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边陲醉鬼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玄界亦可叫人界,远古时六界本可相通,诸族经常往返穿梭于人界这个最低级的界面之中,但漫长岁月过去,各界面混乱渐起,相互之间征战不休,各界深受其害,甚至各大界面也因此要濒于崩溃。 传说有大神于沉睡中被惊醒,眼见这些界面生灵涂炭,虚空破碎,于心不忍下以大神通阻断各界通道,任由各界面dú lì发展下去,相信到时就不会有诸多争端混乱,这样方能让各界稳定长久。 不知多少万年过去,玄界早已不用经受界面战乱之苦,此时的玄界广阔无边,种族众多。 现在,人族是中元大陆最大的种族,为何人族是最大的一个种族,只因其人口基数大,繁衍快,分布最广。 玄界其它地方还有一些远古时期遗留下来的其他种族,只是他们较少出现在人类视线之中,或多于一些偏远险要之地隐世不出,或者安然于洞天福地世外桃源之中,因此很少有人见过他们的踪迹。 中元大陆远西之地尼伽国。 尼伽国是一个小国,寂寞的挂在大陆人族版图的最西边上,其国虽小但在这块大陆上却很有名。 尼伽国,面积不大,人口不多,却因盛产一种叫火云矿石的矿产而出名。因此常年有来自大陆各国各地的商人聚集于此采购矿石。每年有大批商家从东往西运来大批民生用品,再经由此国把矿石运送到大陆上的各国各地。 络绎不绝的商业交换给此国带来很大的经济收入。由此带动该国各种行业的兴旺发达,倒也让此等小国富裕充足,民生无忧。 火云晶是中元大陆上修炼之人所需的一种玄石。而这种火云晶在大陆上只有尼伽国才有产出。 火云晶提炼自火云矿石,而火云矿石所产地就是尼伽国的火云山脉。 火云山脉是一片绵延不绝的灰白sè石质山脉,最高峰高达万丈,直耸入天际。此山脉热气外泄,山石滚烫炽手,因此大多数山上寸草不生。 山脉沟壑纵横,怪石嶙峋,终年人迹罕至,鸟兽无踪,山顶云雾缭绕,一片死寂。 最大的火云矿场――魔巴卡矿场。矿场沿着山脉最底部的一些小山头南北横开,绵延几十里,。如果从远处望去,就可看见许多大小不一的矿洞把这些山脉底部弄得像蜂窝一样。 不过,几百年来的矿石开采竟也只是占去了山脉极微小一部分。 此刻正有无数的工人正进进出出于这些矿洞之中,这些人身子强壮,臂膀粗壮,肌肉虬结鼓突,赤着上身,他们手里或推或拿着各式各样的工具往来运送粗矿,正干得热火朝天。 在魔巴卡矿场外围有些低矮的建筑,这些石砌房屋是工人们平常吃宿的地方。这些小房子外表与这个山脉一样花白斑驳,相比之下只是比这片山脉多了些生气,只因有人住在里面。 在这片小房子不远处有个山石砌成的大门,高达三四丈,同样的死灰白sè。 此时,矿工们正把开采出来的粗矿往外运,一车车的粗矿都要经过此门被运往另一个场地进行提炼。 大门左侧搭有个小房子,矮小简陋,只能放得下供一人休息的小床,小床下是数不清的酒坛。 此时正有一人躺在上面呼呼大睡,他衣衫破旧,金sè须发凌乱,似已很久没有洗浴过。 这个人不仅脏,而且还很臭,好似就连那些矿工都不太愿意靠近他,出入此门时都尽量靠着右边一些。 此人似已睡着,但他手中却还紧抓着一坛酒,好像生怕这坛酒会在他睡梦中飞走似的,看来此人是醉倒了。 酒坛封盖已开,里面似乎还剩得有酒,而且还是美酒,酒香四溢。 酒虽很香,但要是一个人本身很臭那这酒喝起来就不是那么有味道了。 可偏偏这人就这样脏兮兮的醉倒在这小房子里,而且还抱着一坛很香的美酒。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醉倒在这偏远地方的一个小房子里。 世界上岂不是有很多酒鬼都想醉倒在一些很远很偏的地方,是不是他们都在逃避着什么,或许是要忘记什么? 此时一群工人从矿场里面推着一辆高达一丈的矿车正要从这个大门通过,矿车上装满一块块火红火红的粗矿石。 这矿车很沉重,矿工们个个浑身大汗, 其中一个一头金发的赤膊大汉看了小房子一眼,叫道:“喂,金破天你又喝得烂醉是不是,整天不用干活就只会喝酒,真不知道洛克大人请你过来是干什么的,这门你有认真看过没,可别少计了大叔们的数,大叔还得靠这养家糊口呢!” “这臭小子一天不喝酒那才不正常、、、” “不止不正常,我看他是有病,每天都喝,一喝就喝得烂醉如泥,好像天底下就只认得那些酒、、、” “喝醉酒?我看他是从没醒过,从我来到这里开始,已经有几年时间,我就没见过他有哪一天是清醒的,而且没见过他哪一天是干净的、、、” “金破天虽然是个烂酒鬼,但这些年他计数却没出过错,真不知这臭小子是如何做到的、、、” 几人好像也是很厌恶睡在小房中的人,满脸鄙夷无奈地推车穿门而过。 敢情这个睡在小房中叫金破天的人,不止浑身脏臭,好吃懒做,而且还是个醉鬼,那种有酒就忘记一切的醉鬼。 待得几人过去后,也不见金破天有何动作,小房子靠里的一面墙上突然有一道亮光亮起,上面显示出一行字,后面则增加了类似数字之类的符号。 也许这就是矿工们所说的计数吧。 久不久推车而来的矿工们,有的人路过石门时也会对着那个醉倒的身影抱怨上一两句,有的根本看都不看一眼直接穿门而过。 有的竟然还推得更加卖力,走得更快些,似乎一刻都不愿意多呆。 那这金破天是谁,到底有多大年纪,他怎么会在这个偏远的矿场作为一个看门计数的,为何他整rì里都是醉得像一坨烂泥一样。 他是不是有着一段永远无法忘记,痛彻心扉的感情?所以他整天借酒消愁,不愿醒来。 又或者他是不是经历了一些让他痛不yù生的遭遇,倍受打击,从此意志消沉,因此地才要借酒麻痹自己,宁可醉死在这一坛坛美酒当中也不愿清醒过来。 种种可能,但在这偏远之地,一个在大陆上出名的地方,在一个忙碌异常的矿场上竟有这样一个醉鬼,岂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他也许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曾经是不是也像这座有名的山脉一样名动天下呢?或者他曾经也过着富贵荣华的生活,而不像眼前这般穷困潦倒。 也许他根本也只是一个很平凡,很微不足道的人,就像你我一样平凡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他不醒来,我们又怎么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第二章 红发女孩与蓝衣女子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无论谁喝醉酒,总有一天会醒的,就算他再怎么样的狂饮,再怎样的烂醉。 就算一个人醉了几年也一样,他总有一天还是会醒来的。 就算明知道醒过来会头疼得要命,但终究有一天还是会醒。有些痛苦始终是免不了要去承受的,因为没死就得去面对。 当有一位女孩子在你面前想要把你叫醒时,而且还是一个有一头非常惹火红发的女孩,一个非常漂亮的大美女时,你想再醉下去只怕真的很难,因为女人一般都很有办法对付喝醉的人。 不知几时、那个三四丈高的石门那多了一个火一般的身影。 她有着jīng致的脸庞,人很漂亮,她浑身包裹在一片红sè当中,不止头发,衣服也是火红火红的,就像这山脉所产的矿石一样充满着火一般的热情,远远看去就像一团火一样,好像只要一有人靠近她身边随时就会燃烧起来一样。 没有人知道这女孩子是如何出现的,是几时出现的,是为何出现的。 突然间她就在这,来得悄无声息,就像是这座山脉炽热之气所化的jīng灵一样。她就像一团燃烧着的火焰一样来到这个地方。 来到这个烂醉如泥如泥的酒鬼身边。 此刻这有一头火红头发的美丽女孩站在小房子前,正用一种喷火的眼神瞪着那个小房子,瞪着小房子里那个像乞丐一样的酒鬼。 她似乎想用眼睛把能看到的东西都烧起来,假如眼睛也能喷火燃烧的话。 她好像就要忍不住冲上去给那个像死尸一样的人一顿暴打。 整个矿场的人,只要能看到这个美丽身影的人,他们的目光全都给吸引到这边来。 在这个偏远的西方,在这个常年高温异常的矿场,在这个常年全是一群jīng壮汉子的地方。突然来了这么一位美丽的女孩,而且还是个像火一般的女孩子,谁的目光能不追随过来。 但这么多汉子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甚至连出声询问一声的人都没有,本来还热闹非凡的矿场竟一下子安静不少。 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此刻红衣女子满身怒火,谁也可以看得出来她此刻浑身都是杀气。 也许下一刻她就化为滚滚火焰将你燃烧淹没掉。 这个火一样的女孩是谁,她与这个常年醉酒在床的金破天是怎么关系?她来到这是为什么?她为什么对这个烂酒鬼那么关心,关心得甚至给人感觉要杀了他? 一个酒鬼做了什么事才会让一个火一般的女孩子想要杀了他。 这一切如果没有人问一下,可能永远就不知道答案。但此刻却没人敢问。 聪明的人,特别是聪明的男人都应该知道,当一个女孩子非常生气,而且还是为另一个男人生气得想杀人时,你最好是别上前开口说话,免得引火烧身。 而且这个烂酒鬼几年来好像都没有与他们这些人说过一句话吧,他们搞不懂是何状况,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也不知安静了多久,这些矿工们开始议论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红sè的人影好像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好像她已经开始燃烧起来一样,她抬起手,手上好像有团火。 不,那真的是一团火,正汹涌燃烧的一团火。 “金破天,你这个懦夫,胆小鬼,你再不起来,你信不信我一把火烧死你。”红发女孩的声音虽然很好听,但却抑制不住其中的愤怒。 矿工们一看到女孩手中的火团时吓了一跳,此刻听到女孩开口说要放火烧人时更加吓得不轻。 有些人已经忍不住想要问个究竟,特别是那些年岁有些大,心地善良的人,而刚送完一车粗矿回来的金发大汉就是其中一个。 “这位小姑娘,你有什么事找金破天,他、啊、、、”话没说完他就惊呼出声。 因为此时红发女孩手上的那团火也经不见,而转眼间金破天的小屋子已经被一团大火包围起来并熊熊燃烧着,大白天的就这样烧了起来。 “啊,姑娘你这是什么回事。你不可以放火烧他啊,会烧死人的。” 金发大汉满脸焦急,众矿工也是惊声不断,纷纷出声。 “没想到这姑娘真的要杀人,看她那样子,只怕这金破天曾经欺骗过她的感情也说不定、、、” “我看是金破天曾经欠了别人一屁股债,现在别人追上门来还债了,哎,这个可怜的酒鬼。” “她原来是个魔法师,怪不得我说她像一团火一样,能突然就放出火来,看来这金破天麻烦大了,得罪这样一个火一般的女娃、、、” 众从窃窃私语,什么猜测都有。 “都给我闭嘴,我的事不用你们管。”红发女孩举起手往身前一划,只见一圈气浪往外一散,顿时就有一股无形的热气往众人扑来,吓得一些人立刻噤声,也止住了一些人的脚步。 “可是姑娘,你、你这样会烧死他的,他虽然是个烂酒鬼,可你也犯不着用火烧他啊。”金发大汉手足无措,焦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用害怕乞求的眼神望着红发女孩。 “不用你多管闲事,这个你倒可以放心得很,这样的火是烧不死他的。”红发女孩满脸怒气,话没说完,手上又多了一团火。 “真的,能有火烧不死人的吗?这个这个、、、”金发大汉好像反应都反应不过来。 “金破天,你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你就只能像个懦夫一样的自暴自弃吗?你现在就只能每天抱着个酒坛烂醉如泥吗?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是男人的就给我起来?丢掉你那破酒坛跟我走!” 谁也不明白这个火一般的姑娘为何将金破天骂得如此惨重,不过很多人心中倒是有点认同她的话。 这个酒鬼真的太不像话,他从来都不像一个人样。 小房子是由山石建造的,不易燃烧,不过,里面的小床却是由木头之类的东西拼凑而成,此时,小房子正让一团无名的赤红火焰包裹住,并汹汹燃烧着。 照理说房子里的那些东西早该烧起来,可是透过大火却还能清晰的看到金破天死猪般的睡相,一动不动。 那熊熊之火不仅没有烧着他,甚至连那些容易点着的东西也没有一样被点燃。好像无形之中有什么东西把大火隔开来。 一个人喝得再怎么醉,可是有一把大火把你当烤猪一样烤着时,想想无论是谁都不能继续安稳的睡下去吧。 女人真的不能惹,特别是脾气像火一样的女人,有时候你甚至都想不到她们会用什么方法来对付你。 红发女孩显然也是这样想的,看到被困于大火之中的金破天,她满是怒火的神情稍稍变淡了些。 也许过不了多久,那个醉倒的人影就会乖乖站起来吧。 可是,好一会过去后,那个处于大火之中的人影还是一幅睡得死得不能再死的样子,哪怕天塌下来也不会醒来一样,红发女孩甚至能听到他轻微的打鼾声。 红发衣孩呼吸有点急促起来,她不停地咬着嘴唇然后再松开,再咬,再松开。 此时的她就像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火药桶。 矿工们瞧着这一切,也全都惊呆了,他们从来不知道这金破天是何来历,也从来不知道他有何本事。 现在,看到他竟然能在大火中安然无恙,这真是让他们惊奇不已。 大火烧了半刻,小房子里的人影却是动也不动,似乎真的醉得怎么也不知道,怎么也做不了,完全一幅一无所知的样子。 这大火似也烧去红发女孩所有耐xìng,她再也忍不住,漂亮地双目睁得好大,同时咬牙仰首一声大喝。 “金破天,你这这个胆小鬼。” 下一刻,她两手不断闪出一团团火焰,伴随着她愤怒地吼叫,火团全都被她砸进金破天的小屋,很快,小屋子的火团越发旺盛耀眼起来,而且气温也是越来越高,似乎都能把空气给焚穿。 “十几年了,你就这样一走了之,你以为你躲到这个破烂地方来就可以当缩头乌龟吗?你以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了吗?你说啊,你起来啊,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把一切都忘记?你以为你能扛下所有责任吗?喝得烂醉就能忘记你是谁了吗?你起来啊,你这个没用的废物!” 红发女孩不停的咒骂着,她越说越气,话也越说越重,越气手上的火团越多,这样一来,小房子的火光就越来越红,越来越亮,到后面甚至都开始刺人眼球,令人再也看不清火团中的影像。 这个山脉本来就很热,此刻火团所散发出来的热气不知道超过它多少倍,小屋子旁围观的工人已经远远退去,甚至更远处的一些工人也是承受不住的四散开去。 可任凭红衣女孩如何努力,那火光之中的一切还是不变,人在东西也在,依然没烧起来。 众人担心的事情也没发生,此时他们还是没听到任何惨叫声。难道金破天已经化为灰烬?还是他一样是个奇异的修炼者,这点大火根本奈何不了他。 矿工们更加惊奇,议论声又响了起来,纷纷猜测金破天与红衣女孩的来历与关系起来。 “金破天,你这个窝囊废,你看你像个什么样子,你以为你必须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令你得到解脱是吧,你、、、你、、、” 红发女孩似已气急,话都说不上来,她骂累了,也懒得再骂,只是出现在她手上的火团颜sè越来越浓,就像实质的东西一样,她就像砸石头一样把那些火团往金破天身上砸去。 她如此做,造成的结果是这里的温度越来越高。虽然她像个没事人一样在那玩火,但那些工人只能远远退开。 就算不怕引火烧身,但要是这个暴怒的女孩万一失控了怎么办?他们可是一些平凡人,是经不起如此折腾的。 “这么多年过去,看来我们的火丝儿小姑娘脾气还是没有改变,依然像这团燃烧的大火一般。” 这时,众人忽听见头顶传来一阵悦耳的声音,循着声音望去就看到一个美丽温柔的女子,一个与红发女孩截然不同的女人。 也许刚才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红发女孩所吸引,也不知道这女子是何时出现的。此刻,她静静站在石门上,笑吟吟的望着红发女孩。 她有一头蓝sè头发,一双蓝sè的眼睛,一张很恬静的脸。她身着一件淡蓝sè的纹纱长裙,腰上围着一条丝带,左手微抚于腰,右手自然垂下,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蓝sè的jīng灵一样。 望着她你会觉得非常舒服,就好比大热天浸泡在碧蓝的海水之中一样。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又被这新来的女子给吸引住,今天是什么rì子,上天怎么突然让两个美若天仙的女人出现在这个鬼地方。 “清清姐,你来了。”被叫作火丝儿的红发女孩转头望见石门上的蓝sè人影时,马上大喜地叫出声。 接着,她身形一动,人已不见,下一刻她的人影已经出现在石门之上,蓝衣女子的身旁。她跺脚扭腰,拉着蓝发女子的手不停摇晃,向她诉苦道。 “你看看这个家伙,我好不容易找到他,可他却不理我,还欺负我。”她满脸怒气转瞬就化为此刻万分委屈的表情。 小嘴微扁,两眼泛着泪花,泫然yù泣,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哪还有刚才半分杀气腾腾的样子,好像刚才要杀人放火的是别人,而她才是无辜的受害者一样。 “谁敢欺负我们的火丝儿小姐,谁不知道她有火一般的脾气。谁要是把她惹急了,她可是会放火烧人的。”也不见得那叫作清清的女孩有何动作,她已拉着火丝儿从石门上飘身落地。她有些宠爱的摸摸后者的头,声音还是温柔如水。 “清清姐,你不帮我就算了,还笑我,都是这家伙,他他他、、、”火丝儿的脸竟然红起来,吞吐着说不出话来,同时,刚刚还可怜万分的模样瞬间又变得娇羞不已,这个样子,直接让众人大跌眼镜。 “哎,他会起来的,时间到了。”清清望着燃烧中的小石屋,叹了一口气,同时她美丽的脸庞上忽然间多出一丝莫名的忧伤。 是什么事情让这个恬静如大海一样的女子也心感忧伤,难道还是这个烂酒鬼?难不成这个烂酒鬼又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个也就罢了,竟然对两个美丽的女人都做出过分的事,还真是无法原谅啊。 众人的心思起了微妙地变化,有时,美女根本都不用故意去做什么,只是一两个表情就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看来金破天所犯的罪真的太大,怪不得那个红发女孩一来就要杀人放火,现在,这些围观的工人们不禁都有点气愤不平起来。 “金破天,快清醒一下吧?他们也已经快到此地了。”清清右手向前一拂,那正燃烧着的小屋子上方竟然出现一大团的水,碧蓝碧蓝的,就像海水一样。 下一刻,水团就直落而下,眨眼之间水火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一片雾气往四周散去。 顿时,小石屋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呢?有些事情既然发生,我们又怎能不去面对呢?你又何苦如此为难自己。”清清语声温柔动听,但也难掩其中幽幽之意。 说完,她手略一挥动,一阵微风像无形涟漪一般马上朝四周扩散而去。 突然间所有炽热都已消散,众人感觉一阵清风吹过,带走所有热气,所有人犹如置身海滩一样清爽宜人。 “清清姐,你看,金破天这臭家伙老是这样爱理不理人的,你要帮我收拾收拾他,你看他、、、”火丝儿注视着小石屋中的一切,似是很着恼看到的一切。 金破天还是趴睡着一动不动,鼾声依旧,好像真的已醉死。如果一个人能让两个美丽无比的女子干等着急,那这个人真的有可能是醉得人事不知。 “没事的,他会起来的。”清清伸手温柔地抚了抚火丝儿那火红的头发,一幅淡淡然的样子,好像床上的金破天真会像她所说的那样醒来。 “可你看他动都不动一下,如果他真这样死了那倒好,省得我们烦心,烂酒鬼。”火丝儿赌气骂道,嘴角也是越翘越高。 “我看不止烦心而已吧,好像也有人整天念念不忘的要找到某人,可惜刚找到就要放火、、、” “清清姐,你又来。你再不帮我,我我我、、、” “好吧,我帮你把他叫醒吧,哎,这金破天。” 突然间,小石屋就被一团蓝sè的水所包围,下一刻所有的水又消失不见。 水团消失之后,床上的金破天露出大半个脸,脸上还淌着水,须发皆湿。 明明刚刚全身还浸泡在水里的金破天此刻身上一滴水也没有,衣服虽还破烂依旧,但却像清洗过后一般干干净净。 “喂,烂酒鬼,快起来。清清姐都来了,你还不起来。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你再不起来,我我我、、、”说着说着,火丝儿手上又多出一团火焰。 “咳咳咳、、、”突然,那死尸一样的金破天动了一下,发出一串咳嗽声。 “他真的醒了,清清姐,他真的醒了。”火丝儿声音夹带着无比的欣喜。 “他醒来,你也不用开心成这样吧。”清清冲火丝儿笑道。 “哼,谁开心了,我巴不得这个人醉死最好,省得让人心烦。” “是谁在打扰我睡觉,没看到太阳还没出来吗?还有谁刚才咒我死,我还能喝个七八十坛都没问题、、、”一个沙哑异常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是我,你可以起来看清楚一点。”清清温声答到。 金破天艰难地转头看了过来,只见他两眼通红,毫无神采。 半晌后他忽然愣愣的道:“我的酒呢,刚才好像还剩得有半坛的。” “你这个臭酒鬼,看我不烧死你。”火丝儿脸上的欣喜一下子又化作无边的恼怒,手上火焰一闪。 “啊、、、” 第三章 小镇 旅店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每年夏季是尼伽国最繁忙的季节。今年亦是如此,来往商旅已经把一个叫摩巴卡的小镇挤得人满为患,各式旅馆客栈已早无空房。 魔巴卡小镇其实很是贫穷落后,坐落于一片灰白山脉之中,四面坏山,只有东西一条大路出入。东西两端都设有高达几丈的石门,上有重兵把守。来往商旅都得遵从小镇的管理,否则一律拒之门外。 此镇靠近尼伽国内最大火云矿石产地火云山脉,所有东西均产自此山脉。就连小镇所有建筑物都清一sè的由灰白山石混合泥沙依山修建而成。矮小坚实是其最大特sè,远远望去似与整片山脉融为一体。 此地物产稀缺,又无法耕种,所需民生用品多是靠贩卖矿石与商人交换而来。此地虽然如此贫瘠,但经过几百年的商业发展,此时也是热闹非凡。现在小镇上往来的大都是大陆上有钱有势的富商巨贾,随之兴起的各种各样的服务行业更是多不胜数。 如今,只要你囊中有物,你一样可以遍尝大陆各地佳肴,品各域珍馐美酒。 当然,还有数之不尽的燕瘦环肥,各sè美人佳丽。只要你有钱有势,在这穷乡僻壤一样可以置身天堂。 魔巴卡大旅店为小镇上最大的旅店,占地极广,坐落于小镇中心,分为内外两重院落。内重院落有几栋难得一见的四层高楼,内部装饰豪华奢侈,成为来自各国大商家及有钱有势者休憩定居之所,一整年几无空房供应。 这样一来,有些商人不得不选择相对来说较为简陋的外重院落。当人流量很大时,哪怕是当地居民的民房都被告租借一空,由此可见此地矿产所带来的影响有多大。 魔巴卡大旅店外重院落几乎全是二层高楼,正中间是一个大广场,主要供来往商旅停放交通工具及存放物资之用。广场周围大都为酒馆酒楼,常年供应大陆各地美食供客人享用。酒楼呈四角合围之势将广场围在其中。 外重院落其它楼房几乎全是住房,能在此停留居住之人也是大陆各地有身份之人,不过这些人的身份地位就不是能与住在内重院落之人相比了。 只要有人的地方,自免不了有高低贵贱之分。 魔巴卡大旅店依路而建,方圆几十里,店门前即为东西交通大道。出了大门,左右两边为小镇上其它各式各样商铺小店以及各种声歌娱乐场所,这些地方终年生意兴隆,客流不断。 夕阳西下,此刻旅店西面大路上走来三个影子拉得很长的人,如果有人仔细地观察,就发现他们看起来走得很慢,不慌不忙的,但不知怎的一下子就到了眼前处。 明明你还看到他们在视线的尽头处,眨眼之间却已来到你身边,说不出的自然轻松,好像他们本来就在你眼前是的。 转眼间,三人已经到了旅店门口。 魔巴卡旅店终年客满,门口来往的人也是络驿不绝,但三个人一出现,还是吸引了无数行人的目光。 三人是一男两女,男的差不多高两女子一个半头,两个女子都是貌若天仙,惊艳绝伦,给人第一眼感觉就是一个温柔恬静,一个热情似火。 中间那男的却难以让人认同,须发既长且乱,看上去他整个人像被火烤过一样,须发卷曲。他衣服也是破破烂烂,而且还焦黑一片,整个人好似刚从煤坑里爬出来似的。 除了露出的大半个惨白的脸还像个人以外,其他的地方还真无法让人相信他有何资格能与两位气质如此迷人的女子走在一起。 可偏偏这个乞丐一样的男人就与她们两个在一起向着旅店方向走来。而且更夸张的是,这人手中竟还紧紧抓着一坛酒,一坛香气四溢的美酒。 他边走边喝,闷声不响地大口喝着,竟似完全不理会身边如花似玉的两位美人。 最气人的是,两位美人好像对他非常关心,一个满脸忧伤,不时转头盯着那个大口喝酒之人,好像深怕这个酒鬼会突然醉倒或者跑掉似的;另一人则平静淡然,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给人好舒适的感觉,但偶尔望向男子的目光也是饱含关心之意。 “清清姐,你看看这个臭家伙,我们好不容易把他弄醒过来,直到来到这里他都只顾喝他的酒,看都不看我们一眼,你说他到底想怎么样嘛。”火丝儿看着身前那个摇摇晃晃的身影一眼,恨得牙痒痒的说道。 “没什么,他既然愿意跟来,想喝就让他喝吧,也许这样他会好过一些。”清清微微一皱眉,但还是笑着答道。 “可他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些,早知道让他喝死在那算了,省得找回来看着生气。”火丝儿恨声道,她脸上的忧伤一下子又化为懊恼之sè。 “哈哈哈,要是真的喝死了,只怕有的人又要茶饭不思,哭得唏里哇啦的。”一个声音忽然冒了出来。 “谁,谁会为了这个烂酒鬼伤心烦恼。”火丝儿嘴巴一张,急急的就丢出一句话,心念一转,又觉不妥,转眼一看却又发现四下无人说话,只有路上行人注视来的目光时,她瞬间满脸通红,恼羞成怒的大吼道: “是谁在这里乱说乱叫的,给本姑娘滚出来,看我不把你烧成一堆火灰。” “哇,还要杀人灭口,哈哈,”那声音中更是多出几分戏弄的意思。 “谁,敢说话不敢现身的小人,竟敢惹本姑娘我,是不是不想活了,再不出来我可就放火了。”火丝儿的小脸却是越来越红,手一抬,手心处凭空生出一团火焰。 “火丝儿,不要乱来,这里还有很多行人。”清清看到这个火一般的女孩像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一样跳脚时,脸上也是笑意吟吟。 “好泼辣的小野猫,你的烂酒鬼已经让你烧得像根木炭,你竟要把别人也烧得像木炭吗?”那声音忽左忽右传来,就是不见人影。 “你你你,你说谁泼辣,有本事出来跟本姑娘一决高下,看我不把你的皮给扒下来。” “哈哈哈,有本事你把我找出来啊。” “你,我烧死你!”火丝儿显然已经气极,右手一挥,只见身前几丈虚空忽然间就多出一片无名大火,熊熊燃烧起来。 “金破天小心。”清清一声惊呼,手往前一挥,下一刻大火上方忽然出现一片碧蓝水幕,水幕往下一罩,一阵白烟冒起,水火俱都消失不见。 烟雾散尽,只见金破天愣在原地,金sè须发变得更卷,本就破烂的衣服现在全被打湿,使他看上去更加狼狈不堪。 金破天好像被突然发生之事给惊住,他愣在那低头盯着手中的酒坛,一言不发。 原来是金破天脚步不停地往前走,根本没有理会身边的两人,所以才会一头闯到大火中间,又被火丝儿放的大火烧个正着。 可怜的金破天,今天不知道已经被烧了几次,围观的众人瞧见他那呆傻模样,都忍不住轻笑出声。 “金破天,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火丝儿看着金破天,呐呐的道。 “火丝儿,你太鲁莽了,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会伤害到别人吗?”清清收回右手,望着火丝儿语气微恼的道,同时她自己也是有些歉意地望着金破天。 由于事发突然,她出手时也没想那么多,还是让一些水雾洒到金破天身上,她急忙再次出手,一道蓝光闪过,金破天衣衫冒出一片雾气,很快就干了。 “可是,清清姐,你不知道这人,他,他欺人太甚,我,我只是、、、”火丝儿又气又急。 “哎,你难道还猜不出来他是谁吗?你下次出手前能不能先想一想呢?”清清无奈地叹道。 “他是谁,我认识他?为什么他老是针对我,我又没得罪他,难道他认得、、难道难道是他、、、”火丝儿两只大眼突然瞪得滚圆。 “死木头,臭木头,烂木头,原来是你,你竟然敢捉弄本姑娘,等我找到你,你信不信我真的把你烧成一截木炭,叫你永远说不出话,你给我出来,你这根烂木头,出来。” 火丝儿想起什么来,似已气得不行,一手叉腰,一手对着身前的虚空破口大骂。 “哈哈哈,想烧我,我这根木头硬得很,只怕你烧不动,要烧,烧你的臭酒鬼去吧,如果我没看错,刚刚你好像又烧了他一次,我看他真的快变成木炭了,哈哈哈、、、” 这个被叫作木头的人似乎很是得意,好像能捉弄到这位脾气火爆的姑娘,他就非常高兴。 “你,你,你不要让我看到,等我捉到你,我会让你知道我能不能把你这根烂木头给烧着,哼、、、” 火丝儿气急得直跺脚,可她偏偏找不到人,只能一脸无可奈何在那空喊。 “咕噜,咕噜。”两声传来。火丝儿望过去,见是金破天忽然仰头,然后提起酒坛灌了两大口。 看他那狼狈不堪的样子,还这样子狂饮,众人都不禁愣住,这人到这种时候还不忘喝酒,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烂酒鬼。 火丝儿本来就是一肚子怒气无处发泄,现在看到金破天如此动作,对她来说,那无异于是火上加油,她狠狠一咬牙,就要冲金破天动手。 “噗”就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金破天突然一口酒往几丈远的旅店大门右边一盆盆栽喷出,酒水出口就化为几道水箭,眨眼就击中盆栽里一株绿sè小树上。 “这酒味道怎么淡了,换过一坛再喝。”金破天接着右手一甩,酒坛也是猛的砸过去,几乎是跟着水箭同时砸到那株小绿树上。 不过小绿树却似石头一般纹丝不动,酒坛反而被砸碎,透明清澈的酒水洒了出来,瞬间,整个旅店门口酒香四溢,就连围观的人群都能闻得出那种勾人肚肠的香味,好酒,好香的酒。 金破天做了这些动作之后,身子一摆,看也不看一眼就越过大门摇晃着向旅店内走去。 “哎哟,痛死我了。”在金破天酒坛砸中小绿树的下一秒,一声痛呼声响起,只见人影一闪,旅店大门右边一个身影突然闪出,只见这人一身墨绿劲装,一头乌黑长发束于头顶,背上斜背着一根翠绿竹子,样貌非凡,竟是个帅气的小伙子。 只可惜此刻他浑身湿透,墨绿长衫上沾满点点水渍。他双手捂头,似是头部刚刚让什么东西砸到,正疼得厉害。 “木小竹,果真是你,好啊,你竟然敢整我,看我不把你这根竹子烧成竹灰。” 火丝儿一见显身出来之人,恼怒异常,双手一挥,两团火焰自手上一起,直奔那被叫作木小竹之人而去。 木小竹正捂着头,感觉疼痛没消,此刻又见两团刺目红光飞shè而来,慌乱之下顾不上头部疼痛,一反手,他背后那根翠绿竹子不知怎的就到了他手中,他往前一伸,竹子就化出一片片绿叶迎向火团。 就在这一瞬间,围观的一些路人忽然感觉到自己身体充满活力,整个人也年轻起来,好像回到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一般。 火丝儿丢出的两团火焰瞬间而至,不过,在遇到木小竹的漫天绿叶之后,两者化为点点红绿之光溃散消失。 火丝儿见此情况,手势一变,就又要再次挥动。 木小竹一见,脸sè猛变,满是灵气的双眼一转,道:“喂,你的烂酒鬼走远了,你还不追,小心他又不知道醉到哪去,找都找不着。” 听到木小竹这么一喊,火丝儿转头一望,只见金破天的确离几人已经很远,此时已到一家酒馆门前,眨眼就进到酒馆里去。 火丝儿见此,她顾不得理会木小竹,只是恨恨地留下一句话:“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定要把你这根绿竹子给烤干当柴烧,哼!”哼完她双手一收,跺跺脚,转身朝金破天追去。 “烂酒鬼,你等等我,你不要跑。清清姐我先过去,等下你过来找我。”话还没说完,她的人已经追出去几丈远。 瞧着火丝儿远去的身影,木小竹手上一动,只见面前竹子一闪消失不见,同时,他苦笑一声:“这丫头真是让人头疼。” “这还不是你自找的,谁叫你没事去招惹她,你又不知道她的xìng子。”身后传来清清淡淡的语声。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刚才都是朋友之间的一些小事情,朋友久未见面,互相闹闹而已,大家回去吧。” 眼见没戏可看,加上又听得清清的劝告,众人脸带笑意,都不慌不忙的离去,也许这样的事情他们早就见多了。 “好一段时间没看到她,总觉得不逗逗她又说不过去,一逗她总会很开心。呵呵,倒是金破天这个酒鬼,一下子就识破我的遁形术,还被他砸了一坛酒,不仅痛得要命,还满身酒气。”木小竹一边疼得呲牙咧嘴,一边语带捉狭之意。 “小竹你再这样胡闹,说不定哪天你真的会被小火给当柴烧。你这点小伎俩想骗过小火倒是很容易,她没什么心机,但想要瞒过金破天,那可是千难万难。别看他好像醉得神志不清,但他那种人就算动都不能动,他一样可以砸你十个八个酒坛。” 清清迷人双眼里尽是藏不住的笑意,似乎也对发生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 “哎,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斗不过这个金破天,不过刚才看金破天那幅丧气模样,这十多年他似乎还发生一些什么不好的事,是吗?清清姐。”木小竹那双满含灵气的双眼闪过一丝黯然神sè。 “也许是吧,我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听木小竹提到金破天,清清那淡淡的声音中也多了一丝忧绪。 “你们是在哪找到金破天的。”木小竹问道。 “魔巴卡火云矿场。”清清回答道。 “他怎么会在那,这些年都是吗?”木小竹望了清清一眼,低头轻叹一声。 、、、 “聊了这么久,我们也进去吧,也许土渣子早在里面等我们,不知他从万里荒林带回宫门所需之物没有?我们最好也去看看吧。” “恩,走吧。”清清似也轻叹一声。 第四章 梦香酒馆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金破天穿过广场,冲进去楼的酒馆位于广场的左面,大门上挂着一块很厚重的木匾,上面雕着古朴的“梦香”二字。 跨进两根大石柱之间的大门就可以闻到一阵阵酒香,酒香是混合了大陆各地名酒的迷人香味。有产自大陆西方各国红酒甜美醇厚的香味,也有来自远东各种烈酒辛辣芳香的刺鼻美味,当然还有一些异域另类美酒的特殊香味。 只要是喝酒之人进入这里,基本像是来到天堂一般。只要你口袋够鼓,你愿意呆多久都行。没人会叫你,也没人会赶你。 金破天是个酒鬼,他无疑是个很爱酒的人,这里岂不正适合他。 此刻天sè渐黑,酒馆里已有不少人影。 金破天跨进酒馆大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然后他就跌跌撞撞地直冲柜台而去,沿路撞翻了几张结实的石桌石椅。 一众酒客脸上已经显出怒气,咒骂出声。 “碰”金破天几大步走过去一巴掌打在石桌柜台上。 “拿酒来,越多越好。”金破天的声音既粗又哑。 侍者是个年轻的褐发小子,眼见金破天撞翻桌椅而来他却一脸平静,这种情况他早已见怪不怪。 “金先生是您,没想到今天天还没黑您就来了,是不是一切照旧。”侍者很明显跟金破天相识,眼见金破天又是醉得不行,他不再多问,自顾自的从身后台面拿了四坛好酒,转身再放到面前的柜台上。 金破天大手一拍,力道刚好打掉面前一坛酒的封盖,他抓起坛子就对着自己狂灌几口,完全不理会那些人的咒骂。 等他灌完,左手再一捞,另外三坛酒也已夹到他腋下,他直接转身就往回走,依然不理会那些咒骂声,甚至看也不看那些人一眼。 奇怪的是这金破天酒钱也不用给,直接就想大步离去。 更奇怪的是,侍者居然也是一言不发,难不成金破天从来都是这样喝酒的。 如果有这样一个喝酒不用付钱的酒馆,相信哪怕是在天涯海角,天底下所有的酒鬼都愿意前往长住下来。 “喂,打翻了我的酒就想走,你有酒喝那我喝什么?”等金破天快走到门口时,他突听到一声喝声,声音虽冷但却又是说不出的厚重沉稳。 “是啊,这什么人啊,他冲进来把别人的酒打翻,自己拿了几坛酒就想溜,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那样喝酒的人不是醉死就是被人打死,快赔我们酒来,这里又不止你一个人在喝酒。” “这人酒钱都没给,就想提着几大坛来自远东的美酒走,见过能喝酒的,但没见过没给钱就想喝酒的,这人真是想喝酒想疯了。 “穿得像个乞丐还想来喝酒,而且这酒还是价值不菲的美酒,哎哟!” 话没说完只见一位身穿华服的胖子已经捂着嘴巴在一张桌旁叫痛不已,下一刻,鲜血从他指缝中流了出来。 “谁说他没钱喝酒的,他的酒钱本姑娘付了。”只见一道金光闪过,叮的一声,柜台上已经多出一片金光光闪闪的叶子――金子做成的叶子。 跟着门口闪进一道火一般的人影,满脸的不高兴,这人不是火丝儿是谁。 “你、、、” “我,我什么,再说我打烂你的头。”火丝儿俏脸含煞,双手上突然冒起两团大火,她瞪着那华衣胖子,似要吃人一般。 那些咒骂的酒客突然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多说,马上转身坐下,该干嘛干嘛。 胖子本想说两句狠话,但见这位火一般的姑娘那嚣张的气势,脸庞上肌肉动了几下,也是说不出话来。 火丝儿一看此人被震住,手一晃,手上火焰消失不见,她转首望向金破天,不再理会那胖子。 金破天本来就快走到门口,但听得那又冷又沉的声音,他的脚步就停了下来。 待得再听到从门口传来的声音时,他立刻转身走到一张坐得有一人的石桌旁放下酒,坐了下来,用他那沙哑异常的声音开口道。 “我打翻了你的酒,这里有两坛,赔给你。” “好好好,打翻了一坛,现在竟有两坛,这酒打翻得好。” 答话之人是一位身材壮硕的黄袍青年,他坐到金破天的对面,他手一抓一拍,泥封一裂,封盖一习,酒香顿时溢出,他二话不说端起酒坛就往嘴里倒酒。 “好酒、够猛够烈。”待得那人灌了几口美酒,大手一抹嘴巴,忍不住出声赞道。 “好酒不如两人一起喝如何?”金破天声音嘶哑地问道。 “哈哈,好酒当与人共享,不过,我看你都已经醉得不成样子?你还能喝得下吗?”那青年大笑一声,反问道。 “我要是醉了,怎能知道来找这么好的酒喝?” “的确也是,你真没醉?” “没醉!” “我看你醉了,就连我都想醉了。” “你也想醉?” “是的,我也想醉,只可惜我一个人喝酒从来都喝不醉。” “那两个人呢?” “两个人喝才会喝得醉。” “为什么两人喝才喝得醉?” “一个人喝闷酒是永远喝不醉的。” “喝醉了有什么好,为什么要喝醉。” “喝醉了好啊,喝不醉的人永远不知道喝醉的好,谁要想知道喝醉了有什么好,他只有喝醉后才知道。“ “喝醉真有那么好,那我们喝醉吧。” “好,我们就喝醉。” 、、、 金破天与那黄袍青年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边谈边喝,两人说得快,也喝得快。很快四坛酒就见底,金破天脸上还是那样的惨白,只不过他两只眼睛更红了。 这等又烈又美的酒,喝了两坛下去,那黄袍青年的双眼也是发红起来,黄脸同样微微发红。 一群酒客眼见这两人这样个喝酒法,全都目瞪口呆,有好几个人早就忘记自己也是来喝酒的,全都盯着他们两人看。 “好像酒喝完了我们还没有喝醉,你喝醉没。” “难道你还没醉。” “没酒了怎么喝醉。” “酒馆里会没有酒,就怕你喝不完?” “只要有酒,就一定喝得完。” “真的。” ‘真的。” “拿酒来” “是的,金先生。”待者一直观察着金破天,他心思灵活得很,金破天话才出口不过片刻,石桌上又多了几坛美酒。 两人一伸手,每人便抓着一个酒坛,一个瞪着一个。 “来,喝,今天我们一定要喝个痛快,喝醉!” “一定要喝醉?” “是的,一定要醉。” “来,喝。” “喝。” 两人两个酒坛一碰,又抬头猛灌。 酒香四溢,那种辛辣味已经充满整个酒馆。 天底下想喝醉酒的人有很多,但像这样喝了能不醉的人又有几个,众酒客们不禁看呆了。 有些人忽然觉得跟这两人比起来,自己喝的简直不是酒。 不多时地上又多出几个空酒坛,火丝儿看着这两人喝酒,竟然一句话也不说,她只是在那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好似在冒火一般,越来越红。 再一会,刚才送来的几坛美酒又变为空坛被丢到了桌底,而眼明手快的侍者早又送上几坛美酒。 黄袍青年的舌头已有些大,说话的声音似也含糊不清。 “你我二人好像还没有喝醉,还能不能喝。” “能。” “那还喝不喝” “喝” “我也喝!”突然,一人颤抖的声音传来,等金破天两人反应过来,只见石桌旁已经坐下一位美丽的女孩,一位像火一样热情的女孩,她细嫩漂亮的小手已经抓住了一坛酒,此时正满眼满泪地看着两人。 金破天两人转头看了她一眼,又对看一下。 金破天问道“你是谁?” 黄袍青年道:“我姓土,他们叫我土渣子。” “哦,土渣子,这位女孩子又是谁。” “我叫火丝儿,火焰的火,蚕丝的丝,虫儿的儿。”火丝儿不用别人答,自己抢先答到。 “土渣子,你跟女孩子喝过酒没有。” “没有。” “跟女孩子在一起喝会不会醉。” “不知道。” “那你还喝不喝。” “喝。” “一起喝。” “是的,一起喝。”火丝儿一大口烈酒喝下去,然后她猛的咳嗽起来,烈酒似已呛得她气都喘不过来,满脸通红。 烈酒让火丝儿眼里的火花燃烧起来,然后溢出眼眶滑了下来,原来那是两行泪水。 金破天看了看她,不说话,土渣子更加不知道说什么。 然后三人相互看了看,不由分说的各自抓起酒坛,同时往嘴里灌酒。 众人本来只看到有两个酒鬼,突然又看到一个,而且还是一个美丽的女孩,一个一喝酒就会流泪的女孩。 众人不禁更加不解,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喝酒,为什么这火一般的女孩一喝酒就流下眼泪。 众人都是酒道中人,当瞧见一个伤心之人这样喝酒时,一般没人会去打扰,特别是此刻三个这样的人在喝酒,众人更加不想去打扰,于是他们各自又转身低头去喝自己的酒。 谁没有一段属于自己的伤心往事,有时谁不想一个人静静地喝酒,而谁更不想在失落之时有两三好友在一起痛饮几大坛美酒。 谁不想痛痛快快的醉它一场,人生真的难得几回醉,不是吗? 似乎受了金破天三人影响,酒馆的气氛又好起来,声音又多起来,而且酒馆里弥漫的酒香越来越香,越来越沉。 第五章 迷人的女人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不多时,金破天的脸越来越白,眼睛也越来越红,给人一种很颓废的感觉。 土渣子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火丝儿此刻不止是眼睛红,好像连整个脸庞都要燃烧起来。 “金破天,你醉了没有。” “没醉,你呢?” “我还能喝它个十坛八坛,怎么会这样就醉了呢?火丝儿,你呢?醉了没?” “我还能喝,我一定会比你喝得多,我要喝百坛千坛。?” “你喝过酒没有。” “没喝过。” “没喝过你怎么知道你能喝百坛千坛,看来你已经醉了。” “谁说我醉了,我看你们才真的醉了。” “我醉,哈哈哈,金破天你还能不能喝。” “能。” “你呢,火丝儿,你还能不能喝。” “能。” “那好,拿酒来,继续喝。” 转眼间,桌子上下已经有十几个空坛子,而三人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其他酒客似也对三人失去了兴趣,他们也只管喝自己的酒,很快,他们的酒桌上是不是也会多出一两只空坛呢? 火丝儿此刻也变得摇头晃脑,跟之前的金破天一样,土渣子那厚重的声音早不知道变得怎么样。 “没酒了,金破天,你们是不是喝醉了。” “没醉。” “我还能喝。” “可是没酒了。” “没酒就买,继续喝。” “你有钱。” “我没钱。” “没钱你却一直拿酒喝,还是你喝酒从来没给过钱。” 金破天闭口不说话,只是又举起酒坛。 “土渣子,你有钱。” “我也没钱。” “没钱你也拼命的喝。” “喝别人的酒我总是拼命的喝,我只管喝,不管钱。” “你就不怕没酒喝,又喝得不醉,那样岂不很难受。” “我想喝醉,没酒喝时,抢也要抢着喝。” “真的。” “真的。” “那你去抢几坛酒来我们喝。” “好,我这就去 土渣子说完就站起身,可是他站了半天,却没动一步。 火丝儿刚灌完一口酒,眼看土渣子半天不动,抬起头忍不住笑道: “土渣子,你是不是敢说不敢做,只敢说大话,却不敢去抢酒啊,还有,你是不是醉得,醉得站着都能睡着了。” “不是。”土渣子突然很干脆地答道。 “那是为什么。”火丝儿摇头晃脑地问道。 “我、、、”土渣子竟然话都说不上来,而火丝儿却很惊奇地看到他黄脸迅速红了起来。 “因为酒我已经给你们送来,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一个非常好听的声音突然从火丝儿背后传来,火丝儿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女人,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她有着非常深刻的五官,大眼高鼻,高额长眉,一张xìng感的红嘴微启着,她手上端着用银盘盛好的几坛美酒,正缓步走来。 她有一头迷人的褐sè长发,身上衣饰闪着淡淡晶光,身高腿长,成熟丰满,梦幻迷人。 此时,她脸上笑意正浓,只不过她的眼神却一直注视着闷声喝酒的金破天。 “你们的酒,尽情喝吧,不用管钱,只管放心喝。”她放下酒,轻轻地对三人说道,整个人透露着说不出的优雅。 土渣子的脸更红了,无论谁想要去抢酒喝,特别是在一位这么美丽的女人手中抢酒喝,想想就会脸红的。 土渣子只好坐下不说话,然后打开一坛酒再次喝起来。 金破天同样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睛都没抬,他也是抓过一坛酒再次喝起来,好像他眼里只有酒。 火丝儿看着这个迷人的女人,又看到她看着金破天的眼神,她突然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转过头去,然后拿起一坛酒也是猛喝起来。 那迷人女子并不因为无人搭理而知趣地离去,她只是静静地站着,满脸柔情地注视着金破天。 “你是谁,为什么送我们酒喝?”喝了几大口之后,几人无一人开口说话,火丝儿最先受不住这诡异的气氛,开口冲那女子问道。 “我叫洛菲,是这的老板。”那迷人女子笑盈盈地答道。 “所以我们就只管喝酒,不用管钱是不。” “是的。” “好,来,土渣子,我们喝。” 火丝儿好像很生气,金破天闷声不说话,洛菲笑容很迷人。看着这一幕,土渣子只得举起酒坛与火丝儿相碰,不说话。 洛菲转头看着金破天,温声道:“破天,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吗?” 金破天面上痛苦之sè一闪而过,但他还是不说话,低头喝酒。 “对,我们是他朋友,你是他什么人?”火丝儿急着想说话,不过却被酒呛了一口,声音不知怎的直打颤。 “我、、、”洛菲深刻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她也是我的朋友。”金破天突然开口插上一句,说完他猛的又喝上一口, 听到金破天的话,洛菲脸上笑容转眼消失不见,就连刚刚闪上来的红晕也一并消失,脸sè隐隐变白了一些。 “哦,朋友,是朋友就应该一起开心,你喝不喝酒,洛菲小姐。”火丝儿看着洛菲花容失sè伤心yù绝的样子,她的双眼又红了起来。 “我不喝酒的。”洛菲情绪有些低落地答道。 “你不喝酒、你、咯咯咯,这世界真好玩,不打架的人却喜欢看人打架,不喝酒的人却开着有如此多美酒的酒馆,哈哈。”火丝儿竟然好似遇到什么好笑不已的事情一样,咯咯笑个不停起来,后面竟然转为哈哈大笑起来。 “土渣子,你说好笑不好笑。” “不好笑。”土渣子却似一点心情没有。 “洛菲小姐,你真的没喝过酒。”火丝儿眼中闪地忧伤,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消退。 “真的。” “你今天不开心。” “不开心。” “那你要不要试一试,说真的,今天这酒我也是第一次喝,一开始我并不觉得酒有什么好喝的,而且还很呛人,难受得紧,可为何那些男人老是喜欢往酒坛子里泡,我实在想不通。不过我现在懂了,现在我也很开心,很痛快,你,要不要试一试?”火丝儿整个人就像一团火一样令人炫目,她两眼喷火地盯着洛菲问道,轻笑声中满是诱惑。 “我常听客人们说酒中自有逍遥神仙,每每喝到一定时候,每个人都好像真的很开心。看来你现在的确挺开心的,是不是这酒真的有那么好。”洛菲幽幽地说道, “好不好,你只有自己试过才知道,就像衣服只有穿到自己身上才知道合不合适。”火丝儿难得有这样平静说话的时候,此时的她就像一团火一样静静地燃烧,散发着诡异的魅力,很能吸引飞蛾前来扑火。 “你没闻到酒香吗?这种香是不是很迷人,但真正酒的味道是怎么样的?也只有喝下去了才知道?” “真的?”洛菲语声更幽然。 “真的。”火丝儿笑了。 “那我也试试。” “你不能喝。”金破天忽然冲洛菲吼了一声,声音又粗又哑,而且很不近人情,说完他闭眼大灌一口烈酒,不再说话。 火丝儿愣了,土渣子也愣了,洛菲准备伸出去的手却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我为什么不能喝?”洛菲的眼睛也开始发红。 洛菲看着金破天,火丝儿望望洛菲,然后又望望金破天,双眼又有火花在流动。 金破天不说话,只是又灌上一口酒,一脸痛苦之sè。 “我今天偏要喝一喝,谁也别想拦着,我倒要看看这酒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喝,那么容易让人着迷,能让人一喝就喝几年。” 洛菲等不到金破天的回答,她好像很是失望,她突地坐到火丝儿身边,也学着几人拍开泥封,去掉封盖,然后就猛地灌上一大口。 “咳咳咳、、、”下一刻,她剧烈的咳起来,那张迷人之极的脸庞马上通红一片,甚至好像连眼泪都被呛出来,眼泪就那样顺着她深刻的五官流下来。 可洛菲好像浑然不知,又再次举起酒坛大口大口地喝着,看到洛菲如此猛喝,金破天眉头皱得紧紧地,整张脸快要拧到一块。 火丝儿与土渣子都可以察觉得到金破天强忍住的怒气,但最终他什么也不说不做,只是同样地拿过一坛酒猛喝起来。 “好,大家喝。”不知道为什么,火丝儿感觉鼻子酸酸的,所以她也只好拿起酒坛。 于是,四个人谁都不说话,只是在那不停地喝酒。 酒,真的有那么好喝吗?是不是喝醉了就真的能忘记一切烦恼。 第六章 洛克与秘密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当清清与木小竹来到酒馆见到金破天他们时,他们四人已经全都不事不知。金破天与火丝儿两儿早已醉倒在地,是的,就睡在地上。土渣子与与洛菲两人趴伏在石桌上,土渣子也早醉死过去,只有洛菲嘴中还在喃喃自语。 木小竹看着几人这样,笑了,清清则无奈的摇摇头。 第二天,当火丝儿醒来时,她发觉她置身于一张舒适异常的大床上。大床四周轻纱飘落而下罩住床身,不远处一张檀木圆桌上放有一个由不知名草木纺织而成的篮子,里面盛放着一些大陆上常见的水果。 地板上铺着厚厚的西方名贵地毯,左右墙边各摆放着两张来自远东jīng致手工雕刻而成的红漆木椅,墙上各挂有装饰之用的画像之类的东西。 左边墙上开有一道小门,里面为盥洗室。 再看过去就可看到一扇门,门两边为格子窗,整个门都由红木jīng工制作而成。 房间开得有一扇窗,窗子上挂着一张粉红sè的窗帘。 如果不是头疼得厉害,喉咙干到不行,火丝儿或许动都不想动一下。可是她没办法,一醒来后她就再也不想呆在床上,因为她老是感觉有东西在喉间滚动,不吐不快。 等她洗涑完毕,准备再回去好好躺一下时,她忽然想起这好像不是自己下榻的旅店房间,她立即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一走出房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两个小丫环。 两个丫环一看到她出来,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小姑娘用脆生生的口吻恭敬地说道:“火小姐,大人吩咐过,只要您一醒来,就叫我们请您到客厅用膳,您这边请。” 说完两人让出位置,等火丝儿走出门,两人就恭敬地在前方带路。 没走多久,火丝儿就看到金破天与土渣子,还有在这个地方她所认识的人。 水清清、木小竹,甚至还有昨晚才刚认识的酒馆老板――洛菲。 此刻他们全都坐在一张大圆石桌旁,桌上已经上好一大桌酒菜,sè香味俱全。金破天、土渣子、木小竹三人坐于左边,右边则是洛菲,水清清。 面对着火丝儿的人是一个中年大汉,身材高大魁梧,光头大耳,浓眉大眼,额头宽阔高突,相貌与洛菲依稀有些相似,他上下嘴唇及下巴两颊的胡须刮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青sè的胡须茬子。 他一身青sè长袍似由名贵丝绸手工制成,穿在他身上显得既稳重又高贵。此刻他正坐于主位,看到火丝儿走来,他挥手让丫环退下,开口笑道: “火仙子,你醒了。你来得正好,刚好赶上午饭时间,请入座吧。” 水清清看着火丝儿在那发愣,脸上带着淡淡笑意说道: “小火,这位就是尼伽国最大的火云矿场的老板――洛克大人,也就是你们昨晚喝酒认识的洛菲小姐的父亲,他可是这个小镇的管理者之一。今天是洛克大人晏请我们吃午饭,你赶快入座吧。” 火丝儿刚开始还有些发愣,等她充满血丝的双眼一个转动,转瞬间她两眼已经恢复为正常的淡红sè,她冲洛克施上一礼,道声谢谢,就走到水清清身旁坐下。 洛克见人到齐,大声笑道:“哈哈,几年没见,水仙子还是这么会说话。你们几位仙使这次来到此地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好让我好好招待一下你们。要不是昨晚下人禀报说菲儿喝多,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么早就到了我们镇上。”洛克满脸笑容地说道,语声微微有责备之意。 “洛克大人,我还没向您致歉,我们刚来就给您添如此多的麻烦,如今又暂住贵府之上,真是过意不去。”水清清语气中带着歉意。 洛克道:“这点小事,水仙子不用在意。几位仙使能住在府上,我是求之不得啊。” “洛克大人,你客气了。这几年来您一直对金破天照顾有加,我代表玉仙宫向您致谢,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返回宫中,真希望他在矿场上没给您增添太多麻烦。”水清清拱手作礼,向洛克道谢。 “水仙子,这你就见外了,金大公子能留在我的矿场上帮忙,这是我矿场的荣幸,哪里会有麻烦呢?”洛克满脸笑意地说道。 “那就多谢洛克大人。”水清清看了金破天一眼,再次道谢。 此时的金破天换过一身干净长衫,静静地坐在那一言不发。他脸sè还是很惨白,他面前摆着个酒坛,不过他并有像平时那样猛喝个不停;土渣子则是脸sè如常,什么也看不出来;木小竹双眼左右转动瞧瞧这个,瞧瞧那个;洛菲则低头不语。 “水仙子就不要再提什么谢不谢的事,主要是咱们合作愉快就好,你们玉仙宫一直以来不也是对我们矿场照顾有加吗?没有你们的大力相助,我们这些凡人哪能安安稳稳过rì子。”洛克非常客气地说道。 “洛克大人您言重了,我们也只是尽力而为,有些事情我们也做不了主。”水清清微笑着说道。 洛克道:“水姑娘说的是哪里话,你们东方大唐国玉仙宫一直是我们矿场最大的客户之一,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水清清道:“玉仙宫长期以来都在大陆各地收购各种修炼材料,火云晶石也只是其中一种罢了。洛克大人您尽管放心,宫内与矿场的生意还是照旧,不会有变。 洛克喜道:“多谢贵宫的照顾。” “洛克大人不必道谢,这么多年咱们双方不是一直合作得愉快吗?你不用过多担心什么的。”水清清脸上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意。 “是是是,咱们就不说这些,来来来,先用膳。”洛克非常开心地说道。 “都动手,都动手,菲儿,还不快叫贵客用餐。”洛克转身向一旁的洛菲吩咐到。 “水姑娘,火姑娘,木公子,土公子,你们请用膳。金破天,你也吃些东西吧。”洛菲抬头,只见她满双眼通红,满脸疲惫,声音嘶哑,几乎低不可闻,不过她还是偷偷地观察着金破天的反应。 “菲儿你怎么这么不礼貌。哈哈,几位仙使,小女年幼,礼节不周之处请别见怪。”看洛菲如此无jīng打彩,洛克对她有些不满,对她低声责备道。 “洛克大人不必如此,令千金温雅大方,又体贴知心,是一位难得的好友。” 水清清看到洛菲注视金破天的眼神,心中一叹,金破天,这么多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承蒙几位仙使看得起,菲儿能交上几位仙使这样的人作朋友真是她的福分,昨晚菲儿没有好好招待几位,今天我代她向各位赔罪,请你们多多包涵。” “洛克大人您太客气。”水清清道。 洛克呵呵一笑,道:“菲儿不胜酒力,至今仍未酒醒,本不应该叫她过来相陪大家用膳,但诸位仙使年纪与菲儿差不多,应该有些共同的话题。” “洛克大人,令千金温柔贤惠,又是难得的好女子,如果不是有缘,昨晚他们几人又怎么会一起饮酒作乐呢?”水清清看了桌面几人一眼,笑着对洛克道。 “哎,不说这些,你们年轻人能成为朋友就是好事。有话题嘛,我人老了,跟几位仙使没什么好聊的,如果可以,你们与小女多亲近亲近。”洛克大笑着冲几人说道。 “那是当然。”水清清答道。 “来来来,吃东西,吃东西。”洛克高兴地冲几人说道。 “洛克大人,你也请,不必客气。”水清清大方得体的回了一礼。 金破天不说话,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算是开始吃东西,其他人则依次开始动作起来。 洛菲看了金破天一眼,红红的双眼中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哀伤,见金破天目不斜视,她也只好低头用餐。 这个时候,除了水清清与洛克两人礼节xìng的交谈之外,其他人自不会多说什么,全都闷声吃东西,就连木小竹那双乱转的眼睛也不再乱瞧,只是认真地盯着眼前的食物。 洛克看着洛菲,眼中闪过一抹忧虑,他转首看到金破天只顾喝酒,他更是微叹一声,摇了摇头。 午饭在有些沉闷的气氛中结束,基本上都是洛克与水清清两人在闲谈一些无关紧要之事,其他人心思各异,也不多语。 午饭后,洛克有事出去,洛菲似乎很不开心,与几人打声招呼后也回去休息。 金破天几人用过午饭,此刻正在一个偏房中商量着一些事情。 无论在哪,金破天好像都能找到酒,此时他手上就捧着一坛坛美酒,酒好像已经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水清清轻声示意一下,等看到除了金破天之外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她才轻声道: “既然大家都在,我想跟大家说些事。”顿了一下,她接着道。 “大家也有多年没有见到金破天,相信你们一定很好奇这些年金破天为什么没有回到宫里,而且还呆在这样的一个矿场里?” “清清姐,这十多年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不是说金破天为了救人才牺牲自己的吗?”火丝儿xìng子依然最急。 “有些事已经过去,何必再提。”土渣子声音粗重,但很简洁明了。 “这其中一定发生了很多有有趣的事。”木小竹嬉笑道。 “这次大家既然来到这里,那就应该知道一些事,有些事情是时候告诉你们了。”水清清看了看金破天一眼,叹道。 金破天只是倒了一杯酒,喝上一口,什么也没说。 “众所周知,火云山脉因盛产火云矿石而在大陆上出名,但这只是凡人所见,并不是其背后的真相。”水清清说出令三人大吃一惊的话。 “什么真相,就连我们三个都不知道吗?”火丝儿大声问道。 木小竹,土渣子两人也是有些愕然地望着水清清。 水清清脸上淡然神情消失不见,她摇摇头又点点头,眼中竟有着一种浓浓的哀伤。 “是的。火云山脉在我们修行之人的认知中,一直是个盛产火云晶的地方,而火云晶又是对修炼火系功法大有用处的材料,所以大陆上各种势力才会派人来此收购此等矿石以供门人修行所用。” 水清清顿了顿,接着道: “虽然大陆上各种修真势力都需要火云晶,但此种材料也只是对修炼火系功法之人有用而已,对凡人更是没有任何作用。故各大势力达成一种协议,但凡有哪一门派势力有此需要,尽可以派人来此地跟凡人势力采购,但不能掠夺强抢。 大陆各地修真势力多与当地凡人有着密切联系,因此都会委派一些凡人来到尼伽国购买矿石,再经由凡人商家运送到大陆各处。 几百年来一直如此,大陆各大势力也因此相安无事。不过,两百多年前火云山脉发生了一件惊天之事,最终才造成今天的局面。” 听到水清清这样一席话,火丝儿三人全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三人也只有静静等着水清清下面的话语。 “两百多年前,当时开采此地矿石的凡人们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他们经常在矿洞深处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这种声音像猛兽怒吼般吓人,但声音中好似又夹杂着很大的痛苦。而且每当有那声音传出时,山脉就会频繁震动,导致地火喷涌而出使人无法正常工采矿。那些凡人见此异像而又无法解决,只好把这个情况上报给离此地最近的西方修真势力――光明教庭。 不久后,光明教庭派出两人来查探此事,谁知这两人进入山脉几个月后却下落不明。 光明教庭一怒之下,派出当年教会中最厉害的魔法师伊琳娜与剑士古列瓦再来查探。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这两人进入山脉之后也同样杳无音讯。 过了三年之后,光明教庭作出决定,由教皇大人维西尔斯亲自带人入山查明真相。 等维西尔斯带人进入火云山脉,才发觉此山脉竟然辽阔无比,他们一行人花费了两年的时间才将整个山脉探查了个大概,以前对这山脉所了解的竟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第三年,当维西尔斯越过山脉高处一个非常宽广却又危险无比的大湖之后,才在山脉深处发现一个令人震惊的秘密。” “什么秘密,大到能影响两百年后的今天?”火丝儿急忙问道。 “魔族,光明教皇维西尔斯发现了一个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生灵――魔族。” “魔族,这,这怎么可能。”几人惊讶出声,火丝儿,土渣子,木小竹三人全都惊呆。 金破天那惨白的脸此时却痉挛起来,看上去痛苦非常。 第七章 上古魔族雷特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是的,是魔族,维西尔斯的确是在一个满是地火融岩的山洞内发现了这个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上古魔族。”水清清叹了一口气。 “那这个上古魔族既然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为何它又被人发现在火云山脉深处。”火丝儿问道 “当年维西尔斯首次见到这个异类时发现他竟然和人类一模一样,或许他本来就是个人类,要不是他被困在一个不知名的空间法阵当中,维西尔斯也不会怀疑那个有着人类模样的人是个异类。 这种法阵是维西尔斯从一本古老典籍上偶尔得知的,是专门用来困妖锁魔的。当时这个魔族虽被困在法阵当中,但却对他们不理不睬,似是沉睡一般。 当维西尔斯远远发现此人竟然是个纯正的上古魔族之时,大为惶恐不安,来不及多想,他就下令退回来,其他人甚至都不太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等所有人都出来之后,维西尔斯越想越不明白,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他只身一人再次下到那个山洞内。 没人知道他在下面做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总之,等维西尔斯从那山洞返回之后,立刻下令返程,带着所有人回到教内。 他下令任何人也不可以提起火云山脉之事,就连失踪的几位教内jīng英他也只字不提,同时也约束同行所有人终身不得透露丝毫信息,否则将予以重罚。” “这样就完了,那其他人后来是如何得知秘密的。”火丝儿有点不解地问道。 “一百多年以后,当维西尔斯羽化仙去时,留下一本手札。就是因为这本手札,世人才得知此事始末,手札里详细记载着当年他在融岩山洞内所知的一切。 原来当rì他返回洞内,与此古魔交谈后得知,前几波进入此山脉中的人的确已经死亡,虽非此魔所杀但也因其而死。 此古魔名叫雷特,原是魔界一名普通魔族,生活安定,xìng格温和,并非世人所认定的所有魔族都是残忍嗜杀之徒。他偶然之中卷入到魔界争斗,后得到一名魔界君主的功法传承,雷特助他完成遗愿之后功成名就,可在漫长的争斗当中他发现自己渐渐失去更多,所以他想结束魔界纷争,然而他却遭遇到更多令其伤心失望之事,最终又只剩他孤身一人,无奈之下他只有选择离开,不想再参与到那些漩涡中去。 雷特力量强大,法力无边,不易杀死,其他魔族君主又各自勾心斗角,一时之间也只能任由雷特离去,就这样,雷特还真的过上一段隐世的生活。 可惜他虽没有称雄之心,但魔界其他君主强者并没有放过他。 因为魔族天xìng怕光惧火,后来,有两个魔君把雷特骗至魔界禁地――死亡火谷。 两位魔君用上古法阵将其困住,令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将他投入火谷之中,想让其承受魔火焚烧至死。 雷特本就对魔界权势无所依恋,此番中计,心灰意冷之下自认也是最好的解脱,他倒也释然。 可福祸相依,那能困住他的上古法阵却又能自发将其保护其中。他因此被困魔火之中几千年,rìrì受那魔火焚烧炼体之苦。 几千年来,这样的苦楚已经将雷特折磨得筋疲力尽,每当痛苦难耐时他都忍不住发出狂吼声。 雷特本身法力高强,虽有法阵将其困住,但受其影响之下,地火融岩横冲直撞,雷特没想到这样竟也能将人吸引而来。 可是雷特并不知道这个在魔界让所有魔族畏而远之的死亡火谷竟是远古被破坏的通往人界的通道之一。 这空间法阵不停在地火融岩之中游移,或许是这上古法阵本身就含有空间法则之力,他竟已破界而走,早已不再置身魔界之中,而是来到人界的火云山脉之下。 雷特并不知情,这几千年来的痛苦折磨,孤独寂寞令他快要崩溃。他只想尽快从这巨大的痛苦之中解脱而出,要么生,要么死。如果生还他一定再返魔界报此大仇,如果死了那也是一种解脱。 所以雷特许诺只要有人杀死他或者能将其从这种痛苦之中解救而出,他必会给予丰厚的报酬。 无论是要功法神通还是法宝神兵均都可以。 但当维西尔问起前面四人为何失踪不见时,雷特却告诉维西尔斯一个令他无法相信的事实。 头一批两人到来之后,他学会中元大陆的语言,沟通之下那两人却是因受其给出巨大报酬所诱惑,出手想要破开法阵封印,却不慎被法阵之力反噬而亡。 接着再来的伊琳娜与古列瓦两人看到雷特虽为人形,但相貌狰狞,却是不信雷特所言。不过雷特的强大又令两人万分惊怕,不论此魔所言是真是假,万一此魔若真从封印之中解脱而出,人界还有谁能降得住他。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伊琳娜与古列瓦两人不敢破开封印,本着斩妖除魔,维护人界安宁的无上jīng神,他们却答应雷特助其自爆魂魄肉身。 雷特被困法阵之内如此之久,法力又大失的他早知逃脱无望,唯有必死才能解除痛苦,无奈法阵封印之力又刚好克制住他,每每他想死都是力不从心。 现在他只希望伊琳娜两人在自爆时,两人能阻碍法阵之力对其影响,他或许能侥幸成功。 可惜天不遂人愿,在雷特自爆之时,法阵自发运转,任凭伊琳娜与古列瓦两人拼尽全力也只能稍稍让法阵停止运转非常短暂的时间。 而雷特只来得及自爆肉身,还是死不成。他肉身自爆时产生的毁灭之力却也只能让法阵稍有停顿而无法破开。 然而,从法阵之中泄露而出的一丝毁灭之力却重伤了伊琳娜,古列瓦二人。由此可想而知雷特的力量是多么强大,加上法阵之力反噬,伊琳娜,古列瓦二人都已是强努之末。 雷特只是肉身被毁,魂魄依然还处于那法阵之中,依然还要受那莫大的痛苦。虽不死,但他无疑要承受比先前更大的痛苦。 可伊琳娜,古列瓦二人却是肉身神魂皆是重创,生还无忘。 雷特死不成又无法摆脱法阵束缚,他整个人完全绝望。可见到两人即将死去,他心生歉意之下,想要教两人一种魔界秘法――分神回魂**。 此法虽可速成,但要求两人必须舍弃原先所学一切,从此步入魔道。而且雷特答应两人,如果两人转入魔道专心修学,他会将毕生所知倾囊相授,这样一来不仅可以保住两人xìng命,还能让他一生所学不会付之流水。 伊琳娜,古列瓦二人本已将死,如今有一线生机摆在眼前,两人怎不动心,但从小被告知魔道并非正途,所有魔族全是穷凶极恶之辈,如果走上魔道将一去再无法回头,想到这两人又怎会轻易相信雷特所言。 虽然雷特说魔族之中一样也有善良之人,但他们此生所见的魔修全都是残暴之辈,他们又如何轻易相信雷特之言。 雷特曾经位置巅峰,什么人没见过,对两人的反应他瞬间了然。 不过,他也不说破两人心思,只是叫两人先将心神稳住,待考虑清楚之后再作答复。 伊琳娜与古列瓦两人无法行动,瘫倒于这常人无法忍受的山洞内两天两夜。 在生命即将消逝之时他们亲眼目睹雷特魂魄在法阵内不得不经受的种种煎熬,这些痛苦非人所能承受,而这雷特竟然受此种折磨几千年之久,对两人来说简直是无法想像的事情。 有时一个人连死亡都无法做到,那还有什么比这更痛苦的,至此,二人才完全相信雷特之言。 雷特告知两人,他们平生所见的魔修只不过是一些心术不正之辈,他们或是行事乖张偏激,或是天xìng泯灭,残忍嗜杀。 冷血暴虐始终是这些人的标志之一,其实这些人根本不算是真正的魔修,就连他们所修行的魔功也只不过是纯正魔道功法在人界残缺不全的皮毛而已。 两人虽相信雷特,但他们毕竟在这块大陆上生活这么久,深知大陆上对魔道偏见与忌讳,不说别的,两人所处的光明教庭就一直与大陆魔道势力水火不容。 可真正的魔界子民都是两人所见的那样吗?真正的魔界就只是充满杀戮与yīn暗吗? 但真正的魔族是哪般又岂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人界如此之大尚有瑕疵无数,为何世人又对不了解的事情妄加断言。 也许长久以来两人信奉的教条本身就是他们因为无法了解,无从得知而产生的盲目言论。 魔道原来只不过是一种世人所不认同的生存方式而已,因为在人界这种方式伤害了更多人的生存权利。 随着生命的流逝,伊琳娜娜娜,古列瓦二人却对一些东西看得越发清晰。 原来魔由心生,而非人定。魔族也跟凡人一样有血有肉,有爱有恨,他们一样也有战乱纷争,一样也要承受痛苦磨难。 在生命即将消失的时刻,他们二人接受雷特的建议,在这刻他们忘记了种族,忘记了自己的使命。 但在这刻,他们成功地生存下来,或者说他们已经死了,只不过以另外一种形式再复活回来。 有时,活着岂非不是比什么都好。 “他们没死,那为什么后来光明教皇在山洞内只发现雷特一个人。”三人似都听得出神,半晌后才问道。 “那是因为三年后伊琳娜与古列瓦二人已经彻底化为魔族,在他们功法修成之时,两人彻底斩断前生人界的印记。 而在此期间雷特又重聚肉身,只不过这次他却参照凡人重塑新躯而已,肉身重塑之后雷特便陷入沉睡之中。 伊琳娜娜与古列瓦二人魔功初成,他们为得到强大力量而欢喜的同时又为二人化身魔族而烦恼。毕竟这是在人界,以前的观念教条还是影响着他们。 他们虽习得魔界正宗无上功法,但他们还是深深顾忌着这个生养他们的世界,也可以说他们爱这个世界。 更庆幸的是他们碰到的是雷特,只因雷特本就是一个渴望和平安定的魔人,一个真真正正的普通魔族。 在维西尔斯带人前来寻找他们的同时,他们却已是外出寻找一些传说中的圣器宝物,他们相信也许这些传说中的东西能够帮助雷特破除封印,或者能够帮助他结束痛苦。 伊琳娜两人还故意把雷特藏到山脉更深处,防止别人找到他。 但维西尔斯还是找到了雷特,在与雷特交谈之后,他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可他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回事,自己平生所信奉的光明神论又让他无法完全对雷特释怀。 不过他知道,教庭曾经最得意的两名弟子此刻却已成为整个教庭的敌人。 他知道或许有朝一rì整个教庭会因此而颜面扫地。可那时他也毫无办法来应对所发生的一切,所以他只有选择沉默。 心灰意冷之下,他喝令教众回到教内,并下令众人不得提起此事。 直至百多年之后教庭内一件宝物失窃,他的手札也顺带被人窃走,而这个窃走手札之人或许是另有其人做了一件更为惊人之事后才导致这个秘密才为人所知。” “又发生了什么惊人之事。” “手札失窃后,下一任教皇柯瓦里德一直惴惴不安,他深知此事若是让大陆上那些修真势力所知,教庭必会身败名裂。 一年后,大陆上各大修真势力之间竟流传有一个惊天消息。说人界将有神兵现世,现世的地方就是火云山脉深处火云湖,也就是当初维西尔斯渡过的大湖。 柯瓦里德猜不透盗窃之人为何不公布事情真相,反而如此故弄玄虚。不过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他抢先派人赶往火云山脉,希望能探查事情真相,大陆其他势力不管信与不信,随后也纷纷派出强者前往火云山脉夺宝。 柯瓦里德派出的人昼夜不停的赶往火云山脉深处,几个月后,当他们到达以前发现雷特的山洞时,竟没有看到雷特还有伊琳娜,古列瓦二人。 柯瓦里德也没料到是这样的情况,也许伊琳娜二人已经找到办法给雷特解困,也许雷特已随着融岩地火早就消失在人界之中。 无论他如何猜想,却无法得到证实,此次神兵出世的消息也许只是个巧合,但愿与雷特之事无关。 他虽希望事情如他所想,但出于担心有事发生的缘故,柯瓦里德随后还是派出众多的教徒参与夺宝之事。 哎,没想到,那次夺宝行动竟然是有心人故意为之,整个大陆修真界竟发生了一场浩劫。” 说到这,水清清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什么浩劫?火丝儿三人同时问道。 第八章 夺宝浩劫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火云山脉神兵现世的消息一出世之后,大陆各方势力一下子展开夺宝行动,多数势力都派出jīng英前往,有些小势力甚至全体出动。” “那后来呢?” “后来,一年多后当人界众多修真之士齐聚山脉深处火云湖,竟真的发现湖中有异动,神兵似要出世。也不知是有人故意怂恿还是偶然为之,一场混战在此一触即发。 此战牵扯整个大陆修真界,几乎所有势力都参加进来,那一战可以说是打得昏天暗地,悲惨壮烈。很多人界jīng英都在此战中陨落。 大战到最后,各大势力的人手十之去掉七八,有的小门小派甚至从此在人界除名。 直到最后谁都没有看到有什么神兵出世,人界各种势力却由此结怨结仇,从此兵戎相见。 由于柯瓦里德事先约束过教徒,只管关注事态发展,不得参与夺宝,所以在这一战中他们损失甚少。 相对各大势力元气大伤来说,此番结果看来就像是光明教庭早有预谋一般。 有的人甚至认为这是光明教庭的yīn谋,故意散播假消息,把他们骗来此处自相残杀。 各方势力在愤怒之下方寸大乱,加之一些屑小之辈从中推波助澜,于是各方势力联合起来围住光明教庭,非得叫他们给个说法。 事已至此,柯瓦里德也无能为力,他只有把雷特之事告知众人,而且他认为此次神兵出世的消息完全有可能是一些居心叵测之人故意而为之,目的就是要各方势力自相残杀。 但因为没有真凭实据,各方势力对柯瓦里德的话嗤之以鼻,都认为是光明教庭众中作梗。愤怒之下,各方势力残众立刻与光明教庭展开死战。 眼见劝说无效,柯瓦里德也只有带众应战,光明教众虽多,但又怎能与各方jīng英相比。 柯瓦里德眼见教会就要全军覆没,也生拼命之心,他命人结出一座超级魔法阵,里面集齐各种元素之力困住众人,想要以此与各方势力同归于尽。 大阵发动以后,各方势力与光明教庭全被困其中,此时只要柯瓦里德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会在大阵自爆中化为飞灰。 柯瓦里德还想众人回心转意,可各方势力杀红了眼,认为这是光明教庭的最后手段,就准备打算拼死一搏。 可就在这时,火云湖异变突起,滚滚融岩地火从湖中冲天而起毁掉魔法阵,整个火云湖瞬间变得烟雾弥漫,凌乱不堪。 众人被迫四散分开,皆以为是神兵现世,再也顾不上争斗,全都激动不已。 待得异像平息之后,众人却只看到两个人,两个浑身黑气缭绕却又强大无比的魔人,而这两人正是失踪多年不见的伊琳娜与古列瓦。 两人一现身,立刻震住了所有人,两人气息强大到令人无法面对的地步,而且这气息竟是为大陆所不容的魔道之人特有的气息。 众人如临大敌,但伊琳娜与古列瓦二人却根本没有理会众人,只是知会众人所有一切皆是谣言,有人故意为之,所谓的神兵只不过是他们在大陆上寻找得来的一些奇珍异宝。 最后,两人放话说看在以往曾经也是人界一份子的情面,希望众人停止争斗,即刻返回,如果真有人想要打这些东西的主意,尽可与他们动手。 众人眼见他们二人力量如此强大,哪里还敢动手夺宝。 伊琳娜与古列瓦二人即时宣布从此以后火云山脉深处将成为人界禁地,擅闯者后果自负。 在二人强大的力量面前,众人连谈判的资格都没有,除了光明教皇柯瓦里德被单独留下与这两人呆上小半rì以外,其余众人皆被驱除出火云湖。 各方势力到此时方才相信柯瓦里德之言,但事已至此,各方势力只有垂头丧气打道回府。 经过此次劫难,整个修真界无气大伤,而且各方势力从此相互倾辄,直接导致人界大乱,更让凡人世界战乱频繁。 怨隙已生,想消除就难,整个修真界从此恩怨是非不断,凡人也跟着受尽苦难。 火云湖一役后这百年来,正道势力人才凋零,此消彼涨之下,整个修真界多出无数妖魔鬼怪,这是否与火云湖那两位魔族强者有关不得而知,但从此人间却是犹如炼狱,灾难不断。” 水清清说到此处,禁不住摇头苦叹。 “清清姐你是说现在的局面是那时候造成的?那当年散播谣言之人有没有找到?还有这些事跟金破天有什么关系?”火丝儿显得焦急无比,水清清说了这么多,为什么还是没有提到金破天。 水清清看了正在不停喝酒的金破天一眼,然后她才端起旁边桌子上的一杯茶水,抿了一口继续道: “当年各方势力回来不久,大陆上就新出现很多势力,有些势力不行正途,藏污纳垢,发展得很快。而修真界正道势力又在休养生息,自顾不暇之下又岂能腾出人手来管理这些事。因此,几十年来邪魔歪道很快就站稳脚跟,并隐隐有超过正道势力的势头。 在火云湖一役后六十年,大陆上已形成的五大魔道势力分别是万雪高原的万魔门、死神之海的天妖圣殿、东沙荒漠里的落rì堂、南部无边海的灭仙盟以及我们远东的流香妙莺阁。 这些势力虽然人数众多,但也并非是最难缠的,有些势力人员虽少,但却认人闻风丧胆。 比如说活动在天北冰原的寒北星宫,只要得罪了他们,纵使你躲到天涯海角,他们也要把人找出来。 如果有谁敢收留或者窝藏他们的敌人,他们一律正邪不分杀戮殆尽。 还有活动在大陆中土的血杀十三使,这是个神秘的组织,专门从事一些暗杀之事,只要你给得起足够的价钱。他们曾放言,要杀大陆第一修真士都可以。 还有东沙荒漠边的嗜血魔宫,亚卡第罗山脉的巫神教、、、、、、 总之那时大陆上是群魔乱舞,正道沧桑。 这些势力虽然各自称霸一方,但其中一些魔道中人却对传说的魔神雷特敬佩不已。 自从火云湖一役后,火云山脉就成为魔道势力的圣地。他们认为,只要魔神雷特愿意出世带领魔道,就可以打败大陆上其他势力,使魔道一统人界。 虽说当年伊琳娜娜与古列瓦二人曾明言说火云山脉是人类的禁地,如此长时间过去,很多人怀疑他们二人是否尚在人间。 虽然修行之人寿命远胜凡人,但终究也会有一死。 所以近几十年来,火云山脉不断的迎来大陆各地魔道势力的探访。 加之当初伊琳娜与古列瓦两人明言火云山脉有着他们在大陆上搜集而来的奇珍异宝,所以又有人鼓吹火云山脉藏有重宝不计其数,因此一些寻宝探险之士,也纷纷加入其中,事隔几十年后,火云山脉再次热闹起来。 要知道在整个修真界,除了一些仙家法术与神通古籍,最吸引人的就是各式珍宝。 一开始,这些人还顾及当年的禁令,都只是在火云山脉边缘处活动。但当二十年前一拔魔道中人深入火云山脉深处,到达火云湖再安然返回时,整个修真界再一次沸腾了。 无数势力蠢蠢yù动,又纷纷派出人手前往火云山脉,而这次却是正邪双方都有大批人手,规模比以往更盛大。 火云山脉在事隔差不多百年后再一次成为大陆焦点,而这些年来正魔已是水火不容,在这种情况之下,不知又会造成何种灾难xìng的结果。 哎,咱们修真之人其实也与凡人无异,一样会为权势利益大动干弋,一样会为奇珍异宝而争夺不休。” 说到这,水清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停下来端起已经凉掉的荼水喝上一口。 火丝儿看着水清清一点也不着急的模样,心急如焚,她急急催道: “清清姐,你倒是说下去啊,这后来又怎么样了?那时我们三人刚入宫,才刚刚与你们上一届五行使认识不久,难道事情就是那时候发生的?” “是的。”水清清看着金破天答道,只见金破天此时似已喝醉,一幅茫然的样子。 “那是说当时你与金破天二人都知道这件事了。”火丝儿追问道。 “是的。”水清清轻声叹道。 “那后来呢?为什么这事又与金破天有关呢?”火丝儿已经实急于想知道事情经过,她焦急地问道。 “后来,后来是这样的。当年宫主大人在得知火云山脉的消息以后非常震惊,他急忙查阅古籍,后来他从古籍中得知,火云湖一役给修真界所带来重创至今尚未复原。 一百多年前玉仙宫也曾派出众多高手前往夺宝,但最终回来的也只不过廖廖数人,而且这些人有的伤势过重,不久之后就黯然离世,有的也是终生再难有所成就。 宫主大人此时也是犹豫不决,此次火云山脉再掀夺宝热cháo,是不是有人暗中在cāo纵什么,要是派人过去会不会重蹈覆则?如果不派人过去万一真让其他势力寻到大陆失踪的奇宝,只怕玉仙宫以后也会弱人一等。思来想去,宫主大人也拿捏不准此事该作何处理,他决定先静观其变,待事情更加明朗一些再作打算也不迟。 就这样直到两年后再次传来消息,说是有人在火云山脉更深处发现一处洞窟,但此洞窟机关重重,禁制层层,里面好像还有人在把守,所有闯入之人都如泥牛入海,再也不见踪影。 因此有人断言,此窟定是当年魔神雷特最终藏身之所,里面定会有数不尽的奇珍异宝,神兵仙器。 而归来的某些人的确也在火云山脉中找到一些传说中的珍宝,只不过这些珍宝很明显的残缺不全或者灵xìng大失。 虽然是次品,但它们依然让人疯抢不已。 事情至此,宫主大人才决定派出几人前往火云山脉,但当时的木火土三使有要事不在宫内,所以宫主就派金破天与我带领宫内一些强者前往。 当年我与金破天二人领命急速赶到火云山脉已经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我们再花费一个月的时间赶到火云山脉深处。 那时大陆正道与魔道势同水火,互不相容,沿途所见全是一些杀人夺宝,恩怨仇杀之事。 不管什么人,为了那莫须有的东西,在这火云山脉之中都似已疯狂对其他人展开杀戮。 如此这般,火云山脉一百多年后再次出现一场混乱,只不过这次的规模更大,参与的人数更多。 一些大势力人多势重,损失就相对少些,但有时也会被其他势力联合围剿,全军覆没。 小势力或者独行者更不用说,在危机四伏的火云山脉之中如履薄冰,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命丧于此。 在那时,整个火云山脉就是个修罗战场,时刻都有生命在消亡。 当我们一行人穿越各种险地来到山脉深处那洞窟处时,大陆各种势力早已齐聚在那,并且各自划分好地盘,因这洞窟在火云山脉内,所以很多人叫它火云窟。 在平时,正魔双方相见时自免不了争斗一翻,但那火云窟机关之力实在是厉害非凡,经常是有去无回。 这样一来,双方只得暂时停止争斗,联手破阵闯关。那时,火云山脉虽似个屠场,但洞窟附近却暂得安宁。 不过这也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片刻宁静,更大的血雨腥风还在后头。 一个月后,当火云窟深处最后一道禁制被破除,双方人马还没有闯进去便已展开大战,一时间伤亡无数。 我们玉仙宫也无法避免,在付出一些伤亡之后我与金破天带人闯洞窟内部。 洞窟内部犹如迷宫一般,而且危机重重,稍不注意便有陨落之险。进入到洞窟内部的双方人马更是你争我抢,每发现一样宝贝,马上就会引来无数人争抢,每一件珍宝的出现都伴随着血腥与杀戮。 在抢夺血晶珠时,我们玉仙宫遭人偷袭,在付出很大的代价之后咱们玉仙宫把晶珠抢到手。我们眼见受损过重,决定先行撤退,但由于身怀异宝的缘故,一直有人在跟着我们。为了尽快撤离,我们商量之后,金破天决定假装带着晶珠引开敌人,而我则带人沿路返回,我们约定在洞窟门口处汇合。 我带领大部分人出来之后就在门口处等金破天,可始终见不到他的人影。在此期间反而有一些魔道之人前来争抢晶珠。我们玉仙宫又因此损失不少人手。 那时我看到宫内人手不断减少,我不敢再等下去,怕是再等下去,只怕最终会落得个人宝两失的结果。 我从灵识中得知金破天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测,但却是无法与之联系,没有我们羁绊,相信他一人应该更容易行动。 我与其他人商量之后,决定不再等金破天先行返回东土。 沿途返回时我们给金破天留下信息,告知他我们逼不得已只得先行返回宫中。 在不久,金破天的生命印记也从咱们玉仙宫里灵案图里消失不见。 哎,从那以后,我们就再没有金破天的消息,也不知道这次夺宝行动后面的事情,后面所知道的就只是大陆上的各种传言。 后来的几年里,我一直也无法从灵识之中感受金破天的生命印记?这样一来,大家都认为金破天已遭不测。 后来,听说火云窟又出现很多宝物,每一件宝物都伴随着无数人的陨落。直到几个月后,这次夺宝行动才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结束。” 说到此处,水清清凝望着金破天,双眼之中流露出深深的哀伤与说不出的愧疚。 “什么人?难道真是传说中的那样?难道这就是金破天无法回到宫里的原因?”火丝儿好似比谁都关心这件事,她双眼又泛出红光,声音也微微有些发颤。 金破天只顾喝着酒,不过他的双眼却涌上说不出的悲伤与痛苦。 几人看着金破天失魂落魄的模样,无人开口说话,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他们听水清汪说了这么多,还是想不明白为何金破天会变成这幅模样。 水清清也看着金破天,叹了一口气,才冲他问道:“金破天,前几年大家都无法感应到你的存在,直到三年前才又发觉你的生命印记,宫内派人在大陆上到处搜寻,直到不久前才得知你在这里,所以我们大家都赶过来了?这具体是什么一回事?” 听到水清清的问话,还有感觉到几人全都看着自己,金破天停下手上动作,面上涌上深深的懊恼,很久之后他才沉痛地答道:“是因为我重获zì yóu,可我宁愿意此生再也回不来、、、” 听到金破天如此回答,几人万分惊讶,水清清接着问道“金破天,你当年真的碰到她?事情是否是传说的那样?是你救了众人xìng命?” 金破天突然苦笑道:“救人,以我那点本事,想在她手中救人,当真是作梦都不可能的事。?” 水清清疑道:“她真的有那么厉害?就算你救不了这些人,你也不用难过成这样子,她真的是一个女魔头?” 金破天听到水清清这句话,他惨白的脸忽然有了血sè,空无的双眼好像也亮了起来,就像一块干旱的田地突然被注入清水一般充满活力,充满了生机。 他沉声叹道:“她只不过是个孤独的人而已,她并不是什么女魔头,错的是我、、、” 说完,金破天猛的灌上一大口酒,虽然他整个人活了过来,但他的表情令他看上去又有说不出的痛苦。 盯着陷入自责之中的金破天,火丝儿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木小竹则是满脸认真的表情;土渣子却是眼睛眨也眨地盯着金破天,神情非常严肃。 听到金破天如此回答,水清清十分讶异地道:“这、、、她不是传说中的那样吗? “是的,就是和传说中的一模一样。哈哈哈” 金破天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又嘶又哑,笑着笑着,他突然流出了眼泪。 几人看着金破天这样子,全都呆住。 第九章 无奈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金破天大笑着,流着眼泪大笑着,笑声嘶哑难听,但他却不停地笑,笑完他就猛地灌上几大口酒,最后实在笑不出来时就低着个头在那,一脸失落。 其他四人看着金破天如此疯狂的模样,心中说不出的悲伤,他们这么多年没见到金破天,那个温文尔雅,宽厚待人的金破天怎么会变得如此颓废。 一开始,几人都以为他只是在懊恼自己,可现在看来事情并没那么简单。 沉默了半晌,火丝儿首先沉不住气,大声冲金破天问道。 “金破天,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碰到了传说中的那个魔女?她是不是把里面所有人给杀了?你为何宁可呆在这个破烂的矿场也不回玉仙宫?你告诉我啊,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着,说着,眼泪已经在涌上火丝儿双眼,她对金破天的感情是别人所不能领会的。 “金破天,你的为人我一向了解,也很佩服,但这些年不见,你真的变了。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的。”木小竹也沉声道。 水清清则是轻叹一声,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土渣子从来不喜欢多嘴,现在依然没有说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每个人的心底都升起一个疑问,是什么让这个宅心仁厚的男人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良久,低着头的金破天才幽幽叹道:“她叫赛薇,古列瓦与伊琳娜之女。她那时刚好在闭关当中,正修炼至紧要关头。当年被我无意中惊醒,前功尽弃,她自己也身负重伤。” 听到这,其他四人全都惊呆了。 “她虽身受重伤,但法力还是强大无比,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制住,接着她才发现已有那么多人闯进洞窟中,大怒之下她发动一种极其厉害的禁制把洞窟里所有人困住。”金破天看着四人那惊讶的表情,自嘲般的苦笑一声,接着道。 四人有些恍然又有点讶异,事情与传说差不多,只是没想到是金破天把魔女惊醒。 传说是魔女突然现身,并且魔xìng大发,用高深莫测的法力困住侵入洞窟深处之人后又突然消失。 而那些洞窟外的人竭力想营救,怎奈何禁制厉害非常,最后只好万般无奈地离去。 不过一个月后,却有一伙人从火云山脉深处返回到大陆上,这些人声明是金破天拿自己xìng命交换了众人的zì yóu,而且这些还不得不代一个人传达一句话,重申火云山脉依然是人界禁地,擅闯者死。 而这个人,众人无人见过,只知道她是个女人,而她就是火云山脉的主人,而大陆上修行之人也给她一个女魔头称号。 这些人有幸逃回大陆,捡得一命,虽然不知事情经过具体是什么,但都非常感激金破天,照他们的话来说,如果无人放他们出来,那他们是无论如何也破不开禁制逃回大陆。 可十多年过去,还有更多被困在洞窟深处的人却依然没有返回,传言说他们要么一直被困其中,要么已经被魔女折磨至死。 不过从那以后,人界无论正邪,所有势力均都不敢轻易再踏入火云山脉,畏之如毒蛇猛兽。 “是你把魔女惊醒的,那她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你又是如何救了那些人?”想起大陆上流传的传言,火丝儿急忙问道。 金破天幽幽一叹,脸上苦笑换成悲痛之sè,他神情恍惚,似已陷入某种遥远的回忆当中,不过,他还是继续说道。 “她当时功法反噬,身负重伤,奄奄一息,而我也并不知道她竟是那里的主人。我只当她是一般魔道中人,不忍之下,我上前相助,好言相劝她离开、、、、”金破天简单地给四人讲了当年之事。 等他发现赛薇是古列瓦与伊琳娜之女时,赛薇早已经把人困住,而且正要把那些人全都灭杀掉,不过金破天急忙出声制止。 他虽惊于赛薇的来历与实力,但他宅心仁厚,又如何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丧命而不伸出援手,当时,他就出言乞求赛薇放过这些人。 盛怒下的赛薇如何同意,可金破天并没有放弃,依然苦苦相求。 经过金破天多次相求,不知赛薇怎么想的,她答应放过禁制里的人,但必须要金破天拿xìng命交换。 本着能舍已救人的jīng神,金破天答应了赛薇,可谁知,这话其实也只是赛薇对金破天的试探之言,目的是为了看看金破天是否真的有那么伟大。 见金破天真的答应,赛薇怒意更甚,不过话已出口,她也不好反悔,只好放走一部分人。 说到这里,金破天突然停下不再说话,而他眼中哀伤之sè却更浓了些。 四人听到这,觉得一切与传说所言相符,可为何金破天会变成眼前模样。 水清清听完,叹道:“依你xìng格,会舍弃自己xìng命去救那些人也是不足为奇之事。” “可还有很多事想不明白,另外那些被困之人后来到底怎么样?还有,你为何弄成现在这幅模样?而你既能从火云山脉之中走出来,那你为何没有回宫,而是选择呆在此地?”木小竹在一旁想了很久,他转过头望着金破天,很是不解地问道。 木小竹这一问,使得金破天更哀伤,他整个人似已被抽空力气一般,无力地答道:“我怎能回去,我既已把xìng命用于交换,我怎能回去。” 水清清道:“就算如此,你既已重获zì yóu,难道不可以回去?” 金破天深深叹道:“我怎能回去?在我做过那些事之后我就再也回不去。” 水清清大惊道:“什么事?” 金破天闭上眼低头不语,,脸上浮出绝望的神情,好似生无所恋一般。 “我以前真的是个好人?我真的从没杀过人?”过了好久,金破天才突然这么问道。 “真的。”看着金破天痛不yù生的模样,火丝儿大急,想也不想就答道。 “你绝对是一个好人,而且你从来没有杀过一个人?你只救人,这你都记不住了?”木小竹说得很肯定,但他却是有些疑问,为何金破天会有些一问? 不说别的,光从大陆上现在还流传着玉仙宫五行金使金破天义薄云天的事迹就可以判断得出来金破天是个怎么样的人。 可现在金破为何有这么一问?众人均都有点不明所以?难道他要说的事情跟这个有关? “你是好人。”土渣子话不多,简单干脆明了。 水清清不说话,她好像猜出什么,她那双温柔的双眼忽然涌上莫名的哀伤,也许,金破天身上发生的事比想象之中的还更多。 “是吗?”金破天喃喃地反问道,好像什么都不再相信一般。 几人听到金破天那丧失一切希望的话语,突然感觉答不上话来。 众人想不明白以前那个自信温和,仁爱无双的金破天为何会变得如此颓废,这么多愁善感。 “那些被困洞窟深处之人,就像传说中的一样,最后也死了?”听不到人答话,金破天这突然抬起头冲四人哑然一笑,然后说道。 “他们这么多年没回来,很多人都认为他们死了,但,这跟你回不回宫有何关系?”火丝儿满脸疑问。 “他们中大部分人都死了,但杀死他们的不是传说中的魔女赛薇,而是我。”金破天并没有回答火丝儿,他眼中闪过一抹坚决,然后说出令几人大吃一惊的话来。 “你你你、、、怎么会是你、、、你杀了那些人,所有的人,不管正邪的?你、、、”火丝儿手指着金破天,骇得结结巴巴地道。 其他三人也是大惊失sè,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怪不得金破天会有如此反应。 “是的,他们都死于我手,好像没人能逃得掉。”金破天语声忽然变得冷淡起来,好像把话说出来之后,他整个人就变了。 “你怎么下得了手,你你你、、、”火丝儿满脸无法置信之sè。 “不管现在说什么,那些人都已经死了。”金破天幽幽答道。 “金破天,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与那魔女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水清清瞪着金破天,她们了解之前的金破天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几人一直也以为金破天是因为悔恨救不了人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可谁知他却杀了这么多人,对于一个只会救人,众不杀人的人来说,一次杀掉那么多人,这是何种煎熬。 “总之这已经成为过去,现在所有一切责任在我,我会自己处理好的,请你们也莫再过问?”金破天好像早就猜到几人是何反应一样,一幅不想多说的样子。 看到金破天不愿多说,几人也不好再追问当年之事,全都沉默不语起来。 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打击能令金破天变得如此颓废。 “不问也行,但你必须跟我们回去?”过了一会,火丝儿很不放心地冲金破天问道。 “此生我已转入魔道,满手血腥,已无颜再回东方?我此次出山本意就是要等你们来?”金破天看向火丝儿,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似是欣慰又是终于放心一样。 “小家伙,你终于长大了,你还是那么贪玩,以后要听话,知道吗。”金破天不等几人接话,他突然很温声冲火丝儿说道。 “你为何不能跟我们回去,我,我不要你离开我。”看到金破天那种决然眼神,火丝儿忽然感觉自己好像丢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她突然哭了出来。 金破天却是长叹一声,什么也没有说。 火丝儿站起来,眼泪从她双眼奔腾而出,她一步步向金破天走去,边走边哭道:“到底是为什么?你说啊。” 第十章 异变再生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小家伙,大叔犯错了,自然要去承受后果。”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火丝儿,金破天长叹一声,然后放下酒杯。 “你以后要多听话,不可以再任xìng乱来了,不要乱喝酒,知道吗?”金破天目中涌上柔情,看着泪流满面的火丝儿,他那张已经风化的脸露出丝丝关爱之sè。 “不,我不要你再离我而去,我现在学会本事了,你去哪我就跟着去哪,我绝不会拖你后腿的,好不好?呜呜、、、”火丝儿泪眼朦胧地冲金破天喊道,说完她就扑入金破天怀里大哭起来,看她那样,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一样。 “乖,别哭,听话。”看着自己怀里哭成泪人的火丝儿,金破天愣了一下,才轻轻地搂着火丝儿,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安慰道。 其他几人似也知道火丝儿为何如此,一时间竟也无人出声打扰两人。 “我不要你再离开我,十八年了,这十八年我天天都想着再见你一面,可是不管是谁回到宫里,他们都没有带回你的消息。你知道吗?我天天拼命练习法术,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出来找你,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可你为何变成这个样子,为何不愿跟我回去、、、”火丝儿在金破天怀里呜咽不止,伤心无比的哭诉着。 “小家伙,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哭花脸就不好看了。”金破天抬起火丝儿小脸,替她擦去泪水,心疼地说道。 “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不哭。”火丝儿双眼通红,吸着鼻子问道,就像一个生怕被独自抛弃在家的小孩一样不安。 “只要你听话,大叔就不离开你,听话,起来,他们两个看你笑话呢?”金破天难得有如此轻松的语气。 “恩。”火丝儿真的很听金破天的话,她认直地擦去眼泪,然后就在金破天旁边坐了下来,那样子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好了,爱哭鼻子的小屁孩,现在你开心了?那你是不是应该让你朝思暮想的大叔给我们讲一讲到底发生什么事呢?”木小竹冲依在金破天身旁的火丝儿轻笑出声。 “哼。”如果是平时,火丝儿一定会张牙舞爪地扑上去找木小竹麻烦,可现在她只是只哼了一声,就不再理会木小竹,一脸高兴地继续依偎着金破天。 看着火丝儿如此开心的模样,木小竹几人倒也替她高兴,当下几人也是一脸笑容地看着两人。 “在赛薇碍于承诺,不得不放走那些人之后,她本意也想杀死我,然后再度闭关修炼,以期恢复伤势,可谁知那时竟来了一伙很强大的人?”让火丝儿这么一闹,金破天整个人好像也变得有些生气起来,他自动开口说了起来。 木小竹皱着眉头急问道:“又来人,不是说所有人都被困住,怎么还有人来?” 金破天接着道:“那些强者很复杂,好像大部分都不似人族,每一位修为之高都是我无法相比的,照理说像他们这样的存在早就应该闭关感悟天地玄机,以求飞升,但不知为何,一下子竟聚集得有如此多人,而且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冲魔女赛薇而来。” 火丝儿听到这,她忍不住问道:“不是人,还很强大,那是什么东西?” 火丝儿脸上泪痕未干,看上去令人疼惜不已,金破天抚了抚她头发,然后才答道:“他们有可能是传说中的那些种族吧,虽然现在很少有人见到他们在人族范围内活动,但他们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着。” 火丝儿很好奇地问道:“传说中的种族,是什么种族?是那些兽人族还是jīng灵族?” “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们都是她的仇家,每一个都是强大无比,一来就将我们困住,不过却没有动手,似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似的。”金破天冲火丝儿微微一笑说道。 “什么东西?后来找到没有?”火丝儿轻轻摇着金破天的大手,很开心的问道。 金破天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我突然看到如此多的异族,心中震惊之下早忘记了思考,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已经被她禁锢住。她身受重伤却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那些强者虽然众多,但却是围而不动,他们好像很是惧怕她,但又不得不为之。我虽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但看他们双方谈判的样子,似乎结怨已久。而且我心里有种想法,也许火云山脉这百多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与这些强者有关。” “与他们有关,难道那些强者才是这些事情的幕后之人。”其他四人又一次惊住。 “是的,我虽无法确定,但倒是可以从他们的表情动作看出一二,不久之后双方谈判无果,最后还是打了起来。”金破天答道。 火丝儿急忙问道:“打起来,后来怎么样了。” 金破天叹道:“她本已重伤,原先也只不过是装出一幅轻松的样子吓吓他们而已。可真正动起手来,哪怕是她魔功大减之下,她一样厉害非常,一出手就斩杀了好几个人,其他人害怕之余也生拼命之心,很快她就疲于应战,而其他人在发现她重伤在身之后,更加不要命的上前攻击她。 由于有伤在身,她只能使用一些秘法激起自身潜力,这样一来,她虽然用雷霆手段击杀了好些人,但一会之后就已经油尽灯枯。 不敌之下她只好抓着我退去,离去之前她还发动禁制将那些人阻断在外,在禁制威力之下,加上那些强者找不到她,最终也只有无奈退去。” 其他四人听到此时全被惊得无法言语,想不到这魔女本事竟然这么大。 半响后,水清清才轻叹问道:“那你是如何存活下来,现在为何又是如此模样?你为何杀那些人?” 金破天看着四人半刻,犹豫着是不是要开口说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本不是那种滥杀无无辜之人。”看着一脸为难的金破天,水清清也是轻轻地问道。 金破天低头长叹一声,然后站立而起,望着众人道。 “这个事情你们就不用再问?反正你们知道那些人全都死于我手就可以了。”每说到这个问题,金破天总是推托过去,令几人揪心不已。 “此时,我猜你们应该也是为了那消息而来的吧?但我想这件事应该也是一个圈套,我既已告知你们这么多事情,我相信你们应该看得出来是真是假。” 金破天不等几人再问什么,话锋一转,反而问起四人话来。 “你说的是这几年大陆上流传的魔女身受重伤的消息与三年前火云窟禁制早已失效的消息?”水清清想了一下才说道。 “是的,虽然当年很多人退去之后不敢再来,但如今在后面那些强者推波助澜之下,这两年来火云山脉似又要再次成为是非之地。虽然我不配再去做什么,但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这百多年,哎、”说到后面,金破天看着水清清微微一叹,竟不再说下去。 见金破天如此,水清清轻声叹道:“这百多年来正魔水火不容,不知道害苦了多少人。现如今正邪双方的局势才稍微稳定下来,如果再发生上之前夺宝之事,恐怕天下又要大乱?” “我们得到消息,说有很多势力已经再次涌入火云山脉,所以我们玉仙宫也不得不出来查看一番。况且宫主大人得知你在此地的消息后,急于想知道当年之事,于是派人通知本在各地的我们前来此处找你。宫主大人说只要你没死,你一定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所以我们几人才急忙跑到这里,没想到真的如宫主大人所料,我们几人很快就找到你。”水清清顿了一下后,又一口气说上这么多。 “还要多久,那些人才会汇集到此地。”听到水清清的解释,金破天眼睛之中又露出悲痛之sè。 “距离约定的rì子还要一个月左右吧。”水清清答道。 金破天叹了一声,转首又看了火丝儿,木小竹,土渣子一眼,问道:“当年那三人呢?他们是不是也出了意外?” 金破天语中满是伤感之意,他一问,几人顿时面现难过之sè。 “他们三人当年所行之处也是个险地,与你我二人火云山脉之行一样,当年他们的生命印记就已消失。”提起以前的旧友,水清清情绪也是有些低落。 “生死离别犹如夜空漫天星辰,时明时暗,谁人又能猜透其中玄机。没相到当年一别竟是永恒,更没想到我如今竟然还苟活于世。”金破天本来有些见好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一时间,几人都不再说话,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我既在此等你们,就想告知你们这些事,希望你们能知难而退,并转告他人还是退去是好。若能为这世间多尽一丝力气,那我金破天多活这十多年也算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冤魂。” “你真的不跟我们回去,到底是为什么?”听到金破天此话,火丝儿那张小脸又恢复紧张之sè,她可以什么都不关心,但只要想起金破天不在身边,她就万分不安。 金破天苦笑一声,冲火丝儿道:“是的,我无法回去,也无颜回去,我能做的只是阻止你们进山。” 火丝儿一脸忧心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们?你是不是被那魔女控制住了?” 金破天苦笑道:“我很zì yóu,我五年前就已从火云山脉中出来。” “你zì yóu了,为什么就不能回去?难道为了我都不行吗?”火丝儿语声又发酸起来。 “小家伙,你已经长大,你要学会懂事,知道吗?我守在这里不为别的,只为阻止你们再进入这山脉。”金破天拍了拍火丝儿的小手,冲她安慰道。 让金破天这么一说,火丝儿虽然不依,但也不能说什么好,只能垮着一张小脸坐在那。 “为什么?”众人不解?为何金破天一心要阻止他们这些人进山。 金破天双目中闪过复杂的光芒,痛苦地叹道:“她醒了,当年她把我带到一个地方之后就开始闭关养伤,不过,第二年她就醒了。 她刚醒转时并无异状,那时我就请她将被困之人放了,虽然咱们修炼之人可辟谷多年,但被困住太久只怕也不是好事,可是我没想到的是,我们来到囚禁那些人的地方之后,她脾气突然变得暴戾无比,她、、、哎” 金破天好似非常痛苦,面皮纠成一团,后面话都说不下去。 “那个魔女到底怎么了?还有,你为何叫那总是叫她,而不是说魔女两个字。”看到金破天一提起这件事就显得很痛苦,而且金破天话中一直把魔女称为她,火丝儿很敏感地急了起来。 “她当年被我无意中惊醒导致功法反噬身负重伤,后又用秘术激发潜力,又因为接着与人大战导致她元气大伤;加上她从小一人在火云山脉长大,xìng格孤僻偏激,有可能是她从闭关中醒来,眼见无法恢复伤势,万般伤心绝望之下才会xìng情大变。”听得火丝儿的话,金破天面上闪过几种复杂的表情,虽然很难过,但他还是艰难地解释了几句。 众人又让金破天的话给惊住,这里面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而且看得出来,金破天与那魔女也有着不同寻常的恩怨,从金破天如此痛苦但又隐隐有些维护她的样子就可以看得出来。 想到这一点,火丝儿神情有些暗淡下来,她也闷声不说话。 “那后来又发生何事,你不是救人吗?怎么又变为杀人?顿了好久,见无人说话,水清清才低声问道。 金破天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可他努力了好久,还是说不出来。他脸sè惨白,脸上肌肉不停地抽搐,到最后他端起酒杯猛喝上一口之后才能颤抖着说出话。 “我是在救人,可没想到,没想到,我也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是我杀了他们,不是她。” 金破天喃喃自语,身子颓然地往后倒在座椅上,他似已失去说话浑身力气。 众人眼见每次说到这个时候,金破天都痛苦不已。众人也不知如何是好,很明显,这件事就是所有事情的关键,但金破天不说,他们也无能为力。 “好吧,你若不回去我们大家也不勉强,但此次大陆各方强者再次云集火云山脉,我们也不能这么快回去的,你应该明白吧。”水清清想了一会才重重叹道,现在她只能要求金破天跟他们一起返加东土。 “这么多年过去,为何这些人还是这么贪心,你们都不明白后果会有多严重,你们都不知道现在的火云山脉现在是怎么样子?你们都不知道、、、”金破天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不屑之意。 笑完,他挣扎着站起来,再也也不理会几人,直接冲出偏厅而去。 看着金破天冲出去,四人谁也没有阻拦,看到他忍受着说不出口的痛苦,几人虽有疑团未解,但不忍之下,也只能任由他离去。 “我出去看看他。”过一会后,土渣子才轻叹一声,沉声道,然后他就走了出去。 木小竹此时也没有之前的活力,他向水清清二人点了点头,随后也走了出去。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几个人整整说了一个下午。 黄昏那淡淡的光晕穿过门窗缝隙洒落进屋内,带来一种淡淡的哀伤。 如今这屋子里只剩下相对无言的水清清与火丝儿二人,火丝儿两眼通红,看着金破天像个断魂人一样离去,不知不觉中,她眼泪又流了出来。 低低叫了声“清清姐”之后,她就埋首于水清清怀中低声抽泣起来。 第十一章 人族新秀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第九章 人族新秀 等土渣子冲出洛克大人府邸来到大路上时,他看到金破天已经跨进对面不远处的魔巴卡旅店大门,当土渣子来到旅店门口时,金破天已经进入梦香酒馆。 土渣子走到旅店广场上,停了下来,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不能帮上金破天什么,这样的事情只有靠他自己才能解决。 想到这,土渣子就静静的站在那里,既不进去,也没有离开。 从外面看去,这沙石建造而成酒馆十分粗犷,大门前只有两根粗重石柱,门上横楣处镶得写有“梦香”二字的厚重的木匾。 酒馆简单得就像这边荒之地一样一目了然,在落rì余晖下,可以看到酒馆内有些昏暗,看不清里面的人影。 土渣子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突然有个想法浮上来,也许酒馆永远是一个伤心的地方。 因为这里面有各种美酒,而有酒的地方总会有一些伤心的人,伤心的人总会用酒来麻痹他们自己,总以为只要喝醉了就能忘记一切,所以,来酒馆的人大多是伤心人,特别是经常来的人。 很多人都希望酒醒之后所有的伤心烦恼也随之而去。 可很多人也明白,等酒醒了,一切还是照久,生活还得继续,所以很多人不愿清醒,一直买醉下去。 或许酒馆也是世界上最能令人忘记一些痛苦的地方之一,因为你喝醉的时候,你肯定什么都不会让住。 一进到酒馆内,土渣子就看到金破天坐在角落处狂饮。 同时,土渣子还看到有另一个人坐在金破天那张酒桌旁,一个他很熟悉的人。 那人身披一件黑sè披风,从背后望去,他虎背狼腰,一头黑发狂野地披散下来,即使是背对着他,土渣子也能感觉得出他是个很豪爽的人。 那人笑吟吟地盯着金破天的脸看,就好像金破天那张被乱发掩盖住大半的脸长有花一样,就连土渣子来到他身旁,他也没有移开盯住金破天的视线。 来到近前,土渣子很清楚地看到他有一张线条柔和的圆脸,他脸不是很白,眉浓眼圆,鼻子不高但很漂亮,嘴唇稍厚。 最吸引人的是他有一双很明亮的眼睛,那双眼睛如果看向你们,你会觉得他这个人很值得信赖。 相信任何人看到这个人时都心生暖意,他就像你小时候隔壁家那个经常帮你解决很多麻烦的大哥哥一般。 有些人的确能给人一种放心的感觉,土渣子觉得此人正是这种人。 可是他却放心不起来,不仅不放心,他甚至有点不舒服起来。 “哈,土兄,想不到能在这见到你,多年不见,你可安好?”那人抬头看了土渣子一眼,看到是土渣子,他的笑容就更灿烂了 “好,我很好,看来遥兄这些年也过得不错。” 看着那张线条柔和的脸庞,那双明亮的眼睛,土渣子突然觉得心里发苦。 那姓遥的笑道:“土兄还是有点见外啊,昔rì好友今rì重逢,难道你不认为值得痛饮几杯吗?” 闻言,土渣子苦笑更甚:“遥兄既然想喝,那就请吧。” 那姓遥的笑得更欢快,道:“这就对嘛,你我故人相见,怎能没酒?” 他挥了挥手,叫侍者过来,道:“帮我拿最好的酒,多拿几坛,顺便再上几样下酒小吃。” 侍者应了一声好,转身而去。 土渣子沉声道:“多年不见,遥兄酒量好像倒增加不少。” 那姓遥的笑道:“你我二人一见如故,怎乃时光飞逝,五年眨眼便过,此刻我们既然再次相逢,理当痛饮几坛,不知土兄你酒量还行不?” 土渣子道:“酒还是少喝一点好。遥兄你要是喝多了,这里可没人送你回中土。” 姓遥的道:“土兄请放心,我这次来此,想必没那么快就回去,所以,就算喝多些也没什么不妥。” 看着满脸笑意的对方,土渣子无奈得很,他沉声道:“遥兄此来火云山脉何事,放着悠闲自在的生活不过,你跑来这边荒之地受罪?” 姓遥的道:“哎,土兄,我的为人你也知道,我这人最怕rì子平淡如水,所以有空就到处走走。” 土渣子道:“遥兄真是好兴致,到处游山玩水,。” 姓遥的笑道:“没想到在这边荒之地也能遇上知已,真是喜事一件。” 土渣子苦笑道:“何喜之有,如果可以,我宁愿遥兄从未看到我。” 姓遥的笑道:“土兄何必如此抱怨,等喝完之后,你我找个地方切磋切磋如何,打得痛快之后,土兄就会忘记此刻的烦恼了。” 土渣子无话可说,他最怕这姓遥的来这么一句。 刚好侍者在这个时候将酒菜送上才帮他解了这个围。 一旁的金破天独自在那大口大口的喝着酒,并不理会说话中的两人。 酒菜上来,姓遥的一伸手,一坛美酒已经到了金破天面前,他自己也拿起一坛,对金破天道:“这位兄台好生面熟,不知能否请你喝上几杯。” 土渣子脸上有些着急,他担心的事,现在,果然来了。 金破天头发凌乱,双眼无神,好似已经醉了,听到有人喊他,他转头那人一眼,再看土渣子一眼,然后才哑声说道:“你是小土朋友?” 姓遥的笑道:“我叫遥少东,中土人,五年前与土兄相识相知,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土渣子张嘴想说什么,但他只是叹了一声,并不多说什么。 金破天嘶声道:“金破天。” 看到金破天答话,土渣子此刻不仅觉得心里发苦,甚至还觉得身子也不舒服。 遥少东双眼突然亮起来,他笑道:“可是当年逍遥五使中的金破天?” 金破天两眼茫然地盯着遥少东,好像在用力想什么东西似的,也好像是忘记刚刚说了什么一样。 遥少东却突然大笑起来,道:“哈哈哈,想不到金破天竟没有死,我竟能再见到大名鼎鼎的金破天一面,这真是人生一大快事,来来来,小弟遥少东敬你几杯,不知金兄可否赏面?” 说完遥少东也不等金破天答应,他很是爽快地先举起酒坛大喝几口,然后才兴高采烈地望着金破天。 金破天忽然低下头,好像不敢直视遥少东那双明亮的双眼一般,他端起酒坛一言不发地喝了三大口。 看金破天喝完酒,遥少东大赞道;“好酒,来自大唐的美酒千rì香不仅够香也够烈,今时今rì我能与仁义无双的金破天共饮此酒,此生何憾。哈哈哈,来金兄,我再敬你。” 说完,遥少东举起酒坛狂饮起来,那样子说不出的豪爽洒脱。 看着眼前这张充满爽朗笑容地脸庞,金破天那双无神的双眼中好似有一抹痛苦闪过。 “以前见过我?在哪见过?”再次喝上几大口,金破天突然冲遥少东问道。 遥少东笑道:“中土修行圣地紫霞谷,十年一次的人族修行大会上。” “人族修行大会?”念完这几个字,金破天闭上眼睛,好似用力在想这几个字代表的是什么。 “金兄真是贵人多忘事,在二十多年前那一届修行大会上,你可是名扬大陆,你不仅大败四方强者取得大会第一,更是击败前来拢事的血海三魔,并带领众人击退前来犯事的魔道中人,金兄当之无愧的成为人界十大新秀第一人,小弟实在钦佩不已,来,我再敬你一杯。” 遥少东嘴倒背如流的说出一席话来,说完他马上痛快地喝上几大口。 这时,金破天却好似想起什么一般,他双眼盯着遥少东,平静地说道:“你错了,这里没什么金破天,金破天早已经死了,现在坐在你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酒鬼。” 笑容瞬间在遥少东脸上冻结,他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金破天半晌,然后才气愤地问道:“你不是金破天?难道这世上还有另外一人叫作金破天?” 金破天不答话,只是低头大口喝酒,看也不看他一眼。 遥少东怒道:“难道那个只因一个义字而三进东沙荒漠的人不叫金破天?为了朋友不惧万难勇闯蛮荒古地的人不是金破天?最后为了他人不惜牺牲自己xìng命的人不是金破天?难不成今天我所见的只是一具没灵魂的尸体?” 金破天只顾大口喝酒,他好像聋了一般什么都听不到。 眼见事情突然变得如此,酒馆里已有不少人开始注意这边,土渣子重重地对遥少东叹道:“遥兄,请你就不必多问,我也是刚刚找到金破天,容过几rì再叙。” 说完他上前扶起金破天,金破天好似烂泥一般任由他扶着走出酒馆。 遥少东线条柔和的脸庞此刻充满愤怒,他站起来对着两人背影大声喊道:“金破天,不管你是死是活,我一定会找上你,我一定要与你一战。” 两人脚步停了一下,然后土渣子摇了摇头,继续扶着金破天,走出酒馆,穿过广场,出了旅店大门而去。 看着二人远走,遥少东整个人有点发抖,他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他转身坐下,端起酒坛就猛喝起来。 他没注意到,有几个酒客悄悄地结账离去。 当水清清与火丝儿看到土渣子扶着金破天回来,两人既痛心又无奈。 等土渣子把金破天安顿好,返回客厅看到水清清两人时,他又觉得心里发苦。 “喂,土疙瘩,那家伙喝成这个样子?你怎么不劝劝他?”火丝儿首先发难。 土渣子苦笑道:“我为什么要劝?” “你、、、”火丝儿怒气一现正想再说什么,不过土渣子却接着说道:“你永远想不到刚才我们遇见谁。” 火丝儿好奇地问道:“谁。” 土渣子道:“遥少东。” 火丝儿“啊”的一声叫道,“你说的是那个修炼狂人,遥家疯子。” “是的。”土渣子答道。 “又是这个死皮赖脸的家伙。如果让我碰到他,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火丝儿似乎对这个遥少东恨得很。 “碰到那疯子,你们没什么事吧?”火丝儿突然很关心的再问道。 土渣子答道:“能有什么事,金破天一直在喝酒,你觉得那疯子会跟酒醉的人动手吗?” “那个疯子。”火丝儿却是咬牙骂了一句,然后就不再理会土渣子。 土渣子憨厚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金破天这个大酒鬼已经无法振作,我们还要进火云山脉,可他一直这个样子,我们该怎么办?清清姐。”火丝儿突然转头去问水清清。 “不用担心,也许我们该相信金破天,不要再进火云山脉。”水清清温声道。 “什么。”火丝儿与土渣子一同问道。 水清清微微皱眉道:“如果事情真如金破天所说的,我想我们不用进入山脉之中,麻烦已经很大了。” “麻烦,什么麻烦。”火丝儿问道。 “你明天便知。”水清清轻叹一声接着问道,“土渣子,你说你遇见遥少东,那其他人呢?” “没有,只看到他一人,不过酒馆里倒有几位修行中人,或许他们很快也就知道的吧。”土渣子认真思考片刻才答道。 “哎,遥少东既然来了,那钱少伟、李灿、布莱恩与越佑这些人族新秀很快就会到来,他们一个比一个更难缠,想来不久就会发生很多事情。”水清清冲两人淡然一笑。 “的确如此,刚才遥少东一认出金破天,钦佩之余便已下了战书,其他人虽没有他那样张狂,但一样不让人省心。”土渣子好像记起什什么,恍然笑道。 “哼,谁敢打金破天主意,我现在就去找他拼命。”火丝儿却是杏眼圆睁,恶狠狠地说道。 说完,火丝儿身子红光一冒,人已到了客厅外面。 “小火,不要闹事?”水清清冲火丝儿背影轻喝道,声音虽小,但却很清晰地响在火丝儿耳中。 “知道了。”火丝儿急急地应上一声算作招呼,只见红光再一闪她就已经消失不见。 看到火丝儿遁走,水清清不禁摇了摇头,她叹了一声,然后对土渣子道:“小火她这急xìng子,小土,你还是去看她一下吧。” “恩。”土渣子冲水清清点点头,身上黄光一闪,接着整个人也消失不见。 第十二章 花千雪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同一时间,木小竹在小镇上的一家饭馆里遇见他一生中最不想看到的一个人,一个漂亮的小女人。 一个看上去比火丝儿还要jīng美的女人,她黑发纤腰,可以说长得小巧玲珑,且浑身还散发出一种让人致命的妖媚气息。 她整个人罩在一件粉红轻纱之中,只留个细致的小尖脸在外头,两眼汪汪,长得像个妖jīng一样。 她坐在木小竹面前,盯着他喜笑颜开。 桌子上盛放着几样jīng美的小菜,还有一小壶jīng致的美酒。有美酒,有美人,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两样更能令男人开心? 木小竹却笑不出来,他一点也不开心,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说花千雪花大小姐,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前脚好不容易跑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来,你后脚就到了。你到底想什么样嘛。”木小竹向着那个小女子哀求道。 在刚看这个妖jīng一般的女子后,木小竹直接想晕过去。可他就算想晕过去都不行,因为他知道,哪怕他晕过去,这个女子一定有上千种方法让他醒过来,所以,木小竹很听话地坐下来,像个被家长审问的儿童一样乖乖听话。 那叫花千雪的女子轻轻一笑,这一笑犹如chūn花绽放,顿时满室皆chūn。 “我这不是不放心你嘛,听闻你要来火云山脉,这么危险的地方,加上你那点小本事,我怎么能放心。我可是心急如焚,rì夜不停地赶路过来,就连我父亲大人都来不及通知呢?你怎么能这么绝情,抛下我一人就走了。”花千雪脸上变出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满脸幽怨地说道,好像她才是最可怜的人一样。 一听花千雪如此说,木小竹直接想死过去。 “你父亲大人都不知道?”木小竹很是小心地伸过头去问花千雪,那样子就好比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恩恩,只因我太不放心你,所以我才偷偷从教内跑出来的,你看,我现在一个人了,这回你就放心地跟我在一起吧,没人会知道的。”花千雪可怜兮兮地低声说道,那样子要多令人心疼就有多心疼。 “放心,我现在已经死心了。”听到花千的话,木小竹帅气的脸耷拉搞活下来,整个人蔫了。 “你那个威猛无比的老爹可是东土第一魔教教主,要是他发现你私自跑下山来找我,就算我有一百条小命也不够他捏两个的。”木小竹苦着一张脸,软软地趴在饭菜上。 想到那个令整个东土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木小竹就好比吃了毒药一样,生无所恋。 “放心,我父亲大人最讲理的。”花千雪嘴角偷偷扬起一个小弧度,就像一个小恶魔一样。 “讲理?只因对方不肯主动臣服,单凭一几之力一夜之内连扫十几个门派,最后一统整个大唐魔道的花不落是讲理的人,那就是叫我死上一百次也愿意。”木小竹如果有力气跳起来,他肯定会破口大骂。 “你也不用替我难过了,我父亲绝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花千雪两眼散发着狡黠的光芒,嘴上却安慰地说道。 “替你难过?我求求你,大小姐你给我留一条小命,好不。你还是赶紧离开我,回到你老爹那儿去,免得他发疯起来,整个大唐又不得安宁。”听到花千雪的话,木小竹差点就被气死,他突然感觉很口干,所以他就倒起酒喝了起来。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我保证我父亲绝对不会生气,而且一定很开心。”花千雪两边嘴角都扬了起来,像个诱人犯罪的恶魔。 “什么方法?”木小竹情不自禁地问道。 “只要等我玩够后回去,而且带你一起回去,我想他一定会非常高兴地,他一高兴什么就好办了。”花千雪嘻嘻一笑。 “你玩够之后才回去?还带我回去?”木小竹惊声尖叫起来,好像白rì见鬼一样。 “恩。”花千雪却是很认真地点点头。 “花大小姐,你不要折磨我了好不。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要是让你那个老爹知道你和我在一起,那我的名字一定会出现在阎王爷的生死簿上的。”木小竹酒也喝不下去了,好像什么东西已经苦到他叫喉咙一样。 “放心了,不会的,你只要好好地陪我到处游玩一番,我保你什么事都没有。”花千雪笑得云淡风轻。 “游玩?大小姐,我是来办事,不是来玩的?还有,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这么一玩?我相信现在整个大唐一定是鸡飞狗跳,山摇地动的。”木小竹气得跳起来,整个人也是发抖起来,一手指着花千雪数落起来。 “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好。”花千雪拉住木小竹的手,好声安慰道。 木小竹无语地坐了下来。 “我现在要是能像金破天那样喝醉了该有多好。”木小竹喃喃念道。 “你想喝酒,来,我倒给你。”花千雪两眼一转,突然给木小竹倒酒起来,那样子就像一个乖巧听话的小媳妇一样。 “老天,你让我死了算了。”看着心情愉悦的花千雪,木小竹被打败了。 “你死了我会伤心的。”花千雪好像很难过地说道。 “我现在已经是伤心yù绝。”木小竹长叹道。 “别那么灰心,说不定我父亲倒是很高兴看到你跟我在一起。”花千雪突然轻笑出声。 “是啊,你那魔教老爹要是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如果他笑的话,那我肯定比死还难受,一定是生不如死。”木小竹再也没有什么想的,木然地答道。 “不要老是垂头丧气的,和我这么漂亮的女孩在一起,你难道一点都不高兴吗?”花千雪笑道。 “你觉得我能高兴起来吗?我不明白我为何会认识你?”木小竹心灰意冷地说道。 “你不觉得我很可爱吗?再说了,你几时见过人族十大新秀有我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呢?”花千雪仰起头,笑意盈然对木小竹说道。 木小竹脸sè一张脸拉得长长的,他不解地道:“我说漂亮可爱的魔教大小姐,你为何就不能看上其他人族新秀,非要缠着我这根木头。” 花千雪闻言更欢,笑道:“只因你比他们更可爱。” 木小竹一头黑线,叹道:“人族十大新秀有出身中州名门世家的遥少东,散修李灿;西方光明教庭的布莱恩;东土清风观的钱少伟;天南无边海的越佑;不知来自何处的神秘女修冰霜以及百花谷的落花仙子;还有那个来自天北冰原的雨琉钰。他们哪一个不比我强,就连几位女子都是惊艳非凡,而且我觉得他们比我更可爱,更迷人,可为何你偏偏就看中排在末尾的我呢?” “都说了你比他们可爱。”花千雪扁起嘴,有点生气地强调道。 闻言,木小竹满脸无奈,他哀求道:“好吧,大小姐,你要怎么样才放过我。” 花千雪吃吃笑道:“今生你休想让我放开你,你到哪我便到哪。” 木小竹闻言似要哭出来一般,道:“花大小姐,我这根烂木头到底有什么好,让你给抓着不放。” “就因为你是根烂木头,所以别人才喜欢你,对吧,千雪妹妹。”花千雪还没来得及答话,门外就传来一句满含怒气的话。 听到这声音,花千雪笑得更欢,就像在暗夜里盛开花朵一般,而木小竹听到这个声音,他马上就想哭起来。 花千雪木小竹两人转头一看,就看到火丝儿气鼓鼓地站在门口。 看到火丝儿愤怒的小脸,木小竹不仅想哭,甚至想死的心都有。 一个脾气像火一般的女子与一个热情似火般缠着你的女子同时出现时,恐怕是任何人也没有什么好心情。 一个是他最喜欢捉弄的女子,只因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而被他捉弄的女子反过来捉弄他的次数也并不少,木小竹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 若是在平时他一定想个办法再捉弄火丝儿,只可惜他现在一占心情都没有,他只能拿起酒杯,闷声喝酒。 看到火丝儿到来,花千雪笑了,拉过火丝儿坐下,问道:“我的火姐姐,谁又惹你生气了,难道是他,如果是他,我帮你教训他。”花千雪小手往木小竹一指。 坐在一旁的木小竹只觉得一股冷汗自背上急冒而出,今天他是招谁惹谁了。 木小竹苦道:“我说大小姐,你能不能别再火上加油,你没瞧见她一幅要吃人的样子。” 火丝儿那眨着红光的双眼狠狠地瞪着木小竹,哼道:“臭木头,我今晚有事,先放过你,等我修理完别人再来修理你。” 闻言木小竹松了一口气,低声自语道:“只要不是现在就好。” 火丝儿听到他的话,怒道:“你是不是想找打。” 木小竹听到这话,忽然不说话,很知趣地又拿起酒杯。 “千雪妹妹,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人。”看到木小竹闭嘴,火丝儿才转头去问花千雪。 看来火丝儿与花千雪并没有因身份不同而有所顾忌,而且看起来两人还很交好的样子。 花千雪拉着火丝儿的小手,轻声笑道:“火姐姐你说的是谁。” 火丝儿怒道:“遥少东那个疯子,我今晚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看着火丝儿怒气冲天的样子,花千雪两眼急转,说道:“让我猜猜,那个家伙做是不是又做了什么疯狂的事,竟能惹姐姐你生这么大的气。” 火丝儿恼道:“千雪妹妹,你就别笑我,你看到他没有。” 花千雪低头想了一下,才笑道:“我估计他应该在前方的大旅店里。告诉妹妹他怎么得罪你,你们见过面?” 火丝儿咬牙哼道:“要是让我见他,我早就收拾他了,就他那个死皮赖脸样,谁见到都应该打他一顿。” 花千雪娇笑道:“火姐姐,我看这遥少东不好对付,人族十大新秀第一人,要不要我帮忙?” 闻言,火丝儿笑道:“当然,我本来还担心一个人让那家伙溜掉,现在能遇见千雪妹妹你,我就更放心了。” 花千雪也笑道:“恩,我也看不惯遥少东那家伙嚣张的样子,等下妹妹和你一起去修理他。” 火丝儿笑了,花千雪也笑了,看在木小竹的眼里,那笑什么那么yīn险。 看着在嘀咕的两人,木小竹坐立不安,这两人曾经让他吃了很大的苦头,想起来他就头疼。 不过,幸亏今天两人要算计的不是他,要不他不死也要脱层皮,他暗中松了一口气。 现在应该想个办法脱身才对,心中这么想着,木小竹脚下微动,低声开口道:“那个,两位大小姐,我想、、、” “想都别想,你要是敢跑,我立马把你捆起来拉到我那里去。” “你想找打,我们现在可以成全你。” 看到木小竹想要开溜,花千雪与火丝儿两人竟同时开口喝道。 木小竹立刻就像蔫了的皮球一样,不是他不想跑,他要是不打声招呼就跑掉,以花千雪人族新秀前五的实力,他只有自讨苦吃,更何况这里还有个正在气头上的火丝儿。 所以,他只有坐在那,整个人像喝了一大碗苦水一般。 看着木小竹愁眉苦脸的样子,花千雪与火丝儿两人相视开怀一笑。 第十三章 比疯子还可怕的人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第十章 比疯子更可怕的人 入夜,魔巴卡大旅店酒馆的生意正旺。 有很多人,他们唯一的娱乐就是让自己喝上几杯,无论是否烦恼伤心,这种人就是酒鬼。 遥少东从黄昏时开始喝酒,一坛一坛地喝。他这一生中很少钦佩过人,但金破天却是为数不多的那一个。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能再见金破天,但金破天今天对他的漠视让他感觉到很愤怒,就好像他这俱不值得金破天多看一眼一般。 他不明白为何金破天如此,他感觉自己就快要发狂。他深怕自己控制不住,所以他就大口大口地喝酒。 桌子下早就有一堆空坛,可遥少东还在喝,他似要把那令他难受的感觉一同喝下去。 喝酒时最忌他人打扰,特别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所以喝酒时发生的人事也特别多。 “遥少东,你给我出来。本姑娘有话要问你。” 遥少东心情本来就不好,此刻一听这声音,他再也控制不住。他很嚣张,但他不允许别人比他更嚣张。 下一刻,本来人还在酒馆内的遥少东不知如何地就来到旅店广场上。 最绝的是他手上竟还抓着个酒坛,看来,遥少东也是个酒鬼。 他yīn沉着脸,此刻,他正需要一个人来承受一下他的怒火,上天好像知道一样,竟安排人送上门来。 可当他看到站在离自己几丈远的两位女子后,他那yīn沉着的脸马上变得无比尴尬。 “怎么是你们两位。”遥少东鼻息沉重,他只得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平复愤怒的心情。 “怎么不可以是我们?怎么,看到我们你很失望?”火丝儿一手叉腰,站在广场中间处,一手指着遥少东反问道。 在她身后是花千雪与哭丧着脸的木小竹。 “呃、、、”看着对面的三人,遥少东说不出话来,不过表情倒是慢慢正常起来。 “又是一个烂酒鬼,这些男人怎么这么喜欢喝酒。”火丝儿小鼻子一皱,然后不悦地说道。 也许刚才遥少东反应太快,想都没想过这声音是谁,他就直接遁出来,现在,他想后悔都没办法。 “火姑娘,花姑娘,是什么风把你们两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吹到这里来的。这里可不是东土大唐,这里天干物燥的,两位可要受苦了。”遥少东打了个饱嗝,突然嘿嘿笑道。 目光火丝儿两人身后的木小竹一眼,遥少东接着道:“还有,木老弟你为何如此伤心,难得有美人相伴,为何为兄见你一脸不快。” 说完,遥少东满脸笑意地望着对面三人。 木小竹一直耷拉着个脑袋,听到遥少东的话,他抬起头想开口说什么,最后他还是忍住不说。 有火丝儿与花千雪在那,相信他说什么也是多余的,倒不如装聋作哑,也许等下还有一丝机会。 “遥疯子,少死皮赖脸地乱嚼舌头,今天你要是不想挨打的话就给我听好了。”看到遥少东手里抓个酒坛,虽一幅酒鬼相,但看上去也显得英俊不凡的样子,加上他那调戏的话,火丝儿恨恨地骂道。 看着对面三人,遥少东好似已忘记所有不愉快,他笑道:“不论火大小姐有何吩咐,我定当从命,纵是刀山火海我也去得。” “遥少东,你想死,我现在就成全你。”火丝儿最受不了遥少东这幅贱相,几乎每次见面都会对他大打出手,可遥少东并不惧怕她,过后还是会出言相戏。 这不,还没有说上两句,火丝儿已经暴跳如雷,早忘了初衷。 大骂声中,火丝儿两手红光一闪,只见两团火焰已经直奔遥少东而去。 见火丝儿发飙,遥少东身子一闪,整个人已经左闪一丈,他左手一甩,背上披风一卷,迎面而来的两团火焰消失不见。 “火姑娘,你我朋友多年,一来就对下此毒手,未免太伤人心了吧。”挡下火丝儿的攻击后,遥少东大喝一口美酒,然后冲火丝儿呵呵笑道。 眼见打不中遥少东,又听得他戏言,火丝儿大怒。 紧接着她身上红光一闪,整个人已消失不见,下一刻她出现在遥少东身前一丈处,双手连连挥动,只见一团团火焰直向遥少东砸去,她嘴里同时怒斥道:“遥疯子,我叫你胡言乱语。” 遥少东身子左闪右移,快似闪电一般,那些砸来的火团竟没一个打中他,反而在他挥手之间凭空消散。 “我可是真心实意给两位问好,你倒好,如此绝情。”腾挪之间,遥少东轻松笑道。 看着遥少东那张柔和的笑脸,耳中传来遥少东有些轻薄的话,火丝儿又气又急,顾不上说话,她身形越来越快,同时甩手扔出一个个火团。 火丝儿,遥少东两人你攻我闪,身影飞快闪动,很快,两人就缠斗在一起。 最后只见得有一黑一红两种颜sè在方圆几丈内不停变幻,令人眼花缭乱。 里面时不时还传来火丝儿怒骂喝斥声与遥少东嬉戏欢笑声。 事情变化得太快,花千雪与木小竹甚至都来不及与插上一两句话。 看着争斗中的两人,花千雪笑得很开心,她知道遥少东即使再什么疯狂嚣张,但一遇到火丝儿,他就会变得嘻嘻哈哈,没得正形。 战场上,火丝儿攻击遥少东半天,却是连他的衣角都没碰着,更别说要击中他身子。 在遥少东嬉笑声中,她突然停下身形,双手左右一划一收,再在胸着结个手印,同时冲花千雪喊道:“千雪妹妹快来帮忙,这疯子太快了。” 见到火丝儿停住身形并结起手印,花千雪知道她已放弃追逐遥少东。 心中一动,花千雪转身冲木小竹轻喝道:“我的小竹子,你给我在这好好呆着,我上去帮丝儿姐姐,很快就回来,你要是再敢跑、、、。” “不敢不敢,我还敢跑吗?我在这不动,你快去帮小火,她不是遥少东对手,快快。”木小竹一直留意场上情况,等听到火丝儿出声求救,他两眼一转就有了主意。 这不,花千雪才开口,他就急忙保证起来。 听到木小竹如此话语,花千雪虽不放心,但火丝儿情况紧急,她也顾不了那么多,急忙上前几步,一双玉手自轻纱中伸出,如蝴蝶飞舞一般划动几下,也结起一个古怪手印。 看到花千雪也站出来,遥少东笑脸突变,急道:“火姑娘,花姑娘,我们才见面不到半刻,不至于有那么大仇恨吧。” “木老弟,快来帮忙劝劝她们二人。” 遥少东眼角一瞄,看到站在花千雪身后此时正一脸得意之sè的木小竹,急忙开口求救。 木小竹无奈地耸耸肩,笑道:“抱歉,我无法帮上忙,谁叫你是天下第一疯子,没事你去惹火丝儿干嘛。” 听着木小竹的话,遥少东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他什么地方惹到火丝儿? 来不及考虑,眼见火丝儿胸前已经凝聚出一团赤红的火团,高温逼人,那边花千雪手上也是丝丝黑气缠绕,她面前一样凝聚出一个猛兽黑影,看上去好不吓人。 大惊之下,遥少东来不及多想,一甩手,酒坛马上向木小竹飞来。 “木小竹,你不够朋友,帮我拿好。”木小竹耳中传来遥少东气急的声音。 空出手后,遥少东身形一动,双手快速变幻,即刻,他身子四周幻出一层淡淡光幕,头顶处也有一团虚影凝结而出,细看之下竟是一头栩栩如真的雄狮虚影。 遥少东手上虽忙,但还是冲眼前两人急道:“两位姑娘,多言不是罪过吧,何必如此较真,在下恳请两位停手相谈。” 火丝儿哼道:“少废话,今天我定要好好教训你一顿。” 花千雪则嘻嘻笑道:“遥少东,我今天可是来帮火姐姐压场的,你可得手下留情啊。再说五年没见,我也要试试我的天魔功能否赶得上你的狮王诀,不知你修炼到第几重了。” 看着不停催动功法的两人,遥少东忽然明白为何木小竹会哭丧着脸。 人有时是不讲道理的,特别是女人,她们不讲道理的时候比疯子更令人头痛,遥少东忽然也觉得头痛起来。 想着,他急忙冲着木小竹吼道:“木小竹,我到底错在哪,为何她们两人非要找我拼命?” “我让你整天拼命修炼,把自己炼成个疯子很了不起是不?拿个天下第一就到处咬人是不是?看我今天不烧死你。”不等木小竹回答遥少东,火丝儿却是先朝他大骂出声。 说完,她大喝一声,只见足有半丈之巨的一个赤红火团飞快地朝遥少东砸去,火团还未到来,炙人热气却先一步冲到遥少东身上。 花千雪动作也不慢,她轻喝声“当心”,面前两丈之高的猛兽虚影似活过来一般,也张牙舞爪地朝遥少东扑去。 眼看对方攻击已至,此时已是yù罢不能,遥少东手印一变,头顶雄狮虚影仰首嘶吼一声,往前一跃,迎向花千雪的猛兽虚影。 在这个动作之后,他右手一圈一划,一团一丈左右大小的光幕浮现而出挡在身前,准备迎接火丝儿的赤红火团。 很快,猛兽与雄狮虚影便在空中相遇,相互拼命嘶咬,大打出手的样子,并从中传来一声声猛兽的吼叫声。 赤红火团砸到光幕上时,立刻就被撞散,不过,散开的火团化为滚滚赤焰再次一卷而上向遥少东扑去。 在火团撞上之时,光幕已经弱掉几分,如今再被火焰缠绕而上,瞬间就化为点点白光消失不见。 遥少东脸sè一变,身子一个模糊,人就出现在几丈远处,他双手急忙结印,同时苦笑问道:“我只不过拼命修炼而已,我到底哪招惹到你们二位。” 火丝儿冷哼一声,只顾催动火团往遥少东追去,并没有多说什么。 花千雪则娇笑道:“你并没有惹到我,我只是想看看你将狮王诀修炼到第几重了。” 听到花千雪如此回答,遥少东哭笑不得,知道火丝儿也不会给自己答案,他只好冲木小竹问道:“木老弟,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看到手忙脚乱的遥少东,木小竹很开心地笑道:“我说遥少东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知道你没事喜欢到处找人打上一场,可你找谁不好,偏偏去惹金破天,金破天虽是前界大会第一人,但他也是咱们宫内某个人的、、、” “木小竹,你要是不想死就给我闭上你的臭嘴。”木小竹话没说完,火丝儿就咬牙切齿地向他吼道。 “嘿嘿,那好,我不说,我走,花大小姐,你看啊,不是我不想留下,我是实在没办法。”木小竹打蛇随棍上的将话锋一转,嘻嘻笑道,同时他身上开始冒出一阵青光。 花千雪一看木小竹要走,急道:“木小竹,你敢走。” 木小竹得意地笑道:“花大小姐,此时我不走才真是傻子。这里有一个修炼疯子,还有两个比疯子更可怕的女人,我怕要是再呆下去我小命不保,三位,再见。” 话声未落,木小竹身上青光大盛,接着青光一闪他就已经到旅店门口,再闪一次就踪影全无。 “这可恨的木小竹,下次别让我逮到。”花千雪气急,偏偏又停手不了手,她只好低声咒骂一句。 “千雪妹妹,你放心吧,我会帮你找到小竹的,你先帮我教训这个疯子。” 花千雪闻言大喜,脸上神情一松,也笑道:“火姐姐,我相信你,遥少东,你可得小心啦。” 说完,手印再变,空中猛兽虚影顿时再起变化,向着遥少东狮子虚影狂扑而去。 看到木小竹趁机落跑,遥少东暗暗叫苦不迭,他这个被别人称为疯子的人现在忽然觉得头痛无比。 看来,这世上还真有令疯子也觉得可怕的东西。 第十四章 朋友相聚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木小竹一路飞奔回洛克府邸,就好像有猛兽在他后面追赶一样。等他见到水清清,把事情告诉她之后,就急忙离去,眨眼不见踪影。 看着木小竹落荒而逃的样子,水清清喃喃自语道:“小竹平rì也是喜欢胡闹,没想到花千雪竟是他的克星。依他所言,想必,小火几人应该没什么大碍,估计晚些时候就会回来。” 小清清说得没错,不用多久,火丝儿就回来,而且还不是一个人回来。 除了她身边同样笑若chūn花的花千雪外,还有一个人跟在她们身后,那就是哭丧着脸,耷拉着脑袋,披风不见,满脸黑污一片的遥少东。 此时的遥少东与之前的木小竹一般无二,再不见平时那般潇洒模样。 见到此翻情景,水清清目光在三人身上一阵流转,瞧见三人表情的她已是了然,她虽有些气结,但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小火,花千雪,你们二人是不是又给人家遥公子添乱了,不得如此胡闹,还不快坐下来。” “清清姐,你也看到了,求你为我做主。”看到水清清,遥少东好像看到救星一样,急忙上前相求。 示意几人坐下后,水清清这才微笑着对遥少东道:“遥公子尽管放心,这的确是小火两人不对。相信以遥公子豪放不羁的xìng格,想必也不会过多计较吧。小火她们二人多有不是,你就多多包涵,小火,千雪你们二人还不快点给遥公子赔罪。” “清清姐,一别五年,我的确也很想念你们,可她们两人一见面不由分说的就对我大打出手,我做错了什么?我可是一直都想不明白。”遥少东一坐下,就对水清清抱怨道。 “死疯子,你还敢说!”水清清还没答话,火丝儿就冲遥少东瞪眼道。 看到张牙舞爪的火丝儿,遥少东知趣地闭上嘴巴,郁闷不已。 “小火,不得无礼。”水清清轻喝火丝儿一声,不过任谁都听得出她声音中藏不住的笑意。 “他这种疯子活该被打,是不是,千雪妹妹。”让水清清一说,火丝儿收敛一此,她轻哼一声,转过头去征求花千雪的意见。 “恩,不过遥少东的修为却是越来越高深莫测,千雪佩服得得紧。”花千雪先是赞同火丝儿的话,接着又冲遥少东拱了拱手,咯咯笑道。 “我修为再高也不敢与你们真打啊,谁知你们倒好?把我打得这么惨,清清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看着同仇敌忾的火丝儿两人,遥少东目中闪过一丝惧意,他只有向善解人意的水清清求救。 毕竟在上一次人族修行大会,就是水清清带着火丝儿等人前来,火丝儿还是很听从水清清的话。 虽然他与水清清几人挺熟,但现在不说清楚,如果火丝儿每天都对他来这么几下,那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想到这,他不得不开口,想要弄清楚误会到底在哪。 “这就是遥兄你的不对,如果不是你每见到一个人就想比试一番,那就不会有如此多麻烦。”水清清还没有答话,几人就听到门口处传来土渣子的声音。 接着,黄光一闪,几人就看到土渣子出现在客厅门口处。 “你说的是金破天?”想起刚才木小竹说到一半的话,加上见到土渣子,遥少东恍然大悟道。 “遥兄果然聪明。”土渣子不置可否地笑道 火丝儿望向他,恨恨地道:“土疙瘩,你是不是也皮痒。” 土渣子笑脸一收,知趣地坐下来不说话。 看到土渣子也是如此忌惮火丝儿,遥少东也是聪明地闭上嘴巴。 看到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如此忌惮火丝儿,水清清与花千雪两人窃笑不已。 “花千雪,这些年不见,你不仅魔功jīng进,人也越来越漂亮,依你的xìng子!你怎会帮着小火胡闹。”一小会之后,水清清开口向花千雪问道,微有责备之意。 花千雪娇笑着答道:“清清姐,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温柔美丽,我真是羡慕得很。不过,我们真没有胡闹,我们只是请遥少东回来而已,遥少东,你说是不是啊。” 说完,花千雪笑嘻嘻地看着遥少东。 遥少东脸皮跳了跳,急忙道:“是是是,水姑娘,我一人在那边太无聊,所以才想跟过来看看你们。” 遥少东的反应又惹得众人一笑,看来几人的确交情非浅。 闲聊一会之后,花千雪没看到想见之人,于是她银牙轻咬嘴唇,有点恨恨地问道:“清清姐,那个木小竹,怎么不在这,他躲哪去了。” “清清姐,死木头跑哪去了。”看花千雪焦急,火丝儿也向水清清问道。 水清清眼里满是笑意,答道:“前不久他急冲冲而来,不过他刚刚离去,看他那样子,他很是惧怕你。” 花千雪脸一红,低声恼道:“这该死的木小竹。” 其他人都笑了,就连土渣子那样的人也是满脸舒心笑意。 朋友相聚闲聊,那种快乐最能令人轻松惬意。 等几人在大厅谈笑一段时间后,水清清叫人请来洛克,洛克见到家中又来上几位修行之人,他不厌反喜,大乐之下亲自宴请众人。 后面,水清清又恳请洛克给花千雪与遥少东安排客房,洛克很爽快地答应下来,那花千雪与遥少东并不客气,也答应住了下来。 宴席之后,众人纷纷回房休息,木小竹一直也没有回来,看来真的是怕了花千雪。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醒来吃早点时,并不见遥少东,到午饭时分依然没见到他身影,派人过去查看一番,才得知他正处于修炼当中,在火丝儿轻骂一声“修炼狂”后,众人也就再不理会这事。 直到下午发生另一件事,众人才慌了起来。 那就是金破天不在房里,特别是当水清清在金破天房间找到逍遥五使金之令牌时,她心情马上变得很沉重。 土渣子与火丝儿知道后心情也同样沉重起来,本来三人以为金破天只是喝醉酒,一直在睡觉,可谁知现在他竟把属于他的五行令牌给留下,那就代表他真的放弃了金破天这个身份。 想到这,水清清几人急忙外出寻找金破天与木小竹,可一连几天过去,众人都没见到他们两人的身影,几人不由得有些焦急起来。 加上这几rì看到越来越多的修行者涌入小镇,几人心中的焦虑更甚。 第五天早上,火丝儿再也忍不住,来到遥少东房间处,把正在修炼中的遥少东臭骂一番,直接就把他给拉出来。 遥少东虽万般不愿,但看到火丝儿那要吃人的目光后,他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房门,来到客厅之中。 几人商量一下之后,花千雪对着一脸不情愿的遥少东吃吃笑道:“能当清清姐与我们两大美人的护花使者,很多人求之不得,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趣呢?” “千雪妹妹,你别理他,他就是个疯子,整天只知道修炼,早晚会炼疯掉。”火丝儿似乎很是不满。 虽然刚刚听到几人说金破天失踪,但遥少东不以为然,男人,谁喜欢约束,他心中认定金破天只是故意不见众人而已。 既然这样,他又何必去自讨没趣。可一看到火丝儿那喷火的眼神,他只好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特别是花千雪此时讽刺的话语。 见遥少东装傻,花千雪眉头一皱,脸上神情一恼,水汪汪的两眼一转,笑道:“不过没关系,反正有土大哥在,至少等我们有麻烦时,起码能有个男人挺身而出,你说是吧,土大哥。” 土渣子不禁苦笑道:“你们不会有麻烦的。” “还是土大哥有担待。”闻言,花千雪开心的笑道。 “哎,有些人永远只知道嘴上占便宜,看来再多烧几次也是永远不会明白的。”花千雪声音一变,又是唉声叹气起来。 “好吧,我去,我去还不成。”遥少东感到头疼,很是无奈地答应。 花千雪笑了,在笑声中她拉着水清清与火丝儿的手往门口走去。 土渣子苦笑一声跟了上去,遥少东没办法,也只得慢吞吞地移动脚步跟上去。 第十五章 逛街与喝酒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出了洛克府邸,一行人来到大街上却不知该去哪。 这几rì来,水清清也已拜托洛克帮忙,可洛克传来的消息是整个小镇上都找不到金破天的踪影。 随着修行者越来越多,水清清对找到金破天的希望就越来越迫切。 如果金破天还存于世的消息让无数修行者知道,那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样的麻烦出来。 可他们几人前几rì已经将这个小镇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搜了个遍,甚至还误闯了好几个私人重地,让人误以为是强敌来犯,可几人还是没能找到金破天。 没有办法,一行五个人只好在摩巴卡这个小镇上闲逛起来。 此时正是小镇一年之中最忙的季节,大街之上人流熙熙攘攘挤满各种各样的人,这些人有穿长衫大褂的,也有着宫装华服的,有着锦缎丝绸的,也有穿粗布麻绳,总之什么人都有。 这些人有超过大半是来自大陆其它地方。虽然人很多,但大都是一些凡人,这些人多为平民百姓,他们是小镇上最大的消费群体,小镇大街小巷大部分民生用品全都是为他们而摆卖的。 人群中还有衣着光鲜的商人,正是这些各行各业的商人把小镇所需的一切生活物资给带到这个荒芜的边陲之地。当然,久不久也会见到一些军政高官,以及一些颇有声望的豪门贵族之人露面,这些人的出现总会引起阵阵sāo动。 而夹杂在这服饰各异,身份不同的人群中又有着一些修行中人,他们要么身怀要事如惊鸿一现,要么也像水清清等人无事闲逛。 小镇上平时也多有大陆各地之人往来,但一些细心之人或许早已发现,这几rì突然出现很多气质不凡之人。 比如眼前五位,俊男美女,装束新异,一看就知道是外来者,加上个个气宇轩昂,一路上倒也是异常抢眼。 “几位公子千金,看看我的金玉饰品吧,全都是一些珍稀贵重的宝物,一般人可是见都没见过这些东西。” “大爷,看看这些来自东土最上等的丝绸,质量包你满意、、、” “来来来,几位可是哪家商行的后生晚辈,不知能否进店一坐。” “客官,要来一碗冰糖糕吗?” 、、、 久不久就会有一些生意人上前与五人搭讪,大到一些商铺老板亲自出来相邀,小到路边卖小吃的摊主都会主动招呼几人。 五人在小镇上各处流连,火丝儿与花千雪好像从没到过人多的地方一样,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一看到一些新奇的东西或是小玩意儿什么的,总会停下来研究戏弄一翻,碰上合意的两人也会大方地买下来。 看她们那样子,早已将此行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 其实修行之人也是人,一样有喜有怒,一样会有凡人的种种喜好,并没有比凡人多出什么,如果非要说多出什么,他们只是比凡人多一些选择而已。 水清清一路上笑而不语,只是不时向一些气息异常之人望去,等发现此人并非几人要找之人后,又是满脸失望。 遥少东一脸苦笑地跟在众人身后,土渣子则是不说话也不发表意见。 待到下午,几人差不多把小镇上能去的地方全都走了一遍,除了凡人,还有少数不认识的修行之人,他们并没有看到一个熟人,更别说金破天,木小竹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大多数修行之人不喜欢到处闲逛的缘故,像遥少东这样的人,宁可好几rì呆在房中修炼,也不会出来闲逛,特别是陪着几个女人逛街,看他那张快苦得冒水的脸就知道。 男人,哪怕是一般的凡人,相信也没有谁喜欢逛街,特别是在逛了一天之后。 当火丝儿提出要往另一条街去时,遥少东实在忍不住了,他冲火丝儿与花千雪大声道:“两位大小姐,你们就饶了我吧,让土兄陪着你们吧,我回梦香酒馆等你们,清清姐,你看如何。” 看着遥少东要哭的样子,水清清很是同情地温声道:“好吧,你尽管放心。” “小土,你也跟他一起去吧,我们三人在一起,不会有什么事的。”接着,她同样冲土渣子很是包容地说道,虽然土渣子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耐烦,但水清清能看得出来。 闻言,土渣子敦厚的脸上也是露出一丝笑意,很是轻松地答道:“好。” 看来,相比起逛街,大多数男人还是更喜欢喝酒。 听到水清清如此说,遥少东大喜道:“还是清清姐最温柔体贴,不像有些人,哎,rǔ臭未干。” “你说什么?”“你说谁rǔ臭未干。”遥少东话没说完,已有一团火焰与一鼓黑烟朝他袭来,他大笑一声,整个人一闪就到了远处。 “土兄,你还不走,你我去喝上几杯吧。”遥少东不敢停下身子,再一闪就消失在众人视线当中,他可是不想再给火丝儿花千雪两人再次抓住。 土渣子笑了笑,道声“再见”后一下子也闪身不见。 “天下男人一个个都是酒鬼,整天就只知道喝酒。”火丝儿花千雪两人恼怒异常,火丝儿更是大骂道。 花千雪哼道:“天下男人一般德xìng,你恼也没用,得想个办法困住他们才行。” 火丝儿问道:“什么办法?” 花千雪笑道:“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让他们没有时间去喝酒就行。” 火丝儿歪头认真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道:“我想不出来。” 看着讨论中的两人,水清清脸上不由自主地洋溢着淡然的笑意。 、、、 由于还是下午的关系,酒馆里并没有几个人,有的也是一些经商之人暂坐而已。 遥少东与土渣子来到酒馆找了个空桌坐下,叫来侍者点上几样小菜,拿过几坛美酒两人就开始喝起来。 酒过几巡,遥少东冲土渣子问道:“土兄,上次你要给我说金破天之事,趁现在有时间你告诉我吧。” 土渣子叹了一声,道:“我就知道你不甘心,好吧,我告诉你、、、” 当两人喝完几坛美酒之后,土渣子也把金破天之事简要地告知给遥少东,当然关于金破天自己都不愿提起的当年被困之人为何死于其手的问题,他也不多说。 遥少东听完,疑声道:“你是说这些年来,这所有一切都是有人暗中cāo纵,几番守宝活动,只不过是都是一个骗局。” 土渣子沉声道:“有可能是的。” 遥少东道:“你说金破天现在出现,就是为了阻止人界之人再进入这山脉之中?” 土渣子道:“是的。“ 遥少东道:“金破天明知众人一来他肯定无法挡得住,那他为何要这么做?” 土渣子道:“不知道,也许他有他的苦衷?” 遥少东沉声道:“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他为何又变成这幅酒鬼模样?” 土渣子道:“也许他想救人吧。” 遥少东道:“现在整个大陆修行之人,不知道正有多少人往此处赶来,就算金破天所言属实,魔女依然厉害无比?但别人如何轻易相信?” 土渣子叹道:“这也是我们不明白的地方。” 遥少东道:“如今正邪齐聚,龙蛇杂混之下,如何叫这些人轻易放下心中贪念,到时一言不和,就算有十个金破天也不可能拦得住这些人。” 土渣子不言语。 遥少东接着道:“当年,只是几件灵xìng不足的珍宝就已经让人族许多势力争夺这么多年。如今这么大一个诱惑在那,谁人又能受得住。” 土渣子叹道:“世人常说财帛动人心,在修行者当中,其实又有何区别。” 遥少东一怔,然后问道:“你们计划如何应付。” 土渣子想了想才道:“金破天本意是希望我们能把消息散出去,可是这样、、、” 遥少东忽然道:“可是这样,这消息就更加不可信,金破天本就是玉仙宫之人,虽然他失踪多年,但他还是玉仙宫之人,如果这消息由你们玉仙宫散出去,反而会适得及反,是不?” 土渣子苦笑道:“正是。” 遥少东道:“到时这个散播消息之人或者势力就会成为所有人的公敌,到时就要面对来自整个大陆的压力。” 土渣子道:“正是如此。” 遥少东叹道:“所以,金破天连夜就走了,我猜他想独自一人把这个事情扛下来,哪怕他做不到。” 土渣子喝上一大口酒,并不答话。 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的缘故,遥少东更亮起来,他道:“不管金破天为何如此?但他值得敬佩。“ 土渣子苦笑着答到:“正是。” 遥少东接着道:“光是金破天出现在这里就足以说明,要不传说是真的,要不就是金破天已为魔女所控制,不过,无论哪点都会将他逼上绝路。” 土渣子道:“是的,不管如何,他都会站在那一面。” 遥少东叹道:“一个本是人人敬仰的人现在却要变成所有人的敌人。” 土渣子道:“我想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遥少东突然睁大双眼静静地看着土渣子,感受到遥少东的目光,土渣子沉默起来。 遥少东拿起酒坛,大声道:“来,土兄,我们干一杯,痛痛快快的喝它一场。” 土渣子笑道:“好。” 喝了这口酒之后,两人再也不提任何关于金破天或者火云山脉的话,反而聊起五年前要族大会之事来。 第十六章 再见金破天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遥少东与土渣子从下午开始喝,喝到黄昏,再喝到夜幕降临,两人都没有等到水清清三人的到来。 也许水清清明白男人宁可喝酒也不愿逛街的心思,所以现在就放任两人喝酒,这样倒好,两人刚好可以放心喝个痛快。 他们根本不去用担心三人安危,有了火丝儿与花千雪,想想,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事情比她们两个人更麻烦。 也许水清清早把她们拉回洛克府上,因为清清一直都是个很懂男人心思的女人。 那些凡人商旅早不知道换了几批,这些人眼见两人如此海量,全都目瞪口呆,不过转念一想,也许他们并非凡人,这样也就释然。 虽然遥少东与土渣子二人喝酒时并未运功将酒化开,但体内玄功自然而然将酒散去。 这样一来,他们喝酒自能比凡人多出不知道多少倍。可他们此等喝法,若是心神打开,一醉下去却是比凡人厉害得多,金破天就是个例子,有时他可以醉上整整一个月而不自知。 遥少东土渣子两人喝到兴头上时,他们看到一个女人,一个xìng感成熟,韵味十足的女人。 看到这个女人,遥少东双眼又红又亮,似要发出光一般。当那女人感觉到遥少东热切的目光时,她竟转过头冲他笑了笑,然后就向他们走来。 遥少东突然觉得有些紧张起来,他一生中很少有紧张的时候,现在他感觉手心竟好像有汗冒出来。 是不是喝得太多?他感觉自己竟连洒坛都快抓不稳。 等洛菲身姿摇曳地来到两人桌前看着遥少东,微启红唇准备说话时,遥少东感觉自己醉了,醉得分不清东西南北。 谁知洛菲却只是对他礼貌xìng的一笑,然后马上转过头对土渣子说道:“土公子,今晚心情可好,你可是还要抢酒喝?他们几位呢?还有这位英俊迷人的公子又是哪位。” 土渣子脸上一红,他没有想到洛菲竟然会开他玩笑。 遥少东则张大了嘴,无法置信地看着洛菲与土渣子二人。 土渣子抬起头,有点尴尬地答道:“洛菲小姐,见笑了。他们几人出去,应该快回来了吧,这位、、、” “我姓遥,叫遥少东,请坐,洛菲小姐。”遥少东抢着答道,并伸出手。 洛菲大大方方伸手与遥少东礼节xìng一握后就坐了下来,然后她笑道:“原来是遥公子,我父亲前几rì提起过你,你好,我叫洛菲,是这的老板,这些rì子有些忙,未能回家招呼你们,请包涵。” 其实她不是不能,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那个令她伤心的人儿。 遥少东刚开始还有些紧张,等洛菲说完,他已经恢复正常,然后微微一笑道:“哈哈,你好,洛菲小姐,这里不止梦香,酒也香,人更香,看到洛菲小姐你,哪怕是我,也不愿回去了。” 洛菲嫣然一笑,道:“遥公子真会开玩笑。” 遥少东笑道:“没想到你竟是洛克大人的女儿。要是我知道洛克大人有你这么一位迷人的女儿,我早应该去拜访你们的。” “遥公子真会说话,可不要吓到我们这些凡尘中人。听得遥少东如此说法,洛菲白皙深刻的脸庞浮上点点红晕,看上去更加迷人。 遥少东大笑着赞道“哎,洛菲小姐,这话你就说错了,美丽迷人的你,就连天仙也是无法相比的。” “不过我有点想不明白,像你如此迷人的美女,是如何认识土兄这样如此沉闷的人?”话锋一转,遥少东竟然挖苦起土渣子来。 看了遥少东一眼,土渣子苦笑着摇摇头,遥少东那种遇到美女就变得油腔滑调的xìng格恐怕永远是变不了。 洛菲嫣然一笑,竟笑得风情万种,她温声道:“我也是前几天才认识土公子,就像认识公子你一样,他当时正在这里喝酒。” 洛菲五官深刻,身材高挑xìng感,褐sè卷发轻轻飘动,这一笑,遥少东魂儿似已飞走,整个人不由得一呆。 半响后,他才突然转头问土渣子:“土兄,真的吗?” 看着遥少东有些激动过头的表情,土渣子叹道:“是的。” 遥少东大笑起来,道:“那看来我们还真有缘。土兄,你刚来不久,到底是如何认识洛菲小姐的。” 土渣子深深叹道:“我是与金破天喝酒时认识洛菲小姐的。” 高兴的心情一下子化为乌有,遥少东勉强笑了笑,道:“原来如此,又是金破天。” “土公子,金破天发生什么事了?”见两人一提起金破天就心情沉重,洛菲实在控制不住那份担忧,急忙问道。 土渣子看了洛菲一眼后,沉声答道:“他已离去好几rì,我们找不到他,但我猜过些rì子,他应该会出现。” 土渣子看出洛菲对金破天关心异常,只是有些事情他不好开口。但现在,如果非要找个人打听金破天的消息,那洛菲无疑是个好人选,说完他就留意着洛菲反应。 果然,洛菲脸上笑容不见,脸sè一下子变得黯然无光,双眼中温柔的光彩也渐渐消失,她头也低下去,好像很是难过的样子。 遥少东土渣子两人静静地看着她,并不说话,有时一个人心情突然变得很糟糕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打扰她,最好还是给点时间来缓和一下。 过了一小会,洛菲抬起头,只见她双眼微红,神情憔悴。洛菲不理会两人诧异的目光,她自顾自地拿过一个酒杯,倒上满满一杯烈酒端起来,对着两人勉强笑了笑,说道:“来,为我们相见干一杯。” 洛菲仰头一口喝完杯中酒,接着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很快,眼泪也从眼角流出来。 洛菲擦去眼角的泪水,冲两人抱歉一笑,说道:“我不能喝酒,别见怪。如果你们一定要找金破天的话,可以到万香园去看看。” 说完,洛菲就快速起身,摇晃着离去,那一杯酒似乎已经让她醉了。 、、、 万香园是一个很热闹的地方,这里是凡人们的天堂,这里有来自大陆各地的美人佳丽,数不胜数,这里是个温柔乡,终年客流不断,这里让人流连忘返。 万香园占地几亩,好些楼楼高三层,上面挂着粉纱红布,煞是好看。 大老远就可以从风中散发的胭脂水粉的香味闻出万香园的气息,而且大老远就可以看到万香园莺歌燕舞,好不热闹。 只要是男人,只要他腰包里有足够多的东西,只要他有足够的本事,那他在这里一定过得很开心。 土渣子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但今晚他不得不来这个热闹的地方。 遥少东是个豪情奔放的人,但万香园的热情却是让他脸招架不住。 在摆脱两位热情奔放的异域女子后,他们见到这里的老板,然后再花费一点东西他们就知道金破天在哪。 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事情也会办得很快,这在什么时空都一样。 遥少东,土渣子二人来到一栋楼的二楼上,听着从里面传来的欢笑声,不知道为什么,两人都说不出话。 站了好久,遥少东才推开那扇漂亮的门,门一开,两人就再次见到金破天。 房间里有一张大圆桌,有着四个人,金破天与三个浓妆妖艳的女子,三个女子就算上了妆也依然可以看出她们很年轻,很漂亮。 三人中有两人有着中土人特有的乌黑秀发,另一人有着一头如波浪般的蓝发。此刻一个脸蛋有些圆的黑发女子正在给金破天斟酒,而另外两人却依偎在金破天身旁侬声细语,笑个不停。 凌乱的金发遮住金破天惨白的脸,他闭着眼左拥右抱着两人,嘴里喝着圆脸女子斟上的美酒,对推门进来的两人,他好像全然不知一样。 三位女子除了一开始有些惊愕之外,也没任何一人多说一句话,仿佛当遥少东土渣子两人透明一般,依然嬉笑如故。 遥少东静静地站在那凝视金破天良久,看到金破天如此无视两人,慢慢的,他的神情变了,他双眼冒出一种莫名的光芒,然后他整个人突然变得好似一头猛兽一样。 土渣子感觉到遥少东似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怒,那种愤怒可能会让他变得疯狂。可是,他不能说什么,因为他也一样愤怒,为这个颓废的金破天而愤怒。 此时那三位妖艳的女子却已是笑不出来,她们本能地感觉到一种压力,就像一个人被一头猛兽逼入死角的压力。 三人惊叫一声,全都挤到金破天身边,搂抱在一起,好像那个颓废的人儿能给她们安全感一样。 感觉到没了动静,金破天睁开那双无神的双眼,只见里面浑浊一片,看上去就像个迟暮老人的眼睛一般。 他冲圆脸女子问道:“chūn兰,我的酒呢?什么不倒酒了?” chūn兰怯声道:“金公子,我,我怕、、” 金破天却突然大吼一声,道:“怕什么,给我倒酒。” chūn兰吓了一跳,不过说也奇怪,她突然感觉整个人充满勇气,她竟不再感到害怕,金破天的声音虽然难听,但却让她再次变得自在起来,不止是她,另外两个女子也感觉自己恢复了正常。 于是,chūn兰拿过酒壶,又开始给金破天倒起酒来。 另两位女子也是再次欢笑出声,虽然看不到浓妆下的表情,但相信她们一定感觉很好。 看着眼前情景,遥少东在金破天对面坐了下来。他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也已不见,他拿过桌子上唯一的一瓶酒,仰起头咕噜咕噜两下就把酒给喝光。 喝完后,他冷冷笑道:“这酒并不比梦香酒馆的酒多香多好喝,这里的女人也并不比梦看的女人更迷人。” 听到遥少东的话,金破天抬头看着他,再看了看站着的土渣子一眼,然后他突然嘶声笑道:“是,这里的酒没有梦香的酒好,这里的女人也没有梦香的女人迷人,但这里的酒喝起来却更开心,哈哈哈哈,chūn兰,你去拿更多的酒来,叫更多的女人上来,我要好好招呼一下两位朋友。” 说完,金破天用力地搂了搂两个女子,惹来她们一阵娇笑声。 chūn兰站起来,盈盈施礼后就听话地离去,很快,美酒美人就全部到来。 见金破天如此安排,遥少东突然笑道:“土兄,来来来,你也坐下,今天你我二人在梦香无法喝醉,此时来到如此美妙的地方,何不痛饮几大杯,看看能不能大醉一场。” 土渣子无奈,也只有坐下来。 等土渣子坐下,遥少东忽然冲金破天说道“二十五年来你在我心里是一坐万丈高山,我从没想能超越他,我只希望有一天,我也能达到那样的高度。” “那座山有多高。”看着遥少东认真的神情,金破天突然嘶声问道。 遥少东道:“很高,在过去这么多年他一直是我的全部,他是我需要仰望的存在。” “你就为了这个活着。”金破天讥笑道。 遥少东道:“是的,我不断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就是想有朝一rì我也能成为别人心中的一座高山。” “人不为自己活着,愚蠢。”金破天冷笑道。 遥少东也冷笑道:“很多人都是为了自己活着,所以他们活得很好,但他们永远成不了别人心中的一座高山。可有那么一些人活得没有好,甚至活得很痛苦,但他们却依然为别人活着。” 金破天道:“这样的人活着生不如死,早些死了也好。” 遥少东道:“要是这样的人都死了,那这世界还有什么可以值得留恋的。” 金破天道:“你就这么相信这样的人。” 遥少东道:“是的,这样的人,无论是谁都值得尊敬,哪怕他只是一个扫地的老人,哪怕他是一个丑八怪,但他们同样值得尊敬,因为有他们在,这世界才变得更美好。” 金破天道:“这样的人存在也只是一个悲剧。” 遥少东道;“就算他一生充满悲剧,但总会有人记住他。” 金破天道:“哪里还可以看到这样的人。” 遥少东道:“这二十多年来我没看到有这样的人,此刻我倒是看到了一个,可惜啊、、、” 金破天道;“可惜什么。” 遥少东道;“可惜这个人竟是个酒鬼,而且还是个傻瓜。” 金破天大笑着道;“这个人又是酒鬼又是个傻瓜,那这个人怎还能成为别人心中的高山?” 遥少东叹道:“是的,他成不了,因为他已经被自己击倒。” 金破天道;“那这样岂不是更好,起码可以活得开心些。” 遥少东道:“只可惜我看他活得并不开心,而且还很痛苦,也许比谁都痛苦。” 遥少东不等金破天说话在,他又认真地道:“不管他开心还是痛苦,我现在一定要打败他,因为我要翻过座山。” 金破天沉默,他盯着遥少东半响后,突然哑然一笑:“不管这个人是开心还是痛苦,现在美酒当前,美人在抱,他rì纵使双方还有生死之战,现在何不及时行乐,人岂能对着美人美酒无动于衷。“ 听完金破天的话,遥少东忽然哈哈大笑道:“好好好,美人美酒,好好好,金破天,土兄,现在我们痛饮一翻又如何。” 遥少东说完,端起酒杯痛快地喝上一杯。 金破天同样端起酒杯,仰头一口喝了下去。 看着两人,土渣子忽然感到很庆幸,他一句话也不说,也只是举起酒杯喝上一大口。 顿时,满屋香艳。 美酒,美人,还有朋友,这三样东西聚在一起,那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些能更令男人开心的呢。 第十七章 众多来客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第二rì,遥少东与土渣子两人从万香园一回到洛克府上,他们就被等候多时的水清清三人逮个正着。 水清清满脸柔和倒是没有什么,可花千雪表情诡异,而火丝儿两眼通红好似要吃人一般。 看到二人宿醉未醒,火丝儿怒气暴发,大声吼道:“原来你们不止喜欢喝酒,同样还喜欢风sāo的女人。” 花千雪在一旁冷冷笑道:“男人就是男人,没多大区别。” 无论哪个男人在外渡过一夜,回来时满身酒味与女人香味,谁都知道是什么回事。 他要是回到家中让另一个女人看到,下场一定不会很好,更何况现在有三个女人就在遥少东两人面前。 所以遥少东两人只好闭上嘴,满脸苦笑一字不吭。 看着默认地两人,火丝儿恨声道:“天底下男人没几个是好东西,再好的人都一样。” 花千雪神情很诡异,笑道:“所以才说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们喝酒,酒能不能成事我不知道,但酒能害人我倒是知道的。要是木小竹敢这样喝酒,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花千雪说完咯咯地笑了,满脸笑空容地盯着遥少东二人,等着看戏一样。 不过,花千雪不知道的是,男人,只要是喝酒的男人,总有一次会喝醉的。 遥少东两人此时忽然觉得木小竹果真是个聪明人,如果可以,他们也一定找个地方躲起来。 只可惜他们已经回来,他们心里想着,下次一定不会如此,绝不会第二天就回来。 水清清笑吟吟地看着火丝儿花千雪把两人臭骂一顿后,才冲两人问道:“你们可有看到金破天。” 遥少东苦笑道:“看到了。” 水清清幽幽叹道:“他怎么样,他不愿意回来。” 遥少东也叹道:“他不愿意回来。” 水清清正想再问什么时,忽然听到有人在外面叫喊:“请问里面住的可是东土大唐玉仙宫的逍遥五使。” 声音清晰响亮,遥遥传来,几人往堂前一看没人就知道来人是在外院。 洛克府邸虽不是非常宽大,但也不小,外院亩许大小,水清清几人穿堂过院,来到外院。 等他们看到来人时也不禁吓了一跳,不是来人有多大的名头,也不是来人有多么凶神恶煞,而是多,很多人。 洛府外院挤满了人,来自大陆各地域的人,这些人三五成群,服饰各异,有的人手上持有刀剑等其它器物,有的人却身围异兽、、、差不多有上百人,此时正热闹非常。 洛克刚刚接到通报,知道府上一下子来了如此众多的修行之人,心中大骇,急忙带人赶来。 待见到这差不多上百人时,他心中惊恐万分,慌道;“不知有何事能令众位大仙今rì光临寒舍,小人深感荣幸、、、” “不关你事,站一边去。”不知是什么人冷冷的说了一句。 洛克知道如此大阵势力肯定不是冲其而来,只好躬身带人站到一旁。 看到水清清一行五人到来,吵闹声立刻就静下去,众人皆向几人望过来。 看到如此多的人,水清清心中也不由得一紧,脸上神情变了变,问道: “我正是玉仙宫逍遥五使中的壬水使水清清,不知诸位为何事前来,竟摆出如此大阵势。” 处于领头的一人,是个身高六尺,一身粗布长袍的中年男人,他脸型方正,面白无须,两眼内神光充足。 他扫了水清清一行人一眼,最后朝水清清恭手作揖道:“多年未见,水仙子风采更盛往昔。” 水清清冲此人还了一礼,然后微笑着道:“原来是江浩江真人,你神光盈体,凝而不散,看来这些年真人玄功又有所增进。” 江浩笑道:“水仙子过奖,敝人苦修多年也只不过略有寸进,这怎能入仙子法眼。” 水清清微微一笑,答道:“真人言重了,修炼一途,本就艰难无比,能有所进,也是值得贺喜之事。” 江浩脸上堆笑,道:“那就多谢仙子。” 客气话说完,看到对方如此多人,知道来者不善,水清清脸sè微变,冲江浩问道:“江真人,你们清风观钱少伟可在?” 江浩道:“我师弟因有要事不能前来。” 水清清道:“原来如此。可你今rì聚众前来,点名要见我们逍遥五使,又是为何?” 江浩打个哈哈,笑道:“仙子莫怪,只因此事与大唐境内势力有关,而我等皆为大唐一脉,故其他人推选我前来向仙子询问一事,还请仙子告知一二。” 水清清望着气势汹汹的众人若有所思,语气微微不快地问道:“江真人,原来你是众人推举出来的,好,那你问吧。” 江浩脸sè微红,有些尴尬地道:“贫道yù要相问的是二十多年前火云山脉寻宝一事,听说贵宫已经找到金破天,不知可有此事。” 一听此话,水清清神情一变,恼道:“看来你们消息挺灵通的,你们想知道什么。” 江浩有些为难,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仙子,实不相瞒,二十年前火云山脉之事实是影响甚大,至今依然有众多修行者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既然金破天能从火云山脉安然返回,众人前来就是想打听个消息,如若还有人被困其中,我等理当设法尽力相救。” “那江真人的意思就只是打探消息而已,是吧。”水清清语声似有些恼意。 江浩面sè一紧,正sè道:“的确如此,本观当年也有一位师叔被困其中,在下也是要向金破天询问一二的。” 水清清哼道:“那如果由我来转告,不知诸位是否相信在下所言。” 见水清清已生气,江浩急忙答道:“仙子名声在外,若是由仙子所言,我想众人理应相信。” 环顾众人,只见人人满是期待,水清清心知无法避过,当下只好沉声道:“好,既然如此,就由我来告知诸位。首先我先要说的是,当年被困火云窟众人,全都已陨落。” “什么。”“真的是这样。”“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众人议论纷纷,一下子吵闹异常。 见到情绪名异的众人,水清清轻叹一声,道:“诸位,稍安勿燥,我还要告诉大家一件更重要之事、、、” 接着,水清清简要地把百多年来几番火云山脉寻宝有可能是骗局之事告诉众人,说完她再劝告众人不要进入火云山脉。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的惊讶可想而知,但水清清知道,是不会如此轻易就让众人知难而退的。 很快,有人站了出来,那人一站出来就朝水清清大声问道:“水仙子,我想问一下,如果真像你那说的那样,这些事情都是有心人故意而为之,那他们到底为何如此?” 此人三十多岁,中等身子,须发凌乱,身穿兽衣皮帽,脚蹬皮靴,活脱脱一个深山老林猎人。 “就是,如果那些人都已是方外之人,又何必做出如此宵小行径。”顿时就有一些附和之声响起。 水清清看他一眼,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中土北地荒林的肖兴原肖老前辈,肖老既有此一问,我可否请问肖老一件事?” 肖兴原很干脆地答道:“水仙子有何事但问无妨。” 水清清轻叹一声,问道:“我等修行中人,虽不为世俗财物所惑,但也为诸多宝物醉心,敢问肖老先生此行是为何。” 肖兴原一征,想了想才答道:“我此行就是想来看看魔女到底是何方神圣,是否真如传言那般心狠毒辣。” 水清清神情不变,再问道:“难道肖老先生就不对那些传说中的宝物感兴趣。” 肖兴原略一犹豫,然后大方地承认道:“不错,老夫的确有寻宝之心,天下宝物皆由有缘人得之,仙子你又何必意有所指,相信诸位也是相同心思。” 此人真诚坦率,倒也不失xìng情中人,他话语一落立即招来一片赞同之声。 水清清释然一笑道:“如此想法也是人之常情,我相信诸位大都本着救人为主,夺宝位于其次之意而来,我们玉仙宫也不例外。这本无可厚非,可若是因此中了圈套被人利用,众人也重蹈覆则,得不偿失,试问众人作何感想?” 肖兴原听后,思量片刻,有些拿捏不定的样子,呐呐地道:“这个老夫倒是从未考虑。” 说完,他自动退开几步,一幅不想多说的样子。 “此次众人天南地北地赶来此处,水仙子的意思是希望众人听完你的只言片语就启程返回,好让一些人独得好处,是吗?” 人群之中一阵sāo动,只见从声音传来之处人影左右一分,接着就看到三五个貌美若天仙的少女簇拥一人往前,此人束发抹额,面若冠玉,丰神俊朗,竟是一俊美少年。 只不过他唇红齿白,略显得有些脂粉之气。 “水仙子,你此话难以令我等信服,不知你所言是否属实。”一句满是质疑的话声传来,只见一名身高过人,相貌威严的老者站立而起大步向前走来,身后跟着一群门人。 “咯咯咯,这位漂亮的姐姐,你这不是说笑嘛,奴家才刚刚赶到此处,连歇歇都来不及,你就要赶我们回去,这身子骨什么受得了哟。” 这声音嗲得令人头皮发麻,只见右院处款款步出一身艳丽衣衫的女子,她长相妩媚,风姿绰约,可惜左半边脸上却长着点点黑斑。 “我们兄弟无论如何也是要闯一闯这火云山脉,当年我们无边海碧水宫十几位强者被困其中,这是生是死,我们总要看上一眼才可放心。” 众人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位身着淡蓝衣衫的中年大汉,他身旁还另站得有一个面貌与其相似之人。 第十八章 来者不善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肖兴原虽有些犹豫不决,但并不代表其他人也像他那般顾虑甚多。 看到有人站出来质疑,众强者一下又如炸开锅般叫嚷起来,看上去十有仈jiǔ是不信水清清所言。 水清清面现为难之sè,似早知会如此一般,她低低苦笑一声,冲众人道: “没想到落rì堂少主落云枫,中土铁血老祖,万魔门艳香姬,碧水宫浪风,浪云两兄弟也都来了,看来大陆上其他势力也一样会派人前来。” 落云枫手指着站得离他很远的一些人,讥笑道:“水仙子,你们正道中人也不必假扮清高,看看那些人你就知道我所言非虚。我们既然来了,就不会如此轻易回去,你以为捏造几句莫须有的谣言就可以把众人唬回去吗?” 他一说完,好多人就窃窃私语起来,的确,光凭几句话就想让这些人知难而退,这也太过天真了一些。 落云枫说完,那个半边黑脸的艳香姬扭动纤腰上前,冲水清清咯咯笑道:“漂亮姐姐,有空常来我们万雪高原坐坐,那里冰天雪地,实在是美得紧哪。” “两位若是不信,那我也无能为力。诸位前来打探消息,我已如实相告,至于信或不信,那就看诸位个人的意愿。” 水清清很是无奈,她也知道单凭几句话难以说服众人,特别是像落云枫,艳香姬这样难缠的魔道中人,当下她也只是冷声答道,不多作解释。 看到水清清摆明态度,众人也是难以判定真伪,当下又议论纷纷起来。 那相貌威严的铁血老祖看着举棋不定的众人,他脸上怒sè一现,冲水清清问道:“水仙子的意思是,你们玉仙宫不管不顾,那不知,此次火云山脉之行你们玉仙宫是否还参与。” 水清清冷声道:“铁血老祖不必出言相激,我玉仙宫既得知此消息,自不会入山,而且我已上报宫内与紫霞圣地,同时也会大力劝阻诸位。” 水清清转身一指遥少东二人,花千雪二人,接着道: “不仅我们玉仙宫不会进入火云山脉,还有我身后两位人族新秀,他们所代表的势力也不会入山。” “且不论消息真假,此地距中土如此之远,就算紫霞谷之人到来那也不知是何年马月之后的事。现在你单凭几句话就想拦下这些人?水仙子,你认为这行是通吗?你可知今天所来之人尚且不足到来之人的十分之一,区区几个毛头小子能有何作为?”看着花千雪与遥少东几个年青人,铁血老祖满脸不屑,冷笑着说道。 “铁血老祖,今rì之事虽有唐突,但也在我意料之中,纵使再有其他势力到来,我等依然还坚持此种说法。”水清清伸手拦着面现怒容的花千雪与遥少东几人,很冷静地对铁血老祖答道。 铁血老祖微恼道:“水仙子,我知道二十多年前,你们逍遥五使同为人族新秀,又仁义天下,值得敬佩。但今时不同往rì,单凭你一人之词,老夫自不会相信什么的。” 水清清神情微变,哼道:“我知道这的确难以令人信服,但诸位是否还记得二十年前那一次夺宝之事?最后弄得血雨腥风,使得无数英才凋落,难道诸位还想重蹈覆辙。” 落云枫忽然讥笑出声:“水仙子,当年金破天牺牲自己去救他人,大家佩服得很,可现在他又出现于此,你们玉仙宫作何解释?” 艳香姬媚笑道:“是啊是啊,难不成金破天被魔女所惑?已经拜倒在魔女裙下。要不他怎能独自一人活着走出火云山脉?” 这一席话虽然说得有些难听,也让有些人面现怒sè,但更多的人还是面现怀疑之sè地盯着水清清,想看看她如何解释。 “你说什么,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金破天才不是那种人。”听到有人诋毁金破天,一旁的火丝儿想也不想就大骂起来。 “这位姑娘可真是个美人儿,不知这金破天又是你什么人,你这么关心他。”艳香姬早年生有怪疾以致脸部永远受创,她曾经非常绝望,在她偶然进入修行之道后,她用尽方法才将怪疾控制到当前这个样子,这也一直成为她一个心病。 她一生中最痛恨别人提起她的脸,但凡一些听闻过她名声之人都知道她的禁忌。 如今,火丝儿当着众人面无意中一句话,让她如被蛇蝎狠狠叮咬一口一般,使得她怒火中烧。 可她早年养成的隐忍xìng格又让她面不改sè,她依然媚声媚气的说道,同时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向火丝儿靠去。 “是谁关你什么事,反正、、、”火丝儿气道,话没说完,她突然看到眼前白光一闪,一片似雾非雾的东西已飞快袭到面前。 “小火,小心。”“小心。”几声惊呼同时响起,竟是水清清等人同时出声。 原来,艳香姬只是故意引诱火丝儿说话,想要趁其不注意出手报复。 其实水清清早知道艳香姬心理yīn暗,报复心强,但她没想到艳香姬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敢动手,她虽来得及出声提醒,但想有所动作却已迟了。 火丝儿心中也是大惊,正想有所动作,却只见眼前人影一晃,遥少东与土渣子两人已一左一右挡在身前,遥少东披风一卷,白雾就去之无踪,而土渣子身上黄光一闪,一个光罩浮现,已把三人罩在其中。 接着火丝儿感觉自己身子一晃,人也往后闪出,她扭着一看,原来是花千雪从后面伸手拉了她一把。 而这时,位于众人最前面的水清清手一挥,一片淡蓝光幕凭空幻化而出挡在众人身前。 “艳香姬,大庭广众之下,你竟然偷袭一个后辈,你不觉得有**份?”火丝儿刚想大骂,可水清清却抢先一步对艳香姬怒喝道。 “这位姑娘看起来热情美貌,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遥少东却摇摇头,口中叹道,好像大为可惜一般。 眼见偷袭不成,艳香姬神sè顿时变得yīn冷无比,厉声道;“不管是谁,犯我忌讳,我绝不留情。” “你、、、”,火丝儿又想说话,可花千雪却暗中拉她一把,她也只好作罢,只是用双目怒视艳香姬。 水清清冷冷道:“艳香姬,小一辈年少无知,犯些错误在所难免,你若如此心狠手辣,那尽管冲我来吧。” “水仙子,艳香姬,此事纯属误会,大家不如就此作罢,息事宁人如何。我们先回到刚才的问题上可否。”艳香姬脸上sè一现,正想发作,但落云枫却突然插口说道。 见水清清沉着脸,艳香姬冷哼一声,冷冷地瞧了火丝儿一眼,然后后退几步,返回人群之中。 “该说的我已经告诉诸位,今天到此为止。”眼见发生这样的事,水清清也不想多说什么,冷冷一问,就想结束与众人的对话。 说完水清清就对洛克摆摆手,洛克知趣地带人离去。 众人眼见艳香姬偷袭之事,当下也是表情各异,现在眼见水清清如此动作,有些人也理解,毕竟谁碰上这样的事情也会恼怒不已。 落云枫却是上前几步,冲水清清一笑,道:“水仙子,请留步。” 水清清恼道:“你又想如何?” 落云枫道:“事已至此,我也懒得多说客气话?不知水仙子能否请出金破天让我等问上一问,只有见到金破天本人,我等方可相信你刚才所言。” 水清清看着落云枫,冷哼道:“抱歉,我无可奉告,我也不想多说什么。至于我刚才之言,信与不信是你们的事?诸位可以走了。” 落云枫脸上厉sè一闪,忖了片刻,他还是微微笑道;“水仙子言重,只不过此事关系重大,非金破天不能解释清楚,玉仙宫应该给众人一个合理的说法。” 水清清眼神凌厉地盯着落云枫,哼道:“要是金破天不来你又想如何?” “江真人,你是这些人推举出来的?你的意思是什么?是否也和落rì堂,万魔门的意思一样?”水清清突然转头冲江浩冷冷问道,看来水清清的确是动怒了。 魔道中人的态度显而易见,现在她问江浩如何想法,其实也是问正道中人是何态度,这样一来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望向江浩。 眼见生出事端,江浩心中也是着急万分,但他又不好上前说些什么,只好站立一旁静观其变。 如今水清清却是直接向他问话,他面上一紧,思量片刻之后,才叹道:“水仙子,我想其他各脉各派都想多了解一些情况,并非大家有意为难,还请仙子见谅。” 很明显,江浩所代表的那些人也希望金破天出来对质。 “好好好,就连同属一脉尚且如此紧紧相逼,我还有何话可说?也不怕告诉你们,金破天早已不在洛府,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请回吧。”水清清怒极反笑地喝道,竟然直接对众人下逐客令。 江永本想再说什么,眼见水清清变脸,他也只是叹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但他并没有离去的意思。 眼见一些人被水清清的话弄得左右为难,落云枫脸上怒sè一现,说道:“水仙子,既然你无法取信于众人,又何苦要让众人为难呢?” “有我在这?难道你们还想硬闯不成?”水清清再也不掩饰怒火,盯着落云枫以及一干人等怒喝出声。 见水清清强硬表态,落云枫却笑道:“水仙子,话不能这么说,我等只不过想要知道一些本该知道的事而已,但望仙子你成全。” “那这样就由我来告诉你们吧,不知你们愿不愿意。”水清清大怒之下,正想说些什么。 可她还没说什么,门口处却先传来一个声音回答了落云枫的话。 第十九章 布莱恩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众人望向声音传来方向,只见人影一闪,门口处就多出一个人,气息深不可测。 此人高大帅气,栗发碧眼,鼻高眼深嘴薄,一看就知道是个小心谨慎之人,此时他浑身罩在一件镶有金边的白袍之中。 他缓缓走过来,边走边道:“各位,我是光明教庭的布莱恩,我想,在此没有谁比我们光明教庭更清楚火云山脉之事吧?” 众人不由得点点头,火云山脉之事,的确只有光明教庭知道得最多。 人群中有人低声说道:“布莱恩,这一届人族新秀第四,光明教庭的史上年纪最轻魔法师,听说有未来有成为法神的潜力。” 卡洛朝众人略一鞠躬,微笑着说道:“正是,我就是光明教庭的布莱恩。” 说完,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光,他就向水清清几人走来。 看到是布莱恩他,水清清神情一松,也是对他笑道:“布莱恩,没想到是你。” 布莱恩先是很得体的冲几人施了一礼,然后才很热情地对几人笑道:“水仙子,我来的可正是时候吧,遥公子,花小姐,土公子,还有火大小姐,没想到你们都来到这里,怎么不去教会看看我。” 遥少东几人同样也是笑着回礼,火丝儿则是不怀好意地对布莱恩笑了笑。 看着火丝儿的笑容,布莱恩脸皮竟跳了跳,看来他以前可没少吃过火丝儿的苦头。 “这位帅气迷人的公子,不知你的到来又能证明什么呢?”艳香姬声音依然很嗲,但听起来却有一点酸,也许是看到水清清这方又多出一个高手的缘故吧。 布莱恩转身看她一眼,然后露出很迷人的微笑道:“这位美丽的仙子,其实,我并不能证明什么。” 顿了一下,他接着道;“各位,我代表光明教庭可以保证刚才水仙子之言绝没有夸大之处。大家都知道我们光明教会离火云山脉最近,只要几天的时间便可轻松来回,而且从两百多年前开始,我们教会就时时留意着火云山脉的动静。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大家,火云山脉是个很个很可怕的地方,足够有能力毁掉整个大陆。大家还是多加考虑考虑,不要成为他人的棋子,难道我们人族两次铩羽而归还不能得到一些教训吗?” 众人听着布莱恩之言,又看到他与水清清几人如此熟悉,一时间倒是惊疑不定。 众人都有些犹豫不决,铁血老祖却沉声道:“魔女力量强大无比我们是听说过,可但这里并没人谁见过她真的见过,,传言她受伤后早已去向不明。如若不是这样,金破天如何能从火云山脉之中出来?所以,一切问题只有金破天本人才能解释清楚?” “铁老先生,前两次传言害得大陆众生还不够吗?这传言时间间隔越来越短,很明显是有人故意散播谣言,急于从中混水摸鱼得到好处。大家今rì之行,难道不正和二十年前一样吗?我请问,可否有人说得出你们得到的消息到底是谁,是哪一人,哪一势力传出来的。” 布莱恩一直保持着微笑,满脸自信地对众人问道。 他这么一问,众人还真是无言以对,毕竟传言这东西的确是无人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何人所为。 见众人不答话,布莱恩接着道:“我光明教庭镇守远西之地数百年,亲眼目睹人族两次闯山,但结局无一不是以失败而告终。我可以拿光明教庭的名义发下誓言,火云山脉隐藏的力量绝不是我们人族所能应对的。” 听到这,众人当下又议论起来,这回倒是没人站出来辩驳。 “布莱恩,就算你以光明教庭的名义作保证,但你以为几句搪塞之言就能让众人甘心退去吗?不说其他人,老夫既然来到这,哪怕火云山脉是龙潭虎穴,那也要闯上一闯的。” 好一会之后,铁血老祖好像下定决心一般决然说道。 虽然明知传言完全有可能是空穴来风,但人就是这样,越是危险就越要看看,越是不真实的东西越是期待。 万一是真的呢?很多人都不甘心,抱着那么一丝丝侥幸也要趟浑水。 布莱恩好像早有意料一般,望着铁血老祖微笑道;“那如何铁老先生才肯相信?” “我要当面问一下金破天,如果金破天敢对老夫保证,老夫我退去又何妨。”铁血老祖不理睬布莱恩的反问,反而说出令布莱恩一愣的话来。 “看来铁老先生也和他人无异,一心也只想知道金破天是否真能活着走出火云山脉。”布莱恩不知想到什么,深深一声叹息后才无奈地答道。 看来,金破天依然还是所有问题的关键,想到这,他有些失落。 铁血老祖脸sèyīn沉说道:“此事关系重大,不得不如此。” 落云枫忽然笑道:“妙极,妙极,看来众人意思一样,水仙子,布莱恩,你们还有何话要说。” 水清清与布莱恩互望一眼,然后水清清很无奈地对众人说道:“虽然大家都想见金破天,但金破天并不在这里,几rì前他已经失踪,我们也一直无法找到他。” 落云枫一脸不信地说道;“水仙子说笑了,假如金破天不与玉仙宫之人在一起,他又能呆在何处。” 他这一说,众人倒也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事已至此,诸位认为我有说谎的必要?”水清清虽有些不满,但最后还是无奈地叹道。 众人明显不信,这种事情,换做是任何人,相信都不会相信水清清的话。 遥少东两眼一转,忽然大声笑道:“我知道金破天在哪。” 他这一出声,众人立刻惊愕地看着遥少东,接着马上杂七杂八向他发问。 “遥兄,你千万不可胡言乱语,此事干事重大。”布莱恩很是惊讶地对遥少东说道。 水清清几人脸上隐现怒意,全都不解地望着遥少东,遥少东是什么样的人,几人也是颇为了解,他自不会做出出卖朋友的事情,可他此番言行又是何意? “放心,布莱恩,我是怎么样一个人你还不了解吗?”遥少东拍了拍布莱恩肩膀,哈哈大笑几声答道。 接着,遥少东不理会众人,上前几大步,来到院子zhōng yāng,诡异一笑,道:“不过嘛,先说一声,谁想见金破天,得先把我打败。” 说完,遥少东忽然觉得很舒服,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再也按捺不住一般,感觉到这,他忍不住哈哈狂笑起来。 众人让遥少东这么一惊一乍,很多人脸上已显怒意。 “好狂妄的小子,大言不惭。”铁血老祖那张威严的脸庞隐隐露出怒意。 落云枫俊脸yīn沉,嗤笑道:“遥少东,这一届人族新秀第一,果然和传言中一般自大。” “咯咯咯,这位迷人的公子,你实在是太可爱了,奴家喜欢得不得了。”艳香姬声音腻得人受不了,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遥少东,好像真的被遥少东的风采所拖折服一般。 “遥少东,你可别乱来。”看着众人目光各异地看向遥少东,水清清万般无奈地对他喝道,这人,还是这么疯狂。 明白遥少东意图后,火丝儿又气又急,要不是花千雪拉着她,她还真的会上前踹遥少东几脚,当下她只好恶狠狠骂道:“遥家疯子,你是不是脑子炼坏了,要是不坏,要不要我帮你踩几下。” 就连深知遥少东xìng子的其他人也是让他气得不轻,遥少东果然是个狂人。 遥少东旁若无人地大笑着,他回头冲几人说道:“清清姐,放心,我自有分寸。” 看着遥少东疯狂的眼神,还有自信的表情,几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布莱恩脸上却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只有土渣子面上闪过一丝了然之sè,遥少东虽然疯狂,但他却是个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 特别是为了那个他一心想超越的人,虽然那个人不再是他印象中的那样,但他却依然选择相信他。 因为,那个人是他的榜样,是他这二十多年来不停努力的目标。 第二十章 狂人遥少东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这是遥少东的信仰,就像当初金破天那个信仰一样,为了维护自己的信仰,遥少东觉得自己有必要站出来。 遥少东脸上笑意尚未退去,他转过头面向众人,冲众人大笑道:“有谁想知道金破天下落的,尽管放马过来,只要你赢得了我,我就告诉你。” 面对遥少东的挑战,众人一阵sāo动,想不到此人真会如此嚣张,敢在上百人面前口出狂言。 虽然遥少东是这届人族大会十大新秀之首,但如此不把众人放在眼里,其嚣张狂妄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就算不是为了金破天,很多人也是气愤不已。 “好,我隆多尔玛就来见识一下这个狂妄自大的人族新秀第一人,看看是不是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当下就有人忍受不住挑衅,走了出来。 话音未落,院zhōng yāng闪出一人,只见这人头扎布条,黄脸带须,低眉长眼,身上穿着一件褐sè长衫。 “小子,受死吧。”隆多尔玛一现身,双手立刻划动,只见他身前乌黑sè烟雾一聚,瞬间幻化而出一头一丈之巨,栩栩如生的飞鹰,飞鹰一现,戾叫一声往前一扑,就直奔遥少东而去。 看着袭来的飞鹰,遥少东神情不变,他双手一收,黄光泛起,一头平常大小的雄狮虚像即刻凝聚而出。 雄狮方一出现便如活物般一跃而起向飞鹰扑去。 看到雄狮扑来,飞鹰一闪,绕到雄狮右侧,弯曲如勾的尖喙狠狠在雄狮颈脖处一啄,雄狮颈脖处顿时破开一个大洞,一大片黄光喷薄而出,虽然洞口瞬间复原,但这直接让雄狮虚影淡了几分。 雄狮吃痛,大吼一声,反身向飞鹰扑去,飞鹰却一个闪动就出现在几丈几外,雄狮大怒,再次一扑而上,只不过这次它速度加快一倍不止。 这次,飞鹰闪躲不掉,被扑个正着,很快,两者便缠斗在一起。 飞鹰速度奇快,忽上忽下盘旋飞舞,雄狮多次捕杀均不能占到便宜,一时间倒是难以分出胜负的样子。 看到如此,隆多尔玛长眼一眯,手上动作不停,口中却讥笑道:“这就是人届新秀第一人,如此不堪还要自鸣得意,真是可笑。” 听到对方讥笑声,遥少东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他沉声道:“隆多尔玛,你看好了,” 说完,遥少东手势一变,一道黄光从他手上shè出直接没到空中争斗的雄狮虚影之中,同时他口中轻喝一声,只见正在缠斗中的雄狮突然停下动作,接着雄狮周围几丈内黄光大盛。 隆多尔玛见此,手上一动,空中飞鹰一个闪动,直接就出现在黄光范围之外。 眨眼,黄光散去,只见原先雄狮所立之处竟现出三只一模一样的威猛狮子。 “三重灵相,天啊,遥少东这么年轻就能凝聚出三重灵相。”人群中有人惊叫出声。 对于修行者而言,能否将所修法术幻化为灵物虚相是修行是否有成的标志之一。 灵物虚相简称灵相,灵相凝结越快越清晰则表明修行者的修为越高。 同样,灵相体积越大,数量越多,那也表明修行者的修为越高深,不过有些修行者天生对法术领悟过人,哪怕功法神通不怎么样,但所凝聚出的灵相也不是一般修行者所能比的。 灵相联结着修行者心神,若是被破,修行者虽不至死,但也会受到伤害。 这时,只见遥少东大喝一声,三只雄狮嘶吼一声,包抄着向前一跃而出。 在瞧见遥少东凝聚出三头雄狮灵相的瞬间,隆多尔玛大为吃惊,可他还来不及让自己法术灵相再作何变化,一头雄狮已是闪电扑至,狠狠咬住飞鹰颈脖,另外两头雄狮随之扑来张口也是将飞鹰双翅一左一右咬住,三头雄狮接着一个撕扯,飞鹰法相即时溃散而灭。 三头雄狮法得手后,同时仰首大吼一声,六只铜铃般巨眼瞪着隆多尔玛,待遥少东脸sè一紧,手上一动,三头雄狮立刻咆哮着朝隆多尔玛狂奔而来。 灵相被破,隆多尔玛嘴上一个闷哼,已是受了点轻伤,他还没来得及再次将飞鹰凝聚而出,三头雄狮却已向他袭来,他急忙口中念诀,同时也手忙脚乱地再次结印。 随着他的动作,黑雾随之顿现,瞬间凝结成厚厚一层黑sè光罩将他裹在中间,而光罩还不停地向着实质化凝聚。 同一时间,隆多尔玛身上黑雾一闪,一层黑光幻化而出,黑光一闪就化为一套战甲套在他身体,战甲jīng美细致,好像由实物制作而成一般。 瞬间,雄狮撞上光罩,光罩在三头雄狮铁嘴钢爪嘶咬下,还没有真正实质化就又出现好些裂缝缺口,迫不得已,隆多尔玛只好催动法力不停地填补起那些裂缝缺口,只可惜修补的速度却是太慢,远远赶不上破碎的速度。 一时间,隆多尔玛就这样飞快陷入下风,只能苦苦支撑着遥少东的进攻。 在遥少东雄厚法力支持下,三头雄狮发狂般对着光罩一阵撕咬。只坚持了一小会功夫,那道看似凝厚异常的光罩就变得支离破碎,最终,由于隆多尔玛法力不济,光罩碰的一声化为点点黑光消失不见。 由于法力消耗过大,冷汗大颗大颗自隆多尔玛额头滚落而下,光罩一破,本在苦苦支持的他又是闷哼一声,手上动作一乱,再来不及凝聚法力去抵挡遥少东的进攻。 没有了阻拦,三头雄狮眨眼即至,中间一头雄狮前脚一掌打在隆多尔玛胸口处,使得他身上的战甲变形凹了下去。 同时,另外两头雄狮张开血盆大口也已咬在隆多尔玛左右肩膀之上,锋利的牙齿直接就就刺穿战甲咬在隆多尔玛的身体之上,而在三头雄狮共同发难的情况下,隆多尔玛身上的战甲竟似也要破碎开来。 隆多尔玛痛叫一声,嘴中直接喷出一口鲜血,他脸sè马上就白上几分。 受伤吐血之后,隆多尔玛狠狠一咬牙,只见他身上黑光流转,战甲飞快地愈合起来。 可还没等战甲完全复原,中间那头雄狮接着两掌拍在隆多尔玛胸口上,直接就将战甲拍散,而隆多尔玛本人也被拍得向后飞去摔倒在地。 还没等他站起来,三头雄狮早已扑至,见此,隆多尔玛目中闪过一丝绝望之sè。 不过,三头雄狮只是威风凛凛地立于隆多尔玛身前虚空处,并未再有其他动作。 “隆多尔玛,怎么样,我这十大新秀还能入你飞鹰散人的法眼不?”看到自己雄狮灵相把隆多尔玛困住,遥少东停下手上动作,对着躺在地上的隆多尔玛冷声反问道。 说完,他手上印结一变,只见三头雄狮灵相一闪就化为一道黄光shè回遥少东身上不见踪影。 “多谢遥公子不杀之恩,飞鹰散人感激不尽,人族新秀第一人,果然不凡,多谢了。”片刻之后,隆多尔玛站起来冲遥少东拱手说道。 他虽有轻敌大意之错,但遥少东本身实力摆在那,他输得心服口服,眼见遥少东并没有赶尽杀绝之意,他感激之下不由得出言相谢。 战败后的他自然无颜再留下来,话一说完,还没等遥少东说什么,只见他身上黑光一闪,接着整个人就出现在门口处,再一闪就彻底消失不见。 见隆多尔玛遁走,遥少东神情一松,用他那双明亮的双眼扫过众人,大声笑道:“还有谁要来试一试。” 众人眼见遥少东片刻就击败成名多年的飞鹰散人,而且三重法相也能凝聚出来,实力摆在那,这令不少人闭上嘴巴不再多言。 多重法相,有的人终其一生,未必都能做得到,可如此年纪的遥少东却做到了,看来这人族新秀第一的称号也并非空谈而已。 人,无论是谁有了实力就可以停止争议与质疑,特别是在人多嘴杂的意见不一的时候。 遥少东此刻神采飞扬,独战群雄那种感觉真的让他很开心,他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他之前很少有这样的时刻,哪怕他夺得人族新秀大会第一,他也没找到这种感觉。 遥少东感觉到自己有点兴奋起来,大脑有些晕乎乎的,他有一种想要仰天大叫一声的冲动。 看到遥少东脸上那种由骨子里透出来的快乐,水清清不由得叹了一声。 遥少东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狂热,一种源自于对战斗的本能追求,虽然他本意是为了朋友,或者是说维护自己的信仰,但归根到底还是他那种对战斗永不满足的yù望。 可事已至此,她也不会去阻止他,就算她想出言阻止他,也不一定能让狂热之中的遥少东冷静下来。 唯一能让他冷静下来的就是停止战斗,可眼前的形势,她哪能左右得住。 眼看遥少东大败天鹰散人,一幅豪情满怀的样子,又看到无数人目光yīn沉地盯着遥少东,火丝儿感到心中复杂之极,她又不能上前做些什么,只好在那低声骂道:“死疯子,真是个疯子,可恨的疯子。” 第二十一章 激战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想不到正道之中也有人如此不可一世,那本少就来领教领教所谓的人族新秀第一人。”一声嘲笑声响起。 说这话的人是落云枫,看到遥少东如此嚣张,不知为何,他感到很不舒服,甚至非常反感。 落云枫推开几位簇拥在身边的貌美女子,整个人一闪就已消失不见。 下一刻,落云枫出现在遥少东对面几丈远处,他如玉的面庞神情冰冷,盯着遥少东道:“好个嚣张的人族新秀第一,。” 在落云枫出现的瞬间,遥少东感到一股压力迎面而来,那是来自强者的压力。 遥少东不惊反喜,双眼兴奋之sè大起,他大笑道:“来得正是时候,正好可以痛快一战。” 话未说完,他披风无风自动,他双手一起,两头雄狮灵相立刻就浮现而出,遥少东手一引,两头雄狮马上消失不见。 遥少东竟然选择主动进攻,看来他的战意已燃烧起来,无法控制。 落云枫玉面上厉sè一闪,也大叫一声:“来吧,本少等你。” 说完他双手疾划,灰光一闪,顿时,他面前凭空有一股几丈宽灰蒙蒙狂风吹起,呼啸着往前方卷去。 狂风尚未吹来,场外有些人已有风沙扑面的感觉。 这时,两丈外虚空处闪出两头威猛雄狮,雄狮狂吼一声,再凶猛一扑,便已迎上灰sè风沙。 两头雄狮每一扑,每一掌都会震散倒卷而来的狂风,但奈何狂风是为无形之物,一散之后又可重新聚起,雄狮空有一身巨力,却给人无处使力的感觉。 狂风到处呼啸,可想要把两头雄狮给绞个粉碎,也似乎不太可能。 很快,狂风就一分为二,分别纠缠着一头雄狮各自战在一起。 “遥少东,拿出你的本事来吧。”看到遥少东只凝出两只雄狮与自己一战,落云枫倍感受到轻视,玉面上怒sè一现,对遥少东大吼道。 当下,他手势微微再变,只见另一道灰sè狂风在他面前凝聚而出,眨眼就直奔遥少东而去。 看到落云枫动作,遥少东大笑一声,道:“好,落云枫,你我痛战一场。” 话一说完,另一头威风凛凛的雄狮立刻在他面前虚空浮现而出,雄狮大吼一声,丝毫不惧地向狂风扑去,眨眼之间两者就纠缠在一起。 待得与遥少东对战,落云枫才知遥少东法力雄浑无比,此刻凝出三重灵相之后,他也略感不适,在此消彼长之下,空中三道疯狂卷动的狂风似有不敌对方雄狮巨力之相。 看到这,他心头无名怒火一起,手势急忙一变,几道灰光闪电般shè出击在自己的灵相之上。 得到落云枫法力的支持,三道狂风瞬间凝厚不少,破坏力也大增,卷动之间,雄狮似有站立不稳之势。 “来得好,哈哈。”眼见落云枫如此动作,遥少东大笑一声,同时手上几道黄光一闪,也是向自己的灵相增补法力。 得到更多法力的支持,三头本已实化的雄狮此时更加jīng神抖擞,全都大吼起来,腾挪撕咬之间显得更加凶猛。 “狂妄,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作厉害。”看对方越战越勇,落云枫大怒,好似他再什么努力也只是成为陪称,永远只为遥少东增添光彩一般。 他受不了这种让人轻视的感觉,更受不了对手看不起自己的眼神。 落云枫咬牙再打出三道灰光补到空中灵相之中,同时手势一变再一引,瞬间,只见空中三道灰蒙蒙的倒卷狂风一个变化就缩小好几倍,同时变得清晰可辩起来,并如倒置的锥形漏斗一般开始疯狂旋转起来。 落云枫竟施法让倒卷狂风化为三道半丈宽的锥形龙卷风,龙卷风一形成,看起来虽小,但给人的感觉却是令人惊惧不已,不知道里面蕴含了多少可怕的力量。 “给我破。”落云枫大叫一声,接着只见那三道龙卷风一闪,那尖尖的一头已经击到三头雄狮身上,并开始疯狂旋转起来。 三头雄狮身上立刻被破开一个大口,里面冒出阵阵黄光,黄光连同雄狮本身的光芒在狂风搅动之下飞快地消失。 三头雄狮被袭,吃痛之下大吼一声就想反攻回去,可惜龙卷风破坏力实在太强,眨眼间,三头雄狮小半身躯就被搅碎不见,三头雄狮灵相立刻就变得神情萎靡,恐怕片刻之后就会完全消散一般。 灵相受创,使得遥少东低声闷哼,修长身躯一晃,竟似要摔倒在地。 “来得好。”遥少东脸sè一紧,就地一扎步,牙齿一咬,大叫出声。 说着,他双手齐齐挥动,只见几道黄光飞快地打出并落到受伤的雄狮灵相之上。 空中三头雄狮法相本已随风乱荡,随时就要被搅得粉碎的样子,此时得到遥少东法力增援,它们就地一滚再一闪,就已经脱离龙卷风的攻击范围。 下一刻,三头雄狮身躯完好的在几丈外再次幻化而出,并且看上去犹胜之前的样子。 恢复过来的三头雄狮齐齐仰天怒吼,同时四足齐动一跃而起就向再次追来的龙卷风扑去。 “轰”的一声巨响传来,只见一头雄狮在撞上友卷风之后,两者竟同时爆炸开来,化为灰黄两种气浪向四周卷去。 气浪卷起尘沙向场外众人急急吹来,众人急忙亮起各sè光罩罡风将风沙挡住。 紧接着又是几声巨响传来,众人向场中看去,才发现两人其他灵相也是纷纷爆炸开来。 而落云枫与遥少东两人在各自灵相消失后,顾不上法力反噬受到的伤害,两人同时大声喝吼,又飞快地凝聚出新的灵相参与战斗。 一时间,由于两人灵相拼命激战,战场之上竟烟雾弥漫,让人难以看清楚里面的状况。 而随着战斗的加剧,遥少东与落云枫两人身上也开始亮起灵光护住身子,同时人也开始不断变幻闪动,以便更好地战斗。 很快,众人就看不到两人身影,透过漫天风沙就只看到不断产生与幻灭的种种灵相,耳中也不断传来两人喝呼怒骂声。 众强者静静地注视着场中的战斗,有人目露兴奋之sè,也有人担忧不已。 此时,水清清几人正忧心不已地盯着场上局面,照这样下去,哪怕遥少东再怎么疯狂,也不可能真能把这些人一一打败,而众人也肯定不会轻易放弃,这可如何是好。 “轰。”就在众人担心的时候,一声比刚才更大的声响传来,众人急忙向场中看去。 只见风沙之中,落云枫嘴角溢血,玉面上满是狼狈之sè,他身前虚空处只有一小股狂风在缓缓旋转,那些令人惊惧的龙卷风早不知去向,而离他几丈远的遥少东也是面sè沉重,口中喘着粗气,几头雄狮也只剩下一头立于虚空,但灵相模糊不清,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消散一样。 看来,两人此番争斗都已受伤。 不过,两人虽受伤,但目光还是紧紧地盯着对方不放,那模样似要把对方吃掉一般。 “很好,不过如此打法不过瘾,不如我们换种打法如何?”遥少东突然大笑一声,冲落云枫问道。 “何种打法?”落云枫伸手擦去嘴角血迹,冷冷地望向遥少东问道。 遥少东手一挥,空中雄狮法相随即化为一道黄光shè回他身上消失无踪,同一时间,一套jīng美的的黄sè战甲出现在他身躯之上。 “这样如何。”遥少东对落云枫大笑道,他竟舍弃法力不用,想直接以肉身之力相搏。 “你已没有法力?”看到遥少东如此动作,落云枫面现不解地问道。 其实,一般修行者多以法宝灵相争斗,甚少以拳头身体相搏,因为那与凡人打架一般无异,这也是很多修行者不喜如此做的缘故。 “不是没有法力,我只是比较喜欢实在一点,怎么,你怕了?”遥少东冲落云枫轻笑道。 “何惧之有。”听到遥少东轻视的话语,落云枫面sè瞬间yīn沉起来,当下冷冷地答道。 同时,他身上灰光一闪,一层灰蒙蒙的光芒浮现而出,光芒将他裹住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幻化成一件凝厚之极的战甲。 “来吧。”等战甲幻化而出后,落云枫两眼透出冷光,冲遥少东喝道。 “好,如此方可痛快一战,你,落云枫够资格当我对手。”看到落云枫爽快地答应自己,遥少东眼中涌出狂热之sè,当即朗声大笑说道。 说完,他身子一晃就向落云枫冲去,原地只留下一个黑sè披风残影。 “遥少东,你太过狂妄。”听到遥少东的话,落云枫心中吐血,怎么叫有资格当他对手,这是**裸地看不起人,这让他如何不怒火中烧。 一口恶气涌上落云枫胸膛,他当下也是怒吼一声,整个人快若闪电地向前扑去,同时催动法力奋力一拳向遥少东轰去。 其实,只是他不了解遥少东的为人而已,殊不知在战斗之时,遥少东言行从来就不是个正常人。 “哈哈,来得好。”遥少东大笑一声,眼中疯狂之sè一现,右手黄光泛起,也是用力一拳轰出。 众人在一旁看得看得心惊肉跳,他们这些修行者很少用凡人打架的方式去进行争斗。 此等打法不仅有失体面,还比灵相法术之争血腥了好多。 毕竟以他们修行者的力量,一个不甚就会直接把人轰得灰飞烟灭。 “砰”的一声巨响,场中两个灰黄拳头一相碰,立刻就爆出一声巨响。 “砰砰砰。”还没等声音完全消失,场中两人又快速对轰了几拳,两人的力量在法力的加持之下,更是爆出一连串的声响。 对轰之后,又是响起两人的喝呼之声,而两人的身影也是飞快地闪动,令人眼花缭乱。 就这样,在不断的声响中两人再一次缠斗在一起,两人似已打红了眼,越打越狠,爆炸气浪不断以两人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出。 “哈哈,果然不愧是落rì堂少主,非一般人能比,痛快,痛快,哈哈。”场中传出遥少东大呼过瘾的声音。 “哼,别太得意,如果你想死,我成全你。”遥少东话音刚落,接着就传来落云枫的怒骂声。 “就怕你没那个本事让我过瘾,哈哈。”遥少东哈哈大笑。 “你可恶啊,遥少东,去死吧。”场中传来落云枫控制不住的大吼声,他实在受不了遥少东那种看不起人的样子。 “落云枫,看来你还真可以做我对手。”遥少东边咳边笑道,似乎他刚刚才被人打伤,不过听上去,怎么给人一种他很兴奋的感觉。 “遥少东,你欺人太甚,今天我定要你碎尸万段。”遥少东话一落,紧接就传来落云枫满是杀意的声音,。 、、、 场中不时传来两人拳头碰撞爆发出的声音,以及两人疯狂愤怒的叫骂声。 两人身影纠缠变幻,快到众人分不清谁是谁,此种打法虽没有刚才灵相相斗那般吸人眼球,但凶险更甚。 遥少东是个疯狂的人,一旦疯狂起来绝对是对一切不管不顾。 此时他已完全沉醉于战斗所带来的快感之中,他已经忘记还有更多的人在一旁虎视眈眈。 而受到刺激的落云枫也不再去想什么后果,一心只想杀了遥少东以泄心头之恨。 一时间,两人竟似疯子一般斗在一起。 第二十二章 震惊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看着场中越显疯狂的两人,众人反应各异,有人佩服,有人叹气。 铁血老祖艳香姬等人脸sè平静地盯着场中一言不发,有一些人则是满脸吃惊之sè,而更多人刚是一脸冷漠地看着两人相斗。 正邪不两立,虽说近几年来双方摩擦也不是很大,人界也难得稍有安详,但双方始终还是对立的,只要真打起来,不死不休也是常有之事。 看着在拼命对轰的两人,一些嗜杀之人倒是满脸兴奋,很是希望两人马上分出个生死出来。 看到对方人多势众,而自己这边才寥寥几人,水清清心里焦急无比。 若依这样不停地打下去,遥少东迟早会被累死,虽然遥少东说过自会把握分寸,但照目前的情况以及她对他的了解,遥少东此时早已把那些话抛到九宵云外。 不仅水清清着急,其他几人也是面现忧sè。 水清清暗暗思量着该如何解决当前困境,犹豫着要不要上前阻止遥少东如此拼命,毕竟打下去也没多大意义,因为对方人数摆在那,如果真混战起来,那结局只会更加糟糕。 最后,她好像作出了什么决定一样,就想抬脚上前阻止场中两人。 但只见人影一闪,一个人出现在她面前。 水清清一看,竟是土渣子,她有些疑惑地望着土渣子。 土渣子冲她笑了笑道:“不管怎样,让他们打完。” 水清清有些讶异,尚来不及说什么,旁边的火丝儿已经抢着问道:“为什么?” 土渣子答道:“因为这是男人之间的战斗,特别是遥少东这样出sè的男人,他是不会希望别人在这种时候打扰他的。” 火丝儿一听大恼,骂道:“出sè的男人?我看他倒像是个十足的疯子。” 土渣子苦笑着不答话,见此,火丝儿气得直跺脚,转眼再向场中望去。 而听到土渣子的话,水清清虽然担心不已,但还是忍住没有行动。 这时,两人身形已经没有最初那样迅猛与灵活,不过两人还是在拼命对轰不已。 待得场中再转来“轰”的一声后,落云枫与遥少东才再次分开现出身影。 但见落云枫头发凌乱,半边脸肿得老高,瘀青异常,嘴角挂着好大一块血渍,战甲也有多处破碎掉落,使得里面的衣衫满是血渍。 而几丈外的遥少东也是一幅惨相,披风只剩下半截,黄sè战甲被轰碎了大半,连同里面的衣衫也一同消失不见,露出里面被打得青紫一片的肌肤。 两人竟再没一点之前与众不同的气质,此刻跟那些打过架后的凡人泼皮无赖一点差别也没有。 看着落云枫的惨像,遥少东想讥笑他一番,可还没等他笑出来,他就先吐出一大口鲜血。 片刻后他才边咳血边笑道:“落云枫,你真能忍,挨我这么多下竟然没有倒下。” 落云枫一手抚着胸口,另一手指着遥少东,恨恨地喘道:“你真是个疯子,一定要如此打法吗?” 显然,落云枫也终于明白过来遥少东是何人,两人刚才打到后面直接就是你一拳我一拳地轰在对方身上,根本没有谁愿意闪躲,这哪里像半点修行之人。 而遥少东这个人简直就是把战斗当**好一样来消谴,而他很不幸,成为他选中的目标。 想到这,落云枫差点就被气死。 “我就是个疯子。”遥少东嘿嘿干笑道。 落云枫气极,很想上去前把遥少东揍一顿,但一想到他那疯狂劲,他只好冷哼道:“不管你今天是真疯还是假疯,但你不能再战已成事实,我看你如何拦住其他人。” 遥少东笑道:“不管我疯还是不疯,只要我还在这,就不会有人知道金破天的下落。” 落云枫冷笑道:“你真以为凭一已之力就能拦得下众人?” 遥少东脸皮抽搐几下,看来是疼痛不已。不过他还是嘿嘿笑道:“为什么不可以?来,我们先分个胜负再说。” “看来你真是要疯了,而且我相信,很快,你就会死掉。”落云枫摇摇头,很是无奈地苦笑道。 看着遥少东受了如此重伤还要咬牙死撑,落云枫顿觉刚刚被打散的一口恶气再次涌出,差点使得他再次吐血,这个人怎么如此自大,狂妄。 “他不会疯,也不会死。”遥少东还没答话,一个嘶哑异常的声音却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这声音虽然沙哑难听,但众人却听得出这声音里含有一种勿庸置疑的态度。 落云枫也听得出来,所以他忍不住开口问道:“谁?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因为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伴随着话音,从门口处慢慢走进来一位须发凌乱的金发男子,让人吃惊的是他手里抓着个酒坛,而且还边走边喝,好像一个嗜酒如命的酒鬼一样。 “金破天!”众人惊呼出声,无比吃惊地看着这个不修边幅的酒鬼。 水清清几人也呆住,他们最不希望看到金破天在此刻出现,可他却偏偏在这时候来了,或许,他早就在等这一刻。 一头乱发遮住金破天大半个脸,加上乱糟糟的胡须也挡住小半脸,众人看到的只是一对无神的眼睛与小部分惨白的脸,这番模样几乎令众人无法看得清他的相貌。 “你就是金破天?”半晌后,人群中有人怀疑地问道。 金破天东倒西歪地向里面走来,人群自然而然地为他分开一条道路。 “是的,我是金破天。”等金破天走到院子中间,他已是喝了好几口酒,转头环顾众人一眼,他才哑着声音对众人说道。 虽然金破天看上去醉得不行,可他说的话却很肯定,令人不疑有他。 不过,还是有人问道:“那个失踪十八年之久,东土大唐玉仙宫的金破天?” “我是金破天,不是什么东土大唐玉仙宫的金破天。”金破天大声否定道。 “天底下还能有几个金破天,你既不是东土大唐玉仙宫的金破天,那你是谁?”有人接着问道。 金破天举起酒坛大喝一口,喝完才大声嚷道:“金破天就是金破天,管他哪个金破天。” “谁人不知道金破天仁义满天下,岂是你这酒鬼可以假冒地。”有人恼道。 “金破天本来就是个酒鬼,不是什么狗屁仁义之人。”金破天却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刺耳难听。 “大胆,你这烂酒鬼胡言乱语,金破天怎会是你这等模样。”有人已经控制不住骂起来。 金破天睁大双眼,手指着众人,手指乱点地笑道:“那你们认为金破天是怎么样的人?你们有几人见过他,你们真可笑、、、” 金破天摇晃着,整个人好像已经醉到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地步。 “金破天,你喝醉了。”水清清向金破天走来,边走边温声道。 金破天既然主动现身,水清清也没必要再隐瞒什么,而且在场很多人的确也是认识金破天的,哪怕他的相貌大变样,但还是可以让人认出来。 众人眼见水清清都叫这酒鬼作金破天,当下全都带着疑问,一脸惊讶地望着这个落魄男子。 金破天手一指水清清,突然喝道:“站住。” 水清清依言停下脚步,她看着此时的金破天,心痛无比地道:“金破天,你不该来的。” 金破天停下脚步,两眼无神地盯着水清清,嘶声道;“我为何不该来?现在我来了,你们也不用再为我做什么。” “我就是金破天,想问什么你们就问吧,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金破天接着大手一甩,对着其他人大声吼道。 “金破天!”见金破天如此,水清清还有火丝儿几人大急地冲他吼道。 听着出几人话中的担心,金破天转过头去,双眼定定地望着水清清等人。 水清清几人本想再说些什么,可看到金破天那种痛苦的表情,几人却说不上话来。 焦急之下,火丝儿几人上前几步,来到水清清身边,几人一脸担忧地望着院子中间的金破天,看他接下来如何动作。 金破天的出现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到他身上。 遥少东与落云枫两人也因此结束争斗,落云枫脚步蹒跚地回到一众美女当中,遥少东则踉跄地走到水清清几人身边。 此时众人注意力全都放在金破天身上,在布莱恩递给遥少东一颗丹药之后,其他人并没有多理睬他,而且火丝儿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遥少东假装看不见,盘膝坐下,运功疗伤。 众人此时也懒得去管遥少东与落云枫两人,亲眼听到这酒鬼与水清清对话之后,众人方才相信此人真是金破天。 很多人大吃一惊,他们不明白金破天为何竟变成如此的一个酒鬼。 “金破天,你看看我是谁。”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接着便见到一个面sè紫红,一脸威严之相的老者走上前来,他一直走到金破天面前一丈处才停下脚步,然后在那一言不发地盯着金破天。 铁血老祖一开口,众人不禁都望着金破天,期待着他的回答。 金破天眼光转过来,看着铁血老祖,一开始他还有些发愣,可一会之后,他就变得很惊讶,接着他慢慢睁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之sè,然后金破天才一脸震惊地开口问道。 “铁雄星?铁大哥。”说完,金破天整个人一下子好像清醒了好多。 “大哥?你还记得我这个大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铁血老祖面sè冷峻,盯着金破天质问道。 “我、、、”金破天张了张嘴,可他只说了一个我字就再也说不下去。 “有什么话说不出来的?”铁雄星大喝道,神sè不变,依然故冷冷地看着金破天。 “大哥,我、我真的无话可说。”在铁雄星面前,金破天忽然变得不自在起来,刚才那幅狂放不羁的样子全都消失不见。 而很多人也被这幕给惊呆住,铁血老祖是金破天大哥?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听说过?如果现在不是亲耳听到,众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是在作梦。 在大陆上,金破天这三个字就是仁义的代名词,是正义的化身,而铁血老祖则是中土魔道铁血门的太上长老,而铁血门又是唯一一个能有资格与紫霞谷叫板的魔道势力。 现在,金破天竟然叫铁雄星作大哥,这如何不让人震惊,可还没等众人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边铁雄星又是对金破天厉喝出声。 “二十五年,整整二十五年过去?你音讯全无,我好不容易把你逼出来?现在你对我说,你无话可说,你难道真的不想认我这个大哥。” 铁雄星语声突然变得严厉起来,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而听到他的话之后,金破天整个人却突然颤抖起来。 第二十三章 割袍断义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铁大哥,金破天心中有愧,已无颜再叫你大哥?”让铁雄星盯着,金破天嗫嚅半天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有何愧疚?竟然连大哥都不能一相告?难道以前坦坦荡荡的仁义金刀现在竟然连开口的勇气也没有?”铁雄星不理会金破天,继续追问道。 “是的,金破天有愧于你,有愧于天下苍生,如今早已不是当rì结拜之金破天,早已违背当rì歃血之誓。金破天今rì斗胆再叫你一声大哥,从今往后,金破天实是无颜再做铁雄星的兄弟。但求大哥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不要苦苦相逼。” 看着铁雄星那冷峻之中带着怒火的脸庞,金破天犹豫了好久才敢抬起头直视铁雄星,好像做了什么很重要的决定一样,他神情万分悲痛,一脸决然地对铁雄星说道。 “哈哈哈,好一个苦苦相逼,二十多年不见,你金破天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亏你还记得当rì你我三人歃血结拜之事,你若真还当我是你大哥,就应当对大哥坦诚相告。那怕你有天大的苦衷,就算你违背血誓,你也不该如此吞吞吐吐,难道你认为大哥是那种是非不分之辈吗?难道为了所谓的愧疚你金破天就要与我恩断义绝?还是你认为我铁雄星不配做你大哥?若是你三弟花不落在此,听到你说出此番言语,不知他作何感想。” 铁雄星突然大笑起来,只不过他笑声带着深深地失落,好像无比失望一样。 “大哥三弟情义,金破天岂敢相忘。但不论花不落在不在此,金破天还是会如此做法,只因金破天血誓已破,早已做出人神共愤之事,金破天实在是无颜再向您解释什么,金破天也不配再做你们二人兄弟。”看着铁雄星一脸沉痛,金破天也是满脸痛苦之sè,但他还是很坚决地冲铁雄星说道。 众人再次被惊呆,花不落竟是铁雄星与金破天的结拜三弟,花不落可是东土大唐魔道魁首,没想到竟然也与金破天有这样的关系,到底为何金破天会与两个如此盛名的魔道中人结为兄弟,而此时又不知因何不敢与铁雄星相认。 照理说,兄弟相逢,本应把酒言欢,互诉衷肠,可为何金破天却如此不顾道义,做出让两人大失颜面的事情出来。 天没人知道他为何这么做,就像没人知道他与铁雄星、花不落是兄弟一样,就连水清清几人也不知他为何如此做。 “金破天,你非得如此做吗?”铁雄星脸sè变得很难看,咬着牙问道? “是的,但求铁大哥看在往rì一点薄面之上,请允许金破天向你磕头赔罪,从今往后,金破天就不再是你与花不落二人的兄弟。”金破天一脸哀伤,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好好好,今rì你金破天多次提出绝交之说,且不愿相告缘由,我铁雄星区区一介草莽之辈,又何必强人所难。”铁雄星突然仰天狂笑起来。 “大哥,对不住了。”看着铁雄心如此悲痛失态,金破天心若刀绞,他往前两步,双腿一屈,就要向铁雄星跪下去。 “你既已有心断交,又何须向我磕头赔罪。”铁雄星大手一挥,一道雄浑的劲气直奔金破天而去,阻止了正要下跪的金破天。 “你我当rì以血酒结义,今rì要割袍断义,自当再以酒作别,来人,拿酒来。”铁雄星大吼出声,语声沉痛无比。 “大哥,我、、、”听到铁雄星如此说法,金破天脸庞瞬间化为死灰之sè,他张大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然后他站在那死死地盯着铁雄星,两颗热泪慢慢地从他那无神的双眼之中涌出,自他惨白脸庞缓缓滴落而下。 “哈哈哈,当rì你我兄弟三人血战回魂崖,才得以歃血结义,现如今你我情义将尽,不论你有何苦衷,因何如此绝情,但你能为为兄酒落两滴男儿之泪,也不枉你我相交一场,为兄知足矣,来,喝了这坛酒。”狂笑声中,铁雄星抓过门人递来的一坛酒,他举起酒坛,大口大口的狂饮着。 其实,看着如遭雷击的金破天,铁雄星自己也是痛不yù生。 他何偿想如此做,可他又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看得出来金破天心意已决,尽管他不明白金破天为何如此,但他却选择相信他,哪怕要用如此的方式。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把金破天逼到如此绝境? 铁雄星想不通,也想不明白,虽然他不想喝这坛酒,但他又不得不喝。 有些事,明知会带来痛苦,但他们都必须去做,只因为他们是兄弟,他们选择了为对方着想。 看着仰头狂饮的铁雄星,金破天两行热泪流出,他不知道说些什么,也只好端起酒坛喝起来。 “好,你我二人情义有若此袍,从此一刀两断,恩断义绝。” 等两人喝完酒,铁雄星将身上紫sè锦袍往空中一抛,接着右手用力向上一挥,一道红光划过,只见锦袍在空中一分为二,而且断口处迅速燃烧起来。 “铁血门的所有人,跟老夫走。”铁雄心深深地看了一眼金破天,然后转过身,身子一个闪动,整个人直接在众人眼中消失不见,他身后原先跟着的十几个门人马上跟随他而去。 “大哥,对不住。”金破天泪流满面,呆呆地望着铁雄星消失的方向低声喃喃念道。 “金破天,到底是什么一回事?你们为何弄到如此地步?” 在好一会之后,水清清才突然走上前,对金破天轻轻地问道。 “没什么。”金破天转过头,语声无力地对着水清清说道。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完全变了?连我也看不懂你的所作所为。”水清清对金破天轻声叹道。 “不管是什么,都已经不重要,现在,是该解决这些事情的时候了。”目光扫过水清清火丝儿几人,金破天淡淡地答道,他神情变得很冷淡,说完他就转过头走向其他人。 “你们还有什么话要问的就问吧,过了今天我不再答复任何人。”金破天木然地问道,好像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一样。 “既然如此,那贫道就来问上一问吧。”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位身穿道袍,手持拂尘,头戴布冠的道士,他看似随意几步,却不知怎么一下就跨过几丈远的距离,来到金破天面前一丈远处。 金破天往他看去,只见他白眉白须,满面红光,两眼流光盈盈,整个人一幅仙风道骨的样子。 “贫道仓子野,多年来一直在南越凌瀑湖潜心修行,如今有一事要向金公子请教,不知金公子可否愿意为我解惑?”仓子野以道家礼节对金破天作了个揖,然后问道。 “有事但问无妨。”金破天只是略一点头,神情漠然地答道。 仓子野微微一笑,问道:“贫道素来敬佩金破天高义,但如今形势所迫,贫道只好斗胆相问,不知刚才水仙子所言是否属实。” 金破天冷眼一看仓子野,答道:“是的。” 仓子野接着问道:“那传言一事该如何解释。” 金破天答道:“无须解释,信则有,不信则无,金破天只能如此相告。” 仓子野笑道:“金公子如此说法,只怕还是难以服众。传言魔女嗜血成xìng,杀人无数,如果魔女真在山脉之中,那你又是如何从火云山脉之中全身而退的,还望金公子解释一二。” 仓子野的话立刻引来一片附和声,之前,众人虽然让铁雄星金破天两人痛绝情义之事弄得有些不忍,但此行关系重大,众人与金破天又非生死之交,自不会顾虑甚多。 金破天答道:“魔女并非嗜杀成xìng,她并没有杀过什么人,而我能从火云山脉全身而退,只是因为她不想杀我。” “为何不杀?”仓子野问道。 “只因她还想让我做一件事。”金破天答道。 “何事。”仓子野道。 “阻止诸位进山。”金破天答道。 “呵呵,金公子真会开玩笑,凭你一人之力,你如何将如此多之人拦下。”仓子野轻声笑道。 “就算无法阻止也要去做,我不想诸位成为他人棋子,枉送xìng命。”金破天也不生气,语声淡淡。 “金公子言重了,圈套一事是真是假,尚有待定论,但还请金公子先解释清楚当前之事一二。”仓子野语声略带怀疑。 “无须过多解释,金破天人在这,就是最好的解释。”金破天声音冷漠地答道。 仓子野微叹道:“哪怕金公子素来高义,但如此说法恐怕还是难以服众。” “如果诸位为心中贪念所驱,一心只想夺宝,只怕金破天有再多的说法也难以让你们满意。”金破天微微冷笑道。 “金破天,你这是怎么话,你不解释清楚自身之事还一心想要阻止众人入山寻宝,且你还如此维护魔女,难道传言你成为魔女爪牙一事是真的?” 突然,一个满是气愤地声音响起,对着金破天骂道。 第二十四章 难以解释清楚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只见另有一人走了出来,这人身穿黄衫劲服,身高六尺,手中拿着一把青鞘大刀,竟是个刀客。 他鼻高嘴薄,神情暴唳吓人,特别是一双细长的眼睛透着冷冷的寒光,让人望而生畏。 “你又是何人?”看到此人走出来并大骂自己,金破天看他一眼,并未生气,反而淡淡一问。 “邪刀蔡同。”那人哼了一声,答道。 “你为何有如此一问。”金破天反问道。 “第一,你无法证实此事是个圈套,第二,魔女放你出山的理由太牵强,第三,你为何一心想要阻止众人进山。不知以上几点,金破天你能解释得清楚哪一点。”蔡同不加思索地对金破天说道。 “我的确无法证明此事是个圈套,我只是猜测而已;魔女为何放我出山,我也不知为何;至于我为何一心要阻止你们进山,那是因为、、、”金破天说到一半,突然就闭口不语。 “因为什么?说不出来了吧,如果你不是魔女的人,你为何如何做?”蔡同嗤笑道。 “因为我不希望你们去送死。”犹豫了好久,金破天才说出这句话。 说完这句话,金破天脸sè非常复杂,给人一种进退为难的感觉。 “哈哈哈,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一句话,你金破天一个人能在火云山脉来去自如,凭什么我们这些人就不能踏进火云山脉半步。”蔡同好像听到什么非常可笑的事情一般大笑起来。 “我知道这件事的确让诸位难以理解,但我请求大家仔细想一想,认真考虑一下。”金破天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杂念,万般为难地说道。 “金破天,这样吧,既然你解释不清楚,那我也有几句话问你,怎么样。”蔡同止住笑,对金破天问道。 “尽管问。”金破天答道。 “你既能从火云山脉安然返回来,那可否解释一下传言,传言说魔女身受重伤,火云窟禁制早已失效这件事是否属实。”蔡同语声一变,冷冷问道。 “不是。”金破天很干脆地答道。 “这倒奇怪了,如果传言不实,魔女没有受伤,禁制也没失效,那你是如何出来的?”蔡同冷笑,大是不信地问道。 金破天道;“让人送出来的?” “让人送出来?如果你不是魔女的人,火云山脉还有谁会送你出来?火云山脉不是只有魔女一人吗?难不成火云山脉还有其他人。”蔡同嘲笑道。 “谁说没有。”金破天不理会蔡同嘲笑,反而说出令众人大吃一惊的话来。 “有其他人,还有什么人?”蔡同同样大惊失sè,他急急问道。 “如今有多少人不知道,但十年前,光是下人就已不止百人。”金破天脸sè平静,再次说出令众人吃惊的话来。 众人又愕然,蔡同更是失声道:“光是下人就有上百人?另外还有什么人?他们都是一些什么人?” 金破天答道:“什么人都有,男女老少,凡人修行者都有。” 众人无比吃惊,蔡同再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火云山脉此时有一股属于魔女的势力。” 金破天答道:“是的。” 蔡同急道:“那怎么没人知道,为何与传言所说的相反。” 金破天冷笑着反问道:“传言,如果传言是真的,你们还会等到这个时候。” “这、、、”让金破天这么一问,蔡同竟有些语塞,愣在那答不上话来。 没想到火云山脉里面竟然还藏得有这样一股势力,如果金破天所说是真的,那情况可是大出众人意料。 “咯咯咯,金公子,你如此用心抬高魔女,怕是你不止是她爪牙,还是裙下之臣吧。”看到众人被金破天的话给吓住,不知为何,艳香姬却突然吃吃笑起来,同时说出一句让众人脸sè大变的话来。 不过,话虽难听,但也有些合乎猜测之处,特别是当下众人心思各异,摇摆不定的时候,于是马上有不少人开始低头接耳,纷纷议论起来,有半信半疑的,也有脸现怒sè的。 而一些xìng子急燥之人却已经开始大骂出声。 “这位仙子,你若是认为此种说法能让众人宁可选择相信传言,也不信我所言,那我也无须多解释什么。”虽然艳香姬说的话很难听,但金破天却是一脸冷漠,丝毫不在乎地答道。 “是与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我们这些人可没人进到过火云山脉,谁又知道到底有没有这么一回事。”艳香姬扭腰摆首,依然轻声慢语地说道。 “这个女人真可恶,三番五次地说金破天坏话。”看到艳香姬在那搔首弄姿,火丝儿心中大怒,就想上前动手,水清清眼疾手快,急忙制止她。 “小火,相信金破天,他既然站出来,自会有办法应付的。”水清清摇了摇头劝火丝儿道。 “哼,明明是你自己无耻,还把别人也想得跟你一样不要脸。”听到艳香姬如此辱骂金破天,火丝儿怒火中烧,她顾不上水清清几人的劝阻,当下恨恨地冲艳香姬喊道。 “看来,你这丫头吃的苦头还不够,是不是想跟姐姐我比试比试。”看到火丝儿再次触犯自己忌讳,艳香姬笑脸瞬间变得冷若冰霜,接着整个人一闪就立刻消失不见。 “小心。”看到艳香姬说动手就动手,水清清几人急忙惊呼出声,同时也快速地反应过来。 不过,用不着几人出手,在艳香姬消失的瞬间,只见院子zhōng yāng的金破天突然往其面前虚空一挥手,一道金光打出,接着众人就看到艳香姬的身影从虚空中闪出来,惊怒交加地往后倒退而去。 “好好好,好一个玉仙宫。”从虚空之中闪出来的艳香姬好似吃了点暗亏,她眼神yīn狠无比地盯着金破天等人,然后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仙子,有什么事你尽管冲我来就可以,何必对其他人动怒。”金破天好像看不到艳香姬恼怒的神情一样,淡淡地对她说道。 “哼,话倒说得冠冕堂皇,小丫头,总有一天你会落在我手里,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艳香姬一声冷笑,根本不理会金破天,她恶毒地盯着火丝儿,恨不得生啖其肉一样。 “就你这丑陋模样,我看到都想吐,谁会想多看你一眼,你还是躲到哪里去吧,免得出来吓人。”火丝儿脾气一上来,本着既然已经得罪,干脆就彻底得罪到底的想法,也不管艳香姬如毒蛇一般盯着自己的眼神,她大声地说出让艳香姬听了差点就吐血的一席话出来。 “你、、、”果然,艳香姬听后被气得只说出一个字,接着她的脸瞬间就变得煞白,而且她身躯也控制不住微微颤抖起来,盯着火丝儿双眼恨不得化为刀剑一般。 “好了,小火,不要太过份。”看着还想说什么的火丝儿,水清清急忙再次拉住她,轻叹着劝火丝儿,其他几人也急忙出言相劝,这样一来,火丝儿在看了一眼场中静静看着自己的金破天一眼后才慢慢安静下来。 看来,以后得多加提防着艳香姬这个人了,水清清心里不禁这样叹道。 “你们除了关心火云山脉能否去得以外,难道就没有人关心二十年前被困那些人的去处。”看到火丝儿安静下来,金破天转过脸面对艳香姬,却是突然对众人讥笑出声。 “难道那些人还没有遭到毒手?”听到金破天如此一问,众人又是吃了一惊,而江浩最先反应过来,急忙出声问道。 “我以为诸位只顾着寻宝之事,再也无人去关心二十年前之事。”金破天目光扫过众人,冷笑道。 “哼,金破天,有话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的,你知道这些人的下落就快点说出来。”蔡同一脸怒气地冲金破天喝道。 “我不仅知道,而且这也是我今天为何站出来面对诸位的原因,你们也应该知道事情的真相,相信你们知道之后就会明白我为何阻止你们进山。”金破天一脸沉重地冲众人大声说道。 江浩疑道;“真相,你还知道什么,还有什么真相是我们不知道的?” “什么真相?”好几个人也同时问道。 金破天这么一说,倒是有很多人被勾起了好奇心,当下,所有人目光全都集中到金破天身上。 金破天轻笑起来,自顾顾地叹道;“这样也好,只要你们知道了真相,到时才会信我所言。” 一听金破天这话,水清清大急道:“金破天,你可别冲动。” 火丝儿更是忍不住冲过去抓住金破天的手臂叫道:“金破天,你这个烂酒鬼,你给我清醒清醒,你是不是也要发疯了。” “金破天,你可不能乱来。”土渣子沉声喝道,他已经隐约猜得出金破天的意图。 蔡同也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他急忙说道:“金破天,你还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告诉大伙该知道的。” 金破天不理会众人,他伸手握住火丝儿的手,将她拉过自己面前,静静地看着她,笑道;“当年的小丫头长大了还是这么爱胡闹,以后不要乱来,知道吗?” “金破天,你要是敢乱说,我我我、、、”被金破天拉着,火丝儿动弹不得,见到金破天说出这样类似遗言的话,火丝儿已经急得有些语无伦次。 “不用着急,其实这事情他们迟早都会知道的,现在由我来告诉他们岂不更好吗?难道你还猜不出来我为何与大哥割袍断义吗?大叔做错事,自然再去承担后果。听话,不要再闹。” 火丝儿本来还有些烦燥不安,但看着金破天一脸惨笑,听着他用嘶哑的声音对自己解释之后,她终于安静下来,她两唇发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而她的眼泪却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金破天伸手抚了抚火丝儿那火一般的头发,他眼中有点湿润,哑笑道:“小丫头,你以后记得多听他们的话,知道吗?” 看着金破天惨白的脸庞,还有双眼中流露出来的丝丝关爱,火丝儿只觉得悲从中来,她再也忍不住,扑到金破天怀中号啕大哭起来。 她哭打着金破天道:“我不要你那样做,十几年了,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我不想再失去你。” 本想也说些什么的水清清,可她看着痛哭失声的火丝儿,她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就不再多做什么。 而看着像在交待遗言的金破天,众人虽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耐着xìng子等下去。 第二十五章 质问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此时的蔡同反而冷静下来,他冷冷地看着金破天两人,他知道更好看的事情一定在后头。 果然,片刻之后,人群中走出两位身穿淡蓝衣衫的中年汉子,其中一人抱拳道:“我兄弟两人为碧水宫浪风浪云,我们实在很佩服金公子的仁义为人,但事关重大,刚才听闻金公子说知道二十年前被困火云山脉之人去向,现在胆敢请问公子一声,我宫内十几人是否还在人世。” 人群又一动,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位脸上涂满sè彩,衣服怪异,看不清真容的高瘦汉子,他行到人前,也是双手抱拳,道:“我乃天yīn山之常敏,金破天高义,我很佩服,但今rì有一事相求,敢问我大哥常德是否尚在人间。” 人群再动,走出一位年轻青衫剑客,他抱拳行礼道:“晚辈史小山,有事请问前辈,可否知道家父史重岳下落。” “我乃巫神教内护法巴希鲁,敢问金公子一事、、、” “我是东土大唐公孙家族公孙琛,请问金前辈我家族上代族长公孙大义下落。” “小女子为中土烈玉城一脉,有一事想求金前辈、、、” 、、、、、、 转眼之间,起码有十几人已站到众人面前,这些人要不是名家世族之后,要不就是名传修真界之人,更多的是来自大陆各门各脉,几乎所有人目的都是一样,只为知道二十年前被困之人的生死。 看到如此多的强者上前,水清清担忧无比,她看着场中静静相拥的两人,叹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眼见很多人已经走了出来,金破天抱着火丝儿的手用力一揽,紧紧地抱一抱她之后才松开手,轻轻一推,接着,火丝儿满是泪痕的jīng致小脸就出现在他的眼中。 金破天心中一痛,却微微一笑道:“听话,乖,不要哭,哭得像个小花猫一样就不漂亮了。” 火丝儿两眼通红,小脸满是紧张不安之sè,她哭道;“我不要你那样,金破天,我求求你好不好,我只想你好好的就好,我不要你做好人,我不要。” 火丝儿哭声凄凉悲痛,她似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又扑入金破天怀中,紧紧地抱着金破天不愿松手。 “你为何总要去做那些没人去做之事,天底下那么多人为什么只有你去做,你永远都做不完,你永远都不属于我,你永远都只关心那些陷于危难之中的人,你为何就不能停一停。呜、、、” 火丝儿边哭边喊着,令人听来却是倍感说不出的酸楚。 的确,二十年前,金破天这三个字,甚至可以说逍遥五使,在大陆上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哪怕到今rì,在场的众人,不分正邪,依然都对金破天与水清清两人十分敬重。 可如今,当年的逍遥五使五之去三,金破天也变得失魂落魄,整rì醉生梦死。 静静地听着火丝儿的哭喊声,水清清双眼也慢慢地湿润起来,是啊,眼前这个男人,这几十年来,不知做过多少名动天下的事情,不知帮助过多少人,救过多少人,可如今,他却当自己是个罪人一样,想要向天下众生坦白自己的罪行。 也许,这就是他变成一个醉鬼的理由吧,可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才能将一个信仰如此高尚的人打击成这样子。 金破天不说,他们永远不知,而现在,看着金破天好像要临危就义的样子,水清清也顿觉一阵难言的伤感浮上心头。 金破天搂着火丝儿,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他感觉鼻子有些塞,但他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望着站在眼前的十多人,金破天惨然地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那些人也只是静静地看着金破天,他们知道,很快金破天就会告诉他们想要知道的东西。 而金破天这三个字却可以让他们给出一点时间,这三个字值得他们去等上一等,这也算作一种敬重吧。 等听到火丝儿哭声小了些,金破天轻轻地推开她,看着哭红双眼,眼泪鼻涕一堆的火丝儿,他轻轻笑道:“好了,不要哭了,你看,现在都变成大花猫脸。” 火丝儿想笑,可她怎笑得出来。 “放心,大叔没事的。”金破天温柔地对着泪眼婆娑的火丝儿说着。 金破天眼中不舍之sè一闪,接着他微微一用力,火丝儿整个人就被他推离怀抱。 火丝儿不依地拉着金破天的手,可她感觉到哪怕她如何努力她都拉不住这只手,在金破天转身的刹那,她好像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火丝儿转身扑入水清清怀中,低声抽泣着。 金破天向前两步,大声道;“问吧,你们想知道的我全告诉你们,尽管问吧。” 浪风浪云两兄弟中的浪风抢先问道:“我碧水宫十二位强者,还有上任宫主游天龙下落如何。” 金破天答道:“碧水宫被困十三人全部已死,无一人逃脱。” 浪风浪云两人面sè一变,接着问道:“敢问金公子,他们是否全都惨死魔女手上,还是被禁制所困至死。” 水清清脸sè一变,火丝儿则惊叫出声:“金破天。” 众不不明所已,望望火丝儿,又望望向金破天。 金破天转头看了水清清,火丝儿几人一眼,然后惨然一笑地转过头去。 接着,金破天对浪风兄弟两人道:“这个暂且不提,等下再告知你兄弟二人,其他人也一样,你们先报上你们想询问之人的名号,相貌特点,我一一回答。” 听得金破天如此回答,水清清两人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可两人还是紧张无比,基实两人明知结果是怎样的,但两人却还是不愿意看到,哪怕是慢上一秒也好。 人有时,岂不都是这样,为何?只因害怕,害怕失去一些本来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浪风浪云两人虽然满脸难过之sè,可金破天既然如此开口,两人也只好暂时忍下来。 等两人问完,常敏冲金破天开口问道:“我大哥常浩、、、” 金破天目光一扫而过,脸sè平静地答道;“常浩已死。” 常敏虽做好心理准备,但真确认此事,他心中血气一涌,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身躯摇晃起来。 金破天看他一眼,神sè不变,反而冲众人冷漠地喊道:“下一个要问的是谁。” 见此,史小山上前开口问道:“金前辈,晚辈家父史重岳,中土史家庄庄主,二十年前、、、” 金破天眉头一皱,认真想了一下,道:“史重岳已死。” 史小山听完,脸sè大变,面若死灰。 江浩上前作揖问道:“金破天,我清风观云松师叔、、、” 金破天想也不想就答道:“清风观李云松已死。” 巴希鲁上前,他还没有开口,金破天已朝他答道:“巫神教教主伊斯汀克已死。” 金破天每答一人他脸sè就冷上一分,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好像想都不用想一样,他整个人此时好像完全从酒醉状态清醒过来一般,什么人,什么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那些询问消息之人却是大受打击,金破天的话像刀一样斩断那些人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那些人听后不是一脸哀伤就是漠然不语。 看着还有好些人充满期盼地望着自己,金破天惨白脸庞无端抽搐起来,他好似失去耐xìng一般,抢先说道:“不用如此麻烦,我就告诉你们我所知之人的名字。” 听到金破天如此说,院子里一下静得落针可闻,众人不由得全向金破天看去。 看到众人看过来,金破天冷冷道:“大唐公孙家族之人全都陨落;中土烈玉城六人死,一人下落不明;万魔门众人全部陨落;落rì堂众人全部死亡;中土玄天居士何伯华陨落;天妖圣殿七人全部已死;佛门高僧无化大师陨落;飘香楼颜如玉仙子陨落;灭仙门十一人全都已死;赤水城三人失踪,二人已死、、、、还有一些人,记不起名字,但全都已死。” 听得金破天所说的几乎全为死亡之讯,一直到他停下话来都没能听到有何人能够生还的消息,众人全都面现难过之sè,虽然没人对被困二十年之久的那些强者抱有希望,但真正得到消息,众人一下子还是难以接受。 很多人顿时悲痛yù绝,在悲痛的同时,那些人全都愤怒地望着金破天,希望他能给出一个答案。 虽然传言此乃魔女所为,但金破天今天怪异的行为令众人不得不心生怀疑? “金破天,他们到底为何人所害?看样子,事情似乎另有隐情?难道这些人并非死于魔女之手?”邪刀蔡同却是双眼一眯,冷冷地问道。 蔡同这么一说,当下所有人全都把目光集中到金破天身上。 “当然不是,”众目睽睽之下,金破天惨笑一声,很果断地答道。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失sè,当场呆若木鸡。 “如果不是魔女所杀,那他们为何人所杀?”蔡同也是大吃一惊,急忙问道。 第二十六章 魔化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金破天并没有回答蔡同,他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些听闻噩耗之人,看着他们悲痛yù绝的样子。 这些人有的双目含泪,有的人抱头痛哭,而更多的人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冷漠无情地看着那些人,他们没必要去做什么,因为二十年前被囚禁的人与他们半点关系都没有。 看着那些微痛不yù生的人,金破天面上又涌上痛苦之sè,脸sè惨白得接近死人。 金破天转过头看着水清清几人,最后,他目光落到已经疗伤完毕的遥少东身上。 见金破天看过来,遥少东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他神情复杂,明亮的双眼直直地盯着金破天,一字一字的问道:“我祖父遥开及一众长者是不是也已经陨落。” 金破天冷眼看着他片刻,才平静地答道:“是的,他们全都已经死亡。” 听到这肯定的答复,遥少东心中一堵,气血倒翻,刚压住的伤势瞬间恶化,接着他浑身一颤,整个人颓然地跌倒在地。 金破天并不过多理会遥少东,他又转过头对花千雪问道:“你可是大唐魔教中人?” 当金破天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花千雪才发觉自己竟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正,正是,不,不知金前辈有何事相告。”花千雪竟些结巴起来。 金破天不答话,反而接着道;“你一身魔功已有所成,不知花不落是你什么人。” 花千雪颤声答到:“正是家父。” “没想到逼走大哥,我还是逃不掉这一关,看来,命中注定如此啊。”听到花千雪的话,金破天浑身一颤,两眼瞳孔一缩,他征征地看着花千雪,片刻之后他才深深地叹道。 “花千雪,如果你rì后见着你父亲,可否替我传达一句话。”金破天语声一变,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对着花千雪说道。 眼见不久前之事,花千雪知道金破天与自己父亲有着一些难以说清楚的关系,当下她只好恭声道;“金前辈尽管吩咐。” 金破天望着她,神情忽然一松,眼神柔和下来,眼中浮上一抹伤感,他叹道:“你告诉你父亲,说我金破天有愧于他,不配做他结义兄长。” 听到金破天这句话,花千雪整个人怔在那,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她心中几番思量之后才认真地答道:“是,我定会带到。” 金破天再凝视花千雪片刻,然后才重重地叹了一声,道:“大唐魔教,包括香花夫人在内的十八人全都已经身亡。” 花千雪脸sè骤变,她心中隐隐猜到一些事情,但她还是不敢说出来,毕竟二十年前的她还嗷嗷待哺,二十年来,她父亲并没有对她提起过任何有关身世的事情,可以说她对自己的身世是一无所知的。 现在金破天却突然对她说出这么一句话,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她只能目光热切地望着金破天。 看着满脸迷惑,眼神急切的花千雪,金破天脸皮又是痛苦地抽了几下,接着他默默地从胸口衣襟处取出一物。 不见金破天有何动作,那物已自己向花千雪飞来,花千雪下意识伸手接住,细看,竟是一个颜sè暗淡的jīng致小香包。 见此,花千雪疑惑更胜,她不知道金破天此举是何意,也不知这是何人之物,她急问道:“这是。” “你暂且收好。”待花千雪依言收好香包,金破天才冲花千雪痛苦地说道:“香花夫人是你母亲。” 听到这句话,花千雪小脸一下化为死白sè,她感觉浑身的力气瞬间全被抽走,她软软地倒了下去,水清清与火丝儿急忙扶住她。 被两人扶住的花千雪死死地盯着金破天,她眼里充满痛苦与疑问,还有深深地不解,可她却问不出一句话来。 金破天正想再说话,可他却听到水清清叹道:“金破天,你又何必告知他们,这些消息只会让他们更加悲伤痛苦,你以为你这样做是为他们好吗?你以为这样做,你就会好过一些吗?” 金破天哑然一笑,嘶声道:“是的,我不应该告诉你们,但我又不得不告诉他们,我不想他们对我如此敬重,我真的受不了,我承受不起。,再不说出来我会疯掉。” 金破天转过身来,面对众人,嘶哑着大吼道:“你们不是想知道魔女还在不在火云山脉吗?你们不是想知道这些人的下落吗?现在你们知道了,他们全都已死。这些人的修为哪一个比你们差,可他们谁又能够从里面逃脱出来,哪一个不是有去无回。难道你们也要像他们一样吗?” 让金破天这么一大吼,众人倒是无人敢反驳什么,金破天说的是事实,此刻,面对金破天责问,众人还真是无言以对。 吼完,金破天再也不多说什么,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等着。 他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众人安静了良久之后,才见蔡同抬头冲金破天问道:“金破天,你的意思是这火云山脉,众人真的无法去得?” 金破天看着他,冷冷地道:“看来,你还是不信?” 蔡同恼道:“不是不信,就算你金破天所言属实,但众人只是凭你一句话便退去,这要是在大陆上传开来,谁还有脸做人。” 金破天讥笑道:“那你的意思是你一定要进入这火云山脉了。” 蔡同哼道:“不是我一定要进,而是众人都会进的,不管里面有多大的危险,有着多么强大的存在。” 金破天冷笑道:“那就是说不管为名为利,你们都要闯这火云山脉,就算明知它是个陷阱。” 蔡同同样冷冷地说道:“金公子所言极是,他们中有的人要报仇,有的人要寻人,金公子你如何能够拦得住这些人。” 听到蔡同的话,金破天转过头去看众人,问道;“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众人互望了一阵,有的人摇头,有的人面现犹豫之sè,可只不过短短瞬间,差不多所有人都面现决然之sè。 最先听到的是落云枫的声音,他轻笑道;“我落rì堂之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落rì堂定会向魔女寻回这笔血债。” 落云枫话语刚落,艳香姬娇嗲嗲的声音也响起:“我可是要进去看看这位传说中的魔女漂不漂亮,她怎么忍心杀死这么多人呢?” 有人开了头,众人便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有时,仇恨是一种很好的动力,但在利益及一些东西的驱使下,仇恨有时也会变得盲目,有时候甚至会被人利用。 看着这些人,金破天心中痛苦万分,他正想要张口,忽然背后传来遥少东冷冷地声音:“金破天,你之前说那些人不是魔女所杀,那是何人所杀。” 金破天霍地转过头,盯着遥少东冷声道:“你真要知道?” 遥少东虎目圆睁,直视着他,平静地答道:“是的。” 金破天盯着遥少东片刻后转身看着来自大陆各方的众人,此时,众人正目光如火地盯着金破天,似乎要从金破天身上得到剥下什么来一样。。 环顾众人,金破天恼怒之极,突然间他面上黑sè一涌,整张脸一下就化为暗金sè,接着他就仰天大笑起来。 看着像脸sè大变的金破天,一直留意着他的火丝儿大声惊叫道:“不要,金破天。” 花千雪转头看着火丝儿,她发现火丝儿已是泪流满面,整个人像丢了魂魄一样。 听到火丝儿的声音,金破天痛苦地向她看过来,再看水清清,花千雪,土渣子,遥少东与布莱恩几人一眼后,金破天暗金sè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疯狂的笑容。 “你们不是要寻仇吗?你们不是要进山寻宝吗?来吧,我告诉你们,那些人不是魔女所杀,他们都死于我手,我早已不是什么仁义公子,我手上沾满血腥,不仅如此,我一定不会放你们任何人进山,只要有人敢进山,我金破天见一个杀一个。”金破天突然歇斯底里地冲众人吼出这么一席话来。 说完,金破天面上戾sè一现,整个人气势猛地爆发,金发狂乱飞舞,而且他身上还涌出滚滚黑气,黑气把他托得离地三尺,使他浮在半空之中,同时他的气息又凭空涨了一大截,给人无比恐怖的压力。 金破天两眼化为一黑一金之sè,同时脸庞也化为半黑半金,看上去竟犹如狂魔出世一般。 众人大惊,他们不仅让金破天所说之话给震住,同时也被他前后的模样给吓呆,这前后只不过眨眼的功夫,金破天竟变成如此恐怖模样。 而且他身上的气息竟变为魔道中人特有的的那种黑暗气息,不,他的魔气甚至比那些魔修还要强大,好些人一下子全都吓得无法反应过来。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被吓傻,在听到金破天的一番话之后,再看到前后判若两人的金破天,浪风浪云两兄弟眼中突然迸出无边的怒火;常敏那sè彩斑斓的脸此刻也是纠结抖动不已;落云枫却已是满脸杀意的上前几步;那艳香姬也是扭动蛮腰围了上来、、、 遥少东张大了嘴,他脸上冻结着痛苦,失望,疑惑不信等各种表情。 花千雪雪白的小脸上满是惊愕,片刻之间她似乎什么都想明白一般,怪不得金破天会如此,怪不得水清清等人会如此焦急,怪不得火丝儿会伤心yù绝,原来他们早已知道。 可当她向水清清几人看去,她却发现水清清几人脸上一样满是不可置信之sè,特别是火丝儿,整个人差不多石化了一般。 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不过,别人可不去慢慢琢磨花千雪心里的想法。 “金破天,你说的可是真的。”看着模样大变的金破天,遥少东面现怒sè,但他还是半信半疑地冲金破天问道。 “当然是真的。你祖父死前还曾说过一句话。”金破天冷笑道,此时的金破天,不仅人大变样,说话的语气也开始变得张狂起来。 遥少东问道:”什么话?“ 金破天嗤笑道:“他说他英明一世,却糊涂一时。” 遥少东怒道;“他如何糊涂。” 金破天嘲笑道:“他后悔自己擅闯火云山脉,不仅是他,很多人也和他一样后悔,可惜这世上却没有后悔药送给他们。” 听到金破天如此评判自己祖父,遥少东大怒地吼道:“那你呢?你有没有后悔?你为什么要杀害他们?” 金破天大笑道;“我后悔!哈哈哈,不论后悔与否,此生我已入魔道,若是你们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们。” 怒视着面前如狂魔一般的金破天,遥少东满脸不信之sè,不知不觉间,眼泪从他双眼流了出来,等他面上闪过好几种复杂的神情之后,他突然大笑起来,道;“原来我这二十多年来所追寻的竟只个已经消失的存在,原来我所信仰地东西如此不堪一击。” 看到遥少东如此悲痛,金破天魔化的眼里似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盯着遥少东,冷冷地说道:“我说过,我们迟早有一战,只可惜现在的你远远不是我对手。” 遥少东吼道;“就算我不是对手,我也要与你一战。” 金破天冷笑道:“我说过你我迟早一战,如果今rì可以解决,我也当奉陪。但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遥少东哼道:“什么事?” 金破天直视遥少东,沉声道:“无论谁胜谁负,你都不能忘了你是谁。” 听到这句话,遥少东愣住,他死死地盯着金破天,盯着那张如鬼一般的脸庞,似乎想要从上面看出什么东西一样。 片刻后,遥少东瞳孔一缩,两眼一眯,冷冷地道:“我是遥少东,纵然寻仇,我还是遥少东。” 听到遥少东如此答话,金破天笑了,他越笑越大声,最后变成仰天狂笑。 “金破天。”看向那个犹如狂魔出世的金破天,火丝儿心痛无比地冲他叫道,可金破天却看都不看她一眼。 水清清痛苦地闭上眼睛,她明白这个局面迟早都会发生,可她没想到事情比想像之中的还要严重,严重到她都预料不到。 土渣子心情一样沉重,但他看向空中的金破天的眼神却是无比的坚定。 也许,他早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第二十七章 万毒真经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金破天狂笑不止,看着围过来的众人,他飘身落地,倒背双手,不屑地问道:“你们谁先来。” 蔡同冷漠地声音传过来:“既然你们还有恩怨要了结,那你们先请。” 说完他转身几步,回到人群当中。 常敏几步来到金破天面前,盯着他冷冷地问道:“金破天,你告诉我,你为何要这么做。” 金破天停下笑,淡淡地答道:“我只做了该做之事。” 常敏眉头一皱,痛声道:“金破天几时变成一个杀人狂魔?” 金破天冷笑一声,道:“你认识的金破天早已死了,站在你面前的只不过是你仇人,你为何还不动手。” 常敏一愣,接着大笑道:“好好好,看好了。” 说完这句话,常敏真果断出手。 常敏双目闪出寒光,顿时,五颜六sè的轻烟从他身上一冒而出,瞬间笼罩住他全身。 同时,令人恐怖的是空中地上竟凭空多出各种各样的毒物,有蝎子,有毒蛇,有蜘蛛,有蜈蚣、、、 那些毒物一现,嗡嗡声响中,便已向金破天激shè而去。 毒虫未到,恶臭先至,金破天左手一挥,一道金光在一丈外闪现而出,竟是一面泛金的光墙挡在他面前。 那些毒虫即刻叮到光墙上,在“哧哧”声中,只见毒虫爆裂而开瞬间化为一滩滩黑水,而光墙受到毒水腐蚀马上就被洞穿出几个大洞。 那些毒虫竟然剧毒非凡,眼见光墙被破,那些毒虫一闪,就要穿墙而过。 常敏脸上看不清神sè,他冲金破天冷声喝道:“金破天,不论你当年声名如何,但我大哥之仇我一定要报,你可明白。” 金破天轻笑出声:“理当如此,只可惜你这万毒真经并未大成,与你哥相比,还是差了一截,看好。” 金破天叹过一声,接着他左手微微一个动作,只见被毒虫腐蚀的光墙一下就恢复如初,将那些跃跃yù试的毒虫再次挡在外面。 见此,常敏大声喝道:“好,那就让你见识一下万毒真经的厉害。” 说完,常敏双手合什,他一身怪异装束轻轻抖动几下,顿时就有无数毒虫密密麻麻从他身上涌出,铺天盖地地向金破天扑去。 见到此种情况,金破天神情不变,反而大叫声好,接着他右手划动,空中点点金光浮现,一眼望去,空中竟多出无数的金sè刀刃,刀刃一现,在金破天一个摆手下立刻就往毒虫飞shè而去。 眨眼,毒虫刀刃相撞一起,很多毒虫纷纷被击中落下,一接触地面石块,哧声一响,轻烟一冒,毒虫刀刃全都化为一滩黑水,而石质地板却多出无数个窟窿。 虽然很多毒虫被击落,但依然还有不少毒物又飞到光墙之上,而且这些毒虫明显比最开始的毒虫还要厉害得多,光墙瞬间又被腐蚀出无数孔洞。 有些刀刃穿过毒虫群往常敏疾shè而来,不知常敏是大意还是自信过人,竟然对此不管不顾。 下一刻,刀刃马上就击中常敏身体,可在几声哧哧声响中,那些刀刃全都化为一滩滩黑水滴落而下。 没想到常敏的护身轻烟也剧毒无比,怪不得他对飞来刀刃视若无睹。 见此,金破天嘴上轻哼一声,他左手挥动,光墙就再次恢复如初,他金黑双眼一瞧常敏,冷笑道:“天yīn山常氏兄弟果然都是使毒高手,不仅可以驱使世间万千毒虫,连自身也都炼为剧毒之体。” “金破天果然厉害,随手一下就灭我如此多灵虫,你,看好了。”常敏花脸上看不到表情,但众人却听得到他咬牙切齿地怒骂声。 说完,常敏双手变幻,只见无数轻烟从他身上狂涌而出,并有几道轻烟一闪即逝地shè到金破天幻化而出的光墙之上。 众人望去,但见光墙之上忽然多出十几只形体比先前毒物大十几倍的毒虫出来。 这些毒物原本就丑陋吓人,如今形体变大,一个个狰狞恐怖,尖牙绿嘴,围观众人不禁惊呼出声,有的人甚至闭眼不敢再看。 那些巨大毒虫方一出现,立刻就张开满是细碎尖牙的绿嘴向光墙嘶咬,它们并不像前两批毒虫那样一来就自爆和身躯化为一滩毒水去腐蚀光墙。 也不知这些毒虫有何特殊之处,但见它们一口就直接把光墙给咬穿。 在这些毒虫同时进攻之下,光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只不过瞬间,那些毒虫就已经穿过光墙,身子一弹就向金破天飞去。 不仅如此,金破天立足之地轻烟一起,石砖好像沸腾一般化为黑水往外一冒,但见一群拇指大小浑身漆黑发亮的黑sè巨蚁密密麻麻地如泉涌出。 巨蚁一出现就缠住金破天双脚,并以奇快的速度向上覆盖,转眼间金破天腰腹以下均被巨蚁缠绕,金破天的护体黑光在这些巨蚁啃噬之下迅速消失不见,转眼巨蚁就要咬到金破天的皮肉之上。 眼见如此恐怖的情景,众人不由得背生凉意,常人本就对毒虫猛兽心怀惧意,此时众人对常敏更加惊惧,如此恐怖的人物当真不好招惹。 大惊之下,众人也是面带疑问地看着金破天,想要看看他是如何应对常敏的这些手段。 水清清等人大呼小心,火丝儿更是惊叫一声,身子红光泛起,可她尚未有何动作,人已被土渣子与布莱恩制住。 遥少东与花千雪二人脸sè变幻不定,但终究是一语不出。 金破天一惊之下反应过来,他两手一动,只见光墙瞬间撤去,接着他身上冒起金光,而无数金刃却在他身前浮现而出,并往那些巨大毒虫斩去,几个闪动就把那些看似恐怖异常的毒虫斩为漫天碎片,而金刃去势不减,眨眼之后便出现在常敏眼前。 毒虫受损,常敏闷哼一声,眼见金破天金刃如此犀利,常敏手印一变,顿时众人就看到那些毒虫碎片纷纷爆裂而开,化为一股股轻烟倒卷而回,想要拦下金刃。 与此同时,金破天口中大喝一声,他身上金光瞬间化为一层光罩护住整个身体,接着光罩再一震,众人就看到无数巨蚁从其身上飞快掉落。 金破天身子再一闪,整个人就已出现在四五丈之外。 见金破天躲过自己攻击,常敏大叫一声:“来得好。” 同时,他左手一引,只见那些被震落巨蚁一个滚动后马上汇集而起,又向金破天飞速流去,速度竟然不比那些飞行之物慢上多少。而他右手一股浓烟喷出,瞬间化为一丈大小,将金破天shè来的金刃裹在其中。 哧哧声中,金刃在浓烟之中被腐蚀融化掉,化为无数黑水滴落在地,看来浓烟比起之前的轻烟厉害了不知道多少倍。 见此,常敏冲金破天喝道:“金破天、、、” 可惜他话语一下被噎住,只见浓烟中一点金光一闪而出,转瞬即逝地就到了在他额头处。 细一看这金光竟是一片金sè刀刃,这金刃金光熠熠,哪有丝毫受到腐蚀的样子。 常敏脸上看不到表情,但众人却看到他双瞳放大,两眼圆睁,里面写着不可置信几字。 能无声地穿过自己最厉害的毒烟还丝毫不受影响的刀刃,他身上的那层护体毒烟只怕也是难以抵挡得住。 常敏虽想做点什么,可此时的他哪来得及再做出反应。 冷汗自常敏后背狂冒而出,他心中一凉,头脑之中万般念头闪过,心灰意冷之下,双眼一闭地只待等死。 水清清等人大叫不可,众人也是微微惊叫出声,情不自禁地想像着下一刻刀刃穿体而过的画面。 不过,闭上眼的常敏感觉时间似已过去很久,但他却没感觉到任何疼痛,也许这刀刃太过锋利,以致于他连死亡前的痛苦都感觉不到。 原来死亡真正到来时竟是这样的感觉,常敏这样想到。 下一刻,常敏整个人一颤,突然睁开双目,看着依然悬在他眉目之间的金sè刀刃片刻,他无奈地轻叹一声,放弃了所有动作。 众人但见缭绕在常敏身子四周的轻烟往其身上一聚便已消失不见,而散落在地面上的各种毒虫也如百鸟归巢般急速往其身上飞来,穿入他那奇异装束下不见踪影。 在常敏做这些动作之时,他面前的刀刃一闪就消失不见,接着,常敏就看到了金破天。 金破天金发乱舞,鬼脸冷漠无情,他淡淡地冲常敏说道:“你输了。” 常敏苦笑道:“金破天,你不是早已成魔,为何不痛下杀手?” 金破天答道:“我今天只答应让你寻仇,并没有要杀你。你的万毒真经并没臻至圆满之境,没有实力如何报得了仇,你为何不回去苦练一番再来寻仇。” 常敏怔住一会之后,他忽然也像先前的金破天那样大笑起来,笑过后他沉声道:“好好好,好一个金破天,哈哈,但愿你能活到等我回来向你寻仇的那天。” 金破天盯着常敏,冷冷地答道:“我金破天一定会活到那个时候。” 常敏凝视金破天片刻,然后才大声道:“好。” 说完,他丝毫犹豫也没有地就转身离去,身形闪动两下便已消失不见。 这人真是果断异常,说走就走,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目视常敏离去,金破天心中略松。他转过头平静地看着众人,冷声道:“还有谁要来?” 金破天静立在那,气息诡异,就像一头冲出地狱,准备择人而噬的恶魔一样。 有些人自问不是常敏对手,而不费吹灰之力就击败了常敏的金破天,他们更加不是他的对手。 众人议论纷纷,一时间,竟全被金破天气势所镇住,无人上前一战。 原本上前的十多人此刻相互望了望,目中尽是忌惮之sè。天yīn山常氏双毒成名大陆几十年,可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金破天能把他打败,当然靠的也不是运气。 众人可是亲眼目睹常敏在片刻之间落败,而最令人忌惮的是,金破天好像游刃有余,根本没动用上什么手段一样,这样的金破天,果然不愧是几十年前名动大陆之人。 第二十八章 大战众强者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见无人敢向前,碧水宫一群人当中走出一位面sè泛黄的蓝衫汉子,他冲金破天抱拳道:“在下浪风,金破天名动天下,功法超凡,我等自知不是你对手,但我碧水宫包括上任宫主游天龙在内众多强者死于你手,敢问金破天可否给个说法。” 金破天望着浪风,哼道:“没有,如果你们想报仇就一起上吧。” 浪风听后,黄脸上怒气涌现,咬牙道:“那就别怪我等以多欺少了。” 浪风手一招,立时就见十几人涌上前来,将金破天围于中间。 金破天一字也不多说,他双眼中厉sè一闪,护体金光一凝而出,整个人已做好战斗准备。 有过常敏的前车之鉴,浪风也不敢大意,手一招右面蓝衫汉子并说道:“云弟,叫大家小心。” 浪云朝他点点头答道:“大哥放心,我们定会拿下这声败名裂之人,为老宫主报仇雪恨。” 浪风脸sè一紧,正sè道;“不可大意,金破天不是一般人。” 浪云点头称是,接着转过身去吩咐众多门人弟子。 等众人准备好,浪风率先一结手印就准备进攻。 只见他身上蓝光一闪,一层仿若实质的蓝sè战甲浮现,并紧紧地套在他身上,助他护住全身要害之处。 其他人见浪风动手,他们也急忙将护体灵光凝出,并化为各sè战甲套在身上,一眼望去,众人战甲大小不一,厚重不同。 同时,浪风大喝一声朝中间站着不动的金破天一指点出,一道蓝光闪过,只见虚空中闪出一物,晶亮透明并冒着丝丝寒气,竟是一大块冰块。 冰块晶莹剔透,美丽之极,但前细后粗,形如锥子一般,巨大冰块方一凝出便呼啸着向金破天飞去。 浪风出手很快,其他人动作也不慢,眨眼之间,众人就看到漫天冰渣冰块砸向中心处的金破天。 眼看大小不一的寒冰砸来,金破天急忙双手划圆,一圈金光随之浮现而出,并向袭来之物迎去。 下一刻,“轰”地一声巨响,金光冰块全都消失不见,场中冰屑乱飞,水气弥漫。 见金破天轻松接下众人一击,浪风暗暗心惊,透过水气他看到金破天正一脸冷笑地望着自己,浪风怒气上涌,大叫道:“大家小心,尽全力对付他。” 众人齐声应好,接着众人手中法印再变,眨眼间,更多寒冰,甚至还有一团团碧蓝的冻水也在虚空中凝聚而出,并一闪地直奔金破天而去。 金破天目露冷笑,手势一变,无数刀刃立现,他嗤笑道:“游天龙要是知道你们把玄冰诀练得如此模样,只怕会气得死而复生。” 众人大怒,对金破天喝呼怒骂的同时加紧催动法诀向金破天攻去。 待得众人攻击近在眼前,金破天双手挥动,顿见无数金光朝四面八方飞去,在“轰”的一声巨响中与众多寒冰冻水相撞在一起。 冰屑再次纷飞间,只见浪风浪云二人各执一把寒气逼人的冰剑直刺向金破天,转眼间就已经到了金破天面前。 两人竟舍弃法术远程攻击不用,改用肉身近战,而且刚才那些虚张声势的攻击好像只是为两人此时一击做掩护一般。 冰剑尚未及身,两股无比冰冷的寒气却先一步袭到。 若是常人在此等寒气袭体之下,估计立刻就会手脚僵硬动弹不得,浑身结冰化为冰雕。 只见以浪风浪云两人为中心,几丈内的地面瞬间结出一层冰霜,金破天护体金光瞬间也白茫茫一片,看来两人已将玄冰诀催至极致。 此时,浪风浪云二人已闪至金破天眼前,正狠狠的将冰剑往金破天刺去,而其他人在外也再次催动法诀攻击金破天,看众人配合如此默契,看来这群攻之术只怕也是演练多时。 只要二人用这玄冰剑刺破金破天护体金光,任金破天神通通天也只能束手就擒。 虽然两人打的是如意算盘,但金破天又岂是一般之人,只见金破天提起双手,口中大喝一声,双手眨眼化为一对金灿灿的拳头。 金sè拳头一现就迎着刺来冰剑猛然轰出,拳头击出的同时,金破天浑身金光大盛,一层更加凝厚的金光浮现,将之前快要结冰的护体金光给再次修复过来。 接着,场中第三次传来“轰”地一声巨响,在漫天水雾冰屑中,只见浪风浪云二人身影倒飞而出跌落在几丈之外。 而此时,金破天身形闪动,无数残影幻化而出,外围那些攻来的玄冰灵相眨眼不到也是被轰得粉碎,那些人在金sè拳影攻击之下,也是纷纷倒地不起。 浪风浪云两人衣衫破碎,手上冰剑消失不见,待得两人挣扎站起,忍不住“哇”的一声各自吐出一大口淤血。 看着碧水宫众人东倒西歪的躺在各处,两人对视一眼,叹了一声,心知众人已无与金破天再战之力。 金破天仅仅只用三击,就把联手戟的他们击败,这金破天实在太过强大。 水雾散尽,金破天站立场中,双手金sè正慢慢消退,他看着两人,冷笑道:“能知已短另加以变通,虽然玄冰诀练得不怎么样,但总算还不负为游天龙门人,但若只有此等实力,这火云山脉不去也罢。” 听到此话,浪风浪云两人面sè发紫,对望一眼后又无话可说,在失败面前,一切说辞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为何不杀我们?”浪风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之sè,向金破天大声喝问道。 金破天冷声道:“你们与常敏一样,只为寻仇,我也并不是非杀你们不可。你们只管回去招兵买马,我静等你们再次前来寻仇。” 浪风目中闪过恨意,同时也有让人羞辱的愤怒,他冷冷地答道:“多谢仁义金刀金破天不杀之恩,今rì我碧水宫败于你手,大仇未能得报,他rì定当再次讨教。” 听到仁义金刀几字,金破天脸皮狂跳几下,他突然嘶声吼道:“滚,有实力再说。” 见金破天突然变脸,怒骂出声,浪风两兄弟脸sè更加难看,浪风大声招呼一声便率众离去。 眼看碧水宫大败而走,众人却是无人出声挽留。 失败了,你就得退出。 金破天一反常态,对余下众人厉声道:“还有谁要来。”声音中好似充满说不出的愤怒。 看着如此怪异的金破天,水清清,火丝儿与土渣子三人担心不已,也只有他们三人才能明白金破天此刻的心情。 火丝儿也早已停止哭泣,此时,她也只能一脸忧伤地望着金破天,目光中有爱,有恨,更多的则是无奈。 洛府外院静悄悄,金破天名动天下那是众人都知道的,可他们并没有真正见过,如今见他轻描淡写就打发了两拔人,众人才知道他的可怕之处。 邪刀蔡同嘴角含笑,双眼转动之间他看到落云枫yīn沉着脸站在那不出声,一旁的艳香姬以及不远处浑身罩在一袭黑袍下的巴希鲁也是紧紧地闭上嘴,一幅小心谨慎的样子,其他人全都是如临大敌一般,虽然眼含怒火,但又有点无奈之极的样子。 虽然不用故意去看蔡同等人的表情,但落云枫知道那些人此刻正在看他们这些人如何收场。蔡同这人行踪诡异,跟谁都没能站到一块,而最重要的是他跟金破天没有仇恨,现在当然是在看众人笑话。 看了金破天一眼,落云枫玉面上狠sè一现,咬牙道:“金破天,你功法的确厉害,不愧为前届人族新秀之首、、、” “你法力虽复,但伤势并未好转,一招,你必败。”金破天语声不屑地打断落云枫的话。 落云枫身躯一颤,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玉面一下涨得通红。 “金破天,你比遥少东那小子更可恶!”虽被金破天气势吓住,但闻得此言,落云枫怒火大盛,上前几步冲金破天怒吼出声,马上就要动手的样子。 落云枫好胜心本极强,一天之内屡次让人看低,这让心高气傲的他如何受得了。 眼看落云枫情绪失控,而金破天又实在太过强大,艳香姬眼珠一转,急道:“落少主且慢,你有伤在身,让奴家来助你一臂之力。” 艳香姬身形一飘,人已闪到落云枫身旁,两人并排而立,如临大敌地看着金破天。 金破天冷眼看着两人却未有何动作。 蔡同看得两人与金破天对上,他嘴角一咧,朝剩下的那些人笑道:“诸位,难道你们想要单独面对金破天?你们有信心?” 蔡同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他相信这些人自会做出一些正确的选择。 果然,片刻之后,巴希鲁一言不发地向着场中走去。 有人带头,接着一位身着华服的人也提步向前,公孙琛第二个跟了出去,史小山也跟着上前、、、 不一会原本站出来的众人全都到了金破天身前两丈的地方。 十多人气势散发出来,直逼中间处的金破天而去。 看到众人一个接一个站到面前,感觉到他们的战意,金破天鬼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大笑道:“好,正好一次解决,省得麻烦。” 在十多位强者气息锁定之下,金破天竟还能如此从容,不知是他太过自信,还是已经疯狂。 不过,金破天如此心境行为,倒是让围观的众人暗中折服,有实力你就能赢得别人的钦佩,特别是在战场之上。 就算金破天再疯狂,如果没有实力摆在那,那也只是笑话而已。 眼泪又自火丝儿眼中涌起,她静静地看着,静静地流泪,她知道唯有如此做,金破天才能感觉好一些。 水清清等人双眼眨也眨的盯着场中,仿似忘记一切,而遥少东与花千雪两人表情变幻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来吧。”金破天嘿嘿一笑,说道。 “你去死吧,金破天。”落云枫第一个忍受不住,他大吼一声就开始行动。 黄sè光芒闪现而出化为战甲裹在他身上,落云枫面现狂怒,直接右拳向前击出。 他竟也是疯狂不已,直接以肉身攻击,不想再拖延什么。 此刻,唯有疼痛与鲜血才能浇灭他心中的怒火。 落云枫右拳击出后瞬间变化,只见拳头迎风涨大,化为磨盘般大小,犹如万斤巨石砸出,声势好不吓人。 看到落云枫拼命,其他人也不怠慢,几乎同时出手攻向金破天。 众人早已见识金破天的厉害,同仇敌忾之下众人竟配合得异常默契。 一时间,拳风,刀光剑影,诸般法术灵相全都向金破天袭去。 远远观去,金破天已被淹没在其中看不到人影。 金破天虽强大无比,可如今却要面对大陆这二十年来涌出的十多名强者,到底胜负如何呢? 就在众人还在暗自估量之时,场中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爆炸扇起的尘雾气浪瞬间扑至众人面前,虽有灵光护体,但众人依然感觉劲风扑面,光是气浪就如此吓人,那战场中心的力量又是何等强大。 烟雾还未散尽,众人就看到一众人影闪出,“碰碰碰”地跌落在地。 众人急忙看去,只见有几人吐血倒地,还有几人行动僵硬,似已身受重伤,场中另有几人站着,不过也好不到哪去,全都摇摇yù坠。 待得烟雾散尽,只见场中站着金破天,一名身穿淡蓝折裙的少妇,还有一人特别年轻,他持剑柱地,竟是青衫剑客史小山。 而那金破天断言一招必败的落云枫竟然也站立场中。 金破天金发披散而下盖住脸颊,透过乱发众人依稀可以看到他金黑两眼之中疯狂的笑意。 不过,金破天双拳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胸口衣衫破开一个大口,鲜血正沽沽涌出,染红他半身长衫,看上去竟惨不忍睹,看来他也已身受重伤。 落云枫口中吐血,他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他想再有所动作,可是他觉得如果再迈出一步的话,他就会倒下,所以他只能站在那狠狠地盯着金破天。 其他三人的情况可能也差不多,也许他们还能动,但金破天站在那,他们就不敢乱动。 有可能是金破天那疯狂的眼神令他们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也有可能是金破天身上依然强大的气息让他们害怕不安。 他们同样也只是静静地盯着金破天。 场外之人惊呼出声,不知是惊于众人惨相,还是佩服金破天如强大至此。 能一人力敌如此多强者,金破天真是超乎想像的强大。 看着眼前景象,遥少东脸上吃惊的神sè明显多于痛苦。现在,金破天的强大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衡量的标准,他忽然觉得他真的很疯狂,一种无知的疯狂。 花千雪眼中的惊讶不下于遥少东,对于这个刚刚认自己作侄女又给自己带来噩耗的大叔,她脑中万千念头闪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看到金破天还站着,水清清等人暗自松了一口气,脸上神情也稍稍好上一些。 第二十九章 本命灵丹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咳咳,还有谁要来。”就在众人还处于惊讶当中之时,金破天咳出几口血后突然又嘿嘿干笑起来,笑脸诡异,笑容疯狂。 说完,金破天就站直身子,身上金光突然一个大盛,整个人又恢复先前的张狂之态。 刚才围攻金破天的众人无比吃惊,刚才众人联手时,金破天竟然不闪不避,反而采取同亏于尽的打法,虽然他成功的将众人打得重伤无力再战,但金破天灵相,灵甲一样尽数被击溃,整个人也不知受到多少攻击,甚至胸口处还中了史小山的一剑,照他刚才的样子看来,他应该早已失去战斗力才是。 可现在,他竟然再次轻松地站起来,难道,金破天真的是打不死的小强吗? “哼,燃烧本命灵丹之力来获得短暂的力量,此等作法最是下乘。”邪刀蔡同突然冷冷哼道,好像大为不屑一般。 “什么,金破天竟然能燃烧本命灵丹,那他岂不是到了凝丹期?”人群中有人十分惊讶地说道。 本命灵丹是由修行者凝聚天地灵气结合自身jīng血心神而成,就因如此,到凝丹期后期时才可以碎丹化婴,才有机会破茧重生化为修行者的本命元婴。 而一般修行者谁也不会去做这等自掘坟墓的事,燃烧本命灵丹就等于燃烧自己的生命,也可以说毁掉自己的修行之路。 “既然如此,你就去死吧!”就在众人被金破天弄得大吃一惊之时,落云枫突然狂吼道。 接着,只见落云枫整个人戾气暴涌,双眼瞬间化为血红之sè,他浑身灰光狂涌,整个人突然变得狰狞无比起来。 愤怒之下,他竟也在燃烧灵丹之力。 “又一个疯子。”蔡同嗤笑道。 “落云枫竟然也进入凝丹期,不过,好像只是早期。”有人讶异地说道。 “像这种燃烧本命灵丹之事,虽然短时间可以获得强大的力量,但过后如果受到功法反噬,轻则身受重伤,修为大减,重则神智皆失,走火入魔,甚至有可能直接陨落,看来,这些人真是疯了。”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水清清几人也是大为焦急不安。 这金破天是疯狂还是自暴自弃呢? “死吧。”在众人猜测的同时,只见落云枫在大喝声中,身子一闪便已出现在金破天身前一丈处,两手幻化出两柄灰sè长枪向金破天刺去。 长枪清晰异常,和实物相差无几,众人甚至瞧见枪头泛着冰冷的寒光。 可同样令人惊讶地事情还在后头,只见青衫剑客史小山面上闪过一丝殷红之sè,整个人瞬间也变得神采奕奕,下一刻,他整个人一闪就已消失不见,众人只看到一道一丈长的青sè寒光闪电般向金破天飞去。 继史小山拼命之后,只见淡蓝折裙少妇身上紫光一闪,顿时就看到漫天紫sè剑气向金破天狂罩而去。 “哈哈,来得好。”大笑声中,金破天双手一引,顿时无数金sè刀刃再次浮现而出,一闪就已消失不见。 做完这些,金破天双手一抖,双手瞬间涨大化为一对赤金sè的拳头,他身子一闪,就向攻上来的三人迎去。 “轰”的一声,金破天右拳瞬间轰在落云枫刺来的一柄长枪上,同时他左拳一个晃动也是轰在史小山的剑气灵相之上,在另一声巨响中,史小山的剑相尽数溃散,而金破天手赤金拳头颜sè也变淡了些。 与此同时,刚刚消失不见的金sè刀刃骤然从虚空中闪现,拦下从身子左边攻来的紫sè剑气,在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中,两者同时化为点点灵光消失不见。 在剑相被毁的瞬间,史小山一个反手,长剑又幻出一个丈许长的剑相向金破天右肋刺去。 而落云枫则是左手长枪一递,闪电般绕过金破天拳头向他头部刺去,同时右手一抖,一个磨盘大小的灰sè拳头闪电般向金破天胸口砸去。 也正是这个时候,紫衣少妇口中脆喝一声,当下,无数紫sè剑气再次凝出,栩栩如生,一个闪动便出现在金破天身体左侧。 三人在第一轮攻击被金破天瓦解之后,眨眼之间就进行第二轮攻击,而且三人配合异常jīng妙,就好像演练过一般,两人近攻,一人远攻,分三个方位向金破天攻去。 “再来。”大笑声中,金破天右拳一抬先挡住落云枫疾刺而来的长枪,同时左手再次直直击出迎向落云枫右拳。 与此同时,在凝结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光罩与一幅耀眼的金sè铠甲之后,金破天竟然看也不看已攻到近前的青sè剑相与紫sè剑气。 看金破天的样子,竟又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轰轰”的几声响起,场中光芒乱闪过后,只见落云枫口吐鲜血地倒飞出去,跌身落在几丈之外动弹不得,跟随他而来的那些美貌女子急忙向他冲去。 看来,受到金破天正面攻击的落云枫这回是真的伤得很重。 众人再向场中看去,顿时惊讶无比。 只见场中的金破天被一把长剑贯穿右肋,战甲多处破开缺口,里面正流出一些紫sè的血液。 而金破天左手却抓在史小山喉咙上,由于用力过大,史小山一张脸涨成紫黑sè,虽然史小山手上紧握着剑柄,但他却是动也不敢动。 另一方,紫衣少妇却是一脸惊恐地站立不动,因为她面前有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匕首。 看来,金破天两败俱伤的打法已是奏效,可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些。 说来话长,其实这也只不过是瞬间发生的事,众人只是看到几人身影狂闪几下,听到几声巨响,等光芒闪去,众人就看到眼前这画面。 “你们输了。”金破天狞笑着对史小山说道。 说完,他就松开左手,而紫衣少妇面前的金刃也是同时闪入虚空消失不见。 等金破天松开手后,史小山松手退开两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双眼死死地盯着金破天,眨也不眨一下。 紫衣少妇也是神情复杂地盯着金破天,她紧咬着嘴唇,眼中闪着莫名的光芒,片刻后,她却是慢慢地放下双手。 “多谢金破天不杀之恩。”盯着金破天片刻之后,史小山却是突然冲金破天谢道。 “你的资质不错,回去多加修炼,相信假以时rì,天下剑客前十之中必有你一席之地。”金破天却好似一个长辈一样,对着史小山温声说道。 “多谢吉言,告辞。”史小山意味深长地看了金破天一眼,对着金破天一抱拳说道,转身就想离去。 “慢着,一个剑客怎能丢了自己的宝剑,接好。”金破天突然叫住史小山,话没说完他就一手拍在自己胸口上。 “噗嗤”一声,只见插在他肋下的那柄青锋长剑突然倒shè而出直直地向史小山飞去,而他身上伤口处金光一闪,鲜血就已止住。 “多谢前辈赐剑。”接过飞来长剑之后,史小山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sè,但他还是很认真地对金破天行了一礼。 “你父亲剑下从无冤魂,所以他的剑法才无人能破。”金破天淡淡地冲史小山说道。 史小山面sè一白,两眼一眯,再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去。 “妾身也在此谢过金先生不杀之恩,若金先生他rì有空,欢迎你随时到云紫山庄做客。”见史小山离去,紫衣少妇面上冷漠之sè稍淡,她冲金破天微微一礼,客气地说道。 “若是有机会,金破天定会做客云紫山庄,紫衣剑客剑法天下无双,若是有机会见识一番,此生无憾矣。”金破天微还一礼答道。 “那妾身躬候金公子大驾,妾身就此拜别。”紫衣少妇身形一闪,一道紫气闪过,她整个人已消失不见。 而先前被击倒在地的十多人此时望着金破天的目光也是十分复杂,刚才他们明明看到金破天后发先至地制住史小山与紫衣少妇两人,但金破天却撤去自身防护,任由两人击中自己。 跟之前他们那轮战斗一样,金破天好像故意在让着他们。 如果金破天真要杀他们,相信在第一回合,金破天就可以痛下杀手,根本不用燃烧什么本命灵丹。 这金破天为什么要如此做?为什么? 众人不禁有点迷茫,他们之所以会对金破天如此,也只不过是听得金破天片面之词,加上金破天一心阻止众人进山才变得如此,可真实情况众人并无从得知? 那些人是被金破天所杀吗?看金破天今rì的做法,金破天真会忍心屠戮几百人吗?为什么他苦口婆心要劝退众人,难道还真的另有隐情? “金破天,此刻我再问你一句,务必请如实相告,到底二十年前被困之人死于何人之手?”江浩嘴角吐血地站在几位门人之前,冲金破天神情凝重的问道。 “此刻问这有必要吗?”金破天反问道。 “当然,还望如实相告。”江浩认真地答道。 “就算人不是我杀的,难道你们就会因此离去?”金破天冷笑着答道。 “不会,但如果人并非你所杀,那我们就没有必要如此。”江浩皱眉想了一下才答道。 “既然如此又何须多问,如果连我金破天都赢不了,你们有何资格闯火云山脉。”听到江浩回答,金破天忽然大笑起来。 “金破天,你执意与众人为敌,那就怪不得我等翻脸无情。”听得金破天如此狂妄的话语,任江浩再什么好脾气,此时也不禁怒火中烧。 “哈哈哈,金破天果然仁义无双,你不杀别人,可别人照样给你几刀,怎么样?你可还想阻止众人进山?”见江浩如此反应,一旁的蔡同走上前来,再次对金破天嘲笑道。 “就算片刻之后我死在这里,我一样会阻止诸位进山。”金破天鬼脸一变,并未理会蔡同,反而沉声对着众人喝道。 “哼,你以为此时的你还能坚持多久,不出片刻,你就会受到功法反噬,到时你拿什么阻止众人?”蔡同冷哼道。 “是吗?”金破天冷笑着反问道。 只见他身上金光再次狂涌而出,化为战甲套在他身上,他气息再次恢复过来,接着,他身上杀气一现,汹涌地直奔众人而去。 看着再次燃烧本命灵丹的金破天,还有他散发出来的杀气,众人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而水清清等人却面现绝望之sè。 正常人都怕疯子,并不是因为疯子实力有多高,只因疯子都不要命,现在,众人终于明白金破天是何打算。 燃烧本命灵丹相当于饮鸩止渴,一般修行之人绝不会选择如此做法。 如果说燃烧一次本命灵丹还可以有机会恢复过来,那二次燃烧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 二次燃烧不仅一定会受到功法反噬,还可以说百分百地会修为大降,就算侥幸存活下来,能恢复修行,那此生也是再无化婴的可能? 由于是燃烧本命灵丹的缘故,燃烧者修为越高反噬就越厉害,而这种反噬基本上无人能挡,更别说早已身受重伤的金破天。 可如今金破天却选择二次燃烧本命灵丹,那等于他已经自废修为,将生死置之度外。 面对如此疯狂的金破天,众人的确害怕了。 并不是说众人怕死,只是众人实在没必要与一个疯子玩命。 这样一来,众人却是无一人敢走上前去。 其实,金破天心里非常清楚这些人,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退去,哪怕明知前方是悬崖,他们一样会跳下去。 只因,他们这些修行者比常人更想活得久些,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不会放弃能让自己修行更进一步的机会。 而金破天选择如此做法,也只不过是想尽一份心意,同时也是给自己一个解脱。 很长一段时间,全场鸦雀无声,众人只是默默地看着场中那个疯狂的人,同时也是个悲哀的人。 “金破天,不论此时的你如何强大,但不出片刻,你也将成为废人一个,你又如何能做到你想做之事?”片刻之后,蔡同突然冲金破天开口问道。 虽然语声还是冰冷无比,但他声音之中却多出一丝敬重之意。 “其实,我从不认为我能拦得住诸位。”见无人上前,金破天轻叹一声答道。 说着,金破天化去身上战甲,脸上金黑之sè也是慢慢消散,重新露出他那被乱发掩盖的惨白的脸。 “那你为何如此?”蔡同反问道。 “咳咳,如果我如此做法能让大家知难而退,那也算是稍稍弥补一下我所犯的罪过。”此时,功法反噬已经开始,说这话时,金破天已经开始吐血。 “那你可知道,你所做的这一切并无人领情,就算是你以死谢罪,也一样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蔡同冷冷地说道。 “我只是尽力而已,至于相信与否,我也无能为力,最起码也已有人相信我这罪人。”金破天脸庞开始出现一丝红晕。 “你说的可是那些你故意逼走之人,哈哈哈,你们正道中人行事还真是可笑之极,而你金破天更是可笑,你处心积虑处处为他人着想,可结果呢?结果是你成为众矢之的,兄弟反目成仇,一无所有,现在更是离死不远,你这又是为何?可笑,简直可笑之极。”蔡同突然大笑起来。 “可笑?难道你一生之中,就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你去付出吗?。”金破天脸上突然异样通红起来,但他却盯着蔡同质问道。 说完这句话,金破天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摇晃着就要倒下。 而听到金破天这句话的蔡同却是一怔,他紧眯起两眼定定地看着那个正在承受功法反噬之苦的男子,然后他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似已陷入某些回忆之中,脸上的邪气也在慢慢消散。 看着蔡同失神,金破天笑了,他知道,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属于他要保护的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哪怕那个人一时之间无法明白过来。 金破天心神一松,脸上红晕开始退去,而死气却开始爬上他脸庞,他艰难地转过头去,看着那个他最在乎的人儿。 第三十章 他是我的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金破天,你绝不能死,你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看到金破天向自己看来,火丝儿哭着向金破天大吼起来。 她红肿的双眼眼泪狂流,她再也顾不得那么多,挣脱土渣子如蒲扇般大手,一步步地向着场中的金破天走去。 “你说过你不会离我而去的,可是你一把我捡回来就丢在宫里,一去就是十八年,如今我才刚刚见到你,为什么你非要这么做,为什么又要离我而去。”火丝儿边走边冲金破天哭喊道。 火丝儿一步步地走向场中,眼泪由她jīng致的脸庞上滑落,一滴滴地滴到地上,眼泪破碎溅起一粒粒细细的尘土。 火丝儿感觉这几步路用了她很长很长的时间,几乎用尽了她所有力气。 当她终于走到金破天面前,她伸出手拔开金破天那遮面的乱发,看着他惨白的脸庞,看着他那正在流逝掉的生命,她的眼泪再一次汹涌而出,泣不成声。 火丝儿用手轻轻地拭去金破天嘴角的血迹,她手上红光一闪,按在金破天胸口之上,可金破天却像一具败坏的木偶一样毫无反应。 “小家伙,不用白费心机,大叔对不起你,没能照顾你,让你一个人渡过这么多年。”金破天惨然一笑,然后身子慢慢地倒了下去。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不要你照顾我,我只想要你活着,你答应过我的,你不会再离我而去。”火丝儿大声痛哭起来。 她伸手搂住金破天倒下的身体,紧紧地抱着他,右手疯狂地往金破天身体里输入真气,可是她发现,任凭她输入再多的,生命依然慢慢地从金破天体内流走。 “小家伙,不用白费力气,大叔对,对不起你,不能兑现对你的承诺。”金破天脸sè已经变为灰白sè,但他还是强笑着对火丝儿说道,说完他瞳孔开始涣散,双眼也开始失去光彩。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只要你活着,我只要你活着。”火丝儿好像听不到一般,只是大声地哭喊道。 “你不会死的,金破天,你答应过我,你不会死的,我现在带你去找人救你。”火丝儿嘶声大喊起来,状若疯狂。 接着,她扶起金破天,就要向外走去。 众人眼见火丝儿伤心yù绝,有些人心生怜悯之下无话可说,可另有一些人却叫道:“不能让她带走金破天,金破天是杀人凶手,绝不能让她带走她。” 众人顿时嗡嗡地议论起来。 火丝儿觉得心中有一团火烧得她疼痛不已,她忘记了一切,她满脑子只想着如何救活金破天。 可如此状态的金破天,天下谁人能救,谁人又能救一个必死之人,火丝儿早乱了方寸,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只想带金破天离开这里,离开这么多虎视眈眈的人。 火丝儿抬起满是眼泪的小脸,看了众人一眼,她泣不成声地哀求道:“让我们走吧,他是我的,无论他是生是死他都只能是我的。” 听得火丝儿那伤心至极的话,好些人忽然静了下来,再也没说什么。 见此,火丝儿轻轻地对怀里的金破天说道:“我们走吧。” 可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去哪,她只知道现在能离开这地方就好。 金破天身子开始抽搐起来,他喉头涌动吐出几大口淤血,吐完之后他气息又弱上几分。 金破天嘴张了张,想要说出什么却说不出,努力了半天他终于含糊不清的吐出“梦香”二字,说完他的头就软绵绵地垂了下去。 生命气息好像也立刻从他身体里消逝而去。 “金破天,我不要你死啊。”火丝儿尖声狂叫起来。 眼泪如同鲜血一般从火丝儿双眼中流出来,她俯身轻轻一抱,金破天那让酒透空的身躯就已被她轻轻抱起。 火丝儿抱起金破天一步步向院外走去,很快就来到众人面前。 众人看着她有如染血的脸庞,虽然心惊但并无人让步。 火丝儿血红双眼一抬,轻轻却又冷冷地喝道:“让开。” 人群中有人答道:“不能让金破天离开,他是杀人凶手。” 火丝儿双目往前一瞪,声音冰冷地道:“他是我的,你们让开。” 众人脚步有些晃动,但还是没人让路。 火丝儿血红双目中似有火焰燃烧起来,她突然苦苦地对众人哀求道:“我求求你们,你们行行好吧,难道你们没看出来他一心想要求死吗?他就算是死也还在劝着你们不要进入火云山脉?现在,他就已经快要死了,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你们就满足他最后一个愿望吧。” 火丝儿声音哭腔中带着说不尽的凄凉,同时也满怀绝望,就好像她自己的生机也随着金破天生命一起离去了一般。 水清清本想叫住火丝儿,但看到火丝儿如此伤心,她双眼含泪,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别人不知道火丝儿对金破天是何感情,但她却能明白此时的火丝儿是何等绝望。 眼见众人拦住火丝儿去路,水清清眼中热泪上涌,她咬一咬牙,痛声求道:“诸位,请你们看在玉仙宫的面子上,让他们走吧,金破天已经做了他该做的,请你们放过他们两人吧,他们也有十多年没见面。” “谁要是敢阻拦她,从今往后,将是我邪刀的敌人。”不远处的蔡同忽然冷冷地说道。 听到水清清与蔡同之言,火丝儿身上突然燃起一团大火,火焰赤红如血地罩住两人,然后,她就抱着金破天一步步往前而去。 待得她靠近,最近的几人犹豫一下就移开脚步,后面众人看到,也跟着移开脚步,火丝儿每走一步,人群自会让开一条小路。 火丝儿虽一步步的往前走,但她的双眼却一直凝视着金破天那惨白的脸不移开分毫。 等火丝儿穿过众人走到院门处,她低低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她身子一闪就已不见踪影。 火丝儿不知道金破天为何要跟她说梦香二字。 金破天是个彻头彻尾的酒鬼,也许梦香酒馆里有他难以忘记的美酒,死前他都要喝一上口。 也许梦香酒馆里有着他永远无法忘怀的美人,死前也要再看她一眼。 火丝儿心被烧成一团,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梦香洒馆的酒与女人她都见过,酒很香也很烈,女人很美也很温柔体贴。 像金破天这样满怀痛苦的人,这两样岂不正是他所需要的。 火丝儿心痛如刀割,有些东西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回事。 她现在只想着,无论如何一定要满足金破天死前的愿望,他是她的,金破天活得太痛苦,她不能让他带着遗憾死去。 洛府与魔巴卡旅馆相距也并不算很远,十几里路,火丝儿身形狂闪几下就到了魔巴卡旅馆门口。 门口几位守卫好像只看到有一团火焰一闪,再一眨眼又已消失不见,几人相互望了望,满脸疑问,都以为是对方眼花了。 火丝儿抱着金破天,感受着他在她怀中那逐渐冰冷的身体,她身子从虚空中闪出,落到梦香酒馆大门前。 众酒客突然看到一个火团从天而降,然后就看到火丝儿浑身大火地抱着一个大男人出现在门口,众人不由得惊呼出声。 火丝儿不理会众人,她低头看着怀中金破天惨白的脸,她手上红光一现,疯狂地往金破天身体里输入真气,轻轻地道:“金破天,我们到梦香酒馆了。” 金破天惨白的脸慢慢地有着一丝红晕浮现,脸上似也有了光泽,就似回光返照一般。 金破天眼皮挣扎着动了动,良久,他才艰难的睁开一丝缝隙,他灰白的嘴唇动了动,声若蚊蝇地道:“洛菲。” 滚烫的眼泪从火丝儿眼中滴落下来,砸到了金破天的脸上,金破天脸上现出一丝笑意,他艰难地道:“傻瓜。” 说完他又闭上双眼,仿佛这两个字已经用尽他所有力气。 火丝儿jīng致的小脸挤出一丝笑容,她声音嘶哑地笑道:“我看你才是傻瓜,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说完,她身上汹汹燃烧的大火一闪就已消失不见,然后她就抱着金破天大步地走进梦香酒馆之中。 洛菲是个成熟的女人,而且也是一个孤独的人,她每天都守着这个酒馆,每天她都看着那些酒鬼来来去去,可她自己本身却很少喝酒,就连她父亲都搞不懂她做什么不好,为何偏偏要开一个酒馆,而且还是这几年才开起来的。 洛菲呆在酒馆二楼自己的房间里,她静静地靠在一张铺满柔软皮毛的靠椅上,一脸淡淡的愁绪,也不知道在思念谁或者是在想着什么美好的东西。 火丝儿从天而降引起sāo动时,她眉头轻皱一下,但她却依然没有任何动作。 不过,很快一位侍女就冲到她的房门前,焦急地说道:“小姐,楼下面有一位痛哭的姑娘带着金公子前来,想要见你一面,而且、、、” 洛菲一惊,恼道:“而且什么?快说?” 听到洛菲恼怒的声音,外面侍女声音有些胆怯地答道:“而且金公子好像受了很重的伤,他好像、、、” 还没说完,侍女只觉得“呼”地一声,洛菲已出现在她面前,她吓了一跳,她从来不知道洛菲的动作能有这么快,她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看到洛菲的身影已经到了一楼拐角处。 洛菲一下楼梯,火丝儿就看到她,洛菲依然那样xìng感迷人,只不过现在的她满脸担忧,两眼直直地盯着火丝儿怀里的金破天。 火丝儿脸上泪痕未干,她对来到她身边,脸带心疼,不信,疑问不解等各种表情的洛菲凄然一笑:“他要见你一面。” 说完,火丝儿低下头轻声唤道:“金破天。” 看着火丝儿那肝肠寸断,以及金破天生死未卜的模样,洛菲心痛如刀绞,她举手制止住火丝儿,急道:“先别说那么多,到楼上再说。” 说完,洛菲转身就向楼上走去,火丝儿看她一眼,就跟了过去,留下众多看热闹的酒鬼在猜测不已。 火丝儿把金破天轻轻地放到洛菲那张舒适的床上,她坐在床边,冒着红光的手紧握着金破天冰冷的手,不安地叫道:“金破天醒醒。” 洛菲唤过侍女去弄一些热水毛巾之类的东西,然后她就在一旁看着,痛苦地看着。 洛菲双眼含泪,心中又急又痛,但看着火丝儿比她更痛更难过的模样,她也只好忍着不说话。 金破天脸皮渐渐有些红sè,他眼皮再次动了动,很久之后才艰难地睁开。 睁开眼后,金破天转了转眼珠,然后就直直地盯着站在一旁的洛菲。 洛菲上前,她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金破天惨白的脸,她柔声道:“我在这,别怕,你会没事的。” 看着洛菲,金破天那无神的双眼中露出一丝温柔,他艰难地张了张嘴,好像费了很大的劲,最后才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听到金破天说这三个字,洛菲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狂涌而出,她焦急又心痛地道:“不用说对不起,我们都是一样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我一定会的。” 金破天眼珠转了转,看着洛菲与火丝儿,脸上浮起笑意,然后好像很安心地说道;“帮我,照顾,好她们、、、别让众人、进、、、” 说着说着,金破天声音越来越小,慢慢地就消失不见,而生机就此从他身躯上流走。 “金破天,你不要死啊。”火丝儿大声痛哭出声,整个人也变得呆呆的,她的魂儿似已随金破天飞走。 洛菲脸上带泪,痛声喊道;“不,金破天,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死的,我一定要让活过来。” 说完,洛菲站起来,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再结个古怪手势,接着,一团白光从她手上冒起,白光里充满着说不出的活力,让人感觉生机勃勃。 一旁的火丝儿吓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看着洛菲,她没想到洛菲竟然也是个修行中人,而且还是难得一见的会生命冶疗术的光系魔法师。 念完咒语,洛菲手上那团白光往下一落就罩住金破天,但金破天并未有何反应。 看到这,洛菲满脸焦急,她一咬牙,转头对火丝儿说道:“火丝儿,事情紧急,我要带金破天回去,现在这个世上也许只有一个人还能救活他。” 火丝儿似乎尚未从刚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此时听到洛菲之言,她急忙道:“不,谁也不能带走金破天,他是我的,就算死,他也要和我在一起。” 望着火丝儿,洛菲美目中闪过一丝痛苦,然后她勉强地笑了笑,说道:“不,他不属于我们任何人,他只属于她。” 火丝儿瞪着洛菲问道:“谁。” 洛菲痛苦地答道:“魔女赛薇。” 火丝儿惊呆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人救得了金破天,那一定是她,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我一定救活金破天。”洛菲咬着牙说道。 第三十一章 女皇赛薇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在一片满是赤红之sè的岩石山脉之中,在一座最高的山头上,有一座气势威宏的宫殿。 宫殿四周鳞次栉比的围绕着众多大小不一的楼阁,众多小楼如众星拱月般的将宫殿护在其中。 在宫殿右侧一座jīng致的阁楼前,此时正有一个人背负双手站立在那。 他背对着那宏伟的宫殿默默地望着远方那赤红一片的山脉。他穿着一件洗得很干净的淡白长衫,炽热的山风吹来,他衣衫猎猎作响。 他一头金发迎风狂乱飞舞,他身影落寞而孤单,虽然他身子有些单薄,甚至已有些佝偻,但他还是倔强地站在那。 他站了很久很久,直至夕阳西下,天空余辉化为山脉一样的颜sè时他还是定定地站着。 晚霞笼罩在他金发白衫上,给他披上了一层迷离的sè彩,可炽热山风与迷人晚霞却也驱赶不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漠与孤独。 不多时,在他身后百里远几丈高的宫殿大门处有一个人影闪现而出。 那人影向着这边望了一下,脸上神情微恼,接着身形一闪就已消失不见,下一刻,人影就出现在阁楼几丈外。 那人影身材修长丰满,褐sè长发下是一张深刻漂亮的脸孔,这人影竟是洛菲,梦香酒馆的洛菲。 洛菲站立原地,她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落寞的人儿,感觉到他的痛苦,不知为什么,洛菲心中也充满着淡淡的哀伤。 是因为命运,还是眼前人儿的际遇,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山风扬起洛菲褐sè的长发,热气点点地扑打在她光滑的脸庞上,可她竟毫无所觉,她所有心思全都在面前的人儿身上。 洛菲感到很孤单,她感觉自己再什么努力也是离眼前的人儿有很远的一段距离。 她站了很久,看着眼前的人始终没有回过头来的意思,她无奈地轻轻一叹,xìng感红唇微启道:“金破天,你应该去见主人一面,自从你醒过来这十多天你都没有去见过她一面,她现在很生气。” 原来站立的人影是金破天。 他迎风而立的身影微微动了动,没有转身,也没有答话。 洛菲再叹一声,道:“毕竟还是主人救了你,金破天,你应该去看她一下,你也有几年没有回到这里了。” 洛菲静静地等待着,她知道金破天会回答她的话。 良久,山风中才传来金破天沙哑的声音:“你不该再带我来这里的,也许死亡才是最适合我的。” 洛菲痛苦地道:“我怎么能看着你死去,当你在我生命中出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洛菲说着说着,竟有些哽咽起来。 金破天幽然叹了一声,道:“我金破天何德何能,你实是不应该把我再带入此地。” 洛菲语带哭腔道:“可我无论如何也是不会看你死去,就算你永远不理我,永远不属于我,我也不会让你就那样死去。” 金破天叹道;“你这又何必呢?死亡对我来说并不可怕,你又何必去求她。” 洛菲道:“我知道你宁愿选择死亡,可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从十岁那年遇见你开始,你知道我心里是何想法吗?当你奄奄一息躺在我怀里的时候,你知道我的感受吗?天底下除了主人,我还能求谁,只要能救活你,就是拿我的xìng命去换我我也愿意。” 听到洛菲这些话,金破天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洛菲凝视着金破天背影,褐sè双眸似有无限的哀愁,忍了很久,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无声地滑过她光洁的脸庞。 金破天又轻叹一声,终于转过身来。 只见他杂乱的胡须的已刮得干干净净,他脸sè惨白,冷漠如石,双眼更是无神如死灰sè。 金破天看了一眼双眼含泪的洛菲,他叹道:“为我这个失败的人,一个酒鬼,值得吗?” 洛菲刚想回答,金破天却不等她答话,接着道:“走吧,我们去见她一面。” 说完,金破天一个闪身就已到洛菲面前,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金破天如此看着自己人,洛菲带泪的脸庞上露出笑意,她看了金破天良久才转身擦擦双眼,然后先行而去。 金破天只好无言地跟在她身后。 两人绕过众多楼阁,一路无语地来到宫殿大门处。 大门高大威严,大门横匾上雕刻得有火云圣殿四字,左右两边各有一头由极品火红sè矿石雕刻而成的猛兽石雕。 一行洁白如玉的石梯从大门处向下延伸直至视线的尽头,石梯每隔几丈就站得有一个手拿武器神,情冷漠的卫士。 金破天来到门前,犹豫了一下才踏上石梯。 等金破天与洛菲两人来到殿门前,往里看去,只见眼前是一个宽大开阔的广场,左右两边各分为几个区域。 左边一块小广场上正有无数人在上面腾挪跳跃,另一块人数较少的广场上正有几人在上面你来我往的地争斗不已,时不时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异相闪现。 右边的广场上有亭台楼阁,有小桥流水,有红花绿叶,此时正有无数年轻美貌的少女在其中穿梭来往,也不知在忙碌些什么。 穿过外殿那长长的通道后进入内殿,两人来到内殿,内殿较小,不足外殿三分之一,但内殿装饰得比外殿更加豪华,更加jīng美。 两人穿过内殿,来到全是由极品火云矿石修筑而成的主殿大门。 主殿由外看去全由清一sè的极品火云矿石修建而成,矿石散发炽热之气,望之就令人感觉闷热非常。 洛菲与金破天跨过炫目的主殿大门,踏入主殿之内,谁知一股凉风迎面吹来,令两人感觉清爽无比。 想不到主殿之内竟清凉如夏rì冰莲,也不知道这是何物造成的效果,想来定又是奇珍异宝之功。 主殿装饰得大方高贵,两边各有一排高达几丈的火云石柱并排对立,上面雕刻着灵物美景,端是jīng美无比。 洛菲与金破天二人踏在华丽名贵的地毯上,向着主殿尽头处行去。 主殿尽头zhōng yāng六尺高台处摆有一张宽大石椅,石椅上面铺有大陆最名贵的手工皮裘,皮裘上龙凤飞舞,耀眼夺目。 此时正有一人斜倚其上,她一身紫黑sè宫装泛出点点流光,似有无数黑sèjīng灵正在上面游走流动一般。 她有一头如梦似幻般的栗sè长发,此时云髻斜挂,余丝垂落至蛮腰处,令她看上去诱惑迷人。 只可惜她以物遮面,看不清容颜,但金破天两人都能感觉得到她定是位美人儿。 美人慵懒地卧在其上,左右各有几名年幼侍女垂手而立。 洛菲带着金破天行至高台前九尺处,恭声行礼道:“主人,金破天带到。” 金破天既不行礼,也不出声,只是冷冷地望着面前之人,一脸漠然。 静卧在椅的美人既不理睬洛菲的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她就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弄得众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片刻沉默后,前方才传来美人轻轻一声:“噢。” 声音慵懒动听,随后,美人以手支身,缓缓坐起,慵懒十分,但令人看上去又能觉得舒适无比。 虽然看不到面具后面美人是何模样,但越是这样反而越神秘诱人。 洛菲不敢抬眼,继续恭声道:“主人,金破天昏迷两月,休养十七rì,现已完全康复。” 美人面具后紧闭双目一睁,顿时,众人只见到她双眼好似秋rì里天边金黄sè的彩霞。 美人声音充满无限媚惑地道:“洛菲,你起来。” 洛菲依言而起,美人懒懒地看了一眼金破天,但见金破天满脸冷漠,她轻喝道: “不错嘛,看来这个废物还有那么一点点可取之处。” 洛菲脸sè大变,急道:“主人,他、、、” 美人美目瞄了一眼洛菲,声音忽然变得冷厉起来,道:“住嘴,我几时叫你说话。” 听闻此言洛菲大骇,急忙跪下告罪。 看着眼前一幕,金破天双眼闪过一丝痛苦。 那美人似把金破天的表情收到眼底,她美目中一阵异sè闪过,满含怒意地道:“金破天,你这废物就以这样的态度见我。” 金破天并没有答话,他抬头瞧着高椅之上的美人,眼神冰冷,就像瞧着什么陌生人一般。 那美人得不到答复,顿时也沉默不语起来,两人就这样对峙不语,空气骤然紧张起来。 洛菲心中大急,但却是再也不敢再口。 主人的脾气她可是知道是一清二楚,只要你不忤逆她,她一下自然又会待你如初,典型的口硬心软,刚才情急之下,她差点就要受罚。 良久,当洛菲感觉自己实在难受不已时,金破天才声音沙哑地叹道:“赛薇,为我这个废物,你又何必难为他人,你让她起来吧。” 原来美人竟是传说中的魔女赛薇,也就是洛菲的主人。 听到此话,洛菲心中暗叫不好,刚刚才放松的心情又紧张起来。 看来,男人始终不懂女人的心思。 果然,赛薇声音冷淡地道:“你很在乎她。” 金破天神情不变,轻声道:“是,如果不是她,此刻我就不能站在你面前。” 洛菲忽然莫名地感觉到一丝幸福,此时,哪怕她面前有再大的苦难,她都觉得甘之若饴。 听到金破天如此回答,赛薇冷哼一声,道:“你还知道你活着,洛菲为了你这废物可是求了我很久,你可知道。” 金破天答道;“我知道。” 赛薇道:“那你可知道她要承受什么责罚?” 金破天道:“知道。” 赛薇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金破天闭上嘴不说话。他知道他要是越关心洛菲,想必洛菲受到的责罚将会越重。 赛薇美目中怒sè一现,怒道;“你这废物,那么几个人就把你打得半死,你还有什么资格让他人代你受罪。” 金破天答道;“是,我是废物,我本该死去才是。” 听到金破天此话,赛薇大怒道:“谁允许你去死的,你不记得你的命是谁的了吗?” 金破天面上痛苦一闪,道:“记得。” 瞧见金破天痛苦地模样,赛薇冷笑道:“你记得就好。你想死是吗?我偏要让你活着,就算你死了,我也能把你从地狱拉回来。” 金破天闻言不语,静静地,冷冷地,站在那一语不发。 第三十二章 难解女人心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金破天不说话,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见金破天毫无反应,赛薇心中一阵烦燥,她恼道;“你为什么不用我教你的那些魔功,以你自身那点修行,还那么狂妄,你拿什么帮我保住这条命。” 金破天转头看了赛薇一眼,却不答话。 见金破天如此冷漠,赛薇但觉心中一股恶气上涌,她很想狠狠地教训金破天一番,可她又拿他没办法。 转头看到跪在一旁的洛菲,她大声喝道:“洛菲,罚你到后山玄字号房关禁闭半年,你的事情交由玄字二号负责,还有,从今天起,不准你再见金破天。” 说完这话,赛薇觉得心中恶气好像有所消减,她不禁舒了一口气,她美目眯起,冷冷地瞧着金破天。 女人要报复一个男人,有的是办法,而且她会采用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特别是像赛薇这样一个聪明的女人。 洛菲听到此话,美丽的脸庞瞬间丝毫血sè也没有,苍白得吓人,她浑身颤抖地站起来,也不答话,似已失去灵魂一般。 赛薇冷眼看着洛菲与金破天,哼道:“怎么,洛菲。你不愿意接受责罚?” 洛菲似木偶般答道:“洛菲不敢违抗主人命令,只是,只是、、、” 赛薇冷笑道:“只是什么?” 洛菲颤声答道:“主人,我只是无法做到不见他。” 赛薇大怒道:“你敢,信不信我对你的责罚再加重一倍。” 洛菲浑身一颤,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看到赛薇如此,金破天眉头皱起,眼中似有怒气,他长叹一声道:“你只不过想让我顺从你而已,为何要拿他人来要胁我?我就在这,有什么,你就尽管吩咐。” 赛薇冷笑一声,道:“你不是哑巴吗?现在,你怎么舍得说话了?” 金破天不动声sè问道:“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你才开心?” 见此,赛薇恼道;“你不是很伟大的吗?你现在也想救她,是不?你一直想当救世主是吧?” 金破天淡淡答道:“我不伟大,我也不想做什么救世主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想要怎样?”赛薇面sè一变,冷冷地反问道。 “好,一切都都是我的错,所以有什么,你尽管冲我来。吧。”见赛薇如此,金破天脸sè一变,急忙急急答道。 听到金破天如此回答,赛薇顿觉恶气难耐,她就是见不得金破天如此模样,什么事都要往自己身上招揽,还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金破天一直对她不冷不热,既不低头也不违背她,可她就是受不了他如此态度。 她要杀金破天,很多年前她就杀了?可不知为何,她一直都没有杀金破天? 当年,她虽对金破天恼怒非常,也逼他做过一些事,可她却找不到杀他的理由,于是,她把他囚禁起来,可在囚禁金破天这些年,她又实在受够这种闷气。 她发现她竟然拿金破天没有办法。 所以,几年前,她放任金破天离去,她以为这样能够好过点,可是这几年,她总感觉生活中少了什么。 于是,她又派洛菲去看看金破天到底在干些什么,当她得知金破天整rì烂醉如泥,除了偶尔阻止一些无知之人进入山脉之外就一无是处时,她心中又说不上来的郁闷。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所以她才让洛菲到小镇上去开一个酒馆,供酒给金破天。 就算如此,她还是高兴不起来,可她从小一人孤独长大,又没接触过什么人,不知要找谁去倾诉,所以,很多事情她都会埋在心里。 可是,心中那种灼热的感觉快要将她逼疯,她越是压抑就越痛苦,脾气也是越来越古怪。 当洛菲把奄奄一息的金破天带到她面前时,她心中绞痛无比,要不是有人拦阻,她当时就要杀了洛菲。 等洛菲告知她事发突然,洛菲也没有办法时,她才饶过洛菲一命。 赛薇心中虽也是焦急万分,但碍于她以前对金破天的态度,她又不好直接救活他同,直至洛菲等人为苦苦求情,她才假装施以援手。 赛薇费了好大劲才将金破天从鬼门关拉回来,在金破天昏迷的两个月内她不知多少次偷偷去看过他,每当见到金破天静静地躺在床上时,她心里比谁都焦急。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关心他的生死,当金破天醒来时,她高兴得不得了,可过了十几天,金破天却是看也不来看她一次,这让她感觉心中那口恶气实在是憋得难受。 可由于一贯的态度,她又放不下身架去看金破天,所以,她就忍着这样的煎熬一直等着。 可谁知,待她见到金破天时,金破天非但不感激他,反而还顶处处惹恼她,而且还是一种不冷不热的态度。 她实在受不了这口气,可她偏偏又毫无办法,所以她才拿洛菲出气。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傻瓜一般,她难过却又不想让别人知道。 她恶气难消,但又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想要金破天如此冷漠地对待自己,可她却又无法说出口。 她不肯低头,她想要金破天还有其它反应,哪怕是生气愤怒都可以,所以她才处处针对金破天。 “好,好好,什么你都要扛是吧,什么都是你的不对是吧?那你说我该如何惩罚她。” 赛薇双目含煞,长吸一口气后,她玉手一指洛菲,又恨又恼地说道:。 金破天看了洛菲一眼,又转眼直视赛薇,答道:“如果可以,你大可不必责罚她,她并没有错,所有的过错应该都由我来承受。” 赛薇听完大怒,斥道:“我偏要惩罚她,而且我还要重重的责罚她,那你又打算如何做。” 金破天觉得赛薇简直就和一个小孩一般不讲理,他脸上现出怒气,喝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眼见金破天动怒,赛薇心中略感痛快,她接着道:“我就是要这般,你又如何?你不是要装伟大吗?你不是要代她受过吗?怎么,还没开始你就心疼了?” “赛薇,我求你,如果你只是想折磨我,想要让我痛苦,麻烦你直接冲我而来,不要伤及无辜之人,好吗?”金破天突然一脸痛苦地对赛薇哀求道。 看到金破天如此维护洛菲,赛薇感觉心中刚刚升起的那一点快乐转眼就消散不见,她感到自己快要爆炸了一般,为什么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看着金破天那种心怀天下悲天悯人的样子,赛薇没来由的一阵烦燥,她挥挥手道:“那你想我如何做。” 金破天道:“请你不要责罚她,如果可以的话,让我代为受罚。” 赛薇双目猛地一缩,眼神一寒,嘴上冷哼一声。 见赛薇没反应,突然,金破天咬着牙沉声道;“算我求你,赛薇小姐。” 洛菲抬起头,她深刻的脸庞上满是不可置信之sè。 听到金破天此话,赛薇一惊地抬起头盯着金破天,美目中同样满是不可置信之sè。 这是金破天多年来第一次求她,第一次在她面前低头。 她以前老是想着,等到有一天金破天向她低头的时候,两人是不是应该会更好一些。 可令赛薇没想到的是,当金破天真的向她低头的时候,她只感觉两人更加陌生,更加生分。 这不是她想要的,她不要这种冷漠生疏的感觉。 这样想着,于是赛薇就定定地看着金破天一言不发,而金破天也冷冷注视着她。 等赛薇回过神来,她感觉有点不知所措,她一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她的眼光就来来回回地在金破天与洛菲的身上转个不停。 而没得到赛薇的答复,金破天与洛菲两人更是不敢乱动,两个人都像一个木偶一样的呆在那。 过了一会,赛薇摆摆手,兴味索然地道:“好吧,我答应你。” 洛菲无言地站起来退到一旁,金破天看了她一眼之后,冲赛薇淡淡地说道:“谢谢。” “坐下吧。”赛薇淡淡地对两人说了一句,然后就不再言语。 金破天两人依言坐下,坐下之后两人都不再言语,于是,整个大殿一下子安静异常。 良久,赛薇似也受不了这种寂静,她冲洛菲问道:“洛菲,那些无知的人类现在情况如何。” 听到赛薇问话,洛菲急忙站起来紧张地行礼道;“回主人,人族已于两个月前进入火云山脉,照他们行进的速度,估计再过一个月左右就会到达火云湖。” 赛薇接着问道:“那些人族大概有多少人。” 洛菲答道:“回主人,大陆各地有名的势力或者修行世家几乎都派来人手,所有人加起来可能有两千多人,其中凝丹期以上的高手有五百余人,其他人多为聚气期之人。” 听到洛菲的话,赛薇一下子沉吟不语起来,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见赛薇如此,洛菲金破天两人自然也不会多嘴。 赛薇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半响后才听得她低声恼道:“这些人真是屡教不改,难道非要我像当年所说那般,他们才会死心吗?” 一听此话,金破天脸sè一变,眼中一抹痛苦闪过。 洛菲不知赛薇所说为何,她急忙问道:“主人,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去对付那些人族修行者。” 赛薇低声叹道:“算了,你通知天黄二组人员,叫他们加强戒备,不可有漏网之鱼,人手不够可从内殿抽调,尽量将来犯之人拦在火云湖。” 洛菲恭敬地答道:“是,主人。” 赛薇喃喃自语道:“这些可怜人,被人利用还要飞蛾扑火般闯来,真是无知,那些老家伙,还真是不弃不舍啊,哼。” 听到赛薇的自语声,金破天与洛菲两人脸sè一变,低头不语起来。 赛薇突然抬头冲金破天问道;“金破天,你如何看待人族此次进山。” 听到赛薇问话,金破天微微一愣,忖了一会才轻声道:“人族是无辜的,他们本不该来的。” “可惜他们已经来了,而且就快来到这里,看来你那自作多情的牺牲没起什么作用。”看金破天那样子,赛薇冷冷笑道。 金破天脸上浮现痛苦之sè,他闭上嘴不说话。 眼见一句话便使得金破天沉默下来,赛薇也懒得多问什么,三人又是这般沉默下去。 良久,赛薇眼中涌起笑意,她冲洛菲轻笑道:“洛菲,我们的贵客还好吧,你去请她出来,就说我有事找她。” 洛菲站起来领命,答道:“是的,这段rì子她一直都过得很不错,只是微微有些不开心而已,我这就去请她过来。” 说完,洛菲就转身离去。 看到洛菲出去,赛薇冷眼一扫金破天之后就缓缓的斜靠在柔软的座椅里,好似一点也不心急,反而是满心期待的样子。 大殿里一下子只剩下金破天神情冷漠地坐在下面,如果他不说话,也许没人会当他是是个活人。 第三十三章 贵客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门口就传来了一阵略带忧伤的声音。 “洛菲姐,你带我来这干嘛,你不是说过这里不能随便来的吗?你还没有告诉我金破天到底怎么样了?我都快半个多月没见他,他现在醒来没有?他醒来为什么不来见我?他为什么、、、” 一听到这声音,不知为何,金破天身子忽然紧崩起来,他抬头看了一眼赛薇,但赛薇只是静静靠在那,一幅不想多说的样子,无奈,金破天只好转头看向殿门口。 一转过头,金破天就看到火丝儿,那惹火的衣衫及头发,无论是谁,第一眼都会认出来她是火丝儿。 只是火丝儿看上去神情憔悴,小脸上满是担忧之sè,整个人jīng神也不太好。 金破天没想到赛薇说的贵客竟然是火丝儿,难道火丝儿还有什么特殊之处竟然能让赛薇把她当座上宾? 金破天一下子又有点糊涂起来。 火丝儿那套着小蛮靴的脚刚准备跨进主殿大门时却忽然悬空停住。 只因,她一抬头就看到金破天,在那一刹那,她感觉世界都停止了转动。 下一刻,火丝儿就像燃烧起来一般焕发出明亮的神采,而两行热泪却从她眼中涌了出来。 “金破天,你在这。”话没说完,火丝儿飞一般地闪过来,同时,刚站起来的金破天怀中马上多出一个热情似火的人儿。 “你真的好了,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抱着金破天,火丝儿满脸掩饰不住的高兴,就好似拥着她的幸福一般那样快乐。 金破天冷漠如石的脸庞难得露出笑意,他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恩,我没事了。” 不过,听到金破天的话,火丝儿脸上的笑意却瞬间消失,使得不明所以的金破天吓了一大跳。 金破天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看到火丝儿板起小脸,咬着小嘴,泪眼透着凶光,大声地对他喝道:“哼,你还知道你没事,要不是我苦苦求赛薇姐救你,你现在早不知道投胎到哪户人家做牛做马去了,你还能坐在这。还有,你几时醒过来的,怎么去看我。还有,你以后不要再那样了,好不好,我不想再失去你、、、” 说着说着,火丝儿声音中的责备早就消失不见,到最后也只是剩下浓浓的担心之意,她眼泪流个不停地抓着金破天在那数落。 听到火丝儿如此抱怨,金破天一声不吭,只是静静看着她,当一个女孩子泪流满面地冲你抱怨这抱怨那时,你最好脸带微笑不语,静静地当个出气筒就好了。 洛菲本来想要向赛薇禀报一声,但赛薇却伸手制止了她。 看着金破天拥着火丝儿,还有他脸上那种关怀倍至的神情,赛薇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 不过,看着脸上带笑的金破天,她双目中也流露出一丝迷离之sè。 赛薇早已记不清楚有多久,她记得第一次见金破天时,他的笑容就像此刻一样温暖,一样充满关爱。 可是,在后面的十多年里,她好像再也没见到金破天的这种笑容,甚至笑,她都没见金破天笑过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唯一逼他做过那件事的缘故。 此刻,看到金破天再次露出这样的笑容,她先是一愣,继而顿生出一种不快的感觉。 只因金破天这笑容并不是给她的,金破天面对她的时候永远是一脸冷漠,说话也是冷冰冰地。 一想到这,赛薇就感觉很不舒服,但又说不上来为什么,所以,她只能冷冷地瞧着相拥的两人。 拥着火丝儿不久之后,金破天很明显地感觉到有两种不一样的情绪在空中漫延。 于是,待火丝儿哭得差不多了,他轻拍她后背道:“乖,别哭,会让别人笑话的。” “谁敢,看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打得他像个猪头一样。”火丝儿哼道,还没说完,她就已轻笑出声。 金破天笑道:“好了,大叔没事的,你也不看看现在在哪。” 说完,金破天轻轻一推火丝儿,使她脱离自己怀抱。 听到金破天之话,火丝儿转头一看,待见到众人都看着她时,她小脸一红,双手急忙胡乱地擦着小脸上的泪水,虽然有点害羞,但众人还是看得出她很开心。 金破天静静地凝视着开心得像只鸟儿的火丝儿,刚才这片刻,他似已忘记一切,忘记所有曾发生过的事情,如果不是感觉到背后传来赛薇那冰冷的目光,他还真以为他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火丝儿打理好自己,转头看到位于主位上的赛薇,她笑容满面地冲她说道:“赛薇姐,对不起,我刚才太高兴了,所以才忘记跟你打招呼,没想到你叫我来是告诉我金破天醒来了,之前洛菲姐说只有你才能救回金破天时,我还不信,现在我终于相信了,赛薇姐,你真好,我现在真的好高兴,谢谢你。” 火丝儿就像一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说道。 赛薇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她微微转头看了一眼洛菲,见赛薇看向自己,洛菲马上神情大变地低头不语。 见洛菲默认,赛薇也没多说什么,她只是淡淡地对火丝儿问道:“是吗?那你现在不担心了,笑得这么开心。” 火丝儿笑得像个小孩子一样,道:“当然了,赛薇姐,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担心金破天这个酒鬼,他一直就是个烂酒鬼,整天只知道喝喝喝,真是让人头疼。” 火丝儿的话让几人莞尔一笑,火丝儿不说还好,一说金破天就觉得喉头发痒,他忍不住轻咳一声。 坐在主位上的赛薇忽然向火丝儿招了招手,火丝儿见到后就高兴地向她走去,边走还边说道:“赛薇姐,你看我说对了吧,有些男人就是贱骨头,我才一提酒,就有人忍不住了。” 赛薇突然觉得心情又变得很好,她轻笑道:“真的吗?” 火丝儿走到赛薇身旁,轻笑道:“当然,赛薇姐,我告诉你啊,我在小镇那边时,有位妹妹告诉我一件很重要的事。” 赛薇挪了挪身子,示意火丝儿坐在身边,而火丝儿什么也没多想,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赛薇拉着火丝儿小手,笑着问道:“什么事。” 火丝儿忽然变得很认真,她伸头靠近赛薇,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想要叫男人不犯错,一定不要让他们去喝酒,男人只要喝了酒,一定会犯错。” 说完,火丝儿一脸笑容,一幅得意不已的模样。 听到火丝儿如此说,再看她一幅恶作剧得逞的样子,赛薇不由得轻笑出声。 看着火丝儿,赛薇双眼露出笑意,微微点了点头,好像还有点赞同她的意思。 她真没想到火丝儿竟然这么有趣,除了天不怕地不怕之外,而且想法还挺单纯的,跟她在一起倒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天底下,总有一些人能在不经意间给别人带去快乐的心情。 前些rì子,如果不是火丝儿出手阻拦,也许洛菲早就死于自己的盛怒之下,对于一个修为很低却敢顶撞自己的人,赛薇当时就觉得火丝儿非常有意思,后面发生的种种倒也让她颇为喜欢火丝儿。 赛薇没有责罚洛菲,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洛菲把火丝儿带到火云殿。 在这个华丽的宫殿里,她说不出的沉闷,可以说寂寞,火丝儿的到来,火丝儿的肆无忌惮反倒让她感觉很是自在。 这里所有人都非常畏惧她,无人敢跟她说点什么,长久以来,她甚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久而久之,她感觉自己无形之中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一样,而那金破天却只能令她烦恼不已。 现在,有了火丝儿的陪伴,她感觉一切不再那么无聊,她觉得自己需要的就是这种zì yóu自在的感觉,有时候她不需要说话,只需要静静听着火丝儿那叽叽喳喳的话语,她就会感到很快乐。 也许这就是她为什么不把火丝儿当一般人看,而视她为座上宾不加防范的缘故吧,这一点,就连刚开始还有些担心的洛菲也是想不到的。 原本还有些紧张的金破天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禁一脸愕然,任他再什么想,也想不到会如此,想不到火丝儿竟然能得到赛薇青睐,而且两人还相处得十分融洽的样子。 看两人在那低声谈论着什么,听着赛薇时不时传来的轻笑声,还有火丝儿那狡黠的眼神以及得意的神情,金破天惊讶得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金破天转头不解地望着洛菲,希望她能给他一个解释什么的。 洛菲只是微微一笑,什么也不说,静静地坐在那,好像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一般。 这回,金破天真是无话可说,他怎么也想不到,脾气古怪的赛薇竟然与不知天高地厚火丝儿如此要好,而且还以姐妹相称,他苦笑一声,说不出来的郁闷。 女人,果然是难以理解的动物。 不知过了多久,软椅上轻笑不已的两人才停下话。 接着,火丝儿站起来,满脸笑容地跑下高台,来到金破天面前。 不待满脸疑问的金破天向她问话,火丝儿先开口道:“金破天,我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回答我。” 金破天看了一眼赛薇,又看了一眼火丝儿,苦笑一声,答道:“你问。” 火丝儿双眼一转,嘿嘿笑道;“听说你在这里不听话,老是爱惹赛薇姐不高兴,是不。” 听得这话,金破天脸sè顿时一变,一下之间,他突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也不知该怎么回答火丝儿。 一旁的洛菲也是脸sè大变,听到火丝儿如此直接地问出这话,而且还是当着赛薇的面,洛菲不禁担心事情是不是又会变得像之前那样一发不可收拾。 洛菲可是知道,这些年来,金破天与赛薇两人的关系非常微妙,两人之间,好像有着一段无形的距离,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让两人如此不愉快,但洛菲很肯定两人都有着一个心结。 而现在,火丝儿一句话竟然把两人说得好像非常亲密一样,一时间,几人神情各异。 坐于远处的赛薇则饶有兴趣地看着下面几人,一语不发。 看到金破天一脸为难不知如何是好,火丝儿甩了甩小手,不高兴地道:“好好好,不问这个,那我问个你最关心的事情,这个你肯定会高兴的。” 看着开心得像小鸟一样的火丝儿,金破天突然感觉头有些大,嘴里发苦。 火丝儿拉过金破天的手摇了摇,然后像作贼似地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金破天,你想不想喝酒啊。” 无论金破天是多么冷静的人,也无论金破天对谁或者对什么事情再冷漠,可在听到火丝儿这句话时,他也是脸sè猛变。 看着火丝儿那jīng致的小脸,他感觉自己想笑,却又笑不出来,甚至还有一种想哭的冲动,火丝儿的这句话真的是快要了他的命。 看金破天那哭笑不得的神情,赛薇与洛菲两人也是暗自觉得好笑,洛菲脸上已有笑意,赛薇虽戴着面具,但面具下的她也是微微一笑,这火丝儿,真是一个会折磨人的小jīng灵。 看金破天那尴尬不已的样子,火丝儿冷哼道:“我就知道你在想了,哼。” 还别说,金破天此时还真地想好好地喝上几杯,自从醒来半个月,他还没碰过一滴酒,所以,他不由得苦笑一声算作默认。 见金破天默认,火丝儿狡猾地笑道:“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可以让你喝酒。” 金破天很不想答话,可是他喉头动了动,忍不住问道:“什么事。” 火丝儿很开心地笑了起来,她看了软椅上的赛薇一眼,神秘地道;“你知不知道赛薇姐送了我什么。” 金破天无奈,只好接着问道:“什么东西。” 火丝儿满脸得意,她手一伸,只见她右手上红光大盛,一颗星型的异常红艳的东西出现在她手中,随着这东西出现,主殿里的温度一下子升高了很多。 “玄火晶。”金破天脸sè一变,低声喝道,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看火丝儿,然后又看看赛薇。 赛薇靠于椅内,下巴微抬,静静地看着他们。 “还有呢?你看。”眼见金破天如此大惊失sè,火丝儿又得意地笑道。 火丝儿左手一伸,手心处同样红光一闪,一颗差不多大小的星型晶石就出现在她左手中,还没等金破天来得及惊讶,接着,火丝儿身上好几处亮起刺眼的红光,特别是胸口处散发出的红光更是耀眼夺目。 如果说之前金破天还能勉强保持着镇定的话,此时,他是真的完全失去反应,冷漠地神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三十四章 玄火晶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要知玄火晶可是天地异物,是比极品火云晶贵重上万倍以上的极品火系玄石,同样体积的玄火晶含有的玄火之力可是极品火云晶的万倍以上,而且这玄火晶似乎还有微弱的灵xìng,在没有被大量消耗的前提下还能慢慢地自动回复玄火之力。 一块极品火云晶一般都会让人不惜重金争相抢购,而每年能开采到的极品火云晶却是曲指可数,往往一些极品火云矿石刚刚开采出来就已让人抢购一空,可以说,一般修行之人想得到一块极品火云晶已是千难万难的,更别说这传说中的玄火晶。 玄火晶是由火云晶石在特殊之地以非常苛刻的条件凝聚万年以上而成,不说其中蕴含的大量玄火之力,光是它能增加修炼之人对火系功法领悟这一点上,就使得它跟一些远古重宝价值相当。 不知多少人终其一生都没能见到玄火晶一面,而此物对修行火系功法之人作用之大更不在话下,有了它的帮助与增幅,修行火系功法简直可以用一rì千里来形容,而且火系功法在对敌时的伤害远远是无法想像的,可以说这玄火晶是所有修行火系功法之人心中梦寐以求的圣物。 寄货可居之下,玄火晶基本上可以和那些逆天神物相提并论。 就算天塌下来也无法形容金破天此刻震惊的心情,看着眼前红光大放的火丝儿,只见她额头,胸口,丹田处,左右双手,双脚上都有着红光绽放。 玄火晶之珍贵自不用多说,可如今火丝儿一下子却拥有七颗这么多,而且看那体积似乎还是无法想像的极品玄火晶。 任金破天再怎么冷漠,此时也不经紧张起来,他无神的双眼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金破天看了看洛菲,却发现洛菲一脸淡然,一幅早就知道的模样。 金破天转头看着慵懒地躺在软椅之上的赛薇,呐呐地说不出话。 赛薇这份礼物简直大到无法想像的地步。 见金破天如此失态,火丝儿得意地笑道:“不用看赛薇姐,这些都是她送给我的,她说我的体质是这玄火晶的最佳载体,只有我才能将玄火晶的作用发挥到极效。” 看着眼前的火丝儿,金破天第一次面现惊慌之sè,颤声道:“可你,可是别人、、、” 火丝儿诡异一笑,道:“金破天,你不用担心别人会来抢我的玄火晶,赛薇姐早帮我把它们炼化得收放如心,它们现在与我融为一体,就算再厉害之人也无法把它们抢走,而且要是我不主动让它们显现出来,别人根本不知道玄火晶就在我身上。哈哈,怎么样,羡慕吧。” 金破天再次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看了一眼赛薇,只能重重地叹了一声,看来,火丝儿还真的是赛薇的贵客。 赛薇的神通广大金破天不是不知道,任何一个修行之人若是被她看中,可以说是莫大的福泽。 就以火丝儿与玄火晶来说,火丝儿本身只不过是个一般的强者,目前还没达到凝丹期,还处于聚气期,之前她可是连单纯的灵相都无法凝结出来,而且她也只是简单的利用法术与法术对肉身的增幅来对敌,要不是她天生玄火之体,对火系功法领悟过人,恐怕她连金破天一击都无法接得住。 而如今不同,一颗玄火晶或许就足够使火丝儿凝聚出非一般的灵相来,可以确定地说,一颗玄火晶就能使火丝儿挤身到真正的强者之列。 可现在却是七颗极品玄火晶,足足有七颗之多啊,不知道赛薇这一份礼物将会把火丝儿弄成怎么样的一个绝世强者。 要是这世上修行火系功法之人知道火丝儿有这样的际遇,恐怕哭都哭不出来,大概都会选择集体撞墙吧。 赛薇修行无上魔功多年,一身魔功修为早已臻至化境,绝地险境对她来说简直如自家后院一般,能在这偌大无边的火云山脉中找到几颗极品玄火晶也不足为奇。 要是他人得到玄火晶纵然无法直接使用,起码也会用来祭炼法宝神兵以求增加战斗力。 可赛薇根本不需要那样做,她随手就将这天下人视为逆天珍宝的玄火晶送给了火丝儿,而且一送就是七颗。 这好比一个凡人一步登天一般,赛薇手指一动就造就出一个超级强者。 金破天心中的震惊实在是难以用笔墨形容,这火丝儿此刻恐怕是这火云山脉中除了赛薇之外的第一强者也说不定,就连他自己都没有任何把握战胜她。 看着金破天大惊失sè的模样,火丝儿收起玄火晶,她得意地说道:“怎么样,现在知道我要找你是什么事了吧。” 看着火丝儿,看着她小脸上狡黠的笑容,金破天突然感到头疼,非常地疼,比喝醉酒隔rì醒来的那种头痛还疼。 金破天苦笑道:“你不会是想要我跟你打一场吧。” 火丝儿大笑道:“正是,这火云殿中,上上下下的人我都找遍了,可惜没有一个人敢跟我打上两次,不信你问洛菲姐。” 说完,火丝儿就转头去看洛菲,金破天也看过去,可他只看到洛菲同样的一脸苦笑。 洛菲不答话,火丝儿有些郁闷地接着道:“我整rì没事做,那些人又不敢跟我打,没办法,我只好去找赛薇姐。于是,赛薇姐叫她的那几个什么队长跟我打,可惜他们也只是跟我打上一个回合就再也见不着人影,我实在是无聊得紧,想跟赛薇姐打嘛,我又差她太远了。现在刚好,你已经康复,赛薇姐刚才告诉我说你的修为并没有降多少,还是处于凝丹期,估计现在实力和我差不多,正好陪我练练。以前你就那么厉害,连宫主大人差点都不是你的对手,我更是连你小指头都比不上。现在好了,我要和你认认真真的打一场,谁叫你以前老当人家是小孩,看不起我,哼。” 听着火丝儿在那絮絮叨叨一大堆,金破天现在头大如斗,这个爱闯祸的鬼jīng灵如今实力飞升,这天下,以后恐怕是再难有安宁之rì。 火丝儿对金破天非常开心地接着道:“我听那些什么队长的人说啊,你是这里除了赛薇姐之外最厉害的一个,而且你还修炼过魔道功法,只是你从没有用过而已,所以,今天你要把你所有的实力都发挥出来,要不我肯定可以把你变成烤猪的。” 金破天无奈地苦笑,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旁的洛菲同样一脸苦笑,看来这些rì子她没少受火丝儿折腾。 无奈之下,金破天只好转头去看赛薇,他不明白赛薇为何要对火丝儿如此之好。 见金破天不像之前那样冷冰冰,赛薇面具之下的脸庞露出舒心的笑容,她轻声哼道:“怎么?金破天,你不敢吗?你与火丝儿好好打一场,顺带让我看看你有何本事那么狂妄,还想要以一敌百。” 一听这话,洛菲暗道要糟,这主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好强,虽然她的话是建立在有足够实力的基础之上,但别人听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果然,本来脸上还有些笑意的金破天一听得赛薇之言,他脸sè一下又恢复冷漠,他无言地转过头去。 见此,赛薇大为恼火,冷哼道:“以你自身那点修为,恐怕现在连小火都打不过。怎么?我教你的那些魔功难道就不能光明正大的用来对敌吗?” 金破天神情冰冷,闭口不语。 赛薇正想再开口,可火丝儿却抢先一步说道:“赛薇姐,金破天这臭酒鬼就是这样,你不用不高兴,我帮你教训他。” 赛薇轻哼一声,靠在软椅里,算是答应火丝儿之言。 “金破天,主人为了救你,耗费了不少jīng力,你就不要再让主人为难,答应火丝儿小姐吧。”洛菲微叹一声,也急忙劝金破天道。 听到洛菲开口,火丝儿更是高兴,她冲金破天嘻嘻一笑,道:“金破天,还记得我刚才说过的话不,你想喝酒就跟我打一场,要是你不敢,你在这宫殿之中是绝对没有酒喝的。” 金破天双眼神情微微一松,喉咙滚动一番,不过他还是没有答话。 见此,火丝儿大笑一声,说道;“金破天,那我就当你答应了,诺,看好了。” 接着,火丝儿手上红光一闪,一团赤红火焰凭空冒出,眨眼之间就化为两只半丈大的火鸟在大殿之中盘旋飞舞。 火丝儿娇斥一声,两只火鸟合二为一,瞬间化为一丈之巨,一闪就朝金破天扑来。 此时的火丝儿一脸轻松,手印都不用结,她手一动就能凝出两只火鸟,这足以说明玄火晶的非凡之处。 眼见火鸟迎面而来,金破天来不及多想,身子一闪人已在三丈之外。 可他还来不及有任何动作,火鸟方向一转又已扑到,金破天只好再次变幻身形,可火鸟在火丝儿控制之下总会瞬间追至,使得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顿时,满殿只见金破天上下左右闪动的身影与紧咬着不放的火鸟灵相, 片刻功夫不到,金破天差不多几次就被火鸟给抓到,而且看火丝儿游刃有余的样子,显然她还没有真正尽力。 金破天暗叹一声,手上一动,等再次闪过火鸟之后,他左手一挥,两柄几尺长金sè短刃瞬间浮现而出,“啾”的一声向身后火鸟激shè而去。 两者相接,“轰”的一声火星四shè,火鸟刀刃全都消失不见。 金破天至此才得喘上一口气,他冲兴高采烈的火丝儿轻喝道:“小火,别闹。” 火丝儿娇声哼道:“不,你怕了!我偏还要打,我一定要把你变成烤猪,谁叫你老是害别人担心。” 说完,火丝儿面sè一紧两手齐动,瞬间,两只由火焰幻化而成的猛虎立刻就出现在空中,接着,两只火焰所化猛虎四蹄一蹬,马上一左一右地向金破天咆哮而来。 看到猛虎气势汹汹而来,金破天脸sè一变,不由分说的,他迅速左手划弧,右手一引,只见金光一闪,一层凝厚的护体金光就闪现而出。 接着,金破天右手一个翻动,身前虚空立刻就闪出两柄金光大刀。 金破天微微一哼,顿时大刀就化为两道金光向奔来的两只猛虎急急劈出。 “轰”的一声,大刀猛虎又同时化为点点灵光消散不见。 两次攻击不凑效,火丝儿神情严肃起来,她小手连连挥动,动作越来越快,只见大殿中立时浮现出更多由火焰所化的猛兽凶禽,丝毫停顿没有地向金破天凶猛扑去。 至此,金破天也难以分心,他只好认真应战。他飞快地进行还击,但奈何火丝儿实力大进,所幻化的灵相密密麻麻,他根本斩杀不完。 金破天感觉有些吃力,他腾不出心神来寻找火丝儿站立之处,一时间他竟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 金破天一阵苦笑,看来火丝儿得玄火晶相助,不仅功法大进,法力也同样深厚到一个无法想象的地步。 不远处的火丝儿看着金破天在那疲于应付,手忙脚乱的样子,她心中大乐,笑道:“我说金破天,你现在可是连我火丝儿都打不过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不听话,老是惹我生气。” 听得火丝儿之言,金破天大为郁闷,但苦于战事吃紧,他无法分心答话。 看到金破天一脸憋屈却又无法开口样子,火丝儿笑得更开心了,她双手挥动更快,同时娇笑道:“金破天,你就用上赛薇姐教你的魔功,让我风识一下嘛。” 金破天面上恼sè一现,他牙一咬,身上金光大放,身体四周突然浮现出数之不尽的金sè刀刃,在“啾啾”声中向着围绕在身体四周的火焰灵相shè去。 瞬间,在一片轰隆不断的爆炸声中,两人法术灵相全都消失不见。 见此,金破天停下身形束手而立,一幅不想再打的样子。 火丝儿刚想再进行攻击,见此大恼道:“金破天,你干嘛不还手,干嘛不打了。” 金破天面沉如水,沉声道;“我认输”。 听到此话,火丝儿气得直跳脚,她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金破天怒骂道:“你,你这臭酒鬼,这样就认输,我还没出全力呢?这样不算,不算,不好好打一场,你今天休想有酒喝。” 说完,火丝儿就小人得志般地咯咯笑起来。 听到这话,金破天的脸庞竟忍不住抽搐起来,哎,火丝儿这折磨人的鬼jīng灵。 洛菲脸上带着淡淡地笑容看着场中两人,而赛薇那藏于面具之后的脸庞有没有笑容不知道,但她那双美眸却莹光流动,似要有水流出来一般。 第三十五章 险途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在一处满是暗红sè碎石块,没有见到任何绿sè植物的山谷中,此时正有一小群人围成一团,这群人大概有十七八位之多,众人身着统一服饰,像似中土人士。 众人此刻正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小心谨慎地朝山谷深处行去,众人如临大敌,可偏偏又要往谷里逼去,实在让人搞不清楚是何原因。 众人行进半rì,眼见夕阳即将落下,为首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大汉大声吆喝着众人安营搭篷,准备过夜。 众人放下刀枪,搬来一些巨大石块,背靠石崖简易的搭起一些石屋出来。 入夜,众人围坐篝火旁开始谈天说地,不远处另有几人站岗放哨。 篝火旁有些人手持酒袋,时不时往嘴里灌上一两口,有的人闭目养神,不过,当络腮胡子轻咳一声之后,众人全都望向络腮胡子,等着他发话。 络腮胡子从身边拿过酒壶,轻啜一口,道:“大家注意,这头变异的双头魔蜥狡猾非常,而且凶狠嗜血,千万不可落单让其有机可趁,只要我等抓住这头变异魔蜥,足够本门换来一大笔财富,火云山脉深处那种险地不去也罢。” 众人听后,低声称是不已。 络腮胡子接着又正sè道:“听好了,今晚要格加小心,都给我提高jǐng惕,两人一组分几个方向站岗,半个时辰轮换一次,不得放松,知道不。” 众人急忙又点头称是,全都小心翼翼地样子,并无一人敢质疑络腮胡子之言,看来这双头魔晰果真凶狠异常。 不久之后,络腮胡子传令众人休息,众人依言灭去篝火,收拾东西,各自返回石屋休息。 第二rì,原先篝火之处并未见到这群人,直到几rì之后,亦无人见到有任何人从这个山谷里出来。 也许他们深入山谷更深处,也许他们早已沦为异兽凶禽口腹之物也说不准。 不论事情真相如何,反正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见到过他们,也没有人再有他们的任何消息。 在山脉中另一处开阔得足有几百里之广的小型平原上,炽热之气从地底冲出,似要焚穿虚空般肉眼可见。 此时有一大群人前后连成长队,正缓缓向着不远处的山峰处行去,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衣着各异,大陆各地之人都有,足足有两三百人。 这些人一脸谨慎,虽满脸风尘,但三五成群地相谈正欢,好似外出游玩,并沿途欣赏风景一般。 这些人个个神光充足,目正眼明,一看就知道并非邪道中人。 队伍行进至平地zhōng yāng,众人依然轻松异常,看不出有丝毫紧张之sè。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是一位年老的长者,他身后紧跟着,一位稚气未脱的小女孩和一个弱冠少年。 老者颏下有几缕花白长须,他时不时伸手轻抚一下,他双眼神光内敛,望向远处山峰,叹声道:“大家加把劲,rì落之前,我们应该可以穿过火岩平地,到时再找个安稳的地方休憩一下。” 老者身后顿时有人出声附和,众人接着不紧不慢地继续前进。 转身看着少年男女,老者有些发紫的脸庞露出微笑,和蔼地对两人道:“天虹,青儿,你们可觉得辛苦。” 少年男女脸上虽有疲sè,但都同声答道:“回柳柏爷爷,我们不辛苦。” 老者脸上带笑,道:“那咱们尽快赶路吧,争取带领众人早些赶到前方山峰,等找到传说中的火云圣女,不管付出多少代价,爷爷都会求她出手帮你们二人驱除身上异疾,相信以火云圣女高深莫测的修为,定能解决困扰你们两人多年的恶疾。” “恩。”两个少男少女同时点头称是,然后提步跟上老者,继续前行。 走不上几步,只见那稚气未脱的女孩尖叫一声,接着就委顿于地。 老者急忙问道:“青儿,你怎么了?” 青儿尚要答话,老者却惊呼一声:“蝎毒。” 眨眼不到,只见那被唤做青儿的女孩脸庞已是通红一片,并有丝丝血线浮现其上。 青儿想张开口说些什么,谁知吐出来的却是一口热气,话语并未能出口半字。 瞬间,老者浑身青光大冒地罩住身旁几人,同时也隔空几指点到青儿身上,这么做之后,那青儿的脸sè才停止变化,但却已有阵阵烟气冒出,看来这蝎毒端是厉害无比。 片刻功夫不到,毒xìng就已漫延至脸部,可见这毒xìng之烈,如果救治不及,那青儿只怕就要陨命于此。 下一刻,老者伸手一抹,青儿左脚鞋袜顿时掉于山石之中,只见她小脚肿大一倍有余,中间一只脚趾头赤红如火,显是伤口之处,整只脚看上去怪模怪样,好不吓人。 那弱冠少年瞧见此幕,早已吓得小脸发白,他一手抓住老者衣角,整个人瑟瑟发抖。 原先走在老者身边的一些人也不禁惊呼出声。 老者好像想到什么,突然一个激灵,仰头对后方众人大声叫道:“小心,此地有赤火蝎出现,大家要小心、、、” 话未说完,人群中便惨叫惊呼声大起,有的人更是在白rì之下瞬间化为汹涌燃烧的火人。 从青儿被咬伤,再到众人惊叫出声,也就不过眨几眼的功夫,一时间,整个队伍大乱,无数人立刻腾空四处乱窜。 见此,老者再顾不了那么多,他身上青光大盛,左手抱起青儿,右手一拉少年,率先身子一闪就向前方疾shè而去。 这时,只见密密麻麻的蝎子从赤红碎石中如cháo水般涌出,这些蝎子通体赤红透明,在rì光照shè下闪耀着梦幻的光彩,可谁知,这种光彩却是会要人命的。 这些蝎子可能就是老者口中的赤火蝎,它们大的竟有拳头大小,小的也有手指粗细,放眼望去,也只不过片刻之间,整个百里平地竟似变成一个红光泛动的湖泊一般,每个人前后左右到处都是那漂亮迷人的赤红毒蝎。 凡是被毒蝎咬伤之人,不用多久就身化火人,凭空自燃起来,有些人甚至连第二声惨叫都未能发出,整个人就已化为灰烬。有些已腾空而起之人,忽然就莫名其妙地在空中燃烧起来,惨叫着往下落去。看来,法力不强又已被咬之人,想动用法力逃走,那只能更快地加剧毒xìng发作而已。 可有些人明明未受伤,人也已跃出甚远,但也大声一叫地空中跌落。如果有人上前细看,便发现这些人身上竟或多或少的有几只赤红毒蝎正紧咬着他们不放,这些毒蝎背生透明羽翅,此时双翅正轻轻扇动不已,待得人影落下,群蝎一拥而上,眨眼之间那人已不见踪影,连骨头都未剩下。 这群赤火蝎之中竟然有着具有飞行能力的毒蝎,如此一来,人群更是大乱,惨叫声此起彼伏,无数人影不是化为大火烧成灰烬,就是沦为毒蝎口中美食。 短短一顿饭的时间,当少数jīng疲力尽之人赶到前方山腰处,再转头回望时,他们才发现尚有少得可怜的一些人在蝎群中苦苦挣扎。 看着那些恐怖场面,众人魂飞魄散,不少人不由得痛哭出声,待得老者令人清点人数,活着之人仅仅有六七十人。 、、、、、、 “走。”水清清一声轻喝,在她双手挥动之下,只见她面前方圆十丈处结出一片冰霜,她人影一落到冰霜之上,就立刻再闪到更远处的百丈之外,接着,她同样的手一挥动,又一片冰霜凝结而出。 而在她身后,“啾啾”几声中,紧接着现出木小竹,土渣子与卡洛三人的身影,并未再见其他人,三人也是身子一闪便紧跟着水清清向前掠去。 等几人从冰霜上闪过,只见冰霜之下正有成群成片的黑亮如铁似蚁非蚁的甲虫被冻于其中。 这些甲虫筷子长短,身躯数截,头部处生有一对粗大螯钳,另生八足,后半截身子弯曲如钩,成群结片之下,煞是恐怖吓人。 、、、、、、 落云枫艳香姬二人并排飞快掠过一片低矮山头,身后跟着三四十个手下门人。 在众人正要穿过这片山头之时,蓦然,虚空中浮现出众多细小的红线,落云枫两人快速反应过来,闪身而过。 可他们身后众人却没这么幸运,有不下十人被击中,立刻由空中坠落而下,生死不明。 几人想要停下身形救助那些人,岂料四面虚空中又传来破空之声,众人大惊之下再也顾不得那些人死活,身子一闪就已先行掠开去。 而这时,前方传来落云枫两人的话语:“速速前进,此地不可停留。” 说完两人就已闪身不见,众人急忙放出护身灵光跟了上上。 、、、、、、 遥少东来到一个断崖前,他右手执有一把七尺大刀,刀身古朴,刀刃阔大,乌亮发光。 遥少东左手紧紧抓着一个酒坛,边走还边往嘴里狂灌几口,漫天热气尘土好像都不能影响他狂饮的心情。 而跟在他身后不远处则是一脸忧伤地花千雪,此时的花千雪再也没有往rì古灵jīng怪的样子,她只是静静地跟在遥少东身后向前走去。 遥少东好像喝醉了,东倒西歪地向前走着,当两人就要自崖底穿过时,断崖上突然一阵声响,两人抬头一看,只见无数巨石滚滚从天而降。 两人大吃一惊,身子一个闪动就出现在断崖出口处。 还没等两人站稳,两人面前虚空中缓缓浮出几头长有獠牙,浑身暗红似狗似狗的怪兽,几只怪兽身高五尺,前足肌肉发达,利爪如钩,一看就知道善于扑杀猎物,看它们能从虚空中闪出,看来它们定是风属xìng的强大妖兽。 接着,两人背后又浮现出几只类似的妖兽,众妖兽全都不怀好意地盯着被困在中间的两人。 遥少东眼红似血,他面上怒sè一现,大吼道:“滚开,畜牲。” 几只怪兽双目同样赤红如血,同样冲两人吼叫出声,似要像两人示威一般,并没有被遥少东的吼声吓跑。 见此,遥少东大怒,右手长刀一起,化为漫天刀光,向着前方几只妖兽狂斩而下,而同一时间,花千雪身上黑气滚滚而出,娇喝一声就向两人身后的几只妖兽闪去。 前方几只妖兽身子一闪就已躲开遥少东斩来的刀光,接着,它们从另一处虚空现出身形,并口中发出尖声戾叫地向遥少东扑去。 遥少东脸上恨意上涌,酒坛一甩,双手握刀,口中狂吼着迎了上去。 、、、、、、 在一条两峰之间的狭窄山径上,一位头戴黑罩,浑身罩在黑衣之下的怪人伸手扯下躺在他面前之人的衣衫,轻轻地擦拭着他手中那把狭长的刀。 他面前山径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尸体,他双目露出邪恶的光芒,盯着两峰之间那细小山径冷笑不已,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 在另一处满是赤红石块的山路上,突然出现一群身穿劲装的jīng壮汉子,只见前方几人身子狂闪几下,方圆百丈之内就立刻看到他们的身影闪现而过。 片刻后,他们身形再次显现而出,有一人向身后众人打了个手势之后,几人才再向前闪去。 在几人身后,有一群人快步行来,人群中间,几个大汉抬着一顶雕花玉轿稳稳地向前掠去,山风过处,幽香飘散。 偶然之间,玉轿窗口轻纱让微风吹起,若是有人望去,便会看到一个冷若冰霜的侧脸。 众人一路无语,快速前进,只留一路幽香。 、、、、、、 而在火云山脉深处,一处不知名的洞窟之中,此时正有一群身穿黑衣,面带黑罩的人聚集在一个宽敞的石室内。 这些人气息诡异,浑身黑气翻滚,虽然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但从他们冷酷的眼神,还有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杀气就可以判断出他们定是一些冷血嗜杀之徒。 不过,这些人虽然气势吓人,但此刻他们却全都恭敬无比站在一位少年面前,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那少年手捧一书坐于石室主位上,他生得弯眉大眼,琼鼻粉面,朱唇皓齿,竟比一些女子还要秀美几分。 他好像一个从小衣食无忧富家子弟一般,此时在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面前,他看上去竟犹如一只小羊羔一般弱小。 不过,相反的是他并没有任何害怕之意,反倒是那些大汉噤若寒蝉,一动也不敢动。 “多明,此时的情况如何,那些人可有到达火云山脉深处?”少年头也不抬,语声软软地问道。 “禀公子,人族不rì将到达火云湖,而火云殿已抽调人手在火云湖设下关卡,人族若是无法通过火云湖,想必火云湖到时必有一场大战。”听到少年出声,一个好似领头的黑衣人急忙站出一步,恭声答道。 “这样啊,看来我们还真有必要再帮一下他们,要不这些无用的人类还真是无法闯到火云殿,这样可就坏了我们的大计。”听得黑衣人答话之后,少年在那自言自语起来,而一众黑衣人却是无人敢出声。 “这样吧,多明,你带上血杀组的人混入中元大陆的人类当中,助他们攻破火云湖的防线,务必带他们闯到火云殿,到时我们才好趁乱击杀火云女皇,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从而实施我们的计划。”少年思考良久,才面现厉sè地说道。 “是,属下立刻去办。”那说话的黑衣人恭声领命,然后带着一众黑衣人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好像少年是一头洪荒巨兽一般吓人。 第三十六章 出关强者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在华丽炫目的火云圣殿里,赛薇戴着面具坐于主位之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除了赛薇之外,主殿里还坐着有七人,洛菲一身洁白长袍坐于左手边最后处,长袍包裹着她成熟丰满的身材,令人不禁多看几眼。 她长袍上绘有各种不知名的古老图案,长袍右边衣领处绣有一个漆黑的玄字。 左边由上而下还坐得有四人,第一位是个黑发女子,一身粗布黑衣,上面同样纹有一些复杂古朴的图案。 她脸蛋虽不是很漂亮,但神情倨傲,就像一朵梅花一般冷清,不过她双眼却满是关怀之sè地看着主位上的赛薇。 第二位是位一身白sè战甲男子,他白sè战甲衣领处绣有一金光闪闪的天字。 他头戴方帽,黑发白脸,面净无须,三十年纪左右,看上去温文儒雅,彬彬有礼。 若不是他穿着战甲,要是在人群中遇见他,每个人都会认为他是个满腹经纶的儒家学士。 第三位是个相貌端庄秀丽的金发女子。她脸带笑容,碧蓝双眼中透出一种坚定的目光,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困难能难倒她一样。她脚蹬战靴,身穿黄sè轻甲,甲衣上同样铭刻着诸多让人看不懂的法阵图案,衣领处锈有一个黄字。 她看上去既成熟稳重,又英气逼人。 第四位却是个神情冷峻的黄发中年汉子,他一脸冷sè,好似什么也不想理会一般。 一身黑sè战甲使他凭空增加几分肃杀之气,他战甲衣领处同样锈有一个显眼的地字。 他们对面坐着一脸笑意的火丝儿与一脸冷漠的金破天。 火丝儿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几人,金破天只是静静的坐在那。 赛薇看了几人一眼,声音淡然道;“洛菲,你告诉大家,眼下情况如何。” 洛菲行礼答道:“是的,主人。人族两千多人经过众多险地,加上他们自己相互残杀,如今只剩下一千人不到。不过,这些人都是一些强者,再过几rì,他们就会全都赶到火云湖。” 赛薇冷冷地道:“强者?全是一群贪婪无知之辈,该死。” 转过头去瞧金破天,赛薇见金破天面现痛苦之sè闪,她不由得轻哼一声。 接着,赛薇转过头去,似有些撒娇地对左边那黑衣女子道:“巫婆婆,您自幼跟随我父母直至今rì,我本不该打扰您清修,但奈何如今战事吃紧,来犯者众多,为保我火云圣殿,不得不请您出关,并任您为圣殿大统领,掌管天地玄黄四组人员,您可愿意。” 那黑发女子看着戴面具的赛薇,面带略有一丝不快闪过,但她还是恭声答道:“回小公主,小婢巫月梅愿为圣殿而战。” 听了巫月梅声音不对,赛薇微微一愣,然后她对巫月梅笑道:“巫婆婆,您客气了,您叫我赛薇就好。” 听赛薇如此说,巫月梅神情才恢复正常,她眼带宠溺看着赛薇,轻声应了声是。 接着,赛薇转头看向身穿白sè战甲之人,还有金发女子与黄发大汉两人。 赛薇带着面具看不到表情,众人只听得她轻声笑道:“那莫从文爷爷,艾米婆婆还有姜月明爷爷,你们的意见呢?想来对我打扰你们的静修应该多有埋怨吧。” 那身穿白衣战甲男子笑着答道:“小妮子,想不到你把我们几位老骨头叫起来原来是想让我们帮你打仗?这实在是过分之极,简直过分之极。” 他一脸笑意,老腔老调的样子像极一位古板酸腐的教书先生。 那金发女子也轻声笑道;“小丫头,你别听你莫爷爷瞎嚷嚷,他这些年早就静极思动,如今有这样的机会,他可是求之不得,是不是,姜老头。” 那金发女子,也就是被叫作艾米的,一脸笑意地转过头去征询那黄发大汉的意思。 敢情黄发大汉就是姜月明,听得艾米问话,他冷峻的脸庞出现一丝变化,他嘴角动了动,冷声道;“我看你们都一样,一丘之貉。” 他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莫从文与艾米,艾米也不生气,反而笑道:“月梅姐,莫老头,你们看,这么多年过去,我们这姜老头的脾气还是这么臭啊,简直臭死了。” 巫月梅看了几人一眼,脸上也带着淡淡笑意,几人就好像很要好的朋友一般。 看着眼前自得其乐的四人,赛薇心中一阵高兴,这四人很早就跟随她父母,如今已是功参造化,更是闭关清修多年,就连二十年前大陆众人来犯,他们也不曾出关,虽然当时事发突然,他们并不知情,但如果赛薇出声,他们一样会出现。 别看四人相貌年轻,但几人全都是一些老头子老婆婆,四人加起来差不多有千来岁。 玄界修行者寿命最少也得百来岁,若是玄功有成,再活个百来年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大成者更不必说,可算修炼成jīng了。 赛薇不说话,双眼含笑地看着几人相互打趣。 四人说笑一段时间后,巫月梅看着赛薇,有些担心地问道:“小公主,你可是受了重伤,我观你体内有疾,玄功不畅,是否有大碍。” 另外三人同样面露关心之sè,敢情他们早就知道一般,听得巫月梅问话,几人全都静待赛薇答话。 听到几人问话,赛薇情不自禁地看了金破天一眼,然后才略带伤感地答道;“这伤是二十年前所留,这也是为什么我今次把你们四位叫醒的缘故之一、、、” 看到赛薇神情有异地看向金破天,巫月梅四人眼光也是从金破天身上一扫而过。 接着,赛薇简单地告诉几人二十年前夺宝之事,四人听完后皆面带不善地望着金破天。 巫月梅更是怒喝道:“这么说,当年虽是众人来犯,但小公主你的伤全拜这小子所赐,是不是?” 莫从文双目闪过jīng光,上下打量金破天不已;艾米笑脸盈盈不知有什么想法;姜月明则是双目如刀般刮向金破天。 当四道强大气息一下锁住金破天时,他竟感到浑身一冷,接着他体内玄功自发运转,浑身金光大冒起来,然后他才抬起头,一脸冷漠地看着几人。 见此,赛薇冲巫月梅急道:“巫婆婆,请您息怒,虽说我的伤因他而起,但最可恶的是那些来自其它大陆的老怪物,如果没有他们出手,我受功法反噬之苦挺多也不过几年而已。” 听到赛薇解释,巫月梅怒道:“而已,怎么叫而已,反正这些人都该死,而这小子就是罪魁祸首,现在才劈了他再说。” 说着,巫月梅身上泛起黑光,眼看就要动手。 “巫婆婆,等等,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赛薇知道巫月梅最是在乎自己,见她动怒,不由得急忙阻止。 “还有什么要说的?”巫月梅虽然还是满脸怒气,但手上动作却是慢了下来。 “巫婆婆,其实,他也救过我,所以您也没必要责怪他。”赛薇微微叹道。 “哦,这样吗?那这个暂且不说。小公主我问你,为何当初你选择一个人在火云窟深处闭关?”巫月梅眼神凌厉地地盯了一眼金破天,才转开话题。 见巫月梅不追究下去,赛薇才稍稍放下心,然后冲巫月梅平静地答道:“巫婆婆,我还不是为了凝虚化实,意念使物,元神出窍以求大成。” “原来如此,怪不得反噬这么厉害,小公主你神魂皆伤,难以天地人合而为一,我看没有个上百年怕是难以恢复。”巫月梅冷哼一声,恍然说道,其他三人也是微微点点头,好像明白过来的样子。 巫月梅停了停,接着又疑问道;“照理说,当年应该没人知道少爷与小姐离开人界,这些人是怎么找上门来的?还有,事情既然只发生在前方不远处的火云窟,那为何宫殿卫士一无所知?如果有人知道,只要开启传送阵,小公主你又怎会受伤、、、” 巫月梅在那里自言自语,满脸思考之sè。 其他三位让赛薇唤做爷爷婆婆的却是不发一言,金破天几人也是大气不敢出。 “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这样的结果,我既然醒来,自会弄个清楚。虽然少爷小姐有过交代,不可擅自为难大陆之人,且圣殿这百多年来也很少踏足大陆,但那些人既然都深入到山脉深处而不被圣殿所知,想来此间必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巫月梅思索良久才醒过来,她神情一松,喃喃说道,好似已有所明了。 接着,巫月梅目光一寒,再次转到金破天身上,冷声道:“而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先解决。” 其实,巫月梅xìng格淡然,对什么事向来都不闻不问,唯一例外的就是有关赛薇之事,只要赛薇发生点什么,她就紧张之极,整个人也是变得有些狠厉起来。 还有一点就是,当年古列瓦与伊琳娜在离开人界之前,特意将赛薇托付给她,而她膝下无子女,早把赛薇当成自己的子女一样看待,眼见赛薇要承受这么大的苦楚,叫她如何不心疼。 赛薇大惊,急道:“巫婆婆,我刚才告诉您了,这不关他的事。” “小公主,你什么都不用说,此人害你受伤百年,老奴自有方法处理。”巫月梅面上怒气一现,对着金破天怒喝出声。 其他三位老人一脸带笑,好像早就知道会有此一幕一样,而且看三人的样子倒还挺期待一般。 赛薇是知道几人的脾气的,当下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满眼担忧地看着金破天。 让这看似年纪轻轻但又一把年纪的老太婆盯着,金破天如芒在背,这巫月梅气息之强大甚至还在赛薇之上,她冷冷的目光看过来,就像两把利剑刺过来一般,令他寒意顿生。 无奈之下,他不得不全力运起玄功加以抵抗。 看着金破天气势外放,如临大敌般,巫月梅两眼一眯,道:“小子,你年纪不大一身修为尚还过得去,老身在八十岁时才有你这样的修为,怪不得你如此胆大敢偷入火云山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等金破天展现实力,巫月梅心中一惊,别看金破天颓废之极的样子,但他却是凝丹大成,内外修为浑然一体,气息绵延不绝,是个真正的强者,巫月份梅自认为在如此年纪绝无法达到如此成就。 当年她幸得古列瓦与伊琳娜二人多般指点教导,她才在一百岁时达到那样的境界,而如今金破天一甲子岁月不到就能有此成就,怪不得赛薇如此着紧,而且金破天身上似乎还有着一丝上古魔功的迹象,看来,两人关系并不简单,要不然金破天此刻也不会坐在这大殿之内。 心中有底,巫月梅故意yīn沉着脸,神情更是冷上几分,这让高位上的赛薇焦急不已。 别说巫月梅,就连莫从文,艾米,姜月明三人在灵觉外放,查探一番之后,也是心中暗惊不已。 他们既惊于金破天年少有成,又觉得有戏可看,不禁满脸笑意地期待着,这醒来第一天就能有这么好玩的事情,那往后的rì子岂不更妙。 相对于三人兴致勃勃地看戏,金破天可是有点紧张不已,这四位老人家每一位的修为可都是深不可测,绝对不是他所能战胜的。 他看了同样焦急不安的赛薇地眼,思量着该如何是好。 不过对方身为长辈,虽然语气不善,但他又不好不答,当下他只好忍住心中不快答道:“金破天。” 巫月梅接着问道;“哪里人氏。” 金破天轻声道:“东土,大唐。” 巫月梅道:“年纪几何?闭关多久” 金破天声音有点不快,道:“四十六,曾断断续续闭关十年。” 巫月梅心中大惊,嘴上却冷笑道:“如此年纪就有此等修为,怪不得胆大心高。说,你师承何人,师出何派。” 到此,金破天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他双眼金光闪过,恼道:“前辈,即使你功法超凡,但也不应该如此逼问在下吧。” 第三十七章 欣赏与宠爱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巫月梅闻言大怒,口中喝道:“小子,在老身面前你还如此张狂无礼。” 巫月梅脸上怒气大盛,手上一动,便要动手。 其他三位老人兴高采列地看着两人,满脸期待,他们想不到这个金破天三言两语就让巫月梅怒气冲天。 见巫月梅发怒,赛薇着急想上前,可还未曾有什么动作,巫月梅双眼已是先冷冷地扫过来,无奈,赛薇只好将到嘴的话又吞下肚,只是坐在那干着急。 巫月梅把这些看在眼里,她脸上厉sè一现,站起来道:“小子,你如此张狂,看来似不把老身放在眼里,那老身说不得也要对你略施惩戒,让你长点记xìng,叫你明白什么叫做新尊老敬贤。” 金破天神情一冷,正要开口答话,可旁边一脸紧张地火丝儿却先站起接过话头。 火丝儿手一指金破天,笑容甜甜地对巫月梅说道:“哎呀,我说各位老爷爷老婆婆,你们都一大把年纪了,虽然你们看起来比这个臭石头还要年轻,但你们何必和这种臭脾气之人生气啊,是不是。” 巫月梅本已怒极,浑身气势已直逼对面而去,可眼见在自己气势笼罩之下,这小女娃儿还能如此轻言笑语,心下不由暗惊,灵觉一收一放往其身上探去。 这一探,她更是吃惊不已,脸上微变,想不到今天她才出关不过一时辰,竟已大惊数次。 不止是巫月梅,另外三人也是暗中吃惊不已,几人灵觉探知这小女娃气息竟比金破天只强不弱,而这女娃儿看起来更是年轻得不可置信。 顿时,莫从文摇头晃脑地叹道:“是也是也,气过伤身,伤肝伤肺,万万不可。” 艾米笑得更是灿烂,赞同道:“不必不必,我们老人家怎么会真生气呢?不过这小子脾气跟姜老头有得一比,姜老头你说呢?” 说完,艾米就转身一脸莫名笑意地看着姜月明。 姜月明冷峻的脸上难得露出笑意,他冷声道:“好,很好。” 也不知他说的是火丝儿好,还是说金破天好。 巫月梅四人暗叹不已,是不是几人闭关太久,或是这世上功法太容易修炼了,怎么现在的这些强者一个比一个年轻有,一个比一个变态。 他们闭关几十年,如今一出关就碰到这样的两个人,真的让他们吓了一大跳?好在这两人如今坐在圣殿之上,若是再给个几十年岁月,那岂不是又给圣殿增加两名超级强者。 不过,事情看起来也并没有那么简单,先不说别的,赛薇这丫头与这姓金的小子这件事情就一定得先弄个清楚,巫月梅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心中主意已定,巫月梅就已冷静下来,脸上怒气也消失不见,她看着火丝儿问道:“小女娃,你又是何人,看你年纪比他还要小,却没想到你修为却更高,看来我们几把老骨头算是白活了。” 金破天眼见巫月梅撤回锁定他的气息,反而对火丝儿一脸兴致的样子,他虽感到有点奇怪,但也没说什么,反而再次沉默不语起来。 火丝儿是谁,他还不知道吗?恐怕,等下该头疼的是这几位老爷爷老婆婆吧。 脸上黠sè一闪,火丝儿看了坐在高位上的赛薇一眼,对着巫月梅笑道:“老婆婆,哦,不老姐姐,哦不不不,叫大姐姐才是,看婆婆您这么年轻,皮肤这么好,以后我就叫你大姐姐好了,叫你老婆婆实在是过分之极,简直过分之极。” 炎丝儿边说边笑,到后面已经手舞足蹈,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学起莫从文的语调,还一手假装捋着下巴。 听到火丝儿叫自己姐姐时,巫月梅脸皮忍不住跳了几跳,再接着看到火丝儿那滑稽模样,她实在忍不住地轻笑出声。 另外几人则早已大笑不已,艾米更是笑得直喘气,她指着火丝儿对巫月梅说道:“月梅姐,这小女娃儿,真,真是不得了,老莫,实在过份之极,简直过份之极,呵呵呵。” 一旁的莫从文也是哭笑不得,他没想到火丝儿竟现学现卖他之前的话,逗得众人大乐,连姜月明也是张开嘴笑了起来。 赛薇也是轻笑出声,洛菲则单手掩嘴而笑,就连金破天面上也是涌上笑意,一时间,殿中气氛竟缓和了许多。 眼见众人皆乐,火丝儿忙笑着对几人娇声说道:“大哥哥大姐姐们,我叫火丝儿,其实我不怎么厉害了,连金破天这臭石头都打不过,我之所以能有这一切,其实全都靠赛薇姐的帮忙。” “小公主帮忙?”巫月梅巫月梅忍住笑问道,问完她忍不住看了一眼赛薇。 火丝儿笑道:“真的,不信你们看。” 很快几人就看到火丝儿手上红光大放,接着她全身很快就被红光笼罩着。 看着火丝儿手心之物,几人一下子明白过来,恍然大悟道:“玄火晶,你修行的是火系功法?原来如此,怪不得你的气息如此纯正。不过,你如何受得了如此多的玄火之力?” 火丝儿轻笑着答道:“赛薇姐说是因为我天生体质特殊的缘故。” “玄火之体?”巫月梅两眼一转便已猜得出来,像他们这些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没听说过,火丝儿一说,再加上之前的玄火晶,三人略一思考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怪不得火丝儿如此年轻就有如此高的修为,原来大部分竟是玄火晶增幅的原因。 “恩,是的,大姐姐你真厉害,我还没告诉你,你就知道了。”火线儿笑嘻嘻地答道。 巫月梅看火丝儿那乖巧的样子,心中大乐,他微微关心地说道:“既然如此,你可要好好利用这玄火晶,别让些别有用心之人知道你身怀如此多重宝。” 火丝儿点点头,轻笑道:“就连大姐姐您都看不出来,别人还能看得出来吗?大姐姐,放心吧,赛薇姐早帮我炼化得收放由心,别人是不会发现的。” “这样最好,你这小女娃,运气真好,其他人就算同样修行火系功法,同样得到玄火晶,但哪能一下子融合这么多的,你真是好福气。”巫月梅让火丝儿捧得很开心,她发自内心的替火丝儿高兴。 巫月梅几人虽有所艳羡,但几人活了这么久,什么事情没见过,当下也只是感叹命运的神奇。 像玄火晶这种火系至宝能用到火丝儿如此特殊的体质之上,可谓恰到好处,两者相辅相成,浑然一体。 怪不得赛薇如此大方,也只有火丝儿这样的人才能将玄火晶的妙处全部发挥出来,这对火丝儿来说是个天大的福缘,但也是玄火晶最好的归宿。 眼见几位老人脸上笑开了花,火丝儿心中偷偷大乐,她语声一变,低着头压低声音对巫月梅道:“大姐姐,我说啊,你们不用急,也不必理会金破天这臭石头,而且他可真是又臭又硬的,你们越是跟他认真,他就越死心眼,所以,你不们用理他,有我在这,他是跑不掉的。” 说完,火丝儿还用小手拍了拍胸脯,一幅信誓旦旦的样子。 巫月梅看一眼金破天,又看着火丝儿含笑不语,似乎真的相信火丝儿的话,不再跟金破天文计较。 眼见巫月梅脸sè大好,火丝儿有点贼笑地冲巫月梅问道:“大姐姐,我能不能求你个事啊。” 此时的火丝儿小眼jīng光乱冒,眼神飘乎,一眼看去便知她肯定不怀好意,必有所求,但此时的她也是活泼可爱之极,巫月梅心中欢喜之下也不计较,反而轻笑着答道:“什么事,但说无妨。” 火丝儿闻言大喜道:“大姐姐,那个,自从我得到这玄火晶以来,还没有人与我认认真真地打过一场,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它的真正威力,而且金破天这家伙又总是不跟我打,赛薇姐我又打不过。” 火丝儿顿了顿,看到巫月梅几人一脸笑意地等着她说下去,她马上嘻笑地接着道:“我看你们几位功法都不弱,应该比金破天更强,你们可不可以陪我痛快地打上几场啊,我真的想要弄清楚这玄火晶到底有多神奇。” 巫月梅几人越听越觉得开心,这小女娃真是个开心果,原来她拍了半天马屁,竟然是在打他们几位老骨头的主意,几人想到这,实在是开心不已。 年纪大的人,谁不喜欢膝下儿孙满堂,像火丝儿这样有点小聪明而又不失天真本xìng的小姑娘岂不正合几位老人的心思。 自从赛薇长大chéng rén之后,几位老人家可很难再享受到这种天伦之乐了,虽然赛薇在他们眼中一样还是个小女孩,但如今的赛薇却是再也不会有着火丝儿这样的天真烂漫,更别说赛薇不知为何竟还戴了个面具,这也让他们几位老人家颇为不悦。 这也是为什么巫月梅一见到赛薇时,神情不快的原因。 一听到火丝儿如此打算,金破天额头上黑线大冒,他严肃地冲火丝儿叫道:“小火,别胡闹。” 赛薇也是有些焦急,微微责备道:“丝儿,别跟巫婆婆他们几位老人家胡闹。” 看到两人着急,巫月梅反而显得很高兴,她对火丝儿招了招手,等她走近前来,巫月梅拉过火丝儿看了看,然后笑道;“没关系,小公主,难得我们几位老骨头出关,而且真没想到才一个时辰不到就有人主动找我们比试,这可真是件趣事。” 见巫月梅答应火丝儿,金破天与赛薇两人也只能在那干着急。 巫月梅对火丝儿笑道:“小女娃,那你看你要选谁跟你打上几场啊。” 有了巫月梅出面,火丝儿不理会金破天两人,她两眼咕噜噜地转来转去,瞧瞧巫月梅,又瞧瞧另外三人。 四人脸上含笑,神情愉悦,目露欣赏地瞧着火丝儿,任火丝儿的眼光在他们身上转来转去。 如此可爱的鬼灵jīng,一身修为在玄火晶辅助之下变得如此之高,难得她还保持着小孩子的童真,几位老人真是越看越喜欢。 火丝儿看来看去,却看不出到底是谁修为稍差些,她小脸微带恼意,不由得把一个手指头放到嘴里咬起来,似是难以抉择一般。 看着火丝儿万般为难的可爱模样,巫月梅心中大乐,她笑道:“既然你无法选一人,那老婆婆我来帮你选一个吧,小莫,你去和你的学生切磋一番如何。” 没想到,巫月梅竟开起莫从文的玩笑,看来巫月梅此时的心情真的是大好。 艾米与姜月明见巫月梅点名要莫从文出战,两人也都面带笑意地望着他,莫从文有点尴尬,站起来摇头晃脑地叹道:“若是有此等学生,老夫一生无憾矣。” 巫月梅语带关心地对火丝儿道:“小女娃,这位老头子立笔成书,挥墨成画,你可要小心了。” 一旁的艾米打趣道:“我说莫老头,你可别在你学生面前丢我们几位老人家的脸啊。” 莫从文微微一笑,转头对火丝儿念道:“小女娃,盗文窃字不可取也,实在、、、” 他正想再念下去,可转念想到火丝儿刚刚就是学了他这一句,于是他马上就停下话不再多说,同时一张老脸也是微微泛红。 众人见此,又是轻笑出声。 见莫从文有些尴尬,火丝儿故意冲他作揖,笑道;“莫老先生,学生火丝儿诚心向您请教学问,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至此,众人再也忍不住地大笑起来。 第三十八章 原来如此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宫殿内一直都是清凉如水,可此刻却热气逼人,本来众人也也想移步到外殿的竟技场,但在赛薇发话之后,也就没有出去。 此时,殿中间场中左右各站有一人,右边为一脸紧张的火丝儿,左边为莫从文,他背负双手,手上微微掐动,满脸带笑地看着对面的火丝儿。 莫从文面前虚空处此时正有一大片赤红火鸟左冲右突,漫天飞舞,正在和一颗颗巴掌大小的东西争斗不已,细看一下这些巴掌大小的东西竟是一个个文字,只不过这些文字似活过来一般上下跳动,正追逐着一只只同样大小的火鸟。 火鸟明显有些难以抵挡,到处乱窜,使得火丝儿也是大为着急,从她与莫从文斗法开始到现在已有半刻,莫从文一直就是云淡风轻地站在那,一脸笑容地看着她,任她如何催动灵相攻击,都无法靠近他分毫,反而被他的一个个文字灵相给逼得步步后退。 若是莫从文真要给她来上那么几下狠的,想必她是很快就得落败。 想到这,火丝儿小脸一紧,略一咬牙,好似下了决心一样,她手上飞快掐诀,顿时便见场中半数火鸟一聚,化为一只三丈长的火凤,火凤浑身赤焰缭绕,一根根赤sè翎羽清晰可辩,煞是好看。 火凤一出现便双翅扇动,仰首清鸣一声,返身向着莫从文的文字灵相扑去,众多火鸟急忙跟上。 火凤所过处,虚空都似要给融穿,巴掌大小的文字转眼便一个个地溃散消失不见。 见此,莫从文笑道:“水女娃,有点意思。” 说完他背于身后的右手握成执笔状,轻轻一划。 但见空中漫天文字纷纷倒shè而回,去速竟比火凤更快,先一步到达莫从文面前,眨眼便是汇聚成一张五丈大小的书页。 书面一闪现,众人似闻墨香,接着便看到书页上飞快地浮现出一个个古老的文字,竟好似有人在虚空之中奋力挥毫一般。 这些古字巴掌大小,横竖成行,此时正在书页上游动不已。 急速扑来的火凤一头扎到书页上,但见那些文字黑光大放,向火凤蠕动而去,转瞬就把火凤包围起来,一些黑sè的古字一跳而起就化为漆黑墨汁向火凤浇去,接着更多的古字全都化为墨汁一层层地将火凤给紧紧缠绕住。 火凤声势惊人的攻击竟一点成效也没见到,反而声息全无地陷入书页中动弹不得,紧随其后的一小群火鸟,更是让书页上弹起的一个个古老文字给击得溃散开去。 见火凤被困,火鸟不敌,火丝儿急忙催动法诀,可任凭她如何努力,却发觉根本奈何不了对方半分,只急得她额头上冒出一片细密汗珠。 眼见火丝儿非常吃力,莫从文呵呵笑道:“小女娃,你如此年纪便能和为师斗上半刻,传出去也足以名扬大陆,不如见好就收,罢手认输如何。” 火丝儿本来就心焦气燥,此刻听得莫从文之言,看着他笑眯眯的样子,她小脸急sè顿现。 不过,火丝儿两眼一转,突然哼道:“我说老头子,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为何还这么争强好胜的,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做谦让,成全一下学生吗?亏你还自认为知书达礼,哼。” 听得火丝儿之言,莫从文脸皮跳了几跳,不禁苦笑道:“我怎么一下子就又成了老头子。” 火丝儿急声恼道:“哼,你就是个又酸又迂的老先生,还是个以老欺少的恶老头。” 莫从文听到火丝儿此话,心中差点吐血,就算他明知这是火丝儿的扰敌之计,但也忍不住生气起来。 莫从文似是气到忘记此时正在斗法,他伸出右手指着火丝儿,一口气上涌,还没说话就被呛到,他轻咳几下后才轻喝道:“你这小女娃儿,如此蛮横无理,真是气煞老夫也。” 众人见莫从文被气得心神失守均都大乐,没想到火丝儿竟然会用这招,其实对敌时很多人都是机关算尽,花样百出,火丝儿这小小心计如何瞒得了众人,只不过莫从文心生爱惜之意,所以才会中计,或许他故意装着中计也说不定。 由于莫从文情动撤手,空中古字书页灵相没有法力支持,转眼就淡化为一股黑烟,而被困其中的火凤终于显现而出。 火丝儿大喜,她急忙轻喝一声,手上掐诀一引,但见空中火鸟双翅猛扇两下,漫天黑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火凤一挣脱束缚便向莫从文扑去。 莫从文脸上怒气未消,眼见火鸟飞来,他似来不及反应般任由火鸟击到身上,顿时,轰的一声火星漫天溅落,火凤就化为大火裹住莫从文熊熊燃烧起来。 等火凤扑到身上,处于大火中的莫从文显得无奈之极,他一脸苦笑地凝出一个黑sè光罩将大火隔开。 火丝儿喜笑颜开,双手一停,拍掌欢呼起来,得意地笑道:“老先生您中计了,学生偷袭成功。” 大火没有法力牵引,慢慢地也化为点点红光消散在空气之中。 等火光全部消散以后,莫从文三气带气七分带笑地喝道:“不得了,不得了,小女娃你可是把老头子我骂惨喽,害得老头子失手让你打到,算了,我老头子认输。” 火丝儿得意地哼道:“怎么叫算你认输,你明明就是输了。” 看到火丝儿不依不挠,莫从文脸上笑意更甚,道:“对对对,是我老头子输了,老头子输了。” 见两人如此,众人皆开心不已。 火丝儿更是开心,她正要开口再说什么,哪知金破天却对她轻喝道:“小火,不要再胡闹,这老人家在让着你,你可不要再乱来。” 一听此言,火丝儿顿时不快,她气呼呼地道:“哼,叫你打你不打,现在还说别人让着我,有本事你来啊。” 金破天一听这话,头大如斗,赶紧闭上嘴不说话。 巫月梅扫了眼金破天,然后轻笑道;“在大陆上能打到小莫护体灵光之人也不见得有几个,小女娃,你得意是理所当然的。” 听到巫月梅替自己辩解,火丝儿小脸朝金破天一撅,哼道:“就是,你这臭石头知道什么。” 巫月梅几人也不知火丝儿为何处处与金破天斗气,但看到金破天也是满脸无奈时,几人都是会心一笑。 经过火丝儿这么一闹,几位老人好像忘了金破天的事情,巫月梅转首望着赛薇,问道:“小公主,众所周知,在大陆上活动的修行者多为聚气期与凝丹期之人。那些凝丹后期之人多半又闭关不出,潜心修炼以求碎丹化婴,若是化婴成功便会超脱世俗之外,游走天地之间以求玄机飞升,不再理会世俗之事。 你应该知道大陆有不成文规定,化婴强者一般是不可以随意向其他人出手的,出手必有违天地玄理难以飞升成功。所以,你此次唤醒我等四人难道是为了对付那些凝丹后期的老怪物,以及从其他大陆过来的强者?” 赛薇微微叹道:“的确如此,一方面是因为我受伤的缘故,另一方面是来犯之人众多,我一人难免力有不及。” 巫月梅冷声道:“这些人好生大胆,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是小公主你的对手。你唤醒我们应该还有更好的理由吧。” 赛薇叹道;“是的,巫婆婆,只是那些人屡次来犯,还唆使大陆众多修行者前来,我实在是烦恼之极,看来对那物来说,他们还是无法放弃的。” 巫月梅惊讶地道:“那些人真的是在打那个东西的主意,这东西哪怕是少爷小姐都难以控制,何况这些人。” 火丝儿,洛菲,还有金破天不知赛薇几人说的是什么,全都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 到底那物是什么,就连其它大陆的强者也要前来争抢。 赛薇叹道:“我本不想多增杀戮,怎奈何这些人如此执迷不悟。” 巫月梅道:“小公主,你所修行的是魔界无上功法,不完全受这方天地玄理所束,你虽化婴不成功,但出手不用顾忌,所以,无论来犯之人多么强大理应都不是你对手,你一人足以应付自如。我猜,你所顾忌的应当是当年少爷小姐的口头之约,不能随意杀害大陆修行中人,是不是。” 赛薇脸戴面具,看不到表情,不过,自从巫月梅开始问话后,她就一直留意着金破天脸sè。 此时,她双眸流露出为难之sè,半响后才听得她沉声叹道:“是的。” 金破天静静地听着巫月梅说的话,越听脸sè越难看。 等见到赛薇点头时,金破天霍地站起来,双目金光涌现,脸sè铁青,他冷笑道:“原来,这就是你逼迫我的原因,原来,是你自己不愿做刽子手,所以就借我的手来杀人,原来如此,哈哈,原来如此。” 说到后面,众人看到金破天竟然是一幅要发狂的模样。 其他人被金破天突然的举动给吓住,不知他为何变得如此。 赛薇一直都在留意着金破天,如今见他如此反应,她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声,并没有回答金破天。 当年她养伤醒来,得知自己百年之内无法化婴,一下绝望之极,顿时就要暴起伤人,不过,此时金破天却将她拦下。 眼见害得自己如此之惨的罪魁祸首以及一众帮凶就在眼前,大怒之下赛薇将金破天击成重伤,而她接着又想去杀了其他人。 可金破天却站出来多次阻拦她,就算让赛薇打得动弹不得,人之将死也要求她放了被困之人。 眼见金破天如此仁义,暴怒之下,赛薇报复般地强行灌注无上魔功给金破天将其治好,然后逼着他去杀那些人以泄愤。 金破天纵然被她所控,但一开始的时候神智依然清醒,并不为其所用,反而还向赛薇攻来。 赛薇大怒,但不得不与金破天动起手来,虽然金破天当时获得她魔功之力,但也难以与她匹敌,不过金破天却心生拼命之心,更加疯狂地纠缠着她。 此时的赛薇,又怒又气,加上伤势还没复原,在功法反噬之下,她开始失去心智,不过并未走火入魔,她还记得她威胁金破天说如若他不动手,到她动手时这些人恐怕神魂都难以进入轮回,而且她还要杀入大陆进行报复、、、、、、 她隐约记得金破天听完她的话后就停止了反抗,而金破天双眼也开始失去神采,好似变成了一具傀儡,一具由她控制的傀儡。 不过,当她下令金破天去杀了那些人的时候,金破天却疯狂地挣扎起来,整个人也开始走火入魔,然后就疯狂地冲向众多被困之人。 而无巧不巧的,这时候的赛薇也是到了崩溃的边缘,功法对她的反噬迫使她不得不返回密室之中。 她那时心智皆失,记不清楚那些人是如何死的,她只记得金破天当时被迫陷入疯狂的痛苦模样,还有他的朋友为他所做的一些反应。 待她疗伤完毕,清醒过来来到金破天身边时,那些人全都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只有金破天一个人拄刀而立,刀身淌滴着血,但他本人却因魔功灌体而沦为神智不清之人。 眼见金破天在魔功附体之下一下杀了那么多人,她一时心中有愧,只好将金破天带回圣殿、、、、、、 后面纵然她花费几年的时间将金破天治好,但清醒过来的金破天却从此颓废消沉,对一切不管不顾。 而赛薇本是孤独高傲之人,虽然对金破天有所歉意,但也闭口不语。 直到几年前,不知是出于无奈还是其它原因,她派人将金破天传送到小镇上,希望让他好过些。 可事与愿违,金破天彻底沦为一个酒鬼,连正常人都无法做到,无奈之下她只好让洛菲去照顾他。 看着金破天一rì比一rì消沉,赛薇反而越来越关心他,连她自己都搞不懂到底是为什么。 她想找个方法让金破天再振作起来,但又不知该怎么做。 现在,她当着众人面承认当年之事,眼见金破天如此反应,她还真无话可说。 不仅金破天不清楚当年之事,就连她自己也是不知道事情的具体经过。 所以,面对金破天的质问,她也无言以对。 第三十九章 逼问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就在这个时候,场中的金破天浑身气势大盛,气息全都散发出来,他一头金发慢慢地化为漆黑之sè,在气息外放之下他一头金发狂舞飞动,衣衫也一样无风自动。 金破天双眼开始不停地变幻颜sè,一下金光大盛,一下又漆黑如墨,脸庞也是时青时红,此时的金破天愤怒异常,看样子就快要走火入魔。 金破天满脸狰狞,加上气息在两个极端之间变化,当真是犹如狂魔出世一般。 金破天咬牙切齿地问道;“原来你并非冷血,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个孤独的人,没想到你也有血有肉,那你为何要逼我。” 赛薇静静地望着金破天,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些年,金破天眼见赛薇总是孤独一人,甚至与下人们都没什么往来,一切事情都只是交给她的几个侍卫队长来打理。 他一直以为赛薇只是习惯了孤独才会变得冷血无情,而且也是他无意中害她重伤如此,所以他一样对赛薇心怀愧疚,加上赛薇不曾再为难他,他也不好说什么。 而他一直担心赛薇真会像她所说的那样向大陆报复,所以他就一直默默地忍受着这些煎熬。 现在,金破天得知一切原来只不过是赛薇暴怒之下故意为之,他心中好几种情绪同时暴发,引得玄功暴走,他张口一吐,两大口鲜血喷出。 见金破天已陷入狂乱之态,跟当年自己走火入魔时的状况一样,赛薇大惊得站起来,喝道:“不好,他体内两种功法同时运行,相互克制之下,怕是要走火入魔。” 巫月梅几人以及洛菲,火丝儿听后均都脸sè大变。 众人眼见情况不对,身子一闪就呈包围之势地将金破天围住,此时听得赛薇发话,几人正待动手,却只听得金破天大吼一声道;“你们给我滚开,我还有话要问她。” 金破天只觉得恶气填慵,各种念头纷至沓来,一时间,只想要狠狠的破坏甚至杀戮一番,或许这样才能消除心中这股怨气。 另一方面,他又觉得不能如此下去,他知道自已现在处于一个极端危险的时刻,稍一不慎,就会永坠魔道,心智皆失,沦为嗜血狂魔。 金破天脸庞抽搐不停,他一脸戾sè,双眼直直地盯着高台之上赛薇。 火丝儿与洛菲两人大惊,齐呼金破天,可他却似若惘闻。 见金破天盯着自己,赛薇身子一个闪动,人就到金破天面前不远处,然后她伸出手示意众人安静。 众人不敢异动,金破天此时最忌他人打扰,稍有不慎,可能就会万劫不复。 在赛薇身子现出的瞬间,巫月梅身子闪动,挡在赛薇面前,手上一动,漫天黑气在她面前涌起,她冲金破天狠声道:“小子,你找死。” 巫月梅还没来得及动作,旁边伸过来一只白嫩小手拉住她,她转头一看,竟是赛薇。 赛薇向前两步,声音平静地道:“巫婆婆,你不用生气,这件事情让我们自己来解决吧。” 巫月梅望着赛薇,见她眼神坚定平静,她心中稍安,微叹一声才停下手来。 见此,赛薇慢慢地向金破天走去。 见赛薇走来,金破天反倒不知如何是好,身上灵光乱闪,看来他心中混乱之极。 看着赛薇一步步靠近,金破天呼吸越来越沉重,害自己饱受痛苦之人就在眼前,他有一种要暴起伤人的冲动。 可他转念又想到,当年若不是众人涌入火云山脉,若不是他无意中惊醒赛薇,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而赛薇也不会身受重伤,百年再无任何寸进,基实,她也只是个受害者。 虽然他不记得当年他疯狂之时做过什么,赛薇也没有明确地告诉他,但他知道是赛薇下的命令,他依然记得他举刀冲向自己的好友。 等他清醒过来,他知道那些人都死了,而且全都死在自己刀下,金破天愧疚无比,这愧疚令得让他痛不yù生十几年,这愧疚令他恨不得将眼前之人撕碎。 众人眼见赛薇一起向金破天,金破天就气息乱窜,身上金光黑气没有规律地涌入涌出,随时都会发狂的样子,不禁全都小心翼翼地盯着两人。 在金破天犹豫不决的时候,赛薇来到金破天面前触手可及的地方,金破天浑身颤抖,两眼死死盯着赛薇。 金破天冲她吼道:“你为何那样对我,为什么?” 众人看得心惊无比,虽然赛薇修为高出金破天不知多少,但面对一个已经发狂的人,这情况依然让人担心不已。 赛薇静静地站在金破天面前,淡紫sè的双眸透过面具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坦然,温柔。 赛薇开口,声音不再像平时那样高高在上,而是无比柔和地说道:“金破天,我当时心智皆失,所以才会做出这些疯狂的事,如果非要找个人来承受这些,那也是我,而不是你,你又何必自责这么多年,你又何必把所有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 此时,赛薇完全可以用各种手段将金破天制住,甚至控制他心神都可以,她所修行的无上魔功里也有控制人心神之类的功法。 可眼见事情已发展到这个地步,赛薇不想再这样下去,这些年金破天所受的折磨也已足够,而她也并不好过。 所以,她决定对金破天坦诚相待,把事情告诉他。 只有让金破天知道事情的经过,才能解开他的心结,而她也需要去面对金破天,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他与她两人去面对才能解决。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会自责、会难过、会痛苦吗?你如今这样子全都因我而起,可你揽下所有罪名,你说我不难过吗?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不管他们叫我魔女,还是魔头,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明白,这是我的错,不是你的,明白吗?”赛薇平静地看着金破天,用一种很轻地口吻淡淡地说着。 金破天眼睛里金光黑气流转不停,根本连眼白都看不到,他就那样定定地看着赛薇,静静地听着她的回答。 在听完赛薇的话之后,他混乱的气息才稍有减弱,见到此,众人也稍稍放心。 片刻后,金破天才再次冷喝道:“那为什么是我,为什么?” 赛薇微微一叹,道:“金破天,你我命中注定有这劫,我们又如何能避得开。” 金破天厉声道:“不,我不相信命运,命运怎么可以如此对我,是你,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说完,金破天面上再次涌起暴戾之气。 “如果你觉得杀了我能让你获得平静的话,你尽管可以动手。”赛薇丝毫不惧金破天,声音平静地冲他说道。 见到如此,巫月梅急道:“小公主,不可以。”其他几人也是纷纷出言相劝。 等赛薇示意众人,众人方才停止说话,但都小心翼翼戒备着。 面对如此平静地赛薇,金破天心中天人交战,他感到手足无措,双拳握起又放开,手上金光黑气狂闪,但他始终没有挥动出去。 片刻之后,他突然吐出一大口血,人也面sè大变,接着他仰首厉叫道;“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要让我活着。” 赛薇眼中痛苦之sè一闪,叹道;“金破天,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把所有的责任都扛在自己身上。” 金破天霍地低下头,状若恶鬼地对赛薇吼道:“可他们是我杀的,是我杀的。我一生从没杀过人,可你却让我背负几百条人命,你知道是什么感觉吗?” 赛薇双眼暗淡下来,低声答道:“我的确不知道,因为在那之前我也没杀过人。” 金破天大喝道:“你不知道。你没杀过人?那你现在知道了吗?” 赛薇叹道:“知道。” 金破天吼道:“杀人让你很痛快,很快乐吗?” 赛薇道;“不痛快?也不快乐。” 金破天紧接着问道:“你自己不杀人,所以才逼我去杀,是不是。” 赛薇无奈地答道:“不是。” 金破天质问道:“那是为什么?为什么?” 赛薇叹道:“那是因为你我当时心智皆失,已经走火入魔,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金破天忽然大笑起来,状若疯狂地吼道:“走火入魔?心智皆失?这就是你的借口,那你为什么不把我一起也杀了。” “我怎么能杀了你,这本来就是我的错,只是你代我去承担而已,其实,应该受折磨的人是我,而不你。”赛薇闭上眼,痛苦地答道。 “是你的错,当然是你的错。那你为何让我活着,你不知道我活着比死去更痛苦吗?”金破天大吼道。 赛薇忽然答不出话来。 见赛薇说不出话来,金破天吼道;“怎么?说不出来了是吗?你让我活着就是为了承受这种痛苦的折磨,是不是?你就喜欢以折磨他人,是不是?” 看着金破天歇斯底里的样子,赛薇痛苦不已,金破天的话让她无比难受,她也不知该如何去答话。 金破天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刺痛她,她知道事情总有一天会是这样,虽然明知会非常痛苦,但她却一直没有勇气去开口,甚至害怕去面对金破天。 第四十章 红颜之心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在十岁那年,赛薇的父母就离开她跟随雷特到魔界去,她是在巫月梅几人看护之下成长的。可到十五岁时,巫月梅几人又闭关清修而去,无奈之下,年少的她只得承担起守护火云山脉的责任。 可她并不懂管理,更加不懂什么人情世故,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在身边,唯一有的只不过是强大的实力,虽然在这强大的实力之下,火云殿所有人都对他言听计从,但同时也会拒她于千里之外。 当她孤独时,她也只有默默地修炼,以求忘记那种冰冷的感觉,她对一切都看得很淡,甚至一切都不在乎,她认为生活也许就是如此,人生也许就是如此。 从那此起,她就给自己戴上面具,不再以真面目示人。 直至金破天的出现,他的温暖,他的仁义,他的胸襟,他的信仰,他的友情以及他那种为他人为朋友而牺牲的行为强烈的冲击着她的世界观,颠覆了她所认识的一切。 在那一刻,赛薇突然觉得过去二十年她白活了,她所熟知的一切竟全都变了样,她因为金破天的执着而陷入了疯狂,但她又因他的疯狂而重生。 是金破天让她认识到人还可以活得那么真实,就像人可以活得那么痛苦一样。 在金破天颓废的十多年,她也跟着痛苦了十多年,她很想见到之前的金破天,她甚至想着她是不是可以当他的朋友。 她很想跟金破天认真的谈一次,可她发觉她根本没有那个勇气,甚至没有勇气去面对金破天,后来,她只好选择到大陆上去游历。 那十多年,赛薇去过很多地方,看到各种各样的人,可她却找不到第二个像金破天这样的人。 等她从大陆游历回来,她就把zì yóu还给金破天,放他离开火云山脉。 、、、 赛薇难过地看着金破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金破天步步紧逼的话让她无言以对。 见赛薇不答话,狂怒之下,金破天双眼散发着妖异的光芒,脸上也是戾气狂涌,他似已无法控制自己地举起拳头。 金破天心中似乎尚有一丝清明,只听得他咬牙吼道:“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要救我?难道我连去死的权利都没有吗?” 赛薇痛苦地答道;“你认为死了就可以解脱吗?你以为我真的就是那么冷血吗?我只是、、、” 赛薇呐呐着说不出来。 金破天喘着气大声吼道:“只是什么?说啊,说不出来了吧?只是因为你足够强大,所以你可以藐视一切,你可以掌控别人的生死,是不是?那你为何留着我这半死之人,你告诉我啊?” 赛薇痛苦的闭上眼,金破天的话就像尖锥一样刺进她的心里,看着他痛苦,她比他更痛苦,但她却无能为力。 她从来都是一个人,冷冷清清,不论孤独寂寞,她都是一个人静静面对,哪怕再强大的敌人她都不会害怕,但她唯独害怕面对金破天,还有他的质问。 “难道,我在你眼中就只是这样一个人。”片刻之后,赛薇忽然睁开双眼,很平静地冲金破天问道,而且声音似乎有点冷。 金破天狂笑道:“那你认为你是个怎么样的人?你有血有肉吗?你是个有感情的人吗?” 赛薇听罢,忽然冷笑道:“对,我就是个冷血之人,我就是要折磨你,我就是看不惯你的虚假仁义,我就看不惯你一幅悲天悯人的可怜样,我就是要折磨你,你越痛苦我就越快乐。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不是想要结束这些痛苦吗?来啊,杀了我你就可以得到解脱,一切都会结束,你动手啊。” 众人全都给吓得愣住,他们想不到赛薇竟然也会情绪失控,实在是出乎意料。 听到赛薇如此答话,金破天面上金黑两sè瞬间涌上来,并不停地狂转变幻,无数黑气从他身上涌出,他的气息也是瞬间大增到一个恐怖的程度,这一刻,金破天已是完完全全的魔化状态。 他似已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情绪,仰天狂吼道:“好,我杀了你。” 赛薇话语刚落,金破天一金一黑两个硕大的拳头已经击出,双拳带着他的愤怒与痛苦狠狠地击到了赛薇的身上。 “轰”的一声,只见金破天依然保持着出拳之势,并没有收回双拳,然后他就很惊讶地看着赛薇。 金破天狂怒的两拳,所含力道何其强大,若是其他强者只怕早已粉身碎骨,可赛薇修为着实太高,魔功自发护体之下,也只是被打得吐血而已。 在金破天出手的同时,众人也都向金破天出手,一时间,各式灵相虚影全都向金破天攻去。 赛薇右手只是轻轻一挥动,漫天灵相全都消失不见,众人又大惊,还没开口,赛薇就已伸手制止众人。 金破天气息虽然还是混乱,但是却声音急促地喝道;“你为什么不还手?” 赛薇咳道:“我为什么要还手?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这些年来,我最想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要跟你说声对不起。” 金破天还没有答话,突然“叮叮”的两声脆响传来,而在这两声之后,金破天突然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在那里,甚至他的狂乱的气息也慢慢平静下来。 只因他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一件他永远也想不到的事情。 不止是金破天,就连其他人也都愣在当场,全都一动不动。 此时,一块jīng美的面具一分为二,静静地躺在地上,那是赛薇戴在脸上的面具。 而失去面具的赛薇,显露在众人眼里的是一张轮廓非常迷人的脸庞,而且她还有一双淡紫sè眼眸,那眼眸有若秋rì晨雾一般迷人。 可是,那张脸却是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是一张皮肤干瘪,没有光泽,甚至生机暗淡的脸。 赛薇一手抚住胸口,嘴角不住地溢出鲜血,见众人惊呆的表情,她凄然一笑,很平静地对金破天说道:“没想到我们再次面对面时,依然还是有一人处于疯狂状态。” 听到赛薇答话,金破天一愣,然后他满脸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你的脸为何会变成这样子?” “我什么样子很重要吗?”赛薇淡淡地反问道,声音说不出的落寞。 “我、只是你、、、”金破天好似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而在他心神失常的情况下,他身上那股暴戾气息倒是慢慢消去。 “小公主,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是魔功反噬所致还是修为大降造成的。”巫月梅几人也是被赛薇的模样给吓到,此时也是非常吃惊地开口问道。 “没事,巫婆婆,我只是运功过度,只要休息几年就会好的。”相比众人的无比惊讶,赛薇反而冲众人淡淡笑道,只是那笑在众人看来却实在是令人心酸。 “几年,只怕几十年你都恢复不过来?运功过度,你怎么会运功过度,就算十几年前的功法反噬也不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巫月梅满脸疑惑地喃喃念道。 “主人你,你不会自损jīng元来,来、、、”一旁的洛菲却是突然惊叫出声,眼睛不由自主的转到金破天身上,然后又转到洛菲脸上。 看到洛菲奇怪的表情,众人也随着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舍弃自己的生命之力来救我?”就在众人还在猜测不已的时候,金破天却神情复杂地冲赛薇问道。 “你都能舍弃xìng命不要,去救一大堆不相干的人,为什么我不能救你。”赛薇满是皱纹的脸庞满是淡淡地笑容,那笑容真诚而又凄美。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让我死了?为什么你还要救我这样一个废人?你没看出来我想要求死吗?为什么、、、”金破天喃喃自语,突然浑身颤抖起来,接着痛苦地扯着自己的头发。 “你忘记了,你的xìng命是我的,我不想让你死,谁也没办法夺走。”见金破天如此痛苦,赛薇双眼同样涌上痛苦之sè。 “是,我的命是你的,可你给我xìng命有什么用,你毁了我的希望,毁了我的信仰,你让我痛不yù生,为什么却要我活着,你说啊。”听到赛薇此话,金破天突然声音嘶哑地冲她吼道。 “我,我只是想,我只是想试着去关心你,可,可我不知道如何是好?”过了片刻,赛薇好似鼓起很大的勇气,吞吞吐吐地回答金破天。 说完后,她好似大松一口气一般,脸上同时也露出一个微笑。 只是那笑,那么苦,那么痛,就连看着两人的几人也能感受得到她那浓浓的哀伤。 听到赛薇的话,金破天愣在那,脸上金黑两sè不停变幻,可以猜想得出他心中是如何震惊,任他再怎么猜测,他从来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从两人相遇开始,似乎他们的命运就交织在一起,在给对方带来伤害的同时,他们又同样默默地拯救对方,是同情怜悯,还是有心为之,是偶然相遇,还是造化弄人、、、 金破天早已分不清,可他从来没想到过这一点,也许是他从来不敢想,或许是害怕去想到这一点上。 可现在,它来了,就在两人再一次无路可退的时候来了。 来得悄无声息,但又那么理所当然,甚至有点排山倒海。 红颜在,容颜已逝,爱恨却依然。 第四十一章 赤焰地牢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这里是个石窟,与一般石窟不同的是这里的一切都是红的,甬道里全是赤红赤红的石块。 金破天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火云殿里出来的,他身上气息乱窜,他不停地走着,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狂乱之心获得片刻安宁。 不知为何,竟没有人跟着金破天,就连最着急金破天的火丝儿也没有跟来。 也许是金破天不想让人打扰,也许是别人不愿意打扰他这样一个伤心之人吧。 金破天就这样的走着,直到无路可走。他抬起头,满目尽是赤红之sè。 这是一个赤红的世界,这里温度高到无法想像,凡铁在这瞬间也能化为铁水。 金破天身子无声闪动,下一刻他就出现在一块高达几丈的圆形高坛上,放眼望去,以高坛为中心,周围是一个大广场,广场方圆有几百丈之阔。 广场上空是洞窟的顶部,顶部为弧形,高达几十丈,犹如一巨大海碗般倒扣而下,顶部内壁是一片凹凸不平的赤红石块,正中间处光滑如镜,镶有一颗巨大的的菱形赤红石块。 广场外围有一圈护栏,护栏每隔几丈便有一根凸起石柱,石柱遥遥与顶部中心处相对应。这些石柱与顶部中心菱形石块好像构成某种奇妙的禁制,只不过现在早已失效,空剩一幅躯壳的样子。 没有禁制的保护,广场上肉眼可见虚空颤动,似要被高温焚穿。 这广场破烂不堪,本来铭印在广场上,护栏上,广场顶部的一些古老复杂图案此时也残缺不全,难以看清。 广场是由一巨大石块修建而成,它悬浮在融岩上空,四周融岩如粘稠的泥浆般一般,毫无规律地缓缓流动,广场四周石壁除了是同样赤红如铁的石块之外别无他物。 金破天转身往来路看去,只见一条长长的甬道看不到尽头。 没想到,无意之中他竟又来到这个地方,来到这个让他永远感到痛苦的地方――火云窟。 这个大广场就是当年囚禁众人的赤焰地牢,地牢长年悬于融岩地火之上,本身炽热异常,禁制全开之下,广场源源不断从下方汲取地火jīng华,囚禁其中之人的痛苦可想而知。 赤焰地牢如今也只不过是一个巨大石块而已,但对金破天来说这石块一直悬在他的心里,让他痛苦了十几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在这里,他那双从未取过他人xìng命的双手沾满血腥,他从未动摇过的信念一夕崩溃。 金破天金中带黑的脸庞犹如一块万年玄铁般沉重,他感到狂燥不安,护体灵光更是狂闪个不停,也许他情绪还是不太稳定。 他一只眼里金光闪动,一只眼里漆黑如墨,蓦然,他的两只眼睛渐渐光芒大放。 金破天只感无比愤怒涌上心头,胸口一口恶气憋得难受,他忍不住仰天大吼一声。 接着,他双手虚空一握,只见一把五尺金sè大刀出现在他手中,大刀样式古朴,整把刀铸为金龙出世之状,刀柄厚重似为龙脊,刀面云霞浮突似承载金龙腾空之躯,刃口耀眼如星辰。 这把刀名为御龙斩,传说此刀斩过无数恶鬼妖魔,是一把充满无上正义之力的神刀,没想到这把刀竟在金破天手里。 吼声未落,金破天突然双手紧握金刀向前一刀劈出,看他那架式,似要把他那狂乱的心情也一同挥走一般。 顿时,虚空处龙形金sè虚影一现,一道几丈长的刀光一闪即逝地劈到广场上。 “轰”的一声火星四shè,再看过去,广场石面竟只被劈出一丝刀痕。 见此,金破天更加愤怒,两眼戾气一现,手中刀光再起,转瞬间石面又多出一道刀痕,不知此石为何种石类,在金破天疯狂挥动神刀之下,竟也只是被斩出一丝不足半寸的刀痕。 愤怒得不到发泄,金破天心中恨意再起,他厉叫出声,连连挥刀不止,一时间,只见广场上高坛方圆十多丈内刀光弥漫,刀影舞动不休,碎石伴随着轰隆声到处乱飞。 狂砍乱劈一番之后,金破天才停下来,他喘着粗气,似乎这一顿发泄也耗费他不少体力。 等金破天再次见到以他为中心的广场石面只是有无数刀痕纵横交错,实际上并未破损多少时,他的心又是化作一团乱麻。 其实,这巨大石块既然能在融岩地火上悬浮不知多少年,自不是其它石头能比的,想必早已比jīng钢玄铁更加坚硬百倍。 不过,陷入疯狂之中的金破天并不去认真思考这是为何,眼见此景,他心头又有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恨涌现,破坏之意大起,他仰天狂吼道;“我恨啊。” 话未完,金破天身子高高跃起,出现在五六丈高空处,双手青筋鼓突,用尽全力又向下重重挥出一刀,可在一声巨响过后,石面依然只是留下一道浅痕。 狂怒之中的金破天见此,身形闪动之下又不停地再次出刀。 于是,人的怒吼声,大刀呼啸声,刀石碰撞声一时间又轰隆隆不绝于耳。 不知过了多久,金破天不知道自己到底劈出了多少刀,他只知道唯有不停地狂砍发泄才能让心中那种莫名的恼怒得以减少。 他往周围一看,发觉那高坛早已消失大半,高坛周围全是一些细碎的石屑,此时的高坛只剩有半丈之高,犹如一个笨重的石墩一样。 金破天虽疲累无比,但他感到心情非常舒坦,也许,很多痛苦与烦恼,有时候真的只有无尽的破坏才能让它得以减轻。 金破天停下动作,然后,他浑身一软就躺倒在地,他感觉自己就像这巨大的石块一样,活着就只是为了承受这融岩地火的炽烤之苦,躲也躲不开,逃也逃不掉。 他感觉累极了,那些使他发狂的痛苦与折磨实在是耗尽他所有力气,他想放弃,不再作任何抵抗,不再作任何坚持,他想做的就是这样静静地睡去,但愿永远不要醒来。 清醒的时候我们每个人时刻都要面对着很多东西,所以,很多时候我们都愿意沉沉睡去,因为沉睡会令我们忘掉一切,或许还能做个好梦也说不定。 感到无边疲惫袭来,金破天也不再想去毁灭一切以求得内心平静,他渐渐地闭上双眼,双眼内的黑光也渐渐淡去,一半黑发也变回原先的金黄sè,他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最后,他轻轻地喘着气,脸庞慢慢地放松,然后他就这样陷入沉睡之中。 没有金破天的疯狂破坏,赤焰地牢又陷入寂静之中,只剩下满眼的赤红石块以及无比炽热的空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金破天依然保持着刚躺下的那种姿势,一动不动。 地牢下方滚滚融岩缓慢地流动着,持续冒着可以焚烧万物的炽热之气。 这时候,地牢正下方一丈左右宽的融岩有了些奇怪的变化,它不像其它地方的融岩那样缓缓流动,它突然顺时针旋转起来,并形成一个两丈左右的旋涡。 旋涡开始有点慢,后面越来越快,快到人肉眼都无法看清的地步,不过奇怪的是,旋涡处竟然没有丝毫融岩飞溅而起,它只是不停地疯狂旋转,就像无形之中有一股巨力在搅动一般。 可是,在这能将铁块融化成水的融岩里,谁有本事去搅动这吞噬一切的融岩。 蓦然,旋涡有了变化,它竟然开始移动,它先是朝左边移动了十几丈的距离,然后方向一改,又朝正前方移动。它就这样无规律的到处乱窜着,时东时西,就像调皮的孩子玩水玩得很高兴似的,这里点一下,那里转一圈。 良久,旋涡才终于有些慢下来,慢慢地它来到地牢的西南边上,然后旋涡就越来越慢,最终消失不见,融岩也再次恢复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一连几天,地牢下方的融岩都会出现这奇怪的现象,只是没有人发觉而已,而这里唯一有的一个人也是陷入沉睡之中。 第五天,下方旋转的融岩又一次出现,在玩耍一番之后它再次平静下去。 不过,与往rì不同的是,等旋涡平静下来之后,在它消失之处的融岩忽然往上涌,慢慢地融岩越涌越急,越涌越高,就像地下喷泉一般向上喷洒而出。 到最后,这融岩喷泉有几丈之高,融岩到达最高处后便四散落下,就像燃烧在夜空之中的烟火那样美丽。 要是此时有人在这看到这幅画面,一定会感叹那是多么美丽地一幕。 在很多地方,一定有很多我们从没有见过的美丽,从没有见过的风景,这样的风景一定是最纯净,最自然的美。 融岩喷泉持续一段时间之后突然停止,待得漫天融岩再次掉落下方,一切似乎又回归平静之中。 然而片刻之后,在原先喷泉处,如水融岩往四周一分,突然见到有一颗石头从中冒了出来。 是的,那是一颗石头,而且还是带着熊熊火焰的石头。 石头有两尺那么高,待得它方向一变,竟看到它另一面像极了人脸,有眼有嘴,此时双眼里面正有着赤红之光在闪烁不定。 若是从远处看去,它竟然像是一颗燃烧着的头颅,一颗燃烧着的骷髅头颅。 这怪异的影像好不吓人,若是有人在此看到的话,说不定立刻就给吓得晕死过去。 这骷髅头颅两眼内火光闪动,不停地左右张望着,在看到没有任何动静以后,它突然有了动作。 头颅大嘴一咧,非常人xìng化的一笑,然后它竟然慢慢地往上浮动,很快地就浮到了五丈高的地方,它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一个刚出世的小jīng灵一般。 这情景真是诡异之极,一颗燃烧着的火红头颅自然而然的漂浮于虚空之中,平常人若是见到此番影像,绝不比半夜见鬼好到哪去。 这时,火红骷髅头颅已经升到一个非常高的距离,离下方融岩已经有十几丈距离,若是再升高些,就会到达地牢的石面之上。 不过,骷髅头颅没有停止之意,它依然小心翼翼地往上浮,两眼非常谨慎地留意着四周动静,虽然有点无法置信,但它真的像是一个人一样在行动。 眨眼之间,骷髅头颅就升到地牢石面之上,它四处一瞧,在见到地牢上面没有任何动静之后,它似高兴之极,人形的脸部展颜一笑,然后就见到它那嘴巴开开合合地上下而动,似乎在发出无声的笑声。 等那骷髅头颅笑完,它那火光闪烁的两眼内突然光芒一盛,顿时就听到从下方融岩传来“噗噗噗”的几声,接着就看到又有几块石头从融岩之中浮出来,并且它们一出现之后就飞快地脱离融岩往上飞去,而它们的目标竟是悬浮在空中的骷髅头颅。 更惊奇的是,后面又有更多的石块从融岩之中浮现而出,同样自动地往上面飞去,目标依然是那骷髅头颅。 待得下方融岩再次恢复平静,往上一看,只见虚空中竟多出了一个接近一丈之高的人影。 的确,那是个人影,有手有脚,躯干跟人一模一样,但这个人影太过恐怖,它浑身赤焰滚滚,全是由一些燃烧的石块拼凑而成。 这是什么怪物,竟然可以凝石chéng rén,而且看起来还大有灵智的样子。 第四十二章 赤岩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那赤焰石人落到地牢石面上,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任何动静后,抬起石脚大步向地牢中心处跑去,跑两步还跳跃几大步,似满心欢喜之极。 以石人那高大的身躯,一两百丈的距离对它来说简直就是几步路那么远而已,几眨眼的时间,它就跑到地牢广场zhōng yāng。 当它看到那个只剩下一小半的石质高坛,还有躺在地上的金破天以及掉在一旁的御龙斩时,它那骷髅头颅歪了起来,似在想什么事一样。 石人想了半天,那冒火头颅才点了点,好像已经想通什么一般。 只见它伸出满是火焰的右手,向地上作抓取之势,下一刻御龙斩就到了它那阔大的右手里,它石手轻轻一握刀柄,整把刀立刻就火焰缭绕,像是燃烧一般,煞是炫目逼人。 可以想像,一个近丈高,浑身冒火的石人拿着一把火焰滚滚的大刀是何种令人充满遐想的画面。 石人拿刀只是随手向前挥了两下,就见两道十多丈长的火焰之刃挥到空中,划向不远处,漂亮之极。 石人似是觉得非常好玩,拿起大刀不停地舞动起来,上下左右戏耍,顿时,整个地牢都变成了石人玩耍的场地。 如果有人在,一定被这画面下一跳,漫天的火焰到处飞舞,简直堪比一个超级强者在用法术灵相作秀。 玩耍了一会,石人似有些腻了,它随手将大刀一丢,然后就向高坛走去,等来到高坛处,它低头若有所思的地看着睡倒在地的金破天。 石人看着金破天半晌,然后又看着自己满是石头的身躯,它忽然说道:“原来真正的人是长这个样子的。” 说完它就围着金破天转了起来,好像想要把他看个仔细一样。 可惜金破天依然沉沉睡着,并没有发现石人在研究他,或许金破天实在太累,或许只是他根本不想醒来而已。 石人围着金破天转了几圈,看到金破天就这么大咧咧地睡在这,它似乎有点不高兴。 照理说一般人早该醒来,可是这人在它弄出这么大动静之后依然还在沉睡,这就有些不对,这人是不是死了,石人又歪着脑袋在那思考着。 石人想了半天实在想不明白,所以它就伸出一脚想踢一下金破天。可是它的脚还没碰到金破天,金破天身上的护体灵光就自动将它的石脚弹开。 见此,石人面上现出惊讶之sè,它再次一踢,可还是被弹了开来,它有点恼怒了,于是它用力提起那满是火焰的右脚,接着狠狠地踩了下来,看那架势,就知道劲道非凡。 如果没有护体灵光,金破天怕是被踩个稀巴烂,就算有护体灵光护着,情况怕也不太乐观。 幸运的是,这时候金破天忽然睁开了眼睛,金破天双眼一睁开就看到一只硕大无比的石脚,而且还是冒火的石脚迎头砸了下来,他吓了一跳,眉头一皱,眼中金光一闪,身子突然就消失不见。 下一刻,在高坛五丈外,一身白衫的金破天无声地从虚空中浮现,他非常震惊地望着眼前石人,满脸不可置信之sè。 他只记得自己睡得正香,所有伤痛烦恼都已忘记,突然一阵危机感让他自梦中惊醒,他本能地遁开身子,然后他就看到这个身高差不多是他两倍的怪物。 金破天受到了一点惊吓,头脑也是有点迷糊,他转头看了看,见并没有其他什么人在这,他就再认真端详着眼前冒火的骷髅石人,他嘴张了张,然后慢吞吞地问道:“你是什么东西?” “你说我是什么东西?”眼见金破天躲过自己一脚,石人似是非常惊讶,现在看到金破天那吃惊模样,它包裹在火焰里的头颅摇了摇,石脸上大嘴一咧地笑着反问道,声音清脆,语调十分欢快。 看到眼前石人竟然也会说话,而且好像还在笑,金破天不禁感到一阵晕眩,他呆呆着说不出话来,他不会是还没睡醒吧,难道还在作梦? 石人看到金破天傻愣着不动也不说话,它忽然伸手一指金破天,顿时,一股赤红火焰就直奔金破天而去。 一看火焰袭来,金破天一个激灵,总算意识到这不是在作梦,他身子一闪就已不见,眨眼不到他就出现在五丈之外。 这不是作梦,可这个浑身冒火的骷髅石人到底是什么怪物,又是几时出现的,金破天一脸茫然地杵在那,在没有搞清楚状况前,他还不想动手。 金破天停住身子,又向那骷髅石人问道:“你到底是人是怪?为何出现在这?” 石人发出火焰之后就一直呆在原地,听得金破天一问,它骷髅头颅上下点了点,像个**一般地笑道;“你看我像什么,还有你为何会突然消失不见?” 石人竟反过来问金破天遁形之术,这让金破天哭笑不得起来。 金破天上下打量着骷髅石人,石人也不停的瞄着他,一会后,金破天有些明了,他冲石人道:“原来是已经开启灵智的天地异物,不过看你此翻模样,最多也是近二十年才开窍得以化为人形,对不。” 石人两只冒火的石眼里光芒闪烁,它点了点头,笑道:“看来你这金毛怪还是有点见识的,不错,我才通灵不久,很多事情都不太明白。” 金破天脸上难得露出笑意,他冲石人笑道;“有什么不明白的,你灵智既已开,大可自行入世修行一翻,到时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石人轻哼道:“想骗我,门儿都没有,谁不知道你们人类最是贪心,一定会想方设法捉住我,然后把我关起来的。” 透过罩在石人头颅外的熊熊火焰,能看到它非常人xìng化的撇了撇嘴。 听到这个,金破天哑然失笑,不过石人说得也对,像它这样的天地异物若是敢跑到人类的世界去,恐怕没出几天便让世人为之疯狂。 “的确如此,那你就不怕我吗?”金破天叹了一口气道。 石人双眼盯着金破天笑道;“在这里,你再厉害也捉不住我,因为这里是我家,所以我不怕。” 金破天恍然,他笑道;“不过我倒是有些怕你,刚才那一脚,你不会是真的要踩我吧。” 石人好像有些生气,喝道;“怎么会呢?看你睡着不醒,想把你叫醒而已,你一直睡在这,看来前些rì子就是你在我家上面乱敲乱打,吵得我不得安宁的就是你,是不是。” 听着石人的气话,金破天苦笑着答道;“是的。” 石人火手一指高坛,不爽地喝道;“那这个大圆台也是你砍掉的吧。” 金破天答道:“是的。” 看金破承认,石人跳了起来,指着金破天气呼呼地道:“你真坏,把我修炼的地方都砸坏了,这地方能聚集最纯最好的能量,这十多年我都是在这上面修炼的,现在你把它全打烂了,那我以后怎么修炼。” 看到石人责骂自己,金破天顿时一阵无语,没想到自己乱砍一气竟把石人修行的地方给破坏掉了,想到这,他还真是无话可说。 同时,他也觉得石人xìng子率真可爱,倒如一顽皮的孩童一般。 金破天苦笑道:“你那想我怎么办?” 石人抬起它那超大的石手搔了搔那诡异的头颅,大声道:“我要你、、、” 不过它却说不出来想要什么,金破天不问还好,一问它倒真想不出该如何是好。 高坛已坏,想再要一个似乎不可能,可石人通灵不久,从没离开过这个地方半步,对其它的东西它又一窍不懂,它支支吾吾半天竟说不出要金破天做些什么。 看着石人在那手足无措的样子,金破天微微一笑,心情似乎非常的好。 金破天对正在苦思不已的石人笑道:“既然你想不出来,我就帮你说一个吧,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会消失不见,现在我告诉你,当作赔偿可好。” 石人正暗愁不已,听到金破天如此说法,顿觉高兴之极,它浑身火焰突然大盛,笑道:“好好好,你告诉我你是什么做到的,教教我好不好。” 看着石人像个小孩子得到心爱之物那般高兴的样子,金破天似也忘记了所有烦恼,他笑道:“好,只不过你能不能学得会就说不准,还有你叫什么?有没有名字?” 石人高兴得有点忘乎所以,听到金破天这么一问,它有点不明所以,上前两步问道:“名字?什么是名字?我一直是一个人,没有名字的?那你叫什么?金毛怪?” 金破天哑笑道:“你没名字,这倒没什么奇怪的。我叫金破天,要不要我帮你起个名字?以后你我好相互称呼?” 石人把两手拍得“啪啪”直响,笑道:“好啊,好啊,不过叫什么好呢?不许起个太难听的,也不许起个平常的名字,一定要像我这样又漂亮又好听的。” “你本为灵石之身,灵智既开,又在这满是赤红融岩之地诞生,不妨取名为赤岩,你看如何。”金破天沉吟了一下,才微微冲石人笑道。 石人好像听得懂金破天话中的意思,它浑身火焰乱窜,欢笑道:“好好好,我就叫赤岩,赤岩好,我有名字了,哈,谢谢你金毛、、、金破天大叔。” “比起你来,我有那么老吗?”金破天本来笑着的脸庞抽搐了几下,赤岩这一声大叔差点让他噎了一口气,实在令他郁闷不已。 像这种天地异物,也不知道要用多少万年才能诞生一个,没想到它竟叫金破天大叔,金破天实在是有点难以接受。 “我不知道啊,我才通灵不久,感觉你应该比我大很多,叫你大叔应该是不会错的,如果你不喜欢,那我叫你大伯好了,可以吗?”赤岩大声笑道,不过听声音怎么让金破天感觉到它是故意的。 这回金破天是真被噎到了,他深吸一口气,半天后才慢慢地道;“好吧,大叔就大叔吧,我们先不说这个,先来学那个消失不见的东西好不好。” 赤岩高兴地跳到金破天面前,石眼里火光闪动,笑道:“好啊好啊,开始吧。” 金破天也笑道;“你看好了。” 接着,金破天单手掐诀,口中微微念上一句,瞬间,他人就消失不见,下一刻,他从不远处的虚空中无声地闪出。 赤岩非常认真地观看金破天的施法演示,待见到金破天突然一闪就到远处,它两大步跨过去,大笑道;“这个好,我要学,这个要怎么做?” 金破天脸上带笑,向赤岩细心地讲解起来,而赤岩则像个学生一样认真仔细地听着。 第四十三章 出窟 - 玄界群侠传 - 三旺 () 在这片赤红的山脉中,此时正有几十个人影向着山脉深处飞速闪去,看他们速度,功法很是了得。 这些人身着白黄黑三sè战甲,众人前面有三位领头者,他们遁速更是快上一些。几十人匆匆忙忙,毫无章法,看他们前进的方向,正是火云窟。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一路慌慌张张地向着火云窟飞奔而来。前面领头三人更是面sèyīn沉,一丝轻松之意也没有,好像遇到什么天大的难题,正愁眉不展。 转眼间,几十人已经飞速闪过好几个山头,众人催动法力,很快就看到火云窟那如猛兽尖利獠牙一样的洞口,只是这洞口碎石凌乱,早弃用已久的样子。 为首三人首先在洞口一个十几丈平台处顿下身形,待他们舒一口气过后,其它人也陆续到达。几十人停下身形,按衣着颜sè分为白黄黑三列分别站立在为首三人身后。众人人数不少,站定后却无一人出声,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为首三人分别为两男一女,走在最前面身着白衣战甲的是个二十七八左右的汉子,他腰间佩剑,脸形方正,唇上留有短须,相貌堂堂,两眼内光华流转,看来修为端是不弱。 他与并排站立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冲火云窟那看不到尽头的洞口大声道:“金公子,如今事态紧急,陈嘉亮三人奉命带人前来迎接公子,望公子能出来相见一番。” 他声音洪亮如钟,一**地向洞内暗红深处送去,相信洞窟十里深处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喊话完毕陈嘉亮就不再言语,与其他人一起在洞窟门口静静地等待着,也不知他们到底是为何不闯进去。 陈嘉亮右边那人是个身着黄sè战甲的青年,他腰间佩有一柄黄鞘长剑。他黄脸黑发,身上时不时浮现一层层黄sè光晕,看来土系功法修炼得已到大成,形气自然外露的样子。 此时他身后大概也站得有二十多人的样子,他一样静静地凝望着洞口。 三人中唯一的女xìng是个圆脸的成熟妇人,她手提一柄轻剑,与陈嘉亮二人一样身穿战甲,黑sè战甲上面绘有各种各样繁奥的图案,她圆脸上现出焦急之sè,来回地走动个不停。 三人带着众人等了大半个时辰,依然没看到有人从那破败的洞口走出来。 至此,那圆脸妇人已十分不耐,她冲陈嘉亮二人焦急地说道:“陈大哥,洛明,我们已等了半个时辰,可金公子怎么还不见人影,我们该如何是好。” 陈嘉亮看了急得团团转的妇人一眼,脸sè有些凝重地道:“玉馨妹子,事情虽然有些紧急,但公主殿下有令,我等三人只管将金公子安然接送到圣殿之内即可。火云湖那边自有三位师尊大人应对,以他们的修为,那些入侵者绝不敢太过放肆,再说圣殿天地玄黄四组人马还有三百多人也在那驻守,料想那些人族势力是无法硬闯进来的。” 陈嘉亮说完便转头望着洞口,对圆脸妇人所说之事再没什么言语。 那圆脸妇人唤作赵玉馨,听到陈嘉亮的话,刀子面sè稍缓,可嘴上却还是急道:“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事隔二十年,这些人族势力来势汹汹,若不是有所倚仗,他们怎敢如此胆大直闯而入。” “赵师姐,你就别杞人忧天了,火云湖虽非最险之地,但出口处却是最好的防守之地,有了师尊三人,您大可放心。”黄脸青年对焦燥不安的赵玉馨劝道。 赵玉馨听完黄脸青年之言,脸上神sè稍减,她喃喃念道:“哎,前方战事吃紧,圣殿又只有公主殿下与巫师伯二人。安师弟不是我多虑,我只是总觉得不安,要是安吉拉师姑还在人界就好了。如今她那徒儿洛菲虽将玄字组带得不错,但与这些年新招纳而来之人一般,还是无法参与此等大战的。” 被赵玉馨称作师弟之人名叫安洛明,他听得赵玉馨之言,反而微笑起来道:“师姐,你想到哪去了,就算人族势力来再多人,相信他们最终也只会一无所获地打道回府而已。” 赵玉馨来回走动几圈,不停地望向火云窟洞口,叹道;“但愿如此吧,希望这次在有所准备之下,局面不要再像二十年前那样弄得难以收拾。” 说到这,不知想起什么,赵玉馨叹起气来。 安洛明也是笑脸不再,他叹了一声,道:“二十年前之事,我们谁又有能力去改变什么。” 赵玉馨一听,又急道:“我只是担心公主殿下的安危,她本xìng情冷淡,当年一个金破天就让她变得沉默寡言,不理殿内之事,甚至一人外出游历。看她那样,总觉得心头肉痛,哎,你们两个当长辈的也不关心一下。” 见赵玉馨如此急燥,安洛明笑道:“师姐,你是关之则乱,大家都很担心公主安危,只是你把公主当成自己女儿一般护着,见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赵玉馨脸一板,双眼横了安洛明一眼道:“在圣殿里,我们可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看着她从一个小肉团长大chéng rén,谁不宠她,爱她。可谁知她为了酒鬼金破天却变得如今这模样。” 安洛明笑着答道:“是是是,大家都当公主殿下是心头肉,容不得她受半点伤害。可人都是要长大的,年青人的事让他们自个儿解决去,难不成师姐你还想护她一生?” 赵玉馨哼道:“我就是看不惯那个金破天不知好歹的样子,虽然年少有为,但xìng子太过温和,不足以成大器,小赛薇为何要受他的气。” 安洛明打个哈哈,然后低声道:“师姐,你可别忘了,金破天当年只凭自身修为都可跟你我三人一决高下。如今他虽放纵自我,但修为未必没有jīng进,听说上月在圣殿之上他差点走火入魔,当时的状况,咱们师尊几人都觉心有余悸。” 赵玉馨脸sè一变,朝洞口望了一眼,语声带着恼怒道:“要不是公主下令不让人打扰他,我早进去好好教训他一番。这破洞窟早弃用已久,不知他为何要躲藏于此。” 安洛明正想答话,陈嘉亮转过头冲两人喝道:“行了,金公子快要出来了。” 两人闻言不语,一齐向洞口望去。众人等了很久,都是有些不耐,现在听得陈嘉亮此话,不由得神情一振。 火云山脉本就闷热异常,火云窟内热气更甚,不时从洞内往外吹出一股股炙热之气。 等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众人耳中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半响之后,众人终于看到金破天的身影出现在洞口处。 金破天浑身脏乱,脸sè发白,神情冷漠,他走到平台处,然后停下脚步冷冷地望着众人。 陈嘉亮正要张口,却突然听到有个急促的声音道:“唉,那个金大叔,你等等我,我也要跟你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众人一惊,来不及说话,只觉得眼前一花,金破天身边便已出现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只见他一身赤红无袖轻衫,一头赤发似金破天头发一般凌乱。他小脸稚气未脱,此时他正笑兮兮的望着众人,狭长的双眼里有着亮光闪动。 陈嘉亮微惊,张了张嘴,他本想好的话语出口时却变成了询问之言:“金公子,这位少年是谁,他怎么也在火云窟里。” 那少年笑得甚欢,他张嘴就道;“我为什么不可以在火云窟里,我是、、、” “他叫赤岩,好了,你们过来有什么事,为何一定要请我出来?”金破天伸手摸了摸赤岩脑袋,打断赤岩的话,并冲陈嘉亮三人冷冷地反问道。 赤岩话语被打断,他朝金破天生气的翘起嘴角,一脸不快。 陈嘉亮两人还没有答话,赵玉馨却已忍受不住,她脾气本就暴躁,眼见金破天如此冷漠,不由大怒道;“金破天,你别不知好歹,如果不是公主有令要请你回圣殿,我才懒得来见你这臭小子。” 金破天冷声道;“哦,原来是你们公主,请你们转告她一声,就说金破天多谢她关心,从今天起我金破天与你们火云殿没有丝毫关系,我即刻就离去。” 赵玉馨怒道:“臭小子,枉我们公主对你一番心意,处处关心你的安危,你却如此薄情寡义,你这十几年几时对得起她。” 金破天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麻烦你转告她一声,就说我金破天承受不起,我金破天欠她的早已还清,我们之间再无任何瓜葛。” 赵玉馨闻言肺都要气炸,她浑身气势一变,厉声道;“金破天,你这臭小子别太过分,我们圣殿对你一再忍让,你却不知好歹,如今战事吃紧,公主依然下令先保你安危,你却如此冷漠无情,你,你怎能如此无情无义。” 面对赵玉馨气极散发而来的压力,金破天面不改sè,冷漠地看了几人一眼,道:“我尊重几位为前辈,但请不要再三无端责骂于我,我不亏欠你们圣殿任何东西,何来无情无义之说,但请几位自重。” 金破天转头冲身边赤岩道:“赤岩,我们走。”说完,金破天拉起赤岩作势就要离去。 赤岩小脸上笑容绽放,答应一声,抓着金破天大手,就跟在他身边准备离去。 赵玉馨才听得金破天顶撞之言,眼见他又不领情将要离去,她手中轻剑一指,冲金破天咬牙道;“站住,你不能离去。” 陈嘉亮,安洛明眼见事情转变太快,两人拦住赵玉馨,低声劝了一声,正要冲金破天开口,只听得金破天冷冷地声音传来。 “怎么,你想拦住我?” 赵玉馨气得早已忘记初衷,她圆脸上满是忿忿不平之sè,她越过陈,安两人,用剑指着金破天道:“是的,你不能走,你得先见过公主才能决定是走是留。” 金破天脸上越发冷漠,他无神的双眼中黑sè一闪而过,同时shè出两道冰冷的目光,凝视着赵玉馨道:“你凭什么留得住我。”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