序+第一章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我买了两张今晚23:30飞伦敦的机票,你到时先去机场等我,我把我妈安置好再去和你会合。”英气逼人的男人从皮夹里掏出机票递给抱住他一条手臂小鸟依人的女孩,又问:“你晚上能顺利脱身赶去机场吧?” 女孩扬起尖巧的下颚冲他俏皮的眨眼:“放心,我保证可以在不惊动爹地妈咪的情况下偷溜出去,你就等着我和你一起私奔吧。” “傻丫头。”男人笑着低头亲吻女孩的额头,“希望你不会后悔。” 女孩偎进他怀里:“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永不悔。” 机场。 “伶伶。” 眼看香港飞伦敦的航班即将起飞,女孩心急如焚,不停拨打男人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这时身后传来唤她的熟悉男声。 女孩欣喜回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和一具残缺不全的身体―― …… “啊!” 楼伶尖叫一声从梦中醒来,本能的想坐起,却被横在腰侧的一条强健的手臂圈得死死的,身子压根无法挪动分毫。 瞠大的视野一片昏暗,只有深蓝的夜色透过大片落地窗照进来,依稀可见窗外被风吹动的树叶晃动时摇曳出的斑驳光影。 夜深人静,耳边似乎只有自己乱序的‘扑通’心跳声,想起梦境里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和残缺不全的身体,她下意识打了个寒战,一转头,就看见身侧陷入沉睡中那张在幽蓝天光下五官越发立体的面庞。 “伶伶。” 恍惚中似乎又听见那个声音在喊,她不自觉伸手抚上男人斜飞入鬓的眉峰,指腹小心翼翼的轻挲指下棱角分明的俊颜轮廓,心如同涨潮的大海,一下比一下更汹涌澎湃。 “我是谁?”骤扬的声音让她动作一顿,像是被惊下住般,连心跳都漏了半拍,根本不能言语。 “我再问你,我是谁?”阖拢的眼眸一下掀开,漆黑的眸底是不带一丝睡意的清明和冷冽,显然是醒来已有一段时间。 楼伶嘴唇动了动,仍是开不了口,只是依旧瞬也不瞬的望着男人。 两人的目光对峙片刻,一个茫然,一个森冷。 男人终是耐不住这样的沉默,猛然一个翻身将发怔的女人压在身下,不等她反应,置于她胸口的大手一用力,‘嗤’地一下将她身上睡袍撕开,低头野蛮地吻下去…… ※※【第一章】※※ 所有股东鱼贯离开后,整个会议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齐秘书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色镜框,欲言又止的掠了眼僵坐在软椅上一脸木然的楼伶,想了想还是开口:“大小姐,我们必须在下周三之前筹到五亿资金让九百家分店及公司旗下其他业务正常运营,以阻止公司股票继续下跌来封众股东的口,否则――” “所有能筹到资金的办法我都试过,可以公司现在的状况,没有一家银行愿意贷款给我们。至于那些以往和父亲交往甚为密切的世交叔伯,更是一个个避我如蛇蝎,而我还要感激他们没有落井下石要我们立即撤走在他们旗下的物业开设的几百家餐厅分店。” “名利场上情比纸薄,向来只有利用和被利用。”齐秘书感慨。 楼伶苦笑。 素美集团是曾祖父楼素顷和曾祖母叶美白手起家创下的餐饮王国,至今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在香港餐饮界一直占据着主力地位。 只是半月前,在素美担任总经理的兄长挪走公司近三亿巨额后突然失踪,继而引发三百多家分店陷入资金周转危机,消息传出,外界很快刮起一股素美即将破产的谣言风,造成素美股价逐渐下跌,三日前就已经跌至低于股票净值。 如果再不采取挽救措施,很快,素美股票就会变成一堆废纸,而素美也将面临被清盘。 做我的情妇(1)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她头疼的揉额:“你先出去吧。” 等齐秘书离开,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站定,望着窗外笼罩在烈日下的城市,心头一片荒凉。 一个月前她才从剑桥毕业回港,原本打算先休息一段时间,可没想到公司因兄长被逼至绝境,父亲怒急攻心中风瘫痪,母亲也大病一场,未满十七的妹妹又还在念高中,所以这保住祖辈创下的基业的重任她责无旁贷。 这些天她处处求人处处碰壁,眼看着素美走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却束手无策。 铃声骤扬,她回神。 “伶伶,我刚咨询过,如果把家里那栋房产卖掉,大概最少能拿到四千万。”电话那端传来母亲的声音。 “妈咪,即使能拿到四千万那也是杯水车薪,您身体不舒服,又还要照顾爹地,就别再担心公司的事了,我来想办法。” “可是――” “叩叩叩!”敲门声过后齐秘书推门而入。 “小姐,卓维董事长的首席秘书说奉命有要事和你面谈。” 楼伶诧异,却很快点头,又对电话那端的母亲说:“妈咪,我现在有事要忙,晚上回家再说。” 卓维是一家有近两百年历史的多元化跨国集团,旗下业务涉及的领域包括金融及保险服务、零售百货、工程及建筑、房地产等,均在市场上拥有卓越的领导地位。 四年前素美和卓维开始合作,素美在卓维旗下的物业开设各式餐馆、咖啡厅及西饼屋,几年来两家合作关系一向友好,不知道这次卓维的董事长派他秘书过来是为何事? 思忖间有一道人影走近,她刚抬眼,那人已经走到她面前站定,并自我介绍道:“楼小姐,我是莫先生的秘书路远,这是莫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信,莫先生说如果楼小姐看过信的内容后同意里头的条件,那么他愿意出资五亿港币帮助素美度过难关。” “你说什么?五亿?!” 楼伶惊得简直要跳起来,一双水灵的美眸瞪着路远递到面前的那个信封,又狐疑的在他脸上来回梭巡,像是想从中觑出一丝什么蛛丝马迹。 可路远的神情十分冷静,不像是在和她开玩笑的样子。 “楼小姐,莫先生还在等我回复。”见她没动作,路远提醒。 楼伶这才接过信封,撕开封口将信取出展开,线条流畅又不失俊逸的字迹映入眼帘,字字力透纸背。 这封信的内容只有短短一句话,楼伶却看了很久才看完。 当她的视线从信上移开时,那张俏颜忽红忽白,已经说不出是什么色彩,她只觉得胸口蓦地爆开阵阵难以抑制的情绪,似愤怒也似羞辱,更多的则是无法形容的难堪。 ――交换五亿港币的条件:1,素美四成的股权,2,做我的情妇。 不见其人却字字透着一股发号施令的霸气和狂妄,楼伶气极反笑,捏着那封信的手渐渐将信纸捏拢成一团死死抓在手心里。 “我要见你们董事长。” 做我的情妇(2)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路远通报后,卓维董事长约楼伶在他的办公室见面。而来之前,楼伶询问过齐秘书一些有关卓维董事长的事情,得知对方已年近七十,纵横商场四五十年,十足的老奸巨滑。 没想到卓维董事长都一大把年纪了,却还热忠那套包/养情/妇的陋习,楼伶念及此,心里一阵说不出的厌恶。 “楼小姐,请进。”路远推开董事长办公室。 她敛去脑中繁杂的思绪,深吸口气,走进去。 身后的门被路远带上。 楼伶抬眸,视线掠过门正对面那张空荡荡的米白色办公桌,目光往左侧一转,然后便看到了那抹在占据了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前长身玉立的身影。 有些让她意外的,那道身影看起来十分挺拔修长,宽肩窄腰的身形比率也完美得无可挑剔,压根就不像是一个快年近七十的老人的背影。 她讶异的扬眉,目光落在背影主人那头墨染般的短发上,更加确定对方不是卓维董事长,而是年龄相对要小卓维董事长好几十岁的年轻男人。 可明明和她约好在这里见面的是卓维董事长,怎么会变成一个年轻男人?而这个男人又是谁? 困惑间,男人微微侧过身,像是想往后看来,却又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定住了,半张脸隐匿在落日的余晖中逆光面向楼伶,脸上的神情模糊,却更衬得侧脸轮廓的立体、鲜明。 楼伶在男人侧身的那一瞬间心跳没来由的停跳了半拍,之后又在看到男人那半张侧颜时剧跳如雷,心脏如同要从胸口破胸而出。 穆亦。 当这个名字从脑海里蹦出来时,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复苏般,源源不断的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骇。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侧脸?简直就和记忆中的如同同一个模子雕刻出,连鼻梁挺立的弧度和余晖中映衬出的睫毛长度都相似得不差毫厘。 她怀疑自己是和几年前穆亦刚离开她时一样产生了幻觉,所以才每见到一个瘦高的年轻男人都觉得和穆亦相似。 她摇摇头,闭上眼数秒再打开,男人依旧侧着脸,而她依旧觉得他的侧脸和穆亦的相似得惊人。 她忽然有些紧张,而她每次一紧张就不自觉绞紧双手,狠掐自己的手背来强迫自己镇定。 那张侧脸离自己越来越近时楼伶才察觉自己不知不觉走了过来,而这时,男人完全转身。 四目相对的一瞬,楼伶犹遭雷击――这个男人居然真的是穆亦! 她内心一阵狂跳,激动的泪水迅速漫上来,想也不想的飞奔过去狠狠抱住男人,像个疯子一样又哭又笑的嚷嚷:“原来你还活着!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楼小姐,你以为我是谁?”被楼伶紧抱住的男人忽然开口,嗓音夹杂一丝困惑。 楼伶愕然,抬起还噙满泪水的眼眸怔怔望着头顶连皱眉都好看得不像话的男人,半晌才喃喃问:“你叫我楼小姐?”而不是伶伶或Lynn? “在你没答应做我情/妇之前,我当然只能称呼你楼小姐。虽然我并不认为你除了答应和我做交易外还有第二选择。”男人狂妄的口吻让楼伶一下想到路远转交给她的那封信的内容。 敢情他就是路远口中那个莫先生,卓维集团的董事长? 楼伶又是一惊,却转瞬否决――齐秘书明明说卓维集团的董事长年近七十,而这个男人横看竖看也不过三十左右,况且,这个男人明明就是穆亦! 做我的情妇(3)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四年来朝思暮想的爱人就在眼前,但却不肯认她,楼伶心里一时又苦又涩,胸腔里仿佛不断有气泡一样酸性的东西往上涌,让她的眼眶越发的酸楚胀痛。 她难受地咬唇,几乎是哽咽出声:“亦,你别闹了,我知道是你,你没死,我也不相信你死了,因为你说过你会好好照顾我爱我一辈子,绝对不会比我先离开……” 她的脸贴在他胸口,不断涌出的泪水在男人铁灰色的西装上晕染开,逐渐蔓延。 男人漆黑如夜的眸凝着怀里哭得伤心的女人,微拧的眉像是彰显他对自己被错认成是其他男人的不悦,连语气都冷了几分:“楼小姐,你确定你没认错人?我可不叫什么亦。” 他拨开她环住自己腰身的手将她推开,并向一旁退了几步拉开彼此的距离,而后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脸上露出的既错愕又无助的表情,继续道:“我是卓维刚上任的代理董事长兼总裁,莫笙。” 楼伶震惊的瞠大眼,频频摇头:“不可能,你骗我,你明明就是穆亦,我不会认错,这个世上不可能会有相似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莫笙嗤笑了一下,像是在嘲讽她明明认错了人却还执迷不悟。 “我再说一次,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信不信随你。” 他别开眼垂眸,目光掠过被楼伶的泪水弄湿大片的胸口,皱眉,随即动手剥除外套,而楼伶望着他的举动,不知怎么的忽然又扑上去,在莫笙错愕之际双手俐落的剥除他白色衬衫上的纽扣。 “你做什么?”莫笙回神迅速捉住她的手,楼伶却像个疯子一样手被捉住无法继续就用牙齿去咬他的衬衫纽扣,像是非要把他的衬衫给解开不可。 莫笙啼笑皆非,一手制住她双手,一手攫住她下颚将她的脸推开,带着几分恼意问:“你发什么疯?” 楼伶下颚被他的手捏得发疼,却忍痛说:“穆亦左胸上半寸的地方纹有我的英文名Lynn,而他当年车祸身上肯定有车祸留下的痕迹,你不承认自己是穆亦,那你敢不敢脱了衣服让我看?” “你要我脱衣服给你看?”莫笙扬眉,“楼小姐,你确定你不是在变相的勾/引我?” 楼伶俏颜涨红,却仍忍着羞耻回他:“你不敢就表示你心虚。” 莫笙望着她,目光幽深如潭,高深莫测得让人窥不出半丝情绪。 两人的目光对峙几秒,他忽地笑了笑:“既然楼小姐坚持,那我就让你彻底死心。” 他松手放她自由,动作优雅的一一剥除身上的外套和衬衫,而楼伶忍着脸上不断涌现的热潮,目不转瞬的盯着他完全呈现在她眼底的那副毫无一丝余赘的精实胸膛,最终,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而她在那双荡着冷笑的黑眸注视下,四肢僵冷。 这个男人身上没有纹身,也没有任何可疑的疤痕,也就是说,他真的不是她的穆亦? “楼小姐看够了么?还是你希望我把裤子也脱了让你看得更仔细些?”轻佻的语气充满讥讽和揶揄,楼伶不自觉绞紧双手,纤细的身子摇摇欲坠。 她无法接受眼前这个不论长相、身高和声音都和穆亦一模一样的男人却不是穆亦的事实,即使是他身上没有她的英文名纹身,也没有车祸留下的痕迹,她也无法相信。 手包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电人显示齐秘书。 “大小姐,我刚刚得知,卓维两个小时前召开了董事会,莫老董事长宣布由他刚从美国回港的儿子莫笙代理董事长兼总裁。” 楼伶手一抖,险些握不住电话。 做我的情妇(4)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那边齐秘书还在继续说:“我一得知卓维董事变动的消息就马上让人弄了份莫笙的资料来,不过因为他十岁就去了美国,之后学习工作都在那边,而很少回港,所以他的资料并不详细,基本上只是一些官方资料。” 楼伶一句话没说,等她挂了电话,莫笙已经重新将衬衫穿上,正漫不经心的扣着纽扣。脸上的表情如同他腕上泛着冷冽光泽的金属表链,没有一丝温度。 楼伶望着他,心头思绪像开水一样不停的翻滚,久久无法平静。 莫笙穿戴整齐,抬眼往她这边看来:“衣服也脱了让你看了,你现在死心了?” 楼伶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心里一阵难堪,匆匆别开眼,连续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终于开口:“抱歉,是我失礼了。” 莫笙轻哼了声,走到办公桌前按了组内线电话:“送两杯咖啡进来。” “莫先生。”等他放下话筒,楼伶唤他,视线却仍停留在别处不敢看他,只继续说:“我想知道,交换五亿港币的第二个条件……是因为什么?” 既然他承认自己是穆亦,那为什么要她做他情/妇? 像他这种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是她? “如果我说是因为你漂亮,你信吗?” 楼伶愕然抬眸,却在触及那双黑眸里晕染开的揶揄后皱眉――他明显是在捉弄她。 “你可以拒绝这笔交易,前提是如果你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可以挽救面临即将倒闭的素美,否则你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楼家祖辈创下的基业化为乌有。” 楼伶被他一句话噎得答不上话来。 的确,素美目前的状况岌岌可危,而莫笙提供的这笔资金却能让素美起死回生,她似乎除了答应别无选择。 只是她怎么能够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来换取这一切? 她内心百般挣扎,却还是得不出结论,最终只能回他:“我现在还没办法回答你,请你给我一点时间考虑,我再给你答复。” 后者勾勾嘴角,“我是不急,只是怕素美等不了。” 楼伶心一沉,又听他说:“我再提醒你一句,卓维目前是素美最大债权人,有权在素美资不抵债时申请对素美强制清盘,而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你我也就不存在什么交易了。” “……” 楼伶心里很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是个精明的商人,不会平白无故花几亿资金只为了要一个情/妇。所以如果素美不能给他的投资带来一定的效益,那么他自然不会投一分钱给素美。 “叩叩叩!” 敲门声过后路远送来两杯香味浓郁的咖啡。 楼伶心乱如麻,又不敢直视那张和穆亦一模一样的脸,浑浑噩噩间只说了句明天早上九点之前给他答复便匆匆转身离开,像一个犯了致命错误怕遭受惩罚的士兵,落荒而逃。 莫笙望着她狼狈离开的背影,嘴角似笑非笑的倾了倾,吩咐路远:“给大潭红山半岛那套别墅添置一些生活用品,明天会有人搬过去。” 做我的情妇(5)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从卓维集团出来已经是暮色沉沉,楼伶驾车回到公司,恰好是公司下班时间。 齐秘书把莫笙的资料拿来,楼伶等他离开了才走向落地窗前的那组沙发,把自己整个陷进去。 打开资料一点点仔细浏览,资料上的信息果然少得可怜,除了莫笙的出生年月日和家庭成员外,就再没其他的了。 她皱眉,目光掠过莫笙的出生年月日,心口忽地一跳――居然和穆亦是同一年出生! 再看他出生的月份,她又失望了。 莫笙出生在七月,而穆亦是十月出生,这一点她记得犹为清楚,因为她和穆亦认识那天刚好是他生日。 除此之外穆亦只有一个母亲,可莫笙除父母健在外还有两个姐姐,都已经结婚,两个姐夫分别是卓维旗下分管金融及建筑等业务的负责人。 虽然资料上的信息少得可怜,但每一个细节都在说明莫笙不是穆亦的事实。 楼伶闭上眼,在光线昏暗的空间里缅怀过去,回忆那些短暂却美好的时光,想念那个承诺会陪她一辈子却又突然消失在她世界里的男人。 ――伶伶,你是这个世上除了我妈外对我最好的人,我会永远照顾你,对你好,疼你,爱你。 她把自己蜷成一团缩在沙发的角落里,埋首在臂弯里无声的流泪。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连日来为公司奔波的劳累及在对爱人的思念中哭着睡着,是突兀扬起的手机铃声将她惊醒。 “姐,妈咪让我打电话问你怎么还不回家?”小妹楼馨甜美的声音传来。 楼伶看了眼时间,见已经是21点多,忙起身:“我这就回去。” 等她开车回到家,一进门楼馨便迎上来抓住她一条手臂急声嚷嚷:“姐,你劝劝妈咪,她非要把这栋房子卖了,那以后我们住哪?总不会去外面租房子住吧?我念的可是贵族学校,如果让我那些同学知道我住的是租来的房子,她们肯定都会笑话我,那我在她们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楼伶拍拍小妹的手安抚:“你别急,姐不会让妈咪卖房子。” “不卖房子你去哪里筹那么多钱?”唐淑芸走过来,望着一双女儿叹气。 “我咨询过,这栋房子加你爹地珍藏那些古玩,统统卖掉的话可以拿到差不多一亿,多少能解一时的燃眉之急,所以我决定明天就――” “不行不行!我不答应!”楼馨不等母亲说完就急匆匆打断,一张小脸气得通红:“妈咪,你要卖就卖爹地珍藏那些古玩好了,可房子不能卖!我绝对不会去住外面租的房子!” 唐淑芸皱眉,不悦地瞪着小女儿,喝斥道:“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卖房子也是为了保住公司,你不能帮忙分忧解难就算了,居然还在这里为了你在同学面前的虚荣心撒泼,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楼馨被母亲训斥几句眼眶立即泛泪,怒红着眼回瞪母亲说:“对!我就是不懂事!反正在你和爹地眼里就只有一个大哥,而我和姐都不被你们重视,可结果呢?就是你们最疼爱的宝贝儿子把公司害成这个样子!是你们的纵容和溺爱害了他,害了整个家!” 如同被戳中某处要害,唐淑芸脸色瞬变,高高扬起一只手就要朝小女儿脸上打下去。 “妈咪!”楼伶及时捉住母亲的手制止,又冲小妹边使眼色示意她离开边说:“小馨,你先回房,别胡说了。” “我没有胡说!爹地妈咪本来就重男轻女不重视我们姐妹。”楼馨倔强的昂起下颚,“姐,你忘了吗?就是因为爹地妈咪希望你和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联姻,所以当初才极力反对你和穆大哥在一起,结果害得穆大哥葬身车祸,害得你们天人永隔!” 楼馨话一落,周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唐淑芸望了眼僵着身形脸色苍白的大女儿,忍无可忍的扬起另一只手迅速掴了小女儿一耳光,后者难以置信的捂着被打痛的脸颊说了声‘我恨你们’便哭哭啼啼跑回了房间。 做我的情妇(6)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很快楼上传来一阵让人胆战心惊的‘劈里啪啦’声,显然是楼馨受了委屈在砸房间里的东西发泄。 唐淑芸原本打了小女儿一耳光后有些后悔,这下怒气又被挑起来:“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顶嘴就算了,居然还敢砸东西,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 她沉着脸要往楼上走,却被楼伶拦住,忍着额头的隐隐胀痛劝说:“妈咪,小馨还小,她现在这个年纪恰好是难管教的青春叛逆期,您一定要耐心和她讲道理,不能和她斗气,否则不论您说什么她都无法听进去,反而会起叛逆心理,就是要跟您对着干。” “她都快十八岁了还小?我在她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嫁给你爹地了。” “……” “伶伶,是不是你也认为我和你爹地重男轻女,只疼你大哥一人?” 楼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揉着发痛的额往自己房间走。 “还有吃的吗?我还没吃晚饭。” 唐淑芸望着大女儿瘦弱的背影,眉心紧了紧,走去厨房,从冰箱里把用保鲜碗装好的剩饭剩菜拿出来加热。楼伶回房换了套宽松的家居服,等出来时母亲已经把饭菜热好,正在刷洗厨具。 “妈咪,怎么您亲自做这些?家里的阿姨呢?” “除了照顾你爹地的特护阿梅和司机管叔,其他的都被我辞掉了。” 楼伶诧异,正想问为什么,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母亲是想开源节流省一笔开支。 “妈咪,公司的事有我,您安心照顾自己和爹地,别再担心公司的事,明天把辞掉的阿姨重新叫回来,不用省这笔钱。” 唐淑芸回头瞧她一眼,把热好的饭菜端出来。 “你别安慰我了,你刚从国外回来,能有什么办法?眼下我们能节约一些――” “资金的问题我已经解决了。”楼伶打断母亲,怕她继续问,又迅速叉开话题:“爹地今天情况怎么样?史克文医生怎么说?” 唐淑芸没回她,注意力还在之前那个话题上:“伶伶,你是不是哄我宽心才故意说资金问题已经解决了?” “我没骗您,是真的解决了。” “那你怎么筹到钱的?那可不是笔小数目。” 楼伶用餐的动作一顿,没立即回母亲,食知无味的匆匆吃了几口便放下碗筷,起身说:“我去看看爹地。” 穿过客厅沿着通往后院的走廊走到父亲静养的卧室门口,一推开卧室外间的门就有一股混合消毒水和中药味的怪异气味扑鼻而来。 “大小姐。” 在忙着给房间消毒的阿梅和她招呼。 “我爹地睡了?” 阿梅点头。 “他今天情况怎么样?” “史克文医生白天来给楼先生检查的时候楼先生已经能发出几个简单音节了,只是他左边的手脚还没知觉。” 做我的情妇(7)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放轻脚步走进卧室的里间,一眼便看到静静躺在床上沉睡的父亲,他两条手臂都裸在身上覆着的那层薄被外,胸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她走过去,在床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望着短短半月就瘦成皮包骨的父亲,那张苍白而了无生气的脸让她喉咙胀痛,眼眶止不住的一阵酸涩。 从穆亦车祸那年她离开香港至上个月,整整四年的时间她一直呆在英国没回过香港。因为她心里记恨父母当初反对她和穆亦在一起,就因为穆亦和她门不当户不对,不是出身豪门,所以对他们的恋情百般阻挠,而父亲甚至放下狠话:“你想嫁他,除非我死了,否则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就因为父亲这句话,她才下定决心和穆亦一起私奔,结果在两人决定私奔那天下午,穆亦发生了车祸。 那时她万念俱灰,把自己关在房里三四天不吃不喝,只抱着一大堆穆亦送给她的小礼物和两人的合影不停的流泪,导致体力不支昏迷被送去医院,醒来后还不愿意相信穆亦已经不在人世了,是父亲残忍的告诉她警方已经证实穆亦的确在那起车祸中当场身亡,要她从此对穆亦死心。可她始终不肯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并以出国来逃避。父亲在得知她要出国后一气之下把她和穆亦有关的所有代表美好回忆的东西通通付之一炬,因此她才一走就是四年,期间甚至从未主动和父母联系过。 若不是公司陷入困境父亲又中风瘫痪,她还不会回这个家,也不会发觉原来父母都已经老了,而现在唯一能支撑这个家的也只有她。 ――我再提醒你一句,卓维是素美最大债权人,有权在素美资不抵债时申请对素美强制清盘,而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你我也就不存在什么交易了。 那人说过的话忽然就这么跳出脑海,她怔了怔,恍惚间眼前又浮现那张简直和穆亦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般的脸庞。 她不明白,这个世上怎么会有那么相似的两个陌生人,竟然连眼神都那么神似。 到底是她认错了人,还是莫笙就是穆亦,只是因为某些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他不愿意承认,却以要帮助素美为由要她做他的情妇把她留在他身边? 又坐了片刻她才离开,客厅里静悄悄的,母亲已经回房休息,她关了客厅的灯上楼回房,经过小妹的房间,余光瞥到门缝里透出来的一丝光线,她迟疑几秒,最终没敲门。 洗了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纠结明天要如何答复莫笙,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为了小妹,为了父母,更为了楼家祖辈创下的基业,她除了答应莫笙,没有其他选择。 只是为了保住公司她竟然沦落到要出卖自己的身体,如果穆亦知道了会不会骂她不知羞耻? 做我的情妇(8)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早上七点多,莫笙刚跨出浴室,便听见手机响。 擦拭头发的毛巾随手往椅子上一扔,他拿过叫嚣的手机,等看清楚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眸光微微一闪,像是夜空里一掠而过的流星,光华转瞬即逝。 “我答应你。”没什么温度的女音传来,却一字一顿像是费了很大的力气。 莫笙单手拇指支着下颚、食指半屈着横搁在唇中央,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却并不做回应,就连呼吸都几不可闻。 “莫先生,你在听吗?” 莫笙把手指从唇上挪开,揉着眉心走向衣帽间,漫不经心问:“你答应我什么?” 电话这端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那片嫩绿草坪的楼伶闻言秀美一下蹙紧。 他明明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却还故意这么问,摆明了是想让她难堪,而她因为有求于他,偏偏还不能对他有丝毫得罪。 “莫先生,我答应和你交易,在你把五亿港币转入素美的账户后会拨四成股权给卓维,还有……”她停下来,不动声色的做了次深呼吸才有勇气继续:“我愿意做你的女人。” 从衣橱里挑了件立领衬衫在穿衣镜前比试的男人冲镜子里的自己无声笑了笑,说:“中午一起吃饭,我让路秘书去接你。” 完全命令式的口吻,霸道得不留一丝让人犹疑的余地,楼伶不及回答,那边就已经挂断电话。 望着窗外,她自嘲的牵牵嘴角,心想她终于亲手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用身体来换取利益的可怜女人,这样的她,连她自己都觉得厌恶。 可她没有别的办法。 “姐!” 门外传来小妹的声音。 她迅速敛住思绪,回头时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到正常。 楼馨推开她房间的门快步小跑过来,精致的俏颜满是欢喜:“姐,我听妈咪说公司的资金问题已经解决了,我们不用卖房子了?” 楼伶疼爱的揉揉小妹的额发,微笑点头。 “耶!姐你真厉害!”楼馨给姐姐一个热烈的拥抱,又很快放开她:“既然不用卖房子那我就放心了,我今天有课要去学校,姐拜拜。” 目送小妹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楼伶无声笑了笑,却又忽地想起和莫笙之间的交易,脸上笑容顿时一僵,连眸里流动的星光也跟着暗下来。 八点多出门,等回到公司,齐秘书跟在她身后跨进办公室,语气里满满掩不住的喜悦:“大小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公司有救了!财务部的盛总监说卓维集团――” “钱已经转到素美的账户上了?” 齐秘书楞住:“你已经知道了?” 楼伶点头:“齐秘书,你立即联系许律师,让他现在过来一趟,另外安排十点开高层会议,所有高层务必出席。” 一直忙到中午一点多,空荡荡的胃抗议了她才想起莫笙约了她中午一起吃饭,还说让路远来接她,只是……没来得及继续往下想,思绪被骤扬的铃声打断。 “楼小姐,莫先生让我来接你。” 听出是路远的声音,她苦笑一下,心想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同居(1)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整个用餐过程中,楼伶的视线都一直落在食物上或窗外,就是不曾看向对面。 因为她不敢。 那张脸于她有太大的杀伤力,她怕自己望着他会说错话做错事,甚至忘了她之所以坐在这儿陪他一起用餐,完全是因为她现在已经是他的情妇。 她想起在路远接她来餐厅途中看过的他让路远交给她的那份协议――情妇协议,协议内容除了她不准主动过问他任何生意上的事情外,其中最让她咬牙切齿的一条就是两人这种关系解除的时间由他说了算,即使他日后和别的女人结婚,但他如果还不想结束和她之间这段关系,那么她就只能继续做他的情妇。 这个混蛋! 她低垂着眉眼不动声色的暗骂了句。 “叩叩!” 对面传来手指叩击桌面发出的声响。 她微楞了下,抬眼望过去,投以询问的眼神。 “你怕我?”莫笙问她,笃定的语气让楼伶心里一惊,本能的反驳:“我为什么怕你?” “你不敢看我。” 楼伶放下餐具,专注望着他,掩去心慌的眼眸看似一派平静:“莫先生,我以为你很清楚我不敢看你的原因。” 莫笙嘴角倾了倾,微微把脸偏向玻璃窗一侧,留给楼伶一道犀利的侧脸剪影。 “我和那个男人真的就那么像?像到你居然分不清楚我到底是不是他?还是你其实根本就没那么爱他,所以――” “莫先生,协议内容的其中一条,互不过问对方以前的私生活。” 莫笙回过头,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笼在他半边脸上,一半明一半暗,让他脸上的表情更是难以捉摸。 “你看错了吧?那条内容说的是你不准过问我的私生活,不论是以前现在或以后,可不包括你。” 楼伶哑然,瞪着他的目光难掩愤恨。 “下午你下班后联系路秘书,他会带你去大潭红山半岛的别墅。”他说着起身,高大的身形一下挡住她头顶所有的光线,让她视野一暗,而没等她回神,他已经迈开大步往外走。 楼伶紧了紧交握在一起的双手,起身跟过去。 因为没开车来,就由莫笙送她回公司。 坐在副驾上,目光不受控制的往驾驶座的男人身上瞟,恍惚中记起某一年穆亦开车送她回家时也是这样绷着一张脸不言不语,而那次是两人在一起一年多以来他第一次对她生气,因为他无意中听到她和大哥的对话,知道她父母嫌弃他和她门不当户不对。 那次穆亦送她回家后消失了一个多星期,之后再出现在她面前却是提出分手。她知道他提出分手并不是因为不爱她,而是因为她家人反对的原因,所以她坚决不答应分手,知道他心疼她不舍得她受伤,所以故意划破手腕佯装要割脉自杀,最后分手的事不了了之,而那以后,两人的感情更稳定。 “不要看着我的脸想别的男人。” 冷沉的声音让楼伶抚摸左手手腕那道淡得几不可察的疤痕的动作一顿,狼狈的迅速将视线移开。 同居(2)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楼伶在公司门前的素美广场下了车。 带上车门前她基于礼貌道谢,可驾驶座上绷着脸的男人并没回应,等她车门一关,黑色奔驰迅速扬长而去。 楼伶望着奔驰远去的方向,记起以前听某位开迈巴/赫的富豪说起奔驰车有种暴发户的味道,如今看来也是因人而异,就像莫笙,他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摆在那,开什么车对他来说都无损他矜贵的气质。 下午快下班时齐秘书进来向她汇报:“港内所有分店都已经开始运营,港外的其他分店明天早上之前也会正常运营。”他说着把一叠资料递到她面前:“这是许律师弄好的给卓维的股权转让协议和手续。” 楼伶拿起来翻阅,而齐秘书望着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大小姐,你挪公司四成的股权给卓维,除去其他股东占的两成你自己也只有四成了,这表示素美和卓维的股权已经持平,我真担心――” “就算是持平,决策权还是在素美手中,你不用担心。” “我担心的是卓维会私下收购公司其他股东的股权,等卓维的股权超过素美,那时可就不妙了。” 楼伶一楞,像是没想到这个问题。 “大小姐,防人之心不可无,卓维在素美陷入困境半月之久即将面临被清盘时才抛来橄榄枝,我认为他们打的并不仅仅是那四成股权的主意,而是另有所图。” 莫笙的确是另有所图,只是那种事情她难以启齿。 她只祈祷她搬去和他同居后两人每天朝夕相对他能再最短时间内厌倦她。 下班后她没立即联系路远,而是先开车回家收拾行李。 唐淑芸煮了糖水端来她的房间,见她收拾行李,忙问:“你要出差?” 楼伶摇头,按事先想好的说词回母亲:“公司还没步入正轨,事情很多,家里离公司太远,我每天来回的时间不加塞车都要花两个多小时,太浪费时间了,所以我搬去公司住一段时间,等公司稳定了再搬回来。”顿了顿,她冲母亲微微一笑:“您放心,我偶尔会抽时间回来看您和爹地。” 唐淑芸有些无奈的叹了声,点头没多说什么,只在她出门时叮嘱她要好好照顾自己。 路远来接她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她开了自己的车跟在路远的车后,等到了莫笙位于大潭红山半岛的别墅,已经是八点多。 “这套别墅莫先生刚买下不久,他本人都还没来过这边,平时也只请了钟点工打扫卫生。”路远开了门拎着她的行李边走向客厅边说。 楼伶忙着打量四周,没回他。 这套沿海而建的别墅有着很好的视野,站在露台处便能将不远处的无敌海景尽收眼底。只是楼伶不太喜欢空气中漂浮着的那股大海特有的略带咸腥味的气息,这大概和小时候父亲带她乘游艇出游时她险些掉进海里有关,总之自那以后,她就很抗拒去海边,甚至抗拒下游泳池。 同居(3)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这是别墅的钥匙,楼小姐的房间在楼上第二间,冰箱里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一些新鲜蔬果食材,只是莫先生不喜欢太多人出入他的地盘,所以没请佣人,就只能麻烦楼小姐亲自下厨解决温饱。” 正站在露台上望着远处碧波浩淼的海面神游的楼伶回头便看到路远把一串钥匙放在光可鉴人的水晶茶几上,然后听他继续说:“莫先生吩咐,楼小姐如果还有其他需要尽管提。” 尽管提? 楼伶挑眉,半开玩笑的说:“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下过厨,他如果不怕我把他的厨房烧了弄出什么火灾命案来,那么最好请一个佣人。” 路远楞了一下,而楼伶没再看他,走过去拎了自己的行李上楼。 不得不说路远是个办事非常细心的人,房间里的生活用品大到睡袍拖鞋小到名牌护肤品竟然样样俱全。 打开行李把带来的衣物放进衣橱里,也没管楼下的路远是否离开,她径直拿了件睡袍进浴室洗去一身的疲惫。 等她洗完澡出来,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引擎声,与此同时,她的手机发出新接收短信的提示。 拿过手机点开屏幕,信息是路远发来的:楼小姐,我煮了碗什锦海鲜面,你下楼趁热吃。 有些讶异路远居然会下厨给她弄吃的,她把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吹得半干后下楼,见餐厅的西餐桌上果然放着一碗面条,另外还有一份蔬菜沙拉。 面条放置的时间有点久了,汤几乎全被吸干,不过楼伶是真的饿了,加上面条味道还不错,倒也吃了大半碗。 收拾餐具时她忽然想起莫笙,现在都十点多了他还没回来,那她是否要等到他回来?而他回来后她该怎么面对他?如果…… 她没敢继续往下想,因为一想到自己将要和一个弄不清楚到底是谁的男人发生亲密的肢体接触她便感觉到浑身不自在。可她心里又很清楚,不论如何,她都已经没有退路。 清理完厨房,她回房拿了办公用的笔电下楼蜷在客厅的沙发上办公,注意力却怎么也无法集中在工作上――她承认她害怕莫笙回来后会对她做的那些事,更怕自己会忍受不了他的碰触而做出什么无法预料的事情来。 时间在她的神游中一点一点流逝,不知不觉困意袭来,她迷迷糊糊摸索着把笔电盖上后放到地上,之后沉沉睡去。 凌晨两点多,门外传来汽车驶近的声音。 应酬完一身酒气的莫笙把车停进车库时瞥了眼楼伶那辆奥迪A8,然后才边扯下领带边往外走。 沉睡中的楼伶并没听到朝自己走近的脚步声。她蜷缩着窝在沙发上,脸搁在自己屈起的一只肘弯里,另一只手握成拳放在胸口,一头乌黑秀发全被她拨到脑后枕着,露出白皙的修长脖颈和光洁漂亮的额头,还有灯光下那张秀丽的标准美人脸。 同居(4)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莫笙置于衬衫领口解纽扣的动作顿住,目光定格。 楼伶身上仅着一件淡紫色的丝质睡袍,睡袍的下摆大半翻卷到大腿根部的位置,一双笔直匀称的美腿无所遁形。而睡袍的领口因为她侧卧的姿势敞得很开,不用刻意都能一眼触及那两团在紫色中更显刺眼的白色嫩肉,如同蛰伏的小白兔,仿佛随时会蹦出来。 莫笙拧眉,不知是不是喝了太多酒,他觉得有些口渴。 这个女人明明不甘愿用身体和他做交易,却偏偏还这样一副勾/引的姿态呈现在他眼前,她到底是无知还是觉得反正已经这样了她早晚都会是他的人所以无所谓了? 没再多看,他转开视线往楼上走去。 楼伶依旧睡得很沉,等她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因为是在沙发上睡了一夜,她一醒来首先感觉到的是脖颈发酸,手脚发麻。 揉着酸痛的颈子坐起来,视野触及陌生的环境,她怔了怔,一时没想起来自己置身何处,直到看到露台外的海景,她才想起。 隐隐闻到呼吸里涌入的食物香气,她皱了皱鼻子,目光转向厨房的方向,不自觉起身走过去。 越靠近厨房,食物的香气越浓,似乎还能听到轻微的‘嗡嗡’声。 “黎先生,你年长我十几岁,想必比我更清楚生意场上所谓的挚友,为的不过都是一个利,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对另一个人付出,你受了别人的好处就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正所谓商场如战场,胜者为王,勇辉从业界数一数二的地产大亨落到如今快要破产的境地,你要怪也只能怪令弟没顾及手足之情……” 楼伶在厨房门口停下来,厨房里侧身站在流理台旁正在讲电话的男人有着她最熟悉的侧影和最熟悉的脸部轮廓,有那么一刹那,她险些又将那个名字喊出口。 想到穆亦,她心口一阵窒闷的难受,刚要转开眼,侧身对着她的男人却忽地转过脸来。四目相对,她一下就陷入那双熟悉的漆黑眼眸中。 实在是太像了,像到她很难在看到那张脸后移开视线。 她有多爱穆亦,就有多想在看到这张脸时不顾一切的扑上去紧紧抱住他和他诉说自己这几年来对他的思念。 可残存的一丝理智提醒她不可以,至少在她没确定这个男人就是穆亦之前,她必须沉住气。 莫笙没漏掉她在看到自己时眸底迅速浮现的一抹期翼和惊喜的亮光,可又很快就暗了下去,脸上的神情甚至还隐隐透着失望,连脸色都白了几分。 他知道她想到了谁。 沉下脸,没再继续听电话那端的人喋喋不休的哀求,他切断电话,却又很快拨通路远的电话:“在下午收盘前分批大量买入勇辉A、B股,我要看到勇辉提前宣布倒闭。” 同居(5)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短短的只言片语便决定了一个地产大鳄的生死,还一副面无表情的冷漠姿态,楼伶望着收起电话的男人,发现一点他和穆亦的不同――曾是仁心医院心胸外科医生的穆亦虽然几乎每天都要和一大堆锐利的手术器械打交道,但他却是医院上下所有员工和病人公认的爱心大使,因为他善良温和,对所有病人一视同仁,医术上也力求精益求精,完全站在病人的角度为病人决定适合他们的手术,既能让病人节约开支又能更好的化除、减轻他们的痛苦。可这个男人冷血绝情,杀人不见血,和那些在素美陷入困境后不但不愿贷一分钱给她反而还落井下石催命一样每天催着她还贷的银行家们没有两样,他们骨子里流动的血都是没有温度的。 想到这一点,楼伶有些难以接受她深爱的人竟然变成了杀人于无形的魔鬼。 “叮”地一声烤箱发出的声线打断她的思绪,耳边那阵‘嗡嗡’声也停止。 她看着莫笙从烤箱里抽出一个装有吐司的烤盘,被烤成金黄色的吐司散发出诱人的香味,牵引着她在闻到食物香气后便早已蠢蠢欲动的食欲。 莫笙无视她的存在,煎锅里放入底油烧热后,随着‘滋’地一声响,黄白分明的鸡蛋迅速在煎锅里成型。 他已经换好外出的衣服,浆洗得笔挺的衬衫西裤让他挺拔的身形越发英挺,他这样的穿着打扮站在流理台旁做料理,却竟然没有格格不入的感觉,反而有种独特的味道,如同一副别具风格的风景画,越看越让人移不开眼。 “你今天不用上班?” 没什么温度的话传来,楼伶一怔,很快转身匆匆上楼洗漱。 等她下楼来,餐厅里莫笙已经在用餐,而他对面的餐位上放着一份西式早餐――烤吐司,果酱,煎蛋,咖啡。 没想到他竟然也准备了她那份,楼伶有些意外,却也坐下来,安静的吃东西。 对面的男人连用餐的时间也在工作,目光在浏览PAD上的财经资讯,用餐的动作却也优雅。 五官出众的人就是这点占便宜,似乎不论做什么都不会让人感觉难看,即使是做鬼脸,大概也是好看或者是可爱的。 她想起以前穆亦为了逗生气的她开心而故意做斗鸡眼又把牙齿露在下唇外做龅牙哥的糗状,嘴角不觉弯起,甚至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对面的男人突然出声,她吓了一跳,忙敛住思绪,摇摇头后岔开话题:“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点多。” 楼伶皱眉,懊恼昨晚自己睡在沙发上没察觉他回来,也不知道当时是什么状况,但有一点很让她意外――他昨晚他竟然没碰她。 “你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很失望我昨晚没碰你。” 楼伶背上一冷――他竟然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你那样看着我会让我误以为你现在就想要。”已经端起咖啡杯的男人继续口头上耍流氓,眼睛却并没看她。 楼伶气绝,却念及他目前是素美的护身符所以懒得和他计较,端起咖啡饮了一口,然后僵住,脸上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 同居(6)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咖啡是咸的! 她死死握着咖啡杯,眼睛直勾勾盯着莫笙,像是想将他看穿,看清楚他到底是谁。 莫笙察觉她的异样,抬眼看过来:“怎么了?” 楼伶嘴唇动了动,颤着声吐出几个音节:“咖啡……是咸的。” 莫笙皱眉:“我忘了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有喝咸咖啡的习惯,你倒掉吧。” 语毕他起身往餐厅外走。 “等等!”楼伶放下咖啡杯急步跟过去,而莫笙转瞬间几个大步已经走出餐厅欲往搂上走。 “你为什么喜欢喝加盐的咖啡?” 她语气急迫,追上他后双手不自觉捉住他一条手臂,莫笙一回头就看到她俏颜上满布的紧张和心焦。 瞥了眼自己被她捉住的手臂,他淡淡开口:“我并不喜欢喝加盐的咖啡,因为咖啡加盐味道很怪,甚至难以入口。但咖啡喝多伤胃,对于像我这样嗜咖啡的人来说,喝加盐的咖啡却可以减少每天的引用量从而保护身体。” 楼伶脸上血色全失! 他不但喝咸咖啡的习惯和穆亦一样,就连理由都不差分毫! 穆亦以前做一台手术要连续做六七个小时是经常的事,所以他喜欢喝咖啡提神。可他胃不好,于是为了减少咖啡的引用量,他会适当在咖啡里加些盐,以免自己每天喝咖啡过量伤胃。 “你果然是骗我的!”她更紧的捉住他的手臂:“你说你不是穆亦,那你为什么和穆亦一样有喝咸咖啡的习惯?他也是因为咖啡伤胃才……啊――” 下颚猛然被一只大手狠狠攫住,像是要捏碎她的下颚骨一样,力道大得让她眼眶里很快浮出泪意。 “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这个男人的名字,否则……” 他没继续说下去,楼伶却从他森冷的眼眸里捕捉到严厉的警告,让她不寒而栗。 瞥到她眼眶里打转的泪意,他哼了声,松开攫住她下颚的手,拇指指腹按在她丰润的下唇上,停顿了几秒后忽地低头,楼伶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含住她的唇瓣近乎野蛮地吮了一口。 “口感不错。”他放开她,嘴角有些轻佻的勾起,明明前一秒还是让人害怕的恶魔,这一秒却又一副十足花花公子的放/荡不羁。 “抽空去报个烹饪班,我可不想以后每天工作回来还要下厨伺候你。” 他转身上楼,楼伶呆呆地僵在原地,唇上似乎还残留有方才他亲吻她时的触觉,那种野蛮和穆亦亲吻她时的温柔呵护明显就不是同一种感觉。 难道真的是她弄错了,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失神间,脚步声重新传来,已经穿上西装外套的莫笙拎着公文包下楼来,西装笔挺的样子看起来风度翩翩。 两人的距离越近,楼伶的呼吸便越急促,尤其是他186的身高,总让她有种快呼吸不过来的压迫感。 “晚上有个聚会,你陪我一起去。”他抬腕看了下时间,“等你五分钟,我送你去公司。” 同居(7)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下颚处传来的痛意提醒她方才莫笙像是要捏碎她下颚骨那一幕,语气不由带了一丝恼意:“我自己有车,就不麻烦莫先生了。” 莫笙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又看了看时间:“还有四分三十三秒,你每超过一秒我就收回五亿的十分之一。” 楼伶胸口一窒,怒气很快涌上来,可不及发作,就被莫笙一记冷眼给硬生生把所有不满都逼了回去。 短短几分钟时间根本不够化妆换衣服,她压抑着怒气回房随便抓了套套装换上,连妆也没化,直接把一堆化妆品扫进手包里就匆匆下楼来,时间刚刚好五分钟。 坐进车内一扣上安全带她便打开手包旁若无人的化妆,完全无视驾驶座上的男人。 在她往唇上抹淡粉色的防晒唇蜜时,听得身边的男人开口:“我不喜欢坏脾气的女人,也讨厌看到女人黑脸,所以你不论有多么不开心,记住别再我面前表现出来。” 楼伶侧眸扫了他一眼,想起那份协议,于是问:“莫先生,那份协议几乎全部有利于你,对我却无半点好处,你难道不觉得不公平?” “公平?”他嗤笑,“你不过是我的情妇,有什么资格和我讲公平?” “……” “这个世界有钱有权就有公平,你作为素美最高掌权人,思想却还这么天真,我真为素美的未来担心。” “……” “我知道你不甘愿做我的情妇,可你别无选择,因为只有我才能让素美继续姓楼,所以你没资格和我提条件。” “……” “如果我是你,既然妥协了这笔交易,那么就心平气和的接受既定的事实,而不是像你一样收了钱做了prostitute还别扭的摆出一副别人欠了你多少似的姿态。楼小姐,银货两讫,我可不欠你。” 楼伶答不上话来。他每一字每一句都极尽刻薄和恶毒,尤其那句prostitute,让她感觉脊背迅速沁出一股湿冷的寒意,并不断向四肢百骸蔓延,一直到心底。 一路再无话,直到车子停在素美广场,楼伶才从后座的公文包里拿出两份素美股份转让协议递给莫笙签字。 浑浑噩噩进了公司,齐秘书看她脸色苍白,担忧问:“大姐,看你脸色不好,大概是最近太累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她摇头,公司刚解决资金问题,还没步入正轨,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她哪有时间去医院。 况且她在经营公司方面并无经验,既不懂社交也不懂如何处理公司业务,为人处事更是不够圆滑。是齐秘书一直手把手交她,她才能支撑到现在,所以她要花更多的时间来学习,否则就真的应了莫笙那句话,素美的未来堪忧。 同居(8)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下班后莫笙来接她,在她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欲坐进去时指了指车后座为她准备的礼服、鞋子和首饰等用品,示意她换上。 下班高峰期,莫笙回港后难得遇上一次堵车,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等置身会场楼伶才知道莫笙口中的聚会其实是由卓维主办的社交餐会,会场名流云集,不是企业大鳄便是商界新贵,而这样的场合免不了会有新闻媒体,整个会场衣香鬓影,男人绅士优雅,女人妩媚漂亮,觥筹交错间交谈甚欢。 “阿笙,你怎么才来?”一个身形瘦高的男人快步走到两人面前,白皙清朗的面孔看起来十分斯文:“你可是今天的主角,爹地一直找不到人脸色不太好,你赶紧过去。” 男人说后半句话时视线已经落在楼伶身上,审视的目光中夹杂着的惊艳让本来就有些紧张的楼伶越发局促,攥在一起的手指关节泛白。 她在车上被莫笙逼着换下身上这套清凉的白色抹胸礼服后便感觉整个人都浑身不自在,虽然旗袍式的贴身剪裁把她从胸到臀的凹凸线条勾勒得淋漓尽致,曳地的长裙摆也让她整体看起来美似天仙,但她却很讨厌这种被束缚得仿佛随时要呼吸不过来的感觉,连每走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否则随时有可能摔跤出丑。 “这位是楼小姐吧?你好,我是阿笙的二姐夫厉绍荣。”厉绍荣冲楼伶微微一笑。 楼伶也勉强一笑算是回应。 “我先过去一会。” 莫笙对她说,离开时厉绍荣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那样子倒像是他是莫笙的跟班,而不是他的姐夫。 余光瞥到几个世叔伯,目光有意无意往她这边探,正忖着要不要过去打招呼,已经有人笑容满面的走过来。 “楼小姐,听说素美这次起死回生完全是因为莫先生施以援手,请问你和莫先生是什么关系?” 这么职业化的口吻,楼伶不用猜也知道这个男人是记者,而对方声线颇高,话刚落就有许多道好奇的目光望过来,探照灯一样上下打量她。 她不动声色的压下心头不悦,语气不卑不亢:“卓维和素美是合作伙伴,现在又是素美的最大股东,股东和股东之间携手共同进退,这很正常。” “那请问你和莫先生是男女朋友关系吗?” 这个问题让楼伶有些难堪,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而没等她开口,已经有另一个声音介入:“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 楼伶循声看过去,目光对上一双嫉恨而鄙夷的眼眸。 她靠昨天对莫家人的了解认出这位浑身珠光宝气的女人是莫笙的大姐莫思琪,她可不懂莫思琪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自己,她和她近日无冤往日无仇。 “大小姐,你刚才说你知道楼小姐和令弟是什么关系?”男记者迫切想知道答案。 莫思琪撇撇嘴角,一字一顿道:“她是我弟弟花五亿买来的情妇。” 楼伶脸上的血色一下褪去,而莫思琪依然不停口,冷眼望着她,出口的话更恶毒:“你是我见过的最贵的妓・女。” 莫大的羞辱和难堪让楼伶在全场突然陷入的鸦雀无声中几乎站不脚,迫切的想逃离这个地方,可还没动作,就有一条有力的手臂扣住她纤细的腰身揽入怀。 同居(9)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她下意识挣扎,那条手臂却收得更紧,就连她的肩膀也被大力按住,将她的身体制得死死的。 “是我。” 低沉的嗓音自头顶落下,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她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有些压抑不住酸胀的眼眶里迅速涌上来的泪水,险些哭出来。 但她忍住了,只是攥在一起的双手却不自觉捉住了环在自己腰上那条手臂,像坠海的人突然抓到一根浮木般,抓得那样紧。 莫笙察觉到怀里的人儿在发抖,眉心微微一柠,没什么表情的看向在他出现后神色显得有些慌张的莫思琪,语气冷淡:“大姐,我希望你马上向她道歉。” “你说什么?要我向她道歉?”因为太过诧异,莫思琪猛地拔高了声线,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甚至还隐隐浮现出一丝怒意。 “你胡言乱语毁她清誉,我要你向她道歉有什么不对?” “我胡言乱语?”莫思琪冷笑,“阿笙,我知道爹地疼你,一直在等你回来把卓维交给你,可你别忘了我和你二姐思恩也是莫家的一份子,你从卓维划五亿这么大一笔资金给这个女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明明就是你用那五亿买来的情妇!” “大小姐,你误会了。”路远突然出现:“莫先生划给素美那笔资金并不属于卓维,而是莫先生的私有财产,他只是借卓维的名义帮助素美,这一点你可以询问卓维的财务总监。” 他话一落,不只莫思琪,就连楼伶都惊住了,她抬眼望向莫笙,眼底满满的询问。 莫笙一副保护者的姿态拥着她,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连望着她的眼神都变得温柔而深情。他说:“其实我和楼伶在国外就认识了,我追了她三年多,直到快回港时她才答应做我的女朋友,而作为她的男朋友,知道素美陷入困境我理当施以援手,但我担心直接划钱给素美会伤了她的自尊心,这才借卓维的名义大费周章以五亿港币买下素美部分股权。所以楼伶并不是我的情妇,而是我深爱的女人,我今天带她出席聚会,其实是想带她见我爹地。” 一席话听得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不知道是谁带头鼓掌,偌大的会场全是激烈的掌声。 “莫世侄和世侄女珠联璧合,莫老真是有福,恭喜两位。”同是楼、莫两家世交的华盛集团董事长率先祝贺,紧接着其他人也纷纷祝福,言语不乏恭维或巴结。 莫笙笑一下,低头温柔的在楼伶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一派疼爱宠溺的姿态,让在场的其他女人羡慕不已。 莫思琪的脸色早已刷白得连妆容都遮掩不住,她没想到事态竟然会发展成这样,她不但没让那个女人出丑,反而还让她在新闻媒体面前大出风头,不用想也知道,明天各大新闻媒体的头版头条会是什么。 “思琪,你还不快向楼小姐道歉?”威严的声音扬起。 莫思琪身子一震,循声望向走来的父亲。 同居(10)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年近七十的莫维谦因保养得当,使得他看起来比同龄人要年轻许多,脸上的皱纹也并不很深刻,依稀还有年轻时俊朗英挺的轮廓,尤其是那双眼睛,锐利不减当年。 跟他一起过来的还有莫家二小姐莫思恩和厉绍荣夫妇,以及莫思琪的丈夫林向远。林向远神色慌张的走到妻子身旁偷偷碰了碰她的腰,等她看向他后立即使眼色让她别闹了,可偷鸡不着蚀把米的莫思琪却因此越发气恼,想也不想的就脱口冲莫维谦抱怨说:“爹地,我知道阿笙是您的心头肉,从小到大您不管他想做什么都顺着他的意,从来不忍让他失望。可这次您不觉得他太过分了吗?明明就是他挪用公司的钱买了这个女人做情妇,却偏偏还在这里扮情圣!” “放肆!”莫维谦沉声喝止大女儿的口无遮拦,脸色变得很不好看:“阿笙早在回港前就在电话里和我提起过楼小姐,那笔钱也的确是阿笙自己的,他在以卓维的名义帮助楼小姐之前就和我商量过,你难道连我也不信?亏你比楼小姐大一轮,可她年纪轻轻就能为她父亲打理公司分忧解难,先不说别的,就单单是她在公司独当一面这份勇气和魄力就让人佩服,可你呢?只会给我添堵制造麻烦!” 莫思琪察觉到父亲在生气,虽然心里还是很不甘,可也不敢再说下去,否则父亲一怒之下说不定会把她从财产继承人当中除名。 “真是胡闹!”莫维谦重重哼了声,仍旧满脸怒色。林向远察言观色,忙又附在妻子耳边轻声说:“快向楼小姐道歉,别再惹爹地生气了。” 莫思琪狠狠吸了口气,不甘不愿的冷着脸对楼伶说了生‘对不起’,楼伶还陷在莫笙之前那番话中没完全回过神来,见状也只是牵强的牵了牵嘴角回应。 “楼小姐,很抱歉因为犬女的鲁莽让你难堪了,我们去那边坐坐。”在面对楼伶时,严厉的莫维谦转瞬就换了另一副温和无害的长者面孔。 楼伶没想到莫维谦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数落自己的女儿而维护她,不禁有些受宠若惊。她点头,看莫维谦抬步走开,正想跟上去,却发现自己还被莫笙搂在怀里,不由脸一热,慌慌张想挣脱莫笙的怀抱,可他却固执的搂着她的腰不肯放手,还弯下腰来,如同热恋中的情侣耳语般在她耳畔呵着热气:“这出戏演得如何?今后在外人眼里你就是我莫笙爱到骨子里的女人,你不用再担心别人会知道你其实就是我的情妇。” 楼伶一下僵住,一颗心直直往下沉。 她望着他,眼里满满的困惑:“你为什么要帮我,甚至不惜和你大姐争锋相对?” 莫笙轻笑:“因为你是我的人,除了我,别人想欺负你也要看我愿不愿意。” 楼伶答不上话来。 他笑起来的样子和穆亦像到不差丝毫,可这一刻她却有些动摇他就是穆亦的念头,因为她不相信穆亦会舍得接二连三的欺负她。 同居(11)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最后是莫笙半强迫的拥着楼伶一起去见莫维谦。 “你不介意我叫你伶伶吧?”莫维谦问她的语气依旧很温和。 楼伶摇头,暗忖莫维谦到底搞什么鬼?他应该知道她和他儿子并不是那种恋人关系,刚才维护她也不过是想顺他宝贝儿子的心意演一出戏给别人看,可现在这儿只有他们三人,他完全没有必要再继续演下去。 “你和阿笙的事明天新闻媒体肯定会头版头条报导,既然这样,不如你们选个日子先订婚,你觉得如何?” 订婚?!楼伶骇住,蓦地转眼去看莫笙,后者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楼伶怀疑他刚才是否在听他父亲说话。 莫维谦却像是没察觉楼伶的异常,见她不答,又转向儿子:“阿笙,你有没有意见?” 莫笙转过脸来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楼伶,轻轻开口:“能和深爱的人订婚我当然没意见。” “那就这么定了,我选个日子让人筹备订婚宴。”莫维谦看起来很高兴,连眼角都带了丝笑意,“你们还没吃晚饭吧?阿笙,你先带伶伶去吃些东西,饿着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 被莫笙牵着手在众人半是羡慕半是祝福的目光中走到自助食物区,楼伶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问他:“订婚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想搞什么鬼?” 他看她一眼,目光转开,从餐台上拿了个盘子夹食物,问:“做我未婚妻难倒不比做我情妇好?” 她盯着他盘子里的食物,思绪慢了一拍,隔了好一会才说:“你根本就不爱我。” 他夹食物的动作一顿,若有所思:“你希望我爱你?” 她呼吸一窒,要为自己辩解,却又听他说:“你想我爱你,除非你先爱上我。” “……” “吃吧。”他把一大盘食物递过去,楼伶发现这些食物竟然都是她喜欢的。 “一会我带你去认识信德航空的易总,帮你做一笔生意。”他说。 “信德航空?”楼伶的注意力轻易被他另起的话题吸引,“素美以餐饮为主,和信德航空能做什么生……”话未完,航空餐饮几个字跃然脑海。 虽然素美的规模已经发展到拥有九百家分店,但航空餐饮这一块却一直未涉及,而若想扩大素美在国际上的知名度,那么走航空餐饮无疑是最好的宣传手段。 只是信德航空的餐饮一直由素美的宿敌秦心集团一手包揽,加上两家还是姻亲,这样亲密的关系,信德航空又怎么可能会把餐饮营办权转给素美做? 莫笙看她的表情便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却也没多做解释,反倒是楼伶反过来追问他:“你和信德航空的易总关系很好?” “没和你好,你可是我深爱的女人。” “……” “不只信德,内地十几家航空公司的掌权人都和我交情匪浅,素美想要拿到他们的餐饮营办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 “你现在知道,做我的女人有多幸运了吧?” “……” 同居(12)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其实她并不相信莫笙能够帮她拿到信德航空的餐饮营办权,即使是他看起来和信德航空的易梓扬感情十分交好,以至于两人在酒吧的豪华包房里一见面就热烈的给了对方一记有力的拥抱。 “你终于回来了。”易梓扬按住莫笙的肩,棱角分明的俊容荡满笑意。 他身形和莫笙一样挺拔,两人都是标准的衣架子,各自脱了西装外套在沙发上落座后便不约而同卷高衬衫袖口端起酒杯碰杯,率性随和,完全没有平时的严厉冷漠,看起来多了几分朝气。 易梓扬带了个素面朝天的女孩来赴约,外表看起来很清纯,像是在校学生。 楼伶猜她不是易梓扬的未婚妻――秦心集团的千金,但易梓扬和莫笙碰面后都只顾他们自己喝酒,并没要相互介绍她和那个女孩的意思,所以她也懒得多问,只是低头安静的把玩酒杯边缘。 “我认识你。”坐在易梓扬身边的女孩忽得坐到她身边来,黑白分明的眼眸像是天边闪耀的星辰。 楼伶讶然:“我们以前见过面?” 女孩摇头,笑说:“我是在笙哥皮夹里看到过你的照片,你本人比照片更漂亮。” 楼伶惊得非同小可,侧眼去看莫笙,他好像并没听到她和女孩的谈话,和易梓扬聊得很投入。 “我是二哥去年……哦,二哥就是他。”女孩指了下易梓扬,接着说:“是他带我去美国玩的时候认识笙哥的,我那时很好奇笙哥为什么老对着皮夹发呆,所以有一次趁他喝醉我偷看了他的皮夹,才知道他其实是在对着你的照片发呆,我想笙哥一定很爱你。” 楼伶闻言内心震惊不已,一个又一个疑问不断涌上脑海,乱成一团麻。 “那你有没有听他提起过我?”她把声音压得很低。 “笙哥并不知道我偷看了他的皮夹。”女孩俏皮的吐吐舌,又眨眨眼说:“不过我问过二哥,二哥告诉我你是笙哥爱着的人。” 楼伶呼吸急促,心跳也失序的跳得飞快,最后女孩还说了些什么她没听清楚,也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过去的,等有条手臂环上她的腰将她的身子提起来,她才茫然回神。 “楼小姐,我会让助理约你谈餐饮营办权事宜。” 楼伶有那么一瞬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什么都不用做就这么轻易的拿到了信德航空的餐饮营办权。 “阿笙,等阿南和纪三从英国回来,我们再好聚一聚。”易梓扬大半个身子挂在娇小的女孩身上,一副喝醉酒的姿态,“楼小姐,阿笙就拜托你送回去了。” 他说完便和女孩一起离开。 莫笙的手臂揽着楼伶的腰,头枕在她肩上一动不动。 楼伶闻到呼吸里满满的酒气,猜他大概是有几分醉意了。她想起他递给她的那个盘子里装着的她喜爱的食物,想起女孩说的他皮夹里的她的照片,心头一动,心跳似乎更快了。 同居(13)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莫笙像是真的喝醉了,楼伶费了很大的劲才把高出她整整二十公分的他弄到车上。回别墅全程他一直闭着眼,即使在她扶他下车时不小心碰到额头,他也没吭过声,只是轻轻拧了拧眉。 楼上有两间卧室,中间隔着书房,楼伶早上回房洗漱时发现房间里的被子还是她昨晚下楼时的模样,猜想莫笙应该是住的另外一间卧室,于是上了楼直直扶着莫笙往另外那间卧室走。 打开卧室门摸索到门口的开关正要按下,冷不丁一只手覆上来一下就扣住她手腕。她吓了一跳,全身僵得没法动弹,只片刻,身体就被压制在墙壁上,后脑勺也被重重撞了一下,一时眼冒金星,她痛得闷哼了一声,紧接着唇上又是一痛,竟是被生生咬了一口。 她惊魂未定,忍痛瞠大眼瞪着暗夜里一双眸子亮得不可思议的男人,喉咙动了动,吐出几个字:“你没醉?” 莫笙不答,只目光定定的直勾勾盯着她,神情那样专注,像是在看一个深爱的女人,也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让楼伶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心里无端端对这个男人生了一股惧意,怕他一冲动会突然掐死自己。 “怎么会这样?”他没来由的突然冒出一句,头又低下来作势要亲她。 怕他又咬自己一口,她本能的偏过头,意外的他竟然就停下来没有再继续,只是微微眯起眼。 楼伶想起以前穆亦做这样的动作时往往是代表他要生气了,眼前这个男人似乎也一样,他看她的眼神透出生气的讯息。 一样的脸、一样喝咸咖啡的习惯、她喜欢的食物、照片、一样生气时的表情……楼伶忽然心跳快得不能呼吸,胸腔里那些疑问如扑腾着要破茧而出的蝶,让她几乎要压不住想问个究竟。 眼前的男人虽然性格完全和她所认识的穆弈相反,但那些种种的相似却让她越来越坚信莫笙和穆弈就是同一个人。只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认她,又为什么会变成莫家的少爷,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有太多的疑问想问他,可她知道不管她问什么,他都不会给她她想要的答案。 “我说过,别看着我的脸想别的男人。”莫笙像是厌恶的皱眉,放开对她的牵制,转身走向落地窗旁那张大床,身形有些不稳。 其实他是真的有了几分醉意,毕竟这几年酒量一年不如一年,只是还没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之所以装醉为难她让她费力的支撑他身体的重量,完全是故意为之。 他倒在床上很快睡着,楼伶站在原地盯着他背对着自己侧睡的背影一动不动,许久后才移动脚步,却不是离开,而是往那张床走去。 ―――― (还有更新,请喜欢的童鞋别忘记收藏哈~) 同居(14)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怕他会突然醒来,她不敢靠太近,只敢站在床边像小偷一样提心吊胆的看他,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站了好一会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她胆子渐渐大起来,弯下腰小心翼翼攀着床沿爬上去,几乎是屏着呼吸一点点靠近。 终于爬到他身后,她感觉自己似乎出了身冷汗。 安全起见,她伸了只手绕到他面前去晃了晃,他依然沉睡,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手心里,有种微妙的让她心慌的感觉。 顿了几秒,她开始动手脱他身上那件白色衬衫的纽扣,质地精良的衬衫触感丝滑,她专注盯着纽扣,不敢将目光移向那张脸。 自上而下解掉四颗纽扣,她停下来,紧张的边不断做吞咽的动作边把手伸向他那片袒露出来的精实胸口。 偷偷摸摸做这样的事她心虚不已,感觉自己像个采花女淫、贼。 可她没有别的办法。她相信莫笙就是穆亦,却又无法解释他胸口为什么没有她的英文名纹身。如果是一般的纹身或许很容易祛除,但穆亦胸口那个纹身下有一长条已经长成硬结的疤痕,当初穆亦之所以在胸口纹她的英文名是为了表达对她的爱,二是为了遮掩那道疤。 现在纹身没有了,疤也看不出来,但她想皮肤下的疤痕纹路应该是能摸得出来的。眼下他睡得正沉,她把手放到他胸口摸索他也没醒来,这让她胆子又大了些,摸索得更细致,用指腹感触他紧实皮肤下的肌肉纹理。 不知道是不是喝太多酒,掌心下的他的心脏跳得异常的快。她慌慌张想把手移开,这时指腹却感触到一种不一样的触觉,和她想象中的那样,她摸到了皮肤下隐藏着的一块凹凸不平的肌肉纹理。 她心口猛地一跳,一阵狂喜迅速漫了上来。 她把他的衬衫拉得更开一些,脸也放得更低,近距离的想看清楚自己刚才摸索到的那块凹凸不平的地方是什么位置,但可能是动静太大,他被惊醒了,皱着眉睁开眼看她,她吓得不敢动,手还僵在他胸口,因为半跪着,脸又放得那样低,她的姿势看起来有些怪,一副正觊觎他那片胸口打算吻下去的姿态,暧昧得让人脸红心跳。 莫笙睡了一会,醉意已经跑得差不多了,他的视线从楼伶的脸转到她放在自己胸口那只手上,再看她的脸时,眼神变得很古怪,当她是怪物般。 楼伶难堪得不行,想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就被斜刺里探来的手臂捉住了肩膀一个用力拉下,连惊呼都没喊出来,人已经被牢牢压住了。 酒醒后的男人动作迅猛如豹,没给她回神的余地脸已经压下来,攫住她的唇就野蛮的亲吻。 ―――― (求收藏,谢谢大家的支持~) 同居(15)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他吻得又重又狠,还夹带酒气的吻密密实实落下,她只觉得唇瓣似乎要被他咬下来,不由又痛又慌,本能的挣扎想把他推开。 可他压得那样严实,连她的手也并拢在一起制住反举过头顶,她根本就挣不开,反而每动一下他就又吻得更狠些,卷住她舌尖用力吮・吸,让她唇舌痛得几乎要落泪。 身上的礼服在挣扎间不知不觉滑落了大半露出很大一片白嫩嫩的酥胸,她浑然不知,直到他腾出一只手覆上去,蹭掉上头的肉色胸贴,直接以指捻住挺立的顶端力度没有轻重的捻弄揉搓,她才蓦地惊觉,于是挣扎得越发厉害。 显然是不满她的不配合,身上的男人有些发恼地在她唇上又咬了一口后眯起眼瞪她,出口的字句清晰:“你一大早就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怪我昨晚没碰你,现在又趁我睡着爬上我的床脱我的衣服,你做这些不就是想我像现在这样对你?” 楼伶感觉到口腔里弥漫开的血腥味,还伴随隐隐的痛意,应该是刚才被他亲吻时咬破了。她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可她没让它流下来,只是幽幽瞪着他,委屈而难堪。 暗沉的光线下他的五官依旧鲜明立体,尤其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眸,此时更是深邃得犹如一口无底的井,让人一不小心就能陷进去挣扎不出。 这是她的穆亦,是她一直以来深爱的、即使是在所有人都说他车祸身亡后过了四年她仍无法忘记的男人。他胸口皮肤下那块凹凸不平的疤痕纹路终于让她对莫笙就是穆亦这个怀疑坚信不疑。 可她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她完全陌生的样子。 两人对视片刻,莫笙先别开眼松开对她双手的箍制就要翻身从她身上下来,楼伶却忽地拉住他,在他皱眉看向她时双臂缠上他颈项,一反刚才被强迫亲吻时的被动,主动得让人生疑。 “你为什么不认我?”她轻轻问他,这次眼泪没忍住流了下来,还越掉越多。 “我们当初说好在机场碰面的,我那晚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你,是大哥找到我说你……出车祸了……”她被喉咙里迅速涌上来的痛意鲠住,看他的视线也变得模糊。 “我一直劝自己相信你还活着,即使是好多个夜里我梦见你浑身是血,可你说过你不会比我先离开这个世界,所以我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你在那场车祸中离开了……亦,我爱你,求你别这样对我,别把我当成陌生人,你说过不舍得我掉眼泪的,看我哭难到你不心疼吗?” 莫笙像是被定住般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她,她哭得那样伤心和可怜,肩膀还孩子气的一抽一抽,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他不知怎么的心脏一缩,仿佛感应到了她的悲伤似的,心竟然也隐隐有些难受,不自觉就把手抚上了她满布泪痕的小脸,温柔的轻抚。 同居(16)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楼伶以为他被自己刚才那番话触动了,一时激动不已,又哭又笑的缠着他颈项拉下来,也顾不得此时的自己有多狼狈,额抵着他的继续呢喃:“我一直没忘记过你,我记得我们每一次在一起的情景,记得你说等我们去了伦敦安定好后就不用再分开,你说我可以不工作,你会在你朋友那家医院上班赚钱来养我,我只要每天把我们的家打理好让你早上开开心心出门,晚上回到家就能吃上可口的爱心晚餐……可是你不在身边我连厨房都不太敢进,因为我害怕一进厨房就会想到你,我一想到你就会忍不住哭,最初的那段时间我甚至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我太想你了,我忍受不了思念的煎熬。” 她断断续续说了很多,莫笙没再开口,也没抗拒她主动吻上来的唇,但却也不给予回应。 她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嘴唇不住的哆嗦。她亲吻他的嘴角,他坚毅的下颚,最后唇落在他光裸的胸口上,反复温柔的亲吻那块曾纹有她英文名的皮肤。 湿热温软的触觉让莫笙身体燥热,终于动作粗鲁的拉下她的手把她推开,翻身下了床。 “出去。”他冷冷说,随手脱了衬衫往床上一扔,走向浴室。 楼伶愕然,眼睁睁望着他进了浴室,不一会里头传出水流的淙淙声。 她回神难堪地拉过被子盖住衣衫不整的自己,心里忖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刚才明明就对自己那番话起了反应,可为什么一转眼又变成了那个冷漠得让人难以靠近的莫笙? 难到他失忆不记得她了?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门打开,腰上系着一条浴巾的莫笙从里头出来瞥到床上的人儿,浓眉又是一拧,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走过去,锐眸如隼。 “你还不走是想今晚和我睡?” 楼伶脸色一白,他继续说:“可惜我现在对你没兴趣,也不习惯和别人同睡一张床,如果我有生理需要会提前告诉你。” 他说话一贯的刻薄恶毒,楼伶抿唇望着他,眸色哀伤,眼底却仍闪烁着坚毅的、不放弃的光芒。 “我不知道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虽然我很伤心难过,可更多的是开心,因为至少你还活着。只要你还活着我就有信心让你重新变回我所认识的那个穆亦。” 莫笙冷着一张脸没其他表情,让楼伶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她从床上站起来,身上的礼服已经穿好,看起来依旧美丽动人,只是唇上多了好几道细密的小伤口,沁出来的血丝已经发干,成了暗红色。 “以后我不会再问你到底是不是他,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走过去面对面抱住他,头微微仰起来迎视他的目光,补充一句:“我也不会问你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除非你自己愿意告诉我。” “我爱你。”她的唇落在他胸口心脏跳动的地方,然后放开他,笑了一笑,和他道了声晚安就走了出去。 莫笙垂眸凝着胸口被她亲吻过的地方,眉峰越发拧的厉害。 转变(1)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天还未完全亮,莫笙就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电话是美国打来的,他一看上头显示的号码,残留的几分睡意顿时全无。 那边甜美的女声传来:“莫先生,穆小姐吵着要见您,她已经一天没吃饭了,说是一定等到您来美国见她。” 莫笙刚回国几天接任卓维,事情多得实在抽不开身,就说:“你告诉她我最多过一个星期过去,如果她不肯吃饭,我以后不会让她再看到我。” 挂掉电话已经没法再继续睡,他起床进盥洗室洗漱。 出来从衣橱里拿了西裤衬衣套上,打领带时他望着穿衣镜里仪表堂堂的自己,想起隔壁房间里流着泪说如何想他爱他的那个女人,忽然没来由的觉得这张自己看了三十年的脸是如此让人厌恶。 别开眼拿过外套往门外走,经过楼伶的房间时他并没有停下来。 下了楼来直接往玄关走去,呼吸里却蓦地掺入一股混合油烟的焦味,分外刺鼻。 皱眉望向厨房,那里传来几声失望的叹气声。 他走过去,离得厨房近了,看清楚站在流理台旁那道正望着一口炒锅支着下颚发呆的白色身影正是害他一整晚都没睡好的罪魁祸首。 “你想烧了我的厨房还是想让我背一条命案?”炒锅里那枚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煎蛋让他忍不住出口挖苦。 楼伶涨红着脸回头看他,却并不生气,只是尴尬的笑说:“我本来想做份早餐给你个惊喜,没想到这么难。不过我煮的咖啡还能喝。”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莫笙看到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壶,他挑高眉看她,她走过来,身上还穿着薄纱似的及膝睡裙,清晨的海风自窗口吹进来,撩动她的睡裙,婀娜的体态若隐若现。 “你说的对,我既然和你做了交易就应该妥协既定的事实,所以今天起我会好好学习怎样去做一个乖巧温顺贤惠的情妇。” 她勾住他颈项拉下来一些,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嘴角笑得扬起来,俏颜明媚如春花。 莫笙不动声色的盯着她看了一会,也笑了笑,一条手臂绕到她身后,掌心脱住她后脑勺就吻下去。 他的吻一贯的强势霸道,舌一钻入她口腔就放肆的紧紧缠住她的,吮得她舌尖都似要化开来。 恍惚中她想起穆亦亲吻她时小心翼翼呵护的情景,纳闷穆亦在变成莫笙后怎么连亲吻她的方式也变得这么陌生了。 可她没时间多想,莫笙吻技高超,亲吻她的时候两手也不安分,隔着睡裙撩拨她的身体,一只手还按住她臀部不断往他小腹下方压去,她感觉到他那处明显凸起来的勃发,不觉有些腿软,整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脸烫似火。 ―――― (还有更新~PS:谁能猜到穆小姐是谁~~) 转变(2)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情势愈演愈烈,眼看再不打住就要一发不可收拾,楼伶喘息着想推开他,他却已经先停下来,微眯着眼看她,眸底情潮暗涌。 昨天她还那么明显的抗拒他的吻,今天却变得这么主动,不用想他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他倾了下嘴角,不知是笑还是别的什么,他捧住她的脸在她额头上又亲了亲,说:“你先出去,我来弄。” 楼伶点头,耳红心跳的把环在他腰上的手收回来,他脱了外套递给她,她也不走,傻傻站在那看他挽高了衬衫袖口重新拿了口煎锅出来,俐落的刷洗开火倒油打蛋,一系列动作流畅完美,赏心悦目。 以前和穆亦在一起看穆亦为她下厨时她就觉得男人在厨房里为心爱的人洗手作羹汤时最有魅力,现在也一样,背对她的男人每一个动作都能牵引她的心,让她心跳砰然。 咖啡依旧是加了少许盐的咸咖啡,苦中带咸的液体入口,楼伶却分明感觉到了一丝甜意。 吃完早餐两人一同出门上班,去车库取车时楼伶径直走到那辆奔驰的副驾旁,莫笙看她一眼,边开车门边说:“你最好自己开车,我晚上有应酬没时间去接你。” “没关系,你可以让路远送我回来。”她答。 他扬眉:“路远是我的秘书,不是司机。” 她笑:“我以为他除了是秘书和司机外,还是你的私人管家兼保姆。” 他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没再说什么。 快到素美广场时,楼伶的电话响起。 屏幕上来电显示的昵称是小妹,她接听,楼馨清脆得有些发尖的声音立即传来:“姐,你在哪?赶紧回来一趟,妈咪都要气昏了!” 楼伶神色一变:“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你!你怎么才搬出去一天就闹绯闻?报纸上说你为了公司卖身,近期还会和那个什么集团的总裁订婚,妈咪又急又气,让我赶紧打电话给你问个明白。” 和莫笙的事会被新闻媒体登出楼伶一点也不意外,但她没想到那些记者会这样明目张胆的把她写得那么不堪。显然昨晚莫笙在众多新闻媒体面前演的那出戏并不成功,至少那些新闻记者不相信她和莫笙是认识了几年的恋人,又或者,是有人故意爆料让那些记者这么写。 她想起对自己满满敌意的莫思琪,秀美蹙了蹙,说:“我现在要去公司,你让妈咪别担心,我晚一点给她电话。” 没等楼馨回应她就挂了电话。 驾驶座上的男人目光专注望着前方的路面,似乎并没留意她,她本来想问他为什么他大姐会对她有那么大的敌意,想想又作罢。 车在素美广场停下,解开安全带下车时她倾过身来在莫笙脸上亲了一下。 “晚上应酬别喝太多酒。”她说完下车,莫笙隔着车窗目送她穿过广场走向素美大厦的大堂,神情变得若有所思。 —————— (潜水的都出来冒个泡吧,我想知道有多少活着的亲在看我的小说~~~(╯﹏╰)b) 转变(3)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一进公司,楼伶便察觉到众多意味不明的目光往自己看来,齐秘书跟在她身后进了办公室,把一份报纸递给她,头版头条的巨幅大红标题一下就映入她眼帘,内容比小妹转述的还要不堪,把她说成是卖肉求荣夜夜和莫笙共度**的肮脏女人,甚至还有昨晚莫笙在会场亲密拥住她亲吻的照片为证。 这样被人抹黑,说不气是假的,难怪母亲险些被气昏过去。 楼伶只觉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却忍住想把报纸撕成碎片的冲动,深吸了口气后一脸云淡风轻的把报纸随意放到长条办公桌上,坐下来开始办公。 齐秘书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楼伶比他先开口:“齐秘书,别人怎么看我没关系,可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 她抬眼看来,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自然。 齐秘书叹了声,点头说:“我知道公司对你来说很重要,因为公司是总裁的命根子。可比起公司,我想总裁更希望你能保重爱惜自己。” 楼伶淡淡一笑:“我知道了。” “那我先出去。” “等等。” 齐秘书回头,楼伶说:“我们近期会加入航空餐饮这一块,第一个合作的航空集团就是信德航空。” 齐秘书一愣,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镜框说:“素美能加入航空餐饮是很不错,但信德航空的餐饮一直是秦心集团包揽了营办权,怎么……” “我自有办法。” 见她胸有成竹,齐秘书没再多说。 “对了,每天尽量把我的行程压缩,从中挤出半个小时,另外再给我报个烹饪班。” “烹饪班?”齐秘书以为自己听错,楼伶却笑起来。 莫笙既然要她学烹饪下厨做饭给他吃,那她就如他的愿,让他从爱上她的厨艺开始慢慢变回以前那个一心一意爱着她呵护她的穆亦。 忙碌了一上午,打算去楼下的员工餐厅吃午饭时,意外的竟然接到莫笙的电话。 “你还好吧?” 楼伶站在专用电梯前,听他这么问,不由笑:“你也看过报纸了?” “那张照片把你拍得很美,我就惨了,不但只有一个侧脸,而且表情看起来像只急不可耐的色狼。不知道那位拍照的记者是暗恋你还是憎恨我英俊迷人。” 楼伶以为他是严肃冷漠的,没想到他也会开玩笑,而且还是拿自己开刷。 她被他逗得又笑出声:“因为被拍得很美,所以我心情很好。” 他突然沉默。 楼伶等了会,电梯开开合合,她映在梯门上的影像一下撕裂成两半又很快合成一体。 终于,他说:“我晚上应酬完会早点回去。” 没等她回应,那端挂了电话。 她望着暗下去的屏幕傻笑,胸腔里不断有甜丝丝的感觉涌上,一点一点的绽放开来。 ―― (今天还有更新~~) 转变(4)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楼伶没想到易梓扬会那么快约她,接到他助理的电话时她正好结束和公司财政总监的谈话。 她打车赶到信德航空集团的总部,在穿过旋转门进入大厅时,她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不由举目望过去――男人就站在大厅内的旋转门前,一身剪裁修身的玫红西装加白色硬领衬衫,和大多爱帅酷的男人一样胸口两粒纽扣是解开的,领口还微微外翻,露出蜜色的健康肌肤,帅气逼人。 楼伶视线上移,落在男人如雕斧凿的俊朗五官上,微微愣了一愣,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她刚走过去,男人已经撇开眼,和她擦身穿过旋转门走了出去。 楼伶困惑的目送男人离开,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男人是谁,只好作罢,询问过前台后就由前台带她去易梓扬的办公室。 和昨晚在酒吧看到的那个与莫笙把酒言欢的易梓扬不同,一身黑色西装陷进宽大办公椅里的男人即使是仰望站着的她,仍有种让人呼吸不畅的压迫感。 易梓扬盯着她看了会才起身移架到会客厅,他的助理送来两杯咖啡,易梓扬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和她洽谈素美承包信德航空营办权事宜,一直到结束都没提及任何和莫笙有关的话题。 楼伶的每一根神经都处于高度紧张中,因为她面对的是一个在商场上翻云覆雨和莫笙一样强大的商界巨子,他们这种人狡猾狠戾,擅长阴谋算计,一个不小心就能让人掉进他们设计的陷阱里无法升天。 “你很紧张?” 她互掐在一起的手指泄露了她的情绪,易梓扬似笑非笑的扬起菲薄的嘴角,说:“你马上就要和阿笙订婚,以后就是莫太,有了他做靠山,素美还怕不蒸蒸日上?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反正有阿笙这张附身符。” 他语气自然,楼伶听不出他这番话里是否夹杂讥讽或嘲笑之意,但她却是尴尬的。 她知道这次素美能拿到信德航空的餐饮营办权完全是靠莫笙,所以听易梓扬这么说,她下意识就想到报纸张说她卖肉求荣。 可她并不后悔和莫笙交易,先不说她现在知道了莫笙就是穆亦,如果不和他交易,素美早就完蛋了,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说,她都该脸皮厚一点装作没听到,反正这个圈子里从不缺流言蜚语,或许明天就有更大的绯闻来解救她。 这样一想,她心情好了很多,和易梓扬谈妥后她离开他的办公室打车回公司,因为事情谈得特别顺利,她笑颜如花,也没察觉停在她面前的是辆白色法拉利,等手触上车门打开,她才一愣,美眸怔怔望着驾驶座上透过后视镜望着她的男人,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竟然是他――那个之前在旋转门前一直盯着她看的男人。 ―――― (秦大人粗线了。。。掌声在哪里~) 秦牧海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想到自己神游间竟然把别人的法拉利当成了出租车,楼伶一阵尴尬,虽然很奇怪这个男人为什么把车停在她面前,却也第一时间缩回手,正要关上车门,就听驾驶座上的男人说:“楼小姐请上车,我有话和你说。” 楼伶怔住,他竟然认识她? “我是秦牧海。” 脑海里‘嗡’地一声,楼伶醍醐灌顶,终于记起这个男人是何方神圣,又为何觉得他似曾相识,原来自己几个小时前还就秦心是信德航空十几年来唯一指定的航空餐饮负责集团而特意仔细查询了这家集团的有关图文资料,其中就包括秦心集团的执行总裁秦牧海。 难怪在旋转门前他那样盯着她看,敢情是素美抢了秦心的生意,所以他对她心怀不满,现在拦住她是想兴师问罪? 想归想,楼伶还是走到副驾驶座旁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比起莫笙和易梓扬,秦牧海从面相看算得上是个温文儒雅的翩翩贵公子,加上他一身抢眼的光鲜打扮让他看起来显得很年轻朝气,并没有那种凌厉的让人惶恐的气势,所以楼伶即使是近距离坐在他身边也没觉得坐立难安。 “梓扬是我妹婿,这一点我想楼小姐不用我提醒。”秦牧海开口。 楼伶很快听出他话中之意,他以为她和易梓扬有不正当关系,更确切的说是他以为素美从秦心手里抢走信德航空餐饮营办权是因为她和易梓扬暧昧不明。 她觉得好笑,也就真的扬了扬嘴角:“秦先生大可放心,我已经有爱人,不会也不想对其他男人抱任何想法。” 秦牧海侧过脸来看她,眼尾有些上挑的凤眼煞是迷人。 “楼小姐爱的人是莫笙?” 楼伶没回他,而是说:“秦先生如果没其他要说的,那么就这样,我还赶着回公司。” 她推开车门,秦牧海没挽留,只在她下车后突然冒出一句:“你如果想卖掉手中持有的所有素美股权,我可以给你高于市面上两倍的价钱。” 楼伶关车门的动作一顿,回头震愕地望着俊容平静的秦牧海,当他是在天方夜谭。 素美面临即将被清盘时她都没想过要出·售手中持有的股权而是力保公司,更何况现在素美已经脱离困境迈入正轨,她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出·售所有股权给素美的死对头,除非是她脑子进水了。 但显然现在脑子进水的是面前这位。 她冷下脸来:“秦先生真是慷慨,只可惜素美还没沦落到要出·售股权的地步。” 秦牧海望着她,凤眸里流动着的微光像是怜悯。 “你会后悔错失我给你的这次机会,日后素美被秦心并购,你将一无所有。” 楼伶心口一跳,迅速漫上来的却是难以抑制的怒气。她用力瞪了他一眼,又狠狠摔上车门,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拦下一辆出租车后扬长而去。 —— (因为严打,书名中的情人不准用,所以迫不得已又要换书名《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b) 结婚(1)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回到公司,楼伶的怒气仍没完全消弭,绷着脸穿过大厅走向电梯口的样子有几分慑人。 齐秘书以为她是没拿到信德航空的营办权,正要安慰两句,就听她问:“齐秘书,以秦心集团现在的实力有可能并购素美吗?” “这怎么可能?”齐秘书一脸不可思议,“秦心创办至今还未满三十年,旗下经营的品牌在餐饮界的知名度远远不如有一百多年历史的素美,规模也不及素美的一半,它怎么可能并购素美?” 听齐秘书这么说,楼伶心头的怒气才平熄。她想秦牧海之所以会说那番话应该是不满素美抢了秦心的生意而故意吓唬她的,她根本就不用当真。 “小姐,你听谁说秦心要并购素美?” “没什么,一个玩笑而已。” 她清空大脑的杂思专注于工作,快下班时路远打来电话问要不要来接她,她才想起早上她对莫笙说下班可以让路远送她回来,没想到他还真放在心上和路远说了这件事。 不过她并没让路远来接她,因为齐秘书给她报的烹饪班半个小时后开课,而之后她又要回家一趟安抚母亲。 虽然楼家几代都从事餐饮,唐淑芸和楼岳闻的厨艺甚至堪比星级酒店的大厨,可楼伶却没遗传到一星半点父母在厨艺方面的天赋,整节烹饪课下来,她手上多了四五道小伤口,不是切伤就是被热锅烫伤或被油爆伤,还不小心把一小勺滚烫的油浇在了教她的烹饪老师邹太太手背上,把人家的芊芊玉手烫成了红烧猪手。 最后烹饪课以送邹太太去医院治疗烫伤收场。 从医院出来已经八点多,回家的出租车上她望着自己手上那些创口贴,对自己在厨艺这方面的笨拙简直到了绝望的地步。 她想她可能要让莫笙失望了。 唐淑芸一大早就被大女儿的绯闻气得一整天都不痛快,因此楼伶一回来她立即追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报纸上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给公司筹到的那五亿是不是你用身体换来的?” 楼伶抚额叹息:“妈咪,您别信报纸上胡言乱语,我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您放心,我既会保住公司也不会让楼家声誉受损。” “报纸上都把你说成这样了,你还没让楼家声誉受损?你知不知道李太和王太怎么说我?她们笑我生了个有本事的女儿,卖肉也能卖个五亿!” 楼伶被母亲吵得头疼,正要借口去看父亲脱身,这时楼馨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份报纸咋咋呼呼的大老远就喊了起来:“妈咪妈咪,不得了了,姐要结婚了!” 母女俩俱是一震,循声看向跑进来的楼馨,楼馨发现姐姐也在,连忙跑过来把报纸往她面前送。 “姐,你看,报纸上说你近期会和卓维集团的莫少结婚,而这个消息已经得到莫少本人的亲口证实。” 楼伶还没看清楚报纸内容,楼馨又问了一句:“姐,这个莫少怎么那么像穆大哥?” ―――― (下午还有一更~) 结婚(2)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什么穆大哥?”唐淑芸狐疑地从大女儿手里抢过报纸,当她看清楚报纸上那张照片中五官清晰可辨的男人时,犹如当头一棒,脸色顿时刷白! “伶伶,到底怎么回事?”她神情激动的指着那张照片质问大女儿,“他不是在几年前那场车祸中死了吗?怎么现在不但活着而且还成了卓维集团的继承人?” “对啊,姐,莫少到底是不是穆大哥?”楼馨也问。 楼伶蹙着眉从母亲手里拿回报纸,心想昨晚莫维谦只说让她和莫笙订婚,怎么现在却变成了结婚?而且报纸还扬言有莫笙亲口证实结婚,这个消息到底是真是假?又是谁泄露给新文媒体? “伶伶,你倒是说话呀,为什么――” “他不是穆亦。”楼伶截断母亲,语气淡淡的。 “不是?”唐淑芸和小女儿面面相觑,母女俩眼里同样盛满质疑。 “姐,你是怕妈咪反对你和穆大哥在一起所以故意不承认这个莫少就是穆大哥的吧?”楼馨人小心眼却多,盯着姐姐的脸脑筋转得飞快。她说:“除非穆大哥有双胞胎兄弟,否则不可能有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所以你不用骗我们了,反正就算你承认他是穆大哥,妈咪也不会再反对你们在一起,因为现在穆大哥不再是把大半的工资都用来做慈善的穷小子了,以他现在是卓维集团继承人的身份,爹地知道了估计会高兴得连瘫痪都能不治而愈了。” “你胡说什么!”唐淑芸瞪一眼小女儿,想起以前她和丈夫竭尽全力反对大女儿和穆亦在一起的事情,脸上的神情不是不难堪的。 楼馨撇撇嘴,挽住姐姐的手笑:“姐,我说的没错吧?” 楼伶望着神情得意的小妹,摇头:“姐没骗你,当初我也以为莫笙是穆亦,可相处后我才知道自己弄错了。” 楼馨眉头挑高:“你撒谎,如果他们不是同一个人,你不会和他同居,报纸上可连你们同居的别墅地址都有。” “我是为了保住公司。”楼伶答,心里盘算着不论如何都不能承认莫笙就是穆亦,否则不定母亲又要做出什么事来。 她岔开话题:“我去看看爹地就要走了,公司很有多琐事我晚上要处理。” 去看过父亲,怕母亲继续问她莫笙的事,她连晚饭都没吃就让司机管叔送她回大溏红山半岛的别墅。 莫笙应酬还没回来,进了门一室漆黑,工作了一天她又累又饿,可她连面条都不会煮,加上手上那几道伤口让她对下厨有了恐惧,于是打消给自己煮东西的念头,洗了几样水果弄了个拼盘,盘在客厅的沙发上边吃边看财经新闻。 困意袭来时她没怎么抗拒就任周公把她带入梦乡,因为睡得沉,连开门声都没听见,直到有一双手臂将她从沙发上捞起,她才猛地惊觉,一下睁开眼,瞠圆了美眸瞪着在视线里放大的俊颜。 ―――― (。。。没点击没留言。。好桑心~~%>_<%) 结婚(3)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看清楚是莫笙,她悬高的心落回原处,伸出双臂缠住他颈项,脸也埋入他胸口轻轻道:“你回来了。” 她语气亲昵,举动也再自然不过,仿佛两人一直就是一对深爱对方的恋人,又或者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莫笙凝着她的发顶,沉默了会,就势抱着她在沙发坐下,双臂还圈着她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你的手怎么回事?”他刚才看到她手上贴着好几块创可贴,还有手背上也有几处像是被烫伤的痕迹。 楼伶有些脸热:“我上烹饪课弄的。” “……” “我还不小心把教我烹饪的邹太太烫伤送进了医院。” 莫笙无语,抓下她的手又仔细看了看,还好烫伤的地方并不严重,只是有些轻微的红。 “看来以后我也不用奢望你能为我洗手做羹汤了。”他似乎有些失望的叹气。 “我会努力的。”她勾住他颈项,目光柔柔的吻上他的嘴角。他任她吻着,等她含住他唇瓣轻吮,他才反噬,把她压在怀里吻得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体内热热的口干舌燥,心底隐隐滋生一股陌生的情潮,迫不及待的想要冲出体内。 两人不知什么时候一起倒在沙发上,她被他压着反复的亲吻,上衣也被他不知不觉解开,他修长的手指在她弹性的饱满上不住的来回揉搓,稍微有些过重的力道让她感到轻微的疼痛,却也更渴望着什么,一双娇媚的美眸荡着满满的渴求,不自觉就去抱他的头,把自己近乎半裸的身子更往他身上贴近,恨不能融为一体。 迷迷糊糊感觉到套装的裙子也被剥下,她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里紧张得不行,也不敢睁眼,只把眼睛闭得紧紧的仅用感官来感受。 可手机铃声却突兀扬起,像是一记惊雷,把陷入情·欲中的男人一下拉回现实。 他停下来,手却还放在她大腿内侧。 她睁开眼困惑的望着他,媚眼迷离的样子像是还没从情·欲中清醒。 他深吸口气,拾起地上的衣服给她盖上,又在她唇上亲了亲,这才拿过水晶茶几上还在叫嚣的手机。 瞥了眼屏幕显示,他惯性的拧了拧眉峰,起身走向露台。 楼伶呆呆望着他拉开玻璃门走出去,微感凉意的海风吹进来,身体裸·露的部位一下冒出无数鸡皮疙瘩。 她回神,尴尬的涨红着脸把衣服重新套上身,心里微微有些失落。 莫笙过了十多分钟才返回客厅,而楼伶已经上楼回房洗澡,浴室外传来走进的脚步声时,她正好跨入浴缸。 ———— (因为严打要清水。。。所以删减了一部分内容~PS:大家不要一直喊肉。。。会被河蟹滴~o(╯□╰)o) 结婚(4)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以为他会推开浴室门进来,可脚步声止在了浴室门外,透过镶花的玻璃门,她隐约可以勾勒出他身形的轮廓,修长挺拔。 不知道是不是水温太高,她浑身燥热莫名,甚至有种想起身去开门的冲动。 可最终她什么都没做,门外的男人站了会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她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心头的失落排山倒海袭来,她闭上眼把自己整个沉入水中。 莫笙回到自己房间,从床头矮柜的抽屉里摸出一盒烟走到落地窗前点燃一根,在袅娜的白色烟雾中眺望海景。 这几年他抽烟的次数加起来不会超过5次,因为身体不允许他肆意挥霍健康。 四年前在美国M医院醒来时医生就严肃的告诉他,四年内他必须全面禁止抽烟、喝酒、喝刺激性饮料、熬夜,以及性生活。这四年内他遵守医嘱从未犯过,因为他很清楚他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可四年期限一过,他便破了所有禁令,喝酒、抽烟、嗜咖啡、熬夜……如果刚才在楼下的沙发上他不停下来,那么现在他已经破了最后一条。 口袋里手机响起,他走回矮柜捺熄快要燃尽的烟头,掏出手机一看显示,眉梢扬了扬,接听。 “阿笙,你是不是要结婚了?”不等他开口,电话那端的人已经迫不及待发问。 他轻嗤:“你消息倒灵通,晚上才登报的新闻你在澳洲也能那么及时得知,是不是易二告诉你的?”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我就问你,你不会是真要和那个女人结婚吧?” “当然是真的。” “你疯了吧!”那端传来的声音夹杂怒气,“纪三发神精拿自己的终生幸福和纪家老爷子赌气娶了个没用的女人就算了,反正现在事已成定局,可我绝对不允许你这么糟蹋自己!等我从澳洲回去,我会去找那个女人,告诉她你们其实――” “阿南,我说我爱她,你信不信?” “……” “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别为我担心。等你和纪三回来,我们四个一起好好聚聚。” 回答他的是外门响起的敲门声。 往门口看了一眼,他切断电话走过去。 门打开,门外站着沐浴过后头发还半湿的楼伶。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她说。 莫笙望着她不语。 “你我结婚的消息是不是你透露给媒介的?” “嗯。”他大方承认。 她诧异:“为什么?” “反正订婚后还是要结婚的,不如直接结婚。”他回她,“更何况你我即将结婚的消息可以有力证实早上那篇说你卖身求荣的报道纯属毁谤。” “可我的确……是你花了很大一笔钱换来的……情妇。”她很艰难才把这句话说完整。 “之前说的那些话我收回。”他单手执起她小巧的下巴,低头在她唇瓣上轻轻落下一吻,“那份协议作废,以后你在我面前可以做你真正的自己。” 这突然的转变让楼伶既震惊又错愕,想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改变了对她的态度,甚至为了掩盖那篇恶意丑化她的丑闻,不惜要娶她。 左思右想,最终得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默认了他就是穆亦这个事实,而穆亦爱她,不会舍得她受委屈。所以现在的他在慢慢变回她所熟悉的那个爱她呵护她的男人。 结婚(5)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楼伶没回自己的卧室,两人自然而然的同睡一张床,像是冷战过后重修于好的热恋中的情侣,在那张宽大得离谱的大床上热烈的翻来覆去的翻滚、纠缠,相互爱・抚彼此的身体,肆意亲吻,火热得一发不可收拾。 恍惚中楼伶感觉自己像是在莫笙热情的爱・抚和亲吻中化成了一滩水,浑身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可喉咙却偏偏干渴异常,克制不住的想吞咽他口腔里夹杂酒精气息的津液来解渴。 莫笙只闻耳边娇吟声欲断不断,媚・药般刺激着他濒临爆发的情・欲几欲倾巢而出,可最终他还是停下来。即使是下腹胀痛得厉害的某处迫切的想要她,但潜意识里有个声音不断在提醒他不能碰她。 楼伶不明白他为什么又停下来,明明他的身体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可她不敢问,也问不出口,免得自己在他眼里会变成一个欲求不满的女人。 “你先睡,我去洗澡。”他在她唇上亲昵的啄了下,拉过被子盖住她衣不蔽体的嫩滑娇躯,翻身下床,没有停顿的快步走进浴室。 楼伶有些哀怨的把自己整个埋入被子里胡思乱想,等半个多小时后莫笙从浴室出来时,她已经蜷成一团缩在床中央陷入了沉睡中。 他站在床边看了她许久,陷入沉睡中的她睡颜素净美丽,有着与年龄不符的纯真,像个没有心机不懂人心险恶的孩子,有种与世无争的淡然恬静。 这样的人并不适合在弱肉强食的商场上打拼生存,除非是她能在最短的时间尽快学会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商业手段,让素美立于不败之地,否则就算是暂时解决了资金危机,那么素美也难保不会再陷入绝境,被同业并吞。 她才二十四岁,还那么年轻,而那些对素美虎视眈眈的豺狼虎豹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把素美连肉带骨的一并吞下去,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他很好奇她能支撑多久? 第二天早上快九点了楼伶才被浴室传出的电动剃须刀发出的声响吵醒,而这是她回港以来第一次睡得这么香甜。 值得庆幸的是今天是礼拜六,她虽然要去公司,但并不用像平常那样急急忙忙赶时间。 爬起来赤脚走到落地窗前‘刷’地一下拉开厚重的窗帘,外头刺眼的白光迅速照亮了整个卧室的光线,却也刺得她眼眶泛酸。 她别开眼回头,莫笙从盥洗间出来,身上还是白色的浴袍,额前几缕稍长的黑发因为没打理而显得有些凌乱,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几分慵懒和不羁,完名不同于着正装时的风格。 他走过来,圈住她的腰送上一记早安吻:“被我吵醒了?” 她嘴角忍不住绽开甜笑,把脸贴上他胸口。 “我急着想醒来看看你是不是还在我身边,又怕醒来发现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 (前面的剧情修了几处细节问题,亲们可以回头看一次,下午还有一更~) 结婚(6)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她患得患失的神情像是她抱着的并不是真实的莫笙,而是一个随时会消失的幻影。 莫笙的回应是低头攫住她的唇缠绵的吻上来,吻得她全身发软,真实的感觉到胸口缺氧般一下一下的胸闷气促,大脑却混沌一片,无法思考。 吻得尽兴了他才放开她,走去衣橱打开运动系列那长长一排取了套帅气的休闲服,竟然也不避讳,就当着她的面脱了浴袍就换。 她脸皮薄,迅速转开眼,听他问:“今天有时间么?” 他一副要邀请她的口吻让她心头一动:“怎么?” “易二约了我去骑马,你如果有时间可以一起去。”他不疾不徐套好长裤,侧眸往她这边看一眼,见她一副害羞的样子把脸垂得低低的,白皙漂亮的颈项上朦胧一层被阳光照得近乎透明的纤细绒毛,让人心头发痒,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摸一把。 “易二?信德航空的易梓扬?” 他点头。 提起易梓扬,她想起某件事,见他连上衣也套好了,于是走过来。 “谢谢你帮我拿到信德航空的餐饮营办权。”她由衷感谢。 他不语,只是把头放低了些脸倾到她嘴边。 她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大方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主动替他整理衣领。 “你去吗?”他又问。 她迟疑,之后说:“我没准备骑马服。” 听她的口吻是答应了,他若有似无的笑了下:“我已经让路远替你准备好了,你可以去了马场再换。” 她挑眉:“原来你早就认定我会答应?” 他没回答,却一副吃定了她的表情。 她佯装生气的在他胸口上轻捶了一下,随后回房洗漱,之后两人吃过简单的早餐又一起出门赴约。 等到了马场,刚下车就大老远有人迎上来,不等楼伶反应,手臂已经被人亲热的挽住。 “太好了!伶伶姐,你果然来给我做伴了!” 清脆活泼的亮嗓,楼伶未看清楚其人,已经从这个声音辨别出挽住她手臂的女孩正是那晚易梓扬带去酒吧赴约的女孩――连恩。 “笙哥,谢谢你把伶伶姐带来。”连恩嘴甜的又冲莫笙道谢,后者纵容似的微微倾了倾嘴角,余光触及楼伶委屈不满的目光,也只是假装没看到,抬步就往远处的易梓扬等人走去。 楼伶有些恨恨的瞪着他离开的背影,气恼自己自作多情――她还以为他是特意邀她来骑马,没想到只是为了邀她来给别人做伴。 “伶伶姐,你还没换衣服吗?我带你去VIP更衣室吧。”连恩热情的声音把她拉回神。 她瞥了眼穿着一套名贵骑马服的连恩,勉强笑了一笑:“走吧。” ―― (看文的亲可以踊跃评论,这样我才知道本文好坏,有哪些不足之处~) 结婚(7)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黑白色系的骑马服,裤子是柔软的贴身面料,搭配帅气的马靴、白衬衫,外套一件精致的黑色小马甲,再把一头漆黑长发挽高束成一束,衬衫的领子也立起来外翻,微微露出些漂亮的锁骨,镜子里的楼伶顿时从一个着休闲运动服的温柔小女人变成了英姿飒爽的女骑士。 等她走出更衣室,门外正在打电话的连恩看到她眼前一亮,连忙收了电话走过来:“伶伶姐,我喜欢你这套骑马服,干练帅气,不像我身上这套,穿起来像个芭芘,可二哥却骗人家说好看,真把我当孩子哄。” 看她撅嘴数落对易梓扬的不满,楼伶笑着安慰:“他没骗你,你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 被赞美的连恩笑成一朵花,热情的过来挽住她:“走吧,我们去他们那边。” 马场实施会员制,能够进入这里的都是身份非富即贵的生活在上流社会中的人。楼伶记得自己七八岁的时候父亲带她和大哥来这儿骑马,她在这方面表现得天之聪颖,胆子也大得出奇,第一次骑马就比其他学了一年半载的世叔伯的子女优异许多,让父亲挣足了面子。长大后她越来越喜欢这种运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权当是发泄,只是穆亦离开后她对一切娱乐都失去了兴致,四年来没光顾过一次马场。 “笙哥他们在那边。”连恩指着远处的几道人影说。 楼伶抬眼望过去,看清楚除莫笙和易梓扬外,还有另两名年纪要稍长两人一些的陌生男子,因为马场场地辽阔,楼伶听不清楚几人在谈论什么,眼里只有莫笙优雅的侧面和不时微笑的儒雅样子,看起来并没有平时的冷漠,但也不让人感觉可亲,因为他身上有一种强大的不怒自威的气场,这种男人即使是笑着也让人无法感到轻松,以至于另外两名男子在和他说话时一直是唯唯诺诺一副谨慎的姿态。 许是察觉到她的注视,莫笙忽地回头,目光自上而下打量过,几不可察的扬了扬眉,在她走到身边时探来长臂揽住她的肩,却并不介绍她和另外那两名男子认识,只说:“我有一件礼物送你。” 礼物? 楼伶困惑,美眸斜睨他,暗忖这个男人在玩什么花样。 “确切的说礼物是奉总送的。”他话一落,站在他右后侧的一名男子立即笑容满面接下话题:“我知道楼小姐喜欢骑马,所以特意进口了一匹纯血马恭贺楼小姐和莫总好事将近。” 楼伶愕然,讶异对方怎么知道她喜欢骑马? “纯血马?哇,伶伶姐我好羡慕你~”被易梓扬拉到身边的连恩双眼冒红心。 “连小姐,我送你的那匹也是纯血马。”另一名男子笑眯眯答话。 “真的吗?我也有?”连恩睈大眼,欣喜的样子惹得易梓扬叹气。 他知道这丫头喜欢骑马,想有一匹自己的马简直快想疯了,可他却从来没有要送她马的意思,因为她没一点骑马的天赋,偏偏又热衷这项运动,以至于每次来马场都要弄一身淤痕回去,所以他才一直不送马给她,没想到这次因为有人要巴结莫笙,倒让这丫头如愿以偿了。 ———— (下午还有更新~) 结婚(8)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两匹纯血马一黑一白,颜色是少有的纯色,更是经过训师耐心训练,看起来乖巧温顺,眨着稀疏而长的眼睫毛看人的样子十分惹人喜爱,连恩乐得又叫又嚷,孩子一样抱着白色那匹马笑如春花。 “伶伶姐,我喜欢你这匹白色的,我可以跟你换吗?”连恩抱着白色那匹纯血马的脖子不肯放手,大眼眼巴巴望着楼伶征求她的同意,可爱得让人不忍拒绝。 楼伶好脾气的笑笑:“你喜欢就好。” “耶~伶伶姐万岁!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连恩欢呼,转过来给了楼伶一个热烈的拥抱,又神秘兮兮和她耳语:“伶伶姐,以后笙哥欺负你了我让二哥帮你教训他,反正他现在不是二哥的对手。” “为什么他不是你二哥的对手?”楼伶随口问。 “我猜的呀,你想想,笙哥四年前不是受伤做了场大手术么?医生叮嘱他四年内不准做任何剧烈运动,所以他现在的手脚功夫肯定没二哥厉害。” 莫笙四年前受伤做过大手术? 楼伶面色一白,压抑着狂跳的心佯装漫不经心的套连恩的话:“他四年前做了什么大手术?” “就是――” “恩恩。” 易梓扬的声音传来,两人循声回头,易梓扬和莫笙并肩朝这边走来,两人身后各自跟着牵着自己马匹的工作人员。 “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教你骑马?走吧,我们去那边。”易梓扬捉过连恩的手就往不远处的茵茵绿草地走去。 楼伶的思绪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个话题中,连莫笙走到她面前故意放低脸斜睨她都没察觉,直到鼻尖被他屈指恶劣的刮了下,她才回神。 “想什么那么入神?”他拉直身体,半眯的眸子彰显几分慵懒。 她望着他,想问他刚才那个连恩没回答完的问题,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就算她问了,他也未必会回答。而且她说过,以后不会问他这几年发生过什么,除非是他自己愿意告诉她。 深吸口气撇去脑中杂念,她下巴一扬:“我们来比一场如何?” 有些意外她会突然这样提议,他伸出食指抬起她的下巴:“怎么比?” “当然是谁先跑到终点就谁赢。” “输的人如何?” “谁输了谁就一辈子心甘情愿的服侍对方,不论贫穷富贵,不离不弃。” 他若有所思:“这个赌注有些大啊,楼小姐,一辈子你输得起么?” 她靠过来,张开双臂搂住他:“你敢比,我就输得起。” 他垂眼望着她的发顶,幽深的眸底涌动着某种不知名的暗潮。 说她天真,可她却是聪明的。 因为这场比赛于她来说根本就没有输赢,不论结果谁输谁赢,他都要遵守比赛承诺和她一辈子不离不弃,而这正是她想要的。 “莫先生,你不敢么?”她仰头看他,目光挑衅。 他哼了声,低头迅速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看她吃痛皱眉,他却笑起来,推开她走到自己那匹马前,帅气的翻身上马,瞬间便稳坐在马鞍上,意气风发的睥睨她。 结婚(9)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楼伶戴好头盔、手套后也上了马,俯身温柔地抚过纯血马色泽黑亮的鬃毛亲昵地唤它Laki。Laki似乎很喜欢新主人给自己取的名字,欢乐的仰了仰脖子发出一声低鸣,又抖了抖鬃毛甩过头来蹭楼伶摊开的掌心,乖顺讨好的样子和莫笙那匹赤红色的Cloud完全相反。 Cloud就像它的主人,冷漠倨傲,连看人的眼神也是冷漠中夹杂不耐,性子更是桀骜难驯,即使是被主人骑在身上,它也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楼伶看看Cloud,又看看莫笙,忍不住一笑,心想还真是物以类聚,什么样的人骑什么样的马,连脾性都相差无几。 “你笑什么?”他问。 她也不瞒他,眉眼弯弯的说:“你的马很像你。” 被消遣了的男人入鬓的眉峰一扬:“我倒发现你和它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 他不说话了,只一脸高深莫测的比了个他上她下的手势。 楼伶是聪明人,很快就猜到他这个手势的意思——他所谓的她和他的马的共同点就是两者都是被他骑的。 她又羞又恼,倾过身掄着粉拳作势要打他,他却已经大笑着骑马跑开了。 两人一前一后你追我逐,在进入马场特设的模拟赛道后也没停下来,只是原本跑在后头的楼伶却突然夹紧马腹甩着马鞭加速追了上来,甚至还超过了莫笙一些。 莫笙见被她超过也不急,反倒是楼伶不时回头来看他,而他仍是保持原速并没有要追过她的意思。 这样一来,楼伶也没了比赛的乐趣,虽然她想赢,好让自己有个可以向他索取承诺的借口,但她希望自己赢得有自尊些,而不是被他施舍。 她放慢速度,回头想让莫笙认真点,还没开口,就听闻一阵尖锐的女声传来,仿佛受到巨大惊吓般,歇斯底里的尖叫。 她下意识循声望过去,却傻住了——一匹枣红色的马正闪电般朝她的方向奔来! “伶伶快闪开!” 恍惚中视乎听到莫笙在喊,楼伶却僵得四肢无法动弹,只怔怔望着那匹马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看着自己有可能要葬身马下,她心跳都似乎停止。 千钧一发间,一道骑马赶至她身边的人影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后直直朝她扑过来,抱着她一同从马上跌落,又在草地上滚了好几个圈才停下来。 Laki被那匹枣红色的马冲撞开,顿时仰头朝天空嘶鸣,而那匹枣红色的马也因为遭受Laki的阻力停下了狂奔,只焦躁的原地转着圈。 楼伶从马背上被扑下来,顿觉头晕目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你有没有哪里受伤?”被她压在身下的男人骤然开口。 她撑着额摇头,看清楚身下的男人是莫笙,而他拧着眉一副受伤的表情,让她心头一跳,脸色愈发苍白。 “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到哪里了?”她爬起来扶他,语气带着哭音,心也慌得不行,就怕他弄伤,连手都不自觉哆嗦。 “我没事。”莫笙拉着她的手站起来,抬眼望向另一边,那匹枣红色的马已经停止原地转圈,马背上尖叫得喉咙沙哑的女人此时也被从马背上被人抱了下来。 楼伶顺着莫笙的目光看过去,认出那个吓得花容失色的女人是眼下红得发紫的影视明星,而那个抱她的男人她虽然只见过一次面,却记忆犹新,正是秦心集团的秦牧海。 ———— (今天因为工作原因只能一更了,抱歉,我争取上架后多更新。。。。) 结婚(10)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马场经理第一时间赶来,连声向秦牧海和那位女明星道歉,虽然那匹马会失控完全不是马场的错,而是女明星想在心上人面前逞威风炫耀自己的骑术,所以甩马鞭甩得狠了些,马吃痛受惊才会抓狂。但就算错不在马场,可因为女明星是秦牧海的女伴,所以马场经理还是很识时务的放低姿态把错揽到身上,一脸的战战兢兢。 安抚好受到惊吓的女伴,秦牧海环顾四周往这边关注的目光,触及楼伶和莫笙,他像是楞了一楞,似乎刚才并没注意到这两人。 “送范小姐去休息区坐坐。”他吩咐马场经理,没看女明星可怜兮兮望着他希望他亲自送她过去的水汪汪大眼,径直走向楼伶和莫笙。 “阿笙,好久不见。”他伸手过去。 “二十年没见,的确是够久了。”莫笙和他回握。 “虽然二十年没见,可有关你的传闻我却是听闻不少。” 莫笙笑起来:“传闻么?只要不是绯闻就好。” “绯闻的话……”秦牧海顿了顿,将视线移向楼伶,注意到她似乎在自己走近后脸上的神色立即转冷,大概是因为那天在信德航空大厦前他对她说的那番话让她记恨了。 他笑笑,接着说:“你和这位楼小姐继被爆料有某种不正当关系后又紧接着传出两人即将步入红毯的报导算不算绯闻?” 楼伶不悦的瞪他一眼,厌恶之情丝毫不加以掩饰。 捕捉到这一点,莫笙挑眉:“你们认识?” “认识。” “不认识。” 两人同时回答,答案却相反,莫笙脸上的表情变得玩味。 否定两人认识的楼伶尴尬的瞧了他一眼,怕他误会什么,忙解释说:“我只和秦先生仅见过一面,算不上认识。” 莫笙亲密的揽过她的肩没再追问,一副宠溺的姿态,让楼伶耳根泛红。 “牧海?” 疑惑的声音传来,几人循声望过去,却见易梓扬和连恩共乘那匹雪白的纯血马往这边而来。 楼伶想起易梓扬和秦牧海的关系,又看看被易梓扬圈在怀里犹如绝世宝贝一样呵护着的连恩,思绪顿时有些凌乱,搞不懂为什么易梓扬在看到秦牧海后不但不避开,反而还上前打招呼。他不是秦牧海的妹婿么?而连恩虽然是他名义上的妹妹,可两人毕竟不是同父同母,他现在在自己的大舅子面前这样亲密的搂着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就不怕被误会惹祸上身? 然出乎她意料的,连恩一被易梓扬从马背上抱下来就立即跑到秦牧海身边抱住他一条手臂嚷嚷:“海哥哥,你从苏黎世回来了?给我带了表没有?” 秦牧海笑着揉她的发:“都十七岁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每次都问人家要东西?” “咦?不是你去苏黎世之前问我想要什么礼物的吗?我给你面子才说想要一款女表的。” 小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秦牧海和易梓扬相视一笑,前者说:“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把玫玫叫上,顺便让她从我房里拿礼物给恩恩送来。” ―― (还有一更~求收藏咖啡评论哟~) 结婚(11)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莫笙没拒绝秦牧海的邀请,楼伶自然也跟着一块去了。 离开马场时秦牧海像是忘了和自己一起来的女明星,径直去取了车和她们一起离开。 等五人进入一家西餐厅,楼伶听餐厅的工作人员称呼秦牧海为老板时脸色顿时有些发沉――她没想到秦牧海居然会在他自家的餐厅宴客,而她作为素美的掌权人,如果被媒介拍到她出现在死对头的餐厅并一同用餐,不定又会添油加醋写出些什么莫须有的事情来。 一直在注意她的秦牧海见她脸色不虞,眼尾扬了扬:“楼小姐似乎不太喜欢吃海鲜,那我们换一家餐厅,就选卓维大厦那家凤比邻如何?” 凤比邻是素美设在卓维大厦的最大的一家中西餐厅,每日用餐的客人都需经过预约,否则很难等到一个空位。 楼伶听秦牧海的口气像是在激自己,也不上当,只淡声答:“听说秦心西餐厅的海鲜经过秘制加工烹饪,味道特别鲜美,以前没时间来品尝,现在有机会了我怎么会错过。” “伶伶姐,我吃过凤比邻的金字招牌套餐,虽然和海哥哥家的西餐厅风格不一样,可味道绝对不逊色哦,每次二哥带我去我都要吃到扶着墙出来。”连恩边说便做着夸张的动作,捧腹扶着易梓扬一副吃撑了的样子惹得几人都发笑。 易梓扬屈指去捏她的鼻尖:“你就是一个吃货,每天都吃到撑,就是不见身上长肉。” “谁说我不长肉?我腰上的肥肉都要成游泳圈了,不信你捏捏。”连恩话落抓过易梓扬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蛮腰上去,而易梓扬也当真捏了一下,然后皱眉:“还真长成一只猪了。” “你才猪呢!”连恩瞪他一眼,甩开他的手转去挽秦牧海的,后者似乎丝毫不介意连恩和易梓扬之间的亲昵暧昧,同样一脸纵容的揉她的发,当她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楼伶跟在三人后头胡思乱想,弄不明白易梓扬和连恩之间那种感情到底是属于兄妹还是恋人?明明她捕捉到易梓扬看连恩的眼神是情人般的眷恋和宠溺,可为什么秦牧海却完全不介意,反而还非常宠爱连恩? 还有在马场她遇到危险时恍惚中听到莫笙喊她的那声伶伶是不是代表了什么? “走路不看前方,你在想什么?”走在她身侧的莫笙忽问。 她停下脚步,抬眼。莫笙也跟着她停下来,回以询问的目光。 “你喊我那声伶伶,我听到了。” 他点头:“我们都快要结婚了,我这样喊你也没错,这样显得比较亲密。”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而不是因为他是伪装成莫笙的穆亦,在她有危险时他情急中忘了要掩藏他认识她的事实才失口喊了出来? 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承认他就是穆亦!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他脸色沉下来,“说我是――” “难道你不是?” “……” “我不想逼你承认的,可我真的忍不住,你明明就是他,不论你怎么否认,我都认定了这个事实。” 他盯着她良久,别开眼时甩出一句:“你要这样认为我也没办法,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没再和她多说,他抬步走开。 楼伶望着他的背影,又恼又气,恨恨地站在原地不动。 莫笙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你想吵也要等吃饱了有力气了再吵。” 楼伶心头一阵酸软,慢吞吞走过去,莫笙瞧她一眼,拧着眉伸手过来牵住她的,往前走去。 结婚(12)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等了十多分钟,秦牧海的妹妹秦茹玫才姗姗来迟。 她径直走到易梓扬和秦牧海中间的那个位置坐下,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只精美礼盒递给易梓扬另一侧的连恩,秀美的面容荡开一抹微笑:“我就是为了找大哥给你从苏黎世带的这个礼物花了点时间才让大家久等了,因为它根本就不在大哥说的那个地方,而是还原封不动躺在他行李箱里。” 连恩接过礼物也甜甜一笑:“谢谢玫玫姐。” 秦茹玫目光一转,看向身旁的未婚夫:“不是说今天去柏林么?” “改明天了。”易梓扬语气淡淡的,对这位未婚妻的态度明显要比对连恩严肃许多。 “那你去马场怎么不叫上我,我其实――” “人都到齐了,上菜吧,恩恩饿了。” 秦茹玫神色一僵,目不转瞬盯着易梓扬,眼里噙着怒意和委屈。 正和莫笙交谈的秦牧海往这边扫来一眼,却什么都没说又将视线转开。 等菜都上齐,满桌的海鲜全席道道精致鲜美,楼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吃得索然无味。 饭局差不多结束时她去上洗手间,秦茹玫也跟着起身。 “楼小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一出包厢,秦茹玫便拦住楼伶,语气很不善。 楼伶望着她:“秦小姐想问什么?” “我想问你是用了什么手段从秦心手中把信德航空的餐饮营办权抢到手的?是不是你去勾・引梓扬?像你勾・引莫笙出卖身体换来五亿周转金那样也从梓扬这换来了原本属于秦心的营办权?你不是要和莫笙结婚了吗?为什么还这么不知羞耻勾・引我未婚夫?” 她一口一句出卖身体和勾・引,楼伶心头怒气翻涌,却不得不顾及场合隐忍下来。 “秦小姐,你放心,我对你的未婚夫没兴趣。” “哼,就算你对他有兴趣他也不可能会娶你。”秦茹玫扬起下巴,一副大小姐的高傲姿态:“觊觎易太这个位置的人那么多,多你一个我也无所谓,反正梓扬他最终会娶的人只能是我,这是他得到整个易家的唯一条件,他连连恩都舍得让她委屈,更别说是你了。” 楼伶讶然,原来她没看错,易梓扬对连恩的感情还真是她认为的那样,只是没想到像易梓扬那样的男人竟然也会为了某种利益而不得不牺牲自己的婚姻,难道真爱还比不上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 她想起她和莫笙的婚约,恍惚中脑海里浮现一个念头――莫笙突然转变态度放话给媒介传出她要和他结婚的消息会不会也是因为某种目的? 离开餐厅后楼伶让莫笙送她去公司。 “我明天一大早飞美国,晚上就不过那边了,你也可以回你自己家。”下车前,沉默了一路的男人终于开口。 楼伶转过脸去看他完美得毫无挑剔的侧颜,隔了一会才问:“我们真的会结婚吗?” 他目光依旧盯着前方,神色却冷下来:“但凡智力正常的人都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开玩笑,敢情我在你眼里智力有问题?” 结婚(13)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她垂眸,紧张的绞着手指,又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真的不是他,那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你花五亿港币买素美四成股权和我手中的股权持平,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目的?”他冷笑,转过脸来望着她,目光无温:“你是不是想问我在拥有素美四成股权和你的持平后会私下再收购其他股东的股权来抢走你手中的决策权,然后一步步鲸吞蚕食让素美易主?” 被他猜中心思,楼伶心下阵阵发寒。 她这种什么都不懂的菜鸟根本就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如果他真要对付素美,那么她根本毫无招架之力,所以她现在只能祈祷她坚定莫笙就是穆亦的信念没错,因为穆亦不论如何都不会害她。 “至于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如果我说我爱你,你信吗?” 楼伶一下抬起头来,两人目光交汇,莫笙在那双柔美的眼眸里觑到满满的震惊。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说这么多,如果你不想和我结婚大可以拒绝,等我从美国回来,你给我答复。” 他驾车扬长而去,楼伶却仍怔怔地站在原地,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他说他爱她,到底是真是假,而他又是站在谁的立场说这句话?是莫笙还是穆亦? ――……你明明就是他,不论你怎么否认,我都认定这个事实。 ――你要这样认为我也没办法,只希望你以后别后悔。 为什么他要这样说,难道他真的不是……不不不,她不应该产生这种怀疑的,世上不可能有两个相似到这种程度的陌生人,所以莫笙绝对就是穆亦。 晚上她没回自己家,因为怕母亲和小妹追问她有关莫笙的事情。 莫笙果然没回来,她躺在他房间的床上拥着染有他气息的被子翻来覆去的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那张脸让她纠结痛苦的面容,直到天将亮才渐渐有了睡意。 第二天在去机场途中,莫笙的手机响起来。 “莫先生,穆小姐她――” “你告诉她我现在在去机场途中,很快她就可以看到我。” “好的。” 挂了电话,目光转向窗外的街景,驾驶座上的路远自后视镜瞥了车后座一眼,正要将电台正在播放的社会频道切换成歌曲,就听一道女声报导:“最新消息,四十三分钟前勇辉地产的董事长黎志祥先生从勇辉大厦的顶楼跳下当场死亡……” 路远一楞,目光又移向后视镜,后座的男人听闻这则消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淡淡开口:“没想到黎志祥这么想不开,居然跳楼了,看来黎志忠并没念兄弟之情放他大哥一马。”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我们目前持有勇辉多少股权?” “加上黎志忠卖给我们的那三成,我们现在持有勇辉A、B股各六成。” “那就直接收购,把黎志忠赶出勇辉。” 失去利用价值的人,没有再留着的必要。 ―――― (感谢大家的支持,喜欢就收藏留言哦~) 结婚(14)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晚上没睡好,洗漱时楼伶发现镜子里的自己两个黑眼圈大得吓人,不由心情更坏,索性连妆也懒得化,反正今天不用去公司。 下了楼去翻冰箱找能够吃的东西,电话响起来,唐淑芸在电话那端语气激动的说:“伶伶,我刚才接到一通来自德国的长途,虽然打电话的人从头到尾没开口说半个字,可我直觉认为电话是你大哥打来的。” “直觉?”楼伶叹气,有些无奈道:“妈咪,您是太思念大哥了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或许那只是通打错的电话。” “不,他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我听得出那是你大哥呼吸的声音,我想他一定是有很多话想和我说,但又怕我骂他,所以他才不敢开口。”话落她又补充一句:“我不可能连自己的孩子的呼吸都听错,那通电话绝对是你大哥打来的。” 楼伶默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母亲。 “警方那边也没消息,不知道你大哥在外面过得好不好?你爹地昨天清醒时还念着你大哥的名字,如果他有个什么意外,那我和你爹地都没法活了。” 楼伶听母亲在电话那端声音哽咽的絮絮叨叨,等结束和母亲的通话,她拨通另外一组号码。 “您好,这里是风腾征信社。”甜美的女声响起。 “我是楼伶,帮我转接你们老板的电话。” 很快电话那端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楼小姐?” “风老板,你说你的征信社是香港最好的,我信你,给了你高额的报酬让你帮我找我大哥,可现在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似乎一无所获。” 那边的男人笑起来:“谁说我一无所获?我一个星期前就已经得知你大哥在德国柏林出现。” 楼伶心头一惊――难道母亲接到的那通来自德国的电话真是大哥打回家的? “既然你有了我大哥的消息,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想等我派去柏林的人找到你大哥了再告诉你,但柏林人口太多,你大哥又有意避人耳目,所以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找到你大哥,只知道他仍在柏林。” “希望你们尽快找到我大哥。” “楼小姐放心,等找到你大哥我立即通知你。” 挂断电话随意吃了点东西又上楼睡回笼觉到下午两点多,睡得浑浑噩噩时手机铃声催命符一样叫嚣起来,伸出一只手摸索到床头矮柜上的手机,刚看清楚是小妹的来电,铃声就断了,之后是新收未读短信的提示声。 ――我在凤比邻,你现在过来,我让你看穆大哥和那个莫少的对比照片。 看完短信内容,楼伶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 她立即拨电话给小妹,一接通便问:“你怎么有穆亦的照片?爹地不是全烧了么?” “照片是当年穆大哥带我去吃麦当劳时我偷・拍的,一直存在我手机里没舍得删。” “我怎么不知道?” 那边楼馨顿了几秒才回应:“姐,其实我那时暗恋穆大哥。” 楼伶震惊:“你当时才12岁!” “谁规定12岁就不能暗恋男人?”楼馨不满反驳:“你赶紧过来吧,我晚一点要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舞会。” 结婚(15)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驱车直奔凤比邻,刚把车开进卓维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就有电话进来。 “姐,你怎么还没到?不会是从国外赶回来吧?”楼馨焦躁的抱怨。 楼伶熄了火拔出车钥匙:“我已经到了,你在哪个包厢?” “比翼阁。” “好,我马上上去。” 下了车径直走向电梯口,身后传来高跟鞋击打地面发出的尖锐声音,她下意识回头看一眼,目光对上来人的,两人俱是一愣。 “你来这里做什么?”莫思琪出口的声音比高跟鞋声更尖锐。 楼伶知道莫思琪对自己有很大敌意,却不懂其中缘由,干脆问:“莫小姐,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那么讨厌我?” “我为什么讨厌你你心里会不清楚?别以为你吃定了莫笙就能仗着莫家的人脉关系呼风唤雨,小心偷鸡不着蚀把米,到头来人财两空。” 楼伶愕然:“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莫思琪冷笑,“意思是你该知趣点远离莫笙,他可不是一个好男人,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你如果真的和他结婚,就等于踏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这辈子你都别想再翻身!” “思琪你胡说什么?”一道男声介入。 楼伶抬眼,望着神色匆匆往这边大步走来的林向远,后者朝她歉意一笑,一走过来便拉住妻子一条手臂拽到一边压低声问:“你这是怎么了?爹地不是警告过你以后在楼小姐面前不准再无礼?” “我怎么无礼了?”莫思琪怒瞪丈夫:“我这是在好心提醒她小心那个野――” 未来得及吐出口的字眼被林向远伸出去的大掌及时捂住。 “思琪,如果你因为口无遮拦被爹地从财产继承人中除名,你一定会后悔自己的冲动。” 这句话彻底让莫思琪冷静下来。 林向远松了口气,把手放下来,说:“以后不论阿笙做什么,你都假装没看到没听到,你要知道阿笙就算不依靠莫家,以他在美国那边的势力,他要对付我们,同样易如反掌,你又何必和他作对?” 莫思琪撇嘴:“我只是气爹地居然要把莫家的一切交给一个活不过三十五岁的病秧子。” “行了,让爹地听到这些话你我都要被赶出莫家。” 夫妻俩在这边交头接耳,楼伶一个字都没听清楚,也没兴趣偷听别人的谈话,转身离开。 推开比翼阁的门,站在落地窗前正在打电话的楼馨回头看到她,忙对电话那端的同学说:“我姐来了,我和她谈完马上过去和你会合。” 挂了电话,她走过来把一个牛皮纸袋递给楼伶:“这里面是穆大哥和那个莫少的照片,我对比过他们的正面脸部照,确定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否则不会连眉间那枚褐色的小痣都一模一样大小,颜色也深浅相同。” 楼伶把照片取出来,第一眼映入眼帘的是低着头在玩手机的穆亦,背景是麦当劳特有的橙黄色灯光,温暖的光线把他俊朗的脸部线条衬得格外柔和,微勾的嘴角似还带着一丝笑意,让人不自觉跟着嘴角上扬。 结婚(16)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我偷・拍穆大哥时他正在和你通简讯,也不知道你们聊些什么,他开心成那个样子,嘴角一直扬着,我和他说话他都没听见,完全把我当透明。”楼馨有些吃味的撇嘴,心想亏了她那时迷他迷得神魂颠倒。她从那些照片当中抽出两张来,指着其中一张说:“莫少这张是我从最新财经杂志上拷下来的,你自己对比看看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样?” 照片中的男人坐在宽大的黑色真皮软椅里,身后是窗明几净的落地窗,他双手交握安放在交叠的膝盖上,冷峻如凿的俊容一派神采飞扬,眉宇间彰显的那股独特的王者气势连身后那片明亮的白光都无法遮掩,整体给人的感觉矜贵、优雅、张狂。 她把两张照片并排放在一起对比,果然就像小妹说的那样,两人眉宇间那枚褐色小痣不但处于同一个位置,就连大小颜色也一致,只是两人释放的气场完全相反,一个温润如春,一个冷漠似冬。 “姐,就算是双胞胎也没可能相似到这种程度吧?我看这个莫少就是穆大哥。”楼馨下结论。 楼伶盯着穆亦那张照片出神,楼馨又说:“我搞不懂穆大哥到底搞什么鬼?他为什么变成了莫家的少爷?又为什么不肯认你?还是你根本早就知道了他就是穆大哥,却不想让我和妈咪知道?” 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楼伶招架不住,忙岔开话题:“你不是赶着去参加你同学的生日舞会?” 楼馨知道姐姐不想回答所以才急着打发自己走,但她真的是赶时间,也就没再继续追问,只说:“等我参加完同学的生日舞会我再找你,总之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是不会甘心的。” 楼伶目送小妹走出包厢,自己则脱力的瘫在柔软的沙发椅上,怔怔地望着照片发呆。 “叩叩叩。” 敲门声惊醒她神游的思绪,抬眼看向门口,有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见了她立即一副毕恭毕敬的姿态:“大小姐,这是小小姐给您点的餐。” 楼伶扫了眼菜色,都是自己喜爱的食物。 一个人在豪华的包厢安静的用餐,思绪又开始神游,她想起和穆亦的第一次见面,那天穆亦的同事给他在素美旗下的意式餐厅过生日,而她和一个男同学在他们邻座用餐,当餐厅服务生推着蛋糕车走向穆亦这桌时,男同学突然捉住她的手向她告白,当时她吓了一跳,想也不想的立即把手从同学手中抽出来,起身慌慌张就要离开,谁知好巧不巧的居然撞上了蛋糕车,眼看着七层高的蛋糕倒下来要扑在她身上,情急中有一条有力的手臂迅速搂住她的腰将她带离开,而她毫无悬念的落在手臂的主人怀里,等她惊诧抬眼,对上的就是那双让她从此再也无法忘怀的温润黑眸,那一刻,她分明感觉到自己心跳如鼓。 ―― (明天剧情有转折~) 车祸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从凤比邻出来时间还早,她索性开车回公司加班,直到夜色降临,窗外灯火如炬,她才揉着酸痛的颈项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眺望远处美不胜收的夜景,以此舒缓因长时间盯着电脑屏幕而干涩不适的眼球。 ――……你如果真的和他结婚,就等于踏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这辈子你都别想再翻身! 莫思琪满含敌意的话语犹在耳边,她琢磨这句话的意思,却怎么也猜不透莫思琪为什么要说她和莫笙结婚会落得人财两空的下场,难道这次穆亦以莫笙的身份出现是有目的的? ――至于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如果我说我爱你,你信吗? ――……如果你不想和我结婚大可以拒绝,等我从美国回来,你给我答复。 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飞机上吧? 昨天也没听他说会去美国几天,不知道等他回来,他是否还在生她的气? 其实不论他是以前的穆亦还是现在的莫笙,她都不可能会拒绝和他结婚,因为素美还必须要借助卓维的势力和人脉关系才能重新在业界站稳。而同时她也想通过婚姻来改变他,重新唤起以前两人相处时的甜蜜和温馨。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快九点时她离开公司。 回别墅前她去了趟卓维旗下的超市采买了一大袋素美出品的微波食品。取车放好东西带上后座门,欠身欲坐进驾驶座时,余光瞥到身后有一抹身影鬼鬼祟祟似乎在朝自己靠近。 她惊了一下,警惕的回头,看清楚朝自己靠近的那抹人影是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因为戴着口罩,她猜不出对方的年纪,只觉得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阴森得让人心头发冷。 以为自己遇到了劫匪,脑海里迅速运转着思索对策,谁知男人看了她一眼后却走向她车旁的一辆银色跑车,不一会便驾车离开了。 原来是虚惊一场。 楼伶松开不自觉握成拳的手,长长吁了口气,坐进车内发动车子离开。 快到别墅时电话响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小妹,猜她又是要追问莫笙的事情,她顿时觉得有些头疼。 正要接,耳边却蓦地响起一阵刺耳的轰鸣声,她诧异的望向后视镜,瞥到两辆融入夜色中的黑色跑车火箭般往前冲来,短短数秒的时间便超过了她,一会就没了影。 这种飙车的现象楼伶见怪不怪,丝毫没在意。 电话还在响,她拿起按下接听,未及开口,耳边轰鸣声又起,和刚才不同的是,这次轰鸣声来自车前方,一辆黑色跑车违规反方向超速朝她的奥迪开来。 她骇得心跳都险些停止,本能的大力转动方向盘往一旁闪避,却转过了头刹不住车,只听耳边‘轰’地一声,车头狠狠撞上了路边的护栏…… 绑架(1)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温热黏腻的液体自额角滑落,模糊了她的视线,眼底只剩一片血红。 她深吸口气,呼吸里立即涌入血腥的气味,喉咙口也一甜,下一秒喷出一口血箭,视野一黑,彻底昏死过去,而掉落在脚边的手机里还不断传出楼馨焦灼呼唤她的声音…… 不知昏迷了多久,她渐渐醒转,却因浑身剧烈的疼痛而无法动弹。 艰涩的打开眼,视野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她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仅从自己被捆绑的手脚得出自己被绑架了。 额角的伤口大概是已经被干涸的血块凝住,已经没有再往下流,被染了血块的右眼眉毛和睫毛也像是被胶水黏住一样十分不舒服。而最让她难受的,是胸口犹如被车轮碾过般,她连轻微的呼吸都觉得疼痛欲裂。 浑浑噩噩不知又过了多久,耳边终于有了动静。 一束白光从开启的大门照进来,她下意识偏过头,却牵引胸口的伤,疼得额头直冒冷汗。 脚步声响起,有人走了进来,‘啪’地一声,灯光大亮,映照出蜷在角落里浑身是斑驳血迹显得狼狈不堪的楼伶。 听到脚步声朝自己靠近,她转过头来,目光触及走进自己的男人,顿时一愣――竟然是他!那个在超市的停车场遇到的戴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 男人瞥了眼楞住的她,矮下身半蹲在她面前,把手中握着的电话递到她耳边:“你的未婚夫要听你的声音确定你在我手上,你现在和他打个招呼。” 未婚夫?莫笙? “楼伶?” 电话那端传来清晰沉稳的男声。 楼伶眼眶一下通红,想开口回应,喉咙却胀痛得发不出声。 “你怎么样了?” “……” “受伤了?” “……” “不论如何你先回答我让我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你放心,我保证你会安全回到我身边。”他异常温柔的语气一如当初的穆亦,楼伶一个没忍住,眼泪无节制的大颗滚落下来,她反复做了好几次吞咽的动作才抽抽噎噎的回他:“我……很好……” 她一开口,男人立即移开手机,冷眼望着她,对电话那端的莫笙说:“你现在知道我没骗你了吧?如果你不希望等你从美国回来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那就赶紧让你的秘书准备好我要的那些东西,反正那些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黎先生,股权转让书必须要我本人亲自签名才有效,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而我现在人在美国,即使最快也要15个小时才能返回香港。” 男人眸瞳一缩:“你的意思是要我再等15个小时!” “你如果想拿到勇辉的股权成为勇辉合法的最大股东,就必须等。” 男人迟疑,片刻后开口:“你未婚妻在我手上,谅你也不敢报警,否则我就算和她同归于尽也要先毁了她的清白让你戴一辈子绿帽子!” ―― (应该木有人猜不到绑匪是谁吧。。昨天看留言有读者说故事不新颖。。亲,这才几万字你就下此结论,未免太武断了,并不是所有包子都是一种馅~) 绑架(2)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美国这边,身处纽约最繁华商业区某栋高层建筑物最顶层办公室内的莫笙站在几十层楼高的落地窗前,望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想起刚才楼伶在电话里明显带着哭音的虚弱语气,不自觉便握紧了手机机身,如同要捏碎般力道大得惊人,连倒映在玻璃窗上的俊容都瞬间变得森冷怖人。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觊觎他的东西,更遑论是有条件的威胁。而他从小就厌恶被威胁,敢打他的主意,就要有尸骨无存的准备。 他拨电话给路远:“联系白晟筳,告诉他如果15个小时内无法安全带她回来,那白帮就该换掌权人了。” — 潮湿的密室里,楼伶蜷在角落和对面挂了电话却并没离开的男人对视,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因那句‘毁她清白’而綳得死死得。 她可以忍受身体的痛楚,但无法忍受清白被玷污。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即使最后能获救,她也没有勇气活下去。 男人察觉到她的恐惧,冷冷嗤笑了声,在楼伶的瞪视中出乎她意料的竟然把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露出他的真面目。 “是你!”楼伶惊讶出声,脑海里浮现出这几天财经新闻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勇辉地产黎家兄弟反目成仇的有关报导,而眼前这个男人她认出正是黎家兄弟的老二黎志忠。 “楼小姐,很抱歉把你请来,不过你放心,我这个人贪财贪利贪赌就是不贪色,所以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当然,前提是你未婚夫必须在不玩任何花枪的情况下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否则我就算不毁你清白,怕也要害你们这对有情人阴阳永隔了。” 楼伶警惕的望着他,并没有因为他说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就放松丝毫。 虽然她刚才并没听到他和莫笙的对话,但多少也猜到黎志忠绑架自己的目的是为了威胁莫笙把勇辉还给他,因为她下午回公司加班时浏览过财经新闻,得知勇辉地产的董事长黎志祥在面临公司破产无法挽回的困境时跳楼自杀,而三个小时候勇辉被卓维收购,手中豪无勇辉股权的黎志忠则被赶出勇辉。 “楼小姐,我奉劝你一句,小心你的未婚夫,他这个人冷血残酷,没有半点人性,你别真以为他是想真心救你家的公司。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种惨状吗?这些都是你未婚夫一手造成的!是他精心布置好了圈套让我乖乖往里钻!” 黎志忠愤恨的指责莫笙的种种罪行,连面孔都因微微的扭曲而显得有几分狰狞。 “对了,你大哥失踪前一星期我还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里见过他,你一定想不到他当时和谁在一起吧?” 楼伶神色一紧:“和谁?” 黎志忠诡异的笑了笑:“我和你说的已经太多了,这个就让你自己去慢慢发觉,只是希望你发觉的不会太晚。” 他站起来,“我知道你受了伤,而且不轻,但我现在不可能送你去医院。所以在你未婚夫来接你之前,你务必保重自己撑下去。” 见他往门外走,楼伶心急的想站起来,可她一动便疼得浑身痉·挛。 绑架(3)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门被关上,视野再度陷入一片漆黑。 楼伶咬住唇忍受着身体上的痛楚,琢磨黎志忠那番话的真实性,如果他真的在大哥失踪前一星期见过他,那么当时和大哥在一起的人是谁? 为什么他不直接告诉她那个人是谁,还说要她自己去发觉?难道那个人她也认识? 想得太多,越发觉得头痛欲裂,根本就无法集中精力思考,就连意识也似乎渐渐变得模糊。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隐约感觉自己应该是发烧了,身体的高温让她喉咙干得如同冒烟,浑身也软绵绵的使不出半分力气,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到最后身体上的痛楚已经被高温烧灼得麻木,而莫笙此时还在美国,她不知道已经奄奄一息的自己还能不能支撑到他来救她。 “嘭嘭嘭!” 恍惚中听见一阵大力撞击门的声音,她知道是有人来救自己了,可也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只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自己靠近,最后有人给她解开了捆绑她手脚的绳索把她抱起来。 “喂,你还好吗?你醒醒?” 有人轻拍她的脸问她,她听出不是莫笙的声音,下意识感到失望。 救她的男人见她只是眼皮动动了就再没其他反应,眉头一拧,不敢再耽搁,转身便大步往门外走。 “四爷,姓黎的怎么解决?” 跟在男人后头的大块头问。 男人头也没回:“做了。” ― 手机响起时,莫笙刚洗漱完从盥洗间出来。 “莫先生,楼小姐已经平安送到医院了,不过她身上的伤不轻,胸肋骨有裂痕,而且高烧不止,医生现在还在给她做检查,确切的情况要等检查结果出来。”路远汇报。 莫笙眉头蹙紧:“封锁媒介,楼家那边先报个平安,其他的等我回去再说。” “好。” “另外――” “你答应我不会再回香港,原来是骗我的?”骤扬的女声打断他。 他循声回头望着站在房门口的纤瘦女人,因上天眷顾加上后天保养得当,女人看起来还是三十出头的年纪,而事实上她已经五十二岁了。 “我没说过我不会再回香港,只说了如果您乖乖配合照顾您的护士,我会多些时间过来陪您。”他挂了电话扔到床上,走向衣橱。 “你说得好听,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过来都是为了处理这边公司的事情?”女人走过去自他身后轻轻抱住他,劝慰般地口吻:“别回去了好么?我们远离莫家,远离香港的一切,以后就在纽约生老病死,永远都不要再回到那个伤心之地了。” 莫笙任她抱了会才拨开她的手,一言不发的从衣橱里拿了套衬衫和西装领带走向更衣室。 女人却快步拦住他,一脸殷切的仰视他哀求着:“宝宝,答应我好不好?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孝顺,你不会让我失望对不对?” “我已经订了回港的机票。” 女人满脸失望:“你变了,变得我快不认识你了。以前只要我求你,就算是要你推了和那个女人的约会在家陪我,你也会照做,即使你那么爱她。” 莫笙望着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放弃,越过她走进更衣室。 负心汉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清晨时分的香港下起了绵绵小雨,到处雾蒙蒙的一片,如同裹了层灰色的薄纱。 来接机的路远一眼便看到从贵宾通道走来的莫笙,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眉目分明的俊颜更是英挺夺目,仿佛聚光灯般,把一群原本守候在机场只为第一时间见到某国正当红偶像团体的女孩子们的眼球全部给吸引了去,存在感强烈得不容忽视。 上了车,路远向他汇报楼伶的情况:“医生已经给楼小姐做过全面检查,除胸肋骨裂痕和额头的外伤,她左手腕腕骨也因为脱臼肿得比较厉害,目前为止仍是高烧昏迷。” 后座的男人单手搁在窗棱上,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望着窗外像是在聆听,却并未开口。 路远等了会见他没说什么,这才又向他汇报工作,最后才是今天的工作行程安排,从九点十五分开始的董事局会议到处理堆积如山的卷宗、十一点四十见奉天的陈总、十二点二十赴政界某高层的寿宴,两点去公司旗下几处规模宏大的地产巡查,之后还要对新收购的勇辉进行改革,重新筛选高层领导班子,基本上是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然这样繁忙的情况下,莫笙却飘出一句:“先去医院。” 路远应声,没多问一句。 他是莫笙在美国创业时一手培训出来的,谙知他的脾性和行事作风,从来不会多嘴过问自己不该问的。 来到楼伶的病房,还在门口就听见从病房里头传出的抽泣声,紧接着又有一个年轻的女声传出:“妈咪,你别哭了好不好?医生不是说了姐没生命危险吗?她只是高烧导致昏迷,等烧退了自然会醒。” “都怪我不该答应让她搬出去住,不然她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一个哭哭啼啼的声音自责道。 “你如果实在要怪就怪那个莫少好了,是他让姐搬去和他一起住的,结果姐发生这种事,他连个人影都不见,他的秘书还说他在美国出差,谁知道他是不是怕麻烦故意找的借口?哼,我看他就是个没担当的负心汉。” 站在门口的‘负心汉’闻言挑高眉,手上稍一用力,把门推开。 听到开门声,楼馨和唐淑芸同时看过来,触及门口的莫笙,母女俩都怔住了。只是比起唐淑芸的不可思议和震惊,认定莫笙就是穆亦的楼馨却相对要镇定许多。 “你可总算是出现了,我还以为你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呢。”楼馨尖牙利嘴,开口就没好话。 莫笙瞧她一眼,脸上的神情没什么变化,而后目光转向脸上还挂着泪水却仍瞪着他无法回神的唐淑芸,微微颔首招呼:“伯母。” 唐淑芸张大嘴,眼里的震惊更甚。 “你、你――” “我是伶伶的未婚夫莫笙,相信伯母已经从报纸上见过我。” 唐淑芸摇头,心想这个男人明明就是穆亦。她望向小女儿,后者耸耸肩:“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她也很好奇为什么穆亦变成莫笙后整个人的气质和性格都不一样了,就连看她的眼神也那么陌生,好像两人以前真的没见过面一样。 想抱他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伯母,伶伶不会有事的,您别太担心,保重身体。”莫笙安抚唐淑芸,眼睛却已经望向病床上静静躺着一动不动的人儿。 楼馨捕捉到这一点,撇撇嘴,抱住母亲一条手臂把她拉起来:“妈咪,我们先回去吧,反正姐已经有人照顾了。” 唐淑云有些不放心似地又看了看莫笙,脑海里幻灯般闪过许多画面,她脸色白了白,想说什么,楼馨却已经把她拉到了门口,之后开门把她推出去,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房门隔绝了里头的一切。 楼伶高烧昏迷,对外界的一切一概不知,自然也不知道此时莫笙就站在她床边打量她。 因为高烧,她的唇色红得异常妖艳,脸颊也绯红,下巴因为两三天未进食任何东西所以越发的尖,使得本来就不大的脸现在显得更小。最明显的是她的眼窝深陷,额头的伤口也缠着一圈醒目的白色绷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连梦里都觉得不舒服,她一直皱着眉头,神色憔悴而无助,看起来是真的有些可怜。 伸手去探了她额头的温度,果然还烫得灼人,他不禁怀疑本来就天真不谙世事的女人会不会在高烧不退后被烧成一个更加笨的女人。 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刚要收回手,手腕就被楼伶突然伸出来的一只手给捉住了,只是很快她又松开了,而她并没有醒来,刚才的举动是她浑浑噩噩中无意识做出来的,应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突然捉住了他的手。 至于会那么快又松开,完全是因为她是用左手来抓他的,而她的左手腕有伤,抓他时手腕感到痛了她才下意识松开。 他目不转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直到有护士进来查看吊瓶的药水还剩多少,他才离开。 晚上近八点时医院传来消息,楼伶终于退烧清醒了。 他亲自去花店买了一大束百合,结果没想到居然在楼伶病房里看到了父亲。 “阿笙,伶伶这次因为你才受伤,你以后可要好好保护她,不要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莫维谦语气颇为严肃的开口,又说:“我已经让人在筹备婚礼,等伶伶伤一好,你们立即举行婚礼。” 莫笙对父亲的决定似乎没有任何意义,反倒询问般的望着楼伶,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楼伶才清醒不久身体还很虚弱,大脑也混混沌沌的,出口的声音更是又小又哑,莫维谦没听清楚她说什么,只当她是答应了,笑了笑,对儿子说:“你把时间挤一挤多挪些出来陪陪伶伶,晚上也别回家了,留下来照顾她,需要什么我让佣人给你送过来。” 莫笙点头,等父亲离开,他才走近床边,更近距离的和双目泪光莹莹望着自己的楼伶对视。 两人谁都没开口,只是静静望着对方。 楼伶想起昏迷时梦见自己在见到他后情不自禁飞奔到他怀里的情景,此时竟也有些控制不住的想那样做。 可医生叮嘱她要平躺卧床休息,最近这些天都不能坐起来,就更别提是做飞奔到他怀里那样的大幅度动作了。 但她真的很想抱他,这个念头是如此的强烈。 ―― (感谢一直支持我的亲们,喜欢本文别忘了收藏,另本文大概在11号上架~届时超过两万字的更新奉上~) 我想和你结婚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仿佛是心电感应,莫笙竟然俯下身来,以不弄疼她的力道轻轻地抱了她一会,而后又温柔的在她唇上亲了亲,这才站直身体,捉住了她没受伤的那只手含在掌心里。 楼伶心头鹿撞,胸口酥酥麻麻的像是有电流从他那只宽大温暖的手心直达她心底,心脏抑制不住的怦怦然狂跳,这种暌违已久的只为某个人心动的感觉,在心如止水四年多后终于又复活了。 “我回来了,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半晌,他才开口。 楼伶知道他指的是那天他说等他从美国回来她就要给他答复这件事,就说:“我想和你结婚,尽快。” 虽然她的声音还是又小又哑,可莫笙这次却听得很清楚。 他眼角带了一丝笑意:“这么迫不及待,感觉像是已经爱上我了呢。” 楼伶耳根发烫,心想她本来就爱他,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 “对不起,害你因我而受伤。”他俯身,歉意的吻落在她嘴角。楼伶心头一悸,紧张的吸了口气像是要说什么,可还没开口,就又被吻住了。 隔了一会他才放开她:“你身体还很虚弱,先别说太多话,好好休息,我会留下来陪你。” 他的声音极具安抚性,楼伶心头暖暖的,感觉他是真的在关心自己,不由嘴角弯起来,被他含在手心里那只手反过来紧紧握住他的。 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额头的伤口早已愈合,除了胸口偶尔还是有些轻微的不适,其他的基本上都好得差不多了。 莫笙每晚都留在医院照顾她,白天实在太忙抽不开身过来的时候也会贴心的打个电话给她,像是疼爱妻子的模范丈夫,让来医院看望楼伶的连恩和那些一见到莫笙就犯花痴的小护士们艳羡不已。 齐秘书也来医院看她,顺便向她汇报公司的情况。楼伶知道从她遭绑架到住院的这段时间,一直是莫笙以素美第二大股东的身份出谋划策,再由齐秘书去执行,这才免了她的后顾之忧,得以安心的在医院配合治疗,因此内心对莫笙的感情越发炽热。 出院这天下午莫笙取消了部分行程亲自来接她,还奉若珍宝般抱上抱下,连一步路都不肯让她走,而她被旁人目不转瞬盯着也不觉得不自在,反亲密的勾住他颈项向世人炫耀他们的甜蜜。 等车子驶离医院开出去很长一段路,楼伶才察觉莫笙走的这条路并不是去大潭红山半岛那套别墅,就问:“你带我去哪?”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见他神神秘秘不肯透露,楼伶的好奇心越发重,大半个身子倾过来,美眸笑意盈盈的望着他:“是不是带我去见你刚从澳洲回来的朋友?” 莫笙摇头。 “那就是带我去你另外一个住处?”狡兔三窟,尤其是莫笙这种男人,她不用猜也知道他在香港的落脚处绝对不只莫家老宅和大潭红山半岛的别墅。 可他还是摇头,她就笑起来:“总不会是带我去见你其他的女人吧?” 这次莫笙的回应是迅速伸出一根食指精准无误的刮过她秀气直挺的鼻梁,他力道稍重,楼伶被刮得疼了,也不甘示弱,双手撑在他座椅上身子微微一抬便在他脖颈上咬了一口。 莫笙哭笑不得,回过头见她鼻梁真被自己刮得有些红,就哄她:“除了你我哪有什么其他女人,乖,别气。” 求婚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楼伶脸朝窗外佯装生气不再理睬他,却对着迅速倒退的风景微笑。 车子终于停下,映入眼帘的是一栋华丽大气的建筑物,周遭鸟语花香、绿荫成绕,一派生机勃勃。 莫笙下了车绕道副驾驶座这边来开了车门抱她下车,楼伶顺势勾住他颈项,说:“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是哪了吧?” “为庆祝你出院,晚上全家聚餐。” 所以这里是莫家的老宅? 想到这,楼伶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莫笙也不坚持,放她下来,改牵住她的手沿着素净的路面穿过庭院径直往里走。 越靠近大厅,楼伶越发紧张,被莫笙牵住的那只手手心潮湿得厉害。 莫笙挑眉:“你很紧张?” 楼伶扫了眼身上那套出院时换上的宽松纯棉T恤加七分仔裤,秀眉微蹙:“我穿成这样来你家吃饭会不会太不礼貌?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我好回去换套衣服。” “一家人吃个饭而已,不用那么讲究,何况你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 这是他第一次夸她,楼伶想起她也曾用一模一样的话夸过连恩,不由笑了笑,紧张感顿时一扫而空。 莫维谦发话全家聚餐,所有莫家人没有谁敢缺席,所以就算莫思琪有多么不愿意见到楼伶,也不得不早早赶到。 长长的足可容纳二十于人同时用餐的西餐桌上,莫维谦坐在主位,而莫家两姐妹各自和自己的丈夫坐在同一侧,另一侧则只坐着楼伶和莫笙。 楼伶当初询问齐秘书一些和莫维谦有关的事情时就已经得知莫维谦的妻子已经在十年前的一场意外飞机失事中去世,而孝顺的莫思恩即使是在成家后也一直住在老宅内照顾父亲,莫思琪则在婚前就搬了出去。 “这是二姐亲手为你做的,你尝尝。”莫笙指了指她面前的一小碗鲍翅羹。 楼伶抬眼望向对面一副温柔好脾气模样的莫思恩,微微一笑:“谢谢二姐。” “一家人客气什么?以后你想吃什么跟我说一声就行,我没别的爱好,就喜欢下厨做些吃的。” “呿,都还没结婚呢怎么就成一家人了?”莫思琪白一眼妹妹,“再说她能不能嫁进我们莫家还不一定呢,说不定——哎哟——” 莫思琪痛呼一声怒瞪向狠踩了自己一脚的丈夫,后者皱眉朝她用下巴指了指主位,她看过去见父亲脸色发沉,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冲动了,脸色白了白,讪讪地低头进食。 楼伶却因她那句话而尴尬不已,彻底没了食欲。 这时莫笙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把一只小巧的戒盒放到她手心里。 她诧异抬眸,就看到莫笙打开那只戒盒,里头静静躺着的一枚钻戒光彩夺目。 她瞠大眼,眸底满满的惊和喜——虽然两人已经有了婚约,但她以为两人会直接举行婚礼,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向她求婚,并且还是在她这么尴尬的时候救她于水火。 “嫁给我。”莫笙开口,墨玉般黑得让人心慌的眼眸直勾勾锁定她,让她无处可逃。 她喜极而泣,泪意不断往上涌,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点头,再点头,泪眼模糊的看他拿出戒指给自己戴上,然后低头来亲吻她。 耳边掌声响起,莫维谦率先鼓掌,紧跟着鼓掌的莫思恩夫妇也满脸笑容的恭喜两人,莫思琪气得脸都绿了,却还不得不在丈夫频频使眼色施压的情况下心不甘情不愿的拍起手来。 ———— (明天两人就结婚了,一结婚,离简介的内容就又近了一步~) 甜蜜(1)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饭后移驾客厅闲聊,楼伶发现莫维谦其实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冷漠不近人情,甚至算得上温和,尤其在面对她时,完全一副慈祥和煦的长辈之姿,似乎十分满意她这个儿媳妇,竟当着女儿女婿的面送给她一套卓维地产旗下最为昂贵的豪华别墅作为新婚贺礼,让她受宠若惊。 最后婚礼定在下个月的12号,因为那天恰缝农历的七月初七――中国的情人节。 等两人离开莫家回到大潭红山半岛的别墅,已经是十一点多。 楼伶不知不觉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连莫笙推了她一下都没醒来,只好抱着她进屋。 尽管这段时期在医院吃好睡好,可她依然没怎么长肉,只是下巴没那么尖得厉害了,身体的重量却还是轻。 一路抱她进屋,上了楼直接把她抱到自己房间,刚放到床上,她就醒了,本来还有些迷糊,可一看到他就下意识弯起嘴角,眼里快要满溢出来的欢喜似蜜,甜入心扉。 “笑什么?”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问她,视线落在她嘴角扬起的弧度上,她粉色的唇瓣饱满如多汁的蜜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因为我很开心。”她伸出双臂勾住他修长的颈项,低喃:“我在车头撞上护栏的刹那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你,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绑架了关在潮湿黑暗的密室里,那时候想到的也是我还能不能活着安然无恙的见到你。我当时很害怕黎志忠会突然情绪失控对我做什么,他――” “他和你说了些什么?”他忽然打断。 楼伶想起黎志忠说的那些对莫笙充满怨恨的指责,摇摇头:“他让我和你通过话后就走开了,后来我高烧昏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清醒时人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是么?我以为他会对你说我如何如何恶毒,害得他家破人亡。” 楼伶心头一跳,又听他说:“勇辉地产的倒闭虽然和我脱不了干系,但真正的原因还是出在黎家兄弟对各自的猜疑,我只不过是利用了他们这一点让他们反目成仇,坐享渔翁之利,是他们输不起,才会跳楼、做犯法的事。” 这个时候的莫笙仿佛又变回了楼伶最初见到的他冷血无情的一面,而这样的他让她感到恐惧和不安。 她勾住他的颈项拉下一些,问:“你那天说会和我结婚是因为你爱我,这是真的么?” 莫笙凝着她的眼沉默了一会,反问她:“你说呢?” “……” “我对你的好你感觉不出来?” “我知道你对我好,所以,你是爱我的吧?” 他没回她,只低下头吻住她的唇缠绵厮摩,让她意乱情迷,忘了他还没回答她。 ―――――――― (还有更新~PS:为毛评论那么少~~~) 甜蜜(2)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他的唇滚烫,气息也灼热,楼伶热烈回应,迷迷糊糊把腿缠在他腰上弓身贴近他,摩擦彼此紧密贴合的身体,渴求更进一步的亲热。可他却突然停下来,明明身体某处反应明显,连隔着几层布料她都能感觉到他那处的亢奋,但他和之前好几次一样终止了继续下一步。 她茫然望着他不明所以,他深吸口气压下体内奔腾而出的欲念,只亲吻了她的嘴角就又离开。 “你胸口肋骨的裂痕还没完全愈合,我怕控制不住会伤了你。” 得到答案,她松了口气,为他的体贴感到窝心。 她想他应该是爱她的,否则他没理由为了接近她而花几亿去购买素美的股权,大可以等素美被清盘了再以最大债权人的身份收购。更不会在莫思琪羞辱她时替她出头,又为了洗刷她被媒介冠上的莫须有的罪名而传出两人结婚的喜讯,如今还明目张胆的宠着她对她好……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因为爱,她实在想不出还能是因为什么。 虽然他从未在她面前提及过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但她从他和莫维谦极其相似的长相猜到两人是亲生父子,只是他从小就和母亲相依为命,并随了他母亲的穆姓。后来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他才回到生父身边,所以他现在的身份是莫笙。而齐秘书搜集到的那些有关他十岁就去了美国并一直在那边生活工作的资料应该是莫家为了应付媒介才弄出来的假资料。 其实不管他是穆亦还是莫笙,只要他是她一直爱着的那个人就行了,想得太多只会给自己徒添烦恼,所以她决定不论莫思琪和黎志忠曾警告过她什么,她都不会去在意,爱一个人,就应该全身心的信任,这样才不会辜负这段失而复得的感情。 第二天她回公司上班,容光焕发的样子漂亮得让底下的员工惊艳,然齐秘书却忧心忡忡,脸上的神色远比当初素美即将要被清盘时还要严重一些。 “大小姐,虽然我知道你和莫笙婚期已定,可为了素美着想,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楼伶还从没见过齐秘书这么严肃的一面,就问:“你要说的事和莫笙有关?” 齐秘书点头,刚要开口,就被楼伶打断了:“我知道你怀疑他和我结婚是在打素美的主意,可如果他真想要素美,根本就不必牺牲自己的婚姻,而且……我和他之间的许多事情你并不清楚,我相信他。” “我也不是很肯定他接近你的意图,但我私下找了征信社查他,虽然什么都没查到,但――” “你居然找人查他!”楼伶难以置信,“你知不知道如果被他发现他绝对会误以为是我让你这么做的?” “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我――” “赶紧收手,另外我不希望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齐秘书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苦笑:“大小姐,我在素美做了十九年,可以说我对素美的感情绝对不亚于你和总裁,我会那么做完全是为公司着想,我很担心你会被感情蒙蔽眼睛出现判断失误。但既然你相信他,那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只是我还是要告诉你,征信社的人查到莫笙多次和秦心集团的秦牧海及信德航空的易梓扬一起聚餐,所以我怀疑这次信德航空那么轻易把餐饮营办权转给素美会不会是场阴谋?” 楼伶猛地一震,脸色都白了,却又很快摇头。 “他们三个本来就认识,在一起聚餐也不能说明什么。” 齐秘书像是有些失望的望着她,无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甜蜜(3)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晚上莫笙有应酬,楼伶也因为刚回公司忙得不可开交,快八点了才从公司离开。 从电梯出来,包里的手机响起,电话是母亲打来的。 “伶伶,你回来一趟,我有话和你说。”母亲说话的语气和平常无异,楼伶却隐隐有种不祥的感觉。 挂掉电话时注意到屏幕上显示的一条未读短信,短信是六点多发来的,发信人是莫笙。她点开来一看,顿时满脸难以形容的惊喜――他竟然送了一辆车给她。 快步走出公司,果然在门口看到一辆流线十分漂亮的火红莲花跑车,灯光下闪烁着熠熠光芒。 “楼小姐。”从六点多一直等到现在的一名年轻男孩捧着一束玫瑰走过来:“这是莫先生让我转交的。” 楼伶接过鲜花和车钥匙,眼底蓄满了欢喜和甜蜜。 “谢谢。”她大方的给了小费,打开车门把玫瑰放到副驾驶座,余光不经意瞥到花束里的卡片,她拿起来,卡片上竟然是莫笙的字迹,虽然只简单写了‘送给宝贝’几个字,却已经让她开心不已。 她拨通他的电话,但响了好几声都无人接听,猜想他大概是在忙,也就没继续重播,挂了电话便发动引擎离开。 回到家,还在玄关就闻到饭菜香。 换了鞋直奔厨房,正在热饭菜的唐淑芸听到声音回头,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先洗手吃饭吧,小馨不在家,我一个人没胃口,也还没吃。” 楼伶点头去盥洗间洗了手回来,唐淑芸已经把饭菜都端上了桌。 “你身上的伤全好了吗?”唐淑芸给她装了一小碗汤递过去,问。 “已经没大碍了。” “齐秘书说你今天会公司上班了?” 楼伶抬眸看母亲一眼:“妈咪,是不是齐秘书和您说了什么?” 唐淑芸没立即回她,扒拉着饭粒勉强吃了几口,这才放下碗筷一副凝重的表情望着她,开口道:“伶伶,妈咪希望你能解除婚约。” 犹如当头棒喝,楼伶一下僵住。 “有些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可你绝对不能和他结婚。” “为什么?”楼伶反问母亲,语气明显冷下来,“因为他像穆亦?而您讨厌穆亦?” 唐淑芸不敢直视女儿的眼神,别开眼道:“不是因为这个,只是我觉得……你们不适合。” “不适合?”楼伶嗤笑,“以前我和穆亦交往的时候您和爹地都说他出身单亲家庭,没身份没背景,我们不适合。可现在莫笙是卓维的继承人,他拥有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一切,也完全符合您和爹地心目中的女婿人选,我不懂您为什么要反对?” “你果然因为当年我和你爹地反对你和穆亦而一直怨恨我们。” 楼伶放下碗筷,已经没有了食欲。 “妈咪,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也不想和您吵,我去看爹地。” 唐淑芸喊住她:“你还没答应我和他解除婚约。” 楼伶头也不回:“我嫁他嫁定了。” “那你以后就别再进这个家门!” 甜蜜(4)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您说什么?”楼伶回头难以置信的望着母亲。 “如果你执意要和他结婚,那以后就别再踏入这个家半步,我和你爹地也不会出席你们的婚礼。” 楼伶一颗心猛地往下沉,她没想到母亲竟然这么坚决的反对她和莫笙的婚事。 “您为什么总要一次次阻止我的幸福?” “因为我知道你并不爱他,你只是被他那张脸迷惑住了,你以为他是穆亦,就像我当初第一眼看到他时也以为他是穆亦一样,可穆亦已经在那场车祸中死了,他死了你知不知道!死了的人是不可能在四年后突然复活的!你给我清醒一点!”唐淑芸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叫,希望这样能唤醒女儿被迷惑了的神智。 楼伶抚着胀痛的额,很努力才克制住回吼母亲的念头。 “我和您没法沟通,总之,婚礼如期举行,就算您和爹地不参加婚礼,我也嫁定了!” 连父亲都没去看,她冲出家门,带着一股无处发泄的怒气把车开得飞快,如离弦的箭冲进银河般的车流中。 快凌晨时莫笙才带着一身酒气回来,开了门玄关的声控灯亮起来,客厅却一片漆黑。 以为她早早睡了,穿过客厅往楼上走时却忽地一顿,目光转向露台,然后便看到背对他坐在露台的高墙上环膝而抱的人儿。 她穿着白色的丝质吊带睡裙,一头乌黑的如瀑长发在夹带着大海气息的夜风中迎风飘舞,纤瘦的身子隐匿在深蓝的夜色中,像抹随时会纵身跃入海中消失不见的海精灵。 莫笙心口突地一跳,想喊她,又怕突然出声会惊吓住她造成意外。 他尽量放轻脚步走过去,走得近了才看清楚她的身子在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是吹了太久的海风给冷的,还是在哭。 待到伸手揽住她的肩终于将她安全抱离高墙,他悬空的心才落地。 楼伶像是吓了一跳,猛地抬眼,满脸的泪痕无遮掩的映入莫笙的眼帘。 他皱眉:“你怎么了?” 楼伶摇头,想忍住泪水,却偏偏掉落得更快。 他无奈,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去拭她脸上不断滚落的泪水:“傻丫头,是不是怪我回来太晚?嗯?” 他的声音太温柔,她哭出声,反抱住他把脸埋入他胸口,身子越发颤抖得厉害。 他不再问她,大掌安抚般一下一下抚过她的背,等她终于哭够身子也没那么抖得厉害了,他才停下来,改捧住她泪湿的小脸温柔的亲吻。 楼伶沉醉在他的亲吻中,渐渐忘却了和母亲争吵引发的伤心。只是哭得太久,肩膀还不时一抽一抽的,像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 莫笙抱她回房,她许是哭累了,被放到床上没一会便睡着了。 他站在床边望着她熟睡的样子,好一会才转开眼走向浴室。 ―― (%&amp;gt_&amp;lt;%,为毛每天评论那么少,笙哥的故事不好看么~) 甜蜜(5)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次日一大早醒来,楼伶一睁眼就看到身侧背对她似乎还在熟睡的男人。 他上身光裸,雪白的空调被松松搭在腰侧,背部的线条流畅优美,从颈项到肩再到精窄的腰部,一路延伸到被子下,惹人想入非非。 她靠过去,轻轻伸出手臂自他身后抱住他,他像是被惊醒,转过身来睡眼惺忪的眯眸看了她一眼,就又闭上眼,一言不发的搂过她继续睡。 楼伶窝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乳的味道,耳边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这种幸福的感觉萦满她整个心头,心里越发坚定的要和他在一起。 她陪着他重新入睡,结果这一睡就睡过了头,各自的手机此起彼伏的响起来,莫笙看了眼时间见已经快十点,顿时惊得从床上一跃而起,风一样冲进盥洗间洗漱。 楼伶十一点约了重要客户见面,也没敢再拖延时间,爬起来给各自找了外出的衣服。 去车库取车时莫笙问她:“你昨晚怎么了?” 她装傻:“昨晚?昨晚我怎么了?” 莫笙侧眼去看她,见她不想说,也就不再问。 “我忘了和你说谢谢。”她停下,踮起脚尖拉下他颈项奉上一个吻:“谢谢你的车和花,我很喜欢。” 他回吻她,双手勾住她的腰,带着清新薄荷味道的舌刺入她口中吻得激情缠绵。 楼伶感觉快要窒息时他终于放开她,亲昵捏着她的脸半开玩笑的说:“真想把你当早餐吞下肚。” 她脸一热,把他推开:“上车吧,不是说十点多有个会议么?” 他点头看一下表,走到自己的座驾前边打开车门边叹息:“我从来没因为儿女私情误过公事,如今一世英名都毁在了你手里。” 楼伶哭笑不得,故作生气的瞪他,他坐进去从半降的车窗口朝她抛了记飞吻,而后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她轻笑着摇摇头,也上了车。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各自忙着自己的公事,素美刚和航空餐饮这一块接轨,还有许多细节问题需要跟进,虽然有莫笙从中斡旋,但楼伶希望在搭上信德航空这条线后能凭公司的口碑在航空餐饮这一块站稳脚,因此每天忙得焦头烂额,连拍婚纱照试婚纱的时间都没有。 而兼顾美国和卓维两家集团的莫笙就更忙了,最近更是三天两头的飞来飞去,两人常常是一星期都难在一起吃上一顿饭。 好在婚期逼近,两人不管多忙,也尽量抽出时间来试婚纱礼服,而其他婚礼事宜则由莫维谦委托二女儿一手操办。 婚礼前一天下午,楼伶还没下班就接到莫笙的电话,说等她下班过来接她一起吃晚饭,她以为只是两个人单独用餐,等到了餐厅的包厢推开门,里头已经坐着三个男人。 婚礼(1)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三个男人当中她只认识易梓扬,另外两名素未谋面的男子一位皮肤白皙头发过肩,五官是偏女相的俊美。而另一位冷冰冰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眉目轮廓也硬朗似刀削,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戾气。 她想起莫笙的另外两个至交好友,一个是富泰银行的少董陆彦南,一个是寰臣娱乐的掌权人纪仲睿,虽然都没和她碰过面,但应该就是眼前这两位了。 他们都没带女伴来,连易梓扬都意外的没把连恩带在身边,等门一开,三人的目光都往这边看来,坐在易梓扬和纪仲睿中间的陆彦南视线定格在楼伶身上,一双丹凤眼自上而下仔仔细细将她打量过,而后眉头微微拢起。 楼伶被他盯得有些紧张,只能微笑以对。 莫笙牵着她走进去,拉开易梓扬旁边的一个位置让她坐下,而自己坐在她身边。 “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严肃?”他开口,目光转向另一侧的纪仲睿,瞥到他颊边的一道不甚清晰的抓痕,不由一笑:“谁那么大胆敢在我们纪三脸上做记号?” 纪仲睿扫来一眼,还没开口,就听陆彦南哼声说:“除了那个女人还能有谁?我就怀疑他是那次车祸把头撞坏了,不然怎么会捡一个那么笨的女人回来说结婚就结婚了。那个女人简直一无是处,大街上随便抓一个女人都要比她强,亏了他还――” “陆彦南,你这么介意我娶的是谁,是不是对我有想法?” 冷冰冰的一句堵得陆彦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易梓扬和莫笙显然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两人相视一笑,都没在意。 楼伶插不上话,等菜一一送上来,莫笙才分别介绍了她和另两位好友。 陆彦南像是不怎么高兴看到她似的连看都没再看她一眼,而看起来冷冰冰的纪仲睿却不失礼貌的冲她点了点头招呼。 楼伶就想,在陆彦南眼里,她大概是和纪仲睿的妻子一样不招他喜欢的那种一无是处的女人。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席间菜都换了三次,四人毕竟是至交,感情非同一般,觥筹交错间气氛很快被炒起来,陆彦南喝得高了似乎忘了楼伶是谁,硬是强迫她和自己喝了两杯。 楼伶没进公司之前滴酒不沾,后来为了应酬不得不喝,之后应酬越来越多,渐渐就比较能喝了,所以两杯下肚也没觉得不适,反倒酒量退步神速的莫笙不敢多喝,到最后索性以茶代酒。 饭局结束后几人一块去取车,莫笙给喝得醉醺醺的陆彦南叫了代驾,后者大半个身子靠在莫笙身上还一步一个踉跄。 楼伶安静的跟在两人后头,听醉酒的陆彦南咕哝一些她听不懂的话,最后陆彦南停下来,莫笙以为他是犯恶心想吐,不料他忽地冒出一句:“阿笙,你何必勉强自己结这个婚,不值得……” 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莫笙回头,身后笼罩在白色灯光下的人儿脸色白如透明。 ―― (明天见~~) 婚礼(2)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回别墅途中,莫笙没开口解释,楼伶也假装不在意,只静静望着窗外出神。等车子开进车库,她也没有任性的一下车就扭头走人,而是等莫笙下了车过来牵她的手一起进屋。 回房拿了浴袍走向浴室,手腕被拽住,却迟迟没听到他开口,最后是她忍不住回过头来,视野却一暗――他低头吻住了她。 这段时间他总是动不动就亲她,绵绵的,温柔的,激情的,每一种亲吻的方式都让她无法招架。 呼吸缺氧,她不自觉拽住他胸口的衬衫,手中的浴袍掉落在地,却没人理会,仍继续投入的亲吻抚摸,热烈得有些忘形。 被推倒在床上亲热时她想这次应该不会突然刹车了吧?念头刚落,就听一阵铃声响起。 身上的男人停下来,漆黑的眸凝着她:“你的电话,接不接?” 楼伶不知道这么晚了是谁打电话过来,点点头,莫笙狠吸口气,从她身上退开,翻身下了床从她包里掏出还在叫嚣的手机,目光掠过屏幕,递给她:“你妈咪。” 一听是母亲的来电,楼伶一下坐起来,接过电话下了床就往门外走,浑然不觉身后莫笙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出卧室接通电话,唐淑芸的声音就传来:“我最后问你一次,在我和他之间你选谁?” 楼伶头疼的闭了闭眼,狠叹了口气后开口:“妈咪,您别逼我。” 那端静默片刻,之后悄无声息挂了电话。 楼伶颓然望着暗下去的屏幕,整个人都虚脱般乏力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脑海里乱成一团。 ――阿笙,你何必勉强自己结这个婚?不值得…… 陆彦南的酒后真言犹在耳边回响,这句话她明明在意得要死却偏偏只能假装不在意,更不能主动问他,因为她不希望自己像个疑神疑鬼的怨妇一样不停的猜疑和盘问,而是想亲口听他向自己解释。 可他却绝口不提。 为什么?陆彦南为什么说他和她结婚勉强?又为什么说不值得?他不是爱她吗? 她摩挲着那枚他亲手为她戴上的求婚钻戒,想来想去头痛欲裂,却又不敢回房,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和他争吵,而明天就是婚礼,她不希望婚礼前节外生枝。 也许装作若无其事就一切都会好的。 她这样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后返回房间,莫笙已经洗过澡躺在床上了。他睡觉习惯侧躺,之后规规矩矩的不会再动,一直到次日醒来都还是保持原姿。 大概是睡了,她进来他也没动静,她放轻脚步,进浴室洗过澡出来在他身边背对背躺下。 放空大脑强迫自己入睡,终于有些睡意时,身后温热的胸膛却贴上来,手臂搁在她腰上,揽她入怀。 “伶伶?”他唤她。 她闭着眼一动不动,呼吸如常的装睡。 “阿南是喝醉了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我这辈子除了你,不会再和别的女人结婚。”他在她嘴角印下一吻,“睡吧,宝贝。” 她眼眶濡湿,很努力才克制住喉咙的胀痛不发出声,而他抱着她,一整晚没再放开。 婚礼(3)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素美和卓维两家的联姻轰动全城,婚礼之盛大可显而知。 莫笙是在婚礼开始前的十分钟才从楼伶口中得知唐淑芸反对把女儿嫁给他,而此时想要再去楼家已经来不及,因此婚礼只能继续,而一大早就等候在教堂的数十家新闻媒体那边就以唐淑芸要贴身照顾身体不适的楼岳闻无法抽身来参加婚礼为由打发,虽然理由有些牵强,但总算是勉强过关。 莫家人脉宽广,参加婚礼的不泛政界要员、商业巨子,以及时下大红大紫的名模新星,整个婚礼可谓星光熠熠,风光无限,再加上由易梓扬、陆彦南、纪仲睿组成的强大伴郎团,如此壮观华丽的婚礼在港内一时无俩。 楼伶全程处于高度紧张中,交换完戒指莫笙低头来亲吻她时她还不小心咬破了他的嘴唇,惹得莫笙倒抽冷气,下意识去擦嘴唇,竟然见了血,于是就有人笑着起哄:“新娘子也太着急了,都还没入洞房就先让新郎见了血。” 众人大笑,楼伶又羞又尴尬,把头放得低低的,莫笙却笑了笑,又抬起她的下巴吻住。 耳边掌声如潮,鲜艳的玫瑰花瓣混合彩屑雪花般在空中旋转飞扬,镁光灯闪烁不止,闪得楼伶睁不开眼,攀着莫笙的肩只想永远沉醉在这如梦似幻的幸福中。 “伶伶姐,快扔捧花。”被还是单身的陆彦南抓来和他配对做伴娘的连恩把一大束漂亮的捧花递过来,笑意盈盈的俏丽面容满满期待。 “小丫头,你才多大就要抢捧花?把机会留给其他人吧。”陆彦南白她一眼,作势要来抓她。 连恩甩开他的手:“谁说我是给自己抢?” 陆彦南一愣:“不是给你自己抢,那你给谁抢?” 连恩指指站在易梓扬身边的秦茹玫:“我代玫玫姐抢,希望她能和二哥尽快结婚。” 一旁的易梓扬闻言脸色蓦地沉下来,秦茹玫却满脸欣喜,挽住易梓扬的臂弯做小鸟依人状。 楼伶察觉气氛不对劲,当即接过捧花作势要扔,众多未婚的年轻女孩顿时挤作一团,随着捧花的扔出,欢呼声不绝于耳,最后抢到捧花的女孩更是惊喜得尖叫,成功将气氛重新推至高・潮。 结束完教堂的婚礼流程,楼伶和莫笙被一大群人簇拥着走出教堂,门外那些记者立即一窝蜂涌上来,只是还没靠近就让路远带人给拦截了。 两人上了车一路畅通无阻抵达酒店,莫笙先下了车绕过来扶她,等着从后面那辆车中下来的负责帮助楼伶更换婚纱和补妆的工作人过来拖她镶有碎钻的超长裙摆。 “姐!” 听出是妹妹楼馨喊她的声音,楼伶欣喜望过去,就见楼馨从一辆银色跑车上下来。 “姐,我可是背着妈咪偷偷从学校跑出来参加你婚礼的,你看我多爱你。”楼馨跑过来捉住姐姐的手邀功,一脸的娇俏。 楼伶笑着拍拍她的头,还没说什么,楼馨又斜着眼去看莫笙,小嘴翘起来:“穆……姐夫,你以后可要对我姐好,不能再一声不吭丢下她不管了,她可是在你和我妈咪之间选择了你,你如果不对她好老天爷都会惩罚你的。” “小馨……”楼伶打断小妹的口无遮拦,楼馨冲莫笙扮了个鬼脸,又笑嘻嘻望着楼伶说:“姐,你知道是谁送我来酒店的吗?” 楼伶未及开口询问,余光瞥到一抹颀长的身影逼近,而她一抬眼就愣住了。 婚礼(4)两章一起更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我一个小时前才从日本赶回来参加你们的婚礼,途中遇到楼小妹在等车,所以顺便带了她一程。” 一身藏青色西装的秦牧海气宇轩昂,目光掠过楼伶,只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就转向莫笙,微笑着伸手过来:“恭喜。” 莫笙浅笑回握,注意到楼伶一直盯着秦牧海,眉尾不禁一挑。 “姐,秦大哥好厉害,他以前都没见过我,可是仅凭我和你有几分相似就认出我来,如果不是秦大哥,估计我现在还在等车呢,那个路口平时很难打到车的。” 楼馨浑然不觉姐姐的异常,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望着秦牧海的眼神蕴着异样的光芒,而这让楼伶心头一惊,下意识就把楼馨抓过来。 “你陪我去换婚纱。” 酒店特设的新娘室里,楼伶支开给她换婚纱和补妆的工作人员,反锁门质问妹妹:“你是不是对秦牧海有好感?” 楼馨先是一愣,然后就红了脸,一脸娇羞的对着手指把玩。 楼伶见状心一沉,一股怒气忍不住要发作,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平气和地劝说:“小馨,你听姐说,赶紧打住对秦牧海的喜欢,别对他动感情。” “为什么我不能对他动感情?”楼馨撇嘴:“姐,我转移目标喜欢别的男人不是很好吗?最起码我不用跟你抢男人了,你应该感到开心才对。” “你还这么小应该把重心放在学习上,而不是小小年纪就谈情说爱!” “你自己不也才19岁就和穆大哥谈恋爱?我快十八岁了,已经不小了。” “那你知不知道秦牧海多大?” “知道啊,我问过他,只大我十二岁而已,这种叔字辈的男人最会疼人了,就像穆大哥一样,他不也很疼你吗?” 楼伶气结,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每次和妹妹说话不到三句就吵起来,这丫头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也不知道在学校里都学了些什么东西,出口歪理成章。 “姐,你放心,我不会胡来的,也就是对秦大哥有好感而已,还算不上喜欢他,说不定我一会看到其他男人比秦大哥更出色就又转移目标了呢,婚礼上那么多未婚的钻石王老五,我绝对会睁大眼睛好好挑的。” 楼伶彻底无语,毫无反驳之力。 好在接下来楼馨并没给她惹麻烦,虽然大多时候还是缠着秦牧海,但总算是规规矩矩的没有做太出格的事情。 而她从中午的宴席到晚上的酒会,全程陪着莫笙应酬,虽然她没怎么喝酒,但莫笙却免不了要陪一些重量级的宾客喝几杯,等终于离开酒会现场回到位于浅水湾道的新婚别墅时,他已经醉得连走路都要她扶了。 “莫先生,莫太太。”一下车,路远聘来的管家刘叔就迎了上来,见楼伶扶着人高马大的莫笙很吃力,就说:“莫太太,我来吧。” 楼伶折腾了一天整个人都快虚脱,也没推拒,把莫笙交给刘叔。 新房的家具布置装潢全由路远按照莫笙的喜好设定,楼伶只觉整栋别墅像童话故事中的宫殿般美轮美奂,可她累得不行,没有精力再去参观新居,回房直接进浴室匆匆洗了个澡便裹着浴巾出来了。 莫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爬上床时想起今晚是两人的洞房花烛,可他醉成这个样子,而她也累得够呛,估计是什么都做不成了。 有些遗憾的叹口气,想了想,她靠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终于还是嫁给你了。”她轻轻嘀咕一句,又亲了亲他额头,而这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骤扬。 她吓了一跳,瞠大眼瞪着他的西裤口袋。 铃声响了许久都不见停,而莫笙似乎醉得不省人事,也没有要醒来的样子,楼伶犹疑片刻才起身从他西裤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 电显来自美国,楼伶猜想或许是他美国那边的公司打来的电话,而这个时间打来估计是有急事,于是就去推莫笙,可他睡得很沉,不论她怎么推都没动静,而电话又一直响,最后她没办法了就去拍他的脸,又捏他的鼻子,他呼吸不过来,皱着眉不情愿的睁开眼来瞪她,像个被扰了好眠在生气的孩子,捉住她的手就作势要一口咬下去。 楼伶吓得赶紧把手缩回来,晃了晃还在响的手机说:“你的电话,美国那边打来的,响了很久了,应该是找你有急事。” 莫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醉昏了头了,竟然让她帮忙接,而他自己又闭上眼继续睡。 楼伶好气又好笑,捏了捏他的鼻梁,见他又睁开眼来瞪自己了才赶紧松手接听电话。 “莫先生,您可算是接电话了!穆小姐听说您结婚的消息整个人都像是傻了一样,天还没亮就让我去买机票要飞回香港,我怎么都拦不住。” 楼伶一下就僵住,她震惊的瞪着莫笙的脸,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反复在问――谁是穆小姐?她是莫笙的什么人? “喂?您在听吗?莫先生?如果您在听请您回答好吗?我从来没见过穆小姐这么失控过,而这都是因为她知道了您要结婚,她很伤心,她说她一定要回香港拆散您的婚姻。” 楼伶完完全全呆住,手心里握着的手机脱力地一下滑落,掉在莫笙胸口,将他惊得猛地睁开眼,以为又是她在捣乱,可等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他的醉意顿时清醒了几分。 “你怎么了?”他皱眉问她,想坐起来,余光瞥到自己胸口屏幕正在闪烁的手机,楞了愣,等抓过来一看,这下不只睡意全无,连残余的那几分醉意也彻底清醒。 “你怎么随便接我电话!”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语气不善的质问,瞪着她的目光像是喷出火来。 楼伶感觉全身的血液一下全冲到了头部,她气红了脸,却反笑出声:“怎么,恼羞成怒了?你这个骗子!说什么除了我再没有别的女人,如果不是你让我帮你接这通电话,我又怎么会知道原来你背着我还有一个穆小姐!” 莫笙愕住:“我叫你接的电话?” 楼伶气得浑身颤抖,一分钟也不愿意和他呆下去,否则她怕自己会发疯。 她转身下床,莫笙却及时拽住她手腕,用力一拉就把她拽回来,重重跌落在床上。而他不给她回神的机会,迅速压上来,在她启口要怒骂时果断吻下去。 ―――― (今天两章一起更,明天本文就正式上架了,今晚凌晨过后就会有更新,希望大家继续支持~PS:肾虚公子大显神威的时候终于到了,有船票的亲们别吝啬哦,打赏几张为笙哥助威呗,O(∩_∩)O~) 难言之欲(1)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知道她会反抗,所以他吻得很用力,压在她身上的身躯也牢牢把她制得死死的,舌头窜进她口腔里要将她魂魄给吸出来般,吮住她的舌尖没完没了的纠缠。 换做是以往,楼伶早就被他撩拨得意乱情迷了,可这会她实在是太气了,她气自己居然一直被他蒙在鼓里骗得团团转!气他信誓旦旦对她说除了她就再没有别的女人,可现在却冒出来一个穆小姐! 难怪陆彦南会说那样的话,敢情他那些狐朋狗友都知道他暗地里有一个穆小姐,所以才说他和她结婚不值得,而她却为了他屡次顶撞母亲,甚至还放弃了回那个家的资格丫。 原来她这么傻…… 她越想越气,越气眼眶就泛酸,最后泪水不争气的不断扑簌往下落,河流似的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他尝到口中弥漫开的咸味,抬眼来看她,她脸色白得吓人,湿漉漉的眼睫翘翘的又密又长,眼眸里泪光闪闪,一圈圈的颤抖着,如同荡着涟漪的湖水,看起来像是委屈得不行。 她的身子也不住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什么。 他放开她,想说什么,可她像是伺机而动的小兽,身体一获得自由就立即反击,长长的指甲毫不留情抓向他的脸。 他没想到她生起气来这么泼辣,虽然第一时间偏过头闪避,护住了脸颊,脖颈却无法幸免的被狠狠抓了一把,留下醒目的四条抓痕媲。 他蹙紧眉头,额际鼓涨出来的青筋跳了跳,一副要发怒的前兆。 可最后他只是忍耐地深吸口气,像是要压制住那股怒气般,捉住她那只罪魁祸‘手’反举过头顶压制住,免得她又撒泼。 “你别胡思乱想,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那你告诉我,那个穆小姐是谁?” “……” 他凝着她,好一会才开口:“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楼伶悲哀的笑了笑,眼泪成串的掉落:“是还不能告诉我还是你还没想好敷衍我的借口?” “……” “如果你爱的人是她,那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为什么又要回来?在我一直坚信你没有死,总有一天你会回来找我,却等了四年多等到我心灰意冷的时候,你为什么又要重新出现!既然你已经有了爱人,为什么不干脆让我和其他人一样以为你已经死了!” 她像个疯子一样歇斯底里的哭叫,也不管那些佣人们是否会听见。 深爱的人爱着的却不是她,这个残酷的事实让她痛得撕心裂肺,已经无法再顾及别人的感受了,只想痛痛快快的哭出来,淋漓尽致的发泄,不管此时的自己像疯子或者什么都好,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莫笙任她发泄,制住她双手的力道也渐渐松开。 而她一自由又开始不安分,双手胡乱在他胸口又抓又捶,不住的哭骂:“你这个骗子!你混帐!你去死!” 莫笙没再阻拦她对自己撒泼,只是在她意图抓自己的脸时稍稍闪避,其他时候就任她发泄。 楼伶恨极了他的沉默,他越是沉默她就越认为这代表了她说的都是真的,他果然是爱着别的女人,所以他才不反驳。 “你这个混帐,我恨你……” 她咬牙切齿的咒骂,扑上来一口咬在他肩上,力道之重,连隔着层衬衫莫笙都能清晰感觉到她的牙齿刺穿自己皮肤的感觉。 伤口流血在所难免,他额头青筋直跳,却也还是没发怒,也不去推她,反正等她咬尽兴了或者牙酸了她总会松口。 如此折腾了不知道多久,楼伶终于累了倦了。 她哭得太久,眼睛都红肿,嗓音也发哑,长发凌乱的披散,裹在身上那条浴巾也在挣扎间散开一些,松松的挂在她身上摇摇欲坠。 再没有力气折腾,她木然地闭上眼往后倒下去,之后蜷缩成一团发抖,像只可怜的被弄得半死不活的小虾米。 莫笙瞥了眼肩上被她咬过的地方渗出衬衫的血色,皱了皱眉,动手三两下就把衬衫和西裤都脱了甩到床下。 他下床进浴室清洗,出来时床上的人儿似乎是睡着了,闭着眼把半张脸埋入枕头里,双手搁在嘴边,还是保持虾米状不时的抽噎一声。 这样的楼伶不是不可怜的。 莫笙不知是不是懂了恻隐之心,上床后把她抱入怀里安抚。 她惊醒了,睁开眼看到他,丝毫不领情,用力的想把他推开,可她刚才折腾得精疲力尽,不论怎么推她都还是被他牢牢圈在怀里。 他也不开口,只是无声的安抚她,等她又忍不住哭出来,他就亲吻她,温柔的,诱哄般的,一点点倾入她口中,耐心的吮、吸。 她一开始本能的抗拒,可这段时间里养成的习惯被他亲吻的感觉让她很快就弃械投降,从抗拒变成了回应。 她一回应,莫笙就又想停下来,像之前那样,他和她调・情,接吻,最亲密的也不过是爱・抚,但总不会做到最后一步。 他以为这次他也能从容脱身。 可她的滋味太甜美,温软的唇含在口中的感觉似Q糯的软糖,身上的肌肤也滑腻绵柔,又极富弹性,手感好得让人爱不释手。 他停不下来,脑海里浮现的画面满满都是搂着她的腰一下又一下进入她的情景。 但心底深处那个声音又冒了出来,不断在提醒他不能过界,不能继续沉沦。 他边亲吻她边挣扎着是要继续还是抽身退开,楼伶却已经被撩拨得浑身燥热得不行。 她迷迷糊糊去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已经裸・露的胸口,因为那里很热,心跳也快得不正常,她担心自己的心脏随时会破胸蹦出来,所以要他的手帮自己按住。 而她这个举动让莫笙仅存的一点坚持彻底崩溃。 什么过界,什么禁忌,他统统放逐天际,不想再压抑、再约束,只想放任的随心所欲。 蛰伏长达四年之久的欲・望一经释放,如同洪水猛兽,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抓过她牢牢压在身下,双手扣住她的腰就冲了进去,结果并不像预期的那样顺畅,似乎有什么东西阻隔住了他的欲・望更进一步的贯穿。 他讶异的望着身下脸色比刚才更显苍白的人儿,她紧咬唇瓣明显是在隐忍。 他停顿了几秒,之后低头来吻她,吻她眼角滑落的泪水,吻她颤抖的唇。 她不敢动,身体紧绷,撕裂般的痛楚让她有种想将闯入体内的异物挤出去的念头。 可他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不等她痛楚缓解就又忍不住开始了撞击。 楼伶张着嘴想叫喊,可每一次声音冲到喉咙口都被他不知节制的一个冲撞给生生逼回。 他像一头吞噬猎物的雄狮,将她一点一点的撕碎了吞吃入腹,却总不餍足,不停的翻来覆去的要她,滚烫的勃发利器一样狠狠刺入她体内,又拔出来,再刺进去…… 像是遭受了凌迟之刑,全程她都只感觉到痛,痛到最后只剩麻木。 当他把她翻转身胸膛贴着她的背要她时,她已经被折腾得体力严重透支。 可尽管这样,他还是觉得不够。 他不满意她的表现,不喜欢她全程都煞白着脸又皱着眉头,他要她和他一样,在这场欢爱中尽情的欢愉、享受。 他知道她疼,所以他冲撞得不那么用力了,而是温柔的爱・抚她身体的敏感部位,拨弄她胸前渐渐挺・立起来的蓓蕾。 他调・情的技巧高超,楼伶如他所料的体内滋生了除痛觉以外的另一种微妙的感觉。 她不自主的呻・吟,含住他的舌尖贪婪的吮・吸。 终于,他把她的欲・望全部勾出来,把她撩拨得欲罢不能,双腿主动勾住他流着汗水的腰身索欢。 目的达到,他又开始激烈的索取,反复的进入退出。 只是这次耳边响起的却不再是隐忍的痛呼声,而是勾・人的、如同媚・药一样让人心荡神摇的娇喘声。 天光渐亮,欲・望却不休,到最后,楼伶已经记不起他到底要了她多少次,因为她再也支撑不住昏过去了。 ―――― 醒来时身边已经空空如也。 全身如同散了架一样的感觉让她恨不能又昏过去。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那一整面墙的落地窗被厚实的窗帘覆盖,室内光线昏暗,她无法辨别时间。 昨晚的记忆潮水般一点点在脑海里蔓延,她想起自己昨晚是如何的痛彻心扉,可这会却只觉得自己可笑、羞耻。 他只一句让她别胡思乱想,其他什么解释也没有,她就心软了,被他强迫欢爱的时候还热烈的回应…… 她痛苦的双手蒙住眼,把自己埋入枕下,想着如果就这样窒息而亡就不用再面对那些痛苦了。 可门外传来敲门声。 “太太,莫老先生过来了,就在楼下。”佣人阿兰在门外轻声汇报。 莫老先生? 楼伶顿了一秒才想起是莫维谦。 皱眉坐起来,身下淡紫的床单明显不是昨晚那套,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换了,她居然睡得这样沉,如果莫笙要掐死她,真是易如反掌。 进盥洗间洗漱完,打开衣帽间的门看到那一排排颜色鲜艳让人眼花缭乱的服饰、鞋帽、首饰时,她误以为自己是进入了一家奢侈品生活馆。 她呆呆的有些恍惚。 以前她所认识的穆亦并不注重这些外在的东西,更绝非名牌不穿,只要舒适,即使是几十块一件的T恤他也照穿不误。 更何况他生性节俭,而且他是标准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即使再便宜的衣服也总能穿出大牌的味道。 可现在他变成了莫笙,是功成名就的企业巨子,年纪轻轻就不仅在美国拥有自己的上市公司,资产总值骇人,甚至还是卓维集团的接・班人,身价不同凡响。 这样耀眼优秀的男人自然少不了这些外在的奢侈品来匹配他的身份,所以他从头到脚几乎都是纯手工制作的顶级品牌。 原来一个人身份变了,其他的东西也会跟着变。 她自以为能够改变他,让他变回以前的样子,现在想来,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她现在和他虽然是夫妻,可他的心却在另外一个女人那里。 想到这,她顿时觉得心寒。 昨晚哭得太久,刚才洗漱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还有些红肿,一会如果莫维谦问起,她都不知道该要怎么回答。 想到莫维谦就在楼下,她不禁纳闷他过这边来做什么? 刚才她看过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这个时候他应该知道莫笙不可能会在家。 换好衣服下楼来,她才知道来的不只莫维谦,还有厉绍荣。 “伶伶,你没事吧?” 一见她莫维谦就放下手中的茶起身迎向她,神情像是很担忧。 楼伶一阵莫名,不懂莫维谦指的是什么,厉绍荣就说:“是这样的,爹地去公司看到阿笙脖子上的……抓痕,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又不肯说,爹地就猜可能是你们吵架了,他担心你被阿笙欺负,这才让我陪他过来看你。” 厉绍荣话一落,莫维谦又接着说:“伶伶,你告诉爹地,是不是那个混帐欺负你了?” 楼伶望着义愤填膺的老人,不确定他是真的为自己担忧还是在怪罪她在他宝贝儿子脖子上留下了抓痕。 她勉强一笑,摇摇头:“我们没有吵,只是发生了点小误会。” “你别瞒我了,你看你的眼睛道现在都还又红又肿,声音也是哑的,肯定是他欺负你让你受了委屈你才哭得那么伤心。”莫维谦兀自下了结论,脸色更沉:“你放心,有我替你做主,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尽管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楼伶看他的表情像是真的在为自己抱不平,心头不由一阵酸楚。 她想起母亲,她曾那样坚决反对自己嫁给莫笙,如果让她知道自己新婚第一晚就和莫笙大打出手,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爹地,我和他真的没吵。” 那种事情即使是莫笙理亏,但她也不愿闹得沸沸扬扬,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新婚第一天就成了弃妇。 莫维谦见她不愿说,长长叹了声,说:“那你好好休息,他如果有什么不对的你就告诉我,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楼伶不想再去猜莫维谦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只一个劲点头。 莫维谦又坐了片刻才起身离开,楼伶注意到厉绍荣离开时看了自己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可最后只是扶着莫维谦离开了。 她乏力的瘫在宽大的沙发上,像一尾奄奄一息的鱼儿,气若游丝。 “太太,您现在要用餐吗?” 阿兰走过来问她。 她没胃口,摇摇头,坐直了身子说:“让司机备车,送我去公司。” 以她现在的状况,根本就没办法自己开车。 ―――― 车子在素美广场停下时,她从包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确保不会被人看出她眼睛红肿了这才下车。 她其实骨子里是个很要强的人,这段婚姻是她自己要来的,昨天那场轰动全城的婚礼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今天各大电视报刊杂志的头版头条,有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她和莫笙这段婚姻,其中不乏想看她最终落得凄惨下场被莫家扫地出门的人,比如莫思琪,所以为了不如那些人的愿让他们看她的笑话,她即使受了委屈吃了亏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即使内心鲜血淋漓,她也要满面笑容,装出一副幸福的表相给外人看。 看她出现在公司,齐秘书显得有些讶异。 “他一大早打电话来让我不要打扰你休息,所以我才没打电话给你。”齐秘书解释,眼睛却盯着她鼻梁上架着的那副没摘下的墨镜。 “大小姐,你没事吧?” 楼伶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却不敢开口,怕自己一出声,沙哑的声音就会泄露一切。 可齐秘书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人,她的伪装骗得了底下其他员工,却骗不了他。 “大小姐,不是我高攀,但我的确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来疼,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可以放心对我说,我只会帮你,不会害你。” 楼伶当然知道齐秘书是真正关心她疼她的人,而现在她能相信的也只有他了。 可齐秘书这辈子的精力几乎都花在了素美,她不想再榨取他仅有的那一小部分。 她强行让自己露出一个笑容宽慰他,表示自己很好,齐秘书知道她如果自己不想说,那就绝对什么都问不出来,只能叹息一声,却爱莫能助。 为避免自己胡思乱想,她把精力都投入到工作,注意力转移了,自然也就忘了那些痛苦。 一直忙碌到八点多,窗外早已灯火璀璨,可她还是没有要回家的意思。 一整天都没有他的电话,原本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期翼,想着他或许会打电话来向她解释,可是没有。 时针指到九点,有电话进来,她莫名心跳剧烈,结果电话却是司机打来的。 走出公司,司机远远见了她就已经下车绕到后座来开门。 等她坐进去,司机告诉她莫笙下午去了美国,那一刹那,像是有一把刀捅进了她的心窝,她瞬间四肢僵冷。 原来如此。 难怪等不到他的电话。 他心里念念不忘的是远在另一国度的爱人,而不是她。 温热的液体滑落,在这样炎热的酷暑,却诡异的一流出来就失了温,脸上冰凉一片。 司机频频从后视镜偷觑,她也不管,眼泪成串掉落,却一直不出声。 经过一家药局,她让司机停车,等返回车上,手里多了一小袋药。 回到别墅,随意吃了点东西就又上楼回房,泡了个澡洗去一身疲惫,睡前倒了杯开水把中途去药局买的事后避孕药吃了,然后便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蒙头睡。 可怎么也睡不着。 不论是数羊背诗或是唱歌,她只要停下来一秒,就会不自觉想起昨晚的一切。 实在没办法入睡,她又爬起来,从那一小袋药里找出一小瓶安眠药倒出两片,就着之前没喝完的冷开水吞服。 那家药局里值班的男孩子起初是不论如何都不愿意卖一整瓶安眠药给她,因为怕她是买一整瓶自杀。最后是她给了他身上所有的现金,又写了保证自己不会自杀,如有意外和他无关的保证书,他才勉为其难卖给她。 她想起以前她想穆亦想到彻夜失眠不堪痛苦折磨的时候她没动过要靠安眠药来维持睡眠的念头,没想到最后还是为了他走到这一步。 很快安眠药发挥作用,她睡过去,一觉无梦。 ―――― 莫笙去美国的第三天,一大早楼伶的手机就响起来。 她前一晚吃了安眠药连闹钟都没调,原本想睡到自然醒,反正是周末,晚些去公司也没关系。 没想到还是被电话吵醒了。 拿过手机瞥了眼来电,她又闭上眼,懒洋洋倒在床上接听电话。 “小馨,这么早打电话来做什么?” “你还在睡?” “嗯,什么事?” “是我要问你和姐夫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楼馨的声音蓦地尖锐:“为什么报纸上说你和姐夫新婚之夜就大打出手,还说姐夫一气之下去了美国,又说你后悔嫁给姐夫不想怀他的孩子,所以去药局买了事后避孕药……报纸上连你去药局的照片都有!” 楼伶惊得一下睁开眼,而楼馨还在说:“妈咪看到报纸上的报导气得把早餐都砸了,还哭着骂你活该,不听她的话,是咎由自取,就算以后被赶出莫家也是你活该。” “……” “姐,到底怎么回事啊,姐夫是不是真和你吵架去了美国?” 楼伶心乱如麻,纳闷自己买药的事都是前几天了,怎么之前都没动静,现在却突然就被报导出来了?还唯恐天下不乱的大肆乱写一通。 无暇应付妹妹接二连三的提问,她直接挂了电话,心里琢磨既然连妹妹都知道了这件事,那么莫家那边想必也应该知道了。 正想着,莫维谦就打电话来了。 “伶伶,你为什么不肯怀阿笙的孩子?” 楼伶没想到莫维谦一开口提的居然是这件事,所以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莫维谦的声音又响起:“你和阿笙到底发生了什么矛盾?他和我说他去美国是处理公事,难道是他骗我的?” 楼伶也不知道莫维谦是真不知道实情还是假装不知道,想了想才说:“爹地,我没有不想怀他的孩子,只是我们还年轻,还不急着――” “怎么不急?阿笙的身……他都三十岁了,已经不小了,你们这个年纪最适合要小孩。” 楼伶察觉莫维谦刚才明显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突然改了口。 可他原本想说的是什么呢? “伶伶,爹地知道你心软,是个好孩子,不会和阿笙一般见识的对不对?等他从美国回来你们就和好吧,别再给媒体抓到把柄闹笑话了。” 听出莫维谦语气中的一丝不悦,楼伶暗叹口气,心想千防万防,没想到还是让那些上天入地无处不在的记者给钻了漏洞。 “我知道怎么做了,爹地您放心。”她尽量答得乖巧。 莫维谦又说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她重新钻回被窝打算继续睡,却再也睡不着,索性爬起来洗漱去上班。 去公司途中,齐秘书打电话来告诉她内地航空公司巨头星远航空的总裁何俊星已经抵港,约她十点去打高尔夫,顺便谈两家合作的事情。 打高尔夫和骑马一样都是有钱人消遣的时尚运动,边玩边谈生意,还美其名曰劳逸结合,但凡是有点钱和地位的人都是这种西方做派。 她虽然喜欢骑马,但对打高尔夫却兴趣不大,所以球技一般般,和高中时是学校高尔夫种子选手的穆亦远远不在一个层次上。 但她挥杆发球的姿势很专业也很漂亮,穆亦就曾笑说,若是不知道她底细的人,准会被她这个姿势唬住,误以为她是职业选手。 想起以往那些美好的回忆,她嘴角不自觉浮现一丝甜蜜笑容,只是很快那抹笑容就僵住了,因为想到了那个远赴美国去哄另外一个女人开心的男人。 曾经她是他捧在手心里疼爱到骨子的宝,那些和他一起走过的美好回忆即使过了四年仍清晰保存在她脑海里、心底深处,是她视做等同生命一样无价的珍藏。 可他却忘得一干二净,在她想他入骨夜不能寐的时候,他和别的女人甜蜜恩爱,幸福美满。 命运待她如此残酷,让她失而复得,却爱而不得。 ―――― 到了公司,齐秘书已经在她办公室等她了。 齐秘书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办事效率一流又擅长察言观色,她不过才扫了眼身上那套颜色暗沉的套装,还什么都没说,他就已经把一套高尔夫球服递了过来,还指了指一旁的球袋说:“整套球具准备齐全。” 她本来心情沉重,这会却难得还笑得出来,发自肺腑地由衷道:“齐叔叔,多亏有你。”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第一次这样称呼齐秘书,后者明显有些受宠若惊,频频去推镜框,最后露出宽慰的憨笑。 连助理都没带一个,她单枪匹马奔赴高尔夫球俱乐部,而星远航空的总裁何俊星已经带着他的秘书早早到了。 还不到四十的何俊星因为身形发福,加上又戴着副显老的茶色眼镜,所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上七八岁。 相反他的秘书却是水灵灵的美丽可人,打扮也时尚娇艳,姿态婀娜的站在他身边小鸟依人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秘书,倒像是他出游陪行的女伴。 楼伶之前就和他见过一面,所以大老远就扬起笑脸,等走近后道:“何总,怎么过来这边也不事先打声招呼,我好尽地主之宜亲自为您打点。” 何俊星正了正头上那顶白色的球帽,笑着回她:“这不是知道你和莫总新婚怕打扰到你们么?你们婚礼那天我人在新西兰无法到场祝福,实在遗憾,所以这次特意过来赔罪,没想那么不巧,莫总偏偏去了美国。” 听他的口气楼伶就知道他应该是看过早上报纸上的报导了,表情不由僵了僵,但很快又恢复自然,仍笑着,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岔开话题:“何总,上次给您过目的那份合作企划案您觉得――” “工作的事暂时放到一边,我们先去那边玩几杆。”何俊星打断她,指了指不远处,不等她回应,已经率先迈步走了过去,而他的秘书背着球袋立即跟上。 楼伶心情奇差,满怀期翼跑过来以为何俊星真是要和她边玩边谈合作的事情,可看他的样子,今天是不打算和她谈工作了。 尽管如此,她却还不得不跟上去依旧笑脸相向。 因为星远航空集团是内地同行中的翘楚,集团的每一次改革都能引起同行的极大反响,具有权威性的号召力,所以只要素美能拿下星远的航空餐饮营办权,有了星远做榜样,其他的就不成问题了。 她紧了紧球袋的带子,暗暗给自己打气,然后跟了上去。 何俊星站在发球区,从球袋里拿了根推杆习惯性的在双手虎口的位置转圈调整手感,不忘问她:“莫太太球技应该不凡吧?毕竟莫总是个中高手,我和他打球不论是比杆赛还是比洞赛都从没赢过一次。” 楼伶听他称呼自己莫太太,而不是楼总,就知道他这次会约自己完全是看在莫笙的面子上。 她记得莫笙说过除了和易梓扬外,他还和内地十几家航空公司的负责人都颇有交情。当时她半信半疑,毕竟莫笙前不久才回港接管卓维,就算他在美国势力宽广,港内那些企业巨子们也都肯买他的帐,但他的势力触角也绝不可能会延伸到内地。 等她接到何俊星的秘书约她商谈合作的电话,她才意识到自己小看了那个男人,他的势力广泛到她想都不敢想。 能攀上这样强大的男人为家族企业撑腰,算是她在这段婚姻中的最大收获了吧。 她自嘲的想,虽然觉得悲哀,却还是笑着回答:“何总如果真这么想那我可就要让您失望了,打高尔夫我可是个外行,连个半吊子都不如。” 何俊星当她是谦虚,可楼伶却是决定了要讨他欢心所以胡打一通,甚至装出一副连如何发球推杆都不懂的笨拙样子,惹得何俊星的俏秘书频频笑得花枝乱颤,到了最后就连何俊星本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成功娱乐了他们的楼伶则耸耸肩装无辜:“我就说吧,我真连个二吊子都不如,何总约我打高尔夫,怕是要扫您的兴了。” 何俊星就笑着摆摆手:“又不是职业比赛,玩玩嘛,不用太在意。等莫总从美国回来,我再约你们夫妇。” 楼伶点头赔笑,硬着头皮继续陪他打,从这个方向转到另一个方向。 一个半小时很快过去,何俊星也玩得差不多了,楼伶正要开口提议去凤比邻用餐,余光不经意瞥到不远处亲密贴在一起的两道人影,脸色顿时一变,匆匆对何俊星说了句先失陪一会,就快步走了过去。 这个时间段正是气温开始往上攀升的时候,所以球场的人都陆续离开了,也是因为球场人越来越少的原因,她才这么轻易的一眼就看清楚那个被戴着一顶球帽还把帽沿压得低低的看不清楚容貌的男人搂在怀里的女人是自己的妹妹楼馨。 她怒不可遏,这边被男人拥着的楼馨却是丝毫没有察觉,反倒是那个男人把球帽的帽沿往上提了提后回头朝楼伶看来,两人目光相对,楼伶瞬间如遭雷击――搂着妹妹的男人居然是秦牧海! ――……这种叔字辈的男人最会疼人了,就像穆大哥一样,他不也很疼你吗? 这丫头,原来她不是在和她开玩笑!她是真的对秦牧海动了心! 她又气又急又恨,瞪着秦牧海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仿佛他是诱・拐未成年少女的**。 相较她的愤怒,秦牧海却是一脸云淡风轻,非但没有被‘捉奸’的尴尬,反而仍旧风度翩翩的搂着楼馨没松手。 楼伶不想多看他一眼,二话不说,一走过去就拽住妹妹的手臂用力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楼馨吓了一跳,等看清楚抓住自己手臂的人是姐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里满满的慌乱,连说话都结巴得厉害:“姐,你、你怎么在、在这?” 楼伶也不回她,只管拽着她就走。 楼馨急了,反拉住楼伶的胳膊停下来不肯走,又频频回头看秦牧海,投以求助的目光。 只可惜秦牧海动都没动一下,只直勾勾盯着楼伶,眸底浮现的是让人几不可察的光芒。 楼馨求助无望只好劝姐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这样多难看?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吗?” “好好说?我说的那些你听进去了吗?”楼伶恨铁不成钢的瞪她,把声音压低了些继续说:“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对他动感情,不准和他在一起吗?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居然众目睽睽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他搂搂抱抱,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什么搂搂抱抱?”楼馨涨红了脸:“秦大哥只是在教我如何握杆,你不要胡说行不行!如果被秦大哥听到,他以后肯定不会再答应陪我来打球了。” “是你约的他?” “当然了!秦大哥根本就不知道我喜欢他,如果他知道的话估计连电话都不会接我的。” 楼伶顿住,脑海里念头一闪,像是做了某个决定般,松开妹妹的手说:“你给我乖乖站在这里等我。” “你要做什么?” ―――― (有月票的童鞋打赏几张呗~~谢谢~) 难言之欲(2)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楼伶充耳不闻,径直往回走向秦牧海,后者见她气势汹汹走向自己,也只是挑了挑眉。 楼伶在他面前站定,因为身高的差距,加上阳光太耀眼,所以她除了把头仰高外还要半眯着眼,才能看清楚这个男人脸上的表情。 “相信你应该知道楼馨喜欢你,所以我也懒得绕圈子,我希望你离楼馨远一点,以后不要再答应她任何要求,甚至连电话都不要接她的,她还是个孩子,对你只是一时迷恋,而你也不会喜欢她,所以现在起你们就杜绝所有联系。” 她和所有疼爱妹妹的姐姐一样,母性的天性让她在感觉到妹妹遇到危险时会奋不顾身挺身而出。而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非善类,所以她不论如何都要阻止妹妹和他在一起丫。 只是她说了那么一大段,秦牧海却似乎不痛不痒,连表情都没换一个,仍是一副淡然的姿态。 “楼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 楼伶对他称呼自己为楼小姐很不满意,下意识就纠正:“请称呼我莫太太。” “呵,莫太太?”秦牧海像是不以为意的扯了扯嘴角,狭长风眸微微眯起,像只慵懒的大型猫咪一样看着她,自言自语般漫不经心的说:“新婚第一夜就大打出手,这样的婚姻肯定不会长久,与其以后还要改口叫你楼小姐,不如就一直这样称呼了。媲” 楼伶大怒,想也不想的甩手就要给他一耳光,可秦牧海不费吹灰之力之力就牢牢拽住了她的手腕,而后轻轻一拉,就让身体重心不稳的她向他扑来,如同投怀送抱,结结实实跌在他怀里。 像是很享受她的‘主动’,秦牧海顺势搂住她的腰,一只手却还紧紧扣住她的手腕,以十分亲密的姿势凑近她耳畔低语:“怎么早上才登上头版头条就又这么迫不及待想出风头了?信不信你刚才那一耳光落下来,马上就会有报纸刊登出素美代理总裁掌掴公司死对头的新闻见报?” 楼伶心头一惊,知道他所言并非恐吓,因为这种场所往往都暗中潜伏有随时准备播报第一手资料抢独家的记者。 “当然,就算你那一耳光没打下来,我们两人这么亲密搂抱在一起的画面也绝对是十分有价值的爆炸性新闻。” 一语惊醒梦中人,楼伶猛地一把推开他,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将他碎尸万段的血腥念头。 偏偏秦牧海还笑着逗她:“你真是天真得可爱,一惊一乍的,我真好奇如果素美没有了莫笙撑腰,还能够走多远?” 楼伶说不出话来,一半是给气的,一半是因为被他戳中了痛处。 “另外,我对你妹妹没有半点兴趣。那天在路口如果不是因为她有几分像你我认出她来,我根本懒得理她。” 楼伶紧握拳,费力的压下胸口那股怒气,质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答应陪她来打高尔夫?” 秦牧海挑眉:“她没告诉你么?她是以你的名义约的我,这才是我会出现在这里的真正原因。” 楼伶蓦地瞠大眼,秦牧海望着她震惊的样子,笑了笑,又弯下身凑近她,楼伶本能后退,警惕的怒目瞪他,他也不恼,反笑得很开心。 “楼小姐,与其担心你妹妹,还不如担心你自己。”他好意提醒。 楼伶一时没反应过来,就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对你妹妹没兴趣,但对你就――” “你闭嘴!” 楼伶这次反应极快,不等他说完就已经疾声打断,脸却一下就白了。 秦牧海拉直身体,望向朝这边走来来的何俊星,俊容扬起笑容,却对楼伶说:“聪明的女孩,看来你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楼伶猜不透他是在逗自己还是当真对自己有想法,而她也没有时间多想,何俊星已经走近,她眼睁睁看着秦牧海迎上去,和何俊星微笑握手寒暄。 她知道秦心集团也在竞争星远航空的餐饮营办权,本来她因为莫笙的关系胜券在握,可现在却不得不担心会不会被秦牧海给抢了先机。 毕竟秦心集团在航空餐饮这一块已经做出口碑,素美却是刚接触,所以何俊星有可能会在考虑过和两家合作所产生的利害关系后最终决定和秦心合作。 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心情糟糕到极点。 离开高尔夫球俱乐部后,何俊星既没答应楼伶的邀约,也没接受秦牧海的邀请,因为他的妻子打了通电话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何俊星慌慌忙又搭私人飞机离开了香港。 楼馨因为被姐姐坏了好事,一直黑着脸不搭理她。 楼伶把她带回浅水湾道的别墅,支开了佣人对她说教,楼馨忍无可忍冒出一句:“你别把对姐夫的怒气撒在我身上,新婚夜就和你大打出手把你打入冷宫的人又不是我!” 这句话就像一根毒针刺中了楼伶的死穴,她突然间不能动弹。 楼馨说完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可她好不容易把秦牧海约出来,这么好的机会居然被姐姐给硬生生破坏掉了,而且秦牧海上车离开的时候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所以她才生气,甚至是有些恨。 “我走了,让你家的司机送我回学校吧,我下午学校还有活动呢。” 楼伶没反应,楼馨见状撇撇嘴,又坐了会见她还是不动,干脆自己去叫司机。 楼伶木偶一样呆坐在客厅,她不是没听到妹妹的要求,只是不想动,因为觉得心寒。 她新婚第一夜就遭遇婚姻危机,丈夫撇下她去了美国陪第三者,她难过得要死,可还要强打起精神打理公司,还要强颜欢笑给别人看…… 她过得这么痛苦,却除了齐秘书就再没人安慰。 母亲还骂她咎由自取,莫维谦也指责她不该吃药,她想帮助妹妹让她离开那个危险的男人,结果妹妹也埋怨她…… 婚姻原来这么痛苦,才短短几天,可她已感觉心力交瘁。 只是不论如何,生活还是要继续,因为地球不会因为谁而停止转动。 次日早早到了公司,她敏感的察觉自己似乎又成了公司员工瞩目的焦点,虽然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用那种或审视或看好戏的目光盯着她,但仍让她感觉如有芒刺在背。 等齐秘书递给她一份报纸,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如秦牧海所言,她又登上了报纸头条――新婚弃妇情系死对头,又搂又抱不避嫌。 “大小姐,还有这个……”齐秘书打开另一张报纸的娱乐版头条,上面写着‘姐妹花为爱反目成仇’,而配图是她和楼馨分别和秦牧海搂在一起的画面,另外还有一张是她沉下脸教训楼馨的情景,却被那些记者扭曲成了她和楼馨为了争夺秦牧海而争吵。 她冷下脸:“致电这家报社,要他们立即登报道歉,否则我会把他们告上法庭!” “我半个小时前就已经打过电话去这家报社了,诡异的是这家报社在刊登出这期报纸后就离奇消失了。” “消失?”楼伶愕然,“什么意思?” “就是那家报社已经不存在了,我联系不到任何人。” “……” “我怀疑是幕后有人在操控,故意针对你。” “你怀疑谁?” 齐秘书迟疑几秒,最后摇头:“这个不太好说,我没有证据。” 楼伶头疼的抚着额,琢磨会是谁故意针对她? 黎志忠是绝对不可能了,莫笙不会放过他。那么是莫思琪?还是……秦牧海? 说曹操曹操到,秦牧海竟然打电话给她,虽然她并没给过他自己的私人电话,可她一下就听出他的声音。 “我搂着你那张照片拍得真是不错,乍一看还以为我们是在接吻,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会不会和媒体一样误会我们有奸・情?” 那个他指的自然是莫笙,楼伶咬牙切齿:“秦牧海,这一切是不是你搞的鬼?” “什么?” “你别装了,如果不是你故意让人偷・拍,怎么可能会那么巧,报纸一登出后报社就马上消失了?” “奇怪,你这是什么逻辑?报社消失你就怪是我让人偷・拍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 “你说呢?” “……” “楼伶,你真是傻,居然把一只魔鬼当天使,总有一天你会自食恶果。” 他没头没脑的讽刺和挖苦终于让楼伶强忍的怒气爆发:“我见过的最可恶的魔鬼就是你,你去死!” 她愤怒的摔上电话,又不解气的扬手就把桌面上的东西统统扫落在地面。 齐秘书心疼的望着她,暗暗叹气。 ―――― 莫维谦才警告她不要再给媒体抓到把柄,结果紧接着就发生这样的事,楼伶以为莫维谦一定会雷霆大怒,打电话来兴师问罪。 结果并没有。 她忐忑等到下班,莫维谦都没打电话来。 开着莫笙送她的莲花漫无目的在市区里穿行,却不知道何去何从。 浅水湾道的别墅像一座华丽的牢笼,她一回到那里就感觉呼吸不畅,而大潭红山半岛的别墅太冷清,她怕自己一静下来就会没完没了的想那个男人。 那太痛苦。 窗外热闹非凡,那些十指相扣的情侣绽露的甜蜜笑容刺痛了她的眼,她把车窗关合,又打开CD,可连CD都欺负她,莫文蔚在歌里哀怨的唱:他不爱我,牵手的时候太冷清,拥抱的时候不够靠近……沉默的时候又太用心,我知道他不爱我,他的眼神说出他的心……尽管如此,他还是赢走了我的心…… 歌词一字一句如同她的心声,她不自觉泪流满面,哭得不能自己。 身后喇叭声频频催促,她才发觉自己哭得入了神竟把车停了下来,身后已经是长长的一条车龙。 匆匆抹了把眼泪,她重新发动车子,在指针滑过十点之前把车开到了父母家门口。 可是她没勇气也不敢下车去按门铃,因为母亲不会欢迎她,所以她只能傻傻地坐在车上望着明明近在咫尺却又感觉遥不可及的家门口默默流泪。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响起,阿兰在电话那端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她才收拾起悲伤,驾车离开。 ―――― 回到别墅径直上楼,阿兰见她脸色不好也不敢问她吃过晚饭没有,而她回到房间一头倒在床上一动不动,这样躺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她才又爬起来去洗澡。 睡前没有例外的先吃了安眠药,因为昨晚在服用两片安眠药后睡眠还是不太好,所以她加服了一片,希望梦里不会再见到那个负心人。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这瓶安眠药质量有问题,她居然半睡半醒间感觉有双手在猛拍自己的脸,似乎还有个声音焦灼的一直在叫她的名字。 “伶伶,你醒醒!伶伶……” 一声声情真意切,那么真实,她很轻易就听出是莫笙的声音。 可她知道自己这是在做梦,不然她怎么可能听得到那个人的声音,他明明远在美国。 “伶伶,你快醒醒,别睡了……” 那个声音还在喊,让她无法安静入睡,她气得想吼他一句让他滚,可浑身软绵绵,既喊不出也动不了,就好像武侠小说里所描述的被高手点了穴一样,她唯一能动的只有脑子。 “莫先生您放心,楼小姐并无大碍,她应该只是加服了一点点药量,等药性过了她自然就会醒,您不用担心。” 这次听到的声音是个男中音,楼伶不禁诧异她怎么除了听到莫笙的声音外还能听到其他人的,她想厘清是怎么一回事,可脑子里乱糟糟的像一团浆糊,根本就厘不出半点头绪来。 最后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她的世界彻底安静,意识也渐渐远离,终于沉沉睡去。 ―――― “莫先生,太太醒了!” 楼伶刚掀动下眼皮,眼睛都还未完全打开,就听见一个声音欣喜的说。 然后一双大手紧紧握住了她的,像是她会突然消失一样,握得那样紧。 她睁开眼,怔怔望着映入眼帘的那张英俊的脸,恍恍惚惚还以为自己还陷在梦境里没有醒来。 的确,他那天把她折腾得半死不活后撇下她去了美国,一去就是这么多天没有任何音信,这会应该还沉醉在那个女人的温柔乡里流连忘返吧? 所以她现在看到的他一定不是真实的。 而她厌倦了即使是在服用了安眠药后还依然逃脱不出被他的身影纠缠的梦魇。 她甚至憎恨梦见他。 不想再看到,她闭上眼,却感觉那只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触感那样真实和清晰,她本能的瑟缩了一下,迅速打开眼,美眸狐疑的盯着依然存在自己视线里却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的男人,语气不确定的问:“你……是活的?” 这显然是个很傻的问题,傻到她一出口旁边站着的阿兰就立即笑了出来。 莫笙也有些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的脸颊,然后俯身低下头来在她唇上轻咬了一下,她疼得鼻头都皱起,他却笑起来:“现在不会问我是不是活的了吧?” “太太,昨晚您睡没多久莫先生就回来了,您不知道莫先生让您给吓坏了,他看到您服用的安眠药还以为您做了傻事,立即把您送来医院,医生说您没大碍他也不放心,一晚上都寸步不离的守着您。”阿兰说。 “我在医院?”她皱眉,对自己被送进医院的过程没有半点记忆。 莫笙当她皱眉是讨厌医院,就说:“医生说你醒了就没事了,可以马上出院。” 楼伶不语,只安静的盯着他,几天不见,他似乎瘦了些,下巴上明显有一圈新冒出来的胡茬,大概是昨晚熬了一夜的缘故,脸色也不是很好,可依旧英俊迷人。 难言之欲(3)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她想起半睡半醒时听到的那个一直在呼唤她的焦灼的声音,原来真的是他在叫她。 可那又如何?就算他那时真的是在为她担心,怕也只是担心她是服用了大量安眠药自杀会累及他和莫家的声誉罢了。 她拂掉他停留在自己脸颊上仿佛恋恋不舍的大手,转开眼没再看他,却对阿兰说:“把我的衣服拿来,我现在就要出院。” 阿兰看看她又看看莫笙,后者朝她挥挥手示意她先出去,阿兰连犹豫都没有,转身就离开了。 楼伶气结,心想浅水湾道那套房子是她名下的,所有佣人的第一个月薪水也是她提前预发了的,可他们住她的房子领她的薪水,却各个心向着莫笙,连这么一点小事也要看他脸色行事,果然她身边除了齐秘书外就再没有一个靠得住的。 她忿恨地掀开被子坐起来,正要下床,就被莫笙按住了肩:“我们谈谈。媲” 她冷笑,仰起头来看他:“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你又想和我谈什么?谈你去了美国后和你的穆小姐如何恩爱缠绵?不好意思莫先生,我没兴趣!” 她边说边用力推开他,不但伶牙俐齿,且如同浑身是刺的小刺猬张牙舞爪的拒绝他的靠近,和昏睡中柔弱可怜得让人心疼的样子判若两人。 莫笙被她三番两次的推开也没表现出半丝不悦,反倒出奇的平静,也纵容她压抑了多日无处发泄的坏脾气。 他从阿兰给她带来的那些衣服里挑了一套递给她,她下巴一扬,抢过去却又立即掷到他脸上,一脸的张狂和挑衅,仿佛蓄意要激怒他。 他却只觉得这样无理取闹的她像个孩子,让人觉得恼火、无奈,却又偏偏舍不得骂。 他拾起地上的衣物,又另外拿了套递过去:“把衣服换上吧,不然你怎么出院?” 楼伶没想到他现在这么能忍,她故意激他他都不气,顿时觉得无趣,没了继续和他闹的兴致,乖乖接过衣服去病房附带的浴室换上。 ―――― “送我去公司。” 一上车,楼伶就对驾驶座的司机吩咐,结果司机没有例外的照样以眼神询问莫笙,见他不开口,就直接把车开回浅水湾道的别墅。 楼伶已经连生气都觉得累,二话不说去拧车门,可是车门被锁着,她怎么都拧不开,而莫笙捉住她的手不顾她的反抗把她强行带入怀里。 “我们必须谈谈,公司那边我已经打过电话给齐秘书告诉他你今天不去公司。” 他一副凡事尽在他掌握之中的口吻让她十分不爽:“你凭什么帮我做这样的决定?我说了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你不就是因为那晚那个电话才这么生气?我和你谈穆小姐,你也不想谈?” 这句话让她瞬间变得十分安静,只目光定定望着他,猜测他要和她谈的有关那个女人的事情会不会是提出离婚? 那晚打电话过来的女人说那个穆小姐要飞来香港拆散她和莫笙的婚姻,所以他去了一趟美国和那个女人达成了共识,现在回来就是为了要和她离婚? 想到他们才结婚没几天他就为了别的女人要和她离婚,她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胸口难受异常,鼻头一酸,眼泪止不住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莫笙看她脸色瞬息万变,也不知道是胡思乱想了些什么自己把自己给吓到了,脸色白得近乎透明。 他让司机降下挡板,独立车后座的空间,然后抬起她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你就是不信我,认定了我有别的女人?” 楼伶难过得说不出话来,眼泪不停的流,怎么都止不住,莫笙只好先哄她,像哄孩子一样说好听的话,又不时的亲她的嘴,就像是爱她爱到骨子里舍不得看她流泪似的,似乎只要她不哭,他可以说尽世间所有的甜言蜜语,连‘你哭得我心都疼了’这样肉麻又虚假的情话都说得出来。 而她这样容易心软,明明知道他说那些都不是真的,可也觉得开心。 等她终于哭够了眼睛红红的窝在他怀里不再和他赌气,他才抱她下车,并吩咐佣人做一份清淡的早餐送到卧室。 回到房间把她放在床上,他就着俯身的姿势双手撑在她身侧望着她说:“我本来还不打算告诉你这些事情,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想再提过往。但你这么伤心,又误会我有别的女人,说不定还想着和我离婚,所以我不能再瞒你。等我给你看过一段视频后你就知道所谓的我有别的女人这个说法有多离谱了。不过在给你看视频之前,你要答应我看完视频后不能问我任何问题,也不准私下找人去查。” 他一脸凝重,口吻也是严肃的,楼伶听他刚才说不想再提过往,难道他要给她看的视频和他的过往有关? 可她才被他骗得团团转,这次她到底该不该相信他? “你还是不信我。”他像是有些失望似的,直起身来,“我已经很努力的在挽救我们的婚姻,甚至说服自己揭开心底那道还在流血的伤疤,就是为了让你知道,我除了你,没有别人。可你不信我,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 楼伶捕捉到他眼底一掠而过的一抹伤痛,心里一慌,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有了自主行动,一下坐起来抱住他的腿,怕他就要离开似的,紧紧抱住。 眼泪又流下来,可她顾不上自己有多狼狈,只是抱着他边哭边说:“你别走,别又扔下我,我不是不信你,是你太坏了,你那晚一句都不肯解释,第二天又一声不吭跑去美国,去了这么多天也没半点消息,外头都在传我们新婚夜就大打出手,说我被你打入冷宫成了弃妇……没有人安慰我,妈咪骂我咎由自取,说我活该,你爹地也怪我,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话……我怨你恨你,可我每天都想你,我……” 未完全说出口的话被滚烫的唇全数吞入了另一张口中,夹带淡淡烟草气息的舌刺入她口腔里翻搅,霸道的侵吞了她的呼吸。 她又感到一阵晕眩,四肢酥麻使不出力气,身体的温度也骤然攀升。 很自然的两人一起滚到了床上,她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把她身上的衣物剥掉的,直到他滚烫的身体覆上来,赤・裸・裸的勃发蓄势待发的抵着她的娇嫩,她才从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来,记起了那晚被进入时难以忍受的疼痛。 她哆嗦着试图推开他,涨红着脸想要他停下来,可他像是未卜先知,她一张口就被又被他吻住,缓慢却不容抗拒的进入了她,严丝缝合的连在了一起。 她闭上眼把眉头蹙得死紧,却没有感觉到预期的疼痛,虽然还是觉得酸胀不舒服,但并没有难以忍受。 莫笙顾及上次他留给她的心里阴影,所以极力忍耐住想扣住她的腰大起大落冲撞的欲・望,忍得连额头的青筋都蹦出来,涔涔汗水如同下雨般不断从棱角分明的轮廓一路滑落,他仍耐心的亲吻她,单手撑着自己上半身的重量,另一只手则不断地爱・抚她身体的敏感处,像弹奏钢琴的魔术师,修长的手指在她身上来回跳跃,如同烙下一团团浓烈的火焰,焚烧掉楼伶仅存的一丝理智,连同她的欲・望一起点燃。 她完全放开自己,双臂勾住他颈项焦渴的抬起上身吻上来,不再压抑自己对他的渴望,而是比他更热烈更疯狂的回应他、爱・抚他,扭动着曼妙的腰肢随着他撞击的速度起舞,像勾・人魂魄的妖精,湿热的内壁紧紧绞住他的勃发不舍得放开。 莫笙再无法克制,扣着她的腰发了狠劲的要她,撞得身下坚硬牢固的大床都像是要支离破碎开来。 两人做得这样激烈,即使房门隔音效果再好,可还是让送早餐上来的阿兰听出了一丝端倪,她连敲门也没来得及就脸红耳赤的转身落荒而逃。 从床到浴缸、盥洗台、浴室的墙壁,再转战回床上,灭顶的快・感如潮,楼伶终于承受不住,在他捉住她一条腿架在肩上侧身进入她时开口求饶。 而他不回应,反而更卖力的要她,变着法子肆意撩拨,激发她潜在的更深的欲・望,让她怀疑他是否是人类,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体力和持久力,像是一台停不下来的机器,总感觉不到累似的,反反复复的没完没了。 等到终于静下来时,她彻底体力透支,连动都不想动。 莫笙抱着她去清洗,等他抱她回到床上,她在半睡半醒间搂着他的腰梦呓般喃喃:“陪我。” “嗯,睡吧。” 温热的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她安心了,勾着嘴角陷入黑甜的梦境。 ―――――― 醒来时窗外已是暮色沉沉,她翻了个身,却感觉身体四肢像是被醋浸泡过一样酸软无力。 她低低呻・吟一声,揉着额坐起来,四下张望着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结果只在床头的矮柜上看到一个白色的信封。 她怔了怔,呆呆的取过信封拆开,里头却不是一封信,而是一张薄薄的光盘。 她想起他说要给她看一段视频,难道就是这个? 她立即下床,去衣帽间取了件薄外套披上就出了门直走视听室。 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视频里面的内容。 推开视听室的门摸索到灯掣打开,昏暗的空间顿时亮如白昼,而纯黑白格调的设计犹如给她焦躁不安的内心注入了一缕清泉,她冷静下来才发觉自己抓着光盘的那只手在发抖。 深吸口气,她走进去关上视听室的门。 把光盘放入驱动器,她退到一组黑色的椭圆沙发上坐下,双手交握住,垂着眼睫不敢看屏幕。 过了十数秒,她听到耳边响起轻微走动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朝她靠近。 她闭上眼,知道那是音响里传出来的声音。因为全套音响都是顶级的奢侈品,所以音效出奇的好,听在耳边犹如身临其境。 “莫先生,穆小姐还是不肯进食。” 一个女声响起,声音有些耳熟,楼伶想了想才记起声音的主人就是那晚打电话给莫笙的那个女人。 她按捺住想睁开眼看屏幕的冲动,绞在一起的双手因太过用力而关节都呈灰白色。 “你先出去。” 是莫笙的声音。 楼伶心跳漏了一拍,听到女人走出去后带上门的声音。 “你舍得来看我了?你不是和她新婚燕尔甜甜蜜蜜如漆似胶?现在怎么舍得扔下她飞过来了?” 一个虚弱的女音钻入楼伶耳中,她意识到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那个穆小姐,不禁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住。 “我就知道,我对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毕竟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你不可能为了一个差点把你害死的女人弃我不顾。” 楼伶倒抽口冷气,再也无法克制,迅速打开眼抬眸,屏幕上的画面清晰的在她眼前展开,一览无余,而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躺在床上说莫笙身上流着她的血的女人。 她瞪着女人的脸,那副熟悉的容貌让她震惊得一下就从沙发上站起来――这个女人居然是穆亦的母亲穆海伦! 四年前大哥告诉她穆亦车祸身亡,可她不信,跑去穆亦的家找穆海伦,结果穆家大门紧闭,穆海伦也不知去向,她想尽一切办法也联系不到她,原来她去了美国。 穆海伦,穆小姐…… 原来如此。 难怪莫笙说她看过视频就知道所谓的他有别的女人的说法是多么离谱。原来真是她错怪了他,他没有爱上别的女人,她这些天怨恨着的假想情敌竟然是他的母亲。 她欣喜若狂,因为他没骗她。 可她又有太多的疑问,她不懂为什么穆海伦提到她时是一副憎恨的语气?虽然以前她和穆亦在交往时穆海伦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她,但也不至于到憎恨的地步。 还有穆海伦为什么说她差点害死了莫笙? 她爱他都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他? 在她胡思乱想的当头,莫笙开口了:“我说过如果您不配合照顾您的护士,那我以后不会再让您见到我。这次我过来就是当面再警告您一次,若您还是无理取闹,我保证这次是您最后一次见到我。” “你不会的,你只是恐吓我,我知道的。”穆海伦嘴边扬起诡异的笑,“你是怕我又割腕自杀所以才故意这么说。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和她离婚,我保证以后不会再以自杀威胁你,毕竟我这些年大大小小割了七八次手腕,再割下去我都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了。” 楼伶捣住嘴,瞠大的眼瞪着穆海伦坐起来,然后把双手的衣袖挽高,像炫耀自己战功的将士一样把双手手腕上醒目的一条条狰狞的疤痕展露给莫笙看。 “知道我为什么不做手术祛除这些丑陋的疤痕么?因为这些可以提醒你我为了你自杀过多少次,而你每看一次,是不是就更心疼我一些?呵,宝宝,你看我多爱你,这个世上再没有比我更爱你的女人,连她――” “够了!”背对镜头的莫笙怒吼一声打断,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可他的肩膀在小弧度的起伏,明显是在极力隐忍快要濒临爆发的怒气。 穆海伦像是被吼傻了,之后成串的眼泪掉下来,像是受了委屈般神色哀凄的抱怨:“你居然凶我?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承诺过会爱我一辈子,会和她离婚娶我的,可你娶了别人,你怎么……” “你疯够了没有?你仔细看清楚我是谁!”莫笙像是忍无可忍的走过去按住穆海伦的肩逼迫她抬头面对自己:“你看清楚,我是你儿子!不是莫维谦!” 像是被莫维谦那三个字给定住了,穆海伦静下来,可一会后又哭哭啼啼,反反复复喊着‘宝宝’‘宝宝’…… ―――― (感谢各位的荷包鲜花月票等奖励,继续求月票督促芥末更新哈~~~谢谢~) 他口中的真相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只有短短几分钟的视频播完,偌大的视听室又恢复之前的寂静,静得不自觉跌坐在沙发上的楼伶能清晰的听清楚自己的每一次心跳,和因为太过震惊而发出的倒抽冷气的声音。 ――你看我多爱你,这个世上再没有比我更爱你的女人…… ――你看清楚了,我是你儿子!不是莫维谦! …丫… 这是怎么回事?穆海伦居然把自己的儿子当成了莫维谦?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说的那句‘毕竟你身上流着我的血’又是什么意思?莫维谦比穆海伦至少要大个十七八岁,他身上怎么可能流着她的血? 所以这句话中的那个‘你’要么指的是莫笙,要么就是……穆海伦疯了。 这个念头刚落,视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头打开媲。 她缓缓转过头去,目不转瞬的望着莫笙走向自己,迫切的想问他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穆海伦会把他当成莫维谦,可她又突然记起他说过她看完视频后不准问他任何问题,也不准找人调查。 莫笙走到她面前站定,两人一个俯视一个仰视,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一个清晰的自己。 楼伶心情复杂,乱糟糟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伸手去抱他,脸贴在他腹部,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莫笙轻抚上她的脸颊,目光落在她的发璇上,问:“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楼伶点点头:“可你说不准问你任何问题,也不准找人调查。” “你想问我什么?” 楼伶一震,讶然抬眸望着他,不确定他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表示她现在可以问他那些问题了? “我可以回答你两个问题。”他拨开她的手,走去门口关了天花板中央的大灯,只留下周边一圈小小的射灯释放出细碎的如同月光一样皎白却不甚清晰的光。 “想听什么音乐?”他忽然话题一转。 楼伶还没回应,他已经从CD架上取了张碟放入驱动器播放。 不一会音乐响起,楼伶一听竟然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不由猜测他特意选了这样的音乐播放是不是别有用意? 她望着走向落地窗的男人,他修长的身影笼在微微有些朦胧的光线里,莫名让她觉得心疼,不自觉就起身走过去自他身后抱住。 “虽然我很想知道那些事情,但如果你不想说,我可以忍住不问。” 莫笙捉住她的手,垂眸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划过她的手背,喃喃道:“你真的能忍住?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而我又到底是谁?” “最后一个问题我没必要再问。” 他顿了顿,反问她:“是么?” 她轻轻点头。 她早就认定了他是穆亦不是么?而事实的真相也的确如她所想,唯一让她纳闷的是他为什么一直不肯承认。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既然他不想解释,那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经过了这么多事,她不想再逼他。 反正他们最后还是在一起了,而他没有别的女人,他还爱她,这就行了。 “她和他的故事其实很老套。”他忽然开口,虽然没指名道姓那个她和他是谁,但楼伶却知道那个她指的是穆海伦,而他则是莫维谦。 “她还在读大学时就已经深深迷恋上当时已经功成名就的他,尽管那时他已经有了未婚妻,但这也丝毫不影响她对他的疯狂迷恋。她以能考进卓维做他贴身的首席秘书为目标不断地完善自己,终于在几千人当中脱颖而出,如愿以偿的和他朝夕相对,那时他已经结婚,并且有了两个女儿。可她不在乎,依然我行我素。终于,两人超越了上司与员工的关系,她从秘书变成了他私底下见不得光的情人。” “其实他并不爱她,只是很享受被别人当做神一样崇拜的感觉。她得知真相后千方百计怀上了他的孩子,逼他离婚娶她……” “她真是傻,以为怀了他的孩子就能逼他离婚娶自己,结果他设计栽赃她出卖公司机密私通敌对公司。她被判刑三年,孩子出生前她一直被关押在监狱暗无天日的密室里,久而久之变得有些神经质。后来孩子出生她连一眼都没看到孩子就不见了,就是那时她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每天疑神疑鬼,怀疑有人要害她,每天浑浑噩噩神智不清,可是监狱没有人管她,更不会给她请心理医生或把她送去医院治疗。” “终于捱到刑满释放,出狱那天有人把一个脏兮兮的两岁多的小男孩带到她面前,说是她的儿子,奇迹般地,她的抑郁症竟然不治而愈。” “她带着孩子一起生活,可因为有前科,没有哪家公司敢聘用她,所以母子俩每天过得很辛苦。最后迫于生活的压力,她嫁给一个大她二十多岁的美籍华侨,带着孩子一起去了美国。可那个美国华侨有严重的家暴倾向,动不动就打人,她和孩子每天被打得鼻青脸肿。” “这段婚姻维持了不到两个月,离婚后她一无所有,自然也回不了香港,那时她想过带着孩子一起葬身车轮,可孩子太像他,而她不论他对她做过什么,把她害得有多惨,心里却一直还爱着他。所以她打消那个念头,带着孩子在纽约的街头乞讨,翻找垃圾堆里的食物充饥……” 说到这,他停下来,抬眸望向窗外,目光幽幽地却锋锐似刃,泛着冷冽刺骨的寒意。 楼伶脑海里浮现出他所描绘的画面,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对这个男人的心疼简直疼到了骨子里,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能更紧的抱住他。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绝望时母子俩总算遇到了一个愿意收留她们的好心人。她给那家人做保姆,直到她儿子学业有成回港工作,她才跟着儿子一起回港,之后……” 他再次停顿,而后拨开楼伶的手转身面对她,脸上的神情因为光线的缘故有些模糊不清,让她分辨不出他此时是什么心情。 “之后她儿子遇到了心爱的女孩,而女孩的父母却反对他们在一起,逼得两人不得不选择私奔。可在两人约定私奔那天他发生了车祸……再后来,她抑郁症发作,每天都处于清醒和疯癫的边缘,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叫自己的儿子宝宝,而那是那个男人的乳名,她是把自己的儿子当成了那个男人来爱,甚至动不动就割腕自杀来威胁自己的儿子,强迫他一次次为了她妥协。” 他越说越激动,甚至失控的用力捉住了楼伶的肩:“其实她说的对,我说以后再不见她只是在恐吓她,她是我母亲,我不可能明知道她自杀却无动于衷,所以我才觉得生气,觉得愤怒,却又拿她没办法!因为一个正常人不可能去和一个疯子计较,除非我也是一个疯子。” 楼伶早已泪流满面,而他还在说:“因为她自杀我才抛下你去了美国,不和你联系是因为我知道你的脾气,除非我有足够说服你的证据,否则不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 她吻住了他,带着满满对他的心疼和内疚吻住了他。 原来他那时发生车祸是真的,所以大哥他们都以为他死了。 她想起连恩说他四年前做过一场大手术,应该就是车祸那次受了重伤。 万幸他还活着! 她边哭边亲吻他,心里对他的那种心疼在胸口迅速发酵蔓延,恨不能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他看,好让他知道她有多后悔误会了他,有多心疼他。 “对不起……”她一遍遍重复这三个字,泪水怎么也停不下来。 他抱住她,越抱越紧,滚烫的唇不停亲吻她濡湿的眼睛,说:“是我该说对不起,我不该抛下你让你一个人面对媒体的流言蜚语,让你被别人笑话和误会……是我没保护好你,是我的错,对不起……” “阿亦……”楼伶哽咽着呼唤那个无数次在梦境里百转千回的名字,却听他说:“别那样叫我,穆亦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莫笙。” 楼伶知道他不想再提那些让他痛心的过往,所以拼命点头,又哭又笑的捧着他的脸不住的亲吻。 ―――― 两人尽释前嫌,一切仿佛柳暗花明,次日莫笙便亲自下厨给楼伶做早点,之后又兼职司机送她去公司,当着素美员工的面亲昵地牵着她的手一直护送到她的办公室,中午又约一起吃饭,丝毫不避讳那些对他们虎视眈眈的记者,大方的任其偷・拍。 晚上两人回莫宅吃饭,莫维谦见两人和好如初,喜笑颜开,连开了两瓶贵腐酒庆祝,等莫笙和楼伶离开时又不忘催促两人抓紧时间实施造人计划。 一个星期后,有关两人婚姻出现危机不日即分道扬镳的传闻不攻自破,各大新闻媒体的头版头条都是两人在各种场合大秀恩爱的报导。 楼伶也从‘弃妇’一下升级成了被莫笙疼宠倍至的‘女王’,让那些在她的婚姻出现危机时暗自窃喜等着看她被莫家赶出家门的人气得咬牙切齿。 “真不知道她给他灌了什么**汤,居然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一下从魔鬼变成了二十四孝模范丈夫。” 莫思琪站在客厅的露台上恨恨地望着客厅内那刺人眼球的一幕,气闷的对丈夫抱怨。 林向远扫了眼妻子,也看向客厅――楼伶手上拿着一本世界地理杂志,边翻看边问亲密搂着她的莫笙想去哪里度蜜月,而坐在两人对面的莫维谦则不时插一句,一会建议两人去巴黎,一会又说去瑞士,三人互动的画面温馨得让人嫉妒。 “你说等他们有了孩子以后,爹地会不会从分给我们的那部分财产里挪一些出来给他们的孩子?”莫思琪忽问。 林向远收回视线,望向妻子平坦的小腹,皱眉:“谁让你的肚皮不争气?结婚三年多什么都生不出来。” 莫思琪一听更生气:“你以为我不想生?是你太没用害我心情不好我才一直怀不上,这都怪你!” “行了,你给我小声点!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你想让大家都知道?”林向远略显不耐的白了妻子一眼,“每天就知道念叨这些你烦不烦?” 莫思琪气结,而林向远没等妻子回应就抬步走进了客厅。 “那就这么定了,你们先去瑞士再去巴黎,等玩个痛快再回来。”莫维谦开口,又笑了笑:“当然,如果那时候伶伶能怀上我们莫家的第一个孙子那就更好了。” 楼伶脸一热,低着头装作仍在看杂志没吭声。 莫笙却笑着揉了揉她的发,之后拉她起来,牵着她的手说:“晚上约了阿南他们一起吃饭,我们先走了。” 从莫家老宅出来,一上车楼伶就问:“我怎么不知道你约了你那帮朋友吃饭?” 莫笙倾过身来替她系安全带,不忘在她唇上偷亲一口,解释说:“我其实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莫家人,尤其是他。所以如果不是有特殊原因,我一般不回这个家。” 楼伶默然。 她非常能理解莫笙对莫家的这种排斥的心里。 一个被父母的气恨情仇连累、两岁多之前不知道父母是谁、被生活所迫在陌生的国度乞讨、受尽苦难折磨才终于出人头地有如今成就的人,他能不憎恨这样的父亲已经是难能可贵,换做是她,她或许根本就做不到像他这样大度。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虚伪?表面一套,暗地里又一套?”他问她。 她轻叹一声,双臂勾住他颈项,吻上来:“我爱你。” 他凝着她,眸底光芒掠过,瞬息浮现数种情绪,却又很快归于平静。 “你真的爱我?”他含着她唇瓣模糊问她。 她点头,气息被他不安分在她身上游移的手撩拨得深浅不定。 “爱穆亦还是爱莫笙?” 这个问题让楼伶一愣,有些傻气的望着他,像是很讶异他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你真傻。” 莫笙喃喃一句,却伸手蒙住了她的眼,舌探入她口腔里纠缠着她的缠绵相依。 ―――― 上午十一点二十分有一档《传奇》杂志访谈,楼伶欣然接受采访。 素美在这短短三个半月内从一家快要倒闭的餐饮企业成功逆袭,不但步入正轨顺利进入航空餐饮,还拿到了信德与内地好几家包括星远航空在内的航空公司的餐饮营办权,通过航空餐饮的渠道打开了素美在全球拓展的局面。 虽然素美现在还只是刚迈出第一步,在航空餐饮这一块的发展前景到底如何目前还无法预期,但这一整个过程仍被商界人士称之为奇迹,而相对的,创造这个奇迹的楼伶也成为众多媒介和商业人士关注的焦点,因此《传奇杂志》才会三番五次的邀请她做一次访谈。 一时间,楼伶声名大噪。 ―――― 秦心集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内,秦牧海望着气势汹汹冲进来的父亲,还没开口询问是怎么回事,眼前的办公桌面上已经多了一本最新出炉的《传奇》杂志。 “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杂志把那个女人和素美捧上了天,却把我们秦心贬得一文不值?我去瑞士之前把秦心交给你全权负责,结果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面对父亲充满怒气的指责,秦牧海却显得非常冷静。 “爹地,您先别急,免得气坏了身子……” “你连信德航空的航空餐饮营办权都让素美抢了去,我怎么不急!”秦振坤怒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可不像你的作风,会任凭素美踩在我们头上都无动于衷!” “所以我才要您别急,我这么做自己有我的道理,素美目前站在高处风光一时,它日摔下来才会粉身碎骨,毫无翻身之日,而我们到时只管坐享其成。” 秦振坤一愣:“什么意思?” 秦牧海淡淡一笑:“意思是很快素美就会消失,以后在香港餐饮界占据龙头地位的只有我们秦心。” ―――― (每天评论那么少,似乎看的人也很少,真心没动力。。。。) 比如我是真的喜欢你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楼伶和莫笙的真正蜜月之行是在素美正式进入航空餐饮两个多月后。 这两个多月内楼伶忙得焦头烂额,每天的睡眠都不足四个小时,常常是感觉刚躺下天就亮了,整个人明显教之前要清瘦许多。 值得庆幸的是这样的付出并没有白费,由素美生产制作的各式航空餐饮一经推出便获得了广大乘客的极大反响,一致给予了高度的好评。 进入航空餐饮初步取得的成功让即使是没什么功利心的楼伶也有种言语难以形容的成就感,而她知道,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莫笙。 如果不是他私底下给她出谋划策,经常有意无意的点拨她,又利用他强大的人脉关系为她在进入航空餐饮这一块大开绿灯提供便利,那素美绝对不可能会如此轻易的获得成功媲。 蜜月之行的第一站首先是苏黎世,离开香港当天,楼伶意外的接到妹妹的电话。 而这是楼馨自上次从她浅水湾道的别墅离开后姐妹俩的第一次联络。之前不是因为她实在忙得抽不出时间和妹妹联系,就是楼馨还在气恼她的所作所为,所以不愿意搭理她丫。 “妈咪让我问你征信社那边什么时候才会有确切的大哥的消息?”楼馨的语气不冷不热。 这边楼伶正和莫笙前往机场途中,因为开了窗风声太大,她没听出出妹妹口吻中的疏离,只说:“你让妈咪先别急,征信社那边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我。” “三个多月前你就说了大哥在柏林,征信社那边的人也已经在找了,可现在都过这么久了,就算柏林再大,他们也应该找到人了吧?” “如果真找到人了他们会――” “你现在每天和他如漆似胶,连爹地妈咪和我都不要了,大概也把大哥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吧?我怀疑你根本就没有联系征信社让他们帮忙找人。” 楼伶没想到妹妹竟然会这样质疑她,秀眉不由蹙紧:“小馨,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对大哥的感情丝毫不必你们少,我和你们一样担心他,希望能快点找到――” “这些话你留着说给穆大哥听吧,我看你现在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 “另外妈咪让我告诉你,别再让人送那些贵重的补品和首饰过来了,她已经当自己没了你这个女儿,而我虽然还当你是我姐姐,但我希望你不要再干涉我的感情,我想和谁在一起都好,那是我自己的事,只要我喜欢我乐意,就算他不喜欢我,我也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谁都管不着!” 他?秦牧海?楼伶心头一惊:“小馨,你还和他有联系?” “当然有,今天中午我还和他一起吃饭了呢。”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楼伶忍无可忍,连声线都不自觉提高:“他不是你惹得起的人,他也根本就不喜欢你,上次我就和你说得很明白,为什么你还是执迷不悟?” “为什么我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执迷不悟?那你当初为了要和穆大哥在一起决定两人私奔又算什么?姐,你怎么这么自私,自己幸福了就不许别人也幸福?现在的你和当初反对你和穆大个在一起的爹地妈咪有什么不同?你不要逼我恨你!” 楼伶脸色白了白,被妹妹那番话震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坐在她身边从她接电话起就在注意她的莫笙见她脸色都变了,不由皱眉,二话不说抢过她的手机直接按了关机键。 楼伶楞了楞,等回过神来她立即去抢,莫笙索性把她的手机扔到前头没人坐的副驾驶座上去。 她顿时傻眼:“你为什么抢我电话?” 莫笙睨她一眼,搂过她的肩揽入怀:“楼馨是那种你越劝她越是不听偏要和你对着干的性格,所以你光是这样在电话里劝她根本就起不了半点作用,反而让自己受一肚子气。” “那我该怎么做?”她习惯性的问他,如同平时在遇到公事上的麻烦时请教他一样。 “暂时什么都别做,一切都我们度完蜜月回来再说。” “可是――”话未完,就被他伸出来横在她唇上的一根食指打断。 “乖,暂时把所有烦恼都抛开,好好享受这次蜜月之行,我希望你以后回忆起这段蜜月时只有甜蜜的回忆。” 楼伶无声的轻叹了叹,点点头,乖巧的依偎在他胸口。 飞了十几个小时终于抵达美丽的苏黎世,两人刚从贵宾通道走出去就有人迎了上来,态度十分恭敬的接过两人的行李。 “他们也是你的人?”上车后,楼伶问他。 他淡淡一笑:“只要有钱,你想让谁成为你的人都行。” 楼伶不以为意的撇嘴:“莫先生这句话未免太过武断,金钱固然重要,但也不是万能的,它买不来很多东西,比如时间,比如爱情。” “爱情?”他挑眉,像是不认同她的说法,而她不等他开口就又说:“别人的爱情能不能用金钱买到我不清楚,但我知道,金钱买不了你的爱情。” 否则当初他就不会拒绝父亲要他离开他而给他的那张两百万的支票了。 他凝着她不语,深邃的黑眸如沉寂下来的湖底,平静得让人看不出半点思绪。 她反而笑起来,也不避讳前头驾驶座上的司机,仰起头在他嘴角上落下一吻。 “我想这个世上再没有人会比你更爱我。” 她眼神清澈透亮,像毫无瑕疵的琥珀,蛊惑着他一点点低下头,深深的吻住她。 ―――― 两人在苏黎世最昂贵奢华的酒店入住,享受的也是帝王级别的待遇,真正让楼伶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花钱如流水,而莫笙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舟车劳顿,两人沐浴过后就在酒店用了餐便回房休息了,并没有立即外出游玩。 楼伶从更衣室换了睡裙出来,却并没看到莫笙,不由一愣,举目梭巡四周,最后在露台找到了他的身影。 她走过去,还没靠近就见莫笙忽地转过身来,楼伶注意到他似乎皱了皱眉,而后一声不吭挂了电话,走进来捉住她的肩拥入怀,而头枕在她颈项窝里一副疲惫的姿态。 “怎么了?”她关切的问。 他隔了会才回她:“美国那边打来的电话,她的病又发作了,吵着要见我,不肯吃东西。” 楼伶知道他指的是他母亲穆海伦,两人和好后他又去了两趟美国,每次回来情绪都很低落,显然是穆海伦的精神分裂不但没半点好转,反而还变本加厉了。 “那你要去美国看她吗?” 他不说话,只更紧的抱住她。 “如果你要去美国,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他摇头:“她现在除了照顾她的护士和我以外,其他人都不愿意见,否则就歇斯底里的又叫又喊。” “那你去美国,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她宽容的说。 “你不会怪我?”他终于抬起头来看她,神色夹杂一丝内疚。 楼伶微微一笑,安慰他:“你又不是背着我去和别的女人偷・情,我怎么会怪你?”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眼神炽热如炬。 楼伶被他这样盯着看得心头有些发慌,红着脸想说什么,他却忽地低头吻住她,含住她柔软的唇瓣就用力的吮・吸,热情似火。 楼伶被他的身体压得不自觉后退了两步,双手本能的缠住他颈项,却被他整个都抱起来,一个转身,人已经被他压在了一侧的落地窗上。 紧接着他落在她身上的大手三两下扯掉她睡裙的肩带,修长的手指顺着她锁骨的曲线一路划过,来到她胸前那团如脂凝白饱满的嫩肉上,指端弹过被撩拨得挺立起来的蓓蕾,又轻轻的捻弄、转着圈的摩挲。 楼伶浑身都哆嗦,一半是因为他的亲吻和爱・抚,另一半则是因为背部紧贴着的玻璃墙壁实在太冰冷,即使是室内开着强大的暖气,也让她冷得起了层鸡皮疙瘩,下意识就想更紧的搂着他,从他滚烫的身体上汲取体温。 他火热的唇从她漂亮的颈项一路沿下吻过,在他含住她粉红的顶端以舌一圈圈画着圈时,她敏感的一下抱住他的头,双腿也不自觉勾住了他的腰,并高高的往后仰着头,恨不能把胸口的整团嫩肉都让他含住。 恍惚中似乎听见他低笑了声,而后是拉扯拉链的声音,她心头莫名一悸,有些心慌的张开眼来看他,却被他猛地扣住臀部压向了他小腹下方那处犹如烙铁般的勃发。 她心口又是一跳,而他重新吻住她的唇,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稍稍抬高她一条腿,滚烫而笔直的那处器官抵上来,摸索到她隐秘在花瓣间的湿润细缝,一个挺腰便深深进入了她。 她欲出口的惊呼被绵密的吻吞入口中,滑腻的舌追逐着她的嬉戏,却还不忘扣住她的腰在她腿间大起大落的深入浅出。 曼妙的身子被他撞得悬在半空中无处着力,总感觉自己会掉下来,她只好紧紧攀着他的颈项搂着他,随着他的撞击晃动,闭着眼感受他带给她的身体上的愉悦、渴望、快・感…… 激烈的动作让她背后那片玻璃墙都像是要碎开来,发出诡异的声响。 她有些恐惧的瑟缩了下身体,却听得耳边一声闷哼,身下抽送的动作变得越发的紧密和火热。她压抑不住呻・吟出声,和他一同坠入高・潮的漩涡。 ―――――― 清洗干净回到床上,楼伶落枕立即陷入昏睡,迷迷糊糊间却被莫笙拉起来喝了一杯水,之后再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莫笙的影子,只有他留下的一张纸条,告诉她他去了美国,不希望她醒来看到他离开而难过,所以趁她睡着时先走了。 她怅然望着纸条上他的笔迹,闭上眼又重新倒会床上继续睡。 反正一个人她也没心情去玩。 只是想到他不在,她翻来覆去竟怎么也无法再睡着。 她坐起来拿过床头矮柜上的手机看时间,忽然记起来苏黎世之前妹妹打给她的那通电话,秀眉顿时蹙紧。 没想到她在警告过秦牧海别再和妹妹来往后他竟然完全把她的警告当做耳边风。 他明明说过不喜欢楼馨的,为什么还要和她一起吃饭? 她想打电话质问他,却想起自己并没有存他的电话。 想了想,她拨电话给连恩,从她那里问到秦牧海的电话后立即拨给他。 电话只响了两下就被接通了,然后是秦牧海讶异的声音:“楼伶?” 楼伶板着脸:“秦先生,我和你还没那么熟,请不要直呼我姓名。” 秦牧海轻笑一声:“那么,楼小姐特意打电话来是有何贵干?” 楼伶翻个白眼,懒得再和他计较关于称呼的问题,开门见山道:“你为什么还和小馨联系?你不是说过不喜欢她?为什么还和她一起吃饭?” “楼小姐,你有何证据证明我和你妹妹有联系?” 楼伶一愣:“你昨天难道没和小馨一起吃午饭?” “我昨天人在苏黎世,现在都还没回香港,怎么和她一起吃午饭?” “你也在苏黎世?”楼伶脱口问。 那边秦牧海挑高眉:“也?也的意思是你也在苏黎世?” “……” “一个人?还是和莫笙一……” “这和你无关!”楼伶冷冷打断他,又说:“如果这次是我误会,那么很抱歉,但我希望你既然答应了我就要做到,不要再去招惹小馨。” “我可什么都没答应你。”秦牧海慢悠悠的回她一句,“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主动去招惹她的,但如果她三番两次的来招惹我,说不定我会把持不住,毕竟她和你长相有几分相似。” 他这句暗示性的话让楼伶脸色一白,也顾不得再警告他,一下就按了结束键。 可电话是挂断了,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她想起上次在高尔夫球场秦牧海对她说的那些话,不禁觉得头大,纳闷这个秦牧海到底搞什么鬼? 她当然不会相信他是真的对自己有意思,先不说以他和莫笙的关系,他绝对不会对自己朋友的妻子感兴趣,就从素美和秦心的对立关系来看,他也不会傻到喜欢上她。 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而他又会不会当真在楼馨再次纠缠他时接受她的投怀送抱? 想的头都痛了,她扔开手机爬起来洗漱下楼去吃东西。 坐在餐厅视野最宽阔的落地窗旁,等待上菜的空挡,她眺望着窗外海市蜃楼般漂亮的夜景出神,浑然不觉有人走近自己,直到来人长指叩击桌面引她回头,而她看清楚来人俊酷的脸庞,脸上的表情一下就滞住。 “怎么不问我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秦牧海在她对面坐下,凤眸目不转瞬盯着她脸上交错着的错愕和不悦,嘴角却弯起。 “说起来真是有缘,我们居然住在同一家酒店,而以我对莫笙的了解,他出行必住最好的酒店,从来不会委屈自己,果然一查就让我查到了。”他说着转头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人。 “怎么不见莫笙?”他明明查到他们是一起过来的。 楼伶收拾起脸上多余的情绪,面无表情的冷冷望着他,问:“你到底想做什么?是不是因为素美枪了秦心的生意所以才故意和我过不去?” 秦牧海若有所思的和她对视了一会,之后转开眼,招来服务生点好餐才回她:“你会这么想我也不例外,不过,你为什么就不能把问题想得简单一些?” “简单一些?”楼伶皱眉,“比如?” 他笑一下,伸手过来捉住她的:“比如我是真的喜欢你。” 楼伶犹如触电般猛地甩开他的手站起来,然后想也不想的抄起面前那杯还温热的开水就照着秦牧海脸上泼过去。 ―――― (有木有亲认同秦先生的说法,觉得他是真的喜欢楼伶?) 爱他的疯子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这个时间段在餐厅用餐的人虽然不算太多,但楼伶这一举动仍引得那些在用餐的客人纷纷停止用餐,好奇的往这边投来注目礼。 温热的液体自秦牧海额前被泼湿的头发一路沿着他立体的五官往下滑落,他像是没想到她会拿水来泼自己,神情有一刹那的错愕,却转瞬恢复自然,也并没有气恼的意思。 抬手抹了把脸上还在往下淌的水珠,在楼伶冷着脸从身边走过欲离开时,他迅速拽住她手腕,不等她甩开便用力将她拉向自己。 楼伶毫无防备,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往下坠,直直跌落在他怀里。 “我喜欢抱着你的感觉。”他双臂圈住她开口丫。 楼伶又气又恨,努力的挣扎想挣脱他怀抱的箍制,却听他说:“你再动我就当着众目睽睽吻你。” 她被吓住不敢再动,却瞠圆了眼恶狠狠的瞪他:“秦牧海,朋友妻不可欺,你这样对我就不怕我告诉莫笙?媲” 秦牧海捉住她不安分想扇他耳光的那只手含在掌心里,顿了几秒才回她:“我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向莫笙开口说我喜欢上你了,如果你愿意帮我转告,我会非常乐意。” 楼伶气得胸口血气上涌,也顾不得他的恐吓,双手没法动就用双脚胡乱踢他的,像只被猫捉住的小老鼠拼命的挣扎。 秦牧海被她脚上的高跟鞋踢了两下,大概是踢痛了,眉头皱了皱。 “看来你是迫不及待想让我亲你。”他喃喃说了句,然后便低下头来。 楼伶惊得心跳都要停止,眼看着他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男性独有的气息也越来越清晰,她却无法挣脱,不由急得红了眼眶,晶莹的泪水蓄在湿漉漉的眼眶里,如同受欺负的麋鹿般让人于心不忍。 秦牧海最终停下来,他没有强吻她,只静静望着她眼眶里转着圈的泪水,在她眼底看到一个随着泪水晃动产生的涟漪而摇摆不定的自己。 他渐渐松开对她的钳制,而楼伶身体一自由便立即从他身上爬起来,又迅速一耳光重重甩过去,也不管他是什么表情,低头蒙住大半张脸在一阵惊呼声中狼狈逃开。 秦牧海抚了抚挨打的那边脸颊,回过头目送那抹很快消失在餐厅入口的纤细身影,良久才收回视线,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 楼伶回到房间,被秦牧海欺负时的那种羞辱还萦绕在她胸口让她气得眼泪掉落个不停,同时也在心里把他骂了个遍。 哭够了她进盥洗室洗了把脸,望着镜子里眼睛红肿的自己,她暗骂自己没用,却也决定以后见到秦牧海就绕道走,就当那个混蛋是瘟神,她以后避而远之。 从盥洗室出来,门铃声响起。 她走去开门,手触上门把却又忽地想起什么,脸色沉下来,先从房门的视频框里看了眼门外,见是推着餐车的酒店服务生,而并没有秦牧海的身影,她这才松了口气,把门打开。 服务生把餐车推进来,她扫了眼餐车上的食物,见不是自己刚才在楼下的餐厅点的,正要问,冷不防斜刺里走出来一道人影。 她吓了一跳,瞪着突然冒出来的秦牧海,简直有种想扑上去把他那张脸给抓花的念头。 秦牧海见她双手握成拳一副极力忍耐的表情瞪着自己,像是恨不能把他吞吃入腹,不由撇撇嘴,指着餐车上的食物说:“别误会,我没有恶意,只是怕你饿着所以给你送些吃的上来。” 他脸上还隐隐有她留下的指印,楼伶瞪着他,在服务生动手把食物摆上桌时阻止,然后原样让他把餐车推了出去。 “我不希望再见到你!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楼伶语气没什么温度的下了逐客令,之后抓住门框用力摔上,门却没预期的关拢,而是被秦牧海伸出一只手挡住了。 他敛去之前的轻浮,神色变得一本正经。 “楼伶,话别说得太满,最起码给自己留一丝余地,否则你日后怎么求我?” “我会求你?”楼伶冷笑,“你做梦去吧!” “是不是做梦你很快就会知道。”顿了顿,“日后你若一无所有,别说我没提醒过你,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没好好把握,那就怪不得我。” 他说完没等她开口赶他,就已经转身离开了她的视线。 楼伶呆呆的站在门口,许久都没从秦牧海那番仿佛掷地有声的警告声中缓过神来。 ―――― 莫笙去了美国两天才返回苏黎世,而这两天里,楼伶为了避开秦牧海的***・扰所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足不出户,饿了就叫客服,其他时候不是看电视或睡觉打发时间就是通过视频会议了解公司的情况。 那天秦牧海那番话让她想起两人在信德航空集团门口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那天他就说了同样的话,暗示她将来会一无所有,她不懂秦牧海为什么会那么自信,而他又凭什么那么自信? 以秦心现在的规模,不论如何都无法和素美抗衡,他凭什么那么嚣张,一副笃定的口吻说素美会被秦心收购? “在想什么那么入神,和你说话都没听到?是不是不舒服?”莫笙问她,眼底有几分关切。 她摇头笑笑,甩去脑海里混乱不堪的思绪,专心用餐。 “对不起,本来说好出来度蜜月想让你开心,没想到――” “没关系的,我没怪你。”她反握住他的手以示自己真的没介意他把自己扔在苏黎世两天,“发生那种事谁也无法预料,你也不想的。” 莫笙笑了笑,手横过桌面亲昵的捏了捏她触感柔滑的脸蛋说:“我老婆真是善解人意。” 两人结婚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这样亲密的称呼她,楼伶有些脸红,却也感觉分外甜蜜。 饭后两人外出游玩,楼伶在剑桥留学期间的某年暑假曾独自来过一次苏黎世游玩了大半个月,所以对苏黎世的一些旅游景点和购物场所并不陌生。 莫笙由着她带着自己东游西逛,一副纵容宠溺的姿态,不论她玩什么他都奉陪,甚至在她去精品购物商城大购物时心甘情愿充当跟班帮忙拎东西,并在在她挑选衣物首饰时像个造型师一样给她从头到脚的配套服饰和鞋包,惹得一干颜色皮肤各异的年轻女郎对楼伶既羡慕又嫉妒。 在苏黎世逗留了五天,两人又转战巴黎,在热闹的香榭丽舍大街上,楼伶像个孩子一样调皮地趁莫笙不备一下蹦到他怀里,又撒娇要他抱着自己转圈,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旁若无人的捧着他的脸和他热吻。 抛开一切烦恼的她张扬、热情、奔放,像条自由自在畅游在大海中的鱼儿,毫无拘束的随心所欲,在偌大的协和广场拉着他大跳贴面舞;在美丽的塞纳河畔对着他唱完《为你钟情》又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在夜色中的埃菲尔铁塔的最顶层分别用中、英、德、日四国的语言向全世界昭告她爱他…… 她就像一个疯子。 一个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他的疯子。 莫笙被她快乐的情绪感染,脸上的笑容比一天灿烂,看她的眼神也一天比一天温柔。 然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在巴黎流连了一个星期后,两人的蜜月之行宣告结束。 ―――― 飞机抵达机场时恰好是上午十点。 莫笙让来接机的路远先送自己去公司,因为他十点四十有一个重要的行政会议,时间非常紧迫。 楼伶毫无异意的接受他的安排。 莫笙下车前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才转身迈开阔步离开。 楼伶望着他远去的俊挺身影,嘴角下意识弯起。 驾驶座上的路远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的路面,对刚才的一幕视若无睹。 回到别墅她先冲了个热水澡洗去旅途的疲惫,之后又把两人的行李分别整理好。 她在苏黎世给母亲和妹妹各自买了礼物,打算下午送过去。虽然母亲不一定会收,但毕竟是她一份孝心。而且她也很久没看过父亲了,想和他聊聊。 中午莫笙打电话给她说是有应酬不能和她一起吃饭了,所以她随意吃了点,之后便拿着给母亲和妹妹买的礼物开车去了父母家。 不知道算不算幸运,唐淑芸居然不在家,反倒是应该在学校上课的楼馨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从楼上下来,一副要外出的姿态。 楼馨看到她像是有些心虚的惊得连脸色都变了,但她又很快镇定下来,一脸冷冰冰的问:“你回来做什么?” 楼馨的态度让楼伶心里一阵难受,走过去把手中一个装有衣物首饰的袋子递到她手里,说:“我在苏黎世和巴黎给你买了礼物,你看看――” “报纸上说你和穆大哥去了国外度蜜月,原来是真的?”楼馨打断她,垂眸瞥了眼袋子里头的东西,虽然很动心,却并没接。 “我以后不会再要你买的东西,也希望你不要再干涉我的感情生活,更别去对秦大哥说什么,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楼馨推开她,擦身从她身边走过。 楼伶怔怔回头,望着走向玄关的妹妹,她光鲜亮丽的打扮让她联想到什么,心头顿时一惊,把东西往地上一放,便快步走过来,赶在楼馨开门走出去之前拉住她的手。 “你是不是又要去找秦牧海?” “关你什么事?”楼馨没好气的甩开她的手,秀气的眉头微微拧起:“不是才警告过你别干涉我的感情生活吗?” “问题是你喜欢谁都可以,就是秦牧海不行!”那个混蛋根本就不是个好人,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往火坑里跳? 楼馨冷笑:“真的喜欢谁都可以吗?那你把穆大哥让给我行吗?” 楼伶语窒,一时竟答不上话来。 楼馨见她哑口无言,撇撇嘴,踩着鞋跟高得吓人的细跟高跟鞋离开了。 楼伶目送妹妹离开,愁得眉头都快要拧成结。 她掏出手机从十几日前的通话记录中找到秦牧海的电话,拨出去前她却又迟疑了,实在是有些恨那个人,恨到连他的生声音都不想听到。 无奈妹妹却偏偏死心塌地要纠缠他,既然她无法阻止妹妹,那就只能阻止秦牧海了。 深吸口气,她按下拨打键。 电话响了许久,直到听筒里传出提示她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她才皱着眉又重拨。 结果还是没有人接。 楼伶不知道秦牧海是在忙还是猜到了她打电话给他是要阻止他和妹妹见面,所以才不接她的电话。 她怔怔的望着手机屏幕发了会呆,直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打断她的思绪,她才回神。 打开门看到就站在玄关口的大女儿,唐淑云着实楞了一楞。 楼伶很久没看到母亲,这次察觉母亲似乎比以前要清瘦许多,心头不由一阵心疼和内疚,连忙走过去接过母亲手里的东西。 “小馨是不是才出门?”唐淑芸冷不丁冒出一句。 楼伶没想到母亲还愿意和自己说话,内心一阵欣喜,点头说:“是刚出去。” “来接她那个男人是谁?” 楼伶一愣:“有男人来接她?” 唐淑芸看她一眼,猜她对来接小女儿的那个男人也不知情,于是不再多问,换了鞋就走向客厅。 楼伶跟过去。 “妈咪,那个男人开的什么车?您有没有看清楚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白色的法拉利,样子没看清楚,只看到一个背影。”顿了顿,唐淑芸回过头来:“你如果有时间就替我多管管你妹妹,她最近的表现有些奇怪,每天很晚才回来,打扮也不像是一个学生,我真怕她会变坏。” “我知道的,妈咪。我现在就去把小馨找回来。” “等等。”唐淑芸喊住她,瞥了眼地上那一大堆楼伶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眉头皱了皱,全部捡起来。 楼伶以为母亲是要让自己带回去,却听她说:“以后不要乱花钱再买这些东西了,这些我也用不着,我现在没什么可盼的,只要你爹地好好活着,你大哥平安回来,你们姐妹都幸福开心,这些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楼伶瞬间红了眼眶。 “妈咪,对不起。”她走过去抱住母亲。 唐淑芸长叹口气,轻拍着女儿的肩说:“妈咪反对你嫁给他并不是想阻止你奔向幸福,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既然已经嫁给他,那就好好和他过吧,希望妈咪的担心是多余的。” 没想到母亲还是关心自己的,楼伶胸口酸胀得厉害,连说话都带着哭音:“妈咪您放心,他对我很好,公司现在有了他的帮助业绩也蒸蒸日上,等大哥回来,我们全家团聚,一切都会变好的。” “好了,别哭了。”唐淑芸推开她,“赶紧去把小馨找回来,另外有时间就带他一起回来吃个饭。” 楼伶惊喜的瞠大眼,像是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妈咪,我真的可以带他回家吗?” 唐淑芸嗔怪的斜女儿一眼:“他是楼家的女婿,怎么不可以带回家?” 楼伶喜极而泣,抱住母亲又哭又笑。 “妈咪,我就知道您是爱我的,您真好。” 唐淑芸也被女儿的情绪感染,一时伤感一时欢喜,同时更松了口气。 虽然当初女儿在她和莫笙之前选择了莫笙,但女儿毕竟是她的心头肉,她怎么可能真正做到和她形同陌路。 其实女儿第一次买礼物回来给她时她就想原谅她了,只是那时还咽不下那口气,想不明白女儿怎么会放弃她这个亲生母亲而选择一个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可在连着几晚都梦见自己莫名其妙去世后她开始感到恐慌,因为她还没来得及原谅女儿,儿子也还没回来,她还盼着一家人团聚,从此美美满满。 所以醒来后她做了个决定――原谅女儿,接受那个她担心会祸害整个楼家的男人做楼家的女婿。 ―――――― (%>_<%攒文的童鞋那么多~~芥末没更新动力呀~~PS:感谢送荷包送鲜花送钻石送月票以及留言评论的亲们,芥末会努力写出好故事汇报大家~)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流丽日光下,一辆白色的法拉利停在秦心集团旗下一家日式料理餐厅门前。 与此同时,一阵铃声扬起。 秦牧海伸手从置物箱上拿过手机,凤眸掠了眼来电,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却并不接。 “秦大哥,谁打来的电话你怎么不接?”副驾驶座上的楼馨好奇问。 “一个无关紧要的电话,不接也无妨。”他倾过身来,贴心的给她解安全带。 楼馨脸颊发热,屏着呼吸目不转瞬的盯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心口扑通直跳媲。 秦牧海仿若没察觉到她炽热目光的注视,给她解开安全带后立即退开来:“好了,下车吧。” 因为是自家的餐厅,所以秦牧海一进餐厅便径直带着楼馨往他专用的包厢走去。 “喜欢吃什么自己点。”落座后,秦牧海开口。 楼馨点头,拿过Menu翻看。 秦牧海望着她,状似漫不经心的问:“你前些天和你姐说我约你吃过饭?” 楼馨动作一顿,连脸色都变得有些不自在。 其实那次她是故意要气姐姐所以才撒谎说当天中午秦牧海约了她一起吃饭,而事实上这几个月内不论她怎么约秦牧海,他都不曾答应过她,有许多次甚至干脆不接她的电话。 连番的拒绝让她都快要对秦牧海心灰意冷了,没想一个半小时前却又接到他约她吃饭的电话。 她欣喜若狂的精心打扮前来赴约,以为他是开始注意到自己了,但眼下的状况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小馨,你是不是喜欢我?”见她不答,秦牧海又岔开话题,眼睛却还一直盯着她,锐利得让楼馨不敢抬眼和他直视。 可她自小任性要强,虽然眼下觉得难堪,却也大方承认:“我是喜欢你,从第一天见到你我就喜欢。” 秦牧海挑高眉:“你喜欢我什么?” 楼馨楞了一愣,抬眼来看他,又听他问:“我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喜欢?我想楼家并不缺你的零花钱,所以你绝对不是喜欢我的钱。那么是因为我长得帅?可比我长得帅的男人多了去,更何况我比你大那么多岁,让你叫我一声Uncle都不过分。” “我才没有你这么年轻的Uncle!”楼馨涨红了脸反驳。 秦牧海温和一笑:“小馨,我今天约你出来其实就是想和你说清楚,我对你并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我也不可能会喜欢一个比我小那么多的小丫头,所以请你停止对我的喜欢,转移目标重新喜欢和你年龄相当的男孩子。” 楼馨小脸泛白,眼眶也变得湿漉漉的。 “是不是因为我姐你才拒绝我?”她哽着声问他。 秦牧海没正面回答,只说:“我是真的不喜欢你。” 楼馨扁着嘴快哭出声来:“我哪里不好,你为什么不喜欢?” 秦牧海哭笑不得:“并不是你不好,只是我们不适合。” “那谁就适合?”楼馨咬了咬唇,想起那次有关姐妹俩和秦牧海的绯闻,于是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姐姐?” 秦牧海有些讶异的表情,问她:“你怎么这样问?” “那次去打高尔夫是你唯一一次接受我的邀请,而我是以姐姐的名义约的你,如果我直接用我自己的名义约你,估计你就不会去吧?还有你那天对姐姐说话的样子和看她的眼神都和对我不一样,你看姐姐就像看一个恋人,你眼里只有她。” 秦牧海失笑。 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和楼伶说话是什么样子,看她时又是什么眼神。 事实上他对楼伶说不上喜欢,只是因为知道些隐情所以觉得她傻,对她的关注才比别人稍微多了那么一点。 那次在苏黎世的酒店纯粹是偶然,而他对她说的那些喜欢她的话也不过是在逗她、消磨时光而已。 她说的没错,朋友妻不可欺,以他和莫笙的交情,他怎么也不可能对她动心。 所以说这丫头的分析实在是言过其实。 他忽略那次在苏黎世酒店的餐厅险些控制不住强吻楼伶的举动,探手从楼馨手中抢过Menu。 “还是我来点吧,我比较熟。” 楼馨泪眼汪汪的望着他,心里觉得难堪又难受。 “秦大哥,我不会放弃的,我喜欢你,就会一直喜欢。” 秦牧海目光落在Menu上,头也没抬:“我最讨厌别人死缠烂打,希望你不要变成我讨厌的其中一个。” 楼馨鼻头一酸,眼泪彻底滚落下来。 秦牧海睇她一眼,抽了几张面纸递过去。 楼馨瞪着他不接,他就把面纸塞到她手里:“如果你再这样我想我没办法陪你吃完这顿饭。” 闻言,楼馨立即抓起面纸拭干脸上的泪水。 用餐过程中两人谁都没开口,秦牧海神色如常,楼馨却一脸伤心,等到秦牧海吃饱停止用餐,她面前的食物还几乎没动过。 “怎么不吃?”秦牧海明知故问。 “我没胃口。” “那我让人送你回去。”他说着拍拍手,很快包厢的门被人从外划拉开,接着走进来一名穿着西装的男子。 “送楼小姐回去。” “我要你送我。”不等男子回答楼馨便抢先说。 秦牧海看过来,语气仍显温和,却隐隐透着一丝不耐:“我一会还有事。” “楼小姐。”西装男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楼馨哀怨的瞪了一眼秦牧海,无可奈何的拿过包离开了。 她一走,秦牧海长吁了口气,拿过桌面上的手机翻到刚才未接的来电拨出去。 ――――― 楼伶去看过父亲后驾车离开。 齐秘书知道她已经回港,所以打电话来让她去趟公司,而在去公司途中,她迫不及待的打电话给莫笙,告诉他母亲已经接受他承认他是楼家的女婿。 莫笙似乎仍在忙,耳边全是嘈杂的声音,楼伶没听出他语气中的情绪,只听到他说了声正忙,一会给她电话,然后就挂了。 楼伶顿时有种被泼了冷水的感觉。 但她转念又想,他刚回公司上班,堆积了将近半个月的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所以会忙到连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也是情理之中。 快到公司时电话响起,而来电人竟然是一直不接她电话的秦牧海。 想到妹妹就是和他在一起,她立即接通。 “你在哪?”她问,语气很冲。 那边秦牧海传过来的声音却是带了丝笑意:“你这么急着找我,是想我了?” 楼伶见识过这人的厚脸皮,懒得和他耍嘴皮子,就问:“小馨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你既然知道还问?” “秦牧海!”楼伶忍不住心头又火起,“你还是不是男人!小馨还是个孩子,你要是对素美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好了,不要打小馨的主意!” “呵,你说这句话我就不懂了,明明是你妹妹缠着我,怎么说是我打她的主意?” “你明明就不喜欢她却还和她在一起,这不是打她主意?” “我已经解释过是她缠着我,你既然不喜欢看到我和她在一起为什么不阻止她?又不是我缠着她,你找我有什么用?” 楼伶喉咙一窒,被反驳得无话可答。 “既然你没其他的事,那我挂电话了。” “等等!”楼龄喊住他,“你们在哪?” “你难道要过来?” “你不是让我阻止我妹妹?那我去把她带回来难道不可以?” “当然可以,不过――” “你们在哪?”楼伶打断他。 秦牧海轻笑了声,说出餐厅地址。 楼伶挂了电话又拨给齐秘书,和他说了晚点过公司后便转道直奔秦牧海所在的那家日式料理餐厅。 二十多分钟后她赶到餐厅拉开包厢的门,却楞住了――里头居然只有秦牧海一个人! “你骗我?”她眯眸瞪向秦牧海,美眸似在喷火。 正在品茶的秦牧海一脸无辜:“我骗你什么?之前我的确是和你妹妹在一起,我还在你家门口看到了你的火红莲花。” “那小馨人呢?” “她没胃口,所以我让人送她回去了。”他指指对面还没收拾的桌面上属于楼馨的那份基本没怎么动过的食物,又说:“我本来是想告诉你你妹妹已经走了,可被你打断了。” 这个男人明明就是故意耍她,偏偏还说得这么光冕堂皇。 既然楼馨回去了,那她也没留下来的必要。 她转身就要走,却想起什么,又回过头:“秦牧海,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如果你还是继续和小馨来往,那我只能说,你是我见过的最让人恶心的男人。” 秦牧海神色一僵,在楼伶回过头划拉开包厢的门欲走出去时突地起身,长腿几个大步就跨过来。 楼伶察觉到身后的危险气息,下意识回头,而秦牧海已经欺身上来,大手一挥重新将包厢门重重拉拢,脸色发沉的望着她。 楼伶惊得直往后退,直到背贴上木质的墙壁。 “你要做什么?”她佯装镇定的质问,不自觉握拳的手心因紧张而迅速濡湿。 秦牧海更近距离的逼近她,高大的身影将她头顶的光线全部遮掩,只留下一片昏暗的阴影,而他背光的面容与往日的温文尔雅判若两人,夹杂让人心生惧意的森冷。 “我有时候真怀疑你这双眼睛是不是仅仅用来做装饰用的,为什么你分辨不出谁才是对你心怀不轨的坏人?我早就说过我对楼馨没兴趣!今天约她吃饭就是为了跟她说清楚这件事,让她以后不要再联系我,结果你把我说得那么不堪!” 他像是真的生气了,一字一句都咬字十分用力。 楼伶听他说约妹妹出来的目的是为了和妹妹说清楚,虽然有些怀疑,但看他这么生气,似乎并不像撒谎。 “你别以为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过是玩玩而已。” 他轻哼了声,退开来,随后拉开包厢门走了出去。 楼伶皱眉按住胸口,脑海里回放秦牧海那句‘为什么你分辨不出谁才是对你心怀不轨的坏人’,他到底想暗示她什么?而这个他口中的坏人又是谁? 她想起他刚才似乎气得脸色铁青的样子,心想或许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人,他可能也是信口开河恐吓她,毕竟他说喜欢她也只是玩玩而已。 好在他只是玩玩,这下她不用担心他会在莫笙面前胡言乱语了。 楼伶厘清思绪,走出包厢。 ―――― 从餐厅出来,天边已是暮色西沉。 她开车回到公司,齐秘书立即汇报:“我无意中发现我们最近这批用于航空餐饮的食材不是之前和我们一直合作的那几家产商提供。” 楼伶面色一变:“怎么回事?食材出了问题吗?” “那倒没有,只是觉得奇怪,怎么更换了产商我们都不知情。” “把采购部的负责人给我叫来。” “我已经找采购部的汪经理谈过了,他说是经过你批准才做了更换,而更换理由是目前和公司合作的这几家产商食材质量比原来和我们合作的那几家更好,价格也更优惠。” “经过我批准?”楼伶讶然,脑海里对此事完全没印象。 “把人给我找来我当面问他。” 齐秘书点头。 “另外去查一查这几家新合作的产商提供的食材质量是不是真的比以前那几家好。” “这个我已经让人在查了。” 楼伶点点头。 很快采购部的汪经理赶过来,他对楼伶解释:“我上个月17号向您汇报过更换产商的事情,还附有详细的有关几家产商的信誉以及食材质量级别的鉴定书,当时刚好莫先生过来公司接您下班,您在接电话就让莫先生帮您过目,最后您询问过莫先生的意见,直接在更换产商报告上签了字,您看,这是您亲笔签名。” 汪经理把一叠资料递过来,翻到右下角的签名档指给她看。 楼伶见果然是自己的签名,又经汪经理的提醒隐约记得是有这么回事,当时好像是家里打电话来说父亲醒来一直念着她的名字要见她,所以她在莫笙看过报告询问过他的意见后直接签了字,之后又让他送自己回去看父亲,连文件内容都没看一眼,因此才没有一点印象。 “你把报告留下,先出去吧。” 汪经理点头退出办公室。 楼伶重新翻阅报告内容,又结合最近素美推出的航空餐饮一致获得的好评,悬高的心渐渐放下来。 连莫笙都认可的事情她想应该不会有错。 离开公司时窗外已经华灯初上。 莫笙没打电话给她,她想他大概还在忙,也就没打电话去询问他晚上回不回家吃饭,径直开车回浅水湾道的别墅。 “太太,二小姐过来了。” 一进屋,阿兰就告诉她。 她有些惊讶,脱了外套递给阿兰,走向客厅。 楼馨懒洋洋蜷在沙发上,无精打采的样子像只被主人遗弃了的宠物。 楼伶一阵心疼,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轻抚她的头关切问:“小馨,你怎么了?” 楼馨大眼眨巴一下,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今天约我吃饭,我以为他是终于注意到我了,可他……他说他不喜欢我,对我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我那么喜欢他,可他好残忍……” 楼伶恍然,心想秦牧海果然没骗她。 “小馨,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你就该迷途知返。你还年轻,以后会遇到很多比他更优秀更出色的男人,他现在拒绝你,你应该感到庆幸。” “可我就是喜欢他。”楼馨的眼泪又流出来,“我现在才知道我那时对穆大哥的喜欢只是一种单纯的迷恋,可我对秦大哥的却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喜欢,所以被他拒绝我才这么伤心。” 楼伶见她哭得伤心,不管她怎么安慰都没用,干脆什么都不说,等她哭够了才哄她陪自己吃过晚饭,再开车把她送回去。 ―――― (大概星期四加更。。。。另剧透:这章埋了个伏笔。。。。) 莫笙和秦牧海的打斗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难怪我觉得她最近有些不对劲,原来是恋爱了。”唐淑芸从小女儿房里走出来,悠悠叹口气。 “您别担心,等过些天她就好了。”楼伶安慰母亲。 唐淑芸又叹口气,说:“你回去吧,不然太晚了不安全。” 楼伶点头。 “路上小心,别开快车。丫” “我知道了。” 将近年关,气温虽然不低,入夜后的夜风透过半降的车窗拂过脸面,却仍有些凉意媲。 楼伶刚才送妹妹回家忘了加外套,此时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针织衫,而裤子的布料也较薄,因此觉得有些冷。 她把车窗摇上去,驾着车滑入主干道,正想着不知道莫笙忙完没有,电话就响起来。 以为是莫笙打来的,没想到是连恩。 “伶伶姐,你快点过来,笙哥和海哥哥打起来了!” 楼伶这一惊非同小可,险些踩下急刹。 莫笙竟然和秦牧海打起来了?怎么回事? 她顾不得多想,问了连恩地址便加速赶过去。 不多时赶到几人所在的酒吧的贵宾间,她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里头四五双眼睛同时朝她看来,她心慌意乱中搜寻到莫笙的身影,疾步走过去。 “你没事吧?”她心焦的捧着他的脸上下查看,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莫笙像是喝醉了,浑身都是浓重的酒气,看她的眼神也有些迷离:“你怎么来了?” “是我打电话给伶伶姐的。”坐在易梓扬身侧的连恩抢先回答,似乎还打算继续说什么,却被易梓扬强行塞了颗葡萄给堵住了。 楼伶担心莫笙受伤,也顾不得其他,只是忙着给他检查身体。 因为一路都在担心,她脸色发白,看着他一副快要哭的样子,连手都在颤抖。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哽着声问他。 莫笙一言不发凝着她,眼眸如墨似点漆,黑得让人心悸。盯着她看了一会,他才有了动作,长臂勾住她颈项把她的身体拉下一些,不等她惊呼,唇便欺上去,毫不犹豫吻住她的。 楼伶僵住,双手撑在他胸口无法动弹。 除了婚礼当天在教堂两人相互交换戒指后被观礼的宾客起哄接吻,其他时候他和她在他朋友面前一向都十分规矩,仅有的亲密行为也只是牵手或者拥抱而已,却不像现在这样旁若无人的接吻,仿佛两人还在苏黎世或巴黎的广场上,完全不顾及旁人的目光,吻得热烈狂野。 不知谁先‘啧’了声,然后楼伶听到陆彦南说:“我看我们还是走吧,不妨碍别人亲热。” 接着听到几人纷纷起身的动静。 楼伶脸红耳赤,挣扎着推开了莫笙,可莫笙不放过她,稍稍一个用力就将她拉到他怀里搂着。 “阿笙,既然楼小姐来接你,那我们先走了。”易梓扬开口。 楼伶听他还是称呼自己楼小姐,不由看过来,结果视线却对上秦牧海的。 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不但嘴角沁着血丝,眼角青了一大块,就连白色衬衫领口的纽扣也脱了几粒,而腕上的表表链松了开来,松松垮垮的卡在腕骨间,镶有碎钻的表面在头顶射灯的照耀下闪烁着夺目的光芒。 不知道他盯着他们看了多久,楼伶在他眼睛里捕捉到一丝似惊又似怒的情绪,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 “海哥哥,我送你回去吧?” 原本被易梓扬牵着走到门口了的连恩回头见秦牧海盯着楼伶和莫笙两人不动,怕他又和莫笙打在一起,于是挣脱开易梓扬的手跑过来,双臂挽住秦牧海的拽着他就往门外走。 秦牧海最终将目光移开,很快在连恩的拉扯下走出楼伶的视线。 “人都走了你还看?” 莫笙冷不丁冒出一句。 楼伶回眸看他,他的脸完好如初,并没有任何伤痕,显然在和秦牧海的打斗中,是他占了上风。 “你们为什么打架?”她终究没能忍住。 莫笙闭上眼,手指指腹很用力的揉着胀痛得厉害的眉心,然后做了个甩头的动作,似乎是想让自己清醒似的,双手搭在她肩上说:“我们也走吧,回家。” 楼伶看他似乎很难受,就没多问,费力的扶他起来。 回到别墅,莫笙已经醉得昏睡过去。 楼伶扶不动他,只好叫来刘叔帮忙把他扶回房间。 这段时间里他因为应酬陆续喝醉过好几次,每一次喝醉回来都是倒头大睡。 这次也不例外,他倒在床上睡得人事不醒,楼伶却忙着给他脱衣服擦身洗脸,等忙完这一切,已经是凌晨。 她放了满满一浴缸热水把自己扔进去,又加了几滴舒缓疲惫的精油。 躺在浴缸里琢磨莫笙和秦牧海为什么会打架?两人都是有身份地位而且交情不浅的成熟男人,是什么惹得两人大动干戈以至于拳头相向? 思来想去琢磨不透,她也懒得再想,打定主意等莫笙明天清醒了再问他。 泡完澡又淋浴过后穿着浴袍出来,余光瞥到矮柜柜面上的手机屏幕竟然亮着。 她楞了楞,走过去,见屏幕上显示有未接来电,而那组号码她虽然没存,但因为拨打过很多次,所以她一眼就认出是谁的电话。 只是她不懂他这么晚打电话给她做什么? 难道和他与莫笙的打架有关? 这个念头一落,刚暗下去的屏幕又亮了。 楼伶怕铃声吵到莫笙,没等电话响就按下了接听键。 她走去落地窗旁的露台外确定不会超到莫笙了才把手机放到耳边,那端却许久都没人开口,连呼吸声都听不到,若不是屏幕显示正在通话中,楼伶几乎要以为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又等了几十秒,她忍不住了:“秦牧海,你打电话来到底想说什么?” 回答她的是挂断电话的忙音。 她愕然,瞪着暗下去的屏幕嘀咕了一句神经病。 返回卧室,意外的床上竟然空空如野。 她吓了一跳,刚要喊,就听浴室传来呕吐声。 循声望过去,浴室却一片漆黑。 “阿笙?”她边喊边走向浴室,浴室的门并没有关,她摸索到灯掣要开灯,莫笙却忽然开口:“别开!”然后又是一阵让人喉咙发紧的呕吐。 楼伶借着卧室的光线望着趴在马桶旁大吐特吐的莫笙,猜他这次一定喝了不少酒,否则不会醉得都昏睡过去了还难受成这样个样子,而同时他的大脑应该也还是有些清醒的,不然也不会知道要跑到浴室来吐。 她站在浴室门口没动,呼吸里满满混合浓烈酒气和呕吐物的酸腐气息,刺得她喉咙发痒,好几次都险些吐出来,却依然没离开,只是静静望着仿佛连胆汁都要呕出来的男人,心疼得不行。 等他吐完了,她才走过去收拾残局。 她扶莫笙到盥洗间,倒了杯水给他漱口,他闭着眼接过,哑着声说:“给我放水,我想洗澡。” 楼伶看他醉成这个样子,若是泡澡泡到睡着那她根本奈何不了他的大块头,就说:“你先睡一觉,等体力恢复了再洗吧?我已经给你擦过身体了,你要是不舒服我再给你擦一遍。” 他没再说什么,漱了口在她的帮忙下摇摇晃晃出了盥洗间。 等他躺到床上,楼伶又重新倒水给他擦拭身体。 因为喝了酒,他身体异常滚烫,她本是心无旁骛的给他清理,可当她的手落在他胸口心脏的那个位置,她又忍不住用指腹去感触他皮肤下那层凹凸不平的疤痕纹理。 可他竟然没睡着,精准的捉住了她那只手拽了她一下,她猝不及防,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都跌在他身上。 没等她回神,下巴又被攫住了。 “我是莫笙。” 楼伶担心自己压着他他不舒服,连忙附和:“我知道你是莫笙。” “我不是穆亦。” “对,你以前是穆亦,现在是莫笙。”她边回他边去拨他的手好从他身上下来。 “我一直都是莫笙!”他像是有些生气似的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捏得楼伶下巴一阵疼痛,也顾不得温柔,双手硬生生把他铁钳般的手给打掉了。 “你别闹了,快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她安抚他,可他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变得执拗得很。 他扣住她的腰翻个身压住她,黑眸灼灼:“你爱不爱我?” 他呼吸的气息似能醉人,楼伶被他压着有些犯晕,就说:“我当然爱你。” “爱谁?” “呃?”她一脸莫名,心想他真是醉得不轻,明明是自己问她爱不爱他,结果等她回答了他又问她爱谁。 “你爱的是莫笙还是穆亦?”他把脸压低一些,两张唇几乎粘合在一起。 她紧张得有些心慌,却又被他的问题弄得哭笑不得。 “你到底怎么了?莫笙不就是穆亦?他们都是你。” “我说了我是莫笙!”他惩罚似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丝毫不怜香惜玉。 楼伶知道他是喝醉了在发酒疯,却也有些忍受不了,报复式的也回咬了他一口。他立即怒目相视,瞪着她像是要一口把她吞下去似的。 她心头一软,顺着他的口吻回他:“我知道你是莫笙,我爱你,我爱莫笙。” 他这才放柔了眼神,轻哼了声,奖励般轻啄了下她的唇。 楼伶想着这下他总该安分了吧?他却把头埋在了她颈项窝里,唇贴在她跳动的颈动脉上一路往下蠕动,双手也不安分的胡乱撕扯她身上的浴袍。 她没想到他都醉成这样了居然还能做,而她一恍惚,胸前敏感的顶端已经被湿热的高温包裹。 他人是醉的不轻,动作却也不含糊,滚烫的唇轮番爱・抚她的敏感区域,大手划过她茂密的***,覆住她因紧张而微微在收缩的柔嫩花瓣,长指在花蒂上轻轻一捻弄,很快有温汩的液体自她体内沁出来。 楼伶瞬间红了脸,不知是因为羞怯,还是因为被他一撩拨就起了情・欲。 他喝醉后做・爱反而异常温柔,连前戏都分外绵长,等确定她能足够容纳自己了,才放开来勾住她一条腿架在肩上挺腰进入。 没有例外的楼伶今晚照样险些被他做晕过去。 而和平常的欢爱不一样的是他屡次在她快要到达高・潮时要求她叫他莫笙,甚至强迫她说些她平时想都不敢想的性・爱语言,又变着法子一次又一次给她灭顶的快・感,要她求他要她爱她…… 她把他这些反常的行为当成是他醉得太离谱了,加上实在被折腾得累了,所以也没去多想。 事后两人都没有力气下床去清洗身子,居然就那样相拥着睡着了。 醒来时到处一片狼藉,满是欢爱痕迹的床单凌乱得有种不堪入目的感觉。 楼伶脸红耳赤的挪开还横在她胸口的那条手臂,爬起来进浴室冲洗完又立即出来收拾。 都七点多了莫笙还没有醒转的迹象,楼伶不忍叫醒他,又下楼吩咐阿兰煮了醒酒茶端上来,眼看着快九点了,她才去捏他的鼻子叫他起床。 他平时就有严重的起床气,醉酒后如果没睡饱被吵醒,脾气就更是差劲,虽然不会对楼伶怎么样,却苦了家里的佣人和公司的员工,那一整天都要面对老板死气沉沉的棺材脸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他醒来皱着眉头瞪楼伶,她却笑了笑,俯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再不起床你上班就要迟到了。”她提醒他。 他闭了闭眼,坐起来,发现自己竟然是光着身子的,而还没换的床单上不明物体干涸的斑驳痕迹更是让他眉峰都挑起来。 “昨晚我们做得很激烈?” 楼伶脸一热,故做没听见似的起身走去落地窗前把窗帘一把掀开。 莫笙下了床随手抓过楼伶搁在床上的一条浴巾裹上,走到她身后圈住她:“我昨晚喝醉了?” 楼伶点头,侧过头来,和他交换一个早安吻。 “可能昨晚醉得太厉害,我不太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他说。 楼伶挑眉:“那你连为什么和秦牧海打架都忘记了?” 莫笙就愕住:“我和牧海打架?” “看来你是真的忘了。” 莫笙蹙眉像是在回想,楼伶催他:“先别想了,赶紧把醒酒茶喝了去洗漱上班,时间来不及了。” “几点了?” “八点四十五。” 莫笙没再说什么,喝了有止痛和清醒大脑功效的醒酒茶就去了浴室洗澡。 下楼吃早点时莫笙亲自给她冲了杯牛奶,而他自己仍是一杯咸咖啡。 “晚上有没时间?”吃得快差不多时,楼伶问他。 “怎么?” “妈咪让我们回去吃晚饭。” 他想了想:“我让路远给我空出时间来,到时给你电话。” 楼伶望着他笑:“谢谢你,阿笙。” 莫笙牵了牵嘴角,目光落在她面前那只已经空了的牛奶杯上,转开眼,站起来,绕到她那边去俯身给她一个出门吻。 “我先走了。” “拜拜。” ―――― 唐淑芸走到后院丈夫休养的卧室推开门,阿梅正在喂楼岳闻喝粥。 他的主治医生史克文说他的病情虽然没什么大的好转,但身体各项生命体征都趋于正常,只要不受刺激,情况会越来越好,即使到最后都无法完全恢复正常,但至少可以正常交流。 “太太,楼先生今天胃口很好,这已经是第二碗粥了。”阿梅汇报说。 唐淑芸闻言脸上一喜,快步走到床前捉住丈夫的手激动地说:“岳闻,你赶快好起来,公司已经转危为安,你不用再担心祖辈的企业会断送在你手中而愧对祖辈了。” “是啊,楼先生,大小姐嫁了个很厉害的老公,媒体都称他是最成功最有作为的企业巨子呢。”阿梅一脸欣羡。 楼岳闻眼珠子转了转,缓缓转过头来看妻子,像是想说什么。 ―――― (明天起剧情开始有大的转变。。) 他让她觉得陌生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阿梅,我来喂吧,你先出去。” 阿梅点头,把还有三分之一粥的碗递过去。 支走阿梅,唐淑芸才问丈夫:“你想和我说什么?” 楼岳闻有些迟缓的咂了咂嘴,好一会才蹦出几个字眼:“阿……阿芸,我们……错了……” 虽然他吐字不清晰,但唐淑芸还是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丫。 “我们什么错了?”她问,神情有些茫然。 “伶伶……对不起……伶伶……媲” 唐淑芸脸色一僵:“你说我们错了?对不起伶伶?” 楼岳闻很艰难的点点头,因久卧病床而寡白没有血色的脸上充斥着满满的懊悔和自责。 “穆亦和……和伶伶……是真心相爱,不是……不是为了……楼家的钱,我……我做得……太绝,毁了……伶伶的幸福……” 吃力的说完这段,楼岳闻已经有些气喘。 唐淑云脸色发白,脑海里掠过一幕幕回忆,她不敢去细想,连忙甩头打住思绪,急声说:“你别再想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除了你我再没有第三者知道,伶伶就更加不知情了……你以后别提这件事。” “我……后悔……”一行热泪自楼岳闻眼角滑落。 唐淑芸不说话了,眼眶也渐渐濡湿。 “……我对不起……她,我知道……她结婚……是为了……保住公司。” “不是这样的,岳闻,如果你知道伶伶嫁的人是谁你就不会这么内疚了。只是我怕你看到他会受刺激,所以才迟迟没敢告诉你。” 妻子的话让楼岳闻安静下来。 他虽然反应迟钝,但脑子却还清醒,尽管思维已经没有之前的那么灵敏,可他静下来仔细一想,就察觉出了妻子这句话中的不寻常。 “伶伶,嫁的……是谁?” 唐淑芸叹口气:“本来还不想告诉你的,可我和伶伶说了让她带他回来吃饭,到时候他来看你你还是会知道,所以不如提前告诉你,也好让你有个准备。” 她只是这么一说,楼岳闻就变了脸色,然后又听她说:“岳闻,穆亦没死。” 犹如晴天霹雳,楼岳闻大脑瞬时一片空白。 唐淑芸怕他受刺激,赶紧解释:“岳闻,你先别急,你听我说,他似乎并不知道那件事情。他现在也不叫穆亦,而是叫莫笙,是莫维谦的儿子,他和伶伶结婚半年多一直对她很好,也一直力挺素美,并没有像我当初所以为的那样要对素美下手报复我们,所以我相信他应该是完全不知情。” 她说了这么多,楼岳闻却还处于巨大的震撼中缓不过神来。 “岳闻?”唐淑芸放下手中的碗,神色担忧的去拍丈夫的脸。 许久,楼岳闻才如梦初醒般发出一声喟叹。 “你看我就是怕你受刺激才一直不敢告诉你,你可千万别乱想,否则这段时间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唐淑芸不停安抚、开导。 楼岳闻渐渐平静下来,问:“他……怎么是……莫维谦的……儿子?”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上次我问伶伶,她说他是莫维谦的私生子。” 楼岳闻又不说话了,像是在思索什么。 唐淑芸怕他说太多话容易疲劳,也就不主动找话题。 她重新端过碗要喂他,可粥已经凉了。 等她把粥加热返回来,楼岳闻却睡着了。 ――――― 楼伶从会议室出来,齐秘书告诉她莫维谦来过电话。 她顿时觉得头疼――莫维谦在她回港后次日就迫不及待打电话来,一定是想问她怀孕没有。 说来也奇怪,她和莫笙结婚半年有余,两人虽然各自都忙,但在性・事上莫笙从来不委屈自己,兴致来的时候可以折腾她一整晚。而她除了新婚那次因为误会他而吃过一次事后避孕药外,之后再没服用过,可都这么久了,她就是没有半点怀孕的征兆。 记得上一次回莫家老宅,莫维谦还委婉的暗示过她去医院检查身体,看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但因为那时实在太忙,后来又去了国外度蜜月,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次如果他知道她还是没怀孕,估计会直接提出要她去医院做检查。 果然,在她拨通老宅的电话莫维谦接听后,他一听她没怀孕,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就说:“你下午把时间空出来,我马上替你安排去医院做检查。” 楼伶不及回应,莫维谦就挂了电话。 她瞪着话筒发怔,心想怀不怀孕又不是她能决定的事。或许是压力太大不容易受孕,也有可能真是她身体的问题,但也不排除问题出在莫笙身上吧? 她琢磨着要不要打电话告诉莫笙,这时齐秘书把一个文件夹放到她面前。 “这是你让我查的那几家供货产商和其他餐饮公司合作的记录,其中还包括秦心集团。另外食材质量问题我也调查过了,等级上的确是要比之前供应的那几家好一些。” “秦心集团和他们合作有多久了?” “快两年了。” 楼伶拧眉,想了想说:“那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这件事就这么处理吧。” 顿了顿:“下午的行程安排给我压缩到明天。” 齐秘书一愣:“你下午有别的事?” 楼伶揉揉额,点头。 既然莫维谦都那样说了,她还能怎么样。 ―――――― 下午跑上跑下的做完一系列检查下来,楼伶腿都有些发软。 “B超检查一切正常,其他的尿检、血常规检查和其他几份报告你明天过来拿。”医生叮嘱,递给她B超检查的报告单。 楼伶接过长吁了口气。 从医院出来,莫名的眼皮一直跳,让她心情变得有些糟糕。 上了车,她打电话给莫笙。 “我还在忙,可能没法去接你了,你先自己开车过去,我忙完再打电话给你。” 只一句,莫笙便挂了电话。 她知道他忙,没再打过去,发动车子离开。 回到家,楼馨来给她开门,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素颜的小脸有些暗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恋所以彻夜失眠引起。 “小馨,姐出钱请你去国外散心你去不去?” 楼伶边换鞋边问她。 “如果秦大哥陪我去我就去。” “……” “姐,我问你,希望你老实回答我。”楼馨一脸严肃。 “什么?” “秦大哥是不是喜欢你?” 楼馨愕然:“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我的直觉一向很灵,秦大哥绝对是喜欢你。”楼馨很笃定的语气。 “你别胡思乱想了,他是你姐夫的朋友,你说这样的话让你姐夫听到会引起误会。” “可是――” “小馨!”楼伶皱眉打断妹妹,神色微微有些不悦:“这样的问题你以后不要再问了。” 楼馨撇撇嘴,却也没再说什么。 “妈咪呢?” “因为你们要回来吃饭,她中午就开始在厨房准备了。”话落她才像是想起什么:“怎么就你一个人?穆大――” 最后一个字还没落音,就被楼伶一个闭嘴的手势给打断了。 “叫他姐夫。” 楼馨白她一眼:“我知道了。” “伶伶,他怎么没一起来?”听到姐妹俩谈话声音的唐淑芸从厨房探出大半个身子来,见只有楼伶一个人,于是问。 “哦,他现在还在公司忙,一会忙完再过来。” 楼伶说着走去厨房,掠了眼流理台上一道道精致的菜肴,眼眸一亮:“妈咪,这些全是您的拿手菜吧?” “妈咪就是偏心,以前偏向大哥,现在偏向你,我让她做八宝素鸭她就说麻烦,现在做这么一大桌倒乐意了。” 楼馨抱怨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唐淑芸切菜的动作顿了一顿,神色微微有些尴尬。 楼伶回头瞪了眼妹妹,警告她别再胡言乱语。楼馨哼了声,走去客厅打开电视搜娱乐节目。 ―――― 七点一过,楼伶的电话响起,来电显示老公。 这是在苏黎世莫笙叫了她一声老婆后她偷偷改的昵称。 她接通,莫笙在电话里问她具体地址,她边说边往外走,语气神态都带着丝不可言喻的甜蜜,惹得楼馨连连翻白眼。 楼伶走出庭院在大门口张望,远远看到莫笙那辆奔驰在夜色中朝这边开来,心顿时像张开了翅膀的鸟儿,促使着她伸出一条手臂在空中不停的挥舞。 奔驰停下来,车大灯熄灭,莫笙下了车,还没来得及关车门,楼伶已经奔了过去,也不管隔壁邻居有谁会看见,踮起脚尖捧住莫笙的脸就在他嘴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她刚吃过新鲜的草莓,口中还余有淡淡的草莓香。莫笙亲昵的捏捏她的脸,低头在她额头上也亲了一下,然后才推开她绕到后备箱去拿礼物。 “怎么买这么多?”楼伶见他拎了大大小小足有七八个袋子,不由傻眼。 他斜着眼角来看她,牵动入鬓的眉尾,俊容多了丝让人心跳加速的邪气。 “第一次登门拜访岳父岳母,总要隆重些。” 楼伶不以为意的轻嗤了声,嘴角的弧度却不自觉高高上扬。 进屋后难免一番客套,唐淑芸在决定接受莫笙成为楼家的女婿后,态度变得很温和。而莫笙也一反往日的冷漠,在长辈面前谦卑有礼,风度翩翩。 楼伶见母亲和莫笙相处融洽,一颗心总算放下来。 寒暄完入席,唐淑芸吩咐小女儿:“你去酒柜上拿一瓶82年的――” “妈咪,别喝酒了吧?他酒量差,昨晚才喝醉。”楼伶打断母亲。 莫笙看她一眼,她抿嘴笑了笑,给他夹了个蟹粉狮子头:“你尝尝这个,这一桌都是妈咪的拿手菜,特意为你做的。” “是啊,连我都是托你的福今天才能吃到这道八宝素鸭。”楼馨夹一筷子菜送入口中,不忘自嘲。 唐淑芸白一眼小女儿,也夹了个狮子头放到她碗里:“有得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楼馨扮了个鬼脸,余光瞥到对面各为对方夹菜的姐姐姐夫,神情不由暗了暗,低头安静的吃东西,没再答话。 一顿饭下来,莫笙很给面子的几乎把所有菜扫光一空,唐淑芸像是越看越对他满意,脸上笑容不断,等移步到客厅,又切了水果拼盘。 楼伶陪他坐了会就去厨房帮忙母亲,唐淑芸不领她的情:“你笨手笨脚的反而妨碍我做事,去陪阿笙坐坐吧,我一个人弄就行。” 楼伶不想母亲太辛苦,又一次提议:“再请个佣人吧?家里现在又不缺那点钱。” “不用了,平时就我和你妹妹在家,等她去学校了就只剩我一个人,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你爹地那边又有阿梅照顾,那我请佣人回来照顾谁?” 自从上次公司因为资金周转问题而险些倒闭后,她就养成了节俭的习惯,尽量减少不必要的开支。 “妈咪,他想去看看爹地,我能带他去么?” 唐淑芸洗碗的动作一顿,侧过头来看女儿:“我白天已经把你们的事和你爹地说过了,他现在大概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那爹地知道后……是不是很生气?” 唐淑芸摇头,心想丈夫现在对大女儿只有内疚,又怎么还会生她的气。 得到母亲的首肯,楼伶走出厨房去了客厅。 客厅里却只有楼馨一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不见莫笙的身影。 “你姐夫呢?”她问妹妹。 楼馨连说话都懒得开口,抬手指了指客厅外的露台。 楼伶走去露台,果然看到莫笙站在夜色中的挺直身影。 她放轻了脚步走近他,正要开口,莫笙猛地回过头,俊容一派的肃杀之气,连眸底流动的光芒都似利刃。 楼伶心头一震,脊背没来由的升腾起一股刺骨的寒意。她呆呆望着忽然变得有些陌生的男人,舌头似打结,吐不出半个音节。 莫笙却在看清楚是她的刹那就恢复了自然,转身来牵她的手:“怎么走路没声没息的?想吓我?” 楼伶被他拥入怀,人却还没从刚才的那一幕中缓过神。 他刚才的表情和眼神都太吓人,看她的时候就好像在看一个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 “怎么不说话?”他攫住她下巴抬起来,瞬间又是那个风度翩翩的莫笙。 楼伶有些疑惑:“你刚才……怎么了?” 莫笙挑高眉:“我刚才怎么了?” “……” “要回去了吗?我还有些公事要处理。” “你不是说要见我爹地?” 莫笙望了她一会,转开眼:“我以为不方便。”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现在就带你去。” ―――― 楼伶带着莫笙去见楼岳闻时,他刚醒来一会,阿梅正喂他喝水。 “爹地。” 听到女儿的声音,楼岳闻抬眼,目光却越过了楼伶落在紧随她身后走进来的莫笙身上。 即使是已经从妻子口中得知莫笙的身份,即使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在看到莫笙那张脸时,他仍是惊得面如白雪,连阿梅喂入口中的水都忘了吞咽,又顺着嘴角流出来。 楼伶连忙走过来扯了把纸巾给父亲擦拭,轻声说:“爹地,我带阿笙来看您了。” 楼岳闻目不转睛死死盯着莫笙,莫笙一副前所未有温和的面容,走上前来说:“很早就想来看您,可每次伶伶都说下次,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认为我这个丈夫太差劲了拿不出手呢,还好她今天终于肯带我来了。” 他一副说笑的口吻,楼岳闻却皱了皱眉,望向女儿说:“我和……他……单独……谈谈……” 楼伶诧异的看一眼父亲,又看看莫笙,最后点点头,和阿梅一起离开。 ―――― (抱歉今天不能加更了,这几天白天都太忙都是下班后晚上回家赶稿预存的更新,但过些天我会大爆发更新一到两万~PS:笙歌群号:70256785,每天新剧情透露哈~另芥末新浪V博昵称WA芥末绿~~欢迎大家粉我~) 楼家变故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楼伶不知道父亲要单独和莫笙谈些什么。 她在外间的门口站了会,本来想听听两人的谈话,又觉得这样偷听不太好,于是走开了。 后院种着许多花花草草,空气清新。 楼伶记起小时候每到饭点她为了躲避喂自己吃饭的佣人而常常跑到后院藏起来的趣事,忍不住笑起来,走到角落处的那架原本是黄色、现在却已经脱落得分辨不清是什么颜色的秋千前,手握住秋千索用力拽了拽,见还是和以前一样牢固,于是坐了上去,脚尖往地面用力一蹭,秋千便荡起来,发出‘吱呀’的声响。 “伶伶?媲” 清理完厨房卫生来到后院的唐淑芸听到秋千发出的声音往这边看来,就看到了在荡秋千的女儿。 楼伶停下来,望着走向这边的母亲丫。 “妈咪。” “你不是带他来看你爹地?”唐淑芸见只有她一个人,就问。 “爹地说想和他单独谈谈。” “单独谈?”谭淑芸下意识转向丈夫休养的那间卧室,神色隐隐有些担忧。 “妈咪,您别担心,阿笙他――”话未完,卧室里突然传出莫笙连连呼唤楼岳闻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急促、焦灼。 母女俩对视一眼,脸色俱是一变,双双朝卧室快步走去。 “爹地怎么了?” 楼伶还在外间就心焦的问起来,等她进了里间,就见莫笙拿了氧气罩给父亲罩上,而莫笙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的吩咐:“快打999,他不行了!” 楼伶四肢一僵,唐淑芸也是身子发软,险些昏过去。 随后赶来的阿梅拨完急救电话又拨给史克文医生,听他电话吩咐给楼岳闻使用急救药暂时稳住迅速消失的生命体征。 莫笙在一旁配合,在阿梅给楼岳闻使用人工复苏器时负责按压气囊。 很快医院的急救工作人员赶到,心力衰竭的楼岳闻被送往医院抢救。 ―――― 急诊室外的长廊上,楼伶拥着浑身不住发颤的母亲不停安抚,自己却也面色苍白,感觉一阵一阵的寒意从脚底一路蔓延,连嘴唇都发紫。 楼馨蹲在地上一副茫然的表情望着紧闭的手术室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莫笙办好楼岳闻的入院手续赶过来,目光对上楼伶的,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他胸口一闷,有些像透不过气似的很不舒服。 他努力撇去这种感觉,走过去一手搭在她肩上,安慰的话还未出口,原本哭哭啼啼的唐淑芸忽地抬眼朝他看来,那目光带着审视和质疑,又像是一把想要把他的心脏破开看清楚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的利刃,直勾勾盯着他连眼都不眨一下。 “你和他说了什么?他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病情恶化心力衰竭!” 她语气中的质疑不仅是莫笙听了出来,就连茫然望着手术室大门的楼馨也察觉到了,所以把视线投向了这边。 “妈咪,您怎么这样说?”楼伶不安的摇晃母亲的手臂,又去看莫笙,担心他被母亲误会会生气,好在他并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只是轻轻皱起眉头。 “你和他说了什么?”唐淑芸甩开女儿的手站起来继续质问莫笙,语气咄咄逼人。 楼伶紧张的捉住莫笙搭在自己肩上那只手,怕他和母亲起冲突,莫笙却反握住她的给她一记安抚的眼神,之后望向唐淑芸,回她:“爹地问我记不记得四年前的车祸是怎么发生的,我告诉他我不太记得了,只是经常做梦梦见有人要害我,所以才故意制造了那起车祸。” 唐淑芸瞬间面如死灰。 “我说完这些爹地就发病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哪里说错了所以让爹地受了刺激。” “爹地怎么会无缘无故问起车祸的事情?”楼伶困惑问。 唐淑芸身子一僵,却又忍不住掉下泪来。 莫笙望着她,眼神有那么一刹凌厉得如同夏日夜空里突然掠过的闪电。而这时身后传来手术室门打开的声音,他瞬时敛去眼底的凌厉,和其他人一样望过去。 一名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楼伶和母亲立即迎上去,医生摘下口罩一副沉重的口吻:“很遗憾,楼先生这次病发得太突然,我们已经尽了全力……” 唐淑芸蓦地瞠大眼,张着嘴半个音节都没吐出来就晕死过去。 “妈咪!”楼伶和楼馨争先扶住母亲,泪水决堤般很快湿透了姐妹俩的脸庞。 莫笙静静望着因骤失父亲而悲痛欲绝的姐妹俩,耳边悲痛的呜咽声不断,似乎连空气都被感染了悲伤的情绪,气压低沉得让人窒息。 ―――――― 楼岳闻去世的消息一经传开,前来吊丧的人络绎不绝,全都是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连秦牧海都来了,全身从头到脚一身的黑,还戴着一副墨镜。 楼伶想起他那晚和莫笙打架吃了亏,眼角都青了一大块,或许戴墨镜就是为了遮掩眼角的瘀青。 “节哀。” 他只和她说了这两个字就没再开过口。 而楼伶因为父亲的去世打击不小,加上母亲又紧接着病倒,她既要打理公司又要操办父亲的后事,还要照顾母亲,短短一个多星期人已经瘦得脱了形,也没心思再去询问他上次为什么和莫笙打架。 等到丧事终于告一段落,她自己也病倒了,这天下班回到家径直上楼回房,躺下去迷迷糊糊睡着,自己都不知道是病了,直等到快凌晨时莫笙回来,见她脸色红得不正常,探了她的额头滚烫得吓人,才心急如焚送了她去医院。 到了半夜烧才退下去,而她人还是昏昏沉沉,捉住莫笙的手当成是楼岳闻,哭哭啼啼的一声一声喊‘爹地’,让一同来医院照顾她的阿兰都忍不住陪着哭了起来。 莫笙把阿兰支出去,上床抱着楼伶搂在怀里。 她虽然退了烧也重新换了干爽的睡衣,身子却还是滚烫,搂在怀里像是抱着一个火炉。 因为瘦得太厉害,全身都是骨头,硌得他不舒服,连心口都像是覆着一块大石。 她闭着眼念经一样喃喃说着什么,他偶尔听到她叫他的名字,就低头去亲吻她,滋润她因高烧而干得起皮的唇瓣。 她渐渐安静下来,蜷在他怀里乖巧得像只奄奄一息的猫咪。 他一会亲吻她的唇,一会亲她的眉眼,一会又亲她的额头,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一心一意把自己的心交给他,从不质疑,盲目的信任…… 这么白痴的行为,就因为爱? 早上醒来,楼伶才知道自己在医院里。 莫笙大清早就约见了一个重要客户,所以没等她醒来就离开了,只有阿兰留下来照顾她。 “太太,莫先生昨晚照顾你一夜没睡。”阿兰解释,怕她会误会莫笙似的。 楼伶望着天花板恍惚了一阵后坐起来:“去给我办出院手续,然后让刘叔来接我,送我去公司。” “可是医生说你血糖偏低最好住院观察两天,莫先生也同意了,还吩咐我如果你要出院就打电话给他。” 楼伶闻言皱起眉头,却也没多说什么。 她下床去浴室洗漱,出来时阿兰已经把煲好的粥装了一小碗出来,她没胃口,可如果不吃阿兰绝对会打电话向莫笙告状。 勉强吃了几口,余光瞥到床旁柜面上的化验单,忽然想起上次莫维谦让她来医院做的那些检查还有些报告单没拿。 庆幸的是上次做检查的医院和这次她住院的医院是同一家。 放下碗她让阿兰拿了件外套披上,然后让她陪自己一起去拿报告。 ――――― “莫太太,我希望你和我说实话。”妇科主任一脸的严肃。 楼伶愕然:“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因为还不想要孩子,所以一直服用避孕药?” 楼伶惊得瞠大眼,而没等她回应妇科主任又说:“你是因为自己服用了避孕药所以无法怀孕,却偏偏还跑来做各项检查,我不懂你到底想做什么?” “等等,您刚才说,我是自己服用了避孕药才无法怀孕?” “难道不是?你的各项检查都显示你的身体非常健康,唯独尿检结果显示含有避孕药成分,这表示你来检查的当天就服用过避孕药。”顿了顿,“看你的表情,你不会连你自己服用过避孕药都不知道吧?” 楼伶呆若木鸡。 她居然在来检查的当天服用过避孕药? 怎么可能? 她根本就没有! 她拿着一叠报告单出来,神情恍恍惚惚的回想那天的事情,连阿兰询和她说话都没听到。 “太太,你怎么了?” 阿兰被她苍白的脸色吓到,见她没反应又追上来问她。 楼伶这才回神,下意识紧了紧手中的报告单,摇摇头。 中午时分莫笙来医院看她,带了鲜花和她爱吃的点心。 “我可能过十五分钟就要走,订了两点去美国的机票,过去处理一些公事。” 他喂她点心时说。 楼伶还在想避孕药的事情,注意力不是很集中,只胡乱点头。 看出她心不在焉,他停下喂食的动作,抬手来探了探她的额头,问她:“想什么想得连我陪着你都能走神?”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件事,就随便敷衍:“我在想你去了美国会不会想我。” 他笑了笑,倾过身来低头啄了下她的唇,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她摇头――如果她跟他去了美国,那公司怎么办? 年前这段时间正是公司最忙碌的阶段,她作为负责人,怎么可能离开。 “放心,我保证每天给你电话。”他宠溺的口吻,又似恋恋不舍的亲亲她,补充一句:“这边公司也有太多事需要处理,我不可能在那边呆很多天,一办完事就立即赶回来。” 十五分钟实在太短暂,仿佛一眨眼就过去了。 莫笙离开后楼伶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硬是让阿兰去办了出院手续。 回到浅水湾道的别墅,她冲进卧室打开各个抽屉乱翻一通,结果什么都没找到。 她起初还以为是莫笙不想让她怀孕所以瞒着她偷偷给她服用了避孕药,可是找遍了都没找到有避孕药的影子。 她想一定是医院检查错了。 下次在换一家医院检查。 打定主意,她不再去疑神疑鬼,让阿兰上楼来收拾被她翻乱的抽屉和衣橱。 她揉着酸痛的颈项打算上床休息,就听阿兰说:“太太,先生临走前吩咐我叮嘱你每晚睡前喝一杯牛奶。” 牛奶两个字让楼伶忽德想起些什么,却一下没抓住,等去仔细想却又什么都记不起来。 ―――――― 晚饭时楼伶接到妹妹的电话,说她一回到家就听照顾母亲的保姆说母亲一下午都没出过门,敲门也没人应。 楼伶心急如焚,晚饭都没吃就开车赶回去了。 “姐,你去敲敲门看妈咪开不开,不然就只好撞门了。”她一进门楼馨就说。 她走去母亲的卧室,用力敲门:“妈咪!我是伶伶,您开开门!” 敲了许久没回应,楼伶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往后退了退,然后一脚用力踹上门锁。 楼馨吓了一跳,望着神色紧绷的姐姐,结结巴巴的问:“姐,妈咪她……她不会……” “你别胡说!”知道妹妹要说什么的楼伶一下喝止,自己却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脚下的力道越来越小,而门还是纹丝不动。 楼馨都哭出来了,拍着门哭喊:“妈咪,你开门啊,你别吓我们……” 她一喊完,里头就有了动静,姐妹屏息瞪着那扇紧闭的门,然后看到它被打开,露出来一张憔悴不堪的脸。 “我好不容易睡着你们就要死要活的吵,还让不让我活?”唐淑芸责怪的望着两个女儿。 楼伶和妹妹相视一眼,后者抹了把泪扑到母亲怀里去撒娇:“妈咪你吓死我了,你一直不开门,我以为你怎么了。” “我一直睡不着,所以吃了两片安眠药。”唐淑芸说着问楼伶:“你一个人回来的?” “阿笙去了美国处理公事。” “让秋姐弄晚饭吧,我饿了。” 这是自楼岳闻去世后唐淑芸第一次主动要求吃东西,楼伶也留下来一起吃饭,饭后又陪母亲去客厅坐了会,直到十点多时唐淑芸一直催促,她才离开。 莫笙抵达美国后就打了电话给楼伶,电话里当她是孩子一起安抚,要她乖一点、要按时吃饭,她连连应声,却不知怎么的又想起避孕药的事情,总想亲口问他,又怕是医院检查出了错自己误会了他。 最后这件事还是不了了之。 这天下午连恩约她去骑马,因为是连恩的生日,楼伶自然不便拒绝。 但她没料到陪连恩来骑马的男人竟然不是易梓扬,而是秦牧海。 “二哥和玫玫姐去了日本,要晚上才赶回来,阿南哥和睿哥哥又没时间,所以我就约了秦大哥一起。”连恩解释。 楼伶只得装作不介意的笑笑,换好骑马服和短靴就去马棚看自己那匹黑色的纯血马Laki。 Laki被马场的工作人员照顾得很好,皮毛光亮润泽,也依旧乖巧。即使是好几个月不见,她去摸它的鬃毛,它也好脾气的偏过头来大眼水汪汪的望着她。 其实楼伶比较偏爱那种即使是驯养过却仍还带有野性的马,就像莫笙那匹Cloud,她还没靠近就开始冷眼瞪她,和它的主人一样冷冰冰的给人难以亲近的感觉。 但越有野性的马就越让人有想要驯服的欲・望,所以当连恩跨上她那匹纯白色的Angel时,她让驯马师把Cloud牵了出来。 ―――――― (嗯。。。有木有童鞋觉得这张有虐点?) 对她着了魔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伶伶姐,你要骑笙哥的马?”小心翼翼趴在马背上还要抱住马脖子怕自己摔下来的连恩见状好奇问。 楼伶点头,在驯马师的帮助下跨上马背,还没坐稳,Cloud就烦躁地一阵猛烈的甩头摆尾,很明显是想要把她给掀下来。 连恩吓得脸色都变了,忙说:“伶伶姐,你还是骑你的Laki吧,笙哥的马体型太彪悍了,而且也烈得很,上次阿南哥不服气硬要骑它还让它给甩下来弄伤了腰呢。” 楼伶没立即回她,紧拽住缰绳夹紧马腹,娇小的身子伏得低低的,灵巧避开Cloud的每一次大幅度甩动。 等她坐稳了确定Cloud一时半会没办法把她掀下来了她才抬眸朝连恩一笑:“就因为他的马烈所以我才要骑。”顿了顿,“走吧,我们去那边。” 她故意没看一旁骑着匹枣红色马一直盯着她瞧的秦牧海,夹紧马腹一挥鞭,Cloud便朝远处飞奔了出去媲。 连恩骑着乖巧的Angel望着楼伶远去的方向既担心又羡慕,转向秦牧海说:“海哥哥,我们也过去吧。” 秦牧海点头,视线从远处收回,回头向驯马师示意牵住连恩那匹Angel的缰绳,以防Angel突然失控摔伤连恩。 虽然Angel被驯养得十分乖巧,基本上没人刺激它它就不会抓狂暴怒,但连恩是易梓扬的宝,万一出了什么闪失,他赔不起,所以还是小心为好。 等他们慢悠悠骑过去,楼伶已经骑着Cloud去转了个大圈返回来。 Cloud虽然还是一副很烦躁的表情不时的甩头想把楼伶掀下来,楼伶却丝毫没有半点胆怯,骑坐在高大威猛的马背显得格外的英姿飒爽。 连恩见了更是羡慕不已,她虽然自己不敢骑马狂奔,但却很喜欢看别人赛马,这会体内天生的好动因子作祟,忍不住就提议:“海哥哥,你要不和伶伶姐比一场,看谁更厉害?” 楼伶看一眼秦牧海,他也在看她,凤眸半眯的样子像是在盯准自己的猎物,让她下意识转开眼,开口想拒绝。可秦牧海像是猜到她心思一样,不等她开口就说:“如果你赢了,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会如实回答。” 楼伶默然。 她想起他和莫笙那次打架,而她一直不知道原因,如果比赛她赢了,刚好有理由光明正大的问他。 可如果她输了,是不是也要回答他一个问题?而他会问她什么? “敢吗?”秦牧海靠过来,嗓音低低的,却听得出满满的挑衅。 楼伶下巴一扬:“你就等着回答我问题好了。” 秦牧海挑挑眉,眼里不自觉染了一丝笑意。 两人的马都是彪悍的体型,从男女体型上的悬殊来说,秦牧海明显要占优势,所以他主动提出让楼伶三十秒以示公平。 楼伶也不推让他的好意,策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而秦牧海等三十秒一过,也挥动马鞭追上去。 不一会他便追上楼伶与她并驾齐驱,短时间内谁都没有超过谁,而过程中楼伶一直往着前方,秦牧海却不时转过头来看她,仿佛她脸上长了朵花似的,一直盯着她笑意盈盈。 楼伶察觉到他的注视,神色一冷,夹紧马腹猛挥鞭,身下的Cloud吃痛顿时狂躁起来,卯足了劲的往前冲,一瞬便将楼伶和秦牧海的距离拉开老远。 眼看着不远处就是比赛的终点,楼伶勒住缰绳想缓下速度,Cloud却还是飞速往前冲,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完全失去了控制。 楼伶心头一惊,拽住缰绳的手心都开始潮湿。 她紧紧勒住缰绳想让Cloud停下来,可她勒得越紧,Cloud就越暴躁,狂奔的同时不时剧烈扭摆身体,好几次都险些把楼伶给掀下来。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别慌!身子放低一些往前倾,想想你平时是怎么安抚马的。” 听出是秦牧海的声音,可楼伶已经没多余的精力去管他怎么追上来的,她按照他说的伏低身子,冷静下来,想起马是通人性的动物,所以抱住了Cloud的脖子一声声绵长而温柔的喊着‘吁’。 也许是她的安抚起了作用,Cloud渐渐放慢了速度,最后终于停下来。 楼伶浑身发软,衣服也被沁出的冷汗湿透,湿哒哒的贴在身上。 秦牧海追上来,马一停下就立即翻身下马,走到Cloud面前,把双臂伸向楼伶。 楼伶经过刚才的惊吓全身都像是虚脱了一样使不出半点力气,所以她没有拒绝秦牧海的帮助,把手伸给他,让他扶着自己下了马背。 “我没想到你把输赢看得这么重要。”秦牧海凝视着她,脸色不知道怎么的有些泛白。 楼伶懒得解释她并不是把输赢看得太重,而是不喜欢他看她的眼神。 他明明就不喜欢她的,为什么还用那种炽热的目光看她? “你赢了,你想问我什么?” 楼伶想了想,说:“你和他那天晚上为什么打架?” 秦牧海笑:“我就知道你要问我这个。不过,你确定你没有比这个更重要更想知道的问题问我?我刚才说过,不论你问的是什么问题,我都会如实回答。” “我其他还能有什么问题要问你的?”楼伶反问他。 “比如说,和莫笙有关的?”这样的提示够明确了吧? 楼伶却皱眉:“你不是想挑拨我和他的感情吧?” 秦牧海表情僵了一僵,别开眼望向远处的蓝天白云:“算我没说。” 话落他走去牵住自己那匹枣红色马的马绳往回走。 “喂,你还没回答我那个问题!”楼伶不满的瞪他。 他头也不回:“他知道我和你在苏黎世的事,所以警告我别再打你的主意。” 楼伶一愣,心想莫笙知道她和秦牧海在苏黎世的什么事?然后脑海里就浮现在苏黎世酒店的餐厅秦牧海险些强吻她的那一幕。 可莫笙那时不是在美国吗?他怎么会知道那件事情? 难道,他让人监视她? 远处一阵风吹过来,她下意识打了个冷战,而秦牧海已经牵着马走远。 ―――――― 离开马场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连恩不知道是因为生日的关系还是因为易梓扬不在身边少了许多约束所以显得特别的兴致高昂,本来就爱笑的她今天更是笑容不断。 楼伶请她在凤比邻吃饭给她庆生,到场的人除了秦牧海外,还有推掉应酬赶来的陆彦南和纪仲睿,而易梓扬和秦茹玫人还在返回香港途中。 陆彦南对楼伶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漠视。 这一度让楼伶很纳闷,起初还缠着莫笙问过他陆彦南为什么讨厌自己,莫笙安抚她说陆彦南就是那种怪脾气,叫她别放在心上,所以她后来也看开了,管他陆彦南喜不喜欢,反正她爱的人又不是他。 “睿哥哥,你怎么不带陶子来?” 陶子是纪仲睿的妻子陶蜜语,因为只比连恩大几个月,所以连恩就干脆直呼其名。 “她昨天有事去了内地还没回来。”纪仲睿说着递过来一个精美的小礼盒:“这是她早就给你准备好的礼物,知道自己赶不回来,所以让我带给你。” 连恩甜笑着接过来道了谢。 用餐过程中楼伶安静得仿若透明人,只安静听他们天南地北的聊,并不插话。 更何况他们谈论的话题她也插不上,大多是他们几个好友聚在一起闹出的笑话或者糗事。而连恩因为是寿星又和他们都熟,所以说话无拘无束,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黄鹂,和陆彦南一唱一和,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而还有一个相对比较安静的就是秦牧海。 他坐在连恩和纪仲睿中间,和楼伶之间隔着连恩,但丝毫不影响他注视她。 他注意到她大多时候都在走神,只有大家都笑的时候她才会忽然回神跟着一起笑,然后过一会又继续走神。 他想她应该是在纠结莫笙为什么会知道他和她在苏黎世餐厅发生的那件事。 其实很简单。 莫笙去了美国却又不放心把她独自扔在苏黎世,担心她一个人离开酒店逛街会有危险,所以才让他的人暗中保护她,自然也就知道了那一幕。 可他不会告诉她,反而还祈祷最好是她误会莫笙让人监视她,这样一来,两人的感情势必出现裂痕。 思忖间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然后楼伶拉开椅子站起来,轻声细语的说了声先接个电话,然后便走出包厢。 过了一会连恩也离席去了洗手间,包厢里就只剩下三个男人。 陆彦南和纪仲睿碰完杯喝了一口,咂着嘴朝秦牧海看来:“牧海,那晚阿笙还没把你打醒?你眼睛一直往哪看呢?” 秦牧海仿若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端起酒杯朝两人晃了晃,随后头一仰,杯中烈酒全数搬空。 陆彦南却继续说:“牧海,你可别和阿笙过不去,现在是紧要关头,你如果和他作对吃亏的是秦心,他到是无所谓,反正素美将来被谁收――” “伶伶姐,你怎么不进去?” 连恩从未完全关拢的门缝里传进来的声音让陆彦南未完的话戛然而止。 三个男人脸色同时微微一变,目光齐齐望向门口。 “我看到你也过来了,所以等你一起进去。”楼伶的声音也响起。 接着包厢门被完全打开,连恩和楼伶一起走进来,三人的目光统统落在楼伶脸上,却并没发现有任何异常。 她还和之前一样脸上挂着淡淡的浅笑,似乎根本就没听到刚才陆彦南说的那些话。 饭后又一起去K歌,连恩显然是做惯了麦霸,加上又是寿星,所以理所当然霸着麦克风唱完一曲又一曲。 她唱歌很好听,歌曲风格多变,又爱搞怪,气氛很轻易就被她煽动起来。 陆彦南像是到哪都要喝酒,很自然就拉着纪仲睿和秦牧海一起玩掷骰子。 楼伶被连恩缠着合唱了一首《氧气》,堪比原唱的柔婉嗓音引得掷骰子的几个男人频频抬眸去看,秦牧海更像是着了魔,眼睛盯着被头顶五颜六色的镭射灯光笼罩的楼伶,连陆彦南喊他好几句都没听到,最后手背被重拍了一下才回神。 “你走火入魔了吧?”陆彦南白他一眼,“你输了,喝酒。” 秦牧海端起酒杯,杯中淡黄色的液体却分明幻化成楼伶唱歌时的样子。 他想陆彦南或许没说错,他可能真的是为了这个女人走火入魔了。 楼伶唱完觉得口渴,坐过来抓起自己那杯酒就一口喝干,然后不管不顾挤过去加入三个男人的掷骰子游戏,而大多时候都是她输,输了她也不耍赖,爽快的次次一口喝干。 几个男人相视一眼,在楼伶喝第八杯还是第九杯时纪仲睿伸手过来抢下她的。 “别喝了,再喝你就醉了。” 楼伶就笑:“今天是恩恩生日,我开心,喝醉也没关系。” 话落把手伸向他要回自己的酒杯,可纪仲睿不给。 她撇撇嘴去拿连恩那杯,却被陆彦南眼疾手快抢先拿走了,还怕她会抢他们的酒杯似的,连着把他和纪仲睿的都给端走了。 楼伶尴尬的沉默了一会,转过头去看秦牧海,他像是叹了口气,把自己的酒杯倒满酒递过来。 陆彦南立即就嚷嚷开了:“她都快醉了你怎么还把酒杯给她?” 秦牧海没理会他,楼伶喝干了他又给她满上,像是宠着她不忍让她失望似的,一杯接着一杯。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楼伶终于停下来,却把脸压得低低的,让人无法看清楚她的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几人都目不转瞬盯着她,她开始是悄无声息,像个木偶一样一动不动,秦牧海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就这样醉昏过去了。 可她的肩膀却突然抽动起来,然后是一声声压抑的、隐忍的、像是从喉咙里生生挤出来般的抽泣声。 几人都怔住了,心思各异的望着她,谁都没有开口。 有那么一刹那秦牧海想不顾一切的把她搂到怀里好好安慰,甚至手都伸出去一半了,却最终收了回来。 这边独自唱得忘情的连恩终于察觉到了这边的不对劲,关了音乐走过来才发觉楼伶在哭,这可不得了,平日里笑嘻嘻的丫头顿时像被炸了毛的小猫,以保护者的姿态抱住楼伶就朝三个男人吼:“你们谁那么混蛋欺负伶伶姐!” 陆彦南悻悻然摸了摸鼻头,连恩立即把矛头对准他:“阿南哥,是不是你!” 陆彦南一脸无辜的耸耸肩,想为自己辩解,纪仲睿和秦牧海却同时向他投来谴责的目光,而这让连恩更加确定自己猜测的没错。 “你敢欺负伶伶姐,等笙哥回来要你好看。”连恩孩子气的说着威胁的话,又放软了声去哄楼伶,可她像是哭得怎么也止不住似的,眼泪流个不停。 连恩还是小孩子心性,看她哭得伤心,自己也莫名哭了起来,边哭边把陆彦南骂得狗血淋头。 最后是从日本赶回来的易梓扬过来接连恩的同时顺便送楼伶回去,而此时楼伶虽然醉得不轻,可她的大脑却无比清醒。 她只觉得伤心、难受,所以眼泪忍不住的要往外流。 连恩和阿兰一起扶她回房,等连恩离开,阿兰给她擦了脸和手,她闭着眼还是流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恍惚惚似乎听到莫笙的声音,又感觉有双手搂着她的腰把她纳入一具熟悉的怀抱,呼吸里也嗅到好闻的淡淡的古龙水香。 她又哭起来,搂着那人的脖子哭得厉害,伤心欲绝似的,最后被两片柔软的唇堵住了哭声,辗转的吮・吸她口中余留的酒香。 她本能的抗拒,手脚却发软,眼睛也怎么都睁不开,只感觉到身体一点点被打开,蛰伏的欲・望被勾起,仅存的一丝意识在一波・波或温柔或狂野的撞击中被高・潮冲击得灰飞烟灭…… ―― (从前有个漂亮苗条的菇凉看文霸王不留言不冲咖灰,结果半个月胖了三公斤~) 我们要个孩子吧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宿醉后醒来头痛欲裂。 意识刚回笼体内,楼伶就有种想再喝一瓶烈酒把自己醉昏过去的念头。 “醒了?” 头顶落下熟悉的声音,还带着一丝睡意,显然也是才醒来。 她睁开眼,触及视野里那片蜜色的精实胸膛,不由愣住媲。 “是不是头疼?”修长的手指***她发中摸索到她太阳穴的位置一阵力道适中的按揉,成功缓减了她的头痛。 “怎么不说话?还没睡醒?”见她不答,闭着眼的男人睁开眼,尚未完全清醒的眸子里蓄着一丝慵懒,让人感觉少了份平日里在商场上的凌厉,多了份可亲丫。 楼伶仍不吭声。 她不是还没睡醒,而是在回想昨天发生的一些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醉得太厉害还是刻意想忘记,她对于昨天的回忆只记得大半,从接受连恩的邀约去骑马,再到凤比邻吃饭,后来又去K歌,大致的细节她还是记得,可是她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喝醉酒,又为什么感觉眼睛肿肿的像是狠狠哭过? 她的沉默终于让男人不满,长指从她长发中抽出来去攫她的下巴,抬起来和自己对视,而他一看到她的脸就立即皱眉。 “是不是我的眼睛很肿很丑?”楼伶问他。 他老实点头,她就打掉他的手把脸埋入他胸口藏起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随口又问。 “你喝醉了发酒疯的时候。”他揉揉她的发抱开她坐起来,而她顺势卷进被子里。 等他下了床走去浴室,不一会出来,一把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抱起就往浴室走。 她这才发觉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而他同样是,这说明昨晚他们做过。 只是她不记得了。 偌大的浴缸已经放了满满一缸热水,莫笙抱着她跨进去,就势搂着她一起泡澡。 她头发又长又多,颜色也是纯粹的黑,散开在水中的时候就像是会吃人的水藻。 “你要回来怎么没在电话里告诉我?”她想起来问他。 “想给你个惊喜。”他把她一缕长发绕在长指上把玩。顿了顿,问她:“你有没有什么要问我或者要和我说的?” 楼伶一愣,转过头来,微仰起下巴的弧度看他:“什么意思?” 莫笙盯着她,半晌摇摇头,又亲亲她的额。 楼伶侧过身来趴在他身上,细白的手指在他心脏的位置画着圈,忽地低低冒出一句:“我们要个孩子吧?” 莫笙环在她身上的双臂几不可察的僵了一下,半晌才回她:“怎么突然这样问?我从没刻意做过避孕措施。” 她避开这个问题,只说:“爹地难隔半个月就会打电话问我怀孕没有,而我自己也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有了身孕你就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每天呆在公司加班或应酬了,而素美的航空餐饮目前还处于巩固的阶段,你确定你要这么快要孩子?” “你不想要?” 他皱眉,低头来亲吻她的眼睛,迫使她闭上眼,错失他眼底一掠而过的阴霾。 “别讨论这个问题了,顺其自然吧。”他说着托起她的身子让她暂时离开自己,然后站起来:“你再泡一会,我先冲干净下楼给你做早点。” 他径直走向淋浴区,打开水阀迅速冲掉身上的泡沫,然后系了条浴巾走出浴室。 楼伶怔怔的望着某一处,目光找不到焦距,心口却像是破了一个洞,隐隐的、一下一下的疼。 ―――― 把头发吹得半干又去衣帽间挑衣服,满满的五颜六色的各种款式,甚至还有好几套连标签都还没拆掉的,可她挑来挑去都挑不到顺眼的,也不知道是心情太差还是怎么的。 最后随便拿了一套黑色套装换上。 “叩叩叩。” 门外传来敲门声,她猜是阿兰,站在穿衣镜前望着瘦得连手背青筋都若隐若现的自己动都没动一下。 “太太,莫先生已经去上班了,他给你做了早点,让你赶紧下楼吃,免得凉了。” 她长舒口气,转开眼。 下了楼来,餐桌上果然摆放着莫笙给她做的西式早点。 她没什么胃口的拿着刀叉把那枚漂亮的煎蛋上切割得四分五裂,最后只吃了一小块,其他的连碰都没碰一下就放下刀叉准备走人了。 “太太,你还没喝牛奶呢。”阿兰提醒她。 然后她脑海里又晃过了一些什么。 她望着眼前这杯乳白色的浓稠液体,问阿兰:“这是他亲自给我冲的?” 阿兰点头。 楼伶盯着牛奶看了会,阿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然后就见她一口气把牛奶都喝光了,接着又迅速站起来快步往楼上走。 阿兰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却也只耸了耸肩就没再去想了,而是开始收拾餐桌。 ―――― 莫笙到了公司,路远随后跟着他进了总裁室。 正要汇报今天一天的工作行程安排,就见他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然后走去落地窗前。 一会传来他的声音,低低的却分外有震慑力:“提前实施收购计划,她可能已经察觉了不对劲,未免夜长梦多,不如速战速绝。” 而电话那端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冷嗤了声,语气多了丝戾气:“我做事向来只讲究效率注重结果,从不在乎手段,他要是心软了大可以退出,但我不保证他能全身而退,毕竟我若想要让秦心消失,实在易如反掌。” 语毕静默了差不多一分钟,他才又开口:“就算是我不要的,也轮不到他来捡,他应当知道和我为敌是什么下场。” 最后他像是笑了:“阿南那张嘴如果再给我坏事,我不介意亲自给他缝上。” 等终于挂了电话,他也没有立即转过身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笼罩在他身上,路远却觉得他的他周遭都是灰蒙蒙的一片阴暗,如同他贴身的盔甲一样,那些阳光根本就穿不透这层灰色的东西,自然也无从温暖他。 在落地窗前站了好一会,莫笙才返回。 刚在办公桌后的软椅上落座,路远已经开始汇报一天的工作行程安排,末了又把一份文件夹打开递到他面前。 “这是林经理近几年来以公谋私在各项工程款上贪污的数额明细以及证据资料,贪污总数额超过三亿。而厉经理除了利用职务便利为其弟妹在卓维谋职外并无贪污行为。” 莫笙一目十行迅速浏览过,见林向远最近贪污的一笔工程款是位于香港岛太平山上的那片别墅群,目前还处于二期开发中。 “就从他开始。”他没头没脑冒出一句。 路远却听明白了,点点头。 ――――― 整个会议中楼伶都一直心神不宁,脑海里像是塞满了浆糊,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什么都不想想。 齐秘书见她脸色不好,劝她去医院看看或者早点下班回家休息。 她勉强打起精神,坚持到下午下班,回家前去了趟医院,等回到家天色已经全黑了,而莫笙还没回来,也没打过电话给她。 她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晚饭的时候阿兰来叫过好几次她都没动,像是被魔法给定住了,只死死盯着手头上的那张化验单,脸上的表情都是木然,像是哀莫大于心死。 十点多的时候终于听到院子里传来车子驶近的声音,不一会有脚步声走进来。 不安了一个晚上的阿兰见到男主人,连忙迎上来小声汇报:“太太一回来就坐在客厅没动过,晚饭也没吃,就盯着手上那张纸发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莫笙望向客厅,眉头拧了拧,抬步走过去。 “你怎么了?”他在楼伶身边坐下,见她手里果然有一张纸,就伸手去拿。 楼伶也没避开,任他拿过去。 “这是什么?”化验单上的一些数据让莫笙眉头拧得更紧,“牛奶成分化验单?” 楼伶终于有了反应,缓缓转过头来,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对,牛奶成分化验单,就是你早上给我冲的那杯,医生告诉我里面含有避孕药成分。” 莫笙迅速眯眸,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楼伶此时却一点也不害怕。 有的只是愤怒、失望,和痛心。 她没想到果然是他偷偷给她服用了避孕药,在他给她倒的开水或者给她冲的牛奶里,而她一直没察觉,反而还为他的体贴感到幸福、窝心、甜蜜。 真是讽刺! “如果不是你爹地怀疑是我的身体出了问题才无法怀孕而强迫我去医院做检查,我不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你为了不让我怀孕居然千方百计在我的食物里放避孕药。早上我说想要个孩子的时候你一点都不乐意,所以我留了个心眼,在喝牛奶的时候没全部吞下去,含了一口避开阿兰跑到楼上去用瓶子装起来拿去医院化验,没想到化验结果让我心都凉了!” “你认定是我做的?”他语气中多了丝恼意。 楼伶笑起来:“牛奶可是你亲自给我冲的,不是你又是谁?” 莫笙望着她,却没再解释,而是高声把阿兰叫来。 阿兰察觉到两人在吵架,神色有些忐忑。 “早上我给太太冲那杯牛奶是怎么回事?” 阿兰战战兢兢的脸色一变,连说话都开始结巴:“牛、牛奶怎么了?” 莫笙沉下脸:“你还装?难道牛奶里的避孕药是我放的?” 阿兰面如死灰,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哆嗦,然后就哭起来。 “对不起太太,我不想这么做的,是大小姐,她知道我妹妹做心脏移植手术要很多钱,所以让我每天在你的早餐里放避孕药阻止你怀孕,然后她一次性给足我足够给我妹妹做手术的钱……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莫先生……” 楼伶完完全全傻住,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突然风云变幻,到最后给她下药的人竟然变成了阿兰,而阿兰却又是受莫思琪唆使! 难怪莫思琪最近这段时间这么安守本分没来找她麻烦,原来是暗中做了手脚。 她又气又恨,不自觉拽住了沙发边缘,却有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她的手温柔的一指一指扳开含在手心里。 她抬头,莫笙叹口气低头亲吻她垂落在脸颊上的泪珠,她才知道自己哭了。 “早上你和我说想要孩子的时候我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不想要我们的孩子,你该相信我。”他拥她入怀。 楼伶偎入他怀里,闭上眼让眼泪无声的流。 莫笙轻抚她的肩,视线移向仍跪在地上抽泣的阿兰,冷冷开口:“你被解雇了,马上收拾东西离开。另外等着法庭的传票,我要――” “算了,就让她走吧。”楼伶开口阻止,整个人却还是疲惫的靠在他身上,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莫笙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你总是这么善良,我真担心如果没有了我你会被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 阿兰却已经痛哭出声:“太太,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楼伶捂住耳朵,不想再听。 ―――― 阿兰连夜被赶走了,楼伶身心疲惫,回房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结果一晚上噩梦不断,不是梦见莫思琪红着眼眶拿刀来杀她,就是梦见父亲困难的动着嘴唇一张一翕地似乎想对她说什么,可她还没听清楚父亲说什么,就被一阵大力的摇晃给弄醒了。 “你做什么噩梦了,又叫又喊的?”莫笙开了盏床头灯,抽出把纸巾来给她擦额头上密密麻麻一层汗珠。 她翻身抱住他:“我梦见你大姐拿了把刀要杀死我,我怎么跑也跑不掉。” “傻瓜。”他拍拍她的头,问:“要不要喝水?” 她点头,放开他。 莫笙下床给她倒了杯水,又半开玩笑似的问她:“要不要我抱你上厕所?” 她没心思回应他的幽默,喝过水倒回床上,望着天花板喃喃:“我还梦见我爹地了。” 莫笙上床的动作一顿,又继续,没说话。 “他好像想和我说什么,可我什么都没听见,就被你摇醒了。” 他躺下来,搂过她,让她枕着自己的臂弯。 “你怪我把你摇醒了?” 她闭上眼。 “阿笙。” “嗯?” “你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赛马的赌注吗?” 他摸索到她的脸捏了下:“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她顺势捉住他的手,说:“那次虽然没比赛完,但应该算是我赢吧?” 他哼笑:“赛程都没跑完,怎么能算你赢?” “我不管,反正是我赢了,你要遵守承诺一辈子都不能离开我。” “一辈子么?”他望着自己被她捉住那只手,久久没有下文。 楼伶也不催他,耐心的等他的答案,结果直到她再次睡着,也没能等到他的答案。 第二天一大早天气就雾蒙蒙的,吃早点时楼伶对牛奶有了阴影,一口都没喝,莫笙也没勉强她,只让管家刘叔速度去找了个四十岁左右的资深佣人来接替阿兰的工作。 等莫笙出门去上班,楼伶却没直接去公司。 今天是父亲的生日,她要回家陪母亲去父亲的墓地看他。 而回家之前,她先去找了莫思琪。 听佣人说楼伶一大早来拜访,还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莫思琪惊得一下坐起来,连眼皮都诡异的一个劲的直跳,有种强烈的不安。 换了衣服出来,楼伶已经在客厅里等她,全身上下从里到外一身黑,乍一看去,莫名让人生出一丝惧意。 “今天什么风把我们莫家的少奶奶给吹来了?”莫思琪一副阴阳怪气的口吻,顿了顿又皱眉说:“你一大早穿成这样是要去奔丧还是故意来触我的霉头?” ―――――― (从前有个漂亮苗条的菇凉看文霸王不留言不冲咖灰,结果。。。。又胖了三公斤~~) 终于对他起了疑心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楼伶习惯了莫思琪对自己的敌意,她以往都是尽量能忍则忍,从不愿多生事端让莫笙难做人。 可今天她无法再忍下去,她甚至觉得是自己一味的隐忍才造成了莫思琪的嚣张,才敢打主意打到她雇用的佣人头上去。 她冷眼望着莫思琪,从小到大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去恨一个人,而这个人偏偏还是自己丈夫的姐姐。 “阿兰昨晚被我辞退了,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辞退她?” 莫思琪是藏不住心事的人,一听脸色明显就变了,却仍强装镇定丫。 “我连阿兰是谁都不知道,你跑来我这里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不知道?那要不要我把阿兰叫来对质?媲” 莫思琪顿时瞪眼过来:“你少在这里恐吓我!” “恐吓?”楼伶冷笑,“如果不是你做了亏心事心里有鬼,你会怕我恐吓?” “谁说我怕你?我是在气愤你诬陷我!” “看来不把阿兰叫来对质你是不会承认你唆使阿兰在我的食物里下药。既然如此,那我就把这件事告诉爹地,让他还给我一个公道。” 莫思琪一听急了,不管不顾捉住楼伶一条手臂不让她走,楼伶望着她眼里满是憎恨。 “如果爹地知道是你害得我一直不能怀孕,不知道他会怎么做?他可是一直盼着我给莫家开枝散叶,而你却一次次让他失望。” 莫思琪面容瞬时苍白,连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紧紧捉住楼伶的手不让她走。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恨我恨到这种地步?是怕我生下莫家的孩子将来分割财产吗?还是因为爹地把卓维交给了阿笙代为打理,所以你对他怀恨在心,连带的也恨起我来了?” 提及莫家的财产,莫思琪突然激动起来:“什么代为打理?爹地根本就是把卓维给了阿笙!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拟的那份遗嘱里几乎把莫家的一切值钱的东西都给了阿笙,而我和思恩却只分到一杯残羹?明明我和思恩的妈咪才是他的正室,而阿笙只是个野种,可他从小就惯着他几乎对他百依百顺!难道就因为阿笙是儿子,所以我和思恩才要受到这么不公平的待遇?” “从小?” 楼伶大脑‘嗡’地响了一下,像是断掉了一根弦,突然有些发懵。 她扶住额,记起莫思琪似乎之前就说过莫维谦从小就很宠着莫笙,只是那时候她没仔细去听。 可莫思琪的说法和莫笙说的完全就不符啊。 他说他两岁多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后来穆海伦出狱又跟着她去了美国吃尽苦头才艰难活下来出人头地。 到底他们两人谁在说谎? “当然是从小,或者我该说得更准确一点是从他出生被抱回莫家的那一刻起,他就是爹地的心头肉掌中宝,他九岁在停车场带头踢足球砸坏二十多辆价值六位数以上的名车,爹地心甘情愿赔钱赔笑脸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还夸他勇敢!而我只不过骂他一句野种,爹地就罚我在大厅跪足六个小时还要大声说对不起!这么明显的差别待遇,我怎么能不恨他?” 说到最后,莫思琪简直有些咬牙切齿。 “你别以为思恩乖巧安静对你们和和气气的就以为她好相处,她对阿笙的恨根本就不比我少!或者她比我更恨他,恨到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莫思琪像个疯子一样尖锐的控诉,眼里疯狂燃烧着夹带浓浓恨意的熊熊烈火。 楼伶对她这番话充满质疑。 通过这段时间和莫思恩的相处,她感觉莫思恩是那种性格随和温柔、很容易和人相处的好脾气女人,对她和莫笙也都非常好,每次他们回莫家都是她亲自下厨给他们做好吃的,他们相处时就像真正的一家人,融洽而温馨。 试问这样温柔可亲的女人,她怎么可能会像莫思琪这样憎恨莫笙? “你不信?”莫思琪从她质疑的目光中察觉她的想法,不由冷笑。 “你大概不知道思恩她有一条腿是高位截肢吧?” 楼伶愕然,一副完全不知情的表情。 “那你知道她那条腿是怎么没了的么?” 楼伶轻蹙眉:“你不会告诉我是因为阿笙才害二姐没了那条腿的吧?” “如果我说是呢?” 楼伶不语,望着莫思琪的眼神却是摆明了不信。 “你真是中了他的毒,居然这么信任他!”莫思琪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甩开楼伶的手恶声恶气道:“我告诉你他就是一个魔鬼!只有魔鬼才会那么心狠手辣手足相残,把自己的亲姐姐推到车轮底下!” 她每一字一句都说得十分用力,神情也有些狰狞,仿佛她所说的这些都是铁铮铮的事实,让楼伶一时不确定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那年他才十岁,做出这么天理难容的事情,爹地却连半句责骂他的话都没有,还怪我们姐妹不疼他什么都要和他争,所以把他送去美国,给他接受最好的教育享受最奢侈的生活。我们同样是他的子女,可他偏心成这样,我们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处处算计为自己做打算!” 莫思琪越说越理直气壮,到最后反过来还一副连楼伶也欠了她似的口吻:“你是没有生在我这样的家庭,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们过得有多么提心吊胆,每时每刻都在担心他完全接手卓维后会不会一脚把我们给踢出去!你能想象这种感觉吗?” 楼伶此时已是心乱如麻。 莫思琪说的这些她虽然不全信,可这些事情又不是能够凭空捏造的,尤其是莫笙害得莫思恩一条腿高位截肢这件事,她只要稍稍一打听应该就能知道是真是假。 她本来是想来警告莫思琪让她以后不要再找自己麻烦,但没想到最后竟然变成这样。 她其实从莫笙一开始出现的时候就有许多疑问,比如为什么他过了足足四年才来找自己,又为什么一开始对她是那种态度,还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穆亦? 她对莫笙有太多的疑问,却因为信任他,遵守她当初答应他不会查他的承诺,所以一直把这些疑问压在心底。 可当莫思琪告诉她这些后,那些疑问又统统都浮上了脑海,而这次任凭她怎么压也无法再压下去。 她从莫思琪的住处离开,开车回去接母亲,唐淑芸看到她的脸色惊了一下,连忙去探她的额头,还以为是她生病了。 “我没事,就是觉得有些累。”她随口敷衍,脑海里却满是莫笙到底有没有说谎骗她这件事情。 唐淑芸叹口气:“你好好照顾自己,别把身体给累垮了。” 楼伶不想让母亲为自己担心,连忙收敛了心思强打起精神。 “小馨呢?” “在楼上换衣服,等她换好我们就走。” ―――――― 天公不作美,出门时居然下起雨来。 而越接近墓地,母女三人的脸色就越发凝重、哀伤。 楼伶在父亲墓地附近的停车场停车时接到莫笙打来的电话,所以唐淑芸和楼馨就先上山,而她坐在车内接电话。 “你怎么没和我说今天是爹地生日?不然我就陪你们一起去了。”莫笙语气中夹杂淡淡的责备。 楼伶鼻头一酸,那些疑问幽灵般悄无声息的再度浮上脑海,而她压抑得好辛苦。 “阿笙。” “怎么了?” “你对我很重要。” “……” “我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只有你,我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给你,你会珍惜我对不对?” “……” “如果最后连你都离开我,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 “阿笙,我爱你。”她望着雨势渐大的窗外喃喃倾述,模糊了视线的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玻璃窗上密集成片的水气。 她挂了电话,眼泪终于成串滚落,她却又拨通另外一组号码,接通后深吸口气口齿清晰道:“风老板,麻烦你再帮我查一个人。” …… ――――― 楼伶撑着伞上山来,因为雨势越来越大,还夹带凌厉的风,所以即使撑着伞,她还是被雨水淋湿了大半边身子。 远远看到母亲蹲在父亲的墓地前摆放鲜花、水果和来墓地途中买的生日蛋糕,隐隐还有被风吹散的断续的哭声,也不知道是母亲在哭,还是撑着伞站在母亲身边捣住嘴不时抽动肩膀的妹妹在哭。 她忽然有些不敢靠近。 就怕自己会失控,然后母女三人痛哭成一团。 她停下来,就这样远远站着望着母亲絮絮叨叨的和父亲说着什么,又不时的抹眼泪。 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感觉总也说不完似的,到最后竟然跪在父亲墓地前抱住碑身痛哭起来。 楼馨也哭得喉咙都胀痛,泪眼模糊的一手撑伞一手去拉母亲,可怎么也拉不起来。 楼伶用力闭了闭眼眨去眼眶里的泪水,狠狠吸了口气后大步走过去,和妹妹一起把痛哭的母亲拉起来,母女三人搀扶在一起下山。 终于回到家,姐妹俩又忙着给全身淋得湿透的母亲更衣沐浴。 唐淑芸是真的悲伤过度,加上连日来的睡眠不足,这次她一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姐妹俩离开母亲的卧室在客厅的沙发上紧挨着坐在一起,楼馨还像小时候那样把头靠在姐姐肩上,半晌后开口说:“我想年后去国外念书,妈咪也让她跟我一起去国外好了,免得她留在香港触景生情,这个家到处都是爹地的影子,妈咪想要振作起来就必须离开这里,却一个新的环境生活。” 磨难使人成长,经历过丧父之痛的楼馨像是突然就长大了,会懂得为别人着想,而不仅仅只是想到她自己了。 楼伶欣慰的轻抚妹妹的脸,点头。 “姐,爹地为什么要问姐夫还记不记得四年前的车祸?”楼馨突然问。 楼伶摇头。 这也是她那些疑问当中的一个。 她尤其不懂为什么当莫笙说他经常做梦梦见有人要害他、所以才制造了那起车祸时,父亲会突然发病,而母亲当时的脸色也像是又惊又惧,就好像……好像她和爹地与当年那场车祸有关?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楼伶情不自禁的狠狠打了个冷颤,四肢更是迅速流窜开一股刺骨的寒意,让她遍体生寒。 “姐你怎么了?”伏在她肩上的楼馨被她刚才那个冷颤给震动了一下,不由抬眼来看她,结果被她惨白的脸色给吓到。 楼伶却仿佛没听到妹妹关切的询问,她被刚才那个念头给骇住了,所以现在不停的在反驳在推翻那个可怕的念头。 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四年前那场车祸绝对和父母无关,他们也绝对不可能做出那么恐怖的事情来。 可当这个念头冒出来时,她之前纠结的那些疑问似乎都若隐若现的有了答案。 如果当真是父母策划了那场车祸,而当年穆亦又没死变成了现在的莫笙,那么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在四年后才来找她。 因为连恩说过他四年多前做了场大手术,那么在他消失的这几年里他应该就是在美国休养,后来身体养好了所以他才来找她,为的是……报仇? 所以他一开始才那么对她,不但刻薄冷淡而且毒舌,甚至要她做他的情・妇又骂她是妓・女来羞辱她?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 父母不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她爱的人也不会这样残忍的对她。 她拼命的摇头否认,被自己这一连串有根有据的推理吓坏了。 “姐!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她反常的行为看在楼馨眼里像个疯子,不由担心不已,甚至心急的在她脸上打了一下。 楼伶吃痛回神,脑海里那些思绪一下全部跑光。 她呆呆的望着满脸担忧的妹妹,目无焦距的眼神空洞洞的更让楼馨心慌。 “你是不是中邪了?刚才一直念念叨叨,你们一个个真是要吓死我!”楼馨毕竟还年轻,被姐姐这么一吓,又忍不住要哭。 楼伶在商场浸淫了大半年,多少学到一些临危不惧的本事,所以即使自己心里乱成了一锅粥,她也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安抚妹妹。 “爹地走了,大哥又没消息,妈咪也这样,你可再不能出状况了,不然我怎么办?”楼馨心有余悸,语气可怜兮兮。 楼伶心疼的抱住妹妹,心想她的确不能再出状况了,这个家就只靠她撑着了,如果她倒下了,那妹妹和母亲怎么办?公司又怎么办? “放心,我不会倒下去的。”她像是安抚妹妹,又像是自言自语。 ―――― 下午去了公司,齐秘书从一叠厚实的请柬中抽出一封递过来。 “信德航空的请柬,易老爷子六十大寿,是派人送礼过去还是你亲自去一趟祝寿?毕竟我们现在和信德航空是合作伙伴,加上这单生意又是从秦心手中抢来的,不亲自去一趟似乎有些不妥。”齐秘书分析。 “那就去吧,礼物我自己准备,就从家里挑一件古玩。” 齐秘书点头,看看她,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有心事?” 楼伶知道瞒不过他,苦笑一下,身子仰后把整个身体都陷入宽大的软椅里。 “齐叔叔,你跟在爹地身边那么多年,对他的为人应该有一定的了解了吧?你说他会不会为了要达到某种目的而不折手段?” 齐秘书像是楞了楞,说:“怎么突然这样问?” “你先说说看。” 齐秘书沉吟了一阵才说:“商场如战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想要成功达到某种目的就必须要耍手段,这一点无可厚非,我的一位前辈就说过,每一个成功的商人都有一双染满鲜血的双手。” 楼伶闭上眼,耳边是血管里流动的血液迅速冻结的声音。 她有种强烈的预感,或许她的生死就在莫笙一念之间。 ―――――― (写这几章的时候有种自己穿越到了TVB的感觉。。。。PS:一直忘了问大家要月票啊,求月票,么么~) 独占欲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易家老爷子的寿宴,作为易梓扬好友的莫笙和纪仲睿等人自然也是应邀在内,而身为易家亲家的秦家就更理所当然的全部出席了。 楼伶一袭浅绿色曳地抹胸礼服衬着凝白若脂的肌肤一出现在宴会现场就被惊为天人,瞬时吸引住全场宾客的目光。 “怎么来也不打电话给我?”人未到声音先到。 楼伶循声回头,还没看清楚来人,腰上已经多了条有力的手臂,而手臂的主人以所有者的姿态霸道的将她揽入了怀里。 熟悉的怀抱和气息让她不自觉轻轻一叹,又很快巧妙的掩去其他的情绪,仰头时微微一笑:“本来不打算来的,可齐秘书说信德和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这单生意又是从秦心手中抢来的,如果不亲自走一趟有些不妥,所以我就来了。丫” 莫笙像是没在听她说什么,注意力全被她身上的抹胸礼服给吸引了去。 今晚的她很美,可他的脸色却不太好看,完全忘了自己第一次带她去参加卓维那次聚餐时拿给她穿的那件礼服比她今天穿的还要暴露,至少这件只有腰的那一部分是镂空设计,除了暴露她少许纤纤细腰,其他部位该遮的地方绝对没有一丝暴露媲。 但他还是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强行给她穿上,然后搂着她走向今晚的寿星,打算打个招呼就带着她闪人。 不巧的是易老爷子正和亲家秦振坤及其太太在说笑,而一旁还站着一身银灰色西装的易梓扬和身着华丽礼服打扮得光鲜亮丽的秦茹玫。 偏偏几人在他们走过去时还齐齐看了过来,然后楼伶注意到秦振坤脸上的笑容凝住了一秒,而他妻子也像是认出了她就是抢他们家生意的素美的掌权人,所以很不客气的给了她一记冷眼,和秦茹玫的如出一辙。 她假装没看到似的继续扬起笑脸一路朝那些笑着和他们打招呼的政客商人们颔首回应,等终于走到易老爷子面前,不等她和莫笙开口,易老爷子就笑着说:“莫世侄真是好眼光,不但股市盯得准,就连挑选另一半的眼光也这么让人嫉妒,世侄女可是巾帼不让须眉,新一代女强人呀。” 楼伶佯装害羞的笑笑,莫笙却说:“易叔过奖了,要说缔造香港股市神话的传奇人物,那也是非梓扬莫属。” 一旁的易梓扬冲莫笙飞来一记无聊的眼神,低声说了句先失陪一会就先离开了,也没和秦茹玫打招呼,气得她直跺脚,大小姐脾气尽显。 秦振坤一双眼睛来回打量楼伶和莫笙,嘴角重又勾起的笑意像是高深莫测的,让楼伶觉得格外不舒服。 他显然也是清楚莫笙在国外和港内的势力,明明秦家和莫家没什么交情,却也跟着易老爷子称呼莫笙世侄,言语间的热络和恭维比照莫笙的疏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想讨好莫笙。 寒暄了一阵,莫笙欲带楼伶离开,却被陆彦南给叫了去。 经历过楼伶前晚醉酒失控痛哭又被连恩误会的事件后,陆彦南今晚见了楼伶态度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冷淡,反倒是觉得尴尬似的,视线一对上她的就立即转开,又频频摸鼻头,直到把莫笙从楼伶身边带走。 前来贺寿的宾客众多,又大多是商场上面熟的人,大家都知道楼伶是莫笙的妻子,所以在楼伶等莫笙的空挡,那些想巴结莫笙的人自然就上前来搭讪楼伶,一来二去她笑得脸颊上的肌肉都有些发僵了,莫笙还没回来,想了想,干脆端着杯红酒走去露台。 因为白天下过雨,空气显得特别清新。 易家的别墅占地面积丝毫不比莫家的老宅窄,就连楼下的庭院也宽敞得离谱。 楼伶往楼下看时,目光好巧不巧和楼下一名正仰头往露台方向探来的男子的目光相对,看清楚彼此的脸,两人都怔了怔。 楼伶是知道秦牧海绝对会来出席这场寿宴的,所以怔了怔后很快就回神,却连招呼都没打,完全无视掉那个人的存在,别开眼望向远处。 楼下的秦牧海却是淡淡一笑,之后便离开了。 等他也端着杯红酒出现在露台和楼伶来碰杯时,楼伶一点都没感到意外。 但她在他要和自己碰杯时避开了,让他的酒杯扑了个空。 他也不气,依着露台上的雕花扶手微微偏着头看她:“前晚你用我喝过的酒杯喝酒都没不在乎,怎么现在连碰个杯都那么介意?” 楼伶的脸垂得低低的,声音也低低的:“我前晚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秦牧海点点头:“你是喝醉了,不然你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哭得那么狼狈。” “秦牧海。”她忽然喊他。 秦牧海望着她等着她说下文。 她轻咬了咬唇瓣,像是在纠结要怎么开口,最后是秦牧海耐不住主动问她:“你想说什么?” “我――”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骤然扬起的声音介入,紧接着一道挺拔的身影走过来,挤入秦牧海和楼伶之间的那一小段距离,不经意的将两人隔开。 “牧海?易二不是说你要去新加坡么?”长臂揽住楼伶肩膀的同时莫笙开口问。 秦牧海瞧了眼被他揽入怀的楼伶,眼眸暗了暗,不动声色的后退一些。 “是啊,在等直升机。”话落又看看时间,“这会应该快调来了,我先告辞。” 他举杯,莫笙手头没酒,就笑一下,拿过楼伶手中那杯和他碰了碰:“一路平安。” 秦牧海搬空酒杯转身离开,楼伶目送他的背影,下颌却被一只大手给攫住了硬是把她的视线给扳了回来。 “老婆,当着老公的面那么全神贯注的盯着别的男人看,你就不怕我喝醋?” 他语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像极了一个吃妻子醋的丈夫,楼伶双臂环住他颈项踮起脚尖去亲吻他。 他口中还残留有红酒的余香,在她口腔里弥漫开来,她却只觉得苦,苦得她心都缩紧了。 ―――――― “你白天在电话里怎么突然跟我说那些。” 回浅水湾道的别墅途中,莫笙问她。 她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睡着了,可她交握在一起的十指一下松开一下又握紧,所以他才知道她不但没睡着,反而还心事重重,甚至是焦虑不安。 她睁开眼,侧过头来望着那张如神祗俊美的侧颜,一时有些恍惚。 “如果有时光机多好。”她忽然蹦出一句。 莫笙皱眉来看她:“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我陪你出国散心?” 楼伶又闭上眼,自顾自的说:“如果有时光机,那我就让时光倒流到你我结婚那天在教堂宣誓的那一刻,然后时光从此定格……” 而他会像承诺的那样不管她生老病痛都会一直在她身边爱着她不离不弃。 莫笙没再答她的话,脸上的神情却明显变得凝重。 回到别墅各自洗过澡躺在床上,楼伶还像以前那样习惯性的钻入他怀里睡,只是以往很快就睡着了,今晚却动来动去,好不容易睡着又在噩梦中醒来。 莫笙被她扰得也睡不好,却还是耐心的一次次哄她重新入睡。 次日醒来见她还在睡就吩咐佣人让她睡到自然醒,结果当天她上班整整迟到了两个小时。 中午接到莫笙的电话说莫维谦让他们过去吃晚饭,让她先过去,他可能要晚一点才有时间。 她推掉晚上的义卖慈善活动,捐了一件父亲留下来的古玩出去,虽然并不很贵重,但也值六位数。 下班后她开车过莫家老宅去,意外的并没见到莫思琪。 以往每次莫维谦叫她和莫笙回来吃饭,莫思琪都从未缺席过,这次想必是因为昨天她去找过她,又怕她当真告诉莫维谦,所以才没敢回来。 其实她也不过就警告她罢了,这种事情并不光彩,就算让莫维谦知道了是因为他自己的女儿才害得他一直没法如愿在不久的将来就可以有孙儿孙女抱,那又如何? 事情已经发生,说出来也于事无补。 “少奶奶。” 管家和她招呼。 她点头,问:“老爷呢?” “老爷在后院的瑶池喂鱼。” 莫家的后院有一个立体的露天鱼池,四周都是玻璃做墙,里头饲养各类供观赏的鱼儿,很是漂亮美观,莫维谦就管那个鱼池叫瑶池。 “弟妹过来了?” 身后传来一个男声。 楼伶回头,见林向远提着公文包走进来,显然是刚从公司下班就直接过来了,而她刚才在来这边的路上居然都没看到他。 她笑笑:“大姐夫,你也刚下班?” 林向远点头,晃了晃手中的公文包说:“我过来找爹地谈公事。” “哦,爹地在后院喂鱼。” 林向远又笑笑,走向后院。 “伶伶,你刚才和阿笙说话吗?”从厨房出来的莫思恩抓了把厨房纸巾边吸干手上的水分边问。 “不是,是大姐夫,他找爹地谈公事,去后院去了。”楼伶回她,视线不自觉从莫思恩那张恬静秀美的面容一路往下移,观察着她走路的姿势。 莫思恩察觉她的视线,好奇问:“我身上怎么了吗?” 楼伶尴尬的收回目光,解释说:“我是觉得二姐这条裤子的剪裁很漂亮,颜色也很衬二姐的气质。” 莫思恩就笑起来:“这是我在一家百年老字号裁缝店定做的,你要喜欢我有空带你去那家店里转一转。” “那家店的裙子做得怎么样?”楼伶漫不经心问了一句,又说:“我都嫁给阿笙大半年了还从没见二姐穿过裙子呢,二姐身材这么好,穿裙子一定很漂亮。” 她话一落,莫思恩的脸色蓦得就白了。 楼伶故做不知,一副不解的口吻:“怎么了二姐?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你脸色好白。” 莫思恩有些牵强的扯出一抹笑:“没什么,不关你的事。” 她说完走向客厅。 楼伶目不转睛盯着她,发现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分辨出莫思恩走路时左腿的行动力明显要比右腿慢一拍。 察觉到这一点,她心头‘咯噔’了一下。 难道莫思琪说的是真的? 莫思恩真的有一条腿是高位截肢,而害她变成这样的那个人真是莫笙? 她还来不及再想其他的,就见莫思恩慢慢在沙发上坐下来,动作迟缓得犹如垂暮的老人,而她落座后右腿是和正常忍一样屈膝的,左腿则是伸直了,因为裤脚往大腿上缩了一些的原因,她的小腿露出了一小截,却不是和右小腿一样雪白的肌肤,而是亮得刺人眼球的金属材质! 像被人自脑后重重敲了一击,楼伶刹那没了思考的能力。 她的沉默让莫思恩诧异,看过来才知道她发现了自己一直想隐藏不被外人所知道的秘密,顿时慌慌张想起来逃回自己房里。 可她起得太急,左腿的假肢还没支撑住身体的重量就又重重跌坐在了沙发上。 楼伶惊呼一声快步走过去。 “二姐你没事吧?” 莫思恩摇摇头,拽住沙发边缘的手指关节捏得死紧,显然是在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情绪。 楼伶想起自己为了证实莫思琪有没有骗她而故意却戳莫思恩的痛楚就觉得愧疚。 “对不起,二姐。”她由衷道歉。 莫思恩却愕然抬眼来看她:“你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 “我――” “我这条腿是我罪有应得,和阿笙无关。” “……” “真的,我会变成这样我只怪我自己,其他我谁都不怨。” 楼伶屏息:“二姐,阿笙在离开香港前――” “对不起,我不想提以前的事!”莫思恩忽然打断她,然后有些艰难的站起来,“也许没有人会相信,但我还是要澄清,不论我以前对阿笙做过什么,可我现在是真心的想对他好。虽然老天已经惩罚了我让我失去了一条腿,也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可我……我是真心的想补偿自己的过错。” 说完这些,也没管楼伶是什么反应,莫思恩径直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而楼伶却是彻底被莫家姐们俩弄糊涂了。 莫思琪说莫思恩因为莫笙害她失去了一条腿所以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可莫思恩却说她想真心补偿自己的过错。 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相? 但不可否认的,她从这双姐妹俩的话中证实了莫笙骗她――他根本就不是两岁多后才和穆海伦一起生活后来又去了美国,而是从一出生就被抱回了莫家被莫维谦当成心头肉呵护宠爱。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骗她? 还编造出穆海伦入狱、他们母子俩在纽约街头乞讨这样的弥天大谎来,难道就是为了骗她几滴心疼的泪水? ―――― 晚饭的气氛说不出的压抑。 莫思恩借口说身体不舒服没下楼来,林向远也和莫维谦谈完工作后就离开了,而厉绍荣晚上有应酬没回家吃饭,莫笙是在莫维谦打电话催第三遍的时候才匆匆赶过来的。 偌大的西餐桌,足足十二道菜,却只有三个人享用,以至于吃到最后都还像是没动过一样。 饭后在客厅,莫维谦问楼伶:“冯医生说你没法怀孕是因为你服用了避孕药?” 楼伶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被问得猝不及防,不知道怎么回答。 莫笙看她一眼,回父亲:“是我偷偷在她喝的牛奶里下的药,她根本就不知情。” 楼伶讶异他竟然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而他过来握住她的手,像是在安抚她别担心,一切有他。 “混帐!”莫维谦勃然大怒,气得挥掉了手边的水晶烟灰缸,‘嘭’地滚落在印有暗纹的长绒地毯上,虽然没碎,发出的声响也不大,却依旧让气氛骤然变得紧张。 ―――― (啊啊啊啊~~~我表示楼妹子不疯我也要疯了~好后悔为毛要弄个这么错综复杂的剧情~%&gt_&lt;%,老板,来一碗后悔面~) 了结这一切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你是不是一定要和我作对!我越是想抱孙子你就偏不让我如愿?”莫维谦出口的字句落地有声,回荡在宽敞的客厅,犹有回音。 莫笙目光转向盛怒中的父亲,语气仍是平静没有一丝起伏。 “现在还不是要孩子的时候,所以我没打算要。”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要?等过几年我死了还是等你――” “爹地!您别逼我!”莫笙突然拔高声音丫。 莫维谦一震,像是想起什么,看了眼楼伶,虽然还是觉得气,却也把险些说出口的话给硬生生吞回了腹中。 “您早点休息,我们先走了。媲” 莫笙也不等父亲回应,牵着楼伶的手拉她起来就往外走。 在院子里碰到应酬完回来的厉绍荣,平日里斯斯文文的男人今天却因为喝醉酒而弄得狼狈不堪,领带扯松了,衬衫袖口也一边挽高一边却弄掉了纽扣,甚至连站都站不稳,整个身体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送他回来的助理身上。 “莫先生,莫太太。” 他的助理和莫笙、楼伶两人招呼。 原本闭着眼的厉绍荣听到助理开口也睁开眼来,迷蒙的醉眼瞧了瞧莫笙又看看楼伶,忽地笑起来。 “是阿笙和弟妹啊,怎么这就要走了?我才刚回来呢,还没陪你们坐……”他话没说完就被一个酒嗝噎住,随后又痛苦的蹙着眉一副随时要吐的表情。 莫笙转开眼:“二姐不舒服,你还喝这么醉是想让她伺候你?” 楼伶望向莫笙,却分辨不清他是真心在关心被他推入车轮而失去一条腿的莫思恩还是又是在演戏。 她发现她从来就没了解过这个男人,不论是四年前的他亦或是四年后的他。 以前她只知道他出身单亲家庭,和穆海伦相依为命。 可现在她知道了原来连这些也是假的,他一直都是莫笙,是莫维谦最疼最宠爱的宝贝儿子。 在他叫穆亦的那一年多里,应该是他找回了自己的生母穆海伦,所以才离开莫家改名叫穆亦,然后她认识了叫穆亦的他…… 她似乎从头到尾都生活在他编造出的谎言当中,甚至有可能连他四年多后突然出现来接近她也是为了报复。 虽然她一万个不愿意这么想,可太多的矛头指向他。 只是她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所以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 “阿笙……”厉绍荣叫着莫笙的名字,又推开助理踉跄着上前来抓住莫笙一条手臂,然后用力甩了甩头才说:“你二姐几乎每晚都作恶梦被恶梦吓醒,她太可怜了,你放过她吧,她已经很努力的在弥补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肯原谅她……” 楼伶心头一惊,视线从醉态百出的厉绍荣脸上移向莫笙,那张俊酷的脸却还是万年不变的淡漠,仿佛厉绍荣刚才说的只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并没什么值得他大惊小怪的。 他拨开厉绍荣的手,望向退到不远处去把头垂得低低的等着随时使唤的助理:“送厉先生进去。” 助理点头,走过来抓住厉绍荣一条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就带着人往里走。 “走吧。”莫笙揽过她的肩。 上了车两人一路无话,直到回到别墅,莫笙却并没有像平时那样陪着楼伶回房沐浴休息,而是扔下她去了书房。 她自顾自的放了一缸热水把自己扔进去,没去管他。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尤其是这两天,一个紧接着一个的秘密塞满了她整个大脑,她必须要把工作后剩余的这点时间全部都花在这些秘密上面来一点一点消化它们。 可她太累了,水的温度又不冷不热的恰恰好,她一恍惚,就睡着了。 等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想必是莫笙发现她在浴缸里睡着了所以把她抱到了床上,可她睡得那样沉,居然没有一点印象。 如果莫笙想要她的命,她就算是九命狐妖也不够死。 脑海里掠过这个念头时,耳边听到浴室传出的剃须刀发出的嗡鸣声。 她翻个身看了眼时间,又拿过手机,居然有一条未读短讯。 点开来看到发信人是秦牧海,她眉头不自觉蹙紧,然后盯着短讯内容发呆。 秦牧海问她昨晚在易家别墅的露台想对他说什么。 现在连她自己都不确定她当时是想和秦牧海说什么,是问他到底知道多少莫笙的事情,还是问他为什么屡次放话扬言素美将来会被秦心收购? 只是不等她把这些问题问出口,莫笙就出现了。 那么及时,就像随时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一样。 而就算他不及时出现让她把那些问题问出来,想必秦牧海也是不会回答的吧? “又发什么呆?”一条浴巾扔过来,罩住她的脸,呼吸里立即掺入浓郁的沐浴**。 她闭着眼没动也不回应。 走向衣帽间的莫笙回头看了她一眼,顿了顿,又返回来,上了床半跪在她身侧,掀开她脸上的浴巾。 楼伶就睁开眼,等发现他全身赤・裸,她本能的感到脸热,想转开眼,他却又掀开她身上的被子钻了进来,长手长脚的霸住她的身子贴上他肌里分明的身躯,唇攫住了她的把舌头探了进去。 他刚沐浴过,口中满满熟悉的薄荷的清香。 楼伶被亲吻得有些头晕目眩,在他推高她的睡裙攫住她一方丰盈捻玩时她捉住他的手,以眼神制止他再继续。 他放开她的唇,黑眸盯着她的,暖暖的鼻息拂过她的脸。 “不想做?” 他对性・事向来直接,问得也直接,她反倒觉得恼,抬手蒙住他的眼推他:“先让我起来。” 他不依,抓住她的手轻咬了一口:“你先让我进去。” 这么露骨的话,楼伶轻易就红了脸。 可她没心情也没兴致,尤其是在得知他不想要孩子后,就更加排斥和他做。 “三天没做了,你不想?”他诱哄着捉住她的手去摸自己下腹硬得发痛的那处,“你看,它多想你。” 楼伶想把手缩回来,可他抓得很紧,也不再问她,强势的低头吻上来,一手制住她双手反举过头顶,扯下她蕾丝的小内内就把滚烫的性器挤入她腿间,腰一沉,便进入了。 楼伶身子僵了几秒,就在他大幅度的起落间化做了一滩水。 ――――― 早点是新来的佣人芬嫂做的,糯甜的白米粥和酱菜,还有微型的小油条和酥饼、豆浆。 莫笙还是边吃早点边看早报,楼伶吃得心不在焉,喝了小半碗粥加一小勺酱菜就站起来:“我先去公司了。” 或许是习惯了每天她比他晚走,莫笙觉得诧异,扫了眼她面前的食物,丢开报纸三两口把粥喝完,然后起身跟出去。 “今天别自己开车了,我送你。” 追上她后,他说。 “你最近不是很忙?今天不赶时间?” “赶。但我有话和你说。” 楼伶脚下一顿,而他没有停顿的径直走去车库取车。 奔驰开出别墅老远,莫笙都没开口,楼伶就问他:“你不是有话和我说?” 他点头:“其实我是以为你有事要问我。” “比如?” “二姐夫说的那番话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 “……” “我以为你昨晚就会迫不及待的问我是怎么回事,没想到你那么沉得住气,居然半字不提。” 楼伶实在害怕他那双仿佛能轻易洞悉他人心事的眼睛,所以在他抽空看来是把视线转向窗外,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如果想说就算我不问你也会告诉我,反之我求你也没用。” “所以我说你这次很沉得住气。” 楼伶低头。 不是她沉得住气,而是她已经知道了莫思恩失去一条腿的真相,所以才没什么好问的。 “你知不知道二姐有一条腿高位截肢?” 楼伶本来想否认,想了想还是点头:“昨晚在那边吃饭我无意间看到二姐的假肢才知道。” “那她和你说了什么?” “……她说不想提以前的事。” “就这些?” “还说不论她以前对你做过什么,现在却是真心想补偿你。” “那你知不知道她的腿为什么会被高位截肢?” 楼伶迟疑几秒,摇头。 莫思恩并没有和她说她的腿是怎么弄成那样的,所以她不能承认她知道,否则就会露陷,被他知道她去找过莫思琪。 “是我把她推到了车轮下,车轮碾过了她的左腿根部,才造成高位截肢。” 这么血腥残忍的事情,他却用一副云淡风轻的口吻描述,楼伶不知道他的心是什么做的,为什么他可以做到这么冷血,把自己的亲姐姐推入车轮下。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推她?” 楼伶发不出声。 她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而事实上她想大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亲人间能有什么仇恨重过性命? 如果当时莫思恩不是侥幸的只失去了一条腿,而是葬身车轮下呢? 那他岂不是成了杀人凶手! “如果我不推她,那你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楼伶猛地抬头,眸底满满的震惊。 “四年前我在美国做了手术因为腿不方便生活无法自理,爹地就让她过去照顾我。那天她推我去公园散步,过马路时有一辆跑车闯红灯,她连想都没想径直推着我坐的轮椅冲过去,如果不是我反应快立即站起来拉过她和轮椅一起推过去,那你我就真的是永别了。” 他掌住方向盘的手骤然紧握,俊容也瞬间变得凛冷。 “就因为爹地在找到我后有把公司传给我的意思,所以她们姐妹俩各个想置我于死地,一个买通狙击手想枪杀我,一个就想让我葬身车轮……” 他冷笑:“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喜欢开奔驰,而且也只有这么一辆车么?因为它并不是普通的奔驰,而是经过精心改造,拥有最强的防弹装置系统。我这么大费周章,只为保证我自己的人身安全,否则你以为我凭什么能活到今天?” 楼伶整个人都僵住了,可她的大脑还在运动,还在思考一个纠结她的问题。 “二姐的腿是四年前截肢的?”而不是他十岁的时候? “怎么这样问?”莫笙诧异的侧过头来看她一眼,说:“那起车祸后爹地才找到我让我认祖归宗,我本来怨恨他不想承认他是我父亲,可我那时急需一大笔钱来做手术,而他唯一不缺的就是钱。” 楼伶蹙眉,细白的十指烦躁的插・入发中,不知道该相信莫笙还是相信莫思琪。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想问我,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总有一天,等我了结这一切,我会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告诉你。” 了结这一切? 楼伶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 ―――――― 三天后,楼伶收到了征信社寄给她的一个包裹。 里面是一些资料和一些照片,资料很厚实,足足有十三张。 在看资料前她先为自己失信于莫笙而感到愧疚,因为这些资料都是莫笙的。 在莫思琪说过那些话后,她无法再像以前那样不问任何理由的相信莫笙。 她想知道他的过往,想知道他和莫思琪之间到底是谁在撒谎。 所以她才找征信社的人查他。 她也是迫不得已。 本以为征信社的人查不到什么,没想到竟然这么齐全,几乎是从莫笙出生到现在的所有经历都有。 花了半个多小时楼伶才一个字一个字的把所有资料看完。 然后她盯着照片上俊美却青涩的少年久久无法回过神来――她居然又猜错了。 原来莫笙在那起车祸以前的确是叫穆亦,资料从他出生后被监狱的典狱长抱去福利院抚养,直到两岁多穆海伦出狱才送回她身边,而那之前他连个名字都没有,只因为营养不良格外瘦小,所以福利院的人都叫他小小。 后来是穆海伦给他取名穆亦,之后的事情就如同他那次和她说的那样,穆海伦带着他远嫁到美国,后来又离婚,不久后穆海伦带着他在一个叫陈美丽的美籍华人家里做保姆。 征信社附上的照片中就有陈美丽位于纽约的公寓正面照片,除此之外还详细注有莫笙入学后的每一所学校的校名和地址,以及他每一年在学校获得的成绩及荣誉,并有不同时期的照片为证。 这堆资料和照片都证明了莫笙没有说谎,他的确是车祸发生后才和莫家有了联系。 所以,说谎的人是莫思琪? 莫思恩那起车祸是发生在莫笙车祸之后,而不是二十年前? 可她不明白,莫思琪为什么要骗她,难道是想挑拨她和莫笙? 手机铃声骤扬,打断她的思绪。 电话是楼馨打来的,她接通。 “姐,妈咪让你晚上和姐夫一起回来吃饭。” “好的。” 挂了电话她拨给莫笙,这次他倒是接得快,只响了一下就接通了。 “这算不算心有灵犀?我刚想打电话给你。” 楼伶一愣,又听他问:“你先说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妈咪让我们晚上过去吃饭。” 那边停顿了几秒才传来他的声音:“那可真是不巧,我下午要飞上海谈一单生意,还打算让你陪我一起过去,顺便带你散散心。” “那你去吧,我和妈咪说一声。” “你不陪我一起去?” “公司很多事,走不开。” “那我晚上给你电话。” “好。” 挂了电话她按内线把齐秘书叫进来:“通知所有小股东到会议室。” ―――― (女主面对的是天罗地网,插翅难飞~) 残酷的温柔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等所有小股东都到齐,楼伶才开口:“今天之所以麻烦各位世叔伯走一趟,是有一事相求。” 她话一落,底下的几个股东们都面面相觑,眼底纷纷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片刻后,坐在楼伶右侧的标叔作为几个股东的代表说:“大小姐,你有什么事就说吧,素美这次能转危为安全是你的功劳,只要我们能做到的,我们尽量配合。” 楼伶微微一笑:“其实也不是什么很难办到的事情,就是希望各位世叔伯不要把手中所持有的素美股权私下转卖给他人,不论对方出多高的价钱,都务必要保住,即使要卖,也只能卖给我。” “大小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有人想私下从我们手中购买素美的股权?”另一个股东问丫。 “我只是未雨绸缪,先给大家提个醒。” “这一点大小姐你完全不用担心,以我们对素美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会轻易转卖手中股权给他人?更何况以素美眼下的发展前景来看,我们手中持有的股权只会越来越值钱,就更不可能那么做了。”标叔说媲。 “对对对,有莫先生给大小姐撑腰,我们相信素美会越来越强大。”其他股东都笑着附和。 “那我就先谢过大家,等明年年底分红时一定让各位赚得满盆钵。” ―――― 结束完股东会议,所有股东都走了,楼伶才长长舒了口气,一颗心却还是感到不安。 最近这几天她都是这样,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乎周遭都笼罩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让她提心吊胆。 “大小姐,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为什么突然召集股东们叮嘱他们不要转卖手中的股权?是不是你知道有人想要对付素美?”一直没开口的齐秘书把心头的疑问问出来。 楼伶闭上眼,摇头说:“我只是防范于未然。” “大小姐,你有没有感觉这次素美进军航空餐饮太过于顺利了?简直顺利得让人不安,总怀疑这是个陷阱,是有人故意设好了让我们往里钻。” 楼伶不语,记忆却回到连恩生日那晚自己在凤比邻替她庆生时的情景,直到现在她都还很后悔那晚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以至于总感觉有些很重要的事情她记不起来了,或许还关系到素美的存亡。 齐秘书习惯性的推了推镜框,继续分析:“秦心的秦牧海不像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尤其秦振坤对素美素来就敌意重,他怎么可能容忍死对头从自己手中抢走一笔又一笔的生意却无动于衷?就算是有莫家的人脉关系从中斡旋,但秦心也安分得太诡异了。” “所以你也怀疑秦心是在扮猪吃老虎,打算在我们放松对他的警惕时突然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齐秘书点头。 “那就找人给我盯着秦牧海,我要随时知道他的动向,看他每天都接触些什么人。” “好。” ―――― 晚上下班回家,途中买了楼馨爱吃的甜点。 唐淑芸见她一个人回来略有些失望,却也没多问什么,反倒是楼馨说:“姐夫是不是不喜欢来我们家?上一次呢就说有应酬,这一次干脆就出差,难道他还记恨以前的事?” 她话一落,唐淑芸脸色忽然白得厉害,像是突然发病一样,把不经意看向她的楼伶吓了一跳,赶紧去扶她。 “妈咪,您脸色怎么那么白?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就是突然有些头晕。”她揉揉太阳穴,“不用管我,你们先吃吧,我回房里躺一下。” “我扶你进去。” 把母亲扶到房里,掀开被子等她躺下,又给她盖上被子。 “妈咪,您要保重身体,您还有我和小馨,还有大哥,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等大哥回来。” 唐淑芸望着楼伶,嘴唇动了动一副语言又止的表情,似乎有些话想对她说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挣扎犹疑,举棋不定。 楼伶看出来了,就问:“您是不是有话和我说?” 唐淑芸长叹口气,问她:“你感觉他是不是真心对你好?” 楼伶知道母亲指的那个他是莫笙,点头说:“您放心,他对我很好,很宠我。” “他有没有和你提以前的事?” “他不太提,我也不想问,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只希望以后我和他好好过。” “伶伶,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使他对你再好,你也不能百分之百的信任他,毕竟你们这么多年没见,或许……或许他已经变了,不再是以前你所熟悉的那个穆亦了,所以你不论如何都要留个心眼堤防他。” “为什么?”楼伶紧盯着母亲,“妈咪,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唐淑芸神情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没有。” “那您为什么偏偏让我堤防阿笙?”楼伶看出母亲的闪烁其词,更加确定母亲是有事瞒着自己。 “妈咪,到底是什么事您要瞒着我?是不是和阿笙有关?” 唐淑芸闭上眼,下逐客令:“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楼伶皱眉,虽然很想问清楚母亲到底隐瞒了自己什么,可母亲不愿意说她也无可奈何。 “那您好好休息。” 她退出母亲的卧室带上门。 “姐,你过来。”楼馨在餐桌前冲她招手:“我不去英国了,我想去瑞士直接念餐饮管理,学校都联系好了,年后三月初就过去,等我毕业回来就可以进公司帮忙替你分忧解难,你以后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等她走过去,楼馨把手中的IPAD递过来,指着屏幕上一家专为餐饮企业输送高级餐饮管理人才的五年制全封闭式学院给她看。 “全封闭式学院不可以携带家属,你不是说要带妈咪一起去?” 楼馨耸耸肩:“我也想过这一点,所以才烦恼。” “不过瑞士这家的确是全球餐饮管理培训机构中的佼佼者,而且你连学校都联系好了,那就去吧,我把妈咪接过我那边去住。” “那姐夫不会有意见吧?” 楼伶想起刚才和母亲谈话那一幕,说:“我倒不担心你姐夫那边,只是怕妈咪到时候不愿意过去和我们一起住。” “那怎么办?”楼馨单手托着腮叹气:“如果大哥能在我离开香港之前找到就好了,那妈咪就有人陪了。” 楼伶收起IPAD,揉揉妹妹的发说:“吃饭吧,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吃完饭回到别墅,莫笙打来电话时她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凌晨五点,而他那边似乎还隐隐传来有汽笛声及说话声,显然是还在大街上,并不在酒店里。 “吵醒你了?”莫笙在电话那头问。 她困得不行,把手机放在耳边闭上眼继续睡,他问一句她就答一句,每次都是一个单音节。 莫笙大概也是猜到她很困,就说:“你睡吧,我等你睡醒了再给你电话。” 楼伶‘嗯’了声,摸索到手机正要从耳边拿开,那边忽地冒出来一个女音来,隐约像是在说:“Wilson,我走不动了,你背我……” Wilson…… 楼伶蓦地睁开眼,像是脑海里突然炸开了一个惊雷,瞬时没了丁点睡意。 她抓过手机坐起来,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上头却显示通话结束。 她怔怔地望着屏幕发呆,想起那个甜甜的女声娇里娇气叫着的Wilson,恰好是莫笙的英文名。 她扶住额,大脑有那么一刹那的空白,手指却像是有自主意识般已经点开屏幕拨出了莫笙的号码。 “……您拨的用户已关机……” 关机! 这么巧?明明前一分钟才和她通过电话,怎么转眼就关机了? 难道是因为她听到了电话里传来的那个女声,他怕她打过去质问,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关机? 而那个女人是谁? 为什么那么亲昵的唤他,还对他撒娇,要他背? 脑海里浮现莫笙微笑着无奈又纵容的看着某个女孩子,然后弯身让女孩趴到他背上的画面,她只觉胸口如同被利器反复刺穿一样的疼。 她没给自己多余去胡思乱想的时间,爬起来收拾简单的行李。 ―――― 上海,浦东机场。 楼伶拎着简单的行李走出机场大厅,按照从路远那问来的莫笙在上海下榻的饭点地址径直打车直奔过去,此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 的士在酒店门前停下,她付了车钱下车,因为走得急忘了上海气温比香港低许多而没带大衣,所以下车被冷风一吹就感觉像是掉入了冰窖里。 她快步走进酒店,在大堂的前台问到莫笙所在的房间号,走去电梯口时她再次拨出莫笙的电话,很快耳边听到‘嘟嘟’的声音,响了许久却没人接听。 她压抑着胸口迅速翻涌而上的怒气,挂了电话进入电梯。 ‘叮’地一声,梯门开启,她走出电梯,循着房间的门牌号找到莫笙的房间,按下门铃。 足足按了两三分钟,里头才传出开门的动静。 门打开,原本沉着脸眉头蹙得死紧一副吓人表情的男人在看清楚门口的楼伶后神情明显一愣:“你怎么来了?” 楼伶板着脸上下打量他――印有酒店标识的白色浴袍松松垮垮套在身上,连腰间的带子都没系紧,大方绽露出胸口一大片蜜色的胸膛。 她的目光越过他往里瞧了一眼,捕捉到她这个小动作,莫笙挑眉:“你在看什么?” 楼伶没回他,只把他推开就快步往里走,而目标是套房里间的那张大床。 原本以为会在那张大床上看到一个慌慌张张的女人,没想到床上除了床上用品就再无其他。 她不甘心的又浴室和外间里里外外找了个遍,结果仍是没找到半点女人的影子。 “你在找什么?” 在她又返回套房的离间去打开衣橱翻找时,莫笙捉住她的肩强行扳过她的身子,大手抬起她下巴来强迫她看自己。 “老婆,你一大早从香港飞来上海不会是想来捉・奸吧?” 楼伶盯着他,也不打算找借口敷衍,就开门见山问:“那个女人是谁?” 莫笙没想到她还真的是飞过来捉・奸的,一时好气又好笑。 “哪个女人?” “你不用骗我了,你凌晨打电话给我时我听到有个女的在叫你Wilson,还说她走不动了要你背她,我听得清清楚楚,绝对不可能是我的幻觉。” 她说完这些,莫笙脸上却没有秘密被揭穿而该有的心慌或者不自在,反而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就笑了。 “我很开心你这么紧张我。”他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不过根本就没有什么女人,你误会我了。” “误会?”她明明就听得千真万确! “你先别急,我解释给你听。” 他揽住她的肩把她带到床边,按住她的肩让她坐下,而他站在她面前,说:“我挂电话那个时间段我身边的确是出现过一个在叫Wilson的女人,但她可不是在叫我,而是在叫她的美国男朋友。” 楼伶垂眸:“既然不是在叫你,那为什么等我马上打电话给你却是关机状态?难道不是害怕我打过来质问你,所以才关机?” “关于这一点,我先给你看一样东西再说。” 他放开她的肩,从床头矮柜上拿过自己那只已经面目全非的手机递给楼伶看。 “怎么回事?” “我当时刚要挂电话,就有个喝醉酒的疯女人在我身边停下,手舞足蹈的对走在她后面的男朋友嚷嚷。因为她离我很近,所以我转身时拿在手里的手机被她打飞了,而手机甩出去又被路过的一辆电动机车碾过,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他把坏了的手机放回去,在她身边坐下,长臂揽过她。 楼伶却还是怀疑:“既然都这样了那你还留着做什么?难道你算到我会飞过来质问你,所以留着当证据?” 莫笙低笑了声,手臂上稍稍一用力就把她扳倒在床上,而他顺势覆上去,牢牢把她压在身下。 “如果我知道你因为听见了那个女人喊Wilson就认定是我背着你金屋藏娇而一大早飞过来,那我就不只是留着手机,而是留下那对男女,直接让他们向你解释了。” 他亲吻她的唇,如点漆的眼眸黑得让楼伶心慌。 “手机是坏了,可卡还能要,只是当时卡被卡在槽里取不下来,所以我就带回酒店慢慢弄,没想到它还能帮我洗刷被冤枉金屋藏娇的罪名。” 楼伶闭上眼,翎羽般浓密的长睫微微闪动,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完全相信他。 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在她发现牛奶里被下了药以后?还是在她去找过莫思琪以后?又或者是更早的时候其实她就已经对这个男人产生怀疑了,只是连她自己都没察觉? “老婆,你还是不信我。” 她闭着眼轻颤的样子让莫笙停下对她的亲热,彼此的身体却还是亲密的重叠在一起。 她睁开眼来看他,眼眶里不自觉就蓄满了泪意。 她突然感到害怕,害怕自己竟然已经没有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信任他。现在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下意识会怀疑他对自己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只要和他独处在一起,她就忍不住去猜想他失踪四年后又突然出现是不是抱着什么目的。 齐秘书对他的质疑,母亲的欲言又止,父亲在见过他之后的突然离世,以及莫思琪和黎志忠形容他是魔鬼的说法……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一起。 或许是她想太多,但眼前这个男人的确像母亲说的那样,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穆亦,现在的他于她来说,就像一团她解不开的迷。 而她越是想解开这个谜找到谜底,就越糊涂,因为他总有办法及时的打消她对他的疑虑,等她以为一切都弄清楚了,才发现自己又被困在了另一个新的谜团里。 “怎么哭了?”他皱眉,低头去亲吻她的眼,可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亲吻的动作太温柔,眼泪居然止不住。 他就边亲吻边叹息:“你真是被我宠坏了,冤枉我金屋藏娇还反过来觉得自己委屈。” 他宠溺的语气逼出楼伶更多的泪水,因为无法想象这样的温柔和宠爱或许到最后也只是假象。 她控制不住的哭得浑身抽搐,双臂勾住他颈项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莫笙静静望着她哭,她脸上脂粉未施,所以即使哭得泪如雨下也不会像那些浓妆艳抹后的女人一样一张脸哭成调色盘,而且她哭的样子也不难看,反而让人觉得怜惜。 他就这样看着,心口莫名的一阵牵扯似的痛,像是她每哭得抽搐一下,心脏的位置就痛得厉害一些,而这种感觉让他感到焦躁,想吼她让她别哭了,可看她哭成那样又发不出声。 最后他吻住她,把她的呜咽都吞入口中。 她渐渐不哭了,也不知道是哭够了还是被他翻来覆去的顶弄给冲撞得再哭不出来,只紧紧拽住身下的床单或攀紧他的手臂,勾・人情・欲的娇躯波浪一样在他一次次有力的迸占中起伏。 高・潮迸发时,他死死抵着她在她枕边压抑的喘息,却听她如同梦呓般的自言自语,声音低低的听不太真切。 他偏过头去看她,她紧闭着眼,精致的小V脸上满满被情・欲狠狠肆虐过的痕迹,娇媚得连眼尾都染着****。 他见她嘴唇还在动,就把耳朵凑近,终于听清楚她说:“求求你别骗我……” 他只僵了一秒,然后是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 他亲吻她的额头,退出她翻身下床。 ―――――― 楼伶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多,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 坐起来放任大脑空白了片刻她才下床进浴室洗漱。 刚刷完牙,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在响。 电话是莫笙打来的,他像是心情很好,声音都透着少有的朝气。 “老婆,起床没有?” 她捶着酸痛的腰回他:“刚起来。” “那你梳洗好下来,我在楼下等你。”顿了顿,他又补充,“对了,衣橱里有我给你挑的几款大方和靴子,上海这边天气比香港冷太多,你别冻着了。” 他挂了电话,楼伶还有些恍惚。 他居然连这样小的细节问题都考虑到了,他这么体贴周到,如果连这也是假的,那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真的? ―――― (温柔是这个世上最锋利的刀,杀人不见血~) 莫家变故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莫笙对服饰的眼光和品位之独到,楼伶早有体会,所以也没刻意去挑,只随便从几款大衣里拿了件驼色的,又搭配了一双百搭的黑色短靴,然后简单化了个淡妆就拿过包下楼了。 莫笙在酒店大堂的休息区等她,她走过去时他正侧对着她站在阳光明媚的落地窗前接电话,听到走近的脚步声就往这边看,目光触及她,眉峰一扬,伸出一只手来,然后挂了电话丫。 “就说你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等她走过来把手放到他掌心里,他轻轻搂住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亲,也不管是否有旁人。 “饿了吧?我先带你去吃东西。” 楼伶点头,被他牵着手往外走,眼睛却不受控制的自上而下不住的打量他,因为他今天穿得格外的休闲和……艳丽――深蓝色的立领修身长款呢子大衣,白色硬领衬衫,米黄色休闲窄脚裤,浅棕色意大利纯手工圆头皮鞋……这个男人从头到脚每一件服饰的颜色都不相同,搭配在一起却分外好看养眼,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下,帅气得让行人纷纷驻足,不舍得眨眼。 “看呆了?” 头顶落下戏谑的嗓音。 她脸热的收回打量的视线,目光落在两人十指交握的手上,一大一小的手指,一个皮肤白皙,一个呈匀称的蜜色,交握在一起让她想起黑白琴键,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幸福的牵着手走下去该多好? 她不自觉叹息,心底那些烦恼又蜂拥而至,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她整个脑海媲。 她突然低落的情绪让莫笙微微皱眉,停下来按住她的肩说:“我放下工作带你出来吃东西是想让你开心些,所以你不要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暂时把它们全部都抛开,好好享受当下,行么?” 楼伶望着他,他脸上的神情真诚得让人丝毫察觉不出有半点的虚情假意,如果这也是假象,那得要有多好的演技、多淡定才能做到这个地步? 她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他为她所做的这一切是否是假象,眼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应付,不让他察觉自己已经对他起了疑心。 她暗自深呼吸,再抬起头来时,脸上已经有了一丝笑意。 “我喜欢你笑的样子。”莫笙亲昵的捏她的脸颊,眼睛因为阳光的照射而微微眯起,眼睫也因此显得越发浓密。 “走吧,我带你去吃全上海最正宗的日式怀石料理,我知道这是你的最爱。” ――――― 料理吃到一半,莫笙接到一通上海这边合作方打来的电话,所以两人一离开餐厅他把楼伶送回酒店就又走了,临走时歉意的亲吻她的额头说晚上再陪她出门逛全球闻名的东方明珠。 结果楼伶等他等到快八点也没见他回酒店,甚至连通电话也没有。 她不想再去猜他是忙得实在抽不出时间给她电话还是压根就忘了她的存在,收拾起自己的行李给他留了张纸条就买了回香港的机票离开了。 原本22:30抵港的航班因为香港这边一场罕见的暴雨而整整延误了一个小时,抵港时已经快凌晨,而暴雨却仍未停歇,雨势之大连来往机场方向的高速公路都处于半封闭状态。 她的手机从离开上海的那一刻到现在一直都是关机状态,此刻望着大厅外的磅礴大雨也没有要开机打电话给司机让他来接自己的意思,而是打算自己打车回别墅,免得司机来回花的时间更多。 可因为天文台发布了黄色暴雨警告,所以这个时间段的的士少得可怜。 等了足足半个小时终于打到一辆空的士坐上去,广播里断续传出因为罕见暴雨而引发的山泥倾泄及街道被雨水淹没行人被困的新闻。 楼伶身心疲惫,没精力去理会这些,倒是前头的司机和她搭讪,告诉她五个多小时前位于铜锣湾的六栋三十七层公寓楼集体发生楼体倾斜和下陷,引发居民恐慌,混乱中甚至有部分居民跳楼逃生,致七死六十二伤。 楼伶闻言右眼眼皮忽然跳得剧烈,而的士司机还在说:“那栋公寓才入住不到两年就发生这样的事情,绝对是那些无良地产商施工时用了劣质材料,真是害人不浅。” 回到别墅,一进屋芬嫂就告诉她:“莫先生打了好几通电话回来,让我转告等你一回来就回一通电话给他。” 她没理会,回房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座机的电话线给拔了,然后匆匆洗了个澡出来,找到之前买的那瓶安眠药吞了两片,就把自己塞入被窝里,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多才醒来。 洗漱好下楼来,芬嫂端早点出来时神色有些小心翼翼的:“太太,莫先生昨晚后来又打了――” “今天怎么没早报?”楼伶打断她。 “哦,因为平时只有莫先生在吃早点时才有边吃早点边看早报的习惯,今天他没在家所以我没准备,不过已经送来了,我这就去拿。” 一会芬嫂拿来早报,楼伶其实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虽然粥只吃了三分之一,其他食物更是没动过,但她胸口堵得慌,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她站起来,边把早报摊开边往楼上走,却突然就顿住了,美眸震惊地瞪着社会版头条上醒目的红字标题――鸿图地产偷工减料惹命案,卓维沦为黑心开发商。 怎么会这样? 她敛神以一目十行的速度迅速浏览这则新闻的内容。 新闻报道卓维集团旗下的鸿图地产两年前在铜锣湾开发的公寓楼群在昨天那场罕见暴雨中集体出现不同程度的楼体倾斜和下陷现象,导致居民纷纷误以为是地震,部分低楼层居民甚至跳楼逃生,致七死六十二伤。而经有关部门连夜勘察,最终查出是开发商在施工过程中偷工减料改动了地基构架导致建筑物地基基础局部承载能力不足所致。 而介于这起事故性质极其恶劣,目前已有相关司法部门介入调查。 楼伶心头一凉,想起昨晚从机场回别墅途中的士司机和她说的那起公寓事故,难怪她当时右眼莫名剧跳,原来那几栋公寓都属鸿图地产,而卓维就是的士司机口中使用劣质建筑材料的无良地产开发商。 她知道鸿图地产的负责人是林向远,这次发生这么恶劣的事故,卓维声誉严重受损,想必卓维的股票也会受到波及。 此时莫笙大概还在上海,卓维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不知道路远有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他? 她走去客厅,拿起座机听筒熟练的拨出莫笙的电话,结果又和昨天一样,他的电话无人接听。 她没再重拨,上楼换了外出的衣服就让司机送她去公司。 ―――― “大小姐,卓维出事了,你知道了么?” 齐秘书在汇报今日工作行程安排之前问她。 她点头,又想起不接她电话的莫笙,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正想着,她的手机就响了,只是电话却不是莫笙打来的,而是莫思恩。 “二姐?” “伶伶,你现在在不在香港?还是还在上海?”莫思恩的语气十分急切。 楼伶诧异她怎么知道自己去过上海,却也没多问,只说:“我已经从上海回来了。” “那你现在能不能过医院来?我一个人在这实在是有些害怕。” “医院?”楼伶心里‘咯噔’了一下,“你怎么了?为什么在医院?” “不是我,是爹地,他昨晚因为旺角和铜锣湾那起事故气昏过去了,送来医院医生说是脑出血,现在还没脱离危险……绍荣和阿笙从昨晚就和大姐夫一起接受调查没回来过,大姐也病倒了,从昨晚到现在都只有我一个人留在医院,之前打你电话都是关机,阿笙说你在上海出差……” 楼伶闻言一愣:“阿笙在香港?” “嗯,昨天事故一发生就马上通知了他,他立即就从上海赶回来了。”顿了顿,莫思恩又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语气说:“我真担心爹地会撑不过去……我一个人很害怕……” “我现在马上赶过去。”楼伶问清楚是哪家医院就挂了电话。 “大小姐,下午两点约了丽人航空的总裁,你到时能赶回来么?”齐秘书在她抓起包往外走时提醒她。 楼伶看一眼时间,点点头,然后便快步离开了。 没想到下楼来公司门口已经围着一群记者,而她的车就停在素美广场的露天停车场里,必须要经过公司门口,所以她一走出公司,那群记者就立即蜂拥而上堵住了她的去路,各个张开两片唇叽叽喳喳的不停发问。 问的人太多加上没心思理会,楼伶一个问题都没听清楚,只听到耳边一下一句楼小姐或莫太太,要么就是莫先生或者卓维等几个敏感字眼。 其实她不用刻意去听也多少猜到这群记者会围堵她一定是和卓维那起事故有关。 好在素美的保安训练有素,在发现楼伶被围困的第一时间就立即组织人员上来解救,楼伶才得以脱身,让司机送她去医院。 ―――――― 在重症监护室外见到莫思恩,因为熬夜的缘故,清瘦的她看起来憔悴不堪。 楼伶隔着玻璃墙望着重症监护室内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各种管子的莫维谦,仿佛看见了当初的父亲,那时他也像莫维谦一样躺在床上人事不醒,足足昏迷了一个星期才醒来,而期间医院就下了三四次的病危通知。 她转开眼,望向低头垂泪的莫思恩:“二姐,你一整晚没休息也累了,你先回去吧,我留下来看着。” 莫思恩摇头:“爹地都没脱离危险我怎么可能睡得着?而且绍荣和阿笙他们那边也还没消息,不知道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我真担心公司会因为这次事故的牵连而名誉扫地。” 楼伶本来就不擅长安慰人,更何况这次事故的伤亡人数实在太惊人,卓维不论如何都难辞其咎,所以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一定也很忙吧?”莫思恩有些歉意的语气,又说:“你如果有很重要的事也可以去忙你的,我现在和你聊了聊心里没那么害怕了,爹地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楼伶本来打算一点的时候离开医院去赴两点和丽人航空总裁的约,可经莫思恩这么一说又觉得如果她在眼下这种情况离开似乎有些说不过去,毕竟莫维谦还没脱离危险。 她打了个电话给齐秘书让他延后和丽人航空总裁的见面,又取消了下午的其他工作行程安排,就留在医院陪着莫思恩等莫维谦醒来。 快十一点时厉绍荣出现在医院,楼伶担心莫笙,就问他:“阿笙呢?” “他回公司召开紧急董事会。”被审问了一夜,厉绍荣下巴上的胡茬都冒出来青色的一圈,眼周也一层黑色,头也更是凌乱,看起来十分狼狈。 楼伶想象着莫笙的样子,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秀美不由蹙紧。 “那大姐夫呢?”莫思恩问。 “他是鸿图地产的负责人,这次怕是免不了有牢狱之灾。” 莫思恩脸色一变,喃喃说:“如果大姐夫被判刑坐牢了,那大姐怎么办?她那么要强的人,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会疯的。” “具体怎么样现在也还不清楚,目前最重要的是怎么处理这起事故以及事发后引发的蝴蝶效应,你们大概不知道,公司的股票今天一开市就下跌得厉害,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铜锣湾公寓事故一发生,公司旗下其他地产包括公寓、别墅、办公大楼等业主都纷纷要求退房或赔偿……” 厉绍荣说着捏了捏胀痛的眉心,继续说:“阿笙的秘书初步估算了下这次事故给公司带来的直接损失就至少是过百亿美金。” 庞大的金额让楼伶和莫思恩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里看到脸色苍白的自己。 “总之这次事故波及到了卓维旗下的所有产业,所以爹地这边我和阿笙都无暇顾及,就辛苦你们了。” 莫思恩走到丈夫身边,捉住他一条手臂泫然欲泣的问他:“绍荣,公司会不会因为这次的事故倒闭?” 厉绍荣摇头:“公司资产总值雄厚,这次虽然损失不少,但也还不至于伤筋动骨到要倒闭的地步,不过鸿图地产大概就只有宣布倒闭了。” 他说着看向楼伶:“阿笙让你别担心,他一有空就会联系你。” 楼伶低着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 一连三天,楼伶都没能见到莫笙,只从媒体处得知他的动向,知道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拟定出了一套让受害者满意的补救措施。 而医院这边莫维谦的情况却仍不乐观。 她每天公司医院两头跑,只有到了晚上才匆匆回家洗个澡,等换过衣服又去医院和莫思恩换班轮流守着还未完全脱离危险的莫维谦。 等她和莫思恩换了班莫思恩一离开,没想到莫思琪就出现了。 自那晚病倒后莫思琪还是第一次出现在她父亲的重症监护室外,可她却不是来看她父亲的,反而一见楼伶就激动的抓住她的肩说:“你救救你大姐夫!我知道阿笙有办法救向远,你帮忙和阿笙说说,求求他救救向远,他不能去坐牢,我也不能没有他,我求求你。” 此时的莫思琪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嚣杂气焰,只短短几天时间她就憔悴消瘦得仿佛变了一个人。 楼伶虽然恨她唆使阿兰给自己下药,但看她现在这副样子又觉得可怜。 她轻轻叹口气,说:“大姐,就算你不说,阿笙也会尽全力帮助大姐夫的,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 “不可能!阿笙他恨我,他也恨向远,如果你不求他他绝对会见死不救的,因为我们做过对不起他的事。”莫思琪像疯了一样拼命摇头。 楼伶心头一惊,想起莫笙那次说莫思琪和莫思恩姐妹俩一个买通狙击手想枪杀他,一个想让他葬身车轮,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 (姓莫的都是坏人呀~~~) 意外车祸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你们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 莫思琪楞了一愣,随后像是突然清醒了,松开她的肩望着别处闪烁其词:“也没有做什么,就是……就是——” “买通狙击手枪杀他?”楼伶替她说完,而莫思琪猛地瞠大眼一副震惊的表情,像是奇怪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原来他说的是真的?”楼伶难以置信的摇头,“你们怎么这么残忍?就算你和他不是同父同母,可他身上至少还留着和你相同的一半血液!你居然为了不让他得到卓维而意图枪杀他?” “我也不想这么做的!是他逼我的!”莫思琪也压抑不住的回吼,“他为什么不干脆一直呆在美国偏偏要回来和我们抢卓维?是他咎由自取!媲” “他咎由自取?”楼伶冷嗤,“大姐,我真好奇你们血管里流动的血液是不是没有温度的,为什么你们做了坏事还能那么理直气壮?你那天指责他是手足相残的魔鬼,其实你说的是你自己吧?包括你说二姐被他推到车轮下失去了一条腿的事是不是也是你颠倒是非?其实是二姐想害他却弄巧成拙害了自己对不对?” “我——丫” “连二姐自己都说是她对不起阿笙,所以现在在努力弥补以前的过错来补偿他,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楼伶打断她。 莫思琪又是一愣,因为她没想到妹妹居然会对楼伶说这样的话。 “大姐,如果你不反省自己所犯的错误还是认为你那么对阿笙没错的话,那我帮不了你。因为阿笙是我丈夫,就像你不希望大姐夫坐牢一样,我也不希望我的丈夫受到伤害。” 莫思琪呆呆的瘫坐在椅子上,片刻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楼伶目送她离开的背影,其实心里不是不同情。 只是比起她对莫笙的伤害,这点同情实在是算不上什么。 况且林向远是罪有应得,理应受到法律的制裁。 ———— 莫维谦入院的第八天早上,医生终于宣布他脱离生命危险,楼伶也松了口气,在和莫思恩打过招呼后开车回到别墅。 “太太,莫先生回来了。” 芬嫂在她进屋后告诉她。 在医院守了一夜原本困得不行楼伶闻言眼眸一亮:“他在哪?” “一回来就上楼去了没下过。” “回来多久了?” “大概一个多小时。” 没再继续问,她迫不及待的跑上楼,却在快靠近卧室时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的开门进去。 因为窗帘未拉开,室内光线昏暗,却依稀可辩床上隆起来的一团。 她关上门几乎是屏息走近床边,然后就看到了习惯性侧卧的男人。 两人整整八天八夜没见过面也没通过电话,她每天都想着他度日如年。 可再想她也不敢打电话给他,就怕打扰到他工作。 他像是睡得很沉,都没察觉到她的存在,连她以指勾勒他侧脸的轮廓他都没醒来,像幅静止的立体画,任她恋恋不舍的一遍遍轻抚过。 如果不是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她相信他不会这么快醒来,而事实上铃声才响了一次他就皱着眉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到了一只手还停留在他脸上的楼伶。 他怔了怔,然后拽住她那只手一把把她拉了下来,等她倒在他身侧,他才又翻了个身,长手长脚的霸着她的身子,下颌抵在她发旋上咕哝一句:“陪我睡会,我很困。” 楼伶被他搂住动弹不得,可铃声还在响,就问:“是你的电话,你不接?” 他没回她。 而打电话来的路远见他不接也就没再打来。 铃声一终止,周遭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 楼伶一只手还抵在他胸口上,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每一次的心脏跳动,鲜活、有力。 她本来是打算回来洗漱完换套衣服就去公司,可他的怀抱这样温暖,有熟悉的独属他的味道,让她不舍得离开。 她微微仰头在他突起的喉结上亲了亲,闭上眼陪他一同进入梦乡。 ———— 两人睡到中午才醒来,楼伶是被他绵密的吻给吻醒的,他的吻落在她的唇上、额头上、锁骨上、胸上……一路往下蔓延。 她这一个多星期以来就属今天睡得最香,以至于都不想醒来,即使是被他亲吻敏感处,也还迷迷糊糊的哼哼着不想睁开眼,等他扶着她的腰进入了开始没完没了的冲撞了她才彻底清醒,却又很快沦陷在他掀起的滔天巨浪里。 等一切都结束,她全身发软的腻在他怀里,大脑昏昏沉的又有些昏昏欲睡。 “你那天不回我的电话还把卧室的电话线都给拔了,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以为我把你扔在上海的酒店里不管了?” 他主动提起这件事,楼伶才想起自己还留了纸条给他,就说:“我给你留了纸条。” “我知道,你只留了三个字‘我走了’。” “你怎么知道?”楼伶诧异的睁开眼来看他,“你不是比我早回香港么?” “我打电话给你你的手机关机,我猜你是生气了,就拨电话到酒店的前台让她们去看看,然后看到了你留的纸条。”他捉住她一根手指放到嘴边,冷不丁轻咬了一口,虽然不是很痛,却也让楼伶睡意全无。 她换了个姿势改趴在他胸口,问他:“你今天不用去公司么?事情都处理好了?” “哪那么容易。”他拨开她额前的长刘海,露出光洁饱满的漂亮额头,“你难道没注意卓维的股票最近这些天一直跌跌升升像是在玩跷跷板么?如果事情都处理好了,那么股价自然会回升到一个稳定的状态。” “那大姐夫的事怎么办?”她白皙的手指无意识的在他精实胸膛上写写画画,“爹地醒来说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大姐夫找最好的律师团队来为他洗脱罪名,他说莫家丢不起女婿去坐牢这个脸。” “林向远会不会坐牢已经不是莫家的势力所能掌控的了。这起事故影响太大,有关部门在当天就把实情如实上报给了最高层,在这种情况下法官胆子再肥也不敢徇私枉法。反过来他如果表现好一五一十将事情全盘托出,法官或许还会念在他认罪态度好的前提下适当的从轻处罚。” “那这么说大姐夫坐牢坐定了?” 她想起哀求自己向莫笙求情的莫思琪,无奈的沉沉一声叹息。 “他这是做自作孽不可活。”莫笙没什么同情心的丢出一句,拨开她下了床。 —————— 两人吃过午饭各自去了公司。 原本莫笙见楼伶气色不太好让她在家休息,可她下午有个重要会议不得不去。 这些天她睡眠不好容易疲劳,开车时容易犯困,为避免车祸发生,所以就每天由司机接送她上下班。 车子进入繁华的商业街道,在一个路口红灯时停下来。 楼伶把视线从手头的文件上移开,往窗外看了一眼,余光不经意瞥到左前方那辆黑色跑车的副驾驶座上一名正冲驾驶座方向笑魇如花的女孩,竟有些像自己的妹妹楼馨。 她楞了一楞,以为看错,毕竟那辆跑车的车窗只降了一半,女孩的脸也只露出半张,她并不确定女孩就是自己的妹妹。 她蹙着眉掏出手机拨电话给楼馨,眼睛却紧紧盯着那个很像楼馨的女孩,直到女孩把手机放到耳边,同时她听到妹妹的声音传过来:“姐?” “你在外面?我听到你那边有汽笛声。” “呃,我是在外面。” “在哪里?”楼伶问完觉得自己语气太强势,就又说:“你上次不是说想让我陪你去买衣服?刚好我今天下午有空。” “可是我现在……走不开,我现在有点忙。”楼馨说完这句,那辆黑色跑车副驾位的车窗就摇了上去,完全阻隔了楼伶的视线。 而此时绿灯亮起,那辆跑车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姐,我先不跟你说了,等我忙完了我再打电话给你。” 不等楼伶回应,电话就被挂断了,而电话挂断之前,她似乎听到一个男声,而那个男声……是秦牧海? 念头刚落,就听手机发出提示有新收短讯的铃声。 她点开来,看到发信人是秦牧海,又迅速点开内容——楼馨和我在一起。 短短几个字轻易点燃了楼伶的怒火,她沉着脸拨出秦牧海的电话,一等他接通就没好气的质问:“秦牧海你什么意思!你上次不是说和小馨说清楚了你们不会再有来往了吗?那现在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还和她纠缠不清!” 她一连串的问题让电话这端的秦牧海失笑,语气也放柔了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 “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有种很想念的感觉。” 如同调·戏的话语让楼伶一下哑口。 大概是猜到她现在是什么表情,秦牧海又笑:“刚才还那么伶牙俐齿,怎么现在变哑巴了?楼——” “不要叫我的名字!”楼伶迅速打断他,“我不想让小馨知道我和你在通话。” “你放心,她现在不在车上,我让她下车买饮料去了。” “你为什么又和她见面?” “是她打电话给我,说她三月初就要去瑞士念书,五年内不会回香港,所以让我给她一下午时间,让她为自己的初恋画一个圆满的句号。” 这种话的确是妹妹会说的,楼伶想起秦牧海和妹妹摊牌那几日妹妹无精打采的样子,心里一时纠结不已,不知道是该放任让秦牧海陪妹妹玩一下午,还是该立即阻止。 “你放心,我只把她当妹妹,不会对她做什么。” “……”她倒不是担心他会对妹妹做什么,而是担心妹妹越和他接触就越是难忘记他。 “她已经买好饮料往回走了,我先挂电话。” 电话被挂断,屏幕暗下去。 楼伶望着窗外倒退的街景,想起秦牧海开头的那句话,秀美蹙得更紧。 回到公司,齐秘书把一份资料递给她:“这是秦牧海近段时间的行踪报告,我已经看过了,发现他除了一个星期前去新加坡谈了一单生意外,似乎其他时候都在玩,并没像我们预料的那样私底下和各大航空公司的负责人联络,也没有找过公司其他几个小股东。” 楼伶一目十行看过,果然,秦牧海似乎大多时候都在玩,完全一副二世祖的纨绔样,不是约人去打球,就是在狐朋狗友无聊搞的轰趴上通宵达旦,或是带着各色美女出海大玩情侣日光浴…… 她想起打算和秦牧海独处一整个下午的妹妹,不禁又有些担心。 虽然秦牧海嘴上说只把楼馨当妹妹,可也不排除两人在一起的画面被无孔不入的娱记偷·拍之后大肆乱写一通。 实在是太担心,她沉不住气的又拨电话给秦牧海,可电话响了许多次都无人接听。 而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为什么秦牧海的电话没人接,齐秘书就告诉她会议开始了。 ———— 会议进行到一半,楼伶被妹妹打来的一个电话惊得手机都险些从手中滑落。 “秦大哥为了救我才被车撞……现在还在抢救……姐,我好害怕,秦大哥的家人也在往这边赶来,我怕他们会将我生吞活剥……” 没等妹妹说完,楼伶就豁地站了起来。 “抱歉各位,我现在有十万火急的事必须离开,会议推到明天继续。” 她话音刚落,人已经疾步走出会议室。 赶去医院途中,她拨电话给莫笙,开口连声音都在打颤:“阿笙,小馨闯祸了,秦牧海为了救她被车撞进了医院,我现在正赶过去,可我有些害怕应付秦家的人,你能不能抽时间过来?” “嗯,你别急,我把手头的工作交代一下就赶过去。” 莫笙沉稳的声音传过来,像是给楼伶吃了一粒定心丸。 等赶到医院,手术室外一片混乱。 秦振坤的妻子像个疯子一样揪住一个女孩的头发不停的搧她的脸。 楼伶看清楚女孩是自己的妹妹,虽然她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也沾染了血色,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可她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秦太太!”她拔尖了嗓音喊了一句,人也冲过去粗鲁的一把就将秦振坤的妻子给推开了,然后扶住楼馨,心急的说:“小馨,别怕,姐来了。” 她抬起楼馨的脸,却惊呆了——楼馨又红又肿的脸上满是抓痕!一条条十分醒目! 她瞬时既心疼又愤怒,感觉胸口翻腾着一股足以喷火的怒焰,烧得她眼眶都红了。 她们竟然这样欺负她的妹妹! 她拥住妹妹,眼泪却流了下来,因为心疼,因为后悔没坚定一些阻止她和秦牧海约会。 楼馨像是被秦太太打傻了,被姐姐搂在怀里也哭不出声来,只是身子颤抖得厉害。 楼伶更是心疼不已。她抹去脸上的泪水,美目睇向猝不及防被她推得踉跄了好几步才被秦茹玫扶住的秦太太,眼底是熊熊燃烧的怒焰,而她的声音却是冷静的:“秦太太,我现在就带我妹妹去验伤,我会保留向法院起诉你故意伤害的罪名。” 秦太太楞了一愣,随即有些无措的去看女儿。 秦茹玫搂住母亲的肩,目光从头到脚打量过楼伶,脸上的神情都是鄙夷的:“你妹妹害我哥出了车祸现在还生死未卜,你这个做姐姐的不但不教训自己的妹妹反而还反过来要起诉我妈咪?果然是没教养的一家人。” ———— (o(╯□╰)o,又一个伏笔。。。。。PS:昨晚居然梦见笙哥持枪出现在我的婚礼上,可惜还没等我来一句‘笙哥,别开枪,是我!’笙哥就冷冷的说:“不好意思,入错梦了。”然后我就醒了。。。。。~~⊙﹏⊙b) 倾家荡产(1)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那么你一脸幸灾乐祸的站在一旁看你母亲像个疯子一样毒打我妹妹就是有教养?”楼伶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还有什么叫我妹妹害得你哥出车祸?这种话说出来要有凭有据!你哥是为了救我妹妹才被车撞,当时他的举动完全是自愿,并不是我妹妹开口求助他,这一点我想当时的路况摄像就足以证明,所以你们把责任推在我妹妹身上无故毒打她是属于故意伤害,我完全可以向法院起诉!丫” 秦茹玫被楼伶反驳得一时答不上话来,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倒是有另一个声音介入:“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儿子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完全是他自找罪受?” 这个声音一落,几人的目光都投过去,只见秦振坤沉着脸朝这边走来,目光却是落在楼伶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振坤!”秦太太推开女儿扑到丈夫怀里哭起来:“我们可怜的牧海,他为了救人倒在血泊里,现在都还不知道能不能抢救过来……可她们不但不感恩,反过来还咬一口……他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救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 “是啊,爹地,她刚才还说要向法院起诉妈咪故意伤害罪。”秦茹玫见父亲脸色越发的沉,干脆继续火上添油。 楼伶蹙眉望着秦家三口,语气不卑不亢的说:“秦先生对我妹妹的救命之恩我当然会铭记于心,也会知恩图报,但这和秦太太毒打我妹妹这件事是两码事。” “你少夸大其词,什么叫毒打?我妈咪只不过是气她把我哥害成这样所以打了她几耳光而已。” “只是打了几耳光而已?”楼伶冷笑,小心翼翼拨开妹妹脸上的长发,把她那张惨不忍睹的脸露出来,心痛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只是打了几耳光而已?我现在就带她去验伤,如果她的听觉或者视力出了问题,那你们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 秦茹玫看了楼馨的脸一眼又马上转开视线,撇撇嘴不做声了。 秦振坤边轻拍妻子的肩安抚边望着楼伶说:“不愧是素美的当家人,果然伶牙俐齿,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告诉你,若我儿子有个什么意外,我定会要你们整个素美陪葬!” 他望着楼伶的目光突然凌厉起来,如同淬了毒的箭,让楼伶心底忽地冒出一丝彻骨的寒意来,就好像他说的总有一天会变成事实一样,让她没来由的觉得不安媲。 彼此都沉默下来,只有秦太太还在哭哭啼啼个不停。 楼伶担心妹妹脸上的伤,就带着她去处理并顺便验伤,她却怎么也不肯。 楼伶苦口婆心的劝她:“小馨,你必须给我去验伤,否则我到时候怎么起诉秦太太?” “我不去,是我害了秦大哥,他妈咪打我也应该。”楼馨声音很小,但也不难听清楚。 楼伶皱眉:“你这些话要是让秦家人听到那还得了?你没看到他们刚才凶神恶煞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吗?我让你去验伤并不是真的打算起诉她,只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免得到时候吃官司我们什么都拿不出来,你懂不懂?” 楼馨没再说什么,但不论楼伶说什么她都坚持不肯去验伤。 楼伶拿她没辙,只好由着她。 莫笙打电话来时姐妹俩正好从医院出来。 “我先送她回家,你和秦家熟,就代我和他们沟通吧,一切医疗费用我负责。”顿了顿,她补充一句:“我晚一点联系你。” 那边莫笙应声挂了电话。 回到家唐淑芸看到小女儿脸上的伤脸色蓦地刷白,等楼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明,她对小女儿的心疼顿时又化作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人家都说了不喜欢你了你怎么还厚着脸皮去缠他?现在发生这样的事你要怎么收场?” 楼馨低着头不住的落泪。 “行了,妈咪,让小馨上楼休息吧。” 楼伶制止母亲的埋怨,轻拍了拍妹妹的肩示意她上楼。 唐淑芸望着小女儿蹒跚上楼的身影,忍不住又唠叨:“楼秦两家是几十年的宿敌,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如何弄垮素美。现在好了,事情弄成这样,万一秦家的少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秦心绝对会和素美死磕到底。” “事情不会那么糟糕的,您别想太多。”楼伶安抚母亲,心里却也七上八下。 因为她也不知道秦牧海伤得有多严重,而秦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万一这次他醒不过来,那就真的麻烦了。 “送我去医院吧。”唐淑芸忽然说。 “您去做什么?秦家人都在,眼下的情况您去了反而更让他们恼火。” “恼火我也要去,毕竟人家是为了救你妹妹才受伤。”唐淑芸说着往卧室走:“我去换套衣服。” “妈咪。”楼伶拦住母亲,“还是别去了吧?有阿笙在,若有什么事他会处理。” 唐淑芸头疼的揉了揉额,点点头:“你去忙你的吧,秦家那边有什么动静你立即告诉我,别对我隐瞒。” 楼伶点头。 从家里出来,她拨电话给莫笙,得知秦牧海已经做完手术,虽然是伤了头部,但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我晚上晚点回去。” 莫笙说完就挂了电话。 楼伶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六点,于是打消回公司的念头,让司机开车回别墅。 ―――― 他说了晚些回来,她也就没刻意等他,吃过饭回房泡了个澡就早早躺在床上。 她最近缺少睡眠,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入睡,可不知怎么的竟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满满的都是些烦心的事情。 虽然秦牧海醒过来了,也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莫笙说因为是伤到头部,所以连医生都不敢保证将来会出现什么状况,有可能只是脑震荡后遗症,也或许是其他的什么,总之命是保住了,但还是不是原来那个健康正常的秦牧海却还不知道。 她想如果秦牧海经过这次车祸变成了一个傻子,那这个结果对于秦家来说和他死于车祸没什么区别,因为变成傻子的秦牧海再也无法管理公司,反而会成为秦家的耻辱。 而那个时候,秦家同样不会善罢甘休,和素美的竞争只会越来越恶劣。 一直辗转到凌晨,等终于有了些睡意眼看着快要入梦了,却又被猛然推开的房门给惊得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是莫笙。 他一手拎着西装外套,一手置于领口拉扯着领带,脸上的神情是不耐烦的。 楼伶看他走路时脚步虚浮的样子就猜到他应该是喝醉了,而且两人隔开这么远的距离她都已经隐隐闻到一股烈酒的气味,可显而知他今晚喝得不少。 她掀开被子下床,走过去先关好门再去扶他,却被他猛地一下大力甩开。 楼伶猝不及防,被他甩得往后跌坐在地上,而耳边响起‘嘭’地一声――那是她的后脑撞在墙上的声音。 因为他那一甩力气太大,她这一下撞得很重,整个身子都长时间处于麻痹状态,而被撞到的后脑传递出的感觉已经形容不出是痛还是什么,只是觉得头昏眼花,眼泪也一下就冒了出来, 她闭上眼,过了好一会等那些不适的症状都缓解了才爬起来,而莫笙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身上还是衬衫西裤。 她站在床边呆呆的望着他,不懂他刚才为什么那么大力气甩她,就好像是在摆脱一个他憎恨的、厌恶的仇人一样。 难道是他醉得太离谱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谁吗? 她上了床跪在他身侧,有些委屈的用手指去戳他的脸,一开始他没反应,等她加重了力道戳得用力了他吃痛就皱起眉,抬手不耐烦的胡乱在空中挥舞。 楼伶吓了一跳,赶紧抓过一个抱枕放到他手边,他的手碰到抱枕后立即抓住,然后翻身把抱枕压在身下,就像许多次他压着她那样。 她望着重新安静下来的他,幽幽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绕到另一侧躺下。 次日早上莫笙醒来,身边已经空了。 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还是衬衫西裤,再加上宿醉的症状,他才确定自己昨晚又喝醉了。 起床进浴室沐浴更衣,等下了楼来还是不见楼伶的身影,就问芬嫂:“太太呢?” 芬嫂一脸莫名:“太太不是还没起床么?” 莫笙皱眉,返身上楼,去了客房。 推开客房的门走进去,一眼看到大床上蜷缩成一团还在睡的人儿,他眉头蹙得更紧。 楼伶快天亮才睡着,此时睡得正熟,所以没察觉有人进了这个房间,直到感觉颈项窝里似乎有毛茸茸的东西在动来动去,她才恼火而不情愿的睁开眼,然后就看到了埋首在她颈项窝里的那颗黑漆漆的头颅。 见她醒来,莫笙才抬起头来,黑眸凝着刚醒来还一脸错愕弄不懂是什么情况的她,问:“为什么跑来客房睡?” 经他这么一提醒,楼伶才想起来自己是睡在客房。 之后也想起了昨晚她在他身侧躺下后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睡着,结果却又被他压过来的身子给弄醒,而她好不容易推开他,可没过一会他又压了过来。 一来二去她被折腾得烦了,加上后脑还隐隐作痛,让她气恼他对自己的粗鲁,所以干脆跑来客房睡。 “你自己喝醉酒做过什么你不知道?”楼伶白他一眼,拉高被子把自己整个藏进去,可不到一秒被子就被一只大手给强行拉了下来。 “我做了什么?”莫笙问她,完全不记得昨晚自己把楼伶甩开害她撞到后脑的事情。 “你说你恨我,因为我是你的仇人。”所以才那么狠心的甩开她。 这些话楼伶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因为气恼他昨晚那样对自己,结果却忘得一干二净。 莫笙却是在她话落的瞬间脸色明显就变了。 “我真的……那样说?”他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楼伶犹疑要不要继续骗他,结果他没等她回应就拉直身体转身快步离开了。 她错愕了几秒,然后迅速爬起来下了床追出去。 “阿笙,那些话是我骗你的,你昨晚喝醉酒回来什么都没说。” 这句话成功制止住莫笙大步往前迈开的步伐。 楼伶赤着脚跑过去,自他身后拥着他说:“你怎么连一个玩笑也开不起?我还生你的气呢,你昨晚害我撞在墙上后脑都肿了好大一块,你不信摸摸看。” 她绕到他前面去,捉住他一只手覆上自己的后脑,果然摸到一个肿起来的大包。 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问她:“怎么弄的?我对你做了什么?” “昨晚你喝醉酒回来走路都不稳,所以我去扶你,结果被你莫名其妙甩开撞在了墙上。”楼伶委屈的瞪他:“你以前喝醉酒都不会那样对我,昨晚到底怎么了?” 莫笙轻轻抚了抚她肿起来的那一块,感觉胸口又诡异的一阵紧缩,像是心疼,又像是难过,让他本能的就想把她甩开。 他克制住想甩开她的念头,轻拥住她抱入怀。 “对不起。”他的吻落在她发旋上。 楼伶像是还在赌气一样‘哼’了声,却也没再说什么了,只是静静的偎在他怀里。 ――――― 昨天一早医生宣布莫维谦脱离危险后就把他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高级病房。 楼伶忙碌了一个上午,中午抽空去医院看莫维谦时在花店买了两束鲜花――她打算等看过莫维谦再去看秦牧海,虽然他们并不在同一家医院,但她于情于理都应该走一趟。 莫维谦脱离危险后的情况比起楼岳闻要好上许多,虽然这场病让他一下似乎老了十几岁,但他没和楼岳闻一样出现失语的症状,而且他脑子也还很清楚,所以才一醒来就吩咐厉绍荣给林向远找最好的律师团队替他洗脱罪名,以免他坐牢让莫家大失颜面。 楼伶推开病房门,里头的人都往这边看来,她迎上莫思琪的目光,后者迅速转开,像是在逃避什么。 楼伶猜想莫思琪大概是害怕她把他们夫妇买通狙击手想枪杀莫笙的事情捅出来,所以才不敢和她对视。 “咦?你怎么没和阿笙一起来?他刚走一会。”莫思恩讶异的语气,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鲜花。 “他打电话给我那会我还在忙。”楼伶解释,目光转向病床上的莫维谦,他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听到她们说话也没睁开眼。 “爹地担心大姐夫的事昨晚一夜没睡好,刚才和阿笙聊了会才睡着。”莫思恩说,语毕又望向莫思琪安慰道:“大姐,你别想太多了,爹地刚才和阿笙说了让他尽全力帮助大姐夫,我相信大姐夫会没事的。” 莫思琪低着头死死绞住双手不吭声。 楼伶瞥到一滴水花滴落在她手背上,随后是两滴、三滴…… 她想起莫笙说林向远的案子已经不在莫家的势力控制范围,不由叹息。 她坐了一会后就离开了,走出病房时莫思琪也跟着出来了,拦住她低声下气的说:“我已经后悔那么对阿笙了,你帮我求求他,只要他能让向远平安无事,我可以放弃莫家给我的那一份,不再和他争任何财产。” 楼伶皱眉:“大姐,其实你们一直都看错了阿笙,他并没有把莫家的财产看得很重要,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乎,因为他在美国有他自己的事业,这次回来接手公司完全是因为爹地年纪大了。可你们都把他当成是一个掠夺者,你们对他的所作所为不只伤了他的心,连我都觉得心寒。但尽管如此,他也没有袖手旁观弃你们不顾,只是大姐夫的案子已经被有关当局捅到了最高层,局面已经完全脱离了莫家势力的掌控,他不可能逼着法官在众目睽睽之下徇私枉法,你知道吗?” “所以……向远没救了?他坐牢坐定了?”莫思琪喃喃问她,表情变得呆滞。 楼伶没回她,迈开脚步朝电梯口走去。 ―――――― (有木有觉得莫思琪可怜?只可惜可怜之人必又可恨之处~~而我们的笙哥估计就只是可恨可恶绝对木有人觉得他可怜了~) 倾家荡产(2)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那场车祸几乎让秦牧海毁容,左额角的位置被划伤了一道长而宽的口子,再往下延伸一点,他的左眼就毁了。 “这都是姓楼的那家人害的,哥,我就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和姓楼的来往,难道你忘了我们两家是宿敌吗?” 早上陪母亲过来的秦茹玫望着病床上闭目似乎熟睡的兄长一副埋怨的口吻。 “就是啊,牧海,什么女人你都可以交,就是姓楼的不行,她们一家都是灾星,你以后不许再和她们来往。”秦太太也附和丫。 顿了顿,秦太太又说:“财政署刘署长的女儿秀外慧中,和你一样是牛津毕业,我和你爹地都见过了,觉得――” “你们都出去。” 骤然扬起的声音打断秦太太,虽然虚弱,但却不容置喙。 秦太太和女儿对视一眼,无奈的叹口气,秦茹玫却忍不住为母亲抱不平:“哥,你怎么这样?妈咪也是为你好,楼家害你车祸那个女的她才多大?你该不会真的对她动心了吧?媲” 秦牧海原本紧闭的双眸蓦地睁开,没有丝毫表情的瞪着妹妹,一个一个字的往外蹦:“我说出去!” 秦茹玫还想说什么,却被爱子如命的秦太太给拦住了,连声说:“好好好,我们出去,你别生气,医生说你情绪不能激动,否则会头痛,也不利于康复。” 秦太太站起来,拉住女儿往外走,没想到刚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的楼伶,一副正要敲门的姿态。 “你来做什么?”首先忍不住开口的是秦茹玫,她拨开母亲的手望着楼伶语气咄咄逼人:“你妹妹差点害我哥毁容,你以为这笔账就凭莫笙几句话就能一笔勾销?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 楼伶微蹙眉,目光越过秦家母女往里探:“我只是来看看他,并没有恶意。” “我们不欢迎你!”秦太太脸色难看的动手将楼伶往后推。 “让她进来。” 秦牧海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字句清楚。 秦太太沉着脸回头望了眼病床上的儿子,嘴唇动了动,却最终什么都没说,拉着一脸怒容的女儿离开了。 楼伶走进去关上门,先把鲜花放在一旁,然后才走到病床前,望着因为做了开颅手术而把头发剃得精光、额角也覆着一块长条辅料、看起来狼狈而可怜的秦牧海,心里满满的内疚。 秦牧海从她进来那刻眼睛就一直盯着她没眨过,仿佛只要他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 楼伶被他那么盯着觉得有些不自在,转开眼说:“秦牧海,谢谢你救了小馨。” 秦牧海仍是目不转瞬的望着她,哑声说:“我救她是因为不想让你恨我。”在救楼馨的那一刹那他脑海里只有这个念头,他不愿楼伶恨他,所以拼了命的去救楼馨,根本就没考虑过那个念头有可能会让自己命丧黄泉。 他这句话让楼伶心头一惊,想起他以往或开玩笑或认真对她说过的那些类似调・戏的话,一时有些惶恐――他不会真的是对她抱有某种想法吧? “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他忽然换了个话题。 楼伶重新将视线落在他脸上端详,他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极其苍白,剃光了头发的样子也有些滑稽,眼周甚至还有些轻微的浮肿,可他的五官本就生得好看,并没有因为剃光了头发而显得不协调,所以他看起来并不丑,只是让她觉得……心里很难过。 不论他对自己抱有什么想法,终归是他救了小馨一命,她该感激。 “看这么久不说话,想必是丑得让你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秦牧海自嘲。 “没有,很好看。”楼伶回他,又说:“你为了救小馨受这么重的伤,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来补偿,除了所有医疗费用我负责外,你希望我怎么补偿你?” 她话一落,秦牧海脸色就变了。 虽然他的脸色苍白得让人看不出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可楼伶就是从他看她的眼神里感觉出他在生气。 “对不起,我不太会表达,也许说补偿不太好,但我的意思――” “如果你真的想要补偿我,那你可不可以每天晚上都来看我?” “……” “如果不行,那就算了。”他失望的语气,神情也变得冷淡。 楼伶垂眸望着乳白色的地板,思忖着该怎么回答。 她觉得她有必要提醒秦牧海一些事实,让他趁早放弃对她抱有的某种想法。于是她说:“秦牧海,我和阿笙感情很好,如果没有意外,我和他会携手到白头。” “如果没有意外?”秦牧海讥讽似的牵了牵嘴角,“原来你也不敢肯定能不能和他走到最后。” “……” “你走吧。” “……” 楼伶抬眼,见他闭着眼并没有再看她,就说:“那你好好休息。” 她转身朝病房门口走去。 秦牧海忍不住又睁开眼来目送她走出病房的身影,忽然有种强烈的想爬起来冲过去抱住她的念头。 可他才做了开颅手术,医生叮嘱他不能乱动,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出他的视线。 ―――― 楼伶离开医院回到公司,忙碌到六点多又赶急赶忙回家换礼服梳妆打扮去赴一个不得不参加的交际酒会。 刚上车她的电话就响起来。 看一眼见是莫笙打来的,她摁下通话键,电话接通后那端先传来的是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却不是莫笙的,楼伶正诧异,就又听见一个声音说:“你们这招也太狠了,别把人逼到绝境,狗急了还跳墙呢……” 她怔了怔,听出那个声音是纪仲睿的,而紧接着又有一个声音传来:“他刚出车祸,至少要半个月才能出院,我们要不要再等一等?” 这个声音……是易梓扬? “那小子是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他偏偏对那个女人动了心?简直自寻死路。” 陆彦南的声音楼伶几乎没有迟疑的一下就听了出来,因为莫笙那几个好友当中,每次聚餐就属陆彦南话最多。 一个小时前她打电话给莫笙,他还说晚上要加班会很晚才回家,没想到是和他们几个聚在一起,似乎还在讨论生意上的事,而且听起来像是用了什么很不光彩的手段。 她想起齐秘书说的那句‘每一个成功的商人都有一双染满鲜血的双手’,而以这些人今时今日的地位,也不知道是踩着多少人的肩膀一路走来,才有了这样的成就。 思忖间听得莫笙的声音响起:“我之所以拖了四年才行动,一是因为身体没完全复原,二是想一网打尽……而现在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这句话让楼伶心底猛地蹿起一股刺骨的寒意。 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美眸死死瞪着还在显示通话中的手机屏幕,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四年、一网打尽、收网这些让人打从内心觉得恐惧的字眼。 她努力想把这些字眼和一直隐藏在心底的那些疑问联系到一块,最后竟然衍生出一个又一个可怕的念头,而这些念头夹杂那股刺股的寒意迅速渗透到她的每一个毛细孔里,让她浑身僵冷。 “阿笙,为我们天衣无缝的合作干杯。”易梓扬的声音又传来,而这时前头驾驶座上一直不见楼伶开口说去哪里的司机回过头询问:“太太,要去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司机的这句话惊动了那班正为某个即将画上完美句号的阴谋而庆功的男人们,电话被挂断了。 楼伶瞪着暗下去的屏幕,整个人完完全全都傻住了,只觉得眼前阵阵天旋地转,脸色白得让询问她的司机都骇住了。 “太太,你没事吧?” 司机关切的询问让她拉回一些理智,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也顾不得去应酬什么交际酒会,立即又拨电话给莫笙。 她再也无法漠视那些一直纠结着她的疑问,她必须问个清楚! 可她的手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居然抖得厉害,点了好几次都没拨出去,最后她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颤抖的手才终于在火辣辣的痛觉中恢复如常。 前头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瞥她一眼,她半边脸色苍白似雪,半边脸却因刚才那一耳光浮现了几枚清晰的指印。 他不知道楼伶刚才接了那通电话后经历了什么,但也猜到不是什么好事。 他长长叹了声,收回怜悯的视线,专注开车。 楼伶终于把莫笙的电话拨出去,屏幕上闪耀的‘老公’字眼让她想起那张俊酷的面容,她禁不住眼眶湿热,可没等眼泪流下来,电话里就传出提示用户已关机的机械女音。 她闭上眼,已经形容不出这一刻是什么感觉,脑子里乱哄哄的仿佛里头住着一群不停在念经的和尚,让她头痛欲裂。 深吸了口气,她继续拨打易梓扬的电话,结果一样是关机。 不死心的又拨给陆彦南,然后是纪仲睿,却不出她意料的,果然也是关机。 她不敢去细想他们是不是约好了集体关机,为的就是不让她联系上。 她找到连恩的电话拨出去,一会电话接通,传来连恩的声音:“伶伶姐?” “恩恩,你有没有你二哥其他的联系方式?我打他的电话关机。”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无异,又强调一句:“我找他有很急的事。” “啊,五分钟之前二哥才打过电话给我,说他要去美国出差,可能没办法和我联系,叫我不要找他。” 楼伶闻言心猛地一沉,而那边连恩还在问:“伶伶姐,如果你找二哥是谈公事的话他不在也没关系,你可以找大哥啊,大哥是董事长,权利比二哥还大呢。” 楼伶没回她,径直挂了电话,却又马上有电话进来。 还以为是莫笙,结果是齐秘书打来的。 “大小姐,你赶紧回公司,出大事了!”齐秘书焦灼的声音传来。 楼伶呼吸一窒,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明显停跳了一拍,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 “半个小时前港内一百多家分店几乎同一时间出现食客食物中毒现象,我一接到消息立即联系你,可你的电话处于通话中。” 犹遭当头棒喝,楼伶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因为中毒人数太多,消息的传播速度太快,媒体那边根本就无法封锁消息,所以我们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善后,在医院查出中毒原因之前安抚好中毒食客的家属,以免他们滋事。” 听着齐秘书分析,楼伶渐渐冷静,大脑恢复运转。 “齐叔叔,你吩咐下去,在医院查出中毒原因之前立即停止港内所有分店的运营。” 挂了电话让司机开车去公司,结果消息灵通的各大报刊杂志和电视台的记者们把进入素美办公楼的各个入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楼伶正欲拨电话给齐秘书让他想办法引开那些记者,就见齐秘书走了出来,也不知道他和那些记者说了什么,那一大群人竟然一下就散开了。 楼伶等那些人都散尽了才敢下车。 一进公司,齐秘书就立即汇报,一脸的心急如焚:“这次是真的棘手了,截止到目前为止,港内发生中毒事件的分店已经增加到两百一十四家,其中包括凤比邻和中环附近的几家规模较大的金牌餐厅。而许多食客都是在食用半个小时后才出现中毒症状,目前已经有许多中毒食客的家属联合起来闹事,甚至还有电视台赶去医院进行现场直播。” 楼伶攥紧了拳头:“港外的分店情况怎么样?” 齐秘书正要回答,电话却响起。 他一看来电,脸色都变了,等接通后听电话那端的人说了几句,脸色更是灰白。 “大小姐,和我们合作的星远航空餐饮部负责人说他们的乘客在食用了由我们供应的餐饮后出现了中毒症状。” “……” …… 一个小时后,素美港内的所有分店没有一家幸免,几乎都出现了食客不同程度的食物中毒现象,而港外的分店也有三分之一发生同样的事情,所幸无一人危及生命。 又两个小时后噩耗继续传来,除星远航空外,与素美合作的其他航空公司的乘客均在食用素美供应的航空餐饮后发生中毒现象,其中有两名乘客生命垂危。 …… 凌晨三点多,楼伶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眺望远处的灯火阑珊,星光满布的夜空下,整座城市都仿佛陷入了沉睡中,周遭静谧得可怕。 一阵由远到近的脚步声打破一室的寂静,可她仍站着没动,像一具雕塑。 “大小姐,综合所有中毒食客所就诊的医院提供的检测报告,最终确诊所有中毒食客都是食用了同样一种用羊肉烹调的菜肴,而这批羊肉的供应商就是我们上个月新换的那几家当中的其中一家,经检测,这批羊肉含有大量的有机磷,就是这些有机磷导致食客中毒。” 楼伶闭上眼,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感觉也如同麻木了一样,已经感觉不到难过或者疼痛。 “采购部的王经理是不是失踪了?”她问。 齐秘书望着她纤瘦的背影,沉沉叹了口气。 “不只王经理,就连那家供货商的老板也突然人间蒸发了。”齐秘书疲惫的推了推镜框,“都怪我太大意,明明察觉到不对劲却没有坚持往下查,才会导致这样的局面,是我对不起素美,对不起老总裁。” “……这不怪你,一切都是我的错。” 是她引狼入室,每天和狼朝夕相处,却不自觉。 ―――――― (楼妹纸终于觉悟了,终于到了乃们想要看的剧情高・潮了。。。笙哥,乃就等着自射吧,一大群女纸在虎视眈眈呢~PS:我姐看了这个故事后只一句评价――做梦都想把笙哥干掉!&gt_&lt;~~另这个文我估计过段时间就只能断断续续更了,不会每天凌晨更了~) 倾家荡产(3)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大小姐,其实我一开始就觉得莫——” “齐叔叔。”楼伶飞快开口打断,仿佛是害怕听到那个名字。 她低头,把脸埋入掌心里,声音一点点从指缝里透出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脑海里有太多事情需要她冷静下来一点点的厘清。 齐秘书却担心她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会做傻事,想了想就说:“大小姐,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再急再气也没用,反正已经这样了,大不了是公司倒闭,人活在这个世上命才是最重要的,没有命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你要珍惜自己,不要冲动做傻事。” 楼伶放下手,艰涩的想牵牵嘴角笑一笑表示自己没事,可嘴角如同灌了铅,就像她那颗心一样一直往下沉,怎么都扬不起来媲。 可不论如何,她都要撑下去。 她深吸口气,缓缓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我还有小馨、妈咪要照顾,还要等大哥回来一家团聚,所以我会好好活着。” 齐秘书再度叹息,静默了片刻后转身离开。 周遭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楼伶维持原来的姿势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双腿抗议了,她才靠着玻璃墙任由身子滑落,跌坐在地上。 四年……一网打尽……收网…… 原来如此。 从他消失四年后突然出现投资给素美,又好意引她进军航空餐饮,再教她如何让素美重新在餐饮界站稳……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精心布置的骗局,是一连串有计划的阴谋,为的只是在素美站在高处时再残忍的把它推到风口浪尖上。 发生这么严重的中毒事件,她不用想也知道素美的下场会有多凄惨,而他这么大费周章,大概就是在盼着素美彻底完蛋的这一天吧? 她不懂他是有多恨她,多恨素美,才会这么费尽心思步步为营,算无遗策的把素美捧到云端又残忍的拉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她想起每次提起莫笙就欲言又止的母亲,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女俩心有灵犀,她正想打电话回去,手机就响了。 “伶伶,你还好吧?”电话那端传来唐淑芸略透着疲惫的声音。 楼伶听母亲这么问,猜她大概是知道公司的情况了。 她闭上眼,很努力才控制住喉咙里涌上来的那股酸胀的痛觉,开口问母亲:“妈咪,事情都到这一种地步了,您是不是该把您隐瞒的那些真相告诉我了?” 那端沉默了好几秒才传来唐淑芸的回应,语气满满的愧疚和自责:“对不起,是我和你爹地的错,如果不是当年一步走错,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个地步。” “当年一步走错?” 楼伶想起之前她胡思乱想以为穆亦的车祸是父母故意所为的那个猜想,身子又是一震,全身从头到脚、甚至脸颊,都像是过电般一阵麻痹。 “那时你和穆亦相爱,我和你爹地都认为穆亦是看中了我们家的钱,所以才百般阻止你们在一起。可你不听我们的,到最后还要和他私奔……” “你们怎么会知道我要和他私奔?”私奔的事除了她和穆亦外就再没有第三者知情。 “因为你爹地让人在你的手机里装了窃听器,所以我们不但知道你们要私奔,而且知道你们买了几点飞哪里的航班,以及你们私奔后要去哪里。” “……” 难怪!难怪那天她从家里偷偷溜去机场那么顺利,母亲看到她外出居然没和往常一样问她要去哪里,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她和穆亦要私奔的计划! “你爹地被你要和他私奔的事气坏了,为了阻止你们私奔,他让你大哥绑架了穆亦的母亲关在一处旧仓库里,然后打电话给穆亦约他出来,威胁他和你分手。可穆亦一听是你大哥绑架了他母亲立即就动手和你大哥打了起来,你大哥和随行的司机两个人都打不过穆亦,最后你大哥上了车发动车子朝穆亦撞了过去……” 仿佛听见‘嘭’地一声巨响,楼伶眼前浮现出穆亦被大哥的车子撞飞的情景。 她惊恐的撑大眼,难以置信大哥竟然这么残忍。 “你大哥以为穆亦死了,所以制造了那场车祸……当晚你大哥去旧仓库看穆亦的母亲时发现她疯了,居然把你大哥当成了穆亦,所以你大哥一不做二不休把她送去了精神病院……可谁也没想到,穆亦非但没死,而且还成了莫家的少爷。而我两天去那家精神病院查过,穆亦的母亲四年前就被接走了。” 说到这,唐淑芸重重叹了声,然后才又接着说:“你现在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反对你嫁给他了吗?因为我知道他是回来复仇的。可后来素美转危为安,公司业绩也蒸蒸日上,你也说他对你是真心真意,所以我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我侥幸的想着或许穆亦根本就忘了车祸的真相,可那样侥幸的想法却害了整个楼家……” “……” “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我早在他出现时就把这一切真相告诉你,也许素美就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了……我最愧疚的就是你,以前为了阻止你和穆亦在一起我配合你爹地不折手段,后来又为了楼家的面子自私的隐瞒真相。是我毁了你的一生,毁了素美,我愧对楼家的祖辈辛苦创下的基业。” 唐淑芸断断续续的反省自己的过错和表达对女儿的愧疚,楼伶机械的听着那些她不愿意去面对的残酷事实一点一滴从母亲口中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仿如一条束缚在她脖子上的绳索越收越紧,让她感到窒息。 她费力的喘息,胸口疼得犹如万箭穿心,却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切,不愿意相信那场车祸是父亲和大哥所为;不愿意相信变成莫笙的穆亦失踪四年后再次出现只是为了复仇;也不愿意相信他对自己的那些宠爱和温柔只是在演戏。 她自欺欺人的以为这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素美还是香港餐饮界的龙头企业,莫笙还是爱她宠她的爱人…… 她拼命的摇头,想把自己从这场噩梦中摇醒,母亲的声音却又清晰传来:“伶伶,妈咪和爹地都对不起你,我们不该那么武断的认定穆亦是那种贪图荣华富贵的人,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大错已经铸成,我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你能好好活着,照顾好自己和小馨。” “……” “伶伶,我的好女儿,请原谅爹地妈咪的自私,我们也是因为爱你,只是用错了方式。” “……” “好好保重自己,照顾小馨,她还小,妈咪就把她托付给你了。” 唐淑芸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 楼伶疲惫的仰头往后仰靠在办公椅的椅背上,觉得万念俱灰。 绑架、车祸,原来她和莫笙之间竟然有着这么大的仇恨。 她想起父亲病发被送进医院抢救那次母亲质问莫笙他和父亲说了什么,莫笙说是父亲和他提了车祸的事情,想必事实的真相根本就是他自己提的,是他把车祸的真相说了出来,所以父亲才气怒攻心病发。 所以,是他害死了父亲? 这个认知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手机握不住的从手中滑落。 终于明白那次她去自家露台找他要带他去见父亲时,为什么他回过头来时目光都透着一股凌厉和阴狠,因为他恨楼家,恨所有楼家的人! 是她愚蠢的把他带到父亲面前,间接害死了父亲! 她惊恐的瞪着自己的双手,仿佛那上头沾满了父亲的鲜血,一滴滴流到地上幻化成父亲的模样……她吓得从办公椅上跳起,全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静谧的空间里满是她急促的呼吸声。 而这时手机铃声骤扬,划破了死一般寂静的夜空。 她瞪着掉落在地上的手机,恍惚中以为那是一通来自地狱的索命电话,所以她一动不动,只是瞪着它,瞪着它…… 铃声终于停下来,可立即办公桌面上的座机又响了,铃声更大,更刺耳,一声声直抵她的心脏,让她心惊肉跳,难以忍受地扑过去抓起座机的话筒就要把电话甩开,可电话里传出妹妹哭泣的声音:“姐,你快回来,妈咪自杀了……” …… ————— 医院的急诊室外,楼伶木然地望着医护人员在眼前走马观花般来来去去的穿梭,耳边不断响起脚步声,说话声,医疗仪器发出的滴滴声,以及妹妹的抽泣声。 “怎么会这样?妈咪为什么要自杀?”楼馨边哭边自言自语般的喃喃。 如果不是她睡得不太熟发现母亲去她房里摸着她的头一直哭,她就不会觉得奇怪而跑到母亲房里去,结果发现母亲躺在浴缸里不但吞服了一整瓶安眠药,甚至还割腕,染红了一浴缸的水。 楼伶闭上眼,明明痛心、难过,五脏六腑如同有上万只虫蚁噬咬,可眼泪却流不出来。 她恨,恨自己她太大意,竟然没听出母亲最后那两句话中流露出诀别的意思。 如果她当时谨慎一些能及时听出来并安抚母亲,也许事情不会变得这么糟糕。 “姐,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姐夫?他——” “不要跟我提那个人。”楼伶开口打断妹妹,语气轻轻的没什么波澜。 楼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见姐姐脸色很难看,也就没敢多问,只是仍止不住哭。 “我好怕妈咪抢救不过来,如果妈咪也跟着爹地去了,那我们怎么办?妈咪为什么那么狠心要扔下我们。” 楼伶身子情不自禁的哆嗦,低声喃着:“妈咪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楼馨呜咽着靠过来,趴在她肩上继续一下又一下的抽泣。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晃动的人影渐渐变少了,终于有个医生站在姐妹俩面前。 楼伶低垂着眼盯着医生的腿,因为她不敢看他的脸,因为害怕在那张脸上看到遗憾的表情,就像当初医生宣布父亲抢救无效时那样,让她感到恐惧。 楼馨却哽着声急声问:“医生,我妈咪怎么样了?” “目前是抢救过来了,不过还没脱离生命危险,还要继续观察。”医生顿了顿,又说:“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病人就算能脱离生命危险,但如果不在四十八小时内苏醒,就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楼伶面如死灰。 —————— 天光渐亮,一点一点流逝的时间如同一片片锋锐的刀片凌迟着楼伶的身心,不见血,却已经遍体鳞伤。 她请了护工和妹妹一起守着母亲,而自己赶回浅水湾道的别墅去换下身上的晚礼服。 因为今天会有一场很艰难很痛苦的恶战要打,而她不希望自己以一副丧家之犬的落魄模样出现在大众面前,更何况公司的情况还没有完全到绝望的地步,她必须努力去挽救祖辈创下的基业。 所以她需要打起精神来,回家洗个澡换套衣服以一副好的精神面貌去迎接那场恶战。 只是她一踏入这个家,就会不自觉想到那个人,那个一手策划所有阴谋布了一张温柔网让她乖乖钻进去然后把她逼到绝境的人。 “太太,先生昨晚回来过。”她刚进玄关还没换鞋芬嫂就告诉她。 她仿若未闻,弯身从鞋柜里拿了双室内拖鞋换上,手却抖得厉害。 她以为他为了避开她昨晚就和易梓扬他们几个约好一起去了美国,没想到他还居然还在香港,而且还回来过。 他大概是料到了她那个时候不可能在家所以才回来的吧? 她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无异:“他回来说了什么没有?有没有问我在哪?” 芬嫂摇头:“先生回来拿了一样东西就又走了。” 拿了一样东西? 她狐疑的往楼上走,发现她和他的卧室门是开着的,她走进去环顾一圈,又翻看了几处专门放置她的东西的抽屉,却都没有被翻动的痕迹。 他到底回来拿什么东西? 没时间细想,手机铃声打断她的思绪。 她敛神从包里掏出电话,屏幕上显示来电人是征信社风老板。 “楼小姐,我这边已经有了你大哥的确切消息,我们查到他现在人就在香港,我保证十二个小时之内找到他的人带到你面前。” 这个消息让楼伶精神一振,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暖意:“你的意思是今天我就能见到我大哥?” “这点楼小姐放心,我既然敢保证就绝对不会食言。”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她挂了电话,原本如一潭死水的大脑又重新沸腾了。 大哥一直是母亲的一块心病,现在大哥找到了,如果让他在母亲的病床前亲口告诉母亲他回来了,或许奇迹会发生在母亲身上,母亲会苏醒过来。 电视上不都这么演么?亲情是可以战胜病魔和死神让奇迹发生的。 她摈除脑中杂念,放了一缸热水泡了个澡,出门时还化了个淡妆遮掩苍白的脸色,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司机送她去公司途中,齐秘书打电话来:“卫生署要你走一趟接受调查。” 她看了眼时间见快九点半了,就说:“股票开市后走势不论有多坏,你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结果开市不到一个小时,齐秘书就打电话来告诉她素美股票跌停。 这样的结果原本就在楼伶预期内,所以她也没觉得有多打击,可齐秘书又告诉她,港内以信德航空为首、而港外以星远航空为首的十几家航空公司纷纷发来律师函要求素美赔偿因中毒事件引发的各项损失,并强制和素美解约。 ———— (两人的关系终于决裂了~~~~(╯﹏╰),那些嚷嚷喊虐笙哥滴女纸们,楼妹纸会代替你们消灭笙哥滴~~) 倾家荡产(4)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楼伶配合卫生署调查完出来却不能立即回公司,因为不用想也知道,公司门口一定聚集了无数媒体的摄像头等着她自投罗网。 她让司机在卫生署附近的酒店开了间房,然后把齐秘书约出来。 在素美工作了十九个年头一直忠心耿耿的齐秘书在经历过昨晚和一个小时前的股票跌停冲击后整个人都似乎老了好几岁,他望着楼伶,连神情都是哀伤的。 他说:“大小姐,按照这样的局势,如果股票连续几日跌停,再加上一笔笔巨额的赔偿和几百家分店重新运营的周转资金,到时候恐怕不只公司不保,就连你也会落得倾家荡产、一无所有的地步,所以我建议不如趁早向法院申请自愿清盘,这样总好过到时债台高筑时被法院强制清盘。” 倾家荡产,一无所有…丫… 楼伶狠狠打了个冷颤,脑海里蓦地响起她和秦牧海第一次见面时他说过的几句话: ――你如果想卖掉手中持有的所有素美股权,我可以给你高于市面上两倍的价钱媲。 ――你会后悔错失我给你的这次机会,日后素美被秦心并购,你将一无所有。 …… 原来秦牧海当日对她说的那番话并不是因为她从秦心手中抢走了信德航空的餐饮营办权,所以恼羞成怒才说这样的话,而是他早有预谋,在她去信德航空办公楼见易梓扬的那天,或许他就和易梓扬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才那么轻易的放手信德航空的餐饮营办全。 又或许他和莫笙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所以他才对素美进军航空餐饮后屡屡从秦心手中抢走客户而无动于衷,他才敢用那么嚣张的口吻说她将来会一无所有。 楼伶越想越觉得秦牧海的可疑,那日她和他在高尔夫球场被记者偷・拍乱写一通,她打电话去质问他是不是他搞的鬼,当时他说了什么? ――楼伶,你真是傻,居然把一只魔鬼当天使,总有一天你会自食恶果。 而那次在苏黎世的酒店里,他也说: ――楼伶,话别说得太满,最起码给自己留一丝余地,否则你日后怎么求我? ――日后你若一无所有,别说我没提醒过你,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没好好把握,那就怪不得我。 原来如此。 难怪他每次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怜悯,因为他知道她最终会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 这个帮凶!他居然和他们一伙的! 他和他们一样把她玩弄于股掌,把她当猴子一样耍,看她像小丑一样在莫笙精心布置的骗局里因为素美的翻身而洋洋自得! 她昨晚之前还在因为他为了救妹妹而把自己弄成重伤感到内疚,可原来他也是杀人不见血的魔鬼! 他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跳入莫笙设的陷阱,看着素美从一家濒临倒闭的企业犹如坐火箭般辉煌腾达又摔得粉身碎骨! 想清楚这些,她气得浑身发抖,感觉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不住脚就要倒下去。 而齐秘书还在说:“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虽然只要有雄厚的资金或许就能撑过去保住公司,可我们根本就没地方去筹钱。莫笙既然是处心积虑的要陷害你,就不会给你留后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大概没有一家银行愿意贷款给我们。” 他说着叹口气:“我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因为昨晚素美事发后卓维那边根本就没半个人站出来为素美说句什么,那些银行家门估计嗅到了不对劲,又或许是莫笙私下授意他们不准贷给素美,总之我们不可能从银行贷得到一分钱。况且眼下公司用来周转航空餐饮的拆借资金就已经多达十亿美金,光是每天那笔拆息都高得惊人,而归还期限就在下星期一,还仅仅只有五天的时间,如果不及时申请清盘,到时候或许会连这笔拆借资金都归还不上。” 这番分析让楼伶感觉天地都在旋转,她及时扶住落地窗,防止自己突然倒下去。 齐秘书看她这个样子又叹息一声:“大小姐,你斗不过他的,别再强撑――” “就算是垂死挣扎,我也总得试一试。”楼伶缓缓开口,虽然声音显得虚弱,但语气却很坚定。 她转过头望着齐秘书,很艰难的牵了牵嘴角:“齐叔叔,如果不战而降,爹地会怪我的,他生前就一直愧疚祖辈的基业是毁在了他手中,所以我不论如何都要试一试,否则他老人家地下有知会死不瞑目。” 齐秘书有些讶异的望着她,片刻后点头说:“好,齐叔叔陪着你和素美共存亡。” ―――― “真是老天有眼,素美这次是真的完蛋了!” 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从秦牧海的病房里传出来。 “爹地,以后香港餐饮界就是我们秦家的天下了吧?”秦茹玫一脸喜气的望着笑得脸上皱纹横生的父亲问。 秦振坤扬扬眉:“那当然,我已经听到风声,那些和素美合作的航空公司在素美发生食物中毒事件后纷纷强制解约,我们秦心正好坐享其成,借着素美的失败踩着素美爬上去,把那些航空公司的餐饮营办权统统囊入口袋。” 秦茹玫一愣,又问:“爹地,我怎么听着像是您早就知道素美会完蛋一样?” “这都是你大哥的功劳。”秦振坤赞赏的望向病床上闭目假寐的儿子,没察觉他放在被子外的那只手因紧握拳而青筋暴绽,笑着继续说:“我就知道我儿子把信德的航空餐饮营办权交给素美是有预谋的,果然素美的一时辉煌只是在为我们秦心做嫁衣。” “哦,原来大哥故意和楼家那个女人套近乎是为了放松她对我们的警惕?”秦茹玫一脸恍然,然后瞪向假寐的兄长抱怨说:“大哥你好坏,居然都瞒着我,害我当初以为素美从我们手中抢走信德航空的餐饮营办权是因为她勾・引梓扬呢。” “你别胡思乱想了,梓扬怎么会被那种女人勾・引?”秦振坤训斥女儿,却是带着笑意的。 毕竟几十年的宿敌很快就要完蛋了,他实在是心情太好了,这几十年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 “我困了,想休息。” 秦牧海忽地开口。 秦振坤有些讶异的望着儿子:“牧海,你好像心情不好?” “爹地,大哥可能是这里疼。”秦茹玫指指自己的头,“我们走吧,让大哥休息。” 秦振坤闻言也没多想,点头说:“那你好好休息,我把护工叫进来。” 等父亲和妹妹离开,秦牧海才缓缓睁开眼,仍紧握成拳的手却没松开,手背和手臂上暴绽的青筋条条分明,如同蜿蜒扭曲的小蛇。 他没想到莫笙他们竟然提前实施了计划。 在他出了车祸后他们居然都没和他商量甚至没通知他一声就对素美动手了。 食物中毒事件把素美杀了个措手不及,股票一开市就跌停,大概那些新闻媒体的记者把素美和楼伶经常出入的几个地方都围堵了,他光是想象那种画面就觉得……心疼。 对,就是心疼! 心疼她眼下要面临的那场人为的毁灭性灾难,心疼她在知道是莫笙设计了她以后心里会有多痛苦…… 不久前他还信誓旦旦自己对她只是玩玩而已,可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假戏真做,当真对她动了情。 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怎么会喜欢上她,或许是因为好奇她居然会把魔鬼一样无情冷血的莫笙当成救赎她的天使,所以才忍不住想去研究她,于是不知不觉对她产生了感情,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情不自禁的在言语上调・戏她,甚至在苏黎世那次还险些没控制住强吻她。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朋友的女人,可等他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他越是想控制住自己不去想她,就越是想见她,并时刻祈祷她早日和莫笙决裂,这样他才能趁虚而入以守护者的身份安抚她。 可他忘了自己也是莫笙那项计划中的一员,他也是害素美走到这一步的帮凶! 虽然一开始他并不知道整个计划的幕后操控人是莫笙,当时易梓扬只告诉他只要秦心暂时放弃信德航空的餐饮营办权,他就能保证素美将来会被秦心并购。 后来是陆彦南在一次聚会中说漏了嘴,他才知道莫笙的整个阴谋。 所以他才会屡次提醒她她身边的男人是魔鬼。 可她不信。 因为她爱他,爱得毫无理由的全身心信任那个让她家破人亡的男人。 他不懂莫笙和楼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这么大费周章的要置楼家于死地。 明明在他出现前素美就濒临倒闭了,可他却费尽心思又把素美救活了,甚至让它辉煌一时,然后又在它站在高处时给予致命一击,让它跌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他知道莫笙这么做就是想让楼家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如今楼岳闻离世,素美面临绝境无法支撑,唐淑芸又自杀生死未卜……连番的打击下,他担心楼伶也会选择走她母亲的路。 这个念头一在脑海里闪现,他就无法再强装冷静了。 他可以眼睁睁看着素美走到这一步,甚至在一旁推波助澜,可他不能看着她死。 正想按手边的铃呼叫护工,门就开了。 他以为是护工,等困难的转动眼珠看过去,却震住了。 居然是楼伶。 是他发觉自己对她的感情后心心念念的女人。 她一身黑色套装,脸色苍白胜雪,虽然化了淡妆,看气色明显不佳,连眼神都是憔悴而……憎恨? 秦牧海心口一跳,以为自己看错,可楼伶那双漂亮的眼眸里噙着的东西的确是憎恨,而且是那种恨不能把他碎尸万段的浓烈的恨。 这表示,她已经知道了他和莫笙他们是一伙的? “为什么看到我那么惊讶?”楼伶走到他病床前站定,语气出奇的平静。 “你不是要我天天来医院陪你么?我以为你看到我会很开心。” 秦牧海目光定定的望着她,又听她说:“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素美快完蛋了,你终于可以不用在我面前假装好人。每次在我面前都要戴着一张面具很辛苦吧?恭喜你终于解脱了,以后不用再假惺惺一边提醒我一边却把我往悬崖上推。” “……” 她果然是知道了。 他刚才还在担心如果她发现了他和莫笙是一伙的会怎么看他。 原来是这样恨,而他这样恐惧。 在楼馨险些被车撞时他就怕她会恨他,因为是他把楼馨带出来,所以他赌上自己一条命去救楼馨。 可现在她恨他他却无能为力,因为她说的是事实,他的确是一边提醒她一边把她往悬崖上推。 他想说什么,可他开不了口,因为的的确确是做了帮凶,而秦心也是获利的一方,他百口莫辩,即使他曾给过她机会,如果她信他的话就能发现一些端倪。 可素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他难辞其咎。 “你怎么不说话?怎么不像当初那样说素美会被秦心并购,而我会一无所有?” 楼伶俯身拉近彼此的距离,秦牧海目不转瞬望着她秀美的脸在视野里渐渐放大,然后在距离他的脸十公分处停下,目光迎上他的,同样目不转瞬的和他对视。 “秦牧海,是你亲手摧毁了我对你那点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好感和信任,你以为素美真的会完蛋会被秦心收购吗?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我就算倾家荡产也要和你们斗到底!就算毁了素美也不会便宜了秦心!” 她一字一顿,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里蹦出来,那双美丽的眼睛释放出的恨意像是一只毒箭刺入了秦牧海的心脏,他痛得额头的青筋都鼓了出来,连面容都微微有些扭曲。 他吃力的抬起手想要碰触她的脸,却被她猛地挥开。 她拉直身子,微扬起下颚居高临下的睥睨他:“你信不信坏事做多了总会有报应?今时今日你们用不光彩的手段把我逼到绝境,他日就算我不能让你们一个个得到报应,老天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不会有好下场,我等着这一天。” 她说完没有再做停留,转身快步走向病房门口。 “楼伶!”秦牧海终于开口,声音急切的唤她。 楼伶充而不闻,很快就走了出去。 “楼伶!” 秦牧海继续喊,并试图要坐起来,可他一动大脑就一阵天旋地转。 这时护工走进来告诉他:“那位小姐已经进了电梯走了。” 他才失望的躺回去,脑海里仿佛响起楼伶刚才那番话。 她说的没错,坏事做多了的确会得到报应,而他的报应就是爱上了她。 ――是你亲手摧毁了我对你那点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好感和信任…… 原来她已经开始信任他了,而他原本可以借着她对他的这点信任进一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可因为莫笙他们提前实施了计划,现在一切都毁了。 想到她憎恨的眼神,他胸口顿时又是一阵难以忍受的绞痛。 楼伶,楼伶…… 他一遍遍默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这样就能缓解胸口的绞痛。 可是他很清楚,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 从电梯里出来,楼伶才卸下脸上伪装的坚强,取而代之的是对如何挽救公司的茫然和无措。 她想她真是没用,因为满腔怒气无处发泄所以跑来医院对秦牧海叫板。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任何挽救公司的办法,就如同齐秘书所分析的那样,眼下没有一家银行愿意贷款给她,都当她是蛇蝎瘟疫,她每拨一通电话都无一例外的全被挡了回来。 可她不甘心,不甘心公司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成了那些魔鬼的囊中之物。 她必须再想办法,她不能认输,她不能让父亲九泉之下死不瞑目! 倾家荡产(5)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太太?” 身后传来一个略显迟疑的女声。 楼伶不确定是不是在喊她,但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所以她回头,然后就看到了提着一个蓝色保温瓶的阿兰。 “太太,真的是你?”阿兰见到她似乎很开心,脸上立即扬起笑容。 楼伶想到阿兰曾经被莫思琪搜意在她食物中下药,害她到现在一见到牛奶就有阴影,秀美不由蹙紧媲。 “太太,你怎么来医院了?你――”阿兰突然顿住,因为记起了现在各大电视台都在大肆播报的素美这起重大食物中毒事件,她脸色变了变,尴尬的望着楼伶不知如何是好。 到是楼伶开口问她:“你怎么也在医院?丫” “哦,我妹妹上个星期做了换心手术还没出院,我给她送吃的来。” 楼伶想起阿兰上次说她之所以被莫思琪唆使就是因为莫思琪答应给她一大笔钱帮助她妹妹换心,现在想来,她那些未得以在她肚子里成型的孩子也算是冥冥中做了件好事。 而她现在还要感谢阿兰,感谢她在她食物中下药让她无法受孕。 否则她那时如果怀孕了那现在岂不是又要去拿掉?若是不拿掉那将来又怎么跟孩子解释TA的父母是苦大仇深的仇人? “太太,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我扶你去那边坐坐?”阿兰问她,眼里流露出真诚的关切。 楼伶摇头。 公司都快倒闭了她哪里还有心情管自己脸色好不好。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尽快找到能够给素美投入大量资金的人,可谁会那么傻,明知道素美是个无底洞还往里头砸钱? 她该怎么办?谁能救救她救救素美? “太太,其实有一件事是我骗了你。”阿兰突然说。 楼伶将神游天外的思绪拉回,侧过头去看她:“你骗了我什么?” 阿兰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表情,最终咬咬唇像是下定决定般一鼓作气把她骗了楼伶那件事说了出来。 “开水和牛奶里的避孕药其实一直都是莫先生放的。” 犹如晴天霹雳,楼伶瞬时瞠大了眼:“那你为什么要承认是莫思琪唆使你那么做的?” “因为的确是大小姐先唆使我那样做的,可我那天早上还没来得及把药放入你那杯牛奶里就被莫先生发现了,我当时很害怕,以为莫先生不会放过我,结果是他亲手把药放入了牛奶里。” 楼伶承受不住的,身子摇摇欲坠。 原来她一开始的直觉是对的,果然是莫笙给她下药,而事情拆穿时他还一副被冤枉的口吻! “莫先生让我继续向大小姐汇报从她那里拿到了给我妹妹换心的钱,但却要对你守口如瓶。那晚莫先生说是我下的药我当时也只能承认,因为如果我不承认,莫先生不会放过我。” “那你现在告诉我就不怕他不放过你?” 阿兰点点头:“我当然怕,但太太一直对我很好,我不想一辈子都良心不安,所以才决定告诉你。” 楼伶别开眼,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直直往下沉。 其实阿兰告不告诉她那件事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能不能怀孕也不重要了,素美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全是拜他所赐,比起他害她家破人亡,这些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他一开始就是来复仇的,所以他怎么可能允许她怀他的孩子? 所以她不用感到悲伤,而是该庆幸,庆幸他的算无遗策和残忍,让她避免了她现在要承受生生拿掉亲生骨肉的痛苦。 她不停的安慰自己,却不争气的红了眼眶,泪水也大颗大颗的滑落,如同决堤的河流,冲垮了她连日来伪装的坚强。 可她却不能哭出声,甚至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在哭,因为那些记者无处不在,而有太多的人在等着看她的笑话,看她如何狼狈的拖着素美苟延残喘。 楼伶,你要坚强。 她暗自给自己打气,努力控制住了奔腾的泪意,和阿兰分开后又去另一家医院看望母亲。 此时已经是暮色西沉,她下车前戴上几乎遮住她大半张脸的墨镜,匆匆进了医院大厅。 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唐淑芸依旧昏迷不醒,楼馨哭得眼眶红肿,一天都没食欲,而楼伶更是滴水未进,因为满脑子都是想这要如何才能挽救公司,根本就忘了她已经多久没吃过东西。 “小馨,你去吃点东西再回家好好睡一觉,我留在医院,等你醒了你再过来。”她劝妹妹。 “姐,我听医院的护士说我们家的公司要倒闭了,这是不是真的?”楼馨睁着红肿的大眼问她。 楼伶喉头一痛,却勉强扯出一抹安抚的笑来:“别听她们胡说,我不会让公司倒闭的。” “姐夫呢?为什么妈咪出这么大的事他都不来?” 楼伶蹙眉:“我不是说了不准再提他?” “为什么?是不是你们――” “小馨!”楼伶略拔高音制止妹妹。 楼馨撇撇嘴,眼泪又流下来。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提他?我也是希望他能在公司陷入困境时能够帮助你,免得你一个人那么累。” 要莫笙帮她? 楼伶冷笑。 如果不是他,公司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而不只他,就连莫家其他人也是一样,在素美发生这么大的事后居然没有一个人打电话来询问她,更别提安慰了。 明明她和莫思恩相处不错,可连莫思恩也没打过电话给她。 这就是人走茶凉,当你处于劣势时,每个人都恨不能扑上来踩你一脚。 以前她和莫笙相亲相爱时,莫思恩夫妇从来对她都是笑脸相迎,而莫思恩更是经常打电话给她问她想吃什么,她亲自下厨给她做。 可现在他们大概是知道了她和莫笙的事,所以迫不及待的和她撇清关系,以免被她牵连。 至于莫思琪,她曾说过她如果嫁给莫笙就等于是踏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那时她不信,可现在她遭到报应了。 “姐,你的电话在响。”楼馨开口提醒。 她回过神来,动作有些迟缓的从包里掏出手机,见屏幕显示是征信社风老板的来电,她莫地站起来,木然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激动。 她走到一旁去接听电话,电话那端的风老板告诉她已经找到她大哥了,让她现在就赶过去。 她挂了电话返回来,激动的捉住妹妹的肩说:“小馨,征信社的人找到大哥了,我现在就去把大哥带来医院,妈咪如果知道大哥回来了,一定会醒来的。” 楼馨闻言怔了怔,然后才露出一丝喜色来:“真的吗?真的找到大哥了?” 楼伶用力点头:“你在这儿等着我把大哥带来。” ―――― 楼伶让司机开车把她送到风老板说的旺角一带的某栋公寓楼前,一下车就有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上来,皮肤是古铜色,相貌也是那种邪气的坏男人长相。 她虽然只见过这个男人一次,但一眼就认出他就是征信社的那个风老板,只因这个男人右脸那道疤实在太让人印象深刻了,一般见过一次就很难忘记。 “楼小姐,你大哥就住在这栋单身公寓里,这是我的人跟踪你大哥拍到的照片。”风老板递过来一个信封。 楼伶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接过信封把里头的照片统统拿出来。 因为是偷・拍,照片上的人容貌并不很清楚,而且大多还是背影,但楼伶却认出其中一个背影是属于大哥楼嘉恒的。 只是他看起来似乎过得很不好,头发的长度几乎是以前的两倍,原本瘦高的身形也变得微微有些驼,而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是他以前中意的那几款国际奢侈品牌,倒像是夜市上随处可见的地摊货。 没想到大哥竟然落魄成这个样子。 楼伶一阵心酸。 “楼小姐,你是自己上去还是要我陪你一块上去?”风老板询问的口吻。 楼伶把照片塞回信封放进包里,摇头说:“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另外其余那些钱我明天会转到你的账户上。” 风老板抬指挠挠眉,点头走向自己的车。 楼伶进了公寓,上了十一楼找到大哥所在的房间,深呼吸了数次才去按门铃。 大约过了两分钟里头才传出动静,然后铁门内的那扇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来开门的男人看清楚站在门外的楼伶,脸色蓦地就变了。 而楼伶未及出声,就听‘嘭’地一声,那扇门又被关上了。 她顿时傻眼,不明白为什么大哥看到自己竟然是这种反应! 她继续又按门铃,可不论她怎么按里面都没半点动静。 于是她又大力拍铁门,并喊着:“大哥,我是伶伶啊,你开开门!” 拍了好一会里面仍是没回应,反倒是住在左右两侧的邻居给吵得不耐烦了纷纷开门探出个头来警告她如果再制造噪音就打电话去告她扰民。 她没办法,只能继续按门铃。 也不知道按了多久,在楼伶想着要不要找公寓管理处的人帮忙的当头,出乎她意料的门竟然又被打开了。 楼嘉恒重新出现在门口,只不过和刚才惊鸿一瞥间那副邋遢的样子不一样的是此时的他显然是梳洗过,连胡子都刮了,并且另外换了套衣服。虽然衣服的质量看起来很差,外套的颜色也被浆洗得褪了色,但整体比起刚才实在要好太多。 兄妹俩门里门外的对视了会,楼伶已经禁不住热泪盈眶。 “大哥。”她带着哭音喊了句,楼嘉恒嘴唇动了动,盯着妹妹像是感到羞愧似的匆匆低下头,颤着手开了防盗铁门。 “大哥!”楼伶一拉开门就扑上去,紧紧抱住了兄长哭着说:“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宁愿住在外面也不回家?你知不知道公司快倒闭了?妈咪也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必,你一走就那么长时间,连爹地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难道现在连妈咪的死活你也置之不理了吗?” 楼嘉恒听着妹妹哭诉,终于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没脸回家见你们……”他反抱住妹妹,消瘦的脸颊上不断有泪水滑落。 兄妹俩抱着哭了一会才关上门走进里屋。 因为是旧式单身公寓,房间的面积小得可怜,室内不仅潮湿,而且空气也不太好,楼伶一进来就闻到一股夹杂腐臭的难闻气味。 她环顾四周一圈,瞥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堆堆的速食面,心头不禁又是一阵酸楚。 她难以想象自打出生就一直娇生惯养的大哥居然住得惯这样的地方,每天吃的也是速食面。 他以前可是挑剔出了名的楼少,尤其是吃这一方面,如果食物不符他的口味,那他宁愿饿着肚子也不吃。 他甚至连凤比邻的大厨都挑剔。 可这样挑剔的人现在却吞得下速食面,可显而知他现在的经济有多拮据。 楼嘉恒见她一直盯着那堆速食面,顿觉尴尬和难堪,忙走过去边收拾边转移话题:“伶伶,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从发现你离开以后我就一直在让征信社的人打听你的消息,几个月前他们查到在德国柏林出现,而那期间妈咪也接到过一通来自德国的长途电话,虽然打电话的人并没开口,但妈咪坚信打电话的人是你。” 楼嘉恒收拾的动作一顿,尔后点点头:“那通电话的确是我打的。” “那你为什么一句话不说?你不知道妈咪很想你吗?” “因为我那时候一直被人监视着一举一动,所以在电话里什么都不敢说,否则保证会客死异乡。” 楼伶猛然一震:“监视?谁监视你?” “这件事说来话长,必须追溯到四年多前。”楼嘉恒重重叹口气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仿佛头疼一样用力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才迎向妹妹的目光。 “伶伶,大哥对不起你,当年其实是我开车撞了穆亦又制造了假车祸。” 楼伶虽然已经从母亲口中得知当年穆亦车祸的真相,但此时听大哥亲口说出,心里仍然感到万分痛心。 “大哥,你怎么对他下得了手?你难道忘了你那次和别人赛车撞得头破血流险些丧命,是他在接到我的电话后半夜赶去救你?” “我那时也是迫不得已,是爹地让我绑架他母亲威胁他和你分手,结果他一听我绑架了他母亲关了起来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不要命的扑上来对我大打出手,你也知道他曾是运动健将,又拿过柔道、散打和自由搏击的冠军,所以下手招招狠毒,我和我的司机都打不过他,被他揍得半死,可他还没有停手的意思,所以我趁司机缠住他的时候上了车,我本来只是想吓唬他让他停下来,可是脚下失控了……” 楼嘉恒痛苦的回忆往事,那血腥的一幕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仍记忆犹新,也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境里,让他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 “我以为他死了,这些年一直提心吊胆,总怕他会在梦里向我索命,谁知道他根本就没死,他居然复活了,而且还摇身变成了一个不折手段的魔鬼。”楼嘉恒突地拔高声音,“你大概不知道,就是他设计让我钻进了他的圈套,是他害我负债累累,又唆使我盗用公款还债,最后迫不得已逃出香港,结果我每到一个地方都有他的人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让我像个废人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楼伶已经形容不出此时的心情,只恍惚听见自己在问:“你对穆亦做了那样的事,怎么还敢在他失踪几年后再出现时跟他接触?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们?” “因为他并不是亲自出马,我根本就不知道设计陷害我的人是他!” ―――――― (笙哥就要重新出场了,大家准备好扔他萝卜砸他石头泼他狗血没~~实在没萝卜没石头没狗血的就砸他月票呗~~>_<~) 倾家荡产(6)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楼嘉恒懊恼的揪着头发,一脸恨不能把头皮都揪下来的恨。 “他是早有预谋把我们家的底细都查得一清二楚,他知道我们公司每天的流动运营周转金是多少,所以精心布局,一步步引我钻进去,先是让他手下那个白晟筳和我套近乎,等白晟筳和我混熟了知道我喜欢赌,他就提议陪我去拉斯维加斯豪赌,期间我赢了两三次,渐渐胆子就放大了,赌得也大,可我越赌得大就越输,越输就越不服气,就越想赢回来,结果恶性循环,光是那一晚我就输了一亿多。” “我还从来没输过那么大一笔钱,那输掉的一亿多里有我从白晟筳那借来的七千万,我当时愁着不知道怎么还他,因为我知道如果和爹地直说是我赌钱输掉了,那他肯定不会给我还债。不过白晟筳说了不急着要我还,而且如果我想扳本的话他还可以借给我,不收分毫利息。” “就这样你被他们下套输掉了将近三亿?”楼伶不可思议的瞪着大哥。 楼嘉恒一脸羞愧:“我当时是输昏了头,白晟筳又一直给我洗脑,说运气好的话不但可以把输掉的钱全部赢回来,或许还能再赚个几亿。” “……”楼伶已经不知道该说大哥什么才好了媲。 “那晚和我一起参与赌局的有一个戴着眼罩的神秘男人,我当时并不知道他就是死而复生的穆亦,他那个人重生后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做事又狠又绝,他从连我在内的五个人手中赢了二十几亿,除我之外,其他人都是抵押了家里的房产或者在其公司的股权证书,当我知道自己累积输了三亿多时,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我根本就没办法偿还那笔钱。” “你是什么时候才知道他就是穆亦的?” “也是在拉斯维加斯,不过并不是我输掉钱那晚。”楼嘉恒抬眸,目光无焦距的望着某一处,“白晟筳说他借我那笔钱是他从朋友那里借的,给我一个月的期限,我当然是无力偿还,月底时白晟筳唆使我盗用公司当日的流动运营周转金来还债,所以我偷了爹地的公章让财政部划了两亿多到一个名叫莫笙的账户里头,然后又和白晟筳一起去了拉斯维加斯,在那里我见到了死而复生的穆亦……不,他已经改了名字不在叫穆亦,而是叫莫笙。” ——对了,你大哥失踪前一星期我还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里见过他,你一定想不到他当时和谁在一起吧? 楼伶突然想起被黎志忠绑架时他对自己说的这句话,可黎志忠当时没告诉她那个人是谁,只让她自己去慢慢发觉,还说希望她不要发觉得太晚。 原来,原来黎志忠看到的和大哥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莫笙! ——楼小姐,我奉劝你一句,小心你的未婚夫,他这个人冷血残酷,没有半点人性,你别真以为他是真心想救你家的公司。 原来连黎志忠都知道莫笙一开始接近她就是为了复仇,却只有她傻傻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看不清楚事实,宁愿不清不楚的自欺欺人以为他是爱自己的,只要他还活着和她在一起就好,却完全忽略了那些不断在提醒她这个男人不是善类的话语,错过了一次又一次可以早些发觉这场阴谋的机会。 “当我知道是他设计陷害了我,我真想杀了他,可他远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狠绝,他说他会一步步把素美逼到绝境,让我们楼家家破人亡,还要让我生不如死。” “他说的没错,我在外逃亡的这几个月的确是生不如死。他知道我会把一切告诉你们,所以先让他的手下把我打成重伤,又把我扔进医院里让人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虽然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后我侥幸逃了出去,可一到德国我就知道自己还是没逃出他的手掌心,我那天打电话给妈咪,还没开口就发觉他的手下就站在我对面盯着我,所以我什么都不敢说。” “我眼睁睁看着你嫁给他,爹地被他害死,公司陷入绝境,妈咪自杀……家里乱成这样,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恨死了我自己,连想死的念头都有,可我是个懦夫,我不敢死,在他们放我回来以后也不敢去见你们,因为是我给了他机会向楼家复仇……” 楼嘉恒说到最后痛哭流涕,已经语不成句。 而楼伶只是觉得心寒,就像是坠入了千年寒冰湖,身体里的温度迅速的流失。 曾经那么相爱的人再见面却是要置她于死地,她怎么能不感到心寒。 包里的手机响起来,她神情恍惚的打开包拿出手机,一接通,楼馨的声音就传过来,带着绝望的哭声:“姐,你快来医院,妈咪不行了!” 楼伶手一僵,手机握不住的滑落在地。 ————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年轻的男医生一句话就将楼家兄妹三人震得各个僵住,原本不停在抽泣的楼馨都震惊得忘了哭,而楼嘉恒在意识到母亲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后整个人都瘫了,‘扑通’一声直直跪在了坚硬冰冷的地板上。 那声动静惊醒了楼馨,她终于又哭出声来,悲痛的哭声针尖一样一下一下扎着楼伶的心脏,她脸上的神情却是木然的,只有那双眼睛满目哀恸。 父亲死了,公司濒临倒闭,现在母亲也离开了…… 胸口的剧痛终于让她承受不住,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躺在病床上,一睁眼触及的是白得刺眼的天花板。 “姐~”在一旁守着她的楼馨见她醒来喊了一句,声音却沙哑得吓人。 楼伶将视线缓缓移向妹妹,空洞的大眼眨了眨,忽地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你怎么在这?大哥呢?他有没有告诉妈咪他回来了?妈咪醒了吗?” 一听她提到母亲,楼馨又忍不住流泪,却已经哭不出声,只哑着声音捉住姐姐的手说:“姐,你别这样,你别吓我,妈咪已经没有了,没有了——” “你胡说!”楼伶激动的打断妹妹,猛地坐起来,眼眶都瞪到发红,“妈咪明明被抢救过来了,怎么会没有了?姐知道你一向和妈咪不对盘,可妈咪很爱你,你怎么能咒她死!” “姐,你别这样~”楼馨哭着来抱她,却被她推开。 “我要去看妈咪。”她说着要下床,楼馨急了,不顾一切抱住她:“姐,我求你了,你别这样行不行?妈咪已经死了,她自杀死了!你给我清醒一点啊!” “不!妈咪没有死,我不许你胡说!”楼伶难掩激动的挣开妹妹的双臂,手一挥,‘啪’地一声,一耳光重重打在楼馨脸上,姐妹俩同时怔住。 周遭一时静得可怕,楼馨委屈的捂住被打痛的那边脸颊,喉咙耸动了好几次才压下那股险些让她喉肌痉·挛的胀痛,泪水流个不停。 “你以为妈咪死了我不痛苦吗?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公司要倒闭了所以自杀,但不管是因为什么,她都太自私了。她居然就这样丢下我们,让我们在失去爹地以后又失去她,要我们再一次承受失去至亲的痛苦,她太自私了,我恨她,我恨她……” 楼伶终于安静下来,也记起了母亲离开了的事实。 她望着自己那只现在还隐隐发麻的手,又看看捂住脸的妹妹,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小馨。”她颤着手去抱妹妹,楼馨起初有些抗拒,后来被楼伶强行抱住,姐妹俩瞬时哭成一团。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一名护士走进来。 楼伶这才放开妹妹,匆匆抹去脸上的泪水。 “楼小姐,李医生让你明天拿这个单子去妇产科做个检查。”护士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仿佛刚才并未看见姐妹俩抱在一起痛哭。 楼伶却楞了楞,问:“为什么要去做妇科检查?” 护士小姐看她一眼,指指递给她那张化验单说:“这张是检查你是否怀孕的化验单,李医生怀疑你突然昏过去除了是低血糖和太过激动外还有可能就是怀孕了。” “怀孕?”楼伶猛然瞠大泪眼,难以置信的低头去看自己的小腹,然后频频摇头:“不可能,一定是弄错了,我怎么可能怀孕?” 不会的,不会的…… 她惶恐的一个劲的否认。 护士撇撇嘴:“又没说你一定就是怀孕了,只是让你去做个检查确定一下。” 护士说完就离开了。 楼伶瞪着手里的化验单,仿佛是拿着烫手山芋,她猛地就将它揉成一团扔到了地上。 楼馨擦干眼泪,走过去捡起来摊开了抚平放到矮柜上头。 “姐,如果你真的怀孕了……那孩子——” “拿掉!”楼伶果断开口,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楼馨不说话了。 在姐姐昏死过去后她陆续从大哥口中得知了一些事情,包括穆亦当年车祸和素美之所以会濒临倒闭的真相。 她不敢想象姐姐竟然承受着那么多的痛苦,既要面对被心爱的人背叛,又要想办法挽救公司,现在还要承受失去母亲的痛苦…… 难怪姐姐不准她提莫笙,原来素美之所以会落到这样的地步、楼家之所以会家破人亡,全是莫笙所赐。 那个男人道貌岸然,却是一只披着人皮的魔鬼,姐姐那么爱他,为了和他在一起吃了那么多苦,甚至还曾和母亲决裂…… 他怎么狠得下心这样对她? “大哥呢?”楼伶忽然开口。 “……在打理妈咪的后事,” “把我的手机拿来。” 楼馨拿过她的包,从里头掏出手机递过去。 楼伶点开屏幕看了眼,有两通显示浅水湾道别墅座机的未接来电,她猜想是芬嫂打给她的,也就没回拨。 楼馨见她下了床似乎要离开,忙拉住她:“姐,医生说你需要休息,你先躺着,我去给你买些吃的。” “我不饿,也没事,放心,我只是想再去看看妈咪。” ———— 唐淑云的葬礼冷冷清清的,除了齐秘书,就只有楼家兄妹三人。 葬礼结束后楼伶又独自去了父亲的墓地跪了一个多小时,离开时天空下起了连绵细雨,她上了车闭目靠在椅背上,想着如果可以,她真想就这样死去,死了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手机响起来,是齐秘书打来的,他已经回到公司。 “大小姐,股票连跌四日,我们已经撑不住了,如果再没有强大的后续资金投入,那么素美就只能——” “我不会让素美倒闭的。”楼伶轻轻打断,终于决定了这几日在脑海里翻腾的那个念头。 ———— 厉绍荣推开莫维谦的病房门,里头正在给父亲按摩腿部促进血液循环的莫思恩下意识看过来,见是丈夫,立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说:“爹地刚睡着,别吵到他。” 厉绍荣点点头,放轻了脚步走过去,正要询问妻子累不累,就见原本闭着眼熟睡的莫维谦忽然睁开了眼睛。 厉绍荣和妻子对视一眼,视线重新落在莫维谦脸上:“爹地,是不是我把您吵醒了?” 莫维谦没回他,又闭上眼,眉头却蹙紧,神智仍没从刚才的噩梦中回笼体内。 怎么会做那样诡异的梦? 居然梦见死去的妻子对他说莫家会断子绝孙,还说有人想让莫家彻底消失。 他从妻子去世后就一直没梦见过她,这次怎么无缘无故做起这样的梦来? 这个梦境预示了什么? “爹地,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叫麦医生来?”莫思恩担忧的问。 “不用。”莫维谦长舒口气,睁开眼望向小女婿,问:“楼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门户网上最新资讯报导,素美这次损失惨重,股票接连四日一开市便跌停,出了毒肉事件的几百家餐厅也被有关部门封杀无法运营,照这样的局势发展,估计素美很快就会撑不下去只能宣布破产。” “听说她母亲自杀了?” “今天的葬礼。” 莫维谦眉头蹙得更紧,能活动的那只手朝小女儿做了个手势示意她给自己调个姿势半坐起来。 “爹地,我不明白为什么阿笙明明和伶伶感情那么好、那么恩爱,却还让他的秘书传话给我们,不论楼家发生什么事都不准插手?”莫思恩给父亲调整姿势时问。 “你问我,我问谁?”莫维谦绷紧脸哼了声:“他现在是翅膀硬了,我说什么他都不听了,所以做任何事都不和我商量,我住院这么多天,可他连医院都没踏入过!” “爹地您别生气,阿笙最近也是因为大姐夫捅的那个漏子忙得不可开交。”厉绍荣安抚岳父,心里却也纳闷莫笙到底搞什么鬼,为什么在楼家发生那么大的变故后他却偏偏去了国外考察,还不准他们任何人去插手。 莫思恩瞧了父亲的脸色,又说:“爹地,我是觉得楼家发生这样大的变故我们却不闻不问似乎有些太不近人情,毕竟伶伶是我们莫家的儿媳妇,她现在也姓莫。您是不知道,那些报刊杂志把我们家写得有多难听。” “行了,siven,别说这些让爹地烦心了。”厉绍荣阻止妻子。 莫维谦却问:“都写什么了?” 莫思恩刚要回答,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由远到近的脚步声,然后停在了病房门口。 她正想去看看是谁,门就打开了。 看清楚来人,莫思恩神情明显一愣:“……伶伶?” 楼伶虽然过来医院前回家换了套衣服,但仍是从头到脚的黑白配,加上这几日的操劳和失去母亲的哀恸,她整个人都显得又瘦又憔悴,几乎都脱了形,莫思恩都有些不敢认。 扫了眼莫思恩,楼伶却没像往常一样和她打招呼,甚至没看一眼厉绍荣,而是径直走到莫维谦病床前,缓慢却清晰道:“我想和您做个交易。” —————— (谁能猜到是什么交易~~~求月票呀求月票~~) 倾家荡产(7)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交易?”莫维谦目露一丝困惑,“什么交易?” 楼伶打开包从里头拿出一张化验单报告展开递到莫维谦眼前,莫维谦迅速扫了一眼,视线停留在化验单报告的结论处——怀孕五周零四天。 “你怀孕了?”他猛然提高声音,语气中满满的惊喜,连紧蹙的眉头都完全舒展开来,脸上也现出一抹笑意。 一旁的厉绍荣却是面色一变,而莫思恩更是一张脸雪白,连指甲都不自觉掐入掌心里。 “如果不是因为怀孕了,我拿什么和您谈交易?”楼伶依旧淡淡的口吻,语气没什么起伏。 “什么意思?你想拿肚子里的孩子和我做交易?”莫维谦瞪大眼,一脸的难以置信媲。 楼伶收回化验单,垂眸说:“我不想拐弯抹角,就直说吧,我知道您很想抱孙子,而我现在很需要钱,如果您愿意投资给素美,我就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如果您不愿意,我今天就把孩子拿——” “你敢!”莫维谦怒声喝止,太阳穴的青筋都跳了出来。 楼伶却并没被他的气势吓到,还是不卑不亢的语气说:“我没有什么不敢的,想必您也知道素美的情况,如果没有强大的后续资金投入,素美不日便会倒闭。所以我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您最好也尽快做出选择,眼下时间紧迫。” “你竟然拿自己的亲生骨肉威胁我?”莫维谦气得咬牙切齿,“我一直以为你很通情达理,怎么现在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楼伶对他的指责仿若未闻,只说:“我给您三分钟时间考虑,三分钟后如果您不答应,我马上联系妇产科医生帮我拿掉孩子。” “你!”莫维谦一口怒气涌上来,气得头晕眼花,险些昏厥过去。 “爹地!”莫思恩心焦呃唤了一声,赶紧替他抚摸胸口顺气,又对楼伶说:“伶伶,医生说爹地现在情绪不能激动,否则很有可能又发病,你就别说那些话来刺激爹地了!” 楼伶没什么表情的望着莫维谦,心想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儿子对楼家都做了什么,可他现在却只字不提那些事,难道他以为他不提她就会当那些事都没发生过,还像以前一样当这些人是自己的家人么? 她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一分钟了,您还有两分钟时间可以考虑。” 莫维谦额头青筋又是一跳,拨开替自己顺气的小女儿,沉声说:“你和绍荣先出去。” 莫思恩讶异的和丈夫对视一眼,后者冲她点点头,夫妻俩一同离开。 “说吧,你想要多少?”莫维谦问楼伶。 “不是我想要多少,而是我希望卓维以素美第二大股东的身份投资给素美,并通过卓维的人脉关系为素美正名,直到素美重新迈入正轨。” “笑话!素美出那么大的食物中毒事件,全球闹得沸沸扬扬,虽然没闹出人命,但影响极其恶劣!这种罪证确凿的事情怎么正名?” “素美会变成这样您以为是谁害的?”楼伶冷冷反问他。 “什么意思?” 楼伶不想和他多说,又做了个看时间的动作:“还有最后一分钟。” 莫维谦神色越发阴沉:“你和阿笙到底产生了什么矛盾?” “您这么装蒜有意思么?”楼伶语气中多了丝不耐烦。 她把化验单报告装回包里:“看来您是不打算和我做这个交易了,那没办法,莫家的第一个长孙看来是没办法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她掏出手机,就当着莫维谦的面拨通一阻号码,一会接通后说:“李医生,我是楼伶,麻烦你马上替我安排手术,我决定拿掉——” “我答应你!”莫维谦急声阻止,“你别把孩子拿掉,这是我莫家第一个长孙,你一定要平安生下来!” 他想起之前那个噩梦里死去多年的妻子托梦说莫家会断子绝孙,而古人都说梦境是相反的,现在他信了,因为莫家再过不久就会添一条新生命,而这条新生命或许是莫家唯一的孙儿,所以他不论如何都要保住这个孩子。 楼伶见他松口答应,暗暗舒了口气。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打电话给所谓的李医生,她只是吓吓莫维谦罢了。 在来医院之前她就猜到了莫维谦一定会答应她,因为他太想抱孙子了,绝对不会允许她把孩子拿掉。 “你让绍荣进来,我吩咐他马上拨款给素美。”顿了顿,他又皱着眉上下打量过楼伶,说:“你得补补身子,这样瘦下去你怎么有营养供给孩子吸收?” 楼伶垂眸扫了眼腹部,自嘲道:“您放心,这孩子是我的救命符,我就算再没胃口也不会亏待了我的救命符。” 像是不满她把孩子比喻成救命符,莫维谦脸色又是一沉,却忍耐住没发作。 楼伶把厉绍荣叫进来,莫维谦亲口吩咐下去,厉绍荣立即回公司执行。 “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莫维谦问她,看她的眼神透着鄙夷。 楼伶紧了紧有些潮湿的手心,心想如果不是有肚子里的孩子护着她,莫维谦一定会把她骂个狗血淋头。 她没再说什么,一言不发的退出病房。 “伶伶。” 莫思恩追了出来。 楼伶迟疑了一秒,却没回头,之后又继续走向电梯口。 “伶伶,你等等,二姐有话问你。” 莫思恩快步追上去。 二姐?楼伶冷笑,不懂她怎么好意思追出来。 “伶伶,你等等。”莫思恩追上来捉住楼伶一条手臂,却立即被甩开。 她错愕的望着楼伶,像是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冷淡。 “伶伶,你怎么了?” 楼伶不想浪费时间在她身上,干脆问:“二小姐有什么要问我的赶紧问吧,我赶时间。” 那句‘二小姐’让莫思恩脸色一白,盯着楼伶那张憔悴的面容看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淡的原因。 “伶伶,你是不是在怪二姐没关心过你家的事?其实你误会了,我本来——” “如果你没有什么要问的,那么失陪。”她转过身。 “伶伶,你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这句话让楼伶身形猛地一顿,回过头来神色怪异的问她:“什么意思?你怀疑我用假怀孕来骗钱?” “不是不是,我……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越来越瘦,如果怀孕的话要好好照顾身体把身子养好……你是不是刚怀孕没胃口?想吃什么,我给你——” “我们楼家家破人亡,所以我才没胃口,这样回答你满意吗?” “……” 楼伶没再看她,快步走进电梯。 莫思恩望着渐渐吻合的梯门,脸上的神情一点一点变得凝重起来。 —————— “我不同意你这么做!” 当楼嘉恒知道楼伶为了公司而拿肚子里的孩子和莫维谦做交易时立即反对。 楼伶坐在餐桌前逼着自己吃东西,即使是再没胃口,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的健康,她不得不吃。 因为孩子是她唯一可以挽救公司的筹码,她不能让孩子出任何差错。 “伶伶,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公司就真的那么重要吗?那个混蛋把我们家害成这样你还要为了保住公司给他生孩子?”楼嘉恒觉得不可思议。 “大哥,祸是你闯的,姐是在给你擦屁股,如果当初不是你对穆大哥和他妈咪做那样的事,我们楼家也不会落到这样凄惨的地步,那还用得着姐去卖孩子吗?”楼馨说。 楼嘉恒被戳到痛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只是……只是不想她将来看到孩子更痛苦……” 楼馨叹口气,低头安静的吃东西。 楼伶食不知味的咀嚼着食物,想起妹妹后面那句话,心头顿时一阵锥心的痛。 的确,她拿孩子和莫维谦做交易的行为就是在卖孩子。 可她没有办法,不这么做她根本就没办法去其他地方筹到钱。 那天去做检查医生告诉她她确实怀孕了时她心头涌上的不是喜,而是痛和无措。 她本来是决定把孩子拿掉的,可始终狠不下心。 她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入梦就梦见一个鲜血淋淋的孩子哀怨的质问她为什么不要她,她醒来害怕极了,不敢再睡,就干瞪着大眼望着天花板。 后来她想到了一心想要抱孙子的莫维谦,想到了莫家强大的人脉关系,想到了莫家的雄厚资产……想到了拿孩子和莫维谦做交易。 她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或许这个孩子选择这个时候到来,就是为了给她指明一条可以让素美起死回生的光明大道…… “伶伶,公司倒闭就倒闭吧,你把孩子拿掉,然后我们兄妹三人离开香港,以后再也不用见到姓莫的一家人。” 楼嘉恒继续劝她。 楼伶闭上眼忖了几秒才睁开,淡声说:“我已经决定了,明天一早莫维谦就会让人把钱拨给素美。” “可你认为他会同意吗?别忘了就是他处心积虑的想毁灭我们楼家。” “这是莫维谦要担心的问题,和我无关,我只答应他他给钱我就保住孩子,否则就拿掉。” 楼嘉恒望着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走吧,你送我过那边去拿些东西。”楼伶站起来。 楼馨瞥了眼她面前那份还剩三分之二的晚餐,皱眉嘀咕:“才吃那么点以后孩子生下来估计都还没老鼠大。” 楼伶眼前浮现出一张孩子出生后的画面,嘴角不自觉牵出一丝淡得几不可见的笑来。 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是长得像她还是像……她猛地打住思绪,苍白着脸自己给了自己一耳光,阻止自己再胡思乱想。 走在前头的楼嘉恒听到耳光声回头看来,见她半边脸上迅速浮现出一个指印,不由吓了一跳:“伶伶,你为什么打自己?” “没什么,刚才有些头晕,想把自己打清醒一些。”楼伶随口敷衍。 楼嘉恒虽然不信,却也没多问。 ————— 深蓝夜色下,黑色的捷豹飞速行驶在前往大潭红山半岛的别墅途中。 不多时,车子停下来,车大灯一熄,驾驶座的车门打开,路远从车上下来,径直走向眼前那栋临海别墅。 玄关处的声控灯在他打开门后亮起,他拎着两大袋从超市采购的新鲜蔬果及一些食材走进去,经过客厅走去厨房时开了客厅的大灯,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到露台上的身影,他楞了一楞,然后放下手头的东西走过去。 “莫先生,原来您已经回港了。” 莫笙回港也没通知他,当时只在电话里通知他买一些新鲜蔬果和食材送来这边,他那时还纳闷这边住着谁,原来是他自己从美国返回香港了。 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似的,坐在露台的高墙上望着不远处的海面独自饮酒的男人连动都没动一下。 “莫先生,有件事我正想跟您汇报。” “说。” “莫老先生突然发话要全力帮助素美,不仅给素美投入大笔资金,甚至还要为素美正名,声称是有人嫁祸素美,并扬言一定要查出真凶还素美一个清白。目前厉绍荣已经在着手执行,大概明天一早拨给素美的那笔资金就会到位。” 整个身子都笼在深蓝夜色下看不清楚脸上神情的男人收回落在海面上的视线,问:“你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厉绍荣守口如瓶,我是让人去医院探听二小姐的口风才打听到,说是楼小姐怀孕了,拿肚子里的孩子和莫老先生做交易,只要莫老先生投资给素美让素美起死回生,她就把孩子生下来,否则就拿掉。” “怀孕?”他猛地回头,动作幅度之大,让他整个人都险些从高墙上摔下去。 路远看得胆战心惊,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上,他却浑然不觉,客厅大灯释放出的灯光映照在那张眉目分明的俊容上,眼底满目的震惊一览无余。 “你确定她当真怀孕了?” “我已经让人在查,很快就会有消息。” 他又不说话了,转过身微仰头喝了一口红酒,又继续盯着海面出神。 忽然记起结婚前某一晚,他一回来就看到她像他现在这样坐在这儿,瘦弱的身子仿佛一阵海风就能将她带走。 当时他没仔细去想那一刻心底涌现的那抹恐惧代表了什么,现在才察觉那是因为爱,因为爱她,所以害怕她做傻事,害怕她会从此消失。 可那并不是他想要的,而是‘他’,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操控着他的感情。 他对她的温柔,对她的宠爱,对她的纵容,以及对她的心疼……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想给她的,而并不是他。 ‘他’爱她,可他不爱。 所以他坚持自己的计划,甚至比之前计划好的做得更绝,只是为了向‘他’证明,‘他’爱着的人,他却是憎恨和厌恶的,所以他不但要毁了整个楼家,也包括毁掉她。 “莫先生,我们要不要阻止?”路远开口打断他的思绪。 “备车,去医院。” —————— 儿子深夜突然造访,让莫维谦感到很诧异。 虽然他白天才埋怨儿子眼里没有他这个父亲,可他知道,儿子这个时候过来绝对不会是因为想他了所以才过来看看。 果然—— “我说过不论楼家发生任何事情卓维都不准插手。” 莫维谦微拧眉:“你和她到底产生了什么矛盾?这次楼家——” “您不用管那么多,总之我希望您不要插手我和她的事情。” “现在事情已经牵涉到莫家的第一个长孙,我怎么能不管?” “孩子不是我的。” 莫维谦脸色瞬变:“你说什么?” “她一直在喝被加了避孕药的开水和牛奶,怎么可能怀孕?就算是她怀孕了,孩子也不可能是我的,您被她骗了。” ———— (笙哥简直找死啊。。。我已经预感到他凄惨的下场了~~快点送月票来超度笙哥吧~·o(╯□╰)o) 他终于出现了!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没有例外的,楼伶又一次失眠。早上爬起来一双眼睛都是深深凹进去的,两边的颧骨也因为最近瘦得厉害而明显突出来。 她机械的边拿着根牙刷挤牙膏边望着镜子里鬼一样的自己,脑子里乱糟糟的,总担心莫维谦会突然变卦。 “叩叩叩!” 门外传来敲门声。 她没回头,只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丫。 “伶伶?”楼嘉恒的声音传来。 楼伶刚想应声,胃里却忽地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让她喉咙发紧,想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是一阵剧烈的撕扯般的干呕媲。 楼嘉恒循声走来盥洗室,见她干呕得脸色发青,眉头一下拧拢。 “伶伶,我想了一晚上,还是认为你不应该拿孩子做交易,如果爹地妈咪知道他们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公司再重要,也没有你的未来重要,你不能因为公司而让自己将来痛苦一辈子。” 楼伶吐得眼冒金星整个人快虚脱了才停下来。 她重新漱了口,淡声说:“我说过我已经决定了,而且莫维谦知道我怀孕后绝对不会允许我把孩子拿掉。” 况且她哪里还有未来?她的未来早就被那个男人给毁得一干二净了。 吃过早点楼嘉恒开车送楼伶去公司。 昨晚下过雨,所以空气比较清新,楼伶望着窗外发了会呆,然后拿过手机拨电话给齐秘书:“卓维那笔钱到账了么?” “还没有。” 楼伶皱眉,不懂莫维谦在搞什么鬼?都九点了钱还没到位。 虽然今天是周末股市休市,但素美眼下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否则她也不会那么急着跑去和他做那笔交易。 “伶伶,会不会是莫维谦那老狐狸骗了你,其实他根本就没打算拨钱给素美?”楼嘉恒在她挂掉电话后问她。 “除非在他眼里莫家的长孙还不如那些钱重要。” 等过了中午素美的账户上仍不见卓维拨钱过来,楼伶终于按捺不住又跑了一趟莫维谦所在的医院。 只是不等她说什么,莫维谦就已经脸色难看地说:“你居然还有脸跑来?” 楼伶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愣了几秒才说:“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莫维谦阴阳怪气的冷哼:“没想到你心机那么重,随便找个男人搞大肚子就说那个孽种是我莫家的长孙,你以为我真那么傻,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什么都不用查就乖乖投钱给你?” “你说什么?” 什么叫随便找个男人搞大肚子? 他居然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莫笙的?! 楼伶难以置信的瞠大眼,气得眼前阵阵发黑,一时说不出话来。 莫维谦却当她是心虚了,继续言语恶劣的刺激她:“难怪我问你和阿笙之间产生了什么矛盾你却不肯说,当然了,明明结了婚却还在外面偷·情怀了别人的孩子,这么伤风败俗有失妇德的事情你怎么说得出口?” “……” “我就说阿笙怎么会无缘无故让他秘书传话给我们,让我们不要插手楼家的任何事情,原来是你对不起阿笙先。” “……” “你这种女人根本就不配做我们莫家的儿媳妇!我已经和阿笙说过让他尽快和你离婚,免得到时候你做的那些伤风败俗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累及我们莫家的名声。” “……” “滚!我现在看到你就觉得恶心。”莫维谦指着病房门口下逐客令。 楼伶死死握拳,双手的指甲都掐入掌心里,那股痛意却还是掩不住胸口翻腾的怒火。 她瞪着莫维谦,肩膀不住的颤抖,一双失去往日神采的大眼红红的血丝尽现,仿佛要流出血来。 “凭什么这样冤枉我?凭什么这么欺负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和谁偷·情?你们有什么证据这样冤枉我给我扣上这样莫须有的罪名!” 她又急又气的一口气问了一大串,却还是觉得气,气得耳朵都发懵,耳边只听见‘嗡嗡’地蜂鸣声。 她的反应出乎莫维谦的意料,他没想到她情绪会这么激动,毕竟她怀的不是莫家的长孙,她不应该是心虚,或者惶恐的吗? 为什么她那么理直气壮?为什么那么气愤? 难道……是儿子骗了他?其实她怀的是儿子的骨肉? “你怀的真的是阿笙的孩子?”他忍不住问出口。 楼伶怒极反笑:“如果不是为了公司,您以为我会稀罕你们莫家的钱,会作践自己被你们这样欺负?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不用等孩子生下来就能做胚胎亲子鉴定,我怀的孩子是不是他的自然就一清二楚!” “可阿笙说你每天喝加了避孕药的开水和牛奶,根本就不可能怀孕,就算怀孕了也绝对不是他的孩子。” 好比晴天里劈下一道惊雷,楼伶却一下就安静了。 原来如此。 原来是他这样冤枉她,明明他知道她除了他再没有别人,明明知道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可因为他恨她,恨整个楼家,所以他编造出这样的谎言。 难怪莫维谦会相信,因为他是他的儿子,他不相信他的儿子会骗他。 她像是整个人都脱了力,大脑昏昏沉有些站不住脚,耳边的蜂鸣声也越来越密集。 她有些困难的摇摇头,想说什么,可她发不出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她张了好几次嘴都发不出声,像是在表演默剧。 莫维谦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只看到她脸上的神情一点点变得绝望,就好像被困在绝壁上求生无望的人,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他拧了拧眉说:“我会安排你做鉴定,等结果出来确定孩子是阿笙的,我再拨钱给素美。” 他一副施舍的口吻拉回了楼伶些许神智,她缓缓抬眼看他,一字一顿地说:“你们说的对,这个孩子是孽种,我不应该生下来,他也不配我给他生孩子,最好你们莫家从此断子绝孙!” 莫维谦面色遽变,忽然间又想起妻子昨天那个噩梦。 他见楼伶已经转身往门口走,急得想下床,却有大半边的身体动不了,只好用能活动的那只手按求助铃。 在楼伶走到门口时,病房门被从外推开,莫思恩神色慌张的冲进来,快步走到父亲床前。 “爹地,您怎么了?” 莫维谦指着已经空荡荡的门口说:“留住她,别让她把孩子拿掉!” 莫思恩一楞:“伶伶要把孩子拿掉?” “快去!” “哦,好。” —————— 唯一能挽救公司的办法也破灭了,楼伶几乎可以预知星期一开市后股票继续跌停的惨状。 她真没用,她帮不了父亲,无法保住祖辈的基业。 “伶伶。” 莫思恩追上来,拦住她的去路。 “伶伶,你和爹地说了什么?昨天不是谈得好好的,爹地也答应了拨钱给你家的公司么?为什么你还要把孩子拿掉?” 楼伶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现在所有的莫家人在她眼里都是面目可憎的魔鬼。 她越过莫思恩继续走向电梯口。 “伶伶!” 莫斯恩还在身后喊她,却没有再追上来。 楼伶低着头揉捏胀痛得厉害的太阳穴,浑然未觉迎面快速跑来的一道人影,对方慌慌张张像是在找病房,也没注意看她,结果撞在了一起。 楼伶本来就昏昏沉沉一副随时要倒下去的虚弱样子,现在被这么突然一撞,整个人都往后仰着倒下去,后脑生生磕在了坚硬的地板上,她连疼痛都还没感觉到,人就已经昏了过去。 ————— 暮色西沉。 一道挺拔的身影伫立在高级病房的病床前,黑眸目不转瞬的望着病床上紧闭着双眸陷入昏迷中的人儿,明明现在的她看起来比平时要丑上许多,可他就是怎么都移不开视线。 不过短短几天没见,她竟然瘦得这样离谱,脸色白得不见一丝血色,身体的温度也低得让他怀疑她是不是还活着。 他看着她从父亲的病房走出来,行尸走肉般,脸上除了绝望就是哀恸,他想她一定是从父亲口中得知了他说孩子不是他的,所以才那么绝望。 因为她爱他,又或者,是爱‘他’。 手机响起来,却不是他的。 循声望向床头柜上那只属于她的黑色手包,顿了顿,他拿过来掏出手机,来电显示大哥。 楼嘉恒,那个没用的东西。 他冷漠的牵了牵嘴角,按了拒接,又把手机塞回包里。 在车上等楼伶的楼嘉恒以为妹妹还在和莫维谦谈判不方便接电话,也就没再打来。 时间在一室的寂静中一点一点流逝,夜色降临时楼伶终于悠悠醒转。 睁开眼看到视野里映入的那张熟悉的脸,她恍惚以为是在梦中。 只有在梦中他才会用这种深情的目光注视她,只有梦中,他才是真心爱她,而并不是为了复仇所以精心布置一切。 可很快就有一个声音打破了她的‘梦境’,护士推门进来给她拔针,她看看护士又看看仍站在床前没消失的男人,脑子里‘轰’地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原来不是梦! 这个男人是真实的站在她面前! 在把楼家害得家破人亡又消失了数日后他终于出现了! 他怎么敢!怎么敢这么淡然的站在她面前,还用那种深情的目光看她? 这个魔鬼! 她气得浑身发抖,也顾不得护士还没给她拔完针,甩开护士的手一下就坐起来,在护士的惊呼声中抓过莫笙一只手就一口狠狠咬在他手腕上。 莫笙立刻就感觉到了一阵锐痛,可他没动,面无表情的望着她,仿佛她咬的不是自己的手。 楼伶发了狠的咬得毫不留情,她对他有多恨,此时就咬得有多用力。 她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刺穿了他手腕处的皮肤,咸腥的液体钻进她的齿缝里在她口中弥漫开,气味浓烈得让她胃里一阵难受,几乎呕出来。 可她仍然没松口,像是不把他那块肉咬下来就不罢休。 护士惊得忘了阻止,直到瞥到楼伶打针的那只手已经有血液在往输液管里倒流,她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的要过来把楼伶拉扯开,却被莫笙阻止。 “你给她拔了针马上出去。” 护士连连点头,迅速给楼伶拔了针又在她手背的针孔上贴了一块止血贴就火速离开了。 “你如果牙不酸,要不要我换个地方给你咬?”莫笙淡然开口。 楼伶闭了闭眼,终于松了口。 莫笙瞥了眼被她咬得血肉模糊的手腕,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浅蓝手帕随意往伤口上缠了一圈,视线却仍未离开她。 “如果不是那天不小心碰到了触摸屏拨通了你的电话,我们之间其实还不会这么快走到这一步。所以这有可能是冥冥中早有注定,注定楼家比我预期的还要早一些灭亡。” “……” “你是不是很恨我?又或者是更恨你自己?因为错信了我才害得自己家破人亡,说起来,你也是这场计划中的帮凶。” “……” “你不用那样瞪我,这样的结果是你们楼家应得的报应,你要怪只能怪你的父母和你的好大哥,是他们当初种下的恶果,才有今天的楼家家破人亡。” “……” “你真是个傻瓜,傻得让这场复仇游戏变得很无趣,我本来还想让楼家的下场更惨,可是太无趣了,我没耐心再继续陪你们玩下去,所以我提前实施了计划,想早点结束这场游戏。” “……” “其实早在你重新爱上我那天一切就该结束了,我已经够仁慈,多给了你两个月做白日梦的时间。”他终于转开眼,因为流泪满面的她抽泣的样子丑得让他不敢直视。 他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拿过一份资料样的纸递到楼伶面前。 楼伶透过模糊的视野看清楚那一行黑色的标题上写着离婚协议,心一下就缩紧了,等她接过一目十行迅速看完这份协议,她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可她并不是震惊他要和自己离婚,即使他不这么做,她也不会再和他继续这段充满欺骗和仇恨的婚姻。 她震惊的是这份离婚协议上居然有她的亲笔签名! 这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签过这份协议? 莫笙从她的表情中猜到她的疑惑,大方告诉她:“签名我没造假,的确是你自己签上去的,就是那次我去你办公室找你,当时你们公司的采购部汪经理拿了份文件给你看,可后来是我代你看的,你那时太信任我,签文件的时候连文件都没看一眼就把所有文件都签了,而这份离婚协议就夹在那些文件里头。” 楼伶望着这张熟悉的脸,此刻却觉得无比陌生。 明明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深情,眼眸如潭深邃迷人,却让人一跌进去就万劫不复。 “我知道你让警方在找失踪的汪经理和那家供货厂商的老板,以便洗脱素美的罪名,可你觉得我会让他们找到活人么?” 楼伶生生打了个寒颤,却只死死咬住唇狠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莫笙从她手里拿过那份离婚协议,折了几折后扔到一旁的床头柜上,看了眼时间说:“大概再过几个小时警方就会找到他们的尸体,素美死无对证,这个黑锅是背定了。” “……” “不过这才是开始,因为楼嘉恒才是罪魁祸首,可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所以这场游戏还没结束。” 听出他话语中夹杂的另一层含义,楼伶下唇都咬出血来,猩红的血色衬得她那张苍白的小脸越发白得刺人眼球。 —————— (下周星期一和星期二日更八千,16号日更三万~~o(╯□╰)o,更那么多我真TMD想学其他作者吃顿饭都写个三万字,这样就不怕没剧情写想剧情想到头发都掉光了~) 离婚(8000字)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魔鬼,你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你根本就没有半点人性!”她突然失控的抓过一只枕头就往莫笙身上砸去,无法压抑的愤怒让她瘦弱的身子抖得像筛糠。 莫笙对楼家的恨远远超出了她的意料,他精心布局,不只是想让楼家家破人亡,而是想楼家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竟然这样狠! 就算当初父亲和大哥对不起他和他母亲,可现在楼家落到这样的地步难道还不够吗丫? 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 “你已经害死了我爹地妈咪,又让素美一败涂地,难道这些还不够平息你心头的恨?你到底要把我们逼到什么地步你才甘心!” 她歇斯底里的吼叫,如同负伤又被逼至悬崖边的小兽,发出绝望的哀鸣。 莫笙把她砸过来的枕头扔回病床上,面无表情道:“你说我害死了你爹地妈咪我可以告你诬陷,因为他们的死和我无关,你爹地是突然发病心力衰竭死亡,当时你也在场,是什么样的情况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而你妈咪是自杀,这就更和我没关系了,又不是我逼得她自杀。媲” 楼伶难以置信他竟然还敢狡辩。 “如果不是你为了复仇布了这个局,如果不是你当时和我爹地说了什么刺激他,他们怎么会死?你以为你不承认就能洗刷你的罪孽?” “一切罪孽的根源都源自他们丑陋的心灵!是他们种下了恶果才会有今天的自取灭亡!”莫笙沉了沉声,浑身都释放出一股让人发寒的戾气。 “你眼里只有你家人的好,他们犯下的罪孽你就选择忽视?为了阻止一段感情他们居然残忍到那种地步!如果不是他们绑架了我妈咪把她关在黑漆漆的房间里诱发了她的抑郁症,她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疯疯癫癫的样子!楼嘉恒还把她送去乡下的精神病院,你知不知道她在那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在那里根本就没人管,我让人去接她的时候她十个手指头的指甲都被其他精神病人拔掉了,十指连心,你能想象被拔掉指甲的痛吗?除此之外,她脸上身上也全是被划伤咬伤的疤痕。就算我把她带到美国去给她整容修复,找最好的精神方面的专家给她治疗,可她疯了就是疯了,而这全都是拜你们楼家所赐!那一刻我就发誓,我一定要你们楼家付出沉重的代价!” “楼家现在落到这种地步,这样的代价还不够沉重吗?是不是要我们楼家所有人都死绝了你才会停手?” “我并不想要你们的命,包括你大哥的,否则我早就让人把他做掉了。我只是想一点点折磨你们,看你们痛苦,尤其是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一切都不会发生。” “……” 楼伶绝望的闭上眼,盈满整个眼眶的泪水顺势滑落,一颗颗晶莹剔透,像清晨时分凝聚在花瓣或树叶上的露珠。 原来她才是这场复仇计划的罪孽根源。 是因为她才害得穆海伦往后大半辈子都只能疯疯癫癫的生活,才导致了楼家的家破人亡。 可是她有什么错? 她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为什么老天连她爱人的权利都要剥夺,都要那么狠心的把这种权利变成一出又一出的悲剧? “我以为你还爱着我……”她掩面抽泣,哭得几不成语。 莫笙怔了怔,刚想说什么,胸口却忽然一阵莫名的绞痛,让他疼得开不了口。 “那么多人提醒我你要对楼家利,可我不信……我是傻,我以为你还爱着我,所以你不会那么残忍的对我……可是我错了,我错得太离谱……” 莫笙按住仍在持续绞痛的胸口,脸色因疼痛而一阵发青,连额头的青筋也蹦了出来。 这时楼伶的手机又响起。 可她像樽雕塑一动不动,根本没要接的意思。 莫笙等那阵疼痛缓过去了才沉声说:“你别想着寻死,如果你死了,我就让你大哥和你妹妹给你陪葬。” “你肚子里的孩子留不留随你,反正我们离婚了,我不会承认我是孩子的父亲,即使我明知道孩子是我的。” “你根本就不配做孩子的父亲。”楼伶的声音从指缝里一点一点透出来,“你也没有资格让我为你生孩子,既然我无法挽救公司,那孩子我也没留着的必要,反正——”她松开手抬眼来看他,眼底夹杂一丝讥讽:“这不过是个孽种!” 莫笙狠狠瞪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轻视这个孩子的举动感到很生气。 可他压抑着那股不悦没有再继续讨论这件事情,而是转开了话题:“我知道你星期一要开临时股东大会,届时我会亲自参加。” 语毕没有再做停留,他转身步伐从容的往外走去。 楼伶没看他,只是呆呆的望着某一处,身体的感官像是忽然就失灵了,心里平静得如一滩激不起半丝涟漪的死水,没有任何感觉。 ———— 楼嘉恒眼看着天色完全黑下去楼伶却还没下来,也不接电话,不由有些心急。 他下了车边往医院住院部的大厅走边不停拨打楼伶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穿过大厅走向电梯口时余光瞥到一抹挺拔的身影从一部电梯里走出来,铁灰色的西服,冷峻如斯的面容,无形散发的让人畏惧的气势,一点一滴都在提醒着他就是这个男人把楼家害得有多惨。 想到死去的父母,快要倒闭的公司,被折腾得不成人形的妹妹……这一切的一切都给楼嘉恒莫大的勇气,他挂了电话塞回口袋里,神情凶狠的大步朝那道身影走去,不自觉握成拳的双手捏得手指关节‘咯咯’做响。 “你这个混蛋!”他怒喝一声,一拳狠狠朝那人的颜面挥过去。 莫笙眉头都没动一下,身手敏捷的往后仰了仰,同时及时格住住楼嘉恒攻击自己的那只手,并顺势扣住他的手腕,腕上一用劲,便将楼嘉恒那只手扭转过来背到他身后,让他另外那只手无法攻击到自己。 “放开我!你这个畜生!”楼嘉恒破口大骂,全然不顾周遭投来的围观目光。 莫笙扫了眼不远处匆匆往这边跑来的两个保安,等他们走进了他才松手,而楼嘉恒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又被那两名保安牢牢捉住了肩膀。 “穆亦你这个混蛋!别以为你改了名字姓莫变成了有钱人家的少爷你就了不起了!你就是个野·种,猪狗不如的畜生!” 不知道是不是野种那两个字眼刺激了莫笙的某根神经,原本打算离开的他眸光一凛,在楼嘉恒欲继续辱骂之前迅速欺身上去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信不信就凭你刚才那句话我可以把你送进监狱让你坐牢做到死?”他阴恻恻地在低声说了句又退开来,一副嫌脏似的表情拍着手。 楼嘉恒这才注意到他手腕上那条沁出血色的浅蓝色手帕,先是楞了一秒,然后才咬牙切齿的反击:“香港是讲·法律的地方,我就不信你能一手遮天!” “你尽管试。” 丢下这句,莫笙头也不回的离开。 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了,那两名保安才放开楼嘉恒。 楼嘉恒捂着火·辣·辣的那边脸恨恨地望着莫笙离开的方向暗自发毒誓,有机会一定要杀了他,否则誓不为人。 “大哥?” 身后扬起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他收回视线望向朝自己走来的妹妹,皱眉问:“你怎么去这么久?也不接我电话,我都急死了。” “手机调成了静音,我没听到。”她随口敷衍,却在看到他脸上那道醒目的指印后骤然一惊。 “你脸上怎么了?谁打你?” “没事,碰上一个疯子。”楼嘉恒格开她探来欲触摸他那边脸的手,撒谎骗她。 因为不想让她知道他刚才碰到了那个混蛋。 楼伶望着他,从他闪烁的目光中得知他骗了自己,不由蹙眉。 她猜大哥应该是碰到了莫笙,而大哥性格冲动,两人应该是发生了冲突,以两人相差悬殊的格斗经验,大概大哥不敌莫笙,脸上才挨了耳光。 “谈得怎么样?那只老狐狸是不是反悔了?”走出停车场时楼嘉恒问她。 楼伶没立即会他,等上车后疲惫的把头仰靠在椅背上,半晌才幽幽开口:“公司没救了。” 楼嘉恒早猜到这样的结果,他看妹妹一眼,她煞白的脸色让他心疼不已。 “没救了就没救了,我其实一开始就料到老狐狸不会拨钱给公司,因为那个混蛋就是一心想要我们楼家完蛋,所以他不可能会允许他爹地帮我们而和他作对。” 楼伶闭上眼,脑海里立即浮现出那张冷峻的脸。 她不懂,为什么他可以对她那么残忍? 就算楼家对不起他和他母亲,可楼家已经变成这样了,为什么他还要赶尽杀绝? 是不是真的只有离开香港,才能彻底的摆脱他的仇恨? 她想起他那双深情注视她的眼睛,那样熟悉的温柔,仿佛她还是他深爱的人……可她不敢再做那样的梦,她很清楚的知道那一切都是假象。 他并不爱她,他接近她只是为了复仇。 她至始至终都是他手中一颗用来复仇的棋子。 “伶伶,既然老狐狸出尔反尔,那这孩子……你不会还留下吧?” 楼嘉恒忽然问一句。 “当然不会。”她想也不想的答,心想她怎么可能会把一个充满报复和仇恨的孩子生下来,让孩子和她都痛苦一辈子? 她绝对不会,绝对不会…… “那我就放心了,我就是怕你傻,舍不得放不下。” “……”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舍不得放不下的? 那个人已经逼得她走投无路,她对他已经不敢再奢望什么。 “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我们三兄妹一起移民去瑞士吧,我会赚钱照顾你们。” 楼嘉恒说着抽空瞄了眼她的腹部,迟疑了几秒还是没能忍住:“伶伶,既然决定把孩子拿掉,就赶紧联系医生,免得夜长梦多。” “我已经联系好了,明天下午就过去做手术。” 楼嘉恒点点头,见她一副很疲惫的样子,也就没再说什么。 —————— 回到家已经九点多,楼伶还是没食欲,也就没勉强自己吃东西,反正这个孩子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她也不会把孩子生下来,所以有没有营养给孩子吸收已经不重要了。 洗过澡躺到床上,心却静不下来,乱糟糟的全是公司的事情。 她又坐起来,茫然的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催眠自己放空大脑,让它一片空白。 可手机却响起来,单调的铃声回荡在寂静的夜空,显得无比突兀。 铃声叫嚣了好一会,楼伶才慢吞吞拿过来,屏幕上显示的来电让她秀眉轻蹙,脑海里思绪翻腾了好一阵才接通。 “伶伶,我是二姐。” 莫思恩的声音传来。 楼伶握着电话冷声问:“什么事?” 莫思恩像是叹了口气,然后才说:“我知道你心里怨我这些天对你们楼家不闻不问,可我有苦衷,是阿笙不准我们插手你和他的事情,你也知道,自从阿笙回国接·任卓维后,我们大家都要仰仗他的鼻息生活,你二姐夫手中没什么实权不敢违抗他,而我每天留在医院照顾爹地,也没法离开。” “你现在说这些对我来说无关紧要。”楼伶淡淡开口,“我和他已经离婚,以后莫家的一切和我无关,你也无需特意打电话来解释什么,不论真相是什么,都无所谓了。” “你和阿笙离婚了?”莫思恩惊讶的声音。 楼伶已经打算挂电话了,莫思恩却又说:“其实我打电话来是因为爹地吩咐。” “……” “爹地怕你拿掉孩子,所以让我打电话来阻止,他说他会避开阿笙的耳目私下让绍荣转钱到素美的账户上。” 楼伶仍然面无表情,即使是在听到莫思恩这样说以后。 因为她已经不敢再对莫维谦抱任何希望。 现在卓维掌权的人是莫笙,莫维谦要想从公司挪那么大一笔钱给素美,莫笙不可能毫无察觉。 她想莫维谦或许也没真打算拨钱给她,只是想暂时稳住她不让她把孩子拿掉罢了。 “伶伶,爹地老了,最近几年他越来越想抱孙子,好不容易盼着你和阿笙结婚,现在你又终于怀孕了,他当然希望——” “孩子不是你们莫家的,莫笙根本就是个废物,他连个男人都做不了。既然他满足不了我我只好去外面找野男人,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个野·种是谁的。”楼伶打断她,想象着莫思恩把这些话告诉莫维谦后他又惊又怒的样子,心头涌起一丝快意。 她连再见都没说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 凌晨三点多才睡着,一大清早又被一阵干呕的***弄醒,楼伶趴在马桶旁吐完,整个人都奄奄一息。 怀孕原来这么痛苦,干呕的时候恨不能把整个胃都掏出来。 她简单洗漱完又爬回床上,昏天暗地的睡到中午,楼馨敲门了才醒来。 “大哥说你下午约好了要去医院做手术,怕你睡过头了,所以让我上来看看。” 楼馨走到床前,望着蜷成一团瘦弱得像个孩子一样的姐姐,眼眶禁不住泛红。 “姐,对不起,我以前做了那么多任性的事情惹你不开心,还故意和你作对,我现在好后悔。” 楼伶睁开眼望着脸上满是懊悔和内疚的妹妹,勉强扯出一抹安抚的笑来。 “小馨,姐真高兴你终于长大了。” 她坐起来,楼馨给她拿过外套让她披上。 “大哥亲自下厨做了一些适合孕妇口味的饭菜,你中午多少吃点吧,看你都瘦成纸片人了。” “大哥下厨?”楼伶诧异。 “你没想到吧?说实话我也吓了一跳。一开始还以为大哥做出来的东西一定难以下咽,没想到他居然很有这方面的天赋,第一次下厨做出来的东西都比家里的佣人做的好吃,我看干脆把佣人辞了,以后就让大哥做家庭主男照顾我们。”楼馨努力让气氛变得轻快一些。 楼伶也配合的笑了笑:“大哥这么厉害?我迫不及待想尝尝他做的东西了,走吧。” ———— 医院的高级病房里,秦牧海情绪暴躁的把身边能摔的东西都摔了,秦太太爱子心切,见状也不敢阻止,只忧心匆匆地劝着:“牧海,你就别和你爹地怄气了,你的伤还没好,不能动气啊。” 一旁秦牧海的助理也战战兢兢:“是董事长吩咐我那么做的……” 秦牧海沉着脸不做声,颊边的肌肉却咬得死紧,仿佛在努力克制。 半晌,他才开口:“妈咪,您先出去。” 秦太太知道他要和助理谈公事,点头离开了。 秦牧海这才问助理:“董事长购入了素美多少股票?” “大概占素美总股的三成。” “你刚才说董事长星期一会和卓维的莫总一起去参加素美的临时股东大会?” “是的。” “我们手中目前持有多少素美的股权?” 助理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股权转让证书递过去:“这一份加上我们之前高价买入的12%,足以把素美的决策权从楼家手中抢过来。” 秦牧海皱眉,实在没想到连一向心高气傲的父亲竟然也甘心做一颗棋子任莫笙摆布。 虽然父亲做的这些是他之前就和易梓扬谈好的条件,并购素美也是秦心应得的回报,可他已经让楼伶那么恨他了,他不想让她更恨她,而是想极力的补救,努力挽回她对自己的信任。 助理看一眼他的脸色,继续分析:“这次中毒事件让素美损失惨重,加上素美股票连日跌停,市值惨不忍睹,素美目前是负债累累。而除此之外,我还查到他们欠一笔连本带息高达十亿多美金的拆借款,明天就到期。董事长就是猜到素美还不起这笔巨款,所以在素美周一的股东大会上,董事长不仅要以素美最大股东的身份出席,更要逼得素美自动把公司卖给我们。” ——你以为素美真的会完蛋会被秦心收购吗?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我就算倾家荡产也要和你们斗到底!就算毁了素美也不会便宜了秦心! 秦牧海记起那日楼伶恨声出口的一字一句,不自觉又想起她那双充满憎恨的眼睛。 “秦总,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秦牧海抬眸看过去:“你想说什么?” “我是认为以素美眼下的状态根本就逃脱不了倒闭的下场,所以素美由秦心接手也算是一种企业的延续,而并不是终结。” 秦牧海听出助理的话外之音像是察觉了他对楼伶的感情,不由瞪了他一眼:“我的事你最好不要在董事长面前多嘴。” 助理连连点头。 “去把我的主治医师叫来。”他要询问一下还要多少天才能出院。 “是。” —————— 快三点的时候,楼伶在楼馨的陪同下赶到事先预约了流产手术的一家私人妇幼医院。 “楼小姐,请您先把这张表填好,我再带您去做一些基本检查。”年轻的护士小姐微笑提醒她。 楼伶接过护士递来的一张表格和一只笔,怕自己会后悔似的,飞快填好了资料交给护士。 楼馨瞥了眼她还在发颤的手,无声叹了口气。 “小馨,你在这等我。” 和护士离开时楼伶吩咐妹妹。 楼馨点头。 楼伶把包递给妹妹,刚起身,她包里的手机就响起来。 “抱歉,我先接个电话。”她和护士说完就从包里掏出手机。 电话是齐秘书打来的,楼伶望着屏幕,不知道怎么的眼皮又是一阵剧烈的跳动。 她用力揉了揉眼皮还在跳的那只眼睛,心里祈祷希望齐秘书打来电话不是要告诉她什么噩耗。 可惜上帝并没听到她的祈祷,电话一接通齐秘书就说:“大小姐,情况不妙,我刚得知标叔和何华强把他们手中的股权卖给了秦心!” 楼伶心一沉,脸色猛地就变了。 “看来秦心这次是铁了心要并购素美。” “就算秦心买了他们手中的股权也只占总股的12%,不可能并购素美。”她迅速冷静下来分析。 “大小姐,你忘了莫笙手中还有四成素美的股权?当初他提出要公司四成股权的时候我就怀疑他要拿这四成股权做文章,现在看来并不是我想太多,从种种秦牧海和莫笙合作的迹象看来,莫笙很有可能会把那四成股权转让给秦心,那时候秦心就等于拥有了远远超过你手中股权的数量成为素美第一大股东。” 楼伶头昏眼花的踉跄了一步,楼馨及时扶住她。 而齐秘书还在说:“明天就是那笔十亿多美金拆借款的归还日期,这笔钱我们不可能拿得出来,除非是把公司卖了。” “……” “其实换一个角度想,素美被并购也不是一件坏事,以素美目前的状况,公司倒闭在所难免,如果有企业愿意并购起码还能保住素美,虽然素美被并购以后就不再是楼家的了,但它始终是楼家祖辈创下的基业。” 楼伶闭上眼。 她知道齐秘书说的这些都有道理。 与其让素美消失,不如被并购,这样的话至少素美还是存在的。 可她不甘心,不甘心并购素美的是秦心,是她发誓就算毁了素美也不会便宜了他们的素美的死对头! “大小姐,事到如今一切已成定局,我们已经尽力了,为了你自己以后着想,别再和他们硬碰硬了,他们有的是时间是金钱,而我们什么都没有,连鸡蛋的硬度都不够,又怎么去和一颗石头碰撞?” “我会在秦心并购素美后辞职,对不起,大小姐,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楼伶挂了电话,脸上的神情是楼馨从未见过的绝望。 她心急的摇晃像是被魔法定住了身子一动不动的楼伶,问:“姐,发生什么事了?你刚才说什么秦心并购素美,难道是秦大哥要吞了我们家的公司?” 楼伶如梦初醒,频频摇头。 她不会让秦心并购素美,不会。 拨开妹妹的手她快步走向电梯口,完全忽略楼馨以及在一旁等候带她去做检查的护士的询问声。 她站在电梯外拼命按电梯开启键,正方形格纹的金属梯门映照出她的身形,她盯着自己那张微微有些扭曲的脸,在自己眼里看到迅速蔓延开来的恐惧。 “姐,你不做手术了吗?” 楼馨追上来捉住她一条手臂问。 她茫然的摇头,大脑一片混乱。 “那你现在去做什么?” 她要去做什么? 她脑子里像塞了一团浆糊,一时想不起来,只茫然的望着金属门上那个像傻子一样的自己,等过了几秒她才喃喃说:“我要去找他,他不能这么对我,他不能……” “你要去找谁?找那个王八蛋吗?”楼馨骤然眯起眼,“姐,他都这样对我们了你还要去找他?还要去看他的脸色对他摇尾乞怜?他根本就不再是以前一心一意爱着你的穆大哥了,你醒醒好不好!就算你去求他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你不要再傻了!” 楼伶没有回应,因为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要去找莫笙,楼馨那番话她根本就没听进去一个字。 梯门开启,楼伶摆拉开妹妹的手直愣愣的走进去,楼馨担心她出事也跟了进去。 从医院出来,楼伶一上车就拨电话给莫笙,电话是很快就通了,却没有声音传来。 她边转动方向盘把车开出停车场边说:“我要见你,现在,立即!” —————— (o(╯□╰)o,四点多爬起来在眼睛都没睁开的情况下码八千字,码字的菇凉都是上辈子被折断翅膀的天使,因为灰不起来所以只能一直爬格子。。。PS:明天剧情又是高·潮之一哇,不过笙哥可能要被千刀万剐,~~(╯﹏╰)b,或许还要严重一些。。。) 被他戏弄(8000字)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为避开新闻媒体的眼线,楼伶约了莫笙回浅水湾的别墅。 芬嫂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被她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 她也懒得开口,只是木偶一样坐在客厅里盯着某一处发呆。 这栋价值过亿的别墅是莫维谦送给她的新婚礼物,她在公司那么缺钱的情况下都没想过变卖它,因为心里一直有一种她从来不敢去正视的执念,总以为守着这个地方就是守住了家,守住了那段甜蜜的回忆。 虽然她和他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虽然她恨他,他也恨她,虽然她和他没有可能也不可能会再走到一起,可她仍然没想过要卖掉它。 她就是这样傻,这样偏执,这样无可救药媲。 “姐,我们家会变成这样,是不是也和秦大哥有关?”硬是跟着一起来的楼馨忽问。 楼伶缓缓眨了眨眼,还没说什么,就从对面那扇落地窗瞥到驶入别墅庭院里的黑色奔驰。 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一身高尔夫球服打扮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斜阳如金似血,勾勒出男人挺拔优雅的身形,迈步徐徐朝屋内走来。 楼伶的视线像被胶住了一样移不开,眼底流动着说不清是恨还是别的什么东西,让她木然的表情裂开来,终于多了一丝情绪。 “王八蛋!把我们害得这么惨他却还有闲情逸致去打高尔夫!”楼馨霍地站起来,狠瞪着越走越近的男人,一副随即要扑上去拼命的姿态。 楼伶回神拉住妹妹:“你去外面走走,我和他谈。” 楼馨自然不肯,楼伶就一直盯着她。 这时耳边响起芬嫂的声音:“先生,太太回来了。” 没听到回应,却听到朝客厅走来的脚步声。 楼馨被姐姐盯得心软,妥协的撇撇嘴说:“我不会走远的,我就在外面盯着他,如果他敢欺负你,我就和他拼命。” 她说完这句话,莫笙也走了进来。 他如隼的目光直逼楼伶,压根无视楼馨那双喷火瞪来的眼眸。 楼伶摇了摇妹妹的手示意她离开,楼馨无奈叹口气,往外走去。 和莫笙擦肩而过时,她压低声说:“对付一个几年如一日爱着你的女人,就算你赢了又如何?而她输了又怎样?她只是输给了她对你的爱,这没什么,总会有一个男人真心爱她,视她如若珍宝,可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人像她那样爱你。” 这番话让莫笙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会,睨向楼馨的视线多了抹讶异。 在他眼里,楼馨就是一个任性、刁蛮、不明事理的孩子,可在楼家发变故后,她似乎整个人都迅速成长了,思想和谈吐都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有些像换了一个人。 实际上距离上次楼馨因为秦牧海的车祸而被秦太太毒打也不过才一个星期,她脸上甚至还仍残留有被秦太太的指甲抓花的淡淡红痕,可就是这短短的一个星期内楼家接二连三的变故让她成熟了,懂得心疼和保护自己的姐姐,就像当初楼伶保护她一样。 楼馨走了出去,客厅里就剩下彼此对望的两人。 莫笙在高尔夫俱乐部接到楼伶的电话连衣服都没换就开车过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急着赶过来,他明知道这个女人那么急着找他是为了什么,明明就不想见她,可大脑完全不听使唤,仿佛有自主意识的支配双腿走向停车场。 “我最多只给你半个小时时间,一分钟都不会多,所以你最好抓紧时间。”他开口,语气是冰冷的,盯着她的那双黑眸却分外炽热。 楼伶却不敢再自作多情,这个男人天生就有一双随时会放电的眼睛,即使他生气时瞪着你,那双眼睛也是迷人的。 她别开眼,忽略胸口一次比一次清晰的疼痛,声音压得低低的:“你手中持有的那四成素美的股权不能转让给秦心。” 莫笙早料到她要说的是这件事,却不动声色的问她:“你是在求我还是在教我怎么做?” “……” 他走到她面前站定,俯下身微微偏着头去看她,有些漫不经心的说:“我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看你们痛苦,所以我不懂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你?” 楼伶嘴唇哆嗦了下,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你不能这样对我。” “为什么我不能?” “……” “只要你能说出一个理由说服我,我就答应你。” 楼伶猛然抬眼,眸底骤扬的一抹亮光如同暗夜里一掠而过的流星,承载着她那一丝丝微弱得可怜的希望。 “你……真的会答应我?” “那要看你的理由能不能说服我。”他拉直身体在她身旁坐下,长手长脚随意的交叠,一派慵懒。 楼伶在沙发塌陷的刹那如临大敌,浑身都不自觉绷紧。 她死死盯着绘有简单图案的地毯,沉默了一分多钟,在莫笙不耐看来时终于开口:“如果你把那四成股权转让给秦心,等秦心并购了素美,那时你就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想怎么折腾我们就怎么折腾了,因为素美如果被秦心并购后就不再属于楼家,而是姓秦。就算我那时仍是素美的第二大股东,但我想以你和秦家的交情,你就算想折磨楼家也不可能会对秦家出手,所以你不能把股权转让给秦心。” 她竟然妄想用这样蹩脚的理由说服他? 莫笙讥诮的勾起嘴角:“你未免想得太天真。你以为楼家明天还能保住素美第二大股东的位置?银行那笔十亿多美金的拆借款可不是笔小数目,再加上其他的赔偿金,我想你可能要卖掉整个素美才勉强够偿还这些债务。” “……” 他对素美眼下的经济状况竟然比她还清楚,想必是动了许多心思去查。 而他说的没错,如果想彻底偿还清楚那一笔笔巨额债务,唯一的办法就是卖掉公司。 可她无法接受祖辈创下的基业就这样毁在自己手里。 她想起父亲,双手不自觉紧紧交握在一起,思忖着还有什么可以说的能够说服这个男人。 可她想不出来,又或许是因为他就在她身边,熟悉的气息阻挠了她思绪的灵活性,让她无法思考。 莫笙凝着她,她垂眸微低着头,因为瘦得太多,她侧脸的轮廓如纸裁,每一处线条都十分清晰。 他的视线一路从她的下巴开始往上攀爬,她粉润的唇勾起他脑海里亲吻她时把她的唇含在口中吮・吸的滋味,弹弹的有点Q,像是味道甜美的果冻,让人不舍得放开。 她上翘的眼睫毛又长又密,像两排小刷子,随着眼睛的眨动一闪一闪。 周遭很静,静得他能清楚的听到她一下快过一下的心跳声。 他知道她不甘心,不甘心公司就这么没了。 所以他要她求他。 虽然就算她求他他也不会就这么放过素美,可他就是想看她低声下气求自己的样子。 像只穷途末路的小兔子,在绝望中挣扎。 他盯着她,不自觉就拉开了彼此的距离,那张脸几乎要贴在她的脸上。 楼伶浑然不觉,等到他温热的鼻息随着呼吸拂过她的脸,她才如梦初醒,可她刚察觉,刚惊惶地瞠大眼,还没来得及闪避开,他的唇就覆了上来,狠狠吻住了她的。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亲吻的感觉,莫笙放任自己完全属于强迫的行为,在她试图后退闪避他的吻时他探出一只大掌绕到她身后去掌住了她的后脑,让她避无可避,强迫她启唇和自己接吻。 他的气息像一张密集的网铺天盖地朝楼伶撒下来。 她努力的挣扎,却更激起他想要亲吻的念头。他含着她的唇半是诱・哄半是强迫的撬开她的牙关更深入的亲吻,强制性的反剪她的双手不让她的抗拒得逞。 可舌尖却忽地一痛,让他下意识皱眉――他竟然被她咬了。 血腥的气味迅速在口中弥漫开,刺激了楼伶脆弱得不堪一击的胃,本能的想呕,脸色青白。 莫笙终于放开她,结果她冷不防一耳光甩上来,他脸上立即就多了道清晰的巴掌印。 他的脸瞬间阴沉,如同笼罩着黑沉沉的浓厚乌云,风雨欲来。 楼伶愤怒的瞪着他,因为生气,脸上终于有了丝红润的色彩。 “你会为你这一巴掌付出你意想不到的代价。”他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冷冽如冰。 楼伶扬起下颚,一字一顿的回击:“我不是妓・女,不是你想亲就能亲你想抱就能抱的,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这么清高你还来求我?”他鄙夷的神态,身子又压低了些朝她压来,却没有再强吻她,而是迫使她和自己对视,然后才说:“你不是告诉我二姐说我是个废物,连个男人都不是无法满足你么?我从来不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原来一直那么欲・求不满。” 楼伶既羞愤又难堪,瞠圆了眼瞪他,他却退开来,视线也转开,抬手看了眼时间――原本他习惯把表戴在右手腕,因为他是左撇子,可他的右手腕昨天被她咬伤了,所以今天他换了款轻薄的表戴在了左手腕上。 “刚好半个小时。”他站了起来,“我说过一分钟时间都不会多给你。” 楼伶也跟着起身,在他迈开腿欲离开时拦住他。 “你不能把股权转让给秦心。” 他没看她,也不再开口,侧过身要从她身边过去。 她急了,不管不顾拽住他手腕,引得他回头看过来,视线却落在她拽住他手腕的那只手上。 楼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知道她抓住的是他受伤的那只手,可她没有放开。 “你不能把股权转让给秦心。”她还是那句话。 他拧着眉来看她,神色是明显不耐的:“你真以为我刚才说只要你能说服我我就答应你放过素美?你别傻了,两个小时前我已经把它转给了秦振坤,现在秦振坤才是素美最大的股东。” 楼伶一下就僵住了。 莫笙拿开她的手,瞥了眼手腕上被她咬过的那个地方,因为昨天没及时处理,所以今天伤口有些红肿,是发炎的迹象。 去医院清理时医生说伤口太深,估计以后会留疤,那一刻他竟然是笑了声,把给他清理伤口的小护士惊得一愣一愣的,大概是以为他被咬傻了。 “我说过,看你们在痛苦中挣扎是我目前最大的乐趣,所以我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 “你应该早想到的,可你盲目的信任我。” “……” “是不是很后悔自己有眼无珠,恨不能杀了自己?”他讥诮的勾起唇,“可你别忘了,我说过你不能死,否则――” “我当然不能死,该死的那个人是你!”楼伶终于从那个震撼的噩耗中缓过神来,整个人却像是经历过一场生死浩劫,与之前的安静相反,现在的她情绪激动得连瞳孔都是放大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为什么这么狠毒?你知不知道不论你对楼家做过什么,我心里始终都对你怀着一丝侥幸,以为你至少曾经爱过我,以为你会念着这点旧情在最后关头收手。可我现在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了,你根本就没有心!像你这样冷血的人为什么不干脆死在那场车祸中!” 她是气急了,所以口不择言。 她对他所有的期望和侥幸都在他告知他把股权转让给秦振坤的那刻统统化作成了绝望和恨。 她曾无比庆幸他还活着,可这一刻她却希望他死在了那场车祸中。 至少在她心里,他还是那个一如既往爱着她的男人。 至少楼家还一家团圆。 至少她还能依靠她和他相处时的那些甜蜜回忆支撑下去,即便是每一天都度日如年,也好过现在楼家家破人亡他却还是不肯放手。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她咬牙切齿的恨声咒骂,手脚并用的对他拳打脚踢,像疯了一样不再控制自己的情绪,对他有多恨,下手就有多狠,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手捶在他胸口又多痛,只是死命的、绝望的发泄。 莫笙对她的攻击嗤之以鼻,三两下就轻易的制住她的双手,语气轻狂:“你恨我,可你更爱我,你爱我爱到就算我对楼家做尽一切,你也无法割舍对我的爱。” 他这样说并不是自作多情,而是他能感觉得到她对他的那份炽热的感情。 她是那种对感情分外偏执的人,她的身心都认定了他,这辈子都只能非他不可。 “知道我为什么说孩子是要拿掉还是留下随便你么?因为我知道你最终会决定把孩子留下来,即使我说我不会承认我是孩子的父亲,即使你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你也会在最后关头喊停,因为你爱我,因为孩子是我的。” 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极其自负,他吃定了她爱他。 掠了眼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他放开她的手,转身。 她没有再追过去,只望着他往客厅外走,整个人都好像石化了,除了胸脯起伏得厉害,除此之外没有半点声息。 莫笙走到客厅入口时脸色已经发青。 因为疼。 胸口疼。 锯齿一样被一下一下拉扯、分裂的疼。 身后传来一声像是不经意逸出口的低笑声,轻轻的,却让人毛骨悚然。 他克制住想回头看的欲・望,单手按住胸口加快了步伐,却听‘扑通’一声仿佛重物落地的声响传来。 他未及回头,心跳已经先停跳了一拍,而楼馨闯了进来,一张脸白得像涂了层厚厚的面粉。 她没看他,从他身边冲了过去,奔向客厅。 “姐!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姐你醒醒!”楼馨带着哭音的尖锐声音传过来。 芬嫂听到这边的动静也跑出来,却被客厅的一幕骇住了――楼伶倒在地上大半个身子被楼馨搂在怀里,下身那条浅色的小脚西裤不断有刺目的血色一路蔓延。 顿住脚步的莫笙屏息,听芬嫂慌声在喊:“流血了,太太流血了!” …… ――――― 星期一,素美的临时股东大会上,秦振坤以素美第一大股东的身份出席,顺利入主素美。楼嘉恒在重重债务逼困下接受齐秘书提议,把素美卖给了秦振坤,自此,素美改姓秦。 星期二,素美股票回升。同一天,卓维代理董事长兼总裁莫笙在卓维董事会众董事一致拥护下正式任职卓维董事长兼总裁。 星期三,涉嫌素美中毒事件遭警方全球通缉的主要嫌疑犯――素美前任采购部经理汪凯威,与XX食品公司老板陈某,分别在马来西亚与印尼被警方抓捕归案。 星期四,素美股票以跌破众人眼镜的诡异回升速度单日上涨50%。 星期五,卓维董事长兼总裁莫笙被爆与素美前任总裁楼伶因感情不和离婚。 星期六…… 星期日…… …… ―――――― 明天就是新年,全世界都张灯结彩欢送岁末最后一天,整个楼家却依旧愁云惨雾。 一个星期前就已经出院的楼伶被楼嘉恒接回家中休养,可她身上的伤是复原了,内心遭受的创伤却永远无法愈合,如同一处伤势不受控制一直恶化的伤口,不住的流脓流血,逐渐溃烂。 从怀疑莫笙接近她的目的那刻起到那天气急流产,她压抑得太久,她终于撑不住了,她选择逃避现实,封闭了自己的内心,把自己关在一个黑漆漆的虚拟世界里,拒绝和外界沟通。 从被送入医院抢救后醒来至今,整整一个月,她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不论楼嘉恒和楼馨怎么劝她,怎么安慰,她都没有反应。 她长时间的昏睡,醒着的时候也只是木然的盯着天花板或者目无焦距的盯着某一处,眼神空洞无物,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楼馨知道姐姐是崩溃了,在承受了那么多打击和背负了那么多压力以后,她终于承受不住崩溃了。 那日她被姐姐支开要单独和莫笙谈,她强迫自己像个疯子一样围绕别墅的院子转了一个大圈,等她返回客厅对着的那扇落地窗,正好看见莫笙离开,而姐姐无比绝望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脸上的表情是她形容不出的痛苦和悲伤,仿佛痛失了整个世界,仿佛心脏硬生生被人挖空了,连那张秀丽的面容都扭曲了。 然后她看到有血从姐姐身体里流出来,很多很多的血…… 孩子没了,那是最后一根压垮姐姐的稻草。 她知道姐姐其实狠不下心拿掉孩子,那天在去医院途中她好几次听到姐姐自言自语说一些‘别怪我’‘不要来找我’‘对不起’这样的话。 她知道姐姐是在对肚子里即将离开自己的宝宝说。 姐姐恨莫笙,可孩子是无辜的。 尽管如此,孩子还是不能生下来,姐姐是在逼自己,护士让她填表格时她注意到姐姐的手抖得几乎写不了字。 也许离开香港,离开那个幽灵般阴魂不散的男人,一切才会结束。 ―――――― 昏暗的卧室里,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楼伶瑟瑟发抖。 她做了噩梦。 梦里父母的脸切换着出现,一句一句喊着她的名字。 她想去抓父母的手,可莫笙却出现了,他拦住她不让她和父母见面,她对他又踢又咬,可他一直在笑,他说要楼家彻底消失…… 梦境混乱不堪,她挣扎着好不容易醒来,入目的却是一片漆黑。 “姐?” 楼馨的声音从门外透进来。 楼伶眼珠子动了动,却是闭上眼,仿佛根本就没听见妹妹在叫她。 楼馨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只盛有一盅燕窝的托盘。 她开了一盏落地灯,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 “姐,这是大哥特意给你煮的燕窝,你多少吃一点。”她边说边去掀楼伶的被子,却被她红烫似火的脸颊给惊得楞了一下。 “怎么脸这么红?”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楼馨才知道姐姐又病了,而且烧得厉害。 她急忙下楼叫大哥备车,又返回来给楼伶换上干燥的睡衣,然后一起送她去医院。 这已经是这一个月内楼伶第四次进医院,第一次是因为流产,后面两次却是因为生病,而她每病一次都要在医院住上个三四天医生才肯开出院证明。 折腾到凌晨六点多楼伶的烧才退,楼馨一直握着她的手,听值班医生说:“她的身体严重营养不良,对各种病毒的免疫力也差,如果不注意,在这个季节很容易感冒,也很难痊愈。所以最好是能让她多吃些营养品把身体调理好,再适当做些运动强身,机体的免疫力一提高,自然也就不会三天两头感冒了。不过……最重要的是应该尽快给她请个心理医生,她目前的精神状态比身体状态还要糟糕,若长久这样下去,会很麻烦。” 楼馨和大哥对视一眼,楼嘉恒皱着眉头说:“我给她请过,可没一点用,她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心理医生也无法和她沟通。” “那就只能耐心开导了。”医生说着安慰的话,随后离开了。 “都是那个混蛋害的。”楼馨望着姐姐眼眶通红,“她是被他伤透了才会封闭自己拒绝与外界沟通。” “是我不好。”楼嘉恒沉声叹息,走过去搭着小妹的肩轻轻拍了拍说:“我已经联系好了买浅水湾那套别墅的客户,等把别墅卖了我们就移民到瑞士去,我相信伶伶会好起来的,只要离开这块伤心之地,一切都会好起来。” 楼馨不语。 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并不像大哥说的那么乐观。 如果姐姐自己不想走出那个封闭的世界,那谁也别想唤醒她。 “大哥,你回去给姐做些吃的送过来,她昨天一整天没吃东西。” 楼嘉恒点点头,又不放心的俯身探了探楼伶额头的温度,这才离开。 ――――― 楼伶即使退了烧也一直昏睡不醒,楼馨一夜没睡,有些困乏的靠在床边眯眼假寐,谁知道一下就睡着了。 她睡得很熟,连有人推门进来都没察觉。 来人放轻脚步走过去,视线触及病床上足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的女人,那双垂握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渐渐握拢,手背上绽露的青筋根根清晰。 认识她这么长时间,见过她容光焕发的一面,也见过她失意时落魄的样子,可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糟糕过。 她才二十五岁,还那么年轻,可原本应该朝气蓬勃的她现在却像是一盆完全失去水分的滋养而干枯、萎缩了的植物。 她躺在床上昏睡的样子了无生息,仿佛病床上躺着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真是后悔。 后悔没能及时作出正确的判断。 后悔错失了她的信任。 后悔棋错一步,满盘皆输。 看得太入神,没注意门外的脚步声,直到门被推开。 “你是谁?”手里各自拎着两只保温瓶的楼嘉恒一脸警惕的瞪着突然出现在妹妹病房里的陌生男人,眼露凶光。 “是不是那个野・种派你来害我妹妹的?他到现在还不死心,还想杀人灭口?”不等那人回答他又连着一串问题抛出去。 楼馨终于被大哥拔高的声音惊醒,睡眼惺忪的抬眼看来,等看清楚站在病床前的男人,她脸上瞬时浮现惊讶的神色。 “秦大哥?” 被楼馨唤作秦大哥的男人正是刚上任秦心集团董事长正式接管秦心集团旗下所有业务的秦牧海。 车祸后的他比以前明显清瘦许多,原来那头漂亮的头发因为做开颅手术时全部剃掉了,所以现在重新长出来的就只有一寸那么长。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轻易能吸引住别人眼球的特质,留着寸头的他少了一分俊美,却多了几分沉稳和内敛。 他听出楼馨语气中的惊讶,却只淡淡掠了她一眼,就又将视线重新落在楼伶脸上,完全无视狠瞪着他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了的楼嘉恒。 ―――――― (16号更新出现新情况,那天原本定好的大图因为被换了其他作者的文,所以就没办法更新三万字了,不过为表歉意,我还是会在那天更新比平时多一些~感谢大家的支持~)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男女主医院见面)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楼嘉恒听妹妹叫秦牧海秦大哥,楞了一愣,然后才想起来,在素美还没出事他还是素美的总经理时他曾和秦牧海打过交道,只是因为秦牧海车祸后整个人都有些变化,所以他才一时没认出他来。 他走到床旁把手中的保温瓶放下,望向秦牧海,眼里满满的敌意丫。 “怎么,你和那个野・种联合起来把我们楼家搞得家破人亡公司被你们秦心收购,现在很得意所以跑来炫耀?” 秦牧海抬眸来看他一眼,眉头蹙了蹙,却没说什么,转身朝门口走去。 楼嘉恒重重哼了声,转头问小妹:“他来做什么?” 楼馨不知怎么的脸色都白了,一副震惊又难以接受的表情。 她见秦牧海走了出去,也顾不得回答大哥,起身就跟着往门外走。 “秦大哥!” 在电梯口,楼馨叫住欲走入电梯的秦牧海,后者身形一顿,却没有回头。 “秦大哥,我有话和你说。”楼馨快步走了过来,视线胶在秦牧海轮廓分明的侧颜上媲。 秦牧海睇了眼逐渐吻合的梯门,转身走向长廊的一端,然后在一长排的落地窗前驻足。 楼馨望着他,想起他刚才看姐姐时的眼神和表情,那种心疼和哀伤让她心头阵阵发苦。 “原来你真的喜欢我姐。” 她的直觉竟然这么准,一语成谶。 秦牧海望着窗外,嘴唇动了动,揣在外套口袋里的那只手下意识掏出一包烟来,正想点燃一根,可突然想起自己是在医院,只好又把烟放了回去。 “既然你喜欢她,为什么还要那样对楼家?她现在这样,你们满意了?” “……” “医生说她患了严重的抑郁症,她已经一个月没说过话了,不论我和大哥怎么开导她都没反应。就连心理医生都对她的状况摇头。” “……”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那么狠心?他是,你也是,一个个都那么冷血。我怀疑你们到底是不是真的爱她?如果真的爱她,为什么舍得伤害她让她痛苦?” “……” “你们成功了,公司没了,楼家完了,她也被你们毁了,你跑来医院看她不会是还希望她对你说声恭喜――” “够了!” 秦牧海终于出声打断她,睇来的目光满满隐忍的痛楚。 楼馨讥诮的撇撇嘴:“我才说了这么一点你就受不了了?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段时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你们何其残忍,生生把一个正常人逼成了抑郁症患者,你们晚上睡觉难道都不会做噩梦么?” “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秦牧海一字一顿,额头青筋都蹦了出来。 “你现在才说这样的话谁信?难道不是你自愿和他联手打击楼家?而是有人拿枪逼你?你做都做了,又何必推卸责任?” 秦牧海没再解释,只忍耐的深呼吸一次,然后连招呼都没打就快步返回电梯口。 “我们很快就要移民离开香港了,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秦牧海离去的步伐猛地刹住,回头愕然瞪着楼馨:“你们要移民?去哪?” 楼馨瞥到他眼底的心慌,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 “这和你没关系。”她匆匆回了他一句就走开了。 秦牧海望着她走向病房的身影,心想楼家要移民,那就意味着以后他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楼伶了。 他想起躺在病床上瘦骨嶙峋的楼伶,现在的她那样脆弱,那样让人心疼,让人忍不住想把她捧在手心里好好呵护,只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她。 可他已经没有了疼爱她的资格,他是毁了她的帮凶。 况且就算他想呵护她,楼嘉恒和楼馨也不会同意。 他蹙着眉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发怔,直到助理打来电话提醒他十点的会议,他才怅然离开。 ――――― 路远汇报完一天的工作行程,却发觉老板并没认真在听,而是失神的望着右手腕那枚牙印发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段时间老板经常出现在工作中动不动就失神的状况,而他多少有些明白是i因为什么。 无声轻叹了叹,他轻唤了一句:“莫先生?” 莫笙仿若如梦初醒,移开落在右手腕的视线。 “莫先生,您是不是想知道……她的现状?”路远小心翼翼的措辞,不忘察言观色,而他话一落,老板的脸色就明显变了。 “要你多事!”莫笙不耐的回了一句,有种心事被窥穿的恼怒。 路远被挨了训也依旧没停口,接着说:“我一直让人在打听他们一家的消息,知道她从那次住院后就不时生病,精神状况非常糟糕,说是患了严重的抑郁症,已经一个月没说过话,昨晚又因为连夜高烧被送进了医院。” “抑郁症?”莫笙惊了一下,脑海里浮现疯疯癫癫的母亲。 “另外还有就是楼嘉恒在联系买家想卖掉浅水湾那套别墅,又频繁走动移民署,应该是打算全家移民到国外。” 移民?他们竟然想移民?以为移民就能躲掉他的报复? 莫笙冷笑,以他的势力,不论楼家是在香港还是移民其他国家,只要他不放过他们,他们往后就别想安稳的过日子,他有一千一万种折腾他们的方式让他们生不如死。 “哪家医院?” 路远睇他一眼,报了医院地址。 莫笙已经站起来:“把行程往后延,另外安排人联系楼嘉恒买下那套别墅。” 路远点头,目送老板离开,想着老板最近经常失神的举动,不禁轻轻摇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 十点多楼伶才醒来,一双空洞的大眼因为高烧更显得没精神,醒来也是安静的躺着,既不喊饿也不喊难受,就那样面无表情的望着天花板,如果楼馨不强迫她吃东西,她能那样一直盯着天花板不移开视线,直到困了再次睡着。 楼嘉恒接了通电话说是联系到了买浅水湾那套别墅的买家,所以走了。 楼馨喂姐姐吃了小半碗粥她就不肯吃了,她只好扶她坐起来,不厌其烦的和她聊以前小时候的事情,希望能刺激她的记忆让她清醒。 “姐,你快点好起来,等大哥卖了别墅办好移民手续我们就移民到瑞士去,以后不会再有人阴魂不散的想要对付我们,我和大哥也不会再让那个混蛋伤害你。” “我和大哥商量好了,等我们移民到瑞士定下来就带你去环球旅游,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以后我们都会好好的,大哥会正经工作找个女人结婚成家照顾我们,你也会遇到一个真心疼爱你把你当他的全世界来呵护的男人,我呢,就按自己的兴趣爱好去念服装设计,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定亲手为你设计一套最漂亮的婚纱。” 楼馨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还有些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满对未来的憧憬。 楼伶还是没任何反应,听楼馨说得多了反而觉得困,就又闭上眼睛,等楼馨察觉时,她已经又睡着了。 楼馨轻轻把姐姐放平让她躺下,这时有护士进来,让她去拿楼伶昨晚入院做的一些化验报告。 “咦?那些报告平时不都是你们送来吗?” “有些化验结果梁医生不方便在这里说。” 楼馨脸色一白:“什么意思?哪项化验结果出了问题?”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自己去问梁医生吧。” 护士说完就离开了。 楼馨回头望了眼在睡梦中不自觉把自己蜷成一团的姐姐,眼眶一热,难受的赶紧别开眼走了出去。 而她刚离开,楼伶的病房门就又被人推开了,一道高大伟岸的身影走进来,径直走到病床前站定,视线落在蜷缩成一团像只被遗弃的小猫一样楚楚可怜的女人那张小得让人触目惊心的脸庞上,胸口蓦地又是一阵尖锐的疼痛。 莫笙蹙着眉忍耐的按住胸口心脏疼痛的位置,等阵痛般的疼痛缓解了才俯下身,近距离的端详那张瘦得几乎让他认不出来的小脸。 她的脸色是那种营养不良的苍白,唇色也不复往日的粉润,是淡淡的浅紫色。 他注意到她的眼睫不停的在眨动,小扇子一样扑腾着,不知道是在做噩梦还是怎么了。 他抬手去压住她一侧的眼睫,可她只安静了一秒就像是感觉到了强大的不安似的,眉头也蹙紧了,不安的将身子更紧的蜷起来。 莫笙偏不让她如愿,他强制性的把她的双腿拉直,可她现在瘦得腿上都是骨头,硌得他手心疼,心口也疼。 一来二去楼伶被他弄醒了,睁开眼看到莫笙的刹那目光有些迷茫,莫笙以为她是认出了自己,刚想说什么,她眼里那丝茫然马上又被空洞取代了。 莫笙心一沉,黑眸紧紧盯着她,她也望着他,目光却是无焦距的。 “我知道你并不是真的得了什么抑郁症,你只是在逃避,可你以为只要你假装得了抑郁症我就会心软放过你们?”他单手攫住她的下颌,一字一顿:“你做梦!” 楼伶木然望着他,像是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别装了,我不会和你的家人一样被你骗。” 他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楼伶大概是被他捏得下颚疼了,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痛苦的表情,眼里除了空洞也多了一丝惶恐。 莫笙见她痛得唇色都白了,终于松手。 他在她床边坐下,不管不顾的扶她起来,让她大半个身子都靠在自己胸口,而双臂圈住她娇小的身子抱住。 “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 “是你们楼家先对不起我,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我没有错。” “……” “说话。” “……” 他扳过她的脸来,嘴唇摩挲着她的脸颊如同热恋中的情侣般轻轻呢喃,出口的话语却是:“你不说话我就继续报复楼家,我说过楼嘉恒才是罪魁祸首,而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你以为我会就这么放过他?” “……” “乖,说话,我不是很有耐心的人。”他诱・哄她,唇刷过她的亲了亲。 楼伶仍旧不开口,却抗拒的想逃开他的怀抱,逃开他的吻。 可他抱得很紧,而她没力气挣扎。 他掌住她的后脑,近乎有些饥渴的加深了这个吻。 她刚吃过楼馨喂她的用中药熬煮的粥,口中还残余淡淡的中药清香,微微的有些苦,却让他吻得欲罢不能。 楼伶被他野蛮的吻吻得呼吸不过来,眼里满满的痛苦,手上抗拒的力道也在求生的本能驱使下加重了。 她呜呜地不时发出几个小猫一样的声响,虽然微弱得几不可闻,却还是让莫笙听见了。 他停下来,望着她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唇,以及脸颊上终于浮现的一丝红晕,嘴角勾了勾。 “其实你一直不说话就这么傻傻的也不错,至少好过你清醒了对我张牙舞爪。”他又低头亲亲她,自言自语般说:“等我把浅水湾那套别墅买过来,你还是和我一起住吧?我找阿兰回来照顾你,你不喜欢和外界沟通也没关系,有我天天陪着你就够了,至于你大哥和你妹妹……” 他顿住,像是在思忖该怎么处置楼嘉恒和楼馨,而门外传来争吵声。 “你是谁?为什么鬼鬼祟祟站在我妹妹病房门口?”楼嘉恒口吻不善的质问站在楼伶病房门口铁塔一样一动不动的墨镜男。 墨镜男哑巴一样闭口不答,却在楼嘉恒试图推开他走进病房时伸手来拦住。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楼嘉恒怒不可遏,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瞬地就变了,朝墨镜男狠狠一拳就挥过去。 墨镜男往旁边挪了一步避开楼嘉恒的攻击,谁知楼嘉恒根本就不是想和他打斗,而只是想逼他让开。 等他反应过来时,楼嘉恒已经迅速推开了病房门。 莫笙刚下床欲抱楼伶离开,楼嘉恒看到这一幕,以为他在轻薄妹妹,顿时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冲到了头顶,双眼赤红如血。 “王八蛋!你居然找到医院来欺负我妹妹,我要杀了你!” 他左右环顾一圈找凶器,瞥到一旁的花瓶,想也不想的冲过去拿起来就窜到莫笙面前,高举起花瓶就朝弯着身的莫笙头上砸下。 莫笙神色一冷,下意识闪身要避开,却又想到被自己抱住了大半个身子在怀里的楼伶,如果他闪开,那么那个花瓶无疑会砸到她身上。 思忖间花瓶已经落下,他护住楼伶的脸,任花瓶砸在他头上,‘砰’地一声巨响后碎裂开来。 楼嘉恒气红了眼,得了手还不解气,又抄起床头柜上的保温瓶朝莫笙砸来,却被随后跟进来的墨镜男抢下,接着拽住他手腕往后一背,又重重踹了他膝盖一脚把他制服在地上无法动弹。 后脑的剧痛让莫笙感觉大脑一阵晕眩,他蹙着眉伸手往后脑上摸了一把,手心里立刻掬满了一手心的温热液体。 “王八蛋,放开我妹妹!”楼嘉恒被墨镜男死死摁在地上还不忘怒骂,话刚落脸上就被墨镜男重重打了一耳光。 莫笙闭上眼缓了缓大脑传来的晕眩感,几秒后睁开眼来,望着怀里又沉浸在自己那个虚拟世界中的楼伶,淡淡开口:“报警。” ―――― (。。。这两天心情很糟糕,更新可能就晚点~~明天会加更两千~PS:请一些读者不要对本文的商战内容太过于吹毛求疵,我虽然不是股票分析师,但一些基本的我还是问过专业炒股的朋友还有查过资料,我写的背景是香港,H股和国内上市的股票本身就存在差异~不过还是感谢你们挑毛病,这说明你们看本文看得认真~只是希望是善意的建议,而不是一副我欠了你几百万没还的口吻,将心比心啊,朋友~) 一辈子都和她在一起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楼馨去梁医生那儿跑了一趟却空手而回,因为梁医生说他并没有让护士转告她来拿楼伶的化验报告。 楼馨想起那名护士和自己说话时眼神闪烁,心里不由觉得有些怪异,等她从梁医生办公室出来返回病房时,却被人拦住了。 而拦住她的人正是那名通知她去梁医生那拿化验报告的护士。 “是你?你为什么骗我说梁医生让我来拿我姐的化验报导?”楼馨警惕地瞪着护士问。 “因为我们老板有话和你姐姐说,你不方便在场,所以我才支开你。” “你们老板?谁?”楼馨困惑,又戒备的左右瞧了瞧,问她:“你不是这家医院的护士?你们老板是谁?媲” “这些你就不用知道了,等你可以离开的时候我绝对不会拦着你。” 楼馨冷笑:“你以为这儿是你家?我想去看我姐姐还要经过你同意?” 她越过对方想往前走,对方却动作迅速的扣住她手腕,楼馨都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迫贴在了墙壁上,而双手被护士打扮模样的女人反剪在了身后。 “放开我!”楼馨激烈的挣扎,却根本就挣不开身后女人的压制,反而险些擦伤了脸。 “你别做无用功了,我拿过女子柔道冠军,你不可能赢得过我。” 楼馨气得咬牙,挣不开就骂:“臭女人!你们老板是谁?是不是莫笙那个王八蛋?他怎么阴魂不散跑到医院来了?真是无耻!居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把我骗走!” “我劝你还是安静点,这里虽然没什么人来往,但你如果继续这么吵那我只能把你扔到过道上的垃圾筒里去了。” 楼馨知道她并不是在开玩笑,虽然很不甘心,却也只能闭了嘴,只是心里仍在偷偷的咒骂莫笙不得好死。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假护士腾出一只手来掏出手机接通电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她挂了电话后立即放了楼馨,然后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离开了。 楼馨揉着被弄疼的手腕冲假护士离开的背影骂了句‘死八婆’,然后想到姐姐才又面色一变,撒开腿就往病房跑。 等她跑回病房,却只看到两三个正在清理病房卫生的护士和清洁工,哪里还有楼伶的影子。 她心头一慌,急得都快要哭出来。 她抓住一个护士文:“我姐呢?谁把她带走了?” 因为楼伶最近这个月经常在这家医院住院,所以这些护士和楼馨都比较熟,就告诉她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听说是有个男人要带你姐姐走,你大哥和那个男人发生争执把那个男人的头砸破了,流了好多血。” 楼馨心里一个激灵:“后来呢?” “后来那个男人报警把你大哥抓走了。” 楼馨震惊的瞠大眼,几乎一下就想到那个男人绝对是莫笙。 只有他才会阴魂不散不放过他们楼家。 怎么办?姐姐被带走了,大哥也被抓走了,她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楼馨面如死灰,脚步虚浮的险些站不住脚。 她不懂为什么楼家都落魄成这样了可噩梦还是没结束? 那个男人是不是要把他们三兄妹全部折腾死才罢休? ———— 莫笙的后脑被楼嘉恒拿花瓶砸了一道口子,好在伤口并不深,面积也不大,缝了三针吃了几片消炎药,连医生开的消炎针都没打,他便迫不及待离开了医院。 在让手下报警后他已经通知路远来医院把楼伶接走了,所以他上了车就直接开往大潭红山那套别墅。 途中手机响起来,是路远打来的,他戴上蓝牙耳机接通。 “莫先生,她好像又发烧了,全身都抽搐。” 他皱眉:“不是有护士在照顾么?她发烧了不会打电话联系医生对症下药给她退烧?” “她牙关咬得很紧不肯吃药,而且医生建议最好送回医院去,说是她的情况特殊,体质本来就差,经不起三番两次的反复高烧,还说高烧可能还会导致她的抑郁症加重。” “我现在在路上,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他神色越发阴沉。 踩下油门加速,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到别墅,一下车连车门都没关就冲向大门。 “在您原来那间卧室。”他一进客厅路远就告诉他。 上了楼直奔卧室,里头正在给楼伶擦拭身体降温的护士见他沉着脸一脸戾气,手都不自觉抖了抖。 “给她配退烧药,我来喂。”他吩咐。 护士连忙点头,迅速从随身带的医药箱里找出一瓶粉红色果汁一样的浓稠液体,然后拿了一只汤匙一起递过来,克制住内心对这个男人的恐惧,告诉他给楼伶服用三分之剂量。 莫笙接过,瞥了眼床上烧得脸颊通红,眉头紧蹙,牙关紧咬着身子不住哆嗦的楼伶,想了想,他把果汁一样的液体倒了三分之在汤匙里,然后含到口中。 护士大概是猜到他要以口渡给楼伶,脸一热,急急转开视线。 莫笙俯下身双手捧住楼伶的脸固定住让她和自己面对面,唇随即覆了上去,一点点耐心的诱·哄她放松,等她牙关咬得没那么紧了他才趁势将口中的退烧药渡入她口中,又顺势抵住她舌尖不让她吐出来。 楼伶被迫把退烧药吞了下去,整个人也迷迷蒙蒙的睁开眼来,眼眶里蓄满了迷蒙的泪水,像受了伤的小兽,可怜得让人心头发疼。 莫笙亲亲她的眼,动作温柔却不自觉。 “联系医院那边,赶紧派人过来,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尽快给她退烧,如果她有什么差池,你们那家医院也不用开了。” 他淡淡开口,语气却是让人胆战心惊的冷冽。 护士打了个寒颤,点着头出去打电话去了。 很快就有专家带着两名助手两名护士浩浩荡荡赶了过来,各个一副面临生死场面的凝重表情,排场大得让路远咂舌。 经过一系列或药理或物理的退烧措施,楼伶的烧在傍晚时分终于退得差不多了,虽然还是有些烫,但专家保证她晚上不会再烧回来,莫笙这才让一群人离开,只让一名护士留下来继续照顾楼伶。 出了一身汗楼伶身上的睡衣完全湿透,整个人都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般。 莫笙让护士去浴室放了一缸热水,而他喂楼伶喝了一大杯开水补充体内因高烧脱掉的水分,等护士放好水出来他才抱着楼伶进浴室给她泡澡。 护士叮嘱不能泡太久,他连头发都没敢给她洗,只匆匆给她洗去身上黏腻的汗水就又给她套上自己的睡衣抱了出来。 楼伶昏昏沉沉又睡着了,莫笙把护士支走,自己也脱了外套在楼伶身侧侧躺。 一个月零九天。 他已经这么长时间没像现在这样安静的抱着她一起睡了。 他第一次觉得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不过才大半年的时间,他就从原来的习惯一个人睡变成了晚上习惯抱着她睡。 可这些天他一直克制着不去找她,甚至不去打听她的消息,因为他不信他没有她就睡不着。 结果这么多天过去了,他没有一个晚上不失眠,常常是半夜醒来就再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她的脸,她的眼泪,她的恨。 他把手臂横过她脑后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另一只横在她腰侧的手稍稍一用力就把她的身子更亲密的揽入自己怀里。 楼伶没反应,乖乖的任他抱着,只闻清浅的呼吸。 莫笙凝着她秀丽的眉目,心想如果她真这样安静一辈子也好,谁让这颗心偏偏就非她不可呢?如果她就这样安静的呆在她身边,那他就陪她一辈子。 即使她不会再对他笑,不会再用甜得让人发腻的声音叫他阿笙,也不会再说爱他,可那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她会一辈子都和他在一起。 “睡吧。”他亲吻她的额头。 —————— 秦牧海刚驾车从公司出来,手机就响了。 屏幕上显示的号码虽然不显示昵称,可他记得那是楼馨的电话。 他想起白天楼馨说他们全家要移民离开香港,却没告诉他是打算要移民去哪个国家,还警告他以后别去打扰他们。那她现在打电话来是做什么? 他接通,传来的却是楼馨明显夹杂抽泣的声音。 “楼馨?”他诧异的唤了一句。 结果楼馨的抽泣声像是突然就爆发了,化成了悲痛的哭声。 秦牧海心头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把车开到路边停下来,问:“楼馨,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秦大哥,我该怎么办?大哥被警察抓走了,姐也不知道被他带到哪里去了……我知道我不该找你,可我没办法,我一个人求助无门,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人可以帮我……” 秦牧海脸色蓦地一变:“你说什么?谁带走了你姐?” “除了那个混蛋还能有谁!”楼馨的声音突然变得咬牙切齿,“我真是恨不能把他碎尸万段!将他挫骨扬灰!” 莫笙带走了楼伶? 秦牧海心里‘咯噔’了一下,又沉下来。 莫笙对楼家的恨他心知肚明,可他没想到楼家都已经这样了,莫笙还是不肯放过他们。 “秦大哥,如果你现在还爱着我姐姐,那你就救救她,别让她连最后一口气都断送在莫笙手里。” 最后那句话刺激到了秦牧海,他脑海里立即就浮现出楼伶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 想着她或许真会被莫笙折腾得没命,他再也无法冷静。 楼家出事后他一直把自己视做楼家的罪人,所以出院后也不敢约楼伶见面,因为害怕看到她那双满是憎恨的眼睛。 后来他知道她承受不了一再的打击彻底崩溃了,患了严重的抑郁症,就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好几次都偷偷的跑去看她,但也只敢静静的观望,像个卑劣的偷·窥者。 今天早上他去医院拿自己的复诊报告,没想到在停车场看到了楼嘉恒,他猜想一定又是楼伶生病了,果然。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走去楼伶的病房看她,即使明知道楼馨也在,可他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迫切的想近距离的看她。 结果她瘦成那样。 他以前一直不觉得自己懦弱,可在对待感情上,他却做了一次懦夫。 因为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所以他逃避自己对她的感情,不敢去爱,不敢去争取,所以才给了莫笙又一次伤害她的机会。 而这次他不会再做懦夫。 他爱她,就算以前他做错了,可是他以后会为自己犯下的错赎罪,而不是犯了错就逃避自己的感情。 他会把她带回身边好好照顾她,爱她,他已经错失了一次赢得她的机会,不想再错过第二次。 念头一闪过,他立即又发动引擎。 “你先别哭,告诉我你在哪?我现在就过你那边去。” ———— (今天还有一更~~o(╯□╰)o,看到某某某说笙哥如何如何渣,真是捉急呀~笙哥你自求多福~) 她清醒了(两男对决的帷幕拉开了)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天色完全暗下来,卧室一片漆黑。 莫笙一个多月来第一次睡得这么香甜安稳,浑然不觉被他紧搂在怀里的人儿早已经醒来。 手机铃声骤扬,划破一室的寂静,也将混混沌沌瞪着一片漆黑的楼伶吓了一跳,本能的瑟缩了下,下意识又把自己蜷成一团。 铃声在响过一次后转成‘嗡嗡嗡’的蜂鸣声,像只垂死挣扎的野兽发出的声音。 莫笙依旧沉睡,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楼伶瞠大眼循声望过去,在床头矮柜上看到莫笙那只屏幕一闪一闪的手机,淡蓝色的荧光仿佛在诱・惑着她去碰触,她也就真的把手伸了过去媲。 她浑浑噩噩的盯着屏幕看了会,胡乱按下一个键,电话接通了,秦牧海的声音传过来。 “阿笙,你在哪?我们谈谈。” 楼伶怔怔的,没有反应。 那端秦牧海又说:“我知道你把楼伶带走了,所以我想和你谈谈她。” “……” “怎么不说话?” “……” “阿笙,你不能这样。你已经把楼家逼到了绝境,就算再大的仇恨你也应该随着楼岳闻夫妇的离开而泯灭了,你害了两条人命还不够吗?你到现在还不懂适可而止,楼伶都已经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你还不放过她,你是真的想把她折磨死才甘心吗?” “……” “你都已经和她离婚了,为什么还把她带走?其实你早就知道我对她动了感情,否则那次在酒吧你不会借口喝醉了和我打一架,以前我自己都不敢承认我被她吸引了,后来她知道我和你们联手设计陷害素美,我也没勇气去见她。可现在我想通了,既然我爱她,那我就会努力争取,不惜一切代价,给她幸福。” “……” “阿笙你听好了,我不会再让你伤害她!” 电话被秦牧海挂断,楼伶仍怔怔望着暗下去的屏幕,脸上的表情却不在木然,而是交织着震惊、恐惧、悲痛、绝望…… 她似乎突然就清醒了,脑海里不断有画面闪过。 大哥失踪,公司陷入困境,父亲瘫痪,莫笙出现,公司起死回生,他们结婚,父亲突然发病离世,公司发生大规模集体中毒事件,母亲自杀,真相水落石出…… 一幕幕如同电影片段,清晰的在她脑海里播映。 最后一幕镜头停留在浅水湾那套别墅的客厅里,他绝决离开,而她望着他的背影痛不欲生,不断有湿热的液体从体内涌出来…… 那是……她和他的……孩子。 是那个每晚都出现在她的梦境里一下变成一滩血水一下又变成一团模糊人形的她的孩子。 不……不…… 她惊惧地瞠大眼眸,张着嘴想喊却喊不出来,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窒息般呼吸困难,发不出声。 “你醒了?” 终于察觉到她身子不住在颤抖的莫笙惺忪醒来,边问她边探起身打开一盏床头灯,却看到她手里抓着自己的手机,而脸上的表情是言语难以形容的……悲伤。 他楞了一下,然后眯起眸打量她。 她也缓缓转过视线来看他,眼里交织的恨与痛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让他确定了自己刚才脑海里一下涌过的念头――她清醒了。 再次扫了眼被她抓着的手机,他探过手来抓,楼伶却冷不防把手机扔了出去,让他的手扑了个空。 他挑眉来看她,她也不甘示弱的回瞪,目光凌厉,恨不能化做利刃一片片将他千刀万剐。 清醒后的她像是被注入了一股灵气,整个人都变得生动起来,不论是表情还是神采,都让莫笙觉得熟悉。 “谁打我的电话?”他问她,口吻如同闲话家常般闲散,轻易就冲淡了弥漫在两人之间的那股剑拔弩张的气氛。 他其实并没有睡得特别沉,也隐约听到自己手机响,但就是不想醒来,因为好不容易能睡得这么安稳。 可如果早知道那通电话会让她这么快就清醒,他不论如何都会醒来。 楼伶不回他,像是连话都不想和他说。 她侧过身作势要下床,莫笙一把搂住她的腰轻轻松把她勾回来压在身下。 楼伶奋力挣扎反抗,像炸了毛的猫胡乱的在他胸口和手臂上又抓又咬,明明身体那么虚弱,可她却是拼了命一样抗拒和莫笙的肢体接触,每抓一把和每咬一口都丝毫不留情。 莫笙怕自己一用力就折断她皮包骨一样的手臂,所以也不敢太用力的压制她的举动,就更放纵了她的攻击,短短几分钟他脸上就多了几道抓痕,而两条手臂也都各被咬了两三口。 “你再闹我就对你不客气了。”他制住她双手反举过头顶,脸凑近她的,四片唇距离不到一厘米,说话间温热的气息直直钻入她口腔里,在她张开的毛细孔里蔓延。 可她像是疯了,根本听不进去他的恐吓,只知道要反抗,要逃离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她张口要来咬他的唇,像只撒泼的小猫。 莫笙不知怎么的低笑了声,避开她的攻击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楼伶挣扎得更厉害了,被他亲过的地方仿佛有毒液在蔓延,烧灼着她的身体让她痛苦不堪。 “禽・兽!” 她怒斥,说出一个月以来的第一句话,脸颊及眼眶都因愤怒而赤红。 莫笙抬眼来凝着她,神色却不见恼怒,反而显露出一种恢复他本来残冷面貌之后的难得的温和。 “既然你清醒了,那你大概也记起你大哥拿花瓶砸我的事。他现在被抓了起来,我要不要控告他故意伤害罪让他坐牢就要看你怎么表现了,所以你别惹恼我,那对你对你大哥都没好处。” 楼伶怔了怔,而莫笙微微侧过头让她看他后脑上的伤口。 “如果你乖一点,或许我会网开一面放他一马,否则,以我对他的恨,我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就算不让他牢底坐穿,也保证判他个十年八年,你应该清楚,这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办到的事情。” 他竟然这么狠! 一步一步把楼家逼到这种境地还是不肯放过。 如果楼伶手上有一把刀,她会毫不犹豫刺穿他的心脏。 “饿不饿?医生说你严重营养不良,以后要多吃点,我不喜欢抱着一堆骨头睡觉。”他亲昵的在她泛白的唇上轻啄了一下,翻身退开来下了床。 楼伶一动不动,身子却颤得厉害。 因为气。 因为觉得悲哀。 更因为无可奈何。 胳膊拧不过大腿,大哥的未来就握在这个男人手中,她似乎除了妥协别无选择。 她难堪又难受的死死咬住下唇,牙齿都刺穿了下唇的皮肤还不知道痛,不知道放开,直到莫笙去了趟浴室返回来,瞥了眼她不意瞧见她滑落在下巴上的血,才蓦地冲过来强制性的撬开她的牙关让她松口,而她的下唇已经被咬出了两个深深的伤口。 他抽了把面纸给她止血,脸色铁青。 “你要自残可以直接从二楼跳下去!我不会拦你!可我保证我会让你大哥在牢里呆一辈子!让你妹妹一辈子都永无宁日!” 楼伶瞪他,秀丽的面容一点点扭曲。 这个魔鬼!他毁了她的一切又以她的家人要挟她强迫她和他在一起,她没有能力和他抗衡,她只能妥协。可身体是她的,凭什么她连咬伤自己都要被他这样威胁? “你不用瞪我,我说道做到,再让我看到你伤害自己,我会马上让你后悔!” 他下楼把护士叫上来给她清理伤口,自己却坐在客厅里点燃烟一根接着一根的吞云吐雾,整张脸都隐匿在袅娜白烟中,指间的星火忽明忽暗。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护士慌慌张张从楼上下来,他把还剩一半的烟捺熄在烟灰缸里,转头望向护士。 护士战战兢兢的向他汇报:“莫先生,楼小姐不肯让我靠近她,还把自己的手割伤了,流了很多血……” 莫笙一下就站了起来,脸色沉得骇人。 护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险些摔倒在身后的室内盆栽上,莫笙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火速上了楼。 ―――――― (不论大家怎么评论这个文,我都坚持我自己的思路写,不会受任何人的评论影响~~部分读者也不要把自己的观念强加在作者头上,你们不是我,我要写什么样的故事除了我自己,你们不会猜到~评论我会看,但不一定每条回复,就辛苦几位吧主代劳~感谢大家。) 以死解脱(笙哥心里活动)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楼伶划伤了右手手心。 在护士想给她清理伤口时她打碎了一只水晶烟灰缸,然后捡起一块碎片威胁护士不准让她近自己的身。 因为她讨厌所有和莫笙有关的人,包括他请来照顾她的护士。 可她的手握得太紧,碎片一下就嵌进了她的掌心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割破了血管,血哗啦啦往下淌。 莫笙上了楼来推开卧室门就看到楼伶站在床边傻子般瞪着自己不断在流血的那只手发呆,既不喊痛也不知道止血,仿佛那只手根本就不是她的,她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一样媲。 “楼伶!”他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喊她的名字,额头的青筋都一跳一跳的,瞪着她的目光像是要一口吞了她。 楼伶一动不动,只抬眸冷冷望向他,眼神带着一丝轻蔑丫。 莫笙阴着脸,努力克制的怒气终于被她的冷漠给完全挑了出来,他大步走过去,如同要狠狠撕碎猎物的雄狮,神情分外冷峻。 他这个样子是真的气极了,连鼻翼都在颤动。 他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气到恨不能将这个女人撕成碎片! 而他神情可怖,楼伶却还是一动不动的冷冷望着他,甚至在他走过来伸出一只手抓向她的喉咙时也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莫笙简直要气炸了!野蛮的一下就掐住她的脖子,然后粗鲁的拖着她就往落地窗外的露台走去。 楼伶被他掐住喉咙的那一瞬,窒息的感觉迅速涌上来。 她无法呼吸,苍白的脸色迅速转红又变紫。 莫笙抿紧唇掐住她的喉咙把她按在露台的雕花栏杆上,让她大半个身子悬空在栏杆外。 “你是不是想用死来解脱?以为死了万事皆休?好!我成全你!只要我一松手,你就彻底解脱了!”他忽略她转紫的脸色,出口的一字一句都冷若寒冰。 她竟然敢把他的话当耳边风!他明明才说过不准她自残! 这个女人就是要气死他! 他失控的加重手上的力道,俊容戾气尽现,恨不能再用力些活活把她掐死! 楼伶痛苦的张着嘴想呼吸新鲜空气,可他似乎是铁了心要掐死她,她完全透不过气来。 窒息感让她体内的意识一点点远离,胸口又麻又胀的像是随时要爆裂开,脑子里更像是突然长出了许多锋利的针尖,一根根刺入她的痛觉神经里,让她痛苦难当。 她想她这次是死定了。 可她并不觉得害怕,反而像他说的那样觉得是种解脱。 因为现在的痛苦只是暂时的,等死了就不会再感觉到任何疼痛、悲伤,不会再为那些恩怨情仇痛不欲生。 可就在她感觉自己似乎要承受不住时,她突然想起还关押在警署里的大哥,想起无依无靠的妹妹,想起要自己好好活下去的母亲…… ——伶伶,你千万要好起来,等你好了我们就移民去瑞士,然后一起去环球旅游。 ——姐,等你结婚了我一定给你设计一套漂亮的婚纱。 ——伶伶,你要好好照顾小馨,她还小,妈咪就把她托付给你了。 …… 不! 她不能死,不能! 她本能的伸手想抓下那只铁钳一样掐住自己喉咙的手,求生的意志变得格外强烈。 可是来不及了,大脑长时间的缺氧让她眼前一暗,彻底昏死过去。 —————— “莫先生,楼小姐醒了。” 护士惊喜的对在露台外站了一个多小时的男人说。 可那道背影却没有反应,彷如一道雕塑,一动不动。 护士不敢再出声,瞄了眼床上即使是醒来也只是静静望着天花板不出声的女人,收拾好医药箱就离开了卧室。 楼伶闭上眼,心想原来她还没死。 不知道是他心软了还是她命大? 过了一会,耳边听到脚步声从露台的方向传来。 她知道是他进来了,可她仍闭着眼,因为不想再看到那张脸。 脚步声逼近,最终停在床边。 她不想见他,可他身上的气息却存在感强烈得让她无法忽视。 尤其是那股直钻她鼻腔的浓烈的香烟味道,也不知道他是在露台外抽了多久的烟。 莫笙目不转瞬的凝视着她在灯光下近乎透明的脸,胸腔里那股好不容易才强行压下的怒气又隐隐有些升腾的迹象。 可他终究是忍住了没发作。 他知道她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越是逼急了她她越是不听他的话,偏偏就要和他对着干,要气死他。 他头一次被她气得失了理智,险些真的掐死她。 万幸她昏过去了,他才骤然醒悟自己做了什么。 他看了眼她裸在被子外那只受伤的右手,护士已经给她清理好包扎过,下唇上的血迹也清理干净了,只是下唇还微微有些肿,却已经不那么触目惊心。 他无声的注视如同一束探照灯,让楼伶觉得浑身不自在,本能的就侧过身留给他一道背影。 身后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她眼皮动了动,猜他这声叹息是因为没能掐死她? 两人就这样谁也不说话一个装睡一个对着背影沉默,如果不是他存在感太强烈,楼伶几乎要以为他已经离开了卧室。 不知过了多久,床的一侧忽然一沉。 她的心也跟着一沉,身子立即綳得紧紧的。 莫笙上了床在她身侧躺下,却并没有去抱她,虽然他就侧着身躺在她身后距离不到两公分的地方,如果他想抱她,触手可及。 可他只是学她像个婴儿一样把自己蜷起来,他双手交握在胸口,额抵着她的背,之后就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许久都没再动过,也不出声。 楼伶总害怕等她睡着了他会抱她,所以一直警惕的睁大眼瞪着前方的某一处不让自己睡着。 可她身体太虚弱,醒来不过半个多小时,她就又睡着了。 听着她若有似无的轻浅呼吸声,一直没睡着的莫笙睁开眼,又过了好一会确定她是睡得很熟了才敢挪动身子把四肢舒展开来。 怕惊醒她,他没移动她,只把手臂横过她的腰侧轻轻揽住。 寂静的夜空里,只闻彼此的呼吸声和他那颗强而有力的心脏‘扑通’跳动的声音。 楼伶。 他默默念着她的名字,在她发旋上落下一吻。 —————— 次日十点多楼伶醒来还没睁开眼,呼吸里已经闻到浓郁的食物香气。 “太太?你醒了?” 她一打开眼就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 她怔了怔,望着一脸欣喜的阿兰,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没清醒。 “太太饿了吧?这是先生亲自下厨煲了三个多小时的药膳,要给太太补身子呢。”阿兰边说边过来扶她坐起。 她想推开她,右手却一阵撕裂般的痛,牵引了她的视线看过去,然后脑海里浮现出昨晚的一幕幕镜头。 “太太,我先伺候你洗——” “阿兰,你怎么在这?”楼伶打断她,出口的声音沙哑得连让她自己都觉得不堪入耳。 阿兰笑笑:“是先生让人联系我,要我来照顾你。” 她说完又补充一句:“真高兴你们和好了,我以前没看错,先生其实还是很疼太太的。” 和好? 楼伶讥诮的哼了声说:“阿兰,我和他已经离婚了,你以后别叫我太太。” 阿兰脸上的笑容一僵,轻轻点头。 “他呢?” “先生出去了。” 楼伶没再问什么,下床洗漱后出来又强迫自己吃了些东西。 阿兰被莫笙请回来照顾楼伶显得很开心,像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 楼伶过了会就推脱说自己困了要休息把她支开,然后拿起卧室的座机要拨电话给妹妹,可电话竟然是坏的。 她知道一定是莫笙搞的鬼,是他想断绝她和外界的联系,所以才切断了电话。 这个混蛋! 她怒气匆匆的出了卧室下楼来问阿兰要电话,她知道阿兰一定有电话,可她没想到她下楼来时正巧碰到从外面回来的莫笙。 他手里拎着两个超市特制的塑料袋,里头满满的生鲜蔬果和其他食材。 她注意到他今天的穿着并不是一贯的西装笔挺,而是极其休闲的打扮,蓝白竖条纹的衬衫,外罩一件明黄白边的线衫,下身是修身的米白仔裤,头发没像往常一样精心打理,而是随意的任一缕刘海垂落在宽阔的额钱,整体都比平时西装笔挺的商界精英做派要年轻朝气许多。 他这副居家男人的打扮楼伶以前并不少见,也知道这个男人是衣架子,即使是裹着一张床单大概也会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可越是漂亮的东西就越危险,尤其是面前这个男人,十足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她望着他没动,丝毫不闪避他的注视,目光里噙着的东西除了恨,还是恨。 “把我大哥放了。” 她开口的语气像是命令,她下颌也微扬,像是只高傲的开屏孔雀。 莫笙走过来,阿兰识趣的接过东西就躲进了厨房里。 两人面对面,楼伶是瞪着他,他却目光平静。 “是不是很痛?”他忽然执起她受伤的手,她不能的想甩脱,可他扣住她手腕抓得很紧。 “你想要你大哥和你妹妹平安就要听话。”他淡淡开口,语气却充斥着满满的威胁。 “你真卑鄙!”楼伶咬牙切齿。 他凝着她,也不恼,反凑过来在她唇上亲了亲。 “现在这个社会,卑鄙的人才能活得更好。” 见她又气红了眼,他皱眉:“你明知道我对你说的那些并不是开玩笑,为什么就不能乖一点?你和我斗气只会让你大哥受苦。” 虽然恨不能杀了他,可他这句话也同时提醒了她。 大哥还没安全,她的确不能冲动再惹恼他,否则他气起来又像昨晚一样掐得她半死不活或者干脆把她掐死了,那大哥恐怕就真要在牢里呆一辈子了。 即使法院判大哥故意伤害罪名成立也不至于判那么重,可莫笙要狠起来,什么办法想不出? 更何况母亲把妹妹托付给她,她不论如何都要照顾好妹妹。 所以她只能对这个男人一忍再忍。 她忍耐的没对他恶言相向,只说:“你放过我大哥和我妹妹,以后都不要再找他们的麻烦。” 莫笙似乎就在等她这句话,连嘴角的弧度都有些上扬:“你用什么来交换?” “我除了这具行尸走肉的空壳还能有什么?不过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她讽刺的扬起眼尾。 她的话激怒了他,但也只是忍耐的沉了沉脸,尔后就笑了,笑得让楼伶毛骨悚然。 “你以为我留你在身边是想和你上床?你不觉得和一具行尸走肉的空壳上床很恶心么?我可没奸·尸的癖好。留你在身边,不过是觉得折磨你比折磨你大哥和你妹妹更能让我觉得痛快。” “你真是变态得无人可及!”楼伶忍无可忍的怒斥。 “你真是伶牙俐齿得让我想咬死你。”他回敬,毫不客气在她下唇的伤口上又咬了一下,痛得她脸色瞬变。 “想让我放你大哥不是不可能,不过你要先把身体养胖一些,否则一切免谈。” 他没给她反驳的机会,径直越过她上楼。 —————— 中午时分,秦牧海的高级公寓里,楼馨失神地望着茶几上那只印有姐姐头像的茶杯,连秦牧海什么时候从阳台返回客厅都没发觉。 “走吧,已经查到你姐姐在哪了。”秦牧海边说边拿过沙发上的外套。 “秦大哥,你是不是真的很爱我姐?”楼馨忽然问他。 秦牧海顺着她的视线落在那只茶杯上,神色却并不觉得尴尬,但也没回她。 “我真是不懂,你这么爱她,又怎么对楼家下得了手?” 因为他没想到会爱上她。 秦牧海无声叹口气,穿好外套往玄关走。 两人上了车,秦牧海的助理打电话来告诉他已经替楼嘉恒请了最好的律师并展开了调查。 四十多分钟后秦牧海的车停在莫笙位于大潭红山半岛的别墅门前。 “你先在车上等我,免得他看到你连我也不见。”下车时秦牧海说。 打算也下车的楼馨想了想,点头。 秦牧海按了许久的门铃才有人来开门,是阿兰。 “请问您——”阿兰连话都没问完,秦牧海已经越过她走了进来。 餐厅里楼伶被莫笙强迫陪他一起用餐,整个过程如坐针毡。 而更难以忍受的是他还强迫她必须吃完他给她做的药膳料理,足足是她最近一个月里一个星期的分量。 她怀疑他不是想让她吃胖些,而是想撑死她。 秦牧海冲进来的时候两人都听到了阿兰急急叫唤的声音,莫笙瞥了眼楼伶面前才只动了三分之一的食物,蹙了蹙眉,警告性的睇去一眼,而后站起来走出来餐厅。 当他看到秦牧海,着实楞了一楞,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找来。 秦牧海却是开门见山的直接挑明来意:“我来接楼伶。” 原来是为楼伶而来。 莫笙眯了眯眼,抬指边揉额边不动声色的反问他:“牧海,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要说的我以为昨晚在电话里我已经说得很清楚。” 昨晚?电话? 莫笙脑海里浮现自己昨晚刚醒来就看到楼伶抓着自己的电话一脸悲伤的情景,不禁沉下脸。 “原来那通电话你的?” 这下换秦牧海愣住了:“什么意思?” “昨晚接你电话的人并不是我。” “……” “是楼伶,她因为你那通电话已经清醒了。” —————— (四点多爬起来终于赶在上班前码完了~%>_<%~~·争取晚上凌晨更新,免得半夜爬起来,是在痛苦~) 公然与他为敌(两男对决哦~)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秦牧海和莫笙对话的声音不大,楼伶没听清楚两人说了什么,但她却听出和莫笙对话的人是秦牧海。 她想起昨晚秦牧海在打给莫笙的那通电话里说他爱她,以后不会再让莫笙伤害她,可事实上他却伙同莫笙一起害得她家破人亡。 她冷笑,心想在这个世上,除了家人和齐秘书,已经没有谁再值得她信赖。 她没去注意两人的谈话内容,推开面前还剩三分之二的食物,起身离开餐厅径直上楼。 客厅外的露台上,两个男人各占露台的一方丫。 天气很好,露台阳光充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不远处的海景也让人觉得心旷神怡,想敞开怀抱拥抱大自然。 可秦牧海却显然没这种心情媲。 他来这儿可不是来晒太阳欣赏海景的,而是要把楼伶从莫笙身边带走。 他侧过头去看刚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正要点燃的莫笙,后者冲他晃了晃烟盒问他要不要来一根,他摇摇头,微眯起眼打量他。 两人分开二十才又再次碰面,他却还清楚的记得莫笙小时候的样子。 当时小小年纪的莫笙就已经在一群小伙伴中彰显出他异于同龄人的冷静与狠毒。 还是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莫笙就随身携带水果刀和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把不知是真是假的手枪。他没见过他用枪,但见过他面色不改的把那把水果刀插进一个高年级男同学的手心里。 因为那个高年级男同学拦住他们一伙人收保护费,而那时莫笙因为身体不好所以比较瘦小,看起来好欺负,所以高年级男同学抓了他想搜他的身,结果废了一只手。 而那时莫笙才六岁。 还有一次是在他二姐的生日聚会上,他把一杯滚烫的开水泼在了她二姐一个女同学的脸上,因为他听到他二姐的女同学和其他同学说他是野·种。 他就是这样,从小就狠,狠起来不论对方是男是女,一律不留情。 所以那时基本上除了他、易梓扬、陆彦南和纪仲睿几个外,就再没有其他同学敢和他玩,因为他们都怕他。 转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仍是原来那个狠起来连自己最亲的人都要不惜一切代价毁了的莫笙。 所以他不论如何都要把楼伶带走,他不能再让莫笙伤害她。 心念一定,他收回视线,转身望向远处的海景,开口问:“阿笙,你到底爱不爱她?” 莫笙懒懒睇来一眼,夹着烟的那只手伸出墙外轻轻一掸,灰白的烟灰立即散开来,瞬间没了影。 他没回他,反问:“你刚才说你来接她是什么意思?” 秦牧海知道他是明知故问,也不想多做解释,只说:“楼家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你报复的了,你和楼伶也已经离婚,所以你不能再强迫她留在你身边,想必你也清楚她的身体情况很糟糕,经不起再被折腾。” 莫笙似笑非笑的牵了牵了嘴角,神色冷下来。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是我强迫她留下来,而不是她自愿留下来想和我在一起?” “她不可能自愿留下来。”秦牧海回过头来望着他,想也不想的反驳。 因为连他楼伶都恨不能杀了他,更何况莫笙是主导了这一系列悲剧发生的罪魁祸首? 莫笙挑眉:“你未免太笃定,别忘了她爱我,所以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在你害得她家破人亡以后你以为她还会爱你?”秦牧海微微拧拢眉,在莫笙脸色瞬沉时接着说:“阿笙,我知道她以前很爱你。不光是我,大概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爱惨了你。可现在不一样了,在她爱着你的时候你没好好把握,而是狠狠给了她几刀让她痛不欲生,你带给她的伤害深入骨髓,或许这辈子她都无法忘记这种痛苦。所以现在她一定恨你入骨,或许想杀了你的心都有,又怎么可能还会爱你?” 这番话就像是一只锋利无比的利箭,毫不留情刺中了莫笙的要害。 他当然知道楼伶有多恨他,如果他给她一把枪,或许她当真会毫不犹豫瞄准他的头扣动扳机让他一枪毙命。 可他不信她已经不爱他了。 除了他,她不能再爱别的男人。 他蹙紧眉,脸上的神情是秦牧海鲜少在他脸上看到的凝重。 他说:“牧海,你今天说这些话我可以当做没听到,我也可以当你没来过,但我希望不会有下一次,否则你应该知道和我作对是什么后果。” 他把话挑明了来讲,因为他知道以秦牧海的权势地位若要和他为敌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所以他提醒他,如果他还是选择要带走楼伶,那么他就是公然与他为敌。 秦牧海早在来见莫笙之前就做好被他打压的心里准备,所以即使听他这么说也只是皱了皱眉,然后才说:“既然昨晚是她接的电话,那么她应该听清楚我说了什么。”他望着莫笙,“我说我不会再让你伤害她。”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和我从朋友变成敌人?” “阿笙,你们已经离婚了。她已经不是你——” “就算我和她离婚了,她也还是我的女人。在香港这个地方,还没有哪个男人敢给我的女人贴上他的专属标签。”莫笙打断他,随手将手中的烟头往空中一扔,“牧海,你这是在为难我。” “楼伶不是物品,更不是你的专属物,在你们离婚以后,你已经没有权利和资格禁锢她的人身自由。而我是受楼伶的大哥和她妹妹的委托来带人走,并不是要来抢人。” 莫笙良久的盯着秦牧海,他目光坚定,显然是做好了和他敌对的准备,也势必要带走楼伶。 受楼嘉恒和楼馨的委托? 他冷笑:“你也是害得楼家家破人亡的帮凶,凭什么他们会委托你来带人?” “你若不信我可以把楼馨叫进来,她就在我车上。” 秦牧海说这句话时,车上的楼馨已经等不及下了车来按门铃了。 来开门的阿兰从楼馨和楼伶有些相似的容貌上猜测她是楼伶的妹妹,正要说什么,楼馨已经先开口了:“我姐姐在哪?” “太太在楼上,她——” 不等阿兰说完,楼馨已经冲了进去。 莫笙从客厅的露台瞥到楼馨径直跑向楼梯口的身影,心里不知怎么的隐隐有些心慌,像是在害怕什么。 他没去细想,只是双腿已经有自主意识的迈开了往里走。 “姐?你在哪?” 楼馨一上楼就扯开嗓子喊。 楼伶刚从盥洗室出来,她被莫笙强迫吃那么多东西,胃一时撑得受不了,一上楼就吐了。 恍惚听到妹妹在喊,她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直到卧室门‘嘭’地一声被大力推开,她望着出现在门口的妹妹,才知道是真的。 “小馨?”她喃喃唤了一句。 楼馨愣住,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姐姐,然后才走过来惊喜问:“姐,你刚才在叫我?你知道我是谁了?你的抑郁症好了?” 楼伶牵牵嘴角伸手想去抱妹妹,却忘了右手受伤,一动就疼得直抽冷气。 “你的手怎么了?”楼馨察觉她上手的伤,脸色一白,等再看她的脸又注意到她下唇上变成暗黑色的伤口,忍不住就怒骂:“是不是那个混蛋弄的?他又欺负你了对不对!” 楼伶用左手轻拍妹妹的肩,问她:“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是秦大哥带我来的。”楼馨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接着说:“大哥那边秦大哥已经给他请了最好的律师,相信不会有事的,我今天和他一起来就是要把你带走。” “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楼伶皱眉,又说:“小馨,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你怎么会相信秦牧海会帮我们?你别和我一样傻被他们合伙骗了。” “不会的不会的,秦大哥这次不会骗我们,我亲耳听到他吩咐他助理找的律师……姐,其实、其实秦大哥很喜欢你,他——” “别说了。”楼伶打断妹妹,因为听到了由远到近的脚步声。 莫笙沉着脸走进来,秦牧海却站在了卧室外,目光越过莫笙望向朝他看来的楼伶,冲她轻轻点点头,可她却很快别开眼,视线落在了莫笙身上。 楼馨感觉到莫笙的怒气,保护性的把姐姐揽到身后,扬起下巴瞪着莫笙说:“你真是不要脸!让一个假护士把我骗走又陷害我大哥,现在还非法禁锢我姐,你以为你在香港有权有势就能为非作歹了吗?小心哪天得报应横死在街头都没人给你收尸!” 楼馨伶牙俐齿骂起人来毫不含糊,莫笙脸色更沉,却懒得去理楼馨,只紧紧盯着楼伶,眼底满满的威胁。 楼伶暗自苦笑一声,对妹妹说:“小馨,你先出去。” “我不!”楼馨挽住她一条手臂,“我要走也带你一起走,我绝对不会再让你被这个混蛋欺负!” 楼伶垂眸:“我不会走。” “姐?”楼馨惊讶的瞠大眼,“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不走?被他欺负得还不够吗?” 楼伶没回她,只说:“你回去吧。” 说着去拨妹妹挽住她的那只手。 楼馨急了,也顾不得场合,嚷嚷说:“你怎么这样啊?你知不知道我知道你被他带走后都快急死了?我一个人求助无门才去求秦大哥让他帮忙的,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怎么能说不会走这样的话?” 楼伶有苦难言,不知道怎么和妹妹解释,索性不再开口。 楼馨有些难以接受姐姐的转变,脑子里涌过的一些念头想也不想地就问出口:“你不会到现在还爱着他吧?” 楼伶胸口一震,心慌的抬眼望着妹妹,她这样的表情却被楼馨误以为是自己说对了,不禁又气又怒,狠狠甩开她的手说:“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吗!为什么你眼里只有他!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就是他害死了爹地妈咪,害得公司被收购,害得大哥有家不能回,现在还被关在警署里!这种心狠手辣禽·兽不如的男人你不应该是恨他入骨吗?为什么你还要犯贱的去爱他!” 楼伶脸色煞白,频频摇头想解释,楼馨却哭出声来,有些恨恨的瞪着她说:“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是的,小馨,你听姐说——” “你不走我走,以后我不会再管你死活,你就留下来被他欺负死好了!” 楼馨说完这一句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向门口,楼伶下意识要追上去,可手腕却被莫笙扣住。 楼馨冲出卧室消失在门口,秦牧海的目光对上楼伶的,见她嘴唇蠕动了几下,不知道是说了句什么,一窜泪珠从眼角滑落下来,脸上的神情是让他无比心疼的悲凉和绝望。 他静静和她对视,直到莫笙回转身朝他看来,他在他眼里捕捉到一抹胜利的色彩——因为他说对了,楼伶不会走。 不论楼伶不走的原因是什么,起码在他和莫笙之间,楼伶是宁愿忌惮莫笙的威胁,也不愿意相信他会帮助她。 他怅然离开。 楼伶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感觉心也像是空了。 莫笙单手执起她的下颌,目光是温柔的:“原来你不走是因为你还爱着我。” 楼伶望着他,眼底的恨意浓烈得让莫笙胸口窒闷般地难受。 “我这辈子唯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爱错你,所以你别自作多情,我不走是因为我不会拿我大哥的性命开玩笑,并不是因为我还爱着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他神色冷下来,惩罚似的捏紧了她的下颚,低头去吻她。 楼伶本能的别开脸,他捏紧她下颚的力道却又加重,让她动弹不得,只能目呲皆裂的瞪他,抿紧了唇不让他的吻深入。 可她越是这样,莫笙就越想让她臣服。 他手上的力道仿佛要把她的下颚给捏碎,楼伶疼得眼泪直涌,一松口就被他的舌钻了进去,没完没了的纠缠她的吮·吸,吮得她舌头都像是要化开来,大脑阵阵缺氧。 莫笙禁·欲一个多月,此时怀里温香软玉的让他有些把持不住。 她身上穿的仍是他的睡衣,宽大得离谱,他的手隔着衣料爱·抚她的身体,轻易就自她的领口滑了进去,攫住她一方丰盈力道或轻或重的揉搓、捻弄。 楼伶身子犹如过电般猛地一颤,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又开始剧烈的挣扎,不要命的用尽所有力气想挣脱他的强迫,也顾不得手上的伤,手脚并用的又捶又踢。 卧室的门都没关,可没有莫笙的吩咐,阿兰也不敢上楼来。 他压制住她的手脚把她带到床边,两人双双倒在柔软的床铺里,楼伶被他压得头晕目眩,却在他放开自己的唇时冷冷说:“不是说和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上床很恶心么?” 莫笙脱她睡衣的动作顿住,缓缓抬眼来看她。 “你就欲·求不满到这种地步,恶心也要做?”她眼里满是讥讽,“还是你觉得强·暴一个柔弱的女人会让你更兴奋,更能达到高·潮?” 她说的话极其难听,因为她就是故意要激怒他,最好是他一气之下掐死她,免得她活着还要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莫笙继续刚才的动作,却是又把解开的纽扣一粒粒扣了回去。 “你这张嘴真想让我把它咬下来。”他平静的说着恐怖的话,余光瞥到她右手那圈白色的绷带已经泛红,不用想也知道是刚才她挣扎时弄裂了伤口出血所致。 他望着她,因为刚才激烈的挣扎和亲吻,她脸色潮红,眼窝深陷,嘴唇也明显红肿,样子十分狼狈,并不如平时十分之一的好看,可即使是这样也该死的让他难以压抑心底对她的渴望,渴望想进入她,重温她的紧致和甜美。 可强·暴那个词打击到了他,让他不得不停下来。 —————— (o(╯□╰)o呼唤柯南附身吧~我要赶快解开一系列的谜底~~~) 他只对她有感觉(笙哥不是肾虚公子o(╯□╰)o) - 独宠前妻,总裁求复合 - 芥末绿 从来都是女人对他趋之若鹜,媒介一爆出他和楼伶离婚的消息,马上就有无数名门千金抛却矜持以各种手段接近他,博取他的亲睐。 可他对那些女人丝毫不感兴趣,因为‘他’认定了她,主导了他的感情,即使他千方百计想摆脱‘他’的控制,但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他只对她有感觉。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非她不可,他也不是和别的女人就无法上床,只是‘他’爱她,他也对她的身体有感觉,所以他既顺从‘他’的心也顺从自己的欲·望和她在一起,仅此而已。 他一言不发从她身上退开,下了床摔门离去丫。 楼伶闭上眼,紧绷的身体一点一点松懈,宛如化成了一滩水。 她知道她刚才那句话彻底激怒了他,像他那样有权有势又不缺钱、各方面都极其优秀出色、从来不缺女人的男人,怎么能容忍别人指责他强·暴? 泪水不断滑落,身体一放松,各种难受和疼痛齐齐涌上来,只是伤口重新裂开的疼却远远不及心口锥心沥骨的痛。 她以前竟然那样傻,义无反顾跳进了万劫不复的地狱,害死了父母还连累了大哥和妹妹,她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媲? 为什么他刚才不掐死她? 他明明那样生气,瞪着她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为什么不干脆掐死她了结一切? 她哭得不能自己,浑浑噩噩睡过去,隐约感觉到似乎有人给她盖上被子,又轻柔的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动作那样温柔,就像是在对待自己心爱的宝贝。 可她知道这只不过是她的错觉罢了,她就是这样无可救药,明明恨他入骨,可梦里还是会梦见他以往的好,即使那些好和温柔都只是假象,却也根深蒂固的根植在了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 晚上莫笙没回来,楼伶昏昏沉沉听到阿兰敲门叫她吃晚饭了才醒来。 去盥洗室洗漱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寡白,眼睛肿得厉害,嘴唇上的伤也有些惨不忍睹,简直不堪入目。 她想对着这样的她,他大概是不会再有性致碰她了。 她垂眸,注意到手上的伤口也重新包扎过了,不知道阿兰什么时候给她换的,她竟然没察觉。 晚餐很丰盛,三菜一汤一份甜点,看起来色香味美。 可楼伶却没半点食欲。 她应付式的吃了几口就打算回房,只是没等她起身,一旁伺候着的阿兰就说:“太太,先生特意吩咐过要你多吃一些。” 那声‘太太’让楼伶下意识皱眉:“不是说了以后不要再叫我太太?” 阿兰楞了一楞,然后才说:“对不起,我叫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口” “……” 阿兰瞧了瞧她的脸色,继续说:“楼小姐,你别怪我多嘴,我虽然不清楚你和先生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人死了的确是一了百了不会再有痛苦,但同样也不会再有希望。可你还有家人呢,就算为家人想,你也该保重自己,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给那些带给你痛苦的人致命一击。” 致命一击? 她的对手是莫笙,她拿什么去给他致命一击? 阿兰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又说:“天无绝人之路,再强大的人只要是血肉之躯就必定会有弱点,你只要找着了对方的弱点下手,还怕不成功吗?” 楼伶望向阿兰,诧异她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和自己说这些。 以她对阿兰的了解,阿兰不像是会说出这样的大道理来劝她的那种人。 “阿兰,你老实告诉我,刚才那些话是不是他教你说的?” 阿兰像是有些尴尬的紧了紧交握在腹部的手,说:“先生没有教我说什么,只吩咐我要你多吃一些东西,是我看你比上次我在医院见到你的时候更瘦,所以才多嘴说了这些。” 楼伶虽然还是怀疑,但也没再继续问。 回到房里,她把门反锁,虽然她知道如果他想进来就算门反锁也没用,但心里多少会觉得安全一点。 可他一整夜都没回来,她因为害怕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天边渐渐现出亮色才枕着那一丝曙光疲倦入梦。 ——————— 连着一个星期,莫笙都没出现。 可第二天他就让人送了许多套女装过来,一律都是休闲的居家服。 楼伶每天被阿兰很有规律的叫醒吃三餐,虽然还是吃得不多,脸也还是尖尖的,但脸色却渐渐红润起来。 只是她又变得很安静,有时候阿兰自言自语说上一大堆她都不答一句,连喊她也要喊很多次她才应一声。 阿兰很担忧,就劝她:“楼小姐,你别折腾自己了,你这样我看着都难受。” 楼伶仿若未闻,阿兰说得多了她才突然冒出一句:“你每天都什么时候出门?” 阿兰摇头:“先生让人把我送过来这边后我还没出过门,每天一大早都有人送来新鲜的瓜果蔬菜、肉类以及一些生活用品,我不需要外出采买这些,我的工作就是好好照顾你。” 好好照顾她?是好好监视她吧? 楼伶冷笑。 莫笙是把她当犯人一样囚·禁起来,他不准她外出,别墅里也没有任何和外界联络的工具,她每天除了吃喝就是睡,没有一点私人的自由,连这套别墅的大门都不能迈出,还远远不及那些犯人来得自由。 再这样下去,她就不只是抑郁症发作,而是会彻底疯掉。 她对阿兰说:“我知道你有办法联系上他,你让他来见我,否则就等着我变成一具尸体。” 她不知道这样的威胁对那个男人有没有用,虽然他说过折磨她是他最大的乐趣,如果她死了那么他的乐趣就少了一项了,可像他那样变态的男人,估计乐趣多得很,也不在乎少一项。 但她除了拿命威胁,已经没有其他办法。 阿兰惶恐的在下午有人送新鲜牛奶过来时借了那人的电话拨给莫笙,可楼伶等到天都黑了,他也没回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睡着后又做了噩梦,梦见他带着一身浓烈的酒气回来了,推开门就朝她扑来,像撕碎猎物一样三两下撕掉她身上的睡裙,细密的吻落在她的颈项窝里。 那梦境仿佛是真实的般,她竟然能闻到烈酒的气味,也能感受他撕扯自己睡裙的力度,就连他落在她颈项窝里的吻,她也觉得那样滚烫。 她有些慌了,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这样可怕的梦。 她挣扎着想摆脱,可是手上的触感也那样真实,她仿佛是触摸到了他的胸口,隔着一层衣料感觉到了强而有力的心跳。 她怔了怔,难以置信的睁开眼,然后就看到了一双在暗夜中亮得出奇的眼睛。 那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透着浓烈的掠夺的讯息。 她终于知道这不是梦,这个男人是真的醉得一塌糊涂回来了,然后把她当猎物一样压在身下蹂·躏。 这个混蛋!恶魔!禽·兽! 她怒不可遏地抽出手来要给他一耳光,可他即使是喝醉了动作也比她要快,她刚抽出手来就被他反举过了头顶。 她又抽出另一只手,结果一样被他制得死死的。 她怒视他,张口就要骂,可他吻住了她,满满烈酒的气味随着他的舌钻入她的口腔,快速的钻入她因愤怒而完全张开的每一个毛细孔,让她觉得头晕、胸闷,仿佛也醉了,紧绷的身子阵阵发软。 莫笙吻住她的唇没再放开,因为他知道他一放开她就要说些难听的话,所以他堵住她的嘴,纠缠住她的舌尖让她开不了口,只能被迫迎合他的吻来换取氧气。 她身上的睡裙已经被他撕碎,睡裙下是不着一缕的光·裸娇躯,虽然瘦得硌人,可他爱不释手,一点点顺着她锁骨的曲线往下游移,滑过她胸前挺立的蓓蕾,捻弄了几圈又继续往下,从她平坦的小腹下方没入那片神秘的花园。 当他探出一根手指挤入湿热的甬道,那一刻楼伶彻底绝望了。 她放弃挣扎,只恨恨地瞪着他,那目光凌厉得宛如一片片利刃清晰的刮在莫笙的心尖上,他越是疼,就掠夺得却放肆。 他腾出一只手释放出自己硬得发痛的滚烫勃发,托着她的臀狠狠沉下去,深深进入了她。 楼伶痛苦的蹙紧眉,因为疼,整个人都不住的战栗。 可莫笙并没因此而停下来,他忽略她的痛楚,发了狠的死死抵着她的身体研磨、冲撞,重重的抽·插,每一下的撞击力道都带动她的身体仿佛要腾空。 楼伶受不了他这样的折腾,脚趾都因痛苦而蜷缩,湿热的内壁也不受控制的越是疼痛就越是紧缩,吸盘一样把在体内逞凶的性·器绞得紧紧的,让莫笙忍耐得俊颜青筋绽露,控制不住的想把整个自己都挤入她体内,冲撞的力道越发孟·浪,让楼伶有种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了的错觉。 身体一点一点被打开,感官的触觉那样清晰,楼伶悲哀的发觉她的身体越来越湿,不断的有黏腻的液体涌出来,化作清晰、暧·昧的水渍声,说不出的淫·糜。 身上的男人像是饿极了的猛兽,不断的索取掠夺,变着法子折腾她,让她精疲力尽,几度以为自己会昏死过去,可他总有办法又让她活过来,然后继续折腾。 反复不知道做了几次,他才终于餍足的放过她,搂着她连身子都没清理就睡过去了。 楼伶满心的恨,脑子里无数次闪过要趁他睡着杀死他的念头。 可心里总有个声音在抗拒,让她只恨恨的瞪着他,却迟迟没有举动。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忽地想起什么,屏息挪开他横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小心翼翼的脱离他怀抱的束缚下了床。 她赤·裸着身子从地上拾起他的衣物,直起身时,腿间有温热的液体河流般蜿蜒淌下。 她脸色僵白,忍着想立即冲去浴室把自己搓掉一层皮的念头,快速从他那堆衣物里找到他的手机。 点开屏幕翻找电话前她不放心的回头望了眼床上的男人,见他似乎睡得很熟,她才又提心吊胆的迅速找到秦牧海的电话,然后编辑了一条简讯发过去,简讯的末尾署名楼伶。 秦牧海大概是睡了,半晌都没有回她信息,她不安到了极点,怕秦牧海不相信发简讯的人是她,所以干脆又拨他的电话。 响了足足六下电话才接通,她刻意把声音压到最低,说:“是我。” 那边沉默了一秒,然后才有声音传来:“我看到你发来的简讯了,但我不确定是不是你发的,所以没回。” “我被他囚·禁,无法和外界联系,只能趁他喝醉酒睡着了偷他的,说话不方便,发简讯吧。”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秦牧海很快回她简讯,两人传来传去花了半个多小时,楼伶担心莫笙随时醒来,再三叮嘱了秦牧海后便删除了所有简讯和那条通话记录,然后又把莫笙的手机归回原位,再把他那堆衣物扔到地上。 做完这一切,她去了浴室清洗身子,之后也没回床上,而是去了另外一间卧室睡。 早上是在莫笙的***·扰下被迫醒来的,欲·望得到满足的男人看起来神清气爽,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俯下了身来亲她。 她一动不动,既不抗拒也不迎合,反正她知道就算是挣扎了也不过是自讨苦吃,像他这样的男人,打定主意要要的东西除非是他改变主意不想要了,否则没有得不到的。 即使是一个早安吻。 她的乖巧显然让他很讶异,他挑高眉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怎么突然这么乖?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她心头一惊——难道他知道了她昨晚偷用他的手机和秦牧海联系? 内心忐忑,但面上她却仍是面无表情,只冷冷回他:“做多了亏心事的那个人是你才对,只有狗才会反咬一口。” 莫笙不恼反笑起来,冲她晃了晃右手腕上那枚牙印说:“这可是你这只小母狗咬的,大概这枚牙印这辈子都会跟着我。” 楼伶被他反将一军,忍不住又动了气,却死死咬住唇不再理睬她。 “你那么急着要我回来见你,是想说什么?” 经他这么一提醒,楼伶才想起自己昨天和阿兰说的那句话。 她深吸口气,从床上坐起来。 “都一个星期了,我想知道你把我大哥放出来没有?” 他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她冷笑:“我昨晚不是已经任你强·暴个够了么?你如果还觉得不满足我不介意再被你强·暴,就当是又被疯狗咬了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拧了拧眉,脸色微微有些发沉,却终究没发火。 “被强·暴也会有高·潮,显然我这个强·暴犯让你很满意。” 楼伶面容死灰,说不出话来。 她忘了这个男人毒舌起来说出口的话不亚于一把刀,总能一击即中,杀人于无形。 “本来打算下午就撤诉放你大哥出来的,可你这么不配合,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他瞧了眼时间,“我一会约了人打高尔夫,晚上有应酬,明天要飞美国,可能最近半个月都不会过来这边。” 楼伶蓦然抬眼——他的意思是大哥很有可能还会再关上半个月? “我早警告过你,惹恼我对你对你大哥都没好处。”他冷下脸来,转身要离开。 楼伶想也不想的起身拉住他。 他回过头,见她慢慢从床上站起来,靠近他,低头颤着唇吻上他的。 ———————— (貌似男主一个比一个毒舌。。。。(⊙o⊙)啊!难道是我被豪斯医生同化了?猜猜楼伶找秦牧海做什么~~o(╯□╰)o虽然很难猜~)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