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九天之上的离恨天是一个被神仙被鬼怪被世人遗忘的角落。这里荒凉,没有日夜之分,没有冬夏之别。永远只能看见宝蓝色的天空,没有阳光的温暖,瞧不见如银的月光和满天灿烂的星海。无情无爱,无规无距,这里是绝对自由的方向。上古之时确是有犯了戒的仙人,想尽一切办法,寻得一件宝物,终来到离恨天。不过百年光景,那仙人便耗尽的一身法力,凝成一块天地间最具灵性的巨石――三生石。那仙人便作了古,将仙躯化成一道人间同离恨天之间的门。 传说有缘之人能通过这道门来到离恨天,若在三生石上刻下自己和伴侣的名字,便能结下三生三世不解之缘。 为何那仙人要放弃永恒的生命和一身法力? 因为他犯下的是情戒,因为这离恨天里太寂寞太寂寞了…… 这日离恨天中竟然来了三位访客,这是三生石凝成之后破天荒的头一回。同一日,三生石上刻下三个名字。而这三人自此便结下了三生三世俗世情缘。 爱恨纠葛三世,三世恩爱是为三世情侣,三世终不得相守是为三世怨侣。然三人未成双,三世中,谁将和谁携手三世,而谁又注定三世孤独?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穿越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四肢百骸传来一阵阵酸痛,胸腔内的空气仿佛被人挤了个干净,憋闷至极。人死了不是就没有感觉了么,为何死了还能感受到这病痛的折磨。如月只觉得眼皮似有千斤重,如何都睁不开。 也不知是谁在自己的后背轻轻拍了一掌,如月猛的一阵激咳,将胸腹间的污水尽数咳出。 “醒了醒了。”周围为何这么吵,如月努力将眼睛张开一条缝。四周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有一个模糊的红影,刺目的紧。 “死不了就将她抬进仓里。”那个模糊的红影吩咐着。 那声音飘飘渺渺的传来,如月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又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如月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身上还是穿着医院的病号服。身上盖的被子也不知多久没洗了,黑黝黝的散发出一股子霉味。 身上虽然酸痛,却不像平时那样厉害。这便是人死后的世界么? “你醒了?”一个穿着窄袖粗布的仆妇将如月扶起。“吃点东西吧。” 就这仆妇的手喝了些米汤,喘口气,如月才问:“我这是在哪儿啊?” 那仆妇叹了口气。“这是秦淮最大的花船伊人居。你被鸨爹救起,福祸难说啊。” 秦淮花船?死后的世界也有青楼花船么? “大娘是怎么死的?” “你这姑娘莫不是被水泡坏了脑子。这是江州,昨个儿鸨爹将顺着秦淮河飘过来的你救了起来。”那仆妇一脸怜悯的看着如月。 如月心里一惊,自己莫不是穿越了?伸手在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疼,真的很疼。这真不是在做梦。 慌忙坐起身,撸起袖子,手臂内侧那些紫色的出血点全都不见了,自己的绝症好了。 如月拥着被子,抱着膝盖嘤嘤的哭泣。 是真的,是真的活过来了! 身体虽然有些虚弱,却健康有力,皮肤也散发出淡淡的粉嫩光泽。这是曾经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竟然都变成了现实! 如月在心里呐喊:我爱穿越!暗暗发誓,这一生定会好好珍惜生命,将之前的遗憾全部都补回来。 那仆妇看着如月哭泣的样子,忍不住去劝慰:“姑娘莫要这般伤心了,伊人居是秦淮上最好的花船。待到鸨爹要姑娘接客的时候,姑娘莫要扭了鸨爹的意思。日后寻个好的恩客,让他将你赎身出去便是。” 如月差点便忘了自己这是在花船上。花船就是飘在河中的青楼,除了略比岸上的风雅一些,做的依然是皮肉生意。 多年来自己一直躺在医院里,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像穿越女一样狂啃诗词,琴棋书画,歌舞皆通的。如何能保住自己的清白成了眼前第一要务。 没过几日,如月便被一群丫鬟从舱底拖出来,梳洗打扮一番,推到了红泪跟前。 如月一脸惊艳的望着红泪,没有比眼前这个男人更适合红色的,优雅邪魅,穿越文诚不欺我。原来穿越之后真的会遇到这样邪魅的男子,这场穿越事件中,难得自己要跟这邪魅男谱一曲恋歌么?如月心中不禁暗暗期待。 “你也知道我这是什么地方,收了你的清高。今夜便去接客。”红泪说的不容拒绝。 如月心里一惊,穿越文不是都说,睁眼见的男子必然会对自己心生爱慕么,而青楼则是展示才华的好地方。 “我,我不想接客。”如月绞着衣角。 红泪踱到如月面前,用鞭子的一头抬起如月的下巴。“若不是看着你还有几分姿色,你就是被这江里的鱼连骨头都啃了又与我何干。” 如月只觉得背后一道火辣辣的疼,忍不住痛呼一声。 “到了我红泪这里由不得你说不。”红泪慢慢卷起鞭子,冷冷的盯着如月。这鞭子可是为了管教花船上的花娘特地定制的,鞭子外面是柔软的小羊皮,内里穿了鞣制过的熟牛筋。一鞭下去,皮上完好不见一点青肿,皮下的疼痛却非常人能忍受。 如月心里一哆嗦,这人心竟如此冷硬。 “若是我能让爹爹花船赚更多的银子呢?如月只求能保住自己的清白。”如月一咬牙,歌舞咱没学过,穿越文的描写咱还没看过么?依样画葫芦总会吧。 “银子?”红泪好像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一件事。“我这伊人居已是秦淮最大的花楼,我还会缺银子么?今晚你就开苞接客。” “我不……啊!”如月的话未说完,后背上便又挨了第二鞭。 “我说过你不能再说不。”红泪扳过如月的下巴。“今晚的开苞礼由你自己安排,若是能求得个恩客将你赎出去,便是你的造化。出去就是做个妾,也好过在这做千人跨万人骑的营生。” 红泪冲着如月妩媚的一笑,如月眼中的光亮竟让人有些移不开眼,也许她能够成为那件事最合适的人选吧。 如月推开红泪的手,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水流出,抱着肩膀,痛的一阵阵吸气。“我会好好准备的,请爹爹放心。” 开苞礼,呵。做个妾确实比做个花娘要好的多。 只要能活下去,便有希望。 活下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青楼卖身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忙活了一下午,如月终于安排好丫鬟按照自己说的做好现代的胸衣和内裤,又缝好了一条斜开的裙子。裙子斜开到左侧大腿根部,右侧垂过小腿。待如月将这些穿在身上试试合不合身的时候,连帮忙做衣服的丫鬟都羞红着脸不敢看如月。 如月努力伸展了下四肢,没生病的时候学过一点芭蕾。躺了那么多年,身子已经僵硬了,好在穿越之后身体柔韧性恢复的不错。 听了下乐师准备的曲子,如月选了一首名叫《恨醉》的曲子。伊人居确实卧虎藏龙,如月只是描述了下钢管的样子。只过了午,便已经将钢管按照如月说的做好,立在花船三楼舞台的中央。 如月换了身宽松的衣服,按照穿越文上描写的一点点扭动身体,和着曲调的节奏跳起钢管舞。简单的编了几个动作,如月便唤来帮忙做衣服的小丫鬟看看,提提意见。 小丫鬟们一个个羞红了脸,直夸如月漂亮美丽,不输给船上的花魁。 等到如月觉得熟练妥当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草草吃了点糕点,如月便开始准备自己的开苞礼。 还要帮着人将自己卖掉,真是讽刺啊。 如月换上自己准备的装束,黑缎的胸衣,黑缎的裙子,黑色的缎带从左脚腕一直缠到大腿上。选了墨色的黛石仔细的画了个烟熏妆,将头发都在脑上扎成一束马尾。脸上只涂了白色的面药,选了殷红的口脂,镜子里的如月有一点点的邪魅。 外面又罩了一层披风,如月这才来到三楼后台。缓缓走上舞台,背身侧躺在舞台中央。三楼按照如月的意思,事先将灯笼外面都罩上了黑色的布套。台下一阵阵议论声不时夹杂着花娘的几声娇笑,也许自己便会被卖给台下的某人。 “各位。”红泪周围的几个灯笼上的布套被揭去,依旧是身艳红的袍子,领口开的大大,露出玲珑的锁骨。 那身红还真是刺眼,如月扭过头去,准备开始表演。 “今儿个是红泪最心爱的女儿如月的开苞礼。红泪可是最疼这个女儿了,若是今儿个有人看上了如月的,便尽管出价,将我女儿风风光光的迎进门去。”红泪说的豪爽。 “今日红泪怎的如此大方,竟然舍得放人了?”台下已经有人议论。 “这是我红泪最疼的女儿,自然盼着她能有个好归宿。闲话少说,请我女儿出来。”红泪说的万般不舍,倒似真的很疼如月一般。 红泪周围的灯笼又被罩上,舞台上如月上面的灯笼亮起来。丝竹鼓乐声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台上的如月。 披风轻轻覆盖住如月,勾勒出玲珑身段,曲线毕现。随着乐声如月轻轻抬首,回目一望,台下立刻想起了一阵抽气声。 赫连玥将扇子一收,打量着台上的如月。这是从哪里跑来的妖精么,只一个眼神就媚惑至此。 轻轻抬脚,藕段似的小腿伸出披风外。众人又是一阵抽气,就是花娘也都在裙子底下穿上衬裤。如月是在挑战这个时代的人的视觉极限。 腰肢轻转,如月缓缓起身,披风一点点滑下。台下已经有人忍不住惊呼,有几个更是夸张的连鼻血都流出来了。 如月妩媚一笑,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出去散散步都成了一种奢望。能跳舞,也不错。因为失去过,才会更懂得珍惜。如月的眼神一亮,跳的也更用心。 赫连玥用扇子一下下打着拍子,仔细瞧着台上的如月。舞姿妖娆,眼神清明。倒是对如月起了一丝好奇。 黑缎的胸衣,光裸的背,黑丝缎带粘着那些痴缠的目光一圈圈绕在如月腿上。如月果然成功吸引住了在场所有男人的目光,也包括赫连玥和红泪。 台上的灯笼亮的越来越多,如月迈步走向立在台中央的钢管。抓住钢管,缓缓扭动着腰肢。 台下的惊呼声更大,已经有人开始叫价。如月绕着钢管扭腰甩头,下蹲再起身。忘记吧,只当是自己是在尝试曾经只能在梦里想象的事情。 曲子终有完结的时候,当如月做完最后一个动作的时候,台下已经吵成了一锅粥,不时有些荤话叫骂传来。叫价声一声高过一声,红泪笑的嘴都合不拢,直问台下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青楼卖身2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如月拾起披风,将自己裹严,默默站在台上。谁说穿越女皆是好命,不是做后就是为妃,再不济也是刚穿越就被男主OOXX,然后挤掉大奶转正或者是直接让男主爱上自己放下仇恨。没有哪部小说里的女主会像自己这般,穿越之后便要被卖做人家的妾。不管怎样,自己不是再活过来了么,这便足够了。如月在心底默默的宽慰自己。 “两万两。”赫连玥自信的出价。 “烈王出价两万两了,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红泪得意的看着下面围坐的恩客,他果然出手了。 “三万两。” “五万两!”叫价还在提高。 “本王说的是黄金。”赫连玥唰的一声展开了折扇,淡淡说到,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清。 “亏得烈王殿下如此看重如月。还有没有比烈王出价更高的公子了?”红泪笑的花枝乱颤。 众人一阵沉默,两万两黄金不是谁都能轻易拿出来的,就是出得起这价也要掂量下有没那个实力同烈王叫板。 “明儿个烈王的花轿可是要抬到我伊人居门口的,三媒九聘,少一样我红泪都不答应。”红泪摇了摇手里的白绒扇子。“我红泪的女儿也要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红泪说的极是,明日烈王府的轿子便停在伊人居门口。明日还望众位光临烈王府,吃一杯喜酒。”赫连玥笑的温柔。 如月静静站在台上,冷冷的看着台下之人。两万两黄金,自己还真是身价不菲。两万两黄金将自己卖与王爷做妾,红泪这生意不单赚回了金子,也赚回了权势。瞧着那王爷也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按照穿越文里写的,自己是不是应该成亲当天便同他约法三章,恬静淡然的等到最后他会爱上自己。 如月不愿那般想象,也不敢那般期盼。希望越大的时候,隐藏在希望身后的失望也就越大。即使被卖掉,自己还活着不是么?健康的活着就已经是种莫大的幸福了。 带一切结束时,如月被领到四楼花魁的房间,这里又被重新收拾了一遍。自己明日便要从这里出嫁。 红泪推开门,直接进到屋内。“想不到你倒是有些个手段,明日嫁到王府为妾,日后要好好伺候王爷。” “如月谢过爹爹嘱咐。”如月面上有些阴沉,任谁也不会对着将自己卖掉的花船鸨爹笑。 “红泪这里还有许多重要的事等着如月去做。”红泪笑的从容,看来如月倒是有点脾气。 “如月明日嫁入烈王府便是王府中人,爹爹的吩咐恕如月不能遵从。”如月沉声应答,只是想平静的活下去,只做个寻常女子。红泪让自己做什么,多少能够猜到一些,如月并不想卷入到是非之中。 “红泪的地方从来不想听到不字。”红泪温柔的提醒,眼神却冷若寒冰。一把抓过如月的手腕,红泪将一个细小的虫子放到如月的皮肤上。只一瞬间,那虫子便隐入皮肉。 如月捏住手腕,却怎么也找不到刚刚的虫子。“你做了什么?” “这个宝贝儿可是花了爹爹好多精力才养成的。你若是不听我的吩咐,我有的是手段去折腾你。”红泪语气平静,从怀里掏出一个细瓷瓶子,小心拔开了瓶塞。 如月只听到细细嗡嗡的声音,浑身便犹如被万千根针一起刺入,痛苦难当。 “此蛊名为银毫,滋味并不好受吧。”红泪将瓶子塞紧,又收到袖子之中。“你若是听我吩咐,每个月末我便给你压制这蛊毒的解药。否则……” “如月听从爹爹吩咐。”如月身上的汗已经将衣衫湿透,额前的碎发被汗粘在脸上,唇上没有一丝血色。 红泪有些不屑的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如月,以为她会很硬气,没想到这么快就屈服了。“若有吩咐,我会到王府中告知你的。” 如月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刚刚的疼痛真的太像太像以前病发的时候,那种死神临近的感觉真的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出嫁为妾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第二日天刚亮,烈王府的花轿便停在了伊人居门口。如月一早便被丫鬟叫醒,梳洗打扮。红灿灿的嫁衣上绣着繁复的凤凰祥云图案,朱唇上一点鲜红的胭脂,头顶上带着沉淀淀的珠冠,脖子上挂了几串象征着吉祥如意的珊瑚珠。 如月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这镜中身穿新娘喜服的女子可是自己?为何自己有种在看文艺电影的感觉。 轻叹一声,如月低下头让丫鬟将大红的盖头盖住自己。 一群喜娘进了房,叽叽喳喳的说了不少吉祥话。如月默默听着,自己的婚礼中,最寂寥的那个便是自己。 一个稍微健壮点喜娘背了如月,在其他喜娘的簇拥之下出了伊人居。小心的将如月放进轿子中,便又围着赫连玥说起吉祥话。 赫连玥爽朗的笑声传来,给了喜娘们不少红包。轿子里如月开始想象,赫连玥是否骑着高头大马,穿着一身大红喜袍笑的一脸喜气。 花轿很大,如月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手里的苹果。缀满珍珠的头冠真的很好看,顶着这漂亮的花冠一会儿,脖子便酸痛不已。 一阵阵鼓乐声传来,不时夹杂着鞭炮的脆响,前方鸣锣开道,整个江州城都知道烈王今日用三媒九聘的大礼纳了妾。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如月觉得自己的头会跟着珠冠一起掉下来的时候,花轿终于落了下来。 赫连玥踢了轿门,喜娘便又掺了如月出来,一路迈门槛,跨火盆,跨马鞍,终于进了喜堂。如月手里的苹果被喜娘拿走,被掺到堂前。 礼官高喊着:“一拜天地幸福百年!” 喜娘抚着如月跪在堂上的锦垫上,压低了如月的头。 “二拜高堂恩爱绵长!”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喜娘将红绸的一端塞到如月手中,扶着如月进了洞房。毕竟是纳妾,便少了结发连衣之类的礼仪。 赫连玥挑了盖头,亲了下如月的脸颊,在众人的笑闹声中出去吃酒。如月吩咐丫鬟将头上的珠冠卸下,又洗了下脸,这才吃了些糕点充饥。 如月让喜娘丫鬟都退了出去,一个人坐在床上等着赫连玥回来。 等到天刚范黑的时候,赫连玥带着一身酒气进了新房。“本王的月儿可是等急了?” “妾身伺候王爷梳洗。”如月心里清楚,妾不过稍稍比丫鬟高了那么一点,最多算半个主子。他若想让自己死,自己便看不到明天的日出。 小心除下赫连玥身上的喜袍,如月将帕子打湿递给赫连玥。赫连玥并不接如月的帕子,却将如月拦腰抱起,像新床走去。 如月的心开始扑腾腾的跳,却又不知该如何拒绝。 赫连玥温柔的将如月放在床上,压上如月的身体,吻上如月的唇。 如月不停的躲闪着,眼泪不知怎的就落了下来。 赫连玥轻轻吻上如月的眼泪。“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妾。”说罢,一点点解开如月的衣裙。 如月再没有挣扎,眼神空洞的望着床帐顶。早就预想到会这样的,今日起便是赫连玥的妾了。 一阵阵刺痛传来,如月的泪再也止不住。身上的男人不住的律动着,微微低喘。如月的心便像是被戳了一个洞,整颗心都是鲜血淋漓,痛的就要无法呼吸。 终于,赫连玥闷闷的吼了一声,便趴在如月身上不动了。只是一瞬,如月突然觉得这般没有自主的活着还不如死亡更痛快。 赫连玥翻过身去,拉了被子将两人盖住。也不知过了多久,如月终是忍不住想问:“王爷心里有一丝喜欢如月么?” 等了一会也没听到赫连玥回答,如月侧过头去,只见到赫连玥冷硬的背。心在那一刻不可遏制的抽痛起来。如月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像是一条离开水的鱼。 夜里,赫连玥又同如月缠绵了几次。如月始终仰面躺在那,不动亦不挣扎。天渐渐亮了起来,如月一夜未睡,依旧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张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请安风波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赫连玥起身跃过如月下了床去,边穿内衫边道:“瞧着你在花船上的放浪样子,还以为有多**呢,不过是死鱼一条。” 如月身子猛的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赫连玥。 赫连玥穿好自己的内衫,便轻柔的将如月扶起。若非从赫连玥的眼中看到一丝鄙夷,如月便真的会以为刚刚那句恶毒的抱怨只是自己的幻听。 细心替如月穿上内袍之后便将如月抱到隔壁的浴室,浴室内早就备好了热水。赫连玥小心的将如月放到水池之中,自己也脱了衣服浸到水池里。 “王爷究竟要怎样才肯放过如月?”如月定定的望着赫连玥,洞房内约法三章应该是个不错的想法。 “本王到不知道你是个这般聪明的女子。”赫连玥靠着池子边坐下。“安心做好本王的宠妾,本王自会保你无事。” “如月倒是要谢过王爷的保护了。如月当然能配合王爷演好这出戏,不过如月也希望王爷不要再碰如月。”如月同赫连玥对视着,丝毫不退让。 “你不想要本王的宠幸么?若是能旦下本王的子嗣,日后飞上枝头做凤凰也不是不可能。”赫连玥看着如月的脸,眼中始终闪动着嘲讽。 “如月先谢过王爷的恩典了。”如月只是着赫连玥的眼,那一丝嘲讽真的很刺目。 赫连玥笑笑,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女人,不过如此。 “如月并不想要王爷的恩典。在如月看来没有感情的房事让人觉得很恶心。”如月盯着赫连玥,略带嘲讽的语气。 赫连玥一掌扇向如月,掐着如月的脖子一字一字说道:“生活在烈王府中,最好还是记住我的话。” 赫连玥起身,径自唤了丫鬟进来替自己更衣。如月将嘴里的血吐掉,仔细将自己清洗干净。 等到如月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赫连玥早已坐在桌旁,等着如月一同用早膳。如月脸上换上淡淡的笑意,一副夫妻恩爱的模样。 用过早膳,按照规矩便要去给王妃娘娘敬茶了。赫连玥轻牵起如月的手,一同去王妃的朝颜阁。 烈王府的女主人越倾颜此刻正端正的坐在朝颜阁内,等着如月去敬茶请安。朝颜阁内还站了几个姬妾,皆是好奇的等着如月。 瞧见赫连玥牵着如月的手进来,几个姬妾的脸色登时变了又变。越倾颜倒是镇定自若,这府里也不是第一遭纳妾了,那声姐姐也不是第一次听了。 盈盈起身,朝着赫连玥拜了下去。“臣妾参见王爷。” 这礼既是做给赫连玥看的,也是要做给如月看。 姬妾们也都给赫连玥行了礼,赫连玥只点了头,示意她们起身。 “王……”如月正要给越倾颜见礼,却被赫连玥一把拉起来。 “本王已经封了月儿为梅淑妃,日后那些个不必要的礼数也一并省了,月儿每日不必再到朝颜阁请安。”赫连玥煞是爱怜的将如月拥在怀中。 越倾颜的心思转了又转,淑妃虽说是四侧妃之首,终究也是个侧妃,说白了不过还是个妾。瞧着如月一副事不过心的样子,用不着自己出手,那些个姬妾就够她喝一壶的。 “那就恭喜妹妹了,姐姐这也没有什么准备,这只发簪便作为妹妹晋升的贺礼。还望妹妹莫要嫌弃。”越倾颜从头上摘下一只掐丝镂空镶了血玉的发簪,双手递向如月。 “这……”如月微微有些迟疑,瞧得出王妃这一身正统装束,这簪子接是不接? “小小侧妃怎能佩戴王妃级别的发饰。”柳霓裳一脸妒恨的看着如月,自己入府三年一直只是个侍妾,才刚入府的人便成了侧妃直接爬到自己头上。 赫连玥并不表态,只是冷冷的看着这几个女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初露锋芒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霓裳还不退下。”倒是越倾颜先开了腔。“妹妹莫要同她一般见识,也不用想那么多,这只是姐姐的一点心意。”越倾颜笑意盈盈的将簪子塞到如月手中。 “到底是姐儿呀,行事做派跟咱们就是不一样。”柳霓裳的话像是一巴掌直接甩在如月脸上,面上火烧火燎的难受。 后面几个姬妾已经忍不住小声的窃笑出来,柳霓裳更是一脸得意的看着如月。 赫连玥始终不发一言,算是默许了柳霓裳的行为。 “放肆!”如月突然沉下脸,守护着自己的尊严。 柳霓裳被惊了一跳,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如月。 “王爷,王妃皆未开口,你只是一个小小婢妾胆敢插言,妄议主子的是非!”如月转头又问越倾颜。“妹妹初到府内,不懂规矩还望姐姐海涵。” 越倾颜点了点头。 “敢问姐姐按照府内规矩,这婢妾该如何处置?” “妄议主子是非,按规矩要乱棍打出府去。念霓裳是初犯,还望妹妹从轻发落。”越倾颜倒是觉得一阵惊喜,如月若是能同府上的姬妾斗上一斗,自己倒是乐意做个闲散的看戏人。 “既然姐姐为这婢妾求情,就改为杖责二十。王爷觉得妾身这样处理可妥当?”如月瞪着赫连玥。 越倾颜瞧着眼前气氛诡异的两人,唇角的笑意愈发的明显,这王府内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月儿说好便可。”赫连玥瞧着如月,笑的淡然,果真是没有选错人。 得了王爷的首肯,便有仆从进来将柳霓裳拖了出去。不多时便要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厅里的其他姬妾流动着个人的白转心思,只盯着脚面,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姐姐若是没有旁的吩咐,如月便不叨扰姐姐了。”小心的向越倾颜行了礼。 “侧妃的朝装等会便有裁缝去妹妹院子里量身,金印和金册的打造要耗费些时日。打造完成之时,姐姐再给妹妹送过去。”越倾颜是个伶俐人,很快便安排好侧妃的衣食用度。 “如月在此谢过姐姐,让姐姐劳心了。” “哪里的话,自家姐妹还说这些个客套话。若是有空,妹妹常来我这朝颜阁坐坐便好。” “如月再次谢过姐姐。如月告辞。” “本王也不再你这多留了。”赫连玥揽着如月的腰又是一副恩爱甜蜜的样子。 “臣妾恭送王爷。”越倾颜的躬身行礼,垂下头时,脸上的笑意难掩。 “奴婢恭送王爷,淑妃娘娘。”有了柳霓裳做例子,厅中的姬妾乖乖朝如月行了礼。自是垂下的脸上有淡然,有惊恐,有妒恨…… 一路被赫连玥揽着腰,尽管如月心里觉得万般恶心,还是面上还要装出一副幸福甜蜜的模样。待到离自己的院子进了,如月才看清匾额上提着“怜月阁”三字,金漆澄亮。怜月阁倒是个好名字,只是谁会真的怜惜住在这囚牢里的如月呢。 等到进了内室,如月一把将环在腰间的手甩开。“妾身的表现王爷可满意?” 赫连玥的脸色臭了臭终是没有发作。“看来本王果真没有选错人,安安分分的做好你的梅淑妃,说不定哪天本王会放你离开王府。”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意外有孕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日子还算是平静,有了那日的教训,王府内的姬妾们日日到怜月阁请安。如月对这些个繁琐的礼仪规矩十分反感,又不得不去应付那些将自己当做敌人对手的女人。赫连玥即使留宿在怜月阁也没在碰过如月,这让如月微微放松。 自己所中的蛊毒什么时候会发作,一个月下来如月清减憔悴了许多。这日染了风寒,竟不能起身。贴身的丫鬟急急去请了府内的医官。 如月一脸担忧的看着为自己请脉的医官,蛊毒若是被诊察出,自己该如何解释。 来大夫请完脉便给如月跪了下来,如月心一抖,嘴唇都白了。 “老臣恭喜娘娘,娘娘这是有了喜脉。虽然娘娘现在略感风寒,腹中胎儿还很健康。老臣这就开些去除风寒的方子。再开些补气安胎的药,娘娘好生调理一下。”老医官说完许久不见如月有所反应。倒是旁边伶俐的丫鬟掺了他起来,说了些感谢劳烦的话,又赏了红包才送老医官离去。 如月始终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有了喜脉。有了喜脉。有了喜脉……”这个孩子怎在这个时候到来,自己完全没有准备。 赫连玥收到医官的回报,匆匆的跑到怜月阁。进了内室,赫连玥微微有些气喘,竟是一路跑了过来, “淑妃确实有了本王的骨肉?”赫连玥握住如月的肩膀,让如月面对自己。 如月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防备的环着自己的小腹,一脸惊恐的盯着赫连玥。 “恭喜王爷,医官确实说了娘娘有了喜脉。”小婢代如月回答。 “好生伺候娘娘,下去领赏吧。”赫连玥遣走小婢,盯着如月的脸,目光中闪动着惊喜。 盯着赫连玥的满是惊喜脸,如月的心越来越冷,也越来越恐惧。赫连玥的眼中有惊奇,有意外,有喜悦,只是那喜悦就像天上突然掉下一个宝贝给他,而不是初为人父的自豪惊喜。 瞧见如月惨白的唇色,赫连玥突然冷下了脸:“这是本王的孩子,淑妃好生照管自己,一定要保住这孩子。” “为什么?”如月惨白着脸,忍不住问。 “呵。这孩子本王自然有用处,淑妃只管做好一个母亲便是。”赫连玥脸上的惊喜不退。眉眼间因为这种喜悦而散发出光彩,在如月看来是那样刺目。 赫连玥将怜月阁的例银翻倍,又赏了好些个补品,织物,金银。 消息传到朝颜阁的时候,越倾颜轻吹了一下刚修剪好的指甲,脸上笑的高深莫测。这府里一向不缺事端,最不缺的却是怨毒的女人。王爷将那女子推到风口浪尖上,正主儿应该很快便会进府了。各个院子里的姬妾应该都在着急吧,自己也该养养精神,等到正主儿登场的时候就该活动活动心思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新妾入府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确如越倾颜所料,怜月阁传出如月有孕的消息才五日,烈王府便又多了一个女人。流云阁在王府的偏僻东南角,离着如月的怜月阁并不远。流云阁里那个名叫云依的女人说是来自周都的商贾之家云氏,围着去看纳妾礼的下人们回来接议论那是一个单纯清雅的女子,看起来多么多么善良。 有了如月为先例,赫连玥纳云依时也下了三媒九聘的大礼。入了夜,东南角的那个小院落里一阵阵热闹声传来,红彤彤的灯笼映亮了半边天。府内其他院落则是漆黑死寂一片,许是有些女人在暗自垂泪,这便是但闻新人笑,不叫旧人哭吧。 如月坐在窗前,轻抚着小腹,心下一阵阵酸楚。穿越小说里哪会有自己这般遭遇,有人赏识穿越女的才华,穿越女皆是身份不俗,穿越女会遇到一心爱慕自己帮助自己的人。 屁!小说果然是不能相信。 骂完了,如月又一笑,原来在心里愤懑的时候说句粗话确实能纾解下愤懑。自己的肚子里有了一个新的生命呢。经历生死之后,才真正知道生命有多可贵,而活着又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不管如何腹内的孩子是一定要平安的生下来,这王府可不是久呆之地,可是自己如何能逃出这座巨大的牢笼呢。 第二日天明,云依去了朝颜阁之后,便来到如月的怜月阁请安奉茶。 “云依给淑妃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雪白的裙,素着一张脸,眼睛却是出奇的明亮,轻盈的拜下去,倒是个剔透的人。 “妹妹务虚这样多礼。”如月上前将云依扶起,却瞧见云依眼中闪过一抹精明算计。心里一惊,只怕这也不是个好相处的主儿,还是早些离开王府才是。 云依在如月这小坐了会,两个女人聊了些不痛不痒的话,也都觉无趣,不多时云依便要告辞。如月从赫连玥赏赐的首饰中挑了几样送给云依,算是见面礼。 云依笑的羞赧,接了首饰连声称谢,告辞离去。 一路上云依的脸上始终带着谦和温婉的笑,同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下人打招呼。脚刚刚迈进流云阁,脸上的笑便退了个干干净净,将丫鬟捧着的首饰全都丢在云池之中,一脸怨毒。她这是在向自己炫耀,王爷有多宠她么? 眼睛微眯,云依突然笑了起来…… 云依的礼数做的周全,日日皆到朝颜阁和怜月阁请安。赫连玥似乎并不是很宠云依,这一月里只有四五日是宿在流云阁的。 越倾颜瞧着云依远去的背影,嘴角一弯,这丫头倒是有点手腕,不过还是太嫩了些。 每日这般客套的问候请安,如月却有些厌烦了,这几日妊娠反应严重,如月的脾气莫名的暴躁。 “姐姐可有听我说话?”云依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瞧着已经开始不耐烦的如月。 如月这些日子日日思量最多的就是如何在自己身子笨重之前离开烈王府,心里本就不喜云依,每日带着面具做出一副姐妹亲热的样子,已然疲惫至极。 “姐姐?”云依也瞧出如月眉眼间的不耐烦,确是唤的一声高过一声。 “姐姐?” “让我安静一下吧!”如月觉得头痛欲裂,冲着云依吼了出来。 云依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紧咬着唇,眼睛瞪得大大的,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如月明知云依这是装出来的样子,却不得不压抑着心里的厌恶,轻声说道:“姐姐只是头痛的厉害,并不是有意要吼你,莫要怪姐姐。” 云依眼里的泪终于落了下来,抖着唇一扭头便跑出了怜月阁。 如月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等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云依做戏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云依并没有朝流云阁跑去,凭着记忆直接奔着书房的方向一阵疯跑。钗环散乱,珠泪飘飞,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只觉得被一堵墙挡住,赫连玥的急切的声音便在头顶响起:“依依怎地如此伤心?” “王爷……”云依在赫连玥怀中抬起头,望了赫连玥一眼便埋首在赫连玥胸前嘤嘤哭泣,眼中却是闪过一抹喜色。 “可是有人委屈了依依?依依莫怕,本王定会为依依主持公道。”赫连玥将怀抱紧了又紧,怀中的娇软哭的他的心都要碎了。 “王爷……王爷……”云依吸着鼻子,声音哽咽。“王爷还是放云依出府吧……” 胸口间的湿热烫的赫连玥的心一阵阵抽痛。“依依莫要再哭了。快告诉本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管赫连玥如何劝哄,云依始终摇着头,只是哭泣,一言不发。 云依一声抽噎,人软倒在赫连玥身上,竟是晕了过去。赫连玥急急唤了几声,慌忙抱起云依,差人喊了医官,就急急往流云阁去了。 医官仔细号了脉,连连恭喜王爷,云依腹中已经有了身孕。刚刚云依只是一时换气不过才造成昏迷,并无大碍,只是云依身体偏寒,胎儿不是很稳。 赫连玥赏了医官,心中既是欣喜又是担忧。初为人父的喜悦在眉眼间炸开,瞧着昏睡着的云依眼角还挂着泪,又是一阵阵心疼。 “云夫人有了身孕,还让她奔跑。若是动了胎气,本王要了你们的脑袋。”怕吵醒云依,赫连玥压低着声音呵斥。 “请王爷开恩。奴婢一直小心伺候在夫人身旁。今日夫人按照规矩去淑妃娘娘那里请安,却遭到淑妃娘娘的呵斥。夫人心气高,受不得委屈便跑了出来,奴婢们一直追在后面,不曾想碰到了王爷。请王爷开恩。”云依的陪嫁丫鬟云香跪在赫连玥面前,连声告罪。 听了云香的禀告,赫连玥的脸登时就黑了一层。只留了句:“好生照看你家夫人。”人便出了流云阁。 待赫连玥走远,云依张开眼睛,对上还跪在地上的云香,主仆二人相视一笑。 如月正坐在怜月阁的正厅上,瞧着赫连玥黑着脸进来,脸上苦涩一笑。“王爷这么快就来兴师问罪了?” “本王说过,要想在这王府中活下去,就要记住本王的话!云依不是你能惹的人!本王需要你记住!”赫连玥厉声警告着。 “云依是什么样的人,有多深的心机和城府,有多高明的手腕,王爷比我清楚。”如月盯着赫连玥的眼,沉声说道。 “本王不准你诋毁云依!”赫连玥扣住如月的下巴,神色略微有些狰狞。 一把打开扣住自己的手,如月瞪着赫连玥。“是不是诋毁王爷心里比我清楚。” 清脆的一个巴掌声响起,如月捂着红肿脸,丝毫不让,竟笑着问:“王爷莫不是被我说中了?” “本王留着你自有用处。不要以为本王就真动不得你!”赫连玥转身就要离去。 “如月不希望在怜月阁中再见到云依!” 赫连玥脚下一顿,接着便踏步离去。“你没资格要求本王!”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嫁祸入狱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这日之后,云依却没再来怜月阁请安,如月倒是乐得清静。眼看着肚子一天天长大,如月的担心也一天天扩大。 “启禀娘娘,柳夫人差人送来她家乡的糕点,并嘱咐奴婢分一些到流云阁去。”红了端了两碟糕点进来。 她怎会送我糕点?如月拈了块糕点放在鼻尖轻嗅了下,并无一丝异常心下越发觉得奇怪。 “红儿,将这糕点都倒掉,吩咐厨房做一碟一样的送到流云阁去。只说是柳夫人送的。”如月扔掉手中的糕点,吩咐道。 算是对孕妇的照顾,王府内怀孕的姬妾院子里都会另设一个小厨房。 如月皱皱眉,自己是在是想不出如何逃出这牢笼。没有帮手,不会武功,更没有家族支持。心里越发的不安,这空气中弥漫着阴谋的味道…… 才刚过午,赫连玥就带着府上的护卫浩浩荡荡的来到怜月阁。如月正在午睡,不想被吵醒。还未明白发生了合适,便被赫连玥一把从床榻上扯住头发拖了下来。 “你这毒妇!”赫连玥怒发冲冠,一掌便甩在如月脸上。 “还请王爷明示,如月究竟做了什么?”如月护着腹部,瞪向赫连玥。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你为何要毒害本王的骨肉!”赫连玥浑身颤抖着,巨大的恐惧将他吞没,若不是云依养的那只花猫嘴馋,偷吃了糕点,只怕现在便要失去自己同云依的孩子。 “无论如月说什么,王爷也不会相信。王爷既是来兴师问罪的,只管定了如月的罪便是。”恼怒的瞪着赫连玥,如语气平静的说。 “将这毒妇打入王府地牢!听候发落!”赫连玥倒想看看如月的骨头究竟能硬到什么时候。 侍卫过来要将如月拖走,如月冷冽的瞪了侍卫一眼,竟叫两人皆松了手。“地牢在哪,只管带路便是!” 如月虽然被关到地牢之中,赫连玥在如月这确实碰了个钉子,心中愤恨难抒,抬脚就将身前的桌椅踢翻。发泄一阵冷静下来之后,赫连玥心中细细思量只怕这事的主谋正在一旁偷笑。想起如月那倔强的眼神,赫连玥心中又是一阵翻腾,是该好好磨磨她的性子。 虽说是关在地牢中,如月毕竟怀中烈王的骨肉,牢头也不敢怠慢。收拾了间朝阳的干爽牢房,又准备了干净的床铺和被褥。 如月卷着被子坐在床上,心底微微发凉。倒不是多难过自己的处境,不过是换了一座稍小一些的牢房罢了,只是到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入了夜,一盏昏黄的油灯伴着如月,轻轻抚上小腹,至少还有你陪着我…… “你这淑妃做到地牢里,还真是让人震惊啊。”红泪一脸嬉笑的站在地牢外面,手指一划,锁住门铁链哗啦啦的落到地上。拉开地牢门,像是在自己花园里散步一样自在。 “带我走吧……”如月抬起脸,面上一片湿热,脆弱的如同一个琉璃娃娃。 红泪的心一疼,真的很想将如月抱在怀中安慰一番。将一粒红色的药丸塞到如月手中,红泪垂着头始终不敢看如月。“这是压制蛊毒的药。”转身便要离去。 如月却猛的抓住红泪的手。“带我走……”声音低低的,略带恳求。 红泪身子一震,终是挣开的如月的手。“明日自会有人带你出监牢。”红泪不敢也不忍回头,只怕这一回头,强硬起的心就软了下去。 她是何时闯入自己的心中的呢?是在台上跳那古怪妖娆舞蹈的时候,是在被自己鞭打时无奈屈从的时候,是服了蛊毒却对生无限渴望的时候,还是在自己将她从河中救起的时候……分不清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了,她已经在自己心中牢牢占据了一角。又仿佛她一直就在自己心里一般。 既是心里有了她,为何还要逼她吸引住赫连玥,逼她服下蛊毒?红泪捂着心口,那里正一抽一抽的疼痛着,自己只是怕断了同她的羁绊,怕再也无法见到她吧……如自己这般,从来不敢奢望能拥有什么,这样已经很好了,真的已经很好了…… 如月将药丸吞下,眸中一片清明,完全没有刚刚的凄楚哀婉,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些能够掌握住的东西。 红泪说是明日便会有人带自己出监牢,自是不会错。如月缓缓躺下,这一夜竟睡的极安稳。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真相?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妹妹想必受了不少委屈,王爷现已查明真相,定会为妹妹主持公道。”越倾颜带着丫鬟仆从,浩浩荡荡的来到地牢之中。 在地牢中梳洗了一番,如月便随着越倾颜一同去了朝颜阁。赫连玥正面色铁青的瞪着柳霓裳。柳霓裳跪在堂下,抖得像秋日里即将凋零的枯叶一般。 “臣妾参见王爷。”越倾颜朝着赫连玥拜了下去。 “妾……”如月刚要下拜却被赫连玥打断。 “罢了,罢了。你们都过来吧。”赫连玥状似颇为不耐。 稍近些,如月才看清应该是王妃坐的主位上,云依正靠坐在那,脸上的泪痕未干。 “依依现下有了身孕,莫要再扰动她了。”越倾颜倒先替云依找理由,又吩咐了小婢搬来椅子让如月坐在赫连玥身旁,自己则挨着如月坐下。 赫连玥颇为赞许的朝着越倾颜点了点头。 如月却在心里冷笑,明明是恨不得将在场的姬妾通通掐死,却非要表现出一副宽容大度的贤妻模样,越倾颜确实很可悲。 “柳霓裳你可知罪?”赫连玥厉喝。 “婢妾不知……”柳霓裳抖着身子向后缩了一下,嘴上却不肯承认。 “将落霞和红儿那两个贱婢拖上来!” 侍卫应了声,不多时便拖上来两个浑身是血的女子,刺鼻的血腥气霎时弥漫在整个正厅中。如月忍不住用帕子掩了口,不住的干呕。 “落霞,柳霓裳是否让你将有毒的糕点送到怜月阁和流云阁中?” “回禀王爷,正是柳夫人,她还威胁奴婢若是奴婢声张出去,便要奴婢不得好死。”落霞是柳霓裳的随身侍婢,她的话让柳霓裳抖的更厉害。 “你这贱婢!我平日待你不薄,为何要这般污蔑我!”柳霓裳尖叫着去撕扯落霞的头发,被后面的侍卫拉开。 “红儿!柳霓裳是否让你将糕点转送至流云阁并说是淑妃娘娘所送?” “回禀王爷,确是柳夫人指使奴婢所为。奴婢有柳夫人给的金钗为证。”一旁的侍卫将一支打造精致的金钗呈送到赫连玥手中。 赫连玥寒着脸将手中的金钗朝柳霓裳掷去。“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你狡辩!来人啊!” “王爷!婢妾冤枉啊!”柳霓裳不住的叩头,大理石的砖面上很快便见了红。“王爷。婢妾冤枉!婢妾确有威胁落霞将糕点送到流云阁和怜月阁,不过婢妾并没有买通红儿!还望王爷明察!” “先将这两个贱婢关入柴房。”赫连玥咬着牙说。“将这个贱人拖出去杖毙!” “王爷开恩!王爷开恩啊!”柳霓裳不住的挣扎。 “王爷。”云依用帕子擦擦眼泪,才道。“既然真相已经大白了,就算了吧。” “如此恶毒的妇人若是不惩治,日后这府内还不知要有多大的阴谋上演!”赫连玥的脸上怒意不减。 “王爷。”云依一手覆上自己的小腹。“就当是为了咱们的孩儿季福,莫要动杀念了。” 赫连玥瞧着云依的腹部,目光一软。“既是云夫人求情。将柳霓裳的双腿打断,扔出府去!” “哈哈哈哈哈。”柳霓裳突然大笑出声。 “快将这疯妇拖出去。”赫连玥挥挥手,示意侍卫动作快些。 柳霓裳再不挣扎,由着侍卫将自己拖走。“云依!云依!你好狠!你好狠!哈哈哈哈……云依!你够狠啊!……哈哈哈……” 堂上一时静谧无声,所有的姬妾都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赫连玥今儿个这出杀鸡儆猴已经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都散了吧。” “婢妾告退。” 一干人等散了个干净,屋子内一下的显得寂寥许多。越倾颜始终一言不发,从闹剧开始,到闹剧散场。 “王妃也要反省下,若是无法领导好姬妾,提早让贤的好。”赫连玥一手一个拉着如月和云依出了朝颜阁。 “妾身谨遵王爷教诲。”越倾颜端正行了个礼,面上连半点涟漪都没,平静的如一汪死水。 如月挣开赫连玥的手。“敢问王爷,妾身现在能回怜月阁了吧。” “你虽不是凶手,本王希望你还是安分一些,少惹些事端。”赫连玥沉声警告。 “呵。妾身倒是不知道哪些事端是我惹出来的?”如月说完,头也不回的朝怜月阁走去。明明是自己受嫁祸,关地牢,最后竟成了自己惹是非。也不知是谁是非不分。 赫连玥望着如月远去的背影,握了握拳,拉着云依去了流云阁。到了流云阁门口,赫连玥将云依放开。 “依依日后莫要搞这些小动作了,莫要将我心中那个温婉单纯的形象颠覆了。”赫连玥转身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阴谋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云依狠狠踢了一脚门槛,怨毒的望着怜月阁的方向。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 转身进了流云阁,没走几步,云依便觉腿间一片湿热,下腹痛如刀绞。“云香……”唤了声云香之后,云依便倒在地上,再也没办法起身。 云香瞧见云依裙上的鲜血惊叫一声,急急掺了云依进房。搭上云依的脉。云香脸上一阵紧张。 “怎么样?”云依白着一张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云香摇了摇头。“到底是药物凝成的,本就不是十分安稳。若是夫人注意一些应能再撑一段时间的。”双手飞快的在云依身上急点,帮云依止了血。 “现下怎办?”云依的喘着气,血止了,云依面上恢复了一丝血色。 “若不让包衣流出体内,夫人会有性命危险。”云香一脸担忧。 “喝下让包衣流出的药,若是再点穴,能支持多久。”云依冷冷一笑,计上心来。 “最多能支持半个时辰。”云香照实回答。 “半个时辰便已足够,云香速去准备。”云依笑的开怀。梅如月,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如月仔细洗了个澡,只在地牢中关了一日,浑身却染上一股霉味。心儿被关进柴房,不管她是受谁指使,她也算是受到了惩罚。王妃越倾颜还没拨大丫头过来,如月身边暂时没有大丫头伺候。 自己穿好衣服,披散了头发出来,却见云依由云香搀扶着站在内室中。 “妹妹又来我这里做什么?”如月对云依确实生不起一丝好感。 “云依是特地向姐姐赔罪的。”云依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因为云依,害姐姐在地牢中受了一夜委屈,云依心中有愧。请姐姐受云依一拜。” 说完云依便跪在如月面前,如月心里动了动。罢了罢了,她还有身孕,若是在怜月阁里跪出什么问题,自己便又要受到牵累。 “你起来吧。”如月淡淡道。 “姐姐不肯原谅云依,云依便不起来。”云依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跪在那里不动。 “你起来吧。”如月轻叹一下,上前去拉云依起来。岂料云依却突然拉住了如月的手,高声呼喊着:“云依自知对不起姐姐,求姐姐放过我的孩子吧。” 接着云依便一头撞向旁边的桌腿,一声惊叫传出:“啊!” “夫人!夫人!”云香急急的扶起云依,一声声唤着。“啊!血!” 云依雪白的衣裙上染了大片大片的鲜红,那样刺目。 如月抱着自己微隆的小腹,向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终究还是被算计了,孩子,妈妈怕是保不住你了…… 赫连玥手腕上的珠串断了,一颗颗鸽蛋大小的珍珠散了一地。有小厮回报说,云依到怜月阁来了。怕再生什么事端,赫连玥急急赶来怜月阁,却瞧见一脸凄楚的如月和倒在血泊中的云依。 赫连玥双目赤红,一字一字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求王爷快传医官!”云香急的快哭了出来。 早有伶俐的小厮去请医官,赫连玥急急将云依抱起,直接进了怜月阁的内室。 医官跑的一阵气喘,把了云依的脉,又翻了下云依的眼皮。又从医箱中拿出一副银针,施完针之后,这才退了出来。跪在赫连玥身前,“云夫人性命无忧,请王爷恕老臣无能,不能保住王爷骨肉。”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身心受虐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你且退下吧。”赫连玥的脸黑的像是锅底。整个怜月阁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之气,赫连玥自知云依腹中的胎儿是保不住了,责怪医官也是无用。 老医官如蒙大赦,擦擦额上的汗,留下补身的方子急急就退了出去。 “我的孩子!”云依突然惊醒,急急的喊了一声。赫连玥一步窜到床边将云依抱在怀里,急急轻唤着。“云依,云依!” “我的孩子啊!”云依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大力,一把将赫连玥推开,绝望的哭号了一声便软软倒了下去。任凭赫连玥如何轻唤,云依没有一丝反应,面上没有一丝血色。赫连玥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一股大力绞烂,痛不欲生。 赫连玥坐在正厅中,一股戾气在眉心凝聚。 “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赫连玥一掌将旁边的八仙桌劈碎,双目赤红,浑身杀气腾腾。 “求王爷为我家夫人做主啊!”云香跪在地上,不住的朝赫连玥叩头。 “夫人因为糕点的事害的淑妃娘娘平白遭了牢狱之灾,内心愧疚不已。特意来向淑妃娘娘赔罪。”说到此处,云香抬起头,一脸愤恨的瞪着如月。“夫人甚至向淑妃娘娘下跪,只求能得到淑妃娘娘的原谅。岂料淑妃娘娘却一脚将姑娘踢开,夫人撞到桌脚上,孩子也……”云香咬着唇,哭的泣不成声。 “求王爷为夫人做主啊……” “你们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赫连玥喝问跪了一地的奴才。 一个小厮浑身哆嗦着禀告。“小的只在外面听到云夫人高呼:‘云依自知对不起姐姐,求姐姐放过我的孩子吧。’然后,云夫人又惊叫了一声,接着便听到云香姑娘喊:‘血!’等奴才们进来时,便见云夫人倒在血泊之中。” “梅如月!”牙近咬碎。赫连玥颤抖着手,一步步朝着如月走去。 如月心里腾起一股巨大的恐惧,一步步向后退去,轻摇着头。不要,不要…… “你害死我的孩子!我要你孩子陪葬!”赫连玥身上的煞气更重。 “不是我!不是我……”如月的眼中充满绝望。脚步一顿,便知道退到了墙根处,已是退无可退! “求你……这也是你的孩子,你不能……你不能……”如月流着泪,哭泣的恳求着。 “你如此狠毒!不配生下我的孩子!”赫连玥双目赤红,扣住如月的下巴,将一碗汤药灌了下去。 闷闷的哼了一声,闭上眼,两行泪水滑落,绝望一下子便将自己吞没。热量一点点从腹内流逝,感觉到孩子的生命一点点消逝,穿越之后如月第一次想要放弃生命,想要放弃这没办法由自己掌控的生命…… 瞧见如月有些几欲破碎掉的脸,赫连玥的心一阵抽痛,转过头,不去看如月。挥挥手,让侍卫将昏迷的如月拖了出去。地上绵延出一道触目惊心血痕,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更浓重,赫连玥突然觉得怜月阁压抑异常,让自己无法呼吸。逃似的的离开怜月阁,赫连玥努力不让想起地上那一道血印,不让自己想起如月那充满绝望的脸。 如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又是身处在地牢之中。没了王爷的子嗣,只是犯妇一名,如月的待遇同昨日有天壤之别。 霉烂的稻草散发出一阵阵刺鼻的腥臊气,蟑螂老鼠来回爬动着,更有胆大的老鼠一点点舔食着如月裙上的血迹。 如月一直保持着被丢进来的姿势,双腿间湿凉粘腻,腹中痛如刀绞,周身却没有一丝力气,动弹不得。意识确是异常清醒,生生受着这种苦楚。比起心里的疼痛,身体上的伤痛如月甚至可以一笑而过。 人常说虎毒不食子,他却能如此狠心!畜生!他连畜生都不如! 早知做妾是这般折磨,也许留在伊人居才是更好的选择。现在,如此死去也许就能解脱了…… 如月决定浑身如坠冰窟,寒冷异常,嘴唇干裂,眼皮沉沉的,烫的眼球十分不舒服,连呼出的气都是烫的。再忍受一会,便再也不用受这种苦楚了…… 朦胧间,如月感觉有人将一粒药丸塞到自己口中。那药丸入口即化,带给周身一阵阵清凉的感受。如月的身体被人翻了过来,一滴水珠正滴在眼睫之上。如月想要睁开眼看看,周身却提不起一丝力气。 “我这便带你走……”好像是红泪的声音。 如月只觉身上一轻,意识坠入到沉沉的黑暗中,应该是解脱了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又回伊人居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一阵阵飘渺的歌声传来,如泣如诉,声音煞是好听。这便是天籁么?如月缓缓睁开眼,入眼是浅粉的床帐。想要询问自己这是在哪,张开口只发出一声沙哑的啊。 “姑娘你可醒了。”如月刚穿越到这里照顾如月的那个仆妇急急的倒了一杯水,送到如月唇边。 如月将一整杯水饮尽,这才能够说话:“大娘我这是在哪?”声音还是沙哑异常。 “唉。”那仆妇轻叹一声。“姑娘这是又回了伊人居了。” 如月心里一惊,他将自己救回来究竟为了什么? 又给如月喂了一杯水,那仆妇便小心的退了出去。不多时,红泪端着一碗清粥两碟小菜进了房。 “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了,应该吃点东西。”红泪将托盘放在桌上,搬了个凳子在如月床边。小心扶着如月坐了起来,又将被角小心掖好,这才端了粥过来。 “谢谢你。”如月轻声道。 起身的动作牵得小腹一阵疼痛,如月的泪猛的就滚落了下来,那里有一个生命还没来得及降生在这世界上便消逝掉了。 红泪将粥碗轻轻搁在床边,小心的擦去如月脸上的泪。“莫要再哭了。” 如月一把抱住红泪,眼泪却是怎么都止不住。在女人哭泣的时候,一个宽厚的肩膀会让女人感激铭记一辈子。 眼泪终于哭干的时候,如月的双眼红肿如桃。红泪轻叹一声,小心的让如月靠在床围上。端起粥碗,盛了一勺粥送到如月嘴旁。“虽然有些冷了,月儿还是将就吃些,你现在身子虚弱。” 如月尝了一口粥,那粥是用鸡汤熬的,米粒软烂,难为红泪如此用心了。“谢谢!”这一声确是发自如月真心。 “等到月儿身体好些的时候,我便带你去解了这蛊毒。”红泪看着如月的眼,淡淡的说。 “那这伊人居怎办?”问完如月就想扇自己一巴掌,有闲自己命长,怕给人添麻烦的么? 红泪笑的温柔,如月果真与寻常女子不同。“不妨事的。我也想为自己活一次。”红泪捂着自己的心口,即使剩下的时日无多,能自在的活一阵也好。 又休养了一月有余,如月的身体一天天恢复过来,气色一天天好了起来。相处下来,对红泪的印象也一天天在改变。红泪只是一个极尽温柔的男子,对生有同自己差不多的渴望和勇气,他身上应该也有很长很长的一个故事吧。 待到如月的身体刚好,红泪便要带着如月动身。简单收拾了下,红泪终于除去那身红色,换了玄色暗纹的袍子。 “月儿可有收拾好?”红泪拿着一个不大的包袱来到如月房中。 “早就在等你了,只是我梳不好发髻。”如月对着镜子抓着乱草一般的头发,冲着红泪苦笑。 “我来帮你吧。”红泪将包袱搁在桌子上,接过如月手中的梳子,小心为如月梳起头发。不多时刚刚被如月抓成鸟窝一般的头发在红泪手上变成光滑柔顺的一把,只见红泪手上挽了一个花,分开或是将如月的头发梳成一把。一会儿功夫,如月的头发便被梳成一个繁复的发髻,没用一滴头油却梳的光亮的紧。红泪从妆盒里取了一个镶了孔雀石的金步摇,小心的插进如月发中,又在另一侧簪了两支金簪,这才满意的看着镜中的如月。 红泪的指尖微微颤抖,缓缓靠近如月,将下巴轻轻放在如月的肩膀上,小心的吻了一下如月的脸。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易容出城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如月看着镜中红泪绝美的脸,脸上不禁爬上一朵红云。 只是轻轻的碰触一下,红泪便迅速离开。从包袱里掏出了不少小瓶子,红泪让如月将脸转过去闭上眼。感觉红泪在自己脸上一阵鼓捣,红泪只觉得脸上痒痒的。 “好了。”红泪将如月的身子扳向镜子。 如月睁开眼,镜中的女子有一双极好看的眼,细细淡淡的眉毛,樱唇一点及其惹人怜爱。如月不由得抚上自己的脸,这是自己的脸? “烈王在各个城门盘查的都很严,若是不易容一下如何能出的去。”红泪边解释边在自己脸上一阵描画。 “娘子,为夫可帅?”红泪的语气竟带着点痞痞的味道。 如月转过身去,只见红泪像是弯曲换了一个人。细长妖气的眼,皮肤白细,个头比原先矮了有半头,身形却是壮实了不少。虽然比不得原先俊美,却也足够吸引人的眼球了。 “我们这般招摇的出城?”如月有些不可置信。电视剧里的易容不是都把自己打扮的越平凡越好么,跟着出城的平民就混出城去了。 “谁会想到满城正寻的人,会这么招摇的出城去呢?”红泪一笑,唇角歪向一侧,邪气的很,竟同现代某个声名狼藉的帅哥明星颇像。 “解了蛊毒我们去哪?”如月忍不住想问。 “天下之大,娘子想去哪,为夫便陪娘子去哪。”红泪轻牵起如月的手,笑的温柔。 明知道红泪这是一句戏言,如月还是红了脸。太渴望能够有个人是真心的疼惜自己了,即使这是一个梦,只希望这梦晚一些醒来吧。 如月同红泪混在来往伊人居的恩客中间下了花船,行李细软早就差了人送到了马车之上。如月手中拿着一个不小的荷包。红泪牵着如月的手,沿着江堤慢慢的走。 待到了行人稀少的地方,如月将荷包中的东西拿了出来。那是一套小婴孩穿的衣服,如月的手艺并不好,所以那衣服做的并不好看,却是极用心,一针一线皆是如月亲手缝制。轻轻将那套小小的衣服抛到了江中,如月在心里默默祈祷。若有来世,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降生在一个温馨幸福的家庭里,然后健康快乐的长大。 红泪什么都没说,牵着如月的手,慢慢的走。 从红泪微凉的指甲,如月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两人终于到了马车旁边,车夫早就候在那。讷讷的招呼声:“老爷!夫人!” 红泪冲车夫点点头,便将如月抱上了马车,自己也跳了上去。如月忍不住挑开了车帘去看,穿越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自己所见不过是伊人居和烈王府。这个世界对于如月来说,依旧很陌生。 马车一路向北,如月细细瞧着街上的行人。没多时,车便快到了江州城北门。马车突然慢了下来,街上站了不少兵丁。如月心里一阵紧张,就将车帘放了下来。 “娘子莫要害怕。”红泪说的及其自然,长臂一捞便将如月揽进自己怀中。 如月轻轻靠在红泪的怀中,竟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这让如月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是他将自己卖掉,是他下蛊威胁自己,而自己竟在他的怀中觉得安心。 红泪突然轻身吻住如月的唇,如月的惊呼尽数被红泪吞没。红泪的吻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霸道的不容有一丝的拒绝。如月不再反抗,红泪的吻又变得痴缠起来,温柔的让人心碎。 如月只觉得整颗心都化作一池春水,被红泪的吻搅乱,荡起一圈圈的涟漪,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忍不住轻咛一声,红泪闭着眼,一路沿着如月的脖子吻下。 如月闭上了眼,任由自己沉沦下去,忍不住轻咛一声。红泪的吻更深入,唇舌交缠间勾起如月一阵阵骨酥肉麻的快感。 马车一停,如月一惊,这才觉得身上一凉,半边衣裳已经被红泪拉了下来,露出光滑的肩膀。想要发出反对的声音却被红泪用一个吻堵住了,闭上眼,由着自己沉沦下去。 “停车检查!”守门兵士的喝声传来,马车震了一下便停了下来。 如月浑身一僵,恐惧从心底一点点升腾起来,究竟能否安全出了金州城。 马车一震,当真停了下来。如月的身子微微颤抖,与寒冷无关,只是因为恐惧。 红泪似乎已经完全沉醉在这个吻中,始终不肯放开如月的唇,用力在如月的唇上咬了一口,似在提醒如月不该在此时分心。 如月轻哼一声,重新闭上眼。反正自己是易了容的,应该不会被认出来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城门被抓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军爷,车上是我家老爷和夫人。”车夫憨厚的声音传来。 如月的身子一抖,挣扎着就要推开红泪,红泪依旧闭着眼,故意发出很大的声响。 那守门的兵士闻得车内传出奇怪的声响,一把推开了车夫,用手里的佩刀挑开了车帘。红泪惊叫一声推开了红泪,双手下意识的护在胸前,依旧难掩乍泄的春光。 朱唇轻启,吐气如兰,眸中水雾朦朦,似有万千话语要表述。双颊上飞扬着两朵红云,莹白如玉的双肩微微抖动着,纤细的脖颈上布满了点点红痕,竟有种说不出的媚惑。 那兵士如何也料不到挑开车帘竟是见到如此香艳的场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如月曝露在空气中的双肩。 红泪急忙扑到如月身前,将如月挡在身后,一脸不悦的看着挑帘的兵士。“你是哪个将军手下的兵,如何这般放肆无礼!若是惊扰到我夫人,你吃罪的起么?”红泪不单会易容,亦会易声,这几句话是用地道的秦淮方言,语调温和,语速却颇为急切。 瞧着红泪那故作镇定的脸和微微颤抖的双手,那兵士嗤笑一声。瞧着红泪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将红泪当成是个纵欲过度,手无缚鸡之力的秦淮富商。放下了帘子,冲着车夫挥了挥手。 “谢谢军爷!谢谢军爷!”车夫冲着那兵士一拱手,又坐回到马车上,扬鞭催马。 感觉到马车又动了起来,如月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跳如擂鼓。靠在马车背上,闭了眼,似累极。背后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湿透,红泪此计果然够大胆。 红泪的脸上挂着温软的笑,饶是换上这张平凡的脸,依旧掩不住他的风采。仔细的替如月拉好衣裳,体贴至极。 微凉的手指划过如月的肌肤,却让如月感觉到一阵阵的暖意袭来。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只有红泪是以真心对待自己。如月握住红泪的手,发自内心的微笑。 红泪只觉得繁华绽放,如月的一个笑仿佛能让整个春天都失了颜色。 “前面的马车停下!”再次听到那梦魇般的声音,如月的身子一抖,面上的血色瞬间便退了个干净。 红泪轻握住如月的双手,将如月拉入自己的怀中,安抚似的一下下轻拍着如月的背。 “若是被识破,月儿莫要挣扎,我会再去王府中将月儿带走。”红泪附在如月耳边轻声嘱咐道。 如月使劲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心里是那般不甘心。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地狱般的地方逃离出来,当真就这样被捉回去么? 赫连玥带着一队轻甲骑兵很快便将马车团团围住,一手执着马鞭指着马车高声喝道:“马车上的人还不速速下来给本王见礼!” 金州城内谁不认识烈王府的龙爪菊标志,那车夫扫了一眼骑兵身上绣着的龙爪菊标识,直接便滚下了马车,叩首道:“小人给烈王爷请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红泪先跳下了马车,接着将如月抱出马车,两人跪在赫连玥的马前,山呼万岁。 “贱人!”马鞭破空之声传来,如月却没有感觉到预想之中的疼痛。既是被认了出来,如月索性站起身子,不屈的对上赫连玥的眼。红泪扯住了赫连玥的鞭子,侧头望着如月,满眼的心疼和不舍。 赫连玥的龙爪骑最擅长的便是追踪和骑射,且耐力极强。红泪就算此时带走如月,终是逃不出龙爪骑的追捕,万一龙爪骑放箭,如何能护得如月周全。 一定要等我!红泪冲着如月做了个口型,一纵跃出龙爪骑的包围,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王爷怎会认出我来?”如月的面上带着一丝冷笑。红泪的易容应是天衣无缝,到底是哪里露出了马脚能让他认出。 赫连玥慢慢卷起鞭子,冷哼一声。“你这贱妾不懂礼数,那一跪便完全泄露了身份。”赫连玥只是信口说了个理由,其实他也不知为何会将如月认出,只是一眼。 如月仰首直视马上的赫连玥,眼中恨意翻涌,就是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儿! 如月眼中不掩的恨意刺得赫连玥的心微微一痛,竟有些不敢直视如月的双眼。心下恼怒,一鞭抽向如月的背。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恨你生生世世!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嘶……”如月长长抽了一口气,背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人向前踉跄了几步才站稳,如月依旧是恨恨的盯着赫连玥。 赫连玥皱起好看的眉,打马上前,长臂一捞便将如月揽上马背。如月像是一袋货物一样被赫连玥搭在马鞍前面,想要挣扎,却被赫连玥死死按住。 赫连玥一夹马腹,纵马驰向烈王府。龙爪骑打马随着赫连玥去了,只留下那车夫跪在地上,被马蹄扬起的尘土呛得一阵阵咳嗽。 云依一直等在烈王府门口,来回不住的踱着步。这些日子赫连玥日日去寻梅如月,让她觉得阵阵不安。赫连玥从未如此在意过哪个女子的去留,梅如月怎会如此牵动赫连玥的心。赫连玥应是已经相信了梅如月就是害自己小产的凶手,为何当时没有处死她。 若是赫连玥又将她寻回,自己又该怎办? 一阵马蹄声传来,云依咬紧了唇,瞥见赫连玥马前的身影。面色由得的变得青黑。 赫连玥在烈王府门前住了马,一把将如月推落马下,没有一丝的怜香惜玉之情。 如月的脸上是那绝美的易容,云依并没有认出来,只当时赫连玥不知从哪又弄回一个女人,脸色登时又沉了沉。 如月的背先着了地,悲伤的鞭伤磕在尘土之中,让如月又倒吸了口凉气。“你这畜生究竟想要干嘛!你还我儿命来,就算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如月用双手撑起上半身,恨恨的盯着赫连玥,嘴上不肯相让半分。 “呵。”赫连玥冷笑一声,声音冷冷的。“本王倒是要看看你这贱妾如何做了鬼还能纠缠本王!” 赫连玥跨下马,一把揪住如月的手臂,将如月生生提了起来,拖拽着朝王府内走去。 “王爷……”云依白着一张脸,如月的声音她是认得的。满眼的伤痛,大大的眼睛里弥漫着一层水雾,那泪随时都能滚落下来。 赫连玥只扫了云依一眼,闷闷的应了一声,拖着如月便往府里去了。云依几乎将手中的帕子绞烂,盯着赫连玥和如月远去的背影,银牙咬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俏丽的脸蛋上翻涌着杀意和怨毒。 一路上遇到的仆人丫鬟皆向赫连玥行礼,赫连玥直接将这些人无视掉,拖着挣扎着的如月朝浴房走去。 如月一路上不停的咒骂着赫连玥,穷尽自己所知的所有恶毒的言辞,终是气急,狠狠一口咬在赫连玥的手腕上,嘴里立刻就品味到甜腥的味道。 赫连玥握着如月手臂的手一抖,旋即转过身来,狠狠的瞪向如月。“你当真如此恨我?” 唇齿间皆是赫连玥的血,如月啐出一口血,一字一字的说:“即便我做了鬼,即便我再次投胎转世,依然会恨你生生世世!”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我要休夫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恨我生生世世?”赫连玥微微震惊,旋即笑的开怀。若是与你纠缠生生世世,未尝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又不是你的妻子,一个逃妾,王爷如何这般上心?”如月当真恼了,现代的礼法在这个时代完全讲不通。礼法和自由都被专权的统治阶级践踏着。 “三媒九聘的大礼,你都受了。进了我烈王府的门,生便是我烈王府的人,死亦是我烈王府的鬼。”赫连玥话说完,自己亦是一愣,何时自己会如此执着于一个女人。定是因为是她害死了自己同云依的孩子,才会对她如此挂心。 一脚踹开了浴房的门,赫连玥将如月甩了进去。如月的身子在地面擦出去好远,手掌破了皮,传来一阵阵刺痛。 如月的双手忍不住轻颤着,依旧是不甘的仰首瞪着赫连玥。真是可笑啊,这个地位崇高身份显赫的男人是自己的夫君么?哪个做人夫君的会冤枉自己的妻子,哪个做人父亲的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想到那个自己曾经那么珍视的小生命,如月的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赫连玥好奇的打量着跌坐在身前的女人,上一刻还是那般不屈,下一刻却又垂泪连连,究竟她的脑子里是怎样的心思。世上当真会有这样的奇特的女子么? 如月的泪涌出来之后却怎么都忍不住,也许是为自己,也许是为了那个被亲生父亲扼杀在腹中的可怜孩子。是的……天下间哪会有人如此对待自己的夫人。自己是他的妾,只是个妾。 想到此,如月竟突然忍住了眼泪,愤愤的看着赫连玥,一字一顿,异常坚定的说:“我要休夫!” “本王倒是好奇你这脑子里怎会有这离经叛道的想法?”赫连玥靠在门边,双手换上了胸,浅笑着说,那双眼却始终是冰冷的。 “我要休夫!”如月又坚定的重复了一遍,真的不想再同这个男人有任何牵扯了。 赫连玥的眸子又冷了一分,如月脸上的易容虽然绝美却始终让赫连玥觉得如此别扭。尤其是如月说起休夫的时候,两人之间本就不是很深的羁绊似乎就要被如月那一句“休夫!”生生扯断。赫连玥觉得胸口一闷,脸色阴暗起来。 抬脚将如月踹进身后的浴池之中,赫连玥转过身去,不再看如月。 这才是上午,王府中没有人会准备热水。浴池里的水很冰,如月忍不住打着哆嗦,冷水刺激了后背的鞭伤,一阵阵锥心的疼痛传来。 “洗干净你脑子里那些离经叛道的思想。还有!”赫连玥冷冷警告着:“本王不希望一会还是看见你这副鬼样子!”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休夫?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如月从水中探出头来,朝着赫连玥吼了一声:“我说过要休夫了!既不是烈王府的人,王爷的吩咐恕难从命!” “你倒是告诉本王周国的哪条法律写了妾能休夫的?”赫连玥始终不看如月,只是冷冷说道。 “我既不是周国的人为何要按周国的法律办事。”如月却是分毫不让。本就不是自己应属的时代,却要用这时代的法规来约束自己,果真是天大的笑话。 “本王不管你之前是什么身份,花娘也好,流民也罢,自踏入烈王府的那一天起,你便是本王的妾!”这个女人为何老是有这些奇怪的想法,就不能安分的做好一个女人的本分。 “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如月的双目红红的,望着赫连玥。 “你这毒妇害死本王的孩子,本王如何能轻饶你!”赫连玥能够想象出如月面带泪珠儿的模样让赫连玥觉得心里一闷,嘴上却依不肯放松。定是因为云依同自己的孩子因得如月才消失掉了,自己才会对他如此的执着。 转过身正对上急匆匆奔到浴房来的云依,赫连玥竟是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这让云依的心一抽。面上依旧带着点点泪痕,下巴尖细,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王爷……”这一声唤却是极有技巧的,像是一只小手在赫连玥的心尖尖上轻轻揉捏了那么一下。赫连玥只觉得整个人都被这一声唤弄的麻酥酥的,将云依直接拉入怀中。 云依的心这才微微放了下来,眼中依然是泪光点点,声音甜美温软:“姐姐定是在外受了很多苦了……” “吃了很多苦?”赫连玥想起跟如月在马车上亲热的那个男人,眸色一暗,周身疼起了阵阵杀气。瞧着赫连玥愤怒的模样,云依心中大喜,忙不待的再加上一把火。 咬紧了唇,似乎是在忍着极大的痛。“我们的孩子怕是与我们无缘,怨不得梅妃姐姐的……”闭紧了眼,云依向后轻轻靠在赫连玥的怀中,不住的淌着眼泪,身子微微颤抖着。 赫连玥心头的那把火噌的的就窜了上来将理智燃烧殆尽,松开云依,回身扯着如月的头发将如月从池子里拖了上来。“你这贱妇还没有受到应有惩罚,怎能放你离开烈王府!”这个理由看上去是那样合理,至少能说服自己。 “我没有害死你的孩子!赫连玥!你的眼睛是瞎的么?我如何害死你的孩子了?只听一面之词便害死我孩儿!我即使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如月嘶声吼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王爷果真是瞎的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事到如今,你这贱妇还在嘴硬?本王今日不好好教训你一下,你便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赫连玥眼神微眯,眸中尽是阴狠之色。 如月却是冷冷一笑,丝毫不畏惧。“你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因为你的眼睛瞎了!看不清是非么,辨不出阴谋!” “贱妇!休得放肆!”赫连玥一掌挥向梅如月。只高高的举起,却迟迟没有落下。如月眼神倔强,眸光闪动着不屈,不甘和怨恨。 “呵。王爷倒是打啊,打死我一了百了多好。”如月脸上带着嘲讽的笑,语气平淡。说的好像是吃饭喝水之类的小事,而不是自己的生死。 赫连玥胸中气血不住翻涌着,何时自己的情绪会被一个女子牵动,怒极反笑:“呵呵呵呵。你还真是本事啊,本王好久都没如此生气过。你若真想求死,本王成全你!” 云依急急挡在如月身前,却被如月轻轻格开。借着如月这个动作,云依一头撞向一旁的装饰的宫灯之上。 赫连玥眼中所见的景象便是如月一把将云依推开,云依虽用了双手护在胸前和脸前,还是撞到了一旁的宫灯之上,额角碰破了么,鲜血从伤口处涌出,蜿蜒爬过白皙的脸庞。 “啪!”这一巴掌打的极重,如月整个人被扇出去几米,倒在地上。唇齿间弥漫着甜腥的味道,半边脸颊肿的老高,就连这一侧的牙齿都有几颗松动了。 “呵。”如月竟然扯出一丝笑意。“赫连玥你果真就是个瞎子,现世的有眼无珠。”这般明显的陷害,就在你眼前上演,你竟分辨不出么? “夫人!”云香一声惊呼,也顾不得那礼仪,急急的冲进了浴房之中。“王爷……妇人小产之后,身子一直没有恢复,现在又受了伤。奴婢恳求王爷传太医过府,给娘娘好生诊治一番。” 云香提到小产的时候,赫连玥的眸子变的更暗。大步迈到如月跟前,蹲下身子,单手扣住如月的下巴。 “本王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如月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巴掌甩在赫连玥的脸上,这一声虽没有刚刚赫连玥那一章力道重,确是极清脆。就连正抱着云依哀号的云香也住了哭嚎声,不可置信的盯着如月。 “梅妃好大胆子,竟然连王爷都敢打!”云香狠狠的瞪着如月,恨不能即刻就将如月生吞活剥了。 “本王何时准你这个贱婢插言了!”赫连玥怒斥了云香一句,目光始终锁定在如月身上,似要用目光将如月瞪出个窟窿。 “奴婢知错了……请王爷息怒!”云香低下头,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却在心里不住的咒骂着。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精彩的戏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赫连玥完全无视掉跪在地上的云香,竟是被如月这一巴掌打的愣在当场,不可思议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如月。贵为王爷,生在皇家,如何受过这样的对待。 云依偷偷的眼睛张开了一条小缝,瞧着赫连玥定定的盯着如月,不由得蹙了下眉。好在赫连玥此刻的注意力都在如月的身上,没有注意到云依的这个小动作。 云香朝云依点了下头,化拳为掌,闷闷的击在云依的后心。这一掌力道用得极其巧妙,云依的皮肉之伤并不会留下任何伤痕,身子更没多大损伤,心脉却受到了震动。云依头一歪,人已经晕了过去,嘴角蜿蜒出一条刺目的血线。 “夫人!夫人!”云香果真是奥斯卡影后的不二人选,只可惜生错了时代。如月被她的惊叫吸引过去,只瞧见她满眼的泪痕,担忧的样子,一张笑脸惨白惨白的,写满了担心。若不是刚刚看到了她的小动作,就连如月自己也要相信,云依就是被自己推撞受伤的了。 赫连玥的视线终于从如月身上移开,瞧见晕过去的云依,心中一痛,墨色的眼眸中戾气不住的翻涌着。瞥见如月脸上那一抹嘲笑,赫连玥墨色变得更暗,暗到好像能将一切光亮都吸收进去。哪一抹笑是那样刺眼,就像是一根刺深深的扎在他的心窝处,倒不是多疼,却是出奇的别扭。 果真你的眼睛就是瞎的啊,这一场戏演得真精彩,而你宁愿做个入戏的人,而不是看戏的人。这一场戏对于你们,只是一场闹剧,对于我来说,却是一出不折不扣的悲剧。如月这抹笑,确是嘲讽的意味十足,实在嘲笑这演戏和入戏的人,也是在嘲笑非得被拉来跑龙套的自己。 赫连玥的大掌再次高举,手臂微微颤抖着,心间百种情绪翻涌着,面上阴晴不定。云香带着期盼的望过去,希望赫连玥的手赶紧招呼到如月的脸上去。 如月唇角间的那抹微小的弧度在一点点扩大,为什么不笑呢?这出戏已经不能只用精彩二字来形容了。 赫连玥面皮跳动着,一拳击在如月身侧的地上,惊得云香忘记了哭泣。云香惨白的脸上挂着泪痕,惊恐地看着神色不明的赫连玥。 “将梅妃押入地牢,等候发落。速去请太医过府,为云夫人诊治。”赫连玥冷冷的吩咐完,没有再看如月一眼,起身踱到云依身边,将云依抱起。 云香慌忙起身,用衣袖将脸上未干的泪痕抹净,恨恨的瞪了一眼如月,跟着赫连玥进了内室。 ********我是分隔线*********** 狐狸现在周日都要加班,每天要到7点半,再晃悠好久好久的公交车回到我住的旅馆…………累的要死,今天终于挤出点时间写点文出来~~好高兴还有好多亲在支持着狐狸~~狐狸爱可爱的亲们~~不管多难,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三进牢房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散发着霉味的稻草,胆子和身子一样肥的老鼠,来回爬动着的蟑螂。如月抱膝坐在墙边,唇角上竟然浮起了一丝笑意。自己同这间牢房还真是有缘分呢,穿越到这里的几个月时间里,已经三次来到这里了。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如月一开始还觉得背上的鞭伤是火烧火燎的痛,也不知过了多久,竟然感觉不到一丝丝的疼痛。意识也开始变得混沌不清,这个牢房让如月觉得异常的寒冷。 如月自己清楚这是由鞭伤引起的高烧,努力的撑住最后一点意识,如月努力让自己不要陷入昏迷之中。只是为了心底的那一抹,淡淡的,对温暖的渴盼…… 终于,铁链滑落的声音响起。如月终于等到了那熟悉的脚步声,面上露初一抹温柔的笑意,身子一软,倒在一旁的甘草堆中。 红泪的心不住的抽痛着,轻身跃到如月身旁,小心的将如月揽在怀中。扣住如月的手腕,替如月查了一下脉,便从身上摸出一个翠绿的小瓶子,倒出两粒莹白的小丸,给如月喂了下去。小心的将如月的身子放倒在干草堆上后,红泪双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胸口,面色蜡黄,终是压抑不住心口间的甜腥,一口鲜血喷出。双手青筋暴涨,红泪的两太阳穴不住的跳动着,头痛欲裂。此刻,已然是没有能力将如月带走了,红泪望着如月带着浅笑昏睡着的脸,是那样的不舍。 嘈杂的脚步声传来,红泪执起如月的手放在唇边一吻,附在如月耳边轻声说道:“月儿一定要等我……”终是不得不离去。 赫连玥带着一群人明火执杖地来到牢房之中,以为老远的便会听到如月哭泣哀求的声音,却不想这一路都是静悄悄的,心中不由得恼怒起来,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待到靠近牢房的时候,已然没有听到如月的声音,赫连玥心中愤懑更甚,抬腿踢了牢头一脚,催促着牢头速速打开牢房的门。 火把照亮了整个牢房,如月正处在昏迷之中,躺在干草堆上,一无所觉。如月脸上那抹浅浅的笑,在赫连玥眼中是那样的刺眼。睡在牢房之中,也比做本王的妃子幸福么? “梅妃倒是雅兴十足啊,这样的地方也能安然入眠。”赫连玥踱到如月身前,语气中满是讽刺的味道。 等了一会,也不见如月回应,赫连玥有些不耐的用脚踢了踢如月。“梅妃可知罪?”声音不由得又拔高了些。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王爷的嫉妒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又等了片刻,依然不减如月有何反应。和联营这才觉出有些不对劲儿,蹲下身子扣住如月的脉门。脉象虽然沉稳,却是细弱的紧。 赫连玥放开如月的手腕,觉得有些失望。如月那双明亮的眼中总是充满了不屈,倔强的同自己对视,丝毫没有畏惧。唇角不经意的向上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若是如月果真离开了烈王府,自己怕是要少了很多乐趣了。 挥挥手,招进了随行的两个小厮。“将梅妃娘娘送到恋月阁中。” 两个小厮应了声,弯着腰小心的绕过赫连玥,分站在如月的两边,伸手就要将如月拉起来。 四只手很快就要碰触到如月的皮肤,赫连玥却突然觉得特别别扭,心底不断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愤怒。 我这是在嫉妒么?从何时起,我会这般在意这个女人?我所爱的人,不是云依么? 等到赫连玥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竟然抱着乳液,两个小厮仰面躺倒在一旁,满脸的震惊。赫连玥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执行了自己心底的最真实的想法。 两个小厮终于回过神来,跪在赫连玥脚边,不住的叩头告饶:“奴才知罪!王爷开恩!奴才知罪!王爷开恩!” “前头引路,摆架怜月阁,速速去请太医过府。”赫连玥轻叹一口气,很自然的将怀抱紧了紧。 两个小厮对视一眼,在这王府之中,若是人不够机灵伶俐,也许连明早的日出都看不到。这位梅妃娘娘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很是微妙,确实要仔细伺候着。 两人很默契,一个起身弯着腰结果一旁递过来的灯笼在前头引路,另一个冲着赫连玥躬身行礼之后,小跑着去请太医了。 怜月阁内,赫连玥坐在如月的床边凝望着昏迷着的如月。 那一抹浅浅的笑一直凝在如月的脸上,即使沉浸在黑暗之中,依然能感到红泪传递出的,来自于这个世界的,唯一的,温暖…… 赫连玥的手指慢慢爬上如月的脸,流连在那抹笑容旁边。指尖传来的触感温润柔软,让赫连玥的手不忍移开。 为何你就从来不会对我露出这样的温婉的笑,然后我便会给你女人想要的一起,包括权利、地位、财富和宠爱。为何你就不能如其他女子一般,善良单纯,放弃那些诡道手段。 “启禀王爷。”外间传来一个小太监的声音。 “何事?”赫连玥剑眉轻皱,一室的好氛围都被这一声驱散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云依善打感情牌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启禀王爷,云夫人醒了。吩咐奴才过来通传一声,请王爷到流云阁去。”小太监说到最后,声音便低不可闻。虽说这云夫人在附中是及其得宠的一个主子,可是眼下王爷最上心的是正昏睡着的梅妃。倘若一句话说错,便是免不得的一顿板子。 赫连玥终于将手抽回,脸上已是有了些不耐的颜色,那小太监额上登时冒出了一层冷汗。 “前头掌灯。”冷声吩咐之后,赫连玥替昏睡着的如月掖好了被角,起身随着小太监出了怜月阁。 怜月阁同流云阁间本就隔得不是很远,赫连玥心中又是颇为不耐,脚步比平时要快上几分,转眼便进了流云阁。 “王爷驾到。”小太监扯着嗓子通报了一声,大有邀功的意味在里面。 “妾身恭迎王爷驾到。”没曾想云依竟然会出来迎驾,苍白的一张脸,额头上的伤处缠着纱布,只着了浅粉色的中衣出来。人竟是透出一股子病态美,让赫连玥看的心湖荡漾。 “怎就出来了,你有伤在身,应该在床上好生歇息的。”语气是嗔怪的,却是透着浓浓的关心。赫连玥大步跨到云依旁边,轻柔的拉住了云依的手。想是云依已经等了很久了,指尖微凉。 赫连玥不再说什么,轻柔的用自己的大手包裹住云依的手,无声的传递着温暖。云依娇羞的将头侧到一旁去,由着赫连玥拉着自己的手进了屋去。 云依的手虽然柔软,却始终不是刚刚梅如月的手带给自己的那种触感。赫连玥的又皱起了眉,怎会老是想着她。 这一个小动作没能逃过云依的眼。脚下一个踉跄,云依装作头晕的厉害,顺势倒进了赫连玥的怀中。好似这动作是无意的,立刻又挣扎着要离开赫连玥的怀抱。 “王爷请恕妾身失仪。” 云依才是自己最重视,最应该疼惜的女人。赫连玥在心中如此一遍遍的告诫自己。打横将云依抱起,不允许云依有任何的挣扎。“依依受委屈了,是本王没能护得依依周全。本王定会为依依主持公道!” 云依抬眼,眸子里立刻升腾起一层水汽,千万话语都包含在这一个眼神之中。将头轻轻的靠在赫连玥的肩头,此刻云依表现出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依靠,恰如其分的满足了赫连玥做为一个男人的虚荣心。 “姐姐并不是有意的……”云依咬着唇,似是说的极其为难。“也许,也许是妾身自己脚下滑了一步。” “依依莫要再替那毒妇开脱了。本王定会给依依一个公道的。”赫连玥脸上已经升腾起一团戾气。梅如月就不能像依依一般善良单纯么?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王爷魔障了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云依对赫连玥的反应自是满意的紧,一副娇羞小女人的模样,垂下眼,眸中闪过一丝得意。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两朵红云,病态憔悴中凭添了一抹艳丽。 赫连玥只觉得自己的心变得柔软了,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子,在云依的额角轻轻一吻。 云香端着汤药进来,正看到这样一幕,轻轻浅浅的笑了。将药搁在桌上,福了身子便退去了。待退到门边的时候,云香脸上的笑容也跟着退的干干净净。一丝轻蔑阴狠的笑在她的唇边闪现,只是一瞬,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赫连玥将云依轻柔的放在软榻上,又拿过来两个软枕,让云依靠的更加舒服些。云依的脸上始终绽放着满足的笑,一如任何一个平凡的女人。 赫连玥的眉终于舒展开来,心里却总觉得有些别扭。云依的笑脸好像没有梅如月昏睡时脸上的甜笑动人。 该死!怎就老是在想着那个女人。 赫连玥懊恼的挑了下眉,将桌上的药端过来,一勺勺吹凉了喂给云依。若是她能变得温柔善良些,我也会这样待她好吧。 真是要疯了!怎就又想到那个女人了。 赫连玥将手中的药碗掷到地上,棕黑色的药汁在地毯上画出一朵巨大的花朵。 云依因得赫连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已经,脸色又变得惨白,抖着唇,怯怯的唤了一声:“王爷……” 赫连玥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云依终究是怕他的,她永远也不会像梅如月那般敢直接反抗他。 赫连玥用手撑着头,怎就什么事都能同那女人联系到一起! “依依好生修养,本王明日再来看你吧。”也不等云依有所反应,赫连玥大踏步出了流云阁。 赫连玥的脚一跨出这屋子,云依脸上的笑容便收了起来。“云香去盯着王爷,看看王爷是不是进了那个女人的院子。” “主子放心。”云香冲着云依点了点头,便跟了出去。 赫连玥低着头,凭着感觉一路走去,待到抬眼时,正看见怜月阁三个字。心下一叹,这女人果真在自己心间占了一席之地。 抬脚便要迈进怜月阁。 身后跟着来的云香愤愤的盯着怜月阁的匾额,双手不住的绞着帕子。 赫连玥的生生的将脚收回了,抬眼瞧了瞧匾额,终是忍住没有踏进这院子。又在这门口站了一会,才往书房那边去了。 **************我是分隔线************** 亲~~收藏~推荐哦~~么么~~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如月苏醒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云香又恨恨的瞪了怜月阁一眼,便回禀云依去了。云依将桌上的茶碗掷到地上,银牙咬的的咯吱作响。“我就知道他始终放不下那个贱人!” “我们该如何?”云香的脸上也是愤愤然的,狰狞可怖。 “哼,那贱人好不了的。”云依得意一笑,已是计上心来,挥手示意云香附耳过来。“过几日,我们只要……” 云香有些好奇的凑过身去,面色却一点点舒展开来。如此,确是个绝妙的计谋啊…… 如月终于清醒了过来,环顾了下四周,竟然是躺在怜月阁的床上,不禁有些诧异。怎就又回到了这里呢? 挣扎要起身,不想却牵动了背后的伤口,不由得痛呼了一声。只是这轻微的一声便惊动了屋子里的宫女,很快便有两个小宫女围在了床边。 “娘娘有何吩咐。”两个小宫女面色都带着一点惧色,一人捧了一碗热汤药,另一人立刻上前小心的将如月扶起,避免牵动如月背上的伤口。 如月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眉毛皱的紧紧的,这药还真的很苦。药还是热的,如何能知道自己会现在醒来,药还是热着的。 小宫女接过空碗,又地上一杯清茶。小宫女闪身间,如月才看见屋子里有一个正燃着的暖炉,药罐就煨在上面。 瞧见如月的目光,小宫女笑意盈盈的解释:“王爷特意请太医过府替娘娘诊治,又吩咐了奴婢们将药就热在炉子上,娘娘什么时候醒了就什么是服用。看来王爷对娘娘还真是关心啊。” 小宫女语气间尽是得意,想是梅妃娘娘将来定会得宠,跟着梅妃娘娘有朝一日也能出人头地。 如月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然后便归于沉静。他这又是想要做什么,这又是存的哪般心思。亲手杀死我的孩子,这是要补偿我么? 呵,一条鲜活的生命,你又如何来补偿?如月挣扎着便要下床去。房间里始终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那日的场面一次次在如月的脑海中回放,哪怕是一分钟,如月也不愿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 “娘娘!娘娘!”两个小宫女急忙将如月搀扶住。“娘娘有事只管吩咐奴婢便是,此刻伤病在身,娘娘不宜劳动金躯啊。” “我已休夫,又怎会是你们的娘娘!”如月用足了力气,两边搀扶住她的小宫女动作又不敢太大力,两人竟被如月推了个踉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王爷挨打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两个小宫女一声惊呼,顾不得礼仪,起身便要拉住如月。 老远便到这屋子里传出的几声惊呼,赫连玥心下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脚步很自然的加快。不曾想进了屋,却见到两个宫女惊呼着拉扯着如月,而如月就一口一句:我已经休夫!我不是你们的娘娘! 赫连玥的脸当下就拉得老长,两太阳穴冒火,这个女人就这么想离开这王府,这么想逃离我的身边么? “哼,本王的梅妃这是要做什么?”赫连玥大步跨进室内,冷笑一声盯着如月。 “民妇怎会是王妃,高攀不起。”瞧着赫连玥尽量,如月停止了挣扎,冷冷的盯着赫连玥,语气间尽是嘲讽的意味。 “本王到是很好奇,离府这段时间,梅妃究竟做了些什么,怎就变得如此牙尖嘴利。”赫连玥负手而立,带着探究的眼神望着如月。 垂下眼,如月想起红泪,目光不由得柔和了下去。再抬眼,恨恨的瞪向赫连玥,空气里那散不尽的血腥味在时刻提醒着她,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杀死自己孩子的凶手! 赫连玥沉默与如月那一抹柔和的笑容中,待要再看,却意外的对上如月充满恨意的眼,心下一惊。“梅妃……怎就如此愤恨的看着本王?”说话间,语气亦是温柔的不少。 “我怎能不很你!你这个凶手!凶手!杀死我孩儿的凶手!”如月的声音猛的拔高了,不顾一切的冲向了赫连玥,一巴掌扇在赫连玥脸上。 赫连玥完全没有预料到如月的情绪会突然波动如此之大,站在那里生生受了这巴掌。如月也没有料想到赫连玥竟然就站在那让她打了这巴掌,错愕了一瞬,抬了手便准备给赫连玥第二巴掌。 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赫连玥正陶醉着的魂魄也被这巴掌叫醒了,本能的便接住了如月挥过来的第二巴掌。 “梅妃当真如此憎恨本王?”赫连玥皱着眉,忍不住要问。 “是!”如月想要挣脱赫连玥的手,无奈赫连玥的力气太大。“我恨不得你死!” 杀人者,就应该偿命…… “你这毒妇!”赫连玥心底的怒火被如月这一句彻底点燃,一把将如月拉到跟前,抬掌就要劈向如月。 “王爷可使不得啊!”云依一声娇呼,扑上前去拉住了赫连玥的手臂。“姐姐究竟所犯何错,王爷要亲自责罚她?妾身恳求王爷不要责罚姐姐了。姐姐现在有伤在身,再受不得任何伤害了。” **********我是分隔线************* 云依……该是怎么安排结局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怎能不恨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和赫连玥迟疑了一下,举着的掌终是放了下来,另一只手上用力,生生将如月甩了出去。 如月躲闪不及,额头正磕上桌角,鲜血沿着脸颊蜿蜒而下。扭过头,怒瞪着赫连玥:“你这个杀人凶手!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如月额间蜿蜒着的鲜红刺痛了赫连玥的眼,正要上前去搀扶,却不想听到如月竟说要亲手杀了自己,赫连玥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云依一声惊呼,上前便要将如月搀扶起来,云香也帮忙将如月搀扶起来。 赫连玥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喘息了几下,深呼一口气:“你就当真如此恨我?” “呵呵呵呵……”如月像是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事情,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王爷的记性这么差么?不辨是非,不分黑白,三次将我关进地牢中!亲手将我无辜的孩子杀死,你这凶手,我怎会不恨!怎能不恨!”如月的声音又拔高,声音几近破碎,刺的赫连玥心中一阵阵抽痛。 云依冲着云香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一人拉扯住了如月的一条手臂。云依口中呼喊着:“姐姐莫要这般冲动了,这其中定是有着极大的误会。若是姐姐觉得有气……” 云依咬着唇,眼中泪光点点,面上显得极其委屈。“姐姐只管打骂依依便好,恳求姐姐莫要再同王爷置气了。”拉着如月的手跪了下来,云依当真将这善良女人的角色发挥到了极致。 宽大的袍袖掩盖下,云香的手极快速的在如月的指尖擦过。屋子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云依吸引了过去,没有人留意到云香的这个小动作。 如月狠狠的瞪了赫连玥一眼,甩开云香的手,转过头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云依。嗤笑一声,目光中已是充满了嘲弄和鄙夷。 “我倒是想看看你这恶毒虚伪的女人会逍遥到什么时候?最终能落得个什么下场?” 云依垂下眼,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再抬眼依旧是那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样子。拉住如月的手轻轻晃动着,哀求的意味表现的更加明显。“姐姐莫要动气了,气坏了身子如何是好,这些置气的话就不要在王爷面前讲了。” “王妃娘娘驾到!”小太监尖细的声音将这一室内的古怪气氛打破。 云依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只是一瞬,便被极好的掩饰过了。 “这一屋子的人是怎么了?咱们王府好像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越倾颜面色平静,话语间没有一丝的情绪透露。 *****************我是分隔线******************** 今日两更哦~~请亲等待~~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我是毒妇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臣妾参见王爷。”越倾颜穿着王妃正装,飞凤髻梳的整齐,没有一丝凌乱的发丝。端端正正的下拜,没有一处不合礼仪的地方。 “王妃免礼。”赫连玥整理好心绪,变得面无表情。在越倾颜的面前,赫连玥始终不能完全将自己的情绪完全展现。虽是已然做了近十年夫妻,两人之间却总有一道高高的无形的墙伫立着,彼此都带着防备,带着猜度。 “奴婢参加王妃娘娘。”云依转个身子冲着越倾颜施礼。 “妹妹怎跪在地上呢,快快请起。”越倾颜好像是才发现云依跪在地上一般,也不移步只站在原地虚扶了一把。 云依的心思转了又转,这个女人怎会在这个时候到来。依旧没有起身,转过身子望向如月:“姐姐不再生气了,依依才起身……” 果真是一场精彩的戏啊,可惜自己不是看戏的人,而是这出闹剧中的悲情女主角。这一刻,如月觉得心中苦涩不堪。“你究竟想要我怎样呢?我痛恨眼前这个瞎了眼的男人,怎会同你争宠,放我离开不就好了?为何要一再的陷害我?” “姐姐何苦说这些话来冤枉我呢?若是姐姐实在不喜欢依依,尽可打骂依依出气。只要姐姐能顺了心思,不再同王爷置气,依依便不觉得委屈。”云依闭紧了眼。 “依依起来,这毒妇……”赫连玥想要责骂如月一通,瞧见如月面上快要凝住的血,残忍的话便没办法出口。 “是,我是毒妇。你问问你的好依依,她究竟做了些什么?!”如月抬手指向云依,只觉得胸口间像是堵了一大块铅,沉重而又憋闷。 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云依抓住如月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招呼过去。“姐姐!”云依一声痛呼,扑倒在地上。 宽大的袍袖恰好遮挡住了云依的小动作,赫连玥同越倾颜看到的便是如月一掌将云依掴到一旁。 “依依!”赫连玥一步跃到云依身边,将云依扶起。 “王爷……”这一声轻唤,带着无限的依恋,此刻更是让赫连玥的心一阵阵抽痛。 云依捂着右脸回过头,星眸含泪。“姐姐……依依究竟做了人们让你如此妒恨?” 白白瓷般的小手上沾染上的那几点鲜红是那样的刺目,赫连玥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气,小心的将云依捂在右脸上的手一开,黑色的瞳仁中立刻翻涌起浓烈的杀气!那一道血痕从眼角到唇边…… 女子最重视的无非是青春和容貌,你竟能毁了他人最珍视的东西果真是狠毒至极。“你这毒妇多次行凶,还有何辩解之词!” *******************我是分隔线****************** 狐狸想要看到亲的脚印……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我以残生起誓(一更)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对!我是毒妇!我现在就要替我死去的孩儿报仇!你们这两个杀人凶手,还我孩儿命来!”如月心底对赫连玥能明辨是非的那一点点期盼彻底熄灭了。 未等如月靠近赫连玥和云依,云香已经拉住她。如月拼劲全身的力气挣扎,也未能再向前靠近一分。 “你这贱妇果真死不悔改!加诸到别人身上的痛苦,本王也要让你亲自体会!” 如月怒极反笑。“呵呵呵呵……做下这么多恶事,你们就不怕遭报应么?赫连玥你这凶手终会有一天尝到自己酿下的苦果!你这种嗜血残忍之人,永生永世都得不到真爱!你最好一掌劈死我,让我去碧落寻我那苦命的孩儿!” “本王成全你!”赫连玥一掌便要击向如月的天庭。 如月瞪着赫连玥,未有丝毫的退怯。赫连玥这一掌便怎么也劈不下去了。 “今日若不杀了我,我便以这残生起誓,终有一日会让你们这两个凶手尝到血债血偿的滋味!”如月的双目赤红。 “王……爷……”云依的声音细弱蚊蝇,只唤了一声,人便昏死过去。 “夫人!”云香松开如月,扑倒在云依身旁。“王爷!夫人中毒了!” 赫连玥连忙将云依抱在怀中,只见云依右半边脸肿的老高,面上的伤口发黑,整个脸上布满了赤红色的花纹。 “你这毒妇!快将解药交出来!”赫连玥朝着如月咆哮道。 “即使我有解药,我又怎会救杀死我孩子的帮凶!” 真是完美的陷害啊,竟然会用自己的容貌做赌注,我还真是好奇怎就会在我的身上花费如此巨大的心思?如月瞪着中毒昏迷的云依。 “来人!将这贱妇拖出去……”你如此狠毒,这王府终是容不得你。 “王爷且慢!”越倾颜突然打断了赫连玥的话。如果不是生在相府之中,如果不是自小便学习了女人争斗的手段,刚刚那一幕就连她都要相信眼前发生的便是现实了。“眼下还是先替云依寻太医过府诊治吧,一切等到太医诊治之后再说。” 赫连玥心内也是不忍就这么处死如月,越倾颜如此正合了他的心意。“夜妖!速去将太医请来!”赫连玥叫了贴身的暗卫,云依的情况紧急,还是尽快将太医请来比较好。 “来人啊!将梅妃压入地牢!”赫连玥努力压下心中翻腾的怒火,不愿再看如月一眼。 “只要不死,我便会等到血债血偿的那一日!”如月一字一顿说完,挡开侍卫的手,径自朝着地牢的方向走去。走过三次的路,已经再熟悉不过。 ***********我是分隔线************** 亲~狐狸今天凌晨一点多才睡~攒了点故事哦~~求推荐~求收藏~~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炙焰之毒(二更)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越倾颜笑的高深莫测,这一番波折好似完全与她无关。精彩的戏告一段落,她愿意做一个看戏的人。 “臣妾告退。”告退的礼仪依然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赫连玥有些不耐的挥挥手,这一连串的变故让他觉得颇为疲累。 “对了,臣妾想提醒王爷一句。”越倾颜走到门边却突然停下脚步。 赫连玥有些好奇越倾颜究竟想说什么,他这个王妃从不是那种多嘴多舌的人。 “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事实,耳朵听到的未必就是正确的。臣妾告退。”越倾颜又是躬身一礼,快步退了出去。 赫连玥努力想在越倾颜的面上寻到一些端倪,而越倾颜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像是带了一张面具一般。 怀中的云依痛呼了一声,赫连玥再无暇去考虑越倾颜的心思,抱着云依大步往流云阁去了。 太医替云依诊治之后,一脸严肃的从内室出来。“回禀王爷,云夫人性命无忧,所中的毒乃是世上罕见的一种奇毒,名为炙焰。此毒毒性猛烈诡异,中毒者会从伤口周围长出火焰状的花纹。每过七日,体内毒素发作,中毒者周身犹如烈焰焚过。虽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却能让中毒者受尽苦楚。待到火焰状的花纹爬满全身之后,中毒者周身便会迅速碳化,自燃而亡。” “可有解毒的法子?”赫连玥的眉毛皱紧。 “这解药不难配制,只是其中的一味雪金蝶极其稀有,只生在晋北苦寒的雪山之中。老臣有一方子能压制炙焰一阵,希望王爷能够早日寻得雪金蝶回来。”太医冲着赫连玥一拱手,便坐在桌边写方子。 “如此有劳太医了。”赫连玥的心终是放下来一点,能寻到解药便好。 “敢问王爷,云夫人可是与人有过什么深仇大恨?”太医头也未抬的问了这么一句。 “太医何出此言?” “大多数中了炙焰的人皆不是因为炙焰而亡,只是因为受不得这毒发的苦楚自行了断了生命。若不是有何深仇大恨,如何要如此歹毒的选了炙焰,要让云夫人受尽焚身之苦。”太医将方子交给个小宫女便告退了。 赫连玥的脑海中始终回响着那句:要让云夫人受尽焚身之苦。要让云夫人受尽焚身之苦。要让云夫人受尽焚身之苦…… 墨色的瞳仁里戾气汹涌澎湃,稍微压下去的怒火立刻燃尽了一切理智。世上果真有这样的蛇蝎心肠的毒妇,非要见到旁人痛苦才行。 **********************我是分隔线*************** 虐的我自己都纠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毁容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自己种下的孽根,就要自己去品尝结出来的苦果! 赫连玥冲进内室,拔出了藏在靴子里的匕首。云香正用沾湿的帕子小心的清理着云依面上的伤口,瞧见赫连玥拔出了匕首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赫连玥握着匕首扑向床边,周身杀气腾腾。 莫不是他已经知晓了真相?云香的另一只手摸向藏在腰带中的软剑。 夺过云香手中的帕子,用力的擦拭了几下匕首。愤怒已经将赫连玥的理智烧的一干二净,握着沾了毒的匕首,赫连玥直奔地牢而去。 待到赫连玥走远,云香才松了一口气,里衣已经被冷汗湿透。只要赫连玥还有一丝理智,都能够发现刚刚云香神色间的异常。 这个莽夫,以后会有更精彩的事情等着你的。云香望着空荡荡的门口,露出一个无比诡异的微笑。 走到地牢的时候,如月便冷静下来了。只要活着便会有希望,他终究会来带自己走的。想到红泪的时候,如月的面上难得浮现出一丝温柔的笑。红泪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温暖…… 赫连玥进到地牢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如月坐在墙边微笑的一幕,心头愤怒的火焰更是暴涨了一丈不止。“你这毒妇,能害到人便这般开怀?”赫连玥的语气间尽是讽刺。 如月看也不看赫连玥一眼,只盯着面前霉烂的稻草:“见到我的仇人受苦,我心中当真是舒畅无比啊。”即使我费尽了唇舌解释,你依然不会信我半分,还不如看着你这凶手被我气的五脏生烟,七窍冒火。 “本王说过,加诸到别人身上的痛苦,本王会让你亲自体会。如今便是你这毒妇得到现世报的时候。”匕首动着寒光,赫连玥一步步靠近如月。 “只要我活着,我便会等到看着你们这些凶手遭报应的那一天!”如月无畏的瞪着赫连玥,不肯退让一步,更不肯哀求屈服。 如月有张美丽的脸,却也称不上绝艳。赫连玥握着匕首,迟迟刺不下去。是因为不忍不舍,还是因为她眸中闪动着的坚强倔强让自己动摇。 “呵!”如月终是忍不住嘲笑一声。“你这杀人凶手为何下不了手了,是不敢吗?还是不忍呢?” 赫连玥是个王爷、皇子、天之骄子。此刻,如月将他的面子尊严打翻在地,毫不犹豫的踏上几脚。这叫赫连玥如何能忍受! “贱妇还不住口!”赫连玥手中的匕首朝着如月的面上划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复仇的修罗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匕首从如月的眉角一直划到了如月的唇角,血瞬间便涌了出来。那殷红的液体一点点爬过如月的脸,肢焰的花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爬满整张脸。 白皙俏丽的脸庞瞬间就变得狰狞恐怖,赫连玥握着匕首的手抖了抖。如月的眼中充满恨意,怨毒的瞪着他,竟让他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如月丝毫不肯退让,竟朝着赫连玥逼近了一步。 如月咬着唇忍住委屈,却忍不住眼中的泪水。带着仇恨,带着血泪,宛如从地狱中走出的复仇修罗,一步步逼向赫连玥。 “如此,王爷可满意?”开口说话间牵动着脸上的伤口,翻卷的皮肉,鲜血流的更凶。就连齿缝间亦是染上了鲜红,整个人更显得狰狞。 “哼。”赫连玥在路上想起来的惩罚可不只是这这一刀便能解决的。待到这刀子真的划到了如月脸上后,赫连玥并没有任何喜悦。怒气倒是消减了不少,心中却涌起了莫名的疼痛,竟不敢去看如月的脸。冷冷哼了一声,便别过脸去。 “王爷这是怕了么?”如月直觉五内间燃着一堆火,让她不得安宁。无时无刻不在痛着,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这个男人带给了她多大的伤害,这个男人身上欠下她多深的血债。“王爷欠下我的血债,欠下我孩儿的血债,我终有一日会一滴不差的讨回。” “你这毒妇,事到如今还不知悔……”赫连玥又被如月激怒,暴喝一声,猛的回头。瞧见如月的脸时,却又说不下去了。 那张脸上满是炙焰的纹路,鲜血糊了一大片脸,仇恨深深的刻在那双秋水中,而这些都没办法掩盖住那种浓浓的悲痛。 “好生反省下自己的过失!”赫连玥只留下这么一句,逃似的离开了地牢。 如月再没办法支撑住自己的身体,靠着墙一点点滑坐下去,眼泪在脸上冲刷掉糊满半张脸的鲜血,露出了白皙的脸色,却让那张脸显得斑驳古怪。整间牢房中都弥漫着由如月散发出的悲伤气氛,平日里肆虐的老鼠蟑螂之类,似乎也都被这悲伤的气氛感染,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好奇的打量着如月。 “月儿,对不起。”红泪进入地牢的时候见如月的样子,觉得心都要被搅碎了。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了很久,就连唇上的血色也退了个干净。 如月好似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伸手在面上一抹,想要将眼泪擦去,却让伤口处流的血更多。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心头的温暖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红泪吞下了两颗药丸,唇上终是有了一些血色。靠近如月的身边,想要将如月拥在怀中,却又怕弄疼了的如月。 “都是我没用,让月儿受苦了……”红泪小心的伸过手去,想要帮如月擦去面上的泪或是血却又怕弄疼了如月,宛若白玉雕成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红泪伸出来的不只是一只好看的手,更是如月在这个世界中唯一能感受到的温暖。捉住红泪的手,放在自己没有受伤的那一张脸上。 上一次红泪离开的时候,如月便猜测红泪好似患了心脏病,刚刚红泪痛苦的样子更是印证了如月心中的猜测。 “红泪不会嫌弃我丑陋吧。”很难得如月在这个时候还能开的出玩笑来。 红泪苦涩的一笑,冲着如月摇了摇头。“月儿是我心中最美的女子。我定能解除炙焰之毒,帮助月儿恢复以前的容貌。” “红泪还是嫌弃我这般模样吧,不然怎就心心念念着要帮我恢复容貌。”如月此刻说着这个冷笑话真的一点也不好笑。 红泪轻轻摩挲着如月的脸颊,心中的痛楚更甚,这样一个女子为何总要受到诸多磨难。“你知我心中并没这样的想法,莫再说这样的话了。” 如月真的十分贪恋红泪带给他的这份温暖,闭上眼,享受着红泪带给她的这片刻的安宁。 “我这便带月儿离开这里。”红泪轻浅的在如月的额上一吻,便要带着如月离开列王府。 “莫再说些孩子气的话了,你的心脏先天不足,此刻怕是正痛的厉害。如何能带我出去?”如月伸手扶上红泪的脸,舍不得放开这份温暖。 “就算拼掉性命,我也会将月儿平安送出府。”红泪当真不愿如月再在这王府中。 “红泪若是不在这世上了,这世上除了仇恨,便再也没有任何值得我留恋的美好了。”如月望着红泪的眼,说的认真。“我会等着你,等你将自己的身子调理好之后带我离开这里。” “可是……”红泪终是没办法放心的下。 “我……一定会等到血债血偿的那一天的。他带给我的苦痛,终有一日,我会一丝不差的讨回来。”咬着恨恨说道。从来没有想过在某天仇恨也会成为支撑着人活下去的力量。 握紧了拳头,如月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曾经听过一句话:当你无力反抗强奸的时候,就学着享受强奸。眼下当不能离开地牢的时候,就学着享受地牢的生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灯下观美人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红泪的心一惊,当初那个倔强坚强却又温婉的女子如何会变得这样。心内除了无奈,更多的是对如月的怜惜。 如月转身正对上红泪满是疼惜的脸,那张绝美的容颜让如月的心一颤,站在那里,竟不知该有怎样的动作。 红泪的指尖滑过如月的眉,滑过如月的眼,滑过如月的脸,将如月面上的戾气和狠辣尽数拂了去。 如月心内一惊,拉住红泪的手,感受那只手传递过来仇恨的的温暖,唇边浮起一丝苦涩的微笑。何时自己也变得这般狠辣,满心满眼只看到仇恨的。 “我知你是担心我,是我不该让仇恨蒙蔽了本心。”将那双手贴在自己的面颊之上,如月觉得似乎所有的伤害和疼痛都能够被这温暖抚平。 尽管心内万般的不舍,短暂的分离终是无法避免。红泪狠下心,将自己的手抽回。 脸颊旁的温暖不在,如月只觉得四周百骸一下又被疼痛充满,面上的伤口传来一阵阵刺痛,让她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我会尽快将能压制炙焰毒的药送进来,月儿再稍微忍耐一下。”红泪转过身去,觉得自己无颜面对如月,在她受苦时自己总是无能为力。“这本轻功秘籍虽然在江湖上并不是极有名气,但是确是想当巧妙的身法。月儿闲暇时,自行修炼一下。”红泪从袖袋中掏出来一本泛黄的书册,递给了如月。 如月接了过来,书册并不是很厚,仔细收好了,不想再让红泪在这里自责,便让红泪离去了。 待到再也看不见那抹红色身影的时候,如月靠着牢房的墙慢慢坐了下去,长长叹了一口气。月光洒在牢房内,让如月面庞显得更加狰狞,目光确是那样的清澈。 赫连玥从地牢出来不知怎就走到了怜月阁门外,抬眼正瞧见整个院子里漆黑一片,才想到住在这院子中的女人此刻正呆在漆黑的地牢中,甚至可能此刻正饱受炙焰之毒发作时的焚身之苦。赫连玥只觉得心内一阵说不出的疼痛,你的心果真如此狠毒么? 赫连玥甚至想到如果是她先说几句求饶的话,他也会立刻将她从那地牢中放出来。 怎就生了要放了那毒妇的想法?赫连玥握了下拳头,扭过头不再看怜月阁,转身往流云阁的方向去了。 云依服下了压制炙焰毒性的药,人已经清醒过来了。此刻正靠在床头,接着床头挂着的夜明珠的光芒看书。听到有人通报赫连玥进来了,放下书便要起身行礼。 赫连玥大步跨到床前阻止了云依的动作,“云依莫要在意那些虚礼了,好生歇息吧。” “臣妾谢过王爷了。”云依的声音绵绵软软的,好似没有一丝力气,人又重新靠在床头。拾起书卷,微微垂下头继续看了下去。 服了能够压制炙焰毒的药,云依面上的炙焰纹变淡了许多,在朦胧的灯光下,更是多了几分神秘的美,所谓“月下观花,灯下观美人”就是这种感觉。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寂冷的怜月阁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赫连玥盯着云依,心里柔软了起来,恍然间眼前便变成了梅如月。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本书,唇角挂着一抹轻浅的笑,半垂着的眼中那一点点晶莹的光芒,清澈专注,却又有股子妩媚劲儿。 赫连玥忍不住伸出手,想要碰触下如此安静的如月。就在赫连玥的手伸到一半的时候,如月猛的抬起头,半边脸被殷红的血糊满,眼中尽是怨毒之色,森森然的笑着,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欠我的血债,我会一滴一滴的讨回!” 赫连玥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伸到一半的手被云依轻柔握住。 “王爷这是怎么了?”云依瞧着赫连玥的奇怪举动,担心的问。 赫连玥这才从幻觉中清醒过来,额上已是一层冷汗,甩开云依的手,径自朝门外走去,只留了一句“好生歇息吧。”和一个背影给云依。 待和赫连玥走远了,云依恨恨的将手里的书摔了出去,面露狰狞。“云香!我不想她看见明天的太阳。” “属下遵命。”云香并未现身,只应了一声。 赫连玥不知怎的又来到了怜月阁门口,思量了下,终是推开院门,进了阁里。值夜的丫头被吵醒,拿着一盏油灯,打着呵欠从旁边的一间耳房中出来。待瞧见是赫连玥的时候,浑身一个激灵便要叩拜下去。 “免礼吧。”赫连玥有些不耐。“将这院子里的灯点亮。” 小丫头不知道赫连玥这个时间来院子里是因为什么,还是应了声,便进屋点灯去了。赫连玥信步进了屋子,发现这屋子里的陈设竟是清雅的紧。想到地牢里的如月不由得长叹一声。 小丫头点完了灯,朝着赫连玥福了福身子便要退出去,待退到门口的时候,却又突然折返回来,跪在赫连玥面前。“奴婢恳请王爷饶恕梅妃娘娘吧。” “本王怎能饶了那毒妇,这府里的规矩是一张废纸么?”赫连玥的语气并不严厉,非常好奇这小丫头为何要替梅如月求情。 小丫头咬着唇,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奴婢愿以性命担保,梅妃娘娘不是那样恶毒的人,定是遭了歹人陷害。” “哦?”赫连玥越发的好奇了,早就派人将梅如月的底细查了个清楚,她在这府中不可能有些个关系裙带的。 “娘娘平日在府中,对待下人都是极好的,善良温婉。若不是娘娘搭救,奴婢那日便被柳夫人打死了。奴婢深受娘娘大恩,如今娘娘含冤受屈被关在地牢之中,奴婢人微力弱,也只能为娘娘鸣一声不平。恳请王爷主持公道,云夫人并不像王爷所见那般良善,也许……” “住口!”赫连玥急急一声喝住了小丫头,心中早就觉得疑点重重,只是终是不希望听到那些最可能的真相。 小丫头浑身一抖,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奴婢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只是不愿见到恩人梅妃娘娘含冤受屈。” “你且下去吧。”赫连玥靠在椅背上,面上看不出喜悲。 “奴婢告退。”小丫鬟再次叩拜之后,才躬身退了出去。 梅如月,你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 赫连玥起身慢慢打量整个屋子,屋子内的华丽陈设都撤了去,只换上了一些看着朴素,却是让居住者觉得极为舒适的物什。 书案上还摊着一叠宣纸,舔了墨的狼毫笔就架在玉石笔架上,只是砚台里的墨早已干涸。赫连玥十分好奇,如月到底都写了些什么。 梅如月的字很丑,就像是一个刚刚学会握笔的幼稚小童写出字,那内容却是让赫连玥的心一颤。 ***********************我是分隔线*********************** 今天狐狸很难过啊,平安夜狐狸给整个六楼的同事每个人都买了个苹果,只是一份心意,一点祝福。今天发现,这份心意被人生生的糟蹋了…… 苹果上画着花,就摆在桌上。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扔掉,可以不吃,为什么要做的这么明显? 狐狸很难过…… 女人果然都是很难相处的,虽然狐狸自己也是女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相思成灰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她怎会有这般绝望?相思成灰,到底是在思念着谁?赫连玥愤愤的想要将纸揉烂,扯到一半的时候却又停止了动作,小心的将那张纸展平,仔细折好,收在了袖袋中。 轻叹一声,出了怜月阁,赫连玥闷闷的对在怜月阁门口候着的奴才说:“本王要去地牢,前面引路吧。” “呛啷”一声地牢的锁链被一黑衣人一剑斩断,一脚踹开了地牢的们,黑衣人提剑便向如月刺了过来。如月此刻正借着月光瞧着,脚下下意识的施展出刚刚所看的步伐,堪堪闪过这一剑。 云香略微错愕一下,何时这女人也学会了武功。但是刺杀的机会只有一次,这一击不中,便已是失败了,瞧着越来越近的火光,云香无奈的跺了跺脚,飞身跃出了地牢。 赫连玥带着人过来,老远便听到呛啷一声,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只见一黑衣人从地牢中跃了出来,直接窜上了屋顶。赫连玥带着人,快步奔向了关押了如月的牢房。 云香的脚刚刚踏上瓦片,记上心来,尖着嗓子高声冲着如月呼喝了一声:“主子暂且忍耐一阵,奴婢一定会带主子离开这里的。云依那个贱人,奴婢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说罢,一跃便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赫连玥听了这声呼喝,心头一惊熄灭的怒火噌的一下便又燃的老高,踢踢踏踏地进了监牢。 如月刚闪过云香刺过来的那一剑,便听到外面传来这么一声奇怪呼喊,还没反应过来,便见一团亮光靠近,赫连玥一脸怒气的冲进了监牢。 赫连玥一掌甩在如月的脸上,森森然喝道:“贱人!你休想离开王府!”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如月要离开王府,要逃离自己的身边,心头总是充满愤懑的疼痛。 这一掌力道极重,如月的半边脸一惊肿的老高,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子,唇角渗出一线猩红。扭过头瞪着赫连玥,嘲讽的轻笑一声。“我一个出身烟花之地的女人,如何能担得起这一声‘小姐’。看来王爷不单眼睛有问题,就连着耳朵也有不小的毛病呢。” 如月面上伤口的血已经凝住了,伤口翻卷着,配上满脸的炙焰纹理,煞是恐怖。赫连玥却在心底升腾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疼惜,也许是因为如月眼中的淡然,也许是因为怜月阁中那个小丫头的话,也许……总之,在此刻赫连玥心中满是对如月的疼惜。 出乎如月意料的,意想中的更猛烈的狂风骤雨并没有到来,赫连玥只是轻轻叹了一声,转身便出了地牢,只留了一句:“将梅妃带回怜月阁好生看管起来,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如月呆立在原地,望着赫连玥的背影,这还是那个是非不分,残暴凶残的烈王赫连玥么,会不会是被谁易容冒充的? “梅妃娘娘请。”跟了赫连玥许久的侍从自是了解赫连玥的性格,这位梅侧妃已经在王爷心中有了不轻的分量,究竟有多重,也许比王爷自己觉察的还要重要的很多。侍从对待如月的态度很是恭敬,让开了地牢的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果儿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如月稳了稳心神,从错愕中回过神来,淡然的出了地牢。早有奴才去怜月阁报信了,远远的便能瞧见怜月阁灯火通明的。 穿过廊子,廊子上挂着的灯笼发出朦胧的光,让如月觉得一切都变得不真切了,上一秒在地牢中便要被赫连玥的怒气吞没,承受炼狱般的苦楚;下一秒却又走在雕梁画栋的廊子里,远远瞧见一片灯火阑珊的宫殿,被人称一声娘娘。一切变的是那样突然,仿佛是飞行在空中,一会穿过了雷电交加的阵雨云,一会又是沐浴在冬日的朝阳中,尽管算不得多温暖,却总让人看见了一点希望。 “娘娘!”在赫连玥面前为如月请命的小丫头,几步便迎上前来,瞧着如月面上的伤口,眼里早就泛起了泪花。 勾得如月的眼圈也泛了红,将小丫头拉起来。“果儿莫要拘泥这些虚礼了。”如月牵着果儿的手一同进了怜月阁,这府里也许就只有果儿是牵挂着自己的吧。 待如月进了院子,那侍从找来了侍卫,围在了院子的周围。朱红的大门缓缓的在如月身后关了起来。轰隆一声让如月的心一凛,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就像是一株浮萍。尽管再倔强,再不甘,自己的命运却始终不能由自己掌握,整个人顿生出一种挫败感。 果儿发现如月神色突然黯淡了下去,以为是如月因得落到这步田地心中难受,拉紧了如月的手急急说道:“果儿这条命是娘娘救下的,不管遇到什么,果儿都不会离开娘娘的。” 如月觉得心中一暖,宽慰的冲着果儿笑笑。“傻丫头……” “娘娘让奴婢替娘娘清理下面上的伤口吧。”果儿瞧着如月面上的伤口,心疼的不得了,“王爷竟如此狠心,竟将娘娘伤成这样!” “莫要提他了……”如月不愿再想起赫连玥,心头间闪过红泪的身影,终是能够从内心里发出一个微笑。 果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牵着如月的手进了屋,让如月坐在桌旁,自己去取了清水、干净的帕子和伤药。 果儿用沾了水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清理这如月面上的伤口。如月端坐在桌前,脑子里一个大胆的想法渐渐清晰起来,只是几个瞬间便将那想法变成一个一步步去实现的切实可行的计划。 “啪嗒,啪嗒。”如月抬眼,正看见果儿握着帕子的手不住的颤抖着,眼泪滚滚而落,那两声啪嗒,便是她的眼泪落在楠木桌面上的声音。 “果儿……以后便唤我一声姐姐吧。”如月轻声说道,抬手替果儿擦去挂在腮边的泪珠。 “姐姐……”果儿一把拥住如月,眼泪却落得更凶。“姐姐的痛,姐姐的伤,果儿没办法替姐姐分担,姐姐的眼泪就让果儿替姐姐流吧,将所有的悲痛都发泄出来后,姐姐便又能够露出微笑了。果儿……果儿,好想再看一次姐姐的笑。” 果儿永远都无法忘记那日被如月救下来的情景, “傻丫头……”如月回抱住果儿,眼泪亦是汹涌的滚落。姐妹二人在怜月阁中相拥而泣了许久,终是松开了,彼此对望一眼,然后破涕而笑。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蜕变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才好,如月已经下定了决心。只有自己变得足够强大了,才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昨日只是略微的看了一下红泪留下的那本轻功图谱,只一个步伐便能躲过刺客的那一剑。多少是有些运气的成分在其中,确也证明了那轻功步伐当真绝妙无比。 数千年的文化沉淀,带给自己不一样的气度、见识和眼光。如月突然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信心,第二日早早的便起来了。 听到房内有动静,果儿扣着门轻声问道:“姐姐可是起来了?我便要进来了。” “果儿你进了吧。”如月起身,开始穿衣。果儿将洗脸水端进来放在架子上,便动手帮如月整理起床铺来。 这让如月觉得颇不好意思,扯过被子自己叠起来。“果儿还是放着我自己来吧,怎不多睡一会?” “果儿是个下人,没什么见识,也就只能帮姐姐做些个粗活。”果儿站在旁边,垂着头,双手绞着衣角。 “傻丫头竟胡说,你是我的妹妹,我又怎会当你是下人。”如月拉着果儿的手,瞧见果儿紧紧抿着唇,垂的更低的头,知道这小丫头是觉得有些自卑了,便拉着她到了妆台前。 “果儿来帮姐姐梳头吧。”将梳子塞到果儿手中,如月坐在妆凳上。 果儿的眼中终于闪过亮光,自己还是能够帮得上如月一点点小忙的。果儿的手很巧,梳头的动作十分的轻柔,脸上是掩不住的欣喜,终究还是个孩子。 “果儿今年多大了?” “再有一个月就整十五了。”果儿利落的将如月头顶的发梳成一个飞云髻,握住如月垂下来的头发,轻柔的梳理着。 “那果儿是不是很快便该找婆家了?”如月终是忍不住要拿果儿打趣一下。 “姐姐!”果儿娇嗔一声,小脸通红。引得如月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面上的伤口和炙焰纹也因得这笑柔和了许多。 虽然已经上了药,伤口周围还是高高肿着。果儿望着镜中的如玉,一脸的担忧。“若是落了疤痕该怎么办?” 容貌对于一个女子的重要性,不亚于生命。如月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脸,冲着镜中的自己笑了一下。若是在现代,借助于先进的整容技术,还有可能将和疤痕彻底除去,可是在这连女人基本的保养品都不齐备的古代,留疤痕是肯定的。 容貌当真就占了女人生命的全部么,如月不会这么认为。人都是会以貌取人的,不同人不同的是判断出容貌到底占评定一个人标准的多大比例。 “果儿不必为我担心了。若是遇到一个当真欣赏我,懂我的人,是不会在乎我的相貌的。”想到红泪,如月的心就变得柔柔的。她相信,红泪不是那种只看重外表的肤浅的人。 “王爷……”果儿欲言又止,不知该怎样对如月说。如月终究是列王府的梅妃娘娘,这要是留了疤痕,将来更不得王爷宠爱,在王府的日子就更加不好过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裹儿非果儿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果儿不必替我担心了。”如月转过身去,拉着果儿的手,安抚的拍了拍果儿的手背。“终有一日,我会离开这王府的。果儿愿意跟我一起离开么?” “姐姐在哪里,果儿就在哪里。”果儿答的没有一丝的犹豫,离开王府,也许姐姐就能过的更快乐。 梳洗完毕,又用了早点,如月又拿出了红泪留给她的轻功秘籍仔细的翻阅起来。果儿在门外瞧着如月看的认真,也不打扰,安静的守在门外。 一直的到过午时分,整个怜月阁都是安安静静的。如月活动了下酸痛的脖颈,竟是到了该用午饭的时候。 如月刚跨出屋子,便瞧见果儿正靠在远门的珠子上打瞌睡。如月轻手轻脚的走到果儿身旁,伸手去呵果儿的痒痒。 果儿直接清醒过来,跺着脚嗔了句:“姐姐。” “呵呵呵呵。”如月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站着也能睡着了,果儿还真是有趣。今日姐姐做几样家乡的小点心给你。”说罢如月便让果儿引路往厨房去了。 忙活了整整一中午,在果儿的帮助下,如月才做出了面包、饼干、炸鸡翅三样吃食。 果儿从来不知道还可以这样烹调食物,闻着香味直咽口水。“我……我真的可以坐下了吃么?”果儿怯怯地站在桌边,禁不住美食的诱惑,又碍于自己是丫鬟的身份,一直不敢同如月同桌吃饭。 “我的好妹妹,快些坐下来吃饭吧,我也好饿了。”如月起身拉着果儿在桌边坐下。 果儿这才完全抛去了顾虑,安心的坐在桌边。出乎如月的意料,果儿用餐的动作竟是极为优雅,想是自幼便有良好的家教。 “果儿家中可还有什么亲人?”如月给果儿倒了一杯果汁,温柔的说道。 “姐姐……我……”果儿口里含着糕点,声音竟哽咽了起来。“我……我不知我家里还有何人,也不知家在哪里。两年前的冬天,我被府里的王妈妈捡回来的。当时我身上穿着单衣,用了一床破被子裹身。之前的事情,我全都记不得了,王妈妈便给我取了个名字叫裹儿。” 原来不是果儿,而是裹儿。想不到裹儿竟然有这样的坎坷的经历。 “去年除夕的时候……王妈妈也去了……”裹儿的泪刷的就下来了,看到如月一阵阵心疼。 “傻丫头……我便是你的姐姐,你的亲人。他日我定会帮你寻到你的家人。”如月拥住裹儿,给她一个安慰的拥抱。 “姐姐……”这一声轻唤让两个人都流下了泪。两株没有根的浮萍聚在一起,彼此成为彼此的亲人。 “王爷驾到!”一声呼喝将这一世的温馨气氛吵散,拥在一起哭泣的姐妹二人慌忙分开,各自抹了抹眼泪,整理好妆容。 朱红的大门发出令人牙颤的吱呀声,一点点开启。如月和裹儿才迈出屋子,赫连玥便已经到了跟前。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赫连玥的转变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裹儿公公正正地行了个礼。如月却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赫连玥,既不行礼,也不出声。 “梅妃莫不是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了?”赫连玥站定,挥挥手,让仆从都退了出去。 “你是杀死我孩儿的凶手,又让我的容貌变成这般,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能一刀扎死你!”如月对上赫连玥的目光,没有一丝退却。 裹儿的嘴巴动了一下,将嘴里的糕点咽了下去,伸手扯了扯如月的衣角,示意如月莫要太冲动了。 “你!”赫连玥背过身去。“免礼吧。”这一句是冲着裹儿说的。 院子飘荡着面包等食物的香气,赫连玥顺着香味飘出来的方向缓步进了室内。如月极不情愿的被裹儿拖进了屋内。 这王府里的一切皆是赫连玥的,自是不必客气,径自坐在桌旁。桌上摆着的两幅碗筷让他微微诧异,看到裹儿嘴角边沾着的饼干渣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拈起一块饼干放入口中,蛋香和奶香融合在一起,自己从未吃过这般美味的点心。 “这些粗陋的东西怎配王爷品尝,还请王爷移驾他处用些珍馐佳肴才好。”如月的面上已是浓浓的不悦。 赫连玥今日的心情似乎是出奇的好,竟未动怒,又抓了一块炸鸡翅品尝了起来。如月终是没办法再忍耐下去,一步跨到赫连玥跟前,夺过他手中未吃完的鸡翅丢了出去。 “赫连玥请你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如月的双目赤红,瞪着赫连玥。你杀了我的孩子,我还要做好美食款待你不成? “你这毒妇!”赫连玥恼羞成怒,抬掌便要劈下。 “王爷开恩!”裹儿跪在地上,脸上的血色退的干干净净,生怕赫连玥一怒之下再做出伤害如月的举动。 赫连玥的手举起之后,却怎么也打不下去了。如月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双目赤红,面上的伤口看上去依旧很狰狞,眼睛里却有不甘、愤怒、委屈、怨恨、疼痛…… 赫连玥只觉得自己心中的某处,突然就变得酸酸软软的,身子因为这种酸酸软软的感觉而使不出一点点力气。也许,对这个女人是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喜欢和不忍的…… 轻轻叹了一声,赫连玥将一个翠绿的小瓶子搁在桌上,转身就出了怜月阁。轻飘飘的一句传来:“这是压制炙焰毒的药,他日寻回雪金蝶,本王会将你的毒解了。” 如月应该抓起着瓶子掷向赫连玥,再喊一声:“你这是可怜我还是良心发现,又或者是终于擦亮了眼睛看见了事情的真相?!”然后放声痛哭,从赫连玥的祖宗十八代开始问候起,然后等到炙焰毒发的时候,自己去忍受那种痛苦,靠着那种痛苦提醒自己对赫连玥的恨!也许最终会同他拼个鱼死网破,或者再被他丢进地牢内囚禁至死。 如月没有,她也不会这么做。人一旦有了希望,有了盼头和目标,眼前的很多困难便都变得渺小了很多,再苦在痛也都能够撑下去。如月的心头牵挂着红泪、裹儿,自会为了他们两个更珍惜自己的生命。能够少受些苦楚,能够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些,如月为什么要拒绝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夜会红泪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别以为我会感谢你!这都是你欠我的!”如月盯着赫连玥的背影,一字一顿的说道。 赫连玥的脚下一顿,终是迈步出了怜月阁。那朱红的门又在一连串让人牙颤的吱呀声中关闭了。 如月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一软,便要倒了下去。连日来的折磨已经耗掉了她太多太多的精力,若不是凭着胸口的一股恨意和红泪带给她的温暖,断撑不到今日的。 “姐姐。”裹儿上前扶住如月,一脸的担忧。 “扶我回房里休息休息就好,我只是太累了。”此刻,如月连说话都觉得是十分费力的事情。刚刚那一刻已经在心底做好了承受赫连玥怒气和残暴的准备,他这样容易的就离去了反倒叫如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在那瞬间都被抽去了。 如月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分不清是梦还是醒,周围已是漆黑一片。一个人怎会变得如此之快,明明是那般残忍嗜血,是非不分,怎就突然会变得略微通些情理了? 翻了个身轻叹一声,如月拉了下被子,张开眼看向空荡的房间。 一个黑影静静的坐在桌旁,一动不动。如月的唇角立刻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能够这般无声无息,不惊动府上的守卫进来,除了红泪还能有谁。 “什么时候来的?”如月也不起身,就躺在那里,望着黑暗中的红泪。没有灯光,如月却能看的见红泪的脸,就连眉梢眼角流动着的风情也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 “有一会儿了。瞧你睡的熟,就没吵你。”红泪坐在桌边,瞧着床上缩成一团的如月,眸子竟比天上的星子还要夺目。 “怎……”刚刚说了一个字,如月便再也说不下去了,痛苦的呜咽一声,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滚起来。炙焰的毒发作了,如月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投进了烧旺的炉膛中,皮肤上一阵阵深入骨髓的痛感传来。汗水瞬间便湿透了里衣,又被皮肤表面的高温烤出一层层白气。 红泪身形一晃便到了如月床边,扣住如月的手腕,搭了脉,点住如月身上几处要穴。从怀中摸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倒出一颗清凉圆润的药丸,给如月喂了下去。 如月一点点平复下去,炙焰的毒暂时被压制住了。倒在枕上,只觉得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痛,红泪刚刚给自己的吃的那颗药丸极其有效,从口喉食管间,一阵阵清凉的感觉蔓延开来。 “麻烦红泪看看桌上那绿色瓶子中是何药?”如月闭着眼,心内从未将红泪当做外人,也便省去了那些不必要的客套。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太多巧合便不是巧合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红泪心疼如月要受这般苦楚,又觉得自己特别无能,握了握拳头。终是拿起了桌上的瓶子,小心的凑到瓶口嗅了嗅,倒出一粒药丸捏塑,用舌尖舔了一点。 “这是能够压制炙焰毒的药,同我炼制出的冷香丸功效成分差不多。”红泪将瓶子放下,心中有些惊诧。“月儿既然早就拿到了这药,为何还要受这苦楚。”说到最后是对如月的心疼。 “这是赫连玥给我的药,我怎会相信他会突然这般好心。”如月张开眼,盯着虚空,目光茫然一片。 “这药炼制起来颇费功夫。那日离开王府之后,我便开始炼制,其中一味冰沙只生在苦寒之地,摘下之后仅三天便会枯萎。若不是我宫中恰好有弟子受伤,需要冰沙疗伤,只怕我也得再等些时日才能将这冷香丸炼制出。”说到最后,红泪语调中已是透出浓浓的愧疚。 如月挣扎着便要起身,红泪赶紧将如月搀扶起来,并在如月身后垫了一个软枕。如月拉着红泪的手,将头轻轻枕在红泪的肩头,不想再看到这个男子将一切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肩头上,独自背负不应有的愧疚。 “红泪知道这江湖上有多少人知晓这炙焰毒?又有多少名医能够炼制出压制炙焰毒的药和炙焰毒的解药?”心中已经猜想出七八分,如月只想进一步确认一下,心中所想是否正确。 “这世上能判断出这是炙焰毒,又知晓炙焰破解方法的人,屈指可数。”红泪仔细斟酌了下。“莫非……” “正是。”如月知晓红泪已经猜到了自己心中所想,肯定了红泪的猜想。 云依中了这般古怪的毒,而被找来的大夫恰好又能诊断出这是世上罕有的奇毒炙焰,更巧的是那么快便能拿出压制炙焰毒的药。太多太多的巧合凑在一起,便不只是巧合。 “我始终想不通云依是何时将炙焰毒涂在我的手上的。”如月轻轻皱起了眉头,感觉思绪拧成一团,好像有很重要的一点没有注意到,又想不起具体是哪一点。 “那日可有什么人碰过月儿的手,或者近了月儿的身?”红泪心疼的将如月揽在怀中,如果可以,真想现在就将如月带出王府去。 “近身,那日是云依抓住我的手抓在她的脸上的,可是那时她并未碰过我的指甲。” “除了云依之外呢?”红泪将微凉的手指轻轻放在如月的眉间,想要舒展开如月紧皱的眉头。 “那日……云香曾拉扯过我,许是那时将炙焰涂在了我的手上吧。”如月苦涩笑笑,一直都认为是云依下毒,而且是先将毒药涂在了自己手上,然后才有云依中毒的一幕。事实上却是云依中毒在先,自己的指甲被涂毒在后。 “月儿我带你走吧……”红泪将如月拥在怀中,轻嗅着如月的发香说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深夜吻别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红泪莫要再勉强自己了,而且我想要变得坚强,会慢慢成长到能保护自己,保护我身边的人。”如月环抱住红泪。“我的容貌,今生怕是再难恢复了,红泪你……” “月儿觉得我会多看重容貌?”红泪冲着如月邪魅一笑,眼角眉梢尽是魅惑众生的妩媚。 的确,红泪独步江湖多年,所属的幽冥宫中定也是绝色无数,更是秦淮乃至天下第一花船的鸨爹,什么样的绝色女子没有见过。就连红泪自己亦是倾城倾国之色。芸芸众生,各色各相,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具具皮囊罢了,有甚可在意的。 “这王府中太过复杂了,女人的心思又是千转百绕,月儿在这里,我如何能放心的下。”红泪微凉的手指轻缓的划过如月面上的伤口,语调中是无奈,是心疼。 “红泪难道不相信我么?”如月握住红泪流连在自己脸间的手,起身同红泪对视。 红泪回望着如月,尽管这是没有星月的夜,屋里又没有任何光源。红泪却觉得此刻的如月全身都在发光,柔柔的一层光芒,柔和的将你所有的目光注意都夺了过去。 点点笑意,在红泪的唇角扩大,再扩大。她成长了,做为离他最近的一个人,自是要相信她的。“我知晓了。” 如月也被红泪面上的笑意感染,重新偎进红泪的怀中,闭上眼,心中不由得感叹:一生能与这个男子携手,当真是无憾了。 “等我。”红泪轻吻了下如月的额角。 “好。”尽管屋内光线极不明朗,如月的脸还是红了,羞涩的像是十四五岁同男生牵手的小姑娘。 “照顾好自己。” “好。” “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如月攀上红泪的肩膀,在红泪的颈窝处,轻轻吹了一口气。感觉到红泪的身子一僵,如月坏坏的笑了一下。没想到风月场所的鸨爹竟然会有如此纯情的一面。 “好。”红泪身子僵硬的不行,从来没有同哪个女子这般亲近过。 “将来,你要同我一起游遍大江南北。”如月轻轻的咬了一下红泪的耳珠。红泪身子一颤,如月窃笑不已。 “好……好……”红泪感觉自己的脚趾尖都石化了。 “我们……唔……”如月的话被红泪尽数吞没。 霸道的吻上渴望许久的朱唇,红泪终于夺回了主动权。原来怎么没有发现她还有这般顽皮的一面。红泪倾身,将这个吻不断加深,唇齿间传达的爱恋感觉让红泪舍不得放开。直到胸肺间的最后一点空气被耗尽,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然后相拥在一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如月在红泪的怀中沉沉睡去。当朝阳照进室内时,如月缓缓张开眼,红泪早就离去了。红泪指尖的冰凉触感还留在脸颊放,呼吸间尽是红泪的气息。 如月的脸上是赛过朝阳的明媚笑容。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小庙容不下大菩萨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曾经因为被周星星的电影成为家喻户晓的佳句,如月本身却从未觉得这两句有甚特别的地方,总觉得时间和距离是爱情的杀手。太多太多的不确定因素,终会造成误会重重,让两个人的心一点点拉开距离。直到昨夜,同红泪并没有太多的言语交流,只是从对方的眼神中,便知晓,暂时的分别是因为对彼此的信任。分别是为了能够更长时间的厮守,只是短暂的分离并不会影响到两人的感情。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如月又轻声念了一遍,轻笑出声,起身整理起床铺。 “姐姐今日心情大好,昨夜做了个美梦么?”听到屋子里如月起身的动静,裹儿端着热水进了屋,瞧见如月脸上的笑意,忍不住问。 “是啊,我昨夜真的做了一个美梦啊。”不仅仅是梦啊,如月脸上的笑意更浓。 熟悉之后,简单的用过早膳。如月又拿出轻功图谱,细细研读了一上午,然后拉着裹儿一同去了厨房,亲自下厨做了几样川味菜肴。那麻辣的香味一飘出来,裹儿就忍不住咽口水。如月有些宠溺的点了点裹儿的鼻尖,摆好的碗筷,拉着裹儿一同坐在桌边。 “裹儿,裹儿。”这名字终是有些凄苦的味道。“裹儿,我给你改个名字可好?” 裹儿刚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下了,惊喜的看着如月。“好啊,好啊。” 裹儿让如月想起唐朝的那位史书上给了“殊秀辩敏”、“光艳动天下”评价的天之骄女安乐公主。 “裹儿改叫安乐可好?”希望自此以后,裹儿的一生能够安乐无忧。 “安乐,安乐,安乐……”裹儿一连念了好多遍自己的新名字,惊喜的竟是说不出其他话语来。 “姐姐……”安乐的声音竟是有些哽咽了。“你对我真好。” “傻丫头。”如月轻轻揉了揉安乐的发。“我们吃饭吧,等下菜就凉了。” “嗯。”安乐又重新拿起筷子。 就在筷子距离水煮鱼1厘米的距离时,一个尖细尖细的声音传来:“王爷驾到!” 他又来作甚?如月愤然的将筷子往桌上一拍,颇为愤怒的盯着门口。 “姐姐,我们还是出去接驾吧。”安乐默默放下碗筷,轻轻扯了扯如月的袖角,一脸的担忧。 现在自己还不够强大,确实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如月轻叹了一声,回握了一下安乐的手,起身出了屋子。 “奴婢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安乐跪在赫连玥跟前,恭顺的行礼。如月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屑的瞥了赫连玥一眼,便扭过头去。 赫连玥倒是一点也不恼,优哉游哉的踱进室内,在饭桌旁坐下,拿起筷子便吃。 如月心中的怒火燃烧的相当热恋,快步到了桌边,一把将赫连玥手中的筷子打掉。“我这座小庙容不下王爷这尊大菩萨,请王爷移驾别处。” 安乐倒抽了一口冷气,如月也太大胆了,直接就将赫连玥的筷子打掉,这同直接一巴掌甩在赫连玥脸上无甚分别。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王妃驾到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其实在出手的一刹那,如月就已经开始后悔了。已经答应了红泪好好照顾自己,如此激怒赫连玥如月真怕自己等不到红泪回来的那一天。 能够在这王府中平平淡淡的等到自己将这轻功练成,便可离开这王府。那句“冲动是魔鬼”果真是至理名言,如月咬紧了唇不去看赫连玥,准备承受他的暴怒。 出乎如月和安乐的意料,赫连玥竟然一丝动怒的意思都无,丝毫不在意刚刚如月的粗鲁举动,直接拿过桌上的另一副碗筷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你!”这一个字是如月生生从自己的牙缝中挤出来的一个字,直瞪着赫连玥,只觉得万千愤恨堵在胸肺间,一时竟找不出什么话说。 “王妃驾到!”自己被软禁这不过两日有余,越倾颜此时过来,所谓何事?不管怎样,如月在心底终是对越倾颜存着一份感激,那日若不是她出言相帮,此刻自己同红泪定是已经阴阳两隔了。 “臣妾参见王妃娘娘。”不同于对赫连玥的蛮横无礼,如月在越倾颜身前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礼。 “奴婢参见王妃娘娘。”安乐同如月错开了半步的距离,在如月身后冲着越倾颜行礼。 “妹妹身子还不爽利,莫要拘泥这些个虚礼了。”瞥了一眼安乐,继续道。“还不好生搀扶住你家娘娘。”越倾颜脸上带着温婉的笑,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王爷怎么也在这?”越倾颜做了个相当夸张的表情,好似才看见赫连玥一般。“臣妾给王爷请安。” “王妃无需多礼。若是没有用过午膳,便同本王一起进膳吧。”自己的贴身奴才就守在怜月阁的门口,越倾颜又怎会不知在这。她要装糊涂,自己又何须点破。 如月心中实是恼怒异常,已经将赫连玥从头骂到脚,又从脚骂到头。你这厮做为我的杀子仇人,能够厚颜到我这里胡吃海塞,难道还要带上你的老婆作陪斟酒?当真欺人太甚。 “多谢王爷美意,臣妾刚刚用过午膳。臣妾只是过来给妹妹送点东西,马上就离开。”越倾颜拉着如月的手,面上又变回那种温婉的笑。 如月昨日服过了红泪带来的压制炙焰毒的药,面上的炙焰纹已经变的很淡,面上伤口也敷上了红泪带来的伤药,整张脸看起来远没有先前狰狞。 越倾颜打量了一下如月的脸,目光柔柔的看似充满关切,如月却总觉得那目光中有点点不屑和怨毒。待如月对上越倾颜的眼时,只觉得幽深一片,竟似看不出一点情绪。 “妹妹脸上的伤痕千万不可大意,姐姐这里有盒皇上赏赐的雪玉膏,能够生肌养颜,便送与妹妹。”说着便示意身后跟着的小婢将一个白玉镶金的盒子递上来。 “如此贵重的神药,如月怎能手下。如月还未感谢姐姐上次的救命之恩,姐姐这般当真是折煞如月了。”如月推辞着,确不想要越倾颜的东西。刚刚越倾颜所说的话,有些刺痛了如月的耳朵。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冷落云依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即是叫我一声姐姐,便不要再推辞,莫要浪费的姐姐的心意。”越倾颜将雪玉膏交到如月的手中不容拒绝,转身冲着赫连玥福了福身子。“臣妾的东西送到了,便不打扰王爷用膳了,臣妾告退。” 赫连玥一直没有停下筷子,微微点了下头,示意越倾颜可以退下了。 “希望妹妹早日恢复花容,得到王爷的万千宠爱。姐姐改日再来看你,妹妹留步,不必相送了。”越倾颜的唇角带着一点嘲讽,转身离去。 如月手中攥住那盒雪玉膏,站在原地,心内冰凉一片。 赫连玥将桌上的饭食扫荡的差不多了,大掌扶上饱胀的肚腹,起身便要离去。 “王爷以后还是不要到我这个毒妇的院子里来了,我怕哪日我一不小心在饭菜中下了炙焰或者其他的什么更厉害的毒药,直接替我苦命的孩儿报了仇。”如月转过身子,一眼都不想看赫连玥。 赫连玥的脚下一顿,打了一个很响很响的饱嗝。 如月眯起眼睛,满头黑线的转回身去看着赫连玥,世上当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梅妃莫要忘了本王是这王府的主人。莫说是流云阁,就连梅妃身上着的一针一线皆是本王所有。”赫连玥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这个女人就是不知温婉二字怎么写。“若是不想本王再踏进怜月阁,就请梅妃将身上所有属于本王的衣饰都还给本王。” “敢问王爷,这世上还有比王爷更无耻之人么?”如月握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微微颤抖的身子泄露出此刻她内心因被羞辱而产生的愤恨。 满意的瞥了眼如月因为羞愤而涨红的脸,赫连玥甩了下袍子下摆,大踏步出了怜月阁。也不知晓到底是为了什么,就是想看到如月愤怒的眼神,因为那双眸子里闪动的情绪和生气总能带给自己深深的震撼。 “奴婢参见王爷,王爷吉祥。夫人今日身子大好,邀王爷一同后花园赏花。”瞧见赫连玥从怜月阁出来,云香急急迎了上去。 赫连玥的眉微微皱了起来,有些不耐。“本王还有诸多公事要忙,改日再陪依依赏花吧。” “王……”云香还要再说,却见赫连玥脚下不停,人已经不耐的走远了。愤恨的跺了下脚,云依转身小跑着回了流云阁。 “诸多公事要忙?忙还有时间去那个贱人那里用午膳!”云依面色狰狞将流云阁内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 “主子息怒。今日也见了越倾颜进了怜月阁,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出来了。若是她同那贱人联合起来……”云香站在门边,等着云依发泄过才说。 “我们的王妃娘娘怎会那般好心?”云依砸累了,挨着床边慢慢坐了下来,面上渐渐浮起一丝诡异的微笑。“我们不必想什么办法了,王妃娘娘会替我们好好招呼那个贱人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以色事君?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如月的拳握的很紧,指甲刺破了掌心,鲜红的血珠一颗颗滑落。 “姐姐你的手!”安乐心疼的惊呼一声。“赶快去清洗包扎一下吧。” 长叹一声,压下心头的怒火,如月慢慢松开握紧的拳。鲜红的珠子还在涌出,带出一波一波的刺痛感,这点疼跟心中的痛跟心所承受的苦痛想必,根本算不了什么。 “打盆清水送到我房里,安乐帮我处理下伤口吧。”伤在手上,自己处理确实要费些事,更怕安乐那个小丫头担心。 随手将越倾颜送来的那盒雪玉膏放在梳妆台上,如月将红泪送过来的伤药找出。安乐端了清水进来,用干净帕子沾了清水,小心的拭去如月伤口周围的残血。 “王妃娘娘真是一个好人啊。怕姐姐的脸上留下伤痕,竟然送来了那么贵的雪玉膏。那可是皇上御赐的东西啊,世上不过十盒,她可真大方。”安乐的语气极天真,真心为如月的容颜得保高兴。 “雪玉膏这么珍贵么?”如月万没想到越倾颜会送来这样一盒东西。 “是啊。雪玉膏是天下最好的伤药,相传有肉白骨的功效。”安乐答的极其自然,如月听得却是心中一惊。曾经的猜想果然不错,只是安乐的身份竟要比当初自己的猜想还要尊贵几分,不然她如何会识得能称得上是奇珍的雪玉膏。 安乐的心纯净善良,如月希望自己能够一直保护着她,帮助她一直守护住那份善良。安乐只看见了越倾颜赠药,却没品出越倾颜那一番话的滋味,如月也不想解释,省得脏了安乐的心。 越倾颜刚刚的话是不多,却是连消带打,直把如月说成了“以色事君”的狐媚子,要自己好生养护好那份“色”,免得将来落得个“色衰爱弛”的凄冷下场。刚刚还是对越倾颜心存感激,此刻如月却觉得脊背一阵阵发凉,这王府的女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包扎好了手掌,如月和安乐又弄了点吃食果腹。才刚过午而已,如月却觉得异常疲累,吃完东西小坐片刻,便偎在美人榻上小寐片刻。 似梦似醒间,总是觉得总有一个人围在自己的身边,不断的重复着什么,确又怎么也听不清他到底是在说什么。挣扎间浑身好似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紧紧的束缚住了,竟是动弹不得。 心内一急,如月便醒来了,额上是一层汗,连贴身的小衣都被汗浸透。算不得是噩梦,却让如月整个人都觉得沉闷,梦中其实就是自身现在所处的状况。暂时被困在这王府中,没有自由。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错怪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自那日赫连玥突然到怜月阁开始,日日都来。每日皆是等到如月和安乐做好吃食,将碗筷摆好时,小太监呼喝“王爷驾到!”的声音便准时响起。 这厮是不是算好了时间,日日来这里讨嫌。如月使劲瞪了赫连玥一眼,便不再理会他。不是如月放下了对赫连玥的仇恨,确是感叹世上还有脸皮如此厚的人。赫连玥连日来同街上的泼皮无赖无甚分别,日日到怜月阁吃喝。不管如月对他的态度有多恶劣,就是一点也不生气。这么一来,如月倒是没了脾气,除了赫连玥之无耻,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流云阁中,云依日日将屋子内能砸的都砸了个干净,日日都能从流云阁中清扫出一大堆残瓷碎玉,好在赫连玥家大业大,砸的起。 安乐脸上的笑一日赛过一日灿烂,王爷日日都来怜月阁,又是赏赐不断,放眼整个王府,有谁能得到王爷这么多的恩宠。 以往穿越小说中三言两语就能将古人坚持了十几二十几年的思想原则颠覆,纯粹都是信口胡诌的。如月试了几次,发现都无法撼动安乐希望如月能够得到赫连玥宠爱的思想,也就不再浪费口舌。 红泪留下的轻功图谱,如月已经修炼的小有所成。白日里只专心研究图谱,晚上便在屋中小心的演练步法。怜月阁的周围布满了暗卫,如月在没有十足把握时,断不能莽撞。 满意的吃完一大盘炸薯条,赫连玥掏出随身的帕子擦干净了手,优雅的起身,完全无视了如月青黑的脸色。 “我这毒妇下毒谋害了你的心上人,不晓得王爷何时要将我正法啊?”如月瞥了一眼赫连玥,语调中充满了不屑。已经被软禁在这怜月阁中月余了,你不将这周围的暗卫撤走,我如何能出得了这王府? 赫连玥脚下一顿,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大步出了怜月阁。云香早就等在怜月阁外,“王爷吉……” “本王不是警告过你,莫要再来扰我!”赫连玥目光如电,冷冷瞪了云香一眼,大踏步朝着书房走去。 待到赫连玥走远了,云香朝着赫连玥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面上狰狞一片。 赫连玥进了书房,在书案后坐定。“夜妖,本王吩咐的事情你可查清楚了?” “回禀王爷,”窗门皆紧闭着,赫连玥的暗卫夜妖仿似凭空出现在屋中。“那位给云夫人诊治的大夫暴毙在家中,尸身已经腐臭。因颈骨被折断致命,屋内同炙焰有关的物事皆被毁去。曾经有人见过一女子多次出入他的医馆,按照目击人的证言,绘了这女子的画像,正是云夫人的陪嫁丫鬟云香。” 夜妖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直接明了的将所调查事件的原委讲给了赫连玥。赫连玥沉思的片刻,抛去对如月的偏见,重新审视这一段时间府内的波折,竟是疑点颇多。仔细斟酌了一下,这一连串的事件皆是针对梅如月的,是否是自己一直错怪于她?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女人的本分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赫连玥对如月已经生出了些许好感,少了主观上的偏见和怨恨,也就不会将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到如月的身上。客观事实就摆在那里,心中对云依的好感日日减少,更多的是一种牵挂和无奈,似乎与爱无关。 赫连玥突然觉得很累很累,向后靠在了椅背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此事到此为止,莫要再查下去了。”赫连玥的语气竟有些悲凉。将这一连串的事情联系起来,幕后的元凶呼之欲出。可是即便是将这元凶揪出来又怎样?将那个曾经是心中挚爱的女人处死? 已经错手杀死了自己的亲骨肉了,不能让这个错误继续扩大下去。 “属下领命。”夜妖的声音不待一丝情感,身为暗卫。听命便是行事的唯一准则,至于对所执行的人物的判断,不是暗卫的职责。 “将怜月阁周围的守卫都撤了吧。”赫连玥大手一挥,吩咐道。既然这些残忍的事情都同她无关,便不应该继续将她软禁在怜月阁中。 或许……能够像对待一个普通的女人一样,给她无尽的宠爱。 “领命。”夜妖单膝跪在地上,语调中不带一丝感情。 “留一些好手在怜月阁周围,保护梅妃的安全,莫要让梅妃发觉。”赫连玥思量了下,不能保证云依以后还会搞出什么小动作,留些护卫,如月的安全就更有保障一些。 “属下领命。”夜妖的语气虽然已经冷静如常,内心却是掀起了不小的风浪。赫连玥的心怀中从来不曾牵挂着一个女人,如今竟然如此惦念着梅妃。不过梅妃身上,却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气质。想到那个倔强不屈的女人,夜妖垂着的头又低了几分,不想让赫连玥瞧见自己面上的微红。 好在赫连玥此刻正想着自己的心事,并没有注意到夜妖脸上的红晕。直到夜妖退出去好久,赫连玥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许久,室内的灯花轻爆了一声。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从赫连玥的肺腑间发出,一圈一圈在室内回荡开来…… 对于赫连玥的转变,如月不是没有感觉到,仇恨已经浸透骨髓。只凭着他这几日的示好便能化解么?再退一步讲,赫连玥态度的转变绝不是没有原由的,定是他查出了什么。那几日自己收的冤屈,便因为他态度的转变消散? 如月立在窗边阴冷一笑。这断无可能! 对于赫连玥的光顾,如月是能避则避,安乐却是日日笑的开怀。赫连玥连日来一直不被如月待见,刚开始几日还能够维持住风度,一直板着脸,压着怒火。日日都不得好脸对待,赫连玥的眉毛一天天皱了起来,终到了压不住火气的时候。 “啪!”赫连玥将筷子一拍,怒瞪着将桌上饭食端走的如月。“你是本王的女人,莫要忘了你的本分!” “王爷是我的仇人,没有一刀刺向您,已经是如月的底线了。莫不是还要我好吃好喝的款待您不成?”如月声音冷冷的,将盘中的美味,一点点倾倒在地上,一脸嘲讽的盯着赫连玥一点点黑下去的脸,面露得色。才是这点羞辱便受不住么?不够,还远远不够。 安乐在一旁急得满手心都是汗,抿着唇,看着屋子里剑拔弩张的两个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如月得宠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你怎就这般不识好歹?!”赫连玥的愤愤的说。尽管已经在努力的压抑着心头的怒火,那一张俊脸却是青了又黑,黑了又青。 “王爷莫不是还指望着奴婢能够好吃好喝的款待您不成?您不怕我在这饭食中投了能让人七孔流血的毒药?”如月连瞧上赫连玥一眼都觉得不屑,偏过头去,言辞间尽是讽刺的意味。 赫连玥站在那处,一时无言。良久,长叹一声,说到底还是自己亏欠她颇多。不管是什么原因,那个孩子……终是自己亲手毁掉的……她本就是如此倔强的一个女子,许是她的这份倔强和不屈吸引了自己吧。 赫连玥从袖中摸出一块令牌置于桌上。“这是代表本王的信物,在这府中,除了本王,旁人动不得你分毫。” 如月的心中升腾起一丝希冀,莫不是拿了这个令牌便能安然出得府去? “不要妄想能够逃离本王的身边!”赫连玥瞧见如月眼中腾起的光芒,不由的火大,猜得出如月是想离开烈王府。这女人就这么想逃离自己的身边么?“本王已经吩咐下去了,除了离开王府,你想做何事皆可。” 说完便大步离去,留下空欢喜的如月在原地懊恼不已。 说话不要这么大喘气好不好……不过,总归是多了一道护身符。他日若是轻功练成,吩咐了守卫不得进入此间,便身去了逃离时的很多麻烦。 那日之后赫连玥倒是再也没有到如月的院子里来,这让如月微微松了一口气,轻功已经练得小有所成。掩上房门,足尖一点便可轻易的窜上房梁。只是如月近日来又是受伤,又是中毒的,阴寒的牢房也走了几遭,身子总是不甚爽利。自己要安然出得这王府已经算不得难事,但是要带上安乐一同出府去便是艰难万分。 安乐已是自己的姐妹,撇下她独自离去,这是如月万万做不到的。眼下将身子调理好,继续苦练轻功才是正道。 瞧着如月日日所进渐多,苍白如纸的脸上也有了那么一点血色,安乐打心眼里高兴。不管如月是牢中蒙冤受屈的下堂妇,还是王府中高高在上的梅妃娘娘,自己都会陪在她身边,她是自己的亲人,是自己的姐姐。 烈王爷不来了,这烈王妃到日日到怜月阁报道,确实上如月不甚其扰。起初,安乐还单纯的以为越倾颜只是关心如月,怕如月一直呆在怜月阁中闷,时常过来跟她说说话。安乐虽然单纯,但不是呆傻,次数多了也就能听得出来越倾颜夹枪带棒的言辞,和语气间对如月的讽刺。对待越倾颜也便不在那么守礼,冷眼相对不说,若是越倾颜说的过分了,安乐还会挺身出来,回敬王妃娘娘几句。 每每这时,如月都在心中暗自为安乐捏了一把冷汗。越倾颜烈王妃和赫连玥的心中无疑是占有一个特殊的位置的,许是因为越倾颜娘家的势力,许是因为越倾颜同赫连玥的结发之情。总之,做为烈王妃,越倾颜要办了安乐,不过是说句话的功夫。 想也奇怪,越倾颜对于安乐的顶撞非但丝毫不以为忤,反而好似十分乐于此道。每当瞧见安乐说的面红耳赤时,越倾颜的秀眉很自然的往上一挑,人自是得意非常。如月的心确是惴惴的,总担心越倾颜突然翻脸,怕自己护不得安乐周全。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倾颜来访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王妃娘娘驾到!”这一声通传,立刻就让安乐扁起了嘴巴。 如月爱怜的捏了捏安乐的脸颊,宠溺的嗔了句:“你呀。” “姐姐!”安乐拉了拉如月的手,眼中尽是愤愤之色。“还不是因为她总是来欺侮姐姐,我实在看不过。” “她毕竟是王妃,若是……若是……”如月握着安乐的手,心内一阵温暖,面上确是抿唇蹙眉,终是免不了忧心。 “我……我……尽量忍着便是。”安乐自然知道如月担心的是什么,回握住如月的手,无奈的保证道。 听着脚步声近了,姐妹两人整理好衣装,收了情绪,出了屋子迎了上去。 “臣妾(奴婢)拜见王妃娘娘。”伏低了身子,如月心内却是转了个心思,不如今次将话挑明了。她日日来这怜月阁,对于自己的脱离王府大计的实施,确实是大大的不利。 “妹妹快快请起,姐妹间自是用不着这些个虚礼的。”话是这样说的,越倾颜却是连那个虚扶一把都省了,带着丫鬟直接绕过了如月同安乐。 安乐翻了个白眼,腮帮子气鼓鼓的。如月拉了拉安乐的手,示意安乐收敛下情绪,两人一同起身,进了屋子。 今日越倾颜穿了一身湖蓝色的宫装,上等的丝线同抽的极细的金线混纺在一起,动作间流光阵阵,华美非常。 瞧见越倾颜直接坐在主位上,安乐心中愤愤,王爷果真是眼睛有问题。非要伤害那么善良的姐姐,偏偏宠幸云依那个狠毒的女人,还有这个做作的让人想吐的王妃。 “妹妹还站在那里做什么,你我姐妹间不必这样拘礼的。妹妹既然进了王府,便是人上人了,总要端个主子架子不是。”越倾颜笑的坦然,一双凤目中尽是算计。 安乐的脸憋的通红,她怎能这般羞辱如月。这一番话说的便是如月只是个花船粉头,即使嫁人了王府中也摆脱不掉下婢出身,做不了人上人,就连个主子的样子也装不像。就这么两句话,竟是刻毒至此,骂人都不带个脏字的。 如月使劲拉了拉安乐,面上依旧是平淡一片,像是一汪幽深的深潭。越倾颜的话,便如同一粒细沙沉入深潭中,激不起半点波浪。 如月莲步轻移,缓缓踱到另一个主位上坐定,淡笑着看向越倾颜。如月依然是一身素白的袍子,头上只松松帮了一个马尾,周身没有半点珠玉点缀,周身却散发出不输越倾颜半点的风采。 如月可能不知道,她真身素白的袍子能抵得上越倾颜十件百件的宫装。那是墨不沾衣的末白,三年才能产五匹,全是贡品。烈王府不过得皇上赏赐,才拿到了这么一匹。 如月对上越倾颜的眼,眸光中是无畏、无求、无争。 越倾颜没有丝毫恼怒,挥挥手示意丫鬟退下去,面上竟是腾起一丝满意的微笑。“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当真是一个聪慧明理之人。” “王妃娘娘的才智令小女子自愧弗如。”如月一早便知晓越倾颜绝不是一个只知争锋喝醋的肤浅女人,只是不晓得她的葫芦里究竟是在卖什么药,才一直打太极至今。现下能够打开天窗说亮话,自是最好不过。 安乐瞧着突然开始相互恭维的两人,一头的雾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赫连情变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我知你在打算什么,莫要再动些无用的心思了。”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越倾颜瞧着如月,竟生出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如月心里一惊,自己苦练轻功想要逃离王府的计划,连赫连玥都能瞒住,如何瞒不得越倾颜了? “你果真同我想的一般执着啊。”越倾颜的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人只有够聪明,够执着,才能成就些什么。拍了拍手,屋子中竟然凭空出现个青衣武士。 安乐用手捂住嘴,才让将要出口的惊呼吞入到肚腹中。 如月眼中光亮一点点熄灭掉了,自由当真是自己永远不可企及的一项奢侈么?越倾颜挥了挥手,那武士一抱拳便又消失在室中。 “妹妹好生养着身子吧,将来为王爷开枝散叶少不得妹妹的贡献。”该说的都说完了,越倾颜施施然起身,便向外走去。 “为什么?为什么?王府少我一个不少,我的离去对王妃来说没有一点损害?”如月终是有些不甘的问出声。 越倾颜停下脚步,回身笑颜如花:“你可知只王府中尽是些只知争宠争名的蠢女人,你可知我这一生注定要守着这王府的寂寞?我不爱赫连玥,却不得不嫁进烈王府,不得不嫁进这死气沉沉的烈王府!而你,恰好是这王府中唯一一抹鲜活的亮色。有你在这王府中,日子才会过得有趣些。”越倾颜的笑意始终没有传入眼中。 转身,那湖蓝色的身影一步步走的端庄。艳阳下那明艳的湖蓝色却透出一种刻骨的寂寥。 如月望着越倾颜一点点远去的背影,眼中的光亮一点点扩大。 我虽然同情你的寂寥孤独,但是我终是要离开王府。我定会离开!这不是誓言,是必将会实现的预言! 如月当真象越倾颜所希望的那般,开始悉心的调养自己的身子,每隔几日便吩咐人请大夫过府,开些补身的方子。人是一日日丰腴起来,时常带着安乐去府中的花园转转,散散步,晒晒太阳。 那边赫连玥虽然没有再到怜月阁中来,亦是没有去云依的流云阁。云依每日在府中都要将如月咒骂上几遍,依着云依狠毒的心思,早就让云香去陷害如月几遍了,奈何怜月阁周围多了不少赫连玥派去的暗卫,皆是铩羽而归。 起初云依还是让云香去请赫连玥到流云阁中坐坐,赫连玥总是寻了这样那样的借口,就是不愿再踏进流云阁一步。云依无奈自己炖了些汤水,憔悴着容颜,亲自送到了书房。赫连玥瞧见云依苍白的脸,心中确有心疼,不过一想到昔日云依歹毒的作为,胸口终有一股怒气压不下去。敷衍着安慰了云依两句,便寻了个理由将云依赶出了书房。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苦肉计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云依悻悻回了流云阁,以为当夜赫连玥便会来流云阁的,谁知左等右等就是等不见人。眼见着二更了,云香说瞧见远远的一队人,执着灯笼朝着流云阁来了。 云依连忙整理起自己的妆容,拿了一卷时下房间流行的爱情话本,泪光点点的坐于灯下,希望一会儿能得到赫连玥的怜惜。听到外面脚步声阵阵,云依竟然没动。这算是使得一点小心计,希望自己灯下夜读的样子能够打动赫连玥。 “王爷有赏!”那一群人才到了门口,领头的管事便吆喝了一嗓子。“赏云夫人南珠一斛,杭绸十匹,玉如意……” 云依面色狰狞,手中拿着的书卷劈头就朝着云香扔了过去。“你不是说王爷来了么?!” “主子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才好。”云香不躲不闪,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 “我要怎么息怒!他怎么能如此对我!他怎么能如此对我!”云依一把将桌上的烛台扫落。 宣读赏赐的领事听到铜器落地的声音,就见屋子里的灯忽然灭了,正在诧异间。 云香急急出了屋子,道:“管事大哥,夫人刚刚不小心打翻了烛台,莫要惊慌。” 云香从袖袋中拿出一个足金的元宝塞给了领事。“这是夫人给的赏赐,管事大哥不要推辞才好。” “如此,便多谢夫人赏赐了。”领事收了银子,吩咐仆从将赏赐交给流云阁的人便离去了。 云香进了屋子,便瞧见云依双手搭在桌案之上。月色如华从敞开着的窗子洒进室内,银辉的月芒照在云依狰狞的脸上,衬得那张本是绝美的脸越发的狰狞了。 “赫,连,玥!你怎敢如此对我!”云依的指甲抠进了桌案中。“我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云香,替我取些石菖蒲来。”只是眨眼间云依就将面上的狰狞收整妥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大的自信。 “石菖蒲?”云香诧异,怎会突然要石菖蒲,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主子不会是想要……” “想来赫连玥是查出了什么,想要重新得到他的宠爱,这点苦头算不得什么了。”云依轻轻偏了一下头,面上是掩不住的得意。石菖蒲性热,有驱寒祛湿的功效,但是对于身中炙焰毒的云依来说,便是一道可能会致命的毒药。 第二日刚刚破晓,赫连玥刚刚起身,正要净面便听到一阵急慌慌的脚步声。 “何事慌张?”赫连玥沾湿了帕子,擦了把脸便出了书房。 “奴婢恳请王爷去看看夫人吧。”云香哭泣着跪在赫连玥的脚边哭求着。 赫连玥不由得皱起了眉,这又是唱的哪出?“前头带路吧。” “奴婢遵命。”低垂着头,云香的眼眸中飞过一丝喜色,赫连玥果然还是在乎云依的。 云依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面上又浮现出炙焰纹。赫连玥瞧了瞧床上的云依,面沉似水,没有一丝情绪外露。 “依依不是服过了压制炙焰毒性的药么?怎会又毒发?”赫连玥转身问立在一旁的云香,语气平静无波。 “回禀王爷,王爷……王爷……”云香咬了下唇,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噗通”一声跪在赫连玥身前,“王爷许久没有到流云阁了,夫人日日以泪洗面,只盼能得到王爷的垂怜……” ********************我是分隔线******************** 感谢ANNYSY的花花啊~狐狸这几天生病了,一直在发烧。看到ANNYSY一直在关注着狐狸呢,感觉好有动力啊~会继续努力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东窗事发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哽咽了几声,努力抑住了眼中的泪意,云香继续说道:“夫人许久不曾服用压制炙焰毒的药了,这才……”说到此处,云香跪在那里垂泪连连。 “还不快将压制炙焰毒的药取来,伺候你家夫人服下!”赫连玥的语气中隐隐透出怒气。 “是。”云香起身,面上挂着泪滴,心内却是欢腾雀跃的很。主子这招苦肉计果真奏效,比起怜月阁中住着的那贱人,还是主子在赫连玥心中占的分量更大些。 看着云依服下药,赫连玥轻叹了一声,踱步到桌前坐定,静静等待云依醒来。 大约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云依面上的炙焰纹终于褪尽,人轻咛了一声,幽幽转醒。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缓缓张开眼,瞧见坐在桌旁的赫连玥,挣扎着便要起身。 “王爷……”这一声王爷唤的可谓是百转千回,万千的惊喜,万千的委屈,万千的无奈,万千的企盼尽在这一声轻唤中,轻柔柔的抓住了闻者的一颗心,让人恨不能上前狠狠将云依揉入血脉中,好去宽慰她那颗倍觉凄苦的心。 倘若不是赫连玥已经查到了云依所做的一切,此刻定是已经将佳人揽在怀中,好好疼惜宽慰一番。瞧着那张泪光点点、我见犹怜的绝色容颜,赫连玥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心内蔓延到四肢百骸。给自己下毒一次还不够,还要再来一次? “依依身子不爽利,莫要起身了。”赫连玥轻叹一声,将目光放到虚空中,不愿再看云依一眼。 醒来后不意外的看见赫连玥守在自己的床边,云依的心里是带着狂喜的。不曾想却听到赫连玥的叹息,看到赫连玥虚无的注视,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心内一阵慌乱。莫不是他已经发现了什么吧? “王爷……”这一声轻唤没了先前的婉转,却是委屈异常,仿若凭受了这世间最大的冤屈。 “到现在依依还要玩这些心机诡计么?!”赫连玥的声音猛的拔高,一掌拍在桌案上。一阵凌乱的断裂声,一张上好的红木圆桌瞬间变成一堆碎木。 云依身子一抖,本就苍白的脸更是白到好似只要一动就能簌簌地落下一层白粉来。 守在屋子外的云香听到屋子里的响声,顾不得礼仪匆匆进了屋。瞥见一地狼藉和赫连玥铁青的脸,连忙跪在赫连玥身前。“王爷息怒!夫人身上的炙焰毒才刚刚被压制住,万万再受不得一点惊吓!夫人思念王爷已久,言语间若是有冲撞到王爷的地方,请王爷海涵!” “依依……依依……”云依轻轻抿了一下唇,垂下眼睫,大颗大颗的泪珠沿着长长的睫毛滑落。“依依不知王爷再说什么,王爷不能因为宠幸了梅妃娘娘就冤枉了臣妾……” 赫连玥重重的哼了一声,如今只觉得云依那张绝色的面容竟有些艳俗的味道,那一脸委屈的表情更是做作到令人觉得恶心。 “是不是冤枉了你,本王心里清楚,你自己心里清楚,那个做了鬼的庸医心里清楚!”赫连玥起身,甩了下袍角,大步便要离开流云阁。 云依如遭雷击,不曾想自己的所作所为赫连玥这么快便查清楚了。瞧见赫连玥要离开流云阁,云依顾不得其他,挣扎着起身便要追去。人却直接跌落到床下,急急喊了一声:“玥!” 赫连玥听到这一声唤,停住了脚步。 月移中天,芙蓉帐暖,枕上绣着的鸳鸯更衬得交颈缠绵的两人情意无限。 “依依……” “玥……” 缠绵的两人唤着对方的名字,深情无比。只有在缠绵的时候,云依才会羞怯的附在赫连玥的耳边,一遍一遍叫他玥。 这一声“玥”,让赫连玥想起曾经同云依一起共度的浅隽美好;这一声“玥”,让赫连玥想起曾经云依带给自己的刻骨欢愉;这一声“玥”,让赫连玥想起曾经偎依在自己怀中羞怯柔媚、单纯善良的云依……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花园偶遇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依依好自为之。”昨日总总随风散,不想再去怀念什么,也不愿再去追究什么。赫连玥只留了这么一句,便又抬脚准备离去。 “奴婢恳请王爷好好查清真相,莫要冤屈了夫人!莫要让有些别有居心的人挑拨了王爷和夫人的关系!王爷万万不要顺了那些歹人的心意,让一心思恋王爷的夫人寒了心啊!”云香跪着匍匐到赫连玥脚边,扯着赫连玥的袍角,完全是一幅忠心护主的好奴婢的样子。 赫连玥的眼睛微眯,眸中怒气翻涌,一脚将云香踢开。“大胆贱婢信口雌黄,主子犯错非但不拦着,反而添油加醋,搬弄是非。本王今日就好好治治你这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的刁奴!” “来人呀!将这刁奴拖下去,重大四十!”赫连玥冷冷吩咐完,大步出了流云阁,不在看一眼跌坐在地上的云依和跪在一旁的云香。 云香盯着赫连玥远去的背影,目光阴冷一片,睁开侍卫的手,起身跟着侍卫去受罚。赫连玥,终有一天我让你将今日的耻辱百倍偿还! 如月的气色一日日转好,出了怜月阁在府中来回走动的时间越发的多了起来。安乐每日都会陪如月在花园中转上一阵子,小丫头心思单纯,却对每日在花园中主动上前巴结如月的丫鬟、奴才、侍妾甚是反感。 曾经如月含冤受屈时,这些人没一个能站出来为如月说上一句公道话的,如今见王爷对如月荣宠不断,便又一个不落的上前巴结,当真让人觉得气恼的很,便没有给这些人什么好脸色看。 起初如月也颇为担心,怕日后这些人捡了机会给安乐小鞋穿,故意刁难安乐。转念间算了算自己计划的时间,便又觉得这担心是多余的,要不了太久,自己便会带着安乐一同离开这里。 赫连玥近日因为同晋国联姻的事,颇觉头痛,远在安京的妹妹赫连紫苏要作为和亲的公主嫁到晋国去。晋国国主百里长歌也算得上是一代贤君明主,但是现如今两国战事一触即发,和亲只是缓兵之计,倘若战火燃起,加入晋国皇宫的赫连紫苏的处境便岌岌可危。 皇家子嗣虽多,但是赫连玥却只有这一个同胞妹妹。赫连玥行了冠礼之后,便离京来了封地江阴郡,对还在宫中的妹妹赫连紫苏照拂甚少。如今听闻赫连紫苏要作为和亲公主远嫁晋国,赫连玥怎能不忧心。若是将来妹妹赫连紫苏受到什么委屈,赫连玥怎对得起早逝的母妃。这几日赫连玥日日皆发出十几道八百里加急文书,希望赫连紫苏做和亲公主这件事能够有所转圜。 这又发了一道加急文书,赫连玥只觉心中甚是烦闷,将紫玉狼毫笔往桌上一掷,负手信步出了书房。一路向花园走去,瞧见园中已是百花争艳、莺飞蝶舞,这才想起来已是四月末了,再过几日便是端阳。 才转过一道回廊,赫连玥便听到阵阵明快的笑声,抬眼便看见花丛中一个素白、一个桃红的身影在花丛中追逐嬉闹着。赫连玥的目光被那素白的身影吸引住,盯着那明媚的笑颜不愿移开。 感受到赫连玥的目光,如月和安乐停止打闹。如月面色微红,敛去了笑意,目光淡淡的同赫连玥对视,朝着赫连玥福了下身子,便带着安乐离去了。 只是这一眼,只是淡淡的一眼,却叫赫连玥的心花朵朵怒放。过了这么些时日了,她是不是已经原谅了自己?非但没有往日的讥讽和针锋相对,这一眼和福身是不是就是两人之间一个全心的开始? 赫连玥只觉得自己内心一阵狂喜,心跳如擂鼓,面上竟是泛起了微微红晕,好似一个初识情滋味的青涩少年。 转过花丛,如月轻轻一叹。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拔除暗卫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宫里同样用八百里加急回了赫连玥递上去的文书,内容无非是赫连紫苏身为皇室公主,理应为周国的江山尽些绵薄之力的屁话。赫连玥将文书狠狠的揉烂,心中愤怨之余,更多则是深深的无奈。摔了书房的门,赫连玥直接奔着花园去了,这几日总是会和如月在花园中“不期而遇”。 今日在花园的一处凉亭中果真又是“偶然”遇到了如月和安乐主仆俩。赫连玥的唇角马上向上弯起一点点的弧度,整个人都因为这一点笑意变得柔和了许多。 如月瞧见赫连玥触角边的笑意,缓缓起身,回了赫连玥一抹浅浅的笑意。那真的只是一个浅笑,没有笑声,甚至那笑意都没有传达到眼眸中。但是在赫连玥眼中,如月的这个浅笑竟让花园中的千珠百朵的繁花在一霎那失去了颜色。 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变成空白一片,只有大朵大朵的桃花开在如月的周围,如月成为此刻天地间唯一的色彩。那微微弯起的粉润唇角仿佛承载了世间所有的甜蜜,直让赫连玥觉得骨头都酥了,周身被那种甜蜜一浸,酸软的感觉一直蔓延到骨缝中,却让人感觉到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幸福舒适。 在赫连玥寻回心神之前,如月带着安乐悄然离去。 赫连玥飘飞着的元神终于归位,如月和安乐已经离开多时了。亭子中的石桌上还摆放着没有吃完的粽子和一小坛开了泥封的屠苏酒,赫连玥拿起酒瓶晃了下,坛子里的酒已经被饮光,又拿起桌上的一只白玉杯。杯中出了屠苏酒的点点药香,还有如月指尖留下的香味。赫连一点点握住酒杯,笑的温情一片。 对以如月对赫连玥态度的转变,安乐自是乐见的。毕竟两人还是夫妻,总不能剑拔弩张的过一辈子。 如月和安乐才回怜月阁没多久,赫连玥的赏赐便到了,除了珠宝首饰、绫罗绸缎之外,更是赏赐了十坛上好的屠苏酒。 如月启开一坛的泥封浓浓的药香味和酒香味立刻将房间充满,满意的笑笑,今夜便要让隐在自己周围的人再次现身。 二更刚过,如月便又开了两坛屠苏酒,屋子里除了屠苏酒的味道再闻不到其他。如月将安乐叫到身前,耳语了一番。 安乐一脸迷茫,终是点头应了下来,主仆二人便一起出了屋。安乐转身往厨房那边去了,如月则是缓步踱到了院子中。 “当啷”一声,如月将赫连玥给她的金牌掷到院子中。“还不现身?” 赫连玥派来的守在怜月阁周围的暗卫纷纷从各自的藏身之处出现,跪在院子当中。如月看也不看他们,只吩咐了离自己较近的一个暗卫去请赫连玥到怜月阁一趟。 连这金牌赫连玥都给了如月,那暗卫又岂敢怠慢,冲着如月一抱拳,一个纵跃便出了怜月阁。安乐提着个食盒回来了,跟在如月身后进了屋子。没有如月的吩咐,那剩下的五个暗卫只能跪在院中间。 听闻如月请自己到怜月阁去,赫连玥整个人都快飘了起来,周身轻快的紧,只恨不能一步便从书房跨到怜月阁去。 一脚才迈进了怜月阁,赫连玥便瞧见跪了一地的暗卫和院子当中那明晃晃的金牌,心里边好像突然钻进去了一只顽皮的小猫,不停的在抓挠着。抓出道道伤口,丝丝酸楚,阵阵痛意,瞧着那小猫可爱的眼神,却又升起无限的宠溺。赫连玥突然生出一种无力感,恨不能化成一株解语花倾听一下如月此刻心中所想。 撇去一干杂念,赫连玥抖了下袍角迈步进了室内,那前去请他的侍卫竟金牌捡起也跟着进了屋。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残破身子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如月坐在桌边,桌上摆了几道川菜,如月安静的坐在桌边,安乐双颊鼓鼓的站在如月身后。赫连玥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口水,活了二十三年,第一次觉得如此忐忑。如月轻轻喝了一口茶,细细品了一下,便又将茶杯放了下来,侧过了身子,只留给赫连玥一个侧脸。 刚瞧见一桌饭食的赫连玥心中雀跃无比,以为如月对自己的态度已经改观,下一秒却见着如月侧过脸去,只留了半张冷面给他。就好像是原本是在夏日午后赏荷,周身温暖舒适时,冷不防的有人突然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下来,浑身一个激灵,突然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疼痛。赫连玥踟蹰着坐在了桌边,心里着实忐忑了起来。 “月儿……”这一声赫连玥唤的极为自然,才唤出口便又觉得不妥,怔了一下才改口道:“不只梅妃请本王前来所谓何事?” 安乐听到赫连玥唤如月为月儿,心中是又喜又气。喜的是赫连玥终于发现了梅妃的好,气的是赫连玥当初让如月受了那么多的苦痛和和委屈。这小丫头果真是藏不住心事的,喜笑颜开的看了赫连玥一眼,便又使劲丢了两个卫生球过去,扭脸不在看他。 赫连玥此时没有心情去注意这个小丫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如月,生怕错过了如月面上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听到赫连玥唤自己“月儿”,如月不由得便抖了一抖,脸色瞬间一白,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同是这一声唤,红泪是让她感觉到如沐春风的温暖,赫连玥却让她感觉如坠冰窟的恶寒。听到赫连玥又改了口,如月才缓和了些脸色。 那暗卫跪在赫连玥身旁,垂首将金牌奉上,赫连玥拿了金牌随手往桌上一放,挥手示意那暗卫退下。 如月横了那一眼金牌,面色有些阴沉,并不开口。赫连玥心中一片焦急,想要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时间这屋内的气氛是沉闷无比,尴尬异常。 屋子里飘荡着屠苏酒的味道,熏得人好似微醉一般,让这室内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桌上摆着的家常川菜变成了人间少有的珍馐,桌对面侧做的佳人变成了九天上落下来的绝色仙子。当然,这仙子绝对不是脸先着地的。 赫连玥的心被这屠苏酒的味道熏染出一点点暧昧的气息,面色微红,痴痴的望着如月。 如月被赫连玥盯的十分不自在,感觉着心里的那根弦在一点点绷紧。自己不是圣人,曾经的苦痛和仇恨怎会这般容易的忘却。藏在桌下的手握紧,再握紧。指甲刺破皮肉的痛楚,提醒着如月要理智,隐忍! “过几日……” “王爷……” 两人竟是同时开口。过几日便是端阳,赫连玥有关端阳的乐闻趣事应该是两人此刻能谈论的比较轻松的话题。如月的心备受煎熬,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多同赫连玥一起呆一秒对如月来说都是犹如炼狱的折磨。 “我是出不得王府了,却也要时时受着王爷监视么?王爷究竟还有何不放心的?”一开口如月的语气便冷了下来。“王爷我这残破的身子能在府中掀起什么风浪不成?”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放水淹了怜月阁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这一句“残破的身子”化作一把锋利的宝剑将赫连玥心中可以回避的一块狠狠挖了出来,带着温热的鲜血,毫不留情的丢在赫连玥面前,竟让他觉得痛的快要无法呼吸。当所有事情的真相摆在眼前时,赫连玥起初还在为自己辩解,只是因为被蒙蔽,才会做出许多伤害如月的事。可是随着如月的身影在赫连玥心中不断清晰起来,赫连玥曾经对如月的责罚伤害全部又加诸到赫连玥自己身上,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在谴责着他曾经的错误。 “如此……如此……”此刻面对如月的职责,赫连玥失掉了往日的冷静,竟不知该如何措辞,想要解释说这些暗卫只是派来保护她的,却又怕如月觉得自己所言太过虚伪。挣扎了一会,才无奈道:“那便撤了吧。” “王爷慢用。”目的已然达到,如月在心中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带着安乐往后屋走了。 赫连玥盯着那一抹素白的身影消失,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为自己斟了一杯屠苏酒,一饮而尽。这一餐饭赫连玥吃的极慢,时而温柔浅笑,时而面有凄色。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泡在了屠苏酒中,有中药的苦涩,也有美酒的醇香,果真是五味陈杂。 一直将如月开的那两坛屠苏酒都喝光,赫连玥才摇摇晃晃的起身,打算离开怜月阁。 那些暗卫一直跪在院子中,没有主子的命令,莫说是只跪这一个多时辰,就是天下流火也得扛住。 赫连玥脚下一踉跄,晃荡了两步才稳住身形。挥挥手,冲着跪了一地的暗卫道:“都散了吧,以后顾好府上的安全。” 只一眨眼功夫那些个黑衣暗卫便都消失在院子里,赫连玥一步步摇晃着往书房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吟: “彤霞久绝飞琼字, 人在谁边。 人在谁边, 今夜玉清眠不眠。 香销被冷残灯灭, 静数时间。 静数时间, 又误心期到下弦。” 心中一时感叹,何时才能人月两圆? 那边如月进了内室可没安歇,手心的伤口让安乐一看,又引得小丫头一阵眼泪。 如月在一旁劝了好久也没见小丫头有停下来的意思,如月便也用双手揉着眼睛,背对着安乐,一阵抽抽搭搭的哭声传来。 这却让安乐诧异十分,如月一直坚强的很,怎就突然落了泪来? “姐姐?”安乐迟疑的问。 “莫要停啊,安乐还要加把劲啊!”如月如此说着,却是抽泣的更厉害了。 安乐呆呆的看着如月,这又是要干什么啊,竟是忘了哭泣。 “安乐莫要停啊,努力哭,咱姐妹一起放水淹了这怜月阁。”如月的肩膀抖动不止,却是憋笑别的。 “姐姐!”安乐这才明白如月这是在取笑自己,娇嗔了一句,粉拳轻轻垂了如月几下,终是破涕为笑。 赫连玥摆在这外面的眼线拔掉了,越倾颜留在这外面的人确是更加难办。如月冲着安乐招了招手,让安乐附耳过来,又仔细交待了一番。 两人携手去了前厅,将桌上的碗碟收拾妥当。瞧着桌上的金牌,如月直觉一时心内五味陈杂,说不清其中的滋味。按下多余的情绪将金牌收好。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夜枭非夜宵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一屋子的屠苏酒味让如月甚是满意,如月自坐在了桌旁品茶,安乐去弄些热水回来。 半柱香的功夫,如月这一壶茶刚好喝完,安乐也端着铜盆回来了。顺脚端将屋门带上,安乐刚转身,屋子里的烛火却突然灭了。 “哐当”一声,一旁的窗户被猛的踢开。又是“哐当”一声,安乐手中的铜盆跌落在地,紧接着一声惊叫:“姐姐!” 一直潜伏在屋外的银衣暗卫悄无声息的落在闭合着的房门前,突然放声这样的变故,这暗卫却不着急,用佩剑挑开了门。一步步踱到了烛台旁,从怀中摸出火折子,点燃了烛火,这才开始细细查探屋子。 门右侧的窗户洞开着,窗户前放了一张梳妆凳,安乐打翻的铜盆还在地上,半盆子水流了一地,水渍形成的脚印一直排到床边。 银衣暗卫有些不屑的笑笑,就站在离床一丈远的地方,一掌挥向帘子遮住的床底。这一掌力道拿捏的刚好,带起的掌风将床帘掀起,却未伤到藏在床下的人分毫。 就在床帘掀起的一瞬间,一股白灰从床下扬了出来。果然不出所料,银衣暗卫嘴角边的不屑更甚。 “恳请梅妃娘娘莫要再玩这些小孩子的把戏了。”银衣暗卫轻蔑的笑笑,抱剑而立。 瞧着自己的伎俩尽数被揭穿,如月面上讪讪,拉着安乐从床底下出来。整了整衣着发式,才对银衣暗卫道:“这位英雄果真好身手,好眼力,不知英雄如何称呼?” 面上虽是一副被抓包的沮丧样,如月却在心中又比划了一个胜利手势,如此暗卫转明卫,便是成功了一大步啊。 银衣暗卫则是不屑的哼了一声,猜想是如月要到越倾颜那里去嚼嚼舌根。 “夜枭。”只说两字,果真够简洁。 “夜宵?这位英雄,我们姐妹才刚用过晚膳,便不劳您大驾。感谢之余还请您不吝赐名。”如月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一抹不屑得好好的从夜枭身上找回来。 夜枭心中又想要一剑劈了如月的冲动。“名字,夜枭。” “这位英雄不要这么客气,我们姐妹确实不饿。若是尊名镇不便告知的话,我们也不会勉强。”说完如月还要咋咋舌,完全是一副看不起夜枭的样子。满头满脸都写着: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我这个弱女子,真是让人佩服,佩服啊。 这回连单纯的安乐都听出如月话语中的作弄,扑哧一声乐开了。夜枭的额头上已经挤出了一道道青筋,恨不得直接掐死如月。 “我的名字,夜枭。枭雄的枭,非宵夜的宵。” “哦……哦……”如月这才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状,直拍自己的额头。“英雄,真是抱歉。在下并非有意冒犯,还请英雄海涵。” 如月嘴上说着抱歉,那微眯起的眼中却是笑意盈盈。一副“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么着”的样子,着实可气。 气?夜枭心里一惊,做为暗卫最基本的便是敛情绝爱。情绪波动实乃暗卫大忌,这女人怎就如此轻易的激起自己的怒气。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料事如神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夜枭冷冷哼了一声,缓步朝外走出,不再理会如月。待踱到门边的时候,夜枭在门上一拂,如月只听到叮叮一阵作响。原本插在门上的那几根加了料的针,此刻整整齐齐的排在如月脚边,这让如月不自觉的扁了扁嘴。 “莫要做这些无用的小动作。”夜枭冷漠的声音还未消散,人却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如月瞧着地上的银针小方队笑笑,对安乐道:“早些休息吧,明日我们的王妃娘娘一早便会来拜会的。” 如月和安乐刚刚用过早膳,正在收拾碗筷,便听到“王妃娘娘驾到”的通传声。 安乐一脸崇拜的看着如月,朝着如月竖起了大拇指,果真是料事如神啊。如月冲着安乐摆摆手,示意安乐掩饰下自己的情绪。 越倾颜今日穿了套橙色的衣裙,头上配着祖母绿的首饰,整个人看起来相当富贵雍容。打进了门开始,越倾颜脸上便是掩不住的笑意。 “臣妾(奴婢)参……” 还没等如月和安乐将这个行完,越倾颜便一把将如月拉起,挥挥手示意安乐起身。 牵着如月的手,越倾颜笑的眉眼都舒展开来:“呵呵呵呵……妹妹果真是个妙人儿啊,怎就会有这般有趣的想法?” “让姐姐见笑了,”如月和越倾颜分坐在主位上,“妹妹也是觉得这王府实在是寂寞,便自己寻些乐子。” 安乐端了两杯茶和一些点心蜜饯上来,放好后便站在如月身后。 越倾颜顺手拈了一颗蜜汁金桔放在口中,没料到这金桔酸涩异常,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好不容易才咽了下去。“妹妹这喜好还真是独特。” 如月并不接话,端了茶杯,浅浅抿了一口,等着越倾颜的下文。 “将王爷留下的那么多暗卫都遣走了,只留夜枭这块木头戏耍,确实是够独特啊。”越倾颜一口气将一杯茶喝光,口中的酸涩感觉才退了下去。 “姐姐手底下的人,当然要比那些寻常侍卫优秀许多,自然是更有趣一些啊。”如月狡黠的一笑,状似一个顽童。 “妹妹若是觉得有趣,尽可继续下去。夜枭是我调教的最好的一个奴才,一定不会让妹妹失望的。”越倾颜面上笑的越发的开怀,这一席话更是在提醒夜枭是一个出色的暗卫,不管如月怎么折腾终不可能逃得出这王府的。 “妹妹一定不会让姐姐失望的。”如月亦笑。越倾颜突然觉得如月笑的眉展眼眯的样子象足了一只狡猾的狐狸,不过夜枭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希望这只是自己的一时多虑。 同如月又姐俩好的闲话了一阵,越倾颜这才起身告辞。走到门口的时候,硬着面一阵暖风吹来,越倾颜才发觉这屋中一直弥漫着淡淡的屠苏酒味。 “妹妹很喜欢屠苏酒?”越倾颜没回身,只这么问了一句。 “我在家乡的时候,只是知晓屠苏酒,并未真正品尝过。倒不是有多喜好,只觉得特别新鲜。昨日,倒是王爷在这份饮了许多屠苏酒。”如月回答的淡淡的。正在这时,厨房的一个小丫头端着一碗汤药进来,如月挥挥手让安乐去将汤药接过来。 越倾颜这才想到如月此番遭遇颇多责难,身子确实需要细细调养,这屋子里有些药味也不是什么奇事,便将心中的顾虑放下了。 “妹妹的身子还是要仔细调养着,若是缺少了什么,只管差人去知会姐姐一声便好。”越倾颜边说边出了怜月阁。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千年老腰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如月在心里常常的舒了一口气,还好越倾颜没看出来什么。从安乐手中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戏还是要做足的。越倾颜虽然离开了,夜枭却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监视着。 白日里,如月照旧是练习轻功,同安乐戏耍打闹。赫连玥因得赫连紫苏要联姻晋国的事,今日便要动身前往安京,做最后的努力。 在这一点上,抛掉他之前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伤害不谈,如月还是有点欣赏他的。最是薄情帝王家,能够为自己的胞妹努力至此,他也确实算是位合格的兄长了。 匆匆交代了一些事物,赫连玥连中饭都没用,便骑了快马匆匆赶往安京。 如月在心中雀跃不已,果真是天助我也。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二更三刻,安乐端着铜盆进用了屋,用脚将房门带上。屋子里的烛火突然熄灭,“哐当”一声,窗子被猛的一推,“当啷”一声铜盆便摔在了地上,接着便是安乐的一声惊叫:“姐姐!” 这样的把戏玩一次算是有些小聪明,玩两次便是愚蠢了。夜枭轻蔑的笑笑,看来是自己高看了这个梅妃娘娘了。 夜枭用剑将房门挑开,一股浓重的屠苏酒味传来,皱了皱眉,这女人就如此偏好这种酒?刚要抬脚迈进屋中,却瞥见门口处摆了一张插满银针的木板。还算是有些进步,这女人并不算太愚蠢。 一个纵跃跳进屋中,不曾想在要落下的地方也摆了一块针板。人在空中是无法借力的,眼看便要落在那针板上,夜枭却不慌不忙的推出一掌,带起的掌风刚好将那针板击飞出去。 夜枭突然很期待这个女人接下来的布置,是否能给自己带来那么一点点惊喜。 擦亮火折点燃了烛火,地上水渍留下来的脚印依然排列着指向床底。夜枭依旧站在离床一米远的地方,用剑挑了床帘。只觉得一股凌厉的劲气铺面而来,夜枭颇为不屑的笑笑,像是挥开一只蚊子一般,只是随意的一拂,便将那朝着面门而来的三只弩箭扫开了。 三只弩箭虽然偏离了原来的方向,但是劲气不减,转向房梁的方向而去。 隐在房梁上的如月揽着安乐旋身躲开射过来的弩箭,心里一惊难道被夜枭发现了么?安乐用手捂住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如月旋身险险避过弩箭,不想脚下却一脚踩空,眼瞧着安乐便要摔了下去,如月伸手抱住安乐的腰,人跟着倒掉在房梁上。 安乐的眼睛瞪得都看见眼白了,依然捂着自己的嘴。如月倒空的脸都红了,在心里长叹一声:我的千年老腰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端阳节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底下夜枭正仔细的扫视着屋子里的每一个可藏人的地方,心中的惊奇越来越大,难不成她们还真的跑出了这房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安乐的脚上还穿着那双踩了水的鞋子,好巧不巧的那鞋子在此时滴下了一滴水珠儿。更巧的是那水珠不偏不倚正砸在夜枭的头上。于是夜枭摸了摸头顶,然后举手一望,正看见掉灯笼似的挂在房梁上的如月和安乐。 按说像夜枭这样的高手,躲开那一个水珠应该是再轻松不过的事,但是那水滴是自然下落,不带一点杀气和劲力。高手的本能自然便将那微小的水滴所能带来的威胁忽略掉了,便出现那十分戏剧性的一幕。 如月咬牙切齿的冲着夜枭一笑,求救般的看了夜枭一眼。如月能不咬牙切齿么,安乐就是再瘦也有八十多斤啊,若是不咬住牙,安乐肯定就要做一回“脸先着地的仙女”了。 夜枭颇为不耐的一挑眉,一纵身,一手一人将如月和安乐拎了下来。安乐依旧保持着瞪眼捂嘴的姿势,如月使劲抖了抖酸痛的胳膊。 一脚将地上的针板踢开,如月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推开门,对着夜枭做了个请的手势。 夜枭颇为不屑的瞥了如月一眼,声音冷冷:“梅妃还是不要再玩这些小孩子把戏了。” 等到夜枭的身影从屋子里消失,安乐终于把手从嘴巴上拿开,小心肝依然普通普通的跳。 “姐姐……都怪我,被他发现了。”安乐扁着嘴,歉意的对如月说。 “就是要让他发现啊。”如月冲着安乐眨眨眼,想必此刻夜枭已经去朝颜阁禀告了,不用担心他的监视了。如月同安乐一起将房间收拾妥当,洗漱之后,如月便安心的躺在床上。 努力地舒展开四肢,如月对明日的端阳节充满了期待。 端阳节是一年中比较重要的节日之一,府上的仆人早早便起来了。用煮好的艾蒿水将院子前前后后都洒上一遍。 今日如月却起的出奇的晚,睡醒之后又在床上滚了够笨才慢腾腾的爬起来。按照规矩今日的早饭是要在越倾颜房里用的,越倾颜一早便差了两个管事嬷嬷过来唤如月。 等了许久依然不见如月屋里有动静,两个嬷嬷心中自是焦急万分,怕回去给王妃责罚,又不敢吵醒如月,瞎子也知道如月可是被王爷宠上了天。终于等到了如月出来,两个嬷嬷急急的擦了一把额上的汗,吩咐身后的小婢将一套桃红的宫装送上,帮着如月梳洗妥当,这才带着如月往朝颜阁去了。 在端阳节这一天,早饭要用角黍和咸蛋的,朝颜阁昨夜便布置一番,正厅上车去了圈椅边桌,摆了两大桌。如月进了屋子便瞧见桌上摆的满满的各种口味的角黍,每副碗筷旁都摆了一只剥好的咸蛋。主位上的那一桌只坐了越倾颜一人,下面一桌主位上坐着云依,其他位置上挤满了府中的姬妾。 如月对赫连玥有多少女人不敢兴趣,对于这些女人的名字更是不经心,所以除了越倾颜和云依,其他人她一个也不认识。 越倾颜的面上没有一丝的不悦,始终带着一抹浅笑。如月不晓得这只狐狸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施施然踱到越倾颜的左手位坐下。 两个嬷嬷跪在越倾颜脚边,抖得厉害。不曾想越倾颜只挥了挥手让两人下去,并未责罚。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早膳斗法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人齐了,便开宴吧。”越倾颜淡淡的说了句,便拿了面前的象牙箸。 底下一桌人刚要拿筷子,边听得叮叮的一阵脆响和一声声婉转的娇呼。那一桌上用的皆是银筷,一张本应做八人的桌子愣是挤了十五个人。坐着不动还好,若是想要动一下便必须得耸着肩膀,夹着胳膊。这不,众人要抓面前的银筷子,便没办法夹胳膊了,你撞我来,我撞她,哪个手里的筷子便都拿不住了,叮叮的掉了满桌,众美人便被彼此撞了个东倒西歪,娇吟一片。 如月确实是宠冠王府,虽然赫连玥并没有留宿在如月那,但是他给如月的特权金牌和种种赏赐早就让这府中的其他女人眼红不已。如月的晚到已是让他们恼恨不已,越倾颜安排众人挤在一张小桌上,如月却能同王妃一起占了主位,这一挤一撞直接点燃了女人心中的火药桶。 “梅妃好大的架子啊,让众姐妹好等。”一个穿了柳绿罗裙的女子坐直了身子,颇为不满的望着如月。 越倾颜只当自己没听见,在一旁自顾自的用着早膳。如月自是知晓越倾颜这是存了看戏的心思,今日便如她所愿,演好这出戏。 “你是何人?是何身份?怎敢诘问本妃?”如月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粗鄙的女人,将恃宠而骄表现的淋漓尽致。 那穿了柳绿罗裙的女子只想着如月终日大都是在怜月阁中,最多也就是在花园中转转,前日她被云依整的很惨,更让府中的女人都将她看清。不过是个蒲柳之姿的女子,许是生在烟花之地,学得了一身狐媚子的本事,得了王爷这么多宠,王妃定是早就妒恨至极,今儿还不好好让她出出丑。闻得这一连串甚是无礼的反问,心中更是对如月鄙夷的很。 “姐姐怕是会错了意吧,妹妹一时口快,只是瞧着众姐妹空着肚子坐在这里苦等了一个时辰,便问了姐姐一句而已。姐姐宽宏大量,定不会同姐妹们计较的。”那女子柳眉一挑,愣是说得如月不单不能怪罪于她,更是成了个器量狭窄的鄙女。 越倾颜依然安安静静的用膳,随着她们闹去,只盼着这戏更精彩些才好。 如月自是知晓她在心中很是瞧不起自己,以为自己不过是花船出来的粉头,从头到脚都是粗鄙不堪。如月斜了那女子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如月怎不知王爷何时又从伊人居鸨爹那讨了妹妹你啊?” 饶是越倾颜如此定力高深,终是忍不住要要破功,抓了桌上的餐帕掩了嘴,轻笑一声。下面那一桌更是巧笑倩兮,一时笑声连连。 “你……你……”那柳绿衣裙的女子面色铁青,愣是一句反击的话也说不出,柳眉倒竖,直恨不得扑上去撕烂如月的嘴。 云依冷笑一声,白了那女子一眼。果真都是些没用的东西。云依将坐着的绣墩往后移了下,侧坐过来对着主桌。 那柳绿衣裙的女子在被云依横了一眼后,脸色登时白了几分,又恨恨的瞪了如月一眼,别过脸去。 “姐姐身子近日才爽利了些,难得能出来同众姐妹吃个饭,莫再说那些个逗趣的话了。”云依笑意盈盈。“姐姐能得到王爷的万分宠爱,做妹妹的自然要为姐姐高兴的。听闻王爷将她他那块从不离身的金牌都给了姐姐了,当真是羡煞旁人啊,就连王妃姐姐都没有得到过王爷这么隆重的赏赐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借刀不成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越倾颜本是想直做个旁观者,安安静静的看完这场戏,偏就有人见不得她旁观的闲适,非要拉她来跑个龙套。缓缓放下的象牙箸,越倾颜抬眼看了下那一群同样等着看戏的女人。 屋子里的气氛登时冷了下去,好似温度也降了几分。 “王妃姐姐请恕妹妹失言。”云依掩了唇,有些不安的绞着帕子,垂了眼,长长的睫毛下立刻就腾起了水雾。那泪珠子随时都能掉下来,当真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若不是如月早就领教了她阴毒的手段,到真要给她这幅泪光点点的模样骗了去。 如月在王府中如此得宠,就不信越倾颜一点都不嫉妒。趁着王爷不在府中,倒要看看谁能护得了她。 越倾颜聪明,却只想做个聪明的观戏人。哪个大户人家的姬妾不是斗得你死我活的,未出嫁时便已看得太多太多了。嫁入王府之后,对于府内女人的斗争,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只愿做个看戏的局外人,乐得清闲。云依竟然不知死活的想要借她的刀伤如月,着实犯了越倾颜心中的大忌。 “即是众姐妹都好奇,妹妹便拿出来让众姐妹看看。”越倾颜浅笑着给了如月一个颜色。 如月在心中感叹越倾颜果真是个妙人儿,若是抛去身份顾虑,能同她结为知己也算是幸事一件。 “姐姐说得极是,如月这就拿出金牌。”如月探手到袖袋中,将金牌取出,亮给众人看。 “臣妾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越倾颜见了金牌后,神色淡然,起身福下身子见了个公公正正的礼。 王妃都行礼了,下面那一桌坐的人更是不敢怠慢,起身离席。那桌子本就坐得极其拥挤,这么多人要一起起身,于是便是桌倒凳翻,汤洒菜落。桌子磕了我的腰,凳子砸了她的腿;你踩我一脚,我推她一下。一阵阵娇呼惊喘,众女子一时变成钗环散落,那一身身漂亮的衣裙不是多了个口子就是多了片油渍。 还得往外再挤出一块地方,众女子这才公公正正的跪好,一起高呼:“奴婢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云依跪在地上,面露狰狞,衣袖掩盖住白皙的柔夷正不甘的抓着地。头顶的一尾金凤步摇不知被谁扯掉了尾巴,变成凤不凤,鸡不鸡的古怪样子。身上雪白的衣裙正被淋上桌上的一大碗汤羹,汁水沾了一身,正滴滴答答的往下落,好不狼狈。 如月赶忙将越倾颜搀扶起来。“不过是块牌子,姐妹间怎还拘泥这些个虚礼,姐姐快快起来。” 等到越倾颜站定,如月才扫了一眼下面跪着的女人们,冷声道:“妹妹们快快请起,都是姐妹如何弄得这般……这般……”竟是找不到合适的话了。 安乐在如月身后,腮帮子鼓鼓的,脸憋得通红,努力忍着笑。 刚刚挤在一团的美人们,只这片刻功夫便变成了一群挤在一处气鼓鼓的锦鸡。 这早膳是用不下去了,越倾颜瞧着下面站在一起的各色锦鸡颇为不耐的皱了皱眉。“这端阳早膳便算是众姐妹一起用过了,各自回去梳洗下吧。” “奴婢告退。”众女子当真是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怨恨,临到出门时纷纷瞪上如月一眼。只云依一人不曾回头,那阴冷的背影却让如月觉得脊背一寒。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赏锦鸡个闭门羹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越倾颜满意的瞧拉起如月的手,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妹妹以后的日子便要过得精彩了。” 如月收回了自己的手,一字一字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如此,多谢姐姐,关,照,了。” 如月特意强调关照二字更是让越倾颜笑的开怀。 “妹妹告退。”如月带着安乐愤愤的出了朝颜阁。 等到如月的身影消失不见时,越倾颜脸上的笑意依然不减,淡淡道:“出来吧。” 夜枭出现在越倾颜面前,抱拳弓身行礼。越倾颜并未看夜枭,目光充满玩味和探究,盯着如月消失的方向。 “盯紧她,小心她又出些个妖蛾子。” “属下遵命。” 如月和安乐一回了怜月阁便将怜月阁的大门紧紧关上,吩咐了守门的仆役出了王妃,谁来都不准开门,不得通传。 这一群锦鸡回去了,指不定要使什么阴招算计自己呢。惹不起,咱还躲不起么? 果不其然,那些个锦鸡回了各自的院子梳洗打扮之后,又变回一个个温婉的美人。带着各种糕点、胭脂,竟有齐齐聚在怜月阁门口。一时间怜月阁门口莺莺燕燕娇鸣婉啼,好不热闹。 这守门的是个精明人,如月是这王府中第二大的女主子,又得王爷万般宠爱,她的话是绝对要听。面对门口这些女人的贿赂或是威胁,只有硬着头皮拒绝。 云依软的硬的说了个便,那守门的愣是油盐不进。只当自己是聋了瞎了,就是不开门,就是不通传。 云依铁青着一张脸,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胸中总有万千计谋,可那要被施计人偏偏像只乌龟一样紧紧缩在壳中,云依现在就好像一只围着乌龟打转的狐狸。 “好个狗仗人事的奴才!”云香愤愤的,上前要与那守门的理论。对方两眼一闭,认她骂去。一腔愤怒撞在了棉花墙上,软绵绵的使不出一点力,更让人心中愤懑不堪。 云依铁青着脸将云香提着的食盒一把打落,银牙几欲咬碎,面露狰狞的瞪着怜月阁的匾额。“这个贱人……” 云香急急的扯了下云依的手,示意云依收敛一下自己的情绪。府中的女人哪个会猜不到云依手段的阴毒,面上却还要维持一份柔弱温柔的形象,却没料到云依竟会当众露出这样一面。各个皆是一惊,甚是吵闹的怜月阁门口霎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同时集中到了云依的身上。 云香拉着云依的手,小跑着离去。有人开了头,众女也觉得再在这门口闹下去也无甚意义,也都散了去。 如月正趴在墙头上,直到人都走光了,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听到不远处传来冷冷的一哼,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夜宵那厮。如月撇撇嘴,从墙头上跳下来,径自进了屋。 桌子上摆了不少口味的角黍,还有一大碗咸蛋。如月赞许的看向安乐,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机灵了。 姐妹二人吃饱喝足,又到院子里晒了会肚皮,这才满意的回房去了。如月将这屋子里值钱的东西都翻检出来,终是有些失望。这些东西莫不是精品,可是哪一样东西不是被打上了皇家的记号,就是个头太大不方便携带。至于那一锭锭金银元宝,想要带着跑路,纯粹是给自己找罪受。 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如月又将这些东西一一放回原位,一丝黯然从眼中划过。 我只想,快快乐乐地,等你,回来…… 白日里养足了精神,黑夜在如月的期待中一点点降临。二更一刻,安乐如常的端了热水进来,进门后用脚带上了门。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下集预告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逃出烈王府后的如月同赫连玥意外的在昌隆相逢。再次相逢的两人,纠葛着的是爱是恨? 如月能够因为爱红泪而全无保留的付出,同样因为爱而没办法原谅红泪曾经的伤害和利用。 颜白是谁?安乐的身世到底是怎样?情报网、商业网遍布天下的商天下怎样建立? 百里长歌登场,此番如月又会选择谁? ———————————————— “这世上已经没有梅妃,自梅如月从王府离开之时,便已将王爷休弃。”如月冷哼一声,赫连玥对自己的爱意已经相当明显,只是这份来在伤害之后的爱显得太过沉重。如月背负不起,更加不愿去背负。 “若是休弃亦要有休书为证!”赫连玥抛却了该死的自尊,不愿放手。 “梅如月曾经是花船的花娘,只是王爷一时兴起纳入王府的妾,既无婚书又哪用得着的休书。”穿越前还未来得及穿上婚纱,穿越后又是被人逼迫着穿上了嫁衣给人做小。如月嘲讽的笑笑,即是在笑赫连玥,又是在笑自己。 ———————————————— “梅如月!本王等着你来找本王,本王等着你来讨回血债的那一天!”赫连玥觉得自己已经疯掉了,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如月那句“再无半点瓜葛”彻底的将他的理智粉碎。 血债,血债,血债…… 心底最不愿意想起的伤口,被人无情的扯开。如月茫然的回过头去看了赫连玥一眼,泪流满面。 赫连玥蹲在那瓷杯的残骸旁,手指划过破碎的瓷片,锋利的瓷片牵出一道道鲜红的线。谁说十指连心,手指的痛永远比不过心的痛。 你恨我,至少你还记得我;你回来寻仇,至少你还会回来寻我…… ———————————————— “月儿可恨我?”红泪的心跳不可抑制的加快,呼吸渐渐变得困难。 “恩?” “月儿可恨我?” “恨?”如月只觉得自己的心纠葛成一团,恨或不恨?追本溯源红泪曾逼迫自己接客,曾经逼着自己入了烈王府为妾。倘若没有遇见他便不会受到种种伤害,倘若没有他自己亦不会感受到后面的种种温暖。自己不该恨么?自己该恨么? ———————————————— 颜白端了碗粥进了内室,如月已经起身,正对着镜子一下一下梳着如墨的青丝。 颜白将粥碗放在旁边,嘱咐道:“我试过了,粥的温度刚刚好,月儿几日未进汤水,还是吃慢些。” 如月扔了手中的白玉梳子,抱紧了颜白的腰身将脸埋入颜白的胸口。白玉梳子摔断的声音在提醒着如月:也许同他已再无可能…… “颜白你是这世上最疼我的人……” ———————————————— 狐狸保证后续的故事更加精彩~ 感觉责编微笑,感谢一直支持狐狸的亲们,希望亲能够继续支持狐狸 后面订阅的部分就是喝杯可乐的钱,而其会尽快更完~~ 下面是充值方法~ 狐狸最推的是网银充值,比较便宜哦~ 但是因为很多亲们还在上学,办银行卡不方便,所以狐狸这里向大家推荐四种比较适合学生朋友使用的充值方式,让大家在网吧或者报亭就可以买到相应的充值卡充值,狐狸保证让大家花最少的钱,看最精彩的书。 1、骏网一卡通 推荐指数:☆☆☆☆ 同样可以在网吧、报亭、小卖部买到,起充10元,1元购买80个阅读币,方便经济。下面是操作步骤:登陆小说阅读网——支付中心——我要充值——骏网一卡通——填写充值数额(起充10元,不支持余额卡,1:80)——下一步——确认——选择充值卡张数——填写充值卡面额、卡号和密码——正确输入验证码——确认支付 2、游戏点卡  推荐指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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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亮火折子点燃烛火,一行水渍脚印排到床下。夜枭用剑挑开床帘,三只弩箭带着凌厉的劲势直扑夜枭面门。夜枭颇为不屑的将箭挡开。 三只弩箭转了方向,“噗”“噗”“噗”三声钉在房梁之上。 “还不下来。”夜枭并不转身冷声道。 身后并无任何声响传来,夜枭回身望向房梁。房梁上空无一人,哪里还有如月和安乐的影子。心中暗叫一声糟糕,那女人此番定是当真从那窗子逃了出去,只怪自己一时大意。 夜枭提气便要从窗子追出去,不曾想周身竟然软绵绵的使不出一点力气。屋子内的屠苏酒味淡了一些,烛火处传来的一丝药香味让夜枭的身子一凛,想不到这个女人心机城府竟如此之深。 如月带着安乐从窗子跃出,之前同夜枭做的那两次演习都是为了今日做准备。而屋子里始终弥漫的屠苏酒味,不是如月有多喜欢喝屠苏酒,因为屠苏酒的药味能够掩盖如月在蜡烛中加的一点迷香的味道。 足不出府,如月自是没办法去买到迷香,不过这阵子如月一直在用调理身子的汤药,每次抓药时多要那么一味两味药材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月只是对来送王爷赏赐的下人说了想看医书,早就想巴结如月的奴才可找着个门路,自是将时下能够搜集到的医术药典尽数送上门来。 虽是按照药典上的方子配出了迷药,如月心中依然觉得惴惴不安。算了下时辰,夜枭并未追出来,如月的一颗心才算是放进了肚子里,揽住安乐的腰,便要跃出王府。 正在此时,安乐脖间系着的一块墨玉突然掉了下去。安乐咬唇不让自己惊叫出声,挣扎着便要下去捡那块墨玉。如月无奈,只得带着安乐落下,一同去寻那块玉石。找到之后,如月看着安乐眼中那丝感激的泪光,宠溺的替安乐拂去了面上的泪珠。揽住她的腰,便要再次跃出王府。 “你这贱人还算是有些手段。”一身黑衣的云香突然拦住了如月的去路。 如月刚刚雀跃起来的心一下子又跌落进了谷底,面上却是平静如常。“你的身手远在夜枭之下,如何能拦住我?” 云香心中不信,却不可抑制的生出一点动摇,若不是夜枭被她困住,如何不见夜枭追出来? 瞧见云香的迟疑,就是这个机会,如月揽住安乐的腰,猛一提气,便要从云香的身旁掠过。 “你这贱人敢耍我!”云香一挥手,一连串蝶形的暗器便射向如月。 如月只学了轻功,一点武功也不会,此时正在半空根本无处借力,又揽着安乐,已是拼尽全力,这暗器如何能躲开。 急中生智,如月将安乐护在胸前,散了聚在丹田的气,身子便直直向下落去。猛低下头,堪堪避过要害,那暗器还是划过如月的背。 身子一抖,猛的吸了口冷气。被如月抱在怀中的安乐眼泪登时便涌了出来,哽咽道:“姐姐……” 一击不成,云香一跃而起,劈头一掌击向如月。这一掌如月如何都没办法躲开,闭了眼,脑海中红色的身影越发的清晰起来。 抱歉,我可能等不到你回来的那天…… 预期的痛楚并未到来,一个戴了银色面具的黑衣男子突然出现,挡住了云香劈下来的一掌。那面具男子横扫一腿将云香逼退,将如月、安乐两人拉起,附在如月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便上前同云香缠斗起来。 如月浑身一抖,狂喜不已,就连背上的疼痛也觉察不到,只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将安乐拉起来,一纵身便出了王府。 那短短的三个字便像是一句咒语,瞬间点燃如月的心,让如月体内的每一滴血液都开始欢腾,叫嚣着奔腾在血管中,将喜悦传递到如月周身的每一个细胞。 一连奔出了几条街,如月才渐渐冷静了下来。若是他平安归来了,为何他没有去烈王府接自己?那面具人的武功虽然不弱,比着红泪或者夜枭还是要差很多的。想到此,如月周身的狂喜霎时被担忧取代。 心依然是一种靠近火边的感觉,不同的是刚刚是温暖,现在是焦灼。 自打穿越到这个世界算起,如月只去过两个地方:一是伊人居,一是烈王府。那日随红泪出逃,一路惊慌,或是易了容坐在马车中,根本不可能有可能记路。再就是如月被赫连玥迎娶到烈王府,这一路又是坐在花轿中,头上又蒙着盖头,更是不知道走过哪些地方。 伊人居,这三个字刚刚带给自己狂喜,带给自己担忧,现在又带给自己无奈。 “安乐可知伊人居怎么走?”如月眼中带着一点光亮问安乐。 安乐能感觉出伊人居这个地方队如月很重要,但是安乐被王妈妈救了之后一直呆在王府中,根本没有机会出府,自然不知道伊人居在哪。 看着如月眼中的光点一点点熄灭,安乐觉得十分自责,自己一点也帮不上如月什么。 如月轻叹一口气,上前拉住安乐的手。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江州城就这么大,伊人居又是在秦淮水边,夜晚必定是灯火人声鼎沸,朝着光亮的地方走总能找到的。 才一回头就见一个带着同刚刚那面具男子一样面具的玄衣女子,那女子冲着如月一礼,道:“宫主差小人在此等候姑娘,请姑娘随小人来。” 又见红泪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那玄衣女子说完便转过身去在前面引路,将整个后心让给如月,以示自己并无歹意。此刻如月再无心思去分辨来人的真假,只盼着能快些见到思念许久的人。 那黑衣女子带着如月穿过几条阴暗的小巷,来到一座民居处,那玄衣女子摘下面具,竟是伊人居的花魁花芷。 花芷推开民居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姑娘放心,我们只稍作梳洗便回伊人居。” 如月知晓自己这一身装扮直接上花船太过显眼,便点了点头。花芷让如月和安乐进了一间屋子,自己则是进了另一间屋子。一进屋子就看到桌上摆了一套叠好的婢女衣衫,如月绝不能丢下安乐,便听到了敲门声,原来是花芷又送来一套婢女衣衫过来。 安乐在帮如月换衣时发现如月后背的伤口,此刻如月一颗心都系在没有来接自己的红泪身上,根本觉不到疼痛。示意安乐自己没事,将自己身上穿的里衣撕开草草将背上的伤口包扎了下,便穿上了婢女的衣衫。安乐自己也穿戴好,两人又将头发换成婢女的简单发式,便出了门。 一开门便见到花芷,花芷已经换回在伊人居惯穿的服饰,星光下的美人妩媚非常,浅浅一笑便能魅惑众生。 “暂时委屈姑娘了,请姑娘跟随小人的马车移步伊人居。”花芷冲着如月点点头,便上了民居外的马车。 如月同安乐分站在马车两边,马车边缓缓的行开。转过两条小巷,便隐隐听到莺声燕语,如月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担心更甚。 终是到了伊人居的门口,便有常来伊人居的恩客认出了这是花芷的马车,立在马车旁边。 花芷的手刚挑开了帘子,便有一只胳膊递了上来。花芷一声娇笑,搭着胳膊下了马车。“张公子今日怎来得这么晚?” “本公子的心思都系在了花芷你的手上了,来早了也是无趣啊。”那张公子收回胳膊,顺势表要扶上花芷的手。 花芷却将手一抽,娇笑着往伊人居里去了,半点便宜没有给那张公子讨到。如月和安乐垂着头,跟着花芷进了伊人居。上到花船二层,便有小厮引着如月和安乐绕开了大厅,从另一处楼梯上了三层。直接到了后舱的一个房间前,小厮将门推开,做了个请的手势便立在了门边。 如月抖着唇,每一步都走的异常艰难。不过是丈远的距离,却让如月觉得要比一生都长,每一步都像是经历四季更迭,心中五味翻涌。 恍然间仿若已经过了几世之久,如月终是来到了那门口。想念的心都疼了,等到马上就要见面的时候,却又觉得万分恐惧。如玉垂下眼睫想看,又不敢看。 跟在如月身后的安乐第一次见到如月这般脆弱的模样,怯怯的唤了一声:“姐姐……” 如月使劲吸了一口气,终于迈步进了房间。目光一点一点的搜寻,记忆中那温暖的红色正躺在床榻上。如月快步来到床边,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落在红泪的脸上。 红泪昏迷着,面色青紫,嘴唇青白,眼窝和脸颊深深凹陷进去。如月缓缓坐在床边抓起红泪的手,瞧见红泪的手,如月的心更是一抽一抽的痛。红泪的手受了极严重的冻伤,手指红肿,指背有些地方已经溃烂了,手指甲都便成坏死的黑色。 如月闭紧了眼,轻轻吻了吻红泪的手。红泪的手依然很冰,轻轻握住,如月却觉得一阵阵窝心的暖意从红泪的手掌传递过来。安乐不想打扰如月和红泪,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如月就这么握着红泪的手,留着眼泪,却浅笑着看着红泪的脸。一阵香风吹进房内,花芷应付完了今日的恩客,进了房中。 “宫主连日纵马狂奔,疲惫之余在雪山中又受了冻伤,偏偏心疾又发作。”花芷面上并无特别担忧,幽冥宫本就是一个强者生存的地方。这点劳累病痛算不得什么大事,那个幽冥宫的人不是一身伤痛一身鲜血走过来的。“宫主内力深厚,又服了药,最迟明日午后便可醒来,梅姑娘不用过于担心。” 听着花芷说的平淡,那一字一字却化作一把把钢刀,直刺如月的心房。这些日子红泪到底受了多少磨难,一刻不见他清醒便一刻不能安心。 如月不知道花芷什么时候离去的,亦不知道天是什么时候亮的,天地间的一切好像都不能入得了如月的眼中了。 安乐在天明后进来两次,朝伊人居的人要了些饭食端进来。瞧瞧如月的样子,安乐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将饭食放在一旁退了出去。如月的坚韧安乐早就见识过,此时再劝亦是无用。 太阳刚刚偏西的时候,红泪的睫毛颤了一颤。如月慌忙用另一只袖子抹干了眼泪,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红泪醒来,感觉到自己的手温暖的被包裹住,心中被喜悦填地满满的,缓缓的转过头去,去寻那自己思念了许久的女子。 如月端端正正坐在那里,面色平静一片,牵着红泪的手。 “你回来了。”声音无波无澜,无喜无悲,就好像问了一句你中午吃什么,那般稀松平常。 红泪挣扎着起身,将如月揽在怀中,轻声道:“是,我回来了……”这一切都好似变得不真实起来了,红泪不由得紧了紧怀抱。 如月终于放下心来,由着红泪抱着自己。红泪的双臂一紧,如月只觉得后背一阵刺痛,人便软软的晕倒在红泪怀中,耳边是红泪急切的呼唤:“月儿……月儿……” 终是能再见……真好…… 如月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趴在床上,安乐坐在床边抹着眼泪。 “姐姐你可算醒了。”安乐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泪将桌上的粥端了过来。 “红泪在哪?”如月贪恋那个怀抱的温度,醒了没有瞧见红泪,竟开始怀疑与红泪的重逢是否只是个梦。 “红泪?”安乐自是不知道红泪的名字。 等你讨回血债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就是那个穿红衣的邪魅男人。”如月焦急的解释道,不想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那个穿红衣的邪魅男人是说我么?”红泪的声音充满戏谑,面色依旧苍白却比昨日好了许多。 如月却突然脸红起来,想要别开眼去,却又舍不得别开眼去。 “我的月儿,我回来了。”红泪牵起如月的手,轻轻吻了吻如月的额角,扶着如月坐了起来。 安乐悄悄退了出去。虽然还是觉得如月是应该跟王爷在一起的,但是瞧见如月眼角唇边流动着的幸福,又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红泪从怀中摸出一个翠绿的瓶子,从里面到处一枚金色的丹药递给如月。“炙焰毒的解药已经配好了,此药不能与水同服。” 如月结果丹药,触手清凉,一股淡淡的清香传来。将丹药放入嘴里,唇齿间立刻升起一种清凉的甘甜,好像是含了一块冰薄荷,却没有薄荷的辛辣。 满意的看着如月将解药服下,红泪闭上双眼终是做了想念了许久的一件事:轻轻的印上了如月的唇。 如月闭上眼去感受红泪的气息,柔软的触感,红泪的唇是冰的却在如月心里点燃一簇簇火苗。红泪便吻为咬轻轻啃噬着如月的唇,霸道的撬开如月的贝齿,想要更深的体会如月的甜蜜。 唇齿交流间,想念、爱恋、甜蜜、幸福在一瞬间爆发,将拥吻的两个人吞没。 直到胸肺间最后一丝空气耗尽,两个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红泪青白的面色带上了一丝红晕,如月的脸红得好似涂了整盒的胭脂。 “我的月儿该吃些东西了。”红泪说着便起身。 如月拉住红泪的手,轻声道:“别走。” “我再也不会离开月儿身边。”红泪对如月保证着,轻轻拍了拍如月的手,示意如月放心。 如月终是松开了手,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红泪。 红泪只走到门口,吩咐了几句便又坐回到床边。不一会便有小厮将药粥送进了房。 如月用手描绘着红泪的五官:“红泪才应该多吃一些,这些日子清减了许多。” 一碗药粥两人分食,药粥变得出奇的美味。如月担心赫连玥回府定会发现自己不见了,如何才能躲开赫连玥的搜寻呢? 红泪当然知晓如月的担忧,将空了的粥碗放下,小心的让如月靠在自己怀中。“月儿知不知道灯下黑?” “灯下黑?你是说……”如月眼珠儿一转便知道红泪说的是什么了。 红泪点头,轻吻了一些如月的脸。“安京到江州足足有半月的脚程,赫连玥是八百里加急,一路换马进的安京。归来时必定是车马劳顿,断不可能再一路换马,那么最快也要五日才行。月儿现在安心养伤才是。” 如月思量了下,便安心地窝进红泪的怀中。 如月背上是被暗器划伤,伤的只是皮肉,红泪的药又是神效,只三日如月的背上的伤口已经愈合。 红泪带着如月离开了伊人居,马车行了一阵子,终是停了下来。红泪率先跳下马车,伸手将如月和安乐扶下了马车。 今日红泪换了身素色的袍子,不再是惹眼的红色。穿了素衣的红泪有种别样的俊美,像是一位翩翩世家公子。如月本就适合素色的衣服,虽无绝色,但周身的气度赚足了眼球。两人站在一起时那样和谐,安乐娇俏可爱,一身桃红的衣衫更显得人机灵活泼。 红泪选的新住处是一座三进的宅院,算不得多大,但是三个人住却是绰绰有余。院子对面是一道官宅的围墙,红墙碧瓦,气派十足。 安乐瞅见这墙,心中一阵阵担心。扯了扯如月的袖角,无声的询问着:这不是烈王府的院墙么,饶了一圈怎么又回到这了? 如月宽慰的笑笑,示意安乐不必担忧,扯着安乐的手进了宅院的门。虽是只有一墙之隔,这墙内和墙外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墙外不在有算计,不再有冤屈,不再有陷害,不再有妒恨,不再有…… 墙外却有的是幸福和自由。 “灯下黑”确实,越倾颜将整个江州城都翻遍了,独独忘了王府周围。红泪却有一件事是预料错了,赫连玥竟是八百里加急一路换马赶回来的。 等到迷药的药效退了,夜枭立刻将如月出逃一事向越倾颜禀告。王府内的侧妃跑了还得了,越倾颜连忙带着人往怜月阁去了。 屋子里什么线索也找不到,看了如月是铁了心要离开王府。跑了侧妃,越倾颜也不好向赫连玥交待。只得派人守住了怜月阁,命人出府在江州城内暗自寻找,连夜通知各城门守卫密切关注出城的女子。 赫连紫苏和亲晋国之事丝毫没有转圜余地,赫连玥便未在安京多留一日,一路换马,三日便从安京回到江州。 一进王府便直奔着怜月阁去了,老远便瞧见怜月阁的大门紧闭,心中渐渐腾起一丝不安。 守在怜月阁门口的两个仆人看见赫连玥回来,直接跪了下去:“王爷恕罪!梅妃娘娘走失了!” “一个大活人如何能走失?!”赫连玥一脚踹开仆从,推门进了怜月阁。 整个院子莫名的冷清了起来,屋子里的一切同那晚一样。赫连玥来到屋子门口,发现门上钉了不少银针,屋子地上放着扣翻的铜盆,散落了针板,烛台上的蜡烛没有换,红色的蜡油堆积在烛台上。再仔细查看,竟发现房梁上钉着三只弩箭。 赫连玥的心一下子抽紧,尤暴怒转变为担忧,如月莫不是被人劫走了。待目光落到桌子上放着的金牌时,赫连玥的怒火又高涨起来。 金牌下压着一张字条,歪歪扭扭的写着:血债终须血赖偿,终有一日梅如月会连本带利的向你讨回! 曾经那一时两人不再是剑拔弩张的仇恨敌对,赫连玥到如今才算明白,不是如月放下了仇恨,肯接受自己;那只是出逃前的一种欺骗!一掌将桌案击得粉碎,赫连玥突然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 八百里加急,不眠不休的赶回来究竟为了什么?只为看她留下一张要你血债血偿的字条?只为明白曾经的希望不过她给你看到的一个假象?赫连玥,你真是个傻瓜! 听闻赫连玥回府,越倾颜匆匆赶到怜月阁,听见赫连玥在狂笑,迟疑了下,终是进了屋。 “王爷……”越倾颜第一次见到赫连玥的情绪如此失控。 “叫你的人都回来吧,不必再寻她了。”赫连玥颓然坐在椅上,将手中的字条揉成一团,又小心的展开,折好,收进袖袋中。 罢了罢了,若离开王府是你的愿望,那么我便如你所愿。你说血债终要血来偿,那么我便等你向我讨回血债。 赫连放手?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如月总算是同红泪一起过了一段安稳日子,搜寻如月下落的人突然便消失了,担心了一阵,见无异状发生,终是安心下来。红泪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气色也好了许多。 已是夏日,安乐一张小脸红彤彤的,挂满了汗珠,蹲在灶前烧火。如月穿了轻薄的夏衫,在灶台前忙活着。红泪轻轻环住如月的腰,撒娇道:“娘子,今日又给为夫做了什么好吃的?” 如月嗔了红泪一眼,道:“我何时成了你的娘子?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吃饭便要自己动手。去将鱼料理了。” “是是,小人这就去料理鱼,女王陛下。”红泪冲着如月抛了个媚眼,学着女子的样子福了下身子,引得如月和安乐一阵娇笑。 饭桌上如月突然想起那日离开王府时,安乐非要去捡的那块墨玉。“安乐身上的那块墨玉可有什么来历?” 安乐正同一只鸭翅膀战斗,听到如月的问话,放下碗筷。用湿帕子抹干净了手上的油,这才从脖子上将那墨玉解了下来。 饭桌上要备着湿帕子是安乐的习惯,这更证实如月心中的猜测。若非富贵人家,饭桌上哪会这般讲究。如月结果安乐的墨玉端详了下,便又将玉递给了红泪。 那墨玉选料极为讲究,看似如墨的颜色,对着光观瞧却能看见玉中有一丝流动的金色,这叫龙翔墨空。佩戴这种墨玉算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只有晋国的皇族百里氏有这样的传统。玉的正面雕刻着百里氏的家族图腾,背面则是用小篆刻了一个“霜”字。 红泪思量了下,晋国皇室中,好像没有哪位公主名讳中带有“霜”字。但若非皇族,又怎会有这龙翔墨空来标明身份。 “安乐是从哪里得到这块墨玉的?”红泪问。 “我……我也不知晓。这玉一直呆在我的身上,只觉得它定是对我很重要。”安乐对于这块玉,却没有其他更深的记忆。 “这玉来头很大?” “这玉怕是同晋国皇室有关。”红泪幽幽道,将墨玉还给安乐。 如月着实吃了一惊,只觉得安乐的身份非富即贵,不曾想到竟是同皇室有关。 安乐也知若是同皇室沾上关系,事情便会变得麻烦棘手,也许会发展到未可知的方向。咬了咬唇,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姐姐,我们如此生活就很幸福了。知不知道安乐是谁不重要了,我已经找到了姐姐这个亲人。 这个傻丫头,找到自己的过去便是找到了自己存在的证明,若是能替安乐寻得亲人不是更好?如月自然知道安乐这样决定是怕自己为难,可是已经说过要替安乐找到亲人,当然不能就这样放弃。 “红泪……”如月探寻的望向红泪。 红泪欺近如月跟前,吐气如兰。“小人自是跟着女王陛下,女王陛下去哪里,小人自己跟到哪里。” 温软的气息喷在如月颈边,如月的脸不可抑制的红了起来。一把将红泪推开,如月羞愤的嗔了一句:“你这厮果然是只妖孽。” 饭桌上又是笑声一片。 三日后,红泪将伊人居和幽冥宫的事情打理妥当,便要带着如月和安乐往晋国国都昌隆去了。 江州附近一切如常,赫连玥应是放弃了对如月的寻找。出发之时,红泪又穿上了一贯的红衣;如月对衣饰并无太多讲究,还是一身素色;安乐一身杏色的衣裙活泼俏丽,三人同乘了一辆马车。 红泪同如月坐在一边,懒洋洋的靠在一旁的软垫上,衣领微微敞开着,露出胸口一片白瓷般的肌肤和圆润的锁骨。微微垂着的眼,赫连玥拿了一颗小几上摆着的樱桃,缓缓放入口中。 瞧得如月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双颊立刻红了起来。红泪睫毛微抬,眼波流转间风姿无限。如月在心中暗叹红泪果真是一只妖孽,怕是世上没有他勾引不到的女人。 正想着,如月便觉得左耳微微一痛,那麻痒的感觉瞬间便爬满全身。温润的气息喷在如月耳上,如月只觉得自己一下子便石化僵掉了。 “月儿可有被我吸引?”红泪又轻轻吮了一下如月的耳珠,让如月的脸变得更红。 安乐终是受不了这两人了。“我还是坐到外面看风景去吧。”话音未落,安乐便挑开了车帘。 不期然的转头望向车外,如月周身一凛,瞬间就变了脸色。 赫连玥正骑在马上立在城门口,如月这一眼正痛赫连玥对视上。上一次出逃,易了容亦是被赫连玥人了出来,如今可是一点遮掩未有。 感觉到如月的变化,红泪亦望向车外,凤目微眯,心中已然做了最坏的打算。如今只有赫连玥一人,自己应该可以带着如月和安乐安然离去。 车帘从被挑起到被放下不过是一眨眼的事。坐在马车外的安乐瞧见赫连玥,脸瞬间就白了,差点从马车上掉下去。 赫连玥望了马车一眼,便别开脸去好似没有发觉一般,马车便从赫连玥的面前驶过。一点点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之外。 赫连玥在那一瞬便已经发现了如月。如月面上的羞怯,唇角上挂着的幸福,眼里流动着的甜蜜,一丝一毫,赫连玥都看得真真切切。这一刻的如月是一位鲜活的快乐的女子,不是烈王府中那个心中充满仇恨的梅妃。 如果这便是你想要的,那么我会成全。 尽管如月的笑颜刺痛了赫连玥的眼,刺痛了赫连玥的心。 如月的手甚至比红泪的手还冰,一直到出了江州城很远很远,一直未见赫连玥追上来,如月才放下心来。 依着赫连玥的性子,定会将自己桌回烈王府狠狠折磨一番。如月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赫连玥真的是没有发现自己。 本就不是很么着急的事情,从江州到昌隆这一路,红泪、如月同安乐三人将这一路的奇山秀水游玩了个遍。现代生活中流行的武侠小说大体就是这样子的:学艺成功的男女初出江湖闯荡,历尽辛苦磨砺之后,终于明白武林至尊、平定天下皆是虚幻;只有俊男美女,携手相扶,一同游遍大江南北,看尽万水千山,才是人之幸事。 终是要到了昌隆城了,城外十里桃林已是硕果累累。听说晚熟的桃子更美味,那扑面而来的桃香气却也证明了这句话。虽比不过秦淮江州的江南烟雨温软,昌隆城的景致别有一番风情。 再往城里进的时候,便闻到丝丝缕缕的桂花香气。离城越近,这桂花香气就越浓,待到过了城门时,那股幽香更是扑面而来。 破晓(今日14更)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如月亦是挑开了车帘向外观瞧,红泪依旧是慵懒的靠在软垫上,安乐就坐在马夫旁边,好奇的四处打量。 “等到整理妥当,我们一同出来逛逛可好?”并非红泪对昌隆的景致不感兴趣。对于红泪来说,如月一颦一笑便是这世上绝美的景色。 红泪早就命人在昌隆城中买下一处府院,三人到达昌隆时,宅院早已收拾妥当。只将随身的行囊简单的整理了下,便出了门。 晋国的富庶从昌隆的繁华可见一斑,街市上人来人往,酒家客栈商号林立。鲜少见到穿了粗布衣服的,虽穿不得绫罗绸缎,棉布帛缎寻常人家还是穿用得起。 “姐姐,红泪哥哥,顺和巷子里的李记山核桃桂圆糕是出了名的好吃。咱们这便去尝尝看吧。”安乐一脸兴奋,黑亮的眼睛闪动着。 “安乐是何时听说这糕点的?”如月顺手刮了一下安乐的鼻子。 “我……我就是知道。”安乐也说不清如何,脑海中突然便想起那糕点的名字,至于什么时候知晓昌隆有这样一种糕点的,安乐确实想不起来。 看来安乐失忆前当真有可能是在昌隆生活过,这一趟昌隆之行当真是来对了。红泪牵起如月的手,宠溺的对安乐说:“我们这便去吃山核桃桂圆糕吧。” 红泪对安乐亦是宠溺纵容的,这便是爱屋及乌吧。 三个人慢慢走在昌隆的街市上,穿梭在丝丝缕缕的桂花香气中,却是显得和谐温暖。 再过四日便是夕月节,亦是晋国皇帝百里长歌迎娶周国公主赫连紫苏的日子,届时整个晋国举国同庆,百里长歌将亲自出城迎接赫连紫苏。 这便是接触晋国皇族最好的时机,红泪会带着如月和安乐一起混在观礼的百姓中,希望安乐能够想起来些事情。 在三人玩玩闹闹中,四日眨眼便过,终是到了夕月节这天。红泪和如月起得皆早,如月瞧着安乐熟睡的模样不忍将她唤醒。等到红泪和如月梳洗完毕后,才喊着安乐起来。 小丫头还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边洗漱边控诉红泪和如月要将她丢在家中的恶性。天色还是漆黑一片,三人摸着黑出了门。 街上已是人潮滚滚,红泪嘱咐如月和安乐要相互拉紧,莫要被人群挤散了。如月不自觉的拉紧红泪的手,前方的巷口漆黑一片,像是一个等着猎物送上门的野兽。三人被人潮推着向那野兽一步步挪去,让如月心中腾起一阵阵无力感,面对强大的命运和渺小的自己心中升起的那种无力感。 死亡,穿越,经历的种种,哪一次是能由自己做主的?越靠近巷口心中就多一分悲凉,不求象曾看过的穿越小说女主一样过的风生水起,要财有财,要势有势,只是想要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也是如此艰难么? 身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红泪却能明显感觉到如月情绪的微妙变化,反手握住了如月拉着自己的手。 何时月儿的小脑袋中也会生出这种脆弱的想法?尽管是在最黑暗的时刻,如月根本看不见红泪的表情,红泪脸上带着一抹宠溺的浅笑,牵着如月从人潮中穿梭而过,像是一搜破浪而行的小舟。 如月学过轻功了,被红泪拉扯着,迫不得已跟上了红泪的步伐,脚步渐渐轻盈起来。破开人潮,快速的向那黑暗的巷口迫近。 闭上眼,周围人潮的喧闹声一下子大了起来。如月觉得自己像是坐上了一艇冲锋舟,只能向前再向前。 红泪的发丝飘飞起来,轻柔的挠过如月的脸,带起一阵酥痒的感觉,在如月的心池中拨出一圈圈涟漪。 命运不是将这个美好的男子送到自己身边么,还有什么好惧怕的?如月的脚步轻盈起来,跟着红泪朝着黑暗的巷口掠去,纵然前方是万丈绝壁,也会义无反顾的向前。 天边破晓,那浓稠的黑暗一点点散开,一点点变亮。当太阳完全升起时,你能感受到的,是一种出声的喜悦。 进了那巷子口,只是踏上了另一条路而已,便如自己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新世界一般。红泪飘飞的红衣被朝霞镀上一层淡淡的粉红,便柔和了许多。即便这是一条陌生的路又如何,等在下一个转角的是惊喜,是厄运,或是再平凡不过的风景,如月都会欣然接受,因为这便是自己的人生,有了红泪参与的人生。 如月和红泪的种种情绪变化不提,被如月一路扯着的安乐可是痛苦至极。安乐被两个身怀高绝轻功的人拉扯带领着穿梭在人海之中,不是碰到这个,便是撞到那人,时不时的被人踩上几脚,还要不停的说:抱歉,对不起,请原谅…… 终于到了南门外,选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站定,红泪将如月揽入怀中。霞光为红泪略显苍白的脸涂上一层淡淡的胭脂,浅笑点点,狭长的眸子中柔光乍现,好似一个从地狱逃出的专门引诱女子的妖孽。如月无视周围飞过来的羡慕和妒忌的目光,窝进红泪的怀中。 安乐无限哀怨的望了拥抱在一起的两人一眼,开始整理自己在人群中挤的凌乱的衣衫和钗环散乱的发髻,还要蹲下去好好揉揉不知道给人踩了多少下的脚。 一阵喧闹声从城内传出,晋国国主百里长歌的龙辇就快到了,宗子羽林一路从皇宫开道出来。等待一睹天颜的百姓直接往那宗子羽林开出的道两旁涌去,一时间吵闹声不断。 安乐刚刚被人群挤怕了,说什么也不想再往那人群里挤,反正这块高地视野尚佳,也能够看清晋国国主的天颜。 长长的号角声响起,十六面铜锣开道,点缀羽毛的明黄色羽葆在朝霞中显得华丽非常,紧接着羽葆队伍后面的是有宫内的尚仪女官和内监组成的队伍,再后来才是国主百里长歌的龙辇。 十六匹雪白的良驹牵引着像是一间移动的小房子的龙辇移动,围在龙辇周围的宫女、内侍走路平稳,身形轻盈。若不是如月自己学了轻功,亦是同寻常百姓一样,瞧不出那些宫女和内侍皆是武功上乘的练家子。 紫气东来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安乐盯着龙辇,一脸的兴奋,扯着如月的衣角说:“那龙驹我缠了皇兄好久,他都不肯让我骑。” 站在安乐身旁的如月和红泪周身却是一僵,两人对视了一眼,红泪问安乐:“安乐刚刚说那龙驹谁不让你骑?” “就是皇兄啊,安乐转过头,有些委屈的说。”红泪只想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听错,再次听到安乐肯定的叫“皇兄”,心中的疑惑却越发的大了起来。昨日在昌隆的幽冥宫众传回的消息,晋国却是没有一位公主名字中带有霜字的。 那么安乐究竟是谁?是没有记入玉蝶的公主,还是别有用心之人安插在如月身边的……想到此处,红泪瞧着安乐的目光突然变得狠辣。本就不是什么心善之人,若是她当真威胁到如月的安危,红泪绝对会亲手将之拔除。 如月正瞧见红泪眼中的狠辣,心中一惊。何时红泪在自己心中已经成为温暖的存在,竟然忘记了他还是前世自己武侠小说和电视剧中才有的双手沾满鲜血的江湖人士。转身挡住了红泪的目光,轻轻扯了下红泪微凉的手,如月不希望安乐受到伤害。 红泪轻叹一声,使劲握住如月的手,似要将如月的手骨握断,终是长叹一声,松了手上的力道。如月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将头轻轻靠在红泪的肩上,他是真的担关心自己。 龙辇一点点近了,夹道的百姓一片片跪倒,一遍遍山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如月、安乐和红泪也跪了下去,如月没有穿越女主就是在一群跪倒的人中一枝独秀那种闲情。来到这世界上经历了种种,如月渐渐体会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真正含义,体会到了在一个皇权社会,无钱无权无势的自己想要自由的活下去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 没有遇到微服私访的王爷、皇帝,没有遇到世家公子非要死乞白赖的跟在自己身后,没有遇到运用现代知识创立一番事业的机遇,没有遇到一个男子在自己穿越来时就是真心诚意的待自己。就连现在疼惜自己,温暖自己的红泪亦是曾经想要利用过自己。 遇到的是青楼被迫要接客,遇到的是被人买入王府为妾,遇到的是冤屈和折磨,遇到的是女人家的勾心斗角和陷害栽赃。 只有安乐,因为自己曾经的一点善举,不求回报,带着信任和关心一路陪伴自己至今。 在这个强权说话的时空里,依旧按照在现代社会的一切去应对,终究只能落得个伤痕累累或者是身首异处的下场。倘若如月此刻没有跪,那么等待如月的不会是皇帝的垂青,恐怕还没见到皇帝就被宗子羽林以大不敬之罪压入天牢等着秋后处斩。 如月只想活下去,坚强的活下去,所以如月跪了,不是因为屈服、妥协,这是想坚强的继续活下去。 思量间瞧着道路两旁的人都起身了,如月、安乐和红泪也都站直了身子。安乐一直盯着人群中那架超级豪华的明黄色马车瞧,面上只是好奇和兴奋,并不是见到熟人的模样。 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对于安乐那一声“皇兄”唤的,不能在这里讨论。 明黄色的龙辇停了下来,被朝霞镀上了一层光芒,竟让人生出些许威严之感。如月在心中是同情做为和亲公主嫁到晋国的赫连紫苏,一个女人成为两个政治外交的筹码,说的好听是嫁入友邦做了王妃,说白了还不是给人坐小,宫院深深,幸福就变得遥远了起来。 天在一点点变亮,喜乐声隐隐传来,周国的送亲队伍转过硕果累累的桃林远远的出现在官道上。霞光洒在送亲队伍大红的喜服上,喜乐声婉转欢快赛过林间鸣叫的鸟雀。如月却没有来的觉得一阵阵悲凉,都是被人家逼着出嫁为妾,心里忍不住要对赫连紫苏有所同情。 围观的百姓不管看得见看不见,全部都向南方望去,瞧瞧周国的公主到底是什么做派。现场聚集的人数众多,却是出奇的安静。 周国送亲的队伍一点点近了,如月恍惚间瞧见周国送亲队伍中当先骑在马上的身影。随着那身影一点点清晰起来,如月的脸却一点点白了下去。 终是逃不过么…… 红泪和安乐亦是瞧见那马上的人,红泪将如月揽入自己的怀中,安乐则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 马上的人正是周国的烈王,赫连紫苏的胞兄赫连玥。红泪身上的红衣果真显眼,远远的赫连玥便认出了红泪,更认出了红泪怀中的如月。眼中戾气一点点翻涌,很快又被无声的压了下去。因为今日是妹妹紫苏的大喜之日,因为今日是妹妹的大喜之日……赫连玥在心中一遍遍的告诫自己。 努力的将自己的视线移开,赫连玥怕自己再看,会忍不住要拔剑斩了红泪。 送亲的队伍和迎亲的队伍渐渐和到一处,赫连玥下马冲着晋国国主百里长歌的龙辇一拱手,朗声:“周国烈王赫连玥见过晋国百里陛下。”举手投足间风范十足,丝毫没有折损周国国威的地方。 百里长歌对赫连玥的谈吐颇为欣赏,随侍在龙辇旁的女官拉开了龙辇的帘子,百里长歌缓缓自龙辇上下来。聚在这里等待一度天颜的百姓再次跪了下去,山呼万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百里长歌的声音不高,也算不得多洪亮,却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好似那人就站在你的面前,带着一股天生的威严和高贵。 东边隐隐腾起一股紫气,好似龙翔九天,这是大吉之兆。人群霎时像是在滚油锅中淋入了一碗冰水,喧闹欢腾一来。也不知是谁带的头,人群又朝着百里长歌跪了下去,阵阵山呼响起:“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大晋昌隆富强万载万载万万载!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大晋昌隆……” 如月抬头瞧见百里长歌负手站在龙辇前面,自有一番指点江山、评说天地的气势,确实是位人中真龙。 安乐之谜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在所有欢腾的队伍中周国那鲜红的送亲队伍多少显得有些不和谐,他们就垂首站在那里,晋国民众的欢腾气氛丝毫没有感染到他们,面上带着淡淡的喜色,像是同欢腾的人群生活在两个世界中。 对于赫连玥这份处变不惊,不卑不亢的气度,如月也是有些欣赏的。这份欣赏与仇恨无关,同感情更是搭不上边,抛却身份不谈,纯粹只是一个陌生人对另一个陌生人的欣赏。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吉兆和国婚带来的喜悦中时,一群身着桃绯色衣着的蒙面人从城外的桃林中奔涌而出,仗剑而行,杀气凛凛。 现场的人群一下子失控,尖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如月紧紧的扯住安乐的手,有些担忧的望着红泪。红泪将如月和安乐护在自己身后,一脸平静的望着慌乱的人群。 百里长歌好似完全没有听到周围的喧闹,依然负手而立,悠然自得。宗子羽林用身体铸成一道城墙守卫在百里长歌的周围,那些围在龙辇周围的内侍和女官,很快便结出一个五芒星阵型。果然都是各种高手,五芒星阵型看似坚毅普通,却可守可攻,甚至有在情况极为不利时亦可以收拢阵尾化作一支利箭突围。 “朕在这里。”百里长歌的声音穿过人群的喧闹声,清楚的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这四个字好似有着神奇的魔力,喧闹的人群瞬间便安静了下来。如月在心中感叹百里长歌确是一位贤君明主,若非真的是一个心怀天下,体恤黎民的皇帝,如何能在百姓中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周国来送亲的队伍也属精英,赫连玥没有命令,从侍卫到丫鬟竟没有一个人动的。 场面一时变得有些诡异,桃绯色衣着的蒙面人仗剑穿过周国的送亲队伍,杀气腾腾的冲着站在百姓和侍卫之间百里长歌而去。上万人中,只有绯衣的刺客在穿行。桃绯色流动着,像是一条河,周国送亲的队伍像是一块大红色的石头,任桃绯色的水流穿过。 就在绯衣刺客就要靠近晋国的百姓时,原本是仪仗队伍中的内侍和宫女越过百姓的头顶,同绯衣刺客缠斗在一处。 没有杀戮,没有血腥,不过半柱香的功夫那些绯衣的刺客全部被制住。为了防止刺客自杀,所以刺客的下巴都被卸了下来。百里长歌轻蔑的一笑,想是已经猜到了是何人所为。 这一场刺杀像是一场闹剧,开始的突然,散的也快。迎亲的仪式继续进行,迎亲的队伍和送亲的队伍汇成一处,喜乐再次奏响,浩浩荡荡的向着皇城而去。人群一路拥着皇家的婚嫁队伍,一遍遍的山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赫连紫苏嫁过来只是做侧妃,这迎娶的礼仪却是按照皇后的级别操办的,算是全了周国的脸面。 这热闹看过了,如月、红泪和安乐也不愿再跟到皇城去观礼,便信步回到住处。 练武的人自是要比普通人的五感敏锐一些,刚才赫连玥眉眼涌动起的戾气没能逃过红泪的眼睛,还有安乐唤的那一声“皇兄”,说不定便要同皇家牵扯上。这一趟晋国之行,怕是要生出许多的波折来。 如月拉着安乐进了自己的房间,仔细掩上了房门。“安乐刚刚怎会称晋国国主为‘皇兄’?” “姐姐,我……也不知,就是不自觉的唤了一声。”安乐揉着自己的头,一脸的苦恼。“我……我真的想不起来。” 如月终是不忍心瞧见安乐苦恼的样子,拉下安乐的手,道:“不管安乐曾经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妹妹,关于你的身世,一定会查清楚的。” 安乐拥住如月,声音有些哽咽。“你是我的姐姐,一辈子都是……” 两个女人在屋子里感伤了一阵,才又出了门。破晓前去城外观礼的,现在天才彻底亮了,也是到了用早饭的时间。 红泪早已等在了饭厅,桌上摆了几样寻常的清粥小菜。如月坐在红泪身旁,安乐挨着如月坐了下来。 “我已派人寻到了曾在宫中多年的老嬷嬷,吃过早饭我们便一同去打探打探。”红泪给如月加了一筷小菜,轻声说道,眼睛却盯着安乐看,不放过安乐面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安乐埋首吃饭,面上平静无波。红泪没有做声,心中却是疑惑更深,这是寻到了有关安乐身世的一点线索了,为何她的情绪却无半点波动,太平静了反而显得不太正常。 如月不想气氛如此尴尬,给红泪和安乐各加了菜,催着两人快吃好早些去寻那个老嬷嬷。 一餐饭吃的索然无味,草草吃完,红泪便带着如月和安乐出门。红泪有意将如月和安乐隔开,安乐身份未明之时,他不想冒一丝危险,就连在马车上红泪也是要同如月坐在一边。 安乐有些委屈的望着如月,红泪则是示威般将如月揽入自己怀中。如月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两人,挣扎了一下,无奈实在是敌不过红泪的力气,只能用目光安慰一下安乐。 马车在市内颠簸了一阵子,在一家面馆停了下来。红泪将如月和安乐搀扶下马车,带着两人进了面馆。 面馆很小,总共不过就摆了五套桌椅,临街的地方摆了个小小的柜台和里里外外只有一个老妇在忙碌着,想来这老妇就是曾在宫中当差的老嬷嬷。 红泪点了三碗素面,又叫安乐将那块墨玉拿了出来。不多时整个小店中都弥漫开面香,那老妇人手脚麻利的煮好三碗,浇好素浇头,有托盘将面端了过来。 “客官,面……”那老妇人踱到桌旁,抬眼正瞧见桌上摆着的那块墨玉。棕褐色的瞳仁突然缩紧,那老妇人突然吸了一口气,手上的托盘再也端不住,三碗热面泼洒在脚面上。 “老人家您没事吧?”安乐离那老妇人最近,赶紧将老妇人搀扶到一旁,拿出帕子弯下身子擦拭洒在老妇人鞋子上的。 那妇人惊恐的将安乐推了个踉跄,猛的退后了几步,一脸惊恐的看着安乐。 如月将安乐拉起来,检查了下安乐没有受伤,才问那老妇人:“老人家您没烫伤吧?” 宫中往事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红泪不动如松的坐在那里,面色严峻的盯着那妇人。她一定知晓安乐的身世,不然瞧见这玉佩后不会有这般过激的反应。 “没……没事……”那老妇人苍白着一张脸,嘴唇抖了抖,不自然的别过头去。 “若是没事,大娘便将这里收拾一下,在上三碗素面吧。”红泪面色冷寒。 如月看了眼红泪,知晓红泪的意图,便又拉着安乐坐了下来。 老妇人取了工具躬身清扫干净打翻在地上的素面,又重新煮好了三碗素面端了上来。自始自终老妇人都是低着头,没有在看那桌上的墨玉一眼。 “陈尚宫当真如此健忘?!”红泪的声音突然一高。 那老妇人身子一抖,将素面放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本就苍白的面色一下子变得枯缟,这一叹竟让人苍老了十岁有余。 面素面汤蒸腾起一篇篇白色的雾气,仿佛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时间飞快的倒退,好似又回到了多年前的晋国皇宫中,小小的可爱公主,围在身边,清脆的同音唤着:“陈姆妈。” 素面渐渐冷了下来,时间又在飞快的前行,眼前这个少女眼中带着抹不去的童真和好奇,竟和当年的小公主重叠在一处。 红泪、如月和安乐并不开口,既然陈尚宫已经坐在这旁边,就代表她已经承认了自己是当年的保姆尚宫,愿意将当年所知的一切道来。 “老身确是当年栖凤殿的保姆尚宫。”素面彻底冷透,蒸汽沉淀消散,人的心情便如那一碗冷汤,沉淀分明后,竟是说不见的萧瑟凄凉。谁能想到侍奉在栖凤殿内,专门负责养育皇子公主的从五品尚宫,如今会沦落到在陋巷深处,操持一间小小的面馆。 “陈尚宫可认得这墨玉。”即是承认了,红泪便不愿再多费些口舌,直奔主题的问。 “认得……老身怎会认不出这墨玉呢。”陈尚宫竟有些悲痛。“陈尚宫早就随着先皇后去了。现在活着的是面馆掌柜陈婉容。” “那陈掌柜可知这个女孩是谁?”如月扳过安乐的身子问陈婉容,既然陈婉容不愿以当年的身份自居,便唤他一声陈掌柜。 “这……这玉确实是当年皇后娘娘亲手为小公主带上的,但是时隔这么多年,当年七岁的小公主已经长成一位少女,容貌变化甚大,老身亦不能肯定。”陈掌柜斟酌着,现如今又有人拿这墨玉来寻自己,这少女极有可能就是先皇后的幼女。曾经的陈旧往事又被提起,是不是皇家的公主都不能轻易下结论。无论这女孩是不是皇家的公主,那后果都不是自己能承受的起的。 “这既是皇家身份的象征,这位公主为何没有记入皇家玉碟?其中可还有何隐情?”红泪一语切中要害。 陈掌柜的脸色因这一句话变的悲痛异常。“这……”使劲咬了下唇,终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当年先皇后不足月产下了小公主,虽未足月,却依然健康活泼。因是在霜降这天,便给小公主取名为百里凝霜。凝霜公主活泼可爱,很得先皇和先皇后的宠爱,现在的皇上当时还是太子,亦是十分喜爱这个胞妹。先皇的皇嗣单薄,仅有小公主一个女儿。先皇担心若是公主入了玉碟,将来免不了要送去他国和亲,便决定等公主大了,选配好驸马后再记入玉蝶中。” 陈掌柜说到此处,眼里的痛更深,声音带着哽咽。 “宫内的女人谁都不可能永沐圣恩,公主五岁的时候,恰逢全国选秀,先皇一连封了几个美人才女。先皇后心中虽痛,亦是懂得嫁入皇家的苦楚,好在小公主天真可爱,栖凤殿也不乏欢声笑语。就在先皇后寿辰之时,先皇赏赐不断,先皇后将所有赏赐都回绝了,亲笔提了两句诗在礼单上: 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 先皇读了之后感慨颇多,又想起同先皇后的结发之情,对先皇后的宠爱较之前更甚。” 陈掌柜冷冷一笑,继续讲到。 “这宫里头最不缺的就是阴谋算计和嫉妒怨恨,先皇后受宠,自有那些个美人妃嫔眼红。便翻捡出当年小公主不足月出生却身体健康一事,污蔑先皇后私通外官,更是找出当年在宫中行走过的一个文书小吏,愣是让这小吏写出供书,承认与先皇后私通。 先皇后忍了这些人的污蔑,暗中派人调查,却忍不得先皇的怀疑。那夜先皇愤怒的离开栖凤殿,先皇后将小公主拖了可靠的人送出宫去,便一条白绫自尽了。 先皇这才后知后觉,怀念起先皇后的贤明,怀念起两人的夫妻情分,按照规格最高皇后大礼安葬了先皇后,遣散了后宫美人。” 这是一个有些俗套的后宫故事,听着却依然让人心酸,想必当年的皇后是爱极了皇上的,便容不得所爱之人对自己的一点点怀疑和猜忌。 后宫,是一个英皇帝主温柔浅隽,逍遥快活,制衡各方势力的地方。后宫,是一个宫娥嫔妃缠绵爱恋,争宠夺爱,努力排除异己的地方。后宫,在这个故事中是一位公主曾经和乐幸福的家,是一位皇帝纠缠了爱恨的房子,是一位皇后承载了一生的幸福和悲痛的地方。 红泪、如月和安乐感叹之余,更关注的是安乐是否就是当年流落到了民间的小公主。 “陈掌柜是当年栖凤殿的保姆尚宫,一手将小公主带大,小公主身上可有什么特征?”如月希望陈婉容能够给出一个答案,最好是能让安乐同皇家沾不上半点关系的答案。 “当年……小公主的左臂上有一个铜钱大小的胭脂痣,是特别的枫叶形。”陈婉容闭上眼,将埋藏在心中许久的秘密尽数道出。 安乐的身子僵住了,眼中闪动着惊讶、喜悦、悲痛、委屈……太多太多的情绪参杂,竟不知该用那种表情,含着泪的笑,或者是笑着哭泣。 在这吃掉你?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如月急急拉开安乐的袖子,左臂上一个朱红色的枫叶,像是纹绘在上面一般。 陈婉容紧紧盯着那枫叶形的胭脂痣,仿佛忘记了呼吸,终是泣不成声,起身便要下跪:“奴婢参见公主……” 红泪一把将陈婉容拉起,警觉的瞧了眼巷子,确定路人没有听见,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我真的是公主么?我也是有爹,有娘,有亲人的孩子?”安乐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么?这么容易就弄清了自己的身世么? 这一切确实太过容易了,红泪面色冷峻,带着探究的打量着陈婉容,仔细思考这前后是否有被自己忽略掉的细节。 等到安乐的情绪缓和了些,红泪和如月便带着安乐辞别了陈婉容回到了住处。 安乐直接将自己关在屋中,如月轻叹了一口气,这个心思单纯的丫头,就这样相信了,竟没看出整件事都是疑点重重。 红泪慵懒的靠在廊子上,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肤色白皙,就连脸上的毛孔都细小的看不到,就好像是一个骨瓷娃娃。幽冥宫主,武功才学兼备,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呢? 经历了这种种,何时他会为自己披上嫁衣?想到此处,红泪的脸不由的红了起来。 “月儿在想什么?”红泪起身,环住如月的腰,将下巴搁在如月的肩膀上。 “没……没有啊。”嘴里说着没有,如月的脸却更红了。 红泪可是花船的鸨爹,自是懂得怎样去撩拨一个女人的情绪。凑近如月的耳朵,说话间若有若无的碰触着如月的耳朵,温软的气息喷在如月的耳朵背上,带起一阵阵酥痒的感觉。 “月儿到底想什么?弄的脸红的像枫叶一般?” “我……我……”如月的越发的红了,挣扎这想要离开红泪的怀抱,不曾想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个东西正抵着自己。 如月已经经历人事,自然知道抵着自己的是什么,脸瞬间红的能滴出血来。 “月儿再挣扎,我不介意在这里将你吃掉。”红泪说罢,似要印证自己的话一般,轻轻咬了如月的脖子一口。 如月的身子瞬间便石化了,僵在哪里再不敢挣扎一下,等到感觉到身后抵着自己的东西一点点缩了回去,才缓慢的转过头来,一脸委屈的看着红泪。 红泪被如月可爱的样子逗笑,松开了怀抱,牵着如月的手一同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 “月儿怎样看待今晨的事情?”红泪收了逗弄的心思,一脸严肃的问。 “今日的一起似乎太容易了些,可是仔细想来又看不出什么漏洞。”如月收了多余的心思,思量了下回答。 事情太顺利了,陈婉容为何如此轻易的便承认了安乐是周国的公主?整件事情顺利到好似被人刻意安排的一般,而每一步有衔接的刚好,让你找不出一点纰漏。 “那个陈婉容确实是当年栖凤殿的保姆尚宫,但是皇后自缢在皇家来说是天大的丑闻,知情者通常都被……”红泪说话一顿,抬了右手,用食指在脖颈处划了一下。“陈婉容当年能从宫中清洗的名单里逃脱出来,若非是历尽艰险,便定是其中另有内情。” 如月接着红泪的话道:“若是历尽艰险,单凭一块墨玉又岂会如此轻易就将被俘多年的秘密吐露;若是另有隐情,将这些告诉我们定是别有用意,甚至这消息也未必是真。” 如月说完轻轻叹了一口气,可怜安乐这个傻丫头,独自躲在房中雀跃着。 “冥峻,守在陈婉容的住处,若有异动及时回报。”红泪吩咐隐在暗处的幽冥宫弟子。 如月只听到院子里回荡着一声“是”,根本就没见着人。 红泪又将如月拉入怀中,轻轻吻了吻如月的眉角。如月偎进红泪的怀中,享受着一刻的平静。但愿自己所猜测的一切都是错误的。 温馨幸福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也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一个身着白衣,面上带着金色面具的男子出现。 “宫主,那家小面馆已是人去楼空,陈婉容不知所踪,属下在她的寝房中找到一张字条。”冥峻从怀里摸出一张字条。弓着身子上前,将字条呈给红泪。 如月便偎在红泪的怀中,同红泪一起看那张字条。陈婉容的字飘逸灵秀,想来是出身不错。可能是豪门大户,最不济也应是书香世家的小家碧玉。这样的人又怎会沦落到开面馆谋生,士农工商,操持社会分工中最末等的小商贩。 “老身知道公子和小姐们都不是凡人,定会再次寻来。宫中的秘密都是伴着鲜血的,老身不得不避开。老身今日只是一时冲动,可能是错认了公主,若是混淆了先皇后的血脉,老身他日无颜面见仙去的先皇后。单凭一个胎记太过片面,当年同公主一起被带出宫的还有同公主同吃同住的伴读小姐。陈婉容留笔。” 如月坐在红泪旁边,拿了字条重新读了一遍。 “这陈婉容先是那般轻易就肯定了如月的身份,如今又更轻易的用一张字条推翻了自己先前的说辞,又将线索引到那公主伴读身上,究竟有何目的?”这一张字条更让安乐的身份扑朔迷离,如月现在苦恼的是该怎样跟安乐说这个新发现。 “加派人手,速速查清跟当年的公主伴读现在何处,入宫前的身份,出宫后的下落。”既然陈婉容费劲心思想要将众人的视线转移到当年的公主陪读身上,便当真要仔细查查这公主伴读。 “主子,周国烈王赫连玥差人送来了请帖。在香满楼设宴,邀请主子和梅姑娘一同饮宴。”院子里的管事拿着一张大红烫金的请柬从外院小跑着过来。 这院子里的管事、仆役、丫鬟都是幽冥宫的人,也都可靠些。如月看向红泪,不知赫连玥此时设宴邀请是何意? 赫连玥和烈王府对于如月来说是个难以忘怀的梦魇,这张请帖也算是一个警告,赫连玥这么快便能查清他们在昌隆城内的落脚点,赫连玥身后的势力不容小觑。 赫连设宴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如果可以,如月真的不想再见到赫连玥,经过这几个月的沉底,心绪终于沉淀了下来,却不曾想却又要被一张请帖撩拨起来。隐在人群中,还是被赫连玥发现了,这便是纠缠不清的命运么? 纠缠不清的,充满仇恨和痛苦的命运。 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呢,如月明白自己在江州平静生活的那几个月只不过赫连玥的心思的一时转动,没有派人去仔细寻找罢了。离开了江州,依然躲不开赫连玥,终要向他讨回一笔血债。 “我们当然要去,烈王设宴怎能不去。他乡遇故知乃是人生一大幸事,当然要去。”如月握紧了拳头,心似刀尖颤动,细细嗡嗡的带起一丝丝锐利的疼痛。 “何苦这样逼迫自己呢?”红泪将如月揽在怀中,心痛无比。 “逃避终不是办法。”如月说的很平静。 还在烈王府的时候,如月便想要变强,强大到能够不依靠任何人,强大到能够帮助安乐寻找到过去,强大到能够保证自己和安乐不再受到任何伤害。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从见到昏迷不醒的红泪开始,从找不到伊人居时见到来给自己引路的花芷开始,还是从离开烈王府开始? 红泪的红衣是温暖的红,像是一团火带来的是让人想要落泪的感动;此刻那在红泪手中的请帖却是刺目的红,刺痛了如月的眼,将如月一味逃避在红泪身后的那一个自己拉了出来,勾起一阵阵记忆深处的疼痛,逼迫着如月去面对。 红泪轻轻吻在如月的眉心,这样的如月让他心疼,也是这样的如月让他爱恋。 “无论到哪里,哦都会陪着月儿。”这一句是红泪对如月要赴赫连玥宴请的应承,亦是对如月许下的誓言。 回房换了件衣裙,如月盯着镜中的自己,眉眼间没有在现代时的自信、独立和成熟。 镜中温婉娇柔的自己,却不是,自己最想要见到的自己。 如月将头上的发饰一件件拿下来,将复杂的发髻拆开,披散了一头青丝。 只能依附寄主生存的菟丝花,永远看不见第二个夏天,因为这种依赖关系消磨了菟丝花长成大树的愿望,也消磨了寄主对菟丝花的爱恋。 如月将自己的头发拢在脑后,用一根发带高高的束起,镜中的自己少了几分妩媚却多了几分英气。 梅如月从来都不是一株菟丝花!如果有一棵大树替自己遮风挡雨,那么自己应该成长到能同这棵树比肩而立的高度,一同经历风雨,一同沐浴阳光。 推开门红泪早已等在外面,瞧见如月的马尾辫,红泪只是淡淡一笑,好似繁花盛开。只一个浅笑,看在如月却如整个春天。 安乐依然将自己关在房中,如月拍了拍门依然没有听见安乐回应,仔细交待了侍从几句,便随着红泪出了门。 马车早已等在门口,如月握住了红泪递过来的手,挥手示意车夫不必跟随。 “我们就这样走过去就好。”如月牵着红泪的手,慢慢地往前走。 街上的人并不少,很多人都好奇的打量着携手而行的两人。如月的马尾辫更是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那样简单又奇怪的发式不同于这个时代女人的通常装扮。 简单,明快,那份自信竟让这个女子有着不输男子的气度和风范。既然已经被赫连玥找到了,那么再扭扭捏捏的躲藏或者是避开就显得太软弱了。 一路走来,坦然去接受各种目光,有好奇,有探究,有不屑,更有嘲笑的。对于这一切如月全都坦然接受,不管别人怎么看待,只做坚强而真实的自己。 赫连玥就坐在香满楼二楼的雅阁内,桌上只摆了一些点心瓜果。小二又换了一壶热茶上来,询问了赫连玥一声是否要开始上菜。赫连玥摆摆手示意小二先下去,瞧着冒着热气的茶杯叹了口气。 她又怎会来赴这宴席,自嘲的笑笑赫连玥起身临界的窗子推开。 香满楼的位置不错,地处昌隆相当繁华的一条街道上。此刻,街市上的人竟纷纷向两边让开,赫连玥探头出去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何事。 待看清走在街道上的两个人时,赫连玥心中先是一阵狂喜,紧接着又是一阵愤怒,然后是被人开腹挖心一般的疼痛,最后归于平静。 赫连玥静静坐回椅子中,吩咐小二开始上菜。如月同红泪携手进了香满楼,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淡下去。 有侍从迎上了如月和红泪,躬身一礼道:“王爷早已等候多时,请梅妃娘娘和红泪公子移驾二楼。” “这世上再无梅妃。” 侍从也不应声,只朝二楼做了个请的手势。如月和红泪牵手上了二楼,赫连玥已经将香满楼包了下来,雅阁的门敞开着。 赫连玥盯着如月,目光闪动,袍袖掩映下的手握紧了又放开,放开了又握紧。 相比于赫连玥的紧张,如月和红泪施施然坐在赫连玥的对面,紧握着的手不曾放开。 不多时小二就将菜上齐了,竟都是如月在烈王府中曾经煮过的川菜。赫连玥的目光未从如月的脸上移开过,红泪和如月则是一同望着赫连玥,尴尬在沉默中一点点滋长。 “月儿,你过得可好?”赫连玥此生从未如此紧张过。 “梅如月只是一介民女布衣,担不起王爷这声月儿。”曾经的伤害像是结了痂的脓疮,表面已经平复了,内里却已经溃烂发炎,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曾经所受的一切苦楚。 赫连玥加诸在如月身上的屈辱和伤害,如月可以原谅,可以不去怨恨,但那未出世的孩子何其无辜,这个仇如月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忘却。 “王爷有送嫁和亲的要事在身,如何有闲情请我们两个布衣饮宴,王爷有事直说便是。”如月的痛红泪都知。 “本王……”赫连玥一时语塞,高高在上的王爷的尊严第一次被人践踏。心中的怒火一旺,便忘了自己只是想再见一见那个让自己相思成狂的女人。 “本王来寻从王府走失的梅妃,哪里有你这贱民说话的份!”赫连玥的声音猛的拔高,是怒火,是醋意。 爱恨纠结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这世上已经没有梅妃,自梅如月从王府离开之时,便已将王爷休弃。”如月冷哼一声,赫连玥对自己的爱意已经相当明显,只是这份来在伤害之后的爱显得太过沉重。如月背负不起,更加不愿去背负。 “若是休弃亦要有休书为证!”赫连玥抛却了该死的自尊,不愿放手。 “梅如月曾经是花船的花娘,只是王爷一时兴起纳入王府的妾,既无婚书又哪用得着的休书。”穿越前还未来得及穿上婚纱,穿越后又是被人逼迫着穿上了嫁衣给人做小。如月嘲讽的笑笑,即是在笑赫连玥,又是在笑自己。 “梅如月感谢王爷今日的盛情款待,饮过此杯后我们便再无半点瓜葛。”如月将面前的酒杯斟满,一饮而下。这酒的度数极高,入口后犹如一把钢刀从喉咙往下一点点刮过。 如月将空了的杯子倒过来,然后松手。白瓷的杯子在落地的一刹那破碎,散落一地残骸,像是此刻赫连玥的心,像是曾经在烈王府中的梅如月。 如月有些醉了,脚步浮软像是踩在云朵上一般,挣脱了红泪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牵着红泪的手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梅如月!本王等着你来找本王,本王等着你来讨回血债的那一天!”赫连玥觉得自己已经疯掉了,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如月那句“再无半点瓜葛”彻底的将他的理智粉碎。 血债,血债,血债…… 心底最不愿意想起的伤口,被人无情的扯开。如月茫然的回过头去看了赫连玥一眼,泪流满面。 双脚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如月倚靠在红泪的身上,由着红泪搀扶着自己一步步走出去。 “她的仇,亦是我的仇。”红泪的声音赫连玥完全没有听到,眼前回荡着的全部都是如月茫然流泪的脸。 赫连玥蹲在那瓷杯的残骸旁,手指划过破碎的瓷片,锋利的瓷片牵出一道道鲜红的线。谁说十指连心,手指的痛永远比不过心的痛。 你恨我,至少你还记得我;你回来寻仇,至少你还会回来寻我…… 如月闭上眼,让红泪带着自己走,周身的力气好像全部都用光了。此刻不过刚刚过午,如月却觉得寒冷异常,让人忍不住的发抖。 “月儿……”红泪小心的揽住如月的腰,痛恨伤害如月的赫连玥,更恨亲手将如月送进烈王府的自己。 “月儿可恨我?”红泪的心跳不可抑制的加快,呼吸渐渐变得困难。 “恩?” “月儿可恨我?” “恨?”如月只觉得自己的心纠葛成一团,恨或不恨?追本溯源红泪曾逼迫自己接客,曾经逼着自己入了烈王府为妾。倘若没有遇见他便不会受到种种伤害,倘若没有他自己亦不会感受到后面的种种温暖。自己不该恨么?自己该恨么? 如月将红泪推开,使劲甩了甩头,心中的疼痛渗入脑中,将原本的清明搅成混沌,迷糊一片,只剩下痛,满心满脑的痛。 如月的力气并不大,却将红泪退了个踉跄。红泪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嘴唇变得青紫。抖着手从怀中摸出个雕花的瓷瓶,吞下丹药,等着心跳一点点平复,才一步步跟在如月的身后。 少了红泪的怀抱,如月只觉得周身都是冰冷的,痛到麻木,咬着牙踉跄着往住处去。红泪一只手始终按在胸口上,惨白着一张脸,一步步跟在如月身后。 去的时候还是携手浅笑的两人,回来时却是一人烂醉在前,一人旧疾复发在后,好似陌生人一般。 如月直接将自己关在房中,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太多,这样的自己没办法再同红泪相处下去。 红泪一手按在胸口,举起另一只手想要敲门,就要敲下的时候却又迟疑了。这时候将如月叫出来又能怎样呢,只不过让两个人更痛苦罢了,终是离去。 一场饮宴,爱不得,恨不忘,情难断。 第二日如月早早便将自己梳洗妥当,这一夜她根本未睡,眼睛微凹,双眼下面有很深的阴影,面色有些黯黄,憔悴非常。敲开了安乐的门,安乐的情况不必如月好多少。 瞧见如月憔悴的模样,安乐一惊,连忙将如月让到屋中。 “可是发生了什么,姐姐可是病了,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安乐的面上是掩不住的担心。 如月咬了下唇,终是下定决心将昨日后来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遍,又将陈婉容留下的那张字条拿予安乐看了。若不经历些事情,安乐永远也长不大。跟了皇家沾了边的人,太过单纯就会被啃的连渣都不剩。 “可能暂时没有精致的衣食,可能要露宿街头破庙,可能每日都要辛勤劳作,这样安乐可还愿意继续跟着我?”如月思量了一夜,已经有了打算,想要问下安乐自己的意愿。 “我自然是要同姐姐在一起的。”安乐直接坚定的答道。 “可能会连温饱都成问题,甚至要沿街乞讨。若是安乐不愿,我可以将你托付给红泪照顾,将来再来接你。”如月是真心疼安乐,不想安乐跟着自己受苦。 “姐姐在哪里,安乐就在哪里。”安乐坚定非常。 “傻丫头,我一定会帮你找回你失去的记忆的。”如月紧紧拥住安乐。 两人只收拾了两件简单的衣衫和一些碎银,如月写了一封信给红泪,内容大概就是如月此时很乱,而且太过依赖红泪,等到如月整理好心情的时候会回来找红泪的,还附上了一张如月借去这些碎银的借条。 如月带着安乐出城,一路往北去了。所带的碎银并不多,这一路基本都是宿在破庙之中的。安乐虽然在烈王府中做了下人,却从未走过这么多的路。 离开昌隆,离开红泪的身边,如月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带着这般心情实在不应该再呆在红泪身边,吃穿用度都要靠着红泪供给。 足足走了五日,终是到了一座较大的城——金州。城大了,人口便多些,想要做些生意买卖就容易些。 糟蹋粮食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比不得昌隆的繁华,金州虽大却略显萧瑟。晋国地域狭长,金州算是晋国边境上最大的一座商贸城市。近来战事吃紧,战争产生的大批流民纷纷涌入了金州城中。 想要强大到能保护自己,便要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力量,这战争产生的流民便是相当强大的一股力量。如月确实存了利用的心思,但是如月同样会给他们相当高的回报。 如月同安乐一起先是进城买了些包子,然后又出城去了城外最大的城隍庙,那里早已破败不堪,果然已经挤满了流民。 饿久了的人多食物的香味更加敏感,如月和安乐刚进了破庙就听到一阵阵咽口水的声音和肚子叫的咕噜声。 如月将包子刚将包子拿出来,便被一群小孩子围住了。饥一餐饱一顿的流浪乞讨生活,让包子在这些孩子们的眼中变得美味无比。如月和安乐将买来的包子全部分给了这些孩子。 一连三日,如月和安乐白日里都同这些流民一起呆在破庙之中,傍晚的时候进城去吃顿饱饭,再带回一些包子分给这些流民孩子。 第四日如月和安乐照常在傍晚时分进了城,却没有带包子回来,等了一天的流民孩子将如月和安乐围住讨要包子吃。如月和安乐并不理会这些孩子,径自倒在干草堆上睡去。 第五日,第六日亦是如此。 到了第七日的时候,破庙中的流民孩子实在是耐不住饥饿,白日里出去乞讨。有的讨到了些残羹冷炙,有的依旧是腹内空空的回来。 太阳一点点偏西,又到了傍晚十分,如月和安乐起身,用井水洗了把脸。在流民孩子充满期待的眼神中,往金州城内去了。 如月和安乐在街边的一个小摊要了两碗馄饨,坐下来慢慢的吃着。不管安乐是公主也好,甚至只是当年公主的伴读,绝不会沦落到吃街边小摊的地步。 “安乐可曾后悔?”这十几日安乐跟着自己吃了太多太多的苦。 “你永远都是我的姐姐。”看似答非所问,其实安乐是在说她会永远跟着如月,更是在说明她当初的选择无悔。 一碗寻常小摊上的馄饨此刻却变得美味无比,暖到让人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吃完馄饨,如月同安乐又买了几个包子放进包袱里,慢悠悠的散步回来破庙,故意的边打着饱嗝边进了破庙。处在饥饿中人鼻子特别灵敏,那些流民孩子将如月和安乐围在中间,伸出脏兮兮的一双双小手,满脸祈求的看着如月和安乐。 如月将这些孩子推开,径自到了和安乐的睡了几天的干草堆上躺了下去。这些孩子虽然可怜,但是此时绝不是心软的时候,如月闭上眼,不再看那些流民孩子。安乐虽然也觉得这些孩子可怜,但是如月的嘱托不能忘,拨开孩子伸过来的手,挨在如月身边躺下。 流民孩子依然不死心,围在如月和安乐周围,胆子大的甚至开始轻轻晃动如月的身子,无声的祈求着。 如月依然不为所动,故意打了很响的一个饱嗝。馄饨的香味让那些久在饥饿中孩子眼睛都范绿了,更加急切的摇晃着如月和安乐。 刚刚那个胆大的孩子开始去扯如月怀中的包袱,如月使劲将那孩子的手拂开,故意让自己怀中的包袱露出一角,露出了用油纸包裹好的包子。 周围又响起阵阵吞咽口水的声音和肚子叫的响声,如月装作没有听见,抱着包袱继续闭着眼。有人见如月闭着眼,便胆大的将手伸向如月抱在怀中的包裹。 就在那孩子的手就要摸到包子的时候,如月突然睁开眼,眼神犀利的望着那个孩子,一把打掉伸过来的脏兮兮的手。 那流民孩子本就被饥饿逼红了眼,能解饥饿痛楚的东西就在眼前,就算是被如月发现了又如何。等着别人的施舍永远比不得自己争取得来的快,那孩子一手捉住了如月的手腕,另一只手就去抓如月怀中的包袱。其他孩子也都已经被饥饿逼红了眼,只是胆子小些,此时见有人带了头,再也顾不得那许多,争相去争抢如月和安乐怀中的包袱。 如月一巴掌掴在那领头的孩子脸上,推开那些围过来的孩子,抓紧了怀中的包袱揽过安乐的腰,一跃到了破庙中间的空地。 那领头的孩子捂着脸颊一脸不甘的瞪着如月,其他孩子则是愣在原地,一脸可怜的看着如月,又伸出了脏兮兮的小手祈求着。 如月和安乐的手臂、手腕上被这些孩子抓出了几道血痕,带着丝丝疼痛。这些孩子就像是在现代的车站、天桥和闹市区行乞的流浪儿,带着无辜的眼睛,却对别人的施舍到了麻木的地步。认为得到别人的帮助是理所应当,对那种用尊严换回的怜悯感觉到麻木。 如月瞪着那个胆大的孩子,将自己和安乐包袱中的包子尽数扔到了地上。雪白的包子就散落在脚边,极大地刺激到了哪些饿了许久的孩子。 也不知是哪个孩子惊呼了一声,哪些孩子争先恐后的涌向如月的脚边。 如月却抬起了脚,狠狠踏在那些包子上。那些包子沾满草屑泥污,同地上的混在一起,再也不能食用。 那些流民孩子眼中的可怜迅速变成愤怒,变成怨恨,变成委屈,变成眼泪涌出眼眶。空旷的破庙瞬间被这些孩子的哭声填满,有声有色的控诉着如月的不仁。 “这位姑娘真是不愿发善心,也不该……”如此残忍。听声音那男子的年纪并不大,斟酌了下用词才继续道。“在这么多饥饿的人面前糟蹋粮食。” 如月仔细打量了下出声的男子,一身书生打扮,可惜那袍子已经脏污不堪,又是连日宿在破庙中头发乱糟糟的一团,面上沾满了尘土污泥。 “我糟蹋的是自己的粮食,跟这些孩子又有何关系?”如月的话顿时引来了那些孩子更大的哭声,那书生和其他几个流民都站了起来,瞪着如月,眼中快要冒出火来。就连安乐也皱起了眉头,轻轻拉了拉如月的袖角,安乐也觉得如月这样有些过分。 反被算计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这么多饥饿之人,姑娘难道没有一点仁慈悲悯之心么?也许您不在乎这一点粮食,但是这点粮食对于这些流离失所的可怜孩子可是续命的东西。您若不需要这些粮食,尽可做做好事,积攒些阴德,将这些粮食送给需要的人。”这书生还算是懂些道理,但这一番话说的刻薄至极,摆明是在骂如月缺德。 如月拉了安乐的手,示意安乐不必担心,非但不恼,反而笑意盈盈的盯着那书生。 “这位先生还算明理,那么小女子就请先生来说说理。”如月又是一脚踩在了包子上,故意去激那书生。 果然还是个沉不住气的年轻人,若不是尘土满面定能看见面上气恼的潮红。拨开了挡在身前的人,几步跨到如月跟前。 “在下只是区区一介流民担不起姑娘这‘先生’二字,圣人有云:待人宽仁。在下到想听听姑娘要说的什么理。” 如月心中笑这书生,竟要以圣人之言佐证,可见并不是一个自信之人,偏偏还要跳出来同自己辩理,定是气急。 “我先前几日,日日都施舍些包子给这些孩子,虽不指望能得到什么回报,却连一声感谢也未曾听到。知恩不报可是占理?” “哼,只是区区几个包子,这些又都只是孩子。施恩不忘报才是君子所为。”这落魄极致的书生对于如月施恩图报的想法颇为不屑。 “对于久饿之人,那一个包子代表了什么详细先生要比我清楚的多。那几个包子对于我就同‘感谢’两字同这些孩子的关系,无甚重要。我善意的对待这些孩子的时候,他们想没想过不要我的施舍凭借自己的劳动去换回自己的口粮?在我不愿施舍的时候,他们又是怎么做的?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去偷,偷盗被发觉就明抢?” “这些都只是孩子,又能做什么?至于偷盗……明抢……姑娘说的太过严重了。”这落魄书生已是词穷,仍强撑着一口气强辩。 “孩子就能去偷,孩子就能去抢?孩子就能仗着年幼为非作歹?!”如月的声音猛的拔高,那些哭泣的孩子也都忘了哭泣,瞪大着眼睛看着如月。 “姑娘……姑娘说得太严重了。”那书生也看见了那些孩子去抢夺如月怀中的包子,此刻也找不出什么言辞来辩驳。 “我自是不能指望这些孩子能回报我什么,但是他们就是这样回报我的赠饭之恩么?”如月将自己和安乐的袖子扁起来。原本白皙的小臂和手腕上布满了一道道污泥和被抓挠出的一道道,带着血丝,黑黑红红的很是刺目。 “他们……他们只是饿极而已。”侧过脸去,在泥污的掩盖下,落魄书生的脸又可疑的红了,也不是因为羞的,还是因为词穷。 “饿极这一整日为什么不出去寻些吃的?为什么不去寻些活计转些吃食,等在这里一整日还不是为了等我回来施舍?”如月将袖子放了下去,这一句话一点余地也没有留。饶是面上布满了污泥,依然能看见那落魄书生面上的涨红之色。 “饿极不是借口,年幼也不是理由。谁都不愿背井离乡的流浪,但是流浪不代表就要颓废,就要失掉尊严,就要失掉生活的全部希望。今日这几个包子是希望这些孩子能够记住只有付出才能有回报,想要的东西始终要靠自己双手的劳动去换取。” “老朽读书不多,今日算是受教了。姑娘大才,明理宽仁,老朽佩服,我们流浪多日,已是一无所有,希望能够跟随姑娘,只求温饱。”人群中走出一名老者,想来是这些流民中最有威信的长者。 “我等愿意跟随姑娘。”那老者冲着如月跪了下去,其他人包括那个跳出来跟如月辩理的书生全部都跪了下去。 “老人家快快请起,这不是折煞我了。”如月快步上前,就要搀扶起老者。 “姑娘若不答应,我等便长跪不起。”那老者执意不肯起来。 目的其实已经达到,如月在心中已是雀跃,面上却还要做出迟疑的样子。 “这……” “我等愿意跟随姑娘!”这一声呼喝甚是齐整,倒叫如月一喜。这几日便观瞧出,住在这破庙里的这些流民应是一个家族的,即使是在这般困难的境地依然能够保持尊老爱幼,秩序井然。也就是冲着这些人的教养,如月刚刚才敢用这样的方法去激这些人。却不想这些人比自己期待中更好一些,但这份团结就着实让人佩服。 “老人家快快请起,我……答应便是……”如月就坡下驴,再推辞下去就显得太刻意了。“我能保证大家衣食无忧,甚至可以保证将来让大家过上比以往更富足的日子,但是我自有我的规矩,有我的行为准则。若是他日有人志趣不同,梅如月亦不会阻拦,大可离开。” “我等愿意追随梅当家,任梅当家差遣。”众人再一次跪了下去,诚表决心。 谁能想到这个破庙会成为流传百世的神秘地点,谁能想到破庙中那个胆大的流民孩子会成为武林的神话,谁能想到破庙中跳出来同如月辩理的落魄书生会成为天下第一算,谁能想到破庙里的这些流民会成为通吃黑白两道的左氏家族,谁能想到情报网、商业网遍布天下的商天下的传说也从这破庙开始。关于这种种暂且按下不表,故事继续。 见如月应了下来,那老者便搭着如月的手起身,凑近如月小声道:“如此可算是如了姑娘的意?” 如月大惊,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那老者一身破烂衣衫,蓬头垢面的,也不知有多少日子没有梳洗过,周身散发出阵阵酸臭的味道。那双眼睛微微凹陷下去,一扫连日来的颓废和麻木,精光四射,目光犀利而内敛。 真是只老狐狸,如月心中笑意难忍。“呵呵呵呵……” 左家大院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老者面上是掩不住的得色,用手捋了下唇上的八字胡。妮子你还嫩的很,姜还是老的辣。“哈哈哈哈哈……” 安乐一脸迷茫的看着开怀大笑的两个人,不晓得这两人到底觉察到了什么可笑的事。 “如月以为算计了别人却不想自己从一开始就被人算计得死死的。”索性将事情挑明,这一批流民果真给了如月一个大大的惊喜。 “月丫头若不嫌弃就唤老朽一声左伯。”老者径自坐在火堆旁,示意如月坐在火堆令一边。 变故发生的太快,安乐完全反应不过来,本能的想要跟在如月身旁。一步还未迈出就觉得困倦异常,软软的往下倒去。 如月一惊,就要上前将安乐护住。离安乐最近的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先如月一步借助安乐的身子,动作轻柔的将安乐放在旁边的草堆上,冲着如月和左伯一抱拳,只一瞬人便消失在破庙中。 如月知道左伯定是有些话要交代,对自己和安乐并无歹意也便安心的坐了下来。 两个流民跃进破庙中,冲着左伯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也离开了破庙。如月这才注意到,就在这么点功夫内,破庙中聚集着的那些流民全部都散了个干净,包括那些孩子。对于这些人的能力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担忧。 这样一批人哪个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好手,聚集到一起力量更是增加数倍。这股巨大的力量却像是一把双刃剑,运用得当是所向披靡的利器,运用不好便能成为自己的一道催命符。锋芒过盛则易折,左伯带着这一批人以这么低调的方式出现在这破庙中,定是要躲避某些势力。 “我左家大院出的人咋样?”左伯此刻像是个老顽童一般,冲着如月眨眨眼,摆明了一幅炫耀的模样。要是此刻身后恰巧长了一根尾巴,指不定这跟尾巴要翘到多高呢。 “左伯带人果真有一套。”这句不是恭维,对于左伯,如月确实钦佩。 “月丫头,你是我为左家大院选的新主人。”左伯突然严肃起来,眼睛在看如月,又似在透过如月看另一个人。 如月不做声,等着左伯的下文。 “左家大院是个专门培育暗人的机构,学得用得皆是些见不得光的手艺,像是易容、刺杀、潜伏,左家大院一直也都是个见不得光的地方。一直以来左家大院做的只是为各国皇室培育暗人,并不隶属于任何一股势力。近年来各国征战不断,战争虽小却将各国的野心表露无遗。乱世出英豪,乱世更是暗人的时代,左家大院这股不算小的暗人势力便成为各国争夺的对象。然只要左家大院归顺于任何一方势力,便等于同其余各方势力为敌。” “左家大院的暗人不是遍布各国么,这些暗人算不得左家大院对各方势力的牵制么?”如月忍不住要问。 “做暗人的第一条准则便是忠贞,暗人最不齿的便是反水背叛。那些出了左家大院认了主的,他们余下的一生都会追随着新主人,同左家大院再无一点瓜葛。退一步讲,这世上能培育暗人的又不止乔家大院,必要时将这些暗人舍去损失也不算太大。” 如月心中甚是无奈,刚刚这一大群暗人算是认了自己做主人。自己本不想蹚这么深的水,现在也由不得自己选择了。 “即便左家大院不表态,为了保险起见,这各方的势力还是会将刀头对准左家大院吧。”如月的语气颇为无奈。不能为己所用,便要以除后患。帝王家最喜欢玩这种反复的游戏,如今这左家大院面对的形势相当严峻。 左伯点点头,目光带着赞许。 “所以我想让左家大院彻底从这世上消失,这世上不会再有一个暗人是从左家大院走出去的。”左伯说的很笃定。 “我很好奇左伯为什么会选择我做左家的新主人?”想必左伯已经查过自己的身份了,如月坦诚心中的疑问。 “月丫头是左家第一个查不出身份来历的人。”左伯竟觉得有些挫败。 如月笑笑也不解释,如果告诉左伯自己是从异世界穿越而来的人,不晓得左伯有何反应。 “月丫头在烈王府中时,受得磨难颇多,却能有着乐观的心态,巧施计谋离开烈王府的那份智慧勇气和执着果断更是远非常人所比。对于安乐又照拂颇多,能够抛下锦衣玉食和心上人跑到这破庙受苦,可见月丫头是个善良,却又对自己够狠,够理智的人。”说到抛下锦衣玉人和心上人时,左伯还不忘冲着如月眨眨眼睛。 如月还是不可抑制的红了脸,道:“左伯莫要打趣我,也莫要再说些个恭维的话了,究竟为了什么会选中我?” 左伯深深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才道:“月丫头是唯一一个我看不透的人,但是我能从月丫头的身上感觉到浓浓的生机和希望。这算是我那左家做注参与的一场赌博,我希望我是压对了。” “我也希望左伯会赢。”如月对上左伯的目光,算是许下承诺。 “安乐的身世?”瞧见左伯如此防备安乐,想来安乐的身份左家的人已经查到了些许端倪。 “同那红衣小子查到的差不多。陈婉容确是当年栖凤殿的保姆尚宫,不过想来红衣小子没有查到陈婉容可是从问我左家大院走出去的人。”左伯总是不忘显摆他左家大院曾经培育出多少优秀人才。“先皇后并不是陈婉容的第一个主人,那其中的纠葛不提也罢。” 听到此处,如月心中着实吃惊不少,暗人最忌讳的便是反水,陈婉容当年是下了怎样的决心,又经历了怎样的惩罚才会做出反水一事。如此推测她对先皇后定是忠心不二,对于寻找先皇后血脉一事定会尽心,却又将安乐的身世说的模糊,到底是存了怎样的心思? 世上再无左家大院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红衣小子也算是有些手腕,手底下那些人也算是有些本事的,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陈婉容的下落查出,可惜终是缺了一些江湖经验,不然也不会如此轻易便被陈婉容脱了身。”左伯得意的捋着八字胡,倘若身后当真长了一条尾巴,必定是要翘到天上去的。 “世上谁的人都不如左伯一手带出来的人优秀。”如月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左伯微眯着眼,神情像足了计谋得逞的老狐狸。 “那红衣小子对月丫头有情,老朽倒是好奇月丫头为何会撇下他跑到这里来?”左伯乐呵呵拍了下大腿,开始八卦。 果真八卦是不分国界,不分性别,不分年龄,甚至可以穿越时空,八卦的魅力从左伯身上便可窥见一斑。 离开昌隆这几日,如月刻意不去想起红泪。如今却被左伯提及,连日来压抑着的思念喷薄而出。自己究竟恨过他么?亦或是怨过他? 如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想要将胸腹间的浊气尽数吐净。其实答案很简单,如月从来都没有恨过红泪哪怕一丝一毫。想通之后竟是苦涩一笑,那日自己的失态是因为被赫连玥影响到了心情,迁怒于红泪。 赫连玥带来的伤害和仇恨如月看得见,赫连玥的转变和爱恋如月也看的见。如月恨赫连玥的同时,也觉得赫连玥可怜。 能够顺利的离开赫连玥,是因为对赫连玥那份爱慕的利用和赫连玥的成全。自己能够原谅红泪的伤害,接受红泪带给自己的温暖,是不是代表着有一天自己也会接受赫连玥? 而自己对于红泪的感情,是爱还是贪恋他带给自己的那份温暖?如果是贪恋,如何还会相思;如果是爱,为何除了温暖便不曾有一丝灵魂的震颤。 剪不断,理还乱…… 左伯见如月不愿多说,便没有再问。“左家人既然已经跟了月丫头,那么不管月丫头如何选择,左家人都会誓死追随。不知月丫头是否要回到那红衣小子的身边?” 回去做什么?继续依赖着红泪?如今自己已经算是有了一股自己的势力,那么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将这股势力做大做强。爱情中,如月希望自己是以平等的姿态去面对自己的另一半,将一个完整独立的自己展现给对方。 “我为什么要回去呢?左伯既然希望左家大院从这世上消失,那么我就给左家人一个新身份。不过除了有些新奇的想法,我是一无所有,左家人要跟着我便要抛弃之前的一切,从零开始。”如月说的坦诚,保证能给左家人带来更他们所需要的同时,也将要面对的困难说清。 “相对以往他们经受的训练来说,也许还算是在享福。老朽果然没有看错人。”左伯笑的甚为满意。 如月这才晓得这可能又是一次试探,倘若没有得到左伯的肯定,纵然这些人跟了自己,也是十分力只出一分,做不得什么大事。 如月又同左伯商量了许久,对于如月的计划和能力,左伯连连点头。一直到如月觉得自己的喉咙快要冒烟,天边已经翻出鱼肚白,如月喉咙实在是痛的受不了了,而且今天就有今日的计划。 “安乐……”如月瞧着依然沉睡的安乐,终是问出。 “牵扯到左家人的存亡,老朽不得不谨慎些。月丫头恐怕还不知安乐中了一种名唤忘魂的奇蛊吧。世人皆言忘魂是蛊毒,但是在我左家人看来,忘魂可是暗人这一行的圣药。” 如月却不知安乐竟然会被人中下蛊毒,相比安乐身后人的安排,如月更担心的是忘魂会不会对安乐造成伤害。“这忘魂?” “忘魂只是吞噬宿主的记忆,对于宿主的身体不会造成损害,拔出蛊毒的方法也并不复杂,但是若非医药圣手,断不能察觉到是身中此股。而且忘魂又极为难得。是人就会有软肋的,拿捏得当便没有探问不出的消息,作为潜入敌方的细作对于目的是断不能透露出一点的。当暗人执行极危险的潜入任务时,会服下忘魂股,这样无论受到怎样的刑罚都不会吐露半点信息,当收集到情报时,再将人掳回来,解了忘魂便是。” 左伯说的容易,如月听的却是一惊。心中虽然不愿,很多事情却也不得不瞒着安乐。 天擦亮之后,破庙中的流民又陆陆续续回来了,让如月的眼前一亮。流民身上依旧是破旧的衣裳,却已经清洗干净,人看着都清爽许多,无论男女头上只用了木簪或者碎布条绾了发。面色是同寻常流民一般的蜡黄之色,如月知晓是长期营养不良之人才会这般。 昨夜同如月辩理的那个落魄书生身上青色的书生衫已经洗得泛白,而且落了不少补丁。一群孩子洗干净之后,看着也是机灵可爱,若是少了那因饥饿而尖削的下巴,看起来就像是一群瓷娃娃一般。 昨日那个胆大的孩子走到了如月的身旁,行了个见长辈的礼。“昨日是我们不懂事,冲撞了姑姑,请姑姑原谅。”身后的娃娃军们跟着行了礼。 “孩子们快快请起吧,姑姑也有不对的地方。”这孩子的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人又懂事。如月很是喜欢,便应了那声姑姑。 “老朽的孙子景明算是少年英才吧。”左伯凑到如月身旁说,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显摆。 “安乐什么时候能醒?”如月故意不接左伯的话。 “我左家独门点穴手法,想让她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左伯依然不忘显摆。 “从今日起我们便是一家人,只有团结在一起才能迅速壮大。如果大家有什么意见,可以坦白的跟我说出来。如果有人觉得离开我们这个集体能够生活的更好,那么在保证大家安全的前提下,我会放那个人离开。现在,十八岁到三十五岁之间的人随我进城,其余的人暂且呆在破庙中,我另有安排。” 物流生意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没有高声的应答,众人极有秩序的分开。左伯又坐回到角落中,轻轻弹了个石子到安乐的脚心。 安乐轻咛了一声,悠悠转醒。 “姐姐,我怎么睡了这么久?”安乐一脸的迷茫。 “许是昨夜太累了吧,我看你睡得很实,便没叫你。我已经同大家商议好了,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共同进退。”如月心中愧疚,说是安乐是自己的亲人,却连最基本的坦诚都没办法做到。 安乐心思单纯,也没多想,反正以后又多了一群亲人,没什么不好的。 如月带着安乐和那些年轻人直接往金州城去了,昨日那书生同如月走在一处。 “当家的,我们进城能操持什么活计?”那书生忍不住要问。 这要放在现代绝对都是影帝级别的,昨日那个脑筋有些死板的书生被演绎的活灵活现。还是那身书生打扮,如月倒是觉得今日这身气度让人舒心的多。 “不知这位小兄弟该怎样称呼?”这书生的面露饥色,浅笑时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黝黑的眼睛微微眯起。算不得多英俊,但是看上去阳光的很。 在现代的时候,如月就是对这一型最没有抵抗力了。此时这书生一笑,如月便觉得眼前白晃晃的一片,晕乎乎的感觉。 想必传奇故事中的女鬼,在破庙荒村遇上落魄书生时,便都是被这阳光一笑给蛊惑了心神,还好如月不是故事中心思单纯的女鬼。 “不才左颜白。”左颜白冲着如月一拱手,动作优雅,浅浅的一弓身,却是大家风范。 “左颜白?难道右颜黑么?”安乐凑过来忍不住要打趣。 “呵呵。就是我小的时候皮肤要比女孩子还要白皙,族里的人便唤我颜白。”左颜白笑笑,抓了抓头。 “还果真是因为脸白啊!”安乐吃惊的嚷了一声,众人一乐。 说说笑笑间,很快便到了金州城。 “颜白可会记账?”如月问。 “曾学过一些算学。”颜白回答的很谦虚。 “对于这街市上的货运的流通能否估算出个大概数值?”如月自己只是知道个大概的方向,却不能肯定是否可行。 “估计出大概的数值并不难。当家的可是有什么想法?”左颜白的眼中闪动着光亮。若是经商的话,关注的也都是时下流行的商品,或者是倒卖敌方特产,囤积奇货。但是,不管操持什么,都是需要本钱的。这个社会没有本钱做不成任何事,即使是从最底层的商贩做起,依然是要有本钱的。所以,如月定是想到了什么不用本钱的新奇行业。 有一个行业在古代是不发达的,往来活动的也是只运送保护贵重物品,那个行业在古代被称为走镖,在现代则被发展扩大为物流。 由于物流行业的不发达,一些大型的商铺自己往往都要养活一个运输队或者是从往来运输的商队手中高价收购所需商品,这样会将成本加高。 如月如今带着这一批人,没有本钱,咱有人啊,最适合做的便是这无本的买卖。 正往街市走的时候,左颜白贴着如月的耳边报了个数。如月大吃一惊,想不到这金州城每日的货运流通量竟然如此之大,更想不到的是左颜白对算学竟然如此精通。 “颜白以前是做什么的?算学竟然如此高深。”如月忍不住要问。 颜白笑笑,说的有些无奈:“我学不好武功,学不好毒术,同辈中我是最不长进的一个。只是在算学上略有所长,喜欢钻研些稀奇的算法,便逐渐开始打理家中事务。” 颜白说的倒是简单,可是一个周旋于多国之间的暗人大院,打理好它庞大的枝系,管理好所有的钱财用度,该是多么艰难的一项任务。左颜白如此年轻,便能有如此大才,着实令人佩服。 如月带着人一连转了西市的两条街市,金州是个边境的商贸城市,往来的商队极多,大都是在倒卖两国的特产。金州的外来人口多了,带动着客栈、酒楼、餐馆的生意红火的很,那么供应给客栈、酒楼、餐馆米粮生意的粮行。 如月让安乐和众人都等在门外,带着颜白进了一家米铺。 “客官是要买米么?”机灵的小二急急的迎了上来,就这眨眼的功夫额头上便急出了一层汗,腿也微微颤抖着。 如月顺着小二的目光瞧见等在外面的众人,这才明白过来。感情是将自己当成了是来抢米的流民了。 “小二哥叫你家掌柜出来一下,有生意要谈。”如月笑盈盈的冲着小二说。 小二儿哪敢之间往后面去,就怕自己这一转身让人冲进了铺子将米粮抢了个干净。 “掌柜的!掌柜的!快出来啊!”小二儿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什么事慌张成这个样子?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米铺的掌柜有些恼怒,挑了帘子从后面出来了。 先是瞧见如月和颜白,微微愣了一下,破旧的衣着依然掩盖不住两人身上的气度。再往外才瞧见门口站着的那一票收拾干净的流民,还有正往里张望的安乐。 这掌柜四十上下,微胖,只在唇上留了些胡须,眼睛微眯着,看上去相当和善。 “不知道几位贵客想要采买些什么?”那掌柜笑意盈盈的迎了上来,冲着颜白一拱手。 “掌柜莫要忧心,我们只是来同掌柜谈些生意。”如月笑笑,也冲着掌柜一拱手。 “恕我眼拙,这位当家里边请。”米铺掌柜也没想到,竟是如月一个女人当家作主。 如月和颜白跟着掌柜进了内室。坐定之后,那掌柜又让人上了两杯茶,才坐在了主位上。 “不知这位当家是要同我谈些什么买卖?”米铺的掌柜修养很好,没有因为如月和颜白粗陋的衣裳看轻两人。 “不知掌柜从旁人手里收购的米粮是什么价格?”如月开门见上的问。 “这……”这让米铺掌柜好生为难。这收购的价格算是行业秘密了,怎能告诉旁人。 你还要么?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掌柜莫要担心,我要同您做的就是这米粮生意。”如月笑笑,继续道。“这白米产于江南一带,大的米号都有自己的商队,除了供应自己铺子销售,便是将米粮贩卖给像贵号这样稍小一些的铺子。” 米铺掌柜点了点头,如月说的不错,却是这样。 “这米在江南一带是极为便宜的,经了大米商这一道,便要加价不少,利润也就被剥了大半。” “我这只是个小本生意,养不得一支商队,虽然利益减少,可也没办法。”米铺老板急急打断了如月的话,只以为如月是带着这些人想做自己的商队。 “掌柜怕是误会了我的意思,”如月依然浅笑着。“我们是来找掌柜合作的,并不是来投靠掌柜的。” “哦?” “我们愿意为掌柜运送粮食。掌柜若是有意,派个伙计随我们去江南收米即可,酬劳好说。”如月尽量将过程说的简单。 “小姓张,不知这位当家怎么称呼?不知这酬劳怎么算?”米铺掌柜已然动心,这样便等于自己有了一只运送队伍,却又不用常年养着这支队伍,利润同仙子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敝姓梅,张掌柜至于酬劳,让颜白同你谈吧。”如月自然不知这里的米价和酬劳之类的,左颜白曾打理过左家大院,这点小事自是不在话下。 三人很快便商定了具体细节,已是初秋,自是越早出发去江南就越好,便决定整理好后明日就出发。如月等人身无长物,没什么能够做保的东西。 从出了米铺开始,颜白就无比崇拜的瞧着如月。如月竟然同张掌柜说定用留在破庙中的老小做担保,既能解决了如月他们离开这段时间的口粮问题,也算是给这宗生意做了保证。 半上午的功夫,如月又带着一群人在金州城内做了几宗城内的搬运活计,赚的钱买了些米粮和吃食,如月又到灯笼铺子转了下,接了些糊灯笼的小活。 等到一行人回到破庙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如月将衣裳和食物分给众人后,又将今后事情同众人交代了下,便催促大家睡了,明日还要早起进城。 左伯知晓如月的意思,等到安乐躺下之后,一个石子弹过去,安可立刻就沉睡过去。 这个老狐狸,果真不是一般的狡猾。如月看着一步步挪过来的左伯,心中暗道。 “月丫头是不是有什么关于安乐丫头的事情要交代?” “此去江南我不会带着安乐一起的,安乐就拜托左伯照顾了。” 左伯点点头,算是答应如月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左伯能够帮助安乐解了忘魂。不管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公主也好,孤儿也好,甚至是哪方势力的暗人也罢,她都是我的妹妹。当她完全想起的时候,我会让她自己去选择。”如月将安乐散在脸庞的头发拨到耳朵后。 左伯叹了一声,又坐回原来的地方。 过了许久,久到如月以为左伯不会答应的时候,才听到左伯的声音:“你这丫头就是太看重感情了,终有一日你会被感情所累,被感情所伤。” 如月知道左伯这样说便是答应了,也就放下心来。左伯何尝不是一个看重感情的人,不然也不会为左家大院的人打算至此。 如月是从颜白那里知道,左家的人原本都不姓左的。他们曾经确实是流民、孤儿、或是家中遭难的可怜人。左伯收留了他们,教会了他们适应自身的本事,大多数的左家人早就离开了左家大院,融入的社会的各个阶层。 左家大院称为众矢之的后,左伯带着左家大院里的人连夜离开,怕连累曾经属于左家大院,如今过的安稳和乐的人,独自担下了所以责任。 对于非亲非故的人亦能做到如此,左伯何尝不是一个重感情的人。 天亮之后,如月让众人都换了干净的衣裳,便浩浩荡荡的往金州城去了。 马车之类的应用物品张掌柜已经准备妥当,另差了一个管事和一个伙计同如月等人一同前去江南。 当张掌柜看到那一众老小的时候,确实吓了一跳,旋即又感叹如月的心善。张掌柜也不是个狠心人,赶紧打发了伙计将老幼引进后院收拾好的地方。 如月又嘱咐了景明带着孩子去那灯笼铺将活计领回来,又仔细嘱咐了几句,才在安乐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上了马车,同众人一起出发了。 一趟江南之行甚是顺利,白日赶路,夜间休息,一来一回便是一月过去了。 江南今年的香米丰收,质量上乘,价格却便宜许多,如月便劝说着那管事多收购了一些米。带去的马车不够用,便又在当地买了十辆马车。 当张掌柜瞧见整整三十辆马车的上乘香米时,笑的见牙不见眼。张掌柜也是个爽快人,原先谈好的酬劳照付,又将多买的那十辆马车都给了如月,还有半马车的米粮。 如月等一众人进了后院的时候,正瞧见安乐和左伯正在争抢一只鸡腿。别看左伯一把年纪了,真真的是个老顽童,拉着那一只鸡腿就是不松。 安乐也是一直不松,一点也不肯相让。还没等如月反应过来呢,就瞧见左伯一口啐在鸡腿上,然后把鸡腿往安乐那边推:“你还要么?” 安乐的眼泪都快下来了,扑到如月的怀里:“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左伯欺负我。” 如月摸了摸安乐的头,宠溺的捏了下安乐的鼻子道:“我们今晚做些好吃的,左伯毕竟是长辈,就一只鸡腿当然要让给他。” “可是左伯自己吃了六只鸡腿了,这还是景明偷偷给我留下的一只,我一口都没咬着呢,就被他抢去了。”安乐扁着嘴颇为委屈。 左伯咬着鸡腿笑得得意的样子,更像是一只偷到了鸡的狐狸。如月无奈的笑笑,到不知该如何安慰安乐了。 “下次先吃完,只给左伯留一只就好。”颜白笑盈盈的说。左伯赏了颜白很大很大的一个白眼。 狼吻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晚饭是如月准备了火锅,还有酒。如月今夜想要喝醉一回,是为了庆祝自己来到这世界赚的第一桶金,更是想要忘记自己对红泪的思念。 以为忙碌了就可以忘记,却不知思念早已刻入骨髓,渗入血液,随着脉搏的搏动,一**送入心中,折磨的人就快要发疯。 晚饭时也将张掌柜请了来,这单生意确实要感谢张掌柜的照顾和信任。一餐饭所有人吃的都相当畅快,不管是谁以什么样的理由敬的酒,如月全都一饮而尽。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也不知桌上坐的还有谁,如月坐在那一杯接着一杯没有停过。 安乐只喝了一杯就躺到了桌子底下,左伯好像也有心事,喝了不少被景明他们架回了屋子里。 小孩子们都散了,剩下的大人醉大都醉倒了。如月依然还坐在桌边一杯接着一杯,颜白坐在如月旁边,不劝也不拦。 如月醉了,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晃动,所以的景象像是被一股大力碾碎,然后再一点点柔和拼接起来,慢慢的变成了红泪的脸。 苦涩一笑,果真是醉了啊,红泪怎会出现在此处。果真人到醉的时候,理智反而是清醒的,若是就是醉了相信红泪就在眼前不是更好。 如月继续为自己斟满一杯,却不想杯子被人夺了去。碰触到自己手背的指尖带着熟悉的冰冷感觉,如月下意识的抓住了伸过来的手,却看见那温暖的红色。 “月儿……”红泪将如月揽入怀中,觉得自己的心在被一把磨得极钝的刀慢慢锉着,一阵阵闷闷的痛。感觉自己就要窒息,却仍不忍放开怀中的抱着的柔软。 这果真是醉后的幻觉啊,不然红泪怎么会出现这里将自己抱在怀中。但是这幻觉又是这样真实,就连红泪身上淡淡的香味都能嗅到。 醉了,果真就不在那么难受了。 如月的脸上带着点点泪痕,偏偏环着红泪的腰不肯放松。如月的下巴硌的红泪的胸骨微微的痛,只是四十余天如月竟消瘦至此。 这就是你所愿的么? 喉咙一甜,红泪用手掩住了口,再松开时,掌中开放了一朵艳丽刺目的血梅。 将如月推给颜白,红泪喘息了几口,道:“莫要告诉月儿我来过了。”便纵身跃出了院子。 酒醉回房的左伯却坐在房内,看见红泪来,又瞧着红泪离去,始终不发一言,轻叹一声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颜白送酒醉的如月回房,颜白未习过武,力气不大,勉强扶起如月也是走的踉踉跄跄。 刚到床边的时候,如月开始挣扎起来,颜白脚下不稳便倒在了床上,如月正趴在颜白的身上。 颜白刚要起身,却被如月突然稳住。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反应。 如月脸上流着泪,泄愤一样狠狠啃在颜白的唇上。 颜白想要推开如月,瞧见如月脸上斑斑的泪痕又不忍心推开如月。如月在此时缠上了颜白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间带着一丝甜腥的味道,不断在挑战颜白的理性,撩拨着颜白的本能。 理智的最后一根弦马上就要崩断,颜白回抱住如月,开始回应如月。 “红泪……”如月的泪依然在流,红泪的名字却是唤的清清楚楚。 颜白的热情瞬间被浇灭,挣扎着将如月从自己身上扯下来,夺门而出。颜白直接跑到井边提了一桶水,兜头浇了下去,是为了将身上的热度降下去,也是为了惩罚自己刚刚的荒唐行为。 已是中秋了,井水冰的颜白身子一抖,嘴唇有些青紫。平息了心中翻涌的情绪,颜白又回到如月放中。小心的将如月挪回床上,拉过被子将如月裹好,颜白才退出了房间,小心的将门掩好。 不是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么?颜白自嘲的笑笑,师傅当年算的果然极准,自己这一生顺利,却有一个一生也过不去的情劫。 如月这一夜睡的极香甜,梦里有红泪冰凉的指尖,有红泪那一身温暖的红色,又红泪身上淡淡的香味,还有红泪温软的唇。 清晨醒来的时候,如月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双眼肿的厉害,宿醉果然痛苦。如月皱皱眉,还好自己昨夜做了个美梦,不然这宿醉一场就亏大了。 掀了被子,如月发现自己竟是穿着衣服睡的,连鞋袜都没脱,想来是颜白送自己回房的吧,他还真是一个体贴的人。 一身的酒气颇为难受,如月下床将房门关紧,又从包袱里找出一套干净衣裳,绕进屏风内。三两下就将外袍脱了下来,刚要往屏风上搭的时候,如月的手却僵住了。 衣裳很旧,做工用料也不是很讲究,但是在衣领后面有一滴刺目的红。那是一滴血渍,像是泪珠的形状,已经干涸,暗红的颜色依然刺目。 如月缓缓抱住衣裳,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以为那只是个梦,所以没有在意梦中曾嗅到的一点点血腥味。这一趟江南之行,若不是红泪在暗中打点,又怎会这样顺利。 可是,既然你来了,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 如月忍了泪意,将衣裳换好,那件沾了红泪血渍的外袍却被如月小心的折好,郑重的收进了包袱中。 颜白清朗的声音在敲门声后响起:“梅当家,我送了醒酒汤过来。” “颜白你进来吧。”如月将自己的包袱整理好,今日还有许多事情要忙,估计下午就要搬出米铺后院。 “醒酒汤的温度正好,梅当家昨日喝了许多酒,将解酒汤喝了身子会爽利些。”颜白脸上带着阳光的笑,好似昨日什么都没有发生。 “将汤先放在桌上吧,我马上就喝。谢谢你,颜白。”如月将头发束成马尾,转过身来。 颜白唇上带着伤口,看得如月的心一惊,昨夜只记得吻了红泪!心思一转,如月好似没有看见颜白唇上的伤口一般,捧了汤喝完,又将汤碗递给了颜白。 商天下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颜白收了汤碗,退了出去,自始自终没有多看如月一眼,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如月没有多言一句,像是往常一样,拧了湿帕子净手洁面。 彼此都知道那唇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说出来只能让两个都更尴尬而已,那又何必。都是聪明人,倒是很默契的选择将这件事回避掉。 如月梳洗过后,便同颜白一起去寻新的住处。张掌柜为人倒是颇为忠厚,不仅推荐了几处租金便宜的门店供如月挑选,又介绍了不少米铺的生意伙伴给如月。 跑了一日,如月选了一处面对一条较宽的街道的门店,又谈下了张掌柜介绍的几宗较大的生意。 回到米铺后院的时候,一众老小已经将行李整理妥当了,左伯懒洋洋的躺在拉被子的马车上,闭上眼哼着小曲。 安乐一见如月和左颜白回来,眼圈里带着泪的就扑了过去。 “姐姐,颜白,左伯又欺负我,他又将我的鸡腿吃光了。”安乐拉着如月的衣袖,扁着嘴道。 “昨日不是告诉过安乐,不用等左伯,给他留一只就行。”颜白冲着安乐笑笑,牙齿白的晃眼。 “可是……可是今日在开饭前左伯就把我的鸡腿吃完了。”安乐听了颜白的话眼前更是迅速蒙上了一层水雾,都是颜白提醒了左伯。 “我就知道左伯今日会这样的,”如月摸了摸安乐的头,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摸出一个油纸包。“山核桃桂圆糕,安乐拿去吃吧。” 安乐接了过去,小心的剥开了,一股清甜的香味瞬间弥漫开来。左伯在问道香味的一瞬间就睁开了眼,也不哼曲儿了,双眼亮闪闪的盯着安乐手中的糕点。 “好吃的东西当然要跟大家分享。”安乐拈了一小块放进嘴里,享受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恩恩,小丫头果然还算有些觉悟,竟然懂得分享。”左伯之间从马车上窜起来,连连点头。 安乐先是拿出一块给了如月,如月本不想吃但瞧着安乐直眨眼睛就接了过来。安乐接着递给了颜白,颜白脸上带着阳光的笑,安乐的脸色一红。 剩下的糕点依次发给景明和其他孩子,安乐笑眯眯的捏着最后一块糕点往左伯躺着的马车旁走去,左伯笑眯眯的盯着安乐手上的糕点。 “还是安乐丫头懂得尊老啊,哎?” 安乐笑得相当无辜,捏了最后一块点心往嘴里一填。左伯气的八字胡都一抖一抖的,赏了安乐一个暴栗。 安乐笑眼睛眯的弯弯的,还冲着左伯使劲眨了眨眼睛,都得众人俱是一乐。 等到众人搬到新的门店,前前后后拾掇好已经是快要三更了。如月的东西就那么一个小包袱,也无甚可收拾的,帮着将前店简单收拾了下,便回房休息了。 推开了窗,今日也许是十五吧,一轮圆月竟是出奇的大。银辉点点散落,却无端的撩拨起一丝愁绪。如月将昨日穿的那件外袍拿了出来,用手摩挲着衣领上的血迹,长长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如月慢慢关上窗,回身却看见左伯坐在桌旁眯着眼打瞌睡。 “左伯是为了安乐的事情而来吧。”如月对于左伯的出现丝毫不感到意外,小心的将衣衫收好,慢慢坐在桌子的另一边。 “安乐这丫头比你我想的都要复杂。”也不知左伯从哪里摸出一支旱烟来,放在嘴上砸吧着。 “安乐的忘魂蛊解了么?” “这股解得太快反而会给中蛊者带来太大的痛苦,第一次给安乐解蛊时,药量下的极小。但是当我去探安乐的脉时,发现安乐身上的亡魂蛊已经被解了大半。” “安乐已经记起以往的事情了?” 左伯使劲吸了两口,才道:“也许回忆还不完整,不过应该是能记起大半了。若是安乐威胁到了老头子家人的安全,那么老头子也不会手软。” “左伯怎么突然对带出来的人这么没信心了?安乐是我的亲人,我希望在那一天之前她能够对我坦白,或者我同她挑明,断不会让她伤害到大家的,我已说过我们是一家人。”如月语气坚定。 “希望没有老头子狠心的那一天,月丫头你已知晓那红衣小子来过了吧。老头子多嘴一句,感情的事若是太过执着,受伤的终是自己。情深不寿,慧极则伤。你好自思量吧。” 不知道左伯什么时候离开的,如月掩了窗户,沐浴之后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了。 这夜睡的极累,梦里皆是一团漆黑。醒来的时候头痛异常,回想起昨夜梦中所见,好似梦到了什么,又好似什么也没梦到。 用冷水洗了脸,如月又开始安排今日的生意,以及三日后的挂牌典礼。这里根本就没有物流这个概念,总不能开个XX物流行吧,如月思量的许久,终于定下了,以后就叫做商天下。 左伯和颜白听了之后都觉得甚好,为商天下,够大气,也易懂好记。 三日后的挂牌仪式很顺利,有了张掌柜和前期几批生意的宣传作用,如月很快便在金州城站稳了脚跟。 颜白在算学方面的造诣高深的令人咋舌,店内日常的收支预算简直就是小菜一碟,甚至各地开设的分行收支盈利不看账本也能算得清清楚楚。如月将现代的记账方法简单的向颜白讲解了下,颜白却是惊喜异常,连连夸赞如月方法精妙简洁,到叫如月不好意思起来。 左伯平日依旧喜欢逗弄安乐,商天下新人和左家孩子的教导却一点也没落下。左伯看人极准,商天下各部门的人员协调,岗位配置都安排的十分合理。 这两人就将商天下的重担担了起来,如月这个挂名老板到是每日悠闲自在,偶尔说说现代的管理经营方法,或者是安排一下商天下的整体发展。 月亮的银辉洒在雪地上,亮白一片。如月批了雪狐皮的披风,手里抱着暖炉,站在敞开的窗子前。 昌隆雪飞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见了雪花飘飞,又见积雪消融,如今又见雪花飘飞。 何时养成了开窗的赏月的习惯?旁人见了还以为如月是个多么风雅的人物,只有如月自己心里清楚开窗只是在等待一个人的出现。 看来今夜也是不会来的。如月将窗子关严,这已经不是商天下开业时租的那个院子了。一年零三个月,商天下的分行应遍布天下,不再只是做单一的物流生意,还有银行、通信、房地产,在古代来说便是钱庄、驿站、园林建筑。商天下充分利用了所拥有的一切资源,遍布天下的分行充分利用物流流通渠道将各地的特产相互倒卖,还有遍布天下的网点能够有效的收集来自各地的消息。 仅仅一年多的时间,商天下便积累了富可敌国的财富。作为天下豪商之一,这样算不算是同红泪处于在平等的位置上。如月又将件外袍拿了出来,后领上的那一点鲜红已经变得极不清晰,只有最外围的地方依然留有一道触目的暗红色血线。 自那日起,如月再也没有见过红泪,从商天下传回的消息中多少能够知晓有关红泪的片段。 他们都说,红泪变了…… 这样,自己还要回去么? “姐姐你睡了么?”安乐的声音带着一点忐忑。 “还没,安乐你进来吧。”如月觉得有些疲累,随意靠在贵妃榻上。房间比原来大了一倍不止,屋内的摆设简单舒适,颜白的布置很合如月的心思。 安乐进了屋,也不坐,就站在贵妃榻的旁边,不住的绞着帕子,咬了下唇,看上去紧张的不得了。 “你这丫头有话坐下来慢慢便是,何事让你惊慌成这样?”如月的心中带着一点期盼,希望安乐能够坦诚。 安乐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姐姐,我……我已经恢复记忆了。” “快点起来,恢复记忆是好事啊。”如月心中一洗,起身便要将安乐拉起来。 “我……我都跟你说了吧……其实从很早之前我的记忆就在一点点恢复……我,我一直都没告诉你……”安乐急的要哭,如月却觉得心中久悬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了。 将安乐拉到桌边坐下。 “安乐想起自己的身份?这世上可还有亲人?要不要去寻你的家人?”一连串的问题炒豆儿一般从如月的口中蹦出,心中的欣喜溢于言表。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零零星星的想起了一些破碎的片段……所以,我才一直都没有告诉姐姐。姐姐,你不会怪我吧?”安乐抬了头,怯怯的看向如月。 “怎么会呢?那安乐跟我说说都想起些什么吧。”如月面上是难掩的失望,久在商场打拼,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如月拿捏的十分妥当。 虽然面上表现出的只是失望和淡淡的遗憾,其实如月心中已是觉得冰冷异常。左伯说安乐身上的忘魂蛊已经彻底的解了,她已经恢复了全部的记忆,如月只等着安乐跟自己摊牌。如今安乐却告诉自己她只恢复了一点记忆的片段,心中苦涩异常,何时开始安乐也要算计自己了。 “我……我记得昌隆城……还有装饰华丽的房间,房间外还有个大大的池子……还有……”安乐的脸上充满惊喜,兴致勃勃的给如月描绘想起来的一个一个记忆片段。 如月却只觉得安乐眼中的光彩和语气中的惊喜是那样的刻意,举手投足间皆是精彩的演出。这便是安乐本来的样子么?那个善良单纯,乐观开朗的安乐只是忘魂为眼前的这个女孩披上的一层伪装么? “那安乐就快些回房收拾吧,我们明日就出发去昌隆。”如月此时不想再看安乐的演出。 “嗯!”安乐重重的点头,一跃而起,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连门都忘了关。 如月起身,将刚才放在美人靠上的那件衣衫折好,仔细收在一个雕花的盒子中。 “明日去昌隆。”颜白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半靠着门,望着屋内的如月。这句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因为颜白知道如月已经下了决心。 “恩。”如月应了声,如月想了下又交代了几句。“麻烦颜白安排下随行之人,忠实可靠,武功亦不能太弱。” “我心中有数,不管将来怎样我都希望你能快乐。”颜白只留了这么一句,体贴的将门带上,径自离去。 如月知晓颜白知道安乐已经恢复记忆了,颜白不说是因为顾及着自己的感受。 如月同颜白是主仆,是朋友,是知己,是亲人,颜白体贴入微的关怀和眼中的爱慕,如月当然知晓,终究是无法回应。 如月所乘的马车极为豪华,宽大舒适,如月一路上都懒散的靠在软垫上,想着自己的心事。颜白照看着马车内的暖炉,时不时的泡些茶水,激起一室的茶香。马车里安乐和景明坐在窗子边,挑了帘子看着一路的风景,叽叽喳喳的闲聊着。 如月本不想带景明一同去昌隆,前路未明,如月不知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景明还只是个孩子。左伯却相让景明跟着如月同行,景明的功夫不弱,用毒识毒的本事更是了得,跟着如月也是为了如月的安全多了一分保障,如月也就不再坚持。 马车走的快且稳,不过十日功夫便到了昌隆。 如月挑了帘子望向窗外,城外那十里桃林依然在,曾经携手而立的高地依然在,满树的蜜桃果实不在,携手之人已是不在。望着满目的银白,如月竟生出一阵阵萧索的感觉。 一阵茶香腾起,伴随茶香而来的还有颜白温润的声音:“当家的喝杯热茶暖暖。” 颜白递过来一只雕了花的白玉茶碗过来,如月放下帘子接过茶碗。 车帘车帘隔绝了外面的银白,茶碗带来的温润触感驱散了如月心中腾起的萧索感觉。白玉茶碗衬得碧绿色的茶汤煞是可爱,如月轻轻抿了一口,茶味悠长,绵香温润,心绪一点点衬得下来。 祸水啊祸水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颜白总是知道自己在什么时间最需要的是什么,如果没有遇到红泪,也许自己就会接受颜白吧。 如月喝干了茶碗中最后一口茶,车轮吱吱呀呀的过了城门。安乐挑了车帘给景明仔细的介绍着昌隆的糕点,颜白整理着茶具。 虽然晋国最大的分行在昌隆,如月却是第一次来昌隆的分行。同上一次来昌隆竟是两种季节,两种心情。如月微垂着头,抿了一下唇,说心中不难过,那是骗人的。 商天下昌隆分行开在昌隆最繁华的地方,后面的院子不比世家旺族小。如月一步步踏入了这院子,心中纷乱异常。安乐和景明笑闹着,绕过了如月先跑进了院子。颜白提着东西走在后面,脸上依旧带着点点笑意。 分行管事的人皆是左伯带过的,自然认得如月他们,从颜白手中接过东西就去安排了。 “故人依然住在那个小院中,当家的去看看便是。” 如月抬起头时,只看见颜白白衣赛雪的背影。果真是颜白最了解自己的,回到昌隆是因为安乐,更是因为红泪。 颜白开始处理分行的一些事务,如月换了件衣裳,依然只绑了一个马尾辫。拿了桌上的一盒胭脂正要往面上涂,想了想终是又放下了。素着面,带了几个可靠的人往曾将住的那个小院去了。 马车停在院门前,如月下了马车脚步经有些不稳。记忆中熟悉的院子带着熟悉的感觉,近在咫尺的时候竟越发的让人想念异常了。 昨日昌隆应是下了好大一场雪,地上的雪踩上去嘎吱嘎吱的响,如月向前走了几步,竟不敢去叫门。深吸了几口气,好像要将一生的勇气都鼓起,如月吩咐了手下的人去叩门。 那人才动了一步就见院门从里面打开了,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护在如月身前。 院子里出来四个手拿扫帚的人,应是出来扫雪的。为首的人认得如月,惊喜的唤了一声:“梅姑娘!” “红泪还好么?”如月抛出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心中又开始懊恼不已。跺跺脚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 幽冥宫那人也是颇为伶俐的,扔了扫帚冲着如月施了一礼。“宫主此刻正在用早膳,请梅姑娘随我来吧。” 说罢竟是轻叹一声,转身引着如月往院子里去了。挡在如月身前的人顾及着如月的安全,并没有让开。 “无妨,你们在此等我。”如月只说了这么一句,便绕过那人进了院子。 红泪的房间在哪,如月不可能会忘记的,那人引着如月到了红泪的房门口便又退了出去。如月站在雪中,盯着那紧闭的房门。 红泪坐在桌旁盯着房门,如月的马车一进昌隆城便已经知晓,只是没有想到如月会来的这样快。 两个人,两扇门,却仿佛隔了千山外水一般。都有扯动着心底最深处疼痛的疑问,都有刻骨的想念,都觉得自己受了委屈。 如月觉得冰雪的寒冷从脚下的雪地中一点点传来,沿着双腿慢慢的往上爬,让心跟着一点点冷了下来。 红泪面前摆着的一碗药粥从蒸腾着缕缕白气,白气渐渐消散,热度一点点降低,开始冰冷的不止这碗药粥,还要红泪的心。 月儿啊,当初留书抛下我时你就是那般倔强,从未考虑过我的感受;现在你回来了,只这一道门就阻了你的脚步么?比起你的倔强,红泪在你心中有多重要? 思及此处,红泪的心一阵阵涩然,只觉得有无数根尖利的针游走在血管之中,随着脉搏的跳动进入心脏中,每一次心跳带来的都是锥心之痛。 房间内传出一阵压抑着的闷咳之声,如月再无暇思量其他,几步跑到门前,推开阻隔在两人之间的那一道门。 红衣男子消瘦异常,下巴尖削,颧骨高高隆起。狭长的凤目中是疲惫、痛苦、委屈,填满的都是揪地如月心痛的情绪。唇角的一丝血线尤来不及擦去,在苍白的面上蜿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 “红泪……”如月悲鸣一声快步跑向红泪,想要拥抱住如月,却又怕自己的动作让红泪更加疼痛。就在红泪身前住了脚,无比疼惜的看着红泪。 红泪将唇角的血线擦去,轻柔的将如月抱入怀中。“我的月儿……” 太多的眷恋和思念,都承载在这轻柔的一抱中,心中的委屈和一点怨气都在这轻柔的拥抱中消散。红泪轻轻的印上如月的唇,只是浅浅的贴了一下,却将浓浓的爱意蕴含其中。 两人无言的拥抱着,却胜过千言万语的诉说。红泪消瘦异常,锁骨硌得如月的下巴闷闷的疼。 红泪的腰似乎比自己都要纤细些,如月瞧着桌上那碗没动一勺的冷粥,心中涩然。 “红泪在昌隆呆了这么久,一定知道哪里的东西好吃。带我去吃些好吃的东西吧。”如月拉着红泪的手,撒娇道。 红泪的手很冰,却依然温暖。商天下搜集的消息说红泪一直都在昌隆,幽冥宫的本部是在秦淮河畔的江州,红泪一直在这里,如月也知他是在守候着自己归来,心中更是暖融融的一片,似乎这个冬天也变得暖和了起来。 “好。”红泪应得相当干脆,展颜一笑。 那一笑好似万千昙花在一瞬间绽放,让你的目光再也无法移开。刚刚的病态一扫而光,狭长的凤目中光华大胜,朱唇完成一个美好的弧度,周身散发出的魅力好似霎时就能将所有人的魂魄吸光。 所谓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便是这样。假如红泪是一个女子,定然是位要留名青史的,光艳名动天下后,也许成为贤后佳妃,也许成为红颜祸水。 “月儿是不是又一次爱上我了?”红泪冲着如月抛去了一个媚眼。 如月只是假装恼怒了下,轻轻地捏了一下红泪的手。 这厮果然是个妖孽,担得起“祸水”二字。 “红泪还是戴块面纱出门吧。免得人家觊觎你的美貌,上前轻薄了你。”如月翻了个白眼,打趣红泪。只有在红泪面前,才能够肆无忌惮的撒娇。 进宫面圣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同红泪在一起的时间总是流逝的飞快,在昌隆的街市上晃了一圈,天便擦黑了。 如月和红泪鼎丰糕点铺出来的时候,瞧见一架超级豪华的明黄色马车停在门口,一群宗子羽林守卫在马车周围,一个内侍官瞧见如月出来,便迎了上去,先向如月施了一礼,然后朗声道:“传圣上口谕,宣梅如月进宫见驾!” “民女接旨。”如月行了一礼,起身后问:“公公能否容我回去梳洗一下,民女容貌粗陋,恐惊了圣驾。” “梅姑娘不用麻烦了,宫内的马车已经来了,莫要让圣上久候了才是。” 如月无法,交代了人回去,又同红泪约好明日再见,这才上了马车。两名护卫随着马车,一同进宫。 如月有些不舍的望了一眼红泪,这才放下了车帘。她没有看见,在车帘完全放下的那一瞬,红泪脸上的甜蜜完全消失,涩然一笑,转身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马车走了有两柱香的功夫,停在内宫门外。内侍将如月搀扶下了马车,内宫是不准外臣进入的,如月带来的护卫就只能等在这里。 如月跟着那内侍足足走了有小半个时辰,已经逛了半日,再走了这么多路,如月觉得从脚趾到膝盖之间都是酸酸的痛。怪不得皇帝在宫内行走也要坐轿,不过皇帝都是自私鬼,坐轿的特权只有自己能够享有。 内侍官将如月引到含光殿外,嘱咐如月在此稍等片刻,便去通传了。如月趁着这个空挡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确定自己没什么不妥之后垂首而立等了一会。 “圣上有旨,宣梅如月见驾。”内侍官尖细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出来,竟让如月感觉有些不安。 守在门口的两个宫人将殿门缓缓推开,如月又自己检查了下自己的仪容,确定一切妥当之后,便进了殿中。 龙书案上堆了不少奏章,晋国国主百里唱歌此刻正执着一本奏章,看也没看如月一眼。 “民女梅如月参见皇上。”如月盈盈下拜,礼数周全得体。 穿越文中女主打死不跪都是骗小孩子的把戏,不跪便是连命都没了,欣赏无理女子的君王毕竟是少数。曾听一个强人说过: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儿膝下有钻石。都是屁话(某狐:原谅我的粗鲁),你用膝盖跪出两个馒头给我看看。 所以性命跟誓死不跪相比,如月自然是选择了前者。 百里长歌一直没让如月起身,如月便恭敬地跪在那里,不动不言。 衣裳的样式简洁大方,头上直用了一根银色的发带束了一下,没有一点首饰增色,也没用一点胭脂提艳。她就安安静静的跪在那里,却能让你感觉到骨子里的坚毅不屈。百里长歌将手上的奏章放下,情报机构传回的消息果真不虚,梅如月确是一个奇女子。 “免礼平身吧。”百里长歌肯定如月也是一个聪明人,同聪明人讲话时不需要费太多唇舌的。“梅姑娘可知朕传召你所谓何事?” “商天下。”如月慢慢抬起头,答得肯定,想来百里长歌也不知道安乐的身世,自己能够让皇家看上的,也就是商天下的势力。 “呵呵,梅姑娘果真是个爽快人。梅姑娘如何看这天下的形式?”百里长歌有些欣赏如月,宫中尽是些只知争宠夺爱、阴谋诡斗的女人,如此一位英姿楚楚、聪慧勇敢地女子倒叫人眼前一亮。 “天下大事无非就是分久而合,合久而分。天下分为多国,安定之后便该是要到了大一统的时候。”任何知晓《三国演义》的现代人都知晓这两句,如月答得相当流利。 “放眼四海,谁又能得到整个天下?”百里长歌从未像今天这样,有兴致同一个女人去讨论天下大势。 “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没什么好犹豫的。 “商天下会追随谁?”终是绕到了关键问题上,商天下的力量不容小觑,百里长歌想要得到这股力量,为逐鹿天下的计划增加一成把握。 “商天下的人都是民女的家人,战火无情,民女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卷入战火中。”如月摆明了态度,商天下哪方都不会追随。 “大胆刁民,竟敢忤逆朕,朕可以现在就将你拖出去砍了!”百里长歌高声一喝。殿外巡逻的宗子羽林迅速涌入殿中,将如月团团围住。 如月无惧,冷冷一笑。“陛下想砍了民女只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但是民女保证明日开始,陛下就要面对一个无比强大的敌人,不死不休。” 如月的语气平平,却是带着浓重的威胁味道。百里长歌竟然丝毫不以为忤,挥挥手让宗子羽林退了下去。 大殿的门重新合上,百里长歌起身,缓步躲到如月跟前,突然抬手扣住了如月的下巴,逼着如月同自己对视。 “你这女人倒是有些胆量,竟然敢威胁朕。” 如月看着百里长歌的眼,并不说话。百里长歌的双眼黝黑,黑的没有一丝的光亮好似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那双眼睛却让如月觉得相当熟悉,突然想到红泪的面容竟和百里长歌有六七分的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心中一个念头在不断地扩大,如果安乐骗了自己,那么曾经是栖凤殿保姆尚宫的陈婉茹所言一定就是真话么? 人说相由心生,如果百里长歌没有那天生的威严气势,而红泪不是一身的邪魅气质,他二人又岂是只六七分的相似。 如果事情是自己所想那样,那么这个巨大的阴谋竟将这么多人都谋算了进去。巨大的阴谋早已张开,心中担心越甚。 百里长歌对如月的走神十分不满,用力捏了一下如月的下巴。如月吃痛,恼怒的瞪着百里长歌。 小猫要伸爪子了么? 百里长歌可能自己都不知,此刻他面上的表情有多柔和。 受封为尚宫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入宫来陪朕可好?”百里长歌凑近如月的脸,鬼使神差一般蹦出这么一句。 如月不屑的横了百里长歌一眼,道:“民女发过誓言,此生再不做小。” 百里长歌发现自己的竟然觉得如月横过来的这眼很可爱,宫中的女人就算是心理不满百里长歌的意愿,表面上也都是一副顺从的样子,根本不会这样直接地将自己的意见表示出来。 “倘若朕让你入主中宫,同朕一起享受至高无上的荣耀。”百里长歌说完,自己心中却惊讶不小。从见到这女子算起不过是半盏茶的时间,竟将中宫皇后的位置都许给了这女子。 “陛下不是早就将民女的身世背景查的清清楚楚么?”如月冲着百里长歌嫣然一笑。“陛下莫不是忘了民女出身秦淮花船,更是入了周国列王府为妾。” 百里长歌冷哼一声,愤然收了收,负手而立。心下松了一口气,隐隐的有些愤怒,竟是有些妒恨起曾经拥有过如月的赫连玥了。对于如月竟拿了这些经历作为拒绝自己的借口,更是觉得愤恨。 “朕倒是忘了你是出身青楼楚馆,是不能以寻常女子的礼义廉耻标准来衡量的。”百里长歌这句话说得相当刻毒,冒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酸醋味。 百里长歌摆明了是在骂如月不知廉耻,如月却是无所谓的笑笑,冲着百里长歌福了下身子。 “民女多谢陛下夸奖,若是无事,民女便先行告退了。” 百里长歌只觉得一股火压在心头,容貌才学皆是上品,家世更是尊贵无比,从没一个女子会拒绝自己。今日却被如月三番五次的拒绝,什么帝王的威信、男人的尊严通通都被如月踩在了脚下,偏偏还奈何这女人不得。 挥挥手示意如月赶紧下去,百里长歌背过身去再也不看如月一眼。 如月弓身退到门边,才转身离去。退出含光殿后,如月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后背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湿透,贴在背上甚是难受,此刻只想快些回去好好泡个澡。 跟着内侍刚出了内宫,便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梅姑娘请留步,圣上有旨!” 如月一惊,莫不是百里长歌想要将自己扣在这宫中? “名女梅如月接旨。” “圣上有旨,梅如月才学过人,特封为司言尚宫,赐金牌一枚,不受宫禁限制。” “名女接旨,谢主隆恩。”百里长歌当真虚伪的很,如月在心中将其从头到脚鄙视了一番,这才接了旨意。 “奴才恭喜大人了。”宣旨的内侍面上堆了笑,冲着如月拱手施礼。 皇宫历来是八卦诞生的地方,八卦传播的速度非一般地方可比,想必刚刚在含光殿内发生的一切,此刻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了。 如月只觉得很累,从袖袋中摸出块金元宝打发了那内侍,只想早早回去。 如月在马车上小憩了一会,听到马夫说:“大人已经到了府上了。”迷迷糊糊的下了马车,只见门口点了一排灯笼,朱红的大门敞开着,颜白站在门口,笑的一脸阳光。 如月只觉得心中一阵阵温暖,快步进了府。如月将进宫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同颜白叙述了下,颜白淡淡笑着也不应声,他相信如月自己能够处理好,而且以商天下目前的实力看,百里长歌轻易动不得如月的。 快到如月卧房的时候,颜白住了脚。 “当家的毋庸太过担心,商天下这课大树牵连甚广,想要撼动绝非易事。房内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当家早些休息。” 颜白笑的依旧阳光,如月冲着颜白一笑,不再多言,直接进了房。颜白的笑像是阳光一般澄澈耀眼,包含着巨大的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总是知道如月最需要的是什么,从不多言一句。 如月沐浴过后,让人将房内整理了下,又有仆从将晚饭送了进来。又无外人,头发还在滴水,如月索性就散开了头发坐在桌边用餐。 “姐姐,姐姐!”安乐惊喜的声音传来。 “何事让你高兴成这个样子?若是还没用过晚饭就坐下来同我一起吃吧。”如月在心中依然存着一点希望,希望安乐能够将心中所想的一切都对自己坦白。 “姐姐,我想起了栖凤殿还有太液池!要是可能的话,我……我希望能够进宫看看,也许能够多想起来一些。” “哦……那安乐明日就随我进宫吧。” “我就知道姐姐最好最有本事,我去找景明玩了,他一定羡慕我明日能够进宫!” 如月看着安乐离去,嘴里嚼着的饭食却怎么也咽不下去了。如果事情真的像是自己猜想的一般,那么这世上没有叫凝霜的公主,也就没有什么公主伴读。 安乐,你到底是谁?你又有什么目的?你究竟还要欺瞒我多久? 如月将碗筷搁了下来,再也咽不下一口。 “姑姑……”景明敲了敲门,唤道。 “景明有事进来说吧” “姑姑,明日我想同姑姑一同进宫。”景明说得坚定。 如月想到从金州出发时,左伯非要景明跟来的理由,也就应了景明。 景明离开后,如月让人将饭食撤了下去,和衣躺在床上,心中一片涩然。自己自一开始就真心疼爱的安乐却带着绝大的秘密潜伏在自己的身边,将自己的感情利用的彻底;而一开始时存了利用的心思拉拢的左家人,却在好无保留的诚心追随自己,保护自己。 理智上能够接受眼前的一切,感情上受到的冲击却让如月觉得难受非常。 终于挨到了天亮,如月梳洗更衣之后,便去找红泪。 “此处说话可方便?”如月让红泪将所有人都屏退,面色肃然。 红泪沉声静气,片刻之后睁眼,冲着如月点了点头。 “我觉得安乐的身份甚是可疑,还有就是红泪你……”如月将心中所想尽数同红泪言明。 组团参观皇帝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红泪在这世上可还有亲人,可知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若是红泪能够明确自己的甚是,那么我的猜想便都是错的,红泪也就无需在意。”如月只愿自己所猜想的事情都是错的。皇家的手足情义同权位大业相比,是那般微不足道,若是猜想确实,红泪免不了要被卷入腥风血雨中。 “我不知自己生身父母是谁,我是师父收养的孤儿,自小长在幽冥宫中,不晓得生身父母是谁。” 红泪的话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如月的脑中炸响。如月只觉得脑中是白茫茫的一片,没了判断,没了思考的能力。 过了许久,如月终于开口。 “红泪下午易容同我一起进宫去吧。” 马车上,安乐同景明一直叽叽喳喳的笑闹个不停,如月和红泪坐在马车的另一边。红泪易容成商天下侍奉如月的婢女,身量甚至比如月还要小一号。 如月心中暗暗感叹,红泪易容术的高明,不止是容貌能够改变,就连性别身材都能改变。安乐是认识红泪的,此刻安乐并没有识破如月身旁的宫女就是红泪易容的,可以说红泪的易容是没有什么破绽的。 马车到了宫门口,如月将金牌递给了守门的侍卫。那侍卫挑开了车帘,瞧见只是一车的女人小孩,将金牌抵还给如月,拱手行了礼便放行。 马车行到内宫的时候,众人下了马车。内宫是不准外臣男子进入的,这一群女人小孩的,守门的内侍也就未加阻拦。内宫自然不能乱闯,如月让内侍引着直接去寻百里长歌。 如月一进这宫门,便有人通传百里长歌了,百里长歌此刻在太液池边喂鱼,等着如月的觐见。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如月等人朝着百里长歌拜了下去。 “免礼平身吧。”百里长歌丢下一把鱼食,太液池中翻涌一片。 “梅大人今日这是组团来参观朕么?”百里长歌看着如月带进宫的女人小孩,竟觉得十分有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带着家眷一起来面见圣颜。 安乐和景明皆是被百里长歌的这句话逗笑,垂着头努力压抑着笑声。如月回头瞪了安乐和景明一眼,让两人收住笑意。心中却是觉得啼笑皆非,组团参观皇帝,作为一位皇帝,百里长歌的言辞相当有创造力。 红泪垂着眼,面上平静无澜,心中早已风起云涌。通晓易容之人看人同寻常人自是不同,出去风姿气度,百里长歌的眉眼同自己竟是那样神似。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巧合,红泪努力平复了心中翻涌的情绪,打定主意,今日出宫之后定要好生查探一番。 “得见天颜是民女的无上荣耀,这等荣耀名女自是希望家人能够一同分享。陛下那是真龙天子,周身龙气环绕,民女福薄命弱,随侍陛下身边,恐被陛下的龙气所伤。况且民女的才疏学浅,还是让位给有识之士才好。”如月跪在百里长歌身前,将手中的金牌呈给了百里长歌。 如月急着撇弃关系的态度让百里长歌觉得十分恼怒,将手中的鱼食一下子都扔进了太液池中,转过身盯着如月。 “朕送出的东西岂有收回的道理,朕既然给了你,你变好生守着便是,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百里长歌没有再提司言尚宫的事,只说送的金牌,如月也就不再推辞,总之不用入宫失了自由便好。 “朕还要政事要处理,梅姑娘若是无事,尽可带着家眷欣赏下皇家园林的风光。” “恭送皇上。”如月率先拜了下去。 百里长歌以为如月除了要送回金牌还有其他的事情进宫的,感情人家果真是组团参观自己的,愤恨的一甩袖子,带着人离去了。 如月和红泪对这皇家园林的风光不怎么感兴趣,倒是安乐和景明两人觉得哪里都稀奇,好不容易等到百里长歌这尊大菩萨走了,自是想要到处看看的。 如月看见红泪的面色不是太好,心中纷乱异常,只盼着安乐快些将这戏演完,出宫好问个究竟。 安乐在这池边扑腾了一阵,景明一直跟在她身旁,看似是同她一起玩闹,实则是在监视着安乐的一举一动。 安乐说了声口渴,抓了一旁石桌上摆着的酒壶便往口中送去。景明想要阻止,终是晚了一步。 “这酒真好……喝……”话音未落,安乐人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红泪最先反应过来,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将安乐抱在怀中。 “小姐的酒力这么差,当家的不是嘱咐过你不要饮酒么?”安乐的身子挡住了红泪的手,红泪将一股真气输入安乐的体内,冲着如月使了个眼色。 “舍妹不胜酒力,我等这便回去了,劳烦这位公公向圣上禀告一声。” “小姐,小姐,你别闹啊。”红泪假意同不省人事的安乐拉扯了一下将桌上安乐饮过的那壶酒推到了地上。 如月看着被打破的酒壶,冲着内侍官监歉意的一笑。 “这……舍妹酒后失态还望公公饶过她的无心之失。”如月说着又递过去个金元宝。 如月现在是这宫中的红人,打破个酒壶也不是什么大错,犯不着因为这么点小事去得罪如月。那内侍官接过元宝,面上堆满了笑。 “咱家看姑娘的妹妹醉的不轻,不如让两个宫女送她出宫吧。” 如月看红泪点了点头,才道:“那就有劳公公了。” 两名宫女搀扶了安乐,跟在如月等人身后。景明拉紧如月的手,撒娇道:“我要跟姑姑一起走。” 如月自然知道红泪说安乐酒醉只是一个托辞,恨不能立刻生出一双翅膀来,带着大家飞出宫去好问个究竟。 终于出了内宫,如月指挥着两名宫女将安乐放在马车上,道了谢才上了马车。 马车内安乐的脸上翻出一点点青黑色,红泪从身上摸出一颗丹药给安乐喂了进去。如月已经知道安乐是中毒了,心中充满担忧,还好红泪的反应够快,不然若是被发现安乐在宫中中毒,今日想要从这宫中脱身便是难于登天。 现在如月只盼着马车能够跑快些,再快些。 终于是出了皇宫,如月皱起了眉,想要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皇嗣之谜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姑姑,安乐是自己给自己下毒的。”景明附在如月耳旁小声说道。 如月只觉如坠冰窟,对安乐失望透顶。如月一直等着安乐能够主动坦白一切,却不曾料到安乐竟自导自演的来了这么一出精彩的戏。 倘若安乐今日在宫中被发现中毒昏迷,那么如月、景明和红泪首先就要被怀疑是要毒害天子,倘若红泪的易容再被识破,那么百里长歌就算顾及着商天下的势力,也会将如月等人处斩。如月从未想过,安乐的心思竟然如此阴毒,难道曾经同安乐经了的一切都只是在忘魂的作用下催生的一场梦? “景明能解此毒么?”左伯说景明善毒,解了这毒应该不难。 景明点头,道:“这毒虽无色无味不易察觉,但是毒性不厉,寻常大夫都能解。” 如月点点头,靠在红泪的肩上,只觉得疲累异常。 回府后,景明配了些药给安乐服下了,拍着**保证说安乐会在明日午后醒来。 颜白将晚饭送了过来,如月正坐在窗前发呆。 “当家的用些晚饭吧。”颜白将饭食放在了桌子上,声音淡淡的。 “颜白你是不是知道安乐今日会在宫中下毒,所以你才要叮嘱景明让他随我进宫?”如月并不看颜白,语气听不出喜悲。 “我是算出安乐今日会在宫中生出些事端,便让景明随你去了。”颜白转身看向如月。 “颜白,我要谢谢你,是你让我看清事实的,但是我不会感激你。”如月说的无比心痛。知晓事实的真相是一回事,面对这真相又是另一回事。 “我知道。当家的记得用晚饭,颜白告退。”颜白的语气依然无波无澜。虽然知道如月心中对他是有怨怼的,不过他不后悔,让如月自己认清事实,是最直接最有效的保护她的方法。 如月这日又是无眠,饭食一点未动,挨着窗口坐了一夜。天亮之后,如月便守在安乐床边,一直到了过午,如月滴水粒米未进。 颜白只在饭时进来,将吃食放在桌上,然后默默无言的离开。 景明说的果然精准,才刚过了午时,安乐的睫毛抖了抖就张开了眼睛。先是环视了一下牙床的帐顶,神色间带着一点狐疑。 这点狐疑没有逃过如月的眼,越发的觉得心中悲凉起来。 安乐的眼转了一圈,像是才看见坐在床边的如月一般,惊讶的问:“姐姐,我是怎么回来的?我只记得我喝了一口那酒,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安乐垂下眼,只觉得心内有些慌张,两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不敢看如月的眼。 如月双目赤红,心像是被一只手揪着,连带着全身都痛了。如月只觉得失望,撕声喊道:“你到底还要骗我到何时!?” 安乐一怔,侧过脸去,道:“我不知姐姐在说什么,姐姐为何这么凶……” 说到最后安乐的眼泪竟然下来了,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这世上就没有什么凝霜公主,那日你那么着急去搀扶陈婉茹在她手上写的消息是让她帮你做这场戏。” “姐姐在说什么,我从来就没有见过陈尚宫。” 如月盯着安乐的脸,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机会,却觉得自己的真心,姐妹间的情谊不断地被安乐践踏。 “呵呵。”如月冷笑一声。“陈婉容那日所言也不全是假,当日却有先皇后的血脉流落在民间,只不过流落在外的不是公主,是位皇子。” 安乐的身子一抖,已经证明了如月猜测的是正确的。如月只觉得心中越发的慌乱了,说有皇子而不是公主这一句只是如月在套安乐的话,却不想自己所猜想的竟全部都对了。心中除了对安乐失望透顶,更多的是对红泪的担忧。 “安乐实在不知姐姐到底在说什么……”安乐的语气已经没有了委屈,更多的怯懦和心慌。 “你不觉得自己身上的忘魂化解的太快了么?” 既然面具已经被撕破,便没有再伪装下去的必要了。安乐的脊背挺得笔直,一扫连日来的天真单纯,整个人成熟内敛。 “安乐谢谢姐姐这些日子的照顾了。” “梅如月担不起姑娘的这一声姐姐,我的妹妹安乐昨日在公主误饮毒酒,不幸身亡。姑娘若是行动方便,就赶快离开我家吧。”如月起身,不愿再多看安乐一眼。 “姐姐!”安乐突然吼了一声,声音带着无尽的不舍和依恋。“你不是说永远都不会抛下安乐么?” “我永远都不会抛下的是单纯善良的安乐,不是一人什么不明,卧底在我身边处心积虑要谋害我的女子。你若再不走,我能做到不伤害你,但是商天下的人我未必能约束得了。” 如月头也不会的出了安乐的房间,脸上已经挂满泪痕。颜白就站在院子当中,带着一脸阳光的微笑,冲着如月张开了怀抱。 如月缓缓环住颜白的腰,将头靠在颜白的肩上,放任泪水肆意的流淌。颜白要比如月更了解自己,倘若如月当真不念姐妹情,根本不会等到安乐醒来,左家人有千万种方法能让安乐从这世上悄无声息的消失。 颜白小心翼翼的抱着安乐,像是环抱着这世上最珍贵最易碎的宝贝。轻轻拍打这如月的背,传递着无声的安慰。 也不知到底哭了多久,周围的气温一点点降了下来。颜白担心如月会染上风寒,眼下的情况还是要让如月将心中的郁结都发泄出来。颜白尽量抱紧如月,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如月。 雪花像是一个个从天而降的白色精灵,轻柔的落在如月的头上、肩上,像是在安慰如月。 今年的秋天竟然如此短暂,这一场雪代表着严冬已经到来。 等到如月终是收了泪意的时候,自己同颜白的头上、肩上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雪。 安乐的屋子已经空了,不知何时人就已经离开了。 左伯送来大礼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如月回房的时候,屋子里边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泡在热水之中,如月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 对于同安乐有关的一切,一丝也不愿想起,但是对于红泪,却有太多太多的牵挂放不下。如月闭了眼放松了心情,感觉全身都变暖之后,起身穿衣。将头发擦干,裹了狐皮披风直奔红泪的住处。 才下了雪,幽冥宫的人又在清扫门口的积雪,如月从马车上下来,便要往院子里去。 “梅姑娘是来找宫主么?”院子的管事扔下扫帚迎了上来。红泪一直呆在昌隆,倒是苦了手下的这些人,连最下等的仆役厨娘的伙计也要亲自操持。 “红泪此刻在哪?”如月点点头,脚下不停。 那管事却拦在了如月身前,歉意的冲如月笑笑。“主子今早就出去了,到现在依然没有回府。梅姑娘若有要事便留个口讯下来,等到主子回来我们一定通传。” “若是你家主子回来了,请他务必去我那里一趟。”人家已经将自己拦在门口,总不能硬闯吧。如月交代完,又上了马车。 那管事又回去捡了扫把,拿在手上,一下一下清扫着,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今日红泪哪也没去,此刻正坐在房中,垂眸敛息。 如月让人将马车在城内绕了两圈,又回到了红泪的住处,只不过这次没有走正门,让人将马车赶到东墙的外围。接下了披风扔在马车里,嘱咐了手下等在此处,如月深吸一口气,一跃过了院墙。 其实如月的马车到了墙外的时候,幽冥宫的人就已经知道了,如月同红泪的事大家都看在眼中,此刻红泪将自己关在房门中,吩咐谁也不见,也许就只有如月能够让宫中将心门打开。 如月直接推开了红泪的房门,红泪原本封闭的世界突然破处了一道缝隙,一道耀眼的光突然照亮了红泪的世界,红泪忍不住用手遮了下眼睛,过了很久才适应这突然袭来的强光。月同午后的阳光一起,再次带给红泪温暖的感动。 “你怎来了?” 如月嗔了红泪一眼,才道:“我有些特别的发现想说与你听,你倒好,明明就是躲在屋子里,还让人将我三两句话就将我打发走了。” “我……月儿是否确认了些什么?”红泪自知理亏,直接转移了话题。 如月也未同红泪计较,直接回答了红泪的问话。 “我的安乐昨日已经被毒一个狠心的女人毒死在皇宫之中了,今日我从那狠心女子口中套出话来。那块代表晋国皇族百里氏的玉佩是真的,只是当年流落民间的不是什么公主和公主伴读,而是一个先天心脉不足的皇子。” 红泪听完如月的话,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语气淡淡,仿若所说的事情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那个先天心脉不足的皇子就是我。” 用的是肯定的语气,红泪自己查出的线索,已经能基本肯定自己的身世,而如月的话从旁佐证了红泪的身世。 “那接下来你能有什么打算呢?”如月知道红泪已经查到了有关身世的一些端倪。只是,能证明身份的墨玉是在安乐的身上,倘若红泪一直流落在民间,那么红泪将是百里长歌皇位最大的威胁。 红泪身后幽冥宫的势力已经够让百里长歌顾忌的,若是再加上野心人的煽动利用,即使红泪不愿依然会有人打着红泪的旗号举兵策反。 百里长歌志在天下,会将一切能够动摇他皇权的因素全部都扼杀在萌芽状态,红泪此时的处境实则艰险异常。 “我……”最好的方法就是离开昌隆,离开百里长歌的能够掌控到的地方,在这个巨大的秘密没有宣扬出去之前,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只是,若是离开了……恐怕此生再见如月定是难于登天。若是不走,定然又会牵连如月。 “宫主,梅姑娘,一位老人带着一口木箱求见,说是商天下的左伯。”那管事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将屋内沉思的情绪打破。 “左伯?快快请他进来。”如月不曾想到自己前脚出了金州,左伯将任务安排好,后脚跟着就离开了金州。 左伯的背挺得很直,昂首挺胸,迈着八字步往屋里来了。左伯的眼中精光四射,却难掩疲色。这样的左伯是如月从未见过的,哪里还有在金州时时时充满算计的老狐狸样。 相比如月见到左伯的惊讶,红泪则是一脸镇定的瞧着左伯进来,竟是好不意外,想来两人是旧识。 “月丫头,红衣小子,老头子我可是带了一份大礼给你们。”左伯一点都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桌边,抓了茶壶就是一阵牛饮。 两名商天下的弟子抬了一口巨大的红木箱子进了屋,放下箱子的时候,发出一声闷闷的响声,不知道这箱子到底装了什么重物。那两人放下箱子后,就冲着如月和红泪拱了拱手算是见过礼了,站在箱子后面并不离去。 左伯终于将那一壶茶饮了个干净,用袖子抹了抹嘴,从腰间摸出烟袋,叼在嘴里砸吧着。 这箱子中定是藏了什么玄机,如月和红泪只等着左伯揭晓答案,也就都不做声了。倒是左伯卖了这么大的关子,就是想在两个小辈面前显摆显摆,不曾想到竟然没有一人发问。 “月丫头,红衣小子,你们就不好奇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么?” 如月知道左伯的老顽童性子又上来了,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我知道左伯最厉害,左家大院里出来的人个个都是精英,左伯果真是带人有方啊!还是快快揭晓答案吧。” 左伯满意的点点头,使劲吸了一口烟嘴,笑的眼都眯了起来,果真还是一副老狐狸的样子。左伯突然发难,用手中的眼袋狠狠的敲了一下红泪的头。 这一下动作并不快,红泪竟然不闪不避生生挨了这一下。 田然的选择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你这臭小子,就不能哄我这老头子开心一下。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就不能顺了为师的意么?”软的不行,左伯就端起了师父的架子。 如月听了却是吃惊不已,从未想过红泪竟是师从左伯,也难怪左伯提到红泪的时候都是一脸的自豪。不过,红泪的身份左伯是否清楚? “师父犹如天神一般,在徒儿最需要的时候从天而降,带了徒儿最期待的礼物,师父对徒儿疼爱非常,一定会揭开徒儿心中的疑问。”这一连串狗血到不行的马屁词配上红泪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看上去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左伯似乎极为受用,眯着眼的样子更像是一只偷到了鸡吃的老狐狸。 “这才是我的乖徒儿。” 关子已经卖足了,左伯示意那两个商天下的弟子将箱子打开。箱子里装的不是金银也不是什么珍贵物什,而是一个活人,一个活生生的女人,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活生生的老女人。 陈婉容被捆得像是个粽子一样塞在箱子里,落在左伯手里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左伯脸上挂着笑,笑得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如月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左伯,或许这样的左伯才是真正的左伯。 “左清婉,想必你已经将这个名字忘记了,你倒是将自己的出身忘了个干净。不过,看样子你还没有将老头子我忘干净,想必左家大院的规矩你还没忘记。” 如月和红泪则是沉默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左伯又提起左家大院来,是想用左家的规矩处置左清婉,也就是陈婉容。这算是左家的内务事,如月的确不好插手。 “事情的真相我已经弄清楚了,按照左家大院的规矩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来人,将清婉心头时时念着的人请进来。”左伯眯了眼,对左清婉的称呼又变得亲密起来,听上去却让人觉得不寒而立。 这一句话刚落地,就有一个白面稀髯的中年男子被两人带了进来。那人只认得左伯,冲着左伯拱手施礼。 “田然拜见左伯,不知左伯请田然到此所为何事?” “若是你的妻女不在我的手上,只怕八抬大轿请你也未必肯来。” 左清婉的手脚都被捆了个结实,嘴里塞了条帕子,在听到田然口中说出“妻女”二字时,竟开始剧烈的挣扎,双目中满是愤恨。 如月心中猜想:莫不是这两人之间还有什么情爱纠葛? 左伯示意那两人将左清婉口中的帕子拿掉,田然这才发现箱子中被捆着的左清婉。 “田郎,你说妻女是何意?你不是许诺此生只与我一人相伴,你一直不肯同我成亲,是因为你已经有了夫人?”左清婉的心立刻被滔天怒火填满,更多的却是酸楚的痛。心中总还存着那一点点希望,期待田然说这一切他只是被逼,心中依然会有自己。 撕开一切谎言,事实的真相丑陋异常。田然不愿再看左清婉一眼,曾经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语不过是山间偶现得迷雾,大风一吹就散了个干干净净。 “你是一个暗人,终生注定要生活在见不得光的世界里,我可不愿一辈子同你去过刀口舔血的生活。不过念在你跟我一场的份上,等到我的妻女平安之后,我看看能不能同我妻子说通,让你进门做妾。” 这样混账的话竟然能面不改色,理直气壮地说完,此人脸皮的厚度让人不敢恭维。明明是自己利用了对方对自己的情谊,将对方利用的彻底,等到事情败露的时候,却摆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态,等到妻女平安后,才有可能赏个妾的身份给人家。 如月真想赏一个耳光给这个田然,红泪在桌下拉住了如月的手,示意如月不要妄动。 “你们两人间的具体恩怨老头子管不着。左清婉,等下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看看田然是不是就是你所期待的那个人。等下会将你们两个分别关押,时间为一炷香。若是两人都招了,按照规矩就各打一百鞭子,死生由天;若是只有一人招了,那么没招的那个人就要处死,招的那个人老头子保证他能安然离开;若是都没招的话,老头子佩服你们的硬气,一人十鞭子,这件事情一笔购销,老头子再不追究你们。” 如果他们两个的感情够深厚,而且彼此间足够信任,能够将生命交托到对方手上的话,那么两人只用受十鞭子,便可携手天涯。只是目前是左清婉倾情于田然,至于左清婉到底在田然心中占有多重的份额,只有田然自己心里清楚。 如月已经开始未左清婉感到不幸,从田然的态度来看,他是不会信任左清婉的,定是会选择招供的。那样的话,不管左清婉招没招,他都能够保住自己的一条性命。 “红衣小子,老头子借你两间房子用用。”左伯说着让人将左清婉和田然分别带到左右两间耳房中。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左清婉和田然又被押了回来,两张供状也被呈了上来。 结果却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左清婉已经招供了,她的那张纸上详细的交代了当年的点点滴滴,而田然的那张纸上却一个字为写。 如月和红泪俱是觉得惊讶不小,想来刚刚田然的那一番话是故意说给左清婉听的。田然应该是知道左家大院的规矩的,从进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只要他能咬牙不招,不管左清婉招不招都能活着离开左家大院。 最吃惊还是左清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田然。身上的绳索已经被解开,左清婉想要靠近田然却被身后的商天下弟子制住。 “清婉,这一世我已欠你太多。我这样的人是不值得你付出的,希望来世你不要遇到我,能寻得一个真心疼爱你的人……”田然的话未说完,唇角就溢出一丝艳丽的血线。 生死谎言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不!”左清婉撕声哭叫了一声,骨骼碎裂的响声刺耳异常。拼着双臂被生生折断,竟睁开了钳制,扑倒在田然身前。 左伯知晓田然已经将牙齿中藏着的毒药咬破,回天乏术,轻叹一声,又拿了烟袋叼在唇间。 也许开始的时候左清婉完全是被田然利用的,这个巨大的阴谋田然知道的内幕定然要比左清婉多得多,他完全可以选择牺牲了左清婉来保全自己。 也许,是在刚刚他才发现,他已经对左清婉动了情…… 活着就要一直背负一个重大的秘密,倒不如从容赴死来的痛快,,而左清婉也能自此得到解脱。 左清婉只觉得灵魂已经被从身体中抽离,再也感觉不到身体的任何痛楚。原来,痛到了极处就是再也感觉不到痛。 叛离了原来的旧主,心甘情愿的被田然利用。从背离了左家大院的那一天起,左清婉就料到了自己会有这样一天。田然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让左清婉二十年的付出成为一个笑话,二十年的爱瞬间成恨。 左清婉思量间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左伯栽培了自己,待自己不薄,将所知的一切都供出算是还了左伯的恩情。倘若田然招了侥幸逃过一死,那么自己此生最后一个暗杀目标便是田然。 左清婉从未想过田然以这种方式选择了死亡,刚刚还是恨意滔天,转瞬就变成了痛苦痴缠。 站在各自的立场考虑,左清婉选择招供是必然,田然选择赴死是必然,左清婉和田然无法相守已是必然。 左清婉轻轻一叹,却好似用尽了一生的力量。 “麻烦左伯将清婉同田然安葬在一处。”左清婉说完,便痛苦的闷哼了一声,瞧见左伯点了点头,便带着微笑倒在了田然的尸身上。 “左清婉已经咬舌气绝。”押送着左清婉的其中一名商天下弟子探了下左清婉的脉搏回报道。 “先将清婉的尸身待下去,好生保存着,老头子定会实现清婉的心愿。”左伯重重的将烟袋往桌上一磕。 如月同左伯相识已经足足有一年半的时间,却从未见到左伯愤怒至此。左伯只让人将左清婉的尸身好生保存好,独留下田然的尸身是想要做什么? 人死事了,倘若死后有灵,左清婉若是知晓了左伯对田然的尸身做了什么,定会不安。 “左伯……”如月轻唤了一声,想要阻止左伯。 “月丫头只管看戏就是,老头子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左家大院的手段。”左伯的声音森冷,同平时的老顽童形象大相径庭。 红泪拍了拍如月的手,示意如月只管安静的看下去便是。瞧着红泪一脸震惊,如月的心也渐渐安定了下来,尽量做到心情平静的去看即将发生的事情。 左伯从身上摸出几根金针,手法坚定很辣的插入了田然身上的几处大穴。 应该死去的田然竟然发出一阵阵呛咳之声,额上竟然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乔家大院的当家人还不是从我左家大院出来的,你的这点本事在老头子面前还不够看。你服下的假死药也是从我左家大院流传出去的,你若识时务一些就快些供出幕后主使。不然……” 左伯冷冷一笑。 “老头子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无路,求死无门!” 原来,田然的从容赴“死”,不过是金蝉脱壳的计谋;原来,田然算准按照左清婉的性子,听到那一番话后,再经那一刺激,必然会选择共赴黄泉,田然不用自己出手,就能杀人于无形;原来,生死间的真心吐露,不过是一个可笑的谎言。 “从左伯寻到我开始,田然便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这些小把戏很可能会被左伯识破,不过只要有希望就应该尝试一下。”田然的额上的汗越来越多,身上的衣衫也已经被冷汗湿透,却凭着极强的毅力愣是保持着自己的语气平静无波,没有痛哼一声。 倘若是换了一种情境,如月也许还会欣赏田然的毅力和坚韧,但是就在刚刚,田然竟将一个女人对他的感情利用地彻底,如月对于田然只有不屑和轻蔑。 “老头子只问你一句,招是不招?”左伯知晓像是田然这样的人,若是铁了心不开口,饶是你将所有的大刑都用上也撬不开他的口。 “左伯不是已经知晓答案了,何必多此一问。”田然竟然笑得十分轻松。 “老头子就成全你!来人,将田然待下去,千刀剐了!若是最后一片肉下来之前他死了,你们自己去领刑罚吧。” 压着田然进来的两人领了命,一人架住了田然的一条手臂往外拖去。 “田然,你觉得百里长歌会在意你的牺牲?留着你的悔恨到地下对清婉说吧。”左伯示意将田然的下巴卸了下去,挥手让人将田然拖了下去。 在听到百里长歌四字时,如月清楚的看到田然再也维持不住那种淡定,慌乱的开始挣扎起来。田然没有学过武,一切挣扎只是徒劳,很快就被拖了下去。 左伯却在一瞬间苍老了下去,要背弯了下去,拿起桌上的眼袋,背着手往外走。 “月丫头,红泪小子,你们看过左清婉的供状,前后思量下就能理顺所有的事情。老头子还是更喜欢金州的生活,就不多留了。” 如月深知左伯是极为重情义的,不然左清婉的死也不会给左伯带来如此大的打击。只是,左伯明明可以在左清婉自尽之前阻止她,为何却一直都没有动作。 “左伯为什么不阻止左清婉?”如月终是忍不住问了。 左伯的一只脚刚跨出房门,听了如月的话身子一顿,终是往外离去了。 就在如月以为左伯不会回答的时候,左伯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却让人觉得心头一重。 “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老头子虽然心疼清婉,却不能因为清婉废了暗人的规矩……” 深夜进宫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左清婉的供状已经能能证明如月心中的猜想,加上田然听到左伯提到百里长歌时的反应,已经能够将前后的事情想通了。 红泪因为先天心脉不足,虽然是先皇后的嫡子,却因身体的原因无法继承大统。先皇不想红泪日后被牵扯到皇权的争斗中,在红泪出生不久,就将红泪托付给左伯抚养,代表着红泪身份的那块墨玉就留在了先皇后身边做了念想。 先皇后终因为思念亲子,抑郁成疾,早早的去了。百里长歌的生母本是后宫的一名普通宫女,被酒醉的先帝临幸了才诞下皇子。那女子福薄早逝,百里长歌便寄养在先皇后的栖凤殿。左清婉化名陈婉容进宫,认了先皇后为主,出任栖凤殿的保姆尚宫。等到先皇后仙去的时候,将那块墨玉交到了左清婉手中,嘱咐左清婉一定要找到红泪,保护红泪。 百里长歌的心机远非常人能比,十岁被立为太子之时就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乔家大院是百里长歌组织起来的第一股完全属于自己的势力。田然加入了乔家大院,用温情哄骗了左清婉背弃了先皇后,知晓了红泪身世的秘密。 而安乐是乔家大院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细作,服了亡魂蛊混入周国烈王府搜集情报,那墨玉带在安乐的身上就是为了证明安乐的身份。只要安乐是公主的身份一公布,红泪从此便与皇室无缘。安乐与如月相逢只是偶然,遇到红泪之后安乐身上的忘魂蛊开始失效。那日遇到左清婉的时候,安乐去拉左清婉在左清婉的手上写下了公主二字。左清婉便编出个故事,承认了安乐为公主的身份。至于什么公主伴读,都是为了让安乐的身世之谜听着更可信一些。 “红泪,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如月握紧红泪的手。红泪的身份一旦被确定,红泪将是百里长歌皇权最大的威胁。 如果可以,红泪更希望自己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也许让身世成为一个秘密是更好的选择。 “我……不知……”红泪的脑海乱作一团。知晓了身世,非但没有兴奋地感觉,却觉得压力异常的大。 “你且好好想想吧。我先回去了,明日我再来。”如月拍了拍红泪的手,此刻让红泪单独呆一会更好。 如月的马车回到商天下的时候,颜白等在门口。 颜白示意车夫不要做声,挑开了车帘将熟睡着的如月抱下了马车。这一日经历了太多变过了,如月累极竟在马车上睡着了。 颜白将如月抱回了房中,轻柔的替如月掖好了被角。 第二日一早,如月只梳洗了一下就往红泪的院子去了。今日红泪确实不在,早早的就平王白李沐风请去了饮宴。如月进了院子一直等到黄昏依然没有等到红泪回来,便无奈的回了商天下。 进了门,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如月突然觉得心中委屈异常,鼻子一酸就要落下泪来,却见碗筷的旁边摆了一方叠好的帕子,便又破涕为笑。 如月思量着,究竟要不要问问颜白该怎么办,颜白号称天下第一神算,应该没有他推算不出的事情吧。 “这世上只有皇家人的命盘算不出,还有当家的命盘我也测不出。”颜白的声音在如月背后响起,却没有吓到如月,就好像他就应该呆在那个位置上,让你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那你又怎会了解我想什么,知道我在何时最需要的是什么。如月只在心里想着,扒了一口饭。 “那是因为我……”颜白说到此处,便住了口,转身离去了。 如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感激的望了一眼颜白离去的背影。颜白没有说出口的原因如月自然知晓,只是终究是无法回应,说破只会让两人更加尴尬。 一连几日,如月都是在红泪府上空等,一直没有见到红泪。管事每次都说了同样的话:平王殿下邀请宫主过府饮宴。 如月心中越发的焦急起来,田然被左伯处死,百里长歌定然知道这事同红泪脱不了干系。红泪偏偏又在此时同百丽沐风交往慎密,定会引得百里长歌的猜忌,杀身之祸也许不日就会到来。 “告诉你家宫主,今夜务必去我府上一趟。”如月留了这么一句话便匆匆回去了。 一直等到三更天的时候,依然没有见到见到红泪来找自己。如月渐渐有些坐不住了,再等了一会终是忍不住要再去红泪那里一趟。 “来人。”如月拿了披风将自己裹好,正要吩咐准备马车。 “当家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守在门口的仆从冲着如月施了一礼,想来是颜白早就安排好了。 如月刚在马车上坐稳,便听到一阵熟悉的笑声。 “呵呵呵呵,姐姐,你这些日子过的可好?” 如月挑开车帘,看见安乐站在马车的旁边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不知这位姑娘拦住我的马车所为何事。” “圣上召见梅当家,安乐只是过来传个话,稍后请梅当家自行进宫即可。” “谢谢姑娘传话,劳烦这位姑娘日后不要再用舍妹的名字。”如月心底又是隐隐的痛开来,放下车帘不愿再看安乐一眼。 安乐转身要走,忽的又转回半个身子。“一个时辰前,圣上已经传了红泪公子进宫,希望梅当家不要错过什么才好。” “你说什么?”如月猛的拽开了帘子,哪里还有安乐的影子。如月冷冷一笑,心中闷闷的疼了起来。安乐是个女细作功夫自然了得,逃出烈王府的那个夜晚,那般惊险的情况下都不曾想过抛下她,却被安乐这样利用。 跳下马车,施展了轻功回了房间,将百里长歌赐的金牌揣进了袖袋中,如月急急的又上了马车,催着马夫快些往皇宫去。 百里长歌的金牌果然好用,如月一路无阻的到了含光殿。百里长歌此刻没有坐在龙椅上,端着杯茶坐在了侧面的圈椅上,身上只着了常服,看起来说不出的闲适。 金龙染血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瞧不见红泪,如月的心越发的紧张起来,站在门口冲着百里长歌施了礼,垂首不言。 百里长歌一直没有让如月起身,自顾自的喝着茶。如月心中对红泪担忧不已,对于百里长歌的悠哉态度实在是气愤不已。皇权至上的时代,若是触到了百里长歌的逆鳞,受牵连的可能是红泪。 如月就今日晚上回府之后草草扒了几口饭,折腾进宫这一趟,心中担忧更甚,胃内的东西都没办法消化。 百里长歌一小口一小口的将茶都喝光,才对如月说了句:“平身。” 如月的面色惨白一片,感觉像是吞了一块橡胶,坠着胃一阵阵刺痛。 “陛下请恕民女失仪。”如月边说边门口摆放着两个半人高的金瓶跑去。 将脸埋在金瓶中将晚上吃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来人啊!”百里长歌一声高喝,守在门口的内侍官立刻进了殿内,弓身等着百里长歌的命令。 吐光胃内的东西之后,如月的面色好了许多,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这才抬起头镇看见百里长歌铁青着的脸。 “请陛下恕罪,民女一时失仪,污了圣听。”如月的脸瞬间就白了下去。 内侍官的头垂的更低,无比同情的瞥了一眼如月。在金殿之上,当着皇上的面,吐在皇家御用的金瓶中,这是要掉脑袋的事啊。 皇帝没有发话,做奴才的自然不会多嘴,心中虽然无比同情如月,也就只能是在心中惋惜一下。 “来人……”百里长歌有些恶趣味的一顿。 如月的背一僵,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竟然抬起了头盯着百里长歌看。 百里长歌心中憋着笑,从没想过如月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像极了一只受了惊吓的猫咪,弓着背扎着毛缩在一个角落里,瞪大了惊恐的眼。 “将这里收拾一下,顺便准备了清水给梅姑娘熟悉一下。传红泪上殿。”百里长歌终于把后面的话说完,如月的心终于稍微安分了下来。 如月接过来宫人递上来的茶盅漱了口,在金盆中草草洗了手,心内一直牵挂着红泪,总忍不住往门口忘去。 等到宫人将那金瓶抬了出去,又洒上了龙涎香,红泪才进了殿。如月的心总算是都安回到肚子里去了,看红泪的面色不像是受过百里长歌的刁难。 “红泪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红泪拜的恭敬。 如月却觉得颇奇怪,红泪不是拘泥于俗礼的人,怎就会对百里长歌这般恭敬。 百里长歌自始自终都没有做到那高高在上的黄金宝座上,语气温和。 “免礼平身。” 红泪就站在离如月一步之遥的地方,腰背挺直。 百里长歌踱到红泪面前,竟然伸手拍了拍红泪的肩膀。“这些你受苦了,大哥亏欠你许多。” 如月惊讶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不是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么,红泪可是百里长歌皇权最大的威胁,怎么两人还一副哥俩好的架势。、 阴谋,一定是阴谋。 大概是如月的表情太过夸张了,百里长歌忍不住笑出了声,弯成半月形的凤目中含着温情,同红泪的眼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如月不由得被这样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侧过头去,面上绯红一片。 “梅姑娘莫不是忘了我给你的那块金牌。假如有一天我被其他力量所逼,不得不下了要伤害红泪的旨意,有金牌作保谁也不能伤害红泪分毫。”百里长歌说的笃定。 原来百里长歌早就知晓了红泪的存在,绕了一个大圈,原来这期间所有的担心不过是徒劳而已。不过,百里长歌能够容忍红泪的存在,也许是因为同先皇后对百里长歌的疼爱,也许是因为试探了这么一大圈终于相信红泪对皇位完全没有野心。 “红泪什么时候同梅姑娘成亲,我刚刚看见梅姑娘害喜得厉害,等到人家大了肚子再办婚礼,难免到时候要被人指指点点的。”百里长歌凑近红泪,“好心”的提醒。 红泪是一头的雾水,诧异的看着如月。 饶是如月一个现代人,当面被人说是有孕的事也会尴尬的,如月的脸红的堪比番茄。 “陛下,民女只是胃不舒服……” “哈哈哈哈……我倒是盼着能多个侄子侄女的。”百里长歌笑的爽朗,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以我自称,没有再端皇帝的架子。“今日只有兄弟,没有君臣,我们不醉不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聊得正是兴起的时候。如月发现百里长歌比自己预想中的要开明的多,很多现代的思想观念,如月只是提及,百里长歌竟然都能接受。红泪不时讲些江湖趣事,三人皆是一笑。 百里长歌喝了许多酒,凤目迷茫,微醺的样子竟让人觉得有些可爱。也许每日都要带上帝王那张冷硬的面具,百里长歌也是不快乐的吧。 脚步有些踉跄,百里长歌拎着酒壶晃到了红泪跟前,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又为红泪的酒杯添满。 “我们兄弟满饮此杯。”百里长歌同红泪碰了一下杯子,然仰头一饮而尽,将酒杯倒控了几下,示意自己已经喝干。 红泪同百里长歌碰杯之后,又冲着百里长歌举了下杯子,唇角一抹苦涩的笑容,带着决然,一饮而尽。 如月放下酒杯,使劲揉了揉眼,以为是自己眼花了,酒宴正欢,红泪怎会苦涩一笑。 红泪压抑不住喉间的腥甜,一口鲜血正喷在百里长歌的袍子上。那艳红点点用明黄色一衬更加的刺目。 金龙染了血,皇权必然要用鲜血为代价么? “红泪!”如月惊叫一声,顾不得那许多,施展了轻功到了红泪身边,用袖子小心的擦掉红泪唇边的血迹,心痛欲死。 “金口玉言都是屁话么?陛下竟是这等食言而肥的小人,赐了毒酒就是皇家兄弟的相处之道?!”如月一声声质问着百里长歌。 “红泪若是有事,我保证商天下会成为陛下最顽固的敌人!” 兄弟情与帝王业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梅当家倒是好大的口气。”百里长歌的醉态一扫,缓步踱到上位,稳稳坐在龙椅之上。 “是不是名女的口气大,陛下可以一试。” “月儿……无妨……”红泪说话间又吐了一口血,如月担心不已,不住的用帕子擦拭着红泪唇角的血迹。 “我们这便回去,红泪你不会有事的。” “月儿,我没事,莫要责怪大哥。”红泪拉了一下如月的手,示意如月不必太过焦急,坐直了身子开始调息。 饮了同一个酒壶中倒出的酒,百里长歌无事,红泪却中毒,应是这酒壶有什么机关。如月来自现代,自然懂得这浅显的物理原理。 “想不到堂堂皇帝陛下竟然是食言而肥的小人,用了卑鄙下作的手段去谋害自己的兄弟。这样的作风为天下人所不齿!”如月的声音不由得拔高。 “月儿不得无礼。”红泪经过调息,面色已经恢复如常,牵住了如月的手,起身,拉着如月一同跪在龙书案前面。 “草民些皇上不杀之恩。”红泪调息之后,发现酒里加的根本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一些加速血脉运行的药物。常人喝了不过是血脉运行的速度加快一些,但是像是红泪这样内功修为较高的人饮了,就会让血脉轻微逆行,像是中毒的症状一般。将逆行的血脉调息好,便是无碍了。 百里长歌此番举动,不过是又一番的试探而已。 “母后的嫡子已经因为心疾去世了,朕会昭告天下,册封母后的嫡子为泰王,准许葬入皇陵。”百里长歌没有在意如月的话,刚刚红泪明知道酒中被下了药,依然饮了下去,终于能够相信红泪对于皇权没有贪念。 “红泪谢主隆恩。”红泪伏在地上重重的叩首。 一直到背红泪拉出了内宫,如月一直没有做声。 “我知月儿在心中为我不平,只是我本就对皇位无心,却不得不成为陛下皇权路上最大的阻碍,陛下能给我自由,已经算是最大的宽容了。”红泪想得倒是开。 如月心中却觉得愤怒难平,只是因为百里长歌处在上位上,就可以不念血脉亲情,红泪流落江湖已经吃了那许多的苦。只因为身世,就要被猜忌?就可能有性命之忧?这天下本就有可能是红泪的。 如果站在一个皇帝的角度上,百里长歌给了红泪自由,已经算是极大地恩典了,但是在感情这一关如何也说不过去。 “这一切总归是过去了,我们也能够享受几日安稳的日子。”红泪将如月拦在怀中,深情无比。 “嗯。”如月轻轻地应了一声,脸却红的通透。想起今日百里长歌打趣的话,倘若自己真的是有喜了,红泪会不会择个吉日迎娶自己? 虽然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但是如月相信红泪不是那般在意世俗之人。 三更进宫,这时天已经快亮了,那些要朝议的大臣应该已经从暖融融的被窝中爬出来了。百里长歌一夜未睡,马上又要准备早朝,真的坐上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未必就是幸福。 红泪同如牵着手,打算踏雪而归。气温很低,红泪的手依然很冰,但是如月却感觉到了温暖,春天就快要到了吧。 颜白已经睡下了,值夜的仆从提着灯笼引着如月回到自己的院子。等到进了屋,解下了披风,仆从已经将热气腾腾的饭菜摆好,还有一碗药粥。 等到如月将饭食吃完,仆从已经将沐浴的热水准备好了。颜白的照顾无微不至,如月不知该如何拒绝颜白的照顾。自己的一切,哪怕是心思最微小的变化,颜白都了解。 颜白这样体贴的关怀,也许就是算准了如月不会拒绝。 好好泡了个澡,如月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沉沉睡去,竟是一夜无梦。 等到如月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如月简单的熟悉了下,吃了些点心,将这几日堆积下来的账务整理了下,便靠在软榻之上看书。 “当家的,红泪公子来了。”商天下的人都知晓如月同红泪的关系,自然不会阻拦红泪。 如月心中一喜,赤着脚从软榻上跳了下来,跑出去迎红泪。自打如月回了昌隆算起,这还是红泪第一次来找如月。 屋子里都铺了厚厚的羊毛地毯,屋子外面可还是冰天雪地的。如月赤着脚在雪地中跑了几步,才觉察到铺了青石的地面冰凉刺骨,不住的换着脚,却不想回屋去。 红泪进到如月的院子里时,就看见如月一脸喜色,赤着脚在门口不住的跳脚。 红泪提气来到如月的身旁,揽着如月的腰一跃进了室内。红泪将如月放在软榻上,拉了锦被过来讲如月的脚裹好。 “怎就这么性急,也不知道穿上鞋子再出去。”红泪的语气带着嗔怪,却是无比宠溺。 如月将头靠在红泪的肩头,轻轻地吻上了红泪的唇角。只是轻轻地碰触了一下,便象触电一样分开,如月的脸红得像是煮熟了的虾子,将头埋在红泪的胸口。 这不是如月和红泪的第一个吻,却是最让人脸红心跳的一次,第一次能以平等的身份,在平和温软的气氛下。 红泪环住如月的腰,可不满如月只是这么轻浅的碰触,用手托住了如月的头,加深了这个吻,唇齿间的交流涌动着的是无限的温情思念,压抑许久的情感都在这一吻中爆发。 这是从去年一别以来,两人再见最亲近的一次,红泪心中蓬勃的思念再也不愿压抑。一直到掏空了如月肺内最后一点空气,红泪才微微松开了怀抱,下巴贴在如月的额头上。 如月伏在红泪胸口喘息着,面色红润,媚眼如丝。 “月儿,我们回江州可好?”红泪轻吻了一下如月的额角。 如月的身子一震,面上的红晕立刻褪的干干净净。江州是个充满了苦涩回忆的地方,那里承载了如月的痛和恨,是如月永远都不愿想起的地方。 订婚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我……不想再回到江州。”如月的身子微微颤抖着,面色惨白如纸。 “罢了,不回也罢。”红泪将如月抱在怀中,轻柔的拍打着的如月的背。 红泪等到如月梳洗过后,同如月一起去了街市上转转,街市上人潮涌动,竟是热闹非凡。 如今算得上是有了能独立的能力了,百里长歌虽然此时承诺红泪的安全和自由,说不准哪天就会翻脸。都说皇帝金口玉言,但是翻脸不认账的事皇帝干的更多。退一步讲,就算百里长歌给了红泪自由,等到百里长歌大行之后,百里长歌的子嗣会放过红泪么? 如月觉得能够在这个时候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隐居起来确实是个相当不错的主意,于是拉了拉红泪的手。 “我们两个人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隐居起来怎么样?” “月儿怎么突然想到隐居了?目前我们这样的生活不是很好么?日子才刚刚安定下来。”红泪将如月耳边散落的发轻轻拨到耳后,语气温柔。 如月想了想,觉得也是,安定的日子才刚开始,而且就算是真的要去隐居,商天下的很多事情也要仔细安排妥当。 两人一直在街上转了许久,红泪的手上提了许多买给如月的小玩意儿。 喜庆的乐声传了过来,街上的人群脸上带着笑意,自觉地将道路让开。红泪牵着如月的手也站到街边。 很快一队身着喜服的迎亲队伍过来了,当先的是两面铜锣开刀,然后是吹着喜庆曲子的乐手门,接着是仆从和丫鬟组成的仪仗队,然后的才是骑着白马的新郎,喜娘簇拥着花轿紧紧跟在新郎的马后。 这是如月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古代的婚礼,不过不管是在什么年代,共结连理总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新郎脸上绽放的笑,像是在全天下宣告他的幸福。 今日成亲的这家应该是个大户,一群丫鬟提着装满了喜糖的篮子,沿路发放给路人。 如月接过了喜糖,道了句:“祝白头偕老,举案齐眉。”面上却是蒸腾出一大片红云,昨日百里长歌虽然是在打趣而已,却撩动了如月心中最敏感的一根弦。 一直到迎亲的队伍走了很远,如月都没有回过神来,盯着手中的喜糖,面上飞着红云,双眼微眯,充满了对幸福的期待。 红泪自然知道如月的想法,拥住如月。 “明日我筹备好了聘礼就到府上去提亲可好?” 如月听了红泪的话,垂下头,面上的红云颜色更甚,满面的羞怯,咬了下唇,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梅如月将是红泪此生唯一的娘子!梅如月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新娘!”红泪突然拦腰将如月抱起,转着圈朗声宣告着自己的誓言。 周围的路人带着善意的微笑,祝福着即将携手的这对新人。 如月觉得绝大的幸福铺天盖地的袭来,带来一阵阵令人眩晕的幸福感,终是要到了苦尽甘来的时候吧。 红泪将如月送到了院门口,轻轻地在如月的额上印下一吻。 如月眉眼含笑,三步一回头的进了院子。一直到再也看不见如月的身影时,红泪才转过身一步步往回去。 这一路的景色也都变得动人可爱起来。因为能够遇见如月,因为即将能够触碰到的幸福,曾经所受到的一切苦楚已经变得不重要了,就连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也变得不是很重要了。 红泪进了自己的院子,发现灯却是亮着的,心中一阵阵慌乱,呼出一口气,只觉得满心苦涩异常。推开门,正看见左伯坐在主位上,桌上摆了一杯凉透了的茶,似乎已经等了许久。 如月的快乐表现的那么明显,就连沐浴的时候也要哼着歌。穿好衣服,将头上的水珠擦干。如月并不是太会唱歌的人,可能唱五句中有三句都不在调上,但是每一个音符,每一个曲调却都能将如月心中的幸福一览无余。 颜白端着一碟糕点进来,闻上去就让人食指大动。 “何事能当当家的如此开心?” “这个……是秘密哦。明天你就会知道了。”如月冲着颜白一笑,接过颜白手中的点心盘子。 “当家的今日出去逛了一下午想必是很疲累了,还是早些歇息吧。”颜白说完便退了出去,顺手将门带上。 如月叼着一块点心在床上滚了有滚,今日的点心属于咸香口味的,好像是加了许多的萝卜碎,香而不腻,很对如月的胃口。 如月将点心咽下去,心中突然腾起一阵不安。颜白是不是推算出什么了? 如月本来对于这种推算卜卦之事本不是相信的,不过商天下能在这不到两年的时间迅速壮大,除了同如月的新鲜的想法和经营模式和颜白对钱财运用的精确计算有关,更是同颜白在一些突**况和重大决策时的精确推算有关。 不过,颜白不是说过,自己和皇家的命格是他没办法推算出的么,也许只是自己多余的担心而已。 对于未来如月忽然充满了幻想和希望,虽然整整走了一下午的路,但是红泪在街上那浪漫的誓言可不可以理解成是求婚。 如月一整晚都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满脑子都是对未来幸福的憧憬想象,一直到天亮,如月终是困极才沉沉睡去,唇角依然带着幸福的微笑。 天才蒙蒙亮,如月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洗漱完毕天也才刚亮透。如月面上带着羞怯的笑,带着期盼和喜悦,竟有种要做新嫁娘的感觉。 不过,红尅想要筹备聘礼的话,应该要一些时间吧,如月随手抄了一本书刊,打算打发一下时间。 颜白给如月送早饭的时候,正瞧见如月阻坐在椅上,脸上带着笑,眼睛没有焦距的盯着前方。 “当家的,该用早膳了。”颜白将粥和小菜放在桌上,笑意盈盈的问。 “哦,这个故事挺有意思的。”如月因为自己的神游有些尴尬,干咳了几下。 颜白脸上的笑意更甚,直接到了如月眼前,将如月手上拿着的书册掉了个个,又放回到如月手上。 “当家的,书拿倒了。” 如月窘迫的不行,将书册放下,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了。 “我吃饭了,故事等下再看吧。” 订婚突变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从太阳初升一直盼到了黄昏时分,如月却一直没有等到红泪的到来。如月的心从期待雀跃一点点冰冷了下来,一寸寸的结冰,就快要失去了知觉。 如月一直站在门口,目光变得茫然起来,在等什么。心底漫延出的悲凉感觉,一点点传到四肢百骸,如月觉得自己的心都痛了。 如月心中竟没有一丝的惊慌,完全没有担心红泪突发意外情况之类的,只是觉得痛,传达到骨髓的痛。 凄然一笑,如月终于想通为什么颜白会将今日的饭食都安排成补身的药膳了,恐怕自己要有几天都失了胃口。昨夜颜白送来的那一叠点心,应该就是掺了人参吧。 如月一步步往府内走去,心中茫然一片,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或者该不该去找红泪。 哒哒的马蹄声传来,如月心中腾起一丝光亮几步又跑回门口。马上的人并未着红衣,刺得如月心中一疼,却固执地站在门口。 如果你能给出合理的解释,那么我依然会原谅你。 “梅当家的,属下奉命将这封信交给你。宫主已于今早离开昌隆。”来人是幽冥宫派在红泪住处的管事,冲着如月一拱手,将信交到如月手上,又上马离去。 宫主已于今早离开。 宫主已于今早离开。 宫主……离开…… 如月满脑子都回荡着这句话,满心的哀怨,委屈,悲凉,痛苦汇到一起竟然只感觉到茫然一片,忘了身在何方。 你今早就离开了,偏生到了傍晚才命人送信给我。红泪,你是想我多享受一日幸福的感觉,还是不想我有机会能追上你的步伐? 如月抖着手,将信拆开。上好的杭纸,印了烫金的梅花图样,还有淡淡的梅香,却像是一具打造精良的棺材,承载了三个字组成的冰冷尸体。 忘了我。 忘了我这便是我们的爱情留下的残骸,如月再压抑不住心中的痛苦,仰头长啸一声,一口鲜血喷出,人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如月手中的信纸被飞吹走,翩跹着飞远了,像是一只雪白的蝴蝶。 忘了我,忘了我。红泪,你叫我如何能忘? 鲜红的血洒在白雪之上,在雪地上盛开出朵朵红梅。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刹那,如月却想将那即将飘走的信纸抓住,如果这是两个人爱情的残骸,是结束,那么我也要你亲口告诉我。 颜白将昏倒在雪地中的如月抱回府中,那张烫金的信纸被重新折好放在如月的怀中。信纸上沾了一点血,好似一滴红色的眼泪落在上面。 昏迷中如月一直沉浮在各种梦境之中,想要抓住些什么,却什么也抓不着。不管是怎样的梦境中,红泪自始自终都是远远的站在那里,带着破碎的微笑,满眼的伤痛和绝望,然后转过流着泪的脸。 “忘了我……” 如月的挣扎,高喊,尖叫,一切都只是徒劳,只在梦魇的泥淖中越陷越深。 终是从梦中醒来,如月身上的衣物都被冷汗湿透了,商天下的房子都按照如月的意思装了暖气,屋子里并不觉得多冷。 如月摸到怀中的信纸,信纸已经被冷汗泡皱了,好在墨没有散开。如月小心的将信纸 桌上摊开,等着晾干。 “当家的,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先泡个热水澡去去身上的寒气,不然会生病的。”颜白敲了敲门,站在门外说。 “准备热水吧。”身上粘腻的感觉确实不好受,如月心中一直存着疑惑。 昨日红泪还说要上面提亲的,怎的才一日就变了主意。同红泪相处那么久,一起经历生死和苦难,怎会在即将苦尽甘来的时候发生这样的变故。 如月将自己泡在热水中,反复的思考着可能会发生的情况。梦中红泪破碎的笑容和流泪的脸。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浸在浴桶之中,脑中的杂念全部都抛开,至少很多事情都要红泪亲口确认的。 等到如月沐浴完毕,收拾妥当之后,颜白已经将汤药煎好,端了进来。 “当家的今日哀思过重,伤了肺腑,若不调理下恐怕会落下病根。” 身体总是自己的,还有养足了精神去问红泪个究竟,如月当然不能让自己在此时病倒。接过颜白端进来的汤药,汤药的温度正好,捏着鼻子一口饮下。这汤药实在太苦,如月的脸都皱成一团。 一直看着如月将汤药喝完,颜白才让人端了几样蜜饯进来。如月捏了一块看样子像是杏肉的放进嘴里,却被酸的直吐舌头,将碟子一推。 “红泪今早一出城,我便派人留意着红泪的去向。看样子红泪是往江州方向去了。现在已经快四更了,当家的不如小憩一会,等到天亮再出发。”如月所有的想法都逃不过颜白的眼睛,如月不肯接受颜白,大多数的原因是因为同红泪两情相悦,也有一点是因为颜白太过了解自己了。 自己的一切想法,哪怕是心思的微妙颤动都逃不过对方的眼,跟这样的人一起生活太没有安全感了。 如月点点头,颜白将药碗和蜜饯碟都收拾出去,带上了门。如月就和衣倒在床上,睁着眼等到天明。 天亮之后,如月梳洗好走出房的时候,颜白已经将一切都打点好了。景明背着个小小的包袱站在如月的门口,一脸固执。 “姑姑,我也想同你一起去江州,可是颜白哥哥不许。”景明的话越到后面越低,颜白在这些孩子们的心中一直是神一般的象征,是不可违背的,所以景明才如此迟疑。 “你为什么想要去江州呢?”如月摸着景明的头,语气宠溺。 “书上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男儿自在四方!再有一年我就该行冠礼了,自然要去外面见识一下。”景明抬起头,说的坚定。 这一夜如月已经想通很多,江州是一定要去的。抱着哀怨抑郁的心思是去,一路纵情山水也是去,为什么不让自己和大家都轻松一些,至少不要让关心自己的人太担心。 “姑姑答应你就是。”如月又摸了摸景明的头,这些日子景明长的很快,竟然快要同自己一般高了,男孩子也确实应该出去见识一下。 又见??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去往江州这一路,如月带着景明和颜白将曾经同颜白一同游历过的地方又走了一遍。 一样的风景,却是两种心情。 这一路上如月努力不让自己开心起来,不让颜白和景明担心。偶尔凝望那些美丽景致时,眼角总是有一丝挥不去的忧伤。 春节就在这旅途中度过了,一路上看着别人的欢庆,如月只觉得自己是一个过客。 明日就快要到达江州了,如月靠在马车旁边想着自己的心事。烈王府和伊人居中留下了如月太多太多的苦涩与甜蜜的回忆,赫连玥和红泪带给了如月太多太多的痛苦与感动。心绪总是翻飞起伏,现在没有人能够再伤害自己了,可是如月依然觉得不安。 “姑姑,喝些安神宁心的药茶吧。”景明在马车上捣鼓了一上午,如月才发现景明的身上竟然藏了这么多药粉,一会从腰带中摸出一包,一会从袖口处拈出一点。 如月笑着接过了茶,轻轻抿了一口,心中惊讶不已。这茶竟然出乎意料的好喝,带着点点花香,又有茶香的醇厚味道,不觉间就多饮了几杯。 将茶杯放下后,如月就觉得头有些昏沉,困倦不断袭来,枕在软枕上沉沉睡去。 等到如月再次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进了江州城。 昌隆此时还是白雪皑皑,而江州却是花红柳绿春光明媚。无论是乱世还是盛世,秦淮的歌舞永远不会休止,繁华喧闹的背后,秦淮却是天下间最寂寥的一个地方。 商天下现在的势力决定能够撼动天下,江州这样一个重要的地方自然也会有商天下的分会。颜白早就传了消息,说当家的要来视察一下这边的生意。 如月被颜白搀扶着下了马车,景明自己轻巧的跳下马车,商天下的分会竟选在秦淮岸边,同伊人居仅仅十丈之遥。 如月心中一阵恍惚,定了定神,进了商天下中。商天下江州的掌柜早就将生意的账目准备好了,如月进了正厅在主位上坐好,那掌柜便命人将账册抬了上来。 某狐保证你没看错,是用抬的。商天下在江州的生意不止是物流和快递更有盐、茶、丝绸和瓷器,江州占了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便总辖秦淮地区,商天下在这里的铺面不下千家,账本自然是要用抬的。 如月逢七,逢九,逢十三抽了基本账册出来,粗粗一番,心中已经有了计量,又将账册递给颜白。 颜白只翻了其中两本,脸色已经变了。那掌柜半秃的脑袋上冒出了不少汗珠,心中还抱着侥幸,打算死撑过去。 “你倒是有些本事,竟能把账面做的这样平整。”颜白将那两本账册往管事面前一摔。 “属下,属下不知大掌柜说的是什么。当家的可要给属下做主啊,不能让下面的人受了冤屈寒了心。”那掌柜竟然扑通一声跪在如月面前,假哭起来。 “一百三十七万六千八百两。我可有说错?你果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颜白的算学天下无双,秦淮掌柜的那点伎俩自然瞒不过他的。 “请当家的赎罪,属下只是一时糊涂啊,请当家的给属下一次机会。”见事情已经败露,秦淮掌柜又开始鬼哭狼嚎的哀求。 如月最看不过的就是这样的人。你若是一直死扛到底,我也能挑大拇哥赞你一声硬气,你若是从一开始就坦白,我也能赞你一声识时务,哪怕你开始存着侥幸,事情败露时沉默不言,也不至于这样招人厌。 挥挥手让人将这掌柜的拖下去,如月心中已经颇为不耐。“直接将他送到衙门去,等到将侵吞的账目查清楚,送达衙门,依法惩治。” 很快就有人将秦淮掌柜拖了出去,如月依然觉得头有些沉重。 “当家的车马劳顿许久,今日早些休息吧。”颜白叫进来两个侍婢。 如月让那两个侍婢在前头引路,去了早先收拾妥当的院子。熟悉之后,如月放松了身体,明日就要去见红泪的,要养好精神。 好在景明调出的安神茶效用挺持久,躺下没多久,如月就沉沉睡去,竟是一夜无梦,许久没有睡的这般舒坦了。 清晨起来泡了个澡,如月坐在梳妆台前。 “当家的喜欢什么发式,飞凤髻,流云髻还是双环髻?”两个侍婢替如月擦干了发,拿了梳子问如月。 “你们都下去吧,我自己来就好了。” “是。”两个侍婢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如月拿了梳子,只将头发梳光,扎成一个马尾。这样才是最真实的自己,衣服的用料虽然名贵舒适,样式却是最简单大方的。 “当家的用些饭食再出去吧。”颜白依然亲自打理着如月的饭食,只有他是最了解如月的喜好的的。 如月只吃了几口,就提不起一丝胃口,放下筷子。 “找几名身手好的陪同,我要去街市上转转。” “颜白这就去办。” “姑姑是要出去么,我可不可一起?”景明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眨巴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如月。 “当然,姑姑带你一起去尝尝江州有名的小吃。”如月冲着景明一笑,目光宠溺非常。 从伊人居到烈王府,从烈王府到伊人居,从伊人居再到烈王府,从烈王府再到伊人居,然后是在烈王府旁边的那个小院。如月是在江州生活了许久,却依然不了解江州的一切,现在回到江州,如月可以去任何地方,可以去做任何事情,原来自由是这样的可贵。 如月带着景明去了西市边上的小吃街,只从花芷口中听说过这里。同景明一样,如月也是第一次来。 这里经营小吃摊子的商贩都很热情,问明了如月是第一次来,每碳只卖如月一小碟东西,这样在如月吃饱之前就能将这街市上的每一家都尝遍,实在是贴心的紧。 如月和景明正在分食一小碗米线,却听到一个男声低沉而深情的唤:“月儿……” 夜闯伊人居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如月的瞳仁在听到那一声唤的时候收缩了一下,又加了一筷子米线往嘴里送,不看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月儿,真的是你!”赫连玥的声音带着惊喜。第一声唤还只是试探,带着不确定,现在这一声确是带着笃定。 如月在心中轻叹一声,该来的终是躲不掉。放下了筷子,如月站了起来,牵着景明的手就往回走,自始自终都没有看赫连玥一眼。 “月儿你可愿同我一起回到烈王府?”赫连玥急急问道。 “民女梅如月,担不起王爷的这声月儿。”如月脚下不停,头也没回。 “月儿,怜月阁同你离开的时候一样,每日我都派人仔细打扫了。你若是觉得委屈,那我再下聘礼,迎娶你为正妃可好?”赫连玥几步拦在如月身前,急急的说。 “王爷对自己说的话这样健忘?你是我的仇人,莫要忘了当日在昌隆说的话。等到梅如月再回烈王府的时候,就是向王爷讨回血债的时候!”如月牵着景明想要闪过赫连玥,无奈赫连玥张开了双臂拦在前面,就是不让。 “那月儿此刻就来向我讨回血债吧。”赫连玥的语气竟然带着惊喜。 如月当真的哭笑不得,喜怒不得。堂堂烈王爷何时生了这样后的脸皮,竟同市井泼皮一般,当真无赖的紧。 如月实在不愿与赫连玥纠缠,牵着景明的手,一提气,施展了轻功越过了赫连玥的头顶。 “你要来找我报仇啊!你一定要来烈王府找我报仇!”赫连玥一再的提醒着如月去寻仇,到让路人纷纷侧目。 烈王爷的脑袋今晨被门夹了么?有这样时时提醒着仇人来上门寻仇的么? 一直到再也听不见赫连玥声音的地方,如月才住了脚,松开了景明的手大颗大口的喘息着。 景明倒是呵呵乐个不停,凑近如月的耳边,贼兮兮的说:“姑姑,那个烈王爷是不是喜欢你啊?说是让姑姑去寻仇,还不是为了能再见姑姑一次。” “小孩子家的不要乱猜测大人的事。”如月抬手赏了景明一个暴栗。 “再有一年我就及冠了,才不是小孩子了。”景明揉着脑袋委屈的说。 “这么还没行冠礼么,那你就是小孩子。”如月摸着景明的头很认真的说。 “姑姑你以后不要打我的头好不好?” “为什么?” “我想要长的更快更高,这样我就能保护姑姑了。”景明挺着小**,语气充满自信。 “真是傻孩子。”如月抱住景明,心中一片感动。由于赫连玥的出现带来的难过,都被景明带来的感动冲散。 “姑姑是个好女人,景明一定会保护好姑姑,一定会守护好姑姑的幸福。”景明的面色微红,双手轻轻地环住了如月的腰。 瞧见了赫连玥之后,如月是再没有什么胃口继续吃小吃了,牵着景明的手一同往回走,心中思量着今夜去伊人居的事。 红泪会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解释呢?是不是两人就像垫带的很多情侣一样,能够一起走过最艰难的时刻,却在即将碰触到幸福的时候分手。 人常说好事多磨,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又有几人能够真正的体会其中的含义,又有谁和谁能够携手成功度过所有的磨难。 如月长叹一声,不管结果如何,自己毕竟已经努力过了。得之,我惜;不得,我命。 最美夜秦淮。秦淮的夜晚要比白天更加热闹,花船教坊的灯都点亮了,酒楼饭馆也都开张到很晚,江上岸边一片莺歌燕语,好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如月换了男装,头发依然只束成马尾,带了人往江边的伊人居去了。 仅仅十丈远,百步之余就能走到,却叫如月觉得异常漫长,长到能将同红泪相遇相识相知相许的所有点滴都回忆清楚。等到走到伊人居门口的时候,如月的心绪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 “梅姑娘请回吧,宫主不会见你的。”守门的小厮认得如月,伸手拦住如月的脚步。 “我有要事要见你们宫主,麻烦这位小哥通传一声。”如月耐着性子,浅笑着,让人递上一包银子。 “请梅姑娘莫要为难小的,宫主已经吩咐,不会见梅姑娘的。”那小厮冲着如月一拱手,丝毫不为所动。 “如此,那便得罪了。”如月的话音未落,商天下的人就已经动了手,点住了那小厮。 来伊人居寻欢的恩客瞧着这厢突发的变故,一个个惊叫起来。如月也顾不得那许多,带着人闯进了伊人居。 “梅姑娘请跟我来吧,宫主吩咐小的,若是梅姑娘闯了进来,便直接引着姑娘去见宫主。梅姑娘这便请。”那人竟是当日帮助如月从烈王府中逃出的幽冥宫众,冲着如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引着如月往楼上去了。 一直到了三楼,那人突然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宫主就在四层,梅姑娘自己上去变好,小的不方便打扰,请。” “众位商天下的朋友请再此稍候。” “当家的?”如月手下的人担心如月的安全,不想如月只身上去。 “无妨,你们在此等我片刻。”如月吩咐道,头也不回的上了台阶。 如月看似走的极为坚定,实则咬着唇,逼着自己一步步往上去。四楼不时有娇吟声溢出,顺着楼梯飘下来,听得人面红耳赤,却让如月觉得心惊肉跳。 每迈上一级台阶,那声音就清晰一分。如月闭紧了眼,咬着牙上了四楼。四楼的门洞开着,男人和女人的声音纠缠在一起,一波一波的传来。娇笑声,喘息声,呻吟声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兜头向如月罩来。 如月咬紧了唇,指甲深深的刺进掌心中,一步一步进了充满淫(河蟹)靡、情(河蟹)欲气息的室内。 “你一定有苦衷的对不对?”如月不然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忍着所有的痛,语气平静的问红泪。 情色的戏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嗯……啊……”红泪没有回答,仿佛没有看见如月一般,继续往上挺动着,粗重的喘息。 眼前的画面极大地冲击着如月的底线,如月咬破了唇,手心上传来的一阵阵疼痛支持着她最后的一丝理智。 红泪好像是全裸着的,身上坐着的那个女人也是一丝不挂,只用了一块红色的薄绸遮住了两人相连的部分。 屋内还有好几位美人,相互缠抱在一起,花芷也是光裸着,从后面环绕在红泪的肩膀上,亲吻着红泪的耳珠和脖颈。 呻吟的生硬不断地传来,可谓是活色生香的香艳场面,这些美人一个个皆是肤色潮红,香汗淋漓,满面春色,媚眼如丝。 如月的面色惨白如纸,只觉得周身寒冷,这个屋子里只有自己是多余的。 “你一定有苦衷的对不对?”如月咬紧了唇又问了一遍。 红泪依旧没有回答,抱紧了身上的女人,用力的向上挺动了几下,低低的闷吼,然后全身一松。 “月儿不想加入么?”红泪邪魅一笑,额上的发被汗打湿,幽深的眸子里满是**。 “宫主,你好坏。”红泪身上的美女娇嗔了一句,拉了红绸裹住了身上的重点部位,从红泪的身上移开了。 随着美女的动作,白浊的液体从股上缓缓滑下,更添了几分情(河蟹)色的味道。 红泪已经疲软的分身泥泞一片,向后偎在花芷的怀中,一脸享受过饕餮盛宴后的满足。 “宫主,该轮到芷儿了。”花芷的用指尖轻轻滑过红泪的胸膛,娇媚无比。 红泪的手袭上花芷的胸,在花芷的红唇上轻啄了一下。 “你这个勾人的小妖精。”红泪轻笑一声,将花芷揽入怀中,刚刚软下去的分身又有抬头的趋势。揉捏着花芷的胸,又将花芷压在身下。 “你一定有苦衷的对不对?”如月眼中的泪滚落下来,带着破碎的表情,脸唇上的血色也褪的干干净净。 “月儿若是不想加入也别在这里看戏了,红泪还有正事要办,就不相送了。”红泪说完,埋首在花芷的胸口,引得花芷一阵**的娇吟。 “为什么?不是说好会来提亲的么?”鲜血顺着指缝一点点滑落,胸口憋闷至极,如月努力压抑着喉间的腥甜。 “呵,我又想了一下,月儿曾经说过的从一而终有些过分,万花丛中千姝百妍,我为何要因为你而委屈了自己,让这些美人都伤心。你若是能接受这些姐妹,我明日依旧备齐了聘礼到府上去提亲,将来大家一同大被同眠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红泪又轻吻了下花芷,语气已经有些不耐,重新将花芷压倒。 爱情在情爱面前就变得渺小了么? 喉间翻涌的甜腥再也压抑不住,如月喷出一口鲜血,人向后踉跄了几步。 红泪的拳头握的死紧,努力掩饰住自己的心痛,深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 “月儿可需要大夫?出门知会一声就行,让引着你进来的司书去办即可。” “不劳红泪宫主费心了,梅如月打扰了您的雅兴实在抱歉,这就离去。”如月用袖角抹干净了唇角的血色,端端正正的冲着红泪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我会选择成全。但是,离开的时候,我会给彼此留下些体面和尊严。千里追来,我已经够疲惫,至少让我不那么狼狈。 如月咬咬着牙,将脊背挺得笔直,转身离去。 一直到如月的身形转到楼梯那边,再也看不见,红泪翻身从花芷身上下来,抓过自己的衣服穿上。 “宫主,这样真的好么?梅姑娘好像伤透了心。”花芷抓来自己的衣服遮住身体,担心的问。 一屋子的美人也各自寻了自己的衣服穿戴起来,嘴上依旧婉转娇吟着。一室香艳的**场面不过是,一场活色生香的精彩演出。 如月不知道红绸的掩盖下其实什么也没发生,那不过是红泪因为爱而演出的一场戏。 “我伤透她的心,希望她能恨我,甚至忘了我。”红泪轻叹一声,心脏躁动不安起来,疼痛迫使他要大口呼吸。 但是这些疼痛同如月心中的疼痛相比呢?定是一块砖同一座宫殿的对比。 如月神色一片木然,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从四楼一步步下了楼梯。 颜白就站在商天下的人前面,终是放心不下如月,亲自来了。 如月下了最后一级台阶,缓缓的抬头,正看见颜白清澈的眼。 如月是有些讨厌颜白的眼睛的。那双眼睛太过澄澈,波澜不惊,仿佛能够洞悉这世间的一切,闪动着那种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自信。如月不喜欢这样的眼,让人感觉好像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过命运的安排,对上这样的目光让人产生一种被剥了衣服站在人前一样,没有一点**。 可是这一刻看见这双眼睛却让如月觉得出奇的安心,可以不再勉强自己硬撑,可以软弱,可以发泄自己所有的委屈和不满,因为一切他都懂得。 “当家的。”颜白的声音温软,像是春月一般,细密的落在如月的心中,带起一阵潮湿的温软。 “你来了。”如月浅笑,然后闷闷的咳。喉咙间压抑的鲜红,微微凝结成块,被呛咳出。 “当家的!” “当家的!” “当家的!我们跟他们拼了,给当家的出这口恶气。”商天下的人担心如月的身体,心中实在气不过。 “颜白……”如月抓住颜白的袖角,然后放任自己的意识沉入黑暗之中。 颜白将如月打横抱起,安抚了商天下的人几句,带着人离开了伊人居。 商天下的当家梅如月打闹伊人居的八卦很快传遍了江州的每一个角落,人们对如月的评价不一。烈王府中,赫连玥读了暗卫报上来的消息,只是沉沉叹息。 牵情蛊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梦里总用各种各样的画面交替闪现,光怪陆离间只觉得一阵阵头晕和心痛,挣扎了许久,终于是从梦魇中醒来。 出乎如月的意料,景明竟然趴在床边睡着了。 这个孩子。如月只觉得心中一片温暖,抬手轻轻地抚上了景明的发。 “姑姑,你醒了!”景明抬起身子,语气惊喜。 景明的眼睛下面是两团黑影,到让如月一阵心疼。这孩子究竟在自己床边守了多久? “景明有几日未睡了?还是去休息一下吧。” “姑姑,没事的。以前跟着左伯学东西的时候,十天半月不睡也是常事。这才两日,不碍事的。” 左伯带人一向赏罚分明,绝对不会因为景明是个孩子而格外宽容,想必景明曾经在左家大院吃了许多苦。 “傻孩子,去到杯水给我吧。” “嗯。”景明应了一声,到桌旁倒了一杯茶水,从袖袋里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碧绿瓶子,倒出来一点点粉末在茶水中。 如月接过杯子,没有犹豫的便喝了下去。那茶水入喉清凉温润,肺腑间顿时清凉一片,甚是舒服。 “姑姑就不怕我在这茶水中加了药,害了你么?”景明歪着脑袋,眼神天真的望着如月。 “你又怎么可能害我。姑姑相信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都是会站在我这一边的。”如月轻笑。对景明的信任绝对不会动摇,那是由亲情的维系着羁绊。 “姑姑……”景明的眼圈居然红泪,似是下了极大地决心。 景明失了轻功,无声无息的跃到门口,未发出一点声音,警惕的聆听了一会,才将门关严,又轻跃到如月床边,压低了声音。 “姑姑,我不应瞒你的,不过因为这事我先前一直不能确定。就在前天颜白哥哥将你从伊人居带回来的时候,我才肯定姑姑你是中了一种叫做牵情的蛊,而下蛊的人……” 景明说到此处有些迟疑。 “是颜白吧。”如月笑的平淡,好似只是在同景明商议晚饭吃什么一般。 “姑姑怎知是颜白哥哥?” “我的身体只有我自己了解,我的膳食也是由颜白掌管的。有人想要瞒过颜白在我的饮食中加料简直难于登天,这些日子我沉睡的时间似乎有些不正常,而且心绪稍微波动便吐血昏迷,大夫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便已经知晓是颜白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景明惊讶于如月的平静,瞪大了眼睛在如月的面上寻找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愤怒或者是怨恨。 “想必颜白已经知晓我已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姑姑当真一点不生颜白哥哥的气么?” “这牵情蛊有怎样的效用?”如月没有回答颜白的话,反问了一句。 “牵情蛊是几种少数对人的身体伤害不大的益股之一。牵情蛊甚至能够修复已经被损害的机体,曾经有过经脉尽断的人用牵情蛊修复了自己经脉的记载。牵情纤纤,心弦颤颤。牵情蛊的得名是因为当人将牵情蛊种到心上人体内时,牵情蛊会影响到寄主对种蛊人之外的其他人的情思。若是对其他人动情必然会引得牵情蛊发作,心脉波动过大,轻则心绪纷乱,重则吐血昏迷。蛊虫会将那波动的情愫牵出蚕食,也有叫牵情蛊为忘情蛊的。传说苗疆的少女会在心上人身上种下牵情蛊,以保卫自己的爱情。” 景明说的很详细,甚至提到了苗疆的趣闻传说。 “这牵情蛊可以解除的方法?”牵情也是忘情么?这样控制住的爱情,只能是一种占有。 “牵情蛊不是对身体有损伤的蛊,一直被拿来作为疗伤的圣蛊,所以不曾留下解除的方法。我也只能够配出一点压制牵情蛊的药。”景明说到最后竟有些脸红,有些羞赧自己不懂牵情的解除方法。 “不过,书上曾经有记载过,有人凭借自己的毅力客服过牵情蛊。”景明又补充了一句,希望能够鼓励一下如月。 “我知道了,我对自己可是有极大地自信的,你要相信我也能够克服牵情蛊,将来我的名字也会写在医典之上的。”如月捏了捏景明的脸。 “月儿醒了么?”颜白轻轻扣了扣门,声音清脆。 景明缩了一下脖子,有些心虚。毕竟颜白同自己都是从左家大院出来的,这样去揭颜白的底,让景明的心中腾起微微的愧疚。不过左伯的教导景明一直铭记于心,一天做暗人,一辈子都要遵守做暗人的准则。认了主人,便要一辈子忠于自己的主人。何况如月是那样温和可亲的主人,让人不自觉的便想亲近。 景明的脸色红了红,头低得更低。 颜白已经进来了,端了温热的药粥进来。 “当家的,你已经昏迷里两日,定是饥饿至极,先用些药粥充充饥。”颜白将粥碗端到如月的床边。 景明很自然的让开了窗前的位置,站在一旁看着如月。 如月接过粥碗,面色平静如水。 “颜白,我知道自己中了牵情。” 景明一惊,从未料到如月会如此直白的同颜白提起牵情。 颜白倒是坦然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当家的如此聪慧,我早就知晓瞒不住你多时的。我是在饭食中下了牵情蛊。” 景明现在吃惊到嘴巴都合不拢了,万万不曾料到颜白竟然这样简单就承认了,承认的如此平静,承认的如此理直气壮。 “颜白你这是何苦呢?这样会毁掉你一生的幸福。”牵情是下在如月身上的,何尝不是下在颜白自己心上,这样将自己的后半生同如月捆在一处,颜白的付出让如月心疼。 “当家的不怪颜白?”颜白此时再也维持不住那份镇定。将牵情蛊下在如月饭食中的那一刻,颜白就已经推算出如月可能会做出的各种反应,却没能推算出如月不但没有怨恨自己,更是心疼自己的付出。 “颜白的付出,我极不上万分,哪有再去责怪你的道理。这是我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一人。那里已经被红泪填满,所以颜白……” 复仇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当家的,你只是商天下的当家人,是颜白的主子。”抢在如月之前将话说完,颜白害怕从如月的口里听到拒绝的话。 如月带给景明的震撼不小,竟然连被下蛊的事都可以不计较,语气平静无波,说的好似不是自己的事情一般。 “你退下吧,我累了,要休息一下。”如月涩然一笑,语气淡淡。 “当家的好好休息,颜白告退。”颜白起身,冲着床上的如月拱了拱手,退出房间,如往常一般体贴的将房门带上。 “姑姑你当真不怪颜白哥哥么?” “为什么要怪呢?颜白帮助我甚多,我能有什么立场去怪他。而且我现在责怪他又有何用呢?牵情无解,任何责怪都变得没有意义了。” “姑姑,是景明没用。”听到如月说道牵情无解,景明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心中的愧疚难当。 假如自己的本事再大些,说不定就可以解了牵情蛊,姑姑也就不用受那情动时吐血昏迷的痛苦了。 “傻孩子,说这些傻话干嘛。在昌隆的时候若不是你提醒我安乐是自己对自己投毒,只怕我们现在还没办法从昌隆脱身的。马车上你调的那安神茶,姑姑很喜欢,什么时候再调给姑姑喝吧。”如月揉了揉景明的头,安慰道。 “姑姑莫要安慰我了。你跟红泪哥哥一起经了这么多苦难,却在要得到幸福的时候因为牵情蛊的阻挠要分开,确实是景明无能,帮不了你什么。” “就算没有牵情蛊,我跟红泪可能也已经走到尽头了。”如月望向窗外,眸光凄然。 转过头来,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景明同红泪很熟么?看你那一声红泪哥哥唤的那样亲。” “恩,红泪哥哥也是从左家大院走出去的。在我小的时候,都是红泪哥哥照顾我,陪我玩的,红泪哥哥教会了我许多东西。”景明谈到红泪的时候,目光中满是崇拜。 “哦?那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趣事吧。”如月靠在软枕上,不想让景明那么难过,转移了话题。 “好啊。”提到小时候,景明双眼亮了起来。“左伯对我们的训练师极其严苛的,达不到要求的人,都要受到惩罚。红泪哥哥却是唯一一个从来都没有因为自己被罚的人,那次……” 如月始终带着微笑,从景明的口中,听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红泪。 一连在屋子里闷了三日,如月想了许多,比如红泪为什么会突然转变这么多,比如那日在伊人居看到的是不是有什么玄机的? 如月仔细梳洗好,打算出去转一转,透透气,心中实在憋闷难当。 “当家的,烈王百赫连玥过府拜会,请当家的去前厅迎接一下。”颜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如月最不愿意见到的一个人却偏偏要找上门来,赫连玥你当真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偿还你欠下的债? “我这便出去。”如月应了一声,起身开门,绕过了颜白直接往前厅去了,没有看颜白一眼。 颜白跟在如月身后,苦涩一笑,如月果然是生了自己的气。只是这牵情蛊到底是种在了如月的身上,还是重在了自己的心上? 如月自然没有怨过颜白下蛊,但是不代表如月可以原谅颜白。利用了我对你的信任,对我同样是一种背叛。没有损害商天下的利益,作为商天下的当家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你却伤害我们之间的信任,作为朋友,我不想原谅你。 “不知烈王爷光临我这寒舍有何贵干?”如月面上带着笑,瞧着坐在主位上的赫连玥,眸中却是冰冷一片。 “月儿这里若是寒舍的话,本王的烈王府只能是乞丐窝了。”赫连玥瞧见如月的气色不错,微微放下心来,竟开始打趣自己。 “民女粗鄙,担不起王爷这一声唤。王爷家大业大,事务繁忙,怎就突然驾临到我这小门小庙的?”如月自然的踱到另一个主位上坐下,看也不看赫连玥一眼。 “本王……”赫连玥撑了三日,实在是敌不过心中的担忧,便到了商天下来看看如月是否康复了,没成想被如月夹枪带棒的讽刺了一通,若是直接说了,又恐落下什么难堪。 “王爷若是无事就请回吧,民女还有要事要办,就不相陪了。”如月看也不看赫连玥一眼,起身就要往外走。 “本王就是想来看看你。”赫连玥说完一张脸羞得通红,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低头喝茶。 “呵,王爷莫再说笑了。梅如月还有要事在身,就不耽误王爷的宝贵时间了。”如月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实在不愿再看赫连玥一眼。 赫连玥的尊严何时被人这般践踏过,从来也不曾对任何一个女人这般闻言软语过。面子和真心都捧到如月的跟前,却不想被对方直接打翻在地,还要踏上几脚。作为皇子亲王,赫连玥何时受过这样的对待,面子里子都挂不住了。 “你给本王站住!”赫连玥将茶杯往地上一摔,怒吼一声。 溅出来的茶汤有几滴落在如月雪白的裙上,瞬间便洇开了。 “王爷可有什么指教?”如月心中已经是疲乏至极,连日来的变故不停地在撩拨这心里的那根弦。情绪就在失控和理智的边缘徘徊,那根紧张的弦,随时可能崩断。 “你不是要找本王报仇么?你不是要来讨回血债么?应该不是说说而已吧,那么你来啊!本王就在这里不闪不必,你来啊!”赫连玥快要被如月折磨疯了。只要两人之间还有联系就好,哪怕是仇恨! “这么想还回我孩儿的命来,我成全你!”如月拔下了头上的银簪,拔高了声音。 “王爷!”赫连玥带来的护卫出声制止。 “谁也不要插手!这是本王的家务事。”赫连玥挥手制止了护卫。 “梅如月你不是恨本王么?来啊,来啊!” 如月的双手颤抖着,就快要握不住簪子,双目赤红,不满了血丝。 “你不要逼我!”想着报仇是一回事,真正要去执行却是另一回事。 豁达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如月握着簪子的手在颤抖着,双目中血丝赤红。 赫连玥拉开了自己的衣襟,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胸膛。“照着这里刺下去啊!这一下,你的仇就彻底报了,来啊!” “你别逼我。”如月真的觉得很累,仇能怎么报,再害了赫连玥的孩子?牵累其他无辜的人就算是报仇了?靠着伤害他人只能让仇恨越结越深。 如月当真不愿,赫连玥却苦苦相逼。 “你的孩子白死了么?你可是忘了是我亲手将那碗汤药给你灌下去的!”赫连玥一再的去激如月的怒火,只是不想现在让如月就这样漠视自己的存在。 “你这凶手!”如月心中最后一根理智的弦也断了。一提气,足下一点,直接掠到赫连玥的跟前,握紧了簪子刺向赫连玥的心口。 血色的珠子一下子涌出来了,在赫连玥的胸口绽开出一朵绝艳的花。 “王爷!”赫连玥的护卫呛啷一声将刀拔出了鞘,就要上前。 商天下的人自然也不会让赫连玥的人在自己的地方逞凶,刀剑纷纷出了鞘。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连根头发丝的异动都能引来一阵刀光血影。 “都不准动,本王今日若有损伤全部都是咎由自取,同旁人没有一点关系。都不准为难商天下的人,更不准找梅当家寻仇!”赫连玥的声音洪亮,带起胸膛一阵震动,有一股鲜血涌了出来。 “属下遵命。”赫连玥训练出的护卫的铁血准则就是要服从命令。 颜白挥了一下手,商天下的人也收了刀剑。这是梅如月同赫连玥两个人之间的纠葛,就应该由两个人解决,颜白也希望如月能够将心结解开。 簪子又刺进去一分,赫连玥不由得闷哼了一声。伤口血流如注,将洁白的里衣染红了一大片。 如月却刺不下去了,在多用一份力,也许就可能刺破赫连玥的心脏要了赫连玥的命。但是这真是自己想要的么? 如月的犹豫却让赫连心中腾起了希望,嘴里说着报仇,她终究是舍不得自己的。 “当啷“一声簪子落在地上,如月已经是满面的泪痕。“我再也不愿看见你!我再也不愿看见你!” 如月绕开了众人,往自己的房间去了。赫连玥捂着胸口的伤口,面色凄然。“我们回府。” 一连两日,如月不吃不喝,颜白和景明看了心疼不已。 “姑姑?”景明终于是沉不住气了,端了事务来敲门。 “景明你进来吧。”如月坐在梳妆凳前,望着镜中的自己,想着自己的心事。 “姑姑还是吃些东西的,再这样下去身子受不了的。”景明将吃食放在桌上,担忧的看向如月。 经过两日,如月已经想通了。如果一直没办法放下过去,又样才能抓住未来。 “让景明担心了啊,我觉得自己已经将仇恨放下了。总抱着仇恨只能将自己的心束缚住,让自己得不到快乐。”如月浅笑,一切都变得云淡风轻。 “姑姑这份豁达值得景明学习。”景明对于如月这份豁达淡然的心境确实佩服的紧。 狐狸今天实在很不舒服,只更了1000,剩下的明天一定补上。 诉情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傻孩子, 懂得原谅是对自己的救赎,更是对别人的宽恕。”如月说完自己都想笑,怎么也学得文邹邹的了。 “姑姑不要老是叫我孩子了,再有不到一年我就及冠了,我是个男人,男人!”景明愤愤的握起小拳头,就是不愿意如月叫自己孩子。 如月起身踱到了景明跟前,戳了戳景明的脸蛋。“果真是个傻孩子,竟然不知道做孩子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姑姑,你真的不想去找红泪哥哥么?”景明心中一直不想如月就这样同红泪结束。 “景明你知道红泪是有心疾的,这世上可有能根治这心疾的方法?”如月一直觉得红泪的转变太过突然,仔细推想了一下,恐怕只有这个原因能够改变他吧。 “左伯曾说过,红泪哥哥若是不动情不练武,淡薄心境,仔细调理好了寿数也许能到不惑。”景明越说声音越低,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景明更加希望红泪在有生之年能够得到幸福。 “若是动情,练武,又不曾仔细调养呢?”如月心中担忧不已,红泪是不是已经知晓自己大限快到了,不想自己因为他的离去而难过才有这样的转变。 “这……”景明面上浮上一片难过之色。“姑姑……景明不希望你难过,亦不想骗你。左伯已经嘱咐过我要瞒住你,我自去领罚便是。红泪哥哥现在的身体就像是一座已经被白蚁蛀空了的堤坝,随时都有崩毁的可能。” 景明说完就去找商天下的人领罚去了,如月又坐回到梳妆镜前轻轻叹了一声。其实,红泪的心疾在烈王府的时候就已经知晓了,后来又因为炙焰毒的是受了晋北的寒毒,红泪可能全凭着一口气支撑着身体。那天只不过他刻意的去演一场戏,一场同自己的诀别的戏,一场能让自己更容易忘了他的戏。 如月只觉得心闷闷的痛,红泪却要每日每夜每分每秒都要承受比这强烈千百倍的疼痛,如月便觉得空气都变得稀薄。 对着镜中的自己粲然一笑,如月拿了桌上的面药在脸上轻轻滚动。只要你还在我身边一秒,我都会将最美的笑容给你。用螺子黛描了眉,额上印上描金的花钿,涂了自己调制的胭脂,胭脂淡扫,轻点绛唇。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我会为了你成为天下最美的女人;千金难买红颜一笑,而我的笑容只因为你而绽放。 如月从床下拉出一口衣箱,这算是古代改良版的丝袜,虽然没有现代的丝袜那样贴合腿型,却也有一种别样的风情。高跟皮靴,超短裙,红色的风衣。将头发披散下来,用最原始的方法烫了半开的卷,镜中的如月看起来干练妩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身处在古色古香的房间中,如果不是因为门外有武功高强的护卫,如果不是如月自己也学了玄妙的轻功步法,如月真的会认为这一切只是躺在病床上的自己做的一场关于穿越的梦。 红泪,不管你是想静静的离开这个世界也好,还是不想我难过想要我忘了你,我都不会让你孤孤单单的离开的。曾经我也缠绵病榻,现代我就是在躺在冰冷的病房孤独的离开,所以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当然,我不会做傻事的,我会陪着你一起走完你人生的路,然后一个人坚强地,活得更加精彩。 如月带了几个商天下的人出了府,商天下的人看到如月这一身打扮时,先是一惊,然后全部都是释然的一笑。 商天下的当家梅如月从来都是一个自信,个性独特的女人,果真还是这一身打扮更适合。 从商天下到伊人居不过百米左右的距离,如月面上带着清浅的笑,一步步走过。行人头来的目光有惊艳,有痴迷,有探究,有好奇,有不屑,有…… 对于这一切,如月全部都坦然接受,因为这就是本来的自己,最真实的自己,同这些路人甲、路人乙、路人丙通通的没有关系,这是梅如月为红泪绽放出来的最独特的美丽。 伊人居守在门口的还是那个小厮,瞧着如月浅笑着走来,朝着如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宫主这一辈子背负的太多太重了,宫主也应该得到属于他的幸福。 从伊人居的一楼一直到四楼,如月遇见的每一个幽冥宫的人全部对着如月做了请的手势。如月上商天下的等在三楼,一个人上了四楼。相比于上次的多番阻拦,这一次再来伊人居竟是出奇的顺利。 四楼的门洞开着,却没那日的娇吟声传出,寂静的可怕。如月突然觉得心一疼,睁大了眼睛忍住泪意。已经决心不要再流泪了,只能给他最美的笑容,因为爱。 深吸了一口气,如月迈步进了伊人居的四楼。红泪依旧一身红衣,面色却苍白的可怕,偎在一堆软枕中间,望着洞开的门口。 看着如月的到来,红泪的眼中先是惊喜,惊艳,痴缠,眷恋,不舍和闪躲的痛苦。只一眼却饱含了这么多情绪变化,快到来不及被察觉就已经消失掉。 但是只是这一眼的对视,两个人都在彼此眼中找到了爱恋。 “月儿……你回去吧,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红泪闭紧了眼,不愿再看如月,心中却是凄苦一片,这也许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红泪,我爱你。”如月眸中闪动着光芒说的肯定。爱,终究是要说出口才好。 红泪的睫毛抖动了一下,依然不肯睁开眼。“梅当家的请回,红泪的给不了你,怕是让你芳心错付了。”天知道红泪究竟有多么想要回应如月。 “你看着我的眼,我爱你。”如月面上的浅笑不变,目光坚定。 花芷推开侧面的小门进了屋,手上端着一碗热腾腾汤药,浓重的药香很快在室内弥漫开来。 “芷儿你还是这般爱撒娇。”红泪睁开眼,突然换了一副轻佻的口气。 红颜倾世 - 王爷的青楼逃妾 - 九狐公子 花芷不过是端了一碗汤药过来,怎就说是爱撒娇了?如月脑中带着疑问,看着红泪。苦涩的药香袭来,让如月的心跟着一痛。 花芷瞧见如月的装扮,眼中是掩不住的惊艳,一愣神的功夫人便被红泪揽在了怀中。红泪的眼梢一挑,环住花芷腰身的手臂一紧,让花芷回了心神。 如月盯着红泪的脸,不放过红泪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心却在抽痛不止。红泪,这戏你究竟要演到何时? 花芷轻轻舒了一口气,唇角扯出一丝媚笑,端起药碗,含了一口在口中,度给红泪。 四片唇纠缠在一起,给药香添了一份旖旎的暧昧气息。 如月面色平静,眼中却是化不开的心疼,看着红泪的脸。 红泪闭上眼,想要再多看看如月,却不忍再看见如月破碎的表情和眼中的心痛。红泪用力咬了一下花芷的唇,引得花芷轻咛一声,两人的舌纠缠在一起,带着绝望。 如月已经站在那里,看着红泪,心痛难当。“红泪,我都知晓了……” 花芷终于忍受不了,一把将红泪推开,用袖子使劲抹了抹唇,愤愤道:“你们的事情还是两个人一起说清楚的好?”起身,将房间留给红泪和如月。 “呵,你知道了又怎样?我已经不爱你了,剩下的短暂时间我只想快快乐乐的过完。”还来不及咽下的药汤沿着唇角滑下,衬得那脸越发的白了几分。 如月带着笑,提气施展了轻功,直接跃到红泪身前,环住了红泪的腰,吻上红泪的唇。 红泪的身子一震,想要推开如月,却怎么都提不起一丝力气。如月的身子带着温暖,直接填满了红泪的胸怀,那是让人舍不得放开的温暖…… 红泪的唇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冰冷,却让如月比任何时候都贪恋。慢慢的红泪的手臂环上如月的腰肢,紧紧地,却也异常小心地。红泪开始回应如月的吻,带着能把一切都烤到焦糊的热情。 “为什么不恨我?” “为什么不忘记我?” “为什么要追到江州来?” “为什么不去做赫连玥的王妃?” “为什么看见如此不堪的我你不躲开?” 每问一句,红泪都会重重的问如月一下,这些日子堆积的思念能够填满这世上任何一片海。 有水滴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却烫疼了如月的心,如月当然知道这是谁的泪,滴下来…… 红泪突然拉开怀中的如月,侧过头去,闷闷的咳,一道鲜红的血线沿着唇一点点蜿蜒向下。如月使劲吸了一口气,忍住了眼中的泪意,轻柔的擦去红泪唇边的血迹。 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容,如月知道红泪的心其实比谁都脆弱。因为分别所受到的痛楚,他绝对不比自己少一分一毫。语气无比认真,像是在许下一生的诺言。 “因为爱你,我不可能恨你。” “因为爱你,我不可能忘记你。” “因为爱你,我当然要追到江州来。” “因为爱你,赫连玥在我的生命中只是一个过客。” “因为爱你,我当然知道你的那些表演不过是因为你像我爱你一样爱着我。” “可是我就快要死了!”红泪突然吼了一句,他疲倦又辛酸,巨大的心绪波动已经超出他的心脏所能负荷的范围。红泪按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我死了之后……你怎么办?我希望你的后半生……能够有个疼爱你的人陪伴。” “在我死的时候,能有人在你身边。能够分担你的伤心……” “我知道……赫连玥曾经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可是……我知道……他对你的爱不输于我……所以,试着接受他吧……他,能包容你的一切……或者,颜白也能陪在你的身旁。” 如月静静的等着红泪的心绪一点点沉淀下来,带着温婉的浅笑静静的等待。然后,轻声说:“你死了也和我在一起。” “你死了也和我在一起。当我再看到我们一同欣赏过的美景,就会觉得你在我身旁。” “当我也穿上红衣的时候,就会想到你的模样,你一直都会陪在我的身边。” “你不会离开我的,现在,将来,即使在你死后,你都不会离开我的。我会用记忆永远将你留在身边。” “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不管发生什么。” “因为你是红泪,因为我是梅如月。” 红泪重新将如月抱在怀中,心脏依然跳动带起阵阵疼痛,却是一种幸福的疼痛。 当颜白看着如月一脸笑意的回到商天下时,他的心却一点一点的冰冷下去了。苦涩一笑,果真同自己预料的一般,自己确实一点机会都没有。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商天下的一切我会打点的。在最南边的茱萸岛上的千月洞中生长着一种名唤碧垩的灵草,传说能够医死人肉白骨。” “谢谢。”除了这两个字,如月再找不出其他能表达出自己心意的辞藻。 “你我之间永不言谢。”颜白说着,递给如月一块翠色的玉佩。“你永远是商天下的当家,我会在帮你打理几年。等到你有了后人的时候,就让他拿着这块玉佩回到商天下,我也好退休,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养老。” 如月本想推辞的,却见那玉佩上刻着一个小小的颜字,知道这是颜白的一点心思,默默地接过玉佩。 颜白再也没有见过如月和红泪,只是从商天下的情报网中留意着同如月和红泪有关的只言片语。 他们去过了茱萸岛,然后他们的足迹渐渐的遍布了天下间所有景色秀美的地方。 十年之后,一个身着红衣容颜绝美的小女孩只身闯进了商天下的总部中。 颜白从后院出来,正对上那双灼灼其华的眸子,粲然一笑,犹如万千昙花绽放。 “你叫什么名字?”颜白伸出手去,接过小女孩递过来的玉佩。 “红颜。” 红颜的声音脆生生的,像是泉水叮咚,却震的颜白的世界百茫茫一片,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牵了红颜的手,笑容明媚。 若干年后,商天下的管式颜白娶了商天下的新主人红颜,成为江湖又一段才子佳人的童话。 而曾叱咤一时的烈王赫连玥竟被在民间传出了好男风的八卦。烈王爷终身未娶正妃,烈王府中也无一名侧妃侍妾。 万千美景中,总有一对甜蜜夫妻的足迹。人们不知道他们的名字身份,却记住了那一身赛雪的白衣和一身如火的红衣。 全文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