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依旧寻常的一天 江昌市城郊的一个小杂货店里，一个年轻人正认真地打理着货架上的货物。日用品架上的货物早已积上了一层厚厚的陈灰，食品架上的零食大多也到了不得不换的地步。店内灯光暗沉，从大门处照射进来的阳光让架子上的商品好歹光鲜了一些。 过了许久，货架上的过期食品都已换上的新货，日用品塑料包装上的灰尘也被清理干净。年轻人直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正如上面所述，这是间生意不怎么红火……或者说无人问津的杂货店。 做完这一切后，年轻人将抹布放在店内一角，随后坐在柜台上，拉开抽屉，拨开里面寥寥无几的一些钞票，从更里面翻出了一本破书，就这样靠在柜台的躺椅上，静静地看着。 这个年轻人叫顾然，是这间小杂货店的老板。大概是铺面位置实在太过偏僻的缘故吧，这里平时光顾的客人并不多。不过他的生意虽然不太好，但也能勉强维持生计。房子和铺子都是现成的，刨去过期商品的损失，每个月还能剩下些余钱。 由此可以看出他未来的人生道路应该非常地简单和平淡，守着这间永远都吃不饱也饿不死的小店，用攒下来的一笔钱娶一个算不得漂亮但却很会持家的女人，生一个没什么出息但也不会败家的儿子，等他长大后继续守着这间似乎永远都吃不饱也饿不死的小店，就像他已故的父母一样，循环往复…… 当然，这说的是他没遇上后边儿这一系列光怪陆离的事之前。 “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 一句话打断了正沉浸在书中的顾然，他把视线从书中移开，抬起头。 “魔幻现实主义文学的代表巨著，一个家族七代人百年的兴衰……”一个穿着白色风衣的男人微笑着说道：“我一看到这红黑色的封面就认出来了，挺不错的一本书。” 这个男人看起来已经上了三十，按照现在的标准可以算是大叔了。胡子拉碴发型凌乱，脸色苍白如纸。却偏偏生了一张帅脸，这让他那糟糕的形象反而像是一种沧桑忧郁的英俊。 “不，”顾然把书合上，放在桌上，翻开书的扉页：“恶魔法则，租书店那里租来的，大概是封面坏了，所以店主用你讲的那本书的封面糊了一下吧。” 男人脸上的微笑一僵，尴尬地讪笑了一下。 “要点什么，”顾然站了起来，指着店内的货架问道。 “我来这里可不是买东西的，少年。”男人插着口袋，酷酷地说道。 “可我这里只是卖东西的……”顾然摇了摇头，说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总之先自我介绍一下吧，”男人摆了摆手，拉起顾然方才坐过的躺椅，十分自然地躺了上去，让人不得不感慨其脸皮之厚：“我叫息岳，这是我的名片。” 说罢，他还从怀中递出一张白色卡片。 “顾然，一小杂货店老板，没有名片。”顾然接过名片，顺口说道。 他看了看名片上的内容，“婚姻调查事务所”七个大字首当其冲映入眼帘，下面还带了一排“承接各种婚前调查、配偶动向、法律维权等服务。” 顾然十分果断地将名片还给他，说道：“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有妻子没有女朋友，不需要什么婚姻调查服务！” 这年头搞婚调的都开始上门推销了？不过看他这副邋遢的样子想来收入也不太好吧，为了生计不择手段估计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婚姻调查？”这个叫息岳的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尴尬地收起名片，开始在怀中继续摸索起来。 “我当然知道你没结婚也没谈恋爱，毕竟有些事情即使你不说也都是写在脸上东西……哦，找到了！”他从怀里又掏出一张卡片，慢条斯理地递给顾然。 顾然狐疑地再度结果卡片，白色的纸面写着“弑魔者江夏分部主管息岳。”，就这些，没别的了。 要是刚开始那张名片还能让顾然好歹同情一下他顺便给一些因为即将过期而被清架的食物帮他一把，现在这张就让顾然只想赶紧把他请出店里。 息岳从风衣内袋掏出一包曼宝路，弹出一支点上：“呋……正如你看到的，我是江夏市猎魔人的老大，所以不必对我隐藏身份了。” “那个……你把你主治医生的电话给我吧，我帮你打给他。”顾然说道。 “唉……”息岳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正色说道：“顾然，男，年龄二十一岁，家族无遗传病史，固有财产为一套房子和一间铺面，账户存款为五万元，并且每月都有持续增长，两年前开始使用余额宝，持续增长数从每月二十五元增加到每月三十六元。” “够……够了！”顾然直接往柜台上摸他那古董级的诺基亚6730c准备报警。 啪——！ 一份牛皮档案袋拍在了他的手机上，连带着盖住的还有他拿手机的手。 息岳拉开档案袋的绳子，从里边儿抽出一叠颇有厚度的打印纸，递到顾然面前：“看样子上头并没有告诉你呐……真是麻烦，你还是自己看看吧。” 顾然将信将疑地接过打印纸，草草地翻了一下。刚入目的便是他的个人身份信息，比刚才这男人说得还详细，甚至连他的出生日期都给列了出来，不过如果不是他看到这份档案，他大概都忘记了今天就是他生日。 后面的那些似乎是一个合同，内容是用一种类似于拉丁文的文字书写的，反正他是看不懂。顾然直接翻到最后一张，最后一栏则是签名区。 “这个，是什么？”顾然指着这叠玩意儿面无表情道。 “还是得怪组织最初的创始人非要把魔语定为使用语言呐，最后坑苦的还是我这样的基层组织。不过你还得感谢近代的那些个前辈，否则我现在交在你手上的就该是羊皮卷了。”息岳叹了口气，说道：“你手上拿着的东西是弑魔者的契约，所以赶紧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驱魔少年吧！” “抱歉我选择拒绝。”顾然依旧面无表情，他把打印纸放在柜台上，接着去拿他的古董机：“并且我选择报警。” “啧……”息岳挠了挠他那凌乱的头发，把打印纸重新塞回档案袋里，说道：“我知道让一个过惯普通人生活的人接受这些有些困难，不过没事儿，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今天我先走了，有事打我电话。” 说罢，他转身离去，还不忘留下他那张名片——当然，不是婚姻调查所的那张。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顾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已经看出了这货的套路，就是用乱七八糟的理由骗人进传销。什么弑魔者什么驱魔之类的中二词汇，就是在迎合他这个年龄数量颇多的中二少年。 可惜的很，作为一个共产主义以及无产阶级接班人，从小信仰伟大无神论的他早八百年前他就不信这玩意儿了，一旦签了这合同还不晓得会有什么坑呢。 此时已是日薄西山，这到了半夜连个鬼影都不会见着的偏僻地界在晚上自然不会有人光顾他那小店的。 恰好今天也是他的生日，虽然没什么钱，但总不能过得太寒酸。于是他索性打烊歇业，从柜子里抽出为数不多的零钱，揣在兜里，看着桌上的名片，沉思了一下，还是把它揉成一团塞进兜里。 拉下了卷闸门，一天的工作也结束了。他嘴里叼着在货架上拿的权且作为晚餐的瑞士卷，悠哉地趿着拖鞋沿着道路走去。离他这家小店大约六七分钟路程的地方有一家小网吧，生意和他的杂货店一样惨淡。顾然有点闲钱的时候一般会去光顾一下那里的生意。 走进店里，一个头顶地中海发型的秃头大叔正在吧台看狗血电视剧，顾然俯身趴在吧台上，把兜里叮叮当当响了一路的零碎尽数掏了出来，顺着指缝漏在秃头大叔面前。 “老板，开台机子，钱就这些，今晚咱包夜。”顾然闲情气定地在这破网吧贡献了他一天的收入。 秃头大叔微微低头，锐利的目光顺着老花镜的缝隙射向顾然，过了一会儿，他用手指推了几枚硬币回去：“就这些吧，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去十号上机。” 随后，他又认真地看起肥皂剧了。 顾然捏过钱，走了几步，把钱放在一旁的老藤椅上，低声一句：“大家都不容易。” 这个网吧只有二十几台机子，环境差机器老，位置还这么偏，平时除了顾然这样住在附近又实在不太富裕的人以外不会有什么人光顾这里，现在更是只有他一个人。 走到十号机前，他拉起椅子坐下，悠闲地等待起来。作为一个每月生活水平仅仅停留在温饱线的人，平日的他大抵不会做出包夜这么阔绰的行为，不过既然今天是生日，他好歹可以打一宿企鹅出品的游戏放松一下自己。 四月一日，和往日一样风平浪静…… 嗯，风平浪静。 …… …… （未完待续） （PS：咳嗯，厚颜无耻的我似乎又开新书了呢。请诸位多多支持一下，比如收藏和推荐票什么的……） 第二章 然后很不寻常的第二天 顾然目光呆滞地死盯着屏幕，左手的手指不停地敲击着键盘，右手的鼠标左键点得飞起。此时的网吧几乎只有他键盘和鼠标发出的声音，已经挺晚了，网吧没有来别的生意，就连秃头老板也趴在柜台上打起盹来。 他正在玩一款企鹅出的射击类游戏，因为穷，所以他从未在这款游戏里贡献一分钱，愣是顶着游戏后台那若有实质的白眼和土豪玩家的嘲笑死皮赖脸地一路被虐到今天，就是不肯退坑。 事实上他从小到大在游戏里的充钱经历大概就是小学那会儿在一款名为摩尔庄园的页游里冲过十块钱，那时候他爹娘还没走，过年那会儿兜给他十块钱压岁，一到月初他就迈着小短腿跑了五里地在盗版游戏碟店里买了张点卡，抖着手冲了钱，在充钱的那一瞬他甚至都觉得自己在犯罪！ 在他看来，游戏玩的就是乐趣，通过不断磨练自己技术获得的成就感远比土豪玩家充值得来的成就感大的多，他也曾在被神枪虐了十几把的时候对自己的好友这么说过，但他们嫌太麻烦，还是一致将之概括为——穷逼！ 他的眼睛还在盯着游戏上的准星，屏幕的右下角时间显示已到了23:59，这个网吧的氛围突然变得很压抑，顾然握鼠标的手一抖，莫名其妙地被不知哪来的黑枪给射死了。他憋屈地摘下耳机，躺在椅子上，寻思起刚才怎么突然发挥失常了。 就在这时，他的耳畔听到一声钟鸣。是的，在这安静得出奇的网吧里，一声突兀的钟鸣，像西方尖顶大教堂发出的一样，祥和而又诡异。屏幕右下角的时间，也悄然跳到了00:00。 顾然忽然感到他的身体在轻微地抖动，但过了一会儿他看到桌上的鼠标跳动着掉了下来，意识到并非自己的身体在打抖。 地震！ 一个念头闪电般出现在他脑海，他也顾不上思索江昌这稳定地质结构稳定的地界有哪门子的地震，飞快跳了起来，准备去把不远处的秃头老板叫醒来跑路，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老板光秃秃的脑袋时，一阵疾风刮过，他下意识地缩回手臂挡着面部，期间似乎有什么黏糊温热的东西溅在了他的脸上，他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面前的老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高高耸起的石头堆，四周还散落着零碎的肉块骨头。 不用摸顾然都知道自己脸上的是什么，这时他发现石堆上的一些小碎石正顺着坡滑落而下，似乎有什么会动的东西藏在里面，他咽了咽口水，往石堆凑近看看，突然！石堆猛地爆开，从里面蹦出一只怪物！这只怪物长着蜥蜴一样的头颅，浑身密布着黑色的鳞片，足足有三米高，头部堪堪顶到网吧的天花板。双手各有三根长达半米、锋利如刀的爪子。一双猩红的眼珠泛着残忍与嗜血。 怪物看到顾然后，猛地冲他张开嘴尖吼一声。顾然吓得向后退了几步，被一块碎石绊倒，跌在地上。 “日！” 顾然猛地翻过身，连滚带爬地起身向身后奔去。此时大门被怪物挡住，逃不出去了，而网吧里除了一排排的机子以外几乎没有可以作为掩体的地方。他果断把外套向后一甩，正好盖住怪物的那只眼睛。趁此机会，顾然跑到一张电脑桌底下躲了起来。 紧接着，怪物也甩开了衣服，此时网吧再度陷入寂静，只剩下怪物沉重的喘息声。 咚——咚——咚—— 怪物开始缓慢地向里移动，这货的智商似乎不太好，或者说它根本没有想过顾然会选择躲在桌子底下而不是逃跑，它只是一直地走，既没有把所有桌子都掀翻的意思，也不曾探进桌底看一看。 顾然也不知道他这到底该不该庆幸，一方面他得庆幸这个怪物智商太低，暂时不会干掉他。另一方面他莫名其妙地卷进这事，还莫名其妙见识到伟大的唯物主义没法解释的玩意，搁谁都会骂娘吧？ 咚——咚…… 怪物沉重的脚步声从他躲藏的位置飘过，似乎已经走远了。顾然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尽可能不发出声音地爬出桌子，准备向门口移动，逃离这里。 他悄悄把头探出桌子，没来由地感到头皮一阵发麻，正当他准备接着往后爬时，他手边的地上突然出现了一滩浓稠的液体。他缓缓地抬起头，一滴唾液擦着他的鬓角划过，那个怪物硕大的舌头映入他的眼帘。 完了！ 顾然几乎完全失去了逃跑的勇气，认命似地瘫躺在地上。 这个怪物的智商显然没有他想象中得那么低，或者说自己压根没有这家伙聪明，它分明就是让自己主动出来！ 望着怪物那愈来愈近的利爪，他眼前浮现出一段段寻常和不寻常的回忆，幼年时忍不住嘴馋偷吃货架上的零食、拿到十块压岁钱时的喜悦、少年时捧着父母骨灰时的呆滞…… 原来人死前会回忆过去是真的啊……他最后想道，缓缓地闭上了瞳孔涣散的双眼。 真衰…… …… …… “活下去……” 顾然的耳畔若有若无地听到了一声梦呓，他似梦似醒地睁开眼，一个男人的面庞映入他的眼帘。那是……他自己？ 虽然他很穷，作为小杂货店老板的他还是不缺镜子使用的。尽管他不怎么照镜子，不过每天早上洗漱时总免不了要看他那张算不得很帅的脸。这张深深印入他脑海中的面庞突然出现在另外一个人身上是什么感受？ “你……是……”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现在的他好像被包裹在羊水中一样，周围黏重而又黑暗，甚至连说话都成了奢望。 “你要活下去。”那个男人继续以沧桑的眼神盯着顾然的脸，用与他不符的磁性声音说道：“剩下的，交给我。” 说罢，那个男人推开他，渐渐消失。 …… …… 就在怪物的爪子即将触碰到顾然之时，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它。 顾然一只手抓着它的爪子，轻轻一掰，怪物的爪子便应声折断，受到重创的怪物似乎非常疼痛，趴在地上惨叫着抽搐了起来。 顾然缓缓地站起来，随后一脚踩在这个怪物的蜥蜴一样的头颅上，此时怪物猩红的眼里已然没有了先前的残暴，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恐惧。 “区区低等魔兽，也敢向我狂吠……”顾然缓缓地抬起头，一只迸发着耀眼红光的瞳仁出现在怪物的视线中。 “灭……” 怪物折断的利爪竟像是被无形的手给握住一样，漂浮在半空中，随后又如同利剑一般，插入它自己的身体里。 随后，只剩下残垣断壁的网吧再度陷入寂静，但就在这时，地面再度开始震动，而且比刚才更为剧烈！ 不多时，七八只和方才一样的怪物夹杂着碎石从地面钻了出来。 顾然圆睁着双目，冷笑一声：“低等魔兽来再多也是一样……” 然而下一秒，他突然惊讶地愣了一下，随即半跪在地上。 “睡得……真不是时候啊……”他挣扎着低语道。随即他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下午被揉成一团的那张名片，那张名片在被掏出来的时候化作一团蓝色的火焰迅速自燃。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猎魔人……”说罢，他便缓缓地合上眼，昏倒在地上。 …… …… 这里……是哪里？ 先前仿若被包裹在羊水中的顾然此刻好像又进入到一个浩瀚的宇宙，无比的空旷，也无比的孤寂，整个世界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一样，没有时间的流逝和空间的变化，只有无尽的黑暗，在这里他甚至连时间的概念都不再拥有，每一秒都漫长得像是永恒。 突然，他眼前浮现出一幅幅画面——各种奇形怪状的怪物大肆屠杀着身穿兽皮的人类，其中还包括追杀他的那种怪物；无数人类在广阔的平原上一齐对着先前屠杀他们的恶魔顶礼膜拜；一群好像希腊人的战士登上简陋的长船，齐齐向着一座岛屿进发，但是狂风暴雨伴随着海啸来袭，将这些勇士尽数湮没在汹涌的海浪中…… 最后，这些画卷定格在最后一幅画面，那是一片无尽宏伟的灿烂黄昏，黄昏下是许多神色惊恐意图四处逃散的人形怪物，这些怪物全都披着华贵的衣物，打扮得十分高雅，但他们丑陋的外表却不争地陈述了他们身为怪物的事实。 一道圣洁的光芒直射而下，笼罩在怪物簇拥的一个人身上，而整幅画面的视觉中心则是一个背对着他直面一众怪物的人，他全身包裹在铠甲中，手中一柄闪耀着光芒的长剑高高举起，好似与光晕笼罩着的人决战！ “勇者……”顾然不由自主地说出一个自己根本不熟悉的词来。 这时四周的场景如同玻璃一般支离破碎，强烈的光线让他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待他再度睁开眼的时候，数只怪物正狂吼着朝他冲来，有一只甚至就与自己近在咫尺，他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了！ …… …… （未完待续） 第三章 救场 “完了！”望着怪物那清晰可辨的脸，顾然心里想道。 突然，他面前的怪物口中猛地出现一把闪耀着诡异黑光的剑刃，剑尖离顾然的面庞甚至只有数公分的距离，片刻之后，几道乌黑的血流顺着剑身缓缓滑落下来，最终汇聚在剑尖上，滴落在顾然的脸上。 随后，这把剑以极快的速度向上一划，“噗嗤——！”一声将这只怪物从中间斩为两半，露出了后面的景物。 一个身穿红衣的高大男子高举着手中的大剑，怪物的血顺着剑柄滑落入他的手上。这个男人穿着皮质的深红色风衣，虽然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但头发已经斑白双鬓，长长的刘海盖住了他的右眼，但从他的左眼依旧能依稀看出他眼神中的凌厉和杀意。 他轻松地用一只手挥动了一下手中长达一米五的双手大剑，将面前的怪物尸体拍开，随后将之抗在肩上，瞄了一眼顾然旁边的怪物尸体，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刚觉醒就能独自讨伐一只魔兽地牙？不错……” “那个……你是……”从方才死里逃生的喜悦和见到此人的震撼中恢复过来的顾然谨慎地问了一句。 “喂喂，少年，才一个下午就把我忘了吗？”一个猥琐却又不失二逼的声音在这个男人的身后响起，随即他的身后转出来一个身影。 “居然是你……”顾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人影似乎十分满意他的反应，似乎很自满自己帅气的出场。 但是下一句却让他差点没跌在地上：“——那个搞婚姻调查的传销骗子！” “喂喂！我都说了婚姻调查什么的只是掩人耳目的身份！掩人耳目懂吗！”他嚷嚷了一下，随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白色风衣的衣领，清咳一声：“咳嗯，弑魔者江昌分部负责人息岳。” “这种事情怎么样都行了！这些难道是你搞出来的？”顾然打断了他的装逼，指着那些怪物吼道：“就为了骗我进传销？！” “这些，”这时，那个手持大剑的男人用剑尖指了指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地望着他们的怪物们，说道：“你觉得像是用道具做出来的吗？” 顾然摇了摇头。 “那不就结了！”息岳从怀中掏出一包万宝路，弹出一根叼在嘴上，点火抽了一口：“呋……那个死面瘫，不要装逼了！快干活！” 被一个明显比自己屌丝的人支使，持剑的男人却没有表现任何的不满，大概是他已经习惯了自己拍档的制杖。他点了点头，突然以肉眼难见得速度出现在那堆刚才呆逼地在后面充当背景的怪物之中，一剑劈入了其中一个怪物的头顶，顺着剑势一划，又斩杀了它旁边的一个怪物，就在这时，他身后的一个怪物已然张开了满是锯齿的大嘴，想要将他咬杀，在后面看见这一幕的顾然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小心！”，但一旁的息岳却没有丝毫的紧张，依旧在惬意地吸着烟。 这个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另一只没有持剑的手伸入风衣中，掏出一把巨大的手枪，随后将之从腋下伸到身后，扣动了扳机…… 轰——！ 枪口爆发出一声巨响，将不远处的顾然震得晕晕乎乎，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意图突袭他的怪物身上开了个直径一米多的大洞，小半个身子都消失了。 “我去！这哪里是枪啊！分明就是炮好吗！”顾然忍不住吐槽道。 “加了十三道符文的秘银子弹，教会的那帮神经病炼金术师发明出来的奇葩玩意儿。”息岳闲情气定地来了一句。 现在只剩下一只怪物还未倒下，不过它似乎已经丧失了斗志，想要钻进地下逃走，但是一把大剑挡在了它的面前，那个男人轻轻一蹬，高高跃起，双手握着剑向下一插，整把剑竟全部插入那只怪物的头颅中，几乎没至剑格！ 尘埃落定！ 他拔出剑，款步走到息岳面前，息岳看着手中的香烟，还有一小截没有吸完，开玩笑似地说道：“五只地牙，倒是比以前快了一些啊，杰。” 被叫做杰的男人没有说话，将剑扛在肩上，随后看了顾然一眼，对息岳说道：“这个新人，好好栽培。” 说罢，径直走出了废墟。 “唉，有这样装逼成性的家伙做拍档正是伤脑筋呐……”息岳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无奈道：“逼都让他装完了，我不就成陪衬了么！” “不……就算他不装逼你怎么看也是像陪衬吧……”顾然在一旁默默吐槽道。 “呋……”息岳吐了口烟圈，说道：“不要在这种无足轻重的小事上纠结了，跟我走吧，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顾然听后，忙不迭地跟了上去。出了门，顾然已经听到不远处鸣叫的大片警笛声，估摸着刚才的动静太大了，附近的街坊报了警。 顾然忍不住往那个方向望了望，思索着自己需不需要去警局给录个笔录什么的。到时候应该怎么说？怪物袭击某网吧，俩市民见义勇为将之斩杀？如果这么说的话他估计会直接被从警察局问讯所带到精神病院！ “别看了，管道煤气遭遇明火引发小规模爆炸，一人遇害，有什么好看的？”息岳回头对愣着的顾然喊道。 他从兜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按了一下。顾然环顾四周，看到一辆半旧不新的破桑塔纳闪烁了两下车灯。顾然目测这样的车大概也只能在二手车市场找到了，现在的马路上这玩意难道不该已经绝迹了吗？ 息岳毫不在意地走到桑塔纳旁边，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他手摇下车窗，对顾然招了招手嚷道：“小子还愣着干什么？上车啊。” “哦……哦。”顾然连忙走到车旁，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息岳转动钥匙，费了十几秒的时间才打着火，破桑塔纳的发动机抖得让顾然以为自己就是坐在马达正上方。 没等他系好安全带，息岳一脚猛踩油门，把方向盘向左打到底，整辆桑塔纳就跟灵车一样来了个大漂移。随后风驰电掣一般飞速开上了市郊的烂水泥路，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跑完了以往需要二十来分钟的进城车程。一路上也数不清闯了多少红灯超了多少辆车后，这辆破桑塔纳终于停下了。 顾然缓缓地睁开眼，双手依旧死死抓着安全带。这破车被这疯子这么开，没在刚才飙车的时候散架真他妈神奇！他本来会以为刚才开着开着后悬挂就会突然断掉的。 “到地方了，下车吧。”息岳熟练地拔了钥匙，侧头对顾然说道。 “你知道自己刚才的违章驾驶多严重么……”顾然弱弱地问道。 “不知道，我一般都这么开车的。”他回道。 “你的牌照没有和这辆破车一起被供在交通大队里真是个奇迹。”顾然忍不住吐槽起来：“话说你难道就不怕监控拍你牌照么！” 息岳听后，愣了一下，随即酷酷地说道：“牌照？你觉得我有那种玩意吗？” 顾然彻底呆住了，息岳伸出手，打开了他那边的车门，然后一脚将他踹下车，随后自己也走下了车，把车门重重关上。 顾然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这地方荒凉得比他那郊区的破杂货店好不了多少，要不是他分明认识进市区的路他真不敢相信这就是市区。 最终他的视线望向了一栋建筑物，这栋建筑物的下层是个酒吧，外部装潢是朴素的欧式风格，虽然也十分地破败，但与周围的建筑有些格格不入，这家酒吧的招牌和其他寻常的酒吧一样，是用粉色的霓虹灯管拼接出来的，凌晨时在着昏暗的地方显得异常抢眼，只是有几根灯管因为年久失修已经不亮了。不过顾然还是可以辨识到招牌上面写着的是“DEVILALSOWILLCRY“几个英文单词，不过可惜的很，因为家庭缘故，他的学业生涯在高中便已止步，所学的东西也都忘得差不多了，这招牌上写得什么意思他也看不懂。 再往上看，酒吧的第二层却是十分low的建筑式样，基本上就是城郊廉租房的一贯风格，上面还竖着一条灯箱广告牌，上面写着“众诚婚姻调查事务所”，广告布居然还是用青岛啤酒的！不用说都知道这才是身旁这衰人的住所。 “二楼是我的事务所，一楼是杰的酒吧。”锁好车门的息岳从身后走来，朝这栋建筑物努了努嘴说道：“不过二楼不是从一楼上去的，房子后面有个外设的铁楼梯，往那儿走。” “你们不是一伙的吗？用同一个楼道不是更方便？”顾然问道。 息岳摇了摇头，说道：“去他那儿喝酒的东西比你刚才碰到的更麻烦……算了，走吧。” 说罢，他便领着顾然绕道房子后面，上了楼。 …… …… （未完待续） 第四章 秘密结社和契约 息岳的事务所不出所料地与顾然想象中的一样杂乱，一张办公桌摆在大门口，上面摆着一只水笔和寥寥的几张预约单。几张沙发横在屋子中央，沙发的靠背上凌乱地挂着几件长大衣，沙发前面摆着一张木质茶几，茶几上堆着啤酒罐泡面碗之类的残余垃圾，沙发下方的地板上还满是廉价香烟的烟屁股。整个屋子最值钱的大概就是靠墙的那台老电视了，虽然那电视的年头估计比他还大。 看着这家伙的家当，顾然莫名地觉得很爽，因为在现在这个年代想要找到一个过得比他还落魄潦倒的人着实不容易，在关于“钱”这一部分，他总算能找到一个可以满足自己优越感的人了。 “屋子有点乱，最近没什么生意，所以也就没怎么收拾……”息岳尴尬地解释道。 随后俩人坐在不同的沙发上，息岳双手枕着头，鞋也没脱就把脚搁在茶几上，还顺带踢倒了两个啤酒罐。 顾然深吸一口气，随后重重地吐出，说道：“好了，现在可以把之前发生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解释给我了么？” 息岳从怀中掏出烟，叼在嘴上，对顾然说道：“之前我也跟你说过了，我隶属于一个叫弑魔者的组织，这个组织的工作正如他的名字一样，那就是——驱魔！” “接着说吧，你现在就是告诉我咱们其实都是脑后插管生活在虚拟世界里的人我也不会惊讶了。”顾然面无表情地说道。 “咱们是不是缸中之脑我不知道，不过咱们的世界不像宣传的那样倒是真的。”息岳点着烟，说道：“从有历史记载以来，人类就在与各种异类共生，因为异类的强大，人类将之尊为神魔，敬畏膜拜。但是人类一直以来都不缺乏反抗精神，每个时代总少不了一小部分人不断作死挑战这些‘神灵’的威能。最终，那些家伙被我们的先辈拉下神坛，到了近代，人们对这些异类不再敬畏，将之斥责为封建迷信。然而异类并未彻底消失在世界中，一部分亲近人类的在人类社会繁衍，而另一部分则逃回了他们故土，一个被称作‘魔界’的异空间。” “而这些个不安分的异类总是想着怎么打回咱们的世界，到处搞事情，所以依旧是一小部分不断作死的人选择把他们送回魔界，对吗？”顾然接道：“这些都是三流网文的套路设定了。” “小伙子接受得很快嘛。”息岳回答道：“我们组织就是你所说的那一小部分作死的人，而我们的敌人，就是祸乱人间的异类，这种异类用通俗点的话来说，就是——恶魔！我们通过政府的支持不断肃清祸乱社会的恶魔，保护大部分人的安全。你可以把我们想象成拥有强大力量的超级英雄（比如说我）。” “那么问题来了，”顾然问道：“为什么你会要求我加入这个组织？第一我没有你们那么强大的力量，碰上恶魔只有被干掉的下场，第二我没你们那么爱好作死，我只想守着自己那间破店过一辈子。” 这是真话！ 在他还处于中二年纪的时候他也曾有过不切实际的幻想，每当自己被校霸堵在小巷子里打的时候，他也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拥有强大的力量将之前挨过的打十倍百倍地还回去。每次学校晚会的时候毫无一技之长的他只能看着别人表演，但他却会在看表演的时候幻想自己站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对着笑语嫣然的女神展现自己的魅力，但晚会结束了，梦也醒了。 甚至他还真想过有这么一天，会有一个秘密结社的神秘人披着漆黑的斗篷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你是唯一有能力拯救世界的人’，然后他彻底地摆脱了校霸的欺凌、同学的嘲笑和老师的白眼。他能遇上各种不同寻常的人和经历各种堪称传奇的事。 可惜得很，直到他学生生涯结束以后，这些事也统统都没有发生。这让他意识到他此前真的只是个衰小孩，而现在略微改变了一点——成了一个衰人。平凡、普通、永远不会被人尊敬、永远只能是被支配的存在。 他喜欢看网文，因为这些三流网文总能让他代入主角，获得生活中不可能获得的快乐，哪怕看书之后一趟厕所就能将内容忘了个干净，哪怕看完一本书连主角的名字都不知道。 在这种精神麻醉下，他的内心渐渐麻木，他不再相信自己当年的那些幻想，因为现在的他已经很清楚这些都是假的，只有小说里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他的心灵早已没了诗和远方，既然生活只有眼前的苟且，那么便安分地守着这眼前的苟且，庸碌平生！ “你其实不像你想得那么普通！” 突然，一句话将他惊醒，他缓缓地抬起头，此刻息岳仿佛被笼罩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就连他那张衰脸都顺眼了许多。 “你其实不像你想得那么普通。”息岳又重复了一句：“你可是有恶魔血脉的人呐，和那些普通人是有本质区别的。” “恶魔的……血脉？” “没错，这是成为猎魔人的重要要求，与人类共存的恶魔留下了他们的血脉，而这些血脉里有着恶魔的强大力量，使得弱小的人类能够与强大的恶魔抗衡。” “血脉……那就是说我父母——” “他们并不是猎魔人，”息岳摇了摇头，对顾然说道：“事实上那只是你的养父母而已，当初你的父母只留下一张证明给组织，让我们知道你的身份。他们的级别很高，反正我没有查到他们的相关信息。事发的那年我还在读小学，当然也就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三个月前上头突然让我关照你，说你正好在我的辖区里，所以我那会儿就着手调查你了。” 父母……顾然默然不语，他本来以为自己的父母也是猎魔人，既然是猎魔人自然也不会因为出车祸就这么简单地挂掉，或许他们只是诈死，摆脱自己这个束缚去拯救世界什么的。他甚至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想好了等他们出现的时候怎么闹腾一阵随后原谅他们。至于他的亲生父母……他压根没把这两个没有丝毫感情的人当做亲人，哪怕自己身上还流淌着他们该死的恶魔血脉。 息岳见他再度陷入沉默，也没有继续说话，而是接着抽烟，等他那根烟快抽完时，顾然抬起头，平静地说道：“接着说吧。” “嗯。”息岳把烟头丢在地上，熟练地抬脚踩灭：“在成年之前猎魔人与寻常人无异，成年后则会觉醒恶魔的力量，但刚觉醒的一个月里力量并不强大，比寻常人厉害不到哪去。而在一个月后，恶魔之力就会进行蜕变，此前积累一个月的力量在一天之内爆发，同时这种散发出来的气息会吸引附近的魔物前来，就像你今天碰到的那些被称作地牙的魔兽一样，对他们来说你这种新生的弱小恶魔是最好的食物。本来我以为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你才会蜕变，没想到你在觉醒的第二天就开始蜕变了。 而年龄越往后推移，恶魔的血脉在人体内所占的比例就越大，会渐渐蚕食人类血脉，直到最后完全沦为恶魔。要想抑制血脉的扩张就需要杀死魔物或恶魔，吸收其魔力……” “换句话说——”顾然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他沉声说道：“倘若我不杀死你所说的恶魔，就会在不久的将来死掉，对么？” “死掉倒还不至于，”息岳哂笑了一句，说道：“最多只是堕化而已，伴随你恶魔血脉产生的本能意志将主宰你的身体，让你嗜好杀戮和鲜血。当然，在这之后不久，堕化的你大概也会被新的猎魔人给讨伐吧。” 顾然苦涩地说道：“就没有其他办法阻止这种事情发生了么……” 息岳嘲弄似地笑了一声，说道：“如果真有这种方法的话现在谁还会干猎魔人这份没好处还要人老命的行当？” 说罢，站了起来，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份牛皮纸袋，正是先前给顾然看的那份。他再度将这份文件递到顾然的面前。 怎么办?顾然看着面前的文件袋。 不接，自己今早就能回到杂货店里照常开张，从此继续过自己那平庸而又安稳的生活，但或许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这家伙口中的怪物，犯下许多无可挽回的罪行。又或者这个家伙压根就在这件事上欺骗了自己，即使不当什么猎魔人也不会堕化，自己的人生还行驶在原来的轨迹上，庸碌一生。 接了，一个崭新的世界的大门就此打开，他可能会遇上很多不寻常的人和不寻常的事，就像当年的他所期待的那样，内心那早已熄灭和麻木的热血也将再度燃起。抑或者他没过多久就会被怪物所杀，化作不为人知的角落中的一捧黄土。 “开什么玩笑……”他喃喃地说道。 “嗯？”息岳疑惑地看着他。 顾然猛地一把从他手中扯过文件袋，大声喊道：“自说自话地过来告诉我不去战斗就会死掉？！开什么玩笑啊！因为不想死只能去找死，这算个什么鬼事情啊！” 他从文件袋中抽出那叠文件，取出最后一张猛地拍在桌上，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因为不想死只能去找死……呵呵……”息岳冷笑了一下：“这种人可不止有你一个啊，我们，所有活着的猎魔人，都是为了活下去这个理由而不断战斗下去的啊！” 他将视线从顾然呆住的脸上移开，看向桌上的打印纸，此时打印纸化作一团蓝色的火焰自燃，最后一缕火光顺着窗口飘向远方。 “今天起，你就是个猎魔人了。”息岳将视线收了回来，直视着顾然：“和我们一样，一切都是为了……” “活下去！” …… …… （未完待续） 第五章 恶魔之力 顾然回到杂货店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白白流失了三个小时的营业时间——不过这也没差，反正此前估计也没有一个客人光顾这里。草草地开张后，他依旧躺在自己的破躺椅上，闭着眼睛回忆着这不到不到半天的时间里所发生的种种事情。 这一切都像是年少时不切实际的幻想，明明是当年那么地追求，但当他真的触碰到了这一切，却不敢去触碰了。与怪物战斗时的恐惧在他闭眼的那一刻便会浮现在脑海中，这种恐惧他压根不想再经历第二遍！还有他似乎在面对怪物陷入昏厥的时候见到了一个人，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场景…… 等等！那个人是谁？！ 顾然猛地睁开眼，一个鱼跃从躺椅上翻身而起。 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以及与自己截然不同的气质，他对那个人的映像只剩下这些，但他还是可以清楚地感知到那个人的存在，这绝不是自己的梦境，更像是自己潜入进一个未知的世界所经历的遭遇。还有，当时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说出“勇者”两个字？勇者是谁？那些画面又在表现些什么？ 顾然隐隐觉得这肯定和猎魔人有关，他从桌上拿起自己的古董手机，准备打给息岳问个明白，但是那张名片却已找不到了，也许是在先前的战斗中遗失了。当然，似乎就算找着了也没有用，因为那张名片上面压根没有电话号码。 顾然又想到上网查查“勇者”这个名词究竟是什么意思，如果可能的话顺便找一找关于他所看到的画面的描述。 诺基亚6730c虽然在现在看来已经是古董机了，但是比起真正的上古神机它的机能还不算那么让人无语。虽然它没办法使用WiFi（就算能用顾然也不会每年花几百上千块供个无线网），但它还是可以使用流量上网的。顾然打开网络，切入百度，搜索“勇者”二字，跳出来的置顶信息却是某公司的广告，再往下翻许久才翻到百度词条。通过百度词条，他大致了解到勇者的意思，大概就与“救世主”之类的称呼相近，是西方打败魔王的救世主的称呼，被广泛应用在动画和游戏领域，甚至日本的国民级RPG游戏就叫《勇者斗恶龙》。至于他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说出这个词，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随后他又尝试着在百度上描述了一下自己见到的画面，但这回搜索出来的词条却是清一色的医疗广告，无论往下翻多少都是xx医院xx药品，就是没有值得一看的信息。顾然大呼无良百度、假医害人，关了浏览器，心疼了一会儿刚才全贡献给医疗广告的流量。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警笛声，一辆警车从他店门口驶过，此时他才注意到今天这条路上的车流量比往日多了许多，还有一些车上面还顶着天线接收器或者扩音喇叭什么的，车皮上还刷着xx新闻的logo。 就在他在门口张望的时候，一辆写着“泰豪传媒”的面包车在他店前的马路停下，下来几个扛着摄影机拿着话筒的“记者”，一脸婊气地冲进顾然的店里。 “要点什么？”顾然面无表情地对他们说道。 “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当先一个拿话筒的女人急匆匆地说道。 “可我这里真的只是卖东西的。”顾然说罢，又自言自语地无可奈何道：“最近怎么总有到杂货店不买东西的人呐……” 女记者急匆匆地说道：“先别管这些了！喂，那个谁，你昨天晚上目睹了前面那地方的煤气爆炸事件吗？” “哈？煤气爆炸？”顾然迟疑道。 “管道煤气连环爆炸导致一家网吧建筑坍塌，目前已造成一人死亡，就在你店铺不远啊，你不知道吗？”扛摄像机的小哥问道。 顾然想起息岳昨晚也是这么跟他说的，这类事件的解决方案估计相关部门都已近做好了，而事情的真相也已经被国家隐瞒，这一切都在政府的计划掌握之中。顾然不由地惊起一背的冷汗，之前新闻报道的天灾人祸，究竟有多少是用以掩盖恶魔这类存在的？普通人根本无法了解到这些事实和真相，就仿佛被蒙住双眼，通过他人的言语来了解世界，只能接触到国家想让他们了解到的东西。 那个女记者见他在发呆，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那个谁！我们现在时间很紧张，OK？待会儿我们问什么你答什么，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解？” 随后她对摄像小哥一招手，直接把话筒怼在顾然的下巴上，然后对着摄像机说道：“各位观众，本台记者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找到这起爆炸事件的附近居民，他说他目击到了这起爆炸时间的始末，现在就请让我们听听这位目击者想说什么。” “不，我没有……” 顾然话还没说完，女记者又将话筒撤了回来，说道：“这位目击者的描述十分详细，通过他描述的种种来看，这起事件绝不像简单的煤气爆炸事件，极有可能是人为案件，或许是恐暴分子的袭击，但政府和警方似乎对此毫无作为，试问一个连这种可能性都不去考虑的警方，又如何切实保障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详情请见本台报道。” 随后摄像小哥关掉摄像，开始检查拍摄效果。 “那什么……我刚才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吧？还有我根本没有目击到爆炸事件，怎么详细描述过程？”顾然在一旁弱弱地问道。 “谁在乎你要说什么？”女记者轻蔑地瞟了他一眼：“等会儿后期合成和剪辑一下在配上音就行了。” “那你们又怎么分析出这像是恐暴袭击的？”顾然又问道。 “不这么分析新闻哪来的爆点？没爆点哪有人看？这年头不骂两句政府不做为的新闻还有人喜欢？”女记者连珠炮似得答道，随后她又轻蔑地说道：“算了，跟你这种人说了也不懂。” 顾然终于了然了，这群记者，不，妓者根本就是一群嗅着人血馒头的腥味来的货色，他们根本不会在乎新闻的真假和对社会的影响，他们要的只是利益，为此他们甚至不惜作假和抹黑政府，丝毫没有考虑过自己这么做所带来的后果。当记者不再以揭露黑暗和弘扬光明为己任、当记者不再怀揣着正义和良心撰写新闻，那么他们便不再是无冕之王，对社会毫无益处的社会蛀虫！ “走了小方！我们还要去采访下一家呢。”那个女妓者带着手下的人上了车。顾然望着他们缓缓开上马路的车子，有些愤然，但他也没有办法做点什么，总不能因为这些人不要脸就揍他们一顿吧，况且自己这在学校被欺负惯了的衰人体质能不能怼的过一车人还两说。 看着那辆车，顾然心里有些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拾起一枚小石头丢过去。没想到那枚石头并没有按照他预想中的一样落在绝尘而去的车子后面吃灰，而是向子弹一样地把车尾的车皮给击穿了！随即车子仿佛失控了一样晃晃悠悠地地撞在路旁的绿化带上，车里那个女妓者歇斯底里的尖叫他在这里都能听见。知道闯了祸的顾然连忙缩进店里做起了鸵鸟。 他坐在躺椅上，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刚才他真的只是随手丢了个石子而已，那种威力打条恶狗都费劲，怎么可能会把车给打穿呢？就算日产车再怎么薄皮棺材也不该这样啊…… “你其实不像你想的那么普通！”这时息岳的话浮现在他脑海中。 说起来……他好像是已经觉醒了恶魔之力什么的吧？他急忙在店里找了一双不锈钢筷子，尝试着能不能把它给掰弯，但是不管他再怎么用力，这双筷子依旧没有丝毫动静。 “靠！”顾然泄气地把筷子丢在桌上。 “力量不是这么使用的。”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出现在他心中。 “什么鬼？！”顾然紧张地来了一句，他认出这个声音分明就是他昨天见到的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男人的。他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和你是一体的。如果想要活下去的话，就永远不要将我的存在告诉任何人。你的朋友、敌人、甚至你自己，都该把我遗忘。是了，将我遗忘了便好……”这个声音略带沧桑地说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顾然在心中想到。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与这个人对话不需要说出来，对方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像是自己的另一个人格或是与自己心灵相通的某个存在。 “凡人的躯体想要运用恶魔的力量，只需通过意念将潜藏于自己血液中的力量灌输在需要使用的躯干上即可，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大概就能熟练掌握了。”那个声音并未理会顾然，自顾自地说起来：“我马上就会再度陷入长眠，记住，绝对不要滥用体内的恶魔之力，绝对不要，切记……” …… …… （未完待续） 第六章 酒吧 这个声音还没把话说完就消失了，顾然试着在心中呼喊了它两句，却根本得不到回音。尝试无果后，他试着按照那个声音所说的，用意念催动自己的血液——说白了就是让自己情绪激动起来，从而使血液沸腾。 在强行让自己情绪激动后，他再次拿起那双不锈钢筷子，试探性地轻轻一掰，先前怎么用力也无法掰弯的筷子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弯了！他站了起来，又尝试着向七八米外的扫把伸手，试图隔空将它握住，结果扫把居然——！嗯，居然什么也没发生。 满头黑线的顾然有点为刚才的二逼举动脸红，脑门上飘过的乌鸦也仿佛若有实质。他大致算是弄清楚了，恶魔之力这玩意并没有给他提供什么特殊的能力，或者说到目前为止没有给他什么特殊的能力，仅仅只是力量强化到常人的极限了而已。不过这样也不算差，毕竟相比较之前那副弱鸡般的体质，这种力量已经非常强悍了。他确信就算是对上之前那种被称为地牙的魔兽，赤手空拳的他也有把握莽一波！ 顾然走出杂货店，准备关了店再去一次婚姻调查所找那穷鬼侦探，看能不能问出一点和自己力量有关的信息出来。虽然这家伙看起来并不怎么靠谱，但是在这方面绝对比自己懂得多，向他问清楚会比自己在这里瞎琢磨好很多。至于杂货店这里，估摸着今天也不会有什么生意了。况且就算以后都不开张了似乎也无所谓。开玩笑！有这种力量在，且不说去当专业举重运动员了，就算跑市区天桥底下表演胸口碎大石每个月也不止赚这点钱了吧？ 拉下卷闸门后，顾然看到不远处撞在绿化带上的面包车被许多新闻车和摄像机围着，他走上前去，只见先前那个对他趾高气昂的记者此刻正不知所措地对着许多话筒和镜头，似乎受到了什么很大的惊吓。一旁的其他记者对着镜头隐约说着什么：“从刚才的采访我们得知这辆车辆确实是受到了枪击，这再一次证实了本台之前所猜测的袭击案件并非空穴来风……” 顾然摇了摇头，继续往反方向走着，丝毫没有表示对刚才的袭击负责的意思。徒步二十分钟后，他才走到了最近的一座公交站台，又花了五分钟看着那辆直达市区的老公交车晃晃悠悠地像个喝醉了酒的傻嗨一样行驶过来，总算还是上了车——虽然看这车刚才的速度顾然有些怀疑自己现在下车走着过去会不会更快些。 在春水广场下车后，顾然凭着自己昨晚依稀的记忆，来到了昨晚到过的那片城区，瞥了一眼旁边的路标，“抗建二路东”，没有走错。 昨晚大概是事情太多了没有注意到还是怎么回事，今天在这里却是怎么瞧怎么违和。讲道理，这片城区就像是硬生生从市政府的城市建设规划图中抠走的一块似的，四周的高楼广厦鳞次栉比，但仿佛就在这个地方形成了一道明确的分割线，低矮、破落、朴素，就连浇灌了柏油的马路到了这道分割线都变成了断头路。就像被所有开发商和官员遗忘了一般，时间永远地凝固在这里。 他沿着道路走了一段时间，便在不远处看到闪着霓虹灯的“DEVILALSOWILLCRY“，就是那个被称为杰的男人的酒吧。酒吧的外表看起来十分地古朴，表面还覆着为数不少的爬山虎，颇有种难以言喻的优雅。但是一看它上面顶着的那个青岛啤酒广告布的硕大灯箱…… “这俩完全不在同一个层次的家伙们是怎么被凑到一起的？”顾然恶寒地吐槽了一句。 他走上前去，推开酒吧的大门，谨慎地把头探了进去，头顶“叮铃”一声响起了铃音。这间酒吧的内部和他印象中的酒吧不太一样，没有炫目的光影，没有华丽的舞池，更没有露着大腿徐娘半老的舞女。有的只是昏暗的灯光，一张吧台还有整齐的酒柜。店内似乎没有客人，穿着酒保制服的杰正叼着香烟专心地擦拭着一只玻璃杯。 似乎是听到铃声的缘故，他用慵懒的眼神瞟了一眼门口，随即继续关注起眼前的杯子，不过嘴上却说道：“我看到你了，进来吧。” 得到允许的顾然轻轻地推开门，走进来后大门自行关闭，又让门上的铃铛响了一下。他走到吧台前，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看了看四周问道：“这个酒吧好像没什么客人啊……是因为太安静了吗？” 杰放下擦好的杯子，说道：“这里本来就是清吧，来这里的人只是单纯地喝酒和聊天，如果是为了寻找刺激的话，还是去春水广场附近的闹吧比较好。” 他将杯子放在规整的酒柜上，用白色手帕擦了擦手，对顾然说道：“我记得你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远，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见他这么直接，顾然也直言道：“主要来这里是想找楼上那个家伙的，不过先到你这里了。我今天早上发现自己的力量突然变得非常大，好像就是恶魔之力……” “是不是因为情绪一激动就毁掉了什么东西？”杰继续以慵懒的语气说道。 “这么说也可以……”顾然心中寻思着打爆一辆车在这个杀神眼里算不算毁掉什么东西。 “很正常，这是每个刚刚觉醒的猎魔人都会有的情况，身体没有适应突如其来的力量，导致平常认为很轻巧的力量实际上破坏力十足。”杰回答道：“不过不用担心，过一段时间身体就能适应过来了，到时候不需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也能轻松地使用血脉带给你的力量。” “多谢杰前辈指点。”顾然感谢道。 “没什么，虽然你不归我带的，但是这种问题我还是很乐意回答你的，还有什么要问的也可以问我。”杰转过身，从酒柜上取下一瓶酒，对着顾然晃了晃：“来一杯么？” 未等顾然答话，酒吧的门铃再度清脆地响起，一个猥琐的声音伴随着铃声传入他的耳中：“喂喂！太不够意思了吧？杰，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也没见你请我喝过几回啊！怎么这么大方地请这个小子了？” 顾然朝门口看去，息岳正倚靠在门框上，抱着手臂看向他们。 “因为每次我请你喝酒的时候，你都会让我不得不在第二天进新货啊。”杰很不待见地对他说道：“还有，假如你的脚下次还是踩在我的门上的话，我保证它和它的所有者永远都没法再见面。” 息岳听罢，尴尬地笑了笑，走进酒吧，拉了一张高脚椅坐在顾然旁边。杰虽然嘴上说着不会请他喝酒，但身体还是很老实地推过来两个杯子。 “很懂规矩嘛，新人。”息岳一只手撑着脸颊，虚着眼看着顾然说道：“这么快又来拜会自己顶头上司了？” “不，完全没有这个打算。”顾然毫不留情地驳了他的面子：“我来这里只是单纯地来问些问题的，关于恶魔之力，还有干这行需要注意什么之类的，还有就是你这种货色是怎么混在杰前辈身边的。” “啧啧，居然被一个新人小看了啊！”息岳捂着额头无奈起来。 顾然看着他这样忍不住吐槽道：“你这样的家伙看起来完全就是年轻时候不干正事到了这个年纪碌碌无为忙于生计的典型好不好？我猜想就算我守着我那杂货店混吃等死三十岁以后也不会像你那样看上去随时都可能流落街头连饭都吃不上啊。” 息岳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道：“第一个问题杰已经跟你说过了，第三个问题我懒得回答你，关于第二个问题，我觉得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对你的顶头上司兼救命恩人态度好一点好吗！什么叫不干正事碌碌无为啊！我明明已经非常厉害了好不好？” “哪有人自己说自己非常厉害的，你说这话的时候不会觉得很low还有脸红吗？”顾然忍不住说道。 “他就是那样的人啊，不必在意。”一旁的杰补刀道。 “见鬼！我为什么会有这么混蛋的搭档！” “有时候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被杰呛的回不上话的息岳只好站了起来，拍了拍顾然的肩膀说道：“走吧，我带你去认识认识这个城市的其他组织成员，将来也好混个脸熟。” 对于能增长猎魔这方面阅历的事情，顾然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他现在对弑魔者这个组织知之甚少，也不太了解自己将来要面对的敌人是怎样的。他唯一很明白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倘若他不认真对待这件事情，他一定会死的很年轻也很难看。获得的利益和付出的代价是相对的，他的血脉带给他的不仅有恶魔的力量，还有恶魔的诅咒。 按照他的自我认知，他应该不是小说主角那种类型，大概是那种活不过三集的路人，所以现在的他只能倚靠自己的运气和力量活下去！ “可别带他去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说梦魔开的洗浴中心之类的。”身后传来了杰的告诫。 “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人么！”息岳问得十分坚定。 “像！”杰的回答也斩钉截铁。 突然，顾然见他猛地向杰冲去！ 我去！这货恼羞成怒最终还是要怒怼拍档一顿？顾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过了一会儿……嗯，看来他还是想多了。 只见身形十分猥琐的息岳拿起桌上顾然还没有动过的那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你还能再没出息一点么！” “我也觉得不能了。” …… …… （未完待续） （PS：对我来说起名字可比写文头疼多了……） 第七章 入行的见闻 走出杰.的酒吧后，顾然跟着息岳走在路旁的人行道上。附近的商铺没什么现代气息，这里更像是上个世纪的九十年代的街市，个体经营的家庭们忙碌地打点着自己的货物，小孩子们则在马路牙子旁东跑西窜，让顾然不禁回忆起了自己儿时与一群小伙伴满大街滚铁圈的景象。狭窄的马路只容得下两辆汽车并行，虽然在这条路上往来的汽车往往几分钟都来不了一辆，这里的人们更多的是蹬自行车或者骑电摩代步。 这是一个阳光正好的下午，这儿的人都显得比平时要高兴些，午后的柔光暖洋洋地照射在每个人的脸颊上，闲暇无事的老人躺在竹椅上晒太阳，眯着眼安详地看着四处奔走的小孩。这里没有仅仅一街之隔的春水广场的繁华和忙碌，有的只是温暖，以及那浮现在每一个人脸上的幸福。顾然忍不住驻足于此，感受着这个地方的悠哉与祥和。 “喂！走了啊新人。”这时，息岳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顾然偏过头看去，息岳正站在一个巷口，背着手回头看向他。他连忙跟了上去，走在息岳身后。 “知道这里为什么叫抗建路吗？”息岳突然说道，没等顾然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解释起来：“十来年前全国都在搞城区建设，江昌市区的土地增值了十倍，但这片街区的人不愿搬出去，开发商就搞强拆，结果住在这里的人和开发商抗争了两年，期间还死了好几个人，最后还出动了武警才解决。于是这地方就成了整个江昌市领导班子的忌讳，后来的开发建设再也没有考虑过这里了。” 顾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二人走了一段时间，来到一栋看上去已经是危房的独栋老楼。 “这里是哪儿？”顾然问道。 “赌场。”息岳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俩字。 “喂喂，说好的不带我去奇怪的地方呢！”顾然忍不住说道，他大概能明白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为什么会穷到除了一间破屋子和一辆快报废的桑塔纳外一无所有了。 “别这样，我刚刚只是开玩笑的。”息岳摆了摆手，一边准备走进去一边说道：“在这里赌博的只有四个真正穷到吃不上饭的家伙和一条狗而已。” 走上前去的息岳压根没有敲门，便推门而入，跟在后面的顾然刚想说什么，却发现这扇门的锁头已经没有了，只留下一个光秃秃的门把手在上面。走进屋子里，他大概也能理解为什么这栋房子的主人为什么不按个新锁上去——毕竟这里压根没什么可偷的。 这才是真正的家徒四壁！光看这一楼的客厅，只摆了两张沙发和一条椅子，沙发破破烂烂地，露出了里面的海绵和框架。表皮剥落得差不多的墙面，也只有一面墙上多刷了一层腻子粉，其他墙有的地方都露了砖，估计是因为这房子的主人只买得起这么多腻子粉。讲道理愿意住这儿的人不是在逃犯就是流浪汉！ “喂！老史！老赖！小艾还有菲菲！哦对了还有呼噜！”息岳梗着脖子冲楼上大喊道。 “人还没死绝，上来吧小岳岳。”二楼传来了一个和息岳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吊丝声音。 顾然跟着息岳上楼后，果不其然地看到了四个人聚在一起打扑克。一个长得十分阳刚帅气却顶着个鸡窝头的年轻男人，一个秃着头的健壮中年大叔，一个超赞的御姐，还有一个看上去十分天然神经病的小孩儿。 唔……非要说的话，还得再加上一条狗。如果顾然的眼睛没有看错的话，这条狗居然也在参与这场牌局，时不时地用嘴叼起一张牌丢到中间。 “喂，史可，你一定是作弊了对吧？”那个漂亮御姐用死鱼眼瞪着鸡窝头帅哥说道。 “怎么可能呐菲，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作弊了？”被叫做史可的帅哥轻笑着回道。 “你刚刚和和呼噜窜牌了对吧？呼噜牌上留下的牙印就是证据。”秃头大叔摸着没有头发的脑袋，无可奈何道：“这已经是我们玩了很久的套路了。” “啧……”史可挠着鸡窝头有些无奈。 息岳跌坐在史可的旁边，说道：“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这个客人的存在啊？” “话说你什么时候把自己当过客人了？”菲吐槽道：“厚脸皮的家伙，来这里又有什么麻烦事吗？” “没什么，带你们认识下新人而已。”息岳指着顾然说道：“这小子就是新来的，以后有什么事了多关照一下他。” “知道了，所以别妨碍我们打牌了好吗？”史可懒散地挥了挥手说道。 “像你们这样一天到晚窝在这个地方不出去接活的话迟早会饿死的好吗？好歹出去接个活啊！”息岳难得能够一本正经地教训起别人来。 随即他用手拍了拍史可的鸡窝头，对顾然介绍到：“这群家伙，也是这个城市的猎魔者，不过他们这票人除了寻常的猎魔以外还敢其他的勾当，比如说拿钱接黑活什么的。” “啧，虽然是一伙一直都处于吃不上饭状态的赏金猎人就是了。”秃头大叔伸出手：“赖传可，叫我老赖就行了。” 顾然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手。 “史可，还有菲雅。”鸡窝头和御姐也伸出手，就连那条狗也摇着尾巴跑了过来，不过那个看上去很天然的小孩儿依旧在在那儿摆弄着纸牌。 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后，顾然算是了解到了，这四人一狗共同组成了一个小团体，明面身份（假如这也算明面身份的话）是靠当赏金猎人过活，主要是帮警察缉拿在逃的犯人获取悬赏，有时也会给一些大老板当保镖什么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群专业水平过硬武艺高超的家伙们却一直处于一种吃不上饭的地步，栖息在当年被强拆未遂的屋子里，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怀疑冥冥之中是否有种抑制力强制他们永远也富不起来。 经过一番交流后，顾然了解到，鸡窝头史可和御姐菲雅是打手，赖传可以前干过警察，傻小孩儿小艾是个天才黑客，据说以前跟入侵过五角大楼的黑客组织FOX正面刚过，还有那条名叫呼噜的狗，智商比一般人还要高。 其中只有史可和菲雅是猎魔者，不过其他人也知道关于弑魔者和恶魔的事情……嗯，包括呼噜，除了小艾。 在这儿坐了一会儿后，二人离开了这里。 走出大门后，顾然回头望了一眼这破败的危房，对着息岳唏嘘道：“本来以为你已经是弑魔者这个组织里混得最惨的家伙了，没想到居然还能遇上更惨的……难道组织筛选人才的的隐藏标准是只找穷鬼吗？” “其实也不算啦，只是他们这儿最近，又恰好是少有的几个混得比我还穷的家伙……咳嗯，我是说，他们穷是天意，我穷只是我始终恪守着弑魔组织的苦修信条而已。”息岳干咳了一下说道：“其实江昌市的泰豪集团的老总也是猎魔人，不过他比较忙，改天我带你去认识一下他。” 差不多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息岳表示要请顾然吃饭，于是二人离开了这片街区，来到了春水广场。春水广场是江昌市最为繁华的商业中心之一，每日的人流量仅次于八一广场。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春水广场车水马龙、人流如潮，和抗建路比较起来，又是另一派景象。虽然同在一个城市，但常住城郊的顾然却很少到过这类地方。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人声喧嚣、明灯如昼的氛围了。 息岳领着顾然，来到广场附近最豪华的一家沙县小吃。二人找了个位置坐下后，大方的息岳表示让顾然不用在意价钱，尽管点菜。尔后感激涕零的顾然险些把将桌上的酱油佐料糊在他的脸上…… 这家沙县小吃的地段并不算好，但生意却不冷清，餐馆熙熙攘攘地十分喧嚣。店员端了两碗扬州炒饭一笼柳叶蒸饺，放到二人的桌上。顾然打从昨晚起就没吃过东西，之前倒是没有注意到，现在食物摆在面前，立马感到饥肠辘辘，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说起来距离息岳第一次拜访他到现在不过两天不到的时间，而他的生活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实在让人不得不感慨。究竟是之前他庸碌而又平淡的生活更适合他一些，还是现在这种有趣但却危险的生活更适合他一些，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不过既然命运促使他注定要成为一个猎魔人，那么哪怕只是为了活下去，他也不得不全力以赴了！ 他遥望着远处滕王阁上的彩灯，想道。 …… 时隔多年后，顾然依旧对他刚入行的那天记忆犹新。那天晚上，息岳办到了请客最不可能办到的事情——他没带钱！ …… …… （未完待续） （PS：这章水得过分，我的锅……成绩太糟了，站短迟迟不过来，写东西也没什么心思。我尽量调整心态吧。） 第八章 什么？让我上大学？ 此时顾然入行已经有十来天了，每日做的事无非就是在关了店之后来息岳这儿闲聊扯淡，或者到楼下杰的酒吧里喝一杯，当然，主要还是学习很多关于驱魔的知识。这段日子和他之前的生活一样悠哉，以至于他甚至怀疑自己现在从事的不是一个脑袋别在裤裆上的危险行当，而是某个关爱孤寡留守的机构义工！ 在这十几天里，顾然对息岳这个人的看法也有了很大的改观，其实这个家伙并没有顾然印象中那么猥琐不堪。虽然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不着调的样子，但是这附近的居民却对他莫名地友善和尊敬，街坊甚至还时不时到他事务所给他送温暖。据说这货帮过这条街的人很多忙，但却从来没有张扬地表示出来。在这段时间里，他也一直有帮助顾然熟悉自己的力量，教授他关于这个行当的知识。 这一天，顾然和往常一样，再度来到了息岳的事务所…… “什么？你叫我去江东大学读书？”顾然怪叫着对他嚷道：“叫我一个连大学都考不起的学渣去东大？” 江东大学是江东省最高等的学府，同时也是全国排名前五的高等名校，被誉为“东方的斯坦福”。能进入这所大学就读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天赋异禀学业刻苦的学神，另一种是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家里有钱有势的卵人。当然，也不排除有极少数既天赋异禀家里又有钱有势的卵人学神，这种一般是顾然自己的叫法，普通吃瓜群众一般还是称这种人为——男神！ 这所学校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清朝晚期，占地足以媲美一座城镇，所有的建筑都是由国内顶级设计师设计而成。这里的每一个老师都有着正式的博导资质，有些教授还拥有中科院院士的头衔，享有国家级保护和津贴。甚至连这里的每一个工作人员，包括清洁工和保安，都至少拥有985大学的学士学位。而这种几乎奢侈到浪费的教学资源，所供给的只有区区三千名学生！ 可以说，拿到这所学校的学位证书就相当于获得了进入社会顶层的敲门砖，这所学校的每一个毕业生无不是他所在行业的最上层，其培养的高端人才被世界顶级公司争相聘用，甚至连现任国家领袖和江东省的省长都是江东大学的校友！ 这种学校，只能说和顾然完全不是一个画风，无论放在什么时候，都是顾然想都不敢想的存在。但就在刚才，息岳居然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你去江东大学读书吧。”这种话！ “没错。”息岳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抠着耳朵说道：“江东大学那块儿最近比较麻烦，据说有几对情侣殉情自杀，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不过我怀疑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从我在警局的朋友给我的信息来看，这很有可能是哪个不懂规矩的杂鱼恶魔干的。不过这件事没有具体的调查我也拿不准，所以我准备派你去江东大学那儿读书，暗中调查此事。” 顾然警觉地问道：“既然你自己拿不准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去？” 讲道理，去东大读书这种好事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趋之若鹜的吧？不管拿不拿得到学位证，只要到那里读过书都算是给自己镀上一层高人一等的金。就算是进去混吃混喝撩个妹都应该是赚到的。要知道那所学校的基础服务不会比星级酒店差到哪里去，而且校内的一切花销全额免费！有这种好事这家伙自己不会上？里边儿九成九是有什么大坑！ “我也想啊，不过你看我这把年纪像是大学生吗？”息岳虚着眼说道。 “那你就不能扮成老师什么的吗？你的门路应该很广吧？” 息岳依旧虚着眼看着他道：“拜托，江东大学的老师有那么好当的话有门路的人都削尖脑袋往里钻了好吗？人家招收的最低标准是博士生导师，你觉得我是那种能给博士生上课的人吗？” “你如果是的话我只能怀疑你给教育部门塞钱了！” “那不就结了！”息岳贱兮兮地打了个响指，从沙发上翻身而起，说道：“所以啊，现在不是只有你能够胜任这个工作了吗？而且你也是时候尝试着和恶魔接触一会儿了，像江东大学里的那种恶魔估计是只敢暗地里骗人签卖魂合同的小角色，真要打起来估计战斗力还不如你之前碰到的那种魔兽，再过一段时间你的灵能也差不多该出来了。到时候吊打那种货色应该没什么问题。这个事件正好交给你练手了。” 息岳所说的灵能是一种特殊的能量，当猎魔人觉醒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身体便会产生这种能量。而产生的速度因人而异。比如一个根正苗红的猎魔人家族的继承人一天可以产生一千单位的灵能，而一个半路出家的野路子弱鸡（比如顾然这类的）一天只能产生几个到十几个单位的灵能。而每个人能容纳的灵能数量也各不相同，有人一天能产生一千单位的灵能，但他自身只能容纳一百灵能，那么剩下的灵能就只能溢出，白白浪费掉。而有的人只能产生十几单位的灵能，但他能容纳一万单位的灵能，日积月累积蓄满后，他的实力可能就足以碾压前者。 而对于这种灵能的使用方法，每一个猎魔人也都各有不同。比如说杰就是在战斗时把灵能灌注到自己经过特殊处理的武器上，使其威力增强。史可和菲雅则是用灵能强化自己的身体，使之变得更为灵活和坚韧。据说弑魔者上层的一些强者甚至能用灵能具现出实质的物质作为战斗手段。 听到息岳这样解释，顾然对这货给自己挖坑的怀疑稍微淡了一些。不过出于谨慎考虑，他又试探性地问道：“这次的任务，应该没什么危险吧？比如说其实东大里的恶魔是个你也对付不了的玩意，于是拿我当炮灰试试水什么的……” “怎……怎么可能呢，你看我像是那种人吗？呵呵……”息岳别过脸干笑着回答道。 “喂！在否认的时候好歹看着别人的眼睛啊！” “放心好啦，现在还不知道学校里边的事件到底是不是恶魔在作祟呢。搞不好你就是去度了个假就回来了呢？”息岳又说道，虽然他说着话的时候依旧是别着脸的：“其实你不去也可以的，不过你觉醒的时间比一般人早了一个月，周期明显没按照基本法来。正常拥有恶魔血脉的人一般四十岁以后才会出现堕化现象，我可不保证你会不会二十岁就开始堕化。我估摸着这次就算真有恶魔，应该也只是个只敢利用人类杀人、没什么实力的杂鱼，正好给你刷经验。就像当于游戏最初级的小兵，你刚开始不打他，到了后面出大boss了，一身白板装备的你除了在欢声笑语中打出GG以外还能怎么办？” 在息岳这货的恩威并施之下，顾然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好很不情愿地接下了这个看上去十分优厚的美差…… 当天夜里，息岳事务所的们再度被敲开。来者是一个西装革履，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虽然与息岳年龄相仿，但是气质却截然相反，不苟言笑的表情和整齐的衣装无不说明这是个非常严肃正经的人。 打开门后看到他的息岳不由地扶额哀叹，无可奈何地说道：“唉，这年头麻烦的家伙总是喜欢不请自来啊……” “总给别人添麻烦的家伙明明是你吧？”这个男人绷着脸说道：“能让我进去说话么？” 进屋后，男人坐在息岳的破沙发上，打量这散落满地的杂物和垃圾，说道：“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啊，息岳。曾经的你可不会像现在这么邋遢。” 息岳关了门，做到他身边，掏出一根烟插在他嘴上，为他点着，说：“男人总是会变的，我可不是那种拘泥于过去的男人，现在这种又穷又邋遢的生活我过的也挺舒坦的。” 说罢他也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你最近收了一个新人对吧？”抽完一口烟后，男人单刀直入地说道。 息岳默然不语，没有回话。 “岳，我想你也知道，你收的不是一个普通的新人。上边有几个老头子已经注意到这件事情了。”男人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说道：“我知道你这人爱管闲事，这次我不是作为你的上级来的，而是以你好兄弟的身份来的。这个新人得让组织上层来处理，你放手吧，否则他会害了你的。” 息岳把烟蒂摁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说道：“这小子在我的辖区里，按照规矩也是我来带，没理由交给上边那几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顽固。而且事儿再大，不是还有你这个好兄弟顶着的嘛。现在咱中国这块儿驱魔阵营的台柱子是你们七王，不是那些老顽固。渊王柳青的面子，他们还是得给的。” 男人像是一个被领导强迫要求背锅的小公务员一样，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所以说明明你才是总给别人添麻烦的家伙啊！” 息岳把他手里没抽完的烟拿过来叼在嘴上，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说道：“别在意这么多嘛，待会儿去杰的酒吧，咱哥仨好好聚聚。” 俄而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听说嫂子前些日子又给你生了个小子，待会儿得好好庆祝庆祝。” “庆祝什么啊！”柳青苦着脸说道：“现在政策要求公务员崇尚廉俭，纪检委时不时到单位里查人，搞得我房贷车贷还有闺女的幼儿园学费一花，连儿子的奶粉钱都难搞。我现在也很绝望啊！” 刚一吐完苦水，柳青也想起了什么，说：“哦对了，虽然你不是个拘泥于过去的男人，不过有些人好像是特别拘泥于过去的女人啊。” “你跟我讲这个干嘛？”息岳警觉地问道，从柳青的话里他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妙。 见息岳这副样子，本来苦着脸的柳青突然变得似笑非笑起来：“那个谁前段时间顶了羽王的位子，十几天前江昌市还被划到了羽王的治下……” 息岳猛地把嘴上的香烟吐在烟灰缸里，然后不停地干咳起来。 柳青一脸同情地拍着他的背，原来绷着的脸也止不住笑意：“老弟，有些账不管过多少年，总归还是要还的啊。” …… …… （未完待续） 第九章 还要我自己考进去？ 第二天早晨，顾然店也没开，径直来到了息岳的事务所里。此时虽然已经过了暮春时节，但是雨水依然很多。顾然是顶着绵绵细雨过来的。来之前倒是没有察觉，春季的雨如同针一般细小，又像雪绒一样轻柔，等进屋后才发现自己湿了一身。 不过顾然倒是没有在意这些，此时他的内心依旧隐隐有些小激动，就连昨晚的觉都没能睡好。毕竟是去江东大学读书啊！拿到这所学校的文凭基本上就等于半只脚跨进“社会上流”这个行列了，在这里镀层金比他守着小店忙活一辈子都赚！ 进门后，顾然随便找了个沙发坐下休息，息岳正躺在沙发上看报纸，瞟了一眼淋成落汤鸡的顾然后，他懒洋洋地抖了抖报纸，从破沙发上坐了起来，懒散地说道：“小伙子，你明天是要去东大读书的人，不是去东大门口送外卖的好吗？你看看你现在啥造型？” 顾然低头望了一眼自己湿透了的衣装，一件松松垮垮的全白T恤，一条水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外加一双人字拖。全是在夜市的路边摊买的，全套加起来包括内裤都不超过一百块，属于非常典型的穷屌丝着装了。原来他就是一开杂货店的，赚不了几个钱，也没什么需要攀比的，所以这身衣裳也就凑合着用了，但是真要去读大学，保准刚到的第一天辅导员就会隐晦地问他要不要申请贫困生补助。 息岳站起来，从沙发后面拿出一个大纸箱子，端到顾然面前，说道：“这里边有几套高档男衣，都是Zara啊HM啊之类的高档货，很贵的，反正我自己是舍不得买。还有几双耐克和新百伦的鞋子，这些东西好歹可以把你包装成一个在东大里算不得穷酸的学生。” 顾然虽然没听说过Zara或者HM之类的牌子，不过他对耐克和新百伦倒是挺熟悉的，就是那种一双鞋顶他一个月收入的高级货，每次没鞋穿的时候他也就是隔着专卖店的玻璃窗看两眼，然后继续到不远处的鞋摊上挑鞋。 顾然现在激动得就差没对镜头哭着感谢党和政府了。他连忙抱住箱子，对息岳说道：“头儿，以前鄙视你是我的错！我看走眼了，原来你才是大好人呐！谢谢啊！” “嗐！咱俩说什么谢谢啊！”息岳十分大方地摆了摆手，说道：“反正都是用你的工资买的。” “哈？”顾然听到他说的后半句后瞬间陷入懵逼状态：“我还有工资？” “欸？我没跟你说吗？组织里每个月都会拨给成员两千块钱的最低保障金，防止有些真的连饭都吃不上的成员仗着自己的能力铤而走险，比如说我……咳嗯，我是说老楼里那四个穷鬼。”息岳顶着顾然那似乎想咬死他的眼神，继续说道：“这一箱子东西顶你好几个月工资了，而你第一个月的工资都还没下来。不过不要紧，就当你向我借高利贷了。” “高利贷？”顾然惊了一下，立即反驳道：“咱们一没签合约二没找见证，这算哪门子的高利贷啊！” “没错，就是高利贷，虽然一没合约二没见证……”息岳顿了一下，虚着眼露出吃定顾然的表情：“不过你觉得我需要那种东西吗？当然你也可以不认这笔账，不过你应该知道欠我这种人的钱不还会是什么后果吧？” “我还有存款！我现在就能还上！”顾然猛然间想起自己还是个有存款的人。 “不要激动嘛小伙子，还钱这种事还是来日方长比较好一点。”息岳耸了耸肩，继续虚着眼说道：“而且你账上那五万块钱都被我拿去交你的学费了，剩下几十块的余额根本没法还清呐。” “卧槽！”顾然“蹭”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他妈是怎么做到的！你他妈知道老子存这笔钱存了多久吗！！还有你是怎么把钱取出来的？！” 息岳有气无力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绿色的卡片，在顾然面前晃了晃，说道：“我在那个网吧里不小心捡到了一张农业银行的卡，想想卡的主人可能已经在那场事故中翘辫子了，于是本着不浪费社会资源的想法拿到取款机试了试，然后又很不小心地正好解开了密码，这才发现这张卡就是你的，刚好每日取款的上限就是五万块，于是……” “你丫根本就不是猎魔人吧？你才是真正的恶魔对吧？不!就算是恶魔和魔鬼也没有你这么无耻啊！抢劫啊！这分明就是抢劫啊！” “不要激动啦。”息岳若无其事地摆了摆手说道：“这钱都是花在你自己身上的，受益的也是你，你就当是把这笔钱拿来度假或是做了投资嘛。怎么样？是不是这样想就觉得舒服多了？” 顾然听后，嘴角不自主地抽搐了一下。要是他现在手里有把刀，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个混蛋的脖子给抹了！ 息岳见他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怎么可能！），随即按着他的肩膀，又说道：“来来来，咱们再坐下来好好谈谈其他事。” “还有什么事？”被他按下身的顾然余怒未消地说道：“钱我也交了，衣服我也买了，高利贷我也借了！还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息岳若无其事地说道：“就是想商量下怎么让你明天通过考试……” “卧槽！”刚刚坐下的顾然又“蹭”地站了起来，一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表情：“我他妈还要考进去？！” 他一直以为入学这块息岳全都给他打点好了，他只管以插读生的身份去上学便是。没想到这个家伙什么都没做，最后入学还是要考试！开玩笑！如果考试能考进东大的话他那会儿也不至于高中毕业就工作啊！ “不然呢？”息岳贱兮兮地说道：“你觉得我像是身家几十个亿的人吗？” “反正我是没见过哪个身家几十亿的人会窝在这个垃圾堆里！” 息岳又问道：“那你觉得我认识哪个副国级的国家领导人吗？” “我认为你只可能在新闻联播里认识那种人！” “这不就结了！”息岳一打响指，说道：“我既没有能通天的门路也没有富可敌国的钱，那我凭什么能帮你免试搞进那种学校里？让你入学唯一能走得通的路子不就只剩下考试了吗？” 顾然几乎要抓狂了：“卧槽！要是考试能考进去的话我还要你干嘛！把钱还给我！这学谁爱上谁上！” “学费已经交上去了，你不去考试也行，但是钱肯定是要不回来了的。”息岳耸了耸肩。 此时的顾然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咬死这个混球。但息岳突然话锋一转，又说道：“假如你是正儿八经地去考试，那肯定百分之两千是过不了的了，但是我有说过让你去正儿八经地考试吗？” “什么意思？”顾然问道。 “一个字儿！抄！”息岳镇静自若道：“明天和你同一个考场的人当中，肯定有能考进去的学霸和不能考进去自以为学霸的学渣，当然还有打定主意靠关系进去的二代。你要做的就是找出一个绝对能过的学霸，然后原封不动地把他的答卷给抄下来——当然，名字和考号除外。” “喂！这未免也太蠢了吧？改卷老师会看不出来？稍微做出一点改动会更好一点吧？” “东大的内部入学考试和高考类似，每门考试有三十二位老师交叉改卷，两份相同的试卷被同一个老师改到的几率极低。如果真被你撞上了，我也只能说你小子命带郁非，注定一事无成。”息岳解释道：“而且东大的考试难度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稍微改动一些可能就会让答案南辕北辙，所以最好不要冒这个险。” “那我还有一个问题。究竟怎样才能分辨出学霸和学渣？还有，什么样的作弊方法才能在抄得飞起的同时还不被监考老师和摄像头发现？我先说明啊，我在作弊这块儿可没什么造诣。” 顾然读书那会儿就不太会作弊，一是胆子太小，每次想作弊的时候都会瞻前顾后错失良机。二是反应太慢，等他真作弊的时候监考老师也已经站在他身后了。 息岳说道：“东大的监考规格比高考要高很多，一个考场有三个监考老师和四个摄像头，足以覆盖到考场的每个细节，巡考人员出现在每个考场的间隔也都是随机的。高考的时候还有很大的机会可以抄袭，但是东大的考试几乎没有任何抄袭机会。不过，这只是相对普通人而言，我们这种拥有超自然能力的人想要作弊的话，能摸索出一万种正常情况下不可能实现的方法！” 说罢，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吊坠，吊坠整体是环状造型，吊绳是亚麻材质的，而吊坠本体则是红白相间的石环，质感似玉非玉。倘若仔细观察的话，还能发现环上有许多十分细小的符文正在流动。 “一个称号‘诱灵操虫’的猎魔人送的小玩意儿，那家伙的战斗方式是用灵能操纵大量昆虫攻击敌人。这个红纹石是她做的，虽然没法操纵大量昆虫，但是操纵一只小虫子也是可以的，而且操纵者还能看到**纵的虫子所看到的东西……” “这玩意儿简直是作弊神器！”顾然兴奋得直搓手。 息岳自信满满地说道：“所以说考试这种东西根本不用担心，你只要在考场上找只苍蝇挨个看其他考生的试卷，然后判断出谁做得最好就行了。” 得到作弊方法的顾然瞬间信心大增，但在明天的考场上，又究竟会发生什么呢…… …… …… （未完待续） 第十章 作完弊就跑 当天晚上顾然是在事务所里过夜的，穿着价值大几千的高档衣裳，睡在息岳那收废品最多给八十的破沙发上，还不得不弓起身子缩着脚，身下就是一大堆烟头和啤酒罐。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这么长时间也是有大毅力的人呐！顾然看着另一个沙发上早已睡得打鼾的息岳，不由得佩服了几分。 第二天早上，在手机闹铃的催促下，顾然和息岳像赶火车一样急急忙忙地醒来，洗漱一番再吃个早点后，便坐上了息岳那辆看上去即将报废了的桑塔纳。一路火花带闪电地赶往江东大学。 不得不说息岳的车技着实一流，不去混个职业赛车手当当有些屈才了。这样一辆破车竟然被他开出了布加迪的感觉（这里特指该车那拖拉机一样的大嗓门），本来最起码要花上俩小时的车程，他不到一小时就给开到了。 今日学校大门口聚了不少车，估计都是来送自家孩子参加东大内部考试的。因为江东大学的招生标准实在太高，导致每年都学校都招不满人，所以东大每年都会举办一次内部考试，用以补阙生源的缺额。毫无疑问，这个机会十分受权贵们的重视，毕竟自家孩子能不能进东大也就看这次的了。 校门口外聚集的车子大部分都是豪车，什么布加迪、凯迪拉克、法拉利之类的都不算什么，最牛逼的是顾然居然还看到了一辆红旗！没错，就是几十年前国家二代目坐过的那种！ 至于其他低调的车子也是什么帕萨特、奔驰之类的。像息岳这样的桑塔纳还是独一份！ “好跌份呐……”顾然捂着脸说道：“为什么我会被一辆破桑塔纳送来考试……” 息岳回道：“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庆幸你不是坐着公交车过来的。好啦别抱怨了，能来这里读书的大部分都非富即贵，比不完的，调整好心态在考试的时候比过他们！” “不就是作弊么，还说得这么正经……” “少废话！” 被踹下车的顾然只好独自一人忐忑不安地走进校门，沿路碰到的大抵都是前呼后拥十几号人围着进去的，就他一个人形单影只。周围的车还都是蹭掉一块漆赔到当裤子都赔不起的那种，让顾然不由在内心大呼万恶的资本主义。 来到考场门口后，顾然终于明白其实息岳已经为他做过很多事情了。通过周围人的谈话他才知道，原来他所持有的这张准考证并不是谁都能拿得到的。首先必须要在高考时拥有不低于五百八十分的成绩。其次还要有其毕业高中校长的举荐信，证明这个学生在高中时期品学兼优、才能出众。最后还要一次性缴清五万八千元的学费，不管考中没考中！这就相当于没考中的人花了五万八只是买一个考试的资格！而且息岳从他卡里只抠走了五万块钱，剩下八千还是息岳自己垫的！他穷成那样居然还能为一个相识十几天的人花上万把块钱？ 这时，一个女生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或者说，吸引了在场全体男生的注意。假如给一个女生打分，满分是十分的话，顾然非得给这妹子打十三分。无他，十分的颜值，三分的气质。这个女孩的打扮并不出众，只是一件无袖的黑色风衣和一条水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就像刻意想要低调一样。大约一米七四的个子，与一米七七的顾然比起来也不逊气势。飘然的秀发并没有像现在主流的可爱型女生那样留平刘海或是空气刘海，而是修了一个斜刘，盖住了右眉的眉梢。这样的打扮少了些许可人的娇媚，却添了三分飒爽的英姿。 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神！明明眉目如刀，本该有非常妩媚的眼神，但她却始终垂着眼帘，一副慵懒而又宁静的眼神，让人忍不住为之着迷。 “这姑娘是谁啊？”此刻一旁压抑不住的男生们已经开始低声讨论开了。 “别想太多啦，悦灵集团老总的千金毕灵枫，追不到的啦。” “唉……” 悦灵集团顾然也有所耳闻，据说是江东省最大的集团，旗下涉及餐饮、教育、文娱、进出口等诸多产业。 大资本家的孩子气质就是不一样！顾然赞叹道。他倒是没有对着妹子抱有什么幻想，毕竟他们压根就不是同种类型同一层次的人。 进入考场后，周围的人都在紧张地准备考试，有的人开始默背自己学过的内容，有的人则开始检查自己的考试工具。只有顾然端坐在座位上发呆，他倒不是不想做点什么，毕竟周围的人都在准备，只有自己无所事事也挺尴尬的。可惜他从一开始就是准备作弊的，根本就没有复习过哪怕一篇课文，自然也就无从默起。并且考试的文具都是学校发放的，根本没什么好检查的。 没过多久，考试正式开始。上午考的是理综考试，一张试卷涵盖数理化生四门科目。监考老师开始逐个发放试卷并且检查考生是否有违纪现象。此时已经有不少考生出现了紧张过度的现象，甚至他附近有个小女生拿笔的手都在打抖！不过顾然现在的表现倒是十分光棍，反正什么都不会，也就不在乎题目出得有多难了。 话虽如此，不过在他拿到试卷的时候，他依旧忍不住在心里对出卷老师的女性家属进行了亲切的问候。这份试卷足足有厚厚的十几张，就算有一整个上午的时间，想要全部做完也绝非易事。 并且顾然粗略地看了下题目，然后发现……完全看不懂！ 是的，不是做不来，而是看不懂。倘若有文化水平比他高一些的人来看的话，应该就能认出数学这块考的是大学高数，大致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求证为什么1+1=2，另一种是算出1+1如何大于二。 What-it-fuck？ 顾然现在满脸“我高中时候读的一定是假书”的表情。再看周围，不少人也是一脸被喂了翔的表情。是的，他们都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整张试卷只写得来自己的名字和考号的绝望了…… 不过让顾然老脸一红的是，即使这样依旧有一部分考生埋着头奋笔疾书，其中就包括了那个毕灵枫，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些人的大脑构造是不是和其他人不太一样。智商与实力的碾压，在这场考试中表露无遗！ 不过顾然倒是根本不虚，他轻轻捏住挂在脖子上的吊坠，吊坠上流动的符文立即就顺着他的指尖涌入他的身体内。随后，他随便找了只通过灵能感应到的苍蝇，与之产生心灵链接。 卧槽——！ 刚刚与那只苍蝇链接好的顾然一头栽在了课桌上，发出了重重的声响。 发现不对劲的监考老师立马用犀利的眼神看向他，说道：“那位同学，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没什么……”顾然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那就请好好考试，同时不要影响其他同学考试。”监考老师说完后，考场再度恢复了平静。 顾然忍不住在心中后悔大意了，他忘了苍蝇的眼睛是复眼，在与其产生心灵链接的那一刻他的脑中同时出现了四千多个视野！他的大脑无法在短时间内同时处理那么多图像，本能地断开了链接。 此时顾然急得满头大汗，他只有这一种作弊手段，没有planB，玩不转就废了！ 考试已经进行了将近三分之一的时间，顾然的试卷依旧一片空白，现在的他几乎已经绝望了。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胳膊一阵发痒，于是他伸手去挠，接过却捏出一只在他手指间不停挣扎的白蚁。就是那种长着翅膀、夏天经常聚在灯光下的白蚁。 “大哥，我那五万块老婆本会不会打水漂就看你的了。”顾然低声自语道，随即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对这只白蚁发动心灵链接…… 总算可以用了！在感受到白蚁传来的图像后，顾然终于松了口气。 他操纵着白蚁在每个考生的卷子上绕了一圈，发现只有毕灵枫的试卷没有漏题，而且写得最快，这种题目瞎写是不可能的，写得这么满显然是成竹在胸。于是他果断地选择了抄她的试卷。 由于白蚁的视力本来就不太好，并且有些做过的题目已经翻过去了，顾然只好让这只小白蚁顺着纸张间的缝隙钻进去找答案，抄袭速度颇为缓慢，直到考试时间过去了大半，顾然的试卷才算赶上了毕灵枫答题的进度。抄答案的还没有做答案的写得快，也是蛮憋屈的…… 到了后面的混合类题型更是难到了无理取闹的程度，就连学神一样的毕灵枫都开始减缓了解题速度。直到考试结束前的十分钟，她才做完题，站起来交卷走人。 七分钟后，顾然总算是把剩下的题给抄完了，也站了起来，以一种睥睨群雄的眼神环视了一圈四周急得满头大汗的其他考生，交卷走人，完全忘记了自己究竟是怎么写完这张试卷的。 对此，他只想说—— 作完弊就跑，真他妈的刺激！ …… …… （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考试结束 走出考场后，顾然特意在考场外四处张望了一下，想要看看那个毕灵枫有没有在附近，不过却没有发现她的身影，稍微有些失落。不过也也很正常，毕竟她比自己早七分钟交卷，不可能就这样傻呆在考场门口的。 没过一会儿，考试结束了。他所在的考场陆续有人出来了，不过几乎所有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稍好一点的也是忧心忡忡的，之前看到的那个拿笔的手都在打抖的小姑娘更是哭哭啼啼地走出来的。 他叹了口气，准备去校门口找息岳。谁知他刚一走出教学楼，一个声音便在他耳畔响起：“少年，考得怎么样？” “卧槽！”顾被吓了一跳，连忙四处扫视，却怎么也看不到息岳的身影。 “别看啦，这是心灵感应，只有超一流的猎魔人（比如说我）才拥有的能力。”声音再度响起。 顾然细细地感受了一下，只依稀觉得这声音从天而降，远在天边又似乎近在眼前，果真十分厉害。 “厉害厉害（你咋不上天呢）。”顾然“由衷”地钦佩道。 “先不说这个，把你考试时候的情况跟我汇报一下。” “哦，”顾然点了点头，像个白痴一样对着空气陈述道：“这次考试本来是要糟的，我没有料想到苍蝇的眼睛是复眼，脑子差点就因为同时接受那么多图像宕机了。不过还好，我又逮了一只白蚁，好歹算是抄到了。”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我想通过苍蝇侦查什么的话一般只用灵识控制它的一个视线就够了，全部控制那是给自己找不自在。”那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原来如此……卧槽！”顾然再度猛地向前跳去，转过身来，只见息岳就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 “你不是说你在和我心灵感应吗！”顾然大声嚷道。 “这种骗小孩儿的话你也信？”息岳指了指楼道口上方，说道：“我刚才就趴在那上边等你呢。” “所以你老老实实地在门口等着就是了啊！干嘛要这样啊！”顾然忍不住大声吐槽道。 “那还用说吗？”息岳一脸鄙夷的表情，虚着眼说道：“因为装逼爽啊！” “……” 中午，大部分的应考者都在校外的高级餐厅里吃饭，而息岳和顾然两个则选择了在东大里面的食堂解决就餐——因为这里的食堂是完全免费的。 江东大学内的一切基础设施都是完全免费的，其中就包括了食堂，只要校内人员想吃饭，都可以免费到食堂就餐，并且不用带任何证明。虽说是食堂，但这里的配餐质量完全可以媲美外边的星级餐厅，而且整整五个大型食堂囊括了中餐的各种菜系、日本的和式料理、法式的简餐以及其他快餐式餐饮。但凡你想吃的种类都能在这五个食堂里找到。并且快餐式餐饮是二十四小时无间断供应的！ 江东大学的中餐食堂内，息岳一只手拿着只烤鸡腿，另一只手拿着筷子一个劲地拨弄着碗里面的饭，吃得不亦乐乎。手上和嘴角沾满了油星，也顾不上擦，惹得周围的人都一脸嫌恶地绕开他。搞得坐在他对面的顾然连吃饭的心思都没了，只想着如何表现出不认识这家伙的样子。 息岳抬起头，见顾然的筷子没怎么动，说道：“吃啊，不要钱的东西干嘛不吃？” “我说啊……”顾然一脸“我真的很不想和你这种人扯上关系”的表情，捂着脸说道：“你能不能不要因为是免费的就吃得跟饿死鬼投胎一样？你虽然人是衰了一点，但好歹长得也有那么帅啊，能不能不要老是这样自毁形象？” “你懂什么！吃东西和排泄一样，都是人类的生存本能，在吃东西的时候想其他的事情纯粹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反正我是没见过哪个人会在拉翔的时候给自己脸上补妆。”息岳一本正经地解释（胡说八道）道。 “你够了喂！” …… 吃完午饭后，息岳就直接开车回去了。临走的时候留下一句话，说：“你如果考中了就直接住在学校里，我就没必要带你回去了。你如果没有考中……就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吧！” 下午考的是文综类，涵盖了语文、英语以及文综三门的内容，更恶心人的是，从一开始考的就是多门课程复合型的题目，比如说用外文专业术语解答一道地理题（包括但不限于英语、法语、西班牙语……），或者在论述历史题目的时候添加对历史事件的政治解读等等，如果不是因为老师交叉改卷的话，基本没有照抄的可能。只能说出题老师的用心何其之险恶，这种难度分明就是不想让人考进这所大学啊！ 没办法，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像上午那样，抄！ 他故技重施，再次用吊坠控制了一只飞虫，挨个在考生中找答案。此时考场的人比上午少了一大半，很多人上午考完之后就知道自己下午没有必要来了，这倒是让顾然的抄袭范围缩水了不少，不过也大大减少了顾然寻找合适答案的时间。 下午的题目显然比上午的要更麻烦一些，毕竟上午的题目只要水平够高刷题够多还能应付一二，一些高中的学神自学微积分也不是不可能。但下午的题目显然更注重考生的综合知识面，考试内容净是一些十分冷门的东西。 比如有一道历史论述题“假如没有施琅犯台，今天的台湾会是什么面貌？”，大部分考生连施琅是谁、是哪个年代的人物都不知道，怎么做这题？而且这虽然看上去是一道历史论述题，但是却涉及到了现在的形势政治和对局势的推演，没有一定的知识水平和推演能力的话就只能胡说八道。能把这种题考出来的不是考生，是政治家！ 好在毕灵枫还是比较给力的，虽然她做得很慢，往往一道题要停顿许久才会下笔，完全没有了上午潇洒的风采，但是顾然认真地阅读一部分考生的答案，发现还是她写的最有道理，于是还是选择了抄她的。 因为这次毕灵枫写得比较慢，顾然抄得也比上午悠闲了许多，偶尔还能在抄完之余发发呆什么的，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悄然流逝…… 原本这种悠闲是可以持续到考试结束的，但就在做到最后一道题目时，毕灵枫突然搁下笔，起身交卷，让顾然大跌眼镜。 他连忙仔细看了看最后一道题，这道题应该算是作文，内容是“许多人究其一生都无法探知到这个世界的真相，试以开放式思维，据理分析这个世界隐藏的真相，内容可天马行空、肆意遐想，但务必逻辑清晰、有理有据。” 读完题后，顾然依旧表示十分无语。这种题目就像是在要求他们以现实世界为原型写一篇奇幻小说一样，虽然嘴上说着分析什么的，实际上就是要他们把这篇小说的世界观设定得合理一些罢了。这种题目对于正常的优等生来说，确实难以解答，毕竟在未来的社会精英的观念中，“这个世界被隐藏的真相”这种事根本不可想象，想要追求其合理性就更不可能了。他们自己都不相信的设定，又怎么能合理的起来？ 不过顾然和他们不一样，现在的他本来就是个了解到世界真相的人！ 顾然回忆了一下息岳曾经跟他说过的话，提笔驰书起来…… “从有历史记载以来，人类就在与各种异类共生，因为异类的强大，人类将之尊为神魔，敬畏膜拜。但是人类一直以来都不缺乏反抗精神，每个时代总少不了一小部分人不断挑战这些‘神灵’的威能。最终，‘神灵’被勇者拉下神坛，到了近代，忘却了恐惧的人们对异类不再敬畏，将之斥责为封建迷信……” …… …… 终于抄……哦不，考完了！ 顾然站在考场外面，满足地伸了一个懒腰。得益于庞大的教师数量，江东大学内部考试的改卷速度很快。往年出成绩的时间一般都不会超过两个小时。不过大部分人都选择了直接离开，有些是因为明确知道一定考不中了，干脆离开这里免得看着伤心。有些则是因为已经知道自己这波稳了，准备回去庆贺一番。 剩下小部分人也都抱着中奖的心态焦虑不安地等待着结。只有顾然，他现在不回去的理由是因为息岳把他晾在这儿了，今天晚上要么住进江东大学的宿舍里，要么在公交车站过夜吧。 还有很长时间才会公布时间，百无聊赖之下，顾然选择在这栋教学楼附近逛逛。 说实话，真正接触到江东大学以后，顾然发现它并没有外界传言得那么富丽堂皇，不可一世。但是他给顾然的感觉却是十分富有人文精神，从建筑风格到园艺设计，每一个不经意间发觉的小细节都给人非常温暖的感觉，应该算是一个非常具有亲和力的大学。 此时正好晃悠到这栋楼的天台，他打开天台的铁门，原本游离的目光突然聚焦到一个背影上…… …… …… （未完待续） （PS：这章写的又水更得又晚，因为今天站短终于到了，忙活着签约这事儿，耽误了写作时间，见谅。） 第十二章 碰上同行了 毕灵枫！ 顾然一眼就认出了便认出了那个背影，当然这也不是因为顾然对她有多关注就是了，毕竟一个小时前他还抄了她的卷子来着，这一点总不能没品到提起裤子就不认账的…… 天台的地板上不知为何，铺砌了一层厚厚的梨花。这时本就是晚春，落花时节，想来是一些浪漫的学生特意收集来落花，在这天台上营造浪漫的氛围吧。此时已是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映照在雪白的梨花上，显现出一种别样的金红。 突然！一阵风初回来，带起了铺在地上那厚厚的一层花瓣，那花雨围绕着天台的中心，也就是毕灵枫待着的地方打起了旋，无数如雪花一般的花瓣旋转着把她包绕住，将他的秀发和风衣吹起，她低下头，防止风沙迷住眼睛，拿着花瓣的手不由自主地搭在鬓角上…… “好……美。”顾然望着这幅场景，半张着嘴不自觉地说道。 过儿一会儿，风停了，那被风吹起的秀发也披散下来。毕灵枫似乎也注意到了顾然，她将手中的花瓣轻轻地放入口袋，面无表情地朝他走来，惹得顾然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毕灵枫走到顾然的面前，停住了脚步，却什么话都不说，就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顾然现在简直超尴尬！一方面他知道这妹子这样肯定不是要向他表白，也肯定不是想让他来表白。另一方面他也知道他俩根本不认识，连话都没说过一句，肯定不是找自己有事。那她究竟想干啥？！ 顾然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认为就这么走人很不礼貌，于是结结巴巴地问道：“那个……有什么事吗？” 毕灵枫盯了他老半天，最终吐出一句话：“你，抄了我的试卷。” “……” 卧槽！现在顾然的内心已经不能用尴尬来形容了，简直就像是刚被息岳的桑塔纳灵车漂移，后脚又被无数草尼马踩着棺材板蹦迪一样！ 抄漂亮妹子的卷子也就算了，最后还被人发现，发现了还被人当面揭穿！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就算顾然脸皮再厚这时候也该羞愧到无地自容了，更何况他这人脸皮从来都是薄的。 “不要在意这个，”妹子又说道：“我对这件事情不是很介意。” 哦——，那你介不介意把这事儿烂在心里别说出来啊？你都当着我面跟我讲了你还说你不介意！ 顾然简直怀疑她就是想看自己现场表演怎么在水泥地板上打个孔，然后整个人钻进去的！ 虽然顾然是这么想着，但这看上去十分耿直的妹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听说你是镇岳手下的新人？” “嗯？镇岳？”顾然表示他连听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就是江昌市的负责人，镇岳是他的绰号。”毕灵枫依旧面无表情地说，但她说出的话却着实把顾然给震住了！从各种层面来说！ “难……难道你也是！”顾然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嗯。”毕灵枫点了点头，说道：“我叫毕灵枫，称号是听风人。我想我们来考这所学校应该是为了同一件事情。” 顾然愣在那里，老半天吐出一句：“前辈好。” 毕灵枫用手捋了一下自己的鬓角，说道：“这次考试你应该可以稳过，今后我们就是同学了，虽然你以后可以叫我听风人，但是这段时间你还是叫我的本名吧。现在我们换一个地方说话吧。” 顾然表示无所谓，于是二人在校内的商业街里找了一家咖啡馆，准备一边谈事一边把晚饭给解决了。 “你和镇岳有什么很深的关系吗？”入座后，毕灵枫首先问了个十分莫名其妙的问题。 “怎么可能！”顾然本能地反驳道：“我只是被他拉进坑里的而已，认识还不到半个月，怎么可能熟的起来，非要扯上其他关系的话大概就是我来学校之前还欠了这王八蛋一笔高利贷吧。有什么问题吗？” “这就奇怪了……”毕灵枫喃喃自语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继续谈正事吧，你对这次的事件有什么看法吗？” 顾然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把息岳说给他的话复述道：“好像也没什么大事，听说就是有几对殉情自杀的情侣，可能是哪个不入流的小恶魔干的。如果是的话凭我的实力应该可以轻松解决，不是的话就当在这里度个假什么的。” 毕灵枫听得有些心惊，搞不清这个新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这次的事件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死了十几个人，死者中还有一对前来调查的猎魔人情侣，那两位猎魔人在中国这块儿的猎魔人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结果双双惨死在这所学校里，死相还极为难看。这件事情惊动了整个江南地区的猎魔人，就连自己都是抱着极有可能死在这里的觉悟前来调查的。这个家伙究竟是不了解情况乐观过头了，还是真有什么不得了的手段傍身？ 要是顾然知道她内心在想什么，估计今晚就是跑也得跑到息岳的事务所里，把那个王八蛋的脖子给抹了！ 随后双方又分享了一波情报，结果两边都发现对方的情报没什么卵用。毕竟两个人都只是第一天来到这所学校，毕灵枫所能分享的也仅仅是对这所学校的一些了解和紧急情况下可以使用的逃跑路线。而顾然只能告诉妹子这所学校的哪个食堂比较好吃…… 因为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两个人也不太好露骨地讨论有关于猎魔的事情，更何况以毕灵枫这种走到哪里都能有百分之百关注度的颜值，想在公众场合下不被人注意到也不太现实。两人简单地交流了一下情报后，选择起身离去。 毕灵枫站起来后递给顾然一张纸条，说道：“这个，是我的私人手机号码，如果你有什么行动的话可以通知我一下，两个人办事总会方便很多，当然，也会更安全一些。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也能够把你的联系给我。” “额……”顾然十分为难地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诺基亚6730c，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怎么样也该花钱买一部新手机，太跌份了！ 毕灵枫倒是没有注意这些，而是一边拿着顾然的手机存号码，一边说道：“这部手机虽然非常实用，但是功能似乎已经难以满足日常使用了。组织每个月都会拨给组织成员四千元的最低保障金，我建议你用这笔钱换一部新的手机。” 四千？！顾然听到这个数愣了一下，他现在越来越觉得砍死息岳那个王八蛋的想法是无比正确的了。 …… …… （未完待续） (PS:以后一天两更了！晚上还有一更奉上！) 第十三章 听风人的背景 考试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虽然顾然知道自己已经稳了，但是放榜的时候顾然依旧被考试结果给惊呆了。他的名字出乎意料地排在了榜单的第一位，而他名字的下面便是毕灵枫的名字。他俩之前的答案是完全一致的，本来这个第一名应该是毕灵枫的，但是顾然比她多写了一题，名次就排在她上面了。 周围没有回去的学生纷纷议论开了，考中的人自然欣喜若狂，开始打电话向家里报喜，没考中的人则呼天抢地垂头丧气。然而让顾然感到可怕的事有几个考中了又有闲情想闲事的无聊人士开始猜测这个榜单第一顾然是谁…… 望着榜单，顾然一阵无语，他本来只是想蹭着合格线混进江东大学的，没想到却成了第一位，那个被抄得还在自己旁边…… 他压低声音问旁边的毕灵枫道：“那个……为什么你不把最后一题给写掉？那种题目对我们来说应该很容易的把？” 毕灵枫看着榜单，面无表情地说：“很简单，因为我不想让自己成为议论的对象——就像现在的你一样。表现得太过优秀的人反而有更多的麻烦，我这次运气很好，因为这次你表现的比我更引人注目。” 合着这妹子是因为成绩实在太逆天了所以寂寞如雪吗？而且还深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不管从哪个层面讲，她都不知道比顾然高到哪里去了。 当晚，顾然如愿住进了东大的宿舍里。江东大学的宿舍都为单人宿舍，一人一寝，而且配套卫浴，可谓是极为奢侈。 顾然住进去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掏出他的诺基亚，打电话给息岳询问毕灵枫的事情。 “啊，那个妹子我知道，有她在你这把基本算是稳了。”息岳在电话里懒散地说道：“她是悦灵集团的千金，老妈是现在支配中国猎魔界的七王中的风王，家谱往上数八代都是根正苗红的猎魔人血裔。她的称号我记得应该是叫‘听风人’吧？入行的时间可能比我还早一点，碰着了我还得叫她一声前辈呢。” “我去，这么牛逼？”顾然惊叹道。 “那是肯定的，”息岳鄙夷地说道：“人家可是他们家族八代以来最有潜力的猎魔人，八岁的时候就亲手讨伐了一只恶魔，学识长相也几乎完美，一直都在努力接她老妈风王的位置呐，和某些守着个破店混吃等死的家伙完全是两种类型的生物。” 顾然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息岳那恶心人的嘴脸，当即怒道：“呸！人家又不是你女儿，你在这儿优越个什么劲啊？说我的时候也不看看你自己！我好歹还守着个店在努力工作啊，你一天到晚窝在垃圾堆里无所事事，还好意思说我！” “呋……”电话那边的息岳似乎点了根烟，说道：“别看我现在这样，其实我当年也是拿过政法大学硕士学位的人呐。如果当年是混体制内的话，可能现在就是处级干部了。就算是在猎魔人这个行当里，我也是风流倜傥美名远扬的，当年不知道有多少后辈妹子对我仰慕得不得了……” “她们如果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觉得当年是瞎了狗眼。”顾然毫不留情地继续鄙视道。 …… …… 第二天早上，顾然睡眼朦胧地被闹钟叫醒，简单地洗漱了一番后便去上课了。昨天晚上有学生会的学长敲门通知他上课的时间和地点。 江东大学的学制和其他大学有所不同，其他大学一般都是分某某学院某某系的某某班，而江东大学取消了院系的建制，直接将一个年级分为若干个班级单位，然而这个班并不统一上课，只是作为校方管理学生的一个单位而存在。由每个学生自由选修需要学习的课程，不拘一格地培养人才，只要能在学期末的时候把学分修到合格就行了。正是因为采用这种宽松自由的模式，江东大学才能将本就是人才的学生培养成奇才，将本是天才的学生培养成鬼才。 当然，这也需要学生有足够的自觉性，毕竟这种体制下想要钻空子偷懒的成本也很低，江东大学招生的高标准注定了其他大学不可能复制它的成功。 顾然选修了动画和神学两个专业，选修神学是因为江东大学的神学课程还包括了神秘学，据说讲师对克苏鲁神话等体系有着比较深刻的研究，可能对他在入行那天看到的景象有些帮助。至于选修动画只是单纯地因为他懒而已，因为他对动画的印象就是用来放松身心的东西，所以本能地认为这一门学起来应该很轻松。这两门专业的课如果修满的话，应该能让他学分勉强蹭着合格线过关。 等顾然来到他所在的班上时，教室几乎已经坐满人了，虽然还没有到上课时间，但是看样子课已经开始上了，顾然只好从后门进去，弓着身子灰溜溜地找了个后排的位置坐下。 这次上的课程是动画概论，老师大概三十来岁，身材并不算旁，但是脸上却微微有些婴儿肥，微笑的时候小眼睛都能眯成一条缝，是个十分具有亲和力的……宅男。虽然声音非常小，待在后排的顾然基本听不到，但是他依旧颇为兴奋地一个劲儿地跟同学们balabala动画的源流和历史，还特意放了一段日本京都公司制作动画的短片。 说实话听这家伙上课还是挺有趣的——就跟听故事一样，轻松不费脑，如果不是因为他还有正事要做一定会找这老师私下聊聊天什么的。终于到最重要的点到环节了，顾然在所有人点完到之后便直接离开了教室。他和毕灵枫在短信里约好了，调查就从今天开始…… …… …… （未完待续） （PS：这是今天的二更……天哪，我怎么能这么水！下章开始要加强主线了。） 第十四章 死者 江东大学很大，教学楼算不上多，但是楼与楼之间的距离也相距甚远。毕灵枫选修了神学和传媒两门专业。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其他专业的内容她在大学之前就已经学习过了，即便是选择传媒专业，也只是想在调查的时候跟人谎称是教授布置的实训采访，比较方便行事。 她今天上课的同方楼和顾然上课的北青楼隔了很远，尽管毕灵枫找了个两栋楼中间的位置集合，顾然也走了许久。当气喘吁吁的顾然看到毕灵枫时，毕灵枫已经站在那里，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了。 “有点慢了，顾然。”毕灵枫说了一句。 “抱歉……”顾然不好意思地回道。 毕灵枫点了点头，走到顾然身边，低声说道：“我昨晚向隔壁寝室的学姐打听了一下情报，据说第一对殉情的情侣是死在学校的实验楼里，我们先去那里看看。” 顾然耸了耸肩，表示同意。 …… …… 众诚婚姻调查事务所内。 息岳难得一见地端坐在办公椅上，严肃地看着一叠照片，紧锁的眉头一直未曾舒缓。他刚刚从警局的朋友里得到了一份警局内部的调查情报，听他那位在警局里级别不低的友人说，这份情报已经被列为机密，甚至连中央都有过问，他是冒着丢官坐牢的风险把这份调查报告泄露出来的。 息岳手里拿的照片里最上面的一张，一个女生的四个肢体全部被扭曲成反面，而她的头颅则以一百八十度的角度扭到了背面，就像是前胸和后背换了个面一样，即便是这样，她依旧保持着站立的姿态，远远看上去和正常人无异。而他旁边的男生则成了手和脚互换了位置，本该长着胳膊的地方现在全连着大腿，两只手撑在地上，更可怕的事他们身体的变化根本不是被人断肢以后再重新接上去，而是仿佛天生就是这么长的，肢体连接处没有任何伤口。而且他们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控制住一般，即便是死亡了也没有倒下。 第二张照片里，女生是在洗手间的水箱里被发现的，这个女生浑身极度浮肿，像是在水里面泡了两个月一样，膨胀得看不出形状，但受到水箱的限制，整具尸体像是一个正方形的肉块，只有露出水面的面庞依旧保持原状，拍照的时候，正好拍到了她的脸，明明双眼充满了惊恐，但是嘴角却像是被硬生生地拉到耳根，露出诡异的笑容。 这个女生的男友和她一同死在这个洗手间里，照片只拍到他的头颅，镶嵌在便池里，据说警方把整根下水管抽了出来，然后剖开足足五米长的水管，才把死者的尸体给收集完。 从这些照片来看，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情侣殉情。恐怕也是因为事情实在太过诡异了，又恰好死者是成双情侣，所以警方才会选择封锁消息，对外宣称是情侣自杀。 还有一对死者，女性浑身焦糊成烧炭，仅仅只能看出一个人形，男性则像是被凌迟了一样，身体只剩下一具骨架，浑身碎肉和内脏洒落一地。 这两个人就是出事的猎魔人，男的绰号叫焚河，女的绰号叫樱如刃，几年前还和息岳一起处理过事件。这俩人像是现在的侠客，四处跑着除魔，很受猎魔界的尊敬，俩人相恋多年，始终如一，属于很有诗和远方的类型，本来是准备明年结婚的，结果却死在了这里。 而且看他们这样子，似乎还是自相残杀而死…… “这个……有点麻烦啊……”息岳紧抿着的嘴终于开口了。 …… …… 顾然和毕灵枫二人要去的实验楼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苏联援建的时候建成的老楼，学校扩建以后建设了新的实验楼，这栋老楼便被顺理成章地废弃了。如今这附近人迹罕至，堪称校园的野合圣地之一。 这栋老楼的表面挂满了爬山虎，以东大的财力却没有派人来清理，着实有些奇怪。俩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一齐走进了楼内。 刚一进门，顾然就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恶寒，搞得他忍不住用手搓了搓两只手臂。毕灵枫见他这样，淡定地说道：“不要在意，一般有邪性的地方都会出现阴寒，这里几个月内刚死了两个人，出现阴寒很正常的，习惯就好了。” 于是两人继续走着，他们并不知道那对情侣究竟死在哪里，所获取得情报大多是道听途说，具体的事件警方不知出于什么考量并没有公布，现在他们只能自行寻找了。 一楼只有打听和值班室，基本一无所获，到了二楼后他们挨个教室检查了一边，大多都只有一些被废弃掉的实验器皿和教具，依旧一无所获。登上三楼后，他们远远地便看到一个教室门口有被扯断的警用隔离带。 毫无疑问，这里就是死者的死亡现场。 顾然和毕灵枫走上前去，隔离带上已然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看上去已经是很久以前使用的了，顾然推开门，居然看到一具没有皮肤，只剩下肌肉的人站在门后，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卧槽！”猝不及防的顾然本能地朝他踹了一脚，结果这种无脑的攻击却十分意外的奏效了。在恶魔之力的加成下，那个人竟然被直接从门口踹到了墙上，撞到墙后又摔在地上。 毕灵枫推开顾然，走了进去，走到那个被顾然踹中的人旁边时，突然顿了一下，随后把那个人扶了起来，对顾然说道：“你刚刚好像弄错了什么，这是一个教学用的模特。” “什么？”顾然走了进来，看到毕灵枫扶着的那个，果然是一个只有肌肉的假人，虽然做的很逼真，但是摸上去似乎只是塑料的。 毕灵枫说道：“这个假人大概是为了让学生学习人体的肌肉结构吧，这里应该是生物实验教室。这里目前没有看到什么明显痕迹，不过看门口的隔离带应该就可以确认是这里没错了。我们在这里调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 顾然点了点头，随即二人开始分头在这间教室里调查。 把地板和桌面寻找了一番后，顾然这边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随后他发现教室里竖着一排竖立的储物柜，应该是用来存放教具的。他随即打开一扇柜门，却发现里面有一具穿着东大校服的女生尸体！ 他刚想把毕灵枫喊来，但当他把那个死人翻过来，看到她正脸的时候，声音却卡在喉间出不来了。 这个死者不是别人，正是此刻正站在自己身后的毕灵枫！ …… …… （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伪装 柜子中的毕灵枫双眼没有聚焦，但瞪圆的双眼中却充满了无尽额惊恐。因为柜子实在太过狭窄，使得她的尸体在柜中只能一直保持着站立的姿态。 顾然想起了息岳教他猎魔知识时，好像有说过，有的恶魔可以完美地模仿他人的外貌和性格，一般的猎魔人根本无法分辨。有些新人就是在解决事件的时候被恶魔欺骗，误以为身旁的人是同伴，结果被恶魔所杀。那他身后这个…… 顾然果断地把柜子给盖上，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回头向后看去，“毕灵枫”依旧在认真地翻找着线索。 怎么办？首先自己不能乱，一乱全完了，搞不好他入行后接这第一个任务就扑街了。现在最好还是不要让这个假的毕灵枫看出自己发现了真相，毕灵枫可比顾然强不只一星半点，既然她都死了，就说明这只恶魔绝不是他能对付的。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逃出去，然后找息岳搬救兵！ “那……那个。”顾然突然开口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突然觉得肚子有点疼，我先出去一下啊。 毕灵枫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随后又皱着眉头开始翻找起来。 顾然如蒙大赦，快步走出这个教室，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把门给关了，用外面的插销锁死。此时他的心脏正在狂跳，刚刚那段时间他无疑是在与一只恶魔共处一室，简直就像是一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了一样。 不过现在也不能耽误片刻了！必须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打定主意的顾然毫不犹豫地朝楼梯冲过去，一股脑地冲下楼去。但是跑着跑着，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为什么还没能到达一楼？ 他记得他和毕灵枫进的就是三楼的教室，并没有走多久，而现在自己这样在楼道里跑了两三分钟了，为什么还是没能到一楼？ 他到达下一个楼层时停住了脚步，朝走廊张望了一下，结果他惊恐地发现不远处，一个教室的地上散落着黄黑相间格外刺眼的隔离带。顾然心下大骇，意识到自己是碰上鬼打墙了，虽然一直在下楼，但实际上自己依旧在二楼和四楼的楼梯间兜着圈子。 往楼下走估计是不成了，天知道躲在门里边那个伪装成毕灵枫的恶魔什么时候就会出来！ 就在急得满头大汗的时候，他突然急中生智，既然往楼下走不行，去走廊也是死路，那么为什么不往楼上走？或许也是一条生路也说不定。 顾然随即转过身，原路返回，向四楼的方向跑去…… 与此同时，教室里的毕灵枫依旧在不紧不慢地搜集着教室内的蛛丝马迹。大概是警方打扫得太干净了，找到现在，毕灵枫除了一些男女的发丝以外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就连使用魔力残留的痕迹都没有。要不是因为就在这个学校里边死了两个颇有实力的猎魔人，她甚至都怀疑这起事件确实没有那么复杂。 就在这时，教室的门又被推开了。顾然一边揉着肚子走进来，一边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啊，刚刚去了趟洗手间，这里没发现什么吧？” 毕灵枫依旧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沉默地点了点头…… 顾然三步并两步地跑到楼上后，再度探出头往走廊上瞟了一眼。谢天谢地！这次终于没有出现那该死的教室了。虽然每层楼的布局都是一样的，但是如果顾然没有猜错的话，这里要么是二楼，要么是四楼，这一步算是走对了。 接下来只要继续往楼上一直走，要么能出现在一楼，要么能出现在楼顶，成功逃离这栋该死的老楼，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一众猎魔人前辈大佬来解决就行了。 就在他准备接着往上爬的时候，楼道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顾然估摸着是那只伪装成毕灵枫的恶魔杀过来了，连忙准备逃走。 顾然没有猜错，来的果真就是毕灵枫，然而当他想往楼上接着跑时，毕灵枫却突然直接跳到他旁边，一把将他抓住。 “卧槽！还带这样玩儿的？能不能讲点基本法啊！”顾然大声嚷道。 “什么意思？” “我他妈的全看到了啊！真正的毕灵枫已经死了，你其实是恶魔伪装的！”顾然情知自己逃不掉了，干脆和她正面怼了起来。 毕灵枫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神中却或多或少能看到一丝鄙视：“这种三流的把戏这些年应该连新人都骗不了了，为什么你还会上当？如果你不信我是真的，大可以打电话问镇岳，他会告诉你答案的。” 对啊！顾然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一天到晚被自己鄙视的败犬上司。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息岳的电话。 “喂？怎么了小子？遇上麻烦了对吧？其实啊，那个……”电话那头响起了息岳的欠抽声音，不过这次他却一反常态地用急促的语气问话，完全不似他平日懒洋洋的说话风格。 等一等！正当顾然准备说话的时候，他猛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谁能保证电话那头的那个究竟是不是息岳？这家伙怎么会认为自己遇上麻烦了，他自己不都说了来这个学校并没有什么大麻烦的吗？ 这个息岳，很有可能也是恶魔假扮的！ 警惕起来的顾然惊了一身的冷汗，他试探性地问道：“废柴，我接下来问你一些问题，你得给我认真回答。我问你，我们第一天遇到的时候我在看什么书？” “恶魔法则，封面糊得是百年孤独，搞得我刚开始还把你当成文艺青年了，其实就是个loser。” “第二个问题，我欠了你多少钱？” “你借的是高利贷，本金七千，利息在咱俩说话这会儿还在涨，不好算。” “最后问你一个问题，组织给每个月拨给我的低保金额是多少？” “额……两……两千。你问这个干什么？” “两你买了个表啊！这笔账等我活下来再跟你算！”顾然已经确认电话那边那个不要脸的家伙确实就是息岳了。 在经过一番简单的确认，息岳也证实了毕灵枫确实是真的，顺带着还鄙视了一下顾然的智商和猎魔水平。 洗脱嫌疑的毕灵枫对顾然说道：“先前也有一只恶魔假扮成你的模样企图接近我，但是被我识破了。这只是个小角色，因为实力不足，才会设下计策让我们两个分开，然后逐个偷袭击破。这种程度的诡计你本该能分辨出来的。还有，这栋楼本身就是那只恶魔布置的幻境，你所看到的事物不一定是真的，因为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你的五感已经被欺骗了。其实这里已经是天台了，你再往楼上多踩几个台阶，就会从楼顶摔下去，所以我才会拉住你。” 被妹子鄙视了一番的顾然很没有面子，但也无可奈何。 两人在毕灵枫的带领下，一路上识破了几个幻境，总算是找到了正确的下楼路径。走出实验楼大门以后，二人回头望了望，楼的外表与以前并无两样，不过里面的恶魔已经死了，应该不会再妨害他人了。 顾然对一旁的毕灵枫问道：“你说杀死那些情侣的恶魔会不会就是里面那只，今天它被你干掉了是不是就意味着事件解决了？” 毕灵枫摇了摇头，否认道：“不，那只恶魔非常弱小，以至于必须把这栋楼构筑成它的巢穴才能害人。它只能在这栋楼里用欺骗别人五感的方法让人自己死于陷阱，离开这栋楼就无法伤害到别人。而死者肯定不是全都死在这里，所以我肯定这所大学一定还有其他恶魔。” 结果今天依旧一无所获，只知道了江东大学里确实有恶魔作祟。今天应该没别的事了，晚上毕灵枫要陪室友出去吃东西，没什么空。她嘱咐了顾然打探一些情报之后，二人就此分别。 …… …… （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梦与觉醒 “喂，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黑暗中，一个声音轻声地说着。 好烦啊！谁啊你是！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最在乎你，最了解你……”声音继续轻缓地说道。 所以说你究竟是谁啊！我应该没有女朋友对吧？也不可能有人会暗恋我这个衰仔，这么喜欢我就说说你的身份啊。 他想了想，觉得刚刚想得有些不对劲，那声音虽然好听，但分明就是个男人的声音啊！见鬼！他可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我……是小丑，害怕寂寞的小丑。”那声音说着，话音中却透着一股无比的孤独，声音像是渐渐飘远，却悠而又近到耳畔。 小丑？！还是个很缺爱的小丑？！好啦知道啦！所以这里到底是哪里啊！什么都没有的黑暗，再加上一个倒霉催的孤单小丑，这是要找我陪到天荒地老的节奏吗？ “这里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除了黑暗以外一无所有，每一秒都漫长得像永恒。我能够伸出手，却再也触碰不到你了……” “这份孤独，就像是冥河的河水一样冰冷，也像熔山中的岩浆一样焦灼，我忍受了上千年的孤独，终于……终于找到你了。” 我去！你这是要往话痨的方向发展么！他吐槽起这小子的喋喋不休。简直就像鲁迅笔下的祥林嫂，一个劲地说自己怎么惨怎么惨，问题是并没有人跟他比惨呀！ “被这个世界抛弃的，不止是我，还有你。我们，都被这个世界抛弃了啊！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再次，把这个世界吞噬吧！如果是我们两个的话，一定能再次把这个世界，握在手中的。” 喂喂！刚说完惨，就扬言要吞了世界？这话风转得也太快了吧？！还有真要毁灭世界的话请不要算上我，要知道现在的我想要毁灭家里的蟑螂窝都费劲儿！ 他虽然这样想着，但内心却没来由的有些害怕。就像是这个小丑真准备拉着自己毁灭世界一样，而自己似乎也真有这个本事陪着他这样浪。天哪！他怎么会这种人生错觉？！ “吞噬世界，对我们来说，应该很轻松的吧？就像当年的科西嘉岛，当年的奥林匹斯山……当我们并肩站在神山的顶峰时，大海将掀起巨浪漫过整片北陆，大地亦将四分五裂，整座神山都飘扬着我们的战旗，这份力量，就连天地都要为之倒悬！” 扯淡呐！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狂拽酷炫的台词不应该是三流小说里龙傲天说的吗？为什么这个家伙会说得这么顺溜？而且听完后，为什么自己的内心居然还有那么一丝丝……心动？ 就在这时，黑暗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光点，这光点虽然如针板细小，但却格外刺目。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一丝光芒，随后光芒逐渐扩散，充满了他的整个视线…… …… …… “该死！怎么又做这种奇怪的梦了？”顾然今天是被刺眼的阳光和窗外的鸟鸣给叫醒的，今天他并没有课程安排，本可以睡一个比较惬意的懒觉，比如说一觉醒来就是下午什么的…… 然而最近他不知为什么，总会做一些没头没脑的梦，梦的内容大多莫名其妙，不过在他可怜大脑残存的记忆中，几乎都有关于黑暗和一个男人的映像。 不过今天的梦境最为清晰，顾然醒来后还记得那个人说……啊咧？那个人说了什么来着？ 顾然揉了揉脑袋，实在是想不起来，那干脆就不想了。 他翻了个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就在他准备趿着拖鞋起床洗漱时，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异常！ 嗯，这里的异常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诧异地发现，自己右手的部位长着的居然不再是普通人类的手臂，而是一只长着黑色硬鳞、锋利如刃的鬼爪！这只手臂比他原来的手臂大了一倍，通体黑色，坚硬无比，就算自己的另一只手用尽全力去握它，也没有感受到半分疼痛，而且手臂硬鳞的缝隙中，还流动着淡蓝色的诡异流光，远看就像是长在手臂上的一个法阵。而自己右臂胳膊这节却依旧是寻常的肤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胳膊和手臂的连接处有一些暴出的青筋，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这只手不管怎么看，给人的感觉都像一只恶魔的手臂而非人手。 “完了！”顾然扶额自语道：“这尼玛是要直接堕化成恶魔的节奏啊！” 一大清早起来发生这种事真是悲哀……他没有办法，只好向那个无良的败犬上司求助，看看自己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拿起电话，直接拨通了息岳的号码。电话一通，他便急促地抢说道：“喂！废柴！我的右手变成恶魔的手了，你说我这是不是药丸啊！” “哦。”息岳很随意地应付了一声，似乎根本没有在意他说的话。 顾然恐惧地抱着头，焦急地嚷道：“哦什么哦啊！混蛋！我接下来是不是还会长出触角和尾巴？然后彻底堕化成恶魔？我靠！我不想变成怪物啊！” “这种事情你摸摸看自己的天灵盖和尾椎骨有没有多长出一节来不就知道喽？”息岳依旧是一副犬儒的嘴脸，贱贱地说道：“放心好啦，这只是你觉醒了而已，还算正常的。” “正常？正常的觉醒难道不应该是能放个风刃或者能量炮什么的吗？现在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我这只手畸形了，你跟我说正常？我怎么没见你后边吊着根尾巴招摇过市啊？”顾然骂道。 息岳在电话那头，用毫不掩饰的鄙夷语气说道：“我建议你把我事务所里那些关于猎魔知识的书多看一些，否则以后碰上同行别说是我带的，丢我的人！觉醒恶魔之力也分很多种，有的人是觉醒能量，就像听风人一样，操纵风能。有的人是觉醒力量，拥有直接作用于战斗的能力，比如杰。还有少数辅助类的猎魔人会觉醒言灵，也就是莫名其妙就能弄懂恶魔的一些咒语。当然，最衰的就是你这种了，直接觉醒异变，虽然少，但是也还是有的。你的手臂在你适应后就会恢复的，当你想用的时候才会出来。” 原来是这样！顾然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开始庆幸起自己没什么事了。 此时息岳并没有挂断电话，他突然说道：“对了，我给你寄了一份快递，是一份档案袋。不过你得和听风人一起看，明白吗？” “是什么文件啊？还得和毕灵枫一起看？” “别管了，反正你记着就是，她会做出正确判断的。就这样，挂了。”随后电话里就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还好江东大学是单人单寝，顾然大可以窝在寝室里等手臂复原。假如是和其他人共一个宿舍的话，估计室友早上刚一睡醒就得被顾然又吓晕过去。 在寝室里等了俩小时后，顾然的手臂果然恢复成原状了。不过恶魔之手上的那些纹路法阵却留了下来，变成淡红的颜色，有点像是纹身刺青。而手背上还有一个绘着六芒星和许多奇怪文字的图案。 得——，不但觉醒了恶魔之手，还附赠了一套免费的纹身服务，这血脉还真他妈的贴心！ 春天还可以穿长袖遮掩一下，到了夏天怕就遮不住了。到时候在学校里溜一圈，估计看到的人都得把他当成巡街的痞子。 …… …… （未完待续） （PS：快过年了，更新有点虚，只能保证一天最少一更，加更就看脸了。） 第十七章 坑爹的情报 手臂恢复原状后，顾然打了个电话给毕灵枫，对她说息岳寄来一些东西，需要他俩一起看。随后他便出了门，到学校的菜鸟驿站里找到息岳寄给他的包裹，然后去他和毕灵枫约好碰头的地点。 走在路上的时候，一辆黄色的布加迪威龙扯着大嗓门从他身边疾驰而过，扬起了一阵地上还未来得及清扫的尘土，让刚刚把自己收拾干净的顾然又变得灰头土脸。 顾然呛了两声，望着超跑疾驰而去的背影骂道：“我去年买了个表！不知道学校里边不准高速开车的么！出了事你负责啊！为富不仁的王八蛋！” 然而现在他也只能跟在跑车后面吃灰，毕竟他是个连摩托车都买不起的穷鬼…… 不得不说江东大学实在是太大了，顾然走了许久，才快抵达他们碰面的地方。然而前方忽然有一群人挡在他前面，似乎在看什么热闹，还有那辆黄色的布加迪也停在那里。 顾然走上前去，发现被人群围着的是两个人，其中正是毕灵枫。另外一个是个男生。 这个男生长得不错，但是打扮得油头粉面的，用时下流行的话来讲就是韩流，不过在顾然看来这分明就是娘炮。这种打扮天然就会降低别人对他的好感度——这里的“别人”要刨除迷妹和棒粉之类的。 “陈俊杰，我已经说得很明确了，我并不喜欢你，请让开。”毕灵枫面无表情，沉声对那个男生说道。 那个被叫做陈俊杰的男生听后，不但没有让开，反而还更进一步。他认真地看着毕灵枫的眼睛，深情地说道：“灵枫，我对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答应我吧，我真的很爱你。” 说罢，他还从车窗里拿出一大束蓝色的玫瑰，单膝跪在地上。他这一举动引得旁边的路人妹子们纷纷尖叫起来，随后齐声高喊“在一起、在一起……” 毕灵枫脸上别说感动了，反而还流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态，她说道：“你能让一让吗？我还约了人，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就在这时，顾然走了上去，对毕灵枫说道：“我等你很久了，看你没有过来，电话也打不通，就特意过来找你。” “不好意思。”毕灵枫点了点头。 “他是谁？！”陈俊杰指着顾然问道。 “你只是我爸爸合作伙伴的儿子而已，除了一些应酬场合我想我和你应该没有半点交集吧？你没有任何理由过问我的生活。”毕灵枫冷冷地说道。 “哼！”陈俊杰冷哼一声，对顾然说道：“喂！我问你，你是灵枫的男朋友？” “是!”“不是！” 两个声音同时回答了这个问题。顾然侧过头，难以置信地望着毕灵枫。 毕灵枫看着陈俊杰，冷漠道：“我喜欢他，因为刚刚追求到他，他还没有适应过来，就是这么简单。” 陈俊杰说道：“哼！谁信啊！就他这种货色还能被你看上？只怕他自己都不信吧！” “信不信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毕灵枫撂下一句话，挽起顾然的手臂，对顾然说：“走吧，让你久等了。” 顾然当然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对毕灵枫产生什么非分之想，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毕灵枫就是想借他用一用，好摆脱面前这个娘炮的死缠烂打。他第一次庆幸自己有向息岳借买衣服的高利贷，这身衣裳至少让他现在站在毕灵枫旁边不至于那么跌份。 顾然就这样，在几十双可以杀人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陈俊杰望着他俩离去的身影，流露出阴骛的眼神。他冷哼一声，把那束价值不菲的蓝玫瑰丢在地上，还踩了两脚。随后拉开车门，驾车离去。 顾然回了回头，看见陈俊杰的超跑已经不见了，便压低声音对毕灵枫说：“那个……他已经走了诶。” “嗯。”毕灵枫依旧面无表情，表示已经知道了。 顾然见状，又尴尬地说道：“所以，那个……” 说着，他还瞧了瞧自己那只被挽着的手臂。毕灵枫会意，松开了他的手。 毕灵枫把手放进口袋里，一边和顾然走着，一边说道：“那个陈俊杰，是我爸爸合作伙伴的儿子，高中时就开始追求我，听说我要来考江东大学后，凭着他家的势力也通过了考试。今天我正准备找你，结果却被他给撞上了。” 顾然问道：“既然他追了你这么多年，说明是真的很喜欢你，为什么不试着接触一下他呢？” 毕灵枫听后，突然笑了起来。这大概是顾然认识她以来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笑”这个表情——虽然是在嘲笑顾然的不谙世事。 她说道：“你以为他是真心喜欢我？太天真了！我爸爸只有我一个女儿，假如他娶了我的话，就能名正言顺地继承我爸爸的集团。况且他为人很差，我是不可能喜欢他的。” 顾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对了，你不是说镇岳发给我们一份档案么？拿出来看看。”毕灵枫突然又说道。 顾然听后，把夹在腋窝的包裹袋拿在手中。恰好前面不远有个凉亭，二人便坐在凉亭上，把包裹袋放在石桌上面。随后顾然漫不经心地把包裹打开，取出里面的牛皮纸档案袋，又把档案袋的绳子拉开。 他刚一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就立马变了脸色。毕灵枫见状，从他手中抢过袋子，看了看里面的内容，虽然神色镇定如初，但比之前却也严肃了一些。 这个文件袋里装的不是别的，正是息岳从警察内部搞到的调查报告！被摆在最上面的还是那一叠死者照片！ 顾然脸都绿了，说话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个混蛋，明明说好没什么大问题的啊！这……这他妈不是要我命？！” “我从一开始就想过来这里会非常危险，镇岳没跟你说过吗？”毕灵枫说道。 顾然一脸要杀人的表情，咬牙切齿地说道：“那家伙只告诉我这里就是几个情侣殉情，可能是个低级恶魔干的……这种死法在猎魔人看来是很常见的吗？” “不……至少在我的猎魔生涯里还没有见过死得这么诡异的死者。”毕灵枫虽然很想安慰一下他，不过最后还是选择了如实回答。” “见鬼！”顾然骂了一句。 “没必要抱怨这些，当一个猎魔人从来都是要抱着必死的觉悟的，至于死亡后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考虑。我们还是来看看这份情报里还说了什么吧。”毕灵枫把照片放进袋子里，开始翻看那一叠打印纸。 情报显示死者都为成对情侣，这点是废话，现在东大里是个人都知道这件事情。 情报还表示，死者分别死于老实验楼、图书馆、学校的小湖、办公楼、储物仓库以及一栋宿舍楼天台。这倒是个比较有用的情报，至少省了俩人到处打探情侣死在哪里的功夫。 不过死者的死亡地点之间没有任何关联，只可能是恶魔流窜作案。亦或者每一个事发地点都有一只像实验楼一样的恶魔，目前这也无法确定。 至于死者的死亡时间上，从尸检报告中得出，死者几乎全都是在午夜十二点这个节点死亡的，只是日期不同而已。 还有一条比较值得在意的情报，警察的调查报告指出，这些死者的死亡方式非常像是在进行某种宗教仪式，下面还列举了一大堆所谓“专家”的举证，就是不知道这些“专家”究竟是真的看出了什么还是单纯地为了骗咨询费了。 不过对于他们这种猎魔人来说，这一点确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信号。有些比较厉害的恶魔能够通过献祭灵魂达成某种目的。许多邪教就是被这样的恶魔所控制，披着宗教仪式的外衣，转移社会的视线，让人们误以为这是邪教用以控制人心的愚昧仪式。但当他们高高在上地自满着自己的智商时，却不知道，那些邪教实际上是在搞一些货真价实具有魔力的仪式。 但是假如这次的事件真的是恶魔找活人献祭的话，就麻烦了！这种程度的大恶魔显然不应该交给一个业界精英还有刚入行的半吊子新人来解决。 毕灵枫抿了抿嘴，说道：“决定了！今晚十二点，我们去图书馆。” …… …… （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图书馆的神秘人 当晚九点，二人相约来到了图书馆。这座图书馆整体呈圆形，设计得很气派，中央的位置有一大片空地，空地上铺着的地砖是一个巨大的六芒星图案，与地面对应的则是一个同样大小的穹顶，穹顶上绘着顾然看不懂的绘画。图书馆的书架和书桌也呈扇形分布，围绕着中间的空地，地砖上六芒星的每一个尖角都对应着书架间隔的一条过道，从俯视角看宛如利剑插入鞘中一般。算上入口的话，总共有六条过道。 虽然已经到了九点钟，但是一楼的书桌上依旧还有很多勤奋的学生在看书，并没有回去的意思。 学校死人的消息早在一开始便被封锁了，学生们大多是通过道听途说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却不知道他们究竟死在什么地方。不过这种处理方法很不错，至少没有在学生中造成恐慌，如果现在在这里看书的人们知道，就在这个地方，有人以如此诡异的方式死去，不知还会不会这么努力地学习。 进入图书馆后，顾然和毕灵枫找了没有人的小角落坐下。离十二点还有很长时间，俩人分别挑了些自己喜欢的书。毕灵枫挑了几本关于美术学的书，书名都是些什么佛洛依德、塞尚之类的大画家的名字。顾然对这些没有兴趣，干脆挑选了一些关于驱魔人和吸血鬼的奇幻小说看。 小说中的驱魔人大多都组织严密、战法犀利。穿着件大风衣十分狂拽酷炫，风衣底下还藏着无数要命的家伙。总是以一种藐视的态度面对敌人，时不时还会像《刺客信条》里一样来个跑酷或者信仰之跃什么的。端的是十分霸气。 再对比下现实中的猎魔人——酒保、富家千金、吃不上饭的赏金猎人、搞婚姻调查的穷鬼侦探……这逼格瞬间就飞流直下三千尺了，顾然表示他可能是当了假猎魔人。 顾然很快就看完了一本小说，就看小说而言，他还是非常专业的，长年看小白文让他练就了一目十行特殊能力。基本上整页的文字他过一遍眼就能知道是什么意思，虽然看完之后什么都记不住。 看完后，他抬起头伸了个懒腰，正要瞧见毕灵枫低着头认真读书的样子，忍不住看呆了。毕灵枫好像觉察到他的视线，抬起头看向他，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不……没什么。”顾然把视线移开，若无其事地说道：“说起来我倒是有个问题不太清楚，江东大学的学生大多非富即贵吧？那为什么死者的家属没有找到学校来，这件事连个响声也没有？” 毕灵枫听后，皱着眉头说道：“你的意思是，这次事件的恶魔是有选择性地挑人杀死，杀的都是一些家庭背景并不是很显赫的人，尽量把事情的社会影响力降到最低？” 当然……不是！ 刚刚问的那个问题纯粹是顾然在瞎扯，就为了转移偷瞄妹子的尴尬，结果妹子居然还真就往这个方向开脑洞了。 “嗯，没错。”顾然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没有丝毫脸红。 毕灵枫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十一点之后，在这里看书的人们已经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再过不久图书馆就会闭馆，两人把书放了回去。随后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躲进图书馆靠墙壁的储存杂物的隔间里。 不久后，最后一小撮沉迷学习无法自拔的好学生在图书管理员的督促下离开了图书馆，图书管理员检查了一下没什么人了，将灯全部关了，然后关闭了图书馆的大门。 顾然从小隔间的缝隙中看到外面的灯已经关了，正准备出去，却被一旁的毕灵枫拉住。毕灵枫压低声音，在他的耳边说道：“先别急，等会儿再出去。” 又过了一会儿，顾然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快到午夜十二点了。外面什么动静也没有，弄得顾然直想打呵欠。估摸着今天压根没什么事，这里现在除了他俩以外什么人也没有，就算这里真有恶魔，大半夜的它跑出来干嘛？多读书充实自己吗？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隔间外突然出现了动静！ 似乎有人把图书馆的玻璃门打开了，“啪嗒”地一声解锁后，零星地传来了几声脚步声。 两人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只见不远处的墙壁上映照着蓝色的光芒，从角度来看，光源应该是在图书馆正中央。他们轻手轻脚地躲到书架靠近过道的位置，探出头看个究竟。 出乎顾然意料的是，来者似乎并不是什么恶魔。来者好像是一个男人，穿着很普通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属于路人到不能再路人的装扮。 不过他也不会就这样简单地认为这只是某个闲的蛋疼大半夜来图书馆挑灯夜战的勤奋boy，因为那个蓝光的光源来自于那人正在地面上绘制的图案。就算是顾然这样的三流猎魔人，隔着老远也能看出，他所绘制的是一个魔法阵！ 魔法阵只绘制出一半，顾然暂时还看不出什么端倪，不过毕灵枫却不打算再继续等下去。她知道，这种魔法阵绝非是猎魔人使用的，只有一些非常强力的恶魔才知道如何绘制这类魔法阵。 那个人正好是背对着他们的，似乎是因为太紧张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悄然来到他身后的毕灵枫和顾然。奇怪的是，越是靠近他，顾然越是觉得这个人影很熟悉，似乎是在哪见过。不过他圈很窄，比较熟的人无非只有息岳，而且看这猥琐的身形确实和息岳比较像…… 顾然摇了摇头，把脑袋里的一些奇怪脑洞给甩掉。 然而那个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一回头，正好发现身后的两人。他戴着黑色的口罩，从正脸看也看不出是谁。他见到二人，吃了一惊，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向出口逃去。 不过毕灵枫显然不准备让他如愿，只见她伸出左手，一阵疾风便如刀刃一般飞向那个人。但就在风刃即将接触到他时，突然像是撞在了什么东西上一样，在他背部几厘米的空气中停住了。 “糟了！那个人有防御用的道具。”毕灵枫猛地对顾然喊道：“顾然！我的攻击威力太小了！快拦住他！” 顾然听后，立马一边冲向那个人，一边催动恶魔之手。他对恶魔之手的掌握还不够熟练，以至于那个人冲到门边了他才把手转化完成。此时抓住他估计已经不成了，顾然只好奋力前冲，借着惯性一掌拍向他。这一掌虽然没什么技术含量，不过却十分奏效，直接打在那人的背上。那人虽然似乎有防御道具，不过却吃不住这一掌，整个人直接飞了起来，撞在了玻璃门上。玻璃门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随后学校的报警系统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嘹亮。 那人被顾然打飞出图书馆后，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又站了起来，踉跄着脚步继续逃跑，消失在夜幕之中。 顾然正准备追上去，却被后面的毕灵枫拦住。毕灵枫说道：“算了，现在至少知道这起事件是有人参与进来的，在这所学校里找起来会方便很多。我们今天先撤退，否则警卫赶来发现我们就得不偿失了。” …… …… （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卢恩符文 次日，顾然打着呵欠从宿舍出发，准备去上课。昨晚很晚才睡，以至于今早放在枕边的手机闹钟居然没能把他叫醒。虽然看这阳光的明媚程度时间已经不早了，不过顾然倒是不怎么担心。 对于赶上学这种事情，顾然可是业界的老油子了，在他初高中那会儿迟到挨罚属于家常便饭。久而久之，竟让他获得了卡表赶上课铃这一项特殊的能力，在熟悉了这所学校的教学节奏后，他基本上每次都能踩着铃声进教室。 今天的课程排得比较满，上午有一门神学课，下午则是动画速写和动画概论。 顾然这次依旧不出所料地在上课铃响起的同时赶到了教室，不过今天他却出乎意料地成为班上最早到的一个。 是的，当他来到班上的时候，教室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在讲台上玩手机的教授，还有一个就是他自己…… 顾然望着空荡荡的教室，有些不适应，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教室了。他到前排找了个位置坐下。那个教授似乎也意识到有人来了，把手机放下，抬起了头。 “那个……”顾然尴尬地问道：“请问这里是‘西方神话体系与宗教’课的教室吗？” “是啊，怎么了？”教授推了推眼镜，非常呆萌地问道。 “教授，那今天是不是放假啊？”顾然又问道。 那个教授认真翻了翻课程表，回答道：“似乎教务处并没有下达这个通知啊。”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现在这个点了这里也只有我一个人来啊！” “因为选修我课程的学生只有你一个人呀。”教授拿出考勤表，用笔在上面勾了一下：“顾然同学，是吧？我姓张，以后就叫我张教授就行了。” “……” 顾然严重怀疑这个老师的存在纯粹就是扩充学校专业选项的，虽然他早有预料一般的学生不会选修神学这门课程，不过他却没料到这门课居然能冷门到这种地步！ 其实这也很正常，因为这里的生源大多都是家庭和学识十分优越的存在，人家来这里读大学的目的就是将来能出人头地高人一等的，这种人学神学干什么？遁入空门侍奉神左右吗？应该没有哪个有志青年的终极理想是成为教皇或是少林寺主持吧？更何况现在能考进高等名校的大学生，绝大多数都是信奉无神论的，你要他们怎么去研究神明这类的问题？ 所以说在这所学校里选择这门专业的才是奇葩！ 不幸的是，顾然就是这样的奇葩。于是便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没有丝毫职业精神的中年教授对着似乎空无一人的教室念PPT，时不时还很不安分地掏出手机玩一玩，台下一个存在感如同空气一样稀薄的学生在无聊地吹着口水泡。 对于讲台下的顾然来说，这教授讲的课就像唱歌，而且是那种非常柔和的歌，就把人催眠这一点来看，他做得已经非常成功了。顾然在下边儿昏昏欲睡，时不时地点着，一丝口水顺着嘴角滴在桌上。他昨晚本就没睡好觉，白天这课干脆就当作是补觉了，老师在台上讲的什么北欧神话希腊神话，什么主神奥丁什么华纳神族，到了他耳边统统都变成苍蝇一般的嗡嗡嗡声，愣是半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倘若是听课的人多一些的话，他这样做还好说，起码不会让他这种公然摸鱼的行为显得那么显眼，但是现在整个教室就他一个人在上课，他这样就很作死了。尽管这个教授一样没什么职业精神，但他显然对学生不好好听自己的授课很不满。 他把手机揣进兜里，走到顾然的身边，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顾然猛地被惊醒，如同丝柱般连接在他嘴巴和桌子上的口水丝也因此中断。 “同学！顾然同学！”张教授推了推他的黑框眼镜，开始一本正经地教导道：“课堂不是给你睡觉的，你难道以为你父母来这里就是给你买两张火车票的吗？一张宿舍的卧铺，在课堂上还有一张硬座？” “呵……呵呵……老师你可真幽默哈。”顾然抽动着嘴角，不是很懂这老师的笑点。 突然，张教授一把抓住顾然的右手，把顾然吓了一跳，搞得他还以为这货准备对他图谋不轨。谁知教授举起他的手，凑近了放在眼前，仔细观察了一番，随后十分欣慰地说道：“同学，我刚刚可能是错怪你了，其实你还是很热爱神学的，可能确实是因为太累了才会在课堂上睡觉。我下次一定会查清楚再说话的，对不起。” “诶？”顾然一脸懵逼，表示无辜的自己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张教授感慨道：“能把卢恩符文纹在自己身体上的人，对北欧神话一定非常热爱。全校三千学生，只有你一个人选了我的课，这也能看出你对它的热爱呀。” “等等等等！”顾然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问道：“老师，你说的这个卢恩符文究竟是什么啊？” “什么？你不知道？就是北欧神话体系的文字啊，在古代是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和不列颠群岛的通用文字。你不知道你纹它作什么？” 顾然无奈地说道：“其实一开始让我纹这玩意我是拒绝的……话说不列颠我倒是知道，但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又在哪儿？地中海吗？” 张教授一脸“我可能是招了假高材生”，无语道：“我现在真的很好奇你这种人是怎么通过入学考试的，你的监护人是身价几十亿吗？又或者他认识那个副国级的国家领导人？” 顾然挠了挠脑袋，尴尬地回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考进来的，大概是运气比较好吧，呵呵……对了老师，请问一下，这什么卢恩符文和北欧神话有什么关联吗？” 张教授被他转移了话题，开始认真回答起来：“卢恩符文在神话中，据说就是北欧主神奥丁以牺牲一直眼为代价获取的智慧，在北日耳曼民族的传说中，这是一种皱纹，只要将它组成合适的句子刻在材料上，就能得到无穷的威力。据说主神奥丁为了寻求更高的智慧，便把自己吊在世界树上思考了九天九夜，当他从树上下来时，就领悟了卢恩符文。当然，这只是它的神话起源，现实中估计是日耳曼人或是维京人创造了这种文字吧。” 顾然知道，这当然不是普通人类创造出来的文字，毕竟这些不知所谓的符号还真能让他获得无穷的威力——如果人的身体也算是材料的话。 不过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在息岳那里呆的日子里，他所学习到的是一种名为“魔语”的猎魔人必备语言，据说这也是恶魔的通用文字。魔语在顾然看来是类似拉丁文的文字，而这个卢恩符文则像是一种象形文字，二者之间完全不同，为什么自己生出恶魔之手后留下的咒语印记是卢恩符文而非魔语呢？ 他觉得自己解决完这起事件后，有必要回去问问息岳那厮，是不是每一个变身型猎魔人的咒语印记都是卢恩符文，又或者只有自己是这个样子。 …… …… （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深夜的小巷 在结束了上午枯燥无味的神学专业课程后，下午便是顾然颇感兴趣的动画专业。 大一新生的动画专业由四门课程组成，分别是动画素描、速写、色彩以及动画概论。此前顾然只上过动画概论课，不过今天下午却要开始学习动画素描和速写。 众所周知，动画这门专业是需要一定的绘画基础的，绝大部分学习这个专业的人都是从高中之前就开始学习基本的绘画知识，磨炼绘画水平。无论是素描还是速写，都需要经过长期的练习方能掌握。动画中的造型能力尤其依赖于学生的速写水平，倘若一个人没有学过速写的话，是很难画好一个动画人物的。 一般在普通的大学里，动画专业都是只面向美术生招生的，他们具有绘画基础，学习起来会轻松许多。但是在江东大学里，学生能够自由选择专业，这也就导致很多并没有学过画画但是喜欢动漫的人进入了这个专业，其中大部分都是喜欢日本动漫的女生。 顾然并没有绘画的功底，不过他似乎很有绘画天分，画起来上手很快，虽然画出来的东西只会被专业人士嗤之以鼻，不过比周围一大票妹子的水平倒是高了不少，就连教授在得知他此前从未学习过绘画后，也对他的天分赞赏不已。 动画素描和速写课程结束后便是动画概论，顾然已经做好了在课上听故事闲聊扯淡的准备。然而就在这时，来的却不是那个很亲切的宅男老师，而是教务处主任。 教导主任站在讲台上，用字正腔圆的腔调说道：“同学们，王泽老师今天生病了，这节课先不上，同学们可以回去了。” 这个老师看上去人缘确实不错，学生们在知道他生病无法上课时，第一反应不是庆祝这节课不用上，而是关切地向教务主任询问他的病情。不过教务主任只说了一些老师并没有什么大碍，让同学们不要担心之类的废话。 下课后，顾然闲着没事，索性到校门口附近转转。这一片区域因为江东大学这颗摇钱树的缘故，十分地繁华。在建校之处，这里只是一座十分贫穷的小镇。但是到了现在，随着江东大学地位的不断提高，附近的商业也变得愈发繁华。星巴克、五星级酒店、高级餐厅一应俱全，甚至在这不大的区域内出现了三个购物中心。虽然这里依旧是一个镇的行政建制，但是就繁华程度而言已经不亚于一个富裕县了。 顾然虽然兜里没什么钱，不过有一张江东大学的学生证。这附近的店铺都有一项规定，就是东大学生可以享受七折优惠。顾然凭着这张证和兜里仅有的几百块零花钱，就在这附近闲逛，倒也玩得很开心。 然而他并不知道，就在他走出校门的那一刻，有一伙人已经盯上他了…… 在一家装修很温馨的甜品店里喝完一杯奶茶后，顾然掏出古董机，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于是便准备回学校。 他刚一走出店门，一辆停在店门口的面包车车门突然被拉开，从里面走出五六个彪形大汉，挡住了顾然的路。这几个大汉清一色的三六九板寸，黑色短袖，手臂上纹满了青龙，脖子上还拴一大金链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混黑道的一样。 “各位大哥有什么事吗？”顾然奇怪地问道。 “哥们儿，不干啥，就是有人找你来事儿，怎么着今儿也得跟咱几个走。”说话那哥们一嘴东北渣子，一看就知道是南下来混的东北虎。 看这架势，他知道自己是摊上事了，但是凭他现在的实力，把面前这几个算不上狠角色的货色打到下半辈子终生不能自理没什么问题。不过他很奇怪，自己似乎并没有和人结过仇，这些人是因为什么事堵自己？总不可能是息岳那厮请来暴力讨债的吧？ 他突然想到，想弄死自己的人似乎还真有！那就是那晚图书馆的神秘人！那天晚上他虽然没有看到神秘人的脸，但是那个人却看到了自己的！ 想到这里，顾然决定还是先观察再说，在这里先假装服个软被这些人制服，说不定最后还能够把那个人给引出来，直接结束这起事件！就算不成，凭这几个普通人也伤不到他，损失不了什么。 打定主意后，顾然装作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对他们说道：“好吧，我跟你们走。不过请各位大哥讲点规矩，别伤人性命。” “嘿嘿，到了地儿可就不是咱哥几个说了算了。”那个黑道阴冷一笑。随后几人把顾然架上了面包车，关闭了车门。 车没有开多久，拐进一个阴暗的小巷子里便停住了。顾然被推下车后，四处观察了一下，巷子是个死胡同，除了一盏并不亮的路灯以外没有什么光线，路灯下是几个扛着棍子和砍刀的混混。 这附近几乎不会有路人出现，只要几个人吧巷口一堵，几乎插翅难逃。看样子“请”他过来的人准备得还是很充分的。 面对这种情况，此时的顾然非但没有一点恐惧，甚至有些跃跃欲试。如今的他心境已然和从前完全不同了。要知道，他在中学时期是经常受欺负的，面对校霸的欺凌都无法抵抗。而现在这些人显然不是校霸那种三流货色，而是真正的黑道！而他现在却已经能够藐视这些人了，这大概就是力量带来的心境变化吧。 从入行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月，顾然的境界却早已在不自觉中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一个唯唯诺诺的弱者，成为一个让普通人只能仰视的强者。 “我可是等你很久了。”这时，一个黑影慢慢走到灯光下：“顾然，是叫这个名字对吧？” “卧槽原来是你！”顾然见到此人后大惊道，怪不得那天晚上看到的背影那么眼熟，原来那人他还真见过——就是追求毕灵枫的富二代，陈俊杰！ “哼，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啊……”陈俊杰款步走到他身边，顾然身后的几个大汉会意，立马把顾然的两条手臂架住。 陈俊杰一脸狞笑，捏着顾然的下巴说道：“你知道吗？人可以做好事也可以做坏事，但绝对不可以做错事。人可以做好人也可以做坏人，但绝对不可以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可惜的很，你既做了错事，也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那个……”顾然盯着他，弱弱地问了一句：“这年头你这种人的台词都这么low了吗？” “嗯？”陈俊杰有些听不懂他的话。 顾然很认真地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刚刚说话的套路就像是一些都市小说里的反派富二代，总是说一些自以为很厉害但说出来却显得很傻的蠢话，一般的剧情中，你这样的人都会很快被主角反杀，然后跪地叫爹。其实我推荐你去看些大神写的小说，他们笔下的反派就有脑子得多，至少学些不那么蠢得台词也是好的……” “混蛋！”陈俊杰听后勃然大怒，抬脚就往顾然的肚子上踹，接连踹了许多脚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但顾然却跟没事人一样，继续以轻松的语调说道：“刚刚那几脚，身体损失费就不用赔偿了，不过衣服被你踢脏了，就没那么好完事的了。这件衣服可是我向一个恶魔一样的混蛋借高利贷买的，今天你不赔个够把我欠的账还清的钱，我可不会放你走……嗯，就算你赔了我应该也不能放你走。” 陈俊杰身后立马站出来一个拿砍刀的黑道，用刀指着他吼道：“你他妈再说一……” 他的话还没说完，话音便戛然而止。人们下意识地看朝他那个方向看去，却发现他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我先说好啊……”这时顾然的声音出现在他们耳畔，陈俊杰再把头转过去的时候，顾然身后的两个壮汉已经被他撂倒在地上，手臂扭成麻花状。 “上头有规矩，我是绝对不许杀人的。”顾然一脚踢开旁边不断哀嚎的壮汉，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时他猛地抬起头，露出诡异的笑容：“可是上头可没规定，我不能把人打到让人自己选择自杀！” “你别……我……我爸爸是……”陈俊杰后退了几步，颤抖着声音说道。 “除非我是你爹，否则现在你爸是谁都没用了！”顾然捏着手指的关节，阴笑着走向他。 他总算能理解息岳那票人为什么在他看来那么无耻流氓了，并且假如今天晚上还算顺利的话，他应该也能还清息岳的高利贷了…… …… ……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没救了 痛苦的哀嚎声不断从一条阴暗的巷口中传出，引得周遭的行人纷纷对这处小巷退避三尺。巷子内横七竖八地倒着许多哀嚎的人，四周砍刀棍子散落一地。 顾然揪着陈俊杰的衣领，笑着对他说道：“怎么样？现在可以招了吧？你就是那天晚上在图书馆的神秘人！” 此时的陈俊杰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原本一张俊脸也肿得跟猪头一样。他面对顾然的质问，用缺了门牙的嘴含混不清地说道：“你……你在说什么东西？” “我去？！死到临头了还想蒙混过关？”顾然又扇了他一个大耳刮子，随后展现出恶魔之手，用手掌拍了拍他的脸，说道：“认识这只手不？就是那天晚上把你打飞的那个。” 谁知顾然刚一把恶魔之手变出来，陈俊杰立马流露出无比惊恐的表情，“鬼啊鬼啊”地嚷叫着，当顾然用手拍他脸的时候，他竟直接吓得晕过去了！ 他现在这副衰样，让人完全无法将之和那晚老练绘制恶魔符文的神秘人联系在一起。顾然有些怀疑自己可能真的是找错人了。 “这次干得还真是过火啊，少年。”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顾然猛地回头，果不其然！息岳依旧是一脸贱相地站在巷子口的位置，正举着支冰棍，惬意地舔着。 “喂！你怎么会在这里？！现在天气还不是很热吧？！现在就吃冰棍？”顾然忍不住吐槽道。 “我在这里是因为闲着没事干好来这附近逛街，结果发生这小巷子不对劲，就进来看了看。至于吃冰棍……你管我什么时候吃！”息岳悠哉地迈着步子走到他身边，瞟了一眼已经晕死过去的陈俊杰，说道：“你现在关注的重点有些不对吧？现在的你不应该赶紧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我脚下抱着我的大腿求我救你吗？你现在可是把一个权贵子弟揍到快不能自理了诶，今晚一过人家分分钟就能让你的户籍身份消失好吗。” “这么严重啊！”顾然把他的领子松开，站起来说道：“我还以为凭咱们现在的身份揍个把人应该没什么大事的。” “没你个头啊！你觉得杂货店老板现在转变成江东大学在读生这个身份，就能牛逼到打一个全球五百强企业老总的儿子没有事？猎魔人的事归猎魔界说，和世俗没有半毛钱关系！你自己犯了事组织可不会保你。” “这……这……”顾然有些急了，解释道：“我怀疑这家伙就是江东大学这起事件的幕后黑手，就算不是，至少也有参与进来了！我这是公事揍人，不算私人的！” 息岳虚着眼看向他，说道：“证据呢？” 顾然把自己的猜想告诉息岳，期间还特意把自己如何机智地识破幕后的主使、将计就计的一段描绘得十分生动。他还特意强调，陈俊杰背后一定有他的掌印。 息岳将信将疑地把陈俊杰像烂泥一样提起来，掀开他后背的衣服。结果不出他所料地……什么也没有。 顾然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光洁的背部，只有被他殴打过的痕迹，毛个掌印也没有。 “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息岳瞟了他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说“你没救了，趁早宣布死亡吧”。 “卧槽！”顾然连忙从他手中抢过陈俊杰，使劲把他给晃醒。陈俊杰晕晕乎乎地醒来后，看到顾然，又差点惊的昏过去，但顾然却抓着他的衣领喊道：“你等下再昏！我问你，既然你和校园杀人的事件没有关系，你抓我来灭口干什么？！” “所以……我从一开始就说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陈俊杰有气无力地说着，仿佛下一秒就这样死掉也不会奇怪。他弱弱地接着道：“我只是因为毕灵枫的事情想找你揍一顿而已，谁知道……谁知道你这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说完，他又昏死过去。顾然此刻仿佛日了狗一般，一脸蛋疼，只好眼泪汪汪地看着息岳，妄图用博同情的方式打动他。 岳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说道：“你以后出去了，千万别说是我带的……太他妈丢人了！你先把他撂这吧，先忙学校事件那块。他那有钱老豆我认识，应该有比较微小的几率帮你把这件事情摆平。但如果我的面子不够管用的话……你就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去坐牢吧。” “不会这么衰吧？还要去坐牢？！我在东大的铺盖还没睡热啊！”顾然哀怨地叹息道。 息岳又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说道：“没让你人间蒸发就不错了，你知足吧。做了牢好歹我还能把你捞出来好吗？还好这几天我不放心每天来你学校附近转悠，否则你弄死人了我就真没办法帮你了。” 顾然此刻感动得稀里哗啦，完全忘记了当初咬牙切齿地发誓要弄死息岳的决心。 随后，息岳走出巷子，从停在不远处的桑塔纳里拿出一个装棉被的大蛇皮袋，又走进巷中，十分自然地把陈俊杰装到袋子里，轻车熟路地扛着塞入后备箱中。目睹这一切的顾然不由地感叹起这厮在杀人越货这类勾当上的熟练。 顾然目送着那辆破桑塔纳逐渐消失在马路尽头，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 …… （PS：今天除夕，事挺多了，字有些少……） 第二十二章 无人的异变 就在息岳驱车离开后不久，顾然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刚一接通电话，便听到毕灵枫急促的声音，“顾然，你现在在哪里？” “在学校附近，怎么了？”顾然疑惑道。 “我可能查到那晚在图书馆里的人是谁了，你快回学校！”毕灵枫说道。 “什么！” 顾然连忙挂断电话，朝学校冲去。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他便看到毕灵枫正站在校门口张望着，连忙走上前去。 “你查到的是谁？”刚一跑到她身边顾然连气都没来得及喘就急匆匆地问道。 毕灵枫连忙说道：“昨晚过后，我独自调查了一下校内人员。那个人受了重伤，一定无法在今天正常进行自己的活动，所以我首先留意了一下缺勤的人，刨去今天本就没有课的学生，我发现今天并没有缺席的同学。于是我把目光转向老师，结果真的发现有一个老师缺席了今天的课程。” “那个老师是谁？”顾然连忙问道。 “那个老师叫王泽，是个教动画专业的老师。” 顾然此时彻底被惊呆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那个人不就是自己的老师吗？开什么玩笑！ 毕灵枫严肃地说道：“不过我只是通过排查的方式调查出这样一个人，具体是不是他，我想我们还是找到他调查清楚比较好。” 顾然点了点头，随即跟随毕灵枫走进学校，准备前往江东大学内的教职工宿舍。毕灵枫已经查到王泽的宿舍号，倘若他没有察觉到他俩已经发现他的话，现在应该就躲在那里休养。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毕灵枫推测错了，王泽老师真的只是感冒所以才缺的课。到时候门都踹了，万一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老师和照顾他的女票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俩，这多尴尬？ 正当顾然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却没有觉察到，四周的行人正逐渐变得稀疏起来，等走到校园商业街的时候，四周已然空无一人。顾然这才猛然发觉起四周的诡异，明明这个时候商业街应该是最繁华的时候，店门都敞开着，本该是正常营业的，但是现在却一个人也没有。仿佛整个学校的人都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 “喂，你发现了么。”一旁的毕灵枫一边沉声说道，一边警觉地环视四周。 顾然点了点头，左手已经幻化出了恶魔之手。 “先不急着去找王泽，到附近看看。”毕灵枫说着，径自走到了最近的一家便利店里。这家便利店不大，只有区区几排货架，一般这个时候会有不少学生来这里买零食，但现在毕灵枫把货架转了几圈也没发现一个人，顾然也走了进来，拿起一瓶摆在收银台的口香糖，抠出来捏了捏，又放在鼻子上嗅了嗅，说道：“这些东西好像都是真的，咱们不是在做梦也不是中了什么幻觉，那么这里的人都去哪了？总不可能突然就消失了吧？” 毕灵枫绕道收银台后，把收银台下面的平板电脑拿出来，看了一会儿后，她皱着眉头说道：“上面的电视连续剧只放了一半，可能他们还真的是突然就凭空消失了。” “见鬼！我给息岳那家伙打个电话。”顾然掏出手机，准备打给息岳。现在他需要证明消失的确实只是这个学校里的人，而非外界的人也消失了。然而他拨打了四十多秒以后，依旧无人接听。 毕灵枫见状，说道：“我觉得打给那个人并不能证明什么，他没接电话的原因可以有很多。现在倒不如打给110，打通了就告诉他们江东大学的异状。没打通就证明不止是这里，其他地方的人也都消失了。” 顾然点了点头，拨打了110的电话。然而结果却和他所想的一样，电话无人接听。明明只要有信号就一定能接通110的，不能的话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110那边根本就没有人！ 正常情况下这是不可能的，所以足见现在有多么不正常！ “看样子不只是这里，就连校外的人也都消失了啊。”毕灵枫走到顾然身边，皱着眉头说道：“这所学校里潜藏的恶魔绝不可能有这种能力，这或许是另一起更大的事件导致的，只有我们未受波及而已。” 顾然难得一见地开始捏着下巴沉思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抬头坚定地说道：“不，我确信这个异状绝对与学校的这起事件有关。四周的人统统都消失了，只有我们还待在这里。假如是其他事件波及的话，我们绝对不会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而是像息岳那样失联。全世界都消失，就咱俩没消失？这事我说和咱们正在处理的事件没关系，你信吗？” 毕灵枫点了点头，说道：“光在这里想是没有用处的，咱们还是去王泽那儿找找线索吧，假如人们消失的异状确实和这起事件有关，那找到他应该也会得到些线索。” “嗯。”随后顾然便和毕灵枫走出了便利店，准备向教职工宿舍进发。 就在这时！商业街四周突然响起一片嘈杂之声，二人警觉地看向四周。没过多久，只见商业两头涌出许多人！ 丧尸！顾然脑海中蹦出了一个词。 这些人和影片中的丧尸有所不同，并没有腐烂的身体和嗜血的神态。但顾然依旧能在第一反应中将他们认定为丧尸。因为这些“人”像是死了爹妈跑了老婆生无可恋一般，全部都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只会机械地移动。 这些丧尸看上去都是校内人员变的，黑压压地望不到尽头！正迟缓地朝他们移动过来。 望着这一大片丧尸群，顾然被吓了一跳，惊呼道：“卧槽！说好的猎魔奇幻记呢？怎么突变成丧尸末世剧了？！” “虽然不是，但也没差。”毕灵枫环视四周，冷静地说道：“这些人看上去都是和恶魔签了卖魂契约的人。恶魔能把手上的灵魂重新塞回到他的躯壳中，让他看上去和生前没什么区别，以此来控制他的生活以及资源。死者的亲友根本无法觉察出他的异状，实际上他根本不再是从前的“人”，而是被无形的手操纵住的提线木偶。这些人的主人似乎用了什么非常规的手段让他们在短时间内暴毙，又将他们的灵魂塞了回去……不过更让我好奇的是这只恶魔是用什么样的方法和这么多学生签订契约的。” “现在好像不是分析一波的时候吧？大姐！”顾然忍不住说道：“现在这个情况咱们要么开个无双清场，要么赶紧撒丫子跑好吗！”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凭我现在的实力打这么多人应该会被按在地上打，开无双清场这种事请不要算上我这弱鸡。比起正面硬怼，我更偏向战略性转移。” 毕灵枫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同意”，随后伸出双手指向正面的丧尸群，两道风刃便冲向丧尸群，将最前面的一拍丧尸击飞。不过这似乎没什么用途，因为丧尸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前面的没了后面依旧前仆后继地填了上来，逐渐压缩他们的空间。 现在他们站在商业街的中心，两头的道路都被丧尸大军堵死了，他们现在就像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逃！ …… …… （未完待续） （PS：昨天停电没发，今天补上……） 第二十三章 第一次的猎魔 望着尽管缓慢却十分稳定地向他们逼近的丧尸，顾然有些慌乱地说道：“现在怎么办？现在逃也没法逃了，要不要干脆和他们拼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却已经露出恶魔之手，准备放手一搏。谁知毕灵枫突然拦住他，指了指天说道：“没必要这样，下面走不通，我们可以往上面走。” 说罢，他拉着顾然冲向了一家店旁边连着的狭窄楼道。在经过急促的奔爬之下，他们顺着楼道直接来到了商业街的楼顶。 校内商业街的规模不大，整体来看就是由两排长条的建筑构成，一旦被堵住两边也没有巷道可供离开。但是因为楼顶也是连成一片的，所以现在从楼顶逃离反而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前提是能保证从楼顶下去的时候不会摔断腿。 两人来到楼顶边缘，朝下面望了望，下面似乎没有行尸的踪迹，而且下面的地形很开阔，就算被大量行尸围堵了应该也能逃跑。 不过……五层的楼房虽然不算高，但是从楼顶摔下来也肯定不止是断条腿那么便宜的事情。 “跳下去！”毕灵枫命令道。 “哈？”顾然听后一愣，随即表示拒绝：“我只是个变身系的渣渣而已，肉体还没能强化到无视牛顿第三定律和加速度的地步，你让这样的我跳下去会不会太过分了点啊……” 可能是在名牌大学里混了两天，顾然的谈吐内涵都发生了细微的改变，扯个淡都要把牛顿拖出来。 “跳下去，快点。”毕灵枫又是用几乎命令的口吻说道：“你跳下去后我会用风能拖住你的，不要担心。” “喂喂，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你不先跳下去？”顾然的态度似乎发生了细微的转变，本来说的是一句烂话，却异常地用了颇为正经的语气。 “那些行尸快上来了，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好吗，快点！”毕灵枫急躁地冲他喊道。 “拥有风能力的你从这里飞下去应该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吧？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却迟迟不动？除非……”顾然的表情变得耐人寻味起来：“除非你压根不具备风能力，所以你才会不愿意跳，换而言之或许你根本就不是毕灵枫！” 毕灵枫听后，整张脸冷若冰霜，说道：“我本以为你至少还知道吸取教训，上次在实验楼你不就把我误当成恶魔了吗？这次居然还怀疑我。” 顾然一副轻松的姿态，实际上身体却在轻微地打颤，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不要那么激动吧？我只是说或许而已啊。” 其实他知道，眼前的人至少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可能是假扮的，从一开始他就注意到几个细节： 第一点，为什么在他的印象中，周遭的行人是逐渐稀疏起来的，而非在一瞬间同时消失。毕灵枫比自己厉害很多，不可能没有意识到这些。然而她却从一开始就断定人们是同时失踪的。 第二点，在面对其他人全数消失，甚至包括校外的人都消失的异变时，她为什么没有表现出半点紧张？就算她猎魔技术犀利心理素质过硬，这个时候不应该也像他一样，打个电话给自己认识的人好好确认一下吗？而她的表现实在太过淡定了，简直就像是提前知道会发生这些一样！ 当然，先前那两条细节都只是顾然的一点点不适应而已，难以用来判定毕灵枫的真伪，毕竟这种凭感觉的猜测可能只是顾然自己的心理反应。所以他之前才一直没有表现出对毕灵枫明显的戒备。然而到了最后，顾然甚至能很清楚地感受到毕灵枫的怪异。她刚才的表现简直就像是在盼着他跳楼！ 这一切的疑点都在顾然心中汇聚成一个大致的情节经过。首先他接到毕灵枫的电话，这通电话可能是她本人打的，也可能不是。然后自己在校门口遭遇到她，但是自己遭遇的这个或许就是假的毕灵枫。随后假毕灵枫引这自己一步步地走入它布置的幻境之中，知道自己完全中招。随后它便开始了剧本的演出。先是制造出恐惧的氛围，想让自己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丧失理性。按照它布置的剧本，接下来便会出现行尸大军，这种数量的行尸凭他们两人必然是敌不过的，这就不得不出现他们往楼上跑的局面。 恶魔幻化的定律之中，有一条就明确表示了，幻化的恶魔仅仅只能通过陷阱和欺骗视觉杀人，本身幻化出来的东西和制造出来的幻境是无法伤害人的，最多只能吓唬一下人。在面对行尸大军的时候，它先是自己主动攻击了一下，以显示这种数量的行尸难以匹敌，这对于幻术类恶魔来说非常好办，无非就是幻境里的怪物和自身演一处戏，实际上根本没有产生实际的攻击。而当顾然准备放手一搏的时候，“毕灵枫”却急忙拦住了他，因为它知道一旦顾然攻击到这些行尸便会发现那些根本都是假的！ 随后两人按照设定好的“剧本”来到了楼顶，这只恶魔的最终目的便显露出来了，假借逃离的幌子，骗他自行跳楼！幻化类恶魔本身的实力十分弱小，如果想要把自己杀死，就只能借助外界的力量，就像在上次的实验楼里蒙蔽自己的视觉一样。 毕灵枫此时看他的目光中隐约有那么一丝不快，这目光自然也被顾然捕捉到了。就是不知道这眼神是在埋怨他太蠢坑队友，还是因为他识破了自己。 现如今，只有一个比较折中的办法可以判断出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毕灵枫。那就是果断出手攻击她。 按照正常的规律来看，幻化类的恶魔通常都非常弱小，根本不是猎魔人的对手。而毕灵枫比顾然厉害不止一筹，倘若出手攻击她的话，便会出现两种可能。 一种是毕灵枫能够扛住他一次攻击，从而证明她并非幻化类恶魔。因为真正的幻化类恶魔应该无法抵挡恶魔之手这种力量的攻击。就算打错了，她也不会受到太重的伤害，到时候道个歉说明下情况就行了。 第二种可能便是毕灵枫被他的突袭打败，正常情况下这是不可能的，也就可以确定他身旁这个确实是假货。 打定主意后，顾然也不多想，恶魔之手一拳轰在了毕灵枫的腹部——就在她眼皮底下！ 毕灵枫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顾然，随后浑身的表皮快速地剥落，露出里面黑青色的皮肤，当她脸皮剥落露的时候，一个长着尖耳朵的雌性怪物的脸庞出现在顾然眼前。 原来恶魔长这样？顾然第一次和货真价实的恶魔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之前唯一一次对魔物的交战记录还是对付据说最low的魔兽。这次见到了真正的恶魔，顾然才知道原来恶魔长得和人类那么像！ 这只恶魔的五官轮廓还有体型与一个普通女性没有太多区别，甚至身材还十分妖娆。只是它的皮肤肤色是一种青黑色，而耳朵则像电影中的精灵一样，尖尖地长在脑后，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顾然寻思着一个厉害些的coser配上后期应该也能弄成这幅样子。 “为……什么……”那只恶魔望了一眼顾然的拳头，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又抬起头看向顾然。 “演技负分，差评！”顾然的恶魔之手略微加力，他手臂上的符文和法阵上蓝光大涨，所有泛着蓝光的符文像水流一样顺着法阵的线路涌进他的手心，那只雌性恶魔的身体逐渐分崩离析，到最后竟逐渐化作红色光点，汇入他掌心之中…… …… …… （未完待续） （PS：用手机连笔记本WiFi的时候差了几分钟……让我没能赶上每日的更新……更新日历上永远留留着一个断点……我有一句妈卖批现在就要讲！） 第二十四章 幻术与幻觉 顾然将这只恶魔杀死后，恶魔竟消散成红色光点，汇入他的掌中，又顺着手臂的符文路线，流向全身。顾然能够很清楚地感受到一股热流掺杂在血液之中，在每一条血管里循环了一遍后，又最终汇入他的身体。这种暖流在身体里流动的感觉像是吸了毒一样舒服，颇有一种洗精伐髓的味道。 顾然知道，这就是猎魔人在狩猎恶魔后吸收的恶魔能量，能够抑制恶魔血脉的扩张，同时也能够略微增强自身的力量。 他开始闭上眼，细细品味这种感觉。不知不觉中，他的耳畔渐渐开始嘈杂起来，当他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入目之处人流如潮、车水马龙。而他就呆呆地站在校门口，不时有路过的女神对着他指指点点。 他走到门卫大叔那儿询问了一下，才知道他从刚才起一直都双目无神地站在原地，一步也未曾移动，搞得别人还以为他有什么问题。原来在他来到校门口之前他便中招了，那个假的毕灵枫甚至根本就不存在，当他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幻境。后面的商业街那部分记忆自然也是假的。 是的，他后面所经历的仅仅只是幻觉而已，然而在这种幻觉中死亡的话，精神可能也会随之死去，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 细细思考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冒出一背的冷汗。这还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恶魔，就能让他毫无觉察地坠入环境，那么那些真正精于幻术的强大恶魔，他们的幻术是否能够制造出一个与现实社会无异的幻境呢？又或者说，他们所在的世界，本就是一个庞大的幻境，只是没有人能够觉察呢？ 他小时候看过一部叫黑客帝国的经典老电影，电影中描述的人们就是生活在一个完全虚拟的世界而不自知，所有人其实都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大脑，人类的一切只是一堆虚拟世界的0和1。还有一部叫火影忍者的动漫，据说其中的一个叫无限月读的能力可以让所有人都生活在幻觉之中……什么是虚幻，什么又是现实，真是说不清了。 恶魔不会只以他一个人为目标，这个学校恶魔的数量未知，但顾然有预感，他们一定有什么阴谋，这种预感到了现在愈发地强烈。既然恶魔能够扮成毕灵枫的样子欺骗他，那么另一只恶魔也能扮成他的样子欺骗毕灵枫，他现在必须尽快找到她！ 顾然摇了摇头，开始向校内冲去…… …… …… 与此同时，毕灵枫来到了学校后山的小树林里，她刚刚接到顾然发的短信，说他调查到一些东西，让她尽快来后山。 江东大学的后山有着大片未开发土地，属于东大的校产。这里并没有发展空间，因而并不在校方的开发计划之中，这片没有价值的土地便这样逐渐被人遗忘，所有人都知道它在那儿，但所有人都懒得管它。久而久之，这里人迹罕至，连幽会的情侣都嫌这地方太远！ 不过越是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越有可能藏匿着恶魔之类的东西，所以她也不奇怪顾然把她叫道这儿。 毕灵枫走了一会儿，在不远处看到了顾然的背影，此刻他正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干什么。她慢慢地走了过去，试探地问道：“是你吗？顾然？” 顾然听到她的声音，站了起来。这时，毕灵枫觉得面前的顾然有些不对劲，警觉地停住了脚步。顾然猛地转过身，诡笑着看着她。眼神中散发着诡异的精芒。 毕灵枫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了一下四周，同时暗暗运行起体内的风能。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木，无论是想逃跑还是战斗都对自己十分不利。附近没有光源，光线十分昏暗，往远处隐隐绰绰地看不出有什么埋伏。这里的草木很旺盛，就算自己想要驾驭风力逃走也容易被树冠阻挡。 敌人看起来什么都考虑到了，她在这个地形里全面不利！不过她更担心的是为什么敌人会有顾然的手机？难道顾然已经…… 就在这时，伪装成顾然的恶魔开口了，它依旧诡笑地狞着脸说道：“你就是‘听风人’，对吧？” “把你身上那层假皮脱了吧，这样能让我的胃好受些。恶魔就算是披着人皮穿着人类的衣服，也掩盖不住从你肮脏灵魂最深处散发出的恶臭。”毕灵枫冷着脸说道。 “顾然”冷笑一声，皮肤从头顶逐渐剥落，化作灰尘，露出了里面的恶魔本体。这是一只健壮的成年恶魔，和顾然杀死的女恶魔一样，都是黑青色的皮肤。这种形象有些像一款叫《魔兽争霸3》的老游戏中，一个叫暗夜精灵的种族。 “现在倒还不错，虽然你们说着人类的语言、披着文明的外衣，但是请记住，你们骨子里依旧只是一群禽兽而已。”毕灵枫轻描淡写地说道，此时的她一反原来的形象，开始不停地毒舌起来。 “哈哈……”那只恶魔冷笑着说道：“可是你也不要忘记了，你们人类从我等族裔的统治中脱离不过数百年而已，在此之前，我们才是高等文明的种族，而你们人类在我们眼中就只是奴隶而已，就像你们人类对待牛马一样，只是比较好用的牲畜。牲畜只不过被放养了几百年，就产生了自己才是主人的错觉吗？就像你们人类不会被牛马所取代一样，我们族裔也绝不可能被你们所取代。一切的等待都是暂时的，当长夜将至之时，光明必将被黑暗吞噬殆尽！” “你以为凭你能够击败我？谁都知道幻化类恶魔的身体素质与寻常人类无异，弱小到连正面击败一只魔兽的力量都没有，从来都只能够通过欺骗的方式来击败敌人。现在你的伪装被我识破，又靠什么来和我打？”毕灵枫说道。 这时恶魔笑了一下，说道：“你觉得你已经识破了我的伪装？呵呵，看样子猎魔人中赫赫有名的听风人也不过如此！其实你从一开始……就已经在我的掌握之中了啊！” “什么！”毕灵枫隐隐意识到有些不妙。 这时，四周的场景突然发生了转变，毕灵枫刚才还在树林之中，突然感到脚下一空，本能地在脚上生出了风能，托住她的身体。她低头望了一眼，竟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然身处一片湖中！而那个恶魔则站在湖面的一艘小船上。 她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那个恶魔制造的幻境。 “这应该不是幻境这么低级的东西吧？”面对这种状况，毕灵枫依旧保持着冷静，她说道：“能让人不知不觉地进入幻境，还能改变地形……这肯定不是幻境，而是幻觉，这一切都只是我脑海中的幻觉而已。而你则掌握了我的意识。我的意识在这里死去的话，外面的身体大概就会变成植物人吧？不，或许更糟糕一点，我的身体会被你所占据，而你则会以我的身份在人类社会生存。” “果然是狩魔无数的听风人，这么快就能意识到我的能力！”恶魔打了个响指赞道。 “我很好奇，你这种不入流的货色是怎么拥有这种能力的？我阅读的古代猎魔人文献明明提到过，这种幻术级别只有一些有称号的幻术类强力恶魔才有吧？那种家伙要么在几场圣战中陨落，要么就被猎魔先辈封印住了。别告诉我你这种货色是圣战中的幸存者，你看起来也就和我曾祖父一样大。” 那只恶魔冷冷地说道：“这个问题，我想还是让另一个人回答你吧。” …… ……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湖上的激斗 那只恶魔冷冷地说道：“这个问题，我想还是让另一个人回答你吧。” 这时，虚空中幻化出一个身影，凭空出现在那只恶魔身边。毕灵枫见到他后，流露出疑惑的表情，“我记得你是……我们学校的教授，对么？你就是幕后主使？！” 她此前为了调查图书馆神秘人的身份，特意用暗面上的渠道获取了全校师生的信息，依稀记得眼前这个人叫王泽，是个教动画专业的教授。从东大繁杂的人员信息表中看，他属于非常不起眼的类型，信息表上的工作照完全可以被归为大众脸那一栏，以至于纵使以她那样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也只能依稀记得全校三四千号师生中有这么一号人。 王泽畏畏缩缩地站恶魔身后，抱着脑袋露出痛苦的姿态，一个劲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这幅样子了混蛋！可恶！所以说我才讨厌你这软弱的人类啊！”那只恶魔鄙夷地看着他，说道：“想要实现自己的愿望？很简单，现在只差把这些猎魔人给杀了！离实现我们的目的只有一步之遥，不要再犹豫了！咱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活她，如果你真的这么爱她的话，就抛弃你那愚蠢的善良吧！” “一切都是为了……”王泽缓缓地抬起头，仿佛被这句话催眠了。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本小本子，慢慢摊开。 “魔导书？原来不是你和恶魔签订了契约，而是恶魔和你签订了契约……现在这个时代居然还有魔导师么！”毕灵枫皱着眉头，面沉如水。 “哼！正常情况下伟大的魔族自然不会被下等人类所驱使，但是我们家族和这个男人都有着共同的目的，为了复活我们一族的祖神，那么和他签订契约增强力量，也就不是不能接受得事了。”那只恶魔冷笑道：“你的同伴只怕已经被伊琳给杀了吧，那么现在，就让你也看看奉献自己灵魂的恶魔的力量吧。” 他话刚一说完，原本平静的湖面中心突然泛起了一阵涟漪，随后湖水像煮沸了一般掀起波澜。毕灵枫意识到有危险，便向身后的陆地飞去，漂浮在空中是很耗费能量的，必须尽量减少风能的消耗！ 然而恶魔似乎早就看出她的意图，并不打算让她如愿。毕灵枫向后飞了许久，却一直未能到达岸边，原本看上去触手可及的湖畔却却像有万里之遥，无论飞多久似乎都依旧是在原地。这时，湖水的异动也差不多结束了，湖面再度归于平静。 但是毕灵枫知道，这种平静必然是暂时的。突然，湖面猛地爆发出一声巨响，一条十几米粗的巨大水龙从她正下方的湖面中喷射出来，张开巨口瞬间将毕灵枫吞噬。然而下一秒，水龙的头颅突然爆成两半！一道无形的风刃劈开水龙的头颅，又顺着水龙的头一路向下，如利斧入竹一般将水龙从中间分作两半。 过了一会儿，毕灵枫的身影在水流落入湖中后出现，爆开的水幕如瓢泼的雨水一般落在她的身上，将她的发丝和衣物打湿。但她却仿若未觉，一双冷漠的双眼望向船中的恶魔和王泽，似乎还带有那么一丝嘲弄。 恶魔冷笑道：“呵呵，听风人的实力果然和一般的猎魔人不一样。上次来的两个猎魔人只不过讨伐了我的一个族人便放松了警惕，最后陷入我们的幻术，自相残杀而死。比起那种徒有虚名的二流货色，你这种家伙才更棘手一点。不过你还是不要抵抗了，在你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一切的抵抗……都是徒劳的啊！” 这只恶魔似乎有朝着话唠的倾向发展，但无数的例子都证明了话唠通常都拥有不俗的实力。他话刚落音，湖面又响起许多声巨响，霎时间，整个湖面上空盘踞着许多扭动着身体的巨大水龙。 毕灵枫知道此刻不能正面对抗，便向上空急速飞去。附近的几条水龙立马向她扑去，毕灵枫用复杂的走位在半空中极速地飞舞，那几条水龙便因为惯性相互撞在了一起，化作水花落入湖中。 甩掉这几条水龙后，毕灵枫继续向上飞。下面的其它水龙也纷纷向上冲去，飞到半空中时，陆续有水龙失去力量，消失成水流落下，而从这些水流中又喷涌出新的水龙继续向上冲去！ 就这样水龙不断地消散又再生，竟在天空与湖面之间形成了数十条连接天地的水柱！ 不断向上飞的毕灵枫往下看了看，那些水龙依旧在穷追不舍，尽管在不断地消散，追击的水龙也在逐渐减少，却依旧没有力竭的意思！此时毕灵枫体内的风能已然所剩无多，那些水龙再不停下的话甚至都不需要攻击她，她自己就会从高空中摔落而死！ 现在她可能已经身处数万米的高空，但气压却和湖面没什么区别，空气也没有逐渐稀薄。她看了看身下还和自己有些距离的水龙群，抬起头，脸却突然像是栽进了水中，猝不及防下，呛进了不少水。 她觉察到自己此刻不知为何正身处水底，连忙屏住呼吸，抬头望了望，只见上方依稀有照射的微光，应该就是水面，更远处的水面又看到了一艘小船的船底。她再往下方看了看，只见自己下方并非湖底，而是天空！这一湖的水像是被看不见的塑料布兜住一样，悬浮在天空穹顶之上。而空中的水龙则继续想这里冲来。 以毕灵枫的聪明，不难分析出，这个地方的湖底和天空是相连的，无论往天空飞多少回，最终都会来到那片湖的湖底，而从湖底向上游，则又会重新都浮出湖面，陷入无尽的循环！这种地方无疑是不可能存在的，自己无论怎么逃，都无法逃脱这里！ 现在毕灵枫的风能所剩无几，湖底之中又冒出几条长着巨大出手的章鱼状怪物，还有长满长长獠牙的异种鱼类向她游来！此时她根本无力招架！ …… 湖面上，那只男性恶魔站在船头，冷眼望着湖底，说道：“算上这两个人的话，献祭的材料就已经凑齐了。把这个猎魔人杀掉之后，就去找伊琳汇合吧。” 说着他缓缓地抬起头，望着天空中那虚假的明月，感慨道：“我们一族的夙愿，今晚就能实现了啊……” 他身后的王泽抽泣着说道：“为什么……为什么非要用杀戮的方式来达成目的？就算是不同的种族，人类和恶魔明明也能够共处的啊！” “住嘴！你那伪善的嘴脸真是把我恶心到了！”恶魔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你要复活你的爱人，我们要解除我们祖神的封印，所以我们才会屈从于你，仅此而已，我们和你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魔族和人族之间可不存在和平，杀戮的种子早就深埋在我们双方魂灵的最深处，就像我们杀死那些猎魔人一样，猎魔人又何尝没有杀戮我们的族裔？” “等等！”正当他说着的时候，王泽突然停止了抽泣，摊开了魔导书的一页，那一页上面一片空白，与旁边写满魔语的一页形成了鲜明对比。 “伊琳的契约消失了，”他抬起头，惊愕地望着半张着嘴的恶魔：“也就是说……” 此刻的恶魔跪倒在船头，用颤抖的声线说道： “她死了！” …… ……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精神链接 顾然此时正一脸尴尬地站在女生宿舍的楼下，低着头仿佛在认罪伏法，看起来十分窘迫。而女生宿舍门口，一个宿管大妈正叼着根牙签，抱着双臂以一种睥睨的眼神看着他。 四周的女生三三两两地聚在附近，对顾然指指点点，嗡嗡的窃窃私语声让这些妹子显得像是一群嗅着翔的气息围过来的苍蝇。 若要问顾然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竟要遭受这种罪…… “对不起，阿姨，我刚刚脑袋很乱，没有注意到周围……所以……”顾然并没有横眉冷对千妹指的厚脸皮，在众人的围观中，他选择了认怂。 “这就是你强闯女生宿舍的理由？！”宿管大妈依旧用睥睨的眼神看着他，配合着微微上扬的冷笑嘴角，活脱脱一副古代衙门口讼棍师爷的模样。 一些原本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在听到宿管大妈的话后，议论声音愈发洪亮起来。更有甚者还掏出了手机冲顾然拍照。恐怕要不了几分钟，顾然的特写照就会出现在学校的贴吧，并且还会被打上置顶加精的标签。 顾然连帖子的标题都揣测好了，估计就是《变态男生夜闯女生宿舍欲图不轨，或为校方招生不周？》。 无奈的顾然继续解释道：“那个……阿姨，我来女生宿舍是有原因的。” “比如说偷窃女生内衣？或者在女生寝室里安摄像头？”宿管大妈显然已经在潜意识中把他当成变态佬了，并不打算听他解释。 这大妈油盐不进的态度让顾然无计可施，他只好无比窘迫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承受着周围那些若有实质的鄙视眼神。 就在这时，几个女生说说笑笑地从门口走了出来，其中一个女生刚一看见顾然，立马咿咿呀呀地迎上来，拉着顾然的胳膊说道：“你不是那个顾然吗？你来这里干嘛呀？” “你是……”顾然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下，没有关于这个妹子的映像。而自己来东大以来一直坚持走路人甲路线，显然也没有名气大到随便一个妹子都认识自己。 那个妹子说道：“我啊，我是灵枫她隔壁寝室的，也算是个闺蜜吧。灵枫给我看过你照片呢，真人可比照片里帅多了……话说不是你发短信让灵枫去找你的吗？你怎么自己跑过来了？” 什么！ 顾然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大声问道：“那她人呢？现在在哪里？！” “哎呀你弄疼我啦。”那个妹子推开顾然，说道：“本来我们在聊天来着，灵枫接到你的短信就急匆匆地走了，我瞟了一眼短信内容，讲是去什么学校后山之类的。这不就是你自己发的吗？” “不是！”顾然甩下一句话，也不管宿管大妈和周围的围观群众，风驰电掣地朝后山的方向跑去。 来到后山后，他也顾不上喘气，又四处搜寻起来。后山的这片树林不算大单也绝对算不得小，想要在这里边找一个人估计也得费一番功夫。等他找到的时候毕灵枫恐怕已经遇险了。 顾然急得手足无措，用手擦了擦颈间的汗水。就在这时，他无意间摸到了一样东西——是息岳给他的“诱灵操虫”！ 他连忙把坠子从颈间摘下来，捏在手心里。原版号称“诱灵操虫”的猎魔人据说能够同时操纵上万只虫子，而他手里的这个坠子属于阉割缩水版，只能操纵一只虫子，不过就侦察而言显然也比自己瞎几把转要好得多。 他在地上抓来一只甲虫，红纹石中的符文流入它体内后，顾然连通了精神链接，操纵它飞到空中。 飞虫在空中大致搜索了一会儿后，便发现了一个地方的有异状。透过层层的树冠枝杈，它看到了那个位置似乎有个人影。那个位置与顾然所在的地方距离不远，他断开精神链接，快速跑向那个地方。 当他赶到时，果然看到毕灵枫的身影。他急忙冲了上去，却发现毕灵枫正呆呆地站在那里，双眸无神地望着前方。 顾然摇了摇她，没有任何反应，直接倒入他的怀中。如果袭击他的恶魔和毕灵枫遇到的是同一伙的话，毕灵枫应该是中了恶魔的幻术，正处在自身的幻觉之中。碰上这种情况，他根本没法帮助她。毕竟倘若是用身体与恶魔战斗，他至不济也能帮毕灵枫挡招，但精神上的战斗，他能怎么办？钻进她脑子里去吗？ 顾然只好掏出手机，再度拨打了息岳的电话。电话接通后，息岳依旧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喂~！富二代这事儿我刚准备给你解决呐，不用担心，大不了就是坐牢捡肥皂……” “别他妈再开玩笑了！毕灵枫现在中了恶魔的幻术，我问你，我怎么样才能进入她的意识？”顾然急躁地大声吼道。 息岳的话说道一半便咽了回去，这时他用一副罕见的严肃口吻在电话里问道：“你确定她是中了幻术而不是别的？幻术这玩意不是强力到一定水平的恶魔是用不来的。” “我敢肯定！你要有什么招快点说啊！否则真的来不及了！”顾然看了一眼怀中如同人偶一般的毕灵枫，焦急地嚷道。 “我之前交给你用来作弊的玉坠现在有在身上吗？”息岳现在的声音沉稳得像变了一个人。 “在在在！”顾然激动地把坠子又掏了出来。 “本来做这种事情是需要专业的道具和流程的，不过现在情况紧急，就勉强把手头上堪用的用上吧。听着，‘诱灵操虫’是通过红纹石上的符文注入虫子身体中，让它和持有者产生两个‘节点’，而操纵者则以灵能作为桥梁，链接二者的意识，达成精神链接。这个原理用在人身上也是可以的，听风人现在就像一个植物人，而你要做的就是用玉坠强行进入她的精神世界。” 得知方法的顾然激动地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我先挂了！” “慢着！”息岳突然叫停他，随后严肃地说道：“少年，我先提醒你，在精神世界中死亡，就相当于意识死亡，这一点无论是意识的本人还是进入她精神世界的人都适用。你可以在精神世界杀死恶魔，但是使用幻术的恶魔能够控制精神世界，形式对你来说会非常不利！一旦你进去了以后，是不能想出来就出来的，你得把你目前为止的二十年人生都算进去好好考虑！再决定要不要这么做！” “你好烦诶！”顾然此时的语气有种说不出决然，“这种事情当然考虑过啊！无论是开着杂货店过着穷鬼日子的前半生，还是狩魔抓鬼的神经病后半生，这些……统统都有考虑过得啊！但是啊！我很笨的，权衡不来这些利弊，就算搞得清这种选择的后果有多严重，我照样会像个笨蛋一样一头栽进去！因为我就是那种人啊！就是看到同伴有危险，怎么也狠不下心的……笨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息岳的声音再度响起，“别死啊少年，不要让我明天早上领回来两个植物人……见鬼！你还欠我高利贷没还呢！” 顾然挂断电话，按照息岳说的方法，开启了与毕灵枫的精神链接。刚一进入她的精神世界，四周的景象瞬间发生变化，他感到自己落入了水中…… …… ……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水下 一切的转变都太过突然，猝不及防下顾然的气管中呛了一口水，幸亏他以前有学过游泳，连忙紧闭起嘴巴，不让水从口中灌入。适应了一会儿后，他的眼睛勉强能够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里应该是水下，从刚刚呛入的水的味道来看应该也不是海里。周围的水流并不湍急，这一切都说明他所处的地方是个湖。他刚一和毕灵枫精神链接就出现在这里，不用说都知道这里并非现实世界，而是她的精神世界。 只是……为啥她的精神世界里鲨鱼和乌贼会出现在淡水湖里啊！ 尽管现在情况非常紧急，但是顾然依旧忍不住蛋疼地观察了一会儿附近游来游去的海洋生物。望着周围摇头晃脑的乌贼水母和欢实地游动的游动的鱼群，他实在忍不住在心中吐槽起这个学霸的生物常识。 这时，一只鲨鱼出现在他的身后，意图与他跳一支“死亡之舞”，不过顾然选择拒绝，并一拳打爆了它的脑袋。望着失去知觉渐渐下沉的鲨鱼，顾然开始庆幸在这个地方他的力量并没有像一些狗血动漫中一样减弱或者失去、刻意增加主角方难度，否则就真的是进来送死了。 然而就在这时，他居然看到了更不合理的玩意！他往湖底的方向望去却并没有看到湖床，湖水的下面完全是空的！不仅如此，他居然还看到在湖水下面居然居然还飘着云层！ 就在顾然还在震惊的时候，云层中忽然冲出来十几条水龙，直接扎进了湖底！卧槽！ 好吧，他现在得向毕灵枫的生物老师致歉，他先前看到的那些根本就是生物老师的错，分明是这妹子本身脑洞就突破天际了啊！ 他的视线忽然瞟到了下方的一个位置，他看到毕灵枫正奋力地划着水，而她附近，几只巨大的章鱼缓慢地向她游来。她似乎压根不会游泳，划了老半天也没有动，而章鱼却逐渐逼近了她。 顾然知道现在不是吐槽发呆的时候，他急忙翻了个身，以俯冲的姿势向她游去。作为一个标准的南方人，他的游泳技术绝不算差，以阻力最小的姿势全速游了一会儿后，很快就来到毕灵枫身边。 毕灵枫看到顾然的出现，露出了十分诧异的表情，似乎不敢相信顾然会出现在这里。 由于水下无法说话，顾然只好通过手势和毕灵枫交流，他指了指下面的几只章鱼，又指了指毕灵枫，意思是说解决完那几只章鱼后就带她游上去。不过那蹩脚的手势估计连他自己都看不懂…… 他也不管毕灵枫有没有弄懂，直接游到章鱼身边，想要像刚才打那只鲨鱼一样干掉这几只章鱼。但是水下的阻力实在太大，原本十分迅疾的恶魔之手打向章鱼的时候却慢得像树懒一样。他刚出拳打死一只，还未来得及转身，几条触手便缠住了他的四肢。最要命的是还有一条触手勒在了他的胸口！ 他本来就是毫无准备的进到水里，肺里面储存的氧气不足，在水下呆了那么久，纵使有恶魔血脉强化过的身体也不好受，现在胸口被触手紧紧勒住，他的肺几乎像是要炸了一样。 被卡住胸腔的顾然根本无法做出反抗，只能本能地挣扎。就算原本能够轻易打败那几只章鱼，现在都无法做出有效的反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风刃劈开水流斩在了那条触手上，恰到好处地将它断为两截而又不伤到下面的顾然。 顾然抬起头，看到毕灵枫正在朝自己比手势，而他居然还奇迹般弄懂了这是说“我这是最后一发，你快完事”的意思。 他右手稍稍发力，便挣断了缠在他右臂上的触手，随后扯掉了其他缠着自己身体的触手，轻松搞定了那几只章鱼。 干掉章鱼后，顾然游到毕灵枫身边，把她的两只手和腰按在一起，揽着她的腰部用一只手向上游去。这倒不是他趁人之危吃毕灵枫豆腐，救过落水的人都知道，不会游泳的人在水下被人拉住时会本能地手舞足蹈，为救援增加了极大难度，这是人在面对危险时的应激反应。顾然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这么做。 毕灵枫虽然不知道其中的门道，不过相信顾然的人品（主要是认为他没这个胆子），也没有挣扎。两人就这样快速地浮向水面。四周的其他生物似乎是因为看到顾然如何暴打那几只食物链顶端的家伙的缘故，很知趣地没有来找麻烦，所以这一路还算顺利。 这时顾然看到水面下有一艘小船的船底，便改变方向朝船底的方向游去。毕灵枫见顾然改变了上浮的方向，又看了一眼那艘船底。立即明白他想做什么，连忙使劲摇头挣扎，想要提醒顾然不要过去。 顾然感受到怀中的毕灵枫突然在使劲挣扎，心道这妹子要么是本能地在挣扎，要么是觉得自己在吃她豆腐。自己现在也不太好解释，只能上了船之后再跟她好好解释清楚，否则以她在猎魔界的名声，自己这色棍人渣的名号估计就坐定了，到时候还要不要在猎魔界这个圈子里混？ 于是他只好加快速度更向小船那儿游去…… 终于到了！ 顾然的脸率先从水面浮了出来，重重地将肺中的二氧化碳吐出来，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瞬间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他一把扳在小船的护栏上，另一只手用力将毕灵枫拖出水面，甩在船板上，随后自己也爬了上去。 他好不容易爬上船，抬起头，只见两张脸正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王泽老师？！”顾然看到一张脸后忍不住喊了出来，当他看到另一张的时候……“卧槽！恶魔？！” 青黑色的皮肤，尖耳朵和竖瞳，和他之前碰上的那只女恶魔毫无疑问是同一种族的。唯一不同的是眼前这个是一身壮实肌肉的男性恶魔。 “所以我刚才就一直想提醒你……这艘船上载的是恶魔……”一旁缓过来的毕灵枫单手捂脸，一副“妈的我队友怎么会这么智障”的表情。 顾然瞬间石化，和对面的恶魔对脸懵逼。这时他突然反应过来：“等等！那王泽老师怎么会在这里？！” “王泽应该是你的授课老师吧？”这时身旁的毕灵枫说道：“他就是我们昨晚在图书馆里碰到的神秘人，这起事件的幕后操纵者。” “什么！这怎么可能！”顾然惊呼起来。 “同学……”王泽似乎也认出了眼前的顾然正是自己的学生，愧疚地低下头，不敢看他。 “老师，你为什么……”望着眼前和恶魔站在一块的王泽，顾然的脑海中浮现出刚见到他时的场景。 他看上去与邪恶杀戮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甚至比大部分普通人还要善良。这种人本该安安稳稳地在学校中传学授道、直到死去都受人敬重。为什么这样一个人会成为残杀十几条人命的恶鬼？！ 开什么玩笑啊！ …… ……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毫无胜算 “对不起……”王泽羞愧地朝顾然说道，但是看上去这句话他更像是在对自己说。 “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啊……”顾然说着烂话回应道，但他在说话的时候却完全没有半点俏皮。 “说够了没有！”这时王泽身旁的恶魔也反应过来了，他冷冷地对顾然说道：“是你杀死伊琳的对么！” “伊琳？你是说那只女恶魔？”顾然回道。 “混蛋！”那只恶魔猛地伸出手，在附近的水面上召唤出数十条水龙，直冲向这艘小船。 这时毕灵枫的的风能也稍微恢复了一些，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拎着顾然的衣领向上飞去。数十条水龙同时撞在小船上，霎时间浪花和破碎的船板四散飞溅。不过身处船上的其他两人也并未因此受伤，那数十条水龙撞在一起后汇聚成一条巨龙，那只恶魔也提着王泽从巨龙的头上浮了出来。 那只恶魔对拿着魔导书的王泽说道：“别发呆了！快用魔导书，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王泽听后连忙畏惧地摊开魔导书，片刻后湖水开始以他们脚下的水龙为原点，逐渐凝结成冰，没过一会儿，整片湖面全都结成了冰块。 顾然看着下方的湖冰有些疑惑，毕灵枫的风能要不了多久就会耗尽，他们在空中是撑不了太久的，到时候坠入湖中的话对他俩来说情况就会很不利。这只恶魔明明只要让湖面保持原状就够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地把湖水变成冰？为了炫技吗？ 不过下一刻他就明白恶魔的想法了，只见冰层表面爆出无数冰锥，铺天盖地地向他们飞来。其恐怖程度完全不是水龙这种不痛不痒的攻击所能相比的，而且这种密度的弹幕式攻击根本就无法闪避！ 霎时间，整片天地都飞舞着冰锥，而他们身处半空中，连个可以抵挡的掩体都没有！ 现在能怎么办？用肉身去挡？顾然已经可以脑补出自己浑身插满冰渣子的情景了。 就在这时，一言不发的毕灵枫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猛飞向王泽那边。顾然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想法，任何使用弹幕式攻击的人都会在自己的周围形成一道绝对安全的领域，防止自身被自己的攻击所伤。就像一部名为《死神》的动漫中，朽木白哉的弹幕式能力“千本樱”，就会在自己的身体周围形成一个圆形的“无刃带”。 这个地方根本没有可供躲避的地方，唯一的活路只有他们那里！ 事实证明毕灵枫的判断并没有错，当他们的脚踩在冰龙的头颅上时，冰锥果然没有从冰龙的表面爆出，而湖面的冰锥由于是从下方攻击的，只能打到冰龙的下方。 恶魔和王泽似乎都没有料到这俩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全都大惊失色。这种类型的恶魔本身实力很弱，一旦被顾然这样的肉搏型猎魔人近身，基本上就被判了死刑。 恶魔大声冲王泽喊道：“快！快用魔导书。” 王泽连忙摊开魔导书，不料因为太过紧张，他的手一抖，那本魔导书竟从他手中掉了下来！ 魔导书在地上磕了几下后，顺着冰龙的身体滑了下去，坠入下方的湖面。王泽扑在地上想要把书接住，却与它失之交臂。 “见鬼！”那只恶魔咬牙切齿地望着猪队友，又抬头向顾然二人的方向望去，准备最后一搏。 其实顾然和毕灵枫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毕灵枫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耗干了灵能，现在除了身体素质超然以外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而顾然一直折腾到现在，期间在死亡线上蹭了许多回，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到达极限。 双方现在都是强弩之末，现在只看谁能够先把对方干掉，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这时，知道己方时间更紧迫的顾然动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现在自己才是光着脚的，也不管对方穿不穿鞋，咿呀唔呀地冲上去就抡起一阵王八拳，这一往无前的气势开局就把恶魔给镇住了！ 不过那恶魔只惊讶了一秒便也疯了似地反冲上去，看那仇恨顾然的眼神，估计顾然之前杀的女恶魔是他女票。 事实证明并非每一个幻术类恶魔都是近战弱鸡，这只恶魔壮硕的二头肌真不是盖的。顾然那一通王八拳毫无章法，刚开始在交战的时候还能凭气势占据些许优势，但没过多久便被对方找准空档，照着脸来了一拳。吃了一拳的顾然疼得向后倒退了几步，捂着鼻子半天僵在那里动不了。 那只恶魔充分发挥了“宜将剩勇追穷寇”的优良品质，丝毫没有身为小boss的矜持。未等被打出僵直的顾然缓过劲来，便直接走上前，一脚踹翻顾然，随后骑在身上，照着脸左右开弓地挥拳。这已经不是一场战斗了，而是单方面的碾压。虽然这种碾压更像是俩熊孩子揪着对方头发掐架、强的一方把对方摁在地上打就是了。 此刻被打到意识模糊的顾然本以为自己就算不能华丽地干翻这个恶魔，好歹也能与他打成平手，互相打一段时间的友情破颜拳。谁想到这货这么不讲究，直接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正当恶魔揍得正欢的时候，毕灵枫意识到再这样打顾然一定会被打死，也不顾及自己的实力够不够击败恶魔，直接冲上前把恶魔从顾然身上踹开。 随后她扶起顾然，确认他还活着后，又站了起来，警惕地看着那只恶魔。那只恶魔很快便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他俩逼近！此时他俩已经没有的胜算了，接下来发生的毫无疑问是一场屠杀！ …… …… （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尘埃落定？ 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正当恶魔虎视眈眈地朝他俩缓步走来时候，一根冰锥穿透他的胸膛，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那只恶魔用难以置信的眼神低头看向那根冰锥，身体一软，扑到在地上。只见王泽站在后面，颤抖着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老师？”顾然在毕灵枫的搀扶下挣扎着爬了起来。 王泽将视线从沾满血的手上移开，猛地抬头，带着哭腔对顾然说道：“我知道的……我知道我做了没办法挽回的事情……” 顾然正想说些什么，一旁的毕灵枫却抢先一步，她冷冷地说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觉得你现在杀了这只恶魔，就能为死在你手上的十几条性命赎罪了吗？” 顾然也在一旁说道：“老师，我想你不是那种罪大恶极的人，不然也不会再这个时候救我们。但是你为什么要那样？” 顾然很清楚，刚才他俩处于绝对劣势，倘若王泽刚才没有杀死那只恶魔的话，他俩必死无疑！ 王泽慢慢地跪倒在地上，终于忍不住抱头失身哭了出来…… 从他断断续续的话语中，顾然大致了解到，原来他这么做只是为了一个女人，或者说是一个披着人类皮囊的恶魔。 那是两年前的夜晚，王泽不知从何时起总是会做同一个稀奇古怪的梦，梦的内容总是在第二天早上被忘却，然而梦中却总有那么一个长着绚丽蝶翼的少女。一开始他本以为只是自己动漫看多了所以夜有所想，并未太在意。然而梦境却在悄然无知中逐渐清晰起来，刚开始他还只是能看到大致的梦境，到了后面梦境的内容却愈发具体，那是一个宛如仙境的地方，里面有各种他闻所未闻的植被和生物，这个地方应该是在一座山峰顶端，而在这里眺望远方，在目力极限处还能看到一颗巨大到无法想象、高耸到足以突破天际的参天大树……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真正让王泽感到惊讶的是那个长着绚丽蝶翼的少女。他虽说是堂堂江东大学的教授，学术界顶层的存在，但本质上他只是一个宅男罢了。众所周知大多数宅男最喜欢的女性都是长着猫耳狗耳的魔物娘。他自然也不例外。 当梦中的那个少女接触到他的那一瞬，他便知道自己已经爱上她了。是的，有时候男人确实只会用下半身思考。他从来没有在现实中见过这样的女孩，不止是她的美貌，更多的是她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渐渐的，王泽模糊了梦境和现实的界限，甚至反而认为梦境这边才是真实的。毕竟比起充满污秽的现实，永远纯洁的梦境更适合他。与少女的奇遇，梦与梦之间的邂逅，这一切都太像是小说或是动漫了，这种奇遇甚至让他怀疑起世界的真实性。顾然他们入学考试的最后一题，其实就是他拟的题。 直到有一天，少女告诉他，她可能没办法再出现在他梦中了，因为她快要死了，永远陷入只有她一个人的睡梦。当时的王泽怎么可能会任由这种事发生？他疯狂得像个白痴一样想要挽回她，结果一步步地听从了少女的指示，召唤恶魔、与恶魔立约、杀人，直到一切都无法挽回时他才幡然醒悟，但那时已经晚了，他已经成了杀戮许多人的凶手！ （咳嗯……这个故事告诉我们那些稀奇古怪的奇遇有很大的可能是天坑，老天不会莫名其妙给你金手指和妹子的，废宅们还是先给自己定一个小目标，比如找一个长相安全的平凡女票吧。） 听完他的故事后，顾然忍不住同情起他来。那个恶魔可能压根就对他没意思，或者说根本不可能爱上他，人家恶魔就算要找接盘侠也不该找人类啊。 他只是刚好不幸被抽中的倒霉老实人罢了，从头到尾都是在被一群异类利用。 毕灵枫听完他说的之后，流露出比刚才快完蛋的时候更凝重的表情。她对顾然说道：“他刚才说的地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奥林匹斯山，而那颗据说连接天地的树，大概就是世界树。这都是上古时期在圣战中湮灭的传说之地，那只恶魔构筑的梦境居然会出现这个，说明她至少是那个时代遗留下来的。” “这些我早就知道了啊，这些恶魔组团来这里打生打死，当然就是为了复活那只强力恶魔啊。”顾然天真地回道：“不过这又怎么样？” “在她那个时代，恶魔这种存在还有另一种叫法，”毕灵枫面无表情地说道：“——神灵！” 顾然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咱们这回很走运，但从另一种角度来说也很不走运。这次讨伐的不是地上那种弱化了几百代的三流货色，而是货真价实的‘神’，兴许咱们还能在神话故事里看到她的名字。”毕灵枫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顾然也继续保持着一脸懵逼的状态。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那只倒下的恶魔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突然站了起来，从胸口拔出冰锥，猛地插入离他最近的王泽颈间！王泽还未反应过来便一命呜呼！ “老师！”顾然大声惊呼道。 “哈……哈哈……”那只恶魔有气无力地张狂笑起来，但没笑两下便猛地咳嗽起来，呕出一口鲜血。他抬起头，用仇视的眼神看着两人，冷笑着说道：“你们杀了我又能怎样，最后……还是我们赢了啊！” 恶魔一掌插入死去的王泽的胸膛，从里面掏出鲜血淋漓的心脏，又用另一只手插入自己胸前的空洞，从里面剜出支离破碎的心脏，用自身最后的力量吼道：“最后的一对献祭！谨以鲜血与灵魂为祭，复苏睡梦与幻觉之神！” 他将两枚心脏摁在冰上，用力涂抹出一个六芒星，血液的鲜红在冷蓝的冰面上显得格外刺眼。六芒星即将画成的时候，六芒星的图案猛地迸发出耀眼的红光。 这时毕灵枫意识到不对，猛地冲上前一脚踹翻那只恶魔，此时那只恶魔已经耗尽了他最后的生命，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他死死地望着那片光芒，就这样真正地死去。 他死后，顾然又一次感受到四周的场景天翻地覆地变化。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后山的树林里，身上的伤痛也消失无踪。他知道这是因为施术者死后幻术自然消散。 一旁的毕灵枫猛地抓住她的手，大声喊道：“他们先前一直都在其他地方通过幻术进入我们的精神世界，虽然他们都死了，但那只恶魔临死前还画下了献祭灵魂的法阵！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们所复苏的应该就是睡神许普诺斯，我们必须阻止仪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我们怎么知道他们的本体究竟在哪啊？”顾然嚷道。 “一定在这个学校里！我们用最快的速度找……” “不成！东大这么大，等找到的时候估计江昌市都没了！”顾然反驳了她的提议。 怎么办？ 顾然陷入了迷茫。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急忙对毕灵枫说道：“把你手机借我用下！” 毕灵枫知道他一定想做什么，也不多嘴，直接把自己的智能机解锁交给他。顾然打开手机里的百度地图，搜索江东大学的校内规划图。 他急促地将老实验楼、图书馆、学校的小湖、办公楼、储物仓库和宿舍楼天台这六个死者的死亡地点一一标注出来，然后用手指以这六个点为尖角，勾勒出六芒星的形状。 最终指向这个六芒星的中心位置…… 两人同时抬起头， “动画专业教学楼？！” …… …… （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咸鱼翻身不还是咸鱼？ 夏至时的天气很好，暮春的水汽还未散去，满溢在初夏的阳光中，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湿湿暖暖、黏糊温柔的感觉。在这种天气中，不论是谁都愿意自甘堕落成一条废柴的。 顾然和息岳懒洋洋地躺在商业街的长椅上，浑身瘫痪似地晒着太阳——就像两条想要把自己脑子里多余的水分烤干的废柴一样。 他俩虚着眼闲极无聊地扫视着过往的行人，视线偶尔也在漂亮妹子的驻足不前。 “好丢人呐，居然当街葛优躺……”顾然捂着眼睛说道。 息岳惬意地摸着肚皮，另一只手有气无力地挥了挥，说道：“别在意这些好吗？更丢人的事情你又不是没做过。” “……我这辈子做得最丢人的事大概就是认识你这王八了！”顾然骂道。 随后二人又陷入沉默，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过了一会儿，顾然朝不远处银行前停着的运钞车努了努嘴，问道：“这运钞车里有多少钱？有多少人守着？” 息岳仿佛快咽了气一样拖音迈调地回答道：“别问了，这看脸。看你这样子就像是得了手也跑不掉的。” “好无聊啊……”顾然再度把手盖在额头上。 嗯，这真是一个无聊的午后，两个刚刚在沙县小吃吃饱了没事干的败犬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淡。 前两天江东大学放暑假了，宿舍楼全数关闭，自己家那条路因为上次的“管道煤气爆炸事件”进行了全面整修，到处都是咣咣咣的施工声，根本没法住人，小店也开不下去，顾然没有办法，只好跑来成天跟着息岳厮混。 “说起来你这新人还真是做成了不得了的事呐。”沉默了一会儿后，息岳再度用悠哉的语气开口道：“睡梦与幻觉之神许普诺斯可是个大人物，历代封印这种级别恶魔的前辈都是能上编年史的。” 那天晚上，在最后关头顾然和毕灵枫终归还是赶上了。顾然做梦都没想到就他妈在他上课的教学楼地下室里居然会隐藏着一座祭坛！当他们赶到的时候里边儿整齐地躺着三具死去灵魂的植物人，地上还零散地画着各种耀眼光芒的魔法阵。地下室中间的那个最大的六芒星上红光大作，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玩意要爬出来。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这群恶魔的整个计划都是错误的，他们解封的传说中执掌睡梦与幻觉的神灵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当时顾然和毕灵枫想尽办法百般阻挠，想要阻止这家伙解除封印，结果都毫无悬念没什么卵用。正当他俩万念俱灰的时候，封印中居然跳出来的居然是——一只大飞蛾？！ 当时的顾然一脸蛋疼地望着这只四处乱飞卖萌的蛾子，这玩意儿就是上古时期遗存下来的神灵？！神你大爷！ 随着这只会四处乱窜撒欢还有卖萌的飞蛾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块钢铁铸成的碑，碑文上的意思毕灵枫翻译了一下，大致说的是古希腊那会儿有个叫奎托斯的传奇猎魔人，因为老婆孩子被当时还叫众神的恶魔给弄死了，一怒之下化身为超级龙傲天，日天日地狂扁众神，就差没把奥林匹斯山翻个面倒插过来了。这个号称睡神修普诺斯的倒霉孩子刚好被奎爷找上门，被打得连他亲爹宙斯都不认识，神力尽失，最后干脆自愿逃进封印里做起了鸵鸟。这千八百年因为闷在封印里太无聊，所以才想溜出来转悠转悠。 不过据说那位日天日地日宙斯的猎魔人前辈后来过得也不怎么好，因为弑神弑得太欢，最后干脆堕化成了恶魔。当时被他揍怕了的众神还给这位奎爷取了个封号，叫战神。 望着这只欢实地在空中飞舞的小家伙，顾然和毕灵枫面无表情地把它又摁回封印中，无语地结束了这位神灵大人短短五分钟的自由生涯。 顾然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依旧忍不住蛋疼地对息岳说道：“讲真，那种货色你就算找个倒霉催的普通妹子，兴许都能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下把它当蟑螂给拍死……那一定是我这辈子最轻松的猎魔了。” “别这么说啦，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谦虚？”息岳依旧有气无力地挥着手，“哦对了，我把事务所钥匙给你，晚上我约了人，可能不回来了。” “切！看你那副样子就晓得晚上一定是去干什么男盗女娼的事情。”顾然撇了撇嘴接过钥匙。 “少他妈乱说！”息岳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如果可以的话我真他妈想把你扮成我的样子丢过去，这样好歹我还能多活一个晚上，可惜你再怎么打扮也没法变成我这么帅！” 打完之后，他站起身，也不管一旁的顾然，抖了抖他那件白色的旧风衣径直离去了。顾然其实很想吐槽这么热的天还穿着风衣的人是个什么心态。 望着息岳离去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顾然晒够了太阳，也站了起来，寻思着去什么地方消磨掉剩下的大好时光。 唉，这种大好时光同龄人都在撩姐把妹，他却连个可撩的都没有，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他想起了毕灵枫，这货放假之后就没见过面了，据说是全家去澳村旅游了。毕竟富家大小姐，和他这穷逼果真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穿进街边的巷道中，准备抄近道会息岳的事务所，正走着的时候，他原本游离的目光本能地汇聚在一个地方。 卧槽！ 只见不远处的地上居然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串项链，看那样子似乎是……金子做的？卧槽！ 他揉了揉眼睛，确认不是自己眼花，连忙快步走上去，将那条项链捡了起来。那条链子看上去像是个古物，上面刻着很漂亮的花纹，中间的坠子是个眼珠子似的球体。然而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这玩意似乎真的是纯金的！ 顾然反复确认过后，仰天长笑起来：“哇哈哈哈哈！倒霉了这么多天，这回我总算是咸鱼翻身了！” “别说啦，咸鱼翻了个面不还是咸鱼吗？” 嗯？！ 顾然猛地将项链摁在怀中，警觉地看向周围，但是四周居然什么都没有！他再度环顾四周，但依旧没看到任何人。 “别看错地方啦！看下面看下面！”这时声音再度响起。 他低头望去，只见一个非常可爱的小萝莉正站在自己的面前。那只萝莉只到自己腰的位置，难怪自己看不到她。 这萝莉看上去挺萌的，正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这纯真的眼神让他不由地想起自己小时候……嗯，比她还可爱。 “小朋友，是不是找不到妈妈了呀？大哥哥带你去警察叔叔那里好不好？”顾然不动声色地把金链子揣进兜里，弓下腰亲切说道。 那个小萝莉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弯下腰，把手伸进裙子里……然后猛地把小裤裤褪到脚踝！ 什么鬼？！ 顾然吓得忍不住往后跳了一步。 小萝莉再度站起来，伸出一只手，一脸天真烂漫地说道—— “大哥哥，给我钱，不然我就喊人了唷！” “卧槽！”顾然脑子一片空白，陷入宕机。 正当他整个人处于石化状态时，小萝莉又突然扑到他膝盖上，顺手从他兜里掏出那条金链子，挂在脖子上，继续说道：“是的你没有猜错，这是抢劫——顺便说一下，链子本来就是我的，不算抢你的哟！” 顾然此刻才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什么叫蛋疼，这套路怎么这么熟悉啊！ …… …… （未完待续） （PS：上试水推两天了，有些话想说。 讲真，我差不多是条咸鱼了，这本书从开书到现在就没顺利过，本来是过的内签，结果站短晚了一礼拜，再然后就是漫长得裸奔。那会儿大过年的码字，被亲戚笑话说“精神不正常的人才写网络小说”，每天望着惨淡得要命的成绩，我也无可反驳。 但是啊！即便是扑成这样我也继续写下去了。两年我前瞎几把写了一本宅文，也是菜的抠脚，当时心累想切了，但是因为一些读者很热情，一直给我投票、给我留言甚至加我，让我知道每天还有那么多人期待我更新，于是我就那样写了下去，直到工作调动不得不切。 现在的我可能比当时还惨一点，我不知道这书有谁在看，有谁在期待…… 我觉得现在写网文就像是说书，我讲个欢快，大家在台下听个乐呵，这就够了啊！ 看到这章是第三十章，看到这里的读者应该已经看了很多了，我希望你们能够支持我！倘若看着不错，点个收藏、给两张推荐票、要是能留句言就更好了！这能让我知道确实有人在关注我写的东西……你们的每一份支持，对我来说的莫大的鼓励，让我能在这条漫漫长路上坚持下去！ 拜托了！让我能这个虚无缥缈的梦继续追下去……） 第三十一章 七王会议 抗建路，杰的酒吧中。 “哇哈哈哈哈！这回总算是时来运转了呀，咸鱼翻身了呀！”小萝莉坐在高脚的儿童椅上，用筷子把餐盘敲得叮当响。 “别说了，咸鱼翻了个面……不还是咸鱼吗！”顾然坐在她旁边，捂着脸痛苦地说道。 杰从后厨端上一盘盖着不锈钢圆盖的餐盘，摆在小萝莉的面前，依旧一副死鱼眼地看着顾然：“于是，刚刚讨伐了一只古神的你就这样被一个小姑娘给敲诈了？” “这个家伙根本不是简简单单的小姑娘而已！这货分明就是个恶魔啊！就算和息岳那个吸血鬼比都不遑多让的恶魔啊！”顾然捂着脸，然后把脑袋埋在吧台上说道：“顺便提一下，杰大哥看在咱俩交情的份上饭钱能少算些吗？” “上次来这儿拜托我解决事件的江昌市长都是付完钱再走的。”杰从吧台后面拿出拿出一份账单，递给顾然：“一共三千五百元，谢谢惠顾。” 顾然带着哭腔说道：“我……我真没有那么多钱了啊！我唯一的积蓄已经被息岳那王八蛋给抢了！” “这倒不要紧，你不必现在付给我。”杰十分宽容地说道。 “杰大哥你果真是个好人啊！”顾然感动不已。 “不必这样感谢我，先前息岳跟我说了，如果你在我这儿欠了钱付不出来可以记到他的账上，就当你向他借高利贷了。” 嘭！ 顾然的头重重砸在吧台上！ 过了一会儿，他晃晃悠悠地抬起头，噙满泪水的双眼看了看吃得正欢的小萝莉，抖着手从兜里掏出仅有的五十块钱，对小萝莉说道：“小妹妹，这时大哥哥最后的五十块钱了，你吃完以后拿着钱回家去好不好？不要再跟着我了。” 小萝莉忽然停住了筷子，缓缓地转过头看向他，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纯净的光芒…… “走开点！你穷酸的气味掩盖住饭香啦！” …… …… 此时正是夜晚八点，一辆破旧的桑塔纳停在了远离喧嚣的江畔，息岳半靠在车头，从怀中掏出一包曼宝路，弹出一支点上。 他忧郁地眺望着远处的市区霓虹闪耀，人声喧嚣，夜里的江风总是带着一丝哀愁，从他身畔拂过，吹起他洁白风衣的衣角。 他将抽剩的烟蒂弹飞，烟蒂的那一抹明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入泥中。他踩灭烟蒂，叹了一口气，喃喃道：“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该死的，终归也是得死……” “这就是你最后的遗言？”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息岳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皮风衣的御姐正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他。而御姐的旁边还站着六七个打扮各不相同的人，其中还有一个是他的好兄弟渊王柳青。 “我真傻，真的。”息岳认真地说道：“我单知道爱哭的女人碰不得，碰了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却不知道不哭的女人也不能。那天我一清早起来就明白要糟，连忙把衣服穿好，我向来是知道你是很能打的，一旦你醒来……” “呵呵……”那个御姐的脸颊不住地抽动，看样子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你大概还不知道，我现在比以前更能打了。” 她向前走了一小步，甚至连四周的空气都跟着微微震动起来。这时一旁息岳的好兄弟柳青连忙上前一步拦在她面前，和事佬一样说道：“诶诶，弟妹算了算了，别跟这小子计较，你俩当着大家伙的面吵架也不是那么个事儿呀。” “谁是你弟妹！”御姐眼睛一瞪，不过身体还是松了下来，没有刚才剑拔弩张的气势。 在这里的其他人要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要么流露出些许不满，中国猎魔猎魔界的传奇们聚在这破地方是来干正事的！不是听你们两夫妻吵架唱相声的！ 这时一个穿着复古长袍的老人把拐杖在地上杵了杵，干咳了两声：“咳咳，江昌发生这么大的事请，为什么你们七王才来了四个？还有那个那个风王，明明她女儿也是这起事件的解决者，为什么她却也缺席了？” 这位老者名叫司空繁，是上个时代猎魔界的支配者之一。当时猎魔界的规矩还没有七王，只有青、荒、羽、渊、风五王，后面因为管辖区域的扩张，又新增了幽、绝两王。 这次来的人除了羽、绝、渊、荒四王外，其他三个都是先代的王。这些人虽然已经隐退二线，却始终不愿意放下以前的任务，恪守着过时的信条不能与时俱进，也给现任们的工作带来不少麻烦。 这时一旁一个从刚才起就一直盯着手中PSP掌机的少年把耳机摘了下来，说道：“啊，他们啊……历代青王从来都懒得管这种小事的，这就算在你们那个时代也是传统吧？幽王？咱们当中有谁见过他吗？哦还有风王，他们一家都去澳大利亚度假了，暂时赶不回来。” 这个少年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戴着个鸭舌帽，打扮得十分成熟，即便是在说话的时候视线也没有离开游戏机。此人正是现任绝王，号称猎魔界千年一遇的天才猎魔人。传闻他是杀死了和自己同在一个胎中的恶魔婴儿才活下来的，真正是“打从娘胎起就在猎魔”。 “哼！”老者冷哼一声，又说道：“既然能来的人都到齐了，那就现在开始会议吧！镇岳，你来汇报。” 息岳耸了耸肩说道：“睡梦与幻觉之神被讨伐，这事儿看上去挺大，不过听他本人讲实际上也没什么，那位神灵的能力早在最初就被废了，实力可能还不如现在的普通恶魔。个人认为这事儿上个猎魔圈娱乐新闻就够了，没必要这样劳师动众的。您看您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了，从京城大老远的赶过来，要是身体出了个什么事多不好？” “哼！”这时另一个身材高大、虽然一大把年纪却依然有着强大气场的老爷子说道：“古神的实力还不如现在的恶魔？你真当我们都老糊涂了么？事实证明我们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个顾然确实还流着‘那个存在’的血脉，否则怎么可能有这般强大的力量封印一位古神？这种人不能再留了，否则一旦有一天他堕化了，整个中国都可能沦为一片焦土！见鬼！那条该死的血脉为什么流传了几千年还是没有断绝！” “你们还当真是老糊涂了……”息岳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 “呃……没什么，”息岳连忙抬起头说道：“我是说，那小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有能力毁天灭地的日天啊，咱们是不是把他的血脉想得太恐怖了？诶大佬你是不知道这小子有多衰啊，这么大坨人了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读个大学还是我帮他运作的，以前是个衰小孩现在长大了还成了一衰人……” “够了！”老者冷冷地打断他道：“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不遗余力地维护他，但你要知道，他身体里流淌着魔王的血脉，甚至他的父母全是魔王的后裔，在两份同样的血脉中诞生的他，有多大的可能性变成不可控制的杀戮者，我想你也知道。我知道他真的很无辜，但我们不能为了让一条无辜的生命让无数条生命承担风险，这是大局也是大义！懂吗？” 息岳低头喃喃道：“每次大局大局……就是因为你们每次都要这样顾全大局！所以才会有二十年前的惨败啊！” 他猛地抬起头，厉声说道：“你们忘记了那场屠杀了吗？你们忘记了当时青阳城铺起的累累尸骨了吗？呵呵，或许你们早就忘了，因为那只是你们的一个错误的决定而已。但我忘不了啊！我的父亲，就是这样因为顾全大局这种可笑的理由死去的！我不想看到那小子，就这样在我眼皮底下被‘顾全大局’！否则我这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的！” “哼！”那位老者说道：“咱们这次来商讨的问题之一就是要不要处理掉那个顾然，这件事不是你说两句漂亮话就能这么算了的，最终还是要经过在场七王的表决，因为其他三王缺席，就有我们三位前任暂代。现在开始表决！” 三位前任一致选择了赞同处理顾然的提案。 “我认为顾然应该不具备极端强大的能力，这一点从他入行的表现来看便能知道。强大的血脉并非能百分之百地诞生强大的后裔，他很可能只是个平庸的残次品，”渊王柳青开口道：“我觉得这间时期还需要暂时观察，所以我否决。” “我否决。”眼睛仍然盯着掌机屏幕的绝王说道：“因为这个会议本身就是无趣而且没什么用的。” 一旁没什么存在感的荒王耸了耸肩，表示否决。虽然他没有说否决的理由是什么，但是反对前任这伙死活不肯入土的老爷子这种事在现任七王中都快成政治正确了。 最终，所有人的目光都击中在了那个御姐的身上…… …… ……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你的名字？” 吃完晚餐后，顾然垂头丧气地走出杰的酒吧，如丧考妣。后面还跟着兴高采烈的小萝莉。 顾然回头看了她一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饭我也请你吃了，身上的钱也被你勒索光了，所以说你究竟还想怎样啊？” “睡觉。”小萝莉突然停住了蹦跳，从口中吐出一句。 “哈？” “都说了要睡觉啦！好烦呐你这个穷酸的废柴！”小萝莉猛地喊道。 “你的意思是还要住在我这儿？”顾然嘴角抽了抽。 小萝莉二话没说，直接牵住了他的手。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领着这货走上了二楼息岳的事务所——管她怎么折腾呢，反正又不是自己的房子。 打开门后，一股难闻的气味从屋子里飘了出来，这屋子长期没有打扫，最近似乎也不怎么开窗通风，浊气里混着烟味汗味泡面味以及息岳独有的穷酸味飘了出来，小萝莉忍不住掩住鼻子。 顾然倒是习惯了，毫不在意地走进去。他打开门边上灯的开关，对小萝莉说道：“我这段时间就是住这里，进来吧。” 小萝莉捂着鼻子走进来，一边环视了一圈垃圾成堆的屋内，一边啧啧感叹道：“居然还有能在这种地方生存的人？人类的生存能力还真是不容小觑呐。” “额——，其实我曾经也这么说过的。”顾然从冰箱里取出一瓶果汁，用纸杯子倒了一小杯，走到沙发旁。随后用脚把茶几上堆满了的垃圾扫开，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对小萝莉说道：“快点来喝吧。” 小萝莉望着他一脸警惕，“你该不会在果汁里放了什么东西吧？” “果汁里除了一堆色素添加剂以及我满当当的好心以外什么都没放！”顾然一边吐槽一边拍了拍边上的沙发，“所以少废话快点来喝吧。” 小萝莉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整个人扑在沙发上，端起杯子喝了起来。 顾然看着她，说道：“你的名字？” “叫妈就行啦。” “尼玛，不要给我抖机灵了！”顾然翘起二郎腿说道：“真名啊，我问你真名叫什么。” “没有。” “哈？” 小萝莉把杯子放到茶几上，奶声奶气地恶狠狠道：“都说了没有啊！名字这种东西……” “喂喂，你这么大坨的人怎么会没名字呢？就算你跟我说你叫阿猫阿狗我也不会笑话你的啊。”顾然接着问道：“那你的家住哪？还有你爸妈叫什么名字？” 顾然寻思着这小姑娘看上去也不像是个先天智障，这些问题总能答上来一两个吧？到时候直接把她甩到派出所，让警察帮忙解决这件事吧。 “不知道……”小萝莉摇了摇头，随后把头低了下来。 这算什么？！顾然把翘着的退放下来，低头向她问道：“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离家出走不想回家？还是被什么坏人拐卖了刚逃出来？你别害怕，看我被你这家伙敲诈得这么惨就知道我是个富有正义感的大好人呐，我会帮你的。” “要是有家的话，我干嘛要离家出走啊……”小萝莉缓缓抬起头望着天花板，眼眶溢出淡淡的泪水道：“父母什么的……从我记事起就没有他们的印象，家这种奢侈的东西……怎么可能有呐……” 说道后面的时候，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你……是孤儿？”顾然试探似地问道。小萝莉的神情触动到了他内心最柔软的一部分——家。 他也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知道一个人的生活有多么痛苦。况且她比自己还惨，这么小，天知道她从出生以来受过多少苦。 “嗯。”小萝莉用力吸了吸鼻涕，强行把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压了回去，“听说我刚出生不久就被人送到福利院了，身上唯一的凭证就是那串项链。在我四岁那年，福利院倒闭了，我开始流落街头，又被好心人收养，但那些好心人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会把我送给别人，一次又一次辗转在各个家庭，一次又一次流落街头，睡在没有人的巷子里，跟流浪的猫狗做同伴……，其实遇见你的时候我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实在快要饿死了才会勒索你的……” 她一边说着，眼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从眼角涌了出来。她呆呆地转过头，看着顾然，说道：“呐，大哥哥……你可以收养我吗……我真的可以……依赖你吗？因为……因为啊……” 此时她再也抑制不住，泪水簌簌地落了下来。她一把扑在顾然怀中，放声哭喊道：“我已经……没有可以去的归宿了啊！” 顾然惊愕地看着怀中的萝莉，沉默了一会儿，微笑着抚摸她的头发，“要什么可去的归宿啊！你不就在这吗？虽然这里又脏又乱又臭，还有两条败犬一样的家伙住在这里，但是你如果都不嫌弃的话，这里还是能收拾出一张沙发的床位的嘛！” 小萝莉猛地猛地抬起，梨花带雨的脸上还残留这泪痕，她用真挚的目光看着顾然，双眼的瞳仁璀璨得如同星辰…… “耶！长期饭票+1！” “你把之前的感动还给我！” 顾然无可奈何地抚着额头，接着说道：“不过我以后该怎么叫你？小萝莉？总该有个名字吧？” “没事儿，叫妈就成！” “少贫嘴！”顾然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随后再度思考起来：“你觉得你叫什么好？我姓顾，要么就叫你顾小花吧？或者叫顾旺财？给我那倒霉的财运带点喜气？” “滚！我觉得你自己叫这个更合适一点！” “啊！对了！”顾然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干脆叫小萌吧？我一看到你就想对你说‘挺萌的’，这个名字不错诶。” “喂！其实你是看到我是想说‘他妈的’吧！” “小姑娘懂得梗还真多。”顾然夸奖道。 “我去年买了个包！超耐磨的！” …… …… （未完待续） （PS：咳嗯……在这里我依旧是厚颜无耻地求一求收藏和推荐…… 顺便说一下，如果读到这本书有什么地方不满意或者认为需要修改的可以在书评区内留言，想要个龙套角色的也可以留言告诉我…… 你们的支持是我前进的最大动力！） 第三十三章 新人竞技大会 清晨时分，两辆车驶入抗建路。前面一辆一看便知是息岳的破桑塔纳，后方则跟着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超跑。两辆车在杰的酒吧前停住，息岳从车中走了出来，法拉利中走出的羽王也跟着他来到楼下。 息岳低着头，愧疚地对羽王说道：“依，我知道你依旧在恨我，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昨天晚上支持我……” 羽王冷冷地说道：“你觉得我是那种会把公事和私情混为一谈的人？太小看我了！我只是不希望一个看上去很有潜力的新人就因为些虚无缥缈的理由损失而已，只是恰好你也反对罢了，我完全没有帮你的意思，这点请别搞错了。” 随后二人走上楼，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屋内传来了嗯嗯啊啊的声音，息岳刚把钥匙插进钥匙孔，听到这声音立马停住了，随后十分猥琐地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声音确实是一个女孩儿的声音，没有错了。 他半开玩笑地对羽王说道：“本来我以为这小子一辈子都是个死处男，没想到他还懂得去嫖嘛。” “哼！看来这个新人已经被你这混蛋带坏了。”羽王冷哼一声，说道：“早知道这样，昨晚就该赞成把他处理掉，免得将来和你一样，成了祸害！” “话别说得这么绝情嘛，搞得我跟个淫贼一样。”息岳一边说着，一边转开了门。 打开门的一瞬间，只见屋内一个不认识的小萝莉正坐在顾然的大腿上，好像受到什么惊吓，两人一脸呆逼地望着他俩。 顿时，四脸懵逼。 “少年啊……”冷场两秒后，息岳率先开了口，他语重心长地对顾然说道：“外面那么多大姐姐，人美活好、服务热情价格还周到，为什么你非要找这么小的？嫖这种是要坐牢的呀。” 羽王用冷厉的眼神看着顾然，接口道：“最低三年，最高死刑，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实话，三年血赚，死刑也不亏啊。”息岳在一旁若有所思地附和道。 “你闭嘴！” “你们都闭嘴好不好！”这时顾然终于反应过来了，他大声嚷道：“事情真他妈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你们听我解释啊！” …… …… “于是，你刚才是在给她梳头？”息岳抱着手臂问道。 “不然还能怎样？”顾然抱怨道：“这丫头长期没什么营养，头发太干枯了，所以一梳就痛得嗯嗯啊啊地叫起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明明是他这个废柴手太笨了，所以才这么痛的！”小萌也捂着脑袋抱怨道。 了解完前因后果后，息岳立马流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道：“你是没长脑袋，还是脑袋长了霉！昨天我让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你既不去洗浴中心大保健，也不把那些漂亮大姐姐领回家，你居然就带了一个麻烦得要死的小孩子回来？” “滚！”顾然和小萌二人同时喊了出来。 “对了，这位漂亮阿姨是谁？”这时顾然突然注意到息岳旁边的羽王，好奇地问道：“别告诉我你昨天晚上一直和她在一起，反正我是不信你这条败犬能撩到这么漂亮的阿姨。” “阿……”羽王的脑袋上蹦出几个井字。 “啊，她啊。”息岳若无其事地说道：“我之前也告诉过你关于猎魔界七王的事吧？她就是羽王，你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她今天来呢，是下基层视察工作，记得放尊重些蛤，不然我会很难做的。” 羽王并不理会息岳，直接走到顾然面前说道：“我是现任羽王，本名是刘瑾依。” “领导好！”顾然弓着腰大声喊道：“我叫顾然，上个月入行的新人。” “你不用自我介绍了，我这次来江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见见你。”刘瑾依说道：“第一次猎魔就讨伐了以为古神，你现在在猎魔界的风头很盛，甚至有些资深猎魔人预测你会是下任七王的候选人之一。” “诶？有那么厉害？”顾然自己都未曾料到，他所做的不过是把一只飞蛾弄回封印里，居然还让他弄成名人了？ “讨伐古神这种事情近百年都没有人干过，而此前几乎每一个讨伐过古神的猎魔人都会成为猎魔界领袖，有人这么猜测也无可厚非。”刘瑾依继续说道：“更何况你的身体中还流淌着可怕的魔……” “啊——！” 息岳突然大声怪叫，把在场的人吓了一跳。 “喂喂！你干什么呀败犬废柴还带着一股穷酸味的大叔！”小萌不满地嚷道。 息岳训斥起顾然道：“领导来了你居然也不把这里收拾收拾！你看看你把这里弄得多乱？！我白开你一个月两千的工资啦？！”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拼命地用眼神示意刘瑾依。 他不提钱的事还好，一提顾然立马就暴走了：“你丫确定这地方弄得像猪圈一样是我的锅？！这垃圾场一样的地方不都是你自己搞的？还有，你丫还好意思跟我提两千块钱的事？毕灵枫都跟我说了，组织上拨的明明是四千好吗？你得无赖成什么样才会想到从我这穷鬼身上抠钱？！” “额……这个……”息岳左顾右盼无言以对。 “咳嗯，”这时刘瑾依干咳了一声，朗声说道：“先不提这些小事了，我来这里可不是听你们为了几千块的小钱吵个不停的！” 息岳感激地看了看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贪墨手下员工的工资这种勾当确实不是什么十分光彩的事情。 顾然听后立马闭上了嘴，安静地听候领导的差遣。 这时刘瑾依接着说道：“我这次来江昌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为了视察江昌分部的工作如何。” 说着她瞟了一眼在旁边赔笑的息岳，“不过这里的负责人在让我失望这一点上并没有让我失望。” 接着她又说道：“还有一个，今年是四年一度的新人竞技大会，我希望像顾然这种能力突出的新人能够参与这场比赛。” “哦——，原来是让这小子参加比赛啊。”息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等等！你刚刚说啥？！” “让他参加新人竞技大会，”刘瑾依冷眼看着他，说道：“这场比赛羽王治下已经连续两届惨败收场了，我作为新任羽王，自然需要做些不错的政绩。这个时候让本辖区内一个新人取得成绩无疑是最轻松简便的方法，况且以顾然的实力，一路夺冠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嗯，就这样决定了。” “蛤？” …… …… （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不叫作弊，叫技巧！懂吗？ “等等！我反对！”刘瑾依刚一说完，息岳立马大声喊道。 “你什么时候产生了你有反对权利的错觉？！”刘瑾依嘲讽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她便推门而出，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顿了一下，回头又说道：“哦对了，你们最好还是把这屋子打扫一下吧，或者我下次换个能提供良好接待环境的分部主管。” “你就没有考虑过拨一笔款子让我租个写字楼接待你吗？” 刘瑾依并没有鸟他，径直就这么走了。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息岳耸了耸肩，用轻佻的语气说道：“唉，真是的，上了年纪的女人连这点幽默感都没有了么，果然还是热情洋溢的小姐姐们更好一些呐。” 顾然望着这俩人分别时的神态，暗想这俩货一定有什么跟言情剧一样狗血的故事，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还脑补了一番“渣男抛弃傲娇御姐，御姐奋斗多年后成为渣男上司，虽然嘴上说着讨厌但内心却依旧很老实”的剧情脉络（其实还真让他猜得八九不离十）。 想到这里顾然不由地感到一丝恶寒，随后暗自感叹起好白菜都被猪拱了，这感觉就像是素雅的蒲公英乘着风儿飞扬，却最终飘进了屎里…… 顾然走了上去，拍了拍息岳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别看了，人家好不容易从你这坨翔里飘走呢，你还想用自己的粘性再把她粘住啊？！” “滚你丫的！”息岳一巴掌把他的手拍开，说道：“你现在是不是关注错地方了？那老女人要把你送去参加新人大赛诶？你还有闲心挖苦我？！” “呃……不就是比赛吗？这又什么好紧张的？”顾然摸了摸后脑勺有些莫名其妙：“就算我废柴得拿不到半个名次好像也不会怎么样吧？大不了就是丢人罢了，多大点事儿啊。” “你当新人竞技大会是楼下小区老年乒乓球大赛呢？我告诉你！这项比赛每年都会死几个实力不济心比天高的白痴！”息岳厉声说道：“这项比赛是用来选未来猎魔界扛把子的，里面的比赛项目都是要人老命的好么！没两把刷子的人根本不会参加这项比赛。你觉得你有把握在赛场上不被人打死？” “卧槽！这么凶残？！”顾然听后大吃一惊，连忙喊道：“那你跟她说说，我不去了成么？就跟她实话实说，我就一废柴，我……我真不知道干翻的那只蛾子来头这么大啊！” “该说的我早就跟他们说过了，但没人信啊！”息岳叹了一口气，说道：“实在不行你就这么上算了，况且你运气这么好，古神都被你走狗屎运给屠了，搞不好这次你照样能逢凶化吉了呢。” “你大爷的！你他妈在逗我？！” “唉，年轻人，稳重一点。”息岳摇了摇头，突然又摆出一副闲情气定说道：“实在不行你不是还有别的路子可走吗？你难道忘记自己入学考试是怎么过的了？” “你的意思是……作弊？”顾然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从息岳以往的种种言行上来看，他一定是个投机取巧的高手，如果是他的话兴许真能想到什么不错的方法让他通过这次比赛。他也不求能拿什么大奖，只要人能自己走着出比赛就好。 “怎么能叫作弊呢！”息岳干咳了一声，纠正道：“技巧，懂吗？只不过是一点不违反规则的小技巧。” “看您这么奸诈狡……哦不，足智多谋的样子，想必是有什么不得了的‘技巧’要传授给我这唯一弟子呐。”顾然搓着手谄媚地附和在他身旁。 息岳走到沙发旁边，把坐在沙发上吹口水泡的小萌像小猫一样拎在一边，然后躺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故作深沉地吸了起来。一旁的小萌则满头黑线地看着他装逼。 息岳抽完一支烟后，说道：“其实当年我也参加了那项比赛，而且运气很好，不但没有被人抬出来，反而还拿了个安慰奖。那一年的猎魔界高手如云，现任七王有一大半都是那次比赛的优胜者，我当时能好手好脚地走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说白了就是像条败犬一样灰溜溜地活过了那场比赛吧？居然还好意思拿到这里来说……”小萌满头黑线地吐槽道：“你这个废柴叔叔好不要脸啊。” “小孩子不许插嘴！”息岳老脸一红，不过以他的脸皮之厚很快又恢复如常，他接着用淡淡的装逼语气说道：“我现在作为一个长者，有必要给你传授一些人生经验。” “首先呢，我跟你科普一下，这场竞技大赛走的是阶梯淘汰赛制，我那年总共有五场不同的比赛，如果第一场就跪了的话后面的比赛就不用比了，以此类推。前面的比赛内容每一年都是不一样的，我能传授给你的实战经验并不是很多，不过有些过关套路还是相通的，这个等我们知道了比赛内容后我再教你怎么破。”息岳一本正经地说道：“最关键的是最后一场比赛，这场是对决赛，不管之前的比赛是以力过关还是以智过关，最后都绕不过最后的实力对决。最后一场偏偏还是死亡率最高的比赛，此前的关卡要么只是考验智力，要么最多让你骨折躺床，而对决赛很多人撒不住手，或者打出火气，没等裁判喊停就把对方给弄死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关起门来说亮话，你的实力咱俩谁都门清，变身型的灵能，一般出这种能力的不是路人就是三集必死的倒霉配角，哪怕这届新人再不行，估计你也不可能靠实力一路怼过去，那能怎么办呢？反正我这儿没有什么能让你一秒打出上千拳的拳法，也没有办法让你领悟什么始解卍解。” “所以说能怎么办啊？快说快说，不要吊人胃口了好不好！”顾然连忙问道。 “既然你自身的实力无法提升，那就只好让你对手的实力下降了呀。”息岳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无耻之尤的话来，“我可以靠门路提前知道你比赛对手的名单，知道是哪些人后，操作起来不久方便多了么？” “我原以为你刚才装了那么久的逼，面对我和小萌，必有高论，没想到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顾然吐槽道：“我要怎么削弱对手的实力？给对方下泻药？！”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什么也没说啊。”息岳眼朝天花板。 “你当时是怎么做的？别告诉我你当时就是靠下泻药这么无耻的手段啊，你要真这么做名声早就臭了，也不肯能混成分部主管。”顾然说道。 息岳耸了耸肩说道：“很简单啊，我当时就撑了四轮对决，头两轮没什么好说，第三轮的那个我把他发展成我的好兄弟，比赛时主动输给我，然后靠生死局爬了上来。后来他发达了，当了七王中的渊王。” “我去！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坨狗屎，没想到你也会走自己的运啊。”顾然感叹道：“那第四轮呢？” 息岳并没有在意顾然的吐槽，他回答道：“我第四轮的对手你刚才见过了，嗯，当时我和她培养出了一点点不可名状的感情，但是到后来……嗯，我想她应该很后悔当时没有在比赛中把我给打死。” “……我也为她当时的决定感到后悔！” …… ……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老司机发车了！ 两天后，江昌西火车站。 “喂喂！你别告诉我你长这么大还没有坐过火车啊！”息岳看着一旁拘谨不已的顾然吐槽道。 “啰嗦！高铁这种东西……就算没坐过的话百度一下也会坐的吧！你丫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啊！”顾然么不满地反驳道，虽然反驳的语气并不是很足。 “你们两个，”这时身后的杰背着一把吉他盒，牵着蹦蹦跳跳的小萌从后面走了上来，对二人说道：“如果要吵架或是说相声的话最好还是闭嘴，在外面这么做很丢人的。讲真的，有时候我真想装作不认识你们。” “就是就是！明明都是废柴，为什么还要相互笑话呀？”小萌也在一旁附和道。这货这两天没事就往杰的酒吧跑，具体所做的大致就是蹭吃蹭喝，但是蹭得不算很过分，杰干脆就把她当成流浪猫来养了，这大叔和小萝莉一来二去勾搭上以后倒也处得挺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父女呢。 “杰前辈你带的这是……”顾然看着杰身后背的吉他盒，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吉他盒里应该藏着杰那柄巨剑以及那把堪比迫击炮的手枪。 见鬼！难道猎魔人一般都会把x光和车站安保人员当成瞎子吗？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是一票走哪炸哪的恐怖分子？！ 杰一脸无辜地说道：“里面只有我的专属吉他而已，不要担心。我这次去不是陪你们参加新人竞技大会的，而是去参加爵士乐交流沙龙的，所以没有带什么要人命的东西。” 喂喂！所以你如果参加新人竞技大会就会用到要命的东西对吧？！所以需要用到要命东西的时候你还是会肆无忌惮地把它们带进火车站的对吧？！ 国家没有依法取缔这个无论从哪个层面看都是非法的组织真是个错误！ “没时间吐槽了少年！快上车！”息岳突然挥了挥手，一路小跑着冲进了检票闸机。 “喂！我刚刚明明是在心里吐槽好不好！反吐槽也要按照基本法啊！”顾然对跑得老远的他大声嚷道：“况且不是还有五分钟吗？要那么急干嘛？” 不过下一秒他就看明白了，周围大包小包的行李想要挤进人满为患的检票闸机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顾然大骂了息岳两句，可惜那个败类早就消失在人群中，估计已经站在月台上了。他只好拜托杰帮忙扛一部分行李，一边还抱怨起息岳这厮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东西。倘若他知道息岳的行李中塞着许多比大剑和手炮还可怕的东西，估计就不会有心情这样抱怨了。 上了高铁后，顾然果然看到息岳正戴着个眼罩，闲情气定地躺在座椅上睡起觉来，恨不得现在就放下行李冲到他旁边，趁他戴着眼罩没有防备一把掐死他。不过列车内的安保人员早就注意到这个一脸怨气地看着别人的奇怪小伙，警觉地站在他附近，他只好悻悻作罢。 这届新人竞技大会的举办地点是在有“魔都”之称的上海，中国屈指可数的几个超级城市之一。 刚一下高铁，顾然等人就感受到这里的繁华，江昌市虽说是省会城市，但和繁华的上海一比完全就一土鳖！ 出了高铁站后，顾然三人便和杰分道扬镳，让他独自追随爵士艺术去了。然而很快他们就后悔这么早让杰走了，因为就在刚才他才知道，原来他们三个身上的现金凑在一起还不够打出租车到指定比赛地点的！ 又一次被出租车师傅以出价太少拒载后，顾然望着绝尘而去的出租车，回头质问息岳道：“喂！你一个分部主管带着麾下要为本地区争光添彩的下属来比赛，居然不往兜里揣个十万八万的就敢出门？！” 息岳有气无力地耸了耸肩，说道：“本来按照以往的惯例来说比赛期间一切的食宿费用组织都是全包的，所以我这次来干脆没带多少钱……但我哪知道咱们真的会穷到连打车都钱都不够啊！” 小萌抚着额头，一脸“灾难啊”的表情道：“我当初怎么会想到跟你们两个出来……哦不，我当初怎么会想到被你们这两个穷逼收养啊！” 于是这三个几乎身无分文的穷逼愁眉苦脸地撑着手坐在高铁站的地板上，面前就差摆个破碗了——事实上这样或许还真能筹集到打车的车费。 就在三人万念俱灰地在冷地板上坐了半小时之后，突然，一个身影挡住了他们面前的阳光。顾然抬起了垂着的头，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面部因为他身后的阳光实在太过强烈，有些看不清楚。 不过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就在这个身影挡住阳光的时候，他在这初夏阳光的洗礼下居然还感到一丝阴凉……废话！因为有阴影挡住光线照射了啊！ “你……找哪位？”顾然问道。 那个男人二话没说，从兜里漏出来一张钞票模样的东西，飘飘悠悠地落在地上。 就在这时，两个刚才还在打盹的家伙突然像是脑袋中开了人民币雷达一般，在电光火石之间迅速出手，未等顾然反应过来，纸票便被俩人各捏住一角，难舍难分。 “废了啊，这俩人……”顾然嘴角抽搐地别过脸，装作不认识他们。 “喂喂，小妹妹，这钱明明是叔叔我先拿到的哟……”息岳厚颜无耻地捏着手中的硬币说道。 “胡说！它凭什么是你的？明明都是我先的！”小萝莉不甘示弱地嚷道。 见鬼！丢人丢到黄浦江了！ 顾然听到这俩人的对话后满头黑线，往旁边挪了挪身子，明确向那个漏硬币的人表示自己确实不认识这两个家伙…… “钱？”这时那个人突然疑惑道，“我刚刚给的好像不是钱吧？” “哈？”两人同时松开手，把硬币摊在二人的手掌之间，然后凑近看了看。这张纸币虽然花纹很漂亮做工很精美，但确实不是钱。 “这时上海弑魔者分部专属车的车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应该就是弑神者顾然一行人把？”那个人蹲下身子，一口大黄烟牙在阳光下格外灿烂，“我是组织派来接参赛人员的，称号叫老司机。” 接着老司机又用拇指指了指身后那辆巴士，说道：“我马上要发车了，快上车吧，先上车后补票。” “哈？！” …… …… （未完待续） （PS：好水啊……（捂脸），没办法，写文的老毛病，就是爱水，就是不速推剧情，请大家多多见谅……） 第三十六章 饭桶的尊严 上海市，某栋大楼的办公室内。 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躺在沙发椅上，背朝大门，淡然地透过后方的落地玻璃墙，望着不远处东方明珠塔的塔尖。就这样发着呆，似乎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他用低哑的声音对那个坐着的中年人说道：“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完了。” 那个中年人把沙发椅转回正面，冲他点了点头，说道：“这次的计划，我们没有失败的机会，所以你最好还是不要掉以轻心。” 那个身影点了点头，说道：“这点我会注意的，毕竟渊王和绝望，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不过以我们的力量，想要击败他们还是轻松的。” “不，不止是他们。”中年人拿起桌上的一盒雪茄，点燃一根说道：“其实我更在意的是镇岳，他或许是我们计划中的一大变数。” “他？”那个身影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以那个家伙的实力，连插手这件事的资格都没有！他凭什么阻碍我们？他当年或许还算是一个人物，但是现在他不过是区区一个市的主管，我搞不懂你为什么会这样在意一个无名小卒！” “不要以权位的高低来衡量一个人，更不要用它来衡量一个心比天高的无名小卒。”中年人摇了摇头回答道：“王冠上的苍蝇，并不比厕所里的苍蝇更高贵。” 他再度把老板椅转向玻璃墙，遥望着高楼广厦一直蔓延到地平线尽头的上海，沧桑地说道：“从我们在胚胎中诞生的那一刻起，你就该知道，我们既不是英雄也不是统治者，而是……怪物啊！” …… …… 顾然三人上车之后，发现车内已经坐满了人，只剩下孤零零的两个位置，没有办法，顾然只好把小萌放在自己腿上，勉强和息岳这个败犬男凑合着坐了。 上车时顾然特意留意了一下车内的乘员，坐在车上的人大多都是年轻人，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全都是来参加这场比赛的选手，偶尔也有几个年纪稍微大些的，估计和息岳一样，属于带队的。并且顾然从刚才的观察还看出，坐在车上的大部分看上去都不怎么有钱的样子，这让他再度怀疑起组织选拔人才的标准是否真的是只找穷鬼…… 当他把想法低声告诉息岳后，这条败犬男虚着眼解释道：“有钱的猎魔人干嘛还要做大巴啊？傻【哔——】！” 老司机的车技名副其实，在魔都这么拥堵的地方他居然还能把大巴开像某辆白色丰田，不到两个小时便到达了目的地。 比赛选手的居住地点是在一栋星级豪华大酒店，不差钱的组织似乎这二十二层的酒店楼整个包场了。再看门口停着一水儿的豪车，彻底打破了顾然的想法。不过这也让顾然想起这丫怎么跟传销开集会有几分神似呢？ 比赛后天才开始，今天所有人暂时都休息，为两天后的比赛做好准备。恰好现在是饭点了，三人也不管其他人怎样，下了车就冲进一楼大厅，在柜台问了下餐厅在哪，取了三张餐券便急匆匆地进了电梯。他们仨今早是没吃早饭就赶过来的，息岳这厮是想省下一顿早餐前，留着肚子来这儿吃免费大餐，顾然则是认为坐火车也会晕车…… 这栋酒店的餐厅层是在十二层，给了餐券就能直接进去，一切自助。在这里息岳和小萌充分发扬的平日里优良的饭桶品质，冲到餐桌前就胡吃海喝起来，那所向披靡的气势着实也把周围用餐的人吓了一跳。 四周的人吃着吃着渐渐停住了嘴，开始看他俩吃起来，似乎在猜测这两个家伙究竟能撑下多少东西。 “喂喂！你们两个的胃难道连通着异空间么！”顾然站在离他俩不远的地方满头黑线地吐槽道。 就在这时，一群拽得二五八万得人走到了息岳身边，看样子都知道来者不善。为首一人梳着个大背头，倒背着双手用鼻孔看着息岳，那傲慢而又欠扁的神态倒是颇有几分FZ里肯主任的风范。 “喂败犬败犬，他们好像很生气诶？你是不是把他们的那份猪肘子给吃了？”顾然小心地拉了拉息岳的衣角，警觉地问道。 “啊，是他们啊……”息岳抬头看了一眼这群人，随后又埋头吃了起来，“领头的那个是总部的一个主任，当年被我伤了自尊，现在还记着仇呢。” 那个大背头上前一步，冷笑着对息岳说道：“镇岳，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旧还是个饭桶，永远停在分部主管位置上。当年的那份屈辱……我终归还是把脸给打回来了啊！” 息岳淡定地撩起桌布抹了抹油嘴，抬头对他回道：“当个饭桶总比马桶好，至少没人会坐在上头拉屎拉尿。” “你——！” “你什么你！”息岳突然反怼回去，他大声嚷嚷道：“讲道理，贱货就是贱货，经融危机了都贵不起来好吗？这次比赛有两王主持，雷闪你哪来的自信到这儿来充大佬？！” 这条似乎习惯了废物生活的败犬突然迸发出强大的自尊心，倒是把顾然吓了一跳。 “呿！”被称作雷闪的人暗骂一声，带着手下的几个人气冲冲地走了。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顾然在他旁边小声地赞道：“厉害呀头儿，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牛逼？” “切！你以前不知道的事儿多了去了。”说罢继续跟餐盘里的猪肘子和烤鸡腿战斗去了。 就在这时，大厅的广播突然响起，让每一个参赛者参赛者立即前往十三层会议厅参与新人竞技大会的报名工作。 听到广播后，周围的人纷纷用离开餐厅往电梯或是楼道方向走去。 息岳连忙一口一个把猪肘子和鸡腿撸进嘴里，然后把骨头丢在餐桌上，含混不清地冲着顾然喊道：“愣着干什么？赶紧报名去啊！晚了可就报不上了！” 顾听后连忙拎起小萌，跟着息岳朝十三楼走去…… …… …… （未完待续） （PS：书友群宅神鬼庭的小黑屋：452527610，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加加。） 第三十七章 弑神者 跟着息岳来到十三楼的会议厅后，顾然看到台上站着俩人，正叽里呱啦地说着一大堆漂亮的废话。 他拉了拉息岳的衣角，问道：“喂，台上那俩人是谁啊？” “他们啊……”息岳十分淡然地瞟了一眼台上二人，轻松地说道：“那个矮个子是七王中的绝王，至于那个长着一副死公务员脸的家伙，嗯，就是当年在新人大赛中输给我的人。” “不就是厚着脸皮巴结别人取胜的么，亏你还好意思把这种事拿出来炫耀……” “少啰嗦！” “不过那个绝王会不会太显嫩了？他看上去比我还小诶？”顾然又吐槽道。 息岳虚着眼看向他，鄙夷道：“人家确实比你小好不好？！他可是号称猎魔界千年一遇的天才猎魔人，不要拿你这条烧柴都嫌烟浓的废柴和人家作比较！” “滚！” 大概是这俩衰仔吐槽讨论声太大了，正在台上侃废话的两位突然注意到了他们那个角落，渊王柳青止住了废话，突然干咳了一声。全场一片安静，结果全然没有注意的顾然和息岳二人还在扯淡，二人的声音在安静的会场里就显得格外突兀了，几乎所有人都将视线望向这俩货。 柳青见这两个家伙还没停下来，大声说道：“那个……我们现在正在开会，镇岳主管你有话能不能待会儿再说？” 这时顾然二人终于反应过来，连忙闭上了嘴。 柳青见会场再度恢复了安静，又说道：“嗯，既然镇岳和弑神者都不说了，那我们就继续吧。” 结果当他说出这句话后，台下竟再度骚动了起来，几乎所有人都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什么？镇岳旁边的那个就是弑神者？！”“不可能！就他那身板，大腿还没我手粗呢！怎么可能讨伐得了古神？！”“你这种连脑袋都长着肌肉的家伙才没可能讨伐古神吧？”“滚你大爷！”…… “哈？弑神者？”顾然一脸傻逼般的呆萌表情，问身旁的息岳：“这是哪个傻逼给自己取的称号？居然敢这么龙傲天？也不怕被人堵在巷子里揍啊！” “这个称号应该不是他自己取的……”息岳捂着脸说道，“并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傻逼现在还在跟我说话……” “诶？”顾然愣了一下。 “诶——？！！！” …… 又臭又长的比赛开幕会结束后，立即有一大票参赛的新人围在了顾然的周围，把他当偶像般崇拜起来。 “弑神者，能说说那位被你封印了的睡神长什么样吗？” “这个……” “诶诶，你为什么会给自己起弑神者这个绰号呢？” “我没……”顾然欲哭无泪。 “这次比赛你准备取第几位呢？要知道这次的新人竞技大会可是卧虎藏龙，想要稳拿第一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呀。” “我……我……” 顾然终于明白为什么毕灵枫那么忌讳出风头了，枪打出头鸟，锋芒太盛的人往往都会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此刻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过气的三流明星，虽然在大人物面前登不得台面，却被一群无知的傻粉盲目崇拜。然而更惨的是，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真心不是那种实力强悍王八之气侧漏的角色，撑死算个充气娃娃侧漏。他就是一被人吹起来的皮球，搞得现在绝大部分无知群众都错误估计了他的实力。这……这分明就是捧杀啊！ 正当他被人群包围解释不清的时候，人群后方忽然传来一声大喊：“渊王和绝王找弑神者有事，大家让一让，让一让啊！” 两王找新人王有事谁敢拦着？人们听到这句话纷纷作鸟兽散，简直跑得比西方记者还快。 过了一会儿人群几乎散尽的时候，息岳牵着小萌从人群中走了过来。不用说，刚刚那一嗓子一定是他喊的，至于渊王和绝王，估计他们念完稿子早就走人了。 抓住这个机会，顾然连滚带爬地跟着息岳溜回了他们的套房。 刚一把门关上，顾然便背贴在门上，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滑着门背瘫坐在地上。 他感激地对息岳说道：“今天真的得谢谢你了，否则我都不晓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嗐，咱俩说什么谢谢呢。”息岳无所谓地送了送肩：“毕竟你今天这样有一部分也是我害的。” “你他妈说什么！”刚才还瘫软在地的顾然突然像是打了鸡血。 “少年，你先别激动。”息岳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坐在床上，逗弄起趴在床上打滚的小萌，一边说道：“其实呢，你之所以被外面吹得那么神，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帮你做了宣传，刚开始也没吹，只是把说我手下有这么个人，把一位神灵给干死了，这没啥问题，我只是没说明你的实力而已。但道听途说的人多了，道上就开始谣传你有多么多么牛逼，这就不是我的锅了。” “你……你吃饱了没事做闲的蛋疼给我搞这种宣传啊！”顾然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这除了能要我命以外对你还有什么好处？” “话不能这么说嘛，少年。”息岳又是摆了摆手说道：“你得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赌博，而每届新人大赛聚的人就挺多的……” “所以你就在这儿赌马？”顾然质问道：“而我就是被你赌的那匹马？” “我脑子被抽水马桶冲了才会对你下注！”息岳虚着眼，耸了耸肩说道：“你想想蛤，现在整个猎魔界的人都知道你的光辉事迹，甚至有好事的人专门开了盘口看你能冲到第几强。但是知道你真实实力的人恐怕只有我一个。那么我该怎么做？” “当然是倾家荡产地压我扑街啊！”顾然不假思索地答道。 “这不就结了！”息岳一打响指，露出贱兮兮的表情：“嘛，你也别太生气，你是谁？我座下唯一弟子好吗？我要是赚足了小钱钱，还能亏待你不成？等我发达了，以前那些个小账本都会忘记掉藏哪儿的呢！” “老大英明！” “不敢不敢，还是你劳苦功高。” “哪儿的话呀，还是老大你运筹帷幄。” “哪里哪里……” “呃……”小萌满头黑线地望着这俩狼狈为奸的奸诈王八，第一次感受到大人世界的可怕…… …… …… 与此同时，这家酒店楼下。 一个背着吉他盒少女出现在酒店门口，她手中捧着一袋栗子，自信满满地仰望着这栋富丽堂皇的高楼。 “应该就是这儿没错了呢！”她掏出手机确认了一下酒店的招牌，随后一边嚼着栗子一边走了进去…… …… …… （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预赛，虚幻世界 第二天，比赛即将开始，所有人都早早地聚集在会议大厅，听候领导的指示。 到场之后，顾然和息岳这俩狼狈为奸的家伙便窝在一个小角落里。息岳靠着墙，低声地对顾然说道：“昨天晚上我跟你说过什么应该还记得吧？” “明白！头几场比赛通得越漂亮，后面的盘口开得越大，小钱钱也就……”顾然说到一半的时候脸上猥琐的笑容已经绷不住了。 “没错！”息岳闲情气定地说道：“到时候一定得营造出绝世强者的气势通关，不要焉了吧唧地被踢出局。待会儿看看比赛内容是什么，我想办法保你稳过。” “是是是……” 就在这时，渊王柳青走到了台上，对台下说道：“各位参赛人员，我现在宣布一下比赛项目和规则。本次新人竞技大会的预赛总共分为三场，只有通过前面的比赛才能进入下一回合。第一场比赛的内容是寻物，所有参赛者将会进入一个虚幻世界，从中找到一枚魂之结晶者就算过关，时限为虚拟世界中的十天。魂之结晶多存在于被讨伐的恶魔身体中，因此辨识出恶魔所存在也是很重要的能力。本场比赛不禁止组队，但是每一枚魂之结晶只能让一个人过关。” 我去！这不就是在暗示组队的人很可能遭到队友背叛吗？！这场比赛虽说不是残酷的晋级赛，但是在对决赛前淘汰越多人对自身越有利，人品如息岳那样的货色一定会假意和人合作，最后关头一脚踢开的！嗯，一定！ “本来以为今年能玩出什么花来，结果又是这种老套路啊……”息岳淡定地说道：“这关好过得很，就算是你这种菜鸡想过关也挺容易的。”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枚戒指，拉起顾然的手…… “你，你干嘛！”顾然果断地甩开他的手，紧张兮兮地看着他，生怕这家伙对自己图谋不轨毁他清白。 “滚你丫的！想哪去了！”息岳再度拿起他的手，将戒指狠狠地戳进他手指中，说道：“这枚戒指呢，能够展开一面直径七十公分的能量护盾，每一次被打中都会损耗一部分能量，不过你可以对它充入灵能，这玩意再配合你那只右手，揍起恶魔来攻守兼备，想不过关都难啊。” “那么厉害啊？”顾然好奇地打量起手中这枚戒指，看上去像是银的，上面篆刻了许多细小的符文，看上去就像是……嗯，值不少钱的样子。 这时，那个绝王也走到台上，说道：“大家所进入的虚幻世界，是我的灵能‘数据具象’，在其中死去的人并不会真正死去，不过会被视为取消比赛资格。但是外界任何人都不知道虚幻世界内的情况，在比赛结束前无法干预。” 说着，他还从兜里取出一个PSP掌机晃了晃。 这一定是诱惑我们自相残杀吧！一定是这样，还他妈这么明目张胆！顾然已经深刻地感受到来自比赛举办方的恶意。 “少年啊，”息岳在他旁边说道：“小屁孩说的话你应该猜出什么意思了吧？他们可不是在考验你人品，而是在说真的！你就算不想害人，最好也小心别被人害了。” “我去！组织中人和人最基本的信任去哪儿了！” “咱们这个组织的成分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况且有些人还会……”息岳话说到一半摇了摇头，“不，没什么……总而言之你小心些就是，别一开始就被刷下来了。” 这时，绝王继续说道：“虚幻世界中的一天意味着现实世界的一个小时，各位参赛者做好准备，我们十小时后见。” 说罢，他在掌机上搜索了一番，按了几个键，掌机的屏幕上突然爆发出数百道炽眼的光芒，飞向每一位参赛者的头顶，化作光柱光柱笼罩在他们身上…… …… …… 顾然被突如其来的耀眼光芒刺得睁不开眼，当他隔着眼皮感受到光芒消失后，他猛地睁开眼，四周的场景已然转变。当他反应过来时，自己正身处闹市之中。 这种场景的突然转变他在江东大学时已经通过幻术恶魔领教过了，所以也没有像个土鳖一样惊叹老半天，只不过…… “老子不会英语啊！！！”顾然望着四周扛着小阳伞的歪果妹子，向天大声喊道。 …… 顾然被传送到的地方在闹市，他大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建筑和行人着装，绅士们带着大礼帽穿着黑色的大风衣，淑女们这穿着碎花洋装，扛着小洋伞，四周的建筑是典型的欧式洋楼建筑，两排的商店都有玻璃橱窗。这显然不是欧洲中世纪时期，也不可能是二十世纪。所以他判断出这地方应该是在本位面十七世纪到十九世纪。 而当他看到一辆马车后面跟着一辆汽车后，他傻眼了。高中那会儿历史老师教的是什么来着？世界第一辆汽车奔驰是什么时候被发明出来的？ 他现在算是充分体会到了没文化的可怕，不过根据他多年看网文的经验，他猜测现在至少在十八世纪中期往后。 随后他又走了一段路，这条街道的尽头滨临这一条河流，一座华丽的大桥横跨在河上，从这个地方还能望到远处一座高大的钟楼。 顾然就算在傻也能猜出这地方就是十九世纪的伦敦了。 好了，现在知道自己在哪儿了，接下来怎么做？有一个永远无法绕开的难题挡在他前面——他真的不会英语啊！ 见鬼！真搞不懂组织为什么要把预赛的地点选在这里！ 顾然趴在泰晤士河岸的围栏上，眺望着大本钟的指针一点点地挪动着，一筹莫展。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一份饿不死人的工作，否则不用十天，三天时间他就该打出GG了。他旁边就有几个打着洋伞的妹子正在嬉闹，想要寻求帮助的话这是最好的机会，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走上前去。 “hello，I……I’mfine，thankyou……”顾然操着从学校门卫老大爷那儿学来的蹩脚英语说道。 那几个姑娘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后，相视抿嘴一笑，一个姑娘说了一句：“中国人？” “哈？”顾然这回居然能听明白她在说什么！ ……废话！ 不过他听得真切，虽然妹子说的依旧是鸟语，但是在他脑海中，却莫名其妙地浮现出她说话的翻译出来，实现了英语学渣与英国友人的无障碍交流。 在得知此事之后顾然感动得热泪盈眶，好歹不会出现因为以前不好好学习现在交流障碍，最终饿死在伦敦街头这种憋屈的死法了…… …… …… （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福尔摩斯与开膛手？ 经过一番交流后，顾然总算是从和妹子们的对话中打听到了哪里可以找到一份工作。他告别妹子，在一条叫里特街上的啤酒馆里找到一份工作。 这家啤酒馆是这附近唯一一家日薪结算的商店，待遇挺不错的，包吃包住，日薪十个先令。听说碰上阔绰的酒客还能拿到一两个便士的小费。大致在这里工作一两天就不愁剩下八九天的吃喝了。 毕竟虽然这个时代资本主义国家女性已经开始工作，但却不能进入酒馆，更不能在里边做事，而稍微体面一些的人都不愿意在酒馆打杂，导致酒馆老板一直招不到人，所以有这种丰厚的待遇也就不稀奇了。 顾然选择在酒馆打杂还有一个考虑，那就是搜集信息。这次的预赛考核是寻物，而据说在恶魔的身体中目标物品会有很大的掉率。也就是说这局的只要多干翻几个恶魔就一定能过关，扁恶魔应该不算难事，问题的重点是上哪去找恶魔扁。 酒馆作为亘古以来仅次于妓院的情报中心，自然是顾然收集情报的好地方。醉酒的男人们会放松得像是趴在女人肚皮上一样，把自己脑子里的东西一点不剩地排泄出来。 换上酒保的黑夹克制服后，顾然真的就像是个混迹到英国的华工小鬼，吆喝上酒无比熟络。他本就是个开小店做生意的，杰的酒吧也去了不少回，这次算是本色出演。到了晚上，他已经能和这里的酒客打成一片了。 入夜之后，啤酒馆的生意更盛，整个酒馆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雾都白日的严肃和冷漠在酒精的烘托下一扫而散，绅士们脱去厚重的毛呢大风衣，将领带绑在脑袋上，更有喝多了的直接脱剩下一条花裤衩，踩在酒桌上又喊又笑。这些都让这里看上去像是一场神经病们的狂欢。 “喂！新来的那个小家伙，快端酒上来！”有酒客拍着桌子嚷嚷起来。 “哦哦——来了！”在附近休息的顾然立马拧开啤酒桶的水龙头，接了满满一杯，摆到了那个人桌上，从杯子里溢出来的泡沫顺着杯壁滑在他的手上，黏黏糊糊地很不舒服。 “喂，你知道吗？”那个酒客并没有理会顾然，跟他身旁的朋友聊起天来，“今天约克街上发生了好几起抢劫案，被抢的家伙不但浑身的票子被扒了个干净，最后还被抹了脖子，尸体被抛进路旁的阴沟里。听说这事儿还是一群东方人干的呢！” 本想离开的顾然听到他们的对话突然停住了脚步，这个时候出现的一群东方人，毫无疑问就是和他一样的参赛者。看样子这群家伙也是没钱，但他们却没有想过像自己一样打工赚钱，而是用了最不地道的手段……他现在大概能够明白为什么息岳让他小心一些了，有些败类一旦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很快就会堕落腐蚀的。 “哈？苏格兰场的警犬们都是废物吗？”另一个酒客听到后立马嘲弄道：“吃饱了骨头却不能保证人民的安全，这群税金小偷！” 说罢，他似乎又想起了另一件谈资，接着说道：“说起伦敦的安全，听说了吗？前段时间开膛手杰克又出来作案啦，这回又死了个***尸体被抛进下水道里，本来会一路漂进英吉利海峡的，结果被下水道的铁栅栏挡住了才被警犬们发现……见鬼！我以前还光顾过她生意呢！” “开膛手杰克？！”顾然猛地转过身，双手拍在桌子上，大声向他们问道：“开膛手杰克不是小说中的人物吗？你们这是在扯哪门子淡呐！” 那个挺着啤酒肚的欧吉桑显然被顾然吓坏了，他打了个酒嗝，说道：“小家伙别激动，现在这封口浪尖的可没有哪个不开眼的作家敢把他写进书里，毕竟谁也不想被人发现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开膛破肚了不是？” “得——！开膛手杰克都出来了，那待会儿是不是还得凑个福尔摩斯？然后来个神探大战杀人狂？”顾然吐槽道。 “福尔摩斯？”那个酒客回忆里一下，说道：“你说的是住在贝克街221号B室的那个夏洛克·福尔摩斯吗？哈！那家伙以前可侦破过不少漂亮的大案子，要是他出马调查开膛手这案子的话可就有趣啦！” 另一个酒客也感叹道：“没错！之前被那个福尔摩斯搞定的案子和开膛手杰克的一样玄乎，据说他破的案子里有一部分不是人干的，更像是恶魔做下的案子。我还听贝克街的人说侦探只是这家伙的业余工作，他的真实身份是专门猎杀恶魔的驱魔人。要是开膛手真的跟坊间传言的那样是恶魔的话，那可就真有好戏看啦！” “你妹……”顾然此刻已然无力吐槽。这个世界不但有开膛手和福尔摩斯，可能还有恶魔猎人和恶魔，这算是个什么乱套了的世界啊！ 不过再想想，自己原来的世界不也一样有恶魔和猎人这俩玩意么？ 酒馆直到很晚才歇业，顾然顾然从那个秃顶大肚腩的老板手中拿了十个先令的工资，再加上客人们打赏的七便士小费，顿顿吃小麦面包的话熬过十天绰绰有余。既然生存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那么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找到恶魔。然后干掉它过关了——尽管目前来看，他对这件事情并没有半点头绪。 在酒馆的地板上寄宿了一夜后，第二天早上他告别了老板，准备前往贝克街221号。 虽然他对猎魔这事儿毫无头绪，也不具备寻找恶魔的脑内雷达。但是他知道，开膛手杰克和大侦探福尔摩斯出现在同一个位面中，就意味着他们身上一定会发生相关的剧情，否则绝王设计的世界不会那么闲得蛋疼把他们加进来。更何况福尔摩斯听说还是个猎魔人，只要能找到他的话应该也可以获取一些关于恶魔的情报，到时候通过预赛想必也不算难事…… …… …… （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问路剑神与吃货少女 然而即便是找人这种小事，他也没能顺利地完成，因为……他迷路了。 他现在似乎进入到东伦敦的某个街区，这附近的房屋破败而又稠密，宛如一座巨大的迷宫。到处都是蜿蜒且幽秘的小巷。而且他一路上遇到的人也全非英国人，住在这附近的绝大部分都是偷渡过来的非洲人、印度人、甚至还有华人。他们在这个国家从事着最低贱的工作，毫无人权可言，即便是好管闲事的苏格兰场和伦敦警察局都不会插手这片三不管地带，贩毒、走私、***甚至人肉买卖在这个地方几乎成了常态。 这一路上他已经打趴了七个持刀抢劫他的非洲小伙、救下三个差点被凌辱的失足妇女，并且干翻了一个敢拿枪指着他头的小帮派。只能说这条黑街上的人们实在是太不友善了，他真不是想包揽街区的皮肉生意，也对抢夺毒品市场份额没什么兴趣，他只是想问个路啊！ 终于，他的行为惹怒了这片地区最大的黑帮，黑帮成员拿着砍刀和恩菲尔德步枪成群结队地围捕他，最终将他堵在了贫民窟的巷子里。 本来顾然对于这些黑帮的袭击是不怎么在意的，他虽然是个好人，但却不是个嫉恶如仇的好人。并且他还没有习惯杀戮的生活，即使这里有一大票人渣拿着要命的东西组团来要他的命，他的想法也是能逃则逃，尽量少杀些人——尽管他知道这些家伙犯下的罪行就算枪毙五分钟都不够。 顾然的善良（或者说软弱）最后还是把他逼上了绝境，上百号杀人越货专业户把他团团包围，即便他的实力能硬扛恶魔的攻击又有什么用？他还没有强到身体硬如钢铁，也没拥有比子弹更快的速度，面对这种情况确实已经无计可施了。 “得——，这才第二天呢，居然就GG了，息岳那王八蛋估计弄死我的心都有了吧。”顾然望着上百个黑洞洞朝着自己的枪口，无奈地吐槽起来。 “那个……能向你们问个路吗？” 这时，一个声音出现在顾然耳畔。他下意识地朝那个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背着吉他盒的中国少女正站在不远处，丝毫没有畏惧这一百多条如狼似虎的汉子以及他们那一百多条枪的意思。 参赛者！当他看到这个女孩儿的时候脑中立即蹦出一个词。这个女孩大约一米七五的高个子，穿着简单却很干净得牛仔裤和夹克衫，再配上她背着的那把吉他盒，颇有欧美乡村音乐人的感觉。 虽然顾然没有在比赛开幕会见过她，但是他很肯定这家伙一定和他一样，是个参赛者。 四周的黑帮们显然都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有些不知所措，一般他们喋血街头和其他黑帮火拼的时候吃瓜群众都跑得比英国记者还快，但这次怎么这妹子不但不跑还主动贴上来？这不符合基本法啊！难道是脑子秀逗了？！ 就这样，顾然和黑帮们都呆住了，不晓得现在应该干嘛。 那个少女环顾了一下四周，正好与顾然的视线撞上，两人同时愣在那里。少女明显有些惊讶，随后他走到顾然面前，依旧一副“我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的样子，向顾然问道：“我是来问路的。” 顾然十分激动，他本来都准备好就这样被淘汰的，结果这妹子突然这么出现，还帮他拖延了那么长的时间，这不是主角光环是什么？（这叫自我感觉良好） 即便现在很激动，但他还是压低声音问道：“参赛者？” “你说呢？”少女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他。 “那个……这群匪帮好像不太好对付啊。”顾然装出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沉着冷静地分析道。 “所以呢？关我什么事？”少女继续用玩味的眼神看着他：“看你这样子好像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麻烦对吧？而且你并没有实力应付你惹下的麻烦，否则你早把这群拿着玩具的家伙们干掉了，所以你是想让我救你？” “怎么能这么说呢……”被看穿心思的顾尴尬地回道：“是合作！合作知道吗？本来这只是我的事，但你跟我说了那么久的话，这群家伙估计以为你跟我是一伙的了。况且你看看这群鬼佬看着你色眯眯的样子，像你这么漂亮的妹子指不定会被他们怎么处理呢，要是你被他们抓住怎么办？现在合作是最好的选择，你说对不对？” 少女完全不为所动，抱着双臂，鸟都不鸟他。 顾然憋得涨红了脸，用几乎恳求的语气说道：“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兄弟一把？” “一百份炒栗子！”少女伸出一根手指。 “啥？” 少女用胳膊肘夹住顾然的脖子，把他脑袋摁低下来，压低声音密谋道：“一百份炒栗子换你一条命，怎么样？很划算是不是？” “喂喂！一百份是不是太多了点啊！还有为什么是炒栗子？！”顾然本能地讨价还价起来，丝毫没有意识到现在的紧张氛围。 “别开玩笑了！少一份我都不干啊！”少女压低声音反驳道，这商人和吃货一样的嘴脸真和刚才小清新音乐人的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说罢，她把顾然的脑袋推开，大声对四周说道；“不好意思！刚刚我迷路了，现在已经打听到了，我现在就走，不妨碍你们。” 说着她便大步走开，头都不甩。 四周的黑帮们听后又恢复了刚才剑拔弩张的气势，霎时间恩菲尔德步枪的枪栓上膛声唰唰地响了起来。情况危急！已经没时间讨价还价了！ “一百份炒栗子！” 他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出来，一时间，整条巷子的气氛都为之一窒。 “……”一旁的少女嘴角微微上扬，她一只手将肩上背着的吉他盒甩到身前：“真是廉价呐，你的性命……不过就值区区两百份栗子罢了。” “啥？！”顾然感受到这妹子赤裸裸的嘲讽，虽然用栗子的数额来衡量的生命确实昂贵不到哪去就是了。 等等！ “什么时候变成两百份了啊喂！”他忍不住嚷道。 可是少女此事已经不在关注他，她把吉他盒旋了一圈倒着插在地上，一脚踢在了盒上，盒子随即被打开，从里边滑出来一把……双手大剑？！ 未等大剑落在地上，少女的另一只手便已接过剑柄，顺势一挥，最靠前的一排黑帮便血肉横飞起来，她出剑之快甚至让他们连扣动扳机的机会都没有！未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少女又俯身冲入人群之中快速移动，手中的大剑轻盈地如铁蝴蝶一般上下翻飞，她所到之处黑帮们纷纷毙命，持刀的黑帮连碰到她的机会都没有，而持枪的黑帮因为她和同伴靠得太近不好瞄准，最终被少女靠近之后轻松击杀。上百号多年血拼中厮杀过来的老牌黑帮成员竟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被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少女杀得毫无还手之力！ 就在顾然看着她的表现忍不住为其叫好，并庆幸自己这栗子钱没白花的时候，少女突然挥剑朝他刺来，冷厉的剑锋在他的瞳孔中渐渐放大，那一刻他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噗嗤——！” 长剑插进了他的胸口。 不！准确点说应该是差一点插进了他的胸口，剑锋刺进了他肋侧的衣服里，贴着他的肋骨滑了进去，几乎没至剑柄。 少女的鼻尖几乎快要点在顾然的鼻子上，以至于顾然甚至都能感受到她呼出的热气在自己脸上留下麻痒的感觉。 少女眼带笑意，似乎对顾然这副被吓到的表情十分满意：“现在是三百份炒栗子了。” 顾然僵硬地回过头，一张死不瞑目的刀疤脸映入眼帘，而他手中的砍刀离他不过毫厘之遥！如果少女没有及时出剑的话，他大概已经毫无防备地死了。 再回头，想对少女道声谢，却见她神情又瞬间变回凌厉，她单手抽出剑，借着惯性向后一挥，将打算从后面偷袭她的黑帮成员的头颅斩落。 顾然也反应了过来，连忙展开恶魔之手，与少女一同战斗起来…… 十多分钟后，巷子里一片狼藉，少女像甩干雨伞上的雨水一样，振了振剑上并不存在的鲜血，从吉他盒里取出剑鞘，收剑入鞘，又将剑装回吉他盒中。 打完黑帮之后，顾然又开始警觉地望着少女，这个家伙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让人本能地对她生出提防的心理。 少女好像也察觉到了顾然了态度，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噗呲一笑，说道：“安心好啦，我这人可不会卑鄙地在预赛就把人干掉，相反，我还希望预赛通过的人越多越好呢，这样我对决赛上能碰到的对手也更多啦！况且你还欠了我五百份栗子呢，在你把你欠下的栗子偿清之前我是不会干掉你的。” “喂喂！你只是单纯地想要在对决赛上多虐些人对吧！还有请不要随意地添加栗子的数量！我不是鱼，记忆可不止七秒！”顾然大声的吐槽道。 少女呆着头想了想，回了一句：“可惜得很，我的记忆可没你那么好呢，现在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你还欠着我六百份栗子。” “你够了喂！” …… ……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背弃者 “你的名字？”顾然问道。 少女笑了笑，答道：“真是失礼呐，在问别人名字之前不应该先说说自己叫什么吗？尤其是在面对大恩人的时候。” “顾然，”顾然用手指蹭了蹭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道：“同行还给了我个称号，叫弑神者。” “喔，你就是那个弑神者呀。”少女啧啧感叹道：“可是比我想象中的弱好多啊，我还以为你能在对决赛的时候跟精彩地打上一场呢。” “……我这么弱还真是对不起了！”顾然大声吐槽道，随后他又道：“于是，你叫什么？” “林夕，”少女想了想，又补充道：“称号是圣剑使。” “圣剑使啊……听名字就感觉是很不得了的家伙。”顾然自言自语起来，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称号其实更不得了。 “哦对了，差点忘记说了。”林夕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其实我本来确实是想问路来着……你知道贝克街的方向在哪儿吗？” “原来你也是是去找福尔摩斯？”顾然吃了一惊。 “诶？福尔摩斯？那是什么？比栗子更好吃吗？”妹子楞了一下，随即说道。 “别扯了，不找他你去贝克街干嘛？买栗子？！”顾然说道。 “没错啊，”林夕一脸呆萌，说道：“听说贝克街的一家栗子无论是卖相还是口感都是全伦敦最棒的了！难得来了一趟近代英国（虽然是虚拟的），怎么能不尝尝这里的栗子呢！” …… …… 与此同时，外部世界。 弑魔者组织包下的酒店内，息岳行色匆匆地进入走进一个客房，当看到里面的场景时，先是一愣，随后立即反手关上房门。 “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吧。”他神情严肃，找了个位置坐下。 屋子里除了他以外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渊王柳青，另一个则是绝王。只不过现在的绝王完全没有之前的淡定和高冷，此刻他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头渗出丝丝的冷汗，看上去十分虚弱，但即使是这样他的手依旧丝丝地捏着掌机不放。 柳青点了点头，说道：“小寒他在酒店内被人偷袭，虽然我及时赶到，将偷袭者击退，但小寒依旧受了不轻的伤。” 息岳眉头紧蹙，沉稳地说道：“能把七王打成重伤，偷袭者的实力不容小觑。他能在这家布满警戒阵法的酒店内行凶，说明他也不是恶魔之流，说不准是我们组织内部的成员干的。你们有什么怀疑对象吗？” “实际上，偷袭者的脸我看过，就因为是熟人毫无防备，我才会被他所伤。”这时绝王说道。 “知道是谁还等什么？那还不快派人去追捕？”息岳诧异起这俩人的脑回路来，有这时间不去抓凶手把他找过来干嘛？ “没法追捕，”绝王解释道：“因为我所看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你。” 息岳听了一怔，随后严肃地说道：“那你们信吗？” “如果我们信了你现在也就不会在这个地方了！找你来是因为这栋楼里你是我俩唯一值得信赖的人。”柳青说道：“偷袭者精通变装，应该是幻术型，但可怕的是他的实力恐怕与七王相当。并且他十分熟悉我们，对我们法阵的摆放习惯和人员的巡查节奏有着很深的了解，不仅如此，他应该还不止一个人……说道这里，你有什么想法吗？” “背弃者！”息岳想都不想地说道。 “嗯，和我猜测的方向一样。”柳青点了点头。 “这群叛徒……当年他们召唤出空之恶魔突袭世贸大楼，导致当时各国正在那里开会的组织领袖全数陨落，这回他们又想搞什么大新闻？”息岳面沉似水。 绝王也沉着脸说道：“他们这次袭击的是我，但实际上的目标大概是参赛的那三百多位正在进行比赛的新人。一旦我死了，那些新人永远都会被困在我的‘数据具象’之中，这三百多人都是组织这几年最优秀的新人，如果他们死了组织将会垮掉整整一代。” “既然都知道现在是特殊情况，那就赶紧终止比赛啊！还等什么！”息岳连忙大声道。 柳青摇了摇头说道：“比赛必须进行下去，进入数据后的参赛者就相当于运行中的程序，一旦强制终止程序，在虚拟世界中活下来的人可以出来，而死去的人则会沦为坏死数据，无法复生。我们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了，不能冒这个险。你当时也说过的吧？不能为顾全大局就抛弃掉小部分人。” “这群家伙不但背弃了自己的誓约，背叛了自己的伙伴，还要将曾今并肩作战的战友逼上绝路……” “要说背叛，应该也是组织先背叛他们吧……”柳青摇了摇头，自嘲似地说道：“当同伴提着刀来索命的时候，又有谁会顾及往昔的情谊、选择坐以待毙？要不是我现在肩负着七王的责任，要不是我还有深爱着的家人，纵使是我，在被逼上绝境的时候也会拼死挣扎的。” “‘讨伐者和被讨伐者战斗时，都是流着泪的，以往的情谊在金铁的碰撞中一点点被斩碎，血泊中倒映的是昔日回忆的点滴’……吗。”息岳低下头，引用了一段猎魔书籍的话：“如果派我去讨伐杰的话，我大概是下不了手的，会被那家伙杀掉的吧？呵呵……” 说着他抬起头，望向窗外，“要是哪天那小子快堕化了，我也……” …… …… 依旧是那个办公室内，中年人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景色。过了一会儿，门再度被推开，依旧是上次那个身影走了进来。 “做成了吗？”中年人问道。 “绝王被我重创，是顶着镇岳的面孔做下的。”那个身影说道：“不过这究竟有什么用？渊王和绝王都不是空有武力的蠢人，他们绝不会以为真是镇岳干的。” “呵呵，不需要让他们这么认为。”中年人仿佛将挥斥方遒的棋手，已将一切看透：“他们虽然不会这么认为，但是一定会找镇岳商议此事。一旦镇岳知道绝王遇袭这件事，把他的思维限死在这件事上的话，计划的变数就没了。” “你这盘棋下得很大？”那个身影问道。 “不比911那次小。”中年人回道，随即又他闲情气定地说道：“没有充分的情报，只能从绝王的嘴里分析有限的东西，即便聪明如他大概也只能分析到新人参赛者的安危了吧？连我的意图都分析错误的话，这局棋，我们已经赢下一大半了！” …… …… （未完待续） （PS：说一下啊，如果有担心我太监的读者请不要担心，本书虽然更新时间特别晚还不加更，但是最基本的保底还是能做到的。工作之余写书，时间确实不多，手速也慢得要死，全凭梦想支撑着码字，请见谅。 我这人虽然一路扑到现在，也太监了一本书，但是最基本的节操还是有的，没有什么重大变故的话，太监是不可能太监的，这辈子都不会太监。你看我上本书扑街扑到太平洋去了，如果不是工作调度我也能给他写上百万完本（其实那本书本来有五十五万字的，我自己删了第一卷，又有很多章节莫名其妙显示不出来，才变成三十万）。 嗯，还是那句话，只要有一个读者愿意一直支持我走下去，我就不会放弃……嗯，假如所有人都认为这本书还是死了拉倒的话……大家都懂的。 最后还是厚颜无耻地求收求推，我现在真的是扑街扑到太平洋，都没信心了。） 第四十二章 你会是业余侦探？ 贝克街头，一家号称全伦敦独一无二的栗子店前。 林夕做在店门口给食客歇脚的长椅上，手捧着装满栗子的纸袋，一边将栗子往嘴里塞，一边惬意地摆晃着她那双长腿。 “嗯~~！独到的火候烘焙出来的栗子，外壳光滑的如同宝石……剥开之后露出黄灿灿的栗肉，连带着溢出的还有被包裹在壳中许久的芳香，简直像是从地中海吹上亚平宁半岛的暖风一样温暖……”她闭上眼睛细细地品味着栗子的香气和味道，点评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样美味的栗子，维尼栗子店的栗子真是绝品呐，全伦敦独一无二的称号当之无愧啊！” “嗯，我想也是呢。”她身旁坐着的顾然捂着脸死气闷声地说道：“毕竟全伦敦也找不到第二家叫维尼这种蠢名字的栗子店了……” “喂！你这样可是会被栗子神灵给天罚的啊！”林夕不满地说道。 “这算是哪门子的奇怪神灵啊……还有你的胃难道连通着异次元空间么！”顾然无奈地看着她旁边的垃圾桶，里面的栗子壳已经堆出尖尖的一座小山。 接着他又捂着脸说道：“我忙死忙活地打了一天工赚来的钱，本来吃粗面包的话明明可以撑过十天的，结果现在全消费在这栗子店了……” “报酬哦，这可是我救你的报酬，你情我愿的事情干嘛要说得这么可怜？况且你才支付了五十份栗子，咱们还得来日方长呐。”林夕两根手指捏在一起搓了搓说道，说着还把袋子里最后一个栗子抛入口中。 吃完之后，她将纸袋放在垃圾桶上，站起身，背上那把吉他盒，回头对顾然说道：“吃完啦，你不是要找那个福什么摩斯基吗？走吧！” “你妹！”顾然也跟着站了起来。 贝克街只有短短的四百米，从街头的栗子店甚至能直接望到221号B室。走到221号楼下后，顾然走上去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太太的脸出现在门后。 “有什么事吗？先生以及这位小姐。”中年太太和蔼地说道。 这大概就是福尔摩斯的房东郝德森太太了。 顾然嘴角僵硬地上扬，想尽量表现出和善的形象：“你好太太，请问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住在这里吗？” “他正在楼上呢，先生。”郝德森太太微微一笑，说道：“请上去吧，如果你找他有什么事的话。” “谢谢。”顾然冲她点了点头，随后与林夕走上楼。 刚一走到楼上，顾然便看见两个大叔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维尼家的栗子味道不错吧？”其中一个大叔悠闲地把玩这手中的不锈钢茶壶。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刚刚有在吃维尼家栗子的！”林夕警觉地把手放在吉他盒上：“难道说你也一直在觊觎维尼栗子店的栗子么！” “别再丢人了好吗……”顾然捂着脸把她推开。 随后他一本正经地对坐着的人说道：“是从你手上那柄不锈钢壶看到的吧。从你这个角度反射的景象应该刚好能够望到从街头到郝德森太太家这段距离，所以你才知道我们是吃过栗子才来这里的。我猜测的没错吧，大侦探福尔摩斯先生？” “从你刚才的分析来看，你才更适合大侦探这个名号，小伙子。”那个大叔笑了笑，说道：“尽管你缺乏了一点实践精神，假如你坐在我这个位置上，你就会发现壶面上除了华生那张蠢脸以外什么也看不到。” “喂！福尔摩斯！”他身旁坐着的另一个身材高大的大叔不满地嚷道。 “我知道你们之前在干什么并不奇怪，因为你们两个强烈的灵识即便隔着大半条街我都能感受到。”大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顾然面前伸出一只手，微笑道：“夏洛克·福尔摩斯，职业是猎魔人，副业是业余侦探。” “……还真的是猎魔人啊！”顾然伸出手的时候满头黑线地想道。 另一个大叔也放下手中的泰晤士报，站起来说道：“嘿，我叫华生，这个家伙的助手和搭档。” “我叫顾然，这个栗子女叫林夕。”顾然也介绍起己方来。 “于是，东方的猎魔人来英国做什么？我们这里可没有秃脑袋后面留着条长辫子的恶魔。”福尔摩斯坐回沙发，继续喝起茶来。 “事情是这样的……”顾然和林夕也找了个位子坐下，他说道：“我国家的组织举办了一场猎魔人的试炼，我们还有另外一些人被送到了伦敦，要求我们在十天之内狩猎到尽可能多的恶魔。但是由于我们对伦敦不太熟悉，并不知道恶魔都在哪些地方活动。我昨天无意中听说您是一位猎魔人，所以前来拜访，希望前辈你能够提供一些情报。” “原来是这样啊……”福尔摩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自语道：“那你们国家的组织还真是没事找事呢。” “……” 福尔摩斯翘起二郎腿，从怀中掏出根烟斗，用火柴点燃，吐出一口烟气说道：“不过你们的运气不错，我正好想处理一起挺有趣的案子，作案者是只恶魔，作为你们完成任务的目标再合适不过了。” “是开膛手杰克的那起吗？”顾然问道。 假如最近发生了什么让福尔摩斯都能提起兴趣的案件，那必然就是开膛手杰克的了。 福尔摩斯愣了一下，说道：“原来你早就知道开膛手是恶魔了啊，这还真是出乎人意料，我还以为全伦敦就我知道他真实身份了呢。挺厉害的嘛小伙子。” “把这么可怕的案件说成有趣的你好像更厉害吧！”顾然吐槽道。 华生把报纸稍稍放下来一些，露出脸说道：“嘿，别听这个自恋的瘾君子吹牛啦。他这几天为了找出开膛手的线索不知道抽了多少大麻提神，明明已经抓耳挠腮了还要装出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 福尔摩斯耸了耸肩，对顾然说道：“总之我已经掌握了开膛手的作案规律，准备和华生今晚就行动，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不妨跟我们一起去。多一份战力总是不会错的。” …… ……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诱饵 福尔摩斯说罢，又站了起来，走到一个壁橱旁，从壁橱的玻璃窗中顾然可以看到里面塞满了厚厚的档案和卷宗。福尔摩斯打开壁橱上的锁，从里面取出一筒纸卷，又走回沙发旁。华生很合时宜地将桌上的茶具搬开，福尔摩斯将纸卷铺在茶几上，挥了挥手，示意顾然二人过来。 “这是什么？”顾然问道。 “地图。”福尔摩斯简单明了地答道，不过随后他又补充道：“这张是伦敦的简略图，上面这一个个的红点是受害者被发现的地点，你有没有觉得这像什么？” “魔法阵。”顾然想都不想地回答道。 “有时候你真叫我惊讶，小伙子！”福尔摩斯打了个响指，说道：“你是怎么一眼看出这像个魔法阵的？” “其实也没什么，我以前处理过类似的事件。”顾然宠辱不惊地回答道。其实他心中早就乐开了花，虽然是虚拟世界的福尔摩斯，但是能让福尔摩斯赞叹，这波逼也够他吹很久了。 福尔摩斯回到话题，接着说道：“其实整个伦敦就是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它是无数猎魔者前辈从罗马时代就开始不断建设完善的，但是每隔几十年总有那么几个天真的恶魔想要打破它，从而让伦敦不再受魔法阵的保护，令妖魔能自由横行。从之前死者的死亡地点可以看出，开膛手杰克在这几个法阵的节点进行血祭，杀戮对象是***是因为她们身体里有很多男人的……嗯，有淑女在这我不太好描述。” “暂且不说这些废话了，你就跟我们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做吧？”顾然问道。 福尔摩斯望着顾然二人，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点点，眼睛也如同狐狸似得眯了一下。顾然突然感到一丝恶寒，立即警觉了起来，这个表情他以前见过，息岳每次坑他的时候就是这幅老奸巨猾的表情！ …… …… 傍晚时分，顾然站在福尔摩斯家的窗台上，眺望着最后一丝落日的余晖消失在雾都的浓雾之中。 “准备好了么？”林夕从身后走来，站在他旁边。 “这个问题你该问问花生和卷福这俩货。”顾然依旧望着窗外，嘴上却吐槽道：“为什么柯南道尔没有提过福尔摩斯这家伙是个超事多的强迫症！这丫都一个小时过去了，这俩人居然还没准备好！” “嘿，小伙子！”华生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咱们是去猎魔，不是去参加哪位夫人举办的舞会，当然要准备得严谨些啦。” 他话刚一说完，房门便被推开。俩人从房间内站出来，还顺带摆了个二人组的poss。顾然甚至都脑补出他们出场后配上哆啦A梦掏道具时“铛铛铛”的效果！ 福尔摩斯一袭皮质的大风衣，围着宽松的大围巾，一顶大檐帽戴的很低，让人看不清他的双眼，活脱脱一个美国牛仔的扮相。而风衣之中不但能明显地看到各种他自以为藏得很隐蔽的左轮手枪，甚至还插着一柄纯银打造的短剑！ 而华生则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斗篷（带连衣帽的那种），看上去像是星球大战的绝地武士，但他的腰间又插着一柄哥萨克弯刀，手上还提着一支温彻斯特霰弹枪，让他这身扮相显得十分不伦不类。 “……你们真的知道自己是去猎魔，而不是去参加哪位夫人举办的化妆舞会的么？！”顾然看到他们这幅扮相，大声吐槽起来。 “年轻人，你得知道，你面前的两位绅士可不是无名之辈，而是大名鼎鼎的猎魔人组合，当然要打扮得特立独行一些，否则怎么能和其他普通猎魔人区分开？”福尔摩斯抽着烟斗，闲情气定地回道。 说好的鸭舌帽和斗篷呢！说好的大侦探福尔摩斯呢！我面前这个真不是范海辛？！ 顾然在心中无语地吐槽起来，合着在这个虚拟世界里，华生和卷福不是什么冷静果断的心理专家，不是什么机智神勇的探案大师，他们就是俩大龄中二病！还是丝毫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的那种！ …… …… 自从工业革命以后，伦敦就再也没有摆脱雾都的名头，大量工厂的兴起不但带来工人的苦难，还带来了严重的环境污染。伦敦的大雾不但掩盖了资本家的良知，也掩盖了暗夜中血与罪行的气味。 东区码头附近的一条街道上，一对男女正互相搂在一起贴着街边的墙壁亲热，从女方穿着打扮来看她是一位肉体工作者，至于男方当然就是嫖客了。 这片区域是伦敦有名的红灯区，一无所有的纤夫和水手在领到微薄的薪水之后，便会直接来到这里，在女人的肚皮上肆意挥霍，随后再度变得一无所有，就这样在这无尽的重复中浑浑噩噩地度过自己的一声。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政府又新批了几座炼钢厂的缘故，今天的雾气着实有些浓重，平日里穿着裸露的站街女们今天都不做生意了，而水手们只好待在船舱里打扑克来度过这无聊的漫漫长夜。所以平日颇为热闹的街区在今天显得十分萧索，冷清不已。 这对男女已经亲热了一个来小时，要说这前戏也是在有些长了，可男的却没有表现的那么急不可耐，女的也没有催促的意思。 “喂！咱们都已经在这待了一个小时了，为什么开膛手还没出来？！”女方诱惑的金色卷发下是林夕那张清秀的脸。 “急什么，卷福都已经确定了，那只恶魔今晚一定会出现在这条街区上，咱们就在这儿安心做好诱饵就是了。”顾然一边回道，一边假意抚摸着林夕的胸前。实际上他根本没有碰到林夕，只是在她胸前间隔数毫米的地方抚摸。倘若顾然真的碰到她哪怕一秒，林夕一定会掏出那把大剑将他剁了的！他对此没有丝毫怀疑。 “可是这身衣服穿得真是不舒服，感觉背和大腿凉飕飕的，好不爽啊！”林夕接着抱怨道。 “这是特殊情况没有办法啦，尽量忍忍！”顾然对她说道。 “等等！难道你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么！”林夕突然又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你早就和那个福尔什么斯基窜通好，然后在我追求美好栗子的道路上和黑帮演了出戏，随后用善良的栗子引诱我到你说的地方，以此来达到顺理成章地玩弄我的目的么！这是何等的心机啊！你果真是个为了变态事业机关算尽的可怕男人！” 顾然大声嚷嚷道：“才怪啊混蛋！我才没有这些奇怪想法，快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从你脑内小剧场丢——！”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林夕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顺着林夕暗示的眼神，顾然微微转了下头，用眼角的余光望向那个方向，只见雾霭弥漫的街头，一个人影渐渐破雾而出！ …… …… （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卷福被嘲讽了 “终于还是来了么！”顾然暗道一声，可却依旧摆出一副饥渴嫖客的样子。 福尔摩斯和华生现在大概就埋伏在这附近，一旦确认来者是开膛手杰克，他俩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此之前他和林夕两人需要拖住杰克，不让他跑掉。 四周的雾气渐渐开始稀薄，那个人影也愈发清晰。顾然通过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出来者身材颇为高大，穿着一件厚重的衣服，但是却驼着背，脑袋几乎要缩进脖子里，显得十分猥琐。 当他快走到俩人身旁时，顾然装出一副刚刚注意到他的样子，从林夕的身上离开，一副嫖中老手的样子说道：“嘿！傻大个！这儿可没你什么事儿，这妞可是我先看上的。” 他这么做是为了确认来者是否真的是开膛手杰克，而不是哪个大雾天来这招嫖的吃瓜路人。 那个把整个脑袋都埋在风衣和围巾的人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头脸。 突然！他微微抬起头，围巾和大檐帽之间出现了一条缝，露出了他的双眼！那是一双赤红的眼睛，眼中的瞳孔则是猫一样的竖瞳！顾然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人类的眼睛！ 那个人一言不发，厚重的风衣突然从背部膨胀起来，随后瞬间爆裂，原本只能说是高大的人瞬间变成了一个两三米高的巨大恶魔！而且这只恶魔在顾然看来有些似曾相识。 他花了一秒钟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猛地发现这个家伙不就是他刚觉醒那会儿在网吧遇见的那种叫地牙的魔兽么！合着这玩意在十九世纪的伦敦就敢这么屌了？！ 那只地牙的两手都长着半米长的利爪，看上去只需轻轻挥动一下便能将人类的身体撕得支离破碎，怪不得受害者全都是开膛破肚而死的。 他立即幻化恶魔之手，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糊过去，不过那只魔兽的实力显然比它几百年后的废柴后代要高，它将两只刃爪交叉横在胸前，轻松将顾然的全力一击挡下。 这时林夕也加入了战斗，她将头上戴的破浪卷假发扒下来，又把碍事的长裙撕到腿根，两脚甩开高跟鞋。在把这些碍事的东西都丢掉后，她生猛地从裙子裙子底下抽出一把隐蔽的单手短剑，直直地刺向那只魔兽，看似平平无奇的短剑此时剑身缠绕着金色的光气，在她的手中竟带着风雷之势！ 那只怪物虽然能够轻松挡下顾然的恶魔之手，却没法应付更加强悍的林夕，短剑的剑尖在林夕的手中犹如摩西用来劈开红海的神剑，携带惊天的气势，直冲向魔兽。那只魔兽依旧向之前那样两爪交叉横在胸前，但短剑却直接破碎了它的两爪刃爪，余势未减地刺入魔兽的胸前。 刺入魔兽的胸口之后，林夕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地拔出拔出剑，接着剑势惯性反身一斩，将怪物斩成两段。 当福尔摩斯和华生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了，顾然和林夕站在怪物的尸体旁边，自满地看着姗姗来迟的二人。 “怎么样？开膛手杰克也不过如此嘛，根本不用你们出手，就光我们俩就把它讨伐了！”顾然自信满满地说道。 “明明是我将它杀死的，你在这里傲慢个什么劲啊！厚脸皮的家伙！”旁边的林夕吐槽道。 “啰嗦！”顾然老脸一红。 福尔摩斯瞟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扶额无奈地说道：“你真以为地上躺着的这堆烂肉就是让恐怖笼罩整个伦敦的那个开膛手杰克？！天哪，看样子我得重新对你的智力进行评价了。” “诶？！不是吗？！”顾然愕然道。 “你们刚刚杀死的是一只地牙，一种低等的魔兽。”一旁的华生说道：“而真正的开膛手杰克并没有出现，看样子我们的埋伏已经被他发现了，所以他才会操纵一只低等魔兽来试探我们。” “哈？！”顾然惊讶地问道：“那真正的开膛手杰克呢？” 福尔摩斯没有说话，而是从魔兽破碎的风衣中找到了带着口袋的那片破布，口袋里一张半露出来的洁白信封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小伙子，这上面或许会有你要的答案。”福尔摩斯晃了晃信封。 说罢，他拆开信封，读到： “嘿，亲爱的猎魔人朋友们： 是的，我是杰克。当然，你也可以叫我的称号——开膛手。 你觉得我是什么？一只恶魔？又或者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哦是的这是当然的！毕竟除了这两种家伙以外没有谁会想着破坏伦敦的防御法阵——但是，我想说的是，你完全猜错了，福尔摩斯先生。你所谓的聪明才智似乎与传闻中的名不副实，你的思维完全被局限在了这里，像东方故事里那个摸着大象的瞎子一样。 哈哈，这种赤裸裸的嘲讽真是让人感到愉悦，尤其是在智力这一领域嘲讽对此自视甚高的你。你的一切算计都已被我看穿，比如让两个小家伙当成诱饵引诱我上钩，比如说算准我一定会按照指定路线进行血祭，又比如说你去信到罗马教廷，想从那里搬援军将潜伏在伦敦的恶魔统统清晰。这些我都知道，并且你的送信人已经在英吉利海峡沉船了。 啊，话似乎有些多，最后再说一句，我在贝克街等你，要是你还对自己剩下些自行的话，不妨回来找我……” 福尔摩斯读到这里便停住了，顾然能够明显感到他的身体杂轻微地发抖，这应该不是吓得，而是气的。顾然仿佛能脑补出开膛手那放肆地狂笑和对福尔摩斯讽刺的表情。 福尔摩斯是什么人？！高度冷静且自恋的偏执狂！这种自视甚高的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的小看，更何况这货对卷福分明是全方面的智力碾压，卷福的所有算计统统都被他看穿还进行了反制，并且他还得意洋洋地将这些统统付诸纸上。这种事儿就搁一个没啥自尊的普通人身上都受不了，更何况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将纸死死地捏在手上，颤抖着声线说道：“华生，我们回贝克街！看样子这位开膛手朋友似乎和我一样，非常喜欢玩啊！既然这样，咱们就陪他玩到最后！” …… …… （未完待续） （PS：嗯，我现在没什么脸求票了。） 第四十五章 贝克街的亡灵 四人一路赶到贝克街，夜晚的贝克街空无一人，街道两旁的建筑昏暗无灯，厚重的浓雾似乎将一切都吞噬殆尽，让人看不清前路。 “见鬼！英国政府是不是吃了路灯的回扣了？为什么这条街这么暗都不给挂个路灯？”顾然望着漆黑一片的前方有些发憷，习惯性地说些烂话给自己壮胆。 “不，即使再腐败的政府官员都不会打这块的主意，自从那个叫爱迪生的家伙发明了电灯后，伦敦的路灯一律换下了煤油灯而改用路灯，路灯的成本已经非常低了。”华生说道。 “那岂不是说贝克街现在这样肯定有鬼？！”顾然听他这么一解释反倒更发憷了。 “这不是废话么！”从后面走来的林夕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说道：“话说如你这种每天夜里都会在黑暗中潜行到纯洁女性闺房图谋不轨的变态怎么会连这都害怕？难道变态也会怕黑吗？这样可不行，否则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变态啊！” 福尔摩斯和华生听到林夕的话后，齐齐地虚着眼望向顾然，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顾然脸一红，大声地为自己的名声（假如这玩意存在的话）澄清道：“才怪啊！你们别听这个栗子女瞎说，我怎么可能会做出她说的那些事情，你们看我像是那种人吗？” 福尔摩斯和华生听后什么话也不说，依旧是那副眼神看着他，脚下却整齐地朝他远离了一步。 “够了！随你们怎么想吧！”顾然没好气地说道。 随后四人不再扯着烂话，开始齐齐向黑暗中走去，这地方能见度不足两米，浓郁的雾气加上夜晚的漆黑让人看不清前面的事物。天知道在两米之外有什么玩意在等着他们！ 刚一走进去的时候，顾然的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旁边注意到的林夕侧过头问道：“你果然还是很害怕吧？不然身体干嘛抖得那么厉害？！” “啰嗦！我这是一想到马上就要干翻开膛手激动的。”顾然恶狠狠地说道，一边用拳头狠狠地打在自己颤抖的腿上。 其实现在他的心里非常害怕，他向来不太能应付这种未知的恐惧。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无法掌握，只能将命运任由他人摆布一般。 为了掩饰这种恐惧，他故意装出一副嫌恶得要死的样子，大摇大摆地向前阔步走着，如同地痞巡街一般，看他这架势倘若黑暗中要真钻出来什么东西，少不得被他恶狠狠地胖揍一顿再洗劫干净兜里所有的钱！ “嘿！不是我吹牛！我以前可是连古神都干死过的，就是第一次猎魔那会的事儿。我是谁？！弑神者！这种吓唬小孩儿的场面还能吓住我？！我跟你们说这种小场面我见得海了去了！”顾然一边大步走着一边大声地吹着牛，搞得好像开膛手杰克听了他的“光荣伟业”就会吓得立马溜号一般，对于这个……嗯，也就听听就好。 然而他并没有发现，他吹牛的时候福尔摩斯并没有对此感到质疑，林夕也没有出声吐槽他。大雾之中只有他自己的喊声和脚步声在回荡。 他意识到有些不对，连忙向四周环顾，但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其余三人好像都这么失踪了一般。 见到此状的顾然立马怂了，刚才那一副凶恶的地痞无赖形象瞬间崩溃。他此刻怂成一团，再次两股战战起来。他索性赖在原地不动，大声哀嚎起来：“喂！你们在哪儿啊！卧槽我刚刚那真的是吹牛来着啊！我是真怕黑，你们别这么吓我啊！” 喊了许久，三人依旧没有出现。顾然猜出，这仨人肯定不是在逗他玩，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已经被悄无声息地干掉了。福尔摩斯和华生不知道，但是林夕的实力他还是很清楚的，不知道甩出自己几条街了。能够将他们三个悄无声息干掉的家伙，他能有几分胜算？！ 无奈之下他只好展开恶魔之手，蹲在地上，摆出抱头蹲防的姿势。 就这样没过多久，本来安静得街道突然响起了蟋蟋索索的声响，听上去像是滑板鞋在地上摩擦的声音，顾然一听到这声音就知道要遭——结果也并没有叫他的猜测失望。 突然！迷雾之中猛地窜出几条触手似的玩意儿，甩向抱头蹲防的顾然，顾然连忙用手臂格挡，虽然颇为费力地当下了一击，没有被直接秒杀，但是触手又贴在顾然身上，将顾然的手臂连同身体一起卷曲起来，随后慢慢腾空起来。顾然此刻身体和恶魔之手被束缚住，又离了地，连发力都做不到，只能任人宰割，现在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倘若没什么奇迹发生基本可以宣告GG。 就在这时，一声大喊在迷雾中猛地响起： “喂！变态我们来救你了！” 是林夕的声音！ 这一声在顾然耳中如闻天籁，要不是身体被束缚住了他搞不好都能痛哭流涕地跪着把它听完。 只见一道金色的光气从声源的方向出现，以一往无前的气势破开浓雾，直直地斩在了缠绕在顾然身上的触手上，贴着顾然的皮肤将它们齐齐斩断。 随后其他两个不同的方向枪声大作，火光四射中血腥味也愈发浓重。 “喂！你们刚才去哪了啊！”被林夕救下的顾然带着哭腔说道。 “当然是离你这个变态越远越好啦。”林夕一本正经地说道：“在这种环境下还大摇大摆的暴露自己的位置，这不是求着开膛手找你吗？白痴！” “所以你们就把我当成诱饵引诱他出手？！”顾然问道：“有没有搞错啊！这样真的会死的好吗！” “有什么关系嘛，大不了就是被淘汰咯，又不会真的翘辫子。”林夕耸了耸肩轻松地说道。 “况且最后的结果也不差，不是吗？”这时福尔摩斯和华生也从雾中走了出来，华生手中的温彻斯特霰弹枪口还散发着青烟。 “呸！意思是就算我当诱饵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顾然骂道。这一个个都是坑神队友，专业靠卖队友打副本的那种！ 此时贝克街的雾气渐渐开始稀薄消散，路边的两排光点滋滋地闪烁了几下，陆续也陆续地亮了起来…… …… …… （未完待续） 我这样的扑街，写的这么烂，被人瞧不起真是正常，大神真有意思，找我这个死扑街装逼，写这种垃圾居然还继续写，是我的错。嗯，老子现在死也死在网文圈了。 第四十六章 秘银戒指 浓雾逐渐消散，当最后一缕弥漫在空气中的雾气消散后，顾然等人终于看清了这个地方的全貌，四处都是断壁残垣，虽然依旧是十九世纪伦敦时的建筑式样，但顾然等人却能很清楚地辨识出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贝克街！因为街头根本没有维尼栗子店！林夕这样分析道。 同时，一大堆深紫色的触手蜷伏在断壁残垣之中，几乎每栋建筑的窗口都趴着许多几乎有人腿粗的触手，触手底还有许多碗口大的锯齿吸盘，一旦被吸住，就算能够挣脱开估计也会被撕走大片血肉，几乎与直接GG无异。 “咱们这是在哪？”林夕手提大剑，警惕地望着四周虎视眈眈的触手。 “不知道，反正不会是在贝克街。”福尔摩斯耸了耸肩，半开玩笑地说道：“或许是开膛手给错了地址，搞得咱们误闯进了哪只大章鱼的老巢里？” “喂喂！都要被包围了你们还有闲情开玩笑扯淡？！”顾然大声吐槽道：“现在不应该赶紧溜号然后找个利于己方的地方反击吗？” 福尔摩斯摇了摇头，仿佛在为顾然的智商感到无奈道：“你觉得咱们还有多少次机会能够像现在这样几乎快要抓住开膛手杰克？咱们现在是抓人的一方，不是被抓的，弄哪门子的反击？！” 说着他还咬了咬牙继续道：“况且杰克先生这么自信能把咱们全都弄死在这里，咱们怎么好意思不赏光呢。” 偏执狂！疯子！装逼瘾君子！ 听到他这么说，顾然忍不住在心中吐槽起来。这家伙完全没有考虑过队友的感受，就因为boss的嘲讽，非要装一波大逼，玩脱不玩脱全得看脸。这、这哪是逻辑缜密的冷静智者啊！根本就是坑死人不偿命的死偏执狂！这个位面的福尔摩斯把智力全点在武力上了吧？！ 这时，四周的触手开始动了，趴在窗户上的，吸在墙上的，一条条缓缓抬了起来，这让这无数触手如同枪林矢雨！ 见敌方摆出了攻击的姿态，而且显然是大范围攻击，顾然突然想起息岳当时给他的那枚戒指，立即将戴着戒指的那根中指竖起，比向触手的方向，随后催动灵能，一面泛着蓝光的透明六棱形便出现在戒指上。这面六棱形能量盾纵横皆有两米，足以覆盖顾然正面的防御了。 一旁的林夕瞟见他展开能量盾后，突然面露惊愕之色，惊呼道：“秘银？你居然有一枚秘银戒指？！” “啥？啥秘银戒指？”顾然一脸懵逼。 “嘿，小伙子。你可真掏出了个不得了的东西哩。”华生哈哈笑道：“有这种好东西干嘛不早点拿出来？咱们这回还怕什么！” “这玩意很牛逼？！”顾然依旧一脸懵逼。 息岳那厮递给他这玩意儿的时候就像在给他件闲鱼网捯饬过来的二手旧货，三钱不抵俩钱的小破玩意儿。 林夕走到他身旁，拉住他的手仔细端详着，啧啧叹道：“秘银制作的魂器诶，你这废柴哪来这种好东西，我一直以为现在还有秘银这材料的不是高级恶魔就是成天窝在古老学院里的那些白胡子巫师。” “嗯，也有可能是某个死妈的无耻强盗从你所说的那两种人手头里抢来或是骗来的。”顾然面无表情：“并且我相信他能无赖到这种地步。” “淑女，现在先别开鉴赏大会好么！”福尔摩斯冷厉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了！” 顾然猛地抬起头，无数条触手的触尖全部指向他们，随后像标枪箭雨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泼洒向他们。 “快把能量盾放在上方！其他方向的攻击我我们来应付！”华生急促地喊道。 顾然会意，立马抬起能量盾，举在头顶。随即而至的触手噼噼啪啪地砸在能量盾上，泛起阵阵淡蓝色的波纹，却始终没能将之击破。 而一旁林夕的双手大剑本身就长，挥舞起来覆盖面积大，密不透风，触碰到她剑刃的触手纷纷被斩成碎块，掉落在地上。华生拔出腰间的恰希尔军刀，像个哥萨克老毛子似的乌拉乌拉一通乱喊，狂乱地挥舞弯刀，将刺来的触手斩断。而福尔摩斯则将双手伸进怀中，从风衣里掏出两把自以为藏得很隐蔽的左轮枪，冷静地朝着比较有威胁的触手射击，被他子弹击中的触手都从内部炸裂，溅了漫空的黑血。不用说都知道这子弹肯定也是做了手脚的。 就这样战斗了半个多小时，敌人的攻击逐渐衰弱，最终趋于平静。四人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环顾四周，到处都是深紫色的残破触手，破碎的吸盘和乌黑的鲜漫散在地上，显得粘稠又恶心。 福尔摩斯对着手中两把左轮的枪口吹了一下，轻松地说道：“别告诉我开膛手所谓的算计仅此而已，否则我可会很失望的，难得燃起了一点点兴趣呢，你说是吧华生。” “古中国有一句俗语，叫做‘死去的鸭子嘴往往很坚固’。”华生耸了耸肩。 “是‘死鸭子嘴硬’吧！”顾然和林夕同时大喊道。 “况且你两把枪撑死就装了十二发子弹，就这点输出你好意思跟这儿装逼？！”顾然对他吐槽道。 “我觉得，”福尔摩斯从内袋掏出烟斗叼在嘴上，一脸鄙夷地说道：“作为全程都只是举着盾当场内观众的家伙，你大概是这儿最没有资格说我的人。” 顾然老脸一红。 福尔摩斯不再理会他，而是款步走到一处断壁残垣前，然后驻足不前。后面三人随即也跟了上去。顾然不解地问道：“你干嘛不继续往前走？无论是抓开膛手还是离开这个鬼地方都行啊。” “不，”林夕严肃地说道：“不是不想继续走，而是根本走不了吧。” “聪明的淑女。”福尔摩斯拿下嘴上的烟斗说了一句，随即他伸出脚，向前走了一部，但脚却没有落地，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 “看样子我猜的没错，这地方根本就不是伦敦。”林夕走到他身边，问了一句：“更像是个盒子？” “不，或者更极端一点。”福尔摩斯对着空气踢了两脚，说了一句：“结界。” …… …… （未完待续） （PS：又开始正常更新了呐，这段时间的断更真是抱歉。在此表示我真挚的歉意。） 第四十七章 影之伦敦 “结界？什么鬼？土遁还是水遁？！又或者是哪个头顶长着根呆毛的金发萌妹的风王结界吗？”顾然吐槽起这奇幻的设定。 结界这词他还真不陌生，不过大抵都是出现在他看的那些民工漫当中，而今在现实中听到这么个有逼格的词汇，难免会忍不住吐槽一番。 福尔摩斯吸了吸烟斗，吐了口烟气说道：“老实说你们东方猎魔人可能不大了解结界这玩意，毕竟即便是在恶魔横行数千年的西方，结界都是个稀罕玩意儿。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恶魔的势力开始大为衰退，在第一次工业革命后这一情况尤为严重，甚至出现了能让普通人对抗低级恶魔的武器，这在以前根本是无法想象的，荒野、高山、海底……这些以前人类鲜能涉足的地方，曾今都是恶魔的居所，而现在却被人类占据。恶魔中的古老者便从神战中留存的典籍里找到如何制造结界的方法……” “这个我知道，听说有许多不愿意返回魔界的恶魔大规模聚居在结界中，形成了类似于人类的社会架构。难道咱们现在就是莫名其妙地来到这样一个结界？！”林夕说道。 “边走边说，开膛手可没有能力特意制造出一个结界来应付我们，他应该是使用了先辈制造出来的结界，如果是这样那就一定能找到出路。”福尔摩斯一边说着，一边朝这条街道的街尾走去。众人见状，也跟着他走了过去。 “咱们在来到贝克街之前应该还是在伦敦，并没有进入这个结界，那么咱们一定是经历了某个节点才进入到这个地方的。”顾然分析了一波：“我估摸着这个节点应该就是外界和结界内的交接处，或许就是贝克街的街头？不然怎么只有贝克街没有灯光？！” “别被自己的常识欺骗了，小伙子。”福尔摩斯闲情气定道：“干咱们这行，有些事情不是通过人类社会的常识理解的，并且你们东方人对结界不是很了解。结界和外界的交界处确实有通道，但一般情况下这种通道都是单向的，假如咱们原路返回，也只会依旧留在结界内。” 顾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众人继续走着。 陷入沉默了一会儿后，华生突然说道：“福尔摩斯，你觉得这个结界会不会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华生。”福尔摩斯说道：“并且我和你的想法一样。” 他低着头，嘬着烟斗说道：“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这里便是伦敦的影子，影之伦敦！” 华生听后，也低下了头。 顾然和林夕二人又开始疑惑起来，这俩英米鬼畜从刚才起就说着一大堆让人听不懂的话，非要自己这边问一句才解释一句，简直让人不爽到极点。 不过福尔摩斯似乎也注意到他们的疏忽，装完逼后侧过头对二人解释起来：“对了，得跟你们两个解释一下。淑女刚刚也提到过，不愿意回归魔界的恶魔因为无力抵挡人类文明的侵袭，大规模聚居在结界内。这种结界在许多城市中都有存在，它们是光明下的影子，城市的阴暗面。而很早就有传闻，伦敦已经存在了这样一个庞大的结界，依附在保护伦敦巨大法阵上，规模格局几乎与八十年前的伦敦没有区别，只不过结界内的建筑因为时间的侵蚀而变得破败不堪。业内都称之为——影之伦敦。” 说道这，他顿了顿，冷笑起来：“呵，看样子开膛手杰克的计划比我们想象得要疯狂啊！” “什么意思？” “影之伦敦依附在伦敦的法阵上，每一个结界节点以及建筑规划都几乎重合。倘若现实中伦敦的法阵崩溃，同时带动影之伦敦这个结界的分崩离析，你猜猜会发生什么？”不等顾然回他，他又仰天大笑道：“哈哈，当然是现实与虚幻重叠，本不该存在于世上的事物覆盖了现实，影子将光明吞噬殆尽！” “比如说喝完清晨的第一杯红茶，推开窗子，却发现对面邻居家的房子变成了恶魔的古堡，一只喷着火的飞龙从古堡中钻出来。”华生补充道。 “真没想到啊，哈哈。”福尔摩斯几乎有些狂乱地笑道：“要是这个计划真的成功，人类社会切身见识到这种事情的话，科学、文明、哲学……这些统统都会在一夜之间被改写，我们这个世界将来会走向一个什么样的方向？有趣！真是太有趣了！开膛手不过是在伦敦干了一件事，却可能让整个世界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喂喂，你难道疯了吗？这么恐怖的事情你居然也是说有趣……”顾然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理解这个偏执狂了。仿佛多严重的事情在他看来都仅仅是游戏，最重要的是自己玩的开心。 “没什么，这只是我的乐趣而已。”福尔摩斯丝毫不避讳地表示自己十分爱好搞事：“还有，倘若我刚才分析正确，这里确实是影之伦敦的话，那么沟通结界与外界的通道位置也能够因此被推断出来。贝克街在伦敦防御法阵对应的节点应该在泰晤士河畔附近，从贝克街头入，则从泰晤士河出。” 众人继续走着，离开了贝克街，然而四周看到的依旧是满目疮痍，断壁残垣。一路上也碰到不少低等魔兽，但都被三位高手轻松搞定，众人就这样一路有惊无险地走到了泰晤士河畔附近。 影之伦敦中的泰晤士河水乌黑而又粘稠，还不是冒起气泡，看上去像是石油，与四周的破败十分搭调。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昭示这个工业大都市未来的命运——因工业文明的进步而灭亡。 影之伦敦应该不止有低等魔兽，顾然一行人没碰上厉害角色可能只是那些家伙没反应过来，抓开膛手杰克现在应该没机会了，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否则都得折进这恶魔老巢里…… …… …… （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蛤？ 福尔摩斯和华生两位虽然是猎魔方面的老手，但是对影之伦敦也并不了解，所能确定的大致位置也只是泰晤士河畔里克路和贝柳特路交汇处。只能依靠关于结界一知半解的知识寻找泰晤士河的隐蔽节点。无论是河畔路头霍雷肖·纳尔逊将军的铜像，还是街道旁一颗据说是克伦威尔栽下的树，都被这俩家伙翻了个遍，但却依旧一无所获。丧心病狂的福尔摩斯甚至都打算将这路上的地板一块块地撬开，看看底下有没有埋着哪个魔法阵。 “见鬼！”无计可施的福尔摩斯一脚踹弯了道旁无辜的路灯，恶狠狠地说道：“当初构筑这个节点的猎魔人前辈一定是个不折不扣的守财奴！要知道咱们女皇陛下的私人金库都没藏得这么严实！” “难道你们女皇的小金库都被你调查出来了？”一旁的顾然吐槽道：“你这种家伙没被送上绞刑架简直就是苏格兰场成立以来最严重的渎职！” “呃……”福尔摩斯一时语塞。 这时，天空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啸，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天际远处，一个不明飞行物出现在暗沉的天空上，这东西像是身上着了火一样，浑身散发着炽灼的红炎，正扑腾着翅膀朝他们这个方向飞来。 “那是啥玩意？”顾然问道。 “反正对咱们来说不会是个好玩意。”福尔摩斯耸了耸肩。 林夕向前一步，眯着眼睛看了看，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只叫火凶鸟种族的恶魔。并且我依旧没有猜错的话，咱们现在如果还不躲起来，待会儿应该会被它按在地上打。” “所以说你们哪来的闲情这么悠哉啊！”华生喊道：“既然都知道打不过还不赶快躲起来！” 福尔摩斯和顾然在逃跑这一领域向来没有让人失望过，华生话还没说完，两人便几乎同时向他身后扭头就溜，林夕和华生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这俩无耻之徒便没影了。 步调一致的二人冲到街边最近的一户家门口，简单粗暴地掰断门把手，一脚踹开大门，随后眉头没脑地撞了进去…… “……我读书少，你能跟我解释一下这时什么情况么。”顾然满头黑线。 “其实我读得也并不比你多……”福尔摩斯也是一脸日了狗的表情。 只见房子的客厅里，一只戴着黑框眼镜的人形蛤蟆正靠在沙发上，端着报纸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俩。 “你们还呆在这干什……”后续赶来的林夕二人本来正要催他们进屋，但看到屋内的景象也呆住了。 “蛤？”这只蛤蟆身着睡衣，端着报纸，系睡衣的腰带扎在胸口，壁炉里还熊熊地烧着炉火，看上去本该是十分惬意的。然而这几个招呼都不打就破门而入的不速之客显然让本在惬意享受的它也陷入了宕机状态。 “%&%&$&!@&#^$*^*%$^？”双方都呆了会儿后，这只蛤蟆率先说起话来。 虽然身在英国，但是顾然依旧听懂了这家伙说的话，正是息岳让他学习的魔语。看样子全世界的恶魔都只通用一种魔语，不想人类社会还分那么多中语言。 这货的话大致意思应该是在说“你们是什么魔！为什么出现在我家里？”，看样子他们是像群强盗一样闯进这恶魔家里了。这多少让正义守序的顾然和林夕有些尴尬，全然忘记了自己身为猎魔人的责任。在他们的观念中恶魔就应该是邪恶混沌的，但这蛤蟆怎么看都像是个恶魔社会的普通居民啊。 不过卷福和华生显然恪守了猎魔人的职责，两人没皮没脸地冲上去，把刀架在蛤蟆的脖子上，吓得蛤蟆抖落了手中的把报纸，浑身颤抖着喊道：“你们，你们不能这样，你们这是强盗行为。” “诶？我们什么时候拒绝承认自己是强盗了？”福尔摩斯天然地说道：“你说是吧华生。” 说罢，他冷冷地对蛤蟆说道：“外面有个麻烦货色，咱们想在你这儿躲躲风头，不想死的话就配合一下咱们。否则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去见撒旦！” “其实我经常见他的……” “少废话！” 蛤蟆磕头如捣蒜。众人见状立即找地方藏了起来，顾然和林夕很不幸地同时选中了壁炉旁的衣柜，俩人挤在狭窄的柜子里，贴得喘不过气来，如果不是二人刻意地回避，两张脸几乎都要黏在一起。 现在再换地方已经没时间了！ “出去啊魂淡！挤死了！”林夕小声地骂道。 “明明是我先的，选中这柜子也好，挤进来也好，明明都是我先的！”顾然低声回道。 “可恶……” 林夕呼出的热气喷在顾然鼻尖上，留下水雾麻痒的触感，就像第一次遇到她时候的那样。狭窄的柜子空气湿闷，顾然有些头昏脸红，只好微微别过头来，从柜子的缝隙望向门口。 门外，那只火凶鸟果不其然地降落在众人刚刚待过的地方。这时顾然才得以窥视到它的全貌，这玩意儿翼展长达十几米，躯干修长，还有一对小翅膀生在脖子上。浑身没有羽毛，但却被赤色的烈炎所包绕，远远看上去像是一团燃着的火球。 然而顾然却没有因它这身扮相而联想到火龙啊，飞龙啊之类的玩意，反倒是联想到另外一种生物——嗯，就是鸡。 微微弯曲的喙，火红的头冠，下巴还吊着一团不明物体……这丫霸气威武的扮相下居然长着一个鸡头！ 降落在地上的火凶鸟竟然流畅地化成一个人形，不过却留存了恶魔形态的一些特征，这让他看上去像是一枚鸟人。 “喂喂，恶魔居然还能化人么？看上去好有几把刷子的样子啊。”顾然低声吐槽道。 “无知！”林夕教育道：“大部分恶魔都会这个好不好？基本上恶魔都有两种形态，恶魔化和人类化，不过听说签过契约的恶魔倒是有第三种形态……” “嘘！”顾然猛地噤声：“这家伙进来了！” …… …… （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EX——咖喱棒？！ 顾然话刚一落音，门外便响起了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喂！鸣泽老爹在吗？” 那只蛤蟆形态的恶魔立即推了推他的黑框眼镜，紧张兮兮地喊了一句：“在呐，是伊夫力吗？” 其实也由不得他不紧张，毕竟华生就趴在他坐着的沙发下边，只要他稍有动静，一把恰希尔军刀就会从沙发里破出来。 被称作伊夫力的恶魔走进屋子，拍了拍身上的并不存在的灰尘，打量了一下屋内，啧啧说道：“老爹，你家今天好乱呐，一点都不像平时的样子。” “你最近一次来我家做客也是在三十年前吧？”蛤蟆紧张之余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所以说来我家干什么？影之伦敦里的都恶魔可不太喜欢串门，优雅成功的绅士更喜欢一个人静静地享受生活，假如没有你这巡卫队的小子没头没脑地闯进来，我待会一定得睡上十几年。” “我不是故意的啦老爹！咱影之伦敦出了大事。”伊夫力开始向蛤蟆解释起自己的失礼：“贝克街的那只大章鱼死了，估摸着是那群狗娘养的猎魔人摸进城了。我奉命搜索这一块儿地区，所以特意来提醒老爹你一下。” “呵……呵呵……那可真是谢谢你了。”蛤蟆推了下眼镜，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小子提醒得真尼玛及时，贴在天花板上的福尔摩斯正一只手扶着房梁，一只手举着装符文子弹的左轮枪。 这只恶魔大量了一圈周围，没发现什么异状，便对蛤蟆说了一句：“老爹，我先去巡查其他地方了，过会儿会有人来保护你的哈。” 说罢，转过身，准备朝门外走去。挤藏在柜子里的顾然和林夕二人见状，都齐齐地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打破了屋内的宁静，当顾然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那只蛤蟆正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原本心脏的位置被一个碗口大的空洞取代，他手颤抖了两下，本能地想去扶自己的眼镜，却扑腾一声栽到在地上，那副黑框眼镜也跟着滑落在地上。 顾然彻底呆住了，他顺着缝隙抬头，只见天花板上的福尔摩斯枪口上还散溢着袅袅的青烟。 这只蛤蟆虽然是恶魔，但是他从一开始便对众人没有任何敌意，甚至帮助他们躲过追捕，为什么福尔摩斯要这么做？！ 那只恶魔刚准备走出去，当听到枪响后也猛地回头，看到身后场景时也惊愕住了，过了一会儿，他猛地冲到蛤蟆身边，抱着他的尸体大喊大叫了片刻，又猛地将头埋进他尸体上，悲痛万分。 福尔摩斯拔出银质短剑，从天花板上垂直而降，双手反握短剑，直直地刺向恶魔。那只恶魔猛地抬起头，此时他的双眼已然一片赤红，一只手如瞬移般握住了银质短剑的剑身，单手稍稍用力将其掰弯。福尔摩斯果断弃剑，向后翻了几个跟头，稳稳地停在了数米外。 这时沙发突然被掀翻，华生也猛地站了起来，抄起军刀向那只恶魔后背袭去，但却被轻易挡住。 林夕和顾然二人知道现在没法再藏匿了，也从柜子中跳了出来。他来到福尔摩斯身边，大声质问道：“为什么！那只恶魔明明是帮助了我们的。” 福尔摩斯冷冷地瞟了他一眼，那眼神让他不由地打了个冷颤，福尔摩斯微微眯着眼说道：“小伙子，你得知道，只有死掉的恶魔才是好恶魔，每一只存活至今的恶魔双手都沾满了无数人类的鲜血。他现在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只是因为他么杀累，要休息一会儿，当他们休息好的时候，他们还是会举起屠刀，让人间溢满鲜血。这就是欧洲数千年与恶魔相抗争的历史所教会我们的。” 华生也冷厉地看向那只恶魔，说道：“这只蛤蟆，如果我们没有猜错他们刚才的对话的话，应该是三百年前著名的杀戮恶魔，鸣泽，曾经制造过让大半约克郡人类绝迹的大瘟疫。现在不杀，将来恐怕也没有机会了。” “呵呵呵呵……”这时，那只火凶鸟恶魔缓缓地站了起来，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假如你们没有杀掉老爹的话，就让你们这样回到人间界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现在，恐怕你们不会再有活着回去的可能了。” 福尔摩斯耸了耸肩：“那就看今晚是恶魔们开人肉烧烤还是咱们提前过圣诞节烤火鸡咯。” 说罢，他和华生同时向门口冲去，顾然二人见状，也迅速跟上他们的步伐。 跑到街道上的众人回望一眼屋子，耀眼的红光透过大门和窗户迸射出来，刺得人睁不开双眼。随后伴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火凶鸟破开英式的斜瓦屋顶冲向天空，扑腾着翅膀看向众人，双眼充满了仇恨。 “死……”它喂喂扬起那耿长的脖颈，嘴喙处汇聚着一团红光。众人意识到不妙，立马分散开来。片刻后，一道火光从恶魔口中喷涌而出，将整个街面横扫了一片。 顾然感觉这只恶魔的攻击完全就是贴着自己打，因为他的背部一只能感受到灼烧的感觉。四周的房屋一座接着一座地爆炸，他没命似地跑了许久，当他跑到街尾的时候，横身一闪窜进巷道的拐角处，炽热的烈炎几乎是贴着他脚后跟呼啸而去的。 顾然望了一眼火凶鸟的背影，舒了一口气，在回头望了一眼……妈的！这回恶魔不是让某个人全家爆炸，这尼玛整条街都全家爆炸了！ 就在这时，满目疮痍的街道废墟中攸而窜出一道人影，是林夕！ 此时的林夕浑身包绕着金色的光气，宛如《龙珠》中烫过头的超级赛亚人一般，流动在她身体四周的金色气流宛如游龙，而她手中的十字剑此刻更是散溢这耀眼的金光，比火凶鸟之前散发的光线更为耀眼和圣洁，宛如炽日当空，刺得顾然难以直视，甚至连原本暗沉的影之伦敦都因为这把剑的光芒而亮得如同天明。 林夕跑到街道中央，离飞在半空中的这只恶魔还有百米距离时，忽然停住了脚步，静静地肃立在那里。 顾然一脸懵逼，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他躲在安全的掩体里，一副我就不上我就bb的状态，大声冲林夕吐槽道：“大姐！你有什么大招就快放啊！这么气势汹汹地冲上去怼boss突然又停住了是闹哪样啊！” 林夕并没有鸟这个嘴炮输出党，缓缓地闭上眼睛，十分优雅地将大剑缓缓举过头顶，随后右脚向前重重地踏出一步，围绕在她周围的气流也伴随着她踏出的右脚化作光斑…… “这……这难道就是……”顾然现在的下巴已经掉在地上了：“坑爹呐这是！” 林夕闭目喃喃念叨道：“于神魔的征战中阵亡的勇者们，于人类危难之际奋力抵抗的战士们，将你们的力量，你们的荣耀，你们的灵魂，借予我吧……拜托了！” 说罢，她猛地睁开双眼，瞳仁中闪耀着无限的光芒，璀璨如星辰！ “EX——!”剑上爆发出比刚才更加耀眼的光芒：“calibur！！！!” 大剑重重劈下，一道巨大光斩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从剑刃上挥出，迅雷一般斩在无处躲逃的恶魔身上，爆发出一阵犹如小型核弹的爆炸，爆炸的余波让躲在安全地方的顾然本能地缩在地上。 被斩中恶魔自然是死定了，他在空中扑腾了两下，还试图挣扎一番，最终还是无力地从空中落下来，伴随着一声巨响重重地扑倒在地上。 …… …… （未完待续） （PS：本章梗来自于超知名动漫FATE·zero中呆毛王的大招。 昨天真是抱歉，这段时间私事公事真心多，每天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睡觉，不过还是那句话，太监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会太监，我生活条件颇为优越，写书纯为开心，不在乎钱的，所以不会因为生活奔波而停止追梦…… 嗯……你看我这章多更了六百字权作补偿可好…… 感谢羁旅和羲落两位的打赏，同时也感谢我断更这么久还一直丢票给我的伽一等人……） 第五十章 魂之结晶 恶魔落地后，整个整片街区都沉寂了许久，仿佛所有事物都还惊愕于方才那可怕的一斩中，甚至连灰尘都不敢喧嚣！ 过了许久，灰头土脸的顾然从已然化作废墟的屋子中爬出来，他使劲摇了摇头，抖落了头发上的灰尘，随后看到林夕还肃立在那里，双目紧闭，手中的剑依旧保持这挥斩后的状态，于是一路小跑到她身边。 “喂？栗子女你还好吧？”顾然来到林夕身旁，看着一动不动的的她有些担心地问道。 林夕睁开一只眼，瞟了一眼灰头土脸仿佛刚从黑心煤窑里拯救出来的顾然，又闭上，沉声说道：“反正不会比你差……” “还有力气吐槽我就说明应该没事了吧。”顾然满头黑线，随后他又说道：“不过你真的超屌诶，刚刚那一招是什么？呆毛王的咖喱棒？！这玩意不是动漫里边的东西吗？！” 不过林夕并没有回答他，顾然话还没问完，她突然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长剑从手中脱落，人也瘫软了下来。顾然见状连忙托住她的腰，缓缓蹲下。 “喂喂！刚刚说你屌你就萎了，要不要这么虚啊！喂你好歹吱个声啊！别弄得跟已经挂掉一样！” “只不过是使用过可怕招数后的代偿而已，很快就会恢复的，不要担心了。”这时福尔摩斯和华生出现在他们身后，福尔摩斯用玩味的语气说道：“不过她刚才似乎使用的是石中剑的力量，这可真叫人惊讶，你说是吧华生？” 华生耸了耸肩，说道：“说实话我是不太相信这位淑女小姐刚刚使用的是亚瑟王的能力，这太难以置信了。” “简直就像美国佬学会如何像个绅士一样让人难以置信。”福尔摩斯耸了耸肩，补充道：“毕竟让美国佬那种一天到晚说着烂话还自称为美式幽默的家伙们学会优雅是不可想象的。”“喂！我觉得你们简直比美国佬还美国佬好么！”顾然大声吐槽道：“还有刚才打boss的时候你们两个分明是划水了吧？！尼玛boss挂了后到得比英国记者还快！” “可是你好像除了嘴炮输出以外并没有比他俩做得更多吧？”这时林夕的声音响起，顾然低头一看，林夕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顾然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辩解道：“MT……懂么，嘴炮……拉仇恨……MT的事儿……能算划水么！”接着便是写难懂的话，什么“当年我山口山”，什么“联盟”之类，引得众人都鄙视起来。 林夕不为他的辩解所动，依旧虚着眼，说道：“所以你准备占我便宜到什么时候？”顾然猛地发现自己的两只手看上去很不老实地搂在她的酥腰上，之前因为光想着扶她，并没有思考太多，现在看来他的举动完全就是个趁人之危吃美女豆腐的咸湿佬。 他慌忙松开双手，林夕稍一用力便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冷冷道：“你真该庆幸你是在我松开剑之前摸我的！变态！犯罪者！猥亵男！咸湿佬！我现在大概可以体会到那些在地铁电车上被你猥亵的纯真少女们的感受了！” “喂！”顾然大声嚷道。 林夕并不理会他，而是向着死去恶魔的尸体走去。顾然知道她的意思，也跟了上去。他们在这里找死一样地主动找恶魔的茬、打生打死老半天可不是为了造福这个世界的英米鬼畜，而是为了通过预赛考核，考核内容已经明说了，需求的物品魂之结晶多存于被讨伐的恶魔体内，比如说刚刚被林夕干掉的这只。 他俩来到恶魔的尸体旁，恶魔的身体正在逐渐风化，化作成分不明的黑色粉尘，顾然用手拨了拨这堆黑色粉尘，一丝闪耀发光的光点从粉尘中出现。他连忙俯身将这个光点拾起来，蹭了蹭上面的黑尘，终于让其显出全貌。 这件东西看上去像是某种晶矿石，色泽光彩夺目，璀璨无比，虽然顾然没见过真正的钻石，但他还是敢不负责任地打赌这玩意绝对比钻石要来得好看，而晶体中还有一团火红色的东西，散发这微微的红光。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要求道具“魂之结晶”了。 很好，这一趟没有白玩命，这么快就获得了预赛道具。然而却有一个重要的问题……“那个……我想问一下，咱们组团干翻boss拿的道具，算不算咱俩都过关了？”顾然尴尬地说道。 “比赛不禁止组队，但每一枚魂之结晶只能让一个人过关，我怀疑你这家伙根本就没有认真听比赛规则。”林夕毫不犹豫地打破了他不切实际的幻想。 “那之前那只被干掉的蛤蟆恶魔呢？他身上应该也有魂之结晶吧？”顾然又问道。 林夕摇了摇头，反驳道：“这场比赛是考验我们的驱魔能力，讨巧是无法过关的，这只被我杀掉的恶魔死后化成土灰，而被那个福什么摩丝的家伙杀死的恶魔并未化成土灰，就已经能说明问题了。想要获得过关道具只能讨伐恶魔，或者……从讨伐掉恶魔的参赛者手中抢夺。”这就很尴尬了！魂之结晶只有一枚，但现在却又两个参赛者需要它，下一枚天知道能不能在限定时间之前拿到。并且顾然的弱鸡显然是不可能刚过林夕的，那么正常剧情下，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已经显而易见了…… “这个还是你拿去吧。”林夕突然说道：“现在的我虚弱到连剑都提不起来了，你要拿我根本没法阻止你。况且我的实力比你高很多，想在限定期内再拿一枚并不是难事。” 说道这里，她又笑了一下，轻松地说道：“当然，你要是觉得我在接下来的比赛里威胁太大，想要杀了我，让我在预赛就被刷下来，也得趁现在了。一旦我力量恢复起来，你可就没这机会了。” “……” 周围的气氛一时陷入沉寂。 过了一会儿，顾然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啊……虽然算不得什么圣人，但是也没有无耻到要踩着一个女人往上爬的地步，更何况你还帮了我这么多，我要是真按照你说的那样做，连我自己都会瞧不起的。” 他将魂之结晶塞在她手上，说道：“你打出来的，归你。反正还有这么多天，我应该不会这么衰被刷下来吧。” “……”林夕低头，嘴角微微划出一道弧形:“说什么蠢话呢！你还欠我六百栗子呢！以为被刷下来后就不会再见到我了？！休想赖账啊！” “喂！维尼团子店的份已经被你遗忘了么！” 林夕双手交叉向上，重重地伸了个懒腰:“好久没有这样活动了，索性为正式比赛热热身吧。” 这时，福尔摩斯和华生走了过来。 “小伙子和淑女，我想现在可不是培养感情的时候。”福尔摩斯耸了耸肩:“我们找到传送节点了，求爱这种事还是等回去再做吧。” “滚——！” 二人齐齐吼道。 …… …… （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团灭? “……” 顾然望着福尔摩斯指着的位置，一阵无语：“这就是你所说的传送节点？” “还有其他的通道么？”林夕也抽搐这嘴角问道。 “当然是有的。”福尔摩斯耸了耸肩，说道：“但是你得知道，淑女，咱们刚才的战斗的排场已经足以让影之伦敦大部分的恶魔觉察到了，你觉得你能在他们找到你之前找出一个出口吗？抑或者你能够再来几百次刚才那个可怕的招数，把影之伦敦杀成一座空城，然后悠哉悠哉地慢慢找出口？” 福尔摩斯说指的节点出口……嗯，在街道上的一个下水井里。掀开井盖，里面满是不可名状之物，看上去情况比普通的排水道更惨一些。顾然光是站在井口边上都差点被熏死。 天知道当年魔法阵的设计者是怎么想的，居然把节点设置在下水道里边，这是以为恶魔们会因为怕脏不敢来破坏么！ 讲道理，即便是再强力的魔法阵也需要人来维护吧？他们真忍心让维护人员满身屎尿地从事这一神圣的工作？！ “倘若让我选的话，”顾然捂着脸说道：“我选择死亡……” “附议。”林夕这次倒也不出意外地和他合拍。 福尔摩斯和华生对视了一眼，顾然本能地从他们的视线中感受到了不怀好意。然而未等他反应过来，他突然感觉背后有一股推力，猝不及防之下一个踉跄甩进坑里，林夕也与他几乎同时落下—— “真衰！”顾然在脑袋彻底被不可名状物浸没之前想道： “坑逼队友！咸鱼一样！” …… …… “啊——！”当顾然的意识再度恢复时，他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他四处环视了一圈，周围光线昏暗，气味腐朽，不时有几只耗子从他手边钻过，黑色的工业废水顺着他身旁的水道湍急流淌，大致可以确定这地方是一条下水道， 在他旁边还躺着林夕，林夕浑身满是水渍，像是刚从清汤锅底里捞出来一样，福尔摩斯和华生在旁边看着他俩。 “我居然没有被淹死在粪坑里？！”顾然醒来后第一句话这么说道。 “所以对此有些失望？”华生调侃似地吐槽道。 “滚！” 顾然清楚地记得当时就是这俩混蛋把他和林夕推进下水井里的，要不是现在没有半点力气，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该是找这俩王八玩命了。 福尔摩斯和华生二人其实看上去也不太好，福尔摩斯也是浑身水渍，还有几片烂菜叶子挂在卷发上，一身狂拽酷霸炫的皮质风衣也变得茸茸烂烂的，这幅扮相实在很难将之与“英伦绅士”这个词汇联系在一起。 福尔摩斯背靠在下水道长满青苔的墙壁上，缓缓地滑坐在地上，似乎非常疲倦，他掏出烟斗，塞了些已经湿透了的烟叶，说道：“情况其实并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影之伦敦是存在于过去的结界，当年这处下水道确实是被当作化粪池使用的，但是几十年前这里就已经被改制成下水道了，所以你们大可不必有什么心理阴影，你看咱们出来的时候肚子里灌的全是炼焦厂排放的工业废水，而不是那种玩意儿，不是吗？”“无论是哪种都非常糟糕好么！”顾然满头黑线。 从影之伦敦出来后，众人掀开人间界这边的井盖，硬着头皮在周围行人异样的目光下从里边爬了出来，林夕大概是因为之前消耗过度，现在还没有醒来，只好让体魄强健的华生扛着爬出来，这样倒让他们更像是一群躲避警察追捕的人贩子…… 不过好在醒着的人脸皮结实程度不比伦敦桥的基座差，三个大老爷们愣是横眉冷对千夫指，鸟都不鸟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一路回到了贝克街福尔摩斯他们的住所。 …… …… 与此同时，外部世界。 酒店的房间内，绝王半躺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瞪着PSP掌机，手指飞快地看着按键，活脱脱一副游戏瘾少年的样子。然而在他旁边，渊王柳青和息岳却在神色凝重地看着他。 终于，PSP那满是锯齿痕的粗糙画面里突然蹦出来两个词“YOUWIN”，绝王看到这句话后，松了一口气。 “成了？”柳青猛地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问道。 “嗯。”绝王点了点头：“在破解的过程中遇上了不小的麻烦，不过最后还是把‘真理数据’的程序强行破开了。要是放在十年前，我还真没有把握敢这么做。” “然而你十年前就已经够屌了，只不过现在更是屌的毫无人性罢了。”息岳接了句嘴：“能够破解数据领域的真理，已经算是摸到因果律的边缘了吧？你现在才十几岁，难说不会在有生之年接触到破碎虚空……啧啧，天才就是天才，天赋不是我这种野路子能比的。” 绝王摇了摇头，认真说道：“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知道我头上的透明天花板在哪，如果没有大机缘的话，恐怕此生也就止步于此了。” “先别说这些，现在当务之急是修改任务要求，尽快结束比赛，把所有参赛者全都召唤回来！”柳青急切地说道。 “嗯。”绝王点了点头，一边在掌机中翻找一边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先看看参赛者们的通过人数和死亡人……” 他的话说道一半，突然停住了。息岳察觉到有异，连忙看相屏幕，只见参赛者名单上全是红色，意即死亡的参赛者。满屏的红色名单让整个屏幕都红成一片。 “全……死了？”绝王仿佛受到了什么打击，难以置信地说道：“这不可能！我创建的比赛世界明明非常简单，中世纪时期的法国，还设定了罗马教廷的帮助，至少三分之二的猎魔新手都能过关，这……怎么可能！” “快试试能不能修改指令让他们强制登出！”柳青大声吼道。 绝王未等他说完，就开始在掌机上狂按，头上也渗出了滴滴冷汗。过了一会儿，他面沉似水：“有个和我拥有同样能力的人，但比我更强，他干预了我的能力，参赛者根本就没有被传送到我指定的世界中。” “是‘他’，那个棋牌爱好者？”息岳皱了皱眉头，强笑了两声：“看样子他们打定主意要灭杀这批新人啊。” “现在唯一能让所有新人活着回来的方法就只有按照程序流程，等到十小时的时限到后，让比赛正常结束。”绝王沉着脸，说道：“但是假如在此期间没有一个参赛者存活的话……” “所有人都会沦为坏死数据？”息岳叹了口气：“但是你看现在还有活人吗？” 是的，这就是一个无解的命题，都结束了。 “等等！”绝王盯着屏幕猛地大喊一声：“还有幸存者！是一个叫林夕的参赛者，称号是圣剑使！还有……” “弑神者顾然！” …… …… （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分析与偶然而知的真相 众人回到了福尔摩斯的公寓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然后换身干净衣裳。期间林夕也醒了，不过她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是掏出大宝剑剁离她最近的人——是的，没错就是顾然。第二件事是在没砍中顾然后又把剑一横准备抹自己脖子，不过好歹是被顾然等人给拦住了。 顾然当然知道林夕这是经历了之前那件事情，精神处于崩溃边缘，好说歹说给她排除心理阴影，絮絮叨叨地像个神棍一样跟她扯了老半天，才让她略微接受了“自己并没有淹进不可名状物中”这件事。 换上干净衣服的众人惬意地坐在公寓二楼的沙发上，开始探讨下一步该怎么做。这次虽然没能抓住开膛手杰克，但是却意外收获到一枚魂之结晶，算是无意中达成了任务。然而拥有这枚魂之结晶的林夕却并没有抛弃顾然只让自己过关的意思。所以接下来两人还得顺着开膛手杰克这条线继续走下去，直到获取第二枚魂之结晶。 “关于开膛手的事，我有一个问题……”顾然此刻正趴在沙发靠背上，说道：“咱们被他所引导，进入到影之伦敦中，但是却几乎没有他的任何线索，一路上都只是在讨伐与之毫不相关的恶魔。那么，他把我们引入影之伦敦的目的是什么？” “这还用想吗？自然是想借影之伦敦中恶魔的手除掉我们呗！”林夕躺在沙发上，一边欢腾地剥着刚从维尼栗子店买的栗子，一边满脸鄙夷地对顾然说道：“真搞不懂你的脑袋里除了变态的东西以外还装了什么！” “……这话明明该我说好不好！搞不懂你的脑袋里除了栗子以外还装了什么！”顾然以反吐槽回敬道。 目前他们对开膛手知之甚少，甚至闹到现在连这货长啥样都不知道。顾然最多能推测出这家伙的性格相当狂傲且偏执，倒是和福尔摩斯十分相似。实力应该不会比他们之前遭遇的那只火凶鸟恶魔更强，否则就不需要这样大费周章地给他们下套了。 福尔摩斯推测他的目的是同时破坏保卫伦敦的魔法矩阵和影之伦敦的结界，从而使伦敦和影之伦敦出现叠加，产生不可预测的后果。 所以归根结底，现在最重要的是守护在开膛手下一个目标节点，然后静静地等待他的到来。 讨论完后，顾然与林夕离开了公寓……然后坐在维尼栗子店门口。 “你确定你不尝一点？”林夕望着坐在一旁愁眉紧锁发着呆的顾然，举起了一枚剥了壳的栗子。 “不要整天光吃不动脑子啊魂淡！你摄入的糖分都没往脑子里去吗？”顾然低着头，说道：“总觉得这场预赛有很多地方不对劲啊……” “哦？怎么个不对劲法？”林夕饶有兴致地问道。 “你想想吧，既然是预赛，那肯定是要让大部份实力在水平之上的人通过的，讨伐恶魔的难度也该相对较低，毕竟参赛者都是入行不超过三年的新人。”顾然自顾自地分析了一波：“但是你看，拿那只火凶鸟作对比，它看上去只是影之伦敦的一个小角色，就能揍得大部分参赛者满地找牙，更强大我们还没有见识过，一个新人预赛设定得武力值上限这么高本就是不太合理的事情。” “又或者是我们的运气太背，碰到了隐藏的副本，里边boss的实力远超我们这个层次。”林夕说道：“这种可能性挺大的不是吗？” “那么问题来了，其他参赛者究竟是通过什么渠道去讨伐实力较弱小的恶魔？十天的时间，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想要获得恶魔的情报绝非易事。”顾然皱着眉头说道：“我还特意打听了一下，除了刚开始有东方人集体抢劫路人的事件以外并没有其他类似参赛者的消息。你想想按照你这类的尿性，不轰趴几栋房子好意思说自己是在讨伐恶魔？但是到目前为止我却没有打听到伦敦任何关于房屋损毁人员伤亡的重大事件，除了咱俩之前干翻一百多黑帮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东方人搞出的大新闻，你觉得这合理吗？” “‘只有两种可能，参赛者集体作弊获得魂之结晶，或者他们都死了’——你是想这么说吗？”林夕轻松地说道。 顾然点了点头，突然！林夕猛地将手中的栗子硬塞进顾然的嘴里，猝不及防的顾然还未反应过来，连呛了好几下。 “干嘛啊你！”顾然咳嗽着抱怨道。 “有什么可想的嘛。”林夕元气满满地背起吉他盒，站了起来，露出灿烂的笑容：“你分析这么多，还不如趁早干掉一只恶魔过关来得实在！” “……”顾然望着元气十足的林夕，一阵无语，看样子这姑娘的点数全点在武力值和吃上边去了。 不过……林夕的话倒是也让他感受到了一丝暖意，果然热血笨蛋都天然地带着能让人心情好起来的属性吧。 “说的也是啊……”顾然的嘴角微微上扬，手撑着膝盖缓缓地站了起来。 林夕说的没错，反正像他这种普通人再怎么分析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干脆就不想这些，尽快通过预赛得了。 正当这时，维尼栗子店的老板娘端了一大盆炒栗子走过来，对顾然二人说道：“这些天多谢你们照顾生意，小店特意做了点心意，喜欢吃的话就请吧。” “呜哇！维尼栗子店果然是伦敦第一的栗子店啊！谢谢老板娘！”林夕从她手中接过栗子，欢喜地说道。 “这其实不算什么啦，最近找夏洛克先生的东方人让贝克街繁荣了不少，小店也小赚了一笔，用一点心意回馈下顾客也是应该的。”老板娘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还是得谢谢……” 等等！ 顾然猛地反应过来，他急忙向老板娘问道：“老板娘，你刚才说找福尔摩斯的东方人让街道繁荣了不少，意思是不是说不止我们两个，还有其他东方人找过他？” “对啊，诶？你们都没看到吗？”老板娘倒是表现得比他还讶异：“大概是从三四天前吧，贝克街的生面孔开始多了起来，大多都是东方人，并且他们经常会在附近的商店买东西，顺带打听夏洛克先生的事情，估计是想让夏洛克先生解决麻烦吧。不过奇怪的是这些人自从进了福尔摩斯先生的公寓后就没有出来过……” 老板娘依旧在那里喋喋不休，但顾然已经呆站在那里，背上渗出丝丝冷汗。 …… …… （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息岳的决断 被算计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顾然脑海中，三四天的时间，就是参赛者被传送到这里的时间，再加上人种外貌，几乎可以肯定来贝克街的就是参赛者。 或许当参赛者被传送到这里来以后，就会因为各种理由来到这条贝克街，比如像他这样打探到开膛手杰克和福尔摩斯存在的人，不可能不会来这里走一遭。即便如林夕那样对福尔摩斯一无所知的家伙，也会因为栗子的诱惑来到贝克街，进而找到福尔摩斯的住所。 说明白一点，自从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后，不是他们去找福尔摩斯，而是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将他们推动到福尔摩斯他们的面前。 福尔摩斯有可能是预赛任务的一个NPC，帮助初来乍到毫无头绪的参赛者顺利结束比赛，毕竟新人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出恶魔讨伐掉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就需要有个任务NPC指引他们。预赛这样做很正常，大概绝王也想把预赛淘汰率稍稍降低一些，免得有实力的新人在预赛就被刷下来。 但是！他本能地不认同这种看法！假使福尔摩斯和华生真的是引路的NPC，那这根本就是把任务难度从新手级提升到地狱级！新人的实力普遍都没有那么逆天，更多的人只是来走个过场的，但是看看跟了他们两个之后，他们所碰到的怪物都是什么级别的角色？！影之伦敦中贝克街遇上的那个触手铺遍整条街的触手怪不需要提，倘若顾然没有息岳给的秘银戒指，被撕成碎片都是分分钟的事。即便是被福尔摩斯打死的那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蛤蟆恶魔，以前似乎也是个屠戮人间的角色。火凶鸟那只就更不要提了，纯粹是靠林夕开挂越级强杀的，那种轻轻一动便可摧毁一整条街的货色，搁古代灭城级别的恶魔也不过如此！ 一个新手大赛的预赛，有必要让大部分参赛者拥有古代传奇猎魔人的实力？！ 而且福尔摩斯之前做出的种种决定，似乎都在把他们往死路上推，无论是受到开膛手杰克的挑衅带着众人一头撞进影之伦敦，还是杀死蛤蟆恶魔的时候。讲道理，就算必须要杀，不能等那只火凶鸟恶魔走了以后用刀杀掉？偏偏还用声响最大的枪械，还在那只恶魔正准备离开的时候？ 他不信这不是在强行增加任务难度！至于那些接触到福尔摩斯的人，大概都已经失败了。 他随后又询问了一下维尼栗子店的老板娘，顺便询问了一下周边的商家，获取的情报却让人更加惊愕。附近不少商家表示在他们进入贝克街221号前后间隔很短的时间又有人进入。但是顾然却记得很清楚，他们拜访福尔摩斯的期间并没有人同时造访。 也就是说可能每批第一次找福尔摩斯的人，都无法看见之前进入的参赛者，贝克街221号就像一道严谨的程序，每个参赛者要通过这个程序时都是同样的流程：郝德森太太笑容可掬地开门，他们上楼，福尔摩斯和华生正惬意地喝着下午茶…… 绝王在创建这个虚幻世界的时候究竟是出于什么考量要这么做，顾然已经无从得知，他觉得这更像是绝王玩脱了，出了什么bug，很有可能导致整场比赛全员GG，无人通过预赛！ …… …… 外部世界，酒店内。 绝王用干涩的嘴唇说道：“我刚刚把生存者名单仔细找了一遍，除了顾然和林夕以外，还有一人存活，但是那个人的姓名和称号我都无权访问，应该是在‘数据真理’这一领域比我权限更高的人。” “那就没错了，”息岳打了个响指，说道：“披着羊皮的恶狼潜伏在羊群中，一点点蚕食羊群，但羊却毫无觉察，现在羊群被吃得只剩下两只羊……嗯，有只羊还弱鸡得要命。翻盘无望啊……” “现在讲这些没用的干什么！当务之急是救出新人！”柳青在狭小的房间里快速地来回踱步，火烧眉毛一般。 “但愿弑神者能够再次创造奇迹，力挽狂澜……”绝王喃喃道。 “以那蠢小子的智商和武力值，我觉得你俩倒不如多期待一下那个称号叫圣剑使的妹子……”息岳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柳青被他这一句呛的停住了脚步，他没好气地跌坐在窗旁，说道：“按照我对你的了解，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说明是有把握解决了，别藏着掖着，快点说吧……真是的！从来都是一副谋略无双的样子，世上就没有你算计不来的事情！” 息岳耸了耸肩，说道：“我刚刚那可真不是开玩笑，那蠢小子我比你们了解，想靠他创造奇迹倒不如信一信那个圣剑使强得逆天，好歹咱们对这妹子的实力不知根知底。” 他说罢，从椅子处站了起来，对绝王说道：“既然数据已经被你破解了，那让一个玩家中途乱入应该也不困难吧？” “你是想——！”绝王惊愕于他的勇气……和疯狂！ “息岳先冷静一下！你得知道，假如你也死在里面的话，也会沦为坏死数据，永远出不来的！”柳青大声劝道。 “上无父母下无妻儿，典型的一条烂命，这里最适合干这勾当的的也只有我了。”息岳轻松地说道：“况且我相信我的实力——还有运气！” 息岳要做的事情就是让自己进入虚幻世界，作为一名参赛者，这样参赛人员中就多了一个实力强大的人，全员GG导致所有人都沦为坏死数据的可能大大降低。然而代价就是有可能连息岳也会折进去，毕竟那个“未知存活人”的实力必定十分强大，在虚幻世界里息岳不一定能斗得过他。 “有些人一生都是庸碌的命，干着拔剑生死的勾当，却始终不知道自己的剑为谁而拔。”绝王平静地说道。 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息岳：“而当他想清楚的时候，便是对手的剑斩如他身体之时。” 息岳微微歪着脖子，笑道：“可惜的很，我这笨蛋还没想清楚，手中的刀剑在为谁挥动，想来也不会这么快被杀掉吧。” …… …… （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夜访 顾然拖着林夕迅速离开了贝克街，一路上林夕一直在询问他要干什么，都被他搪塞过去。随后他带着林夕来到之前打工的酒馆，跟老板说了一下，想要继续留在他这儿工作。直到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后，他才跟满头雾水一脸懵逼的林夕说明了之前打听到的的情报和自己的分析。 林夕在听完他的分析之后，沉着冷静地点了点头……然后依旧一脸懵逼。顾然一阵无语，算是清楚了这个栗子女的脑子真的是塞满了栗子，除了特别能打以外和特别能吃以外基本没什么卵用。 顾然接下来的对策非常简单，他们现在已经获得了一枚魂之结晶，并且已经大致知道了一些关于伦敦恶魔的情报，想要在限定期限内再讨伐一只并不是难事。这段期间内尽量离福尔摩斯、离贝克街越远越好，像只鸵鸟一样安安稳稳地怂到比赛结束，反正最差的结果也就是他出局罢了。 更何况他猜测绝大部分的参赛者都已经GG了，这场预赛八成要作废，即使不拿第二枚魂之结晶也没事儿，法不责众，估计举办方会以这场比赛出bug为由重开比赛，他还是有点机会的。 打定主意的顾然安心地做起了酒馆伙计，顺带着林夕也成了酒娘。林夕本就是个超漂亮的妹子，放到镜头前光比颜值都能压倒一批模子脸女明星，再加上这个时代的西方人普遍都觉得东方女人有魅力，听说这酒馆来了个美人，附近的酒鬼市民纷纷趋之若鹜，倒是让馆子里的生意好了不少。 就这样过了两天的平静时光，离比赛期限结束还有三天的时间。在此期间顾然和林夕一只在打探恶魔的消息，已经确定了一只混迹在伦敦市民间的倒霉恶魔的身份，今晚就能干掉它，如果行动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让两人顺顺利利地等到期限，通过比赛…… …… …… 此时已至深夜，伦敦大本钟的分针又向前转动了一格，钟鸣响彻了夜幕下的伦敦。酒馆的热气渐渐消散，之前吹牛喝酒的酒客们纷纷散去，各回各家，热闹喧嚣的酒馆逐渐冷清下来，店内依旧灯火通明，桌子上杯盘狼藉，地上散漫了酒客们剩下的残羹冷炙，身为酒馆伙计的二人不得不把这些清理干净，这时已经是午夜了。 “好累啊……没想到打工居然比讨伐恶魔还辛苦。”林夕锤揉着自己的肩膀抱怨道。 “一看就知道你是个长这么大从来没工作过的有钱人，资本家不把从他们手里抠钱的工人压榨到只剩下骨头是不会满足的。”顾然一副久经社会洗礼的态度教训道。 林夕重重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说道：“也不知道这幅状态有没有干劲讨伐恶魔，但愿不要再开打的时候睡着了呢……对了，既然你这么有精力，干脆今晚你自己去好啦，我就待在旅馆里美美地睡上一觉好了！” “喂！”顾然大声嚷道。 林夕双手枕在后脑勺上，笑着回道：“玩笑啦玩……” “那个……”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 两人顺着声源望去，只见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小男孩站在门口，金色的卷发甚是好看，然而顾然看他却有些别扭，总觉得他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他走了上去，问小男孩道：“嘿，有什么事吗孩子？” 小男孩怯生生地说道：“有人给你带个话。” “谁？” “贝克街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小男孩说道。 顾然听到这个名字后如遭雷噬，一旁的林夕也警觉起来，视线开始瞄向侧边的酒柜——她的双手剑就搁在酒柜下面。 果真还是来了么！ “夏洛克先生说了，他在贝克街等着你们呢，还问你们为什么不去呢，先生。”小男孩说道。 没想到还是来了么！果真……逃不掉的还是逃不掉啊……顾然想道，他早该知道假如福尔摩斯如他猜测的真是一个程序的话，必然能够轻易找到他们的位置，游戏的GM难道能不知道玩家的信息吗？ 顾然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强笑着说道：“那他给了你多少小费呢？孩子。” “一先令，先生。”小男孩说道。 顾然从兜里掏出两先令，递到他面前，说道：“哝，我给你两先令的小费，你先回去告诉夏洛克先生，我们准备一下在前去拜访。” “这可不成，夏洛克先生说了，必须把你们带到的，他还说了，要是你们不去，就在这里杀了你们。”小男孩低沉着嗓音说道。 顾然意识道不妙，正想喊林夕拿剑，而林夕却比他更快一步，飞身扑向酒柜。与此同时，那个小男孩突然面目狰狞起来，一双原本明亮的蓝眼睛此刻也充满红光。 顾然正欲展开恶魔之手，但那个小男孩却已伸出手，一把抓在顾然的右手上，顾然只觉得体内的恶魔之力如同被摁在吸尘器口上一样，顺着小男孩的手源源不断地被吸走。更可怕的是不但如此，他的手臂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老，变得十分枯槁。 此时他急忙想抽出手，但小男孩看似柔弱，手却如铁钳一般，死死地卡着他的手腕，抽不出半分。 眼看着顾然就要被吸成人干，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夕的剑终于到了！只见一道剑光如同鸣雷一般一闪而来，直直地斩向小男孩的手腕，小男孩见状，立即松开顾然的手手臂，收回了手，随后他猛地向后退了几步。 林夕冲到顾然旁边，抓着顾然的手关心地说道：“喂！变态你怎么样了？还好吧？” “请把变态两个字去掉，这样我就会因为你刚刚这句话感动老半天的。”顾然吐槽了一句，随后抬起手看了一下，发现枯槁的手又慢慢恢复了之前的柔嫩，稍稍安心了一些，回道：“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现在赶紧干死丫的啊！” 林夕听到后立马又将视线转向那个小男孩，准备提剑杀向他。 就在这时，小男孩突然浑身抽搐起来，随即又瘫倒在地上。顾然正摸不着头脑，林夕却连忙收住了剑势，说道：“他之前应该是被恶魔附身了，现在恶魔见打不过我们就逃走了，我们快去帮帮这孩子。” 说罢，她便快步走到小男孩身旁，将他轻轻地托起来。顾然总觉得这有些不对，正想提醒林夕小心有诈。 突然！小男孩猛地睁开猩红的双眼，一把抓在林夕持剑的手上，然后支起身子，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 …… …… （未完待续） （PS：嗯……这两天逛漫展……再看看书的成绩，扑街扑到太平洋，果真死断更注定会是死扑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