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下山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扶桑观。 气势恢宏的道观前,一名穿着深蓝道袍的中年男子拉着元亓(读qi,二声)的胳膊,痛哭流涕: “徒儿啊,你瞧他父母宫气色暗滞,且印堂发青,一看就是最近要倒大霉。为师舍不得你去受苦呀!” “别把鼻涕弄我身上,脏……” 元亓费劲巴拉的抽出自己的胳膊,十分嫌弃的往旁边躲了躲,认真的争辩: “师父,是他要倒大霉,又不是我。” “不行!”广诚道君再次抓住元亓的胳膊,哭的稀里哗啦,“想当初你娘来到这里生下了你就死了,你才这么大一点,你吃了我多少米才长这么大呀?你师父我熬了多少个通宵照顾你,为了照顾你,你师父我多少顿宁可自己饿着,也得让你吃饱,我容易吗我……” “又来了……”元亓不满的大声嚷嚷,这话她师父都说了一万遍了,每次她得了好东西,他都要说。然后就是她的好东西到了师父的手里。 元亓撅着小嘴低头极不情愿的从布包里摸出一摞符篆塞给广诚道君:“这总行了吧?这些符篆都够你用三五年了。” 她把小小的巴掌伸到他面前:“我五岁就出来营业,咱们的道观如今香火这么鼎盛都是我的功劳,该报的恩,我已经报了。” 当初,元亓的母亲挺着大肚子跋山涉水去投奔父亲,走到扶桑观胎儿发动,元亓的母亲难产好不容易生下元亓,一眼都没看自己的女儿就死了。 元亓是胎穿,渡劫失败被紫雷打到这个小世界来,到如今已经九年半了。 她精通道法,无所不能,算命看相,占卜算卦,看风水,抓鬼捉妖都不在话下,而且还精通医术,一手鬼行十三针用的出神入化。 广诚道君还不死心:“你看他耳朵单薄山根有横纹,一看就是无福之人,而且夫妻不和,你一个外室女去了也是受气。” 一旁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小道士也红了眼:“师妹,我打听过了,江家是京都四大家族之一,你爹他妻妾众多儿女成群。你娘都死了九年半了,他才来寻你,可见他并不疼你娘,更不疼你。师父是怕你被欺负,所以才不想让你走。” 元亓很有信心扬起下巴拍胸脯:“放心,能欺负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我徒弟厉害我知道……”广诚道君挨个翻看了一遍符篆,果然什么符篆都有,很多都是相当厉害的,他感动的开口:“不是师父贪你的符篆,实在是师父养你这么多年耗费了许多灵力,需要恢复一段时间才能画符。” 元亓拉长声音认真的嘲讽:“我知道,师父道法高深,什么都会做,这些是徒弟孝敬您的,徒弟以后会常来看你的。” 就这样,元亓只背着一个小小的布包离开了扶桑观,留下哭的稀里哗啦的广诚道君师徒。 江家派来的人早就等在道观外了。 山脚下,停着一辆马车,是专门给元亓准备的。 周围还散落着不少家仆,阵仗还不小,只是元亓环视一圈都看不见一个像主子模样的人。更别说上次来道观亲自看她的生父江正卿了。 一个模样颇为标致的女子走上前来,瞧着元亓一身粗制道袍,身材瘦小,一看就没少吃苦,眼中就多了几分轻蔑。 她很是敷衍的朝着元亓福身行礼,还很是高傲的开口:“奴婢荷香,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奉夫人之命来接七小姐回府。” 元亓伸长脖子踮起脚打量四周,确定江正卿没来,就问她:“江正卿呢?他不是说亲自来接我的吗?” 荷香立刻就恼了,凶巴巴训斥:“七小姐慎言,怎可直呼侯爷名讳?” 元亓个子虽矮,但气势不小,抬着小脸诧异的问道:“是你教我这么说的,怎么,我说错了吗?” 荷香觉得对方无理取闹,又是个毛没长全的小丫头,便一点也不放在眼里,说话更加强横了:“奴婢何时教七小姐直呼侯爷名讳了?” 元亓哼了一声:“你身为奴婢,可以对主子说话吆五喝六。我以为你的意思就是江府的人都很没规矩,下人可以对主子吆五喝六,晚辈自然就能直呼长辈的名讳。” 荷香虽然觉得元亓不好惹,小小年纪嘴皮子竟然这般厉害,但心里还是把她当做小孩,根本就无法把她当成一个真正的主子来看待。更别提害怕的跪下了。 她很生气的嘲讽呵斥:“我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就算是大公子见了我也客客气气的。七小姐一个外室之女,从小没学过什么规矩,奴婢给您讲几句规矩也是应当应分的。就算是闹到夫人跟前,我也有理。” 她居高临下轻蔑的瞟了一眼,凉凉道:“七小姐还是赶紧上车吧,晚了今日就进不了城了。” 元亓迎上她凉薄冷漠甚至还有些厌烦的眼神,真想上去揍她一顿。 不过她微微一笑,摆出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样来: “观你面相,眼窝身陷,颧骨凸出,且为人刻薄寡恩,亲事定然受阻,你若是平日里积些口德,将来兴许还能嫁个知冷知热的人,若不知悔改,你将来肯定只能嫁给残疾之人。” 荷香立刻出手揪住元亓的衣领,推搡了她一下:“七小姐在道观住了几年,还真当自己是观里的真君了?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吓唬我,再不老实,我就把你直呼侯爷名讳的事情告诉夫人,让夫人惩戒你。” 元亓只是轻轻晃了一下肩膀,荷香的手就麻了一下,她立刻松开查看,整只手还一阵一阵的发麻。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元亓,甩了甩自己的手,她下意识的觉得她手麻并非元亓搞的鬼,毕竟她才九岁半,什么都不懂,怎么会暗算她呢? 但她也不敢再去碰元亓了,只是觉得元亓古怪。 她说起了夫人说过的话,警告元亓:“七小姐,侯府规矩多,里面住的都是你这辈子见都没见过的贵人,夫人说了,让奴婢提醒您,少说话,别乱看,冲撞了主子可是要受罚的。你身份低微,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第2章回府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看出来了,江家的人就没把她当回事,她虽是外室之女,但好歹是个主子吧,她亲爹江正卿不来接她也就算了,家里的兄弟姐妹就不能来一个吗? 看来她真的是不招人待见。 元亓爬上马车之后,荷香和跟着上了车,车里放着一个布包,荷香解开布包,将里面的一套衣服塞给元亓:“七小姐穿着道袍回府,怕是不大妥当,夫人担心七小姐没有合适的衣裳,就让奴婢拿了一套六小姐穿过的旧衣裳,七小姐先换上吧。” 说是旧的,其实也跟新的差不多。 元亓斜眼瞧过去,衣裳大了一圈不说,样式还很土,她嫌弃的把衣裳扔回去:“江府竟穷成这样,连一套新衣裳也拿不出来吗?” 荷香不想告诉她是夫人不许给她准备新衣裳,觉得她不配,才随意敷衍了一下。便很是不屑的解释:“七小姐未曾回府,谁又能知道七小姐的尺寸?六小姐从小就养在夫人身边,是嫡女一般的待遇,就算这衣裳是旧的也比您身上的道袍好得多。” 她把衣裳递到元亓眼前:“瞧瞧,这可是锦缎面料,去年时新的款式。你一个破落道观里长大的,见过锦缎吗?” 元亓弯唇,眼睛笑成一弯月牙,看起来还有几分乖巧可爱。 荷香以为她服软了,心里颇为畅快。 谁知,元亓忽然抬起手就给了荷香一巴掌。 随后才从布包里掏出一件石榴红软烟罗面料的罗裙来:“瞧瞧,我自己有,应该比你那件好一些。” 荷香脸颊火辣辣的疼,唇角有一丝咸腥,用手一抹,才知道见血了,一个小孩竟然有这么打的力气,比府里的行刑婆子打的还要厉害。 她再不敢说半句不敬的话:“竟然是软烟罗的料子?” 不过片刻功夫,元亓就颇有官家小姐的样子了。 她又拿出一根玉簪插在道髻上,清冷的视线看向荷香,荷香竟然有点不敢直视了。 荷香暗暗心惊,这个在道观长大的外室女,竟然比其他几位小姐长的都要标致,等到了侯府,这位七小姐可有的受了。 车夫将马车赶得飞快,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进了城。 武安侯府的朱漆大门十分气派,匾额上写着“江宅”两个鎏金大字,夕阳的余晖打过来,差点晃了元亓的眼。 都说江府是四大家族最末一名,可元亓觉得这里气势恢宏,光一个大门就有百米宽。 这大门都快赶上皇宫的规模了,难道也没御史看不下去吗? 元亓仰头看着匾额好半天,发现偌大的江府竟然隐隐有一团煞气涌动。 荷香在一旁瞧见元亓看傻了的模样,心底十分鄙夷。 “七小姐,咱们武安侯府主子多规矩也大,您可别忘了奴婢路上嘱咐您的那些话,若是冲撞了哪位主子,可别说奴婢没提醒您。” “小姐能被老爷接回来,是小姐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进府以后可一定要谨言慎行,惹怒了候爷,小心性命不保。” 元亓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在她眼里,江府虽然权势滔天看似高不可攀,其实和寻常人家没什么太大区别,不过是规矩多了些。 她知道,以她的身份,是不配走正门的。 果然,荷香带着她从旁边的侧门进去了。 迎面走来一个跟荷香穿着一样服侍的人,跟着荷香低声交代了什么。 荷香就转过头来跟元亓道:“七小姐来的巧,赶上了府里的晚膳,奴婢这就带您去膳堂。” 膳堂里很安静,在门口听不到什么声音,元亓以为里面没人,一进去才发现,人不少,都安静的做着,饭菜已经上了桌,色香味俱全,比扶桑观的饭菜不知道好多少倍。 元亓的馋虫动了就跑了几步,一进门就情不自禁道:“好香啊。” 荷香把元亓带进去,朝着主子们施礼:“侯爷夫人,七小姐到了。” 元亓虽在道观长大,可俗世礼仪也知道一些,当即福身行礼,乖巧的开口:“元亓拜见父亲母亲,姨娘还有哥哥姐姐。” 江正卿没什么表情,冷漠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这些年你受苦了,既然回来了,你就是江府的七小姐。” 他留着络腮胡子,面容威严,依稀可见几分美男子的气质,这便是她的亲爹武安侯江正卿。 元亓一看,果然如师父所说,他面相不大好,正在倒大霉,而且黑气缠身,身边应该有鬼魅。不过此人是武将,本身的煞气就重,估计普通鬼魅也无法近身。 江正卿给元亓介绍了这里的人。 “这位是你母亲。” 元亓乖巧见礼:“母亲安。” 左手边上一个穿着紫色华服的妇人,颧骨高耸下巴尖尖,一看就是个尖酸刻薄手段狠辣之人,从面相上看,此人手里有不少人命,且鬼气缠身。 此人正是武安侯夫人相里明珠,娘家是荣国第一大家族相里氏,就算是江正卿也对她客客气气的。 对面一个貌美的妇人,看上起气色红润,正朝她浅淡一笑。是贵妾李氏。 江正卿子女众多,算上元亓,有三子四女,其中大公子江君才是相里明珠所出,目前是禁军统领,年纪轻轻就立下了很大的功劳,被封为镇北大将军。 二公子江君景和三公子江君才是贵妾李氏所出,两人都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二公子有经商天赋,最不缺的就是钱。三公子师从云翳大师,谋略过人。 排行第四的是嫡女江白露,三年前和太子订婚,十五岁的年纪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算是世间少有的美人。 五小姐江酒露是贵妾李氏所出,跟江白露同岁,也出落的十分标致。 六小姐江松露是相里明珠的贴身婢女所出,那婢女产后血崩而亡,相里明珠就把江松露带在身边,当嫡女养大。 屋子里的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元亓,被狠狠惊艳到了。 进来的小姑娘亭亭玉立,虽然梳着道髻,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美。 眉毛弯弯不粗不细,宛若山水画上的远山,浓一分则太黑,浅一份则太淡,长长的睫毛跟小扇子似的,一双眼睛十分灵动,好像能把所有东西都收入眼底。鼻梁挺直鼻头圆润,一双嘴唇粉嘟嘟的,泛着健康的光泽。 屋子里的女眷为之黯然失色。 难以想象,她若盛装打扮,该有多美,长大之后又是怎样的绝色倾城。 第3章你遇到鬼啦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有江正卿这个威严的家主在,没人敢造次。 不多时在仆人的簇拥下,一个头发几乎全白的老太太走了进来。 众人一起站起来行礼,元亓一直盯着老太太,发现老太太眉宇间有一丝死气,周遭也有煞气缠身,没几日好活了。 老太太落座之后视线停留在元亓身上,这小姑娘虽然十分漂亮,可是她却喜欢不起来,脸上更是一点笑容也没有:“你就是外室柳青簪的女儿?” 元亓两手互相攥着,两只小脚也不安分的动来动去,她是纠结该不该提醒老太太,按血缘算起来,这是她的亲祖母。但是这老太太明显不喜欢她。 到底提醒不提醒呢? 她纠结的模样,落在老太太眼里就是紧张和局促不安,见到长辈害怕,听见长辈问话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老太太对她的印象就更差了。 江白露十分鄙夷,但还是很和气的提醒她:“七妹妹,祖母问你话呢。” 元亓这才迈开小腿上前,又盯了老太太几秒钟才开口:“元亓给祖母请安,祖母身上有些煞气,对身体极为不利,若是不驱除,怕是有碍性命。” 白老太太一下子脸色铁青:“放肆!敢咒我死?不就是让你在道观受苦几年吗?你就这么恨我?” 江正卿也很生气,怒斥:“还不跪下给你祖母赔罪!” 元亓委屈的不行,撅着小嘴,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不是她想哭,这点事不值当的,可是她就是有点控制不住。 江白露瞧见了,觉得元亓作,仗着自己长的好看就想在长辈面前作死,江家小辈谁敢? 像这种不知死活的东西,就该被狠狠责罚。 她跑到白老太太面前撒娇:“祖母别生气嘛,七妹妹自小在道观受苦,心里委屈也是应该的。再说她在道观这么多年,多少能学些真本事,您且让她细说,万一她说对了呢?” 白老太太哼了一声,更加生气了:“你别替她说好话,这么点能学会什么?还不是怨恨咱们没有把她早点接回来。” 江松露一向跟江白露共进退,也在一旁拱火:“祖母,我知道七妹妹肯定怨恨咱们,可是她也不该诅咒祖母早死,想必她在道观没学什么规矩,所以才胡说八道,不如就让她在祠堂跪一跪,让她好好学学江府的规矩,免得日后出去给咱们丢人。” 白老太太瞧见这俩如花似玉又懂事的孙女,气一下子就散了:“也罢,到底是外边长大的,没规矩,我老婆子也不跟你一般见识。来人,带她去祠堂,好好反省反省,把江府规矩一百条给她,让她好好学一学。等学会了再给她饭吃,再放她出来。” 元亓脸上挂着泪珠,丝毫没引起江府众人的同情,更没人替她说好话。 一个头发花白的嬷嬷带着她走了,把她关进祠堂。 一个晚上过去了,没人给元亓送饭,她肚子饿的咕咕叫,这么下去可不行。 她从布包里取出一个纸人来,双手结印,金光一闪,纸人就有了动静,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双手朝她作揖。 随后纸人就慢慢变大,一眨眼的功夫就变做了元亓的模样,代替她在祠堂跪着。 她干脆换了道袍,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四下没人溜了出去,找了个无人的地方轻轻一跃就翻墙出去了。 天水街是荣国都城上京最繁华的一条街道,这里商贾云集,到处都是贩夫走卒,逛街的百姓更是摩肩接踵,无比繁华。 她找了个面摊吃了一碗面,就来到一棵大槐树底下,从布包里把装备摆出来。 一个用竹竿挑起的布番,上面写着“每日三卦十两一卦”,她轻轻一用力,竹竿就戳在了青石板上,稳稳当当。 还有一张三尺见方的白布,白布中央画着八卦图,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样子。 身后有一块石头,也不知道是哪位小贩搬到这里来的,元亓正好坐下。 她一身藏蓝道袍,头上插着一根木簪,小小年纪坐在摊子后面,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眼神清澈且无辜,再加上一张漂亮至极的脸蛋,怎么看都像是被大人逼着出来讨生活的,谁从这里过,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但是,快一个时辰了,都没人找她算卦,倒是有人看她年纪小,以为她是出来乞讨的,往她摊上扔了几枚铜钱。 “咚”的一声,一个银锭子滚落到她脚边。 随后就有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蹲了下来。 少年一身蓝色云缎锦袍,背有些弓,流里流气的,明明是个浪荡子,偏偏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冒充文雅公子。 这少年眼下青黑一片,元亓初步判断此人小小年纪便纵欲过度,而且身上有浓浓的鬼气缠绕。 他身边跟着两个深蓝袍服的少年,跟他差不多年纪,同样一脸的不怀好意。 “算卦。”白有悔合上折扇。 左边的冯兆麟不客气的开口:“知道我们是谁吗?” 元亓看过去,三人都衣着富贵,不说别的就头上的发冠就很值钱,尤其是坐着的中间这位,用的是紫金冠,这可不是寻常富贵人家能用得起的。 还没等元亓开口,冯兆麟又开口了:“小爷是上京三霸,这位是我们大哥,白三爷。” 原来是白家人啊,今日运气真好,一来就碰到人傻钱多的主。 “白三爷,你眼下青黑已经好几日没睡好觉。你遇到个特别喜欢的女子温柔又善解人意,恨不得一整夜都跟她缠绵。而且这两日你感觉身体越来越虚弱,没食欲也睡不好,总是想着那姑娘?” 白有悔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小丫头片子说的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小小年纪不学好,连这种事都说得出来,莫非你天天偷看你爹娘练把式?不过算的还真准。 他不自觉的就把这句话给说出来了。 元亓小脸涨的通红,指着他怒骂:“算不算?不算就滚!” “呦呵,小丫头片子,脾气还挺爆。”冯兆麟直接从腰间拔出匕首吓唬她。 “收起来!”白有悔装模作样的呵斥冯兆麟。 冯兆麟听话的收了匕首,还提醒元亓:“小姑娘,说话最好客气点,我们上京三霸可不是好惹的。” 第4章去捉鬼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白有悔换了一个称呼,态度也友好了许多:“小妹妹,你给我算算,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有种羞耻感,就像是被人扒光了一点秘密也没有一样。 虽然这小孩子说的头头是道,但好在小孩子什么事情都不懂,他也就装傻。 他又从腰间的荷包摸出一锭银子扔了过去,还笑眯眯道:“你要是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哥哥还有更多的银子给你。” 元亓看着那五十两的大银锭子,两眼冒光,笑的唇角弯弯,两只眼睛都眯成月牙了。 元亓朝他勾了勾手指,小嘴巴一张一合,极为神秘的小声说道:“你遇到鬼啦,还是个女鬼,今晚你若再去一次,就死翘翘了。” 这不就是说他一直在跟一个女鬼睡吗?他虽然害怕,但还是觉得太过离奇,不太相信。 “月姑娘怎么可能是鬼呢?小妹妹,可不带坑蒙拐骗的,小孩子不能说瞎话。” 元亓站起来,小手轻轻一提,就把戳在青石板里的竹竿拔了出来,收进小布包里。 这一下白有悔比看见鬼还惊讶,那么长一个竹竿就收进小布包里了! 白有悔扒着元亓的小布包查看,布包虽小,却跟没底似的看不到尽头。他觉得自己在做梦,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疼! 元亓揪着他的头发扯开他:“干什么干什么?” 白有悔觉得自己遇到高人了,说不定小丫头就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变成小姑娘来拯救他的:“小丫头,不,神仙妹妹,有解决的办法吗?” 元亓吭哧吭哧的把地上的八卦图收起来,她觉得这个是人傻钱多的主,就伸出三根手指头。 白有悔豪气冲天:“三千两,没问题。不过月姑娘那么好,肯定不是鬼。” 不过他还是觉得月姑娘不是鬼,肯定是他身边别的人是鬼。 元亓笑容僵在脸上,其实她想说的是三百两。随后她露出了一个更大的笑容。 “不过……”白有悔很是怀疑的瞧着元亓,年纪实在太小,不像是能捉鬼的,“你打算和谁去捉鬼啊?” 元亓知道,人家信不过她,这种情况遇到的多了,她早就有对策,她从小布包里摸出一面铜镜来:“我有八卦镜,师父给的法器。” 她把八卦镜朝白有悔照过去:“就这么一照,她就跑不了啦。” 白有悔半信半疑的接过来,对着镜子照自己,阳光反射到镜面上,镜面把光折射到经过的一辆马车上。 他瞧的清楚,一团黑气从他身后的马车里飘出来,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当啷”一声,八卦镜就掉在地上,他吓得脸更白了,猛地回头瞧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正往这边看。 白有悔大叫:“鬼呀!” 元亓也瞧见了,她收起八卦镜放进小布包里,就朝马车走了过去。 那团黑气就是从里面跑出来的,现在看来,这少年身上有灵力波动,应当也是修行者,只不过不知道为何有黑气缠身。 那少年十分俊美,一双眼睛仿佛深潭深不见底,略带忧郁的脸上是病态的白,连唇色都是白的,一只手搭在车窗边上,正盯着元亓。 他呆滞的眼神加上没有血色的脸,可不就跟鬼一模一样。 元亓从布包里摸出一张符来:“驱煞符,一百两一张,要不要?” 少年声线很冷:“你就是广诚道君的徒弟?” 元亓忽闪着大眼睛点了点头:“我是。” 昨日天不亮他去扶桑观求医,得知能治他病的那个小道士已经下山了。 他给随从示意,随从立刻奉上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元亓欢欢喜喜的接过来,对方取走了驱煞符。不过她觉得要少了,对方太痛快了,都没讨价还价。 下次一定多要点。 “是,若要找我,就来此处。”她指了指身后的大槐树。 “好。”少年留下一个字,放下车帘,走了。 元亓回头,就瞧见了白有悔十分惊讶的眼睛:“小丫头,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不知道。”元亓头也不抬,还小财迷的浅浅一笑,顺便把银锭子收入小布包里,满意的拍了拍小布包,今日总算没有白出来。 “他是相里幽冥,相里氏的小九爷,当今相里家族最有前途的晚辈,只可惜前年跟家族子弟比武的时候被人暗算,变成了病秧子。看了多少名医都不见好,不过听说他变成病秧子之后变得凶狠暴戾,杀了不少人。小爷跟他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但若是你能给他治病,他能给你一百万两!” 元亓歪着脑袋大眼睛瞪的溜溜圆,问:“真的吗?这也太多了吧?” 冯兆麟很肯定的说道:“当然是真的了,相里家族富有天下,连皇族都不能与他家比肩,你要是治好了他,就相当于治好了天下之主。” 白有悔又把话题扯回到自己身上:“刚才你卖给他的符,能卖给我一张吗?” 元亓噘嘴摇头跟拨浪鼓似的:“不行,这对你没用。” 白有悔摸出一张银票使劲晃了晃:“小爷有的是钱!” 元亓盯着那张银票:你壕无人性的样子,我好喜欢。她默默从布包里取出一张驱煞符来递给他。 “走吧,咱们去捉鬼。你跟我说说最近睡了几个女子,最痴迷的是哪一个……” “咳咳咳咳……”白有悔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一个小屁孩面不改色的问这种问题,他的老脸都没地方搁了。 他无比尴尬的伸出一根手指头:“就一个就一个。” 白有悔让元亓上了马车,路上就跟元亓说起跟那女鬼相识的过程来。 “前几日我祖母过寿,母亲就想绣个百寿图送给祖母当贺礼,我正好知道一个绣娘刺绣功夫了得,就主动揽下这个差事,就直接去了月记绣庄,这个绣庄的老板娘是个年轻的姑娘,叫月雅,已经在那里开绣庄七八年了,名声极好。我拿了百寿图的纸样给她看,她请我喝茶,不小心打翻茶杯弄湿了我的衣裳。” “月雅就请我去后面把湿衣服脱下来,她帮我烘干,一来二去就有了首尾,我就觉得离不开她,每日都想缠着她……” 第5章天师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白有悔看到元亓天真烂漫不懂男女之事的样子,就有些说不出口来。 他觉得臊得慌。 元亓托着下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眼神干净澄澈,还问他:“自从遇见她以后,你有没有发觉身体变化?” 白有悔压力很大,他觉得自己在教坏小孩子:“嗯,总想睡觉,身上力气也一日不如一日,还瘦了。” “这就对了了,她在吸食你的纯阳精气,来维持人形。” 白有悔觉得不可思议:“不能吧,不是说人死了变成鬼魂,是不能白日里出现的?” “那是普通的鬼,你遇上的可不一般。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她是个百年老鬼,还有修行在身。” 月记绣庄很快就到了,门面不大,只有三间的大小,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抱着绣品从里面出来。 月雅在门口跟客人寒暄:“下次还来啊。” 那客人道:“好好好,月姑娘的绣活好,我会让我家夫人多多光顾的。” “小丫头,你看这就是月雅,是不是很好看很善良的一个姑娘?不可能是鬼……”白有悔还是一脸不可能的给元亓介绍,“你看,多好的一个姑娘。” 元亓稚嫩的脸庞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漂亮的大眼睛眯了眯,这姑娘是挺“好”,作为一只百年老鬼不去地府排队投胎,却在这里拖着早已腐烂的身体祸害人。 眼前的粉衣姑娘表面上看端庄周正,其实就是行尸走肉,肉身早已腐烂了好几块,脸色灰白毫无血色,一双眼睛深陷眼窝,脸上有三块脓疮,狰狞恐怖,手上的肉也已经腐烂露出白骨。 她不过是施了个障眼法,人们就能看到端庄秀丽的绣娘月雅了。 元亓祭出一张符,给白有悔开了阴眼,让他暂时能看到鬼。 月雅瞧见白有悔立刻就挤出了一抹讨好的笑容:“白三爷……” 当视线停留在乖巧俊俏的元亓脸上时,月雅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天师!” 月雅一看是个奶娃娃,就没放在欣赏,她故意鬼力外泄,腐烂的真身露出一刹那。 这奶娃娃长的玉雪可爱,还身负功德,倒是一个不错的肉身。 月雅一个冷笑转身就往屋里跑,元亓也不想在大街上让大家看到如此恐怖的一幕,就放任她进了屋。 白有悔等人瞧见了一个腐烂了的尸体在行走,以为自己眼花了,三人拼了命的揉眼睛。 元亓随后拽着手脚发软的白有悔进了屋:“让你看看你的月雅姑娘端庄不端庄。” “啊,我不要,我不要……”白有悔扯着嗓子喊,十分夸张的嚎叫。 冯兆麟和毛鸿基互相搀扶着,他们早已腿软的走不动道了。 元亓速度极快,几乎在月雅进屋的下一秒,就拖着白有悔进屋了。 “孽障,还不束手就擒!”元亓祭出一张驱煞符,月雅魂力减退,完整人形维持不住,现出本来面目来,一具高度腐败的肉身。 白有悔双眼瞪的大大的,缩在门子后面不敢出来。 “小天师,不在娘亲怀里喝奶,出来管我的闲事,找死!”月雅鬼力大涨,周围翻腾着浓烈的黑雾朝元亓蔓延开去。 “小丫头,快跑啊。”白有悔紧张的喊了一句,他发现黑雾马上就要淹没元亓了,这小丫头眼看就要被这鬼东西弄死了。 “有点本事。”元亓不慌不忙的祭出五张驱煞符,以五行阵从月雅头顶压下,双手结印,祭出一个八卦阵,再次从月雅头顶压下。 “啊……”月雅惨叫一声,周围的黑雾消散了一大半,眼看自己百年修为毁于一旦,月雅不甘心,嘴里念动咒语,召唤周围恶鬼,打算弄死这小丫头。 “小天师,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的,别怪我心狠手辣。”周围的黑雾再次浓烈起来。 元亓哼了一声,嘴里念念有词:“丹朱口神,吐秽除氛,心神丹元,令我通真。思神炼液,道气常存。急急如律令。敕!” 刚才五道驱煞气符无火自燃,八卦阵也燃起火来,黑雾突然就消散的一干二净,月雅在阵中魂体扭曲挣扎且越来越虚,呈现半透明状。 百年鬼修毁于一旦! “天师饶命!”再不讨饶,她就魂飞魄散了,她不甘心她苦修百年居然还打不过一个几岁的奶娃娃,不甘心! 且设法逃走,再图日后。等修为恢复,再找奶娃娃报仇不迟。 元亓收了八卦阵,踱步上前:“你修鬼道我不管,但你害人就不对了,地上的那位姑娘也是你害死的吧?” 月雅笑了笑,又摆出一副端庄的模样来,还看向白有悔:“白三爷,你告诉天师,我是怎样一个人,我是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人,怎么会害人?我是在这姑娘死后才占了她的尸体的。” 白有悔腿脚发软的走过来,站在元亓身后,瞧见那尸体就一阵干呕,他不敢置信,自己前几日一直和这个尸体在亲热。 额,真的恶心死了,从此他对女人有阴影了。 “你放屁!”白有悔一想到自己被月雅摆了一道,就十分气愤,“你就是个恶鬼,专门害人的恶鬼,你说,你为什么要勾引我!恶心死我了。” 月雅讽刺轻笑:“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肉身,这具肉身已经腐坏,我要维持人性,鬼力不够,自然要吸取人的精气,这还用说吗?蠢货!” 她瞧着元亓不注意,暗暗念动咒语,突然就以极快的速度朝元亓冲了过去,她想穿心而过,要了元亓的小命,然后再霸占她的身体。 元亓早就料到,指尖出现一簇莲花形状的小火苗,轻快的跳动。 月雅十分震惊,但想要撤回,已经来不及了,那是——来自地狱的红莲业火! 仅仅指甲盖大小的一簇红莲业火,直接将月雅烧没了。 “啊——”凄厉的惨叫声回荡,之后屋内又恢复平静。 白有悔四下寻找:“她死了吗?” “魂飞魄散,死的不能再死了。”元亓眨了眨眼睛,语重心长的劝他,“不要以为你碰见的都是人,以后小心点吧。” 第6章下马威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绣庄出现尸体,自然是要报官的,不过这些不用元亓管,白有悔和冯兆麟等人会办妥此事。 元亓在钱庄门口等着白有悔取了银票回来,从糕点铺子里买了些糕点就偷摸溜回去了。 回到祠堂都没人发现,她收回纸人,坐在圆形的蒲团上吃糕点。 “吱呀”一声,门开了。元亓赶紧把糕点藏进布包里,扭头看向门口。 李姨娘和江酒露走了进来,江酒露扶起元亓,伸手擦去她嘴角上的糕点渣渣:“姨娘为你在父亲面前求了情,你能回去了。” 元亓有些不好意思,偷吃糕点被发现了,她还耍小聪明,让人看了笑话。 李姨娘看在眼里,觉得元亓这窘迫的小模样可爱的紧,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看把你饿的,晚膳已经准备好了,一起去吃吧。” 元亓弯唇一笑,看起来特别懂事:“谢谢李姨娘,谢谢五姐姐。” 李姨娘十分心疼,伸手摸摸她的头:“多好的孩子啊,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就被罚跪祠堂。我看见你,就响起我的酒露小时候,这么乖巧的孩子,还没姨娘疼爱,也不知道她们怎么忍心欺负你!” 不管李姨娘说的是真是假,元亓确实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慈爱和心疼。 江府的主子们一日三餐都是在一起吃的,元亓在膳堂再一次见到了江家人,不过这次少了一个,就是白老太太没来。 主位上的江正卿心情不大好,元亓昨日就看出来他正在走霉运,父亲父母宫凹陷说明老夫人病重,山根有横纹,而且夫妻不和经常吵架。 不过这次她不会说出来了,免得再被罚。 她乖乖低头干饭。快吃完的时候,下人来报,说老太太昏过去了。 江府的主子们一窝蜂的都去了松鹤堂。 元亓被相里明珠留在院子里:“你才冲撞了你祖母,你就不要进去了,免得你祖母醒来瞧见你又生气。” 元亓撇撇嘴哼了一声:我还不想瞧见她呢。 府医一番救治,白老太太情况稳定下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江酒露从屋里出来,拉着元亓:“我带你去你的住处。” 元亓甜甜的道谢:“五姐姐,你真好。” 江正卿的女儿都住在一个大的院子里——惜春院。这个院子里有好几处房屋,江酒露带着元亓来到了一处十分别致的房屋前,屋子上方的匾额上面写着芍药居三个字。 隔日一早,元亓睡的正香,就被比她大了很多的丫鬟绿竹不客气的摇醒:“七小姐,您要去给老夫人请安。” 元亓眼睛也不睁开,迷迷糊糊翻了个身背对绿竹:“祖母不是说不想见我吗?我去做什么?” “侯爷请大师算过,说老夫人的病是因您而起,只有把您找回来了,老夫人的病才能好。所以夫人让您今日一早就去。快点吧,大家就等您一个。” 绿竹说到最后有些不客气,态度很是恶劣。 元亓烦躁,翻身坐起,小脸涨红的训斥她:“我是主子,你是奴婢,以后你最好对我客气点,不然我有的是手段收拾你。” 绿竹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整个江府都瞧不起这个七小姐,她也是倒霉被分到这里来,若是有机会,她想去伺候四小姐。 “那也得看小姐有没有那个本事。”绿竹粗暴的拿过衣裳就给她穿。 元亓气不过一个丫鬟都敢欺负她,撅着屁股从床上站起来,甩手给了她一巴掌:“跪下!” 绿竹脸颊火辣辣的疼,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流下来,上手一摸,竟然是血。 七小姐好大的力气。 她怒瞪着元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元亓双手叉腰,粉红的小脸上写满气愤,她一字一句的重复:“跪下。” 绿竹犹豫了一下才跪下了。 “我有这个本事吗?”元亓扬着下巴凶巴巴的问。 她并非不想要绿竹,对她来说用谁都一样,别人不见得比绿竹忠心,比绿竹好用。 她也没心思慢慢调教丫鬟,只要丫鬟做好分内的事就成,什么忠心不忠心的,她不在乎。 人心难测,人与人之间只有利益,没有忠不忠的。 绿竹知道寻常九岁多的女娃,绝不可能有这么大力气,一巴掌就把她的脸都打烂了。 “小姐有这个本事,奴婢有眼不识泰山,小姐赎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元亓嗯了一声,重新躺下。 绿竹怕元亓,也怕自己耽误了看老夫人的时辰,被打死。 她战战兢兢的催促:“七小姐,您还是起来吧,老夫人那边不能耽误,侯爷,夫人,几位公子还有小姐都到了,就等您一人了。” 催了一次,绿竹不敢再催,静静的跪着等。 又睡了一会儿,元亓觉得差不多了,起床更衣洗漱。 等到了老夫人的松鹤堂的时候,她就瞧见太师椅上的江正卿一脸怒容。 江正卿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对老母亲还是很孝顺的。 “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才来,你不知道我们都在等你吗?”江白露拿出姐姐的气势,训斥元亓。 随后绿竹也捂着脸进来了,不敢抬眼看主子们,自己找了个角落里站着。 她受伤了,元亓没说让她歇着,她就只好跟来。也正好让主子们瞧瞧这个七小姐多么残暴。 江白露瞧见十分震惊:“这是你打的?” “不敬主子,该打。”元亓气鼓鼓的开口,她细嫩的小手指着绿竹就告状,“她说话不恭敬,对我凶巴巴的,我就惩戒了她,有问题吗?” 绿竹“扑通”一声跪下:“奴婢没有,是七小姐心情不好,拿着奴婢撒气,奴婢态度恭敬的很……” 李姨娘给身边的侍女使了眼神,那侍女上去又给了绿竹一巴掌。 李姨娘道:“一个下人而已,主子打就打了,拿你撒气怎么了?那是瞧得起你。依我看你肯定是瞧不起七小姐从道观来,对七小姐不敬,叫我说,七小姐打你都是轻的。” 绿竹看向相里明珠,是夫人让她欺负七小姐的,怎么夫人这会儿不说话了? 相里明珠并不认为是元亓厉害,而是绿竹不中用连一个小孩子都搞不定:“行啦,多大点事,七丫头若是不喜欢绿竹,换了就是。” 第7章五行钱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留着用吧。”元亓懒得换人,“不是说让我看望祖母吗?快点呀。” 相里明珠气的够呛:“真是没规矩。” 元亓每次见江家人都被训斥,她心里也不爽,倔强的反问:“我哪里没规矩了?” 相里明珠气的摇头:“你们瞧瞧,还不知错,长辈不提,哪有晚辈催促的道理,当真是有人生没人教啊……必须好好教教规矩。” 元亓一听这话就生气,身为主母居然这么恶毒,连这种话也说的出来,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忍不了啦—— “是,我娘死的早,是没人教我规矩,可我也知道这种骂人的话还是留在心里的好,说出来那才是真的没教养!”元亓不管不顾的指着相里明珠,“你知不知道,你说这种话是会遭报应的,我不知你骂了多少人有人生没人养,小心晚上小儿去梦里找你算账!” 相里明珠浑身一震,背后出了一层的冷汗,确实她最近半年多总是遇见几个孩子缠着她,跟她索命。 她还去无极宫求了平安符,去了寺庙烧香祈福,一点用处都没有。 “侯爷,你看见了没?我就说不能让她回来,你瞧瞧,一回来就诅咒我,岂有此理,我最近半年总是做噩梦,小贱人,你说,你是不是在道观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诅咒我?!” 元亓丝毫不带怕的,大不了就走,左右她也不稀罕江府。 她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相里明珠,又黑又亮的眼珠丝毫不惧的跟相里明珠对视: “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你不清楚吗?那些小儿为何找你算账你不清楚?” 相里明珠怒不可遏,气的浑身哆嗦:“来人,给我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拖出去,好好教训一顿,让她知道什么叫尊敬长辈!” “行啦!”江正卿急于救治母亲,玄机道长说过,老太太唯一的生机就在元亓身上,现在不能让她受罚。 元亓的母亲柳青簪是江正卿这辈子唯一倾心爱过的女子,若非元亓长相有那么几分像柳青簪,他怎么会接她回来? 当年他去安源县治理水患,不慎被大水冲走,正是柳青簪救了他,对他细心照顾,两人日久生情,有了肌肤之亲。他临走的时候答应柳青簪会回来娶她。 但回京之后,事情很多,他一忙就给忘了。等过了两年想起来的时候,安源县早就没了柳青簪。 “再如此不懂规矩,别怪我翻脸无情,江府不是扶桑观,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的地方。以后给我规矩着点,还不进去看你祖母?” 元亓唇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她扭头跟相里明珠扮了个鬼脸,还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相里明珠气的头晕,她的一儿一女也气得够呛,江白露低声安抚:“母亲别生气,等会儿女儿帮您教训她。” 江君才也表示:“以后收拾她的机会多得是,母亲不必介意这一时。” 元亓听到三人说话,并不在意,她抬脚跟着江正卿进了里面的卧房。 一股子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走在最前面的江正卿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明明是阳春三月,别的屋子里都暖意融融,就只有母亲住的地方阴冷无比,他身体强壮仍然觉得有些冷。 元亓发现,都三月了,屋子里还燃着炭盆,并且炭火很旺。 屋子里摆设精致,床和床凳以及床边的小几都是上好的黄花梨木,雕刻十分精致,不远处的铜镜光可鉴人,铜镜旁边是一个有些年份的妆匣,妆匣是由能工巧匠打造而成,上面的雕花镂空十分精巧。 盘踞在床上的一团浓郁的黑色煞气,早就发现了外面的堂屋中,有个散发着功德金光之人,她们最害怕的就是这种功德金光,但凡被沾染上一点,就得魂飞魄散。 早在元亓进来之前,这团煞气就已经逃到了窗边,随时准备出逃。 元亓一进来,那团煞气就穿过窗户逃走了。 江正卿发现,刚进来的时候屋子里十分阴冷,现在倒不怎么冷了。 元亓也发现了端倪:“这东西倒是鬼精鬼精的,居然让她逃了。” 江正卿听见元亓嘟囔,转头没好气的问她:“你说什么?什么逃了?” 元亓四下观察,屋子里的风水布局没什么不对的地方,才回答道:“让老太太生病的东西逃了,是煞气,你们看不见。” 但煞气的形成跟风水有脱不开的关系,老太太病的这么重,这屋子里肯定有问题。 江正卿哼了一声:“你最好别再我跟前卖弄,这屋子里的风水都请玄机大师看过,绝不会有问题。你小小年纪就想着到处诓骗人,回头必须让你母亲好好教导教导你。” 元亓瞧见卧房门框上方两侧各挂着一串五行钱,上面带着淡淡的煞气残余。 她个子小够不着,跳起来也这是刚刚够到五行钱的尾巴,她眼神渴望的望着江正卿:“父亲,那两串五行钱有问题,你拿下来我看看。” 江正卿更生气了:“你懂什么?玄机大师说了五行钱挂在卧房门口驱邪避煞,绝不会有问题。” 元亓脸蛋气鼓鼓小嘴巴撅着,十分生气的样子:“这话是没错,但玄机大师看过这个五行钱吗?万一是这个五行钱有问题呢?” 她叉着腰,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你们别瞧不起人!” 她是真的生气了,那气鼓鼓的脸蛋像一只仓鼠的样子,大家都觉得十分好笑。 江白露站在相里明珠身边,笑的最大声,她还故作认真的建议:“父亲,不如就按七妹妹说的办,把五行钱递给她,看她玩什么花样。” 江正卿却认真的思考起了元亓的话,这五行钱并不是从玄机大师的道观求来的,而是母亲身边的一个叫做翠姑的仆妇献上的,这个仆妇从前伺候了父亲妾室王姨娘多年。 王姨娘活着的时候没少跟母亲斗来斗去…… 真是细思极恐啊。 王姨娘都死了还能害母亲。 他低头拧眉瞧着元亓,难不成这九岁半的小娃娃真懂点什么? 他走过去将两串五行钱摘了下来,递给元亓。又低声吩咐外面的仆人将翠姑带过来。 第8章依旧冷漠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一过手,就知道这五行钱被高人动过手脚,要不然普通的煞气怎么能盘踞在五行钱中? 五行钱本身就能驱邪避煞。 “这五行钱果然有问题,被人用煞气蕴养过,而且上面被人布下一个小小的聚煞阵。挂在卧房门口不但不能驱邪避煞,还能让住在这里的人生病,消耗主人的精气神,久而久之,住在这里的人就会死去。一切都发生的悄无声息,真正的杀人于无形。” 刚才还在笑的人,现在再也笑不出来了,都面如土色的盯着元亓和江正卿。 元亓知道江正卿是不会轻易相信她的,大模大样的把五行钱又还给了江正卿:“不信,你可以拿着让玄机大师瞧瞧,看我有没有胡说。” “来人。”江正卿沉声道。 一个孔武有力的小厮模样进来了:“侯爷,有什么吩咐。” “我记得母亲说过,这对五行钱是翠姑拿来的,先把她控制起来,我这就去找玄机大师。” “是!” “儿啊……” 一道浑浊沙哑又虚弱的声音传来,众人浑身一震,纷纷朝床上看去。 老太太居然醒了! 江正卿心中想起玄机大师的话,老太太的一线生机就在七小姐身上。 只不过老太太不喜妾室和妾室的孩子,更加不喜外室女,就没把玄机大师的话放在心上。 “母亲!”江正卿不自觉的露出笑容,就走了过去:“玄机大师说的果然不错,您的一线生机就在小七身上,她一来,果然您就醒了。” 他也不敢动老太太,吩咐人赶紧去请府医过来。 元亓撇了撇嘴,一张小脸写满不悦,前天刚见面的时候,这个白老太太还训斥她了,江正卿也跟着数落,这才一日功夫,江正卿就变了一张脸。 真是让人作呕。 老太太很虚弱的扭过头来,就瞧见了元亓。 只不过眼神还是十分冷淡,丝毫没有对方是她唯一的生机,而感激对方。 元亓甚至还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厌恶。 江白露在老太太跟前多年,一眼就看出来老太太的心思,她轻移莲步,跪在床边道:“祖母,您醒了就好,她非要摘下门口的那对五行钱,一摘下来,您就醒了,不过是碰巧罢了。” 白老太太点了点头,听了嫡亲孙女的话,心里十分舒坦,她摘下自己手腕上的玉镯交给身边的房嬷嬷:“你这孩子也着实可怜,浑身上下没一件好东西,她阴差阳错救了我,这镯子就当是谢礼吧。” 谢礼? 自家孙女,还谢? 挺客气的哈。 元亓心一冷,老太太这是不喜她,拿她当外人呢。 相里明珠酸的很,这只镯子老太太确实戴了很多年,极为珍爱,就连她进门的时候,老太太都没舍得把这镯子摘下来当见面礼,如今居然给了这个外室生的丫头。 气死她了。 江白露盯着那手镯,就一个念头——想要。 元亓不客气的接过来玉镯,低头把玩,估算能卖多少钱。 江白露眼看着元亓把手镯戴到她自己细白的手腕上,手镯太大,松松垮垮的,和她一点也不相配,倒是戴在自己手腕上正好…… 元亓发现对方炙热的眼神,还特意朝对方晃了晃自己的手腕。 江白露狠狠瞪了元亓一眼:你等着! 一个丫鬟进来禀报:“侯爷夫人,老太太,翠姑到了。” 江正卿扶着老太太躺下,带着众人来到院子里。 一个中年仆妇“咚”一声跪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个仆妇正是翠姑,平日里说话十分随和,办事十分周到,在松鹤院里是出了名的好心人,就连江正卿也没想到她居然会害老太太。 早有仆人准备好了太师椅,江正卿一屁股坐进去,把两串五行钱扔到她跟前:“说,这五行钱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他并没有问是谁指使她加害老夫人的,从前王姨娘活着的时候,没少跟老太太斗。翠姑跟了王姨娘很多年,王姨娘对下人又很好,不用问也是翠姑为主子出一口恶气。 翠姑瞧见五行钱,就知道东窗事发,老太太没死,没能给王姨娘报仇,她恨! “我捡来的,觉得是好东西,就拿给老太太用了。”翠姑知道自己死期将至,就随口胡说,趁着周围的人不注意,她拔下头上的银簪猛地刺进自己的脖子。 鲜血汩汩冒出犹如泉涌,片刻功夫就染红了一片地面,江白露等人年纪小没见过如此血腥场面,有些不适,本能的往长辈身后躲。 只有元亓不为所动。 江正卿定睛一看,这银簪还是老太太赏给翠姑的呢,如今她用来自裁,真是晦气! 他摆摆手:“拖出去埋了吧。” 相里明珠催促下人快点弄走尸体,还吐槽了一句:“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老太太平日里对她也不错,她居然想害老太太。” 明明是元亓发现了端倪,立了大功,她却只字不提。 相里明珠继续说道:“只是不知这五行钱是从哪里弄得,不弄清楚,始终是个隐患。” 一旁的李姨娘也是膈应的很:“人都死了,还怎么查,但愿以后没人再搞这些幺蛾子。” 李姨娘瞧了元亓一眼,有些心疼:“这孩子头一回见老太太,就去瞧见这么腌臜的事情,这孩子也受委屈了。要说今日的事情,还多亏了七丫头,要不是这孩子在道观待过几年,咱们老太太还不知道要吃多大的亏。” 江正卿终于说了句公道话:“不错,多亏七丫头了。” 他瞧着元亓身上还是头一日进府的那套衣服,头上也只有一根玉簪,而且看起来成色很是普通,就开口道:“夫人,去库房取几匹布料,给七丫头多做几套衣裳,再给她添置几样首饰,毕竟是府里的小姐,不能太寒酸。” 江白露想说元亓一个外室女配不上库房里的好东西。 相里明珠拉着她的胳膊不让她说。 “侯爷说的是,是我这个做主母的大意了,竟然没有给七丫头准备妥当,我这就让人给七丫头做几身衣裳。” 李姨娘赶紧在一旁拉了一下元亓:“七丫头,等会儿我带着你去挑,你立下大功,今日侯爷和夫人心情好,你想要什么,侯爷和夫人都会给你。” 第9章不可轻视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跟着李姨娘从库房里挑了好些布料和首饰,布料都让人送到裁缝娘子那里去了,她带着首饰回了芍药居。 李姨娘知道元亓年纪小压不住下人,就帮着敲打提点了一番,才回去。 李姨娘前脚刚走,江白露和江松露酒进来了。 江白露让丫鬟关了房门,朝元亓伸手:“拿来!” 元亓忽闪着大眼睛:“什么?” 绿竹和红杉在一旁装死。 “别装蒜,镯子!”江白露直接上手去抢,她身高本就占优势,觉得自己肯定能抢过来。 谁知元亓滑溜的像泥鳅,不知怎么的就躲开了,一个不留神,就滑出去三五步。 “你休想!”元亓仰着下巴,跟个小母老虎一样凶狠的瞪着对方。 江白露扑了个空,她也十分诧异,对方是怎么躲开的?怎么速度这么快? 这个时候江松露也出来了,瞧见刚才那一幕,她不由分说的冲上去,动手就抢。 元亓还是以极快是身法躲开了。 江松露刹车不及直接扑倒在地。 “哈哈哈哈……摔了个狗吃屎,太好笑了。”元亓毫不客气的嘲笑江松露。 捂着脸的绿竹也明白了,这位主子虽然年纪小,却是个有本事的,以后还是好好伺候吧。要知道江家是簪缨世家,就算是小姐们,也是有功夫在身的,这位主子能躲过两位小姐的抢夺,本事不小。 可是夫人让她给七小姐点颜色,这可怎么办?她都难死了。 江松露和江白露有些羞恼,居然让一个九岁半的小丫头给耍了。 江松露从地上爬起来,一个饿虎扑食就朝元亓扑了过去。 “砰!”众人都没看清,江松露就重重扑在青石板地面上。 元亓咯咯咯的笑弯了腰:“是她学艺不精,摔坏了可不能怪我。” 江松露这一扑,她用尽全力,所以摔的很疼,她觉得骨头都断了。 虽然她恼羞成怒,但根本就爬不起来无法报仇。 江白露双拳架于胸前,要给妹妹报仇。 “做什么?”江君才推门而入,江白露见来了救星,立刻就跟兄长诉苦,“哥,你看她都把六妹妹欺负成什么样了,太过分了,我要给六妹妹报仇。” 江君才上前攥住她的胳膊:“抢妹妹的东西,本就不对,怎么还想打人?” 元亓并不领情,她知道江君才不过是不想让亲妹妹吃亏而已,并非真心为她说话。 江白露自然不甘心,她愤愤道:“哥!一个外室女,还不知道是谁的野种,怎么配拿祖母用了几十年的东西?不行,我就得要回来!” 江君才强调:“不许闹事,那是祖母给七妹妹的。” 江白露十分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她甩开兄长走过去扶起江松露,才发现江松露鼻子出血,眉毛颧骨地方都破了皮,摔的极重。 江松露疼的龇牙咧嘴,感觉骨头像是裂开一般,她像一只咆哮的猴子,冲着元亓怒吼:“我杀了你!” 江君才过来拉着她,低声道:“我会给你报仇的。” 江松露这才安静下来,让丫鬟扶着回自己的院子。 屋子里剩下元亓和绿竹、红杉。 两丫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上前,绿竹还装模作样的关心元亓:“小姐没事吧?要不要请府医过来瞧一瞧?” 红杉跟绿竹想的一样,觉得亓小姐还小,肯定好糊弄,就上前去拉元亓:“小姐,您是外室女,四小姐是嫡女,凡事您该以四小姐为尊,谁要是惹了四小姐不高兴,她就该倒大霉了。四小姐看中了您什么东西,那是您的福气,您怎么能不给呢?要不您把这镯子给奴婢,奴婢给四小姐送过去?” 绿竹捂着自己的脸,她替红杉担忧,红杉这是还没领教主子的厉害。她悄悄的朝红杉摇头,让她不要找死了。 可是红杉根本就不明白绿竹的意思,还面带微笑的哄元亓。 元亓唇角弯了起来,眯着眼睛笑道:“你这么替四小姐着想,不如你去伺候四小姐吧?” 红杉还不知道自己做了多蠢的事,还在苦口婆心的劝:“小姐说笑了,奴婢是夫人派来伺候您的,怎么能去四小姐那边呢?” 元亓认真的点了点头:“哦~原来你也知道你是我的人,那你为何还处处维护四小姐?你是不是四小姐派来的奸细?” 红杉这才知道自己做了多蠢的事情,面前的七小姐人虽然小,却一点也不好糊弄,她惶恐,不过很快镇定下来,哄一个九岁半的小孩子,她还是能办到的。 “小姐,奴婢也是为了您着想,您要想以后在府里的日子好过,就不能得罪四小姐……” 元亓懒得跟丫鬟争辩,打了个响指,红杉就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 元亓耸耸肩:“太聒噪了,你既然说不能得罪四小姐,那你就替我去四小姐门前跪着吧,她何时说不生我的气了,你何时起来。” 红杉还想说什么,绿竹冲她摇头。 俩丫鬟一块出去了。 绿竹这才提醒红杉:“七小姐可没看起来那么好骗,你看我的脸,就是七小姐打的,就一下。” 红杉还是不敢相信:“不能吧……” 绿竹提醒她:“刚才七小姐对付四小姐和六小姐,你瞧见了没?” 她推了一下红杉:“去跪着吧。” 红杉十分不情愿。 明月阁。 江白露一进屋就跟相里明珠撒娇:“母亲,你怎么对那个野种那么好?给她那么多好布料白白浪费。” 相里明珠怒目训斥:“张口闭口的野种,我告诉你,你以后改了这个毛病,现在你父亲已经认同她的功劳,若是你一个不小心在你父亲面前说了野种,我也救不了你。你没看出来吗?这个丫头虽然年纪不大,本事可大的很,才来几日,不但你父亲认可了她,就连李姨娘也替她说话。” “还有,你祖母戴了那么多年的镯子,连我都舍不得给,如今却给了她,她可不是简单人物,以后在人前你必须对她好一点,拿她当亲妹妹。” 江白露智商回笼:“既然如此,那我们派人去扶桑观打听一下不就清楚了吗?” 第10章太穷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江正卿从外面回来,神色凝重,他直奔松鹤堂。 白老太太午睡刚刚醒来,就瞧见儿子那张苦瓜脸。 “说吧,什么事。”白老太太让珠玉扶着她坐起来,自从早上醒来,她觉得精神头好了很多,喝了药睡了一觉,精神更胜从前,她觉得再过三五日,她就能下地了。 江正卿将东西都掏出来,放在床边。 他郑重开口:“母亲,七丫头说的没错,这五行钱是被人动了手脚,上面有个小小的聚煞阵,若是挂在卧房门口,确实可以不知不觉的让人生病慢慢病死。” 白老太太的神情变得森冷起来:“这个贱人都死了还想算计我!你去把她的儿子她的女儿都收拾了,一个也别留。” 白老太太素来不喜妾室和妾室子女。所以老侯爷一死,她就把妾室和庶出的子女都赶了出去,身边只剩下自己的嫡子江正卿。 不仅如此,连带着儿子的妾室和庶子庶女她都不喜欢,更别提元亓了。她把自己戴了多年的镯子送给元亓,不过是为了堵住众人的嘴,免得有人说元亓救了老太太的命,老太太居然这么冷漠一点表示也没有。 江正卿应下:“不用母亲说,我也会这么做得,此事肯定跟她们姐弟俩脱不开干系,光凭翠姑一个绝拿不到这样厉害的东西。” 白老太太担心的问:“这上面的聚煞阵处理了吗?” 江正卿道:“玄机大师处理了,他说布这个阵的人已然遭到反噬,他也会帮着查是谁用了这样的邪术害人,等有了消息,会派人告诉我们。” 白老太太也是一阵后怕:“还多亏了七丫头,若非这个丫头,我就得去阎王跟前点卯了。只可惜是个外室女,若是个嫡女,哪怕是个庶女也好啊,我也能疼爱她一点,哎……” 江正卿也觉得有点遗憾:“谁说不是啊,是她没这个福气。不过话说回来,若非她是个外室女,在道观待了好几年,又怎么能看透这五行钱呢。” 白老太太很是赞同:“不管怎么说,这次七丫头也立了功,找个人教她规矩,也让她收收性子,将来或许能派的上用场,做白露的左右手。好生培养吧。” 江正卿应下来:“我就按母亲说的办。白露将来是要做皇后的人,身边没有得力的帮手可不行。” …… 元亓来了几日,发现江府的风水还算不错,当初建府的时候,应该请高人看过。不过灵气却不怎么充裕,远不如扶桑观,太不利于修行了。 若是能布个聚灵阵就好了。 聚灵阵需要八块玉符,制作玉符最好的玉就是昆仑玉,可是昆仑玉很贵,她这个人有个毛病,凡是她使用的物件都得要最好的,她一点也不想将就。 摸摸小布包里仅有的一点银两,连一块昆仑玉都买不了,她暗自叹了一口气,赶紧挣钱吧。 元亓换了一身浅绿色的罗裙,把布包挎在身上,大摇大摆的就出了门,今日她照样在大槐树底下摆摊。 每日三卦,十两一卦的牌子挂出去没多大一会儿,就有主顾上门了。 来人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看穿戴可不是什么有钱人,头上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就用一根木簪固定头发,不过仔细看,这个妇人皮肤细腻,耳垂上还有耳洞,从前过得日子应该不错。 妇人神色憔悴,眼下呈现青灰色,眼睛还有红血丝,她解下腰间的荷包,倒出一堆碎银子,一看就是辛苦攒下的银子。 元亓小手把银子扒拉了一遍,看着大概也就十两。 再看此人面相,夫妻宫饱满圆润,证明夫妻感情和美,子女宫晦暗有乱纹,她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虽儿女双全,但子女缘薄。 “大嫂想算什么,是否在为儿女之事忧心?”元亓稚嫩的声音如同一记重锤直击夫人心灵。 妇人晦暗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她激动的抓住元亓白嫩的小手:“小道长真乃神人也,我一双龙凤双生子,跟小道长差不多的年纪,在正月十五花灯节的时候走丢了,至今已经两月有余,仍然下落不明。小道长既然一眼看出我为何事而来,想必一定能算出我儿的下落吧?” “你找我就对了。”元亓微微一笑,小手扒拉着一堆碎银子就往自己布包里装,她的手不大一次仅能抓三四块碎银子,抓了好些次,才把碎银子都装了进去。 她一双漆黑的眸子给人莫大的希望和力量,妇人瞧了莫名心安,觉得这小道士虽然年纪不大,看着却像有真本事的。 元亓从布包里摸出三枚铜钱来,放在桌面上,又从布包里摸出三根线香和一个小香炉,用火折子点燃线香插入香炉。 随后抓起三枚铜钱握在手心,双手举过头顶轻轻摇晃,嘴里还念念有词。 第一爻是阳爻。 第二爻是阴爻。 第三爻也是阴爻。 第四爻是阴爻。 第五爻是阳爻。 第六爻是阳爻。 元亓动作神态极为认真,每摇一次都十分虔诚,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 “艮为上卦,兑为下卦,这是山泽损卦,凶中带吉。大嫂,你的儿女人还活着,只是要吃一点苦。” 妇人喜极而泣,瞧见元亓稚嫩的小脸,真诚的面孔可不像是出来骗吃骗喝的神棍:“小道长一看就是个好人,小道长能不能算一算,我儿子和女儿在什么地方,拜托小道长了!” 那妇人离开小板凳,直接给她跪下了。 元亓赶紧扶她起来:“大嫂别这样,卦像显示,你的一双儿女在西北方向有山有水的地方,目前暂时没有大碍。对了大嫂此去不可夜里撑船过河。” 她从布包里摸出两张叠成三角形的平安符来双手递给妇人:“此符可保你们此行平安。” 妇人谢过之后匆匆走了。 元亓伸长脖子等下一个主顾。 就在她肚子饿的咕咕叫的时候,又有主顾上门了,这次是个年轻的白袍书生,看上去二十五六岁,对方给的依旧是一堆碎银子。 “小道长,我刚才瞧见你给那位大嫂算卦了,你也给我算一算,我今年春闱能不能高中,我将来仕途如何。” 第11章得罪天师不是闹着玩的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不是不想要碎银子,不过是来的这两个主顾都不是什么人傻钱多的,略微失望罢了。 她双手支着下巴,嘴唇略微嘟起,不情愿的听白袍书生说自己的诉求。 这书生说他叫齐盛,前几天刚刚参加了殿试,感觉非常不错,觉得自己能考中,而且身边的朋友也说他希望很大,所以他今日斥巨资来算一卦。 元亓听他啰嗦完,就抓起碎银子往自己布包里收,小手跟耙子似的,搂钱的动作十分熟练,眨眼的功夫就把钱都收起来了。 齐盛瞧见对方收了自己的银子,就下意识的对方是看着自己能高中,所以才收钱的。 谁知元亓一本正经的盯着他的脑门:“你确实能高中,不过你死气上头,就算高中,你也等不到那一天了。” 白袍书生立刻就生气了,指着元亓就斥责:“你这小道长怎么欺负人,刚才给那位大嫂卜卦好歹用铜钱摇卦,怎么轮到我,你算都不算,就给我批命了?” 元亓站起来,拉着他坐下,自己站着,视线保持跟他在一个高度,然后一字一句道:“你呀印堂发黑,死气上头,命不久矣。看面相就能看出来,根本就不用算。看在你颇有几分才华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你是怎么死的,你的面相告诉我,你命犯小人,会被身边的人害死。” 她叹息一声:“真是怪可惜的,你也不是什么恶人,居然就英年早逝了。你若肯听我一句劝,别什么人都信,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要是能好好想想,兴许能逃过这一劫。” 齐盛也不是不信元亓,刚才那个算卦的大嫂走了之后,他特意跟了一段路,拦住那大嫂,问了个清楚,那大嫂说小道长说的都对,他这才决定舍了这些钱财来算卦。 他突然就跪下来了,吓了元亓一跳。 “小道长,你既然算出来我有死劫,就不能袖手旁观,求小道长救我一命,我这就最近跟我交好的几个朋友都告诉你,你帮我分析分析,到底是谁想害我。” 元亓摇晃小脑袋直接拒绝了:“不行哦,若是算的更具体些,那就要耗费我的灵力,再说我若是强行干预尔等命数,会遭天谴的。要想改命,还是得看你自己的造化。” 当然若是你给的银子足够多,我也不是不能破例,只不过你看上去出不起这个银子。 她从布包里摸出一张护身符来双手捏着递给他:“这护身符或许能帮你的忙,贴身戴着吧。” 齐盛很遗憾的离开了。 元亓在不远处的面摊上吃了一碗面,老板是个三十出头的汉子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这中年汉子和面擀面动作麻利,小姑娘负责煮面,给客人端饭送菜,服务十分周到。给元亓的面量足足的,肉片还多加了两块。 上一次元亓就是在这个面摊上吃的面,老板很热情,看她年纪这么小比他闺女还要小两岁就出来挣钱,也是个可怜姑娘。也没欺负她年纪小。 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是个哑巴,从来不说话,长的倒是很水灵,元亓刚动筷,小姐姐就给她送过来一碟咸菜。 “小道长。”一道清冽的声音传来,元亓正低头干饭,她扭头一看,财神爷上门了,是那个马车上的小公子,白有悔说治好他能得一百万两的那个。 她嘴里嚼着面咕哝道:“等一下啊!马上就来。” 刚要的面条,没吃几口呢,可不能浪费。 黑衣少年静静的坐在小板凳上等,深不见底的眼眸盯着元亓娇小的身影。 元亓吃饭速度加快,两只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小仓鼠,扒拉面条的动作明显加快,一边扒拉面条还一边扭头看,唯恐他跑了。 黑衣少年忍不住轻笑出声:“你慢点吃,我不走。” 吃完饭,元亓坐回自己的小板凳,瞧见黑衣少年就“咦?”了一声。 “奇怪啊。” 黑衣少年不明所以就问了句:“怎么了?” 元亓歪着头看了又看:“那日你从我这里经过,被八卦镜照了一下,煞气已经从你身体里跑出来逃走了,今日你怎么又煞气缠身了?” 黑衣少年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回想当天,他被一面铜镜晃了一下眼睛之后,就觉得浑身舒服多了,那种莫名的烦躁和阴冷的感觉消失了一大半,就连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了一些。但是回府之后没多久,那种感觉又来了。 “我……”黑衣少年还未说什么,元亓就问他,颇有些责备的意思,“你又到处乱跑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被阴邪煞气缠过的人,最容易再次沾染阴邪煞气,怎么能乱跑呢?” 黑衣少年感觉十分无辜,他身边的护卫比他大不了多少,也是有些愤愤不平,替他解释,颇有几分埋怨的语气:“少爷从扶桑观回来以后,有些劳累,这几日一直在府中休息,哪里也没去过。” “若是这样,那就是你的居所有问题,可否带我去你的居所瞧一眼?” 那护卫叫做玄鱼,十五六岁,一身黑衣,面容很是不友善,他直接怼人:“你这小道士,该不会是想攀附我们九爷吧?” “九爷?哪个九爷?如今稍微有点钱的人都自称爷了吗?”元亓明知故问,知道对方是相里家的九少爷,相里家下一任的家主,还这么问。她挑衅似的望着玄鱼,还挑眉。 玄鱼气坏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眼前的这位可不是普通人,他是相里家的少家主相里幽冥,你最好客气点。” 相里幽冥转身皱着眉头训斥:“我还没说话呢,你着急什么?去我的居所怎么了?” 元亓手脚麻利的收摊,还傲娇的跟玄鱼示威:“瞧见了吗,你主子都比你会说话,会做人,学着点吧。得罪了天师,可不是闹着玩的。” 玄鱼心里窝火,不服气的讽刺:“毛还没长全呢,还天师……” 相里幽冥十分生气,严肃的训斥:“给天师道歉。” 玄鱼不敢违逆主人的命令,不情愿的抱拳给元亓道歉:“小道长……” 相里幽冥面无表情的再次看向玄鱼。 玄鱼改口:“天师,对不起。” 第12章盘古剑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走吧。”元亓十分利索的走向马车,手脚并用吭哧吭哧的往上爬,她刚爬上去,玄鱼就从车尾办了一个上车的木梯来。 元亓:“……” 这么方便的东西,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害得她又是猫腰又是撅腚的,一点形象都没了。 玄鱼被瞪了一眼,他挠挠头,十分无辜,不是他的事,跟他没关系! 相里幽冥从容优雅的踩着木梯上了马车,年纪不大却气质绝佳,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相里幽冥不过是在算卦摊前坐了一小会儿,就吸引了不少女子观看,从五六岁的萌娃,到二十多岁的少妇,甚至三四十岁的中年妇人,都盯着相里幽冥一顿狠夸。 直到相里幽冥的马车离开,那些小姑娘小媳妇老婆子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元亓有些不想搭理对方:妥妥的红颜祸水。 相里幽冥话不多,一路上就三句话:“车里有点心,你要吃点吗?” “我家规矩多,你要给我瞧病,得经过我父亲母亲同意。” “姑娘叫什么名字?” 元亓回答更为简单。 “不吃。” “好。” “元亓。” 不说话的时候,相里幽冥就正襟危坐目视前方,虽然身体不适,但人家始终保持这个姿势。 元亓就不一样了,怎么舒服怎么来,还厚颜无耻(大大方方)的欣赏对方的盛世美颜,谁让她看出以后跟他的纠缠不会少呢? 下车的时候,元亓不悦的吐槽:“小小年纪就这么少年老成,闷葫芦一样。” 相里幽冥什么也没说,带着元亓进门。 相里府占地面积很大,就连门口也比江府大了不止一倍,门口两个大石狮子十分威武,厚重的朱漆大门彰显主人的实力。 进门之后更是气势恢宏阁楼耸立,下人见了相里幽冥都纷纷恭敬行礼,口中呼唤:“小九爷。” 元亓跟在相里幽冥身侧,也狐假虎威了一回。 相里幽冥吩咐玄鱼去禀报家主,他带着元亓直奔自己的阁楼——九霄楼。 这个阁楼很大,也很高,元亓目测,五层高,皇宫的建筑都没九霄楼高。 九霄楼外站着几个精干的黑衣护卫和几个冷面的红衣护卫。 元亓在廊下停留片刻,发现廊下的柱子是楠木的,虽然不是金丝楠木,但也已经很贵重了。 楼内更是奢华无比,纱帐都用的是上好的软烟罗,珠帘的珠子不是翡翠就是珍珠,就连屋子里养的几盆花都是奇花异草,世间难得一见的品种。 桌椅摆件就更不用说了,连坐垫都是用十分珍贵的象牙丝编织的。 贫穷限制了想象力。 江家虽然也是四大家族之一,但是末尾一位,跟排名首位的相里家族比起来,那简直就是蝼蚁和大象的区别。 总之,相里家的豪横刷新了元亓对于财富的认知。 元亓狠狠的酸了一把之后,就开始留意屋里的摆设和布局。 在风水学上,九霄楼的摆设和布局是没有问题的。 最起码一楼的堂屋是没有问题的。 相里幽冥有四大护卫,玄字辈的玄鱼和玄鹤,流字辈的流云和流觞。 四大护卫平日里跟相里幽冥形影不离,出门必定跟着。 玄鹤瞧见元亓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十分鄙夷。 相里幽冥随意落座。 元亓在一楼到处转悠,没发现什么不妥。 “去你卧房看看吧。” 玄鹤冷声斥责:“别太过分!小九爷的卧房岂是外人能随意看的?” 相里幽冥站起来:“我带你去。” 玄鹤不甘心也没法子,只能跟着去。 相里幽冥的卧房在二楼,卧房不大,一进去就感觉到有些阴冷。 窗下一把剑横放在架子上,周围黑气缭绕。 元亓走过去直接拿起来,发现剑柄上缠着特制的黑色丝线,一圈一圈缠绕的十分紧密。剑柄最末端是一颗红色的玛瑙宝石,剑鞘就更讲究了,上面不仅雕刻了繁复的花纹,还刻着相里幽冥的名字。 拔剑出鞘,黑气就更浓了。 玄鹤瞧着元亓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很是瞧不上,白眼翻了一个又一个。 他跟流云流觞凑在一块嘀咕,一直在嫌弃元亓。 相里幽冥假装没听见,上前问:“有问题吗?” 玄鹤还没等元亓说什么,就高声提醒,那语气颇为不耐烦:“你可看仔细了,这把剑叫做盘古剑,是去年我们小九爷族中大比获胜的奖品,据说是家主从九虚拍卖会上拍来的,据说是三百年前荣国神将郑荣的佩剑,此剑杀敌无数,据说能杀鬼神,号称鬼见愁。” 元亓视线从盘古剑上收回,看向相里幽冥:“是吗?” 相里幽冥嗯了一声:“我每日都要拿着此剑练功习武。” “怪不得你会黑气缠身,此剑杀敌无数,沾染了亡者怨气,煞气极重,若是使用此剑的人体弱,会被煞气侵染。若是见血,煞气会钻入体内,比病痛更难拔除。” 此话一出,玄鹤和流云流觞齐齐变了脸色。 就连相里幽冥神色也凝重起来,想起一年前的旧事,当时正值相里家族小辈三年一度的大比,相里幽冥和对手比试,不慎被对方暗算虎口被对方花开一个不大的口子,当时就觉得灵力散失很快,但也没多想。 他打败对手之后,得了盘古剑。 但现在想来,自己虎口意外受伤应该是对方故意设计的。 “我初次用此剑时是刚刚获胜那会儿,虽然受了伤,但还是想试一试传说中能杀鬼神的神剑,却不想力道没控制好,伤了虎口。” 他故意对元亓隐瞒了一点细节。 元亓小小的眉头皱了一下,对对方说谎的行为很是不满。 她单手结印,给相里幽冥和他的护卫暂时开了阴眼。 三人立刻就看到了剑身上缠绕的黑气,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玄鹤和流云流觞戒备的拔剑,将主子护在身后。 元亓小嘴一撇,神情颇有些无奈,她还有些嘲笑的开口:“真是没见过世面,这就是煞气,看我怎么收拾它。” 她将剑鞘递给相里幽冥,左手持剑,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指尖出现一簇红色的火焰,直接打在了剑身之上。 一阵尖锐的戾鸣声响起,好像从四面八方传来,听得人汗毛竖起。 玄鹤三人更是握紧了手中的剑柄,死死盯着盘古剑,随时准备出手。 第13章有人下咒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肉眼可见的,盘古剑中不断的溢出黑雾,跟红莲业火对抗,一团又一团的黑雾前仆后继,跟红莲业火纠缠在一起,随后湮灭其中。 再溢出更多的黑雾,想要将红莲业火包围杀灭,可最终都被红莲业火燃烧殆尽。 四面八方不停地传来尖锐的戾鸣声,相里幽冥听了都觉得毛骨悚然。 相里幽冥也心生紧张,这种诡异的场面他头一次见,元亓一个小姑娘如此气定神闲,好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不得不说,还是挺让他佩服的。 但他还是拨开玄鹤跟流云流觞,站在了元亓身边。 瞧着小女孩镇定的模样,他替对方捏了一把汗:“这黑气是鬼魂吗?” 元亓扭过头来,漆黑的眼睛里没有一点恐慌和害怕,仿佛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俊俏的小脸上也露出一抹赞赏。 “你倒是有点悟性,不错这些都是死在战场上的将士的鬼魂,本来他们都是保家卫国的将士,就算死后成为鬼魂,也是会保家卫国保护百姓的,可是有人用邪术将他们炼制成凶煞之气,所以此剑煞气很重。” 她轻拍了一下相里幽冥的胳膊,眉眼弯弯的开口:“你是个很幸运的人,遇见了我,要不然就算你有祖上福荫再过半年六个月的也难免一死。你将此剑放在卧房,久而久之你也染上了凶煞之气,脾气变坏,身体生机被夺,如果我所料不错,你最近一年比从前爱杀人了。” 相里幽冥愕然,跟玄鹤面面相觑。 两人都觉得太可怕了。 尤其是玄鹤神情凝重的给元亓跪下了:“求道长救我家主子!” 元亓呵呵一声笑,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嘲讽了:“刚才你是谁一直翻白眼来着?” 玄鹤羞愧:“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道长不要和小人一般见识。” 就在此时,相里幽冥的父亲相里木来了,他五十岁上下,身材高大,身后跟着两个同样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 两个年轻男子三十岁上下,和相里木有几分相像。 最后面是玄鱼。 元亓从这三人身上都看到了淡淡的灵力波动,三人都是修行者,但修为不高,不过也比寻常武者厉害多了。 元亓就这样俏生生的跟三人对视,面对强大的气场丝毫不觉得被人压了一头,她甚至连礼都没施一个。 相里木和大儿子相里九幽二儿子相里鲲鹏都微微拧眉,觉得元亓不懂礼数,见到权贵也不施礼,不知道是年纪小不懂规矩还是目中无人。 相里幽冥介绍:“父亲,大哥二哥,这位姑娘是扶桑观的道长元亓。” 元亓这才不卑不亢的行了一个道礼。 相里木听玄鱼说来的这位道长年纪轻,但也没想到会年轻到这种地步,脸庞稚嫩,个子也没长开,眼神清澈又无辜,模样颇有几分俊俏,怎么也无法和道法高深的道长联系起来。 “这就是上次给你驱煞符的道长?” 相里幽冥说了声是,还指着盘古剑介绍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相里木和两个儿子都有些不敢相信,不过相里木了解小儿子,不会袒护一个外人,也不会跟长辈撒谎,他盯着元亓瞧了半天才迟疑的开口:“不知小道长可否帮我儿看一看,他这一年来修为几乎损耗殆尽,还体弱多病,夜里总是梦魇,厮杀不停。” 元亓露出一抹天真的笑容:“好说,只要银子给够,看病没问题。” 相里木和两个儿子你看我我看你,这小道长还是个贪财之人,倒是有趣。不过这对于他们来说再容易不过了。 相里家富有天下,整个须弥大陆分布着无数他们的商号,每天都有流水一样的银子进来。 他立刻答应下来,同时也想看看这小姑娘是不是有真本事。毕竟他没亲眼瞧见那所谓的煞气。 元亓放下盘古剑才开口:“相里幽冥是被人下了咒术,煞气好除,咒术却不好解。” 她低头从布包里摸出一张驱煞符来递给相里幽冥:“用了这个之后,你的煞气就没了,但其他的要等找出下咒之人才能解决。” 相里木有些失望:“那怎样才能找到下咒之人呢?” 元亓挺直身板,正色道:“说起下咒之人,你们首先要知道下咒需要什么。想要用咒术害一个人,首先要知道这个人的生辰八字,还要有他的头发、指甲或者鲜血之类的东西。” 相里木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明白了,能拿到这些的人不多,至少也要有相里幽冥身边人的协助,或者下咒术之人本就跟相里幽冥关系密切。 “小道长是说,下咒之人就在我儿身边?” 他看向大儿子和二儿子,目光冷冽。 相里九幽和相里鲲鹏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他们母亲早逝。 而相里幽冥的母亲是他们母亲的亲妹妹。相里九幽和相里鲲鹏一直认为是相里幽冥的母亲害死他们的母亲,总是明里暗里对付相里幽冥。 若是说有害人动机,还有机会密切接触相里幽冥的,他们嫌疑最大。 相里九幽和相里鲲鹏立刻就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两人齐齐解释:“父亲,不是我!” 相里木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糊弄的:“你们当着小道长的面发誓。” 今日见到这么玄乎的事情,两人对天发誓还真有点怵,这要是应验了,岂不是自掘坟墓? 相里木盯着两个儿子。 两人只好举起右手发誓。 相里木这才消除了对两人的怀疑。 元亓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八卦,原来名声显赫的第一家族也是如此勾心斗角。 她从相里九幽两兄弟的面上看出两人丧母,也看得出来两人绝非善类,不过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否则以他们两个跟相里幽冥的年龄差,他们害死相里幽冥轻而易举。 虽然暂时排除了两个大儿子的嫌疑,相里木还是不想让他们听接下来的事情,把他们俩赶走了。 “小道长,依你所见,害我儿之人在什么方位?若是小道长能告知一二,我和我儿不胜感激。若是能帮小二破了这咒术,我必定重金酬谢!” 重金酬谢? 好心动怎么办? 第14章年纪小惹的祸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两眼放光的模样被相里木看在眼里,他呵呵一笑并不介意,反而觉得这小道长很有意思也很实在:“不知小道长可否能解了这咒术?” 元亓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可以是可以,不过若是一般的咒术,我现在就能解了。只不过他所中的咒术乃咒术中十分厉害的一种,是以本人鲜血和头发为引,再叠加他的生辰八字,以自身寿数献祭所设下的一种最高级别的咒术,非常恶毒。这种咒术极为难解,必须找到下咒者本人,以下咒者的鲜血为引才能解开。” 相里木和相里幽冥听得云里雾里,不大明白,不过他们也听明白了一点,就是这事不大好办,有点大麻烦。 他神情凝重的看着自己儿子,眼神里充满担忧:“那如果找不到下咒之人呢?” 元亓轻轻叹息一声,走到相里幽冥跟前,在他胸膛上轻轻拍了一下。 相里幽冥被震的咳嗽了几下,他下盘不稳还倒退了两步,十分惊愕。 这小姑娘看着不大,力气怎么这么大?轻飘飘的一下他就这样了。 他是纸片做的? 元亓很认真的指着相里幽冥:“相里家主,他从前是修行的吧?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修为至少也有练气三层了,如今你再看,他身上一点灵气波动也没了,而且体弱无力,跑两步就会喘。冷风一吹就会生病。这就是中咒的后果,如果再拖个五六个月,也不用解咒了,直接准备棺材。” 相里幽冥回想着一年来的情况,自己从家族子弟第一的水平跌落到连寻常人都不如,什么都让这个小姑娘给说中了。 “父亲……” 相里木还是不太相信,若是换个年纪大些的道士他也就信了,可是元亓实在太小了,就算从前七岁启蒙开始学玄门五术,到现在也才两三年的功夫,能会点什么? 能看出这咒术已经了不得了。 相里木一脸我知道了的神情,他直起腰来后退了一步:“小姑娘,你多大?” 元亓一看就知道糟了,到手的银子要飞。 “我年纪是小了一点,可我本事大的很,你随便请别的天师来,他们连他中的什么咒术都看不出来,更别提会解了。最多也就看出他中咒了。” 元亓有些闷闷不乐,人家请别人来,她拦不住,也不想拦。 “不一定吧?小姑娘,可不敢说大话吹牛,今日感谢你为小儿驱除煞气,他日若有什么需要,我还会找你的。” 相里木为人处世十分圆滑,他知道儿子眼光很高,若非这个小姑娘有两下子,儿子也不会把人家带回来,所以,也没把话说死。 他客气的递给她一个小匣子,算作这次她上门的香油钱,还提出要派马车送她回去,元亓婉拒了。 离开相里家,元亓打开小匣子,里面厚厚的一摞银票都是百两一张的,数了数竟然有五千两。 须弥大陆第一世家出手果然阔绰! 这样阔绰的主顾来一打! 算一算市面上昆仑玉的价格,她小布包里的银子,够买一块的了。 相里幽冥很不高兴,元亓一走,他就恢复了清冷的样子。 “父亲,她虽然年纪小,但还有几分真本事,给我开了阴眼,我瞧见了盘古剑上的煞气,也瞧见了我身上的煞气。你说有几个道长能给人开阴眼?” 相里木无话反驳,他平日里跟道观没什么往来,相里一族信奉佛教的比较多,他更相信无相寺的慧能大师,对道家玄术不甚了解。 “冥儿,我现在就去找慧能大师,给你解咒。慧能大师佛法无边智慧超群,定能解开你身上的咒。她一个小姑娘,看上去不超过十岁,能有多高深的术法?她能看透你中了咒术,已经很了不起了,怎么可能会解咒?你没听见她刚才的推诿之词吗?那分明就是不会解。” 相里幽冥莫名烦躁,说话声音也大了不少:“她很厉害的,你没看见,她是怎么对付盘古剑上的煞气,那红色火焰烧的那些煞气尖利惨叫,就像是从九幽地狱传上来的,我觉得她能解开我身上的咒术。” 相里木是个说一不二的人,霸道的开口:“说不定就是障眼法糊弄你呢,你先歇着,我这就去无相寺。” 他转身匆匆离开,真的叫人备马出府了。 相里幽冥瞧见盘古剑更加心烦气躁:“扔了它,以后来历不明的东西都别往九霄楼里拿了。” 玄鹤把盘古剑扔给门口的一个黑衣小厮,反过来安抚主子:“爷,别生气了。” 相里幽冥气的咳嗽了几声:“我生气有什么要紧的?元亓道长一定生气了,下次我们请她来她肯定也不来了。父亲也真是,怎么能按照年纪大小定人家的本事呢?” 玄鹤道:“要不我再去给小道长送点银子去?” 相里幽冥站起来:“我亲自去跟她解释……咳咳咳……” 玄鹤担心的上前:“还是改天吧。” …… 元亓回到江府,红杉还在门前跪着,倒是挺老实。 “起来吧。”元亓从她身边走了过去,“给我倒杯水来。” 红杉跪了快要三个时辰,午膳都没吃,一双腿又疼又麻,连路都走不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揉了好半天你的膝盖才去小厨房给元亓烧水。 绿竹听说元亓回来了,也回来当差,她脸上的红肿已经好了点:“我给七小姐送水,你歇会儿吧。以后可长点心眼,别四小姐长四小姐短的了。” 红杉不大情愿:“可是咱们就是夫人和四小姐派来盯着七小姐的呀。” “那也不能把四小姐挂在嘴边上,咱们得说点七小姐爱听的话。”绿竹觉得红杉很蠢。 红杉哦了一声:“我知道了,就是讨好七小姐呗。” 她从绿竹手里接过茶壶:“那还是我去给七小姐送水吧,顺便呀,我也给七小姐赔个不是。” 屋子里,元亓把刚买的黄表纸和朱砂拿出来,正准备画符,她打算先用纸符布下聚灵阵,等买齐了昆仑玉做了玉符再用玉符布置聚灵阵。 红杉见元亓画符,就讨好的开口:“小姐画的真好,能送给奴婢一张吗?” 第15章鸟屎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正好画完一张,她放下符笔,把符纸小心翼翼的放到一旁晾干,又拿过另一张黄表纸过来放着面前,这才抬起头来反问红杉:“你知道我话的是什么吗,你就跟我要?” 红杉好不尴尬,她并不知道符篆都能干什么,听说的最多的就是平安符,随便哪个道观寺庙里都能求来的,三文钱一个。 “难道小姐画的不是平安符吗?” 看你认真的样子,画出来的符还不知道管不管用,兴许还不如道观寺庙里三文钱一个的平安符呢。我跟你要一个,完全是看得起你。 “我画的是聚灵符,布阵用的高阶符篆,我要在芍药居布下一个小的聚灵阵,助我修行。我已经在房子四周画了八个圈,你去在那些圈里挖一尺见方的坑。” 说完,元亓布灵布灵的大眼睛瞧着红杉,还双手结印,朝红杉打了一个符进去。 红杉是个俗人,瞧不见元亓的符,她根本就不知道元亓对她做了什么。 元亓问她:“你是夫人派来监视我的?” 红杉想说不是,可是她一张嘴就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是的,奴婢和绿竹原来是夫人院里的二等丫鬟,七小姐来了,夫人就让我们来伺候七小姐,七小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每日都要跟夫人禀报。” 她说完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她捂着自己的嘴,惊慌害怕。 元亓眉眼弯弯的一笑,没告诉她刚才打进她身体里的是真言符。 看着元亓纯真无害的样子,善良又无知,红杉觉得自己好像中了邪,惶恐的转了一圈,发现屋子里没别人,绿竹也没来,就算刚才她说了什么,也不会传到夫人耳朵里。 元亓又问她:“夫人和四小姐打算怎么对付我?” 红杉这次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把夫人的计划告诉七小姐,要不然她就完了。 她捂着自己的嘴巴,但手好像不听使唤,在距离嘴巴一寸远的地方停下来,就是捂不住嘴巴。 “夫人本来打算从宫里请个嬷嬷教给小姐规矩,也借此机会好好的教训小姐,让小姐知道江府的规矩不是闹着玩的。可是六小姐说您就是个外室女,从宫里请教习嬷嬷就是抬举了您,她说随便从府里找个懂规矩的嬷嬷来给小姐上课,就是高看您一眼了。四小姐还说,她会劝侯爷,不给您办接风宴,不对外宣布您的身份。等你年岁大了随便给您配个小厮了事。” 很好。 元亓不是很在意这些,她双手结印,又朝红杉打了一个符进去,这是禁言符,只要红杉以后跟别人提起她的事情,就一句也说不出来。 红杉惊奇的发现,她说完了不能说的事情之后,手能捂住嘴巴了! 天哪,见鬼了! 难不成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夫人和四小姐欺负七小姐了,借她的嘴告诉七小姐这些? “去挖坑吧。” 不到半个时辰,布置聚灵阵需要的八张符篆就都画好了。 元亓让红杉找来八个小盒子,分别放进八个坑里。 整个京都的灵气朝这边缓缓涌来,不多时元亓就感觉这里灵气充裕,精神都振奋了许多。 如果细看就会发现,芍药居院子里面的花花草草都好像精神了许多,显得格外水灵。 惜春院是给江府的小姐们准备的院子,院子里面的房屋周围都没有用墙头隔开,而是错落有致的分布着。 元亓的聚灵阵不是很大,差不多就是个直径三十米的一个圆,把房屋带小院全都圈了进来。 现在芍药居灵气充裕,一只喜鹊马上就落在了芍药居门前的一棵梧桐树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夸奖这里灵气十分充裕,要在这里搭窝。 但元亓不是很满意,若是用昆仑玉雕刻聚灵阵的符箓,效果会更好,能聚集的灵气是现在的十倍不止。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她银子不够,买不起昆仑玉呢?先凑合吧。 喜鹊还在梧桐树上叫,十分聒噪,元亓进屋前看向喜鹊的方向,发现那是一只开了灵智的喜鹊,修行有许多年了,应该能听懂人言,就指着它:“再叫,就别在我这里搭窝,你想把京都的鸟都招来吗?” 喜鹊果然闭了嘴,歪着脑袋瞅元亓,意识到元亓就是布置聚灵阵的人,年纪虽小,本事却大。 喜鹊就狠狠的啄了几口身边的树干,好像在表示不服。 元亓双手结印,朝喜鹊打了过去。 喜鹊见事不妙,扑棱翅膀逃走了。 元亓也没放在心上,她不至于对一只喜鹊赶尽杀绝。 红杉瞧见了,脸色一抹喜色:“小姐,喜鹊上门是好事呀,为何吓唬它?” “聒噪。” 刚进屋没多久,江白露就带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嬷嬷来了,身边还跟着江松露。 红杉告了密,瞧见江白露和江松露就莫名的心虚,她下意识的远离,正要逃走的时候,绿竹进来了,脸上带着那么一丝丝的兴奋。 “你来做什么?”元亓瞧见几人,刚才的好心情就一扫而空了,来的这个嬷嬷吊梢眉三角眼高颧骨,一看就是刻薄狠辣之人,而且用鼻孔看人,明显的瞧不上元亓。 江白露一想到接下来江元亓的日子不好过,就浑身舒坦。 “母亲说,你自幼在道观长大,不熟悉府里的规矩,接下来的日子,就让王嬷嬷教你规矩,免得日后见了贵人冲撞了,知道的会以为你没规矩,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江府的女眷都这样呢。母亲说万万不可因为你一个人丢了整个江府的人。” 江松露无时不刻的拍江白露的马屁,也跟着训斥元亓:“你若不好好学规矩,将来我们可丢不起这个人。王嬷嬷,你一定要尽心尽力严格要求,务必让七小姐学会规矩。” 王嬷嬷脑袋一晃,几乎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奴婢遵命,一定教会七小姐。” 元亓心不在焉的扫过几人:“我知道了,今日不早了,我就不送你们了,教习规矩的事情,明日再说吧。” 江白露立刻就生气了:“你是什么意思,不想学吗?母亲说,从现在就开始学,让我和六妹妹盯着你……” “吧嗒”一声,什么东西落在江白露的脑门上,还热乎乎的,有点臭味。 江白露抬手一摸,居然是鸟屎…… “啊……” 第16章人类真狡猾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哈哈哈哈哈……”元亓笑道直不起腰,她指着江白露头上的鸟屎嘲讽她,“你运气可真好,那可是喜鹊的屎哎。” 这样的好运气请再来一打。 江白露啊啊的尖叫着跑走了,这比被别人羞辱还要让她难受,她实在受不了了。 江松露赶紧追了过去,生下王嬷嬷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 元亓突然收起笑容,微微挑眉提醒她:“你的主子都走了,你还不走?” 王嬷嬷撇撇嘴也走了。 紧接着院子里响起江白露尖锐的训斥声:“给我捉住那只喜鹊,炖了!” 江松露赶紧催促下人:“还不快点!以后院子里一只鸟也不能有!” 有丫鬟十分为难的反问:“可是,我们怎么能控制鸟呢?” 江白露被几个丫鬟伺候着,把额头的鸟屎擦干净,可是她还能闻到一股子臭臭的鸟屎味,令人作呕。 “我不管,以后我要是再看见那只喜鹊,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 丫鬟们有苦难言,找来竹竿,到处打鸟。 芍药居,元亓面前悬停着那只喜鹊,喜鹊口吐人言,神态颇为傲娇:“怎么样,我可以住在这里吧?以后我可以帮你捉弄江白露,我还能帮你打探消息,盯着人。京都的鸟儿都听我的……” “嗯……”元亓捏着下巴认真的思考,她在京都确实没什么帮手,动物比人可靠,而且人家还是鸟界的扛把子,关键时候估计还好使。 元亓心里是乐意的,不过嘛,不能表现出来。 她故作勉强。 “好吧,你可以在这里搭窝,但是呢你也不能白占便宜,要帮我做几件事。” 喜鹊叽叽喳喳叫的十分欢快,觉得元亓是个大好人,让他在这个聚灵阵里修炼,若是这样的话,用不了几十年,他就能化形。人家说的也对,不能白住人家的地方。 “你说吧,我都答应。” 元亓忽然觉得这只鸟脑子不好使,也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答应了,万一别人挖坑给他跳呢?这鸟将来办事可靠吗? “第一,我不在的时候,你给我看门,特别是有人使坏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元亓有感觉,江白露不会轻易放过她的,不说别的,就说白老太太那镯子,她得不到是不会罢休的。 “第二,盯着江家的人,我感觉,江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救了白老太太,一个表示感谢的都没有,这些人丧良心,用一个镯子就把我打发了。” “第三,以后若是有需要,帮我送个信啊什么的,以后再说,别的我也想不起来了,以后想起来再加上。” 喜鹊觉得鸟生很幸福,做这点事情就能在灵气充沛的地方修行,简直占了大便宜了。 他一百个乐意。 “我叫神熏。”神熏扑棱翅膀走了。 他一飞出院子,尖叫声此起彼伏。 “就是那只鸟,打死他烤了吃,快呀!”江白露指着神熏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啊……”江白露的头顶上多了好大一坨鸟屎,“呜呜呜……他为什么只往我头上拉……” “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连一只鸟都抓不住,要你们有何用!” 神熏从外面找来树枝搭窝,不过片刻就往返一趟,捉鸟的丫鬟婆子们见了拼了命的往高处挑要捉住它。 还有人瞧见神熏在芍药居的梧桐树上搭窝,就赶紧禀报给江白露。 江白露气急败坏,往她头上脸上拉屎的鸟,还要在这里搭窝,真是岂有此理,欺负江家没人了。 她叫来小厮搬来梯子,就要上树捣毁鸟窝。 这次她长了教训,出来的时候戴了一顶幕篱,将头脸都遮住,免得再被拉屎。 神熏是活了三百多年的鸟,快要化形的那种,身上还是有点灵力的,翅膀一扇,爬上来的小厮连同梯子就一起翻了下去。 小厮直接摔断了腿。 江白露怒骂:“一群饭桶。” 惜春院的事情惊动了江家的主子们,江君才听说妹妹跟一只鸟较劲,也赶了过来。 江白露瞧见哥哥,恢复了文静端庄的淑女样貌,委屈的跟哥哥告状:“哥,就是那只鸟,拉了我两次。” 江君才忍不住笑怎么办? 江君景和江君玉也随后赶来瞧热闹。 一起来的还有江酒露,姐弟无人围着梧桐树,抬头往上看,一只喜鹊耀武扬威的和他们对峙。 江君玉道:“四妹妹,算了吧,喜鹊也是吉祥的鸟,我觉得他是无心的。” 江君才虽然觉得事情有些搞笑,但他不允许妹妹被一只鸟给欺负了:“砍了吧。” 砍了梧桐树,喜鹊自然就走了。 元亓就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要阻止众人砍树的意思。 江君景瞧着梧桐树出神片刻:“梧桐引凤,府里的树也不是随便种的,动了这棵树,可能就会破坏了咱们府里的风水,四妹妹,何必跟一只鸟较劲呢?” 江白露觉得自己在两个庶出的哥哥心目中的地位,竟然还不如一只鸟,而且是无亲无故的鸟。 她很不爽:“不行,要么捉住鸟烤了给我吃,要不砍了梧桐树。” 梧桐树就这么被砍了。 神熏刚刚找好的栖身之所就这么没了,鸟生不爽! 元亓让红杉找来一个鸟笼挂在廊下,给神熏当临时住所。 晚上,江白露洗澡,她让婢女把她清洗了好几遍,确认没有鸟屎味了才从浴桶里出来。 半夜,神熏从开着的窗户缝隙里飞进去,把角落里留的一支蜡烛给一脚踹翻了。 蜡烛倒在纱帐上,很快引燃。 神熏还故意飞到江白露床上,从尖尖的嘴里吐出一抹灵力,江白露直接睡死过去了。 烧死她丫的! 就连守夜的丫鬟也没放过,让她们睡死过去了。 梅花阁燃起冲天大火,照亮了半个江府,才有人发觉梅花阁走水了。 “走水啦,走水啦!” 江白露被冲进去的婆子摇醒,睡梦中她梦到身处火海,她拼了命的逃,可是大火一直追着她。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真的身处火海,大火已经烧着了帐幔,她一头秀发被烧了一半,手臂也被烤糊了一片。 婆子找东西想要扑灭烧着的头发,可是到处都是火,根本没东西可用。 “哗啦”跑进来的小厮一桶水泼过去,烧着头发的火终于灭了,可是江白露也成了落汤鸡。 第17章神熏的报复心有多大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青云楼。 江君才被一阵咯咯吱吱什么东西咬木头的声音吵醒,他还感觉到自己的床在摇晃。 他睁开眼睛仔细感受,发现咯咯吱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身下的床架子摇晃的更加明显了。 他猛然间瞧见一只老鼠从他的被子上窜过去,他视线追踪老鼠,发现老鼠正肆无忌惮的啃食床尾的木头,甚至那老鼠还耀威扬威的冲他龇牙,发出“吱吱吱”的叫声。 这一看不得了,他发现整个床尾有七八只硕大的老鼠在啃咬木头,还有很多各种蚂蚁,黑蚂蚁红蚂蚁白蚂蚁,密密麻麻的在奋力啃咬木头。 不但咬他睡觉的床,床头的矮桌,床边的脚凳都布满了老鼠和蚂蚁。 他瞬间觉得头皮发麻,哪里来的这么多老鼠和蚂蚁?! 他条件反射的逃离床铺,从衣架上那衣服的时候,两只红毛老鼠从袖子里钻出来,顺着他的胳膊爬到肩膀上,从肩膀上顺着后背跳下来。 江君才跳了起来,发现木制地板上也到处都是蚂蚁,简直无处下脚。 “砰!”衣架被啃噬的散架,轰然倒塌,他的衣服也跟着扑倒在地,这时他才发现,他的衣服也被老鼠啃咬了好几个大洞,根本就不能穿了。 他查看四周,衣柜门子晃晃悠悠,下一秒就跟衣柜脱离砸到地上。 再看博古架,一只脚被咬的缺了一截,博古架慢慢歪斜,上面的瓷器、书籍从上面滑落,掉落在地,发出各种声响。 江君才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跟着颤抖。 他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甚至都忘了喊人。 “吱吱”一声从高空落下,江君才觉得有什么东西砸到他的脑袋,用手一摸,竟然是一只半大的老鼠,正朝他扮鬼脸。 他抬头,房梁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老鼠,老鼠们啃得十分欢快,像是在开狂欢派对! 江君才活了二十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多老鼠和蚂蚁,今晚的事情无疑刷新了他的认知,原来世间可以有这么多老鼠和蚂蚁。 他连蹦带跳的逃出屋子,扯着嗓子喊:“老鼠啊——” 他跑出去没几步,身后响起巨大的响声“砰,哗啦——” 他整个人僵在那里,缓缓回头,发现整个青云楼坍塌了。 他要是晚出来一会,后果不堪设想。 巨大的响声,弥漫的灰尘,惊醒了不少人,也把大家的注意力从梅花阁拉到青云楼来。 江君才和江白露死里逃生,算是捡了一条命,庆幸之余,他们也害怕。 江君才那里除了屋子塌了,没有下人伤亡,江白露这边就不行了,今晚守夜的丫鬟被烧伤了,好在性命无碍。 江府众人都在寻找事发原因,大家都觉得蹊跷,总不能一个晚上两个人出事吧?是巧合还是人为?有没有内鬼? 元亓站在最前边,瞧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的十分激烈,她打了个哈欠:“我先去睡了。” 她声音不大,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江白露脖子里佩戴的那块玉牌上,好好的玉牌突然裂开,白老太太说这是玉牌为她挡了一劫,要不是她戴着玉牌,今晚她就跟那守夜丫鬟一样,被烧坏半张脸了。 但即便是这样,江白露瞧着自己的头发,还是伤心的哭了,原本她的头发都过屁股了,如今被火烧掉一尺还多,修剪一下,长度堪堪过肩。 头发对于女子来说,比性命还重要,这件事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嘲笑她,万一太子妃也当不成了可怎么办? 想都这里江白露哭的更伤心了。 “祖母,父亲,若是头发的事情被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知道,她们还能让我做太子妃吗?” 江松露也替她发愁:“可是这头发又不是一时半会儿能长出来的。可怎么办呀?” 白老太太沉声道:“不过是头发短了一截而已,又不是烧成秃子了,别哭了,祖母会帮你想办法的。外面穷苦人家的姑娘,为了生计卖自己头发的多得是,民间也有做假发的手工匠人,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白老太太见多识广,这件事对于江白露来说就是天塌下来了,可对于白老太太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梅花阁失火的事情或许是意外,但青云楼倒塌绝不是意外。 白老太太和江正卿让晚辈们都退下,他跟白老太太议论起青云楼的事情来。 没人留意到元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回到芍药居,神熏早已等在屋子里的房梁上,见元亓进来,就飞下来落在她床头。 元亓懒得睁眼看他:“知道是你干的,他们砍了梧桐树,害得你没地方搭窝,你小小报复他们一下,太正常了。” 神熏一下子就蔫了:“真没意思,好歹猜两回呀,一点面子都不给。” 元亓很是敷衍摸了摸他:“我既然答应你让你住在这里,就不会反悔,明日我让他们在廊下窗户那里给你搭个窝。” 神熏很是得意的回到廊下的鸟笼子里,还自己关上了门。 隔日一早,元亓就听说江白露暂时住在兰花阁,跟江松露住在一块,等梅花阁修缮好了再搬回去。 就在她准备出门摆摊的时候,王嬷嬷上门了。 王嬷嬷还没进屋,就瞧见芍药居的廊下多了个木头做的方形的小箱子,一只喜鹊正忙里忙外的运送树枝。 她多看了两眼,只觉得那只喜鹊十分眼熟,这不是昨日往四小姐头上拉屎的那只吗? 竟然要在芍药居长住? 这还了得,她要立刻禀报给四小姐。 王嬷嬷转身就回去了,跟江白露禀报了此时。 江白露立刻就往外走:“我今天非要抓住那只鸟不可!” 江松露拉住她在一旁劝:“这只鸟有点邪乎,你不觉得吗?自从昨日咱们为难元亓开始,这只鸟就阴魂不散,先是往你头上拉屎,后来你的梅花阁又失火,咱们长这么大都没遇到过这么多倒霉事,昨天一天遇到了多少?” “你是说元亓在操纵那只鸟?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吧?”江白露根本就没想到一只鸟有这么强的报复心,直接把这一切的推到了元亓身上。 但是江白露又觉得元亓不像是有这么大本事的人,她决定观察观察。 她还能容不下一只鸟?她心胸宽广着呢。 第18章小九爷看上七小姐了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换了道袍,把小布包一背,蹦蹦跳跳的就出门了。 红杉和绿竹追到院子里,两人拦住她的去路,绿竹焦急的提醒她:“小姐,今日王嬷嬷要教您规矩,您这是又要去哪儿?” 元亓唇角弯弯小手朝大门口的方向一指:“相里家的小九爷找我呢。” 绿竹可不信,相里家的小九爷上门,府里早就跟出大事似的全都出去迎接了,现在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绿竹一开口就是指责的语气,根本就不是仆人跟主子说话的恭敬态度。 她有些着急的开口:“小姐,不要闹了,您刚从山上下来,什么规矩都不懂,再过几日就是四小姐的及笄礼,到时候宾客众多,不懂礼节可是会丢人的。到时候我们整个江府的人都会跟着丢脸。” 红杉跟绿竹想的不一样,她觉得元亓还是有点真本事的,不能得罪。 她说话语气就恭敬多了:“小姐,您别任性,绿竹说的是真的,咱们江府在京都也是数一数二的人家,您可得好好学规矩。就别找什么别的理由逃避了,早晚的事。” “看,来了。”元亓下巴一扬,惜春院门口的守门婆子就往这边跑,跑的飞起。 守门婆子吭哧吭哧的跑过来,表情十分夸张:“七小姐,相里府的小九爷找您呢!” 倒不是这守门婆子对元亓多殷勤,而是她觉得相里家的小九爷万万不能怠慢,所以才跑的这么快。 绿竹和红杉都十分惊讶,七小姐是怎么知道小九爷找她的?未卜先知? 江府大门口,相里幽冥一袭黑衣坐在车里,一言不发。 车窗外,江府的门房滔滔不绝的讨好相里幽冥:“小九爷您稍等,小的已经派人去请七小姐了,七小姐肯定马上就来见您,您要不进去喝杯茶吧?” 俗话说宰相门前三品官,江府的门房也是很势利的,别说普通百姓叫门了,就算是品阶低的官员来了这里,门房也是要给人家脸色看的。 相里幽冥听得心烦意乱,低呵一句:“聒噪。” 门房立刻闭了嘴,讪讪走开。 元亓一身道袍从里面走出来,不慌不忙,迈着小碎步,有点费力的跨过高高的门槛。 门房瞧见了,立刻跑了过去,劈头盖脸的对着元亓训斥:“七小姐怎么来的这么慢,你看小九爷都等了多久了?小九爷是你能得罪的起的吗?还不过去跟小九爷赔罪!” 元亓看傻子似的盯着门房,她是不受宠,可也轮不到一个门房来训斥吧? 元亓很是不爽。 她弯了弯唇角,冲着门房勾了勾手。 门房弯下腰来。 “啪!” 巴掌清脆响亮,元亓这回舒服了。 门房正要发作,身边多了一道黑影,他扭头一看,相里幽冥居然从马车里下来了,而且拉起元亓的手。 门房震惊的门牙都快掉了。 小九爷居然拉七小姐的手了,难不成看上七小姐了?了不得,此事必须马上禀报侯爷。 元亓年纪虽小,但也是活了三辈子的人,被一个男子牵手……相里幽冥才十二岁,算什么男子!就是个豆芽菜! 想到这里,元亓也不觉得被相里幽冥拉着多不合适了,没人会误会这么大点的孩子牵手有什么男女之情。 元亓乖乖的跟相里幽冥上了车。 “找我有事吗?”元亓很自然的抽回自己的手。 相里幽冥道:“那日的事,我还没谢谢你,我请你吃饭。” 元亓大眼睛眨呀眨:“原来是这个呀,没什么,你父亲已经付了香油钱了。你我互不相欠,你不用谢我。” 说完,她直接下车,她还要去挣银子买昆仑玉,数量差的不少,任重而道远呢。 相里幽冥扒着车窗瞧她:“你去哪里,我送你。” “也好。”元亓重新上车,心情很好的报了一个地址:“我要去天水街那棵大槐树底下,我经常摆摊的那里。” 相里幽冥拉开身旁小桌的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匣子来递给元亓:“那日我请你进府,你帮了我不少,父亲说要请无相寺的慧能大师帮我解咒术,但是我有感觉,慧能大师并不能解开我中的咒术,这些你先拿着,算是定金,若慧能大师无能为力,我就请你解。到时候,你别跟我父亲一般见识,不要赌气不来。” 元亓一点负担也没有的接过匣子,当着他的面就打开了,百两一张的银票,厚厚一摞,少说也有五千两。 这个活,谁也别跟她抢,谁抢她跟谁急。 “你这个咒啊,一时半会还真不好解,就算是慧能老头来了,也做不到,你放心,最后还是会落到我头上。你就准备尾款……不是,你就暗中查访是谁对你下咒吧。” 她一副小财迷的样子,贪婪的把小匣子放进小布包,明明布包应该鼓起来的,可偏偏没有,还是扁的。 相里幽冥十分好奇,盯着小布包看了半天,眼里写着俩字:想要。 元亓从布包里摸出一张玉符来递给他:“滴两滴血进去,随身带着,没事多见人,等下咒的人出现在你附近的时候,玉符会发热。” 相里幽冥还是盯着布包,看上去好像舍不得银票的样子。 元亓护着布包:“你不会后悔把银票给我了吧?” 相里幽冥急切的解释:“不不不,你的包这么小,我的匣子这么大,怎么装进去就跟没有装进去一样?”说话的同时,他还用手比划。 元亓神情一松,只要不是后悔给钱就行。 “我在里面贴了储藏符,里面能放好多东西呢。” 相里幽冥长长哦了一声:长见识了,想要怎么办? 不多时摆摊的地方就到了。 元亓跳下马车,熟练的摆摊,相里幽冥觉得,元亓的算卦摊儿哪里都好,就是缺个桌子。 走,找个桌子去。 他刚走没多大一会儿,白有悔骑马冲过来,神色十分紧张:“快,跟我走,冯兆麟出事了。” 元亓麻溜的收拾了摊位,把手一伸,就被拉上了马背。 “这冯兆麟也是倒霉催的,还没出生就被亲爹跟傅家指腹为婚,谁知傅家的女娃娃一出生脸上就有一大块红色的胎记。这傅家不厚道,将此事瞒了下来,并且也不让女儿露面。” 第19章前方有鬼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白有悔真是替好友感到不平,一路上净是吐槽了。 “直到成亲之前,冯家就没见过傅家小姐,只听过传闻,传闻说傅家小姐傅灵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相貌更是貌若天仙,管家水平也是一流,傅家把自家女儿夸的天上有地上无,冯家跟傅家来往多年,彼此都熟悉,也信得过,就没细查这件事。” 元亓呵呵一笑:“两家来往多年,家中人势必会经常见面,冯家就没怀疑儿媳妇为何从不露面?” 白有悔哼笑一声,叹气摇头: “也不是从未露过面,露面的时候总是看到侧脸,而且是远远看到那种,近距离看到时候傅灵溪总是戴着面纱或者幕篱,看不真切真面目。到了成亲的那一天,洞房的时候,我那好兄弟第一眼瞧见自己媳妇,直接傻眼了。喊了一句太丑了,撒腿就从新房跑走了,连洞房都没有。” 元亓咯咯笑了起来。 白有悔可是一点也笑不起来,这半年冯兆麟可没少跟他吐槽傅灵溪的事。 他抱怨:“人家都这样了,你还笑的出来。” 元亓收起笑容,极为认真的问:“没吓得痿了再也立不起来吗?” 白有悔满脸惊诧,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开放了吗?连这个也知道?对方天真的笑脸和说出来的话极为不相符。 他说不出来话的样子,元亓也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他继续说:“新娘子自然心里不好受,整日以泪洗面,把自己关在房门里不出来,她叫丫鬟传话,其实她另外半张脸还是挺好看的,真的貌若天仙。冯兆麟自然不肯信,闹着要休妻,冯家跟傅家也差点闹翻了脸。他们年前九月成亲,到现在也差不多半年了,冯兆麟愣是一次都没再踏入新房。就让新娘子独守空房。” “要说这新娘子真的是没的说,除了长得丑了点,其余的都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的,人也善良,去年一场大雪京都冻死饿死不少人,新娘子还拿出自己的嫁妆买了粮食在自家门口搭棚熬粥赈济灾民。也孝敬公婆,也帮着婆婆管家,里里外外真是一把好手。就是长得实在磕碜,我那好兄弟实在不能接受。” “就在半个月前,新娘子的脸突然好了,原来脸上的胎记不见了,整个人水灵水灵的,冯兆麟自然就对她跟从前不一样了,两人就圆了房,本来这也算圆满,冯家傅家皆大欢喜。” “谁知,新娘子性情大变,不仅不孝敬公婆,还跟丈夫打架,昨日冯兆麟差点没被她掐死。” 没多久冯家就到了。 白有悔经常出入冯家,冯家也很欢迎白有悔,白有悔虽然有些纨绔,有些不务正业,但人家家世好,白家是四大家族之一,比冯家门第不知道高多少,冯家就乐意让冯兆麟跟他玩。 冯兆麟的父亲是礼部侍郎,官职不小也算是勋贵人家,现在正闹得鸡飞狗跳。 一进二门,元亓就瞧见一个身穿黄衣的女子手里拿着一条短鞭,把冯兆麟追的满院子跑。 丫鬟和小厮帮着冯兆麟逃命,直接堵住了傅灵溪,傅灵溪眼神十分凶狠,根本不顾下人的死活,一鞭子打过去,一个小厮脸上直接见了血。 “你给我站住!”傅灵溪拨开碍事的下人又追了上去。 元亓瞧见那女子身上鬼气很重,煞气缠身,灵魂跟肉体不是很契合,强大的鬼力十分受限,根本发挥不出来。稍一用力,魂魄就会离开肉身。 要不然那小厮的脑袋就要被劈成两半了,冯兆麟也不可能从她手下逃脱。 但冯家人看不出来,只发现傅灵溪走路不稳晃晃悠悠就跟喝醉酒似的。 白有悔冲着冯兆麟大喊:“快到道长这边来!” 冯家人满怀希望的看过去,道长在哪里呢? 冯侍郎和冯夫人赶紧凑过去,左看又看也不见白有悔请来的高人,只有一个小女娃娃,小女娃娃是穿着道袍,但是她算道长吗? 冯侍郎有些怀疑人生:“白公子,你请来的道长呢?” 白有悔把元亓从他身后拉出来:“这就是啊,你没瞧见她穿着道袍吗?这么大个人,你没看见?” 冯侍郎焦急的把白有悔拉到一旁:“都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了,你就别拿老夫寻开心了。唉!” 这功夫,冯兆麟已经绕了一大圈子跑到元亓身后了,他扒着元亓的肩膀,弓着身子躲在她身后,语速极快的介绍情况:“小道长,她是不是中邪了,这两日看见我就打,说我是负心汉薄情郎,说我该下十八层地狱,说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你看她是不是中邪了?” 冯侍郎和夫人见儿子也这么信任这个豆丁大点的小姑娘,直接说不出话来了。 确实,有的人天纵奇才,小小年纪便有很高的成就,但亲眼见到,还是头一遭。 “啧啧,还怪惨的。”元亓都替冯兆麟觉得疼,他身上被打了好几鞭子,鞭鞭见血,好好的衣服都被打烂了露出里面的皮肉。 冯夫人更是拉着儿子心疼无比。 “过来了过来了!小道长救命……” 元亓不敢轻视,能侵占他人身体夺舍重生,还能在日头底下公然露面的鬼,可不是普通的鬼。 她双手结印,一个符箓在空中出现,她口中念念有词“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行,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符箓打在女鬼身上,女鬼本就和傅灵溪的肉身不太契合,直接被打了出来。 “何方鬼怪竟然夺舍她人,还不速速走冥道投胎去!” 一团极为浓稠的黑气盘旋在空中,黑气中心隐约有个青衣女子披头散发,双目通红,指甲有,半尺长,周围温度都降了不少,春光明媚的天气冷的如同冰窖。 女鬼哈哈哈一阵狂笑,浓稠的黑气翻腾的更加剧烈:“她自愿献祭,我占她的肉身天经地义!小女娃娃,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冯家人看着元亓对着虚空说话,你看我我看你,吓得腿都软了,莫非前方有鬼? 第20章被困住了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什么自愿献祭,是你骗了她吧?”元亓一个法诀打过去,再加上日光的灼烧,女鬼魂体滋滋冒烟,黑雾都淡了不少,眼看就受不住了。 她瞧见元亓不过十岁左右,却有一身的功德金光,有点搞不清这个小孩到底有多少本事了。 “她在我座前许愿,我帮她实现愿望,她就该献祭自己的灵魂。小娃娃,你还小,你不懂,我这是替天行道。冯兆麟和她指腹为婚,又跟她拜堂成亲,就不应该嫌弃她长得丑。她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诗词作画水平在女子中也算佼佼者,管家更是颇有一套,这样绝好的女子,他却因为人家长得丑,就看不见人家其他的优点。” 元亓虽然不是以貌取人之人,但也知道世人看人先看容貌,容貌美丽的女子更加容易获得别人的倾心,即便没有什么才能,也能凭借过人的容貌混的风生水起。 但有大才华,却容貌丑陋的女子想要出头实在太难,人心如此,她也无法左右。 故而美貌的诱惑太大。 女鬼大怒,黑气又开始翻腾:“小娃娃,你说这种男人该死吗?我替天行道有什么不对,小娃娃,我要是你就直接弄死冯兆麟!” 元亓没兴趣跟女鬼讨论男人是否以貌取人,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女鬼:“冯兆麟有没有错暂且不论,他自有他的造化,他的事情轮不到你管,就算他做了孽,死后也自有九幽地狱冥王裁定,与你无关。你若肯放了傅灵溪,我还能让你入冥道,你若执迷不悟就别怪我将你打的魂飞魄散了。” “哈哈哈,小娃娃口气不小,我已经飘荡千年,吞食鬼魂无数,”女鬼伸出血红的舌头,朝元亓扑了过来,元亓的皮囊顶好,又有功德在身,若能占据她的肉身,说不定她真能在日光下行走。 元亓摸出几张驱煞符,不要钱的往她身上砸了过去,女鬼魂体被砸的发虚,认识到这个小女娃的厉害,不敢再上前:“你若再砸我,我就不告诉你傅灵溪在哪里。” 女鬼想好了,她回到千年古刹,就能恢复鬼力,打败元亓不成问题。 “小天师,你叫什么名字?”女鬼跟元亓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若是对方再砸符箓过来,她能跑掉。 元亓呵呵弯唇一笑,奶声奶气反问:“你也是千年老鬼了,难道没听说过天师元亓?” 女鬼瑟瑟发抖,比被五雷符打了抖的还要厉害,天师元亓,她怎么这么倒霉,碰上这么个煞神? 天师元亓可是冥界最可怕的存在,冥界的鬼们可以不知道九幽地狱冥王叫什么名字,但不能不知道天师元亓。 元亓瞧她一言难尽的样子,就知道对方还是见过一点世面的:“说吧,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徘徊世间前年不入轮回?” 女鬼被日光照射的魂体愈发的虚了,也从一个黑红色的厉鬼变回一个穿着碎花袄裙的妙龄女子:“我叫苗秀娘,天师,我要散了,你能不能让我回我住的地方,再跟你说?” 元亓从布包里取出镇魂瓶:“你先进来,告诉我你住的地方在哪里,我带你去。” 苗秀娘“咻”的一下钻了进去。 冯家的人才凑了上来。 而傅灵溪的肉身早就被下人接住放在一旁的阴凉里了。 冯侍郎和冯夫人面色有些发白,两口子眼看着傅灵溪脸上的变化,原本这女鬼占了她的肉身以后,靠鬼力祛除了傅灵溪脸上的胎记,傅灵溪确实是十分惊艳的一个美人。 可现在那胎记又隐隐出现,而且越来越浓,不到半盏茶的时间,胎记又成了很浓重的暗红色,跟刚嫁过来的时候一样。 傅灵溪的贴身丫鬟是从傅家来的,随身带着面纱,十分熟练的给傅灵溪戴上了面纱。 冯夫人心里砰砰跳,一双手有些冰凉,她虽然看不见什么,但也知道小道长是有些真本事的,她蹲下来试探傅灵溪的鼻息,呼吸全无,她猛地缩回手,走到元亓面前:“小道长,我这儿媳是……死了吗?” 元亓掐指一算,抬起小脸认真的解释:“没有,她的魂魄应该在苗秀娘的地方,别着急,等我叫魂试试看能不能把她叫回来。” 冯侍郎多少也听说过道家那一套,要烧香请天神,要用桃木剑,还要开坛作法,总之很麻烦。 他立刻就吩咐下人:“准备供桌香案,三牲和黄纸,让小道长做法。” “不用。”元亓甜甜一笑,“哪有那么麻烦。” 她又低头从布包里取出一张符箓,两根手指夹着,找了一块空地,脚下按照五行的位置踏着罡步,嘴里念念有词“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 “冯兆麟,还不唤你媳妇名字?”元亓突然看向冯兆麟,示意他叫魂,冯兆麟有些傻不愣登,没反应过来。 白有悔踢了他一脚:“让喊你媳妇名字呢!” 冯兆麟这才反应过来:“傅灵溪,傅灵溪……” “今请山神,五道游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吾进差役,着意收寻,收魂附体,帮起精神,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奉请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招魂结束,也不见傅灵溪的魂魄归来。 元亓道:“被困住了,回不来。” 傅灵溪的丫鬟哭了起来,跪在元亓脚下恳求:“小道长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求求你,我家小姐心地善良,做了许多善事,不该这么早死的,呜呜呜……” 冯家的人倒是没哭,毕竟不是血亲,唯一跟傅灵溪关心亲近的冯兆麟还避之如蛇蝎,能担心才怪。 冯家人只是觉得若是傅灵溪死了没法跟傅家交代。 冯夫人也上前:“小道长费心,一定帮忙寻回呀。” 元亓问镇魂瓶里的苗秀娘,指尖燃起一簇红莲业火慢慢靠近瓶身:“你把她的魂魄拘在何处了?” 隔着瓶子她都感受到红莲业火的威力,魂体都快被烤裂了,她赶紧如实说了:“城北月华山上一座荒废的千年古刹里。” 第21章还挺厉害的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冯侍郎赶紧吩咐仆从套车,赶往月华山。 元亓就挨着冯夫人坐着,安安静静的,白嫩恬静的小脸十分招人疼爱,冯夫人就想,她要是有这么个漂亮的女儿就好了。 她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元亓的头:“真好看。”只是为何要做姑子,这么好的姑娘,若是将来嫁人肯定非富即贵,她又想要是她儿媳妇也这么漂亮就好了。 元亓感受到对方的视线炙热,白嫩袖长的小手在袖袍底下结印,还默念咒语,暗暗施展缩地成寸术。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车夫表情跟见鬼了似的,他扯着嗓子喊:“月华山到了?” 冯侍郎第一个就斥责:“胡说,这点功夫,连朱雀大街都到不了……” 他随手拉开车窗,瞧见两边绿色的麦田和路边树上泛黄的树叶,诧异的张大嘴巴。 冯夫人也磕磕绊绊的开口:“这,这怎么可能?” 元亓已经轻巧的跳下马车,唇角一弯,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没见过世面了吧?一点小小的法术,缩地成寸,没什么可惊讶的。” “哦!哦!哦!”冯侍郎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个小女娃娃不简单的嘞!他夸张的表情让元亓觉得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可爱。 惊讶之后就是赞赏,冯侍郎一家跟白有悔都表示第一次见识到这种神奇的法术,把元亓夸的她尾巴都快翘起来了。 白有悔把马拴在路边的树上,跟元亓并肩往山上走。 他回头瞧了一眼冯家人,低声问元亓:“你收徒弟不?你看我怎么样?” 元亓嫌弃的撇嘴:“流连花丛,色欲横流,怎么能修道?做你的富家公子不好吗?” “回去我就把我那些通房丫鬟都遣散了,我保证以后不碰女人了,行不行?”白有悔实在佩服元亓露的那一手,严重想学。 学会了出去装逼,让他们知道知道他白有悔也不光会喝酒耍拳玩女人。 元亓知道他并非真心想学道,摇头像拨浪鼓。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旁边站着一只黄鼠狼,直立着身子往这边看,元亓瞧了一眼,是个修道圆满的黄仙,马上就要化形了,估计在寻找机缘。 她细看了一眼,黄仙前爪里捧着两颗红色的果子,鲜艳欲滴。 走了几步再看的时候,黄仙已经不见了。 元亓并不在意,跟众人到了半山腰,果然有一个废弃很久的九天玄女庙。 这里阴风阵阵,还没进去,就觉得遍体发寒。 呼啸的风声从耳边刮过,地上的落叶被卷起飞到空中又落下。 冲着门口的九天玄女石像手里拿着一根笛子放在嘴边,石像身上早就没了大漆,露出石头原本的颜色。 就是这样荒凉破败的庙,石像脚下居然放着一些贡品,看样子也就是最近三五天放的。 而且庙里还很干净,完全不像外面那么荒凉,看起来像是经常有人来。 元亓倒不觉得有什么,跟在她旁边的白有悔抱着胳膊:“小丫头,你不觉得这里有些瘆得慌吗?” 他不经意间一瞧,发现元亓的布包在动,一鼓一鼓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小丫头,你的包!” 元亓也发现了,是镇魂瓶在晃动。 她取出镇魂瓶,镇魂瓶剧烈摇动,瓶塞都有些松动了。 “放我出去,我才能放傅灵溪出来。” 这个时候,庙里的九天玄女石像也有了反应,玄女的嘴好像动了一下。 诡异的笛声响起,众人眼神迷离,不受控的朝石像走去。 “不好!”元亓发现石像开始翻腾黑色煞气,从石像身体里窜出来无数条黑雾,朝着众人席卷而来。 “砰”一声响动,镇魂瓶的塞子被撞开,苗秀娘的魂魄从里面跑了出来,比在冯府的时候瓷实了很多,黑红黑红的在不停的吸收石像里面涌出来的黑雾。 不过片刻的功夫,苗秀娘就比刚才大了几倍,压迫感极强。 白有悔和冯兆麟身上都有元亓的护身符,还能保持清醒,别的人都已经失去意识,双眼呆滞并且蒙上一层浓浓的黑气,行尸走肉一般朝元亓走去,还伸出双手,要挠元亓。 苗秀娘哈哈哈疯狂狞笑:“小娃娃,上当了吧?刚才你让我尝够了魂飞魄散滋味,现在也让你尝尝。先给我杀了她!” 冯家的人加快速度朝元亓冲过去,两只手抓挠的动作也就更凶残了些。 元亓祭出好几张祛煞符,每人一张贴在他们额头。 冯家人立刻就站住不动了,逐渐清醒过来。 元亓顺便给他们开了阴眼,免得他们因为看不见黑色煞气而无端遭殃。 她微微挑眉,双手叉腰,用稚嫩的声音嘲笑她:“反派死于话多知道吗?” 说话的同时,她朝苗秀娘祭出一张引雷符。 苗秀娘十分惊讶:“你哪里来的引雷符……啊……” 引雷符立竿见影,引来一条手臂粗的蓝色雷电,直接落在苗秀娘魂体上,她连躲开都来不及。 一道雷劈下来,她周围的黑雾都跟着淡了不少。 元亓“哈哈”一笑:“都提醒你反派死于话多了,你怎么还话这么多?少说两句说不定你能躲开。” 不过,元亓还没高兴几秒钟,不妙的事情又发生了,苗秀娘又开始从石像上吸取煞气,而且石像散发出来的煞气,比刚才还要浓郁。 元亓觉得,那石像一定有问题,说不定底下藏着什么阴邪的法器。 元亓一连祭出好几张引雷符,天雷不要钱的往下砸。 苗秀娘虽然有心躲开,她在屋子里窜来窜去,就是出不去,还是被天雷砸中了好几次。 石像里面的黑雾依旧在源源不断的溢出。 苗秀娘恼怒了:“你再砸我,傅灵溪可要魂飞魄散了。” 冯侍郎和冯夫人一听:“小道长,别砸了,别砸了,灵溪不能有事。” 元亓果然停了手,对呀,来了这么半天,也没见傅灵溪的魂魄。 她一停手,苗秀娘得到了喘息,魂体逐渐恢复了之前的瓷实。 周围的阴邪之气愈发浓厚,苗秀娘魂体一晃,周围就涌现出无数个黑色煞气组成的人头,以极快的速度朝元亓杀过来。 第22章千年女鬼又能怎么样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自作孽,不可活。”元亓小脸绷紧双手结印,食指指尖冒出一簇红莲业火,她口中念念有词,朝苗秀娘玄女石像打去。 石像本就经过千年风霜,早已脆弱不堪,红莲业火又是来自地狱,可摧毁万物,一瞬间石像崩塌四散,碎成渣渣。 一堆渣渣下面仍然散发着黑雾,不过不及刚才浓烈,只有筷子粗细那样大小的一缕黑烟,从碎石里面缓缓冒出。 红莲业火还在燃烧,黑烟也逐渐变得细小。 苗秀娘眼看着自己赖以生存的神器力量消失,崩溃的大喊:“不……” 随后,苗秀娘周围的黑雾肉眼可见的减少缩小乃至消失的几乎不见,剩下黑红色的苗秀娘的魂体。 还怪瓷实的嘞。 “小天师,你坏我大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苗秀娘鬼面狰狞,双手变作利爪,脑袋一晃,变成骷髅模样,也不知嘴里念了什么咒语,又有黑雾从玄女庙周围涌进来,源源不断的汇入她的身体。 她被困在这里前年,吞下厉鬼无数,又有那块宝贝相助,早就自己练就了一套功法,即便没有那块宝贝,今日她自信也不会死在这个小女娃娃手上。 元亓又祭出几张引雷符和驱煞符,不要钱的朝苗秀娘砸过去,苗绣娘发出凄厉的哀嚎声,听得人寒毛直竖。 “天地玄宗,万气根本,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急急如律令,敕!”她双手不停地结印,用金光符箓将苗秀娘团团围住,将她困在里面,隔绝外界的煞气。 苗秀娘在噬魂阵内痛苦挣扎,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她的魂体逐渐从黑红变成半透明的黑红,渐渐的黑红全部褪去,只剩下一个虚弱的不能在虚弱的几近透明的魂体。 只要元亓再收一收阵法,她就能魂飞魄散。 “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苗秀娘没了鬼力来源,变得虚弱不堪,在阵法之内求饶:“天师,我不敢了,饶了我吧,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并不想害她,我只是想离开这里。” 再用阵法压制,苗秀娘就真的魂飞魄散了,元亓便收了阵法。 “说吧,傅灵溪在什么地方。” 白有悔和冯家的人都看傻了,呆愣了半天才想起今日来这里的目的,冯兆麟担心刚才元亓那一拨操作会不会顺带连他媳妇也弄死了,就担心的上前问:“傅灵溪不会被你弄得魂飞魄散了吧?” 元亓噘嘴哼了一声,扭头斥责他:“我有那么蠢吗?若是把你媳妇弄死了,我还怎么收香油钱?我很专业的!” 冯兆麟理亏的哦了一声:“那傅灵溪在什么地方呢?” 元亓瞪他一眼:“我不是问她了吗?” 苗秀娘虚弱的魂体指了指石像后面的一块大石头:“在石棺之内的魇阵之中。” “魇阵?”元亓在阵法书上见过这个阵法,是把魂魄或者活人困在里面,看到的都是幻境,如果魂魄被困在里面,会一遍一遍的经历从前最为痛苦的事情,无论如何也无法走出,最终湮灭在阵法之内。 元亓上前查看,长六尺宽三尺的一副石头棺材就在眼前,不过石棺矮小,看高度刚刚能容下一人平躺。 白有悔和冯家人胆战心惊的上前查看,尤其是白有悔和冯兆麟,两人年纪小,瞧见棺材就双腿发软,白有悔扯着元亓的一块衣料,不敢让元亓靠的太近。 苗秀娘表情突然变得狰狞起来,猛地去推元亓:“你去死吧!” 只要把元亓推上石棺,元亓的魂魄就会像傅灵溪的魂魄一样被困在里面。 可元亓是谁,怎么会不知这种阵法的奥妙? 魇阵千变万化,可有数千种不同的布阵方式,困住人的方式也有不同。其中有一种变化,就是被困在其中的人,若是能找到一个替死鬼,那么她就能从里面跑出来。 元亓估计,这个石棺之中的魇阵就是这种阵法。 她拉着白有悔轻巧躲开,苗秀娘虚弱的魂魄就被石棺吸了进去。 此刻她的魂体已经虚弱不堪,连傅灵溪都不如。 被困在阵中的傅灵溪瞧见骗她进来的那个人也进来了,就跟她扭打在一块。 白有悔和冯家人也是一惊,冯兆麟更是担忧:“她进去了会不会弄死傅灵溪?小道长,不小天师,求你救救傅灵溪吧,若是她死了,我们家可没法跟傅家交代。” 元亓有些不悦,她刚才表现都那么棒了,他还小天师小天师的叫:“把那个‘小’字去掉。” 冯兆麟立刻改口:“天师,快救救她,多少香油钱你随便开!” 元亓唇角一弯,笑了,她等的就是这句话。她从布包里摸出几张符箓来贴在石棺周围,确保魇阵不会把外面的人卷进去。 “让人把棺盖挪开。” 冯家护卫看了,也是腿软,元亓再三表示有符箓镇压,不会有事。 那些护卫才大着胆子上前掀开了棺盖。 石棺中是一副完整的骨架,经过千年岁月,骨架上原来的衣服头发都已经腐坏消失不见,棺中也没有别的陪葬品,骨架周围有七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金属块,呈七星状排列,这七块黑色金属块其中的一块还是镂空的骷髅,元亓觉得很是眼熟,在某本书上见过? 鬼刀碎片? 怎么会在这里? 鬼刀碎片加上七星魇阵,怪不得能困住苗秀娘千年,苗秀娘还修炼的如此强大。 傅灵溪没有法力,跟苗秀娘打作一团,不管多凶狠,也不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元亓默默的取出那七块鬼刀碎片,魇阵随之消失。 她取出一张符箓抱住鬼刀碎片,小心翼翼的放进布包里。 鬼刀是上古十大魔器之一,不知道为何碎片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苗秀娘得罪了什么人,被人用这么厉害的东西镇压。 苗秀娘和傅灵溪扭打着从里面出来。 元亓无心劝架,冯家人倒是想劝架,可是俩鬼打架,大家也是头一次见,难免要看个稀罕。 要不是元亓提醒他们把傅灵溪的肉身抬进来,让傅灵溪的魂魄归位,他们还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呢。 第23章我不想活了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在耐心的等着两只鬼打完架,可是冯家人等不及。 冯夫人上前小心翼翼的开口:“小道长,你看灵溪也救出来了,是不是让她回到身体里去?她在外边时间长了,身体会不会腐烂?” 元亓悠悠叹息:“你说的不错,不过我瞧着她是不想活了。” 正打架打的欢快的傅灵溪立刻就松了手,鬼影走过来朝元亓福身一礼:“多谢大师救我,都是这个人骗我,她根本不是什么神女九天玄女!大师一定要收服她,不能再让她祸害别人。” 元亓小大人似的:“你怎么不着急回到身体里去?就不怕回不去了吗?” 傅灵溪瞧了一眼地上自己的身体,并无半点留恋,甚至还有点嫌弃:“我长的这么丑,谁也不喜欢我,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做鬼痛快。”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迷茫的问元亓:“道长,我并非作恶之人,为何老天要让我长这么大一块胎记,还长在脸上?我觉得老天待我不公。说实话,我不想要这个身体,要不然,也不能自愿献祭。” “哈哈哈!”苗秀娘虚弱的魂体飘了过来,理直气壮的开口:“天师,你也看见了吧,不是我逼迫她,是她自愿献祭的。她的身体给了我,我能让她脸上的胎记消失,做个大美人。天师,这回我可以回去了吧?” 元亓问她:“你占了人家的身体想要做什么?你惦记的人早就轮回十几次了,你找不到他的。” 苗秀娘浑身又开始翻腾黑气,表情也变得狠厉狰狞起来:“不可能,他把我害得这么惨,怎么可以死,就算是要死也要死在我手里!我要找到他要找到他,我一定要问一问他,当年为何要这么对我!” 白有悔和冯家人一脸吃瓜的表情,原来还是个有故事的女鬼呀。 不用元亓问,苗秀娘就开始自己诉说自己为何会被困在这里上千年。 “我家在林县,我家是开镖局的,我爹带着我常年走南闯北,家里也雇佣着不少会拳脚功夫的人押运货物。我爹经营多年置办了点家业,在林县买了几百亩地,我们家的日子也一日比一日好过。在我十四岁那年,他来了。” “他叫谭武,是林县人,父母都是佃户,家里穷的很,每年都得靠在我家打长工才能勉强度日。可是他长的英俊,人也勤快,嘴还甜,我爹有空了就指点他些拳脚功夫,他聪明又勤奋,我爹说他是个学武的好苗子,几年过去他成了我爹手底下那帮人里最厉害的一个,十里八乡都知道他的名字。” “我也喜欢他喜欢的紧,就跟我爹说要嫁给他。我爹也同意了,就让我们俩成了亲。” “我们成亲会后没多久,县里发了榜文,朝廷要开武科,谭武跟我说,他要去京城考武状元。我爹说这是好事,给了他盘缠,就让他考去了。” “他也争气,半年以后真的考取了武状元。” 白有悔兴致勃勃的问:“他考取了状元,你和你爹是不是就跟着他来京城享福了?” “呸!”苗秀娘十分悲愤,“若是这样我怎么会被困在这里千年?” 周围阴风阵阵,众人都觉得冷的牙齿打颤,大家还是头一回跟鬼聊天,听鬼讲故事。 苗秀娘看白有悔的眼神十分痛恨,看冯兆麟的眼神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人都不知道苗秀娘为何这么看着他们。 苗秀娘继续说:“他考取武状元之后,就差人送信,让我们卖了家产也去京都,我爹就卖了镖局,带着我一块来了京都。谁知半路上遇到一伙山贼,不仅抢了我们的银子,还杀了我爹。要不是我爹会点拳脚功夫,又拼命护着我,那个时候我也就死了。” 白有悔还算聪明,不过他也有点不敢相信:“那些个山贼不会是谭武派去的吧?” 苗秀娘道:“是他,就是他!他在京都做了凉王女儿的郡马,他骗了凉王,说他还未成亲。他让我和我爹来京都,就是想设下圈套杀了我们!我们没了银子,一路乞讨来到京都,他让我在这个玄女庙等着他,他给我带了好吃的东西,我不知道吃食被下了毒,等我毒发的时候,他才告诉我,他做了郡主的郡马,不能跟我做夫妻了。他怕我死后做鬼也不放过他,就用这等阵法困住了我。” “我一直被困在那个石棺里,不能出来,我也没想到困住我的阵法还能助我修行,这里的孤魂野鬼很多,都被我吃掉了,我变得强大,若是来了生人我也能附在她们身上,帮她们实现愿望。时间一长,就隔三差五的有人来我这里许愿。前几日这个傅灵溪就来了,说她夫君不喜欢她,婆家嫌弃,新婚之夜还吓跑了夫君。她想去掉脸上的胎记,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天师,不是我害她,真的是她自愿的。” 傅灵溪点了点头:“是我自愿的,我不想活了,没意思。道长,你别管我了,就这样挺好的。” 冯家人一听就有点急了,她不想活,傅家那边可不干啊。 冯夫人上前道:“小道长,你本事那么大,能不能去掉灵溪脸上的胎记?花多少银子我们也愿意。” 听到银子,元亓大眼睛闪亮闪亮的:“倒也不是没法子。” 别说冯家人,就连傅灵溪都觉得人生充满了希望:“天师,真的能去掉?” “你脸上的胎记我看了,其实就是胎毒,去掉并不难,我开个调理身体的经方,你们平日里多做善事,积攒功德,用不了一年半载就能去掉。” 冯家人顿时喜笑颜开。 就连冯兆麟也催促傅灵溪:“那你还等什么,还不赶快回到身体里?” 苗秀娘哼了一声,提醒傅灵溪:“他们是以貌取人,你长的好看她们就对你笑脸相迎,长得丑就对你横挑鼻子竖挑眼,你确定要跟这样的一家人一起生活?若是你肯留下,咱们一起修行不好吗?” 傅灵溪可不敢再信苗秀娘了:“人不都是这样吗?喜欢美的东西,厌弃丑的东西,姐姐,其实冯家人对我也还可以,起码并没有在吃穿用度上苛待我。毕竟当初是我们家隐瞒了我脸上有胎记的事情,我们家也有不对的地方。” 第24章冯侍郎这么小气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你还替她们说话?”苗秀娘有些恨铁不成钢,她这是在挽救对方,而对方却自愿再次跳进火坑,简直就是没救了。 傅灵溪自己躺回了肉身,很快就睁开了眼睛,她一爬起来就要给元亓跪下磕头道谢。 元亓给她额头上贴了一张定魂符:“你的魂魄刚刚回肉身,还需要养一养,这张符贴着别撕下来。” 傅灵溪摸了摸自己的连:“天师可一定要救我的脸,多少银子我们傅家都出。” 元亓甜甜嗯了一声,答应下来:“放心吧,等回去就给你开方子,一定要记得多做善事,多积累功德。” 她看向苗秀娘:“你魂体虚弱,这里孤魂野鬼很多,你在这里待下去,很容易被人吃掉,要不要我帮你叫来阴差,送你去幽冥界?” 苗秀娘摇了摇头:“不,我想去找谭武问个清楚,为何要这般对我们,我和我爹哪里对不起他了。” 元亓耸耸肩:“这都过去一千年了,谭武早就轮回十几次了。再说他生前做了什么,死后都是要被审判的,说不定早就有了报应了。” “那我也要亲眼看见。”苗秀娘执拗的很,“看不见他的下场,我不甘心。天师不用担心我,在这一片,无人敢惹我。” 元亓没强行把她送入冥道,苗秀娘被困在这里千年,吞的都是孤魂野鬼,偶尔帮人实现个愿望,都是她自己的造化,等进了幽冥界,自有判官来审判功过是非,她也不想多管闲事。 “咱们走吧。” 临走,元亓取走了石像下面藏着的东西,是一块鬼刀碎片,这块稍大一点,半个巴掌大小,上面有个骷髅的镂空设计,拿在手里元亓立刻觉得一股阴邪之力想要控制她。 她指尖燃起红莲业火,直接将这块东西化成飞灰。 若是让恶人拿去,肯定会用来做坏事。 苗秀娘被这块鬼刀碎片浸染这么多年,没有变成厉鬼,可见苗秀娘心性坚韧。 另外几块用来布阵的鬼刀碎片,元亓也拿出来用红莲业火化成了飞灰。 回到冯府,元亓给傅灵溪诊脉开方,一气呵成。 “这方子先喝半个月,半个月以后你再找我,你呀最好会娘家跟告知你母亲一声,你脸上的胎记是你母亲怀着你的时候被人下毒了。” 傅灵溪脸色那个难看,心里恨得要命,也不知是谁向母亲下毒手,还让她这么多年抬不起头来。 她不会轻易放过下毒手之人。 “多谢天师提醒……” 傅灵溪虽然年纪不大,十七八岁,但被母亲教导的极好,在为人处世这方面十分老练,客气的跟元亓道了谢,并未因为元亓岁数小就敷衍人家。 旁边的冯夫人暗暗叹息,这儿媳妇什么都好,就是这张脸实在拿不出去。 儿媳妇脸上的胎记她也不是没有找大夫看过,甚至连太医都询问过,太医都说去不掉,但这小道长却说能去掉,谁知道这小道长是不是在骗人骗银子。 偏偏儿媳妇就信人家,拉着人家说长道短,比跟她还亲近。 冯侍郎拉着元亓去一旁小声的问:“小道长,你觉得我给你多少银子比较好?” 元亓一愣,伸出一根手指头。 冯侍郎微微一笑:“一摆两,我这就让管家取来。” 他心里还挺得意,小道长厚道,干了这么大活只要一百两,实在不多。 元亓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眼睛和嘴唇都眯成一条缝了,她一字一句的纠正:“是,一,千,两。” 冯侍郎身子一个踉跄,差点站立不稳:“一,一千两?这也太多了吧?” 他一年的俸禄也就一千两…… 小姑娘狮子大开口啊。 他十分为难,想跟元亓讨价还价。 傅灵溪也看见了,她不动声色的吩咐了丫鬟,丫鬟转身离开。 这公公哪里都好,就是太抠门了。 不多时,丫鬟拿着一个匣子过来,傅灵溪接过来直接塞给元亓。 元亓痛快的收了,她没说什么,只是觉得冯侍郎扣门,还不如儿媳妇大方,看着冯家也不像那么穷的,怎么出手这般小气? 冯侍郎闹了个没脸,在儿媳妇和一个小女娃娃跟前丢了脸面,他吩咐下人送元亓出去,自己转身走了,还把儿子冯兆麟给叫走了。 这儿媳妇得管管,也不知道给了人家多少银子。 元亓心里虽然有点不大乐意,但嘴上也没说什么。 这若是换成相里幽冥或者白有悔,人家肯定给一万两。 这一来一回,就大半日的功夫,白有悔亲自送元亓回了江府,元亓回来以后都夕阳西下了。 神熏搭窝也忙了一日,他叼回来的有稻草还有树枝,小窝弄得还挺舒适。 她刚进屋,江酒露就来了。 “你一出门就是一整日,也不怕新搬来的喜鹊让人给炖了,今日午膳,四姐姐一直在说讨厌这只喜鹊,让父亲差人捉住炖了。你不知道父亲还亲自来看了这只喜鹊。” 元亓有点意外:“一只喜鹊还惊动父亲了?他怎么说?” “父亲来了以后,那只喜鹊一直叽叽喳喳的叫,父亲觉得喜庆,就没让炖了。还说炖了喜鹊不吉利,四姐姐闹了半天,最后也没炖成。四姐姐不甘心,还是六妹妹劝了她。” 元亓哦了一声,还是觉得喜鹊以后还会面临被炖的风险。 江酒露叽叽喳喳说了很多:“你不知道四姐姐的头发难看死了,等她及笄礼的时候,我看她还有什么脸面见太子。” 元亓对江白露及笄礼没兴趣,对太子也没什么好奇的。 但江酒露兴趣很大,就滔滔不绝的跟元亓说起江白露和太子的事情。 “他们俩是三年前定亲的,听说太子原本打算跟相里家的嫡小姐定亲,就是今日来找你的小九爷的亲妹妹,但相里家主说相里小姐身子骨不好,无相寺的慧能大师说相里小姐在十七岁以后定亲比较好,太子只好放弃相里小姐,转身跟四姐姐定亲。” “四姐姐知道这件事老大不高兴呢,今日听说小九爷来找你,她更是不高兴,还追了出去,但是她追出去的时候,小九爷早就走了。” 第25章邪门歪道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江白露的梅花阁被烧毁,她暂时住在江松露的兰花阁。 再过五日就是她的及笄日,这几日她忙着学及笄礼上的流程和规矩,忙的焦头烂额。 因为她是钦定的太子妃,所以宫里也很重视这件事,专门派了礼部的官员和宫里的教习嬷嬷来负责教导江白露流程和规矩。 她学了一整日,别说偷懒了,就连坐下喝口茶的功夫都没有。 日落之后礼部的官员和宫里的教习嬷嬷才结束了授课。 江白露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兰花阁,一进屋就让人换下繁重的礼服。 “绿竹和红杉呢?叫她们过来。”江白露惦记的还是元亓的事情,她总觉得喜鹊拉屎事件,是元亓在背后操控。 而绿竹和红杉从前都在母亲院里伺候,到芍药居是专门盯着元亓的,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两日元亓都干什么了。 没多久绿竹和红杉就来了,绿竹的脸用了药已经好多了,基本上已经看不出来红肿,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江白露累的够呛,连说话也不想说,就让丫鬟给她按摩松筋骨缓解疲劳,还有丫鬟端过来温度刚好的茶水递到她手里。 看她这么疲惫,心里又着急,江松露干脆替她问。 “元亓都干什么了?” 红杉倒是想说,可是她张嘴好几次,都说不出来,话都到嘴边了,就是无法说出来。 一旁的绿竹说道:“昨日,今日七小姐一早就要出去,奴婢拦着她,说王嬷嬷要来教规矩,她不听奴婢的,还说相里家的小九爷在门口找她。然后七小姐就走了。” 江松露目露凶光:“这些一大早你不就禀报了吗?昨日呢,昨日夜里,她都做什么了?” 绿竹昨日夜里也有伺候,就把当时元亓做了些什么说了一遍:“用了晚膳之后,七小姐就用朱砂画符,梅花阁走水的时候,七小姐也没醒。” “净是些没用的。”江松露很是气愤,转头就问红杉,“你呢,绿竹不在的时候你就在她身边伺候了,你说她都让你做什么了?” 红杉在心里过了一遍:七小姐让她挖坑埋符箓布置聚灵阵,还让她找个木箱子挂在廊下给喜鹊搭窝,七小姐还跟喜鹊达成某种合作协议,还问了喜鹊的名字,那只喜鹊还会说话。 当然七小姐跟喜鹊说话的时候,她是偷听到的。 她想把这些全都告诉四小姐和六小姐,可是她一张嘴说这些,就好像被消了音,一个音节也吐不出来。 江松露看她欲言又止,十分生气,甚至怀疑她的忠心:“你才跟她三五日,就对她忠心耿耿了?” 红杉拨浪鼓似的摇头:“不是这样的,奴婢奴婢……” 是七小姐给奴婢下了咒…… 她就连这个也说不出来,都快急死了。 她感觉自己遇到鬼了,无法控制自己。她惶恐她害怕。 偏偏江松露和江白露根本就没听说过世间还有不让人说某些话的术法,就认为红杉不想说。 江松露想要让人教训红杉,江白露一脸疲惫想清静清静:“我问你,那只喜鹊是不是听元亓的话?” 红杉重重的点头。 江松露和江白露十分震惊。 江白露不敢置信的问:“怎么可能?一直扁毛畜生怎么可能被人使唤,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元亓还能御兽,能听懂鸟兽之语? 红杉表情十分古怪,她用尽全力的张嘴说话,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算是江白露和江松露没听说过人被禁言的事情,也能发现红杉有古怪? 江松露问:“你不是不想说,是说不出来?” 红杉又急切的点头。 江白露和江松露不约而同的说了一句:“妖怪!” 两人都感觉此事不得了,家里有这样的怪物还得了? 江松露道:“我这就去告诉父亲母亲,四姐姐,你先歇着。” 江白露不顾身上的疲惫:“我也去,此事非同小可。” 江白露让绿竹和红杉先去盯着元亓,免得她跑了。 江正卿正跟门客议事,江松露和江白露也不敢打扰,更不敢强行闯入,父亲规矩严苛,两人只能等着。 天完全黑透的时候,几个门客才从书房里出来。 “父亲,小七是妖怪,她能控制人说什么不说什么,咱们家怎么能容得下妖怪呢?” 江正卿见识广博,虽然没亲自见过玄门中人使用法术,但多少也是听说过的。 再加上元亓救老太太露的那一手,他早就猜到元亓是有点真本事的,就连玄机道长都对元亓赞赏有加,夸赞她三个修道的好苗子。 江白露江松露你一句我一句的诋毁元亓,还把红杉那奇怪的表现添油加醋的说了。 两人等着江正卿一声令下把元亓赶出去送回扶桑观。 可是江正卿仍然是一脸平静,仿佛听到的事情再平常不过。 “你们还有事吗?” 江白露愤愤不平:“父亲,小七会妖术,你也不管吗?任由她祸害咱们府里的下人?” 江松露在一旁附和:“是啊,父亲,下人也是人,您不能不管。” 江正卿看得出来这俩姐妹看不上元亓,元亓也知道绿竹和红杉是别人的眼线,所以才用了法术的吧? “她是玄门中人,会些法术再正常不过。” 江白露不甘心:“可是那是邪门歪道啊,父亲……” 江正卿严厉开口:“好了,不要再说了,那不是邪门歪道,只是你们没见过而已,以后你们奇怪的事情还多着呢。” 今日他从同僚口中听说了一件事,相里家查出了邪祟,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道士查出来的,京都估计会掀起一股腥风血雨,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因此倒霉了。 京都十岁的小道士可不多,他觉得这件事就是元亓干的。 江白露和江松露知道父亲十分严厉,半句都不敢多说,两人只能离开。 晚膳的时候,元亓一看江白露和江松露的眼神,就知道两人心情不好。 她们心情不好,她心情就好了。 刚才她审问了红杉,红杉把在兰花阁说的话全都交代了,元亓知道绿竹出卖了她,就顺便给绿竹也施了禁言咒。 第26章顶级的天赋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隔日一早,元亓又要出门摆摊。 王嬷嬷早早等在芍药居门口,这一回她说什么也不能让七小姐跑了。昨日就因为她让七小姐跑了,被四小姐和六小姐给骂了一顿,真是冤死了。 她趾高气扬的开口:“七小姐,夫人说了,您的先学规矩,这家规头一条,就是出门要经过夫人同意。” 元亓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将王嬷嬷脸上细细的纹路瞧的一清二楚,王嬷嬷不到五十岁,两鬓有些白发,她个子不高,却中气十足,说话跟炮筒子似的。 “七小姐,咱们是大户人家,是有规矩的,就算是四小姐将来要嫁给太子做太子妃,那也是要遵守规矩的,而且还是遵守规矩的典范,不能有丝毫的行差踏错,若是有一丝错儿,将来丢的不仅仅是江府的颜面,就连皇室的颜面也丢了。” 王嬷嬷振振有词:“七小姐自幼在道观长大,不知俗世规矩,过几日府里要给四小姐举办及笄礼,到时候宾客盈门,太子甚至几位皇子公主都回来,七小姐若是不懂规矩,给江府丢了人,那咱们整个江府都会跟着丢脸。” “现在距离四小姐的及笄礼只剩下四天了,请七小姐抓紧时间学习规矩礼节,免得到时候丢人现眼。七小姐不会是想到时候不出去就完事吧?奴婢跟七小姐说,那可不行……” 王嬷嬷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的大道理,元亓听得耳朵起茧子。 她确实不太懂这个小世界的礼节和规矩,学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她乖巧的答应:“好吧,不过我只学半日哦。” 王嬷嬷可不吃元亓这一套:“七小姐,这可不行,要学到您熟练掌握为止,亓小姐,学礼知礼明理是为人处世最基本的,万万不能嫌麻烦。奴婢一定尽心尽力的教七小姐到全部熟练掌握为止。” 元亓痛快的答应,然后转身回到屋里。 这乖巧顺从的态度,让王嬷嬷有些觉得不真实,她怕元亓戏耍她,跟着进门之后,让绿竹和红杉赶紧关了门,防止元亓跑出去。 也不知怎么回事,王嬷嬷就觉得在元亓这里,精神头格外的足。 “咱们从坐姿学起,七小姐,作为大家闺秀,要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坐时要脊背挺直,目视前方,不可左顾右盼,更不可弯腰塌背。七小姐是名门闺女,是世家女子的典范,不管是在府里还是在外面,不管跟前有没有人盯着,都要保持优雅的坐姿。” “坐姿正确不但身形高贵优雅,还有利于身体康健,骨骼不会变形,不会落下疾病。在外面出席宴会的时候,尤其注意坐姿,不管是坐在圆凳还是太师椅还是罗汉床上,又或者是跪坐,都要保持上身笔挺,下巴不可太高,也不可低头……” 她还亲自做示范:“您看就是这样,七小姐,学会了没有,来您做一下奴婢看看。” 元亓很欣赏王嬷嬷的敬业精神和业务水平,光一个坐姿就能说出这么多来,元亓佩服王嬷嬷,想的可真是太周到了。 元亓前两世也不是没学过规矩,论规矩,她学得不少,只是从前的规矩和现在略有不同。 王嬷嬷示范一遍她就全部记住了,而且还给王嬷嬷准确的展示了一遍。 王嬷嬷是夫人派来的,已经做好准备今日要好好为难一下元亓,只要元亓学规矩的时候,有一丁点的错误,她就会让元亓重复千百遍,不折磨她个半死,她就对不起夫人。 元亓人虽然小,但动作标准到位,端庄高贵优雅,脊背挺直肩膀打开,贵女范儿十足。 就连一向挑剔的王嬷嬷都挑不出错来。当初四小姐五小姐和六小姐学规矩的时候,光一个坐姿就学了七日呢。 她严重怀疑元亓学过规矩。 “嬷嬷,可有哪里做的不好吗?” 元亓就连说话声都不急不缓,沉稳有度。 王嬷嬷看了又看,实在挑不出什么错来。 “七小姐学得还不错,下面咱们学站立的姿势……” 站立的规矩,王嬷嬷说出来的注意事项更多,让元亓叹为观止,不过这些对于元亓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她修炼两世,五感远高于常人,记忆和学习能力也是常人的数倍,王嬷嬷说了一遍,又示范了一遍,元亓就都学会了。 学完站姿,又学走路的规矩,还有吃饭喝水以及回答长辈问话的规矩,元亓都是一遍过。 学习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仅仅半日,元亓就学了别人用三个月才能学会的规矩和礼仪。 王嬷嬷下意识的觉得元亓学得快忘的也快,都学了一遍,王嬷嬷又从头让元亓示范一遍。 元亓一点差错也没有,王嬷嬷十分不情愿的放过了元亓。 王嬷嬷临走还吩咐元亓要遵守这些规矩,她是要抽查的。 王嬷嬷一走,元亓就瘫在罗汉床上,让绿竹和红杉给她端茶来。 绿竹和红杉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七小姐如此强悍是好事还是坏事。这学习的天赋在府里是顶级的存在吧?恐怕比大公子还要聪明几十倍。 用过午膳,元亓照例出门,也不曾跟相里明珠报备。 路过花厅的时候,她瞧见礼部的官员正给江白露讲解及笄礼最重要的环节。 及笄礼虽然是女子的成年礼,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十分重要,及笄礼之后,女子就可以嫁人了,就可以学习管家了,及笄礼是一个门槛,过了及笄礼,就代表一个女子长大了,很多事情可以涉足。 但及笄礼也是十分枯燥无味的,且十分繁琐,江白露听的头大,礼部官员讲了不下十遍,还亲自示范了很多遍,更换步摇的意义和注意事项,比如头要纹丝不动,步摇更不能有丝毫的晃动,晃动则为不吉利。 江白露口渴又烦躁:“宋大人您也累了,咱们歇息片刻再练习吧?” 江白露毕竟是未来太子妃,说不定还是未来皇后,礼部官员也不敢得罪,只好答应。 元亓瞧见江白露看过来,就“友好”的冲她挥手再见。 “你给我站住!” 第27章四小姐脚踏两只船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主动走了过来,大眼睛忽闪了两下淡淡开口:“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着急出门。” 江白露有些生气,对方的态度一点也不恭敬,这也就算了,她毕竟是父亲的女儿,要求她跟下人一样尊敬她也不太现实。 但元亓作为一个外室女,对她却一点讨好也没有,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好几次了都这样。 再加上昨夜告状失败,江白露就想找茬。 “母亲允许了吗,你就出门?你当江府是什么地方,是扶桑观吗?你想走就走想来就来?” 元亓想都不想就开口:“母亲没说不让我出去。” 江白露嘲讽她:“但母亲也没让你出去,我问你,你出去做什么?” 元亓自然不会告诉江白露自己出去摆摊赚钱,更不喜欢江白露强势干涉她的态度,就有些反感:“我做什么为何要告诉你?” 江白露的威严被挑衅,心里十分不痛快,几次三番在元亓这里吃亏,她早就想教训一下元亓了,但元亓好像会点邪门功夫,不好对付,现在还不是时机。 她扯了扯唇角,改了主意:“我也是关心你,你刚来京都,人生地不熟的,京都坏人多,防不胜防,你年纪小自己出门若是被拍花子骗走了怎么办?所以啊,你还是少出门为好。” 元亓才不信对方处处为她考虑呢,凉凉道:“不劳你费心了,我自己会小心的。”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江白露拦住她的去路,眼中满是不信和鄙夷:“我问你,你是怎么勾引小九爷的?下人怎么说小九爷看上你了?” 元亓十分好笑的瞧着江白露,大眼睛里面的讽刺之意十分明显:“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是吃醋了?看不出来啊,你都跟太子定亲了,心里还想着小九爷。呵呵……” 江白露明显的紧张了,回头瞧了一眼屋子里,江松露还在跟教习嬷嬷请教,礼部的官员在喝水,下人们各司其职,没人往这边看。 她才放松了一些,压低声音训斥元亓:“你胡说什么?若是让太子殿下听见,后果你负担的起吗?” 元亓的关注点并不在这个上面,而是江白露的紧张。 她唇角勾起,露出一个十分真诚的笑容,甜甜开口,还小声的问:“你喜欢小九爷?” 江白露不想将自己的心事暴露给别人,更不能承认此事,就怼她一句:“京都的女子都喜欢小九爷,未出阁的贵女谁不是以嫁给小九爷为荣?” 关于这个,元亓多少也听说了一些,相里家势力遍布整个须弥大陆,是比各国皇室还要权威的存在,各国贵女们都以能嫁入相里家为荣,更别提嫁给相里家的家主嫡子了。 在京都,相里家的嫡子都十分抢手,不光小九爷相里幽冥,就连大公子相里九幽、四公子相里鲲鹏,都是众女子争抢的对象,两人都已经成亲多年,到现在还有人想要给两位公子做妾。两位公子每次出门,投怀送抱者多如牛毛。 想必江白露也想过有朝一日能嫁入相里家。 如今相里家嫡子没成亲的也就小九爷相里幽冥了。 相里幽冥虽然年纪小,却惊才绝艳,比两个哥哥更加优秀,相貌更加出众,武功方便根式无人能及,小小年纪便已经在京都没有敌手。 元亓眼中的笑意更加明显了,她点了点头,她非常懂事的开口:“我明白了,等下次见到小九爷,我介绍你们认识。” 江白露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急了:“你胡说什么,我不是想认识小九爷,我就是问你认识不认识。” 她想认识小九爷,这件事让太子知道了还了得? 她和太子的婚事非黄了不可。 她严厉的警告:“你别胡闹!” 元亓一点也不担心事情闹大会无法收拾,她就喜欢看别人收拾残局。 “你不用担心,我跟小九爷关系很好,介绍你们认识,这点面子小九爷还是会给我的。” 她说话声音很大,屋子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说完了,元亓蹦蹦跳跳的走了。 江白露有口难辩,都感觉再说下去就越描越黑了。 礼部的官员和宫里的嬷嬷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江白露,面露不满。 “小贱人!”江白露低声咒骂了一句,很快心里就有了对策。 她转身往回走,她面带喜悦的笑容走到江松露身边,拉着她动手说道:“六妹妹,昨日小九爷来找七妹妹,我就想着六妹妹的亲事还没着落,就想让七妹妹牵线,请小九爷来府里坐一坐,让七妹妹介绍你和小九爷认识。” 她这么一说,礼部官员和宫里的嬷嬷神情才好看了很多。 但江松露就不一样了,她不怎么高兴,她最是清楚,当初江白露也是想加入相里家的,虽然江白露比小九爷大了不少,但还是很乐意嫁给风光霁月的小九爷的。 昨日小九爷来找元亓,整个府里的人都知道,最激动的还是江白露。 如今她拿自己做挡箭牌,着实有些不顾她的颜面。 不过她也是很喜欢小九爷的,若是能嫁给小九爷,那简直就是天大的福分。 所以江白露这么说,她心里多少有些高兴。 她弯唇害羞一笑:“还是姐姐对我好。” 一场危机就算过去了。 元亓到了天水街大槐树底下,跟平日里一样摆摊,等了好半天也无人过来算卦,眼看夕阳西下,她只能收摊回府。 一回府,元亓就被告知,夫人有请。 来到相里明珠的院子,元亓察觉到若有若无的煞气,极淡。 门口的丫鬟挑起门帘让她进去。 府里的一位女管事就站在屋子中央,表情严肃。 相里明珠手里拿着账本,头也不抬的问:“听说你半日就学会了所有的规矩礼节,让我瞧瞧。” 元亓按照规矩给她施礼,一条腿后撤半步,膝盖微微弯曲,双手交叠放在身侧。 姿势十分标准。 相里明珠有心挑错,故意跟管事说起账目上的事情,不理会施礼的元亓。 元亓呵呵了,就这点小手段,这当家主母手段也不怎么高明么。 屋子里有一缕十分浅淡的煞气在游荡,元亓没在意,这点煞气顶多让人睡不好觉,成不了气候。 第28章不许生孩子?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相里明珠都没发觉元亓自己站起来了,十分专心的和管事商量夏季下人的衣服要不要换个款式。 元亓就自己站在那里观察相里明珠,发现她从面相上看,背着孽债和人命,而且报应就在眼前。她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但元亓还是看的很清楚,面部高低起伏还有纹路,都可以判断一个人的命运走向。 不过她不想多管闲事,她不喜欢相里明珠这个人,虽然精明,虽然把江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但为人刻薄,对庶出的子女不好,对她更不好,还往她身边安排眼线。 这人掌控欲强,为人强势,但也因此,跟丈夫关系不好,夫妻关系差不多剑拔弩张。 再看屋子里的摆设,富丽堂皇,屋子里的物件都十分讲究,不说别的,就说那小兽形状的香炉,做工就极为精巧,纯铜的材质,造型巧夺天工,在一般的大户人家都不多见。 再说她手边的茶杯,都是玉的,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如此奢靡,也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元亓找个地方坐下,悠闲的晃悠俩脚丫子,还拿了小桌上的水果吃。 相里明珠同意了管事呈上来的下人服侍样本,让针线房做出两套来看看,等管事退下之后,她才找施半礼的元亓,可是屋子中间根本就没人,她这才发现了元亓无比悠闲自在的正在吃桌上的果盘,一碟子蜜瓜和大青枣,被她吃的一个不剩。 她愤怒斥责:“谁让你起来的?” 元亓重新回到屋子中央:“母亲为何不让我起来,是想要为难我吗?” 瞎说什么大实话! 相里明珠深深感觉元亓没大人教养就是不行,就算是知道她故意为难,怎么能说出来呢? “我还没瞧见你施礼姿势对不对呢,你就起来了。你是不是没学会?”对付这种不懂事的小孩,相里明珠多得是办法。 元亓乖巧的很,重新以最标准的姿势行礼:“母亲看好了,我只示范一遍。” 相里明珠手里还没出过这么嚣张的孩子呢,这孩子得好好管教一下了。 居然让她好好看着,只示范一遍,当这是教徒弟呢? 她都快气疯了,这孩子真是无法无天,不行,此事一定要告诉江正卿,让他看看他此生唯一爱过的女子生的是个什么玩意。 在相里明珠震惊的眼神中,元亓果真就示范了一遍。 还大言不惭的问:“母亲看清了吗?我做的是不是十分标准,挑不出错来?” 相里明珠冷哼一声:“你是狂妄呢,还是愚蠢?我没看清,再来一遍。” 元亓小嘴撅起来,很认真的说教,态度十分恭敬柔顺:“我觉得母亲看清了,我师父说过,给人施礼重在诚心,若是不诚心施礼一万次也没用。反而会遭人怨怼和诅咒,于功德上并无半点好处。我瞧着母亲最近要倒霉,依我看,你还是宽以待人,给自己积德的好。若是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相里明珠还没被一个小孩子如此说教呢,顿时火冒三丈:“你师父是怎么教你跟大人说话的?王嬷嬷是怎么教你的?” 元亓本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宗旨,按照王嬷嬷教的规矩回话:“回母亲的话,我师父没怎么叫我为人处世的道理,只教了我玄门五术。跟长辈回话的规矩是王嬷嬷教的。王嬷嬷说跟长辈说话,不可撒谎,态度要恭敬,长辈问什么要认真回答。我只是实话实说,不知哪里又不对了?” 用最怂的语气说最嚣张的话,元亓觉得自己将气死人不偿命发挥的淋漓尽致。 相里明珠脸色阴沉的哼笑一声:“小小年纪牙尖嘴利,既然你师父没教你为人处世的道理,明日起,你就……” “夫人,不好了,夫人……”一个小丫鬟跑了进来,神色十分紧张。 相里明珠微微拧眉:“急什么,慢慢说。” 那小丫鬟微微气喘,指着春光院的方向道:“春光院的宋管事来报,刚才发现杜美人有了八个月的身孕……” 相里明珠一下子就拔高了声音:“八个月的身孕,到现在才发现?这么大的肚子,你们平日里就没发现吗?” 小丫鬟就是宋管事手下的,她委屈的解释:“杜美人平日里都用布缠着肚子,今日她肚子疼,要请大夫,宋管事亲自去查看,就发现杜美人腿上流了很多……羊水,细查之下才知道她都八个多月的身孕了。” 相里明珠鼻子都气歪了:“刚才还八个月的身孕呢,现在有八个多月了,说,她到底几个月的身孕!” 小丫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的说了实话:“是足月了,夫人足月了,杜美人临盆破水,马上就要生了。” 元亓有点不明白,为何后院的女人怀孕还要藏着掖着。 相里明珠顾不上处置元亓了,带着屋里的人匆匆去了春光院。 春光院是江正卿小妾们的住处,那里有很多女人,大多数都是别人送给江正卿的,一个赛一个的美貌妖娆,相里明珠非常不喜欢,也不让她们给江正卿生孩子。 但元亓不大知道这些,只知道江正卿的孩子不是相里明珠生的就是贵妾李氏所出,唯一别人生的就是江松露,不过江松露的生母也不是外人,就是相里明珠的贴身丫鬟。 江正卿别的女人,一个孩子也没有。 哦,对了,元亓自己就是个意外。 元亓觉得,江正卿还是很重视血统的,来历不明或者身份低贱的女子,不配给他生孩子。 春光院的女人们都知道这一点。 杜海棠也是因此才隐瞒自己怀孕的。 元亓喜欢看热闹,也跟着去了春光院的海棠小筑。 海棠小筑安静的很,下人们都在院子里站着,就连府医来了,也没进屋,而是在这里等着相里明珠。 “你们是怎么伺候的!”相里明珠呵斥院子里的下人。 几个丫鬟婆子直接跪在地上,谁也不说话。 “她那么大肚子就没人发现吗?” 就这一会儿的工夫,海棠小筑院里聚集了不少的人,贵妾李氏也来了,但不见江正卿的影子。 李氏悄悄吩咐身边的丫鬟:“去给侯爷报信。” 第29章没资格养孩子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也跟着进了屋,杜海棠不过二十岁上下,娇柔的鹅蛋脸,皮肤白皙,一身宽大的杏色齐胸襦裙遮住了不算太大的肚子。 从面相上看是母子平安,元亓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孩子都足月了,除了让生下来,还能怎么样?难不成相里明珠和江正卿还能弄死? 不大功夫江正卿带着稳婆和府医来了,府医和稳婆一起进了屋,诊脉的诊脉,准备接生的准备接生。 江正卿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 倒是相里明珠来到江正卿跟前赔罪:“侯爷,是我的疏忽。” 江正卿一抬手,并不是很在意:“罢了,不是你的错,是我命中注定还有一个孩子。今日我碰见国师,国师恭喜我喜得麟儿,当时我就很纳闷,原来是这么回事。” 生孩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生下来的,江正卿从国师嘴里知道今日会母子平安,就吩咐了相里明珠在此好好照顾她们母子二人,然后转身离开了。 元亓随后也跟着离开。 天亮的时候杜海棠平安生下了一个六斤六两的男孩。 她看着襁褓之中的儿子哭声嘹亮,十分的满足。也不枉她用了六个月的符箓遮掩孕肚,连吃饭走路甚至上茅厕都处处小心,这辈子有这个儿子傍身算是能安享晚年了。 晨光透过窗户打下来,襁褓之中的男婴砸吧了几下小嘴就睡着了。 杜海棠幸福的看着,唇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有了这个儿子,一切都值了。 相里明珠带着着赵嬷嬷进来,凉凉的盯着杜海棠的儿子:“杜美人,你知道你的身份吗?” 杜海棠瞧见相里明珠冷冷的面容,一颗心都掉到了冰窖里,她是谁她自然知道,她是来洋县县令送给江正卿的,她原本就是来洋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青楼里面的妓子,被送给江正卿之前,她也伺候过不少男人。 她颤抖着跪在了床上,快速的抱起床上的男婴护在怀中:“夫人,奴求求夫人,不要把我的儿子抱走,我一定好好教导儿子的,不会给江府丢脸……” 相里明珠哼了一声:“你在那种地方长大,字都不认识一个,从小学得就是怎么伺候男人,像你这样的人能教出什么好孩子来?江府有规矩,春光院里的女人都没资格给侯爷生孩子。就算是生下来,你也知道,你是没资格教养孩子的。” 至于她为何喝了避子汤还有了孩子,又是怎么隐瞒了好几个月的,这一晚上的功夫相里明珠早就审问清楚了。 杜海棠长的极美,江府有个小厮也是来洋县的,两人偶然的机会就认识了,杜海棠把自己所有的银钱首饰都给了那个小厮,让那个小厮从无极宫求来了符箓隐藏她的孕肚。 相里明珠亲自审问了那个小厮,小厮受不住刑法,都招了。 随后小厮就被打了一顿板子发卖出去了。 赵嬷嬷上前粗暴的抢走了杜海棠怀里的男婴。 杜海棠崩溃的大哭起来,她谋划了那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有个儿子,却被抢走,她不甘心,她鸡啄米似的给相里明珠磕头。 可是相里明珠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踉踉跄跄的跟到门口,瞧见院子里横七竖八的尸体,顿时心凉了半截。 伺候过她的下人都被白绫勒死了。 元亓出门的时候,就瞧见几个小厮模样的人抬着尸体从春光院出来,粗略数了数,被抬出去的人大概有六个,估计都是在海棠小筑伺候的。 都是个人的命数,元亓昨夜就看出来了,她无意干涉。 经过前院的时候,元亓又瞧见江白露和江松露在花厅跟着宫里的嬷嬷学规矩,她扮了一个鬼脸,蹦蹦跳跳的离开江府。 等相里明珠安排好刚出生的庶子,想起元亓的时候,元亓已经换好了道袍在大街上闲逛了。 天水街的大槐树底下,元亓又支起算卦摊儿。 “章叔好。”元亓一坐下就跟面摊老板章六打招呼。 章六憨憨的笑了笑,也没问元亓昨日怎么一天没来,这是人家的隐私,或许家中有事,或许是有大活,小姑娘虽然岁数小,可是本事大的很,这几日功夫他就看出来了。 就问了句:“今日来这么早?吃早饭了没,要不要来一碗面?” 元亓客气的拒绝了,章六的独女,哑巴女孩,轻手轻脚的走过来,给元亓的手里塞了几块牛乳糖,还冲她笑了笑。 元亓不客气的往嘴里塞了一颗,奶香味十足。 随后,哑巴女孩不知从哪里搬来一张桌子,放在了元亓跟前。双手比划着,说是昨日有个公子送来的。 元亓看明白了,知道是相里幽冥差人送来的,见她不在就托付面摊儿的章六代为转交,随后哑巴女孩又搬来两张凳子,元亓坐一张,来算卦的主顾一张。 元亓从自己的布包里摸出两枚平安符来塞到哑巴女孩手里:“多谢你替我保管,这个给章叔和你一人一个,保平安用的。” 不多时,来主顾了,是个满脸丧气的男人,二十岁上下,头发乱蓬蓬的,一脸菜色,身上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澡了。 再看他的穿戴,一身粗布短打,一看就是贫苦出身的。 “十个铜板算吗?”来人把身上仅有的十个铜板放在元亓面前。 “算。”元亓收了那十个铜板,“客官想算什么?” 来人一指不远处的赌坊:“我算我昨天输了的钱能不能赢回来。” 元亓一眼扫过他的面相,财帛宫晦暗,再拉过他的双手看了一眼:“赢不回来,你这辈子没发财的命。” “晦气!”来人站起来就要走,嘴里还嘟囔,“算命的都说我赢不回来,就应该赢不回来了,哎,二两银子呐!” 看他心疼的模样,元亓叫住了他:“你别走,你虽然没有发财的命,但你有个好儿子,若是努力赚钱让他读书识字,他能光耀门楣。” 男人眼睛一亮,折返回来重新坐下:“你怎么知道我媳妇肚子里是个带把的?你是怎么知道我媳妇要生了的?” 第30章算卦小能手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唇角弯弯,此人身上带着功德,并不是痴迷赌博的赌徒,能帮一把还是帮一把比较好。 “这你就别管了,你媳妇已经生了,是个儿子。” 男人喜笑颜开,直接跪地上给元亓磕了个头:“不瞒你说,我媳妇身子不好,肚子里的孩子好几次都差点没了。大夫说要喝保胎药,我钱不够,就想去赌坊试一试运气,万一赢了,也好给我媳妇多抓几服药,让我媳妇平安生产。小道长,我媳妇她平安吗?我真的有个好儿子吗?” 元亓摸出一张平安符来递给男人:“以后你就知道了,这是平安符,拿着吧。以后多干活挣钱,别再去赌了。” 男人千恩万谢的走了。 在章六面摊上吃面的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一直朝这边看。 他吃完了面,给章六结账,就走到元亓这边来。 他两鬓斑白,看着有四五十岁了,一身白色长衫,一看就是今年科考的举子。他是看着刚才那男人的事,元亓说的都对,就想过来也算一算。 “小姑娘,你看我能中吗?”这人摸出一锭银子来放在元亓跟前,“我叫范同,河阳人,十九岁上就中了举人,全家都以为我是个读书的好苗子,让我专心读书,我都考了……” 他掰着手指头数:“三十年了,小姑娘,你说我今年能考中进士吗?” 元亓摇头:“你官禄宫不旺,能读到举人已经是祖上庇佑了。你财运不错,若是沉下心来经商,必定能揽四海之财。” 范同呵呵一笑,也没觉得有多遗憾,只是觉得前所未有的解脱,他都考了三十年了,自己都不想再考了,但又不死心,一直很纠结:“你说的还真对,我从小财运就好,长大读书外出游历,钱财用尽总能想法子赚到,就算进了赌坊,十回有九回赢钱。” 如今他有儿有女,家中不愁吃喝,儿女也都孝顺,唯一的遗憾就是屡试不第。 元亓见此人并没因为她的话懊恼,就微微一笑,很有大师的范儿:“你家境优渥,儿孙满堂,此生圆满,若是能好好利用手中钱财,多布施行善,说不定后辈中能有人走科举之路。” 范同喜笑颜开:“小道长说的太对了,我有个孙儿今年十一岁,去年就中了秀才,夫子都说他是一块读书的好料子,让我去给他找个好点的书院读书。” “放榜了,放榜了!”朱雀街那边人潮涌动起来,在这里等着看放榜的学子们都朝那边涌了过去。 范同站起来:“我也去看看,虽然落榜,但总得看一眼才死心。小道长今日一言,我此生也就不再执着于此了,多谢小道长。” 临走,元亓送了一张平安符给他。 一辆青棚马车停在元亓的算卦摊前面,从车上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瞧见元亓眉头就皱了起来。 今日是她姐姐过寿,就家里人自己热闹一下,她也就过去了。 她姐姐是傅家夫人,日子过得滋润,儿女都已经成家,就连脸上有胎记的那个女儿最近也遇到高人,脸上的胎记有望去掉。 姐姐一高兴就决定三十九岁的生辰也好好过一过。 一家人闲聊着,她就说起了自己的孙儿自从抓周以后就整日啼哭,夜里一哭就是半夜,大夫也看了,神婆也请了,就是没效果,小孙子还是哭个不停。 她姐姐傅家夫人就给她介绍了天水街大槐树底下的小道士。 她顾不得在姐姐家用膳就跑来了。 姐姐说道长年纪有点小,她也没想到能很小。 “这也太小了吧?”妇人犹豫,跟身边的丫鬟念叨:“那位公子说的是她吗?怎么这么小?” 她打量元亓,元亓也在打量她,妇人保养的不错,三十多岁就跟二十多岁似的,看穿戴定是个富贵之家,面相也不错,儿女双全,是个有福之人,只不过儿女宫有些晦暗,儿女可能最近会吃官司。 丫鬟看了看四周:“应该是她,这周围就小道长一个算卦摊。上前试试吧,我瞧着冯公子可不像说谎骗人之人。” 那妇人就走上前来,坐在了元亓对面的凳子上,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开口:“小道长,我家孙儿总是啼哭,你能给看看吗?” 元亓看她身上隐隐有煞气存在,小小一缕极为轻淡,似乎是从别人身上沾染来的。 “没问题啊,不过这就不是十两的价格了。” 那妇人十分爽快:“只要小道长能解决了我家的事情,多少银子都成。走吧,我家就在朱雀街那头,姓白的那家。” 白家,是荣国四大家族之一,旁系众多,谁知她说的是哪个白家?是不是她祖母白老太太的娘家? 元亓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看这妇人穿戴还没富贵到那个程度,估计是白家旁支。 “小道长跟我上车吧。” 元亓痛快的收了摊儿,跟着白夫人上车。 路上白夫人跟元亓讲了小孙儿抓周那日的情形:“抓周那日,我们准备了许多物件,一本《诗经》,一个秤杆,一个银锭子,还有一把剑,一只上好的狼毫笔,还有算盘,好多东西呢,摆了满满一桌子,我那孙儿一看就是个读书的料子,一手抓了那本《诗经》,另一只手抓了狼毫笔,你说是不是将来他要读书走仕途?” 元亓不置可否。 白夫人叹了口气:“大家都挺高兴,这是我的长房长孙,我也觉得挺好。可我那孙儿抓周之后不过片刻功夫,就开始哭,嚎啕大哭的那种,怎么哄都哄不好,这不都哭了三日了,嗓子都哭哑了,也停不下来。除了哭累了睡着了,只要醒着就哭。” “这孙儿可是我的宝贝呀,我赶紧让下人请来大夫,大夫说孩子没病。我就请了神婆,神婆神神道道的,让我们找来米和水,放在孩子床头,念叨了一阵,孩子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哭了。那神婆又念叨,可再也不管用了。” 不大功夫,白府就到了。 白夫人领着元亓进去,元亓就发现白家不对。 第31章叫人家神仙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一进白家前院,元亓就隐隐听见小儿啼哭的声音,声音有些沙哑,也不算大,她一路走一路查看,白家风水布局并无不妥,也没有什么现眼的脏东西。 但隐隐有煞气存在,只是痕迹不重罢了。 往里走的时候,元亓和一个背着药箱的老大夫擦肩而过。 老大夫看了元亓的藏蓝道袍,摇了摇头,大概是看不上年纪这么小的道士。 元亓也不在意这个老大夫。 “直接带我去见你孙儿吧。”元亓觉得问题不大,小孩子可能是受惊了。 白夫人加快脚步往前厅走,哭声也越来越明显。 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娃被一个年轻的女子抱在怀中,轻声诱哄,年轻女子十分焦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瞧见婆婆带来一个女娃娃进来,眼中似乎有责备之色。 元亓瞧的清楚,男娃面前一个身量瘦高的鬼书生在不听的扮鬼脸,眼珠子瞪出眼眶,眼下青黑,舌头伸出一尺长,脸色惨白,估计生前是上吊死的。 男娃能瞧见鬼书生,一直在哇哇大哭,还吓得死死抱住娘亲的脖子,去看娘亲身后。 那鬼书生吓唬小孩很有成就感,绕到年轻女子身后,两只手利落的把舌头打了一个结,还甩来甩去的给男娃看。 男娃嘶哑的声音哭的更厉害了。 元亓上前查看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过手来,给他诊脉,男娃被养的很壮士,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吓着了。 鬼书生发现元亓能看见他,而且正在跟他对视,就放弃了男娃。转而对元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把自己突出的眼珠子按回去,饶有兴致的问:“小道士,你这么小年纪就开天眼了,能看到我?” “我能看到你,收起你那副惨死模样,再吓唬小孩,我让你魂飞魄散。”元亓淡淡道,同时还翻了个小小的白眼,一个男鬼死的时候岁数不小了,居然这么幼稚吓唬小孩玩。 白家人瞧见元亓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心里发毛,她们想的都一样,这小道士一定是看见脏东西了,跟脏东西说话呢。 那年轻女子不敢再轻视元亓,抹了自己的眼泪睁大眼睛瞧着。 白夫人心中燃起希望,觉得自己没找错人,她从儿媳手中接过孙儿就给元亓看:“小道长,你快看看,我孙儿这是怎么了?” 元亓还在盯着那鬼书生:“快点,收起你的死样子。” 她从布袋里摸出一张镇煞符来捏在指尖。 鬼书生立刻发抖起来,下一秒就变作一个文弱书生的模样,还风度翩翩的,他嘿嘿一笑:“来真的呀,我就是吓唬吓唬他,又没做坏事,你不能拿镇煞符吓我。” 白夫人怀中的孩子立刻就不哭了。 白家人破涕为笑,顿时对元亓刮目相看。 尤其是白家少爷,也就是男娃的亲爹,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让孩子下来。”元亓想摸摸男娃的头顶,无奈她人小个子太矮实在够不着,只好弯唇一笑,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男娃好像被元亓感染了,竟然也嘿嘿笑了。 白家人觉得甚是神奇,这两天请了多少大夫,好几个神婆,没一个中用的,这个女娃娃这么小,居然有真本事。 白夫人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轻轻的把男娃放在地上。 元亓轻轻摸了他的头顶,嘴里还念念有词:“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她从布袋里摸出一块拇指大小的玉牌来,上面有道家符文,还用一条红绳穿过小孔系好戴在了男娃的脖子上:“这是驱邪避煞的玉符,以后不要离身。” 她又摸了摸男娃的头顶揉了一把:“玩儿去吧。” 白夫人立刻让儿媳妇抱着孩子离开,屋子里只剩下白氏父子还有白夫人。 白夫人这才问:“小道长,我孙儿是不是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元亓看的清楚白夫人很是害怕,也担心。 白老爷也十分关心这个问题:“我刚才看见你对着虚空说话,是不是就是那个脏东西?” 就连白少爷也十分焦急:“小道长这次你务必帮我们把这个脏东西给赶走。” 鬼书生哼了一声:“没良心的东西,用完了老子,就想把老子赶走?” 他走到元亓身边告状:“小道长,我叫周奎星,是百年前的状元郎,我读书奋发,好不容易考中状元,却被同窗害死,我不甘心就此死去,魂魄寄居在生前常用的狼毫笔中,成了笔仙。这个白浪平资质平平,绝无机会考中进士,半年前偶然得到了我,在我的帮助下才开了窍,你等着吧,他家的下人去看榜文了,好消息一会儿就传来。” “我从未害过人,我只是偶然发现这男娃能看见我,就逗逗他。小道长,这个白浪平知道我,我经常入他的梦指点他读书写文章,他不能就这么把我送走。你给他开阴眼,我有话跟他说。” 元亓看了一眼鬼书生,没搭理他。 她漂亮的大眼睛盯着白浪平:“你叫白浪平?” 白浪平诧异:“小道长怎么知道我名讳?”他记得元亓来了以后不曾通报过姓名。 元亓眼神凉薄:“是周奎星说的。” 白浪平心里“咯噔”一下,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惊恐的手脚发凉:“你你你,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元亓冷笑一声,周奎星果然没有撒谎。 她双手结印,嘴里念念有词,眨眼功夫就给三人开了阴眼,俊朗的文弱书生周奎星就出现在白家人面前。 白浪平只在梦中见过此人,以为就是哪里的一方神仙,在梦中的时候还口口声声叫人家神仙,还答应只要对方帮着他考中进士,他以后就供奉人家,每天三炷香。 他可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个鬼。 他顿时吓的脸色惨白,一屁股坐在地上。 白老爷白夫人都十分惊愕。 周奎星在白家人震惊的眼神中,找个地方坐下了,还拿起桌上的果子啃了一口,可吓坏了白家人。 白老爷问:“小道长,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得问你儿子。” 第32章还是得供奉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给家里招来了一个鬼,白老爷很是生气,却又不敢发作,唯恐那个鬼吃了他。 他恨铁不成钢的踹了儿子几脚,才厉声责问:“怎么回事,说!” 白浪平哪里还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得到这支笔的过程说了:“父亲,你一直都让我读书,让我考中进士光耀门面,让白家嫡脉高看我们这一房一眼,拼命比我读书。我不是那块料,我脑子笨。我也想考中啊,可是我没那个本事。”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听说玲珑阁拍卖前朝状元用过的狼毫笔,就图个吉利买了回来,玲珑阁的人说的神乎其神,说这支笔有灵性,有笔仙在里面住着。我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对着他三拜九叩,说只要他帮我考中进士,我就供奉他。” “当天夜里……”白浪平满眼恐惧的指着周奎星,“我就梦到了他,他说只要我家供奉他一直到他成仙,他就帮我考中进士,我就答应了。从那以后我每天晚上都能梦见他,他教导我怎么读书怎么写文章……” 白老爷重重的叹息一声,打死儿子的心思都有了。 白浪平给元亓磕头:“小道长,你有什么办法让他离开我家吗?多少银子都行。求求小道长了……” 元亓扯唇冷笑,露出与年纪不相仿的成熟来:“他虽然只是鬼,不是神也不是仙,但他是前朝状元也是文曲星君下凡渡劫,他没那么容易送走。你既然答应了供奉他到成仙为止,就应当做到。” 白家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想供奉,觉得周奎星不过是个小鬼而已。元亓这么说无非是想跟他们多要一点香油钱。 白夫人上前道:“小道长,就劳烦你把他请走吧,我们出多少银子都愿意。” 周奎星扔了手里的果子,冷冷呵斥:“不行,他说到就要做到。老子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周奎星继续说:“白夫人,你儿子已经如愿考中了进士,你们家若是继续供奉我香火,我必定保佑你们家平安顺遂,后辈人才辈出,如若不然,我给出去的也能收回来。” 他周围阴风阵阵,白家人冷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白家人都不理解,元亓为何帮一个鬼,眼神里难免有些哀怨。 元亓猜到白家人的心思,环视一圈道:“我把他带走也行,只不过你儿子的仕途就完了,说不定你们父子还会有牢狱之灾。” 她这不是危言耸听,白氏父子的面相一直在变,从他们不想供奉周奎星开始,面相上就能看出牢狱之灾了,甚至白浪平的面相上都出现了早死的征兆。 元亓虽然年纪小,但她的本事白家人都看在眼里,不敢怀疑元亓夸大其实,最多也就认为她想多要点香油钱。 “你们不必担心,他不是恶人,只要你们诚心供奉,你们家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白家人你看我我看你,只能点头。 白夫人为难:“那我孙儿日夜啼哭是不是因为他?” 元亓嗯了一声:“是因为他……” 白夫人立刻换了一张责备的脸:“那你晒说他不是恶人,不是恶人为何要害我孙儿?” 元亓居然被问的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周奎星过来回答:“你孙儿八字弱,能看到我,别人都看不到我,我自然只跟你家孙儿说话了,他不经吓,就哭了。我若想害死他,他早就死了。本星君若非功德不够无法回归仙位,岂会稀罕你们那点香火?” 白家人的脸色好看了些,虽然这人是个鬼,但好歹也是文曲星君下凡,算是个正经八百的神仙吧。 白家人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好好的供奉周奎星。 周奎星哼了一声,十分傲娇。 他还跟元亓解释:“要不是我不慎被同窗害死,必定是个造福一方的好官,能积攒不少功德,一定能重返仙位。怎么会在人间停留百年?” 他还在元亓面前转了一圈:“看见我身上的功德金光了吗?” 元亓摇头。 周奎星懊恼:“少是少了点,但还是有的,你再仔细看看。” 元亓不太想搭理他。 转而跟白家人说起了供奉的房间和供奉方位,以及怎么上香什么的注意事项。 最后元亓又交代了那个男娃八字轻容易撞鬼撞邪门,那个玉牌最好随身带着,不要摘下来。还有他们供奉周奎星,周奎星也能护着这男娃一点,总之是稳赚不赔。 元亓收了一千两银子。 周奎星被供奉在一间朝阳的正屋里,他栖身的那支狼毫笔也被放在供桌上。他心情也好,就想着他以后还要指点白浪平如何做官如何造福一方百姓,白浪平有了功德,他也就有了功德,用不了几十年他就能回去了。 一缕功德金光飞入元亓的灵台。 今日收工早,元亓在街上溜达了一会儿,就回府了。 刚进门她就听说后宅出事了,杜海棠上吊死了,下人是在午后送茶水的时候发现的。 相里明珠就让下人买了一口薄棺材,将人收敛抬出去随便找个地方葬了。 元亓没多管闲事的习惯,不过她还是觉得奇怪,断定杜海棠死于非命。 昨日见杜海棠的时候,她脸上并无死气,今日却死了,肯定是被人害死的。 至于为何被害,被谁害死,这是江府或者官府的事情,她无意干涉。 神熏等她多时,一回来,就跟着她飞进屋里:“杜海棠是被人勒死的,下手的是相里明珠身边的王嬷嬷。王嬷嬷还说让她不该瞒着夫人生下孩子,还让她放心,她的孩子会被好好抚养长大的。” 元亓摘下布包放在桌上,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喝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江府的事情我不感兴趣。” 她瞥了神熏一眼:“想不到你还是一直喜欢八卦的鸟。” 神熏叽叽喳喳:“是海棠小筑里的麻雀告诉我的,杜海棠不想死,想陪着儿子一起长大,她哀求了王嬷嬷很久,王嬷嬷还是不肯放过她,好几个人一起按着她,死的可真惨啊。” 神熏还张开翅膀,十分夸张的形容:“当时她舌头伸出来那么长,鸟看见了都害怕。” 第33章是不是你装神弄鬼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晚膳的时候,元亓早早来到膳堂,原因无他,饿了。 饭菜已经摆上桌,看上去挺丰盛的,荤素搭配,包子馒头花卷,鸡鸭鱼肉样样俱全。看上去就让人食欲大增。 她直接上前撕了一只鸡腿。 丫鬟瞧见了,虽然生气却也没法子,又不能抢回来放回去。只能劝说:“七小姐,侯爷没来,不能动筷,这是规矩。” 元亓不管那些,直接啃了一口,还大模大样的斜丫鬟一眼:“我吃我家的东西,少管闲事。” 丫鬟没法子,轻轻叹了口气,继续摆碗筷。 不多时,相里明珠跟江家的几个孩子都来了,元亓就瞧见死去的杜海棠骑在相里明珠的肩膀上,拳头使劲的往相里明珠头上砸。 可是杜海棠是新鬼,并没有什么鬼力,不管她怎么用力,都无法伤害到相里明珠。 杜海棠不甘心,瞧见丫鬟端上来滚烫的荷叶肉丝粥,就灵机一动,她从相里明珠的身上下来,快步走到桌前,去端那盆荷叶鸡丝粥。 她的双手穿过粥盆,根本就无法接触到粥盆。 趁着相里明珠还没走到桌前,元亓低声且快速的说了一句:“凝神,用念力便可端起。” 杜海棠一惊:“你能看到我?” 元亓忽闪大眼睛,唇角勾起没说话。 相里明珠此时正好走过来,落座。 江白露等人也随后跟着落座。 江松露服侍相里明珠落座就慢了一步,她挨着元亓坐下,凉凉讽刺:“学规矩如此偷懒,吃饭倒是第一名。” 元亓啃完了一只鸡腿,肚子也不是那么饿了,就回头跟丫鬟要了擦手的棉布。 大家都看不到杜海棠,杜海棠正在努力的按照元亓所说试着控制物体。 江松露又批评元亓:“真是没规矩,你不知道父亲没来,我们是不能动筷的吗?” 元亓缓缓扭头盯着她:“你不知道食不言寝不语吗?在这里聒噪什么?” 江松露:“你——” 杜海棠试了很多次都无法控制物体,她有些丧气的冲着元亓道:“不行啊,拿不起来。” 元亓没说话,她知道杜海棠要做什么,她不能多教,杜海棠学不会她也不会再指点。 杜海棠瞧着江松露总是挤兑元亓,觉得若是替元亓捉弄一下江松露,说不定元亓就会再教她。 就走到江松露背后,试着推江松露的头。 可是她无法静下心来,始终不成功。 她能做的只是冲着江松露的后背吹气。 江松露觉得后脖颈凉飕飕的,扭头看向背后,没人,而且窗户也没开着。 怎么回事呢? 她环顾四周,最后视线落在元亓身上:“我怎么觉得凉飕飕的,是不是你在装神弄鬼?” 元亓不屑一顾,又想吓唬她,干脆说:“不是我在装神弄鬼,是你挤兑我,鬼都看不下去了,帮我捉弄你呢。” 江松露果然觉得脖子上更凉了,她很是害怕:“是不是你让她捉弄我的,你快让她走啊,否则被怪我不客气!” 杜海棠见自己吹凉气有效果,吹的就更卖力了。 元亓终于冲杜海棠笑了笑:“你试试?” 这句话即是对江松露说的,又是对杜海棠说的。 杜海棠受到鼓舞,凝神,手捏住江松露的一缕发丝,用念力往上提。 “哈!成了!这么简单!” 众人都看的清楚,江松露的一缕头发自己飘起来了,江白露和江酒露指着她的头发,脸色都白了。 “鬼!” “有鬼!” “啊——”江白露发觉自己的发梢正在挠自己的脸,吓得尖叫起来,就往相里明珠这边跑。 相里明珠也很害怕,训斥元亓:“不许装神弄鬼!来人来人!” 杜海棠见连累了元亓,不敢再捉弄江松露。 江君才是禁军首领,走过去将母亲和妹妹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元亓,还警告她:“七妹妹,父亲没来你就动筷,本就是你不对,还不让人说了?快收起你的伎俩,要不然父亲来了,你可要受罚了。” 杜海棠被江君才的气势吓到了,下意识的躲到元亓身后。 元亓翻了个白眼,很是不服气:“你们一直看着我,可看见我有什么小动作了?她自己得罪了鬼魂,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这个时候江正卿进来了,训斥众人:“吵什么吵,都坐下。” 江松露都快哭了:“父亲,有鬼。” 江正卿可不信:“胡说什么,世上哪有鬼魂?” 江正卿面容威严,谁也不敢反驳。 众人默默吃饭。 杜海棠瞧见江正卿没有一点难过,也心凉。 她自己在角落里哭了一通,再次走到相里明珠身后,凝神,狠狠把她的头按下去。 “啊!”相里明珠的脸被安进了粥碗中,一脸的米粒饭汤。 元亓想笑,弯了弯唇,又忍住。 杜海棠十分惊喜,但看到江正卿威严的神色,直接溜了。 “母亲!” “母亲!” 江君才和江白露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相里明珠吓坏了,刚才她很清晰的感觉到有人按了她的头,她不顾脸上的饭粒瞪着身后的丫鬟:“是不是你?” 那丫鬟赶紧跪下了:“不是奴婢,夫人,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啊。” 李贵妾也害怕,但她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她知道江正卿并不怎么宠爱相里明珠,便直接讽刺:“姐姐亏心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呗。” 她扫了一眼元亓,觉得今日只是,一定是元亓搞的鬼。 几个丫鬟赶紧上来伺候,给相里明珠收拾。 相里明珠心跳如擂鼓,气的胸腔起伏不定,怒瞪着元亓:“是不是你在装神弄鬼?” 元亓急切的叫嚣着否认:“你自己做了亏心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别血口喷人。我们修道之人是最讲究因果报应的,我若是驱使鬼魂害你,我也会被天道惩罚,我才不会做有损功德的事情!” 相里明珠声音也太高了不少:“不是你还能是谁?” 元亓也不吃了,双臂环抱,仰着下巴提醒她:“想想你最近办了什么亏心事吧!所谓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 第34章童叟无欺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离开的时候,杜海棠正扒着膳堂的门口往里瞧。 杜海棠身后跟着十几个婴灵,有的已经成型,有的一两岁,还有的都没成型只是一团黑雾连一张清晰的脸都没有。 元亓哼了一声,江家人造的孽可真够多的。 李贵妾挨着江正卿站着,温声软语的开口:“侯爷啊,妾身觉得,夫人一定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要不然,让七小姐瞧瞧吧?” 江正卿觉得元亓应该能看见什么,所以才那么说,就嗯了一声。 相里明珠立刻反对:“就是她装神弄鬼,我不信她,明日我去无相寺让慧能大师帮我看看,我才不求她呢。” 江正卿懒得跟相里明珠啰嗦,起身也走了,李贵妾立刻跟上。 躲在膳堂门口的杜海棠和婴灵们立刻兴奋了,纷纷朝相里明珠涌过去。 膳堂里立刻就阴冷起来,就连江白露和江松露还有江君才斗觉得浑身发冷。 杜海棠掐住相里明珠的脖子。 相里明珠立刻就觉得呼吸困难,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勒自己的脖子,她拼了命的抠。 可是在别人看来,就是相里明珠自己掐自己。 众人顿时慌乱了,现在确实有脏东西想要害死相里明珠,不信也不行了。 江君才也没什么好法子,就算他是禁军首领,在武功方面少有敌手,但在对付神鬼这上面,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恨恨道:“我去请七妹妹!” 相里明珠现在也顾不得反对了,她感觉自己快要被掐死了,直翻白眼。 江白露和江松露吓得不轻。 没多久元亓就回来了。 她一回来,杜海棠立刻带着婴灵们一溜烟的跑了。 相里明珠脸色发紫大口喘气,恢复缓慢。 江君才冷肃的问:“你能瞧见是什么邪祟吗?” 元亓觉得杜海棠死的冤,报仇是应该的,相里明珠不拿妾室和庶子当回事,随意残害人家的性命,应该遭报应。 但她面相显示她命不该绝,还有三四十年好活,且不死呢。 她也不想让杜海棠因为这样的人魂飞魄散。 “是有个女鬼,但我不认识。”元亓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江君才十分恼怒:“那你刚才不说!” 元亓道:“我说了,你们不信。我再说一句,母亲以后最好多多行善积德,不要在枉杀无辜,要不然报应可不止这一点,还会殃及子孙。” 说完了,她就要走,江君才却攥住她的手腕:“父亲说你有点本事,留下个护身符给母亲护身。” 元亓手腕轻轻一翻就挣脱了,还震得他半个手臂发麻。 江君才十分震惊,他在京都少有敌手,别看这么随意一攥,可没几个人能从他手里逃脱。 可是年仅九岁半的元亓办到了。 “一百两一张。”元亓冰冷的说道,对于这样一家人,她一点也不想友情赠送。 江君才气坏了:“跟自家人还要钱?” 元亓噘嘴哼了一声,还斜他一眼,理直气壮的怼人:“你们把我当自家人了吗?” 江君才无言以对,让长随去了四百两银票给了元亓,他想给母亲还有两个妹妹以及他自己一人一张护身符。 元亓从布包里摸出四张护身符来塞给他,转身离开。 杜海棠在芍药居等着元亓。 元亓也不想帮她,不想干涉别人的因果。只提醒她:“我的护身符法力很强,你不要再去动她了。” 杜海棠不甘心:“可是她害死了我,我要报仇。” 元亓不再理会她。 可是杜海棠不死心,缠着元亓诉说自己的理由。 她自己坐在地上哭。 “我就是想生个孩子,以后傍身,我也没想得到江府的什么,我就是想以后能有个依靠,可是相里明珠她就害死了我,凭什么我不能报仇,你怎么能助纣为虐?” 元亓专心画符,不搭理她。 她就继续说:“侯爷后院的女人很多,侯爷曾经说过,春光院的女人们都不许生孩子,每次侯爷宠幸我们之前,我们都会喝下避子汤。万一有了身孕,那也会被打掉的。” “没有孩子,没有名分,我们只能像鲜花一样开放几日就迅速凋零,在世上消失的干干净净。我不想这样,我想要有个孩子。我也没想要什么名分,也没想要得到侯爷的专宠,我只是想要个孩子而已……呜呜呜……” 杜海棠哭的正伤心,江酒露和江君景、江君玉来了。 三人穿过杜海棠的魂体,直接来到元亓桌前,耐心的等着元亓画完了一张符才开口。 江君景笑呵呵的直接将一百两的银票放在她面前:“七妹妹,我也要一张平安符。” 江君玉也是如此:“我也要。” 江酒露同样放下一张银票:“七妹妹,我们听说了,母亲被恶鬼缠身,差点被掐死,大哥跟你买了护身符,就没事了。我也要买。” 元亓收起银票,甜甜一笑:“好说好说。” 她把银票放进布包里,从布包里摸出三张护身符来,递给一人一个:“贴身带着就好。” 随后她又从布包里摸出三样东西来,一根款式梅花金簪,一根竹纹的银簪,还有一枚翡翠祥云纹玉佩。 “两位哥哥,五姐姐,这是我蕴养的法器,比护身符效果要好上十倍不止,随身佩戴不仅可以驱邪避煞,还可以挡灾,诚惠五千两,买不买?”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呵呵笑起来。 原来他们的七妹妹是个小财迷呀。 元亓看三人笑而不语,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要的太多啦? 江君景和江君玉虽然才二十岁,可却是京都首屈一指的人物,比江君才的名气一点也不小。 江君景经商有道富可敌国,江君玉锦囊妙计安天下,也不缺钱。 元亓硬着头皮强调一点:“童叟无欺,真的很管用哦。” 江君景十分大气的开口:“我要这个玉佩,银票等会儿送来。” 江酒露拿起梅花簪子,簪在头上:“二哥,我手头有点紧……” 江君景宠溺的瞧她一眼:“这五千两我给你出了。” 江君玉拿了那根竹纹银簪,替换下自己头上的簪子,才酸酸的开口:“我最近手头也紧……” 第35章她配不上你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江正卿一个晚上都梦见杜海棠跟他哭,赶都赶不走。 一早他就差人给相里明珠传信,请高僧来家里给杜海棠超度一下。 相里明珠睡的也不好,整夜都在做噩梦,她梦见自己被人勒脖子,被伸着长舌头的鬼追了好几条街,睡了一个晚上比干了一天活都累。 她也觉得家里不干净,有必要请高僧来家里做法。 马车、小厮,丫鬟婆子,和护卫天不亮就忙碌起来,等元亓出门准备摆摊的时候,正好碰上相里明珠出发。 相里明珠透过车窗盯着元亓,回想自从元亓回来以后,家里就没太平过,不是这事就是那事。她觉得元亓兴许是个煞星,最好让无相寺的慧能法师看一看。若是她真的身上带煞,就把她留在寺庙,别回来了。 她没好气的训斥:“天天往外跑,又要做什么去?” 元亓噘嘴哼了一声,不情愿的上前行礼:“回母亲的话,我就是出去逛一逛。这几年我一直在山上,没见过京都什么样,去开开眼而已。” 相里明珠倒也没怀疑元亓撒谎,很烦躁的开口道:“别去了,上车,跟我去无相寺。” 她微微挑眉:“让慧能法师看一看你是否带煞,要不然怎么你回来以后府里就祸事不断呢?” 元亓乖巧的弯唇,假装没听见相里明珠恶毒的话语:“好呀,去就去。” 她朝后面看过去,一共两辆马车,相里明珠一辆,从车窗里看过去,里面还有江白露和江松露。 后面还有一辆,她想都不想就走过去了。 车上是李贵妾和江酒露,车后还跟着骑马的江君才、江君景和江君玉兄弟三人。 呵呵,全家一起去呀,好热闹! 无相寺距离京都不远,马车一个多时辰也就到了。 无相寺是皇家寺院,香火鼎盛,香客众多,大雄宝殿前人影络绎不绝。 元亓慢吞吞的跟在最后,别人都是仆从环绕前呼后拥,就她一个人孤单单的没人伺候。 不过她并不在意。 江家也是这里的常客,白老太太每年都会在无相寺住上几日祈福诵经,捐了不少香油钱。 若非白老太太身体还未恢复,这次也是要来的。 “圆觉大师,慧能法师可在寺中。” 圆觉是个中年和尚,头顶上有九个戒疤,是得道高僧的象征。 圆觉双手合十:“女施主,方丈在寺中。” 元亓就在门边上靠着,并不上前跪拜,只是冲着圆觉行了一个道礼,圆觉冲着她说了句:“无量天尊,恭喜小天师认祖归宗。” 江家人都有些诧异,看样子,元亓跟这里很熟。 果然元亓下一句惊掉了众人的下巴:“客气了,慧能老和尚还好吗?” 慧能……老和尚? 谁敢这么叫? 相里明珠立刻呵斥:“怎敢如此无礼,还不过来向佛祖赔罪?” 圆觉笑呵呵的开口:“无妨,小天师一直是这么叫的。方丈很好,有劳小天师挂念。” 相里明珠虽然能看出来圆觉对元亓很是友好,但还是觉得元亓没教养有失体统,很诚心的跟圆觉道歉。 她也是很尊重无相寺的师傅的,训斥元亓:“听见没有,还不过来赔罪?” “小天师?”一道黑色的身影直接挡住了相里明珠的视线。 “小九爷?”元亓莞尔一笑,直接忽视相里明珠,跟相里幽冥去人少的地方说话了。 相里明珠气呼呼道:“真是岂有此理!” 她转过身来跟圆觉道歉,便说起了要见一见方丈慧能的事情。 “实在不巧,此刻方丈正在会客,女施主还要等一等。” 说完,圆觉就去招待其他香客去了。 相里明珠只好带着李贵妾还有孩子们等着。 江白露瞧见元亓跟相里幽冥有说有笑,心里就不是滋味。 江松露也目光热切,小声跟江白露嘀咕:“她才来几日就认识了小九爷,也不知怎么勾引上的。” 江白露心里窝着火,越看元亓越不顺眼,就拽过来一旁的江君才:“大哥,你不是跟相里家关系不错吗?带我们过去跟小九爷说几句话呗?” 她打算过去奚落元亓一顿,让小九爷知道元亓是见不得光的外室女,看小九爷还愿不愿意继续跟元亓说话。 江君才思量了一下,四妹妹已经跟太子殿下定亲,但六妹妹还没有定亲,虽然六妹妹是庶女,没资格做小九爷的正妻,但做个妾室还是有可能的。 万一小九爷看上六妹妹呢? 就算是看不上也没什么损失。 他好歹也是禁军统领,在京都还有有些面子的。 “走。” 江白露和江松露十分得意。 江松露还冲着江酒露撇了撇嘴。 江酒露轻嗤一声,声音不大不小的讽刺:“也许小九爷并不想被打扰呢。” 那边,一池水边,元亓正看着书里的乌龟,大龟背上驮着一只小乌龟,一动不动。 相里幽冥温声道:“我以后不跑了还不行吗,你就说我去你家提亲行不行?” 元亓扭过头来十分好笑的反问他:“我才九岁半,小九爷,谈论这个是不是太早了点?” 相里幽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是说,我将来是要娶你的,你先答应我,然后你就不能嫁给别人了。” 元亓摇头:“你这话说的太早了,万一你以后遇到比我更好的女子了呢?那个时候你肯定会后悔现在的决定。这种事情啊,还是以后再说吧。” 相里幽冥语气十分懊恼,他觉得元亓是看不上他,嫌弃他现在病歪歪的,没准那一天就死了,所以才拒绝的。 “我知道我很没用……” “小九爷。”江君才带着两个妹妹过来了,笑呵呵的打招呼。 相里幽冥被打断,心情更不好了,他冷冷的瞧了三人一眼,拉起元亓的手就离开了。 江松露不甘心,大声提醒相里幽冥:“她是我们江家的外室女,小九爷,她配不上你!” “啪!”江松露隔空被打了一个巴掌,都不知道是谁打的。 相里幽冥头也不回,好像没听见一样。 江松露还要再提醒一遍,江君才拉住她的手:“够了,小九爷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第36章小友长高了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相里幽冥跟元亓站在一处僻静的禅院门口,他低声说道:“打她脏了你的手,若是想打她,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打。” 元亓微微抬头问他:“我就是外室女,你不嫌弃?” 相里幽冥听闻这话,终于笑了:“你还是在乎我的,我只怕你嫌弃我病歪歪随时要死,怎么会嫌弃你是外室女?就这么说好了,等你长大了我就去提亲,等你什么时候想成亲,我就娶你。” 元亓笑而不语,她心里是严重抗拒的。 可是相里幽冥却以为对方默认了,心里高兴的很,又提起前几日的事情。 “那日你走了以后,我父亲就来了这里找慧能方丈,不凑巧,慧能方丈外出云游去了,刚刚才回来。我父亲不让你给我解咒术,只是因为他不知道你的本事。若是知道了,定然不会来找慧能方丈。你还是很有本事的……” 他有些急切的解释,还担心自己说不清楚,结果越说越觉得自己说不到点子上。 元亓咯咯笑起来:“你别说了,慧能老和尚不会给你解咒的,他自身都难保。” 慧能受伤,也是她刚才才算出来的。 相里幽冥有些窘迫,他并不担心慧能方丈,他只是觉得自己又在元亓面前丢了人。 “七妹妹……”江酒露跑了过来,微微喘气,她站定之后给相里幽冥施礼,“拜见小九爷,我是来找七妹妹的。” 相里幽冥又摆出衣服冷漠孤傲的模样:“我也去找父亲了,让他答应由你来给我解咒。” 他礼貌的施礼离开。 元亓挥挥手跟他再见,随后才问:“找我何事?” 江酒露指着她来的方向:“母亲让你回去,说要带你见方丈,让方丈算一算你是不是煞星。都等着呢,走吧。” 元亓并不放在心上,跟着江酒露一块往回走。 江酒露十分担心:“七妹妹,你别担心,若是方丈说你是煞星,我们都会护着你,不让你留在这里。” 她很同情的安慰元亓:“母亲对你有偏见,刚才你跟小九爷一离开,她就说你是狐媚惑人,将来肯定是个祸害。就连大哥也说你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小九爷对你如此袒护。” 元亓蹦蹦跳跳的脚步一顿,诧异的反问:“他哪里袒护我了?” 江酒露很理所当然的解释:“刚才六妹妹说你是外室女,他都不计较,还打了六妹妹一巴掌,不是袒护你是什么?” 她瞧了一眼远处的相里明珠:“母亲还说你肯定是用了邪门歪道的法术控制了小九爷,待会儿到了方丈面前你回话小心一些。我和姨娘都会帮你。” 虽然元亓不需要,但还是笑呵呵的谢过对方。 没多远,两人就重新回到大雄宝殿前,相里明珠冷冷瞥她一眼:“走吧。” 江松露挨了一巴掌,都不知道是谁打的,就连江君才都看不出来是谁打的,不过他怀疑是相里幽冥打的,因为传说相里幽冥小小年纪就修炼,可不是他这种武夫能比的。 江松露此刻心里正不痛快,看见元亓就发泄自己的怒火:“一点也不知道规矩,到处乱跑,让这么多人等你一个。” 江松露很想问一问小九爷都跟她说什么了,可是又觉得问出来了,会失了体统,一路上憋着也挺难受。 元亓哼着小曲,心情很好。 来到慧能方丈的禅房外,元亓瞧见相里幽冥的四个护卫守在外面,还有其他几个黑衣护卫,都跟玄鱼穿的衣服款式差不多。 玄鱼等四人瞧见元亓,就主动抱拳施礼,态度之恭敬,让江家的人侧目。 不多时相里木带着相里幽冥从禅房出来,慧能方丈还送了出来。 相里木态度十分谦和:“方丈既然不便出手,那我就不打扰了。” 慧能方丈瞧见元亓,呵呵笑了一声。 元亓就跑过去仰头脆生生的喊了句:“老和尚又去哪里了?” 慧能方丈一身白色道袍,袍角都起了毛边,脸色也有些苍白,很明显的气息不稳,不过只有元亓和相里木、相里幽冥还有江君才能看得出来,在别人眼里,慧能方丈一如既往的中气十足。 “元亓小友,多日不见,你又长高了,进来叙话?” 元亓快步走过去,侧身而过进了屋。 相里明珠也要跟着进去,却被一个僧人拦住了:“女施主请留步。” 相里明珠很不明白:“为什么?” 僧人一句:“阿弥陀佛。”便什么也不肯说了。 相里明珠只好放弃,转头跟相里木以及相里幽冥说话。 江白露和江松露也借机想跟相里幽冥说话。 好歹相里明珠也是相里一族的,虽然是旁支,跟相里木算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但到底都姓相里,算起来她们和相里幽冥也算是亲戚,这一回,她肯定能让相里幽冥知道元亓到底是个什么低贱的货色。 谁知相里幽冥转身带着四个护卫走了! 江白露气的跺脚。 屋内。 慧能方丈盘膝而坐在禅床上,轻咳了几声。 元亓拉过他的胳膊给他诊脉,稍后从布包里摸出一个玉瓶来,递给慧能。 慧能倒出一颗服下,须臾气色就好了很多:“多谢小友啦。” 元亓一本正经问:“那人找到了?” 慧能道:“佛门败类,让小友看笑话了。” 元亓轻叹一声:“看来是没有除掉。” “他修习邪门功法,如今修为又上了一层,日后想要除掉恐怕更难了。”慧能也很惆怅。 元亓开导他:“万物相生相克,总有人能收拾他。” 相里明珠本以为片刻之后就能被请进去,谁知元亓一进去,居然待了将近两个时辰。让她苦等了这么长时间,两人一定关系匪浅。 这还怎么让慧能方丈看元亓是否是煞星呢? 元亓晃晃悠悠的从里面出来,乖巧的道歉:“让母亲久等了,忘了告诉您,我认识老和尚很久了,一说话就忘了时间,实在抱歉,老和尚累了,今日恐怕无暇见你,让我告诉你,有事可以找圆觉,圆觉大师也能驱除邪祟。” “我不信!”相里明珠就要往里走。 第37章他是光明磊落的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门口一个年轻的和尚,面无表情的拦住相里明珠:“夫人请留步,方丈实在不便。” 相里明珠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往后退了两步,脸上的戾气退去许多,但还是难掩怒气:“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找圆觉大师了。” 年轻的和尚一句:“阿弥陀佛。”之后转身进了屋。 相里明珠很是不爽,一边离开一边跟江君才抱怨:“咱们给无相寺捐了多少香油钱,方丈竟然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江君才低声解释:“母亲不要恼火,刚才方丈出来宋相里木的时候,我发现他气息不稳,应该是受了伤。咱们这点事,找圆觉大师也是可以的。” 相里明珠想起这个来就一肚子气:“他都受伤了还有心情见元亓,见见我怎么了?” 江君才虽然不乐意,但此时也不得不承认元亓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母亲,七妹妹好像跟方丈还有相里家关系匪浅。咱们还是对她好一点吧。” 相里明珠狠狠剜了儿子一眼:“瞧你没出息的样,你还是禁军首领呢,居然连一个小孩子的人脉都看得上。我用得着她一个小屁孩的人脉吗?” 江君才无话可说。 另一边的江白露十分赞同母亲的看法,跟着相里明珠一起贬低兄长:“就是,说不定人家就是看她长的好看,跟她多说两句。大哥,你也真是的,咱家是跟相里家齐名的四大家族之一,怎么会看得上一个小屁孩的人脉?” 江君才觉得她们俩目光短浅。 李贵妾和三个儿女跟在后面不说话。 跟圆觉说去江府做法事很简单,甚至不需要相里明珠出面,江君才过去说一句就行。 相里明珠脑海中一直浮现元亓叫方丈老和尚的场面,以及方丈笑呵呵的宠溺的眼神,这一看就是老朋友哇。 可是方丈却不给她这个京都四大家族之一的江府夫人面子,她恨。 她今日可是在李贵妾和那几个庶出子女跟前掉了面子,都是元亓这个小妮子。 她甚至瞧见李贵妾偷偷笑了她好几次。 她心头怒火无法熄灭。 办完了事,江家人才发现元亓没有跟上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江酒露有点担心:“母亲,姨娘,七妹妹不见了,咱们派人找找吧?” 相里明珠还没说话,江白露就开口了:“找什么找?我让她先回马车了,走吧,若是再耽搁,天黑之前就回不去了。” 江白露凶巴巴的训斥江酒露:“你没瞧见吗?相里家主跟方丈都对她和颜悦色,人家本事大的很,哪里用得着我们担心?” 江酒露和两个亲哥哥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江白露和相里明珠根本没有让元亓提前去马车等着,三人严重怀疑她们是故意的。 三人还想说什么,被李贵妾用眼神制止,三人只好跟着相里明珠往回走。 上马车之后,江酒露发现马车上根本就没有元亓的影子。 她下车去前面的车上跟相里明珠说明此事,相里明珠也不让她上车,直接隔着车帘道:“她在我车上睡着了,不必担心,走吧。” 江酒露不确定相里明珠说的真假,但她觉得相里明珠不至于在这样的小事上撒谎,就回了自己的马车。 车队缓缓离开。 元亓还在无相寺的后山上往水囊里灌水,等她回到无相寺前门的时候,江家的马车早就走了。 车队都走出老远了,也没见元亓的影子,相里明珠哼笑一声:“我看她怎么回去,敢让我脸面丢尽,我就好好收拾她!” 江白露和江松露微微一笑,多日的憋屈总算是散发出去一些。 江松露挑起帘子看外面的景色,花草繁盛,树林茂密,她就幽幽道:“我听说这一段有些人专门找富贵的人下手乞讨要银子,甚至有时候还会动手抢。姐姐说若是让元亓碰上,会怎么样?” 江白露露出一抹恶毒的微笑:“对呀,她来了没几日,一次月银也没拿过,身上应该没钱吧?若是遇到索要钱财的乞丐,没钱施舍,说不定会被打一顿。” 相里明珠心里终于舒服了:“不错,若是遇到个坏的,说不定还会看上她的美色。” 江白露敲了敲窗,江君才就策马过来了。 江白露低声跟江君才说了什么。 江君才眉头拧起:“这不大好吧?” 江白露很是不悦的提醒她:“大哥,说不定你的青云楼就是她放的火,难道你不憋屈吗?” 江君才想起那些密密麻麻的蚂蚁和老鼠,就浑身发麻,元亓应该有这个本事,说不定真是她用邪门歪道引来了那些蚂蚁老鼠,教训她一下也是她罪有应得。 “好。”虽然他觉得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对付一个女娃娃不附和他光明磊落的性子,但还是做了。 他招来一个心腹,如此这般的吩咐一番,又给了心腹些散碎银两。 江君玉若无其事的在马背上跟兄长闲聊。 江君景道:“你猜大哥让赵科去做什么?” 江君玉慢条斯理:“不是好事,依照七妹妹的性子,她应该不会上母亲的马车,母亲不喜七妹妹也不大可能让七妹妹与她同乘一辆马车。” 江君景:“你也觉得七妹妹还在无相寺?” “咱们回去找找吧。” “恐怕母亲不同意。”江君玉十分了解相里明珠,似笑非笑的看着兄长,视线逐渐下移,停留在他腰间的玉佩上,“你去,我留下。” “吧嗒”一声,江君景的玉佩落在草丛里。 两人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约莫一盏茶功夫,江君景在身上胡乱的摸:“我的玉佩!那可是我高价买来的法器!” 队伍有些乱,后面不得不停下。 江白露探出头来问:“为何停下?” 江君景喊了一嗓子:“我刚买的玉佩不见了,也不知掉在哪里了。” 江白露缩回脑袋跟相里明珠禀报此时。 相里明珠下车来:“什么玉佩,不值几个钱就别找了,回头再买一个。” 江君景十分恭敬的跑过来施礼回话:“回母亲的话,这个玉佩是我前几日买的一个法器,据说可以驱鬼避煞,还能挡灾,可不是一般的玉佩。你们先走,我回去找找。” 第38章她失了清白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相里明珠很是怀疑江君景并非玉佩掉了,而是想要回去找元亓。 江君才也翻身下马走了过来,朝他腰间看过去,果然早上那枚玉佩不见了,他就寻思他派去的人不会让江君景碰上吧。 “卖我玉佩的道长说,这玉佩可替我挡灾,若是回去迟了,怕被别人捡走,我先去啦。”江君景转身接过侍卫牵来的马,就走了。 相里明珠和儿子对视一眼,一肚子气闷的回到马车上。 江君才在车窗边低声说道:“母亲别担心,我跟过去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相里明珠嗯了一声:“随机应变,绝不能让他知道咱们的事。” 江君才也策马跟了上去。 江君景为了不让他们怀疑,跑的并不快,还一边骑马一边找。 他正寻找的时候,就觉得一道虚幻的影子“嗖”一下子就从身边掠了过去,紧跟着还有一道微风刮过。 后面的江君才武功高强,比江君景感觉更加敏锐,他能清楚的感受到一个武功高手以轻功掠过,速度极快,他都没看清对方是什么人长什么样有多高,只觉得一道劲风一闪而过。 他惊愕的回头,那道虚幻的影子早已消失不见,他策马停下,久久朝身后看去,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找到,仿佛刚才是幻觉。 “世上怎么会有速度这么快的人?难不成是修行者?” 他自言自语了一句,策马向前。 没多久江君才就追了上来:“二弟,我同你一起找。” 江君景暗骂了一句老狐狸,就堆起笑脸:“那就多谢大哥了。” 两人策马跑了很远,也没瞧见哪里有玉佩,眼看已经到了无相寺的山门口,也没找到。 江君景故作诧异:“不可能啊,我记得咱们往回走的时候还没掉呢,大哥你瞧见了没有?” 江君才一路上没碰见他派出去的人,也松了一口气,他摇头:“我没瞧见。要不咱们沿路回去再找一遍?” 江君景环顾四周也没瞧见元亓的身影,有些担忧,她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娃娃能到哪里去?难不成还没出来? 江君才也纳闷,怎么这么半天了,元亓还没出来,按理说在无相寺是不会出事的,难不成他的人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得手了? 他犹豫开口:“要不,咱们去寺里找找?” 其实他是想确定一下元亓有没有离开无相寺。 江君景也有此意,爽快的答应了。 两人一起将走过的路又走了一遍,一无所获,只好一起往回走。 路上江君景“无意”间发现了草丛里的玉佩,十分欣喜:“原来是在草丛里,我就说离开的时候还在呢。” 江君才微微一笑:“找到就好,你这玉佩真能挡灾吗?” 他眼神热烈,想要。 江君景道:“应该能。” 一路上两人再没话说,各有各的心思,一前一后回到了车队。 江君才发现,他派出去的心腹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事情办成了没有。 江君景低声跟江君玉嘀咕:“没看见人,会不会遭了毒手?” 江君玉轻轻摇头:“应该不会,七妹妹有些本事,不至于那么容易就遭了毒手,怕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或者已经回去了,回去再说吧。” 他师从云翳大师,见多识广,满腹谋略,也知道一些方外高人会些奇门八卦的术法,元亓能看见死了的杜海棠,就证明她已经开了天眼,本事不小,说不定真的已经回去了。 江君景心里七上八下,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回到了江府。 相里明珠和江白露江松露都从马车上下来了,江君景一直没看到元亓的身影,就上前问:“母亲,你不是说七妹妹在你的马车上吗?她人呢?” “我刚上车的时候,她确实在我马车里,马车走了没多久我就瞌睡了,这不才刚刚醒来,却发现她不见了,她会那么多邪门歪道的法术,谁知道用什么法子逃跑了?” 她说的理直气壮,语气里还带着不耐烦跟反感。 江君景明明知道对方在胡说八道,却不能揭穿,心里焦急的很:“我去找找。” 相里明珠斜他一眼,还训斥:“慌什么,先问问门房她回来了没有,再去找。” 江白露和江松露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等着吧,我现在就毁灭了你! 江君景招来门房问了一句。 门房想都不想就回答:“回二公子的话,七小姐并未回来。” 相里明珠脸色一变:“遭了,她该不会是半路下车,贪玩进了林子了吧?那里歹人甚多,遇到了可怎么办?” 江君景和江君玉都有些自责,他们该想到这一点的。 大哥的心腹没准在路上就碰到了七妹妹,就直接弄到林子里祸害去了。 两人迅速的翻身上马,招呼侍卫跟上。 江君才也担心自己的心腹为何这么半天了,还没回来,也骑马跟上,又叫了一批侍卫跟他去。 江白露这才满脸担忧的大声嚷嚷:“母亲,你说七妹妹不会遇上歹人,失了清白了吧?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在车上睡着,让妹妹自己跑下去玩耍,都是我,呜呜呜……” 她眼泪都没一滴,哭的很假。 相里明珠脸色阴沉,觉得女儿还不如不演戏,这也太假了。 她大声吩咐随行护卫跟门口来迎接的下人:“七小姐跑丢了的事情谁也不许传出去,万一她被歹人抓住失了清白,咱们也好帮着瞒一瞒,否则我们的名声也跟着受损。” 江酒露跟李贵妾对视一眼,都十分鄙夷相里明珠的做派,尤其是江酒露。 她不死心的直接去了芍药居。 果然就瞧见元亓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前吃马蹄酥,手边还放着一壶茶。 她气急走过去:“外面找你都找翻天了,你还有心情又吃又喝的?” 元亓把马蹄酥往她跟前推了推才说:“你不也是不确定我在不在相里明珠的车上,就回来了吗?” 江酒露很是愧疚,她承认,她其实对元亓的关心也就是那么一点,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她是真的担心元亓被歹人捉走。 第39章谁在撒谎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我承认,我之前对你好是因为江白露看不惯你,江白露平日里也看不惯我,总觉得我想跟她抢太子殿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我才对你好。如今我知道了,你跟江白露不一样,你是个好人,还本事大。我决定了,以后跟你站一队。” 江酒露说的很真诚。 元亓看她的面相并非奸邪耍滑之人,而且一生坎坷,虽出身富贵,却命中注定要受磋磨,也想帮她一把。 “真的吗?”元亓歪着脑袋十分冷淡的问。 江酒露见她没有生气,心里的愧疚也少了一点:“真的,真的。不过你现在最好去前院一趟,露个面,要不然所有人都会以为你真的被掳走,失了清白。” 元亓哼哼一声:“她们在宣扬我失了清白?” 江酒露重重点头:“母亲口口声声说不让宣扬,可是她说话声比谁都大,唯恐下人不知道。” 元亓并不慌张:“她们也就这点手段,给她们点颜色看看。” 江酒露十分兴奋,让丫鬟叫上李贵妾给她们撑腰助威。 平日里相里明珠不受宠,江正卿对相里明珠十分冷淡,夫妻二人相敬如冰,江正卿一年到头也去不了相里明珠屋里几次,不是歇在李贵妾处,就是在自己院子里宣春光院的女人们伺候。 所以李贵妾跟相里明珠明争暗斗多年,彼此都看不顺眼。 相里明珠更是仗着主母的身份常常欺负李贵妾。 这一回听说元亓要给相里明珠颜色看,李贵妾来的很快,几乎跟元亓一块到达前院。 相里明珠正在前院指挥下人:“让你们快点来,一个个全都磨磨蹭蹭的,不知道七小姐被歹人掳走了吗?你们这样磨蹭七小姐有个好歹怎么办?七小姐失了清白怎么办?” 江正卿一脸威严的从外面进来,刚下马车就听心腹汇报了今日发生的事情,他皱着眉头往里走。 还未到前厅前面的广场,就看见相里明珠在大呼小叫。 相里明珠赶紧上前解释:“侯爷,七丫头贪玩,趁着我们睡着半路下车,我也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也是我大意,回府以后才发现小七没有跟上来。我担心她被歹人捉去毁了清白,就赶紧派人原路返回去找一找。” “你放心,不管小七如何,我都会养她一辈子的,还会给她找一门好亲事。” 江白露也跟着一块“解释”:“父亲,就凭咱们江府的地位,就算七妹妹失了清白,咱们也能给她找一门好亲事,看谁敢说三道四。” 江正卿就这么看着对面元亓冷笑,露出跟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沉着和冷静来,还冷飕飕的盯着他,好像在说“看见了吧,她们就这么希望我出事。” 一种十分强烈的感觉升起来,他那亲生女儿正在嘲笑他管家不严,管教妻子和女儿太差劲了。 “啪!” “啪!” 江正卿给了母女两人一人一巴掌:“什么清白不清白的,你们就那么希望小七出事吗?” 江白露一句话都不敢说,连哭都不敢,平日里她就怵头这个威严的父亲。 相里明珠怒了,跟江正卿争辩:“你凭什么打我?你的好女儿不服管教,没有规矩,到处乱跑,出了事还不是我给兜着?跟她一起丢人的还不是江家女眷?” 李贵妾和江酒露轻移莲步走过来,拿手帕捂着嘴嘻嘻笑:“夫人,你说什么呢?七小姐有多大本事你不是不知道,就算是真不知道,也该猜出来一点吧?她怎么会出事呢?” 相里明珠还没看见身后的元亓,不屑一顾的斥责:“别往她脸上贴金了,不就是会画个符,能看出点什么邪祟吗?你还真以为她有通天的本事,连树林里的歹人都能打的过吗?她毕竟是个小孩子,遇到坏人就只有倒霉的份。” 李贵妾最是会抓她说话的漏洞,十分惊诧的问:“夫人不会是买通了歹人想要害七小姐吧?呦,七小姐是外室女,有些见不得光,可夫人也不能如此心胸狭窄不容人啊。” 江正卿又给了她一巴掌,她两边的脸都高高肿起,还被打的摔倒在地。 相里明珠这才看见元亓就安安静静的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冷眼盯着她,目光像毒蛇。 她瞬间心虚了,眼神躲闪。 元亓走过来,双手叉腰:“我知道母亲不喜欢我,在无相寺门口明明知道我没上车,却骗二哥三哥说我上车了,故意把我丢下,还派人去收买山贼乞丐,就怕我不出事。父亲,她有多恶毒你看见了吧?她想让人毁掉我的清白。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江正卿被一个小孩子强烈要求,心里也是窝火。 丢人丢到自己家里了。 相里明珠大喊着辩解:“你胡说,侯爷,你别相信她,她从小没大人教养,肯定谎话连篇,她的话一句都不能信。你问白露和松露,她们两跟我一辆马车,我们上车的时候小七就睡着了,她睁着眼睛说瞎话。” 江正卿垂眸盯着相里明珠,他印象中,相里明珠虽然强势,对后宅女子控制非常严格,但没怎没说谎过。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谁在说谎。 元亓不紧不慢的从布包里摸出一张符来,两根手指夹着:“看见了吗?这是真言符,只要把它贴到你额头上,你就会说真话。免费的,要不要试试?” 相里明珠顾不得脸颊疼痛,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我不是,你那都是歪门邪道,你休想害我!” 江正卿走过去按下元亓的手:“小七,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这张真言符送给我,我买些好东西送你当做补偿,至于你母亲,她也是担心你,并非真的想陷害你。” 元亓就知道江正卿不会让相里明珠太过丢人的,不过今天她在众人面前丢了脸……还是不够! 哼,她是那么好欺负的吗?这次她要是忍气吞声,下一次相里明珠岂不是要变本加厉? 她可不惯着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两根手指轻轻一甩,真言符就贴到了相里明珠脑门上,她想去抓,接过符箓直接消失不见了。 “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 第40章真言符的威力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小样的,还治不了你? 相里明珠犹如疯癫一般,在自己脸上拼了命的挠,想要把真言符扯下来,她嘴里脏话不断,跟平日里端庄干练的形象判若两人,不仅让李贵妾等人开了宴,就连下人们也十分震惊。 原来夫人的真面目是这样的,说起脏话来,比他们也不遑多让。 元亓听得脑壳疼,江正卿更是大开眼界,带着内力吼了一句:“够了!” 相里明珠浑身一震,这才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后悔的很,缩着脖子看向四周,大家的眼神都很奇怪,鄙夷,畏惧,不敢相信。 江白露过去提醒她:“母亲,快给父亲认个错吧。” 相里明珠气不打一出来:“给他认错?他整天宠爱那些小狐狸精,一年到头也不到我屋里来,我有什么错,就算是错也是他有错,我才是他的发妻。那些贱人都该死,还有那些贱人的孩子,一个个都该下地狱!” 江正卿可没想到相里明珠是这么想的,她平日里都是主动给江正卿纳妾搜罗女人伺候他。原来那都不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元亓只觉得刺激,她的真言符效果可不仅仅是让人说真话,还能让人释放潜意识里的不满和心里话。 一说完,相里明珠就意识到自己说了错话,她后悔的捂着自己的嘴,下决心不能再说话了。 江正卿实实在在领教了元亓的厉害,一张小小的真言符,就撕下了相里明珠多年的伪装,他并不觉得爽快舒服,他希望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谁家还没点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他还没说话。 元亓就上前问:“母亲,你说,我到底上你的马车了没有?” 相里明珠不想回答,可是她觉得自己不受控,即便是捂着自己的嘴,自己也忍不住说话,邪门了真是。 “你一个外室女,见不得人的贱东西,怎么配上我的马车?我就是故意丢下你,想让你出事,最好失去清白没脸见人,一辈子只能躲在阴沟里做老鼠!” 江正卿都觉得脸面全无。 江白露紧张的不行,她恨不得堵上相里明珠的嘴。 江松露干脆就缩在一边当透明人。 下人们一句话也不敢说,因为之前相里明珠想要把事情闹大,让元亓失去清白的事传遍大街小巷,所以她招来的下人很多。 这回可好了,她的丑事人尽皆知了。 江白露眼见事情失控,只能拉着相里明珠跪在地上求饶。 “父亲饶了母亲吧,母亲也这是一门心思为我和大哥考虑,她只是怕元亓抢了我的风头才这么做的,她并无恶意……” 江正卿烦躁不已:“行啦,别替她说话了,也不嫌丢人。夫人禁足,以后别出来丢人了。” 他嫌恶的挥挥手,心腹就过来拉走了相里明珠。 相里明珠捂着嘴巴,不让自己说话,她怨毒的目光一直盯着元亓,直到过了垂花门看不见了元亓。 江正卿虽然领教了元亓的厉害,但并不觉得有多好,他头疼,女儿这么有本事,而且一点委屈爷受不得,以后恐怕家宅永无宁日了。 他不喜元亓。抬脚就走,连训斥都懒得训斥了。 李贵妾走到元亓身边,小声说道:“你别担心,我去你父亲跟前帮你说好话。” 元亓什么也没说,连一个表情都懒得给,她不屑讨好任何人。 她转身就走。 江酒露却觉得十分爽快:“姨娘,真解气!” 李贵妾也笑笑,并不在乎元亓的冷漠,就认为本事大的人脾气也大:“以后该跟谁走近些还用我教吗?快去吧,给你七妹妹从厨房里拿点好吃的。小孩子本事再大,见了吃食也走不动道。” …… 隔日,元亓一早出门摆摊,她买昆仑玉的钱还没赚够呢。 今日她跟往常一样溜达着就到了大槐树底下,瞧见她原来摆摊的地方让人给占了。 占她地方的是个身材十分高大的男子,一身黑色劲装姿态挺拔的站在那里,手里还握着剑柄。 是相里木身边的那个护卫。 她心头的不快瞬间退去,假装不认识的走过去,抬起头踮起脚问:“你要在这里做生意吗?这是我的地方。” 她个头小堪堪到人家腰的位置上,不抬头还真看不见人家的脸。 周围的摆摊的人都替元亓捏一把汗,这男人一张黑脸,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 尤其是面摊老板章六很担心元亓,还走过来拉着元亓去他面摊:“你在我这里摆摊吧,别惹他。这人在这里站了半天了,一句话都不说,凶巴巴的,我问他吃面不,他瞪了我一眼。不是好人。” 被说不是好人的玄狐不好意思挠挠头,转过身来,抱拳:“小人是相里家主的护卫,今日奉家主之命来请小道长过府一叙。” 他憨憨的摸了自己的脑袋,还嘿嘿的笑了笑:“小人没那么凶吧?” 元亓甜甜一笑安抚章六:“你别怕,他是有事来找我帮忙,不是来这里抢地盘的。” 其实她一来就知道,只不过,想试探一下相里木的态度而已。 毕竟之前相里木坚决拒绝她给相里幽冥揭开咒术。 周围的人才松了一口气,章六还抱怨:“你说你求人就别黑着一张脸,看你凶的跟黑无常一样,谁见了不害怕?” 玄狐抽了抽嘴角,他也很无辜的好不好?他真没想吓唬任何人,他正常的表情就是这样。 “小道长,马车在那边胡同里,过来跟我上车吧。”这回玄狐把声音放低了很多,也柔和了很多,生怕吓到软萌的小姑娘。 周围的人很是羡慕元亓,一个卖菜的年轻人道:“小姑娘年纪不大,本事不小,你看她才摆摊几日,只要出来就有贵人找上来。羡慕死我了。” 章六打趣他:“要不你也让她算一卦呗。” 卖菜的年轻人嘿嘿一笑:“我就不算了,没那发财的命,算也没用。” 元亓上了相里家的马车,没多久就到了相里府。 相里幽冥亲自在门口等着,瞧见马车过来,亲自来接。 “昨日我听说你被无相寺附近的流民给劫了,便派人去寻你,结果也没寻见你,倒是碰到了江君才那个护卫被扒光了捆在树上。” “哈哈哈……”元亓还真不知道这事。 第41章发财啦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是不会告诉相里幽冥这件事是她干的,当她被扔在无相寺门口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件事有人捣鬼。 她抓了几个小鬼查了一下果然如此,而且江君才还派了人给她准备惊喜,元亓是不会惯着任何人的,很果断的请小鬼帮了个忙,付出的代价仅仅是几个叠的非常好的金元宝。 也让她认清了江家人的面目。 相里幽冥看对方笑哈哈的样子就猜到这件事是她的手笔。 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他们是不是把你扔下了?” 他带着元亓往里走,一边仔细留意元亓的神色,若是元亓有半点不快和愤怒,他都会立刻给那些扔下她的人一个教训。 元亓清脆的嗯了一声:“是把我扔下了,回到江府她们还到处宣扬我失去清白,真是过分。” 她并不怎么在意这件事,毕竟相里明珠和江白露已经付出代价了,差不多就行了。 可是相里幽冥放在了心上,并且牢牢记住,告诉自己要找机会收拾她们一顿,好好让元亓出口气,谁欺负他未来媳妇谁就是欺负他。 “我帮你教训她们。” 元亓没说什么,以为他就是随便说说。 到了九霄楼,相里木已经等在那里了,玄狐上前回话之后就站在一旁。 相里木一改上次的冷漠和反感,这次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让元亓怀疑眼前之人跟上次所见不是一个人。 他满脸笑容,请元亓坐在对面,还亲自给他倒茶。 相里幽冥沉默不语,有些不能接受父亲和他未来媳妇平起平坐,那他算什么? 这有点乱。 相里木道:“小道长,上次我态度不好,不知道你有多大本事,把你赶走了。你别生气,不过说实在的,这也不能怪我,谁能想到像你这般年纪的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元亓的脸有点冷,故作生气。 其实她也不怎么生气,因为年纪小的缘故,被人误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故作生气,不过是想让相里木等会儿多掏点银子罢了。 相里木看小女娃娃还噘着嘴,双臂抱胸,歪着脑袋,俨然一副小女孩生气惯用的表情。 “小道长别生气,只要你肯给我儿子治病,多少银子我都掏,我还能给扶桑观的祖师爷塑金身。” 相里木也不是什么喜欢礼贤下士之人,之所以能放下身段这么对元亓,主要是慧能方丈向他推荐了元亓。 能得慧能方丈推荐的人,肯定不可小觑。 他会哄小女娃娃,那是因为他有个跟元亓差不多的女儿,视作掌上明珠,疼的不得了。 听到这句话,元亓立刻收起生气的模样,改成笑眯眯:“好说好说,只要银子管够,我肯定能帮小九爷解咒。” 相里木呵呵一笑:“小儿就在这里,那咱们就开始吧?” 元亓扭头在布包里找了半天,从里面摸出一张玉符来放在桌上:“小九爷所中咒我已经研究过了,是一种专门夺取他人生机的一种献祭咒术,这是一种邪术,十分恶毒,会这种咒术的人不多。而且下咒之人十分高明,用了小九爷的头发和指甲或者鲜血,以自身为献祭通道,把小九爷的生机和灵力献给某个修士。这不是普通的咒术,需要找到下咒之人才能解。” 相里木十分失望,脸上出现浓浓的担忧:“那若是找不到下咒之人,岂不是无法解除咒术了?我记得小道长上次说我儿还有半年的时间,若是半年找不到下咒之人,我儿性命危矣。” 元亓耸耸肩,把玉符往前推了推:“这是我研究了几个日夜画出来的灵符,小九爷佩戴在身上,多出门走走多见人,只要那个下咒之人出现在他五十步之内,玉符就会感应到小九爷流失的灵力,就会发烫。” 相里木眼中又有了希望,其实他心里有怀疑对象,甚至锁定了几个人,只不过没有证据,不能直接找人家对峙,有了这个玉符就好了。 “好,最近我会带着他到处走走,多见人,尤其是那几个跟我有仇的人。” 他拿起玉符就感觉到一缕灵力灵光一闪,上面的符文就像是被点亮了一般闪了一下随机熄灭。 他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奇的一幕,双眼睁大,惊愕许久,对元亓的佩服就更深了一步。 果然此玉符看起来普普通通,其实还是大有玄机的,就算当今国师想要画出这样的符箓来只怕也不容易。怪不得慧能大师极力推荐此人,小小年纪说不定比国师修为还高。 他亲自给儿子挂在腰间,还拍了拍,嘱咐:“片刻不可摘下。” 相里幽冥摸了摸玉符,十分温润。他也不相瞒着元亓,不满的说出一个人:“尤其是我二叔,最为可疑。” 元亓多少听说过相里家族的事情,相里家族势力遍布各国,且能人辈出,财力雄厚庞大,旁支众多,家主可以号令各国的相里氏能人,因此人人都想做家主。 “你这家主不好当。” “让小道长看笑话了。” 元亓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都一样,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相里木早就准备好了酬金,他把桌上的一个檀木小匣子推过去:“这是香油钱,小道长不要客气。” 他在想,也不知道这些银票会不会落入江正卿的口袋。 元亓扒拉过来小匣子,拉开看了一眼,厚厚一摞千两面额的银票,得好几万两。 发财啦! 她顺手就把小匣子放进布包里,可是布包也没见鼓起来。 相里木还打量她的布包看起来比他给的匣子也不大,也不知是怎么放进去的。 就好奇的问:“你这布包有玄机吧?” 元亓笑的牙不见眼,十分傲娇的回答:“我贴了储藏符,别看这么小一个布包,能放你这一屋子的东西呢。” 哦~想要! “你带小道长四处转转吧,厨房里做了点吃食,你看小道长喜欢什么,就给带上点。” 小孩子么,见了吃的都走不动道,相里家的厨子做出来的东西都是京都一绝。 第42章打骨折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离开相里府,相里幽冥非要送她不可。 “好吧,不过我今日要去买点东西,你也陪我去吗?” 相里幽冥垂眸一想,买东西是女人的事情,他去恐怕不大好。不过他从小到大还没买过东西,体验一下也不错。 他嗯了一声:“你要买什么?相里氏产业很多,总有你想买的。” 元亓不大高兴,他这是在给自家拉生意吗?肥水不流外人田? 她撇了撇嘴不大高兴。 相里幽冥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觉得女人的心思果然很难猜。 元亓哼了一声,噘着嘴上了他的马车。 “我想买昆仑玉,你带我到珠宝店吧。”其实,她对京都的铺子也不太熟,逛的最多的就是卖黄纸和朱砂的铺子,对别的真不了解。 相里幽冥资质出众,是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虽然去自家铺子的时候很少,但不代表他不知道自家都有什么铺子。 他想起一个名字来:“就去凤凰楼吧,我记得凤凰楼是卖玉器珠宝的。” 凤凰楼是数一数二的珠宝玉器楼,一共五层,最上面一层的外面有个雕刻的凤凰展翅雕像,栩栩如生,是标志性的地标建筑,老远就看见了。 两个小孩进店,店铺里的小二都想把人赶出去,可是看见相里幽冥腰间的玉佩,谁也不敢生出这样的心思了。 有小二通知了掌柜。 一个中年男子跑了出来,十分殷勤的开口:“小九爷安,小九爷此次来是查账的吗?还没到月底查账是不是早了点?” 相里幽冥自然清楚,他不喜和别人纠缠,直接问:“有昆仑玉吗?” 中年男子是凤凰楼的掌柜,叫做付岩,付岩一愣:“昆仑玉,有啊,小九爷楼上请。” 相里幽冥淡淡的嗯了一声,拉住付岩的手,就拉扯了一番。 付岩的脸色微微一变,小九爷这是想赔死吗? 元亓上楼的时候留意了凤凰楼的布局,很符合风水学。 昆仑玉是玉的一种,因为产自昆仑山,所以叫做昆仑玉。昆仑玉具有独特的灵气,矿藏量少,开采困难,所以价格昂贵,不过确实是制作玉符的上上之选。 付岩瞧见元亓一身石榴红的襦裙,头上仅有一根玉簪,他过手的玉器无数,一眼看出元亓头上的玉簪并非凡品,而且小姑娘打扮虽然并不华丽,但长相却十分惊艳。 难不成是小九爷看上的人,还让他打一折? “这昆仑玉因为稀少难得,价格昂贵……”付岩开启话痨模式,习惯性的介绍要出售的商品。 相里幽冥轻咳一声,付岩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拍了自己嘴巴一下:“也不是很贵……” 昆仑玉放在五楼,这里很少有客人踏足,原因只有一个,这里的东西不是一般的贵。 “我要原石。”元亓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她能感受到昆仑玉独有的灵气。 “那小客观打算用来做什么,要多大的,我给您挑一块大小合适的。”付岩内心苦哈哈的,就算是一折,这小女娃娃有那么多银子吗?小九爷该不会是想白送吧?可怎么跟家主交代。 元亓觉得人家问的不过分,就如实回答了:“我想做八块玉符。” 她比划了大小,付岩立刻就明白了:“小客观稍等。” 他在转身去了柜台里面,在一大溜的石头面前看了会儿,挑中一个半尺见方的原石,这块原石还被切下来一小块,露出里面的绿色,他小心翼翼的搬过来:“这块行不行?” 他的心在滴血,昆仑玉本就价格昂贵,这么大一块,东家得赔多少? 但愿这个小女娃娃嫌弃这块太大,或者买不起……算了,若是真买不起,小九爷估计还得让他让一让价钱。 元亓是认得玉的,她踮起脚扒拉:“就它了,你按照我说的尺寸切割,能出多少块我都要了。” 她估计能出个十来块,剩下的边角料也不能浪费,做点吊坠护身符什么的,也能卖不少钱。 付岩满脸堆笑,实则内心快要流泪了:“小姑娘,这块原石可要十万两银子,加工的费用又要一万两,小姑娘是不是让家里大人来付银子?” “不用,我有银子。”元亓把刚才相里木给的小匣子拿了出来,轻轻的推过去,“你数数里面有多少,不够的我再给你拿。” 付岩头一回遇见一个小姑娘买这么贵的东西的,心里没底,怕卖出去,回头人家家里大人来退货。 “小姑娘,这么贵的东西最好让家里大人来买哦~” 相里幽冥听得烦躁:“这是她自己挣的钱,用不着让家里大人知晓,你快些,啰嗦什么。” 付岩可知道相里幽冥是出了名的脾气暴躁动辄杀人,当即不敢再啰嗦,麻溜的叫来旁边的一个小二吩咐了一番。 随后他才拉开那小匣子数钱。 “小姑娘,一共八万两,还差三万两。”他的心在滴血,亏老鼻子了,昆仑玉就没这么买过,顶多有钱的人家卖一个镯子,撑死了买一对镯子,或者一根玉簪,也得三四万两。 这么大一块,平时至少也要买一百万两,小九爷啊,你这是要我的命啊,回头怎么跟东家交代? 不行,他还是得跟家主知会一声:“小九爷,小客观,你们先凑钱,我去后边吩咐一声,千万不能给割坏了。” “额……”元亓琢磨自己布包里的银票够不够,她没工夫理会付岩,低头认真的在布包里翻找起来。 片刻功夫就拿出来好几摞银票,都是百两一张的。 “我帮你数吧。”相里幽冥自告奋勇。 两人数来数去,一大堆银票居然三万两还多。 元亓满足的笑了笑:“我就说差不多吧,果然够了。” 相里幽冥也欣慰:“就是不够,我也会帮你凑够的。” 不大功夫付岩就从后面回来了。 元亓笑呵呵道:“掌柜的一片好心,以后一定会有福报的。”她很清楚昆仑玉的市场价格,人家这是打骨折卖给她了,她不能不知感恩。 她从布包里摸出一张玉做的平安符来双手递给付岩:“这个送你,可以祛煞挡灾。” 付岩有些懵圈,本不想要,可小九爷那眼神能杀人,他就双手接了过来,只见一道流光闪过,上面的符文亮了一下又熄灭。 他就知道这不是凡品。 第43章杜海棠成了厉鬼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心满意足的带着十八块玉牌回到芍药居,凤凰楼的师傅手艺极好,愣是把那块原玉切割成了十八块大小差不多的玉牌,厚度均匀,生下一些小块的边角料磨成玉珠子,可以做手串,大一点的边角料还能做个吊坠。 总之这么贵的东西要物尽其用。 元亓心情一好,就送给切割原玉的师傅一张平安符。 绿竹立刻奉上一杯热茶,跟她讲起了今天府里的事情:“无相寺的大师来做法事了,她们都说是在超度杜海棠。” 元亓淡淡瞥了绿竹一眼,她今日有点不同寻常,态度很是殷勤,一定憋着什么坏水。 “大师怎么说?”元亓走到桌边坐下,才接过绿竹手里的热茶,她静静的等着绿竹回答。 绿竹似乎犹豫了一下还往门口看了一眼,似乎是怕有人突然进来,确定门口没人她才开口:“大师说杜海棠不肯走,府里还有不少婴灵,想要把她们全部送走,需要做一场大法事,至少要三天三夜。” 绿竹这是第一次主动向元亓八卦府里的事情,她觉得自己背叛了夫人,心里愧疚又害怕。 元亓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又问:“大师有没有让夫人做什么?” 绿竹道:“小姐说的没错,大师让夫人沐浴斋戒,诵读《往生经》并且必须诚心,还要亲自诚心诚意的给杜海棠还有那些婴灵叠金元宝。” 元亓唇角勾起,调皮笑了笑:“夫人不乐意是不是?” “是不乐意,不过也答应了。对了……”她从自己袖笼中摸出一枚平安符来,是元亓亲手画的,“夫人把这个扔了,奴婢就给捡回来了。” 元亓觉得绿竹颇为不正常,便盯着她问:“到底发生何事了?你为何今日对我如此恭敬,快说。” 绿竹咬了咬唇,仿佛下定多大决心似的:“夫人不乐意按大师说的做,还怪大师啰嗦,就催着大师做法事超度他们。大师没法子只能照搬,谁知法事刚开始就阴风大作,直接掀翻了香案,大师也吐了一口血,大概是受伤了。夫人也受了惊吓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绿竹想起当时的情形还心有余悸,若非夫人让她去扔掉护身符,她私心扣下自己藏起来,要不然她也会跟场上的人一样吐血。 元亓阴恻恻盯着绿竹:“所以,你觉得我的护身符还是很灵验的,所以才对我这么恭敬,对不对?” 绿竹被揭穿小心思,很是惶恐:“是,阴风刮起来的时候,飞沙走石,不少人被卷到半空重重摔下,不是吐血就是摔断胳膊腿。奴婢身上藏了小姐的护身符,才侥幸躲过一劫。奴婢觉得七小姐很厉害,以后奴婢再也不敢把七小姐的行踪和日常告诉别人了,奴婢一定对小姐忠心耿耿,万死不辞。” 元亓从她面相看出来,此人并非大奸大恶之人,身上也没什么业债,留在身边也不是不行,正好她缺个帮手。 “好,你若以后违背今日说的话,你知道后果。” 绿竹直接跪下:“奴婢不敢,奴婢万万不敢,小姐放心,以后奴婢就是小姐的人了。奴婢有一事不明,还望小姐解惑。” 元亓嗯了一声,小大人一般的:“你说。” “前天杜海棠吓唬夫人到时候还没那么厉害,今日为何突然这么厉害了?连无相寺的大师都收服不了?” “应该是杜海棠受了什么刺激,比如她的孩子。” 绿竹点点头恍然大悟:“奴婢想起来了,今日奴婢去夫人那边禀报小姐的事情,听见荷香说起杜海棠的儿子的事情,她儿子被夫人抱走交给下人抚养,到现在还没找到乳娘,她儿子一直在哭。肯定是因为这件事。” 外面响起几声喜鹊的叫声,元亓听得清楚神熏在提醒她江君才来了。 “去开门。” 绿竹诧异了一下,顺从的去开门,门拉开的那一瞬间,江君才正好走到门口,抬起手想要敲门。 “七妹妹!”江君才一脸焦急,并无半点羞愧的意思,“你这一整日都干什么去了?怎么才回来,快随我去救救母亲。” 如果元亓没记错的话,这个人昨天还在跟相里明珠一起算计她,恨不得她死在外面。 “大哥?”元气蹦蹦跳跳的跑过去,假装看不出来他焦急的神色,小孩子嘛,不懂得察言观色不是很正常吗? 她拉着江君才往里走,让他坐下:“今日我买了好东西,给大哥瞧瞧。” 江君才即便是有求于元亓,也不喜欢她,烦躁的站起来:“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有心思去外面逛街,实在太过分了。” 元亓瞧见他凶巴巴恶狠狠的样子“哇”一声直接哭了。 “你凶我?我说错什么了你凶我,我就是想让你看看我买的好东西,我哪里错了,呜呜呜……” 江君才一个头两个大,前两天还收拾杜海棠来着,今日就哭天抹泪的? 绿竹一动不动的盯着元亓,觉得她脸变的太快,肯定是故意的。 江君才没法子,只好耐着性子哄她:“七妹妹别哭了,你刚从山上下来,是该好好转一转到处玩一玩,我没带着你出去,是我不对,改天我带着你出去玩,买好吃的好玩的行不行?” 元亓这才停下哭,瘪着嘴点头:“你说话要算数。” “快跟我走吧,母亲那边出事了。”江君才拉着她直奔香悦院。 香悦院站了一院子的丫鬟婆子,就连李贵妾和江酒露还有两个儿子也都在院子里等着。 一进屋,三个穿着官袍带着药箱的男子神色严肃的低声商量着什么,不用问都是太医院经验丰富的太医。 不远处的地上是歪倒昏迷的江白露和江松露,两人嘴角上还挂着血迹。 屋子里阴冷,煞气很重,元亓甚至还能听见厉鬼的戾鸣声,她虽不喜相里明珠,但也不能眼看着她被厉鬼害死。 她大步走进卧房,就瞧见一团浓浓的黑气正缠绕着相里明珠。 她的四肢都被黑气缠住,脖子上的那团黑气尤其浓重。 相里明珠昏迷不醒,嘴巴张的大大的好像呼吸不过来,脸色都呈乌紫色了。 杜海棠吸收戾气变成了厉鬼! 一旁,圆觉大师正在以全身佛法对抗另一团更加浓重的黑气。 第44章黑无常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念了一句咒语,几道符篆从布袋里飘出来,围着黑气打转。 “杜海棠,你若再不住手,我就不客气了。”稚嫩的声音响起,仿佛没有任何杀伤力。 跟圆觉大师对抗的那一团极为浓重的黑气翻腾变化,杜海棠的形象依稀可见。 “她要饿死我儿子!还要让我魂飞魄散!”杜海棠声影尖利的怒吼,屋子里更加阴冷了,“既然如此,那大家就一起死好了!” 元亓祭出驱煞符,八张驱煞符形成一个简单的驱煞阵,围着杜海棠打转,杜海棠鬼力受限,只能停止对圆觉的攻击,全力对抗阵法。 圆觉灵力即将耗尽,得到喘息立刻松了一口气,若元亓再不来,他肯定会被杜海棠反杀。 江君才也紧张的握着手里的剑,准备随时出手。 其实刚才他不是没有出手,而是砍出去的每一剑都对那团黑气没有任何杀伤力。 还是圆觉让他去请元亓的。 圆觉都束手无策的煞气,元亓应对起来竟然轻轻松松,江君才也不得不佩服元亓,幸亏他没像母亲和两位妹妹一样扔了护身符,要不然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下意识的拿出护身符一看,朱砂已经褪去,护身符的颜色已经十分浅淡了。 护身符替他挡下了煞气的攻击。 小妹如此诚心待他,他却还要加害小妹,身为禁卫军统领,竟然出手对付一个小姑娘,真是羞煞人也。 “七妹妹,你快看看母亲,母亲好像不行了。” 元亓看过去,那边的煞气好像更加猖狂了,相里明珠被勒的舌头伸出老长。 她一道金光打过去,煞气顿时离开了相里明珠的身体。 江君才见了,更加佩服,随便出手便有如此威力,他跑过去查看相里明珠,果然相里明珠能喘气了,脸上的青紫也逐渐褪去。 煞气朝元亓攻击过来,元亓看的清楚这团煞气攻击性比杜海棠一点也不弱,是由十几个婴灵组成的,是当年被相里明珠打掉的那些孩子们。 “相里明珠杀害你等性命,自有她的因果报应,但你们若是杀了她,将来入了冥界,你们也是要承受地狱之火焚烧,恐怕不能投胎做人了。” 一听此言,那些婴灵立刻停止了攻击。 杜海棠鬼力消耗很大,已经无法对抗元亓的阵法,她周遭黑气退去不少,显现出生前模样:“凭什么?她杀了那么多人,却还能活着,我们做错了什么,我们就该死吗?” 她指着那十几个婴灵:“你看到了吗,他们都是相里明珠害死的孩子,他们本该平安来到世上,就是相里明珠一句贱妾不配给侯爷生孩子,这些孩子就得死。” 江君才看着那些大小不一的婴灵,最小的不过一两岁的模样,连清晰的面孔都没有,肯定是在娘胎里月份很小的时候,就被打掉了。他们之中最大的也就十岁左右,从婴灵身上带的煞气看来,他们都在世上滞留很久了。 江君才已经大概弄清楚了,这些小小的连面孔都没有的婴灵,是他本该平安出生的弟弟妹妹们。 母亲嫁入江家这么多年来,陆陆续续逼着春光院的那些姨娘们喝落胎药,才造成了如今不可收拾的局面。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句话真的是一点都不假。 江君才上前道:“杜姨娘,弟弟妹妹们,我知道我母亲做错了,我替她向你们道歉赔罪,我替她给你们念《往生经》,我也会给你们烧金元宝,只求你们放过母亲吧,她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残害无辜了。” 江君才不说还好,他一说这些,杜海棠和那些婴灵更加愤怒了,太小的婴灵们不会说话,只能朝着将君才张牙舞爪,露出可怖的獠牙。 杜海棠就不同了:“大公子,你也知道他们是你弟弟,凭什么你是嫡子就能平安出生,在富贵窝里长大,他们就该胎死腹中,在这阴暗的世间游荡多年?这不公平!相里明珠必须死!” 她这话一落,就带着婴灵们再次朝相里明珠扑过去。 元亓祭出一张符箓,挡住了杜海棠和婴灵们的去路。 圆觉则在一旁吟诵经文消减杜海棠和婴灵们的戾气。 杜海棠和婴灵们被符箓的法力所伤,鬼力又弱了几分,众鬼又飘到元亓跟前分辨是非。 杜海棠道:“天师,凭什么她害死我们这么多人还活得好好地,我们从未做过一件坏事就惨遭她的毒手?” 元亓也十分同情他们。 “她自有她的报应,等她将来死去入了冥界,阎罗王自然会跟她清算这一切,到时候不管是红莲业火还是刀山油锅,她要受的一样都不会少。但此时你们若是提前清算,会葬送了你们的来世,无法投胎做人。” 杜海棠还是一副不甘心的样子:“真的会吗?阎罗王真的会跟她清算吗?” “放心,会的。”元亓很认真的说道,“九幽地狱的命册上详细记录了她做的每一件事。” 杜海棠算是新鬼,不知道九幽地狱。 但婴灵中最大的那个已经在世间游荡二十年还多,虽然他看起来像是十岁左右的鬼,但他其实已经二十岁还多了。 他听别的鬼说过冥界和九幽地狱的事情。 “杜姨娘,天师没骗我们,我听别的鬼说过。” 众鬼听到这话,戾气又减退了不少。 最大的那个鬼朝李贵妾走过去,眼神悲伤十分不舍。 李贵妾吓得紧紧抓着两个儿子的手,还惊恐的问:“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别过来,我会给你烧金元宝的,你要什么我都会烧给你,你别过来!” 他缓缓跪在李贵妾面前:“娘亲,我是你第一个孩子,你还记得我吗?” 李贵妾如遭雷击,她整个人惊呆在原地,死死盯着眼前的小鬼:“你你说什么?” “我是你第一个孩子,我是你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小产死去的,娘亲你记得我吗?”小鬼越说越悲伤,竟然开始流泪了。 李贵妾失魂落魄的点头,整个身子有些支撑不住,靠在江君景身上,她无声流泪:“你掉下来的时候,都成型了,我怎么会不记得?孩子,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吗?” 第45章我是你第一个孩子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小鬼点头:“对,我花了好些年才自己长成型,我一直待在娘亲身边舍不得走,娘请怀着弟弟的时候,相里明珠好几次给母亲下毒,都被我撞见了。” 李贵妾泪眼婆娑,心就像被生生剜走一块,她动情的去抚摸小鬼的脸,手却穿过小鬼的脸扑了个空:“我就知道你没走远,这些年都是你护着我,我才能平安生下他们几个,对不对。” 小鬼试着去擦拭李贵妾的眼泪,可是他鬼力不够,无法触摸李贵妾。他嗯了一声:“现在弟弟妹妹都长大了,他们能保护娘亲,娘亲,以后你要保重。” 江君景和江君玉也知道眼前这个很矮的小鬼是他们的哥哥,他们哽咽着喊了一句:“哥哥……” 江酒露也大着胆子上前:“哥哥,我是你妹妹,我叫江酒露。” 小鬼欣慰一笑:“我知道,你们几个我都知道。做鬼的这些年,我每天都想着,你们要是知道我的存在就好了,能喊一声哥哥就好了,如今我心愿已了,也该离开了。” 李贵妾想起当年失子之痛,哭的不能自已:“若非相里明珠,你也能好好陪在我身边长大,儿啊,你放心,娘亲一定会给你报仇。” 小鬼摇头:“不必,天师说过,她有她的因果报应。娘亲,我还没名字呢,你帮我取个名字吧。” 李贵妾喃喃自语:“我怀着你的时候,就想过你的名字,若是男孩就叫江君礼,谦谦有礼的礼,若是女孩就叫江凝露。” 江君礼微微一笑:“我喜欢这个名字。” 他忽然长大了许多,跟江君景差不多高,人也长开了,英俊威武。 他看向元亓:“天师,这是怎么回事?” 元亓歪着脑袋欣慰轻笑:“你的心结解开,没了执念,自然就长大了。” “你们若是现在走的话,我帮你叫来黑无常,找个后门将来你投胎的时候,投个好胎,给人做正室儿女双全。” 江君才和跑过来看热闹的太医以及李贵妾等人惊愕,你说的黑无常是我们知道的那个黑无常吗? 这是说叫来就能叫来的? 众人浑身发抖。 但圆觉却一点也不意外。 杜海棠摇头:“我儿子还没有奶娘,他会饿死的。” “我是你儿子的姐姐,我会盯着相里明珠,让她好好照顾你儿子的。你放心,我这就让大哥差人去找奶娘。” 江君才立刻承诺:“不错,我这就差人去找奶娘。” 杜海棠不相信江家的人:“我要亲眼看着奶娘来给我儿子喂奶。” 江君才转身离开。 元亓从布包里摸出一张召唤符。 符箓无火自燃,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屋内阴风再起,冥界鬼差黑无常手持哭丧棒悠悠飘了过来。 “天师,有何事召唤?”黑无常看见一屋子的鬼,还有开了阴眼的生人,天师召唤,每次都是大阵仗。 众人吓得寒毛直竖,一动都不敢动,真的是黑无常! 黑无常会不会顺便把他们也抓走? 在场的每个人都快速的回忆了自己这辈子做过的坏事,不自觉的往后退,唯恐黑无常勾走了他们的魂。 “黑无常大人,好久不见。”元亓露出可爱的笑容甜甜问候,那模样乖巧又漂亮,跟那个曾经大闹冥界放走十万恶鬼的疯丫头压根不沾边。 众人惊讶的合不拢嘴:卧槽,还好久不见,敢情这小姑娘从前还见过黑无常?还不止一次?看起来两人挺熟啊。 黑无常:今天这么有礼貌,改脾气当乖孩子了?他怎么有点不信呢? 元亓假装没看见黑无常那鄙夷的鄙夷中带着些恼怒的神情,开口简要的把事情叙述一遍。 黑无常瞧了一眼杜海棠跟那些婴灵,都还未到寿终正寝之时,就算是去了冥界也要等到他们寿终正寝之时才能再投胎。 元亓摇晃他一下:“走个后门,让他们先投胎。” 黑无常脸又黑了几分,正想说话,就见元亓从布包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来,里面是鬼刀上面带着骷髅的那块,在他面前打开:“前几日找到的。” 黑无常立刻盖住盒子:“没问题。” 看热闹的众人都心里发毛,心中自觉把元亓归类为不能得罪的那一种,就算是得罪皇帝也不能得罪她。因为她都能在黑无常这里走后门! 江君才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那黑脸的家伙手里拿着哭丧棒的那位,怎么看着像话本上的黑无常? 他吓得差点蹲地上:“这是黑无常吗?” 瑟瑟发抖的江君景点头:“应该是。” 江君才是想告诉杜海棠已经差人去找奶娘的事,但这需要时间。 他以江家少主的身份承诺一定好好养活弟弟,杜海棠这才依依不舍的跟着黑无常走了。 阴冷气息消失,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江君才不知道该怎么对元亓。 “七妹妹,母亲和你四姐姐六姐姐还都昏迷着,你得出手救她们啊。” 元亓对江君才没什么好感,不乐意的哼了一声:“杜海棠和婴灵都走了,就用不着我了,让太医救治就行。” “阿弥陀佛。”圆觉上前道,“既如此,贫僧也告辞了。” “都是你!”床上的相里明珠突然醒来,朝着元亓就冲了过来。 李贵妾直接冲了出去,稳准狠的抓住了相里明珠的头发,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李贵妾已经抓着她在地上撞了好机会,相里明珠的额头都被磕破了。 元亓懒得看热闹,转身走人了。 捉鬼的差事她感兴趣,江府的纠纷她可没兴趣,就算他们拆了江府,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屋子里,江君才要上去拉李贵妾,被江君景和江君玉死死扯着,不能上前。 江君才虽然武功盖世,想要对付江君景和江君玉两个人简直易如反掌,但他没有推开两个弟弟,任由两个弟弟把他打的鼻青脸肿。 另一边,李贵妾把相里明珠按在地上左右开弓,一连打了很多巴掌,还一边在咒骂,相里明珠云里雾里的,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江正卿进来恰好瞧见这混战的一幕,顿时头都大了:“还不把他们分开!” 第46章跟你爹还这么见外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在用刻刀雕刻玉符,李贵妾跟江君景、江君玉还有江酒露一起走了进来。 三人看到元亓正在忙,也不敢打扰。 元亓刻完这一笔才抬起头来:“李姨娘找我有何事?” 其实她已经猜到他们来的目的了。 李贵妾眼睛红红的,哽咽开口:“我想给我儿立个长生牌位,我打算每日吃斋念佛,保佑他来日投个好胎,你看怎么做好?” “他做鬼的时候不曾害过人,又是无辜枉死,我已经托了黑无常的人情,他来世会平安出生,富贵一生,李姨娘若是想立长生牌位也可以,去扶桑观便可。”元亓轻轻抚摸还未雕刻成功的玉牌,不知何时才能让自己的娘亲入了江家祠堂。 听了这话,李贵妾哭的更狠了:“若非相里明珠,我儿必定能平安一生富贵顺遂的过完这辈子,可怜我儿飘荡这么多年,还不忘守护我,我这辈子跟相里明珠不死不休!” 元亓并不想管江家的琐事,李贵妾在一旁说,她就没精打采的听着,虽然不大礼貌,但李贵妾也不觉得尴尬。 李贵妾还自己拉过一把椅子来坐下,跟元亓面对面,控诉起相里明珠当年怎么跟她斗的事情来。 她念叨了快要一个时辰了,才停下,情绪也稳定了许多,擦了最后一滴眼泪,她才不好意思的笑笑:“你看你还是个小孩子,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她终于想起自己这次来的真正目的了,从江君景手里拿过一个小匣子来,放在元亓面前:“你帮我儿那么多,我总得给点香油钱。” 元亓知道她的两个儿子都很有本事,就是一百万两他们也拿得出来。 她拉开匣子瞧了一眼,里面都是千两面额的,看上去也是厚厚一摞,保守估计也在十万两之上。 她寻思自己最近没给扶桑观交份子钱,就把匣子推了回去:“李姨娘有心了,这些银票我不打算收。扶桑观日常都会给贫民施粥赠药,开销巨大,你把这些银票一部分以扶桑观的名义买些粮食和草药,一部分以江君礼的名义买粮食和草药免费提供给那些贫民便可。都是给江君礼积攒功德,助他修来世。” “哎。”李贵妾再三表示她会尽快去扶桑观的。 隔日一早,元亓照例去给白老太太请安,就瞧见白老太太愁眉不展,她身边的房嬷嬷也是唉声叹气,一看就是遇上了什么事情。 元亓并非多管闲事之人,就假装看不见。 今日相里明珠没来给老太太请安,江白露和江松露也都没来,说是昨日三人都发起高烧,在梦中胡言乱语,宫中太医守了一夜,天亮的时候江白露和江松露才退烧,相里明珠还是高烧不退。 十分敷衍的请了安,元亓就出来了,江酒露追上来,跟她八卦相里明珠那边的事情。 “母亲好像吓坏了,昨夜疯癫了许久,荷香和几个丫鬟一起按着都按不住。父亲也破天荒的守着母亲,让太医不惜代价一定要治好母亲。叫我看就是报应。多少弟弟妹妹都死在她手里,让她疯了算是便宜她了。” 回到芍药居,门口的神熏告诉她江正卿在屋子里等着她。 “父亲。”一进门元亓就乖巧无比的行礼。 江正卿坐在她的书桌前,手里拿着她刻了一半的玉牌,大拇指还轻轻抚摸那些纹路。 他抬眼看了元亓一眼:“太医说你母亲的病需要静养一段时日,这段时日你们就不要过去打扰她了。杜海棠的儿子,我决定不让你母亲抚养了,让春光院的林梅抚养,她跟杜海棠很要好,平日里来往也多。我已经决定让林梅从春光院搬出来,单独给她一个院子,也给个名分,就做个姨娘吧。” 元亓目光凉凉的盯着江正卿,乖巧的开口,可是说的话却让人不舒服。 “父亲告诉我这些做什么?这是你后宅里的事情,你问心无愧就好,不用特意告诉我。”元亓看出来了,江正卿心虚。 果然江正卿蹙了蹙眉,不知道元亓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她难道听不出来吗?他这是给“天师”一个交代! “咳咳,”江正卿清了清嗓子,感觉自己在跟上级说话,有种莫名的不自在,“为父想问你,杜海棠的事情何那些孩子的事情,我会不会……” 后面的话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元亓很能了解他们这种人的心思,差不多就是做贼心虚的那种心态。 “会不会遭报应?”元亓直接说了出来。 江正卿被说中心思,感觉自己很没面子。 元亓嗤笑一声,唇角弯弯的礼貌一笑,像是讽刺,也像是替对方掩饰尴尬。 “当然会了,这件事跟你有关系,若非你暗示母亲什么,母亲会对春光院的那些女子,和你的那些孩子下如此毒手吗?你死后也会被清算的。” 江正卿黑了脸,他这闺女什么都好,就是不大会说话,总是什么难听说什么。 也不太会做人,不知道给人留面子。 “那,我怎么才能抵消我的罪过?”他感觉在女儿面前说这些,很掉面子,以后他都不想见女儿了。 肿么办。 “行善积德,多做好事,比如利用你的职权,多给百姓谋福利,遇到什么灾害,多赈灾。总之但凡好事就多做一点,积攒功德。” 江正卿在元亓面前算是彻底没脸了。 元亓觉得他应该说完了想说的事,可是对方还不走,盯着她看。 元亓瘪着嘴也看他。 江正卿忍不住开口了,语气颇为怨怪:“你都给了别人护身符,怎么不给我?” 元亓哼了一声:“我都来了好几天了,也没见你给过我什么东西。” 虽然不乐意,但她还是从布包里摸出一张护身符,是玉符,轻放在了桌上,并且不客气的要钱:“玉制的平安符效果更好,一千两一枚,童叟无欺。” 江正卿拿起玉符,生气的瞪眼:“跟你爹还这么见外?” “你把我当女儿了吗?”元亓不客气的回敬他一句。 江正卿哼了一声就走了。 第47章便宜爹还算有良心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若无其事的走到桌旁,继续雕刻玉牌。 不多时,芍药居突然热闹起来,江正卿派人送来好些东西。 走在最前面的是抬着一个大箱子的两个护卫,箱子一落地,两人就打开了箱子,其中一人道:“这是侯爷给七小姐这么多年来在外面吃苦的补偿,一万两银子,请七小姐拿去做零花钱。” 元亓小脸上笑意满满,根本就合不拢嘴。 边上的红杉和绿竹一起数最上面的一层,整整五百个小银锭子,绿竹欢喜道:“小姐,一层就有一千两啊。” 那护卫答道:“不错一共十层,请七小姐过目。” 元亓拿起几个银锭子左看右看,比看到十万两的银票还要高兴。 现银确实比银票有震撼力,见者有份,她取出一些小银锭子,每人一个。 就连绿竹和红杉这两个曾经出卖过她的人都有。 来送东西的人都得了赏赐,气氛很是欢乐。 接下来就是一大箱子的布料,给元亓做衣裳用的,还有一小箱子的珠宝首饰,还有一小盒东珠,还有些胭脂水粉,以及女儿家用的东西,比如小镜子手帕,比较特别的是,还有一个做工十分精美的牛皮做的挎包,甚至挎包上门还镶嵌了几颗宝石。 “我这个便宜爹还算有点良心。”元亓觉得江正卿人不坏,就是眼睛不好。 就这功夫,江酒露和江白露以及江松露都来了,三人看到这么多好东西,眼睛都红了。 父亲也太宠这个外室女了吧?银子给一百两还不行吗?一给就是一万两,东珠给一两颗还不行,直接给一盒,让她们最眼热的还是那些布料,都是名贵品种,世面上很少见的那种。 元亓瞧见三人的目光,要吃人似的,她也不想给。 这所有的东西她都稀罕,虽然她不打算做成衣服,但放着也好看不是? 绿竹和红杉怕别人偷走似的,把这些赏赐全都让人搬进了小仓库。 一连数日,元亓都在芍药居雕刻玉牌,江酒露每日都会来看她,一眼就看出这是很少见的昆仑玉。 八块玉牌雕好了,用朱砂描纹,注入灵力,玉符就算完成了,她让绿竹和红杉一起帮忙,替换了埋在地下的黄纸符。 芍药居的灵气就更加浓郁了。 江酒露有个了不得的发现,芍药居的花开的格外艳丽,而且花期比别处要长很多。 最了不得的发现是她每次来这里都感觉浑身舒泰,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发现这个之后,江酒露没事就往这边跑。有时候还会带着从两个哥哥那里得到的小玩意。 这几日府里格外的忙碌,从江酒露嘴里得知,要给江白露办及笄礼,前来祝贺的权贵会不计其数。 这日元亓一大早出门的时候,就发现门口停了不少马车,男男女女的从车上下来,个个锦衣华服。 没人注意小豆丁元亓。 来到天水街大槐树底下的时候,元亓就看见自己在桌子前边早就坐了一个人,是个穿着褐色锦袍的中年男子,还留着胡须,焦急的东张西望。 瞧见穿着道袍的元亓过来,紧张的神色总算松快了些:“小道长怎么这几日没出摊啊,我天天来等,总算把小道长等来了。” 元亓观察此人子女宫晦暗,财禄宫红润丰隆,膝下仅有一个儿子还不在身边,而且官禄宫也十分发达,此人是达官显贵,身边却没跟着一个仆人,而且亲自在此等候。 “您为寻找儿子而来?”元亓试探的问。 钱进面露欣喜,一拍大腿:“小道长神了,我就是为寻找儿子而来!我儿丢了五年,这五年来我一直派人寻找,却也没有结果。前几日给我家送菜的何嫂像我举荐了小道长你,她说她一对龙凤胎当中的儿子被人掳走,就是你给算了一卦,她真的就找到了儿子。她让我也来试试,没准能找到。” “小道长,您也给我算算我儿子在什么地方,能不能回来?”钱进满怀希望的看着元亓,就希望能听到好消息。 元亓知道又来大活了,也没推辞,甜甜一笑就问:“好呀,那你说说你儿子的生辰八字,还有何时走丢的,怎么走丢的。” “哎。”钱进眼中划过一抹背上,说起了五年前的旧事。 “我是寿昌候钱进,铜钱的钱,进出的进,我儿叫钱松龄,葵未年九月二十八辰时生人。五年前的正月十二,城东庙会,我跟夫人带着我儿去逛庙会玩耍,那日人多,我还特意多带了些仆人。” “到了庙会,人山人海,我就紧紧拉着儿子的手,走到一个玩杂耍的摊位,我跟夫人看的入迷,等发现我儿不见了的时候,我儿早就不知跑哪里去了,也不知何时跑的。” 他懊悔的叹口气:“说起来也怪我,你说一个杂耍有什么好看的?我怎么就看的那么入迷,还有我夫人也是如此,都没发觉儿子悄悄离开了。” “当时我就发动仆人到处寻找,找到半夜,只在附近的河边发现了我儿的一只鞋,人生死不知,我就想,完了儿子肯定是掉进河里淹死了。我夫人哭的肝肠寸断,坚信儿子没死。” “我也不死心,就找了人,在河面上打捞,最初寻找范围是上下游十里,后来这十里范围内找不到人,也问了沿岸很多商户跟河上的许多船家,没人见过我儿。我渐渐死心了,认为儿子被淹死然后被冲走,不知所踪。但我夫人不死心,继续让人打捞,范围也扩大到了下游百里。五年过去了,我们派人找了很多地方,都杳无音信。哎——” 钱进长叹一声:“那日给我们家送菜的何嫂就找到我,说让我来找你,我夫人听了,让我马上来,让我诚心一些,亲自等着。小道长,你可一定要帮我找到儿子呀,我……我膝下子嗣单薄,这个儿子还是三十岁的时候才得的。这几年我夫人天天哭,眼睛都有些不好了。” 元亓默念钱松龄的八字,在脑海中推演,很快得出结论:“你儿子还没死,他天生好命现在衣食无忧,仆从环绕过的很好,你不必担心。” 第48章艰难险阻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这几年,钱进也不是没找人算过,可是算卦的人都只能说出一个大概方位,让他去找,他人派出去很多,钱也花了不少,就是找不到人。 对面的小道士又是差不多的说辞,钱进想着何嫂说的那些话,也不敢说元亓招摇撞骗,他突然抓住元亓的手腕:“小道长,既然你算出我儿平安无事,可否陪我跑一趟找到我儿?你若只给我指一个方向,我也找不到哇。” 元亓一眼看出他的心思,这是不信她呀。她笑的眉眼弯弯:“你是不是遇到江湖骗子了?他们随便给你指个方向,你当然找不到了。” 她手腕轻轻一翻就摆脱了他的束缚:“带你去寻没问题,不过又是另外一个价格了。” 钱进愕然,他刚才用的力气可不小,对方居然这么轻松就挣脱了,这可不像一个九岁半的小娃娃该有的力气。还有对方怎么会知道他曾经找人算过? 便对元亓又多了几分信任:“好说,咱们现在就走吧?小道长咱们走哪个城门口?” 元亓瘪瘪嘴,瞥他一眼:“别忙呀,先让我算一算他在哪里。” 钱进尴尬的哦了一声:“小道长请——” 元亓从布包里取出六枚铜钱,然后将铜钱置于掌心,双手扣住,高举过头顶,嘴里念着钱松龄的生辰八字就开始摇卦,并且在纸上画出长短不一的横线,不过片刻功夫一个卦象就出来了。 “走吧,在千里之外,大概是杨州,朝东南方向走,咱们出南门。不过此去大概五日,我要跟家里人说一声,钱侯爷请稍等。” “五日到不了吧?”钱进皱着眉头盘算,千里之外五日根本就到不了,怎么可能五日呢? “五日足够了。”元亓头也不抬,从布包里取出笔墨纸砚,在纸上写下一行字,然后叠成一只纸鹤,点了眼睛,指尖在纸鹤身上轻轻一点,赋予一点灵力:“去吧。” 纸鹤扑棱翅膀飞走了,直接看傻了钱进,小道长是神仙吧? 这岂不是说,这次他一定能找到儿子? 钱进朝不远处躲在胡同里的车夫打招呼,不多时,马车就过来了。 钱进吩咐跟着来的小厮,让夫人在城门口等着,他们夫妻二人要一起去。 在城门口,钱进的夫人被丫鬟扶着上了车,元亓看过去,发现她眼睛果然不大好了,视网膜呈现灰白色,估计视物会十分模糊,但是若好生调理还是能恢复的。 “钱夫人,你若是再哭,眼睛就真的瞎了,找到儿子你也看不见了。” 钱夫人的眼里,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大概是穿着蓝色道袍的一个小姑娘,她双手挥舞就朝着元亓过去了,元亓赶紧拉住她的手:“放心,一定能找到你儿子。” 钱夫人十分激动:“来报信的小厮说,小道长是神仙下凡,能让纸鹤飞走,小道长,只要你能帮我找到儿子,捐多少香油钱都行!” 元亓就爱听这种话,不过她不习惯跟别人肢体接触,就放回了钱夫人的手:“你儿子是个福泽深厚之人,不过人家替你们养了几年儿子,恐怕不会那么轻易放回来,钱侯爷钱夫人最好提前想好对策。” 钱进微微蹙眉:“你是说此行咱们可能不太顺利?” 元亓笑而不语,若非如此,她就不来了。 马车又快又稳,中午的时候,车夫瞧见眼前的城门上写着“杨州城”三个字,人都吓傻了:“侯爷,夫人,杨州城……到,到了!” “胡说!”钱进下车查看,也瞧见那三个字了。 元亓跳下马车,风轻云淡的告诉他:“缩地成寸,一点小法术而已,没什么好惊讶的。” 钱进觉得是在做梦,或者眼前的城池名字写错了,又或者是他的记忆出错,杨州城不是在千里之外,而是在百里之外。 进城的时候,钱进和钱夫人依旧恍惚。 杨州商业发达,很多商人都行走天下,攒下不计其数的财富,拥有万贯家财者多如星斗。 想到这里钱进就觉得又没了目标,不禁犯起愁来:“小道长,杨州城,人口百万,咱们要去哪里找? 元亓也不是神仙,自然不知道钱松龄在哪里。 她指着一家酒楼道:“不忙,咱们进去吃点东西填饱肚子,才好找人。” 钱进觉得元亓本事也不是那么大了,就有些不大高兴,他想马上找到儿子! 不过确实也中午了,该用膳了。 他也没说什么,扶着夫人就进了这家酒楼。 等饭菜上桌的功夫,元亓又卜了一卦,她小小的眉头拧着,歪头看着卦象:“是坎卦,得此卦者,运气不佳,多艰难险阻。事多困阻,应谨慎行事。” 钱进不懂,他只记得元亓说他儿子福泽深厚。 “小道长,你不是说我儿福泽深厚吗?怎么又艰难险阻了?”话中颇有抱怨之意。 钱夫人拉住他的手:“侯爷,你要相信小道长,咱们都已经到杨州了,就算困难再多,咱们也要找到儿子。咱们都找了五年了,不差这几日,多点耐心。” 钱进嗯了一声,连忙给元亓道歉:“小道长,你别生气,我是太着急见到我儿子了。” 他最怕的就是元亓敷衍他,到最后不了了之,五年间他也曾重金悬赏,也有人提供线索,可都是骗钱的,最后都不了了之。他就怕报官处置了那些提供线索的人,别人不敢上门提供线索了。 他就怕元亓也是招摇撞骗的主。 他是被骗的怕了。 元亓倒也不在乎钱进的态度,对方的心情她也能理解,谁家遇到事也会着急,能保持冷静的人不多。 “钱侯爷不必着急,这不是着急就能办好的事,卦象显示你儿子在杨州东北方向临水之地,咱们吃过饭之后找条船过去。” “哎。”钱进和钱夫人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两人也都知道着急也没用。 三四月的杨州是最美的,到处都是鲜花盛开的场景,穿城而过的乌篷船,穿着艳丽鲜亮的少女少妇,弱柳扶风的公子,还有在街边给人画像的书生构成了一副极美的画卷。 第49章有了眉目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一点也不急,很有兴致的跟酒楼小二打听什么菜好吃,什么地方好玩,完全是一副来游玩的心态。 钱进和钱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嘴上却不能说什么,毕竟有求于人家。 尤其是钱进,在官场浸淫多年,面对自己的事情,却一点都静不下心来。 等菜上来了,元亓每道菜都尝一遍还象钱进钱夫人极力推荐。 两人都没心思吃东西,却不得不陪着元亓胡闹。 吃午膳的功夫,钱进的下人早就找好了船家,一行人上了两条船,一起朝杨州东北方向过去。 杨州城不小,城内的河面不大,速度也不快,到了东北方向那边,元亓让船家靠岸,一行人上了岸。 钱进就急切的问:“小道长,现在可能算出我儿在谁家了吗?” 元亓不满的白他一眼还瞥了嘴:“我是道士,又不是神仙,怎么能这么快找出来?大方向找对就不错了。” 钱进无奈:“小道长,那到底能不能找到啊?” 元亓耐着性子安抚他:“钱侯爷,咱们都到这里了,你还慌什么?你为官多年,难道不明白事情是一点点办的?” 钱进老脸一红:“我自然知晓,这不是轮到自己头上,就激动吗?小道长别见怪,我不催了。” 元亓上岸之后左顾右盼,感叹道:“江南风景就是好啊,这空气都比京都湿润许多,皮肤感觉也不干燥了。” 钱夫人一阵无语,不是自己家的事,人家就是不着急。 元亓瞧见一家茶楼人来人往,便道:“这家茶楼看上去不错,咱们进去喝喝茶。” 钱进说道做到,进了茶楼要了上好的碧螺春,果然就不催了,还颇有心得的跟元亓介绍碧螺春的茶香如何。 元亓见钱进和钱夫人彻底静下心来,才勾勾手指头把钱进带来的干练小厮梁武叫来:“你去打听这一片谁家有义子或者养子。大张旗鼓的去,尤其问一问五年前谁去过京都并且带回来一个孩子来。” 梁武瞧了钱进一眼,钱进摆手:“按小道长吩咐的办,多派两个人去,阵仗越大越好。” 梁武郑重应下,这一路来小女娃娃的本事他也看到了,他对元亓是心悦诚服的。 钱进知道他们的衣着和杨州本地人区别很大,而且口音也不同,一看就是外地人,外地人打听本地某人的事情,本地人通常会下意识的保护被打听人的信息。 没准还会有人通风报信,这样一来,没准他们要找得人会送上门来。 小道长年纪虽小,但心眼一点也不少,钱进对元亓十分赞赏。 但钱夫人却没想这么多,她只知道小道长终于开始作为了,终于开始帮她找儿子了。 梁武长相普通,穿了一身黑色短打,身侧还挂着佩剑,他派两个人去街上找商贩打听。他自己则留在茶楼跟小二打听,还用了银子。 茶楼小二一看梁武就是外地人,十分客套的回答:“有养子或者义子的人倒是有,不过五年前去过京都的人我就不知道了,客官还是找别人打听吧。” 梁武客气的道了谢,抬脚出门,去街上打听了。 他留心刚才那个小二,果然那个小二就站在门口偷偷盯着他。 没多久,那个小二就解下了身上的围裙,把肩膀上搭的毛巾递给另一个小二,朝西边去了。 梁武若无其事的继续跟小贩打听,街上的那些小贩有的不知道,有的不想多管闲事。 不过也有热心的,一个卖肉的年轻小贩就告诉梁武:“还真有这么个人,有个叫代占安的盐商,就有个十二岁的养子,给他亲儿子做书童,五年前恰好去过京都,那个养子就是从京都带回来的。” 梁武来了精神,笑呵呵的继续打听:“那代占安家境如何,对那养子好不好?” 年轻小贩呵呵一笑,颇有兴致的跟梁武闲聊起来:“那代占安啊,家财万贯,家境十分殷实。他从京都带回来的那个养子,读书很是不错,所以啊他对那养子还算不错。就想着让他跟亲儿子一起读书,万一将来有一天亲儿子读书出人头地,做个官改换门庭。不过他儿子是个不争气的,不是读书的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一有空就偷跑出来,我们这片都认识。” 这个时候有个妇人过来买肉,年轻小贩就招呼那个妇人。 梁武悄悄放了一块碎银子在肉案上,转身离开,朝着年轻小贩指的方向去打听代家人了。 茶楼里,元亓不客气的捏起一块桃干往嘴里送,还邀请钱进和钱夫人尝尝:“来都来了,都尝尝吧,这桃干味道不错,还有杏干,瞧见了没,都挂霜了。” 她不客气的给钱夫人的手里塞了一块杏干,还介绍:“这杨州的杏干有千年的制作历史,工艺十分成熟,不尝一尝就亏了。” 钱进也在一旁劝说夫人:“吃点吧,梁武派人打听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咱们按小道长说的做准没错。” 钱夫人哎了一声,把手里的杏干填进嘴里,吃出一点甜味,她眼睛虽然不大好,却一直看着楼梯口那边。 元亓又把剥好的板栗放进她手里:“多吃点,等会儿就有人来找咱们,咱们可没工夫吃了。” 钱夫人一听就来了精神:“是不是我儿子会来?” 元亓摇头:“哪有那么快,人家是找麻烦的。” 话音刚落,就有个中年男子上了楼,身边还跟着茶楼的一个小二。 小二指了指钱进:“代老爷,就是这几个人在打听您。” 代占安身后跟着两名护卫模样的人,其中一名护卫十分大方的给了小二一个大大的银锭子。 小二放在嘴里咬了咬,乐开了花。 代占安直奔钱进旁边这一桌,不慌不忙的落座,跟小二要了一壶龙井。 钱进浸淫官场多年,也算是阅人无数,一看此人就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虽然他贵为寿昌候,但这不是在京都,他的身份有些不大好使。 对方显然没有要跟他搭话的意思,而是想观察一下。 元亓起身走到代占安身边:“这位施主,算卦吗?一百两银子一卦。” 第50章牢狱之灾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代占安走南闯北多年,一眼看出元亓不是普通的小姑娘,小姑娘穿着道袍,小小年纪就面容惊艳,并且跟生人说话一点不含糊,最关键是,小道士是跟着打听他的人一起来的,肯定是来者不善。 他沉静的开口:“若是算错了,我可不给银子。” 元亓挤出一抹笑容牙不见眼,清脆的开口:“那我就说一说,从您面相上看出来的事儿。” 代占安伸手做出“请”的姿势:“小道长请。” 元亓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龙井茶,然后才说:“你膝下子嗣单薄,只有一子,且你妻妾众多家财万贯,一直在想多生几个孩子,却一直不如愿。” 代占安脸一黑,没好气的讽刺:“这不是你们刚才打听出来的吗?小道长,招摇撞骗到我跟前,可没好果子吃。” 元亓眼见着对方的护卫往前走了两步,还把手里的刀拔出一截。 她也不怕:“那我再说点打听不到的,你命中注定儿女双全,你夫人已经有身孕了。但你却有牢狱之灾,并且这牢狱之灾就在眼前。” 代占安冷哼一声,拍了桌子:“口出狂言,来人,把她扭送官府!” 俩护卫立刻上前要去拉元亓。 钱进立刻就走了过去护住元亓:“我是京都寿昌候钱进,她是我的人,谁敢动她!老子让他把牢底坐穿!” 这是一个小厮跑来:“老爷,老爷不好了,少爷出事了!” 元亓弯唇轻笑,两手一摊:“我就说你牢狱之灾就在眼前,你看,事儿这不就来了?” 这小厮平日里是跟在儿子身边的,每次儿子惹祸都是这个小厮回来禀报的。 代占安视线凌厉的盯着元亓,一点也不相信元亓的话,他训斥那小厮:“慌什么,有话慢慢说。” 钱进将元亓护在身后,十分严正的告诫他:“这小道士年纪虽然不大,却算无遗漏,她说你有牢狱之灾,你就有牢狱之灾,若想免灾,最好听我们的。” 代占安不信钱进的话,很明显钱进跟元亓是一伙的,这三人看上去更像是一家三口,到处打听他养子的事情,一定不安好心。 他们的话一句都不能信。 他警惕的看了眼钱进跟元亓。 元亓微微挑眉,下巴微微扬起,理直气壮的开口道:“你可以不信我,但你的牢狱之灾就在眼前,你且问一问你家的小厮找你何事。” 代占安还是不信就算出点事,大概也就是他儿子又闯祸了,用银子就能摆平,跟牢狱之灾可扯不上关系。 小厮回禀:“老爷,少爷跟失手把冯知府的儿子冯知彰给打死了,现在大少爷和二少爷都被官府抓进大牢了,老爷,少爷让小的回来报信,让老爷赶紧想法子救他。” 代占安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云雷虽然胡闹,可是从不做害人性命的事情,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厮简要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老爷,今日大少爷又不想听先生讲课,就趁着先生上茅房的功夫,带着二少爷偷偷溜了出来,还让小人带上了前两天刚得的蛐蛐。大少爷在街上闲逛,走着走着就遇到冯知府的儿子冯知彰,正好冯知彰手里也拿着一只十分厉害的蛐蛐。” 代占安也见过儿子那只蛐蛐,这两日儿子在府里就跟下人斗蛐蛐,赢了点银子,就想到处找人斗蛐蛐。 “这孩子,找谁斗蛐蛐不好,非得找冯知彰,谁不知道他就是个药罐子,一天三顿的喝药。你接着说,这斗蛐蛐怎么斗出人命来了?” 小厮继续说:“是这样的,大少爷斗蛐蛐输了,冯知彰就让他掏银子,大少爷不干,说他的蛐蛐天下无敌,非要跟着冯知彰再斗一次。冯知彰不干,他俩就打起来了,二少爷和小人就上去帮忙。冯知彰带的护卫上来就打我们,后来冯知彰被大少爷打了一拳头,倒在地上就起不来了。” “冯家的护卫一看,他居然死了。冯知府就带人把大少爷和二少爷都抓走了。老爷,这可怎么办?” 代占安感觉天塌了,虽然那个小道士算的不准,有牢狱之灾的不是他,二十他儿子,但人家也算的八九不离十。 元亓看热闹不嫌事大,贴心的提醒:“你家这事还不算完,你也有牢狱之灾。你要不要……” 代占安觉得元亓就是个乌鸦嘴,对她痛恨不已,他知道他儿子不可能下那么重的手:“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我亲自去找冯知府。” 元亓对着他的背影说风凉话:“就算你家财万贯,也难买人家儿子的性命。” 代占安的脚步一顿,他就是打算用全部家财换儿子一命,这小道士居然轻易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偏不信这个邪。 他走了,钱进才担忧的问:“小道长,这岂不是说,我儿也有牢狱之灾?” 元亓回到自己的座位,一本正经的说道:“所以这件事比较麻烦,不好办呀。你官阶比冯知府高一些吧?” 钱进点头:“高是高一些,你的意思是,让我给冯知府施加压力?” 元亓晃了晃手指头:“不,现在还为时过早,咱们去打听冯家的事。” 钱进坐下,他也不慌了,眼下知道儿子在哪里就好说了,不过钱夫人一听儿子在牢里就担心的不得了:“咱儿子会不会挨打?会不会挨饿?侯爷,你快想法子呀。” 钱进是个宠妻狂魔,多年来跟妻子十分恩爱,几乎有求必应。他立刻安抚妻子:“夫人莫慌,不是咱儿子动手打死冯知府之子,咱儿子应该不会有事。” “那也是从犯啊,冯知府死了儿子,一生气将从犯也一起法办了也不是没有可能,侯爷这事不能拖过今天晚上。” 钱进赶紧拍拍夫人的手:“我知道,我知道,夫人别担心,我这不是正在跟小道长商量对策吗?从眼下来看,小道长什么都说对了,咱们看小道长怎么说。” 钱夫人立刻点头:“对对对,我又着急了。你看我,说好不着急的……” 第51章三十万两一条命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梁武回来了,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主子,钱进更加有信心了,更加相信元亓了。 “小道长,那咱们先去找到冯有孝的府邸所在,然后在附近安顿下来,明日再说?” 元亓眼睛闪亮,果然钱进是个聪明人,也沉得住气。 再说代占安,带着护卫跟小厮,直接来到了知府衙门,他让小厮和护卫远远的藏起来不要冒头。 虽然他不信元亓所说的牢狱之灾,但以防万一还是小心点好。 “若是我被抓了,你们就回府跟夫人说,让夫人去找那个小道士。” 护卫和小厮都答应下来,躲在暗处。 代占安一个人走到衙门口,跟门口的衙役道:“我是代云雷代云风的父亲,我要见知府大人。” 衙役一听立刻进去禀报,不多时代占安就见到了冯有孝。 冯有孝是个三十六七岁的文官,留着一字须,一身蓝色官袍,带着怒气从后面出来。 “你居然敢送上门来?” 代占安虽有家财万贯,但地位却非常低。 士农工商,商人最末,他见到官老爷是要下跪的。 若非商人地位低下,就算是工匠和种地的百姓都比他们还体面两分,他也不会铆足了劲让儿子读书。 他虽然怀疑自己儿子是冤枉的,但也不敢跟知府老爷叫板,只能乖乖的跪下:“知府老爷,我是代云雷代云风的父亲代占安,我想见我儿子,问清楚缘由。老爷,我儿子不是那样的人,他绝不会出手打死人的。” 冯有孝哼了一声,惊堂木重重一拍:“你少给你儿子辩解,我的家仆亲眼看见你儿子打死我儿,认证物证俱在,没什么可说的。本官已经决定三日后问斩。” 代占安一听这话,当时就急了:“谁不知道你儿子天生体弱,一日三顿不断药,谁知道你儿子是不是恰好旧病复发才死的。跟我儿子无关!” “你儿不思进取,到处找人斗蛐蛐,隔三差五便跟人打架斗殴,如此顽劣。若非你儿生性残暴,我儿又怎么会跟他打起来。说起来也是你教子无方。来人把他给我关进大牢!” 代占安慌了神,他不是来跟知府大人讲理的,他是想用万贯家财买儿子一条性命的,他大喊:“知府老爷,我错了,别动手,我儿顽劣,我知道,我管教无方我也知道。但人已经去了,咱们就坐下好好谈谈后事吧?” 冯有孝挥了挥手,衙役又站了回去。 代占安上前几步,站在桌案旁边,低声道:“我贩盐多年,积攒了一些家业,虽然不多,也有三十万两,我愿意用全部家财换小儿性命。知府老爷,不管我儿是不是故意下狠手,此事都跟我儿有关,我认,但能不能给我儿一个机会……” 冯有孝也有些动心,儿子有心疾,大夫早就断言,活不过十八岁,现在他儿子已经满十七,能活这么多年,他不知道花了多少雪花银,每日精心的养着,今日或许就是儿子心疾发作才一命呜呼的。 其实跟代云雷关系不大,也就是他倒霉赶上了。 儿子死就死了,若能得三十万两…… “知府老爷?” “你等等,此事我要……” “不行!”一道妇人悲怆愤怒的声音传来。 代占安瞧过去,就知道这妇人就是冯知府的夫人,他心中一冷,就知道这件事不成了。 不过,冯知府并非惧内之人,那妇人恐怕说了不算。 冯夫人脚步踉跄的冲过来,冲着代占安就是一顿抓一顿挠。 代占安也不躲闪,任由冯夫人把自己抓挠的花了脸,只要能消解对方心中的怒气,他受点伤也没什么。 冯知府深深叹息一声,惦记着那三十万两,他一辈子也挣不来这么多呀,这些年为了给儿子看病,花了不少钱,虽然也偶尔敛一点财,但他还想保住这个乌纱帽,不敢敛太多。 敛来的那些钱财,都是商贾犯错,他借机敲诈,但也不敢太明目张胆,以免被人举报。 冯知府跟冯夫人感情一般,有几房小妾,还有几个庶子庶女。 再说他很多年前就知道冯知彰活不过十八岁,所以他对嫡子冯知彰的死,早就有心里准备,故而并非多么难过。 他上前拉开冯夫人:“闹到什么时候才算完?把代云雷代云风打了一顿还不够吗?” 冯夫人崩溃的嘶吼:“他教子无方,他儿子才打死知彰,我要为我儿报仇!” 冯有孝让衙役把代占安先关起来,他拉着夫人去了后堂。 “夫人,知彰身体什么样你也知道……” 冯夫人知道自己丈夫什么德行,这几年对几个庶子的教育十分重视,怕是早就放弃了冯知彰。 但她就一个儿子,膝下连个女儿都没有,冯知彰一死,她连活下去的斗志都没了。 她冲着冯有孝嘶吼:“我知道你想怎么样,你早就盼着知彰死,也好权力培养你那几个庶子。我告诉你,你休想拿我儿性命换银子,休想,这辈子都别想!” 冯有孝心里也不好受,毕竟死的是嫡子,他跟着夫人吵起来:“你说话要讲良心,我若心里没有知彰,这么多年我怎么会花这么多银子给他请名医?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我也不好受。你别闹了成不成?” 他疲惫的摆了摆手,让丫鬟扶着夫人下去。 冯夫人不肯走,狠厉的警告他:“冯有孝,你若是敢拿我儿子的性命换那三十万两,我就跟我儿子一起死,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冯有孝不信鬼神之说,烦躁的催促丫鬟:“快带走,带走。” 代占安被粗暴的推进死牢,地上躺着两个浑身是血的人。 他两股战战,好一会儿才看清,那两个人不是他儿子还能是谁? “他们怎么把你们打成这样!”代占安难过又愤怒,幸亏他还想用三十万两换儿子性命呢,他们居然这么残暴。 代云雷昏迷不醒,代云风伤势轻很多,他艰难的爬起来:“父亲,大哥被他们打断了一条腿,两根肋骨,你别动他。” “大夫,大夫!”代占安扒着牢房栏杆大声的喊,过来一个狱卒,他从身上摸出荷包抓出一把碎银子:“这些给你,去请大夫。” 第52章不信我是吧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用过晚膳,在房间里雕刻玉符,她还剩下十块昆仑玉还有几小块边角料,打算都做出来,以后有机会卖给有缘人。 钱进和钱夫人就住在隔壁,两人都睡不着。 “笃笃笃”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元亓开门,就瞧见一个中年微微发福的夫人面色焦急的站在门口。 “小道长,可找到你了。”代夫人一瞧见元亓就感觉自己找对了人,丈夫派人传话,让她寻找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娃娃道士,救他。 “是代夫人吧,我等你很久了。”元亓把人让进屋子里。 钱进和钱夫人早就听见动静,也跟了进来。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两人也盼着快点见到儿子,见来人慈眉善目,不是刁钻刻薄之人,心里就更放心了,儿子这些年过得不错。 代夫人有些不大相信元亓,岁数也太小了点,不过丈夫有交代,让她来找这个小道长,她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小道长,你真能救我丈夫跟儿子吗?” 元亓还没说话,钱夫人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了,她虽然看不清代夫人长什么模样,但就是觉得代夫人是个好说话的人:“能能能,肯定能啊,小道长本事大着呢。” 代夫人聚精会神的盯着元亓,小道长长的钟灵毓秀,一看就是有灵气的孩子,就多了几分信心:“小道长,求你了,只要能救我丈夫和我儿子,我出多少钱都愿意。” 钱夫人迫不及待的要提自己儿子的事情:“代夫人,你丈夫五年前……” 元亓觉得现在还不是提这件事的时候,就打断了钱夫人的话:“钱夫人,天色不早了,你先去歇着吧。” 钱进十分清楚元亓的意思,扶着夫人就往外走,在门房外提醒她:“小道长不是说了吗?咱们的事情不急,眼下重要的是先解决代家的事情,你怎么又沉不住气了?” 钱夫人叹口气:“我这不是瞧见人家来了,就想问一句吗?我不问了还不行吗?你快去,别管我。” 钱进嘱咐丫鬟照顾好钱夫人,又返回元亓房内。 代夫人正在说代家的情况:“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平日里骄纵了些,但绝不会做杀人放火的事情,小道长,我用性命保证,我儿一定不会杀人。那冯知府家的儿子,从小就是个病秧子,是抱着药罐子长大的,我一收到老爷的消息就派人去打听冯知府儿子有什么隐疾,还没打听到。小道长,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呀,我儿子肯定是冤枉的。” 元亓忽闪着大眼睛,十分自信:“你别急,我知道你儿子是冤枉的。这件事咱们这么办,你现在先回去,明日咱们一块去杨州府衙,事情还有转机,不过毕竟人家是因为你儿子死的,你儿子恐怕免不了牢狱之灾流放之苦。” 代夫人表情一言难尽,一方面因为儿子不用死感到高兴,另一方面,儿子还要受苦,她又心疼。 钱进在一旁安慰她:“代夫人别急,牢狱之灾流放之苦,也不一样,有轻有重,若是上面有人,你儿子就是走个过场,不用真的受苦。” 代夫人虽然不是什么官眷,但也是有点见识的,一看钱进便觉得对方器宇不凡,肯定不是普通人。 “阁下是……” “寿昌候,”他想了想,还是把自己来这里的意图说了,先让对方有点心理准备,“我是来杨州找儿子的。” 对方虽然没有明说,但代夫人已经隐约意识到什么,眼中一丝不舍划过。 隔日天刚亮,代夫人早早带着丫鬟家仆来到客栈,她独自找到了元亓:“小道长,我已再旁边的酒楼备下早膳,咱们用过以后就过去吧?” 元亓微微一笑,清脆的打趣:“代夫人莫慌,去的太早也没用。” 代夫人却不认同,知府的儿子因为他儿子死了,他儿子肯定在牢里受罪呀,她早一点去救,儿子就早一点脱离苦海,怎么能说没用呢? 她暗自焦急叹息:“我还带了不少银票,小道长若是需要打点,就让我来。” 元亓眼中划过暗芒,肥水不流外人田,还是打点我吧。 她甜甜一笑:“用不着打点,这个时候银子不见得好使。你想啊,若是有人买你儿子的命,你打算多少钱卖?” 代夫人又犯愁了,她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他家除了银子也没别的了。 “那就依小道长。” 用过早膳,一行人直接去了杨州府衙门。 衙门口是谁都能去的,有冤情击鼓便可。 元亓上前走到一个衙役面前,从布包里摸出一张开阴眼的符箓:“告诉知府夫人,把这丈夫放在身上,就能看到她儿子。如果她见到了儿子,就来见我。” 衙役没有把这个十岁左右的小道士放在眼里,还烦躁的驱赶:“去去去,一边玩去,别来捣乱。” 元亓哼了一声,双手叉腰,气呼呼指着衙役:“不信我是吧,我这就让你开开眼。” 她双手结印,当空一划,那衙役顿时就变了脸色,他看见鬼了,前些日子抓水匪死了的同僚,正在揪着他的耳朵,还质问:“我让你照顾我老娘,你为什么不去,你还是不是我好兄弟了?” 衙役吓得魂都没了,直接跪地求饶:“李哥,我错了,我错了,今日我下值就去看你娘,你别来找我你别生气,我说到做到……” 元亓拍拍李捕快的肩膀:“行啦,一边去,他知道了。” 李捕快看到元亓身上一圈金色光芒,不敢忤逆,立刻退到了一旁:“快点吧,按我说的做,让你家夫人来见我。” 那衙役接过元亓手里的黄色符纸,连滚带爬的跑了。 冯夫人正在灵堂里守着儿子的尸身哭泣。 衙役跑进来禀报了此事。 冯夫人半信半疑的接过符纸,果然就瞧见儿子冯知彰正蹲在她身边,心疼的看着她:“母亲,别难过了,儿已经大好了……” “我的儿……”冯夫人去摸儿子的脸,手却穿过儿子的脸,扑了个空。 冯知彰十分高兴:“母亲,你能看到我了?” 第53章不能放过代家人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冯知彰在冯夫人面前转了个圈:“你看,我大好了,一点病痛也没用了,我长这么大就没这么舒服过。” 冯夫人泪如雨下:“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指着木板上冯知彰的尸体:“你快回到身体里,没准儿就能活过来,快呀!” 冯知彰站着不动,冯夫人就焦急的推他,手再次穿过他的身体,冯夫人心都被揪起来了:“快呀,磨蹭什么?” 冯知彰叹息一声:“母亲,我已经试过了,不行,回不去了。” 一旁的衙役也被开了阴眼,瞧见少爷生龙活虎的,也有些泪目。 他想起小道长的话:“夫人,门口的小道长让你去找她。这个符就是那个小道长给的。” 冯夫人心中生出几分欢喜来:“在哪儿?我这就去,说不定小道长能让我儿复生。快,带路。” 等冯夫人满心期待的来到府衙门口的时候,瞧见比她儿子还小的一个小女娃娃,瘦瘦的,身材也不高,头发盘在头顶,身穿蓝色道袍,脸上稚气未脱,正在门口的石狮子钱描摹什么,然后在石狮子额头点了一下。 这也太小了吧? 她十分失望:“怎么是个孩子呀?” 衙役也知道这有些不可思议:“小人早就告诉过夫人,是小道长。夫人手里的符纸就是这位小道长给的。小道长手在小的面前这么一划,小的就看见李农了,也能看见少爷了。真的,夫人你看,李农还在那边没走呢。” 冯夫人往不远处一瞧,果真瞧见前些日子死了的捕快李农。 被元亓点过一下的石狮子好像更威武了。 她这才走过去:“小道长,里面请。” 元亓清脆开口迈开小短腿就上了台阶:“夫人请。” 代夫人还有钱进钱夫人也跟了进去。 冯夫人请大家去了后堂,又让人上了茶水,差人叫来冯有孝。 为了方便办事,元亓直接给在场的人都开了阴眼。 冯有孝盯着儿子的魂魄,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知彰,真的是你吗?” 冯知彰对冯有孝就没那么恭敬了,哼了一声就转过身去,不想跟他说话,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他亲眼看见了冯有孝想收代家那三十万两,放过害死他的凶手。 其实他也想直接弄死代云雷,可是他试了很多方法,比如掐死代云雷,可是他没有鬼力,根本无法操控任何东西,也触碰不到活人。 只能作罢。 冯有孝叹息一声,看向元亓:“小道长,不知你来有何指教?” 元亓道:“你们夫妻死了儿子,我很同情,现在咱们就问问你儿子,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时候,大堂内忽然挂起阵阵阴风,冷的人直打哆嗦,不多时就进来两个鬼差,一个手里拿着勾魂索,另一个手里拿着一本小册子。 两个鬼差景致走向元亓,客客气气的打了招呼:“天师,我们要把冯知彰带走,请天师行个方便。” 元亓没搭理俩鬼差,很敷衍的挥手,让他们站在一边等着。 冯夫人和冯有孝立刻就明白了两个鬼差是来做什么的,两人虽然不信鬼神这一套,但事情都这样了,不信也不行了,两人不约而同的把儿子护在身后,一副你敢过来我就跟你拼命的架势。 元亓并不在意夫妻二人的举动,只是很认真的看向冯知彰显:“你自己怎么死的,你说吧。鬼差手里就是你的生辰八字和死亡时辰死亡原因,若是撒谎,本天师一看便知。” 冯有孝和冯夫人明显的心虚了,儿子身体不好,随时会死,他们再清楚不过了,若是真相揭开,不但没了三十万两,牢里的代家父子也得放出来。 不甘心呐。 冯知彰也不甘心,但鬼差在前,他也不敢撒谎:“我是跟代云雷打架的时候,心疾发作死的。可是天师,若非代云雷,我也不会死。” 冯夫人怒气冲天:“小道长是什么意思?你想为代云雷开脱,你是不是收了代家的钱?想让代云雷无罪释放?” 冯有孝上前轻轻拉了夫人:“夫人,你别这样,这小道长厉害着呢,能给人开阴眼那可不是一般的本事。若是惹恼了她,你我都得死。” 他习惯了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的心思,尤其是元亓这样本事大的人,对方一手遮天都是有可能的。 冯夫人还是有些忌惮的,但她也豁出去了:“小道长,我儿毕竟因代云雷而死,代云雷必须伏法。按照我朝律法,杀人偿命,你就是再厉害,也不能越过律法去。” 钱进轻咳一声道:“我乃是寿昌候钱进,官拜鸿胪寺少卿。我虽不是刑部官员,但对于荣国律法也是知道一些的,你说的杀人偿命,也是分情况的,若是失手杀人,会从轻处理。况且你儿子并非被代云雷杀死,而是死于心疾复发。冯有孝,冯夫人,给人定罪要讲究证据。” 冯夫人立刻就绷不住了,朝钱进低吼:“我儿子毕竟是因他而死,你说破天我都不会放过代云雷。你也别跟我说什么律法,在杨州我夫君说了算。” 钱进可不吃她那一套:“冯有孝不过是个外放的地方官,再大也大不过律法去。” 冯有孝知道自己夫人说的有点过了,就上前阻止她:“行了,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不过是杨州的地方官,岂能一手遮天。你口无遮拦,是会给我招祸的。” 他有些担心,若是继续让夫人在这里,事情恐怕也无法谈妥:“夫人,你也累了,去歇着吧,这里我来处理就好。” 冯夫人吼了一句:“我不,我儿无辜枉死,我要为我儿讨个公道。你不要拦着我!” 就连冯知彰也说:“父亲,我死的冤,不能放过代云雷,不能放过代家,若非代占安教子无方,我怎么会遭此横祸?你是我亲生的父亲呀,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 元亓呵呵一声轻笑,旁边的鬼差也跟着震了一震,元亓投胎重生,虽然现在年纪不大,但前世的本事一点没有减少,她每次这样呵呵一笑,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 第54章按代家说的办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她在椅子上晃了晃小腿,轻巧的跳下来,走到冯知彰跟前:“你先别忙着要公道,先听一听代家的条件再说?冯知彰,你死都死了,就不能给养你一场的父母留点好处吗?你活着的时候没尽孝,死了也要扒父母一层皮,你就忍心?” 冯知彰不服气的跟元亓叫板:“你无非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才哄我的。” 元亓翻了个白眼:“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你爹娘白疼你了,你怎么也活不过来了,为何不给爹娘多留点银子,让他们后半生快活一些?这是为人子女该做的吗?” 冯知彰根本就不吃那一套:“我就不,我就白死了吗?留下那些钱财也是被那些庶出的东西给瓜分了,轮得到我娘吗?” 元亓知道冯知彰油盐不进,就说了最后一句:“其实你就算放过代云雷,他死后在冥界也要受审,这件事也会被清算,他会付出他应有的代价。你若不肯放过他,他活着的时候偿还了这个业债,死后那就一了百了了。” 冯有孝嗯了一声,也劝说夫人和儿子:“对呀夫人,知彰怎么也活不过来了,代占安已经说了,三十万两换代云雷无罪,咱们家这些年为了给知彰治病花了多少银子,你不是不知道,我虽是堂堂知府,过的日子捉襟见肘,我也扛不住啊。你们若是不肯和解,咱们是人财两空,夫人啊,就为为夫考虑一下吧。” 冯夫人自然知道这些年家里花出去多少银子,夫君虽然跟她不怎么恩爱,也逐渐不喜冯知彰了,也偶尔抱怨冯知彰是个拖累,但到底也没有苛待过她们母子。 可是,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能因为这点银子就让儿子死不瞑目吗? “不行!你不肯杀了代云雷为我儿报仇就算了,还不让我给儿子主持公道,你休想!” 代夫人看向元亓:“小道长,你倒是赶快收了他呀,别让他在这里蛊惑人心了。” 元亓不想多管闲事,她只是觉得冯知彰是个智障,叫知彰这个名字,恰如其分。 “人家既然愿意人财两空,那就人财两空吧。有寿昌候再,我看冯家人也不敢徇私枉法,那就按律法办。左右代云雷不是故意杀人,流放个两三年也就回来了,就是受点苦,别的也没什么。代夫人你也不用家财散尽了。” 代夫人深深叹口气,儿子的命是保住了,但儿子却要受苦,当娘的都心疼死了。 钱进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既如此,那就按律法办,请仵作验尸,查明冯知彰死因,再定代云雷的罪,此案公开审理,以求公正。冯知府若是不同意,本侯愿意查一查这几年你都在杨州做了什么。” 冯有孝额头落下两滴冷汗,他的过去可经不起查。 眼看三十万两飞了,冯有孝恨得牙痒痒。 “钱侯爷,您稍等,我再跟内子去后堂商量商量。” 元亓和钱进也不阻止,任由冯有孝和夫人来去自由。 元亓闲来无事,跟鬼差聊了起来:“你们俩看着面生,当差没多久吧?” 其中一个鬼差叫梅凯旋,长的十分壮硕,一看就像个武将。 梅凯旋嘿嘿一笑:“天师没看错,我才当差十几年,生前是个将军,立了大功,名震四方。死后冥王就让我做了鬼差,不必再受轮回之苦。” 钱进眼睛一亮:“我知道你,二十年前杨州闹水匪,朝廷派兵剿灭,出兵多次都无功而返,最后是你平了水匪。先皇赐了免死金牌给你。我那时候还小不到二十岁,十分崇拜你,天天在院子里耍枪,立志要做你那样的人。今日在此遇见,三生有幸。” 只不过钱进从前没机会见梅凯旋,如今见到,人家已经是鬼差了,心中十分感慨。 梅凯旋十分开心,有人崇拜他那是好事啊。这马屁拍的十分舒坦,一人一鬼竟然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起来。 钱进纳闷,元亓不过是个小天师,但看梅凯旋的样子好像对元亓十分恭敬。 元亓还说他是新上来的,他怎么觉得元亓这话里透露的信息不少呢?至少元亓跟冥界地府那些人看上去很熟。 嗯,不能得罪。 冯知彰等了片刻不见父亲母亲回来,就要过去查看。 元亓给梅凯旋使了眼色。 梅凯旋把手里的勾魂索一扔,不客气的说了句:“你还是不要去了吧,准备给我去地府报道。” 冯知彰不服气,但勾魂索是专门对付鬼魂的,他竟然动弹不得,丝毫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就担心母亲不是父亲的对手,被迫妥协。 等冯有孝再出来的时候,他脸上多了两道血痕,冯夫人没有跟着出来。 “钱侯爷,代夫人,小道长,就按代家说的办,我们私了。”冯有孝走到门口,让衙役把代家父子三人都放了。 等代夫人见到伤痕累累的独子之时,差点没晕过去,儿子一条腿被包扎过,身上也到处裹着绷带,脸上也乌青一片。 代云风是走着来的。 钱进和钱夫人本来不知道哪个是他们儿子,可一看代夫人拉着担架上的少年哭的眼泪横流,就知道了。 “不好了老爷,不好了老爷……”一个丫鬟跑过来急匆匆禀报。 冯有孝心里烦躁:“又怎么了?” 丫鬟硬着头皮禀报:“夫人她自尽了,用剪刀刺入心口,一命呜呼了……” 话音刚落,一个心口染血的新鬼就飘了过来,身体四周泛着黑气,直接朝担架上的代云雷扑了过去。 不用元亓动手,另一名鬼差勾魂索一扔,就把冯夫人的鬼魂勾了过来。 元亓摇头:“你以为你变成厉鬼就能给儿子报仇吗?” 被勾魂索锁住的冯知彰后悔不已,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如此执拗,是他害死了母亲,是他害死了母亲! 他奋力挣扎,双目变得赤红,浑身也开始冒黑气。 梅凯旋厉声呵斥,收紧了手里的勾魂索:“大胆!再敢反抗让尔等魂飞魄散!” 第55章她说的一定对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勾魂索还是很厉害的,冯夫人冯知彰黑气瞬间散尽,魂体发虚。 另一名鬼差还把手里的册子给两人看,冯知彰瞧的清楚,他自己就是心疾发作而死,而母亲阳寿未尽,本不该死,还有二十年可以活。 他顿时就后悔的不行,哭着跟冯夫人认错。 而冯夫人死了儿子,她自己也不想活下去了,并不后悔。 母子两人的魂魄被鬼差带走。 代占安带着儿子妻子回了家,把家里所有的银子银票都归拢到一处,连夜就给冯有孝送了过来。 钱进和钱夫人一直等在代家,想找机会说明自己的来意。 元亓劝两人:“不要着急,等代云雷醒来,代占安和代夫人的心情好一些你们再去也不迟。否则人家心情不好,你们也没好果子吃。” 钱进钱夫人两口子平佩服元亓小小年纪如此精通人情世故。 一行人还住在客栈,钱进就派了梁武带着两人去代家那里蹲着,只要代家人不跑,他们做什么就不用管。 代占安家财散尽,才救下儿子,个中滋味,只有自己能体会。 他又花了不少银子才让儿子转危为安,代云雷病情稳定下来,两口子一颗悬着的心才稳定下来。 他也猜到了钱进等人的来意。 两日后,钱进才带着夫人还有元亓来到了代家。 代占安和夫人也把代云风给带了过来,两人也没打算强留,元亓和钱进一家都是好人,她们看出来了。要不然人家可不会耐心等这么长时间,说不定早就跟冯知府勾结,杀了他们的儿子,分了他们的家产,带着儿子离开了。 寿昌候钱进官也不小,在京都颇有些人脉,且家族底蕴深厚,只是人快到四十了仅有这一个儿子,就难免在乎了些。 “若是你们肯放我儿跟我回去,这杨州的官盐经营,我会想法子落到你们手里,且至少十年。代老爷不妨考虑一下。”钱进说的很诚恳,他本来还想用强权逼迫一下的,可是亲眼见了鬼差带走阴魂,元亓还说死后会被清算生前所有的罪孽,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还是好好跟人家商量一下吧。 这两日的功夫,他也派人打听清楚了,当年代占安去京都做生意,从河上捞起一个将死的孩子,这个孩子头破血流昏迷不醒,代占安找了不少大夫才救活了这个孩子,可惜的是,这个孩子伤的重,醒来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代占安想送回去都不能,也就只好带回来了。 这几年代占安对这个孩子也不差,吃穿从不苛待,还让这个孩子,跟着他亲儿子一起读书,可以说是完全当亲儿子养了。 所以,就冲这一点,他也得客气点,跟人家商量着来。 代占安知道自己没什么话语权,从前他还有点银子,现在家财散尽他一点底气也没了,只要对方动用一点权势,他就受不了。 他庆幸对方没有这么做。 他点了点头:“钱侯爷,云风你们可以带回去,我不拦着。只是这杨州官盐经营权,真的能给我吗?” 他有点不相信这样的好事能落到他头上,杨州贩卖私盐的商人很多,他也是每年都跟官府缴纳不少的费用才能经营私盐,他也想过有朝一日能经营官盐,可他没有这样的门路。 钱进很郑重的答应:“不错,本候答应你,一年之内,让你拿到杨州官盐经营权。” 元亓从布包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来走过去放到了代占安身边的桌上:“这是一颗归元丸,给你儿子服下,他会恢复的更快些,腿也不会落下毛病。只不过他不是读书的料,也没有考中个秀才举人的命。就让他好好跟着你做生意吧,他过了这一劫,以后的人生会很顺遂。” 代占安自然知晓元亓的本事,会算命,能通鬼神,她说的话一定对! “好,好,好!”代占安没出息的哭了,“大夫说我儿的腿以后怕是要瘸了,我正担心呢,多谢小道长,多谢小道长。” 元亓又从包里拿出三枚护身符来放在代占安身边:“日后多积德行善,你的万贯家财还会回来的。” 这里没元亓的事了,她就蹦蹦跳跳的离开代家,去外面逛一逛。 留下钱进钱夫人跟代家人,钱夫人问了很多平日里自己儿子的情况。 她拉着自己儿子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还亲自查看了儿子背后那颗痣是不是还在,唯恐弄错了人,空欢喜一场。 唯一让钱进和钱夫人伤感的是,儿子居然一点也不记得他们俩了,对于京都的事情也是一点也不记得。 元亓就劝两人:“或许他回了京都之后,看到旧日的人和物,会想起来一些。” 钱夫人又哭了。 钱进哄她:“儿子都找到了,你怎么还哭?” 钱夫人嗔怪:“我那是高兴的。” 钱进是说不出的高兴:“等回去,我给你找宫里的太医调理眼睛,天长日久,总能好。” 元亓在一旁清脆开口:“不错,再多做善事,夫人的眼睛总会好的。” 钱进十分高兴:“小道长,这次出来我没带太多银子,等回了京都,我亲自把银子送到你摊儿上。” 他仰头看天:“老天待我不薄,我一定听小道长的话,多做善事。咱们回吧。” 到傍晚的时候,元亓就回到了江府。 刚进大门还没走到月亮门,荷香就迎了上来:“七小姐,夫人请你过去一趟,有话问你。” “母亲这几日睡的可好?”元亓不怎么在意相里明珠找她做什么,不过是没好事罢了。 荷香依旧看不上元亓,眼神里总是带着淡淡的轻蔑:“夫人吃得饱睡的香,不劳七小姐惦记。” 元亓就感叹,相里明珠这种人做了这么多坏事,亲眼见了她害死的那些人的鬼魂,居然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才几日就吃得香睡的香了。 到了香悦院,江白露和江松露都在,元亓乖乖的按规矩给相里明珠施礼。 相里明珠正慢条斯理十分优雅的吃燕窝,瞧见元亓,脸上立刻布满寒霜:“你还知道回来呀,真是一点规矩也没有。” 元亓对相里明珠也没什么耐心,很不耐烦的问:“有事就直说。” “你祖母找你好几日了,去瞧瞧吧。” 第56章白家出事关我何事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虽不喜白老太太,也不喜相里明珠,但还是去了白老太太的院子一趟。 比起前些日子发病,白老太太已经基本恢复健康,脸色红润,中气十足。 元亓按照规矩给白老太太施礼:“见过祖母,不知祖母找我有何事?” 施礼虽然规矩,但她语气可不怎么乖巧,说话直来直去,还有几分不耐烦。 白老太太白秀清一看元亓这不服管教的样子,就来气,一个外室女,猖狂什么?就算有点小本事,那也是个外室生的不光彩的贱种。 你就算是条龙,也得给我盘着。 白秀清有心给元亓点教训,便自顾自的喝参汤。 元亓刚回来,就想在自己床上躺尸,谁乐意看别人的臭脸? “祖母若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她拔腿就走。 白秀清气不打一处来,重重的把碗放在炕桌上:“让你走了吗,给我站住,越大越没规矩。” 她以为自己发怒便可以震慑元亓,毕竟家里的晚辈没一个不怕她的。 元亓嗯哼一声:“祖母,我看你年纪大了,敬你两分,有事就赶紧说,我刚回来,想歇会儿。” 她就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态度,不能接受,以后她不来便是。 左右这老太太也不喜欢她。 白秀清是真的动怒了,但白家的事不能再耽搁了,就忍着怒气没好气的下令:“听说你能看事,有些本事,白家出事了,你去瞧瞧,也别歇着了,现在就去。” 元亓对白家出什么事不感兴趣,别人态度恶劣,她就不高兴,犯不着热脸贴冷屁股。 “知道了。”元亓施礼后转身就走。 白秀清以为她直接去了白家,就跟身边的房嬷嬷发牢骚:“外边长大的,就是没规矩,真是一点都说不得。” 房嬷嬷附和道:“有点本事的人都有脾气,也不奇怪。” 白秀清哼了一声:“多大点人,这么叛逆,她那点本事也就是糊弄糊弄咱们,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等这次她要是平不了白家的事,看我怎么处置她。你派人给白家传话,就说她立刻就去,让他们别急。” 房嬷嬷走了出去,找来一个平日里负责在外面跑腿的小厮陈航,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快去吧,等你亲眼看着七小姐进了白家门,再回来禀报。” …… “小姐回来了?” 元亓回到芍药居,绿竹和红杉立刻就迎了过来,就连神熏也飞了进来,落在她手边的桌子上。 绿竹送上一杯热茶,红杉忙着让人准备热水让元亓沐浴。 “这几日夫人有没有叫你们过去问话?”元亓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放在手边。 神熏不管不顾喝了起来,绿竹瞧见了,也不敢说什么,她就觉得这喜鹊不是一般的喜鹊,小姐经常和这只喜鹊说话,这只喜鹊比她们俩受宠。 绿竹答道:“自从小姐给我们二人下了禁言咒之后,有关小姐的事情,我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夫人就不找我们了。小姐不在的这几日,夫人都在忙四小姐及笄礼的事情,四小姐的及笄礼结束以后,夫人又忙着张罗四小姐和太子殿下的婚事。” 红杉吩咐完了准备热水的事情,跑来跟元亓说起另一件事:“小姐,四小姐及笄礼那日,相里宝玉小姐也来了,正好碰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对相里宝玉小姐可热情了,四小姐气的够呛,要不是四小姐惹不起相里宝玉小姐,两人就吵起来了。” 绿竹在一旁嗯嗯嗯:“对,是有这么一回事,听说四小姐催着夫人张罗和太子殿下的婚事,就是怕太子殿下变卦,娶相里宝玉为太子妃。” 元亓想起里了,相里宝玉是相里幽冥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跟她一般大呀。 “太子娶相里宝玉,不合适吧?萧毅不是才十九岁吗?相里宝玉才十岁不到,太子若是想娶相里宝玉,得等不少年吧?” 红杉一耸肩:“嗯,至少也要五六年。听说之前太子殿下就想跟相里宝玉定亲,相里家主对外宣称相里宝玉年幼体弱,暂时不想定亲。要不然,太子妃的位子也轮不到咱们四小姐。所以四小姐一听说太子遇见了相里宝玉,就吓坏了。” “嗯,这件事我倒是听说过。”元亓幸灾乐祸的轻笑,“她也有今天,等着看她的笑话,太子妃指不定是谁的。” 她一转头,神熏把一杯茶都喝完了。 绿竹默默端走茶杯,不多时又端回来两杯。她打算以后每日给神熏的水换成茶水。 元亓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江酒露也来了,带着新鲜的果子,刚下来的第一批葡萄,还有刚出锅的糕点。 元亓还没开始吃,神熏就叼走了一块糕点,扑棱着翅膀回窝里吃了。 江酒露知道元亓宠这只喜鹊,也没说什么,只是噘着嘴不情愿的目送神熏飞走。 元亓从布包里摸出几个纸包,推给江酒露:“给你的,杏干和桃干。” 她又从布包摸掏出两坛子酒来,放在桌上:“这是给二哥和三哥的,据说是十年陈酿的女儿红。” 两人正闲聊,外面的天色也黑了下来,房嬷嬷从外面进来,瞧见元亓跟五小姐有说有笑,边吃边聊,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恭敬的施礼之后就问元亓:“七小姐不是答应老太太去白家看看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动身?” 元亓捏了一块杏干填进嘴里,两颊鼓起来跟小仓鼠似的,她含混不清的开口反问:“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我只是说了句知道了,可没答应要去。” 房嬷嬷越看越不顺眼,大家闺秀哪有吃着东西说话的?怪不得老太太不喜欢七小姐,七小姐如此做派,这不是故意气老太太的吗? “七小姐……”房嬷嬷拿小孩子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耐着性子催促,“七小姐,快去吧,白家那边闹翻天了都,白二夫人不知怎么回事,长出了两寸长的指甲,一直在挠自己,身上脸上都挠烂了,现在她被捆在床上,麻绳都挣断三条了,您再不去,就要出人命了,您怎么担待的起!” 第57章还管不了你个老东西了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不慌不忙的扭了扭身体,坐正,咽下嘴里的吃食,才一本正经的问:“你倒是说说白家出什么事了。” 房嬷嬷都急死了:“七小姐,咱们在车上说好不好,那边真是一刻也等不得了。” 元亓捶了捶自己的胳膊腿,萎靡的塌了肩膀:“房嬷嬷,我外出奔波五日,都快累死了,明日再说吧。” 房嬷嬷十分不满,板着脸道:“七小姐,这可由不得你,老太太下令,让你即刻动身。” 她突然感觉有一团热乎乎的东西落在额头上,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臭味,她抬手一摸,拧眉细看,有黑的有白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放在鼻尖一闻才知道,居然是一坨鸟屎,还臭烘烘的。 “这,怎么会有鸟屎……” 江酒露亲眼瞧见神熏准确无误的拉屎在房嬷嬷头上,她当时也不敢笑,怕露馅。 “咯咯咯……”她忍不住了,笑的直不起腰来,这比上次江白露被拉屎还要好笑的多,她居然闻了闻,差一点就吃了。 房嬷嬷是白老太太的陪嫁丫鬟,从白老太太在闺阁中的时候,就侍奉左右,到现在都四五十年了。 在江府她也是很有权威的,府里的管家管事婆子见了她都恭恭敬敬的,不但如此,就算是相里明珠和江正卿见了她也都尊称一声嬷嬷。平日里家里的公子小姐见了房嬷嬷也都是当长辈看待。 今日江酒露觉得自己着实是不像话了,居然明目张胆的笑话房嬷嬷。 房嬷嬷气坏了,一边恶心这坨鸟屎,一边指着元亓:“七小姐这也太不像话了,就算奴婢说的话您不爱听,您也不能这么糟践老奴,哎呀……” 元亓倒是没笑,她抽了抽嘴角,歪了歪脑袋:“嬷嬷既然知道我不爱听,就不要说了。白家的事情我管不了,不是有个国师叫玄机吗?白家是四大家族之一,请他出面应该不难吧?” 房嬷嬷气急败坏的长叹一声:“国师玄机,那可是仅次于皇上的人,连太子殿下都无法驱使,何况一个白家?七小姐莫要推辞了,白家等着救命呢。白家若是出什么事,你罪过可就大了。” 元亓讨厌这种道德绑架的人,别人越是逼她,她就越不从。 她扬起小脸,凶巴巴训斥:“我还管不了你一个老东西了,给我滚!” 红杉和绿竹都怕房嬷嬷,不敢动手赶人。 但外面的神熏可不怕,叽叽喳喳一顿乱叫,就带着一群麻雀乌鸦黄鹂什么的进来了,什么鸟都有,扑棱扑棱的全都朝她扑过来。 倒是没鸟拉屎,主要怕脏了元亓的屋子。 房嬷嬷用胳膊挡着脸,一边喊叫:“邪性,真邪性,七小姐能驱使鸟兽!七小姐这般对老奴,老夫人是不会饶了你的——” 江酒露看呆了,她联想到上次江白露被一群鸟拉了屎,原先她还以为这是巧合,现在她明白了,这是元亓指使的。 “七妹妹,你真会驱使鸟兽?” 元亓呵呵傻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江酒露就默认她会驱使鸟兽了。 “那只喜鹊真好玩,能借我玩两天吗?”江酒露想起她刚来的时候,神熏叼走一块糕点的事情来,想必这鸟是有灵性的。 元亓不说话。 江酒露也不大明白对方的意思,就改了口:“那我天天给他送好吃的来,他跟我熟了,自然就会去我屋里玩。” 元亓连连点头,并不反对江酒露讨好神熏。 房嬷嬷回到白老太太那里,把事情一说,白老太太气坏了:“欺人太甚,我的人她也敢如此对待,真是岂有此理,等白家的事情解决了,我再收拾她。” 房嬷嬷狼狈的很,头发都乱了,首饰也都抓在手里,脸上还有不少红点,都是让鸟啄出来的。 白老太太觉得自己脸上无光,连这点事都办不好,难免落人话柄。 但作为长辈,她也不可能低声下气的求一个晚辈,让元亓出面,都已经是抬举她了。 隔日元亓照常去天水街大槐树底下去摆摊。 钱进早早拿着一个小匣子等在那里了。 “小道长,这是说好的香油钱,以后我也会带着夫人儿子,常去扶桑观上香祈福。” 元亓接过小匣子,也不看里面多少钱,直接装进布包里了。 钱进说了好些客套话才离开。 元亓给人算了两卦,快中午到时候,白有悔来了。 直接坐在元亓对面。 “七妹妹,你不知道,这两天,我们家可热闹了,人仰马翻,鸡飞狗跳的。”白有悔一点也不着急,反而还有点兴奋。 “出事的不是你们家?”元亓闲着也没事,跟白有悔坐在面摊那边,一人要了一碗面,边吃边聊。 白有悔嘿嘿一笑:“刚才我叫你七妹妹你没反对,以后我就叫你七妹妹了。以后别人问起来你可不能否认。” 元亓呵呵一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很瞧不起他:“我怎么就成了你七妹妹了?别攀亲。” 白有悔认真的给她算:“你看啊,我祖父,是你祖母的兄长,咱们俩这不就是亲戚吗?我叫你一声七妹妹,天经地义,太合适了。” 元亓哼笑一声,她没否认。 白有悔接着说:“我爹是三房,是庶出,出事的是我二伯母,她们那一房平日里没少欺负我爹我娘,她们出事我们一家都高兴。我知道以七妹妹的本事一定能处理这件事,可我就是不说。让二伯二伯母多吃点苦头,她们呀也是活该。” 元亓点了点头:“怎么个活该法?” 她觉得白家的事情没那么简单,京都还是有几家道观的,有点本事的道长也有几个,白家事情闹的这么大,白家没理由不去请那些道士。 “是这样的。”白有悔干脆放下筷子,专注讲故事。 “五日前,也就是你离开京都的那一日,府里的下人来报,有几只黄鼠狼糟蹋了不少鸡鸭,本来几只鸡鸭对于我们白家来说也不算什么,下人禀报过损失,这事也就过去了。我二伯母那日去祠堂,恰好碰见两只黄鼠狼在偷供品吃。” “我二伯母胆小,腿都吓软了,想起前几日黄鼠狼糟蹋鸡鸭的事情,就让下人打死那两只黄鼠狼。” 第58章这只是开始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听到这里就明白了,白家二房这是得罪黄大仙了。 白有悔表情那个精彩,他吐沫横飞:“你是不知道,就在当天晚上,动手打死黄鼠狼的那几个下人,突然就跟鬼上身了一样,指甲长出两寸长,十分尖利,把自己浑身上下挠的血肉模糊,连肠子内脏都挠出来了。” “我祖父命人即刻将那几个下人连夜埋了,不许声张。更邪性的事还在后边呢,第二天早上,我二伯母说话怪声怪调的,走路也跟平日不一样,变得特别爱吃鸡,一顿饭能吃俩整鸡,可把大家吓坏了。” 元亓确定白二夫人这是被黄大仙上身了。 白有悔说的直摇头:“也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我二伯母的指甲也那么长了,拼了命的挠自己,把她绑住都不行,谁都能看出来,二伯母这是中邪了。我二伯请了好几拨神婆道士,都不行,神婆道士被吓走了一波又一波。啧啧,等死吧。” 元亓也摇头:“是啊,你二伯母只能等死,而且会死的很惨。” 白有悔瞪大眼睛哦了一声:“七妹妹,我们家可是有钱,有很多钱,你若出手,酬金,不香油钱,不少于三万两,你真不出手?” “你二伯母不是好人,命中注定由此劫难,良言难劝该死之人,我若多管闲事,是给自己增添罪业。”得罪黄大仙的事,她也不想干。 白有悔好像明白点了:“七妹妹有些钱是不挣的,对吧?” 元亓嗯了一声:“所以,别什么活都给我介绍。” 白有悔抽了抽嘴角,嘿嘿一笑:“你说你这么小的人,是怎么看出来我是想找你去平了这件事的?” 元亓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我若连这都看不出来,这天师趁早别当了,早就让厉鬼给吞吃了。” 白有悔叹口气:“不是我同情二房,是实在是惨不忍睹,你是没看见,我二伯母被绑住双手双腿,还把自己挠的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太惨了,我才忍不住来找你的。” 元亓知道他不死心,但她不为所动:“她平日里没少祸害人命吧?这是她应得的。” 白有悔十分佩服:“我就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有没见着我二伯母,又不知道她的生辰八字,啧,真是太神了。” 元亓哼哼一笑,神秘兮兮:“我能掐会算,你又不是不知道。” 白有悔服气的点头:“是,你能掐会算,那你算一算白家人会不会去找你?” 元亓耸肩:“当然会了,我早晚要去一趟。走,回去,要不然,他们要找到这里来了,我就别想清静的在这里摆摊了。” 白有悔主动送她回去,元亓痛快的爬上他的马车。 果然不出她所料,白有悔远远的就瞧见白府大房的马车在江府门口停着。 “你快回去吧,我得赶紧走,不能让大伯瞧见我,我回去等你,她们若是敢欺负你,我就跟他们没完。” 元亓抬脚往里走,前厅里白家二爷心急火燎的跟白秀清说明情况:“父亲派人去请无极宫的玄清道长,谁知玄清道长带着两个弟子云游去了,现在就只能请七小姐出马了。劳烦姑母,让七小姐出来吧,多少银子我都出,只求七小姐能救我夫人。” 白秀清十分烦躁,她一大把年纪了,娘家的事情已经多年不曾插手,好不容易轮得到她插手,元亓居然不给面子。 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晚辈知道她连一个十岁的小姑娘都摆弄不了,就打算让房嬷嬷再去请一趟元亓。 “我在这儿。”元亓走了进来,在白二爷脸上打量一圈,就发现他是丧妻的面相,就知道,事情没什么转圜的余地了,还有白二爷也是煞气缠身,不过不怎么重罢了。 白二爷这些日子也听说过在天水街有个摆摊的小神棍,还挺灵验的,只是他不大相信,觉得一个九岁半的孩子能有多大的本事,肯定是别人吹嘘出来的。 本来他也不打算找元亓,奈何找的别的道长不是被吓跑了,就是被打成重伤,实在没办法了,才来这里试一试。 元亓一身道袍没换下来,开口就问:“白二爷找我有事?” 白二爷对元亓实在恭敬不起来,客气点,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了。 他心里焦急又烦躁,觉得对方一个小孩子对他没有半点敬畏之心,心里很没用成就感,甚至觉得元亓在嘲笑他,看不起他。 “你就是七小姐?” 元亓道:“是我。” “我夫人撞邪了,请七小姐过去瞧一眼吧。”对方年纪这么小,他也不抱多大的希望,就司马当活马医吧。 白秀清握着黄花梨的拐杖,在地上戳了戳:“我也去瞧瞧,七丫头,咱们直接动身吧。老二你跟我们上一辆马车,路上给七丫头说一说情况。” 元亓脚步轻快的跟在白秀清和白二爷身后,一言不发,偷偷打量房嬷嬷,她发现房嬷嬷脸上还有被鸟儿啄的痕迹,就偷笑起来。 房嬷嬷数次回头看,敢怒不敢言,她岁数再大,也是个奴才,教训主子的事,她可不敢干。 一上车,元亓突兀的来了一句:“白二爷最近挺倒霉啊。” 白秀清拿元亓一点办法也没有,强压着怒火训斥:“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不会说话就闭上嘴,哪有一见面就说人倒霉的?” 元亓说话向来直接:“我没胡说呀,他最近确实挺倒霉的,不信你问问他,哪儿哪儿都不顺。不过这也没什么,白家呀,以后不顺的事就更多了。” 白二爷觉得自己元亓真是缺长辈教训,要不是她是江家人,他就开骂了。 这话搁谁身上谁也不爱听。 白二爷心里烦躁:“七小姐请慎言,白家以后的事,还不劳你操心。” 白秀清怒瞪着元亓,她觉得自己的肝都在颤,怒声训斥:“说的这是什么话,还不快给你表舅赔罪认错!” 元亓抬头看车顶,桀骜不驯:“我没胡说,白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这只是开始。” 第59章一帮畜生,杀死了之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到了白府,白二爷带着元亓直奔二房的住处。 白二爷担心邪祟会继续侵害白家其他人,走路走的飞快。 白秀清一把年纪想快也快不了,元亓就跟着白秀清慢悠悠的往里走。 白二爷走到二门处回头瞧见元亓落后一大截,心中冒火,叫来两个婆子:“快,过去背着七小姐,快点过来。” 元亓被婆子背起来,几乎快步如飞,很快就来到了白二夫人的住处。 白家也是四大家族之一,比江府还要大,就算是婆子健步如飞,也用了不少工夫。 院子里放着一副棺木,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元亓嗯哼一声,若无其事的从棺材旁边走过。 倒是白秀清十分忌讳,躲着棺材走。 而且院子的角落里有不少污秽之物,还要几个十几岁的男女弯着腰在那边呕吐,场面十分壮观。 有人瞧见来的道士是个毛孩子,就诧异的瞪大眼睛。 元亓忽略这些,不管不顾的往里走,胆子之大,让人瞠目结舌。 白二夫人的房里有不少人,白家老太爷,白家五房的大小主子都在这里,白有悔是庶出,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元亓个子小,根本就没瞧见他。 可白有悔瞧见她了,冲她扮了个鬼脸。 白二夫人被绑在一张大床上,大床就摆在堂屋中间,床上的人血肉模糊,脸上被挠了好几道,伤痕很深,皮肉都朝外翻着,看上去狰狞恐怖。 白家不少小辈看了一眼,就跑出去了。 白二夫人虽然穿着衣服,但衣服都被血染红了,还挠的破破烂烂,根本就看不出人样来了。 元亓瞧见了也是皱眉:“怎么伤的这么重?” 白家人脸色凝重,不少人已经把白二夫人当成一个死人了。 白二爷第一反应就是她也没法子:“七小姐,能不能救?” 元亓没搭理白二爷,扭头从布包里摸出一张符纸来,是伏妖符,一道灵光在符纸的纹路上闪过,符纸飘在空中,缓缓朝白二夫人移动过去。 白二夫人的身体里面住着一只黄仙,已经修成人形的那种,道行不浅,怪不得前面的许多道士都被吓走了。 “再不出来,我就不客气了。” 原本跟死人一样,一动不动的白二夫人突然挣扎起来,身子剧烈扭动,直接把绳子给挣断了。 “啊——”屋子里一阵尖叫声响起,女眷们都被吓坏了,原本她们以为白二夫人已经死了,那邪物也已经离开了,谁知还没走,可不把大家吓坏了。 “胆子小的赶紧走。”元亓神色也变得凌厉起来,质问黄仙,“你已经报了仇,为何还不走?” 白家女眷“呼啦”走了不少,留下几个胆子大的躲在门口看热闹。 白有悔就跟自己亲娘留下了,白有悔还提醒元亓:“小心啊,这玩意儿邪性的很,好几个道士都被他打伤了,有的还吐血了呢。” 白家老太爷胆子大,就站在元亓身边,其他白家的爷们也都站在元亓身后,有的甚至还拔出了剑,准备打一架。 黄仙附在白二夫人的身体里,扭动着过来,鲜血流淌一地,血腥味四散,场面十分恐怖。 他声音尖细配合着白二夫人恐怖的脸孔,在场的白家爷们都觉得受不了,不少人都转过头去,不敢看了。 白家老太爷倒是佩服元亓,本事再大也不过是个孩子,居然一点都不怕,看来是有点真本事。 “护卫!” 元亓道:“不必叫护卫,他们来了也是徒增伤亡,我一人足矣。” 黄仙见吓不到对方,就劝说:“天师,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她杀了我一大家子,我也要杀她一大家子,我们和白家的恩怨这辈子不死不休。” 元亓看向白二爷,白二爷在车上告诉她的是杀了一只黄鼠狼,可人家却说杀了他一大家子。白有悔说的是两只,元亓闹不明白了,到底是几只呢? “白二爷,到底杀了几只?” 白二爷也是恼火,不过是几只畜生,没想到惹出这么大乱子,他眼神闪躲:“两只大的,几只小的,到底几只我也不清楚,当时打死了就让下人扔出去埋了。谁知下人贪财,竟然剥皮卖了。” 黄仙直接从白二夫人的身体里出来,站在元亓跟前理论:“是七只,一共七只,我儿跟儿媳还有五个孙辈,不过是偷吃了他们家几只鸡鸭,我还打算让儿子儿媳一家给他们白家再来一场富贵,他们倒好,直接打杀了我儿孙还不算,还扒皮拆骨,这个仇我不能不报。” 元亓也头大,若非躲不过,她是坚决不会来的,黄仙一族有恩报恩有仇报仇,那是出了名的,谁说话也不好使。 “罪魁祸首白二夫人已经活不成了,打死你儿孙的下人也都死了,这个仇就算报了。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白家吧。”元亓算是恳求了。 可是白家人却觉得元亓太怂。 白二爷愤怒道:“一帮畜生,杀死了事,七小姐,用不着讲道理吧?” 黄仙愤怒了,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凶悍的中年男子,个子虽然不高,但身体十分灵活,朝着白二爷就扑了过去,速度之快,白二爷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白家爷们齐齐大惊失色,连连倒退。 白二爷更是直接被对方按在地上,对方的手指甲变得老长,冲着他的门面就来了。 元亓手里多了一把剑,眼疾手快的拦下,黄仙尖利的指甲距离白二爷的一双眼珠子就差半寸的距离了。 白二爷吓出一身冷汗,他根本就没想到这黄鼠狼居然这么厉害,还能变人。 “黄鸿远!”元亓直接叫出了对方的名字,眼里透着杀意。 黄鸿远收了利爪变成正常的手,也放开了白二爷,白二爷逃命似的从黄鸿远身下爬走。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黄鸿远脑海中冒出来一个名字,有些不大相信,“你是天师元亓?” 元亓不是多年前渡劫飞升失败死了吗? 他刚才就没仔细看,却不想眼前的小娃娃天师居然是熟人。 “是我,你杀白二夫人给子孙报仇我不管,但无辜之人,还是不要下手了。” 第60章做过什么别装傻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看他心有不甘,就提醒他:“你不是我的对手。” 黄鸿远眼底有些赤红:“天师,我儿孙死的太惨,就算鱼死网破,我也要为儿孙报仇。” “你打算怎么报仇?若是百年内,让白家奉上一半的家产和气运行不行?”元亓决定,还是跟他好好谈一谈,前世她跟黄仙一族交情不浅,渡劫飞升之时,黄仙一族还送上了法宝助她飞升,只可惜…… 在场的白家爷们一听元亓的条件,都倒吸一口冷气。 白家老爷子也说话了:“七小姐,你这条件也太……我白家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黄鸿远直接骂人:“糟老头子,你懂个屁,若是我报仇,要的是白家二房所有人的性命,还有你白家一族的全部气运。她仁慈,已经给你留一半了,你别不知足!” 白家爷们不服气,有人问:“七小姐,你也说过,他不是你的对手,你杀了他,要多少酬金我们白家都出!” 元亓冷哼一声:“杀他容易,可黄仙一族,成千上万,我得罪不起,你们也得罪不起,我刚才的条件,已经是对你们白家最有利的了。若是你们不干,这件事我也不管了。” 她抱怀而立,对白家老爷子道:“你们自己商量吧,黄仙的本事你也看到了。” 白家人开始窃窃私语,大部分人都不想舍去一半的家产,因为这样的话,他们以后的日子会艰难许多。 没人关注“气运”一词是什么意思。 白家老太爷坐在太师椅上,思忖半天,问了一句:“七小姐,你说的气运是什么意思?” 元亓悠悠叹口气,略显嘲讽的开口:“我以为没人会注意气运,还是老太爷精明,气运呢,顾名思义,就是白家的运道,现在白家人在朝堂上混的风生水起,不少人官做的很大,家族中读书的子弟,很多都很聪明,科考一途十分顺利。” 说到这里,白家老太爷就明白一半了。 元亓这馊主意可真让人恼火。 “夺走你们一半的气运,就是不论白家的仕途,还是晚辈读书的前途,经商获利,平日里人情往来的运道,都会减半。” 一百年呐,所有的白家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代价可真够大的呀。 “不行!” “不行,凭什么呀,不过是死了几只黄鼠狼!” …… 元亓知道常人无法接受这种条件,她两手一摊,转身就走。 黄鸿远嘴里发出尖利的叫声,突然之间,几十只黄鼠狼从四面八方涌进来,不管不顾的朝着白家二房的人就下手。 白二爷首先遭难,身上被划开好大一个口子,顿时血流如注。 白二爷的两个儿子,三个女儿还有几个小妾接连遭殃,一个女儿直接被拧断了脖子,当场断气。 惨叫声冲上云霄。 白家其他四房的人四散逃窜,场面乱成一团。 “我答应,我答应!”白二爷受不住了,大喊大叫起来。 黄鸿远让子孙们住手。 白家老太爷也不敢轻视这些黄仙了:“咱们再谈一谈,这件事毕竟是二房惹出来的,我愿意拿出白家一半的财产给你们,但你们只能拿走白家二房的气运,这样行不行?” 元亓去而复返,也盯着黄鸿远。 “行,看在天师的面子上,这件事我们就吃点亏……”黄鸿远老大不情愿。 可是白二爷却觉得吃亏的怎么好像是他们,人财两失啊,还失了以后的气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白二爷怎么想怎么觉得不甘心,他顾不得脸上的伤痕,爬到白家老爷子脚底下:“父亲,你不能舍弃我呀,没了气运,你让我一家子怎么活?” 白家老爷子阴沉着脸呵斥:“行了,难不成还赔上白家全族的气运?赔上白家全族一半的家产,你以为我就愿意吗?” 黄鸿远哼了一声,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你别以为你吃了亏,你知道你们打死的那几个,就要化形了吗?你知道我们黄仙一族修炼多少年,才能化形吗?两三百年!你知道不知道!” 白有悔偷偷溜到元亓身边,小声跟她说:“我二伯这个人最小心眼了,他肯定不甘心,七妹妹你走的时候小心点。” 元亓一点也不怕,还反过来安抚白有悔:“不怕,他以后会霉运缠身,若不算计别人还好,尚能平安度日,若是算计别人的话,他会自己倒霉。你们家若是跟他有什么仇,就可以趁机报复回来,保证他没有还手之力。” 白有悔眼睛一亮:“真的?” 元亓弯起唇角甜甜一笑:“骗你做什么,他从前是不是欺负过你?” 白有悔意味深长的点头:“算是把,二伯的小女儿抢了我妹妹的婚事,我觉得可以趁机抢回来。” 白家老爷子就当没听见两人的对话,低头问元亓:“七小姐,二房的气运被夺,会不会影响到其他白家人?” 元亓也知道白家老爷子这是断臂求生,这是一个家族族长替全局考虑,若是不狠心舍弃二房一脉,整个白家就落寞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好在老二平日里就没什么正事,也没少给家族惹祸,他这一房的小辈也因为亲事跟别家闹过不少不愉快,得罪的人也多。 以后什么样,就看老二的造化了。 元亓没心思掺和白家的事情,就照实说了:“那要看他老实不老实,他若是不甘心,找别人帮忙,谁沾上谁跟他一块倒霉。” 白二爷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元亓就吼:“你这话可够狠的!七小姐,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这么算计我?” 元亓抬头噘嘴嘲讽他:“你上半辈子坑过多少人,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你媳妇算计过谁你心里不清楚,当初跟你定亲的不是你媳妇吧?应该是你媳妇的亲姐姐,她亲姐姐怎么死的,你当真不知道?你们两口子作孽,连累小辈,你们不知悔改,还来质问我?” 白二夫人当年的事情白家老爷子不是不知道,那件事也挺恶心。 当初跟白二爷定亲的是白二夫人的姐姐,白二夫人就羡慕姐姐嫁入高门,就约姐姐外出游玩,趁其不备,亲手江姐姐推入湖中,事后宣称是姐姐不慎自己跌落湖中淹死的,还装模作样的伤心了好一阵。 第61章咱家要倒大霉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后来宋家不想丢了白家这门好亲事,就让白二夫人嫁了过来。 元亓所说之事白家和宋家都未曾对外说过,就连白秀清都不知道。 可是她就知道。 白家老爷子就知道玄门中人本事不是一般的大。当即训斥:“行了,我还有个三进的外宅,就送给你了,你们一家赶快搬出去吧。” 白家老爷子让人取了三万两的银票交给元亓,让白大爷送走元亓和白秀清。 白家在白大爷的主持下,渐渐安静下来。 但白二爷一家总不能连夜搬出去,白家老太爷准许他们第二天再搬出去。谁知就在这天夜里就又出事了,第二天一早起来,二房的下人去给白二夫人穿寿衣,就发现白布底下的人只剩一副骨架,皮肉被啃得干干净净,内脏也被掏干净了。 白家人都吓坏了,让二房的人赶紧搬走,甚至白二夫人的丧礼都不愿意让他们在这边办。 二房的人被弃如敝履,在嫌弃声中搬离白府。 元亓爬上白秀清的马车,被白秀清念叨了一路,怪她没有把黄鼠狼赶尽杀绝,反而让一群畜生夺了白家一般的财产,还有二房的气运。 二房的气运倒没什么,大不了舍弃这一支,左右不过是庶出,没什么可惜的。白家子弟多了去了,少他一家不打紧。 主要是白家一般的财产,那可是几百万两,想想都心疼。 元亓偷偷用符纸团成一个小纸团,塞住耳朵,不听白秀清念叨。 到了江府,她麻溜的跳下马车,一进门就有人告诉她,侯爷在前厅等她呢。 元亓只能过去一趟。 一进前厅,元亓就瞧见江正卿手里拿着一封信,正聚精会神的看。 她就发觉江正卿的面相变了,隐隐有家破人亡抄家灭族的面相。 昨日见到时候还没如此呢,怎么一天时间变了这么多? 果然该来的还是回来,她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 元亓就走到他跟极其认真的问:“你今日见谁了?” 江正卿知道元亓无缘无故不会这么问,他这两日又听说了元亓的丰功伟绩,帮着寿昌候找回来了失踪五年的独子。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有多少本事。 “我……”他想了想,她问的总不能是天天见面的同僚,今日确实见了一个不常见的人,国师玄机。 “见了国师玄机,聊了几句,怎么了?” 元亓皱着小眉头,她屡次听说国师玄机的名号,却一直未曾见过,此人本事很大,据说皇宫的护国阵,还有龙脉上的护山大阵,都是他布下的。而且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寻常人轻易见不到。 但江正卿面相的变化,也不见得是因为此人。 “咱们家要倒大霉了。你最近行事说话小心着点吧,千万别说错了话。”元亓早就在下山之前就算出了江家有灭门之祸,只不过,时间还早,当时江正卿也没有这样的面相。 江正卿不敢不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什么叫倒大霉?” 元亓心情不爽,她好日子还没过够呢,就反问他:“你说呢?对于四大家族之一来说,什么叫倒大霉?” 一句话把江正卿问的愣住了,他就回想今日跟玄机说了什么,不过是玄机说他有几个好儿子,别的也没什么呀。 元亓直接走掉,江正卿想问的话也忘了问,想起来的时候,元亓早就没影了。 他只好跟着白秀清回了慈安院,详细打听了白家那边的情况。 白家气运差点被夺,刚才元亓又说江家要倒大霉了,四大家族中,两家出事,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谋划? 白秀清岁数大了,身体也不是很好,江正卿没跟老太太说这件事。了解了白家的事情以后就回去了。 他有寻思,四大家族之首的相里家族也不平静,难不成真的是有人想对付四大家族? 且再看看四大家族的最后一家——凤家如何吧。 不过,四大家族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隔日,元亓依旧早早出门摆摊,出摊不过一个时辰就算够了三卦,都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一个妇人问自己女儿的婚事是否是良缘。一个男子问自己挑了一个铺子打算做生意,能不能赚到钱。最后一个问的是自己媳妇一连生了五个闺女,什么时候能生儿子。 元亓都一一解答,还让那个打算做生意的人换个位置开铺子。 回到江府,就瞧见江白露跟一年轻男子,在前厅廊下说话。 年轻男子容貌俊朗,周身紫气环绕,走近了细看,这男子鼻梁高挺,剑眉入鬓,一双眼睛是重瞳,乃是帝王之相。但面相上却隐隐有煞气流动,似乎气运被人动了,综合起来看,此人前途未卜,有一番劫难就在眼前。 江白露一瞧见元亓盯着萧毅就生气,直接跨过一步站在萧毅跟前,挡住元亓的视线,并且厉声呵斥:“你看什么看,没见过太子殿下啊?” 元亓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一下,眼底的好奇和打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平静没有波澜,完全对萧毅失去了兴趣。 但萧毅怎么说也是太子殿下,她虽然不想抱这条纯金的大腿,但暂时也不想得罪,就提醒了一句:“你最近要小心。” 言外之意是他要倒霉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倒霉。 萧毅带着温和的浅笑拨开江白露,还温声道:“你别这样跟她说话,本宫今日来就是有件事想问一问她。” 江白露很不悦的回过头来,瘪着嘴问:“殿下,跟她有什么好说的?她就会胡说八道,还会一些邪门的法术,并没有什么正经的本事。” 萧毅好像没听见江白露说什么,很礼貌的伸手做出“请”的姿势:“七小姐,请里面叙话。” 元亓得意的弯唇一笑,伸出舌头跟江白露做了一个鬼脸:“略略略……人家根本不听你的,你说我的坏话也白说!” 江白露气的跺脚,但又不想让他们俩单独说话,就跟了进去。 元亓也没给萧毅行礼,就直接找地方坐了,很乖巧的问:“说吧,找我什么事。” 萧毅面容俊朗,气质谦和,周身带着淡淡的灵力,还是个修行者,特意收敛了上位者的威压,很亲切的跟元亓说话:“你看本宫能顺利登基吗?” 第62章斗不过一只鸟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微微挑眉,没料到他是来算卦的:“能登基,但不顺利,你的对手很多也很强哦。” 萧毅没生气,反而呵呵一笑:“本宫知道,很多人也知道,本宫的几个好兄弟都想坐本宫的位子,没什么,只要能登基就行。” “我说的对手不是他们哦,他们可算不上强,对于太子殿下来说,对付他们并非难事。所以,我说的强是你想象不到的强哦。” 元亓从太师椅上跳下来:“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江白露听的清清楚楚,她脸上青红不定,很是生气,说萧毅坏话比说她坏话还要严重,她拦住元亓的去路,十分严厉的斥责:“跟太子殿下也敢胡说八道,还不跪下请罪?” 元亓比她矮了大半个头,觉得气势上输了些,就返回去爬到椅子上,双手叉腰,一本正经的开口:“我声明,我给人卜卦看相,从来不会危言耸听,刚才我跟他说的还保守了呢,我若实话告诉他,只怕他受不了,他通往皇位的道路乃是刀山火海,并非坦途,我告诉他,他便可有所提防,免得死的太早太惨。” 萧毅心里素质再好,现在也笑不出来了,脸上略带着些担忧,他上前轻轻拉了江白露一把:“你不要怪罪她,是我自己要问的。” 同样的话,他也想问一问算无遗策的国师,可是国师只听父皇一人差遣,他贵为太子也会被国师拒绝。 他从袖笼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一锭银子递给元亓:“十两银子一卦,这是卦金。” 元亓小手抓走银锭子,还十分大方的告诉他:“将来若是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可以来找我。像太子殿下这种身份,消灾除妄一万两银子起步。” 说完,她就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蹦蹦跳跳的走了。 萧毅无奈轻笑摇头。 江白露安抚他:“你别听她瞎说,她就是看你有钱有势想讹诈你银子呢。你不知道,祖母说昨日夜里她去给白家看事,来回两个时辰不到,她收了人家三万两银子。可真是无本万利的好买卖。” “白家的事,我听说了,白家二房被赶出去,且气运被夺,真是让人绝望啊。”幸好她说他遇到过不去的坎还能来找她。 江松露摇晃萧毅的胳膊:“殿下,你别听她的,她才那么小,知道什么呀,就算是你要卜卦,也应该去无相寺,或者去无极宫,再不行,也可以请国师,她就会胡言乱语。她说的不作数。” 萧毅不想跟她争论,就嗯了一声:“本宫还有事,就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江白露气不过元亓在萧毅面前胡说八道,送走萧毅,她就直接去了芍药居。 春夏之交,气温适宜,芍药居的门敞开着,江白露就气急败坏的走了进去:“江元亓!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啊?你是不是嫉妒我能嫁给太子殿下,将来做太子妃,你就看不下去,非要搅黄这门亲事啊?” 然而元亓并没抬头,很平静的拿过一张黄纸,拿起符笔蘸了朱砂准备画符。 江白露气呼呼的扯过黄纸,撕了个粉碎。 “我告诉你,不管是你说太子有多倒霉,我都不会退亲的,你就死了这份心吧。太子殿下绝不会看上你的!” 元亓抬起头来,讽刺她:“这也能联想到你的婚事上面去?我真服了你了?太子殿下虽好,却也不是每个女子都想嫁给他的。” 江白露可不这么认为,她狠狠的将黄纸碎片扔在地上,警告元亓:“我警告你,你少打太子殿下的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个道士,不管皮相多好看,将来肯定不好嫁人。毕竟谁家也不愿意娶个姑子进门。所以你就觊觎姐夫,你可真无耻!” 元亓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心思龌龊,也把别人想的这么龌龊,你脑子有病吧?” 她不想再跟对方争辩,干脆双手结印,封住了她的嘴巴。 “你走吧,我不想跟你吵,你还是回去看着你的太子殿下吧,京都好看的贵女那么多,没准太子殿下见到哪个就不喜欢你了。多危险啊,你得时时刻刻盯着,还有江松露江酒露,她们俩容貌也都不错,家世也不错,可能也惦记太子殿下呢。” 江白露气的鼻子快冒烟了,她想破口大骂元亓,却发现自己嘴巴张不开了,便知道又是元亓动了手脚,指着元亓,又指了自己的嘴巴,让她解开法术。 神熏扑棱着翅膀飞进来,在她面前飞来飞去。 江白露两次被这只鸟拉屎,已经有了心理阴影,眼看神熏又拿屁股对准她,她干又干不过,躲又躲不开,只能转身就跑。 元亓咯咯直笑。 江白露气坏了,自己居然斗不过一只鸟,说出去不让人笑死了? 可是她有没有办法,心里窝火,就跑到慈安院去了。 “祖母,祖母。”江白露直接跑了进去,白秀清刚刚午睡醒来,房嬷嬷正伺候她梳头。 江白露跪在白秀清身边,头伏在白秀清的腿上,“呜呜呜”就开始哭:“祖母,七妹妹欺负我。” 白秀清最看重嫡庶区别,平日里宠爱正房的相里明珠,和嫡子嫡女,对妾室和庶子庶女都看不上。 她慈爱的摸摸江白露的头,用宠溺的语气问:“说说,她怎么欺负你了?祖母给你做主,一个外室女还想欺负到嫡女头上,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江白露最是了解白秀清的这个习惯,所以跑来找她,就是希望祖母能好好教训一下元亓。 她抬起头来,添油加醋的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那么一只鸟,都往我头上拉屎两次了,祖母,她仗着自己会点装神弄鬼的东西,屡次欺负我,眼里没有嫡庶尊卑,她还说就算祖母也不能把她怎么样,您说气人不气人?” 白秀清本就被元亓下过一次脸面,心怀怒火,正想找个机会给她个教训。 她立刻吩咐房嬷嬷:“你去把小七叫过来,这件事要好好说道说道。” 第63章凭什么不搭理我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房嬷嬷来到芍药居,抬头就瞧见了在房檐下的鸟窝,还有探出头来的神熏。 她收回跨上台阶的脚,还往回退了几步,重新回到院子中间。 “七小姐,老夫人请你过去回话。” 元亓一个人在屋子里雕刻玉符,全神贯注,不理会房嬷嬷。 房嬷嬷在院子里喊了好半天,也没见有人回应,就连丫鬟都没出来一个。 “难不成不在里面?” 房嬷嬷抬脚就想进屋查看。 神熏扑棱着翅膀从里面飞出来,悬停在房嬷嬷面前。 房嬷嬷转身就往回跑,她怕了这只鸟。不仅通人性还很厉害,还能召唤同类,是个很邪性的鸟,她可惹不起。 在屋子里的绿竹和红杉瞧见了房嬷嬷逃走的背影,两人缩着脖子回到元亓跟前。 在两人心里,房嬷嬷还是很有权威的,地位跟半个主子差不多,两人不敢忤逆,像今日这般戏耍房嬷嬷还是头一回。 绿竹问红杉:“若是房嬷嬷知道屋里有人,会不会骂咱们?” 红杉撇嘴:“反正她也没进来,不知道咱们在屋子里,咱们假装不知。” 绿竹道:“只能如此了。” 此时,门房来了,满脸笑容的客气禀报:“七小姐,小九爷来了,在前厅等着呢。” 元亓眼睛一亮,莫非下咒之人有眉目了? “好,我知道了。”她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淡淡的道,“告诉小九爷,让他稍等,我随后就来。” 门房麻溜的离开,绿竹自作主张从匣子里摸了一串铜板赏给门房:“拿去喝茶。” 虽然只有二十个铜板,但门房依旧非常高兴,他这次图的可不是赏银,而是能有机会巴结小九爷。 门房:“七小姐太客气了,小人图的可不是这些,给七小姐跑腿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应该做的。” 绿竹跟他客气两句,送走了他。 元亓撇嘴讽刺:“我记得我才来那几日,那些下人一个个狗眼看人低,都不怎么爱搭理我。这才几日,都换了一副嘴脸。” 绿竹和红杉也感到羞愧,他们也是捧高踩低大军中的一员。 元亓也没换衣裳,就穿着石榴红的罗裙出去了,头上仅有一根簪子。 相里幽冥的四大侍卫铁塔似的站在门口,相里幽冥在前厅里静静坐着,百无聊赖的观察江家的摆设。 “小九爷怎么来了?”江白露脚步轻快的走进来,客客气气的施礼。 按理说江白露和相里幽冥也算远亲,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种,相里幽冥应该客气些,这是江白露心里想的。 可是好几次见相里幽冥,对方都是爱答不理的表情,她不高兴:“表弟!你怎么不理我?” 相里幽冥这才看向她:“谁是你表弟?” 江白露微微一笑,虽然对方语气很是反感,但终究跟她说话了。 她还是很高兴的,她认真的解释:“我母亲是你姑姑,你自然就是我表弟,你休想抵赖。” 相里幽冥懒得理她,哼了一声招呼相里宝玉:“你在外面干什么,还不进来?” 他知道江白露最讨厌相里宝玉了。 就因为太子萧毅曾经想跟相里宝玉定亲,江白露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 相里宝玉欢快的跑进来,满脸欣喜,指着门外道:“哥哥,我在那边瞧见一直喜鹊,它还站在我手上,歪着头看我,叽叽喳喳的好像跟我说话,只可惜我听不懂它在说什么。” 神熏飞进来,在屋子里飞了两圈,最后落在相里幽冥旁边的桌子上,歪着脑袋瞧了两眼就飞走了。 江白露吓得不敢说话,唯恐说错了,又被拉屎。 她心里在疯狂叫嚣,凭什么那只鸟不在他们头上拉屎! 相里宝玉十分兴奋:“你看,那只鸟是不是很可爱?哥哥,你喜不喜欢?我好想养它!” 相里幽冥轻笑一声:“等回去我让人给你捉几只玩。” “你来啦?”相里幽冥迎了出去,脚步情况,面带欣喜,连妹妹都扔下了。 相里宝玉跟着走过去,一眼就瞧见刚才那只喜鹊站在元亓肩膀上,乖巧可爱。 “这是你养的鸟吗?”相里宝玉跟元亓差不多年纪,个头也差不多高,她盯着神熏,眼神里充满期盼,“元亓姐姐,我能摸摸它吗?” 元亓外表虽是个小孩,但已经活了三辈子了,心智早已成熟,大人似的摸摸相里宝玉的头:“摸吧,它是我养的鸟,它叫神熏。” 没人理会江白露了,江白露在一旁气的直跺脚:“相里幽冥,你是我表弟,怎么理她不理我?” 江白露直接站在相里幽冥跟元亓中间,暴躁的问:“表弟,你找她有什么事,找我也是一样的。” 相里幽冥虽然比江白露小两三岁,但个头可不低,把她轻轻一扯,就把她拉到了一旁,还嘲讽的问:“我找她捉鬼驱邪,你会吗?” 江白露哼了一声跑了。 相里宝玉让神熏站在她的袖子上,逗弄着玩,还跟神熏说话,问神熏何时生一窝小鸟,能不能送她一只。元亓听了就想笑。 神熏一直在吐槽相里宝玉太幼稚,说话不着边际,净说些让人尴尬的话,他忙着修炼化形,哪有功夫找别的鸟谈恋爱呀。 只可惜相里宝玉听不懂神熏说什么,还让外面的玄鱼从车上把瓜子端过来,她要喂鸟。 那边,元亓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给你下咒的人有眉目了?” 相里幽冥道:“这件事咱们在路上说吧,我来找你是有别的事。我大哥的儿子前几日好好地,一次练功之时,不小心撞到了头,人就变傻了,大夫看了不少,药也灌下去很多,就是不见效。我就寻思或许是被人用诡计暗算了也说不定,想让你去看一眼。” 元亓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相里宝玉却不肯走,这只鸟实在可好玩了,她得多玩一会儿,还有,她一定要让神熏吃到她的瓜子。 相里幽冥也没法子,就问元亓:“这鸟,能不能借我两天?” 神熏口吐人言:“不能!” 相里宝玉大喜过望,双眼发光:“它会说话哎!” 第64章被抽走一魂一魄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马车上,相里宝玉看着神熏嗑瓜子,十分专注。 相里幽冥介绍:“她自幼体弱些,很少出门,父亲很宠她,你去我家两次的事情,她都听说了,知道我要出来找你,非要跟着来。你若不喜,下次就不让她来了。” “不,我挺喜欢的。”元亓也没说理由,就说起别的事情了。 相里府很快就到了。 相里幽冥带着元亓直接去了他大哥相里九幽的住处。 一位身穿官袍头发花白的男子,正在床边给一个七八岁的幼童诊脉。 床上的幼童眼睛睁开,呆滞无神的望着帐顶,好像对周围都没什么反应。 幼童长相清秀,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相里木跟相里九幽都十分关切的盯着太医,太医的一举一动都牵动他们的心神。 太医诊脉好大一会儿才收了手,一脸疑惑的站起来:“小公子脉相并无问题,脑中也无淤血,相里家主,相里公子,小公子是不是中邪了?” 相里幽冥这个时候才开口:“父亲,大哥,元亓道长来了。” 太医瞧着元亓,也是眉头一皱,莫非这就是今日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的小天师元亓? 这不就是个娃娃吗?能有多大本事,他今天可要留下来看一看。 相里木给元亓让开地方:“小天师,你瞧瞧,我孙儿这是怎么了?三日前,他练功之时,不小心头碰到了木桩人的胳膊,当时撞的声音挺大,头上就起了好大一个包。只喊了一句疼,人就昏过去了。” “府里的府医看过之后,说并无大碍,可是醒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眼神呆滞,不说话也不吃喝,连二便都要让人伺候,完全就跟……死人一样,这才三日就瘦了一圈。大夫看过不少,都看不出毛病来。今日我还特意请来了华太医。” 华太医是宫里首屈一指的太医,医术高明,从医已经五十年,经验丰富:“脉象上确实并无异常。” 元亓打眼一看就知道床上躺的人少了一魂,她没吱声,走到床边搭脉。 在场的人都有些吃惊,这么小就会诊脉? 不过须臾,元亓就收回了手:“被人抽走人魂和伏矢,所以才会如此。” 在场的人都十分诧异,相里九幽关心自己的儿子,立刻就忍不住问:“何谓人魂和命魄?” 元亓道:“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为天魂、地魂和人魂,天魂主生命,地魂主智慧,人魂主灾衰。七魄为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在情绪上对应喜、怒、哀、惧、爱、恶、欲。伏矢即掌管七魄的命魄,如今他人魂和命魄被人抽走,若是不及时找回,七日便魂归黄泉。”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但大概意思是明白了,床上的相里卓越被抽走了一魂一魄,若是七日内不找回来,人就死了。 现在七日已经过去三日,还剩下四日了。 相里九幽十分担忧,这个儿子是他的长子,也是他觉得有可能胜过相里幽冥的一个儿子,天资聪慧,资质过人,怎么就遭人暗算了呢? 他很担心儿子救不回来:“小道长,还能找回来吗?怎么找?” 相里木也很着急,虽然大儿子一向跟小儿子不和,他因此对大儿子十分不满,但这边出了事,他也一样的担心。 “小天师,我这个孙儿是嫡长孙,叫做相里卓越,是孙辈中最聪慧,最有修炼天赋的一个,才刚满七岁,就遭此横祸,你一定得救救他呀,他才这么小。” 相里九幽也在一旁说:“小天师你就说吧,怎么找去哪里找,我这就让人来。” 说着他就要转身去叫人。 元亓挤出一抹笑容牙不见眼,拉住他的衣袖:“不忙,先带我去看看他撞到头的地方。” 看见这样的笑容,相里九幽也着急不起来了,他莫名心安:“好,我带你去。” 把相里卓越撞昏迷的就是个普通的木人桩,直接碰撞的地方就是木人桩的一条胳膊。 相里九幽指着木头的胳膊道:“就是这条胳膊,最边缘处。你看这里还留下一点血迹,就是卓越头上的,当时出事之后,我就让人不要再碰这里了。” 元亓盯着那个她半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血点,想象相里卓越习武之时的模样。 抽走人的术法她也会,是直接面对受害者,用魂镜或者别的法器。 就算是不直接面对受害者,也要借助法器,直接隔空抽走魂魄的,那是像她一样的高手才能做到,不过也要提前布下法阵。 但那要消耗很多灵力,是最不划算的一种方法。 而且若是有外在因素干扰,很容易失败,所以,抽取魂魄用的法器,肯定还在这里面。 相里九幽看她如此出神,就觉得她或许看出什么来了。 就介绍自己儿子习武的习惯:“都是我看他资质出众,才逼得太紧了,我让他每日寅时起床,扎马步半个时辰,打拳一个时辰,他也知道用功,每日都给自己多加一个时辰的练功时间。或许是太累了才不小心打到头。哎,都是我的错呀。” 元亓斜他一眼,愤愤不平道:“你也知道他会累啊,你把他当成争权夺利的工具,丝毫不考虑他的感受,那么拼干什么,你有什么好让他继承的?你自己都得不到的东西,把希望寄托在你儿子身上,这种做法是不对的!” 相里九幽:“!” 我让你来是帮我救儿子的,不是让你来指点我的人生的! 相里木正好也走过来了,十分不赞同:“小天师,此话差矣,我相里一族的男儿,若是资质出众就应该加倍努力,将来才好出人头地,若是庸庸碌碌懒散一辈子,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资质吗?” 元亓哼了一声,狠狠斜他们一眼:“你们问过他的意思吗?” 哎,她暗暗叹口气,别人都羡慕相里家的人,生来就高人一等,谁会知道做相里家的孩子也不容易。 “咔嚓!”元亓直接把木人桩的一条胳膊掰下来了。 豆丁这么大点的人,居然这么大力气! 元亓细细观察胳膊的断口处,果然发现了端倪。 第65章精妙的阵法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木人桩的这条胳膊,正中间有一道明显的裂痕,是被人劈开两半,又重新合上。 从外表看不出什么来,但从断面就能明显的看出来被人动过手脚。 元亓两只手去扣那条裂缝,一只大手伸过来,声音低沉:“我来。” 院子里的木人桩已经做好两年多了,一直都是相里卓越练功用,平日里也有下人擦拭看管,不想却被人动了手脚。 相里九幽轻轻一掰,断面就露出来了,断面十分整齐,里面原本实心的木头被挖空了,放了一个铁杵,铁杵一端很细小,也就跟筷子头差不多,顶端被做了几个麻点,有点尖,平日里练功,接触这个地方的都是袖子,或者手背手心。 “小天师,这是什么?”相里九幽有些愤怒的问。 元亓把那个不大的铁杵拿在手里,细细观察细小的顶端,颜色跟木头差不多,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这是锁魂杵,里面有个很精妙的阵法,一旦沾上人血,此人的魂魄就会被收入其中,若是超过七日没人救出,魂魄就会被锁魂杵吸收,增强法器的威力。” 元亓拿着锁魂杵左看右看,都觉得这法器做的十分精妙,而且像是最近新做的,除了细小的顶端那里被做旧了,其他地方都是崭新的。 也不知出自谁之手,遇上她了也是倒霉。 相里九幽看了一眼相里木,两人低声说起话来:“父亲,你看,这跟九弟所中咒术会不会出自一人之手?” 相里木黑着脸哼了一声:“咱们家有天赋的就是幽冥和卓越,偏偏就他们俩被人暗算,这是有人要夺家主之位呀。” 元亓对着锁魂杵的兴趣比较大,她觉得若是加以改造就能做成一个暂时容纳魂魄的法器。 这锁魂杵上面的阵法十分精妙,而且灵力很足,可不是一般的道士能做出来的。 她拿着锁魂杵进了屋,找个地方坐下仔细研究起来。 既然是锁魂的法器,那里面的魂魄也并非谁都能救出来的,若是出手不小心破坏了阵法,里面的魂魄也就灰飞烟灭了。 相里木跟相里九幽没打扰元亓,让她一个人在那里研究。 两人则把平日里负责打理木人桩的小厮叫过来,详细的审问。 木人桩不过是练功的一个物件而已,这负责打理的小厮也就是平日里擦拭一下,定期抹一层桐油保养,平日里也不怎么管。 木人桩什么时候被人动了手脚的,竟然无从查问。 相里幽冥对这个兴趣不大,他就坐在元亓身边,聚精会神的看着元亓研究。 “这一个铁疙瘩有什么好看的?”相里幽冥忍不住问了一句。 元亓看了他一眼,手慢慢松开,锁魂杵就悬浮在空中了。 她双手结印,将一点灵力注入锁魂杵,上面精妙的八卦阵法就显现出来了,阵法中间还有个小小的人形,正是相里卓越的一魂一魄。 “瞧见了吗?里面的小人就是相里卓越的一魂一魄,这个阵法好比平日里打猎设下的陷阱,想要把陷阱里面的人救出来,就要拆了陷阱。” 相里幽冥十分聪慧一点就透:“若是一个不小心,陷阱被弄坏了,里面的人就死了。” 元亓嗯了一声:“是这样,所以往这里放锁魂杵的人才不忙着拿走锁魂杵,他就是料定没人能解开这个阵法。” 相里九幽倒吸一口冷气,佩服此人的狡诈和狠毒:“真是杀人不见血呀,阵法不能强行破开,若是在规定时限内解不开阵法,里面的魂魄就会被吸收,我儿也就死定了,此人何其歹毒。道人除魔卫道,怎么会有这种害人性命的人渣?” 元亓赞同的点头:“你说的不错,在我们道门,确实有些败类修习邪术,只要给钱,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一旁的相里木听见了,冷声道:“太猖狂了,若是让我捉住此人,必杀他全家!” 她两只小手不停的拨弄阵法,试图找出破绽来,可这小小的锁魂杵,阵法十分精妙,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破绽。 相里木和相里九幽自然知道,相里一族当中能人辈出,想要害相里卓越,自然出手不凡,想要破解这阵法恐怕没那么容易。 他们俩真担心元亓解不开这阵法。 相里幽冥似乎看出来父亲和兄长的担忧,轻声的问了句:“能解开吗?” 元亓不慌不忙的回答:“能,不过要费些功夫,这阵法很有意思,像是个精通阵法的高人所设。我要好好研究一番,你们给他熬些参汤一点一点的喂进去吊着命。” 相里木听见了,立刻吩咐下人把库房里那支百年老参拿出来切片熬汤。 “真是精妙啊,居然有九层八卦阵,像个迷宫一样。” 相里木父子三人,看的眼花缭乱,三人只看见黄色的阵法来回乱转,毫无规律可言,红色的小人被困在阵法最中央,一动不动。 最担忧的还是相里九幽。 “小天师,我儿怎么在里面一动不动?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元亓一脸你不懂就别瞎说的表情,用看傻子的表情看他一眼,没说话。 相里九幽十分担心,又问:“这阵法一层一层的密不透风,比大理寺的死牢还要难闯,小天使……” 相里幽冥站起来瞪他:“没看见七小姐在破阵吗,别吵。” 相里九幽无奈的扶额:“父亲,小天师年纪这么小,要不我们找国师瞧一瞧?” 相里木直接否定了:“国师是那么好请的吗?” 相里九幽十分焦急。 元亓道:“你急也没用,阵法精妙,破阵需要时日,你若是在无事可做,不如去给你儿子熬参汤吧,或者是谁在木人桩上动的手脚。” 相里九幽重重哼了一声:“还能有谁,除了二叔还能是谁?” 相里木抬脚走了出去,相里九幽也跟着出去了。 相里幽冥在这里陪着元亓,静静的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元亓在最外层的一层阵法顶点处轻轻点了一下。 最外层的阵法直接碎掉了。 相里幽冥欣喜非常:“解开一层!我就知道你能行!” 第66章破阵了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信心满满,这个锁魂杵上面的阵法确实精妙,但并不是不能解,只是麻烦一些。 晚膳,元亓都是在这里用的,没离开这个屋子。相里幽冥也陪着她在这里吃。 饭菜都是精心准备的,相里府的人不知道元亓爱吃什么,就每样都做了点,就造成了元亓面对满满两大桌子饭菜的局面。 “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让人看着做了些,我想你这年纪的人大概喜欢吃甜的,所以甜口的东西就有点多,若是这些都不合你的口味,我就让人重新做。” 元亓笑的眉眼弯弯,一大桌子菜都是她爱吃的:“我喜欢吃!” 小姑娘吃的特别满足。 这才是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该有的状态。 相里幽冥一直看着她吃,有时候瞧见她去够远处的菜品,还帮着把她看中的菜品挪过来。 一顿饭的功夫,相里幽冥就记住了元亓都爱吃那些东西,那些东西吃了一口就不再吃了,哪些菜品连看都没看一眼。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元亓喜爱甜食,且无肉不欢。 相里卓越的住处灯火通明,下人们站在院子里虽是准备伺候。 就连相里木跟相里九幽也没在元亓旁边打扰,不是在盯着相里卓越,就是在院子里低声吩咐下人做事。 相里幽冥陪着元亓破阵,一直到后半夜,最后一层阵法,第九层核心阵法被元亓破解。 半夜,在无极宫的某个道室里,一名正在打坐的道士“噗——”的吐出一口血,旁边的两名弟子吓坏了,一同喊:“师父!” “竟然有人破了阵法。” 那道人捂着胸口庆幸:“幸亏当初我把大部分因果都记在他身上了。” 阵法最中央的红色小人从里面走出来,冲着元亓抱拳行礼。 元亓指着卧房里的相里卓越的身体:“快回去吧。” 红色小人从锁魂杵里面走出来,慢慢变大,最后变成相里卓越那么大,一步三回头的走到床边躺下。 相里木跟相里九幽脸上露出欣喜之色,睁大眼睛盯着床上的相里卓越。 不多时,相里卓越睁开了眼睛,懵懵懂懂的看着周围的人,最后视线定格在元亓身上:“我记得这个姐姐。” 相里幽冥不悦的纠正:“叫姑姑,不许叫姐姐。” 相里卓越也很不高兴,噘着嘴问:“小九叔,为什么呀?天师比我大不了几岁,我为何不能叫姐姐?” 相里幽冥很生气的回答:“我已经叫了天师七妹妹,你若叫她姐姐,这辈分岂不是乱了?” 元亓歪着头浅笑,很有成就感,这么精妙的阵法都让她给解开了,瞧她多牛逼! 相里卓越小嘴噘的能挂酱油瓶,他从床上爬起来,随即一阵眩晕,又给摔了回去。 相里木和相里九幽立刻就吓坏了,两人同时看向元亓。 相里木道:“小天师,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晕了?” 元亓不紧不慢的从布包里摸出一张符纸来贴在相里卓越的额头,声音甜美的安抚大家:“别担心,他的一魂一魄刚刚归位,还不瓷实,用这张符稳一下就好了。” 相里卓越更加不高兴了,贴着这么一张符纸,他觉得自己好像小人书上的僵尸,他都快哭出来了:“好丑啊,要贴几日?吃饭的时候能不能揭下来?” “哈哈哈……” …… 围在床边的几个人都笑了。 相里九幽这才想起儿子已经昏睡三日还多,水米未进,确实饿了,怪不得总惦记这吃饭碍事不碍事。 他即刻让下人煮一碗汤面过来。 也让下人给元亓准备了一桌汤汤水水的吃食。 元亓用宵夜的时候,玄狐来报:“王爷,二爷吐血重伤昏迷,据说吐了好多血,七窍都出血了,现在那边乱套了,连夜找大夫呢。” 相里木脸色铁青:“我就知道是他,你下去吧。” 玄狐走后,相里木才问:“小天师,你这阵法已破,对设下阵法的人有没有影响?” 元亓满嘴吃食的点头,咽下之后才说:“不错,这阵法很厉害,反噬也会很重,若是身边的人干的,你就看看谁病重不起就知道了。不过若是您家里人,那他若非玄门高手,那就不一定是设下阵法的人。” “应该是设下阵法的人把这件事的因果都记在了他身上,所以反噬才会到了他身上。” 相里木点头:“不怕,既然能找到他,就能找到幕后主使。小天使,今日你辛苦了,我们已经备下厢房,你暂且将就一晚,明日咱们再说幽冥的事情。” 元亓明白了,相里幽冥的事情是也有眉目了。 相里幽冥上前道:“父亲,今夜你们是睡不了了,这边太热闹,让七妹妹在这边写着不大好,还是跟着我去九霄楼比较好,那边安静。” 相里木严重怀疑自己儿子看上了人家,以为整个下午,整晚的时间,自己儿子寸步不离的跟着人家,人家破阵他也守着,连茅房都没去。 “也好。”相里木没戳破自己儿子的那点小心思,就寻思着若是有个这么本事大的儿媳也不错,最起码以后家里人不会遭人暗算。 元亓不知道这父子俩心里想什么,她只想快点睡下。 元亓洗漱过后,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相里幽冥舍不得离开,就守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 他一点也不困。 没多久天就亮了,相里家二房那边忙的不可开交。 相里麟重伤昏迷,请来了府医诊治,府医束手无策,相里麟的儿子相里雾冥想起什么,瞒着众人独自出门。 府医发现,相里麟的皮肤开始溃烂,散发出难闻的气味,而且气味经久不散,府医诊治许久,直接求情相里木另请高明。 相里木本来还打算跟相里麟算账,如今这阵势,根本就用不着他来算账,老天爷的报应就够他受的了。 相里木不理会相里麟夫人的恳求,拂袖而去。 元亓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了。 一睁眼她就瞧见相里幽冥双手撑着下巴,坐在床边眼睛都不眨的盯着他。 她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问:“你不会是在这里看了我好几个时辰吧?” 第67章道谢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没,没有,我刚过来,我就是看你醒来渴不渴,饿不饿。”相里幽冥有些心虚,他赶紧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过来捧给她:“喝口水吧。” 元亓打量他心虚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都像对方有事情瞒着她。 吃了点东西,元亓才问起相里幽冥的事。 相里木也过来了,跟着两个儿子,相里九幽和相里鲲鹏。 人都到齐了,相里幽冥才说:“我按照你的要去,这些日子多见人,多出去走走,发现,只要有我二叔的地方,玉牌就会发热。” 相里木十分愤恨,实在想不到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竟然也如此心狠手辣,对自己的亲侄子,侄孙子动手。 “卓越的事情,就是他做的,小天师破阵的时候,我二弟重伤吐血昏迷,到现在还没有醒来,而且皮肤开始溃烂流脓,真是报应。小天师,他都这样了,幽冥的咒术是不是好破一点?” 元亓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点了点头,也算是认同他的观点:“有了下咒之人,就可以着手破咒术了。” 元亓从布包里拿出自己的道袍来,叫来一盆水净了手,又从布包里拿出桃木剑,带着众人来到院子里。 她让相里幽冥盘膝坐在地上,在他周围用点燃的蜡烛布下一个八卦阵,开始绕着八卦阵走罡步,嘴里还念念有词。 黄色的符纸围着相里幽冥转圈,还发出黄色的光芒,看的相里家的人十分震惊。 这小姑娘年纪不大,本事却不小,她的符纸竟然还会自己飞,还会发光。 黄色的符纸无火自燃,八卦阵中央的相里幽冥觉得浑身轻松,之前的那种沉重的感觉,一下子就消失了。 元亓蹲下来盯着他:“咒术已经破了,只不过你的灵力回不来了,还需重新修炼。” 相里木十分高兴,哈哈哈的笑起来,他拉起相里幽冥左看又看,还在他手臂上拍了两下:“小天师,真不知如何感谢你呀。” 就连看相里幽冥不顺眼的相里九幽和相里鲲鹏兄弟俩都替弟弟感到高兴。 相里九幽还上前很认真的跟相里木说道:“父亲,我就说这件事不是我做的,你看我可没有被咒术反噬。” 相里木嗯了一声:“是为父错怪你们了。咱们一家人就应该团结一致,你瞧,你们跟小九斗来斗去,就让别人钻了空子,差点害死小九跟卓越,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相里九幽跟相里鲲鹏脸色并不好看,并没有因为相里幽冥解除咒术就高兴,反而还觉得很遗憾,若是相里幽冥真的被咒术害死,他们岂不是省事了? 不过,父亲说的也对,他们不该针对相里幽冥,毕竟母亲的死并不是相里幽冥下的手,母亲死的时候,相里幽冥还未出生。 元亓略坐了坐,给相里家每人都留下了一个护身的玉符,收了丰厚的香油钱就离开相里府回江府去了。 相里幽冥依依不舍,亲自把元亓送了回去,元亓下车的时候,相里幽冥还下车相送,恨不得把她送进芍药居里去。 元亓提着两个食盒,都是相里幽冥让厨房现做的几样吃食。 一回到芍药居,绿竹跟红杉就告诉她,夫人打算过几日以江白露的名义举办茶会,邀请京都没定亲的贵女贵公子过来品茶,实际上是想给儿子江君才相看媳妇,给江松露顺便也谋划一门亲事。 元亓对这件事没兴趣,江君才爱娶谁就娶谁,相里明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跟她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入夜,元亓沐浴更衣,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刚从浴桶里出来,就听到了敲门声。 绿竹和红杉让外面的人等着,两人赶紧服侍元亓更衣。 等打开门看到外面的情形时,两人本能的找木棍,要把门口的几只黄鼠狼给打出去。 元亓上前拉住两个丫鬟,瞧见两人吓得花容失色的模样,赶紧解释:“这是黄仙黄鸿远一家人,我的朋友。” 黄鸿远变换成人形,个子不高,手里捧着一个木盒子,身后跟着的三个小一点的黄鼠狼,身后都背着一个竹篓,里面装满了东西用灵草盖着。 “这这这……”绿竹舌头打卷,都说不出话来了。 红杉目瞪口呆,她可是亲眼看见黄鼠狼变成人了耶,这都够她吹一辈子牛了。 元亓轻咳一声:“跟着我,以后奇奇怪怪的事情还会更多,这才哪儿到哪儿?瞧你那没见识的样。” 她把黄鸿远一家让进来:“进来说吧。” 黄鸿远把手里的盒子放在桌上,桑儿小一点的黄鼠狼也照做,把竹篓放在元亓脚下。 “这是一点心意,你也帮了我们不少的忙,若不是你,我们可能会损失更多的子孙,我们黄仙一族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无非就是红灵果跟一些灵药。日后你若需要什么,尽管找我们,价钱好说。” 元亓呵呵一声的嘲讽他:“你这是找我做生意来了?” 黄鸿远尴尬的咳嗽一声:“你渠道多,我们是知道的,你也会炼药,肯定需要灵药跟灵果,找我的法子还跟从前一样。” 元亓倒也没有继续纠缠这件事,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她是不会拒绝的,她炼制的不少丹药确实需要灵药,普通的草药可炼不成丹药。 黄鸿远指着身后的三只小黄鼠狼道:“这是我的子孙当中,最有资质的三个,他们都在京都附近讨生活,还劳烦天师多看顾,他们年纪小,难免调皮惹祸,以后若是他们惹了什么麻烦,天师还请手下留情。日后你若需要什么,我就让他们来送,今日也算认识一下。” 三只小黄鼠狼口吐人言,跟元亓见礼。 “见过天师。” 元亓痛快的应下了,她掀开盒子,一个盒子里面是满满一盒红灵果,个头跟红枣那么大,颜色莹润,还泛着淡淡的光泽,这种红灵果百年才结果一次,生长环境恶劣,采摘非常困难,市面上根本就没有。 “好说好说。”元亓又看了三个竹篓里面的东西,都是十分珍惜难得的灵药,炼制丹药的上好材料。 第68章喜欢拍大腿的齐盛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隔日,元亓照常出摊,早早来到天水街大槐树底下支起算卦摊。 面摊那边这会儿没什么生意,老板章六走过来就问元亓:“小道长这两日怎么没来?前天有个客商丢了钱财在我摊上吃面,用一袋青枣抵了饭钱。青枣又脆又甜,梅子觉得好吃,特意给你留了些,你竟两日没来,梅子等的都有些着急了。” 在面摊上擦桌子的哑女梅子从面摊旁边的竹篓里拿出一个小布袋,然后就走了过来,将布袋铺开再元亓桌前,还亲手拿出一个比划了一下,递给了元亓。 章六呵呵解释:“她是说,这些青枣洗干净了,可以直接吃。” 青枣都是鸡蛋大小,颜色嫩绿。 “咔嚓”元亓就咬了一口,果然甜脆多汁,她很惊喜的点头:“好吃!” 章六和梅子父女俩相视一笑,章六道:“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多吃些。” 他憨厚的指了指面摊:“我去忙了。” 元亓知道这是一对很善良的父女,这么一点吃食都想着她,比江家那些只会利用她的人好多了。 她小手伸进布袋里,摸出一大把红灵果来,放在梅子的手里,还解释道:“我昨日上门给人家驱除邪祟,人家送我的,你也尝尝。” 梅子被元亓拉着坐下,她小心翼翼的要了一口,红色的果子小小一枚,入口也并不是很甜,却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吃进嘴里特别舒服,尤其是嗓子那里。 她会心的笑了笑,举着红灵果竖起大拇指。 元亓“咔嚓”又咬了一口大青枣,还提醒梅子:“我给你的这个果子,每天只能吃一颗,不要多吃哦~” 忙着揉面的章六回过头来,还嘱咐女儿:“听见了没,别贪嘴。” 父女两人都不知道这种红色灵果珍稀难寻,可强身健体,祛除身体杂质,就算是一百两一颗,元亓也不卖。 昨夜,江酒露去看她,吓得她赶紧把红灵果收起来了,都不敢让江酒露瞧见,更别提送给她了。 元亓一连吃了三颗大青枣,把生下的收起来放进布包里。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白衣男子走过来,朝着元亓揖手:“小道长还记得我吗?” 元亓瞧过去,很快就想起来此人是谁了,她甜甜一笑:“看你这面相,你考中了?” 齐盛直接在元亓对面落座:“小道长,我考中了,三甲第二十名,同进士出身,我就要入翰林院修习了。多亏小道长提醒我小心身边之人,我有一位同窗,跟我一起参加春闱,他叫雷茂林,跟我也是同窗,都在鹿山书院读书,我们俩关系一直非常要好。就在放榜的那个晚上,雷茂林说要庆祝我金榜题名,跟我在月下喝酒。” “当时我也高兴,却没忘记小道长说的话,去喝酒之前,我告诉了另一位同窗,若是我很晚了还不回来,记得去找我。” 元亓嗯了一声:“幸亏你遇见我了,要不然你这回就去地府报道了。” 齐盛一拍大腿:“正是!酒过三巡,雷茂林引我到水井边赏月,把酒言欢,趁我不备将我推入井里,那是一口枯井,里面没水,却有许多乱石,若是摔下去必死无疑。往下落的时候,我又想起小道长的话,我就不该跟他来。” 元亓托着下巴看他愤恨的眼神:“可是你没死,我给你的护身符救了你一命。” 齐盛又是一拍大腿:“正是!那时护身符突然发烫,在我落地的一瞬间,发出一道光芒,我就觉得摔在乱石上也不是很疼。我瞧见雷茂林还在上面往下看,我就装死。他看我一动不动,以为我死了,就搬来一块木板盖住井口,还往上面放了些杂物。” 元亓嗯哼一声:“虽然你没死,可是你上不来,若是没人来救你,你还是得死在里面。” 齐盛又拍大腿,这次用的力气更大了:“小道长,果然神算!我听了小道长的话,让我那好友来找我,他果然半夜来找我了,我就在井底大喊救命。我就得救了。” 元亓欣慰点头:“你是个听话的孩子,不错,雷茂林被官府抓走了?” 齐盛义正言辞:“不错,我报了官,他跪在地上求我,让我饶了他,看在我们是同乡还是同窗多年的份上,他鬼迷心窍什么的,我都不听他啰嗦!我还不知道他?看我是个孤儿,就想弄死我,假冒我去翰林院,顶替我的功名。我呸!” “我绝不饶他!” 看着对方义愤填膺的样子,元亓觉得莫名好笑,这人性子直爽,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将来倒也会是个好官。 “那你今日来,不会是专门告诉我这些的吧?”元亓托腮问他,有些无聊。 齐盛又是一拍大腿:“小道长说的不错,我有一事相求,我一同窗命不好,跟我一同科考,考中二甲第三名,这本是一件欢天喜地的大好事,可是他快死了,前几日放榜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短短几日人就瘦了一大圈,好像精气神都被夺走了似的,一下子就不行了。看了不少大夫,都瞧不出什么病症来。我就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不如让小道长给看看。” 元亓嗯了一声,嘲讽他:“若不是我问,你那同窗就让你给耽误死了。” 齐盛又要拍大腿,元亓瞪他一眼:“你这样一直拍大腿,难道手掌不疼?” 齐盛尴尬咧嘴:“是我的错,小道长,我这就带你去看我那同窗。” 齐盛家贫,并没有马车,元亓也只好跟着步行,鹿山书院不算近,出了城还要走很远。 元亓发愁,她这小短腿走这么远的路,这不是为难她吗? “出来吧。”元亓早就看见相里幽冥的马车了,朝停在斜对面胡同里的人招招手。 相里幽冥的马车就过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相里幽冥十分佩服,他觉得自己藏的很好,前面正好有个摊位挡住了马车,按理说元亓应该看不见他才对呀。 元亓哼了一声,歪头回答:“我能掐会算呀。” 第69章捡来的画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有了马车,中午的时候恰好赶到鹿山书院。 鹿山书院是荣国最好的书院之一,从山长到夫子就有两百多人,而且都是学富五车的学究,还有不少是当代名儒。 书院弟子数千,今年参加春闱的就有七八百人,考中的就有百人左右,占了三榜的三成。 齐盛也是考中者之一,在书院中颇有些名声,一进书院就不断的有人跟齐盛打招呼。 甚至跟他想熟的同窗还开玩笑的问:“这小女娃娃不会是你的女儿吧?” 齐盛严肃的训斥那人:“休得胡言,这是扶桑观的元亓道长,精通道法,十分高明!” 别人哄然大笑,齐盛又是将那几个人教训一顿:“我说的是正经话,我能活到今日,多亏元亓小道长神算,让我躲过死劫。” 那群同窗这才认真了起来,齐盛落井差点死了的事情,在书院传的沸沸扬扬,无人不知,原来就是这个小道长算出来的呀,还真神了。 齐盛这么一说,很多人就来了兴趣,有人问齐盛:“你带道长来做什么?” “去看白思成啊,你们不觉得白思成病的蹊跷吗?” 元亓觉得这齐盛很有意思,三两句就引来这么多人,这么多人跟他打招呼,人缘还不错的咧。 元亓是很漂亮的一个小道长,鹅蛋脸双眼皮,红嘴唇,看上去挺可爱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就想不开出家当姑子呢?她头顶梳着一个道髻,用一根玉簪固定头发,装扮简单的很。 “小道长,你看看我,我有没有什么血光之灾?”一个白净面皮的高个男子戏谑的问道。 元亓看他一眼:“你没血光之灾,但你被人榜下捉婿,你快成亲啦!” “哈哈哈哈……” …… 那白净面皮的男子很是窘迫,他很多同窗,别人都没事,就他被榜下捉婿了,那家的女儿还是个胖子,他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这件事不知被谁传开,谁见了他都要奚落嘲笑一番。如今又被这小女娃娃当众说出来,他的脸往哪里搁? 齐盛戳了他一下:“小道长是个神算子,莫有声,让你打趣小道长,活该丢脸!” 不过莫有声心里还真在意了,他认真的问元亓:“我真得跟人家成亲吗?” 元亓哼了一声,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讲话:“你是个有福之人,成亲不是坏事,那家对你仕途有帮助。” 莫有声愈发痛苦:“可是那女子实在太胖了……” “胖是福气。” 说话的功夫,白思成的房间就到了。 书院的学舍都是两人一间,齐盛就跟白思成住一间学舍,他是看着白思成从一个健康的人短短数日变成瘦骨嶙峋的将死之人的。 “小道长,这就是白思成。” 元亓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两张床,两个衣柜,还有两张书桌以及一些日常用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她还随便翻了翻,书桌上的书上面做了标注,蝇头小楷写的十分工整,桌面上也收拾的十分整齐,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最显眼的是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画面左侧是一条瀑布飞流直下,最下方是一个深潭,一条河蜿蜒流向远方。 画面的右侧是一座山峰,山峰上斜种着不少花草树木,山顶的位置上还有一个八角亭。 右侧中间的位置的半山腰上画着一座殿宇,殿宇是两层的,前面左右两边有厢房,房前屋后还有不少的仆人,屋前的院子中央,有一男一女在桌前画画,男子将女子圈在怀中,看上去十分恩爱。 这幅画泛着若有若无的煞气。 齐盛瞧着元亓盯着这幅画好半天,就主动过来解释:“这幅画是白思成从外面捡来的,挂在这里已有五六年的光景,我记得,从他考进书院的第二个月一次进城买东西,就从大街上捡到了这幅画。我当时还说他运气不错,能捡到如此画工上乘的画。后来这幅画一直挂在他书桌上方。” 齐盛还开玩笑的说:“白思成还说这上面的山水是会动的,上面的人也会眨眼睛,是很有灵气的一幅画。我仔细看了很久,没发现有能动的地方。小道长,你说奇怪不奇怪,白思成也不是信口开河之人,可是他从那以后就经常说这幅画会动。” 元亓指着画面中的一男一女:“这一男一女从一开始就有吗?” 齐盛沉思良久,才回答:“女的一开始就有,男的好像是白思成自己画上去的。怎么了,小道长也觉得这幅画有问题?” 这幅画肯定是有问题的,不过元亓没告诉他。 齐盛见元亓看的认真也没打扰她,就站在一旁等着。 跟着进来的学子也纷纷议论起这幅画来,有跟白思成关系密切的学子说道:“他每日都要欣赏此画一两个时辰,很专注,他还跟我夸过画中女子国色天香才学过人,甚至还说过巾帼不让须眉的话,我听着总觉得说的没来由,这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吗?顶多就是长得好看些罢了。” 元亓细看,这幅画上并无题字,也无落款。但纸张泛黄,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 画画的墨是上好的徽州墨,纸张也是非常好的宣纸经过硫磺熏制,防虫防蛀,等闲人用不起。 既然是在大街上捡的,自然看不出来源。 元亓又看了一会儿就坐在床边,瞧床上昏睡的白思成。 白思成也算个美男子,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嘴唇略薄,皮肤白皙,一双手骨节分明,十分养眼。 只是呼吸若有若无,眼看着就要断气。更要命的是魂魄不在体内,不知去了哪里。 元亓熟练的拉过他的手,搭脉,果然体内有一丝灵力在维系他的生命。 齐盛没想到元亓还会诊脉,关切的问:“小道长,如何?你可得救救他呀。” 别的学子也纷纷附和:“不错,白思成考中二甲第二名,进士出身,前途无量,若是就这么死了,那可太可惜了。” “魂魄不在,先招魂试试。”元亓从布包里摸出一张招魂符。 她站在床边,走起罡步,两根手指夹着招魂符,嘴里念念有词。 第70章我没逼迫他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书院的学子们还是头一次见招魂,把这个房间挤得水泄不通。 元亓走了两遍罡步,手里的招魂符飞到白思成上方,无火自燃。 但床上的人并没有半点动静,那副画倒是轻轻抖动起来,但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元亓跟白思成身上,无人注意到画的异常。 “行不行啊?” “这么点年纪能做点什么?” “小姑娘别装模作样了,多少大夫来了都不行,我看着他不行了。” 齐盛十分担忧的盯着元亓:“小道长,如何?” 招魂符燃烧完了,墙上的画抖动愈发剧烈起来,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并且屋子里也刮起一阵风来。 大家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距离那副画最近的一名学子眼尖,指着画中人道:“人动了,人动了!” “我的天哪!”众人齐齐惊呼,画中的人都动起来了,原本散落在四周的仆从,现在都聚在了一男一女身边。 那一男一女姿势也变了,两人并肩而立,看着画外的世界。 齐盛走过去,拨开人群:“让开,让小道长瞧瞧!” 人群瞧见这诡异的一幕,都不自觉的往后退,给元亓让出一条路来。 元亓指着画上的长衫男子道:“这幅画果然有问题,瞧见了没,这人就是白思成。” 在这里看热闹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议,齐盛更觉得如此,他惊慌失措的问:“怎么把他弄出来啊?” 元亓双手结印,一道灵力就攻击过去,随着一阵惊呼,就瞧见画中世界震荡了一下,屋檐的瓦片松动掉落,山体也震动了一下,碎石滚落而下,有两块比较大的碎石还落在了院子里。 画上被布下一道结界,破碎,画中世界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是一道凌厉的女子声音:“哪里来的小道士,敢坏我好事,看我不杀了你。” 画中人能说话,吓坏了不少人,学子们又后退了几步,警惕的盯着画中说话的女子。 大家都看的很清楚,画中的一个女子指着元亓,表情愤怒。 她旁边的男子也说:“我要跟竹筠一生一世不分离,你不要管我的闲事。” 齐盛急的不行,他生怕里面的白思成听不见,大声喊:“你快出来,你的肉身快死了!” 画中女子叫做温竹筠,十分强势的将白思成和护在身后:“有我在,他死不了!你休要吓唬人!” 元亓不慌不忙的开口:“放了白思成,我饶你不死。” 她指尖燃起一簇小小的红莲业火,以灵力送到那副画前面,距离极尽。 在画中人看起来,就是天上一个大火球,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烧死她们,那些人都聚拢在温竹筠身边,个个都很惶恐害怕。 就连齐盛都担心的很,提醒元亓:“小道长你可悠着点,别把白思成给烧死了。” 看热闹的学子也都紧张的看着元亓,替里面的人捏了一把汗。 元亓可不管这么多,现在画的结界破了,她随时都能把白思成给救出来,她现在就想看看温竹筠的态度如何了,她不知道温竹筠把白思成骗进去是什么目的,不过温竹筠肯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再死一回也是活该。 “再不出来,我就点火了。”元气直接点燃了画的一角。 画中的世界就燃起了冲天大火,山林起火,蔓延很快。 温竹筠没想到元亓真的会点火,而且这火她也十分害怕,她感觉到了灵魂在震颤,这不是一般的火。 她只能带着白思成离开画中世界。 白思成从画中一出来,魂魄自动归位。 他睁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的跑到画前,直接用手去灭火。 可这是红莲业火,根本就不是可以扑灭的。 元亓淡定的收了火势,还在指尖吹了一口气,画已经被烧了一角,更加让人不解的是,她们俩出来以后,画中的人都不动了,都回归到最初的位置和动作。 整幅画像是失去了灵魂。 温竹筠气坏了,怒斥元亓:“我出来就是了,你何必毁了这张画?我都在这里面栖身一百多年了,你用红莲业火毁了她,以后我栖身何处?” 白思成发现自己看不见温竹筠了,他转着圈的找她:“竹筠,你还在吗?你在哪里?” 为了方便行事,元亓双手结印,干脆给大家都开了阴眼。 温竹筠是个英气十足的女子,眼神凌厉,气势不同凡响,一点也不像阴森森的女鬼。 以至于在场的书院学子都误以为她是画中仙。 齐盛见了也低声问元亓:“这女子是鬼还是画中仙,怎么看着不像坏人啊?” 这话大家都听见了,也都注视这元亓。 还有人说:“你这么小年纪,看人肯定不准,小道长,我看你是冤枉好人了,我看着这仙女是个好人。” 元亓气呼呼的叉腰,白皙的小手指着温竹筠:“你们懂什么,她若是好人,为何会把白思成的魂魄掠进画中?” 温竹筠理直气壮道:“不是我把他掳进去的,这幅画上原本就只有我自己,是他自己把自己画上去的,还画了那么多仆从下人,还有花草。他日夜看着我,魂魄自己入了画中,凭什么怪我?” 别说齐盛和学子们感觉不可思议,就连元亓也觉得此事蹊跷。 元亓不解的问:“白思成,为什么呀?” 白思成一副很受伤的表情,他盯着温竹筠,很痛心的问:“竹筠,你说我跟我不离不弃一生一世的,怎么能这么说?” 温竹筠耐着性子解释:“思成,我是说过这样的话,但当初你进入画中,确实非我所迫,是你自愿的呀,你忘了吗?” 元亓看得出来,温竹筠对白思成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眉宇间还有几分不耐烦跟烦躁。 元亓到现在都无法确定温竹筠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她能确定,人家并未强迫白思成。 白思成一手扶着自己的胸口保证:“竹筠,你不要这样,我说过的话依旧作数,我愿意让你住在我身体里,我愿意一辈子忠心于你。真的,现在画被毁了,你也回不去了,你就留下来吧,我求你了。” 第71章终究是错伏了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绕着温竹筠转了一圈,确实是女鬼,而且是有一定修为的女鬼,死了至少百年以上。 让她欣慰的是人家身上没有戾气,修为虽高,却不曾害过人。 “你是什么人?”元亓发现她气质高冷,并不屑跟周围的学子们交流,而且在书院这种地方,正气浓郁,寻常鬼魂不能靠近,但温竹筠似乎一点也不受影响一点不适的感觉也没有。 并且人家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浩然正气,若是她没给毁了这幅画,人家在修炼几百年说不定能修成正果。 温竹筠也看到了元亓身上的功德之光,知道她也不是凡人,虽然对方年纪小,但还是很尊敬的抱拳道:“我乃前朝宣德十五年的探花郎温竹筠,当年我女扮男装进京赶考,一举夺魁,中了探花。” 温竹筠无奈的叹息一声:“我满腹才华,武功高强,本想报效朝廷,却不想被公主看上,我若言明自己是女儿身,便是欺君之罪,我再三拒绝,奈何公主愿意下嫁,我也只能娶了公主。” 众人听了不免唏嘘一番,有学子表示:“太感人了!后来呢?公主有没有发现你是女儿身?” 元亓看傻子似的看了那人一眼:“哪里感人了?还没到感人的时候呢。” 温竹筠就当没听见,继续说:“开始我以各种借口不跟公主亲近,时间一长,公主就发现不对,我是女儿身的秘密被公主知道了。” 那个多话的学子又问:“那公主有没有揭发你?让皇帝老子诛你九族?” 温竹筠轻轻摇头,目光怜惜:“没有,那时候,公主已经深深爱上了我,被我的才华折服了。我相貌英俊,才华横溢,文武双全,当时倾心我的女子不计其数。” 元亓也流露出欣赏的目光,世间像这样的女子不多,有人喜欢也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好奇的问了一句:“像你这般的人物,怎么早早就死了?” “后来,蛮族进犯,边境百姓苦不堪言,朝廷没有可用的武将镇压叛乱,我自告奋勇上阵杀敌。” 温竹筠陷入回忆中,那是一段刀光血影的岁月,也是她人生中最为辉煌的一段时光,她脸上不自觉的出现了笑容。 “我是死在战场上的,朝廷和蛮族最后一场决战之中。我跟敌军首领同归于尽。” 白思成早就听过这个故事,他十分欣赏温竹筠的才华,不但武功谋略无人能及,文采也是世间罕有,这样的奇女子他十分仰慕。 “竹筠,真的,你别走,我愿意让你用我的身体,我不求回报。” 元亓在一旁提醒他:“你的身体太弱,承受不住两个人,如果强行容纳两个魂魄,用不了五年你就魂归黄泉了。” 白思成吼了一句:“要你多管闲事,我愿意!我愿意用我的身体,让竹筠在朝中大放异彩,她上辈子没实现的愿望,这一次来实现,不行吗?” 元亓并非死守规矩之人,她问温竹筠:“你的意思呢?” “我确实有抱负尚未实现,我承认我有私心,让白思成入画,我是想用他的身体再活几年,把我没做完的事情做完。天师,我并无害他之心,若是我跟他共用一个身体,会让他英年早逝,那就不用了。”温竹筠表情淡淡的,并无多少伤感。 元亓十分欣赏她的胸怀和气度,最主要是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我在地府有些熟人,不如你去地府挂个职如何?再过几百年,你或许能修成正果,早登仙界。” “不——”白思成站在两人中间,“小姑娘,你小小年纪挑拨离间做什么,我早已答应竹筠,让她用我的身体,就算早死我也心甘情愿。” 他十分倔强的对着温竹筠道:“我愿意生生世世追随你,永不分开!” 齐盛十分心痛,他虽然也欣赏温竹筠,但并不想看着白思成为此丧命,他提醒:“思成兄,你考中二甲第三名,前途无量,何必如此执着?你醒醒吧,她是前朝的人,已经死了一百多年……” 白思成痛苦的摇头:“不,你不知道,我这几年每日都跟她朝夕相处,我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她帮了我,她帮我答疑解惑,她是我的恩师,也是我此生最爱的女子。没有她,我宁愿去死。” 齐盛不知道怎么劝说好了,他看向元亓:“天师,要不你劝劝他?或者让温竹筠留下来陪他不行吗?” 元亓摊手:“良言难劝想死的鬼,我也没法子。” 齐盛跑到温竹筠跟前给她跪下了:“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样消沉下去,他今日癫狂是因你而起。” 温竹筠垂眸望着他,淡淡道:“你倒是真心实意为他着想,也罢,让他忘了我吧。” 元亓拽了拽白思成:“人鬼殊途,我劝你还是想开一点,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白思成一个大男人居然哭了起来,捶胸顿足嚎啕大哭的那种:“竹筠,你不要这样对我,我是一心一意想要跟着你的,如果做人我们不能在一起,那我也做鬼好了。” 元亓越听越觉得白思成像一个怨妇,被丈夫无情抛弃的那种怨妇。 温竹筠鄙夷的斜他一眼:“就算是做鬼,我们也不能在一起。我已经决定了,接受天师的邀请去地府做一名鬼差,你死了只能入冥界过奈何桥进入下一个轮回。” 元亓赶紧附和:“她说的不错,你们终究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温竹筠对白思成没什么留恋,跟一个负心薄幸的男人做派一模一样,扔下哭的肝肠寸断的白思成就走了。 毫不犹豫的钻入元亓的养魂瓶里面。 同时一点功德之光飞入元亓的灵台。 齐盛和鹿山书院的学子们纷纷留下来劝说白思成。 白思成看着空无一人只剩山水的画卷发呆。 路上,相里幽冥一直叹气,元亓不搭理他。 相里幽冥就自己自言自语:“七妹妹,你这样做,是不是太无情了些。若是以后我对你这般依恋,你是不是也像温竹筠一样抛下我?” 第72章防身利器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就当没听见,不搭理相里幽冥。 相里幽冥等了一路,都没等来元亓的回话,心想如今的女人都变得如此凉薄了吗? 温竹筠如此,元亓竟然也如此。 元亓能眼看着白思成跟温竹筠也无动于衷,果然是个心冷凉薄的。 也不知道他等到她及笄的时候来提亲,这小姑娘会不会如同温竹筠一样把他随便就打发了。 一路上相里幽冥都郁闷的很,回到摆摊的大槐树下,都已经过了中午了,相里幽冥主动跟章六要了两碗面,默默的陪着元亓吃掉。 吃完了面,元亓就一直盯着他:“你怎么还不走,不会是想抢我的生意,也在此处摆摊算卦吧?” “摆摊?”相里幽冥若有所思,要不他也摆摊做个小买卖?这样他不就有理由天天陪着这小姑娘了吗? “我可以挨着你摆摊吗?”相里幽冥直接问了出来。 元亓吓坏了,立刻回答:“不行!” 相里幽冥落寞的哦了一声,站起身来:“那我先回去了。” 一旁的章六早就看出来了,他笑笑不说话,默默递上一壶茶过来放在元亓面前。 茶是粗茶,但对于章六这样的人家来说,茶也算奢侈品。 下午一直没生意,没人卜卦也没人抽签,元亓早早收摊回府。 她刚进芍药居,就把温竹筠给放出来了。 温竹筠是个才女,死后百年一直在修炼,她一出来,就觉得这里灵气非常浓郁,比书院那种地方还要浓郁的多。 绿竹和红杉瞧不见温竹筠,两人跟平日一样服侍元亓洗手,端上来一碟切好的甜瓜。 绿竹道:“小姐,这是今日庄子上刚送来的甜瓜,可甜了,小姐尝尝。” 温竹筠四处打量,发现江府十分奢华,就感叹:“不愧是传承数百年的世家大族,从里到外都透着奢靡,就连你这样的外室女都能住这么好的地方。想当年我跟公主的婚房也远不及此。” “比起相里府,我这里是小巫见大巫,改天带你到相里府开开眼,那才叫真正的奢华。”元亓并不介意她随便看,左右这里也没什么不能见人的。 绿竹和红杉你看我我看你,欣喜不已,绿竹道:“小姐要带奴婢去相里府开开眼?” 元亓脸一黑,她忘了,绿竹和红杉看不见温竹筠,以为她在跟她俩说话。 “我带回来一个朋友,在跟她说话。你们下去吧,给我找些竹棍和铁丝来。” 绿竹和红杉心里发毛,走出屋子就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红杉问:“小姐带回来一个朋友,我怎么看不见哪?你能看见吗?” 绿竹摇头跟拨浪鼓似的:“我也看不见,是不是……鬼呀?” 两人浑身恶寒,加快脚步逃离这里。 元亓吃了两块就擦了手,坐在书桌前,拿起剪刀和黄纸。 温竹筠好奇的问:“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元亓头也不抬的回答:“给你做个身体,就算你以后要在地府当差,最好也有个能栖身的所在。你放心,我会尽量做好看一点。” 温竹筠淡淡一笑,翻看她桌上的道法书籍:“其实我并不是很像在地府当差,你这里灵气很浓,在你这里修炼也挺好的。” “你倒是无欲无求。”元亓觉得对方跟她有点像,凉薄,对谁也不是很牵挂,一心想着修道成仙。 “七妹妹!”江酒露脚步轻快的走了进来,面露喜色,直接跑到她的桌前,“你一天天的怎么总往外跑,我有事找你都找不到。” 元亓抬起头来问:“找我何事?” “我外祖母明日过寿,姨娘说带着我们几个一块过去,我想着你回来之后哪里也没去过,都没人知道江家还有个小七,就想带你一块去,姨娘也答应了。我就想马上告诉你,谁知上午来了一趟你不在,下午来了一趟你又不在,我在外面逛的时候遇见绿竹,她说你刚回来。我就来了。” 她满脸堆笑的问:“你去不去?” 李家虽然不是四大家族之一,但也算是大户人家,李贵妾也是正房嫡女,在京都也是颇有人缘的。 元亓抬头看江酒露面相有遇小人的征兆,就答应了:“去,左右我闲来无事,就去玩耍一日吧。” 江酒露十分高兴,瞧见元亓三两下剪出一个纸人,头和四肢都十分圆滑,形状简单却十分可爱。 “你剪这个做什么?” 元亓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个呀,叫傀儡,可以帮我做事,点上眼睛和嘴巴,再给点力量她就能走能跑能跳。” 说着她就拿起朱砂笔,三两下就点了眼睛和嘴巴,指尖在头上一点,纸片人就站了起来,双手抱拳施礼。 江酒露两眼放光:“哇,真的能动哎。” 元亓歪着头下令:“去看看相里明珠在做什么。” 江酒露眼睁睁的看着小纸人从桌上跳下来,一步一步的走到门口翻了出去,惊讶的合不拢嘴。 “这可比让奴才去打探事情方便多了。好妹妹,能送我几个吗?”江酒露很想要,她双手抱拳点头哈腰的。 元亓又剪了一个,不过没画眼睛和嘴巴,只是指尖在纸人头上点了一下,赋予灵力,递到了她手里:“要紧之时才能用,寻常事情不可用。想用的时候咬破指尖,以血画眼睛和嘴巴,把想要说的话告诉她,她就会来找我。” 江酒露小心翼翼的拿起来,左看右看,十分欣喜:“太好了,七妹妹谢谢你!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让我遇到事情需要求救的时候再用,对吗?” 元亓嗯了一声。 江酒露一溜烟的跑了,不多时捧着一个小匣子回来,直接放在元亓面前。 元亓一瞧,是一盒金瓜子! 出手可真是豪横。 “!” 温竹筠酸溜溜的哼了一声:“肤浅!一个天师竟然爱这些黄白之物,太肤浅了。” 元亓得意的哼起小曲,嘴巴都要裂到后脑勺上去了,她正要把金瓜子收起来的时候,绿竹跟红杉回来了,带了不少的细竹棍和铁丝。 绿竹问:“小姐,这些行吗?” 第73章玉树临风的表哥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温竹筠就随便转悠,终于发现了廊下的神熏。 等江酒露离开的时候,她已经跟神熏混熟了。 绿竹和红杉跟着元亓忙活到半夜,两人发现元亓在扎纸人!就是出殡时用的那种纸人! 太炸裂了!难不成小姐知道府里要死人了吗? 千万不能告诉侯爷! 隔日,元亓依旧一身石榴红的齐胸襦裙,乖巧的跟在江酒露、江君景和江君玉的身边出门了。 江君景和江君玉一人拉着元亓的一只手,比对待亲妹妹还要亲昵。 上了马车,元亓发现,马车里预备下的东西十分齐全,庶子庶女的马车跟嫡子嫡女的马车还是不一样的,要小一点,但里面的东西都是江君景和江君玉自己弄得。 江君景是经商的好手,手里的钱财几辈子都花不完,马车自然被他收拾的妥妥帖帖。 元亓又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豪横。 江酒露从侧面拉出一块木板来,把腿撑开就成了一张小桌子。她又从旁边的小抽屉里边拿出几个精巧的小盒子。 盒子里装的都是市面上十分少见的坚果和果干。 “吃吧,别客气。” 元亓对美食来之不拒,不客气张嘴就吃。 路上江酒露给她介绍其李家来。 “我外祖家家境一般,外祖父做了一辈子官,才做到四品侍郎,我那几个舅舅就更不争气了,表哥表弟们就更别提,没一个读书做官的好材料。我姨娘想拉扯一把都找不到合适的人。” 江酒露表情古怪,一点没有惋惜的意思。 元亓打趣她:“怎么看着你还幸灾乐祸的?” 江酒露耸耸肩:“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外祖父和舅舅都想着让李家的女儿嫁给我哥哥,好把这份富贵给延续下去。他们看上了江家泼天的富贵,一门心思的巴结。哎,谁让我姨娘是李家最有出息的一个呢?我那几个姨母嫁的也都跟李家差不多的门楣,有的还不如李家。就我姨娘嫁的好。虽然是妾,但你知道的,豪门大户的妾,比小门小户的正室夫人还要体面。” 元亓认同的点头,嘴巴塞的跟小仓鼠一样,这些坚果很好吃,甜度正好,干湿度也很合适,是她吃过坚果里面最上乘的。 江酒露瞧着她吃相难看,就嘲笑她:“瞧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早知道你爱吃这些,我早就送你了,回头我让我哥给你弄一大箱子来,你慢慢吃。” 到了李府,元亓大老远就瞧见李府门口乌泱泱一大堆人,府里的男女老幼都出来迎接了,那阵仗堪比迎接皇帝。 江酒露就看不上李家这一点,太巴结了点。 不过这也不能怪李家人眼皮子浅,实在是能攀上江家好处实在太多了。 元亓发现李家人衣着鲜亮,身上的衣料头上的首饰可都不便宜。 李家老爷子跟老夫人脸上都笑出花来了,殷勤的态度恨不得给亲女儿下跪。 李贵妾来也不是空着手来的,虽然她一年到头也就来两三回,但每次来都是十几车的礼物,每件都价值不菲。 江君景和江君玉都长的玉树临风,更是李家女儿重点关注的对象。 “表哥”的呼声不绝于耳,听得元亓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而江酒露也被几个表哥表弟围着,嘘寒问暖。 元亓乐的坐在车上看热闹。 “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物?”李老夫人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十几辆马车,每辆马车都装的满满的,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李家的几个儿媳妇更是眼睛都直了,都在猜测这回大姑姐拉回来了什么好东西,若是把女儿嫁进江府,那李家是不是会得到更多的好东西? 李家过寿,并没有邀请别的客人,就是自家人聚在一块,出嫁的几个女儿带着女婿儿女过来庆祝一番就行了。 一大家子进了门,坐定,李老夫人才留意到一直跟着江酒露的元亓:“这个小姑娘是谁呀?” 李贵妾解释:“侯爷流落在外的一个女儿,最近才被接回来,之前一直住在道观里,会些法术。叫元亓。” 元亓乖巧的给李老太太施礼:“元亓见过老夫人,老夫人气色极佳,一看就是长命百岁的人。” 这话没毛病,可是听着有点别扭。 李贵妾神秘的笑了笑:“母亲,江家这个七小姐可了不得,会些道家本事,说出来的话就跟开了光似的,她说您能长命百岁,您就一定能长命百岁。” 李老夫人果然就呵呵的笑起来了,赶紧让人拿过一个匣子来,抓了一把金瓜子就往元亓手里塞。 元亓不客气的接过金瓜子,装进布袋里,随手摸出一个平安符来双手递给李老夫人:“这个送给您,驱邪避煞保平安,我亲手画的,十分灵验。” 李家人都撇撇嘴,觉得这一个九岁半的小奶娃画的平安符能有多灵验? 不过是没人说出来罢了。 江君景瞧见大家的表情,就出来作证:“外祖母,七妹妹并非夸大,她的平安符确实很灵验,前几日我去铺子里巡查,就突然觉得身上某个地方很烫,就停下来查看,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一个花盆从天而降,我若不停下来,肯定就被砸死了。” 李家一个十五六岁的颇为俊俏的姑娘问道:“表哥,真的假的呀?” 江君景从怀中把平安符拿出来:“慧琳表妹,你们看,七妹妹的平安符替我挡了灾,都褪色了呢。”他眼巴巴的看着元亓。 元亓噘着嘴从布包里又拿出一张平安符来递给江君景:“看在你为我说好话的份上,再给你一个。” 江君景随手从荷包里抽出一张百两银票来递给元亓:“我也不能白要你的。” 元亓觉得江君景不愧是生意人,懂的就是多,若他不给银子,那李家人过来索要平安符,便不会给银子。 这样一来,谁想要平安符,都得掏银子,一张平安符一百两呢。 无极宫的平安符才十个铜板一个! 傻子才买,都不知道到底灵不灵。 李家人没人想花冤枉钱,只有刚才开口的那个李慧琳走过来问:“七小姐,我想要一张平安符,你跟我过来拿银子吧。” 第74章得罪了人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觉得自己并不是很在乎银子的人。 不是! 给别人驱邪捉鬼治病,几万两的香油钱她都是人家送上门来的,没有让她亲自去拿的道理。 并非感觉跟着人家去拿掉价,而是这个李慧琳心思不正。 她轻飘飘瞥了李慧琳一眼,不为所动。 李慧琳很是不悦,推了她一下:“跟你说话呢,你这人怎么这样,爱答不理的,你要不跟我来,我不买你的平安符了。” 她还不满的看向江君景,紧接着就告状:“景表哥,你瞧见了吗?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外室女,连族谱都没进,居然跟我摆谱了。” 元亓捏捏自己的下巴,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欺负了?随便是个人就能下她的面子。 江君景脸色也不好看,元亓在外面摆摊的事,他知道,不过是没跟江家人说而已。元亓最近办的几件大事在京都已经传开,尤其是相里家的事,都是暗地里传的,神乎其神。 “慧琳表妹慎言,你说这话不合适,跟我七妹妹道歉。”江君景十分严肃的盯着李慧琳。 在李慧琳的印象中,这个表哥脾气很好,有求必应,而且出手阔绰,对她们这些表弟表妹十分宠爱。 今日却因为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女跟她这般颜色,她顿时就意识到元亓在表哥心里很重要。 就算是为了讨好表哥,李慧琳也得忍下这口气。 同时李家的人也都朝元亓看过来。 李家大房夫人是个面相十分和善的人,李慧琳就是她的亲生女儿,她笑眯眯的开口问江君景:“君景啊,你慧琳表妹想买她的护身符,让她过去跟着拿银子,有什么不对啊?这小丫头人不大,脾气却不小。她这般爱卖不卖的态度,难不成别人还求着她买呀?” 她又笑了笑,问其他三个妯娌:“你们说是不是啊?君景你也是,既然是你的妹妹,跟咱们家不也是一家人吗?还什么钱不钱的,每人分一张护身符得了呗。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多见外?” 她笑呵呵的看着元亓问:“七小姐,是不是呀?还有护身符吗?快拿出来。君景说你的护身符灵验,让我们也见识一下,以后啊,我们到处走动,肯定帮你宣传,让你多卖几张。” 李家二房夫人也跟着酸溜溜的开口:“人家无极宫名头多大,那护身符才卖几个铜板,你可倒好,一开口就是一百两银子一张,怎么不去抢?” 李慧琳觉得十分有理,觉得这是个打压元亓的好机会:“就是,你不会是觉得我们是江家的亲戚,就觉得我们人傻钱多,想坑我们银子吧?真是的,景表哥怎么有你这种妹妹,专门坑自家亲戚。” 她鄙夷的瞥了一眼,催促:“还不赶紧的,有多少护身符都拿出来送给我们。” 元亓算是明白了,李家这一大家子都是算计的好手,一张护身符不值几个钱,还这么算计。 “刚才那是最后一张护身符,没了。”元亓直接拒绝,就是有也不卖了。这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占便宜没够。 她看向江君景江君玉,从座位上滑下来,一点不掩饰自己的不高兴:“屋子里空气不好,难闻,我出去透透气。” 她也不管江君景几人是否面子上过得去,抬脚就往外走。 江君景和江君玉要追出去,被李老夫人叫住了:“你们俩干什么?一百两银子一张,你们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她要你们就给啊?是不是兄妹?自家人要什么银子?你们也太惯着她了。” 江酒露知道元亓脾气大,连江家的老夫人面子都不给,何况她外祖母跟元亓才第一次见面。 她直接追了出去,不管李老夫人的呵斥声。 李贵妾也觉得娘家人过分了,阴沉着脸训斥:“人家本事大着呢,护身符能卖一百两一张,自然有她的道理,你们不买就算了,何必冷嘲热讽,把人都给我得罪了。等会酒露带人家回来,一个个的都给我道歉,要不然以后别想得到我江家一个铜板。” 李家人脸色很不好看,尤其是李老爷子跟李老夫人,李老爷子官至侍郎,别说被小女娃娃下面子,就连家里女眷都没人敢给他下面子。 他当即呵斥李贵妾:“她又不是你生的,你怎么帮衬着外人,一个不到十岁的奶娃娃,能有多少本事,瞧你吓得。慧琳说的没错,卖她的东西,那是给她脸。让她白送一点也不过分。你在府里没少护着她吧?这般不知感恩的东西,你也带来。以后这种人别给我带来,看见了生气!” 李贵妾气的够呛,她抬高了嗓音:“父亲,你在朝中为官,消息灵通,难道没听说相里家小九爷的事情?” 李老爷子立刻意识到什么:“难不成那个破了小九爷咒术的就是她!” 李贵妾道:“就是她呀!今日我带她来,有心让咱们家也结交一下这个了不得的天师,你们倒好,直接把人得罪死了。” 李贵妾都懒得多解释了。 李老夫人不解:“怎么了不得了,一个不到十岁的女娃娃能有多大本事,还能上天不成?瞧你怕的那样。” 李老爷子懒得跟目光短浅的夫人解释,直接呵斥李慧琳:“都是你,没眼力见,把人得罪了,去,现在就跟人道歉去,跪下赔罪都行!” 李慧琳噘着嘴不想去,她看向江君景:“景表哥,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是不知道她有那么大本事,你帮我去赔罪呗,你是她兄长,她总得给你三分薄面。” 江君景歪过头去,不理她。 李慧琳干脆走过去,扯着江君景的衣袖摇晃:“景表哥……” 江君景扯回自己的袖子:“离我远点,你酒露表妹已经去了,你现在过去,好好跟人家赔罪。” 李慧琳噘着嘴不想去。 李老夫人很看不上江君景这般态度:“你也真是,自家表妹求你办事,你这般推诿,我还想让你娶她做夫人呢,你就是这般对待你未来夫人的?” 有读者在评论区说起女主还没入族谱的事。 我们当地是这样的,族谱上记载的都是已经去世的成年男性和已经去世的男性的妻妾,没去世的人是不能上族谱的。而且族谱上没有女儿的名字。 我不知道别的地方是什么规矩,欢迎大家在评论区聊一聊呀。 第75章她又不是你亲妹妹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李贵妾立刻就不乐意了:“母亲胡说什么,我何时答应了?” 李老夫人训斥女儿:“你是不是忘了你从谁肚子里爬出来的了?做人可不能忘本,若是没有李家,哪来的你如今的富贵生活,还不是李家栽培了你?如今不过是再嫁一个孙女进江家,你就这般不情愿,你可说过,要好好报答李家的!又不是让慧琳做江家嫡子的媳妇,这有什么为难的,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李贵妾不过是说了一句,李老夫人就有这么一堆难听的话等着她。 她早已习惯李家人的蛮不讲理和占便宜没够,她不想跟母亲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这件亲事不行,我不同意。” 李老夫人十分强势:“你说了可不算,我说行就行。” 李贵妾十分反感的解释:“君景和君玉的亲事,都要夫人点头,我说了不算。君景和君玉是江家嫡子的左膀右臂,这是侯爷的原话,他们的亲事我做不了主,你别说没边的话。” 李老夫人白她一眼:“我不管,你走的时候带上慧琳,让慧琳跟君景处一处。再想法子给文泽谋个差事。” 李文泽是大房嫡子,刚刚参加春闱考中了三甲一百多名。若是等着吏部安排差事,估计至少要等个三年五载的。 李贵妾一阵头痛。 偏偏母亲和哥嫂们都不是消停的主,一个劲的跟李贵妾要东西,求帮忙。 元亓出了花厅没多远,江酒露就追了上来。 两人一起围着荷花池散步,春夏之交,荷花池里荷叶在水面铺开,因为时间还早,还没有荷花花苞。荷花池里还有几条锦鲤游来游去,还有一条胆子很大探出水面,跟元亓打了个招呼。 元亓一眼便看出,这条锦鲤快要化形了,认得她身上的灵力,所以才探出头来打招呼。 “七妹妹,是我思虑不周,只想着让你出来解闷,忘了我外祖家那一家子人的德行,让你受委屈了,我替表姐跟你道歉。” 元亓也不是小气的主,不会因为这点事就想不开生闷气,她只是不想再面对李家那帮子贪婪的人。 “她们一直这样吗?”元亓好奇的问。 江酒露点了点头:“是啊,从我记事起,姨娘每次回来,都会带很多东西,外祖母外祖父都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也幸亏二哥能赚钱,要不李家这无底洞,我姨娘可堵不上。眼看着我们都长大了,大舅和大舅娘就想把表姐嫁给二哥,说什么姑舅亲辈辈亲。说白了不就是想永远从江家占便宜吗?” 元亓哼笑了一声,没说什么。 江酒露继续说:“我也跟姨娘说过,这样会养大她们的胃口,可是我姨娘那个人你不知道,她是个孝顺的,明面上再怎么跟外祖母外祖父顶嘴,最后也会按照她们说的办。” “站住!”李慧琳跑了过来,拦住元亓的去路,一脸不情愿的开口,“七妹妹,景表哥跟姑母说你本事大,得罪不得,让我来给你赔罪。我可来过了,你也别生气了。” 说完,李慧琳趾高气扬的仰着头,也不看元亓,老大不愿意呢。 元亓真想给这样的人一点教训,偏偏人家不过是说她两句,又没算计她,也没动手,元亓还真找不到理由揍她一顿。 “你不想道歉,可以不道歉,我又没让你道歉,你走吧。” 李慧琳哼了一声就走了。 江酒露无奈道:“我这表姐一颗心都在我二哥身上,我外祖母和大舅舅很多年前就告诉她,将来她是要嫁给我二哥的。是要进高门大户的,所以她就养成了这样刁蛮的性子。我也没法子。” 元亓道:“她总有吃亏的时候,而且很快。” 不远处传来江君景的训斥声:“让你给七妹妹道歉,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江酒露跟元亓看过去,李慧琳扯着江君景的衣袖撒娇:“景表哥,你怎么向着外人,她又不是你亲妹妹,受点委屈怎么了?再说我说的是实话,又不曾冤枉她。” 江君景气的直接甩开李慧琳,朝元亓这边走过来了。 他脸上余怒未消,拉上元亓的手就转身:“七妹妹,我们走!” 李慧琳紧跟着就过来了,谁知江君景转身转的又急又快,直接撞到了李慧琳。 “扑通”一声,李慧琳直接跌进荷花池,荷花池里一直追随元亓的那条锦鲤,被压在淤泥里,甩着尾巴挣扎。 元亓不厚道的笑了。 江酒露目瞪口呆:“你说她很快就会吃亏,报应来得可真快。” “景表哥,你还不下来救我!”李慧琳在荷花池里扑腾了几下,就站起来了,水不过刚刚到腰间,她站在水里不肯出来,就等着江君景下去救人。 “你自己不会爬上来吗?”江君景是烦透了这个表妹,拉着元亓就走。 元亓还冲她扮了一个鬼脸。 李慧琳气急,只能手脚并用的爬上来。 江酒露赶紧叫来李家奴婢服侍李慧琳。 李慧琳看着江君景大步离去的背影,气的直跺脚。 那条锦鲤挣扎着从淤泥里出来,身上的鳞片掉了好几片,游动明显的无力了许多。 李慧琳不知道自己闯祸了,只痛恨元亓拐走了她心爱的表哥,发誓一定要让元亓好看。 江酒露心怀愧疚,她觉得是她怂恿元亓来的,结果闹了这样的不愉快,她要好好给元亓赔罪,一边喊着:“等等我。”一边去追江君景了。 马车上,元亓心情很好,李家这样的人要走下坡路了。 但她没告诉江君景跟江酒露。 李贵妾一直陪着母亲过寿,到傍晚的时候才离开李府。 李老夫人不顾年迈带着四个儿媳,连夜整理李贵妾今日送来的东西。 布匹,玉器,瓷器,茶叶,珍珠,还有首饰,以及日常用品,比如文房四宝、鼻烟壶等等,总之什么都有。 一家子女眷乐的合不拢嘴,一边讨好老太婆,一边盘算自己要点什么。 夜半之时,有两个蒙面的人溜进来,直接砸开了库房的门。 第76章鬼王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李贵妾带着李慧琳回了江府,把她安排在江酒露的院子里。 李慧琳小时候来过几次江家,早就知道江家富贵。江家什么都好,吃的穿的用的,无一不精。 江酒露看不得她那个浅薄劲,瞧见她的衣裳都要挨个试一试。 李慧琳一连试了好几套衣服,每一套都很合身。 “表妹,你看你衣裳多的都穿不完,料子还这么好,你看我穿来穿去就是那几套,都不时新了,要不这几套就送给我吧?” 江酒露翻了个白眼,左右她穿过的衣服,江酒露是不想再穿了,她憋着一股子火气道:“送给你吧。” 李慧琳欢天喜地的让婢女收起来,又开始翻江酒露的首饰匣子。 江酒露一整个无语,她气呼呼的出门了。 元亓正在品茶,是江君景刚刚亲自送来的顶级碧螺春,还是今年的新茶。 绿竹捧给元亓一杯,茶香四溢:“小姐,尝尝!二公子说,宫里都没有这样的好茶。” 元亓喜欢好东西,喜欢过有品质的生活,喝这样的茶就该成为她生活的常态。 她瞧见江酒露进来,就邀请她一起品茶。 江酒露跟元亓吐槽:“我那个表姐,见什么要什么,恨不得把我的东西全都装道她布袋里,也不知姨娘为何要带她来。” 绿竹倒了一杯茶,轻轻放到江酒露面前,就退下了。 温竹筠还在元亓这里,瞧见这茶水,也想喝一口。 两人刚说没几句,荷香就来了,让江酒露去一趟相里明珠哪里,说是相里明珠找她有事。 晚膳是江家人在一块吃的,元亓无意中扫过江君才,居然是一脸倒霉催的面相,身上还带着一缕如有若无的煞气,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沾染来的。 她直接问江君才:“大哥,你今日去哪里了?” 江君才不假思索的回答:“没去哪里啊,就在宫中值守。” 元亓拧着眉头诧异道:“不该呀,那怎么会沾染上煞气呢,你再想想,今日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江君才不敢掉以轻心,这个七妹妹是有些本事的,他放下筷子想了想:“要说特别的事情,倒是有一件,皇宫守护大阵今日被攻击,是一团黑气,大阵破了一个缺口,进来不少煞气,我带领手下帮着国师抵挡了一阵。或许是那个时候沾染了煞气吧。” 他摸出自己身上的护身符:“你看,护身符上的朱砂都没有颜色了。” 他嘿嘿一笑:“要不,你再给我一个?” 元亓也没多想,从布包里摸出来一张护身符还有一张驱煞符一块递给了他。 江君才感慨:“到底是自家妹妹,我有事你也不会袖手旁观,就冲这一点,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 元亓知道皇宫的防护大阵多年前就存在,一直由国师看守,她就好奇的问:“防护大阵经常被攻击吗?” 江君才也没因为元亓年纪小就不告诉她,他很直爽的说了:“算不上经常,我做禁军统领三年,算上今日这一次,也就两次。但两次都很凶险,今日煞气就差点攻击到皇上了。” 元亓还是想不通,皇宫有什么好攻击的? “那团黑气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江君才脸色严肃起来:“这件事我问国师了,国师这人平日里不爱言语,但今日看在我帮了他的份上,跟我多说了两句,他说那团黑气是鬼王,叫什么……” 不是他不记得,是国师受了伤,说话含混不清,他没听清楚。 元亓道:“昊渊?” 江君才嗯了一声:“不错,就是鬼王昊渊。你怎么知道?” 元亓少年老成的叹口气:“国师算是遇上对手了。鬼王昊渊很厉害的,而且被他看上的人或者东西,就没有他弄不到手的。” 江君才还是不明白鬼王昊渊是什么人,不过一听就很厉害的样子。 江正卿好奇元亓为何知道鬼王昊渊:“你怎么知道此人?” 元亓白了老爹一眼:“道门的人都知道,谈之色变。他是幽冥界的山大王,冥王都拿他没有办法,派人捉拿多年都没有结果。以后你们遇到这个人,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越说越离谱了,还幽冥界,还冥王……”江正卿瞪了元亓一眼,他嘟囔了一句,“就跟你去过幽冥界似的。” 元亓无语,又不能说她跟冥王很熟。 她只能挤出一个非常敷衍的笑容,嘿嘿一笑了之。 江君才却不这么想:“父亲,今日确实好几次瞧见那团黑气变作人形,还说话了,说什么把翻天印交出来。我就纳闷这东西一听就不是凡物,怎么会在皇宫里?” 元亓精神头立马就上来了:“翻天印在宫里?” 江君才跟江正卿几乎同时开口:“翻天印是什么东西?” 元亓立刻就蔫了:“是能毁天灭地的东西,不过怎么可能在宫里?据说此物是魔界至宝,已经丢失上千年,怎么会在这里,不应该呀。” 看来她得去无相寺,跟慧能老和尚说道说道了。 江家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还觉得元亓是胡说八道,什么魔界,什么幽冥界,什么冥王鬼王的,这些根本就不存在好吧? 可是今日皇宫被黑气袭击又是事实,江君才亲眼所见。 江正卿父子一时分不清元亓说的是正经话还是胡话,大家心事重重的吃完这顿饭。 回到芍药居,绿竹和红杉害怕的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红杉胆子更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绿竹指着桌上的茶壶,浑身发抖,脸色发白:“小姐,刚才那茶壶自己倒水,茶杯自己飘到空中,水就没了。” 俩人都吓坏了,绿竹前几日经历过杜海棠的事情,直接想到了有鬼。 “小姐,是不是咱们屋里闹鬼了?你快抓起来啊。” “不用害怕,是一个朋友。”元亓迈步就进了屋,俩人还是不敢进来。 元亓就给两人开了阴眼。 温竹筠坐在元亓的位子上,自顾自的倒茶喝,还转过头冲两人笑了笑。 两人顿时发毛,更不敢进去了,这真的是有鬼呀! 第77章摇光阁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温竹筠很温和的自我介绍:“天师说的不错,我是她的朋友,以后怕是要住在这里了,你们不必害怕,我生前是个上阵杀敌的女将军,浑身正气,不会伤害你们的。” 绿竹和红杉还是不敢上前。 元亓无奈的耸肩:“鬼也有好坏之分,她是个好鬼,我让你们找来的竹子和铁丝就是给她做身体用的。” 两人这才哦了一声,不过还是无法接受这种事情。 那个纸扎的人,原来是给这位女将军做身体用的,不过,纸糊的能用吗? 元亓在家里闷了两日,终于把温竹筠的身体做好了。 这身体也算个灵器,温竹筠十分喜欢,一进去就觉得各处都十分契合,甚至耍拳都虎虎生风,跟肉身感觉没什么区别:“你手艺不错,做的惟妙惟肖,跟真的一样。” 元亓也很满意自己的作品:“我已经让黑白无常跟冥王说了一声,给你个无常的身份,让你合法在世间行走,你在冥界的差事很轻松,基本上没什么活。但有时候还是需要去应付一下。公文和勾魂锁链过几日才能送过来,在这之前你最好不要出门,就算出门的话,也得跟我一起。” 绿竹和红杉瞧着变成人的温竹筠,三观都被震碎了。 “你也憋闷了一百多年了,走,跟我去转一转,带你认识个人,以后也好帮我办事。”元亓抬脚就往外走。 温竹筠跟在后面,两人让绿竹叫了一辆马车,直接去了天水街最大的药铺——摇光阁。 摇光阁在各国都有分店,生意做得很大,据说背后的东家十分神秘,还谁也惹不起,就算是皇族也拿这家铺子没办法。 若是有哪个不开眼的找摇光阁的麻烦,那最后倒霉的一定是那个不开眼的,不管那人有多大的背景,到了摇光阁这里都不好用。 而且这家铺子不但售卖寻常的草药,也售卖一些世面上没有的东西,类似于神药的各种药丸药膏,女人用的美颜的药膏,但这种稀缺东西不常有,价格也贵的离谱。 不过最近几年好东西都没什么货,有钱也难买。 元亓带着温竹筠进了摇光阁,里面的摆设跟从前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换了不少年轻的小二。掌柜还是那个风流儒雅的涂山昂。 涂山昂从元亓一下车就认出了她,虽然她换了一副躯壳,容颜也换了,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从柜台里面急匆匆的跑出来,把铺子里的小二都看呆了,谁能让掌柜的这么激动? 大家看过去,根本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个小女娃娃而已。 涂山昂笑的满脸开花,冲着元亓稽首:“你怎么知道东家今天来了?” 元亓也很高兴,见到老朋友心情好的很,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我能掐会算呀,涂山里在哪里?” “我在这里。”楼梯上,站了一个白衣青年,俊美高大,神采飞扬的走了下来:“你再不来,我这破店就要关门了。” 涂山里是青丘九尾狐涂山氏,自出生到现在已经千年有余,因为近万年以来灵气枯竭,涂山氏九尾狐族也逐渐没落,涂山里出身很低,在家族很受排挤,干脆就出来自立门户。 这摇光阁便是他的产业。 元亓也算摇光阁的股东之一。 元亓从布包里摸出一张纸递给涂山昂:“这上面的给我配齐。” 涂山昂脸上的笑容都收不起来,元亓出现,就意味着摇光阁又要开启疯狂赚钱的模式了。 很多稀有珍贵的灵药,都是元亓做出来的。 温竹筠跟在元亓身后,她修行还浅,看不出涂山里的真身,只当对方是一个风流倜傥容貌冠绝天下的美男子。但对方气质不凡,绝非普通美男子。 真是一眼万年,她这百年老鬼见了都有些心动。 她就好奇的问了一句:“这是谁呀。” 摇光阁她是知道的,百年前她活着的时候,世上就有摇光阁。 元亓也没瞒着她,上了二楼才回答:“千年九尾狐涂山里,摇光阁的主人。” “千年……”温竹筠唏嘘,抬头望着涂山里,就低声嘟囔了一句,“他喜欢你。” 元亓被绊了一下,直接扑在楼梯上,回头问:“你说什么?” 这工夫,涂山里也下来了,两手拉起元亓:“在世上活了这么久,你居然还能摔倒。” 温竹筠心中感叹,这男人长这么好看也就罢了,声音居然也这么好听。 元亓嫌弃的抽回自己的手,回头跟温竹筠说道:“不可能,他情丝都让我抽了。” 涂山里疑惑:“这身体做得精巧,像是你的手艺。” 温竹筠瘪了瘪嘴,自己的秘密被人家一眼就看穿了,真是……没面子。 元亓一边向上走,一边介绍:“刚认识没几天,她叫温竹筠,以后她暂时住在我那里,让她跟涂山昂联系。今日带来,让你认一下人。” 涂山里淡淡嗯了一声:“知道了,你下去吧。” 语气就跟命令下人似的。 温竹筠抬起的脚又落在下一阶台阶上。 好吧,她还不够资格跟人家说话。更别提跟人介绍一下自己的辉煌历史了,人家压根就不感兴趣,她这么一张绝世容颜,人家多看一眼都没有。 心里怪难受的。 楼上,涂山昂亲自端了茶上来。 涂山里对元亓十分不满,跟刚才不染尘埃的仙子模样判若两人:“你可真行,一走就是十年,你知道不知道,我的货都卖光了,你再不出现,我就得关门歇业了。” 元亓陪着笑:“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来了吗?” 涂山里哼了一声:“我找了你很多年,能去的地方都去了,就是找不到你。你说,你为何到现在才出来!” 元亓耐心也是有限的:“行了,臭狐狸,有完没完?” 涂山里叹口气:“要不是我从黄仙那边打探到你的行踪,还不知道你在这里呢。炼制归元丹的药材我准备了不少,都是上等好货,还有仙女霜的配料也都准备了不老少。就连你从前用惯了的昆仑玉,我都屯了很多,只要你需要,我立刻就差人给你送去。” 第78章真是奇了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离开摇光阁的时候,温竹筠多看了涂山里好几眼。 路上温竹筠一直在问元亓涂山里的来历。 元亓抽了嘴角嘲讽她:“你说他喜欢我,我看是你看上人家了。九尾狐一族就是魅力十足,这也怪不得你,等下次见了他我一定好好说说她,让他少勾人。连你这种断情绝爱的人见了他都动了心,这还了得?几年不见他越发不正经了。” 温竹筠一愣一愣的,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马车突然停下来,元亓挑开车帘一瞧,前面围满了人,看不清是什么情况,只能听到那边传来的吵嚷声音。 “你们干什么,怎能见死不救?”一个妇人苍老的哭声传来,还带着愤怒的指责。 随后便是低低的哭泣声:“我的儿啊,你可不能丢下你娘不管啊。” 元亓下车拨开人群,就瞧见一个头发花白穿戴整齐的老妇人,虽然是粗布衣裳,但浆洗的很干净。老妇人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男子约莫三十岁上下,面色焦黄,口唇紧闭,一身白色长衫,看上去像个书生。 这地方是个医馆,一个穿着黑色绸缎衣裳的男子指着老妇人:“送一个死人来我这里,真是晦气。” 元亓蹲下来拉过男子的胳膊搭脉,男子脉形端直而似长,切脉挺然指下、如按弓弦,病症是有些重,但不至于被说成死人。 她伸手从布包里摸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塞入男子口中,在喉咙上轻轻点了一下,药丸就顺着喉咙滑下去了。 随后她扭头看了一眼口出恶言的男子:“你是这家医馆的掌柜吧?见死不救也就罢了,怎么还将病人扔出来?” 那掌柜姓张,红口白牙的就指责元亓:“哪里来的黄毛丫头,敢多管闲事,我百草堂做事需要你指点吗?你知道怎么回事吗?这个人马上就要断气了,这老妇人不忍心看着儿子死在自己眼前,已经看了好几家医馆。不是我见死不救,实在是他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小姑娘,我劝你也别管,这母子不但没钱,还会讹人,你呀一旦沾上你就等着被坑死吧。” 元亓看老妇人跟昏迷男子的面相,并非坑蒙拐骗之人,就觉得那张掌柜在推卸责任。 “见死不救罢了,别替自己说好话。” 张掌柜一甩袖子就要走,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一双脚就像是粘在地上一样。 元亓阴沉着脸:“把他抬进去,他还有救。” 张掌柜十分不情愿:“若是死在我店里,晦气死了,我不干。” 元亓坚持:“这可由不得你。” 张掌柜冲着元亓吼了一句:“你又不是大夫,你赶紧走吧,这病我们治不了,让她们去别处看看,别耽误了。” “救救我……”原本昏迷不醒的男子睁开了眼睛,本能的抓住老妇人的衣裳,“娘,我不想死。” 老妇人喜极而泣,又继续求那张掌柜,她把儿子轻轻放到地上,给元亓磕头:“小姑娘,是你救了我儿子吗?是刚才那颗药有效果了吗?真是神药啊,小姑娘,求你救救我儿子吧,你让我做牛做马都行。” 周围的人纷纷指责张掌柜。 “人家这不是醒过来了吗?你怎么说人家快死了?我看你就是见死不救。” “黑心的店,明明还有救,你非说人家快死了。” 张掌柜面子有些挂不住,他也是大夫,刚才诊脉检查,这个人明明就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马上就要死了,怎么又醒了呢? 肯定是回光返照。 他不管那么多,一甩袖子就进了屋。 元亓不好强迫人家,但温竹筠可不讲究那么多,她直接上前拦住张掌柜的去路,从靴筒里摸出一把匕首来,横在对方脖子上:“只是借你个地方,不必怕成这样。” 那张掌柜也不是吓大的,见对方是个漂亮女子,便没放在欣赏,凶巴巴的训斥:“你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还敢杀人吗?” 温竹筠又把匕首往前送了送:“少废话,我可不像小姑娘那般好说话,快点,不然——” 张掌柜感觉到冰凉的匕首,还有对方散发出一种不知道什么的气息,他只觉得浑身阴冷,恐惧瞬间爬了上来:“好好好,里边请,不过他要是死了,可跟我的铺子没关系啊。” 温竹筠哼了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就是欠揍,她说人还有救就死不了。” 看热闹的人有不少热心肠的,帮忙把男子抬了进去,放在床上。 元亓上前检查一番,开了方子,让张掌柜去熬药。 张掌柜看那方子,便觉十分精妙,就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小年纪学徒的他见过,出师给人看病贵开方子的,可没见过,尤其是这方子配伍极好,比他水平还高。 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你这小小年纪,就会开方子了?跟谁学的?” 元亓白他一眼:“自学成才,快去熬药。” 张掌柜感觉很玄幻,他不肯去熬药,而是再一次给那男子诊脉,他还是怕小姑娘白忙活一场,万一这母子二人讹诈她呢。 年纪小天真无邪,最容易上当受骗了。 脉切下去,他就感觉,这男子又活过来了,真是奇了。 “快去呀。”温竹筠不客气的踢了张掌柜一脚。 张掌柜瞪她一眼,还训斥:“挺漂亮一个姑娘,怎么这么凶,将来怎么嫁人?” 温竹筠凶巴巴:“你管得着吗?” 等着药的功夫,元亓又跟铺子里的伙计借了银针,快速的在男子的肝俞穴、太冲穴、三阴交穴、中封穴、曲泉穴等穴位快速刺下,提捻转动作十分熟稔,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老大夫。 周围的人都佩服的夸奖。 就有个男子评头论足:“别看小姑娘年纪小哈,还真有两下子,你看见了没,这人脸色没刚才那么黄了。” 那男子道:“小姑娘,你真神了,我感觉好多了,多谢小姑娘。” “小姑娘,多谢多谢。”老妇人就要磕头下跪。 元亓赶紧拦住了她:“您别这样,我年纪小,可受不起你这大礼。” 她从布包里摸出一把碎银子来递给老妇人:“看病抓药都需要银子,这些你拿着,再抓半个月的药,病就能好。” 第79章叉出去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喝完了药,元亓让车夫送这母子二人回去。 两点黄色光点飞入元亓的灵台,她微微一笑:还有功德可以赚啊? 元亓回到江府的时候,在门口碰见李青葵,就是李贵妾的兄长,李家老大。 李青葵火急火燎的正跟门房说话:“你让我进去,我妹子是李贵妾,我家出事了。” 李贵妾虽然是妾,但比夫人相里明珠受宠,还是江正卿唯一正经的妾室,所以在府里颇有地位。 门房也认识李青葵,就带着他往里走。 元亓不声不响的进门,差不多就跟在李青葵身后。 她不声不响的吃瓜,在李贵妾的院子门外还偷听了片刻。 李青葵一进院子就大呼小叫:“不得了了,咱们家遭贼了,库房里的东西让人偷走了不少,妙儿啊,你送去的东西都给丢了呀。京兆府的人就是吃干饭的,一点头绪也查不出来。” 元亓一听就乐了,果然不出她所料,李家倒霉开始了。 她回到芍药居,才刚喝了一口水,绿竹就打听到怎么回事,跟她偷听到的差不离。 “李贵妾已经带着李家大舅去找侯爷了,说是想让侯爷出面给京兆府施加压力,让京兆府尽快把李家丢失的财物找回来。”绿竹也有些幸灾乐祸,“听说这次李家丢了三万多两银子的东西,布帛,首饰,字画,还有一对玉如意,是李家打算给孙子定亲用的,也给丢了。损失惨重……” 元亓听的津津有味,尤其喜欢听别人倒霉的事情,她催促绿竹:“去接着打听,有什么消息快来告诉我。” 绿竹一走,温竹筠就吐槽:“我怎么看着你一点也不心疼啊,看你的样子,你觉得李家丢东西丢的还少了?” 元亓嘿嘿一笑,露出狡黠的脸孔:“你不知道,李家这些年占便宜占的盆满钵满,是因为他家荷花池里有一条成了精的锦鲤。那条锦鲤被李家喂养多年,作为回报,她保佑李家顺风顺水,扶摇直上。我去李家那日,李慧琳找我麻烦,不慎跌入荷花池,压伤了那条锦鲤。” 温竹筠哦了一声:“所以李家就开始倒霉了?” 元亓夸张的点头:“不错,丢失点财物才是倒霉的开头,以后李家且有的受呢。最重要的是,那条锦鲤保佑李家也没错,但她不该从占便宜这条路上下手。李家被她惯得,胃口越来越大,胆子也越来越大,李家人在外面仗势欺人,坏事没少做,那锦鲤受伤乃至被吃掉也是她的报应。” 温竹筠明白了,元亓当天就看出李家运势要走下坡路,却没提醒李家人,看来她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并不是为了钱什么都做的那种人。 她好奇的问:“你不打算插手?” 元亓斜她一眼,小嘴一噘:“我插手,因果就会到我头上,我才不管呢。” 李青葵的事情惊动了相里明珠。 江正卿这功夫去衙门当差了,不在府里,李贵妾跟李青葵就只能在前厅等着,李慧琳听到动静也去了前厅,还有李贵妾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在。 不大功夫,就把相里明珠给等来了。 相里明珠知道李青葵为何而来,十分生气。 一进门就把李贵妾兄妹给骂了: “李妙儿,你平日里拿着你的私房钱,你儿子的钱去贴补娘家我不管,李家这些年占了江府多少便宜,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不能当我不存在。李家有了钱财在外面招摇充大爷,不知道打着江家的旗号办了多少坏事。侯爷也没少给李家擦屁股。这回李家的事,江家不会插手,你让她赶紧走。” 李贵妾可不听她那一套,平日里她见了相里明珠规规矩矩,可不代表她怕相里明珠。 “夫人,李家的事情跟你没关系吧?我是拿钱财补贴娘家,但我没用公中一文钱,也没跟侯爷要过一个铜板,都是我自己攒的私房钱,还有我儿子赚的。这件事你管不着。” 相里明珠气急,狠狠瞪了李贵妾一眼:“只要是从这个家里出去的东西,都是江家的东西。你儿子的钱财怎么了?你儿子还得叫我一声母亲呢。他的钱财也是江府的钱财。来人,把人给我轰出去!” 外面立刻有护卫大声响应,气势汹汹的就进来了,提起李青葵就往外走。 李贵妾急眼了:“相里明珠,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们李家虽然是小门小户,不及相里一族家大业大,但也不是好欺负的,惹急了我,跟你……” 她还没说完,相里明珠就笑了:“跟我怎么样?我相里家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江君景跟江君玉十分头大,两人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俩女人掐架。 江君玉师从云翳大师,满腹谋略,却对后宅妇人之间的事情束手无策。 两人一起上前给相里明珠施礼:“母亲息怒。” 相里明珠平日里就不喜欢这两人,身为庶子实在是太优秀了,蠢点笨点多好? “你们俩少在这里糊弄我,今日这事,说什么我也不会同意的,把他给我赶出去。”相里明珠强势下令,而且还让门房以后谁也不许放李家人进来。 相里明珠还吐槽:“我真是受够了,拿着我们家的钱财补贴娘家人,如今娘家人不争气丢了东西,还有脸来,也不嫌臊得慌。” 李青葵就这样被叉出去了,李贵妾一点办法也没有,相里明珠虽然不受宠,但在府里说话还是很管用的,下人不敢不听。平日里江正卿也给她两分颜面。 说到底这件事也是她办的不好。 李青葵气坏了:“这个恶毒女人,竟敢把我赶出来,等会见了侯爷,看我怎么给她告状,一定让她出来跪下给我道歉,不然这件事不算完。” 李贵妾烦躁的训斥:“行啦,有完没完?相里家你惹得起吗?” 李青葵吐沫星子都喷出来了:“你还不让我痛快痛快嘴了?她也太欺负人了,你又没拿她的钱补贴娘家,她管哪门子闲事?” 第80章花痴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你先走吧,这件事我跟侯爷说。”李贵妾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此事让兄长出面不合适。 一来兄长占便宜太多了,胃口很大,指不定会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来。 二来,江正卿也不喜李家人,看到李青葵说不定会更生气。 李家人这些年习惯了占便宜,也习惯了当甩手掌柜,只要出了事,都让李贵妾想办法。以往,李贵妾都有法子摆平。 这回肯定也有法子。 “好,那你就抓紧点,咱们丢了这么多钱,可了不得,没钱了日子还怎么过?” 他走了两步又回来,恬不知耻的笑了笑:“其实你不求侯爷也行,就是我们丢了多少,你给我补多少,我就当没丢过东西。” 李贵妾气的脸色铁青,娘家人就是个无底洞,还不要脸! “滚!” 李青葵嘿嘿一笑:“我这就滚。” 江君景兄妹三人见了舅舅的嘴脸,也是寒心。 尤其是江君玉:“姨娘,咱们把外祖一家惯坏了。” 李贵妾拧着眉往里走:“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办法?” 绿竹把瞧见的这一幕告诉了元亓。 元亓嗯哼一声,问温竹筠:“你说李贵妾这次还会帮娘家堵窟窿吗?” 温竹筠也算开了眼:“大概会。” 两人正议论着,廊下的神熏就提醒她们俩:“李贵妾来了。” 李贵妾找元亓帮忙来了。 是江君玉出的主意。 江君玉知道元亓能掐会算,想让元亓帮忙算一算,偷东西的人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能找到。 江君景也觉得元亓能算出来。 但两个人还有江酒露都没脸来求元亓,毕竟那天在李府元亓受辱了。他们实在不想来。 最后,李贵妾就舔着脸来了。 温竹筠道:“我们开了不少花,我去看看,你们聊。”她找个借口走开了,免得李贵妾不好意思开口。 李贵妾讪笑着开口:“七丫头这是做什么呢?” 元亓放下手里的刻刀和玉牌,就开门见山了:“我知道你是为什么事来的,李家的东西在京都西南,山贼手里,拿回来怕是有困难。” 李贵妾睁大眼睛,忽然就高兴的笑了:“我就说你能掐会算,有通天的本事,你看我还没说,你就知道我要问什么,七丫头,若是能找回来,我得好好谢谢你。” 元亓呵呵一声敷衍的笑:“不用谢。” 李家的财帛很多,却又没有足够的人手看护,一旦被山贼盯上,指不定出什么事呢,你可不用谢我。 李贵妾不知道元亓的话里有坑,说了句道谢的话就走了。 温竹筠进来,手里捏着一支含苞未放的玫瑰花递给绿竹让她找个花瓶插了。 然后才说:“你怎么不提醒她山贼胃口很大呀?说不定那些山贼今天晚上还会再去李家的。” 元亓道:“江君玉会提醒的,但李家听不听就不一定了。该倒霉了谁都拦不住。” 红杉兴高采烈的进来:“小姐,夫人说要办茶会,准备了好多茶叶,库房里的那些茶壶茶杯都拿出来清洗了。” 绿竹也插嘴:“奴婢也听说了,说是想给府里的少爷小姐相看,邀请的客人都是京都有头有脸的公子小姐。听说也邀请了小九爷还有白家的少家主六少爷白扶珺。” 绿竹说这个的时候,脸上充满了花痴一般的笑意。 元亓就打趣的问:“这个白扶珺是个什么人,我看你怎么想嫁给人家?” 绿竹不好意思的噘嘴:“小姐,又拿奴婢说笑了,白家少家主哪里是奴婢能想的,奴婢不过就是说说。人家十岁就被立为下一任家主,天资聪颖,容貌冠绝天下。京都的很多女子都心仪他。他今年已经十六岁,听说偷偷用了兄长的名字参加了春闱,考了二甲第一名呢。可以说是天才少年,奴婢能远远看他一眼就知足啦。” 元亓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那你打算嫁给他吗?” 绿竹瞪大眼睛:“小姐说什么呢?奴婢可没那个福气,就看一眼,看一眼就知足。” 元亓这才不逗她了,轻笑道:“等茶会那天,你跟在我身边服侍,我保证让你近距离的看他。” 绿竹十分高兴。 元亓想起上次去白家,怎么没看见一个长的十分惊艳的少年?难不成是看漏了,还是他就没出来? 嗯,不管这次如何,一定要见识一下冠绝天下的容貌。 可是论容貌,谁比得上涂山里? 隔日一早,元亓被叫去见相里明珠。 她去了香悦院的时候,白家的几个姑娘少爷都来了,还有李慧琳,也挨着江酒露坐着。 李慧琳偷偷打量江君才,江君才跟江君景江君玉不同,因为常年习武,又在宫中值守,面容硬朗,表情严肃。 她还小声问江酒露:“那个就是世子啊?” 她心中感叹,不愧是四大家族之一的世子,果然威武不凡,就是比庶子更有气势,更有男人味。 江酒露不知道李慧琳在犯花痴,就告诉她了:“不错,他就是我大哥,是禁军统领,还是皇上亲封的战神大将军。” 李慧琳更加花痴了。 元亓假装没看见,照着规矩跟大家打过招呼之后就落座了。 她瞧着江君才身上有些不对劲,可又看不出哪里不对劲,只觉得气息不对。 不多时,李贵妾也来了。 之后相里明珠才从内堂走出来。 “大家都来了,我就说了。”相里明珠温和的扫过众人,让荷香带着人把茶叶和茶具都搬了出来,摆在众人面前。 江府从前也办过茶会,茶具都是现成的,每一套茶具都很精美,瓷的、玉的、还有琉璃的以及款式很精美的紫砂壶,茶杯更是精美别致。 林林总总一共几十套,光这些就够大家看的了。 每一套拿出来都价值不菲,元亓感叹江家财力雄厚,也怪不得李家拼了命的吸血。 “今年茶会,咱们的茶叶都跟往年一样,是当年的新茶,今天让大家来,是让大家认一认茶叶,品一品茶汤,别到时候别人问起来这是什么茶,咱们家的人闹了笑话。” 她说这些的时候,就看着元亓,江府每年都会办茶会,有的时候还会办个两三次,府里的小姐少爷早就对各种茶水了如指掌,不知道的也就元亓。 第81章就是跪下来求,都不给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李慧琳有心在江君才面前卖弄一下,好展示一下自己的美貌和才艺,她站起来道:“夫人,我是李贵妾的之女,我叫李慧琳,我认得那些茶叶。我可以参与茶会的准备工作吗?” 说话到时候,她还偷偷注意江君才,这一切都被相里明珠看在眼里。 相里明珠十分生气,一点情面也不给她留,直接讽刺:“你认得一些茶叶不过是李贵妾拿着江家的东西贴补李家的东西,你以为江家就只有那些东西吗?你若给客人介绍错了,丢的可是我江家的人!你呀,有空还是多读点书,免得一开口就丢人。” 江白露江松露吃吃笑了起来,就连江君才也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李慧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相里明珠还嫌不够,连元亓也一起给讽刺了:“还有亓丫头,你在山上没见过什么世面,这两日就好好学一学,到时候也不用你插手,免得认错了茶叶,介绍错了口味丢人。” 元亓白她一眼:“我知道,江家姑娘见识广,不是我们这等小门小户出来的人能比的。江家姑娘无所不能,尤其是四姐姐,还是未来太子妃,比我们可尊贵多了。就连太子也得看她的脸色,行了吧?” 相里明珠有些生气:“你什么意思?我说你两句还不行了?” 元亓不满的跟她吵架:“不就是个茶叶和茶道吗?就跟谁不懂似的?我瞧着你这么多茶叶,怎么也没雪山毛峰?怎么没有云顶碧螺,说事顶级的茶叶,也就有一般吧?” 相里明珠感觉自己脸面被对方按在地上摩擦,她恼火的反问:“这两样茶叶世间难寻,有钱也买不到。” 绿竹站出来底气不足的解释:“可是夫人,七小姐这两天喝的茶好像就是雪山毛峰和云顶碧螺,七小姐还说这茶也还凑活……” 相里明珠尖叫着说:“不可能。” 元亓道:“绿竹,你去把我那两罐茶叶拿来。不就是个茶叶吗?也值得你把人看扁了,你这茶会我还不稀罕呢,你自己弄吧,我这两日忙,没空参与这些事情。” 李慧琳觉得莫名畅快,看着相里明珠吃瘪,真解气。 不多时,绿竹抱来两大罐茶叶,一罐是雪山毛峰,一个是云顶碧螺,每罐足有五斤重。 盖子一掀开,清淡的茶香扑鼻而来,精神顿时为之一震,浑身都轻松多了。 相里明珠不可思议的看着:“世上恐怕一共只有五斤雪山毛峰和五斤云顶碧螺,怎么都在你这里?” 刚才她以为的两罐,也就婴儿拳头大小的两罐,谁知竟然这么大罐子。 若是茶会上能拿出点雪山毛峰和云顶碧螺,那客人也会对她女儿她儿子刮目相看,这两种茶叶生长着人迹罕至的雪山顶上,这里常年云雾缭绕,灵气充沛,产出的茶叶口感清冽,汤色明亮,据说喝下去还能强身健体,觉得精力充沛。 效果跟灵丹妙药差不多。 总之传说十分邪乎,喝过的人少之又少,不知道传说真假。 茶会上若是每个客人都能喝上一口,她也脸上有光啊。 相里明珠顿时眼冒精光。 元亓十分神气,故意摆脸色给她看:“你这一堆名贵的茶叶,恐怕也比不上我这一片茶叶吧,我这茶叶可是有灵气的茶叶,不但喝了神清气爽,还能治病强身。” 她挥挥手:“绿竹,放回去吧,好生看着,别让人给偷走了。” 无论如何,她是不会送给相里明珠,让她去做人情的。 她高傲的走了。 相里明珠脸色铁青,怒哼一声:“还真给她脸了,这么好的茶叶居然不拿出来共享,君才,告诉你父亲,让你父亲逼她拿出来。她一个外室生的野种,也配喝这么好的茶叶?” 她就好奇,这么好的茶叶,她是从哪里弄来的。 江酒露这才明白了,原来昨日在七妹妹哪里喝得是世间最顶尖的茶叶啊,怪不得她今日觉得皮肤红润,通体舒泰呢。 李慧琳觉得这是一个表现自己的绝佳机会,就站出来道:“夫人,酒露表妹跟七小姐十分要好,我跟她能从七小姐那里要来一些,您就瞧好吧。” 相里明珠眼睛放光,是啊,江酒露的面子她总会给一点吧? 她换了一种眼神看她:“好,你若能要来一点茶叶,我就让你参加茶会。” 将酒露十分不高兴的瞪了李慧琳一眼,怪她自作主张。 江君景和江君玉也都怪她多事,心里很是不高兴。 元亓回到芍药居,温竹筠就问她:“这茶叶是涂山里送你的?” 元亓嗯了一声:“是啊,除了他,谁还能拿出这么多这么好的茶叶?我就看不惯相里明珠看不起人。她想跟我要,我一根茶叶毛都不送给她。” 温竹筠知道了她要吐槽什么,就顺着她的语气说:“江家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钱多一点,好东西多一点吗?因为这个就瞧不起人,好像谁没有似的。切!还不是比不上我们元亓?相里明珠就是跪下来求,都不给她。凭什么呀?” 李慧琳拉着江酒露正好走到门口,听得清清楚楚,两人你看我我看你。 江酒露发牢骚:“都怪你,没事揽什么活?你以为七妹妹那么好哄啊?” 江酒露噘着嘴就往回走。 李慧琳拽住她:“别呀,你走了,我更要不来了。” 江酒露没好气的说:“别看我,我也要不来,我没那么大脸!” “好妹妹,就帮我一回吧,你瞧见没有,大公子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若是能办成这件事,说不定大公子能多看我一眼。”李慧琳晃着她的胳膊哀求。 “求你了……” 江酒露瞪大眼睛瞧着李慧琳,十分震惊的问她:“你又要嫁给我大哥了?” 李慧琳理所当然的点头:“不行吗?我觉得大哥是嫡子,嫁给他比嫁给表哥更好。” 江酒露呵呵了,她都不知道说李慧琳什么好了。 李慧琳拽着江酒露进了屋,两人扫了一眼,那两罐茶叶已经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了。 第82章老子纵横阴阳两界,竟然搞不定迁坟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知道两人是来做什么的,就一直没说话。 温竹筠觉得自己在人家这里白吃白住,总得做点什么,就自作主张的跟两人聊起来了。 李慧琳见元亓一直不说话,心里也是有些恼怒的,一个外室女,比她身份还低贱,摆什么架子呀! 可她嘴上不敢这么说。 她就用胳膊肘碰一下江酒露。 江酒露面露难色,她也不好意思说呀。 那种茶叶不仅贵的要命,还有钱也买不到,她觉得自己没这么大脸。 李慧琳实在忍不住了,语气温软的问元亓:“七小姐到底怎么样才肯把茶叶拿出来?” 元亓唇角弯弯:“你终于忍不住啦?要我拿出来也不是不可以,我是有条件的。” 她本来不打算说这件事,打算以后找合适的时机再说,可是江家已经被人盯上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出事,所以还是早点说比较好。 李慧琳眼睛一亮:“你说。” 元亓目光讽刺:“我说了你也做不了江家的主。” 李慧琳十分为难:“那你倒是说出来呀,我知道我做不了江家的主,但我能帮你转告夫人。” 江酒露都看不下去了,提醒她:“你又不是江家的人,瞧你说的,比我本事还大,别拿自己不当外人。” 李慧琳噘嘴:“你就说一下嘛!” 元亓看她大言不惭的样子,也想知道相里明珠会为了江家的面子做到什么程度,万一答应了呢? “我的条件就是,让我娘的尸骨入江家祖坟。” 她说完就凉凉道:“你去问吧。” 李慧琳可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她以为元亓顶多要点银子,或者要求参加茶会什么的。 “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啊。”她十分为难,不仅她做不了主,恐怕就连相里明珠也做不了主。 她盯着江酒露,小声跟她说:“要不你让她换个条件?” 江酒露也明白点了,元亓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这些日子她不是对七妹妹挺好的吗?怎么对方这样? 她不高兴的走了。 李慧琳也只好跟着出来。 温竹筠道:“你这条件,挺出乎意料的呀。” 元亓面无表情:“我师父说,我娘临终前的遗愿就是这个,江家承认不承认我没关系,但我娘是一定要入祖坟的。” 她一出生,亲娘就死了,她对亲娘没什么感情,唯一一点记忆还是来自广诚道君。 但她作为女儿,有义务完成亲娘的遗愿。 温竹筠十分乐观:“你这么有本事,江家应该会答应你的条件。不仅仅是因为两罐茶叶。” 元亓嗯了一声,表示赞同温竹筠的说法。 李慧琳走了就没回来,元亓等到午后睡醒也不见人来,就觉得此事没戏,江家极其看中出身,并不是多稀罕像元亓这样有本事的人。主要是江家能人辈出,像江君才年纪轻轻就立下战功被封为战神大将军,担任禁军统领。 江君景生意网遍布荣国,赚的钱富可敌国。 江君玉虽然只是翰林院的一个编纂,但才华横溢,别国皇族邀请他去做丞相,他都没答应。 江家旁支的子女有才华者也不少。 江家并不缺少人才。 想入江家的祖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元亓不死心的等到晚上,她估计江正卿回来以后相里明珠会跟他商议这件事,可是晚膳的时候江正卿也没提这件事,好像不知道这件事似的。 她有说不出的失望。 也是,江家后院多少女人,跟了江正卿年头也不少了,连个名分都没有。 元亓站在廊下,跟神熏说:“你去打探一下江正卿到底什么态度。” 她还是忍不住让神熏去看一眼。 神熏飞走了,他免费住在这里就要供元亓驱使。 半个时辰后,神熏回来了。 “相里明珠跟江正卿说了这件事,江正卿拒绝了,说江家祖坟里埋的都是正儿八经迎娶过门的正妻和贵妾,贱妾和外室没资格。江家数百年都是这个规矩,从未破例过。” 想用几片破茶叶就想把外室葬入祖坟,这不是笑话吗? 元亓说不出的失望,这万恶的旧社会就是讨厌。门第观念,阶层观念重的吓死人,想要跨越阶级实在太难了。 “老娘不稀罕!”元亓爆了粗口,“反正我给我娘找的是万年吉穴,不入江家祖坟我娘也安息这么多年了。” 神熏看她难过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元亓觉得自己受了不小的打击,老子叱咤阴阳两界,竟然搞不定迁坟。 温竹筠劝她:“别纠结了,你娘早就投胎去了,迁坟不迁坟已经不重要了。” 隔日一早,涂山昂带着不少人来给元亓送药材,是涂山里攒了好些年的名贵药材,做归元丹,做天肌霜,做大还丹等等,老长一个队伍,芍药居都放不下,只能露天摆放。 不过幸亏涂山昂把草药全都装在箱子里,还盖了防水的雨布。 涂山昂一脸谦和讨好的笑,脚边放着一个箱子,他笑呵呵的递上箱子:“辛苦您了,您这些日子就别出去摆摊了,摇光阁都快没东西卖了。东家说就辛苦您多做点好东西。分成还跟从前一样刨去成本,五五分。” 元亓瞥了一眼,让温竹筠数钱,这匣子里都是她不出现的这些年,摇光阁给她的分账。 温竹筠跟绿竹红杉好奇的打开箱子一瞧眼睛就亮了,黄澄澄的金元宝,差点闪瞎狗眼。 绿竹和红杉更是乐的合不拢嘴,她们选主子可算选对了!真是祖宗保佑啊。 温竹筠用鬼力一探,发现满满一箱子都是金元宝,真是让人恨的牙痒痒,元亓怎么可以这么有钱! 她为什么没有? 元亓并没有多高兴,她不情愿的瞪了涂山昂一眼:“涂山里这是又哄我帮他赚钱!” 就这功夫,相里明珠听说摇光阁的人来找元亓,就好奇的过来瞧一眼。 摇光阁那是什么所在?连皇家都不放在眼里,怎么会来找元亓? 元亓袖子一挥,从布包里飞出一张隐身符,贴在箱子上,装满金元宝的箱子立刻原地消失。 她就是怕相里明珠要将她的钱充公。 她豪横,她有钱,那也是辛苦钱,是一个汗滴摔八瓣辛苦挣来的。 第83章交换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相里明珠认得涂山昂,眼高于顶,目中无人,对哪家的贵妇也不屑一顾,她就曾经想买摇光阁的天肌霜抹脸,还亲自找的涂山昂,可是涂山昂眼睛长在头顶上,根本就不正眼瞧她。 今日涂山昂却在这里对一个九岁半的女娃娃点头哈腰的,还带了这么多东西,最让人恨得咬牙根的是他居然亲自来送东西,这让她很不爽。 明明就是个低贱的商贾,偏偏敢看不起她,甚至连皇族都不放在眼里。 谁也不知道这摇光阁是什么来历,屹立数百年,无人能撼动。 她就凉凉讽刺:“涂山掌柜,今儿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涂山昂又恢复了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昂首挺胸。 他高傲的开口:“七小姐订了些东西,我给送过来。” 其实他还是很不屑打理相里明珠的,要不是看在她是元亓母亲的份上,怎么会跟她说话? 相里明珠一脸的不相信:“您亲自送来的?” 涂山昂没兴趣跟相里明珠闲聊,再多说相里明珠就该刨根问底了。 让元亓头疼去吧。 他嘿嘿一笑,很客气:“七小姐,有什么缺的少的,您让温姑娘去拿就行,小的就先走了。” 果然,相里明珠还想刨根问底,他溜得贼快。 相里明珠好奇的让人打开箱子看了一下,居然是药材,她不认得那些都是名贵药材,很是鄙夷。 “你弄这些草药做什么?就算是你身体不适,也用不着这么多吧?” 元亓就知道她不认识这都是世间难寻的好物件,也没回答她的话,而是问她:“母亲来找我有什么事?” 相里明珠还是好奇涂山昂:“你怎么认识他,他对你还这么客气?” 元亓随口胡说:“从前替他除过邪祟,他那次差点没命,从那以后对我就很客气。” 相里明珠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我来找你是商量件事,你手里头有那么多好茶叶,你给我一半,在茶会上,我把你正式介绍出去,还把你挂在我名下,做嫡女。如何?” 元亓呵呵一笑:“母亲打的算盘不错,我并不是很想挂在你名下,我对嫡女庶女的名分不是很在乎。” 相里明珠不乐意了,她找个地方坐下,给元亓掰扯道理:“你年纪小,不知道外室女受人白眼,等你长大议亲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好人家的那些贵公子,最是看中门第。现在小九爷看中了你,我抬一抬你的身份,日后你再人前也抬得起头来。这很划算,你考虑考虑?” 元亓低头不说话。 相里明珠继续说:“我知道你那几斤茶叶来之不易,从哪里来的我也不问你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就要一斤,够我办茶会用就可以了。上面我给你的好处一样不少。” “好啊,你把我正是介绍出去,以后我也名正言顺了。就这样,成交。” 元亓很大方的让绿竹每样茶叶取出一斤给了相里明珠。 温竹筠过来跟她说:“你挺划算的,这世道就是这样,她说的也没错,权贵最看重门第和出身了。你若是一直是外室女,日后婚事肯定受阻,说不定还只能做妾室。只是这茶叶实在难得,估计她也舍不得都用了,肯定自己藏起来一大部分,只拿出一两二两的来招待客人,能让每人喝上一小口就不错了。” 元亓不否认这一点,她的芍药居还有一间小一点的卧房,让温竹筠住了,也绿竹和红杉给她置办一些衣裳首饰等日用品。 她指了指书房那边:“茶叶就在书房的博古架上放着,你想喝就自己泡,以后这种好东西咱们不缺。” 温竹筠莞尔一笑:“好啊,我不会客气的。” 趁着茶会还没开始,元亓关了房门拿出炼丹炉,开始炼药,让温竹筠和神熏护法,绿竹和红杉给她打下手。 炼药是个辛苦活,需要用她的红莲业火点燃炼丹炉,还需要精准的控制火候跟药材的用量,把握投入药材的契机。 她日夜不停,把自己关在房里七天七夜没出来,才把院子里的草药都给炼制完成了。 这次炼制出不少丹药,大还丹、归元丹、还有护心胆等等十几个品种,每种都炼制了几百颗,看起来虽然不少,但摇光阁在各国都有分店,分下去,每个店分到的也不超过十颗。 这些丹药一颗装一个盒子,装了一大箱子,让温竹筠亲自送到了摇光阁。 一同送去的还有百来瓶天肌霜,这种霜能淡化细纹,祛除皮肤杂质,连续用上半个月,能看起来年轻二十岁。 天肌霜向来只供宫里的娘娘们使用,再有钱的权贵也很难买到。 元亓美美的睡了一觉,这日一起来,就听见外面吵吵起来了。 她出门一瞧,是李慧琳跟江酒露跟绿竹讲道理呢。 李慧琳道:“我真的有要紧事找七妹妹,绿竹你就让我进去吧。” 江酒露也发牢骚:“这都几日了,七妹妹把自己关在房里也不见人,是不是生病了呀,要不要请府医过来瞧一瞧?” 元亓拉开门:“进来吧。” 外人不知道她炼药的事,元亓不让说。 两人赶紧跟着元亓进去,李慧琳不满的控诉:“我都来了好几趟了,你那俩丫鬟说什么都不让我进,我问你干什么,她们也不说,只说你在睡觉。七妹妹,你身体没事吧?” 元亓发现,李慧琳对她的态度也客气了不少,估计是江酒露讲了不少她的丰功伟绩。 江酒露拉着元亓左看又看,看她气色很好,人也没瘦,就放心了。 “你没事就好。今日就是茶会了,京都有头有脸的贵女贵公子一大早就来了,小九爷也来了,在前面等着呢。” 元亓笑的唇角弯弯,让绿竹去把相里幽冥带过来,在这里说会话。 江酒露继续说:“母亲前几日就放出消息,说得了雪山毛峰和云顶碧螺,不少人没有请帖,都求着跟我要请帖,要么让有请帖的人带着进来。就连白家都来了好几个人,白家六少爷白扶珺这次也来。” 元亓想起来了,不就是传说中长的贼好看的那个白扶珺吗?她也想瞧一眼呢。 第84章吃醋了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江酒露跟李慧琳在芍药居聊了一会儿,荷香就来找江酒露,让她去茶会招待客人。 江酒露只好告辞。 李慧琳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元亓就问她:“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吞吞吐吐的。” 李慧琳瞧着低垂着眼睛喝茶的温竹筠,还是不大想说。 温竹筠轻咳两声:“我要去茶会瞧个热闹。” 说完她就走了出去,红杉也就离开了。 李慧琳这才不好意思的开口问:“七小姐,你有没有让男人死心塌地的符呀?” 元亓抽了抽嘴角,咯咯笑了两声,天真的脸上写满嘲笑,她直截了当的问:“你这是又看上谁了?肯定不是我二哥吧?” 李慧琳闹了个大红脸,她颇有些恼羞成怒,不悦的呵斥:“有什么好笑的,没有就直说,何必嘲笑我?我又不是不给你钱,我问你,到底有没有?” 元亓突然收起笑容鄙夷的瞥了嘴:“没有。” 很干脆的两个字。 她就觉得李慧琳肯定不是想对江君景用这种符篆,而是对别人。江府里的几个少爷都很优秀,比江君景更具杀伤力的恐怕就是江君才了。 江君才文武双全,气质冷肃,脸部线条硬朗,比江君景江君玉文质彬彬温润儒雅的气质不同,他那种硬汉气质更具杀伤力。 她有带着嘲讽的意味问:“看上我大哥了?” 李慧琳没回答,哼了一声,转身跑了。 刚下台阶,她就瞧见绿竹带着一个清俊的少年郎走了过来,就好奇的多看了一眼,那少年身后还跟着四个护卫,两个穿黑衣,两个穿红衣,都自觉地站在廊下没进屋。 她自然知道小九爷,虽然没见过相里幽冥本人,但他的四个护卫还是见过几次的。 她心里酸酸的,元亓那么好命,连小九爷这种客人也能请来她的闺房,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她看的出身,没留神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玄鱼等人嗤嗤偷笑。 李慧琳更脸红了。 居然在小九爷面前丢了脸。 “你这里灵力很充沛呀。”相里幽冥好奇的四处打量,觉得芍药居也就一般,还不够奢华,心里想着给她添点什么。 “布了聚灵阵。”元亓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让他坐下,“认识你这么久了,也该请你吃点什么,你等着。” 相里幽冥不想拒绝,不管等会儿元亓拿出来的是什么,他都会一点不剩的吃完。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让绿竹把箱子里的红灵果装过来一些。 不大功夫,绿竹就拿着一个比巴掌略微大一点的盒子过来了,主子跟她说过,这东西的可贵,还肉疼的赏了她跟红杉一人一颗,吃了果真通体舒泰,这东西可以说是灵丹妙药了。 自然十分很贵,小姐连五小姐都没舍得给,就给她们一颗,小姐实在是对她们太好了。 绿竹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放在相里幽冥面前,轻轻打开盒子,还特意说明:“小姐,小九爷,这红灵果,每一颗奴婢都擦干净了,可以放心吃。” 绿竹看着红灵果眼睛放光,很热情的介绍红灵果的好处:“小姐说,这些果子是黄仙送的,百年才成熟一回,极其难得,有钱也买不到。而且有灵力在里面,能强身健体补充灵力,小九爷,就算是您吃,也只能一天吃一颗。” 元亓翻了个白眼:“下去吧。” 绿竹才吐了吐舌头下去了。 相里幽冥看着盈盈润泽的果子,大小就跟樱桃差不多,果香却很浓,让人垂涎欲滴。 他还偷偷数了数,也不多,一共三十颗。 元亓道:“你身体被下咒过,受过损伤,灵力全失,一天吃一个,一个月也就把你亏损的身体补回来了。” 玄鱼等四人扒着门口往里瞧,大老远的他们就闻到果子的香味了。 红杉从外面匆匆进来,在元亓耳边说了一句:“小姐,白六少爷来了。” 元亓眼睛一亮,心里立刻就有了主意。 “这么珍贵的东西,我给你多少钱合适?”相里幽冥想想元亓的性子,觉得还是问一问比较好。 不问还好,一问他就后悔了。 “一百两一颗吧,算你便宜点,别人一千两一颗我都不卖。”元亓没什么表情的道,随手把雕刻了一般的玉坠子放在一边,起身就准备往外走。 相里幽冥一副受伤的样子,她没把他当一家人,居然跟他要钱! 好伤心啊。 不过他还是说了一声:“好,改天给你送来。” 这样他就又能有借口来一趟了。 来参加茶会的客人都在安排在一个很大的花厅里,男子在门口东侧,女子在门口西侧,中间用半透明的稀薄的珠帘隔开,对面的情形还是依稀可见。 元亓走近西边花厅,隔着珠帘就瞧见了一身白衣的白扶珺,果然惊为天人,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头发乌黑,一顶紫金冠固定三千发丝,平顺柔滑的垂在身后。 只不过很好看的一个人,身上却带着非同寻常的气息,不是煞气,也不是邪气,元亓也看不出来他身上的气息是什么。 相里幽冥只能进东花厅,那边都是男子,他第一时间发现元亓再看那个花孔雀,就故意挡在两人中间,隔绝了元亓的视线。 元亓弯唇一笑,冲着相里幽冥微微挑眉,随即收回视线,找个地方坐了。 相里幽冥很郁闷,怀疑白扶珺长的比他好看,跟人喝茶聊天的时候,偷偷看了好机会白扶珺。 “嗨,嗨,七妹妹!”白有悔不管不顾的挑开珠帘,冲着元亓就喊。 元亓看过去,白有悔冲他龇牙咧嘴,指着外面:“咱们去外面说。” 元亓起身去了外面:“你怎么也来了?” 白有悔很拽的道:“没了二房,好事自然就轮到我们三房了。” 他又严肃的问:“七妹妹,你不是说黄仙拿走的是二房的气运吗?怎么我发现整个白家的气运都大不如前了,铺子的生意比从前差了不老少,叔伯们在官场上也接二连三的遇到麻烦。爷爷知道我跟你熟,特意嘱咐我让我问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那群黄仙在你们家好些年了吧?”元亓叹了口气问。 第85章你吃了她们的魂魄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白有悔略一思忖就承认了:“是好些年了,不过这东西不就跟老鼠差不多吗,家家户户都有,从我记事起,隔三差五就听说家里的什么东西被黄鼠狼偷吃了,谁谁谁大白天的就瞧见黄鼠狼了。”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问:“该不会是这黄仙保在我们白家住了几百年,就一直保佑白家风调雨顺,现在出了这种事,黄仙一大家子就都搬走了,然后白家失去黄仙的保佑,就走下坡路了?” 元亓拍拍他的胳膊:“孺子可教,你都想到了,你爷爷为何想不到?” 白有悔懊悔的拍脑袋:“还真是这样啊,白家可让我二伯一家给害惨了。那现在把黄仙请回来,还来得及吗?” 元亓看傻子似的看他一眼没说话。 元亓回头瞧了一眼白扶珺,好奇的问:“那白扶珺看起来不正常,你觉得他怎么样?” 白有悔很不屑,也很看不惯白扶珺,眼神很愤愤不平:“何止是不正常啊,简直就是个疯子白天还好,跟正常人没什么,一到夜里就发疯,只要天一黑,他就不让人伺候,他的院里以及周围都不能有人。也不知道在发什么疯病。亏的爷爷还让他做下一任的家主,除了聪明点,真没看出来他有什么特别的本事。” 白有悔这些日子也跟着元亓开眼了,就问元亓:“他不会是中了什么邪祟吧?” 元亓勾起唇角很神秘的道:“很有可能哦。” 白有悔唉声叹气,已经打算回去就立刻告诉爷爷,商量对策了。 这个时候,有人快步的从元亓身边通过,并且撞了她一下,她一个趔趄前倾了一下。 白有悔眼疾手快,扶住元亓,没好气的就想骂人,抬头一看那背影是江君才,就放弃了骂人的想法。 “大公子急匆匆的这是要去做什么?”白有悔好奇的嘟囔了一句,江君才可不是这种无礼之人。 紧接着李慧琳跑了出来,跟上了江君才。 元亓没感觉到什么不对,江君才刚才经过,并没有煞气和邪祟的气息。她只是单纯的觉得,江君才有点急事,所以才走这么快,还撞了她。 江酒露也跟了出来,在元亓身边站定:“真是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从一进来,就没打算跟客人聊天喝茶,光看大哥哥了。大哥哥一出去,她也着急忙慌的追了出去,太不像话了。” 她急的直跺脚,拿李慧琳一点办法也没有,偏偏现在她要招待客人,不能走开。 “也不知她又在打什么主意,真是急死人了。” 里面有人喊她,江酒露只能回屋。 一个女子拉着江酒露:“你理她做什么,大公子如此精明,怎么会被她算计?” 江酒露一想也是,就没放在心上。 江君才走的极快,迎面过来几个端茶送水的男仆,他呵斥一声:“滚开!” 仆人本就打算让路,听江君才这么一说,加快了动作站到路旁。 江君才走路生风,直接往荷花池无人处那边走去。 他想杀人,而且那种强烈的冲动有些控制不住了,好像有一个人随时都会从他体内冲出来,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他只知道他正奋力抵抗这种冲动,他的神志快要被杀人的冲动给湮灭了。 他死死的攥着拳头,指甲嵌进肉里,他让自己疼痛来保持清醒。 眼中的黑雾在泛滥,褐色的瞳孔时而被黑雾侵染,时而恢复清明,迎面走来几个仆人,瞧见江君才面色铁青,更加不敢多看,赶紧低下了头站在路旁,根本就不敢跟他对视,也就没发现他的异常。 江君才过去之后,俩婢女还议论:“世子这是怎么了,谁惹他生气了。” 因为江君才走路速度很快,李慧琳几乎是一路小跑跟着,还险些跟丢了。等她来到荷花池这边的时候,她发现这里四下无人,连一个下人都没有,心中窃喜,现在是表白的时候。 她抬脚就往前走,却发现从荷花池旁边的花丛后面站起来两名侍女,两人都手捧竹篮,竹篮里面是花瓣。 江君才也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术控制两名侍女。 两名侍女双脚悬空慢慢升到半空。 李慧琳嘴巴张大不敢叫出声,她眼睁睁的看着一团黑雾从江君才的双手溢出,形成一条绳索,缠住那两名侍女的脖子,侍女拼命挣扎,不大功夫就没了反应。 随后一缕魂魄从两人身体里出来,化作烟雾从江君才的五官进入身体。 随后两名侍女的身体掉落在地上。 李慧琳跑过去指着江君才说:“你为何要杀她们?” 江君才瞳孔当中的黑雾退去,恢复神智。 看到地上的尸体,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抬脚一步一步逼近李慧琳。 李慧琳惶恐的后退,她后悔了,就不该冒冒失失的出来,她发现江君才眼里带着杀气,就更加害怕了,一步步的往后退。 江君才抓住她的衣襟问:“你看到了什么?” 李慧琳本来就是来向江君才表白的,她还担心江君才看不上她,她脑子迅速转动,很快就有了一个很蠢的想法,将自己看到的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江君才。 “……是你杀了她们,我亲眼看见,你吃了她们的魂魄!” 江君才力气很大,李慧琳双脚都离地了,对方的杀意更明显了。 李慧琳道:“只要你答应娶我,我就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她大着胆子提出自己的条件,本以为自己会像两个侍女一样被江君才吸走魂魄,谁知道,江君才突然松了手放开了她。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只能做妾。” 做妾也挺好的,李慧琳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能做江君才的妾室,她已经知足了。 她立刻答应下来:“好,就这么说定了。” 她竟然直接抱住了江君才:“你若是敢出尔反尔,别怪我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清冽的雪松香味传入鼻息,李慧玲感觉自己是世上最聪慧最幸福的女子。 可是江君才不这么觉得,他努力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竟然一点印象也没有,他确定自己刚才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了。 自己身体里一定有邪祟! 第86章杀人了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0. 抱着江君才的时候,李慧琳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总觉得随时会失去江君才,所以一直紧紧的抱着他,舍不得松开。 江君才不喜李慧琳,甚至很是反感,从后面抠开她的手推开了她。 李慧琳瞧见对方厌恶的眼神,才有了一丝真实感,不过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瞧见地上的尸体,又瞧见不远处的一口井,很快就有了主意:“把尸体扔进井里,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尸体了。” 江君才讽刺她:“你倒是知道怎么善后。” 李慧琳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难的?你家这么大,下人这么多,有人想不开投井不是很正常吗?” 江君才哼了一声,又讥讽:“平日里李家没少干这种事情吧?” 李慧琳当即否认:“才不是呢,话本里面都是这么写的,我是从话本里面看来的,你别把我当做狠毒之人,我可不是那种人。” 江君才虽然看不上李慧琳,但还是按照她说的做了。 事后,两人若无其事的离开。 前面花厅里,相里明珠陪着客人喝茶聊天,已经跟凤家夫人给江君才定下了一门亲事,就是凤家的嫡女凤彩衣服做儿媳妇。 凤彩衣就在一旁娇羞无比,瞧见江君才进来还偷偷多看了几眼。 江家虽然是四大家族最后一名,但江君才的才能和手段在四大家族中也算杰出之人,难得一见,凤彩衣自然满意。 周围的人不少都拍马屁,祝贺这一门亲事的达成。 李慧琳听了片刻就明白了,她不过离开这么一会儿,江君才的正妻就有人选了。 她很是生气,却也没法子,不能发作,只能生闷气。 主人那一桌上,都是四大家族的女眷,地位尊崇可见一斑。 相里明珠带着嫡女江白露和江松露陪着相里家,白家还有凤家的人,相里家来的是相里幽冥的大嫂,年纪不大,却最受尊敬,比她年长的人都抢着拍马屁。 元亓就被安排再江松露的下手,作为嫡女陪客。 元亓最不愿意干的就是这种事情,她也不说话,就闷头吃喝,没必要跟好吃的过不去。 相里少夫人瞧见元亓,就问:“这位小姑娘看着面生,江夫人,这位是?” 相里明珠本就答应元亓把她介绍给众人,当众承认她的身份,就算是相里少夫人不问,她等会也打算说。 她十分和气的开口:“这位呀,是侯爷一个妾室的女儿,妾室没福气,早早去了,这孩子就被养在扶桑观多年,前段日子才被接回来。侯爷心疼这个孩子从小没娘亲疼爱,就让挂在我膝下抚养,给个嫡女的名分。她闺名叫做元亓,以后大家见了多多照看,我跟侯爷都感激不尽。” 相里少夫人是见过元亓的,她儿子就是元亓救回来的,刚才也是故意开口提起此事,也算报答元亓的恩情。 她不带犹豫的摘下自己手腕上的一只翠绿的玉镯,递给身后的丫鬟:“我今儿来也没带什么见面礼,这只玉镯成色还不错,小姑娘就拿着吧。” 她这么一带头,别的贵夫人也都纷纷拿出自己身上最值钱的首饰,给元亓当见面礼。 元亓不得不出来营业,客客气气的给每个人都送上一个见面礼——一枚平安符。 席间有个白家的孕妇月份不大,刚刚显怀,别人都瞧不出来,元亓愣是说出来了,还送给人家一个平安扣。 白家那少夫人十分感激,就没说出她给白家解决黄仙的事情来。 她总觉得,女眷们的潜意识里,都不希望一个大家族的嫡女会些神神道道的事情。 谁知元亓发完平安符,就开始营销自己了:“以后大家遇到什么邪祟,都可以找我,算命卜卦看风水,我都精通。” 众人哗然。 相里明珠也不能训斥元亓,只能赔笑。 茶会散去到时候,相里家、白家还有凤家都得到了一小罐雪山毛峰和一小罐云顶碧螺,其他宾客也都得到了很难买到的茶叶一罐。 走的时候,白有悔又找到元亓,就问她:“你想不想给白扶珺看一看?你要是想看的话,我就跟爷爷说。” 元亓嗯了一声:“好啊,我觉得他有很大的问题,身上可能有某种十分厉害的邪祟,厉害到我都看不出来。说不定白家的气运也和这个有关系。” 不是元亓吓唬人,是她观察了好久,发现白扶珺的面相很奇怪,白扶珺是大房嫡子,金尊玉贵,面相却有种贫穷一生的表现。 白家运势走低,但也不至于穷到吃不起饭。 有个可能就是他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人,而且已经相当长时间了,以至于在他的面相上也有所表现。 白有悔巴不得大房也出事,然后他们三房出人头地,就十分爽快的答应下来:“你放心,我回去就跟爷爷说。” 送走客人,相里明珠跟江君才说起凤彩衣的事情。 江君才没什么兴趣,他想找元亓看一看他到底怎么了。 可是一旦生出这种想法的时候,他就觉得十分烦躁,很抗拒去找元亓,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的亲事就这样定了,这姑娘挺好的,模样好,也端庄聪慧,还会管家,跟你很相配。” 江君才敷衍的嗯了一声,就要离开。 相里明珠提醒他:“你有空多跟人家来往,约人家一块出去吃点东西,到处逛一逛什么的,别整天板着个脸,把人吓跑了。” 江君才不耐烦的说了句:“知道了。” 他下意识的就往元亓那边走,可是到了芍药居他又不敢进去了。 他怕万一被元亓看出什么来了,自己真摊上大事了可怎么办? 犹豫了很久,他才进去。 “七妹妹忙什么呢?”江君才自顾自的坐下,发现元亓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反应,应该没看出什么来。 元亓揉了揉脸,还夸张地活动脸部的肌肉:“笑了一整天,我的脸都僵了。恭喜大哥啊,定亲了。” 江君才就试探的问:“你能掐会算,你觉得我这门亲事合适吗?” 元亓道:“挺好的,天作之合,恩爱幸福。” 想了很久他才忍不住问:“七妹妹,你做道士好几年,有没有见过那种控制人心神的邪祟?” 第87章算计到我头上了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盯着江君才看了好一会儿,并未发现他有什么不对,身上一丝煞气也没有。 “哥哥为什么会这么问,你有什么不对吗?” 江君才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不受控的情况出现,他都怀疑上午的那个情况是幻觉。 但稳妥起见,他还是跟元亓说了上午的情况。 他神色凝重,不敢有什么隐瞒,他知道他身上的责任,在家里发作还没什么,若是在当值的时候发作,要杀害的是同僚,是皇上那该怎么办? 万一刺杀了皇上,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七妹妹,你说,我是不是染上了什么邪祟?”他很担心,也有些害怕。 元亓拉过他的手腕,以灵力注入经脉试探,依旧没有发现邪祟的踪迹。 “好厉害的邪祟,居然可以躲过我的探查。”元亓也神色凝重起来,“这是个很厉害的邪祟,我也找不出来,只能等着他需要吞食魂魄维持生存之时,才能趁机将其消灭。” 江君才十分苦恼:“若是我在值守的时候,他发作怎么办?不管是杀了同僚还是刺杀皇上,这种罪过,咱们江家都承受不起呀。七妹妹,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元亓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她想到了什么:“能躲过我探查得并不多,办法可以想,但是我要知道你可能沾染了什么邪祟。” 江君才道:“我身上一直带着你给的护身符,并没有邪祟近身,若是非要说有的话,也就是皇宫被煞气袭击的那一次。” 元亓用指关节轻轻摩挲手里的昆仑玉材料:“难道是鬼王在你身上留下了一丝神魂?”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了,世间能做到躲过元亓灵力探查的人不多,鬼王就是其中一个。那丝神魂也不知道躲在身体的什么角落,元亓根本找不出来。 既然找不出来,就没办法采取什么措施,若是任由其发展,万一江君才失控,他武功高强,杀伤力可不是一般的强,禁军当中恐怕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后果实在太可怕。 “我给你做一个强力镇煞符,再给你一个传送符,一旦你发现自己快要不受控制了,镇煞符还能替你抵挡片刻,你趁机捏碎传送符,赶紧回来。” 江君才心里这才稍感安慰,虽然元亓不能控制他体内的东西,但能让他及时止损,离开皇宫,也算一个解决办法。 元亓从博古架上的一个盒子里拿出两块空白的昆仑玉牌。 直接以灵力雕刻符文,而不是用刻刀雕刻符文,再注入灵力,这样效果更好。 但这样做很耗费心神和灵力,一块强力镇煞符雕刻完成,她已经出了薄汗,这枚强力镇煞符,用了她三分之一的灵力,就算是鬼王亲自来了,也能镇住一刻钟。 江君才也不敢打扰,眼看着她用淡黄色的灵力雕刻完成另一块传送符。传送符闪过一道金光然后熄灭。 元亓莞尔一笑,眼神里写满肉疼,黄纸做得符篆她都不会白送,这种珍贵的昆仑玉符,她就更不会白送了。 于是,她就给江君才介绍其这东西的难得之处:“这是昆仑玉,是制作玉符的上好材料,比一般制作簪子玉镯的上好玉料还要珍贵。两块玉符我又注入了三分之一的修为……” 江君才知道她是个小财迷,送给江君景和江君玉的东西,都收了价值不菲的酬金。 “我知道,我会派人送银票给你。” 元亓违心的说了句:“大哥真是太客气了,我那次买昆仑玉,可是花了十万两银子哦……从相里家的铺子里买的,人家还优惠了很多给我……” 江君才顿时觉得手里的东西有些烫手:“也太贵了吧?” 两块岂不是要二十万两? 元亓看他肉疼的模样,就解释了一句:“十万两我买了一堆,这只是多出来的,大哥给两万两就行,一万两算昆仑玉的钱,另外一万两算我的修为。” 江君才察觉到自己说话不妥:“七妹妹修为来之不易,这些银子不多。” 元亓认真的解释:“我已经是给哥哥友情价了,若是别人没十万两我是不卖的。” 言外之意,你占了大便宜了。 江君才的理解就是灵力是比内力还要珍贵的东西,谁没事也不会愿意贡献自己的内力,七妹妹一下子就用了一半的灵力,实属难能可贵。 元亓又给江君才说了玉符的用法,江君才才离开。 江君才一走,元亓的脸色就黑沉起来,她低声道:“算计到我家里人头上了,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温竹筠从里面走出来:“这个鬼王很厉害吗?” 元亓轻蔑的瞥了一眼:“也就一般吧,不过是手段狠毒了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罢了。” 江府的大厨房里,李慧琳哼着小曲正在炖鸡汤,她央求江酒露从库房里切了一片人参放进锅里,鸡汤味香气四溢,味道很好。 她掀开砂锅的盖子瞧了瞧,鸡已经炖的很软烂,脱骨了,就盛了些在汤盅里,亲自端着朝江君才的院子走去。 江君才的院子之前被虫子啃的塌了,如今跟江君景住在一块。 李慧琳正准备抬手敲门,门就从里面开了。 居然是相里明珠从里面出来了。 相里明珠刚才给儿子谈心,江君才表示要纳妾,让李慧琳做妾。 而且江君才说不出什么正当的理由来,就说觉得李慧琳长的好看乖巧他喜欢。 相里明珠没多问,她知道儿子的眼光一向很高,不会瞧上小门小户出身的李慧琳,下意识的就认为是李慧琳用了什么手段勾引了她儿子。 没想到刚说完这件事,就碰上李慧琳了。 “给谁送的呀?” 相里明珠已经决定,但凡李慧琳识趣,说是给江君景送的,她今日也就不追究了。 可偏偏李慧琳脑子不大好使,盲目自信。 “给世子送的,今日他忙了一天招待客人,也辛苦了,我就炖了鸡汤给世子送来。” 相里明着哼了一声,怒气冲冲的掀翻了李慧琳手里的托盘。 “给我跪着,没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第88章死气上头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瞧见相里明珠的怒容,李慧琳怂了,一句话都不敢说,她只恨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倒霉催的正好碰见江家主母。 相里明珠高傲的走了,留下荷香在这里盯着。 荷香给几个二等丫鬟使眼色:“愣着做什么,像这种勾引世子的贱蹄子,就该狠狠的教训一顿,给我打!” 李慧琳惶恐的盯着几个二等丫鬟,一步步的往后退,口中还警告她们:“我是李贵妾的侄女,我是来江家做客的,我是客人,你们不能对我动手。啊……” 有人把绣花鞋塞进了李慧琳的嘴里,让她叫不出来,免得惊动院里的公子们。 几个二等丫鬟雨点般的拳头落下来,落在李慧琳的脸上头上肩膀上,胳膊上,只要手脚能触摸到的地方,都挨打了。 丫鬟们手脚并用,对李慧琳一番拳打脚踢,李慧琳已经面目全非了,虽然伤的不重,但看上去还是很惨的。 被打了一顿还不够,李慧琳被押着跪在了铺着鹅卵石的小路上。 荷香留下两个丫鬟盯着李慧琳,然后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隔日一早,元亓神清气爽的用完早膳,打算出门摆摊的时候,就瞧见被江酒露跟李贵妾扶着的李慧琳。 李慧琳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凄惨的很,简直都不成人形了,而且走路一瘸一拐。 元亓留心看了她的面相,居然死气上头,浓郁的死气都要溢出来了。 好歹是一条人命,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元亓本着能救一个人是一个人的原则,友情提醒:“李小姐,你都伤成这样了,这几日就好好在屋子里呆着,别出去了,免得出什么意外。” 李慧琳一肚子晦气没地方出,她并不觉得对方是一片好心,只认为对方这是在奚落她,在落井下石。她直接怼人:“要你管!” 元亓哼了一声,觉得自己一番好意被辜负,就说了句:“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爱咋地咋地吧。” 元亓噘着嘴离开,不再理会李慧琳哎呦哎呦的惨叫声了。 李贵妾一边走一边愤愤不平的发牢骚:“夫人也太过分了,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慧琳不够机灵,但也轮不到她这么欺负。等会儿我就去跟夫人理论。” 江酒露没听见李贵妾说什么,只想着元亓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 李贵妾继续发牢骚:“你哥也是,怎么慧琳在雨花阁门口被打成那样,你哥就不知道出来救一救呢?” 李慧琳都哭出来了:“她们堵了我的嘴不让我叫出来,表哥就没听见。” “太欺负人了。”李贵妾一路上都在控诉相里明珠,却没有转身回去找相里明珠的麻烦,她只是请了府医来给李慧琳治疗。 李慧琳答应过江君才不把他杀了丫鬟的事情说出,她就忍着没说江君才决定纳她为妾的事情。 府医给李慧琳敷药之后,李慧琳沉沉睡去。 江酒露跟着李贵妾来到外边,江君景和江君玉也听说了此事,本来打算出门的,都拐个弯到这边来看一眼。 李贵妾责备江君景:“昨晚慧琳挨打老半天,你就没听见动静吗?” 江君景十分无辜:“我没听见动静啊,但是后来听下人说,母亲在门口教训了一个打算勾引大哥的丫鬟,可没人说是慧琳。她怎么会想勾引大哥呢?她不是一直都想嫁给我吗?” 江君玉一向洞察人心,对李家更是厌恶,对李慧琳的心理多少了解一些。 “她呀,肯定是来到江府之后,野心又大了,瞧见大哥是嫡子,将来能继承爵位,比咱们两个更有前途,就改变主意想嫁给大哥。没准夜里她想拿下大哥,正好被母亲撞个正着。也是她倒霉,这能怪谁?” 李贵妾好奇的问:“夫人去世子那里哪里做什么?什么时候去的,去了多长时间?” 江君景一一作答:“去找大哥谈论凤家的婚事,我们刚用过晚膳去的,在屋子里待了一个时辰才走,我还听见两人吵架了,说什么她算个狗屁,做妾她也不配。但我没听见她们两个具体说了什么。” 李贵妾嘟囔:“世子这是打算抬谁做妾呢?难不成世子真看上慧琳了?” 江君玉立刻否定:“不可能,慧琳要姿色没姿色,要头脑没头脑,大哥眼光多高,能看得上她?” 李贵妾点头赞同他的说法:“是啊,等闲人家的女儿想进江家做妾都很难,也就是你娘我聪慧又漂亮才入了侯爷的眼。” 兄弟二人知道李慧琳没什么大碍,只是皮外伤之后,就各自去忙了。 元亓来到天水街的大槐树底下,章六跟梅子也刚出摊不久,两人围了过来。 梅子一字一顿的道:“谢——谢——你!我,能,说,话,了。” 章六嫌女儿说话费劲,就替女儿说:“自从她吃了你给的红色果子,她就发现能说出话来了。小天师,你给的是不是灵丹妙药啊?” 元亓嘿嘿一笑:“朋友送的一点果子,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效果。” 章六是知道元亓的本事的:“你看我们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感谢你,小天师给的那红果子肯定是好东西,你就别谦虚了,请受我们一拜。” 他拉着女儿就要下跪。 元亓轻轻托起他:“你们这么好,老天怎么舍得一直为难你们呢,这是你们的造化。” 章六发现他竟然跪不下去,这小天师力气可真大。 两道金光飞进元亓的灵台,她十分欣喜,还有功德收呢。 章六说了好些感激的话,才回去招呼刚刚坐下的一名客人。 元亓跟梅子在算卦摊前闲聊。 梅子好奇的问,依旧是一字一句语速很慢:“你怎么好几天没来?有好几个人找你呢。” 元亓耐心的听着:“家里有点事耽搁了,都是谁找我了?” “相里家的二爷,不过看着像是来找事的,你要小心。” 元亓想起来了,相里幽冥的咒术破了,相里麟遭到反噬,听说还没死,不过应该挺惨的,想找她算账也在预料之中。 第89章傀儡术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正跟梅子闲聊,就有个高大凶悍的男子从一匹黑色骏马上下来,径直走了过来。 元亓认得这个人的衣服,相里家的护卫都是这种衣服。 对方脸上有一道刀疤两寸多长,斜穿额头左眉划过眼皮直到侧脸。 梅子瞧见此人面容就下意识的抓紧元亓的胳膊,但她担心元亓,虽然害怕,但愣是没跑,还很小声的提醒元亓:“就是这个人来找你,看起来凶巴巴的。” 元亓不慌不忙,扭头淡定的安抚梅子:“有什么好怕的,千年女鬼都不是我的对手,何况一个三十多岁大的人?你去那边招呼客人,不用管我。” 梅子害怕,但也不想扔下元亓,元亓愣是不理会那男子,把梅子推回到面摊儿上。 章六扔了手里的面团就过来了,站在元亓身后给她壮胆。 元亓很有自信的跟章六说道:“章六叔不用管我,他不过是会些拳脚功夫,我也会,怕他作甚。” 章六哼了一声,想起刚才给元亓磕头的时候,元亓托起他的力气,就返回了面摊儿。 元亓这才不慌不忙的坐下,抬头问他: “你是想算卦吗?” 玄鉴道:“小姑娘年纪不大,倒是有几分胆量。小九爷的咒术是你破的吧?” 元亓眼睛一亮:“相里木跟相里麟闹翻了吗?” 玄鉴并不回答元亓的话,反而问她:“二爷遇到点麻烦,想请你出手除了邪祟,价钱好说,你有兴趣吗?” 元亓也不回答他的话,而是继续自己的问题:“看来我猜对了,相里麟给相里幽冥下咒,用邪术残害相里卓越,如今他被反噬,肯定很惨吧?如果我没猜错,他全身皮肤溃烂,魂魄每日遭受撕裂之痛,跟他合作的那个道士也收拾不了这个残局了吧?” 章六这才明白,元亓这是不愿意让他掺和到相里家的事情里去,相里家的事情可不是他这等贱民能掺和的起的。 “有时候,人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玄鉴很佩服元亓,未卜先知,比那道士还要厉害。 “跟我走一趟吧,二爷想请你帮忙。” 元亓坐着不动:“我要是不去呢?” 玄鉴勾了勾手,跟在后面的护卫们都跑了过来,“呼啦”一下就把算卦摊给围住了。 “去不去可由不得你。” 元亓只好站起来:“那好,我就跟你走一趟。不过我看你们的面相,都有血光之灾哦,你们今日若是不出城,尚可避免,若是坚持出城,怕会有性命之忧。” 后面过来一辆马车,元亓顺从的走向马车。 章六就跑过来:“他们不怀好意,你不要去。” 元亓风轻云淡,还伸出小手拍了拍章六的胳膊:“怕什么,有危险的是他们,又不是我。” 章六眉头拧起:“他们这么多人,你一个小丫头,不是他们的对手呀,你有家人吗,要不要我给你的家人传个信?” 玄鉴一把推开章六:“少管闲事,就算她有家人,如今的荣国,谁家惹得起相里一族?” 章六被推了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到地上。 元亓走过去拉他起来:“章六叔,他们人再多都不是我的对手,什么都不必担心。等会儿我就回来了。” 她顺从的上了马车,玄鉴就带着队伍离开了,直接朝北门而去。 元亓一上车就发现,这个车被设下困仙阵,门窗都打不开,而且但凡手去触碰车厢,就会针扎般的疼痛。 元亓抽了抽嘴角:“布这阵法费了不少力气吧?也真看得起我。” 玄鉴就在马车外面,他凉凉讽刺:“小道士本事这么大,自然要好好招待,你别担心,这只是见面礼,后面还有大礼呢。” 元亓无法接触门窗就看不到外面,但能听到声音。 “我还挺期待的,也不知相里麟又请了什么高人,若是这次我逃过一劫,相里麟会受到什么样的反噬?” 玄鉴怒斥:“少在这里吹牛皮,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元亓从布包里摸出一张黄纸,不紧不慢的撕,不大功夫,就撕了一个小人出来。 她灵力划过指尖,挤出两滴血来,小人就有了眼睛。 小人悬空漂浮在元亓跟前,跟元亓一样保持坐姿,元亓冲着她抱拳施礼,小人也双手抱拳冲着元亓施礼。 很好,傀儡术她已经修炼的炉火纯青。 元亓双手结印,不断的朝小人打出术法。 不到半个时辰,马车就出了北门,朝一个山头走去。 元亓在车里闭目养神,小人就悬浮在阵法中央,保持和元气一模一样的姿势。 马车行驶的很快,元亓都感觉到十分颠簸,她在车里大喊:“能不能稳一点,颠死了!” 玄鉴的马跑得也很快,他表情冷肃的回答:“忍一忍吧,马上就到了。” 元亓感到马车在走上坡路,就用了一张瞬移符从车里出来。 下一秒悬在空中的小纸人,就从头到尾一点一点的变成了元亓的模样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马车一直沿着斜坡往上跑,没多久就到了一个十分开阔的平坦地方,这里的树早就被砍掉了,是一片乱石堆。 车夫从马车上跳下来,任由马儿拉着车朝悬崖跑去。 “砰!”马车车顶被撞了一个大窟窿,“元亓”从里面飞身而起,手里还多了一把剑,剑身横扫,剑气呈波纹状向四周荡漾开去。 玄鉴带来的人都是高手,而且身上都带着加持符,可以飞檐走壁,可以短暂飞行,功力也涨了不少,目的就是为了弄死元亓。 来人都飞身而起,很轻松的避开了“元亓”的剑气。 “元亓”诧异的撅了撅嘴:“有两下子,还能避开我的剑气。” 玄鉴之前听空青说过,此人虽然年纪很小,修为却高,能破了他师父的咒术,还让师父遭到反噬,绝对非同小可,不可小视。 他自然也不会前去送死:“没两下子也不敢对付你呀。” “元亓”咯咯咯的笑起来,声音空灵从高处传来,像是来自幽冥地狱,听着就觉得毛骨悚然:“可是你那两下子可远远不够对付我的。我早就说过,你们今日若是出城,便会有血光之灾,还有性命之忧,你们怎么这么不听话?非要送死,我也没法子。” 第90章笨死了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来人算上玄鉴一共十二个人,众人围成一个圈,将“元亓”困在其中。 刀光剑影之中,“元亓”小小的身影十分迅速的再包围圈中穿梭。 玄鉴也发现了,打了这么半天,他们连“元亓”的一片衣角都没沾到。 “元亓”在打斗之余,还冲着他们扮鬼脸,还骂他们:“笨死了,你们这么蠢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玄鉴等人怒不可遏,他们都是相里麟护卫当中的高手,平常少有敌手,现在竟然打不过一个女娃娃,真是丢死人了。 他们愤怒又恼火,冲杀就更狠了些。 元亓在不远处干枯的树杈上坐着,看的直撇嘴摇头:“真是笨死了,相里家的护卫也不过如此。” 玄鉴内力深厚,听见了来自身后的嘲讽声音,猛地回头看,就瞧见了另外一个元亓很悠闲的在观战。 “怎么会有两个?”他这一愣神的功夫心口就被刺了一剑,他不敢置信的看了看两个元亓,然后轰然倒地,死不瞑目。 剩下的十一个人也愣了,顿时觉得对方的实力要远比他们想的要厉害的多。 “下死手,杀了她!” 话音一落,被围困在中间的“元亓”忽然变成一个大火球“砰!”的一声爆炸了,周围的十一个人血肉横飞,死的不能再死了。 “真没意思,一群草包。”元亓从树上跳下来,摸出一张传送符,瞬间消失在原地。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元亓就出现在算卦摊不远处的一个胡同里。 她慢悠悠的朝算卦摊走了过去。 章六的面摊儿上客人不少,他也瞧见了元亓,就顺手端来一碗面。 元亓很客气的接过来:“我就说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相里府。 相里麟和空青一直在等着玄鉴回来,本来到中午就能回来的,可是等到天黑都不见玄鉴人影。 相里麟躺在床上,身上长满脓疮,几乎没一块好地方了,他很烦躁,对着空青发怒:“你到底行不行啊?都治了几天了,我的伤一点都不见好,你没本事就换你师父来。” 空青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留着一字须,穿着浅蓝色的道袍,手里拿着一柄拂尘,表情淡定眼神高傲,丝毫没将相里麟的痛苦放在心上,他很嫌弃的开口:“师父之前就跟你说过这咒术是有反噬的,你也表示无妨,师父这才帮你给相里幽冥下咒。你着什么急?这咒术反噬又不是病,哪里能好的那样快?再等着吧,每天换药,并且将这咒语念上一百遍,有三五个月兴许能好。” 相里麟恨不得打死这空青,这空青仗着自己有一点法术,不把他放在眼里,今日只是明明只要他出手,元亓那小妮子就死定了,他却不肯出手。 实在可恶。 而且,他要的钱还很多,贪婪无耻,又奸猾。 不过确实有几分本事,在整个荣国,除了国师,就是他师父最厉害了,只是没想到他师父布下的咒术居然让元亓给破了。 他狠狠的捶了几下床:“到底怎么样,你才肯出手?” 就在这时,被派出去查探玄鉴为何还不回来的一个护卫进来了。 “二爷,玄鉴他们都死在了山上!死的很惨。” 空青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怎么死的,你说说。” 那护卫就把自己看到的情形说了:“玄鉴是被人一剑穿心而死,其他人都像是被人炸死的,身上是烧焦的痕迹,而且头和四肢都被炸断,尸体碎片到处都是,引来了不少猎食的畜生。” “我去看看,我给他们的兵器上都布下符咒,他们会比平日里厉害数十倍,这个元亓充其量也就是四五年的修为,怎么可能敌得过他们?” 他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他可能是遇到劲敌了。 元亓这日到天黑的时候才算了三卦,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一提。 她回府以后,神熏就来报。 中午的时候元亓趁着空闲,让小纸人给神熏传信,让他去那个悬崖处盯着,看谁会去那里查看。 神熏是一只鸟,躲过人类的视线十分容易,他在那里等到天色黑透,才等到了一个道士。 这个道士在现场查看了许久,十分仔细,甚至还发现了一点纸人燃烧过后的灰烬。 神熏看了全程,还跟着空青回了无极宫。空青见了师父玄清之后,神熏才回来。 神熏把自己见到的都告诉了元亓。 “原来是无极宫的玄清,怪不得呢。” 神熏还不忘记提醒她:“据说这个玄清道法十分高明,他已经过了筑基修为,活在世上两百年还多,是个厉害的狠角色。他师兄还是当朝国师玄机,若是他们师兄弟二人联手对付你,可够你喝一壶的,你可要小心呐。” 元亓倒是不害怕,对于她来说,这都不算什么,厉害归厉害,但还不至于到打不过的地步。 …… 李慧琳休养了一日,觉得身上的伤好多了,她趁着丫鬟不在,从房间里跑了出去,一瘸一拐的朝雨花阁走去。 这回她学乖了,先确定了相里明珠不在雨花阁,才悄悄推门进去。 江君才正在屋子里盘膝练功,她进去了也不敢打扰,就站在那里等着。 江君才觉察到有人来,就停下来,瞧见李慧琳,他也没什么好脸色:“我都答应你了,你还来做什么?” 李慧琳很不高兴:“既然你都答应我了,你为什么不去李府提亲?你是不是想糊弄我?” 江君才哼了一声:“母亲不同意,我还要费些功夫说服母亲,你耐心等着吧,等我说服母亲,立刻就去李府提亲,不会糊弄你。” 李慧琳找个地方坐下,不情愿的跟他吵:“我看你就是糊弄我,你看我伤成这样,你也不关心一下,我今日一整天都在等着你看我。你既然想纳我为妾,为何不去看我?若是去看我了,你母亲自然知道你心仪我,说不定就会同意我们的亲事了。说到底你还是不想纳我为妾。” 江君才没什么耐心,突然变得烦躁起来:“我就是不想,怎么了?” 第91章找死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李慧琳并未发现江君才的不对,还在神色凌厉的威胁江君才。 “你若是说话不算数,也别怪我不客气,我一定会把你吸人魂魄的事情说出去。” 她倔强的盯着江君才,不肯退让,好不容易有个嫁入高门的机会,她自然不肯放弃。她相信,江君才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所以江君才一定会答应她。 江君才又感觉到体内那个凶狠的东西,那个凶狠的东西在他体内疯狂的乱窜,直冲天灵盖,他心里杀人想法越来越强烈,看着李慧琳杀意腾腾。 李慧琳瞧见江君才杀人的目光,也是害怕。不过她不想退让,她还昂着头:“我说到做到,你若不答应我,我就把你的事说出去,让所有的人知道你是个怪物!你看着办吧!” 江君才体内的杀意更加汹涌,直击心头。 他想起元亓给的那个镇煞玉符,就朝卧房床边走去,刚才他要躺下休息,就把玉符给摘了下来。 可是还没等走近卧房,杀人的冲动彻底占据了他,他失去了对自己意识的控制权。 江君才缓缓转过身来,一步一步朝李慧琳走过来。 一双深褐色的瞳仁被黑色浸染,他缓缓抬起手,黑色雾气从指尖溢出,形成很粗的一缕,朝着李慧琳伸展蔓延过去。 李慧琳惊恐的看着,她霎时间就明白了,江君才又变成了个怪物,如今也要杀了她,吸走他的魂魄了。 门就近在咫尺,她却挪不动双脚,双脚就像被钉在地上一样,一步也动弹不得。 她大叫:“救命啊,杀人了……” 可是她的声音只能在喉咙里徘徊,根本就发不出来,她发现自己手也不能动了,她惊恐害怕,本能的想要求饶。 她错了,不该威胁江君才。 可是黑雾已经到了跟前,直接缠绕住了她的脖子,她发现四肢又能动了,她伸手去掰开那条黑雾,可是黑雾无形,她根本就摸不到黑雾。 黑雾收紧,她感觉呼吸困难,双脚离地,她感觉胸腔就要炸了,她伸出一只手去够江君才,可是江君才丝毫不理会她,手里源源不断的散发出黑雾,将她越缠越紧,她感觉到意识涣散。 这辈子做过的坏事一一在她眼前浮现略过,尤其是威逼江君才的事情,是她最后悔的一件事。 若是她没这么贪心,安安分分的等着父母安排嫁给江君景,说不定还不会死。 瞧见江君才冰冷无情的脸,李慧琳后悔的流出眼泪。 下一秒她的魂魄从体内溢出,形成一缕烟雾被江君才吸入嘴里。 从江君才手里溢出的黑雾越来越多,浓厚的黑雾把李慧琳的尸身都完全包裹了。 门自己打开,黑色的浓雾包裹着李慧琳的尸身,飘了出去,朝着花园的那口井飘过去,没多久李慧琳的尸身精准的落入井中。 “哈哈哈……”江君才狂傲的笑了起来,他声音低沉,“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完全控制你了!我就能为所欲为了,哈哈哈……” 黑雾逐渐褪去,江君才恢复了清醒,他知道自己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十分慌张,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椅子上的李慧琳不见了,门也开了。 他踉跄的跑到门口,外面并没有人,院子里十分安静,江君景的房间那边还有灯光透出来,他在院子里四下查看一番,并没有什么异常。 “难道是李慧琳走了?” 江君才知道上次自己杀死两个侍女的事情,他害怕他这次跟上次一样,在失控的时候杀人。 他也不敢声张,就回了房间。 江君才坐在床边握着那两块玉符久久不敢松开,他决定不管以后做什么,这两块玉符绝不能离身。 一夜无事。 隔日一早,江酒露跟平日里一样早早起来去给祖母请安,并未叫起李慧琳。 李慧琳并不是江家人,不需要去给白老太太晨昏定省,所以每日都睡到自然醒。 江酒露以为她在睡觉,就没有喊她。 等她从白老太太那里回来的时候,伺候李慧琳的小贺还在带人等在廊下。 江酒露就诧异的问:“表小姐还没起吗?” 小贺摇头:“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江酒露十分不满,江家门第比李家高多了,儿女们谁也不敢这么贪睡,就连元亓也是每日早早起来练功打拳,从不间断。 “表姐,该起了。”江酒露去敲她房门,没人回应。 往日里李慧琳都会烦躁的回应,让下人别打搅她。 江酒露敲了好几次,都无人应答,她才觉得不对,让丫鬟撞开了房门。 床上的被褥铺的整整齐齐的,不像是有人睡过的样子。 江酒露看了好一会儿才问小贺:“你觉得她是昨夜出去没回来还是一早就出去了?” 小贺连忙把昨日夜里伺候李慧琳洗脚的小满叫过来问:“昨夜表小姐洗了脚以后去干什么了?” 小满十分惶恐,以为这次自己罪过大了,就一五一十的说了:“昨夜奴婢伺候表小姐洗脚以后,表小姐说不用伺候了,奴婢就离开了,后面表小姐去了哪里,奴婢也不知道。” 小贺提醒江酒露:“小姐别慌,夜里出门,二门那里都是有婆子守着的,去问一问不就得了,说不定表小姐只是起早出去转一转。” 江酒露觉得有理,就让人现在后宅找一找。 可是江酒露发动自己所有的婢女婆子去找,几乎找遍了后宅,也没瞧见李慧琳。 她这才慌了,将李慧琳不见了的事情告诉了李贵妾,又找元亓,打算算一算李慧琳去哪里了。 白老太太讨厌元亓这个外室女,不让她每日晨昏定省,她也懒得跟白老太太争取,乐的自在。 元亓掐指一算:“她死了,去找尸身吧。” 江酒露顿时觉得天塌了,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很快相里明珠也被惊动了,江府很大,找起来也麻烦,人工湖那么大那么深,检查里面有没有人是个浩大的工程。江府的井也有好几个,找起来也颇为麻烦。 还有边边角角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等有人发现井里有人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第92章招魂无效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三具尸体有不同程度的泡发,等闲人不敢看。 就连江酒露跟李贵妾看了一眼都不敢再看。 江君景跟江君玉也好不到哪里去。 江君才不在,去宫中值守了,江正卿也去了衙门不在府里。 相里明珠连看都不敢看,她头痛的很,府里出了这样的事,她就得出面跟李家交涉。 李贵妾在一旁十分气恼,她就不该带着李慧琳回来,看,出事了吧? 谁知道她到这里来做什么? 她没好气的跟相里明珠讨公道:“夫人,慧琳这孩子我知道,无缘无故不会到这里来,此事不能就轻松揭过,要查个水落石出。” 江君玉也觉得李慧琳虽然讨厌,但大半夜的来这里做什么?肯定是有人约她来到,指不定就是有人想要加害李慧琳。 他主意最多,李家贪婪,若是私下处理此事,李家肯定要讹诈一大笔,江家虽然有钱,但也不会便宜了李家这种占便宜没够的人家。 但若是走官府流程,就好说多了,李家势力不大,就是仰仗江府,离开江府,李家什么也不是。 江府就烦李家人胡搅蛮缠。 江君玉看了一眼江君景,两人极有默契,江君景点了头,江君玉就开口:“报官吧。” 元亓今日没去摆摊算卦,也来看热闹,她胆子大,上前直接掀开白布,瞧了一眼,尸体泛着白色,已经有尸斑出现,露出来的双手和头颈都没有伤痕,衣服也没有被撕扯的痕迹,甚至发型都没乱。 死的确实蹊跷啊。 江君景看她看出点什么来,就上前问:“七妹妹,你怎么看?” “看不出来,身上没有伤痕。”她捏着李慧琳的脸颊,查看嘴里的情况,又说了句,“并非溺毙,而是死后被人投入井中。” 江君景就问:“你不是能看见鬼魂吗?能把她的鬼魂找来吗?” 元亓念招魂咒语,让江酒露在一旁呼喊李慧琳的名字。 好半天也不见有魂魄过来。 甚至元亓直接叫了这片的无常过来,众人都看不见鬼差无常,只觉得浑身冷飕飕的,再加上地上的三具尸体,众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大家就瞧见元亓对着虚空问:“她昨日刚死,你没收走她的魂魄吗?” 鬼差无常道:“并没有,最近有十七个人死了,魂魄也都跟着失踪不见,我正头痛不已,天师也帮着留意一下吧。” 元亓皱了皱眉:“你这无常当的可不太称职呀,这么多人的魂魄都不见了,你就没找找?” 鬼差无常十分无奈:“找了,谁说没找,而且这十七个人都是阳寿未尽就死了,其中皇宫就有十四个。按理说这些魂魄该在世间游荡,我因为此时已经被白无常大人训斥过了。但实在找不到啊。” 元亓想起鬼王袭击皇宫那件事,就猜测:“是不是被鬼王吃掉了?鬼王前阵子袭击皇宫,肯定吃点亏,魂魄正好能帮他疗伤。” 鬼差无常立刻就明白了:“我这就去把此事禀报白无常大人。” 鬼差无常一走,大家立刻觉得暖和多了。 元亓告诉众人:“李慧琳是遇到了邪祟,被邪祟害死的,如今她已魂飞魄散,连我都无从查问了,你们若是还想报官,就报吧。” 她虽然怀疑是江君才不受控到时候杀了李慧琳,但她没说。 不是包庇,而是说出去了,事情会更麻烦。不说出去,她还可以暗中调查,说出去了,事情闹大,反而不利于调查,还会给大家带来危险。 相里明珠一听这话,就很烦,李家什么德行她是知道的。 “李贵妾,人是你带来的,如今出了事情,你也得管,这件事你跟李家交涉吧,若是需要什么补偿,你就跟我说,其他的我一律不管。” 相里明珠带着江白露江松露走了。 李贵妾看着两儿一女,也是犯愁:“怎么办啊?你祖母你舅舅知道了肯定不能善罢甘休,不讹咱们一笔银子,这事就过不去。君玉,你主意多,你说怎么办。” 江君玉也无奈:“还能怎么办?不管这个无底洞多深,都得填上呗,谁让我们摊上了。如今要做得就是先把这件事告诉外祖那边,让他们来提条件。” 李贵妾也十分烦躁:“让他们提条件?你疯了吗?他们会把整个江府都吞下去,他们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 江君玉道:“那就报官,让官府找凶手。能拖一日算一日。” 李贵妾急的哎了一声:“这样的话,你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不骂死我才怪。” 江君玉分析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外祖家那一家人都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让他们占了理,他们肯定要穷了江府。” 江君景道:“好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报官,让仵作来,查明死因。” 这个功夫,另外两个侍女的尸体已经被小厮抬走了,就剩下李慧琳的尸体,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江君玉能言善辩,鬼点子也多,他亲自去李家报信。 李家人来的很快,几乎跟京兆府的官差一块到的。 李家人看到李慧琳的尸体,首先就把李贵妾跟江君景江君玉还有江酒露骂了个狗血淋头。 四个人因为理亏也不敢还嘴。 李家老夫人骂得尤其凶狠。 “我真是白养了你这么个女儿,慧琳多好的孩子啊,不过是在你们家住几日,跟君景联络联络感情,你们都照顾不好。好好的人就这么死在你们家了。这件事咱们没完。若是不查出个究竟来,我老婆子就不走了。” 李家大房李青葵见了亲生女儿死的凄惨,不住的掉眼泪,他伤心的很:“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呀?你告诉我,是不是你们家的人害死她的?是不是君景不愿意娶她,才害死她的?你们是不是想用一句慧琳是被邪祟害死的这话来糊弄我?” 江君景极力解释:“舅舅,不是这样的,我们没有糊弄你们,是七妹妹说慧琳表妹的魂魄都找不到,应该是被邪祟吃了。” 李青葵大喊:“就是你们不想娶她,才想法子害死她的,少拿那些神啊鬼啊的吓唬我,我可不是吓大的。” 第93章太子有请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江君玉脸色冷了下来,扯了一把江君景:“跟他啰嗦什么,官府的人在这里,一切官府的人说了算。” 李青葵指着兄弟两个斥责:“这么多年我是白疼你们俩了,你们俩就是这么报答舅舅的?真是气死我了。” 他看着地上女儿的尸体被仵作翻来翻去也是心疼,还掉了两滴眼泪。 仵作检查完,就跟李青葵道:“是窒息而死,身体上并无伤痕,应该就是被人捂住口鼻闷死的。” 仵作还说了不少细节,李青葵越听越心凉,李家的其他人则是越听越懵圈。 虽然听不大明白,但有一点她们明白了,李慧琳是被人捂住口鼻闷死的。这不就是被人害死的吗? 事情就发生在江家,江家无论如何也得给李家一个交代。 李贵妾在不远处跟官府的捕头说话,这刘捕头专门负责京都的刑事案件,经验丰富。 刘捕头道:“您就别再这里盯着了,我要把跟死者接触过的人都一一仔细盘查,一旦有结果,就会告知您。” 李贵妾表示:“一定要严查,不管查出何人,你都要告诉我,我是一定要为我侄女报仇的。” 她说话的时候还流下几滴伤心的眼泪。 …… 元亓正在芍药居以灵力雕刻玉符,门房就来找,在门口跟温竹筠说话。 “太子殿下身边的洪公公来请七小姐去一趟东宫,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温姑娘快些禀报把,别让太子久等了。” 温竹筠不急:“你去跟洪公公说一声,就说七小姐知道太子找她,她还要做些准备工作,再有一炷香的功夫就好了。” 门房眼睛一亮,笑嘻嘻的回答:“好,我就知道七小姐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你让七小姐别急,洪公公在前面喝茶,有夫人陪着呢。” 温竹筠带着笑模样送走门房,继续站在门口给元亓护法,一炷香之后,元亓从里面出来了。 “我进宫一趟,你看好家,若是李贵妾来找,你就说这件事我帮不了忙。”元亓早就算到李贵妾回来,而且很快,若是不赶紧走,她就被堵住了。 温竹筠道:“好,你去吧。” 元亓不慌不忙的来到前厅,相里明珠正跟江白露招待洪四宝,洪四宝二十岁上下,伺候太子十来年,是太子萧毅的心腹。 相里明珠在这里陪了半天,也没问出来洪四宝找元亓干什么,心里好奇的很,还有些生气,心里怪洪四宝不拿她当太子的丈母娘,一点也不尊重。 甚至她还怀疑元亓偷偷勾引了太子,所以太子的人来江府,不着江白露,却去找元亓,这是在太奇怪了。 江白露很不客气的在门口拦住元亓,凶巴巴的问:“太子殿下找你做什么?你说!” 元亓两手一摊,十分无辜的开口:“我怎么知道?是他派人来找我,又不是我找他,你应该问那个太监。” 江白露哼了一声,放她进来,就是要看看洪四宝会怎么说。 洪四宝上前道:“七小姐,太子殿下有请。” 元亓乖巧的嗯了一声:“那就走吧。” 江白露跟在两人后边,跟洪四宝道:“我也要去。” 洪四宝不客气的拦住了江白露:“四小姐,太子殿下没说让您去,咱家也做不得主让您去,您请留步。” 他虽然是个奴才,但忠于的是太子萧毅,江白露的话在他跟前也不好使。 江白露只能朝着元亓放狠话:“你要是敢勾引太子,我剥了你的皮!” 元亓笑嘻嘻的气她:“不放心就跟着来呀,说这些有什么用?”说完她还朝江白露做了一个鬼脸。 江白露气的直跺脚。 相里明珠过来训斥她:“怎么能说这种话?洪四宝若是在太子跟前告你一状,你太子妃就做不成了,我看你去哪里后悔。” 江白露十分气闷:“母亲,我就是想知道太子找她做什么,他们怎么都不说,气死我了。” 东宫的车驾十分舒适,但比相里家的还要差一些,元亓不自觉的就对比上了,相里家那是称霸须弥大陆的家族,连皇族都不放在眼里,势力大的下人,各国皇室都不敢惹,自然也就没人管他们的马车是否超过规格了。 路上,洪四宝低声给元亓说萧毅的近况。 “太子殿下最近总感觉自己会失控,已经杀了十四个无辜之人,其中宫女六人,太监四人,门客三人,美人一人。此事七小姐切莫外传。太子殿下说,您说过若是他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可以找您,殿下就让奴才来请七小姐了。” 元亓大概明白了,太子的情况跟江君才的情况差不多,不过太子失控的时候更多,杀的人也更多,却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殿下就没找国师看一看吗?” 洪四宝有些娘里娘气,元亓不大喜欢,却也没表现出来,他晃了晃脑袋,很是无奈:“私下找过,国师和两个徒弟都在前些日子对方黑雾之时受了伤,无暇顾及太子。再说国师只听从皇上一人号令,太子殿下也无法驱使国师。只能找您。” 元亓暗暗思忖,鬼王这一回是有备而来,目标恐怕不是拿某样东西那么简单。 但她现在也不确定鬼王想要做什么,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没多久,东宫就到了。 洪四宝带着元亓直接去了萧毅所在的上阳宫。 萧毅和上次元亓见到时样子差不多,并没有什么变化,一如既往的温润尊贵,唇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上阳宫内十分安静,元亓一来别的侍女就都退下了,只留下洪四宝在一旁伺候。 “洪四宝已经跟你说了本宫的情况了吧?”萧毅温和的开口,请元亓坐下。 元亓目光如炬,环视一圈,视线最后落在萧毅的脸上,沉稳淡定,风轻云淡,比江君才面临这个问题的时候,要气定神闲的多,不愧是太子殿下。 “说了,我已经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现在我为殿下检查身体,殿下请伸出手来。” 元亓拉过萧毅的胳膊,三指搭脉,以灵力注入他的身体,探查是否有异样。 第94章同样的症状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萧毅只感觉一股暖流瞬间遍布全身,舒服极了。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元亓就撤回了灵力,那种舒服的感觉瞬间消失,萧毅还是挺怀念的。 虽然时间不长,但也比太医诊脉的时间长很多了。 萧毅满怀期望的问:“如何?” 元亓轻轻摇头:“并未找到邪祟踪迹,他狡猾的很,避开了我的探查。殿下是否平日里并无什么感觉,偶尔才会失去对神智的控制,清醒以后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萧毅嗯了一声:“不错,就是这样。本宫这几次杀的人都是无关紧要之人,但那也是人命,本宫感觉很心痛,还担心下次发作如果说本宫想要刺杀父皇,那该如何是好。” 元亓从容的点头:“殿下考虑的很有道理,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东西。” 她从布包里摸出两块雕刻好的昆仑玉牌来,放在桌上:“这是世间罕有的昆仑玉雕刻而成的玉符,上面我设置了法阵,还滴入了我的一滴血。殿下随身带着,不可离身。下次一旦邪祟发作,我就会有感应,能及时来到你的身边,查看这是怎么回事。避免悲剧的发生。” “左边这块玉符是强力镇煞符,能镇压你体内的邪祟,让你尽量保持清醒,若是他鬼力不是很强,就能灰飞烟灭,若是他鬼力很强,这个玉符也能让你保持一段时间的清醒,让你有足够的时间应付。另一块玉牌是定向传送符,如果殿下实在不能控制自己,就捏碎这个,这个玉符能将你传送到我的身边,我来对付这个邪祟。” 萧毅很是满意元亓给出的解决方案,比那个只会推卸责任的国师可好多了。 但他也有理由怀疑元亓并非免费给他这两个玉符,因为她特意强调了这玉符是用昆仑玉做得,他知道昆仑玉很名贵,这么大小的两块估计的好几万两银子。 “殿下失控之时杀的人,可还留着?”元亓试着问了一句,她想从那个方面看出点什么。 萧毅摇头:“都处理掉了。” 洪四宝在一旁道:“七小姐,那些人的尸身咱家看过,并无伤痕。” 元亓明白了,应该就是邪祟想要吸取魂魄稳固壮大自己,死法应该跟李慧琳一样。 只是有一点她想不明白,就是邪祟或者说鬼王为何选择了萧毅跟江君才两人。 是因为身份方便行事,还是因为八字更适合栖身。 元亓跟萧毅要了他的八字。 并非阴年阴月阴日出生之人,甚至连一个都不占。 而且杀的人也并非特殊之人,好像是随机选择的。 元亓又问了些细节,就怀揣一摞银票离开东宫回了江府。洪四宝送她的时候,她又给了洪四宝几张符篆,还告诉他怎么用,万一太子失控被他撞上,也好采取点措施。 洪四宝认真的一样一样的记下,唯恐到时候帮不到太子殿下。 江白露还在前厅等着,门房一告诉她元亓回来了,她就立刻让丫鬟拦住了元亓。 “太子殿下找你有什么事,赶快告诉我。” 元亓笑嘻嘻的开口:“太子问我这段时间你表现如何,有没有乖乖听他的话,好好准备端午节的事情。” 江白露疑惑,萧毅确实让她准备端午节给太后献礼的事,萧毅打算让她跳舞。 江白露擅长跳舞,却还没想好跳什么,眼看距离端午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她确实有些着急。 不过么…… “不可能!殿下就算是问这些,让洪公公直接问我就行,何必绕那么大弯子问你?你老实交代,太子找你到底有什么事!” 元亓又笑嘻嘻的夸奖:“原来你也不蠢啊,那你还问什么问?太子不说的,自然是不能让你知道!” 她歪头哼了一声,伸手推开丫鬟,走了。 江白露训斥拦路的两个丫鬟:“怎么让她跑了?” 丫鬟无言以对,只能跪下请罪。 江白露气的跺脚,也不敢再缠着元亓问,唯恐萧毅知道了训斥她。 她回到芍药居,就让绿竹把银票放起来。 温竹筠道:“你刚走,李贵妾就来了,想让你帮忙卜算李慧琳是怎么死的,是谁害死的,被我拒绝了。我告诉她,你又不是神仙,不是什么事都知道,她才死心了。” 绿竹匆匆从外面进来,八卦的跟元亓说道:“小姐,刚才刘捕头问出来了,有人看见表小姐进了雨花阁。二少爷说表小姐没去找他。李贵妾就说那肯定是去找世子了,现在李贵妾就在雨花阁世子的房间等着。” 元亓立刻来了兴趣,李贵妾这么一闹,恐怕那邪祟会出来。 “好,我知道了,你接着去打听大哥何时回来,只要大哥一回来,你立刻禀报我。” 绿竹兴奋的跑走了。 温竹筠问她:“你这么冒失的要多管闲事,你确定你打得过那邪祟吗?你不是说那个邪祟很有可能是鬼王的分身吗?” 元亓很有自信:“不是有你和神熏吗?” 温竹筠哼了一声很是生气:“若是厉害,你我加上神熏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元亓从布包里拿出一摞符篆:“你看,这两天我画了不少符篆,专门对付那邪祟的,且看他能有多厉害。” 她把符篆递给温竹筠:“你去把这些符篆,按五行方位,埋在大哥的房前屋后,等你看见大哥回来了,就念动咒语,阵法就开启了。” 元亓还传授给她几句咒语:“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隔绝内外,急急如律令!” 温竹筠兴奋的很,这是她第一次接触阵法和咒语,她要好好学习。不过现在不是细问的时候,等事情结束她再慢慢请教。 她将咒语念了两遍,确定背诵下来之后,才带着符篆离开了。 时间还早,元亓脑子里将自己对付鬼王的计划又过了一遍。 神熏就在一旁看着,打算也出一份力。 天快黑的时候,江君才才回来了。 温竹筠就躲在暗处,看着江君才一进屋,就念动咒语,开启了阵法。 元亓随后赶来:“干的不错!走,咱们瓮中捉鳖去。” 第95章你砍了我,他也会死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江君才对身边的下人有吩咐,若是七小姐和身边的人来做什么,尽管让她们做,不必干涉,需要帮忙的话,一定要听七小姐安排。 所以温竹筠在房前屋后埋东西,江君才的人不但没阻止还帮着挖坑。 江君才一回来,就瞧见李贵妾在屋子里等着他,样子很是凶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李贵妾厉声质问:“有人瞧见慧琳死之前的那天夜里,到你这里来了,我问你,是不是你害死她的?” 江君才对那晚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他今日当值,天不亮就走了,也不知道有人发现李慧琳不见了的事情。 他刚回来,下人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这件事,所以江君才有些不明所以:“姨娘在说什么?” 虽然嘴上这么问,但他心里还是嘀咕,是不是他做了什么,昨天晚上他恢复意识之后李慧琳就不见了,是走了,还是被他害死并且毁尸灭迹了。 李贵妾这么一问,他就有些心虚。 李贵妾揪住他的衣服,神情很是悲怆的控诉:“刘捕头已经查出来了,你答应慧琳纳她为妾,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害死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江君才也没想到李贵妾居然会选择报官,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李贵妾继续质疑他:“以你的心性,谁看不上我侄女的,我就好奇,你居然会答应她,你说你为什么要答应她?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君才一把推开李贵妾,眼神也变得凶狠,好像要把李贵妾吞吃了一样。 李贵妾直接摔倒在地,心中更加确定李慧琳的死跟江君才有关了,她头发有些乱了,从地上爬起来,跟江君才大喊大叫:“你心虚了吧?让我说中了吧?我就问你,慧琳昨夜是什么时候来找你的,她为什么来找你,你们说了些什么,全部告诉我。” 江君才就觉得自己有些不受控,杀人的冲动十分明显,都快压不住了,他身上揣的玉符有些发烫,他知道那个邪祟又发作了,很可能他会杀掉李贵妾。 同时他也觉得李慧琳可能就是他杀的。 杀人是要偿命的,绝不能让人查到是他杀了李慧琳。他就觉得身上的玉符越来越烫,烫的他有些承受不住,他本能的想要扔掉玉符。 他还有最后一丝清明,强迫自己不要扔掉玉符,他也惊恐七妹妹的玉符竟然也压制不住这邪祟,这邪祟真厉害。 不过幸亏现在他在家里,若是在皇宫,岂不是要糟糕。 “不想死就快走!”江君才用最后的一丝清明提醒李贵妾赶紧走。 李贵妾也发现江君才不太对,眼睛里有黑雾涌上来,又退下去,涌上来又退下去。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没心思问李慧琳的事情,转而关心起江君才了:“你怎么了?” 江君才努力的和邪祟斗争,他已经能感觉到邪祟想要控制他,正跟他争夺身体的控制权,他快要坚持不住了。 虽然七妹妹的符不能抵挡邪祟,但至少为他争取了一点时间,让他知道他身体里确实有邪祟,只不过这邪祟好厉害,也不知道七妹妹能不能对付。 他担心七妹妹也对付不了。 “滚!”他怒喝一声。 李贵妾一边看着他一边往外走。 江君才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朝李贵妾伸出了手,黑雾从指尖溢出,形成一条绳索,缠绕上了李贵妾的脖子。 李贵妾惊恐,眼看着黑雾缠上来,她拼了命的朝门口跑,可是门子关的死死地,根本就拉不开,下一秒她的双脚就悬空了,她本能的喊救命。 “七妹妹!”江君才这次并没有完全丧失意识,但却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行凶,想要杀死李贵妾。 “不要!”江君才想跟身体里的黑雾谈判,他现在能感觉到有个人在他身体里,想要夺舍。 “你这身体很适合我。”身体里的那个神秘人狂傲的说道,“以后不要那那种没用的东西来防范我了,那点小伎俩,对我没用。” “还是有用的,最起码我知道你干了什么。” 李贵妾只觉得呼吸不畅,她已经感受到了江君才不是江君才了,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坏人。 “大公子,快放了我!”李贵妾用尽全身的力气说话。 江君才很愧疚:“李姨娘,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门外,元亓也没想到,这邪祟行凶的时候居然会布下结界,里面的人无法出来,她也进不去。 一连扔了两个驱煞符,结界纹丝不动。 温竹筠也有点着急:“你要是再不进去,李贵妾就死了。” 元亓右手伸出,下一秒手里就多了一把剑,有点长,她这个身高用着好像不大趁手。 “一个小结界而已,还拦不住我。”她将长剑举过头顶狠狠劈了下来。 结界破碎,元亓破门而入。 李贵妾就剩下一口气了,脸憋的都有些青紫了。 温竹筠在外面重新布好隔绝阵,跟着神熏一起进来。 元亓轻轻一剑划过,轻松的就砍断了缠着李贵妾的黑雾。 李贵妾摔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她脸色很快恢复,惊恐的看着元亓:“小七你再不来,我就死了。” “你敢砍我吗?”黑雾猖狂的问道,瞧见元亓还是个没长大的女娃娃,顿时就起了轻视之心,就算她侥幸进来,那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十岁的小女娃娃能有多大法力?伤他分毫都办不到吧? “你若是砍了我,他也会死!”他其实心里清楚的很,对方手里的剑是个法器,好像叫什么琉璃剑,通体泛着淡淡的光芒,据说百年前是一个修行者的法器,叫什么来着,他有点想不起来了,怎么到这小女娃的手里了? 元亓风轻云淡,长剑横扫一道金光闪过,砍向浑身泛着黑雾的江君才。 黑雾也不傻,他认得这法器,知道这法器是专门诛杀邪魔鬼修的法器,厉害的很,是伤不到凡人的。 他只能抽离江君才的身体。 “看不出来啊,有两下子。”黑雾夺路而逃,刚刚碰上屋子的墙壁,就被一道金光给弹了回来。 他“呲呲”的往外冒烟。 第96章鬼王的一丝神魂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哈哈!早知道你要逃跑,我早就在外面布下结界,你跑不了啦!”元亓很是高兴,自己就是算无遗策的小神算! 快夸我! 黑雾是人形的,他反弹回来之后,黑雾明显就淡了不少。 黑雾虽是傀儡,却也是有意识的,被某个道法高明之人加入了一丝神识,所以元亓给江君才检查的时候才探查不到。 黑雾淡化,渐渐露出一张脸来,元亓认得,这不就是老熟人吗? 百年前她诛杀恶佛牵机,牵机的爪牙们四散而逃,其中一个最厉害的爪牙就是鬼王。 现在她看清楚了,这一丝神识就是鬼王的一丝神识。 元亓再次举起长剑,要劈过去。 鬼王道:“你放了我的这一丝神识,以后我不选你江家人祸害就是了。” 江君才恨得不行,恨不得要把那黑雾砍成碎片,可是他砍了很多剑,根本对黑雾一点伤害都没有。 他眼睛通红,这一回他可真切的看见了黑雾是怎么利用他杀人的,他一定要杀了这黑雾。 他走到元亓身边:“七妹妹,让我用你的剑杀了他!” 元亓嗯了一声,很大方的把琉璃剑给了江君才。 琉璃剑在江君才手里自然不如在元亓手里厉害,但江君才也是武功高手,稍有对手,要不然怎么有资格做禁军统领呢?还被封为战神大将军,他的武功也是很厉害的。 黑雾有些怕了,他怕的不是江君才,而是他手里的剑,他终于想起元亓是谁了,有些瑟瑟发抖:“你是百年前杀死主人的那个人!” “哼,现在才认出来,有点晚了哦。”元亓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还弯唇笑笑,“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想告诉鬼王我的消息,可是不行了哦,我布下了五行隔绝阵,今日你不但得死在这里,你的一丝神魂也得消散,我是不是很厉害,不减当年?” 黑雾盯着房间的墙壁,送出一丝鬼力,果然鬼力一碰到墙壁的瞬间,就呲呲冒烟,他跟主体也失去了感应。 跑不掉就得死! “小娃娃别高兴的太早,死的不一定是谁呢。” 元亓道:“那就比一比咯,大哥,报仇吧!” “你们俩也上!” 温竹筠修炼一百多年,还从未跟人动过真格的,她生前就是个武将,武功也非常不错,她跟着江君才打配合,跟黑雾打起来了,黑雾没打到几下,屋子里却被祸害的乱七八糟。 再加上神熏突然变大,呼扇翅膀,从翅膀里飞出不少小石子,小石子带着灵力,杀伤力也很强。 这样一来,神熏要比江君才和温竹筠打中黑雾的次数多多了,神熏有些嘚瑟,还跟元亓邀功:“他俩真没用,以后打架还是得靠我。” 江君才愤愤的瞪了神熏一眼,这鸟居然是个神鸟,还会口吐人言,还这么厉害,怪不得七妹妹要养着他。 只不过,他还不如一只鸟,他感觉很悲伤,打架也就更加卖力了。 虽然江君才没什么灵力,但身法灵活,打的久了也能判断黑雾的走向,已经成功的击伤黑雾好几下了。 黑雾明显的比刚才更淡了些。 元亓站在一旁问他:“若是告诉我鬼王想干什么,说不定我会放你一马。” 黑雾道:“谁不知道你,说话从来不算数,谁信你谁就是傻子!” 元亓也不急:“不说的话,你就只有烟消云散的下场,鬼王也注定少一丝神魂,少一丝神魂的危害还是很大的。” 黑雾进攻更加疯狂,甚至打算同归于尽。 江君才和温竹筠虽然身法灵活,但也不及黑雾灵活,被黑雾打中了好几次,江君才都吐血了,也不放弃。 元亓见差不多了,直接用红莲业火烧了黑雾。 黑雾狰狞的扭曲着,发出刺耳的嚎叫声,下一瞬黑雾消散了。 元亓撤了外面的隔绝阵法,外面的人都涌了进来,江正卿还有江君景江君玉,还有府里的女眷以及武功高强的护卫都在外面严阵以待。 隔绝阵法能阻止黑雾跑出去,却隔绝不了声音。 里面的动静很大,江正卿和相里明珠担忧了半天,江君景和江君玉则是更加担心李贵妾。 李贵妾此时已经瑟缩在角落里,人有些缓不过来,刚才那一幕可是太吓人啦! 江正卿跟江君景把李贵妾扶起来,两人都能感受到她在发抖。 江君才跟温竹筠都受了些伤,元亓大方的给两人一人一颗疗伤丹药。 江正卿神情复杂的看着元亓:“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元亓白他一眼:“你非修道之人,告诉你也没用,说不定还把你连累进来。放心吧,我很厉害的。这种小场面,我还能应付。” 元亓到现在也不知道鬼王为何会选择江君才,为了防止下一次,她给江君才体内打入了一道防御阵法,之后她就离开了。 李慧琳的事情她不太想管。 李贵妾这回更加确定李慧琳就是死于江君才之手,她还没忘了李家孩子她院里等着呢。 “侯爷,慧琳死在咱们府上,就是世子动的手,这件事你不能不管。” 她不敢要求江君才偿命,但适当给李家点补偿,应该是可以的。 江正卿眼神凛冽的看她一眼:“胡说什么?李慧琳死于意外,跟我儿有什么关系,不过适当补偿李家还是可以的。” 李贵妾立刻明白了江正卿的意思,不能告诉李家真想,但可以给李家补偿。 她点了点头:“妾身知道了,侯爷放心吧,我肯定会办妥此事。” 江正卿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只能让下人重新换一套家具来。随后他带走了江君才询问细节去了。 江君才依旧拿着那把琉璃剑,他纳闷,七妹妹难不成是忘了跟他要? 也罢,这些日子皇宫也不安全,尤其是东宫,也无缘无故的死人,他暂时带着这把剑,以防万一。 江正卿已经让刘捕头带着人回去了,撤销报案。 李贵妾让兄长跟嫂嫂到自己院子里好好谈。 “你说什么?想私了?”李青葵大声的问,他立刻就想到了,女儿肯定是死于江家之手,要不然江家不会要求私了,他是不是可以狠狠的讹诈江家一笔钱财? 第97章夜黑风高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李青葵虽然表面故作震惊和愤愤不平,但心底里还是十分兴奋的,因为他又可以从江家弄一大笔钱财了。 他狮子大开口提了四个条件。 第一:要一千亩良田。 第二:他二女儿李慧巧嫁给江君才做正妻。 第三:给他儿子李学农在翰林院找一份正经的差事。 第四:银子十万两。 李贵妾直接骂他:“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别太过分了,江家多得是让李家吃了亏还不敢吱声的法子!” 李青葵神色狰狞的要挟:“杀人偿命的道理你懂不懂?江君才他杀了我女儿,就要偿命,我不让他偿命,用这些换江君才一条命,江家不亏。” 李贵妾被兄长骂了个狗血淋头,到最后她还是硬着头皮把李家的要求告诉了江正卿。 江正卿虽然骂了李青葵贪婪,但这么多年他对李贵妾还是很疼爱的,这点东西对于江家来说不算什么,江正卿发了几句牢骚也就答应了。 李青葵得意忘形的跟妹妹讲:“我说的没错吧?江家用这些换嫡子一条命,不亏。我就说他一定会答应,你看怎么样,答应了吧?” 李青葵连夜就回了李家,跟老父亲老母亲分享这一喜悦。 隔日李家上下就杀猪宰羊大肆庆祝一番。 李青葵从荷塘边经过的时候,发现养在荷塘里的一条大锦鲤无精打采,身上的鳞片也掉了不少,看着也没几日好活了。 “把那条鲤鱼抓上来炖了!” 鲤鱼虽然修炼多年,快要化成人形了,但前几日被李慧琳一屁股给坐的伤了元气,所以才掉了鳞片,行动也迟缓许多。 鲤鱼也不想死,拼命的在荷塘里逃跑,但下人有的拿着渔网有的拿着叉子,不到半个时辰就把鲤鱼给抓住了,当天中午鲤鱼就被端上了餐桌。 李家人大吃特吃,丝毫没有李慧琳去世的伤悲。 好巧不巧,上次李家丢了大量的财物,乃是两名山匪入城采买东西偶然发现李家有钱且没什么防备的大户人家。这两名山匪得了好处,把李家的情况禀报给当家的,当家的又派人来踩点,观察李家多日,把李家的作息习惯,护卫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 这日晌午一过,江正卿派管家把承诺的东西分毫不差的送到李家,千亩良田的地契,十万两银子的银票,至于李慧巧,只能让她做妾,做正妻是不可能的。 李学农的差事也要江正卿疏通关系才能办,要等待一段时间。 山匪正好瞧见江家往李家送地契送银票的一幕。 山匪头子本来就是个凶狠贪婪之人,当时就决定,今晚动手。 半夜,起了风,一伙山匪,足有几十号人,从墙头爬进李府,直奔藏着十万两银票的李家大房。 李青葵跟夫人兴奋地睡不着,在被窝里数银票玩。 门被踹开的时候,两人吓了一跳,李青葵瞧见连蒙面都懒得蒙的山匪,还有山匪手里明晃晃的刀,立刻就捂住银票,把银票往被窝里藏。 “干什么!”李青葵大喊一声,想吓退山匪,他扯着嗓子喊,“来人啊,来人啊!” “噗呲”一声,明晃晃的刀把李青葵的胸膛捅了一个窟窿。 山匪杀人很有经验,没有拔刀,把李青葵提溜着扔到了床下,把他被窝里的银票都收起来。 李青葵的夫人都看傻了,啊啊的乱叫。 山匪瞧见李青葵的夫人长相一般,对她也没兴趣,她可比不上银票的吸引力大。 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山匪,一刀结果了她。 李家院落不大,山匪闯入没有特意放轻脚步,弄出来的动静不小。李家不少人都醒了,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不过没多久李家就安静下来了,李家人大部分人都死在山匪刀下,只有几个年轻的姑娘被山匪糟蹋没有被当场杀死。 山匪痛快完了,把那几个姑娘也杀了,其中就有李慧巧。 山匪临走放了一场大火,火借风势,把李家烧成了一片废墟。 等第二日李贵妾收到消息的时候,李家已经成了一片白地,一个活口也没有。 奇怪的是昨夜里明明火大风也大,李家的邻居一点事都没有。 鲤鱼精痛快的为自己报了仇,离开了这片地方。其实鲤鱼精也没做什么,只是让大火蔓延到李家的每一个角落而已。 李贵妾要求官府严查,一定找出杀人凶手,可是现场烧的什么都不剩,人也都烧成了黑炭,无法辨认谁是谁,山匪行凶留下的痕迹早就烧没了,李家的案子成了无头公案。 李贵妾找到元亓,想让元亓从李家死去的鬼魂上面入手,给官府提供线索。 元亓拒绝了:“李家在劫难逃,这么多年李家占的便宜,在外面做下的祸事,终究是要还的。” 李贵妾后悔极了,认为是她害了李家全家,元亓也没劝她什么。 天气渐渐热起来,这一段时间太子萧毅那边也没了动静,好像鬼王吃过一次教训就安分下来,又或者是在酝酿新的计划。 元亓没事的时候就去天水街的大槐树底下去摆摊,也赚了不少功德。 白有悔这日又找了过来,手里提着一壶冰镇的葡萄酿。 他拿出两个琉璃盏来,给自己和元亓每人倒了一杯:“七妹妹,我爷爷想请你去看一眼白扶珺,这些日子他的病愈发厉害了,整夜整夜的不睡觉,在自己房里胡闹,摔东西也就罢了,还骂人,连爷爷都骂了,实在太过分了。” 元亓早就想去看看白扶珺是怎么回事,可是人家白家不请她去,她也不能主动出击,就耽搁到了现在。 “走吧。”元亓收了摊就跟着白有悔去了白家。 白家虽然运势不如从前,但明面上看着跟上次来没什么区别,依旧仆从如云,奢华无度。 一进白府,白有悔就带着元亓去见了白家大房夫人沈氏。 沈氏面色不怎么好,人也很瘦,白头发也很明显。 谁的儿子这样,谁也睡不着觉吃不好饭,元亓上前道:“白大夫人安。” 沈氏道:“我儿如此已经五六年了,我也暗中请无极宫的空青道长来看过,空青道长说我儿比别人多了一魂一魄,所以才导致神智错乱。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第98章六公子的秘密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怎么可能? 她纵横阴阳界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样的先例呢。 至于白大夫人说的那个空青,她也没听说过,是哪个道观的末学后进? “这个空青是何许人也?”元亓好奇的问了一句。前两日神熏给她说起过空青,她没在意,也就没多问,不想人家名头这么大。 白大夫人很是诧异,认为元亓也就那样,连大名鼎鼎的空青都不知道,她对元亓颇为不信任了,不过既然是侄儿请来的,这些日子对方也在京都颇有些名声,就让她看一眼吧。 “空青啊,是国师玄机道君的师侄,他的师父是玄清道长,玄清道长有两个关门弟子,一个叫空青,一个叫空灵,都是道法高深的道长,在京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白大夫人的语气颇为怨怪,还看了一眼白有悔。 白有悔也想不到元亓连空青也不知道,他有点尴尬。 “大伯母,七妹妹她初来京都,对京都不大熟,所以不知道。” 白大夫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哼了一声又说:“就算是这样,空青也是道士行当里数一数二的大能,她怎么着也该知道。” 看着别人奚落自己,元亓心里也不舒服,她很不在意的道:“你说的空青我不知他有多大本事,他说的对不对,总要看过才知晓。不过你说的不对,他并非数一数二的大能,连我都不知道的人,想必本事一般。他的师父玄清我倒知道,还算有几分本事。” “好大的口气。”不是白大夫人护着空青,在她眼里,元亓这话确实有些托大。 元亓也不在意白大夫人说的话,等会白大夫人见了她的本事,自然就知道她所言非虚了。 “请夫人说一下白扶珺这些年的情况吧,我了解一下,也好做些准备。” 白大夫人眼神复杂,既信不过元亓,又抱有一丝希望,纯粹是想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儿白扶珺,今年十五岁,七岁之前好好地,聪慧,俊俏,人见人爱,书读的也好,且能言善辩,老爷子十分赏识,早早就打算让他做下一任的家主。可是好景不长。” “他七岁那年,突然有一天夜里,他就摔东西骂人,骂老天不公,不让他堂堂正正的活在世上,让他只有晚上才能出来见人。说的话古怪的很。当时就找了大夫,甚至宫里的太医,都说没病。” 白有悔在白府这么多年,都不知道白扶珺是怎么回事,今日可算是明白了,他听得很好奇,也知道大房为了给白扶珺治病,请了不少人过来,而且请的人都是很有本事的大能。 按理说这么多年了早该治好了。 白大夫人又说:“后来又请了道士和尚,他们说我儿中邪,做了法事,收钱不少,但效用不大,最多也就管几天。后来听说空青大师的名声,就重金请了空青大师来,空青大师看了一眼边说我儿比常人多出一魂一魄来,所以晚上我儿才会变成另外一个人。我也请他把那一魂一魄抽出来,他却说时间太久,那一魂一魄早就已经和我儿融为一体了,根本无法抽出。” 元亓微微皱眉,捏着下巴呢喃:“不应该啊,抽出魂魄并非难事,你不是说他本事很大吗?怎么连这个也办不到?” 白大夫人立刻来了精神:“小道长能办到?” “不难,请大夫人让六公子过来吧。”对于元亓来说这并非难事,可是对于水平一般的道士来说,就不好办了,难道这个空青很一般? 白大夫人立刻让下人去族学请白扶珺过来。 虽然白扶珺在族学读书,白家老爷子却专门为他请了先生,只教他一个人。 不多时白扶珺就来了,一袭白衣一尘不染,气质温润容貌冠绝天下,跟涂山里不相上下,却不是一种风格。 其实请元亓过来,是白扶珺的意思,他听说了元亓最近的一些事情,觉得她还是有些本事的,年纪虽然小了点,但口碑很好,贵是贵了点,但只要能治好他,多少钱白家也拿的出来。 白扶珺在打量元亓,小小年纪,倾国倾城之色便已初露端倪,和他倒是登对。 且这个小姑娘气质沉静胸有成竹,也在看他。 元亓扫过白扶珺全身上下,确实没有邪祟在身。 而且他的身上挂了不少辟邪的物件,玉佩、吊坠、佛珠手钏,还有头上的玉簪也是高人蕴养出来的法器。 有这些东西傍身,身上想有邪祟也难啊。 元亓脑海里冒出来一个念头:这么好的一个美男子,却要受这样的苦,老天爷实在是太狠心了。 “六公子坐下说。”元亓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问当事人的。 “平日里六公子能感觉到另外一个人的存在吗?” 白扶珺摇头:“感觉不到,只有在晚上的时候他才出来,那个时候我是能感觉的到的,并且我们俩都知道堆放点存在,还能吵架,他也很聪慧,不吵架不闹的时候他也会读书写文章,不比我差。” “他是想时刻主导这副身体对吗?”元亓好奇的问,她已经有了一个想法,需要确定一下。 白扶珺点头,觉得对方问到点子上了:“是的,不过他白天好像比较弱,我感受不到他,只有夜里的时候他才会出来,而且我能感觉到他有点弱,晚上的大多数时间我都能掌控自己的身体,只有他愤怒发脾气的时候,我才会失去那么一小会对身体的控制权。” 元亓嗯了一声:“我明白了,他大概是你的孪生兄弟,你们还在母亲腹中的时候,他就被你吸收了,所以他魂魄不全,却又能存在。” 白大夫人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多年前的往事涌上心头,她刚怀上白扶珺的时候,找医术高明的大夫看过,大夫说是双生子,可到了后来,怀孕六七个月的时候,那个大夫又来了,说是只有一胎。 当时她还以为前一次扶脉时间太早,所以看得不准确,现在想来,另一个儿子被这孩子吃掉了。 她看白扶珺的眼神就有些惊恐。 第99章抽出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白大夫人从前就听空青说过,她儿子白扶珺体内有另外一个人,现在元亓也这么说,她心里仅剩的一点怀疑,也烟消云散了。 现在怀疑变成确定,她无助的擦了眼泪:“七小姐,既然你能看出来,肯定有法子将另外一个人除掉是不是?” 元亓微微点了点头,手攥着茶杯在寻思怎么把另外一个人给弄出来。 她就发现白扶珺不大对劲,整个人一动不动,拳头死死的攥着,眼神也凶狠起来。 白大夫人也发现了这一点,她站起来走近儿子,关切的问:“他是不是又要出来……” 元亓拉着她后退:“大夫人你别急,我来看一看。” 白大夫人双手互相攥着,担忧的盯着儿子。 白扶珺表情狰狞起来,头朝这边歪一下,又朝那边歪一下,动作诡异犹如鬼魅。 白大夫人问:“这怎么回事啊?你快看看。” 元亓拉着白大夫人坐下,还安抚她:“你别慌,有我在,不会有事。” 白扶珺突然变了一副脸孔,直接跪在地上,冲着元亓磕头哀求:“我不想死,不要把我抽出来,天师,我求你了,我是白扶珺的孪生弟弟,我连名字都没有,我已经够可怜了。” 白大夫人并非第一次看见儿子体内的这个人,从前她只觉得害怕惶恐,可是如今这人一说他是白扶珺的孪生弟弟,这不就是她另外一个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吗? 心疼瞬间涌上心头,白大夫人走过去,把他扶起来,拉着对方的手问:“你真的是我另一个儿子吗?你从前为什么不说?” “你们都把我当邪祟,我就是说了你们也不信啊,娘,我不想死,我发誓我就在哥哥身体里好好呆着,我以后不惹事了,你们别把我抽出来好不好,我魂魄不全,抽出来就只有死路一条,连冥道都进不去。” 白扶珺像换了一个人,痛哭流涕,每一一点儒雅的风度。 “不行!”白老太爷推门而入,阴冷着一张两走过来,低头对抱头痛哭的两个人道:“不能因为一个没能力出生的人害了一个家族的希望!七小姐,你把他抽出来!” 白大夫人跪下求情:“爹,求你给他一条生路吧。” 元亓也不好插手别人的家事,干脆坐下来喝茶,等着白家人自己解决。 白老太爷坚决不同意,他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阴沉:“不行,扶珺的病外界已经有了不好的传言,形势对他很不利,他是我白家的希望,老大媳妇,不能因为你的妇人之仁害了我白家的希望。明年他就要参加春闱,按照他的才情,考中一甲完全没有问题,若是问题到那时候还解决不了,扶珺在外面发病,或者像现在一样白天发病让人瞧见了,咱们白家就彻底完了。” 白老太爷也是白氏一族的族长,在家族威望极高,白大夫人不敢违逆,只能看向元亓:“七小姐,你可有两全其美的法子?你看这样行不行,把他抽出来,放在我身上,我愿意让他用我的身体。” 元亓摇头,轻轻叹口气:“大夫人,他能跟白扶珺共用一个身体,已经是奇迹了,这可能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双生子,相似度极高,灵魂共容性也高。换做其他任何一个身体他都无法生存。还有一个可能,就是白扶珺的身体一半是属于他的,所以他才能跟白扶珺共存这么多年。” 白大夫人难过的很,刚刚知道有另外一个儿子,就要失去了,眼泪止不住的流。 “就没有什么留下他的法子吗?七小姐我求你了,只要你能留下我这个儿子,多少银子都行。” 元亓倒不是因为银子动心了,她是觉得一个母亲拳拳爱子之心,不能留下儿子会多难过。 她从布包里摸出一个绿色的玉瓶来:“您先别难过,这是我蕴养的一个法器,本来是暂时存储魂魄用的,他既然无法在别处生存,就先让他住在这里面吧。这个法器也能养着虚弱的魂魄,我叫它养魂瓶。只不过,他只有一魂一魄,就算养再多时日,也是无法跟肉身契合的。夫人最好明白这一点。” 好半天没说话的白扶珺突然开口:“祖父,母亲,我愿意让弟弟跟我用一个身体,白天我掌控身体,晚上他掌控身体。” 白老太爷有些生气:“胡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谁?” 白扶珺否认:“不,我也是刚才才知道的,不过我知道,他对我没恶意,晚上他之所以出来,就是想看一看这美好的人世间而已。他并没有做过任何不好的事情,祖父,你就留他一条性命吧。” 白老太爷哼了一声:“人是不知足的,他现在求的是光明正大的活在这个世上,日子一长,他就会想霸占你的整个人生。绝不能有妇人之仁,七小姐,你就动手吧,只要抽出他来,让他去哪里都行,不管是你说的消散于天地之间,还是进入冥道,还是住在这养魂瓶里,我都不管,只要离开我看好的家族继承人就行。” 能给这个孩子留一线生机,白大夫人已经很知足了,她跪下来谢过白老太爷。 元亓让白扶珺正襟危坐,她衣袖一挥,以灵力扫过他的魂魄,果然别人都是三魂七魄,他愣是多出一魂一魄来。 不用元亓动手抽出那多余的一魂一魄,那一魂一魄自己就飘了出来,化作一缕轻烟飞入养魂瓶中。 养魂瓶亮了一下随后熄灭,元亓用特制的瓶塞盖上,交给白大夫人:“好生看护,不要碎了,若是瓶子碎了,他也就跟着烟消云散了。” 白大夫人接过养魂瓶:“我知道了谢谢你,七小姐。” 白扶珺站起来低头看着自己,还转了一圈,有些伤感的说:“我倒是感觉浑身轻松了许多,感觉脑子也更加灵光了。” 白老太爷深深的看了一眼养魂瓶,又问元亓:“这养魂瓶能壮大魂魄,将来他会不会回来夺舍?” 元亓浅浅勾唇道:“太爷尽管放心,这养魂瓶还没强大道那种程度,只能保证他魂魄不散,不会赋予他灵力,他想夺舍基本不可能。一魂一魄也太弱,什么都做不了,也就能跟大夫人说说话而已。” 第100章怎么转运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白老太爷对元亓的业务水平十分赞赏,直接夸赞了一句:“无极宫的那个空青不过是徒有虚名,还是七小姐本事大一些。我还记得当年老大媳妇刚怀扶珺的时候,有个有经验的老大夫就说她腹中是双胎,空青名声在外都没看出这一点来,他就说无法抽出多出来的一魂一魄,还说什么若是强行抽出来,恐怕会损伤自身。说到底还是没本事罢了。” 元亓被长辈这么夸赞一点也没感觉不好意思,还很坦然的接受了。 她歪着脑袋道:“谢谢老太爷夸赞,我不过是在师父身边听的多看的多了,所以知道些门道。” 白老太爷也没觉得元亓做得有什么不对,年纪这么小,就有这么大的本事,前途肯定不可限量,骄傲一点也没什么。 “不知七小姐可有转运的法子?” 元亓跟着白老太爷站在院子里:“其实白家的风水布局很好,养人也养气运,只要经营得当,白家运势不会一直这么低的。若是老太爷能多做些善事,少些杀生,也有利于转运。” 两人在院子里说了很久,元亓才离开白家。 还是白有悔送她回去,白有悔多少有些后悔:“你说我干嘛把你介绍给他们,若是大房也不行了,这泼天的富贵不就轮到我们三房了吗?” 元亓看他的面相,很是鄙夷。 白有悔瞧见了就慌了:“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三房一辈子也翻不了身?” 元亓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说说,你们三房可缺吃少穿?” 白有悔立刻摇头:“那倒不是,我父亲我母亲手里都有不少铺子,而且生意还不错,比大房进项也不少。就是我和几个弟弟读书都不行,闯祸倒是在行。父亲母亲都希望我们几个好好读书,将来做官,给家里长脸,希望我将来能做族长。” 他叹息一声自嘲:“你看我这样像是当族长的料吗?” 元亓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你们三房的出路不在读书做官上,若是能好好经商,说不定会有另一番天地。” 白有悔眼前一亮:“你别说,我跟几个弟弟都很会做生意,就因为我把你介绍给爷爷,爷爷还给了我一千两银子作为奖赏,让我以后好好跟你来往,争取……” 元亓盯着他的眼睛:“争取什么?” 白有悔嘿嘿傻笑,可不敢说出争取娶了七小姐做媳妇的话。 话到嘴边他临时改了口:“争取认你当义妹。” 这日江君才从宫里回来,就去给相里明珠请安,母子二人就坐着闲谈。 相里明珠这两天想了很多。 “你这两日在宫里值守还顺利吧?”相里明珠不大高兴,一直担忧儿子再次出问题。 江君才心情也一般,不像往日那般神清气爽,干劲十足,自从李家事情过后,他就一直有些低落,做什么也打不起精神来。 “还算顺利宫里没再出宫人无缘无故死亡的事情,也无人攻击皇宫的防御大阵。母亲,我听说七妹妹又去了一趟白家,白家对这件事好像很在意,我暗中跟同僚打探多次,也没打探出什么来。祖母那边可有说她去做什么了?” 相里明珠摇头:“我这两日请安也旁敲侧击的问了,你祖母倒是说了两句,只说六公子大好了,白老太爷对她赞赏有加,具体怎么回事你祖母不肯说,我也不好意思一直问。” 江君才点了点头:“跟我打听到的差不多,你说这个白扶珺到底有什么病?看大夫都偷偷的,还请了七妹妹过去。” 他实在纳闷,想不通白扶珺有什么病。 相里明珠哼了一声:“这个小七,你说自从她回来之后,咱们家里就没好过,一个一个的净遇到怪事,我都觉得她就是个灾星。不行,改天我的去找空青道长算一算。” 江君才嗯了一声,并未反对,他还问:“母亲为何不去无相寺找慧能大师了?” 相里明珠很是不满:“说起来我就来气,小七居然跟这个老和尚是老相识,上次去你没看出来吗?那老和尚连你我都不见,却跟她在屋子里说了那么长时间。我若是在老和尚面前说小七是灾星,他肯定扭头就告诉小七了。咱们呀得去找空青道长。” 江君才不置可否,觉得最近确实奇怪,让空青道长算一算也没什么。 相里明珠继续说:“你看,李家从前也好好的,虽说人都贪婪了一点,但家宅还算平安。自从小七去过一趟,李家就乱套了,接二连三的出事,如今都被人灭门了。你沾上了李家的晦气,也是倒霉不断。” 江君才并不赞同这个说法:“李家的事跟七妹妹无关吧?李家这么贪婪,您都常说他们遭报应是早晚的事,怎么如今他们遭了报应,你却怪到七妹妹头上呢?说咱们家的事情跟七妹妹有关系,我还觉得有几分道理,毕竟有些事情七妹妹参与了。母亲可别把李家的事情怪到七妹妹头上。” 相里明珠很生气:“你懂什么,你想想,李家老太太做寿,李贵妾非要带着小七去,若是小七不去说不定……” 江君才其实还是挺感激元亓的,觉得相里明珠这样把罪过强加给元亓很不公平,毕竟元亓本事再大,也无法掌控别人的生死不是? 他打断了相里明珠:“母亲,七妹妹不是灾星吧?您别乱说,她也治好了不少人,比如小九爷的病,比如小九爷的侄儿相里卓越,这算是善事吧?人家怎么就是灾星了?” 相里明珠不服气,就觉得是因为元亓她儿子才这么倒霉,又是被鬼王上身,又是被李家讹诈的。 “你别替她说话了,明日我就去无极宫找空青大师算一算。若是大师说她是灾星,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以后你也离她远一点。” 江君才无奈只能问她:“你前些日子才当众公布七妹妹的身份,而且还说她是您的嫡女,怎么现在就认为她是灾星了呢?你这变的也太快了吧?” 第101章找机会弄死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李贵妾正跟江君景江君玉闲聊。 她最近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虽然娘家人像一群趴在她身上吸血的蚂蟥,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她的亲人,李家一下子全都死了,她一时无法接受,几乎每天都要哭几回。 江君景和江君玉还有江酒露天天轮流陪着她,开解她。 李贵妾面容悲伤,她盯着江君玉问:“你说,你外祖父一家是不是被人算计了?我觉得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偷偷接济你外祖父和三个舅舅,相里明珠一定知道,她也跟我说过她看不下去我这般作为。我想了好几天,怎么想怎么觉得我的想法是对的。” 江君玉听这话都快听出茧子来了:“姨娘,你别胡说,母亲在府里眼线众多,我们每年都给外祖父送很多东西,母亲想不知道也难,她没出手阻止就已经不错了。” 李贵妾一听就不乐意,她骂江君玉:“你知道什么,相里明珠就是个小肚鸡肠有仇必报的人,这么多年侯爷对我宠爱有加,她看在眼里,恨在心里,肯定是要找机会报复我的。我就觉得是她给那些强盗通风报信,强盗这才知道你外祖父家护卫不多,却又有很多财富,是个很容易得手的人家。我就觉得是她从中使坏。相里家能人辈出,想要办这点事,她根本就不需要亲自跑腿,随便说一句,就有不少人巴结她。” 江君玉并不同意这个想法:“她这是相里一族一个没落的旁支,没那么多人巴结她小九爷来了,都不带搭理她的。” 江君景却不这么认为:“三弟,你这话说的没错,不过她若是真有心害死外祖父一家,确实不用动手,只派人把消息放到江湖上便可。” 江君玉谋算过人,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二哥,你说的是不错,可是若是母亲真想对付外祖父一家,有的是机会,何必等到现在?我也派人查过了,母亲和江湖上的人并无往来。” 江君景不大相信:“你查过了?” 江君玉很严肃的点头:“这件事一出,我就派人调查,不是母亲所为,是白山那边的山匪所为。我也已经跟大哥和父亲说过此事,他们都说只要一有机会就建议朝廷出兵剿灭山匪,也算为外祖父一家报仇雪恨。说到底还是舅舅跟几个表哥表弟平日里太过招摇,做事不知收敛,才被人盯上。” 当着李贵妾的面,江君景不好说李家的坏话,怕她生气。 兄弟二人又保证了一顿,说无论如何也要给外祖父一家报仇,江君景还说他早就请了扶桑观元亓的师兄给李家人做了法事超度,李贵妾心里才舒服了些。 没过两天,相里明珠就趁着江君才休沐在家的时候,带着江君才去了无极宫。 江家跟无极宫并无往来,江家有什么事一般都会去无相寺,不管是做法事,还是占卜算卦,都从来没来过无极宫。 主要原因就是无极宫是国师玄机道君的地盘,玄机道君为人高冷,跟朝臣很少往来。江正卿看不上玄机那副德行,故而主动远离。 但这不影响别的官员去无极宫添香油钱。 无极宫平日里都是玄机道君的师弟玄清道长在打理。 玄清道长德高望重,平日里也只是把道观的庶务交给两个弟子,只有遇上大事的时候,他才会出面。 无极宫弟子数千,还有人说无极宫的弟子已经过万,至于到底多少,谁也不清楚。 空青正跟着师傅玄清道长说白扶珺的事情:“师父,是个叫元亓的坤道抽出了白扶珺那一魂一魄,此人还不到十岁,本事不小,是扶桑观广成道君的徒弟。” 玄清看上去也就五六十岁,头发有些花白,精神矍铄,一袭白衣仙气飘飘,就跟传说中的得道仙人一模一样。 而空青看起来四十岁上下,比师父小不了多少,可他却知道师父已经一百五十多岁,修炼多年,道法高深,对俗世金钱并无什么兴趣,一心想修道成仙。 所以才将道观里的庶务交给他和师弟打理。 玄清听到“广诚道君”四个字就睁开了眼睛,淡淡的问了句:“广诚居然教出了这么有能耐的弟子?” 空青恭敬回话:“是,广诚道君的其他几个弟子都资质一般,只有这个女弟子资质出众,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恐怕道法在徒儿之上。” “找机会弄死吧。”玄清说完就解下腰间的乾坤袋,从里面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瓶子来,放在自己面前的桌上,“这是金蚕蛊,身带剧毒,就送给那个小女娃吧。你去吧,江家的人来了,正好利用此次机会,给那小女娃服下。” 空青从师父的道室出来,果然手下的小道士就禀报:“师父,江家夫人和禁军统领江君才求见,想请您看一个八字。” 空青心中感叹,师父料事如神,江家的人果然来了。 他对于京都的权贵了如指掌,江家一向不来无极宫,这次突然造访,肯定是有缘由的。 空青并不忙着接待他们,而是带着自己的小徒弟回了自己的道室内,从博古架上找出一个细长的盒子,从中取出一根雷击木簪子来,雷击木簪子是中空的,他拧开簪子的尾部,就露出里面的中空来,他小心的让金蚕蛊爬进去,再将簪子复原。 他知道江君才是禁军统领见多识广,没准能看出这簪子有机关,所以他双手结印,指尖金光流出,附着在雷击木簪子上,完美的隐藏了木簪首尾的衔接缝隙。 若是不用法力,单凭肉眼是无法看出木簪是两截的,更不会发现簪子里面别有洞天。 从自己道室出来,空青把盒子交给自己的徒弟邱蛇人,还吩咐了一句:“等会儿我让你去取辟邪法器,你就把他送进来便可。” 邱蛇人恭敬应下,将盒子收起来。 空青来到三清殿的时候,相里明珠正跟江君才一起上香,跪在蒲团上叩头祈祷。 “无量天尊,让夫人和江统领久等了。” 第102章镇压八字的法器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空青并不需要多谄媚的讨好相里明珠跟江君才,无极宫是皇家道观,还有国师的庇佑,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 他对待相里明珠跟江君才就跟普通的香客一样,把他们请进一间道室,就直接问两人来由。 相里明珠从下人手里拿来一张名帖递了过去,上面写着元亓的八字。 “劳烦大师给看一眼这个八字如何,不瞒大师说,我们家最近发生了一些诡异的事情,很离奇,我总觉得跟这个孩子有关系。” 空青接过那张名帖,扫了一眼上面的八字,掐指一算这个八字应该就是江家才从外面领回来的那个小女娃娃元亓,也就是那个破有本事的坤道。 他微微一笑,江名帖放在桌上:“江夫人,拥有此八字者,自身贵不可言,但命硬,会给周围的人带来不好的影响,比如诸事不顺,比如血光之灾,甚至还会引来邪祟。所以,我建议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放在家里比较好。” 相里明珠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说我们家里最近种种不顺都是她带来的,你还不信。” 江君才本来不信这些,可是人家说的头头是道,跟江家最近的事情都联系上了,不由得他不信。 可是转念一想,江家也算是名门贵族,有心打听江家的事,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所以他很矛盾,不知道该不该信任这个空青道长。 他也知道空青道长名声在外,是国师的师侄,一身本事也是人所共知的。 人家说的也不错,元亓自身贵不可言,刚来没几天就被小九爷看上了,还结交了摇光阁的东家,摇光阁的涂山昂都对她奴颜婢膝,可见她本事了得。可江家并未从中得到什么好处,这也正符合的空青所言。 空青给人批八字算命很多次,一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他也不说自己知道这是谁的八字,假装不知继续说:“你们想想,最近都发生了什么,自从这个人来了以后你们家是不是不顺利的事情很多,比如死人,比如血光之灾,比如遇到邪祟。” 这些事情都可以通过面相看出来,对于空青来说,哄骗他们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相里明珠深信不疑,对空青崇拜的很:“大师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他呵呵一笑慈眉善目:“有两种破解之法。” 相里明珠立刻追问:“哪两种破解之法?” 空青道:“第一,将此人赶走,让他远离亲人,离群索居。这第二么……” 他语气顿了一下:“就是佩戴一个法器,压住她的八字,便不会对周围的人有影响了。” 相里明珠想了想,觉得根据元亓最近在京都的名声,赶走她,江正卿恐怕不会同意,但也可以试一试。 比较保险的还是佩戴一个法器:“大师,若是想佩戴法器的话,佩戴什么法器比较好?去哪里请?” 空青立刻就对身边的邱蛇人道:“徒儿,去取一样镇压八字的法器来。” 邱蛇人立刻领命而去。 不多时他就拿着一个细长盒子进来了。 空青在相里明珠跟江君才面前打开盒子:“这根木簪是由一块雷击木做成的,我放在祖师座前蕴养多年,也开了光,命硬的人佩戴此木簪能减少对他人的影响,若是能长期佩戴的话,再好不过。” 相里明珠当即决定买下这根雷击木簪子。 江君才问空青:“大师,你见过身体被邪祟控制的情况吗?” 空青打量江君才,身上并无邪祟和煞气,不知他为何这么问? “江统领是身体不适吗?” 江君才自然不会向外人透露那件事,就撒谎:“没有,我只是问问。” 空青见他不肯说实话,也没追问,但他确定江君才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问,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至于什么事,他可以派出傀儡调查。 他这才回答:“有些邪祟确实能控制人的身体,不但如此,如果遇到厉害的邪祟,还能取而代之且不被人发现。” 为了让对方害怕,他还特意指了指那张名帖:“此人的八字,也极易招惹邪祟,平日里江统领和江夫人可要提醒家人千万小心。如果信得过在下的话,你们可以请一尊三清像回去供着,早晚三炷香,可保家宅平安。” 江君才后怕不已,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感叹自己倒霉,但他觉得这跟元亓无关。 前些日子的邪祟到底是元亓引来的,还是他自己不小心招惹到的,他自己心里清楚。 这空青不是什么好人。 但相里明珠不这么想,她就认为江君才遇到的事情,都是因为元亓回来了。 相里明珠又决定请一尊三清像回去。 相里明珠越想越觉得空青是神算子,家里所有的事情都让他说中了。 索性就跟空青说了些江家不为人知的秘密,比如前些日子她被婴灵纠缠,还有江君才被鬼王附身的事情,一股脑的都说了。 江君才都来不及阻止。 道士当久了,空青忽悠人的水平一流,他十分欣喜,江君才居然真的遇到了了不得的邪祟。 他很贴心的为相里明珠答疑解惑,还提了一些如何防范邪祟的方法。 送走相里明珠,空青立刻就找到玄清,把江君才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 “真是没想到,广诚这个糊涂蛋,居然能教出这样能干的徒弟。广诚啊广诚,一百年前的仇恨,咱们现在算也不晚,你百年前差点害我魂飞魄散,我就让你的徒弟来还这个孽债。” 一丝阴狠从玄清眼中划过:“派个傀儡去盯着。” 空青不知道玄清过去的底细,只知道他已经在无极宫不到百年,大概八九十年的样子。 可现在玄清却说起百年前的恩怨,也不知师父从前到底是何身份。 “师父,要不要弟子去杀了那个广诚?” 玄清哼了一声:“他本事不小,你不是他的对手,待我慢慢筹谋,从他徒弟身上下手,等他最得意的徒弟出事了,再谋算他不迟。” 空青知道师父的脾气,不喜欢别人刨根问底,打听他的过去,就没继续问。 第103章原来用心的人是这样的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正研究一道符篆,她想如何直接把萧毅体内的一丝鬼王神魂给抽出来,废了几十张符纸都没成功,她干脆扔在一边不管。 江酒露从外面进来,十分高兴:“七妹妹,快走,分发首饰布料了,去晚了新样式的就都被抢光了。” 自从元亓下山入了江府以后,还是头一次遇到分发首饰布料,她一点也不意外,绿竹和红杉早就说过,府里的少爷小姐,春夏秋冬都会做新衣裳,分发新的首饰。 不过是她没赶上罢了。 元亓放下符笔,跟江酒露往前厅赶,她倒也不是多稀罕江府的首饰,就是好奇,没见过,想看个热闹。 “是母亲买回来首饰让我们挑吗?” 江酒露很认真的解释:“不全是,母亲会事先采购一些让我们挑,还有凤凰楼送货上门让我们挑选。” 元亓想起来了,凤凰楼不就是她上次买昆仑玉的那家吗? “是相里家的凤凰楼?” 江酒露嗯了一声:“就是相里家的,相里家的首饰都是独一无二的,每款首饰都是世间独有,工艺独特,样式新颖,戴出去特别有面子,不过也很贵,母亲只允许每人挑选一样。” 瞧着前后没外人,江酒露又说:“不过你别担心,你若是看上了什么东西,我让我哥替你买下来。” 到了前厅,江白露和江松露已经在挑选了,甚至江君才和江君景江君玉也在挑选。 相里明珠和李贵妾也在挑选布料,相里明珠不仅仅要给自己挑选,还要给春光院的那些女人们挑选。春光院的人没资格自己挑选,都是相里明珠随便预定一批让针线房做好衣服送过去。 不过相里明珠也不会挑选布料很差的,毕竟关乎江府的面子。 各类的首饰摆满了好几个桌子,还有各色布匹更是摆了一大片,有几个小二在现场介绍,他们带来的都是今年最新款。 元亓凑过去一看,布料就不说了,各种名贵的布料应有尽有,颜色花样都十分新鲜,有色彩艳丽的,还有素淡的。 簪子,钗环,绢花,步摇,耳坠,扳指,玉佩,香囊等等应有尽有,材质方面,金、银、玉器都有,每一件拿起来都觉得很好看。 簪子这里摆了几十上百根,价值从千两一根道十两银子一根不等,让元亓等人挑了之后,剩下的就打包送给春光院的女人们,总之不会浪费。 元亓在众多簪子当中,一眼就看到了一根雷击木的如意簪,上面还有灵气流转,她一眼看出这是一件法器。 按理说这种法器只有在道家开的店铺里面才有卖,不该出现在首饰铺子里。 她就觉得很不寻常,她轻轻拿起雷击木如意簪观赏。 相里明珠早就注意到元亓了,果然元亓一眼就看中那根木簪了,她眼中闪过一抹得意,还特意过去解释:“小七呀,这跟如意簪是我特意寻来给你的,我知道你从小在道观长大,就喜欢这种雷击木的簪子,就特意给你买了下来,你若喜欢就戴着吧。” 元亓很喜欢这根簪子,造型流畅,能驱邪避煞,还能养魂,算是比较难得了,蕴养这样一件法器需要数年。 “谢谢母亲,我很喜欢,那我就要这件了。”元亓是活过三世的老油条,可不会随随便便用别人给的东西,最起码也要认真检查一下,她就随手把木簪递给绿竹,让她装进盒子里。然后再接着看其他的。 相里明珠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达到目的,心中也是十分舒畅。 江白露跟江松露瞧见元亓挑了一根不值钱的木簪,就在一旁嘲笑:“难看死了,估计这里面最不值钱的就是那一根了。说不定几文钱就能买到。” 两人吃吃笑了起来。 元亓看向两人慢悠悠道:“你们懂什么,那是一件法器,厉害的很。” 两人才不信,江松露撇撇嘴:“木头做的就是木头做的,什么法器,糊弄谁呢?再说这能戴出去吗?戴出去人家不得说你是哪个道观里的姑子?” 江白露还认真的警告她:“没事你别戴出来,省的给我们丢人。” 江松露就瞧不上元亓不识货的样子,拉着江白露就去凤凰楼那边:“咱们去那边挑,每种首饰只能挑一样呢,别去晚了让她们挑走了。” 元亓耸耸肩,不识货的是她们好不好? 她随便挑了几样其他的首饰和布料,至于凤凰楼那边,更是随便拿了一只晴水玉镯子,就打算离开。 付岩拉住她:“七小姐,别忙着走呀,小九爷特意给您留了几样,您看喜不喜欢?” 说着他就从脚边提起一个七宝匣子来打开,是好几层的,每一层都放着东西,每一样都特别精致。 元亓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都是她喜欢的,有两对金刚菩提的手串,还有一对桃木手串,虽然没有灵力不是法器,但蕴养几年就行了,还有一对昆仑玉的手镯,水头极好,一看就是极品。一根丽水紫磨金步摇,一对金镶红宝石耳坠。 一个个的品相都不错,是她喜欢的样式。 她很好奇的问:“小九爷是如何知道我喜欢这些的?” 付岩嘿嘿一笑:“这简单,上次七小姐来的时候,这几样您多看了几眼,小九爷留心瞧见了,就让小的留下来了。” 元亓哦了一声,原来用心的人是这样的。 江白露远远瞧见那对金镶红宝石耳坠,十分喜欢,过去就拿在手里:“我要这个!” 元亓懒得跟她计较,也没说什么,这金镶红宝石耳坠好看是好看,可太惹眼,她就算是喜欢也不会戴出去,江白露喜欢就拿去吧。 付岩不大高兴:“七小姐?” 元亓道:“她喜欢就给她吧。” 江松露盯着那一对昆仑玉的手镯看了好半天,弯腰就要去拿。 元亓直接合上七宝匣子:“剩下的我都要。” 江松露不依不饶:“母亲说了,凤凰楼的东西每人只能要一样,你凭什么要这么多?” 江酒露道:“你凶什么凶,这些二哥付银子!” 江松露:“那也不行!” 付岩道:“这些小九爷已经付过银子了,都是给七小姐的。” 第104章万蛊之王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江松露心里更酸了,讪讪缩回手,盯着那个七宝匣子愤恨的不行:“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看向江白露,江白露也是羡慕嫉妒恨,被一个外室女扫了颜面,她心里不痛快。 略一寻思就扬起下巴倨傲的问付岩:“这一箱子多少银子,我都买了。” 付岩赔笑:“抱歉两位小姐,这个小九爷已经付过银子了,不卖。” 元亓无奈摊手,凉凉道:“你以为有钱就能买到一切吗?小九爷比你更有钱还比你更有权势,你呀,再努力几百年吧。” 她让绿竹提着七宝匣子:“咱们走。” 江白露急赤白脸的看向相里明珠,相里明珠脸色也不好看,这元亓不识抬举,居然不知道巴结讨好她的女儿。 江白露走过来:“母亲,我就想要她的。” 相里明珠白她一眼,觉得她没出息:“别闹了,凤凰楼带来那么多好东西,还不够你挑的?她那一箱有什么好东西?” 江松露道:“那对玉镯,特别好看,极品啊。” 相里明珠对着付岩招手。 付岩点头哈腰的走过来:“夫人,有何吩咐?” 相里明珠客气的问:“付掌柜,跟那对玉镯一样的,还有吗?” 付岩呵呵一笑:“有是有,就是贵了点。” 相里明珠笑了:“能有多贵,难道江家还买不起吗?” 付岩赔笑:“夫人哪里话,江家怎么可能买不起,那是昆仑玉材质的手镯,水头好的,透亮的,五万两银子一只,您要几只?” 相里明珠知道昆仑玉是所有玉种中的极品,罕见难寻,所以价格很贵。 五万两银子确实是贵了点。但一江家的财力也不是买不起。 “就买三只吧。” 给江白露一只,自己一只,再给未来儿媳妇一只做见面礼,至于江松露,毕竟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就不给了。 江白露和江松露十分欢喜。 但江松露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知道自己不是嫡女,没资格拥有这样的好东西。 付岩立刻吩咐跟来的小二回去取三只昆仑玉手镯来。 他还赔笑:“夫人真有眼光,店里就剩最后三只昆仑玉手镯了,再想要昆仑玉的手镯,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昆仑玉的货呀,实在是太难等了。” 相里明珠有些肉疼,十五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元亓回到芍药居,把人都遣走,关上门就开始研究那根如意簪。 簪子上并没有下毒,看上去也没有暗器。 她早就看出上面被布下了隐藏阵法。 她小心翼翼的把如意簪从盒子里拿出来,细看上面的阵法,阵法破解并不难,就怕阵法破解之后,有“大礼”等着她。 她双手结印,三两下就破解了上面的阵法,果然就露出一个能旋转的螺纹扣来。 她弯唇一笑:“我就知道相里明珠没那么好心。” 她把如意簪放在耳边听里面的动静,里面并没有动静,她摇晃了一下,再听,才听到细微的响声。若非她耳力非凡,还听不到呢。 “果然有东西啊。” 元亓拧开螺纹扣,里面爬出一根一寸长金黄色的蚕蛹来,跟其他蚕蛹不同,说是蚕蛹,其实更像是虫子,元亓都能看见蚕蛹那两排尖细的牙齿。 而且这只金蚕蛹的肚子很圆,肚皮被撑的很大,如果没料错的话,金蚕蛹肚子里应该还有很多小的虫子。 蚕蛹身体涌动,朝着元亓的手就爬了过去,而且速度还很快,要不是她躲的快,就别金蚕蛹给咬了。 “还挺凶啊,你是蛊虫吧?如果我没猜错,就是万蛊之王金蚕蛹,很不幸你被我发现了。” 这蛊虫的培育十分不易,要让蛊虫从小就跟其他蛊虫毒虫厮杀,谁能在一次次的斗争中吃掉对方最后活下来,谁就是万蛊之王。 所以这只金蚕蛹不但含有剧毒,而且腹中还有很多幼虫,一旦进入人体,就难以拔出。 金蚕蛊的主人能通过声音控制金蚕蛊,让金蚕蛊在人体内游走啃噬释放毒素,产卵,幼虫靠吸食人的血肉内脏成长,十分残忍恶毒。 中了金蚕蛊的人会及其痛苦,若非主人用声音让金蚕蛊主动离开,金蚕蛊到死都不会离开。 很多人根本就活不到金蚕蛹产卵,单单是金蚕蛊释放的毒素就能让大多数人当场毙命。 但金蚕蛊的培育十分不易。 金蚕蛊还有一种用处,在主人的控制下,它还能吸收人体的毒素,所以它到底用来救人还是作恶,全在主人一念之间。 金蚕蛊凶残,竟然朝着元亓的面部袭来,它肚子一弓,就弹跳起来,冲着元亓的口鼻就过来了。 元亓意念一动,手里就出现了一个巴掌大的黑色小陶罐。 金蚕蛊身体灵巧,行动快如闪电,但还是落入黑色小陶罐之中。 “金蚕蛊虽然恶毒,但养成一只也不容易,直接弄死未免有点可惜,你就先在这里面过一段日子吧。” 元亓已经想好了,金蚕蛊没有成功种进她的身体里,主人一定会设法拿回,到时候她设下陷阱,谁来谁知道! 空青早已察觉如意簪上面的阵法被人破了,他本来也没打算一直让金蚕蛊蛰伏。 他一发现阵法被破,就立刻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用哨子控制金蚕蛊袭击元亓。 这只金蚕蛊他培养了一年多,付出心血很大,只是没想到金蚕蛊居然没成功,被人关起来了。 元亓把黑色小陶罐放进箱子里,才让绿竹进来:“你去打听这几天夫人都去过哪里。” 她还特意给了绿竹一把小银鱼,用来打探消息。 温竹筠从外面回来,一眼就瞧见桌上的雷击木如意簪,她拿起来看:“这东西不错呀,看起来还挺厉害,哪里来的?” 元亓很大方:“今日母亲派发首饰和布料,就有这个,你喜欢就送你了。” 温竹筠不客气的收下:“那我就收下了。” 她把簪子簪在头上,对着铜镜看,开口道:“摇光阁又要送一批灵草过来让你炼药,说上一批你炼的药已经分发完了,完全不够卖的,让你抓紧时间。” 元亓哼了一声:“真当我是摇钱树了?” 第105章又来活了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绿竹从前是相里明珠的人,跟伺候相里明珠的下人们都很熟,她跟车马房的人一打听就知道了最近相里明珠去了无极宫。至于具体做什么,车马房的人自然也不会知道。 她只需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元亓即可。 元亓知道以后也没说什么,就让绿竹下去了。她知道自己极有可能已经被无极宫的人盯上了,按理说大家都是道门里的同行,遇到事了互相帮助,可无极宫的人好像并不想跟同行互帮互助。 也罢,你用万蛊之王对付我,我自然不会好心归还你的蛊虫,咱们走着瞧吧。 隔日一早,元亓又偷偷溜出去,换了道袍去天水街大槐树底下摆摊了。 一段时间没来她的小摊还在,章六跟梅子天天给她擦干净。 梅子说话已经利索多了:“你怎么半个多月没来?有个人天天来这里等你,在我们面摊吃面,你等着,他一会儿就来了。” 有人找她也不奇怪,这些日子她办的大事不少,事主介绍熟人来找她太正常了。 “谁呀?”元亓直接落座就问。 梅子道:“是位官爷,年纪不大,看着也就三十多岁,我爹没敢多问,人家也不太想说。” 两人闲聊着这段日子天水街上的稀奇事。 一个商队从元亓面前经过,运送货物的不是马车,而是骆驼,商队的主人骑在一匹骆驼背上,头发黄褐色,还自然卷曲,并且皮肤很白,眼窝深邃,鼻梁很高,一看就不是中原人。 梅子指着他们道:“我知道,他们是西域商队,每年都有西域商队从这里经过,他们卖的香料和宝石京都人都可喜欢了。” 商队人不少,前前后后总共三十几匹骆驼,骆驼背上都有不少的货物,跟随商队的人不少都是走路前进。 元亓就发现其中有几个妙龄女子,长相十分美艳。其中有个年轻女子身穿红衣,还用面纱遮面,身材婀娜多姿,面无表情的跟元亓对视一眼。 梅子感叹:“这位穿红衣的姐姐好漂亮啊。” 那红衣女子好像听懂了梅子的话,冲着她微微一笑,就收回视线,朝前走了。 梅子跟元亓解释:“这个商队每年春夏都会来京都,我认得那个红衣姐姐。” 元亓哦了一声,并未在意。 不多时有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从马车上下来,瞧见元亓就奔了过来:“小天师,你可算出摊了,我都等了你七八日了!” 元亓看他相貌,子女宫丰隆,父母宫也很红润,乃是父母健在,儿女双全多子多福之面相,且身上没有煞气和孽债,也不知对方来找她做什么。 且对方还一副官运亨通的面相,虽然眼下官职不高,可将来不可限量。 “大人请坐吧。”元亓指了对面的凳子。 朱飞令还是有些心急,不过现在看到了元亓,心里就已经好受多了,他利落的落座:“小天师可真难等,我姓朱,官居四品小小侍郎一名,不瞒你说,我来是请小天师上门看事的。” 元亓就问:“不知大人遇到何事?” 朱飞令擅于言辞侃侃而谈:“我儿七岁,过年的时候,去看烟花,堆放的烟花被火星引燃,一大堆的烟花都给炸了,就把附近的人炸伤了好几个,其中还有个十几岁的少年把头都给炸飞了。我儿当时就吓坏了,哇哇直哭。从那日起,我儿就有点痴傻,成天就只知道傻笑,也不知道吃饭,连拉屎撒尿都不知道了。本来挺聪慧的孩子,一下子变成这样。我给愁的,就到处请大夫,还请了几位太医给瞧病,可都瞧不出什么毛病来。” “我儿他娘成天以泪洗面,央求着我给找大夫,我儿他娘如今又有了身子,因为儿子的事情,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胎像有些不稳,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若是这件事处理不好,我第二个孩子恐怕也要……” 元亓微微弯唇:“大人是儿女双全子孙满堂的命,你妻子的胎无碍。” 朱飞令眉开眼笑:“借天师吉言,若是内子平安产子,我定来你这里还愿。” 元亓咯咯笑起来:“还愿去扶桑观即可,不用来我这里。” 朱飞令呵呵一笑,继续说:“前些日子钱侯爷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独子,我父亲前去祝贺,钱侯爷就跟我父亲提起了天师您,钱侯爷让我找您帮忙看看我儿子,没准能治好。只要能治好我儿,银钱好说。” “那咱这就走?” 元亓收拾东西跟着朱飞令上车,在车上她就问起钱侯爷的儿子怎么样了。 朱飞令叹息一声:“钱侯爷那独子倒是觉得钱家的一草一木有些印象,却对人没什么印象,钱侯爷也找太医看过,说钱公子被撞到脑袋没有痴傻已经是万幸,至于何时能想起从前的事,太医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大约是时日太久,恢复不了了。不过钱侯爷也不甚在意,恢复不了就恢复不了吧,左右儿子已经找回来了,不疯不傻,还肯读书,他已经知足了。” “那倒还不错。” 没多久,朱府就到了。 朱飞令亲自带着元亓往里走。 “因为我儿有些痴傻,我内子对下人又不大放心,所以我儿由我内子亲自照顾,小天师跟我来。” 元亓跟着朱飞令进了后宅,来到一处宽敞明亮又雅致的院子里。 一个貌美的夫人怀里抱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耐心地喂水。 男孩面容白净,眼神呆滞,像个木偶似的,偶尔痴痴傻笑。 朱飞令叹息一声,把儿子从妻子怀中拉过来,把茶杯放下,跟元亓介绍:“这就是我儿会全,你看他这样子已经五个多月了。” 他又跟妻子曹氏介绍:“这就是钱侯爷所说的小天师,道号叫做元亓,是江家的七小姐。” 元亓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 朱飞令:“钱侯爷说的,您不大愿意说是江家的七小姐,他就没提,但他知道,他也不让我去江家找你,只让我在你的摊位那里等。你看我儿这是怎么了?” 元亓一眼便看出这孩子是丢了魂。 第106章丢魂了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可是京都最近出了这么多事,鬼王正大肆吞食鬼魂壮大自己,她发现街上的游魂都少了,厉鬼一个也看不到了。 “是丢了魂。”元亓颇为遗憾,都这么久了,恐怕这孩子的另外一魂早就被吞吃了。 看元亓的表情,朱飞令和曹氏就感觉不妙。 朱飞令道:“能找回来吗?” “试试看吧。”元亓也不敢保证,“你们当时看烟花是在什么地方?” “正月十二城东城隍庙啊,每年那里都放烟花,很多人去看,人山人海的。”朱飞令心里也忐忑不安,暗暗祈祷儿子的另外一魂能回来。 元亓让朱飞令搬来一张长桌,上面放了一碗清水,一碗小米,让朱会全就站在桌前。 夫妻二人看着元亓从布包里取出三根线香点燃插在米碗里,又从布包里拿出一张符纸和一把桃木剑来,她在桌前站定,嘴里念念有词,脚下走罡步:“天皇皇地皇皇,太上老君来帮忙,今有小儿失了魂……魂兮归来魂兮归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符纸插在桃木剑上无火自燃。 按照元亓的要去,朱飞令和曹氏齐齐呼唤儿子的名字。 元亓惊奇的发现,一缕魂魄居然从后院飘来了。 元亓赶紧引着那一魂进入朱会全的身体,因为离体太久,那缕魂魄有些虚,都快散了。 那一缕魂魄入体之后,元亓从布包里拿出一张定魂符贴在朱会全额头,又拿出一个黑瓷瓶,从里面取出一粒白色的药丸来,捏着朱会全的颧骨,放进他嘴里。 这是归元丹,前些日子炼制出来,她自己留了一瓶。 “真是奇怪,不应该从外面飘来吗?难不成当时这一魂离体之后,跟着肉身回来了?”元亓也弄不明白,不过这一魂没有被野鬼吃掉,她已经觉得很庆幸了。 朱飞令和曹氏看不到那一魂,只瞧见元亓奇怪的表情和动作。 听了元亓的话,夫妻二人更是面色一喜。 朱飞令问:“小天师,我儿回来了?” 元亓嗯了一声:“回是回来了,不过那一魂丢失时间太长,有些发虚,我已经贴了一张定魂符在他额头,又喂下滋养魂魄的归元丹。但他还是要昏睡数日才能醒来。” 两人哦了一声,都担心的很。 曹氏拉着丈夫的手,手心有些出汗,她担忧的问:“小天师,那我儿醒来之后会不会还傻?” “应该不会,只是魂魄会有些虚,受到惊吓之后容易再次发生魂魄离体的事情,这定魂符需要佩戴一段时间。我给你们留下几道定魂符,你们找个荷包装起来让他时刻带着,不能离体。半年之后应该就会好了。” 元亓耐心的给两人看定魂符:“你们看上面的朱砂褪色了,就换一张,若是用完了,就去找我要。切记符纸不能遇水,特别是洗脚水等脏水。” 两人哦哦答应下来,面色也好了很多,脸上的担忧一扫而空。 曹氏更是表示:“小天师放心,我亲自照看他。” 元亓道:“幸好,当时这一魂离体之后,跟着肉身回来了,若非如此,恐怕难以找到丢失的这一魂魄,也是这孩子的造化。好好看着这孩子,前途无量。” 夫妻二人听了这话,更是喜上眉梢。 朱会全已经被下人抬着进了屋里躺着,曹氏亲自给儿子改好被子,还嘱咐下人千万不要动他脸上的符。 朱飞令道:“内子有孕三个月,总是见红,不知小天师能不能给瞧瞧?” 元亓痛快的嗯了一声,人家不嫌弃她年纪小,让她看诊,她觉得朱飞令是个很聪明的人。 朱飞令请元亓给曹氏诊脉看相,让人准备了上好的茶水。 元亓搭脉,很快就有了定论,曹氏见红,不单单是因为身体虚弱的原因,还跟多思多虑有关系,府上的风水也不是很好。 元亓让朱飞令取来纸笔,开了方子,在右下角盖了自己的私印。 “我看府上西北角有些煞气,不知西北角住的是什么人?” 朱飞令眉头一拧,很快就想起来了:“最后一进院子住的是小姐们,西北角是茅厕。” 元亓摇了摇头:“朱大人熟读四书五经,却对风水没什么研究,西北角是主位,最好住家里有身份的长辈,最次也得空着,怎么能在那里建茅厕呢?快改了吧。如果我所料不差,府上内宅不安,常有争执,甚至还会打架有血光之灾吧?” 朱飞令呵呵了,连这也能看出来? “是,我大哥二哥因为铺子的事情已经争执了许多年,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每隔两三个月还会拳脚相加。父亲也颇为头疼,大哥二哥的女眷儿女也看彼此不顺眼,天天不是争这个就是争那个,没个消停的时候。哎呀,让小天师看笑话了。原来家宅不和也跟风水有关……依小天师之见,西北角住个嫡女行吗?” 元亓摇头纯真的笑了笑:“自然不行,西北角不可住晚辈,那样你家里依旧会鸡飞狗跳,没有安宁之日,可以让老爷子搬过去,也可以建祠堂。” 朱飞令立刻就明白了:“多谢小天师,不我带你到处转一转,你看还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一并指出来?” 元亓跟着他将朱府转了一个遍,让他把厨房挪了个地方,又让他把几棵槐树换成梧桐树。 临走,朱飞令亲自拿着一个小匣子过来:“三万两不知道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去跟父亲要。小天师,我知道你给我儿吃的那颗归元丹很贵,听说只有皇族和相里氏才买得起。” “够了。”元亓大大方方收下匣子,又提醒他,“你若是还想要归元丹,可以去摇光阁买,我这里的是救急用的。” 朱飞令自己嘟囔:“原来是摇光阁卖的,怪不得。” 送走元亓,他就寻思,是不是再给儿子吃一颗归元丹,会醒过来的快一些,他就拿着元亓开的方子去了摇光阁。 摇光阁的涂山昂瞧见元亓的印信,倒是告诉他价格了:“八万两一颗。” 朱飞令心哇凉哇凉的,小天师卖给他的真是良心价呀! 这是旁边一黑衣男子问:“请问有归元丹吗?” 涂山昂脸一黑:“卖完了!” 得,有钱还买不到! 第107章你就得娶我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嘴里叼着一个竹哨,眼前的黑罐子里是那只金蚕蛊。 不论她怎么吹哨,金蚕蛊都一动不动,里面放的桑树叶倒是被啃了不少。 元亓丧气的放下手里的竹哨:“看来驯服这小东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温竹筠从前没见过这种阴毒的东西,就好奇的问:“这东西认主吗?” 元亓并不擅长豢养蛊虫一类的东西,但也略知道一些:“不认主,通常是用声音控制,估计我这哨子的声音和音调跟他往常听到的不一样,所以他不受我控制。” 她盖上黑罐子的盖子,放进箱子里:“慢慢来吧,总有一日我能驯服它。” 元亓正准备出门摆摊,涂山昂又来了,进芍药居就跟进自家院子一样熟络。 一车又一车的草药全都卸在了芍药居的院子里,芍药居一下子就变得满满当当的。 元亓瞧见这些就头大,炼药不但费时费力,还费灵力,关键是她现在不-缺-钱-了!不需要那么卖力的挣钱。 他还指挥摇光阁的小二:“都小心点,这都是贵重药材,弄坏一块一百个你们都不够赔的!” “你怎么又来了?”元亓十分烦躁的为难,她叉着腰凶巴巴的问,“这回又要什么药?” “血莲丹,您做的血莲丹,止内脏出血天下一绝,还有生骨散,各国现在已经断货多年,也该补货了。”涂山昂嘿嘿的笑着,身后的仆人递过来一个竹篓,他亲自送过来,递给温竹筠。 温竹筠低头一看,最上面是近乎透明的葡萄,跟寻常的紫皮葡萄不同,这种葡萄的皮近乎透明,几乎能看到里面的果肉。 下面是一些红色的果实,婴儿拳头大小,有的果子上还带着几片黄色的叶子,散发着诱人的香甜气息,是她没见过的品种。 她脑子里闪过一个词——仙果。 管他呢,温竹筠揪了一颗葡萄就填进嘴里,嗯,入口生津,不只是甜,好像还能解乏,她这纸糊的身体都能感受到这果子的好。 又拿了一个红色的果子咬了一口,更不得了。 他还解释:“这是涂山氏一族种的水晶葡萄和沙棠果,您多年不吃,是不是嘴馋了?” 他竭尽所能,说涂山到这里路途遥远,运送东西实在不容易,还有好多好吃的在路上,一旦送到立刻给她送来,这回不但有果子,还有一些灵兽的肉。 他觉得他卖药都没这么卖力气过。 元亓扒着筐揪下一颗葡萄填进嘴里,脸色总算好看了些:“好了好了,留下吧。多年不曾吃了,还怪想念的。” 涂山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祖宗总算是看在吃食的份上收下药材了,要不然,他还没法交代呢。 他现在总算明白涂山里为什么不亲自来了。 这天,江君才的青云楼修好了,他搬了回去。 他躺在床上望着帐顶喃喃自语:“我换了地方,总不会再梦到李慧巧了吧?” 他已经连续半个月,每晚做梦都会梦到李慧巧了。 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睡着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李慧巧已经成了鬼魂,一直在江君才的屋子里,此时她就坐在床边。 一个月前,她死在李家那场大火中,不但如此,生前还被那些山贼给糟蹋了,她怨气很浓,一直不肯去投胎,一门心思的就想给江君才做妾。 所以她死了没几日就来到了江府,一直徘徊在江君才身边,她不能见阳光,就一直呆在屋子里。江君才白日里出去,晚上回来,她就缠着江君才,跟他说话,缠着他亲热,但江君才身上煞气重还有护身的玉牌,她一直不能得逞。 她只要距离江君才太近,魂体就有被灼烧的感觉,她不敢,但她也不甘心放弃江君才。 李慧巧长的小巧,有两分姿色,就这样坐在江君才床边呢喃: “你答应过我父亲的,要让我做你的妾室,江君才,我找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还不娶我?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她怨气越来越盛,周身开始翻腾淡淡的黑气。 她瞧着熟睡的江君才,继续说。 梦中,江君才就梦见李慧巧跪在地上哀求他,求他让她做妾,让她做江家的鬼。 他不答应。 李慧巧突然变得狰狞扭曲起来,他看见李慧巧被好几个男人欺负,李慧巧歇斯底里的喊救命,可是没人来救她,那些男人扬长而去,还放了一把火。 李慧巧本来能逃走,可她没了清白,她宁愿死,她变得丑陋凶恶起来,脸上渐渐被烧坏,头发被烧光后来全身变成焦炭扭曲的蜷缩在地上,周围留下一圈黑印。 “我都这么可怜了,你都不娶我吗?你怎么这么狠心?我掐死你!” 江君才发现自己不能动弹,李慧巧就动作生硬的爬上了他的身体。 变成焦炭的李慧巧伸出双手掐住江君才的脖子,江君才感觉快呼吸不过来了,他挣脱不开,他感觉自己的功夫都排不上用场。 他猛然想起元亓给了他一个玉符,他拼了命的去摸那块玉符,那块玉符发出光芒。 李慧巧尖叫一声才离开了他的身体。 江君才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怎么回事?难不成李慧巧的鬼魂真的在这里?” 他点燃蜡烛,端着蜡烛在房间里走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他知道,就算是李慧巧在这里,他也看不见。 “李慧巧,我知道你在这里,但你我的婚约这是我父亲答应你父亲,并未交换名帖八字,作不得数,你还是走吧。你也是个可怜人,死的凄惨,你放心我明日就给你烧纸钱烧金元宝,找法师为你超度。你下辈子一定能投个好胎。” 李慧巧歇斯底里的喊:“不,我就想嫁给你!我们李家的女儿就觉得嫁进江家能光宗耀祖,就算是死我也要做江家的女人,你家既然答应了何我家的亲事,就必须娶我!” 她的怨气越来越重,以至于江君才都感受到了屋子里阴冷了很多,放在桌边的蜡火也被风吹的左摇右晃,差点熄灭。 第108章西域来的美女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江君才确定,李慧巧就在他屋子里。 他并未慌乱,反而镇定了下来,想想前些日子,他对付鬼王也没慌张害怕,一个小小的李慧巧,更不在话下。 他如今已经不佩戴自己原来的长剑了,进宫值守都带着元亓那把琉璃剑。 他瞧着不远处架子上的剑,立刻就有了主意,他翻身下床,直接将琉璃剑拿在手里,还环顾四周,想确定一下李慧巧在哪里。 因为剑并没有出鞘,所以李慧巧并未感受到剑的威力,并未放在心上。 她还因为江君才要杀了她而感到愤怒,屋子里的阴风更加大了,直接吹熄了蜡烛。 李慧巧一步一步凑近江君才:“你不肯娶我,那我们就同归于尽吧!” 做鬼以来,她也琢磨初一些能接触到人的法门,只要心中怨恨增大,再加上自己的执念,就能对人造成伤害,简单的很。 她伸出双手去掐江君才的脖子,但江君才身上有护身的玉符,她一接触道江君才的身体,身体就被腐蚀的滋滋冒烟。 她在所不惜,就算是再死一回也要拉着江君才一起死! 江君才已经感觉到有东西缠上他的脖子了,他拔出琉璃剑对着空中胡乱的砍。 屋子里突然想起一道尖锐的戾鸣声,阴风也随之消散。 李慧巧在琉璃剑下魂飞魄散了。 江君才看不见这一切,但感受到空气回暖,就觉得李慧巧应该是不在这里了。 元亓一连半月都在芍药居里炼药,门都没出过,江酒露来了几次都被拒之门外,她知道元亓在忙也没过多的打扰。 又过了几日,元亓才干完所有的活,她打算好好睡一觉,也没出门。 跟上次一样,她炼出来的药,自己留了几瓶,其余的都让温竹筠装进箱子里去给涂山里送去了。 温竹筠回来的时候,还带回来了一些灵兽的肉,都是做好的熟肉干,因为加工方法特殊,不但没有异味还很软糯。 元亓很好心的分给温竹筠和神熏一些,就连绿竹和红杉也都各自得了一小片。剩下的留下来慢慢吃。 空气里有了初夏的味道,江府到处都鲜花盛开,温竹筠就叫上元亓,两人打算去溜达溜达,去外面酒楼吃点好吃的。 刚过垂花门,元亓就瞧见江君景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妙龄女子,这女子头发黄褐色,还微微卷曲,皮肤白皙五官惊艳身材高挑曼妙。 看着眼熟。 这不就是那日出摊的时候瞧见的那个西域女子吗? “二哥,这位是?”元亓拦住江君景,好奇的问。 江君景扭头看了一眼乌孙雅月:“最近我跟一个西域商人谈成了一笔大买卖,他把他女儿送给我了,叫乌孙雅月,我就带回来了。” 他跟乌孙雅月道:“这是我七妹妹,叫元亓,以后你们可以在一块玩儿。” 乌孙雅月冲着元亓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还冲着她施了一个中原人的万福礼:“七小姐安。” 元亓觉得江君景并非好色之人,虽然早就过了议亲的年纪,但他也并不着急,身边就一个通房丫鬟,可见他并非好色之人,但这次却破天荒的带回来一个美艳西域女子,她着实有些意外。 她也对那西域商人少了几分好感,毕竟舍得把女儿送人的人还真不多,她也觉得这姑娘也挺可怜的,不知道之前有没有被父亲送人或者被逼着伺候人。 也是个可怜的姑娘。 但愿她在江君景这里能过几天好日子。 不过,红颜多薄命,谁知道呢? 元亓看了一眼这姑娘的面相,竟是个短寿之相。 “二哥好福气呀,这雅月姑娘好漂亮。” 江君景心花怒放:“她不但长的漂亮,跳舞还很好,还会做牛乳茶,改天我请你看她跳舞请你喝她做的牛乳茶,你可一定要来呀。” 元亓又打量乌孙雅月,发现她身上有一丝煞气,但不重,她也就没说,只是答应了江君景:“好呀,我也没见过西域美女跳舞呢。” 后面跟来了几个抬着箱子的小厮。 江君景还介绍:“雅月的父亲送了我一些上好的葡萄干跟葡萄酒,还有一些西域的奶酪和羊肉干,等会我派人给你送过去。” 元亓道:“谢谢二哥,那我就不客气了。” 元亓和温竹筠在外面逛了一圈,吃吃喝喝,还买了些符纸和朱砂。 回来的时候,江府已经传开了乌孙雅月的事情。 江酒露也来找她了。 江酒露手里拿着两个香囊,给元亓跟温竹筠一人一个,还解释:“我哥最近在跟一个西域的大商人做生意,他买进了一些西域的香料,我要过来一点做了香囊,送你一个。我哥还说,他也得了一些琉璃盏,等过两天挑些好看的给你送来。” 不就是玻璃杯吗?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琉璃盏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可对于元亓来说,不过是最寻常的物件了。 不过她也没扫人家的兴致,还是答应了,她拿出一盘肉干来待客,江酒露只吃了一口,就不客气的把盘子搂过去自己吃了。 “李贵妾这些日子心情还好些吗?”元亓淡淡的问。 江酒露叹口气道:“好些了,她请了高僧给外祖父一家超度,也求着父亲调查杀害外祖父一家的凶手。” 元亓倒是关心这个问题:“那贼人查出来了吗?” 江酒露嗯了一声:“查到了,是山匪,那群山匪已经害了不少人了,朝廷出兵剿灭,也算给外祖父一家报了仇,可惜了,我外祖父人还挺好的。姨娘每次想起来这件事都要哭上一阵。这才多长时间,人就瘦了一圈,身体也不如从前好了。” 其实李贵妾这个人还算不错,最起码不像相里明珠那样恶毒,元亓也不想看着李贵妾出什么意外,就让温竹筠拿出一盒红灵果来送给了江酒露。 “这是滋养身体的东西,一天只能吃一颗,送给你姨娘吧。” “你姨娘对我还不错,她这样我也不忍心,你多劝劝她,李家人作恶多端,贪婪又无耻,这也是他们的报应,你让你姨娘别为这样的人伤了身子,难过一点时间就行了。” 第109章这男人是个渣渣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盛夏,大槐树底下并不怎么热,早上就更凉快些。 元亓很清楚这一点,只不过,这个世界没有空调,早上这么凉快是睡觉的好时候,她才不会浪费这么好的时光去出摊呢。 她睡到日上三竿才往外走,跟平日里一样,懒洋洋的坐在大槐树底下,把算卦看相的水牌改成十文一卦,每日三卦。 十两一卦,实在是太贵了,穷人都算不起。 如今她不缺钱了,自然要便宜一点,她缺功德。 章六瞧着她漫不经心改价格,就过来问:“十文一卦还差不多,十两一卦有点太贵了。” 元亓轻轻感叹:“我从前是缺钱,最近不缺钱了。” 章六哦了一声:“那每日只算三卦,就有点太少了。你不知道,你现在在这一片可有名了,穷人都知道,你这一改,人就都来了,你的生意根本做不完,要不改多点?” 元亓不情愿的噘嘴:“不行,生意多了,会很累。” 章六啧啧两声,没继续说。 元亓寻思半天,想把水牌改成一两一卦,后来想想还是算了,穷人一两银子能花大半年,她又不缺这点银子。 果然便宜了,生意就是多。 这才改了没一炷香,就有个男子坐在了元亓对面,十分豪横的往桌上拍了是个铜板。 男子胡子拉碴,穿着一身粗布短打,皮肤粗糙且黝黑,指甲缝里还带着黑泥。 他咧嘴露出一口大黄牙,问:“你看事吗?” 元亓一眼就看出他身带煞气,虽然不浓,但是很明显,看面相是鳏夫,且儿女双全,此人身上还带着酒气,肯定是一大早的就喝酒去了,她对此人没什么好感。 但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哪里她天天碰上的都是良善之人?碰上什么人说什么事。 “看,不过看事跟算卦可不是一个价钱。” 男子显然有些失落,眼下的青黑就更加明显了,他今日身上就十文钱,多了也没有,要是能赊账就好了。 “看事多少钱,能赊账吗?” 元亓很有耐心回答她:“要看事的大小,我看事一般都会替主家解决了,您看着给,一两不嫌少,万两不嫌多。” 男子心中欢喜,对方竟然不明码标价,那太好了,他憨笑一声:“那我就请你看事。” 元亓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一抹轻松:“你说吧。” 男子摸摸自己乱蓬蓬的头发:“我叫马武,二十七岁,十七岁的时候娶了媳妇,十八岁就当了爹,嘿嘿!媳妇第一回就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我有福气吧?” 元亓呵呵一笑,她真没看出来这人才二十七岁,觉得他更像三十七四十七的。 “嗯,你是挺有福气的,可你媳妇好像没什么福气,早早就死了。” 马武赶紧否认:“小女娃,你就跟俺小子差不多大,你可别胡说,俺对我媳妇挺好的,从外面挣的钱都给我媳妇花,她什么也不用干,就给我生娃就好。又过了一年,媳妇又给安生了个女娃,可这一回她伤了身子,大夫说她以后不容易怀了。不过这也没什么,俺儿女双全了,这也就够了。” 马武还沉浸在幸福之中:“这几年俺跟我媳妇的日子过的挺好的,我媳妇也勤快,会做衣裳,她平日里就做裁缝赚点钱贴补家用。” 元亓微微挑眉:“是吗?你就没打过你媳妇吗?” 马武有些慌乱,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眼前这个小女娃跟他孩子差不多大,他就感到紧张呢? 他看看四周,也没人看着他,周围的摊贩各自忙自己的生意,没人看他的热闹。 他这才松快了不少:“我是有打媳妇的毛病,我其实不是坏人,我不喝酒的时候,对媳妇还挺好的,她要什么我都给她,我从外面挣了钱就会给她买点好吃的回去。” 元亓直接戳破他:“你喝酒的时候多吗?” 马武嘿嘿憨笑:“我就这点毛病,喜欢喝口酒,只要有钱,每天都整两口,喝的也不多,我就那点钱,想多喝也没有啊。” 元亓就讨厌这种打女人的男人:“每天都喝两口,喝了酒之后就打媳妇是不是?” 马武装傻,假装听不出来元亓这是讽刺他,他冲着元亓伸出大拇指:“小道长好眼力,我喝了酒确实就喜欢动手,不过我打的不狠,就是晚上折腾的有点狠,也打她几下,不过不疼,真不疼。” 他信誓旦旦的说:“我平时不打女人的,我就是喝酒误事,我这人其实不坏,真的。” 我信你个鬼! 元亓鄙夷的很:“打的是不疼,可每次都能把媳妇打的鼻青脸肿,身上没一块好地方。” 马武抽抽嘴角,有些恼怒,凶巴巴的斥责:“你这小女娃怎么这样说话呢,我好歹也是你的主顾,你不该客气点吗?你就不怕我拿着钱走人,不找你看事了吗?” 章六瞧了就有些担心元亓的安全,眼巴巴的瞧着这边。 元亓斥责他:“你还说你对你媳妇挺好的,天天打你媳妇,你媳妇哪里好了?” 马武还不知错:“我那里对她不好了?我对她挺好的呀,我挣的钱都给她,也不要求她给我生十个八个的儿子,也没要求她打扮的如花似玉,我也没嫌她花钱多,把我挣的钱都糟践了。也没嫌她长得丑,你看人家别人的媳妇,多好看,穿的多鲜亮?” “你不知道她为何不穿好看点?”元亓真是无语了,这男人简直就是个渣渣。 马武哼了一声:“她土里土气的不会打扮呗。” 元亓有些生气:“那是你穷,你没钱给你媳妇买好衣裳,买好的胭脂水粉!” 马武理直气壮的替自己辩白:“不可能,我每天赚五十个铜板呢,她每天也能赚二三十个铜板,根本就花不完,她怎么没钱买衣裳买胭脂水粉?她就是嘴馋,背着我偷偷买吃的,还不给我留。我娘说的,我娘亲眼看见的。” “你娘不是死了吗?”元亓早就看出来马武父母都已不在了。 马武解释:“是死了,我说的是我娘死之前的事情,我媳妇就是嘴馋,又自私。” 第110章同龄不同命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拍桌子问他:“你刚才还说你媳妇勤快呢,怎么这会儿又成自私了?” 马武急切的解释:“是勤快呀,可是自私呀,她拿着她挣来的钱跟我挣来的钱去买吃的,还不给我留着。” 元亓听的真是够够的了:“那我问你,她一天挣多少铜板,你一天挣多少,往家里交多少?” 马武有些自豪的伸出一个巴掌:“我在外面码头上给人扛包,每天赚五十个铜板呢,有时候晚上干点活,能挣一百个,我喝酒花十文钱,剩下四十个铜板,三十个给我娘保管,十个给我媳妇补贴家用。我媳妇每天能挣二十个,我一个铜板都不要她的,她留着自己花,怎么样我是个好男人吧?” “好个屁!”元亓真想打他,“那你家的开销都是谁出呢?” 马武理直气壮道:“当然是我媳妇了,我的钱她的钱都在她手里,她不出谁出?” “那你娘吃谁的喝谁的?”元亓无奈的问,也不知这马武是被谁洗脑了,竟然认为这是对媳妇好,还觉得媳妇幸福无比。 马武知道元亓的意思:“我娘当然吃我的喝我的,我给我娘的钱,我娘都给我攒着呢,我娘说,她手里那些钱不能动,要供我儿读书,给我儿娶媳妇用。不过这些钱早晚也是我跟我媳妇的,不过是让我娘暂时保管。小道长,这不是天经地义吗?你怎么还生气了呢?” 元亓反问他:“那你娘死的时候给你媳妇留了多少银钱?” 马武叹口气:“我娘是三年前死的,她生病了,得看病啊,所以就把我娘攒下的钱都花了,剩下一点买了一副棺材,办了丧礼,就所剩无几了。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娘,我娘当初……” 元亓没好气的打断他:“行了,别给自己找理由了,你和你娘联起手来欺负了你媳妇那么多年,你天天打你媳妇,还让你媳妇给你洗衣做饭看孩子,还得挣钱,你还说你媳妇享福,你脑子是让驴给踢了吗!” 马武一寻思,是这么回事啊:“这……” 他“这”了好半天,终于说出一句:“可天下女人不是都这么过来的吗?我娘当初嫁给我爹的时候,也是天天做这些,我爹还打她,怎么轮到我媳妇就不行了?你这小道长怎么这样,天下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元亓愤愤的指着他骂:“下辈子让你做个女人!” 不管她说什么,马武的媳妇都已经死了,她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那你说,你今天来找我是做什么的?” 马武反问她:“大家都说你算的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元亓抽抽嘴角:“看出来了,你媳妇死了觉得自己憋屈,天天折磨你。” 马武立刻兴奋了:“对呀,就是这样!小道长你真神了,我问你,你能让我媳妇别缠着我了吗?让她赶紧走吧,我都烦死了,她天天来我梦里,不停地用鞭子抽打我,让我干活,骂我无情无义,骂我狠心,骂我不是人,我都受不了啦。” “活该!这活我不接。”元亓觉得马武简直就是活该。 马武却说:“不行,她又不是我弄死的,凭什么缠着我,再说,这么多年我给她花了多少钱?她拿根麻绳上吊死了,留下俩孩子,我再找媳妇人家都嫌弃我有俩拖油瓶。你必须管这件事。” 元亓呵呵一笑:“你还赖上我了?” 马武理直气壮:“不是我赖上你,是我掏了钱,你接了活,就该替我办事。” 元亓带着气收拾东西:“好,我就跟你走一趟,了了这个因果。” 马武就住在京都一个偏僻的小胡同里,这里住的都是穷人,瞧见马武带着一个小道姑来,都来看热闹,甚至还有人大声喊:“大家快来看啊,马武带着天水街那个有本事的小道士来了!” 一嗓子喊下去,又有不少人从各处钻出来,跟着元亓指指点点。 “这小道士别看年纪不大,本事可大咧!” “听说她能看见鬼,你说翠香都死了一个多月了,鬼魂该不会还没走吧?” “八成是没走,要不然马武怎么每天晚上都梦见她呢?” 这里的邻居都知道马武被翠香纠缠一个多月,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而且梦里马武还打不过翠香。 马武的家也很简单,没有院墙,是栅栏围起来的,院子里有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在干活,两人在一起拧衣服。 瞧见俏生生的元亓就好奇的看过去。 院子里有些脏乱,显然已经很久没打扫了。 一边的厨房里锅碗都没刷,马武进厨房瞧了一眼,冲着女娃娃就喊:“不是让你把刷锅刷碗吗?你怎么还没刷?” 小女娃赶紧把手里的衣服搭在晾衣绳上,跑着去刷锅碗。 稍大一点的男娃道:“爹,妹妹一直在干活,她没偷懒。” 马武摸了摸儿子的头:“你别替她说话,你娘死了,她就该干你娘干的活。她就是个赔钱货,将来迟早是要嫁人的,现在多学着点干活,将来也不至于被人嫌弃。至于你,可不能干这些活,你是干大事的人,等我有了钱,就让你去读书。你读了书,就能当大官……” 元亓在一旁低声讽刺:“还画大饼呢?连饭都吃不上了,还说这大话,啧啧……” 他居然还知道读书是一条正儿八经的出路。 青天白日的,翠香的鬼魂也不敢在院子里。 元亓看着女娃男娃都瘦瘦的,明明跟她年纪差不多,却比她矮了不少。 她有些不忍心就从布包里摸出一块肉干来递给那女娃:“饿了吧,吃吧。” 马武瞧见肉,就朝这边奔过来,嘴里还说:“一个女娃,不配吃肉!” 小女娃吓得一哆嗦,肉干差点掉地上。 元亓护着小女娃:“你给我闭嘴,这是给她的,你少管闲事!” 马武悻悻闭了嘴,他也奇怪,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女娃吼的不敢吱声。 他舔了舔嘴唇,他也好久没吃肉了好不好? 小女娃把肉干分成两半,递给哥哥一半,兄妹两人小口小口的吃起来,十分享受。 不过吃了两口,两人就不吃了,打算留着下顿吃,这么好吃的东西,可不能一下都吃完了。 “吃吧,吃完了我再给你一块。” 第111章你活该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盯着这对兄妹吃完了肉干,又给了两人一人一块,才往屋里走。 来看热闹的邻里都感叹:“是个好人啊,保柱保妞这回可遇到好人了。” 另一个妇人立刻反驳:“遇到好人又怎么样?人家待会儿就走了,人家一走马武不还是该打打该骂骂?”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是啊是啊,这俩孩子就是命苦。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命。” “没娘的孩子就是一根草。” 元亓听了这话也是无奈,她们说的没错,她总不能时时刻刻照顾这俩孩子,她今天能给一块肉干,可明天她不来了,这俩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到东西。 这俩孩子是劳苦半生的面相,倒也不是早夭之相,只是少年时代要吃苦。 元亓一进屋,外面看热闹的人也跟着挤了进来,大家看到屋子里又脏又乱,没有下脚的地方,就都挤在门口看。大家不约而同的感到屋子里比外面阴冷许多,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瘆得慌。 为了方便让大家看热闹,也让大家知道马武是个什么混蛋玩意,元亓大手一挥,掐了一个法诀,给大家开了阴眼。 看热闹的邻里顿时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死去一个多月的翠香此刻正飘在半空低着头,长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半张脸,舌头吐出来一寸还多。 “娘!” “娘!” 保柱和保扭从人缝里进进来,瞧见半空中的亲娘俩人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朝翠香扑了过去。 翠香发现周围的人都能看见她,一双儿女更是扑过来。扑了个空,她怕吓到孩子,立刻收起死前那恐怖的表情,恢复成生前的样子。 两个孩子以为看到真的娘请,扑的很用力,不出意外两人都摔了个狗吃屎。 翠香心疼的去扶孩子,却根本碰触不到一双儿女。 这里最害怕的就是马武,他就是怀疑自己做噩梦是翠香在捣乱,没想到翠香的鬼魂真的还在。 他盯着翠香半天说不出话来。 翠香和一对儿女都在哭。 元亓看了也觉得这母子挺可怜的,翠香也后悔自己一时想不开上吊死了,扔下孩子孤苦无依。 她已经想好了,就算是做鬼也要陪着孩子长大。 保柱用袖子擦去眼泪:“娘,你何时回来的,这次还走不走?我跟妹妹想你了。” 兄妹二人发现他们只能看到翠香,却无法碰触到翠香,就知道这件事不寻常,他们也知道一个月前娘已经死了,保柱亲自给翠香摔的盆,现在的娘就是鬼魂。 翠香也激动的很,她死后灵魂一直在这里,她不放心一对儿女,可是也只能看着,儿子女儿饿肚子的时候,她也不能给孩子弄吃的,马武打女儿的时候,她也不能护着女儿,她无能为力,她很痛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受苦。 “我不走,我一直陪着你们,你们别怕,现在你爹打不到我了,我还能打他,他再打你们,我就弄死他!” 马武一听到这里,上来就揪翠香的头发:“我就是到是你这个臭娘们在梦里折磨我,你说是不是!” 他发现,他根本触碰不到翠香,他不甘心,挥舞着蒲扇大的巴掌就朝翠香打过去。 “你这个臭娘们,死都死了胆子还这么大,看我不弄死你!” 翠香直起身子来,又变回自己死的时候的恐怖模样,冲着马武就飘了过去,马武瞧见她那丑陋恐怖的模样,下意识的就闪躲。 可是翠香不管不顾的朝他冲过去,虽然不能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带来的冲击力是十分震撼的。 死去的鬼魂来来回回穿过他的身体,马武竟然吓得来回乱窜躲避翠香的鬼魂,还哇哇乱叫。 保柱和保妞亲眼见过很多次马武殴打翠香,马武每次喝了酒都会暴打翠香,把她打的体无完肤,不管翠香怎么求饶马武都不会手下留情。 所以两个孩子对于翠香报仇的行为一点都不想制止,甚至还想帮着娘亲去揍他。 马武跑到元亓身边,弓着身子躲在元亓身后,翠香才不敢再冲撞马武了。 “天师,我只是不放心我的孩子,请你不要带我走,让我留下来吧,等着两个孩子平安长大,我就去地府。” 马武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元亓是干什么的:“小道长,我请你来可不是看热闹的,你赶快弄死她,她一个死鬼竟然敢谋害活人,难道你就不管吗?” 元亓冷漠的推开他,马武很奇怪,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小女娃娃推了一个跟头跌倒在地。 “小道长,你可不能只收钱不办事啊,有死鬼作恶,你都不管吗?我要去衙门告你!”马武凶巴巴的吓唬元亓。 元亓不慌不忙的摸出十个铜板扔到他面前:“你这个事,我不管。” 马武瞧见铜板,眼疾手快的捡了起来,生怕看热闹的人抢他的铜板。 他指着翠香:“她是鬼,我是活人,她在害我,你们当道士的不都是捉鬼除妖替天行道吗?你怎么能不管呢?你还配做一个道士吗?” 翠香歇斯底里的喊:“马武,你活该!天师都觉得你这种人该死!我告诉你,你要是以后再喝酒,再对保妞动手,我就天天在你梦里打你!直到你死!” “小道长,你真不管吗?我我现在就去官府告你。” 翠香凶狠的飘过来:“你去告啊,你要是敢去告,今晚晚上你睡着了,我就在你梦里用烙铁烫死你,用绳子勒死你!” “你敢!你个臭婆娘,你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你,你死了我就更不怕你了。”马武也咬牙切齿的骂她,甚至撸起袖子想动手打她。 元亓没好气的问他:“这就是你说的,你不喝酒的时候对你媳妇挺好的,这叫好吗?” 马武凶相毕露,对元亓也没好脸色了:“老子给她钱,不叫对她好?” 翠香又吼:“天师,你别听他说,从嫁给他那一天起,他就没对我好过,他是每个月发了例银都给我一些,但那些就够买米买面的钱,孩子病了连看病的钱都得跟他要,每次跟他要他就打我骂我,让我跟婆婆去要,婆婆也不是个好东西,自己关起门来吃好吃的,一点都不该孩子吃!” 第112章留下来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你放屁!我娘才不是那种人,分明就是你跟孩子馋嘴,你这个臭娘们能生出什么好东西来,好吃懒做,我给你的钱你都偷着买好东西吃了吧?”马武愤怒的骂人。 翠香“嗖”的一下飘过去,掐住马武的脖子,众人看了皱紧了眉头,不由得替翠香感到担忧,马武不会又揍她一顿吧? 果然马武挥舞拳头照着翠香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只可惜,他根本触碰不到翠香,翠香鬼力不够,也无法对马武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顶多在梦里折磨他。 俩孩子瞧见马武又在打娘亲,就上去一人抱住马武一边,在他身上一顿乱砸,保妞甚至还隔着衣服咬了马武一口。 马武吃痛本能的腾出拳头来打保妞。 元亓就知道马武狗改不了吃屎,干脆一道符箓砸到翠香身上,翠香顿时感觉自己能打到马武了。 “也让你尝尝被家暴的滋味。”元亓抱着胳膊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看热闹,没有要插手管闲事的意思。 翠香感觉自己来劲了,一手拉住马武要打保妞的那条胳膊,轻轻一甩就把他甩了出去,马武一下子跌倒在地把家里唯一的一张小板凳给砸烂了。 保柱和保妞一拥而上,骑在马武身上对着他就是一顿乱拳。 翠香见一双儿女也帮着她揍人,就更来劲了。 “你们起开,我揍他,从前他揍了我多少下,今天我都打回去!” 马武摔了一下,有点蒙,等他反应过来,翠香已经骑在他身上了,石头一般的拳头雨点般的落下来,砸的他人都麻了。 他不信自己一个大男人打不过翠香,从前他打翠香,翠香可是从来不敢还手。 “臭娘们,你造反了是不是,敢打老子,今天我就让你再死一次。”他去抓翠香的头发,却发现自己根本还是无法碰触翠香。 无论他怎么努力,都碰不到翠香。 马武就是单方面挨打。 很快马武就被揍的鼻青脸肿,甚至牙齿都掉了两颗。 翠香还觉得不解气,马武还是愤恨的瞪着她,很不服气:“我今天一定把你打服了!” 她从马武身上飘起来,对着他的身体就是一阵脚踢,马武被打的满地打滚,嘴里不听的求饶,他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断了。 “翠香,别打了,我知道错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翠香终于停了手,叉着腰站在他身旁:“你这种人就是欠揍,给我跪下认错。” 马武也没想到,翠香死后能变得这么凶悍,他都打不过。他现在疼的根本就起不来。 翠香没什么耐心,上来又要揍他。 马武连滚带爬的躲开:“你别打我,别打我,我给你跪下。” 元亓抽了抽嘴角,原来是个欺软怕硬的货。 她悠悠问:“说吧,你从前对你媳妇到底好不好?” 马武这才说实话:“不,不好,我就给她很少的钱,却让她管着我们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她不但得出去挣钱,还得伺候我娘,照顾俩孩子,晚上还得伺候我,我还打她,我不是人,我该死,小道长,不,天师,求你让她赶紧去投胎吧,我以后肯定会对孩子好的,她不肯走无非就是舍不得孩子。” “我看打的还不够啊,你这就盼着人家赶紧走,你好继续打这俩孩子,压榨这俩孩子啊,你就是好吃懒做的一个恶棍,偏拿自己当好人,像你这样的人,就该有人时时刻刻督促才行。”元亓看向翠香。 翠香立刻就明白了元亓的意思,跪下来给元亓磕头:“天师放心,我留在人间不会作恶,我就想看着俩孩子平安长大,至于其他的,只要马武好好养孩子,我晚上不会再折磨他了。” 元亓还没说答应。 马武立刻就不干了:“这可不行啊,那我岂不是天天要挨打?那我干脆别活了,一头撞死算了。” 邻居大嫂看不下去了:“马武,你说这话也不嫌臊得慌,你打了翠香多少年?我给你做邻居,天天晚上听见翠香的惨叫声,你才挨打一回你就没法活了,你知道翠香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邻居大哥也觉得马武忒不要脸:“马武,作为男人,我都觉得翠香就该留下来,你要是对这俩孩子不好,翠香打你是应该的。” 邻居们纷纷表示:“是啊,我要是翠香,我也不放心俩孩子。” 马武崩溃的提醒:“她是鬼啊,你们就不怕吗?” 邻居们你看我我看你,其实他们也怕鬼,谁不怕鬼呀? 元亓道:“鬼也有好坏之分,翠香做鬼一个多月,从未害过你们吧?你们也未曾梦到过她吧?” 邻居们纷纷点头:“这倒是。” 马武看元亓是真不打算收走翠香了,就指责元亓:“人死后不都是要去地府的吗?她怎么可以不去?小道长,你不信我去请……” 翠香立刻上去要给他一脚,把他踢到在地:“给你脸了,连天师也敢吓唬,天师既然敢留下我,就证明天师是有本事的,不怕上头的人,看你能耐的,还敢跟天师叫板。” 马武怂了:“我不敢我不敢了。” 保柱和保妞上前去抱翠香,发现能触碰道娘亲了,高兴的很:“娘能留下来了,实在太好了。” 马武愤恨的很,他本来是请元亓来收走翠香的,没想到元亓会这样做,他犯愁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翠香还觉得不够,又踢了他一脚:“以后不许喝酒了,你喝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马武就觉得翠香打的每一下都疼到骨子里,明明她活着的时候没这么大力气呀,这是怎么回事呢? “听见没有?”翠香又是一脚。 马武浑身一颤:“听到了听到了。” 翠香拉着俩孩子给元亓磕头:“天师谢谢你,我做人的时候委屈受苦一辈子,没想到做了鬼倒扬眉吐气了,谢谢天师。” 元亓没什么表情:“你先别忙着谢我,你若作恶,天理不容,你即便做了鬼,地府也会记得你做过的每一件事,等你将来到了地府,也是会一笔一笔清算的。” 邻居们听了这话,立刻就放心了,不担心翠香会趁机做什么了。 第113章我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走之前,元亓又嘱咐了句:“如果孩子平安无事,那你还是离孩子远点,孩子太小,长期接触你的阴气,孩子会生病。” 翠香不舍的点了点头:“我听天师的,我就远远的看着她们,只要她们好好的,我不打扰她们。” 元亓嗯了一声,从布包里摸出两道护身符来递给保柱和保妞一人一个:“贴身带着,这个可以让你们避免邪祟侵扰。” 刚才为翠香说公道话的大嫂也走过来讪笑:“小道长,我也想请个平安符,不知多少钱一个啊?” 元亓想都不想脱口而出:“三文钱一个。” “三文钱啊?不贵不贵。” 在场的人纷纷掏钱,一人买了一枚平安符,还有给孩子给家人买的,不为别的,就因为知道翠香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防着点好。 元亓卖了不少平安符。 马武欲哭无泪,他很后悔请元亓来,他这不是自找的吗? 有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穿着粗布衣裳,拦住元亓:“小道长,我儿媳妇上个月刚生了孙子,你给取个名字吧?” 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也在边上问:“小道长,我儿想要去当兵,能吃上饱饭,没准儿还能混个官当当,但我有担心他上战场打仗被打死,小道长能不能算一算我儿到底去不去呀。” 好几个人围着元亓,元亓破例每人一百文钱,耐心解答他们的问题。 离开这里的时候,元亓收获了不少功德。 又是收获满满的一天。 回到江府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江君才从马背上下来,把马背上的笼子摘下来,递给一旁的小厮,还吩咐:“好好养着。” 元亓返现他满面春风心情甚好,就好奇的问:“大哥这是做什么去了?” 江君才爽朗笑了笑:“这不是过几天要去凤家下聘吗?聘礼需要一对活雁,我亲自去捉的。” 元亓哦了一声:“怪不得大哥这么高兴呢,原来是要娶媳妇了,恭喜大哥。” 江君才呵呵一笑,跟着元亓一块往里走:“七妹妹这是做什么去了,你不是早出晚归的不见人影,就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见人,也不知道你整天在忙些什么,母亲跟我念叨好几回了。” 元亓讪笑:“我就到处溜达溜达,看京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江君才假装不知她在外面摆摊算卦,就跟她建议:“你二哥最近有个好玩的,他要跟五殿下一块去赛龙舟,你要闷得慌,跟他一起去呗。” “好啊,什么时候?”元亓身体里的灵魂虽然已经活了三辈子,但始终改不了爱看热闹的毛病,尤其是这具身体还小,爱玩爱看热闹就是天性。 “半个月之后吧,这几日他都在跟五殿下训练,卖力的很。” 进了院子,元亓瞧见摆满了箱子,箱子上面还系着红绸子,喜庆的很,到处张灯结彩,跟过年一样。 江君才解释:“聘礼太多,要提前准备。” 元亓前两天倒是听说这件事了,三百六十抬的聘礼,江家真是豪横。 江君才的未婚妻是凤家的嫡女凤彩衣。 凤家是荣国四大家族排名第二的家族,比江家各方面都高出不少,而且太子萧毅生母是凤家的女儿。 皇帝想用凤家、白家和江家一起制衡相里家,甚至想削弱相里家的势力,只可惜努力了多年也没什么效果。相里家依旧碾压其他三大家族的总和。 相里明珠让无极宫的空青给看的下聘的好日子,没让元亓看。 元亓也不在意,她还不想掺和江君才的事情呢。 路过前厅的时候,江白露跟江松露就在看家里的几个管事盘点聘礼。 瞧见元亓过来,江白露就拦住她的去路:“干什么去了,早出晚归的?” 元亓不客气的反问她:“你今天你都干什么了?” 江白露立刻反驳:“我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元亓理所当然的开口:“是啊,我干什么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说完她就走了。 江白露气呼呼哼了一声:“外面野生野长的就是没家教没规矩,大姑娘家的,不在家里好好修身养性,成天往外跑,等你长大了,肯定没人娶你!” 江松露在一旁撇撇嘴:“小九爷好像看上她了。” 江白露讽刺:“小九爷那是不知道她是什么人,若是知道她这般野性子成天不着家,才不会看上她呢。” 江松露立刻点头附和:“那倒是,相里家规矩大着呢。” 说到相里家,江白露想起一件事:“过几天就是龙舟赛,听说今年相里家也造了龙舟,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小九爷。” 荣国女子都以能嫁进相里家为荣,江白露虽然跟太子定了亲,但定亲之前也是有这样的想法,小九爷就是她心中的白月光。 虽然相里幽冥比她年龄还小,但她一点不在乎。 江松露歪头一个坏笑:“只要咱们传消息给小九爷,告诉小九爷元亓也会去龙舟赛看热闹,没准儿小九爷就会去。” 江白露眼睛一亮:“对呀,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 元亓回到芍药居,看到满院子的药材,十分头痛,不行,她要假装看不见,她要歇几日再说。 她刚进屋,江白露和江松露就追了过来。 元亓不爱搭理两人,自顾自的接过绿竹递过来的脸盆净了手,又接过红杉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 江白露凶巴巴的问她:“没看见我们进来啊,你怎么不搭理我们?” 元亓懒洋洋开口:“我不搭理你们,你们就不说了吗?有什么事就说吧,我忙着呢。” 她往罗汉床上一坐,舒服的喟叹了一声,低头喝茶。 江白露十分不满:“真是过分,你就是这样跟姐姐说话的吗?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江松露拉了她一下:“算了,咱不跟她计较,还是说正事吧。” 元亓低头喝茶,丝毫不在意两人,她就知道两人没好事。 江白露自己坐下,让绿竹给上了一杯茶,捧着茶杯,她就等着元亓开口问她。 可元亓就是不开口,她憋不住了,干脆就主动说了:“宫里的郑淑妃是南方人,也很受宠,她组织了赛龙舟,很热闹,看在你没什么见识的份上,到时候我带着你去。” 第114章美人雅月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温竹筠目送江白露离去,在门口靠着门框问元亓:“她能有好事找你?” 元亓今天全程走路,怪累的,摊在罗汉床上,懒懒的开口:“不过是想利用我把小九爷给勾出来,没什么坏心眼,你想去吗?” 温竹筠耸肩:“我是纸糊的,去玩水不大好吧?” “那倒也是,你最好别沾水。” 晚膳过后,元亓准备再画点平安符,就有人来找她,让她去看乌孙雅月跳舞。 元亓从前觉得江君景不是好色之人,他虽然已经年过二十,但身边并没有通房丫鬟,在外面也不沾花惹草…… 不不不,江君景是个生意人,经常接触三教九流的人物,怎么可能不近女色,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元亓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不过江君景是个什么样的人,好色还是不好色,她并不关心,只要江君景不作恶,身边没有邪祟就好。 她带着温竹筠还有绿竹跟红杉去了江君景的院子。 江君景一袭白衣,颇有仙气飘飘的气质,一点也看不到铜臭味。 桌上准备好了西域的美酒跟晶莹剔透的葡萄还有其他水果。 乌孙雅月也换了一身红色纱衣,露着一截白皙的小蛮腰,窄小的上衣下摆还坠了许多小铃铛,身姿一动响声清脆,十分悦耳。 只不过屋子一角多了两个鬼影一男一女,看样貌也是西域人,一个是中年女子,另一个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孔武有力,一双眼睛痴痴的看着乌孙雅月。 那个中年女子和那个年轻男子一直躲在角落里,离江君景远远地,两人目光警惕,甚至很凶的盯着江君景,那年轻的男鬼身上还冒着一阵一阵的黑雾,显然是发怒了。 那男鬼道:“这个男人,昨夜欺负了雅月整整一个晚上,我要杀死他!” 中年女子拉着他:“再看看,这个人对雅月还不错。” 男鬼很不赞同:“好什么呀,你见过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就折腾她一个晚上的?我捧在手心里的女孩,连碰一下都怕弄疼她,却被他折磨一个晚上,我忍不了了!” 元亓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这男鬼好像是乌孙雅月的情郎啊,这情郎估计是亲眼看见了江君景跟乌孙雅月亲热,还折腾了挺长时间,鬼脸都绿了。 乌孙雅月面带笑容的跟江君景说等会让乐师弹奏什么曲子,面带笑容,看上去十分高兴。 可那男鬼却不觉得乌孙雅月多幸福:“她一定是为了活下去强颜欢笑,讨好那个可恶的男人,我恨不得杀死他,只可惜我死了,什么都做不了。” 元亓觉得这个戏码倒是挺好看,她也惊奇的发现,乌孙雅月的面相变了,原来早死的面相消失不见,成了长寿的面相。 中你那女子和年轻男子发现元亓和温竹筠一直看着她们,两人有些害怕。 元亓趁着江君景和乌孙雅月都在准备,就勾了勾手,让两人过来。 两人都瞧见了元亓身上的功德金光,知道她是天师,就担心元亓直接把她们收走,甚至打的魂飞魄散。 她走过去,站在墙边,低声问:“你们是谁,跟着她打算做什么?” 中年女子道:“我叫乌兰布,是乌孙雅月的母亲,他是雅月的心上人叫巴托,我们没恶意,就是担心雅月。” 江君景带着一个乐师进来,让他坐在圆凳上,并且跟他低声说了什么,随后才走到元亓身边:“在这里站着做什么?来尝尝这葡萄酒好喝不好喝。” 随后江君玉也来了,身后还跟着江酒露。 大家陆续落座,嘻嘻哈哈的气氛极好。 乌孙雅月开始跳舞,扭动腰肢和脖子,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她腰间的铃铛响声清脆,就像是少女开怀的笑声。 江君景眼神痴迷,看着她玲珑婀娜的身段,脸上也荡漾着餍足的神情。 甚至江君玉都连连点头,赞叹不止,还低声问问江君景:“从哪儿弄来这么一个尤物?” 声音小的只有他们二人听见,唯恐妹妹们听见了,觉得不好。 两个男人这样看着他的心上人,那男鬼巴托越来越不高兴,周身也升起了煞气,像是随时要进攻似的。 元亓也很欣赏乌孙雅月,一边吃葡萄一边欣赏。 旁边的江酒露干脆站起来,伸展腰肢和胳膊腿模仿乌孙雅月的舞姿。 江酒露学了几下觉得自己的动作生硬,远不如乌孙雅月的动作灵活身体柔软。 她发牢骚问元亓:“我平日里也跳舞呀,怎么我身体这么僵硬?” 元亓道:“你还是跳的少,身体的筋骨没有伸展开,你若想学,就找她呗。” 江君景扭过头来嘲笑江酒露:“你呀,就算是再跳上十年,也比不上雅月,人家从小跳舞,天天跳,你呢?十天半月才跳一回,怎么跟人家比?” 江酒露一副很受伤的模样,萎靡不振了。 元亓打圆场:“你又不需要以色侍人,欣赏欣赏就得了。” 温竹筠跟江酒露想法一样:“你们说的都不对,女子学跳舞就一定取悦他人吗?自己欣赏不好吗?” 江君景十分赞同温竹筠的说法:“你说得对,我妹妹不用取悦任何人,就是喜欢跳舞!” 男鬼巴托恼了,对着几人训斥:“你们这群混蛋,你妹妹学跳舞不用取悦任何人,我的雅月却要取悦你们,你们太欺负人了!” 元亓淡淡提醒巴托:“差不多行了,我还在这儿呢。” 中年女鬼害怕元亓,就提醒巴托:“你别胡说了,惹恼了天师,以后我们就不能陪着雅月了。” 巴托痛苦的蹲在地上哭。 江君景以为元亓是觉得他们说的话太荤了,就轻咳了一声:“好了,都别说了,看雅月跳舞吧。” 江君玉低声在兄长身边耳语:“等有机会咱俩单独看,妹妹们在这里,我怪不自在的。” 江君景看的出来,江君玉也很欣赏乌孙雅月,就微微一笑,大方的表示:“你若喜欢,过几日,我让她过去伺候你几日。” 第115章舞姿迷人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不不不,君子成人之美,不夺人所爱,不过是个女人,我就不跟哥哥抢了。”江君玉心机很深,师父告诉过他,君子当坐怀不乱,抵制美人诱惑,否则很容易被人算计。 他不轻易相信别人,也不会轻易让陌生人贴身伺候。 他并不确定这乌孙雅月是不是别国派来游说他的,毕竟好几个国家的朝廷都邀请他去做丞相,都被他拒绝了。此事他从未告诉任何人,虽然他才名在外,但他平日里低调的很,就在翰林院做个学士,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任凭谁高官厚禄的邀请,他也不去。 江君景知道弟弟的性子,也不强求,他自己享用不是更好吗? 江酒露没注意两个哥哥说什么,她全神贯注的盯着乌孙雅月跳舞,还不解气的走到她身边跟她学。 兄妹几个耍到半夜方才散去,临走,元亓冲着角落里的两只鬼勾了勾手指,两只鬼不想来也得跟着元亓来到芍药居。 两只鬼来到芍药居,就觉得这里灵气好浓郁,连忙狠狠的吸了好几口,就冲这一点,两鬼也知道,这个小姑娘是个厉害角色。 两只鬼进去的时候,元亓坐在罗汉床上等着她们俩。 “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跟着乌孙雅月想要做什么,不许撒谎。” 两只鬼害怕元亓,她身上的功德金光还是很厉害的, 乌兰布看着元亓眼神冷淡的样子,就觉得对方会随时出手灭了她,特意站的离元亓远一点。 乌兰布很是伤感,她想起女儿的遭遇就难过,她身为母亲却救不了女儿,只能看着女儿受苦。 “我们没骗你,我是乌兰布,月氏国人,是乌孙雅月的母亲,他叫巴托,从五岁起就跟雅月在一起玩,我早就打算让他们一到十八岁就成亲,可是雅月那黑心的爹,看着雅月越长越漂亮,就动起了歪心思,想要用雅月赚钱,把她送给荣国的大官。” 巴托在一旁十分愤恨,他也是个十分俊朗的青年:“就是这样,有一天我去找雅月,我想带着她去摘枸杞,就偷听到了雅月的亲爹跟他的仆人说话,说荣国的使臣看中了雅月的美貌,若是把雅月献出去,他就能跟荣国做更大的生意。知道这件事,我就收拾东西,打算带着雅月逃跑。” 他恨铁不成钢的重重叹口气:“只可惜,我们刚收拾好包裹,还没跑出院子,就让她爹给发现了,他狠狠的骂了雅月一顿,骂她没良心。” 乌兰布愤慨的在一旁接着说:“我就跟雅月她爹吵起来了,雅月他爹被钱财迷了眼,竟然要杀了我,我就护着她们俩,让她们俩赶紧跑,没想到他真的狠心杀了我。她们俩回来救我,巴托也被他杀死了。他把我们俩的尸体藏在院子里,逼着雅月伺候荣国的大官,他果然拿到了跟荣国做大生意的资格。” 巴托想起来就觉得自己无能,狠狠的打了自己好几个耳光,还呜呜呜的哭。 “我没能耐,救不了雅月,只能看着她受尽屈辱。她爹觉得雅月能给他带来更大的收益,就每年带着他来荣国京都,逼着雅月伺候荣国的男人,我无能,我该死,我救不了雅月。” 巴托痛苦的指着江君景的院子:“雅月这一次被送给了江君景,昨夜,江君景……” 温竹筠瞧他越说越不像话了,就咳嗽了一声:“行了,那些就不用说了。”她觉得元亓还是个小姑娘,实在不方便听那些事情。 还问巴托跟乌兰布:“你们俩都变成鬼了,为什么不杀了雅月她爹还有那些欺负雅月的男人。” “我们也想啊,可是我们碰不到他们,顶多对着他们吹吹阴风,对他们一点伤害都没有。”乌兰布痛苦的自责,她难过的哭泣起来。 巴托更是如此。 虽说这俩鬼是好人,不曾杀生作恶,但也够笨的,死了好几年,竟然一点鬼力都没有。 两只鬼给她跪下,乌兰布道:“求求天师别收了我们,我们不做坏事,就想看着雅月。” 元亓倒也不想管这俩外国鬼,想游荡就游荡吧:“不过这些日子京都不太平,好多鬼都不见了,你们不及时进入冥道,可能会遭遇不测。你们确定要留下来吗?” 两只鬼连连点头,没想到元亓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了,很是欣喜。 两只鬼走了以后,温竹筠好奇的问:“人家别的道士碰见了鬼都会收了,你怎么也不管,放任他们在外游荡?” 元亓道:“世上野鬼成千上万,地府都不管,我干嘛多管闲事,再说他们又不是恶鬼,若是恶鬼让我遇上了,肯定打的他魂飞魄散,绝不会容他们在世间作恶。我也提醒他们最近不太平,出了事也不能怪我。” 温竹筠觉得元亓太佛系了。 不过也是,若非元亓如此性格,她自己恐怕早就被小姑娘送进冥道投胎去了。怎么还会有机会在这里等着地府给她安排一个差事? 两只鬼在院子里也没走,而是大口大口的吸灵气,十分贪婪。 温竹筠也没去管,自顾自的睡了。 隔日,乌孙雅月在丫鬟的陪同下去园子里逛。 园子里牡丹花开的正艳,乌孙雅月瞧着牡丹花出神,小丫鬟就讨好的道:“姨娘既然喜欢,奴婢摘几朵回去插瓶,您就能时时刻刻看到牡丹花了。” 乌孙雅月面露伤感,按住了小丫鬟的手:“不,不要摘,它们长在这里挺好的,不要让它们做不喜欢的事情,我喜欢它们就要让它们自由自在,别像我一样被人送来送去。” 蝴蝶蜜蜂在花丛里翩翩起舞,乌孙雅月心情好了些,脸上难得露出的笑容。她不自觉的在花丛间翩翩起舞,暂时忘却了自己的烦恼和对母亲对情郎的思念。 江府的人都知道二少爷最近得了一个西域美人,貌美无比惊为天人,而且舞姿妖娆。 乌孙雅月一跳舞,顿时就吸引了在园子里干活的人的视线,大家都偷偷的看她迷人的舞姿。 李贵妾正好也来到这里:“你便是那个西域女子?”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不快。 乌孙雅月一回头就瞧见一个严肃的妇人,她直接跪下了。 第116章挨打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这两日,江君景也给乌孙雅月说了不少江府的人和事,但江府实在太大,主子也多,乌孙雅月人生地不熟的,她连个且都算不上,也没资格拜见江府的主子们。 所以她也不大认得。 但江君景重点给她描述了李贵妾的相貌特征,所以她一眼就认了出来,她知道中原人看重门第和血统,最看不上的就是她这种人。 有些权贵家里会买西域的美女当奴婢,一来是为了自己享用,二来是可以用这些美女招待贵客,好歹比土生土长的中原女子要吸引人的多,事情也就好办许多。 李贵妾也听说过这种伎俩,并且江府的春光院就有几个这样的西域奴婢。只不过相里明珠管的严,不让她们出来溜达,所以平日里大家也见不到。 李贵妾可是看得清楚,园子里干活的那些个男仆有老有少,明面上是在干活,其实全都盯着乌孙雅月那曼妙的身姿看,有的甚至还流口水了。 尤其是乌孙雅月跳舞旋转的时候,胸前的那两坨肉快要飞起来了,那些男仆有的惊叫了出来。 李贵妾就觉得乌孙雅月这是故意勾引人的,十分生气。 乌孙雅月低着头双手放在腿上惶恐的开口:“奴婢拜见贵妾。” 这是江君景教给乌孙雅月的。 乌孙雅月也不知道在这里居然会碰到李贵妾,昨晚上江君景还告诉她李贵妾最近身体不好,总是在自己房里躺着,基本上没出来过。 却不想江酒露把元亓给的红灵果给李贵妾吃了,李贵妾每天一颗,才吃了三日,身体就大为好转,今日天气好,她就出来转转,却捧到这狐媚无比的西域女子,她恶心坏了。 李贵妾:“光天化日之下跳舞勾人,如此不检点不知规矩。给我打。” 李贵妾一方面是生气,更多的是觉得丢人,他儿子眼光一向很好,这次却看中这么一个不要脸的贱货。 一旁的小丫鬟不敢多嘴,只能趁着李贵妾的丫鬟掌嘴的时候,偷偷溜走去找人救乌孙雅月。 乌孙雅月娇媚无比的脸,片刻功夫就被打的红肿不堪。 她挨打的时候很多,这样的情景算是好的,当初跟着亲爹走南闯北的时候,她伺候客人伺候的不好,她亲爹有时候还会用鞭子打。 乌兰布和巴托不能见阳光,所以没跟着。 乌孙雅月一点声音都不敢出,默默承受这一切。 李贵妾看在眼里,越发觉得这个女子是个厉害角色,打成这样,居然一声不吭,这不是不服气么? “停。” 动手的丫鬟立刻停手,站在一旁。 李贵妾问:“你知错吗?” 乌孙雅月虽然来过中原多次,也伺候过不少中原男人,但没人教给她中原的规矩。 她只知道她挨打肯定是做错什么了,至于具体什么做错了,她却不知道。 “奴婢,奴婢知错。”乌孙雅月缩着脖子回答,她觉得李贵妾就是个魔鬼,跟江君景说的严厉可不同。 李贵妾眼神讽刺:“倒是个乖觉的,那你说,你做错什么了?” 乌孙雅月委屈的不行,但也不敢表现出来。 越是这样,李贵妾就越觉得乌孙雅月能装。 “奴婢,奴婢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一定做错了事,夫人请不要责罚我了,我不知道中原的规矩,如果我做错什么了,请您告诉我,我一定改。” 李贵妾又好气又好笑:“你不知道做错什么了,就认错?” 不过她被这一声“夫人”叫的有些开心。 相里明珠这样的正头娘子才能被人称作夫人,而她,有人称她为姨娘,有人称她为贵妾,就是没人叫她夫人。 她还挺受用的。 乌孙雅月挨打很多,早就有了经验:“夫人说奴婢错了,奴婢就是错了,请夫人告诉我!” “谁让你在这里跳舞的?”李贵妾还是有些生气,她知道像乌孙雅月这种被人送来送去的女子不干净,但她们也身不由己。春光院就有很多这样的女子,所以江正卿才不许她们出来。那些女子进了江府,大多都不安分,想要找机会争取个名分。 像乌孙雅月这般随机应变的倒是不多。 她也算个聪明的。 李贵妾盯着她。 乌孙雅月道:“月氏人擅舞,随时随地都可以跳舞,奴婢瞧见花丛中的蝴蝶蜜蜂自由自在,十分羡慕,就跟着它们一起跳了。奴婢错了,夫人恕罪。” 这时候江酒露来了,那个搬救兵的小丫鬟,想找江君玉,可是江君玉去了翰林院,不在府里。 她就只能求江酒露来救人了。 江酒露跑过去,抱住李贵妾的胳膊:“姨娘,你别这样,她也挺可怜的。” 李贵妾斜她一眼:“她怎么可怜了?在这里跳舞勾引男人,你看那些下人的眼神,恨不得把她扒光了。她是你哥带来的女人,怎么能让那些人看?这么不知检点,我不罚她怎么办?” 江酒露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她是被她亲爹送给我哥的,没人疼没人爱的。” 李贵妾气呼呼戳她的额头:“你何时也心疼这种人了?” 李贵妾没让乌孙雅月起来,转身跟江酒露走了。 小丫鬟立刻扶着乌孙雅月起来往回走。 乌孙雅月回去没多久,李嬷嬷就来找她了,说是李贵妾来让她教规矩的。 乌兰布跟巴托瞧见乌孙雅月被打成这样,两人都气坏了,围着乌孙雅月心疼的查看。 只可惜乌孙雅月并不知道他们一直跟在身边。 入夜。 乌兰布跟巴托朝李贵妾的院子飘了过去,两人想吓唬一顿李贵妾。 江君景正跟李贵妾解释:“姨娘,我没被她的美色迷住,我做生意这么些年,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她并非我见过最美的女子,她真的是个很好也很可怜的女子,你就别为难她了。” 李贵妾还是生气,直截了当的说:“她不干净,你不该带回来。” 江君景一脸无奈:“我知道,她并非冰清玉洁,但她是个善良的好姑娘,你就给她一次机会,若是她不安分,我就把她送走,如何?” “可是你还未曾成亲,身边就有这样一个人,谁家姑娘还愿意嫁给你?” 第117章就是窝囊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江君景显得很是烦躁,他就知道两人又要吵架了。 他很耐心也很自信的拍着胸脯表示:“姨娘,你不要担心这个问题,喜欢我的姑娘多得是,我每次出去跟人吃饭,都有姑娘跟我表达倾慕之情。” 李贵妾十分鄙夷,这件事她不是不知道,甚至还亲眼看见过那些姑娘为他疯狂。 可是,这不是她想要的姑娘,那些当众对他表达倾慕的,都是平民家的姑娘,最多也就是商贾之女,甚至还有投怀送抱的,其中还不乏有些女子很有姿色,甚至是绝色。 但李贵妾一直都想让江君景娶个高门大户的女儿,哪怕不是四大家族出来的女儿,普通权贵家的女儿也行啊。 她儿子虽然出身高贵,生来便是四大家族之一江家的儿子,但再怎么尊贵,他也是个庶子,还是几个经商的,没个朝廷里正经的差事。 俗话说士农工商,商人最贱,就算是你家财万贯富可敌国,那也是低人一等的。 这是李贵妾心中永远的痛。 以江家的权势,江君景想要在朝中谋个差事并非难事,他也有这个才能。 可江君景偏偏不喜欢官场,宁愿经商也不入朝为官,就喜欢洒脱自在。 明明读书不错,就是不做官。 李贵妾一听见这样的话就生气,训斥儿子:“那都是些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姑娘?她们连给你做妾的资格都没有。你别跟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就告诉你,这个乌孙什么雅月的,你新鲜几日也就算了,长期留在身边万万不可。否则你连个像样的媳妇都讨不到。你看看你大哥,人家订了凤家的嫡女做正妻,多般配?” 江君景不能赞同这个观点,他心中愤愤不平,本能的想反驳,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我跟他不一样,他在朝为官,身份显赫,是人人都认识的禁军统领,还是皇上亲封的战神大将军,他娶妻得选跟他身份相匹配的。” 他呵呵一笑:“我就不同了,我只是个商人,满身的铜臭味,娶个知书达理端庄貌美的女子就行,不需要多高的身份,只要安分过日子就行。” 李贵妾气的想打人:“我怎么就说不通你?你到底怎么才肯听我的话?你娶妻要跟江家门当户对,门当户对知道吗?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有点姿色的女子就能配得上你的。” 江君景也十分无奈,他没那个志向:“姨娘,我不是大哥,你就……” 李贵妾气呼呼站起来:“不行!这可由不得你!等你大哥成了亲,我立刻就给你张罗婚事,你这些日子给我安分点。” 两人一言不合,又吵起来了。 左右江君景知道他无法说服李贵妾,索性闭口不言,等李贵妾说完了,他才走了。 江君景找了上好的药膏去乌孙雅月的,给她敷脸。 乌孙雅月还是头一次挨打之后被人呵护,感动的不行,一点也不觉得这次的灾难是江君景带来的,对他一点怨言都没有。 但乌兰布跟巴托想法就不同了,她们俩觉得江家也是没一个好人,尤其是李贵妾简直太坏了。 两人商量着,打算晚上去吓唬一下李贵妾。 可是太阳落山以后,俩人飘到了李贵妾的院子,一进屋就发现李贵妾身上有护身符,她们还没靠近就被金光打的差点散了。 也只能作罢。 温竹筠白日里就听说乌孙雅月在园子里被打的事情,就留心了乌兰布跟巴托的去向。 她发现两人根本不能把李贵妾怎么样的时候,十分失望。 这俩人就是窝囊废,要不然死了这么多年,就凭怨气也能帮女儿对付那些男人,可是她们这好几年什么都没做,就只能看着乌孙雅月受苦。 她吐槽这些告诉元亓:“这俩人,真的是……说什么好呢,怪不得你任由她们在人世间飘荡,是不是看准了她们什么也做不了?” 元亓唇角弯弯,轻笑道:“有些人善良一辈子,你让她去做坏事,她都做不来。她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敢动手去跟恶势力作斗争。你也可以把这个理解为窝囊。” 温竹筠十分无语:“反正我是忍不了。” 隔日,元亓正打算炼药,把院子里的药材分类搬进屋,绿竹就从外面进来,跟她八卦起来:“小姐,太子殿下跟五皇子来了,四小姐还有二公子陪着呢,你去瞧瞧吗?” 元亓直接拒绝:“不去,你想看热闹就去看吧。” 绿竹欢快的走了。 前厅,太子萧毅还有五皇子萧振正跟江君景谈龙舟赛的事情。 江白露和江松露亲自为两位殿下上茶,尤其是江松露,急于在萧振面前表现自己,她也想像江白露一样,能嫁入皇室。 五皇子萧振比太子大上几个月,是郑淑妃的儿子,两人相差不多,从小就在一起玩耍一起读书,萧毅早就把萧振看做自己的支持者,所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会带着他,他有什么事情,萧毅也会大力支持。 故而,两人今日一起来了。 郑淑妃是南方人,就喜欢看龙舟赛,因此这次龙舟赛就是郑淑妃提议举办,萧振负责筹办的。 所有的龙舟都由江君景提供和装点。 但参赛的队伍却要自己组织人手,获奖选手的奖品也由郑淑妃和萧振负责提供。 江君景是个大财主,这点钱对于他来说就是毛毛雨,出点钱可以让他被更多的人知道,支持萧毅和萧振对他开拓商路也很有帮助,他很乐意做这件事。 萧振对江君景十分赞赏和感激:“这次报名参赛的一共有一百余支队伍,需要的物资很多,多亏二公子慷慨解囊,这次龙舟赛才能顺利进行。不知二公子打算跟谁组队参赛?” 太子萧毅贵为储君,是不可能下场比赛的。 江君景早就想过了:“我跟五殿下组队如何?” 萧振哈哈一笑:“求之不得呀!” 绿竹将自己看到的绘声绘色的描述给元亓听:“小姐,五殿下长的可好看了,而且人也很温和,你也去看看吧。” 温竹筠轻笑着看她:“去看看吧。” 第118章踩死蛊虫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绿竹扯着元亓就往外走,还说:“五殿下很少来咱们府上,好多人都在看呢。不是奴婢夸五殿下,五殿下长的真的很好看,小姐不去看就亏了。” 元亓默默在心中比较,难不成比涂山里,比白扶珺还要好看吗? 刚出门,元亓就瞧见江酒露兴冲冲的往这边跑:“你也是去看五殿下的吧?” 元亓尴尬的笑了笑,不是说古代女子都很矜持吗?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个的都跟狼见了肉一样。 江酒露拉着元亓就往前厅跑,果然前厅门口上挤了不少丫鬟,甚至婆子小厮都在看热闹。 虽然这样做不礼貌,但没人追究。 “都闪开。”江酒露轻轻一声,门口一侧的人就让开了地方。 江酒露拉着元亓大模大样的走了进去,带着元亓乖巧的给屋子里的人施礼。 她还诧异的问江君景:“原来二哥在这里呀,让我好找。” 元亓视线停留在萧振身上,她不是在看美男,萧振跟白扶珺跟涂山里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气质不一样。她总觉得萧毅身上带着一丝危险气息。 别人看不出来,元亓可都认识他身上的东西。 萧毅身上带了不少护身符和护身防御的法器,头上的玉簪,手上的扳指,腰间的玉佩都是法器,看起来样式跟寻常之物差不多,其实都是挺厉害的法器,驱鬼灭煞,甚至降妖都不在话下。 也不知他在身上看不见的地方藏了多少防御的东西。 细看此人气场也不弱,并且身上是有灵气波动的,显然是个修道者,但他为何带这么多防身的东西? 那些厉害的法器都是谁给的?要知道能做出这样厉害法器的人并不多。 江君景知道江酒露的心思,跟江松露一样,也是盼着有朝一日能嫁入皇室,她来这里找他就是个借口,不过是想在五殿下面前露个脸而已,他也没戳穿。 “找我什么事?” 江酒露甜甜开口:“我做了糕点,想给二哥吃。” 江君景还不知道她?根本就不喜欢进厨房。 “那还不赶紧拿来?” 这个借口是江酒露早就想好的,后面的丫鬟立刻就把糕点端了上来,几人一人一份。 江白露和江松露十分不快,尤其是江松露,把江酒露的意图摸的透透的,她在一旁讽刺:“你会做糕点吗?这是你做的吗?别拿厨娘做的东西上来充数。” 江君景就知道两人会吵起来,赶忙制止:“不许吵架,都给我闭嘴。” 三个女孩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看彼此。 萧振也在看元亓,他也认得元亓头上的簪子是法器,身上的小布包不同寻常,他能确定对方身上有灵力,但却看不出修为。 难不成修为早已过了筑基? 也许吧? 怪不得玄清让他来亲自看一眼元亓,这女娃娃年岁不大,看上去倒是有两下子。 “这位是……”他看向江君景,故作疑惑的问。 江君景介绍道:“这我我七妹妹,一直放在外面养,前几个月才接回来。元亓,还不给五殿下见礼?” 元亓简单看了萧振的面相,此人大富大贵的面相,并没有人命在身,身上也没有煞气,很干净。 但她不大确信,或许是此人身上的什么法器掩盖了一些真相也说不定。 她乖巧的上前特意给萧振见礼。 “这小姑娘钟灵毓秀,聪慧漂亮,不知定亲了没有?”萧振微笑着看向江君景,像是认真问的,又像是开玩笑问的。 江君景顿时觉得这个问题不一般:“七妹妹才十岁不到,不曾定亲。” 元亓不知道对方底细,不知道对方师从何人,但总觉得他不是好人,就直接说:“不瞒殿下,我是扶桑观冲虚道长的徒弟,打算一生侍奉道门,并不打算成亲。” 不管对方想不想求娶,她这句话都堵死了对方所有的话。 萧振暗骂了一句,却笑道:“你才多大,这么轻易就决定了自己以后的路?还是好好考虑吧,大千世界滚滚红尘,不成亲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他看向江君景:“女子就该相夫教子,一生侍奉道门……” 余下的话他没说,但意思很明显。 元亓对他仅有的一点好感,消失了。 “五殿下,人各有志,我想做的就是捉鬼除妖,除魔卫道。”她眼神坚定的盯着萧振几秒钟,丝毫不惧对方具有威压的眼神。 江君景打圆场:“不说这些了,七妹妹,五殿下举办了龙舟赛,到时候你也去凑个热闹。” 萧振内心已经把元亓骂了个狗血临头,面上却十分友好的邀请:“是啊,这几日我正忙着跟你二哥训练呢,你若有空,就来赛河来玩。” 江酒露没发现两人在打机锋,她听到萧振邀请,就十分欢喜:“是啊是啊,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呗。” 萧毅这段时间没有再发作,对元亓佩服又感激,也邀请她一起去玩耍。 元亓就答应了。 她想看看这个萧振到底是何来头,就留下来跟大家闲聊。 萧振知道空青通过相里明珠放出去的蛊虫被人活捉控制了,空青让他趁机给元亓下蛊。 他趁着喝茶的空档,把藏在扳指里的蛊虫放了出来。 蛊虫像有灵性似的从萧振身上爬下去,一路无人知晓的顺着椅子爬下去,朝元亓那边过去了。 大家都在忙着闲聊,没人注意地上多了一只虫子。 元亓眼尖,从好半天她就注意到萧振的动作了,蛊虫自然也在她视线之内。 蛊虫爬到她脚下的时候,她直接踩死了。 萧振心里咯噔一下,这可是蛊虫之王,是空青培育了两年多的,就被她给轻而易举的踩死了。 他真想一巴掌拍死她。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她早就发现了。 如果是她早就发现了,会不会她也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及他跟玄清有勾结? 元亓没事人似的,继续喝茶吃点心,不亦乐乎。不过她现在确定,龙舟赛一定有猫腻,但针对谁的,她还不能确定。 正事聊的差不多了,时间也到了中午,萧振损失了一只蛊虫,很不甘心,就没有告辞的意思,江君景只好让下人准备午膳。 第119章到底想做什么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萧振知道自己不能再对元亓做什么了,人家已经当着他的面踩死蛊虫,他再做就是不懂事就是蠢了。 再说他身上也没带第二只蛊虫。 他朝着元亓看过来:“七小姐跟我和太子殿下一起用膳吧?” 元亓可不是惯人坏毛病的人,淡淡瞥他一眼就站起来,有些凉凉道:“我还有事,就不陪了,太子殿下和五殿下慢慢吃吧。” 江君景觉得元亓很不懂事,别人不陪也就算了,这可是太子殿下和五殿下,她怎么也不给面子?就不怕得罪了两人以后处处受掣肘吗? “七妹妹,两位殿下好不容易在咱们府上用膳,你怎么这般态度?” 江酒露也很不理解元亓,跟着江君景一起劝。 元亓连笑都懒得笑了:“你们喜欢陪着他就陪吧,我先走了。” 她朝江酒露使眼色,让江酒露跟她一块走。 可江酒露想跟萧振说几句话,她还想嫁给萧振呢,就不想走。 元亓愣是把江酒露给拉走了。 萧振身为皇子,乃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却被一个十岁女娃娃给下了面子,心里很不舒服。 萧毅也觉得今日元亓很奇怪,他觉得元亓是个很好说话的人,怎么一点面子也不给萧振?他不理解。 江君景给萧振赔罪,一个劲的说元亓年纪小不懂事。 好在萧振平日里为人随和,也没怎么计较。 离开前厅,过了月亮门,江酒露才很不高兴的问:“五殿下好不容易才来一趟,你怎么把我拉回来?” 元亓嘲讽她:“你是不是还想嫁给他?” 江酒露很大方的承认了:“是啊,怎么了?不行啊?” 元亓很不屑的看着她:“他不是好人,你瞧见我踩死一只虫子吗?” 江酒露摇头:“没看见。” 她全程只看着萧振了,根本没注意别的,怎么会看见元亓踩死虫子?她只知道江松露也拼了命的讨好萧振,她绝不能让江松露占了上风。 她很是埋怨元亓把她拉出来:“都怪你,说不定五殿下这次就看上江松露了。” 元亓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恨铁不成钢的嘲笑她:“你的脑子呢?平日里看着也挺聪明,怎么现在这么傻?江松露跟你谁倾国倾城?萧振他是好色之人吗?怎么可能看一眼说几句话就看上某个女子了?皇家姻缘从来都是权衡利弊的结果,可不是青年男女一厢情愿情投意合。” 江酒露不乐意听这样的话,她就觉得萧振多看她几眼,就会娶她做皇子妃。 她嘟着嘴反驳:“才不是呢……” 元亓无奈叹息一声,恋爱脑真的是无药可救。 “我踩死的那只虫子,其实是萧振放出来的蛊虫,专门害人的,他可不是什么好人,睁大你的眼睛吧。” 元亓摇头,跟江酒露一点办法也没有。 江酒露一步三回头的往回走,十分不舍,她一点也不相信元亓说的,她瞧着五殿下温润如玉善良俊美,怎么会害人呢?说不定那条虫子就是普通的虫子呢。 不过她又觉得元亓不会骗人,听元亓的准没错。 她矛盾的很。 这两日,元亓一直窝在芍药居炼药,没出过门,江君景每日早出晚归去参加龙舟赛的训练。 这日江君景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直接去了芍药居。 绿竹在门口守着,不让进去:“二少爷,小姐说了,任何人不能打扰。” 江君景也知道平日里元亓是会修炼的,也就没有想闯进去,他很耐心的开口道:“我找七妹妹有事,你去通报。” 绿竹也不敢进去打扰,就在门口跟温竹筠说了此事。 不多时元亓打开了门,穿的却是一身道袍,头发盘在头顶,用一根木簪固定,十足十的道姑模样,她略显疲惫,额头上还挂着几颗汗珠:“二哥进来吧。” 江君景好奇的问:“你在忙什么?” 他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子药草的香味,还看到地上摆放的一大片草药,药香扑鼻而来,让人浑身一震。 他猜到这可不是扑通的草药。 “炼药。” “炼药?”江君景十分好奇,他没听过炼药这个词,也不知道炼制的是什么药,“炼丹?” 元亓否定了:“跟炼丹不一样,就是提炼草药的精华。二哥有什么事吗?” 她发现江君景身上带了淡淡的煞气也不知他遇到什么事情了。 江君景随手捞起一把草药放在鼻尖闻了闻,他对草药也略有研究,有时候也会倒腾些草药,就问:“这药可不是寻常的草药啊。” 元亓微微点头:“是灵气滋养过得草药,药效比寻常的草药要好很多。” 江君景眼睛冒光,他觉得这是个好买卖:“可以把供货商告诉我吗?” 元亓摇头:“这是摇光阁的货,我不知道,我只负责炼药。” 江君景又是一脸赞赏:“摇光阁的药千金难求,药效能起死回生,没想到竟然出自七妹妹之手。我也真没想到七妹妹竟然还会炼药,你还懂医术吧?” 元亓嗯了一声:“懂一点。二哥身上沾染了煞气,你去哪里了?”她淡淡的问,觉得问题不大。 江君景这才想起正事来:“我是来请你明日去玩的,这两日我一直跟着五殿下在塞河训练,也没遇见什么邪祟,怎么可能沾染煞气呢?” 他摸出身上的护身符瞧了一眼,护身符居然褪色了,朱砂颜色已经很浅很浅了。 他微微皱眉:“难道塞河之上真的有煞气吗?” 元亓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对方既然这么急切的让她去,那她就去会一会那帮人,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她不动声色的查看了江君景的护身符,从自己的布包里取出一块昆仑玉做得护身符给他:“应该有吧,明日我随你去。” 江君景常年做生意,见多识广,自然知道这东西贵重:“七妹妹,那邪祟这么厉害吗?” 元亓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过还是实话告诉他了:“不是凡物,怕是很厉害,不过,还不是我的对手。” 她瞧了一眼江君景头上的那根簪子,不出意料的话,应该裂了。 第120章水面上的煞气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拿出不少引雷符和爆破符一起送给江君景,并且告诉了他使用方法。 江君景看她很郑重的样子,也不敢轻视,还好奇的问元亓:“有那么严重吗?我觉得也没事啊。” 元亓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你瞧见五殿下身上的玉佩和坠子还有金簪了吗?” 江君景想了想:“没注意看,不过皇子不都是这样佩戴的吗?” 元亓摇头:“他身上佩戴的都是法器。” 江君景有些不大敢相信:“是吗?我还真没看出来,他佩戴这么多法器做什么?又不是每日都会碰到邪祟。难不成是他的八字太弱?” 元亓给他分析:“常人佩戴一两件防身,很正常,可是像他一样佩戴这么多的可不多呀。就算二哥你,不过是随身带着一张护身符跟一根簪子而已,而且我给你的那根簪子,你也并非每日都戴,是吧?” 江君景赞同的点头:“照你这么说,他是有些可疑,还是防着点吧。” 他拿了元亓给的东西,喃喃自语道:“不行,这件事得问一问你三哥,你三哥一向点子多,他或许有办法。” 元亓不反对他去问江君玉,江君玉那里确实有跟多的信息,她嗯了一声:“你去吧,把事情详细的跟他讲讲,没准他能察觉出什么来呢。” 江君景一走,温竹君就端着茶盘过来了,给她倒了一杯水:“这事,不像是针对你哥哥的,倒像是冲你来的。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吧。” 元亓点点头:“要不你叫上涂山里一起?” 温竹筠摸摸她的头:“这才对嘛,遇到事情就叫帮手,你才多大啊,求人不丢人。” 元亓意味深长的开着她,好一会儿才反问她:“你确定你不是想看一看涂山里的身手才这么说的?他可是很厉害的。” 温竹筠哼了一声:“看破不说破,懂不懂?” 元亓撇撇嘴,没说什么,她从布包里摸出一堆各种符箓,定身符、爆破符、隐身符、瞬移符,甚至还有避水符并且详细的讲解了用法。 温竹筠全都默默记在心里,她虽然还没学会最简单的平安符,但怎么用还是能学会的。她学得很认真,还挨个试了试。 隔日一早,元亓放下手里炼药的事情,早早跟着江君景坐车出发了,一起去的还有江酒露、江白露和江松露三姐妹。 四个女子在车上叽叽喳喳都兴奋的很,尤其是江松露,她就觉得江酒露是去跟她抢萧振的,路上说的尤其热烈。 江酒露也不甘示弱,好几次差点跟她吵起来。 元亓当做没看见,撩起车帘看外面的风景。 塞河在城南十里处,风景如画,地势开阔,江面上停着许多条细长的龙舟,每条龙舟的船头上都放着一张牛皮鼓,还未靠近就听见震天的鼓声,和呐喊声。 龙舟上的人都穿着统一的短打,整整齐齐的坐在里面,鼓手有节奏的敲鼓,振奋人心。 “真来劲啊!”江酒露就瞧见热烈的场面,整个人都精神了,坐车的疲惫一扫而空。 几个少女朝江边的栈桥跑去,栈桥上站了不少人,都跟她们一样是来看热闹的。 江酒露带着元亓找了个靠前的位置指着一艘红色的龙舟:“你看,那条红色的船多好看!” 江君景已经去换衣服了,并且嘱咐护卫一定要看好四位小姐,人多眼杂可不能出事。 元亓细看江面上,在天水交接的地方果然有浓重的煞气在水面上漂浮,不过寻常人是看不到的。 估计这里有水鬼或者水妖,并且那一片没有水鸟飞翔盘旋。 元亓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回头就瞧见涂山里跟温竹筠站在她身后。 涂山里用了隐匿符,让周围的人自动忽略掉他的美貌和气质,甚至忽略他的勋在在旁人眼里,他就是个及其普通的男子。 “瞧见那里了吗?”元亓指着那片浓重的煞气。 涂山里道:“瞧见了,那么明显我再看不见,不成瞎子了?我给你的药你什么时候炼好啊?等着卖呢,再不快点,我都要关门了。” 元亓没好气的怼他:“催什么催,等着吧,炼药不耗费灵力啊?炼药工序繁杂,我又没什么人手,快不了。” 涂山里仗着身高优势敲了敲她的头顶:“除了你没人敢跟我这么说话。” 温竹君很羡慕元亓,能这么随意的跟涂山里说话,像她就不行了,她在涂山里面前说话小心翼翼的,每句话都斟酌过再说,可不敢这么怼人家。 而涂山里也没把她当朋友看,在涂山里眼里,她就是个仆从之类的。 也不知什么时候,她也能这么随意的跟涂山里说话。 江松露跟江酒露眼尖,几乎同时看见萧振跟江君景的船,两人兴奋的指着那条赤红色的龙舟:“看五殿下在那边呢!” 两人这么一喊,大家都看了过去,人群中的少女都尖叫起来。 “五殿下好帅啊!” “还是江二少爷好看!” 人群中夸谁的也有,温竹筠轻嗤一声:“他们俩再好看也比不上咱们涂山里。” 元亓颇为得意,那口气就跟说自己儿子似的:“那是,他可是九尾狐,天生媚态,谁见了都痴迷。” 涂山里没好气的又敲她头顶一下:“就你话多。” 温竹筠突然想到一点:自己喜欢涂山里,会不会是因为他天生媚态,不自觉的就勾引人? 她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甩了出去,觉得自己小人之心了。涂山里的实力差不多是半神了,没必要勾引谁。 元亓早就看见江君景的船了,就从那片煞气比较重的地方经过,也没见他们出事,而且从那里经过的人龙舟不少,也没人有异常。 这就很奇怪了。 伴随着龙舟队伍,江面上跳起不少三五尺长的大鱼,跟随龙舟队伍飞速前进。 许多人都瞧见了,欢呼尖叫声此起彼伏。 “龙王显灵了!” “龙王显灵了!” …… 不少人都虔诚的跪下来,叩首祈祷。 元亓跟涂山里却觉得不同寻常,有一两条鱼伴随龙舟也就罢了,这么多,太不正常了。 第121章水鬼还挺厉害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跟涂山里互相看了一眼,两人神色凝重,她们都发现水面上笼罩了一层黑色煞气,而且越来越浓,也不知水里的邪祟是个多厉害的角色。 元亓也不敢轻举妄动,唯恐伤了河面上的人。 可偏偏凡人的肉眼凡胎看不见这些煞气,还以为鱼儿伴随龙舟跃出水面是祥瑞。 而且很明显的河面上空乌云也慢慢聚拢,形成乌云罩顶之势,河面上起了风,江水也渐渐汹涌澎湃起来,河面上浪头很高。 龙舟上的人都意识到要变天了,纷纷画划船靠岸。 动作慢的就被连船带人给掀翻了,甚至有人还被风浪高高卷起,再狠狠拍进水里,紧接着消失不见。 不大功夫,竟然有十几条船被掀翻,甚至有的船直接被风浪拍的四分五裂。 就连在岸边看热闹的人,也有几个被拍岸的风浪给卷走了,大家都纷纷逃命似的哭喊着离开,躲进马车,有的甚至已经吩咐车夫赶紧离开。 场面乱成一团,有人不慎跌倒被人踩踏,哭爹喊娘声交织着风浪声,组成一曲十分可怕的乐曲。 江酒露瞧见这滔天的风浪,亲眼看见细长的龙舟被掀上天,人犹如浮萍一样在风浪滔天的水里漂起来再沉下去。 江白露和江松露就更不用说了,人吓得直接躲到护卫身后,早就让护卫护送朝马车跑去了。 元亓让护卫护着江酒露等人回马车避险,因为温竹筠是纸糊的,不方便河面上作战,就让她在岸边守护百姓。 涂山里凝神细看河面上的黑雾几乎笼罩了整个河面,看了半天他竟然找不到邪祟到底在哪里。 “你找到邪祟在哪里了吗?” 元亓摇头:“没有,这邪祟狡猾的很,竟然躲在水下不出来。” 她朝不同的方向掷出几张爆破符,紧接着又祭出十几道驱除煞符,河面上的黑雾顿时减少了很多,但依旧不见邪祟的踪影。 江君景可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跟萧振护送着参赛选手上岸,岸边风浪很急,那些龙舟无法靠岸,有些竟然被风浪掀了回去,有人从船上掉进水里,眼看在水里挣扎的参赛队员浮浮沉沉,就要死了,两人焦急的很。 江君景忽然想起来元亓给的符箓,就摸出一张来朝河面投掷过去。 岸边的风浪瞬间小了很多。 萧振震惊于江君景的符篆威力大,也吃惊他怎么好像有用不完的符篆?难道这么厉害的符篆都是不要钱的吗? “你哪里来的这些符篆?” 江君景回他:“七妹妹给的。” 萧振暗暗感叹元亓此人果然厉害,怪不得能轻易发现他的蛊虫。 他又好奇的问了一句:“都是七小姐画的吗?” 江君景拉上一个人来,才回答:“是啊,都是七妹妹画的,今日还多亏了这些符篆呢。殿下你小心点,很可能水里有邪祟。” 他也留神细看了一眼萧振,发现他身上的那些挂件都还在,而且都完好无损。 在此期间,江君景不停的扔符篆,虽然艰难了些,但岸边的参赛选手好歹算是顺利上岸了。 萧振心里也是很焦急,他是想让那水鬼弄死元亓,可没想让他连累参赛选手和观看的人。 他眼看着风浪越来越大,还有几十个人没能上岸,他干着急也没法子,就问江君景:“能不能把符纸扔的远一点?”。 元亓往有人的地方接连投掷驱煞符,好让那些水里的人尽快上岸。 好在元亓的符箓都十分好用,接连投掷驱煞符以后,那边的风浪确实减小了很多。 “快点上岸!”元亓大声喊着。 涂山里也趁机飞身到河面上,把水里的人拽出来送到岸上。 如此来往二十几次,水里的人差不多都被救上来了。 江君景看着元亓没有要走的意思,就过来劝她:“大家都走了,咱们也走吧。” 元亓义正言辞道:“水里面有厉害的邪祟,今日不除,他日必成大患,再说这里以后还要训练,还要举办龙舟赛,不能让邪祟再次害人,必须收了。” “那我帮你!七妹妹你还这么小,总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邪祟。” 元亓指了指河面上的涂山里:“有他帮忙呢,你赶紧走吧,别在这里添乱了。” 说着元亓也飞身到了河面上,跟涂山里一起朝那最浓重的黑气飞身过去。 她掷初几张爆破符,浓重的黑气果然就散了些。 “砰!”水面上突然发出了很大的震动,窜起的水花足有五丈高。 元亓和涂山里快速的后退躲避。 紧接着,从水面里钻出来一个浑身长满水草的人形怪物,那怪物像是水草做成的,水草不停的生长,很快就蔓延了一大片水面。 而且那些水草也像是长了眼睛,从涂山里和元亓脚下的水面朝上面生长开来,竟然要去缠住两人的脚。 元亓祭出几张火符,涂山里也分离的用长剑砍那些缠上来的水草。 水草一点也不怕疼,而且还不怕火,火遇到水草也不能点燃水草,甚至还熄灭了。 “找死!”元亓倒是不怕,从布包里摸出一面八角的镜子来,念动咒语,那镜子就发出金色的光芒。 金光所到之处,水草快速退去。 不多时水面上的水草就都缩回去了,就连那个人形的水草也露出了真容,是个穿着黑衣的男子,浑身湿哒哒的,长的倒是俊朗的很,男子浑身甩了甩,身上的水汽就消失不见了。 他随后也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不过却有点煞风景,这少年郎浑身翻腾黑气,一脸狰狞狠毒的表情。 元亓和涂山里都看出来了,这男水鬼没有一千年也有八百年了,修为倒是深厚的很,怪不得刚才弄那么大动静呢。 也不知道前年来,有多少人无辜丧命在他手里。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处祸害生灵?”元亓开口问他。 “看在你们二人有些本事能让我现出真身来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们,我乃千年前百叶王朝武安王世子轩辕朗,这整条河上下游数千里都是我的地盘,你们若是想在这里举办龙舟赛也不是不可,只要给我奉上百名少女便可。” 第122章幻境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跟涂山里对视一眼,两人就毫无征兆的弯腰大笑起来。 轩辕朗很是莫名其妙,因为愤怒,周身的煞气又浓重起来,浓重的都把他包裹严实了,看不清他的面目。 他声音也粗狂狠厉起来:“你们笑什么!” 涂山里跟元亓好不容易停下笑声,涂山里道:“笑什么,笑你蠢啊。” 轩辕朗袖袍一甩,周身黑气散去不少,他怒容满面的反问:“我哪里蠢了?你们才蠢呢,今日你们别想活着回去,我看你们俩当祭品就挺好的。” 元亓咯咯笑着,白嫩的小手指着他:“还说你不蠢?你看你这一身衣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蟒袍吧?穿这样蟒袍的人不是皇子?” 轩辕朗一想起往事就觉得自己蠢! “那又如何,那时候百叶王朝的皇帝皇子早夭,从轩辕氏旁支挑选优秀子弟做太子,我被挑中了,所以身着蟒袍,这有什么稀奇的?有什么好笑的?百叶王朝如此辉煌,你们该不会没听说过我吧?” 元亓很不屑的叉着腰,衣袖一挥,又跟涂山里一阵嘲笑。 “百叶王朝我倒是听说过,不过你轩辕朗我可没听说过,大概你也是寂寂无名之辈,况且你这么年轻就死了,连皇帝都没当上,谁会记得你啊。你倒是说说,你为何年纪轻轻就死在这塞河里了?” 轩辕朗怒哼一声:“你管得着吗?纳命来!” 他双手一阵挥舞,水面上就浮出许多大大小小的鱼儿来,鱼儿就如同箭在弦上,呈现发射的姿态。 下一秒,元亓跟涂山里方圆一里范围内的鱼儿全部朝两人冲击过来。 两人急忙双手结印,设下一个结界,来阻挡攻击过来的鱼儿。 大大小小的鱼儿撞到结界纷纷掉入水里,但后面有源源不断的鱼儿冲击过来,时间一久,结界就有些撑不住。 两人一起动手修补结界的裂痕。 但好像无济于事,两人看了看水底,决定下水。 就在结界碎裂的前一秒,两人钻入水里,成群的鱼儿追击过来。 元亓直接骂人:“他娘的,失策了!鱼在水里行动更快。” 两人有从水里冲出来,直接朝着轩辕朗冲了过去。 引得成群的鱼也朝轩辕朗冲击了过去。 轩辕朗只好收了攻势,重新念动咒语,让水草重新生长泛滥,朝元亓跟涂山里攻击力过来。 这次的水草更加汹涌,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朝两人无差别的攻击。 元亓不断的抛出爆破符,可是作用有限。 “你这样不讲武德,就别怪我狠心了。”元亓双手结印,指尖冒出一簇火苗来,一沾染水草,水草就迅速退去。 红莲业火谁都承受不起,何况小小的水草?就算是轩辕朗本人沾到红莲业火,那也只有逃命的份。 在元亓法力的催动下,红莲业火呈现星火燎原之势,很快江面上的水草就都消失不见了。甚至轩辕朗自己瞧见这厉害的火苗,都藏进水底去了。 河面上又恢复风平浪静,甚至煞气都消退的一干二净,仿佛从未来过一样。 元亓收起红莲业火,低头四下寻找轩辕朗的下落。 涂山里紧挨着元亓:“小心,此人在此水域经营千年,可不会这么简单就被我们打败了。” 两人正寻找轩辕朗的时候,一缕水草从水底慢慢爬上来,悄无声息,元亓跟涂山里都没发现。 忽然,两人的脚脖子被水草缠住,并且被极快的朝水下拖去。 她们低头看着那水草,水草从墨绿色慢慢变成浅绿色,后来就变成了无色透明了。 水草拖着她们以极快的速度朝最深处而去,元亓发现她想掐诀唤出兵器都做不到,她好像失去了法力。 再看涂山里,也在徒劳的挣扎。 这水鬼当真厉害! 突然周围的水浑浊起来,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并且充斥着各种鬼怪的嘻嘻哈哈的声音,刺耳的奸笑声音不绝于耳。 渐渐的浑浊逐渐褪去,奇怪的笑声越来越小。 两人屏住呼吸,等看清周围环境的时候,发现自己所在之处并非水底,而是某个大型皇家建筑群! 元亓十分诧异。 此刻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穿着青色宫服的宫女跟深蓝宫服的太监鱼贯而过,就像是没看见他俩似的。 “这是什么地方?” 涂山里道:“这是轩辕朗造出来的幻境,我们的肉身还在水底。” 元亓哦了一声,涂山氏是九尾狐一族,擅长幻术和媚术,能发现这里是幻境并非难事。 “一千多年前的百叶王朝,估计是轩辕朗的心结,也是他最厉害的招数,我们破了此幻境,就打败他了。” 元亓叹息一声:“来都来了,去看看吧,谁让咱一个不小心中了人家的陷阱呢。” 走了几步迎面过来一队侍女,那些侍女对她们二人视而不见。 涂山里:“她们看不见我们。” 元亓白他一眼:“我早就发现了。” 她已经去拉一个侍女了,可是她的手竟然穿过侍女,根本就拉不住人家。 “咱们也无法触碰她们。” “喂!”元亓不死心的追上那队侍女的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侍女看着身后无人,却有人喊,有些诧异。 元亓惊喜:“她们能听到我们的声音。这是为什么呢?” 涂山里道:“不知道,再看看吧。” 两人朝着宣政殿走去。 宣政殿里正在讨论朝政大事,龙椅上坐着的是皇帝轩辕信,轩辕信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男子,两鬓跟头顶都有了些白头发。 元亓对史书并不感兴趣,涂山里也是如此,所以两人对这个时代会发生什么事一点头绪也没有。 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 大殿上站着不少大臣,有个一年老的大臣出来说话:“皇上年事已高,两位皇子均已夭折,为了千秋大业,请皇上尽早从旁支当中挑选优秀后辈册立太子,以安民心。” 此话一出,朝堂上的群臣纷纷出列附议。 龙椅上的皇帝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就问:“那依爱卿之意,朕该选谁做太子?” 第123章蛊惑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一帮老头子讨论继承人的问题,不管是元亓还是涂山里,都对这件事没兴趣。 硬着头皮坐在台阶上听了半天,那帮老头子也没确定让谁做太子。 “啰嗦死了。”元亓嫌弃的起身,拉着涂山里就往外走。 不过两人也算搞清楚了,轩辕朗是皇帝的侄儿,目前是个无业游民,只占了一个武安王世子的身份。 两人干脆离开皇宫,在街上闲逛起来。 元亓优哉游哉的逛了大半日,天快黑的时候,她才犯愁起来。 “也不知道咱们怎么才能破了这幻境。”她坐在一家客栈门外的台阶上,跟涂山里吐槽。 涂山里道:“幻术从本质上说是心魔,涂山氏九尾狐族的幻术都是如此,同一个幻术对每个人来说看到的情景都是不同的,能看到什么完全取决于心魔。但我们所处的幻境显然并非如此,你我看到的景象都想同,而且别人都看不到我们,却能听到我们的声音。” 元亓翻了个白眼给他:“废话,我能不知道咱们看到的都一样?捡重要的说。” 涂山里斜她一眼:“你这人真是无趣,就不能耐心点吗?我总得从头开始说。” 两人啰嗦了一通,涂山里接着说:“所以我想,我们应该是在轩辕朗心魔所打造的幻境里面,若是想出去,就得破了他的心魔。” 元亓叹口气:“谁知道他一千年都想不通的事情是什么呢?难不成就是被那绝情女子抛弃死在塞河这件事?” “十有八九吧,趁着天没黑,咱们去武安王府瞧瞧轩辕朗在做什么。”涂山里站起来,两人一起慢悠悠的朝武安王府走去。 武安王府很好找,天黑透的时候,两人就站在了武安王府大门前。 因为别人瞧不见他们俩,所以两人大摇大摆的就进了武安王府,王府的主子们很多,武安王妻妾成群,儿女也多,大家都已经落座,等着开饭。 武安王和王妃坐在主位上,瞧着右手边空着的位子,十分无奈。 武安王没好气的问:“轩辕朗呢?” “回父亲的话,大哥又去春恩楼见思琪姑娘了。”右手边第二个座位上的一个少年答到,眼神中带着鄙夷的神色。 元亓摇头,原来轩辕朗跟兄弟关系不太好啊,也不知他落得现在的下场跟他的兄弟有没有关系。 她有些期待,也感慨不论古今,权贵家里都是一台大戏,兄弟姐妹之间相互争斗,真是什么时候都避免不了。 最让她意外的是,轩辕朗的心魔居然是个青楼姑娘。 元亓呵呵笑了,就连涂山里也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两人立刻来了兴趣,很好奇的等着轩辕家的人继续说。 武安王一脸怒色,直接对着自己的王妃发火:“瞧你教的好儿子,放着家里的王妃不理不睬,成天往外跑,被一个青楼女子迷得神魂颠倒,连家也不回,真是太不像话了。” 武安王妃被丈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铁青的反驳丈夫:“养不教父之过,他如今这性子随了谁,你不清楚吗?自己的王妃自从过了门都没见过他几回,我也不是没有跟他提过这件事,他听吗?他根本就不听我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武安王左手边下方的一个年轻女子低下了头,此女子正是轩辕朗的世子妃。 元亓跟涂山里一起一左一右的凑过去,瞧着女子的相貌,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也是难得一见的美女,文静端庄,仪态也很好。 两人同时摇了摇头,轩辕朗有故事啊。跟家里人关系不好,对自己的妻子也不理不睬,却迷上一个青楼女子,难不成这个青楼女子有倾国倾城之色? 两人都很好奇。 这个女子觉得丢人的很,拢不住自己丈夫的心,就算是有公婆帮忙都不行。 武安王妃瞧着儿媳脸色不好,就安慰:“慧心呀,你别难过,等他回来,你看我怎么教训他。他若想那个女子进门,这辈子都别想。” 元亓这女子感到悲哀,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你不如跟他和离,像他这样的男人要他做什么?” 那女子浑身一震,倒不是因为这句话,而是她听见有人在她耳边你说话,她却看不见人。是神仙还是鬼怪? 她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元亓发现,别人听不见她说话。 她就很好奇,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的人能听到她说话,有的人听不到?也不知道这幻境的规则到底是怎么规定的。 涂山里也替这个女子不值,在另一边道:“这位小姐,你不如替轩辕朗说好话,劝公婆同意那个青楼女子进门。这样轩辕朗说不定能对你态度好一点。” 这女子觉得涂山里的声音很好听,不禁有些脸红,她觉得自己一定遇到神仙了,连神仙都看不下去轩辕朗的所作所为了。 她愿意听这个男神仙的话。 “父亲,母亲,既然他钟情思琪姑娘,那不如让他把思琪姑娘接进府里,给个名分,好让他们朝夕相处,我作为他的妻子就该替他筹谋,总是拦着不让思琪姑娘进门,也是我的不对。” 涂山里轻笑一声,在人家耳边嘀咕:“这就对了,你越是跟他对着干,不让他的心上人进门,他就越恨你们。你若让他的心上人进门,他们二人朝夕相处,时间久了没准就能发现对方其实也不那么好。过个一年半载,他说不定就对你回心转意了。青楼女子有几个是真心的?不是有句话叫做戏子无情婊子无义吗,你就给她们机会,看最后他们二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元亓就很看不上涂山里这种蛊惑人心的调调,在另一边提醒那女子:“你别听他的,他是个男人,自然愿意让女子成全男人了,你要三思,这种男人要不得,咱直接跟他和离,他爱娶谁娶谁不好吗?” 涂山里也不甘示弱,继续蛊惑人家:“我是男人,我最了解男人朝三暮四了,你就听我的没错。” 第124章看不透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发现了,她跟谁说话,谁就能听见她说话,别人是听不见的。 涂山里也发现了,觉得这个幻境很有意思。 武安王妃对慧心的改变十分诧异:“慧心,你不要委屈自己,朗儿是混账了些,新婚才一个月就把你抛下,哎……” 武安王倒是不这么想,觉得慧心这么做就对了:“你能想通就好,但咱们武安王府决不允许青楼女子堂而皇之的进门,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你作为主母为夫君纳妾,证明你心胸广阔,但那青楼女子是万万不能进门的,你若想挽回朗儿的心,给他纳妾,别的良家女子都可以,不管美丑胖瘦都行,就是青楼女子不行!” 慧心也是十分为难,她想了想道:“父亲,儿媳觉得,青楼女子不见得对谁有真心,或许人家就是逢场作戏,看上他的银子了,也说不定。” 武安王哼了一声:“青楼女子但凡有从良的机会,又是咱们这样的富贵人家,哪有不愿意的?就算是逢场作戏,也会做到底,你想想你的手段有青楼女子那么多吗?若是让那青楼女子进门,武安王府岂不是乌烟瘴气了?人人都想把青楼女子娶进门,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在外面逍遥我尚且能容忍,带回来祸害家里,门都没有。” 涂山里对着慧心吐槽:“你公爹可真是个老顽固死脑筋啊,一点不知道变通,怪不得儿子这么不听话。” 慧心可不敢跟公爹争辩。 再加上武安王妃态度不够明朗,慧心这个主意算是无疾而终。 “不等他了,吃饭!” 涂山里摇头吐槽:“不可理喻。” 元亓跟他争辩:“我就说这个法子不行,你非得给人家出馊主意。还是我的法子好,和离,他爱跟谁厮混跟谁厮混。” 两人跟着慧心回了自己院子。 元亓跟涂山里在慧心耳边争吵个不停。 慧心好奇的问:“你们是神仙吗?” 元亓道:“不是。” 涂山里:“是。” 慧心还是不知道两人是不是神仙:“你们到底是不是神仙?” 涂山里不让元亓说话,他郑重表示:“我们是神仙,我就问你,你想和离吗?” 慧心痛苦的摇头:“我不想,女子和离,再嫁很难,还会被人戳脊梁骨,我就算是再苦也要在武安王府待一辈子。” 元亓气呼呼,觉得慧心不可救药。 涂山里呵呵一笑:“看我说吧,就得想法子挽回轩辕朗的心。走咱俩去看看他在干什么。” 两人离开了武安王府,直接去了春恩楼。 两人在这幻境里没有法力,好在元亓的瞬移符还能用,很快两人就找到了春恩楼。 春恩楼很大有三层,夜里是春恩楼最热闹的时候,这里是有钱男人的销金窟,到处都弥漫着纸醉金迷的味道,男男女女搂搂抱抱,有的不进屋就亲在一块。 涂山里一边往里走一边感叹:“不该带你来,不该带你来。太不该了。” 元亓感觉还好,除了有点辣眼睛,别的也没什么不适。 “我估计轩辕朗在最豪华的那个包间,咱们去三楼吧。” 涂山里赞同元亓的看法,两人直接上了三楼,三楼房间也很多,不过就安静了很多。 两人推门进了好个房间,好不容易找到轩辕朗的房间。 就瞧见一身白衣的轩辕朗正慵懒的举着酒杯,看着屋子里一个身材绝佳的妙龄女子跳舞。 女子媚眼如丝眼神顾盼生辉,但并非倾国倾城的那种美色,不过舞姿确实别具一格。 “思琪姑娘?”涂山里在思琪耳边喊了一句。 思琪吓了一跳,脚下不稳直接摔倒了。 轩辕朗有武功在身,身法十分灵活,眼疾手快的就过去了,将思琪抱在怀中。 元亓也是诧异,明明这个叫思琪的姑娘长相也不是特别出众,怎么就入了轩辕朗的眼了? 元亓就在轩辕朗耳边问:“你看上她什么了?看着长的也就一般般呀。” 轩辕朗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他盯着思琪,这声音绝不是思琪姑娘发出的。 他警惕的问:“何方妖孽还不现身?” 元亓愤愤不平:“我是神仙,不是妖孽。你现在还不配看见我,我就问你,慧心有什么不好?这个叫思琪的有什么好?你知道她被多少男人睡过吗?” 轩辕朗扶着思琪站稳,从旁边抽出自己的宝剑,在空气中胡乱的挥舞:“你是谁,快现身,否则我杀了你。” 元亓看的出来,此刻轩辕朗根本就听不进去她的话,并且十分愤怒。 涂山里轻轻一下就打掉了轩辕朗的剑,还在他耳边吹气,他发现现在的轩辕朗还没有鬼力,也没有任何修为,就是普普通通一个凡人,顿时就有点明白了,原来他在幻境里没有法力,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时候的轩辕朗也没用法力。 轩辕朗害怕他们直接杀了这个时候的自己。 涂山里就告诉他:“我是神仙,这个女人对你并没有什么真感情,她是骗你的,你若信她,会死在她手上。你呀,还是应该回去多跟你妻子说说话,没准你能发现你妻子其实是个很好的女人。” 轩辕朗手腕震得发麻,他握着自己的手腕,有些害怕:“你是不是白慧心请来的?想要拆散我和思琪?我告诉你,让我放弃思琪,绝不可能!” 涂山里很耐心的回答他:“我是能掐会算的神仙,我算出来你会被这个女人害死,特意来提醒你,你不要执迷不悟,你清醒一下,睁大眼睛看清楚思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其实涂山里到现在都不明白,这轩辕朗到底喜欢思琪什么? 元亓很是鄙夷轩辕朗这种做法,她能看得出来这个思琪就是个凡人,身上也没有什么阴邪之物。而轩辕朗也没有中什么术法之类的。 她也看不明白轩辕朗怎么就对这个思琪死心塌地了,只能先劝一劝:“我看是那个叫思琪的给你喂了迷魂汤,说不定她才是某个人派来的细作,专门来害死你。你知不知道,皇帝现在打算册封你为太子?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呢。” 第125章破幻境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看轩辕朗龇牙咧嘴的样,拉着涂山里就离开了这里。 “这样直说不行,得让他看到这个女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元亓不想费劲巴拉的让某人看清楚一件事,其实她想直接杀了思琪,反正这里是幻境又不是真实存在的人物,不过是轩辕朗回忆中的人物和故事。 “咱们直接杀了思琪行不行?” 涂山里点头:“行是行,不过,这样一来咱们有可能困在轩辕朗回忆做成的幻境里,永远出不去。” 元亓歪头叹息一声:“最烦这种你爱我我不爱你这种戏码了。” 涂山里分析道:“我感觉思琪应该是别人派到轩辕朗身边的,思琪接近轩辕朗就是为了借机杀死轩辕朗。很显然,轩辕朗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思琪,我看从轩辕朗这里下手不合适,咱们不太可能让他意识到思琪是有预谋的接近他的,咱们只能从思琪身上下手,让她暴露。” 元亓也不知道涂山里是从哪里看出思琪是有问题的,但她也这么觉得。原因很简单,轩辕朗被困在塞河千年,绝非那么简单,一定是思琪自己活着她受人掌控对轩辕朗做了什么:“就按你说的办吧。” 她从布包里拿出自己的符篆,找到一张真言符:“要不咱们直接用真言符,让思琪说实话?” 涂山里点了点头:“也行,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咱们就盯着这个思琪,看她幕后的主子到底是谁。” 元亓摇头:“不行,这是轩辕朗的记忆,他记忆里能有思琪跟别人勾结害他的事吗?若是没有,咱们岂不是白等这么长时间?要我说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思琪。” 涂山里戳了戳她的脑门:“你一向聪慧,怎么今日如此糊涂,幻境不是这么破的,想要破除幻境,必须解开幻境主人的心魔,知不知道?都说不行了,你还抱着侥幸心理。” 元亓蔫了:“真麻烦!好了好了,就按你说的办,行了吧?” 两人在这里蹲守了七日,轩辕朗就一直在春恩楼没有离开,挥金如土,对思琪宠爱至极。 而思琪也没什么异常的举动。 只是武安王带着人来把轩辕朗给骂了一顿,还告诉他皇上打算过继他做太子。 轩辕朗不为所动,要美人不要江山,跟自己老爹对骂了一通,武安王气呼呼的走了,并且留下一名高手在这里盯梢。 元亓跟涂山里一度怀疑他们的判断出错了。难道思琪没跟别人联手害轩辕朗?只是轩辕朗爱思琪爱的死去活来? 轩辕朗这几日虽然没有被俩妖物纠缠,但他仍然担心俩妖物去而复返,脑子里也一直都想着武安王的话,若是他不回家,总是跟这个思琪缠绵,他就弄死思琪。 “咱们离开这里,远走高飞吧?”轩辕朗对思琪说道。 元亓跟涂山里实在无语,这个轩辕朗居然是个恋爱脑,放着好好的武安王世子跟太子殿下不做,非得跟一个青楼女子比翼双飞。简直脑子有坑。 思琪嗯了一声:“不过,你要先为我赎身。” 轩辕朗说干就干,离开春恩楼就回了武安王府。 武安王留下的那个高手将此事告诉了武安王,武安王趁着儿子回府取钱的空档,带着人杀到了春恩楼,不由分说要将思琪直接打死。 元亓跟涂山里再三提醒武安王不要这样做。 “你儿子对她情根深种,你若贸然打死,你儿子心灰意冷,可能会殉情,你可要想好了。” “不错,不就是个女人吗?你越是阻止,他们越是情比金坚,你若成全,说不定他新鲜几个月就腻了。” “你也是过来人,难道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吗?哪有什么一生一世的真感情?那是话本里才有的段子,王爷三思啊。” …… 两人轮番劝说,武安王倒是听进去了,把思琪骂了一顿就离开了。 元亓兴奋的说:“这一回武安王怎么想通了?” 涂山里十分不屑,他已经明白了:“儿子要当太子了,将来能继承皇位,他能想不明白吗?儿子恨他一辈子,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武安王回府之后,主动找到正打算把自己名下铺子买了走人的轩辕朗:“我同意那个青楼女子进门了。”并且还主动出了给思琪赎身的钱。 轩辕朗自是欢喜无比,对着老爹磕了好几个头。 武安王十分无语,儿子竟然还是个情种,这样的人做皇帝不大合适啊。 当日,轩辕朗就带着思琪回了武安王府,安置了一个极为雅致的住处。 隔日,慧心就喝了妾室茶,轩辕朗跟思琪就这么一日一日的恩爱了下去,几年时间,两人还生下了两儿一女。 不过就像涂山里跟元亓所预料的那样,时间一久,轩辕朗那种热烈的爱逐渐的平淡下来,跟慧心也有了孩子。 就在元亓跟涂山里谋划怎么让轩辕朗厌弃思琪的时候,眼前的景象突然就变了,四周的河水朝两人汹涌的扑过来。 “幻境这就破了?”元亓也没想到这么简单,思琪并非什么人派去的细作,并非故意害死轩辕朗的。 眼前的轩辕朗依旧浑身翻腾着黑雾,看到两人竟然破了幻境,十分意外,打算再次布下结界,让两人陷入另外一个幻境。 元亓跟涂山里一起双手结印,以法力为剑气击溃了轩辕朗的招式。 轩辕朗周身的黑雾顿时淡化了不少,他停止了攻击:“你们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元亓跟涂山里这回已经猜到了:“你爹打死了思琪,思琪的鬼魂去找你,跟你私奔,她以为是你玩腻了她,借你父亲的手想要杀了她,所以她才将你骗到这里害死你的,对不对?” 轩辕朗哈哈哈笑起来:“你们说的不错,只可惜当时没人劝我父亲成全我们二人。思琪杀了我,我并不怨恨她,我做鬼也愿意跟她厮守,可是她弃我而去,入冥道投胎去了,她恨我!你们跟她一起去死吧,去地府里找到她跟她解释这一切。” 轩辕朗周身黑雾再次翻腾起来,将方圆百里的孤魂野鬼都给吸引了过来。 第126章灰飞烟灭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天空乌云滚滚,河水夹杂着浓浓的腥味,河面掀起滔天的巨浪,岸边观看的人都觉得元亓和那美男子这次要葬身河底了。 江君景焦急的不行,但元亓距离他实在太远,他不仅仅一点忙都帮不上,而且根本无法上前一步。 巨浪拍打岸边,逼的岸边看稀罕的人不得不往后退了很多。 萧振面上担忧,心里其实已经十分欢喜了,用怨气极大的千年水鬼对付元亓,这一步果然走对了,而且他还将手里一片鬼刀碎片给了那水鬼轩辕朗,弄死元亓应该很有把握。 他忽然瞧见天上滚滚的乌云当中,似乎有天雷在酝酿,一道道闪电在不断的劈开乌云,似乎马上就要落到河面上了。 鬼魅是绝不可能引来天雷的,而且鬼魅最怕的就是天雷。 萧振不仅替轩辕朗担忧起来,觉得轩辕朗真是没用,有鬼刀碎片傍身居然都无法弄死元亓。 元亓也看出来了,就凭一个前年水鬼也没这么大能量,轩辕朗身上肯定有别的厉害法器。 一道手腕粗的天雷破空而下,直接命中那一团最为浓烈的黑雾。 猛烈攻击元亓跟涂山里的万千冤魂,瞬间烟消云散,天空中的乌云以极快的速度散去,几个呼吸的功夫就露出湛蓝的天空跟刺目的太阳。 巨浪滔天的河面也以极快的速度平静下来。 居然失败了! 萧振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元亓跟涂山里缓缓从河中央飞身回到岸边,身上的衣服竟然没有半点打湿,从容不迫的样子看了就让人生气。他竭尽全力布下的杀招,对方居然这么轻而易举被对方破了。 轩辕朗消散的无声无息,就仿佛不曾来过一样。 这个没用的东西,白白浪费他一块鬼刀碎片! “哦豁!” …… 也不知谁起的头,人群欢呼起来,刚才的一场恶战,谁都看得出来,邪祟很厉害,万千邪祟一起攻击一个小姑娘跟一个美男子。 就在大家都以为小姑娘和那美男子就要葬身塞河的时候,居然急转直下,这么厉害的邪祟就这样被打败了。 “七妹妹!”江君景迎了上去,一把抱住元亓,“你是在太厉害了!” 就连江白露和江松露都觉得元亓很厉害,她们由衷的佩服。 江酒露更是在一旁跟温竹筠高兴的几乎跳起来。 温竹筠原本以为自己有百年的鬼力,怎么也能跟元亓对打两个回合,今日一看,彻底对自己有几斤几两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幸亏当初自己没有跟元亓硬碰硬,否则她早就烟消云散了。 元亓出名了。 可是这次邪祟事件带来的影响很大,不少龙舟被毁,看来举办龙舟赛是有些来不及了。 元亓看着萧振脸色很难看,不过萧振立刻换上了一副惊喜的神情,对元亓大肆夸赞:“多亏你灭了邪祟救了大家,也救了我,今日之事我一定上奏父皇,让父皇嘉奖于你。” 元亓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是个有法器傍身的水鬼。 “不用麻烦,不过小小水鬼,还不值当的惊动皇上。” 元亓有点意外,轩辕朗灰飞烟灭了,鬼刀碎片也落入她的手中,萧振居然一点反噬都没有,按理说只要跟邪祟打成某种交易,邪祟灰飞烟灭,交易对象多少会受到反噬。 可萧振却一点事也没有,难道跟轩辕朗打成交易的不是萧振,而是另有其人? 或者两人根本就没有达成交易? 萧振跟江君景同时看向涂山里,两人虽然身为男子,也为涂山里的美貌感到震惊,两人同时开口问元亓:“这位公子是?” 元亓介绍道:“摇光阁的东家,涂山里。” 不仅仅是萧振和江君景,周围凑过来的人也都露出一脸震惊和仰慕的神情。 涂山里这个名字他们没有听说过,但摇光阁在荣国可是大名鼎鼎的存在,东家神龙见首不见尾,十分神秘,从不公开露面,至今无人知道摇光阁东家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元亓这么一介绍,众人都十分意外。 就连萧振也起了结交之心。 摇光阁不但在各国都有分店,而且售卖很多能救命的东西,很多时候有钱都买不到。摇光阁东家身份成谜,就连皇家也搞不清楚摇光阁东家到底是何方神圣。 涂山里自由自在惯了,不喜被人追捧,随便对大家笑了笑,说了句:“失陪了。” 他拨开人群三两步就消失在人群里了。 任凭现场的人怎么找,也找不到,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萧振也很后悔,为何自己不当场表示结交? “七小姐,你可知道摇光阁东家的住处?” 元亓自然知晓涂山里的脾气,便直接堵死了他的话:“我不知道,我跟他只是萍水相逢一面之缘,今日这是碰巧遇上罢了。” “他是个高人啊,居然能跟这么厉害的邪祟对战,我南某人佩服!”一个青衣少年说了句。 但很多人却不这么想,这么危险的事情,谁会主动凑上来? 说不定人家就是不想跟凡夫俗子打交道,所以才走的。 七小姐肯定跟这位涂山里公子很熟悉,要不然人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帮助七小姐呢? 江君景也想起来,元亓院子里的那些草药好像就是摇光阁的掌柜送来的,由此可见,元亓跟这位涂山里交情颇深。 元亓看了一眼江君景:“二哥,是不是应该让大家收拾一下继续训练?” “对对对!”江君景恍然大悟,七妹妹也不想过多的谈论涂山里的事情。 他立刻转身对萧振道:“五殿下,你看咱们的龙舟受损严重,咱们现在是不是该盘点一下损失了多少?改日我好让人再打造一些?” 萧振也知道结交涂山里的事情着急也没用,再说涂山里是敌是友还不一定呢,若是强敌,那就麻烦了。 “好,不过现在距离龙舟赛也没几日了,怕是有些来不及,不如咱们问一问谁家有去年龙舟赛的旧船,应该还能用。” 打发众人去寻找自己的龙舟,萧振在心中默念口诀,想召回鬼刀碎片。 第127章小九爷惨被拒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那块鬼刀碎片就在元亓手里,上面的召回咒早就被她毁了。 召回咒并非什么高深的法术,不会对施法者造成反噬,因而萧振才没有发觉。 萧振虽然也是修行者,但还未到筑基,不过是炼气两层的水平而已,空青教了他控制鬼刀碎片的术法,他也是练了许久才运用自如。 他试了好几次,鬼刀碎片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就知道鬼刀碎片落入了元亓之手,他懊恼不已,这么厉害的水鬼还有鬼刀碎片的加持,居然也不能杀了元亓。 这小姑娘才不到十岁,怎么就这么厉害? 元亓发现了萧振的小动作,故意拿出鬼刀碎片,跟江君景解释:“那水鬼手里有个厉害的邪门法器,所以我们才跟他缠斗了这么久。” 江君景看到她手里巴掌大的一块铁块,黑乎乎的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这个东西?那最好还是妥善保存,或者毁掉,免得被坏人得了去。” 元亓天真的笑眯眯道:“我这就毁了它。” 萧振张了张嘴,不敢要求元亓留下这个碎片,免得自己被怀疑,有理也说不清,目前他还不想暴露自己。就算是元亓已经猜到这次事件是他策划的,但有什么证据呢? 元亓再厉害也不能无中生有。 损失了一个水鬼和一个鬼刀碎片算什么?空青那里还要更厉害的东西没拿出来呢。 元亓将鬼刀碎片悬在半空,指尖冒出一簇火苗,不过片刻功夫,鬼刀碎片就化为灰烬。 萧振是震惊的,她的灵火居然能毁了鬼刀碎片,好厉害! 此人绝非等闲之辈,若是杀不死,那就拉拢。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萧振就想好了以后的对策。 这件事还要回去跟空青商量,一定想出一个最妥当的对策。 江君景瞧见这火,瞬间觉得自家妹妹很厉害,天下无敌的那种。 接下来的两日,元亓没有出门,就窝在芍药居炼药。 这日上午元亓正在将炼出来的一炉药整理装瓶,就听见门房跟外面的绿竹说话。 “绿竹姑娘,小九爷来找七小姐了,在前厅等着,不知是让小九爷进来还是七小姐去迎一下?” 绿竹欢快道:“你不用管了,我告诉小姐就行。” 门房:“得了。” 元亓让绿竹请相里幽冥到芍药居来说话,也不知他这次来有什么事。 没多久相里幽冥就来了,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带,这不像他的风格。元亓还发现,相里幽冥满脸都写着不高兴,跟着他的四个护卫站在廊下逗神熏,没敢跟进来。 相里幽冥一言不发自己找地方坐了,他对元亓桌子上的药毫无兴趣,甚至都没发现这药香十分特别。 元亓让温竹筠跟绿竹红杉一起把药丸装瓶,自己跟相里幽冥相对而坐:“有什么事就说吧,看你那张脸耷拉的都跟驴脸一样长了。” “你说涂山里好看还是我好看?”相里幽冥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 元亓一愣,诧异的看着他,很不理解。 “涂山里一千多岁,你才十二岁,你觉得你们俩有可比性吗?”元亓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错了。 相里幽冥今日晨起跟家人一起用早膳的时候,听说了元亓和涂山里联手大战塞河水鬼的事情,他的兄长绘声绘色描绘当时凶险的场面。尤其重点夸赞了涂山里的美貌冠绝天下。 相里幽冥听了,当时就酸的不行,一口饭也吃不下去了。 他知道元亓的本事,丝毫不担心水鬼多厉害,只觉得他不如涂山里本事大,不能跟元亓并肩作战。 那涂山里是什么人?为什么长的那么好看?还是连皇室都惹不起的摇光阁的东家,他觉得威胁满满。 他还觉得元亓一定深深爱上了涂山里。 他刚才听说这件事并未第一时间来找元亓,而是去了摇光阁要见涂山里。 可是涂山里根本就没见他。 相里幽冥觉得自己远远不如涂山里,就想知道元亓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没有可比性?你说,我跟他你选谁?” 元亓错愕的瞧着相里幽冥,觉得他脑袋让门给夹了,有点神经:“什么选谁不选谁的?你在说什么呢?” 她皱眉盯着相里幽冥。 相里幽冥委屈的不行,瞧见元亓这表情,认定元亓心里是选择了涂山里。 “你觉得涂山里怎么样?” 元亓不解的看着相里幽冥,实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人家问了,心情还这么不好,她又不能不回答。 于是便回答道:“涂山里很有本事,长的也好,人也风趣,还时常给我送好吃的好玩的。” 相里幽冥一颗心碎的没法修补了,伤心的泪水能流淌出一条塞河。 他又不死心的问:“那我呢,你拿我当什么了?” 元亓虽然心里想过相里幽冥可能对她有点那方面的意思,但仔细分析也不大可能,毕竟她才不到十岁,但凡正常的男人都不会对她有那种爱慕的心思。 不过看相里幽冥的表情,她觉得她想对了。 她本就不打算成亲,打算修道成仙,早点让他死心,也算是拯救他于水火。 “朋友啊,我们是好朋友,所以我才让你进我的院子。你看别的外男谁进过我的院子?” 相里幽冥还是伤心的不行,他站起来,一脸凝重的开口:“你接着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一走,温竹筠“噗呲”就笑了:“这小九爷是看上你了,你瞧你把人家伤的。” 元亓摇摇头:“我是在拯救他。” 绿竹和红杉也你看我我看你,她们俩早就看出来小九爷对主子有意思了,可是小姐居然连小九爷也敢拒绝,好勇啊! 温竹筠打趣道:“你也忍心,若是你拒绝小九爷让京都的女子都知道了,你肯定会成为全城公敌。” 元亓很认真的开口:“你说的不对,我拒绝了他,别人不正好有机会投怀送抱了吗?她们该感谢我才对。” 温竹筠低笑摇头:“我觉得不是,像小九爷这种人,你若拒绝,爱慕他的人都会觉得你不知好歹,挨骂的是你。” 第128章柳暗花明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江白露在垂花门处追上了相里幽冥:“表弟!” 相里幽冥心情不好,直接凶她:“谁是你表弟?少跟我套近乎。” 他小孩子脾气上来了。 江白露认真的解释:“我母亲也是相里一族的,你比我小,当然就是我表弟了。我问你,你去找元亓做什么?” 瞧见江白露,相里幽冥突然想起来,听说江家的几个女儿都去了塞河,也不知道江白露是怎么看涂山里跟元亓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塞河出事那日,你也去了?”他一本正经的问。 江白露嗯了一声:“去了呀,怎么了?” 相里幽冥指着前厅的方向:“我们去那边说。” 两人进了屋,江白露让丫鬟上了茶。 相里幽冥才开口,但他又不好意思问涂山里对元亓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怕被江白露发现他看上了元亓。 就拐着弯的问:“你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形是怎么样的?听说十分凶险?还有个十分俊美的男子帮着七小姐打架?” 江白露早就猜到相里幽冥对元亓有那方面的意思,但她可不认为涂山里跟元亓会有什么,毕竟年岁相差太大了。 她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跟相里幽冥说清楚了,还特意说:“其实七妹妹并没有出多大的力,主要是那位涂山里公子在跟那个水鬼对战。真是没想到那位涂山里公子就是摇光阁的东家,长的可真好看,可以说是荣国最俊美的男子。” 相里幽冥听清楚了,江白露不知道涂山里是什么时候来的,她没注意到,而且她一直跟元亓站在一起。 因为当时涂山里用了符篆降低别人的关注度,所以江白露当时并未注意到涂山里也在那里,所以就下意识的以为涂山里是水鬼出现以后突然献身的。 这就导致相里幽冥误解了,以为涂山里跟元亓并不熟,只是偶然遇见。大战之后两人并没有什么语言交流,没说几句,涂山里就离开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心里顿时好受多了,觉得自己很蠢,居然吃这种醋。 不管元亓对他有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打不打算嫁给他,最起码跟涂山里是没有可能的。 以后他努力的讨好元亓,说不定元亓就会动心。 这么一想,他顿时信心满满了。 他离开的时候,恰好碰见温竹筠去摇光阁送炼好的药,就顺嘴问了一句:“你去哪里?” 温竹筠指了指下人抬着的箱子:“七小姐给摇光阁炼的药好了,我去送。” “!”相里幽冥一颗心瞬间坠入冰窟,“你说什么?” 刚才那点欢喜消失的一点都不见了:“七小姐跟摇光阁有来往?” 温竹筠嗯了一声:“是啊,要不然七小姐凭什么请的动摇光阁的东家帮她打架呢?” 完了! 相里幽冥又觉得自己前途一片渺茫,他肯定争不过涂山里啊。 怎么办? 温竹筠瞧见相里幽冥可怜兮兮的模样,有些不忍心,就好心提醒了一句:“小九爷切莫这么悲伤,她们这是合作关系,摇光阁的东家请七小姐炼药,给七小姐丰厚的提成。” 说完,她轻笑了一声,仿佛在嘲笑相里幽冥。 相里幽冥心中又燃起希望:“当真如此?” “嗯,所以,小九爷别灰心,还是有机会的。”温竹筠觉得莫名好笑,“七小姐年纪还小,小九爷机会多的很。” 相里幽冥看着温竹筠的背影点了点头:“我就不该这么冒失的来,看上去像是问罪的,难怪她不高兴。” 他也推测,元亓炼好了药不亲自送去,而是让温竹筠送去,可见元亓并不是有多想见涂山里,没准就真的是合作关系,好朋友。 嗯,不是他想的那种关系。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相里幽冥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他结结实实的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刺激。 他已经想好了以后要抓紧修炼,争取能早日跟元亓并肩作战,不给涂山里机会。 元亓不知道温竹筠出卖了她,在房里继续炼药。 几日之后,这批药就都交付给摇光阁了。 元亓发现她已经有些日子没瞧见乌兰布跟巴托了。 就问温竹筠:“我这几日忙着炼药,怎么没瞧见乌兰布跟巴托,你见了没?” 温竹筠摇头:“你不说我还没注意,确实有好几日不见她们俩了,你找她们俩有事吗?我去找找?” 元亓叫住她:“不用,我找她们没事,就是觉得他们俩知道这里灵气浓郁,才来的那两日总是在这里找个角落偷偷吸取灵气,怎么这几日不见她们俩了,难不成乌孙雅月出事了?” 温竹筠诧异:“没有吧?没听说二少爷那边有什么事传出来,要不我还是去找找吧。” 说完,温竹筠就出去找这俩鬼了。 元亓一直惦记这俩鬼,认为这俩鬼太弱,而且这些日子不太平,总有野鬼失踪,几天不见她就觉得这俩鬼也出了意外。 不久,温竹筠就回来了,果然没找到乌兰布和巴托。 “或许是真的出事了,按理说她们俩是不会离开乌孙雅月的。”元亓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温竹筠就劝她:“不管怎么说,她们俩也是死人了,或许是被阴差带走了也说不定。” 元亓嗯了一声:“我担心太子那边有什么事,明日我过去一趟,若是没事,也就放心了。” 温竹筠也是担心,不过她前两天碰见过江君才,聊了两句,知道一些情况。 “大公子不是说东宫这些日子并无异常吗?” “这正是我最担忧的,大哥失控杀人是因为体内有鬼王的一丝神魂,前些日子太子也发生了这样的事,可是现在太子那边却没动静了,我担心鬼王憋着什么大招,还是慎重点好。” 元亓托腮叹息,小嘴一噘:“真是操不完的心啊。” 绿竹提着食盒进来:“小姐,奴婢刚才碰见五小姐,她好奇怪啊,一直傻笑,奴婢跟她说话,她都没听见。” 温竹筠开玩笑道:“也许人家是有心事。” 绿竹十分赞同:“奴婢听说这两日五小姐总是往外跑,奴婢还打听了一下,五小姐是跟五殿下一起玩去了。” “江酒露跟萧振?” 第129章情人蛊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正用着晚膳,元亓就听见外面吵嚷声音传来。 元亓也吃得差不多了,立刻放下碗筷跑了出去,就在不远处竹林轩的院子里两拨人互不相让,指着彼此互相指责。 江松露带着自己的丫鬟婆子跟江酒露吵起来了。 江松露气急败坏的撸起袖子:“还说你没有勾搭五殿下,今日下午你做什么去了,老实说!” 江酒露也不甘示弱,双手叉腰气焰十分嚣张:“我就是跟五殿下喝茶去了,怎么着?也不瞧瞧自己长什么模样,就来这里闹腾,你一张柿饼脸,五殿下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骂完了,她还冲着江松露吐出舌头扮了个鬼脸。 江松露气的直接上手了。 元亓饶有兴致的看热闹,跟温竹筠讨论最后谁会赢。 温竹筠由衷感慨:“我从前都觉得高门大户的女儿矜持端庄,没想到也会为了男人大打出手,真是有辱斯文呐。” 元亓兴趣不减,继续问温竹筠:“你说她们俩最后谁能抢到五殿下?” 温竹筠撇嘴摇头:“我就不明白了,皇子那么多,还有好几个到了年纪没成亲的,京都未婚的权贵公子也不少,这俩人为何就为了一个萧振抢破头?” 绿竹幽幽道:“再富贵的人家也比不上皇族,而五殿下是除了太子殿下之外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当然是香饽饽了。” “都给我住手!”一道威严的男声响起,江君才刚从外面回来,就听到禀报说两个妹妹打起来了,就急忙赶了过来。 江松露和江酒露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扭打在一起。 两人的婢女也都打红了眼,根本就不在意江君才的命令。 男仆不好下手,江君才亲自上前分开两人:“做什么!不像话!” 江松露知道江君才偏爱她,就恶人先告状:“大哥,她不要脸勾引五殿下,背着我跟五殿下喝茶私会,你也不管管。” 江酒露急赤白脸的解释:“什么背着你,你胡说,是五殿下约我去喝茶的,我们光明正大,才不是私会呢。你就是嫉妒我……” 江松露高声打断她:“什么五殿下约的你,根本就是你先勾引了五殿下。” 江君才见两人越说越不像话,就训斥:“六妹妹,说话注意言辞,什么勾引?这是什么话?怎么能用在自己姐姐身上?” 江松露十分不平:“大哥,你怎么能偏向她?难道你忘了谁跟你更亲近吗?” 江君才头痛,一个大男人实在管不了这种后宅女人之间的事情,便低声下令:“都跟我来,此事让母亲处理吧。” 元亓也跟着过去看热闹了。 她原以为相里明珠会把江酒露骂一顿,谁知江君才进去刚一会儿就出来了:“母亲说了,让你们两个都进去跪着。” 元亓等着看热闹,结果什么也没看到。 她还好奇的拦住江君才问:“大哥,母亲怎么没出面调解此事?” 江君才十分无奈:“母亲忙着参拜三清像,无暇处理这等小事。” 元亓轻叹一声,相里明珠很注重家教,尤其是对女子的管教,今日居然这么例外。 她没想到的是,相里明珠让江松露和江酒露进去根本就不是罚跪,而是让她们两个跟她一起参拜三清像。 这事元亓不知道,她跟着江君才一起离开这里,路上她问起了东宫的事情。 江君才道:“东宫并无异常,这些日子也没有太监和宫女或者侍卫离奇死亡。” …… 萧振正在自己房间打坐练功,突然一个黑衣男子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来人正是空青,脸色阴沉的盯着萧振,欠了欠身给萧振施礼:“五殿下安。” 萧振结束练功,让空青坐在罗汉床的另一边,温声问他:“你怎么此时来了?有事吗?” 空青露出不满的神色:“不是说了吗?让你别轻举妄动,谁让你给江酒露和江松露下情人蛊的?若是让元亓察觉怎么办?我们的大计就会毁于一旦。” 萧振冷眼盯着他,反问:“道长做事畏首畏尾,何年何月才能做成大事?你以为你什么都不做,元亓就不会发现你做的事情吗?我干打赌,她早就注意到你了。再说我又不是直接对元亓下手,我是对她身边的人下手。而且蛊虫不像煞气容易被人发现,下蛊虫神不知鬼不觉,元亓这次她一定看不出来。” 空青觉得萧振很蠢:“日子久了,她一定能察觉出不对来,别小看她。” 萧振觉得空青做事束手束脚,太胆小,对他有些不耐烦。 空青拿出一本书递给他:“按照这个修炼,你会事半功倍。” 萧振接过来,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他看了一眼书封《万鬼朝林》,又大致翻阅了一下,修炼速度确实很快,是他要的东西:“多谢。” 空青没有说修炼这个功法的会给自身带来什么危害,只是淡定的从怀中又摸出一尊天尊像递给了萧振。 这天尊像看上去没什么异常,像是三清像当中的元始天尊,可是细看之下天尊像笑容有些诡异,手势也不对。 萧振对三清像了如指掌,自然看到了这个细节。 “这是什么?”他似笑非笑的问。 “助你修炼的天尊像。修炼的时候,把它放在面前,你能吸收里面的功德之力,让你的修炼速度更快。”空青不想说这天尊像是个邪修天尊像,瞧见萧振那质疑的神情就解释,“寻常三清像怎么会助你修炼?别多问,这是好东西。” 临走之前,空青又提醒他:“江家那边,你最好小心点,元亓是个厉害角色,不好对付,小心把自己搭进去。” 空青一走,萧振就迫不及待的把天尊像放在一边,细细翻阅亓那本《万鬼朝林》来。 他十分惊喜:“果然是好书,果然是好书!有了这本书,我一年之内就能成为人上人,看谁还敢跟我过不去。” 他哈哈大笑了几声,从头到尾的仔细翻阅,根本就没留意到,那尊天尊像表情变换了一下。 第130章有人跟踪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神熏站在元亓的桌上,亲眼看着元亓写了一张纸条。 “送给太子殿下。”元亓面无表情的把纸条卷起来,装进一个很小的布袋里,挂在神熏脖子上,“记得亲自交给他,不能借他人之手。” 神熏扑棱翅膀飞走了它飞的速度很快,不到一盏茶工夫就到了东宫。 因为已经入夏,所以萧毅就在院子里乘凉,手边放着冰镇的西瓜。 神熏直接落在萧毅的胳膊上,边上的太监和宫女见了,立刻就想要赶走神熏。 萧毅瞧见神熏脖子上的小布包,抬手让人退下,他呵呵轻笑:“谁家的鸟,还会送信?” 太监在一旁提醒:“殿下,小心有诈,还是让奴才来吧。” 萧毅嗯了一声,太监上前就要捉住神熏。 神熏秉承把纸条亲自交给萧毅的理念,狠狠啄了太监一口。 “呦呵,小东西还敢啄我?”那太监很是生气,想要对神熏下手。 神熏又是一口,比上一口啄的更加厉害,直接叨出血来了。 萧毅十分欣喜,觉得这鸟很有意思:“本宫自己来。” 果然,他动手去摘下小布包,神熏就没有啄他。 “这鸟认识殿下。”太监在一旁拍马屁,也不敢因为自己的伤跟萧毅诉苦。 萧毅小心翼翼的展开纸条,快速看了上面的字,对着太监说道:“取纸笔来,我要回信。” 神熏歪了歪脑袋:“不用纸笔,你告诉我就成。” “呦吼,你还会说话!”萧毅更加惊喜了,元亓果然本事大,养了一只喜鹊还会说话,还能精准的找到他,本事不小,这鸟好有意思,他也想要。 “好,你告诉七小姐,本宫会准时赴约。”萧毅来了兴致,想要跟神熏聊天,“你有名字吗?” 神熏挺胸昂头,十分神气:“我叫神熏,是只神鸟,太子殿下要早点去,不要让人家等着你。” 萧毅满脸笑容,让人拿点鸟食来,随后继续跟他聊天:“好啊,本宫觉得你有趣的很,能否留下来陪伴本宫几日?” 神熏扭头:“不行,我没空。” 萧毅把自己的茶水端给神熏,神熏低头喝了两口,算是看在他态度不错的份上给他点面子,还直接吐槽:“不如七小姐的茶有灵气。” “哦?那有机会本宫可要尝尝七小姐的茶了。”萧毅接过来宫人递过来的鸟食,放在掌心,让神熏吃。 神熏低头看了一眼,是鸟食没错,也是上好的鸟食,可是他早就让绿竹和红杉养叼了胃口,只吃牛肉。 萧毅看他不吃,就解释:“这可是宫中的鸟食。” 神熏傲娇道:“我可是神鸟,怎么会吃这些东西?我只吃牛肉。” 萧毅哦了一声:“下次你来,我让人给你备下牛肉。” 神熏一走,那太监就提醒萧毅:“那明日跟江家四小姐的约会怎么办?” 萧毅心情很好:“改在茶楼即可。” 隔日,元亓一进茶楼的包间,萧毅左瞧右瞧没看见神熏,就问:“神熏呢?怎么没带着?下次记得带上。” 元亓呵呵一声笑,甜甜看着萧毅,神情颇为得意,脸上写着我有这样有趣的鸟,你没有。 “你都知道他名字啦?” 萧毅点了点头:“他是一只很有趣的喜鹊,说自己是神鸟。” 元亓从布包里摸出一包茶叶来递给他:“神熏说你跟我要茶叶,这个给你。” 萧毅放在鼻尖闻了闻,隔着纸包就能闻见茶叶的清香,果然比他喝得茶叶还要好。 隔壁传来很轻微的呼吸声,元亓侧耳听了听,黑亮的眼睛瞧着萧毅,忽闪了两下低声道:“殿下,隔墙有耳啊。” 萧毅也是修行者,只不过修为比元亓差远了,只是刚到了炼气二层,但他也听觉灵敏,走到门口问侍从:“不是让你把两边隔壁的人都赶走吗?怎么还有人?” 那侍从十分惶恐的赔罪。 元亓走过去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萧毅又关上门退了回来。 元亓从布包里拿出两个纸人来,她在其中一个纸人身上滴了两滴血,那纸人立刻就活泛起来,朝着元亓弯腰拱手。 随后萧毅也照做,在另一只纸人的眼睛之处滴了两滴血。 元亓双手结印输入一股灵力在两个纸人身上。 纸人就在两人面前渐渐变大,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个元亓一个萧毅,跟两人一模一样。 “我们换一个地方吧。”元亓故意大声开口。 萧毅立刻会意:“本宫正好约了江四小姐中午一起用膳,那就提早过去吧?” 随后那俩纸人变化的萧毅跟元亓就拉开门走了出去,外面萧毅带来的侍从以为那就是太子本尊,就立刻跟了上去。 两人清楚的听见隔壁包间的门也响了。 元亓双手结印,做了一个结界,之后才开口:“殿下小心了,隔壁的人应该是尾随殿下而来。” 她很有自信,若是有人跟踪,她不会发现不了。 萧毅点头:“应该是本宫的那些兄弟们其中的一个。” 元亓坐好,指着自己旁边的座位:“殿下坐呀,我钻研了一段时日,终于找到拔出你体内邪祟的法子了,现在咱们就来试一试,看看行不行。” 萧毅走过去坐好:“这些日子那邪祟没有再控制本宫做什么,你可知道,邪祟为何突然这么安静了?” 元亓不紧不慢的拿出自己钻研好久才画出来的符,很爽快的告诉他:“你可能不知道,我大哥也中了那邪祟,前些日子发作,我设计除了那邪祟,那邪祟有些来头,是鬼王的一丝神魂,估计鬼王怕我再如法炮制,毁掉你体内他的另一丝神魂,所以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她眼睛亮亮的,轻轻拉过萧毅的手腕,然后双手结印,直接以灵力画了符打入萧毅体内,将他整个人给封锁住,形成一个密闭的容器,让那邪祟无法逃出。 随后她把符纸贴在萧毅胸口,以灵力催动。 萧毅立刻就感觉到体内有东西在疯狂的乱窜,甚至他都感觉到自己想要杀死元亓。 “七小姐,我好像又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第131章除去邪祟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一点也不急,还安抚萧毅:“别慌,他这是在里面待不住了。” 萧毅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灼烧,头也疼的快要爆炸了,而且有种强烈想要杀人的冲动。 就在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元亓再一次双手结印,打出一个驱煞符,送入他的身体。 他一下子就轻松了,感觉有什么东西离开了他的身体。 下一秒,元亓十分敏捷的捕捉住那一丝神魂,祭出红莲业火焚烧了它。 暴戾的鸣叫声音在两人头顶响起,萧毅听见了都有些头皮发麻,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种惨叫声比任何一种刑罚都让人恐惧。 那是来自地狱的声音! 与此同时,在无极宫某个阴暗的地下密室内,被囚禁在一座镇魂塔之内的鬼王也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甚至一尺高的镇魂塔都跟着晃动了两下。 不过随后镇魂塔就安静下来,一点动静也没了。 空青慢慢走上前,对着镇魂塔低声咒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镇魂塔内的鬼王不满的在里面疯狂冲撞,却怎么也冲不出去,镇魂塔只是微微晃动了两下,便不再有动静。 为了以防万一,空青还是加强了镇魂塔的封印。 元亓做完这些就准备离开,听见外面街道上传来赶人的声音:“闪开,闪开,都闪开,什么人敢挡白家的路?” 她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一瞧,是白家的马车,前面的马车里坐着白家二爷,趾高气扬的,精神头好得很。后面的马车上拉着好大一个东西看样子像是大个的青蛙或者蟾蜍之类的东西,并且还用红布盖着,足足有半人高,用红绳子绑着固定在马车上。 护卫拿着鞭子在前面开路,路上的百姓纷纷避让。 元亓一看轮廓便猜到那是金蟾蜍。 萧毅也走过来站在窗边跟她一起看热闹。 “白二爷拉的这是什么?”他好奇的问。 清风吹起红布一角,露出金蟾蜍的一只脚来,金光闪亮的,十分惹眼。 元亓能感受到蟾蜍的灵气,估计蟾蜍像里边真的住着一只成了精的蟾蜍,就告诉他:“大概是蟾蜍,而且是有灵性能招财的那种。” 萧毅也听说了前些日子白家发生的事情,就很纳闷:“这种东西请回家去,能改了白家的运道吗?” 元亓道:“财运会好一些,至于别的,就不好说了。一般成精的动物保佑家宅,是要家主付出代价的。” 萧毅哦了一声:“一般都是什么代价?” “一般是人的寿命和信仰,并且平日里也要供奉。” 萧毅摇头,无法理解白二爷的做法:“他这是饮鸩止渴,怎么能付出寿命改命呢?” 元亓小声嘟囔:“也不知白二爷从哪里弄来这么个东西,若这蟾蜍精是个邪修,白家二房指不定要付出什么代价呢。人家可不会白白保佑他升官发财的。” 江白露就在对面的酒楼等着萧毅,也听见了街道上的动静,推开窗户来看,一眼就瞧见了萧毅跟元亓出现在同一个窗户里。 她顿时就火冒三丈,带着丫鬟就杀过来了。 街上的人都对着后面那辆马车指指点点,还有胆子大的,掀开红布一角,看看里面是什么。 元亓目送白家二爷拉着金蟾蜍离开,才拿起萧毅放在桌上的小匣子放进布包里。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江白露气急败坏的快步走过来:“不要脸的小贱人,敢勾引太子殿下!” 她抬手就给元亓一个巴掌,手还没碰到元亓的脸,就被一只大手捉住了。 萧毅握着她的手腕,面色冷肃的斥责她:“你胡说什么?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元亓抿唇一笑,颇有些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意思,她朝江白露挥挥手:“不用道歉,我就是跟太子殿下独处一室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她晃动两下身体,嚣张的离开。 江白露挣扎着要抽出自己的手,萧毅的手如铁钳一般,她根本就抽不出自己的手来。 她焦急的扭头看着元亓扬长而去,委屈的质问萧毅:“你跟她做什么了?” 萧毅这才松开了她,指着元亓离开的方向,有些恼火:“人家才不到十岁,你脑子想什么呢?我能找她做什么,当然是驱除邪祟了。” 江白露有些不信,噘着嘴跺脚:“我不信。驱除邪祟为什么不能让我在场?你们为何要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 萧毅耐着性子提醒她:“你别无理取闹,你若觉得本宫不能跟别的女子来往,你如此善妒,咱们就退了这门亲事,你不适合做太子妃。将来本宫登基三宫六院嫔妃众多,你吃醋吃的过来吗?” 这话一出,江白露立刻就老实了,乖乖的跟萧毅认错,再也不敢追究元亓到底勾引萧毅了没有。唯恐萧毅真的退婚。 元亓有日子没去大槐树底下摆摊了,今日时辰还早,这里距离大槐树又不远,她直接过去了。 到了大槐树底下,正好赶上中午饭,她就在章六的面摊上吃了一碗面,随后百无聊赖的等着生意上门。 …… 白家二房在距离白府不愿的地方买了一个五进的宅子,一家人住着也算宽敞。 白二爷一到门口就指挥者人把金蟾蜍抬进去。 “都小心点,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从乾州那边找到的招财蟾蜍,还花大价钱镀了金身。慢点抬,慢点抬。都看着点,磕了碰了,你们一条命都赔不起。” 白二爷的几个姨娘跟几个儿女听到消息都从家里面跑出来看热闹。 白二爷的长子白有礼好奇的问:“父亲,你说找个能保佑咱们气运回来的神仙,这就是吗?” 白二爷郑重的点头,脸上颇有几分兴奋:“不错,要不说除邪祟,改命运这样的事情还得是找大道观才行,你看空青大师让我去乾州那边走走,说不定就有什么收获,我果然就在乾州的离县找到了这尊蟾蜍像,当地人都说它十分灵验,求财求官求子没有不灵的,我给他磕了一百个头,跟他做了交易他才肯跟我回来的。以后你们每日都要来给他磕头,供奉他。” 第132章三步一叩首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白有礼哦了一声:“父亲,蟾蜍一般不都是放在铺子门口吗?咱们放家里不大合适吧?” 白二爷斥责儿子:“你懂什么?神仙亲口说的,放在正冲大门口的地方就行。只有放在咱家里,才能保佑咱们家升官发财,放在铺子里就只能保佑铺子赚钱,不一样的。” 白有礼频频点头:“父亲说的是,什么得罪了黄仙,咱们就没救了,都是屁话!幸亏父亲去无极宫问了空青大师,要不然咱们还真被江家那个七小姐给骗了。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心思还挺恶毒的。” 正冲着大门口的影壁前,有个石头砌成的莲花底座,镀金的蟾蜍像就被安放在这里。 白二爷的一个姨娘早就按照吩咐准备好了贡品,下人将贡品摆在蟾蜍像前面,一只鸡,一个猪头,一个羊头,还有几盘糕点。 三炷香插在香炉里之后,白二爷带着全家跪在蟾蜍像前面,虔诚的三拜九叩。 白二爷在嘴里默念小儿子的名字,并且小声嘟囔愿意献出小儿子十年的寿命,请神仙无比保佑白家财运亨通,保佑他自己官运亨通,保佑几个儿子能出人头地。 别人都听不见他在嘟囔什么,只是跟着虔诚的跪拜。 蟾蜍精藏在蟾蜍像中,贪婪的吸收香火,连同一个五岁稚童的十年寿命给一并吸去了。 …… 相里府。 相里麟身穿宽松的黑衣,头上的兜帽也十分宽大,不仅遮住了整个头,还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掀开一点兜帽,摘下脸上的面具,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满脸坑洼,脖子上手上乃至全身都是黑色结痂,他已经三四个月没有用真面目见人了。 跟几个月前比,他已经不能算是人了,跟鬼魅差不多。 鬼魅还会以自己生前的模样见人,他还不如鬼魅呢。 不过话说回来,他被术法反噬,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 这段时间,每隔三日,空青就会送来一颗药丸给他,他身上的溃烂慢慢愈合结痂,内脏犹如被蚂蚁啃噬一般的疼痛也渐渐减轻。 如今他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除了太丑。 他面色阴沉的看着铜镜中脸上的坑坑洼洼,虽然他已经人到中年,不在乎相貌,但看着也不太舒服,甚至说很恶心。 突然,铜镜中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他回过头来,很是不满:“你终于来了,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空青瞧见他恐怖丑陋的模样,都不想多看一眼,他手里拿着一个布包,在相里麟面前摊开。 里面是一本书,书上面还放着一块巴掌大的铁块,铁块散发着阵阵黑色煞气,看上去就挺厉害的。 相里麟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将铁块拿在手里,满意的端详了好半天。 “这是能快速改变你相貌的功法《万鬼朝林》,再以鬼刀碎片辅助你练功,不出半月,你的的容貌就能恢复成从前的样子,而且你的修为也会大幅度提升,到时候对付元亓绰绰有余!” 相里麟想起元亓就痛恨的不得了:“没错,等我练成神功,第一个就弄死那个小丫头,若不是她,我怎么会变成这个鬼样子。” 他阴狠的盯着空青:“你这个功法有那么厉害吗?那小丫头可不简单,修为好像在你之上。” 空青用轻蔑的目光盯了他片刻,才很自信的告诉他:“放心,这功法不仅可以速成,还天下无敌,到时候别说是一个小女娃,就算是国师,也不是你的对手,你将是天下最强之人。” 相里麟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冷森森笑一声:“既然这本功法如此厉害,那你为何不修炼?” 空青愣了一下,唇角一扯一本正经的糊弄他:“我修炼的是正统道法,这是鬼修的功法,我不适合修炼。” 相里麟对他半信半疑:“好,若是半个月之内,我不能恢复原来的相貌,无法见人,我就让你也变成我这般模样。” 空青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这相里麟可不像萧振那么好对付,相里麟可太精明了。 “我不会骗你的,好好修炼吧,到时候别说是做相里家的家主,就算是做天下之主都不是问题。不过,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条件。” 画完了大饼,空青将手里的一颗丹药递给相里麟,就用瞬移符离开了。 相里麟当然记得他答应空青的条件,就是等他康复以后,帮着无极宫发展信众,让百姓都请无极宫特制的三清神像回去供奉着,让某些人获取信仰之力,以快速提高修为。 他也知道这些特制的三清神像,跟无极宫大殿里供奉的那些神像不一样,有些邪性。 他也懒得过问空青想要做什么,只要两人都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 至于别人是倒霉还是遇到好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相里麟看了手里冒着黑雾的丹药,毫不犹豫的就填进了嘴里。 这丹药是鬼王炼化万鬼制作而成,阴邪无比。 元亓并不知道这些事情。 她在大槐树底下刚给一位姑娘算完了姻缘。 姑娘给了十文钱,满意的离开了。 夏日中午没什么人,今日也算了三卦,元亓就收摊准备回家了。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三步一叩首的从远处朝这边走来,元亓知道一些宗教信徒为了表示虔诚,会这样做,来到京都以后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就有些好奇。 梅子也好奇的走了过来,跟元亓念叨:“这些日子经常有这样的人,虔诚的很,还抱着三清像,三步一叩首,嘴里还念念有词。听说那三尊三清像是从无极宫请来的,并且请神像的人要这样三步一叩首回家才灵验。你这几日没来,每日我都能看见好几个这样的人。” 又是无极宫,虽然无极宫算是皇家道观,香火旺盛,但从前可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这请客有些不对呀。 元亓捏了捏下巴,疑惑的问:“真有这么灵验吗?” 梅子摇头:“不知道。” 元亓回到江府,江白露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趾高气扬的问:“你跟太子殿下去茶楼做什么。” 第133章毁了阵法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走上台阶,伸出一根手指在她身上戳了戳,忽闪着漂亮的大眼睛提醒她:“忘了太子怎么跟你说的了?你这么善妒,可不适合做太子妃哦。” 元亓的目光充满威胁和警告,江白露竟然觉得元亓深不可测。 “你怎么知道?你偷听了?”江白露十分惊诧,就感觉元亓时时刻刻在盯着她似的,怎么太子殿下说过什么她都知道? 元亓可不惯着她,没回答她的话,就抬脚走了。 江白露不敢再问了,她担心说什么做什么,会被太子殿下知道,她跟着身边的丫鬟小声嘟囔:“你说她是偷听了,还是能掐会算啊?” 一旁的丫鬟不满的盯着元亓的背影:“小姐,奴婢觉得七小姐神神道道的,有可能她是能掐会算。” 回到芍药居,温竹筠紧跟着也回来了,她有些生气,元亓就问她怎么了。 温竹筠让绿竹沏茶,之后才说:“自从塞河那件事之后,很多权贵都知道了摇光阁的东家是涂山里,每日找他的人都在摇光阁前排起长队,更有一些姑娘,天天去摇光阁转悠,缠着涂山昂说要见涂山里。如今他出门都不敢走正门了,他还说要去齐国避一避风头。” 元亓咯咯笑起来:“他也有今天。” 温竹筠一点也笑不出来,她替涂山里担心,也担心涂山里喜欢上那些堵着他的姑娘,哪怕是有点好感也不行。 元亓早就看出温竹筠的心思,只是没说破而已,现在她也不想说破。温竹筠愿意单恋涂山里,明明知道没结果,还如此执着,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不过她还是提醒一句:“涂山里这人就是个没心的,你放心就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站在他面前,他也是没感觉的。” 她觉得她这话已经够明显了,意思就是温竹筠在涂山里身边几百年,涂山里都不会对她动心的。 只可惜,温竹筠深陷其中,根本就没有听出来。 晚膳的时候,红杉提着食盒进来,说起一件在厨房里刚听到的事情:“大公子再有一个月就大婚了,夫人居然把筹备大少爷婚事的事情分派下去,让管事们去管这些事情,她自己忙着拜神像念经,这可不像夫人啊。” 连红杉都看出不对来,元亓自然早就知道相里明珠着迷拜神像的事情,只不过这神像危害也不大,顶多就是吸取一点信仰之力,又不会吸取人的精气和神魂,不过无极宫在她眼皮子底下做手脚,在神像上做了点手脚,让相里明珠沉迷其中不能自拔,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这种做法确实有点恶心人。 元亓夜里就有点睡不着,估摸着相里明珠已经睡下,就用了一张瞬移符,到了相里明珠设下的小道室里。 小道室就在相里明珠所住地方的一间隐秘的屋子里,这屋子里除了三清像跟供桌还有蒲团就没别的了。 屋子里残留着线香的味道,元亓转了一圈,卧房里相里明珠睡的正香,还能听到轻微的鼾声。 三尊三清像就放在供桌上,上面摆着点心和一些肉食做贡品,香炉里的香早已燃尽。 元亓把三尊像拿起来挨个查看,这佛像并非真正的三清像,仔细看便能看出细微的差别。神像笑容诡异,上面设有吸取功德和信仰的小阵法,上面再叠加一个让人心甘情愿奉上信仰的小阵法,就能让参拜的人沉迷其中。 要说危害也不很大,不会危及性命,顶多让参拜的人不管别的事情,专心参拜。 元亓单手掐了一个诀,将一股灵力打入神像之中,阵法立刻就被破坏掉了。神像就变成了一尊没有任何法力的陶瓷小像。 做完这一切,元亓用瞬移符回到了芍药居。 隔日一早,相里明珠起床洗漱之后就去给老夫人请安,随后带着江白露和江松露一起用早膳。 江白露和江松露也十分诧异,母亲已经个把月没有叫她们一起用早膳了。 江白露还好奇的问:“母亲今日怎么不急着去参拜三清像了?” 相里明珠这才意识到自己今日还没参拜神像,就笑了笑:“也是啊,等会吃完饭再参拜不迟。” 见她不再痴迷于此,两人也十分高兴,就跟她说起了江君才的婚事。 元亓用过早膳之后,就去了大槐树底下摆摊。 一上午的时间,她就瞧见五个抱着三清像的人从这里经过,她随手掐诀毁去了里面的阵法,神不知鬼不觉。 无极宫离这里不远,很多去无极宫的人都要从这里经过。 元亓做这些也都是顺手的事。 她并不觉得有什么。 快到晌午的时候,章六又给她端来一碗面,她也不客气。 还没吃碗面,元亓就瞧见一位穿着绿色缎面罗裙的小妇人站在摊位前,正看过来。 她三两口吃完了剩下的面,就回到摊位前边了。 这个小妇人看年纪也就是二十岁上下,相貌普通,小腹微微隆起应该有四个月左右的身孕了,她脸上有些许刻薄之相,身上沾染了淡淡的鬼气,还愁眉苦脸的。 粗略的看了一眼此人的面相,元亓发现这小妇人是个多子多福的面相,为人虽然刻薄,但也不是恶毒之人。只是注定一生操劳。 “姐姐是要算卦吗?”元亓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小妇人就坐下了,直接把十文钱放在元亓面前,很直接的开口:“小道长,我觉得我家里有鬼,你能帮着上门看看吗?” 元亓浅浅一笑:“姐姐怎么觉得自己家里有鬼呢?说说看。” 小妇人有些为难,回头看了看街上车水马龙的,喧闹的很,时不时的还有人朝她投来异样的眼神。 她就有些不想说:“这里人来人往的,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再说吧,我家就住在这一片,听人说小道长很厉害,所以才过来找你的,你去不去?” 元亓嗯了一声:“劳烦姐姐带路吧。” 元亓小嘴很甜,没叫这妇人婶子,这妇人很是高兴。 她站起来自我介绍:“我叫王豆花,我丈夫也姓王,我们是一个村子里的,成亲已经三年多。今年我丈夫参加春闱中榜,如今在翰林院当差,我们在这附近租了一个小院,自从住进去之后就一直不顺当。” 第134章不知好歹的鬼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路上两人聊了起来,王豆花打量元亓,一张笑脸白嫩嫩的,手也听细嫩,不像是苦日子人家的孩子,虽然穿了一身道袍,也难掩气质,就好奇的问:“小道长在哪个道观挂单?怎么这么小就出来赚钱?” 元亓嘻嘻一笑:“我是扶桑观的,现在还俗住在自己家里,出来赚点钱补贴家用。姐姐来京都多长时间了?住的可还习惯?” 王豆花是个朴实的人,很热情的回答元亓的问题:“我来的时间短,才半年,但我丈夫已经来了两年多了,我丈夫说自从我来了以后,家里才开始不太顺利。” 元亓看得出来,王豆花的日子应该过得还不错,她穿的是缎面的衣服,也挺新,脸上也没什么沧桑感,丈夫应该对她不错。 “你平日里做什么营生?” 王豆花指着前面的一个小门面,那里是一家馄钝店,门口稀稀拉拉没什么客人,可能不是饭点的缘故,吃饭的人很少。 她开口道:“我家原来在县上开馄饨店,赚了点小钱,也有点积蓄,我爹把做馄饨的手艺都传给我了,我打算把那间小铺子盘下来,等我生了就开起来。一个月怎么也能挣个十几两几十两。小道长,不瞒你说,我做的馄饨可好吃了,是用大骨汤煮馄饨,你要是不嫌弃,改天我给你做几碗让你尝尝。” 元亓也没拒绝:“好啊,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手艺不错,也是做生意的料,不过你发不了大财,小富小贵还是没问题的。” 王豆花高兴的哈哈笑起来,这小道长不但会说话,而且还有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来她会做生意:“借小道长吉言,我也不求大富大贵,丰衣足食一家子平平安安的就行。” 王豆花很健谈,一路上说了很多她跟她爹开铺子的事情:“现在我爹跟我哥哥还在县上开馄饨铺,赚了点小钱,就连我丈夫读书的束脩还有上京赶考的钱都是我家出的。所以啊我丈夫对我很好,什么都听我的。我听说他考中了进士,我就让我哥送我来京都了。以后我也是京都的人了……京都什么都好,就是什么都贵,我们县上一碗馄饨八文钱,京都就要二十文一碗,而且铺子的租金也贵。好在京都的人都有钱,舍得花。” 元亓认真的听着:“对啊,铺子租金可不便宜,不过生意若是做起来,应该比你丈夫的俸禄多。” 说到这里,王豆花脸上荡漾开幸福的笑容:“应该是,不过我丈夫把俸禄都交给我保管了,说让我安心养胎,开铺子的事情等孩子大一点了再说,不忙。不过我坐不住,总想早点把铺子开起来,我们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元亓看得出来,王豆花对她丈夫十分满意,她的丈夫对她也很好。 “你丈夫家里很穷吗?为何他上京赶考的钱你都给他出?” 王豆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是啊,他是个很不幸的人,年幼时他家本是我们县上日子过得最好的人家,他父亲是县令,祖父是我们当地有名大儒,学问可好了。后来他父亲被人检举贪墨,案子还没开始查,他父亲就跟母亲上吊自尽了,后来官府抄了家,他家就一落千丈,连饭也要吃不起了。他祖父也病死了。他只能投靠舅舅,只可惜舅舅家日子过得也不好,勉强供他读书一年多,后来舅娘嫌他读书太费钱,说什么也不管他了,把他赶了出来。” 王豆花叹口气:“我爹看他可怜,又觉得他是个读书的好料子,就收留了他,还供他读书,他也争气,一路考上来,现在进了翰林院当差,我也算熬出来了。” 元亓明白了,这王豆花的丈夫经历也挺坎坷的。 “那你家是怎么个不顺的?”元亓跟着王豆花越走越偏僻,来到了一个小胡同的深处,一个很普通的小院子,就四间正房两间西厢房,院子干净整洁,院子一角不见阳光的地方还有一口水井,水井口上坐着一直浑身湿淋淋的女水鬼。 那女水鬼也就二十岁上下,跟王豆花差不多的年纪,穿了一身碎花衣裳,头上戴着一朵海棠花,两颗黑葡萄一般的眼睛跟元亓对视。 “你能看见我?” 元亓点了点头,瞧了一眼那水鬼,那水鬼怨气很大,看王豆花的眼神狠毒又幽怨。 一只小水鬼手脚并用的从井口爬出来,挨着女水鬼坐下,小水鬼也就一岁多,圆嘟嘟的脸蛋十分可爱,头上梳着两个冲天小揪揪,用红绳扎着。 女水鬼一手牵着小水鬼,朝元亓走过来,带着敌意问:“你是来捉我的吗?” 元亓发现,她竟然不怕阳光,那个小水鬼也不怕阳光。 一大一小俩水鬼翻腾着杀意。 王豆花进了屋,元亓慢了两步。 “死了没多久,倒是挺厉害的,若非王豆花身上有佛祖的小像护着,你们就杀了她了吧?” 这俩鬼有些不知好歹,元亓衣袖一挥,一道灵力扫过去,两只鬼魂体顿时滋滋冒烟,吓得两只鬼赶紧退回到井口去了,哪里还敢跟着她进屋吓唬她? 元亓进了屋,王豆花立刻就忙活着给她烧水,她还热情的介绍:“我对这个院子挺满意的,挺宽敞的,够住,而且院子里还有一口水井,不用去外边打水。” 元亓不动声色的问她:“你一直喝水井里的水吗?” 王豆花皱了皱眉,不解的开口:“不是,我丈夫从衙门回来到街口的水井挑水,我丈夫说,从前他是喝这口水井里的水,但自从我来了,这口水井就干枯了,他就去外面挑水回来。我就跟他说找人再挖一挖,兴许还能出水,他说什么也不让,说最近不顺,还是少动土木。” 听她这么说,元亓对面前的水才不那么抗拒了。 “你怎么觉得你家里有鬼呢?” 王豆花脸色变了变:“我发现我丈夫读书的时候,他身边的书会自己翻,有的时候笔还会自己写字,有时候桌上的饭菜还会无缘无故的掉下去。” 第135章该去地府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王豆花心有余悸的跟元亓诉苦:“这种怪事我看见了好几次,现在我都不敢一个人在家里,我丈夫不在的时候,我就去胡同口的石头上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等我丈夫从翰林院回来,我才敢回家。小道长,你本事大,能帮我除了这个祸害吗?” 元亓点头:“没问题,小菜一碟,就是两只鬼在捣乱,你身上有护身符,她也就是吓唬吓唬你,伤害不到你的。你放心,我一定帮你除了这两只鬼。” 王豆花心里稍感安慰,对着元亓道谢。 元亓不忙着捉鬼,而是在等人。 “你丈夫什么时候回来?” 提起丈夫,王豆花就一脸自豪:“他未时下值,未时正不到就能到家,小道长,要等我丈夫回来才能捉鬼吗?” 元亓嗯了一声:“这两只鬼跟你丈夫有很深的渊源,他在场比较合适。” 王豆花微微勾唇,客气道:“我也没吃午饭,那这样,我做点馄饨,咱们凑活吃点吧?” 元亓十分乐意的接受:“那就有劳姐姐了。” 女水鬼和小水鬼就在井口边坐着,两只鬼都能听见元亓在说什么,小水鬼害怕的抓着女水鬼的胳膊,女水鬼却不怎么害怕,她死的憋屈,又没害人,她怕什么? 女水鬼看着王豆花在厨房里忙活,始终跟王豆花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还不怕死的朝王豆花吹气。 女水鬼挑衅的模样,被元亓看在眼里,元亓的眼神有些冷,不过并未打理一大一小两只水鬼幼稚的举动,而是观察起这屋里屋外的风水来了。 王豆花不懂风水,院子里种着些容易养活的花花草草,虽然放的位置不是绝佳,但也不影响大局。 元亓闲着没事就把院子里的花草重新换了地方,让风水布局达到最佳。 只是院子的西南角有棵手腕粗的槐树,平日里也没什么,但院子里的水井死过人,这可槐树就成了两只水鬼生长壮大的绝好帮手。 “等你丈夫回来,把这棵槐树砍了吧,容易招鬼。” 两手面粉的王豆花在厨房门口看着那棵槐树,急忙点头:“好好好,等我丈夫回来,我让他马上砍。” 王豆花醒着面,去外面买肉和葱,元亓一个人在家里等着。 那女水鬼拉着儿子走到元亓面前,也不害怕,她能感觉的出来,元亓是有真本事的,但她问心无愧:“天师是来收我的吗?” 元亓道:“是,你该去地府报道了,若是长期滞留人间,总是吓唬别人,我会考虑让鬼差强行带你去地府。” 女水鬼很不服气:“我就是吓唬吓唬他们,并没有伤害她们的性命……” 女水鬼似乎有难言之隐:“天师,我留下来并不是想害人,我是想陪着王郎,我是王家的丫鬟,从七岁就伺候主子,主子家败落,还了我自由身,我还是一边干活挣钱一边偷偷伺候主子,供养主子读书。后来主子来了京都,我也偷偷跟着来了。主子看我忠心,就收了我。夫人来之前我跟主子同吃同住,还给主子生了一个儿子。可是夫人要来,主子不敢留我,让我带着儿子离开,我一时想不开就投井自尽了。” “求天师,不要送我走,我就想陪着主子,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吓唬夫人了。” “不行。” 元亓了解了大致情况,就没再问,这女水鬼虽然说话好听,却是个执拗的性子,刚才她还明目张胆的吓唬王豆花呢,她说的话怎么能信? 再说,这女水鬼死了才三五个月,就不惧阳光鬼力甚大,留着早晚是个麻烦。 女水鬼见元亓不答应,也没法子,气鼓鼓的坐在井口,片刻之后又带着儿子缩回井里去了。 元亓吃过王豆花的馄饨之后又等了一个多时辰,王丘书才从外面回来了。 一见王丘书,元亓有些意外。 王丘书,不过二十四五岁,身量很高,一身墨绿的官袍裹在身上,显得十分宽大。 他脸色晦暗有些黑,不是太阳晒的那种健康的黑,而是灰扑扑那种别人夺了精气的黑,眼眶下面的黑眼圈十分明显,脸颊上一点肉也没有,只剩眼睛倒是还有点神采。 他死气上头,若元亓再不来,再有月余他就魂归黄泉了。 王丘书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他在街上见过元亓,很客气的跟元亓打招呼:“小道长辛苦了。” “王大人从前就这么黑瘦黑瘦的吗?”元亓不客气的落座,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王丘书。 王豆花贤惠的端来茶水放到丈夫面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催促他:“小道长问你话呢,说话呀。” 王丘书很心疼的扶着王豆花坐下:“夫人别忙了,我不渴,咱们坐下跟小道长说正事吧。” 元亓看的出来,夫妻二人十分恩爱,虽然王丘书有演戏的嫌疑,但元亓看得出来,王丘书还是挺实在的一个人的。 随后他才回答:“不是的,我从前是个很白净的人,也没这么瘦,从大概半年前我才开始消瘦的。不瞒小道长,我也请大夫看过,大夫说我……” 面对一个小女娃,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元亓干脆说了:“大夫说你纵欲过度?” 王丘书尴尬的目瞪口呆,他羞愧的点头:“但我并未纵欲过度,我夫人有孕,我怎么能老折腾她呢?” 只是……他每晚都会梦见翠花,翠花缠着他做男女之事,他每天睡醒都疲惫的很,就连当差都差点出错。 王豆花在一旁解释:“相公每日下值都直接回家,青楼那种地方,他从来不去。而且自从我有了身孕之后,他也一直节制,我都不相信他是大夫说的那样。” 王豆花担心的很:“小道长,你说我相公是不是遇到邪祟了?” “是女鬼。”元亓盯着王丘书,“你跟那个女子的事情,你还打算瞒多久呢?再瞒下去,你的小命就都没有了。” 王丘书有些慌乱,没想到这小女娃看起来很乖巧,眼神却如此毒辣,怪不得很多人都说她很厉害呢。 “小道长,她,她都死了,就别说了吧?我怕对不起豆花。” 第136章都不是好东西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明白了,这王丘书背着王豆花偷腥,完事还弄死人家,转身继续讨好妻子。 这种人,怎么锁呢,元亓就很不喜欢。 她掐了一个诀,就给夫妻二人开了阴眼。 “你们进来吧。” 这个时候屋子里没有脏东西,王丘书自然看不到翠花母子,他有些疑惑,搞不懂元亓在做什么。 王丘书直接上前拦住元亓:“小道长,你做什么?让谁进来啊?” 王豆花也看出来了,她感觉这事情不简单,她上前扯住王丘书的胳膊:“你瞒着我做什么了?” 元亓眼看着王豆花脸上的幸福感被担忧所取代,她已经预感到什么事,神情变得伤感。 王丘书不知所措:“夫人你别胡思乱想,小道长胡说八道呢?她才多大,没什么真本事,想必就会吓唬人骗钱,我这就把她赶走。” 这时候,翠花牵着儿子的手已经走了进来,浑身湿淋淋的站在三人面前。 “少爷……”她视线留恋的望着王丘书,眼神中没有一点怨恨和责怪。 倒是王丘书十分慌张,一双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他知道翠花投井自尽,早就死了,而且他还用土把井给填了,那口井就当做是她们母子二人的葬身之地。 他还打算再过些日子就搬走换个地方居住。 没想到现在翠花带着儿子出现在他面前,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能看见翠花跟儿子了。 他急切的跟王豆花解释:“夫人,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她缠着我的。” 王豆花盯着翠花看了好半天,记忆中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脑海里,在老家的生活,这个姑娘还没生孩子,经常出现在她家附近,她还撞见过几次王丘书跟她说话。 “你是谁?”王豆花语气凌厉起来,逼问翠花,她盯着那个一岁多的小男孩,视线久久不能离开。 小男孩往后缩了缩,躲到翠花身后。 今日是元亓在此,两只鬼都有所收敛也有所忌惮,平日里翠花跟儿子可没怕过,大白天的就敢作怪。 翠花朝着王豆花狠狠瞥了一眼,十分痛恨她。 “夫人,奴婢翠花,从几岁的时候就伺候少爷,到如今已经十几年了,当年王家败了,奴婢得了自由身,靠给人做零活维持生计,但奴婢挣的每一个铜板都花在了少爷身上。少爷上京赶考的时候,奴婢也跟来了,少爷和奴婢心意相通恩爱非常,在京都和三年,奴婢一直伺候少爷,还有了涛儿。少爷说他对你只有感激没有爱意,若非你们家供他读书,他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 翠花神情十分不屑,看王豆花就跟看一张破抹布一样。 王豆花浑身颤抖,翠花说的她一个字都不信:“你胡说,相公对我十分疼爱,我们成亲以来他事事都顺从我,事事都哄着我,他对我十分体贴,我来了京都之后,更是一点活都不让我干。” 王丘书立刻附和:“不错,夫人你别听她胡说,她是服侍了我几年,可是我很烦她,上京都也是她死皮赖脸跟着来的,赶都赶不走。” 他还愤怒的指着翠花问:“你说,你是不是死皮赖脸的跟着我?” 小水鬼上前扯住王丘书的官袍:“爹爹,抱。” 翠花冷森森的哼笑一声:“我是死皮赖脸的跟着你,缠着你,可是少爷,你若真不情愿,我能怀上你的儿子?能给你生个儿子?” 王豆花颤抖着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她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上前朝着翠花就是一巴掌:“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敢勾引我男人,看我不打死你!” 因为翠花早就是鬼魂一个了,所以王豆花的巴掌穿过她的身体,并未打到她。 翠花瞧着夫妻二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浑身黑气就翻腾起来,她一把拽回儿子,整个人变得狠厉又阴森,屋子里温度直接降了好几度,王丘书跟王豆花都感觉到冷了。 元亓也感到不理解,明明她男人跟翠花都有错,她却不责备王丘书,只去打翠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心理?难不成以后还想原谅王丘书,还想继续跟王丘书过日子? 她真的不能理解王豆花。 也不能理解翠花。 翠花明明知道跟王丘书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还是心甘情愿的没有名分的跟着他。 王丘书瞧见翠花身上翻腾的黑气也是害怕的很,他护住王豆花斥责翠花:“你赶快收起黑气来,小道长在这里,你若再为非作歹,小道长会收了你!” 翠花一听这话,黑气翻腾的就更厉害了,而且不断的朝王求书蔓延,她嘲讽他:“王丘书,你是个丧良心的,当初你刚把我收房的时候,说的是什么?” 王丘书有些心虚,眼神闪躲,他觉得更冷了,牙齿都开始打颤,他不自觉的往元亓那边靠,还说道:“当初我就说,若是我考中了,我就让你当个外室,每个月给你一两银子,不会亏待你。等我夫人来了,我会跟夫人好生商量此事,给你一个名分,是你自己不愿意,投井自尽的,你怎么又反过来怪我了?” “我答应了吗?我没答应,我服侍你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我给了你多少银子?到头来你就让我当见不得人的外室,让我做人人喊打的外室,我不干!让我做妾已经很委屈我了,你竟然还想让我做外室?她王都花不过是个卖馄饨的,低贱的商户,能比我强多少,她就是有几个臭钱,凭什么她就能做你的夫人?我不干!” “小道长,小道长,救命啊……”王丘书眼看着黑气就要把自己席卷了,赶忙向元亓求助。 元亓站起身来,不紧不慢的扔出去一张镇煞符。 翠花尖叫一声黑气立刻全都消失不见,就连屋子里也暖和了几分,她不想管让人头痛的家庭纠纷。 “翠花,你带着孩子去地府吧。趁着你还没做下什么罪孽的事情,我可以让鬼差走个后门,让你们母子俩下辈子投个好一点的胎。” 第137章你说话不算数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翠花领教过驱煞符的厉害,不敢造次,她拉着儿子跪下,可怜兮兮的哀求:“天师,我应该阳寿未尽,我其实并不是真的想死,就是想吓唬吓唬少爷,只是少爷没有拦着我,我一激动就给真的跳下去了。天师,你有没有法子让我们重新活过来?我再也不敢奢求别的了,只要做个妾就好,我一定安分过日子,求求天师了,我儿子才一岁多,呜呜呜……” 哪个鬼想死啊?尤其是因为意外死亡的鬼,谁不以为自己阳寿未尽?谁不留恋世间? 元亓不为所动,淡淡的问她:“你的肉身呢?” 翠花泪如雨下:“我的肉身早已腐烂……” 元亓一点也不同情她,且不管她阳寿是否未尽,就说她自己作死这件事,她死了就怪不得别人。 “肉身腐烂,你如何还阳?安心去地府吧,若你不想去,我可以让你灰飞烟灭。” 元亓看向一脸气愤的王豆花:“准备香案,我要请鬼差带她走。” 翠花不甘心,她怨毒的凝视着王丘书,可惜天师在这里,她不能把王丘书怎么样。 王豆花很快准备了香案,元亓点燃一支特制的线香,嘴里念念有词,不多时就把鬼差给召来了。 鬼差是在地府当差多年的老员工,认得元亓,跟元亓说话颇为客气,就想下属对待上司那样。 王豆花跟王丘书惊讶的嘴巴说不出话来,两人可算开了眼,世上居然真的有鬼差! 原来那句“举头三尺有神明”并非空穴来风。 “此人留在世间恐怕不妥,劳烦鬼差大哥带她们回去。”元亓直接开口说了自己的诉求,一点都不客气。 鬼差瞧见翠花,不客气的指出:“你恐怕吞了不少鬼魂吧?走,跟我下地府受审!” 翠花觉得元亓骗了她,她何儿子被勾魂铁链锁住,连自由行动都办不到了,她不甘心的质问元亓:“你刚才说给我走后门,让我投个好点的胎,你说话不算数!” “我是说了这话,但也是有前提的,你忘了?你当时答应我了吗?你跟我讲条件,让我复活你,而不是直接答应我的条件。” 元亓从布包里拿出上次剩的两张金箔纸来,叠了两个十分标准的金元宝,化给两位鬼差,客气道:“劳烦两位了。” 鬼差瞧见金灿灿的金元宝,高高兴兴的收下。 元亓淡淡的瞧着翠花,挥了挥手,让鬼差带走了。 王丘书亲眼看着翠花母子离开,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了,只要翠花走了,剩下的就好说了。 王豆花只要哄一哄就好。 王豆花却不肯多看丈夫一眼,一直在那里生闷气。 元亓瞧见王丘书那副精气快要被吸干的样子,觉得他是罪有应得,一点也不想管这件闲事。 “二两银子。”元亓朝王豆花伸手。 王豆花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人家捉鬼也不是白捉的,她转身进了卧房,不多时就拿着一块碎银子出来了,双手递给元亓。 元亓嘱咐两人:“虽然翠花被鬼差带走了,但你们该做的事一样也不能少,把她的肉身挖出来找个风水好的地方葬了,再多给烧点纸钱,要不然你们这孽债无法还清。” 王丘书听了就腿软:“小道长,翠花到底是因为跟我赌气才投井自尽的,我给她烧了纸钱,那我以后死了,去了地府,阎王爷会不会跟我清算这件事?” 元亓就嘲讽他:“你虽然很渣,却一点也不糊涂,你做过的事情,就是做过了。懂吗?” 王丘书也算聪明人,那不就是说,做过了,无论怎么弥补都不能改变他欠下的孽债吗?况且翠花不求回报的服侍他这么多年,还给他生了儿子。 “那我怎么减轻孽债呢?” “多做善事吧,兴许能抵消一些。”元亓转身离开。 王丘书表情复杂的送元亓出去。 回来之后,王豆花就刨根问底起来:“翠花偷偷跟着你这么多年,你为何不告诉我?” 王丘书叹息一声:“夫人,不是我让她跟着我的,当初我们王家败了,把那些奴仆全部遣散了,签了死契的下人也都还了她们自由身。我也让翠花别跟着我,我穷的连饭都吃不起,哪里用得起仆人啊。真的是她缠着我……” 王豆花才不信这个,怨毒的瞪着他训斥:“你若下定决心赶走她,她能这么死皮赖脸的跟着你?说到底还是你贪心,你自己做下的孽,你自己还!” 王丘书一个劲的给夫人说好话,再三保证,又过了好几天,王豆花才原谅了丈夫。 夫妻二人将翠花母子的尸骨挖出来,找了个地方埋葬了,又烧了好多纸钱,甚至还找了人超度两人,不过,这是后话。 天色不早,元亓回到芍药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在门口,她碰见了从马车上下来的江酒露。 江酒露无精打采,低着头,根本就没注意元亓。 元亓觉察出她的不对来,平日里江酒露就算再不高兴,见了她也会打招呼,开两句玩笑,这几日她不正常。 “五姐姐,你这是去哪里了?” 江酒露这才朝她看过去,眼泪刷刷的往下流,忍不住就掉起眼泪来。 “这是谁欺负你了?”元亓又问了一句。 江酒露哽咽道:“我去五殿下府邸,他不见我,他不喜欢我了,七妹妹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样子怎么像是中了情人蛊? 元亓十分意外,拉住她的胳膊,偷偷诊脉,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对五殿下萧振如此痴情,难不成是萧振种的情人蛊? 元亓看她深陷其中的样子就知道这情人蛊有多厉害了。 “五姐姐,那下次你再去找五殿下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江酒露十分乖巧的点头:“七妹妹面子大,说不定你跟我一块去,五殿下能见我。” 她感动的很,拉着元亓的手:“还是七妹妹对我好,二哥跟三哥就知道训斥我,不让我去找五殿下,免得给他们丢人。” 元亓觉得江酒露神智还在,就是被蛊虫控制了心智。 第138章有仇不报非君子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之前因为金蚕蛊,最近也钻研了一些除去蛊虫的法子,她看到某本书上记载,有种草药能驱虫,估计也能驱除这种等级不算高的情人蛊虫。 而且上次炼药的时候,她还顺便炼制了一炉驱虫的药,大约百十来颗,正好试试好用不好用。若是好用的话,就让涂山里拿着去卖,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她觉得不能再让江酒露这样下去了,得尽快驱除她体内的蛊虫。 最关键的是,萧振并不喜欢江酒露,却对她下了情人蛊,也不知道打算干什么,不管他打算做什么,总之没好事。 “你跟我去芍药居,跟我说一说,你在五殿下府邸门口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好让我知道五殿下为何不见你好不好?” 江酒露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得到安抚,她感觉这个世上还是有人理解她支持她的。 她没看出来元亓是在哄她,就乖乖的跟着元亓去了芍药居。 温竹筠也刚从外面回来,刚刚捧上一杯热茶,顺手就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瞧见江酒露红红的眼睛,就问:“谁欺负我们五小姐了?告诉我,我帮你揍他去!” 江酒露眼泪差点又下来,她捧着那杯茶说了声谢谢。 温竹筠看人家不想说,就没问,还识趣的捧着茶杯去门口逗神熏玩。 元亓从博古架上的一个盒子里取了一个黑色瓷瓶,又从黑色瓷瓶里面倒出一颗小药丸来递给了江酒露,还骗她说:“我看你气色不好,脚步不稳,刚才还差点摔跟头,这是补药,你吃了身体会好些。” 江酒露没怀疑元亓会哄骗她,都没多想,直接吞下那颗驱虫药。 随后她便说起了今日去五殿下府邸的事情。 “七妹妹,我说了,你可不能嘲笑我。”她委屈巴巴的开口,想起自己痴情的在五殿下府邸门口表白就觉得难过。 元亓嗯了一声,双手托腮认真的听她讲。 江酒露缓缓开口:“我今日晨起,还未用早膳,就觉得十分思念五殿下,我对五殿下的感情已经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甚至我昨夜做梦都梦到了跟五殿下大婚。殿下对我可好了。我就想着今日去找五殿下商议我们的亲事。” 元亓哦了一声心下好奇,这情人蛊居然还能让人做美梦,也不知她的驱虫药好不好用,若是不好用,还得另外想办法。 “这是梦里的事情,你可不能当真。你觉得五殿下爱慕你吗?” 江酒露更加难过了:“我不知道。我匆匆吃了几口饭,就去了五殿下的府邸门口,我跟门房说我要跟五殿下商量我们的婚事。那门房就哈哈哈的笑起来,还问我五殿下什么时候说娶我了?他们还笑话我痴心妄想。我训斥了门房,让门房帮我传话。可是门房不但不帮忙传话,还嘲笑我不知廉耻。我一怒之下打了门房,门房也不敢得我,毕竟我是四大家族之一江家的女儿,不能彻底得罪,只能去通报。” 江酒露沉浸在悲伤中,还抬手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 她继续说:“很快,门房从里面出来,说五殿下正在修炼,无暇见我,也不想与我结亲。我不死心,就跟门房说,若是五殿下不见我,我就一直等着。门房不肯再去跟五殿下通报,并且关了门。我在门外等着,对着五殿下的大门诉说我对他的爱意,希望他能听见,然后跟我商量婚事。” 元亓都替江酒露觉得丢人,对着人家家里的下人表白,被人当小丑一样围观。 五殿下你欺人太甚!欺负江家没人吗? 元亓觉得自己气都不顺了。 她拉着江酒露的手安慰她:“你别担心,明日我陪你去找五殿下理论。” 江酒露不想让元亓找五殿下的麻烦:“你别这样,你就算是跟我去,也替我好好求他,说些好话,可别说那些重话,若是他生气了,就会更不喜欢我了,七妹妹,你千万不能坏了我的事啊。” 元亓咧嘴一笑,这情人蛊的威力可真大呀,江酒露竟然这么为萧振着想。 完全不觉得自己今日在萧振府邸门前表白了一天,事情传播出去,江酒露今后还有没有脸见人了。京都的人会怎么嘲笑她。 “你放心吧,我一定让五殿下乖乖见你,给你赔礼道歉。” 江酒露赶紧摇晃双手:“不不不,怎么能让殿下给我赔礼道歉呢,就算是错,那也是我有错,殿下乃人中龙凤,是不会犯错的。只要他肯跟我谈婚事,就算是让我做妾,我也愿意。七妹妹,你本事大,可一定要帮我。我求你了,没有五殿下我活不下去。” 元亓着实领教了情人蛊的厉害,情人蛊会让一个矜持端庄的女子,变成这样,别说在这人人都把真实想法藏起来的古代,这种行为不能让人接受,就算是她第一世思想开放的现代,这种直白的表白也让人有点不能接受,简直有点道德绑架的意思了。 温竹筠也被刷新是她对江酒露的认知,呦吼,真不得了哇,五小姐这是对五殿下情根深种了呀。 元亓想等着驱虫药生效之后,情人蛊离开江酒露再说,可是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江酒露也没什么反应,难不成她做得驱虫药不行? 不该呀,就按书上记载的方子炼的药,怎么会没效果? 江酒露好像有点不适,她捂着肚子,轻轻皱眉,不过不适很快就过去了,她没当回事,继续跟元亓说今日的事情。 “后来,我看天色不早了,就回来了。回来的路上我还想着明日我要继续去五殿下府邸,我就不信他一直舍得不见我。”江酒露觉得肚子越来越疼,她想上茅房。 她站起来:“我不跟你说了,我要上茅房。” 元亓嘿嘿一笑,她就说她的药不能没有作用。 只怕等会江酒露把蛊虫拉出来之后,想起今日乃至最近几日她的所作所为,以及言谈举止,说不定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甚至会想不开寻短见。 第139章六亲不认又贪财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没多久,隔壁就传来杀猪般的嚎叫声。 元亓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温竹筠跟绿竹和红杉,还有几个二等丫鬟全都去隔壁看热闹去了。 元亓无动于衷,硬是诶温竹筠拉着一块看热闹去了。 几个人扒着人家的门口看着江酒露想要撞墙,却被丫鬟拉着。 江酒露生无可恋,现在情人蛊已经被排了出来,她也恢复了正常,虽然之前她就觉得五殿下很好,但还么到要死要活不顾脸面的跟他表白非要嫁给他的地步。 如今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恨不得撞南墙直接死掉算了。 元亓看她痛苦,就好心上前问她:“是不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做那样丢人的事情?” 江酒露嗯嗯一声:“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会这样?” 元亓告诉她真相:“那是因为萧振给你下了情人蛊,中此蛊毒者,会认为下蛊之人是完美的,并且想要嫁给他,为了嫁给他什么丢人的事情都能做出来。” 江酒露“哇”的一声就哭了:“连你都说我做的事情丢人,我不活了,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丢死人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元亓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你不该恨你自己,你该恨给你下蛊的人,别寻死觅活的,你要打起精神来,替自己报仇。” 江酒露依旧十分崩溃:“可是人已经丢了,就算报仇也挽救不回来呀。” 早就有丫鬟把江酒露寻死觅活的事情告诉李贵妾了,李贵妾带着人匆忙赶来,瞧见哭天抢地的女儿,就气不打一出来,她一进屋就训斥:“我说不让你出去,你寻死觅活的非要出去,还以死相逼,看现在好了吧?” 元亓叹口气耸耸肩,两手一摊,冲着江酒露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跟李贵妾解释了一下情人蛊的事情,还特意说她已经给了驱虫药帮助江酒露把蛊虫取出来了,然后就退出来了。 不到一个时辰,江酒露中了情人蛊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江府。 江君景也亲自给元亓送过去一千两银子。 隔日一早,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果然不见了江酒露,就连江松露也没来。 相里明珠一个劲的看元亓。 这几天家里的人都很不正常,先是她着迷三清像,每日诵经祈福长达五六个时辰,基本上不睡觉的时间,都在诵经祈福。 她也不知怎么的就发觉不对了,现在已经不着迷神像了,然而有一件事比她着迷三清像,更加令人头痛。 那就是江松露逢人边说心仪五殿下,还要以身相许,相里明珠听说这件事就觉得不正常,她就去看江松露,江松露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见了她也说:“母亲,你去跟五殿下提亲吧,我这辈子非五殿下不嫁。” 相里明珠知道江松露也想跟江白露一样嫁入皇室,她对五殿下是有心思的,但这么直接表露心意,不顾廉耻的行为,从前可是没有过。 作为一个正常人,谁会逢人便说自己喜欢谁,所以她就觉得江松露不正常,脑子疯掉了。 她就偷偷请了大夫来看,大夫都说没毛病。 昨晚江酒露中了情蛊的事情传来,她就怀疑江松露也中了情人蛊。 不用问,情人蛊,一听名字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相里明珠决定问一问。 “七丫头,你跟我来,我有事问你。” 元亓早就知道相里明珠会找她,就连驱虫药她都准备好了。 想想上次她暗地里给相里明珠除去三清像里面的邪门阵法,也没跟她收钱,事后,她一直感觉太亏。所以这次她打算跟相里明珠多要点钱。 亏本的买卖不能做。 做多了就成习惯了,而且对方还以为这是应该的,不能惯着她们。 她跟着相里明珠去了香悦院。相里明珠让让把江松露给带过来。 自从江松露表现异常之后,她就把江松露关在自己院子里,不许出去。 元亓也知道这件事,有时候还能听到江松露拼了命的拍门的声音。 “母亲找我有何事呢?”元亓明知故问。 相里明珠轻轻叹口气:“你六姐姐被我禁足了,此事想必你也知道了。” 元亓乖巧的点头:“我听说了,不知六姐姐做了什么错事被母亲禁足呢?” 元亓假装不知道江松露要死要活非要嫁给萧振的事情。 相里明珠一听,就觉得江松露的事情没有穿出去,不像江酒露的事情,人人都知道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江酒露丢人,江家女眷也跟着没脸,很明显,江酒露和江松露是让人给算计了,不管对方是谁,敢算计江家的女儿,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不多时江松露就连哭带喊的跑了进来,一进来就跪在了相里明珠跟前,哭求道:“求求母亲让我去见五殿下吧,不嫁给我殿下,我活不下去。求母亲了。” 说完,她还使劲的用头撞地,并且表示:“母亲若是不答应我,今日我就磕死在这里。” 相里明珠很是无奈也很是头痛:“小七你看,你六姐姐这样子,是不是也中了什么蛊了?” 元亓走过去,拉过江松露的一只手腕诊脉,不多时就有了结论:“她确实中了情人蛊,所以才会如此痴狂,我这里有药,一颗三千两,母亲要不要买?” 相里明珠错愕的盯着元亓:“自家人,你居然还要钱?” 元亓咧嘴一笑:“亲兄弟明算账,我这药也是有本钱的,那灵药来之不易,我这已经是友情价了,外人买至少也要一万两一颗。不信你出去打听打听,就连太医也治不了情人蛊吧?再不行,你去无极宫问问,看他们跟你要多少钱。” 相里明珠就看不上元亓六亲不认贪财的样子,可小辈说出来了,她又不是没钱。再说她也确实听说江君景昨夜给元亓送钱去了。 元亓接着说:“母亲前些日子迷恋三清像,一天到晚的磕头念经,你不觉得不正常?” 相里明珠嗯了一声:“是有些不正常,从前我就算拜佛也不会这么痴迷,我也纳闷我怎么就那么痴迷呢?” 第140章要报仇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相里明珠看着元亓,总觉得她知道什么:“你觉得那三清像有问题?” 元亓既然想要钱总得把自己做的好事说出来,要不然别人还以为你就是坑钱呢。 “母亲不知,那神像被设下邪门阵法,让参拜者沉迷其中,神像能吸取您身上的信仰之力,好帮助某些人提升修为。那日我听说您也不管大哥的婚事,就偷偷潜入进来,将上面的阵法破坏掉了,耗费了我不少法力。这个我就不跟母亲要钱了。” 相里明珠都不敢相信,立刻让身边的丫鬟把神像取来,她看了又看终于发现了端倪:“你看着佛像的笑容跟无极宫三清殿的神像不大一样,我总觉得这小神像的笑容有些诡异,这是正经的三清神像吗?” “母亲这句话问得好,这并非正宗的三清神像,他们在神像上设下邪门阵法,也怕神尊怪罪,所以把神像略微改动了一下,还好母亲发现的及时,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元亓淡淡的看着相里明珠,就希望她能识趣主动多给点银子。 相里明珠想起来就后怕,她心里发毛的问:“那你也给我看看,我不会有什么事吧?” 元亓弯唇:“母亲气色红润,说话中气十足,没事。有事的是六姐姐,等她清醒了,你觉得她会觉得自己做了蠢事,想要自尽。母亲派人看住她才好。” 说着她便粗暴的给江松露喂了药。 相里明珠脸色阴狠起来:“若是让我知道是谁算计我的两个女儿,想要我江家在京都无脸见人,我跟他没完。” “这还用说吗?是五殿下!母亲可不能饶了这个变态的畜生,一定要给他一点教训才好,此时最好让父亲知道,我觉得父亲应该有的是法子对付五殿下。” “这里没我的事了,六姐姐不出半个市场就会清醒过来,我先走啦。”元亓也没提银子的事,她相信相里明珠会送上银子来的。 相里明珠突然想起当初去无极宫本是为了让无极宫帮着她对付元亓的,没想到元亓没收拾了,还让人家给利用戏耍了一番,想起来就气人。 这无极宫的道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呀。 相里明珠恨的不行,这件事已经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做的了,必须要让江正卿知道,让江正卿帮她报仇。 元亓不管报仇的事,有李贵妾跟相里明珠呢,这事她就不用插手。 验证了驱虫药的效果,元亓决定去跟涂山里商量一下,是否试试售卖她的驱虫药。 摇光阁门前堵着涂山里的人已经少了很多,大家都见不到涂山里,也就死心了,不在这里堵着了。 不过也有那么几个痴狂的男女,还等在摇光阁门口,并且有个十分过分的油头粉面的男子,冲着楼上喊:“涂山里,我爱你!” 元亓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再看那疯狂表白的男子,脸上敷着脂粉,头发上还插着一朵花,身体瘦弱不堪,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奏。 她想起一个词,用在他身上很合适,“娘”。 她那不屑的小眼神被那娘炮男子给看见了,娘炮男子白她一眼,还撒娇的呵斥她:“看什么看!” 元亓浑身恶寒。赶紧跑进去了。 见到涂山里,她就问:“怎么楼下那么恶心的人,你也不赶走?他在哪里不影响你做生意吗?” 涂山里也是无奈:“别提了,这些日子生意好的很,不少人为了能见我一面,没病也跑来买药。有病的听说了我的事情,也来买药,生意好的不得了。” 元亓从布包里掏出盒子来,防在桌上:“上次炼药,我试着炼制了些驱虫药,专门驱除各种蛊虫的,我给江酒露和江松露试了试,药效还是不错的,拉一回,蛊虫就出来了。你再找个合适的地方试试药效。多试点人。” 闲聊了几句,元亓就离开摇光阁,去大槐树底下摆摊去了。 天水街车水马龙,每天都很热闹。 元亓托腮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她守了一个时辰,才有一对年迈的夫妻过来。 老妇抱着一个包袱坐在独轮车上,老头推着独轮车,看两人腿脚还算利索,七十岁上下,一张脸饱经风霜,穿着就是粗布短打,一看就是外地人。 “小丫头,你这么点会算卦吗?”嘴上虽然质疑,但老头还是坐在了元亓对面,两人进京已有一段时间,身上的盘缠都快花完了,却还么没找到儿子,就抱着一点希望来元亓这里算卦。 老妇人就站在丈夫身边,一脸慈祥的看着元亓,还笑呵呵道:“小丫头,看你岁数跟我那个重孙女差不多大。” 元亓笑的眉眼弯弯:“您有福气。” 老妇人叹息一声:“有什么福气呀,大儿子离家四十年,如今都没个音信。” 说完老妇人还抹了眼泪。 两人也打听过了,这丫头年虽不大,算卦倒是挺灵的。 今日老两口是专门来找元亓的。 “老人家进京是找人的吧?”元亓一眼就看出老者两儿一女,有一个儿子已经去世。 老两口喜极而泣,小道长一眼就看出他们进京来作什么的,说不定能帮忙找到儿子。 老头就开始介绍其自己的情况了:“我两儿一女,二儿子前年去世,不过孙子孙女也都成家立业了,没留下什么烂摊子,孙子孙女重孙也都孝顺我们俩。我们俩就惦记离家出走的大儿子。小姑娘,我大儿子都李家三十年了,还能找回来吗?” 老妇人又有些哽咽:“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是死是活,哎……” 元亓看老两口也是良善之辈,就安慰两人:“你们先别忙着难过,你们大儿子还活着。不如你们把他的八字给我,我来算一算?” 老头高兴的不行,老妇人喜极而泣,很痛快的告诉元亓大儿子的生辰八字:“我儿叫李大福和顺二十年腊月初八早上生的,从小就跟他爹学木匠,二十岁的时候娶了妻,没想到那女人是个不安分的,成亲没几天就跟人跑了,我儿子不甘心,就出去找了,这一走就是三十年,我们俩都以为他早就死了。” 元亓掐指一算,又拿出六个铜板开始卜卦。 第141章皇帝护犊子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从卦象上看,你们儿子他就在京都,并且有儿有女,日子虽然不是很富裕,但吃喝不成问题。”元亓说了卦象显示的内容,又安抚两位老人家,“时候到了,自会相见,老人家莫要着急,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两人老人家十分激动,眼泪忍不住就掉下来了:“小丫头说得对,他有木匠手艺,到哪里都能活。他都年过半百的人了,算起来也应该有了儿孙。我就盼着入土之前能见大儿子一面。” 说到这里,老头还有些愤怒:“这孩子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去?” 老妇人道:“或许是有什么难处。” 老头很是不解:“能有什么难处?再难也不能不回家,三十年啊!不孝的东西。” 老头虽然知道了儿子还活着,而且就在京都,但她们老两口已经在京都寻找了一个多月,都没找到。 他们去了木匠找伙计的集市,也跟很多人打听过,可没人知道他儿子,没人认识他儿子。 再说三十年过去,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已经变成了年过半百的老者,就算是老头和儿子面对面,那也不一定认识啊。 所以老头就问:“小丫头,你能给我算算我儿子大概在京都什么地方吗?” 元亓又仔细看了卦象,推演了一番:“在东南方,水边。在具体的就算不出来了。” 虽然没能算出儿子在哪个坊哪个街道,但能有这样的信息,老两口也十分满足了。 “若是能找到我儿子,他日我必有重谢。” 元亓眯眼微笑:“时候一到,您自然会见到儿子,老伯不必心急,且安心住下来。” 老头留下十个铜板,跟着老妇人离去。 老妇人在车上说道:“好在他有木匠手艺,到哪里都能活……” 两道功德金光飞入元亓的灵台。 老头和老妇人身上盘缠所剩无几,不过老头木匠活很好,他虽然年纪大了,但身体硬朗,推着老伴走这么远的路依旧没病没灾的,也能挣点辛苦钱,不愁在京都混不下去。 不过片刻功夫,元亓又算了两卦,一个是算她家的狗跑哪里去了,另一个是有个男子想开个磨坊,算能不能赚钱。 算完这两卦,元亓去买了些黄纸和朱砂就回了江府。 今日江正卿和江君才都休沐,午膳大家都在膳堂吃。 元亓一进家门,下人就告诉她,让她去膳堂。 元亓到膳堂的时候,大家脸色都不好,尤其是江正卿跟江君才脸色铁青,好像十分生气。 她一进屋,众人都看向她。 元亓有些心虚,她只要有空就会偷偷去摆摊,虽然大家不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没人戳破而已。 “发生什么事了?”元亓挨着江酒露坐下,发现江酒露脸色很差,脸色有些发白,眼睛红红的,也不知哭了多久。 江松露的脸色更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憔悴的很,眼睛没了昔日的身材,蔫蔫的。 江正卿盯了元亓好一会儿才开口:“小七,五殿下欺人太甚,我已经上折子给皇上告状,皇上震怒,将五殿下叫到御书房里训斥了一顿,但他不肯承认给你两位姐姐下蛊虫。不但如此,他还说我污蔑他,让我拿出证据来,我就让人请你两位姐姐去御书房指证他,他还是不承认,说我们家血口喷人。皇上居然护犊子,将我训斥一顿。” 元亓明白了,老爹今日休沐,却专门进宫告御状,没想到被狗咬了。 “这种事都是偷摸进行的,我们确实没证据,父亲打算怎么办呢?我们可不能吃亏。” 江正卿怒哼了一声:“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既然皇上护着他儿子,那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咱们也给五殿下下蛊虫。” 元亓点头哦了一声:“可是我并不豢养蛊虫,不能给父亲提供蛊虫。” 她看得出来,老爹就想跟她要蛊虫。 不是她不给,是真没用,不过她也不赞成下蛊虫。 “父亲,我觉得下蛊虫不合适。” 江正卿跟江君才异口同声的问:“为何?” 元亓看了一眼相里明珠,露出一个邪肆的微笑:“母亲前些日子去无极宫,从无极宫带来一支雷击木簪子给我,那里面就藏了一支金蚕蛊,那是蛊虫之王。前几日五殿下给两位姐姐下蛊虫,我觉得这些蛊虫都是出自一人之手。五殿下应该跟无极宫有勾结,他们身边有擅长养蛊虫的人,所以我们给五殿下下蛊虫,不但人家能很轻松的识别,还能很轻松的把蛊虫引出来,这种报仇的法子并不好。父亲还是再想别的法子吧。” 江正卿和江君才很是发愁,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以后就是要商议对付五殿下的事情,也要秘密进行,江家也有别人的耳目,他们今日来这么一出,只是想让五殿下知道江家不是好惹的而已。 元亓也不傻,自然能想到这个。 不过江正卿看向相里明珠,目光凌厉的质问她:“那藏有蛊虫的簪子是你带回来的?你想害死小七?” 相里明珠自然不肯承认,她急切的解释:“老爷,我没有想害死小七呀,我还把她放在我膝下养着,我怎么会害她呢,不可能。” 江正卿可不太相信,相里明珠跟老夫人一样,重视嫡子嫡女,将庶子庶女看做虎狼,这么多年来一直打压庶子庶女,否则江君景怎么甘心从商?江君玉计谋过人才再翰林院谋了一个差事。 相里明珠看向元亓:“小七,我可没有要害你的意思,我不知道木簪里面有蛊虫,你快跟你父亲解释呀。” 元亓呵呵一笑:“母亲,我确实在木簪里发现了蛊虫。” 江白露和江君才立刻起身离席,跪下给江正卿解释。 江君才道:“父亲,母亲或许不喜欢小七,想教训她一下,但也不至于想要她性命,父亲明察。” 江白露也解释:“是啊父亲,你看母亲现在对七妹妹也挺好的,她吃的用的,都是按照嫡女的身份给的,她在外面摆摊,母亲也从未训斥过她。” 第142章江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十分无奈,江白露可真厉害呀,居然把这事拿到明面上说,若她再不替相里明珠说话,以后恐怕就不能出去摆摊了。 她只好说实话:“父亲,或许母亲真的不知道,那木簪上门有掩护阵法,常人难以发现,我火眼金睛才看出来的。母亲应该是被无极宫的人利用了。” 江正卿果然就转移了话题:“无极宫的人要对付你?” 元亓点了头:“无极宫有个叫空青的人,我破了他设在相里九幽儿子身上的阵法,他怀恨在心,已经不止一次对付我了。” 江正卿轻轻叹息一声:“相里家也不太平,你居然参与到相里家的内斗中去,小七呀,这可不好脱身,你以后还是少去相里家,相里家可比你想象中的更难对付。” 相里明珠傲娇的昂头,仿佛那个不好对付的是她一样。 “父亲放心,我有分寸,有些事情躲是躲不过的,就像五殿下对我们家动手一样,你问问二哥,塞河那件事。” 江正卿道:“我知道,你二哥早就跟我说了,五殿下确实早就想对付我们家,说起来也怪我,当初五殿下找到我,让我站到他阵营里面去,我没答应。他就这么报复我,咱们江家历经数个朝代,绵延上千年,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元亓拍马屁:“我知道父亲有法子对付五殿下,警告他一下给他点颜色看看,咱们家可不是好惹的。” 膳堂门口一个小厮贼头贼脑的听了半天,听见元亓这么说,就溜走了。 元亓从布包里摸出几张符来,分发给大家一人一张:“这是我最近研究出来的驱虫符,但凡有人再向你们下蛊,这符就会发热提醒你们,而且还会将蛊虫杀死,让他们功亏一篑。不贵,一张一百两。” 众人接符箓的手一顿,不可思议的看着元亓。 江白露斜她一眼,还嘲讽:“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居然跟我们要钱?穷疯了吧?” “毕竟是我的心血呀。”元亓嘿嘿一笑,脸皮厚的很,还补充说,“这种符,只有我能画的出来,世间绝无仅有。” 江正卿无语的瞥她一眼:“给吧给吧,她买黄纸买朱砂也需要钱,天天出去摆摊也挺辛苦,她要花钱的地方也挺多,咱们自己人就不要讨价还价了。” 别人倒没说什么,就连一向看她不顺眼的江松露也因为心情不好懒得搭理她。就只有江白露愤愤不平:“父亲,她都钻到钱眼里去了,你就这么惯着她?” 相里明珠也说:“就是,自家人还这么较真,上次给松露驱蛊虫,跟我要了三千两呢,她还说我请的神像里面有邪门阵法,她偷偷帮我解除阵法,又跟我要钱。” 江正卿知道这件事,也很恼火,目前他还没有想出对付无极宫的办法来。 毕竟无极宫是国师的,国师强大到无人撼动,所以就算江家想要对付无极宫,也要从长计议,不是一朝一夕能对付得了的。 江白露理直气壮的说:“自家人要什么钱,你帮衬我们,我们也护着你,你受江家庇佑,为江家做点事不是应该的吗?” 江正卿训斥江白露:“说的什么话,江家这么大,需要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娃做点事情?不说别的,就说她救了你二哥,前些日子还救了你大哥,为你两位妹妹驱除蛊虫,人家为我们做了多少事?你却说人家是理所当然的?” 江君玉凉凉开口:“不错,七妹妹本事大,人家帮我们,就是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我们不能不知足,依我看还是给的少了。你们知道七妹妹为白家为相里家做事,人家都给多少吗?” 江松露不说话了,噘着嘴斜了元亓一眼。 元亓唇角弯弯,很赞赏江君玉说的话。 要说这个家里最会办事最会说话的,还是江君玉。 果然,用过晚膳以后,江正卿就带着三个儿子去了书房。 萧振如此明目张胆的欺辱江家,江家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毕竟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江家历经数个朝代,自有一套保命法则。 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江正卿。 再说江家旁支无数,人才济济,虽然平时不怎么见面,但有事的话大家还是一块上的。 江正卿可不认为一个小小的五皇子能承受的了江家的全面打击。 就算是无极宫又能如何,无极宫存世时间还不如江家时间长呢。 元亓回到芍药居,发现时间还早。 她没有午休的习惯,原因很简单,年纪小精力旺盛,不需要午休。 温竹筠不在,又去了摇光阁,不管有事没事,她总爱往那边跑。元亓也不管,人家又不是她的仆人,一个纸糊的鬼,也不吃她什么,有时候就是装模作样的品茶,其实也不大敢真的喝。 元亓自认为,没权力左右人家的行踪。 最近消耗了不少符篆,她趁着有空就多画几张,特别是无极宫已经在她这里碰了好几次钉子了,肯定会有所行动,她就更要做些必要的准备了。 如果她没料错的话,萧振最近也会对她做点什么。 元亓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她虽然不敢确定萧振对江家做的这些事情是针对她的,但她既然知道了,就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画符累了之后,她就剪了一个纸人,用朱砂点了眼睛,赋予一点灵力,低声告诉她:“去五皇子府,看看他在做什么,五殿下狡诈,小心别被发现了。” 纸人站在桌上朝她拱手之后,就飘走了。 纸人身法灵活,飘在空中无人注意,她很快就来到了五皇子府。 纸人记得元亓的吩咐,不敢再飞,贴着墙根走,有花坛和草丛的地方,她就专门从那里经过,一旦有人朝这边看过来,她就躺在地上装废纸。 五皇子府戒备森严,却无人注意到纸人。 一名侍女端着茶正要给萧振送去,却不知道萧振现在正在做什么,不敢进去,就问门口的侍卫:“殿下在做什么,我送茶进去可以吗?” 侍卫道:“殿下在跟门客说话,你进去吧。” 纸人趁机跑过去,贴在了侍女的裙摆里面,跟着侍女进了萧振的屋子。 第143章难对付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萧振的书房里有一名中年男子,看上去颇为睿智的样子,正跟萧振商议什么,两人在茶桌前相对而坐。 趁着侍女倒茶的功夫,纸人从侍女裙摆里面出来,顺着侍女的衣裳手脚并用的爬到茶桌下面,贴在了茶桌桌面的下面。 谁也看不见她。 奉茶结束,侍女一言不发的退出去。 萧振心情不错:“席先生,这次你出的主意不错,京都现在到处都是江酒露跟江松露痴迷我的谣言,那元亓一定能察觉出这其中有问题,肯定会找我算账,到时候,只要她敢来,我就能让她有来无回。” 席先生呵呵一笑捋了捋胡须:“承蒙殿下信任,不才才能有效忠殿下的机会。江家还想报复殿下,殿下不能不防,尤其是在朝堂上,江家势力可不小。不才听说,四大家族联系颇为紧密,难保不会跟江家站在一条战线上,殿下最近一定要谨言慎行,切莫让四大家族抓住把柄。” 萧振皱了皱眉:“我最头疼的就是这个,我一直想求娶相里家的小姐,可是相里木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那日我去相里家拜访,竟然连相里木的面都没见到,着实气人。相里家竟然无视皇族到这种地步。”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出来:等他做了皇帝非得诛灭相里氏九族不可,看他们还如何嚣张。 席现在耐心的劝说他:“殿下切莫心急,相里木的嫡女年纪还小,等再过几年殿下再去求娶也不迟。” 萧振闷头喝了一口茶,心情十分不爽:“先生说的是,相里小姐确实还小,我恼怒的是相里木的态度。” 席先生劝他:“殿下,听说当年太子殿下也想求娶相里木的嫡女,也被婉拒了。相里氏就是这样,他们如此藐视皇权,早晚会遭报应的。连皇上都恼了他们,您不必担心,不用您出手,自然有人收拾相里氏。” 萧振赞同的点头,席先生说的不错,就连父皇也在着手对付相里氏,他相信用不了几年,相里氏就会从世上消失。 “对了,先生跟摇光阁那边联系的怎么样了?” 席先生摇头:“涂山里尚未答应见殿下。不过前两日我派去的人瞧见江家七小姐去见了涂山里。若是殿下能收服七小姐,将来对殿下会是一个很大的助力。” 萧振很不悦,他不屑道:“此人桀骜不驯,非我族类,很难收复,只能让她死。” 他对涂山里很是不满,觉得涂山里跟相里氏一样不敬皇权,等他大功炼成,肯定要收拾涂山里,让涂山里跪下来给他请罪。 两人密谈许久,一个多时辰以后席先生才离开。 然后萧振就盘腿开始练习《万鬼朝林》,纸人扒着桌子腿偷偷看。 等天色擦黑,萧振离开书房,纸人才溜出去了。 纸人在元气面前十分着急的比划,那表情让人忍俊不禁,纸人怎么也开不了口,元亓这才发现,自己粗心没给纸人画上嘴巴,她又取出朱砂笔,给纸人画上嘴巴,纸人才一五一十的把看到听到的情况都告诉了元亓。 元亓知道了萧振确实如她所料并非看上去那么温文尔雅,实际上是一个非常阴暗且狠毒的人,典型的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说不定他跟萧毅在一起,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过她就管不了这么多了,只管好自己就行了。 就在元亓准备睡觉的时候,外面乱了起来,神熏从外面进来告诉她,江酒露上吊自尽,让丫鬟发现给救下来了。 元亓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李贵妾和江君景,江君玉都过去了。 江君玉还安抚她:“你别担心,我跟父亲已经商量好报复五殿下的法子了,保证让他自食恶果。” 江酒露脖子上一道白绫勒出来的红痕,看上去触目惊心的。 李贵妾厉声斥责今夜负责守夜的丫鬟:“不是说让你们好好看着小姐的吗?你们是怎么当差的?” 那小丫鬟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回答:“小姐说她饿了,让奴婢去给她做一碗面来,奴婢说没人照看小姐,小姐却说没事,让我去做面,奴婢做面回来,就发现小姐寻了短见,姨娘,不是奴婢不尽心,是小姐……” 李贵妾恼恨,她差点失去女儿,她让人把这小丫鬟给拖出去打一顿,又叫来两个丫鬟守夜,并且吩咐:“以后守夜的人至少两个。” 负责管理这个院子的婆子立刻答应:“奴婢一定看好小姐,请姨娘放心。” 江酒露眼睛还是红红的,觉得自己遭受了莫大的羞辱,还让家族蒙羞。 她哭诉:“姨娘,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说我的闲话,说的难听死了。” 江君玉自然知道这件事,他消息最为灵通:“妹妹别担心,我已经想法子在压这件事了,很快大家就会忘记这件事。” 江酒露不信,她崩溃的问:“三哥能有什么好法子,我觉得外面传的那些话肯定是有人恶意散播的,我们能让别人不说话吗?” 江君景安抚她:“你三哥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就没他办不成的事,皇上不给咱们主持公道,咱们可以自己找公道,咱们江家可不是好欺负的。你放心,很快就会有更劲爆的事情发生,把你这件事盖过去的。” 江君玉点头:“不错,哥哥不允许别人欺负我妹妹。” 母子三人好不容易把江酒露安抚下来。 江君玉离开的时候,才发现卧房门口还站着元亓。 “七妹妹,你怎么来了?” 元亓跟着他往外走,跟李贵妾寒暄两句,送走李贵妾才说:“我打听到了一些事情,想告诉两位哥哥。” 她把纸人打探来的消息告诉了两人:“萧振正在修炼邪门的功法,咱们不可小视,你们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你们切莫直接跟他硬碰硬。” 江君玉神色凝重:“他竟如此大胆?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跟父亲商量好的计策,还得再商议。七妹妹多亏你了。” 江君景也说:“就算大哥也对付不了他吗?” 元亓摇头:“大哥武功虽高,能跟他纠缠一时半刻,但最终会落败,若是贸然出手,恐害了大哥性命。” 第144章冒险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这几天元亓一直在天水街大槐树底下摆摊,每日都能碰见捧着三清像经过的人,每次看见她都会暗中破坏神像中的吸取人信仰的阵法。 只是没想到元亓的小动作让空青手下的一个小徒弟给看见了,小徒弟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空青。 因为天水街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人很多,元亓就没注意到这件事。 在一间极为隐秘的道室里,空青铁青着脸看着石阶上整齐排列的人偶,每个里面都封印者一个厉鬼,这些厉鬼都是他好不容易搜集来的。 他眼神阴狠的盯着其中的一个人偶:“她屡次坏我大事,这个人不能留了。五殿下跟相里麟那边练的怎么样了?” 小道士回答:“还在练第一层,想要大功告成,至少也要半年以后。师父,不如放几只厉鬼出去对付她?” 空青不满的扫了小道士一眼:“前年水鬼她都能轻松应对,你说区区几只厉鬼能把她怎么样?别说几只,就算派出成百上千只厉鬼,她一道五雷符就能把这些厉鬼劈的干干净净。” 小道士也犯愁:“师父,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捣乱吧?若是能让她离开京都一段日子就好了。” 空青很是烦躁,最近很多事情都遇到阻碍,很不顺。 道室的另一面也做了好几层台阶,上面放着笑容诡异的神像,跟香客抱走的神像一模一样,数量很多,少说也有几百个。 空青无奈开口:“告诉请神像的人,离开无极宫只能往西走,往东走神仙就不保佑她们了。” 这样就能避开元亓。 他现在有大事要做,还不想跟元亓撕破脸,只能暂时容忍。 元亓算了三卦之后,准备收摊,又看见一个抱着三清像的人三步一叩首的从她跟前经过,心里就不舒服。 虽然她不爱管闲事,但她这人有个毛病,别人无视她的存在,搞事情,就是挑衅她。 她决定去无极宫瞧瞧去。 无极宫就在不远处,走路片刻就到。 道士装扮都差不多,都是蓝色道袍镶白边,元亓进了无极宫没人怀疑她不是无极宫的人,甚至还有无极宫的道士跟她打招呼,她也装模作样的给人家回了一个道礼,为的就是不让别人怀疑她。她布包里放着几只纸人,但她发现无极宫有阵法,放出纸人说不定会被发现。 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自己转一转,左右她的道袍跟无极宫的差不太多,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区别来。 无极宫气势恢宏,比扶桑观气势可大多了。 放眼看去好几个大殿呈三角形错落的分布着,各处都站着梳着道髻身穿蓝色道袍的道士。 三清殿信众络绎不绝,男女老幼都有,皆是一脸虔诚跪拜还嘴里念念有词,其中不乏穿着华丽的权贵和家眷。 元亓就暗戳戳的想,也不知无极宫一日能收多少香油钱,祖师爷神像是不是纯金打造的。 有多少道士在这里挂单,无极宫每个月能接多少斋樵捉鬼的法事。 这一切她都十分好奇,甚至还猜想无极宫的道士每个月能拿多少体己钱。 转了一会儿,有好几个道士跟元亓打招呼,元亓干脆就把自己当做无极宫的人,在三清殿转了一圈就往后面走去了。 无极宫除了三个规模大些的殿宇之外,还有很多规模小一点仅有两层的建筑,飞檐走壁勾心斗角,建筑风格十分明显。 后边香客很少,更多的是无极宫的道士们。 根据道观一般的布局,道观的管理处会在道观的中轴线上,正冲着三清殿的位置上。这样的安排主要是为了方便前面有什么事情,能及时找到负责人。 元亓朝那边看过去,门口守着几个道士,看样子不好接近,她跟催走到一棵树后面,趁着四下无人,拿出隐身符贴在身上,才大大方方的朝那边走去。 因为是夏日,天气炎热,快到中午的时候,这个殿宇门窗紧闭,倒不方便元亓溜进去。 幸好就在她准备施法弄一阵风吹开门的时候,有人送饭来了。 她就顺理成章的跟着进去了。 殿内放着冰块,一进屋就觉得凉气扑面而来,十分舒适。 这么会享受,祖师爷知道吗? 刚才她可没看见前面三清殿里放着冰块。 大殿里只有一个中年道士,正是空青。 元亓一下子就猜到这人是空青了,神熏见过空青,空青有个明显的特征就是眉毛很是浓密,眼睛有点小,人很瘦。 “师父,吃饭吧。” 空青手里拿着一本书,头也不抬:“放下吧。” 小道士摆好饭菜就退了出去。 元亓盯着那饭菜想往里面加点迷药,只可惜她没有随身携带迷药的习惯,这回算是便宜空青了。 空青很敏锐,觉察到空气流动,却看不见人,就警惕起来。 元亓发现对方眼里的戒备,也不敢大意,随即屏住呼吸,慢慢移动,不敢再放肆的走来走去。 细细体察了片刻,空青并未觉察出有什么不对,就放下手里的书,走到桌前用膳。 元亓慢慢走过去看那本书,发现书上写的居然是种生基相关的内容。 她抽了抽嘴角,觉得这空青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研究这种邪术,也不知道想夺取谁的寿命和生机以及气运。 她很小心的在屋子里转悠,发现一切的摆设并没有什么问题,经书也都是道门常见的经书。记载害人术法的经书只有空青刚才看的那一本。 她觉得一定还有什么是她没有发现的,她又在屋子里仔细寻找了一遍,果然发现一扇书架有问题,书架上放着一个砚台,手挪不动,她就觉得这是密室的机关。 这个功夫,空青吃完了饭菜,叫来刚才的小徒弟收走。 空青继续拿起那本书研究,还自言自语:“若是夺取一个人的紫气这么操作行吗?” 元亓不敢靠的太近,虽然空青修为远不如她,但保险起见,还是离远点比较好。她就等在密室门口。 空青研究了半天也不是很懂,就走到密室门口,扭动那个砚台。 果然那扇书架香旁边挪开了。 第145章万鬼出逃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密室里,正对着门的一面墙砌了几层台阶,上面摆满了各种人偶娃娃,娃娃的脸上还贴着封印的符篆,里面应该是封印着什么东西。 右手边的墙边也是这样的台阶,最上面的那一层放着三尊半人高的诡异神像,就是三清像扭曲版的加大版,跟百姓请回家去的一模一样。 另外两面墙的台阶上放的都是跟百姓手里一模一样的神像,足有几百尊,看来这是老巢无疑了。 元亓十分兴奋,她着实没想到一下子就找到敌人的老巢了。 现在她就是好奇那些人偶娃娃里面封印的是什么,她伸手去解开其中一个人偶娃娃的封印符篆的时候,刚刚掀起符篆一角,就被空青给发现了。 空青发现一个人偶娃娃的封印一角翘起,又发现下面的一张封印好像没什么东西压了一下。 他就断定密室里进了人。 他吼了一声:“什么人!”同时打出一记凌厉的掌风。 元亓想都不想就撕下了那张符篆,同时干脆撤去隐身符,献身在他面前,义正言辞的训斥他:“没想到皇家道观无极宫,竟然供养邪祟。” 空青目露杀意,掌心凝聚气一团黑雾朝元亓的门面打去,同时还怨毒的开口:“你多次坏我好事,今日既然送上门来,那就死在这里吧。” 元亓多少有些意外,虽然道门中人不乏修炼邪门功法的弟子,但像无极宫这样的皇家道观,居然也有这种人,多少还是让人失望和不想接受的。 尤其是空青是国师的师侄,还是无极宫主持的徒弟,她能不能这样认为,整个无极宫就没一个好人? 甚至连国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嘿嘿一笑,轻巧躲开那团黑雾:“想要我的命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被元亓揭掉封印的人偶娃娃里面钻出一团极为浓烈的黑雾,看上去应该是个修为很高的厉鬼。 厉鬼疯狂的在密室里打转,并没有要逃出去的意思。 空青下令:“去杀了她!” 厉鬼露出一个人的面孔,又在密室里盘旋一圈,最后停留在空青面前,杀意腾腾。 空青觉得事情不妙,这厉鬼好像要杀他。 元亓哈哈哈的笑起来,怂恿那厉鬼:“他囚禁了你多少年,折磨了你多少回,有仇报仇啊!” 那厉鬼直接朝空青门面袭击过去。 空青毕竟是道士,虽然不如元亓厉害,但区区一只厉鬼还不能把他怎么样。 他双手掐诀,口念咒语,竟然有金光升起,将厉鬼罩在其中。 元亓眼见那厉鬼要被消灭,再看看这满屋子的邪祟,心想好不容易来一趟,必须得毁了这些害人的玩意。 尤其是那尊大的神像肯定就是吸收百姓信仰的邪阵。 她从布包里摸出十几张五雷符,手指一碾,十几张五雷符就一张一张铺开在她手掌里。 空青收服了厉鬼正要腾出手来对付元亓,瞧见那十几张五雷符大惊失色的喊了一声:“不要!” 下一秒,元亓精准的把五雷符扔了出去,给那尊大的神像特意送了两张五雷符,免得破坏不掉阵法,留着继续祸害百姓。 其余的都扔向台阶上的那些人偶和邪门的小神像。 爆炸前的一瞬间,元亓及时用瞬移符离开。 空青动作也不慢,也用瞬移符离开了。 “砰砰砰砰……”连续的爆炸声响起,不仅仅将大大小小的人偶和神像炸的粉碎,就连整个大殿都在爆炸的威力下坍塌了。 大殿爆炸倒塌的声音巨大,惊动了无极宫所有的人。 空青用瞬移符移动到了百步之外,迅速的四下寻找元亓的身影,可是哪里有她的影子,她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人家自然不会等着让他抓。 空青气愤至极,元亓这个妖女,这个王八蛋!毁了他和师父师妹多年的心血!他们多年的努力功亏一篑! 他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元亓撕碎了吃进肚子里。 就在他想怎么对付元亓的时候,他震惊的发现,从废墟里钻出无数的黑色厉鬼和妖物的元神来,杀气腾腾的朝他涌了过来。 从前空青为了修炼邪门功法,用鬼魂炼制邪物,鬼魂当中效果最好的就是厉鬼还有妖物的元神,那些厉鬼和妖物清楚的记得当初空青是怎么炼化折磨他们的。 之前他们被封印再人偶娃娃里,无法报仇。 现在他们出来了,自然不会放过空青。 空青眼疾手快的双手结印做了一个结界,挡住那些厉鬼和妖物的元神。 黑雾盘旋在无极宫的上空,数量多的数都数不清,都前赴后继的冲撞结界,尽管结界的金光会灼伤他们,但他们在所不惜,就算是魂飞魄散也要为自己报仇,没多久,空青的结界就被突破了。 无数厉鬼趴在他身上啃咬抓挠,根本就看不见空青本人。 无极宫的道士看到这边的情况纷纷过来查看,但大多数的道士只会念经不会作法,来了也只有被厉鬼吞噬啃咬的份。 一时间无极宫成了人间地狱,遭殃的道士不计其数。 来这里上香祈福的香客信众一个比一个跑的快,大多数的厉鬼和妖物的元神都不伤害百姓,但也有极个别疯狂的,见人就咬。 场面极其血腥,到处都是被黑雾围困的道士和百姓,惨叫声响彻天际。 其中有一团最大最浓的黑雾朝着西北方向快速逃窜,速度快的元亓都没发现。 元亓在前殿的空地上尽可能的救助那些无辜百姓。 不过空青死后,魂魄也被那些厉鬼撕碎吃掉了,之后大部分的厉鬼都及时逃走了,否则留下来就只有被玄清收服然后打的魂飞魄散的下场。 等玄清出来的时候,无极宫的厉鬼已经散去的差不多了。 地上空青已经被啃咬的面目全非,一点人形也没有了。 玄清皱眉看着自己精心培育多年的徒弟和助手,十分愤恨,他单手掐诀,引来天雷将剩下的厉鬼全都劈的灰飞烟灭了。 在宫中的国师也发现了天空中多了许多厉鬼,就掐指一算,才知道无极宫出了事,他用手中法杖在地上轻轻一磕,下一秒他就回到了无极宫。 玄清皱眉开口:“师弟。” 玄机问:“怎么回事?” 第146章这孩子不会说话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玄清道:“重阳殿炸了。” 国师玄机已经过了百岁,头发已经全白,面孔却是没有一丝皱纹,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他手持法杖走向那堆废墟,一眼便看出重阳殿是被很厉害的爆破符所破坏。 再看看地上的空青,遍地哀嚎的弟子,只是皱了皱眉,很快心中就有了主意。 而玄清作为师兄却有些黑头发,看上去比他还要年轻。 玄清问他:“师弟,怎么办?” “今日之事瞒不住天下人的耳目,把空青推出去抵罪吧。让空灵回来。”玄机也恼恨,他不知道空青见了谁,会被人算计成这样。 他问:“你可知道是谁所为?” 玄清摇头:“不知,不过最近空青得罪的厉害人物也就元亓一个,想必是她。” 玄机道:“若是皇上问起来,我会说空青炼制厉鬼,不慎被厉鬼反扑,才导致今日的后果。你可明白?” 玄清活了一百多年,自然知道怎么说:“我知道,但师弟,这个仇不能不报。” …… 元亓晃晃悠悠的回到江府,喝了口茶,压了压惊,整个人才舒畅起来,毕竟她上一次做这样大的事还是很多年前。 多年不做竟然有点心虚,她得缓缓。 这次放这么厉鬼出去,地府的人该有的忙了吧?那帮人不能太闲。 最近京都鬼魂失踪巨多,地府的那帮废物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还得靠她! 元亓不知道,她的这一番骚操作,给同行们找了好大的麻烦,厉鬼们从无极宫逃出来,并不敢在京都停留,都朝四面八方逃窜了。 各地的道观都忙着捉鬼,就连扶桑观都忙活起来。 冲虚道长发现道观附近多了好几只厉鬼,掐指一算就知道他的好徒儿又做了一件大事。 他对着京都的方向跳脚骂了大半日,随后就带着道观里有点本事的弟子下山捉鬼去了。 元亓一连打了好几个的喷嚏,就知道有人在念叨她。 不过她现在想来,重阳殿封印的厉鬼可不止密室里那些,否则哪里来的数以万计的厉鬼?肯定还有她没发现的地方也封印着厉鬼,她的爆破符威力太大,把其他封印厉鬼的地方也给炸了,这才导致这么多厉鬼都跑出来了。 那日到无极宫上香祈福的信众也不是傻子,无极宫里居然有这么多邪祟,这说明什么? 接下来无极宫对外宣称出了孽徒,导致无极宫损伤惨重,要关闭一段时间。 不仅如此,玄清还让自己的关门弟子空灵出来向百姓道歉,姿态很好,道歉也诚意十足,空灵还希望大家以后继续信奉无极宫。 可是无极宫发生了这样的事,出了这样的坏人,谁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心思恶毒的人? 无极宫的人说的好听,谁知道说的是真是假? 百姓又不是傻子,都对无极宫敬而远之。 等一年以后无极宫再重新开放的时候,香客寥寥无几。 当然这是后话。 元亓换上日常便装,一身石榴红的罗裙,她混在人群里偷偷去看了空青的师妹空灵向百姓道歉,她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道士,看起来很年轻,也有几分姿色,元亓从她身上看到了灵力波动,暂时还没发现她修炼邪门功法的痕迹。 空灵不认识元亓,也没注意看人群里还有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 “无极宫出了这样的孽徒,给大家带来困扰,我代表师父是师叔还有无极宫的所有弟子,跟大家赔罪。因为无极宫的重阳殿遭受重大冲击,需要闭馆重新修整,所以最近不能让大家进来上香祈福,希望大家谅解。” 空灵说这些的时候,心里很是难过,她恨对师兄下毒手的那个元亓。 因为重阳殿的事情,皇上已经降旨斥责,让无极宫尽快整顿,查出余孽,所出逃的厉鬼要尽快捉回,不能对百姓造成伤害。 虽然外界不知道无极宫被皇上申斥,但无极宫上上下下都抬不起头来,尤其是国师都被皇上训斥一顿,皇上让国师戴罪立功。 无极宫的道士虽然被厉鬼害死的有几十个,但这对于有上万弟子的无极宫来说,根本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空灵接替空青,负责主理无极宫的日常事务,从其余的弟子当中挑选出两百余名优秀弟子补充到前殿,负责前殿的事务。 元亓知道无极宫的人有可能知道这件事是她做的,她也不怕,依旧在大槐树底下摆摊。 他们若是敢来寻衅滋事,她就把无极宫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就在她断定无极宫的人不敢找事的时候,来了一个女子,身穿从绿色的罗裙,头上简单的梳了个堕马髻,随意簪了一根玉质竹节簪子,看起来十分有灵气。 此女三十岁上下,颇有几分姿色,来了之后就直接坐在了元亓对面。 正是玄清的关门弟子,空青的师妹空灵。 元亓假装不认识,她暗自冷笑一声,这人是找茬来了吗?眼中带着一股子狠劲和杀意,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其实元起一眼就看出来了。 “婶子好。”她笑眯眯的喊了一句,十分甜美又有礼貌。 但空灵却十分恼火,为了不暴露身份,她强忍着气愤反问:“叫我婶子,我有那么老吗?” 元亓装傻充楞:“我看着婶子像四十岁的人,跟我邻居的李婆婆差不多岁数,我叫你婶子,还把你往年轻里叫呢。” 空灵气的鼻子冒火,越说越过分,把她当四五十岁的老婆子了,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是来试探她有多深道行的,不能发怒,不能发怒。 她不满的开口:“叫我姐姐。” 元亓噘着嘴小声嘟囔:“可是你这么老,真的不像姐姐。” 空灵也是修炼之人,耳聪目明,听得清清楚楚这小孩子怎么这么缺心眼?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她气的够呛,没好气的斜她一眼:“行了,快别说那些没用的了,我是来算卦的,我有件事不知道怎么办,你帮我算一算。” 元亓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人不是来算卦的,肯定是来试探她的,她就装模作样的为难:“姐姐问什么事啊?” 第147章看出来了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空灵瞧见元亓笑眯眯的模样就来气,这样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竟然害的师兄魂魄都被那些恶鬼撕碎吃掉了,以至于她跟师父师叔想问一问师兄的魂魄到底怎么回事都不行。 师兄在这个世上消失的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昔日师兄跟师父一起炼制的恶鬼也都跑的一个不剩。 这个元亓着实可恶。 她真想一刀捅死她。 元亓早就发现对方眼中的杀意,一点都不紧张,这是大街上,她总不能当街动手,再说就算是动手,她也一定会输。 空灵唇角微微勾起,泛起一个讽刺的笑意:“你这么大点,不超过十岁吧?能有多大本事,不会是找不到挂单的道观,出来坑蒙拐骗的吧?” 她说这话的声音很大,周围摆摊的人嗯纷纷侧目,卖菜的麻子跟章六都盯着这边,觉得这女子就是个找茬的。 元亓也不急,眯着眼睛观察空灵的面相:“我是不是坑蒙拐骗,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根据姐姐的面相看,姐姐出生就克死母亲,父亲也在你一岁多的时候死了,你是被兄长带大的。” 空灵心中大为震惊,这小杂种还是有点真本事,出来之前她特意用术法改变了一点面相,可对方还是透过术法看到了她本来的命格。 看对方的表情,元亓就知道自己说对了,那点障眼法还难不倒她,若是涂山里用迷障术遮掩面容,她是真的看不出来,但空灵的迷障术火候不够。 空灵不服气,她不信对方真的能看透她的面相,说不定就是瞎猫碰见死耗子碰巧了。 “你蒙的吧?” 元亓嘲讽她:“我是不是蒙的,你心里清楚。” 空灵哼了一声依旧不服气:“或许是凑巧,你继续说。” 元亓知道对方这是不服她,便继续说:“你们兄妹俩相依为命,你兄长比你大两岁,很照顾你,你们俩流浪乞讨,走过很多地方,没少挨打受欺负。你七岁的时候,碰到你师父,你师父收留了你,教你道法,教你做人的道理,从此你才过的像个人了。但是你兄长却病死了,你很难过。” 元亓嘲讽一笑,没揭穿了她的身份:“你这辈子要献身道门,不会成亲,若是你能一心向善,说不定能避免横死。” 空灵十分恼火,这话差一点就直接揭穿她的身份了,而且对方说她会横死,这让她如何不恼火。 可道门之人算天算地算他人,就是算不了自己,空灵也会看向卜卦,但没算过自己,她阴狠的盯着元亓:“咱们俩谁横死还不一定呢。小姑娘,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一出生没了母亲,师父又是个不着调的,爱慕你的男子虽多,但都对你有所图,你注定孤独一生。” 元亓并不在意这一点,不过对方点出她的命格,她还是挺不是滋味的,原来喜欢她的人那么多,都没有一个跟她携手一生的。也罢,本来她就打算一生献身道门,得道飞升的。 空灵从荷包里掏出十个铜板没好气的拍在桌上,起身走人。 章六跟卖菜的麻子走过来,十分关切,章六安抚她:“你别在意,这人就是个疯子。” 元亓脸上没有半点笑意,冷静的扫过两人:“你们别担心,我没事。她也不是疯子,她是无极宫玄清道长的关门弟子,本事大的很呢。” 章六跟麻子错愕的你看我我看你,麻子嘟囔了一句:“你这是遇到行家了?” 元亓这才笑笑,很傲娇扬了扬下巴:“还是我厉害一点。” 中午的时候没什么人,元亓就打算在面摊上随便吃一点面对付一下,梅子端着面放到她面前,上面特意多加了几块肉,色泽十分诱人:“吃吧,不够了,我再给你下一碗。” 元亓抬头说了句:“谢谢。” 这是就有一道白色的身影走过来了,熟门熟路的坐下:“我也来一碗,多加肉。” 元亓扭头一看,居然是多日不见的白有悔,就嘲讽的问:“好多天不见了,你改邪归正,不在街上混日子了?” 白有悔不满的斜她一眼:“瞧你说的,我怎么就混日子了?那是交朋友,交朋友懂不懂?” 元亓跟他玩笑两句才认真的问:“好些日子不见,你干嘛去了?” 白有悔深深叹了一口气:“别提了,自从我二叔一家搬出去以后,我爹娘就说这回轮到咱们三房出头了,让我好好读书,还给我请了个白头发的先生,天天在我耳边之乎者也的念叨,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我爹娘逼着我读书,你说我是那块料吗?” 元亓呵呵一笑,白有悔是个坐不住的主,让他安安静静的读书还不如让他死了呢。 “所以你就偷跑出来了?” 白有悔嘿嘿一笑:“还是七妹妹了解我,我最不喜欢读书了,看见那些字就头大,你看我的面相,将来读书能有成就吗?” 元亓咯咯笑着摇头:“你读书还真不行,不过读书明理长见识,你还是多读点书吧,总有用处。” 白有悔不满的白她一眼:“你小小年纪怎么说话老气横秋的跟我爹娘一样。七妹妹,我今天来是跟你说一件怪事的。” 元亓不紧不慢的问:“你们家又出事了?” 随后她就扒拉起面条来。 梅子端来一碗面放到白有悔面前:“白公子,慢用。” 白有悔知道梅子之前不能说话,是个哑巴,听到她说话十分惊奇:“呦呵,会说话啦,小姑娘,恭喜呀。” 梅子笑的很甜:“谢谢白公子,都是七小姐的功劳,七小姐很厉害。” 白有悔用力点头:“你说的对我七妹妹当然很厉害。” 开了两句玩笑,白有悔继续说:“我二叔不是搬出去了吗?前些日子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大金蟾,放在门口,你别说,他家铺子的生意还真好了不少。我爹都跟我念叨,你是不是算错了,他看着二叔的运道好着呢。谁知好景不长,昨日夜里,我二叔家的大金蟾让人给砸烂了,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第148章是不是黄仙的报复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白有悔神情都有些后怕,他继续说:“这还不算,我二叔今日早上起来,瞧见被砸的稀烂的大金蟾,直接就吐血了,他跪在碎了的大金蟾面前一个劲的磕头赔罪,也不知道嘴里嘟囔的是什么,我爹说,看着就有些疯癫。我爹怕出事,就请了大夫来。” 他就有一点不明白:“七妹妹,你说砸烂大金蟾的会不会是黄仙?” 元亓想想道:“不好说,前些日子我见你二叔拉着大金蟾招摇过市了,那大金蟾里面住着一个蟾蜍精,确实能保佑你二叔一家发财。只不过谁看他不顺眼,给砸烂了大金蟾,我就不知道了。” 其实她早就算出来了,只不过不想说透而已,怕给自己惹麻烦。 白有悔不敢置信的看着元亓:“蟾,蟾蜍精?” 他看了元亓半天,有点不敢相信的样子:“世上真有精怪妖怪呀?” 他有点害怕,又担心的问:“不会出来害人吧?” 元亓呵呵笑着拍他的手:“一般不会,他们修行不易,害人会被捉的。” “哦。”白有悔放心了些,只要不出来害人就好,他想起当时看到的那只硕大的蟾蜍尸体,还是心有余悸。 元亓道:“等下次我见了精怪妖物,带你一起去开眼界。” 好在白有悔并不是来请元亓出山拯救他二叔一家的,就跟元亓说起了当时的细节。 那日早上,白二爷跟平日早上一样带着一家子来到大金蟾面前磕头,谁知一来到大门口,就发现大金蟾被人给砸烂了,碎成很多块,最显眼的地方还有一个金蟾的尸体,血肉模糊,蟾蜍的头被吃掉了一半,腿也少了一条。 按理说出这么大的事,得有人听到动静吧? 偏偏整个府邸的下人和主子,都睡的死死的,谁也没听见这里有什么动静,就连看门的门房到那时候都还睡的死死地,根本就不知道大金蟾被砸的事情。 白二爷瞧见这一幕,整个人都傻了,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喷出一大口血来,他的那些小妾都给吓坏了,就连白二爷的长子都吓坏了,赶紧连滚带爬的去白府报信,让人来帮忙。 白老爷子就派了白三爷跟白有悔过来查看。 两人来到的时候,白二爷不顾劝阻捧着蟾蜍的尸体痛哭流涕,比死了亲爹亲娘还伤心。 白有悔好奇的问元亓:“七妹妹,你说既然那个大蟾蜍已经成精了,想必有点本事,是很厉害的,你说是什么人把他给打死了呢?” 他认真的盯着元亓,又说了一遍自己心里的疑惑:“我怀疑是黄仙弄死的,七妹妹你说是不是啊?” 元亓道:“有可能吧,你可别说请我去看看,我可不去。白二爷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旁人。” “我知道我知道,回去之后,我爹跟祖父念叨,他也怀疑是黄仙干的,跟祖父说,幸亏黄仙没来我们家。我祖父让我问问你,我们家如果供奉黄仙,以表赔罪,黄仙就不能来我家祸害了吧?” 元亓笑笑:“你们可以试试,若是上香,香不断不灭,就是黄仙不反对,否则,就歇了这个心思。” 午后,元亓正在眯着眼睛打坐,来了几个妇人。 元亓盯着那几个妇人,一看就明白了,其中一个年岁最大的坐在元亓跟前。 “小道长……我们问个事。你不是无极宫的道长吧?” 元亓弯唇一笑:“我不是,我师父是扶桑观的冲虚道长。” 几个妇人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互相看了一眼,最年长的妇人就开口了,还十分警惕。 “小道长,我们听说你很有本事,算卦特别准,就来问问,我们前些日子从无极宫请了三清像回去供奉,前天,我参拜的时候那神像突然就给炸了。” 她指着自己额头上当一块伤痕道:“你看这就是当时神像炸了被砸伤的。不久我就听说无极宫的重阳殿给炸了,还飞出来好多邪祟,你说我供奉的是不是邪祟呀?我们会不会被邪祟附身了?” 另外几个妇人纷纷附和的问:“是啊,是啊,小道长,你帮我们看看,我们身上有没有邪祟,若是有邪祟,不管多少银子,你都帮我们驱除了。” 元亓看向几人很淡定的安抚:“你们身上没有邪祟,那神像炸了就没事了,里面的邪祟也就被炸死了。” “哦~”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没邪祟就好。” “邪祟死了就好,我们就放心了。不过保险起见,小道长可否给我们个平安符什么的?” 元亓大大方方的从布包里摸出几张平安符来:“一两银子一张。” 几个妇人没有讨价还价,都出钱买了平安符。又在元亓摊位前问了许久,才离开。 一个下午的时间,有好几拨来找元亓问这件事的,元亓都耐心的回答,还卖了不少平安符,给扶桑观拉了许多信众。 回到江府,正好碰见江君景也从外面回来,江君才一脸疲惫。 “大哥怎么了?” 江君才叹口气:“这日皇上心情不好,打了好多大臣,还让我亲自动手打,还让我往死里打,你说他们哪里受得住我的板子?我手下留情,让皇上给骂了一顿。我只好使劲打,结果直接打死了礼部侍郎。哎……” “因为无极宫出事,皇上心情不好?”元亓试探着问。 江君才道:“是啊,礼部侍郎年纪大,身子也弱。” 元亓看的出来,他有些愧疚。 就劝他:“是皇上下的令,皇上难道不知礼部侍郎身体什么状况吗?你已经尽力了,礼部侍郎也不会怪你的。对了无极宫出事,皇上是什么态度。” 这时候江正卿也从车上下来,在两人身后说了一句:“还能是什么态度,觉得被打脸了呗。” 他还劝开导儿子:“不管你的事,皇上也是借机惩罚那些平日里阴奉阳违的官员,今日挨打的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元亓重复:“父亲,我想知道皇上对于无极宫豢养邪祟的事是什么态度。” 江正卿很不解的回答:“很生气,但看上去又不够生气,只是轻描淡写的批评了国师几句,让国师抓紧整改。” 第149章狐狸成了焦点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江家没空操心朝廷的是,江君才的喜事越来越近,府里每日都是一片忙碌的场景,就连江君才的住处也都开始装扮起来。 相里明珠经过这几次事件,已经认识到元亓还是靠谱的,拜堂的前厅还有洞房的布置,都是让她看过了的。 七月二十六这天是个黄道吉日,是江君才大婚的日子。 江家天不亮就热闹起来,元亓懒得凑热闹,躲在自己的芍药居里喝茶。 太子和五殿下都亲自来祝贺,还有许多江正卿的同僚跟江君才的同僚,现场气氛十分热烈。 温竹筠这天也没有出去,乖乖在家呆着,虽然江家办喜事,也没她什么事,但她本着万一有事需要她帮忙的原则,随时准备帮忙。 绿竹和红杉特别积极,知道上次江家举办宴席,元亓对白家六公子很有兴趣,这日两人特意在门口盯着,白家六公子以来,绿竹就兴奋的跑来告诉了元亓。 元亓一头黑线,十分无语的反问:“他来了你们告诉我做什么?” 绿竹十分理直气壮:“小姐,六公子的容貌乃荣国第一美男子,你不是最爱看他吗?” 元亓扶额:“谁说我爱看他了?上次我只是好奇他长什么样,现在我知道他的样貌了,自然就不会再去看了,我又不是花痴,你们爱看就看去吧。” 绿竹还没走,红杉就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小姐小姐,摇光阁的东家涂山里来给大公子送贺礼了!” 元亓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涂山里又找她炼药来了,她还没歇够呢,他真把自己当炼丹炉了?当摇钱树了? 她哼了一声,极不高兴:“来就来吧,告诉我做什么?”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的很,涂山里纯粹是看在元亓的份上,才给江君才大婚送贺礼的。 江家人也知道。 所以红杉继续说:“小姐,侯爷和夫人让你去前边招待涂山里先生呢。” 元亓无奈,只能去了前厅。 她喜欢看热闹,可不喜欢家里这么多人,还得装模作样的招待客人出来营业,她社恐。 涂山里一袭白衣,穿的骚的不行,他众星拱月般的被众人围住,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客气有礼貌的跟周围的人打招呼。 元亓一瞧,好家伙,京都四大家族的人都围着他呢。 相里木带着夫人还有儿子儿媳,白家老爷带着儿子孙子,江正卿这个主人家甚至亲自给涂山里倒茶。 他狐狸尾巴都快翘起来了。 元亓觉得,真是骚的没边了。 可别人都不这么认为,大家都觉得涂山里风度翩翩,是天上地下第一美男子,他的风采远远盖过白家六公子,从上至下从里到外到处都散发着成熟的迷人魅力。 可白六公子那个生瓜蛋子可有吸引力多了。 在场的女眷不管老幼已婚未婚全都盯着涂山里拿张人神共愤的脸,尤其是他今日穿了一身白色锦袍,更是迷倒了大片的人,不但女子对他痴迷,就连不少男子都盯着他看。 元亓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去,就瞧见涂山里身边站着涂山昂,涂山昂已经让身后的随从将礼物交给江家的人了。 江家的管家在唱礼单:“浣火皮斗篷一件,东海夜明珠两颗,归元丹一颗,火红凤凰羽披风一件。” 好家伙,众人听了直咋舌,件件都是价值连城,就连国库里都没有这样的宝贝。 浣火皮斗篷用极其少见的烷鼠皮制作而成,避火,火场救命的上等法宝,而且冬天穿着十分暖和。 东海夜明珠就不说了,那是只在传说故事中听到的东西,为了满足大家的好奇心,江家管家每念一个名字,江家的小厮就把宝物展示给大家,虽然只是远远看一眼,但也满足了大家的好奇心。 归元丹是救命的宝贝,千金难买,就连宫里都没买到。 火红凤凰羽披风是用最纯正的红凤凰羽毛编织而成的,别说要用多少凤凰的羽毛了,大家都没见过凤凰这种神兽。 涂山里这大手笔让自己出够了风头。 元亓甚至都能想象他九条尾巴在身后摇晃的场景了。 不过这么多人都在这里,元亓自然不好跟他斗嘴,而是上前客气的打招呼。 “你怎么来了?”元亓这话算不上客气,大家都觉得元亓说话太突兀太没礼貌了。 尤其是相里明珠,就开口训斥:“你这孩子,说的这是什么话,还不见过涂山先生?” 江正卿也纳闷涂山里今日到底是冲谁来的,按理说江家跟摇光阁没什么特殊的关系,甚至江家之前也派管家去摇光阁示好,请涂山里来江家做客,结果江家管家连人家的面都没见到。 他也提醒元亓:“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注意态度。” 众人都低声议论,觉得元亓不太懂事,就连相里幽冥也很不高兴的看着元亓,他觉得元亓说这话代表她跟涂山里的关系不一般! 元亓环视一圈,很不解的反问相里明珠和江正卿:“我平日里就是这么跟他说话的,这还算客气了呢。” 涂山里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顿时引发了一阵尖叫。 他等着尖叫声过后才开口:“元亓,你大哥今日大婚,凭我们的交情,我觉得应该送点贺礼来表示表示。” 众人终于明白了,江正卿和相里明珠也明白了,原来人家是冲元亓来的。 她一个不到十岁的小丫头怎么认识的涂山里? 相里明珠就想为什么认识涂山里的不是她的女儿?不过她脸上还是很有面子的。 元亓夸赞:“礼物不错,就是容易让我家被贼惦记。” 相里幽冥瞧见两人说话一点也不见外,元亓跟他说话就客气的很,生分的很。 他不高兴了。 “我带你四处转转吧?”元亓知道涂山里也不喜欢这种应酬场合,主动替他解围。 “好啊。”涂山里爽快的答应了。 在一旁的萧毅跟萧振发现,全程人家涂山里就没看他俩,人家根本就没把皇族放在眼里。 但是萧振就想借此机会认识涂山里,他上前道:“涂山先生,我也陪着你一起转一转吧?” 涂山里上下打量对方一眼,对他没什么兴趣。 元亓介绍道:“这是五殿下萧振,上次在塞河见过。那位是太子殿下萧毅,也对你仰慕已久。” 第150章你谁呀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萧毅眼中划过一丝诧异,平日里萧振都是唯他马首是瞻,今日居然自己出风头,主动要陪涂山里,实在出乎他的预料呀。 其实他并非不想邀请涂山里,而是怕被拒绝,太子颜面无存。 他也上前微笑面对涂山里。 涂山里神情淡然,好像对两个人都不怎么感兴趣。 元亓已经看出萧毅身上淡淡的鬼修气息,她想进一步探查,就跟涂山里使了眼色。 下一秒涂山里就很和气的答应了:“好啊,我也想结交太子殿下跟五殿下,请。” 江白露瞧见涂山里如此美貌,怦然心动,不自觉的就跟了上去,走在萧毅身边,还假装落落大方的开口:“我跟着七妹妹一起陪着涂山先生。” 萧毅对她这种行为很不满,难保她不是被人家的美色迷住了,也想多跟人家相处一会儿。 涂山昂跟其他的随从被江家管家带着去了花厅坐下喝茶。 萧毅跟萧振不约而同的给自己的长随使眼色,让他们去跟涂山昂套近乎。 元亓等人一走,宾客们就议论那四件礼物。 元亓发现相里幽冥不远不近的跟着,好像不大高兴,她也没多想,想跟着就跟着吧。 谁知相里幽冥越跟越近,没多久就站在元亓身边了。 萧毅和萧振都忙着跟涂山里套近乎,元亓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两人抢风头,干脆跟相里幽冥走在后面,随便闲聊。 相里幽冥见元亓不跟两个男人去抢涂山里,也不像江白露那样时时刻刻盯着涂山里,心里就舒服多了。 他就知道元亓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光看男人的脸了。 “你看见我二叔了吗?”相里幽冥低声问,他故意走的慢了些,跟前面的几个人拉开距离,确保他们俩说话不被前面的人听到。 元亓恍惚了一下:“你二叔,我不认识呀。我去了你家几次都没见过你二叔,怎么了?” 相里幽冥低声道:“之前你不是给我解除咒术,我父亲发现是二叔搞的鬼吗?” 元亓嗯嗯一声:“是啊,后来给你侄儿召魂,不也是他搞的鬼吗?” 而且相里木说他二弟已经遭到反噬,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她回想刚才的事情,宾客之中好像并没有毁容或者穿戴严实的人。并且她发现现场除了萧振之外还有一个鬼修,鬼气浓的都快掩饰不住了,那个人他不认识,难道那位就是相里幽冥的二叔? 所以,相里麟好了? 相里幽冥嗯了一声:“我二叔一直在神神秘秘的治病,我们也没见过大夫出入,前段时间我二叔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从未出屋子一步,就在十日前,他突然就好好的出现在家族聚会上了。他状态比被反噬之前还要好。我和父亲哥哥都猜测他找了高人治好了。你怎么看?” 元亓摇头:“这种反噬是医药无法治好的,要想恢复原来面貌,只有一些上等的功法,比如修为达到筑基,以自身灵力改变自己外貌。但我看他并未到达那个境界。我还发现他身上有鬼修的痕迹,配合丹药也是能改变容貌的。” 相里幽冥虽然是修炼者,但还从未听说过人能修炼鬼的功法:“人修炼鬼的功法?” 元亓嗯了一声:“是,世间有很多种修行方法,道家有道家的功法,佛有佛修,鬼有鬼修,各有利弊,不能说别人修行的功法就是不好。只不过道家功法和佛修的弊端相对少一些,进补也慢。有的鬼修进补虽然快,但对自身造成的伤害也大。” 元亓跟他说了很多细节。 相里幽冥不停的点头,还问了几个小问题:“照你这么说,我二叔是鬼修?” “应该是,还有五殿下,也是鬼修。”元亓在他耳边耳语了一句。 相里幽冥不自觉的就看向萧振,他知道皇子之中太子殿下和五殿下都是有灵根的修行者,而且修为不低,也很受皇上重视。 他有些不大敢相信,堂堂五皇子竟然修炼鬼道。 他觉得元亓告诉他这个消息,是对他不一般,心中就更加感到幸福了。 相里幽冥突然想起来他早就准备好的礼物,他从袖笼里抽出一个细长的盒子来:“这是我新得的一根簪子叫做七窍玲珑簪,你看喜不喜欢?” 元亓拿起簪子,发现这跟簪子和很适合他,远看像木头,其实是琥珀,拿在手里十分温润,这款式和颜色不管是穿常服还是道袍都能佩戴。 “真好看,我挺喜欢的。” 相里幽冥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你喜欢就好,以后见了好东西,我还给你拿来。” 元亓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把簪子给簪到头上去了。 相里幽冥心情甚好,继续试探:“我发现了京都一处酒楼,里面的东西很好吃,有空去尝尝?” “好。”元亓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相里幽冥又问:“既然你说我二叔在修鬼道,那他肯定想要做什么,说不定又想争夺家主,你有没有什么防身的东西?我可以买。” 元亓歪头想了想:“暂时还没有,不过我回头可以研究一下,给你们做几个玉牌防身。” 相里幽冥嗯了一声:“我口渴了,能不能去你的芍药居坐一坐喝口茶?” “好呀!” “哥哥!”一个个头跟元亓差不多的小姑娘跑来了,是相里幽冥的妹妹相里宝玉,她噘着嘴一脸不情愿:“刚才我就去了一趟茅房,回来你就不见了。” 她冲着元亓嘿嘿笑了两声:“我能不能再跟你那神鸟玩一会儿?” 她还从袖笼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来:“你看今日一大早我让厨子做得肉团子,指甲盖大小,神鸟一口一个。” “好呀。”元亓带着两人去了芍药居。 路上碰见江酒露独自一人百无聊赖的在小花园里闲逛。 因为前些日子表白萧振的事情,她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今日宾客众多,她就没露面。 丫鬟从远处跑来:“小姐,奴婢瞧见五殿下了,正跟太子殿下还有涂山里先生逛园子呢。” 江酒露十分激动,她念叨:“二哥说帮我报仇的,说话可不能不算数。” 第151章成功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江酒露一个人不好意思去前厅露面,再说江君景跟江君玉今日都忙着招待客人,实在无暇顾及江酒露的事情。 江酒露差身边的丫鬟去问江君景跟江君玉。 因为两人太忙,所以丫鬟很久才回来。 丫鬟禀报说:“二公子三公子让小姐放心,一切都已经办好了,两位公子让小姐安心等着,过两日就会有结果。” 江酒露面色阴沉的嗯了一声,心情好了些:“只要父亲和哥哥记得此事就好。” 这是另外一个丫鬟跑过来禀报:“小姐,五殿下跟太子殿下还有涂山里先生在逛园子。” 江酒露面色阴狠了些:“今日不能让他当众出丑,真是便宜他了。” 她怎么想怎么不甘心,恨不得马上捉弄萧振一回。 旁边的丫鬟就劝她:“三公子说了,小姐不要意气用事,不能觉得五殿下在咱们府上就擅自动手,会坏了大事的。” 江酒露极不情愿:“我知道,我只是不甘心,走,咱们去看看五殿下都做什么了。” 就算是不能算计他,她也要看看萧振把江家两个女儿害的声名狼藉,是怎么还有脸还有胆子来江家做客的,难不成觉得江家人真的好欺负了不成? 江酒露不顾劝阻,执拗的去了园子,没走多远就瞧见元亓跟相里幽冥两人在散步,不远处的前方就是一个玉树临风俊美公子跟两位殿下。 她目光中都是恨意,跟前些日子见了萧振不自觉的流露出爱慕的眼神判若两人。 元亓瞧见她,朝她招手。 江酒露快不走了过去,她觉得瞧见元亓,就心安了不少:“七妹妹,我恨他。” 元亓瞧了一眼相里幽冥,也不知道对方知道江酒露说的是什么意思不。 相里幽冥咳嗽一声:“我这两日有点上火,一直耳鸣,刚才五小姐说什么来着。” 说完他还用力抠自己的耳朵,皱着眉假装听不见。 元亓:嗯,很上道。 他往旁边走了两步站在一从玫瑰花前赏花。 元七就劝江酒露:“五姐姐,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不需要你跟六姐姐出面,也不需要咱们家任何一个人出面。你不要去坏事,懂吗?” 江酒露点头:“我知道,我就是恨他,对咱们家做了这样的事情,居然还有脸来。” 元亓拍拍她的胳膊:“在外人看来,人家的被你们俩骚扰了,人家今日能来,是不计前嫌。你没瞧见刚才在前厅的时候,没人指责他吗?” 江酒露咬咬唇,更加不甘心了,为什么做坏事的人反而会被人为是心胸宽广呢?被害的声名狼藉的人反而不敢出去见人? “七妹妹不觉得不公平吗?咱们家不把他赶出去,别人怎么看咱们?你就不觉得窝囊吗?”江酒露有些崩溃的质问。 元亓知道她一直有心结,想不开这件事情。 就开导她:“人家毕竟是皇子,而且皇上很看重他。咱们再恨他,也只能忍着。刚才在前厅,父亲和哥哥都对他很客气呢,就想从前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一样。” 江酒露看向前边的萧振,觉得他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黑心肠的恶人,涂山里先生居然跟这种人谈笑风生…… 她越想越觉得不公平,为了避免忍不住想要弄死他的冲动,她转身跑走了,回了自己的院子。 相里幽冥这才走过来,刚才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前些日子江酒露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萧振做得确实过分,几乎等于把江家的颜面按在地上摩擦。 其他三大家族的脸上也不好看,毕竟大家都知道皇上觉得四大家族的势力太大,几乎有掌控朝政的趋势,皇上想借此打压四大家族,尤其是相里氏。 所以皇上自然会放纵一点,有人出手对付四大家族,哪怕是对付其中一家,他也乐得坐山观虎斗。 相比江酒露,江松露就好多了,她虽然也做了荒唐的事情,好在没有出去丢人,不过她也不好意思去前厅露面,乖乖的待在自己闺房里,让丫鬟婆子打听前面的情况。 前面一个八角亭,涂山里邀请大家一起坐,元亓作为主人就让绿竹和红杉准备茶水和点心水果。 萧振有心讨好涂山里,就建议:“今日江统领大婚,不如咱们在此小酌一杯,也算祝贺江统领新婚之喜?” 涂山里自然不会拒绝,看了一眼元亓就答应了。 不多时,绿竹红杉就带着人带来了美酒和几碟小菜。 慎重起见,跟着萧毅的人先尝了菜,确定没有问题,才让几人动筷。 元亓也不介意,人家这样慎重,对江府也有好处,以后萧毅萧振出什么问题跟江家没关系。 元亓藏在桌下的手多了一张纸人,这纸人没有眼睛和嘴巴,却带着一个小小的术法。 她松了手,纸人就贴着下面的桌面朝萧毅爬了过去。 接触到萧毅衣服的一瞬间,纸人就像液体一样渗入萧毅的衣服不见了,层层渗透,直接透入他的皮肤。 萧振只是觉得腿上痒了一下,他挠了两下,然后不适的感觉就消失了。 纸人在萧振的皮肤上游走,很快在他的后脖颈下面的脊椎处停下不动了。 纸人在他的皮肤上形成一个红色的轮廓,如果仔细看到话,会发现这个红色的纸人形状还会发光。 渐渐的红色纸人慢慢褪色,跟周围的皮肤没什么区别了。 萧振没有任何感觉,仍旧跟涂山里谈笑风生。 涂山里瞥了一眼元亓,知道元亓事情已经办好,他不用陪着这俩恶心的人了,随时都能离开。 今日他之所以回来,不过是受元亓的委托,来制造一个给萧振下套的机会。 如今他任务完成,就没必要继续留了。 这时候涂山昂走了过来:“东家,摇光阁那边来了贵客,请您回去见一见。” 涂山里站起来:“两位失陪了。” 他都懒得解释,也不管萧毅和萧振愿不愿意让他走,他就走了。 萧毅朝涂山里拱手送别。 萧振有些不甘心:“涂山先生,酒菜才刚上来……” 涂山里根本就没搭理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152章不给留脸面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萧振又追了几步,跟在涂山里身后不死心的说了句:“涂山先生,明天我去摇光阁找你喝酒!” 涂山里没做回应,加快脚不离开。 萧振很是诧异,明明他也是修行者,怎么就追不上涂山里呢? 萧毅瞧见涂山里走远,才走到萧振身边,不解的问:“他怎么突然走了?” 萧振扼腕叹息:“可惜了,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他说呢。” 他也不知道这次算不算跟涂山里认识了,跟涂山里算不算是朋友。 他目送涂山里背影消失,才走了回来,跟元亓和相里幽冥寒暄起来。 相里幽冥也是他拉拢的对象,虽然相里幽冥比不上涂山里的身份,但也是萧氏皇族惹不起的。 他说了很多客套话。 相里幽冥似笑非笑,也不端酒杯,淡淡问他:“五殿下现在有空跟我说话了?” 萧振一听就知道对方这是在怪他刚才冷落了对方。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我这就给小九爷赔罪,我自罚三杯,先干为敬。” 元亓就瞧着相里幽冥淡然的神色,再听刚才他的语气,就知道相里幽冥也不喜欢萧振。 相里幽冥并不买账,不咸不淡的开口:“五殿下赔罪做什么?你又没做错什么。” 萧振顿时尴尬了,好像自己主动认错也不对,主动认错这不就代表他承认自己错了吗? 他呵呵一笑:“我不该冷落小九爷,改日我请小九爷喝酒。” “家父说我年纪还小,不能喝酒。”相里幽冥拐着弯的拒绝了萧振。 萧毅见萧振最近做什么事都不加掩饰了,从前萧振对他言听计从,简直就是他的跟屁虫。 最近萧振狂傲了许多,不但当着他的面抢着跟涂山里说话,就连态度也不如从前恭敬了。 萧毅很是窝火,他也明白了,从前萧振所做的一切都是装的。 “小九爷确实年纪还小,不宜喝酒。”萧毅也不给萧振留脸面了。 萧振颜面尽失,心里虽然恼火,但也不能发作,他碰的毕竟是软钉子,但他也恨上了相里幽冥,一个小屁孩也敢给他甩脸子。 哼! 萧振有些心不在焉,总觉得涂山里离开的有些突然。 其实涂山昂被他的手下缠住了,不太可能接到摇光阁的事情,再说摇光阁能有什么大事,让正在做客的涂山里失礼的中途离开? 所以他越想越觉得涂山里是不想跟他说话才找理由走的。 元亓是很想问萧振关于他捉弄江酒露的事情的,她可不是惯着别人的人,不管萧振是什么身份,她都不惯着。 “五殿下,我问你,你是不是给我五姐姐下情人蛊了?” 萧振没想到元亓能这么直截了当的问。 萧毅更加没想到,他注视着萧振也等着萧振的答案。 萧振既然今天赶来,就想过这个问题,心里早有准备,直接不承认就是了。 “我想这是个误会,我并未给五小姐下过什么情人蛊,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情呢?七小姐说话可要有证据呀。” 元亓觉得跟上次塞河打交道的时候比起来,萧振确实狂傲了许多,难道是修炼鬼道功法,也影响人的心智? 她觉得多少是有点影响的。 “五姐姐和六姐姐身上的蛊虫是我驱除的,她们所中的是情人蛊虫。中这种蛊虫的人对下蛊着死心塌地,爱他爱到至死不渝,不是你下的还能是谁?” 元亓语气咄咄逼人,丝毫不给萧振留余地,这就是逼着他承认呢。 萧振盯着元亓,无奈叹息一声:“不是我做的,你让我怎么承认?七小姐,蛊虫这种东西我见都没见过,更不会用了。再说我跟五小姐六小姐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们?前些日子她们二人被人算计做了些丢人的事情,七小姐也不能因为她们二人都想嫁给我,就认为这是我做的吧?” 元亓自然知道他不会承认,也没指望对方能老老实实的承认,不然就不能给他下催魂术了。 “是不是你做的,你心里清楚,五殿下,你敢对天发誓不是你做的吗?” 萧振可不信什么因果报应,他只相信强者掌控天下。 “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发誓?七小姐,你不要太过分。”萧振故作恼怒。 萧毅在一旁解围:“好了,七小姐,没有证据的事情就不要拿出来说了。” 元亓微微点头:“好,举头三尺有神明,祖师爷在头顶看着呢,若是五殿下没做过,自然不会得到报应,若是做过却不承认,会有什么报应就不好说了。” 萧振在心里把元亓骂了一万遍,很是不爽。 元亓站起来道:“我有事要跟小九爷说,就不陪了。” 元亓转身就走,把两位殿下扔在哪里不管了。 萧毅站起来:“走吧,咱们去前面喝喜酒去。” 元亓回到芍药居,相里宝玉早就跟神熏玩了好半天了。 相里宝玉看见元亓回来,很自豪的举起手里的盒子:“你看,神熏都吃光啦!” 神熏傲娇的扑棱了两下翅膀,脑袋在相里宝玉的手心里蹭了蹭。 相里宝玉顿时感觉幸福的不行,此刻她看着神熏比琴爹亲娘都亲。 “你若是喜欢……”元亓看着一人一鸟十分和谐的画面,一句话脱口而出。 相里宝玉期待着元亓说出,若是喜欢就带走玩几天的话。 谁知元亓说:“你若是喜欢,可以经常来找他玩。” 她不大情愿的哦了一声。 相里幽冥很机灵的发现这是接触元亓的好机会,立刻就主动请缨:“我可以带她来。” 元亓都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食物香味,可见相里宝玉对鸟食的制作是用了心的。 “你这鸟食味道不错。” 果然相里宝玉道:“你不知道,为了给神熏弄一口好吃的吃食,我专门请教了养鸟的师傅,还请厨子做了很多次,最后才得出这个配方的。不瞒你说,我也想要只神熏这样的鸟,我让我爹给我买了很多鸟,没有一只像他这么聪明还能跟我聊天的。最多也就是能鹦鹉学舌两句。” 元亓嗯了一声,丝毫没有把神熏外借的意思。 第153章魂魄不稳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花厅里,男席这边,江君玉亲自作陪两位殿下,虽然江家对萧振不满,但表现的是相当大度,在这种场合不计前嫌的热情招待。 跟萧振背靠背的是白家的六公子白扶珺。 萧振知道白扶珺是白家的下一任家主,因而也跟他喝了两杯,瞧见他衣服上沾了几根落发,就不动声色的收了起来。 白扶珺根本就不知道此事。 一场宴席下来,连新郎新娘拜堂,萧振都跟白扶珺挨着,他好几次收集白扶珺身上的落发,算起来一共收集了十几根。 应该够用了。 江君才今日心情很好,同僚来的很多,他喝了不少的酒,等最后被小厮扶着送入洞房的时候,人都有些迷糊了。 隔日一早,元亓早早起来,在院子里练剑,往日在白云观的时候,她也会跟着师兄师弟们一起上早课,多年来已经养成了习惯,来到江家也不曾偷懒。 看时辰差不多了,绿竹提醒:“小姐,今日大少夫人给侯爷和夫人敬茶,您要早点去观礼。” “好。”元亓收了剑,把剑递给绿竹,随后就进了屋。 她换了一身绿色的罗裙,细致打扮了一下,争取不要抢了新娘的风头。 前厅里大家已经齐聚一堂。 江正卿跟相里明珠坐在主位上,李贵妾坐在一旁,还有江正卿的几个已经分家另过的弟弟也带着家眷来了。几个小辈分列两旁,今日江酒露和江松露也露面了,不过面色还是不怎么好,挺憔悴的,没什么兴致。 元亓见到了一大堆平日里很少见面的堂兄弟堂姐妹。 这么多人把偌大的前厅挤得满满当当的。 不多时,江君才就带着新妇来了,江君才身穿一袭墨绿的直裰长袍,新妇凤彩衣身穿一袭淡绿色的广袖留仙裙,素雅端庄,只是透着几分柔弱,走路轻飘飘的,看着有些身体不适,而且脸色也不大好。 和前些日子见到的脸色红润中气十足身体康健的凤彩衣判若两人。 众人瞧见一对新人,纷纷露出会心的笑容。大家潜意识的认为江君才作为禁军统领,武功很高,夜里把新娘子折腾的腿软脚软的下不来床也很正常。 没人怀疑新娘子不对,毕竟样貌身姿摆在那里,就是凤彩衣本尊。 元亓一眼便看出新妇不大对劲,神魂不稳,魂魄跟身体好像不大兼容,如果不出她所料,新娘子应该被掉包了。 江君才带着“凤彩衣”一起上前给父母磕头敬茶。 元亓细看新妇魂魄的脸,果然跟肉身不是一张脸。 她自己脑补了一番凤家姐妹为了争抢一个男人互相算计的大戏来。 江君才的优秀是有目共睹的,不但优秀,而且相貌极佳,官居大内禁军统领,年纪轻轻就身居要职,前途无量,嫁给这样的人,注定一辈子风光显赫,哪个女子不动心呢。 江正卿和相里明珠喝了茶,相里明珠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递给新妇。 紧接着新妇又给叔叔婶婶敬茶,收了一大波的礼物 新妇也回赠了礼物,并且给江君才的弟弟妹妹堂弟堂妹也都准备了礼物。 行为举止十分妥当,且有大家闺秀的做派,整个过程挑不出一点错处来。 元亓觉得这个“凤彩衣”一定跟凤彩衣关系十分亲密,说不定也是家中嫡女,竟然把敬茶流程了解的这么熟悉。不会是凤家已经成亲的女子吧? 她没见过这个女子,也不知这个女子是谁。 轮到元亓这里,是一根珍珠项链,成色看起来不错。 元亓盯着礼物,并没有接过来。 她也没叫嫂嫂。 江君才还轻声问她:“这么调皮,嫂嫂给你礼物怎么不接?” 元亓望着“凤彩衣”问:“你是我嫂嫂吗?” “凤彩衣”明显的慌乱了一下,她用尴尬的笑容掩饰自己的慌乱,她向江君才求助,“相公,也许七妹妹是觉得礼物太轻了,我这就……” 江君才轻轻拍了拍新妇的手,并且斥责元亓:“七妹妹,越说越不像话了,她怎么不是你嫂嫂?” 江家其他人也看了过来,都觉得元亓是没事找事。 江君玉锐利的视线扫过“凤彩衣”,心中一个疑问升起,没听说凤家嫡女身子弱,而且昨夜大哥喝酒太多,应该没精力圆房了,要知道男子喝醉了,就跟一滩烂泥一样,根本不可能做那种事情。 可是这新妇依旧腿软脚软看起来还有些头晕,不明就里的人都以为是江君才给折腾的,所以大家看江君才两口子的眼神就都有些怪。 尤其是那些婶子们,一直在提醒江君才要心疼新妇才行。 江君才也不大明白婶子们是什么意思。 如今七妹妹突然这么说,难不成,新妇有问题? 相里明珠也觉得元亓是无理取闹,就斥责她:“小七,平日里你胡闹,也就罢了,今日可不能胡闹了,快,给你嫂嫂赔罪。” “她不是我嫂嫂。”元亓懒得解释,也知道当众戳穿不好,只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起身跑了。 “凤彩衣”却十分紧张,她用委屈掩盖自己的紧张,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相公,是不是我的礼物太轻了。” 她双手互相攥着,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看穿了? 她并不知道元亓的本事,也没怀疑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只是觉得元亓刁蛮无礼。她听说江家有个刚刚认回的外室女,不懂规矩,大概就是这个人。 她心里恨的很,怪元亓让自己颜面扫地。 江君才也觉得今日元亓确实无理取闹,便道:“你等着,我去找她回来,让她给你赔罪。” “凤彩衣”拦了一下:“别,她年纪小不懂事,我怎么能跟她一般见识?别因为这点小事就惩罚一个小孩子……” 刚说完,她就有些头晕,感觉有些控制不住肉身,魂魄要被从肉身里驱逐出来似的。 江君才赶紧扶住她:“你怎么样?我这就请大夫。” 屋子里的过来人,婶子嫂子们都捂着嘴偷笑。 相里明珠也是无奈:“你看你把彩衣折腾的。” 江君才:“……” 第154章不喜欢我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靠着月亮门摆弄一绺头发,就等江君才。 果然,不过片刻功夫,江君才就走了过来,越过月亮门就朝前走,速度很快。走了几步好像发现月亮门那里有人,就回头看了一眼,折返回来。 “小七,我觉得你平日里懂事的很,怎么今日跟新嫂嫂如此无礼?” 元亓就盯着他看,好半天。 江君才被看的有些不舒服,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元亓嘲讽开口:“你身为禁军统领,感觉敏锐,警惕性高,难道就没觉察出自己的新媳妇有什么不对吗?” 江君才自然不是没感觉,但他并不认为这不对,只是觉得凤家女轻浮。 昨夜他酩酊大醉,无心房事。 虽然他早就有通房丫鬟,知道男女之事,但实在是有心无力。 可是凤彩衣却兴致很高,一直在撩拨他,主动脱他的衣服,主动亲吻他。 按理说新婚女子都是姑娘家,在这方面就算有想法,主动出击的少之又少。可这凤彩衣主动的让他有种错觉,就是此女早已熟悉男女之事。 本来他只是觉得凤家女不自重了些,元亓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不对劲。 他微微皱眉看着元亓:“你看出什么来了?” 他发觉元亓看他的眼神很不一般,好像把他全扒光了看的那种一样。 “魂魄和肉身不是一个人。”元亓似笑非笑的告诉他,语气平淡的很,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江君才本来还因为宿醉而头疼,现在整个人清醒无比,头痛仿佛也一下子消失了。 他回想今早上“凤彩衣”的主动,自己差点把持不住,若非实在头疼来不了,再有天光大亮,很多下人在外面等着伺候,他实在是不好意思。 两人说不定就百日宣淫了。 想起来他就有些后怕,若是真的发生什么,他这算是跟谁洞房了呢? 脑子正告诉运转,他发觉衣角被拽了拽,低头一瞧是元亓。 元亓正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望着她。 “大哥,有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有没有失身?” 江君才下意识的捂住了某个地方,黑着脸训斥:“小小年纪,问的是什么话?太不像话了。” “我去问她你嫂嫂在什么地方。” 元亓及时拉住他:“嫂嫂肯定跟她互换了,或者魂魄被囚禁在什么地方。你不要打草惊蛇,先跟她周旋,等回门之日,嫂嫂肯定会设法出现……” 她嘻嘻笑了笑:“就怕大哥守不住清白。” 江君才黑着脸瞪她一眼:“净胡说八道,一边凉快去!屁大点孩子也敢拿我打趣。” 元亓朝他扮了个鬼脸,转身跑了。 禁军统领胆大心细,这点小事还难不倒他。元亓觉得自己不用操心,到时候跟着大哥回门,把两人的魂魄换回来即可。 江君才回到前厅,众人都等着元亓回来给新妇道歉,可就是不见元亓的影子。 江君才解释:“七妹妹知道错了,她脸皮薄,我们就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了。” “凤彩衣”故作大方的开口:“我知道,七妹妹年纪小不懂事,我刚进门不久,不该因为这点事和七妹妹计较,大不了以后我事事谦让她……” 这话让人听着不舒服,这不就是说江家人纵容元亓,江家人家教不过如此,没规矩什么的吗? 相里明珠和江正卿都有点不能忍,第一日就让新妇有怨气,这可不大好。 不过相里明珠多少有点给新妇立规矩的意思:“小七性子直,喜欢谁就跟谁亲近,不喜欢谁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你呀以后跟她好好相处,别看她年纪小,本事可大的很,你多跟她来往不会吃亏的。” 意思多明显啊,人家不喜欢她,才这样对她的,连她的礼物都不收,嫂嫂也不肯叫。 真是不识抬举。 “凤彩衣”觉得不高兴,却也不敢再发牢骚,顶撞公婆是大不孝,这点她还是明白的。 可是看见江君才没有要维护她替她说话的意思,她心里还是很难过的。 她只能说了一句:“母亲说的是。” 她想让江君才帮她说话,偷偷看了一眼江君才,只见江君才面色冷冰冰的,好像不大高兴,或许是觉得她太过分了。 她便觉得堂妹心心念念想要嫁的人也不过如此,空有其名罢了。亏的堂妹还天天说江君才这么好那么好,这成了亲才知道,江君才跟其他男人也没什么区别。一点都不知冷知热,对父母也是愚孝,对无礼弟弟妹妹也是一样的维护。 跟想象中的实在是差的太远了。 不过总比她真正的夫君要好,她真正的夫君朱子茂就是占了个侯府世子的名头,长的又矮又丑,还很胖,没什么才,脾气还很大,她都受不了了。 她凤彩霞运气怎么这么不好? 凭什么凤彩衣的运气就这么好,嫁的夫君不但身居高位,还一表人才。所以她就动了这个恶毒的念头。 就算江君才脾气不好,对她也不够温柔,她相信天长日久,江君才一定能喜欢上她的。 现在受一点委屈算什么,将来能过上好日子就行了。 她又补了一句:“等会儿我就去给七妹妹送礼物。” 她摆出一副不计前嫌的样子,想要让江家人对她印象改观一点。 因为是新婚第二天,所以江家人也没怎么计较,相里明珠也没再为难她。 用过早膳之后,“凤彩衣”亲自下厨做了两样甜点,一样是桂花糕,另一样是马蹄酥。 元亓正在芍药居寻思是跟凤彩衣呼唤灵魂的到底是谁,“凤彩衣就上门了。” 她身后跟着两个从娘家带来的丫鬟,一个丫鬟手里捧着一个盒子。 一个盒子里装的是干脆那条项链,另一个盒子里装的是吃食,小孩子哪有不爱吃的呢?尤其是甜品。 “七妹妹。”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凤彩衣”就进了门,瞧见元亓桌上的符纸,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她这里怎么有符纸? 元亓将对方的错愕全都收眼睛里,不动声色的把画好的定魂符放在了一旁的盒子里。 “你怎么来了?”元亓淡淡的问,脸上依旧没有半点笑容。 “凤彩衣”问:“刚才七妹妹也没去膳堂,不知在忙些什么呢?” 第155章恐怕魂飞魄散了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盯着“凤彩衣”几秒钟,感觉这个“凤彩衣”对她的不满十分明显,她就又拿出一张符纸,认真的画起来。 “凤彩衣”走近才看清楚,元亓居然会画符,她就有些害怕,脸上挤出一抹不自然的微笑:“七妹妹怎么会画符啊?” 元亓并未抬头,而是漫不经心的回答她:“我不但会画符,还会捉鬼呢。” “凤彩衣”的手不自觉的蜷起来,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这个小姑娘为何对她那么大敌意了。 “你想怎么样?”她四下瞧了一眼,屋子里就元亓一个人。她让身后的丫鬟守在门口别进来,目露杀意。她觉得就算她体弱,对方不过是个小孩,也不是她的对手。 元亓突然抬头盯着她:“怎么,刚嫁进来,就想害人?” “凤彩衣”如遭雷击,身体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对方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想法,而且并不害怕,难不成对方真的很厉害? 她盯着元亓画符,也不知道对方画的是什么符,是把她魂魄逼出来的符吗? 元亓突然抬头勾唇冷笑,嘲讽的看了她一眼。 “凤彩衣”觉得对方的眼神太渗人,好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她不敢停留,转身跑出去了。 那俩丫鬟本是真正凤彩衣的侍女,她们昨日跟着进了江府之后,一直没机会伺候主子,今早上伺候主子梳洗,也没发现任何不妥。 但现在两人觉得“凤彩衣”有问题,真正的凤彩衣很喜欢小孩子,对家里的弟弟妹妹十分友好,家里的小孩子都很喜欢主子。 可是来到江家,主子就怎么对七小姐如此反感?坚持要来逼着七小姐给她认错? 这位七小姐也是个厉害的主。 还有七小姐说她会捉鬼又是几个意思?主子为什么听了这句话神色大变? “凤彩衣”一口气跑回婚房,紧闭房门,连两个丫鬟也关在了门外,她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已经被她看穿了吗?” “怎么办?她会不会揭穿我?也不知我的身体怎么样了,死了没有?若是我被逼出来,是不是就回不去了?” 仅仅是一瞬间的功夫,她就想了很多,半个月前,凤彩衣跟江君才定亲的时候,她就有了互换灵魂的想法,最初她只是有这个强烈的想法,她恨凤彩衣有这样的好姻缘,她从小就跟凤彩衣玩的很好,同为凤家嫡女,却命运不同。 她不甘心,她想拥有凤彩衣的人生。 她就去无极宫祈福发愿,没想到回家之后,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有个蒙面的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告诉她只要出三万两银子并且奉上一丝神魂就能帮她实现愿望。 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那黑衣人抽走了她的一丝神魂,她当时也没觉察出自己有什么不对,就没放在心上。 前天夜里,凤彩衣出嫁的前一日,黑衣人如约前来,施法抽出她的魂魄,放进了凤彩衣的身体里,只不过她的魂魄跟凤彩衣的身体不大契合。 她让黑衣人毁掉凤彩衣的魂魄,这样就没人知道这件事了。 而她的肉身,朱夫人,会悄无声息的死掉。 凤彩衣的魂魄被那黑衣人带走,不知道是放进她的身体里了,还是被毁掉了。 肯定是毁了! 哈哈哈,她想到这里,心里镇定了些,幸亏当初让黑衣人毁掉凤彩衣的魂魄,没给自己留后路,要不然她的肉身还活着,凤彩衣的魂魄也还在,她们岂不是要各归其位? 元亓能看见鬼又如何,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凤彩衣又如何,难不成她要抽出自己的魂魄,让凤彩衣也死吗? 她神色狰狞的冷笑,看她们能把她如何! 想了半天,“凤彩衣”吩咐外面的侍女:“昨日我听说表姐病了,你们去朱家看看堂姐如何了。” 两个丫鬟可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两人一起离开,去了朱家。 两人一走,就有护卫去跟江君才禀报:“大少爷,少夫人的婢女茱萸和山茶一起出门去了。” 江君才立刻拿起琉璃剑,神色严肃的起身:“走。” 他带着一个护卫离开书房,悄悄跟上了茱萸和山茶。 一路跟踪下来,两人居然来到朱府,而朱府挂起白番,也不知是谁去世了。 前来吊唁的人不多,但帮忙的同宗族的人不少。 很多人都认识江君才,他不敢露面,就让那个护卫去打听,然后才知道是朱府的少夫人凤彩霞死了,而且是暴毙突然死的,之前并没有生病,就在昨天早上,下人进去伺候的时候发现的。 护卫盯着江君才:“少爷,属下还打听到,这个凤彩霞,跟咱们少夫人来往密切,两人从小玩到大,对彼此十分了解。现在的少夫人会不会就是这个凤彩霞?” 江君才点了点头:“很可能。只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真正的少夫人的魂魄在什么地方?” 他担心的很,担心真正的凤彩衣的魂魄已经魂飞魄散了,然后他就不得不跟凤彩霞过一辈子。这个女人可真狠,真恶毒,连这样的法子都想得出来。 那护卫继续说:“属下还打听到,这个朱少夫人经常跟朱少爷吵架,没个消停的时候,朱少夫人脾气不好,总跟下人埋怨自己命不好,嫁错人了。” 江君才十分愤恨:“你留下盯着这里,我回去跟七妹妹说一说这里的情况,让七妹妹找一找少夫人的魂魄。” 江君才十分担心的走了,他真害怕凤彩衣魂飞魄散了。 他火急火燎的回到江府,找到元亓,将朱府的情况告诉了元亓。 元亓捏着下巴,同情的看着江君才,问他:“你能接受凤彩霞做你的妻子吗?” 江君才更紧张了:“你是什么意思?” 他担心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元亓叹息一声:“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如果我是凤彩霞,我就会让凤彩衣魂飞魄散,让她永远无法回来。” 江君才摇头:“不行,凤彩衣是个很好的姑娘,虽然我跟她就见过两三次,但我也不想让一个这么好的姑娘枉死了。七妹妹,你会招魂吗?” 第156章一定要找她回来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点点头,看着江君才还挺执拗的。按理说江君才跟凤彩衣没见过几回,应该没有多深的感情,怎么会这么在乎对方的生死? “我是会招魂,若是招不来呢?” 江君才有些悲怆:“那我也不能接受另外一个人,那个害死彩衣的人,必须死。” “好,你不怕鱼死网破就好,我来试试。不过你别抱多大希望,我作法的时候,你就喊嫂嫂的名字,大声的喊。” 江君才答应下来,认真的做好准备。 元亓让温竹筠跟神熏在外面护法,用书桌当供桌,找来香炉点燃线香,脚下走罡步,左手食指和中指竖起放在胸前,右手平举,嘴里念念有词开始作法招魂。 屋子里平静的很,一点风都没有。 江君才大声的喊了很多声。 元亓见他这么执着,又重复作法一次,可是凤彩衣的魂魄还是没来。她都停下作法了,他还在喊。 “别喊了,她没来。” 江君才十分焦急:“她怎么没来?七妹妹,你觉得会是什么情况?” “有两种情况,一种乐观一点的情况就是她魂魄还在,只是被困住了,回不来。另一种就比较悲观了,就是……魂飞魄散了。大哥,还要找吗?” 元亓盯着江君才,她其实也不希望自己哥哥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找!” “好。”元亓从箱子里翻出一个龟壳来,又让温竹君找来六根树枝,把桌上的东西都清理了。 温竹筠把六根手指长的细细树枝放在桌上,就问她:“你这是做什么?” 江君才以为她要布阵继续招魂,谁知拿出这些奇怪的东西来了。 他也问:“这是做什么?” “占卜呀,看她在哪里。” 这是大衍术,很耗费功力的一种占卜术法。 温竹筠哦了一声,她知道这不是一般的术法,想学,不想去外面护法,就走到廊下让神熏护法。 元亓也没反对,这种占卜术十分高深,可不是看一两回就能学会的。 江君才紧张的看着元亓不停的结印,有时候手指会在龟壳上来回划拉,有时候还会扔一下树枝。 渐渐的,元亓额头上渗出汗水,但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江君才偶尔到门口去看一眼,若是有人来,赶紧挡在外面。 过了快一个时辰,元亓才停了下来,看上去十分疲惫。 “魂魄还在,在西北方向。”元亓擦了额头的汗水。 江君才有些错愕:“还活着实在是太好了。不过西北方向,这范围是不是太大了点?” 元亓哼了一声:“能算出这些,已经不错了,我耗费了一半的灵力才得了这么一个结果。” 江君才叹息一声,很是颓丧:“西北方向数千里之遥,就算找过去,茫茫戈壁又去哪里找?七妹妹,这跟不知道她在哪里有什么区别?” 元亓不忍心再怼他:“大哥不必着急,我在那边有熟人,让他帮着找就行了。不过眼下我的过去一趟,你在这里等着,若是明日我回不来,你就先跟那个假货回门。” “这……”江君才十分诧异,“西北路途遥远,怎么也要备马,再准备些干粮和水。还有你一个小姑娘怎能独自上路,最起码我要跟你同去,再叫上百来个护卫一起去呀。” 元亓呵呵一声:“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走阴路过去,半日就能到。” “我也去!” “我也去!” 江君才跟温竹筠齐声开口。 元亓盯着两人看了几秒钟,坏笑着问:“阴路,顾名思义,就是亡魂走的路,路上什么样的亡魂都有,断手断脚的,肠子流出来的,没头的,你们确定要跟着去?” “去!” “去!” 两人又异口同声的说。 江君才道:“我好歹也是禁军统领,杀头剐刑都见过,还怕亡魂?” “好,你们可别后悔。”元亓把布包挎在自己身上,直接撕开一条阴路就跨了进去。 温竹筠虽然是鬼,也走过阴路,但还没见过这么个进去的方法,一时间给愣了。 江君才更是惊诧,阴路不是在阴曹地府吗?怎么随时随地都能撕开阴间的口子?难道阴间跟阳间本就是重叠的空间? 这不正常啊! “走啊,后悔了?”元亓在里面嘲讽他,该不会刚看了一眼就后悔了吧? 江君才一脚跨过去,就发现里面阴风阵阵,刮在人身上特别的阴冷。 阴路上是没有阳光的,到处都灰扑扑的,就好像有大雾的那种感觉,总是不能一眼看很远。 没走几步江君才就瞧见一个少了一条胳膊,露出血粼粼断口的男子,男子嘴歪眼斜,额头也少了一块,腿也是断的,就算是这样,那男子依旧在走路。 江君才十分震惊,这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可怕! 关键是这个男子还嘿嘿朝着他笑,还凑了过来,含糊不清的说:“是生人啊,好香!” 说完,那男子的口水都流下来了。 元亓凉凉回头,没有要嘲笑他的意思,好歹他是禁军统领,虽然不是修行者,但阳气很足,应该能抵抗那些孤魂野鬼。 看了好半天,她还是不忍心看着江君才如此窘迫,居然被一个男鬼给调戏了,就摸出一张符给他,那个男鬼才远离了江君才。 一路上,果然见了各种死法的鬼,从开始的紧张害怕,到后来的坦然,元亓还夸赞了一句:“大哥不愧是禁军统领,胆识果然不一般。” 再看温竹筠,也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不愧是上过战场的女将军,看到这么多死状诡异的鬼,一点也不害怕。 三四个时辰之后,漫长的阴路终于走完了,元亓撕开一条口子,带着两人出来。 发现身处一座大山之中,眼前就是个巨大的山洞,还阴森森的,跟阴路上的环境有的一拼。 或许是里面的人感觉到外面来了人,“呼啦”一下从里面冲出来不少人。 与其说是冲出来,不如说是飘出来。 那些人看了元亓,就跟见了主人一般点头哈腰,请元亓进去。 元亓道:“红毛鬼呢?” 江君才就问:“红毛鬼是谁?” “五方鬼帝中的北方鬼帝。”说着元亓就带人进去了,一个满脑的红毛的鬼就笑哈哈的迎了出来。 第157章鬼王檀溪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江君才瞧着这北方鬼帝高大俊美,一袭红衣还有几分妖娆,一头火红的头发,甚至眼珠子也是赤红色的,确实跟普通凡人样貌不同。而且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他想象中的鬼一类的人,都是面目狰狞青面獠牙,穿着一身黑衣,说话凶神恶煞的。 可眼前的北方鬼帝不仅笑的春风满面,还十分客气,跟寻常人家待客是一模一样,而且身边还依偎着以为身姿妖娆的女子,那女子也是一袭红衣,肩膀和胸口衣裳都是透明的薄纱,白皙的皮肤隐约可见。 “赤焰,许久不见,你还是这般风流倜傥。”元亓直呼北方鬼帝的名字。 赤焰哈哈哈一笑,十分爽朗,又跟他俊美的外表不相符合,江君才觉得这个名字倒是很符合他的特征。 “你这是投胎重新开始修炼了?”赤焰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上次你渡劫飞升,我没能帮上忙,你看又得重新来一回,这次等你渡劫之时,可一定要告知我,到时我帮你挡一道天雷。” 元亓跟着赤焰往里走,嘴上说着:“好说好说。” 江君才听得云里雾里的,完全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不过他能明白一点,就是元亓早就认识这个北方鬼帝,而且交情不浅。 也不知赤焰口中的渡劫飞升是什么,七妹妹投胎重新开始了,难不成七妹妹还有前世? 正这么寻思的时候,果然北方鬼帝就问起江君才了:“这个俊美的小郎君是谁呀?” 元亓这才介绍:“我这一世的哥哥,荣国禁军统领江君才。” 赤焰把江君才夸张了一番,但江君才觉得那是在夸元亓。 赤焰道:“我就说元亓道君就算是渡劫失败,投胎也要选择家世极好的人家,果然,你看他年纪轻轻就做了禁军统领,这种人才配做你的家人。哎,怎么这人看起来最近很倒霉啊?” 元亓看一眼江君才,无奈道:“他是挺倒霉的,新娘子被人给夺舍了,这不来找你帮忙来了吗?” 赤焰毫不客气的打击江君才,丝毫不将江君才的想法感受放在心上,直戳心灵:“那他确实挺倒霉。” 那红衣女子瞧着江君才俊俏,就绕着江君才走了一圈,还伸出一根手指头挑了他的下巴:“真俊呀!” 江君才觉得自己禁军统领的身份在人家眼里上不了台面,竟然被鬼帝的小妾当面给调戏了! 是啊,一个人间的禁军统领,跟北方鬼帝比起来,算什么? 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很怂,江君才冲着那红衣女鬼笑了笑。 红衣女鬼很是高兴:“鬼帝,你看,他不怕我哎。” “快下去吧,别吓着人家了。”鬼帝训斥了女鬼一句。 江君才有些想不通这里的鬼的脑回路,为何女鬼调戏他,鬼帝一点也不吃醋? 这不符合常理。 温竹筠根本就没能进来,守门的小鬼见她是个修为不高的新鬼,还是个纸糊的。 在这里,就算是看门的小鬼也有几百年的修为,所以这里的鬼就很看不上她,不客气的把她拦在洞口外面。 她只能跟小鬼理论。 赤焰客气的请元亓坐下,元亓直接说正事,单手在空中一挥,一面水镜就出现在半空,水镜中是凤彩衣。 “我找的就是这个人的生魂,我用大衍术推算出来她就在西北方,极有可能被困在某个地方,劳烦鬼帝给找找。” 赤焰很是高兴,难得元亓这么客气,他可不能给脸不要脸,他立刻找来手下的十几个得力干将询问。 江君才发现这次来到鬼将军没可就没有赤焰长的那么好看了,跟人间的普通人一样,甚至还有歪瓜裂枣,看上去让人害怕的。 “瞧见这个人了吗?是个生魂,就在咱们这一片,你们都出去找,找到速来报本帝。” 鬼将军们还没有出发,就有一个十分威猛的鬼将军站出来禀报情况:“鬼帝,臣听说檀溪那小子回来了,所在洞里不出来,来的时候带了不少人,说不定这位姑娘就在他那里。鬼帝也差人过去看看吧,我等去别处分头寻找。” 赤焰嗯了一声:“说得有理,檀溪这小子失踪上百年,我还以为他死了呢,没想到又回来了,真是命大,也好,去会会他!” 赤焰大手一挥,鬼将军们分头出发了。 元亓这才问:“你说的檀溪可是鬼王?” 赤焰狠狠呸了一句:“什么鬼王?有五方鬼帝在,轮得到他当鬼王吗?那是他自封的,没人承认。当年他也是我手下的一名大将,却暗中投靠牵机,跟牵机里应外合偷袭我,我差点就没命了,休养了几十年才好。如今他回来,我自然要跟他算这笔账。” 元亓明白了:“我还以为这鬼王是什么大来头呢,原来就是你手下的一个小喽啰。当年牵机死后,手下四散而逃,我还以为他在某个地方躲起来了,照你这么说,他有可能是被人抓了?” 赤焰点头:“极有可能。哎,想当初你跟牵机大战一场又赶上渡劫,要不然你怎么也不会差点……” 元亓不想提当年的事:“咱们这就去会会檀溪?” 赤焰道:“别急,现在还不知道檀溪藏在哪里,我这就命人去找。要不然不如这样,你们先回去,我找到了这位姑娘的生魂,给你送回去。” 元亓看了看江君才。 江君才道:“我想带彩衣回去。” 元亓立刻道:“赤焰,我还是跟你一块去吧。你小子别给我偷懒。” 赤焰嘿嘿一笑,他这点偷懒的毛病,她还记得呢。 “去就去,先去他从前的洞府看看,兴许在那里。” 江君才刚刚站起来,就被元亓握住了手臂,下一秒就发现自己挪了地方,眼前成了一个荒凉破败的半山腰,一个不大的洞口就在眼前。 修行的人出行可真方便啊。 “檀溪,你小子给我出来!” 檀溪自然不会傻到回这里等着赤焰来寻仇。 赤焰叫喊了一阵,无人应答,他就进去搜了一遍,结果连檀溪的影子都没见到。 “不在这里,我就说先找找看,你非得来。” 下一秒,三人又回到了赤焰的洞府。 第158章还想哄骗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十几个鬼将军就回来了,都禀报说大小山头没有鬼私自扣押生魂。 其中一个鬼将军道:“鬼帝,现在只剩黑水魔域没有找了。” 江君才很惊讶,他们找人的速度竟然这般快,就好奇的问元亓:“他们找了没有,怎么回来这么快?” 元亓只用一句话解释:“人家用术法找人,并非挨个山头挨家挨户的搜,明白?” 江君才哦了一声,他格局小了。 如果说鬼蜮白天也是灰扑扑暗沉沉的,那么黑水魔域,不论白天黑夜都是黑黢黢的一片,环境恶劣,常年刮着很大的罡风,修为低的鬼都无法承受,别说凡人了。 “大哥,你去那里不合适,你在这里等着,我跟赤焰去找。”元亓劝江君才。 江君才很是执拗:“那是我的妻子,我怎能不去?我不是有你的护身符吗?” “不顶用,你听黑水魔域这名字,你觉得是你能去的吗?你去了我还要分心保护你,万一你受不住,神魂受损,回来也就是傻子了。” 元亓这么一说,江君才就更担心了:“那你大嫂呢?她在那里就能受得住吗?” 元亓解释:“檀溪应该受了伤,若是想用大嫂的生魂养伤,就要让她不受伤害,你放心我会把大嫂好好带回来的。” 江君才点了点头:“可是你呢?你去了不会有事吗?” “我修为很高,那点罡风还伤不到我。”元亓跟赤焰对视一眼,两人跟鬼将军一起消失了。 江君才站在原地嘟囔:“也不知七妹妹修为高到什么地步了,跟鬼帝差不多?鬼帝对她那么客气,她的修为应该比鬼帝还高吧?” 不过片刻功夫,众人就到达了黑水魔域,这里微风拂面,但谁也不觉得这微风很舒服,都不自觉的把自己遮掩严实,以免被罡风吹到。 赤焰用术法喊人:“檀溪,我知道你在这里,给老子滚出来!” 檀溪被空青和玄清折磨多年,身受重伤,能捉了些鬼魂回到这里,已经竭尽全力,根本就没有余力跟赤焰对阵。 他趁着黑水魔域还没被包围,偷偷溜了。 元亓在檀溪的住处找到了锁魂瓶,她往里看了一眼,凤彩衣果然在里面,正被恶鬼调戏。 几个恶鬼围着她,把她逼到了角落里,凤彩衣怒目瞪着那些恶鬼,抬手打了对面摸她脸的一个男鬼一巴掌,又踹飞了袭胸的一个男鬼。 可是她一个生魂,又不会武功,怎么可能是那些恶鬼的对手? “小娘们还挺凶,哥哥就喜欢你这样的,那些逆来顺受的,哥哥觉得乏味……” 元亓瞧见了,直接把凤彩衣周围的恶鬼全都打碎了,里面的凤彩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是有人在帮助自己,她庆幸的环顾四周,下一秒就腾空而起,她吓坏了。 她拿出自己的养魂瓶,将凤彩衣从里面救出来,放进自己的养魂瓶。 凤彩衣正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声音:“嫂嫂,是我,元亓,我来救你了,你现在在我的养魂瓶里,等我回家,就把你放出来,你先安心等着。” “好,多谢七妹妹,呜呜呜……”凤彩衣喜极而泣,这两天她自然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她被一个浑身黑的人给从身体里抽了出来,跟各色的鬼魂关在一起,她一直担惊受怕,那几个恶鬼一直在骚扰她,若是再没人救她,她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嫂嫂,你不要害怕,那几个恶鬼都被我打散了,我这就带你去找我大哥。”元亓安慰她,盖好了养魂瓶。 凤彩衣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被凤彩霞给占了,也不知道是凤彩霞害了她,她担心的问:“我的身体呢?死了没有?” 元亓道:“没有,这件事咱们回去再说,你先在这里面养一养。” 说完,元亓就把锁魂瓶扔给了赤焰。 赤焰并不知道檀溪偷偷跑了,还带着手下搜寻黑水魔域,元亓跟他说了一声,就带着养魂瓶走了,她回到鬼帝洞府,带着江君才跟温竹筠从阴路回了京都。 一路上元亓告诉江君才凤彩衣很好,就是被关在锁魂牌里一段时间,需要休养。 她还给江君才看了养魂瓶里的凤彩衣的魂魄,江君才才放了心。 等回到江府的时候,已经半夜了。 元亓把凤彩衣从养魂瓶里放出来,江君才在赤焰哪里就被开了阴眼,瞧见床上的人睡的正香,但凤彩霞的魂魄在凤彩衣的肉身里面并不十分契合,是不是的魂魄就想离开肉身。 “七妹妹,怎么才能让她出来?”江君才十分愤怒,想到凤彩霞居然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抢堂妹的婚事,自己差点就跟她圆房了,想到这里,江君才就想劈了凤彩霞的魂魄。 凤彩衣也十分生气:“我真是没想到,我堂姐平日里跟我关系十分要好,居然会背地里用这么阴狠的法子害我!” 元亓手轻轻一挥,就把凤彩霞的魂魄逼了出来,凤彩霞从梦境中惊醒,看到凤彩衣的魂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凤彩衣跟恶鬼相处过两日,已经有了一点战斗力,瞧见对方没有一点认错的模样,上去就跟凤彩霞扭打起来了。 “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夺舍我?凤彩霞,我真是看错你了!看我今天不撕了你。”凤彩衣知道自己是生魂,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是否端庄,发了狠要撕了凤彩霞的魂魄。 凤彩霞魂魄这两日跟肉身不太契合,有些不稳,就不是凤彩衣的对手,再发现自己离开了肉身,就有些慌,她拼了命的朝肉身挣扎,想要回到肉身里面去,可是凤彩衣死死的拽住她,朝她脸上狂扇耳光。 到这种时候了,凤彩霞她还想哄骗对方:“妹妹,你听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就到你身体里来了。” 元亓嘲讽她:“是吗?那你占着我嫂嫂的肉身,跟我哥拜堂成亲也不是故意的,是有人逼你这么做吗?” 第159章凤家的怪事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凤彩霞支支吾吾,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搪塞,她留恋的看着江君才,非常舍不得。 元亓觉得差不多了,就提醒凤彩衣回到肉身里去。 凤彩衣看了一眼自己的肉身,狠厉的最后一次跟凤彩霞道:“我的肉身终究是我的,你霸占两日也成不了你的。” 凤彩霞这才想起,自己的肉身已经死了,她歇斯底里喊了一句:“不……” 就算她嫌弃朱子茂,觉得自己嫁的不好,她也回不去了。 她疯狂的朝凤彩衣的肉身里钻,可是谁的肉身就是谁的,凤彩衣已经醒来,除了有些虚弱头晕并无别的不适的感觉,她现在仍然能看见凤彩霞:“你该走了。” 凤彩霞依旧想抢回这具身体,可是已经不可能了。 元亓早就叫来了阴差,阴差走进来,锁魂链往她脖子上一套,她就动弹不得了。 元亓又把早就准备好的金元宝从布包里拿出来,当场化给了阴差,阴差客气两句也就走了。 “嫂嫂,你魂魄离体两日,难免魂魄不稳,容易被勾走,这个手串你随身带着,才能保证你的魂魄不会再次被勾走。” 若是在从前,江君才跟凤彩衣肯定是不信的,可是经历过这种事情,两人是信服的很,江君才替凤彩衣接过来,还塞在她手里:“就听七妹妹的吧。” 凤彩衣确实有些头晕的感觉,那是神魂不稳的原因,她戴上手串顿时就感觉不头晕了:“七妹妹,我真不知如何感谢你。” 只是她发现元亓一直盯着那个手串,好像十分舍不得。 元亓收回不舍的视线,那是一串雷击木崖柏,十分稀有,她已经蕴养了好几年,是安神安魂的上好法器。 她不好意思跟新来的嫂嫂要银子,就呵呵一笑:“时辰不早了,明日你们还要回门,早些安歇吧。” 她推门出去,再看下去的话,她怕她忍不住要回这串雷击木崖柏手串。 要知道崖柏本来几乎绝迹,更别提这雷击木崖柏了,简直比昆仑玉还要贵重一百倍。 凤彩衣跟江君才坐在床边说起话来,两人不知道这手串的珍稀之处。 “人家帮了我这么大忙,把我从那种地方带出来,说什么我们也得表示表示。你说我们如何感谢七妹妹好呢?” 江君才可知道元亓喜欢什么:“她喜欢黄白之物,你拿银子砸她就行。” 凤彩衣轻笑:“我知道了,这本就是应该的,若是没有七妹妹,我就回不来了,就算是江家凤家倾尽全力也去不了鬼蜮,更不能让北方鬼帝亲自出手,这等恩情,无以为报,拿出一点金银答谢七妹妹,实在是太便宜我们了。” 她抬手抚摸手腕上的崖柏手串:“我看着七妹妹很舍不得这个手串,也不知这个手串是什么宝贝?” 江君才点了点头:“肯定是好东西,当初七妹妹送我琉璃剑,也没这么舍不得。” 隔日,两人带着礼物去凤家回门。 凤家老夫人信佛,攒了不少各种佛教的法器,有金刚菩提手串,雷击枣木手串和簪子,她还随身佩戴了一串沉香手串。 她拉着孙女的手,激动不已,一眼就认出了这串手串是崖柏手串。 “我的天哪,你这手串哪里来的?”她惊讶的盯着孙女。 凤彩衣瞧见屋子里只有自己父母和祖母,就把自己遇到的奇事说了一遍。 凤家人都是一脸惊讶,几乎不敢相信凤彩衣所说的,世间居然真的有阴间,还有鬼蜮这种地方。 老夫人更是双手合十,不听的念:“阿弥陀佛……” 凤家夫人道:“既然那七小姐是扶桑观的,那改日咱们一家人去扶桑观祈福,再添点香油钱吧。” 老夫人和儿子都十分赞同。 凤家人尤其是凤家老夫人,对二房这种无耻的行为十分愤慨。 老夫人拉着孙女的手:“你放心,我一定好好问问你二叔,让你二叔二婶给你一个说法。彩衣呀,这手串世间难寻,有钱难买,是道家佛家都十分宝贝的法器,你过些日子就还给人家。你呀再多带些金银回去好生感谢人家。” 凤彩衣跟江君才回去的时候,凤彩衣带了一个一尺高的箱子,里面装的都是金条,凤家老夫人和凤彩衣的爹娘把自己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了。 元亓见了这一箱子明晃晃的金条,顿时感觉再走一趟阴路,再去一趟黑水魔域也没什么。 凤彩衣见到元亓这见钱眼开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爱。 江君才晚膳以后,才有功夫跟江正卿说起昨日的事情。 江正卿也感叹:“小七说的没错,咱们家是正在倒霉,你看你这段日子事情就没断过,若非有你七妹妹帮衬,咱们家恐怕就要办丧事了。咱们以后要多加小心。” 江君才也有这样的感慨:“父亲,今日我跟彩衣回门,听说凤家也有一件怪事。” 江正卿攥了攥拳头,他知道能动四大家族的人可不是一般人,只怕以后事情会越来越多,越来越棘手。 “你说说看。” 江君才嗯了一声:“父亲可听说凤家的孩子总是夭折?凤家的媳妇不是小产就是生下死胎?” 江正卿摇头:“不曾听说过呀,孩子夭折再平常不过,谁家还不夭折过几个孩子?小产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吧?” 江君才点头:“父亲说的是,可是凤家已经五年没有诞生过孩子了,十岁以下的孩子在最近五年差不多都夭折了,你说这事怪不怪?” 江正卿神色十分严肃:“竟有此事,那凤家就没查过原因?” 江君才道:“查过呀,凤家老夫人信封佛教,前两年就请无相寺的慧能大师看过,大师说凤家风水没问题,也没有被诅咒,可能就是因为保养不当。” 江正卿摇头:“连慧能大师都看不出来?” 江君才也觉得十分诡异,这太可怕了,一个家族没有后代,不用别人出手对付,过个三五十年,这个家族自己就会在世上消失。 “老夫人和岳父岳母大人,知道了七妹妹本事大,他们想请七妹妹查一查此事。” 第160章你要造反吗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因为成亲,江君才在家里休假,他没想到成亲之后第一次当值,宫里就出了大事。 因为走了阴路,难免身体弱一些容易看见鬼,他就跟元亓要了一张护身的玉符。 这日一早他照常跟副统领交接,然后带着到齐的禁军在宫里巡逻一圈,特意检查了皇宫防护大阵,一如既往的稳固。 最后进入宣政殿检查一遍,并无异常之后,他就带着手下在殿前值守。 天色尚未大亮,朝臣们就来上朝了,大家三三两两的进入了宣政殿。 萧毅像往日一样,跟着萧振一同进入宣政殿,江君才发现,他们两个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时候,防身的昆仑玉护身符忽然发烫。 江君才没有阴阳眼,看不出什么来,他武功虽高,但也不是修行者,感受不到什么异常,但玉符发烫就代表有人身上有鬼气或者煞气。 他站在门口往里看,大家低声交谈着什么,每个人的表情都很淡定从容。 回想刚才的感觉,江君才觉得太子萧毅和五殿下萧振从他旁边经过的时候,玉符发烫的,这两人其中的一个肯定有问题。 现在他距离两人有二十步远,怀中的玉符还在隐隐发热。 此事非同小可,他身为禁军统领,有责任查清楚一切安全隐患。 他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进去走一圈,看看到底是谁有问题。 趁着皇上还没来,他要查出来,然后禀报皇上。 他抬脚进了大殿。 平日里他只在大殿门口值守,很少进去过。 他一进来,大家都不自觉的看着他,警惕的人都已经觉察出好像有什么问题了。 他走过每个人身边,最后才站在了太子萧毅跟五殿下萧振跟前,果然玉符再次发烫。 但到底是太子还是五殿下有问题,他不能确定,两人都是修行者,都是荣国少见的修炼天才,不管是带着邪祟上殿还是被邪祟控制,都是有可能的,而且威胁很大,不容小觑。 就在这时,皇上来了。 身后响起太监的唱喏声。 皇上瞧见江君才在大殿之中,就问:“江统领,发生何事了?” 江君才站好抱拳禀报:“禀报皇上,大殿之中有邪祟,但臣不确定是在太子殿下身上还是在五殿下身上。” 太子大惊失色,立刻跪在地上极力的解释:“父皇,儿臣身上没有任何邪祟,既没有被邪祟控制,也没有携带邪祟进殿,请父皇明察。” 说着他还拿出随身携带的玉符,也是元亓给的:“父皇请看,这是元亓道长给儿臣的防身玉符,若是儿臣有问题,玉符会发烫。” 皇上知道,江君才是个很负责的人,不会乱说,他虽年轻,但上任几年来,没有出过纰漏,除了那次皇宫大阵被攻破之外。 皇上微微皱眉,盯着萧毅跟萧振。 大太监立刻会意,上前拿过萧毅手里的玉符递给皇上。 皇上虽不是道门中人,但也信奉道教,经常服用丹药,身边也有国师同他讲经论道,对道家符文也知道一些,看见玉符上的符文,就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他翻看了一下,就让大太监把玉符还给了萧毅。 台下萧振一言不发,神情逐渐冷肃起来,周身也开始翻腾黑气,并且目露凶光,他一小步一小步的上前。 江君才发现不对,下意识的把皇上护在身后,还拔出了琉璃剑对着萧振,并且大声呵斥:“五殿下,你想做什么!来人!” 外面值守的禁军闯了进来。 萧振扭了扭脖子,面容更加扭曲,神情狰狞:“父皇,您都这么大岁数了,早该让位了,瞧您的白头发,都多少了,还真想在这个位子上坐到死啊。” 皇上气的发抖,指着他训斥:“逆子放肆!胆敢谋逆!还不退下!?” 萧毅作为殿内唯一的修行者,有资格有能力跟萧振对抗的人,跟江君才一起站在了皇上前面。 萧毅前些日子就发现萧振不如从前温顺低调了,也不甘心做他的左右手或者说不甘心做他的狗腿子了。 他郑重的提醒萧振:“五哥,你最好想清楚你在做什么。” 萧振突然转过身来,面对完全蒙圈的大臣,他双手高举,哈哈大笑两声:“父皇年事已高,时常服用丹药,才能勉强处理政事,与其这样劳累自己,不如早点让位给我。至于太子,他懦弱无能,将来跟没本事掌控朝政。你们俩最好乖乖把皇位让出来,我还能给你们一条生路,不然……” 他周身的黑气翻腾的更加厉害,而且手里还多了一个小瓶子,小瓶子的黑气更加浓郁,甚至大家都能听到里面有奇怪的戾鸣声传出来。 皇帝响起皇宫大阵被攻破的那日,他也听到了这样的戾鸣声,那是厉鬼的声音,他盯着那个瓶子问:“那是什么?你要造反吗?” 大将军王,也就是萧毅的舅舅凤傲天也站出来跟萧毅一起护着皇帝,还厉声斥责萧振:“五殿下最好想清楚,你今日一旦动手,就死无葬身之地!” 萧振笑的更疯狂了:“今日我不做就有活路了吗?我早就受够了,受死吧!” 他另一只手揭开了瓶上的封条,里面的恶鬼和厉鬼争先恐后的从里面跑出来,在大殿里乱窜,见人就攻击。 禁军可以明刀明枪的跟凡人搏斗,但对于鬼这种生物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他们挥舞着手里的刀,可是刀穿过黑雾,对黑雾造不成任何的伤害。 好在萧毅是修行者,能抵抗一阵,江君才手里有琉璃剑跟护身玉符,他把玉符扔给皇上:“皇上拿着,身上有此物,邪祟不敢接近。” 萧振靠着一根柱子,嘴里念念有词,那些恶鬼就想能听懂似的,放开那些惊慌失措的朝臣,一股脑朝皇上袭击过去。 萧振还疯狂的嘲讽他:“父皇,我刚才就说,让你把皇位让出来,是你不识好歹自己找死的,可怪不得我。” “混账!”皇上手里拿着玉符,加上身边有萧毅跟江君才,那些恶鬼也只能在外围攻击。 恶鬼一碰到江君才手里的琉璃剑立刻就消散了。 江君才见状,挥舞的更卖力了。 第161章就这么失败了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萧振带来的恶鬼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无差别的攻击,也不怕死,江君才就算武功盖世,体力绝好又有趁手的兵器,也杀不完这些源源不断涌上来的恶鬼。 “江君才,我念你是个人才,才不忍心对你痛下杀手,你若识趣,就放弃抵抗,归顺我,我得了皇位以后,禁军统领还是你的。” 萧振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因为江君才武功高强少有敌手,虽然他的《万鬼朝林》已经小有成就,但想杀掉江君才还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江君才冷声提醒萧振:“五殿下还是想清楚为好,禁军正源源不断的赶来,很快国师也会赶过来,你若束手就擒,说不定还有条活路。” 皇帝也十分气愤的斥责:“不错,萧振,朕真是看错你了,平日里数你最听话最聪明,没想到你竟然有这般狼子野心,就算你现在收手,朕也不准备原谅你,非把你贬为庶民不可!不,朕要将你千刀万剐!” 萧振哈哈大笑起来:“国师?国师自顾不暇,哪有功夫救你们?” 皇上自然是不信:“不可能,国师是天下修为最高的道士,怎么可能被你制服?” 不过这都好半天过去了,出去报信的人也该找到国师了,国师却依旧没来,皇上还是很怀疑国师出了什么事的。 外面禁军源源不断的杀进来,那些黑雾怎么也杀不死,禁军人数虽然多,但也不是黑雾的对手。 黑雾只需要穿透他们的身体,他们就倒地不起了。黑雾对付禁军,简直不要太轻松。 江君才也隐隐担忧,这样下去,他也撑不了多久,必须想办法制服萧振。 十几个禁军奋勇冲杀到最前面,想围攻萧振,萧振轻轻一挥手,释放出十几道黑雾,缠住了禁军的脖子,禁军动弹不得,瞬间丧事战斗力。 萧振一步一步朝江君才跟萧毅走过去,萧毅横剑拦住他的去路,跟他缠斗在一起。 只几个回合,萧振再次放出黑雾缠住萧毅,萧毅自顾不暇,眼睁睁的看着萧振朝江君才跟父皇走去,嘴里还吼叫:“萧振!你敢放肆,本宫绝不饶你!” 萧振就像没听见一样,径直朝江君才走去,他抬起右手,一团又浓又粗的黑雾拦腰把江君才捆住,把他拽向高处。 江君才用琉璃剑砍向那些黑雾,却收效甚微,黑雾只是被砍出一个小的缺口,很快又愈合,他的琉璃剑对萧振根本就没有效果。 萧毅眼看萧振腾出另一只手释放出黑雾已经缠着父皇的脖子,将父皇吊到半空,父皇呼吸不上来,双腿挣扎个不停,他想起元亓曾给他的玉符,直接捏碎了。 “我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会动手?我不知道宫里有五万禁军吗?我不知道江统领武功盖世吗?我不知道大将军王无人能敌吗?” 他十分猖狂:“可是那又怎么样?你看他们不还是要死在我的神功之下吗?荣国和天下都是我的!萧毅你又蠢又笨根本没资格做太子,你就早点去死吧!” “那可未必!”一道清脆稚嫩的声音从天而降。 元亓明明在宣政殿外的院子里,几步的功夫就到了眼前,她抛出一张五雷符,五雷符无火自燃,阴沉的天空乌云更加厚重,雷声开始怒吼,下一秒胳膊粗的蓝色闪电劈空而下,所有的黑雾都停止了进宫,在天雷的威力下瑟瑟发抖,想逃却根本就动不了。 “轰隆”一声,所有的黑雾都烟消云散了,就连萧振也被劈的整个人动弹不得,瘫软在地。 他双手的黑雾瞬间消失,皇上跌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江君才轻巧落地,赶紧过去照看皇上,他欣喜的看着元亓:“七妹妹,你来的正好。” 皇上获救,他脸上却没有什么高兴的神色,因为元亓小小年纪实在是太厉害了,萧振的恶鬼谁都对付不了,国师也被他暗算自身难保,这小丫头却只用一张符就制服了他。 若是将来小姑娘长大了,那还了得,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萧振,你可真蠢哪,以为练几日《万鬼朝林》,就天下无敌了吗?” 元亓风轻云淡的环顾四周,禁军被黑雾杀死不少,魂魄被穿透,根本没有救治的机会,她只能遗憾的摇头。 好在萧振还想利用朝臣,朝臣只是受到惊吓,没有伤亡,就连凤傲天都只是有些喘不过气来,并无外伤。 萧振不敢置信,他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苦练那么长时间,连江君才都不是他的对手,凤傲天都是他的手下败将,这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一招就破了他的功法,他不甘心,他要再来一次。 他艰难的站起来:“我不服!” 元亓哼笑一声:“你有什么不服的?我只是用了一张五雷符,都还没真正出手,你就败了,我若真正出手,你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萧振重新凝聚鬼力,却发现自己身上一点鬼力都没有了。 “啊……”他突然尖叫一声,瘫软在地,“我怎么动不了了?” 元亓冷笑一声:“你以为天雷是谁都能承受的起的?你一个血肉之躯怎么能受得住天雷,你不运功还好,还能是个健康的正常人,一旦运功,你将筋脉尽断,成了废人一个,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 “不——”萧振不甘心失败,怒吼起来。 皇上有些狼狈,衣服乱了,头发也乱了,但他顾不得这么多,正寻思着怎么虚情假意的感谢一番元亓,谁知人家就凭空消失了。 “这,这……”皇帝惊诧,此女竟然有国师那样的本事,国师就曾经给他展示过一次原地消失的术法,他觉得神奇的很,天底下大概只有国师一人有这样的本事,没想到一个几岁的小女娃轻而易举的就做到了。 江君才在他身边解释:“皇上,臣的七妹妹用的是传送符,她已经走了。臣替妹妹向皇上请罪不告而别。” 皇上不悦的嗯了一声,瞧了一眼宣政殿屋顶的大窟窿,那是被天雷打穿的:“罢了,好歹人家帮了我们大忙。” 大太监过来接替江君才照顾皇上,江君才才出去了,叫来一批没受伤的禁军,开始清理宣政殿。 第162章功亏一篑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萧振苦心练了几个月的功法被废,他才觉得后悔了,觉得这些日子自己是狂妄了,以为自己练点这样的功法,就天下无敌了,他应该听空青的话,练到第九重再一举夺下皇位,他思前想后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沉不住气? 从前他是很沉得住气的,隐忍十几年,怎么最近就忍不住了? 他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想的出神,后悔的不行,以至于皇上问他话,他都没听见。 他躺在地上被审问,周围的人都俯视他,他觉得自己一点尊严都没了,他们的眼神鄙夷中带着不屑,哪里还有昔日的半点尊敬? 他受不了这种落差,想自裁,可是全身筋脉尽断他没力气,也动不了。 居然想死都死不了。 他一言不发,皇帝只好命人搜查五皇子府,将他关入天牢。 江酒露从江君才嘴里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十分震惊,没想到父亲和兄长所谓的报仇,竟然是这样,父兄这也太宠她了吧? 她觉得自己受辱,萧振身败名裂,这个仇也算报了。 而江君才也后怕,他实在没想到萧振居然暗中修炼了邪门功法,若非太子及时招来元亓,没准他就死在宣政殿了。 他还是轻敌大意了。 江酒露一身轻松的去找元亓,想要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元亓,到了芍药居,元亓正在桌前画符,十分专注,她就没打扰,自己在屋子里随便转悠。 直到元亓画完了停笔,她才走过去:“七妹妹画的是什么符啊?” 元亓吹干朱砂墨回答她:“太子殿下跟我要几张五雷符,我自己用的五雷符威力太大,这不,专门给他画了几张威力小一点的,让他危急时刻使用。” 江酒露拿起一张看了,她看不懂上面的符文,不过她很好奇:“既然是太子殿下危机时刻用的,为什么不给他厉害的五雷符?威力小的万一不好用呢?” 元亓斜她一眼:“并未威力越大越好,太子修为很低,威力大的符他掌控不了,一个不慎他自己就被雷劈了。” 江酒露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对了,五殿下造反失败被关进天牢了,你知道吗?” 元亓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替她高兴:“是吧,这下你可扬眉吐气了,以后没人说你的闲话了,你还可以趁机洗白自己。” 江酒露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五殿下平日里看起来这么好的一个人,心思这么歹毒,不但害我身败名裂,还要造反,真是坏透了,活该被关进天牢,大哥说五殿下已经被贬为庶民,不日就会流放,到时候我一定去送他一程。” 元亓并不关心这个,她只是觉得萧振不是善罢甘休之人,不过都这样了,以后还能怎么样?不甘心也没什么可做的了吧? 两人闲聊的时候,凤彩衣来了,面带温柔的笑意,手晚上好还带着元亓给的崖柏手串。 “五妹妹,七妹妹。” 江酒露客气的喊了句大嫂,亲自给凤彩衣倒了茶:“大嫂这两日身体好些了吗?” 凤彩衣笑着答道:“已经好多了,你大哥什么都不让我做,也不让我出去,就让我歇着,我实在无聊,就找你们来聊天。” 元亓瞧见崖柏手串还是有些不舍。 凤彩衣摸了摸手腕上的雷击木崖柏手串道,她早就看穿了元亓的心思,人家是舍不得这个手串:“七妹妹,我祖母说这个手串是世间难寻的宝贝,她让我过些日子再还给你,说不定你还有大用。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元亓也没推辞:“大嫂不必忙着还我,再戴两个月吧。我大哥呢,我怎么听说他好几天没回来了?” 凤彩衣叹息一声道:“你大哥那日匆匆回来一趟,拿了换洗的衣物,说皇宫的护法大阵被天雷击穿,好大一个窟窿,偏偏国师深受重伤,无法修复皇宫大阵,皇上觉得你大哥能抵挡鬼物,就让他这段日子一直住在皇宫里。恐怕这一段时间,你大哥都回不来了。” 元亓哦了一声,那个大窟窿好像是她弄得。 额,既然皇上没说让她去修复,那她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江酒露待了一会儿,觉得凤彩衣好像有什么话不好意思说,就找个理由告辞了。 果然她一走,凤彩衣就说了凤的事情。 “七妹妹,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她颇为为难的开口。 元亓不知道凤家的事情,就好奇的问:“什么事啊,嫂嫂,你不用客气,有什么话尽管说好了。” 凤彩衣嗯了一声:“凤家看上去风光无限,太子是我表哥,得叫我祖父一声外祖。其实凤家也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风光。凤家有意见事,已经困扰多年,祖母找过无相寺的慧能大师,也未能解决。那日我回门的时候,我祖母还有父亲母亲听说你有点本事,就让我跟你说道说道,或许七妹妹能想出办法来解决困扰凤家多年的问题。” 元亓很是好奇:“还有慧能老头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凤彩衣会心一笑,就当没听见“慧能老头”这几个字,不过既然七妹妹这么说,肯定跟慧能大师关系匪浅,她点点头:“是,慧能大师来过我家几次,我家风水并没有问题,可是五年来,凤家本家和旁支,十岁以下的孩童死了很多,而且但凡有人怀孕,不是小产就是死胎,五年来,凤家没有任何晚辈出生。若是夭折一两个也就罢了,偏偏夭折了上百人之多,实在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这么多?”元亓都感到十分意外,这死的确实有点多呀。 凤彩衣一点也笑不出来了,满脸惆怅:“不但凤家的媳妇生不出孩子,就连凤家出嫁的女儿生的孩子也都十分体弱,没多久就夭折了,七妹妹,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要看看才知道,不过照你这么说,很棘手。”元亓也想不出会是哪里出了问题,就算是风水和祖坟有问题,也不能死这么多孩子,肯定有更大的阴谋。 第163章跑了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夜里,刑部大牢。 萧振被关在这里已经七八日了,一直想着怎么逃走,可是身上的瞬移符跟传送符都被搜走了,他筋脉尽断又不能动,只能盼着有人来救他。 等了这好几日也不见有人来,他就自言自语:“也是,我都这样了,谁还会往前凑找晦气?只可惜空青死了,要不然他肯定会来救我的。” 明日他就要上路了,被流放西北荒凉之地,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盼着能有人来救。 就在他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在他耳边说话,是个女子的声音。 “昔日风光无限的五殿下,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还真是有点可怜呢。” 刑部大牢没有女狱卒,萧振猛地睁开眼睛,就瞧见一个穿着蓝色道袍的女子蹲在他面前,正俯视着他,眼里写满讽刺。而且长相中上,说不上好看,也不难看,算是中等吧。 “你是谁!”他警惕的往后缩,可是全身筋脉尽断,他根本就动弹不了。 “我是空青的师妹,我叫空灵。”她手里捏着一颗药丸,动作粗暴的捏着他的脸颊,直接把药塞进萧振的嘴里。 萧振怀疑她是来杀他灭口的,就拼了命的反抗,可是也不知空灵用了什么法子,萧振直接咽下了那颗药,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他愤怒的质问:“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别一脸不情愿,我给你吃的可是我师父专门为你炼制的,修复你的筋脉,耗费了我师父不少灵力呢。还要死要活的,就你这德行,你觉得我有必要害你吗?” 空灵一脸不屑,一点不那萧振当什么尊贵的人。 这样萧振十分生气,有种受侮辱的感觉:“你放肆,怎么跟我说话呢?” 空灵羞辱似的在他脸上拍了拍:“还拿自己当皇子呢?都阶下囚了,你都别贬为庶民了,摆什么谱?”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狱卒,有脚步声朝这边来了,还有人问:“什么人!” 空灵拿出传送符,就在狱卒眼前带着萧振越狱了。 狱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大惊失色的开始大喊:“有鬼呀,有鬼呀!” 萧振还没反应过来,就身处无极宫的某个屋子里了,离开又脏又臭的地牢,他感觉舒服了很多。 “多谢你。” 空灵站起来,态度十分嫌弃:“你歇着吧,再过一个时辰,你的筋脉就能修复的差不多,到时候我再来看你。” 萧振颓丧的心情好了很多,最起码他明日不用被抬着流放了,现在想来自从修炼了《万鬼朝林》之后他就膨胀了,他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可是人家元亓一招就灭了他好不容易捉来的恶鬼,还把他弄得半死不活。 那些恶鬼他捉了很长时间,他以为那些恶鬼很厉害,能帮他得到皇位。 真是笑话,在人家眼里,他什么都不是。 他咬牙切齿的发誓:“元亓,你坏我好事,这个仇,你等着,我肯定找你报,咱们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他迷迷糊糊睡着了,隔日一早醒来的时候,果真发现自己能动了。 …… 这日一早,元亓跟着凤彩衣去凤家,在路上就瞧见满大街的禁军拿着一张画像在抓人,但并未看见江君才的身影,倒是碰见江君才的两个手下,来过几次江家,因而元亓认得。 元亓就问了两人,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回答:“别提了,昨夜五殿下越狱,被人带走了。据当时目击的狱卒说,救人的是个女道士,女道士带着五殿下,突然就消失在眼前了。皇上大怒,命令我等在天黑之前把五殿下捉拿归案,七小姐,你能不能帮忙算一算五殿下在哪里呢?” 元亓抽抽嘴角,没想到对方会找她帮忙:“既然是女道士带走了他,你们不妨去道观找找。” 那男子呵呵一笑:“七小姐说的是,江统领已经派人去道观找了,不过京都大大小小的道观有上百个,七小姐能否给算一算在哪个方向?” 元亓不太想算,只告诉那男子:“五殿下命不该绝,你们找不到他。他身边有高人相助,你们不如想想怎么跟皇上交差。” 那男子一脸无奈:“我们跟江统领又要挨打了……” 元亓很是意外:“人不是从刑部逃走的吗?怎么挨打的是禁军统领?” “七小姐说的不错,刑部尚书已经被皇上革职了。我们若是找不到人,就要挨打。七小姐给想想法子?”那男子知道元亓有这个本事。 元亓似笑非笑的转移话题:“对了,你们可记下那女子的面容了?” 那男子叹息摇头:“没有啊,那个狱卒事后回想,怎么也想不起来女道士的脸,真是奇了怪了。” 这并不稀奇,元亓告诉他:“对方应该是用了术法让对方遗忘自己的特征。” 问清楚了,元亓就离开了。 凤彩衣很担心:“七妹妹,五殿下跑出来了,会不会来报复你,你要小心啊。” 江君才回家的时候跟她说过元亓帮忙拿下萧振的事情。 元亓并不在意:“他那两下子,对我造不成威胁,嫂嫂不必担心,十个他也不是我的对手。” 凤彩衣想起在西北的时候,元亓的本事,她笑了笑:“也是,七妹妹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有的。” 没多久,凤家就到了。 凤彩衣带着她去见了凤傲天跟夫人。 凤傲天前几日因为在宣政殿大战一场,受了点伤,还在家里歇息,他穿了一身褐色锦袍,跟着夫人早就等在前厅里了。 元亓跟两人拱手施礼,客气寒暄。 凤傲天从女儿女婿嘴里听说过元亓带着他们走阴路,还跟北方鬼帝关系匪浅的事情,对元亓很是敬重,别看元亓年纪小,可是对方却觉得人家不知道已经活过多少年了。 “七小姐请坐。” 元亓不是喜欢唠嗑的老太婆,跟凤傲天夫妇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开门见山道:“不必,带我四处转一转吧。” 凤傲天:“七小姐爽快,不过我这府邸有点大,要不要叫个软轿过来?” 第164章跟阴差有勾结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凤家环境不错,是按照八卦风水布局的,藏风聚气,风水不但没有问题,而且还很好,很利于家族和后代的发展。 凤家很大,元亓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问题,一个半时辰以后,元亓在凤家的家庙前站着不动。 凤傲天和夫人还有凤彩衣都心里敲小鼓,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怀疑家庙也就是祠堂有问题。 凤家不少人听说家主和夫人陪着一个客人到处转悠,就估摸着家里又来了大师,纷纷出来看热闹,大家就远远的站着,发现今日看风水的是个小孩子,就互相打听这是谁。 凤彩衣试探的问:“七妹妹,是祠堂有问题吗?你看老半天了,要不要进去瞧瞧?” 元亓嗯了一声,就问了一个很突兀的问题:“祠堂里供奉的都是谁呀?” 这下可把凤家人给问蒙了,凤傲天回答:“自然是凤家的列祖列宗了。” 元亓看着凤傲天:“就没外人吗?比如……凤家某个人膝下没有儿子,领养抱养的人。” “嘶——”凤傲天心里发毛,他感觉很不好,因为还真有这么一个人被供奉在祠堂里,不过嘛…… “七小姐为何会这么问?难不成祠堂真有什么问题?” 元亓轻轻摇头:“还看不出来,要进去看看,而且还要晚上进去看看,现在就不进去了,惊动了就不好了。” 这话说的,凤家人都头皮发麻,凤家这几年来出事不断,凤家子弟对祠堂也是很看重的,想让列祖列宗保佑家宅平安,后嗣兴隆。难不成是列祖列宗在作祟? “凤家祖坟远吗?”元亓又问了一句,她心里已经有所怀疑了,只是不确定,想要看一眼。 “不远,出城一个时辰就到。”凤傲天神色严肃,“现在就去吗?” 元亓抬手:“不,明日再去,你找一些八字硬的家丁,明日准备刨坟。” 凤傲天错愕不已,他虽然是凤家家主,但动祖坟这样的大事,还是要跟族老商量。人家说明日,那就是给他半日时间说服族老。 “好,不过此事重大,要跟族老商量,七小姐不如先住下来?” 元亓嗯了一声:“有劳了。” 凤夫人跟凤彩衣带着元亓离开这里去客房,元亓一转身就瞧见不远处看热闹的人当中有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就定睛看了几眼,果真那女子身上有淡淡的鬼气。 元亓什么也没说,直接走过去,细看那个女子。 凤彩衣道:“这是我大嫂,前年进门,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孕了,前几日还有些身体不适,差点小产,我就把你大哥身上的平安符给了她,养了两日就没事了。” “大嫂,这是江家七小姐,有些道门的本事。” 白玉兰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眼中还露出几分惊讶,这么小的年纪就成了家主的座上宾,手段一定十分厉害:“七小姐好。” 元亓瞧着白玉兰的面相也是个和善的,也是有些运道在身上,否则她怎么会得到江君才的护身符? 她肚子里的孩子应该能保得住,就甜甜一笑:“不知凤家大嫂有没有兴趣跟我说会儿闲话?” 白玉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看了一眼凤彩衣跟婆母,就答应了。 凤夫人担心儿媳腹中的孩子,也跟着去了。 就算是元亓本事再大,人家也是个孩子,凤夫人让人准备了瓜果点心还有肉干肉脯等零食,一碟一碟的端了上来,元亓也不客气,一边吃一边盯着白玉兰的肚子。 她还好奇的摸了摸,胎动还算正常,腹中的孩子很健康。 凤夫人瞧着一个小姑娘摸孕妇的肚子就觉得有些违和,难不成这小姑娘连妇人之事也清楚? 元亓咽下嘴里的零食问:“凤家大嫂,你夜里可曾做过什么怪异的梦?” 白玉兰摸着自己的肚子想了想:“前几日……就是妹妹成亲的前一天,确实做过一个噩梦,梦见有位老者来我房里,想要带我儿走,我没让,还训斥了那人一顿。第二天我就腹痛,有些见红,都没能给妹妹送嫁。” 凤夫人连忙嗯了一声:“不错,那两日我也提心吊胆,唯恐这个孩子保不住,让老爷请了宫中的太医来,我还亲自盯着照顾,这才勉强保住,不过玉兰还是说腹痛,直到女婿差人送了一张平安符过来,玉兰随身带着,这才不腹痛了。当时也没觉得这平安符管用,还以为是太医的药管用了。” 元亓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凤家孩子接连夭折,应该是祠堂里的某位祖宗在作祟。 “你还记得那老者的模样吗?”元亓问白玉兰。 白玉兰摇头:“梦里看不真切,他的脸很模糊,我只能隐约看清他年纪不小六七十岁。七小姐,难不成真有人来索命?” “不是索命,是拘魂。”元亓面容也冷了下来,能拘胎儿魂魄的,必然跟阴差有关联,这不是小事,京都阴差不下百人,查起来就有些麻烦。 凤家三人脸色都变了,尤其是凤家夫人,后脊背发凉,想起来就觉得害怕:“七小姐,你的意思是这几年凤家夭折的孩子都是被人拘魂了?” 元亓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要等晚上看一看,不过你们别担心,这个人修为还不高,否则就不会连一枚平安符也能拦住他了。只要他出现,我就能捉住他。” 凤夫人有些坐立不安,她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凤家孩子夭折的真相居然是这个,真是不能接受。 她觉得这件事必须让族老知道,否则,族老大概是不会同意动祖坟的。 “玉兰,彩衣,你们二人陪着七小姐,我有事要办。”吩咐了一番,凤夫人径直离开了。 元亓也没拦着,她能猜到凤夫人去做什么,凤家祖宗能跟阴差达成什么交易,祖坟就肯定有问题,所以祖坟的事情一定要商量好。 白玉兰跟凤彩衣两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尤其是白玉兰很担心腹中的孩子,她拿出自己身上的护身符给元亓看:“你看,护身符颜色都浅了,这还能用吗?” 第165章不能动祖坟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接过那张护身符瞧了一眼,确实都褪色了,上面的朱砂颜色很浅。 她把护身符放在一旁道:“护身符给你挡了煞,所以褪色了,再带在身上也没什么用处了。” 凤家不差钱,元亓十分大方的从布包里取出一枚昆仑玉护身符来递给她:“你身怀六甲,是那邪祟重点关注之人,玉符挡煞效果更好一些,你先拿着这个,贴身佩戴,可保你跟孩子平安。” 白玉兰是四大家族之一白家的女儿,是白扶珺的姐姐,自然是见过好东西的,一眼便认出这是千金难买的昆仑玉,人家再做成能挡灾挡煞的玉符,那就更加贵重了。 她面带笑容的双手接过来:“多谢七小姐,请玉符的香油钱,等下一起结算可好?” 元亓甜甜嗯了一声:“没问题,凤家大嫂随意,切记今日夜里睡觉的时候也不要摘下来。” 白玉兰立刻道:“好,我就听七小姐的,日夜佩戴。七小姐,是不是今日夜里会有什么事?” 元亓道:“还不好说,若是你夜里遇到什么事,也不要害怕,只要有这个玉符在,就算是阴差来了,也拿你没办法。但若是玉符裂开,你一定要马上来找我。” 白玉兰有些心慌害怕,听对方的意思,今天晚上会有事情发生,她紧张的我嗯:“若是玉符裂开,是不是就不管用了。” “正是,不仅如此,还说明对方很厉害。不过你也别害怕,我在玉符上设下了一个小阵法,能挡下致命一击,轻易不会裂开。除非对方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否则不会有事。就算是有事,你也别害怕,玉符裂开,我会有感应。” 元亓这么说,白玉兰才放心了些,她已经想过了,今晚让丈夫来这边睡觉,这样肯定就万无一失了。 凤家的花厅内,坐着八位上了年纪的老者,都是凤家颇有威望的族老。 风傲天就坐在主位上,一脸严肃,他跟夫人说道:“我知道了,你去吧,我跟叔伯们说。” 凤夫人道:“那我就先走了,看七小姐那边还有什么事,若是有事我再来告诉你。” 凤傲天嗯了一声,让夫人离去。随后他才跟大家说: “各位叔伯,是否听说过最近有个很有本事的坤道是个女娃娃?” 凤傲天认真的看着长辈们,他担心长辈们信不过一个小女娃娃,已经准备了很多话想要说服长辈们。 长辈们个个愁眉苦脸,他们分别代表各自的那一支旁支,他们的后辈当中也夭折了不少,不管是和尚还是道士,都请过,做道场,向祖先请罪向神明表忠心等等事情,能做的都做了。可是晚辈该还是照样夭折。 至于那个颇有本事的女娃娃,他们自然听说了。 “听说了,不过一个女娃娃,十岁都不到,能有多大本事?你若是想请来看看,就请吧,我们没意见。死马当活马医罢了。”最有权威的二叔说道。 其他几个长辈也都点头表示同意,他们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凤傲天道:“我已经请来了这位小姑娘,是江家的七小姐,道号叫做元亓,前几日彩衣魂魄被拘,就是她去了鬼蜮把彩衣找回来的。我觉得她破有本事,说不定能解决咱们家的问题。” 这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二房那边压着没说,凤傲天也觉得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毕竟凤彩霞已经死了,也得到了惩罚。再说宣扬出去对凤彩衣也没好处,因而长辈们都不知道。 几个族老你看我我看你,都诧异的很。 二叔问:“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不知道?” 凤傲天只好把凤彩霞跟凤彩衣的恩怨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叔叔伯伯们,不是我有意瞒着你们,实在是传出去对彩衣的名声也不好,江家人想必也不愿意我们这么做。这江家的七小姐在那边好像颇有面子,刚才我带着她在府里转了一圈,她就站在祠堂外面看了好半天,还说让开祖坟。刚才我夫人告诉我,七小姐又说了,我家祖上跟阴差勾结,那些夭折的孩子们都是被拘走魂魄死的。” 这话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几位族老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不可思议。 二叔很是不悦:“孩子们夭折了,闹得鸡犬不宁,我们脸上也无光,我们已经对不起列祖列宗了,还要让列祖列宗在地下不得安宁?” 五叔也道:“二哥此话差矣,我们保不住孩子们,等我们百年之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这没错。我们也不是凤家最后一脉,我们死了还有人给我们烧纸。但傲天跟澄海呢?他们死了,凤家可真的绝后了,你觉得到那时候列祖列宗会饶了我们吗?” 二叔哼了一声:“不能轻易动祖坟。” 五叔很是不解:“百年以后都没人给列祖列宗烧纸上香了,你觉得列祖列宗会在意我们动祖坟?我觉得若是动了祖坟,开了棺,能让凤家后代绵延不绝,列祖列宗会理解我们的。” 九叔点了点头:“不错,五哥说的对,列祖列宗也不想凤家绝后。” 二叔还是反对:“慧能法师、玄清道长都来看过祖坟,祖坟并没有问题,难不成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娃比他们两个还厉害?傲天啊,你可以相信这个小女娃有点本事,但我觉得她本事不至于比慧能法师,比玄清道长都大,他们俩都没说开棺。这小丫头肯定是沽名钓誉之辈,来咱们家里骗钱罢了。” 凤傲天极力解释:“可是,七小姐走阴路,见了北方鬼帝,我女婿是亲眼看见的呀,我女婿是谁你们也知道,那是禁军统领说话一言九鼎,绝不会口出狂言。你们就信我一回,若是真能解决咱们家的问题呢?” 二叔哼了一声:“江君才那也是七小姐的兄长,自然向着他自己妹妹说话,他的话不可信。” 五叔也是无奈,但还想死马当活马医:“二哥,你怎么这么固执?除了这个,咱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第166章哭丧棒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几个族老争论不休,最固执的就是凤傲天的二叔,还不是亲的,只是一个旁支的二叔。 凤傲天也没什么法子,只能看着几位族老吵个没完。 大家争论不休,外面天都黑下来了,谁也说服不了谁。 凤傲天也没有让大家走的意思,屋子里安静下来以后,他就邀请:“既然如此,那大家就留下来吃个饭,等会儿看个热闹再说开不开棺。” 元亓也没想到,自己会跟一群老头一起用晚膳。她很是无语,不过好在凤夫人还有儿媳以及女儿都在一旁陪着,还有凤家几个未出阁的小姐以及公子们。 热热闹闹的一大屋子人。 凤家准备了很丰盛的晚膳,元亓吃的不亦乐乎,一点也不拘束。 倒是凤家的公子小姐媳妇们很拘束,在这么多族老面前,她们怕一个不慎就会挨骂,吃的很是拘谨。 用完晚膳,天已经黑透了,凤家今日格外的安静,跟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两样。 本来凤傲天要让下人多点些灯,可是元亓说,这样会惊动邪祟,不让点灯,就跟平日里一样就成。 元亓特意吩咐不要提前去祠堂,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做,免得惊动邪祟。 族老二叔觉得元亓是故弄玄虚,一心想着等会揭穿元亓。 凤家安排凤彩衣跟凤夫人陪着元亓,三人就在一块闲聊,大多数时候是凤夫人跟凤彩衣在说,元亓就在一旁认真的画符,凤夫人跟凤彩衣也看不懂她画的是什么,也不敢打扰,就在一旁小声聊天。 好不容易熬到将近子时,元亓终于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把画好的符递给凤家夫人:“差不多了,咱们去祠堂吧。去之前,劳烦夫人把这些发下去,但凡今日跟着去祠堂看热闹的,一人一张。这是敛息符,能藏起生人的气息,不让阴魂跟鬼差发现。” 凤夫人不敢怠慢,立刻去旁边的花厅里告知此事,大家每人得了一张敛息符,就安安静静的朝祠堂方向去了。 凤家祠堂平日里没人守着,晚上黑灯瞎火的,再加上祠堂本就阴冷,大家知道有邪祟,心里都发毛。 元亓跟凤傲天还有凤澄海在最前面,其他人各自找地方藏起来,都屏住呼吸,等着看所谓的邪祟。 元亓知道凤家那些族老不太信得过她,干脆给大家都开了阴眼,等会该来的来了,大家也都能看见,她也不用费力解释。 果然阴眼一开,大家就都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前几天刚淹死的一个小厮,正在府里四处溜达,还有两个女鬼一老一小飘着从凤府上空经过。 虽然见到的脏东西不多,也足够震撼了。 凤家不少人都信奉“子不语怪力乱神”认为世间是没有鬼的,人死灯灭一了百了。 没多久,元亓就瞧见一道鬼影从外面飘进来手里拿着哭丧棒,直接透过门窗进了祠堂。 凤家人都瞧的清清楚楚,不少人都捂住了嘴巴,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大家虽然都没见过阴差,但坊间是有传说的,传说黑白无常就戴着高高的帽子,手里拿着哭丧棒或者勾魂锁链。 这下看到已经死了多年的自家祖宗拿着哭丧棒进了祠堂,就很害怕。 凤傲天还轻声说了一句:“是二叔祖。去世有十多年了,七小姐,他这是做了阴差了吗?” 元亓不知这二叔祖是什么人,但这只鬼手里居然拿着哭丧棒,虽然哭丧棒规格小了点,但一看就是阴差才有的东西。 “难说,要看他身上有没有官印。哭丧棒说明不了什么或许是偷来的呢。不过单凭哭丧棒也能害人,只需轻轻一下,八字弱的人魂儿就被打出肉身了,几棒子下去阳气弱的人魂魄就碎了。” 元亓淡淡的说道,她有点同情凤家,八成凤家的孩子都是被这哭丧棒打死的。 凤傲天跟凤澄海听得清楚,两人脊背发寒,十分愤怒的盯着祠堂。 凤傲天不死心的问:“那七小姐觉得,那些夭折的孩子都是死于这哭丧棒下?” 元亓微微点头:“八成吧,若是阴差擅自打死活人,惩罚很重,可不是上刀山下火海或者下油锅那么简单了,那种惩罚可不是哪个鬼都能承受的,谁也不敢得罪阎王爷不是?但你家这位祖宗一定跟阴差有勾结,否则你家夭折这么多孩子,阴差不可能不知道,只能说阴差在装糊涂。一旦上面查出来了,就说是疏忽了。这渎职跟残害性命罪名差别可就大了。” 凤傲天熟知荣国律法,他明白这个道理,他握着手里的剑,随时准备出击,今日说什么也得除掉这个祸害。 “七小姐说的是。” 元亓看他的剑确实是把好剑,可是对鬼物阴差并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她从布包里拿出一把桃木剑递给他:“还是用这个吧,专门对付这种鬼物的,你那个杀人还行,对鬼没用。” 凤傲天微微皱眉:“这把剑跟着我上战场,怎么也得有点煞气,就一点用没有?” 元亓摊手:“兵器有煞气并不是好事。” 这个时候,祠堂里有了动静,原本黑漆漆的祠堂,突然亮起了烛火。 并且烛火摇曳晃个不停,凤家的人吓坏了。因为大家都知道祠堂里今夜没人值守,可是又是谁点亮烛火了呢? 元亓见对方按捺不住出手了,就双手结印,两只手的小指勾住,手指翻飞,眨眼的功夫就从她手里飞出一条青龙,青龙直飞祠堂。 元亓也飞身跟了上去,快速的将祠堂的门窗都封住,免得被恶鬼逃脱。 凤傲天跟儿子凤澄海也提剑跟了上去,紧接着凤家会武的后辈都跟上去了。 祠堂里面传出怪异的响声,一阵吱吱乱叫的声音,一阵指甲刮过铁皮的声音,还有青龙的怒吼声。 元亓推门而入,就瞧见哭丧棒被丢到一边,青龙的嘴里衔着一个鬼影,正是刚才飘进祠堂的鬼物。 凤家人一眼认出眼前的鬼,是十五年前凤家的先祖,凤傲天爷爷的庶出弟弟,叫做凤慕善。 元亓拿着哭丧棒打量才知道这根哭丧棒为何这么短,原来是断了一截。再搜查凤慕善,他身上并没有阴司的官印。 “说吧,这哭丧棒哪里来的?” 第167章我地府有熟人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凤慕善往后缩着,他很害怕元亓身上耀眼的功德金光,他死了十几年,自然知道功德金光意味着什么,功德金光不能能震慑鬼物邪祟还能杀死鬼物邪祟。 这可比阴差厉害的很,人家是天师,可不知他这种冒牌的阴差能惹得起的。 他看着元气拿着半截哭丧棒一下一下敲打掌心,就觉得跟敲打在自己身上没什么差别,他灵魂都觉得震颤起来。 元亓看他那怂样就觉得此鬼色厉内荏恃强凌弱,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吼了一声:“说呀!等什么呢?” 她扬起手中的哭丧棒照着凤慕善的头就打下去了。 凤慕善捂着头尖叫一声:“我说我说……” 凤家人很多年纪大的人都认识他,瞧见他那副德行也都觉得他没出息,是个怂货。 尤其是二叔,还的叫他一声叔,尤为气愤,拿着手里的拐杖指着他愤怒的问:“是你害死了凤家的后辈?” 二叔悲怆的戳着地面,十分难过的呵斥:“为什么呀!你倒是说说!” 凤慕善伸出脑袋了来回答了一句:“是别人逼我的!我也是迫不得已。” 他不敢跟元亓还有凤家的人对视,眼神闪躲,盯着地面。 元亓“嗯哼”一声,骂了他一句:“你放屁!”然后哭丧棒就打了下去。 凤慕善惨叫一声直接趴在地上,魂体都有些虚弱了。 他浑身颤抖,嘴硬的解释:“就是凤家的死对头逼我的,我为何要害死凤家的孩子?我想吗?我也不想。” 元亓抽了抽嘴角,又是一个哭丧棒打了下去,凤慕善凄惨的哀嚎一声:“天师饶命啊,我真是被逼的,是阴差逼我的,这哭丧棒也是他给我的。” 凤慕善料定元亓也无法跟阴差对峙,就胡乱编造想要蒙混过关。 他盯着元亓,唯恐元亓再抡起哭丧棒,他的魂体都要被元亓打散了。 他浑身发抖的躲在角落里,像极了挨打后可怜的孩子。 元亓用哭丧棒一下一下敲打自己的掌心,他也好奇,用哭丧棒打肉体凡胎,魂魄肯定是要受损的,天师不愧是天师,居然一点事都没有,这种身体他也好像要一个。 “天师,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别打了,再打我就要魂飞魄散了。” 凤家的人看着祖宗怂怂的求人,一点骨气也没有,凤家好歹是簪缨世家,哥哥脊梁骨挺的笔直,怎么出了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真是丢了列祖列宗的脸啊。 元亓又给了他一棒子,这下他魂体又虚了很多,他吓得龇牙乱叫,浑身疼的都跳起来了。 “先说这哭丧棒哪里来的?”元亓高高举起哭丧棒,随时准备打鬼。 “你这么小年纪怎么这么凶残,快要把我打死了!”凤慕善不想说实话,说出来估计那鬼差也饶不了他。 元亓不客气的又给了他一棒子,凤慕善“啊啊啊啊”的惨叫一通,魂体虚的已经半透明了。 元亓要挟:“不说你就准备魂飞魄散吧,我问这里的人也可以。” 她指了指祠堂里的列祖列宗,她看的很清楚列祖列宗的耳朵都被用脏物堵上了,不过眼睛倒是没糊上。原因很简单,糊上眼睛太明显,来祠堂上香的人能看出来。 “我说我说!”凤慕善捂着脑袋,唯恐元亓再打他,“我捡的,捡的!” 元亓又高高扬起哭丧棒:“你当我是你祖宗那么好糊弄呀,哭丧棒是什么,那是神物,你说捡就捡,那你现在就给我再捡一根去!” 元亓哭丧棒落下来,却没打到他。 他也吓得啊呀乱叫:“真是捡的,十年前我在十里坡那里看见俩阴差打架,打的可凶了,其中一个阴差的哭丧棒被打断了,也被打成了重伤,我就趁着他昏迷的时候捡走了他的哭丧棒。” 元亓无法判断真假,口中默念召唤术,打算找个鬼差问一问。 凤慕善看的浑身发抖,这天师居然还能召唤阴差,而且不用摆香案,不用穿法袍,本事大的很哩。 凤家二叔怒气冲冲,已经顾不上他到底是不是长辈了,更别提顾忌他祖宗的身份。 他愤怒的问:“说,你为何要残害凤家的孩子!” 旁边凤家的人齐齐开口:“说!” “我,我,我……上面的人说了,凤家就该绝后!”凤慕善又胡乱编造了一句。 凤家二叔拿着拐杖就去打他,但却扑了个空。 元亓不客气的出手,扬起哭丧棒吓唬他:“凤家该绝后?糊弄鬼呢?你不说?那就魂飞魄散吧。” 不是她心疼凤慕善,而是再打,他就真的魂飞魄散了。 凤慕善立刻开口:“我说我说!” 他缩着脑袋,抬头瞧着凤家的人:“我想在地府谋个差事,有位阴差说让我替他办件事,事成之后就推荐我进地府做阴差。” 凤家二叔厉声斥责:“荒唐,你怎么能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子孙后代?你是凤家的人,怎能如此自私?” 凤傲天也是气愤不已,他上前问:“那阴差是谁,你说出来。” 凤慕善看傻子似的看着他,颇有些有恃无恐:“难不成你还想法办阴差不成?” 他也料定元亓就算本事再大,也无法干涉地府的事情,更别说捉拿阴差了。定多吓唬吓唬他这个小喽啰。 元亓呵呵一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勾魂阴差,我在地府有熟人,冥王经常跟我下棋,想要收拾谁,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凤慕善撇嘴哼了一声:“就吹牛吧你。” 元气瞧着凤家祠堂,画像上的祖宗们耳朵都被堵上了,就提醒了众人:“瞧见了没,你家祖宗的耳朵被堵上了,而且还是用屎堵上的。你们就没瞧见你们的祖宗正生气吗?” 凤家人实在看不出来,元亓这么一提醒他们才仔细去看,果真祖宗的画像上耳朵的地方有东西。 凤家子孙一个个都跪在地上告罪。 元亓觉得莫名好笑,指着凤家人不客气的嘲讽:“你们自称孝子贤孙,难道就没看出来吗?祖宗被人用屎堵上耳朵,不但听不见,而且魂魄也会被封在里面动弹不得,啧啧,真是……想起来就膈应。” 凤家人恨不得打死凤慕善。 第168章要挟阴差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凤家人跪下告罪之后,就由几位族老上前清洁画像。 列祖列宗们得了自由,第一件事就是下来把凤慕善给暴揍一顿。 凤家的子孙们看着列祖列宗打架,都没眼看了。 元亓倒是觉得没什么,毕竟不是自己的事,她从布包里摸出一把瓜子,找了一张小板凳做在一旁看热闹。 那些死了年份多的祖宗们被凤慕善给算计过,一身的鬼里被他吸收走了,即便凤慕善被群殴受的伤也不重。最多鼻青脸肿罢了。 凤家子孙们不敢拦着祖宗们出口恶气,他们也想上去群殴凤慕善一顿。 等着祖宗们揍够了,凤家子孙一个个按照辈分排队站好,等着来自祖宗们的暴风骤雨。 不出元亓所料,凤家百年前去世的一位老祖宗尚未去投胎,他亲自下场,把子子孙孙们都给臭骂了一顿,哪还管什么先辈风骨颜面什么的? 元亓一边嗑瓜子一边偷笑。 一阵阴风吹过,黑白无常走了进来。 黑白无常是阴差们的头头,两人在外地捉恶鬼,就是前阵子从无极宫跑出去的恶鬼,到现在还没抓完,多的根本就抓不过来,所以两人不得不亲自下场干活。 黑白无常一出现把凤家子孙们可吓了一跳,都以为黑白无常来拘魂来了。 元亓磕完最后一颗瓜子就走了过去,直接把半截哭丧棒扔过去:“你们可算来了,瞧瞧是谁的。” 哭丧棒这东西也算是法器,阴司也也不是随便发放的,每一根发放出去的哭丧棒都有自己的编号,通过编号一查就知道这根哭丧棒属于谁。 白无常接过来,单手抚过哭丧棒,上面的编号就显现出来了,是京都一个小小阴差的。 “你从哪里弄得?怎么只有半截?” 元亓简要的把哭丧棒的来历告诉了两人。 白无常想了想,还真想起多年前的一桩旧事,是两个阴差一直相互看不顺眼,因为争夺一个树妖的内丹打了起来,此事很多阴差都听说了,当时那名打输了的阴差还丢了哭丧棒,现在这根哭丧棒还在阴司那里挂失呢。 元亓不紧不慢的告诉白无常:“现在这根哭丧棒惹祸了,打杀了不少凤家儿孙,两位看怎么办吧?还有恐怕有阴差跟凤慕善勾结害人性命,你们也得查一查。” 黑无常一把把角落里缩着的凤慕善给拽了过来,用拘魂锁链锁住他,很严肃的表示:“你放心,这件事非同小可,生魂被打死,人间活人和地府名单对不上,这件事闹大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元亓冷笑着看着黑白无常:“你们打算怎么查?凤家枉死的那些小辈怎么办?凤家折损了这么多孩子,找谁说理去?说到底是你们工作不到位,才出了这样的纰漏,你们休想这么糊弄过去。” 元亓很不屑的瞥两个阴差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不管京都是谁负责,出了事,你们也要担责任,你们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给糊弄过去。” 白无常立刻赔笑:“怎么能够!当年树妖内丹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抢树妖内丹的是赵晨跟何湖两人,丢了哭丧棒的是赵晨。这件事不用查就能知道,肯定是赵晨被这个凤慕善要挟,他才对凤家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冥王也是知道的,你要不放心,就跟我们走一趟地府,亲自跟冥王言明。” 凤家子孙都不敢置信的看着元亓,原来人家地府真的有人。 元亓摆手:“不必,出了这么大纰漏,赵晨肯定是要处置的,这件事我可以不过问。但凤家折损这么多孩子,你们打算怎么补偿凤家?” 凤家的人都瞪大眼睛,这种事情不是认倒霉的事情吗?还能有补偿? 黑无常白无常可做不了这样的主,两人十分的为难。 元亓的人脉他们是清楚的,上告神界也是有可能的。 黑无常寻思半天道:“要不,让冥王去送子观音家下个棋?” 元亓微微挑眉:“凤家的那些孩子都不该夭折,这是你们地府的纰漏,你们自己挖坑自己埋,别问我,问我也是不知道!若是办的不好,人家送家人给玉皇大帝烧几炷香,或者让灶王爷给传个话,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哼!” 黑白无常很是头大,本来凤家人是不知道给玉皇大帝上香说事的,也不知道请灶王爷帮忙,结果她这么一说,凤家人都知道了。 地府想糊弄过去都不行了。 “我们现在就拿了赵晨去阎罗殿还不行吗?” 元亓这才让两人带着凤慕善走了。凤家人可佩服的不行,本来挺难办的一件事,现在变得简单多了。 凤傲天朝她拱手:“多谢七小姐,这么说,凤家的那些孩子还能回来?” 元亓摇头:“怎么可能?魂魄都被打散了,魂飞魄散了懂不懂?凤家就算是再有孩子,也都是别人来投胎,不过这事一出,凤家的后辈中说不定会有些大人物甚至星君来投胎。凤家以后瞧好吧。” 凤家人脸上都露出喜色,就连下来的祖宗们也都很高兴,看在元亓的份上,没有把孝子贤孙给暴揍一顿。 元亓打了个哈欠:“困了,明日还要去祖坟上看一看,都早点睡吧。” 这么一闹,凤家族老倒是没人反对开棺动祖坟了。 元亓正准备回去,有丫鬟匆匆来报:“老爷,夫人,大少夫人在屋子里喊叫个不停,我们又打不开门,也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 众人一颗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出事的是白玉兰,白玉兰有七个月的身孕,罪魁祸首都抓住了,她可不能再出事了。 元亓脸色一变:“这凤慕善果然有帮手!” 一行人都去了白玉兰的院子,凤澄海跑在最前面,他光顾着这边,把自己媳妇那边给忘了!他内疚的不行,等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就听到白玉兰在屋子里喊:“你别过来,啊……” 凤澄海一脚踹向门子,可是木门纹丝不动。 元亓双手掐诀打了过去,门一下子就开了。 只见一些藤条迅速的缩了回去,白玉兰的卧房里站着一个藤妖,藤妖还未完全化为人形,手里拿着一小节哭丧棒,正欲朝白玉兰的肚子上打去。 第169章害人者死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凤澄海直接冲了过去,一把攥住藤妖的胳膊,另一只手直接砍了过去。 藤妖蒙的扭过头来,把哭丧棒换到另一只手里,无数的藤条从他身体里钻出来,直接将凤澄海捆住了。 那藤妖的藤条还带着刺,所过之处都是一片血痕,并且还自带一股芬芳。 白玉兰看着丈夫满身的血痕,十分心疼,但她一个弱女子也做不了什么。 凤澄海武功不低,却也打不过三头六臂,握剑的手背藤条缠住,根本就动弹不得,他眼看着腾妖拿着哭丧棒朝他兜头打了过来。 白玉兰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真怕腹中的孩子见不到父亲。 元亓意念一动,指尖燃起红莲业火,直接朝藤妖打了过去:“妖物,在我面前还敢伤人!” 腾妖属木,怕火,更别提是可以焚烧万物的红莲业火了,他急速的缩回藤条,连手里的哭丧棒也丢了,但还是无法幸免。 他惊恐的看着红莲业火落在自己身上,发出一声:“不要,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就是一阵“吱吱吱”的声音,股子连同一股子烟熏火燎的味道充斥着人们的五官。 藤妖面容狰狞扭曲,几乎维持不住人形,藤条和人脸交替显现,他匍匐在元亓脚下惨叫着哀求:“天师快收回神通吧,小妖知错了……” 红莲业火威力巨大,元亓有心要了藤妖的命,但有话还想问,也不想让他死那么快,就收回了红莲业火。 元亓捡起一截哭丧棒,那截哭丧棒只有半尺长,但也足以作恶了,对付区区凡人不在话下。 “你跟凤慕善是怎么勾结在一起的?”元亓有些生气,凤慕善这老东西居然这么狡猾,瞒着跟藤妖合作的事没说,她有种被耍的感觉,很不爽。 她指尖燃着一簇红莲业火,悠闲自在的转动手指,就是想吓唬藤妖,让他说实话。 藤妖倒是老实:“十五年前,阴差赵晨跟人打架,哭丧棒断成两截,被凤慕善捡到了,我正好去那一片狩猎,就给看见了,想要跟凤慕善分赃,结果他不同意,我们俩就打起来了,他手里有哭丧棒,我打不过他,但是他却给了我一小截,条件就是让我帮他办事。” “后来我才知道,他背地里又跟赵晨勾结,他给赵晨猎生魂,赵晨帮他弄了一个临时阴差的名额,有了阴差的身份,他就更加肆无忌惮了,猎了生魂自己吃,增加修为,还比我帮他猎生魂,他怕猎别家的生魂被人告发,就专门挑自家人下手。天师,我是被迫的,我不是存心想害人的,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看在我修行五百年不容易的份上,就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凤家人听了这个更加气愤,凤慕善当年并不是凤家的人,而是被凤家收养的,没想到他死了以后不思回报一二,还恩将仇报,猎杀凤家的晚辈,真是岂有此理。 “不能饶了他!” “杀了他!” …… 元亓哼了一声:“不是存心害人的?可是白玉兰刚才跟你求饶了没有?你放过她没有?害人就是害人,什么不是存心的,是被迫的,你糊弄鬼呢?看我废了你五百年的道行!” 藤妖开始给元亓磕头了:“都是凤慕善逼我的,我不照做,他就用哭丧棒打死我,天师,我说的句句属实,可不敢撒谎啊。” “看我年纪小就想忽悠我是不是?他逼你的?还是你跟他商量好,有了好处一人一半呢?要不然就凭你两百年不到的修为怎么能化为人形?” 藤妖心虚的低下头,他确实看着元亓年纪小,就想诓骗她,就说自己有五百年修为。 他继续狡辩:“我真的是有五百年了,你不信去看看我的真身,前面几百年我没有开窍,不能修炼,我虽然只修炼了一百多年,但我其实已经五百岁了,天师,我怎么敢骗天师呢?” “你放心把,我肯定会把你的真身给找出来,连根拔起的!” 凤家人也看出来了,这藤妖就是欺负元亓年纪小好糊弄,想蒙混过关。 他们怒不可遏,凤澄海上前照着藤妖就是一顿乱砍,凤傲天也拿着剑上来,一顿乱砍。藤妖不敢反抗,好在凡人的剑对他只能造成皮外伤,养养也就好了。 藤妖缩在一旁可怜兮兮的看着元亓,只要元亓肯给他一条生路,让他做什么都行。 “天师,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藤妖哀求元亓,还偷偷拽着她衣裙一角。 元亓皱了皱眉:“不行,你伤害人命,罪不可恕!” 说完便放出一簇红莲业火。 藤妖知道妖界规定,但凡害了人命那就任由捉妖师或者天师处置,活命的机会是小之又小。 他早就做好了逃窜的准备,他一直死死盯着元亓,只要元亓一动手,他就逃。 他以极快的速度从窗子里逃了出去,但元亓的红莲业火就像长了眼睛,跟着他就去了,仅仅追到窗外,藤妖便凄惨的哀嚎起来。 外面火光冲天,噼里啪啦一阵响声,花盆碎掉,甚至门窗都被藤条鞭成了两半,十分狼狈。 凤家人纷纷出去看热闹,这藤妖被红莲业火烧的满地打滚,藤条胡乱伸展鞭打,把整阁院子弄的一片狼藉,连门窗都被破坏了。 不大功夫藤妖不在挣扎,变成一丛玫瑰花躺在地上,没了生机。 凤澄海一眼便认出,这不是园子里那棵百年玫瑰吗? 凤家二叔直后怕:“小子,你说的可不对,这棵玫瑰可不止百年,我记得我们凤家建造这座宅院的时候,就有这棵玫瑰,家族志上写着一株玫瑰花开多色,十分艳丽,祖先不认毁之,就留了下来。” 凤傲天很是生气:“凤家浇灌他这么多年,他居然恩将仇报!” 他怒哼了一声,下令:“明日把百年以上的花草树木全都砍了!特别是这棵玫瑰,连根拔起!” 凤家的人连夜找到藤妖的真身,不但连根拔起,还烧了。 隔日一早,凤家人天不亮就起来,准备去祖坟开棺的事情。 第170章拔光他的毛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打着哈欠爬上马车,眼角余光瞧见凤澄海也在。 他昨日受了外伤,也不休养,她就好奇的问了车边的小厮一句:“你们家世子怎么不留在府里养伤?” 那小厮回答:“世子说都是皮外伤不碍事,还是祖坟的事情要紧。” 元亓缩回脑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元亓站在马车上远远看去,凤家的祖坟风水很好,是纱帽山势,并且不远处就是龙泉湖,这种风水利于后代出贵人,是上等吉穴。 只是坟冢周围都浮着淡淡的黑气,差不多把所有的坟头都给笼罩了。再向周围看去,不知是谁北边最高的那座山脚下挖了一口温泉,形成一条小溪,蜿蜒顺着地势朝东南方向流去。 元亓蹙眉:“真缺德呀,好好的上等吉穴就这么被破坏了。” 凤傲天跟凤家的族老们听见了,都问怎么回事。 元亓就告诉他们了。 凤家人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顿时就气的不行。 凤家二叔问元亓:“依照七小姐的看法,该怎么办?” “迁坟,另外找一处吉穴。” 凤家二叔十分气恼:“一事不烦二主,就请七小姐帮忙寻找一处吉穴吧。” 元亓答应下来,随后就盯着凤家人把凤慕善的墓穴给挖开,果然棺木中的凤慕善怀中放着一根玫瑰花枝,带着根的那种,还有一根黑色绳子连接了凤慕善跟玫瑰花枝。 “凤慕善玫瑰精两个人契约了,估计是凤慕善答应玫瑰精他飞升渡劫的时候帮他挡天雷。而玫瑰精帮着凤慕善搞生魂。你们去看看北边的那个温泉附近应该长满了玫瑰花,最好挖出来烧掉。” 凤傲天立刻差人去办,果然温泉四周种满了玫瑰花,而且开的十分妖艳。 元亓用红莲业火直接焚烧了凤慕善的棺木,连同玫瑰花枝跟那根黑绳子也一起烧了。 凤家人看的清楚,这边一烧,温泉周围的玫瑰花以肉眼可见的枯萎了,而且连温泉也慢慢枯竭。 元亓亲自动手,在凤慕善坟头周围按照五行方位寻找,挖出了五块乌黑的头盖骨,破了聚煞阵。 坟冢周围的淡淡的黑气也散了。 元亓去北边那座山的北面看了看,也是个风水不错的地方,就让凤家人把祖坟迁过去了。 迁坟要看吉日,今日不合适,元亓帮他们选定了吉日,就回去了。 剩下的事情,凤家人自己解决就行。 元亓前脚回到芍药居,江白露跟江松露后脚就来了。 绿竹立刻沏了茶过来,还跟她禀报说这两天的事情,都是些鸡毛蒜皮的消失,什么二公子的那个小妾被李贵妾罚了,大公子又没回来等等。 元亓听来听去也没听到自己想听到的好消息,好歹她帮着皇帝解决了一个难题,皇帝竟然没有任何表示,哪怕不给赏赐,来个口头上的褒奖也行啊。 可是没有。 江白露最头疼来找元亓,她就站在院子里,连廊下都不敢过来,远远的瞧着神熏,唯恐神熏再次往她头上拉屎。 而神熏也从窝里飞出来,扑棱着翅膀在江白露周围飞,江白露吓得跟江松露互相抱着。 “元亓你出来!”江白露在外面喊。 神熏见她态度如此不好,干脆就站在了她的头顶上。 江白露也不敢赶走神熏,缩着脑袋不敢动。 元亓放下茶杯就走了出去,她“噗呲”一声就咯咯笑起来,勾勾手让神熏回去。 神熏飞回来,站在元亓肩膀上,脑袋还在她脸上蹭了蹭,乖巧的不行。 江白露怨毒的盯着神熏,恨不得扒光他的毛。 “找我干什么?”元亓也不客气。 “你干什么去了?太子殿下来找你两趟你都不在,让殿下白跑两趟,你可知罪?”江白露不客气的质问。 “我不知罪。”元亓哼了一声转身进屋,“懒得搭理她。” 江白露看她态度不好,想要跟上去理论,神熏却扑了过来。 她吓得转身就跑。 回到屋里,绿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她瞧见元亓不大高兴,心里就很担心元亓怪罪她没禀报这件事。就上前告诉她:“小姐,太子殿下确实来过,而且是亲自来到,小姐不在,四小姐就接待了太子殿下,奴婢也不知她跟太子殿下说了什么。” “爱说什么说什么。”元亓对皇族之人没什么好印象了,皇帝抠抠搜搜,自己帮了那么大一个忙,一点表示都没有。 也不知萧毅找她是不是又想从她身上薅羊毛。 不过萧毅好像比他老子要好一些,估计是有事找她。 但她现在心情很不好,不想见萧家的人。 绿竹还想说什么,红杉走过来扯了扯她,还给她使眼色不要说了。 绿竹就把话给咽了下去。 红杉把几碟糕点放在桌上,笑容满面的解释:“小姐,这是小九爷上午让人送来的,说是家里的厨子新琢磨出来的新样式,让您尝尝。” 元亓瞧见吃的,心情果然好了很多,糕点一层黄一层白看上去很有食欲。 隔日,元亓用过早膳就去了大槐树底下摆摊,刚给一个大婶算了丈夫跟小妾的事情,萧毅就走了过来。 萧毅一身玄色锦袍,举手投足都散发着尊贵的气息,虽然他有心收敛自己储君的威仪,但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根本无法藏起自己独特的气质。 旁人一看就知道此人非富即贵。 元亓还在生气,就没搭理萧毅。 萧毅没人随从跟着,自己走过来,坐在元亓对面的小板凳上。 “七小姐,我这次找你是有事请你帮忙。”萧毅觉得自己已经很诚恳了,可是对方依旧爱答不理的。 元亓有些不耐烦:“朝廷人才济济,殿下身边也是门客众多,能有什么是搞不定啊?” 萧毅自然之道元亓不是那种舔着脸讨好权贵的人,她跟更在乎的是钱。 “若你肯帮忙,事成之后,我肯定会说服父皇,给你厚重的赏赐。”萧毅很认真的表示,“我也知道,你帮着摆平萧振的事情,父皇却什么也没说。你心里很不舒服。” 元亓勾唇:“我不是沽名钓誉之辈,皇上说不说什么,我都不在乎。” 第171章他就该死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萧毅十分不解,都说给钱了,元亓还是这么不高兴,也不知这小丫头打算做什么,难不成还想做国师? 那不大可能啊。 他想了又想还是直接说了自己来的目的:“七小姐,国师被萧振打伤,至今也还未恢复,皇宫的保护阵法现在严重受损,本宫跟你大哥日夜轮流巡逻。不知你是否精通阵法?” 元亓兴中冷笑,皇帝这是觉得她本事大,又不想抬举她,还想让她免费干活,当她是什么?皇族的走狗吗? 她不缺那个钱,也不想名扬天下,更不想做冤大头。 她脱口而出道:“我并不精通阵法,最多只能弄个聚灵阵,别的实在不会了。太子殿下还是另请高明吧,据我所知国师的师兄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你不妨让他出手修复阵法?” 她好心的给萧毅指了一条明路。 萧毅没想到元亓敢对他撒谎,便以为她真的不擅长阵法,毕竟她本事已经很大了,若是连皇宫的阵法都能修补,这得多大本事啊?是不是就对朝廷构成威胁了? 萧毅盯了元亓两秒钟,又问了句:“你真不擅长阵法?” 元亓道:“真不擅长,我最擅长的就是捉鬼和看向算命,其他方面真不行,太子殿下另请高明吧。” 萧毅无奈离去。 他的身影刚刚消失在街头,白有悔就坐了过来,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朝廷这几日因为皇宫护法大阵的事情,头痛的不行,皇帝怕死都没固定睡觉地方,一天挪一个地方,还让禁军统领贴身保护。” 白有悔神情十分不屑,跟着元亓吐槽。 元亓双手托着下巴:“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白有悔嘿嘿一笑:“我可不是跑出来的,是祖父让我出来找你的。你别说,你在这里摆摊还真不错,我们家有事不用去江家找你,不用算江家的人情,我们出钱你办事,挺好。” 元亓收拾东西准备跟他走,就随口问了一句:“你家又出什么事了?” 白有悔伸手招来马车,告诉元亓:“白扶珺病了,病的很蹊跷,之前他虽然不正常,但身体健康,现在成了病秧子,体弱的不行,风一吹就生病。大夫说他天生体弱。你说这是什么话,我们家人都知道白扶珺聪明过人,身体又好,就是有时候发癫,不过你给治疗以后也好了。我祖父说,他病的蹊跷,让你去看看。” 马车上,白有悔跟元亓吐槽起萧毅的事情来了。 “你听说了吗?自从五殿下失踪以后,太子殿下一人独大,负责抓捕五殿下的事情,满京城到处是禁军,弄得人心惶惶……” 元亓对这个没兴趣,就不大爱听,不过确实街上有好几拨巡逻的禁军,瞧见可疑的人就要抓走。 没多大功夫,就到了白家。 白家老爷子跟白扶珺的父亲白大爷还有白夫人都在。 元亓跟三人打了招呼,就直接进了白扶珺的卧房。 他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唇上没有血色,很勉强的朝元亓笑了笑:“七妹妹,我又要麻烦你了。” 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变成病弱西子模样,跟之前的意气风发判若两人,而且人也瘦了一圈。 元亓直接拉过他的胳膊给他诊脉,确实是病弱之躯,但并非是从小体弱的那种,倒像是筋脉尽断被人重塑筋骨之后的那种虚弱,见风就病的那种。 元亓把他的袖子撸上去一截一截的摸过骨头和关节,检查了筋脉的灵敏度,发现白扶珺的动作有些迟缓,有点像脑卒中的老者那样迟缓。 再以灵力探索他的筋脉,发现他的筋脉果然连接的不是很好。 “最近你全身筋脉尽断了没有?” 白家人十分诧异,齐齐回答:“没有啊,怎么可能?” 白扶珺也说:“我最近没有受任何的外伤,更没有筋脉尽断。” 元亓确定了:“你被人种生基了,别人通过一种术法交换双方的体制和气运。” 白家人有些不明白,但白家老爷很快就想到了最近还真有一个筋脉尽断的人。 五殿下萧振。 他压低了声音问:“七小姐,是萧振做得?” 元亓也想到了,她微微点头:“很有可能。六公子,你发病之前都去过什么地方,接触过什么人?” 白扶珺想了想:“我去参加过你大哥的婚礼,过了几日去了无极宫一趟,那日我走路不小心还摔了一跤,手掌被擦破了皮,遇到了一个女道士,她帮我处理了伤口。” 元亓嗯了一声:“这就对了了,你好好的怎么会摔倒?那是别人故意设计的,目的就是取你的血,再顺手取你几根头发,种生基需要的东西就齐了。” 白家人气愤不已,尤其是白大爷:“真没想到,我白家从前对五殿下也不薄,他竟然如此算计我儿!” 白夫人担忧的问:“七小姐,你可有法子解了这个什么种生基?” 元亓道:“这不难解,只是解除这术法之后,萧振极有可能就死了。” 白家老爷哼了一声:“都是庶民了,死就死吧,谁让他跟无极宫勾结?只是暂时还不能收拾无极宫,皇上现在信任国师,也袒护无极宫。我们要慢慢等机会。” 白大爷问:“父亲,您说,这是不是皇上的意思?” 白家老爷摇头:“难说,现在皇上沉迷丹药,什么都听国师的,已经对四大家族不信任了,甚至出手想要除掉四大家族。” 元亓对这个不感兴趣,但她知道江家的大劫才刚刚过去,现在皇上信任江君才,江家暂时安全。 但白家可不一定。 “你们还是不要管那么多,趁着皇上现在没有反悔,还想弄死萧振,咱们赶紧解了这种生基,等萧振真的死了,皇上后悔了,也跟咱们没关系。” 元亓在院子里布下八卦阵,让人给白扶珺穿好衣服放在八卦阵中,又当场画了几张符,贴在白扶珺的身上,随后她换上法袍,一手拿着玄天剑一手拿着摇铃,开始走罡步,嘴里还念念有词。 第172章我跟萧振有仇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萧振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健康的身体和绝佳的气运,此刻他正在盘坐在床上修炼《万鬼朝林》,突然就觉得身体在逐渐恢复之前的迟缓,身体也逐渐无力。 并且刚积攒的一点鬼力也在快速散失。 “糟了!” 他眼看着自己的生机流失,没多久胸口就传来剧痛。 “噗——” 鲜血从他嘴里喷溅出来,继而像溪流一般持续不断的涌出,他四肢开始抽搐,浑身力气不断流失。 他知道,空灵那所谓万无一失的种生基失败了,他真的要死了。 白家,白扶珺发现身上的力气回来了,那种病弱无力的感觉消失的很快,他欣喜的很。 元亓罡步走完了,白扶珺从地上站起来,在元亓面前转了两圈:“七妹妹,我好了。” 元亓也甜甜一笑:“六公子好了,你是被人算计了,如果不出所料,给你处理伤口的那个女道士就是无极宫有头脸的弟子。这人可坏透了,不但助纣为虐,还不把白家放在眼里。连你也敢算计,难道她不知道你是白家的继承人吗?” 白家人义愤填膺,虽然知道元亓说的是实话,但还是觉得元亓这是在挑拨。 不过不管元亓怎么说,白家都是要报仇的,有本事的道士,他们只要肯出钱,就一定能找到,他们就不信还对付不了一个女道士了。无极宫本事再大,他们也有手段对付。 元亓好心的给白家指了几个有本事的道士,什么金华观的天一道长,还有白云观的不尘道长等等,都是大能。 像无极宫这种朝廷的鹰犬,做尽坏事的门派人人得而诛之。 元亓拿了香油钱就离开了白家,白有悔主动提出送她回去。 元亓却让白有悔送她去无极宫,她猜想萧振应该就藏在无极宫。 一方面萧毅派人到处搜查,别的地方不敢收留萧振,另一方面城门已经派了重兵把守,萧振光凭自己是逃不出去的。 但也不排除无极宫的人用传送符把萧振带出去,她就想确定萧振在不在无极宫。 白有悔知道无极宫危险,就劝她:“咱们还是别去了,无极宫人多势众,万一你打不过又跑不掉,那怎么办?” 元亓白他一眼:“你怎么那么没出息?我有传送符,有瞬移符,我打不过不会跑呀?” 白有悔哦了一声,还是很担心,但他又不放心元亓一个人去,就硬着头皮跟元亓一块去了,谁让元亓是他七妹妹呢? 元亓估计自己现在已经被无极宫的人记住了,也不敢从正门进去,就让白有悔把马车停在无极宫外的不远处,两人用传送符进了无极宫。 但即便是这样,两人也被无极宫的人发现了。 无极宫的人早就料到官府的人会来查,所以派人盯着,一旦有可疑的人靠近,立刻用传音符告诉里面的人。 只是无极宫的人没想到今日来的人居然会是元亓跟白家的人。 不过元亓也早就发现了暗处有人盯着,她也并不怕,两人随意的四处闲逛,因为无极宫前些日子出事,所以香客很少,偌大的三清殿就俩道士盯着,一个香客也没有。 元亓和白有悔十分扎眼,可以说连隐蔽一下都没法子。 好在无极宫内殿宇众多,并非所有的地方都有人盯着,元亓从布包里摸出两张纸人,注入灵力便扔了出去,那两张纸人瞬间变成了元亓跟白有悔。 还冲着两人拱手作揖。 白有悔稀罕坏了:“我的天哪,七妹妹怎么还会这个?纸人居然能变成我,还一模一样,太神奇了!” 白有悔围着纸人变的自己绕了好几圈,捏捏这里摸摸那里,到处都很真实,甚至连声音和神态都一模一样。 元亓摸出两张隐身符,两人隐了身,元亓让俩纸人在无极宫四处闲逛,她俩隐身寻找萧振的魂魄。 白有悔其实是个纨绔,最喜欢这种事情了,刺激又有趣。 为了方便,元亓还给白有悔开了阴眼,方便他帮忙。 白有悔很好奇的问:“你找萧振做什么?你不是已经暗示我祖父跟伯父去做这件事了吗?难不成是拿的钱太多,良心过意不去?” 元亓斜他一眼:“我跟萧振也有仇啊,她害我两位姐姐名声扫地,还数次设下圈套害我,我自然要让他死的不能再死。” 白有悔表示不信,他觉得元亓一定还有事情瞒着他。 他哼了一声:“你若是想找萧振的麻烦,早就动手了,根本就不会等到现在。以你的本事,杀他很容易。” 元亓哈哈一笑:“你看起来挺蠢的,没想到还有聪明的时候。” 白有悔很不乐意:“我哪里蠢了?” 元亓想去空灵的住处看看,可是找不到地方,无极宫这地方又没有小鬼可以问,两人找了很久才找到了一处阁楼,空灵午休从里面出来。 元亓赶紧拉着白有悔躲到一边,还捂住了白有悔的嘴。 等空灵走了,两人瞧着四周没人,就偷偷推开门进去了。 “咱们找空灵的住处做什么?你觉得萧振的魂魄会在这里?”白有悔觉得外面没人,就放大了声音说话。 元亓胆子也大的很,大大方方的跟他说话:“是啊,萧振这种小人,难不成国师或者玄清还亲自收藏啊?” 白有悔不认同:“我觉得以萧振的脾气,势必不甘心被囚禁在某个地方,他或许四处溜达去了。” 元亓在查找屋子的机关,看有没有密室。 白有悔在翻看那些瓶瓶罐罐,万一是法器能藏人的灵魂呢? 两人各忙各的。白有悔在发现一个大箱子,觉得里面有东西,但箱子上着锁,他就私下查看,找来一把剑,朝锁上狠狠劈去。 箱子被打开,里面装了一些瓶瓶罐罐:“哇,这都是宝贝吧?” 元亓走过来把里面的瓶瓶罐罐挨个拿起来看:“有些是丹药,有些是毒药,你想要吗?” 白有悔嗯嗯两声:“来都来了,不能空着回去。” 他在屋子里找到一个口袋,把箱子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都装进去了,至于哪个是毒药哪个是丹药,以后用的时候再说。 第173章洗劫一空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找了好半天也没找到密室或者暗格之类的,就认为真的没有。 白有悔帮着她在屋子里翻找,不大功夫就把屋子里翻得跟被洗劫过一样。 元亓看着白有悔找东西十分熟络的样子,就讥讽他:“认识你的人都知道你是白家公子,不认识的还以为你专门干打家劫舍的勾当呢。瞧你熟门熟路的样子,跟干了多少年似的。” 白有悔呵呵笑起来:“我小时候调皮,父亲总罚我跪祠堂,次数多了,我就在祠堂里藏吃的,从来没被发现过,我最知道大人喜欢检查什么东西了,总能找到出其不意的地方藏吃的,所以后来我罚跪就没饿过肚子。” 白有悔站在梳妆台前,挨个检查那些瓶瓶罐罐,还真找到一个手指长短的玉瓶,这可不是放胭脂水粉的盒子,瞧着就挺可疑,他兴奋拿过去给元亓看:“你看这个!” 元亓面露喜色,这还真是个养魂瓶。 萧振已经在里面瑟瑟发抖了,他从老半天就听见两人说话,一点动静都不敢发出来,唯恐被两人发现。 今日他的肉身死了,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就完了,没想到空灵说死了之后鬼修就更方便了,让他在这个养魂瓶里修炼,等合适的时机再给他找个肉身。 这是没想到元亓跟白有悔这两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公子,居然还干偷鸡摸狗的事情。 元亓打开玉瓶,果然瞧见萧振在里边。 “五殿下,我是来专门送你一程的,像你这种坏人做事没有底线,不计后果的人,死一万次也应该。” 萧振都成了鬼,却放不下皇子的范儿,他一本正经的训斥元亓:“你放肆,哪个皇子还不做几件见不得人的事情了?我做的那点算什么?你别抓着我不放,你是不知道萧毅都做了什么,若是你知道他做了什么,肯定也会想杀了他!” 白有悔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再求放过,就问他:“我问你,白扶珺跟你有什么仇怨,你要给他种生基?我白家从未在你的私事上面为难过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呢?” 萧振可不认同白有悔的观点,哼了一声便道:“白家可没少在朝堂上针对我,他们维护太子就是跟我过不去!我给白家一点教训怎么了?” 白有悔听他这语气,做的坏事肯定不止白扶珺一件事:“我们白家气运被夺是不是你干的?” 萧振哼笑一声:“我知道这件事,但这件事可不是我做的,你们白家得罪了了不得的人物,你们自己不知道,不停的找死。自己倒霉了,还把责任推在别人身上?蠢货!” 元亓想把他放出来说话,在玉瓶里实在不方便:“你出来说话。” 萧振知道在瓶子里还能有点安全感,出去了可就任由元亓搓圆捏扁了:“我不出去!我又不傻,我才不出去呢。” 白有悔急于知道到底是谁算计白家,他就问元亓:“你有没有法子让他说实话?” 元亓指尖放出一点红莲业火,就那么一丁点,米粒大小火苗,她手指头伸再瓶口,对着萧振道:“瞧见了没,你不出来,我也有法子收拾你,这养魂瓶可不是避难所,老实说,是谁想要白家倒霉。” 萧振感到火烤的温度越来越高,他蜷缩在瓶底也能感受到红莲业火那可怕的威胁力,那种温度可不是皮肉烤的慌,况且他也没皮肉。那种温度都能把灵魂烤焦了。 元亓在外面把红莲业火送入养魂瓶,幸灾乐祸问:“说不说呀,不说立刻就让你魂飞魄散。” “是父皇和国师!”他感受到灵魂被炙烤,立刻说了出来。 白有悔听到这个答案一点也不意外,毕竟能动白家的人不多。 白有悔嘲讽他:“瞧你没出息的样,还是皇子呢,我呸!你这种人就该魂飞魄散,留着也是祸害。” 他继续问:“为何要对白扶珺下种生基,而不是别人。” 萧振十分傲娇:“自然因为萧振身体好气运好,而且又聪明,还是下一任的家主,不瞒你们说,我还打算夺舍白扶珺呢!” “王八蛋,你敢!七妹妹,弄死他!”白有悔就知道萧振坏透了,对付某个人根本就不管跟对方有没有仇怨,只要对他有利,他就毫无底线的做。 元亓直接用红莲业火烧了萧振。 养魂瓶也跟着化为粉末。 白有悔还从另一个箱子里找到不少的符篆跟银票,都一股脑拿走了。 两人离开空灵的屋子,走到三清殿的时候发现纸人做得元亓跟白有悔被无极宫的人抓住了,空灵真正审问。 元亓呵呵一笑,打了一个响指,被五花大绑的两个人就变成了纸人。 空灵气的直接扔了手里的鞭子:“糟了,快搜查,他们真人肯定就在这里,还指不定做什么坏事呢。” 她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的房间,摸出一张瞬移符立刻就消失在了原地。 她瞬移到自己的房间,发现房间内凌乱不堪,就跟遭了贼一样,贵重的丹药跟师父给的符篆都不见了。 地上还留着一行用墨汁写的大字“多谢馈赠”。 “啊——元亓、白有悔,我跟你们没完!” 她提剑杀了出去,元亓跟白有悔早就坐着马车离开了。 马车上,元亓给白有悔的那些瓶瓶罐罐分类,那些是大补的丹药,哪些是毒药,还贴心的用朱砂在瓶子上标注出来,至于符篆,元亓心情很好的告诉白有悔怎么用。 “我得了这么多好东西,要不分你一半吧?”白有悔敞开布袋的口,让元亓随便挑。 元亓瞧不上那些丹药跟符箓,还不如她炼制的好呢,不过她没这么说,这些丹药和毒药对于寻常人来说已经是难得的好东西了。 “我不要,我自己会弄,你留着用吧。” 白有悔到:“那我不客气了,哎呀真是没想到,今日还能弄到这么好的东西,你看有瞬移符,有定身符,还有传送符,还有五雷符爆破符,发财啦发财啦,我以后谁也不用怕了。” 第174章被擒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晚上,元亓睡的正香,就听见外面有打斗声,她顿时来了精神,连外衣都没有披,趿拉着鞋子就跑出去了。 院子里一个黑衣人,头发梳了个道髻,用黑布蒙着脸,不过看身形好像是个女人。 元亓一眼就看出来这黑衣人就是空灵,她摸进来却没有被江府的暗卫发现,估计是用瞬移符进来的。 神熏变得很大,跟人体型差不多,居高临下的攻击来人,还发出尖利的鸣叫。 空灵也没想到元亓还有一只看门的鸟,而且这鸟有数百年的修为,很是厉害,她有点不是对手。她拿着一把剑,一招比一招凌厉的攻击神熏。 神熏挥动翅膀,院子里飞沙走石,来人根本就睁不开眼睛,为了防止被神熏抓伤,只能拼了命的挥舞手里的剑。 神熏叫声很大,惊动了府里的护卫,就连江正卿跟江君景还有江君才都来看怎么回事了。 元亓坐在台阶上,兴奋的热闹,她还没忘了鼓掌:“神熏加油,叨死她!闯江府也就罢了,还敢闯我的院子,是你自己找死的,可怪不得我。” 神熏掀起地上的鹅卵石,朝空灵狠狠的攻击过去,空灵身体灵活的躲来躲去,还是被几块石头砸中了,那石头带着灵力,她直接躺在地上不能动了。 江府的暗卫立刻提剑上前,不由分说就把她给绑了。 神熏也变回原来的大小,站在元亓肩膀上,傲娇的邀功。 元亓摸了摸他的头:“明日让红杉给你做好吃的肉丸子。” 神熏乖巧的蹭了蹭元亓的脸,还说了句:“我还是有点用的吧?” 元亓嗯嗯的点头:“你很有用,我真算没有白养活你。” 元亓走过去,一把拉下空灵的蒙面黑布,她哈哈笑了几声:“我就知道是你,等你好久了。” 江正卿过来瞧着这个女刺客:“小七,你认识她?” 元亓道:“认识呀,是无极宫的,国师的师侄,叫空灵。” 空灵一点也不害怕,怒瞪着几人:“知道我是谁了,还不赶紧放了我?” 江君玉摇着扇子走过来:“呦呵,你做贼私闯别人府邸,还有理了?” 空灵哼笑一声:“知道我是国师的师侄,谁敢把我怎么样?难不成你觉得把我送官,官府会治我的罪?” 她鄙夷的看着江家众人,丝毫不将江家人放在眼里。 元亓就知道空灵目空一切,不然也不能胆子大的藏起萧振。 “你说的不错,把你交给官府,官府肯定不敢治你的罪,但是若我父亲把你交给皇上,皇上再派人从无极宫搜出萧振的尸体,那会怎么样?” 空灵丝毫不在意,萧振的肉身她早就烧了,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到了,元亓根本不可能找到萧振的尸体。 “我就知道是你翻了我的房间!”她挑眉怒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元亓“啧啧啧”几声:“我江家什么好东西没有,用得着偷你的吗?倒是你,不请自来,想偷什么呀?” “我没打算偷东西,就打算拿回我的东西,你放开我,把我的东西还给我!”空灵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小孩,十分恼火。 元亓:“都说了,我什么都有,再说就算是没有,我爹我哥哥会给我买的呀,根本用不着偷!” “符篆,丹药!还我的!”空灵怒不可遏的说出来了。那是她攒了很多年的宝贝,都是师父平日里给的,她一直舍不得用。却不想被小贼给一锅端了。 元亓转身进屋,拿了一摞符篆,跟两个小瓶子给她看,还特意倒出两颗丹药。 “瞧见了吗,符篆,我自己会画,丹药我自己会炼制,用得着偷你的吗?”元亓没说无极宫的丹药不行,那不是不打自招吗? 可是空灵一看就知道元亓手里的东西比她的要好用很多,她确定元亓手里东西不是无极宫的。 就算是师父跟师叔,也弄不出来这么好的东西。 元亓随手拿起一张爆破符扔向空中。 “砰!”爆破符威力巨大,把护卫都给看呆了。 空灵气恼:“你怎么能这么浪费,爆破符多难画?” 元亓呵呵的晃了晃脑袋,十分傲娇:“我随手就能画,刚才的爆破好看吧?跟烟花差不多,你若想看,我再给你放一个。” 说着她又扔出一张爆破符,比刚才扔的更高了,炸出的烟花比刚才更大。 空灵意识到人家这是在羞辱她,顿时就气坏了:“你!” 元亓懒得搭理她,走到江正卿跟前问:“父亲,夜闯民宅的小贼该如何处置?” 江正卿凉凉看了空灵一眼:“我觉得她图谋不轨,应该交给皇上处置,等会我上早朝的时候带过去,对了你给她贴个什么符,免得她跑了。” 元亓乖巧的抽出一张定身符,贴在空灵额头上:“这就跑不了了。不过她不能动了,得找个人把她扛过去。” 空灵气急的输出一顿脏话。 元亓凉凉道:“今日早朝算是热闹了,空灵啊,我先告诉你也无妨,萧振的事情,白阁老也知道了,真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置你,我怎么觉得皇上会杀了你呢?” 空灵自然知道此事让皇上知道非同小可,就放缓了语气:“万事好商量,元亓,我倒霉了你也没什么好处,不如你放了我?” 元亓轻嗤一声:“你倒霉了,我看个热闹,我怎么没好处?你们拿假的三清像害我母亲,这件事还没跟你们算账呢,你还说我没什么好处?” “什么三清像?”江正卿沉声问。 元亓就把那邪门佛像的事情说了,她觉得现在是让皇上知道无极宫是个什么玩意了。 “父亲,无极宫害的可不只是我母亲一人,那段日子你记得吗?母亲沉迷念经,虔诚的很,差点连大哥的婚事都耽误了。” “此事不能善罢甘休!”江正卿指着空灵,“先押入地牢,严加看管。” 为了以防万一,元亓还用一张符封住了空灵的灵力,免得她偷奸耍滑害人。 “自求多福吧。你们目无法纪,不将皇上放在眼里,恐怕不会有好下场咯。” 空灵后悔的很,若是她今夜不来,会不会无极宫不会遭殃? 第175章师父来啦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摆摊的时候也惦记空灵会被如何处置,还惦记皇上会不会抄了无极宫。 结果等了一整天也不见有禁军从她这里经过去查抄无极宫,她说不出的失望。 午后算够三卦之后她就急匆匆回府,等着江正卿的消息。 等傍晚的时候江正卿回来,江正卿面无表情,元亓就猜不出事情结果,她就迫不及待的问:“父亲,如何了?” 江正卿道:“皇上本不想处置空灵,就说空灵只是寻找自己的东西,还说你偷了她的符篆和丹药,这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怎么还闹到朝堂上来了。后来四大家族联合弹劾这个空灵,说出空灵和她师兄做得很多事,白家跟相里家还带着证据来了。皇上才不得不处置空灵,将空灵判处斩首极刑。我们提出此事跟无极宫有莫大关联,空灵却说这都是她一人所为,跟无极宫没关系。皇上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 元亓哼了一声,果然不出她所料:“父亲,皇上一定早就知道此事,说不定他跟国师在密谋什么呢。您不知道,我在空灵的住处找到了萧振的魂魄,他说是皇上在对付四大家族。皇上难道就没有追究无极宫私藏萧振的事情吗?” 江正卿摇头:“皇上说,守城的将领亲自看见萧振出城了,无极宫的那个根本就不是萧振。” 元亓气笑了:“难道他自己亲儿子死了他就不难过?无极宫在他手下都快失控了,他也不生气?” 江正卿摇头:“谁知道呢?或许皇上跟无极宫有什么更深的牵扯也未可知。” “罢了,反正空灵死了,无极宫又少了一个得力助手,下一步就是玄清和国师玄机,至于皇帝,他喜欢自欺欺人那就喜欢去吧,早晚死在这上面。” 元亓发了两句牢骚就回了芍药居。 温竹筠今日没有出去,见她闷闷不乐,就问了句:“什么事还能影响你的心情?” 元亓说了事情原委:“……以你的经验,你觉得皇上跟国师有勾结吗?” 温竹筠端了一杯茶给她:“这可不好说我感觉皇上很依赖国师,或者说皇上舍不得国师,在皇上心里国师比自己的儿子重要多了。否则换做常人怎么会容忍自己的手下杀害自己的孩子?就算自己孩子犯了错也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元亓嗯了一声:“我也这么觉得。” 她慢腾腾喝了一口茶,心情也好了很多,毕竟皇帝所作所为跟她没什么关系,。 温竹筠瞧着她若有所思又有些不甘心的模样,就好心提醒她:“你接连杀了空青和空灵两人,他们的师父玄清一定会找你报仇的。” 元亓瞥她一眼:“我就等着他来找我呢,我已经传信给我师父,把最近的事情都告诉他了,他跟我说,这个玄清极有可能是他失踪多年的那个叛徒师弟,让我耐心等着,一旦玄清出来找我算账,就赶紧告诉他,他过来清理门户。” “原来如此,那你确定了吗?” 元亓摇头:“我不确定,我那叛出师门的师叔叫广善,并不叫玄清,他是不是改头换面改名换姓就不知道了,我没见过广善,得我师父过来看一眼才能知道。” “那你应该让你师父早点过来。”温竹筠开玩笑的说。 元亓哼了一句:“他来了知道我最近赚了这么多银子,非得全部搜刮走不可,他那个人要面子爱慕虚荣,还喜欢吹牛,所以啊外人问我我师父是谁的时候,我都说我师父是冲虚道长。” 温竹筠愣了一下:“你确定你这么说,你师父不会生气?” 元亓嘿嘿笑了一声:“他离不开我,气一会儿也就过去了。” 温竹筠瞪大眼睛表示不理解。 元亓没想到,没过几天,广诚道君带着徒弟元安上门来了。 元安背着一个竹篓,一脸憨笑的跟在广诚道君身后。 元亓来到前厅的时候就瞧见广诚一副仙风道骨的打扮,没穿蓝色道袍,而是穿了一件白衫,陪着他花白的头发,和精瘦的身材,手里还拿着一柄拂尘,颇有世外高人的模样。 一口一声“福生无量”把门房都给镇住了。 门房对广诚道君特别敬重,直接让广成道君跟元安进了门,两人拿足了范儿。 这事一阵风似的在江府传开了。 元亓瞧见两人的样子也给足了两人体面,直接下跪:“徒儿拜见师父!” 广诚道君一本正经的捋了捋胡须:“嗯,起来吧。” 跟平日里的顽劣老头简直判若两人,元亓也跟着演戏,乖乖站起来,还当着师父的面让绿竹吩咐厨房做一桌上好的素菜招待。 因为江正卿去衙门了,并不在府里,所以相里明珠就出来招待了广诚道君。 相里明珠头一次见广诚道君,也被对方的仙风道骨给惊艳到了,十分客气,心想难怪能教出元亓这样本事很大的徒弟,这师父一看就跟仙人一样,徒弟当然厉害了。 午膳过后,元亓安排广诚道君跟元安住在府里招待贵客的客房里,还拍了两个精明的小厮过来伺候,可谓给足了师父面子。 无人的时候,广诚道君露出真面目,很不悦的问元亓:“你在京都给那么多大户人家看事,肯定赚了不少法金吧?怎么也不给道观送过去一点,道观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元亓看向元安,元安憨笑一声解释道:“白家还有冯家都去过道观祈福许愿,他们说你说你师父叫冲虚,师父气坏了,他何时改了道号?他怎么不知?” 元亓心虚的嘿嘿一笑,从布包里摸出一个匣子来,里面是厚厚的一摞银票都是百元一张的。 “师父,我这不是怕他们去骚扰您吗?我看的事多了,若是他们人人都去找师父,师父也忙不过来呀。” 广诚道君哼了一声:“那你说个别的名字也成啊,怎么编了个冲虚,扶桑观有冲虚这个人吗?哼!” 他瞥了一眼那个匣子,装作不情愿的把匣子接过来,粗略看去,至少有四五百张。 “师父,那我也不能编师兄弟的名字呀,您就说我师父外出云游去了,不就行了吗?”元亓早就想好了理由。 元安又是一声憨笑:“师父就是这么说的。” 第176章又要出差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等傍晚江正卿回来了,赶紧来客房拜见广诚道君,他上次去过一趟扶桑观,算是认识广诚道君,但当时并不觉得广诚道君多有本事,自从元亓回来之后,不断的给他惊喜,他才知道广诚道君本事大的很,要不然也不能教出元亓这么厉害的弟子。 所以这次对广诚的态度又有所不同,晚膳江正卿亲自作陪,又让厨房做了一大桌子精致的素菜。 广诚道君瞧见一桌子的美味,都打算在江府长期住下去了。 两人相谈甚欢,互相吹捧,一起把元亓夸的天上有地上无,元亓心情大好,觉得桌上的素菜其实也不错。 隔日元亓去大槐树底下摆摊,广诚道君带着元安去别的道观跟相熟的老友叙旧。 多日不见的钱侯爷突然找了过来,还带着那个找回来的儿子。 钱侯爷满脸堆笑的坐在元亓对面,笑呵呵开口:“小友,我又来了了。” 元亓瞧见钱侯爷身后那个少年就问了一句:“你儿子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吗?” 钱侯爷收起笑容,略感遗憾:“那倒没有,不过觉得熟悉,我带他去小时候常去的地方都走了走,见了儿时的玩伴,像是想起来一两件,也像是什么都没想起来。不过这些都不要紧了,他已经住习惯了。” 那少年也似笑非笑的跟元亓拱手作揖,十分谦逊礼貌。 “那就好,恭喜钱侯爷。”元亓瞧着那少年比在杨洲的时候胆子大了不少,也不那么畏首畏尾的了,颇有权贵公子的气派了。 白有悔远远瞧见钱侯爷,就过来凑热闹:“七妹妹,又来生意了?你早就说过带着我开眼界,这回我能跟着去了吧?” 元亓看向钱侯爷:“钱侯爷找我是有事吗?” 钱侯爷认得白有悔,跟白家关系也不错,两人客套了两句,他便开口:“白公子不嫌晦气就跟着去吧。我是替我们一个门生来找小友的。他是济阳知府,他辖下的一个村出了一件怪事,这个村子十年前爆发瘟疫,全村人都死了,那个村子也就荒废了,可是有不少人听说那个村子最近又兴盛起来,文人都喜欢去那里,且乐不思蜀,去了就没回来的,他派人去看,派去的人居然也没回来,他便亲自去找,结果那里根本就没人。” 钱老十分不解:“真是奇怪,他来信两次跟我说起这件事,我才重视起来,所以就想请小友去瞧一瞧,不知小友是否方便?” 元亓在京都闷得慌,许久没有离开京都玩耍一番了,她就问:“要去济阳,你去吧?” 白有悔呵呵一笑:“去呀,上次差事祖父很满意,给了我好几天假期,我正好无处可去,冯兆麟和毛鸿基两个人最近也没空出去玩,我就跟你去了。” 说完他便打发身后的小厮去跟白老太爷说一声。 他又跟钱侯爷道:“钱伯父可别嫌我烦。” 钱候也为人十分随和:“贤侄客气,一起上车吧。” 元亓收了摊,跟白有悔一起爬上了马车。 白有悔是个话痨,跟不爱说话的钱文丙聊了起来,论家世,白有悔比钱家高出不少,却没有一点架子,对钱文丙就跟自家弟弟一样熟络,不大功夫,两人就熟络起来,钱文丙的话也多了起来,跟白有悔说起自己年幼在杨洲的故事来。 钱侯爷欣慰的看着儿子话多起来,心里也十分感激白有悔,说心里话,自从儿子从杨洲回来以后,就一直话不多,虽然也喊父亲母亲,对父母十分敬重,但始终亲近不起来,他也没什么朋友,感觉孤孤单单的。 跟别人一次说这么多话,还是头一次。 元亓又用了缩地成寸的法术,从京都道济阳不过四五百里的路程,到中午的时候就到济阳城门口了。 而白有悔顾跟钱文丙已经约好了回去之后一起玩耍。 白有悔欣喜一场:“七妹妹,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济阳了?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法术?” 元亓点点头:“是啊,这叫缩地成寸,小把戏。” 白有悔拍了钱文丙肩头一把:“兄弟瞧见了没,这就是我七妹妹,有本事吧?我不知道你见过没有,反正我长这么大是头一次见这种法术。” 钱文丙颇为神气,他傲娇的开口:“上次七小姐跟父亲母亲去杨洲找我的时候,回来的路上我已经体验过了,确实很神奇,千里的路程半日就到了。” 白有悔哼了一声:“不够意思,也不叫上我。” 三人进了城门直奔知府衙门。 济阳十分繁华三面环山一面靠海,这里海货十分丰富,各种鱼类贝类还有鱼干海带应有尽有,钱文丙和白有悔瞧见许多没见过的东西。 “七妹妹,你看好多好吃的,等会儿咱们出来吃海货,我请客。”白有悔虽然家境优渥,吃过不少好东西,但也有不少东西没见过没吃过,他十分兴奋。 元亓也是吃货,立刻就答应了。 钱文丙也很兴奋:“杨洲也有海货,但跟这里又不同,那个八爪的我就没见过。” 不多时就到了济阳知府。 元亓以为钱侯爷的门生至少要比钱侯爷小个十几岁二十岁,谁知,竟然跟钱侯爷差不多岁数,三十多岁,还留了胡须,看起来颇为老成。 济阳知府叫张镜,一看就十分精明能干。 “老师怎么来了,我也没能出城迎接,真是失礼。”张镜一边带着老师往里走一边说着客套话,元亓一听就知道他是个官场老油条,说话客套滴水不漏。 还问了元亓等人的情况。 张镜并没有因为元亓年纪小就轻视,老师既然特意带着人家来,就说明人家是有真本事的。 白有悔跟钱文丙安安静静的跟在最后面,四下打量济阳知府衙门。 一路上元亓也发现了济阳是个很好的地方,青天白日的也没有恶鬼出没,衙门更是一片祥和。 而张镜的面相也是官运亨通之相,而且此人虽然精明却是个好官,身上一点煞气都没有。 “老师请,道长请。”张镜客气的请两人进屋,简单的午膳之后,他就跟元亓说起了那件怪事。 第177章精怪在哪里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了解了事情大概是怎么回事,跟钱侯爷说的差不多,细节也不多,毕竟去了的人就去了,没人回来。 张镜很是犯愁:“我也带人亲自去过,可是那个桃园村一片荒芜,很多民房都塌了,根本就没人,去那里的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找都找不到,这几日天天有人来衙门追问案子查的怎么样了。若是去的人都是普通百姓还好说,偏偏大部分都是读书人。” 元亓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大人的意思是,普通百姓就可以不管?” 张镜一听就知道元亓怎么想的,他赶紧解释:“道长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出事的家属十分着急,尤其是读书人的家属,有的家境一般,举全族之力供养一个读书人,那是全族甚至全村的希望啊。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找不到了,谁不着急?” 他继续说:“其实此事并不是最近才出的,五年前就开始了,当时桃园县县令也派人去找了,结果那个村子一片荒芜,根本就没人,最近失踪的人是越来越多了,有的家属到这里来喊冤,上个月还有人当街拦了我的马车,事情闹大了,桃园县县令才报了上来。我也没什么好计策,只能试着问一问老师。” “道长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邪祟就是精怪,桃园县离这里有多远?”元亓觉得这种事情晚上去查比较好,想尽快解决这件事。 张镜见小姑娘一点也不害怕,不怵头,也就多了几分信心:“倒是不远百余里,骑马半日就到了。” 元亓拿起棉布巾擦了嘴:“正好,现在出发,晚上到那里,正好查案。” 张镜略显诧异,这道士和官场上的人就是不同,官府的人一般都是玩两天再干正事,能拖就拖。他还得好吃好喝的招待。道长就是务实。 “既然如此,那我即刻集结人马,咱们这就出发。” 因为此事重大,说不定还会有打斗的情况发生,为了以防万一,张镜即刻让下属挑选了五十个身手利落的捕快和衙役,又准备了快马,大家立刻出发。 元亓瞧见那些精神抖擞的衙役和捕快,便觉得用不了这么多人,她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了。 但救出那些被困的人之后说不定善后需要人手,也就没多说什么。 张镜也给元亓准备了快马,元亓耸耸肩,只好跳上了马背。 一出城,她就又用了缩地成寸的术法,不到一个时辰大家就瞧见一片荒废的废墟。 桃园村是在桃园县城东侧不远处,距离桃园县城仅仅一里地,张镜已经派人去通知了桃园县的县令。 白有悔又体验了一把缩地成寸,这会儿正饶有兴致的跟身边的捕快和衙役们解释,为何这么点功夫就到了。 别说捕快和衙役了,就连张镜都觉得或许今日此事能了了,他一双眼睛都放光,期待的看着元亓:“道长,你看如何?” 元亓一眼便能看出,这里的妖气冲天。 “有妖怪。” 一听妖怪,大家顿时都慌了,后面的捕快和衙役纷纷拔刀围成一个圈,将几个人保护在里面。 捕快头邢朔还问:“道长,妖怪在哪里?我带人去杀了他!” 这群捕快有血勇之气,不是缩头乌龟,元亓还是十分欣赏的,她反过来淡定的安抚对方:“大家都不要怕,妖怪而已,我能收拾,留下一部分人,挑几个武功好的,跟我来吧。” 邢朔大吼一声:“谁跟我去?” “我去!” “我去!” “我去!” …… 大家竟然都要去。 没一个退缩的。 “很好。”元亓上前挑选了十个阳气最壮的捕快,“就你们几个吧。” 没被挑中的人还很不高兴。 邢朔很是不解:“妖怪能抓这么多人,肯定很厉害,道长,十个人太少了吧?要不再挑点?” “足够了,剩下的在此地保护两位大人,免得妖怪声东击西。”元亓眼看着废墟上升起迷雾,并且以很快的速度向四周蔓延,大有把众人都包裹在里面的意思。 还没出发对方就开始挑衅,元亓冷哼一声,双手结印,祭出青龙。 带着金光的青龙从元亓指尖飞出,在迷雾中盘旋一圈,震天一吼,迷雾即刻就散了。 众人信心大增,喜上眉梢,对元亓刮目相看。 白有悔跟钱文丙更是直接惊呼出声。 白有悔到:“七妹妹,你收我为徒吧,我也想学,太厉害了!居然还能祭出青龙!” 元亓笑笑:“想要学这些,就要先读经书道法书,还要把你那些通房都遣散了,做个清静无为的白三公子。” 白有悔拍了拍胸脯:“没问题呀!” 元亓斜他一眼,不大相信他能做到,一个纨绔子弟能吃得了这个苦? 她抬脚就走,邢朔带着十个捕快跟上,白有悔拉着钱文丙也跟着凑热闹去了。 为了以防万一,元亓给每个人发了一张镇妖符。 日头西斜,在漫天的霞光中,这片废墟显得格外荒凉,到处都是荒草和疯长的树木,树木当中以桃树最多,偶尔还有飞鸟经过。 一条小河从村子中间穿过,河边的野草灌木尤其多。 越往里走妖气就越浓,大家身上的镇妖符隐隐发热。 白有悔等人不但没有害怕,还越来越兴奋,越来越警惕,他还问元亓:“七妹妹,你说会是什么妖怪啊。” “千年以上的大妖才能布置迷雾阵,且看着村子里有什么千年以上的东西吧。”元亓淡淡回答,警惕的环顾四周。 众人一听心里就有点发毛。 邢朔也是如此,他直接将刀拔了出来。 众人踩着长满野草的小路慢慢前进。 白有悔又问:“活了一千年的能有什么呀?树?还是蛇?” 元亓呵呵一笑:“你猜的倒是八九不离十,话本没少看吧?” 白有悔更兴奋了:“对对对,我都是从话本上看来的,不过这里不是深山老林,应该不会有蛇妖,大概是个树妖。你看——” 他指着前面一棵参天的大树:“老远就瞧见那棵树了,是不是那棵树?” 很奇怪,明明已经入秋,远处的那棵树却开满一树的桃花。 第178章事出反常必有妖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桃园村很大,北面靠山,一条河穿城而过,村子里种了很多桃花树,以此得名。最古老的桃树在村子诞生的时候就有,树龄少说也得两三千年。 张镜说这个村子之前有五六千人口,绵延十几里,十年前一场瘟疫,村里的人都死绝了。 大家越往里走,野生野长的树木和野草就越多,而且树木都很粗,甚至上百年的都不少。 “大家跟紧点。”邢朔高声提醒。 树木越来越茂密,元亓都有种来到原始森林的错觉。 因为村子很大,所以走着走着天就黑了,好在大家早有准备,带了油布跟火折子。 邢硕等人一人一个火把带着元亓等人继续往里走。 前面隐约有灯火出现,众人心中忐忑起来。 白有悔问:“七妹妹,你看前面好像有人住。那边的亭台楼阁看起来十分美丽。” “幻境而已,大家小心,不要迷了心智。” 元亓这么一说,周围的景色立刻就变了,不再是荒凉茂密的树林,变成了热闹的集市,街边的小贩一个接一个,街上游人如织,那些破旧的民房也变成了红墙绿瓦烟火气十足。 众人吓了一跳,因为捕快手里拿着刀,所以很引人注目,大家都朝着元亓等人指指点点。 “收起来吧,没杀意,我们不会有危险,现在咱们去找一找这幻境的主人。”元亓淡定的按下邢朔手里的刀。 一个伴着竹篓的少年拦住大家去路:“刚出锅的糖糕要不要,很甜的。” 众人知道这里是幻境,哪里敢吃东西呀,纷纷摇头。 卖糖糕的少年遗憾的让开路,元亓就问他:“哥哥,这里的首领在哪里?” 少年摸头,一脸的疑惑。 元亓又随口胡编:“前阵子我哥路过这里,高高的,帅帅的,穿着一身白袍,你见过吗?” 少年十分热情:“是读书人吧?” 元亓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对对,我哥在书院读书,离家好久未归,我娘让我出来找一找。” 少年指着最北边:“读书人都在那边的桃枝学馆,你去那边或许能找到。” 元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边灯火通明,一大片整齐的建筑建在半山腰上,老远就能看到。 “谢谢哥哥。”元亓带着大家走了。 白有悔也发现了:“这里的人好像就是普通百姓啊,你说是不是原来这个村子里的居民?” 元亓笑笑:“你跟我在一块久了,也变聪明了,你说的很对,只不过他们都是鬼魂,做着生前的营生,跟生前一样的生活。” 白有悔瞬间就觉得不美好了,再看身边经过的人,下意识的就躲开。 跟着的捕快们也不敢随意和那些人说话,更不敢买他们的东西。 邢朔跟元亓闲聊:“这些人看上去都不会功夫,都是普通百姓呀。道长,他们真的只是鬼魂不是妖怪吗?” 元亓嗯了一声:“他们不是妖怪,妖怪就在前边。” 众人抬头看去,那棵很高的桃树就在前面,枝丫伸出老远,所到之处都会飘落粉色的桃花花瓣,把这里装点的漂亮又浪漫,树上的花瓣好像永远飘落不完似的。 连白有悔跟钱文丙都忍不住伸手接了几片花瓣,放在掌心还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没多久大家就来到了桃花树下。 树下站着一位身穿粉白长衫的翩翩公子,一头墨发用桃树枝丫簪住,他五官俊美唇红齿白,手里还拿着一把画着桃花的折扇,不远处便是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壶酒和几个酒杯。 他面带笑容的看着元亓。 元亓也在看他,至少有两千年的修为,好在此人身上没什么杀气。 “你们都在这里等着吧,不要走远。”元亓吩咐了一句。 邢朔也有些懵圈:“道长,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妖怪?怎么不是青面獠牙?反而是个美男子?” “嗯。” “在下陶然,见过天师。”陶然不但人长的好看,还彬彬有礼。 白有悔很细致的打量此人,在元亓耳边小声嘟囔:“看上去不像妖啊。” 元亓不加遮掩的跟白有悔说话:“修为高,遮掩的好,但掩不住妖气。” “能打得过吗?”白有悔有点心里没底。 “没问题,他虽然厉害,但也怕我的红莲业火,树嘛,最怕火了。”元亓很有信心。 嘀咕够了,她才跟陶然说话:“你多大了?” 陶然请元亓跟白有悔还有钱文丙去桌子那边落座,正好四个酒杯四个座位。 他笑呵呵道:“两千七百五十六岁。” “年头不少,死了怪可惜的。”元亓一落座就说了这样一句。 “我们一到这个村子,你就知道了吧?”元亓闻了闻桌上的酒,是用桃花酿造的,味道清冽清香,外面很少能见到这样的好酒。 白有悔用鼻子一闻就知道这是好酒:“桃花醉。” 陶然轻轻瞥他一眼,转而回答元亓的问题:“是,我的根系已经覆盖方圆十里,你们一来我就知道了。天师觉得我这里如何?” 元亓微微挑眉:“把桃园村村民魂魄都禁锢在这里,让他们不能去冥府轮回,不能去投胎转世,我并不觉得你这么做有什么好的。” 陶然有些生气:“天师恐怕不知道他们当年是怎么死的吧?若非那场瘟疫,他们现在都还活着呢。桃园村的村民世世代代浇灌我滋养我,瘟疫来了,我却救不了他们,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生老病死天道轮回,每个人都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并非你我能左右。就像这里的村民都死于这场瘟疫,那也是他们的宿命,你应该让他们走他们自己的路。”元亓耐着性子劝他,若非看在他没有杀意的份上,早就一把火烧了这里了。 陶然显然不认同这样的说法:“不,这里的村民死绝了,他们浇灌滋养了我,我就有义务让他们继续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下去。” “你这是自欺欺人。” 白有悔听不下去,质问他:“你禁锢这里的村民,不让人家入轮回不让人家投胎也就算了,你为何还要留下许多书生,他们哪里得罪你了?” 第 179章自欺欺人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陶然很有耐心,面对白有悔的质问,一点也不生气,心平气和的指着身后半山腰的地方:“不是我强留的他们,是他们自己心甘情愿留下的。” 白有悔抬高了声音跟他吵:“不可能!糊弄鬼呢?你这鬼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谁愿意留下来?” 话少的钱文丙也忍不住怼他:“你瞧瞧到处都是鬼,哪个活人愿意跟鬼在一块?” 陶然淡定的喝了一口酒,随后反问:“若是这里有名师呢?自愿留在这里的读书人都是因为齐老先生。你们不知情,我不怪你们。他们若是想走随时可以离开,我并未设下结界。包括你们,都可自由出入。不过既然来了,天师,何不四处转一转,看我这幻境如何?” 说到这里他很有成就感:“桃园村死去的村民继续在这里生活,就像那场瘟疫没有发生过一样。你看这里的人,个个脸上都带着笑容,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多好?” 元亓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想被困在这里每天重复一样的生活,还是想投胎转世?你把你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陶然不服气,指着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你不是也看见了吗?他们很开心。难道,桃园村的村民浇灌了我那么多年,他们死了,我不该做点什么吗?我早就把这里的村民当做自己的亲人,他们死了我很难过。我没办法复活他们所有人,但让他们以这种方式继续活着,难道不好吗?” “你太自以为是了,好不好要问一问他们。”元亓脾气再好,也不想跟他说这些车轱辘话了,小手轻轻一挥,幻境顿时就破灭了,灯火通明的夜间集市顿时就恢复成阴森荒凉的密林,到处都是孤魂野鬼,而且那些鬼魂的样子大多都很恐怖。 因为是得瘟疫死的,所以裸露在往外面的皮肤,脸、手、胳膊都长满脓疮。亲人们看到彼此凄惨的死状,哭的撕心裂肺。他们一遍遍的回忆死前的事情,把死前的痛苦再经受一遍。 他们成群结队的游荡,找不到自己的家,有的找不到自己的亲人,有的想离开却不能。 元亓气愤道:“这才是他们真实的状态,刚才的幻境,是你自欺欺人。” 她双手结印释放出一道罡气,直接将这里的结界给打破了,那些飘荡多年的幽魂可以自行离去。 陶然十分生气,厉声责问:“天师,你这是做什么?他们离开这里就是孤魂野鬼,说不定就被那些恶鬼给吃了,你这是在害他们。” 元亓哼了一声:“我害他们?陶然咱们问问他们愿不愿意留在这里?死就死了,就该入轮回排队等投胎,不该滞留人间。还是让他们去他们该去的地方比较好。” 说罢元亓念动咒语直接招来了一大批阴差,足有五六十个。 桃园村村名有数千人,叫来一两个根本就不够用的。 陶然知道自己不是元亓的对手,也不敢动手,只是心中悲愤,一句话都不想说。 元亓跟阴差们打招呼,吩咐阴差们把他们带走。 忙了好半天,她才有空跟陶然说两句。 陶然不等她开口就质问她:“你何尝不是自作主张,他们愿意跟阴差走吗?你就让阴差叫他们走?” 元亓耐着性子跟他讲道理:“生老病死是每个人必须经历的,生在阳间,死入地府,乃是天道,你有违天道,我今日没有跟阴差提起此事,已经是看在你未曾伤害他们的份上了。若非如此,你私自拘谨鬼魂,就这一项罪名,也够你喝一壶的了。” 白有悔也在一旁劝他:“你呀,就想开点,你若是收起这里的阴森荒凉,说不定还会有人来这里定居的。桃园村还会再次繁盛起来。你要你不做坏事,七妹妹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陶然看着村民的魂魄分别被阴差带走,竟然落泪了:“我舍不得那些乡亲,他们都是好人。” 不过还是有些村民过来感谢陶然,感谢他这么多年一直让他们生活在幸福之中。 但更多的是一言不发的跟着阴差走了,这么多年每日重复一样的生活,甚至有时候还不得不重温亲人死去的痛苦,对于很多人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白有悔拍了拍陶然的肩膀:“桃树兄,你就别难过了,济阳知府跟桃园县的县令就在村子外面,你若好好跟他们说一说,说不定他们会迁一部分人来这里定居。” 陶然眼神冷了起来:“不必了,缘分已尽,这里就这样吧。” 话一落,他竟然原地消失,把白有悔等人吓了一跳。 “人人人呢!”白有悔很害怕的问元亓。 “回树里去了。”元亓也无奈,幸亏邢朔等人的火把还在手里,否则这里一片漆黑荒凉寂寥,该有多渗人? “还有那些书生呢。”邢朔提醒元亓,“天师,我们现在去找他们吗?” 元亓嗯了一声:“他们在半山腰上,突然变得乌漆嘛黑,他们估计也害怕,这样,我把大家用传送符传送过去,免得他们出意外。” 白有悔气呼呼的瞪着桃树:“这陶然真不仗义,说走就走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他留下来的烂摊子,就这样甩给我们了。不仗义!要我说一把说烧了他!” 钱文丙也抱着白有悔的胳膊吐槽:“就是,太不男人了,小家子气。” 其实他害怕这样黑漆漆又荒凉阴森的环境,说话只是为了缓解心理的害怕。 邢朔站着不动,问元亓:“天师,咱们不得让陶然跟张大人说点什么吗?就这样放过他了?” 元亓也不想把陶然怎么样,毕竟陶然没有害人性命。 “去看那些读书人是否安全,若是出了事,再来找他,左右他是一棵树也跑不了。” 下一秒,元亓就取出传送符,让大家手拉着手站在她周围,她一只手拉着白有悔,别的人拉着白有悔,大家一起到了半山腰上。 半山腰上很安静,只有虫子的叫声。 白有悔跟邢朔带着大家举着火把找了附近,白有悔很生气的道:“这个陶然,该不会把那些人都弄死了吧?” 第180章解救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这里原本是学馆,夫子是桃园村的一个落第秀才,给桃园村的孩子们启蒙。 闹瘟疫的时候,半山腰的学馆也没能幸免,夫子也染病去世。 不知为何元亓四处寻找都没发现什么,耳边却响起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 真是物是人非让人伤感啊。 元亓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摸过去,果然就瞧见一一排学舍还亮着灯,走近了才听清楚,传出来的不是孩童的朗朗读书声,而是大家作诗说笑的声音。 白有悔跟邢朔还有钱文丙也发现这边的动静,从不同的方向抄了过来。 原来这里并没有屋子,而是在一片树林中间的空地上,一些书生跟几位打扮怪异的人在这里谈笑风生。 细看过去,大家不仅寒毛直竖。 那坐在上首位置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头顶上不是头发,而是树枝和叶子,老者穿着灰色的衣袍,十分宽大,露出来的一截手也跟树皮的颜色相差无几。 “又是树妖!道长这还是那棵桃树精吗?” 元亓摇头:“不是,是另外几个。” 邢朔等人看的十分不解,他们见了那几个树妖都觉得寒毛直竖,害怕的很,那些书生为什么就不害怕? 但元亓没说让他们动手,他们也就安安静静待着。 还有另外两个树妖,一个大概是槐树精,因为头上的枝丫和叶子都像是槐树,另外一个梨树精,这两个都是中年男子。 三个树妖正跟一群书生谈笑风生,偶尔作诗,或者谈论时下的朝廷公文,发表见解。 并未说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更没有做什么精怪吸取人的精气之类的事情。 元亓看的出来,这些书生确实在这里并未受到胁迫,他们甚至乐此不疲。 东方破晓,雄鸡高唱,那些书生好像困了,彼此靠着睡去。 那三个树妖静悄悄离开隐入树中消失不见。 摆在地上的木桌茶壶茶杯等物也都变成一堆烂石头。 再看周围当年的学舍都破破烂烂处在风雨飘摇之中。 邢朔带着捕快上前挨个叫醒这些书生。 “都醒醒。” “天亮了,醒醒!” 元亓站在一颗松树前,看的出身:“你们不曾害人,我就不处置你们了,但以后不可再设下迷阵迷惑来这里的读书人了。” 风吹来一声叹息,随后传来一名老者的声音:“好,我们会遵从天师的命令。我们每日听这里的先生讲课,日久天长也就有了一点浅薄的学识,就想交流交流,实在没什么恶意。” 邢朔叫醒了那些书生,统计了一下人数,一共六十七人,其中还有两名县衙的捕快也在这里读书,还有两名他的同僚也乐此不疲的在这里读书。 一问才知道,他们来了此地之后就忘了自己要来做什么,一心想着读书畅谈,忘了归家。 好在这里的人都没事,除了人有些恍惚,不太敢相信自己这些日子所在的环境是荒山野岭,别的倒没什么不适。 元亓还特意检查过他们的身体,并无异样,身上既没有煞气也没有妖气。 “道长,这是在这里待的时间最长的一个人,叫齐品,是五十里外齐家庄的人,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元亓看了那书生,二十五六岁,面色红润,精神抖擞:“我知道平日里给我们授课的先生是三位树精,但他们在这里听学很多年,听很多先生讲过书,学识渊博,为人谦和,还不收束脩,给我们提供住宿和饮食。你看,我们就在那边住着……” 齐品带着元亓等人朝不远处走过去,越过一条从山上流下来的小溪,就到了一片学生宿舍,但那些木制房屋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早已破败不堪,屋顶都塌了一大半。 他错愕的很:“这,这,怎么可能……我们住的屋子很好,日常用品一应俱全。” 元亓道:“你们看到的都是幻境,都是树妖们用法力制造的假象。这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齐品和跟来的几个书生也都不能接受这么多天他们一直住在这样破烂的房子里。 齐品道:“我在这里数年,受益匪浅,他日我若高中,我一定回来修缮重建此地。” 元亓不管别人想要做什么,只说一句:“你们来了就不回去,可知你们家人都担心坏了?你们家人也来这里寻找过你们,可是根本就没找到你们。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齐品道:“就是走进来的呀,一进村子就有人告诉我,山上有大儒在免费讲课,我就来了。” 他说什么也不敢相信,他看向山下的村子,荒凉破败,没有人烟,就连连摇头:“我来的时候,这里一片祥和,百姓安居乐业,孩童在街上追逐玩耍。这是怎么回事啊?” “可能是桃树精知道你是读书人,就制造幻境让你进来,你看到的,都是他想让你看到的。你的家人来找你,看到的便是荒凉破败的荒村。” 回去的路上,元亓发现,其实并没有那么树木和杂草以及藤蔓,她来的时候看到的也是幻象。陶然的本事还是挺大的,连她都骗过了。若是让涂山里跟着一块来,肯定一眼就看穿了。 不过百姓的房屋确实已经破败不堪,屋顶上,院子里,路上都长了不少的杂草。 回到村子外面,钱侯爷跟张镜还有桃园县令都等急了。 张镜道:“道长,你们若是再不出来,我就打算带人进去找了。” 他们身后站着不少听到风声的百姓,他们都来找家人,瞧见邢硕带出来的人,不少人都哭了,对着那些男子又是骂又是心疼的。 有人对那些人进行专门的登记,张镜和桃园县令都十分感激。 两个地方官拉着元亓到一旁小声的问:“道长,不知道我们需要给你多少香油钱啊。” “没费什么力气,不用香油钱。”元亓昨夜在那些村民的鬼魂被阴差带走的时候,收获了不少的功德,这可比白花花的银子更难得。 就算此刻,元亓也收获了一拨功德。 白有悔挤过来,跟两人说:“香油钱当然得要点,一万两,差不多了吧,七妹妹?你怎么都不好意思要香油钱了?咱们昨夜那么辛苦,怎么能不要钱呢?” 第181章白三爷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张镜听了,暗暗咋舌,这小道长本事大,收钱也多,这一万两对于知府衙门来说并不是大事,而是手续繁琐,要等个两三天才能拿到现银子。 “没问题。”他呵呵一笑,“只不过衙门批银子需要时间,道长恐怕还要在济阳停留两日。不如这样,道长也是给济阳办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大事,本官差人陪着道长在济阳逛两日可好?” 元亓点了点头,白有悔立刻一本正经道:“那就劳烦张知府了。” 白有悔虽然不是官身,但确实四大家族之一白家的人,张镜也不敢小觑,跟他说话也是客气的很。 桃园县令也带着不少人过来,听了元亓介绍具体情况之后,就亲自带人进了荒村,去看那棵桃树精。 这桃园县令也是迷信之人,觉得那桃树精庇佑桃源村那么多年,也算是个好人,所以他让人找来线香和贡品,带着人就在桃树精前面拜起来了。 还让桃树精保佑桃园县风调雨顺之类的。 桃树精受了香火,在元亓那里受的气好像消散了一些。 县令带人拜桃树精的事情传了出去,但传着传着就变了味,说桃园村有个桃树神仙,能保佑平安什么的。 四里八乡的百姓听闻都去桃树精那里烧香参拜。 桃树精不仅动了修成正果的想法,自此以后,但凡有百姓因为什么事求到他,他都暗中去办,帮那人达成愿望。日久天长桃树精就被传的更邪乎了,人人都称他为桃花仙。 当然这是后话。 善后的事情,张镜全都交给了桃园县令,他带着自己的人跟钱侯爷元亓等人回了济阳,张镜将老师跟元亓等人全都安排在他的私人宅邸之中。 元亓休整一日之后就去外面逛一逛。 济阳离海不远,这里海鲜很多,几人在街上闲逛买了不少新鲜的小玩意,白有悔在一家铺子里淘到了一株黄珊瑚,虽然只有半尺高,但也算稀罕东西了。珊瑚这东西长在深海,采摘不易,这么大一株就十分稀奇了。 张镜派邢朔做向导,邢朔带着三人最后进了一家海鲜酒楼。 酒楼上下两层,门口有不少人在排队等着吃饭,邢朔是府衙捕头,酒楼的人认识,一瞧见邢朔带人来,立刻就有小二热情的过来迎接。 “邢捕头今不忙啊?快里面请。” 邢朔嗯了一声,熟门熟路的就往楼上走。元亓等人瞧着这家海鲜楼生意真是好,爆满,外面还有那么多人排队,若不是邢朔带着,他们根本就吃不到。 白有悔还跟元亓说:“以我的经验来判断,这家肯定好吃,要不然不能有那么多人排队。多亏邢捕头带着咱们来,要不然咱们就没这口福咯。” 楼上都是雅座,不但宽敞,边上还有几个单独的雅间,不过小二实在腾不出雅间来了,就让邢朔凑合一下,在雅座招待客人。 大家也没有太多的选择,二楼就有一个空桌,还是刚才一桌客人吃完了离开才腾出来的。 这张桌子挺大,能容纳十个人吃饭,邢朔也没浪费,点了满满一桌子:“大家敞开吃!” 楼梯口处,一个穿着碎花短袄,蓝黑色长裤的少女扶着一名瞎眼的中年男子上来。 中年男子手里还拿着一把琵琶,白有悔一眼就看见了,跟钱文丙小声念叨:“你看那姑娘还有几分姿色。” 钱文丙年纪还小,鄙夷的撇嘴,没说话。 白有悔讨了一个没趣,就问元亓:“七妹妹,来了个唱曲儿的,咱们要不要点一个?” 元亓朝那父女俩看过去,只觉得俩人今日不太顺,于是便嗯了一声。 白有悔冲着小姑娘招手,小姑娘眼尖拉着父亲就过来了。 没走两步,两人就被一个白袍男子给拦住了去路。 那小姑娘立刻害怕起来:“白,白三爷……” 白袍公子二十多岁,流里流气,从一身行头上来看,非富即贵。 白三爷摸了小姑娘的脸一把:“红枫姑娘,昨日我说的,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听见这话,那瞎眼男子立刻将女儿护在身后,卑躬屈膝的恳求:“白三爷,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才十六,实在不能给您做妾呀。您府上妻妾成群,不差小女这一个。就请白三爷放过小女吧。” 白有悔皱着眉头吐槽:“白三爷?他娘的,居然跟老子一样姓白,还一样的排行第三!真他娘的给老子丢人!” 元亓笑道:“看来是你本家呀。” 白有悔觉得十分晦气,碰见这么个仗势欺人的东西。 他很不爽的回答:“我只知道白家在济阳是有个分支,但是不是眼前这位就不知道了。” 他撸袖子准备出手教训这仗势欺人的狗东西。 钱文丙就在一旁偷笑:“这人要倒霉了。” 邢朔则提醒他:“白公子说的没错,这个白三爷就是京都白家旁支,在济阳乃是权贵里面的头一个,连大人都不敢招惹。你若能教训他一顿,让他收敛些,在下感激不尽。” “此人一向仗势欺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白家还袒护的很,就算是苦主告到衙门,定多赔钱了事。” 白有悔气呼呼的冲了过去,巧得很,白有悔今日也穿了一件白袍,风骚的很。 他没好气的扯住白三爷,照着鼻子就是一拳! “老子才是白三爷,你算哪门子白三爷?”白有悔直接开骂。 白三爷感觉鼻孔一股热流流出,抬手一抹,才发现流血了,他怒瞪着白有悔:“哪里来的小子,给我往死里打!” 白有悔撒腿就跑,跑到了元亓身边,打架他并不擅长。 白三爷带着几个狐朋狗友跟了过来,看见邢朔也没在意,直接围了这一桌。 邢朔想要起身给白三爷说好话,被元亓用眼神给制止了。 白三爷环视一圈,嘲讽的问白有悔:“哪儿来的呀?还让邢捕头陪着,面子不小哇。” “京都白家白有悔。”说完白有悔还亮出了代表身份的玉佩。 白三爷认得白家玉佩,立刻换了一副笑脸:“原来是堂弟呀,你看大水冲了龙王庙了不是?” 第182章找你索命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谁他娘的是你堂弟?”白有悔收起自己的玉佩,一记左勾拳打在了白三爷的左脸上。 力道虽然不至于打掉白三爷一颗后槽牙,但唇角也出血了。 白三爷脾气再好也恼了,冲着白有悔大吼:“别以为你是京都本家,就能打我!来人!给我打他,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 白有悔亮明了身份,也不怕了,指着那些围上来的人道:“白家的家务事,你们少插手!” 那些撸起袖子打算帮忙的人立刻就停下动作,不再上前。 白有悔哼了一声,对着白三爷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要不然我把你欺男霸女的事情告诉我爷爷,让我爷爷断了济阳这一脉的支援。” 白家家族绵延千年,在各地分支众多,京都是本家,外地的都是旁支,大家互为依仗互相支持,但都靠京都本家在京都运作,要说白家最有本事的人,都在本家。本家在白家这个庞大的家族中话语权最高。 白三爷捂着脸,很不甘心跟他理论:“行,咱俩是平辈,你凭什么打我?” 白有悔指着红枫跟她爹:“你说你是不是在逼着人家做你的小妾?你要不要脸哪?人家卖唱为生,挣点辛苦钱,你就这样为难人家?我不打你打谁?白家的脸让你丢尽了。” 白三爷不服:“我让她做妾,吃香喝辣,不比卖唱享福?我这是为了她好。” 红枫也不敢吱声,不确定白有悔是在演戏,还是在真的为她打抱不平。 “好个屁!人家不愿意,那就不是为人家好。说,从前还干过什么坏事?” 白三爷瞧着周围人挺多,就商量:“要不咱们坐下说?我请客。” 他也不是怂,就是担心白有悔真的让京都白家断了对济阳这边的支援,那他就是济阳白家的罪人。 “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这样我保证以后好好做人还不行?” 白有悔哼了一声:“当然不行了,我可听说了,你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今天必须惩罚你。” 白三爷赔笑:“凭什么呀?我就说说,又没真的让她给我做妾,你总不能向着外人吧?” 他拉着白有悔,热情的招呼:“坐坐坐,今日我请客,都算我账上。” 说完他还烦躁的冲着红枫挥手。 两人去别的桌问要不要点个曲儿了。 白有悔跟着坐下,给白三爷面子,原因无他,从前他自己也是这种人,在京都横行霸道,经常欺负人,现在不也改好了吗?他觉得应该给白三爷一个面子。 “叫啥?”白有悔没好气的问。 “白有文。”白三爷主动给白有悔夹了个蛤蜊,还介绍,“这家的蛤蜊又大还没沙子,厨子手艺也好,海参你也尝一尝,还有生鱼片,你们点了没有?” 元亓看白有文的面相,有人命,而且不止一个,并且被他弄死的那几个人就跟着他。其中有一个年轻的男子,二十多岁,一身粗布短打,头上好大一个血窟窿。 还有一个女子,大着肚子,浑身水淋淋的。 还有一个老婆婆跟一个小孩,全身都是伤痕。 这人虽然性子跟白有悔一样,喜欢欺负人,可白有悔从不做过分的事情,没有人命在身。这位就不同了,这位从里到外都坏透了。 邢朔对白有文没好感,冷着一张脸。 他曾多次上门缉拿白有文,都被白家以各种理由糊弄过去,可以说他对白有文深恶痛绝,盼着早日将他绳之以法。 白有文也不喜欢邢朔,跟元亓和钱文丙都打了招呼,就是不招呼邢朔,说什么也得让邢朔下不来台。 谁知元亓和钱文丙也对他冷淡的很,就“嗯”“哦”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了。 白有文心里很不爽,就看着元亓格外不顺眼,一个牙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也敢给他甩脸子? “小丫头,你真是道士吗?你都会做什么?”白有文戏谑的问。 元亓瞥他一眼:“我会的多了,我能算卦相面,还会捉鬼,现在你身后就有四只鬼跟着你,一个挺着大肚子的二十岁上下的女子,身穿紫色短袄,脚上少了一只鞋子还水淋淋的,还有一个年轻男子,身穿粗布短打,脑袋上好大一个窟窿。还有一个老婆婆跟一个小孩,被鞭子打的很惨,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他们几个都是你弄死的吧?小心夜里他们找你索命哦。” 白有文听得背后出了一下子的冷汗,这些人确实都是他弄死的,那个大肚子的紫衣女子是他的通房,只因一次伺候他洗脚水烫了一点,他就让人溺死了她。 那个年轻男子本来是个书生,就因为在酒楼了写了一首诗,里面有个“白”字,他就说那书生是嘲讽白家,便命人将男子打了一顿,那男子被白有文一棒子打在头上,直接死了。 白有文让人换了书生的衣裳,扔到了乱葬岗。 至于那个老婆婆跟小孩子,那是祖孙两个,来济阳投奔亲戚的,只因小孩子乱跑没看路,脏手抓脏了白有文的衣服,白有文就让人给打了一顿,没想到手下的人下手没个轻重,直接把人打死了。 回想完这些事情,白有文觉得元亓不过是吓唬他,这些肯定也是元亓打听来的,毕竟济阳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少,又有邢朔跟着,对,一定是邢朔说的! 他冷飕飕的看了一眼邢朔,用眼神告诉他你等着。 “那又怎么样?”白有文一点也不害怕,这几个人都是平民,无人替他们做主。 白有悔伸手就拍了他一下:“还真是你干的?你可真是畜生不如呀。”比他玩的可狠多了。 白有文一点悔意都没有,没事人似的承认:“是啊,怎么了?” “滚,别脏了我的地方!”白有悔一点也不想跟他有什么牵扯,自从跟元亓长了见识之后,白有悔越来越相信天道轮回报应不爽这一说法。 白有文哼了一声离开了,愤愤盯着白有悔,思考怎么教训他一顿。 白有悔提醒他:“我这七妹妹本事大的很,她说有人找你索命,你就活不到明天。” 第183章不止你一个能人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白有文自然不信白有悔说的,他这么多年害了不少人,可从未被索命过,绝不会因为小道士一句话就被冤魂索命。 不过这么一闹,白有文回到自己座位之后没有在继续为难红枫和她的瞎眼爹。 白有悔看着父女俩可怜,想为人家找个钱多省事还安全的差事,他看了一眼元亓,对方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就小声问:“七妹妹,他们这么可怜,你不打算帮一把吗?” 元亓碰见的可怜人多了,能都救回来吗? 她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她们有自己的造化,我们不该插手。” 白有悔有点焦急的分析:“可是按照白有文的德行,咱们一走,他肯定会继续问难这父女俩,咱们今日不插手还好,一插手,那白有文肯定变本加厉的折磨这俩人。咱们不能不管呀。” 元亓轻轻摇头:“你多虑了,白有文是个短命的主,活不过今夜子时。” 元亓没做掩饰,就这么直接开口说了。 惹的白有文又是一阵气恼,可因为白有悔在这里他不方便对付元亓,只能咬牙切齿的瞪着元亓,暗暗发誓,等她落单就收拾她,让她磕头求饶。 邢朔知道元亓的本事,听到这样的一番言论暗暗心惊,难不成白三爷这个祸害真的要死了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济阳可算少了一个祸害。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白有文总觉得后脖颈有人在吹冷气,他浑身不舒服,明明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他却觉得很冷。 夜里,他用着小妾睡觉,就梦见他害死的那些人,来找他索命来了,他一个人打不过那么多人,愣是被那些人给拖走了,拖到外面狠狠的揍了一顿。 他不知道他被拖了出去,其实就是魂魄离开了肉体。 他的脖子被咬了一个大窟窿,鲜血流了一床,那小妾醒来看到血肉模糊的一幕,直接给吓晕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那小妾醒过来大喊大叫,白有文的尸体才被发现。 消息传出,济阳竟然有不少人放鞭炮庆祝。 这日邢朔带着三人逛了温泉,还泡了温泉,好不惬意。 又过了一日,元亓拿到香油钱返回京都,张镜送了他们不少海货,元亓觉得张镜是个难得的好官,就送了他几枚平安符:“随身带着,给你媳妇一个,能帮你媳妇顺利生产。” 张镜立刻眉开眼笑,觉得这小道长简直神了,他可没跟他们说起过内子有孕的事情,这小道长居然看出来了。 “多谢道长。” 元亓道:“大人不必客气,那桃园村是个福地,荒废了未免太可惜,大人若是有机会,可以迁些人过去定居,百利而无一害,对百姓对你,对那桃树精都有好处。” 张镜立刻答应:“好,好,道长的话我记住了,有机会就安置一些人过去。” “大人前途无量,保重。”元亓看好张镜,又寒暄几句,就让车夫赶路。 只到中午元亓就回到了江府。 她一进门就跟门房打听师父的去向,门房告诉他道君前两天出门未归。 元亓就放心了,打算去白云观找一下师父。 她刚把海货交给厨房,就听人说师父回来了。 广诚道君在客房里喝茶,是元亓出门之前送来的,涂山里给的那两样顶尖的茶叶。 他十分惬意,元亓直接把张镜给的香油钱拿了一半出来交给广诚道君。 广诚道君更加眉开眼笑:“我罪有本事的徒儿就是你了,下次出门记得带着你师兄,也给你师兄找点活,他都快穷死了。” 元安不大乐意的哼了一声:“师父,我不至于那么穷吧,不过师妹下次记得带着我,我给你帮忙打下手。” 元亓嗯了一声,跟广诚道君说起桃树精陶然的事情。 广诚道君一边数钱一边说:“说不定他能修成正果。” 元亓道:“师父说的是,我也这么觉得。对了这次我从济阳带回来不少海货,师父也尝尝?” 虽然正宗道门是要吃素的,但偶尔吃一次荤也没关系,元亓看着广诚没拒绝,就知道他是不想惹祖师爷生气,又想尝尝海货。 “师父跟白云观的不尘道君谈的怎么样了?皇上没找不尘道君?”元亓给师父和师兄倒了一杯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让门外伺候的小厮去传话,等会海鲜做好,送到这边来,再做几道素菜。 广诚道君把银票又数了一遍,整整五千两,不少,够他花一阵子的了,他笑哈哈的说起在白云观的事情。 “你所料不错,皇上是宣了他进宫,让她修补皇宫大阵,他给修好了,皇上赏赐不少银两。她这个人就是不喜多管闲事,要不然那国师也轮不到玄机去做。” 元亓撇嘴:“师父,其实太子殿下来找过我,让我去修补皇宫大阵,我觉得皇帝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拒绝了。” 广诚道君嗯了一声:“你就该拒绝,你这么小年纪,那么大本事,皇帝知道了肯定心里不舒服,你呀,以后收敛点,别太张扬,如今的皇帝不是个好相与的。你那么对付无极宫的人,这跟打皇上的脸有什么区别,人家喜欢你才怪。也不能怪人家不请你去修补皇宫大阵。若是我,我也得让你知道世上不止你一个人会修补阵法,不止你一个人有本事。” 元亓不大乐意:“我知道,可我就是看不惯,无极宫仗着背后有皇族做靠山,就为所欲为,凭什么呀?当祖师爷是死的?” 没多大功夫,海鲜做好送来了。 送菜的是刘厨子,刘厨子胖胖的,留着胡须:“七小姐,小人就是济阳的,正好会拾掇海鲜,您尝尝味道对不对。” 元亓尝了海参,跟在济阳吃到的味道不相上下,就赏了那厨子二两银子。 刘厨子乐呵呵的下去了,今日七小姐带来的海鲜不少,他一次性的全都给做了,分给各院都尝尝。 他在府里不是总厨,平日里没表现的机会,今日难得表现一下,希望主子能记住他。 刘厨子又说:“小姐若是喜欢迟,小人让老家的人每隔一段时间就送过来一些。” 第184章媵妾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觉得丰富一下食谱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好呀!到时候少不了你的赏赐,去忙吧。” 打发走刘厨子,元亓就给广诚道君夹菜:“师父,快尝尝,咱家厨子做得还不错。” 午后,元亓回了芍药居。 绿竹早就让人准备好了热水给元亓沐浴。 一边伺候元亓沐浴,她一边说这两日府里发生的事情。 “昨日东宫来请期了,订下十二月初八的好日子,四小姐高兴的不行。” 元亓没什么表情,她知道不管她对江家多好,对相里明珠多好,人家也信不过她,定大婚吉日这样的大事不找她也就算了,请期这样的大事居然也没人告诉她一声,难不成还怕她主动去揽活,抢了国师的饭碗不成? 她冷笑了一声:“这是好事,江白露终于要出嫁了,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可不是谁都能做的,她是个有福气的人。” 绿竹知道元亓心里不好受,毕竟江府人人都知道七小姐的本事,看日子看风水这种小事夫人居然不叫她。搁谁心里也不舒服。 “小姐,您别介意,有东宫在,恐怕一些事情夫人也不好做主。” 元亓悠悠叹息一声:“我知道,你不用安抚我。我若出头,国师颜面何存?” 绿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短短两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元亓也不怎么在意。 洗完澡,元亓舒服的直哼哼,绿竹正在给她擦头发,江酒露就满脸忧愁的进来了。 元亓从铜镜中看见她的愁容,就打趣的问:“人人羡慕的江家小姐还有发愁的事?谁欺负你了?” 江酒露不想让丫鬟知道她要说的事情,就接过绿竹手里的棉布巾:“你下去吧,我跟七妹妹有话说。” 绿竹施礼退下,还关上了门。 江酒露愁的不行,擦头发的动作也有一搭没一搭的,敷衍的很。 元亓干脆从她手里拽走了棉布巾,自己擦了起来:“你说吧,遇到什么事了?” 她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让她坐下。 江酒露慢吞吞的坐下,愁容满面:“七妹妹,你会看相算命,你说我将来的夫君是谁,是不是太子殿下?” 元亓擦头发的动作一顿,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你怎么会这么想?太子殿下不是江白露的夫君吗?你怎么觊觎别人的夫君?” 江酒露急切的接受:“七妹妹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太子殿下跟四姐姐的婚事是早就定好的,而且四姐姐是嫡女,我怎么敢跟四姐姐抢人?” 元亓觉得江酒露有些恨嫁了:“你还小,才十四岁,不着急亲事。” 江酒露十分为难:“是这样的,眼前有个机会我也能嫁给太子殿下,你帮我看一看。” 元亓十分意外,不过很快就想到了:“你是说,江白露嫁给太子需要一个媵妾?” 江酒露有点难为情的点头:“不错,我姨娘说,女子嫁人就要高嫁,像咱们这样的人家,高嫁无非就是相里家,凤家还有白家,再有就是皇族了,你说我该不该嫁给太子?” 元亓无奈笑了笑:“我说你着急了吧,你还不认同。你瞧你才十四,就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的姻缘确实有些坎坷,若是能晚点议亲,会遇到一个合适的郎君的。太子殿下不适合你,放弃吧。” 江酒露还是不死心的问:“为什么不合适?你能跟我细说吗?” 元亓放下棉布巾,正儿八经的开口劝说:“你性子软,东宫那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太子殿下身边有多少美人吗?那些美人个个都有个七窍玲珑心,你去了斗不过她们。而且太子殿下也没对你有兴趣,不会护着你,你去了,用不了半年就香消玉殒了。” “世上好男儿那么多,你又出身高贵,是江府的小姐,咱们是要给人做正妻的,不给人做妾。你也不要羡慕江白露,太子娶她也不是爱她,不是喜欢她,不过是因为她是江家的小姐罢了。” 江酒露点头:“这我也知道,可是我就觉得放弃这个机会挺可惜的。” “一点也不可惜,太子殿下不是你的正缘,耐心等待两年,属于你的人会自己跑出来,不用你费心去找,明白了吗?”元亓耐心的劝了她很多。 江酒露一直在认真听着,到后来,她心情好了很多:“姨娘也这么劝我,不想让我给人做妾。她说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妾,处处被人压一头,这种感觉不好受。咱们江家是四大家族之一,有的是好儿郎上门求娶。” 她拉着元亓的手:“虽然你年纪小,可我总觉得你懂的很多,经历的也很多,比我看的通透。我找你真是找对了。” 隔日,元亓陪师傅说话,相里明珠身边的大丫鬟荷香就找到了客房:“七小姐,夫人有事找你。” 广诚道君哼了一声,很不高兴:“去了什么也别答应。” 元亓嗯了一声:“我知道,我才多大?怎么会答应这种事情?” 荷香听见两人对话,也暗暗佩服,不愧是道门出身,她还没说什么事,人家就算到了。 元亓起身跟荷香去了前厅,相里明珠在跟一名宫里的嬷嬷说话。 这位嬷嬷五十岁上下,一身绿色宫装,手边放着一盏茶,脸上带着笑容,看起来十分和气。 桌子另一边的相里明珠手边放着一盏茶和一张名单。她笑的十分圆滑客套。 宫里的嬷嬷瞧见元亓就夸了一句:“人人都说七小姐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我看这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跟太子殿下十分相配。” 元亓按照规矩给相里明珠施礼。 相里明珠介绍道:“这是宫里的杜嬷嬷,凤贵妃身边的管事嬷嬷,她是看着太子殿下长大的。” 当今皇后没有嫡子,太子萧毅是凤贵妃所出。 元亓冷漠的开口,态度十分敷衍,甚至带着点反感:“杜嬷嬷好。” 杜嬷嬷对元亓这冷淡的态度十分不满,但凤贵妃和太子都看中了元亓做媵妾,觉得元亓如果嫁入东宫,东宫将如虎添翼。 她便忍了元亓这恶劣的态度,等她进了东宫再好好收拾。 第185章不识抬举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一听杜嬷嬷这话就来气,她冷笑一声:“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杜嬷嬷一瞧对方这桀骜不驯的态度,就知道此人不好说话,别看年纪小,比一些成年人还要难以接近。 她赔笑道:“七小姐,太子殿下跟四小姐就要成婚了,江家要陪嫁一名庶出的或者江家旁支的女儿做媵妾。太子殿下跟七小姐来往过几次,觉七小姐聪慧大方,天生丽质,是媵妾的上好人选,不知七小姐意下如何?” 元亓抽了抽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我不同意,我不给人做妾。” 原本她对太子萧毅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不像萧振那么多坏心眼,为人也谦和有礼,但时间一长,她就看出来了,出生在帝王家的人都天性凉薄,利益至上。 怪不得萧毅继承大统的路坎坷,跟他这个人有莫大的关系。 嗯哼。 元亓站起来就走,不想跟这些不要脸的人多说一句。 她也知道人家看上的不是她这个人,只不过她是个笼络大臣的好工具而已,没有任何感情因素在里面。 这一刻她对萧毅仅存的那点好感也降到了冰点。 杜嬷嬷十分诧异,太子只告诉她跟七小姐说话要委婉,要客气,她可不知道七小姐脾气这么大。 她尴尬的看着相里明珠,眼神颇有责怪的意思:“夫人,七小姐是不是太无礼了些?” 相里明珠一脸关我什么事的态度:“小七就是这样,我也管不了。嬷嬷,我就说让小七做媵妾不行,江家那么多庶女,你非得挑她,如今碰了一鼻子灰,也不能怪我。” 相里明珠这态度够强硬,也够气人。 杜嬷嬷气的够呛,她怕元亓走远了,赶忙追了上去。 “七小姐!你听老奴说……”杜嬷嬷快速的追上元亓。 元亓甩掉杜嬷嬷轻轻松松,但她想借杜嬷嬷的嘴羞辱太子一顿,就特意走慢了些。 她臭着一张脸:“有屁快放,别耽误我的要紧事。” 杜嬷嬷脸上在赔笑,其实心里在骂元亓不识抬举,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女,拿捏什么架子?太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别给脸不要脸! 但她记得太子的嘱咐,七小姐本事大的很,脾气大点也正常。不能在七小姐面前拿架子,更不能说难听的话。 但很明显刚才七小姐已经生气了,这差事眼看就要办砸了,她心里也着急。 她卑微的解释解释:“七小姐别生气呀,太子殿下说了,虽然您是一媵妾的身份进东宫的,但太子会给你太子正妃的待遇,绝不会委屈您的,也不会强迫您侍寝。毕竟您年纪还小,只等过几年您成年了再说侍寝的事情。并且您入了东宫,殿下也不会限制您的自由,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杜嬷嬷心里在咆哮:看,这条件多好呀,快答应吧。 元亓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她:“原来殿下也知道我年纪小啊,那他为什么还派你来?是不是看上我的本事了,想把我收归己用啊?” 杜嬷嬷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想此人说话真是不留半点情面,这么不识抬举。 心里不知道把元亓骂了多少遍。 她嘿嘿笑着解释:“太子是真心爱慕七小姐的,可不是看中您的本事……” 元亓挑眉嘲讽:“是吗?你回去告诉太子殿下,我没看上他。让他别打我的主意了。” 这话对于寻常人来说,也是很下面子的,何况对于一国储君太子殿下了。 杜嬷嬷脸色很难看,元亓打的可不是她的脸,而是太子殿下的脸,她能忍,太子殿下可忍不了。 她拿出在宫里的气势来:“七小姐,太子殿下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别不知好歹。” 元亓视线凌厉:“看不上萧毅就是不知好歹?我就不知好歹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哼!”元亓抬脚就走,丝毫不管杜嬷嬷多么气愤。 相里明珠不紧不慢的走过来:“嬷嬷,我就说,我们家最不好说话的就是她了,你偏不信。叫我说,这媵妾的事,还是另挑人选的好。说实话,相里家的小九爷也对小七情有独钟,可小七愣是爱答不理的,你说气人不气人?小七还跟摇光阁的东家关系匪浅,我劝你呀,回去劝一劝太子殿下,换个人吧。” 杜嬷嬷抿了抿唇,皮笑肉不笑的开口:“江夫人,太子的意思,没人能忤逆。七小姐不答应也得答应。” 相里明珠轻笑了下:“那可不一定。” 杜嬷嬷冷若冰霜的丢下一记重磅:“若亓小姐不肯做媵妾,太子殿下说了,太子妃他也不介意换一个人。” 说完她就走了。 相里明珠视线凌厉让荷香送客,她自己低声斥骂了一句:“咱们走着瞧。” 其实她也不想让元亓坐媵妾,因为元亓本事太大了,元亓若是入了东宫,还有她女儿什么事? 杜嬷嬷回宫跟凤贵妃说了这件事,凤贵妃气的摔了一柄玉如意:“给脸不要脸,她好大的胆子!宣她进宫!我就不信她能有多大本事。不过是会点神神道道的东西,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杜嬷嬷道了声是:“奴婢这就宣她进宫。” 凤贵妃气的柳眉倒竖,她也听说了元亓前些日子给凤家解决了一个难题,也因此才动了让她做媵妾的心思。 没想到对方如此不识抬举。 想到上次见兄长,兄长对元亓赞赏有加,兄长难得夸赞一个人,还是一个小姑娘。凤贵妃的气也消了不少。 “别宣旨了,你去找大将军,让他出面劝一劝。” 杜嬷嬷领命而去。 元亓知道自己的麻烦远远没有结束,但她并不在意。 她依旧跟着师父师兄喝茶聊天。 傍晚,有人告诉元亓,江正卿找她。 “你不想做媵妾入东宫,直接让为父出面即可,何必得罪凤贵妃跟太子殿下?” 元亓不高兴的反问他:“父亲怕得罪太子殿下,还是怕自己女儿失去太子妃的位子?” 江正正就知道元亓这个女儿比儿子还难管教,他斜她一眼:“江家并不是靠女儿嫁入皇族才立足的。” 第186章没完了还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太子太贪婪,皇族之人掌控欲太强,我不喜欢那种被强迫的感觉,这种人很讨厌。”元亓在座位上晃着两条腿,不加掩饰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江君才也在一旁,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元亓:“情绪这么抵触,这可不像你,你不是对一切看得都很淡吗?” 元亓不高兴的噘着嘴:“太子今天惹到我了,看我从前帮他的忙,就变本加厉,我不怼他几句,他怎么知道收敛?真当我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呀?你看国师,不也不买皇家的账吗?皇家还得哄着人家,我本事不必国师小,凭什么像条狗一样围着他们转?” 元亓轻嗤一声,还是很生气:“你们想法子,让太子放弃让我做媵妾的想法,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我也不是他们想怎么指挥就怎么指挥的。” 江正卿嗯了一声:“我知道你的想法了,会跟太子好好谈一谈的,太子并非强势之人,这件事极有可能是凤贵妃的主意。” 元亓摇头:“我觉得太子也就那样,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好。我很失望,刚开始我觉得他不错,还想帮他来着……” 江君才轻笑起来:“七妹妹慧眼如炬,也有看错人的时候。” 元亓捂脸:“大哥笑话我,我不是看错人,我只是低估了……算了,我就是看错人了。” 江正卿也低笑起来:“小七,你别懊恼了,太子的事情,我帮你摆平,这点小事,在咱们家还不是什么大事。” 元亓点点头:“我知道,所以啊,你们也小心点吧,皇族之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太过强势,人家会不高兴的,说不定想把咱们灭了也说不定。” 江正卿脸色冷了下来,他很赞同元亓的说法:“你说的不错,四大家族最近发生的事情,多少都跟皇族有关系,这件事我和大将军跟白老爷子,还有相里家主都谈过了,我们不会任由皇家祸害。” 元亓深表赞同:“皇帝不听话,换一个就是。” 江正卿跟江君才十分震惊,江正卿张大嘴巴,不敢相信女儿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就连他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可不敢跟任何人说。 江君才吓得还跑到门口看看外面有没有人偷听,他很担心的道:“我的小祖宗,你倒是什么都敢说。” 元亓很不在乎,觉得两人反应有些太过了。 他从椅子上滑下来:“好了,既然你们能搞定这件事,那我就不出手了。” 江君才好奇的问:“若是你出手,你打算怎么办?” “谁想让我做媵妾,就给谁点教训呀,打一顿,吓唬一顿都行,绝对让他们对这个世界有个新的看法。” 江君才点了点头:“父亲,所以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七妹妹。” 江正卿很是赞同:“你说得对,人家纵横阴阳两界,上至天府,下至地府,没有去不了的地方,我得好好劝一劝那些不知好歹的人。” 元亓对父兄的话十分满意,哼着小曲就走了。 回芍药居的路上,元亓碰见江酒露。 杜嬷嬷来跟江家商量媵妾的事,她也听说了。 两人一起往芍药居走。 “七妹妹,你为什么没答应做媵妾?”江酒露还是觉得给太子做妾是个挺好的事情。 元亓戳了一下她的脑门:“你呀,嫁入皇家有什么好?给人做小妾有什么好?我在外面给人看事,你知道能赚多少钱吗?你知道那些人对我多客气吗?我在外面多自由?不用看任何人都脸色。” “给太子做小有什么好处?一天到晚关在一个小屋子里,不能自有出门,每个月就那么一点可怜的月例银子,还要看人家的脸色,若是得罪了人家,人家连饭都不给你吃。我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五姐姐,你知书达理温婉端庄,又是江家小姐,不知道多少权贵公子等着娶你做正妻。你给人做正妻,做当家主母,多好?家里的事情能自己做主,能自由出入,自己有嫁妆也有钱花。为什么要为了一点所谓的虚名,让自己关在那个狭小的屋子里一辈子?” 元亓气坏了,觉得江酒露有点朽木不可雕的感觉。 江酒露也知道,给太子做妾,住的地方就是巴掌大的一个院子,还不如她现在住的地方好呢。 “可是,你看凤贵妃,人家也是妾……” 元亓直接打击的她体无完肤:“你没那样的好命,你若不信我的话,就尽管给太子做小妾,不出三年,你就香消玉殒了。哼!” 元亓懒得搭理她,加快脚步走了。 江酒露追上去,又问她一遍:“你真的不想做媵妾?” “我不做,这辈子不做,下辈子不做,下下辈子也不做。你想做就赶紧去!” “砰!”元亓没好气的关上门。 江酒露有些失神的叹息一声:“罢了,还是听七妹妹的吧,七妹妹是为我好。” 江酒露满怀心事的往回走,半路上却遇见江白露跟江松露。 江白露就要嫁给太子了,心情好得很,在一簇菊花前赏花,瞧见江酒露过来,就拦住了她的去路:“听说你想做媵妾?” 她那眼神十分讽刺,拳头在袖子里攥了攥,打算随时出手教训江酒露。 江酒露知道江白露十分看重跟太子的亲事,生怕别人破坏,或者抢了她的婚事。 她犹豫了一下才说:“谁说的?我可不想给人做妾,虽然我是庶女,但也是四大家族之一江家的小姐,不知道有多少贵公子等着娶我做正妻呢。小妾,我才不做。” 江白露松开了手,江家女做媵妾也没什么,可以是江松露,但不能是江酒露,原因很简单,江酒露一向跟她作对,不好掌控。而江松露就不同了,江松露处处她讨好她,知道她的心思,处处以她的意见为主。 “算你识相。” 江酒露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杀意,她也后怕。 隔日,元亓去打槐树底下摆摊,刚来没多久,她就发现太子殿下身边的大太监来了。 “七小姐,太子殿下请您喝杯茶,请移步茶楼。” 没完了还。 第187章桀骜不驯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似笑非笑的看着洪四宝,洪四宝皮笑肉不笑,一点没有往日的客气恭敬。 洪四宝强势的指着马车:“七小姐请——” 元亓不慌不忙的收拾桌上的东西,漫不经心的问:“不去还不行了?” 洪四宝又扯出一个冷硬的笑容来:“七小姐早早答应了,哪有这么多麻烦?” 元亓脸上冷冷的,抬眼问他:“你觉得对我来说这是麻烦?能威胁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洪四宝黑了脸,不悦的提醒:“七小姐说话还是三思的好,毕竟小命只有一条。” 元亓呵呵了,一个太监也敢要挟她了,行,她倒是要看看这次是谁找不痛快。她可不惯着。 元亓乖乖的上了车,洪四宝露出一个鄙夷的神情,元亓就当没看见,毕竟他就是个狗腿子,犯不着跟这种人较劲。 到了附近的一家茶楼,元亓发现,茶楼里面静悄悄的,连小二掌柜都被赶出来了,就更别提客人了。 元亓就觉得里面的人不是太子萧毅,萧毅不会摆这么大的谱。 进去之后一瞧,果然在里面姿态优雅喝茶的是个女人,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脸上涂了厚厚的脂粉,红唇犹如烈焰,还气势挺足,压根就不往元亓这边看,估计是给她一个下马威。 元亓才不吃她这一套,直接走过去坐在了那女人对面的空位上。 果然旁边的宫女就发话了:“放肆,见了贵妃也不行礼,来人,让她跪下。” “聒噪。”元亓轻轻抬手打了一个响指,那宫女就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她摸着自己的脖子十分惶恐。 凤贵妃瞥一眼宫女并不惊奇,她给不远处的侍卫使眼色,侍卫拔剑就朝元亓走了过来。 只是没走两步侍卫就发现自己被钉在那里动不了了,甚至连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凤贵妃的表情这才有点反应:“大胆,连本宫的人也敢动?谁给你的胆子?” 元亓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我来是跟贵妃表个态,我是不会做媵妾嫁入东宫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吧。若是再纠缠,我会让你们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惹的。” 凤贵妃愤怒的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想以此吓唬元亓让她害怕。 可是元亓没有丝毫反应,只是鄙夷的看她一眼。 凤贵妃怒了,亲自站起身来,朝对面挥手就打了过去。 元亓也不动,只是突然从她身体里又跑出来一个自己,以极快的速度到达对面,不客气的握住凤贵妃的手,“啪”给了凤贵妃一个巴掌。 “这个世上,没人可以逼我做什么,凤贵妃,今日只当给你一个教训,若是敢有下次,我是不会客气的。” 凤贵妃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根本就没看清对方是怎么过来的,心中十分惊骇,她这才知道元亓是真的有本事,怪不得儿子就算是毁了和江家的婚约也要将此人弄到身边。 不过此女太过猖狂,若是等她答应这门亲事,得好好收拾她,让她知道她凤贵妃是比皇后还要尊贵的存在,是任何人都得罪不起的。 让她好好尝一尝得罪她凤贵妃的后果。 她低沉道:“元亓,你不识抬举。” 元亓喝完一杯茶站起来,她不管对方心里想什么,她只想着尽快摆脱这个麻烦,她对这些人没什么耐心,也没必要给这些人好脸色:“我就是不识抬举,你能把我怎么样?你的人都不能动,现在我若杀了你,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凤贵妃,你不是我的对手。” 周围不能动的宫女和侍卫也都十分愤怒的盯着元亓,可是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凤贵妃今日被一个小孩子给教训了,回去之后肯定朝他们发脾气。 大家又气愤又担心。 凤贵妃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敢动手打本宫的,你是头一个,你就不怕皇上诛你九族吗?” “那你绝对比我先死,你若不介意,我先让太子去黄泉路上等你,让你们母子团聚,并且永世不得超生,你若觉得寂寞,让凤家全族为你的错误陪葬,也不是不可以。” 元亓转身就走,经过洪四宝身边,发现他暴怒的瞪着她,元亓轻轻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扑通”一声,洪四宝就栽倒在了地上,谁也没看清元亓到底对洪四宝做了什么。 洪四宝眼睛瞪的大大的,发现自己动不了也说不了话。 凤贵妃气的浑身颤抖,对着元亓的背影训斥:“好大的口气,今日若不惩戒你,以后本宫就不用见人了。来人!给我抓住她。” 可是她带来的所有人都动不了,连说话也办不到。 元亓嚣张的抱怀而立,就站在她三步之外:“我就在这里,你们来呀。凤贵妃,你应当知道我的本事,怎么也没带几个道士高手来对付我呀?真是无趣,连个对手都没有。” 凤贵妃气的浑身颤抖,她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谁能料到元亓这么桀骜不驯,连皇族都不放在眼里? 她想象中的情形时,元亓跪下来给她磕头,求着她要嫁给太子。 可事实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人家根本就看不上这么点富贵。 元亓挥挥手:“再见了凤贵妃,你们身上的术法十二个时辰之后就会失效,不必担心。” 她回到大槐树底下的时候,相里幽冥正等在那里。 “凤贵妃没为难你吧?”相里幽冥淡淡的瞧着元亓,“若是凤家或者萧家敢欺负你,我帮你教训他们。” “一点小事,哪里用得着你出手?”元亓坐在摊位前,把摆摊用的东西都摆出来。 相里幽冥挨着元亓坐下:“我愿意帮你出头,我听说萧毅点名让你以媵妾的身份嫁入东宫?可要我父亲对皇帝施加压力?” “等我需要的时候,再找你们帮忙,现在我自己还能对付。”元亓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相里幽冥嗯了一声,期待的看着元亓开口:“要不要我去你家提亲?咱俩定了亲就没人打你的主意了。” 他心里紧张的很,生怕元亓想都不想就拒绝。 “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主意,你考虑一下?” 第188章好猖狂呀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没告诉相里幽冥她做了什么,这是神色平淡的给前来抽签算卦的人服务,相里幽冥就在一旁安静的等着。 算够三卦,相里幽冥就带着元亓逛街去了。 最近相里幽冥又发现了一处好吃的酒楼,中午跟着元气一起胡吃海塞了一顿。 等傍晚元亓回到江府,门房告诉她:“七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我们找您都找疯了,您这是去哪儿了呀。” 不用猜元亓就知道谁找她,她是故意跟着相里幽冥出去溜达的,故意等到天快黑的时候才回来。 江白露脚步迅疾的走过去,劈头盖脸的训斥:“你敢对贵妃下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元亓并不在意,只要对方不动手,她就能给对方留点脸面,毕竟快做太子妃了。 “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元亓淡定的反驳她。 江白露更生气,当她得知凤贵妃被元亓钉在茶楼到现在都无法动弹的时候,她就恨不得立刻把元亓给暴揍一顿。让人气愤的是元亓居然一点没认识到她错了。 “我告诉你,等会儿你见了太子殿下,赶紧跪下磕头请罪。” 一路上她喋喋不休,元亓就没搭理她。 元亓发现,前厅里没什么下人,也不知道都躲到哪里去了。 前厅里只有萧毅一人,相里明珠,李贵妾还有江君景江君玉都不在。也不知道是真不在还是刻意躲起来了。 整个江家只有江白露一人招待当今太子。 萧毅已经在前厅等候多时了,他看起来有些恼火,瞧见元亓之后更是一脸怒容。 “七小姐,你怎么能如此放肆?连我母妃也敢对付?”萧毅散发出储君威严,想以此让元亓臣服。 元亓瞥他一眼:“放肆?那又怎样?太子殿下难道不放肆吗?我都说了不会做媵妾,你们却还步步紧逼,我反击还不对了?” 萧毅心里憋着一股火,他心里清楚的很元亓有多大本事,所以才耐着性子给元亓三分颜面:“她是荣国的凤贵妃,是储君的生母,尊贵无比,岂能容你随便羞辱?你跟本宫去,跪下赔罪道歉,我母妃或许还能原谅你一二。” 他留心元亓的神情,盼着元亓能借坡下驴,别再跟贵妃跟他,跟皇室作对了。 然而元亓依旧是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神情,不在乎萧毅还站着,她竟然自己坐下了。 “我既然敢做,就不怕任何结果。太子殿下,我说最后一遍,我不会给你做媵妾。你们如今的样子都是咎由自取,我也不会去给你母妃解开法术,你们好自为之吧。” 萧毅自然不敢造次,因为元亓的本事他清楚的很,那可不是他能控制的。 他想起从前元亓对他关怀备至的模样,就问元亓:“你从前关心我,主动送上玉符,难不成不是爱慕我?” 元亓哼笑一声:“真是笑话,我主动送符的时候多了,那些心善的老者,一心为民的好官,我都主动送过。当初主动送你,不过是看着你心怀天下,将来或许会是个好皇帝,不忍心你被别人算计致死而已。你可明白?” 萧毅很是颓丧,竟是他自作多情了。 一旁的江白露心中窃喜,只要七妹妹不跟她抢萧毅,就什么都好说,七妹妹依旧是她七妹妹,别人谁做媵妾她都能拿捏。 从前她讨厌元亓高傲自大目中无人,今天她开始欣赏元亓了,这目空一切的性子她喜欢! 萧毅有些不甘心:“七小姐,你手段通天,我权势过人,咱俩在一起,那就是天下无敌,难道你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元亓嘲讽的看着他:“现在不是也没人能把我怎么样吗?太子殿下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 萧毅无奈坐下:“既然如此,本宫就不在勉强了。你帮我母妃解开术法吧。” 凤贵妃不但不能动,而且别人想抱她回去,都动弹不了。若非如此萧毅也不会低声下气的来元亓面前丢人。 “术法到时间会自动解开,无需我去解。”元亓懒得跟萧毅啰嗦,起身走人。 萧毅想要拦住她,发现自己也不能动不能说话了,才知道元亓的本事可不止他看到的那些。人家明明什么都没做,他就动弹不得了。 江白露走过来跟着萧毅吐槽元亓的不识抬举,让萧毅脸上好看些。 萧毅发现他又能动了。 元亓一进月亮门,发现江府的主子们全都藏在这里,都好奇的看着前厅的方向。 就连相里明珠跟李贵妾都在,还有江君景江君玉他们两个直接朝着元亓竖起大拇指。 元亓翻了个白眼,吐出两个字:“真怂。” 元亓穿过人群往里走了。 江家的主子们在萧毅刚来的时候,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大家都知道这次江家惹大祸了,谁出去谁倒霉,惹怒太子,惹怒凤贵妃,大家谁也别想好过。因此都躲在这里不敢出去。 却又好气事情会怎么发展,大家都觉得太子会大发脾气,最少也要把元亓给骂一顿,然而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元亓没挨打也没挨骂,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嚣张,太嚣张了。 不多时江白露走了过来,相里明珠拉着她问:“小七真的把凤贵妃给钉在茶楼了?还不给解开法术?” 江白露嗯了一声,很不解的满足大家的好奇心:“是,我感觉七妹妹就把太子当成一个小跟班,那说话的语气,可真是放肆啊。” 江白露啧啧两声:“说实在的,我都佩服七妹妹的魄力,太子在她面前都老老实实的。我以后再也不跟七妹妹作对了,再也不说七妹妹要跟我抢太子殿下了。” 这件事最高兴的就是江白露了。 李贵妾也好奇的问:“太子真的没生气?” “没生气……我觉得是太子不敢生气,太子说,他想命人把贵妃娘娘抱到马车上,发现贵妃娘娘就跟生根了一样,根本就挪不动,还有那洪四宝,躺在地上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诡异的很。要不咱们去看看?” 相里明珠训斥她:“什么热闹也敢看,那是你未来婆婆,她的热闹你也敢看,你当你是小七呀。我告诉你这件事以后千万不能提,尤其是在贵妃面前,知道吗?” 第189章大麻烦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凤贵妃到底在那个茶楼十二个时辰,才羞愤的回了宫。 她后悔又气愤,她跟兄长凤傲天商量过此事,试图说服兄长支持她这么做,可是兄劝她这元亓看着年纪小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能收服的。她偏不信邪,结果吃了大亏。 她因为十二个时辰没回宫,皇上皇后都知道了,皇后无子,被凤贵妃欺压多年,这回终于出了口恶气,心里爽快的很。 凤贵妃就不同了,她在路上就发火,想让儿子把元亓抓进天牢。 可萧毅已经去找过元亓的麻烦了,不仅如此还试图以两人的情分说服元亓,谁知,他也差点被定住。 “母妃,此事就算了吧,舅舅说的不错,元亓此人只能交朋友,以我们的本事和权势,暂时无法收服她。” “我成了大家的笑话,宫中的那些女人还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她这么对我,难道打的不是你父皇的脸?”凤贵妃不甘心的说道。 萧毅叹息一声:“上次萧振叛乱,眼看他要得逞,还多亏了元亓过去力挽狂澜,父皇也知道她的本事不低于国师,你看父皇不也没赏赐她吗?父皇知道那次是多亏了元亓,可是元亓本事实在太大,又不服管教……” 凤贵妃眼中划过一丝暗芒:“你的意思是说,不用咱们动手,你父皇找到合适的时机就会收拾她?” 她冷笑一声:“她这么大本事,若是国师肯出手对付她就好了。” 萧毅担心,国师也不是元亓的对手,因为面对萧振的突袭,国师不也不是萧振的对手吗? 而元亓当时收拾萧振的时候,可是相当轻松的。 …… 元亓原以为凤贵妃跟太子回去跟皇上告状,皇上最起码会派人训斥她一顿,甚至打一顿,不曾想,宫里没来人。 就连江正卿和江君才也未曾受到训斥,这很出乎她的预料。 她总觉得这皇帝可不是什么心胸宽阔之人,指不定憋着什么大招呢。 不过元亓也不怕,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她要是眨一下眼睛,就算她输。 元亓照例每日出去摆摊,天气一日比一日冷了,转眼的功夫就到了江白露出嫁的日子。 元亓不喜欢这样的热闹,干脆在姐姐大婚和回门的时候,依旧出来摆摊。 江家的热闹跟她没什么关系。 年底的时候,江南地区下了好几场暴雪,这在江南的历史上可极其少见,几场暴雪下来冻死了不少人,朝廷派人去隋阳一带赈灾。 却不想派过去的钦差刚到隋阳地界就被流民给杀了,带去的粮食也被抢劫一空。 没几日就有人在隋阳揭竿而起,带着没东西吃的老百姓造反了。 造反的百姓抢了官府的粮仓,抢了城中的富户和权贵,把粮食分给老百姓吃。 短短半个月,隋阳一呼百应,周围竟然有十几个县跟着造反,一发不可收拾。 皇上派出凤傲天带兵出征平定叛乱。 此事一出,荣国各州的粮价疯长,就连不缺粮的地方都出现了百姓屯粮的现象。 荣国这个年,过得不怎么太平,皇帝担忧凤傲天控制不住局势,果然担心什么就来什么,凤傲天根叛军头几次交锋居然吃了败仗。 凤傲天可是荣国的大将军王,但凡他参加的战争,就没有失败过得。 整个朝廷都跟着担忧紧张起来。 凤傲天呈上密折,说有叛军能指挥邪祟对抗朝廷大军,只要双方对战,朝廷的军马就失去反抗能力,任由叛军宰割,因此才战败数次。 凤傲天请求皇上派能人帮忙,最好是让国师来。 这时候国师养伤也养的差不多了,皇帝就派了国师去隋阳,国师带着几个自己的弟子,几个时辰就到了隋阳。 江正卿从衙门一回来,就将此事告诉了元亓。 “小七,依你之见,隋阳战场是怎么回事?大家都说是皇上无德,天降惩罚,现在朝野上下人心惶惶,你说叛军会一路北上,杀到京都吗?” 本来江正卿是清楚荣国军队的战力的,对付一般的叛军没问题。但有邪祟那就不好说了。 元亓早就听说此事了,这几日从南边跑过来不少鬼魂,她问过那些鬼魂,隋阳那边的事情可不是几个邪祟那么简单。 “父亲不必担心,暂时不会到京都来,只不过,凤傲天恐怕日子不会太好过。” 江君景从外面进来:“父亲也在啊,我命人屯了些粮食和菜蔬,够咱们全家吃两年的了。” 跟随江君景一起来的还有他那个美人乌孙雅月,这段日子她很少见到乌孙雅月,据说是李贵妾不让她出来溜达,免得勾引不相干的男人。乌孙雅月对眼下的生活十分满足,虽然不能自由自在的到处乱逛游玩,但最起码能吃饱穿暖,也不会挨打,还有人关心有人疼。 她乖巧的很。 乌孙雅月站在江君景身后给江正卿施礼。 江正卿问:“你们来做什么?” 江君景有些心虚:“父亲雅月她有身子了,我知道七妹妹会医术,就想让七妹妹给瞧瞧。” 江正卿不大高兴:“你还没娶正妻,没有嫡子,怎能让一个连妾都算不上的女子生下庶长子?你母亲给你定的那门亲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江君景也知道这件事不大妥当,所以想瞒着大家,谁知江正卿会来元亓这里? “儿子没意见,我相信母亲的眼光。”江君景不想跟父亲多谈论婚事,他就找借口溜了。 江正卿继续说:“国师已经带着几个弟子去了隋阳,你觉得胜算如何?” 元亓呵呵一笑:“父亲没发现国师最近大半年一直挺倒霉的吗?不是在受伤就是在受伤的路上,国师此次恐怕不会太顺利。还得是我才能搞定。” 江正卿苦哈哈一笑:“这段日子,咱家风头出的够多的了,你能不出风头尽量别出风头。” “父亲,我希望你考虑一下,让我娘入祖坟的事情。”元亓突然旧事重提,“就冲这些日子我给咱们家做的事情,我想,我娘有这个资格。” 江正卿点头:“我知道,你做了不少事情,想必那些族老也都看见了,等有机会我再跟那些族老商量一下,定不会委屈了你娘。” 第190章国师也就这样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隋阳。 凤傲天跟着部下商量下一步的对敌策略,他腰间带着从元亓手里买的玉符,几场败仗下来,他腰间的玉符已经有了裂纹。 凤傲天的部将四品将军以上的,能动弹的都在这里了,一共十六人其中十二人都是凤家子弟。 众人脸上愁眉不展,气氛十分低迷。 大帐外面守卫的士兵进来禀报:“大将军王,国师到了!” 凤傲天顿时来了精神:“救兵可算来了。” 以为姓付的将军眼中燃起希望:“国师来了肯定能把那些邪祟给碾碎了。” 凤傲天带着部下迎接了出去,国师白发童颜,手持法杖,身后带着六个弟子从辕门外信步走来,他们是用了好几张传送符过来的,速度很快。 玄机看着营地上的士兵士气低落无精打采的,营地里到处都鬼气森森的,甚至偶尔还有鬼魂飘过。 众人瞧见国师来了,精神都振奋了起来。 凤傲天其实平日里看这玄机也不顺眼,仗着自己有点本事,见谁都爱答不理的,若非战事需要,凤傲天也不想跟玄机多说什么。 所以他的态度也就是客套:“国师一路辛苦,请——” 众人入了大帐,凤傲天让凤家的一个小辈,也是一名四品将军介绍一下前面几次跟叛军交锋是个什么情况。 “国师,是这样的,前面几次,我军都以战败收场,叛军人数并不多,也就一万余人,但只要鼓声响起,对方阵地中就会升起黑雾,远远看去乌漆嘛黑的,根本就看不清对方的人马。对方的首领是一个叫檀溪的人物,大将军王已经查过,查不到任何来历,在叛乱之前,没人见过他,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但他本事颇大,能变出粮食来,所以周围的百姓对他十分推崇。” “我们每次交战,此人都会变出黑雾来,这些黑雾十分厉害,杀人于无形,但凡跟黑雾交手过的人,都会死掉,而且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大家都说檀溪是个邪祟,所以才如此邪门。” 玄机听到此处皱了皱眉:“居然是他?数月找不到他的踪迹,居然找了肉身在这里作恶,看我收了他!” 众人两眼冒光,凤傲天问他:“你认识他?” 玄机严肃的嗯了一声:“前些日子皇宫受到邪祟攻击,死伤不少,便是此物作祟。” 凤傲天一听,心里就明白一点了,看玄机的神情也就不一样了,眼中含着些讽刺的意味:“国师,我听说你那次受伤可不轻,不知国师这次可有没有信心拿下此人?” 玄机心里也嘀咕,毕竟是鬼王,当初叱咤一方,众多道士联手也没能把他拿下。说实在的,他心里没底。 不过在这些没用的人面前,他是不能露怯的:“放心吧,这次我带了很多法宝来,肯定能收服他,让他跪地求饶。” 众人心中燃起希望,但凤傲天却不怎么信他,他觉得国师无用,要不然最近大半年不能一直受伤养伤。 但眼下士气低落,凤傲天就算瞧不起玄机,也不能说丧气的话。 “但愿国师马到成功。” 凤家高傲目中无人,国师玄机再清楚不过,皇上让他出主意除掉凤家,他就出了那个让凤家孩子逐渐夭折的法子。只不过让元亓给破坏了。 他好不容易拿住一个阴差的把柄,轻而易举的就让元亓给抓回了地府。 玄机也看不起凤家,觉得凤家早晚得玩完。没有哪个家族能敌得过皇权。 “凤大将军王就等着好消息吧?” 凤傲天带着玄机走到大帐门口:“国师瞧见了没,军营之内到处都是阴风,连天空都已经连续半月阴霾,不知国师可有法子驱散这阴风?” 玄机早就发现军营及其周围不对劲了,他也知道若是再不驱散这阴风,恐怕不用叛军出手,朝廷人马就会自己见阎王去了。 “好,我这就作法驱散这邪风。请大将军王找来些蜡烛。” 蜡烛军中有的是,晚上各个帐篷里都要点灯,所以很快,就有人拿来了一筐蜡烛。 玄机的几个徒弟把蜡烛按照五行八卦摆好蜡烛,玄机站在中间,手持桃木剑开始走起罡步,最还念念有词,果然,不过片刻功夫,营地及其附近就开始刮风。 这风可不是寻常的风,刮在人脸上生疼,不过也真的有效,阴霾渐渐散去,多日不见的太阳也露出来了,大家身上暖洋洋的,整个人也都舒展开来。 将士们对国师赞赏有加,脸上纷纷露出笑容。 玄机停下作法,将桃木剑递给首席大弟子空吉。 “这个阵法就摆在这里,可驱除邪气。”玄机下令之后,就进了大帐。 将士们的士气也得到一定程度的恢复。 大帐中,玄机和凤傲天还有几个高级将领仍然在商议对敌策略。 玄机认定那些死了的士兵是被收割了魂魄,对方人马并不多,但法术十分厉害。 “我准备了几样法器,足以对付这些邪祟。”他把带来的几样法器放在桌上,还一一介绍,“这佛塔一样的东西叫镇魂塔,能镇压邪祟,把他收进来。” 他指着一把剑介绍:“这叫玄月剑,诛杀鬼魂最是拿手,檀溪那样厉害的人物,看见此剑也得怕上三分。诸位不用担心,我还能施展撒豆成兵的术法,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玄机其实心里也没底,鬼王檀溪还是很厉害的,能吸引方圆千里的鬼魂过来组成阴兵,撒豆成兵的兵虽然厉害,但跟恶鬼比起来,还要差一些。 他指着一摞符纸:“这是五雷符,能引来天雷,一道天雷便可劈死几百阴兵……” 大家看了玄机的东西,心里有了数。 不过凤傲天还是觉得他的本事也就那样,否则当初那些鬼物袭击皇宫大阵的时候,国师怎么敌不过那鬼王? 再说人家元亓的五雷符,只一道五雷符便让所有攻击皇宫的鬼物们魂飞魄散了。 “报——”一名士兵从外面进来,“禀大将军王,叛军又来叫阵了。” 第191章首战告捷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这些叛军愈发放肆了。”凤傲天愤怒出声,他看向玄机,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开口,“本来还打算让国师稍作歇息再说,但叛军挑衅,不给国师歇息了,请吧,这回能否让叛军知道朝廷的厉害,就看国师的了。” “诸位将军放心,小小叛军,看我如何收拾他们。”说话间,玄机满脸不屑,这次他准备充分,应该没有问题,再加上叛军现在不知道他来了,没有提前做准备,他肯定能打叛军一个措手不及。 国师有信心的样子,让将士们也信心十足,一位小将出去点兵,将国师到来的消息散播出去,成功的鼓舞了士气。 两军阵前,朝廷军队士气大涨,列队整齐严阵以待。 叛军看上去就是一盘散沙,队伍歪歪扭扭,将领穿的衣服也五花八门。 国师一看就觉得这仗打的实在憋屈,训练有素的朝廷兵马居然输给一群乌合之众,真是丢死人了。 叛军当中只有约莫三分之一的正规军,穿着统一的黑色军服,但并没有铠甲,看看起来十分嚣张。 中军旗帜下一名妖娆的红衣男子威风凛凛的骑在马背上,此人头发都是红色的,脸色白的像面粉,一张血盆大口,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玄机没见过鬼王的真面目,上次鬼物围攻皇宫,他见到的鬼王只是一缕黑雾,那时候鬼王就十分厉害,今日肉身在此,玄机瞧见对方妖娆的样子就十分反感。 在玄机眼里,檀溪浑身冒着黑雾,鬼力很高深,他就觉得此人比上一次实力又提升了不少,也不知吃掉了多少孤魂野鬼。 一瞬间,他已经想了很多对敌策略。 “你便是鬼王檀溪?”玄机高声问。 檀溪手里拿着一把红色的折扇轻轻摇晃,脸上是轻薄邪肆的笑,那表情很不尊重对方。 “我是鬼王檀溪,国师大人,别来无恙啊。” “鬼王很猖狂呀,就是不知能不能活到今日傍晚。”玄机紧紧握着手里的法杖,留心观察檀溪的部下们,居然都是厉鬼夺舍活人。着实可恶! “哈哈哈……手下败将还敢在本王面前放肆,咱们不啰嗦了,开打吧。”檀溪双手结印,默念咒语,顷刻间,天际被黑雾笼罩,大片大片的黑雾朝这边袭来。 “国师,开胃小菜,你瞧瞧还满意不。”鬼王檀溪知道国师的底细,是有点真本事,但还不够强大。 玄机提起法杖,重重在地上敲击一下,一个天地无极阵法立刻铺开,头顶和脚下都被黄色阵法覆盖,并且形成一个极为结实的结界,将朝廷军马都保护在里面。 这个阵法一出,连鬼王檀溪都觉得杀气很重。 玄机和六个弟子留在阵法外面对敌,七个人一起出手,默念咒语,脚踩罡步,玄机扔出一张天雷符,天空立刻阴沉的更加厉害,闷雷滚滚,给人一种暴风雨来临的感觉。 并且空气中夹杂这雨腥味和土腥味,飞沙走石的,让人睁不开眼。 阴云当中闪电来回穿梭,似乎在酝酿一个极大的雷劫。 就连鬼王檀溪看了也觉得这道雷他恐怕扛不住。 檀溪不敢轻视,立刻双手结印做法,甚至他身边的鬼将军们已经拿出了法器准备对付天雷。 “轰隆” “咔嚓” 连续几道天雷劈下,已经聚拢道叛军阵地的黑雾被劈的魂飞魄散,远处没来到的也纷纷逃走,叛军阵营的人也吓坏了,抱头鼠窜,檀溪的马儿也受了惊吓,马蹄高高扬起。 幸好这阵仗看起来很厉害,但对于鬼王檀溪来说,也不过是个吓唬人的招式。 “国师,你就这点本事吗?还有引雷符吗?继续用啊!”鬼王檀溪继续默念咒语,这回来的援兵居然不是黑雾了,而是从地底下涌出来,许多骷髅模样的人。 骷髅大军成千上万,不停地从土里冒出来,源源不断,朝着朝廷阵地杀了过去。 “阴兵!”国师脸色微微一变,接过徒弟递过来的口袋,从里面抓了一把黄豆就撒了出去。 他双手结印,嘴里念念有词,瞬间撒出去的黄豆就变成了真人,而且收执兵器,无惧无畏的就朝阴兵杀了过去。 玄机见阴兵数量太多,一连撒出很多黄豆。 “撒豆成兵!”将士们欢呼着,信心十足。 凤傲天看着战场上的形势,还是不容乐观,这骷髅大军源源不绝,黄豆兵却也不是无敌的,一会儿工夫已经有不少黄豆兵被打的现了原形。 将士们也跟着担忧起来。 玄机的徒弟又递过来两面杏黄色的三角旗子,玄机挥舞着旗子,开启镇压邪祟鬼物的大阵,顿时那些阴兵的战力就下降了许多,而且土里也不在钻出骷髅大军。 凤傲天跟将士们的信心又回来了,脸上露出得胜的笑容。 等骷髅大军被全部消灭,黄豆大军也死的差不多了,对面早就没了檀溪的身影。 朝廷军马士气大振。 回到大帐,大家脸上都写着胜利的喜悦,就连凤傲天都改变了对国师的看法,觉得国师还是有点真本事的,他又觉得这次打败叛军有希望了。 玄机跟着大家寒暄几句,就建议凤傲天:“檀溪此人狡猾狠辣,咱们大营周围要摆一些阵法,防止邪物们来偷袭。劳烦大将军王拨给我一些人,并且告诫将士们,不要随便走出军营,免得被阵法所伤。” 凤傲天也十分配合,当即就让自己最得力的部将带着一百人跟着玄机去了。 玄机只是让这些人找来石头,按照他说的方位和方式摆好。不过这也足足忙活了两个多时辰。 等摆好了防御阵法,天也就黑下来了。 玄机拿开阵眼上的石头,地上一片金光闪过,不过几息的功夫就熄灭了,一个极凶的防御阵发就形成了。 果然不出所料,半夜的时候,营地周围响起连绵不绝的哀嚎声,那些闯入阵地的鬼物们被阵法灼伤,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就烟消云散了。 就连那些被厉鬼夺舍的士兵将军也在阵地里打滚。 早就等着叛军自投罗网的伏兵纷纷搭箭,将来犯之敌射死了。 第192章早就准备好了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等凤傲天获胜的消息传回朝廷的时候,已经是数日以后了。 国师玄机旗开得胜,也在元亓预料之中,毕竟是国师,实力在那里呢,又不是草包,怎么可能一场都胜不了? 跟着送战报回来的还有凤傲天的一个贴身小厮,这贴身小厮直接找到元亓的摊位,把她手里剩余的昆仑玉护身符全都买走了,一共花了将近二十万两银子。 元亓从那小厮嘴里知道,凤傲天身上的玉佩裂了。 这小厮告诉他,这玉符很管用,也幸亏凤傲天之前从元亓这里买了不少的各种符篆,尤其是参加凤家迁坟的后生和族老,每个人都有。 若非元亓的符篆,他手下的部将还不知道要折损多少呢。 小厮还说大将军王很是后怕,军中已经有几个副将变得痴傻了。 元亓早有准备,好几日之前就算出来凤傲天会派人来买符篆,她准备了不少。 除了昆仑玉玉符,别的都可以无偿赠送。 元亓从布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来,里面满满的都是符篆,以黄符居多。 每种符篆的用法,元亓都详细的标明了,而且不同功效的符篆放在不同的布袋里。分门别类十分清楚。 那小厮自然十分感激。 元亓客气道:“不管怎么说,江家和凤家都是亲家,这点忙还是要帮的,有了这些,最起码可以保住将士们的性命,打仗赢不赢的不要紧,可别都死了。” 小厮抽了抽嘴角,这小姑娘还什么都敢说,别人都是心里嘀咕,她倒好,口无遮拦,什么不吉利说什么。 “那叛军头目长什么样?” 小厮哦了一声道:“穿着一身红衣服,白脸红头发,像个妖怪,说是叫檀溪。” 元亓神情古怪起来,嘟囔了一句:“这家伙居然跑到南边去了,怪不得北方鬼帝找不着他。” 小厮没听清元亓说什么,不过元亓又大声说:“这人不好对付,国师可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我现在画一张符给你,若是国师对付不了这东西的时候,就拿出这个来给檀溪一个惊喜。” 元亓说干就干,从布包里拿出朱砂墨还有符笔以及空白的符纸,她行云流水的花了一张符,在那小厮看来就跟胡乱画了一张涂鸦差不多。 唯一画的比较像样的是符纸中间那一簇火。 元亓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在空中转了几个圈,指尖就出现一簇火苗,火苗落在符纸中间,却没有燃烧,而是直接消失了,只不过符纸中间的那簇火看上去更红了,甚至还跳动了两下。 元亓折好符纸,还在上面封了一个封印,郑重的交给那小厮:“这个你那好了,千万记得,等国师抵抗不住快死的时候再用。而且平日里不可打开看,只有用的时候才能打开,有符文的那一面面向叛军,保证把他们烧成灰。切记不可打开,更不可让符文面向自己人。” 小厮郑重的点头:“我记下了,七小姐的意思是这张符一打开,面向谁,谁就会被烧死。” 元亓嗯了一声:“大将军王的人果然聪明,一点就透。” 今日元亓心情特别好,算了三卦就回了江府,直接把二十万两的银票其中的一半拍在广诚道君面前。 “看,这是我卖符挣的钱,多不多!” 广诚道君瞧见这千两一张面额银票,有一大摞,嘴都裂到后脑勺去了。 “好徒儿,好徒儿!真是我的好徒儿。”广诚道君拿起银票数了一遍,整整一百张! “我可不是看重钱,主要是咱们道观如今入不敷出,你的师兄师弟们都在饿肚子,平日里给难民施粥没米,看病没药,处处都需要钱。你这笔钱实在是及时雨呀!徒儿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跟我说。” …… 隋阳军中。 小厮程阳回到大帐就将朝廷的公文呈给凤傲天。 凤傲天看了也没什么表情,顺手就把公文递给旁边的几个小将,这些小将都是凤家子孙。 公文上面没什么褒奖的话,毕竟前面几场对战凤傲天都输了,这次有国师助阵,赢了也是应该的。 众人也知道,轮流看了一眼公文,最后公文又回到了凤傲天的手里。 程阳道:“大将军王让小人买的玉符买来了,七小姐还送了很多,用法都写清楚了。” 凤傲天这才露出一抹笑容来,瞧见盒子里满满的符篆,心里想到最起码命能保住了。 凤家未成年的孩子死了不少,这些已经成年的可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 他把玉符分给帐中的凤家子弟,又看了盒子里的符篆,分别送了几人每人几张,让他们贴在自己帐子里。 不是凤家傲天怕死,而是凤家死的人够多了,夭折一百多个孩子呢,可不能再死了。 等那些小辈都走了,程阳才拿出元亓现场画的那张。 “大将军王,七小姐说这张符很厉害,是在国师快死的时候才能用,而且不能打开……”程阳详细说了元亓画这张符的过程。 凤傲天想的比程阳多,他觉得元亓看不惯国师,他也知道国师的师侄死在元亓手上,元亓不希望国师过得好。 这也是人之常情,元亓对凤家有恩,他照做就是了,左右他也看国师不顺眼,而且他怀疑国师在帮着皇上对付凤家。 虽然凤家孩子夭折的事情表面上跟皇家并没有关系,但他隐隐觉得此事国师绝对知情。要不然凤家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怎么会有那么好的气运能捡到半截哭丧棒? 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活着的时候就没什么好运气,死了更不可能有。 凤傲天一个人在帐子里研究那些符篆,发现基本上是以防御为主,攻击的符只有不让看的那一张。 凤傲天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攻击型的符我也不会用啊,就算是用了,也是事倍功半。” 其实凤傲天想的是必要的时候让元亓来帮忙,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国师快死的时候,再请元亓过来,岂不是更好? 最下面,凤傲天发现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符纸,还附了说明。 “千里传音,收到必至。” 凤傲天脸上露出笑容:“这个七小姐,什么都算到了。” 第193章信心十足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国师玄机的营帐,六个徒弟站在他面前。 玄机盘膝而坐,盯着面前的徒弟们:“你们有什么退敌计策,让檀溪束手就擒?” 徒弟们,你看我我看你,大徒弟站了出来:“师父,眼下我们的防御阵已经成功的拦住了叛军,想必那檀溪也无法越过这个防御阵。师父最擅长的就是阵法,若是硬碰硬,咱们可能不是檀溪的对手。咱们不如就在阵法上做文章。” 二徒弟想法是相同的:“不错,师父,咱们要用咱们擅长的去攻击敌人的短处,陷入那鬼王檀溪不擅长布阵破阵,擅长攻击,咱们就在阵法上做文章。” 玄机嗯了一声,对徒弟们的表现相当满意:“你们说的正合我意,听我命令。” 六个徒弟一起抱拳道:“弟子听令!” 玄机正式下令:“你们这几日加紧练习天罗地煞七杀阵,下一次咱们就用这个阵法退敌,争取一次就将檀溪的主力消灭掉,不负皇上的期望。” 大徒弟信心十足:“师父,这个阵法,弟子们已经练习了千百遍,保证万无一失。” 玄机不屑的开口:“一群乌合之众也敢挑衅朝廷的权威,简直不知死活。” 几个徒弟纷纷附和,将檀溪骂了个狗血淋头。 凤傲天跟将士们这几日也都比较清闲,毕竟外面有防护大阵,叛军偷袭的人进不来。 但大家也不敢太过放松,毕竟檀溪的本事在那里呢,万一檀溪请来了能人破了防御阵怎么办? 所以,凤傲天每日都带着大家商议下一步的对敌策略。这日还把国师给叫来了。 国师这两日心情也有些烦躁,军营内外,到处都贴着符篆,而且不是他画的,关键是这符篆还很厉害,确实能将来犯的邪祟打的灰飞烟灭。 “大将军王这是什么意思?”他觉得凤傲天这是故意在打他的脸。 他也好奇,这么多强力符篆是谁画的,画符也是需要消耗灵力的,越是厉害的符篆消耗的灵力就越多,这么多张厉害的符篆,那得耗费多少灵力? 反正他是无法在短时间之内画这么多符篆的。 数量这么庞大的符篆,恐怕只有天宫里的神仙才能办到吧? 凤傲天装傻,他瞧见国师郁闷憋屈的神情,心里十分痛快:“国师说什么呢?本王怎么听不懂?” 玄机的徒弟们也从好几日就瞧见这些符篆了,气愤的不行,不得不承认,这些符篆比他们师父画的还要厉害,也不知道是出自何人之手。 大将军王背着国师跟别的道士合作,这不是不把师父放在眼里吗? 因此玄机跟凤傲天说起此事,他的几个徒弟在外面竖起耳朵,想知道凤傲天打算怎么解释。 “这些符篆都是本王一个好友送的,国师瞧着效果如何?” 国师对凤傲天这种态度很是不满,论官职,他是国师,只听从皇上一人的命令,就连太子的账他都不买。论岁数,他已经一百多岁了,当凤傲天的爷爷都绰绰有余,甚至当他爷爷的爷爷都没问题。 可是凤傲天的态度却很不尊敬他,这让他十分恼火,却又不好发作出来,毕竟明面上大家都是同僚。 “邪祟鬼物尚未进来,效果怎么样,要试试才知道。”玄机绷着脸坐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心平气和。 凤傲天知道国师一向态度冷淡,今日能说这么多,已经十分难得了。大概是带着情绪,所以才跟他闲话两句。 军中几个主要将领都在这里等候国师多时了。 凤傲天直奔主题:“国师大人对眼下的战局有什么看法?您的阵法确实十分有效,让叛军无法偷袭,且死伤惨重。但我们一直龟缩不出也不是办法,毕竟我们是来平叛的,不是来常驻的。” 国师玄机捋了捋胡须,他目视前方保持高冷的姿态,淡淡开口:“本国师自然想过,而且已经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大将军王不必担忧。” 凤傲天也料到,国师肯定有计划,毕竟现在的战局形势都压在国师身上,他必须知道国师有什么计划。 “那就请国师详细道来。” 国师玄机只好将天罗地煞七杀阵的计划说了出来:“此阵法威力巨大,两军对战之时可一举歼灭叛军主力。” 凤傲天质疑:“国师真的有把握吗?那鬼王檀溪厉害的很,当初他进攻皇宫的时候,您都受伤了,如今他集结了这么多鬼物,想必本事又比从前大了不少。我想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国师被揭了伤疤,很是不悦,他微微拧眉:“此一时彼一时,大将军王何必拿过去的事情说事,几个月过去,我也对此事颇有研究,怎能任由鬼王做大坐视不理呢?” 人都要脸也要强,国师更是如此。 凤傲天见对方恼怒,便不再提起此事,就说起了自己的计划:“如今我们已经休整半个月了,年都过去了,我打算明日一早下战书,不知国师意下如何?” 国师没反对:“好,咱们早些结束战事,也早些凯旋。”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的上午。 凤家的将士们发现鬼王檀溪身边多了两个阴森森白衣男子,一个身穿白衣,一个身材黑衣,看起来就像黑白无常似的,并且一人手里拿着哭丧棒,另一人手里拿着勾魂锁链。 “黑白无常!”国师玄机惊呼出声,黑白无常是众多阴差的头头,本事非同小可,那哭丧棒一下子打下去,就能将魂魄打的魂飞魄散。 那勾魂锁链一扫,一次能勾成千上万人的魂魄,十分厉害。 他再能耐也不是黑白无常的对手。 那鬼王檀溪也不知怎么说服黑白无常让他们到阵前效力的。 凤傲天见过黑白无常,是元亓招来的,眼下檀溪身边的人,确实跟黑白无常衣服一样,家伙事也一样,但长相并不相同。 “国师可认识黑白无常?”凤傲天低声问旁边的国师。 国师玄机道:“见过,但不熟。按理说阴差只归地府管辖,怎么到这里来了?” 第194章焚一切罪恶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国师玄机还不如凤傲天,一眼便看出黑白无常是假冒的。 他不大认的黑白无常。 当他让弟子祭出天罗地煞七杀阵的时候,对方竟然也同一时间使出绝招。 那俩黑白无常虽然是假的,但手里的家伙什却是真的。 哭丧棒突然变大了百倍,扫过国师那六个弟子,他那六个嫡子祭出天罗地煞七杀阵,正在关键时刻,不想六人的魂魄直接被打出肉身,天罗地煞七杀阵也半途而废。 继而那假的黑无常祭出勾魂锁链,直接拘走了他六个弟子的魂魄。 国师都看傻了。就连凤傲天也没料到那哭丧棒和勾魂锁链居然还能这样用,这下丢失的可不仅仅是国师六个弟子的魂魄,一些站的靠前的士兵的魂魄也被拘走了。 幸亏凤傲天给了自家子弟和将领们护身符,要不然,非得被勾走魂魄不可。 国师也被哭丧棒跟勾魂锁链所伤,虽然没有被勾走魂魄,但魂魄一时有些不稳,他人站在原地直晃悠。 国师赶紧念了两遍安魂咒,这才稳定下来。 凤傲天关切的问:“国师还好吧?” 玄机痛心的很,这六个弟子是他培养多年的关门弟子,本事都不小,不想一次就让人给连锅端了。痛心! 鬼王檀溪手里握着国师六个弟子的魂魄,想都不想直接把魂魄吞入腹中了。 “你!”国师喉头咸腥,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还我弟子性命!” 鬼王檀溪轻轻摇晃手里的折扇,露出一个狰狞嗜血的笑容:“我吃掉的,从来没有吐出来的道理,玄机老头,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还是早些滚回去,换个厉害点的来吧。” 说着,他就将手里的扇子对准朝廷大军,一下一下的轻轻扇动起来。 战场上飞沙走石,昏天暗地,根本就睁不开眼睛,甚至连站立都站立不稳了。 国师玄机把手里的法杖在地上重重一磕,飞沙走石顿时落到地面,周围又恢复成青天白日的清明状态。 鬼王檀溪给“黑白无常”下令,两人即刻拿着自己的兵器走到阵营最前面,默念咒语,挥动手里的哭丧棒和勾魂锁链。 国师玄机心中愤恨,想夺回自己弟子的魂魄,只身上前,祭出他一手持拂尘一手持桃木剑,原地走罡步,以一人之力祭出天罗地煞七杀阵。 将“黑白无常”和叛军整个阵营困在阵中,里面狰狞的恶鬼朝叛军扑了过去。 鬼王檀溪哈哈哈的大笑:“玄机老儿,我就说你蠢,我是什么人?天下鬼王,五方鬼帝都得叫我一声大哥,恶鬼乃是我最好的食物,能助我增长功力,你竟然用恶鬼来攻击我!哈哈哈……” 大笑之后,檀溪就张开嘴,他红艳的嘴唇突然变成血盆大口,将阵中的恶鬼全都吞下了。 国师玄机早有准备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他再次走罡步,嘴里念念有词,那檀溪就开始腹痛起来。 檀溪生不如死,愤怒辱骂:“玄机你个天杀的王八蛋,居然让十八罗汉扮成恶鬼,我跟你拼了!” 他手里多了一把剑,闪着红光,他用尽全部修为朝天罗地煞七杀阵劈过去,杀阵居然裂了一道口子。 国师玄机也喷出一口血,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 檀溪继续带着手下攻击杀阵,杀阵的裂痕越来越大,最终溃散。 国师一口老血喷出来,仰面倒下。 凤傲天觉得国师差不多快死了,就从袖笼里摸出一个锦囊,将符纸面相对面阵地打开。 震惊众人的事情出现了。 谁也没想到,这符纸竟然这么厉害,一张巴掌大的符纸,竟然喷射出一条巨大的火舌,火舌所过之处万物皆被焚毁,而且火舌化为一条火龙,在对方的阵营里来回穿梭。 就连鬼王檀溪也没想到凤傲天还有这个绝招。 刚才他注意力全都在玄机身上,根本就没留意被人。 红莲业火可焚烧一切罪恶,就连鬼王檀溪都被烧掉了很多头发,要不是他逃跑的经验丰富,立刻用了瞬移符,要不然,他就魂飞魄散尸骨无存了。 就这样,他也被烧的不轻,脸上手上都是燎泡,衣服也被焚毁打扮,露出一双洁白的腿。 “她娘的,又是元亓!嘶哈……”红莲业火威力非同一般,他浑身上下都承受着烈火炙烤的疼痛。 凤傲天也没想到这符篆居然这么厉害,对方阵营被烧了个干干净净,连骨头渣都没剩下。 “好!!!” 他身后响起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凤家子弟的脸上都是笑容,这下好了,叛军主力都给烧没了! 国师躺在地上并未昏过去,只是虚弱的不能动弹了,他不甘心的看着凤傲天:“你……为何不早拿出来?” 凤傲天这才带着几个小将过来救国师:“国师大人,你还好吧?” 玄机这伤乃是遭到阵法反噬,非药石可医,军医看了半天,摇摇头:“大将军王,下官无能为力。” 凤傲天哎呀一声:“这可怎么办呀,国师伤重,无法动弹,更不能长途颠簸。你回京都禀报皇上,请皇上定夺。” 国师玄机十分执着,拉着凤傲天的手问:“那符篆上乃是红莲业火,谁给的!” 凤傲天皮笑肉不笑的回答:“是元亓。” “不可能!她怎么有红莲业火?那可是来自九幽地狱的红莲业火,可焚烧一切罪恶,不可能!” 凤傲天抽出自己的手:“国师还是好生歇息吧,若不是您本事不济,我也不会拿出这个来。” 他留下一句:“好好照顾国师。” 玄机躺在床上,照顾他的人发现,国师就这一会儿的工夫苍老了很多,原来他只是头发全白,脸上一点皱纹也没有,可是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国师脸上皱纹就布满了,而且裸露出来的皮肤肉眼可见的松弛了,跟寻常的百岁老人一样了。 院子里几名士兵把国师玄机的六个弟子的尸体好生放下,有人问:“大将军王,这些怎么办?” “先找个空的营帐好生放着,等国师好了,待会京都,让国师自行安葬。” 回到自己营帐,凤傲天拿出那张传音符,按照元亓给的说明说了几句话,就扔了出去。 第195章不说就搜魂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收到千里传音之后,立刻收摊回府找到了自家师父。 之前元亓也跟广诚道君说过四大家族最近发生的事情,她也说了自己大大怀疑,四大家族不可能这么巧的同事出事,这背后肯定有人策划推动。 “师父,我早就怀疑四大家族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都是这个国师出的主意,如今国师伤重,咱们正好过去搜魂。” 广诚道君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你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啊,怎么这次这么反常?” 元亓白他一眼:“这怎么是闲事呢?这是我们江家自己的事啊,江家虽然是四大家族最末一位,但那也是四大家族之一啊,这国师第一个对付的就是我们家,你说他现在这么倒霉,我能放过他?师父,这国师是你那叛徒师弟的师弟呀,你说我为什么管闲事,这是闲事吗?” 广诚道君嗯了一声:“不错,徒儿说的有理,走!既然来了,就得把这件事给了了。” 元亓即刻拿出一张顶级传送符,直接到了大军的营地之外。 其实直接传送到凤傲天的大帐之中也是可以的,元亓担心出现的太突兀,大家不能接受。 元亓让人通报一声,不多时凤傲天就带着几个侄儿出来迎接了。 元亓瞧了一眼就问:“世子怎么没来?” 凤傲天确实没带大儿子过来,他怕他父子都死在战场上,特意让大儿子留下的,这是他的死心,出发之前他总感觉浑身不得劲,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媳妇就要生了,身边离不开人照顾。”凤傲天随意编了个理由,他想以元亓的聪慧,一定能猜到他的心思。 元亓呵呵一笑,跟凤傲天介绍:“这是我师父广诚道君,这位是我师兄元安。” 凤傲天一瞧那白衣老头,手持拂尘,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一看就是世外高人,怪不得能培养出元亓这样厉害的人物。 几人寒暄一番,就直接去了国师玄机的大帐。 出人意料,国师玄机并不在帐中。 凤傲天十分诧异:“国师伤重,不能行动,怎么不见了?” 他问了门口守卫的士兵:“国师去哪里了?” 那士兵道:“国师一直在里面,不曾出去。” 广诚道君在玄机的被窝里摸了摸,尚且温热,人是刚刚离开的。 凤傲天正准备发作,广诚道君拉住他:“别骂他了,不管他的事,玄机自己感觉到危险,用传送符离开了。不过他伤重,肯定跑不远。” “莫非他未卜先知?”凤傲天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愚蠢的一句话,人家是国师,岂能连自己的危险都算不出来?即便是重伤,自保之力还是有的。 凤傲天只好带着三人去了自己的营帐,有命令自己的几个侄子带人去营地周围搜索,一旦找到国师,立刻带回来。 元亓掐指一算,居然算不出来玄机逃到什么地方去了,果然玄门之中最难算的就是自己和同行了。 “师父,恐怕这次让他跑了。” 广诚道君哼了一声:“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凤傲天也看出来了,这师徒三人好像跟玄机有仇,就问了一句:“不知三位找玄机做什么?” 广诚道君捋了捋胡须道:“无极宫的掌门玄清极有可能是扶桑观多年前的一个叛徒,我是想问一问玄机,到底是不是。如果是的话,我就要清理门户了。” 凤傲天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听说玄清这个人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夫人从前经常去无极宫祈福,也只是见过几次他的徒弟,从未见过他本人。此人十分谨慎。” 元亓有些愤愤道:“这个人很狡猾,我去了无极宫两回,都没找到这个玄清。” 还好,凤傲天的几个侄儿没人带着百人出去寻找,因为是国师丢了,事关重大,大家搞得阵仗很大。 再加上玄机身受重伤,灵力受损严重,就算是用传送符也跑不了多远,到天黑的时候,玄机还真被他们给找到了。 玄机就躺在一里地之外的树林里的一片枯叶上,已经陷入昏迷。 广诚道君来到玄机的营帐,瞧见对方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打扮,就觉得很上头。 元亓从布包里拿出一颗丹药来,喂给玄机吃。 谁知玄机虽然人在昏迷之中,警惕性却极强,嘴巴紧闭着不肯张嘴。 元亓很是生气,元安见状,直接上前粗暴的捏着玄机的面颊,强迫他张开嘴。 一粒丹药入腹,玄机很快就醒了过来。 他算出自己有危险,才用尽所有灵力将自己传送出去,没想到还是逃不开对方的魔抓,他冷声警告:“我是国师,你们在做什么之前最好想清楚后果,我若有什么事,皇上不会放过你们的。” 元亓才不管那么多,不客气的问他:“玄机老儿,我师父问你话,你若老实回答,我们不搜魂,你若不配合,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玄机心头一震,怒瞪着三人:“搜魂?你们敢!” 搜魂那可是对人损伤极大的一种术法,被搜魂之人都会变得痴傻,就算是他这种修为深厚的修道之人也不能幸免。 元亓直接把手放在他头顶:“你看我敢不敢!” 凤傲天不明白什么是搜魂,就问了一句。 广诚道君回答道:“搜魂是一种术法,可知道对方的所有记忆,但对人损伤极大,被搜魂以后,就会变得疯疯癫癫,就算华佗在世也无法恢复。他不想说的,他埋藏在心底的秘密,都会被我们知道。” “好霸道的术法。”凤傲天听到这术法也头皮发麻,世间竟然有这种术法,谁碰上谁倒霉。 正好,凤傲天也有些问题想问国师,就道:“能否帮我也问两个问题?” 元亓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好啊,没问题。玄机老儿,你到底说不说?” 玄机知道搜魂的后果,他不想变得痴傻,思索片刻终于说了一声:“好,你们吧。” 广诚道君问:“玄清是不是百年前扶桑观的叛徒广善?” “是!”尽管玄机一百个不愿意,他还是老实回答了。 第196章出事了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广诚道君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十分生气:“我就知道他没死,真是没想到,我找了他这么多年,他竟然改头换面藏在无极宫。你们无极宫可真是藏污纳垢之地呀。皇家道观竟然收留别派叛徒,玄机,皇上不会跟你们同流合污吧?” 玄机冷笑一声,神情颇为嘲讽,他哼了一声,没说话。 元亓将霸道的灵力注入他的脑袋,玄机立刻吓的哇哇大叫:“别,别搜魂,我说!” 那种强势入侵的力量,他不能承受,他原以为会搜魂有本事搜魂的是广诚道君,没想到是这个小娃娃,这个小娃娃看起来人畜无害,长相俊俏,没想到心肠居然这么歹毒。 “皇上不知道玄清是别派叛徒,只不过是看中他的本事。你们说的没错,这些都是皇上的意思,四大家族传承数千年,能掌控皇朝更替,他从二十年前就开始布局,想要除掉四大家族了。只不过四大家族能人辈出,警惕性很高,用政治手段根本不行,就让我和师兄联手暗中下手。” 凤傲天脸色铁青,他虽然想过皇上和国师可能参与了凤家小辈夭折的事情,但听到真的如他所想,还是气愤不已。 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朝,自古以来不就如此吗? 没有这些世家支持,一个又一个的皇朝怎么可能站得住脚跟? 凤傲天从这次战事也知道国师并非荣国道术最高明之人,只不过他甘愿做皇上的走狗而已。他费尽心机搞的阵法,被鬼王檀溪一招就破除了,而鬼王檀溪如此厉害,人家元亓小姑娘,只用一道符就把他们烧了个精光。谁高谁低一眼就见了分晓。 凤傲天还是不甘心的问了凤家小辈接连夭折的事情。 玄机不敢有所隐瞒,只能实话实说:“我无意中发现一个阴差徇私枉法,想要勾阴魂自己吃掉,以提升自己的修为,我就吓唬他,若不听我的话,我就告诉他们的顶头上司黑白无常,让他受尽地狱刑法。那阴差便为我所用,故意跟人打架丢了半截哭丧棒……” 凤傲天黑着脸:“真无耻,我凤家为荣国出生入死,多小先祖都为国捐躯,皇上却这么对我们,真真令人寒心。” 凤傲天看着病床上的玄机,突然出手,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 玄机一阵惨叫,却也并不担心,对于常人来说,挑断手筋脚筋这辈子便是个残废了。可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并无大碍,只要一颗丹药,他便可恢复如初。 广诚道君鄙夷的看着玄机:“身为道门之人,却心术不正,帮着帝王为非作歹,你知道你害了多少无辜之人吗?你这样的人不配修道成仙……” 广诚道君缓缓抬起手掌,悬停在玄机小腹之上。 玄机害怕极了,修道之人就把丹田被毁。 “别,别,我以后再也……” 广诚道君无情的拍下一掌,玄机整个人绝望了:“不……” “徒儿,别让他死了,让他回到皇宫再死。”广诚面无表情的下令。 元亓从布包里摸出一个黑色小瓷瓶,到处一粒金色的丹药,直接粗暴的喂玄机吃下。 不用问,这个丹药也价值连城,凤傲天见过皇上吃的丹药,都是黑漆漆的,像这样金色的丹药,他还是头一回见,就忍不住问了一句:“七小姐,这是什么药?” “九转大还丹,就算是只剩下一口气,服下这个也能拖上一个月。”元亓不客气的合上无极的嘴,不让他吐出来。 然后她扭头看着凤傲天:“若是想买,就去摇光阁,别跟我要,我就这一颗了。” 凤傲天哦了一声,咳咳两下:“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这种救命的东西,准备着点也不错。” 为了防止路上出事,元亓直接浪费了一张顶级传送符,将国师玄机和他六个弟子的尸体直接传送回皇宫之中。 鬼王檀溪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跑了。 凤傲天收复被叛军占林的地区就格外的顺利,不到一个月,战事就结束了。 元亓没待那么久,确定檀溪不会回来了,就带着师父师兄回了京都,他们还要对付玄清呢。 不出元亓所料,玄清根本就缩着不出来,就算玄机死了,他也没公开露面给师弟主持丧礼,而是让几个新收的弟子出面主持丧仪。 又过了没几日,荣国国师正式换成了玄清,玄清入住皇宫之中的观星台。 广诚道君也不急,收拾玄清的时机还不成熟,现在确定了玄清就是广善,那就足够了。广善叛出扶桑观的时候,带走了一本术法秘籍和一件法器,都是十分紧要的东西,很是厉害。 元亓和广诚道君发现,玄清一入皇宫,就巩固了皇宫的防御大阵,作为师兄确实比师弟有能耐多了。 这日下雨,元亓没出摊,就在府里画符,前两日相里幽冥给她送过来几十块切割好的昆仑玉,让她做玉符。 绿竹端着一个竹筐进来,脸上带着笑意:“小姐,四小姐回来了,带回来两筐柑橘,奴婢挑了点皮松的,这样的好吃,您尝尝。” 元亓正专注的雕刻玉符,温竹筠也想学,就在一旁跟着学,不过她不好意思拿着昆仑玉练手,二十拿了一块竹片来练手。 “放那儿吧。对了江白露怎么来了?” 绿竹摇头撇嘴:“奴婢不知,夫人那边有什么事,瞒的死死的,不过奴婢瞧着四小姐不大高兴,身边的人也大气不敢出。奴婢也不敢打听。” “出事了。”元亓腾出一只手来,掐指一算,她露出一个凉薄的笑容,这萧毅果真命不好…… 温竹筠十分不解的问:“他都是太子殿下了,怎么命还不好?” 元亓道:“天机不可泄露,皇上自己酿的苦果,终究要自己吃,自己不积德祸及子孙,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皇帝怎样,太子又怎样?还不是一样遭报应?” 这话说的绿竹和温竹筠云里雾里的,不过温竹筠能猜得出来,这是出事了。 “这次你还管闲事吗?” 元亓反问她:“我什么时候管过闲事?” 第197章被冷落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香悦院。 相里明珠让荷香上了茶和点心,就让所有人都下去了,屋子里只剩她们母女两个,就连江松露也不让在一旁。 江白露心情很不好,屋子里没别人了,她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相里明珠心疼的不行,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在江府长这么大都没有这么哭过,这才嫁入东宫多长时间,就哭回来了? 她抱着女儿轻轻的拍她的肩膀:“不哭,不哭,有母亲在呢,有什么委屈你就跟我说,看母亲能给你出什么主意不。” 江白露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帕子都湿了两张,一直哽咽着不肯说话。 她越是不说话,相里明珠就越是着急:“到底出什么事了?东宫有人欺负你了?还是太子宠爱别人了?” 她发着狠催促:“你这孩子,哭有什么用?你不告诉我,我怎么替你出主意?” 江白露哭的更凶了,哇哇大哭,外面伺候的侍女都听见了,你看我我看你,八卦之心十分浓烈。 好半天,江白露才停下哭泣,小声的抽泣:“母亲可一定要帮我。” 相里明珠嗯了一声:“你放心,谁敢欺负你就是跟江家过不去,跟相里家过不去,我看谁能承受江家和相里家的怒火,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江白露摇头:“没人欺负我,母亲我跟太子殿下刚成亲那会,太子殿下对我挺好的,虽然不是每日都到我屋里来,但也时不时的派人送东西过来,或者让我过去陪着太子用膳。可是好日子才过了半个月,太子殿下就突然不理我了。” 相里明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有人在太子跟前说了女儿的坏话:“可是有人在太子面前说你什么了?” 江白露又开始哭:“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太子殿下除了我就有两个美人在身边伺候,这些日子殿下也没有宠幸她们,她们应该没有机会在太子殿下面前说我的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殿下已经有大半个月不理我了,母亲……” 相里明珠一下子就明白了:“你这孩子,我还以为是什么事,这不很正常吗?殿下身为储君,日理万机,哪有功夫总惦记着女人?就像你父亲,也是十天半月不进我的屋,总是去李贵妾那里,或者去春光院。我能怎么着?不过了吗?” “还有现在过年,宫里事情多,殿下也忙,你要理解,要体贴殿下。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你不如主动去找太子啊,给太子做点补品送过去,随便找个理由。” 江白露点头:“母亲,嬷嬷已经给我出过这个主意了,我给殿下顿了鸡汤,可是连殿下的面都没见到。我还使了银子,伺候殿下的洪四库说,殿下这些日子忙着修炼,哪个美人也没召见,让我不必过来打扰。” 相里明珠哦了一声,随后又叹息一声:“这还能有什么办法?既然如此,你就自己一个人找点事情做,别去烦殿下,免得捉鸡不成蚀把米。只要不是别的女人抢走了殿下,咱就不怕。” 相里明珠开导了她一番,江白露也想开了许多,男人有正经事要忙,不能总围着女人转,想通了,她渐渐的就不哭了。 午膳的时候,江家人都来到了膳堂,江白露也换上了一副幸福的笑容,她被太子冷落的事情,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免得被嘲笑。 她眼睛热敷过,看不出来哭过,但元亓眼尖,还是看出来了。 江酒露跟元亓小声嘀咕:“你瞧见了没,四姐姐哭过,肯定是在东宫过得不好。幸亏当初听你的,不做媵妾,否则我过得会更不好。” 元亓赞同的嗯了一声:“太子殿下不适合你,你记住我的话,婚事上不能着急。” 江酒露十分感慨,江白露是嫡女,出身高贵,嫁给尊贵的太子殿下,依旧哭回娘家来了,她一个庶女嫁过去,肯定日子更难过,说不定就被磋磨死了。 江白露把从东宫带回来的礼物一样一样的分给大家,江家很富有,但终究不是皇族,江白露带回来的东西让大家都眼前一亮。 她分给了凤彩衣还有江松露江酒露以及元亓,每人一样首饰,每人一瓶美颜膏,美颜膏是宫廷秘方,外面没有,大家都很高兴。 “谢谢四姐姐。”首先开口感谢的是江松露,她还好奇的问,“弄到这个很不容易吧?” 别人全都好奇的看着江白露,等着她说答案。 江白露微微一笑:“也不算太难,有一瓶是内务府给的,有一瓶是贵妃娘娘赏赐的,还有两瓶是太子殿下赏赐的,还有皇后赏赐的。” 江松露又忍不住赞叹:“姐姐人缘可真好,在宫里如鱼得水,得这么多人疼爱。” 江白露笑容一僵,没有反驳江松露的话,还大大方方的承认了:“瞧六妹妹说的,好像宫里的人都围着我转似的。” 凤彩衣并不觉得这美颜膏如何,凤贵妃是她的亲姑姑,别的时候她也得到过美颜膏,她装作高兴,只不过是不想让江白露面子上难看。 江松露说的确实有些夸张了,她也没戳穿。 江松露继续拍马屁:“姐姐是太子妃,将来殿下登基,你就是皇后,别人不围着你转围着谁转?” 这话说的江白露心花怒放,不过她还是客气了两句:“六妹妹可千万别这么说,殿下就是登基,皇后也是需要册封的,可不一定册封我。” 江松露哼了一声:“姐姐身份尊贵,不册封你还能册封谁?” 相里明珠在一旁十分傲娇道:“那是。” 江酒露低头闻那美颜膏,觉得这美颜膏十分难得珍贵,她偏头看元亓,仿佛不怎么在意,再抬头一看,江白露也在看着元亓,表情有些不大自然。 江白露问:“七妹妹不喜欢这礼物吗?” 元亓十分敷衍的应付:“礼物挺好的,我喜欢。” 过些日子还有更加糟心的等着江白露,元亓就不忍心打击她了,说了几句违心的话。 第198章谢礼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午后,凤彩衣来了,身后跟着的丫鬟手里捧着一个一尺多高的东西,尖尖的,用红布盖着,看不出来是什么。 凤彩衣面带笑容,心情甚好:“刚才午膳的时候瞧着七妹妹对首饰跟美颜膏都不甚有兴趣,我也犯愁,不知道送的这个东西七妹妹喜欢不喜欢。” 说话的功夫,她的丫鬟就把东西放在桌上了。 她掀开红布,里面居然是一尺多高的红珊瑚树,造型优美,颜色鲜亮,而且盆也相当有讲究。 元亓觉得挺好看的,就凑过去看:“好好地,嫂嫂送我这个做什么?” 凤彩衣嘿嘿一笑:“是我父亲让我送的,说这次凤家儿郎都能活着回来,多亏了你的符篆,所以特意命人从东海弄了这个回来。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心意。” 元亓瞧这珊瑚至少几百年了,从深海处弄来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着实不易。 “喜欢,很漂亮,你告诉你爹,不用客气,那些符篆我也是收了钱的。” 凤彩衣瞧她喜欢,心里欢喜的不得了:“你喜欢就好。我爹说那不一样,这是我们凤家全族的一点心意,若是你这次不去隋阳,没准儿我们家还不知道内情呢。这回知道怎么回事了,以后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其实凤彩衣也不知道这所谓的“内情”是什么,是凤傲天让她这么说的,说元亓一听就能明白。 元亓看了看窗下的位子,那里有个长几正好空着,就让绿竹搬过去摆在那边,太阳一照还闪闪发光的,摆在屋子里当摆件特别拉风。 “大将军王实在是太客气了。”元亓想起江白露的事,就提醒了一句,“你给你爹传个口信,让他小心太子,太子说什么也不要信。” 太子萧毅是凤彩衣的表哥。 凤彩衣十分不解:“为什么呢?” 元亓不想告诉她为什么,也不想告诉凤傲天为什么:“你别管为什么,你就传话回去,记住让可靠的人去传话,或者你亲自回去传话,一定不能经过别人的嘴,也不要告诉别人。很重要哦。” 凤彩衣哦了一声,还是很不明白元亓为何这么说。但既然人家这么说,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她不敢耽搁,立刻就离开了,让人套车去了凤家。 她刚走没多久,老夫人身边的房嬷嬷就带着白家的两位公子来了来了,态度颇为恭敬:“七小姐安,老夫人请七小姐过去慈安院一趟,白家三公子跟六公子来了,想见一见七小姐。” 元亓脑子一转就明白了,不就是白扶珺跟白有悔吗?俩人好好的找老太太做什么呢? 元亓站着欣赏珊瑚,就没动。 房嬷嬷看向珊瑚,眼中闪过一道精芒,老夫人那边刚才就收到消息了,说孙媳妇送给愿意一株珊瑚,不曾想这么大。这孙媳妇不孝敬祖母,反而来讨好这个小女娃,老夫人当时就有些不高兴。 房嬷嬷没说什么,静静等着元亓回话。 元亓问:“没说找我什么事吗?” “奴婢不知,就请七小姐过去一趟。”房嬷嬷客气的道。 元亓跟着房嬷嬷去了慈安院。 果然老夫人正陪着白扶珺跟白有悔在说话,再无旁人。 元亓按照规矩给老夫人行了礼:“祖母安,不知祖母找孙女来有何事?” 她偷偷看向白有悔,白有悔偷偷的耸肩,做出一个无奈的神情,表示不是他的主意。 白扶珺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脸上带着笑容,公子如玉风度翩翩,别说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了,就连元亓都觉得这白扶珺长的实在是太好看了,忍不住多看两眼。 老夫人指了指座位:“坐下说。” 元亓看着边上的空位,旁边的小桌上还有切好的苹果和剥了皮的柑橘以及葡萄干和八宝点心,或许是专门为她准备的,她不客气的坐了过去。 老夫人才开口:“扶珺说他两次身子不得劲都是你治好的,如今他大好了,特意来瞧瞧我,我听说了,自然是要感谢你一番的。” 元亓心里不是很高兴,既然是感谢她,倒是拿些诚意出来呀,就这点小零食,就想把她给打发了? 她嘿嘿一笑:“祖母不用客气,白家也是付了银子的。” 白老太太一听就不大高兴,怎么说白家也是她的娘家,跟元亓也算是亲戚,怎么还能要钱呢? 她就问白扶珺:“要了多少钱啊?” 白扶珺最是了解这位姑奶奶,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姑奶奶,七妹妹念着和白家的关系,要的不多,就要了一千两,一点辛苦钱。” 老夫人哼了一声,很是不满:“一千两还少啊,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要什么银子?府里还少了她的零花钱了?真是见外。” 元亓立刻收敛了脸上那点可怜的笑容,摆出一副老子很不高兴的样子,她忘了,老夫人只喜欢嫡女嫡子,不喜欢庶女庶子。 白扶珺很耐心的劝老夫人:“姑奶奶,您别怪七妹妹了,是祖父硬要给的,七小姐推辞多次,祖父说她不收钱就是看不起白家。白家不差那点钱。” 老夫人嗯了一声,十分威严:“这话倒不错,若是让别人知道白家白让别人干活,传出去对白家也不好。是该给钱。” 元亓朝白扶珺笑笑,人家不但人长的好看,而且还很会说话,聪明,心眼又多,她喜欢! 老夫人转头对房嬷嬷道:“扶珺说的不错,你去把我那对翡翠镯子拿来,给小七,她帮了白家好大一个忙,救了白家下一任的家主,我也得表示表示。” 元亓翻了个白眼:“其实祖母不用客气。” 白有悔半天不说话,他表情古怪,他也不喜欢老夫人,若不是白扶珺这两次的事情他门清,白家老爷子硬是要他过来解释,免得白扶珺说不清楚,要不然他也不会来。 元亓又拿了一对翡翠镯子,客气两句就走了。 白有悔跟白扶珺也借机告辞,说要跟七妹妹在园子里逛一逛。 老夫人道:“走吧走吧,别陪着我这个老婆子了,你们年轻人去玩吧。” 第199章他在摸一个男人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是很乐意跟白扶珺逛园子的。 白有悔很看不惯元亓这重色轻友的做派,不高兴的站在两人中间。 他完全挡住了元亓看白扶珺的视线。 “去我房里坐坐?”元亓提议。 白有悔立刻鸡啄米似的点头。 “嗯嗯嗯!” 白扶珺觉得这不礼貌:“……” 于是,三人就去了芍药居。 神熏一瞧见白扶珺,就骚包的开始说话,抖搂翅膀,飞在人家面前一个劲的夸人家漂亮:“好俊俏的少年,我喜欢!绿竹,快,上最好的茶!” 白扶珺整个人都十分震惊,他伸出一条胳膊让神熏站上面,丝毫不介意神熏会不会弄脏他的衣服:“我听说七妹妹有一只特别聪明的鸟,就是这只吗?” 神熏不客气的站在人家手臂上,还用脑袋蹭人家的脸,明目张胆的占便宜:“就是我就是我!” 元亓不是很高兴,她都不能摸白扶珺的脸,一只丑鸟他凭什么? 元亓粗暴的揪着神熏的脖子把他扔了出去。 神熏碍于元亓的淫威,不敢爆粗口,更不敢动爪子打人。不过幸好平日里元亓没那么粗暴和小气,他不甘心的飞回来,落在桌子上。 神熏叨着桌面:“上茶,上好吃的!招待客人。” 绿竹跟红杉忍不住笑了,转身下去准备。虽然元亓没说什么,但两人都打算上最好的茶,原因很简单,就是元亓很少主动带着客人来,就算是小九爷,也都是小九爷自己来的,不是主子邀请来的。 两人发现今日来的白衣少年十分俊俏,且举手投足都透着优雅从容,再看主子的一双眼,两人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元亓请两人坐下,神熏骚包的主动跟白扶珺聊天。 白扶珺根本就不知道这黑喜鹊是个男人,只当他是元亓豢养的宠物,伸手就摸他的羽毛,还逗起神熏来。 绿竹和红杉上了茶,还端来了平日里喂神熏的牛肉丸子。 白扶珺往手心里放了几颗小小的丸子,神熏低头吃着,还说谢谢。 “这鸟通人性啊。” 白有悔想起桃树精就问:“七妹妹,这鸟该不是快化形了吧?” 元亓嘿嘿一笑:“还是你聪明。” 白扶珺抚摸羽毛的手一顿,十分尴尬,他慢慢缩回手,不敢置信的问:“真的吗?他是男是女?” “他是男的,不过,你也别紧张,虽然说快了,但也得两三百年他才能化为人形。”元亓很明显的一脸坏笑。 白扶珺瞬间就感觉不美好了,他在摸一个男人。 他不干净了。 白有悔笑的趴在桌子上。 神熏失去美人的抚摸,十分不高兴,再看白有悔嘲笑人家,就扑棱着翅膀去拍白有悔。 白有悔缩回自己的胳膊:“你这臭鸟,打的还挺疼。信不信我拔光你的毛!” “你敢!”神熏用男人的声音跟白有悔说话。 这下白扶珺直接脸红了,他被一只鸟调戏了。 神熏扑棱着翅膀朝白有悔冲击,白有悔发现自己竟然不是神熏的对手,抱头鼠窜。 元亓正好单独跟白扶珺说话:“六公子最近身体感觉还好吗?” 白扶珺见嘲笑他的白有悔遭了报应,心里那点不快就消失了:“好多了,” 元亓端起茶杯邀请:“尝尝我的茶,很不错的呦,若是喜欢,回头送你二两。” 白扶珺心里就想,七妹妹收钱的时候毫不手软,但送人东西怎么这么小气,就送二两。 不过七妹妹的东西应该是极好的吧,前些日子江君才大婚,他喝到的茶,毕生难忘,该不会…… 他抿了一口,入口香甜,入喉之后浑身舒泰,之前那点疲惫一扫而空,这样的好东西,果然是七妹妹才有。 二两已经是很多啦! “果然是好茶,七妹妹说话可要算数,送我二两。” 元亓嗯嗯点头:“刚才六公子在祖母面前帮我说话,这二两茶叶就当是我的谢礼了。” “七妹妹客气。” 白有悔被神熏追的抱头鼠窜,好在神熏没有用灵力攻击,只是单纯的欺负白有悔。 白有悔向元亓告状:“七妹妹,管管你的鸟,太欺负人了。” 他也听见元亓送白扶珺茶叶了:“我也要茶叶!” “好了神熏。”元亓见差不多了,就制止神熏。 神熏寄人篱下,自然听主人的话,立刻停下攻击,站到了桌子上。 白有悔整理一下衣服和头发也坐了回来,感慨道:“这鸟还真厉害呀。” 元亓淡淡看向他:“人家修行数百年,你当然不是对手了。” 白有悔哦了一声,幽怨的斜了神熏一眼。 倒是白扶珺对这只鸟肃然起敬。 绿竹倒了一杯茶,放在神熏面前,神熏不客气的喝了两口:“要说茶,还是这个好喝,灵气真多呀。” 他不在掩饰自己男子的声音,正常跟白扶珺聊起来:“这茶得来不易,是摇光阁的东家涂山里给的,是从涂山那边采摘的灵茶,赶紧多喝点,回去就喝不到了。” 白扶珺这才明白了,原来他喝了之后浑身舒服,是因为这茶里蕴含灵气呀,那必须得多喝点。 元亓面对美男子心情很好,又让绿竹拿出两盒红灵果来,送给两人一人一盒,还说:“这红灵果蕴含灵力滋养身体,可要省着点吃啊。” 白有悔眼巴巴看着绿竹拿来两个巴掌大的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也就十几颗红色的果子,大小跟樱桃差不多,他拿了一颗放在鼻尖闻了闻,就感觉神清气爽,果然是妙:“七妹妹这么多好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你家的黄仙给的。” 白有悔跟白扶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颇为复杂,若是黄仙继续保佑白家多好? 说话的功夫,红杉进来禀报:“五小姐来了,听说小姐有客人,就没进来,在外面等着呢。” 元亓就觉得江酒露是故意的,她看向白扶珺,说不定江酒露就是冲着白扶珺来的。 白扶珺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态度。元亓就觉得此人不愧是下一任白家家主,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练的真好。 “你说我有客人,让她等会儿再来。” 第200章涂山里这人没情根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院子里的江酒露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会不会被元亓看破,她就是奔着白扶珺来的,她觉得嫁给白扶珺也不错,也算她高攀了。 红杉出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很恭敬的开口:“五小姐,我们小姐说她有客人,让您等会再过来。” 江酒露黯然失色,被拒,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但她心里还是不好受,她没说什么,看了一眼门里白扶珺的背影,失落的转身离开。 她知道元亓一定又说她心急了。 她是心急了。 她有点不甘心,离开芍药居,又没走远,就在一棵树后等着,看能不能跟白扶珺说上两句话,看白扶珺有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屋子里,白扶珺也在闻红灵果:“确实是好东西,七妹妹,这得多少钱,怎么好意思白拿你的?” 他不像白有悔那般厚脸皮,不好意思白拿人家的东西。 白有悔嫌弃他罗里吧嗦:“行啦,七妹妹好东西多着呢,这点算什么呀,别那么小家子气,她给你是因为你长的好看,她看得起你,你有你多来两趟让她多看几眼就行了。” 元亓笑而不语,算是承认了。 白扶珺无奈笑笑:“七妹妹当真有趣,一副皮囊而已,听说那涂山里比我还要好看,也没见七妹妹多看他几眼。” 白有悔摇头:“那不一样,你不知道……” 虽然元亓没跟白有悔说过她跟涂山里的关系,但白有悔是个人精,早就拿话套过了,元亓跟那涂山里很熟,关系可不一般。 “咳咳!”元亓轻咳两声,不许他再说了。 白有悔瞧见元亓的模样,就不说了。 这反而勾起了白扶珺的好奇心,他问:“哪里不一样?” 白有悔嘿嘿两声:“你说呢?七妹妹这么厉害,涂山里也这么厉害,你说呢……” “哦……”白扶珺心里盘算着,他知道摇光阁历史悠久,而且最近几十年掌柜的就没换过人,掌柜永远是那副样子,仿佛不会老。掌柜都这样了,东家肯定更厉害,说不定是什么神啊仙的,最起码也是个精怪,难不成七妹妹这里厉害,也是精怪变得? 要不然这只喜鹊几百岁了不住在深山老林,却住在这里呢? 嗯,他明白了。 元亓觉得白扶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她也不知道白扶珺脑补了些什么。她幽怨的斜了白有悔一眼。 两人走了以后,江酒露等在芍药居门口,白扶珺离开的时候根本就没往这边看。 江酒露进了芍药居。 “七妹妹,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进来?”江酒露颇为抱怨的问。 元亓淡淡瞥她一眼:“你什么心思我再明白不过,我说过,你的婚事不能着急,你偏不听。刚才你没瞧见吗?六公子根本就没看你,不是没看见,懂吗?” 江酒露伤心的垂泪:“他看不上我。” 元亓十分无奈:“别想有的没的了,你的正缘还没到呢。到了以后,不用你自己找,人家会送上门来的。” 江酒露也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围着元亓转,根本就不肯多看她一眼呢? 元亓没再多说什么,江酒露的脾气她再清楚不过,就是沉不住气,就是着急。 元亓拍了拍她的肩膀,递给她一本书:“耐心等着,你若实在闲得慌,不放读读经书。” 说完她便出门去了,江酒露低头一看,是一本《冲虚真经》。 元亓去了摇光阁,还没进去就发现温竹筠站在门口百无聊赖。 她十分震惊的看了看大堂内,除了掌柜就是小二,涂山里并没有在这里。 “你天天来就是为了在这里站着呀?” 温竹筠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总比在你那里见的人多。” 元亓撇嘴:“是涂山里不见你吧?” 温竹筠抿唇不说话。 元亓就道:“我知道了,我劝你呀,没事别来了,涂山里这人就没情根,你等一百年,他也不会动心的。” 温竹筠立刻否认:“谁说我在这里是为了见他了?你没根据别乱说。” 元亓嘲讽她:“我知道,你曾经是叱咤风云的大将军,才不会为了儿女情长做这样的傻事的,你一定有别的事情。” 温竹筠立刻点头:“不错,我是有别的事情。” 元亓没戳穿她,直接上了楼。 涂山里正跟着涂山昂拿着一本账本谈论什么,见到元亓进来,两人就合上了长辈,涂山昂道:“那我就先下去了,以后咱们再说。” 涂山昂跟元亓客套两句,就拿着账本出去了,不多时他亲自送上来些果子。 涂山里不满的跟元亓吐槽:“你能不能别让那个鬼在我门口站着了,没事天天来,烦不烦啊?” 元亓一摊手:“我没让她来呀,是她自己要来的。” 涂山里有些烦躁:“你的人你还是管管吧,你若不管,我就不客气了。” 元亓撇嘴:“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叫我来,除了这事,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你让我给你找的东西找到了。”涂山里手掌摊开,随后一个银色的乾坤袋就出现在他的掌心。 元亓拿过来打开看了一眼:“辛苦了,我就知道狐狸找什么东西都能找到。” 她让涂山里找的是一种草药,能让人露出本来面目的草药。这种草药是紫色的藤蔓,小手臂粗细,小小的乾坤袋里装了足足十来根,足够做成法器还魂鞭了,这鞭子是用来对付玄清的。 涂山里瞧她嘚瑟的模样,就提醒:“若是剩下了,就给我做一个还魂鞭,小一点也没关系,我有用。” 他还撸起自己的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上面一道道的伤痕十分明显:“瞧见了吗,这都是还魂草弄的,为了给你弄这个,我跟守护兽大战了一天一夜,连命都差点搭进去。” “好。”元亓痛快的答应,捏了一颗水晶葡萄填进嘴里,“这里面的东西够做两条,我给你一条就是了。” 还魂鞭的用处很大,不仅可以让人现出本来面目,还能只鞭打魂体,不伤肉身,是滥用私刑的好选择。 第201章赐死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正跟涂山里闲聊,涂山昂上来了,神色古怪的跟元亓禀报,说她的丫鬟绿竹来了,让她赶紧回去,说宫里下了圣旨。 元亓跟涂山里对视一眼,捏着自己的下巴念叨:“给我下圣旨?皇帝跟太子到底是谁脑子进水了,居然给我下圣旨?难不成是上次我修补皇宫大阵,皇帝没给钱,白嫖了一回,现在想起给钱来了?” 涂山里呵呵一笑:“不太可能。” 元亓懒得掐指一算,直接下了楼,涂山里也跟着下去了,想看热闹。 绿竹在大堂里焦急的等着,瞧见元亓,整个人都不好了,眼泪刷刷的往下掉,她朝元亓奔过来:“小姐,出事了,宫里来人了,说要,说要……” 元亓安抚她:“慌什么,慢慢说,难不成天塌了?” 绿竹拉着元亓就往外走,门口停着江家的马车,车夫早就准备好了上马车的凳子,也催促元亓:“小姐,快些吧,夫人在家里拖住宣旨的人,奴才送您出城。” 元亓如坠十里雾中:“到底出什么事了?” 绿竹带着哭腔,推着元亓上马车:“太子下旨,赐死您。” 元亓呵呵一笑,她挑了挑眉:“赐死?我师父和我师兄呢,是不是一块赐死了?” 绿竹点头,再次催促她上车:“快些吧小姐,要不然城门封锁,咱们就出不去了。您师父和师兄已经被绑起来了。” “别害怕,让我死的人还没出生呢,我倒是要看看,太子让我死,地府敢不敢收我。” 温竹筠瞧见好些日子没见着的涂山里,眼睛又冒出精光,不过她知道人家对她每意思,也不敢太放肆,转头对着元亓赞同的点头:“不错,太子赐死,地府可不一定敢收,没准地府会收走太子。绿竹,你慌什么?” 涂山里站在门口俊美的脸庞加上一袭飘飘欲仙的白衣,简直就是一道优美的风景线。 进进出出的顾客都看傻了,连元亓被赐死的事情都没听见。 涂山里跟着元亓上车:“去江府,咱们瞧热闹去,看太子如何收场,敢不敢要元亓的命。” 绿竹都急死了,她再怎么说,元亓也不肯离开京都,反而执意要回江府。 车夫没法子,只好听命行事。 路上涂山里一直跟元亓讨论太子这次又抽什么风,温竹筠一直在偷偷打量涂山里,经过这些日子被冷落,她也明白了,人家涂山里可不是她能肖想的。 她已经打算放弃了。 想通了,但她心里那点对涂山里的仰慕还是没办法消除。 她自己也没办法,其实从前她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可这次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被涂山里给迷住了。 到了江府,门口站着很多禁军,把江府围得水泄不通。 元亓从马车上一下来,立刻有禁军拔刀相向,甚至有个禁军副统领直接拿刀架在了元亓的脖子上。 温竹筠冷呵一声:“大胆,敢对七小姐无礼,还不放开?” 她聚齐一团鬼力就要冲着那横刀之人打过去。 元亓抬手:“不用,你把刀拿开,我若是想逃,还会回来吗?” 那副统领跟江君才关系不错,刚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从江君才口中也知道了不少元亓的事情,而且还来过江府,也见过元亓。 他收回来刀,让身后的禁军也都收起了兵器。 元亓带着涂山里跟温竹筠往里走,果然瞧见广诚道君跟元安已经被五花大绑起来了,但两人丝毫不见慌张,反而一脸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 在一旁趾高气扬站着的是太子的心腹洪四宝。 元亓记得上次见到洪四宝的时候,他还对她很客气,这次态度就这么高傲了,也不知太子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给我绑了!”洪四宝一看见元亓,立刻下令,态度傲慢,不容商量。 旁边江家的人每人脖子上都架着一把刀。 相里明珠和凤彩衣、江松露,还有李贵妾以及江酒露,甚至江君景和江君玉,都被人制住了,江家的护卫也都跪在地上,后颈上按着一把明晃晃的刀。 江家人瞧见元亓回来,都捏一把汗,替她着急,相里明珠还责备她:“你回来做什么呀?” 元亓走过去安抚:“母亲别担心,能杀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相里明珠很是担忧:“都什么时候了,还说大话?” 涂山里就跟在元亓身后,他淡然的扫过全场,发现动手的人都是禁军,但领头的却是太监,这事就有问题。 “这么大阵仗?”元亓走了一圈,看江家的人都没受伤,就走到了洪四宝身边。 就这一圈的功夫,有两个禁军手里拿着绳子盯着元亓,却不敢过来。 “专门为我准备的?太子殿下可真抬举我呀。”元亓冷冷的开口。 涂山里走到广场道君身边,直接给他松了绑,也给元安松了绑。 看守他们二人的禁军不知道怎么回事,站在那里不动,也不制止。 洪四宝就呵斥他们几人:“干什么吃的,谁让放开他们了?” 他虽然蛮横,但不敢动手。 元亓个子虽小,但气势却强,抬头问洪四宝:“那是我师父跟师兄,谁让你绑他们了?给他们赔罪。” 她语气虽然和缓,但眼神很冷,杀意十足。 洪四宝代表的是太子,是皇家,他冷哼一声:“没有那样的道理,就算他是你师父,也是荣国的子民,胆敢质疑太子的旨意,就该受罚。” 他举起手里的圣旨:“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赐死七小姐,请七小姐不要做无畏的抗争,要不然连累的是你的家人。” “是吧,赐死是吧,理由呢?”元亓从他手里抽出黄色圣旨,粗略看去,赐死理由居然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不识抬举,谋害国师,罪该万死,太子念着江家的功劳,就不株连了,只赐死七小姐一人。” 说完他就喊了一声:“来人,行刑。” 两名禁军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名拿着九环刀的刽子手。 “请吧,七小姐。” “我要面见太子,带路吧。”元亓根本就没看那禁军跟刽子手,不客气的朝洪四宝下令。 洪四宝怒喝:“放肆!抗旨的话,江家全族都得死!” 第202章你失算了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禁军们都望着洪四库,很怕他说让把江家的人都砍了。 禁军副统领走过来,劝洪四宝:“洪公公,要不带七小姐进宫面见太子殿下?不管怎么说,七小姐府父亲是武安侯,还是兵部尚书,七小姐的兄长也是禁军统领,咱们办事不能那么死。” 洪四宝哼了一声,十分嚣张:“王副统领,此言差矣,咱们吃的是皇粮,自然要为皇上为太子办事,江元亓抗旨,就该就地斩杀。我们来的时候太子殿下说的什么?若是七小姐抗旨,就地格杀,江家人若是敢袒护半分,一起格杀。怎么,王副统领想抗旨吗?” “这个办法挺好。”涂山里走过来,盯着洪四宝的眼睛,眼睛带着几分冷意,“国师杀不了元亓,就借太子的手,怕打不过元亓,就用圣旨来逼着元亓就范。手段倒是高明。只是,他忘了,我们也是有脑子的,不仅有脑子,还有术法。” 元亓嗯了一声,十分赞同涂山里的说法:“说吧,宫里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宫里的一切都被太子控制了?连皇上也也成了阶下囚?” 洪四宝眼神躲闪:“胡说!来人,行刑,送她上路!” 广诚道君抖搂了一下宽大的袖袍,双手结印,一道术法从指尖飞出,拿刀的禁军立刻就不能动弹了。 他十分傲气的走过来训斥洪四宝:“老子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我徒儿学道法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束手就擒的?一把刀就能让我徒儿没法子了吗?笑话!蠢货!哼!” 元亓点头:“师父说的是,我就是想看看他还有身边手段,也不过如此嘛。师父在此地看着,我去去就来。” 广诚道君在她耳边低语:“这次恐怕玄清也牵扯其中,咱们去瞧瞧,顺便清理门户。我这术法好用的很,没人解开,他们只能保持这个动作。” 这功夫,元安已经把江家人从刀下给拉出来了,而且让他们不受术法控制,能自有的活动。 连那些护卫也都没了刀架在脖子上的威胁了。 相里明珠跟大家都跑过来,众人都很担忧。 相里明珠道:“小七,宫里肯定出事了,杀你的圣旨能到家里来,你父亲和你大哥肯定遇到了麻烦,你快去救他们,大不了咱们不做这个官了。” 她还很担心江白露:“也不知道你白露在东宫怎么样了,有没有出事。” 元亓环视一圈:“放心吧,从你们的面相上看,并无丧夫的征兆,父亲和大哥都活着。宫里肯定出事了,你们安心等着,我过去瞧个热闹。” 洪四宝见禁军们都不能动了,江家人恢复自由,就慌得很,太子跟他三令五申,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得杀了元亓。 他见大家都背对着自己跟江家人说话,就从袖子里摸出匕首,朝着元亓就冲了过去。 谁知元亓跟涂山里就想背后长了眼睛,直接握着他的手腕轻轻一转,匕首就刺进了他的腹腔。 洪四宝缓缓倒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元亓低头告诉他:“我说过,杀我的人还没出生呢,你偏不信。” 她轻飘飘的摇头:“我扎你的这一刀位置很微妙,刀刃刚好贴着大血管,你若不动,尚能保住性命,若是稍微一动,刀刃刺破大血管,片刻功夫你就失血过多而亡。听懂了吗?” 洪四宝中刀的位置一点血也没流,但很疼,他一动都不敢动,轻轻的点头:“我听懂了……” 他苦着脸看着元亓扬长而去,他知道就算不流血而死,他办砸了差事,太子也会弄死他。 元亓可不管那么多,不管洪四宝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心里恨不恨她。 她扔下洪四宝,也没说让江家的人请大夫。 江家的人就当没看见洪四宝,刚才洪四宝可是用刀逼着她们,想要了她们的命呢,活该,都是他自找的。 洪四宝苦哈哈的看向相里明珠:“江夫人,看在太子妃的面上,能否找个大夫给我诊治?” 相里明珠哼了一声:“刚才你刀架在我们脖子上的时候,看太子妃的面子了吗?” 路上王副统领跟元亓介绍了宫里的情况,具体的他也不清楚,他只知道宣政殿上,太子控制了全场,连皇上都老实的跟鹌鹑一样,在皇位上什么也不说,任由太子胡作非为。 别的他也看不懂,只知道朝臣们也很听太子的话,除了皇上异常,别人也都正常,也都不正常。正常的是没什么反应,不正常的是不管是倾向太子的还是反对太子的,都安静如鸡,乖巧的如同三岁孩童,太子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元亓让禁军王副统领带着她进宫,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她发现皇宫很安静,门口就几个站岗的,王副统领说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宫里出事了。 再看皇宫的护宫大阵,也没损坏。 元亓下车,涂山里拉着温竹筠的手用了隐身术,跟在元亓身后,宫门口的守卫看不见他们二人,二人直接走了进去。 涂山里术法高强,那护宫大阵根本就拦不住他,他扯唇冷笑,跟温竹筠道:“什么阵法,不过是个摆设而已,就是能拦住些小毛贼。” 温竹筠万万没想到,日思夜想怎么接近涂山里,就这么突然。 她是鬼,身体是纸糊的,没什么感觉,但她还是觉得十分幸福,仿佛感觉到了来自涂山里身体的温度。 涂山里扭头看向她:“这身体做的不错。” 温竹筠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副统领跟宫门口的禁军出示了自己的腰牌:“太子殿下旨意,带江家七小姐进宫。” 两人顺利进宫。 宣政殿上安静如鸡,元亓老远就感觉到了来自前方的鬼气。 抬脚上台阶的时候,已经有太监高声唱喏:“江元亓到——” 等元亓走上宣政殿最上面一层台阶的时候,面对的是手持长刀的禁军护卫。 太子萧毅就站在宣政殿的龙椅前,手搭在皇帝的后颈上。 元亓轻笑:“檀溪,你失算了。” 第203章不多管闲事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檀溪一个月前从隋阳逃走,想来想去不知道哪里比较安全,想了好几日决定来东宫夺舍了萧毅,占了萧毅的肉身。 谁也想不到他会躲到这里来,尤其是元亓和那新任的国师。 他沾沾自得,过了好些天的逍遥生活。 檀溪捏着仁安帝的后颈威胁:“元亓,你要是敢过来,敢对我做什么,我就弄死这老东西。” 他从身上摸出一个黑色镇魂瓶来攥在手里,十分猖狂的要挟元亓:“还有太子的魂魄也在我手里,你若多管闲事,我就让这父子俩命丧当场!” 檀溪恨得牙根痒,他看了又看再无人进来,那个该死的洪四宝居然这么笨。拿着圣旨都杀不了一个小丫头,平日里白吃白喝他的,这些没用的废物。 “元亓,你居然敢抗旨不尊,你想连累江家全家跟你一起丧命吗?你若此刻引颈就戮的话,我可以饶了你的家人。” 他挑了挑眉,宣政殿外面有禁军拿刀架在江正卿跟江君才的脖子,其实那也不是那几名禁军想要劫持两人的,实在是这几个禁军已经完全被檀溪控制了。 否则皇帝被挟持,满朝文武大臣也被控制,江君才又是禁军头领,那禁军怎么会听檀溪的呢? 元亓摊手:“不瞒你说,上次我多管闲事杀了萧振,你猜怎么着?这老皇帝不给我赏赐也就罢了,连句夸奖的话也不肯说,抠搜的不行。这回我不打算多管闲事了。” 这话一出,蔫头耷拉脑的仁安帝立刻冲着元亓招手:“别,你想要什么赏赐,朕都给你,七小姐,你不能不管啊……” 檀溪猛地用力,差点捏碎仁安帝的脖子。 仁安帝“嗷”的一声惨叫,不敢再说放肆的话了,还连连求饶。 元亓看了仁安帝没有风骨的模样,心里也是很鄙夷的,欺软怕硬的东西,根本就不配做皇帝! “只要你放了我爹和我哥哥,这个闲事我不管,今日我只管看热闹。”元亓歪着头看着檀溪。 檀溪在思索元亓的话,他哈哈哈的大笑几声:“傻子才信你的话,少唬我!” 下一秒,金光一闪,大殿里多了几个人,是几个身穿白衣的人:广诚道君和徒弟元安,还有身穿白衣的国师玄清还有两个白衣少年,这白衣少年是玄清新收的弟子。 玄清像是被迫来这里的,传送阵一消失,他就愤怒拂袖:“谁说我躲清闲不管皇上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广诚道君轻轻一挥手,江正卿跟江君才脖子上的刀就不见了,两人反手制服挟制他们的禁军。 “徒儿,我把那玄清老儿给请来了,今日咱不管闲事,他们自己的烂摊子他们自家收拾!” 玄清给两个弟子解了禁制,带着两个徒儿来到仁安帝面前:“臣来迟了,请皇上赎罪。” 仁安帝惨白的脸上才有了一点血色,不过神色依旧惊恐,他真害怕下一秒这不要命的邪祟弄死他。 檀溪冷笑一声,冷漠的眸子里是狂妄的得意:“你们果真不管闲事?哈哈哈,今日我就屠了这满朝文武,我来做这个皇帝!” 广诚道君拉着元亓走到门口,坐在门槛上,饶有兴致的问元亓:“徒儿啊,你说他们谁比较厉害?” 元亓撇嘴:“我看势均力敌,檀溪手里又有太子的魂魄,国师大人这次要大战三天三夜了。” 江正卿跟江君才瞪着元亓,江正卿问:“你真不管啊!” 元亓翻了个白眼:“我不管,皇上有国师,还有几万禁军,哪里需要我瞎掺和!” 江君才重重叹息一声,找到被扔到角落里的琉璃剑,冲着殿外大吼一声:“禁军听令,全体戒备!” 随后他就冲到了国师玄清身边:“国师,下官跟您并肩作战!” 玄清并没有将仁安帝被挟持放在心上,也没讲镇魂瓶里的太子魂魄放在心上,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皇帝死了,皇帝还有儿子,太子死了,太子还有兄弟,萧家人没死绝就成。 不过他还是假装担忧的问皇上:“皇上,若是您驾崩,想册立哪位皇子继承大统?” “你你你……”仁安帝怒不可遏,他还不想死呢! “皇上!”玄清催促道。 大殿上的朝臣当中,也站着几个成年的皇子,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亮,直直的盯着老父亲。 元亓见到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外面,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穿着铠甲威风凛凛的禁军就出现了,气势宏大的吼叫:“戒备!戒备!戒备!” 这吼声,还真能震慑坏人,鼓舞人心。 就连檀溪都有那么一瞬的心虚。 元亓咯咯咯的笑起来:“师父,师兄,你们说国师为何不救皇上跟太子,他是不是想造反?” 广诚道君摇头:“他不是想造反,只是对于他来说,谁做皇帝都一样,他只需杀了檀溪,至于谁做皇帝,那就看他的心情了。” 元亓拉长声音哦了一声。 元安也说:“师妹,你想让谁做皇帝?” “无所谓,谁做皇帝又跟我没什么关系?” 涂山里跟温竹筠也都坐了过来,涂山里还好心的给朝臣们解开了禁制,让这些朝臣们去帮国师的忙。 大殿之上武功最高的就是大将军王凤傲天了,只是上朝不允许带佩剑,他从禁军手里要了一把刀,也跟国师并肩站着去了。 他还看了元亓一眼,甚至给元亓偷偷使眼色,让她暗中出手。 可是元亓就像没看见一样,根本不理会他的暗示。 玄清手持拂尘,奋力一挥,打出一记虎尾鞭。 檀溪就松开了仁安帝,跟玄清缠斗起来。 元亓问广诚道君:“师父,他到底是不是你师弟呀。” “他不承认,跟我装傻,我也不确定了,他的容貌跟从前区别很大,而且他修为提高了不少,若不是我用你的符偷袭他,还没法子带他过来呢。” 广诚道君很无奈的说:“若真是他,他这些年可没闲着,我觉得他比玄机可厉害多了,徒儿啊,你对付他的时候也要小心,他修炼了邪门的术法,很不好对付。” 第204章储君的烦恼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有一点不明白,那就是玄清刚刚上任国师,正是表现的时候,为什么会当缩头乌龟。 她这么想,就这么问了。 广诚道君嗯哼一声:“我跟他几十年的师兄弟,我还能不了解他?有危险的事情他才不会做,他这个人小心谨慎却很勤快,我明明怀疑他是我那不成器的师弟,却在他身上一点我师弟的影子都没找到,甚至看元神都看不出来。你这这人得多惜命?所以啊,他是绝对不会来檀溪面前找不痛快的。皇帝死就死了,谁当皇帝对他来说都一样。” 广诚道君很是不屑:“我用变身符变成太监去请他的时候,他装病呢。” 元亓现在想通了,怪不得空青空灵死了,此人也不找她报仇,原来是胆子小,害怕他也被灭了呀。 不过现在玄清看上去倒是挺厉害的,一把拂尘使的出神入化,使出来的灵力都把大殿砸坏了好些地方。 檀溪跟他打的也有点吃力。 再加上凤傲天跟江君才的帮忙,檀溪竟然落了下风。 太子的身体好几处伤口,鲜血淋漓看上去摇摇欲坠。 檀溪干脆舍了太子的身体,太子的肉身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地上。 檀溪想要趁机逃走,可是元亓等人守着门口,意思再明显不过,我不插手你们大家,但檀溪你这个小人也别想从我手里逃出去。 檀溪双手结印想要把在场的人的魂魄都给吸出来,好趁乱逃走。 可是玄清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穷追猛打,照着檀溪的头就是好几个拂尘砸下去。 檀溪没了太子肉身的限制,更加肆无忌惮,用了最恶毒的吸魂术,玄清发现自己的魂魄竟然有些不稳,大惊失色,也默念起咒语跟檀溪对抗起来。 元亓见差不多了,从乾坤袋里抽出一根还魂草,直接将檀溪给捆住了。 檀溪可没想到元亓手里还有这种宝贝,他捶胸顿足:“失算了失算了!” 玄清看檀溪被擒,照着他的头脸就是一顿猛抽,檀溪魂体都半透明了他才停手。 “说,太子的魂魄在什么地方?” 檀溪知道自己做了这么多事,绝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哈哈哈大笑一阵之后竟然自爆了。 玄清离得最近,人直接被炸飞了,“砰”的一下摔在皇帝脚下。 元亓用结界挡住冲击波,四人安然无恙,那一屋子的朝臣摔的四仰八叉。 那镇魂瓶自然也碎成了无数片。 玄清从地上爬起来就赶紧寻找太子的生魂,把招魂咒语念了好几遍也不见萧毅的生魂。 皇帝已经担心的不行,看着地上儿子的肉身千疮百孔,魂魄又不知道去了哪里,就两眼十分茫然,瞧着门口瞧热闹的元亓就气不打一处来,却也不能发作。只能训斥江正卿跟江君才。 他正要开口的时候,发现元亓等人原地消失了。 人家走了,不跟他玩了。 皇帝担忧又愤怒的问玄清:“国师,太子呢?” 玄清掐指一算,安抚皇帝:“陛下稍安勿躁,太子殿下的魂魄安然无恙,只是被困在某个地方,还需要臣去找一找。” 江君才帮不上忙,他不会寻找魂魄,只能带着人跟着玄清。 玄清带着几个从无极宫过来的有修为的弟子在皇宫里搜寻了三天三夜,也没找到萧毅的魂魄,眼看肉身没有魂魄在,就要开始腐烂。 玄清只能向皇帝申请,去最后唯一一个未曾寻找的地方去看看。 那就是珍宝楼的最下面一层,那里藏着一块鬼刀碎片。 皇帝没法子,只能让玄清去找。 萧毅的魂魄果然就被镇压再鬼刀那个盒子里,盒子里面同时还被放进去了不少的女恶鬼。 玄清一进密室的门,就听见女鬼淫荡的笑声。 玄清默念一句“福生无量”,把遭受非人折磨的萧毅给解救出来送回肉身。 好在萧毅也是修行之人,虽然这段时间遭受了人生最黑暗的时刻,但也没被女鬼给折磨疯了。 不管怎么说,萧毅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他又想起元亓说他的命途,就两个字坎坷。能登上皇位,但过程坎坷。 他深刻领教了“坎坷”二字的含义。 堂堂储君,竟然遭受众多女鬼的侵犯,说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他决定一辈子也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自从这件事之后,太子的性格变得阴郁了许多,也不喜和女子亲近,别说太子妃了,任何女人他都没兴趣。 五月端午的时候,事情过去已经快要三个月了,江白露又回娘家探亲。 香悦院里。 相里明珠拉着女儿的手:“太子殿下真的好几个月不曾召嫔妃侍寝了?” 江白露嗯了一声,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也不说话。 屋子里没别人,院子里的丫鬟也离门口很远,谁也听不到屋子里的人说什么。 江白露回来的消息很快整个江府都知道了。 相里明珠可没想到,风光出嫁的嫡女,竟然三番五次的哭回来,偏偏女婿当朝储君,她根本就不能把女婿叫来当面质问当面教训。 只能哄的哭成泪人的女儿。 “那太子可宠幸别人了?” 她担心的问。 江白露摇头:“不曾,殿下这些日子心情很不好,我做了殿下爱吃的东西送过去,殿下有时候见我一面,但话却说不了几句,好像很烦我,放我放下东西赶紧走。有时候我连殿下的门都进不了。母亲,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相里明珠十分恼火:“这个太子殿下真是太过分了,竟敢这么冷落我的女儿!”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知道怎么给女儿出主意,后宅斗争的法子她不少,笼络男人的心,这方面她也有不少经验。 但男人软硬不吃,她就没法子了。 “小七法子多,要不然咱们去找小七?” 江白露很是犹豫:“这不大好吧?七妹妹还那么小,让她知道男女之事,这怎么让我说得出口?” 相里明珠叹息一声:“不管这些,先让小七算一算你们是不是八字不合。我就纳闷了,论长相你也不差,怎么太子就这般冷落你呢?” 第205章格局太小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正准备出去摆摊,刚把布包挎在身上,她哼着小曲心情不错,这段日子京都还算平静,她平日里也没什么大活,每天算卦,偶尔有个求平安符的,总之,轻松的很。 她还打算今日算够三卦之后,就去逛街。 一转身瞧见相里明珠跟江白露进来,江白露满脸的不高兴,甚至因为这段日子心情郁闷,面相都变了。 “小七,等会儿再出门,咱们说两句话。”相里明珠走过去拉着元亓坐下。 这些日子相里明珠也想开了,这个庶女有本事,不能得罪,她也给府里办了很多事情,她已经决定不再为难元亓了。 绿竹见状识趣的去沏茶上茶。 江白露神情萎靡,连说话的兴趣都没了,从前她见了元亓怎么也得怼两句,如今是一点心情也没了。 “母亲有什么事?”元亓晃着腿,十分悠闲,丝毫不受两人情绪影响。 相里明珠让绿竹和红杉退下,温竹筠也识趣的去了院子里,心情不错的逗弄神熏,这些日子她不再去纠缠涂山里,放弃了跟涂山里共结连理的想法,整个人都轻松了,专心致志的跟着元亓学画符,帮着元亓把还魂草做成法器。 屋内,相里明珠已经说明来意。 元亓情绪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她面无表情的盯着江白露。 江白露在强忍着自己想哭的冲动。元亓一看她,她就绷不住了,开始低声哭泣。 元亓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嘲讽她:“你是不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了了?在东宫你就没别的事情可做了吗?太子就得成天围着你转,人家就不能忙点别的事情了?” 相里明珠和江白露十分震惊的看着元亓,不敢相信元亓这么有温度的人居然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相里明珠不解的训斥:“小七,我们是来找你想办法的,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江白露情绪激动很想上去打她一巴掌,她带着哭腔跟元亓讲道理:“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被太子冷落,你却说这样的风凉话,你是不是存心笑话我?” 元亓撇撇嘴,对江白露这种眼里只有男人的做法,很是看不上,若不是相里明珠在这里,她还有更难听的话呢。 她继续“开导”江白露:“我说的不对吗?你心里眼里都是太子,但太子是谁?那是一国储君,人家心里装的可不只是你,是家国天下,是朝廷大事,人家心里可不只是只有儿女情长。你作为太子妃,眼界心胸也得跟着开阔起来,你眼里怎么能只有儿女情长呢?” 元亓鄙夷的轻嗤一声:“脑子里就想着床上那点事,你呀能有什么出息?眼光放长远一点,你嫁给太子是为了跟太子恩爱过日子的吗?你是为了做皇后,为了江家的前途!” 元亓越想越生气:“见识短浅,想不清楚太子妃肩上的责任,江家真是白培养你这么多年了!” 相里明珠跟江白露都愣愣的看着元亓一脸不屑的样子。 相里明珠不能理解:“这,这,白露嫁给太子,太子总不理她,几个月见不上一次,这这是有问题吧?” 元亓哼了一声,继续没好气的怼人:“什么有问题?有什么问题?人家忙点别的事情,不行吗?太子首先是一国储君,然后才是姐姐的丈夫,丈夫丈夫,什么叫丈夫?” 这话把两人给问蒙了,相里明珠跟江白露你看我我看你,眼神十分疑惑。 江白露心里更加委屈了,来元亓这里不仅没有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反而还被骂了一顿,心里更加难受了。 “那你说什么叫丈夫?” 元亓理直气壮道:“一丈之内才是夫!但凡一丈之外,他就是储君,就是太子。收起你那点小女人心思,格局大一点!” 江白露对这个答案十分不满,更气愤了:“你都说的是什么呀,我是来找你想办法,怎么让太子与我亲近,不是让你教训我的。” 元亓呵呵一声:“我没办法,他不理你,你却上赶着讨好他,若你是太子,总有个人缠着你,你是什么心情?是不是很烦?是不是想休了她?” 江白露承认元亓这句话说得有理,眼泪汪汪的点头。 相里明珠也叹息一声,劝江白露:“我觉得你七妹妹说得有理,你若继续纠缠太子,他必定恼了你。” 元亓嗯了一声:“这才对嘛,人家不理你,你就在一边呆着,干自己喜欢干的事情就好,干嘛自己找不痛快?等他心情好的时候,自然会去找你。” 江白露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她承认元亓说的对,她其实也想这么做,只不过她担心太永远不去找她。 她这么想,就这么说了。 元亓狠狠的翻了个白眼:“瞧你没出息的样,你做错什么了吗?” 江白露摇头:“我谨言慎行,并无任何过错。” 元亓失望的摇头,还是太子妃呢,格局太小。 “这不就行了吗?你没错,太子便不能没理由的休了你,处置你。他找不到你的错处,你自然就是安全的。行啦,回去吧,别想那么多,自己喜欢什么就干什么,别缠着人家。若是换做我,他不理我,我也绝不会主动找他!” 相里明珠突然就笑了,这不跟她平日里对付江正卿的法子一样吗?这丫头虽然岁数小,想法却通透。 “小七呀,还是你想的开,我原本以为太子和别的男人不一样,要小心翼翼的讨好。你这么一说,我知道怎么劝她了。” 相里明珠心情豁然开朗,拉着迷迷糊糊的江白露就往外走:“我不耽误你摆摊了,去吧。” 元亓一头黑线,合着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在外面摆摊了? 两人刚走没多久,元亓喝了口茶,江酒露就进来,神秘兮兮的坐在罗汉床的另一边,好奇的问:“七妹妹,四姐姐是不是过得不好?太子不宠爱她?” 元亓知道她的心思,直接戳穿她:“你说的没错,她过得不好,幸亏你没嫁过去,要不然你过得更惨。” 第206章又见六公子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香悦院。 相里明珠耐心的开导江白露:“小七说的不错,你是太子妃,眼里不能只有男女之情,还要想着你肩上的责任,你是太子的妻子,既然太子很忙,你就要帮着殿下管理好后宅,让殿下没有后顾之忧。还要照顾好太子的身体,太子不说的事情,你就不要问。” 江白露委屈的点头:“我知道,事情也只能这样了。” 相里明珠欣慰的点头:“对呀,你再这样闹下去,太子会恼了你的。记住我的话,管好东宫,照顾好太子的身体。” 江白露心里还是很难过,虽然想通了这些道理,但还是觉得自己很委屈。 相里明珠怕她想不开,又讲了很多大道理:“……小七都没说你跟太子缘分已尽的话,就代表你没事,你只需安心等着便可。” 这句话一出,算是彻底打消了江白露的担忧。 芍药居。 江酒露拐着弯的跟元亓打听江白露的事情。 元亓知道,只要她告诉了江酒露,很快整个江府就都知道江白露过的不好了。 所以她咬死不说,不管江酒露怎么打听,她就是不说江白露的事情。 江酒露无奈只能放弃,很不开心的噘着嘴道:“我在家闲得慌,我想跟你去摆摊。” “你爱去就去吧,不过我最近接待的都是平民百姓,你不嫌弃就跟着。”元亓抬脚往外走。 温竹筠看着江酒露也跟出来了,就瞥她一眼:“五小姐不会也想学算卦吧?” 江酒露平日里跟她也偶尔聊几句,但不多,所以不怎么熟,但能被元亓留下的,都不是泛泛之辈,她也不敢轻看。 “我就是去解闷。” 两人一路上也没什么话,跟在元亓身后不紧不慢的走。 到了天水街大槐树底下的时候,江酒露两条腿像灌了铅,是一步也走不动了。 她直接坐在了元亓的卦摊上:“早知道这么远,这么累,我就叫辆马车跟着了。” 元亓呵呵一笑:“是你自己要跟着来的,你别坐这里,耽误我摆摊,你去面摊那边歇着去。” 江酒露不情愿的哼了一声,慢腾腾的站起来挪地方。 她瞧着面摊上简陋的条件,就十分嫌弃。 温竹筠率先走过来一屁股坐下,丝毫不嫌弃,江酒露才坐下了,但她还是一脸嫌弃的表情。 梅子瞧着江酒露身上穿的是绫罗绸缎,就知道人家是大小姐,她也不敢怠慢:“小姐,要吃点什么吗?我们这里只有面条。” 江酒露没吃过这种路边摊,看着面摊的桌子板凳也不是很干净,这面肯定也很脏。 温竹筠自然能理解她这种大小姐的心思,她不理会江酒露,直接很爽快的要了一碗面,还让多加几块肉。 梅子盯着江酒露,看她的样子好像十分嫌弃,也就没说什么,转身去给温竹筠煮面。 江酒露走了这么久又累又渴还又饿,她等着梅子给温竹筠送来了面,看着面的卖相还行,才要了一碗。 温竹筠是纸糊的,用不着吃东西,她直接把面前的一碗面端给了元亓:“你吃吧,我看着不错。” 元亓吃碗面,给一个大娘算了一卦之后,就有个身穿青衫的少年过来,恭敬的朝她拱手施礼,说话也十分客气:“七小姐,六公子请您去白鹤楼吃饭。” 这少年她认识,是白扶珺的贴身小厮。 “走。” 在面摊上闲坐的江酒露也认识这个小厮,她掩饰不住眼里的兴奋,暗暗觉得自己今日真是来对了,要不然怎么能有机会跟六公子一起吃饭呢。 她凑过去小声在元亓耳边道:“我也去。” 元亓回头看她,将她那点心思全部收入眼底,冷声提醒她:“可别做些丢人的事情,知道吗?” 江酒露脸上的笑容立刻就不见了,她不高兴的哦了一声:“我知道。” 到了白鹤楼,白扶珺一个人包间里,身穿一袭白色锦袍,小银冠束发,他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瞧见元亓进来就笑的更灿烂了。 他笑呵呵是上前:“七妹妹,刚才我路过天水街的时候瞧见你摆摊,就想着,前两次你帮我的忙,我还没好好谢谢你,所以就想请你吃顿饭。不知七小姐想吃什么?” 他也瞧见了温竹筠和江酒露,朝着两人拱手示意,让两人坐下。 江酒露温婉的朝着白扶珺屈膝施了一个万福礼:“江酒露见过六公子。” 白扶珺是京都有名的翩翩公子,长的好看不说,还身份贵重,江酒露早就对他芳心暗许,心想不嫁给太子,嫁给他也是相当不错的。 她害羞的不敢看白扶珺。 白扶珺并没多在意江酒露,大大方方道:“五小姐不必客气,坐吧。” 元亓就站在江酒露一边,偷偷在她胳膊上拧了一下,江酒露吃痛,整个人清醒过来,规规矩矩的坐下了。 温竹筠也朝着白扶珺微微一笑,抱拳拱手:“六公子客气。” 白扶珺上次就见过温竹筠,觉得此女不凡,就多问了一句:“不知这位是……” 温竹筠自我介绍:“在下温竹筠,算是七小姐的半个徒弟,百年前的人。” 元亓呵呵一笑,愣是挤出一抹笑容,半点不尴尬的跟白扶珺解释:“不错,她百年前就死了,现在这具身体是我用纸糊的,所以不能吃喝,六公子莫怪。” 江酒露吃惊的看着温竹筠,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纸糊的?” 白扶珺也是十分意外,脸上惊诧的表情都掩饰不住,但出于礼貌也没多问,只是说了句:“七妹妹身边藏龙卧虎,是我唐突了。” 温竹筠就知道别人知道她的身份会是这个反应,白扶珺不害怕已经十分难得了。 元亓为了不让白扶珺误会还特意解释了一句:“六公子可别小看她,百年前她可是叱咤战场的女将军,你回去一查史书就知道她是谁了。” “我隐约听过她的名字,不过好像是男子,还娶了公主?” 温竹筠难得碰上一个知道她的人,话匣子也就打开了:“不错,就是我,六公子博闻多识,在下佩服。” 第207章小九爷表白被拒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江酒露后悔的很,她早就知道温竹筠不吃不喝,可就是从来没有好好跟她攀谈过,若是早跟她攀谈过,也能多了解她一些,今天就能跟六公子多说几句。 多好的机会呀,就这么白白错过了。 江酒露瞧着温竹筠跟真人一模一样的外表,就来了灵感,她趁着白扶珺打量温竹筠的功夫就抢在温竹筠前边开口了。 她带着微笑看向白扶珺,还很赞赏的开口:“六公子你看,温姑娘看起来是不是跟我们没什么区别?若我七妹妹不告诉你,你万万不会知道她是纸糊的?” 白扶珺点头嗯了一声:“确实如此,七妹妹不说,我就以为温姑娘就是个正常人。七妹妹道法果然高明。” 温竹筠在他面前赚了一圈,还做了一个白鹤亮翅跟黑虎掏心的动作。 动作十分流畅,不见半点机械。 白扶珺就感慨:“还听灵活的,七妹妹当初做的时候,费了不少功夫吧?” 元亓乐呵呵道:“还行吧,就是麻烦了一点,各处细节都要做好。一处纰漏,在用的时候就容易出问题。” 江酒露夸赞:“反正这么多天,我没看出来她是纸糊的。” 白扶珺想到一个问起:“七妹妹,不是所有人死后都能做一个纸糊的身体吧?” 元亓瞧着大家都很好奇,就回答了:“当然不是了,温竹筠有百年修为,能将纸糊的身体化作肉身,外人看上去跟常人没什么区别。别人可就没这个修为了。” 温竹筠十分赞同元亓说的话:“不错,这纸糊的身体也不是人人都能做这么好,像七小姐这样好手艺的人可不多见。” 小二拿着菜单上来,元亓点了几样,江酒露也点了两样,白扶珺又点了几样,算起来也有十几道菜了。 江酒露今日很高兴,能跟白扶珺说上几句话,这几句话够她回味好长时间呢。 吃饭的时候,白扶珺跟温竹筠闲聊了很多,问的都是前朝的事情,温竹筠耐心地给他一一解答。 就在大家很有兴致的听温竹筠聊起当年她上阵杀敌那一段,门被敲响了。 温竹筠离门口最近,她一拉开门就瞧见外面站着相里幽冥,冷森森很不高兴的模样,推门进来之后,直奔元亓。 他颇有怨言:“你出来吃饭怎么不叫我?” 言外之意便是:你不喜欢我了吗?你喜欢上白扶珺了吗? 他那幽怨的目光,让人觉得相里幽冥好像被欺负了,而且是被欺负的很惨的那种。 元亓两手一摊:“今日是六公子请客,不是我请六公子。” 不是你请客?相里幽冥心情好像好了一点,只要元亓不请别的男人吃饭就行。 不对,别人请元亓吃饭,她居然给别人面子,居然答应了,她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那你也不能来呀。”相里幽冥郑重其事的开口,神情十分霸道,还拉住了元亓的手紧紧握在手中。 元亓觉得这人不知在哪里受了刺激,来这里发神经病,就抽出来自己的手,很不耐烦道:“你要么进来吃饭,要么出去,不要打扰我们。” 这不客气的话,让相里幽冥听了很受伤,这语气这神态,不是对自己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吗? 他想了想,选择跟元亓一起吃饭,他特意挑了元亓跟白扶珺中间的位子,隔开两人,不让两人那么套近乎。 白扶珺也看出相里幽冥不高兴了,但他年纪不大,还不到十七岁,也不知男女之情为何物,自然不能体会相里幽冥的心情。 他让温竹筠继续说。 温竹筠可看出来了,小九爷吃醋了,心情很不爽,甚至想揍人。 她并未多嘴说破,只是等着看好戏。 等温竹筠讲完了自己跟公主的爱恨情仇,白扶珺感慨的不行:“公主也是有情有义之辈,知道你是女子,并未想陛下告发,并且公主还爱上了你,哎,真是人间佳话呀。” “从前我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不能理解公主为何会喜欢一个女子。今天听了你亲口说了之后,才知道你在战场上比男儿还要英勇,巾帼不让须眉。怪不得公主如此仰慕你。” 温竹筠收获小迷弟一枚,虽然白扶珺跟涂山里都是容貌冠绝天下,但他对白扶珺却没什么想法,只把他当小孩。 倒是白扶珺,崇拜的不行,嘴里喋喋不休的说:“温将军武能定国,文能安邦,我白扶珺从小就立志做一个像温将军这样的人。以后我读书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你吗?” 温竹筠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好啊,没问题。” 白扶珺很激动,他看向元亓:“七妹妹身边当真卧虎藏龙,以后我要跟七妹妹常来常往……” 相里幽冥听了这话就更不高兴了,他知道温竹筠的来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想白扶珺这么痴迷。 在他眼里元亓才是最好看罪有本事的那个。 瞧着白扶珺的眼神那么热烈,相里幽冥担心这么下去,元亓会喜欢上白扶珺,毕竟白扶珺比他长的好看,元亓也喜欢看。 就这功夫,元亓一直盯着白扶珺看,他心里发慌。 “七妹妹!我有话跟你说。”相里幽冥站起来挡住了元亓的视线,一本正经的开口。 元亓看不见白扶珺的脸,只好收回视线:“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相里幽冥紧张的手心冒汗,他咽了口水深吸一口气才说:“我喜欢你,想娶你为妻,我想跟你定亲!” 元亓愣了一下,觉得自己一定是生病了,幻听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凉凉的,没发烧。 相里幽冥不过才十三岁,就定亲不合适吧? 她自己也才十岁,别说定亲年纪太小,她早就想好了这辈子不打算成亲,先前相里幽冥就有意无意的透露过跟她定亲的想法,元亓还以为对方在开玩笑,就没当真。 她伸手摸了摸相里幽冥的额头,没发烧啊。 相里幽冥知道对方想什么,他拨开元亓的手:“我认真的,我这辈子非你不娶,你说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这语气可够霸道的。 第208章伤心的小九爷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看了屋子好几个人,大家都张大嘴巴,震惊的很,尤其是白扶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九爷跟人表白了。 “这个……小九爷,我认真的回答你一遍,我此生打算献身道门,并没有成亲的打算,我对你也没感觉,你还是别非我不娶了。不如你收回这句话,以后留着跟别的女子表白?” 相里幽冥脾气也上来了,执拗的喊道:“我就喜欢你,你不喜欢我就罢了,何必辜负我的一片真心,还讽刺我?你喜欢白扶珺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小九爷的眼里竟然闪烁着泪花! 温竹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传闻中高高在上冷漠无比的小九爷,竟然喜欢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这说出去谁信啊。 一片真心喂了狗呀,元亓这个人是个没心的,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动男女之情。 温竹筠不禁同情了小九爷一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九爷,全天下女子都愿意嫁的男子,竟然表白被拒了,说出去谁信啊。 元亓看着小九爷也怪可怜的:“你别难过,你看你,才十三岁,谈恋爱年纪也太小了些,以你的身份,长大了不得配个公主郡主什么的?我一个道士跟你在一起不合适。” 小九爷的眼泪流下来了。 元亓并不觉得自己惹了什么了不得的祸事,她只是想纠正一下一个早恋少年。 “我听说京都的少女都以能跟你说上一句话为荣,想嫁给你的人更是排队都能从东城门排到西城门,你何必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 相里幽冥抬起袖子擦去不争气的泪水,决绝的问:“你是不是喜欢白扶珺,想嫁给白扶珺?” 白扶珺顿时觉得自己很无辜,七妹妹那么小,他怎么会有这么龌龊的想法的? 再说七妹妹那么小,情窦未开,怎么会想嫁给自己? “小九爷,你可别乱说。”白扶珺郑重其事的告诫他。 元亓也觉得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我没这想法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相里幽冥委屈的很,他愤愤指着白扶珺:“我早就发现了,你经常偷偷看他,是不是他比我长得好看,你才不喜欢我?” 元亓扶额:“人家长的是好看,所以我多看两眼咱们了?长得好看不就是给人看的吗?” 相里幽冥一颗心哇凉哇凉的,被元亓这个无情的女人给伤透了:“我最后问你一句,到底怎样你才肯嫁给我?” 元亓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有点急了:“我说过,我这辈子没打算嫁人啊。” 相里幽冥如遭雷击,看了元亓几秒钟,对方表情认真严肃,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他一颗心陷入冰窖,冷的不能再冷。 他抬脚走了,这辈子他都不会喜欢任何人了,伤心了,走了! “莫名其妙。”元亓坐下感慨,“这么小的年纪正是念书练功的时候,怎么能满脑子情爱呢?” 一离开这件包间,相里幽冥的泪水瞬间就不见了,整个人冷肃起来,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四大侍卫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上前安抚主子。 刚才在屋子里发生的事情他们都听见了,主子表白惨被拒。 接下来一段日子大家都自求多福吧。 包间了,江酒露盯了元亓半天,提醒他:“七妹妹,相里家轻易得罪不得,虽然我们家姑娘相里家都是四大家族之一,但相里家的实力比其余三家加起来还要强大数倍,咱们好像惹不起啊。” 元气瞥她一眼:“那也不能委屈我自己啊。” 江酒露十分不解,声音都提高了两度:“小九爷这么喜欢你,娶你肯定让你做正妻,这怎么算委屈你呢?” 白扶珺觉得这件事他已经被牵扯进去了,没准以后小九爷会处处针对他。 “七妹妹,你当真打算一辈子不嫁人吗?” 元亓嗯了一声:“我早就想好了。五姐姐,我不乐意的事情,就是委屈我。” 江酒露心里是高兴的,这表明,七妹妹也不喜欢白扶珺,七妹妹看白扶珺纯粹是因为白扶珺长的养眼。 白扶珺朝元亓竖起大拇指:“六哥哥佩服你,连相里家的婚事也敢拒绝。” 温竹筠轻嗤一声,十分傲娇道:“这算什么,她前些日子还捉弄了皇帝跟太子,现在也不没人找她麻烦吗?” 白家也有不少人在朝为官,元亓收拾鬼王的事情,白扶珺也知道。 “这倒是,如此看来,不是谁都能配得上我七妹妹的。不过若是小就也也配不上七妹妹,那天底下谁还能配得上七妹妹?” 元亓瞪他一眼:“你还有完没完了?” 白扶珺立刻改了话题:“吃吃吃,都凉了。”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谁也没有再提。 吃完饭,元亓回到大槐树底下摆摊,白扶珺去了东宫。 温竹筠也看了不少卜卦的书,可是元亓这里来客人卜卦,她却算不出来。 看起来算卦并不难,可是她觉得自己连门路都摸不着。 这道门学问,可没有那么简单。 今日算卦结束,时间还早,三人便去逛街,江酒露想买一些首饰,可元亓跟温竹筠对这个都不感兴趣,江酒露一个人挑着也没什么意思,不过她觉得元亓虽然是道士,温竹筠是纸糊的,但终究都是女子,还是替两人挑了些首饰。 元亓乐得接受,虽然她挑的这是普通首饰,并非法器,但元亓依然很高兴。 温竹筠本也是爱美之人,很高兴的谢过江酒露,跟她说话也逐渐多了起来。 江酒露眼光毒辣,总能挑到适合的东西,去了几家布庄,她又给两人挑了不少布料,尤其是给温竹筠挑了几样,花样好看,做出衣服来还能有些英姿飒爽的效果,温竹筠很是喜欢。 “你眼光很好,很会挑东西。”温竹筠忍不住夸赞两句。 买了一大堆东西,元亓又去了道门的店铺,买了些符纸跟朱砂,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绿竹告诉她,夫人传话来,说过两日太子妃生辰,大家都去东宫看太子妃去。 第209章心理阴影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钦天监。 一名蓝衣小道士低眉顺眼的禀报:“禀报师父,元亓今日跟白家六公子在白鹤楼吃饭。” “她倒是整天优哉游哉的,她每日还去天水街摆摊吗?”玄清冷冰冰的问。 空墨道:“是,就在咱们无极宫附近,每日三卦。师父,两位师兄就白死了吗?” 玄清响起空青和空灵来就十分难过,那是他精心培养多年的得力弟子,是他最为骄傲的弟子,元亓杀了他的两个徒弟,没有一点自责,凶手逍遥法外,让他怎能甘心。 玄清露出一抹狠厉之色,无极宫为皇上做了这么多事情,皇上却不肯护着无极宫的弟子,眼看着无极宫弟子惨死,也不下旨惩罚罪魁祸首。 前些日子为他殚精竭虑的玄机死了,皇上也只是唏嘘两句,问了玄机是怎么死的。 这薄情的皇上可真让人寒心,想报仇,指望皇上是不行了,得靠自己。 不过玄清反应很淡,他没什么表情的说道:“他们二人学艺不精怨不得谁。” 空墨不敢说什么,他知道师父一向感情冷淡,谁死了他也不难过,随后他说了这次来的目的:“师父,皇上传您过去商议事情。” 玄清缓缓起身,轻哼了一声:“不过是商议怎么对付四大家族的事情,不必着急。你吩咐下去,差人继续盯着元亓。” “是。”空墨跟着玄清已经有三个多月了,玄清从来不教他什么术法,只是让他做一些隐秘的事情,虽然他心里很不高兴,但成为师父的关门弟子之后,周围的师兄弟们对他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了。 空墨还是很满足的,他相信,时间久了,师父一定会教他术法的,或许现在就是在考验他。 他得经得起考验,再说很多高人的弟子都要经过这样一段时间。 …… 中午,凤贵妃面前的桌上,摆着精致的菜肴。 大多数都是太子爱吃的,她手边放着一本册子,是东宫敬事房送来的。 凤贵妃一页一页的翻过去,看的直皱眉头。 “真是不像话,太子血气方刚,怎么七八个月都不曾宠幸嫔妃了?我还等着抱孙子呢,这样下去怎么行?” 她有沉重的叹息一声:“这个太子妃也是,怎么也不来本宫面前说这件事?” 旁边的嬷嬷接过来那本册子,递给了旁边的太监,挥手让他们下去了。 随后嬷嬷猜测:“太子妃年纪小,这种事情估计说不出口,不如娘娘把太子妃叫过来,指点一二。” 凤贵妃嗯了一声:“算起来,太子也是从上次出事之后才这样的,我问了他好几次,他就是不肯说被那檀溪囚禁的一段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莫非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 嬷嬷在旁边叹气:“或许是吧,奴婢也觉得太子有事情瞒着娘娘,娘娘跟殿下好好谈谈吧。奴婢瞧着这些日子殿下性情也孤僻多了,不爱说话,跟娘娘也客客气气的,不像从前那般什么都说了。” 凤贵妃也犯愁,从前他儿子跟她亲近的很,无话不谈,从兄弟关系,到哪个宫女勾引他,到哪个太监又跟哪个宫女对食了,他都八卦。 现在除了请安客套两句,什么都不肯说了。 正说着,萧毅就来了,脸上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开口给凤贵妃请安:“母妃,叫儿子过来有事吗?” 就算是跟凤贵妃打招呼,萧毅也淡淡的,没什么兴致,瞧见一桌子菜也没多看两眼。 凤贵妃看在眼里,心里很是心疼,儿子最爱吃的菜都没兴趣了,这可怎么是好? “坐下陪母妃用膳,你瞧你这些日子都瘦了,是不是东宫的那些个厨子不尽心伺候?”凤贵妃神色有些凌厉的问。 萧毅瞧着一大桌子菜基本上都是他从前爱吃的,知道母妃的意思,心里就有些烦躁,他最近很烦别人在他耳边念叨该这么办该那么办。 “母妃别多心,奴才们伺候的很好,是我没什么食欲。”萧毅皱眉,很是反感凤贵妃说这些,这些日子他就想随着自己的心意过日子,“你别说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 凤贵妃让嬷嬷和侍从们都退下,才耐心的开口:“我看了敬事房的彤史,都几个月了,你怎么也连一个嫔妃都不召?若是不合心意,母妃再给你重新挑几个伺候。” 萧毅更烦躁了,又想起被囚禁的时候,被那些女鬼调戏强暴,简直生不如死。 这件事他谁都没告诉,怕丢人。 也因为这件事,他对女子有了心理阴影,不想接触女子。 他虽然知道他的女人不会那么干,但他还是无法劝自己亲近那些女人。 “母妃,你别说了,我不需要,太子妃挺好的。” 这些日子江白露也不总缠着他了,而是很贴心的送了补品就走了,他对太子妃的识趣很满意。 “这怎么行?”凤贵妃也有些急了,“儿啊,你大婚也有段时间了,太子妃的肚子还没动静,皇后都明里暗里的拿话刺我……” 萧毅不耐烦道:“我说了,不需要,母妃就别多操心了。” 他也没心情吃饭了,放下筷子站起来道:“我吃饱了,母妃自己吃吧。” 说完他也不等凤贵妃同意,直接走人了。 嬷嬷进来就瞧见凤贵妃暗自垂泪。 “娘娘,别难过……” 凤贵妃哽咽道:“他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才会变成这样的。我这当娘的,看着儿子痛苦,却一点忙都帮不上,我心里难受啊。” 嬷嬷也没什么法子,现在只能在太子妃身上想办法了:“娘娘,要不然,咱们让太子妃过来一趟吧,或许太子妃会有法子。” 凤贵妃并不这样觉得:“她能有什么法子?不添乱就不错了。她若有法子,还会有今日的事情吗?我还用得着费尽心思的请太子用膳?” 嬷嬷轻声劝说:“娘娘,奴婢打听过,太子妃从前也总去烦太子,没少挨太子的骂,可最近太子对太子妃态度好了些,咱们叫她过来,万一她有法子呢?” 凤贵妃摇头叹息:“不必了。” 第210章太子妃聪慧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没过几日,江白露的生辰到了,相里明珠带着儿媳还有女儿去了东宫。 元亓本来不想去,不想掺和江白露和萧毅夫妻之间的事情,更不想管萧毅的闲事。 可是相里明珠愣是拉着她去了,说少摆摊一日也就三十文钱,江家不缺那三十文钱。 但东宫不是每日都能去的,元亓只好跟着她们去了。 今日来给江白露庆贺生辰的就只有江家人,江白露怕人多了,会惹太子厌烦,就打算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就好了。 江白露住在凤仪宫,偌大的宫殿十分安静,太监和宫女都安安静静的站着,一句话都没有。 元亓就吐槽一句:“怎么死气沉沉的?” 江白露听见她这句话,就叹息:“东宫到处都这样,前几日殿下瞧见几个凑在一块说话的太监,打了板子,一个太监直接被打死了,从那以后,整个东宫都安静下来了。” 元亓嗯哼一声:“太子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她不喜欢多管闲事,但她喜欢听八卦看热闹。 江白露白她一眼:“你可小心点吧,太子这些日子心情不好,小心你这话传进他耳朵里,他找你不痛快。” 江白露说完还担心的看一眼周围的宫女太监,唯恐有哪个多嘴的给太子告状。 好在那些太监宫女都当自己是死的,没人抬头看元亓,江白露才松了一口气,请几人进屋。 江松露和江酒露都觉得凤仪宫很气派,自顾自的在屋子里参观了一圈,眼里都写满了羡慕。两人不是羡慕江白露的住处多奢华,而是羡慕江白露嫁的好。 当今太子妃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么人伺候,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做太子妃? 将来那肯定就是皇后啊,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元亓也跟在后边逛了一圈,屋子里确实奢华,不过她没什么感觉,也就那样。她也不羡慕江白露的生活,她就喜欢闲云野鹤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日子。 江白露带着相里明珠参观了一圈,相里明珠知道女儿平日里生活都是怎么样的,心里也放心了不少。 离午膳的时间还早,江白露带着大家到处转一转,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东宫的花园里。 元亓发现东宫的花园也是经过高人设计指点的,风水布局很好,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 花园里开满了各种各样的名贵的花,有些品种连江家也没有,江酒露和江松露都欢喜的不行。 江白露瞧见两人很难得的没有吵架,心里也很欣慰,就让宫人挑了她们喜欢的花枝剪下来,等她们走的时候带走就是了。 萧毅在自己书房里批阅奏折,洪四宝来报,说太子妃陪着娘家人在园子里逛,而且江家七小姐也来了。 萧毅停下笔若有所思,不多时他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太子妃倒是个聪慧的,我才说了太子妃最近被冷落了,若是觉得无趣,便让娘家人进宫来陪她几日。她这么快就行动了。” 他批完了手里的一本奏折,放下笔就站了起来:“去小花园,本宫许久没有陪太子妃好好说话了。” 洪四宝眉开眼笑,他就知道他赌对了,太子殿下其实想见的是七小姐,太子每次遇到问题都会去找七小姐,只不过最近跟七小姐闹得有点僵,不好主动凑到七小姐身边去。 这次七小姐肯来东宫,大概也是想跟太子和解。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跟在太子身边伺候,要说了解太子,那非他莫属。 洪四宝让人都远远的跟着,他陪在太子身边。 萧毅一进小花园,就瞧见江白露带着江家人在园子里闲逛,元亓很悠闲的跟在最后,手里拿着一枝花,放在鼻尖闻。 他走到凉亭里,坐在圆凳上歇息,洪四宝立刻让后面的人把茶水和点心还有一个长条状的小盒子都放下。 随后就带着人退下了。 江白露瞧见萧毅在前边,心里很是激动,太子知道今日是她的生辰,特意等在这里的吗?太好了,太子这些日子对她不冷不热,见面也就是两三句话。 今日太子看起来心情不错,或许晚上两人可以……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江白露想了很多。 她心里欢欣雀跃,也不敢表现出来,小心翼翼的带着家人过去见礼。 元亓跟在最后,走路姿势颇有些混混的模样,她跟着大家施礼都十分敷衍,也不上前主动跟萧毅说话,就看着萧毅跟相里明珠寒暄。 萧毅亲自打开那个细长的盒子,是一直金步摇,他让洪四宝从库房里随表挑的。 就这样,江白露收到太子礼物也十分高兴。 她看的出来太子兴致并不高,就带着家人告辞。 萧毅见元亓不主动说话,只能他主动出击了。 “七小姐请留步。” 元亓就知道萧毅这个人没事不找她,这次找她肯定是遇到事情了。 她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小,一脸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就留了下来。 江白露经过这么多事,不在怀疑两人有什么私情,她到现在才确定一件事,就是太子让她的家人进宫,其实就是想见一见元亓。 果然她让母亲一定带着元亓,是做对了。 “太子殿下找我有什么事吗?”元亓态度冷淡疏离,她觉得萧毅是个记仇的人,应该还记得上次她收拾凤贵妃的事,没准除了问必要的事情之外,还会为难她一番,替母妃报仇雪耻。 萧毅还没说让她坐,她自己就坐在了萧毅的对面,自顾自的倒茶。 “我上次被檀溪囚禁了四个多月,还多亏七小姐出手相救。多谢了。” 元亓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在手里转着茶杯:“殿下说错了,那次是国师救的你,可不是我。” “不,就是七小姐你,没有你,国师不一定是檀溪的对手。七小姐的本事我还是知道的。”萧毅见元亓的态度,就知道人家这次不会轻易帮忙了,若是不拿出点态度来,说不定自己的麻烦还是解决不了。 元亓轻笑一声,直接说出了自己心里想的事情:“我还以为殿下要为凤贵妃报仇呢。” “七小姐说笑了,我母妃跟你没仇。” 第211章我想忘记那些事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觉得世间心胸宽广的人不多,而太子富有天下,人人追捧,更不可能是心胸宽广之人。 她幽冷的眸子盯着对方,脸上是似有似无的笑意:“难道凤贵妃就不记恨我?就没让殿下收拾我?” 萧毅心里也窝火:“难不成本宫的母妃让人羞辱了,本宫还得把自己的脸也伸给对方,让对方羞辱?七小姐,这些日子本宫不是没有找你的麻烦吗?” 元亓点了点头:“那倒是,这么说太子殿下宽宏大量不与我计较咯?” 她说话故意留下漏洞,不动声色的给萧毅挖了个坑。若是萧毅说不跟元亓计较,那就是说萧毅觉得凤贵妃被钉在那里十二个时辰这件事,萧毅是觉得错在元亓,而非凤贵妃。 反之,萧毅就会觉得是凤贵妃的错。 萧毅这段时间也琢磨过元亓态度的突然变化是因为什么,大概就是因为他某些地方做的不合元亓的心思。 他浸淫朝政多年,自然很容易就想到这其中的关键了。 他认真的回答:“七小姐不要这么说,这件事本来就是本宫的母妃先找你麻烦的,七小姐只是让本宫的母妃在那里不能动弹,这已经是七小姐手下留情了。若是换做常人,得罪七小姐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元亓甜甜一笑,露出与她这个年纪不符的古怪表情:“殿下说笑了,我可不敢找凤贵妃的麻烦。不知殿下此次找我有何事?” 前尘旧事说完了,元亓才说起正题。 萧毅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个元亓总算是肯帮他了。 离开元亓他还真是步步艰难,他也认识到了,他离不开元亓。 萧毅眸光黯淡下来,神情有些憋屈:“我记得,七小姐说过,我的储君之位能保住,可就是比较坎坷。我最近深刻领教了这个坎坷,不瞒七小姐,我遇到了一些事,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元亓托腮看着他,她不知道萧毅遭遇了什么,不过她了解一点檀溪,檀溪虽然占据了萧毅的身体,却忌惮元亓,不敢真的把萧毅弄得魂飞魄散了,但也绝不会让萧毅好过,所以,萧毅生魂离开肉身的那段时间,一定不好过。 她有些幸灾乐祸的问:“看起来殿下心情郁闷,好像是被人戏弄了。” 萧毅打算在元亓这里解开心结,可是他又不打算告诉元亓实情,因为那实在是太丢人了,他是一国储君,却被几个女鬼给侵犯了,说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所以这件事他谁也不会告诉,打算一辈子烂在肚子里。 萧毅冷飕飕的盯着元亓几秒钟,暗暗心惊,不愧是道法高深的道士,居然都能看出来。 不过他也没承认,只是问:“七小姐可有法子让我忘记生魂离体的那段时间的事情?” 元亓面带嘲讽的笑意:“有,而且非常简单,不需要殿下把那件事说出来。” 萧毅看对方的表情,感觉对方已经知道了那件事,而且在毫不留情的嘲笑他,他有些恼怒:“七小姐笑什么?” 元亓收敛了笑容:“没笑什么,只是感叹殿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有苦恼。不过殿下放心,殿下以后的人生会无比顺遂,再也没有坎坷了。” 萧毅心里还真挺高兴的,他就怕以后的人生永远这么坎坷。 “多谢七小姐吉言。” 元亓没兴趣知道萧毅那段时间到底遭遇了什么,她朝萧毅勾勾手,萧毅脑袋伸过来一些。 她伸出手指抵在萧毅额头上,淡淡的黄色金光瞬间溢出,一点一点的渗入萧毅的额头。 元亓道:“殿下想着那些想忘记的事情便可,这个术法过后,殿下会渐渐淡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萧毅闭上眼睛回想那段不堪的回忆,身为生魂的他,虽然有修为,但仍然不是那些女色鬼女厉鬼的对手,他被那些女鬼扒光了衣裳,几个女鬼一起欺辱戏弄他,逼着他做各种各样羞耻的动作。 每次想起来,萧毅想死的心都有。 他也曾想过找那些女鬼报仇,可是玄清早就让那些女鬼魂飞魄散了,他报仇无门。 每日陷在那些痛苦的回忆里。 他也无心宠幸嫔妃,他觉得那些嫔妃简直就是那些女鬼的化身。 元亓施展术法,自然也能接收到萧毅的记忆。她冷静的审视萧毅的表情,痛苦彷徨迷茫,生不如死。 术法不过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 萧毅支撑不住,头直接磕在桌上,沉沉睡去。 元亓低声道:“睡吧,睡醒了就忘记不愉快的事情了。” 不远处,洪四宝眼瞅着殿下趴在了桌上,就走了过来,疑惑的看着元亓:“七小姐,这……” 洪四宝也不知道萧毅最近怎么了,情绪不稳定,总是无缘无故发火,惩罚下人,大家都快受不了了。 他瞧见了元亓施法的全过程,知道是太子允许七小姐施法的,因为他昏过去了,洪四宝也不敢质疑。 元亓缩回手:“殿下累了,送殿下回去吧。” 洪四宝叫来了软轿,让人小心翼翼的抬着萧毅回去了。 不远处的江白露也瞧见这一幕,她没敢过来,她觉得萧毅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所以特意等萧毅被抬走才走了过来。 “七妹妹……”江白露不是不敢问元亓,而是忌惮萧毅,她不敢问元亓在做什么,萧毅怎么了,而是问,“殿下他没事吧?” 元亓听对方的话,就知道对方成亲以后成长了不少,说话很有水平。 “殿下没事了。” 元亓刚回到凤仪宫,洪四宝就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匣子。 他态度很恭敬,和上次请人时候的嚣张放肆判若两人。 “七小姐,殿下去花园之前吩咐过奴才,若是七小姐给殿下施法,就让奴婢把这个送来。” 元亓不客气的接过来,打开瞧了一眼,里面厚厚一摞银票,少说也得三四万两,太子这是连前几次的钱都给了呀。 她顺手就放进了身侧的布包里:“我收下了,劳烦洪公公转告太子,从前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 洪四宝客套了两句就走了。 相里明珠看的清楚,那匣子里是一摞银票,还在元亓身后小声嘟囔了一句:“你赚钱可真容易。” 第212章新娘子不见了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回到江府,天色已经不早了,元亓得了不少花枝插瓶。 元亓不太懂插花艺术,但温竹筠很擅长,她修剪花枝插瓶很有水平,元亓看她忙活,就想起她执着于涂山里的那段日子。 温竹筠居然说放弃就放弃了,连一点难过都没看见。 过了约莫半个月,早就过了江府集中做夏衣的时候,相里明珠突然差荷香送来几件夏装,都是好料子的。 送衣服的理由很简单,说是元亓今年个子长的快,衣服不合适了,又送过来几套。 实际上是江白露那边传消息来,说是太子已经留宿凤仪宫好几次了。 相里明珠没有明说,但元亓还是能算的出来。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元亓就上午出摊半日,中午到时候就回来,下午懒洋洋躲在屋里乘凉。 这日早上,元亓随便用了一口早膳,就带着温竹筠出门了。 前些日子江酒露一直也跟着去凑热闹,目的很简单,想再次碰见白扶珺,可是一连半个多月她也没见到白扶珺的影子,而且算卦其实挺无聊的,再加上最近天气挺热,她也就放弃了。 元亓坐下还没多久,江君玉就骑马过来了,跟他一起骑马过来的还有一个穿着大红婚袍的年轻男子,看上去跟江君玉差不多年纪,这男子一脸愁苦,眼下有些青黑。 两人的到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毕竟穿着婚袍出来的人并不多,附近摆摊的几个人都侧耳倾听怎么回事。 江君玉脸色焦急的跟元亓道:“你果然在这里,这位是我的一个同窗,唤作朱全海,昨日他大婚出了点事,请你帮忙过去瞧一眼。” 江君玉瞧着周围人八卦的样子,也不想把同窗的事情搞得人尽皆知,便小声告诉元亓:“是新娘子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从娘家出来半路上不见的,就那么突然消失了,迎亲送嫁的人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昏迷了一阵,醒来之后花轿就空了。” 元亓哦了一声,并没觉得有多稀奇,去年无极宫跑出去很多厉鬼恶鬼,到现在各道观都没有捉完,民间出点怪事一点也不稀奇。 “好,走吧。” 朱全海感激的朝元亓作揖:“多谢七小姐,在下感激不尽,赶快跟我走吧。” 江君玉轻轻一拉就把元亓拉上了马背,而温竹筠翻身坐在了元亓身后,三人共乘一骑,看着夸张,其实并不重。 元亓年纪小,人很轻,温竹筠是纸糊的,重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只是朱全海不知情,他觉得很是不解:“江兄,你们三人乘坐同一匹马,马会受不了的,要不让那位姑娘跟我共乘一骑?” 温竹筠打量对方,直接跳了过去,还淡淡道:“走吧。” 几人直接沿着天水街往前走,直接从南门出了城,出城三十里之后才停了下来。 朱全海指着面前的林荫道解释:“昨日傍晚就是在这里,新娘子不见了的。” 他一边详细介绍昨日迎亲队伍遇到的事情:“昨日我大婚,因为距离有点远,需要去五十里外的天涯镇去迎娶新娘,所以天不亮我就带着迎亲队伍出发了。出发的时候很顺利,因为娶亲讲究不走回头路,所以去的时候跟回来的时候不能走同一条路。我也就没有从这条路经过。” 他很是担忧,一夜过去了,新娘子恐怕早就失去了清白,哎! 他当时就在现场,却也不知道新娘子去了哪里。 他继续说:“家里的长辈早就差人核实过,这条路安全的很,最近一两年也没出过什么山匪出没的事情,最近京都及其附近的治安也很好。怎么就出这种事了呢?” 元亓看过去,此处是一座不知名的山脚下,夏日里树木茂密,这座山上的树木尤其高大茂密,颇有遮天蔽日的趋势。 “出事以后,可找过附近的山匪?”元亓淡淡的问,一边眯着眼睛看那林子里的情况。 朱全海心情很不好:“找了,能派的人都派出去了,方圆百里就没有山匪,而且也报了官,官府说方圆两百里都没有山匪。七小姐你本事大,能不能算一算我的新娘子到底让何人给掳走了呢?” “现在,不只是我们家在找,连新娘娘家人也在找,出动了好几百人,可一整夜过去了,一点音信也没有。我们也问了不少附近的村民,并未有人瞧见有山匪劫走了新娘。这可怎么办呀。” “你可知道新娘的生辰八字?”元亓抬脚往树林走去。 朱全海跟着江君玉也跟了过去。 江君玉还介绍:“我这位同窗跟新娘子定亲十年有余,可谓青梅竹马,七妹妹,你可一定要帮他找到新娘子。” 元亓嗯了一声。 江君玉见她进了树林,就有些兴奋,以为元亓有了什么发现:“新娘子就在这个树林里吗?” “没有。”元亓往树林深处走去,越往里走就越觉得阴凉,甚至还有种阴冷的感觉。 果然有淡淡的鬼气,元亓又在周围查看了一番,确定新娘子曾经来过这里。 她抬起右脚用力跺了一下:“出来。” 下一秒,比元亓还要矮一个头的土地出来了,两人客套的跟元亓打招呼:“不知天师召唤有何事?” “昨日傍晚,有一队迎亲的队伍从山脚下经过,新娘子不见了,你们可曾见到?” 土地想了想:“是有这么回事,但小仙不知那是何人所为。” 元亓眼神凶狠的看着他:“你不知道谁还能知道?快说!当时瞧见了没?” 土地缩了缩脖子,嘿嘿一笑:“真没瞧见,天师想啊,一天天的地面上那么多人那么多事,我怎么能事事都有印象呢?不过我可以确定不是人干的,因为我虽然没瞧见新娘子是被谁弄走的,但可以确定速度很快,也就办盏茶的功夫,新娘子就失踪了,不是妖就是鬼。” 元亓摇头:“附近没有这么大本事的大妖,那就是鬼咯?” 朱全海整个人十分震惊,他只听说过土地,见还是头一次见,他就急切的跟土地说起昨日傍晚迎亲队伍从这里经过的情景。 第213章乱葬坑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瞧着朱全海认真给土地讲述事情经过的样子,就觉得很没必要,但她也没阻止,而是跟温竹筠一起在林子里寻找恶鬼留下的痕迹。 元亓确定这件事是恶鬼干的。 温竹筠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也发现了恶鬼留下的痕迹:“真是奇怪,若是恶鬼害人,为何只害新娘子一人,别人的魂魄对于恶鬼来说也是很好的修炼资源,怎么不一同吃了。还有活人肉身对恶鬼没什么用吧?他们把新娘子掳走做什么?” 元亓盯着温竹筠,觉得温竹筠确实有了很大的进补,也确实聪慧。 “你觉得呢?” 温竹筠捏着下巴思索片刻:“我觉得这恶鬼可能认识新娘,他掳走新娘不是为了修炼,而是为了新娘这个人。” 元亓赞赏的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就看那些恶鬼把新娘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两人朝土地走过去。 那边,朱全海在痛哭流涕的求土地再想想,求他提供一点线索。 元亓也嘲讽那个土地:“你平日里没少享受百姓的供奉,怎么遇到这么一点事就不给办呢?小心我给玉皇大帝告状,让玉皇大帝免了你的差事。” 土地果然慌了,他态度卑微的求元亓:“天师别这样,我记得是一个长的很俊俏的鬼掳走了新娘子,往西南方向去了,百里之外有个乱葬岗,据说那边聚集了不少恶鬼,天师不妨去那边看看。” “这还差不多。”元亓斜他一眼,告诫他,“以后你当值到时候还是留点心吧,别的天师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土地吓得赶紧道谢:“好好好,小仙一定记住天师的话。” 朱全海本不信怪力乱神这一说法,可今日都见到了土地,他不信也不行了,不过一想到新娘子被恶鬼掳走了,他就害怕:“道长,我的新娘子真的让恶鬼给掳走了吗?” 朱全海有些手足无措,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 元亓嗯了一声,有些同情朱全海,这人不仅大婚之日丢了新娘子,而且极有可能被新娘子戴了绿帽。 朱全海给她跪下了:“求道长,一定帮我找回新娘子,多少香油钱我都掏!我跟慧儿自幼青梅竹马,我们两个早已许诺对方这辈子只爱对方一人,没有慧儿,我活不下去。” 还挺痴情的,好了,起来吧,咱们现在就去找你的慧儿。” 江君玉也过来低声跟元亓念叨:“他说的没错,朱兄是个看重感情的人,为了他的心上人,他连通房都没有,是我见过的十分难得的好男人。七妹妹我见你刚才在林子里似乎发现了什么,我就问你一句话,新娘子出事了没有?” 元亓盯着江君玉的眼睛,他说的出事是失身吗?根据她的判断,朱全海跟新娘子的感情应该没有那么好吧? “应该没有,恶鬼跟人是没法那个的……” 江君玉连连点头:“我知道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他的七妹妹才十岁,问她这些好像不大好。他看向元亓,好像并不在意他刚才的问题。 他的妹妹是不能以寻常人来看的。 几人上马,去了西南方向的乱葬岗。 元亓用了缩地成寸的术法,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乱葬岗。 这里是个不大的槐树林,埋在这里的不是客死他乡的人,就是附近几个村子里无儿无女的孤寡者,甚至靠里一点的地方还有一个深坑,里面也扔了些尸骨,都没人埋葬。 一进槐树林,元亓就感觉到一股子阴森之气,或许是因为她的到来,那些恶鬼察觉到危险都藏起来了,元亓并未看到恶鬼的影子,只是感觉到浓郁的鬼气。 元亓察觉到暗处的恶鬼蠢蠢欲动,为了以防万一,她给江君玉和朱全海还有跟他会和的朱府家丁每人一张护身符。 元亓走在最前面,温竹筠走在最后面,确保大家的安全。 温竹筠还提醒大家:“都小心点,这里鬼气很浓。” 朱全海紧跟着元亓,他也感受到了周围环境的阴冷,按理说这都快六月了,就算林子里凉快,也不能感受到冷,可他感受到了。不由得替慧儿担心。 “道长,慧儿她不会有事吧?” “我们这不是来了吗?” 躲在暗处的鬼都吓得瑟瑟发抖,谁也不敢出来。 元亓身上的功德金光十分耀眼,谁也不敢出来送死。 元亓走到了深坑边缘,瞧见里面白骨累累,也不知道多少人死后无人安葬被扔到了这里,这里怨气冲天,怪不得恶鬼都躲在这里。 “出来!”元亓从布包里拿出一柄拂尘,随手挥舞一下,一团一团的黑雾就从阴暗的角落里面钻出来了。 朱全海和江君玉两人背靠着背,江君玉还好一些,他不是第一次看见脏东西了,手里还捏着护身符,不怎么害怕,就是有点寒毛直竖。 但朱全海是第一次看见脏东西,害怕的紧紧拉着江君玉的衣袖,还问他:“这么多鬼,也不知道我的慧儿在哪里,害不害怕……” 江君玉镇定的安抚他:“你别担心,有我妹妹在,她不会有事的,我妹妹很厉害的。” 说话的功夫,元亓轻轻挥舞拂尘,一道罡风刮过,那些鬼颤抖着站在元亓跟前。 元亓发现这里的鬼都是没有鬼力的普通的鬼,是没有能力掳走一个大活人的,她就问:“昨日你们有没有掳来一个新娘子,在哪里?” “在那里面!”一只鬼指了指乱葬坑里面的横在坑底的一块一人高的石头,石头上布满了孔洞,看上去黑乎乎的,还有有黑雾钻来钻去。 元亓瞧的很清楚,这些鬼虽然没有鬼力,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些年也害过人,她一扫拂尘,一阵罡风就把那些恶鬼给吹的灰飞烟灭了。 元亓看明白了,坑底的那块石头,是个入口,里面应该有更大的空间,她一记罡风打过去,吼了一声:“把人交出来!否则踏平你的老巢!” 话落,那块石头上的黑雾更加浓郁了,几乎把石头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第214章你们今生没有缘分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拂尘加大了力道打过去,石头上的黑雾减轻了些,并且还在慢慢消散。 “你受不了我第二击,不想死的话就出来。”元亓不慌不忙的下令,十分强势。 下一秒,就有一大团浓郁的黑雾从里面钻出来,还带着一个红色的身影。 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元亓跟前,那团黑雾给元亓跪下了:“天师别杀我,天师别杀我,你听我解释……” 元亓轻蔑一笑,很是看不上这没骨气的鬼,讽刺的开口:“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要跟我大战三百回合呢,抢人的时候也这么怂吗?” 那团黑雾凝成一个人形,渐渐露出本来面目来,是个风流俊俏的年轻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岁上下,跟朱全海江君玉差不多的年纪。 朱全海跟江君玉瞧见那张熟悉的面孔,十分震惊,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开口:“李子旺!” 李子旺看向两人,脸上出现了愧疚之色,但仅仅只是几秒钟,随后就变成了决绝的神色。 朱全海十分不解,他想象过很多种恶鬼的样子,可唯独没有想到掳走他心上人的会是他昔日的好友。 从前两人关系很好,跟江君玉,他们三人经常一起谈天说地,一起喝酒,几乎无话不谈。 朱全海更是跟李子旺关系更为密切,还把自己的未婚妻何嘉慧介绍给了李子旺,李子往因为生病不治身亡,朱全海十分难过,还亲自去吊唁过他。 “子旺,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而且是在这种地方。只是,你为何要掳走慧儿啊?” 何嘉慧还是一身新娘装扮,这是头上的盖头不见了,她瞧见朱全海立刻就跑到了朱全海的身边,还藏到了他身后,急切的解释:“我们只是说话,并没有做其他的什么,我还是清白的……” 古代女子最看重清白,若是朱全海不信她,她就只能去死,跟李子旺团聚了。 朱全海点头,发现何嘉慧脸色惨白,一副吓坏了的样子,并且拉着她的手还能感受到她的手很是冰凉,看来是没少受惊吓。 “我知道,我相信你慧儿,你现在不用害怕了,有我在,有道长在,你不会有事的。” 何嘉慧看向比自己还要矮一点的元亓,就有些不大相信:“这道长年纪也太小了吧?” 江君玉拱手道:“嫂嫂,这是我妹妹,本事很大的,就是她逼着李子旺带着你出来的。” 何嘉慧半信半疑:“真的吗?” 朱全海重重点头:“没错,这个道长可厉害了,她一下子就知道你被恶鬼掳走了,是她带着我们来这里救你的,要不然就凭我们,怎么也想不到你会在这种地方啊。” “嘉慧妹妹!”李子旺崩溃的喊了一句,看那神情万般不舍,“你别怨我,我实在喜欢你,我也没有要加害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在你成亲之前跟你说几句话,我没有恶意。当年我从看到你第一眼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你,我决定这辈子非你不娶。” 朱全海生气了,侧身把何嘉慧挡了个严严实实,他愤怒的指着李子旺:“你怎能如此,我好心介绍你们认识,你居然觊觎好友的未婚妻!你还是不是人?” 李子旺缓缓站起来:“朱兄,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实在是情不自禁,你以为我是怎么死的?我身体一向康健,怎么会因为一场小小的风寒就死了呢?我那是相思成疾,我明明知道我跟嘉慧不会有结果,但我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上她,我作践自己的身体,才导致一命呜呼。” “我以为我死了以后也就没事了,一死百了。没想到我阳寿未尽,没有阴差来接我,我沦为孤魂野鬼,被一个坏道长给捉去,为了不被别的恶鬼吞掉,我只能变强吃掉其他的鬼,那坏道长强化了我的怨气,让我成为恶鬼厉鬼,让我害人,想让我丧失理智,可我心里想着嘉慧,保持这最后一丝理智。” “后来也不只怎么回事我逃了出来,我想再看一看嘉慧,可是我已经死了,嘉慧听不到我也看不到我,我也不忍心伤害她,只能陪着她。我也不敢入她的梦跟她想见,怕对她的身体造成不好的影响,我做的还不够吗!” 朱全海听了丝毫不为所动:“你既然知道跟在嘉慧身边对她不好,你为什么还要害她,还要抢走她!” 李子旺突然大喊起来:“我只是不想让她嫁给别人!” 他飘过去,面对何嘉慧:“嘉慧,从昨晚我掳你来,你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一个劲的骂我,我做错了事,我对不起你,我给你道歉。不过我就想知道一句话,你喜欢过我吗?仰慕过我吗?” 他已经想好了,但凡何嘉慧说一句喜欢他的话,他立刻带着何嘉慧远走高飞,去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就算被天师打的魂飞魄散也在所不惜。 何嘉慧轻轻摇头:“我只是把你看做全海的好友,对你客气了一点,没想到你会误会至此。” 李子旺十分悲伤失望,喜欢了多年的女子,竟然对自己一点意思也没有,他绝望的摇头:“不,嘉慧,你别这样对我,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元亓眼看着他又要去拉何嘉慧,一记拂尘就打了过来。 李子旺的魂体痛不可挡,立刻往后退了好几步,惊恐的望着元亓:“天师,我只是不甘心啊。” 元亓凉薄开口:“你们今生并无缘分,我让阴差带你去地府,别在阳间徘徊了,对你没好处。” “不……我不……”李子旺嘶吼起来,周身又开始翻腾黑气,甚至眼睛开始变成赤红色,声音也变得粗狂狠厉:“嘉慧,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跟不跟我走?” 何嘉慧害怕的很,拉着朱全海就躲到了元亓身后,还语气坚决的说道:“我不跟你走!我早就跟全海哥哥说好了,此生非他不嫁,他也非我不娶。” 李子旺周身的黑气越来越浓,开始低语召唤周围的恶鬼…… 第215章又收获不少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正欲轻甩拂尘,灭了这个李子旺。 旁边的温竹筠冷然出声:“我来!” 她跟随元亓快一年了,也学了不少东西,却从未出手过,只是偶尔替元亓跑腿去送点药,或者买点东西。她虽然不用吃喝,但也需吸食元亓院里的灵气,这样的做派,就相当于白吃白喝。 她早就觉得她这样不合适,应该做点什么报答元亓,也证明自己不是无用之人。 元亓收回拂尘,转头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你对付他倒也可以,他虽被炼化过,但修为不高,你正好试试身手。” 温竹筠很自信,从元亓手里接过拂尘,冷声说了句:“我好歹也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女将军,对付这样的蝼蚁,应该不成问题。” 说完,她就冲了出去,霸气的甩出拂尘,朝着李子旺杀了过去。 元亓看她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招式凌厉丝毫不给对方留活路,那一记一记的拂尘打出去,竟也生出一些灵力来。 这灵力打在李子旺身上,他魂体发虚,从前从未觉得拂尘是个兵器,那带着白毛的玩意不过是用来扫一扫桌案上的尘土的。 没想到打到身上竟然这样疼。 他不敢轻视,认真和温竹筠对站起来,对方这样凌厉的攻势,一看就是打架的好手。 温竹筠佩服元亓,就这么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拂尘,竟然也被她蕴养成了厉害的法器,她虽然也学会了蕴养法器,但修为太低,根本就无法蕴养法器。 李子旺很菜,他只跟厉鬼恶鬼打过架,而且那些厉鬼也不是正规军。 李子旺生前就是个读书人,根本就没有碰过兵器,不过几招的功夫,他就招架不住了。 对方不但攻势凌厉,而且鬼力明显比他大一些,他根本就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 温竹筠越战越勇,连续用拂尘打击对方,李子旺魂体渐渐发虚,最后魂飞魄散。 他引来的那些鬼魂一看这种阵仗,根本就不敢凑过来,逃的逃散的散。 “还不错嘛!”元亓欣赏的看着温竹筠,“你打架的招式很漂亮。” 温竹筠低头看了一眼这拂尘,真想据为己有,可元亓给她的已经够多了,她不能贪得无厌,她双手奉上拂尘:“还得多谢你给我机会。” 元亓并未收回拂尘:“这拂尘我平日里也不怎么用,我看你用的挺趁手的,就送你吧。” 温竹筠也不矫情:“那就多谢你了。” 江君玉也凑过来,对着温竹筠就输出了一顿彩虹屁,他平日里很少夸人,温竹筠是他见过最英姿飒爽的女子。 旁边的何嘉慧见到李子旺消失了,才从朱全海身后出来:“多谢两位道长,我也是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李子旺把我掳来,苦苦哀求我让我跟他拜堂,好在他并未逼迫我,只是让我待在那种到处都是骷髅的山洞里,我到现在两腿还发软呢。” 说着,她就跪了下去。 元亓扶住她的手臂:“不必如此,我也不是白帮你的,是要收钱的。” 朱全海站在何嘉慧身边,满脸感激,他亲眼看到李子旺死在他面前,心里没有半点愧疚,只觉得对方活该。 今日多亏有道长在,要不然慧儿说不定就死在这荒郊野岭了,他感激的开口:“多谢道长,日后,我定奉上重金酬谢。” 说完,他拉着何嘉慧朝元亓跟温竹筠深深的鞠了一躬。 两道功德金光飞入元亓跟温竹筠的灵台。 温竹筠只感觉灵台清明了不少,身上的力量也好像增加了。 离开之前,元亓用红莲业火焚烧了乱葬坑,将坑里的骸骨都化为灰烬。 朱全海让跟着来的家丁把这乱葬坑给埋了。 元亓又收获了不少的功德金光。 那些死在乱葬坑的孤魂野鬼纷纷朝元亓施礼。 元亓索性念经超度他们,还请来了阴差将他们带走。 乱葬岗的阴气慢慢消散,夏日的热浪从四周扑来,这里不再阴冷。 做完这一切,元亓才跟着大家一起离开回城。 隔日一早,元亓刚刚跟着温竹筠出摊,朱全海就跟何嘉慧来了,两人携手从马车上下来,面带微笑。 元亓远远瞧见两人心情很好,就知道两人的感情并没有因为李子旺的介入有了嫌隙,感到十分的欣慰。 朱全海从下人手里接过来一个小箱子:“一点香油钱,不成敬意,还请道长笑纳。昨日多亏了您帮我找回慧儿,要不然我这一辈子都要活在痛苦内疚之中了。” 温竹筠上前接了过来,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满满一箱子小银锭,上门还有十个金锭,出手真是阔绰,怪不得元亓这么喜欢摆摊。 元亓也瞧了一眼,很满意:“客气了,这也是夫人的造化,你们的福气在后头。” 她从布包里摸出一枚平安符来双手递给何嘉慧:“新婚大喜,大吉大利,早生贵子。” 小两口相视而笑,心情很好,何嘉慧将平安符握在掌心,贴在心口,眉眼间都是幸福的笑意:“多谢道长吉言,等我生了儿子,再请道长吃饭。” 周围的摊贩,还有路过的路人都好奇的往这边看,元亓的名声又响亮了不少。 章六跟女儿梅子也在一旁看热闹,两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觉得元亓是个很了不起的人,是世上最厉害的道士。 朱全海跟何嘉慧的到来引起的不小的轰动。他本来可以去江府送银子的,可何嘉慧坚持到这里来,为的就是给元亓扬名。 两人离开之后,已经有人排队让元亓算卦了。 元亓今日破例算了十七卦,给排队的人都算完了,才收了摊。 回到江府,元亓发现前厅有客人,是镇国公夫人,元亓不认识此人,也从未听说过此人,但看她眉宇间有淡淡的黑气,她远远的看了一眼,也没进去。 人家没说请她看相,她主动上前告诉人家,人家肯定不高兴。 元亓就美多管闲事,绕过前厅就回了芍药居。 傍晚的时候,相里明珠差荷香来告诉他,过几日镇国公夫人办赏花宴,让元亓也一同去。 第216章不过如此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好奇就说了句:“怎么没见这位镇国公夫人来过?突然就给咱们家请帖,难不成想巴结咱们家?” 江家是四大家族之一,巴结的人数不胜数,难怪元亓会这么想。 绿竹送走荷香,就给元亓介绍起这镇国公夫人来。 “小姐不知,这镇国公夫人跟咱们夫人那是手帕交,镇国公夫人生了两女一子,那长女还跟咱们世子爷有过婚约呢,只不过后来镇国公夫人的长女看上了一个寒门学子,那学子长的十分好看,也才学过人,四年前中了探花。” “镇国公的长女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非得嫁给这寒门学子郑以闻不可,还亲自找上门来,跟着世子爷当面退了婚事,江府的面子真是难看死了。世子爷也好长时间不高兴。他堂堂禁军统领,还立过军功,怎么还比不上一个寒门学子?” 绿竹哼了一声:“从那时候起,夫人就恼了那镇国公夫人,两家也不怎么往来了。要不然凭咱们世子的身份地位还有才学,怎么会等到去年才定亲?这镇国公夫人也没脸,觉得对不起咱们夫人。也不知最近怎么了,居然主动上门。夫人居然还接了她的请帖。” 红杉在一旁努了努嘴:“还能因为什么?听说镇国公夫人的儿子也不小了,有十七了吧?长的倒也人模狗样的,估计这次镇国公夫人办赏花宴,是想给儿子相看吧,没准想娶五小姐或者六小姐,两位小姐虽然是庶出,可出身名门,嫁她儿子做正妻那也是足够的。” 绿竹嗯了一声:“你这么说也有理,你说这次少夫人去不去?若是去了,见了那个跟世子也退过秦的孙巧儿,岂不是很尴尬?” 红杉摇头:“谁知道呢?我听说那孙巧儿的夫婿至今还在翰林院做编修,等着委派官职呢。” 她压低了声音,猜测的问:“你说,是不是咱们侯爷暗中对付镇国公,让那郑以闻不能出头。” 绿竹“嘘——”一声:“可别乱说,这事可不是咱们能议论的,咱们也就是给七小姐提个醒,那镇国公府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那长女,最好别跟她说话。” 两人站在元亓身旁岁岁念,愣是把最近几年镇国公府的八卦都说了一遍,什么镇国公有个十分貌美的小妾,生了儿子已经七岁,镇国公偏爱小妾,打算让小妾的儿子做世子。夫人不同意,闹的鸡飞狗跳之类的。 元亓听两人八卦,对镇国公府也有了大概的了解,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照你们这么说,我就没必要去了吧?” 绿竹和红杉不以为然,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脸不解。 红杉道:“小姐,您怎么没必要去?将来您也是要相看亲事的,总要在京都露脸,要不然,谁知道江家还有您这号人?都知道有位小姐学道法,可不知道有您啊。” 元亓斜了两人一眼,没说什么。 温竹筠挥挥手让两人下去了,就低声跟元亓说话。 “你真不打算嫁人啊?” 元亓淡淡嗯了一声,埋头雕刻玉符,这昆仑玉还是相里幽冥给的呢。 温竹筠就提醒她:“今日你算卦的时候,小九爷坐车从咱们摊前经过了,他看了你好半天,马车都过去了,他还趴在窗口扭头看呢。要我说,小九爷挺不错的,你年纪还小不要忙着拒绝呀。你可没看见,小九爷看你那眼神,别提多伤心幽怨了。” 元亓瞥她一眼:“这跟年纪没关系,成亲有什么好的呀?再说小九爷我也没觉得有多好,不过是容貌比常人好看一点,家世比常人好一点,这两样我又都不稀罕,我为什么要顾虑他的感受呀?” 温竹筠呵呵了:“你别看你这会儿理直气壮,等大一点你可就不这么想了。” 元亓嗯哼一声:“你别忘了,我可是活过很多年的人,我可不是看上去的那样,只有十岁,我思想成熟,说的话都是深思熟虑的之后的。” 温竹筠蔫吧了,她忘了这茬,就根本不能用寻常眼光看待这位。 元亓瞧她的模样,继续说自己的想法:“小九爷名声在外家世显赫,才十三岁的年纪就已经吸引了京都无数少女趋之若鹜,拼了命挤破头的想要嫁给他,他这么能招桃花,我就不凑热闹了。” 温竹筠一脸我明白了的表情:“原来是因为这个呀,这还不好说,小九爷不是那种滥情之人……” 元亓抬起头静静的审视对方:“你怎么老是给小九爷说好话,是不是你见过他被他收买了?” 温竹筠赶紧否认:“没有,怎么可能呢?” 她暗暗心惊,这元亓心思可真多,连这也能猜出来,以后她再跟小九爷见面,可得小心点,不能让她给察觉了。 没过几天,就到了去镇国公府赏花的日子。 一大早相里明珠,带着准备好的礼物,还有一个儿媳三个庶女坐了马车去镇国公府了。 今日的镇国公府热闹非凡,虽然镇国公府的门第比不上江府,但在二等权贵当中,镇国公府还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因而,今日受邀请而来的宾客不少,当然都是女眷。 镇国公夫人赵氏早就让人在街口等着,只要相里明珠的马车一拐进这条街,她就亲自出来迎接。 “可把你给盼来了。”赵氏心情很好,她身后是她的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快见过江夫人。” 两家人客气的互相见礼,元亓就跟在最后,十分敷衍,她其实对这种事情不太感兴趣,只是好奇当初退了江君才亲事的那个女子是何等风采。 赵氏介绍之后,元亓才知道,那女子也不过如此,相貌虽然有些出挑,但也不是最好看的,在京都估计都排不上号。也不知这样一个女子凭什么敢退江君才的亲事。 凤彩衣自然也知道这件事,她心情很好,论容貌和家世,凤彩衣完胜,而且凤彩衣还怀着孩子,已经好几个月了,若非今日来替丈夫出一口气,她也不会挺着大肚子出来串门。 第217章并无官运亨通之命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赵氏伸长脖子往后瞧了瞧,不见江君才,就假装诧异的问:“世子怎么没来啊?” 她明明知道江君才在意孙巧儿当年的退婚之辱,所以多年不曾上门,就算是在外面遇上了,态度也十分客气疏离。 孙巧儿退的可不是一门亲事,而是他江君才的颜面。 相里明珠就知道赵氏是故意的,她似笑非笑的责备江君才:“他呀,我前几日就说过让他一起来,可是他说宫里事情比较忙,陛下离不开他,前段日子啊,皇上干脆让他住在宫里,一个多月未曾回家呢。宫廷安全是天大的事情,耽误不得,我也就没勉强。” 赵氏心里那点优越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轻叹:“是我女儿没福气,也是她不懂事,要不然世子现在就是我家的乘龙快婿了,这么好的人,十万禁军的头领,还是皇上亲封的大将军,又是一表人才,京都就找不出来几个比世子长的好看的,你说我这女儿,怎么就……哎……” 相里明珠瞧她是真心悔过,她也知道现在孙巧儿的夫婿官职还很低,镇国公数次在皇上面前提起他的女婿,又跟吏部的人使了银子,可他的女婿依旧是翰林院编修,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熬出来。 镇国公也知道此事是江家在暗中压制他的女婿,以报当年退婚之辱。 为此事,镇国公没少跟江正卿吃饭说好话,可江正卿就是不买账。 没法子,赵氏只好厚着脸皮上门求和。 相里明珠的态度这才松动了些,让江正卿别再为难镇国公府了,可江正卿是个记仇的人,觉得远远没有给镇国公府教训,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相里明珠好说歹说,他才答应不再为难镇国公府,但想让他放过孙巧儿的夫婿,让他平步青云,那就是做梦。那孙巧儿的夫婿,一辈子别想出人头地。 就这样的结果,赵氏也十分感激相里明珠。 相里明珠拉着挺着大肚子的凤彩衣过来,态度十分柔和:“这是我儿媳妇,凤家嫡女凤彩衣,彩衣,快见过赵夫人。” 凤彩衣淡淡扫过赵氏,赵氏跟婆婆年龄差不多,但赵氏却显得苍老许多,凤彩衣就生出了一股子天然的优越感,大大方方的给赵氏施礼:“彩衣见过镇国公夫人,夫人安好。” 赵氏瞧见凤彩衣不论出身还是相貌都完胜自己女儿,就回头瞪了一眼自己女儿:“巧儿,你瞧见了吗?你后悔了吗?” 你不嫁给人家,人家娶了更好的。 孙巧儿心里那个酸,其实她爱恋那个寒门弟子,这是那几年头脑发热,现在两口子平平淡淡过日子,她才知道,权势才是实实在在的,看得见摸得着的。一腔痴情算什么?又不能当饭吃。 别人提起她都是一脸古怪的表情,说起话来,不是觉得可惜,就是觉得那寒门子弟配不上孙巧儿。 就没一个祝福她的,更没人看好那寒门弟子郑以闻。 这不,今日赵氏办赏花宴,孙巧儿要让郑以闻也来露脸,赵氏说什么也不让郑以闻过来丢人现眼。 孙巧儿无奈。 她瞧见凤彩衣端庄秀丽,身材高挑,虽然因为有孕身子显得圆润,但丝毫不影响人家的贵气,身上的衣服是昂贵的雪缎,头上的首饰都是凤凰楼定制的,随便拿出一样来就比孙巧儿全身的装备昂贵许多。 孙巧儿酸溜溜的撇嘴,一脸不屑的样子。 元亓将孙巧儿的表情全都收入眼中,暗暗感叹孙巧儿命中注定一生平平,有富贵也会自己推开,她的面相就是如此,能怪谁呢? 江酒露小声嘟囔:“你看她那小家子气,幸亏没嫁给哥哥。” 赵氏请大家往里走,去花厅说话。 就这一句话的功夫,赵氏提起了元亓:“这就是七小姐吧?长的多水灵,我听说会道门的本事是吧?” 元亓不得不出来营业,脸上挂着天天的笑容,看起来天真无邪又可爱,她规规矩矩的给赵氏施礼。 相里明珠颇为自豪:“不错,小七确实会些术法,厉害着呢。” 几人寒暄着就到了一个无人的花厅,赵氏让人上了茶和果盘,几个人就闲聊了起来。 元亓喝了一口茶,就放一边,这口味也太一般了。 孙巧儿走过来,挨着元亓坐下:“七小姐,我听说过你,据说你再天水街摆摊给人算命。” 元亓微微勾唇,甜甜道:“是啊,你要算命吗?” 孙巧儿抿唇想了想:“我想给我夫君算,看他何时能升迁。” 元亓嗯了一声:“行啊,我今日还没算够三卦呢,可以给你算,你告诉我他的生辰八字。” 听见两人对话,江酒露跟凤彩衣还有江松露都过来凑热闹。 孙巧儿报了一个生辰八字给元亓,然后心情忐忑的等着元亓的判词。 元亓蘸着茶水把郑以闻的八字写在小桌上,一本正经的告诉孙巧儿:“你丈夫早年辛苦,中年平平,晚年富贵,并无官运亨通之命,最多也就做到六品。不过你们有个好儿子,倒是可以好好培养一下。” 孙巧儿一直觉得郑以闻是有才华有抱负的,一定能堪当大任,她期盼着元亓说她丈夫官运亨通,权势通天。 所以元亓一说这话,她就说不出的失望,下意识的就反驳元亓:“你这么小年纪,算的能准吗?不会是记恨我当初退了你哥哥的亲事,才说这些恶心我报复我吧?” 元亓淡淡反驳她:“你你们成亲这几年,你丈夫可有升迁?他可曾为朝廷办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或者可曾被皇上嘉奖过?” 孙巧儿面色不好看,确实没有。 她有些不服气:“可是,郑以闻当年可是探花郎,才学过人,怎么可能只做到六品官呢?” 元亓不慌不忙的开口:“寒门子弟,清高自傲,不屑巴结权贵,但凭自己的能力又不足以被皇上欣赏,他是不是这样的?” 孙巧儿咬咬唇,确实是这样,孙巧儿每次让郑以闻跟父亲多亲近,跟上司同僚多来往,他就反感,他就看不上权贵之间阿谀奉承,吃吃喝喝互相来往的做派。 元亓继续说:“再加上他出身不好,性格执拗,虽有才学,但也难以出头。” 第208章小九爷的意图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江酒露就看不上孙巧儿这做派,明明嫁的是真爱,还希望丈夫能官运亨通,既然如此,当初何必退哥哥的亲事? 她就悠悠说了一句:“你当初嫁给他,图的是他以后官运亨通吗?” 孙巧儿一阵脸热,也很生气:“谁还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能大富大贵?” 江酒露见她不服气,就怼她:“既然如此,以你的身份,嫁给一个有权势的世家子弟也不难,何必找那从下面爬上来的?” 江松露也在一旁附和:“不错,谁知道他是不是图你身份高贵,图你父亲的权势,将来能提携他?你确定他喜欢的一定是你吗?” 孙巧儿恼了,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成亲以来郑以闻对她有求必应,想着法子的讨好她,疼她爱她,为了让她过的舒心,都不让自己的父母和兄弟来,就怕他那没见识的父母惹恼了她。 她怒哼了一声:“你们胡说什么,他是真心爱我的。” 她又瞥了一眼元亓:“她年纪这么小,能有多大本事,说不定就是胡说八道的。” 江酒露就不服气了:“才不是呢,我七妹妹算卦最灵了,不信你去天水街大槐树那里问一问,你去问一问白家三公子六公子……” 江松露也知道元亓在外面摆摊算卦的事,只不过没去看过,她也点点头:“不错,算卦对于我七妹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她最拿手的是捉鬼,除邪祟。” 孙巧儿的眼眶有些红了,她也听说过元亓的事迹,毕竟这一两年,京都关于元亓的传闻很多。 就在这时候,有个丫鬟满脸喜色脚步匆匆的进来禀报:“禀夫人,相里家的小九爷来找世子了。” 赵氏十分意外,脸上挂着惊喜的表情,她直接站了起来:“真的?咱们世子何时跟小九爷结交的?我怎么不知道?” 那丫鬟摇头:“奴婢不知,现在世子已经去大门口迎接了,公爷也去了。” 相里明珠也诧异,小九爷连四大家族都看不上,四大家族的宴席都很少出席,今日竟然来了镇国公府? 赵氏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儿子结交小九爷是好事,没准镇国公府就发达了,她高兴的开口:“我去看看,你们且在这里喝茶,我去去就来。” 相里明珠:“你去吧。” 临走前,赵氏吩咐孙巧儿:“你在此陪着客人说话。” 孙巧儿答应下来:“好,母亲去吧。” 她心里有些后悔,真该让郑以闻也来,没准儿见到小九爷,小九爷还能提携一下呢。 孙巧儿就是嘴硬,她还挨着元亓坐着,不肯走,想了又想,她才犹豫的问:“七小姐,那你可有法子,改了我夫君的命?” 元亓呵呵一笑:“改命啊?命中注定的事,很难改的哦。孙小姐,不一定大富大贵才好,平平淡淡才是人生的常态,他这样未必不好。有时候强求不一定有好结果。” 孙巧儿很是遗憾,她不甘心的问:“可是我听说,有人改命。” 元亓解释道:“改命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那是邪术,我不做。孙小姐一生平淡,不愁吃喝,也挺好的。” 孙巧儿咬了咬唇,她有时候也后悔没嫁给江君才,可是江家人都在这里,若是她说了,江家人必定嘲笑她,她就忍住没说。 元亓该说的都说了,至于孙巧儿怎么做,那是她的事。 “十文钱。”元亓朝她伸手。 孙巧儿哦了一声,让丫鬟拿来十文钱,放进元亓的掌心。 不大功夫,赵氏回来了,她满脸的喜悦:“下人说小九爷来了,我还不信,去看了一眼,还真是小九爷。前几日我儿在白鹤楼吃饭的时候,作了一首诗,正好当时小九爷也在,就顺嘴夸赞了两句,听说今日我家办赏花宴,就起了结交的心思。我儿真是有才,能得小九爷的青睐,哎呀……” 她喜不自胜的给相里明珠说刚才的情况。 闲聊了一会儿,赵氏就带着大家去了隔壁的大花厅,客人来了不少。 元亓一进门,相里幽冥就看见了,一段日子不见,元亓还跟从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元亓可没往男席那边看,也未曾注意到相里幽冥。 她刚落座,相里幽冥就过来了,站在相里明珠身旁抱拳施礼:“见过姑姑。” “姑姑?”相里明珠十分诧异,她虽然也是相里一族的人,可相里幽冥是家主正枝一脉,相里明珠是旁支,而且是出了五服的旁支,早就八竿子打不着了。 从前相里幽冥去江府也没跟她认亲,今日怎么认起亲来了,她有些蒙圈,并且寻思相里幽冥叫她姑姑对不对。 元亓也抽了抽嘴角,觉得今日的小九爷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她淡淡的瞥了相里幽冥一眼,什么也没说,眼神里什么情绪也没有。 相里幽冥道:“姑姑安。” 相里明珠呵呵一笑,小九爷喜欢这么叫就这么叫吧,跟小九爷搞好关系也不错,让自己父亲哥哥那边也跟着沾点光,没准她这一支以后能发达呢。 “好侄儿,别客气,坐下说。” 相里幽冥顺从的坐下了。她就想元亓能来镇国公府凑热闹,是不是相里家有什么热闹,她也能去凑? 改天让父亲做寿,他就能顺理成章的跟元亓见面了。 元亓不知道相里幽冥的心思,也没发现相里幽冥瘦了。 倒是江松露和江酒露发现他瘦了。 两人虽然很欣赏小九爷,却也不敢亵渎,不敢肖想,只敢安安静静的看着。 相里幽冥道:“姑姑,过几日我父亲过寿,还请姑姑带着几位表姐去凑个热闹。” 相里明珠如坠十里雾中,相里家做寿一向只请自己族人,可很少请外人,她这个旁支也没资格参加,今日小九爷是怎么了? 她思前想后,片刻功夫就明白了,之前小九爷去江府,每次都去元亓那里。 她呵呵一笑:“好,到时候我带着小五、小六,小七过去凑个热闹。” 相里幽冥终于笑了:“好。” 江松露江酒露还没去过相里府,也十分兴奋。 这时匆匆进来一个丫鬟:“夫人,不好了,四公子从高处摔了下来,昏迷不醒了。” 第219章活死人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赵氏眼中的阴寒一闪而过,她直接起身去了后院的出事地点。 不少人听说出事了,也跟着去看热闹,元亓就是其中一员。 不少人都猜测,这样重要的日子里,镇国公府出了事,那肯定是有人蓄意为之的。 而赵氏心情很不好,她虽然是镇国公府的主母,还生下了嫡子,嫡子孙长安也已经请封世子,但镇国公宠爱小妾傅氏,小妾生了个儿子叫孙长兴,今年七岁,生的唇红齿白,非常俊美,且十分的聪慧,刚启蒙不久就能作诗,连夫子都夸孙长兴聪慧,是个可造之材。 因此,镇国公就动了想要让孙长兴做世子的念头,并且私下跟傅氏商量过。 赵氏在傅氏身边安排了眼线,就知道了这件事。 两人明争暗斗,已经是水火不容了。 今日赵氏办赏花宴,傅氏那贱人的儿子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她能不着急吗? 路上,赵氏阴沉着脸问:“四公子摔的怎么样,要不要紧?” 那个来报信的丫鬟道:“摔的挺厉害的,四公子从假山上摔下来,磕到后脑,当时就昏迷不醒,并且口唇流血,看上去甚是吓人。傅姨娘已经哭到不行了。” 赵氏一阵头痛:“她那儿子一向没个安生的时候,总喜欢爬高,不是爬假山就是上树,我就说,这样淘气,早晚会出事。让她好好看着,她就是不听,还怪我管束太多,如今出事了,后悔了吧?” 她重重哼了一声又问:“当时四少爷在跟谁玩?” 可千万别把她儿子出事怪到我头上,更别怪到我儿子头上。 她还扭头瞧了瞧,儿子孙长安就跟在身后,也是一脸担忧。 孙长安不过十六七岁,跟弟弟感情还不错,平日里没少在一块玩,就刚才,两人还在园子里玩呢,若非相里幽冥来访,他这会儿估计还在跟弟弟疯玩。 孙长安不解的问:“刚才还好好的呢,怎么这一会儿就出事了?” “谁知道呢。”赵氏没好气的说道。 不多时,众人到了出事地点,妾室傅氏正抱着儿子的身体失声痛哭。 赵氏一眼就瞧见地上的突出的假山斜坡上残留一片血迹,傅氏怀里的孩子双眼紧闭,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心中暗自畅快,老天爷也看不下去腹肌氏母子如此猖狂,欺压正室,这是要收走她儿子吧? “大夫呢,怎么还不来?”赵氏着急的催促。 旁边的管家道:“夫人,已经去请大夫了。” 元亓没瞧见孙长兴的魂魄离体,就觉得此人或许死不了,但他伤到了后脑,并且不能耽搁,就自告奋勇的上前:“我懂岐黄之术,我来看看吧。” 一个十岁的小女娃给人看病,这不荒唐吗? 当即就有人提出质疑:“一个黄毛丫头,会医术吗?可别害了人。” 江酒露愤愤不平开口:“你知道什么,这是我江府的七小姐,不经精通道法,还精通医术,她医术比太医还要好呢,你们不知道别瞎说。” 元亓不管身后众人的争论,上前检查这孩子的伤势。 傅氏也听过元亓的名声,倒也没阻拦,哭着求元亓救她儿子的性命。 元亓拨开这孩子后脑的头发,发现一道很深的伤口,后脑骨头已经开裂,大量鲜血涌出,这情况可不妙,不但伤到了骨头,里面还大量出血,恐怕是脑干损伤。没有当场死亡已经算是大幸了。 元亓摇头:“不行了。” 傅氏一听人就傻了:“七小姐,我知道你,能通鬼神,你能从阎王爷手里救人,我求你救救我儿子吧,多少香油钱我都出,我求你了。” 元亓叹息一声:“他伤到脑干,就算是不死,以后也是活死人,你真的要救他吗?” 傅氏含泪点头:“我一定要救他,求你了。” 元亓道了一声好,从布包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到处一颗泛着金光的大还丹,喂进孙长兴的嘴里。 众人见过药丸,一般都是黑漆漆的,金色的药丸还是头一回见到,泛着金光的药丸更是平生仅见。 “这是仙丹吧!”有人惊叹出声。 “应该是吧!” “天哪,居然真有仙丹。” “我理解你的心情,此药名为大还丹,能留住他的性命,但能否醒来,我却不敢保证。”元亓右手在孙长兴身上游走,帮助丹药起效。 这时候镇国公也赶了过来,瞧见昏迷不醒的小儿子,一颗心好像受到重创,步伐都有些不稳。 他瞧了一眼大儿子,他怀疑这件事是大儿子做得,毕竟他想把大儿子的世子之位给了小儿子。 孙长安知道父亲心中所想,立刻急切的解释:“我刚才跟小九爷在一起,四弟出事跟我没关系!” 镇国公眼中的怒意这才消减了不少,蹲下来查看儿子的请客。 他担忧的问:“七小姐,如何?” “伤到脑干,应该不会醒来,公爷心里有个准备。” 元亓站了起来,没提丹药钱的事。 “抬进屋里。夫人继续招呼客人吧,不必跟来。”镇国公带着傅氏跟小儿子走了,众人也不好跟过去继续瞧热闹,总归这个人是完了。 傅氏狠毒的望着赵氏跟孙长安,步伐沉重的走了。 众人十分唏嘘,不少人跟赵氏关系不错,都知道这孙长兴是镇国公的心肝宝贝,出了这样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算计了孙长兴。 这大宅门后宅那点龌龊,大家都心知肚明,谁家还没点糟心事了? 相里明珠问元亓:“真没救了吗?” 元亓摇头:“我是救不了,别人就不知道了。” 这园子里鲜花怒放,姹紫嫣红,唯有地上哪一滩血十分刺目。 “大家赏花吧。”赵氏换上一副笑脸,招呼大家。 也就没人议论孙长兴的事情了。 孙长安也没心思相看姑娘了,他跟着相里幽冥慢慢走在人群最后,低声跟相里幽冥说起弟弟的事情。 没多久,就有个丫鬟来请元亓。 “七小姐,公爷请您过去一叙。” 元亓知道对方是想详细问儿子的病情,也就没推辞,跟那丫鬟去了。 第220章偏心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跟着丫鬟到了孙长兴的住处的时候,孙长兴的头已经缠上了绷带,人就静静的躺在那里,大夫低声跟镇国公说着什么。 傅氏坐在床边哭的泣不成声。 “老朽无能为力,公爷另请高明吧。”老大夫背起药箱就离开了,从元亓身边经过的时候,还多看了元亓一眼,并且停下说:“小姑娘的药能否卖给老朽一颗?” 元亓直接问他:“三万两一颗,你买吗?” 老大夫十分惊愕:“太贵了,老朽买不起呀。” 他遗憾的摇头:“大还丹若是便宜点就好了,能救更多人的命。” 元亓回答:“材料稀有难寻,世间罕有,并且都长在悬崖峭壁之处,还有猛禽守护,所以才会这么贵。” 老大夫点头:“怪不得。” 镇国公听见了也感叹:“一颗大还丹竟要三万两?” 肉疼啊,不是拿不出来,实在是有点多呀。 元亓似笑非笑的看着镇国公,没接他的话,他总不至于赖账吧? “公爷找我来是什么事?”元亓还回头瞧了一眼跪在院子里的丫鬟小厮们,也不知镇国公有没有查出点什么来。 “听闻七小姐能通鬼神,不知能否让我跟小二说几句话?”镇国公很憔悴,心情沉闷,他希望通过跟儿子的鬼魂说话,知道谁推了儿子,还是儿子确实是自己摔下来的。 元亓扫过床上的男孩,睡的很安静:“公也还是自己查吧,以公爷的手段,一定能查出来。不是我不帮忙,令郎并没有死,只是无法醒来,所以算不上鬼。若是强行召唤他的生魂,以他眼下的状况,恐怕生魂离体就回不去了,你儿子也就死了。” 镇国公愕然:“竟是如此?” 他重重叹息一声,觉得十分遗憾,他听说过不少元亓的事情,并不觉得元亓会骗他。 他冲着元亓拱手作揖:“劳烦七小姐跑一趟了,三万两的药费过两日我筹集齐了会差人送过去,还请七小姐宽限一二。” “好说。”元亓抱拳道。 其他的,像怎么照顾病人,元亓没说,想必刚才的老大夫已经嘱咐过了。 镇国公府出了这样的事,宾客也无心赏花,刚用过午膳,宾客们就找理由告辞了。 元亓也就跟着相里明珠回了江府。 镇国公跟夫人赵氏因为孙长兴的事情吵起来了。 镇国公:“是不是设计害的长兴?” 赵氏十分愤怒:“今日前面的宾客那么多,我都忙不过来,哪有功夫害一个小孩子。再说,你我夫妻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 …… 路上,相里明珠跟元亓还有江酒露江松露说起了镇国公府的事情,三个孩子就当八卦听,也没在意。 江松露听完了就吐槽:“母亲,你跟着镇国公夫人说话,是没瞧见,那个孙长安总是跟我搭讪,问我过几日有没有空,他想约我一起爬山。” 江酒露略显妒忌,虽然她看不上孙长安,长的不够出众,才学也不够,最重要的是去年科举落榜了,眼下连个正经差事都没有,虽说岁数还小,但也太松散放纵了,一点也不知道上进。 但就算是这样,她也觉得有失落感,凭什么她跟江松露都是庶女,那不成器的孙长安讨好江松露,却不讨好她呢? 这让她很没面子。 她不高兴的样子被江松露看在眼里,江松露并不觉得有多幸福,反而觉得很恶心:“母亲,哪个孙长安也太唐突了,我都主动和他保持距离了,他也不知道收敛,还一个劲的邀请我。” 相里明珠也看不上这个孙长安:“你不想去,就不用搭理他。就算你们两个是庶女,咱们也不能嫁这种无能之辈,最起码也得找个像你哥那样的。” 江松露赞同的点头:“不错不错,就算是二哥没有在朝为官,也是名震京都的商人,还有一副好相貌,谁见了不夸两句?三哥就更不错了,我听说前几日秦国还派人游说三哥,让三哥去做丞相,三哥都没答应。” 相里明珠嗯了一声,却对江松露的话不甚满意,按理说以江君景和江君玉的才华,入朝为官是没问题的,可是她有私心,怕这两个孩子有所作为超过江君才。 她就想留着这两个孩子帮衬江君才,觉不能超过江君才。并且以后他们娶的妻子家世也不能太高。 江酒露跟江君景江君玉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平日里李贵妾没少在儿女面前念叨相里明珠那点心思,所以江酒露一听江松露的说法,就觉得反感,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她跟江松露不同,江松露是从小被相里明珠养大的,自然事事都为相里明珠考虑。 相里明珠没注意江酒露的表情,只顾着跟江松露说话:“不错,再怎么着这样的人也入不了我的眼,咱们江家的女婿可不能是废物。” 元亓对这些事情没兴趣,不过她注意到江酒露的表情不自然,就轻轻扯了她一下。 江酒露就觉得元亓还是跟她亲近一些,心里莫名的温暖。 她小声跟元亓说:“我也觉得那孙长安不行,你不知道,孙长安一脸的讨好,不但讨好我跟六妹妹,还讨好小九爷,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他那样还能写出什么好诗来?也不知小九爷一向眼光那么高,怎么就看上这种人了。” 江酒露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元亓的警惕性就上来了,莫非相里幽冥是冲着她来的?她可记得相里幽冥邀请相里明珠带着她们仨去相里家做客呢。 额,都拒绝他了,他还不死心…… 元亓也是挺无语的。 罢了…… 元亓也知道自己这辈子是有一场姻缘的,躲是躲不过去了。 回到江府,门口有个穿着绿衣的女子翘首以盼,也不知道等谁。 元亓一下车,就瞧见江府的另一辆马车也停下了,江君景从马车里下来。 那绿衣姑娘就迎了上去,冲着江君景福身行礼:“江二公子,我是郑红袖……的丫鬟,我们小姐让我来请你喝茶。” 江君景微微蹙眉,最近相里明珠给他订的一门亲事,郑红袖便是他那刚刚定亲的未婚妻。 难不成看不上他? 第221章她不吃醋,我好难过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江君景生的风流倜傥,又喜欢一袭白衣,在外面经常有女子纠缠,就算在江家门口也隔三差五的有女子找他,大家一点也不奇怪。 只是元亓听说过没见过,就好奇江君景是怎么应付这些女子的。 她轻巧的跳下马车,江君景已经跟那丫鬟说上话了,她就好奇的凑了过去。 江君景以为她有事,就问:“七妹妹,有事吗?” 元亓看他的面相,果然一堆烂桃花,就笑嘻嘻的提醒他:“二哥,小心烂桃花哦,你最好还是离那些女子远一点。” 那丫鬟一听脸色当场就不大好了。 江君景可不敢不当回事,元亓看似无意的提醒,每次都能帮他大忙。 “我会有麻烦吗?” 元亓呵呵一笑:“只是小麻烦,不利于家宅而已。” 江君景想了想,自己再过三四个月就要成亲了,不利于家宅,这不就是不利于自己的婚事吗? 他的婚事被相里明珠捏在手里,不能自己做主,就算是李贵妾受宠,也只能干预,不能完全控制。 毕竟江君景再有钱也只是个商人,门第高不到哪里去。 这次定亲的郑红袖也只是个四品官员的庶女,江君景特意打听了,这女子端庄知礼,相貌也端正,还算是良配。 他并不需要女子有多高的门第,只要会过日子就好。 “七妹妹说的是,我最近身边的女子是有点多了。” 元亓指了指那丫鬟,示意让江君景继续跟人家说。 江酒露也过来凑热闹,很有兴致的问:“今日又是哪家姑娘痴缠二哥呢?” 江君景问:“你家小姐怎么了?” 那丫鬟十分生气,见二公子的妹妹都如此说,便觉得江君景是个风流无度之人,未免有些失望。 “二公子,您在外面风流倜傥,我家小姐与您定亲,却以为您的言行被人奚落嘲讽,她们说我家小姐成亲之后也是被冷落的命,指不定您会娶多少小妾回来恶心我们家小姐。别人逼着我们家小姐对赌,她们让我们家小姐约您去白鹤楼吃饭,若是您不去,我家小姐就输了。” 江君景风流归风流,但正事上面还是很拎得清的:“你告诉你家小姐我去就是了,并且我亲自去接你家小姐。” 那丫鬟很是欣慰,这未来姑爷还不算太风流,知道孰轻孰重:“那好,小姐跟别人约的是明日中午去白鹤楼,二公子记得早点去。” 那丫鬟高高兴兴的走了。 江君景发现元亓还看着他,就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元亓撇嘴略显嫌弃:“色字头上一把刀,二哥悠着点吧。你看三哥,人家从来不沾花惹草。” 江君玉有一百零八个心眼子,对人戒心很大,关键是人家洁身自好,只碰身边的通房丫鬟,外面的人他不放心。 江君景纳闷:“到底怎么了,能不能说仔细一点。” “你会有桃花劫,若不加收敛,必有血光之灾。”元亓一本正经的说完,抬脚就进了门。 留下江君景不明不明的站在那里寻思。 “七妹妹从未说错过,我还是收敛一点的好。” 旁边的江酒露也劝他:“你快要成亲了,就别在外面招惹人了。” 江君景戳了戳江酒露的额头:“你也来说我,没大没小。” 江酒露撅了噘嘴哼了一声。 江君景跟着江酒露一起往里走,他说道:“明日你跟我一起去找郑姑娘,我们虽然有婚约,但这样明目张胆的来往,说出去也不大好,你跟我去,会好些。” 江酒露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江君景随手从袖笼里摸出一串珊瑚手串递给江酒露:“我随手买的小玩意,给你了。” 江酒露接过来把玩,发现这手串成色极好,果然江君景看上的都是好东西。 隔日,元亓照常跟温竹筠去摆摊。 自从去年无极宫出事以后,京都的邪祟和怪事都少了很多,平日里也就有个算卦的,什么驱赶邪祟,捉鬼的活是一件也没有。 就这三卦,元亓也是等到中午才算够了。 打道回府的时候,两人路过白鹤楼,碰见江君景跟江酒露正往里走,也被叫了进去。 元亓还瞧见两人中间站着一个黄衣姑娘,文文静静的。 江君景扭头姑娘那姑娘说了句什么,那姑娘就轻声呼唤了一声:“七妹妹安。” 她从头上拔下来一根银簪递给元亓:“我出门时不知会碰到你,也没准备见面礼,这个七妹妹可别嫌弃。” “这是你未来二嫂,闺名叫做红袖,还不叫人?” 元亓甜甜一笑:“二嫂安。” 她双手接过那根银簪,瞧见此人面相,是个有福气的,而且也是个宽厚之人,就从不包里摸出一个玉符来双手递过去:“二嫂,这是我自己雕刻的平安符,随身戴着可挡邪祟,可安神。” 郑红袖面带笑容,低头看了又看,还摸了几下:“我早就听说七妹妹神通广大,你的平安符更是灵验无比,几日我用一根不值钱的银簪换你一块昆仑玉的玉符,可是占大便宜了。” 江君景也很高兴,难得这个见钱眼开的妹妹还有这么大方的时候。 元亓笑道:“二嫂是个有福之人,我的玉符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江酒露在一旁噘嘴,小声嘟囔:“也没见七妹妹何时跟我这么大方。” 元亓假装没听见,四人一同进了白鹤楼。 楼上雅座。 元亓一上楼就瞧见靠窗的位子上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一身玄衣面色清冷的相里幽冥,他对面坐的是一个紫衣姑娘,紫衣姑娘身边站着身穿宫装的侍女,估计那紫衣姑娘是哪位公主。 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那姑娘看上去十三四岁,生的花容月貌,尊贵无双。 相里幽冥自然也发现元亓来了,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他怕元亓误会。 但他发现元亓瞧见他同别的女子一起吃饭,竟然一点也没有不高兴的意思,甚至半点表情也没有。 他又觉得很伤心,自己在元亓心里没地位。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元亓就跟着自家哥哥姐姐坐在了一旁的雅座上,正好跟他面对面。 第222章偶遇公主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江君景带着江酒露去跟相里幽冥打招呼。 江酒露瞧见相里幽冥也没了之前的冲动,很自然的施礼,也不说话。 最近她的状态是越来越好了,见到那些贵公子能做到心如止水了,也不想谁能看上她,她觉得谁做她的夫君合适了。 元亓跟郑红袖交流吃什么,郑红袖很体贴的问:“我不忌口,二公子喜欢吃什么,多点一点,不用管我。” 元亓看见周围有好几桌坐的都是贵女,而且眼神都十分惊讶,甚至元亓还能听到低声议论的声音。 “二嫂,今日二哥给你做脸面,当然点你喜欢吃的了。二哥那边你不用管,他经常在外面吃,吃什么都行。还有,我二哥最不缺的就是钱,你只管挑最贵的点,不用给他省钱。” 郑红袖十分欣喜的嗯了一声:“那我就不客气了。” 江君景回来,看两人还在嘀咕,小二早就等在一旁了。 “你喜欢吃什么,随便点。” 郑红袖瞧见江君景玉树临风的姿态,关心体贴的话语,早就害羞的不行了。 她是庶女,本来已经做好准备嫁给某个权贵给人家做妾。没想到还能嫁给名声在外富有天下的江二公子。 今日江二公子如此体贴,在姐妹面前给她体面,她心花怒放,一口气点了七八个最贵的菜。 江君景觉得不够,又添了几道这家店的招牌菜,还让江酒露跟元亓都点了。 周围的女子眼睛都直了,真不想信风流成性的江二公子也有这么专情的时候,都嫉妒郑红袖嫁了一个好男人。 吃饭的时候,江君景不停的给郑红袖夹菜,更是让那些女子看红了眼。 江君景玉树临风一张脸吸引了不少女子的目光,那些女子恨不得化身江君景手里的筷子,让他拿捏,让他亲。 江君景早就发现了那些痴迷他女子的表情,他无奈的跟元亓道:“瞧见了吗?不是我在外面风流,实在是由不得我,今日的情况还算好的,有的时候那些女子会扑上来,说些过分的话。” 元亓嗯了一声:“二哥能迷死人,不过我看你很享受这种感觉呀。” 江君景立刻反驳:“不是,这么多年,我都不能出门,一出门就遇到这种情况,吃饭逛街都会被打扰,甚至谈生意还会遇上一些心怀不轨的男子,你是不知道我的苦恼。” 元亓歪头一笑:“其实我会画一种符,揣在身上能降低别人对你的关注,甚至注意不到你,你需要吗?” 江君景点头:“太需要了!” 话落,江君景的肩头就被拍了一下,一个十分威武高大的男子,站在他身侧,目光充满了侵略性,一只手搭在江君景的肩头,顺着他的肩头就往下摸。 江君景下意识的拿开了那脏手,还站了起来。 那男子视线强势的打量江君景,还问他:“要不要做我的人?跟着我吃香喝辣,保管你天天舒服的像神仙一样。” 江君景气坏了,这人一看就是那种喜欢男人的男人,大概是看上他的美色了。 他怒斥一声:“滚,我喜欢女人。” 那男子恨恨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瞧见了吗?”江君景为自己辩解,“可不是我勾引别人,是别人缠着我,七妹妹我可太需要你那张什么符了。” 元亓道:“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藏匿符,等回去我就画给你。” 因为这种符不常用,所以元亓身上没带着,平时也不会画这种符。 邻桌的相里幽冥瞧见元亓自始至终都没朝这边看一眼,心里十分的失落,他都跟美人共进午餐了,元亓居然一点醋意都没有,可见元亓心里并没有他。 他懊恼的不行,一直在想怎么引起元亓的注意,甚至让元亓吃点醋。 一顿饭的功夫,他看了元亓好几次,元亓都跟别人说说笑笑,未曾看他。 就连对面的璃月公主也发现了。 “小九爷,你看什么呢?”璃月公主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跟元亓对上视线。 元亓早就知道人家身份不凡,要不然依照小九爷的脾气怎么会轻易跟不相干的女子一起用午膳? 璃月公主走过去,大大方方的开口:“这位姑娘认识小九爷吗?他看了你好几次,不知你可否过来跟我们一同用午膳?” 江君景瞧见璃月公主头上的蓝色月亮簪子,就知道对方的身份了,他站起来朝璃月公主施礼:“草民拜见璃月公主,这是草民的妹妹江元亓。” 璃月公主是当今皇后最小的女儿,是皇上的掌上明珠。不过却不娇纵跋扈,是很平易近人的一位公主。 元亓跟别人也站起来给璃月公主施礼。 元亓道:“我就不过去打扰公主用膳了。” 她多少还是有些震惊的,没想到这个端庄美丽的姑娘居然是璃月公主,难道相里幽冥看上人家,要跟人家定亲了吗? 她终于看了一眼相里幽冥,眼神里有一丝探究和询问,似乎还有一丝丝的不满。 相里幽冥发现了元亓眼中的那一丝不满,心里十分高兴,这说明元亓心里多少还是在乎他一点的。 他也走过去,知道该怎么对付元亓了:“公主误会了,我看七小姐只是想着感谢七小姐一下,前些日子七小姐帮我家解决了一个很大的麻烦,我都一直没有机会跟七小姐说声谢谢。” 说完了,他客气的跟元亓道谢。 元亓嘴角抽了一下,没揭穿相里幽冥的谎言,这个借口他早就用过了好吗? 元亓对璃月公主的印象不错,皇后一子两女,儿子身体孱弱,才能平庸,皇后出身不如凤贵妃尊贵,所以储君之位就没轮到皇后嫡子,而是落在萧毅这个庶子头上。 璃月公主跟元亓寒暄好一会儿,把元亓好一顿夸:“我听说宫里两次遇到麻烦都是七小姐帮忙解决的,七小姐神通广大心怀天下,是我辈楷模,不知我可以找七小姐玩吗?” 元亓也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种想法,就道:“好啊,求之不得。” 第223章谈男女之情早了些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璃月公主结交她,元亓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毕竟她对于当权者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助力。 皇后虽然很低调不争不抢,但这不代表皇后真的什么也不想抢。 皇后生了三个孩子,两女一儿,儿子却没机会做储君,这换做哪一个人都会觉得不平。 璃月公主屈尊降贵坐在了元亓身边,主动跟元亓聊了起来,从女子发式到胭脂水粉再到衣服布料,真是无话不谈。 元亓知道璃月公主不会无缘无故的屈尊降贵来跟元亓说话,璃月公主一定是有目的的。 她不明白的是璃月公主找相里幽冥做什么?难不成真的想嫁给他? 元亓盯着相里幽冥看了片刻,相里幽冥一直紧张的盯着元亓,并没有看璃月公主。元亓就知道相里幽冥还是那个相里幽冥,一贯的冷心冷情。 元亓看的出来,璃月公主十分热情,一直在主动找话题,给人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这顿午膳结束之后,璃月公主还拉着元亓进宫玩耍,被元亓给婉拒了,她对皇宫实在没什么好印象。 没过几日就是相里木的寿辰,他五十大寿,相里本家旁支的客人来了不少,还有许多京都其他姓氏的权贵,有头有脸的人差不多都到了。 元亓就瞧见了凤傲天,还有白老爷子,白扶珺白有悔以及他们的爹,当然江正卿也来了,甚至江君才、江君景和江君玉三兄弟也来了。 相里家从前没宴请过外人,这次是个例外。 江君才跟着她往里走,在她耳边念叨:“估计呀,相里家是想让皇上知道,四大家族不是一盘散沙,也可以团结起来。” 元亓对这个倒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四大家族团结与否跟她没什么关系,在她看来四大家族根深叶茂,想要连根拔起不是那么容易的,搞不好皇上皇位不保也说不定。 听说过传承千年的世家,可从未听说过传承前年的皇权,历来皇权更替二三百年就一轮,足以见得皇权是干不过世家的。 “皇上还是要对付四大家族吗?”元亓一边走一边问。 江君才道:“不知道,这等隐秘的事情皇上怎么会让旁人知道?不过皇上最近没少召见玄清,也不知商量什么事情。这次相里家主举办这次寿辰宴,摆明了是给皇上点脸色看。” 元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可是吃皇粮的,你也来了,你这不是在打皇上的脸?” 江君才很认真的回答:“我是下一任江家的家主,自然得站在江家这边,禁军统领可以不做,但江家家主的位子必须保住,没了江家我什么都不是。” “你倒是拎得清。”旁边的江君玉也听见了,“小七不必担忧,眼下四大家族人才济济,朝中各个部门都有人,别说皇上想全部除掉了,就算是想除掉其中一家都很难,你完全不用担心,四大家族的安危。” “我没担心,我就是想着皇上和皇位做不长久了,他这是在作死。”元亓也知道一点这个道理。 四大家族的人来的很多,男人们聚在东边花厅闲聊当前的政局。女人们在西边花厅热闹的谈论相里木夫人的首饰和衣裳。 相里木夫人不是原配,而是原配的之女,比相里木小十多岁,才三十多,是相里幽冥和相里宝玉的生母。 元亓其实对女人的衣服首饰还有胭脂水粉并不感兴趣,她听的百无聊赖。 相里宝玉不知从何处钻出来,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她,还带着甜甜的笑容,她拉着元亓的衣袖:“这里好闷,我哥哥请你去九霄楼玩,去不去?” “嗯。”元亓想都不想抬脚就走。 江酒露和江松露只顾着跟白家还有凤家的姑娘们闲谈,根本就没注意到元亓何时离开了。 一出花厅,元亓就瞧见了相里幽冥。 相里幽冥心里没底,他不知道元亓肯不肯赏光,在这里忐忑不安的等着。 元亓瞧见他紧张的神色,就有些想笑,她打趣的问:“小九爷是下一任的相里家家主,为何不在花厅陪客人,倒出来跟我玩了?” “他们说的话题太过无趣,我不想听,左右有两位哥哥还有叔伯,我在不在不要紧。”相里幽冥心里舒坦多了,只要元亓肯出来,给他这个机会,他就心里有底了,元亓并非完全对他无情。 相里府很大,从花厅到九霄楼走了两盏茶的功夫才到。 相里幽冥的四大侍卫上茶的上茶,上水果的上水果,还有拿来点心和肉干的,一眨眼的功夫,元亓跟前就摆满了吃食,全是她喜欢的口味。 元亓见这里没别人,也就直接开口了。 相里幽冥期待的不行。 谁知元亓说的话和男女之情完全没有关系:“我瞧见你二叔身上有煞气,他在修炼邪门的功法,你们知道吗?” 相里幽冥又失望又无奈,不过他很快做好了心里建设,七妹妹还小,谈论男女之情早了些,不能操之过急。 “父亲和哥哥都猜到了,我也看出不大对劲了。去年二叔毁容,大夫都说二叔无法恢复了,但过了五个月,二叔竟然完好无损的出来见人了,当时父亲就猜到二叔有什么奇遇,或者修炼了什么功法。只不过我们还看不出来他修炼了什么邪门功法。” 现在相里幽冥又想到了一点,元亓说起这件事,没准也是在关心他,怕他被二叔给害了。 相里宝玉托腮看着两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她跟元亓是同龄人,却眼神清澈,没有丝毫杂念,也不关心朝政,只等着哥哥跟元亓说完,她跟元亓聊天。 “我瞧他的修为已经可以碾压你们的暗卫了,你们还是多加小心吧。”元亓捏了一颗葡萄填进嘴里,还点了点头,“味道不错。” 相里幽冥不敢提起想娶元亓的事情,怕把对方给吓跑了,只能顺着元亓的话题继续。 “你有没有什么厉害的法器对付我二叔的?” 元亓略一思忖:“还真有,前些日子我让涂山里弄了些还魂草,编了三条还魂鞭,一条我自己用,一条送给了涂山里,眼下还剩下一条,这还魂鞭正好是你二叔的克星。” 第224章法器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相里幽冥接过元亓递过来的一条鞭子,鞭子是紫色的,编成了三股鞭子,十分光滑,大概三尺多长,手握的那一段还又红色的绳子,绳子也不知是被什么浸泡过了,十分的莹润有光泽,闻着还有什么特殊的味道,他也说不上来。 “是个好东西。”相里幽冥拿在手里还能感受到上面流动的灵力,“威力一定不小吧?” 元亓浅浅笑道:“那当然,这可是涂山里从妖蜮采的,跟看守的妖兽大战一天一夜呢,这还魂草至少也有七八百年了,吸取天地日月精华,所以灵力非凡。对付鬼修还有夺舍的魂体最为有效,还有还可对付那些鬼物,像你这样有点修为的人,用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相里幽冥看的仔细,鞭子上门的藤条还有尖刺被打磨平滑的痕迹,抻了抻鞭子,很坚韧,即便是他用全力,也不能拽的动分毫。 可见此藤条材质十分坚韧,打磨起来也应该十分不容易,他不由得赞赏了一句:“是你打造的吧?太不容易了。” 元亓嗯了一声:“是我打造的,这一条还魂鞭比较短小,威力也比我那一条小一点,不过你还是不能小看了它,不能把它当做一条普通的鞭子来看,他是一个法器,用起来也是有讲究的。” 相里幽冥十分欣赏:“看不出来你还会打造法器,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呀?” 元亓有点傲娇。 旁边的相里宝玉也去摸那还魂鞭,她挨着相里幽冥一起把玩这鞭子。 “咱们找个宽敞的地方,我给你们示范一下怎么用这个鞭子。”元亓站起来就往外走。 相里宝玉跟了上去,好奇的问:“我也会点拳脚功夫的,我也能用这个鞭子吗?” 相里幽冥拿着鞭子跟上去,也十分好奇:“是啊,相里家的人都会点拳脚功夫,就算我妹妹身体不怎么好,也是会一点的。” 元亓道:“能是能,不过发挥的威力就没那么大了。” 相里幽冥想起一件事:“若是这鞭子被我二叔拿去了,会怎么样?” 元亓耸肩:“若是他会用,也会成为一件利器,如虎添翼,所以你要保管好,不能让他得到。” 相里幽冥哦了一声,就把还魂鞭递给了元亓。 元亓握在手里注入灵力,还魂鞭立刻泛起紫色的光芒,蜿蜒整条鞭子,而且一眨眼的功夫,鞭子就边长了数倍,犹如一条游龙。 相里幽冥跟相里宝玉同时发出感叹,就连四大侍卫也惊呼一声,直呼神奇。 还魂便不停的游动,紫色的光芒在阳光下也显得十分光亮,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元亓轻轻一抖,上下一震,地面的青石砖就被打的粉碎。 她挥舞鞭子,鞭子犹如长了眼睛一般,直接缠住院子里的一座假山,元亓轻轻一甩,假山就四分五裂了。 元亓收回灵力,鞭子的光芒黯淡下去,她把鞭子交给相里幽冥。 还解释道:“若是打在人身上,肉身受伤,魂体也会消散,即便是魂体消散不了,也会变成痴傻之人。就算是遇到灵力高强的人,也能让他魂体受伤,所以平日里不是面对罪大恶极之人,不要使用它。” “好。”相里幽冥接过鞭子,学着元亓的招式往鞭子里注入灵力,还魂鞭是变大了,却只有元亓变出来的三分之一大,鞭子不过从三尺长变成了六尺长。 相里幽冥觉得很没成就感,他感受到自己和元亓的差距。 元亓轻笑一声,饶有兴致的开口:“已经不错了,你才十三岁就能让鞭子变长一倍,已经很厉害了。对了,你用的时候可千万要小心,别打到自己了。若是打到自己一样会变成傻子。” 相里幽冥觉得在元亓面前丢人了,他急于想表现自己,就用力鞭打地面,结果青石砖也只是裂开一条大大的缝隙,并没有四分五裂碎屑飞溅。 他很失望。 元亓并不觉得有什么,还安慰他:“这是法器,不是一般人能操控的,你头一次使用能有这样的效果已经很不错了。以后多多练习,时间久了用的得心应手了,会厉害很多。你可以先拿着普通的鞭子练习鞭法,等熟练了,确定打不到自己了,再拿着还魂鞭练习。” 相里幽冥连连点头:“你说的很对,可是你才十岁,比我还小呢……” 元亓认真的盯了他两秒钟,解释道:“我的年龄不是这么算的,我比你大很多,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只要好好练习,一定能掌握技巧的。” 这功夫,相里宝玉已经拿着鞭子在试了,她平日里用的兵器就是鞭子,倒比相里幽冥用的还要熟练,虽然她不能让鞭子变长,但她用出来的威力却让青石砖四分五裂了。 相里宝玉喜出望外:“元亓姐姐,你看我也很厉害是不是?” 元亓惊喜的点头:“不错,你没有灵力也能发挥出这样的威力,着实惊喜。” 相里幽冥听到动静看过去,就感觉很不好,他走过去拿过鞭子,用力的朝地面鞭打过去,果然鞭子不但变长了,还将地面打的粉碎。 他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元亓就道:“我就说你多加练习一定可以的,不要着急慢慢来。” 相里幽冥嗯了一声。 三人回到了屋子里,元亓道:“你上次给我那么多昆仑玉,这条鞭子就当是我的回礼,你不用给钱了。” 相里幽冥听了这话,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的不高兴,元亓还没有把他当自己人,给他东西还说是回礼,若是自己人,送个东西还说什么回礼? 他觉得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要想让元亓完全接受他,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相里幽冥叫来贴身侍卫玄鱼:“找个盒子装起来,好生放着,这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主子得了好东西,玄鱼等四大侍卫也很高兴,围着那还魂鞭看了好大一会儿,才找了个细长的精致盒子装了起来。 这边相里幽冥很真诚的道:“我也有法器了,元亓,我要好好谢谢你。” 第225章被下了脸面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并不觉得有什么,也并不觉得这是在向相里幽冥表示自己的好感,她觉得这是礼尚往来,人家总无偿送给她好东西,她也得表示一下不是? 不过在相里幽冥心里,这根鞭子那就是元亓专门为他打造的,如果不是,那元亓为何不送给别人鞭子呢? 她跟白有悔跟白扶珺关系也都不错,也没见元亓送他们什么特别制作的东西。 想来想去,相里幽冥都觉得元亓待他是很特别的,他心里欢喜的很。 “咱们不去跟他们凑热闹了,咱们自己在这里单独吃。”相里幽冥其实早就计划好了的,只不过他担心元亓不答应,就做了两手准备。 他有些忐忑的瞧着元亓,心里默默祈祷元亓能答应他的建议,他也猜到元亓不喜那种场合,尤其是她最近很出名,想跟她套近乎的人很多,她就更不喜欢应酬了。 “好啊,反正我也不喜欢跟那些人废话,不如在这里安静些。”元亓爽快的答应了。 玄鱼走进来,站在相里幽冥身边跟他耳语:“家主让人传话,说璃月公主来了,在前厅等您。” 相里幽冥担忧的看了眼元亓,上次他是听说元亓要跟江君景去白鹤楼跟郑红袖见面,正好那天璃月公主邀请他去玩,他就定了白鹤楼吃饭。 本就是有备而来并非意外碰见元亓,那日的目的也就是想试探一下元亓看到他跟别的女子约会,会不会吃醋,他可没有真的对璃月公主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如今元亓跟他示好,他自然不能再让元亓误会。相里家一向不给皇家颜面,相里幽冥深知这一点,想都不想就让玄鱼回复:“你就说我有贵客,今日无暇见她。” 元亓瞧着玄鱼不敢在她面前明说的样子,就猜到这件事不是那么美好,她也就装作不感兴趣。 玄鱼没有任何犹豫:“是。” 相里幽冥心虚的朝元亓笑了笑:“一些不相干的人,总是想见我,我一般都不见。” 元亓笑道:“是姑娘吧?” 相里幽冥一愣,很是尴尬:“是……璃月公主,我对她没那方面的意思,是她缠着我的。” 元亓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这相里幽冥还挺有意思的,在外面对着姑娘总是一副万年冰山脸,面对别人的质问竟然也会心虚。 她有心戏弄一下对方,就问:“外面那么多姑娘都想嫁给你,你有什么感想?” 相里幽冥更着急了,他觉得元亓这是生气了,不过这也是在乎他的表现,心中又有几分欢喜:“我很烦,她们那样看我,真是太不自重了。” 他有种感觉,自己更像是犯错的小媳妇,等着夫君审判。 “这样啊?”元亓呵呵笑了两声,“璃月公主那么美,你好意思让人家吃闭门羹?今日那么多宾客都知道璃月公主来找你,她见不到你,不会恼恨你?” 相里幽冥哼了一声:“相里家忌惮过谁?是她自讨没趣,专挑人多的时候来,丢了人能怪谁?” “你可真凉薄。”元亓感叹了句。 相里幽冥赶紧解释:“我是对别的女子凉薄,对你可一点也不凉薄。” 就这说话的功夫,四大侍卫已经把桌上的茶水糕点都撤了下去,换上了一桌美味佳肴。 元亓打眼一看,都是她喜欢的口味。 前厅外面的廊下,站着不少逗弄鸟儿的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璃月公主听见相里府小厮的回复,脸色当场就不好了,她不敢看那些看热闹的宾客的神色,她堂堂一国公主竟然被人拒之门外。 被相里幽冥拒绝还不算,还那么多人看着,最要紧的是,相里家的女眷也不出来招待她,就让她这么颜面扫地,连个台阶都不给她下。 她赌输了,她原本以为上次她约小九爷出来,小九爷赏了面子,这次她应该能在众人面前出个风头,让众人都知道小九爷对她情有独钟。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 她是继续等着小九爷还是拂袖而去呢? 不管哪种办法,她今日都颜面扫地了。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情况下,一个年轻的妇人走了过来,此人是相里九幽的妻子,端庄贤淑,进退有度,今日负责再次找到来贺寿的女眷,她亲眼看着小九爷带着元亓离开的,也知道小九爷的脾气,说不见不管别人如何他都不会见的。 虽然四大家族跟皇族闹的有些僵,但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皇后嫡出的公主面子过不去。 “公主殿下,我是大公子的夫人,今日九公子带了贵客去九霄楼,恐怕无暇见你,不如公主跟我去里面坐吧?” 璃月公主也知道今日是相里木的寿辰,也是带着贺礼来的,既然有人给自己她台阶下,那就下吧。 “好。”她挥了挥手,就有宫女捧着一个精美的盒子过来递给了大公子夫人身后的侍女。 “这是母后给相里家主贺寿的一点薄礼,祝贺家主万寿无疆。”璃月公主觉得总算自己的面子不用掉地上了。 心中虽然对相里家有怨言,却也不敢表现出来,毕竟相里家是碾压皇权的存在,虽然没有豢养千军万马,但就凭人脉和影响力,也足以颠覆皇权,改朝换代。 连父皇也不敢明面上得罪的家族,她自然也不敢在这里造次。 只寻思着今日小九爷的贵客会是谁。 她给自己身后的贴身侍女使眼色,贴身侍女立刻就离开了,跟着相里府的下人套近乎,想从他们口中套出今日小九爷的贵客是谁。 若是男子也就算了,若是女子,她倒要看看是谁入了小九爷的眼。 宴席进行到一半,那侍女就回来了,低声在她耳边回禀了什么。 璃月公主虽然年纪小,却被皇后教导的很好,就算是再令她震惊的消息,她都能面不改色,别人再下她的脸面她也能隐忍。 谁让当今凤贵妃压了皇后一头呢?皇后有嫡子都不能继承皇位,不得不向凤家低头。 竟然是她,四大家族果然欺人太甚。 她瞧着在座的女眷个个意气风发,没人想跟她打招呼,就想不知道她是个公主似的。明明刚才相里家的少夫人都介绍她了…… 第226章七殿下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中午的寿宴结束之后,相里木组织四大家族的家主跟少主在书房议事。至于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相里幽冥被叫走,元亓也就回去了。 在大门口,元亓瞧见送客人离开的相里麟,也就是相里幽冥的二叔,尽管相里麟尽力隐藏身上的鬼力,但元亓还是十分明显的看了出来。 相里麟修为进步挺快的,比常人多一些修炼天赋,不过还构不成威胁。 相里麟以为自己的鬼力不会被元亓看出来,十分大胆的跟元亓道别。 元亓并未放在心上,寒暄两句,抬脚离开。 一回到芍药居,绿竹就给她送上来一张拜帖。 元亓接过来一看,是璃月公主的拜帖,她就轻轻摇头,并不觉得这么做多合适,显得她有多低调多亲民,反而有点觉得这公主当的真可怜的感想。 “好歹是公主,居然正式下拜帖,这有点自降身份了吧?” 绿竹瞧见了,生出几分傲娇的心情,觉得自家小姐牛逼轰轰:“小姐,是璃月公主的拜帖呀,这一国公主见您都要送上拜帖,您可够有面的呀。” 元亓不以为然:“皇后有嫡子却无缘储君之位,皇后身份更是不如凤贵妃身份尊贵,所以处处低调,她教的几个儿女也都是如此。在我看来大可不必,既然皇上让她做皇后,那就不会轻易动她。如今皇后跟儿女都如此卑微,未免让人看不起。” 绿竹哦了一声:“小姐说的有道理,那小姐见不见公主?” “见,人家下拜帖,这是正式拜访,我不见,那就是公然不给皇后和公主面子,平白给父亲和哥哥添麻烦。这样,明日不出摊了,看看这位公主找我有什么事,你去吩咐厨房明日做点点心招待公主。” 元亓吩咐完,就把拜帖放一边,开始琢磨这位璃月公主找她有什么事。 想来想去,她就想出了一个理由,那就是相里幽冥。 估计这公主看上相里幽冥了…… 不对不对,这位公主看上相里幽冥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算了,想不出来干脆不想了。 隔日一早,元亓起来打拳,温竹筠也陪着她打拳。 刚用完早膳,江酒露跟江松露就来了。 江松露来传达相里明珠的意思。 相里明珠的意思是,既然璃月公主没把拜帖送到主母手上,那人家就没打算跟主母见面,所以相里明珠就打算让元亓带着璃月公主来芍药居。 为此,相里明珠特意派了几个有经验的嬷嬷,还有十几个受过训练的一等丫鬟过来芍药居伺候。 元亓瞧见来了这么多人,相里明珠又这么重视,就觉得没必要。 “公主只是想跟我闲聊,并非正式拜访,用不着这么大阵仗吧?” 跟着来的嬷嬷认真道:“要的,七小姐什么都不用管,只管跟公主闲话,其余的都交给奴婢就好。夫人说了,不能让公主觉得咱们江府没规矩。” 元亓嗯了一声,算是勉强答应了。 人家的顾虑也有道理。 几个嬷嬷带着丫鬟们进进出出的忙碌,先是洒扫,然后再准备女孩子喜欢的果茶还有点心,水果等吃食。等忙的差不多了,嬷嬷就催促元亓去门口候着。 元亓无奈,只好去门口候着,去了门口她才发现,相里明珠居然也来了。 元亓就好奇的问:“母亲是相里家的人,怎么也如此款待公主?相里家的人不是都一向不将皇族放在眼里的吗?” “小七,这是江府,我是江家妇,你大哥在宫里当差,你父亲是萧氏的朝臣。”相里明珠轻叹一口说道。 元亓哦了一声,她明白了,江府比相里家的实力还是差了一截的。 不多时璃月公主到了。 璃月公主贴心的没人江家人下跪迎接,低调亲和的在门口跟相里明珠还有元亓寒暄。 相里明珠客气道:“小七就带着公主去你的芍药居说话吧,我就不过去碍眼了。” 此话正合璃月公主的心意,璃月公主客套两句,就跟着元亓去了芍药居。 “你这里的花开的真好。”一进院子,璃月公主就发现这里的花开的格外娇艳,甚至花香味也比别处浓郁许多。 虽然品种说不上稀罕,可是她就觉得这里的花开的好,她就好奇的问:“是我的错觉吗?这里的花像是有灵气似的。” 元亓轻笑:“公主果然火眼金睛,我这小院里有个小小的阵法,能让花草植物长势更好。” 璃月公主羡慕的很:“怪不得呢,我一进来就觉得这里比别处舒服,明明是品种很普通的花草,在这里看着各位的漂亮舒服。” “公主请进。” 后面江酒露跟江松露被特意指派过来,帮着元亓招待璃月公主。 相里明珠也知道元亓不喜人情来往这些,特意让这姐妹俩过来帮忙的。 元亓不知道璃月公主此行的目的,也并没有把自己的好茶拿出来招待她,用的就是江府待客的上等茶,不过也是非常不错的。 桌上摆的点心水果都是精心挑选的,甚至还有专门冰镇过的西瓜和葡萄以及甜瓜,丫鬟还特意把西瓜去了籽,切成小块,甜瓜也切成小块,盘子里放了不少的小竹签。 江酒露跟江松露拍了一通的马屁,江璃月公主今日的装扮夸赞了一通,璃月公主的心情大好。 元亓却不是这种拍人马屁之人,直接问她:“不知公主此次来有什么事情?” 璃月公主似笑非笑回头,把身后站的规规矩矩的一个太监叫过来。 那太监身杆挺的笔直,神情自带一股子傲气,拱手跟元亓打招呼:“七小姐,萧染有礼了。” “萧染?”元亓没听过这个名字,却也知道萧乃皇家姓氏。 她还没回过味来,旁边的江酒露和江松露就已经明白了,两人同时起身施礼:“拜见七皇子。” 元亓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就是皇后嫡子萧染,传说那个体弱多病,甚少出席活动的七殿下。 元亓站起来回礼:“七殿下安。”她神情淡然,并无惊喜之意,仿佛早就知道此事。 她也知道璃月公主今日有事。 她吩咐绿竹:“再搬个凳子来,再上一个茶杯。” 第227章无事不登三宝殿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重新打量萧染。 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却一脸老成的样子,那稳重的神情,老练的做派,以及那波澜不惊的眼神,都昭示着他对时局的掌控。 他的脸色是病态的白,一看就不健康,而且瘦的有些过分,很让元亓怀疑此人饥一顿饱一顿,连一日三餐恐怕都不能正常吃。 萧染掩唇轻咳两声,元亓忍不住担心,此人把肺管子咳出来。 绿竹手脚麻利的搬来凳子,红杉拿来一个茶杯,给萧染倒了茶。 “你这身体……弱不禁风啊。”元亓站起来去扶了一把。 萧染带着淡淡的笑意道谢:“多谢七小姐,我虽体弱,却也不会一阵风就吹倒,七小姐不必如此担心。” 元亓猜到了什么,这俩人是来找她看病的,她只是个道医,不是神仙啊,像这种残破的身体,她见了也犯愁。 元亓不禁有些同情萧染,明明出身皇族,还是皇后嫡子,却体弱到这种程度,真是白瞎了上天给的一个身份。 说来说去还是此人命不好,元亓暗中观察萧染的面相,子女宫黯淡,恐怕一辈子无子无女,而且还是短寿之相。 “不知七殿下和公主此次找我有什么事情?”不管什么时候,元亓都懒得寒暄。 璃月公主跟萧染互相看了一眼,萧染开了口:“七小姐,我听说七小姐手上有一种红色的灵果,强身健体效果极好,我想从七小姐手里买些。” 对方态度诚恳,也怪可怜的。 可是运气却不好。 元亓纵容同情萧染也帮不了他:“真是不巧,我手里已经没有红灵果了,殿下来的太晚了,在半年多前,红灵果就都被我送人或者卖掉了。” 萧染跟璃月公主果然十分遗憾,甚至萧染还有几分痛苦之色。 但不过一眨眼功夫,萧染身后的太监就把手里的锦盒放在了元亓面前,并且打开了。 里面是厚厚的一摞金票,都是面额百两的。 这一摞少说也有一百张。 那是一万两黄金啊。 财帛动人心。 萧染收敛遗憾的神色,波澜不惊的望着元亓:“劳烦七小姐给萧某再寻摸一些。” 元亓又瞧了一眼,确实让她心动,这么多金子,够扶桑观施粥救济穷苦百姓大半年了,还能赠医施药造福百姓。 且不管萧染是如何知道她手里有红灵果的,就冲着萧染身份贵重,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元亓觉得可以救他一下。 “好,这些我就收下了,不过红灵果长在灵气充沛的崇山峻岭之地,生长之处地势险要,而且百年才结果一次,不是殿下想要就有的,殿下且耐心等待一段日子,一旦有货,我会亲自送过去。” 萧染跟璃月公主面露欣喜的笑容,萧染又道:“若是七小姐信得过我,我可以派人跟七小姐同去,而且这些只是一半的定金,事成之后,还有一半。” 元亓抬手拒绝:“不不不,红灵果也是我从别人手里买的。也不用殿下的人,那地方距离这里万里之遥,并非凡间,别说是殿下的人了,就连我去一趟也颇费力气。” 萧染十分敬佩的看着元亓:“莫非七小姐认识仙人?” 元亓轻笑回答:“算是仙人吧。” 黄仙算不算仙人呢? “这红灵果对殿下的身子倒是很有效用,不知殿下从哪里知道我有这个东西,且对你有用的?” 萧染轻轻摇头:“七小姐在天水街摆摊算命,又一次我也想去算一卦,看看我这身子还有没有康健的一日,恰巧七小姐那日没出摊,我就只好作罢,就在旁边的面摊上吃了一碗面。结果听说那小姑娘吃了七小姐给的红色果子,哑巴都能说话了。便一直心心念念想跟七小姐要一点。万一我吃了也有用呢?” 元亓明白了:“原来是梅子,也难怪,梅子能说话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殿下听过也正常。” 江酒露跟江松露在一旁听了云里雾里的,她们从未见过元亓有什么红灵果,不过江酒露倒是知道梅子从前是哑巴,后来好了的事情。 两人都觉得元亓有好东西宁肯送给外人也不给她们,心里很是不舒服。 不过看萧染用这么多金票买这个红灵果,两人就觉得红灵果非常难得,不管从前元亓如何,这次元亓拿了红灵果之后,她们一定要几个尝一尝。 说完正事,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在一块聊天,气氛十分友好。 璃月公主明明知道小九爷极有可能看上了元亓,依旧不动声色,面色如常的跟元亓闲聊。不管心里如何不喜元亓,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分毫。 本来元亓还要留两人用午膳的,可是璃月公主跟萧染略坐了片刻就离开了。 元亓知道红灵果的事情瞒不住了,就如实告诉了相里明珠:“那红灵果是黄仙给的,极为难得,七殿下能得到消息也算有本事了。” 相里明珠就告诉她:“皇后嫡子虽然不能做储君,皇后看起来十分低调温顺,其实皇后能在皇后的宝座上这么多年,不被凤家挤兑下来,皇后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据说皇后养了一帮探听消息的探子,那帮人本事了得。小七能卖给七殿下就卖吧,咱们尽量少得罪人。” 元亓嗯了一声,虽不知道相里明珠说的是否真实,但她赞同相里明珠的说法,皇后若一点本事也没有,早就被凤贵妃弄死了。 两人闲话两句各自分开。 江松露将自己所见都告诉了相里明珠,还抱怨:“母亲,七妹妹有这么好的东西不给您,却给了那个贱民,她也太不像话了。” 相里明珠这人倒是通透的很,并不在意:“你也别抱怨了,从前咱们不是跟她关系不好吗?她不给咱们也正常。估计这次她得了红灵果会给我几颗。只是她说这东西极为难得,恐怕也不会多给。” 江松露还是不大高兴:“也不知道她有多少好东西,母亲,她还是同您隔着一层。” 第228章谁又在搞事情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用完午膳,就画了一张传音符扔了出去。 晚上的时候,就来了两位黄仙,之所以来这么快,是因为人家驻守京都。 来的矮个子老年男子叫黄忠,尖嘴猴腮留着络腮胡,一身褐色暗纹锦袍,商人味道十足。 黄忠恭恭敬敬的给元亓施礼:“天师叫我来有何事?” 元亓客气的还礼:“现在你们手里还有红灵果吗?我想要点。” 黄忠也算是黄仙一族的一个小头头,不过官不怎么大,就负责京都这一块的买卖。黄仙化身凡人在京都开了个铺子,卖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还跟鬼物妖怪做生意,一年到头挣钱也不少,有的时候还会跟上边做生意,人脉很广。 黄忠捋捋胡须,想了想道:“有倒是有,不过不在京都,运过来怕是需要十天半个月的,天师能等吗?” “可以,没问题。我还想要点别的东西,一并送来吧。”元亓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单子递给了黄忠。 黄忠看了一眼,上面有十几种草药的名字,都是凡间没有的,有几味药是用来修补魂魄的,还有几味药是用来制作大还丹的,还有一些妖兽皮。 “没问题,到时候我一起送过来。”黄忠报了价格,元亓也没讨价还价,直接数了金票递给黄忠。 黄忠道:“天师爽快,不像北方鬼帝磨磨唧唧抠抠搜搜的,愣是少给了二两金子。” 元亓好奇的问:“他跟你买什么了?” 黄忠直接把北方鬼帝给卖了:“倒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就是一些炼制魂剑的天外黑陨石。” 闲聊几句,黄忠也就走了。 温竹筠走了过来感叹了一句:“要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京都还有黄仙,他们爱幻化成人类的模样,跟人做买卖。我也不知道平日里见得人其实并非人类。” 元亓嗯了一声:“我跟黄仙订购了妖兽皮,等妖兽皮到了,我再给你做个新的身体,比纸糊的更灵活,也不怕日晒雨淋,而且还防火。” 温竹筠道了声多谢。 隔日,元亓又去大槐树底下摆摊,刚摆好家伙事,就来了生意。 有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急匆匆的的策马过来,还没到跟前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他见到元亓给她抱拳施礼:“道长救命啊。” 这男子相貌普通身材中等,一身绿色官袍,眉宇间带着浩然正气,虽然着急却没有上前拉扯。 元亓看他的面相,田宅宫笼罩了一片黑气,即将丧子。 “不要急,慢慢说。”元亓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温竹筠也跟了过来。 “憋人宋岩,乃礼部一名主事,内人今日晨起产下一子,我那儿子刚刚降生的时候哭声嘹亮,稳婆都说是个健康的孩子,可就一炷香的功夫,孩子的气息越来越弱,大夫也都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我同僚家里的孩子也是这样,突然就没了,而且我还听说好几件这样的事情。就觉得这事不正常,所以就来请道长过去一探究竟。” “好,你带路吧。” 来人这才发现他出来的很急,就骑了一匹马,带人本不是问题,但道长是女子,这就不大方便了。 “这……道长能否跟我同乘一匹马?” 元亓不急:“不用,你尽管在前面带路,我们俩跟得上。” 宋岩急匆匆上马,元亓拽着温竹筠的手不紧不慢的跟上。 章六只见元亓步伐不紧不慢,但一步却能迈出去好远,街上只留下一道残影。 “高人啊!” 没多久,宋岩就带着元亓来到一处胡同口:“我家就在里边。” 其实老远元亓就瞧见了这里笼罩着一团黑气。 宋岩的院子是一处二进院子,布置的还算雅致,院子里种了些花草,下人也不多。 “跟我进后院,我夫人和我小儿子都在后面。” 宋岩带着她直接进了屋,宋夫人坐在床上,怀里抱着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十分担忧,眼泪顺着脸颊滑下。 “道长来了。” 元亓走过去,发现这孩子被一团黑气笼罩,只不过宋家人看不到而已。 而此时婴儿的魂魄正在被这团黑雾强行拉出。 元亓低喝一声:“大胆,还不撒手!” 她单手结印,一记金光打过去,黑雾立刻就消散了。 “哇——”原本气息都快没了的婴儿此刻哇哇大哭起来。 大白天的就敢夺人生魂,胆子不小! 京都已经好久没有邪祟了,也不知何人又开始造次,元亓微微拧眉,难道是玄清在搞事情?不过这么低劣的手段,那团黑雾也不怎么强大,看起来不太像玄清的手笔。 那黑雾散了,幕后主使之人也无从查找了。 宋岩看不见黑雾,却能看见元亓发出的金光,他看的惊呆了,不由得发出感叹:“道长果然跟传闻中的一样,术法高强!我儿有救了。” 不过婴儿生魂不稳,身子也有些受损,哭了两声就不哭了。 宋岩凑过来瞧见儿子睁开了眼,但眼睛只睁开一条缝,看了周围一眼,就闭上了。 刚才那点喜悦瞬间消失,他担心的问:“道长,这……我儿子这是好了还是没好啊?” 元亓解释道:“不要慌张,你儿子的魂魄差点被邪祟夺走,现在邪祟已经被我杀死了,但你儿子魂魄不稳,在他身上放一张定魂符,魂魄三五日就能稳定下来,再放一张平安符,就没有邪祟敢靠近了。” 元亓从布包里拿出两张符放进婴儿的襁褓之中。 宋岩瞧见两张符,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他从元亓手中接过孩子,抱到夫人跟前:“你看,咱们的儿子没事了。” 宋夫人喜极而泣,抱着儿子哭了起来。 “十两银子。” 宋岩哦哦两声,立刻让人取来银子给了元亓。 元亓接了银子放进布包里,拉着宋岩到堂屋里说起话来。 “刚才你说有好几户人家刚出生的孩子没多久就死了?” 宋岩嗯了一声,神情凝重:“不错,本来孩子夭折也是很常见的事情,可是我听说的这几个孩子都是出生的时候哭声响亮,没多久就夭折了。我就担心夫人生产也遇到这种情况,所以就提前问了那几个大夫,大夫说孩子都没病。我就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我的孩子出事,就想到了你。” 第229章不能让殿下吃亏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婴灵用处很多,可以炼制邪物,而且是很厉害的那种邪物。 还能做成丹药,还可以炼制成魂魄碎片修补别人的魂魄,总之用处很多。 元亓询问了不少细节,也没想出这人弄婴灵做什么,但她知道,有这本事的可不是一般的道士。 一晃半个月过去,元亓也没再遇到夺取婴儿魂魄的事件。 这天晚上黄仙黄忠送来了元亓要的东西,一筐红灵果,和几筐各种草药。 元亓让绿竹找了个大一点的精美的盒子,装了小半筐红灵果,约莫够吃一年的,剩下的元亓要自己留着。 虽然这些红灵果卖两万两黄金确实有点贵了,但两万两买皇后嫡子一条性命可不贵。 为了显示自己并非为了赚钱,元亓还打算友情赠送一颗泛着金光的大还丹。 元亓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坚决不承认自己是个奸商。 她剪了一个纸人,点上眼睛,在上面写了一行小字,落款元亓,随后用指尖赋予纸人灵力,纸人朝她拱手抱拳之后便飞走了。 萧染体弱,平日里不用上朝,就在自己的府里安心静养。 按照规矩,皇子年满十四岁,就要离开皇宫自己开府居住了,因为没什么政绩和战功,萧染至今都未曾封王,所住府邸名为桂园。 之人飘在空中一路朝着桂园而去。 萧染正在沐浴准备就寝,就瞧见一个黄色的纸人飞到自己面前,还冲着他抱拳,并且身上还有淡淡的光泽,朝他挤眉弄眼的。 他也不害怕,还觉得新奇有趣:“哪里来的纸人?还会作揖,真是有趣。” 他往前凑了凑,发现纸人身上有字:红灵果已到货,明日午时白鹤楼见。元亓。 “原来是七小姐的,怪不得如此神奇。”他摊开手掌,那纸人就跑到他的掌心,又作揖,随后就失去了光泽,变成一个普通的纸人,躺在萧染的掌心一动不动了。 萧染好奇的戳了又戳,纸人就是不动了。 伺候他沐浴的太监瞧见了,也不敢吱声,就假装没看见。 萧染吩咐旁边伺候的太监:“好好收起来,别弄湿了。” 太监走过来收走纸人,找了一个小盒子,把纸人放了进去。 隔日,萧染只带了两个人去了白鹤楼,他没亮明身份,就在楼上的雅间等着元亓。 时辰还早,他就站在窗口往外看,等元亓来的时候,已经午时过了两刻钟了。 元亓依旧是一身道袍,身旁跟着温竹筠,两人一落座,元亓才解释:“让七殿下久等了,本来打算早点过来的,可是来了个算卦问事的,耽搁了一会儿,殿下不要介意。” 萧染轻笑:“是我来的太早了,我也不知道七小姐爱吃什么,就每种口味的都点了一些,七小姐随意些,不必拘束。” 元亓早就看到慢慢一桌子的菜了,两人根本就吃不完,浪费呀。 不过她没说。 “咱们先说正事,殿下要的东西我给带来了。”元亓低头从布包里拿出那个精美的盒子来,推到萧染面前,又拿出一个玉瓶推了过去。 萧染压下心中的激动,不紧不慢的打开盒子,果然满满一大盒红色的果子,这颜色红的耀眼,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觉得这果子有些发光,而且香味和很独特,还没吃呢,闻到这香味就觉得心旷神怡,人都精神了许多。 他拿起一颗来放到鼻尖,仔细体验红灵果的味道。 “殿下体弱,此红灵果虽然是好东西,但也不能多吃,每日只能吃一颗,以殿下的身体,最好每日吃半颗,半月之后再每日一颗,方可确保平安。否则食用过多大补之物,殿下吸收不了,会对身体造成负担。而且此果灵力充沛,滋补效果非常好,殿下切记,切莫贪图美味吃起来没完。” 元亓一句一句的嘱咐着:“这里面是一年的量,殿下可慢慢食用,一年之后殿下的身体自当强壮康健。” 萧染用袖子擦了擦红灵果,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皮是红色的,果肉是白色的,而且汁水很足:“果然十分甘甜,七小姐你一次给这么多,会不会放几日就坏了?” “不会,这是灵果,放上十年八年都不会坏。” 萧染忍不住,将一整颗全都吃了,他还要拿第二颗。 元亓走过去盖上盖子:“千万不可再吃了,殿下体弱,承受不住两颗的药效。” 她强行把盒子夺过来,交给旁边的侍从:“记得看着你家主子,前半个月每日半颗。” 那太监赶紧应下:“七小姐放心,奴才牢记于心。” 萧染也不是那种没自制力的人,平日里在自己府邸吃饭不过三筷,再好吃的东西,再喜欢的吃食也不能夹三次以上。 元亓把小玉瓶塞给他:“这是一颗大还丹,紧急时刻救命用的,是我友情赠送,殿下收好。” 萧染眼睛亮了:“大还丹,我知道,母后一听说摇光阁上了一批灵药,马上就派人去买,可是还是去晚了一步,大还丹卖完了。摇光阁的掌柜说大还丹一共就十颗,一上市就一抢而空,听说五万两银子一颗呢,七小姐送我一颗会不会亏?” “不会,殿下给的银子多了,我不能让殿下吃亏。” 萧染呵呵一笑:“七小姐客气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这次可以说是非常划算了。” 他轻轻一挥手,身后的侍从立刻就把一个精美的盒子放在了元亓面前。 元亓打开一看,还是金票,厚厚一摞,她也没数,直接放进了布包里。 萧染打开瓶塞,用一只眼睛往里瞧,就瞧见泛着金光的丹药静静躺在里面,闪耀着生命的光泽。 七小姐出手真豪阔! 泛着金光的丹药他第一次听说,就连玄清玄机那俩老东西炼制出来的丹药都不发光。 若是让父皇知道丹药可以发光,父皇会不会…… 嗯,这件事不能让父皇知道。 父皇昏庸,让他这个嫡子成为满朝文武的笑柄,他绝不能帮父皇。 元亓这一瞬间看过去,发现萧染也有低沉忧郁的一面。 第230章猥琐又阴险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相里公子,您的雅间给您留着呢……” 外面传来小二殷勤的声音,元亓知道,这不是相里幽冥,别人一般都称呼相里幽冥为小九爷,相里一族的年轻男子很多,元亓不确定这次是哪个相里公子。 她就好奇的走到门口扒开一条门缝往外看,正好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在这里停了下来,低声问那小二:“邱道人可来了?” 小二也很低声的回答道:“已经来了,在雅间等您呢。” 居然是相里麟的儿子,相里雾冥,相里幽冥的二哥。 相里雾冥相貌冷峻不苟言笑,喜欢独来独往。一身黑衣加上高冷的面容,让人难以接近。 从两人熟络程度来看,相里雾冥是这里的常客,小二在前面带路,引着相里雾冥进了楼道尽头的包间。 尽管两人说话声音很小,别人听不见,可元亓是谁?这点动静她也听的清清楚楚。 她回到座位,从布包里摸出一个黄色的小纸人来,用指尖血点上眼睛,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通,又在纸人脸上轻轻一点,赋予灵力随后道:“去吧。” 萧染好奇瞧着元亓的操作,明明他就跟元亓面对面,也看见元亓的嘴巴在动,可就是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七小姐说什么我怎么听不见呢?” 元亓甜甜一笑:“一点小手段,不值一提,让殿下见笑了。我是瞧见一个熟人,让纸人去打个招呼。” 她是绝对不会告诉对方,纸人是去听墙角的。 萧染从小在那种尔虞我诈的环境中长大,听了元亓的说辞,立刻就明白了,人家是不想让他知道,所以他才听不清楚。 人家是有真本事的人,他一脸我懂了的表情。 楼道尽头的包间里,纸人从门缝钻了进去,顺着门边到了墙根底下的花盆后面,这里是绝佳的偷听的地方,谁也不会注意到这里。 相里雾冥跟邱蛇人相对而坐,邱蛇人是个年轻人,看上去二十岁左右,又白又瘦,一身道袍套在身上显得十分宽大。 他左手的袖口上一条金色小蛇探出头来,“嘶嘶”吐着蛇信,小蛇悠闲的绕着邱蛇人的手腕爬了一圈,好奇的盯着相里雾冥。 相里雾冥对蛇虫这种东西没什么好感,尤其是眼下遇到的问题十分棘手,父亲每日受痛苦折磨,已经有好几个月,他身为儿子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个空青已经死了,他当初给这本修炼秘籍的时候可没说会有这样的副作用。 相里雾冥也是打听了好些日子,才知道空青还留下这么一个亲传弟子,估计这个亲传弟子邱蛇人会知道些什么。 他有些不耐的瞧了那小金蛇,尽管心中十分厌恶,但还是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来,为了父亲他不得不面对这么恶心的一个人。 他觉得空青是个很阴险的人,他的弟子邱蛇人不但眼神就很阴险,而且还很猥琐,一点也让他喜欢不起来。 “家父每日子夜之时会胸口剧痛,持续半个时辰生不如死,不知邱道长可有什么解决的法子?” 果然,邱蛇人面上露出几分嘲讽的表情:“天底下速成的神功都有弊端,能成为人上人,当然要受一点苦。若是这点苦都受不了,那干脆散去功力,变回那个丑陋无比的相里麟好了。” 说完他还不屑的哼了一声,很不把相里雾冥放在心上。 相里雾冥眼中寒光迸发,下一秒冰冷的长剑就横在了邱蛇人的脖子上。 邱蛇人却一点也不惊奇,更不害怕,甚至还略带嘲讽的看着对方。 “嘶——”小金蛇不知何时缠上了相里雾冥的脖子,那冰寒的感觉才透过相里雾冥的皮肤渗透下去蔓延开来。 相里雾冥变了脸色,他感觉到脖子上冰凉无比,半个脖子跟半个肩膀还有整个头都处于极寒的环境,甚至已经冰冻的动不了了。 用眼角余光看自己拿剑的那条胳膊,那白色的东西在缓缓蔓延,也不知那是霜还是冰,总之那感觉就像是数九寒天没有穿衣服在外面一样,寒冷无比。 “是我冲动了,邱道长别生气。”他手臂已经不能动了,想要缩回来根本办不到,唯有松开手扔了剑。 “哐当”一声长剑掉落在地。 小金蛇缓缓从他身上爬了下去,那白色的东西也慢慢往后退直至消失,但那种冰寒的感觉却久久难以消失。 好歹,胳膊能动了。 相里雾冥长舒一口气,同时心中也愤恨的很,恨不得将那猥琐的邱蛇人给大卸八块了。 这个邱蛇人不但手段低劣而且极其阴险,以往相里雾冥面对这样的人,会直接杀掉,但今日他不是人家的对手,只能屈辱的忍受。 “到底怎么样才能让我父亲免受痛苦折磨?”相里雾冥压着自己的怒气问他。 邱蛇人从袖笼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来,推过去:“发作的时候服用一颗即可,里面一共三十颗,用完了再找我要。” “我们父子岂不是要受制于你?”相里雾冥不满的开口,他拿过瓷瓶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黑漆漆的小药丸,散发着古怪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他嫌弃的很,这么难闻的东西让他父亲吃?他感觉邱蛇人在戏耍他。 “二公子不想要可以不要。”邱蛇人爱答不理的说道,低头开始吃饭。 桌上美味佳肴一大桌子,都是肉菜,邱蛇人吃的很香。 相里雾冥站起来要走。 邱蛇人提醒他:“劳烦二公子付了饭钱再走。” 相里雾冥没好气的摸出一个小银锭放在桌上,抄起小瓷瓶扬长离去。 邱蛇人低声嘟囔:“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纸人在相里雾冥走后,也悄悄溜走,邱蛇人自己享受,丝毫不把相里雾冥的愤怒和不快放在心上。 纸人回到元亓的房间,站在桌子上,动作夸张的给元亓说自己看到的情形。 萧染只觉得好玩,根本看不懂纸人表达的意思,他还伸出手指头去捣乱,小纸人也不搭理他。 等纸人表达完了,往元亓掌心里衣躺,萧染才问:“七小姐,送我一个纸人好不好,太好玩了。” 第231章三公子罚跪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送了萧染一张纸人,为了方便他玩儿,还给纸人点了眼睛和嘴巴,并且赋予灵力。 萧染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午后元亓算了几卦之后就打道回府。 一进后院就觉得下人们的脸色不太对,都忙着八卦,连跟她见礼都慢了些许。 元亓逮住一个八卦最夸张的小厮问:“大家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下人认真的禀报:“七小姐,三公子被李贵妾罚跪了。” 三公子就是江君玉,江君玉是李贵妾的智囊,一般李贵妾有什么事都让江君玉出主意,甚至江君景的事情他也会谋划出力。 比如江君景的亲事就是江君玉筹谋的结果,要不然江君景很可能就会娶个商人之女。 元亓也觉得奇怪,谁被罚跪也不会轮到江君玉,江君玉此人一肚子的主意跟坏水,怎么会让自己被罚跪? “为何呢?” 那小厮就继续给元亓八卦:“小人听说是因为三公子的亲事,李贵妾看中了白家的九姑娘,白家也愿意将九姑娘嫁给三公子,可是三公子说他这辈子都不会成亲,李贵妾十分生气,就让他跪着,什么时候答应这门亲事就什么时候起来。” 元亓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往前走了没多远就是李贵妾的院子,元亓扒拉着李贵妾的院子门口往里瞧,果然江君玉在院子里跪着,一身白衣,上身挺的笔直,表情冷漠,丝毫没有因为跪着而狼狈,反而多了几分风骨。 “三哥……”元亓蹑手蹑脚走过去。 江君玉回过头来:“七妹妹,你也来劝我?” 元亓赶紧挥手:“不不不,我不是来劝你的,我是来告诉你你抗争是无用的。” 江君玉跟江君景长相一模一样,但气质不同,江君景多了几分风流潇洒和商人的精明圆滑。 江君玉气质冷峻,不像江君景那么话多,但他眼里透着腹黑跟算计,为人沉稳冷淡,不喜与人结交,更不喜与人亲密接触。 元亓扳过他的脸,认真的告诉他:“三哥,你抗争无用,你的面相闲事你有妻室,而且儿女成群,别做无用的抗争了,赶紧从了李姨娘吧。” 江君玉没好气的白她一眼:“我指望着你给我出个好主意,说服姨娘,没想到你竟然说出这么无情的话。我早已发誓今生不娶,连通房我也没有,你这孩子毛都没长齐呢,少管大人的事,赶紧走。” 元亓“啧啧”两声:“什么呀,我不小了。我想说三哥你足智多谋,哪里用得着我出主意,我是告诉你的命运,让你省点力气。” 就这功夫江君景也来了,瞧见元亓正拿江君玉开涮,就呵呵笑了两声走了过去。 “三弟,你也有今日啊。小七说的不错,你就从了吧,成亲也没什么不好的。” 江君玉恼火的斥责两人:“你们俩少落井下石,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元亓懒得管他,就留下一句:“你就犟吧,最后你受了罪还得听李姨娘的话,何必呢?” 现在天气闷热,乌云渐渐在头顶聚集,不过小半个时辰就下起雨来。 江君玉倔强的淋雨,李贵妾心疼儿子,让他回来别跪着了,他都不肯,坚决要继续跪着。 李贵妾没法子只好妥协。 好在江君玉身体好,没有淋出毛病来。没过几日,白家举办茶会,邀请京都年轻的公子小姐去品茶聊天。 元亓跟江酒露还有江松露都去了,就连江君景也去了。 本来白家也邀请了江君玉,可是江君玉已经看破了这个局,这就是为了他跟白家九小姐设下的,目的就是让他俩见面。 他说什么也不去,李贵妾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一哭二闹三上吊,就这样百般逼迫之下,江君玉不得不去了白府。 白家九小姐是白扶珺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是庶女,但也被教导的端庄知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教养十分的好,京都求娶的贵公子也能排成长队。 可这白家九小姐白芷言前些日子跟着兄长参加七殿下的诗会,在诗会上见过江君玉,从此一见倾心,就央求爷爷让她嫁给江君玉。 白老爷子觉得这门亲事也算门当户对,白芷言是庶女,江君玉也是庶子,两人身份相当,而且都十分有才华,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 白老爷子差白老夫人来江家提亲,李贵妾当时就答应了对方,她儿子作为庶子,能娶到白家女,也算不辱没自己的身份,若是让相里明珠给江君玉定亲,说不定就给定个商户女。 她求了江正卿,当时两家就定下来,半年以后成亲。 谁知江君玉执拗倔强,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宽敞的马车上,江家兄妹几个聊的很热闹。 江家兄妹几人去白家的次数不少,因为江家老夫人就是白家女,所以来往甚密,关系也十分密切。 几人谈论的中心话题当然就是六公子白扶珺了。 元亓在一旁挺着,几人都快把白扶珺吹捧到天上去了。 没多久马车停在白家门口。 白有悔瞧见马车里的元亓,第一个就冲了过来:“七妹妹,许久没见,你想我了没?” “咳咳……”相里幽冥也走了过来,不客气的拽走白有悔,“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七妹妹想你了没?你跟七妹妹什么关系。” 白有悔很是生气,他又走回来:“小九爷,我跟七妹妹说话,你掺和什么?” 说话的功夫,元亓已经下来了,就问白有悔:“最近忙什么呢?怎么没见你去我摊儿上找我玩?” 白有悔蔫吧了:“别提了,爷爷不让我出去,让我好好读书,我的头都大了。七妹妹,你是知道我的,我一看见书就头疼,你有没有一种药,让我过目不忘啊?” 相里幽冥嘲讽他:“世上哪有这种药,若是有,人人都是饱学之士,还有什么意思?” 白有悔不服气:“万一有呢?” 两人在元亓两边,一边一个。 白有悔很是不解:“我说小九爷,这是白家,是我家,我才是主人,我招待七妹妹天经地义,你装什么大头蒜?” 第232章猫妖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白扶珺身后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少女一身蓝衣,面容娇俏,身量纤细,正紧张的看向江君玉。 而江君玉一脸冷漠,直接无视白芷言,白芷言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她强装镇定,不让别人看出来自己的失望和难过。 但江君玉跟白扶珺打招呼很热情,对待兄妹两人完全是区别对待。 白芷言的任务的接待女眷,她主动走到元亓跟江酒露江松露跟前,几人也是认识的,说起话来很熟络,就连元亓也在各种宴席上见过白芷言,对她的印象还算不错。 江家来的都是庶女,大家说起话来很方便,白芷言心里虽然不好受,但江家的几个庶女态度十分的好,她的不快也就散去了一大半。 江君玉是出了名的冷淡,对她那样也不稀奇。 白芷言带着大家进了花厅。 元亓一进去才发现,今日来的基本上都是四大家族的人,只不过跟相里木过寿那日比起来,今日多了不少旁支的人,看着脸生。 但江酒露跟江松露差不多都认识。 白芷言跟三人坐在一张桌上闲聊,眼睛却时不时的王男席那边看。 男席那边,江君玉根本就不往这边看,摆出一副我对你没兴趣,很讨厌你的样子。 元亓在这边坐的无聊,对姐姐们谈论的衣服首饰胭脂没兴趣,她百无聊赖的喝茶,幸好那边白有悔早就想跟她单独说会话了。 就不顾男女大防闯了进来,他盯着一张风流俊俏的脸,笑嘻嘻的开口:“七妹妹,这里无趣,我带你四处转转?” “好啊。”元亓站起来跟他走了。 刚走出花厅,白有悔就说:“其实我是有一些符篆不会用,想请教七妹妹。” 元亓才想起来,白有悔搜刮的空灵的符篆和丹药。 他一边走一边说:“这些日子爷爷盯得紧,我出不去,我就自己研究那些符篆,可是不管怎么扔我觉得都不管用。” 元亓斜他一眼:“有些符篆是有邪祟才会有效果的,你好好的用符篆做什么?家里闹鬼了?” “那倒没有。” “等等我!”相里幽冥从后面追了上来,他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假装大方:“你们去干什么,怎么不叫我?” 白有悔有些生气:“真是好生无趣,我跟七妹妹说话,你来做什么?” 相里幽冥理直气壮道:“自然是有事了,前几日七妹妹送给我一条鞭子,我不知怎么用,来请教不行吗?” 元亓懒得计较相里幽冥的醋意,假装不知的在两人中间往前走。 旁边白有悔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妖气,若有若无,元亓刚刚察觉,她没说出来,而是一边走一边观察白府的情况。 但从前厅到后宅,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到了白有悔的院子,元亓才发现妖气浓了些。 进了屋,白有悔让下人上茶,元亓就在屋子里随便溜达。 白有悔十分高兴,最近他在研究风水,屋子里的布置都是按照他所学的来布置的,他很傲娇的问:“七妹妹,我布置的如何,是不是这风水很旺我?” 元亓嗯了一声:“还不错,我给你的书你都看了?” 白有悔点头如鸡啄米:“看了看了,看的可仔细了,不懂的我还圈起来了,等会我问问你。” 相里幽冥十分不屑:“这么简单还用得着学吗?瞧你那嘚瑟样……” 两人又吵了起来,元亓顺着妖气的痕迹一路来到了卧房,就发现床上有一只黄白相间的三花猫。 元亓打眼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只化了形的猫妖。 一人一猫对视片刻,猫妖显然有些怂,“喵呜”一声就要下床逃走。 元亓一声:“站住,给我回来。” 猫妖只好站住,战战兢兢的走了回来,站在元亓跟前,眼神可怜兮兮的,跟元亓说道:“天师,我未曾作恶,请天师不要为难我。” 听声音,是一个少年的声音,这只猫才刚化形不久, 说完,这猫妖竟然在元亓面前撒娇起来,上前蹭了蹭元亓的手。 这是一只公猫。 “呦呵!”白有悔十分惊奇,“这小兔崽子,平日里对我那么高冷,我叫他半天都不带搭理的,怎么在你面前那么乖?” 白有悔上前就把猫妖抱了起来,还十分顺手的给他顺毛,猫妖十分享受。 元亓瞧白有悔的傻样,就十分无语:“下来,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猫妖挣脱白有悔跳下地面,一眨眼的功夫金丝虎就变成了一个穿着金色长袍的清俊少年。 少年比元期还要高大半个头,他略显羞涩,弯腰给元亓施礼:“天师饶命,天师不要杀我。” 白有悔瞪大眼睛,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可是亲眼看见他的宠物金丝虎变成了人的! 这样奇怪的事情怎么发生在他身上,天哪! 相里幽冥也十分意外,站在元亓身边,指着猫妖:“他,他,他……” “这是猫妖。” 白有悔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我……” 他都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好半天,他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是上个月毛鸿基这小子送我的,我瞧着挺好看的,就留下了,谁知竟然是个猫妖!我这就把他打死!” 他显然有些慌乱。 那猫妖立刻跪下了:“主人饶命,求主人不要打死我,你听说我,我什么都告诉你们。” “你身上不曾有孽债也不曾背负人命,你说说,你小小年纪,是如何化形的。”元亓看的出来,这只猫,不过两岁多,按照人的年纪来算可不就是十几岁么。 猫妖也不敢站起来,就那么在地上跪着:“天师慧眼,看的没错,我才两岁半,本来是没机会化形的,我身上的内丹是我娘的,我娘跟蛇妖打架,两败俱伤,临死之际将内丹给了我。我有跟着上一任主人去了他家,被上一任主人送给了白公子,主人饶命,天师饶命,从前我不做坏事,以后我也不会做坏事的。” 其实元亓还是挺喜欢小猫的,比起喜鹊来,好撸,也方便抱。 “毛鸿基这厮居然送我妖怪,看我见了他怎么教训他。”白有悔气呼呼道。 第233章内讧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猫妖的脸维持不住人脸了,人脸和猫脸来回交替。 猫妖干脆伏在地上,变回了金丝虎。 元亓看着白有悔抗拒的样子,就扒拉了他一下,弯腰抱起蹭她裙角的金丝虎(古代称橘猫为金丝虎,怎么样,是不是古人很会取名字?),很有兴致的撸猫,还劝白有悔:“他是一只挺好的猫,听话乖巧,还没什么坏心思。他有一定的修为,还能帮你看家护院,若是带着出去,还能保护你。关键是长的这么好看,你若不要,我就带回去了。” 白有悔看她喜欢的样子,就十分不理解:“不是有妖怪就要打死的吗?” 元亓解释:“当然不是了,妖怪也有好坏之分,像神熏,他也快化形了,能口吐人言,能跟我交流,替我办事,而且没做过什么坏事,是个好妖,我就养着他。” 白有悔眼中这才没有了敌意,从元亓怀中接过金丝虎,换上了一副笑脸:“其实我挺喜欢猫的,毛鸿基从外面捡了一只猫回来,他夫人有孕了说是不能养猫,他觉得扔了怪可惜的,就问我们谁想要,我就抱回来了。” 金丝虎感受到了主人的善意,开始蹭白有悔的手掌,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他的手。 白有悔一颗心都萌化了,认真的对金丝虎道:“从今日起,你只能听我一个人的吩咐,我是你的主人,我会养着你,给你好吃好喝的,你不能随便跟别人走,知道吗?” 金丝虎“喵——”了一声,又是蹭又是舔的。 确定猫妖没有威胁,元亓也就放心的跟白有悔说话了,白有悔问了不少关于《道经》上面不明白的问题,元亓都耐心的一一回答。 就在白有悔打算带着元亓去用午膳的时候,外面飞来一道白光,元亓极为快速的伸手接住,原来是一道传音符,元亓轻轻一点,涂山里的声音就出现了:“城北三里城隍庙,速来救我。” 元亓“腾”的站起来:“糟了,狐狸出事了。” 她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白有悔跟相里I幽冥几乎同时跟了过去,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我跟你去!” 涂山里是修行千年的狐狸,功力深厚,他无法对付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元亓十分担心。 她急着去救狐狸:“我要御剑过去,没法带人,你们骑马自己跟过去吧。” 说着她手里就多了一把剑,往空中一抛,人就站了上去,一个呼吸的功夫,就消失在白有悔的院子里。 相里幽冥也很焦急,他知道涂山里,很厉害的一个人,他肯定是遇到对手了,要不然不能轻易求救。 白有悔亲眼见过涂山里帮着元亓跟水鬼打架,涂山里的厉害他是知道的,涂山里死就死了,可元亓不能死,元亓不顾危险就去帮忙,会不会也遇到危险? 到底是怎样厉害的人物想要对付涂山里呢? 白有悔担忧的问相里幽冥:“你说七妹妹会不会有危险?” 相里幽冥眼中闪过冷芒,盯着白有悔:“你害怕就算了,我现在要去帮她。” 说完他抬脚就走。 白有悔很不服气,就跟了上去,还跟他理论:“你是什么意思?是说我遇到危险就不管七妹妹了吗?我是那样的人吗?七妹妹那么好,我怎么可能看着她一个人涉险,我自然是要去的。” 他直接带着相里幽冥去了车马房,两人策马就离开了。 元亓御剑朝城北方向而去,大老远的就瞧见北边妖气冲天,说不定那边有几千年的大妖。 往前走了一段时间,元亓又发现,那边鬼气也很浓,也不知道涂山里这是得罪谁了。 元亓御剑的速度极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跟前。 涂山里已经现出本相,一直九尾白狐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迹,正奋力的和面前的几个人对打。 元亓轻轻落地,将涂山里护在身后:“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涂山里胸口染血,那里的伤势很重,血迹从狐狸毛里面渗出来,染红了一片地面。 涂山里已经无法保持人形了:“你再不来,我就死了。” 元亓从布包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来,到处一颗药丸,塞进狐狸嘴里,然后才转身面对强敌。 她一眼便看出对面的五个人也是九尾狐一族,只不过毛发颜色不同,两个人是灰白色的头发,另外三个是红头发,而且看上去年龄都在一千年以上,修为不在涂山里之下。 内讧啊。 “五对一,你们真不要脸。”元亓直接骂人了。 果然对面哪个最为年长,留着一字短须的男子就说了:“他是涂山氏的叛徒,这是我们涂山氏的家务事,你还是少管闲事吧。” 另一个年轻一些的红头发妖娆女子,拽过自己的一绺头发把玩:“小妹妹,我看你修行不易,就不要蹚浑水了,免得送了小命。” “谁送命还不一定呢。”元亓手轻轻一转,正了正手里的剑,她气场全开,浑身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果然,对面的五只九尾狐就有些忌惮,为首的哪个灰白头发的中年狐狸抬手阻止其他四人立刻动手,他耐心的解释:“小天师,涂山里叛出涂山氏,却不顾涂山氏禁令,前往涂山氏禁地取还魂草,他触犯了族规,理应处死。” 元亓微微挑眉,扭头看了看勉强维持人形的涂山里:“怎么不早说那是你家禁地?” “那又怎么样?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胡说八道,他们早已带着族人离开涂山,那禁地现在根本就算不得涂山氏的禁地,他们不过是找个理由弄死我而已。” 元亓几乎都站不稳,人形也险些维持不住,可是还在虚弱的给元亓讲解他跟涂山氏的恩怨。 “我祖父是涂山氏族长,我父亲我二叔全都在与魔族的战事中战死了,当时我还年幼,祖父也深受重伤,族人就欺辱我们祖孙,不仅害死了我祖父,还要将我赶尽杀绝,我不得已逃出涂山,他们却说我是叛出涂山,他们不敌魔族,全族迁徙,守不住自己的家园,如今我不过是拿点东西,他们就要置我于死地。” 第234章重伤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有种涂山里委屈的跟她告状的感觉。 “你跟他们不必客气,不过是一群争权夺利卑鄙无耻的小人而已。”涂山里的人形快要维持不住了,他在强撑,人脸和狐狸脸来回切换,当初仙气飘飘的样子一点都没有了。 元亓看了有些不忍心,涂山里要强,也没想过报仇或者争权夺利什么的,他本来应该是涂山氏的族长,如今就做点小生意,这些人还是不放过他,着实过分。 她温声道:“不必强撑,你安心歇着,这些人我来对付。” 涂山里矮了下去,变回九尾狐的模样。 对面的五个人冷笑一声,他们虽然能看出元亓是个天师,而且还有些实力,单打独斗他们或许打不过元亓,但他们五个联手的话,谁胜谁负那就不一定了。 为首的那个灰白头发的人问元亓:“小天师,我劝你赶紧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你一个人不是我们的对手,就算再来一个,也不一定打的过我们。我们不想杀你,也不想得罪上边的人。” “是吗?”元亓不为所动,她转动手腕,剑尖轻轻一挑,长剑就被一层金光包裹了,“你们这么欺负我朋友,我也不想放过你们,今日不把你们打的倒地不起,我誓不罢休。” 红头发女子狠厉的开口:“小姑娘,你找死。” 五只狐狸齐齐飞到空中,朝着元亓攻击而来,元亓知道普通招式对付不了这几个人,干脆收了剑直接祭出红莲业火,把他们的毛给烧秃了! 她高高飞起,躲过几人的第一波攻势,从高出将红莲业火祭出。 几只狐狸也有千年的道行,虽然没有亲眼见过有人使用红莲业火,但也是听说过红莲业火的。 红莲业火可以焚烧一切罪业,把区区一只小狐狸烧成灰烬,简直不要太容易。 五个人不敢小视元亓,红头发女子愤愤道:“怪不得她有恃无恐,原来是有红莲业火。结界!” 五人合力制作了一个非常结实的结界,红莲业火的火苗一簇一簇的落在结界上,好像进不来了。 灰白头发的中年男子洋洋得意:“到底小姑娘岁数小,红莲业火用的不很熟,威力也不大,要不然咱们可就惨了……” 另外几个人也纷纷表示赞同,还有一人道:“这小姑娘若是再修炼些年头,说不定就是个强敌了,趁着她还小,不如直接弄死她,免得她将来继续帮涂山里。” “对,不错!” “就这么办!” 几个人商量怎么对付元亓,脸上出现狰狞狠厉的笑容,甚至已经准备好出大招了。 结界外面的红莲业火,一小簇一小簇的越来越小。 几只狐狸哈哈笑起来,红头发的女子还嘲笑元亓:“小姑娘,我们丑话可说在前头,你若再不收手,可别怪我们以大欺小。说吧,你想怎么死,看在你颇有几分本事的份上,让你选一个死法。” 元亓做出轻轻吹气的动作,结界外面的红莲业火突然就变大了许多,火势一下子就猛烈起来。 原本非常结实的结界突然就有了一道又大又粗的裂痕,紧接着结界就被烧掉了一大片,一簇一簇的红莲业火从穹顶上落了下来。 五只狐狸吱哇乱叫,跳着脚的躲红莲业火。 “怎么突然变大了,小姑娘,小孩子玩火是会尿炕的,还不赶紧把火收起来。” 结界全部消失,红莲业火入雨点般罗了下来,五只狐狸疯狂的逃窜,甚至红头发你女子的一群都被烧着了,她惨叫起来,不过眨眼的功夫,她的九条尾巴就显现了出来。 “糟了,我尾巴着火了。” “你头发也烧着了……” “快跑啊!” “小天师饶命啊,小的不敢了……” …… 几只狐狸开始求饶。 元亓并未收回红莲业火,就眼看着红莲业火将几人全身都烧着之后,才收回了火势。 但为时已晚,五只狐狸的毛被烧干净了,皮肉也烧伤了些,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味道。 红莲业火的伤势极重,一般药物难以医治,而且留下的疤痕,无论使用什么药物都无法去除。 这五只狐狸以后就会变得丑陋无比。 几只狐狸知道了元亓的厉害,原来的嚣张气焰顿时就没了,五人变回九尾狐的模样,蹲在元亓跟前求饶。 元亓没好气的道了一句:“以后若是再敢欺负我朋友,我一定把你们烤了吃,滚。” 五只狐狸疯狂逃窜,唯恐慢了一步被元亓烤了吃掉。 “七妹妹!” “元亓!” 白有悔跟相里幽冥没等马儿停下,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两人远远的就瞧见这边大火烧红了半边天,就担心的不得了。 都觉得元亓肯定出事了。 “你没事吧?”白有悔拉着元亓的胳膊转了一圈,看元亓浑身上下都好好地,甚至头发丝都没乱,才放心了些。 不对,万一有内伤呢? 白有悔还是不死心的问:“你没受伤吧?” 相里幽冥也担忧的看着她:“你怎么样,说话呀?” 元亓甩开白有悔:“我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倒是狐狸伤的不轻。” 她双手结印,施了净尘术,地上的狐狸毛立刻变得一尘不染了。 元亓蹲下来检查涂山里的伤势,胸前拿道伤口不小,需要缝合一下,但这里好像不太适合治疗,可是涂山里又经不起折腾了,她干脆抱着涂山里进了城隍庙。 从布包里拿出处理外伤的工具,给涂山里治伤。 忙活了好半天才给涂山里把伤口包扎好了。 “不是说涂山里出事了吗?涂山里呢?”白有悔早就看了四周根本没有涂山里的踪影,他很是气愤,“莫非他见这里危险,扔下你一个人跑了?” 元亓白他一眼,像看傻子似的:“涂山里是九尾狐。” 相里幽冥也十分鄙夷:“真是蠢,难道你看不出来这就是涂山里吗?” 白有悔撇了撇嘴,讽刺相里幽冥:“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你刚才肯定也没认出来。” “咱们回去吧。”元亓抱起涂山里就往外走。 相里幽冥把涂山里接过来自己抱着,倒不是怕累着元亓,主要是涂山里长那么好看,还是个男的,男女授受不亲呀。 第235章别这样对人家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直接回了江府,她用自己的道袍盖住了狐狸,江府没人看到狐狸进了府。 芍药居,绿竹跟红杉在院子里浇花,瞧见元亓回来有点意外。 绿竹放闸水瓢,跟着元亓就进了屋。 元亓匆匆进屋,直接把狐狸放到贵妃榻上,然后才揭开了道袍。 跟进来的绿竹和红杉,十分惊诧的盯着九条尾巴的狐狸,绿竹磕磕绊绊的问:“这这这是什么?” 元亓未曾回答,而是吩咐:“倒杯水来。” 绿竹哦了一声,她从未见过九条为把的动物,这是第一次见,主子亲自抱着回来,那这只动物的身份肯定不寻常,或许主子不想说,她拍了拍自己的嘴,拉着红杉就离开了。 温竹筠,在自己卧房里整理黄忠送来的灵兽皮,看自己能否缝制一个躯体,听见外面的动静就放下灵兽皮出来了。 她虽然没见过涂山里的本相,但她瞧见九尾狐,凭直觉就判断这只狐狸是涂山里。 “他怎么这样了?”温竹筠十分担心的问,并且去扒拉狐狸的前腿,想看一看涂山里的伤势。 谁知睡着的狐狸突然醒来,照着温竹筠的手就挠了一下,并且还龇牙咧嘴的瞪着她。 元亓拉回温竹筠,然后摸摸狐狸的头:“别这样,她也是担心你。” 狐狸依旧冲着温竹筠龇牙咧嘴,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尤其是女子,但元亓除外。 芍药居有聚灵阵,狐狸来到这里已经舒服多了,但暂时还无法变成人形,只能这样。 元亓道:“你去大厨房让厨子给他做点吃的,嗯,炖只鸡来吧。” 温竹筠不敢再上前,唯恐惹怒了这只狐狸,让他伤势加重,她就站在三步之外,保持安全距离。 她只想在这里看着涂山里,不想去做饭。 但狐狸还在冲着她龇牙咧嘴,她只能离开。 元亓低声批评狐狸:“差不多行了啊,人家是住在这里的,你这是到了我的地盘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呢?别给人脸色看了。” 狐狸不高兴的扭过头去闭上了眼睛,显然不认同元亓的话。 绿竹端了一碗温水过来,元亓接过来,小心翼翼的用勺子喂到狐狸的嘴边。 狐狸喝了小半碗的水,便沉沉睡去。 等温竹筠端着炖好的鸡回来,涂山里已经睡醒一觉,精神恢复了很多,但依旧只能做狐狸。 “涂山里,吃点吧。”温竹筠瞧着四下里没人,就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夹起一块鸡肉,喂到涂山里的嘴边。 狐狸虽然没有睁开眼,但也张开嘴巴吃掉了那块鸡肉。 温竹筠喜出望外,继续投喂。 狐狸爱吃鸡,温竹筠愣是把一整只鸡都喂给涂山里了,连鸡汤也都喝了。 元亓下令,让绿竹和红杉,在外面守着,不许别人进来。 傍晚的时候,江君景和江君玉来了,两人都不知道涂山里的事情,也没怀疑元亓屋子里藏着一只狐狸。 守着涂山里的温竹筠,此刻又去了厨房,寻思着给涂山里做点好吃的。 江君景今日心情很好,他再白家遇见了郑红袖,两人攀谈许久,他愈发觉得郑红袖是个很好的女子,将来也一定是个好妻子。 而江君玉不怎么高兴,他一句话都没跟白芷言说,不但如此,他还觉得白芷言娇弱,别人说两句就哭了,矫情的很,他一点都不喜。 两人来也不为别的,就是临走的时候才听说江家七小姐早就走了,就来问问怎么回事。 “小七,是不是你不喜欢白家?” 元亓低头画符,头也不抬的回答:“没有啊,白家人对我很客气,照顾的也很周到。” 江君玉点了点头,还是不解,他自己落座,瞧着元亓画符如行云流水一般,画的又快又好。 “我亲眼看见你跟白有悔走了,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或者欺负你了?” 元亓白他一眼:“三哥,谁能欺负的了我?” 江君景撇嘴嗯了一声,想起元亓跟涂山里大战水鬼的场景:“不错,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那你为何早早离开?是出什么事了吗?” 江君玉表情略显好奇:“我回来之后问了管家,府里并未出事,所以小七,你到底为何早早离开?” “一个朋友出了点事,我去帮忙打了一架。” “哦……” “哦……” 两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两人有细细打量元亓,一点伤也看不出来,看来妹妹又打赢了。 “谁有麻烦呢……”江君景好奇的问。 一旁的江君玉却阻止他,冲着他摇头,不让他问。 江君景不以为然:“问问怎么了,咱也不是外人?” 元亓似笑非笑的盯着两人:“一个朋友。” 江君景挑眉:“不说拉倒,既然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你不知道,今日女席那边出事了,酒露跟人吵架了,她心情很不好,你最好去哄哄她。” 元亓微微皱眉,不假思索的问:“是因为六公子吗?” 江君景苦笑一声:“你还真了解她,就是因为六公子。六公子的表妹陈熹微说家里已经跟白家说好要让她跟六公子定亲,别人都羡慕的看着人家,可酒露却说人家陈熹微配不上六公子,说人家长得丑也没什么才艺。” 江君玉啧啧一声:“你说,人家六公子跟谁定亲,跟她有什么关系?她这一脸吃醋的模样,不就说明了她也喜欢六公子吗?我们当时过去看的时候,她已经跟人家打起来了,场面那个热闹啊。” 江君景很是懊恼,当时他跟江君玉一起去拉自己妹妹,都差点拉不过来,江酒露当时还口口声声说,配得上六公子的女子只有仙女之类的话。闹得白扶珺也不知道怎么好了。 好在白扶珺当场就表明自己的想法,不会娶哪个所谓的什么表妹的,两人也并未议亲。 元亓无奈的看着两人:“你们怎么就知道我能劝的了她?她呀只是恨嫁,想早点嫁出去,并非……不,她或许喜欢白扶珺,但也知道以她的身份怕是配不上白扶珺,这是不想便宜了别人。” 第236章打赌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道:“她也不小啦都十六啦,别人十六岁早就都定亲了,也不怪她心急,你们好歹也帮着催催母亲,让母亲快些给她定个人家,别让她天天在外边丢人。” 江君景苦笑一声:“你以为母亲没有给她张罗吗?张罗的不少了,她不愿意。我看她就是相中六公子了。” 江君玉摇头:“可不是吗?我也看出来了。不过也难怪,六公子不仅人长得好,身份还是未来的家主,想嫁给他的女子成千上万,酒露虽然是江家女儿,身份高贵,但说起来终究是个庶女,有些配不上六公子。她若是愿意做妾就好了,没准儿真能嫁给六公子,但姨娘又不同意。” 江君景颇有些抱怨,瞧着元亓不禁埋怨她:“你总说她晚点议亲好,再耽误几个月,她就十七了,差不多成老姑娘了……” 元亓十分无语:“才十七,怎么就老了,留到十八十九成亲的不也多的是吗?再让她等两年。” 兄弟俩都摇头,觉得不太现实。 江君玉看了元亓半天:“为什么呀?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元亓自然知道:“这事你们俩别管,让她等两年,说不定能得偿所愿。” 两人都郁闷,但元亓不肯说,俩人也不能逼迫。 江君景留下一句:“你去看看她吧,我怕她想不开。” 元亓答应了,画完了手里的符,就放下笔:“我现在就去。” 竹林轩里,隐约传来哭声,院子里站着不少人,都是李贵妾的丫鬟婆子。 元亓就知道李贵妾也在哄她。 元亓一进去就听见江酒露哭诉:“你们是没见,那陈熹微当时就嘲笑我,说我想嫁给六公子想疯了,还说我痴人说梦,痴心妄想,总之把所有难听的词都说了,我都丢死人了。” 元亓一听就有些来气,就径直走了过来坐在圆桌旁:“我告诉过你别心急,别心急,你怎么就沉不住气呢?” 江酒露抬眼看她,眼泪更凶了,她倔强的解释:“不是我沉不住气,是我看她不顺眼,她长的也不好看,瘦的跟竹竿似的,根本配不上六公子,她那样的凭什么嫁给六公子啊,就算说说都不行。” 元亓又好笑又生气,就问江酒露:“那你说,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六公子?” 江酒露擦了眼泪,认真思索,片刻之后她回答:“当然是身份贵重家世好,还要长的好看,身材也要好,就比如说凤家的人,比如相里家的小姐什么的?” 元亓摇头:“你呀,管的太多了。嫁给人家的又不是你,你又不是六公子的爹娘,凭什么替人家决定啊?” 虽说婚约讲究门当户对,但白家这样的门第,也不需要女子娘家来帮衬,所以白家娶新妇不一定非得娶门第高的女子。 而且很多长的好看的男子娶妻,那可不一定娶貌若天仙的女子,相反娶的妻子还有相貌平平的,娶妻娶贤,纳妾才看重色相呢。 元亓这么想,就这么跟江酒露说了。 “人家家里的事情你别管,人家娶谁关你什么事?你就记住,你的良缘来的晚,你得耐心等着。越是沉不住气,你的婚姻就越坎坷。” 江酒露一直在小声啜泣,但也在认真听元亓说什么,她可怜兮兮的哀求:“七妹妹,你是神算子,能窥得天机,要不你给我好好算算,我的正缘到底是谁?” 她好奇的不行。 元亓似笑非笑:“你就再耐心等两年,一定能得偿所愿,幸福一生的。” 李贵妾听了半天,她早就知道元亓的说法,心里其实是不赞成的,但平日里听说元亓那么多事情,知道她很厉害,也不敢不听。 她纳闷的问:“小七,再过两年她就十八了,那个年龄就智能给人当续弦,甚至嫁给比自己大很多的男人,哪里还能得偿所愿啊。” 元亓赔笑道:“一定能的,放心吧。姨娘好好等着,你若是想让你女儿一辈子痛苦,你就尽管给她张罗吧。” 她懒得跟李贵妾说太多,爱信不信,左右都是为了她们好。 但良言难劝该死的鬼,都是命啊。 江君景和江君玉在门口偷听,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元亓来了还不如不来呢,有这劝人的吗? 他俩就不该让元亓来,这小姑娘嘴巴厉害的不行,哪里会劝人啊。真是越劝越崩溃。 可江酒露却点了点头:“七妹妹,我信你。” 李贵妾感受如同五味杂陈,就反问元亓:“若是你有女儿,你忍心眼看着她成为老姑娘?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江酒露扯了扯李贵妾:“姨娘,你别说了,七妹妹的能耐我亲眼看过,信她的没错。” 李贵妾叹息一声:“你呀。那你刚才哭什么?” 江酒露咬了咬唇,把自己来的时候跟陈熹微打的赌给说了:“我跟陈熹微打赌,明日看六公子到底喜欢谁多一些。” 元亓睁大眼睛:“你有把握吗?六公子多看过你一眼没有?你输定了呀。” 江酒露马上摇头:“我不会输的,你没看见,那陈熹微长的还不如我好看呢,六公子就算不会多看我一眼,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元亓呵呵一笑:“那你的意思是?” 江酒露破涕为笑:“我知道六公子跟你有些交情,你陪我去,六公子一定会看在你的面子上,跟我多说两句的,那样我就赢了。” 元亓摇摇头,走了。 江酒露追了过去:“就这么说好了,你必须陪我去,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元亓挥了挥手,没说话。 江酒露:“我就当你答应了,明日一早我去找你。” 李贵妾追过去,瞧见俩儿子:“明日你们俩也跟着去,酒露跟我说,今日六公子跟你们俩说话也不少,估计是想跟你们俩搞好关系呢。” 江君景道:“我跟红袖越好了去游湖,我没空。” 江君玉道:“那白芷言约我一同去游湖,我答应人家了。” 李贵妾十分生气:“酒露是你们的亲妹妹,你们怎么不帮?气死我了。” 第237章六公子定亲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隔日一大早,元亓刚用过早膳,正查看涂山里恢复的怎么样了,外面就响起了江酒露的声音:“七妹妹……” 元亓不想让她知道涂山里在这里的事情,赶忙去堂屋迎接。 江酒露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的宽袖留仙裙,头上戴了银簪和步摇,总体上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看上去很是不错,就跟天上下凡的小仙女似的。 不用对方问,元亓就夸赞了一句:“这身好看。” 江酒露心情很好,只是因为今日能见白扶珺,她已经迫不及待现在就想出发了。 可是时间还早,她瞧着元亓穿着十分随意,一套粉色的袄裙,头上只别了一根木簪,脸上更没有扑什么粉,一看就不像是出门见重要客人的样子,倒像是准备出门算卦。 “七妹妹,时间不早了,你也打扮起来呀。” 元亓却不忙:“时间还早,是你心急了,你先回去,我等会就换件衣服跟你去。” 江酒露非但不走,还找地方坐下来了:“我回去也没事了,我随时可以去白鹤楼,我在这里等你,你快点。” 元亓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她还想查看一下涂山里的情况,可是又不能让江酒露知道涂山里在这里,她只能在心里说声对不住了,然后袖子轻轻一挥,江酒露就开始打哈欠,下一刻她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里面的温竹筠出来瞧了一眼,微微挑眉,什么也没说,两人又进了里面。 狐狸已经好多了,不像昨日一直睡觉,此刻他正在试图变回人身,可是好像不大成功,只能作罢。 元亓给他顺了顺毛:“别着急,再养两天,等你功力恢复多一点。这次你伤的很重,胸口的伤口还没愈合呢,变回人身又如何?” 狐狸点了点头,瞧见不远处的葡萄,就看了两眼。 温竹筠立刻断了过来,很有耐心的开口:“我帮你剥葡萄。” 看着狐狸不再抵触温竹筠,元亓也就放心了些:“我今日要出门,你在家里好好照顾他。” “外面有绿竹跟红杉,不让别人进来,若是别人进来,狐狸你就说我从外面捡的。我也吩咐了神熏看门,寻常人轻易进不来。” 元亓吩咐了一顿,去了自己卧房换了一身浅绿色的衣服,又往头上戴了几样首饰,才弄醒了江酒露。 “走吧。” “我怎么睡着了?”江酒露懊悔的很,走到门口就问绿竹,“现在什么时辰了?” 绿竹答道:“再有半个时辰就午时了。” 江酒露更加崩溃了:“我怎么就睡着了?还睡了这么长时间?” 元亓瞧见她崩溃的样子,轻轻一笑,安抚她:“完全来得及,不必担心。” 江酒露还能怎样?只能加快脚步拉着元亓朝大门口走。上了车还一个劲的催促车夫快点赶车。 等到了白鹤楼,正好白家的马车也来了,两辆马车几乎同时抵达。 白扶珺通常都是一袭白衣,气质清冷,不苟言笑,今日却十分罕见的穿了一袭藏蓝色的锦袍,腰间挂着象征身份的玉佩和香囊,头顶一顶紫金冠,三千青丝被紫金冠束起,给人一种十分贵气的感觉,表情也比平日里温润了许多,多了些烟火气。 江酒露春心萌动,人都看傻了,愣在了当场。 元亓直接走过去,似笑非笑的问:“六公子今日穿戴跟往日差异很大,今日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吗?难不成你要定亲?” 白扶珺温润的笑了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他薄唇轻启:“七妹妹果然神机妙算,今日我与礼部侍郎嫡女李娇娇定亲。” 元亓呵呵一笑,冲他抱拳:“恭喜啦。不过你这一订亲,今夜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梦碎啊。” 她还特意回头瞧了江酒露,果然江酒露脸上的花痴模样就没有了,换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江酒露瞧着白扶珺意气奋发的模样,脑子飞快的运转,搜寻李娇娇长什么样。 江家乃是四大家族之一,平日里来往的大家闺秀也都是三品以上官员的女儿,三品一下官员的女儿,她都不怎么放在心上,别说记住她们的名字跟样貌了,平日里都不会多看一眼。 六公子乃未来白家家主,四品官员的女儿怎么配得上他,还要做他的正妻,江酒露第一个想法就是李娇娇配不上白扶珺。 她曾经盘算京都贵女中谁能有有幸做白扶珺的正妻,很多贵女都配得上白扶珺,她可万万没想到一个身份低微的四品官员的女儿竟然捷足先登。 她不甘心的功夫,元亓已经跟白扶珺并肩往里走了。 元亓问白扶珺:“我怎么不认识李小姐,很漂亮吗?” 白扶珺没什么表情的回答:“我没见过,是祖父给订下的亲事,说李家小姐被教导的很好,端庄知礼,也会管家处理后宅之事得心应手,以后会是我的贤内助。” 元亓呵呵一笑:“名声在外的六公子也不能做主自己的婚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得到我做主?”白扶珺也是无奈,他对这个李娇娇没什么感情,今日却必须要演戏给众人看,让众人以为他倾心李娇娇。 白鹤楼二楼都被白家包下了,里面的宾客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江酒露跟元亓上去的时候才发现,今日来的不止是与她打赌的陈熹微,还有很多倾心爱慕白扶珺的贵女,倒是没什么长辈。 元亓一看就明白了,就轻笑着问旁边的白扶珺:“你这是专门来往人心上插刀来了。” 白扶珺轻叹一声:“昨日闹的那一场太不像话了,祖父本来不打算这么快订下我的亲事,昨日事情之后就做了决定,我也不小了该成亲了。不过有句话你说得对,我就是来插刀的。” 楼梯口有白家的嬷嬷引路:“少主,这边请。” 元亓打算随便找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谁知白扶珺拉住她的衣袖:“这边跟我一起坐吧,我跟别人坐一起不自在。” “你可别,你瞧见没,我要坐你身边,别人的眼神能把我千刀万剐了。” 两人抬头就瞧见别的贵女眼神如刀的瞧着元亓,六公子可从未扯过她们的衣袖,嫉妒死了。 第238章挑战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不管贵女们对元亓的敌意多大,也不耽误贵女们见到白扶珺时的激动。 元亓发现,她们的表情,就跟后世小姑娘们见了明星一般无二,那花痴的眼神,那癫狂的动作,元亓无语的摇头。 跟在后边的江酒露难免失望,从下车到上楼,白扶珺自始至终都在跟元亓说话,压根就没瞧见她,更别提夸她今日穿的漂亮了。 她内心还是有一点难过的。 不过她也听见了白扶珺邀请元亓一起坐的话,就抓着元亓的胳膊说道:“快答应,我要挨着六公子坐。” 白扶珺这才回头看了江酒露一眼,江酒露激动的很,含羞的笑了笑,柔声道:“六公子。” 白扶珺立刻说服元亓:“听见没有,你五姐姐想挨着我坐。” 元亓干脆就答应了,让江酒露彻底死心也好,豁出去了,不就是当一回靶子吗?在她这里这都不是事。 “好。” 白扶珺很高兴,江酒露也喜出望外,她不敢奢求白扶珺多喜欢她,最起码多跟她说几句话也行啊。 就在江酒露如愿往主桌上走的时候,陈熹微盛装而来,一身石榴红的袄裙,就跟新娘子似的,满头都是首饰,造型十分夸张,别人想不看到她也难。 她有些嗲的凑过来,直接抱住了白扶珺的胳膊,满脸娇羞的开口:“表哥……我就知道我邀请你你一定会来的。” 白扶珺鸡皮疙瘩掉一地,赶紧抽出自己的胳膊来:“不要这样,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以后还怎么嫁人?” 江酒露瞧她那骚样就来气,忍不住赶紧告诉陈熹微:“你可离六公子远一点吧,人家今日是要跟礼部侍郎的嫡女李娇娇定亲的,可不是跟你定亲。” 这一句犹如一颗炸弹一样,在人群中炸开,涌过来的贵女们都停下了脚步,不敢置信的看着白扶珺,有的人眼中含泪,看上去伤心极了。 凤家旁支的一位姑娘不甘心的开口问:“六公子,这是不是真的?” 白扶珺朗声回答:“是真的。” 那位姑娘愤愤道:“她的父亲才四品官,根本就配不上你!六公子,我是凤家女,我才配的上你,跟你门当户对。” 不少别的姑娘也纷纷附和:“不错,她配不上你,不许定亲!” 元亓同情的看着白扶珺,下意识的远离他,免得等会儿遭殃。 白家护卫已经清理出一条路来,白扶珺走了过去站在座位旁,他右手边便是那位李娇娇,李娇娇波澜不惊,并没有别人说她配不上白扶珺就慌乱就气愤,十分淡定的福身行礼:“李娇娇见过六公子。” 元亓感叹,就冲人家这中休养,做白扶珺的妻子就合格。 元亓在白扶珺的左手边落座,江酒露挨着元亓落座。 陈熹微被挤到了一边,正在哭鼻子:“表哥,姨母说要让我嫁给你的,你怎么可以不听姨母的话呢?” 陈熹微口中的姨母便是白扶珺的母亲。 陈熹微从小就喜欢白扶珺,白扶珺的母亲也喜欢陈熹微,很多年前白扶珺的母亲就说过让外甥女嫁给自己儿子,陈熹微就当真了。 她实在没想到,到头来竟是一场梦。 她身边的丫鬟拉着她往主桌上走,那里还有最后一个空位,再不过去,连那个位子也没了。 那边白扶珺正谦谦有礼的朝着李娇娇抱拳施礼,十分君子,而且眼神十分温柔。 看见白扶珺对别的女子如此温柔,那些贵女的心都碎了,不少贵女转身就哭着离开了,也有不少人留下来,想砸场子。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就有人站了起来,元亓一瞧,站起来那人居然是江家旁支的一个姑娘,叫什么她记不清了,不过看着脸熟。 那女子质问白扶珺:“六公子约我们来吃饭,就是为了看你跟别人恩爱的?你明明知道我们爱慕你,还这么做,这不是往我们心上插刀子吗?” 白扶珺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一切过错都推到祖父身上,他站起来解释:“江小姐,是我邀请你们来的没错,我是想告诉你们,以后不要打扰我了,我已经定亲了,是祖父亲自订下的亲事。你们就是等我一万年,我也不会对你们有什么心思的。” 元亓抬头小声嘟囔:“你可真绝情啊。” 那江小姐不服气:“我们不服,今日我们要跟李娇娇比拼才艺,她若不如我们,你必须退了这门亲事。” 白扶珺有些担忧的看向李娇娇,李娇娇脸色不变,从容开口:“我可以和她们一较高下。” 李娇娇虽然出身不如那些贵女,可也是家里精心教导出来的,家里的教习师父就好几个,有教琴棋书画的,有教读书作诗作画的,还有教女红的,她母亲还亲自教导她如何管理后宅,如何应对那些不安分的女人。 或许她容貌不是最好的,但心态绝对比得过大多数的人。 另一桌上的一名贵女站起来,气呼呼的指着元亓:“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坐在六公子身边?” 此言一出,应者云集,不少人都带着敌意喊:“离六公子远一点,你有什么资格坐在六公子身边?” 元亓就觉得自己无辜躺枪,若是找个角落坐下来多好?如今可好,成了众矢之的。 元亓站起来就要离开这里,白扶珺却一把拉住她,跟大家解释:“此乃江家七小姐,是我的好友,自然有资格坐我旁边。” 白扶珺亲自解释,大家才安静下来了,不过还是有人不服气,一个长相十分惊艳的贵女不急不躁的问元亓:“就算是这样,你也得有点真本事才能有资格坐在六公子身边,我们也要跟你比拼。” 别人纷纷赞成,元亓后悔,今日不该来。 “比就比,到时候你们可别后悔。”元亓冷着脸坐下,神情颇为怨怪,“都是你,非让我坐这里。” “别担心,到时候我会帮你解围,不会让你难堪的。七妹妹,你不会除了算卦捉鬼不会别的吧?”白扶珺担心的问。 第239章清心咒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神情淡然的看着白扶珺,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大家很感兴趣。不少人都以为元亓不会乐器,等着看元亓的笑话。 尤其是凤家的那个女子,她直接开口嘲讽元亓:“是不是什么都不会呀?只会捉鬼算卦?嘁……” 说完她还做出一个十分鄙夷的表情,在场的人纷纷附和。就连江家旁支的那个女子也赞成这种说法:“你本事是大,可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我们可不买账。你呀,最好赶紧离开那里,那里不是你待的地方。” 元亓可不惯着这些人,她直接站起来,似笑非笑的开口怼人:“你们这些人,你们不会还以为谁才艺高,谁长的好看,谁身份尊贵,谁就能嫁给六公子吧?” 果然,那些女子都换上了愤愤不平的神情,还有人气的跺脚。 元亓接着刺激她们:“姻缘讲究缘分,你们出身再好,也跟六公子没缘分,再在这里拈酸吃醋也没用,再怎么挑衅,再怎么表现,人家六公子也不会娶你们的,就连做小妾人家都不愿意。难不成你们真以为这是比武招亲,谁最后赢了六公子娶谁吗?” 大家都有点臊得慌,被元亓骂的有些无地自容,元亓说的没错,这不是比武招亲。 大家都垂头丧气的。 凤家那姑娘又想出一出来:“我们自然知道这辈子做不了六公子的妻子了,但我们就是不服气,凭什么李娇娇就有资格,她得让我们心服口服。还有你凭什么坐在六公子身边,你也得说服我们。” 这些人都不知道白扶珺曾经遇到的麻烦,而白扶珺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些。元亓也能理解白扶珺这种心理。 所以,元亓想了想开口道:“我不是不会抚琴吹箫,只是我只会一些特殊的曲子,比如降魔曲,比如清心咒,比如曲调变成有攻击力的招式,杀伤力很高,你们要试试吗?” 大家面面相觑,凤家姑娘道:“我不信曲调还能伤人,你弹奏一曲试试看。” 元亓小声嘟囔了一句:“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我就让你们开开眼。” 元亓正准备低头从布包里拿出箫,人群中就有一个丫鬟抱着一张焦尾琴出来了,放在了早就准备好的琴桌上。 凤家姑娘还挑衅道:“请吧。” 她很是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在天水街摆摊,你有这样的本事,还用得着摆摊吗?” 白扶珺瞧见那琴,拉住元亓的衣袖问:“能行吗?” 元亓拍拍他的手:“放心吧,这点事还难不倒我。” 众人见了元亓摸了白扶珺的手,又是一阵吵吵。 元亓走到桌前坐下,右手轻轻一拨,一道轻灵悦耳的琴声响起,好听归好听,可是感受却不怎么好,她们只觉得一阵劲风扑面耳膜有些疼,有体弱者,耳边还响起了嗡嗡的耳鸣声。 轻灵悦耳的曲调经久不散。 不少人出现了耳鸣的现象,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耳朵。 元亓问:“怎么样,还要听吗?”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心虚,但又不甘心。 江家旁支那位嫡女愤愤不平道:“这算什么?再来。” 元亓淡淡道:“你们又不是妖魔鬼怪,怎可用驱魔咒对付你们。这样吧,你们火气太大,嫉妒心太重,我就弹奏一曲《清心咒》去去你们的火气。” 元亓将灵力运到指尖,以灵力拨动琴弦,低沉悦耳的音乐声响起,明明吵嚷的环境听不清这么大的琴声,可是奇怪的是,每个人都听见了琴声。 大家心神逐渐宁静下来,屋里也安静下来,浮躁的心得到安抚,大家的心灵慢慢平静下来。 嫉妒、不甘、愤恨、不平,慢慢消散,大家的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专注的听着琴音。 就连白扶珺的心境也不一样了,他心里那一点烦躁不见了,他平静的看着身边的李娇娇,微微一笑。 一曲结束,大家好像忘了找李娇娇的茬,跟周围的人说话也和气起来。 白扶珺道:“大家动筷吧。” 吃饭的时候,白扶珺很照顾李娇娇,偶尔帮她夹菜,别人看在眼里难免眼热,但相比之前的嫉妒已经减轻了很多,再没人挑衅李娇娇。 元亓不经意间瞧了白扶珺一眼,发现他死气上头,竟然是一副死到临头的面相,他活不过今日。 她略带惊讶的瞧着白扶珺,难不成有人刺杀他? 白扶珺也发现了元亓奇怪的眼神:“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你大概要死了。”元亓很认真的小声说道。 白扶珺看她的样子不像开玩笑:“我身体并无不适,昨日府医才给请的平安脉。” “那就是有人要杀你,你吃饭之后还有什么安排吗?”元亓也不想看着白扶珺死了。 这么好看的人,死了多可惜?元亓顺手拽过他的胳膊诊脉,确实身体康健,嗯,那就是有人刺杀。 白扶珺点头:“跟李娇娇去游湖,赏荷花。” “估计有人要杀你,别去了,直接回家吧,我送你。”元亓松了手,她知道白扶珺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果然白扶珺有血光之灾,必死无疑。 白扶珺很相信元亓:“好,我听你的。” 随后他召来不远处的小厮,低声吩咐了几句。 小厮神色严肃的离开,元亓估计是回去调护卫去了。 “这几天你尽量少出门,出门也要多带些护卫。我不知你得罪了什么人,但你脸上的死气很重。不过你别担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宴会结束的时候,那些贵女不肯走,白扶珺只能先带着李娇娇离开,送她上车,并且派了几个护卫护送她。 元亓上了白扶珺的马车,她发现白家的护卫很多,而且今日跟着的高手不少,白扶珺应该没事。 马车不紧不慢的行驶在路上,突然马车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车身猛地摇晃起来。 白扶珺脸上冷峻:“难不成,他们要在大街上动手吗?” 白家护卫立刻将马车包围了,下一秒就有人从街道两侧的屋顶上飞身而下。 第240章遇刺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怎么回事?”白扶珺并未掀开车窗竹帘,而是隔着竹帘问外面的护卫。 护卫首领是个中年汉子,警惕的看着四周,就护在车窗边上:“少主,并未看见有什么东西袭击,路面也很平整。” 白扶珺见过几次邪祟,对邪祟有了很深的认识,他疑惑的开口:“难道是邪祟?” 元亓看着飘下来的那些黑衣刺客,立刻就意识到这是傀儡,下手之人似乎知道车上有高手,或者知道白家的护卫很厉害,所以傀儡不仅很厉害,而且数量很多。 “这是傀儡,很厉害,你们小心应对,下手狠些,不必忌惮。” 街上的百姓瞧见这一情形,早就四散而逃了,小贩们甚至连摊位都没管,直接跑了。 “保护少主!”护卫首领一声令下,护卫们有的已经站上车顶,将马车严严实实的保护了起来。 元亓并不急着出手,白家护卫也不是吃素的。 她盯着那些傀儡,只能判断出这些傀儡很厉害,制造他们的也是个高手,但看不出幕后之人是什么人。 “想杀你的人很厉害。” 白扶珺脸色冷肃,他从靴筒里摸出一把匕首来,随时准备出手。 “白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京都能炼制傀儡的人不多吧?” 元亓嗯了一声:“还确实不多,国师就是其中一个,我也能炼制,而且还能炼制的比这个更厉害。” 傀儡出手狠辣,而且速度极快,比白家护卫还要厉害,白家护卫有些支撑不住,已经倒下了好几个,而傀儡却不见少。 元亓从布包里拿出好几个纸人,以指尖血点了眼睛,再注入灵力:“去吧。” 纸人纷纷从竹帘缝隙里飘出,一出车窗就变成了穿着白衣的人,手里都拿着剑,只不过面无表情,长的都一样。 白扶珺好奇的问:“这也是傀儡吗?” “算是吧,都是傀儡术,只不过他们的外貌不同。”元亓风轻云淡的开口,并不将外面厉害的傀儡放在心上,她透过车帘往外看,并未发现控制这些傀儡的人。 有元亓在,白扶珺就莫名安心,不过片刻功夫,黑色的傀儡就被杀死了一大片。 白扶珺十分高兴:“还是你的傀儡比较厉害,你瞧黑色傀儡已经死了不少了。” 傀儡死了就会消散,不会留下尸体,白扶珺今日也是开了眼了,人造出来的邪祟居然这么厉害,若是没有元亓,他的护卫肯定拦不住那些傀儡。 这件事想想就可怕。 元亓嗯了一声,发现白扶珺脸上的死气已经不见了。 “只可惜,傀儡不是术法,傀儡死了,对于炼制傀儡的人并无伤害,要不然就凭反噬,我也能找出幕后主使。” 白扶珺并不在意:“想让我死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他们几个有这个本事的也不多,这件事七妹妹就不用操心了,我回去跟祖父父亲商议。今日能逃过一劫,我就已经很感谢七妹妹了。” 不大功夫,黑色傀儡被消灭干净,白扶珺跟元亓才下了车。 护卫受伤的人不少,但好在没人丢了性命。白扶珺查看一圈,没人丧命,他也很欣慰。 “大家辛苦了,回府。” 元亓送白扶珺回了白府之后,才往回走。 她一路上都在想是谁炼制了这些傀儡,别说京都了,就算全天下,能炼制这种厉害傀儡的人也没几个,是玄清吗? 元亓今日没有摆摊,傍晚她正在处理那些灵兽皮,准备给温竹筠换个身体,绿竹就来报:“小姐,大公子受伤回来了。” “大哥受伤了?”元亓第一反应是不可能,江君才是禁军统领还是大将军,武功很高,在京都少有敌手,而且手里还有元亓给的琉璃剑,就算是邪祟也伤不了他,怎么会受伤呢? 元亓放下手里的灵兽皮,直奔江君才的院子。 府里的府医已经来了,江正卿差不多跟元亓同时到达这里,他行色匆匆的往里走,担忧的不行,京都敢行刺禁军统领的人会是谁? 江君才的伤在后肩,距离心口不远处,伤口很深,伤口还带着淡淡的黑气,他趴在床上,表情痛苦。 府医正在处理伤口,动作十分小心。 江正卿按住他:“别动,可知是谁袭击了你?” 江君才隐忍开口:“不知,是邪祟,剑一刺到他们,他们就消失了。” 元亓十分确定,这跟袭击白扶珺的是同一个人炼制的傀儡:“是傀儡。” 她轻轻推开府医:“等会你再缝合伤口,现在我来驱除他伤口的煞气。” 府医听话的让开地方,元亓双手结印,将一个驱除煞气的小阵法打入江君才的后背。他伤口处的黑气便慢慢消散了。 府医才上前继续处理伤口。 江正卿发现元亓处理过伤口之后,江君才顿时轻松了很多:“小七,你医术还这么好?多亏有你啊。” 元亓一点也不谦虚:“我的医术很好,只是我年纪太小,大家都不会相信罢了。” 江正卿嗯了一声,才问:“什么是傀儡?” 元亓从布包里拿出一个纸人出来,以指尖血点了眼睛,再赋予灵力,纸人跳下元亓手掌,落地就变成了一个相貌普通手持长剑的白衣人。 白衣傀儡挽了一个剑花,朝着大家抱拳施礼。 江正卿十分震惊:“这便是傀儡?” 元亓嗯了一声:“不错,傀儡武功的高低,跟炼制他们的人水平高低有关,而且没有感情没有意识,更没有痛觉,死了不过是损伤一点功力而已。谁也查不出来是谁做的,一点线索也不会留下。今日白家六公子也遇到了傀儡。父亲,我怀疑,这是个阴谋。” 江正卿嗯了一声:“难不成是国师?” 元亓道:“玄清是有本事做出这么厉害的傀儡的。不过这也不能确定就是他。” 她收了纸人傀儡,放在江正卿的掌心:“父亲拿着吧,万一遇到傀儡,他还能替您抵挡一阵。” 江正卿神情冷冷的,仿佛在下定什么决心,他心里已经盘算好了,皇上无情,那别怪他们这些当臣子的无义了。 第241章要反击了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江正卿淡淡哼了一声:“就是国师玄清,除了他还能有谁。我跟白家、凤家、还有相里家的家主早就讨论过这个问题了,凤家在宫里也有眼线,皇上觉得四大家族把持朝政,相里家把控财权,荣国上下都落入四大家族之手。” “皇上从数年前就开始布局除掉四大家族,只不过四大家族大人遍布荣国各地,不仅朝廷中有人,地方上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几年过去,皇上都无从下手,就想一邪术诛杀四大家族。” 江正卿眼中是淡淡的狠厉:“既然皇上如此赶尽杀绝,那我们也该下一步的计划了。” 他跟元亓要了些纸人和符篆,吩咐下人好好照顾江君才就走了。 元亓留下陪江君才说话。 江君才将当时的情况娓娓道来:“我策马拐弯进咱们这条街的时候,周围的人突然就消失了,还出现了很多黑衣人,多亏你平日里塞给我的一些符篆,让我提前察觉到危险,并且温姑娘恰好从外面回来,遇到我,也出手帮忙,你替我好好谢谢她。也多亏了琉璃剑能斩杀邪祟,七妹妹,若不是你,纵然我武功再高天下无敌,我也难逃一死。” 元亓微微一笑:“是大哥命不该绝。” 江君才轻笑,这些日子他也信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了:“你说的不错,是我命不该绝。” 就在这时,相里明珠匆匆赶来,今日她回了娘家一趟,跟兄长多说了会儿话,就回来晚了,一回来下人就告诉她这边出事了,她就匆忙赶来。 她瞧见江君才身上的绷带,顿时担忧的不行。 元亓转身悄悄离开,让他们母子好好说话。 回到芍药居,温竹筠正擦拭那条还魂鞭,元亓用不着这个,就送给温竹筠了,没想到今日帮了江君才大忙。 “大哥让我替他谢谢你。” 温竹筠抬起头来:“不用客气,我在你家住,你教了我这么多东西,咱俩虽无师徒之名,可你早已把我当做徒弟,师父的兄长遇到麻烦,我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她扬了扬手里的还魂鞭:“这东西还是挺好用的,只要沾上那些傀儡,傀儡立刻消散,不愧是你做出来的东西,就是好用。” “我给涂山先生抓了些药,绿竹拿去熬了,那个涂山昂也上的不轻,这几日没在摇光阁,是小胡给抓的药。” 正在里面贵妃榻上睡觉的狐狸听见了,就跑了出来,关切的望着温竹筠:“他恢复的怎么样?” “已经无碍了,只需再休息几日便可去摇光阁当差。”温竹筠面带笑容的回答。 元亓摸摸狐狸的脑袋:“放心吧,我抽空去看过他了,他经营摇光阁多年,最知道给自己吃什么药了,他恢复的比你快。” 狐狸这才放心了,转身又回到贵妃榻上睡觉去了。 绿竹熬药回来的时候,红杉也提着食盒从外面回来了。 红杉跟元亓吐槽:“奴婢听说五小姐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直哭,听说现在哭呢,李贵妾拍了好半天的门,她也不开,二少爷跟三少爷都过去了。大家都说五小姐受刺激了,小姐,您今日跟五小姐一块出去,她到底为什么哭呀?” 元亓幽幽道:“心爱的男子要成亲了,新娘不是她,搁谁也得伤心啊。” 红杉也叹息一声:“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五小姐哭成那样,换成奴婢,奴婢也得哭。” 江酒露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哭,还不吃不喝,李贵妾和两个儿子轮番的在门口劝她想开些。 不管他们怎么劝,江酒露就是想不开。 三人怕她想不开寻短见,江君景愣是让小厮踹开了门,三人轮流守着她,寸步不离。 就这样过了好几日,白扶珺下个月成亲的消息传来,江府收到了帖子,李贵妾愣是不敢告诉江酒露。 李贵妾也数次找到元亓,让元亓好好劝一劝江酒露。 元亓却说她哭几天就好了,李贵妾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不过江酒露确实过了几日就不哭了,不过整个人话少了很多,也不爱来元亓这里来串门了,整天在房里发呆。 又过了几日,广诚道君跟元安又来了,住进了江府的客院。 转眼间到了秋天,白扶珺已经跟李娇娇成亲了,江松露也定了亲,未婚夫婿是宋阁老的孙儿宋清明。 就在九月初九重阳节这一日,皇上宣布退位,让太子萧毅继承大统,新皇登基,册封父皇为太上皇。 新皇一登基,就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首先废除了国师一职,重新启用三十年前的钦天监。 玄清只能离开皇宫,重新回到无极宫。 无极宫也不再是皇家道观,加上原来无极宫的邪祟事件,导致无极宫的香火一落千丈。 元亓在天水街的老槐树底下摆摊算卦,都觉察出来无极宫的香火大不如前了。 这日相里幽冥专程找到元亓,邀请她去相里府做客,看他的鞭子耍的怎么样了。 元亓正好算完三卦,就欣然前往。 到了相里府,元亓就好奇的问:“你二叔怎么一直住在相里府,不肯搬出去吗?一般的规矩不都是父亲去世,儿子就要分家吗?” 相里幽冥轻轻叹息一声:“是这个道理,可是二叔说祖父临终前要他们兄弟二人团结一致,把相里家发扬光大。我看他就是觊觎家主之位,想霸占这个府邸。” 他指着相里麟住所的方向:“你看,那边的鬼气是不是越来越浓了?” 元亓打眼一看,果然不错:“你家鬼气这么浓烈,容易招惹邪祟呀,这些日子你们家还平安吗?” 她担心的观察了四周,她发现整个相里府已经笼罩了一层鬼气,而且还挺浓的。 相里幽冥担忧的开口:“总是出些奇怪的事,所以父亲和哥哥让我请你过来,我们已经商议好了,二叔修炼邪门功法,对家族危害极大,父亲已经跟族老商议过了,尽早除掉二叔,但他们并无十足把握,想请你暗中协助。” 元亓嗯了一声:“你放心,相里麟修炼邪门功法,会遭天谴的。” 第242章你嫁给我哥哥吧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相里幽冥带着元亓去了九霄楼,让玄鱼把相里府的平面图拿过来铺在桌子上。 “现在府里很多人被二叔掌控,我现在也不太确定到底还有多少是我和父亲大哥二哥的人,所以咱们就不去外面转悠了。这是这两日绘制的平面图,你看看,在那里埋下阵法石比较好。” 元亓微笑看着他:“你连阵法也研究了?有进步呀。” 相里幽冥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也是没法子,二叔为了家主之位,都修炼厉害的邪门功法了,我和父亲还有大哥二哥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眼看着他做大做强,到时候被他弄死,我们能怪谁?我们当然也要做点什么了?” 他笑意不达眼底,明显比前些日子沉稳了许多,看元亓的眼神也坚毅了不少。 元亓赞赏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敌人那么努力咱们也没有坐等祸事上门的道理,咱们也行动起来,看到最后到底谁更厉害一些。” 她低头看相里府的平面图,相里府占地面积很大,院子也很多,相里幽冥的住所位于整个府邸的中心位置,距离家主的院落很近。 相里幽冥嗯了一声,随后便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我怀疑,府里的护卫有一部分被二叔的煞气侵染了,甚至不用二叔下令,他们自会向二叔表忠心。” 二房相里麟和几个儿子的住所在西跨院,那边的煞气相对浓一些,但远远没到影响人心智的程度。 相里幽冥微微蹙眉:“那我们在阵中岂不是也受制?” 相里幽冥被夸的不好意思,明明元亓比他小三岁,他却有种自己年纪比较小的错觉,总是被对方夸,被对方哄。 元亓低头看着平面图,白嫩的手指在这里点一点,那里点一点。每点一次相里幽冥拿着毛笔在那个位置上圈一个圈。 想到这里元亓意识到一个问题:“或许是你二叔用了什么邪术控制那些人,他的邪术练到一定程度,拿府里的护卫试水。” 元亓不赞同的摇头:“怎么可能,府里的煞气虽然多,但不至于改变人的心意,有可能那些护卫是收了好处,或者有什么把柄落在人家手里,你不要王煞气……” 元亓嘻嘻一笑:“你真聪明,一点就透。” 元亓点头:“你担心的不错,这个九杀阵很厉害,他也不会认人。但他有一个很强大的功能,就是压制身怀煞气之人的功力,一旦阵法开启,相里麟就会马上察觉。所以啊,你布阵之后绝不能让人察觉。这对你极为有利,再加上我送你的还魂鞭,你打败你二叔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现在,我画一些避阵符,到了决战之时,你发给你信任的人,这就万无一失了。” 相里幽冥轻轻点头表示明白一点了,他有点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不是那些护卫背叛了我们,而是他们被人控制了心神?” 元亓认真的跟相里幽冥说自己的想法:“我打算弄个九杀阵,这个阵法是个大凶阵,凡是入阵之人都浑身剧痛,功力尽失,开启凶阵的阵眼就在你的院子里。” 一炷香之后,平面图上多了九个圈。 根据刚才一路走来的观察,元亓确定,相里麟的功法确实达到了一定得程度,一般的道士已经对付不了了。 她低头从布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玉符一共九枚,上面的符文不同,所放置的方位也不同。 元亓叫来玄鱼等四人,详细的解释了哪一枚玉符埋在什么地方,然后就把玉符交给了相里幽冥:“不能弄错,一旦出错,功亏一篑,阵法不会生效,到时候倒霉的就是你们自己了。” 相里幽冥郑重点头:“放心,我都记下了,不会出错。你的法子很好,到时候阵法启动,二叔的人都成为废人,我们胜算就更大一些,这个主意实在太好了。” 他高兴的都快笑出声来了。 相里木父子四人已经知道相里麟在修炼邪门功法了,他们四人已经研究了很久的对敌之策,认为不管如何,就算他们的人武功再高,也打不过相里麟的邪门功法,必败无疑。四人一筹莫展,相里木连家族之事也无心打理了。 元亓也相信,相里府的人不会在这么小的问题上出错。 她从布包里拿出朱砂墨和符笔还有黄纸开始画符。 相里幽冥在一旁安静的托腮看着她绝美的容颜,觉得这就是世上最美好的事情。 快画完的时候,相里宝玉从外面跑进来,很不高兴的埋怨相里幽冥:“哥哥坏,元亓姐姐来了你也不告诉我,哼!” 相里宝玉身后跟着俩丫鬟,丫鬟手里端着好几样切好的水果和肉脯。 她也不管元亓在忙什么,小手捏起一块肉脯就往元亓嘴里送:“这是我们府里新来的厨子做的,味道可好了。” 元亓嗯了一声:“味道确实不错。” 相里宝玉心花怒放,趴在桌上认真的看元亓画符。 元亓动作很开,笔画行云流水,一眨眼的功夫,很多笔画就完成了,看不懂的圈和横竖笔画。 她画完最后一张,玄鱼等人也已经把其他的都吹干了。 “一共五十张,应该够用了,太多了反而容易出错。” 相里幽冥让玄鱼等人把符收起来,又让人打了一盆水过来,让元亓洗手。 元亓一口气炫了好几块肉脯。 相里宝玉问她:“姐姐,什么时候让我再去跟神熏玩几日呢?” “我不是说过,你随时都可以去吗?”元亓有点不解,她是说过这样的话,但相里宝玉一次主动上门都没有。 相里宝玉嘿嘿一笑:“姐姐,你嫁给我哥哥吧,你嫁给我哥哥的时候,带着神熏,这样我就可以每天来找神熏玩了。” 元亓淡淡的瞥了相里宝玉一眼,觉得这是有人教她让她特意这么说的。 她看向相里幽冥,眼神幽怨。 相里幽冥无辜解释:“我可没有怂恿她这么说,你别这么看着我,是她天天缠着我,让我去找你,我怕你烦我,就无意中说了这么一句,谁知她就记住了。” 第243章瞧不上我们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离开相里幽冥这里,元亓去了摇光阁。 涂山里早就恢复人身离开江府,如今在摇光阁养着。 那五只揍他的狐狸被元亓烧伤,没个一年半载是养不好的,暂时不会来找涂山里的麻烦。 元亓找到他的时候,涂山里正盘膝而坐恢复功力。 “恢复了多少?”元亓自顾自的坐在罗汉床的另一边,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来抿着喝。 涂山里气沉丹田收势睁眼好看的俊脸轻笑道:“恢复八九成了,怎么要打架?” 元亓嗯了一声:“那玄清老儿是扶桑观的叛徒,我师父打算清理门户了,我多叫几个帮手。你离开涂山都几百年了,你那些同族为何突然又找你麻烦?” 元亓有理由怀疑这是玄清搞的鬼,玄清联合涂山氏想杀掉涂山里,让元亓少一个帮手。 涂山里淡淡的瞧着她:“就给你想的一样,他们是想砍掉你的左膀右臂,然后趁机杀掉你和你师父。” 她拿着一块布把这些都擦拭了一遍。 “我知道,我会做好准备的。” 五人一起出发,走到门口,就瞧见不知何时来到的涂山里。 温竹筠走过来,将自己的还魂鞭也放在桌上:“这条鞭子本就是你为了对付玄清打造的,今日我跟你一起去。” “什么时候动手?”涂山里问道。 闲聊了一会儿,元亓就回了江府。 元亓定定的瞧着她:“像我们这种修为水平的,下毒已经无用。或者说寻常的毒已经没用了。” 元亓似笑非笑:“后天。” 元亓早早起来将自己平日里不用的法器,一样一样的摆在桌上,半尺高的镇魂塔,一柄看起来很普通实则很厉害的玄铁剑,还有灭魂弓。 元亓嗯了一声:“好,你要小心,你去对付玄清的几个小徒弟就行了,他有个徒弟叫丘蛇人,擅长摆弄虫子。” 广诚道君跟涂山里抱拳,客气了一句:“有劳了。” 温竹筠就在旁边看,好奇的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淬毒呢?” 广诚道君跟元安走了进来:“徒弟,准备好了吗?我们去无极宫!” 涂山里并不这样认为:“我觉得你不能轻敌,玄清这个人比玄机还要厉害,并且他喜欢用卑鄙的手段,做事毫无底线,我手下的人禀报说,他又跟相里麟勾结在一起了,两人还曾经数次私下会面。元亓,这恐怕是一场硬仗。” 元亓嗯了一声:“我也是这么想的,看来玄清的实力现在也不是那么强。” 很快就到了决战这日。 涂山里也抱拳:“应该的,道君不必客气,但愿我能尽微薄之力。” 无极宫已经不再有往日的鼎盛,整个无极宫都安静的很,三清殿里没什么香客,只有几名道士在低着头打盹。 元安上去拍了拍中年道士的肩膀:“睡着了?” 那道士睁开眼还未看清眼前之人是谁,就赶忙说:“上香这边请。” 等看清了来人是跟自己一样穿着道袍的几个人,就有点生气:“道友这是那我寻开心呢?” 元亓上去问她:“玄清呢?” 那道士看这几人也不想寻衅滋事的,就指着后山道:“在后山呢,不过听丘师兄说,今日主持有贵客,恐怕无暇见你们。” 广诚道君捋了捋胡须,风轻云淡的开口:“看来他也算到我们会来了,既然如此,带路吧。” “等等我!”白有悔追了上来,跟他一起来的还有相里幽冥。 元亓诧异的看过去,走到门口问:“你们怎么来了?” 相里幽冥道:“阵法上我有一点不明白的地方想要问你,一大早就去了江府找你,绿竹说你来了无极宫,我就知道你要跟玄清决战了,往日里你帮了我那么多,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白有悔在一旁也有点生气:“就是,打架怎么能不叫上我?上次捉萧振还是我们俩联手的呢,这次你竟然抛下我,太不够意思了。” 玄清也不怪两人逞强,就很认真的告诉他俩:“这玄清是我们扶桑观的叛徒,我师父要清理门户,怎可让外人插手。” 白有悔很是生气,指着温竹筠和涂山里:“他们俩不是外人?你指点了我那么多,咱们不是师徒胜似师徒,你太不够意思了。” “既然你们想去,就去吧,总归玄清还有许多小喽啰,让他们对付那些小喽啰便可。”广诚道君大手一挥,几个人就朝后山走去了。 不过那个道士没跟着去,只指了一条路。 白有悔有些傲娇的跟元亓道:“瞧见了吗?道君都说我们能帮得上忙。” 他拍了拍自己身侧的布包,跟元亓的布包长的差不多,是他特意让人仿制的,而且还咨询了元亓,也往里面贴了储藏符,现在他的布包也能装不少东西呢。 “七妹妹,从空灵那里顺的符篆,我差不多都会用了,你放心,这次我一定能帮上你的忙,绝不给你拖后腿。” 元亓嗯了一声。 相里幽冥道:“这么危险的事情,你怎么不叫我?你拿我当什么?” 他多少有些不高兴,元亓这是不把他当自己人,又觉得自己修为不高,去了也是添乱。 他认真的表示:“这些日子我练功很勤奋,进步很大,还魂鞭也用的炉火纯青,一定能助你。” 元亓敷衍的嗯了一声:“玄清一定准备好了,指不定弄了什么厉害的东西对付我们,我跟师父来对付他,你们就对付他们的小喽啰,别让那些小喽啰对我们下黑手。” “我就知道你瞧不上我们。”白有悔不高兴。 元亓解释:“你们去对付玄清,就是送死,人家袖子轻轻一挥你们小命就没了,一点忙都帮不上,懂不懂?” 白有悔这才哦了一声,有点不相信的问:“真的吗?” 元亓似笑非笑:“你可以试试。你们别以为那些小喽啰很好对付,他们也是修行之人,可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你们能对付他们就不错了。” 白有悔跟相里幽冥都很不甘心,跟在相里幽冥身后的四大护卫还有一些相里府的暗卫也都很好奇,这个玄清能厉害到什么程度? 第244章直接开干吧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元亓一行人走了没多长时间,就看到了一条上山的路,山也不高,目测也就百米高,山顶有一座宫殿,远远看去金碧辉煌的。 不过两盏茶的功夫,众人也就到了山顶。 山顶上有个不小的平台,都用青砖铺地,整体看上去就像是有人削去山尖,在这里开辟了一片平地一样。 大殿前边铺着一块三米见方的毯子,上面放着茶桌和软塌,玄清就坐在左手的位置上。 玄清指了指对面的座位,面带笑容的开口:“师兄请坐。” 广诚道君哼了一声:“你终于肯承认你是扶桑观的叛徒了。” 玄清依旧风轻云淡,并不将广诚道君的训斥放在心上,他淡淡开口:“即便如此,那又如何,今日师兄还不是要死在这里,你们死了,就没人知道这件事了。” 元亓想开口怼人,说死的可不一定是谁这样的话,可是广诚道君抬手阻止,让她别说话。 元亓只好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广诚道君坐在了玄清对面。一旁的道童过来给广诚道君倒了茶,之后又退到一边,一言不发。 不过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元亓就站在广诚道君身后,跟元安并排着,以防玄清的人从背后偷袭。 “多年不见,师兄老了很多。”玄清眼里带着几分讽刺。 “是修道者的境界,像小九爷那样刚开始修炼的人是炼气期,到达一定修为便可筑基,筑基之后就能活到两百余岁。若是在两百岁之前不能到达下一个等级金丹,就会死。一旦突破金丹,便可有五百年的寿元。” 而且元亓看着玄清的修为跟她差不多,便多了几分把握,只不过虽然有把握,但不是那么好对付罢了。 元亓瞧着玄清很有信心的样子,按理说她这一两年战斗的场景也不少了,玄清应该有所耳闻,应该对她的实力有个清醒的认识,如今却说的如此有把握。 白有悔不知修仙等级,他走到元亓身边低声问:“结丹是什么呀?” 广诚道君也不客气的回怼:“师弟也老了,你还没结丹吧?” 嗯,他要努力达到筑基。 玄清脸色冷了冷:“师兄不也没有结丹吗?跟我一样活不了几年了。” 相里幽冥寻思的是另外一件事,也不知元亓是几年筑基的,他多少年可以筑基?是不是达到筑基,元亓就能答应嫁给他了?要不然他寿命没那么长自己早早死了,留下元亓一人孤独的活在世上…… 白有悔十分羡慕的哦了一声:“那就是说你至少有两百年的寿元了?真羡慕哇。我也想修道,你正式收我为徒吧?” 难不成他又炼成了什么邪门的功法吗? 元亓不动声色的观察玄清,觉得他周身没有黑气和煞气,要么就是藏的极深,已经厉害到定点了,要么就是一个菜鸟。 玄清端起茶杯:“师兄,请——” 他松了手,茶杯悬停在半空。 元亓斜他一眼,没搭理他。 广诚道君轻笑,也端起了茶杯,茶杯停在半空,自己缓缓沿着一个弧度上升,最后凑到广诚道君嘴边茶杯歪向一旁,自动喂水。 一杯茶喝完,茶杯自己落到桌上。 玄清那边也是如此,茶杯自己喂水给他喝。 白有悔低声道:“他们这是在斗法吧?” 元亓嗯了一声:“不相上下。” 玄清以术法控制茶壶,给广诚道君倒茶,元亓就觉得这很无聊,这种低级的术法她早就玩腻了。难不成玄清也不过如此? 可是在别人眼里,这已经是了不起的术法了。 元亓又觉得,或许人家只是纯粹请师兄喝个茶而已。 不管怎么样,这山顶上很感觉,没有煞气。 三杯茶过后,玄清挥了挥手,小道童就收走了茶杯茶壶,端了一个玉质的墨绿棋盘过来。 玄清手执白棋,客气的开口:“师兄是客,师兄先请。” 广诚道君知道,玄清自幼聪慧,最擅长的便是棋局,以棋局为阵,杀敌于无形。 “好,一局定胜负。”广诚道君已经看出对方眼里的杀意了。 元亓却不同意,她攥住了广诚道君的胳膊,一掌便劈碎了墨绿棋盘。 玄清当即就黑了脸:“师兄就是这么教徒弟的?这也太没规矩了吧?” 元亓不客气的开口:“师叔,师父不擅长下棋布阵,你这是想要杀他。” 相里幽冥淡淡瞧着元亓,他擅长下棋,却从未见过棋局还能斗法的,他不免有几分好奇,就打算日后一定请教元亓,好好研究阵法。 玄清并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他眼中多了几分狠厉:“那又如何,谁对阵不是用自己最擅长的?广诚不擅长棋局,是个臭棋篓子,我正好借此机会杀了他。” 广诚淡淡埋怨元亓:“你这孩子,这些年我也学了不少棋局,不见得就能输给他。” 元亓道:“你连我都赢不了,怎么可能赢得了他?咱们明明是大家来的,下什么棋?直接开干吧。” 她转头看向玄清,言语刺激他:“你不会只会下棋吧?” 玄清不高兴的哼了一声:“师兄,对徒弟要去要严格,你这样可不行。” 广诚道君不以为然:“怎么教得好怎么教,这是我的事,你少管。” 忽然,玄清从棋篓里抓起一把白子往空中一撒,白子四散而落。 元亓一股灵力震荡开来,将十步之内的自己人全都震了开去。 下一秒,她就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蓝色的世界,地面是蓝色的,四周也变成了一个山石堆砌而成的一个空间。 只不过细看过去,那些山石却是一个个骷髅堆砌而成,就连弧形的穹顶都是蓝色的,还冒着火焰。 她一转身就瞧见广诚道君也在里面:“师父!您怎么在这里?” 刚才她那一震,应该把广诚道君也震了出去才对呀。 广诚道君觉得很冷,脸色发白,头发胡须上都结了冰碴。 他神情淡然的开口:“玄清是在我手底下逃跑的,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面对?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阵法是越来越玄妙了。” 第245章不过如此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某些东西开裂的声音响起,广诚道君跟元亓朝着四周看去,只见墙壁和穹顶上的骷髅正在挣脱束缚,而且骷髅还是有表情的,扭曲着五官,那狠厉恐怖的表情像是要吞食一切。 元亓皱眉看着那些挣脱束缚朝她冲过来的骷髅,还带着幽幽蓝色火焰,这是专门克制她红莲业火的骨灵冷火,不过看着火焰的大小和颜色,玄清还没修炼到极致。 骨灵冷火修炼初期是浅蓝色的,中期是天蓝色的,修炼到顶级,那火焰就是深浅不一的渐变蓝色,从焰火中心道外围呈现深蓝道浅蓝的渐变,真正的能跟红莲业火对抗。 修炼到后期,这骨灵冷火是能吸取世间一切事物的温度,骨灵冷火所过之处皆是碎渣。而广诚道君修为已经达到筑基境地,却还被冻得头发眉毛胡须都生了白霜,正好说明玄清此功力不过中期而已。 那些单着蓝色的火焰,以极快的速度冲击过来,广诚道君赶忙抽出宝剑准备应敌。 元亓知道这阵法跟施法者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玄清这是用自己的性命开启了阵法,目的就是把他们师徒二人困死在里面冻死在里面。 她也抽出长剑击杀那些骷髅。 元亓轻松应对,一剑解决一个骷髅,那些骷髅好像有意识似的,看到对手如此厉害,竟然停止了攻击,开始绕着元亓转圈,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元亓也不惯着她们,直接祭出无数团红莲业火,朝四面八方杀去。 那些骷髅也不害怕,三五个绕在一起开始旋转,几圈之后三五个骷髅就变成一个更大更强的骷髅,那尾部的蓝色火焰拖的更长,颜色也更深了些。 “就这还想杀我?”元亓眼看着自己的红莲业火吞噬了无数的骷髅,阵法内的颜色由蓝色变成红色,但阵法依旧结实的很,墙壁和穹顶上重新生长初新的骷髅,源源不断的带着火焰从里面挣脱出来。 元亓嗯了一声,往长剑上注入红莲业火,开始攻击阵法的四壁。 剑气划过阵法结界,结界就增加一条裂纹。 蓝色骷髅还在源源不断的产生,元亓有红莲业火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广诚道君感觉比刚才更冷了。 广诚道君修为深厚,虽然冷,却也能忍受:“我来对付这些骷髅,你去破阵。” 元亓是知道这件事的,据说百年前扶桑观发生内讧,玄清叛出,带走了扶桑观的镇观之宝诛仙剑和一本秘籍,从此消失于世间。 玄清发现阵法结界出现裂纹,正在全力的修补裂痕。 “这骨灵冷火也不知他从哪里学来的,居然和绝杀阵融为一体,让绝杀阵威力大增。” 元亓有些担心:“扛得住吗?” 广诚道君终于认出了这个阵法:“这是我扶桑观百年前丢失的本派秘籍《七十二杀阵》,里面记载了一种阵法就是这种阵法,叫做绝杀阵,没想到让他给炼成了。” 外面的已经乱成一团。 涂山里拿着还魂鞭正攻击阵法。 玄清的徒弟丘蛇人正跟温竹筠打的难舍难分。 丘蛇人放了许多毒蛇,去攻击温竹筠和其他人,但温竹筠的身体并非肉身,而是用灵兽皮缝制的,并不怕毒蛇。 相里幽冥白有悔等人身上有驱虫的符纸,那些蛇也不敢靠近。 白有悔扔出几张火符,烧死了一大片的毒蛇。 相里幽冥的四大护卫一边战斗一边保护主子,他带来的那些护卫跟无极宫的弟子厮杀在一起,场面十分混乱。双方各有伤亡。 涂山里瞧见阵法结界上的裂纹越来越大,也不攻击阵法结界了,转身去攻击玄清。 他乃千年大妖,实力不输玄清,两人即刻战在一处。 玄清要分出一部分功力去维持阵法,还要分出精力去对付涂山里,但他依旧表现的十分轻松。 “一只狐狸也想挑战我,你找死!”玄清全力一击,涂山里的还魂鞭差点脱手,胸口隐隐不适。 涂山里开大,升到空中,九条巨大的尾巴,在身后飘动,他手里的还魂鞭也变大了数倍,上面的倒刺也冒了出来,泛着紫色的光芒。 伴随着一道巨大的响声,还魂鞭甩了出去。 玄清不敢轻敌,灵活闪躲,却顾不得阵法了。 阵法那边裂痕越来越大,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完全崩塌了。 “噗——”玄清被阵法反噬,喷出一大口血,粗大的还魂鞭将玄清卷住,涂山里奋力一甩,那尖锐的刺就把玄清划得遍体鳞伤,他的魂魄也受到重击,露出本来面目来。 阵法消失,广诚道君和元亓朝玄清走来。 玄清已经无力反抗,浑身是血。他挣扎着站起来,魂魄有些不稳,这具身体本就是他夺舍而来,如今被还魂鞭打中好几下,魂体发虚,快要在这身体里待不住了。 涂山里把手里的鞭子复原,递给广诚道君。 玄清脚步不稳,扭头看着四周自己的弟子倒下一大片,唯一活着的徒弟已经被白有悔跟相里幽冥给绑住了,活着的弟子也都浑身是伤,已经无力再战了。 “不可能啊。”他望着元亓,他是知道元亓有红莲业火的,可他没见过元亓红莲业火多厉害,就认为元亓的红莲业火顶多也就能烧死凡人,绝不会是骨灵冷火的对手,元亓才多大啊?才修炼了几年红莲业火,怎么可能那么厉害? 他的骨灵冷火已经修炼了近百年,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十岁的小丫头? 他愤恨的瞪着元亓:“你也是夺舍的?” 元亓微微勾唇:“不是,你当我是你那么残忍,夺舍活人?我是带着前世修为出生的。你也不想想,夺舍的身体终究不是自己的,用起来自然有诸多不适。” 广诚道君抖了抖手里的鞭子,虽是准备出手:“把诛仙剑和秘籍交出来。” 玄清瞧见这鞭子,真的是有了心理阴影了,他下意识的去弯腰捡诛仙剑。 却趁着广诚道君不备,以极快的速度捡起剑,朝广诚道君心口刺了过去。 第246章有礼物给你们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广诚道君很了解玄清,狠毒,做事不择手段不计后果,就算有一丝希望也不放弃。 他早就防着对方这一手,轻轻甩出鞭子,卷走了诛仙剑。 元亓祭出红莲业火直接烧了他。 玄清不甘心的惨叫挣扎:“烧了我你们永远也找不到秘籍。” 元亓轻笑着嘲讽:“左右就在这无极宫里,还怕找不着吗?百年前让你逃脱,这次必须让你灰飞烟灭,免得你再出去祸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做了什么,四大家族的事都是你幕后策划的,那玄机不过是你推出来的一个替罪羊。”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我还有礼物留给你……”玄清惨叫着,身体扭曲逐渐化为飞灰。 广诚道君微微皱眉:“他又留了什么后手?这个人一向狡诈,咱们找秘籍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元亓并不在乎这个:“嗯,按师父说的办。” 可是大家在后面的大殿中找了大半日,也没找到秘籍,就算审问那个丘蛇人也没什么结果,他一直在说不知道,受尽酷刑也说不知道。 相里幽冥帮着广诚道君翻遍了整个无极宫也没找到那本秘籍。 广诚道君带着元安元亓不死心的找了半个月,依旧一无所获。无极宫的弟子因为住持死了,纷纷出走,要么还俗,要么投奔其他道观,半个月下来,偌大的无极宫就剩下三名道士了,三人都是七老八十的老道士,无家可归,也无处可去,就打算在这里等死。 元亓撑起油纸伞去迎了迎。 相里幽冥笑着称是:“她总央求我跟她一起来,你不知道她不喜欢跟人打交道,平日里喜欢跟你说话,已经是很意外了。她就喜欢动物。这不前几日听说白三公子的猫会说人话,就拉着我去看。看了金丝虎不算,还非得让我花重金买下来,可是三公子说什么也不卖。” 这日天公不作美,元亓就没去摆摊,她正打坐的时候,绿竹来报小九爷跟相里宝玉来了,正往芍药居这边走呢。 相里宝玉从下人的雨伞下跑到元亓的伞下,甜甜笑道:“闲得无聊,我想你了。” 元亓除去了心头大患,每天就是练功和摆摊,偶尔还去相里家玩耍一通。 广诚道君只能放弃,带着元安回了扶桑观。 元亓轻笑:“她这哪里是想我了,分明是想神熏了。” “下雨天怎么来了?快进屋吧。” 三人一起上了台阶,可是相里宝玉却不进屋,在廊下逗神熏玩,她从丫鬟手里接过来一个小盒子,拿出肉丸子引逗神熏。 他轻轻叹口气:“宝玉就说怎么这么好玩的东西她就碰不到呢?” 元亓拿出红灵果来找到相里幽冥,相里幽冥眼前一亮:“我听说过这种红灵果,七殿下花重金从你这里买的,不少人都知道了。但他好几次办宴会,一颗也舍不得拿出来。” “红灵果强身健体,对修行者好处很多,能让修炼事半功倍。我送你一些。”元亓扬了扬下巴,绿竹立刻拿了两颗红灵果去给门口的相里宝玉和神熏。 相里幽冥小心翼翼的拿了一颗,咬了一小口,果然跟别的果子不同酸甜可口,关键是吃进嘴里立刻就觉得口齿生津精神倍增。 “果真是好东西。” 他回头一瞧,玄鱼等四人也在门口逗神熏,就朝着玄鱼招手,玄鱼捧着一个盒子过来,还挺大的,轻轻放在桌上,然后打开。 是一块黄色的昆仑玉。 “昨日刚到的极品昆仑玉,我知道你喜欢,就给你送来了,不管是做玉符还是法器,都是绝佳的选择,你看喜欢吗?” 元亓把箱子拉到自己跟前,看那跟人头大小差不多的一块玉:“没有一点杂色,通体透亮,果然是极品啊。” 瞧着元亓喜欢的样子,相里幽冥心情很好,他低声跟元亓是说起了昨晚的事情:“我二叔昨夜行动了。” 元亓好奇的瞧着相里幽冥,昨晚她可没收到求助的传音符:“顺利吗?” 相里幽冥嗯了一声:“顺利,不过也好险,我二叔本来打算带人发起攻击,抢夺父亲的家主之位。我就赶紧启动了阵法,他的人就都失去战斗力。就算是这样,我和父亲哥哥联手才打败了他。” “他可真厉害呀,就算有阵法压制他的鬼力,他依然招来不少的恶鬼,这还多亏了你给的鞭子,还有你父亲给我父亲几个纸人,帮了大忙。” “原来他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已经坑坑洼洼没一块好地方了,我看了都觉得恐怖,他的一只眼睛没了,是个大坑,看上去渗人的很。我二叔被还魂鞭打散了魂魄,当场就死了。留下我堂兄相里雾冥,我父亲本想留他一命,可是他却自尽了,也算有点骨气。” 相里幽冥继续说:“让父亲和我没想到的是,二叔居然还豢养了一大批的杀手,还在城郊的山里藏了一万人马,也不知打算干什么。我来的时候,父亲和哥哥还在审问二叔的人呢。若非父亲和兄长让我来谢谢你,我也得跟着在地牢里审问……”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把相里麟的人交代的一些事情全说了,其中就有相里麟勾结邱蛇人,秘密跟玄清会面等等事情。 元亓没问相里木是怎么处置二房的人,生死本是人生必经之路,做了坏事就要付出代价,没什么好唏嘘的。 虽然说相里麟跟玄清勾结的事情在元亓的预料之中,但元亓还是觉得有些事情没有浮出水面。 她想了想道:“你们搜查你二叔住处的时候,留心看看有没有《绝杀阵》这本书。” 相里幽冥点头,笑着说道:“好,若是找到了,我就给你带来。这是你们扶桑观的镇观之宝。你帮我们这么多,我们自当奉还。” 不知不觉,相里幽冥已经吃了五颗红灵果了。 元亓赶紧用手捂住:“可别再吃了,这东西一天一颗也就可以了,吃多了你受不了。” “我觉得没事啊。”相里幽冥仔细感受了一下,觉得浑身舒服的很。 第247章难产而亡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相里幽冥得了红灵果,每日服用一颗,修炼速度果然快了许多,不过一年时间就从炼气五层到了炼气六层。 元亓很贴心的在他吃完红灵果的时候,就送过去一些。 相里幽冥得了好东西也第一时间给元亓送过去。 这日元亓又从黄忠处得了一些好东西,正打算给相里幽冥送过去一些,江酒露就提着裙摆进来了,神色颇有几分耐人寻味。 “七妹妹,李娇娇难产死了。”江酒露脸上带着一点兴奋一点哀怨,神情复杂的盯着元亓,她有些生气的问,“你是不是早就算出来了?” 元亓让绿竹把黄忠给的东西都收起来,才请她坐下:“我是早就看出来了,你只需再等一年,就有机会……” 江酒露露出一丝笑容:“你的意思是我还是有机会嫁给六公子的是吧?” 元亓道:“耐心等着吧,别让人看出来你高兴了。六公子得了一个女儿吗?” 江酒露嗯了一声:“我一直派人留心六公子那边的动静,六公子跟李娇娇成亲以后琴瑟和鸣,感情好的很。白家人对李娇娇也很好,她有孕的时候也照顾的很好。只是她福薄,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大出血,一个有经验的太医在李娇娇临终之际,用了药强行催产,才保住了孩子。” 江酒露本来已经对白扶珺不抱希望了,她下意识的人为白扶珺会跟李娇娇恩爱一生,就算是纳妾,江府也不同意女儿给人做妾的。 虽然白扶珺要为李娇娇守孝一年,但江酒露决定等他一年。 元亓背起小布包就往外面走,她今日还要照常去摆摊。 “大理寺的主事,负责查案审案的。”白有悔十分高兴,“六品下,虽然官职低了点,但能有个差事已经很不错了。” 白有悔顺从站起来,在元亓面前转了一圈,神情颇为自豪:“我的新官袍怎么样,威武吧?” 元亓很是欣赏白有悔:“你祖父给你找的差事?” “恭喜呀,得了差事了?”元亓推了推他,让他坐到一边去。 指不定有什么其他的姻缘等着自己,江酒露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她也知道世间的好儿郎多得是,兴许她能遇到比六公子更好的。 元亓笑呵呵嗯了一声:“是不错,哪里的差事啊?” 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 刚来到大槐树底下,元亓就发现,白有悔穿着一身藏蓝官袍坐在她的小凳子上。 白有悔也没藏着掖着,也不认为这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他就解释:“现在的大理寺卿是我祖父的门生,我祖父一句话的事。不过我也是有真本事的,这两年我跟着你学了不少本事,虽然没有正式拜师,但也跟师徒差不多了。大理寺卿何大人也是看着我会些神神道道的东西,才收了我,觉得我适合大理寺。说起来我也是靠我自己真本事进的大理寺。” 元亓点点头又打量他一遍,发现不远处有两个穿着大理寺衙役衣服的男子在等他:“你今日就要去查案?” 白有悔很是自豪:“不错,城南那边一年来丢了不少婴儿,发生了不少诡异的事情,下边破不了案,就报上来了,何大人说让我去看看。” 元亓嗯了一声,很赞赏的瞧着他:“我看你能行。对了,六公子还好吗?” 白有悔本来要走了,现在又坐下了:“还行吧,就那样,李娇娇死了,其实我早就看出来李娇娇死气上头了,我不敢说,怕他们打我。我看六弟心情不好,就劝他,这是他命中注定的。” 元亓似笑非笑的问他:“他心情好一些了?” 白有悔要头:“那倒没有,更郁闷了,还埋怨我为何不早说,早说的话说不定还能替李娇娇改命什么的,现在好了,他年纪轻轻就成鳏夫了,而且有人传言他命硬,你说谁家女儿愿意嫁给命硬的人?” “你忘了当初多少姑娘喜欢他,排着队的想嫁给他?现在估计想嫁给他的人也不少吧?”元亓轻轻叹息一声,“人家好歹是白家下一任的家主,不至于这么遭人嫌弃。倒是你,比六公子还大两岁呢,人家都当爹了,你还不肯成亲。” 白有悔笑嘻嘻道:“我想再跟师父学两年再说。不过我估计这回六弟再成亲会找人算一算,没准就找你了。” 元亓似笑非笑:“赶紧走吧,人家等着呢,聊起来没完了还。” 白有悔也不忙着走,他想跟元亓多聊两句:“师父,别撵我呀,有话还没说呢。” 两人又聊了好半天,白有悔才磨磨蹭蹭的走了。 元亓若无其事的摆摊,把八卦图,抽签筒都放在桌上,百无聊赖的等着客人上门。 不过片刻功夫,就有人上门了,也是个穿着藏蓝官袍的男子,元亓一眼就认出来了,是齐盛。 “道长,还好你还在这里。”齐盛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直接落座。 元亓问:“别慌,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看面相此人相当顺遂,桃花运爆棚。 齐盛朝着元亓抱拳:“我没事,是我的一个同僚,我现在在翰林院当差,我的一个同僚李复,最近变了许多,今日我跟他一起喝酒,他竟然哭起来了,说什么对不起黄英之类的话。我也听不大明白,恰好他的妻子来了,一听李复又说黄英如何,两人就吵起来了。李复拂袖而去。他妻子跟我说,这段日子李复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总往外跑,还把俸禄都给了那个叫黄英的人。家里急等着钱用,他还过不过日子了。” “我回想李复这几日的表现觉得不对,就来找你了。咱们过去看看?” 元亓闲着没事,就嗯了一声:“走,你带路吧。” 李复家离这里有点远,两人走了许久,才在城南的一条胡同里找到了李复的家。 李复的家就是一个普通的小院子,还是租的。 李复家条件一般,俸禄也微薄,从前跟妻子十分恩爱,自从入了翰林院以后,就把家乡的妻子接过来了,两人齐心合力过日子,倒也不错。 第248章不着家的男人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一进门,元亓就瞧见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子在艰难的把木桶里的水倒进水缸里。 “嫂嫂!”齐盛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接过女子手里的木桶,“李兄呢?你都快生了,怎么还干这样的重活?他也太不像话了。” 女子黯然神伤,掉了几滴眼泪,手托着大肚子:“多谢,他又去找那个黄英了,本来我是要偷偷跟着去的,可是我身子笨,他走的快,我没跟上。” 齐盛介绍到:“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道长,很有本事的那个。” 元亓打量这小院,确实有淡淡的鬼气。 女子擦了眼泪瞧见一个身量瘦瘦高高的少女,十分俊俏,却穿着道袍,惊讶之余朝着元亓施礼。 元亓扶起她:“不必客气,咱们进屋说吧。” 这女子穿着绿色断面的袄裙,洗的有些发白,胳膊肘处的料子有些松散,看样子穿了不少年头了,日子过得应该不富裕。 她未施粉黛,头上只有一根银簪,再无别的首饰。 再看院子里,连一棵花草也没有,只有一院子的衣裳还有一个大水缸一个洗衣盆以及搓板等物。 “平日的时候,我丈夫都是在日落时分回家。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每隔一天就要晚回来一次,回家以后都天黑了。我问他去做什么了,他也不告诉我,还让我少管闲事。从那时候起,我拒绝的他不一样了,对我不如从前好。后来就越来越过分,每日都会天黑以后才回来,而且俸禄也不往回拿了。我跟他手家里没米了,他也不管。” 屋子里的摆设也很简单,跟寻常百姓家没什么区别。 齐盛也是寒门子弟,家里也不富裕,在京都租房子也要花不少的钱,只不过他未曾成亲,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俸禄也够用的,还有结余。 “其实我们自从前年在这里定居下来,夫妻也算恩爱,日子虽然不富裕,但也和和美美,每过一段时日还能给家中的公婆捎些银子补贴家用。就从两个月前开始就不一样了,我丈夫结识的一个权贵突然死了。听我丈夫说是自己跳湖似的。我丈夫跟他关系不错,还去吊唁了。吊唁回来以后,我丈夫就不正常,隔三差五的往外跑。” 齐盛客气道:“嫂嫂不用客气,我们不讲究。你还是跟道长说一说,李复的事情吧,也好让道长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夫家就不行了,现在读书束脩高,他们家的那点钱全都供养他读书了。大家都指望着他兴旺发达过好日子,谁知现在又出了这种事。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他还把自己的俸禄送给别人。” 那女子道:“我姓崔,叫做文清,道长叫我崔娘子便可。我跟我丈夫都是清河县人,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我家还好,有几十亩的良田,一头耕牛,两个哥哥都在县里衙门当差,日子倒也过得去,逢年过节都能吃上肉。” 元亓跟齐盛都不在乎这些。 崔文清叹着气,给元亓跟齐盛端来一杯白开水,还道歉:“抱歉,家里没茶叶招待两位,两位且将就些。” 崔文清这才说起自己丈夫的事情。 “他从前不这样,哎……关键是这段日子他睡觉总是不肯跟我睡床,不是睡地上就是趴桌子上睡,感觉就跟不是我丈夫一样。” 齐盛点头:“确实如此,李兄在翰林院也跟往日有所不同,这段日子他不务正业,面对上司指派下来的差事,总是推三阻四,还总是告假,有时候还央求别人替他干活,这是在不像他的做派。有次他好几日没回家,嫂嫂找到翰林院,他出去就把嫂嫂骂了一顿,让嫂嫂赶紧回去。” “我觉得情况不对,就在下值之后跟踪了他,你都猜不到他去干什么去了?” 崔文清垂泪,显然是知道这件事的,她哽咽道:“我都怀疑我丈夫是鬼迷了心窍了,为何看上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 元亓看了齐盛一眼,齐盛点头:“确实如此。道长,你看这屋子里有没有邪祟,是不是李兄被邪祟上身了,所以才表现怪异?” 元亓再看屋子里,的确有点阴凉:“确实有点异常,我能察觉到一丝鬼气,不过你丈夫有没有被被邪祟上身,要见到他本人才知道。不过你别担心,问题不大。” 崔文清心情好了很多,总算露出了笑容,她客气的看向齐盛:“齐盛兄弟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吗?” 齐盛道:“知道,离此处不远,一个叫梅花胡同的地方,咱们这就动身吧。只是嫂嫂,你身怀六甲,多有不便,要不还是别去了吧?我担心你瞧见什么,会受不了。” 崔文清态度十分坚决:“我不怕,我就是想看看是什么人害我丈夫!” 元亓嗯了一声:“你这肚子几个月了?” “六个多月。”崔文清怕元亓不带着她,立刻表示,“月份不大,我自己还提水呢,能干重活。” “既然如此,那就跟着去吧。” 路上元亓也不敢走的太快,慢悠悠的跟着齐盛往那边走。 崔文清还说了不少当初他们在清河县刚成亲的事情,元亓知道了李复其实是个很好的男人,不仅有才学,而且对娘子还很好,两人是十里八乡都羡慕的一对夫妻。 没多久梅花胡同就到了。 今日是休沐日,李复和齐盛本来在一块喝酒,被崔文清发现,崔文清就质问他一天到晚不着家是干什么去了,尤其是休沐日,不帮着她干活还在外面喝酒云云。 两人就吵了起来,没吵几句李复就拂袖而去了。 齐盛只好把崔文清给送了回来,然后再来请元亓。 一路上,元亓总算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齐盛上前扣门,没多久一个穿着碎花袄裙的女子出来开门,瞧见三人,眼中的敌意十分浓重:“你们找谁?” 齐盛道:“我是李复的同僚,来找他商量点事。” 那女子动作麻利的关门。 齐盛动作也不慢,直接用脚抵住门:“开门。” 那女子道:“我不认识你们,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第249章被附身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齐盛冷着脸开口:“姑娘,我知道李复在里面,我身后是李复的妻子,妻子来找丈夫,我希望你不要阻拦。” 元亓觉得文人就是喜欢讲道理,真麻烦,若是她,直接推开那女子就进去了。 她耐心的在一旁等着。 那女子态度也十分强硬:“什么李复,我不认识,你快走吧,这里也没有李复。” 齐盛道:“一个时辰前,我亲眼看见他进去的。” 崔文清开始大声的喊:“李复,李复……” 拦门的女子有些着急了,回头看着院里,那样子好像是生怕惊动了什么人似的,就凶巴巴的训斥崔文清:”我家夫人正在休息,打扰了夫人休息,你吃不了兜着走,你喊什么喊,快别喊了。” 崔文清一看她紧张的态度就知道李复肯定在里边,她喊的更大声了,但里面的人就是不出来。 那女子也死死拦着不让他们进去。 崔文清可不想齐盛那么讲理,她仗着自己是个孕妇,对方不敢来硬的,就粗暴的推开拦门女子,硬闯了进去。 就这一句话的功夫,崔文清已经走了过去,一把揪住那女人的头发,抬手给了那女人一巴掌,瞧着七八岁大的小女娃,有些恍惚。 那女子拽着崔文清不让她走,可是崔文清愣是往里闯。 那女人顾及她大着肚子,没有跟她撕扯,也知道自己霸占了人家的男人,理亏。 齐盛不方便管李复的闲事,扭头跟元亓说:“平日李兄说话温文尔雅,从来不会这般愤怒失态,道长,他肯定是让邪祟给上身了。” 他愤怒的盯着崔文清,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文清,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懂事的,没想到你也会做这种事情,带别人来捉我,你是什么意思?” 可是李复却不管不顾的上前,一把推开了崔文清,动作十分粗鲁。 齐盛跟元亓也就进来了,那女子顾不了这么多人,眼看着齐盛带着两个女子闯进了正屋。 三人闯进去的时候,李复跟黄英已经站起来了,李复黑着脸问:“你们想干什么?” 崔文清倒退着踉跄几步,差点摔倒,齐盛及时接住她:“嫂嫂,你有身孕,不可冲动。” 元亓一眼便看出李复身上的鬼气,他身体里有一个别人的魂魄。 按理说李复来京都不过两三年的功夫,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个孩子呢? 屋子里,冲门口是一张圆桌,桌旁坐着三人,李复、黄英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小女孩坐在两个大人中间,面前摆着一本书。 她心里是怀疑的,可是她已经被冲昏了头脑,不顾自己的大肚子跟那女人撕打起来。 她不动声色的看着。 崔文清很是失望,尤其是瞧见那个长的娇柔漂亮的女子就十分生气:“李复,你敢背着我养女人?我还怀着你的孩子呢,你这样对得起我吗?” 齐盛冲着李复怒吼:“她是你的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呢?” 崔文清十分难过,泪痕顺着脸颊就流下来了,指着那孩子问:“你何时跟人生的孩子?李复你告诉我。” 李复好像十分痛苦的样子,他在挣扎,在纠结:“文清,我,我,这不是我孩子……” 下一秒他的表情狰狞起来:“以后我要跟黄英长相厮守,你走吧。” 元亓淡淡的瞧着李复:“在我面前还敢放肆,出来。” 她从小布包里摸出一个拂尘,在李复面前甩了一下,李复体内的人顿时觉得眼前一阵金光,魂魄在里面都不稳了。 元亓道:“你若不出来,我可不客气了。” 李复恢复了一些清明,他看着暴怒的崔文清挺着大肚子,还掉眼泪,顿时心疼的不行:“娘子,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你听我解释……” 崔文清身份愤怒又委屈,各种情绪交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孩子都这么大了,李复,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这个骗子,呜呜呜……” 元亓见那里面的人不出来,便一拂尘甩到了李复身上,直接将里面的人给打了出来。 李复这才完全控制了自己的身体,他走过去扶住崔文清急切的解释:“你听我说,我被邪祟上身了,这孩子不是我的,是那邪祟的,不是我要背叛你,我是控制不了我自己呀。” 元亓在一旁道:“不错,如今占了李复身体的邪祟已经被我打出来了。是一场误会。” 崔文清含泪点头:“多谢道长了。” 齐盛也上前道:“李兄,我就看着你这段时日不对劲,家里也不管不顾的,在翰林院当差也漫不经心还经常出错。幸亏我找来了道长,要不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呢。” 李复朝着齐盛深深鞠躬:“多谢你了。” 夺舍李复的三个三十岁上下的年轻男子,长相还身份俊朗风流,一身蓝色锦袍,头戴小银冠脚踏皂靴。 元亓给大家开了阴眼,让大家都能看见这男子。 大家第一次瞧见鬼魂,难免有些心理负担。尤其是黄英很是纠结,从前这人是她的情郎,亲热事可没少做。 但现在人变成了鬼,就有了心理负担,她还是有点害怕的。 就算是当初这人附身在李复身上,她也没觉得害怕,但现在看着给自己提供衣食之人飘在半空,那感受可不一样了。 那男子朝黄英飘过去,黄英却拉着女儿躲开,一脸吓坏了的模样。 那男子失望又愤怒:“你跟我说过要跟我一辈子的……” 李复瞧见那男子就愤怒的扑了上去,可是那男子是魂体,李复根本就碰不到人家。 他只能愤怒的问:“为什么要霸占我的身体,做那些肮脏的事情?” 他一想自己这些日子跟这个女人卿卿我我,对这个女人的孩子照顾有加,买这买那,就难受,就后悔。 齐盛也气势汹汹的质问:“不错,你说你是何人,为何偏偏选中了李兄?” 那人并不觉得自己错了,还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李复,真不认识我们吗?” 李复细细回想,突然就浑身一震:“你是朱家的人?” 第250章心虚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朱由?”李复想起来了。 参加科考的举子都会找个德高望重的官员做自己的老师,帮忙举荐自己,李复找的就是朱家的朱剑,这朱由便是朱剑的弟弟。 朱由道:“你受了我家恩惠,我找你做点事情不过分吧?” 李复承认这个道理:“可是,你不该夺舍我,你有事可以托梦给我,我帮你去办,你这种做法过分了。” 朱由哼了一声:“我生前多次跟父亲提出要接黄英母女进府,他们都不同意。你一个外人怎么可能办的成?我也不是想一直霸占你的身体,等我想法子让黄英母女进府,今后有个依靠,我就会走。” “原来是想求人办事啊。”元亓轻轻道,她轻笑了一声,反问,“你自己都办不成的事,我们能办的成?” 朱由哼了一声:“肯定能,我年纪轻轻就死了,是病死的,虽然娶了妻,但没留下一儿半女,我那个便宜大哥虽然不喜我的妻儿,但碍于世俗规矩,一定会留下她们母女的,就算再不情愿,也不会当着外面的面拒绝。我大哥这个人最要面子了。天师,办成此事,我立刻就去地府。” 元亓轻轻摇头:“人留下容易,你怎么就确定她们母女过去了不被欺负?我听你的意思,你大哥也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她们母女去了,会被磋磨。” 朱由呵呵一声:“我早就想到这一点了,所以你还要替我办一件事,就是帮我把我的产业都从我大哥手里要出来交给她们母女,这样她们母女既能得到家族庇护,不会有人欺负,也不用担心没有钱财生活困苦。怎么样,我很聪明吧?” 元亓微微挑眉:“你倒是想的周全,什么都替她们想到了,就不怕那个女人卷了你的钱跑了吗?” 朱由也痛快的答应了。 齐盛跟李复前去叫门,没想到出来的是一个熟人。 朱由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谁见了鬼也害怕,我不怪你。我死的仓促,没安排好你们,是我欠了你们的。” 他解释道:“这是我家,我当然在这里了,天师今日是为何而来?” 黄英收拾了一些衣服细软跟着元亓就去了朱府。 朱由呵呵一笑:“好歹她替我生了个女儿,想得一些钱财我也不是不能给。” 因为鬼魂白日里不能见阳光,不像原来他附身在李复的时候不怕阳光。 元亓拿出一个养魂瓶来,让朱由进去。 元亓点头:“行,我们都给你办成,你也一块去吧,我们带着她们母女去,你大哥可不一定承认那是你的骨血。说不定我们一张口就把我们赶出来了。” 心里这么想,她就这么说了。 “天师?”朱全海一出来就瞧见元亓,虽然比前两年见面的时候长高了,也更加清俊了,但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已经想好了,这次的香油钱就跟着朱由要了。 元亓不好意思一笑:“我们是因为朱由的外室来的。” 元亓也没想到是他:“你怎么在这里?” 朱全海笑呵呵让大家进门,看在元亓的份上也不能拒之门外呀。 黄英感激的不行,为自己刚才对朱由的抗拒感到羞愧,她对着朱由说了句:“我刚才……” 朱全海收敛了笑容:“朱由是我二叔,去世不久,他活着的时候就总想让那个外室进门,我爹不同意。” 他带着大家往里走,还吩咐下人把少夫人叫出来。 进了前厅朱全海客气的让人上茶,还劝元亓:“天师,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此事父亲实在不同意。” 元亓自然知道这个。 李复跟齐盛却一眼就猜出了朱家的小心思,但两人却不好干涉人家的私事。 不就是想霸占属于朱由的财产吗? 他俩看着那朱全海面色也不像个恶人,却拦住不让见他父亲,心里就有些生气。 李复道:“我们是受你二叔所托来办理此事的。” 朱全海大惊失色:“我二叔早就死了半年了呀,怎么托你们?” 他转头看向元亓,就什么都明白了。 元亓能通鬼神,一定是她见到了二叔的鬼魂,所以才找上门来的。 元亓只能简要的把今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朱全海无奈的叹息一声:“我这就去请父亲母亲出来,你们且稍等。” 元亓嗯了一声,把朱由从养魂瓶里放了出来,朱由瞧见这个家,心情立刻就不好了,他爹娘去世的早,他是由哥哥抚养长大的,爹爹去世前曾说过,一半的家产要分给老二,可朱由的兄长却不想给,一直哄着朱由放弃财产。 朱由甚至也怀疑过自己的死也是大哥的手笔,但他没有证据。 不多时,朱全海跟着一个中年男子过来了,此中年男子正是朱由的兄长,朱全海的父亲朱剑。 朱剑已经从儿子口中得知这些人来的目的了,因而也没什么好脸色。 他一来元亓就给朱家的人开了阴眼。 朱由俊朗风流的面孔就怼再朱剑面前了。 把朱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二二二弟!” 朱剑脸都吓白了:“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朱由对他这个兄长没什么好脾气:“我想念兄长,所以回来看看呀,兄长,一别半年,你过得可自在呀?” 朱剑看着他飘来飘去觉得很瘆得慌,腿都吓软了,倒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喘粗气。 “我很好,你想干什么?” 他使劲往后躲,用手挡着自己的脸,心中惊恐极了,瞧见元亓就像抓住救命稻草:“道长,你怎可助纣为虐?帮着鬼魂害人,你快收了他呀。” 元亓瞧见他那怂样,就知道这人是做贼心虚。 一个娇俏瘦弱的妇人躲在角落里已经多时了,她泪眼婆娑的走过来,哽咽着喊了一句:“夫君……” 朱由瞧见自己的发妻王氏,就收起了那不正经的脸色,朝着王氏飘了过去:“夫人,你过得还好吗?你瘦了。” 王氏垂泪点头:“衣食无缺,日子倒也过得去,这是我当初没给你生个一儿半女,对不起你。” 第251章对天发誓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听了这个,朱由也就放心了些,他转身飘到朱剑跟前,换上一副恶狠狠的表情:“我问你,你到底给不给我我的钱财和铺子?” 朱剑看了一段时间,也适应了,不再那么害怕弟弟了,他心里的想法很明确,对方活着的时候都不能把他怎么样,何况是死了呢? 他冷漠的哼了一声,一点也不害怕朱由在自己面前飘来飘去了。 “你把你的钱给她们有什么用呢?还不如交给我保管呢,你的夫人并未生养,说不定哪天就改嫁了,难不成你想让她带着你的钱财去供养别的男人?” “她不是那样的人,你就是不想给我对不对?我就知道你那卑鄙的心思!”朱由怒不可遏,表情狰狞的去掐朱剑的脖子,可是他鬼力有限,根本伤害不了朱剑。 朱由看了看元亓,这个小道长好像没有阻止他的意思,而且李复和齐盛也都在看热闹,不想掺和朱家的事。 他便有了些底气,他做鬼这半年,学会了附身,干脆就直接飘进朱剑的身体,从口鼻钻入。 朱剑吓坏了,胡乱的拍打四周的空气,还喊:“道长救命,道长救命……” 元亓悠悠道:“你霸占人家的财产,做得不地道,我也觉得你不该这么做。” 朱剑觉得元亓不配做一个道士:“你这道士怎么这样呢?他是鬼,你的责任不是保护活人吗?怎么能眼看着鬼魂祸害活人?我我我,我要……告官!” 朱由也知道这身体不是自己的,所以没有害李复。 李复皱眉看着这一切,这些日子朱由在他身体里,他多少也知道一些朱由的想法,无非是给他的妻女一个保障。而且这段日子朱由只是利用他的身体去看黄英母女,并未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比如跟黄英有肌肤之亲。 “朱大人,我问你,你可愿意把朱由的财产还给他的妻女?” 朱全海跟他母亲两人瞧见了害怕的不行,死命拉着朱剑不让他自残。 他还去掐自己的脖子,不大功夫就喘不上气来了。 元亓呵呵轻笑:“道士是解决阴阳两界纠纷的,谁有错惩罚谁,并非保护活人的。” 朱由操纵这个身体祸害自己,拿着手边的茶杯狠狠朝额头砸,朝着屋子里的柱子狠狠撞过去。 朱剑像疯了一样的抄起东西就砸自己,力气之大两个人根本就拉不住。 李复觉得自己有必要出面。 他这才意识到朱由住进了他的身体。 朱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在别人看来他就是想不开自尽。 此时朱剑发现,自己好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抬手狠狠打自己的脸,“啪啪”作响,清脆的巴掌一下接着一下。 这话一出,朱剑果然停止了自我伤害,他此刻真的害怕了,连连说道:“我愿意,我愿意把二弟的钱财还给他的妻女,还愿意照顾他的妻女,将来他的女儿出嫁,也一定办的风风光光的。” 但这话一落,朱由再次操纵着他的身体自我伤害起来,他用力挠自己的脸,不过两三下,朱剑的脸就好几道血痕。 朱由从他身体里离开,十分愤怒的指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只要我离开,你就继续霸占我的财产,说不定还会把我的妻女赶出去。我早就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朱夫人赶紧上前,心疼的拉着自己丈夫:“你就把二弟的东西给他吧,咱们家这些钱财也够咱们家吃喝不愁一辈子了。” 朱剑愤愤不平的怒吼:“凭什么呀,我们父母死的早,他是我养大的,长兄如父,我对他恩情这么大,他把钱给我报答我不是应该的吗?你怎么向着外人?” 朱夫人被训斥,也不敢再说了,平日里丈夫就说一不二,她性子软弱,在丈夫跟前没有什么话语权,索性闭了嘴。 朱由恶狠狠道:“那你就去死吧!” 他又要霸占朱剑的身体自残,朱剑浑身疼,这回真的怕了:“别,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钱财和性命比起来,他还是觉得性命比较重要,等朱由走了,他的妻女的生死还不是掌控在他手里? 朱由飘到元亓跟前:“天师,我要他对天发誓,若是违背诺言,就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元亓微微点头:“可行。” 短短片刻,元亓就知道朱剑此人是个无赖,而且心狠手黑,若是没有天道约束,朱由的妻女还真得不到保障。 她拍了拍手边的小桌:“把这个抬到院子里,我要请神明作证。” 朱剑看的有些傻,他从前不信那些怪力乱神只说,自从儿子新婚之日新娘被鬼魂掳走,他就信了。 但他没见过神明,有些不信,蒙圈的看着李复和齐盛把小桌搬到院子里。 元亓让朱全海找来香炉放在小桌上,又从布包里拿出线香插好点燃。 最后一手举着桃木剑,一手举着一张黄符,在院子里走起罡步来,嘴里还念念有词:“有请皇天后土作证,请玉皇、老君莅临,值日功曹监督,凡界朱剑,今日对神明发誓,还请诸天神明做个见证,他日若有违背将自食恶果。” 她念叨了即便,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起来,还挂起了一阵风。 元亓瞧着乌云缝隙里透出来的金光,之后朝着朱剑勾勾手:“过来对天发誓吧,神明都在上面看着呢。” 朱剑早就发现天象的变化了,他虽然瞧不见什么神明,却知道可不是随便一个道士能变天的。 他浑身发软的问元亓:“真的有神明吗?” 元亓淡淡点头:“你说的每一句话,神明都会听见,他日你若违背,必遭天谴!” 朱由是鬼魂,知道真的有神明,但这乌云之上有没有神明,他就不知道了。 朱剑跪下,双手合十:“我朱剑在此立誓,今日便把二弟所有的钱财都还给他,有生之年照顾二弟的妻女,视如己出,不会苛待,若有违背必全身长满毒疮痛苦而死。” “轰隆!” 天上一道闷雷响起,朱剑浑身一震,差点尿了。 第252章好事成了 - 玄学王妃下山后,全京城都乱套了 - 罗幕遮香 朱由对元亓的办事效率还是很满意的,比他活着的时候斗争了好多年的效率都高。 他又恢复了风流俊雅的翩翩公子模样,飘到元亓跟前:“我让我娘子给你香油钱,多给!” 元亓耐心的等着齐盛跟李复帮着朱由娘子接受原本该属于她的钱财和铺子。 朱由娘子也接纳了黄英母女,不但让黄英母女上了族谱,还分给黄英两间铺子,以及不少金银。 元亓一直在这里盯着,亲眼看着官府的人盖章,朱由娘子拿了铺子的地契,跟掌柜交割之后,才离开了。 今日收获不少,一千两银子。 朱由还让他娘子把这两个月花的李复的银子都还给李复了,还多给了些算作酬劳。 一年后。 元亓这一年每日都去摆摊,偶尔给摇光阁炼药,不少人找她算卦捉邪祟,渐渐的找她看病的人也多了起来。 这一日天气不好,从昨日夜里就开始下雨,所以今日元亓也不打算出摊了。 江酒露独自撑着伞来到了芍药居。 相比两年前,江酒露成熟稳重了许多,只不过脸上总带着淡淡的忧伤,也不知道在忧伤个啥。 一进门,元亓就调侃:“五姐姐许久不登我的门了。” 江酒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走过去直接落座:“我听你的话,在房里读书刺绣,跟着母亲嫂嫂学管家,学管教下人,学经营铺子。可没工夫闲坐了。” 元亓让绿竹上茶,把相里幽冥刚差人送来的点心和肉脯拿来。 江酒露还没开口,元亓就自己说了。 “从前我总说你的姻缘还未到,让你耐心等两年,如今你都十八了,别的姑娘像你这么大,都做娘了,你的婚事还没着落,等急了吧?” 江酒露嗯了一声:“我听说白家又在给六公子相看,这次没有举办什么宴会公开挑选,就打算找个……命硬的。说六公子的原配命太弱了……我想让母亲去提亲,七妹妹觉得可以吗?” 元亓淡淡嗯了一声:“去吧,水到渠成的事。六公子续弦不好太张扬,虽然白家家世显赫,六公子名声在外,但到底是个鳏夫,还有人说他克妻,他势必不会太过挑拣。你送上去正好。” 听她这么说,江酒露就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忍不住就问了出来:“你是不是早就算出来了?” “是啊,所以才让你耐心等着,只要有足够的耐心,你一定会得偿所愿,而且你嫁过去之后过得也会很好。比江白露江松露都要过的称心。” 江酒露会心一笑:“你说的是,四姐姐嫁给皇上都好几年了,只生了两个女儿,还没有嫡子,母亲都快急死了。” 元亓轻叹一声:“皇后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没有嫡子就站不住脚跟,不过多生几个总会有儿子的。” 江酒露觉得元亓的嘴开过光,说什么都会应验。 “母亲听了你这话一定会很高兴的。我听说母亲已经在寻找生儿子的秘方了,也不知能不能找到。”江酒露站起来,有些迫不及待。 元亓道:“去吧去吧,想笑就笑吧,你都好几年没开怀的笑过了。” 江酒露终究没有开怀大笑,但脸上的笑意十分明显。 温竹筠走过来,替她吹干刚画好的平安符:“五小姐总算要如愿以偿了,这两年我看着她一点笑容都没有,整个人安静了不少。都有点心疼了。” “这是她该走的路。”元亓头也不抬的继续画平安符。 温竹筠嗯了一声,冲着门口的神熏招招手。 神熏就飞过来落在桌上,不客气的吃那些肉脯。 元亓嘲笑他:“你都胖的飞不动了,还吃。” 温竹筠很轻柔的撸神熏的毛,还一本正经的劝他:“你呀,这么贪吃,把自己养的这么肥,小心被人捉住炖了吃。” 神熏气不过,狠狠啄了温竹筠的手,然后继续吃。 温竹筠拍了神熏的脑袋,神熏扑棱着翅膀跟温竹筠打了起来。 好半天一人一鸟才安生了。 神熏吃的饱饱的,又去窝里睡觉。 温竹筠这段日子也会画平安符了,也每日跟着元亓出摊算卦或者捉鬼,积攒了不少功德。她也拿起朱砂笔开始画平安符。 “若是五小姐当年早早嫁人会怎么样?” 元亓抬眼看她,漫不经心回答:“被夫家磋磨,不得夫君宠爱,公婆不喜,整日哭哭啼啼以泪洗面,甚至难产而死。” 这时候,红杉从外面兴冲冲的跑进来,一脸兴奋的开口:“小姐,奴婢听说五小姐跟李贵妾正跟夫人商议去白家提亲的事,白家就上门来提亲了。” 元亓一点也不意外,倒是温竹筠十分意外,她兴奋的看着元亓:“行啊,刚说了,好事就上门了。白家跟我们家想到一块去了。” 红杉继续说:“白夫人亲自来的,现在夫人在前厅接待,奴婢瞧见五小姐跟李贵妾在屏风后面偷听呢。五小姐瞧见奴婢从前边过,就让奴婢来禀报小姐一下,让小姐也高兴高兴。” 元亓嗯了一声,江酒露能听她的话,这几年也不容易。 “你去拿三十个红灵果装在盒子里给五小姐送去,告诉她补身子用的,每日一颗不可多食。” 红杉替江酒露感到高兴,熬了好几年总算熬出来了:“奴婢这就去。” 红杉往储藏室走的时候,神熏也跟着飞了过去。 “你干什么?又要偷吃红灵果?”红杉十分抗拒,对神熏每次都偷摸叼走红灵果的行为十分不满,虽然她尽力阻挠,可是神熏身法灵活,还是飞了进去。 神熏就在一旁巴巴等着红杉打开箱子,只要红杉一打开箱子,他立刻就出手。 红杉抓住神熏就扔了出去,可是还没来得及关上门,神熏就飞了回来。 “我都舍不得吃,你凭什么吃?” 神熏脑袋在红杉脸上蹭了蹭,乖巧的讨好。 红杉没办法,只能任由神熏一下子偷走两颗红灵果。 她端着一小盒红灵果出来,跟元亓告状。 元亓淡淡道:“下次他再抢就拔了它的毛,炖了,红烧了也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