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的哥哥们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爹。” 司徒浩刚端起一杯茶,还没有从长途跋涉之中缓过气来,宝贝女儿的声音就从外院的大门口传来了,他看了一眼坐在偏座上眉目俊美表情柔和的男子,两人双双叹了一口气,一口茶下肚之后,司徒攸宁出现在了大堂门口。 司徒攸宁一身打猎男装英气逼人,倒是比座上的男子威武许多,她笑着跑到了司徒浩的身边,脸上抑制不住的笑意,“爹,我今天你在猎场拿了第一名。” 司徒浩刚喝进口的茶一下就呛在了喉咙,“咳咳···” “爹,您没事吧?”司徒攸宁轻轻拍打着司徒浩的后背,“爹,您答应过我的,要是我能在狩猎大赛中获胜,您就同意我跟着你们出去经商的。”边说边嘟起嘴吧。 “臭丫头,”男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食指狠狠戳了一下司徒攸宁的额头,笑着说道,“不是叮嘱过你很多遍了吗?女孩子乖乖地在家享清福就可以了,整天出去抛头露面的多不好。” “攸宁,你二哥说的对。” 司徒攸宁不服气地盯着高自己一个头的男子,此人名司徒沐陵,表面上是司徒攸宁的亲二哥,实则是一个腹黑的大奸商,头脑聪明,经商有道,司徒家未来的继承人非他莫属,不过坑害自己妹妹的事情倒是做过不少,荣获司徒攸宁‘最讨厌的人’头号人选。 “攸宁在有些方面说不定真的能胜过男子,何不让她尝试一下呢?” 司徒攸宁充满感激地看着站在门口的男子,眉目之间男子气概尽显无疑,此人名司徒宸峰,司徒家的长子,从小习得一身好武艺,年纪轻轻就已经征战沙场,战功赫赫,被皇上钦点为护国将军,是司徒攸宁崇拜向往的大英雄,更是众多大家闺秀心目中的理想郎君。 “大哥,还是你最开明。”司徒攸宁说着抽出腰间的佩刀仔细观察起来,“大哥,这是我新定制的刀,你帮我看一下怎样。” 司徒浩坐在椅子上捏了一把冷汗。 “攸宁,你在做什么,不是说了今天陪娘去寺庙祈福的吗?你中途溜哪儿去了?”沈佳研生气地出现在门口。 “娘,我去帮大哥取刀。”说着将刀递给了司徒宸峰。 司徒攸宁是这个家唯一的女儿,再加上她那几个出众的哥哥都宠着她,虽然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她也有害怕的人,那就是从小就对自己要求严厉的母亲沈佳研。 沈佳研看了一眼不准备辩解的宸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明天的花灯大会,你陪着娘去放花灯,不许再私自逃跑了。” “我知道了,娘。” “宁儿!”男子慌张地冲进了屋子,双手轻轻握着司徒攸宁的肩膀,上下打量着,“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司徒攸宁试图将靠自己只有一指距离的男子推开。 “听说你去参加狩猎大赛了,有没有受伤呀?”男子焦急的神情下,隐藏着一张让人看一眼就无法忘记的绝美容颜。 司徒攸宁有些无奈地放弃了挣扎,眼前的这个人名司徒少棋,司徒攸宁的三哥,难得一见的天才,现任御史中丞,当朝丞相的得力助手,是公认的丞相府金龟婿,看似完美的外相下,隐藏着一个致命的缺点,超级宠妹狂魔,伤害司徒攸宁的一切事物都是敌人,都该毁灭,这是他的人生信念。 “老三,刚刚丞相府的大小姐来找过你,你是不是应该去打声招呼?”司徒沐陵说着伸了个懒腰,走进了内堂。 司徒攸宁趁机逃离了‘魔掌’,躲在了司徒宸峰的身后。 “像我们攸宁这样倾国倾城的容貌,怎么可以到外面去承受风吹雨打,安逸待在家,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司徒少棋一副悲伤地神情,“虽然哥哥会舍不得,可是为了你的幸福···” “哥哥,你们一个个可比我倾国倾城多了,怎么就不待字闺中找个好人家娶了呢?”司徒攸宁说着径直冲到了后花园。 她就不明白了,爹娘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才会生这么一大推优秀的儿子,而偏偏就只有自己是个女孩子,除了刚刚的三个,她还有另外两个神出鬼没的哥哥,和一个好像是司徒沐陵培养出来的弟弟。 从小看着他们的背影长大,每次看着他们离开,她都好想伸手去触摸,可是却怎么也追不上,哪怕一次也好,都想和他们并肩走在一起。 第二章:花灯会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被沈佳研禁足了一天的时间,司徒攸宁就躲在司徒宸峰的书房里看着兵书,晚饭的时候,饭桌上就只有司徒攸宁和她的父母,就连自己的弟弟司徒翰书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司徒攸宁也难得去问太多。 吃完饭司徒攸宁就和母亲出了门,今晚的月色很好,街上非常热闹,大街小巷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商贩处摆设着各种各样颜色艳丽的花灯,司徒攸宁拖着母亲为她挑选的淡黄色长裙,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攸宁,你去选几个花灯。”沈佳研转头看向了司徒攸宁,见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看哪对母女不是高高兴兴的,和为娘在一起就这么让你难受?” “娘,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前方不断靠近的三个身影,让司徒攸宁看到了曙光,“娘,那不是丞相夫人和她的两位千金吗?” 对方好像也看到了两人,朝着这边走来。 “司徒夫人,好久不见了。”罗慧琳满脸笑意地朝着两人走来,沈佳研也用笑容回应这对方,“如诗,还不快过来问候你未来的婆婆。” 佳人一笑如春风,李茹诗的微笑温柔可人,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着沈佳研行了个礼,“司徒夫人。” “如诗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呀。” “司徒夫人好。”许茹诗的妹妹许莫嫣也上前问候道。 沈佳研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两个大家闺秀,不禁想起了自己身边的女儿,心中长叹了一口气,要是攸宁有她们一半的温柔,她也就放心了。 “听老爷说,昨天二公子在朝堂之上解决了困扰皇上很久的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呀,我真是羡慕你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罗慧琳说着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有些羞涩的李茹诗。 “这要多亏了丞相的提拔,我在这里要替少棋感谢丞相。”听着别人夸自己的儿子,沈佳研从来都是和欣慰的,虽然攸宁···想到这里,沈佳研才想起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司徒攸宁,“攸宁···”可是当她转过身时,司徒攸宁早就不见了人影。 “令千金来参加花灯会了吗?”罗慧琳一脸的疑惑和吃惊,让沈佳研有些难堪。 躲开了拥挤的人群,司徒攸宁带上了自己刚刚买的画着鬼怪画像的面罩,独自一人坐在河边的一棵树上。远处的湖面已经飘着不少美丽的花灯,将上方的夜空染成了一片橘红,虽然这里离放花灯的地方很远,可是仍旧听得到人们嬉笑的声音。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树下,男子身穿一身白衣,黝黑的长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着,修长结实的手指握着一个花灯,为了看清他的长相,司徒攸宁偏了偏身子,成功让自己从树上摔在了男子的身后。 “哎哟!”背部传来的剧痛,也抵挡不住司徒攸宁的好奇心,她迅速抬起头,可是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张画着白无常的面具,着实把司徒攸宁下了一跳。 “你也是到这里来放花灯的?”男子蹲下将手中的花灯放进了河里,声音低沉浑厚非常好听。 “想不到还有男子独自一人来放花灯的。”司徒攸宁站了起来,拍打着裙子上的污渍,要是让母亲看见了,准会唠叨半天。 男子站了起来,仔细打量着司徒攸宁,中间的时间异常的安静,最后他淡淡地说道,“这身装扮不适合你。” “你···”司徒攸宁还没来得及反击,自己的杰作就从树上掉了下来,正中她的脑门,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男子,迅速将花灯藏在了身后,这是她花了一下午的时间自己做的,虽然形状有点难看,不过和四哥教自己做的应该相差不了多远,可能吧··· “莲花形状的吗?”男子突然开口问道。 听了男子的话,司徒攸宁顿时两眼冒光,“能看出来是莲花吗?”说着自豪的将花灯拿到了前面。 “嗯。”男子看了一眼司徒攸宁手中长得像南瓜破破烂烂的花灯,没有拆穿她。 司徒攸宁开心地点燃了灯芯,哼着曲子将花灯放入了小中,之后站起来看向了男子,“你是个好人。”说着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从树林之中传出了女子的喊叫声,两人互看了一眼,朝着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第三章:压寨夫人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当两人赶到树林中央的时候,一群男人正将两个女子围在正中间。 “有什么好害怕的,能做我们大当家的压寨夫人,是你们两个的荣幸,还在这里要死要活的。”其中一个男子说着抓起了一个女子的手。 “啊,放开我!”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今天心情不好,要是不愿做大当家的夫人,就当我的女人。”带着笑意说完这句话之后,开始对女子动起手脚。 “你干什么!”随着司徒攸宁的制止声,一个拳头大的石头击中了男子的脑袋,司徒攸宁深吸的一口气,她自己也没想到会扔得这么准,看着男子摸过后脑勺满手是血的手,司徒攸宁倒显得有些愧疚。 在所有人看向站在黑夜中带着面具的两人之后,全部朝后退了一步,两个女子吓得坐在了地上,在确认那两人带的是面具之后,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其中一个怒气冲冲地朝着两人走来,“这么晚了竟敢撞鬼吓本爷,你们是不想活了吧!” 司徒攸宁也毫不示弱地挺起胸继续说道,“你们最好快点放了她们。” “我们凭什么要听你这个丫头的话!”说着开始动起手来,可是他根本就不是司徒攸宁的对手,还没过几招,就被打倒在地。 司徒攸宁满意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这是她第一次实践司徒宸峰交给她的武功,看来效果不错。见男子被打倒在地,其他人瞬间冲了上来,司徒攸宁斗志昂扬地冲了上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被众人打倒在地,其中一人狠狠地一脚踩在了趴在地上的司徒攸宁背上。 “士可杀不可辱。”司徒攸宁此时内心应该是崩溃的,希望与绝望原来真的只有一步之遥。 “怎么样,你也要尝试一下我们的训练成果吗?” 众人将目光投向了和司徒攸宁一起赶来的男子身上,只见他摇了摇头,转身就离开。 “喂!你怎么这么不讲义气呀!”见男子转身离开,司徒攸宁气得用手直捶地。 “想走,没这么容易!”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斑点点地洒在被绑在树干上的四人身上,司徒攸宁抬起头侧看着自己的‘哥们儿’,“想不到你身材这么高大,竟是个废物。”刚刚山贼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绑住了。 面对司徒攸宁的鄙视,男子没有发声,司徒攸宁摇了摇头,“我也不是真正说你没用,而是你连反抗一下都不会吗?简直就是呆站在那里给人绑。” “呜呜···” 右边传来了两个女孩子的哭声,司徒攸宁不耐烦地转头看向了她们,“有什么好哭的,没救到你们是我的不对,可是你们没事这么晚了到这里来做什么?” 听了司徒攸宁的话,两人哭的更厉害了。 包扎完伤口后,众人围了上来,其中一个上前揭开了司徒攸宁的面具,“让我看看你这疯丫头长什么样!” 在面具揭开的瞬间,众人都惊讶地长大了嘴巴,随后满脸的笑意。 “要是把这个女人送给大当家当礼物,他肯定会非常高兴。”男子边说边用手摸了摸司徒攸宁的脸,结果差点被司徒攸宁咬断食指。 “你们不是说要把我送给你们大当家的吗?那就最好不要动我,否则以后有你们受的。”司徒攸宁不卑不亢地说道。 “也不是一定要把你送给大当家,做我这个二当家的夫人,你也不亏。”被司徒攸宁打中脑袋的男子突然朝着司徒攸宁走去。 “你竟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江湖中人最讲求的就是义气,有好的东西不先送给老大,反而想独占,要是被你们老大知道了,看你怎么办?” 听了司徒攸宁的话,男子停下了脚步,看了看身后的众人,笑着说道,“只是开一个玩笑而已。” “这种玩笑以后最好还是别开了。” 男子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要把我送个你们老大也行,除非你们放了他们三人,不然我绝不会活着到他面前。” “你以为你是谁?老子现在就杀了你。”男子被气得拿起了刀。 “二当家,时间不早了,要是再没什么收获的话,大当家肯定又要责罚了。” 男子沉思了一下,不服气地用刀割断了其他三人的绳子,“你们要是敢报官,我就屠了你们全家,滚!” 两个女人慌张地逃跑了,但是面具男子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你不想走?”其中一个山贼揭下了男子的面罩,包括司徒攸宁在内的所有人,再次张大嘴巴露出了惊讶之情,眼前的男子美得不像一个凡人。 “哥哥!”一个身材有些过度丰满的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众人的身后,眼睛一直盯着美男子,“哥哥,不要放他走!”女人死死地抓着山贼头目的手臂。 “你可是同意我放他走···” “把他们两个都绑走!” 山贼头目没有理睬司徒攸宁,直接将两人重新绑上带走了。 第四章:成婚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窗外的月色很美,只是狱中人儿的容颜更让司徒攸宁着迷,她蹲在地上,双手托腮眼睛不眨一下地偏着脑袋观察着坐在地上的男子。 “你说长这么漂亮,大晚上的出来晃什么呀?这下被带来做压寨妹夫了吧?”说着站了起来朝着巴掌大的窗户走去,试图跳起来观察外面的情况。 “就快要当压寨夫人的你,有资格说我?”男子的声音中看不出有任何的惊慌。 “喂,要不是刚刚你这么磨叽,我可就是你的救命恩人耶,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攸宁不服气地坐在男子的身边理论着,发现必须要仰视着和男子交谈之后,她又站了起来。 “你是清闲日子过惯了,想尝尝压寨夫人的滋味?”见攸宁坐下有站起来的那股倔劲儿,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才是吧,不然刚刚为什么不走快点,大哥说过,深陷危险之中要尽量拖延时间,有时候深入敌人内部会有重大的转机。” “喔?” 司徒攸宁突然摸着下巴,抱起了双手,“再怎么看也想不通,你是不是女扮男装呀?”说着开始在男子身上摸来摸去。 “你们在干什么?”女人的声音从牢门门口传了进来,她气冲冲地打开门,将司徒攸宁推到了一边,扶着男子的手臂羞涩地说道,“对不起,他们竟然趁我去吃晚餐的时候将公子你关到了这种地方,现在跟我回房去吧。”说着朝司徒攸宁做了个鬼脸,拉起男子就朝着门口走去。 “这位漂亮的小姐。” “什么事呀?妹妹。”女人停下了脚步,司徒攸宁刚刚的那句话让她瞬间变成了一个大家闺秀。 “其实刚刚他跟我说,从见你的第一眼开始,他就掉进了你的美丽陷阱中,今晚月色这么好,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可要好好对待他呀。” “他真的···”丰满的女子高兴地嘀咕着。 “哎···” “妹妹你怎么叹气呀?” “我会独自一人在这里为你们祝福的。”说着坐在墙角缩成一团,“其实我仰慕你们的寨主多时了,想不到今天竟然有这个荣幸能被抓来当他的压寨夫人,但是没想到竟被关在这种地方,喜欢一个人还真是一件痛苦的事呀。” “嗯,我能理解。”女人说着看了一眼一直站在旁边看热闹的男子,继续说道,“妹妹,你听我说,你长得这么漂亮,是肯定会得到寨主喜爱的,本来决定明天才让你去见他的,但是既然你这么喜欢他,现在就去找他吧。” “我可以吗?”攸宁的眼眶之中竟挤出了泪花,这是她从善变的二哥司徒沐陵那儿学来的瞬间变脸技能。 “你拿着,我叫常麝,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眼里包含满满的真挚之情,这让司徒攸宁觉得惭愧,女子将钥匙放在攸宁的手中之后,拉着男子走了出去。 直到消失在门口之前,男子都一直看着司徒攸宁,司徒攸宁用气音张大嘴巴朝着他说道,“我一定回来救你的。” 凭借着司徒沐陵的教导,司徒攸宁成功用带在身上的秘药将守牢门的人迷晕,之后四处寻找着寨主和那个叫常麝的女人的住处。 第五章:寨主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在黑暗处狠狠摔了几个跟头,浑身都沾满了淤泥,司徒攸宁一边抱怨着这个节省过头的寨子,一边又为他们感到心酸,这么大群人,又没有断手断脚,为什么就沦落到了去抢的地步。 最后她将目光锁定到了前方最亮的地方,也许那里就是寨主所之处,擒贼先擒王,这也是司徒宸峰经常教导她的。可是就在她准备迈开步伐时,左边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里,传来了女人的大叫声,司徒攸宁慢慢露出了一副‘惨不忍睹’的惋惜表情,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老兄,对不起,我没来得及救你,请节哀顺变。”说完脸上的愧疚之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认为是寨主住处的屋子走去。 结果她的猜想完全是正确的,一走进这所明亮的大院之中,就冲进来一群人将自己包围了起来。 “你本事倒是不小,竟然从牢里逃了出来。”二当家边说边朝着司徒攸宁走去,将手放在了她的腰上。 “你在干什么!”司徒攸宁迅速朝后退了一步。 “干什么?”男子说着朝着司徒攸宁扑去,结果撞在了一堵坚实的肉墙之上,整个人朝后退了几步狠狠摔在了地上。 “你···”司徒攸宁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站在自己眼前,被常麝带走的男子,瞬间恢复了许久之前的惋惜之情,“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还是没能救到你,不过常麝虽然丰满了一些,却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你也不吃亏的。” “你在干什么?”男子久违地开了口,皱着眉头看着在自己身后抹着干泪的司徒攸宁。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二当家被属下的人扶了起来,常麝去牢里带走这个男人是经过他的允许的,现在这个男人不是应该在常麝的房间里吗? 男子没有理睬二当家的话,拉起司徒攸宁的手,“跟我走。”语气虽然低沉,可是却带有一股不可违抗的气势,司徒攸宁乖乖地跟在他身后朝着门口走去。 “想走?”二当家已经被男子的无视气得红了脖子,拿过身边的人身上的刀,就朝着男子冲去。 可是也就是在这时,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晕了过去,男子停下了脚步,表情平静地看向了司徒攸宁,只见司徒攸宁在身后小声数着躺在院子里的人的数量。 察觉到男子视线之后,司徒攸宁倒是满脸疑惑地看向了他,“你为什么会没事?” “这是你的杰作?” “当然呀,我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置身于这样的危险之中,又不是脑袋有问题,所以就算你不来,我也会成功从这里逃脱的。”边说边在心里感激起自己的五哥。 “你是什么人?”男子开始好奇地问道。 “女人呀,还能是什么人,既然已经没事了,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不然待会儿再来这么一大批人,我的药可就不够用了。”司徒攸宁有些不舍地看了看敞亮的屋子,她其实很想看看这里的寨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过还是逃命重要。 “已经来不及了。”男子的话刚说完,一大群人就出现在了门口,已经跑到男子前面几米处的司徒欧宁,迅速跑回了男子的身后。 “这下糟了。” “把他们两个抓起来。” 就在那一群人朝着两人冲过来的时候,从屋子里传出了一个男子的声音,“把他们两个带进来。” “是!寨主。” 两人被押进了大厅,台阶上的帘子后面做着一个人,从影子和声音判断,应该是一个还没有上年纪的年轻男子。 “寨主,这两人伤害了寨中的十几个兄弟,应该将他们碎尸万段!” 司徒攸宁完全没有把刚刚那人说的话放在心上,此时的她正垫着脚,恨不得冲上去将帘子扯下来。 “竟敢打扰我休息,你们的胆子还真是不小呀。” 司徒攸宁侧头将耳朵朝向了寨主的方向,仔细听着帘子后面的人说的话,越听越觉得蹊跷。 “是你属下先抓我们回来的,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自保,怎么抢劫的人还变得有理起来了?”司徒攸宁捏着自己的鼻子说道。 “寨主,”所有人都跪倒在地,“二当家只是将这个女子带回来献给寨主,而她也并没有过多的反抗。” “什么?你们还真会睁着眼睛说大话。”司徒攸宁开始从心底鄙视说话的这个人,刚刚他的话是在赤赤裸裸地将麻烦事全部推给了现在倒在院子里的二当家。 “献给我?”寨主的声音带着些愤怒。 “是的,”跪在地山的人开始颤抖起来,“这个女人长得很不错,和寨主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呀。” “哼!”寨主一把扯下帘子,精致的面容上带着让人害怕的愤怒,双眼凌厉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群人,“我让你们下山···” 男子说到这里皱起了眉头,因为他的目光扫过了正抱着双手用质问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司徒攸宁。 “你们都下去···”男子尴尬地朝着侧面转动了一下脑袋。 待大厅之中只剩下司徒攸宁和两个男人之后,司徒攸宁愤怒地冲上台阶,站在男子面前,“你竟敢让你的属下抓我当压寨夫人,我的好四哥,您老几天不见踪影,原来是躲到这深山老林中过来修炼了呀?”说着坐在了司徒炎羽的身边。 司徒炎羽,司徒攸宁的四哥,长相俊美,从小在武术方面就表现出极高的天赋,可是却对为官没有任何的兴趣,不然早就是驰骋沙场的又一名将,从十五岁开始,他就游走江湖,有时候一连几个月都不见人影,十七岁那年跟随司徒宸峰进宫参加皇宴之后,上门提亲的人就络绎不绝,只是他对这种事从来都抱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司徒炎羽为了躲避司徒攸宁的视线,目光看向了站在台阶下的男子身上,瞬间皱起了眉头。 第六章:王爷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想不到你竟然会出现在这种个地方。”好不容易才将司徒攸宁哄睡,司徒炎羽像是在瞬间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深夜的月光下,他有些疲倦的容颜看上去比白天冷峻妖艳的五官,多了一丝丝的亲切感,发丝轻轻拂过他的红唇,像是在帮他掩饰着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吧?”男子此时的容颜没有一丝的笑意。 “不知道小妹是怎样和你扯上关系的,不过还是要请你以后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司徒炎羽的语气虽然低沉,可是却带着一股强硬的气势。 “呵呵···”男子朝着屋子里看了一眼,“你这是在命令本王。” “想必坐拥成群美艳佳人的王爷,应该不会对小妹感兴趣才对。” “尝惯了山珍海味,”男子转头看向了司徒炎羽,“偶尔试试山间野味也不错。” 男子这话一出,司徒炎羽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握紧了背在身后的双拳,微微皱起眉头怒视着男子,男子也毫不示弱的看着司徒炎羽。 对于司徒炎羽来说,眼前的这个男人非常的危险,从第一次在大哥司徒宸峰的军营之中见到他时,他就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在世人眼里,他只是一个沉迷于美色、不问正事,但是皇上又非常敬重和纵容的一个王爷而已,但是司徒炎羽却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过。 “四哥···”司徒攸宁揉着眼睛,懒洋洋地打开了门,将两人之间紧张的氛围打破了,他们各自收回了绝不退让的神色,司徒攸宁走出房门,扯了扯司徒炎羽的衣袖,“四哥,我的头怎么这么痛呀?” 司徒炎羽的表情瞬间变得柔和了许多,“谁让你用了这么多迷药?”表面上一副‘活该’的样子,可是内心却担心得不得了。 “我也会受影响的吗?”司徒攸宁稍微清醒了一些。 “这个药是谁给你的?”司徒炎羽的表情明明就是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五哥。”司徒攸宁打了个哈欠。 “那家伙就是因为中毒太深,所以才会整天不务正业。” “什么叫不务正业呀?我觉得五哥过得挺充实的,”司徒攸宁一本正紧地说道,“而且四哥你这样成天在外到处漂泊,是不是也算是不务···” “你说什么?” 虽说平时除了二哥司徒沐陵之外,几个哥哥都让着自己,可是司徒攸宁却也见不得他们发火,每一个的脾气都不是好惹的,这是司徒攸宁亲身经历过的,特别是四哥司徒炎羽,要是把他彻底惹火了,自己明天早上在垂死边缘挣扎的可能性都有,所以在意识到司徒炎羽的怒气之后,她很聪明地闭上了嘴。 “呵呵···”男子的笑声引起了司徒攸宁的注意。 “原来你在这里呀?我还以为你已经下山了呢。”司徒攸宁对于男子刚刚的笑声感到非常的不爽,相对的,男子也因为她的这句话变得严肃起来。 “司徒炎羽!” 黑夜中突然响起的女子声,着实让司徒攸宁吓了一跳,她迅速跳到了司徒炎羽的身后,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不一会儿,随着一股慑人的香味,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司徒炎羽轻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毁了我的清白,就像把我甩开,你未免太天真了!” 司徒攸宁和男子几乎同时看向了司徒炎羽。 “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毁过你的清白。”司徒炎羽一脸嫌麻烦的样子。 “我说毁了就是毁了。”女人边说边将目光集中到了司徒攸宁的身上,见她紧紧抓着司徒炎羽的手,眼睛瞬间睁大了许多,带着满满的仇视,朝着司徒攸宁走去。 她刚想将手伸向司徒攸宁,就被司徒炎羽一把抓住了,“霍琇莹!你要是敢动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说着甩开了霍琇莹的手。 “你!”霍琇莹的双眼瞬间溢出了泪花,她不服气地又朝着司徒攸宁冲去,结果和司徒炎羽打了起来。 “喂!”司徒攸宁有些不知所措地移动到了男子的身边,“你说该怎么办呀?她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我完全阻止不了。” 任凭司徒攸宁再怎么说,男子都不吱声。 “我忘了你是一发生紧急情况,就自动任人宰割的。”说完朝着交手的两人走去。 虽然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男子身后的拳头早已握的紧紧的。 司徒攸宁并没有劝架,而是躲在一根柱子后面,仔细研究着两人的招式,虽然那个叫霍琇莹的女人很厉害,不过对司徒炎羽来说,应付起来还是太轻松,只是女人太过于死缠难打,所以司徒炎羽不好停手,不过他明显是在让着霍琇莹。 正当司徒攸宁研究得正兴奋,女子突然停了下来,含情脉脉地看着司徒炎羽,“你真的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吗?” 司徒炎羽移开了视线,“没有。” “好,既然你这般决绝,那么我霍琇莹就不再如此厚脸皮地缠着你。” “怎么可以这样···”司徒攸宁刚刚想冲出来阻止,就被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抓住带走了,被霍琇莹用感情牌,成功转移注意力的司徒炎羽来不及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带着自责和愤怒看向了一直站在旁边的男子,他完全是有能力阻止霍琇莹的。 面对司徒炎羽的质问,男子笑了笑,“你不是说不让我再和她有什么牵连的吗?” 司徒炎羽叹了一口气朝着屋里走去,霍琇莹的轻功非常的厉害,他根本就没有追到她的可能,现在要做的就是凭借香味追查她的具体去向。 第七章:奉承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司徒攸宁并没有被女子吓到,反而是满眼崇拜地看着走在自己前方的神秘女子。 “你走快一点!”霍琇莹突然转过身气愤地看着司徒攸宁,而司徒攸宁只是笑着看着她,这让霍琇莹从心底感到厌恶,她走到司徒攸宁身边,不时使劲拧一下她的手臂,上下打量着这个被司徒炎羽如此关心的可恶女人。 当霍琇莹对上司徒攸宁那双大眼睛时,司徒炎羽的脸颊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一种莫名的担心和害怕瞬间袭遍全身,她一把将司徒攸宁推在了地上,怒吼道,“你是谁?” 司徒攸宁无辜地爬了起来,揉着被地上的石头撞伤的手臂,嘟着嘴巴生气地说道,“你这么生气干什么?你既然这么喜欢我四哥,难道不应该对我这个小姑子好一点!” “什么?”霍琇莹开始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对司徒炎羽盲目的爱,让她在心底安慰着自己,‘司徒炎羽从来就没有对哪个女人特别好过,我就说他怎么会对这个丫头这般好,原来是他的妹妹。’ 虽然心里是这样期望的,可是还是多少抱着些怀疑,“真的吗?你真的是炎羽的妹妹?”霍琇莹小心翼翼地等待着司徒攸宁的回答。 “当然是呀,我叫司徒攸宁,是她唯一的妹妹。”看到霍琇莹慢慢变化的脸色,司徒攸宁不禁想为自己刚刚受的苦讨回一点公道,她抱起双手朝着低着头的霍琇莹走去,“哼,我四哥平时最疼我了,你竟敢当着他的面将我掳走,而且还这么对我。”说着捞起袖子将手臂上的擦伤露在霍琇莹的面前。 “呵呵···”霍琇莹轻轻抓住了司徒攸宁的手臂,满脸愧疚和祈求,“妹妹,对不起,是姐姐我太大意了,是姐姐不好,你原谅姐姐好不好,姐姐这就送你回去。” 霍琇莹似乎很享受在司徒攸宁面前说‘姐姐’这两个字,既然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四哥如此痴情,司徒攸宁选择不再戏弄她,笑着说道,“刚刚我是在和姐姐开玩笑的,姐姐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 “啊,”霍琇莹如听到天籁之音一般陶醉起来,“妹妹,姐姐怎么会怪你呢,姐姐这就送你回家。” “呵呵···”司徒攸宁突然感觉到有些尴尬,可是霍琇莹却显得如此的自然,她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袖,继续配合着霍琇莹有些夸张的语气,“姐姐,我四哥那个人有时候真的很过分,不过他真要是做了什么有损姐姐清誉的事情,司徒家一定会让她风光地娶你过门的。” 霍琇莹此时的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线,“那以后就要请妹妹多多指教了。” “姐姐请放心。”司徒攸宁表面上配合着霍琇莹,可是心里却是极其的不愿意,她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看上了霍琇莹的轻功,她心里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管得了司徒炎羽,包括他们的父母,所以要是司徒炎羽自己不愿意娶霍琇莹,谁说也没用。 就在两人准备继续奉承对方时,前方的树林深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喘息声,两人吓得抱在了一起。 眼看黑夜之中的黑影和喘息声越来越近,两人的呼吸声也跟着急促起来。 “姐姐,你见过鬼吗?”司徒攸宁颤抖着身子小声地问道。 “没···有···”霍琇莹的面纱也在颤动着。 “姐姐,快用你的轻功带我离开这里呀。”司徒攸宁放开了霍琇莹,像是突然间醒悟过来一样。 “好···” 霍琇莹刚准备抱住司徒攸宁,一个满嘴是血,脸色苍白的男子就窜到了两人的面前。 “啊!!”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了尖叫。 第八章:新的危险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看着倒在两人面前的男子,司徒攸宁和霍琇莹互相看了一眼,突然树林的深处传来了亮光和悉悉索索的声音。 霍琇莹像是看到曙光般朝着那个方向招起了手,“喂,救命呀!” 等她说完再看向自己旁边时,司徒攸安和男子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在了她的面前,她不敢相信地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前依旧空空是也,还没等她从疑惑之中反应过来,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举着火把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个人在什么地方?”一个满脸是疤痕的男子厉声问道。 “刚刚还在这里的呀···”霍琇莹说这话时并没有多少的底气。 “那现在呢?”男子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刚想朝着霍琇莹走去,就被身后的一个男子阻止了,他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低着头恭敬地喊了一声‘主人’。 男子俊俏的脸庞与他的手下形成鲜明的对比,只是全身上下透露出的杀气,却比他的属下可怕千万倍,他看了自己身旁低着头的男子一眼,低声说到,“不要做多余的事。” 刚刚的男子听后惊慌失措地跪在了地上,“属下知错,请主人原谅。” 男子并没有理睬自己属下的行为,他拿过身边人手上的火把,俯身观察着依附着在草叶上的血迹,随后将目光转向了霍琇莹,“他既然来过这里,我就有理由将你视为他的同伙。”男子说着站了起来,开始环顾着四周。 霍琇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纱,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地低声说道,“小女子只是深夜路过此地,没想到竟撞到了你们口中说的那个人,我和他真的没有任何的关系。” “是吗?那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司徒攸宁扶着受伤的男子站在人群的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头,轻功这么好为什么不跑呢?与其说这么多废话,还不如赶快去追人! 面对男子的提问,霍琇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随便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方向。 “把她抓起来!” 本来以为不暴露武功,就可以不用和这件麻烦的事情扯上关系了,现在看来好像是不行了,而且眼前这个男子的武功绝对在自己之上,所以霍琇莹选择了不再周旋,直接逃离了这地方,男子也很快追了上去。 见自己面前黑压压的人群渐渐消失,司徒攸宁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就是所谓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所有人都将视线放在霍琇莹身上的时候,她扶着男子躲到了人群的最后。 她将受伤男子放下,让他倚靠在树干上,揉着酸痛的肩,刚刚那个男子的武功,她多少还是能够感觉得出来,但是她有信心霍琇莹一定会没事,因为自己已经将那样东西偷偷放进了她的衣袋之中。 司徒攸宁伸了个懒腰,开始为男子包扎起伤口来,男子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司徒攸宁扯下自己的衣袖,抱怨着,“有什么话等你伤好了之后再说。” “我必须要回去。”男子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神情微弱地望着远方。 “好,等你好了,我亲自送你回去。”看着男子痛苦的表情,司徒攸宁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现在必须要打起精神来。” “呵呵···”男子微微露出了笑容,“你说话可算数?” “当然咯,只要你的家不在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就行。” “咳咳···”男子看着低着头为自己包扎着伤口的司徒攸宁,眼神之中少了许多的谨慎,“那到底多远才算你口中所说的‘三远’呢?” “放心,要是你家真的住在‘三远’的地方,我会拜托哥哥送你回去的,我的哥哥们可厉害了,”司徒攸宁说着坐到了男子的身边,月光透过树枝斑斑点点地洒落在她带着笑意的脸上。 “看样子你很喜欢你的哥哥?” 司徒攸宁使劲点了点头,“最喜欢他们了,虽然有时候有些不靠谱,可是一点也不影响我对他们的崇拜之情,你知道吗?”司徒攸宁一脸兴奋地开始讲起了哥哥们的事。 虽然霍琇莹的轻功一流,可是男子却比她更加厉害,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追上过了她,就在她开始默默埋怨着司徒攸宁之时,司徒炎羽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阻止了准备带走她的男子,两人在树林之中打了起来,司徒炎羽从一开始就明显占上风,十几招之后,男子逃离开了这个地方。 “炎羽,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下我。”霍琇莹想上前抱住司徒炎羽,但是却扑了个空。 司徒炎羽看了看四周,开始皱起了眉头,“宁儿呢?” “这个···我不知道,她和那个人突然就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还没等霍琇莹说完,司徒炎羽就夺过她的荷包,从里面找出了一块散发着香味的玉佩,司徒炎羽握紧了双拳,“快带我去找她。” 不知何时司徒攸宁在哥哥们的‘丰功伟绩’浸泡之中睡了过去,之后过了没多久,她用力抬起了沉重的眼帘,朦胧之中听到了以下的对话。 “今天运气还真好,把这个女人抓回去的话,应该可以弥补上次我们犯下的错。” “这是当然,好久没有遇到这样的货色了,要不是有规定,我还真是忍不住想先尝尝鲜。” “这可不行,话说回来,这男的怎么办?” “带回去做苦力。” 明知自己已经陷入了巨大的麻烦之中,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有抵抗住困意闭上了眼睛。 第九章:丽枫楼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虽然已经是半夜,可是长安的繁华地段,依旧是灯火通明,街上徘徊着经常在烟花之地消磨着时光的人群,他们有的是富甲一方的纨绔子弟,有的是勉强能维持生计的平民,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的人们,因为同一个理由聚集在了这个地方。 只是今夜与平时更加热闹,街上到处都有官兵在巡逻,整个长安城多了几分平时在这个时候没有过的紧张气氛,几个喝醉酒的男子正坐在丽枫楼的二楼雅间,谈论着着不同寻常的夜晚,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正在一旁为他们斟酒。 “今天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官兵。” 另外一个男子看了看四周,小声地说道,“刚刚我还看到了几个羽林军的身影。” “看来这次是发生了很不得了的事情了,就连皇上的禁军都出动了。” “来来,别因为这些事扫了大家的兴致。” 司徒家现在乱成了一团,沈佳研两眼泪汪汪地坐在正堂前,司徒浩在客厅之中来回徘徊着,司徒宸峰和司徒沐陵已经出去三个时辰了,依旧没有司徒攸宁的消息传来,司徒少棋在丞相府和朝廷重臣商讨要事,所以还不敢去告诉他司徒攸宁失踪的消息。 “呜呜···都怪我不好,不应该强迫宁儿去做她不喜欢的事,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沈佳研的哭声变大了许多,从司徒攸宁不见踪影开始,她就一直断断续续地哭到现在,眼睛已经开始红肿起来。 “夫人,你就不要再责怪自己了。”司徒浩在一旁劝诫到,“要怪就怪宁儿太任性调皮,这丫头回来了,看我不好好狠狠收拾一下她。”司徒浩说这话时,语气之中惨杂着担忧和愤怒。 “娘,阿姐不会有事的,您就不要这么心急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出现在了门口。 沈佳研急忙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笑着朝着小男孩走去,轻轻抚摸着他的头,慈祥地说道,“为娘知道你阿姐只是一时贪玩,在和我们玩捉迷藏,明天她自然就会回来了,书儿乖,快回去睡觉。” 可是小男孩儿并没有听沈佳研的话,噘着嘴朝着她张开了双臂,“书儿要娘亲陪着。” “夫人,你陪书儿去休息,不要太过于担心,一有消息我就会派人去通知你。”司徒浩走到沈佳研的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可是···”沈佳研看了看小男孩,朝着司徒浩轻轻点了点头,抱着他朝着房间走去。 司徒浩坐在椅子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从子时到卯时,他都一直坐在那里,不时会喝一口茶缓解心中的担忧,中途三次有下人传信,可是他每次都是充满希望地站起身,又失望地做坐下去。 早上刚过辰时,司徒家两兄弟一脸疲惫地回到了家,可是却依旧没有司徒攸宁的消息,面对着眼前一桌丰盛的早餐,除了年幼的司徒翰书之外,没有人有心情动筷子。 不一会儿,司徒少棋揉着脑袋地出现在了家门口,昨晚商议完事务之后,丞相在丞相府摆宴招待了他们,他多喝了几杯,就在丞相府住了下来。 “今天你这么齐呀?”司徒少棋边说边朝着大堂走去,坐在了椅子上,下人很快为他端上了一杯热茶,他喝了一口之后,才察觉到气氛的异常,四处寻找着司徒攸宁的身影,心中有些不安地站了起来,“宁儿呢?” 众人一时都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最后司徒翰书拿起了一个馒头离开了座位,站在司徒少棋面前边啃馒头边说道,“阿姐被人劫走了。” “什么?”司徒少棋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整个世界像是崩塌了一样,朝后退了两步。 沈佳研突然哭了起来。 司徒攸宁醒过来时,已经是中午的事情了,在发现一群女人正站在窗边围观自己时,她下意识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缩到了墙角处。 “还真是一个美人儿。”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满意地说道,站在她身后穿得略显单薄的女人们,都露出了一副不屑的眼神。 女人坐在了床沿上,轻轻拉过司徒攸宁的手,司徒攸宁迅速甩开了她的手,跳下了床朝着大门走去,可是刚一打开门,就被站在门口的两个大汉拦住了去路,司徒攸宁上下打量着两人,在确定自己的胜算不是很大之后,乖乖地退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女人对于司徒攸宁的行为非常的满意,扭着身子朝着司徒攸宁走去,“只要你听话,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以后你有的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是什么地方?”司徒攸宁朝着边上移动了几步,试图与女人拉开距离。 司徒攸宁的话刚一说出口,房间里的女人就都笑了起来,其中一个长得不错的女人嬉笑着朝着司徒攸宁走了两步,“丽枫楼,以后妹妹可要多听姐姐们的话才是。” 丽枫楼?司徒攸宁总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三个字,而且还是经常听到,可是一时就是想不起来。 “你可别试图伤害自己,否则我让你的那个情郎死无葬身之地。”女人说完带着其他人离开了房间。 “情郎?”司徒攸宁反应了许久之后,才想起了自己昨晚救下的那个男子。 第十章:王爷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司徒攸宁浑身酸痛无力地躺在床上,她以见上男子一面为条件,答应了今天一天的训练,训练内容从走路姿势到弹琴跳舞应有尽有,反正就是司徒攸宁身为一个女人本该有而没有的东西,对于司徒攸宁来说,这些比跟着大哥司徒宸峰在军营训练一天要辛苦太多了。 “不行!”司徒攸宁突然打起精神从床站了起来脱掉了累赘地外衫,“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气馁。” 就在这时房门打开了,男子被两个壮汉押了进来,其中一个凶神恶煞地说道,“你们只有一刻钟的时间。”说着关上门当起了门神。 “你没事吧?”两人几乎是同时问出这句话。 司徒攸宁有些尴尬地转移开了话题,开始笑着仔细观察着男子的脸颊。 “你在干什么?”男子的轻轻转开了脸。 “昨天光线太暗,没有好好的观察,原来你长得这么好看呀。” 对于司徒攸宁突如其来的夸奖,男子有些不知所措。 “可恶!”司徒攸宁突然加大了音量,走到男子面前拉起了他满是伤痕的手,“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今天男子在后院劈了一天的柴,现在双手的手掌大部分都磨破了皮,伤口的血液已经凝成了红色的疤痕,他轻轻挣脱开被司徒攸宁握着的手,将手背在了身后,转而将视线集中到了司徒攸宁的身上,“你为什么会穿成这样?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青楼呀。”司徒攸宁镇定地回答道。 男子有些惊讶地看着司徒攸宁,表情有些不屑,“原来你是知道的,这么快就已经被这奢华的生活吸引住了,我还真是看错你了。”说着转过身朝着门口走去。 “站住!”司徒攸宁急忙拦下了男子,谨慎地看了一眼印在门上的两抹身影,“你在生什么气呀?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司徒攸宁嘟着嘴不服气地解释着,“早知道他们不守信用,这么折磨你,我才不会乖乖听他们的话呢。” 男子站在原地有些惊讶地看着司徒攸宁,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司徒攸宁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注意男子的表情,她拉起男子的手走到了桌边,抬起头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你听我说,明天他们会举办一个比舞大会,很多达官显贵都会来参加,虽然他们答应,只要我明天好好听话,就会放你走,现在看来好像是不可能的,这里的护院好像都很厉害···”司徒攸宁到这里听了下来,低下头揉了揉些酸痛的脖子,为了不再抬起头,她干脆站到了凳子上。 “这里的护院武功都很不一般。”司徒攸宁刚站上凳子,想要说的话就被男子抢了去,“所以凭借你的武功是从这里出不去的。”这次男子仰头看司徒攸宁了。 “你胡说!以我的武功刚然能轻轻松松从这里出去呀,我···我之所以没有走,还不是因为你。”司徒攸宁两颊微红生气地瞪着男子。 两人对视许久之后,男子无奈地转移开了视线,“好,是寡···我的不对,连累了你,还请你一定要带着我一起出去。”边说边坐在凳子上,到了一杯喝了起来。 司徒攸宁满意地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坐在了男子的对面,双手趴在桌上,一本正经地说道,“所以明天···”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 女子柔和的声音打破了深夜豪华庭院的难得宁静,一个身穿着一件红色裹裙的女子,拿着一件紫色披风,快步朝着出现在大门口的男子走去,为他披在了身上。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凤羽墨低头看着自己身边的女人,冷漠的眼神揉和了许多,才一天不见,昏暗的灯光下,眼前的美人看上去竟憔悴了许多。 “颜儿想亲自等着王爷回来。”倪颜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凤羽墨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怜惜,可是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轻轻摸了摸倪颜的头,“夜深了,早点回房休息,本王还有要事未办,今晚不能陪你了。”说着朝着大厅走去。 倪颜的眼眶瞬间湿润起来,她有多少次看着深爱之人的背影离她而去,可是自己去无能为力,就算是刚刚轻轻的触摸,她都会觉得很欣慰,可是眼泪还是忍不住往下流,四年了,他还是没能忘记她。 “王妃,我们回房去吧。”一直站在身边的贴身丫鬟有些心疼地扶着她走向了内院。 “消息确定可靠吗?” “是属下亲眼所见。”站在凤羽墨面前的蒙面男子笃定地说道。 凤羽墨本来冰冷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个属下还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逃进了西山的山岭之中。” “西山?”凤羽墨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头。 在交待完所有的计划之后,司徒攸宁像是如释重负般,一口气喝了一大杯茶,“明天一定要按照计划行事,千万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男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对了,我叫司徒攸宁,你可以直接叫我攸宁,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幽灵?”男子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有什么问题吗?”司徒攸宁像是明白男子现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一脸不悦地别开了脸。 “我叫刘···牛二。” “什么?”司徒攸宁朝着男子走进了一些,“你有口吃吗?说话怎么总是停顿呀。” “没有。”男子避开了司徒攸宁的视线。 “也别觉得自卑,不管什么样的病,我大嫂都能治好,有机会我会求她为你治疗的。”说着拍了拍男子的肩膀,“不过她和大哥之间···” “我没有。”男子冷静地解释着。 “你说你是叫牛···” 男子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牛二,”声音有些含糊。 “牛二,牛二···”司徒攸宁低着头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这句话,这让男子更加的不自在,“我好想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还没等司徒攸宁想出答案,两个大汉就推开了门,将牛二带走了。 第十一章:五哥登场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司徒炎羽时隔五个月再次踏入了家门,沈佳研本应该为儿子的归来感到高兴,可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而对于自己见过司徒攸宁这件事,司徒炎羽一时也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司徒宸锋和司徒少棋一大早就进宫面圣去了,希望可以得到皇上的允许,对长安城进行挨家挨户的搜查,司徒沐陵现在还带着人在城外奔波着。 “伯母,您不要太担心了,攸宁妹妹头脑聪明过人,一定不会有事的。”霍琇莹带着阿谀奉承和同情的复杂感情,打破了客厅暂时的宁静。 在霍琇莹没有说话期间,司徒家因为司徒攸宁的事,所有人都忽视了她的存在。 “炎羽,这位姑娘是?”沈佳研和司徒浩都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司徒炎羽。 “伯父伯母好,小女子名叫霍琇莹,是炎羽的朋友。”在司徒炎羽还没有开口之前,霍琇莹就抢先回答了沈佳研的话,一方面是因为激动,另一方面是害怕司徒炎羽说出些什么绝情的话语,让她的脸没处搁。 “霍姑娘,”沈佳研担忧的神情消失了不少,可是内心之中泛起了另一件担心的事,她看了一直不说话的司徒炎羽一眼,轻声地对着霍琇莹说道,“这两天因为宁儿失踪这件事,府中有些混乱,有怠慢的地方,还请你见谅。” “伯母,绣莹冒昧拜访,才应该向您二老道歉。”霍琇莹急忙说道。 正在沈佳研想要再次开口之时,司徒宸峰就出现在了大门口,霍琇莹看了司徒炎羽一眼,再看了看沈佳研和司徒浩,不禁感叹起司徒家的精致长相,特别是男人。 “四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司徒宸峰一进门就看到了司徒炎羽,憔悴的面容露出了些许的欣慰。 “大哥。”司徒炎羽早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回来就好,”司徒宸锋轻轻拍了拍司徒炎羽的肩膀,可是脸色却慢慢沉了下去,“宁儿她···” “我已经知道了。”司徒炎羽低声说着。 “锋儿,怎么样?”沈佳研急忙上前拉住了司徒宸锋的手臂。 “没有见到皇上,只不过得到了太皇太后的恩准,现在少棋已经带着属下开始在城中进行搜查了,我马上带着其他人到城外和沐陵汇合。” 听了司徒宸锋的话,沈佳研稍微放松了一些。 “大哥,让二哥回城中和我们汇合,宁儿是在西山的山岭中失踪的。” “你怎么···”全家人都充满疑问地看着司徒炎羽。 “她失踪后,我就一直朝着远离长安的方向进行着搜查,可是并没有找到宁儿的一丝行踪,所以我敢肯定,她一定还在长安城中。” “还有一点,”霍琇莹在一旁补充道,“其实攸宁失踪之前是和我在一起,当时我们一起救了一个受伤的男子,攸宁失踪之后,我和炎羽试图寻找着男子的血迹,最后在西山山林到长安城城门这一段路程,找到了断断续续的血迹,所以我们更加肯定她还在城中。” 虽然三人对司徒攸宁为什么会和司徒炎羽还有这个女人在一起这件事,非常的不解,可是心中顿时舒缓了很多,毕竟司徒攸宁还在城中,结果就不算太坏。 “你说的是真的?”司徒少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在听到两人的话之后,高兴地冲到了司徒炎羽的面前,带着焦急的神色看着他。 司徒少棋和司徒炎羽是第一次这样和平对视,从小到大,两人因为司徒攸宁的原因,每一次的对视,都是一次充满硝烟味的交锋。 司徒炎羽有些尴尬地别开了脸,轻轻点了点头。 “既然宁儿还在城中,为什么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有任何的线索?而且还有那三个人参与···”司徒少棋突然冷静下来,满脸严肃地思考着。 听了司徒少棋的话,司徒炎羽和司徒宸锋突然明白了什么,三兄弟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之后,快速冲了出去。 今晚的丽枫楼比往常热闹许多,因为‘比舞大会’大关系,到场的达官显贵不在少数,所有人都是为了一睹丽枫楼三大舞姬而来,可是今晚除此之外,他们还对丽枫楼新来的神秘女子充满了期待。 宾客之中,一个长相秀丽的男子有些不屑地看着舞台上舞动着曼妙身姿、衣着轻薄的舞女。 “师兄,师傅是让你来办正事的,你怎么也跟着这些人逛起青楼来了。”男子边说边一脸不悦地吃着桌上的花生,只要仔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很明显就会看出他是女扮男装。 坐在他对面长相英俊的男子严肃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注意你的行动,要是让人认出了你的身份,那可就麻烦了。” “可是···”女子不服气地坐直了身子,强装出一副阳刚的样子。 “你知道这个地方真正的主人是谁吗?”男子摇了摇头,朝着女子解释到。 “难道···”女子像是突然间恍然大悟,收起了自己的小脾气。 宾客突然欢呼起来,丽枫楼的三大舞姬竟然同时出现在了舞台之上,个个都是貌美如花,女子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兄,咬着嘴唇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无奈地摇了摇头。 三大舞姬的出现,将丽枫楼大厅的气氛炒到了最高点,在三人退场之后,所有人都失望地准别离开,可是就在这时,二楼传来了丽枫楼老板娘带着笑意的声音。 “想必各位今晚还没能尽兴,不过我丽枫楼从来都不会让客人失望而归,今天也一样。” 她的话一出,所有人大概能猜出接下来的环节了,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少爷,您说这次丽枫楼新来的姑娘会不会比三大舞姬还美呀?要是这样就太好了。”男子一脸兴奋的样子。 “哎,可能性太小了,丽枫楼这两三年新来的人,就从来没有让我觉得惊讶过。”司徒壇画无精打采地看了看眼前这个跟着自己三年,受自己影响深厚的书童。 “这就是丽枫楼新来的姑娘!” 随着老板娘的身声音,在场的人都充满期待地看向了出现在二楼蒙着面纱的女子,在司徒攸宁的面纱揭下的瞬间,所有人都发出了感叹的声音。 当司徒壇画受众人的声音影响,好奇地看向二楼时,手中的杯子瞬间掉落在桌上,书童也一脸惊讶地看向了司徒壇画。 第十二章:‘寻宝游戏’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丽枫楼的老板娘蕊姬是一个怪人,每次丽枫楼有新的女孩子,她都会举办一个比舞大会向平时的熟客介绍新人,可是每次玩的花样并不一样,关于蕊姬的身份,充满了层层的迷雾,世人知道的,只是她年轻的时候和皇室的人来往频繁。 在众人满怀期待地看着蕊姬和司徒攸宁之时,司徒壇画双拳紧握微微颤抖着,今年丽枫楼的‘比舞大会’倒是给了他一个大惊喜,司徒攸宁穿得如此单薄出现在这群男人眼前,就连自己都忍不住怒气冲冠,更别说是二哥司徒少棋了,要是被他看到这副场景,不管丽枫楼的后台有多强硬,不出三个月,这里一定会变成一片废墟。 “少爷?”书童尽量让自己的脸不要正对司徒攸宁的方向,“那不是···” “住嘴!”司徒壇画的声音虽然很小,可是却吓得书童马上蒙上了自己的嘴巴。 “各位,”蕊姬终于开口准备说出今年的规则,楼下开始躁动起来,“今晚哪位贵客要是能将这里藏在握着丽枫楼之中过的一件宝贝找到,那么···”说着将手轻轻搭在了司徒攸宁的肩上,“今晚素清姑娘就归谁。” 蕊姬的话音刚落,楼下就传来了一阵欢呼声,要是平时的话,司徒壇画倒是非常乐意听到这样热闹的哄闹声,可是现在这对他来说无疑是烦心的噪音,看着从一开始就毫无表情的司徒攸宁,司徒壇画心中难免有些担心,依照自己妹妹的脾气,根本不会这样任人宰割,难道是蕊姬对她动了什么手脚? 就在众人忙着到处寻找蕊姬口中所说的宝贝时,司徒壇画趁乱离开了这场闹剧,而二楼的布帘后面,一个男子正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欣赏这这场‘动乱’,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手中的杯盖,青丝垂下轻抚过脸颊,一颦一笑之间让人赏心悦目。 等众人都离开房间之后,司徒攸宁迅速站起身活动起僵硬的身子,揉了揉一直保持着一副冷静样子的的脸颊。 “牛二有认真按照我说的做了吗?”边说边焦急地看向了窗外,有四五个人正徘徊在楼下的院子之中寻找着宝物。 司徒攸宁之所以这么听话,全是因为蕊姬接受了她的这个建议,早上她将自己从小到大一直随身携带的一个长相凶恶的陶瓷人偶交给了蕊姬,哭着诉说着自己、人偶和牛二的故事,最后以牛二的自由以及寻找宝物着两个条件,乖乖地穿上了丽枫楼的舞衣。 牛二满头大汗地看着自己眼前的柴堆,扶着胸口靠在了身旁的树干上,脸上的污渍稍微将他的苍白脸色遮盖了一些。 “毒性又开始发作了吗?”边说边看了一眼夜空中的圆月。 “今晚的月亮好漂亮呀。” “是呀,没有什么比这份月光下的宁静更让人安心的了。” “嗯嗯。” “你也喜欢吗?” “嗯嗯。” “呵呵···” 这段记忆深处的对话浮现在了牛二的耳边,脑海之中那个人的容颜已经变得模糊,他无力地站直了身子,咳嗽了两声,眼眸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晨雾,“现在我终于能理解你笑声之中的含义了,那样让我安心的宁静永远也不可能属于我。” 说完的瞬间,牛二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捡起地上的工具,点燃了火把,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低着头单膝跪在了地上。 “属下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师兄,你为什么找得这么认真,是不是看上刚刚的那个女人了?”女扮男装的女子不耐烦地跟在男子身后。 男子有些生气地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自己眼前的女子,“师妹,你难道不认为这是一个打探线索的好机会?” 女子这才开心地笑了起来,“我就说嘛,师兄连白溪珞都不屑一顾,怎么会对刚才那个黄毛丫头感兴趣呢?”说着伸了个懒腰,“那我也趁机到那边去找找。”说着转身朝着身后走去。 待女子离开之后,男子发现走廊的中间躺着一个长相凶恶的木质彩绘人偶,人偶身上的污渍表明,它已经被过路的人踢踩了很多次了,处于好奇,男子将人偶捡了起来,上面散发出的香味让男子有些不解。 “这该不会就是那个宝贝吧?”男子说完马上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人声,他顺势将人偶放进了衣袋之中离开了,可是刚一出拐角,他迅速收回了自己已经迈出的步子,因为另一边的走廊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他走来,“他真的在这里?” 脚步声和交谈声越来越近,男子无奈只好推开了身后的房门,躲进了漆黑的房间之中,直到确定刚刚坐在布帘后面看热闹的的男子离开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你也是被抓进来的吗?”从男子刚刚走进房门那一刻,司徒攸宁就站在窗边静静地观察着他。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不禁让男子有些惊讶,他匆忙转身之时,刚刚捡到的人偶从衣袋之中掉了出来。 司徒攸宁迅速上前将自己的人偶捡了起来,开心地为它擦拭着身上的污渍。 “原来这真的是你的宝贝?”男子此时脸上的表情除了惊讶再无其它。 “是你找到了我的宝贝呀。”司徒攸宁开始打量起眼前的美男子,之后不解地摇了摇头,“你不像是会到这种地方来的人呀?” “什么?”男子有些不理解司徒攸宁所说的话。 “因为你和我五哥身上散发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素清,你已经休息了吗?” 门外突然传来了女子的声音,司徒攸宁对这个声音非常的熟悉,声音的主人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教自己舞蹈。 “你···”司徒攸宁指着男子像是在问他打算怎么做。 “你最好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你见过我,”男子本来是打算从窗户一跃而下,可是楼下此时很是热闹,出于无奈他最终躲到了床帘后面。 “瑜怜姐姐,刚刚您在舞台上轻盈绝美的舞姿,真是让妹妹好生羡慕呀。”司徒攸宁一边点灯一边说道。 “妹妹,姐姐只是过来提醒你,今天晚上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说着将一包药粉塞到了司徒攸宁的手中。 “姐姐?” “必要时希望你能用得上。”边说边看了看身后的房门,生怕被谁听见了。 “谢谢姐姐。”司徒攸宁现在缺的应该就是这个东西,在山寨将五哥给自己的全部用完了,她发自内心充满感激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她叫瑜怜,是丽枫楼三大舞姬之一,在和她相处的这两天之中,司徒攸宁唯一的感受就是,这个女人不禁长得漂亮,而且性格温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惜的是怎么就流落到这样的地方了呢?不过世事无常,自己不也身陷在这个泥沼之中了吗? “妹妹保重,姐姐就先走了。” “姐姐慢走。” 带瑜怜走后,男子拉开床帘从床上走了下来,“你该不会真的以为那一包是迷药吧?” “难道···” 男子双脚刚着地,在没有任何敲门声的情况下,房门再一次被打开,男子迅速藏回了原位。 第十三章:背后的靠山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四目相对惊讶看着对方的两人,此时的神情相似极了,就连皱眉的角度的几乎一样。 司徒壇画慢慢朝着司徒攸宁走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轻声问道,“宁儿,真的是你?” 司徒攸宁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抽搐着嘴角,开始轻声哭泣起来。 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一副别扭熟悉的样子,司徒壇画无语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叹了一口气,“你再怎么顽皮,也不应该跑到这个地方来呀?” 司徒攸宁委屈地低下了头,司徒壇画则是带着一脸的责备,徘徊在她的周围,“你一个女孩子,刚刚怎么能穿成那样出现在陌生男人面前呢?你知不知道···” “五哥不是喜欢看其他的女孩子穿成那样吗?为什么这么生气?”司徒攸宁抬起头不服气地直视着两个月不见踪影的五哥。 “那不一样!”司徒壇画这下真正生起气来。 见气氛对自己很不利,司徒攸宁咬着嘴唇拉起了司徒壇画的手臂,轻轻摇晃起来,“宁儿知道五哥不会错过今晚的比舞大会,所以才会这样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呀,还不是为了想让五哥注意到我,好来救我嘛。” 要说司徒家让司徒浩操碎心的,司徒壇画绝对和司徒攸宁有得一拼,两人相差三岁,从小到大,府中出现的大小麻烦事,几乎这都是两兄妹的成果,所以司徒攸宁很依赖司徒壇画,五个哥哥之中,她最爱在司徒壇画面前撒娇了。 “救你?”司徒壇画轻轻甩开了司徒攸宁的手。 “对呀,我以为你会回去搬救兵的,没想到你就这样单枪匹马地闯进来,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越到这种时候,就越应该冷静···” 司徒壇画用手中的扇子轻轻拍了一下司徒攸宁的脑袋,“你知道丽枫楼真正的主人是谁吗?” “真正的主人?难道不是蕊姬吗?”司徒攸宁揉着脑袋噘着嘴说道。 “是中山王。” “中山王?” 听到两人的谈话,一直躲在床上的男子皱起了眉头,不小心将枕头踢下了床。 司徒壇瞪大了眼睛看着司徒攸宁,“有人在床上?” “不是···” 就在司徒攸宁试图解释之时,门外传来了蕊姬的声音,慌忙之中,司徒攸宁将司徒壇画也推到了床帘后面,对于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陌生男子,司徒壇画没有丝毫的惊讶之情,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愤怒。 “素清,那群男人为了你,在外面毫不相让地拼命找着你和情郎的定情之物呢。” 司徒攸宁迅速将人偶藏了起来,面带笑意地朝着蕊姬走去,试图不要让她再往前移动,“牛二现在怎么样了?”司徒攸宁尽量试图去吸引蕊姬的注意力。 “你急什么?我蕊姬说过的话一定算数,只是你今晚的戏份还没有完,等这一场盛会结束,我自然会放他走。”蕊姬边说边看了一眼拉上床帘的床。 “你放心,我一定乖乖听话,也希望你到时候不要食言。” “当然。” 蕊姬开始朝着床边移动,司徒攸宁一把拉住了她,“您看看我的舞练得怎么样了,万一待会儿找到人偶的客人,要让我跳舞呢,所以您先帮我把把关吧。” “素清,你能想开就好,在这里总比跟着那个没用的情郎要好得多,”蕊姬说着表情开始慢慢变得凝重起来,“而且,再深厚的感情,也会遭到时间的背叛。” 看着陷入沉思的蕊姬,司徒攸宁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枕头却再一次从床帘后面掉落在地。 “啊,今晚的月亮真的好圆呀!”她大声吼道,随即指向了窗外。 就在这时,窗外的黑夜被一片橙光照亮,随后传来了人群在慌乱之中的吼叫声。 “着火了!”蕊姬急忙冲了出去。 “赶快趁机离开这里。”蕊姬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门口,司徒壇画就从床帘后面走了出来,将自己的外衫脱下仍在了司徒攸宁的身上,拉起她的手就朝着门口走去。 对于司徒攸宁来说偏大的外衫,将她的头部裹住之后,都还有一大截托在地上,在离开之前,她回头看了看站在窗边的男子,朝着他挥了挥手,表示道别。 现在的丽枫楼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各自忙着逃命,两人也跟随着人潮挤出了丽枫楼,在司徒攸宁的强烈要求下,他们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到了丽枫楼的后门。 “难道蕊姬口中说的情郎真的存在?”司徒壇画仔细观察着趴在围墙上眺望着后院的司徒攸宁。 “牛二···牛二···”司徒攸宁有些焦急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后院,现在所有的护卫应该都忙着去救火了。 她和牛二约好的,在放火之后,两人在这里汇合,一起逃出丽枫楼,可是在司徒攸宁叫了几声之后,院子里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她开始担心起来。 “难道他被抓住了。”说着就将右脚跨过围墙,准备跳进院子。 “宁儿,你在做什么?”司徒壇画迅速上前拉住了她的左脚。 “五哥,牛二可能没有逃脱,我必须要回去救他。”说着试图将左脚从司徒壇画的手中挣脱开来。 “宁儿!你先下来。” “我在这里。”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牛二出现在了司徒壇画身后不远处。 司徒攸宁这才松了一口气,从围墙上跳了下来,“原来你已经逃出来了,吓死我了。”边说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你就是拐骗宁儿的男人?”司徒壇画生气地走上前,一把拽起了男子的衣服。 “咳咳···”牛二因为伤势的原因,此时的意识不是很清晰。 “看来毒还没有完全吸出来。”司徒攸宁担心地看着牛二。 “什么?”两人几乎是同时惊讶地看向了司徒攸宁,“你帮他吸毒?” “这个···情况紧急嘛,怎么能见死不救···”司徒攸宁开始躲避起司徒壇画愤怒的目光。 司徒壇画愤怒之余将牛二使劲推开,可是身体已经严重虚弱的牛二,没有站稳脚朝着地上摔去,脑袋正好撞在防砸路边推车上的一个木桶上,瞬间一股难闻的气味刺激着三人的嗅觉,牛二靠在推车上,满身沾满了粪便。 司徒攸宁见见状看了一眼一副事不关己样的司徒壇画,提起门口的一桶水,朝着牛二泼去,全身湿透的牛二立即朝着巷子的拐角处看了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 “牛二,你没事吧?”司徒攸宁捏着鼻子蹲下朝看牛二的情况。 “没···”牛二的话还没说完,又一桶水从天而降。 “臭死了,该好好洗洗。”司徒壇画一脸不悦地将水桶仍在了地上。 “笨蛋哥哥,你在干什么?” 司徒攸宁带着愧疚将牛二扶了起来,朝着司徒壇画做了个鬼脸,迈开了步子。 “你该不会是要将这个人带回去吧···”司徒壇画焦急地跟了上去。 第十四章:大难临头?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当司徒家四兄弟接到司徒壇画的书童报信,赶到丽枫楼时,司徒攸宁已经在司徒家的大门口了,虽然平时吵嚷着要出去闯闯,可是这才离开两天,看到站在门口焦急等待着的沈佳研时,眼睛不由自主地湿了起来。 “宁儿!”在确认了站在昏暗灯光下的司徒攸宁之后,沈佳研的眼泪一下子再次掉了出来。 看着朝自己跑过来,差点跌倒在地的沈佳研,司徒攸宁开始责备起自己,扔下了正被自己搀扶着的牛二,冲上去一把抱住了沈佳研,“娘。” “宁儿,你这丫头跑哪去了,急死娘了。”说着放开了怀中的女儿,开始紧张地查看起她的身体状况。 “我没事···”司徒攸宁仔细凝视着沈佳研的脸颊,两天的时间,她的面容憔悴了许多,一股歉意油然而生,“对不起。” 见司徒攸宁并没有什么大碍,沈佳研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回来就好。”此时余光扫过了站在司徒攸宁身后的司徒壇画,短暂的惊讶之后,刚刚的笑意加深了许多,“画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说着上前拉起了他的手。 要是换做其他几个兄弟,肯定会委婉地挣脱开自己的手,但是司徒壇画却会这么做,司徒攸宁的五个哥哥之中,他是性格最温柔的,从很小开始,对很多事情都不是很在意,不喜欢出风头,司徒浩的亲戚朋友口中很少谈及他的名字,最喜欢做的事情可能就是迁就着自己的妹妹,陪着她闯祸吧。 “您老的眼里看来只有女儿了,我离家两个月也比不上宁儿离家两天,让您担心。”司徒壇画开玩笑道。 “画儿,宁儿毕竟是个女孩子。”沈佳研说着轻轻拍了一下司徒壇画的手臂,面带慈祥端详着这张熟悉的脸庞。 “混账!”正当母子三人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中是,司徒浩响亮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司徒攸宁背过身吐了吐舌头,“你还知道回来。” 司徒浩这话是对着司徒攸宁讲得,因为对于司徒壇画和司徒炎羽这两个离家的‘惯犯’,司徒浩一边是对两人在外保护自己的能力很放心,另外一方面则是自己已经骂了很多遍,但是一点用也没有。 “爹···”司徒攸宁低着头转身面对着司徒浩。 “你给我滚进来!”司徒浩一点也没给司徒攸宁留面子,气愤地瞪了她一会儿之后,转身朝着大厅走去。 司徒攸宁满脸愁容地看了看沈佳研和司徒壇画,司徒浩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发过这么大的火,看来这次是真生气了。 “宁儿,别害怕,乖乖进去给你爹认个错,他那样子完全是被急出来的。” “喔,”即使有沈佳研的维护,司徒攸宁还是难免有些害怕,她转头看向了从刚刚开始就站在角落里的牛二,“娘,他是我的朋友,你可以帮我好好安置他吗?” 沈佳研这才注意到牛二以及他身上带着的臭味,有些不解地朝着司徒攸宁点了点头。 当司徒家的四兄弟接到报信赶回司徒家时,司徒攸宁正挺直胸口跪在大厅中央,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宁儿!”司徒炎羽和司徒少棋同时冲了上去,蹲在了司徒攸宁的面前。 “三哥四哥,你们别管我,”边说边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司徒浩,“哼,为自己做的事情承担责任,才是大丈夫···咳咳···大女子所为。”说完腰身挺得更直了。 “先别说这么多,快起来。”司徒少棋说着看了一眼司徒浩,准备将司徒攸宁扶起来,可是司徒攸宁却倔强地不肯起来。 “宁儿,有没有受伤?”司徒炎羽说着开始仔细观察起司徒攸宁。 “对呀!宁儿,丽枫楼那群家伙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司徒少棋满脸的担忧。 “三哥,凭我的聪明才智,他们能动得了我吗?”司徒攸宁一脸得意样。 司徒宸锋坐在椅子带着笑意观察着三人,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起来,依照他队司徒攸宁的了解,他大概能猜出司徒浩是怎样让司徒攸宁心甘情愿地跪在地上的。而 司徒沐陵一脸的不悦,稍微有些凌乱的头发垂落在耳旁,眼里不满了血丝,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攸宁,那天晚上你怎么突然就消失了?”霍琇莹走过坐在座位上的牛二身边时,不禁看了他一眼,之后蹲到了司徒炎羽的身边,全家的注意力顿时全部集中到了霍琇莹的身上。 “四嫂,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四哥会去救你的。”在见到霍琇莹的那一瞬间啊,司徒攸宁的罪恶感稍微减轻了一些。 “四嫂?” 司徒少棋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司徒炎羽,司徒攸宁的话音刚落,司徒宸锋嘴里的茶差点吐了出来,司徒沐陵倒是抱着双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沈佳研的脸色变得严肃了些,看了看一旁的司徒浩。 “啊···”霍琇莹对再次听到司徒攸宁的天籁之音感到无比的舒畅,“五妹,你没事嫂子就放心了。” “谁说他是你嫂子了!”司徒炎羽地站了起来,愤怒地俯视着抬着头望着自己的司徒攸宁。 “四哥,你毁了别人的清白,肯定是要负责的呀。”司徒攸宁仰望着司徒炎羽,一本正经地说道。 “清白?呵呵···”司徒少棋在一旁笑了起来,“四哥,宁儿说的对,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怎么样也得给个交代呀,你说对吧,”说着转头看向了满脸幸福的霍琇莹,“弟妹。” 霍琇莹看了司徒炎羽一眼,不好意思地带着微笑低下了头。 “你!”司徒炎羽握紧双拳瞪着司徒少棋。 “发生了什么,这么热闹。”司徒谈话打了个哈欠,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扫视了一眼客厅中的人之后,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突然打起精神走到了霍琇莹的面前,“这位蒙着面纱的神秘姑娘是···” 司徒攸宁一脸鄙视地看了一眼司徒壇画,“他是你的四嫂,混蛋哥哥!” “住嘴!我是不会娶她的!”说着生气地走出了客厅,霍琇莹像是受到了晴天霹雳般的打击,像个人偶一样跟着走了出去。 “原来是四嫂呀。” “五哥,我正在奇怪你去了哪里,原来你妹妹我被罚跪之时,你竟然在房间睡大觉,可恶!太不仗义了。” 司徒壇画像是才刚刚注意到跪在地上的司徒攸宁一样,满脸的惊讶,“宁儿,我应该睡了两个时辰了,你该不会也跪了两个时辰吧?”变说变看了一脸严肃的司徒浩,赶紧退到了边上。 “什么?”听到司徒攸宁已经跪了两个时辰,司徒少棋的心像是被刀尖钻一样痛,“爹···” “就是因为平时把她惯坏了,所以她才敢如此嚣张,今天必须给我跪倒天明。” “爹,您有问宁儿发生过什么吗?也许根本就不是她的错。”司徒少棋的情绪有些激动。 “爹说的对,这个臭丫头就是应该好好教训一下才行。”司徒沐陵终于开口了,司徒攸宁皱着眉头朝着他吐了吐舌头。 “爹,宁儿虽是顽皮了一些,不过做事也是有分寸的,她也在外面吃了些苦了,这次就饶了她吧。”看着司徒攸宁现在这副狼狈样,司徒宸锋也开始心疼起来。 “呜呜···”司徒攸宁突然哭了起来,所有人的神情都变得紧张了些,“还是大哥、三个了解我,”边说边擦着眼泪,不时憋着嘴看一眼司徒沐陵,“不过,君子不拘小节,这样的惩罚我还是能够熬过去的,你们就不要管我了。” “宁儿···”沈佳研焦急地看了一眼司徒浩。 “娘,您先安排牛二去休息吧,”司徒攸宁说着艰难地转过头看向了坐在角落里的牛二,“你放心,我答应了你的事就一定会办到,明天就安排人送你回家。”说着用衣角使劲擤了一下鼻涕,因为她披在身上的衣服时司徒壇画的,这也算是一种报复吧。 就在所有人都看向牛二之时,司徒少棋满脸惊讶地冲到了牛二的面前,司徒宸锋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仔细看了他几秒之后,司徒少棋单膝跪在了地上,“皇上!” 皇上?司徒攸宁此时的脑袋一片混乱,只知道自己周围的人在一瞬间全部跪在了地上,内心深处的记忆将她拉回了三个时辰以前,她慢慢转动脑袋,寻找着司徒壇画的身影,可是却怎么也找不着。 第十五章:笼中之鸟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因为牛二的开口,司徒攸宁才免于跪到天明的惩罚,虽然这两天在外受了不少的苦,可是此时司徒攸宁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床顶的紫色蚊帐发呆,一想到牛二的真实身份,司徒攸宁就觉得有不可思议,如果他真的是皇上的话,那昨天晚上他们两兄妹的‘杰作’该是怎样的下场。 “啊!”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起身下了床,由于膝盖传来的疼痛,双脚一软摔倒在地,额头撞在凳子上瞬间肿起了一大块,她深呼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爬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深夜的司徒府后院一片宁静,月光洒在湖面上倒映出月亮的影子,司徒攸宁倚靠在栏杆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平静的湖面扔去,湖面瞬间荡起一圈圈涟漪。 “混蛋哥哥,竟然丢下我一个人跑了,这下我该怎么办,要是影响到大哥和哥的话···”说到这里,司徒攸宁无精打采地叹了一口气。 “跪了这么久,你的膝盖不会痛吗?” 熟悉的声音让司徒攸宁站在原地动弹不得,还没有等她来得及想接下来的行动,牛二就已经站在了她的身旁。 “今晚的月色真美,你也喜欢赏月吗?”牛二边说边打量着一声单薄衣着的司徒攸宁,“这么晚了还不惜浪费休息时间出来。” 司徒攸宁只顾着机械般地点着头,嘴里说不出一个字。 “呵呵···”见司徒攸宁缩成一团的害怕样子,牛二不禁笑了起来。 “皇上···”司徒攸宁突然跪在了地上,“请皇上恕罪,昨天晚上我和五哥都不是故意的,您要降罪就话,就请治我一个人的罪吧,千万不要牵连到我的家人。” “起来,你刚刚还没有跪够吗?”牛二说着将司徒攸宁拉了起来,“你救了我,可是立了大功,我怎么可能会怪罪于你呢?”边说边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了司徒攸宁的身上。 “我···”司徒攸宁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不好意思地将披风裹紧了一些,“那我五哥···” “不知者无罪。” “谢谢你,牛二···皇上。” “那晚没有好好介绍自己,我真正的名字叫刘彻,你要是喜欢,以后也可以继续叫我牛二。” “不敢。”司徒攸宁立马摇了摇头。 “我就这么可怕吗?”刘彻眼底闪过一丝的失望。 “除了那天晚上在树林满脸血迹之外,一点也不害怕。”司徒攸宁的这句话并没有经过大脑,说完之后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那是为什么?” “那皇上能够承诺绝对不会因此怪罪于我吗?”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刚刚刘彻失望的神情,司徒攸宁竟然有些感同身受,眼前的这个人跟自己一样,憧憬着不属于自己的远方,不同的是,她还可以继续挣扎着飞出牢笼,而他却早已被束缚得动弹不得。 “当然。” “呵呵···”司徒攸宁开始放松了很多。 “你的膝盖已经没事了吗?竟然还有这个精力跑出来?”看着司徒攸宁月光下的笑颜,一股许久未有的安心慢慢爬上他的心头。 “一想到有可能连累家人掉脑袋,谁还能安心睡得着呀?” “真想不到你还能为别人考虑这么多。” “什么意思?”司徒攸宁生气地瞪了刘彻一眼,迅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你知不知道一个女孩子擅自离家是非常危险的,我看你的爹娘和你崇拜的那几个哥哥,这次可真是急坏了。” “我···”司徒攸宁微微别开了脸。 “不过也真是有趣,”刘彻说着笑了起来,“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司徒少棋昨晚的那个焦急样子,他在朝堂之上从来都是一脸镇定自若、冷漠睿智的样子。” “是吗?”司徒攸宁明显有些惊讶,刘彻口中所说的在朝堂之上那个样子的司徒少棋,她反倒是从来没有见过。 “所以以后为了你的几个哥哥,你也不应该再做出这样危险的事情了。” 司徒攸宁低着头迟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夜风吹起她披散在身后的长发,轻轻拂过木质栏杆,伴随着湖面泛起的微波,她轻轻点了点头,之后看向了夜空中的圆月,“可是我真的就只能永远待在这堵围墙之中吗?” 司徒攸宁的话刺痛了帝王此时的心,他皱起眉头看向了一脸伤感的司徒攸宁,久久不能将视线从她那希望与绝望交加的容颜上移开,许久之后,他也随着司徒攸宁的视线,将目光投向了那一轮圆月。 “皇上,原来您在这里。” 今晚出现在司徒攸宁耳边的第二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两人共同的沉默。 当司徒攸宁转身看向自己身后戴着微笑的凤羽墨时,惊讶地朝后退了一步,要不是刘彻扶住她,可能就掉进水里了。 “皇上,”凤羽墨朝着刘彻行了个礼之后,看向了司徒攸宁,“本王还以为你早就已经命丧黄泉了呢。” “你才···”刚准备反击回去,凤羽墨刚刚的话就在司徒攸宁脑子里重新过了一遍,‘本王’?她这才恍然大悟,充满惊讶的眼神在凤羽墨和刘彻之间徘徊,在两天的时间里,自己竟倒霉到得罪了一个王爷和一个皇上。 “皇上,您身上的毒还没有完全清除,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边说边看着司徒攸宁身上的披风。 司徒攸宁在很短的时间内读懂了凤羽墨的眼神,迅速将披风取下塞在了刘彻的手中,“皇上,民女的头突然有点晕,就先回去休息了。” 没有等刘彻应声,她就已经跑出了两步,可是因为膝盖的疼痛,她狠狠摔在了地上。 “攸宁···” 刘彻刚想上前扶她,她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他尴尬地笑了笑,踉踉跄跄地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一直站在假山后面观察着司徒攸宁和刘彻的司徒沐陵,在众人离开之后,若有所思地握紧了双拳。 第十六章:哥哥们的日常(一)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天还未亮,刘彻就在羽林军的护送下回到了皇城,昨晚回房之后,司徒攸宁安心地陷入了沉睡,直到中午时分才醒过来。 膝盖的疼痛已经让她不能再自己走路,叫来了贴身丫鬟绿梅,随便洗漱吃了一点东西之后,绿梅推着她出了房间。 “今天的天气真好呀。”司徒攸宁带着笑容伸了个懒腰,此刻她是真的觉得待在家不外面舒服多了。 “小姐,花园中的海棠花开的正艳,可美了,不如绿梅推你到那里去逛逛吧。” “是吗?!”从初夏开始,司徒攸宁就一直盼望着那片海棠的盛开,可是就在她准备点头之时,她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转过头眯着眼睛,蔓延鄙视地看着绿梅,绿梅赶紧地下了头,“绿梅,你到底还是我的丫鬟呀,我从小到大都把你当姐妹···” 说到这里,司徒攸宁停了下来,摇了摇头,绿梅六岁就进入了司徒府邸,年纪和司徒攸宁差不多,两人从小到大都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不过从前两年开始,绿梅被司徒少棋迷得神魂颠倒,彻底变成了他安插在司徒攸宁身边的‘眼线’,姐妹情始终是抵不过少女的爱慕之情呀。所以现在司徒攸宁敢肯定,司徒少棋一定是在花园之中和凤雯姐姐下棋。 “咳咳···”司徒攸宁假装咳嗽了两声,“刚刚肚子没吃饱,我想到厨房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小姐,您要是想吃什么,我去帮您拿过来就好。” “不用了,自己找到的东西,吃起来香一些。” 绿梅自豪无奈地推着司徒攸宁朝着厨房走去,司徒少棋确实吩咐过,司徒攸宁一醒过来,就将她带到后花园,可是她也不能强迫着司徒攸宁去呀。 “绿梅,今天见到过我五哥吗?”司徒攸宁说这话时,语气中充满了杀气。 “五少爷早上的时候在大厅和其他人一起用的餐。” “那他现在人呢?” “应该是出去了吧。” 司徒攸宁开始后悔自己没能早点起床,要是司徒壇画这一走又是几个月,自己被抛弃的仇该怎么算? “可恶!”说着双手用力拍在了木椅上,“好痛!” 可是司徒攸宁的这一声喊叫,却被不远处传来的巨响声完全掩盖住,她和绿梅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所吓住,同时缩紧了双肩。 “绿梅,快推我过去。” “是···的,小姐。”绿梅迈着小步朝前走着,当看到司徒宸锋右手拿着一卷竹简,一脸生气地站在被劈成几块的石桌前时,绿梅及时停下了脚步,两人刚好被几棵树木所遮住。 眼看司徒宸锋手中的竹简就要被他捏碎,司徒攸宁看了看绿梅,示意她赶紧悄悄地离开。 彻底离开司徒宸锋的怒气范围之后,两人总算松了一口气,要说司徒攸宁最不愿惹怒的人,肯定非司徒宸锋莫属,平时他对人很温柔,可是要是打破了他的底线,光是眼神就可以让人动弹不得。 “小姐,您说大少爷刚刚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呀,平时很少见他这样的。”绿梅边说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对于司徒攸宁也有害怕司徒宸锋的时候,绿梅多少感到有些惊讶。 “哎,绿梅,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让大哥发这么大的火,相反的,也只有这个人能让叱咤沙场的这位大将军威武全灭。” “大少爷对小姐您不就是这样的吗?” 司徒攸宁默默地摇了摇头,“绿梅,过两天你就知道我说的人是谁了。” “炎羽,你真的不娶我?” 霍琇莹的声音从前方池塘的石桥上传来,司徒攸宁不顾膝盖的疼痛,双脚着地阻止着绿梅继续前行,结果自己脑袋着地摔在了地上。 “小姐!” “嘘···” “呜呜···我的清白已被你毁了,现在你又不肯娶我,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霍琇莹说着站在了栏杆上,两眼含泪地看着司徒炎羽远去的背影,见司徒炎羽不理睬自己,她开始慌了起来,“喂!我真的跳了!” “你要死死远一点。”司徒炎羽这句话让霍琇莹的哭声停止了,她擦了擦眼泪,深吸了一口气,“我才不会认输了呢,我就要或者一直缠着你,直到你娶我为止,我不会···” 司徒炎羽停下了脚步,背对着霍琇莹什么话也没有说,用脚轻轻将一块小石子踢向了石桥,霍琇莹脚下的栏杆突然裂成了两块,接着霍琇莹整个人掉进了池子里。 “小姐,快救人!” 司徒攸宁拉住了绿梅,“没事,她的轻功非常好,不用担心,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个地方比较好,”说这话的时候,嘴角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司徒攸宁坐在椅子上哼起了小曲,只要自己的哥哥们在,她不愁每天没有好戏看,只是好像以后会变得更加有趣和热闹,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二哥了? 就在司徒攸宁这样想时,两人已经来到了司徒沐陵的房间门口,院子里一个倾国倾城风韵独特的女子正在向坐在石凳上的司徒沐陵,说着些什么。 “籽雪姐姐!”司徒攸宁高兴地朝着院子里的女人打起了招呼,本来是想偷偷观察一下自己的二哥今天在做什么,因为这就是司徒攸宁每天爱做的事情,可是自己已经差不多一年没有见过眼前的这个女人了。 这个女人叫即墨籽雪,今年25岁的她,比司徒沐陵小两岁,可是却是他生意上的得意住手,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一直是司徒家所有人关心的问题,反正大家早就已经把她当成了司徒家的二少奶奶了,司徒攸宁只是记得自己十一岁的时候,第一次在二哥的身边看到了即墨籽雪,从那时起,即墨籽雪就一直是司徒攸宁心中最美的人,也是她崇拜之人。 “攸宁。”即墨籽雪见到司徒攸宁,也是充满了喜悦,“你的脚怎么了?” “我···” “掉进茅坑了。”还没等司徒攸宁开口,司徒沐陵就在一样说到。 “你!” “不仅是脚,连脑袋也受损了,今后恐怕只能一直待在府中了。”司徒沐陵说着站了起来,拉起即墨籽雪的手,朝着屋子里走去,将司徒攸宁晾在了院子里。 “沐陵···” 随着关门声的想起,司徒攸宁双眼含泪不服气地抓住了绿梅的手,“绿梅,二哥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小姐···”绿梅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司徒攸宁,因为司徒沐陵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样,对司徒攸宁非常严格,对她笑的时候都是在嘲讽她。 第十七章:哥哥们的日常(二)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虽然受到了司徒沐陵的冷落,可是除了当时觉得委屈之外,司徒攸宁的心情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现在的她正满意地坐在书库的地上,眼前摆满了关于经商和兵法的书籍,犹豫司徒少棋非常爱书的关系,司徒府有一栋三层的阁楼,里面放得全是书籍。 被禁足不能出府的时候,司徒攸宁就会独自待在这里,只要是府中不见她的影子,家人就一定能在这个地方找到她,司徒壇画和司徒炎羽几乎不到这里来,经常会在这里遇到二哥司徒少棋,那时两人就会坐在窗边品着茶钻研书籍,但是几乎每次,司徒攸宁都会缠着司徒少棋为她讲解书中难懂的地方,司徒少棋总是面带微笑和宠溺,耐心地为司徒攸宁解答疑难。 摆放在眼前的书籍,自己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但是却还是意犹未尽,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本兵法书,之后又看了看书架角落里摆放着的几本铺满灰尘的书,站起身扶着墙走了过去,将上面的灰尘擦干净,抿了抿嘴,有些遗憾地回到了座位上。 她也曾幻想过像大哥和四哥一样,拥有一身好武艺,可是自己的身子从小就不是很好,和身为练武奇才的两个哥哥正好相反,她在武术方面的天赋简直为零,好不容易缠着司徒宸锋交了自己几招,也是练了好多年,现在才勉强可以对付一个普通人。 正当她翻开书的第一页时,书房门外传了脚步声,她下意识地抱起桌上的书藏到了书架后面,如果来人是沈佳研的话,绝对免不过一顿臭骂。 但是出现在门口的人并不是司徒攸宁担心的人,但是她现在还是不敢出去,从昨晚被罚跪之后,她还没有和司徒浩讲过任何一句话,现在的她根本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父亲。 只见司徒浩在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坐到了座位上开始翻动起来,司徒攸宁一直躲在书架后面观察着司徒浩,眼角深深的皱纹此时显得异常的明显,耳斌的几撮头发已经斑白,平时在司徒攸宁看来威武严肃的父亲,面容竟显得如此的苍白,她这才意识到从小到大,这是自己第一次如此仔细地观察着司徒浩。 “咳咳···”一阵微风从窗户吹进了书房,窗门轻轻地敲打着窗框,发出‘咚咚’的声音,书房内一时被书页翻动的‘刷刷’声所包围,司徒浩咳嗽了几声,拿着手中的书走出了书房。 司徒浩走后,司徒攸宁有些愧疚地从书架后走了出来,看了看二楼,低声自言自语到,“爹,对不起,宁儿以后一定好好听话。” 长安城一直是一座繁华的都市,从山边的第一缕阳光照亮整座城开始,一直到深夜的丑时为止,主街道上都是一副热闹非凡的景况。 司徒攸宁已经完全忘记了膝盖的疼痛,一身男装打扮走在长安城的街道上,虽然中午才在书房案子发誓不要惹司徒浩生气,可是最终她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脚,出现在了这里。 前方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哄闹声,她好奇地加快了脚步想要上去凑热闹,好不容易穿过围观的人群,来到人群的最前面,可是眼前的一切却让她非常的恼怒,一个身着华丽的贵族少爷,正在对一个全身脏兮兮的少年拳打脚踢。 “你这臭小子,竟敢弄脏本公子的衣服,看我不好好教训你。”男子说着准备在一起提起脚朝着少年踢去,可是却被司徒攸宁一脚绊倒在地,狼狈之中被下人扶起来的男子,满眼怒气地看向了司徒攸宁,有些惊讶地顿了顿,尴尬地朝着围观的群众看了一眼,凶狠地说道,“看什么看!滚!” “王文轩,你小子几天没被本小姐教训,又开始嚣张起来了?”司徒攸宁边说边扶起了坐在地上的青年。 王文轩笑着朝司徒攸宁走去,“攸宁,你这两天去哪儿了,想死我了。” “站住!我警告你,不准在向我靠近一步了,否则我打断你的腿。”司徒攸宁扶着少年朝后退了一步。 “攸宁,”虽然你已经习惯司徒攸宁对自己的这种态度,可是王文轩还是每次都露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我们不是朋友吗?” “我和你这种欺负弱小的人,才没有任何关系呢。” “攸宁,是那小子先惹本公子的。”边说边焦急地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下人,“你们说是不是。” 身后的下人互相看了一眼,纷纷点起了头。 “呵呵···”王文轩你笑着走到了司徒攸宁的身边,轻轻将少年推到了一旁,“攸宁,太后昨天赏赐了家母一从匈奴那里缴获来的上好布料,你跟我到府里去挑选一匹自己满意的,做一件新衣服怎么样呀?”说着就准备拉司徒攸宁的手,却被司徒攸宁快速躲开了。 司徒攸宁无奈地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王文轩可以算是自己的青梅竹马了,从小就喜欢跟在司徒攸宁和司徒壇画,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家伙完全变了个样,不再是小时温顺善良的小男孩,而是变成了成天仰仗着姑母王太后的身份,到处作威作福的纨绔子弟。 “不用了,我还是喜欢大汉自己制作的布匹,你还是留着多为自己做一件新衣服吧,”说着看了看王文轩身上的衣服,“你这套不是被弄脏了吗?”说着朝着王文轩做了个鬼脸,拉着少年离开了。 王文轩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司徒攸宁,我一定会让你嫁给我的,然后再好好地折磨你。”说完准备追上去,但是一只手从身后轻轻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当他转过头时,司徒少棋正带着笑意看着自己,下人们早已经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他顿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呼吸都不敢太过放肆,“呵呵···司徒公子,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司徒少棋将头靠近了王文轩一些,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眉头紧锁,“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王文轩想要挣脱开,可是肩旁的疼痛却越来越明显。 “什么?!” “我···呵呵,司徒公子,司徒家和王家算得上是世交了,你这样对本公子合适吗?” “呵呵···”司徒少棋重新露出了笑容,但是笑声中却带着满满的嘲讽,“你要是敢对宁儿下手,我绝不饶过你。”说着将王文轩狠狠摔到了身后。 “哎哟···我还没有对你妹妹下手呢···”王文轩倒在地上不服气地反驳道。 “在你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就已经不可饶恕。”说着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司徒少棋走后,一身丫鬟装扮的女子,蹲在了众人的面前,“不好意思,少爷小手稍微中了些。”边说边为躺在地上的人敷药。 第十八章:悬崖相遇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你没什么大碍吧?”司徒攸宁边说边将一个包裹塞在了少年的手中,里面装了两套衣服和一些盘缠,“真的不好意思,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以后遇到那个大坏蛋就赶紧躲起来,要是不幸被他欺负了,就直接到司徒府来找我,我帮你出气。” 司徒攸宁一个人说了半天,可是站在她眼前的少年却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最后他拉起司徒攸宁的右手,用食指在她的手心比划着。 司徒攸宁眼里快速闪过一丝惊讶的神情,之后笑着说道,“不用谢,包裹里有些银两,算是我借给你的,你要是哪甜有出息了,再还给我。” 听完司徒攸宁的话,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哪怕是小小的石子。如果利用得好,也是可以成为赚钱工具的。”司徒攸宁随口就说出了这句话。 少年的眼中此时除了惊讶多了一些疑惑之情。 “喔,呵呵···这是我二哥曾经说过的话,我总觉得很有道理。” 少年也跟着司徒攸宁笑了起来,只是依旧没有从他的嘴里发出任何的声响,他再次握紧了司徒攸宁的双手,朝着她鞠了个躬之后,朝着城外走去。 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司徒攸宁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司徒翰书,两个年纪相当的人,为什么遭遇的命运会如此的不同,要是有一天司徒翰书那小子也变成这副模样,自己该有多心疼。 想到这里,司徒翰书满脸脏泥,双手揉着湿漉漉的眼睛,凄惨哭着的样子出现在了司徒攸宁的脑海之中,她不禁打了个冷颤,使劲摇了摇头,拿出了腰间的一卷医书,朝着城外走去。 司徒少棋一路跟在司徒攸宁的身后,而他的贴身侍女又跟在他的身后,将司徒攸宁刚刚去过的店铺、摊位上的上等东西全部买下。 看着司徒攸宁消失在城门口,司徒少棋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可是却被半路拦截了下来。 “少棋哥哥,你这是要去哪儿呀?”许如诗一身华丽装扮出现在了司徒少棋的面前。 因为在朝廷之中,以后还有不少要仰仗丞相许昌的地方,所以司徒少棋平时对许如诗还是比较有耐心的。 “大小姐,您怎么在这里?”边说边朝着城门看了一眼。 “不是说了直接叫我如诗的吗?你我之间何必这么生疏。”许如诗的脸色沉了下来,一脸不悦的站在原地等待着司徒少棋来哄自己。 担心司徒攸宁会再出什么事,所以现在司徒少棋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情去想政治上的利益关系,“我有要事要到城外去一趟,有时间再去府上看小姐。”说着大步朝着城门走去。 见司徒少棋的离开,许如诗有些慌了,突然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哎哟,好痛。” “你怎么了?”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司徒少棋停下了脚步,朝着许如诗走了过去。 “我的头好痛。”边说边朝着司徒少棋的方向靠去,可是却被司徒少棋躲开,直接倒在了地上,“哎哟,”这次的叫声比刚刚大了很多,司徒少棋并没有要扶起她的打算,许如诗则是充满期待地看着他,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少爷,”婢女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跑到了司徒少棋的面前,从她平稳的呼吸可以看出,这些事情对她来说很轻松,“已经全部买齐了。” “嗯,”婢女此时的出现,对于司徒少棋来说就像救命稻草,“曦儿,快将许大小姐扶起来。” “是!”曦儿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将许如诗扶了起来。 “你亲自将小姐送回丞相府。” “是。” 许如诗不服气地朝着司徒少棋走去,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我要你送我回去。” “别胡闹,我还有事要办。”司徒少棋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许如诗。 “哎呀,好痛···”说着倒在司徒少棋的身上晕了过去,可是抱着司徒少棋手臂的双手却依旧扣得紧紧的。 曦儿抬头看了一眼司徒少棋,“少爷,怎么办?” 司徒少棋叹了一口气,朝着曦儿使了个眼色,曦儿瞬间明白了司徒少棋的意思,动作迅速地背起包裹,将许如诗的脚抬了起来,两人快速迈开了步伐,准备以最快的速度将许如诗抬回丞相府。 本来期待着司徒少棋将自己抱回去,可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她开始在心里怨恨起这个坏事的丫鬟。 今天在书房看到司徒浩有些咳嗽,所以司徒攸宁想亲自为他熬药,以此来化解父女之间的气氛,当她在书架上翻阅医书时,在一本书上看到了一种对咳嗽有特效的草药,书上记载的关于这种药草的生长环境和季节,刚好与现在的长安郊外非常的匹配。所以司徒攸宁决定亲自将这味草药摘回去。 在山林之中一走就是几个时辰,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司徒攸宁开始慌起来,因为前往道观祈福的母亲沈佳研快要回到家了,而她以回到家肯定会去找自己,到时候又要让他们担心了。 “应该就在这附近才是呀?”司徒攸宁翻开竹简再次确认着。 就在她确认了正确地点,寻找着药草的时候,从树林的深处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笛声。 “好好听的笛声。”司徒攸宁不禁停下来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倾听起来,笛声在林间坏回荡着,清脆悦耳,但是却带着淡淡的悲伤。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中的竹简掉落在地,司徒攸宁才从笛声中醒过来,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你在干什么?!”说着收回注意力继续寻找起来。 夜幕降临没多久,她成功地在一排密密麻麻排列着的松树中间发现了和竹简上记载得一模一样的药草,此时已经全身精疲力尽的司徒攸宁,高兴地朝着药草跑去,将它摘了起来,正当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努力成果时,却不知松树的后面就是万丈的深渊,只要她再往前动一小步,绝对会掉下悬崖。 冷风从自己的右边吹来,司徒攸宁也跟着将头转向了右边,但刚看清自己的处境之后,她在惊慌之中掉下了悬崖。 “啊!!”女人持续的大叫声响彻整片山谷。 “你叫够了没有。” 熟悉的男子声音,将司徒攸宁从死亡的恐惧中拉了回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右脚被什么东西牢牢地固定着,倒立挂在半空中,带着疑问和庆幸看向了悬崖上方,发现凤羽墨正看着自己,微微皱着的眉头显示出此时他嫌麻烦的心情。 “呵呵···我们又见面了,快拉我上去。” “昨天晚上才安全回到家,今晚又出现在这里,有你这样的女儿,司徒浩也是够辛苦的。” “对对,你说什么都对,现在拉我上去才是最重要的。” “你让我拉我就拉?”凤羽墨说着将手松开了一些。 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下沉,司徒攸宁立马屏住了呼吸,“喂!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我可是救过你的,只是你自己不领情罢了。” “呵呵···都已经成这样,还敢嘴硬。” “我···”司徒攸宁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束发的发带随着夜飘向了夜空,飘散着的长发将额头上的冷汗遮盖住,“我···” “什么?”见司徒攸宁的情况不是很好,凤羽墨右手一用力,将她拉了上来。 可是就在将司徒攸宁拉上悬崖的那一刻,两人脚下的泥土松动起来,还没等凤羽墨来得及躲开,司徒攸宁就再次掉下了悬崖,这一次他没有来得及抓住她。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凤羽墨,司徒攸宁的眼前开始变得一片昏暗,接着没有了知觉。 第十九章:山洞避险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司徒攸宁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勉强支撑着无力的双手,从铺着干草的大石块上坐了起来,借着山洞中间的火堆和洞口照进的月光,可以清楚得看清山洞的布局。 这是一个大概五十平米的小山洞,洞中有几块大石头,山泉浸湿了山洞的整面东墙,泉水顺着墙壁慢慢滴落到一块,已经有了一长块凹槽的石块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墙壁上和石块的周围稀疏地生长着开得正艳的紫色小花,一阵夜风伴随着泥土的清香吹进山洞,司徒攸宁完全忘记了自己此时的处境,完全能放松下来,享受着从未感受过的宁静与舒适。 可是很快她意识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身上的凉意越来越明显,等她将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时,才发现自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内衫,于是目光开始谨慎起来,四处张望着,突然从洞口传来了脚步声,她赶紧跳下石块,躲在了一个大石头后面。 “不用躲了,要杀你早就动手了。”看了一眼露在石头外面的长发,凤羽墨无语地说了一句,之后脱下了已经湿透了的上衣,坐在了火堆前面。 司徒攸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探出半个头观察着坐在火堆前的凤羽墨,当看到凤羽墨赤裸着上身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是,她迅速地收回了脑袋,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你一直躲在那里做什么?”凤羽墨冷漠的声音响起。 “我···”凤羽墨的声音吓得司徒攸宁抖了一下肩膀。 “你难道没有看到过你的哥哥们这个样子吗?” “小时候···”司徒攸宁的声音很小,她总感觉现在的这个人,和自己第一次见到的有些不一样,冰冷得让她害怕。 “你马上给我滚出来。”凤羽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并没有多少起伏和情绪。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司徒攸宁对刚刚凤羽墨的话感到非常的不爽,音量比刚刚提升了不少。 凤羽墨一时间没有再吱声,水滴顺着发尖滴落到了他握着木杆修长的手指上,被雨水淋湿的睫毛像是被刚融化的冰霜点缀,让双目显得更加清澈明媚,在昏暗的火光下,上身的肌肉轮廓隐约可见,他放下手中烘烤衣服的木杆,朝着火堆中嫁了一根木柴,朝着司徒攸宁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了笑容。 “就凭你这点胆量,也有资格像你的哥哥们一样?我看你还是认命,乖乖地待在家里,免得给他们添麻烦。” “谁说我怕了!出来就出来!” 不出凤羽墨所料,司徒攸宁在听了他的话之后,立马就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握紧双拳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在司徒攸宁的记忆之中,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一个遇到什么都不知道反抗的,没有任何攻击力的普通人罢了。 “哎哟!!”司徒攸宁捂着自己的左臂,躺在地上发出了一整惨叫,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依旧背对着自己的凤羽墨,“你不是不会武功的吗?” “我会武功需要通知你吗?” “你下手也未免太狠了吧,枉我那天这么拼命的保护你。”左臂被折断的疼痛,司徒攸宁开始有些承受不住,眼眶之中慢慢溢出了泪花。 “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刚刚坠崖的事情了?你认为是谁救了你?” 凤羽墨的话让司徒攸宁长大了嘴巴,她真的是现在才想起这件事,那么照现在的情形看来,救自己的人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 司徒攸宁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边看凤羽墨边朝着火堆移去,因为她开始抵御不住背部传来的寒冷,可能是因为太过于提防凤羽墨,导致她在移动的过程中,没有注意到脚下的衣服,一脚踩在了凤羽墨的上衣上。 两人一动不动地对视几秒之后,凤羽墨突然嘴角上扬,站起身朝着石床走去。 就在司徒攸宁庆幸凤羽墨没有追究自己的责任之时,凤羽墨的声音再次响起,“本王还没有是东西,你出去找些吃的回来。” “什么?”山洞外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司徒攸宁的心弦。 “你有意见?”凤羽墨躺在石床上紧闭着双眼。 “我说你怎么这么残忍,刚刚才打断了我的手,现在又要我冒着大雨出去给你找吃的,你刚刚淋雨出去是干什么去了?”司徒攸宁边说边走到了石床边上,见凤羽墨对自己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一股怒气冲上心头,“喂,你听见我在说什么···” 司徒攸宁的声音在凤羽墨睁开双眼的那一瞬间,彻底消失在了山洞之中。 “从来没有人敢违背本王的意思。” 面对凤羽墨突然出现的冷漠神情,司徒攸宁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她完全不能想象花灯会那一天见到的人,和现在的人是同一个人。 就算出去淋雨,也好过和这个冷血王爷待在同一个空间里。抱着这样的想法,她艰难穿上了火堆旁还没有完全烘干的衣服,朝着洞口走去。 司徒攸宁离去之后,凤羽墨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地上的衣服,皱起眉头再次闭上了眼睛。 “可恶!我才不会这么笨呢!”司徒攸宁在雨中开始了自己的‘逃亡’计划,从走出山洞开始,她就没有再想过要回去。 看着身后高耸在黑夜中的悬崖,司徒攸宁不禁开始感叹起来,那个冷血王爷到底是怎样救下自己的呢?还有掉下悬崖的时候,脑袋传来的疼痛到底是为什么?带着这些疑问,司徒攸宁朝着树林深处走去。 从中午开始就没有吃饭的缘故,现在她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起来,她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寻找食物上,可是大雨磅礴的黑夜树林之中,就连前行的道路都看不清楚,就更别说寻找食物了。 “哎。”在白白忙活了一刻钟之后,司徒攸宁无力地倚靠在了一棵树上,衣袖中兜着刚刚仅有的成果--一堆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小果子,眼前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就在这时,雨声中掺杂进了一阵阵的奇怪声音,司徒攸宁慢慢站了起来,仔细分辨着声音的方向,突然身旁不远处的灌木丛动了一下,一团黑影朝着自己来时的方向窜去。 第二十章:骗局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临近戌时,司徒家的饭桌周围却围着三个人,直觉提醒着司徒浩,一天不见人影的司徒攸宁可能又闯出什么祸了,待他气冲冲地赶到司徒攸宁的院子门口时,发现司徒壇画手里拿着一坛酒,正坐在在房间门口的石阶上。 见司徒浩出现在院子门口,他迅速将酒坛扔进了一旁的花坛之中,站起身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开始敲起门来。 “大哥,宁儿她知道错了,您就饶了她吧。”边说边偷看着带着疑问接近自己身后的司徒浩。 “你在干什么?”司徒壇画身上浓烈的酒味让司徒浩很不高兴,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司徒浩可是费劲了心思,操碎了心,年近二十还成天无所事事,流转在风月场所,到处沾花惹草。 “爹,大哥他···” 司徒壇画还没有来得及解释,屋子里就传来了女孩子的哭声。 “这是怎么了?”沈佳研也跟着出现在了院子门口,在听到房间传来的哭声之后,焦急地冲到两人的中间,抬头看着司徒壇画,“画儿,宁儿怎么了?” “哎···”司徒壇画边摇头边叹了一口气。 “平时真是白疼你了!竟敢在我面前做出这种事!”屋子里司徒宸锋愤怒的声音响起,随后一身巨响让屋外的三人下了一跳,女子的哭声变得更加的嚣张。 “锋儿,你妹妹始终是比你小,要是真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你也不能对她动手呀。”沈佳研开始变得有些不知所措,看了一眼司徒浩,可是司徒浩并没有准备阻止。 “早就应该教训一下这个丫头了。”司徒浩表情严肃地甩袖离开了。 “老爷···” “娘,您就别成天为宁儿那丫头操心了,快回去陪翰书。”司徒壇画不耐烦地将沈佳研推着往门口走去。 “画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你大哥他怎么会这么生气?” “还不是因为她在大哥面前提起大嫂。” 司徒壇画的话一出,沈佳研立刻打消了回去阻止的念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眼里依旧满含着担忧,“画儿,宁儿会不会?” “娘,那丫头再怎么说也是大哥的妹妹,他再生气也不会对她下太重的手的。” “好,”沈佳研拍了拍司徒壇画的手,“画儿,娘让厨房给你留一只烧鸡,你就在这里好好看着他们两兄妹,别让你大哥做出什么过分的事,知道吗?” 司徒壇画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他倒是很想反驳回去,一只烧鸡就想买通我?果然是司徒攸宁的亲娘,虽然心里有些不爽,可是表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我知道了,娘。” “嗯。” “记得烧鸡要留大只的。” “好。”沈佳研笑着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房间门,女子的哭声依旧没有减弱,这让沈佳研迟迟不肯迈开步子。 “伯母。”霍琇莹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见霍琇莹右手帮着绷带,沈佳研焦急地走上前,“霍姑娘,你怎么了?”边说边看了一眼霍琇莹身边的司徒炎羽。 霍琇莹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司徒炎羽,笑着说道,“不小心摔了一跤。” “没什么大碍吧?” “只是轻伤而已,有劳伯母担心了。” “咳咳···”司徒炎羽突然在旁边咳嗽了两声。 霍琇莹马上拉起沈佳研的手臂,“伯母,我的手臂倒是不疼了,可是肚子却···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晚饭早就已经做好了。”说着再次看了一眼站在院子门口一边朝着自己挥手,一边打着哈欠的司徒壇画,不放心地看向了司徒炎羽。 “娘,您带她去吃饭,这里交给我了。” 有了司徒炎羽这句话,沈佳研心里才稍微安心了一些,终于在霍琇莹的搀扶下离开了两兄弟的视线。 “四哥,怎么样?”司徒壇画再次打了个哈欠。 “中午有人在街上看到了宁儿和三哥。” “如果有少棋少爷在身边的话,攸宁小姐应该不会有事的。”一个女子的声音从院子之中传来,随后司徒宸锋和一个长相美艳的女子出现在了司徒壇画的身边。 “希望如此吧···”司徒宸锋说着叹了一口气。 快到晚餐时间的时候,后院突然传来了司徒翰书的叫喊声,这让在整天待在后院的司徒宸锋、凤雯和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另外三人听到了,叫喊声的内容让所有人吃惊,那就是司徒翰书在府里没有找到司徒攸宁的身影,司徒攸宁又失踪了,所以几人才想出了刚刚的戏码。 凤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收买了司徒翰书,让他不准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特别是司徒沐陵,凤雯是司徒府管家的女儿,从小帮着管家打理着司徒家的事情,她饱读诗书、头脑聪明,就连司徒少棋也敬她三分,三岁的时候,她的娘亲得了一场大病去世了,从此沈佳研对她疼爱有加,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亲身女儿看待。 跟随着黑影,司徒攸宁再次回到了洞口。 “不会吧?难道···”司徒攸宁朝着洞口走了两步之后,又停了下来,蹲在了灌木丛后面,“少女,你可要清醒一点,那个冷漠的家伙就算死了,对你又没什么影响,而且你现在断手断脚的,也打不过刚刚的黑影吧。”自言自语到这里之后,司徒攸宁果断地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慢慢朝着山洞走去。 当自己的理智和行动发生矛盾时,请相信你的行动,这是司徒壇画教她的,虽然不知道五哥的理论能不能用在这件事情上,可是现在她只有选择相信哥哥了。 待她畏畏缩缩地将脑袋探进山洞时,发现凤羽墨正披着衣服坐在石床上,一脸镇静地看着自己眼前的老虎。 司徒攸宁目瞪口呆地站在洞口,很快收回了自己的脑袋,脑袋迅速运转着。 “这下该怎么办?”她一边搜索着哥哥曾说过的话,一边不时看看山洞里的情况。 “难道这就是敌不动我不动,谁动谁先输吗?”看着洞内不同寻常的宁静,司徒攸宁反倒是觉得有些不自在,“老虎也懂这个道理吗?还是···”司徒攸宁开始笑了起来,“凤羽墨被吓得动不了了?呵呵···咳咳···糟了!”司徒攸宁马上蒙住了自己的嘴巴,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老虎转头朝着洞口冲来。 “啊!”司徒攸宁朝后退了两步,摔倒在地,眼看老虎就要接近自己,司徒攸宁在恐惧之中咳嗽了两声,掉下悬崖时脑袋传来的疼痛再次袭来,在昏过去之前,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她模糊的视线之中。 待司徒攸宁半夜醒来之时,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干了,而且外衫也好好地穿在身上,就在司徒攸宁无力地躺在石床上,怀疑刚刚经历的那些都是梦的时候,一张俊俏的脸庞在自己的微微睁开的眼前,变得原来越大,直到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为止,司徒攸宁的嘴唇传来了一阵温热。 还没有完全清醒的司徒攸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任凭苦涩的味道刺激着自己的味蕾,慢慢地她开始睁大了眼睛,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一把推开了凤羽墨,快速从床上坐了起来捂着嘴唇,蜷缩着身子靠着墙壁。 “你干什么?!” “既然你已经醒了,就自己喝吧。”凤羽墨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抬起手擦了擦红唇上残留的药渍。 司徒攸宁瞬间满脸通红,将头埋进了双膝之间,小声地哽咽起来,“你才有病需要吃药呢。” “是吗?那我继续喂···” 凤羽墨刚抬起手准备端起装着生药汁的凹形石块,司徒攸宁已经将药汁喝完了。 “好苦···” “呵呵···”凤羽墨笑着将一个梨子扔给了她,一直低着头的司徒攸宁抱着忍辱负重的心情,迅速捡起梨子咬了起来。 “到火堆这里来。” “哎?”司徒攸宁不解地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坐在火堆旁的凤羽墨,立马又转移了视线,“我不冷。”边说眼神边扫视着四周,以缓解尴尬。 “你现在应该正在发热,不冷吗?” 被凤羽墨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感觉很冷,接下来的几秒钟之后,司徒攸宁快速窜到了凤羽墨的身边,紧挨着他坐在了火堆旁,因为她在山洞的角落之中,躺在地上的老虎。 第二十一章:调戏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你在干什么?还不赶快逃?”已经跑到洞口的司徒攸宁,又重新回去拉起了凤羽墨的衣角,目光从来没有从老虎的身上离开过,可是她的力气又怎么能拉动凤羽墨呢? 任凭司徒攸宁扯着自己的衣角,凤羽墨并没有任何的反应,继续精心照料着自己手中的烤鸡,突然司徒攸宁没有再出声,两眼呆呆地看着火堆上方漂浮着的美味,乖乖地坐到了凤羽墨的对面。 “呵呵···”看穿司徒攸宁意图的凤羽墨,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惊讶,一只烧鸡和自己的性命相比,这个丫头竟然选择了前者? “你不害怕了?”凤羽墨还是禁不住将自己发的疑惑问出了口。 “刚才是我太笨了,既然连你都能镇定地坐在这里,说明那只老虎已经死了吧。”边说边咽了一口口水,肚子很配合地叫了几声。 “什么?”凤羽墨开始皱起了眉头。 “喂,”司徒攸宁的眼神终于放过了烧鸡,一脸认真地看向了凤羽墨,“你老实说,是不是有什么高人在帮助我们,”说着朝着四周张望着,“我就觉得奇怪了,我们从这么高的悬崖掉下,又遇到这么大只老虎,怎么现在还会平安无事地坐在这里呢?肯定是有人在暗中相助。” “是你从悬崖上掉下来,并不是我。”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司徒攸宁突然开始为眼前这个死要面子的王爷叹了一口气。 凤羽墨并没有反驳,冷静下来的司徒攸宁开始慢慢感觉到全身袭来的寒意,于是朝着火堆靠近了一些,可是这样并没有任何的作用,她双手紧抱着双肩,全身颤抖起来。 “你刚刚给我喝的是什么?”司徒攸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现在心中所想,仔细想想,除了那晚在山寨没来得及从常麝手中救下他之外,两人之间应该没有任何的仇恨才是,为什么这个人要害自己? “药。” “什么药?” 凤羽墨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朝着司徒攸宁的身边走去,蹲在她的面前,右手扶住她的额头,“你的反应到底是有多慢?下这么大的雨,你跑到外面去晃了这么久,没有死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不是你让我出去的吗?”说着转动脑袋试图躲开凤羽墨的宽大手掌。 凤羽墨笑了笑,身体前倾,脑袋朝着司徒攸宁的脸颊靠去,“那又怎么样?” 看着近在咫尺的双眼,刚刚喂药的那一幕浮现在了司徒攸宁的脑海之中,她捂住嘴迅速别开了脑袋。 “呵呵···看来那药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真是枉费本王亲自喂你。” 司徒攸宁的脸颊再一次红了起来,满腔的怒气不知道该往哪里发,“你还好意思说,我是死人吗?用得着你这样喂?!”边说边用力扯着自己的手指。 “当然用不着咯。”凤羽墨捡起了刚刚放在石盘上的烧鸡,满意地撕下一个鸡腿。 “那···” 还没等司徒攸宁来得及出声,凤羽墨就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容,视线放在了司徒攸宁的嘴唇上,“只是看你这娇艳欲滴的红唇,想要咬一口罢了。” 司徒攸宁没有再吱一声,张大了嘴巴愣了一会儿之后,满脸通红地躲到了大石头后面,随后一阵嘶吼声从洞内传到了洞外。 “你这个变态、混蛋!不要脸!” 在司徒攸宁震耳欲聋的大骂过程之中,凤羽墨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坐在火堆旁享受着迟来的晚餐,只是司徒攸宁身后却发生了一些让她意想不到的变化。 在听到身后传来的悉索声音之后,司徒攸宁怀揣着不安的心情,一边转头查看情况,一边在脑海之中回忆老虎所在的位置,当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活生生老虎,与她的记忆完全重合之时,她的眼神之中瞬间饱含了满满的绝望。 眼看着老虎不断朝着自己靠近,她却无法迈开脚步,心中的恐惧在提醒着她,要是不能想办提升自己的武功,就算逃出了牢笼,也会很快又要受制于人。 就在她强迫自己克服了巨大的恐惧感时,老虎已经来到了她的身旁,径直朝着凤羽墨走去,凤羽墨对着老虎指了指洞外之后,老虎竟然听话地朝着洞口走去,消失在了两人的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待司徒攸宁思维运转到这里的时候,嘴里传来了一阵腥味,紧接着温热的液体嘴里溢出滴落在了她的手上,当她好奇地抬起右手时,手背已经被人、晕染成了鲜红色。 “终于···”凤羽墨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司徒攸宁的面前。 司徒攸宁充满疑惑地看了凤羽墨一眼,嘴里再次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之后晕过去被凤羽墨接在了怀中。 桌上摆放着一大摞还没有批过的奏章,年轻的武帝皱着眉头合上了一卷竹简,看了看窗外一直没有停过的大雨,披上披风朝着窗户走去。 “皇上,您该歇息了,可别累坏了身子。”身后的太监不禁轻声开口提醒到。 “现在是几时了?” “回皇上,已经是丑时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武帝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窗外昏暗灯光下的丝丝雨线。 “皇上,刚刚太皇太后来过,见您在批阅奏章就没有进来,太后传话,明天早上的早朝,身体不舒服就不参加了,要皇上您退朝之后去见她。” “我知道了···” “奴才告退。” 武帝的表亲并没有多大的起伏变化,可是扶着窗框的双手,早已握紧,向自己的祖母汇报朝政之事,然后再将她的意见传达给百官,这不就是自己从继位到现在一直在做的事情吗? 第二天早上,当司徒攸宁醒来发现躺在依旧燃烧着的火堆旁的凤羽墨时,昨晚被这个人调戏的恨意竟然全部消失不见。 当被困在丞相府一夜的司徒少棋出现在司徒府的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都怀着担忧之情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二十二章:游戏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王妃,王爷回来了!” 丫鬟来传话的时候,倪颜正坐在房间的窗户前绣着一个荷包,昨天晚上凤羽墨一夜未归的事情,倪颜本应该不知道才是,因为两人向来是分房睡的,只是倪颜在凤羽墨身边安插了眼线,凤羽墨在府内的一切行踪,她都掌握得一清二楚,对于这件事情,凤羽墨一直以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她匆忙赶到客厅时,一股许久未有过的憎恶之情再次冲上她的心头,四年前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会让自己有这种感情。 和正在啃着馒头的司徒攸宁四目相视一会儿之后,倪颜被凤羽墨手上的伤痕吸引了注意力,她双眼满含焦急地跑过去拉起了凤羽墨的手,“王爷,您的手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大碍,颜儿不必担心。”说着将自己的手从倪颜的手中收了回去。 倪颜刚刚握着凤羽墨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中。 “王妃,不好意思,打扰了。”看出些蹲端倪的司徒攸宁,出声缓解着这两人之间的僵硬气氛。 “这位姑娘是?”倪颜转身看向了司徒攸宁,满脸带着笑意。 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司徒攸宁的真实感觉是:这么美的一个人,待在这个冷血王爷身边,真是浪费了。 “捡回来的。”凤羽墨边说边喝了一口茶。 凤羽墨的话让两个女人都愣在了原地,对于司徒攸宁来说,此时自己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快要被愤怒撑坏的心脏。 而对于倪颜来说,这是一句很久之前听过的话,也是标志着自己噩梦开始的一句话,这么多年了,他始终还是没有原谅自己。 “感谢王爷开慧眼把小女子捡了回来,我想我也该是时候回家了。”司徒攸宁朝着倪颜笑了笑,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你说你该怎样向你的父亲解释呢?” “我···” “只要你肯乖乖地跟着我进宫去一趟,我保证你父亲绝对不会追究这件事情。” 司徒攸宁的第一反应就是牛二,那晚两兄妹泼水的情景又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虽然皇上亲口答应过不会追究,可是他到时候要是后悔了,自己也不能把他怎样。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够解决,就不劳烦王爷费心了。”说着决绝地离开了客厅。 “王爷是为何要带一个品名百姓进宫呢?” “一个朋友的委托。”凤羽墨说着笑了笑,继续享受着清晨的茶香。 还没等他咽下第二口茶,司徒攸宁的身影就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你不是走了吗?” “呵呵···王爷,我觉得吧,我还是跟你进宫去见见熟人好了。”边说边一脸担忧地看着客厅门口。 “难道外面有恶魔不成,把你吓成这样?”凤羽墨站了起来,抬起右手托起了司徒攸宁的下巴。 站在一旁的倪颜低下了头,右手在左臂上使劲掐了下去。 “你说过我跟你进宫你就会帮我的。”司徒攸宁轻轻躲开凤羽墨的手,满眼的祈求。 “王爷,司徒家的二公子求见。”管家的声音响起的同时,司徒攸宁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呵呵···”凤羽墨笑着看了向了司徒攸宁,而司徒攸宁也紧张地看着他,最后他开口说道,“让他到书房等我。” 凤羽墨的话让司徒攸宁松了一口气,要是被司徒沐陵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绝对会抓着她回去,交给司徒浩的。 柳条轻轻拂过窗边,被风吹落的柳絮在湖面上画出一圈圈的波纹,一双穿着绣着淡黄色小花鞋子的小脚,欢快地踏上了假山旁边的石子路,无意之中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湖面上方的窗户,两个长相俊美的男子正坐在窗边谈论着什么,这一副场景美得像极了一副水墨画,微风轻轻吹起她额前的刘海,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幼小的心灵深处,有什么正在萌发。 窗前坐着的两个美男子,一个是自己的哥哥,而另一个··· 怀揣着好奇,少女成功站在了窗户下面湖岸的石堤上,试图听清司徒沐陵的声音。 “皇上很是关心令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多谢皇上和王爷的关心,舍妹现在已无大碍,而且那本是她让家人担心该有的惩罚。” “呵呵···沐陵对她的冷漠,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一向都是赏罚分明,做错事就应该承担责任。” 少女勉强能将屋内两人的对话听清楚,一脸的满足样。 “我这次来是想问问羽墨,有没有兴趣参与一场游戏?” “喔?你倒是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不知道这次又是关于什么的?” “关于舍妹的。”司徒沐陵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句话。 “呵呵···有趣,那我倒是迫不及待地想参加了。” 羽墨?竟然有人敢直呼自己哥哥的名字,少女一方面对于司徒沐陵的兴趣加深了不少,另一方面对于两人口中所说的‘妹妹’,也非常在意,一不小心从只有几厘米宽的石堤上掉进了水里,为了不让听到动静的两人发现自己,她硬是在水里憋了好一会儿。 凤羽墨离开客厅之后,倪颜主动提议要带着司徒攸宁在王府里好好逛逛。 “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妃的话,小女子名叫司徒攸宁。” “幽灵?” 倪颜的反应和那晚牛二的反应一模一样,司徒攸宁当然你也知道她是为何感到疑惑,“王府就是不一样,这里真的好漂亮。” “妹妹喜欢的话,以后可以经常过来玩。” “诶?”对于倪颜对自己的称呼,司徒攸宁感到有些意外。 “呵呵···”倪颜笑着上前拉起了司徒攸宁的手,“刚刚见到妹妹的时候,就觉得非常的投缘,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以后就直接叫我一声姐姐。” “民女不敢。” “是我哪里做得让妹妹感到害怕了吗?”倪颜失落地看着司徒攸宁。 “没有,”使劲摇了摇头之后,司徒攸宁不自然地开口叫了一声,“王妃姐姐。” “呵呵··王妃姐姐这样的称呼太奇怪了,我叫倪颜,你叫我颜姐姐吧。” “是,颜姐姐。” “好开心,感觉自己突然间多了一个好妹妹。” “攸宁也是。” 就在这时,一股香味偏向了两人,倪颜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而司徒攸宁则是带着疑惑看向了香味的来源处,那是一座长满了翠竹的别院,院门用铁链紧锁着,木门上布满了蜘蛛网,铁链也因为多年未动的缘故,起了褐色的锈斑,司徒攸宁的目光很快锁定在了大门上方的牌匾上,“墨梅居”大字显眼地出现在了司徒攸宁的眼前,她慢慢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股熟悉的香味。 第二十三章:初进皇宫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心惊胆战地跟在凤羽墨身后,看着身边来来往往地宫女、太监和侍卫,司徒攸宁的内心开始澎湃起来,因为担心一直低着的头也慢慢抬了起来,好奇心驱使着她四处观望着。 这就是大哥和三哥平时来的地方吗?真的好气派呀!要是自己也能随时来往于这种地方,那该多好呀! 种种的感叹、羡慕和遗憾,让司徒攸宁沉浸在了自己脑内的争斗之中,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前面的凤羽墨早已停下了脚步,结果狠狠地撞到了他的后背上。 “在这宫中,最好不要对身边所见太过于好奇,不然会惹祸上身的喔。”凤羽墨一脸善意地提醒着司徒攸宁。 司徒攸宁随意地点了点头,不料凤羽墨朝着她靠近了一步,低下头将嘴凑到了她的耳边,“你知道这皇宫之中,被暗地里处死的人有多惨吗?特别是女人。” 听了凤羽墨的话,司徒攸宁急忙朝后退了两步,睁大眼睛看着依旧带着笑意的凤羽墨。通过短短相处的这几天,司徒攸宁对于凤羽墨的评价就两句话:外表善意内心狠毒,长相美艳人格懦弱。 所以看着此时的凤羽墨,司徒攸宁不禁将自己的情绪收敛了许多,谁知道这张善意的面具之下,下一秒会萌生怎样恶毒的思想,想到这里,司徒攸宁蒙住了自己的嘴巴,心中暗生愤怒,十指互相紧扣着,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段。 突然凤羽墨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一把拉起司徒攸宁的右手,“你的手怎么了?” 对于凤羽墨变脸的速度,司徒攸宁现在好像已经适应了,并没有为此感到太大的惊讶,她一脸嫌弃地挣脱开了凤羽墨的手,“这是刚刚颜姐姐···”说到这里,司徒攸宁似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因为凤羽墨的眉头皱了起来,于是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很自觉地转移了话题。 “刚刚和颜姐姐在后院散步时,不小心撞在了石桌上。” “颜姐姐?”凤羽墨的表情比起刚刚缓和了许多。 “请王爷恕罪,王妃对我一见如故,说我像极了她儿时的好姐妹,所以就让我这么称呼她。” 凤羽墨的再一次看向了司徒攸宁右手上的四行爪印,脑袋开始疼痛起来,司徒攸宁有些不自在地将手背在了背后,凤羽墨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追问下去,转过身继续朝前走着。 看着凤羽墨远去的背影,司徒攸宁不禁松了一口气,虽然你已经习惯了这个任性王爷的冷血,可是他刚刚的气息真的让司徒攸宁发自内心地害怕。 这个伤痕到底代表着什么?司徒攸宁一边跟在凤羽墨的的身后,一边不解地看着手被上有些肿起的抓痕,这个抓痕是在自己沉浸于上了锁的废苑里传来的香味时,倪颜突然起她的右手离开了那里,当时因为太过于用力,所以在司徒攸宁的手背上留下了这些伤痕,之后作为补偿,倪颜亲自为司徒攸宁准备着这身进宫的行头。 突然司徒攸宁停下了脚步,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前方高大的身影,“他难道是在关心我?”轻声说出这句话之后,司徒攸宁立马使劲摇了摇头,“不不,不可能!” 在内心挣扎之中,司徒攸宁终于能停下脚步了,一路上虽然还是经不住诱惑,不时朝着身旁瞥一眼,可是比起刚进宫的样子,明显收敛了许多。 “攸宁,你没事吧?” 还没等司徒攸宁来得及看清楚屋内的摆设和布局,熟悉的声音就从侧面传来,司徒攸宁立马转向了声音的来源方向,都没来得及去看声音的主人,就跪在了地上。 “皇上!” “快起来。”刘彻几个箭步走到乐司徒攸宁面前,将她搀扶了起来。 “皇上···”司徒攸宁全身微微颤抖着。 察觉到司徒攸宁对自己的畏惧之后,刘彻嘴角的笑意开始僵硬起来,他放开了她的手。 看着眼前突然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君王,司徒攸宁开始庆幸起自己没有忘记大哥说过的话。 “攸宁,你跟我来。”说着独自朝着里屋走去。 司徒攸宁看了凤羽墨一眼,跑到了他的身后,想让凤羽墨走在她的前面。 “呵呵···你这是做什么?皇上可没让本王去。”在到这不解的眼神看着司徒攸宁几秒之后,凤羽墨读懂了她此时的意思。 可是司徒攸宁并没有放弃,一脸祈求的可怜样不懈地盯着凤羽墨,对于此时把凤羽墨视为自己的救命稻草这件事,之后再想起时,司徒攸宁自己都觉得太不可思议。 见司徒攸宁如此急得快要哭出来,凤羽墨笑着朝前走去。 “她的情况怎么样了?”刘彻背着双手站在房门外,向凤羽墨寻求着答案。 “司徒攸宁确实是中毒了,我已经为她做了一些简单的处理,毒性应该还没有深入到五脏六腑,皇上不要太担心。” “想不到竟然对朕用如此狠毒的毒。”说到这里,那晚司徒攸宁为自己吸出肩上剧毒的场景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我一定尽全力为皇上找出真凶。” “嗯。”刘彻轻轻点了点头,“对了,皇祖母让我带话,要是你进宫了,就到她老人家那里去一趟。” “呵呵···这一阵手上的事情太多,倒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太皇太后了。” “皇祖母整天都念叨着你,你现在就过去看看她吧。” “这样也好,只是司徒攸宁这边···” “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司徒少棋了,在她确认没事之后,朕自会让人护送她回家的。” “那我就先告退了。” 看着远去的凤羽墨,刘彻的眼神慢慢变得深邃起来,背在身后的双手,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凤羽墨并不是刘姓的皇族,之所以能当上如今的冀王,一方面是因为凤家先祖对刘氏有恩,而且三代都在朝为官,另一方面则是源于窦太后对他宠爱有加,不仅让他享受刘姓王爷该有的待遇,而且还让他能随时驻留在长安,只要是他的请求,窦太后都一定会答应。 虽然武帝对此颇为不满,可是这些年来,凤羽墨从来没有任何恃宠而骄的心里,对他这个皇上倒是敬畏有加。 陈皇后的寝宫中再次传出了宫女们习以为常的响声,每个人都低着头正急忙收拾着散落在地上的东西。 “皇后娘娘,您消消气。”心腹宫女边说边将一杯茶送到了坐在凤椅上,一身华丽装扮的美人手中。 可是这换来的却是杯子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宫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急忙跪在了地上。 “你去好好个本宫调查一下跟在冀王身后的那个女人的身份。”陈皇后说着话时,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奴婢遵命。” 第二十四章:纳妾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在陪着窦太后下了一天的棋之后,凤羽墨将司徒攸宁的事情完全忘记在脑后,只顾着享受眼前窦太后为他准备的晚宴,一共有四个人参加这场晚宴,窦太后、凤羽墨、陈皇后、和一个长相清秀的十七八岁的女孩。 女孩不时会看凤羽墨一眼,可是凤羽墨的注意力全都在美艳的舞姬身上,窦太后见状借为凤羽墨夹菜为由,将他的目光拉回了宴桌上。 “来,羽墨,这是哀家亲自吩咐御膳房为你做的,多吃点。”窦太后看着凤羽墨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慈爱,十七年前,第一次在凤府见到拖着父亲骨灰盒的凤羽墨时,窦太后就对那个年仅十岁满脸冷漠的男孩产生了兴趣,在那之后会不时去探望他,经过一年的相处,窦太后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他如此的关注,也许就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这个男孩像极了记忆深处自己花费心思去疼爱和保护,最后却阴阳相隔的某个人。 “多谢太后,想不到四年了,太后太记得微臣最喜欢吃的菜。” “呵呵,你喜欢就好。”窦太后边说边笑着点了点头,“这四年在外面还过的好吗?没受什么苦吧?” “皇祖母,你的担心怕是过度了啊,冀王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吗?”坐在窦太后身边的陈皇后撒娇地嘟起了嘴,“也没见您平时这么关心过我。” “呵呵,皇后娘娘这话就冤枉太后了,谁不知道您是太后疼爱的人呀。”凤羽墨子一旁说道。 “还是羽墨了解我,”窦太后满意地笑着,现在的她看上去并不像世间流传的一样精明威武,整个人完全就是一个苍老的老人,和自己的孙子们谈着心,“是不是彻儿又惹你生气了。” 陈阿娇失落地低下了头,“皇上政务繁忙,怎么会有时间来管我呢?” 听了陈皇后的话,窦太后的神情变得有些难看起来,眼中的慈爱消失了不少,“彻儿最近真的是太不像话了,朝政在忙,也不应该冷落你呀,而且今晚甚至的连哀家的面子都不给。” 本来窦太后是让武帝过来一起用膳的,可是他却临时派人过来说有要事和大臣商榷,要不是凤羽墨在这里,她肯定会亲自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 “太后和皇后就不要再责怪黄上了,听父亲说因为最近的洪灾,许多地方都损失严重,皇上这个时候抽不出时间,应该是能够谅解的,您说是吗,太后。” 女孩的这话成功吸引了凤羽墨的注意,三人对于这个小女孩会说出这样的话,也感到有些正经。 “我看他到其他女人那里去的时间倒是有很多。”陈皇后有些不悦地斥责着。 “阿娇,怎么能这么跟你表妹说话的?”窦太后说着轻轻拍了拍女孩的手,“珊儿说得对,这段时间就多体谅体谅他吧。” 凤羽墨并没有打算参与三个女人之间的谈话,可能是在自己的王府之中,见惯了这样的场景了吧。 “羽墨,还没有跟你好好的介绍一下,这是哀家的侄孙女悦珊。” 凤羽墨朝着吴悦珊点了点头,吴悦珊有些娇羞地低下了头,窦太后见此情形心中可是乐开了花,看来自己的这个侄孙女很是喜欢凤羽墨。 “悦珊,还不快给冀王请安?” 吴悦珊双颊通红地站了起来朝着凤羽墨行了个礼。 “羽墨呀,倪颜已经嫁给你五年了,怎么还是不见影响呀,哀家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抱抱重孙呀,要不回头哀家找倪颜那丫头说说,让她帮你挑选一个如意的妾室。” 窦太后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身旁陈皇后表情的变化。 “是微臣的不是,让太后操心了。” 倪颜也是窦太后在五年前亲自为他挑选的王妃,四年前因为那件事情,他一气之下离开了长安,将倪颜一个人仍在了王府,在这期间,倪颜曾多次离开长安亲自寻夫,可是凤羽墨却怎么也不肯见她。 “皇祖母,这您就别操心了,说不定很快您就可以实现这个愿望了。”陈皇后将话接了过来。 “倪颜有身孕了吗?”窦太后充满期待地看向了凤羽墨。 “皇祖母,您想哪儿去了,我说的是妾室的事情,”陈皇后话一出,凤羽墨这才想起了司徒攸宁,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陈阿娇笑着看了一眼凤羽墨,“冀王,今天本宫可是看到咯。” 窦太后一脸疑惑地来回看着凤羽墨和陈皇后。 “皇祖母,今天阿娇看见冀王带着一个美人儿进了宫,本以为是带来给您瞧瞧的,可是现在却并没有见到她呀。” “是真的吗?”窦太后有些不悦地看着凤羽墨。 司徒少棋焦急地站在御花园的石道上,眼睛一刻不离地看着远处亭子里的两人。 “牛二,这药太苦了吧。”司徒攸宁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药,表情有些扭曲。 “你叫我什么?”刘彻本来无神的眼睛,瞬间充满了希望。 “呵呵···”看到这样的帝王,司徒攸宁不禁笑出了声,“刚刚是有那个冷血···王爷在场,所以···你就这么喜欢这个名字?” “是只喜欢你这样叫我。”刘彻轻声地说着。 “啊?”司徒攸宁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应对突如其来的安静,只能用笑容缓解尴尬,“你要是这么喜欢的话,待会儿让二哥也这样叫你吧。”说着指向了远处那抹孤独地身影。 “他敢!” “啊?”都说君王的内心难以捉摸,她现在可是深刻的体会到了。 见到司徒攸宁指向了自己,司徒少棋谨慎的眼神缓解了许多,有些激动地朝前走了一步。 “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了?”刘彻的神情从刚刚一瞬间的冷漠变得温柔了许多。 “我到底是发生什么了,怎么我自己没有感觉到?” “你中毒了。” “中毒?” “还记得我肩膀上的伤吗?”刘彻说着看了看自己的肩膀。 司徒攸宁突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那天那晚上见牛二的伤口有了脓肿,而且血液有一股伤口有一股淡淡的苦涩味道,经过平时大嫂的精心教导,司徒攸宁很快就判断出他中了毒,所以自己也没有顾忌太多,就为他吸出了毒液,只是没想到这样竟然也能沾染毒性。 想到这里,司徒攸宁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转过身看向了司徒少棋的方向,这一举动让司徒少棋有多了一丝希望。 “你不是说要亲自送我回家吗?” “喔?是说过,只是不用我出力,你不是也能回家吗?” “攸宁,谢谢你。”刘彻说着朝着司徒攸宁走近了些。 感受到身后强大的压迫感,司徒攸宁迅速移开了脚步闪到了一边,“呵呵···是呀,我的确是帮了你很大的忙,要是你真的感谢我,那就里一道圣旨,让我父亲放我出去出去闯闯,你看怎么样?”司徒攸宁在情急之下说出了这一连串的话。 刘彻皱着眉头看向了司徒攸宁,“你就这么想要出去?” 虽然刚刚的话是在情急之下冒出来的,但是看刘彻这么认真,司徒攸宁突然充满了期待。 “不行!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太危险了。” “啊?”这是司徒攸宁今晚第三次对刘彻的情绪变化感到惊讶。 “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说着将司徒攸宁一个人仍在亭子里走开了。 “宁儿,你没事吧?”刘彻前脚刚走,司徒少棋的声音就传到了司徒攸宁的耳边。 “哥哥,你平时是怎么和这个人相处的呀?”司徒攸宁一脸疑惑地看着司徒少棋。 司徒少棋顿了顿,摸了摸司徒攸宁的脑袋,“宁儿,是哥哥没用,不应该让你出现在皇上面前的,辛苦你了。” “呵呵···二哥才没有错呢,再怎么都是我的错。”司徒攸宁笑着拉起司徒少棋的手,“我们赶快回家吧,要不然我又要被罚跪了。” “皇上已经让人去传过话了,父亲不会为难你的。” “那可说不定···” 两人的声音渐渐消失在了御花园中,一直坐在树干上的凤羽墨这才松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了夜空中的圆月,闪烁的眼神里,满溢着淡淡的悲哀,他闭上了眼睛,手中的酒坛子也跟着掉落到了湖里,打破了御花园中的宁静。 第二十五章:大嫂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在众人齐心协力的掩盖下,司徒攸宁擅自离开家的事情总算是瞒过了司徒浩,只是最终还是没有逃过被审问的命运,最后在她满脸委屈拿出在悬崖边上采摘到的药草之后,司徒宸锋和司徒炎羽才饶过了她。 “小姐,吃早点了。”绿梅将早餐放在了石桌上,看着天才刚刚亮就坐在院子里看书的司徒攸宁,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姐,是您最爱的玫瑰粥喔,还有鲜肉包子。” “今天你怎么把早餐送到这里来了?”司徒攸宁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竹简上。 听到司徒攸宁的问话,绿梅偷笑了一下,朝着院子的门口看去。 “你在笑什么?”司徒攸宁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 “小姐,您看谁回来了?” 绿竹的话音刚落,一个长相可爱的五六岁小男孩就出现在了院子的门口,一双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司徒攸宁,两个深深的小酒窝将他本来就可爱的脸颊,衬托得更加的暖人。 “姑姑···”小男孩俏皮地伸了伸舌尖,笑着跑向了一脸惊讶和兴奋的司徒攸宁,一把抱住了她的手臂。 “我的好侄儿,你可终于回来了,姑姑想死你了。”司徒攸宁说着将小男孩抱了起来,不停摸着他的小脑袋。 “子凡也好想姑姑的。”司徒子凡说着将双手搭在了司徒攸宁的脖颈上。 “外婆家好玩吗?” “嗯嗯,可好玩了。”司徒子凡边说边点了点头,“但是子凡想爹爹、想爷爷奶奶、想姑姑叔叔了,所以就自己跑回来了。” “嗯嗯···”听到司徒子凡的话,司徒攸感到非常的欣慰,不过下一秒嘴角的笑意就变成了疑问,“你自己回来的?” “嗯。”司徒子凡果断地点了点头。 “那···” “喂,臭小子,我要出去玩了,你去不去?”司徒攸宁的话还没问出口,司徒翰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翰书,你怎么能这样叫子凡呢?”对于司徒翰书刚刚的称呼,司徒攸宁很是不满意。 可是怀中的司徒子凡倒是高兴得不得了,“叔叔。”甜甜地叫了一声司徒翰书之后,从司徒攸宁的怀里挣脱开,朝着司徒翰书跑去,拉起了司徒翰书的手。 司徒翰书得意地朝着司徒攸宁做了个鬼脸,牵着司徒子凡离开了,抛下司徒攸宁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你们两个臭小子!”说着一口气将桌上的粥喝下了肚,冷静下来之后,她才想起了刚刚的疑惑,继而看向了绿梅,“绿梅,刚刚子凡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可能一个人回来。” 绿谨慎地看了一院门,朝着司徒攸宁凑近了一些,“小姐,子凡少爷是昨天半夜大少爷去朋友那里接回来的,而大少夫人是今天早上才到家的。” “怎么会这样?” “这不就是绿竹把早餐给你送到这里的原因吗?大少爷的脸色可难看了。” 司徒攸宁突然想起了前天在院子里看到的大哥,原来发这么大的火,果然是因为大嫂的事情,“绿竹,你去看好翰书和子凡。”说着拿起一个包子走出了院门。 司徒攸宁的大嫂萧玉菁是天下闻名的名医萧长敬的女儿,今年二十六岁,十八岁那年跟着父亲到边境买药材,结果被匈奴的士兵虏去,当天晚上就用自己的机智和用药天分,让匈奴一个营地的士兵全部昏迷,之后被当时和匈奴交战的司徒宸锋救下,从那之后就对司徒宸锋一见倾心,整天绕在司徒宸锋的身后,而司徒宸锋却在大庭广众之下拒绝了她,半年之后,司徒宸锋不知道为什么改变了心意,带着她回到了司徒家,并娶了她。 只是在生下司徒子凡之后,她就经常四处游历学习医理,而司徒宸锋也因为常年驻守边疆,不是经常在家,所以司徒子凡几乎是沈佳研一手带大的。 一个月前,萧玉菁带着司徒子凡回娘家去探望双亲,可是没想到一去就是这么久。 司徒攸宁蹑手蹑脚地徘徊在司徒宸锋的寝院外,在确定四周无人之后,才敢朝着院内探出脑袋,因为这样的场景曾经发生过很多次,每都无人敢接近这里。 “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听到司徒宸锋的声音,司徒攸宁还没看清院子里两人的身影,就急忙缩回了脑袋。 “我真的没想到凡儿会这么做,对不起。” “你还敢狡辩!”司徒宸锋的声音让站在院外的司徒攸宁都吓了一跳,更别说站在他眼前的萧玉菁了,“要是凡儿真出了什么事,那该怎么办?” “对不起···”萧玉菁的声音开始哽塞起来。 沉默许久之后,司徒宸锋的声音温柔了许多,“你要去学习医理,我并没有拦着你,可是在这之前就不能将凡儿送回这里吗?” “我···” “如果凡儿和你一直待在长青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四处晃荡了?” “我···” “你好好在这里给我反省一下!” 司徒攸宁急忙藏了起来,在确认大哥已经远去之后,司徒攸宁走进了院子,结果看到萧玉菁正跪在石子路上,小声地哭泣着。 “大嫂?你为什么会跪在这里?”司徒攸宁满脸惊讶地跑到了萧玉菁的面前,试图扶起她,可是她却并没有起来的打算。 “攸宁···”说着一把抱住了司徒攸宁。 “是大哥让你跪的吗···”司徒攸宁的声音非常小声,与其是在问,不如说是觉得不可思议,大哥平时对大嫂不是非常好的吗? “这次真的是大嫂做错了,不怪你大哥。” “大嫂···”司徒攸宁习惯性地将目光放在了萧玉菁的双手上,果然一如既往的全是伤痕,这些都是她在外采药时留下的,每次回来就一定会有新伤,有时候司徒攸宁想不明白,为什么萧玉菁会如此执着与医学,常年都在外漂泊,难道就不担心子凡吗?可是后来司徒攸宁的疑惑就变得不是那么深了,因为在萧玉菁身上,她似乎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坚持,她一直在为一件困难重重的事情坚持着。 司徒攸宁突然拍了拍萧玉菁的肩膀,“大嫂,你走的这段时间,我发现了一个好去处,可好玩了。” “真的吗?有些什么有趣的东西呀?”萧玉菁的脸色开始好了许多。 “你去了就知道了,暂且保密喔。” “攸宁,你就先告诉我嘛。” “不行···” 两人似乎已经完全忘记此时萧玉菁被罚跪的事情,开心地谈论着她们下次去冒险的场所。 第二十六章:打赌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临近中午时分,凤羽墨又出现在了司徒府接走了司徒攸宁,面对这位外界传言冷血的王爷,司徒家的女眷根本就不敢做出任何的反抗,加之这还是皇上的命令。 司徒浩和司徒沐陵今天用过早餐之后,就启程去了外地,司徒少棋和司徒宸锋也都进了宫,司徒壇画和司徒炎羽一如既往地不知道跑去了哪里,萧玉菁在院子里跪了一天,沈佳研吩咐下人不准接近司徒宸锋的院子,所以萧玉菁一整天都没有进食,连一滴水都没有喝过。 对于萧玉菁这个儿媳妇,沈佳研是非常的不满意,不管是从身份还是从性格方面,当年多少达官显贵皇亲贵族的小姐公主倾心于自己的大儿子,万万没想到他最后却娶了这么一个黄毛丫头,萧玉菁刚刚嫁进门的时候,沈佳研没有少为难她,本想让她知难而退主动离开司徒家,但是想到不久后就有了身孕,司徒子凡的出生之后,沈佳研本想着就这样算了,只要司徒宸锋幸福就好,可是没想萧玉菁不顾家成天往外跑,所以从那以后,她萧玉菁的厌恶就增到了极点。 在皇宫陪着皇上用完晚膳之后,司徒攸宁一副悠闲的样子坐上了凤羽墨的马车。 “看来你很享受皇宫的生活。”凤羽墨看着一直打着咯却没有丝毫尴尬之情的司徒攸宁,笑着说道。 “皇宫里的菜肴真的好好吃呀,和凤雯姐姐做的一样好吃,而且还没有人可以打扰我看书,你知道吗,”司徒攸宁边打着咯边激动地说道,“皇上竟然亲自教我武功耶。” “是吗?”凤羽墨的笑意变淡了很多。 “其实皇上也不像其他人说的那样可怕嘛,救他一命还真是划算,你看,”说着指了指车上的一个大箱子,“我只是说非常喜欢武器,他就送了我几把。” 对于如此天真的司徒攸宁,凤羽墨不知应该是同情好还是嘲笑好,“你知道皇上对你的恩泽意味着什么吗?” “我···”司徒攸宁刚开口就闭上了嘴,因为昨晚在亭子里刘彻的不寻常表现让她好像又明白了些什么。 凤羽墨看向了大箱子,脸上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低声说到,“帝王家的恩惠,迟早有一天会变成成倍的灾难,越是接受得多,最后越会死得难看。” “有这么可怕吗?”司徒攸宁揉着圆鼓鼓的肚子,脑海中浮现了刘彻的笑脸,“也许他只是想单纯地对一个人好呢?” 司徒攸宁的这句话让凤羽墨楞了一下,很快他恢复了笑容,“你敢和我打个赌吗?” “什么?”司徒攸宁一脸疑惑地看着凤羽墨。 “要是我说成为了现实,你就在我面前磕一百个响头。” “一百个?你想要人命呀!”司徒攸宁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怎么?不敢赌?” “怎么不敢,那要是你输了呢?” “···” “我不会像你这么残忍,要是你输了,就为本小姐倒一辈子的洗脚水。” “你说什么?”凤羽墨握紧了双拳,愤怒之情在眉间燃起。 “你想干什么?这可是你先提出来的。”见凤羽墨变了脸,司徒攸宁很自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缩紧了身子。 “哼!”凤羽墨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两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你的记性不错,还记得本王曾经···” “不听不听!”司徒攸宁蒙住了自己的耳朵使劲摇着头。 可是凤羽墨却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一把将司徒攸宁的双手钳制在了自己的手中,脑袋靠近司徒攸宁,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变得只有仅仅的几厘米,“你有没有想过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变干的,呵呵···” 听了凤羽墨的话,司徒攸宁犹如遭遇晴天霹雳,双眼瞪得大大的推开了凤羽墨,挥起手掌就朝着凤羽墨的脸颊袭去,可是却被凤羽墨轻松地抓在了手里。 “啊!”使劲挣脱开凤羽墨之后,她发了疯似的朝着凤羽墨扑去,犹豫车内空间狭小,对于司徒攸宁不在自己预料之内的突袭,凤羽墨一时没能躲开,结果手臂被司徒攸宁狠狠地咬住。 短暂的惊讶之后,凤羽墨倒是并没有为此而生气,虽然手臂的疼痛越来越明显,可是他去任由司徒攸宁继续加大力度。 “你咬够了没有?” 听到这句冷静的话语,司徒攸宁有些不可思议地放开了自己的嘴,乖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眼前这个人再怎么说都是王爷,要是真的惹火了他,恐怕对司徒家很不利,压制住自己的愤怒和委屈,司徒攸宁拉开窗帘将头伸了出去。 “你在干什么?” “不想和你呼吸一个空间里的空气。” “要不然本王对你负责,娶了你怎么样?” “滚!” “呵呵···竟敢这样个那本王讲话,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切!成天忙着帮皇上跑腿的王爷,怎么会有闲心将民女的话放在心上呀。” “司徒攸宁,你的胆子是真不小。” “···” 就这样在路人惊讶的议论声中,司徒攸宁中有一个头露在马车外,和凤羽墨一直‘和平’地争论到了司徒府。 沈佳研和司徒少棋早就等在了门口,这是司徒攸宁预料之中的事情,可是今天却多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许如诗,但是此时被怒气包围着的司徒攸宁,根本就没有精力去想这个丞相府的千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送走了凤羽墨之后,司徒攸宁委屈地扑进了沈佳研的怀里。 “宁儿,是不是皇宫有谁欺负你?”司徒少棋紧张地看着一脸委屈样的司徒攸宁。 “宁儿,是真的吗?”沈佳研也跟着担心起来。 看到两人脸上自己熟悉的表情,司徒攸宁突然沉默了,司徒少棋和沈佳研对自己担忧的表情,她从小到大看到过太多次,她心中带着愧疚哭了出来,“皇上对我很好,只是攸宁想家了。” 司徒少棋和沈佳研这才松了一口气。 “才离开家一天,就想家了,这样成天嚷嚷着出去闯荡。”沈佳研的声音中饱含了太多的溺爱。 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啃声的许如诗,对于现在的司徒少棋竟有些陌生起来,她印象中的司徒少棋有过这样紧张的表情吗?想到这里,她眼神中带着恨意看向了司徒攸宁。 第二十七章:司徒家的女人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凡儿已经睡了,你起来吧。” 听到司徒宸锋的声音,萧玉菁突然打起了精神,笑着望向了自己的身后,此时的她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的血色,眼神看上去倒是很有精神。 司徒宸锋皱起眉头别开了脸,朝着萧玉菁走去,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朝着屋里走去。萧玉菁微笑着依偎在司徒宸锋的怀里,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子凡需要你。” 萧玉菁的眼眶突然湿了起来,“宸锋,对于我来说,什么都没有···” “住口!” 在司徒宸锋的制止下,萧玉菁没有再说下去,她轻轻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浸湿了司徒宸锋的衣服。 好不容易将山寨的侍寝解决完,司徒炎羽一身疲倦地回到了司徒府,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司徒攸宁是否安然无恙地待在府里,在听到房里出来呯呯碰碰的响声之后,司徒炎羽安心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刚一跨进门,就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 “炎羽,你总算回来了。” “放开我。”司徒炎羽的情绪还算冷静,至少没有发火。 可是霍琇莹不仅没有放开司徒炎羽,而是将他抱得更紧了,“炎羽,我有什么地方不好吗?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冷淡。” 司徒炎羽没有再说话,直接将霍琇莹甩开,结果她狠狠地摔倒在地,脑袋撞在门框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你!” “霍琇莹,我不过是不小心看到了你面纱下的真面目,你就要我娶你,未免太可笑了吧。” “这···我···” “你在我家人面前说我毁你清白,看在你是女孩子的份上,我没有揭穿你,已经算是对你仁至义尽了。” “那你为什么就不肯和我在一起呢?”霍琇莹捂着脑袋站了起来,“是我不够漂亮吗?”说到这里,霍琇莹眼中溢出了泪花。 “这与长相没有关系。” “那你是不喜欢我的性格吗?我可以改的,而且···” “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司徒攸宁的这句话成功地堵住了霍琇莹的嘴,她没有再说下去,眼泪像是决堤一般淌了出来,她慢慢朝着身后退去。 “你说什么?” “我一直都有喜欢的人,除了她,我不会再去其他任何人。”司徒炎羽的语气非常的干脆,没有任何一丝的犹豫和感情。 “好,司徒炎羽,既然如此,便是我霍琇莹自作多情了,从此刻开始,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保重。” 司徒炎羽冷漠的回答让霍琇莹心底还保留的最后一丝希望,全部毁灭,“你会后悔的!” 只要是司徒攸宁安分的一天,司徒家可以说是一片和谐温馨的景象,后院的花客在夏日清晨阳光的照耀下朵朵娇艳欲滴,不用亲自凑近鼻子去闻,都能感受到醉人的香气。 早饭过后,司徒攸宁和萧玉菁硬拉上凤雯到后院玩捉迷藏,为了不打扰两个司徒家的女主人的雅兴,凤雯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看着趁着休息的空荡吃着糕点的两人,雯理不禁也笑着摇了摇头,司徒家本来有了一个调皮捣蛋的司徒攸宁,已经让全家人头痛不已了,没想到七年前又来了一个司徒攸宁的同道中人,要是这位大少夫人不是经常在外研究医理的话,这两人合起来,一定早就把整个长安都还翻了一转了。 “凤雯姐,这个太好吃了。”司徒攸宁嘴里咀嚼着一大口雯理做的玫瑰花糕。 “嗯嗯,真的好吃!”萧玉菁也不停地点着头。 “那就多吃点,要不我教你们做?”凤雯试探性地问道。 “不用了!”两人异口同声果断地回答道。 “呵呵···其实下厨房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喔。” 两人的态度并没有任何的改变,再一次同步摇着头。 凤雯放弃了曾经已经有过很多次的劝诫,从衣袖之中拿出了一个盒子放到了萧玉菁的面前,“大少夫人,虽然你可能并不缺这个,但是还是请你收下,这盒跌打膏这的非常有效。” “谢谢你,凤雯,不是说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吗?”萧玉菁满怀感激地说道。 “好的,膝盖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司徒攸宁在一旁一脸诡异的神情看着萧玉菁,“呵呵···” “你在笑什么?” “凤雯姐,你别看大哥让大嫂罚跪,但是大哥其实可心疼我这个大嫂了。” “呵呵···”凤雯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萧玉菁,“说的也是。” “大嫂,”司徒攸宁擦了擦手,将头凑近了萧玉菁,“你今天的面色可真是红润有光泽呀。” “攸宁!”萧玉菁站起来走开了。 凤雯用责备的眼神看了看司徒攸宁,只是满脸都宠溺之情,也许是受了夫人和几个少爷的影响,凤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像一个姐姐一样什么事都惯着司徒攸宁。 “大嫂,”为了缓解萧玉菁的尴尬,司徒攸宁突然转移了话题,将矛头指向了凤雯,“你说三哥什么时候给我取个三嫂呀?”边说边看了一眼凤雯。 雯理和司徒少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而且兴趣和爱好以及天赋都非常的相近,他们经常在一起研究棋艺,讨论天下政事,和彼此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和其他任何人都要多,再加上沈佳研和司徒浩一直把凤雯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在外人看来,两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对呀!”站在不远处的萧玉菁听到这句话,像是得到救赎般跑了回来,“什么时候你们俩把喜事个办了吧,凤雯。” “你们在说什么?”凤雯有些生气地转过了身,“我和三少爷只是单纯的棋友而已。” 这是司徒攸宁和萧玉菁第一次看见凤雯生气,于是谁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司徒家可真是热闹呀。”一直站在假山后面偷听着三人讲话的许如诗,打破了僵硬的气氛。 “许小姐。”在凤雯的带头下,两人也跟着向这个丞相府的大小姐打起了招呼。 “何必这么客气了呢?大家迟都是一家人。”许如诗说着朝着凤雯走去。 许如诗这话的意思,三人自是明白的,让司徒攸宁感到不解的是,许如诗竟然在丞相府留宿了一晚。 “攸宁,以后你可要多多照顾一下我这个二嫂喔。” 司徒攸宁愣在原地不想出声,萧玉菁急忙回答到,“许小姐要是嫁过来,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家人之间相互照顾是应该的。” “那是肯定的事情,能嫁给少棋的人,除了像我这样的女人之外,其他人根本你不配!”许如诗说这话时,特意看了眼前低着头的凤雯一眼。 “喔,我也这样认为,我将来的二嫂一定是一位知书达理、温柔贤淑、不做作、不狗眼看人低的完美女人咯。”司徒攸满脸笑意地拉起凤雯和萧玉菁的手。 许如诗的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你···” “丞相大千金,我们这些平民还要去做粗活,就不打扰您观赏风景的雅兴了。”还没等许如诗开口发火,司徒攸宁就拉着两人快速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司徒攸宁!” 第二十八章:雨中的相遇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司徒攸小心翼翼地捧着手里的木质雕花盒子,心里美滋滋地,一边欣赏着夕阳下,河面因岸边几个小孩的嬉戏泛起的层层波光,一边哼着小调,脚步轻快地穿行在人群之中,经过一座石桥的时候,天空中开始下起了梦梦细雨,几片桃花花瓣飘落到了她的发髻上,她停下脚步,小心地将盒子收在自己的衣袖之中,闭着眼睛享受着夏日泥土的清香,街上的人群开始加快了步伐,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些东西,急忙得往家赶去。 这是司徒攸宁很喜欢此刻的感觉,宁静、自然。曾经听大嫂提起过,她的家青山环绕,碧波湖水、花香萦绕···很多次她都想跟着萧玉菁一起出去,可是总是被萧玉菁委婉地拒绝。 雨开始越下越大,司徒攸宁却丝毫没有想移动步伐的打算,在风中飞舞的桃花花瓣已经将她湿润的头发沾满。 “下这么大的雨,姑娘为何还站在这里。”一阵低沉温柔的声音响起,司徒攸宁的头上多了一把伞。 当司徒攸宁转过身抬起头看向自己身后的男子时,除了震惊于男子的美颜之外,她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这个人看上去和大哥的年纪差不多,但是比起司徒宸锋,这个人的神情要柔得多。 见司徒攸宁愣在原地不吱声,男子笑了笑,抬起手轻轻拿起了一片粘在司徒攸宁头上的桃花花瓣,放在鼻子边闻了闻,“呵呵,这花与我见过的不同,”说着将花瓣握在了手心里,将头凑近司徒攸宁轻声说道,“清香怡人。” 司徒攸宁打了个冷噤朝后退了两步,双手捂住红彤彤的脸颊,眼眸微微闪动着。 男子愣了愣,上前将自己手中的伞塞到了司徒攸宁的手中,朝消失在了冷清的街道尽头。 男子走后,司徒攸宁嘴角浮起了淡淡的笑容,仔细看着自己手中的这把伞,突然响起的雷声打断了她的‘雅致’,她这才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你在干什么?好危险。”说着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还在自己怀里的盒子,安心地朝着千帆个走去。 这个盒子是今天下午二哥司徒沐陵亲自交给司徒攸宁的,这也是为什么司徒攸宁刚刚会如此开心的原因,因为从小到大一直看不起自己的二哥,竟然让她去帮他办事,当司徒攸宁把盒子交给她的时候,心里惊讶之余,更多的是兴奋,尽管这个盒子的最终主人是自己讨厌的人。 冀王府的后院在大雨朦胧之中,显得有些神秘,特别是那一个上了锁的别院,竹林狂风之中相互撕扯着,伴随着风声发出让人颤抖的声音,生了锈的锁链‘咚咚’地敲打着门框,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呐喊声,此时大院的门口站着一抹身影。 倪颜今天进宫给太皇天后请安了,所以司徒攸宁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后院,在看到大雨中站立着凤羽墨时,管家了司徒攸宁互相看了对方过一眼,不过各自带着的感情是完全不一样的,司徒攸宁自然是觉得这副场景让她很是惊讶,可是对于了解情况的管家来说,这是自己经常见过很多次的事情了,眼神中除了无奈和对自己主人的疼惜,再无其他。 “司徒小姐,王爷就在那边,小的就先告退了。” “喂···”司徒攸宁本想让管家陪着自己,因为现在的这一幕看上去是在是有些恐怖,但是管家没想到管家溜得这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周围传来的各种声响,让司徒攸宁浑身不自在,但是为了不辜负司徒沐陵难得的委托,自己这次再怎么也要亲自将这个盒子交个凤羽墨,于是她慢慢地踏出了步子。 凤羽墨并没有注意到已经站在自己身后的司徒攸宁,因为看不清此时凤羽墨的表情,所以司徒攸宁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搭话,迟疑半天之后,她踮起了脚尖,将自己的伞移到了凤羽墨的头上,而她却整个人曝露在雨中,左手紧紧地攥着身上的盒子。 “你在做什么?” 因为风比较大,而且凤羽墨比司徒攸宁高出太多的原因,司徒攸宁垫脚显得非常的吃力,身体在雨中摇晃着。 看着转过头的凤羽墨,司徒攸宁再次愣住了,这个人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吗?此时的凤羽墨满脸憔悴,双眼无神,嘴角再也看不到调戏自己扬起的坏笑,而是隐约可见的胡渣,雨水顺着发丝留过他有些瘦弱的脸颊,这样的他,和司徒攸宁印象中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喔···”司徒攸宁并没有收回伞,继续垫着脚为凤羽墨撑着伞,从身上拿出盒子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这是的二哥让我交给你的。” 凤羽墨看了一眼司徒攸宁手中的盒子,又看了司徒攸宁一眼,抬起手接过了盒子。 见凤羽墨不想再说话,而自己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司徒攸宁迅速将伞塞到了凤羽墨的手中,“那我就先走了。”说着跑开了。 结果没跑两步就一个酿跄狠狠摔在了地上,脸正好扑在了花坛的泥土之中,她尴尬地爬了起来,背对着凤羽墨擦着脸上的泥土,突然,她的动作变得缓慢起来,最后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了凤羽墨,脸上的泥土掺着雨水流到了自己的衣裙上。 “我觉得···” 凤羽墨的神色有了些精神,一直看着远处的司徒攸宁。 “我觉得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个嚣张跋扈的你!”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之后,迅速消失在了凤羽墨的面前。 凤羽墨楞了一下,眼神开始闪烁起来,看着司徒攸宁消失的方向露出了一丝笑容。 司徒攸宁一路小跑着出了冀王府,心脏快速的跳动着,对于自己刚刚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和后悔,她已经可以想象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凤羽墨用轻佻的语气说着,“你不是喜欢这样的我吗?” “啊!!”惨烈的喊叫声在街道上响起。 第二十九章:雨中的‘尸体’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独自一个人走在大雨中漆黑的街道上,根本就不足以让司徒攸宁畏惧,她反倒是想趁这个机会呼吸一下府外的空气。犹豫大雨的关系,街道上几乎已经没有了人的身影,她脱下外用双手举着盖在头上,饶有兴致地跳进一个又一个的水坑。 “嘻嘻···”在大雨声中仍然可以清晰地听到她的嬉笑声。 雨开始慢慢变小,突然她的视线集中到了左侧小巷子里的一个大水坑上,一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从小到大司徒攸宁都很羡慕会水性的人,只可惜不管自己再怎么学,也始终学不会,所以跳水坑成了她的精神安慰。 巷子里的水坑似乎有些大,司徒攸宁低头看了看沈佳研送给她的新衣服,本来乖巧清新的淡绿色,现在几乎全部被泥水浸染,她吐了吐舌头,反正今天把一切的过错推给二哥就好,想到这里,她鼓足了勇气跳进了前面的大坑,可是却被坑里的东西绊倒在地,脸刚好跌入了泥水之中。 “哎哟!咳咳···” 当司徒攸宁挣扎着站起身踢了坑里的不明物体几脚之后,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因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张人脸。 难道是一具死尸?司徒攸宁闭着眼睛背靠着墙绕开水坑准备逃回主街道,可是脑海中却想起了大哥所说的话,“看着战场上牺牲的同伴,心里真的特别的难受,攸宁,你真的能承受住眼前满是死尸的恐惧吗?” 想到这里,司徒攸宁睁开了眼睛,转过身朝着尴尬的大水坑走去,皱着眉头瞥了水坑中的人脸一眼,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可是司徒攸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证明地方见过这个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蹲下观察着眼前这个人的情况,颤抖着双手抓住了他肩上的衣服,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从水坑里拖出来。 “喂,你没事吧?”说着使劲拍了拍男子的冰冷的脸颊,见男子没反应,她用萧玉菁教她的方法检查了男子的脉搏,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在仔细检查了男子的情况之后,她才发现男子的右胸口被利剑刺了一剑,虽然泥水将他的血迹基本掩盖住,可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仍然可以发现。 “我必须想办法待他离开这里,不然就危险了。”考虑到刺伤男子的会继续追杀他,司徒攸宁现在必须想办法待他离开这里,可是光是她一个人的力量显然你是不够的,于是她快速跑回了主街道,将刚刚经过的不远处马棚里的地推车‘借’了过来。 雨又开始下大起来,她将自己的外衫蒙在推车上,为男子遮盖住雨水,摇摇晃晃地将马车推向了她认为最合适的地方。 “曦儿!曦儿!快开门呀。” 曦儿是司徒少棋的贴身婢女,她因为见机行事的作风、聪明的脑袋,深得司徒少棋的喜爱,她是什么时候进入府中的,司徒攸宁已经没有了印象,只知道她一出现,司徒攸宁有什么需要善后的事情,总是很放心地去依赖她,她并不像其他婢女一样住在府中,而是自己一个人住下城西偏僻的一所简陋院子之中。 不一会儿,曦儿打开了门,满脸精神地看着眼前浑身湿透的司徒攸宁,“小姐,这么晚了,您这副尊荣亲自到这里,是有什么特别的吩咐吗?” 司徒攸宁大口地喘着气,一时说不出话。 “是要借伞吗?曦儿这就去帮你拿。”说着冷静地转过身就往屋子里走。 “曦儿,”司徒攸宁拉住了她,指向了自己身后的推车。 把男子交给曦儿,自己回到家时,已经是亥时了,好在这两天沈佳研和司徒宸锋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司徒子凡也萧玉菁身上,而司徒少棋也因公务繁忙很多时候都夜不归宿,所以她安全地回到了房间,敷衍了绿梅几句之后,就沐浴休息了。 第二天当她准备带着萧玉菁去看看男子的伤势时,让她不怎么惊讶的突发事件还是发生了,看着站在门口的凤羽墨,昨天自己在他面前说的那句话一遍一遍地在脑海之中重复,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凤羽墨在接她到皇宫的路上,除了闭目养神之外,一句话也没有说,司徒攸宁不时传来的咳嗽声,会偶尔引来他疑惑的注视。 在司徒攸宁下马车的时候,听到了一句淡淡的‘凡事要小心。’之后马车就驶向了远处。 “攸宁,你来了。”正当司徒攸宁准行礼的时候,刘彻就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指着桌上一大堆精美的物件,“这些都是大臣今天早上在朝堂之上进贡的,挑选几件自己喜欢的。” 司徒攸宁愣了一下,“我怎么可能会喜欢这些东西,皇上···牛二要是真的想送我什么的话,可考虑一下书或者是刀之类的。” “呵呵···”刘彻摇了摇头,拿起桌上一只精致的玉镯之后,拉起司徒攸宁的手,“这是我作为大汉的天子送给你的。”说着将玉镯待在了司徒攸宁的手上。 司徒攸宁开始有些搞不清楚究竟什么时候将眼前的这个人当作牛二,什么时候又把他当作皇上了,“那民女就多谢皇上了。” “不是说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就叫我牛二的吗?” 司徒攸宁皱起了眉头,脑子开始乱了起来,现在的确没有外人,可是刚刚为什么会出现皇上的身份呢?帝王的想法果然与司徒攸宁这样的平凡人不一样。 之后司徒攸宁的疑惑很快在刘彻与自己谈论的政事之中消散,其中也包括大哥和三哥的丰功伟绩,用完晚膳之后,司徒攸宁一脸满足地准备向刘彻辞行,可是刘彻却在这之前拉住了她的双手。 “诶?”司徒攸宁尝试着挣脱开双手,可是却被握得更紧,她无奈地抬起头看向了刘彻,试探性地喊道,“皇上?牛二?” “你的大哥和二哥确实是朕的得力助手,要是你也能在朕的身边,那就更好了,你说是吗?攸宁。”刘彻此时的表情与牛二的完全不一样,一脸的严肃,双眼透露出的威慑力和占有欲,吓得司徒攸宁直哆嗦。 “···”司徒攸宁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慌乱无神地站在原地。 “攸宁,你难道不喜欢我吗?”说着双眼含情低头靠向了司徒攸宁。 “啊!”看着不断接近的刘彻,司徒攸宁用尽全力挣脱开了他,快速朝后退了几步,现在的她已经快被刘彻的皇上与牛二、朕与我搅得精神分裂了。 司徒攸宁的行为彻底激怒了刘彻,他一怒之下掀翻了桌上的酒杯。 “敌方越强就越不应该自乱阵脚。”大哥的教导又在这紧急的时刻出现在了司徒攸宁的脑海,她控制住了颤抖的身子,挺起胸膛说道,“皇上,我只是无意之中救了您一命,而且还在中途害你变得那般的狼狈,这些都不应该成为您喜欢我的理由呀,要不皇上好好冷静地思考思考?”一口气说完这番话,司徒攸宁紧张地等着刘彻给的反应。 刘彻背对着司徒攸宁,并没有转身看她,双拳紧握,那晚司徒攸宁翻墙准备跳入被火海包围的后院时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他闭上了眼睛,轻声说了一句,“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话一出司徒攸宁就消失在了寝宫之中。她一路小跑想快点赶往宫门,本来想对牛二的那个他说声再见的,可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最好还是不要多事的好。 前方突然出现了几簇灯火,昏暗的灯光下可以隐约地看到有一群人正朝着自己走来,司徒攸宁看了看自的四周,已经没有藏身之处,所以低着头站在了原地,没过多久人群竟然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当她好奇地抬起头时,发现在几个宫女簇拥下,坐在轿子上的女人正上下大量着自己,女人的眼神充满了愤怒。 第三十章:冰凉的屋子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本想时间太晚,怕司徒攸宁在抵达宫门的这一段路上遇到后宫之人,所以他亲自到刘彻的寝宫去接她,结果却看见了刘彻拉着司徒攸宁的场景,于是他识趣地离开了,他并没有回到宫门口等她,而是直接回了王府。 司徒攸宁的一夜未归,让司徒家上下乱成了一团,幸好司徒浩不在家,不然不知道会被气成什么样。 昨天早上沈佳研带着司徒翰书和司徒子凡到李府去拜访李夫人,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凤羽墨接走了司徒攸宁,唯一知道这件事情的,就是昨天在司徒攸宁的嘱托下,为她救下的那个男人治疗伤口,耽误了一整天晚上才回到家的萧玉菁。 今天早上一早她才知道司徒攸宁一夜未归,关于司徒攸宁和冀王,还有皇上的事情,萧玉菁不是很清楚,所以对于自己该不该说出这件事,她还有些拿不定主意,最后为了司徒攸宁的安危她还是准备说出来,结果却被司徒少棋拦了下来,并示意她跟着自己出去。 “大嫂,宁儿是不是被人接走了,我想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司徒少棋的表情很严肃。 “你怎么会知道?”萧玉菁有些惊讶地看着司徒少棋。 “大嫂,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告诉母亲,还有凤雯。” “为什么?”萧玉菁变得更加疑惑起来。 “总之你照我说的做就是了,还有悄悄地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哥,一定要说是我让你这么做的,现在你回到大厅告诉其他人,就说我派出去的人已经找到宁儿了。”说完就匆忙地离开了。 对于司徒少棋的行为,萧玉菁难免感到不解,可是她还是遵从司徒少棋的话去做了,司徒宸锋在了解到具体情况之后,立刻写了一封信让萧玉菁交给在军营之中的司徒炎羽,之后急忙离开了司徒府。 司徒少棋在马厩挑选了一匹性格最烈的马,让曦儿送了一封信到冀王府,扬鞭朝着皇宫赶去,眼神中除了冷漠和愤怒,再无其他,他肯定,司徒沐陵和凤羽墨之间绝对在进行着一场交易,而且是关于司徒攸宁的,而皇上对司徒攸宁的感情,恰好成为了他们这场交易的催化剂,而且这件事情说不定会与上次皇上被刺杀有着莫大的关联。 司徒攸宁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待在一个黑色屋子里,除了三米高的地方有一小窗口之外,这完全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她试图站起来,可是已经毫无知觉的双脚没有任何的反应,当她伸手确认双脚的情况时,双手的手掌却传来了一阵剧痛,她的心开始慌张起来,在这一漆黑之中,就连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能确认,更别说周围的环境了。 “喂,有人吗?”司徒攸宁的声音有些沙哑,昨天下午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些患了风寒,现在好像加重了不少,“咳咳咳···” 昨晚被那个陌生的女人带到了一个屋子里,之后无缘无故就遭受了一顿严刑,可是当时的地点并不在这里呀?司徒攸宁将身子缩紧了一些,害怕这个地方也会有蛇。 “咳咳咳···”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喉咙的干渴和痒痛伴随着血腥味让她异常的难受,寒冷慢慢地袭来,眼帘越来越沉重,双手也开始慢慢僵硬起来。 “宁儿,有时候与其指望别人,不如多逼一下自己,对于我们来说,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宁儿,不到最后一刻千万不能放弃。” “宁儿,你仔细观察一下这盘棋局,多转换角度去思考同一个问题,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宁儿,匈奴的领地是一片又一片的草原,一望无际。” “宁儿,等下次,四哥一定亲自指导你的武功。” “臭丫头,要是没有一个目标成天就知道胡乱跑,你什么时候才能独当一面。” “丫头,外面的世界可精彩了。” “···” “哥哥···宁儿真的好没用。”轻声说出这句话之后,眼泪顺着它的眼角滑落到了嘴角,干裂的嘴唇得到了一丝的浸润,司徒攸宁突然睁开了眼睛,忍着胸口传来了疼痛,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捞起袖子,将手臂凑到了嘴边,张开嘴用尽全力咬向了手臂,不一会儿,一阵新鲜额血腥味在黑屋子中漫溢开来,喉咙的干渴减少了不少。 就在这时,随着一阵开门声,小窗口出现了亮光,两个人的声音也跟着传进了司徒攸宁的耳朵。 “让司徒府背黑锅这个主意真的是太妙了,还可以同时铲除大人才眼中钉,司徒少棋和司徒宸锋。” “你小声一点,可别被里面那个丫头听见了。” “伤成那样,能不能醒过来都成问题,想不到陈皇后下手这么狠,而且就算她醒过来了,也注定不能活着回去。” “可惜了,要不是伤得这样严重,脸都几乎毁了,我还真想和司徒家的千金小姐玩玩。 “哈哈···” 两人短短的几句对话,信息量却非常的不一般,可是此时最让司徒攸宁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处境,她必须想办法从这里出去,不然其他的担心都是枉然,这是五哥教导她的:凡事不要考虑太远,解决当前的问题才是关键,而且你又不是司徒沐陵。 想到这里,司徒攸宁的精神好了很多,赶紧将手臂上残留的血迹抹在了脸上,却发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她顾不上这么多,赶紧躺在了地上,不久屋子的门打开了,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司徒少棋和刘彻满脸担忧地走在皇宫之中,在知道司徒攸宁一夜未归之后,刘彻的心都愣了半截,而司徒少棋仅存的一丝希望,也在刘彻惊讶的表情中破灭。 “少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要带朕去哪儿?” “皇上,攸宁平时虽然调皮,可是做事也是有智慧有分寸的如果现在她是自由的,那么她一定会想办法回到家,但是却没有。” “那就是说···”刘彻开始为自己昨天的行为自责起来,“对了,冀王那边呢?他是负责接送攸宁的。” “已经派人拿过去了解情况了,最好的情况就是在他那里,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必须为更坏的情况做好准备,以免攸宁受到更多的伤害。” “有没有可能是期望他···” “皇上,因为某些原因,冀王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伤害攸宁的。” “那么你认为攸宁会在哪里?” “刚刚问过守门侍卫,她并没有出过宫门,而且那个侍卫还亲自见到冀王在昨天傍晚进入宫中之后,单独一个人离开了。” “这么说攸宁还在宫中?” “至少是在宫中消失的,而且只有连个地方的人会对攸宁出手。” 司徒少棋应该在接到司徒攸宁被接进宫消失的消息那一刻,就已经想好了每一种可能的应对方法,刘彻不禁再次感叹起这个人的才能。 第三十一章:逃跑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陈阿娇早已在寝宫之中等着刘彻的到来,可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而且司徒攸宁那个丫头竟然真的敢将自己昨晚的经历告诉刘彻,这一点倒是让她有些惊讶。 “皇上···” 刘彻一进屋子,陈阿娇就扑到了他的身上开始哭泣起来。 “你怎么了?”刘彻此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因为对于皇后跟司徒攸宁的失踪到底有没有关系这一点,到现在还不是很清楚。 他和司徒攸宁在皇后的宫门口分开了,司徒少棋让刘彻直接到皇后的寝宫,保持沉默什么也不问,真相自然会主动揭开,要是确认了的确是皇后所为,就立刻派人搜查宫殿。 陈阿娇捂着脸委屈地抬起头看着刘彻,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皇上,那个叫司徒攸宁的女人真是太大胆了。” “攸宁怎么了!”刘彻突然用力抓紧了陈阿娇的双肩。 “皇上···”对于刘彻眼中从来没有过的愤怒,陈阿娇感到非常的震惊和害怕,立刻停止了哭声。 意识到自己弄痛了陈阿娇之后,刘彻放开了手,对于眼前的这位表姐,刘彻还是带着几分的歉意、尊敬和感激之情的,所以这么多年不管她做事如何的任性霸道,刘彻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呜呜···”见刘彻的态度缓和下来,陈阿娇哭得比之前更加的伤心,“想不到不仅司徒攸宁欺负臣妾,连皇上也欺负臣妾。” “你说攸宁欺负你?”对于陈阿娇的话,刘彻一点也不相信,在这宫中还有人能欺负被皇祖母宠上天的人? “皇上请看。”陈阿娇说着放开了捂着脸颊的手,左脸耳侧一道小伤口出现在了刘彻的眼前。 “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昨晚臣妾从皇祖母宫中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司徒攸宁,本想和她打声招呼,没想到她竟然仗着皇上宠着她,将臣妾推倒在地,结果臣妾就将她带回宫中教训了一番。” “你说什么?!”刘彻握紧了双拳。 “难道皇上认为臣妾为了维护身为一国之母的威严,这样做是应该的吗?” 刘彻不想再和她扯下去,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司徒攸宁的安全。 “那她现在在哪里?” 刘彻的话倒是让陈阿娇很是疑惑,“臣妾放她回去了呀。” “你还在撒谎!司徒攸宁昨晚一夜未归,现在还不见人影。” “这怎么可能?”陈阿娇不可思议地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她的确是让羽林军的人送她出宫了呀。 “来人,给朕仔细搜!” “皇上,臣妾的确是让人送她出宫了,也许是她在宫外遭遇了什么不测。”陈阿娇的表情开始有些慌张起来。 “守门侍卫说司徒攸宁进宫之后就没没有出去过。” “什么?” 最后侍卫在皇后宫中的一间陈旧房子里,发现了不久前才干的血迹,当时司徒少棋已经在里面了。 “少棋!怎么样?” 刘彻赶到后不久,陈阿娇也跟来了,看到出现在这里的司徒少棋,她最开始有些惊讶,可是很快她发现了一件让自己有些担心的事情,那就是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司徒攸宁竟然会和司徒少棋有关。 看着屋子里带血的鞭子、短针和木板,两个男人恨不得将它们全部毁灭殆尽,陈阿娇紧张地看着放在桌上的盒子,但是最终她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条蛇从盒子里探出了脑袋,那是为了不让司徒攸宁叫出声,用来威胁她的。 司徒少棋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将朝着自己爬来的蛇一把抓起,狠狠地摔在了墙壁上,蛇瞬间就没有了任何一丝的动静。 “说!”刘彻使劲抓起陈阿娇的手,愤怒地吼道,“攸宁在哪里?” 陈阿娇平时的蛮横全部消失不见,此时的她要不是因为还留了一手,早就被这两个男人的怒气吓得晕倒过去。 “我真的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 “放开阿娇!”窦太后突然出现在了门口,一脸愤怒地看着刘彻。 “你说她会不会真的死了?”其中一个人边说边将手上的火把靠近司徒攸宁,右脚踢了踢司徒攸宁的脸。 见司徒攸宁半天没反应,两人开始慌起来。 “要不要去通知一下老大?老大说过她还有利用价值,不能让她死的。” “你在这里守着,我去通知。” 不能让我死还不帮我治疗伤口,也真是够看得起我的生命力的,司徒攸宁心中抱怨着慢慢坐了起来。 “你···” “这个大哥哥,这是什么地方呀?”司徒攸宁揉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原来你还没死呀。”男子总算是松了一口去气。 “呜呜呜···” “你哭什么!” “太好了,幸好我不是一个人,有你在真好。”司徒攸宁说着看了看四周,“我最怕黑了。” “···”男子满脸的疑问。 “你真是大好人,呜呜···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长安城的,没想到被带到这么远的地方,”司徒攸宁擦了擦眼裂,慢慢扶着墙站了起来,“你也是被他们抓来的吗?” “我···” “你也一定很想家吧?你的家在什么地方?呜呜···哎,看兄台的样子,应该是吃了不少的苦头。”说着已经走到了男子的面前。 “你···” “你放心!”司徒攸宁抬起手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了一个血红的掌印,“我们要是有机会出去,我一定竭尽所能的帮你。”说完低下头又开始哭起来,“从来没有离开过长安,我好害怕呀,呜呜···” “你不是就在长安城中吗?别哭了,真是心烦。” “真的吗?” 男子点了点头。 “谢谢你!”说着一把抱住了男子,使劲拍了拍他的背,“真是好兄弟,好感动,呜呜···”这次的哭声比之前大了很多。 “喂,你的脑袋是不是···” “娘给我的护身符不见了,大哥哥,你能帮我找找吗?” “自己···” “求求你了,我的眼睛现在好像看不清楚东西了,呜呜···” “好了,我帮你。”说着不耐烦地弯下身子开始到处找起东西,“是什么颜色的···” “咚!”随着一声巨响,男子身后的铁门关上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第三十二章:相救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囚禁司徒攸宁的地方,是一座地下密室牢房,所以沿路并没有其他的守卫看守,司徒攸宁沿着石阶逃到了地面上。 地牢的入口是一间破旧茅草屋,里面除了一些干枯的野草之外,空无一物,司徒攸宁跑到窗边,双脚踏过的地方传出一阵干草悉悉索索的声音,看到窗外的其他房屋,司徒攸宁开始放松了了些,幸好不是在荒原上,不然都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她必须要赶在另一个守卫和他们的老大抵达这里之前离开这个地方,可是正当司徒攸宁准备迈开脚步之时,踩到了一块坚硬的东西,当她怀着好奇的心情扒开干草时,发现了一块刻着图腾的玉佩。 “这种地方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东西?” 司徒攸宁边说边将玉佩捡了起来,可是事态紧急,现在没时间去思考这么多,她慌张地站起来朝着门口走去,可是就在她准备转身的时候,她注意到了一个有些褶皱,与周围的干草颜色相近的信封,要不仔细寻找,根本就不可能发现这个信封。 “有没有检查她的脉搏。” “不管怎么唤她,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和两人的对话,司徒攸宁迅速捡起了地上的信封,从窗户直接套了出去。 “你在去看一下那个女人的情况。” “是。” 待守卫走后,那天晚上追杀刘彻的男子开始在茅草屋中寻找着什么,从窗边偷窥到这一切的司徒攸宁,将手中的这两样东西小心地放在了衣袋之中,逃离开了这所茅草屋。 今天早上开始,在司徒宸锋的带领下,军队将整个长安城围得水泄不通,所有进出的城门的人,都要经过严密的盘查。临近中午的时候,司徒少棋也赶到了城门口。 “三弟,怎么样了?” 司徒少棋摇了摇头,“应该是我考虑到的最坏的一种结果。” 司徒宸锋的眼底闪过一丝担忧,“整个上午并没有什么可以的人经过。” “四弟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没有消息,我已经派惹你在长安城中挨家挨户搜查了攸宁的下落,可是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任何的消息。” 两兄弟一时陷入了沉默,两天前司徒壇画托人带回了一封信,信中的内容与司徒少棋一直不敢肯定的一个推断完全一样,就是有人要将上次皇上被刺杀的事件,嫁祸到司徒家的身上,所以今早知道司徒攸宁在皇宫消失之后,司徒少棋才会将两件事联系起来。 “将军。”一个士官慌张地从远处跑来。 “陈副将,?” “将军,属下已经带人将整个长安城搜查了两遍,但是还是没能找到小姐的下落。” “再去找!” “是!” “三弟,宁儿该不会已经不在长安城中了吧?”司徒宸锋说着皱起了眉头。 “不可能,”司徒少棋握紧了双拳,“要是他们真想陷害司徒家,就不会将宁儿带出长安城,他们的计划肯定是,找机会让宁出现在皇上遇害的现场,然后···”说到这里,司徒攸宁突然陷入了沉思,要是自己的这个推测是正确的,将宁儿藏在什么地方是最方便的呢? 几秒之后,司徒少棋突然睁大了双眼,“大哥,我知道宁儿在什么地方了,继续让人在这里盘查可疑人物,你去军营帮四弟。”说着急忙走开了。 跑了没一会儿,司徒攸宁突然停了下来,渐渐有了知觉的脚,传来刺骨的疼痛,她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朝着左侧长满荒草的空地跑去,快速用石头在地上挖了个小坑,将刚刚捡到的两样东西放了进去。 “这玉佩真香。”玉佩上传来的香味让司徒攸宁感叹了一下。 她知道刚刚那个人的武功很高,而且关押自己的地方离地面的路程并不远,所以此时恐怕那些人已经在附近搜查着自己了,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要想逃脱他们的追捕是不可能的,将这两样对他们来说重要的东西藏起来,在紧急关头,说不定还能作为交换条件救自己一命。 将玉佩和信封埋起来之后,司徒攸宁忍着疼痛竭尽全力朝着别处跑去,渐渐地,腿上的伤口开始裂开,血迹顺着大腿一直流到了地上,司徒攸宁每跑过的地方,就会流下血印,最后她无力地靠着一颗树坐在了地上。 “你的本事真不小,那晚救走了刘彻,现在又从那个牢房逃了出来,”男子说着已经蹲到了奄奄一息的司徒攸宁面前,“我看要不是皇后的帮忙,你说不定真的能从这里逃回去。” 司徒攸宁不屑地哼了一声,“真是倒霉,这一带这么多房子,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大小姐,你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吧。”男子说着一把将司徒攸宁拉了起来。 “我自己能够走回去。”司徒攸宁挣脱开了男子的手,使劲眨了眨眼睛,试图让已经有些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一些,一瘸一拐地朝着前方走去。 “想不到你们的藏身之处竟然能在这里。” 熟悉又讨厌的声音响起,司徒攸宁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才费力地转过头看向了自己的右侧,凤羽墨正一脸惊讶的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嘴角并不见平时嚣张嘲讽的弧度。 “不愧是冀王,竟然能找到这里,民间都流传你是一位残忍冷血、不务正业的无能王爷,可是我可是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过。” 司徒攸宁艰难地偏着头看了看凤羽墨的身后,最后失望地吼道,“喂,你能来救我,我表示非常的感激,可是你就不能多带几个人?你的武功还不如我,怎么能打赢这个人,咳咳···”司徒攸宁的声音很沙哑。 凤羽墨并没有理睬司徒攸宁的话,双眼愤怒地看着男子,男子也提高了警觉,之后凤羽墨慢慢朝着男子走去。 “喂,你打不过他的,快走呀。”司徒攸宁说着使劲抱住了男子。 “走开!”男子说着将司徒攸宁推到在地。 当司徒攸宁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她非常的惊讶,凤羽墨竟然能和那个人过招,更让她惊讶的是,自己还没有看清两人的招式,男子就受伤被凤羽墨‘扔到’了墙上,嘴角瞬间溢出了鲜血。 “呵呵···”男子擦了擦嘴角额血迹,“看来是我低估了你。”说着消失在了两人的面前。 凤羽墨并没有去追男子,而是转朝着全身上下血迹斑斑,此时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司徒攸宁走去,一把接住了难以忍受疼痛而倒地的她。 第三十三章:眼泪中的倔强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刘彻已经临近黄昏,夕阳将天边的云彩全部染成了橙色,天空中开始飘起了蒙蒙细雨,凤羽墨抱着司徒攸宁静静地走在荒废的房屋之间,胸口传来司徒攸宁的平稳呼吸声,凤羽墨的心里的感受,欣慰和无语各参一半,才和这个女人相遇不到一月,她就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要是司徒家真由着她的性子,让她出去闯荡,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他现在开始有些理解司徒沐陵和自己玩这个游戏的真正意义了。 “想不到你的武功这么厉害,咳咳···”司徒攸宁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微弱地说道。 凤羽墨不禁为这个女人的迟钝皱起了眉头,“那你认为那天在悬崖救下你的会是谁?” “咳咳···你这么厉害的武功,那晚在遇到那群强盗的时候,为什么不出手?” “和你这样身手的人一起出手,太有损我的颜面了。” 凤羽墨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可是司徒攸宁却无法平静下来,她开始在凤羽墨的怀中挣扎起来。 “高手,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请放我下来。”说着用惨不忍睹的双手推着凤羽墨的胸口。 “不好意思,我介意。”凤羽墨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司徒攸宁的挣扎对他来说不过像是小动物的反抗而已,抑制住她的挣扎对凤羽墨来说太轻松不过了。 “哼!你给我记住,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打败你!”说完像是突然漏了气的气球,软踏踏地倒在了凤羽墨的怀里,开始大声咳嗽起来。 走出了这座埋葬了许多女人后半生的人间地狱后,和司徒少棋出现了两人的面前,可是司徒攸宁此时已经昏迷了过去。 “宁儿!” 两人几乎同时喊出了司徒攸宁的名字,刘彻比司徒少棋先一步跑到凤羽墨的面前,可是当他看到司徒攸宁满是血迹的脸颊、双手以及凌乱的头发和衣服时,他收回了已经伸出一半的手,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握紧了双拳,眼眸中闪烁着淡淡的悲伤。 司徒少棋从凤羽墨的手中接过了司徒攸宁,心中埋怨着自己没能早点注意到司徒攸宁的失踪,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样子的妹妹,想不到就算自己再怎么爬上高位,还是实现不了曾经案子许下的诺言。 “二哥···”在司徒少棋接过司徒攸宁不久,她就醒了过来,轻轻呼唤了司徒少棋一声,又闭上了眼睛,就算不用抬头看,她也知道这是她的二哥。 “宁儿,二哥带你回家。” 看着司徒少棋的背影渐渐远去,刘彻和凤羽墨的表情完全不同,脑袋中思考的内容也完全不相同。 除了司徒翰书、司徒壇画和司徒子凡之外,司徒家的人一夜都一直守在司徒攸宁的身边,中午的时候,司徒宸锋接到了凤羽墨的一封信,根据他提供的情报,将一个小赌坊隐藏身份藏匿的匈奴探子抓获,而司徒炎羽也在军营中成功抓到了一个试图将一封印有匈奴首领印章的信放进主帅书房的人。 而几乎在同时,窦太后接到了一封司徒家与匈奴有勾结的密信,窦太后一怒之下派出羽林军对军营和司徒家进行了搜查,由于司徒三兄弟的配合,司徒家总算逃过了一劫。 在萧玉菁的精心照料之下,司徒攸宁在第五天傍晚时分醒了过来,由于前两天发生的误会,窦太后在宫中宴请了司徒少棋和司徒宸锋,两兄弟直到深夜才回来。 当两人赶往司徒攸宁的房间查看她的情况时,发现房间的灯还亮着,从里面传出沈佳研的哭声,司徒少棋马上推开了房门,眼前的一幕让两兄弟无比的惊讶。 司徒浩正拿着执行家法用的藤条,抽打着跪在地上的司徒攸宁,想要上前阻止的沈佳研却被下人拉在了一边,司徒炎羽不知去了哪里,萧玉菁和凤雯的手上也因为想阻止而留下了几道伤痕,作为司徒家的儿媳妇和下人,两人也不敢过多地去干涉司徒浩的行为,现场最有权力和能力阻止司徒浩的司徒沐陵,则是坐在桌前冷静地喝着茶。 “你认不认错!” 司徒攸宁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忍受着疼痛倔强地不流任何一滴眼泪,一句话也不说,嘴唇已经被她自己咬得苍白没有血色,满上伤痕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大腿。 “爹!您在干什么!”司徒少棋冲上去护住了司徒攸宁,司徒浩一时没有能停止住,藤条狠狠地打在了司徒少棋的背上。 “少棋,你走开!” “爹,宁儿已经这样了,有什么话等她好了再说。”司徒宸锋说着让下人放开了沈佳研,将沈佳研轻轻地抱在了怀中。 “等她好了就来不及了,少棋,我再说一遍,走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司徒少棋只是紧紧地抱着一直不说话的司徒攸宁,司徒浩气得挥动了藤条,朝着司徒少棋的背打去,司徒攸宁见状转身推开了司徒少棋,藤条瞬间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大块红印,之后几粒血珠顺着红印慢慢溢了出来,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司徒浩的双手因为心痛轻轻颤动起来,藤条从他的手中掉落了出来。 “宁儿!”沈佳研冲上去抱住了司徒攸宁。 萧玉菁急忙拿出药膏蹲下准备为司徒攸宁擦药,可是却被沈佳研一把推开坐在了地上,司徒宸锋迅速将她扶了起来。 “这丫头迟早会惹出杀身之祸,还是早点找个人家把她嫁了。”司徒沐陵说着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司徒攸宁,离开了房间。 他前脚一走,司徒浩就昏倒在地。 “爹!” “老爷!” “大嫂,爹怎么样了?”司徒攸宁双眼无神地看着正在为自己擦着药的萧玉菁。 “没什么大碍,只是怒火攻心而已,再加上常年的顽疾,静养几天就没事了,倒是你的伤势···”萧玉菁说着叹了一口气。 “大嫂,我没事。”说着看向了萧玉菁手上的伤痕。 “对了,刚刚凤雯给了我一味对公公的顽疾很有效的药草,说是攸宁亲自去摘的,要是公公知道了,肯定会非常的高兴。” 司徒攸宁低着头一直不说话。 “攸宁,你···” 一滴眼泪滴落到了萧玉菁的手上,之后两滴、三滴··· “为什么我这么没用,每次都让爱自己的人难过,是不是我安静地待在家中,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呜呜···”说着一把抱住了萧玉菁,“可是攸宁真的好不甘心,我也想像大嫂和籽雪姐姐一样,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第三十四章:觉悟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之后的几天之中,司徒攸宁都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不管其他人说什么,她都一语不发,就连司徒翰书一如既往地在司徒攸宁面前发挥他毒舌的本领,也没能让司徒攸宁吱一声,从某种角度上讲,司徒府总算是彻底地清静了几天,可是包括司徒浩在内的所有人,都对这‘难得’的宁静感到非常的担忧。 直到刘彻亲自到司徒府去望司徒攸宁,她才勉为其难地走出了房间。 “身体怎么样了?”刘彻带着满满的歉意和心疼,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了司徒攸宁。 “有大嫂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司徒攸宁现在并不敢看刘彻的眼睛,低着头轻声回答着。 见司徒攸宁这个样子,刘彻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将目光投向了远处,许久之后才开口继续说道,“已经变得非常讨厌那个地方了吧?” “那个地方?”司徒攸宁反应了几秒之后,似乎明白了刘彻口中指的就是‘皇宫。’那天晚上被陈皇后实施严刑的场景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深深叹了一口气,打起了精神,“是呀,那种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就得到惩罚的地方,却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刘彻的双手微微颤动了一下,淡淡地说了一句,“是吗?这次让你受苦了。” “不过,”看着刘彻的背影,司徒攸宁鼓足了勇气,抬起手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地说道,“对于好朋友牛二出生和长大的地方,我始终是讨厌不起来,只要你需要我帮忙,我一定还会义无反顾地回到那里。” 刘彻惊讶地转生看着满脸笑意的司徒攸宁,随后紧锁地眉头渐渐舒缓开来,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在看到刘彻脸上扬起的笑容之时,司徒攸宁急忙收回了自己的手,双手叉腰嘟着嘴巴说道,“当然是作为好朋友,没有其他的喔。”一副生气的样子。 “呵呵···你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吗?” “当然,我把你当成我的好哥们儿,可是你···”说着生气地背过身将地上的一块石头踢进了湖里。 刘彻脸上的笑容在短暂消失之后又回到了他的嘴角,“那晚是我不对,不应该跟你开玩笑,牛二在这里给你道歉了还不行吗?” “玩笑不是这么开的。” “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刘彻将右手举在了脑袋旁发誓说道。 “君无戏言啊。” “嗯,”刘彻说着朝着司徒攸宁靠近了一步,指尖轻轻滑过她的刘海,“攸宁,我会用我的方式好好保护你。” “那我也要用我的方式好好保护你。” 刘彻走后,司徒沐陵拿着十几幅画卷出现在了司徒攸宁的房间里。 见到司徒沐陵,司徒攸宁瞪了他一眼,整个人躲进了被窝里。 司徒沐陵将画卷放在了桌上,看了一眼床上鼓起的被子,“赌气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这里的每一副画卷,都是向你提亲的富家子弟的画像和资料,你自己好好看看,在明天之前选一个你中意的。” 听到司徒沐陵的话,司徒攸宁像是被雷集中一般瞬间掀开被子从床上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司徒沐陵。 “你说什么?” “该说的刚才已经全部说了,爹和我都等着你的答案。”说着朝着门外走去。 司徒攸宁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其他几位哥哥求助,可是着唯一的意思希望也被司徒沐陵接下的话击碎了。 司徒沐陵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司徒攸宁说道,“喔,对了,大哥和少棋因为公务一个月之内是不会回来了,炎羽在你昏迷的第二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所以现在没有人能帮你,你必须要面对这个现实。” “可恶!”司徒攸宁急得湿了眼眶,抱起枕头就朝着司徒沐陵扔去,可惜并没有砸到他。“我绝对不会嫁。” “哼,这次可由不得你,你不想嫁也得嫁!”司徒沐陵留下这句话消失在了房门口。 司徒攸宁一夜未眠,桌上的画卷他丝毫没有动过,她一直在等着沈佳研的到来,可是直到晨曦透过窗户照进屋子,沈佳研也没有出现,她两眼无神地趴在桌上,泪水划过脸颊,她知道这次司徒浩和司徒沐陵没有在和自己开玩笑,昨天半夜时分,自己的房门前就多了几个守卫,那应该是派来监视自己的。 “小姐?”绿梅推开门端着早餐走了进来,看到司徒攸宁现在的这副样子,她不禁也跟着湿了眼眶,“小姐,吃早饭了。” “绿梅,我娘呢?”司徒攸宁仍旧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轻声问道。 绿梅犹豫了一下,低声回答到,“老爷让大少夫人陪着夫人会娘家去了。” “是吗?连大嫂也走了吗?”司徒攸宁并没有多惊讶,从沈佳研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司徒攸宁就已经预料到会是这样了。 “小姐,你先吃点吧,身体要紧。”绿梅满脸担心地劝道。 “我不想吃,”说着站起来朝着床边走去。 “小姐!绿梅不认识这样的小姐,以前的小姐才不会为这样的一件小事打倒呢。”绿梅鼓足勇气大声地吼出了这句话。 “绿梅?” “以前的小姐,一定会积极地想办法解决麻烦,而不是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绿梅说到这里的时候,双眼已经因为紧张而紧紧闭上了。 绿梅的话,让司徒攸宁意识到了些什么,以前的自己确实会毫无顾忌地去反抗不喜欢的东西,可是现在为什么就不行了呢?最后她得出了一个答案,那就是:因为那时他们都在自己的身后支撑着自己,现在那些平时惯着自己人不在身边了,自己难道就是这副没有用的懦弱模样吗? 想到这里,司徒攸宁慢慢走向了桌子,坐在凳子上开始啃起馒头来,咀嚼的速度不断加快,心中告诫着自己:司徒攸宁,要是离开了其他人你就什么也不敢做,那么你永远也走不出这个院子。 第三十五章:坚守的秘密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绿梅开心地端着几碟糕点,朝着司徒攸宁的房间走去,这已经是她第二次为司徒攸宁到厨房去取东西了,早上狼吞虎咽地吃完早餐之后,司徒攸宁的食欲大增,将这几天没有吃的东西全部都补上了。 “绿梅。” 司徒沐陵的声音吓得绿梅差点将餐盘落在地上,她缓缓转过身低头叫了一声,“二少爷。” 司徒沐陵看了看绿梅手中的餐盘,里面装的全是司徒攸宁爱吃的东西,“那个丫头怎么样了?” “回二少爷,”绿梅的声音有些颤抖,从下在这里长大的绿梅,最大的感受就是:司徒府的人都非常的好,她从来没有见过老爷、夫人、少爷或者小姐无故打骂过任何一个下人,但是自从十年前的那一场大火开始,每次见到司徒沐陵,绿梅都会忍不住全身发抖。 “小姐还是闷闷不乐,早饭也没有动一口,绿梅趁着小姐熟睡的时机,重新来为她取一些吃的。”绿梅并没有说出司徒攸宁现在胃口大增这件事,她知道如果自己这样说,肯定会让司徒沐陵猜想到司徒攸宁接下来的动作,毕竟也是从小到大成天跟踪司徒少棋的人,多少也学到了一些。 “要是再不吃,就不用给她送去了。” 听到这句话,绿梅心中不禁开始有些愤怒起来,她第一次抬起头看向了司徒沐陵,可是早对上司徒沐陵那一双明眸时,又快速低下了头。 “二少爷,您真的要逼小姐嫁出去吗,看到她现在那个样子,您就没有一丝的心疼吗?”说完这句话之后,绿梅脑袋一片混乱,自己怎么敢在司徒沐陵的面前讲这句话呀? “那是她咎由自取。” “可是···” “绿梅,你什么时候开始敢顶撞主人了?”司徒沐陵的语气非常平和,可是却让绿梅感到害怕。 “绿梅不敢!”说着跪在了地上。 “看来是跟着那丫头太久了,要是不好好惩罚一下你,恐怕会变得越来越嚣张。” “少爷饶命,绿梅以后再也不敢了。” “绿梅?”在远处见到这一幕的凤雯,快速跑了过来,“你这是···” 在看到司徒沐陵的瞬间,凤雯愣在了原地,司徒沐陵也将头转向了别处。 “凤雯姐姐,救救我。” 凤雯蹲在绿梅的身边安慰着她紧张的情绪,之后抬起头看向了司徒沐陵,“沐···二少爷,绿梅她···” 凤雯的话还没有说完,司徒沐陵就迈开脚步离开了,凤雯的表情变得有些失落起来,从那天开始,司徒沐陵就再也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因为彼此之间坚守的那个秘密,两人永远也不可能再有过多的交集。 凤雯并没有跟着绿梅去看望司徒攸宁,因为让她嫁出去,是司徒沐陵的意思,凤雯不想违反那个人的意愿,就算是为了最好的姐妹也不可以。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回了这个地方,这是一座还算别致的院子,不大不小,院子里的几间房刚好能住下一家三口,从远处看去,院子里片绿意盎然,不时还会有丁香花的香气飘过来,这是凤雯的家,可是却也是她最讨厌和憎恨的地方。 “凤雯,你回来了。”不知何时,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站在了门口,一身不符合她身份的华丽装扮,正微笑着看着凤雯。 凤雯眼睛睁大了一些,右脚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一小步。 已经临近傍晚时分,王府的大厅中却是热闹非凡,十几个长相秀丽的女子从客厅一直排队排到了院子里,王文轩则是不耐烦地坐在椅子上,她的母亲慈祥地笑着站在他旁边。 排队的女子不时看一眼王文轩,然后红着脸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抛开王文轩的嚣张恶毒不看,他真的算得上是一个一等一的美男子,喜欢他的女子自然也是非常的多,只是今年已经二十四岁的他,却还没有成亲,每次只要一提到相亲的事情,他一定是躲得远远的,连女孩子的面都不肯见,这成为了他母亲心中的一根刺,所以今天她直接将那些女孩子叫了过来,让王文轩亲自挑选。 今天在场的女子,各个都是达官显贵的千金,之所以会委屈自己的身份跑到这里来,完全是因为王家的后台,武帝的亲身母亲王太后是王文轩的亲姑姑,而且平时也非常疼爱这个侄子。 “儿子,你看看这些姑娘,每一个都长得秀丽可人,要是看上哪一个了,就跟娘说。”陈紫琪弯着腰小声地在王文轩的耳边说着。 “王公子,小女子是···”正站在王文轩面前的女子,开始开口介绍着自己。 还没等她说完,王文轩就将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生气的站起来看向了陈紫琪,“娘,我说过除了司徒攸宁,我谁也不娶!”说完看向了排队的人,“你们都给我滚!” 此话一出,客厅和院子乱成了一团,所有人都慌忙地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儿子,你不要生气,”陈紫琪轻轻地拍着王文轩的后背,王文轩曾经是在自己的面前提过司徒攸宁,可是上门向司徒府提亲,却被司徒家的人无情的拒绝,现在她都还记得当时司徒少棋可怕的表情。 “娘,您就不用为我操心了。”王文轩说着走出了客厅。 看着王文轩离去的背影,陈紫琪心中暗自做了一个决定,“儿子,既然你这么想娶司徒攸宁,那不管用什么手段,娘也会让司徒攸宁嫁进王家。” 深夜时分,负责守在司徒攸宁房间门口的两个护院,肚子开始痛起来,宁静的院子里传来了一阵低声的‘哀嚎’。 “你们两个怎么了?”绿梅放下手中装菜的篮子,慌忙上前查看两人的情况。 “肚子好痛。” “我去帮你们叫大夫吧。”绿梅说着准备离开。 “不用了,你在这里看着小姐,我们去一下茅厕,来不及了···”说着已经走到了院子门口。 “好的,你们小心一点,别掉进茅坑了···”等两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门口的时候,绿梅担忧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意地笑了起来,“少夫人的药真的好管用。” “绿梅?”房间的门慢慢开了,司徒攸宁探出头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小姐,他们已经走了。”绿梅说着费力提起篮子,朝着司徒攸宁跑去,将篮子提给了她,“小姐,这里面的点心都是绿梅亲手做的,你带着路上吃。” 司徒攸宁鼻子一酸,一把抱住了绿梅,“谢谢你。” “小姐,你真的要离开吗?” “绿梅,我这次主要是为了逃亲,等大哥他们回来阻止二哥和父亲之后,我一定会回来的。” “嗯嗯···” 司徒攸宁带着歉意看了看手中的迷药,有些犹豫不决。 “小姐,快点把我迷晕吧,他们快回来了,你一定要保重。”说着主动闭上了眼睛。 “委屈你了,绿梅。” 第三十六章:无能的自己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司徒府的护院都是大哥亲手调教出来的,所以要想轻易地从这里逃出去,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好在从昨天开始看守自己的那两个人平时负责的那个区域,现在并没有人在看守,所以司徒攸宁成功从厨房那里的围墙翻了出去。 虽然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右脚还是会因为奔跑传来一阵阵轻微的疼痛,但是司徒攸宁根本就顾不上这些,出了司徒府之后,就一直朝着城内一家自己飞常熟悉的马厩跑去,她计划在那里买下马匹之后,就连夜出城去山寨找四哥,如果司徒炎羽在那里的话,她非常有信心说服司徒炎羽带着她离开长安,如果他没有在那里,她就只有靠自己了。 司徒攸宁边跑边不是回头望望自己的身后,身上的疼痛让她眉头紧皱,鬓角的冷汗已经浸湿了发丝,脸色有些苍白,她咬了咬牙关,尽量不让自己停下来休息,整个人在人群之中看上去狼狈不堪。 站在酒楼二楼的司徒沐陵和凤羽墨,一脸平静地看着从自己眼前跑过的司徒攸宁,纷纷露出了情感不一样的笑容。 “想不到你真能狠心这样对自己的亲妹妹?”凤羽墨笑着说道。 “亲妹妹?”司徒沐陵说着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座位,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正因为是自己的亲妹妹,所以利用起来才会这么方便。” 凤羽墨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漠,之后笑着说道,“说得确实有道理,不过,你就准备这样让她逃走了?” “冀王,要是不让她在精神上也受点打击,恐怕那丫头是不会轻易低头的。” “喔?” “冀王放心,我一定让攸宁安安静静地嫁进冀王府。” 凤羽墨没有再往下说,他很清楚司徒沐陵这样做,要是被司徒少棋知道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上次为了救司徒攸宁,司徒少棋竟然拿出那样的情报来作为交换,这是凤羽墨再怎么也想不到的,这两兄弟对司徒攸宁截然不同的态度,倒是让他对这场游戏多了不少的期待。 “老板,这匹马多少钱?” “司徒小姐,这匹马已经被人定下来了,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这样呀···”司徒攸宁有些失望地将目光转移到了其他马匹的身上。 “既然这位小姐喜欢,在下自愿将这匹马让出来。” 司徒攸宁努力在脑中搜索着这个熟悉声音的主人,最后终于想起了那天在桥上遇到的那个人,当她转过头看向身后之人时,不禁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想不到在这个地方也能遇到‘熟人’。 “谢谢你了。”司徒攸宁牵着刚刚挑选中的马匹,站在城门口朝着与自己第二次相遇的男子道别。 “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这么晚了,还是咋客栈投宿一宿,明早再出发比较好。”男子面带担忧地说道。 “我必须要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从刚刚开始男子就非常在意司徒攸宁脸上的伤痕,“你该不会是从哪里逃出来的吧?” “这···”司徒攸宁开始慌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咳咳···我先告辞了。”说着两步跨上了马背。 “保重。” 马蹄声远去之后,两个黑衣人出现在了男子的身后。 “王爷。” “你们给本王好好跟着她,不准她出任何事。”男子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语气中透露的冰冷让人发颤。 “师兄···”女子小声的叫着一直看着城门口的男子,“刚刚那个人不是丽枫楼新来的姑娘吗?” 戚少卿没有回答自己师妹的话,皱着眉头看着司徒攸宁消失的方向,那天自己被中山王的手下追杀,要不是被人相救,今天恐怕已经不能活着站在这里了,而救自己的人就是那天在丽枫楼遇到的女人,虽然当时自己是处于昏迷状态,可是在司徒攸宁用力将他拖上推车的那一刻,他稍微清醒了些,模糊之中看清了司徒攸宁的面孔,可是喉咙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直到司徒攸宁将外衫盖在推车上为他挡雨之后,他又在伤口的疼痛之中昏睡了过去。 伤好之后,他跟踪萧玉菁和曦儿到过司徒府,可是却没有找到司徒攸宁的身影,直到几天前才在司徒府的门口看到了伤得不成人样的她。 “师兄?” “师妹,我们先回谷去。” “可是···” “这次就算那我们不出手,恐怕中山王也逃不过这一劫了。”戚少卿说完朝着城门口走去。 “什么意思呀?我怎么都听不懂?”叶蓁带着疑问跟在戚少卿的身后。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叶蓁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最后终于恍然大悟,“师兄,你该不会是为了刚刚的那个女人,想要找借口去找她吧?”叶蓁越说越激动,最后急得哭了起来,“师兄,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把师傅的命令抛在脑后···” 戚少卿摇了摇头,没有理睬叶蓁,继续朝前走去。 听着黑夜中的马蹄声,感受着夜风的冰凉,司徒攸宁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想象着骑着马在大哥所说的那片草原上奔驰的场景,结果想得太入神,身体失去平衡摔下了马。 剧烈的疼痛将她从美好的梦境中拉了回来,同时她意识到了自己已经身处危险之中,周围那几双明亮的双目,在黑夜中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哀鸣声想起,马也因此受到了惊吓,朝着远处跑去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司徒攸宁此时已经不能站立,勉强用手肘和膝盖朝着着一片草地上唯一的一棵大树爬去,身后的野狼也不断在朝着她的方向靠近,他们只需要找准一个时机,一拥而上就能将眼前的这个人撕成碎片。 看着身后的几只野狼跟着自己移动了几步,司徒攸宁吓得不敢再往前爬动,双手颤抖着,这并不完全是因为害怕所致,而是暗示着心中的不甘和自责,如此没有能力的自己,还成天在所有人面前嚷嚷着想要和哥哥们一样出去闯出一番大事,现在想来自己都觉得可笑,难怪二哥会这么看不起自己。 眼泪不停地滴落到自己的手上,司徒攸宁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忍着疼痛颤抖着站了起来,直视着眼前的狼群,而就在同时,狼群恶狠狠地齐齐朝着司徒攸宁扑去。 第三十七章:赐婚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司徒攸宁的面前,虽然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黑影面罩后面的容颜,但是司徒攸宁却对他非常的熟悉,就算只是远远看到他的身影,她也能一眼就认出她。 从七岁那年司徒攸宁落水被他救起之后,每次遇到危险,他都会及时出现在司徒攸宁的面前。 司徒攸宁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的事情了,熟悉的蚊帐、熟悉的被褥、熟悉的香味,就算不用四处张望,司徒攸宁也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司徒府,现在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难道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她轻声自言自语道,扶着昏沉的脑袋坐了起来。 摔下马留在右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提醒着司徒攸宁一切都是真的,总之不管是真是假,此时司徒攸宁的心中并没有因为回到这里而感到沮丧。 昨天晚上被狼群包围的恐惧依旧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过往的重重浮现在她的眼前。 “大哥,这把枪对于我来说太重了。” “三哥,你就让我几颗棋子吧。” “四哥,这种剑法练起来好麻烦,难道就没有更简单一些的吗?” “五哥,你能不能帮我瞒着娘呀,我真的不想练琴。” “···” 想到这里,司徒攸宁的眼泪已经划过脸颊,滴落到了床单上。 原来自己成天嚷嚷着要追上哥哥哥们的步伐,像他们一样威武潇洒,但是却一直在他们庇护下,自顾自地享受着虚荣心下的满足,表情面上他们的背影从来没有从自己的眼前消失过,有时候甚至觉得离他们近了一些,或者是勉强能够与他们并肩奔跑,但是那只是因为他们不放心这个乐在其中的妹妹,故意放慢脚步期盼着她的成长。 “是我在拖累哥哥们吗?”司徒攸宁已经泣不成声,可是却一尽力压制着音量。 “小姐!”绿梅不知何时推开了房间门,看到已经醒过来哭得不成人样的司徒攸宁,她慌忙地朝着床边跑去,“小姐,您就不要再伤心了,大不了绿梅再帮你一次?” “绿梅。”司徒攸宁抬起双手擦着脸上的眼泪,“我是不是很没用?” “小姐···”绿梅心疼地看着司徒攸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是你做的吗?”司徒攸宁拿起一块绿梅手中盘子里的糕点,一口全部塞进了嘴里。 见司徒攸宁主动吃东西,绿梅总算松了一口气,主人的情绪变化对她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只要她们能够开心,那么一切就万事大吉。 “小姐,您吃慢一点。” 不一会儿盘子里的糕点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了,当司徒攸宁拿起最后一块塞进嘴里的时候,绿竹才想起了自己现在出现在这里的真正目的。 想起自己最终任务的绿竹,睁大眼睛紧张地吼道,“小姐!不好了!” 司徒攸宁嘴里塞满了食物,只能睁大眼睛好奇地盯着突然变成这副模样的绿竹。 绿竹一把抓住了司徒攸宁的手臂,憋着嘴巴说道,“刚刚老爷接到了太皇天后的懿旨。” 司徒攸宁微微皱起了眉头,加快了咀嚼的速度,直觉告诉自己,懿旨的内容绝对和她有关。 “太皇太后···”绿竹犹豫着要不要讲出来。 司徒攸宁握住绿竹的手,示意她快点讲出来。 “太皇太后给小姐赐婚了。”绿竹的声音越来越低。 “咳咳···”司徒攸宁惊讶地将嘴里的食物全部吐了出来,捂着喉咙咳嗽了几声,“你说什么?赐婚?什么意思?” “就是表面上的意思呀。” 司徒攸宁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地板,一时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小姐···”绿梅出声安慰道,“你先别慌,等三少爷回来了,说不定还有回转的余地,听说太后平时对三少爷很是赏识。” “和谁?”司徒攸宁依旧双眼无神地看着同一个地方,语气平静。 “这个···”绿梅的表情有些为难。 “快说呀!”司徒攸宁突然恢复了精神,恶狠狠地看着绿梅。 面对司徒攸宁的视线,绿梅朝后退了一步,“小姐,这可不关我的事。” “那你快说呀!”司徒攸宁急得不顾身上的伤站在了地上。 绿梅瞥了司徒攸宁一眼,低下头说道,“是王文轩。” “什么?!”司徒攸宁双手叉腰气得直跺脚,朝着气冲冲地朝着门外走去。 “小姐,您要去哪儿呀?大夫说您必须在床上静养半个月。”绿梅说着准备跟上去,可是去在看到司徒沐陵的瞬间,收回了迈出的脚步。 “你这是要去哪儿?”司徒沐陵硬冷漠的眼神看着自己眼前的司徒攸宁。 “不用你管。”司徒攸宁没好气地绕开司徒沐陵,朝着院子里走去。 “我可警告你,这次可是太皇太后的懿旨,你要是再逃亲,司徒府上下都会背上抗旨的罪名。” 司徒攸宁停下了脚步,不服气地回头看向了司徒沐陵,“我可不会像你一样坑害自己的家人。”说完冲出了院子。 在街上的人群注视下,司徒攸宁拖着一身的伤,狼狈地出现在了王府。 “王文轩!你给我出来!” 司徒攸宁在王府门口的大叫声,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认识司徒攸宁的人,都知道这丫头又要惹麻烦了,不认识她的都在议论着她脸上的伤痕和光着的脚。 “那姑娘是谁呀?” “司徒府的千金大小姐呀,她的哥哥们可都是不得了的人物。” “这丫头不要命了吗?竟敢在王府门口大闹。” “这有什么,她可是长安城出了名的惹祸精,每次闯完祸,都有几个哥哥收拾摊子,所以不会有事的。” “···”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司徒攸宁的眼神变得失落起来。 “攸宁!”王文轩高兴地朝着司徒攸宁跑了过来,双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满脸都是感动之情,“你终于肯来这里找我了。”在看清司徒攸宁脸上的伤痕的时候,他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你的脸怎么了,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欺负你,告诉我,我去帮好好教训一下他。” 司徒攸宁暂时还没有能从沮丧之中走出来,她慢慢抬起头,轻声说了一句,“你跟我来。”之后朝着王府的大院走去,王文轩高兴地跟在她的身后走进了王府。 第三十八章:王府出气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好痛!攸宁,你在干什么?” 院子里传来了王文轩的几声惨叫,下人们都惊讶地藏在远处围观,那个平时如此嚣张跋扈的少爷,竟然被人打了?最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还手,在所有人的印象之中,要问谁打过王文轩,没有一个人能答得出来,别说打了,就连他被骂的情景也从来没有见过。 在无缘无故被司徒攸宁踢了一脚之后,王文轩出于性格的本能反应,在那一瞬间已经抬起了右手准备朝司徒攸宁的脸打去,可是却在小一秒迅速放下了手。 “你还手呀?”司徒攸宁满脸愤怒地望着王文轩。 王文轩一脸无辜地看着司徒攸宁,轻声说道,“攸宁,你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呀,这样对身体不好。” 看到王文轩这副假惺惺的样子,司徒攸宁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二话没说又朝着王文轩身上踢了几脚,王文轩抱着脑袋蹲在石桌下任由司徒攸宁踢打着,周围的下人带着惊讶和不解,睁大眼睛愣在原地,不敢大声的呼吸。 “攸宁,你别踢了。” “你不是说把我娶过来,然后再好好教训我,为你报仇吗?那么在这之前,我不好好先教训你一下怎么行?”司徒攸宁累得停了下来,脸色苍白地坐在了凳子上。 王文轩尴尬地站了起来,背对着司徒攸宁,“攸宁,你可不要听别人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会那样对你呀?” 司徒攸宁喘着粗气,咳嗽了几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怎么说我的吗?” “攸宁,那绝对是你听错了,”王文轩狡辩着转过身看向了司徒攸宁,“要是···”在看到司徒攸宁一脸苍白的样子时,他满脸挂着担忧之情,蹲在司徒攸宁面前,“攸宁,你这是怎么了?” 看着王文轩被脸上的一小块淤青,司徒攸宁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应该是把对司徒沐陵的怨气,撒在了王文轩的身上,她愧疚地别开了脑袋,“被你气的!” “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我改还不行吗?你不要生气了。” “你说的?” “嗯嗯···”王文轩急忙点了点头。 “你确定?” “确定!只要是能让攸宁高兴,我做什么都可以。” 看着王文轩回答得这么肯定,司徒攸宁突然开始佩服起这个人的演技,从小到大,这人就一直在背后想着如何以最简单的方式折磨自己。 “那你去请太后收回懿旨。” “懿旨?什么懿旨?”王文轩疑惑地站了起来,突然抓紧了司徒攸宁的双肩,“攸宁,你再怎么调皮,也不应该得罪太后呀。”说完一脸愁绪在司徒攸宁面前来回徘徊起来,“该怎么办才好···” “你难道不知道?”司徒攸宁疑惑地看着王文轩。 “要是我早知道姑姑会惩罚你,在拟懿旨之前就会去求情了。” “···”司徒攸宁开始有些不知所措,难道这次的事情跟着家伙没有关系,还是眼前的这一切又是他装出来的?她在犹豫着要不要将赐婚的事情说出来。 “少爷,原来您在这里呀?”一个丫鬟边说边满脸笑意地朝着两人跑来。 “滚开!本少爷现在没心情和你讲话。”王文轩冷漠地甩出了这句话,没有看丫鬟一眼,在和司徒攸宁对视之后,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转身看着受惊的丫鬟,轻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这一举动反而吓得丫鬟朝后退了两步,慌张地说道,“夫人···夫人让少爷去大厅商量迎娶司徒小姐的事情。” “什么?”王文轩的第一反应很平静,“迎娶谁?”边说边回头看向了司徒攸宁,在对上司徒攸宁那一双充满愤怒的大眼睛之后,他心中一紧,迅速转过头等着丫鬟给他的答案。 “司徒府的司徒攸宁小姐。” 听完这个消息之后,王文轩本来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平复了下来,面无表情地愣在原地,“你下去吧。” 丫鬟走后,王文轩再次转头看向了抱着双手准备兴师问罪的司徒攸宁,用笑声掩饰着此时内心的复杂感情。 “你现在知道了?” “我···” 王文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司徒攸宁扔过来的一个荷包正中脑门。 “王文轩!要是我们还是朋友,你就想办法回绝掉这门亲事,之后我会再回来取这个荷包,不然的话,你我从此恩断义绝!”说完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少爷,您没事吧?”司徒攸宁走后,一直躲在假山后面看热闹的跟班,跑出来一脸担忧地为王文轩脸上的伤口涂药,这药是为自己准备的,想不到这次竟然能用在王文轩的身上,受尽屈辱的他,心中总算平衡了许多。 看着手中的荷包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王文轩嘴角浮起了笑容,“呵呵···司徒攸宁,本少爷的梦想总算是城镇来,以后看我怎么教训你!” 一连下了好几天的绵绵细雨,司徒攸宁每天早上都会坐在窗户前期盼着会有好消息传来,比如说疼自己的人回来了,或者王文轩念在青梅竹马的份上,饶过自己这一会,但是四天以来,却没有任何的消息。 她不禁再一次叹气起了气来,起身拿上从大哥房里拿来的长枪,朝着院子里走去,在雨中开始不停地重复挥着长枪,这几天她每天都是这样,除了用餐之外,她就会这样一直练到晚上,手掌的水泡都已经磨破了好多次了,昨天缠在手掌的白布上,渗出了鲜红的血迹,吓得绿梅赶紧请来了大夫。 “小姐,该吃午饭了。”中午时分,绿梅躲在院子外偷偷落下了几滴心疼的眼泪之后,才将午饭送了进来。 “小姐,先去把衣服换一下吧。”绿梅边说边将篮子打开。 “不用了,吃了还要继续练。” “小姐···”绿梅轻声叹了一口气,用筷子夹起一块肉。 “绿梅,我可以自己吃了。”说着拿过了绿梅手上的筷子。 绿梅看了一眼司徒攸宁全是淤青的手腕,有些惊讶和担心,毕竟前两天小姐练完长枪之后,连筷子都拿不稳。 “绿梅,这两天怎么不见子凡和翰书呀?还有凤雯也像消失了一样。”司徒攸宁津津有味地享受着自己的午餐。 “小姐就不用担心那两位小少爷了,大少爷和老爷不在,他们玩乐的花样可是多得很呐。”绿梅说这话时将沾着污渍的袖子藏在了身后。 “爹不在家?” “老爷在你逃走的那天早上就出院门了。” 司徒攸宁若有所思地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 “小姐,二少爷请您好好打扮一下,待会儿到大厅去一趟。”门外传来了丫鬟的声音。 司徒攸宁和绿梅惊讶地互相看了一眼。 “红珠,发生什么事了?”绿梅走到门口出声问道。 “太后又让人来传旨了。” 红珠的话个司徒攸宁带来了一丝希望,难道王文轩这次真的出手帮自己了? 第三十九章:挑选嫁妆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换上一件淡蓝色长裙,别上司徒少棋上个月送给她的白色簪子,再戴上一对银色的小耳圈,整个人看上去优雅玲珑。 司徒攸宁心怀期待在绿梅的陪伴下,按照司徒沐凌的吩咐去了大厅,从早上开始到现在,天空中飘着的小雨就从来没有听过,打着伞走在后院的石桥上,能够很清楚地听到司徒子凡和司徒翰书的嬉闹声,要是以前,司徒攸宁一定不顾一切参与到他们的阵营之中。 到大厅的时候,看到坐在里面的司徒沐凌,绿梅没敢踏进大门,低着头站在门口等着司徒攸宁。 司徒攸宁瞪了一眼正在品着茶的司徒沐凌,拿起杯子也倒了一杯茶暖手。 “你的手怎么了?”司徒沐凌只是随便瞟了一眼司徒攸宁的手。 “有这样的恶毒哥哥,我不这样才怪呢?”语气中依旧带着不少的愤怒,在司徒攸宁看来,要不是因为赐婚的事情,她必须要低头,不然她才不会这么容易就原谅司徒沐凌。 “太后要见你。”司徒沐凌没有再问下去,淡淡地说了一句。 司徒攸宁激动得放下了被子,满怀期待地看着司徒沐凌,“太后找我什么事呀?是不是···”在和司徒沐凌的对视下,她尴尬地转过头,没有再说下去。 “在太后面前说话必须要注意礼节,别到时候又给司徒府惹麻烦。” “嗯···”司徒木宁极不情愿地应声道。 “时间不早了,早去早回,马车在门口等着呢。” 司徒沐凌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跟外面的细雨一样柔和,这让司徒攸宁想起了自己的鼻子,司徒沐凌有一个习惯,每次心情好的时候,就会喜欢刮刮司徒攸宁鼻子取笑她,也正是在那时,司徒攸宁才能够看到这个人脸上的笑容,要是心情不好,就会想前几天一样,对司徒攸宁异常的冷漠和无情。 ‘我可以理解成他现在是在高兴吗?是为我还是为他自己?’想到这里,司徒攸宁开始为太后让她进宫的理由担心起来。 司徒攸宁走后,即墨籽雪从后厅走了出来,慢慢走上前从身后轻轻抱住了司徒沐凌的脖子,笑着说道,“想不到一切都按照你的计划在发展。” “呵呵···”司徒沐凌冷漠的神情露出了一丝的笑意,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手中茶壶里的最后一滴茶低滴落到茶杯里,滴落瞬间发出的声音刚好与屋檐下的雨滴声步调一致地重合了起来。 “只是想不到你竟然拿自己的亲妹妹开玩笑。” “比起这个亲妹妹,我还是更喜欢我未来的妹夫。” 即墨籽雪愣了愣,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是因为他更有利用价值一些吗?” 凤雯站在门外将两人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忍受着腿部传来的疼痛,快速朝着自己的房间赶去。 怀着忐忑的心情再次踏入了这个给她留下痛苦回忆的皇宫,司徒攸宁一直低着头,不敢再像以前一样东张西望了,侍卫没有允许绿梅进来,所以她待在马车里等着司徒攸宁。 为自己带路的宫女只顾着往前走,一路上没有和司徒攸宁说过任何一句话,这让她心中的紧张和担忧加深了不少,早就听说后宫的女人全是身经百战、心狠手辣的女‘谋士’,但是司徒攸宁万万没有想到,会这么毒,一个皇后就是那样的,那么太后会不会比她更狠? 怀着各种猜疑,她终于来到了太后的寝宫,宫中的礼仪她多少还是懂一些的,在朝着太后行礼之后,司徒攸宁就低着头站在原地不敢吱声。 “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传入了司徒攸宁的耳中。 她有些惊讶地慢慢抬起了头,太后的声音跟自己脑海里想象的声音完全不一样,声音中充满了慈爱和温柔。 “呵呵···”在看到司徒攸宁长相的时候,王太后微笑着说道,“长得真是水灵动人,美得很呐,怪不得轩儿会这么喜欢你。” “多谢太后夸奖。”对于王太后的话,司徒攸宁此时根本高兴不起来。 “今天让你过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你和轩儿的婚事。” 婚事?难道不是收回下的懿旨吗?王文轩那个混蛋果然不会放过这个收拾自己的机会。 想到这里,司徒攸宁双拳早就紧握,要是和王文轩此时站在她的面前,她一定马上给他两拳。 “哀家这里为你准备了一些嫁妆,你看看喜不喜欢。”王太后说着让人将东西拿了出来。 不行!我绝对不要嫁给王文轩那个混蛋! 司徒攸宁皱着眉头思考了几秒钟之后,咬了咬嘴唇,狠下心将自己藏在袖子里的手伸了出来。 “你的手怎么了?”王太后的表情突然变得担忧起来。 司徒攸宁赶紧将手缩进了袖子里,“回太后的话,这是民女和别人打架造成的。” “打架?!”王太后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司徒攸宁。 司徒攸宁刚好趁着这个机会‘贬低’自己,她继续接着说道,“太后娘娘,民女从小就和街上的乞丐一起玩惯了,打架、做泥人、欺负其他的小朋友,好多坏事都做过,现在想改也改不了了,昨天又忍不住出去玩了。”说到这里,司徒攸宁抬头偷看了一眼王太后的表情,满意地继续着她的计策。 “哎,要是小时候不要这么调皮就好了。”她一脸遗憾地感叹道。 停了司徒攸宁的话,王太后一时楞在原地讲不出一句话。 “太皇太后驾到!” 高亢的声音将寝宫里的两人都下了一跳,外太后马上走下台阶,快步走到门口迎接窦太后。 “臣妾给母后请安。” 司徒攸宁忍不住看了一眼窦太后,直觉告诉她,这个窦太后可比王太后难对付太多。 “你们都平身吧。”窦太后边说边看了一眼司徒攸宁,朝着台阶走去,坐在了王太后的座位上,吴悦删在向着往王皇后请安之后,也跟着窦太后走了上去。 “听说前两天你为这个丫头赐婚了?” 听到窦太后的问话,王太后有些慌张地回答道,“是臣妾多事了。” “呵呵···怎么会呢?哀家也觉得这个丫头个文轩很般配。” 对于窦太后第一次支持自己的决定,王太后明显有些惊讶,只得微笑着应和着。 般配?从窦太后看到自己一点没有惊讶个疑问之情开始,司徒攸宁就知道她应该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现在纯粹是来看热闹的。 “听闻这个司徒攸宁平时顽劣成性。”窦太后说着瞟了一眼低着头的司徒攸宁。 听到这句话,司徒攸宁像是看到了曙光一般。 “不过嫁给文轩之后,让文轩好好管教管教就会好起来的。”窦太后继续说道。 司徒攸宁一时无语地站在原地,她只知道王太后是王文轩的姑姑,难不成窦太后也和他有有血缘关系?这两人在成亲后好好折磨自己的这个想法,竟然不谋而合? “启禀太皇太后,冀王在外求见。” 虽然对于凤羽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窦太后和司徒攸宁一样觉得奇怪,可是她还是迫不及待地让人请他进来了。 第四十章:侧妃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窦太后双眼充满期待地看着门口迎接凤羽墨,此时她脸上的笑容与刚刚对司徒攸宁蔑视的笑容完全不同,是一个母亲看着心爱的儿子时,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真心和慈爱的笑。 “羽墨,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羽墨到这里来,是有事相求与王太后。” 窦太后听后表情变得有些不高兴,瞟了一眼站在一旁有些紧张的王太后,重新笑着对凤羽墨说道,“你有什么请求直接给哀家说就行,什么哀家都答应。” “呵呵···非常感谢太皇太后的厚爱,只是羽墨考虑到您平日里毒比较忙,不想什么事都去打扰您,想让您好好休息一下。”说着看向了王太后,“刚好这件事又与王太后有些关联,所以就到这里来了。” “你有这份心哀家就很欣慰了,快坐下,不要一直站着说话。” 凤羽墨走过司徒攸宁的面前,坐在了她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司徒攸宁根本就不敢抬头看凤羽墨,要是让凤羽墨知道自己被太后赐婚,绝对会幸灾乐祸地取笑自己。 “羽墨,有什么事快给哀家讲讲。” “太皇太后,皇后这里好像有客人,”凤羽墨边说边微笑看向了司徒攸宁,很快就被她手上新的伤痕吸引了注意力,“先来后到,羽墨还是先回避一下,以后再说吧。” “没什么大事,冀王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吧。”王太后坐在窦太后的旁边,慌忙地说道,窦太后对冀王的喜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不管是朝中大臣还是后宫各宫之主,平日里都对凤羽墨毕恭毕敬,更何况是在窦太后的面前。 “羽墨,哀家也正想跟你说这件事,昨天王太后为她的侄子王文轩赐了一桩婚事。” 司徒攸宁听到这里不禁抬头偷看了一眼凤羽墨,结果正好对上了他看着自己的带着一丝戏谑的目光,虽然茶杯遮住了他的嘴唇,可是司徒攸宁已经能够在脑海里想象出凤羽墨嘲笑自己的表情了。 “既然你有事需要王太后帮忙,那就顺便为她参考一下她侄子的婚事吧。” “被赐婚的人就是她吗?”凤羽墨放下茶杯,目光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司徒攸宁。 “虽然这丫头调皮了一些,前些天还把皇后和悦珊弄伤,”说着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吴悦珊,“但是看在司徒宸锋和司徒少棋的面子上,哀家也没有和她计较,仔细一看也还真是个美人,虽然品行不是很好,但是嫁过去文轩也不吃亏,你觉得呢?” 自己有弄伤皇后吗?司徒攸宁极不情愿地回想着当天发生的事情,陈皇后的轿子突然你在自己的面前停了下来,之后她走到了司徒攸宁的面前,在宫女的提醒下,她才知道她的身份,可是就在陈皇后沉默几秒之后,笑着取下了自己头上的一只玉簪,说是皇上送给她的,她看司徒攸宁觉得很投缘,所以准备将簪子送给司徒攸宁,可是在婉拒几次司徒攸宁准备接过簪子时,簪子却掉落到地上,碎成了几块,之后陈皇后就以这个理由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宫中。 司徒攸宁左想右想,也想不出陈皇后是在哪一个细节受伤的,明明从头到尾受伤的人就只有自己,虽然你心中充满了不甘,可是理智告诉她,现在不管自己再怎么说出真相,都没有人能够相信自己。 凤羽墨站了起来,走到了寝宫的中间,就在司徒攸宁期待着他讲出自己的一切‘恶行’,好让两位太后厌恶自己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两位太后,羽墨所求之事正好与司徒攸宁有关。” 司徒攸宁抬起头疑惑又惊讶地看向了凤羽墨,和自己有关?难道他是追究之前自己对他不敬的罪名?不会这么小气吧?还是想帮我请求太后收回旨意? “小王恳请王太后能够收回赐婚懿旨。” 凤羽墨的话和司徒攸宁心中所想在同一时间奇迹般地重合了,她顿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一脸认真的凤羽墨,而两位太后也充满疑惑地互相看了一眼。 “羽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窦太后心中开始担忧起来,她在害怕自己想做的事情与凤羽墨真实的想法发生冲突,她这辈子再也不想经历这样的事情。 “羽墨斗胆恳请王太后收回旨意。”凤羽墨重复着刚刚的话,嘴角没有出现他惯有的弧度。 “冀王的意思是···”王太后面带为难之色,看了一眼窦太后,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凤羽墨的请求。 “另外还请太皇太后做主,将司徒攸宁赐给羽墨做侧妃。” 凤羽墨这话一出,屋子的女人全部各怀心思地张大嘴巴愣在了原地,寝宫之中一时陷入了沉默。 “凤羽墨!你又在玩什么花招。”逼婚、赐婚、求婚···短短的几天,司徒攸宁就将经历了三种类型的人生大事,最后理智还是输给了冲动和愤怒,她率先打破了沉默,边说边走到了凤羽墨的面前。 “呵呵···宁儿,我能在你面前刷什么花招呀?” 宁儿?司徒攸宁打了个冷颤,怒火越来越大,握紧了双拳,皱着眉头瞪着凤羽墨。 “放肆,小丫头竟敢在冀王面前出言不逊!”窦太后威严的声音响起,整个大厅重新恢复了平静。 司徒攸宁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耳边响起了今天离开司徒府时司徒沐陵说的话,不服气地朝着凤羽墨低下了头,“请冀王恕罪。” 看着自己面前低着头的司徒攸宁,凤羽墨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冷漠,最后说了一句,“你知道就好。” “羽墨,你怎么会喜欢这个疯丫头呀?”窦太后一脸焦急地问道。 “太皇太后可能是听错了,羽墨并没有说喜欢她,只是说要娶她做侧妃。” 屋子里又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因为没有得到凤羽墨的许可,司徒攸宁一时还不敢抬起头,这也正好给了她能将愤怒释放在表情上的机会。 “这···”窦太后有些为难地侧头看向了有些生气的吴悦珊。 “正如太皇太后所说,司徒攸宁这个丫头,脾气暴躁、性格恶劣、疯疯癫癫的,还是让她做我的侧妃,就算以后将她锁在冀王府,也好过放出去为祸人间。” “凤羽墨!” 第四十一章:狼狈为奸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明目张胆地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让自己无地自容,司徒攸宁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冲到凤羽墨的面前,抬起脚就朝着他踢去。 结果这一脚被凤羽墨稳稳地接住,整个人失去重心朝后倒去,脑袋撞在了身后的桌上,茶杯也顺势掉落下来正好砸中了她的脑门。 “好烫!”顾不得后脑勺的疼痛,司徒攸宁迅速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捂住额头在凤羽墨面前跳上跳下。 “呵呵···”就当所有人都担忧司徒攸宁现在的脸蛋时,吴悦珊和凤羽墨默契般地笑了起来,只是一个是蒙着嘴偷笑,而另一个则是大声地笑了出来。 “凤羽墨,你!”司徒攸宁在放开双手,准备和凤羽墨‘理论’,可是却被凤羽墨完全无视了。 “还请王太后和太皇太后成全羽墨的这颗善心。” 司徒攸宁看了看坐在上面的两位太后,只得在一旁听着凤羽墨的话干着急,气得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心的肉中。 窦太后有些为难地沉默着。 “羽墨多少还是有信心能够管得住这个丫头,王文轩可就不一定了,到时候她不仅会害了王府的人,还会连累太后颜面尽损。” 可恶!本来被茶水烫红的额头、鼻子和下巴,在司徒攸宁的怒气之下红得更加明显,整个人看上去宛如一个小丑。 “既然冀王都这么说了,那哀家岂能不答应。”王太后说这话时,心中松了一口气,在见到司徒攸宁手上的伤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后悔为两人赐婚了,没想到冀王竟会帮她接了这个围。 什么?司徒攸宁心中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嫁给这个人,还不如嫁给王文轩,至少自己还是能够打得过他的,但是如果嫁给凤羽墨,不仅打不过他,而且脑袋也没他好使,等待着自己的只能是无尽的痛苦。 “不行!”窦太后的这一声怒吼,让整个大厅的人都静了下来,之后她笑着看向了凤羽墨,“羽墨呀,哀家怎么能把这么个麻烦扔给你呀。” 听到这句话,司徒攸宁总算是放心了不少,此时就算别人一直在把自己当成一个麻烦,她也一点也不在意,但是王太后的神色却变得难看起来。 “多谢太后的体谅,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凤羽墨叹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了凤羽墨的身上,司徒攸宁更是心都跳到了嗓子处,紧张地看着凤羽墨微微动着的双唇,要是可以,她真的想上前堵住那个人的嘴。 “其实在这之前,不小心中了这个卑贱女人的圈套。” “圈套?”窦太后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司徒攸宁,而司徒攸宁此时并没有时间去注意她,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凤羽墨身上,生怕他接下来说的话,会毁掉自己的一生。 “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凤羽墨冷静地说出这句话,换来的是整个屋子的人,无比惊讶的表情,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司徒攸宁哭着脸再次冲到了凤羽墨的面前。 “凤羽墨!我跟你拼了!”说着抬起右手朝着凤羽墨打去,可是这次她吸取了刚刚的教训,在凤羽墨准备抓住她右手的时候,她突然抬起了左手,顺利地给了凤羽墨一个耳光。 凤羽墨看了司徒攸宁几秒之后,笑着将脑袋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你给本王记住了。” “你这个贱女人!自己不检点,还敢对冀王无礼!”吴悦珊突然大声地吼了出来。 窦太后瞪了吴悦珊一眼,对着凤羽墨说道,“羽墨,既然你是这个女人陷害你,哀家可以为你做主,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就不要管她了,毕竟是她自找的。” 被这样活生生地冤枉,司徒攸宁心中溢满了苦水,“太后,我···” “太后,我其实也不想理这种女人,但是主要还是看在她那两个哥哥的面子上。” 窦太后再次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吴悦珊则是悄悄扯着窦太后的衣袖。 “太后,她嫁进去,冀王府顶多是多了一个吃闲饭的人,对我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嗯,你说的对。”说着双眼满含怒气地看向了一脸无辜的司徒攸宁,“想不到司徒宸锋和司徒少棋这么优秀,竟然有你这样的妹妹。” 司徒攸宁知道自己现在再怎么解释都是没用的,于是将希望放在了王太后的身上,“太后,您已经给我和王文轩赐婚了,再反悔好像不好吧。” 司徒攸宁的这句话深得窦太后和吴悦珊的心,两人在心底笑了起来。 “她说的也对,羽墨呀,王太后已经拟了旨了,哪有收回的道理呀。”窦太后满意地看着凤羽墨。 “确实是这样。”王太后已经看出了窦太后的心思,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去说话。 凤羽墨暂时保持了沉默。 “皇上驾到!” 怎么自己进宫见一面太后,一会儿来一个窦太后,一会儿有来一个冀王,现在又来一个皇上,宫里的人平时都是这么喜欢聚会吗?司徒攸宁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等待着接下来的反转或者新的安排。 再看了司徒攸宁一眼之后,刘彻皱着眉头坐了下来。 “皇上今天是专门过来看望你母后,还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办呀?”窦太后在发凤羽墨面前的笑容现在全部消失了。 “回皇祖母的话,彻儿今天是专门为司徒攸宁的事情说来的。” 听了这句话,司徒攸宁感动得双眼含泪,终于有人肯帮自己说话了,而且还是这里面地位最高的人,真不愧是好兄弟。 “喔?皇上竟然百忙之中抽出空来管她的事,看来这丫头不仅会迷惑冀王,难不成连皇上也中了她的招。”窦太后有些不悦地说道。 “皇祖母误会了,朕到这里,完全是想帮冀王解围。” 除了凤羽墨,其他几人都不解地看着刘彻。 “前几天冀王将司徒攸宁和他的事情给朕讲了,既然冀王看在司徒两兄弟的份上,准备对司徒攸宁负责,那么看在兄弟的情谊上,朕理当成全才是。” 啊?凤羽墨才是那个迷惑众生的人吧,皇上说的话都是骗人的,什么叫有麻烦就找他?现在他竟然帮凤羽墨而不帮自己!司徒攸宁现在很想讲话,可是却不敢出声,但是下一秒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朝着刘彻咳嗽了几声。 也许牛二理解错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不想嫁给凤羽墨这件事,当刘彻将目光放在她身上时,她马上憋着嘴苦着一张脸,向他明示着自己现在又多痛苦。 刘彻在看到司徒攸宁现在这个样子的时候,差点没笑出声,很快就转移开了目光。 第四十二章:交代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不要望了,皇上已经走了。”在司徒攸宁寻找着牛二身影的空荡,凤羽墨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 司徒攸宁瞟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地转身离开了,正在凤羽墨好奇她竟然会如此安静的时候,司徒攸宁趁机转回身,使劲踩了凤羽墨一脚。 凤羽墨保持着微笑,可是心中早已被今天司徒攸宁的一记耳光和这一脚,充满了愤怒,“司徒攸宁,依本王看,你这脑袋应该是生锈了吧?” “你说什么?!” “现在你应该做的不是讨好本王,为你今后的日子铺铺路吗?” “你!”司徒攸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抬起脚记忆朝着凤羽墨的脚提取,可是命运还是惊人的相似,她非但没有踢中凤羽墨,自己倒是倒在地上,脑袋再次早遭到了重击。 还没等司徒攸宁站起来,凤羽墨就蹲下身子,右手紧紧箍住了她的下巴,嘴角扬起了一丝冷笑,“你以后最好乖乖的听话,不然本王可不敢保证你能在冀王府好好活下去。” “凤羽墨!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毁我名节不说,还要把我关进冀王府八个臭笼子里,我告诉你,我不会轻易妥协的,你最好识趣不要娶我,不然我敢保证,一定把你的冀王府闹得鸡犬不宁。” 凤羽墨耐心地听着司徒攸宁的嘶吼。 司徒攸宁稍微缓了一口气,天空中又开始飘起了小雨,细雨飘落在她被烫红的脸颊上,稍微缓解了一下热辣辣的疼痛,她继续开口说道,“我要拆了你的宅子,找机会毒死你,让冀王府的所有人给我陪葬,鸡鸭鱼鹅也不放过!” “呵呵···”凤羽墨摇了摇头,将头凑近了司徒攸宁一些,拇指轻轻从司徒攸宁的嘴唇拂过,“想不到你的嘴这么毒,那个时候明明如此甘甜,难道是本王尝错了?”说着双唇紧紧铁贴住了司徒攸宁被烫得通红的红唇。 无论司徒攸宁怎样踢打挣扎,凤羽墨的手都没有松开,肆无忌惮地在周围宫女惊讶和不甘的围观之中,吮吸着唇间的那一丝甘甜。 这一切在司徒攸宁抓到凤羽墨后背的头发之后,停了下来,司徒攸宁满脸通红地看了看四周围观的人,不知所错地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凤羽墨微微偏了偏头,周围的宫女有的迅速慌乱地逃开了,有的躲进了旁边的假山之中,凤羽墨、司徒少棋和王文轩,是宫中宫女的三大‘杀手’,他们长相俊美、性格潇洒,特别是凤羽墨和司徒少棋,不仅长得好看,而且才华出众,因为深得两位太后的厚爱,经常进出后宫之中,自然也成了宫女们经常挂在嘴边的人物。 他们心中憧憬的三人,竟然同时和司徒攸宁有着如此深厚的关系,这难免让司徒攸宁成为了她们的公敌。 凤羽墨站起了起来,看着哭得像一个无助小孩子的司徒攸宁笑了起来,“你要是再哭的话,本王可就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再看看你身上的···” “啊!”还没凤羽墨说完,司徒攸宁就大叫着站了起来,怒气忍着眼泪,用袖子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发髻上银色的簪子掉落在了地上,凤羽墨将它捡了起来。 “还给我!” 凤羽墨盯着大声吼叫着的司徒攸宁,不准备移开目光,司徒攸宁急忙改了自己的语气,“请冀王还给我。”肩膀因为屈辱和不甘微微颤抖着。 凤羽墨并没有理睬司徒攸宁,径直朝着前方走去,看着凤羽墨远去的背影,一股巨大的恐惧感袭遍全身,要是以后自己真的嫁给了他,可能真的会被这个冷血王爷折磨死。 刚刚的围观人群中,除了宫女之外,吴悦珊也在其中,看着司徒攸宁落魄地站在桥上,她的双手早已握紧,眼神中带着满满的杀意。 司徒攸宁回到家之后,司徒沐凌并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过,哪怕对象是司徒沐凌也好,她也想将今天受到的屈辱倾诉出来,看着窗外不打算停下来的细雨,司徒攸宁突然站了起来,朝着司徒翰书的房间走去。 第二天一早,一连下了几天的的雨终于停了下来,太阳在长安城的东方升起,冷清的街道上,来往的人群慢慢多了起来,大家都三三两两地砸议论着什么。司徒攸宁的名字出现在了大街小巷的人们口中,这虽然是平时长安城经常容易看见的场景,可是这一次,他们口中司徒攸宁的标签,除了不守规矩、蛮横不讲理之外,多了一条到处勾引男人。 从大门口到内院的这一段路程,绿梅整整摔倒了三次,最后她衣服上沾满污渍,在书房阁楼的窗边找到了司徒攸宁,此时司徒攸宁正悠闲地闭着眼睛,司徒翰书和司徒子凡靠在她怀里呼吸平稳地沉醉在梦乡之中,绿梅一时不忍心叫醒他们。 “绿梅,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司徒攸宁慢慢睁开了眼睛。 “小姐,不好了。”绿梅轻声地说道。 司徒攸宁轻轻推开了司徒子凡和司徒翰书,站了起来,“怎么了?” “姑姑···”司徒子凡闭着眼睛嘟嚷着,顺势钻进了司徒翰书的怀里。 为了不吵醒两人,司徒攸宁拉着绿梅走出了书房。 “小姐,门口来了好多人。”绿梅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你先别慌,到底是怎么回事?” “外面来了好多人,他们都说···”绿梅看了一眼司徒攸宁,不敢再往下说下去。 “他们说什么?”司徒攸宁心中开始担心起来。 “他们说···” “快说!” “他们说小姐···”绿梅停顿了一下,紧闭着眼睛大声地说道,“他们说小姐到处勾引男人,败坏门风,会带坏长安城中的其他闺中少女,让司徒府给出一个交代。” 司徒攸宁听后陷入了沉思。 “小姐?你还好吧?” 司徒攸宁突然抓住了绿梅的手臂,“二哥呢?” “二少爷昨天下午就不在府中了,绿梅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而且连凤雯姐也不见了踪影。” “绿梅,你听我说。”司徒攸宁严肃地看着绿梅。 第四十三章:化解危机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司徒府大门口已经挤满了人,有的口中大喊着要司徒府出面给个交代,有的纯粹是一脸疑惑地跟在人群之中瞎起哄,司徒攸宁一出现在门口,人群就朝她涌动而去,司徒府的十几个护院全部出动,才勉强将人群阻拦在台阶之下。 “没想到你是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叫司徒浩出来!” “快当着众人的面谢罪!” “还不快跪下!” “···” 看着台阶下七嘴八舌的人群,司徒攸宁叹了一口气,蒙住了自己的耳朵,每个人的嘴巴都在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面对着众人突如其来的指责和谩骂,司徒攸宁想起了司徒少棋曾经告诉自己的一句话。 “观察清楚棋局背后的阴谋,每一颗棋子都是幕后者精心布置的骗局。” 有人利用凤羽墨在宫中对自己的羞辱,制造了这场对司徒府来说可大可小的麻烦,而且专门挑在司徒府的管事者不在府中的时候。 司徒攸宁一个纵身跳上了大门屋顶上,悠闲地坐在上面嗑起了瓜子喝起了酒,哄闹声突然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抬起头看向了司徒攸宁。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有人开始吼道:“司徒攸宁,叫司徒浩出来!” “我爹且是你这种人想见就见的?” “哼!司徒浩竟然有你这样的女儿,我要停止和他生意上的往来!” 此话一出,五六个人紧接着应和道:“我们也是。” 司徒攸宁并没有理睬他们的话,而是继续嗑着瓜子,阻拦着人群的护院脸上,也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像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如果不好好严惩,肯定会带坏一大群少女的。”一个中年妇女尖锐的声音在人群中响了起来。 “是呀,依我看应该让司徒浩在众人面前亲自教训她。” “那怎么行,应该送去官府,关她个十年八年才行。” “司徒攸宁!要不回去给我做个小妾,小爷我一定好好满足你,不让你在出去祸害其他人,不过条件是让爹多给一些嫁妆,哈哈哈···” 嘲笑声从大门口一直传到了后院,绿梅紧张地看了看还在睡觉的两位小少爷,深怕这声音会将他们吵醒,同时也开始为自己的小姐担心起来,毕竟这次老爷夫人和其他几位少爷都不在府中,照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个仗势,要是稍微处理不好,那群人完全可能会趁机冲进司徒府。 司徒攸宁拍了拍双手,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将酒坛子狠狠摔在了地上,这一声巨响再次让人群安静了下来。 “孙叔叔、李叔叔,您们要是想和司徒家断绝生意上的往来,那么晚辈深感遗憾,但是为了不违背几位叔叔的意愿,攸宁在这里帮爹和哥哥做这个决定,从今往后,司徒府和您们几家再无生意上的往来,遂了几位长辈的愿。” 司徒攸宁冷静地说完了这句话,可是站在人群中刚刚吵嚷着要和司徒家断绝关系往来的几个人,都露出了惊慌的神情。 “刚刚说自己的女儿会被带坏的大婶,司徒攸宁我还真是为您女儿的将来担心,想不到她竟是如此轻浮没有主见之人,这样就被带坏了,那以后是不是随便哪个男人一招手,她就会乖乖投进别人的怀抱呀。” 刚才一副了不起的样子,现在妇人已经低下了头,恨不得将自己的脸埋进人群之中,而这时,开口侮辱司徒攸宁的男子开始有些不自在起来,司徒攸宁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针对他说的话做出任何的回应。 “各位,不知道你们是哪个奸人口中听到了什么关于司徒府不好的消息,念在多年的邻里情分,出于对攸宁的关心,所以出现在了这里,为此攸宁谢过各位叔叔婶婶、爷爷奶奶和兄弟姐妹了。” 众人开始有些内疚地互相看了看身边的人。 “不知道你们听到的是什么,但是攸宁这里有一个消息要告诉各位,”司徒攸宁从刚刚开始,就保持着镇定的神情,包括接下来说的那句话也是一样,没有任何的停顿或者是犹豫,“承蒙皇上和窦太后的厚爱,三天之后,攸宁就会嫁进冀王府,以后也请各位多多指教了。” “看来是一场误会,恭喜司徒小姐了。” 在一个男子的带领下,其他人也陆续地说出了祝福的话,最后这场闹剧在欢笑声和某些人不满的氛围中结束了。 司徒攸宁的脸色随着众人的散去,看是变得失落起来,她静静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许久之后,一声大叫突然响彻整个司徒府。 “小姐,您今天表现得真的太棒了,绿梅还以为您会哭着找哥哥呢。”绿梅边为拖着下巴发呆的司徒攸宁倒茶,边自豪地说道。 “你说什么?”司徒攸宁朝着绿梅投去了充满怨念的目光。 绿梅吐了吐舌头,笑着说道,“绿梅的意思是说,小姐已经和少爷们一样厉害了。” 要是在平时,司徒攸宁听到这话,肯定会高兴地不得了,可是现在她的心没有为高兴预留任何的空间,“绿梅···” “小姐,您喝茶。” “绿梅,我刚刚在门口说了些什么?” “小姐您刚刚可威风了,您说那几个人···” “我有提到冀王吗?”司徒攸宁严肃盯着绿梅。 “小姐!”绿梅兴奋地说道,“您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而且对方还是个王爷,”绿梅边说边双手合十,“老天爷保佑,三天过后小姐能够顺利嫁进冀王府。” 听了绿梅这句话,司徒攸宁摊在了桌上,不得不承认自己刚刚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但是为什么要定个时间呢?三天? “啊!”司徒攸宁苦着脸揉乱了自己的头发,眼神呆呆地看着窗外,此时她脑海里已经能够想象出凤羽墨在听到今天自己说的话之后,站在自己面前轻蔑地笑着说道,“呵呵···原来你这么急着想嫁给本王。” 想到这里,她毅然决然地站了起来,抬起凳子就朝着窗外扔去。 “哎哟。” 窗外传来的惨叫声,让司徒攸宁既高兴有害怕。 第四十四章:信任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看着捂着脑袋站在窗外的司徒壇画,司徒攸宁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他。 “宁儿,你就是这样谋杀亲哥哥的。”司徒壇画看着手上的鲜血,一脸冷静地看着司徒攸宁,并不是因为头上的伤口不痛,而是他在试图揣摩司徒攸宁愁容下的心思。 “五少爷!我马上去请大夫。”看着司徒壇画手上的血迹,绿梅吓得差点晕倒过去。 对于将司徒壇画的脑袋砸伤这件事,司徒攸宁虽然非常自责,可是表面上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看了司徒壇画一眼,生气地别开了脑袋。 见司徒攸宁这幅倔强的样子,司徒壇画更加肯定刚才在街上听到的消息是真的,对于凤羽墨这个人,司徒壇画的了解程度,不过是停留在外界的冷酷无情、沉迷酒色、从不干涉朝政上而已,但是单凭平时司徒沐凌和他走得这么近就可以看出,他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人物。 对于自己的宝贝妹妹要嫁给凤羽墨这个神秘的王爷这件事,司徒壇画是持绝对的理性态度的,要是司徒攸宁是真心喜欢那个人,真的想要嫁给他,那么他司徒壇画绝对不会但对,但是要是相反的话,他也会不顾一切代价,阻止这件事情,看司徒攸宁现在地这个样子,他心中也有了答案。 “宁儿,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就不要强迫自己去做。”司徒壇画说着已经走进屋来到了司徒攸宁的面前。 听到司徒壇画这句话,司徒攸宁更加生气了,她站起来双手叉腰,“五哥,你每次都出现得正是时候,事情解决了你倒是出来了,这么多人在大门口为难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说这句话。”说着眼泪已经溢满了眼眶。 “这话是什么意思?谁为难你了?”对于刚刚司徒府门口发生的那件事,司徒壇画一点也不清楚。 “呜呜···”司徒攸宁憋着嘴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哭声,眼泪顺着脸颊委屈地滑落下来。 “宁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徒壇画开始有些慌了,“要是你不想嫁给冀王,哥哥明天就带着你离开司徒府好不好?” “呜呜···”看着司徒壇画耳边滑过的血滴,司徒攸宁扑进司徒壇画的怀里哭得更加大声了,“五哥,对不起。” “只要宁儿开心,四哥就没事。” “嗯嗯···”司徒攸宁轻轻地点了点头,脑袋在司徒壇画怀里攥了攥,将眼泪和鼻涕全部擦在了他的衣服上。 “小姐。”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司徒攸宁赶紧趁机在司徒壇画身上擦干眼泪,随后绿梅带着大夫也赶到了房间。 “小姐,少爷头上的伤口并不是很深,休息几天就会没事的。” “那就麻烦大夫明天再跑一趟了。”司徒攸宁和管家一同将大夫送到了门口。 “李叔,怎么样了?”在大夫走后,司徒攸宁一脸严肃地看向了管家。 “小姐猜得一点也不错,护院跟踪早上带头起哄的那几人,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是吗?”司徒攸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天在场的人除了两位太后、凤羽墨和皇上之外,还有谁呢?而且特地用有失身份的手段将这件事传出来,对谁也没有好处,退一万步讲,就算凤羽墨想让自己在所有人面前难堪,也没有必要用这样的手段。 “昨天和老爷生意上有往来的那几个人,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在暗中联系其他的商家,那个中年妇女和痞子,现在正在挥霍着从幕后主使人那里拿到的银两。” “啊!”司徒攸宁好像想起了昨天站在窦太后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开始皱起了眉头。 “小姐?” “那个那孩子难道喜欢凤羽墨···”在经过仔细的思考之后,她实在想不出除了这个之外,那个女孩子想让自己难堪的理由。 “小姐,孙老板他们那边···” 司徒攸宁摇了摇头,看向了管家,“李叔,生意上的事情,可就不关我的事了。”说着朝着街上走去。 不错,生意上的事情一向都是司徒浩和司徒沐凌在管,就算是有什么损失,也是司徒沐凌的失职,司徒攸宁倒是想趁这个机会好好报仇,可是她应该是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她不认为司徒沐凌会没有发现那几个人的异心,其实早上看到那几个人跳出来的时候,司徒攸宁就非常肯定一件事,就是司徒沐凌一定还在长安城中,说不定那时他正躲在某个地方看着那一场好戏。 “呵呵···不愧是你的妹妹,看来她是早就察觉你没有离开了。”即墨籽雪饶有兴致地看着司徒攸宁远去的背影。 “大哥和三弟现在在什么地方?” “大少爷和三少爷今早应该启程回来了。” “要抓紧时间才行,必须要赶在他们回来之前让攸宁嫁进冀王府,只是没想到五弟会这么快回来。” 即墨籽雪看了身边的司徒沐凌一眼,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不少,“你真的准备这么做了吗?从某种程度上讲,在猜到你还在长安城中之后,攸宁她还是这样做了,可能是出于对你这个二哥的完全信任吧。” 听了即墨籽雪的话,司徒沐凌的表情并没有发生变化,而是转身离开了。 看着司徒沐凌的背影,即墨籽雪似乎感觉到了司徒攸宁的影子,“宁儿,你的信任对了一半,也错了一半,偏偏错的是你最在乎的那一半。” 司徒攸宁特意挑选了一条人少的路,以免引起人群的议论,早上自己用二哥教的方法,用一个重大的消息去转移人群的注意力,但是这个方法只会在头一两天起作用,过不了多久,有心之人又会将自己不检点这个消息传出来,到时候一样会给司徒府添麻烦,所以现在她必须要采取行动。 走在冷清的小巷之中,司徒攸宁不时会望望自己的身后,虽然希望很渺小,但是她还是希望在这个时候看到司徒沐凌的身影,她从一开始就相信司徒沐凌早就为那几个人的背叛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同时也在强迫着自己去相信,二哥一定会阻止她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可是事实上自己只是猜对了一半,心情也因此变得失落起来,她突然停下了脚步,轻轻拍了拍昨天被开水烫红的脸颊,深吸了一口气,大步朝着自己接下来的目的地走去。 现在她必须要面对两个难题,一个对于自己不好的流言,另一个是凤羽墨。 第四十五章:演技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攸宁,你说你要过来应该提前让下人通知我一声呀,姐姐我也好为你准备一下宴席呀。”司徒攸宁的突然造访,让许如诗有些惊讶,但是却更为高兴,为了接近司徒少棋,她可是没有少花功夫在司徒攸宁的身上,可是因为李凤雯的关系,每一次司徒攸宁都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看。 “我和姐姐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的。”司徒攸宁此时笑着的样子,配合着被烫红的印记,真的是活像一个卖乖的小丑。 “妹妹要是这么想就最好了。”今早长安城中关于司徒攸宁沸沸扬扬的传言,许如诗自然是知道的,她也很清楚司徒攸宁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到这里来的,但是却猜不出她的目的。 “姐姐没事的时候,也多到司徒府去教妹妹坐坐女红呀。” “呵呵···姐姐我当然是愿意的,只怕到时候妹妹不欢迎我呀。”许如诗的语气中带着嘲讽。 “呵呵···怎么会呢?”司徒攸宁第一次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也许就是平时不听爹爹的教导,没有礼貌对待客人该有的惩罚吧。 “对了,妹妹今天来丞相府所谓何事呀?应该不会只是为了和姐姐唠家常吧。”许如诗说着坐在了石凳上。 “姐姐真是冰雪聪明呀,难怪三哥要经常提起姐姐了,呵呵···”要是许如诗此刻没有感觉司徒攸宁的笑容别扭,那只能说明两件事,要么司徒攸宁演技太好,要么许如诗眼睛有问题。 “真的吗?少棋哥哥他经常提起我吗?” 看着许如诗像个孩子一样期待着回答,司徒攸宁不禁开始有些能够接受她做自己的三嫂了,“呵呵···当然呀。” 三哥,事态紧急,对不起!这是司徒攸宁从刚刚开始一直在心底重复的话。 许如诗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其实三哥平时就是嘴硬,不肯将自己心底真正的想法说出来。” 司徒攸宁这话一出,许如诗心花怒放般盯着她。 “哎,”司徒攸宁突然叹气了起,“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妹妹,此话怎讲?” “有人借三哥的这个缺点,陷害三哥,让他娶她呀,这也是三哥气得离开长安城的原因。” “什么?”许如诗瞪大了生气的双眼。 “那个女人叫吴悦珊,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就因为她摔到在地,三哥扶了她一把,她就要我三哥负责娶了她,这不太后明天就要下旨赐婚了,三哥这回是不会回来了。”说着眼泪溢出了眼眶。 “岂有此理,那个吴悦珊不过就是太后的一个远房亲戚,竟然如此嚣张!” 司徒攸宁抹着眼泪偷看了许如诗一眼,“如诗姐姐,攸宁知道,平时对你太冷淡,要不是为了三哥以后的幸福,攸宁也不会厚着脸皮来找你商量了,要是以后三哥都不会了,攸宁相信如诗姐姐也会和我一样伤心的。” “妹妹,姐姐知道。”许如诗说道这里也跟着哭了起来,“放心,姐姐一定会尽力帮少棋哥哥的。” “谢谢姐姐。”说着一把抱住了许如诗。 真假参半地哭了一个下午之后,两人调整好心态开始商量要怎样对付吴悦珊。 “不管怎么样,她始终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只能让窦太后亲自放弃赐婚的想法。” “妹妹有什么好注意。” “这就需要借助姐姐的力量了。” “我一定竭尽所能。” “姐姐想必已经知道今早长安城中关于妹妹的不好传言了吧?” “这个···” “其实昨天妹妹进宫因为三哥的婚事,和吴悦珊吵了两句,结果今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妹妹的意思是,这件事完全是吴悦珊在背后搞鬼?” “除了她应该没有别人了。” 听到这个消息,许如诗开始为司徒攸宁的来意有了些许的怀疑,可是司徒攸宁并没有为此感到担心,因为她也早就料到许如诗不是这么好敷衍的。 “那妹妹想怎么办?”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真的就相信司徒攸宁的话了?得罪窦太后这样的事情,我劝姐姐还是不要最为好。”司徒攸宁走后,许如诗的妹妹许莫焉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妹妹放心,我可不是这么好骗的。” 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了,可是司徒攸宁还是不得不去一趟冀王府,等她在那所废弃的大院门前见到凤羽墨的时候,一切都跟她想得一模一样。 “你说什么?”虽然已经猜到了结局,可是司徒攸宁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 背对着司徒攸宁站着的凤羽墨,转过身笑着说道,“你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不是···我是在想你的脑袋是不是出了问题?”说出这句话本不是司徒攸宁的本意,因为此时她的脑袋完全被凤羽墨搅混了,对于能够猜出凤羽墨做出这样一个决定的自己,司徒攸宁也感觉到不可思议。 凤羽墨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了,在沉默看了一脸不解的司徒攸宁一会儿之后,他才开口说道,“就当是风声的错,那本王就念在无辜的你的份上,再说一遍,但是你可要听好了。”凤羽墨说着朝着司徒攸宁走了两步,“本王不想娶你了。” 这次凤羽墨的声音格外地清晰,但是却狠狠地攥着司徒攸宁的心,凤羽墨要是昨天能说出这句话,她肯定开心得飞上天,可是在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三天后就嫁到冀王府之后,凤羽墨再说出这句话,性质完全变了。 从今往后也许自己就成为了众人口中的神经病或者冀王的疯狂爱慕者,司徒府的面子丢尽不说,可能还会影响到大哥和三哥的仕途。 “怎么不说话?”凤羽墨的声音飘过耳边,“难道你就这么想要嫁给本王?” 已经两耳通红的司徒攸宁,完全感觉不到凤羽墨嘴唇凑在自己耳边呼出的热气,凤羽墨瞥了攸宁一眼,笑着离开了。 怎么办?司徒攸宁握紧了双拳站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该怎样走,几秒之后她松开了手,丢脸就丢脸,大不了到时候自己主动和司徒府断绝关系。 “对了,”凤羽墨突然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司徒攸宁说道,“司徒浩最近在生意上好像遇到了大问题,你二哥也因此正在努力挽救,要是在这个空挡上出现问题,恐怕司徒家几代的家业就要废了。” “你说什么?” “你大哥和三哥到时候也会受到影响,毕竟你和本王的婚事可是皇上下的圣旨,到时候抗旨不尊的应该不会是本王吧···” “你!” 正如凤羽墨所说的,本来这件事两位太后就知情,而且皇上也是亲自出面允诺了两人的婚事,依照昨天凤羽墨说谎的能力和其他人对他的信任力,到时候随便拉一条自己的罪状退婚,到时候抗旨的就是自己,就算牛二念在兄弟的情义上不追究,两位太后也会趁机找事儿的。 第四十六章:请您娶了我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等一等!”司徒攸宁叫着嘴唇低着头说出了这三个字,可是凤羽墨并没有理睬她,司徒攸宁一时心急,一脚踢向了大院的门,没想到门竟然像是在配合她一样,整块倒在了地上。 正在她为自己的能力感到惊讶之时,凤羽墨已经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一双眼睛充愤怒地看着她。 “咳咳···凤···羽···墨···”司徒攸宁试图想扳开凤羽墨的手,可是却是徒然,看着凤羽墨此时的样子,她终于能够理解外界关于他冷酷无情的传言了,眼前慢慢开始变得模糊起来,难道自己会死在这个地方吗? “哥哥,你在干什么?!” 就在司徒攸宁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来,凤羽墨这才放开了司徒攸宁。 “你没事吧?”女孩赶紧上前扶住了司徒攸宁,此时倪颜带着一群下人已经站在周围开始围观起这场好戏。 “咳咳···谢谢你。”司徒攸宁喘着粗气轻声地对着小女孩说道。 “你不是这么想嫁给本王的吗?”凤羽墨突然走到了司徒攸宁的面前,冷冷地看着她。 司徒攸宁吓得朝后退了两步。 “那就跪下来求本王。” 司徒攸宁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凤羽墨。 “怎么?不肯?哼!”凤羽墨说着使劲抓起司徒攸宁的右手手腕,将她从女孩的手中夺了过去,“司徒府就等着背上抗旨之罪满门抄斩吧!”说完将司徒攸宁狠狠扔到了地上,大步朝着前院走去。 围观的下人越来越多,凤羽墨没有心情去管其他人的存在,愤怒已经将此时的他团团包裹住。 “冀王!”司徒攸宁突然跪在了地上,对着凤羽墨大声说道,凤羽墨有些惊讶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了司徒攸宁,发现司徒攸宁正理直气壮地看着自己,眼中没有丝毫的悲伤和犹豫,“求王爷娶了司徒攸宁!” 司徒攸宁口中没有任何犹豫的请求,瞬间让围观的人群目瞪口呆,天空中又开始飘起了小雨,司徒攸宁跪在湿漉漉的地上,斩钉截铁地看着凤羽墨,脖颈处的疼痛此时对她来说已经算不了什么了,看着这样的司徒攸宁,凤羽墨竟同时想起了司徒少棋和司徒沐凌,他保持着沉默观察着司徒攸宁的神情,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出哪怕是一点作为女人,现在这种情形下应该有的屈辱和不甘,可是却是枉然。 慢步走在冷清的街道上,再次路过那座飞舞着桃花的石桥,水面在细雨的轻抚下闪动着微微的波光,被风吹落的桃花瓣飘落到凌乱的发髻上,看上去格外的不搭调,这一次她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直接走过了石桥,沿着平时走惯了的街道,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只是这一次回家,会有人在等着她吗? 白色的鞋子早已因为水坑的原因,变得污渍重重,上一次踩着泥坑嬉笑的声音仿佛在她的耳边响起,可是她却再也笑不出声,苍白的脸颊上,红色的印记还没有消退,脖子上细嫩的皮肤,在凤羽墨大力的捏掐下破了皮,传来红辣辣的疼痛。 “呵呵···真好玩。” “妹妹,你回家一定会被父亲骂的。” “哥哥,到时候就说我摔了一跤不就好了吗?呵呵···” 远处几个小孩子正在雨中的一个大水坑旁边玩得正开心,司徒攸宁抬起沉重的眼帘,看向了他们,小时候的场景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那是一个大雨磅礴的黄昏,司徒攸宁指着湍急的河流,对着站在一旁背着包袱的司徒壇画说道。 “五哥,我想去河的那边看一看。” “宁儿,现在雨这么大,太危险了,我可不想冒这个险。”司徒壇画无语地看了看三人眼前的独木桥。 “宁儿,这次我同意壇画的观点,这么做实在是太危险了。”站在一旁的王文轩急忙说道。 “哼!你们这两个胆小鬼!”说着朝着桥边走去。 “宁儿!” 想到这里,司徒攸宁有些干裂的嘴唇露出了一丝笑容,那以后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姐姐,你怎么了?”刚刚的那个小女孩已经来到了司徒攸宁的面前,轻轻摇着她的手。 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充满好奇的双眼,司徒攸宁突然想到了这个年纪的自己,那时的她也是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总是拉着哥哥们的手问这问那,现在成天嚷嚷着要离开司徒府的自己,真的还是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孩吗? “姐姐···”小女孩委屈得眼角溢出了泪花。 “你怎么了?”司徒攸宁蹲在小女孩的身边问道。 小女孩看向了自己身后的其他三个小孩子。 “小青真的好笨,每次都被我们找到。”一个有些胖胖的小女孩指着小女孩嘲笑道。 “我才不笨呢?”女孩说着眼泪溢出了眼眶。 “小菲,不准你这么说我妹妹。”小男孩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挡在了小女孩的面前,愤怒地看着胖女孩。 “你也不能这么护着小青呀,本来就是这样,每次她都很快就被我们找到嘛。” 另外两小孩也在旁边点起了头,这让小青哭的更加厉害。 “哈哈···”看着这一群小孩子,司徒攸宁暂时忘记了凤羽墨的事情,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男孩嘟着嘴生气地看着司徒攸宁。 司徒攸宁摸了摸男孩的头,“放心,我并不是在笑你的妹妹,”说完走到了胖女孩的面前,轻声地说道,“小菲,你知道为什么每次你们都这么快就找到小青吗?” 小菲看了小青一眼,脸上闪过一丝内疚,疑惑地看着了司徒攸宁,用很小的声音问道:“为什么?”、 “那是因为小青知道你们找得很辛苦,所以想早点被你们找到呀。” 所有的小孩除了小青都一脸枉然大悟的表情。 小菲不好意思地看着小青,“小青,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的,但是游戏就是游戏,一定要认真对待才行。” 正在小青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道歉的时候,司徒攸宁突然拉起了她的手,“我们再来玩一次捉迷藏吧,这一次我和小青躲在一起,让她认真地和你们玩游戏,看看你们需要多久才能找到我们,敢不敢呀?” “有什么不敢的!” 就这样,司徒攸宁将几件更要面对的苦难完全忘得一干二净,和几个小孩子在雨中玩起了捉迷藏,当司徒壇画找到她的时候,她正满脸期待地躲在马厩中等着其他的小孩子来找自己。 “那几个小孩子刚才被他们的父母揪着耳朵领回家了,我是不是也应该替不在家的父母履行以下他们的职责呀。” 司徒壇画蹲在地上抬起手为司徒攸宁擦着脸上的污渍,而司徒攸宁却一直盯着他没有任何的表情,对于这样的司徒攸宁,司徒壇画虽然已经习惯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但是心里还是不禁颤抖了一下。当他注意到司徒攸宁脖子上的伤痕时,顿了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撤下衣袖轻轻围在了司徒攸宁的脖子上。 “五哥。”一直面无表情的司徒攸宁,突然憋着嘴一把抱住了司徒壇画。 司徒壇画并没有感觉到多吃惊,因为从小到大,司徒攸宁每次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没过多久她就一定会抱着自己伤心地哭一场。 “再这样哭,街上的住户会以为长安城中有女鬼出没呢。” 司徒攸宁已经在司徒壇画的背上哭了好一会儿了,司徒壇画有些吃力地背着她走在街道上。 “五哥,你能不能认真背呀。”司徒攸宁抽泣着抱怨道。 “那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有再认真背了,是你太重了!” “你说什么?”司徒攸宁立即停止了哭声,咬住了司徒壇画的耳朵。 “好痛!”司徒壇画的脚步变得有些凌乱不稳,“宁儿,是五哥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宁儿身材苗条,个子又矮,怎么可能会重嘛。” “哼!”司徒攸宁放开了司徒壇画,不服气地看着他,“你平时夸其他女人嘴怎么这么甜,夸自己的妹妹就如此的吝啬!” “那是因为他们是女人嘛···”说完这句话,司徒壇画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是女人!” “不不···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只是单纯地把她们当成女人,而没有把宁儿你当成···不对,是因为···” 看着极力解释、脚步沉重却不肯松手的司徒壇画,司徒攸宁不禁笑了起来,她双手抱住司徒壇画的脖子,贴着他的后背,脑袋靠在他的肩上,满脸笑意地说道,“五哥,你还记得我坚持要跑到河对面去那一次吗?” 司徒壇画的神情也跟着缓和了下来,“当然记得,那次可把王文轩和我害惨了。” “呵呵···我是不是太调皮了?” “何止太调皮,简直就是不怕死。” 司徒攸宁轻轻闭上了眼睛,嘴角的笑意依旧,“哥哥,对不起。” 司徒壇画顿了顿,将背上的‘负担’朝上移动了一些,“不过,我一直都觉得那时的宁儿真的很英勇,这让我想起了大哥,不管眼前的情况有多糟糕,都会毫无顾忌怀着希望往前冲。” 听到司徒壇画的话,司徒攸宁睁开了眼睛,“五哥,我也觉得自己很英勇,呵呵···” “嗯···”司徒壇画轻声地应了一声,背上很快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第四十七章:婚礼前夜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司徒攸宁就守在了大门口,虽然自己忍受这般屈辱去求凤羽墨,但是他却并没有表态,司徒攸宁一晚上都没有睡着,她深怕什么时候圣旨就降到了司徒府,就这样第三天、第四天,她都随时注意着大门周围的动静。 管家和护院照着她的吩咐在许如诗的面前上演了一幕吴悦珊和司徒少棋的婚事的讨论戏码,结果许如诗大怒,将矛头指向了吴悦珊,在司徒攸宁在煎熬之中等待的这三天,长安城中人们议论的话题全部集中在了吴悦珊的身上,最后大家不谋而合地达成了一种共识,最开始关于司徒攸宁的传言,完全是他们弄错了,整件事的的主人公原来是吴悦珊,并不是司徒攸宁。 第三天傍晚,司徒攸宁在门口盼来了最不想见到的人--司徒沐凌,虽是如此,她依旧感到非常的欣慰,自己最终等到的,至少不是那一道冷漠无情的圣旨。 当司徒沐凌轻声叫醒靠着门框睡着了的司徒攸宁时,司徒攸宁慢慢睁开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她仿佛看见了很久以前的二哥,那时的二哥,还是那个不管发生什么,都会毫无顾忌地挡在自己面前保护自己的哥哥,司徒攸宁不禁揉了揉有些湿润的眼睛。 “明天就是你出嫁的日子了,怎么现在还待在这个地方,要是感冒了,会给司徒府添麻烦的。”司徒沐凌站直着身子俯视着司徒攸宁。 司徒攸宁并没有对司徒沐凌的话感到生气,她只是开口淡淡地问了一句,“二哥,爹娘明天会回来吗?” 看着眼眶之中没有意思泪滴,神情安静得如深夜湖面的司徒攸宁,司徒沐凌背在身后的双手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们不会回来。”司徒沐凌的这句话没有带任何的感情色彩,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在急切期待着司徒攸宁接下来的反应。 司徒攸宁移开了一直望着司徒沐凌的目光,低下了头,右手使劲攥着左手的食指,最后她慢慢站了起来,可是因为坐太久的缘故,双腿已经开始麻木,整个身子朝后倒去。 本来以为自己又要添上一道伤口,可是她的身子却并没有倒地,司徒沐凌最终还是一把将她抱了回来。 “今天早点休息。” 轻轻靠在司徒沐凌的胸口,司徒攸宁并没有像在司徒壇画怀中一样大哭起来,听了司徒沐凌的话,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朝着府内走去。 才刚走没几步,她就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了司徒沐凌,“二哥,司徒家的生意最近还顺利吗?” 司徒沐凌愣了愣,双手紧握皱起了眉头,但是却很快恢复了平静,“不是说过了吗,这种事不是你这个丫头该管的。” 虽然司徒沐凌眼底的不安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是却被司徒攸宁看在了眼里,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深吸了一口气,“二哥也早点休息。” 看着司徒攸宁消失的背影,司徒沐凌陷入了沉思。 “二哥,你真的忍心让宁儿嫁给凤羽墨?”司徒壇画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他走到司徒沐凌的身边,两人高大的身影站在夜幕昏暗的灯光下,看向了同一个方向,白色长衫和青色长衫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着。 “五弟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要是你不忍心,尽可去阻止那丫头便是。” 司徒壇画侧头看了一眼司徒沐凌,表情异常的严肃,“二哥,这次的事情是不是你一手操控的?” 面对司徒壇画的质疑,司徒沐凌笑了起来,看向了他,“五弟的观察力还是那么敏锐,要不是成天流连于烟花之地,你可能是所有兄弟之中最有能力的那个吧。” “哈哈···”司徒壇画打开手中的扇子,跟着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笑是发自内心欣慰的笑,可是很快笑声中便带着一丝的取笑之意,“既然是二哥一手策划的,那么五弟我怎么好意思去阻止你呢?” 司徒壇画的话难免让司徒沐凌有些惊讶,因为要说六个兄弟之中和司徒攸宁关系最好,应该就是他了,当他回来的时候,司徒沐凌就开始担心自己的计划可能会因为司徒壇画而终止,没想到对于司徒攸宁的事情,他竟是这种态度。 “二哥,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你今天也早点休息。” 天空中再次飘起了小雨,司徒沐凌挥动白色的长袖,走进了大门。 两匹骏马一前一后奔驰在黑夜之中,马背上的两人,心中的焦急犹如急促的马蹄声般跌宕起伏。 “三弟,山路太黑,你慢一点!”司徒宸锋在司徒少棋的身后故作镇定地劝着他。 “大哥,明天就是婚期了,你说我能不急吗?就算照这个速度,明早我们也不一定能赶回长安。”司徒少棋的表情很严肃,双眼之中透露着强烈的怒气。 对于司徒少棋的话,司徒宸锋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因为这也是自己此时心中所想的。 “沐陵不是在长安吗?为什么他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哼!”司徒少棋不屑一顾地回道,“这件事情他没有添油加醋就好了。” “三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之所以会和大哥一起离开长安,完全是出于凤羽墨的提议,而父亲司徒浩因为突然出现的生意上的大麻烦离开长安,一向都跟在他左右的司徒沐凌这次却并没有跟去,前几天大哥又收到了大嫂的来信,平时视潇玉菁为眼中钉的母亲,怎么会让大嫂和她一起回沈家了,这其中一定有让她老人家无奈的缘由,而这个理由很可能就和当时还待在长安的司徒沐凌有关,而且根据自己平时搜集的情报,司徒沐凌本来就和凤羽墨走得非常近。 虽然怀疑司徒沐凌,但是在司徒宸锋面前,他还是没有说出口,只能转移了话题,“要是四弟能赶回去就好了。” “希望如此。” “哥哥···”凤瑶燿从门后探出了小脑袋,大大的双眼瞪得远远地观察着坐在书桌前的凤羽墨表情,在确定自己进去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她才将步子迈进了书房。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凤羽墨放下手中的书,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凤瑶燿。 “哥哥,”凤瑶燿走到凤羽墨的身后,轻轻抱着他的脖颈,“我睡不着。” “怎么了?”凤羽墨轻声说道,随后闭上了疲倦的眼睛。 “哥哥!”凤瑶燿吃惊地放开了他,站到了他的面前,“明天可是你纳妾的日子,我这个做妹妹的睡不着是应该的呀,倒是你为什么现在还这么清闲地待在这里看书呀,这几天也不见你在为明天的婚礼做准备。” “是吗?” “你不可能忘记了吧?!”凤瑶燿再次吃惊得看着自己的哥哥,只是这次她生气地嘟起了嘴,对于自己的哥哥从来不把其他的女人放在心上这件事,凤瑶燿有些为她们打抱不平。 “咳咳···”凤羽墨干咳了几声,“我知道了,明天会派人去抓她过来的。” “抓?”凤瑶燿眉头深锁。 “好了,接,行了吧。”凤羽墨嫌麻烦地重新拿起了书。 凤瑶燿双手使劲拍在了书桌上,“哥哥,我好想听说是你主动要娶司徒攸宁的,现在怎么又是这个态度了?” 凤羽墨放下了手中的书,抬起头看着凤瑶燿,耐心地解释道,“我只是和她开了个玩笑,没想到她竟然会求我娶她。” “在皇上和两位太后的面前开玩笑?” “瑶燿,”凤羽墨站了起来,轻轻捏了捏凤瑶燿的鼻尖,“你把自己的事情管好就行了,好奇心不要太重了。”说着走出了书房。 “哥哥,嫂子的事情···”对于凤羽墨刚刚的一席话,凤瑶燿的心底的感受与其说是愤怒倒不如说是心疼,她低声说道。 “闭嘴!”凤羽墨背对着凤瑶燿,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与刚才完全不一样,吓得凤瑶燿缩紧了双肩。 第四十八章:冷清的婚礼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大红色的绫罗金色绣纹袍袖上衣,下罩淡红色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一块翠绿牡丹纹理玉佩在其间若隐若现,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眉如翠羽,肌似羊脂,一眼看上去别有一番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 司徒攸宁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穿上母亲在十五岁那年送给自己的这件嫁衣,为司徒攸宁戴上最后一支金色耳环之后,绿梅一脸惊讶目瞪口呆地望着镜中的司徒攸宁,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安静美艳的司徒攸宁,调皮好动的性格完全将司徒攸宁作为女人的美貌掩盖了起来。 镜中的美人儿此时正低垂着眼帘,纤纤玉指轻轻拂过桌上的匕首,微微侧头看向了挂在墙壁上的剑和书桌上一大摞的竹简,头上的玉簪在她侧头的瞬间发出了相互碰撞的声响,打破了房间里的平静。 “宁儿,准备好了吗?”司徒壇画推门走了进来,在司徒攸宁转头看向她的那一刻,他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很快脸上浮现出了欣慰的笑容,“宁儿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真不愧是我的妹妹。” 司徒攸宁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抬眼看了一眼司徒壇画,随后低下了头,朱唇微微颤抖着。 “宁儿?”司徒壇画走上前轻轻扶住她的双肩,表情认真地问道,“五哥最后再问你一次,这是宁儿自己的选择吗?” 听了司徒壇画的话,司徒攸宁睁大了眼睛,记忆之中,在很久之前,司徒壇画也这样问过自己,她掩去了眼中的落寞,嘴角露出了微笑,抬起头看着司徒壇画,用力拍向了他的胸口,结果司徒壇画整个人朝后倒去。 “哎哟,”司徒壇画捂着腰站了起来,“这就是你在出嫁之前对你五哥的问候。” “呵呵···五哥,你的身子骨跟一个女人差不多,应该好好跟着大哥和四哥练练了,不然就浪费了这么高的块头了。”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你哥我这辈子沉浸在女人堆里就好了,打打杀杀争权夺谋的事情我可不感兴趣。” “少爷小姐,冀王府的花轿到了。”门外响起了凤雯的声音。 “凤雯姐,你这几天去哪里了?”司徒攸宁一个健步朝门口冲去,结果被拖地的裙摆绊倒,整个身子失去了平衡,幸好司徒壇画一把接住了她。 “攸宁,我今天早上才听到这个消息···”凤雯一脸忧伤地低着头,将自己的手朝着袖子里缩了一些。 “凤雯姐!”司徒攸宁轻轻拉起凤雯包扎着的双手,眼神中充满了愤怒,“这是怎么回事?” 凤雯赶紧收回了自己的双手,眼神有些闪烁地说道,“做饭的时候不小心烫伤了。” 正当司徒攸宁想再追问下去的时候,司徒壇画拉着她的手阻止了她。 整个司徒府被笼罩在阴雨蒙蒙的阴沉氛围之中,虽然司徒壇画昨夜让下人通宵将司徒府装扮成了一片红色,可是却依旧没有一丝成亲当日喜庆的氛围,司徒府门口等着的迎亲队伍更是安静得如一潭死水。 凤羽墨并没有亲自来,等在司徒府门口的,只有一辆四人轿和站在娇边的一个丫鬟,五人在雨中毫无表情地等着他们王爷未来的侧妃,心中却满是嘲讽和抱怨。 司徒沐凌并没有现身送司徒攸宁,长安城中的人似乎已经忘记了今天是冀王成亲的日子,看着街上冷清的娶亲队伍,根本没有人想到坐在里面的就是司徒攸宁。 司徒攸宁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了花轿,在上轿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微笑的司徒壇画,深吸了一口气,坐进了轿子之中,在司徒壇画和司徒府在自己的视线之后消失之前,她都一直拉着帘子看着身后的方向。 “冀王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新妾室的?”刘胜坐在酒楼的二楼,一边喝酒一边看着街上形单影只的花轿。 “王爷,听说轿中之人是司徒浩唯一的千金。”站在一旁的侍卫弯下腰轻声说道。 “呵呵···不知道这次冀王又在玩什么把戏。” “今天的婚宴···” “你看冀王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去吗?” 侍卫看了一眼远去的轿子,对轿中之人投去了同情的目光,“王爷所言甚是。” 在司徒攸宁思考着未来自己该如何应对凤羽墨的时候,花轿在不知不觉中停了下来。 “司徒小姐,到了。” 丫鬟的声音从轿子外面响了起来,可是却迟迟没有人掀开轿帘,最后司徒攸宁无奈地自己拉开布帘走出了轿子,可是四周却是一片安静,在原地站了几秒之后,司徒攸宁充满疑惑地掀开了自己的盖头,结果刚好看见站在身边的丫鬟打了个哈欠。 见司徒攸宁掀开盖头,丫鬟惊讶之余,急忙说道,“还请小姐移步府中。” 司徒攸宁随着丫鬟的手势看向了大门口,虽然意料到了凤羽墨的态度,可是没想到他竟如此之狠,怪不得这些下人会这样对自己,在皇室之中,不得宠的妾室,有时候地位真的不如一个小小的丫鬟。 大门口除了守门的侍卫之外,没有其他人的踪影,一眼朝着大门里望去,里面和外面一样,没有丝毫为了婚礼装饰过的痕迹,雨开始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轻轻敲击在司徒攸宁的手指上,她不禁打了个冷颤,一股对于未来的绝望之感袭遍全身。 “小姐,我们快进去吧!”见雨势变大,丫鬟在没有征得司徒攸宁同意的情况下,一把拉着她朝着府内跑去。 淡红色的长裙托在地上,被雨水浸湿染上了黑色的污渍,司徒攸宁中途被裙摆绊倒了数次,可是却还是只能爬起来跟着丫鬟朝前跑着,因为盖头挡住视线的关系,膝盖被不知名的物体磕可一次又一次,大雨像是在嘲笑着此时的司徒攸宁一般,无情地掉落下来,在雨中,身上这件母亲送自己的嫁衣,像是被水浸泡一般紧紧贴着司徒攸宁的肌肤。 不远处,凤羽墨正坐在亭子之中品着茶,一脸笑意地看着雨中这抹狼狈的身影。 第四十九章:兄弟的对峙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大雨一直下到深夜的丑时,在这期间,司徒攸宁一直待在装饰简陋的房间里,一张没有蚊帐只睡得下一个人的木床,一张破旧的桌子,本来还有两张木椅的,可是此时已经变成了房间正中间的一团火焰。 “堂堂的冀王府竟然如此的寒酸,凤羽墨这个伪君子,难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司徒攸宁一边嘀咕着,一边烤着自己的已经湿透的衣服,不时抬起右手擦拭着顺着发丝滴落到脸颊上的水珠。 当看到这个简陋的房间摆设之后,司徒攸宁对于自己的遭遇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可是她很快就从失落的情绪之中走了出来,幸好带上了大哥送给自己的匕首,不然现在眼前的这团火也只能出现在幻想之中。 衣服烤干之后,司徒攸宁将桌子搬到了窗边,双手托着下巴坐在桌子上盯着黑漆漆的窗外,期待着有人会送晚餐过来,可是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司徒欧宁被“哗哗”的雨声惊醒之后,房间里还是没有多出任何一样东西,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她沉默了几秒之后站在地上,一脚将桌子劈成了两半。 “凤羽墨!” 拖着受伤的右脚,司徒攸宁小心翼翼地徘徊在冀王府的各个角落里,靠着自己微弱的嗅觉寻找着厨房的位置,因为大雨的原因,院子之中的人非常的少,这也让司徒攸宁自由活动的范围扩大的不少,最终她如愿以偿地找到了厨房。 已经临近夜深,厨房的灯光已经全灭,司徒攸宁在黑暗之中找到了几个冰冷的馒头,蹲在角落里咬了几口,是在是难以下咽,于是她借助着闪电的亮光,点燃了灶火。 折腾了一刻钟左右,她满意地看着手中温突突的馒头,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狼吞虎咽地吃完第一个馒头之后,她鼻子一酸,眼泪就划过了脸颊,原来怎么没有觉得馒头竟如此的好吃。 ‘酒足饭饱’之后,司徒攸宁原本计划按照原路返回,可是却有不起这般灵敏的方向感,彻底在府中迷了路,不知道在府中转了几圈,最后她带着深深的倦意,靠在一个墙角睡了过去。 司徒府的客厅内,气氛僵硬得让人窒息,司徒壇画和司徒宸锋分别站在司徒少棋和司徒沐陵的身后,紧张地注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司徒少棋满脸愤怒地看着司徒沐陵,而司徒沐陵则毫无表情地擦拭着嘴角的血迹,家丁们早已经吓得逃离了客厅,屋子里满溢的杀气与司徒宸锋在战场上感受到了没有什么两样。 “沐陵,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司徒宸锋一边拉着司徒少棋,一边惊讶地质问着亲口承认司徒攸宁出嫁这件事是自己一手策划的司徒沐凌。 司徒沐凌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轻轻挣脱开司徒壇画的束缚,“这完全是为了那个丫头好。” “你这个混蛋!”司徒少棋说着就朝前冲去,但是司徒宸锋却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臂不放,他转过身不解地看着司徒宸锋,“大哥!难道你到现在还要袒护这个人!” 司徒宸锋无奈地看了一眼司徒沐凌,摇了摇头,“现在宁儿已经嫁进冀王府了,再追究这些也于事无补,眼下最重要的是确保宁儿的安全,而不是在这里起内讧。” 听了司徒宸锋的话,司徒少棋冷静了不少,急忙朝着门口走去。 “在你硬闯冀王府之前,我要该诉你一件事,”司徒沐凌已经坐在了椅子上,像是刚刚什么是也没有发生一样,淡定地说道,“虽说这件事是我安排的,可是那丫头可是自愿嫁给凤羽墨的。” “你说什么?”司徒少棋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看司徒沐凌之后,看向了同样满脸惊讶地司徒宸锋。 几秒钟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怀着质疑的眼神看向了站在一旁一脸无辜的司徒壇画。 面对两个哥哥严肃的表情,司徒壇画不禁打了个冷颤,他朝后退了一步,看了看司徒沐凌,轻声地说道:“我亲口问过宁儿了,的确是她自愿的···” “这怎么可能?”司徒少棋边说边握紧了双拳,凤羽墨的尸体瞬间溢满了他的脑海。 “原来是这样,当时四弟不是说过吗,宁儿失踪的这两次,都和冀王待在一起,在这期间,那丫头爱上冀王也们什么奇怪的。”司徒宸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同时一丝失望的神情闪过脸颊,“但是为什么会这么着急就嫁过去呢?一直在想着全家人聚在一起,风风光光地看着宁儿出嫁呢。” “还不是因为冀王太受少女欢迎了,要是动作不快,窦太后那边就要为他赐婚了,呵呵···”司徒壇画也像是躲过了世界毁灭的危机一般,边说边坐在了椅子上,可是屁股刚刚沾到椅子,就被一声巨响吓得迅速站了起来。 刚刚摆放在客厅边上的梨花木木桌已经碎成了几块,鲜血正一滴一滴地从司徒少棋紧握着的右手中滴落到地上,三人在屋外的大雨声掩饰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神一刻也没有从司徒少棋的身上移开过,紧张地目送着嘴角上扬的司徒少棋离开了客厅。 “吓死我了。”在司徒少棋离开十秒之后,司徒壇画才喘过气来,拍着自己的胸口看向了一脸不解的司徒宸锋,“大哥,你又不是不了解三哥那个‘宠妹狂魔’,从小到到一直都是,谁喜欢宁儿谁遭殃,更别提宁儿喜欢的了。” 司徒宸锋突然恍然大悟,笑着说道,“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三叔,三叔!” 听闻自己的父亲回来之后,司徒子凡就拉着司徒翰书朝着客厅跑来,结果却在途中遇到了一脸阴沉的司徒少棋,在连续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之后,他娇小的身影干脆追了上去。 “子凡!”自己这几个哥哥的性格,司徒翰书可是了解得无比透彻,他们的每一面他都有见过,在刚刚看到司徒少棋那个样子的时候,他就知道现在惹不得这个人,于是急忙上前拽住了司徒子凡。 “小叔叔,你说三叔为什么不理我?”司徒子凡说着眼泪已经溢满眼眶,不久泪水就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司徒翰书一脸嫌麻烦的样子,“好了,不要哭了,你三叔今天和别人玩捉迷藏时被找到了,所以就哭到了现在,见到我们当然不好意思咯。” “是吗?好可怜。” “可不是吗?” “小叔叔,姑姑去了哪儿呀?” 面对司徒子凡的问话,司徒翰书想起了今早见到司徒攸宁一袭红衣穿过院子的场景,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拉起了子凡的手朝着客厅走去,“谁知道那个笨蛋姐姐又到哪儿去鬼混了,但是子凡你要担心,从来都只有遇到你那个笨姑姑的人倒霉,没有她自己吃亏的。” “喔,姑姑果然很厉害。” “谁说不是呢?从杀猪打猎到玩捉迷藏,那个人什么没做过呀?” “喔,好厉害···” 两个小孩打着伞一前一后在雨中的屋檐下走着,一个津津有味,一个无精打采地谈论着司徒攸宁的‘丰功伟绩’。 第五十章:丰盛的早餐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和往常一样失眠一夜的凤羽墨,在窗外的风声之中缓缓睁开了眼睛,透过窗户可以清晰地看见树枝上被大雨冲刷之后摇摇欲坠的残叶。凤羽墨微睁着双眼,看着地面若有所思地沉默几秒钟之后,无力地转头看了看放在床上的两个绣花枕头,枕头上歪歪曲曲地绣着两支‘鸭子’。 “王爷,这是倪颜姐姐教的,你看怎么样?” “你确定倪颜在教你的时候你没有打瞌睡?” “王爷!” “呵呵···我知道了,爱妻绣的这两只栩栩如生的凤凰,本王一定会永远都放在身边,好生保管的。” “呵呵···王爷真好,再过几天就是花灯节了,真是羡慕以前和姐妹们一起放花灯自由的日子呀。” “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绕弯子了,想去就直接跟本王讲,我又不是这么蛮不讲理的人。” “真的吗?你真的会让我出去吗?” “不过不放心你一人去,本王陪你去。” “好耶!我得赶紧去画花灯了。” “算了,还是我来做吧。” “嗯,为了王爷的安全,我就亲自去做两张面具···” 脑海中女子的声音随着窗外树枝断裂的声音突然中断了,凤羽墨皱起了眉头,将床边的木架子击碎在地,他试着平复自己的心情,拿起架子上的剑朝着门口走去。 当他关上门走出房间的时候,突然感觉脚下多了些东西,等他看向自己右下角的地方时,司徒攸宁苍白的脸颊搭配着凌乱的头发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因为惊讶的关系,凤羽墨朝后退了一步,结果踩在司徒攸宁手指上的右脚比刚才用力了不少。 在手指的剧痛之下,司徒攸宁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的凤羽墨时,迅速打起精神站了起来。 “你为什么会在本王的房门口?”凤羽墨边说边有些愧疚地看了一眼司徒攸宁红肿的手指。 司徒攸宁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可是眼前的情况容不得她做过多的思考,于是她很快就将目光放在了凤羽墨的身上,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我迷路了。” “迷路了?”凤羽墨微微皱起眉头,嘴角露出了笑容,“难道是本王在新婚之夜忘记去陪你,你焦急着自己找上门了?” 司徒攸宁并没有抬头看凤羽墨,因为她就算不看,也知道说出这句话的凤羽墨此刻是什么样一副惹人厌的表情。 “呵呵···”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愤怒,司徒攸宁笑着抬起了头,“王爷真会开玩笑。” “你什么时候学会卖乖了?” 心中排山倒海般的情绪,表面却保持着冷静,这是司徒攸宁眼中的司徒沐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练就了这般的演技和忍耐,气氛僵持几秒之后,司徒攸宁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她不好意思地偷看了凤羽墨一眼,赶紧捂住了肚子。 “这么早就肚子饿了?难道昨天丫鬟没有给你送吃的过去吗?” 司徒攸宁深吸了一口气,挠了挠脑袋,揉了揉眼睛,试图将自己满腔的愤怒转移开,凤羽墨着装腔作势的演技,还真是让人佩服,难道让人不要送吃的过去的,不是你这个贱人王爷吗! 见司徒攸宁不开口,凤羽墨满意地笑了笑,“你放心,我一定严惩这帮下人。” 司徒攸宁心中冷笑了一声,“惩罚就没有必要了,他们也许是被什么不要脸、吝啬、恶毒、小气、两面三刀、好色的魔鬼附身,在他的指挥下做出了这一愚蠢的行为,不然怎么敢这样对王爷你的新婚妾室呢?” 凤羽墨嘴角的笑意突然消失了,居高临下一脸不悦地俯视着司徒攸宁,这让司徒攸宁感到非常的害怕,她迅速将话题转移到了自己的手指上。 “我的手指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冀王府有贼?”这句话司徒攸宁完全是出于打破僵局随后说出的无心话,可是在凤羽墨听来却是在针对他。 “你不是饿了吗?跟我一起去用早点吧。” 凤羽墨的话让司徒攸宁半信半疑,可是昨天这一整天到现在就只吃了两个馒头,此时食物的诱惑对她来说是无比巨大的,当她高兴地抬起头看向凤羽墨时,凤羽墨早已转过身朝着前方走去,她没有丝毫犹豫地跟了上去。 高兴地荡着悬在半空中的双脚,司徒攸宁已经坐在客厅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了,可是期待的笑容却从来没有从她脸上消失过。 “让你久等了。” 凤羽墨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随后丫鬟们端着一盘盘看上去色泽艳丽的菜肴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司徒攸宁高兴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丫鬟们将菜一道一道地放在桌上。 “怎么样,这样能弥补昨天她们的疏忽了吗?” “当然能!”司徒攸宁边说边点了点头。 “你们都下去吧。” “是,王爷。” “凤···王爷,想不到你也有这么好心的一面,你放心,为了不辜负你的好意,这一桌子的菜,我一定全部吃完。”司徒攸宁来回看着桌上的菜,信誓旦旦地说道。 “太好了,我就在等你这句话,真不愧是司徒沐凌的妹妹,性格跟他一样豪爽。”凤羽墨笑着说道。 司徒攸宁看了看凤羽墨,指着桌上的菜谦虚地说道,“王爷您先请?” 凤羽墨轻轻摇了摇头,“我还不饿,你先吃吧。” 司徒攸宁根本没有考虑太多,在得到凤羽墨的允许之后,她夹起离自己最近的一盘菜,就放进了嘴里,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可是就在这之后不到两秒的时间,司徒攸宁就打了个冷噤,满脸通红,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凤羽墨扬起了邪恶的嘴角,关心道,“怎么样?王府的菜可还和你的胃口?” 司徒攸宁迅速将嘴里的菜吞进了肚子,咳嗽了两声,点了点头,换了另一盘菜,可是在她把所有的菜都尝过一口之后,她终于发现了自己中了凤羽墨的圈套,所有的菜都辣的不得了。 “呵呵···你可要遵守自己的诺言,乖乖在这里把这些菜吃完喔,要是我晚上回来听说你剩了哪怕一点,三天后你就可以不用回门了。”凤羽墨的笑意没有丝毫的波澜,边说边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门口。 司徒攸宁双眼含泪地端起一盘菜就想朝着他扔去,可是为了自己待会不用捡起来吃,她还是收回了手。 “凤羽墨!你以为这点困难就能难倒我?”说着夹起一大夹菜就朝着嘴里放,瞪着眼睛面无表情地咀嚼了两下,最终还是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第五十一章:大祸临头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御书房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像此时这样凝重僵硬的氛围,刘彻无奈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似笑非笑的两人,轻轻摇了摇头。 “你们二位今早在朝堂上是怎么回事?”刘彻低下头看满意地向了手中的奏折,这份奏折就是今早上朝之时,司徒少棋呈上来的。 “回皇上的话,臣只是尽职责,对朝中最近一段时间众臣的职务行为提出些意见而已,没想到会惹怒冀王。”说着面带微笑‘咬牙切齿’地看向了凤羽墨。 “本王也只是向御御史中丞汇报工作而已。” 听了二人难以让人信服的解释,刘彻愣了愣,继续拿起了手中的笔,果断地在司徒少棋呈上来的奏折上写了‘准’这个字,“那倒是朕误会二位了,作为朕的左膀右臂,希望那你们能和睦相处。” 两人看向了对方,同时侧对着刘彻,大声地回答着,“臣遵旨!” 眼前的这一切让刘彻有些不知所措,相信现在长安城中关于今早上朝时司徒少棋和凤羽墨之间的唇枪舌战,已经传沸沸扬扬的了,虽然他多少能够猜到这件事的起因是司徒攸宁,可是却有些难以相信,不管遇到什么事都面不改色镇定自如的司徒少棋,竟然会因为司徒攸宁的事情乱了阵脚。 “皇上!”总管带着慌乱不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刘彻皱起眉头不悦地看向了跪在地上的人,一般自己身边的这个太监总管会出现这样的一面,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麻烦鬼来了··· “皇上,臣就先告退了。”司徒少棋也变了脸色,还没等刘彻同意,他就一个纵身跳出了窗外。 “喂,你这个臭小子!这可是来找你的···”刘彻有些不知所措地将视线从窗户收回时,发现凤羽墨也不见了踪影。 “王爷从那边的窗户走了。”跪在地上的总管抬头偷偷看了刘彻一眼,迅速低下了头。 刘彻叹了一口气,“你起来吧。” “皇兄!”声音清脆悦耳,甜美中六分的撒娇,任谁听了心情都会变得格外的舒坦,一个长相带着几分灵气的女孩子出现在了御书房的门口,见到刘彻时,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不少,她一把将挡在自己面前的总管推倒在地,高兴地朝着刘彻跑去。 “皇妹给皇兄请安。”说着已经挽住了刘彻的胳膊。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皇兄的样子是不希望我回来了?”刘婉嘟着嘴说道。 “呵呵···怎么会呢?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皇兄和宫里的这些人都非常的想你。”说着看了一眼被刘婉推到在地撞破脑袋的太监总管。 “是吗?” “当然。” “呵呵···皇兄真的很爱皇妹呀,真的是一个特别特别特别好的哥哥···” 刘彻对刘婉的这席话,已经能倒背如流了,接下来的话,他就算是不听,也知道她要说什么。 “既然皇兄这么爱皇妹,那肯定希望皇妹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刘婉不好意思地别开了头。 这丫头的记性等于零吗?这场景不知道发生过多少回了,怎么她每一次都可以让自己的情绪如此的丰富到位? “嗯···”刘彻拿起桌上的书,轻声应了一声。 “···”刘婉背对着刘彻一语不发,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这一次刘彻并没有像前几次一样去打破这短暂的沉默,可是刘婉也并没有因此而先开口,不知道过了多久,出于对快被刘婉自自己掐坏的食指考虑,刘彻无奈地开口问道,“不知道皇妹又喜欢上哪个人了?” “什么叫‘又’呀!我从始至终喜欢的人就只有司徒少棋而已!”刘婉生气地回头看着刘彻。 “喔?原来如此。” “皇兄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以为你忘记了···”刘彻边说边离开了座位。 “我怎么会忘记,”刘婉追了上去,“皇兄为什么还不给我和他赐婚?” “这个···婉儿,皇兄现在很忙,这件事稍后再说···”说着快速走出了御书房。 “喂,皇兄!”刘婉快速追了上去,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了来不及闪躲到墙边的总管。 在自己死皮耐脸的询问下,在丰盛的早餐之后,司徒攸宁回到了简陋的屋子里,虽说表面上看上去寒酸,不过被子倒是出乎意料的暖和,于是她一头睡了过去,直到门外传来了倪颜的声音,她才醒了过来。 “攸宁?你在里面吗?” 司徒攸宁快速将被自己烧了的桌子椅子碎片藏到了床底下,捂着肚子开了门,只见倪颜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攸宁,你没事吧?”说着便拉着司徒攸宁进了屋子,看到屋子里的摆设,她惊讶地看了司徒攸宁一眼,“王爷怎么能把你安置到这里来呢?” “谢谢姐姐的关心,哪里都是一样的,只要能有一个休息的地方就行了。” “可是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是哪里呀···” “这相当于王府的冷宫呀,以前王爷失宠的妾室就是被安置到这个地方的。” “什么?”司徒攸宁惊讶的并不是自己现在呆的地方,而是倪颜的那句‘以前失宠的妾室’,难道凤羽墨真的如世人所说,是一个沉迷于酒色、冷血残酷的人?他之前到底是害了多少个女人呀,想到这里司徒攸宁充满同情地看了一眼倪颜。 “妹妹,真是苦了你了,要不是今天听丫鬟提起,我还真不知道昨天王爷就派人去把你接了过来。” “真是劳烦姐姐费心了,以后在这王府之中,其他服侍王爷的姐姐们肯定会有不少人会对妹妹不利,到时候就只有靠姐姐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先保住命要紧。 “这个妹妹就不用担心了,”倪颜说着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自从那个女人出现之后,王爷就将其他的妾室全部赶出了王府···” “那个女人?” “呵呵···”倪颜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她轻轻拍了拍司徒攸宁的手,“总之妹妹不要多想了,”说着让门外的丫鬟将一锅参汤端了进来,“妹妹,天气转凉了,你可要多注意保护身子,这是我让厨房炖的补汤,你趁热喝一点。” 被凤羽墨那一顿特殊的盛宴折腾之后的司徒攸宁,在见到这一锅烫的瞬间,就两眼放光,恨不得马上端起锅一口喝完,“谢谢姐姐。” 看着司徒攸宁将烫喝完之后,倪颜才离开,在真正意义上吃饱之后,司徒攸宁又睡了过去,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外面又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将床底没烧完的木头拿了出来,在窗前生起了一堆火,火光照亮屋子的同时,也让司徒攸宁那颗心脏升温了。 “啊!” 在凤羽墨的脸颊随着火光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司徒攸宁下的爬到了墙边。 “呵呵···”凤羽墨笑着蹲到了司徒攸宁的面前。 司徒攸宁颤抖着身子,“你是人是鬼?” “呵呵···”凤羽墨二话不说,紧紧固定住司徒攸宁的头,就覆上了她的唇。 “啊!”司徒攸宁一把推开了他,“你!” “你不是问我是人还是鬼吗?这种事情还是自己亲自去验证比较好,怎么样?”凤羽墨说着手指轻轻滑过了司徒攸宁的嘴唇,“你说本王是人还是鬼?” 司徒攸宁满怀怒气一口狠狠咬住了凤羽墨的食指,凤羽墨并没有反抗,只是轻皱着眉头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 知道血腥味刺激着自己的味觉,让她作呕,司徒攸宁才从愤怒中走了出来,心中怀着一丝恐惧偷偷看了凤羽墨一眼,不敢与他凌厉的眼神对视,低下了头,轻声说道,“看来你真的是人···” “什么?” 凤羽墨的这声冷漠的疑问,带着疑惑和愤怒,司徒攸宁不禁抖动了一下双肩,“你不是说让我亲自验证一下吗?所以我就试试你会不会流血呀,如果流血的话,不就是人咯。”司徒攸宁深吸了一口气一阵言辞地说道。 凤羽墨沉默着看了司徒攸宁一会儿,才从她的身上移开了视线,扫视着屋子里的摆设。 “本王好像记得这个屋子里应该有···” “我刚进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了!”凤羽墨的话还没有说完,司徒攸宁就急忙解释道,“不知道是谁将桌子和椅子拆了,我想着也修不好了,为了能让它们死的有价值,我就用它们来生火了。” “···”凤羽墨无语地再次沉默看着司徒攸宁,看着司徒攸宁被火照亮还有些被水烫的痕迹的脸颊,凤羽墨不禁笑了起来,将头朝着司徒攸宁的脸凑近了一些,“也对,应该是不知道那里闯进王府的野狗野猫拆的,本王一定要好好派人去查一下,将这个破坏宁儿婚房的罪魁祸首找出来碎尸万段,你看···” 凤羽墨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因为此时司徒攸宁已经快将自己的头垂到地面了。 火辣辣的脸颊让司徒攸宁非常不好受,她尽量低着头不让凤羽墨看到她的脸,突然一张冰凉的大手贴在了她的脸上,火辣的刺痛也因此减少了不少,当她抬起头时,发现凤羽墨正笑着看着她。 “脸怎么这么烫?是不是不舒服?” 背着火光、带着笑意温柔询问着自己身体状况的凤羽墨,在此时看来竟是如此的让人心动,司徒攸宁看得有些发呆,要是这个人一直是这样子的话就好了,沉迷于这样温馨的氛围中的司徒攸宁,不受控制地点了点头。 “既然是这样,你今晚就不要睡在这种地方了。”凤羽墨瞬间变了脸,一把将司徒攸宁抱了起来。 “诶,你要是做什么?” “既然身体不舒服,当然不能睡在这种简陋的地方咯,要是你的身体出现什么大的状况,我可不好向你的几个哥哥交代,所以今晚你就和本王一起睡,”说到这里,凤羽墨笑着将嘴轻轻贴到了司徒攸宁的耳边,“保证你晚上不会踢被子。” 司徒攸宁打了个冷颤,脸颊再次红了起来,“呵呵···王爷,其实我很好!在这里睡也不会出任何问题。” 凤羽墨并没有理会司徒攸宁的极力解释,抱着她朝着屋外走去。 “王爷,我的身体真的很好···” “你不信的话,我可以耍几招给你看看,拿刀来···” “凤羽墨!你放开我,你这个不要脸的花心大萝卜!你放开我····” 第五十二章:关系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什么?”倪颜使劲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脸颊气得通红。 “王妃,是奴婢亲自看到的,冀王抱着那个司徒攸宁进了他的房间。” 倪颜听后拿起桌上的被子就仍向了墙壁,在‘嘭’的一声之后,杯子反弹回来砸中了她,额头上瞬间溢出了血丝。 “王妃,您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呀。” “可恶!想不到王爷宁肯碰那个女人,也不碰我!” 此时的倪颜的样子与平时看上去的大方、优雅的形象完全不符,整个人像是着了魔一样,让人不敢靠近,嫁给凤羽墨这十年,她将王府的事情打理得有条有理的,凭自己的相貌和才能,不知道为他挣了多少面子,可是他去从来不肯正眼看自己一眼,整天沉迷在那群贱人之中,好不容易将那群碍眼的女人赶出了王府,结果最终他还是狠心将自己抛下,四年了无音讯,日日夜夜盼着他的归来,好不容易回来了,又被人抢走了。 “看来是我太天真了。”想到这里,倪颜失落地坐在了凳子上,“你们都下去。” “是。” 等所有人都退去之后,屋子里一下安静了下来,雨滴顺着屋檐滴答滴答地敲打着窗下的石阶,一阵风透过窗户吹熄了蜡烛,可是倪颜含泪的双眼却在黑暗中异常的明亮耀眼,她想起了前几天在宫中窦太后对自己说的话。 许久之后,她重新点燃了蜡烛,嘴角露出了一丝冷冷的微笑,“凤羽墨,太后说的对,我就是太善良了,光是在那群女人身上动手脚,时不时地,还是应该在你身上下点功夫才行。” 像一只做了错事的小狗一样蜷缩在墙角,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此时凤羽墨的表情,对于凤羽墨脸上的抓痕,司徒攸宁打从心底不想道歉。 凤羽墨那一副生气审问的表情,倒是与此时司徒攸宁的表情非常的搭调,两人之间的氛围只差一两声小狗叫声,就非常的完美了。 “听说你真的将早上的菜肴全部吃下去了?” 对于凤羽墨没有追问脸上的伤这件事,司徒攸宁非常的认同,大男人你怎么能计较这些小事呢?只是让现在让司徒攸宁更加在意的,并不是凤羽墨追不追究这件事,对于从刚才开始就在帘子后面忙活着的婢女,她非常、特别以及异常的在意。 “吃了呀,冀王不是已经下了命令了吗?我怎么敢不吃。” 刚刚听府中的人议论,他根本就不相信司徒攸宁会这么听话把所有的菜全部吃完,看来这几次的苦是没有白吃了。 “吃了这么多辣椒都还这么活蹦乱跳,还真不愧是那几个人的亲妹妹。” 司徒攸宁别开脸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多谢冀王夸奖。” “王爷,热水已经备好了。” 婢女的这句话吓得司徒攸宁耸起双肩,靠在墙壁一动不动。 凤羽墨看了一眼楞在原地表情僵硬的司徒攸宁,笑着朝着婢女们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 “是。”婢女们带着鄙视和怒气偷看了司徒攸宁一眼,很不情愿地离开了,毕竟成亲当天司徒攸宁那副狼狈的样子,府中上下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对于凤羽墨现在的行为,在其他他人看来,不过是和眼前的这个女人闹着玩罢了。 司徒攸宁很自觉地跟在婢女的队伍最后,朝着门口走去,结果却被凤羽墨抓着衣领轻松地拧了回去。 “你倒是很自觉。” “多谢王爷夸奖。”司徒攸宁朝着凤羽墨点了点头以示歉意,再次镇定地朝着门口走去。 “你再敢走一步试试?” 司徒攸宁已经踏出门框的左脚,申在半空中不知所措,在犹豫了几秒钟之后,她最终还是坚持不住单脚站立,乖乖将脚伸了回来,关上房门。 “王爷,这几天天气较凉,您还是趁热沐浴吧。”此时咧着嘴假笑对于司徒攸宁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呵呵···”凤羽墨说着脱下了外套,司徒攸宁急忙转过了身。 在一阵水声之后,从身后传来了凤羽墨的声音。 “过来帮本王擦背。”声音低沉,带着些许的慵懒和挑衅。 “这个···” “既然这么犹豫,那本王还是亲自过来请你好了。” “不不!一点也不犹豫,我这就过去!”司徒攸宁说着眯着眼睛走到了布帘的后面。 加上热气的白烟,司徒攸宁根本就没有看清此时的凤羽墨,她以最快的速度绕到凤羽墨的身后,别开脸为他擦起了背。 “力道不错。”凤羽墨满意地说道。 司徒攸宁不服气地朝着他的后脑勺做了个鬼脸,也就是在那时,她发现了凤羽墨背上的两条大疤痕,从肩部后面一直延伸到背心,至于水下面还有没有,司徒攸宁没有那个胆量再去深究。 “怎么了?” “没什么!” “明天皇上和中山王要到府中做客,你去跟着倪颜学些礼仪,要是到时候丢了本王的面子,就在屋外罚跪一晚上。” 听着凤羽墨冷静地说出这句话,司徒攸宁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大嫂,于是不经过脑袋就说出了接下来这句她想说很久的话,“罚跪?我是你的妻子,并不是孩子。” 等司徒攸宁反应过来的时候,凤羽墨已经转过头看向了她。 “那个···”司徒攸宁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说得对。”说完这句话,凤羽墨嘴角露出了微笑,一把将司徒攸宁拉进了木桶之中,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司徒攸宁屏息看着眼前的凤羽墨,这是司徒攸宁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这样看着凤羽墨,近的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拂过脸颊,司徒攸宁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起来,脸颊也跟着红了起来,她不得不承认,凤羽墨这个人长得太妖孽了。 “那我们就来做些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 这句话一出,司徒攸宁整个脑袋都开始发烫,脑子一片空白。 “呵呵···是我错了,您就把我当成孩子一样对待就可以了,我一定努力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以后做不好的地方,尽管罚跪吧,呵呵···”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司徒攸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可是你说的。”说着放开了司徒攸宁,朝着自己的双肩看去。 这时,司徒攸宁才发现自己因为紧张正紧紧抓着凤羽墨,等她快速放开时,已经再次在凤羽墨的身上留下了抓痕,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翻出了浴桶,狼狈地滚在了地上。 “你的性格本王并不讨厌,你回去吧。”凤羽墨不知何时已经围上浴巾,站在了已经浑身湿透了的司徒攸宁面前,冷冷地留下了这句话,朝着床榻走去。 听到这句话,司徒攸宁忧喜参半地朝着门口跑去。 第五十三章:画中女子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一连几天的雨,今日天气终于晴开了,一大早蓝蓝的天空中就寻不到一丝的白云,荷叶上的露珠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的耀眼夺目,司徒攸宁手里拿着扫帚,闭着眼睛靠在湖边的一颗树干上,享受着这许久未有过的短暂的清净和自由。 “早知道你这么勤快,本王就少雇一个下人了。” 司徒攸宁的直觉非常的准,自由个清净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只能是片刻的,听到凤羽墨声音的那一刻,她真的很想拿起手中的扫帚狠狠地朝着身后挥去,可惜还是没有那个胆量。 压制住心中的屈辱和不甘,她转身朝着身后的人行了个礼,可是当她抬起头时,却发现倪颜也站在自己的面前。 “王妃早···” 倪颜双手挽着凤羽墨的手臂,满脸笑意地看着司徒攸宁,“妹妹真是贤惠,这些粗活交给婢女们去做就行了。”说着拿过了司徒攸宁手中的扫帚。 司徒攸宁呆呆地站在原地配合着两人的话,随口说了一声,“没什么,反正我也没事,闲着也挺无聊的。”她总不能说自己拿着扫帚的原因是练剑吧。 “那也不行,妹妹是什么身份,这样会招人说闲话的。” “王妃教训得是,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没什么,以后凡是要多张个心眼才是。” “听倪颜这么一说,本王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凤羽墨突然出声说道,两个女人都疑惑地看着她,他看着司徒攸宁的笑颜,让司徒攸宁背心冒汗,“你住的那个地方和你的身份不符,我凤羽墨的侧妃,怎么能住在那种简陋的地方。” 司徒攸宁瞬间两眼冒光,充满感激地看着凤羽墨,相反,倪颜刚刚一直洋溢在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了,可是却很快恢复了过来。 “王爷说得是,我也是这么想的,今天就安排妹妹住到清荷怨去,王爷您看怎么样?” 司徒攸宁笑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凤羽墨突然拿过倪颜手中的扫帚,重新递给了司徒攸宁,“我们怎么能辜负宁儿的一番心意呢?” 听着凤羽墨的那声‘宁儿’,司徒攸宁心中莫名的愤怒,一种不好的预感充斥着她的大脑。 “既然你这么勤快,干脆就将你住的那个地方好好收拾一下。” “什么?”司徒攸宁脑海中闪过那个到处布满蜘蛛网和老鼠洞,‘命不久矣’的院子。 “呵呵···”凤羽墨靠近司徒攸宁的耳边,笑着说道,“记得要把它收拾成一个配得上你的气质的地方。”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司徒攸宁,此时的司徒攸宁为了练剑方便,穿了一套灰色的男装。 夜幕降临,整个冀王府却是灯火辉煌,院子和走廊都用灯笼和盆栽精心地装扮过,刘彻早已抵达府中,凤羽墨正在客厅中接待他,因为司徒攸宁一直没有出现,所以倪颜亲自查看情况去了,凤羽墨命下人们退下之后,客厅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她还好吧?”刘彻喝了一口茶看了凤羽墨一眼。 “皇上无担心,只要她在冀王府,臣就会拼死护她周全。” “那就好···”刘晨若有所思地沉默了几秒钟之后,眼神凌厉地看向了凤羽墨,“你答应过朕什么,应该还没有忘记吧?” 凤羽墨顿了顿,回答道,“不敢忘记。” 刘彻满意地点了点头。 此时门外传来了司徒攸宁的惨叫声,刘彻急忙站起来,朝着门口走去,结果发现司徒攸宁灰头土脸地坐在阶梯下苦着一张脸,看着站在阶梯上一脸惊讶的刘胜。 “妹妹,你没事吧?”倪颜赶紧将司徒攸宁扶了起来,看向了站在原地一语不发地刘胜,“中山王,攸宁刚才不是故意的吗,还请王爷恕罪。” 刘胜背在后面的手握紧之后,很快松开了,笑着说道,“本王也有错。” 司徒攸宁这才想起站在台阶上的这个人,那日在木桥上的一幕浮现在了她的脑海,原来她是刘彻的哥哥,也是一个王爷?想到这里,司徒攸宁心中有些说不出的难过。 “参见皇上。” “皇兄不用多礼。”刘彻的语气很冷谈,因为在看到司徒攸宁憔悴狼狈的样子时,他就一直无言地用愤怒的眼神质问着凤羽墨。 “这就是冀王前天才娶进府的侧妃,真是一个水灵的美人。” “再怎么也比不上中山王府中的成群美眷呀。” 司徒攸宁看了刘彻一眼就迅速别开了脸,对于刘二的见死不救这件事,司徒攸宁一直都非常的生气,只是他已经并不是自己最开始救下的那个牛二,在倪颜的提醒下,她满脸不悦地向他行了礼。 晚宴中途,司徒攸宁是在忍受不了眼前这三个满口谎话、心狠手辣的‘熟人’,越想越委屈,最后她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开了。 “可恶!这个世界上长得好看的男人每一个好东西。”边说边将路边的一块石子踢进了湖中,看着一圈圈荡开的水波,她蹲在了湖边,想起了自己的哥哥们,憋着嘴委屈地说道,“你们也不是好人,都不管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徒攸宁站了起来,这期间漫溢在眼眶中的泪水始终没有流出来,她捡起一个拳头大的石头,朝着湖中刚才‘放映着’那几个哥哥脸庞的地方扔去,结果却被脚下的石子绊倒,半个身子都悬在了空中,挣扎了许久,最终才没有掉进湖里,但是刚刚手中的石头,却‘飞’进了离自己身后不远的窗户之中,而且还从里面传出了响声。 为了以防万一,司徒攸宁还是小心翼翼地翻窗进入了那间屋子,要是杂碎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她必须要提前想好应对的对策才行。 屋子的窗边摆放着一张桌子,透过月光可以看到桌上放着烛台,在摸索了几分钟仍然没有找到石头之后,她大胆地点燃了桌上的灯火,屋子里瞬间明亮起来。 在灯光照亮满屋子的书时,司徒攸宁不禁露出了笑容,急忙开始翻跃起书架上的书,每一杯都让她非常的在意,当她站在书架前看完一本书的三分之一时,她才想起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于是赶紧在屋子里找起石头来,最后在墙角找到了。 她仔细地观察着石头落下的四周,在地上不远处发现了倒下的笔筒,于是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当她想上前将笔筒捡起来赶紧逃出去时,却发现了挂在墙上的一副女子画像,华中的背景好像是一个瀑布,瀑布的旁边有三棵树和几处灌木丛,女人的身边站着一只老虎,女人的长相完全看不出来,因为脸颊的部分,已经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个洞。 司徒攸宁抬起右手,心情复杂地看着手上的石头。 “你在干什么?!” 一声巨响,门被凤羽墨一脚踢开,在他看到墙上的那一副画的时候,司徒攸宁还没有来得及转身,随后只听见剑出鞘的声音,司徒攸宁的脖子就出现了一道血痕,然而剑刃却并没有停下的打算,继续朝着脖子的深处划去。 第五十四章:所爱之人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亲眼看到从门口飞向两人的竹篓被利剑利索快速地劈成两半,司徒攸宁才意识到自己的剑法是有多差,就一转眼的功夫,剑刃再次指向了自己的脖子,从听到剑出鞘的声音到脖子第二次感觉到冰冷的铁刃,司徒攸宁甚至没有时间看清凤羽墨愤怒冰冷的表情。 “哥哥!快住手!” 凤瑶燿的话对凤羽墨并没有起任何的作用,脖子处传来的疼痛让司徒攸宁想起了大哥司徒宸锋多次挂在嘴边的四个字,‘临危不乱’。 于是她的脑海中出现了刚才墙壁上的那副画,以及曾经出现在洞穴之中的老虎,紧闭着大声的脱口而出,“我见过话中的那个女子。” 紧缩着身子等待着失去意识的司徒攸宁,开始在心中庆幸起来,因为脖子上的剑停在了原处一动不动,虽然鲜血已经顺着脖子浸湿了胸口的衣衫,可是司攸宁心中此时除了开心再无其他。 凤瑶燿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人,心都提到了嗓子处,不敢喘一口气,司徒攸宁试图睁开眼睛,凤羽墨的满是疑惑的脸颊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你刚刚说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司徒攸宁的错觉,从凤羽墨的口气中,她感觉到了一丝的期望和喜悦。 “呵呵···”司徒攸宁笑着慢慢抬起手,用手指将间朝着远离自己的方向推去,凤羽墨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剑。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说我见过画中的那个女子,”说着指向看了墙上的话,在看到被自己毁掉的‘脸颊’时,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凤羽墨低垂着头,发丝扫过他的脸颊,在烛光的阴影下,看不清它此时的神情,在听了司徒攸宁的话之后,他沉默了几秒钟,突然像是释怀一样笑了起来,将剑仍在了桌上,坐在凳子上,“你什么时候见过她?” 司徒攸宁是为了救自己的命,才说出了见过这个女人这种话,连脸都看不到,有何来见过一说,被凤羽墨这么一问,她随口答了一句,“一个月以前。” “什么?!” 凤羽墨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满脸惊讶地看着她,凤瑶燿拿在手中的镰刀也掉在了地上。 “好痛!”在吃惊地看着司徒攸宁几秒钟之后,凤瑶燿才意识到掉落的镰刀刺中了自己的脚,脚底传来了温热的感觉,于是急忙坐在地上抱起了自己的脚。 对于自己妹妹被镰刀刺伤这件事,凤羽墨似乎并不为所动,朝着满脸疑惑的司徒攸宁靠近了一步,一脸悲伤的神情看着她。 “你说的是真的?”凤羽墨的语气中带着司徒攸宁从来没有听过的温柔和脆弱。 虽然不是很清楚现在的状况,但是有一件事司徒攸宁现在是可以确定的,就是画中的这个女人对凤羽墨来说非常重要,一方面为了自保,一方面也不忍心再伤害此时面露悲哀的凤羽墨,司徒攸宁点了点头。 “她现在在哪里?!”凤羽墨眉间的皱纹突然舒展开来,他用力握紧了司徒攸宁的双肩,激动地问道。 见凤羽墨如此巨大的情绪变化,司徒攸宁知道自己已经摊上了意见么棘手的事情,处理得当,以后在王府的日子肯定无忧无虑,但是相反,却要搭上自己这条命。 “我只是在城外见过她一面,当时她说已经对这个尘世毫无眷念,看她的样子非常的绝望,说是要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再也不要出现在某个人的面前。”多亏了司徒壇画的教导,司徒攸宁面不改色地叙述着‘事情的经过’。 “她真的这么说?”凤羽墨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天下最无奈、最揪心的情感就是相思之苦了,但是,倘若思念之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不算太坏,两人之间互相牵挂的意念,总有一天会将你们再次牵引到一起。”这席话是长期跟着司徒壇画练就的,司徒攸宁此时满脸的悲伤和同情。 凤羽墨放开了司徒攸宁,抬起右手捂着自己的脑袋。 “哥哥,头疼的毛病又犯了吗?”凤瑶燿对待亲戚的态度倒是和凤羽墨完全相反,强忍着脚上的疼痛,上前观察着凤羽墨的状况。 “主子。”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扶住了凤羽墨,“小姐,属下先带主人回去休息了。” “嗯。”凤瑶燿点了点头。 凤羽墨抬起头,眼神中透露着无比大的微弱。 凤瑶燿似乎看穿了凤羽墨的心思,开口说道,“哥哥,司徒攸宁又不会消失,明天再好好问问她详情就是了。”说完看了一眼蒙面人,两人互相点了点头,蒙面人就带着凤羽墨离开了书房。 看着眼前站着的这个年纪个自己差不多的女孩子,司徒攸宁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形,那时凤羽墨也像刚才一样,想要了自己的命,这个女孩也试图想就自己,想不到她竟是凤羽墨的妹妹。 “你没事吧?” 看着对方身上的血迹,两人几乎同时问出了这句话,也同时摇着头回答着没事。 “想不到你竟然在一个月之前见过嫂子。” “嫂子?”难道她不应该称呼倪颜为嫂子吗?怎么会是画中的那个女子? “真是太好了!”凤瑶燿伸了个懒腰,看向了夜空中的明月,沉默了许久才若有所思地说道,“从那时起,哥哥就再也没有笑过。” “诶?”她是在说凤羽墨吗?凤羽墨经常挂在脸上的笑容出现在了司徒攸宁的脑海之中,“那叫没笑过?” “你说什么?”凤瑶燿的目光移动到了司徒攸宁的身上。 “呵呵···没什么?画中之人对于凤···冀王来说,肯定非常重要吧?” “那是当然,她是哥哥这辈子唯一深爱过的女人,自从她出现之后,哥哥再也没有接近过其他任何女人,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哥哥都会送到她的面前。” “那她为什么要离开?” “这个···”凤瑶燿四处望了望,朝着司徒攸宁靠近了些,小声的说道,“攸宁嫂子,你可要小心倪颜嫂子,具体的缘由我不知道,反正是和那个女人有关就是了。” “王妃她···” “哥哥十八岁那年,太后为十七岁的倪颜和他赐婚,当时哥哥和你乐意的答应了,成亲后两人表面上相处得非常的好,可是实际上关系却是非常的冷谈,哥哥不停的纳妾,成天沉迷酒色,直到她的出现,一切才有了改变。” “就是画中的那个女子吗?” “嗯,这下我也算是放下心了,你现在可以多告诉我一些遇到嫂子时的事情吗?我真的好想念她呀,你提供的线索可能会让哥哥找到她。”凤瑶燿有些激动地拉着司徒攸宁的手。 “呵呵···看来她真的是一位奇女子。”司徒攸宁笑着应答着,反正自己提供些无关紧要的线索就好了,见过她这件事也是自己临时编出来的,那个女人肯定是被这个混账王爷气跑了,等气消了说不定就自己回来了。 “嗯,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子,性格温柔、医术高明、做饭好吃···” 医术高明吗?这让司徒攸宁想起了自己的大嫂,“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她呀。” “嗯,真的谢谢你。”凤瑶燿握紧了司徒攸宁的手,充满感激地看着她,两只大眼睛在月光下充满了灵性,“想不到四年前死去的嫂子,竟然能够重新复活。” “什么?”司徒攸宁惊讶地看着凤瑶燿。 凤瑶燿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低下头低声说道,“四年前的一天早上,嫂子的尸体在竹林中被发现,据说当时的她脸色苍白,嘴周布满了鲜血,两手的手背上尽是指甲印,深得可见骨头,死的时候一定非常的痛苦吧···” 死了?司徒攸宁绝望地坐在原地,双眼无神地看向了毫无波澜的湖面,这下该怎么办? “想不到她竟然没有死···” 凤瑶燿后面说的话,司徒攸宁完全没有听进去,只觉得凤瑶燿为自己包扎的伤口,像是被撕扯一般的疼痛,直到她失去意识。 第五十五章:回门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攸宁被院子里的一声惊叹声吵醒,缠在脖子上的白色绷带,大部分的地方已经被暗红色的干涸血迹所侵染,她微微睁开眼睛,尝试着发声,可是颤动却让脖子的伤口疼痛难忍,想起昨天晚上剑刃贴在脖子上的冰凉感觉,司徒攸宁依旧心有余悸,要是伤口再深一点,自己肯定会当场毙命。 “哥哥,这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豪华了?” 寻着凤瑶燿的叫喊声,司徒攸宁打开了门,只见院子里正站着凤家两兄妹的身影,见到司徒攸宁时,两人的表情截然不同。 昨天早上还破烂不堪的院子,现在竟充满了朝气,干净的石道上零星地躺着几片随风而来的树叶,两旁种满了开得正颜的杜鹃花,整个院子里洋溢着一股泥土的清香味,苍翠的绿叶遮盖住了院子右边凉亭的破烂之处,亭子中的石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香炉和一套紫砂茶具,四株绽放着淡紫色花朵的紫兰花,亭亭玉立在亭子的周围,石桌旁其他三个石凳,已经不见了踪影,院子左边的最里面放着一个三层的雕花木架,架子上摆放着一把扫帚和一把菜刀,架子与石道的中间多出了一个大坑,屋子的门窗和墙壁,全部用红色的染料新刷了一遍,门窗上挂满了珍珠玉佩,正门的上方挂着一个牌匾,上面歪歪斜斜地刻着‘攸宁居’三个字。 除了那把扫帚、菜刀和那一个大坑之外,整个院子看上去优雅秀美了不少,司徒攸宁回头看了看房间里精致的装扮,不禁开始佩服起自己来,竟然能在一天之内将这个地方改成这个样子。 “攸宁嫂子,你的伤口好些了吗?”见到司徒攸宁苍白的脸颊,凤瑶燿上前关切地问候到。 “没事。”说着骄傲地瞟了一眼凤羽墨。 凤羽墨将右手背到了身后,掩饰住了眉间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责,“这就是你的杰作?” “回王爷的话,正是。”那副得意的样子明显在宣示着,‘太符合本小姐的气质了。’ “乱七八糟。”凤羽墨冷静地说道,顺道嫌弃地看了一眼在风中相互碰撞的豪华饰品,“你的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听了凤羽墨的问话,司徒攸宁瞬间楞在了原地,一股寒意袭过背心。 “攸宁嫂子,昨晚你受到什么惊吓吧?”听不懂两人对话的凤瑶燿,岔开了话题。 “惊吓?”说着看了凤羽墨一眼,那何止叫惊吓?简直就是惊悚。 “今天早上管家在巡视王府的时候,发现王府中少了很多贵重的东西,昨夜肯定有小偷潜入了王府,我刚才还在担心那无耻的小偷是不是来过你这里呢?” 凤瑶燿一脸的天真和诚意,让司徒攸宁更是开不了口,凤羽墨憋不住笑出了声。 “想不到王府中竟会出现家贼?”说着眼神像是天气一样变得凌厉无比。 “你只是吩咐我打扫这里,可没说不让我这么做!”司徒攸宁急忙说道。 “是吗?那王府被盗倒是本王的错了?”凤羽墨每个字都说得非常的清楚,明显是真的生气了。 “···”在和凤羽墨对视了几秒之后,司徒攸宁实在不敢再反驳下去,一把抓住凤瑶燿的手臂,捂住脖子,“哎哟,我的脖子好像要断了。” “攸宁嫂子,我扶你进去休息一下吧,马上让人去请大夫过来。”说着扶着司徒攸宁进了屋。 接下来司徒攸宁面临的就是两兄妹的讯问,讯问的内容当然是关于画中女子的,因为昨晚昏过去的原因,所以她只好临时编了一些关于那个女人无关紧要的事情,直到大夫赶来,两人才放过了她。 依照约定,第二天凤羽墨陪着司徒攸宁回了司徒家,这是司徒攸宁期待已久的,只要让她回到司徒府,她就一定有办法逃离凤羽墨的魔掌。 在精心打扮之后,司徒攸宁换上了凤羽墨派人送过来的一件墨绿色长裙,衣服的领子很高,刚好可以将司徒攸宁脖子上的伤痕遮盖住,戴上一对白玉耳环,将司徒宸锋送给她的匕首放在腰间之后,跟着凤羽墨出了门。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凤羽墨同乘一辆轿子了,但是此时司徒攸宁的心情却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从始至终,她的目光都全部在轿外街道上来往的人群身上,一方面是因为装扮院子的事情有些惭愧,另一方面是因为自己仿佛已经好久没有出来透透新鲜空气了,待在王府的日子比司徒府更无聊,无聊之中还处处担惊受怕。 但是在轿子刚出发没多久,司徒攸宁就将心中的惭愧、愤怒和害怕完全抛在了脑后,满脸笑意地看着街上发生的事情。 “你这个醉鬼,昨天又跑到哪里去鬼混了?”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晚上丽枫楼被查封了,老板娘丽姬也被带走了。” “哥哥,我们今天去哪儿玩?” “包子!新鲜热腾的包子!” “这里是我的摊位,你马上收拾你的东西滚开!” 看着街上发生的这一幕幕,司徒攸宁不禁笑出了声,双眼满含笑意地四处巡视着,凤羽墨则是在一旁一语不发地看着她的背影。 当一下轿看到司徒府门口站着的熟悉人影的时候,司徒攸宁脸上的笑意消失了,还是那几抹熟悉的身影,从小到大一直是这样,每当自己偷跑出去玩收了委屈回来时,他们总是等在那里。 沈佳妍的眼里明显含着泪滴,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上前看看她是否毫发无伤,司徒少棋和司徒宸锋的脸色都非常的不好,但是却碍于凤羽墨的身份没有表现得太过于明显,眼中充满了对自己妹妹的怜惜。 因为凤羽墨驾临府中的关系,今天司徒沐凌和司徒浩也站在迎接的队伍之中,此时司徒攸宁心中对司徒沐凌的恨意消失全无。 脖子传来一阵刺痛,在王府中受的委屈出现在了她的脑海,突然她鼻子一酸,眼眶之中溢出了泪花,只是在这个距离,司徒家的人很难观察到,如若可以,她也很想像以前一样,大哭着钻进沈佳妍的怀里。 第五十六章:司徒翰书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深夜时分,突然起了一阵大风,两个黑影出现在了冀王府的庭院之中,司徒攸宁自己命名的院落--攸苑村内,掉在窗边的玉佩珍珠已经不见了踪影,还没有完工的泥坑边上,一把铲子正沾满泥土躺在边上,淡绿色装扮的房间内,不见司徒攸宁的西的身影,此时的她,已经看透世间红尘,一心想着逃离这个伤心之地,要是有缘的话,说不定能遇到神仙,见识一下山海经中描述的世界。 抱着这样看似荒唐的想法,司徒攸宁憋着嘴站在墙边,望着已经非常熟悉的高墙,心中的委屈和不甘久久不能散去,以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来看,要越过这堵高墙在简单不过,但是这也意味着自己从此以后和司徒家断绝一切的往来,想到这里,今天回门时在从小长大的府中所见到的一幕幕又浮现在她的脑海。 今天包括司徒少棋在内的司徒府所有人,都没有怎么和自己交谈,就连自己想要像沈佳妍诉苦,也被她带着微笑的祝福声打了回来,司徒浩和司徒沐凌一直在陪着凤羽墨,在后花园遇到李凤雯和潇玉菁时,她们也在有意回避着自己,但是从潇玉菁最后回头看自己的那一眼,司徒攸宁明显感觉到了大家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想不到最后让她心声一丝暖意的,竟然是平时一直和自己作对的弟弟司徒翰书。 “喂。” 正当司徒攸宁被众人的冷漠感到绝望和失落,独自一人站在池塘边上时,司徒翰书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边,轻轻拉了拉她的小指,司徒攸宁用冷漠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随即转回了脑袋。 司徒翰书甩了甩拉过司徒攸宁手指的左手,一脸嫌弃的样子,“真脏。” “臭小子,你说什么?”司徒翰书的话彻底激怒了将满腔的怒火压制住的司徒攸宁,她双手叉腰大声地朝着司徒翰书吼道。 “咳咳···”司徒翰书咳嗽了两声,“你的这个毛病什么时候改一改呀,一生气就手心冒冷汗,脏死了。” 司徒攸宁有些尴尬地在腰间擦了擦手上的汗,用食指戳了戳司徒翰书的额头,“你姐姐我的事还轮不到你小子来管。” 司徒翰书朝后退了两步,捂着额头瞪了司徒攸宁一眼,看着已经变红的额头,司徒攸宁不禁有些自责自己刚刚太过于用力,要是换做其他的同龄小孩子,恐怕早就已经因此哭得泣不成声了,但是自己的弟弟却永远不会这样做,在司徒攸宁的影响之中,自从这小子有自己的意识以来,她自己流的泪都比这个亲弟弟多。 “翰书,对不起···” 司徒攸宁刚想蹲下查看他的额头,就被司徒翰书躲开了,他转身朝后走了几步之后停了下来,“笨姐姐,要是不喜欢就逃吧。” 这句话从司徒翰书的嘴里说出来,难免有些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司徒攸宁却并没有觉得有多惊讶。 司徒翰书现年11岁,在学堂之中成绩一直都是第一,成功继承了几个哥哥的辉煌历史,平时不爱讲话,也不怎么管其他人的事,但是只要一开口,字字都戳人心间,最喜欢跟着司徒沐凌‘鬼混’,最近好像被学堂的武术老师看中,一心想要将他培养成第二个司徒炎羽,但是他本人好像并没有什么兴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叫司徒攸宁‘笨姐姐’,三四岁时乖乖依偎在司徒攸宁怀中的那个乖弟弟,永远地成为了回忆。 尽管是司徒沐凌的弟子,但是他也不敢在司徒攸宁面前太过于放肆,原因大概有两点,一方面,司徒翰书一副清高孤傲的样子,但是却有一个非常害怕的人,那就是司徒少棋;另一方面,因为某个机缘巧合,她发现了司徒翰书的一个小秘密。 “咚!” 一声巨响打断了司徒攸宁的思绪,吓得她脚下一空,从花坛的阶梯上摔下去,一头撞在了墙上,随后脖子传来的疼痛一度让司徒攸宁感觉生命到了尽头,她赶紧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手上瞬间沾满了鲜血。 “不可能断了吧?” 就在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和脚步声,司徒攸宁赶紧趴在地上躲了起来,不一会儿,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司徒攸宁的面前,等灯光照到她的脸上时,司徒攸宁才看清来人正是倪颜。 “这么晚了,她到这里来做什么?”司徒攸宁心中不禁产生了疑问。 之间倪颜看了看四周,一个蒙着面分不清楚是男是女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在把一包东西交给倪颜之后,那个人影就消失了踪迹,看着手中的东西,倪颜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从司徒攸宁的方向看过去,那一抹笑容倾国倾城,满含柔情,只是不知道放着这么美的妻子不疼惜,整天在外沾花惹草的凤羽墨,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倪颜走后,司徒攸宁缓缓地坐了起来。 “不行,我得快点去找个大夫,保命要紧。”嘀咕着将包裹扔出了墙外。 当她费尽翻出墙外时,却发现自己的包裹不见了踪迹,四周望了望之后,一个魔鬼般的笑容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么晚了,你这是出来赏月来了?”凤羽墨说着看了看手中的包裹,再看了看僵硬站在原地的司徒攸宁。 “我可能是···迷路了。” “迷路了?”凤羽墨说着走到了司徒攸宁的面前,用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却发现她的脸色异常的苍白。 “我的伤口裂开了,所以想去找大夫,结果找不着正门,所以···”司徒攸宁说着擦了擦鬓角的冷汗,眼前开始慢慢变得模糊起来,不一会儿就朝着身后倒去。 见到司徒攸宁这个样子,凤羽墨嘴角的笑意消失了,刚刚被司徒攸宁扔的包袱砸中脑袋的愤怒也随之消失,他快速将司徒攸宁揽到了自己怀里。 第五十七章:休妻?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司徒攸宁醒过来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当她从美梦中笑着睁开已经之后,梦中的主角凤羽墨第一时间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本能反应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朝里面移动了一些,紧紧地靠在了墙上。 “你在干什么?” “没···没什么。”司徒攸宁的结巴出卖了她极力想隐藏起来的心虚,边说边使劲摇着头。 “难道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本王的事情?”看着司徒攸宁这幅自欺欺人的模样,凤羽墨顿了一下,右膝跪在床上,朝着司徒攸宁靠去,抬起手轻轻拂过她的脖子。 “我应该一直在昏睡中吧?除非是梦游,不然怎么可能做对不起冀王的事情呀?”司徒攸宁紧张地解释道,尴尬地笑了几声。 “却是睡得跟死猪一样。”凤羽墨的语气很是平淡,但是手却没有从司徒攸宁的脖子上移开,司徒攸宁很想发火,可是鉴于脖子上伤口的由来,为了自己的小命,她最终还是将怒气吞了下去,凤羽墨的手往上移动到了司徒攸宁的嘴边,小声地说道,“我怎么听到有人在昏睡的时候说,‘凤疯子,给本小姐擦鞋,’之内的话呀?” 听了凤羽墨的话,司徒攸宁背脊一阵凉意袭来,“是吗?这跟王爷有什么关系呢?呵呵···”她承认,在梦中自己好像是这么叫凤羽墨的,但是这人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这样也会自觉对号入座。 凤羽墨放开了司徒攸宁,朝着司徒攸宁从王府的贵宾室‘偷’来的桌子走去,“既然已经醒过来了,请你给本王解释一下前天晚上是怎么回事?”说着已经坐在凳子上倒起了茶。 前天?自己竟睡了这么久?想到这里,倪颜那晚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另外一个黑衣人是谁?那包东西又是什么? 见司徒攸宁不说话,凤羽墨看了看她有些苍白的脸颊,没有再追问下去,喝完杯中的茶之后,开口说道,“要是下次再让我发现你没有经过本王的允许,私自出府的话,本王就休了你。” 司徒攸宁此时还在考虑倪颜的事情,凤羽墨摇了摇头朝着门口走去,当他刚打开房门,身后就传来了司徒攸宁的惊呼声。 “你刚刚说什么?” 凤羽墨无语地看着光脚站在地上的司徒攸宁,对于司徒攸宁无视自己的话这一点,他难免有些生气,最后还是将怒气咽了回去。 “冀王的意思是要休了我?”司徒攸宁的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悲伤,可是眼神中却是充满了希望和期待。 凤羽墨不解地皱起了眉头,“对,休了你,要是你再敢私自出府的话。”说完朝着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了司徒攸宁的‘哀嚎’,‘冀王千万不要这么做呀,不然司徒家的面子会被我丢尽的,我一定不敢了’,听着司徒攸宁的哀求,凤羽墨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看来这个臭摇头还是有弱点的嘛。 自从司徒攸宁回门离开之后,司徒府没有了往日的生气,沈佳妍整天闷闷不乐,这次之所以会和潇玉菁回娘家,全是因为老母亲的病重,虽然因为潇玉菁的医术,自己的母亲度过了难关,但是这也没能让她对潇玉菁的态度有所改观。 沈佳妍的娘家,是当地的大户人家,当就是因为生意上的原因,她和司徒浩才得以认识,本来自己的娘亲度过难关是一件让她非常高兴的事情,但是之后从她母亲的口中得知,这场病的背后,竟会和自己的女儿司徒攸宁有关,。 虽然因为司徒浩和司徒沐凌的计划,让司徒攸宁逃过了一劫,可是待在冀王的身边,自己的女儿是不是从一个火坑掉进另一个火坑吗?沈佳妍不得而知,因为着也是没有办法的无奈之举。 “夫人,早些歇息。”司徒浩为坐在窗边的沈佳妍披上了一间外衫。 沈佳妍抬起右手轻轻抓住司徒浩的手,“老爷,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当初···”说到这里,泪珠顿时溢满了她的眼眶。 司徒浩轻轻拍了拍沈佳妍的手,轻声说道,“夫人不必自责,当时谁也想不到那个小子竟然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而且宁儿那丫头如此机灵,在加上少棋、宸锋和冀王的交情,宁儿暂时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沈佳妍叹了一口气,轻轻地点了点头,“希望如此···” 今晚的长安依旧灯火辉煌,黑夜丝毫没有能带走它的喧嚣,司徒少棋扶着一瘸一拐的凤雯,朝着城郊走去,凤雯虽说是司徒府的下人,可是不管从气质、长相还是才华,一点都不输给大户人家的千金,因为她灵秀的长相到司徒家提亲的人,也不是没有,但是出于她和司徒少棋的关系,司徒浩便没有答应下来。 此时两人的身影在越来越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如此的相称。 “三少爷,送到这里就好,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司徒少棋看了看她的脚,冷漠地说了一句,“就用这双脚?” “我···” “伤是怎么来的,我就不问了,如果你真的不想让我送你回去,让曦儿送你也可以。” 凤雯低下了头,紧紧攥着双手,摇着嘴唇有些愧疚,继续任由司徒少棋扶着往前走去 “喂!把你的脏手拿开!” 还没等两人来得及回头,许如诗就强行将两人分开,李凤雯被推倒在地,司徒少棋本想上前将她扶起,可是却被许如诗挡住了。 司徒少棋叹了一口气,“小姐,你又想怎么样?” “你难道不应该谢我吗?” 司徒少棋一脸疑惑地望着许如诗。 “要不是本小姐,你早就被那个可恶的虐我逼婚了。” “逼婚?”司徒少棋一头雾水地看着许如诗。 “你这是在装?你妹妹已经将所有的侍寝该告诉我了,”说着转过身看瞪着李凤雯,“想不到我刚救了你,你就和其他的女人在这里鬼混?” 司徒少棋已经来不及顾忌此时许如诗的心情了,在听到‘妹妹’这两个字之后,他的脑海里就全是司徒攸宁的影子,一股莫名的悲伤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看着沉默的司徒少棋,许如诗心疼地跑过去拉住了他的手,“少棋哥哥,对不起,是如诗错了,你不要难过好吗?” 不管许如诗如何哀求,司徒少棋都没能从司徒攸宁的世界走出来。 “啪!!” 这一声巨响让李凤雯的心跳瞬间停止,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另外一个女人,她朝后退了一步。 许如诗有些不可思议地捂住刚才被眼前这个女人打痛的脸,委屈地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司徒少棋,怒火冲天地朝着陌生女子扑去,两人瞬间扭打成一团。 两个女人在扭打中所说的话几乎是一样的,就是有两句,‘你竟敢对我动手’,和‘离司徒少棋远一点’。 “少爷,需不需要属下阻止一下。”曦儿的突然出现,让凤雯再次冒了一把冷汗。 司徒少棋这才从悲伤中醒了过来,看向了扭打成一团的两人,轻轻地说了两个字,‘住手’,结果两个女人乖乖地停了下来,走到了司徒少棋的面前。 “少棋哥哥,她打我。”许如诗捂着脸颊,憋着嘴指向了身旁的女子。 “少棋,她也打我。” 看着自己眼前站着的两个灰头土脸的美人儿,司徒少棋有些愧疚地叹了一口气,“痛吗?” “好痛!”两人高兴地一起回答道。 “那···早点回去休息。” “可是···”两人再次异口同声地说道。 “丞相府的千金这个时候还在外面,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丞相该头疼了。” 许如诗骄傲地看了身旁的女子一眼,一副‘你摊上大事了吧?本小姐可是丞相府的千金,这笔账慢慢和你算。’ “还有你也是,公主怎们可以出宫来呢,经过皇上的批准了吗?” 这次换刘婉用同样的表情看着一脸惊讶的许如诗。 “曦儿,不管用什么方法,安全送她们三个回去。”说完离开了。 曦儿看了看三人之后,陷入了沉思。 第五十八章:神秘男子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第二天一早,正在司徒攸宁犹豫着要不要先待在府中养伤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房间里,于是她此刻才能面带笑容一脸悠闲地游荡在街道上,一旁的潇玉菁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摇了摇头。 “攸宁,我们还是到人群往来较少的地方去逛逛好了,长安城中认识你的人不少,而你嫁给冀王的事他们也肯定都知道,要是被认识的人看到,你瞒着冀王偷跑出府的事情不就暴露了?” 听了潇玉菁的话,司徒攸宁的神情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欢快地穿梭在热闹的人群之中,潇玉菁见状朝着四周望了望,街上的人群都自顾自地说笑或者忙碌着,根本没有人刻意去注意两人的身影,可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一把将司徒攸宁拉进了旁边的一条巷子里,自己到冀王府去的目的,是因为不放心司徒攸宁的伤,想去亲自看看,可是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吵嚷着要跟着出来。 “大嫂,你就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司徒攸宁语重心长地看着潇玉菁解释道。 “攸宁,你忘记脖子上的伤了,”说着指了指刚刚为司徒攸宁包扎过的伤口,“你别告诉我这不是凤羽墨做的。” “是又怎么样?” 看着司徒攸宁回答得如此的果断,语气中并没有带着任何的不安或者恐惧,潇玉菁急忙摸了摸她的额头,“攸宁,该不会真的跟传言一样吧,凤羽墨真的有这么残忍,这才几天,就把你逼成这样了?”潇玉菁边说还不忘摸着自己的下巴,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司徒攸宁根本就没有打算认真地回答潇玉菁的问题,总该不会让自己告诉她,这样是为了让凤羽墨昨晚说的话兑现吧,说实话,当凤羽墨说出要休了自己的时候,司徒攸宁强忍着心花怒放的心情,表面装出一副悲痛挽留的样子,嘴角还要掩饰抑制不住的笑容,真的非常的痛苦,司徒攸宁也因此一整夜都没有睡着,一直在计划着怎样渡过以后在王府外的每一天。 潇玉菁发自内心关心自己这一点是绝对假不了的,但是只要遇到大哥司徒宸锋的事情,这个女人就会变得毫无原则可言,以前为了讨好沈佳妍,潇玉菁可没少做出卖自己的事情,所以关于自己‘被休’的计划,她现在暂时还不能告诉潇玉菁。 “对了,大嫂。”司徒攸宁转移了话题,拉住了潇玉菁的手,一脸严肃地看着她,“我在王府发现了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情,一直想亲自问问你。” “什么事?”一直行走江湖的潇玉菁,对奇怪的事情自然是非常感兴趣,更何况是关于神秘的凤羽墨的事情。 “你认识一个性格温柔、医术高明、做饭好吃的女人吗?”为了转移话题,司徒攸宁照着凤瑶燿对凤羽墨深爱的女子的描述,随口问了出来,此时她的眼睛并没有在潇玉菁的身上等待着答案,而是被路过自己眼前的两个身影吸引了注意力。 “这样的女人···”潇玉菁说低头看了看自己,一副‘我不就是这样的人吗’?的表情,可是司徒攸宁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因为此时,自己一直注视着的,身着深紫色衣衫的男子正朝着两人的方向走来,虽然‘美男子’这种生物司徒攸宁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对于眼前的这个男子,司徒攸宁还是不禁从心底感叹起他的容颜,和以前见到的男子不一样,眼前之人的轮廓更加深邃,五官更加的立体,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他身上的深紫色衣衫,和他稍有些黝黑的皮肤,搭配起来竟显得如此的完美。 潇玉菁也很快就注意到了男子的靠近,江湖经验告诉自己,这个人不好惹! “这位小姐,不知道为何一直盯着在下?”男子虽然面对着司徒攸宁,可是却并没有直视她,而是一直注意着自己的身后。 听到这话,司徒攸宁耳根子突然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在一旁偷笑的潇玉菁,双手叉腰不服气地辩解道,“你未免也太自恋了吧?街上这么多人,你怎么知道本小姐是在看你?” 就在这时,街上走过一队官兵,潇玉菁马上满脸笑意地寻找着司徒宸锋的影子,男子这才正眼打量着司徒攸宁,“要是太寂寞,这么急着无色未来的夫君,在下倒是可以为小姐牵线。” 司徒攸宁气得直跺脚,毫不犹豫地反击了回去,“你以为你是谁呀?本小姐刚刚是在看一直发疯的公狗,也许是到了发情期,到处张口咬人,所以格外地吸引人的注意力。” “呵呵···嘴倒是挺硬的,大汉的女子原来是这样口无遮拦、粗暴不得体呀。”男子嘴角扬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转身朝着街上走去。 “喂,你站住!” “攸宁,你想把事情闹大呀?这种人不要去管他就好。”潇玉菁一把拉住了想要跟上去找男子理论的司徒攸宁,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男子的背影。 “大嫂,我终于找到一件有趣的事情了,今天绝对不会让你白陪我出来。”司徒攸宁刚刚的愤怒像是在表演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满脸笑意地看着已经消失了男子身影的街道。 “呵呵···和攸宁一起逛街对我来说就是一件特别快乐的事情,所以其他的事情还是···”已经预示到司徒攸宁接下来的行动,潇玉菁苦笑着做了最后无用的劝解,可是要是自己再不跟上去,司徒攸宁就要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了。 两人跟着男子经过了不少繁华的地段,最后还提醒吊胆地路过了司徒府,幸好没有遇到不该遇到的人,一路上男子的女人缘从来就没有断过,有不少的大家闺秀上前搭讪,男子并没有拒绝她们的好意,微笑着回应着她们,最后他的身影消失在了一家青楼的前面。 “攸宁,你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这个男子了吧?”潇玉菁说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之后直哆嗦着双肩,伸出舌头打了个冷噤。 两人此时正一身男装打扮,坐在青楼的二楼雅间,观察着对面被一群女子围绕着的男子。 司徒攸宁轻轻拍了拍桌子,“嫂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说着端起手边的酒杯,也喝了起来,结果表情和动作跟潇玉菁的一模一样。 “呵呵···攸宁还想要闯荡江湖,连酒都不会喝怎么行?”潇玉菁在一旁嘲笑道。 司徒攸宁蔑视地瞟了笑得正乐的潇玉菁,“你好意思说我?” 潇玉菁急忙停止了笑容,干咳了几声以缓解尴尬。 “真不知道大哥怎么会娶了你?我真是为我侄子的将来担心呀。” “攸宁?”潇玉菁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 “咳咳···我是说你为子凡的将来考虑过没有,他到底是继承大哥仕途,还是跟着你行医呀?”潇玉菁要是发起脾气,那孩子气司徒攸宁自愧不如,要是两人真的闹起来,指不定会将这家青楼掀翻,于是只好退步了。 “嗯···”潇玉菁表示非常认可司徒攸宁的担忧,面露为难之色,可是在司徒攸宁看来,这样的神情会在下一秒消失得无影无踪,事实也跟司徒攸宁想的一模一样,潇玉菁脸上的为难之请很快消失了,嘴角露出了笑意,“都听司徒大哥的。” 潇玉菁会在不经意间称呼司徒宸锋为‘司徒大哥’,这样的情况只有在和司徒攸宁或者李凤雯单独相处的时候才会发生,司徒攸宁曾经也问过原因,可是每次都被潇玉菁用含糊的理由蒙混过关。 “攸宁,我看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吧?”意识到自己刚刚对司徒宸锋的称呼,潇玉菁赶紧转移了司徒攸宁的注意力。 “大嫂,你不觉得这个人很奇怪吗?” 潇玉菁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对面的男子,刚刚在街上男子的笑意让她感觉非常的熟悉,似乎在很久之前,自己曾经见过这样的笑容,“你是说长相吗?确实长得很好看。” “不仅仅是这样,你没有发现···” 司徒攸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潇玉菁充满疑惑地声音打断了,司徒攸宁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向了街道正中间,发现李凤雯正一瘸一拐地走在街上。 “凤雯姐的脚怎么了?”司徒攸宁满脸担忧地看向了潇玉菁。 潇玉菁摇了摇头,“这两天在府中遇到她,她都会躲着我,我也没有机会问。” “大嫂,你跟上去看看,说不定那个女人又开始了···”司徒攸宁面露担忧之色,脑海中出现了两个小女孩抱在一起哭泣的场景。 “你呢?” “我处理完这件事会马上跟上去的。” 潇玉菁看了看对面的男子,“这要怎么处理?” “你放心,我只是觉得有些地方有疑点,一定会及时撤退的。” “可是···” “大嫂,凤雯姐已经走远了。” “那好,但是你一定要注意分寸,可别又被人掳走了。” “我知道了。” 潇玉菁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递到了司徒攸宁的手中,“关键时刻用。” “这是什么?” “可以让人的体温迅速下降,动弹不得。” 司徒攸宁好奇地笑了起来。 “这是让你关键时刻用的,可别乱用呀。” “遵命!” 第五十九章:城郊老宅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虽然坐在对面嬉笑着的男子的美色,与自己之前见到过的有些不一样,但是司徒攸宁也不至于花痴到这个地步,她之所以跟着男子,完全是因为刚才官兵路过的时候,男子奇怪的表情以及潇玉菁刚才说的话。 不过现在和男子同桌的那一群女子,倒是被男子迷得神魂颠倒,他们好像在谈论着什么,但是尽管司徒攸宁将尽最大的努力将脑袋偏了出去,但是在人群往来的大厅之中,根本就听不到对方在说些什么。 因为担心李凤雯的事情,所以司徒攸宁等得有些不耐烦,正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三个女子拉开了围住包间的帘子,面带笑容地坐在了凳子上。 “公子,以前都没有见过您呀。”其中一个女子提起酒壶,将司徒攸宁还剩有大半杯酒的杯子倒满了。 “公子长得可真是俊俏,以后可要经常来呀。” “公子,可是对我们三个不满意?” 幸好跟着司徒壇画混过,这样的场面对司徒攸宁开说,应付起来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她微笑着将手搭在了坐在自己身旁的两个女子的腰上,“怎么会对你们不满意呢?你小爷我逛过的烟花之地多了去了,像姑娘们这样的绝色,还真是少见呀。” “公子真会说话。”女子端起酒杯递到了司徒攸宁的嘴边。 司徒攸宁很自然地接过酒杯,视线也随着转移到了对面的雅间中,三个女子也跟着他朝着那边望去,司徒攸宁见诡计得逞,瞬间变了脸,有些用力地将酒杯放在了桌上,杯中的酒洒满了桌子。 “公子!” “想必你们此时的心都在那边吧?”司徒攸宁故意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马上恢复了脸上的微笑,“呵呵···瞧您说的,那边的公子固然好看,但是哪里比得上您呀。” “是吗?”司徒攸宁阴沉的脸上扬起了一丝笑容,“他的嘴肯定也很甜吧?那边的姑娘好像都很开心的样子。” “那只是应酬的笑容罢了,那个人一直在问关于丽枫楼的事情,完全不把我们这里当回事。”其中一个女人没好气地抱怨道。 “是吗?这就是他的不对了。” “可不是吗?丽枫楼···”女子刚准备继续说下去,旁边的女子就拉了拉她的衣袖,朝着她使了个眼色,于是她马上闭上了嘴。 “公子,请。” 看着女子端在自己面前的酒杯,司徒攸宁拿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辛苦三位了,我去趟茅厕。”说着站起来走了出去,三人见到银子,自然是非常的开心,并没有对司徒攸宁的突然离去感到有什么不对劲。 被浓浓的胭脂味包围了这么久,司徒攸宁的身上都沾满了香味,这本应该是作为女孩子的她喜欢的味道,记忆中自己好像还因为喜欢,偷偷地将沈佳妍的胭脂香粉偷偷带出府,把王文轩打扮成自己的‘好姐妹’,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抗拒这种味道。 虽然你很在意男子的言行举止,但是现在凤雯那边的情况才是最重要的,希望那种事情不要再发生,想到这里司徒攸宁轻轻皱起了眉头,朝着城门口的方向走去。 “主人,要不要跟上去?” 司徒攸宁才刚刚走出青楼,两个男子就出现在了二楼的窗户边上,看着司徒攸宁渐渐远去的背影,紫衫男子嘴角扬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李凤雯的家在城郊一处偏僻的地方,平时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李凤雯和管家父女俩,都住在司徒府中,司徒浩曾经多次赠送长安城中的宅子给管家,但是都被他们婉拒,原因都是因为他的夫人喜欢清静的环境,但是司徒攸宁却在无意之中发现了真正的原因,那已经是她七岁时候的事情了。 尽管司徒攸宁用最快的速度追赶潇玉菁,但是直到看到一处被白桦树包围着的宅院,她都没有见到过任何的人影,这是一座看上去有些年月的住宅,房子并不算破旧,院子中种满了白玉兰,在很远的地方就能闻到兰花的香味,整个庭院被收拾得干净整洁,正面看上去竟然看不到任何的蜘蛛网,倒是与它所处的环境有些不相符合。 司徒攸宁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看了看自己身边树上爬过的蜘蛛,一股凉意袭遍全身,此时自己眼前所见到的一幕,与七岁那年见到的一模一样,就连门口枯木枝条的树木都一模一样。 “难道凤雯姐没有回来?”司徒攸宁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地安慰着自己,转身就准备离开这个地方,但是在走了两步之后,她又停了下来,鼓起勇气朝着庭院的门口走去,因为她不敢完全确信潇玉菁和李凤雯没有在那间屋子里。 小心翼翼地踏过院子的木栅栏,仔细地观察着院子的各个角落,费了好大的精力,她才走到窗户边上,试图从被木棍撑起的窗户缝隙查看里面的情况,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暗,视线扫过墙角的木箱子、正中央的桌子、窗前的梳妆柜··· “小姑娘,偷窥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哟。” 伴随着一股莫名熟悉的香味,身后突然想起了一个中年妇女沧桑的声音,司徒攸宁吓得朝着侧面移了一步,踢翻了屋檐下的水盆。 凤羽墨回到府中已经是傍晚的事情了,倪颜和往常一样站在门口等着他,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毫无气色的脸颊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见到倪颜的身影,凤羽墨愣了愣,还是面不改色地朝前走去,“不是说过不用出来等本王的吗?要为自己的身体多考虑一下。” “颜儿想亲自等着王爷回来。” 凤羽墨沉默看着倪颜有些娇弱的脸庞,心中有些不悦,这句话不知已经听过多少遍了,要不是因为这发自内心的声音,眼前的这个女人,恐怕早就被自己赐死很多次了。 就在凤羽墨像往常一样准备踏进门口的时候,倪颜再次开口说道,“这四年来,颜儿每天都在这里等着王爷,已经习惯了。” 凤羽墨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倪颜闭上了双眼,这句轻柔的话,究竟饱含着多少的执着和狠毒?脑海中拂过一抹女子的背影,他没再理会倪颜,径直朝着大厅走去,却不知身后的人儿惊讶地睁大双眼,泪珠挂在眼角迟迟不肯下落,犹如她的不甘一般,微微闪烁着,诉说着悲哀和恨意。 在书房呆了一个时辰之后,凤瑶燿以找不到司徒攸宁为由,闯了进去,在确认司徒攸宁不在府中之后,凤羽墨愤怒地出了王府。 第六十章:千钧一发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外面又下起了瓢泼大雨,潇玉菁双手托着下巴坐在窗前,轻轻皱起的眉头对于她那双灵秀的大眼睛来说,有些不搭调,雯理腿上的伤口让她非常的在意,右腿大腿上的皮肤有很大一块已经可以说是腐烂了,今天下午跟着她去了一趟药房,之后雯理便径直回了府中。 之后潇玉菁好心地想要帮雯理查看伤口,却被她委婉的拒绝了,就在心怀疑惑走在后花园中时,遇到了灰头土脸从司徒少棋房里走出来的曦儿,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刚被司徒少棋训了一顿,潇玉菁之所以能够这么判断,完全不是因为曦儿将她的失落表现在脸上,在潇玉菁的印象之中,曦儿虽然是司徒少棋的贴身侍女,但是根据自己的江湖经验,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孩子一定不是一般人,曦儿平时只听从司徒少棋的命令,很少在司徒府中露面,总是一副冰冷平淡的表情,从来不多说一句话,就算是这样的曦儿,也有一个让人出乎意料的弱点,那就是每次被司徒少棋教训之后,她都会‘面壁思过’,对着墙壁一站就是几个时辰,至于她那时的表情如何,没有人见过。 潇玉菁鼓起勇气和曦儿讲话,很自然地就说到了雯理腿上的伤,曦儿果断地提议--‘强制执行’,最后雯理便成了曦儿发泄怒火的对象,当两人看到雯理腿上的伤时,都是一副震惊的样子,只是曦儿的眼角很快闪过一丝悲伤。 虽然同意雯理不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但是潇玉菁却非常的在意,因为雯理腿上的伤口,和自己几年前见到的很相似,再加上白天和司徒攸宁一起遇到的紫衫男子,让潇玉菁想起了那时发生的那件事,想到这里,她心中如被千根针刺一样疼痛,木桌上瞬间多出了四条痕迹。 “娘亲。”司徒子凡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抓住了她的衣袖,满眼睡意地看着她。 看到司徒子凡的瞬间,潇玉菁眼中的悲伤很快就消失了,急忙蹲下**着司徒子凡的脸蛋,站在司徒子凡身后的司徒宸锋,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桌上的抓痕,皱起了眉头。 在雷声中醒过来的司徒攸宁,仔细地在黑暗中环视着周围,熟悉的香味让她有些作呕,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手脚被绳子绑住,根本无法动弹,突然一个闪电照亮了屋子,距离她一步远的地方,一个打扮得精致的中年妇女正笑着看着她,吓得司徒攸宁愣子了原地一动不动。 “女儿,你终于回来了?” 伴随着女人的声音,屋子里变得明亮起来,司徒攸宁这才喘过气来,睁大双眼看着慢慢靠近自己的女人。 “娘,这是我新交的朋友,她的名字叫···” 一个女孩儿的声音在司徒攸宁的脑海中出现,她的面貌有些模糊,司徒攸宁不上眼睛试图看清她的面容。 “娘,我们可以出去玩一会儿吗?” 小女孩儿的面容越来越清晰,那是小时候的李凤雯,她站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委屈地举起双手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女儿,这是娘亲手为你准备的,快尝尝。” 女人的声音将司徒攸宁的思绪拉了回来,看着自己眼前热腾腾的面,司徒攸宁将目光转移到了女人微笑着的脸颊上。 “快吃呀。”女人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一些。 司徒攸宁沉默了一会儿,严重闪过一丝的怜悯,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凤雯姐的娘吗?那场大火之后,两人的关系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她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轻声地说道,“好香呀。” 女人睁大眼睛,高兴地将面碗朝着司徒攸宁凑近了一些,乌黑的眼眸在灯光下像极了一抹清泉,美丽动人,可是却深邃得让人害怕。 “可是我的手···” 女人这才小心翼翼地将碗放在地上,眼珠一动不动,双手有些慌张地摸索着,费了好大一番努力,才将司徒攸宁手上的绳子解开,就在司徒攸宁准备等着女人为自己解开脚上的绳子时,女人停止了动作,重新将碗端了起来。 “娘,您能帮我解开脚上的绳子吗?”司徒攸宁小心翼翼地问道。 “要是我为你解开,你又要离开为娘了。”女人低下了头,神情有些变化。 司徒攸宁见状马上接过面碗,可是碗中布满黑色的污渍,她实在是吃不下去,于是将面悄悄倒在了自己的身后,然后将空碗递给了女人。 “呵呵···乖。”女人说完拿起身边的绳子,准备将司徒攸宁的手重新绑起来。 “娘,您能再给我煮一碗吗,女儿还想吃。” 听了司徒攸宁的话,女人乐开了怀,急忙丢下手中的绳子,“你喜欢就好,那你在这里好好等着,娘去去就回。”说着匆忙朝着门口跑去。 虽然她的眼睛看不见,但是对于这间屋子应该也非常熟悉了,动作异常的利索。 在女人转身的瞬间,司徒攸宁急忙为自己的脚松绑,可是她的时候团刚刚触碰到绳子,从门的方向就传来了响声,等她抬起头时,发现女人已经面朝着自己,满眼愤怒地看着自己的方向,她也随之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仔细地观察着女人的动作。 “你不是我的女儿!”女人突然叫嚣着奔向了墙边的一个坛子。 司徒攸宁趁机解开了脚上的绳子,当她准备跑出屋子的时候,等在自己面前的却是几条毒蛇,女人站在门口,双眼无神,脸颊苍白,嘴角还洋溢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是你这个贱人害死了我的女儿!我要为她报仇!”说着在笑声中慢慢关上了门。 司徒攸宁此时并没有时间去思考女人所说的话,地上的四条毒蛇正慢慢朝着自己的方向移动,这都不是最可怕的,最让司徒攸宁感到绝望的是,随着门被关上,女人手上的灯座发出的灯光也跟着消失了,在关门声响起之后,屋子里瞬间一片漆黑。 司徒攸宁退到了墙边,内心的恐慌和无助汇集成了一声叫喊,“哥哥!” 就在毒蛇朝着司徒攸宁扑去之时,一个人影打破窗户出现在了屋子里,一把抱起司徒攸宁跳出了窗外。 第六十一章:蒙面人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大雨落在树叶上发出‘滴答’的声音,将司徒攸宁从刚才的恐惧之中拉回来,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最害怕的动物就是蛇了,想不到这一个月不到,就被毒蛇围攻了两次,想想都觉得浑身发麻。 当她怀着好奇的心情睁开眼睛时,周围一片漆黑,只知道有人将她抱在怀里,以很快的速度移动着,虽然不知道此人是谁,但是司徒攸宁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害怕,反而充满了感激,突然一阵闪电袭来,司徒攸宁朝着男子的怀里缩了缩身子,借着闪电的亮光,她看到蒙面男子的手中撑着一把伞,但是他自己的头发却早已被雨水淋湿,见到这一幕,司徒攸宁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才发现不仅是头发,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干的。 司徒攸宁开始怀疑起男子的身份,朝着他的怀里嗅了嗅,一股淡淡的香味让司徒攸宁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你在做什么?”男子说着停下了脚步。 司徒攸宁有些不好意思地转开了头,在男子的怀里挣扎着,试图离开,“谢谢你救了我。” 男子并没有放手,皱起眉头朝着四周看了看之后,重新迈出了步子,一刻钟之后,男子在一个扇动中将司徒攸宁放了下来,随后倒在了地上。 “喂!”司徒攸宁赶紧附身查看他的情况。 将男子的紫色外衫脱下架在火堆旁边之后,司徒攸宁开始为男子擦拭脸上的雨水,滚烫的额头让她非常的担忧,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揭开男子面罩的时候,她突然看了看不远处的紫色外衫,意识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颤抖着双手轻轻拉下了男子的面罩,不出自己所料,此人正是白天遇到的那个男子。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司徒攸宁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男子轻轻动了一下脑袋,慢慢睁开了眼睛,司徒攸宁吓得朝后退了一步。 见到司徒攸宁的样子,男子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额头上的冷汗随着耳斌流下,整个人看上去很微弱,“我们又见面了。” “是···呀···” “过来。”男子的这两个字,虽然说得很轻,但是却带着一股不可违抗的命令,说完之后,他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清晰可见。 见到男子这副虚弱的样子,司徒攸宁最终还是走到了他的身边,“你是患有什么顽疾吗?怎么淋了一场雨就烧成这样呀?”边说边帮男子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我淋雨从来都没事。” 男子突然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司徒攸宁,司徒攸宁见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浑身不自在地说道,“有病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你用不着这么大的动静吧。” 男子顿了顿,轻声叹了一口气,看向了自己的脚踝处,司徒攸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男子脚踝处的白色裤子已经浸满了鲜血。 “这···” “真是辜负了我的信任,倒下的时候,还以为你会帮我把毒血吸出来,结果···”男子嫌弃地看了司徒攸宁一眼。 “我···这···”司徒攸宁脸颊通红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对不起,我没有看见。”说完哭着蹲了下去,“你会不会马上就要死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被毒蛇咬了。” “现在抢救还为时未晚。”男子偷笑着说道。 “可是大嫂说过···” “刚刚那些不是一般的毒蛇。”男子忍不住抬起手遮住自己带着笑意的嘴角。 “真的吗?我马上帮你吸出来。”说着抬起了男子的右脚。 “哼!你还是这么喜欢捉弄人。”不知何时,一个蒙面黑衣人出现在了洞口。 男子急忙坐直了身子,将司徒攸宁护到了身后,眼神中的警惕和凌厉,与刚刚和司徒攸宁说话的时候完全不同。 “那道伤口虽然不至于要了你的命,但是让你瘫痪一两个时辰还是可以的。”黑衣人说着朝着两人走去。 男子试图挣扎着站起来,可是却全身酸软无法用力。 “我曾经猜想过你的很多种死法,像这么狼狈的死去,我还真是没想到过。”边说边拔出了腰间的匕首。 “竟然真的会有你这种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存在,我也没有想到过。”司徒攸宁说着已经挡在了两人的中间。 “你打不过他,快走!”男子深锁着眉头,焦急地看着司徒攸宁。 司徒攸宁并没有理睬男子的话,他说得对,眼前的这个黑衣人,自己可能真的打不过,但是幸好···想到这里,司徒攸宁握紧了藏在身后的药瓶,这是潇玉菁给她的,能不能派上用场只能试一试了,而且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呵呵···这么着急着送死?你放心,收拾完他,我自然会好好教训你。” “要杀他先杀了我!”司徒攸宁边说边偷偷地打开了瓶盖。 “那我就成全你!”黑衣人说着举起了匕首。 “呜呜···” 司徒攸宁的哭声让黑衣人停了下来,虽然瓶盖已经打开了,但是怎样让眼前的敌人中招,司徒攸宁暂时还不知道,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延时间找机会了。 “怕了吗?”黑衣人嘲笑道,朝着司徒攸宁靠近了一步,抬起了她的下巴,“长得倒是不错,要是不这么急着送死的话,说不定我还能饶你一命。” 司徒攸宁的动作全被身后的男子看在眼里,从刚才黑衣人准备对司徒攸宁动手开始,男子脸上担心的神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这场闹剧。 “要是我好好伺候你,你能不能放过他。” 洞外的雨好像下得更大了,洞口的泥土随着雨水的冲刷,瞬间掉下了一大块,山洞顿时被堵了一大半,司徒攸宁的话让两人楞在了原地,短暂的沉默之后,两人同时轻声笑了起来。 “他是你什么人?让你肯为他做到这一步?” “我夫君。” 黑衣人听完之后脸上尽是惊讶之情,面罩下的嘴唇微微睁开,充满疑问地看向了司徒攸宁身后有些呆滞地男子,可以看出,黑衣人是真的被转移了注意力,司徒攸宁趁着这个机会,将瓶子里的药倒在了手心里,一个健步缩到黑衣人的身后,手掌也随之伸进她的面纱之中,扣在了他的嘴上。 黑衣人立马转过身,朝着司徒攸宁打了个喷嚏,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 “早知道是药粉的话,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司徒攸宁一边捏着鼻子一边抱怨道。 “这是什么?”黑衣人生气地问道。 “你中了本姑娘的冰骨散了,要是不快点去看大夫的话,会被冻僵的哟,有没有感觉到很冷?”司徒攸宁边说边抱紧了自己的双肩。 “臭丫头!” 黑衣人说着朝着司徒攸宁冲去,就在同时,三个人影出现在了山洞之中,一个锁住了黑衣人的喉哝,一个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最后一个站在他的身后,吓得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三人其中两人蒙着面罩看不到长相,另外一人的长相倒是熟悉得不能在熟悉了,三人的出现在男子看来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这几个人从屋子那里开始,就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只是当时不知道是敌是友,在刚刚黑衣人准备对司徒攸宁动手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几股强大的杀气,这才确定了他们在保护这个女人。 司徒攸宁颤抖着渐渐变冷的身子,数着山洞里蒙面人的个数,已经有些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开着,而黑衣人也慢慢开始感觉到了寒冷。 看着司徒攸宁这个样子,两个蒙面人本想上前,却被凤羽墨抢先了,看着不断靠近自己的凤羽墨,司徒攸宁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两步,被身后的石头绊倒,被凤羽墨一把拉了回来。 凤羽墨看了看身后的两个蒙面人,本来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本王来接你回家了。”说着拉起司徒攸宁的手就朝着洞走去。 “等等····”司徒攸宁用力挣脱开了凤羽墨,小手从凤羽墨宽大厚实的手掌中滑了出来,她满眼担忧地看了看坐在地上的男子,“他为了救我中了毒。” 凤羽墨看了看男子,没有说一句话,将司徒攸宁抱起走出了山洞。 随后两个蒙面人也很快消失了,只剩下坐在地上若有所思的男子和被寒冷折磨着的黑衣人,不久后,另外一个男子出现在了东中,急忙上前扶起了男子。 “主人,属下来迟了,请恕罪。” “怎么会呢?来的正好,我刚刚可是看了一出好戏。” “这个人怎么处理?” “带回去!”男子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六十二章:请休了我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雨已经停了,街边房屋的屋檐上,还不时滴落着水滴,发出清脆的响声,街道两旁的灯笼有些已经别大雨浇灭,今夜的长安城比以往看上去昏暗许多,背上的人儿微微的颤抖着身子,打了个喷嚏,将脑袋缩进了斗篷之中,凤羽墨稍微加大了力气,将司徒攸宁稳稳地背在背上。 两人刚刚从司徒家出来,除了潇玉菁,其他人并没有露面,为司徒攸宁驱毒,并没有花费多长的时间,只是潇玉菁的话让司徒攸宁多少感到绝望,她中的并不是什么可怕的剧毒,只要忍受刺骨的寒冷,过了今夜就自然没事了。 一阵清风伴随着泥土的清香刮过,司徒攸宁颤抖的动作加大了不少,抱着凤羽墨脖子的手更加用力了。 凤羽墨有些担忧地侧头往后看了看,轻声说道,“你没事吧?”可是背上的人却一动不动,没有任何的回音,凤羽墨有些慌了,准备将司徒攸宁放下,查看她的情况。 就在这时,司徒攸宁动了动,用慵懒低沉的声音说道,“没事。” 凤羽墨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不悦地说道,“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敢把本王说的话当耳边风了。” “嗯···”司徒攸宁有气无力地支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夫君,我这个做夫君的,怎么都不知道?” “天下之大,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不要太在意。”司徒攸宁的口气有些含糊不清。 “你说什么?” “没什么。” “不过你的面子还真是不小,竟然有这么多人抢着保护你,看来本王应该好好查查你的人际关系了。” “我也觉得奇怪,每次遇到危险,总是有人会出来救我。” 昨天晚上的两个蒙面人,武功都非常的高,会这样保护司徒攸宁的人,应该非她的几个哥哥莫属了,但是假设其中一个是司徒炎羽的话,另外一个人究竟是谁呢?在司徒家几兄弟中,除了司徒炎羽有那样的身手外,其他人应该都不可能,而且最让凤羽墨在意的是,今夜在山洞周围的人,除了洞中的五个人之外,应该还有另外的两个人。 此时闭着双眼靠在凤羽墨背上的司徒攸宁,脑海中挤满了黑衣蒙面人,一个、两个、三个···突然她像是恍然大悟,睁开眼睛精神包满地笑着说道,“要是知道每次都有人会救我于危难之中的话,我岂不是可以···” “可以什么?”凤羽墨微皱着眉头,一脸鄙夷,仿佛就算不用听下去,他就知道司徒攸宁即将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了。 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司徒攸宁立马变得微弱起来,一头倒在了凤羽墨的背上,接下来骨头碰撞的声音在两人的耳边响起,司徒攸宁强忍着额头的疼痛,紧闭着双眼,心中开始企划着今后的冒险历程。 第二天一下朝,凤羽墨就急着赶回了王府,可是在王府大门口下轿的瞬间,他的担心全部烟消云散,因为一直熟悉的衣服场景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只是这次的主角并不是倪颜,而是司徒攸宁。 只见司徒攸宁面带笑意,双手托着下巴坐在门框上,站在门口的侍卫一脸尴尬地不时瞥她一眼,见到凤羽墨的身影,她立马站了起来,恭敬地退到了一旁。 见到如此反常的司徒攸宁,凤羽墨心生一股寒意,昨晚的情景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昨夜凤羽墨一夜未眠,原因自然是此时眼前的这个女人,昨夜,凤羽墨没有忍心丢下全身冰凉的司徒攸宁,将她抱到了自己的房间,整晚都紧紧地抱着她,可是没想到,司徒攸宁在梦中对他又是打又是抓的,而且还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上演了一幕有一幕的戏剧,念叨了一整夜,今早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有了些光泽的司徒攸宁,凤羽墨心中暗暗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和这个女人睡在一张床上。 凤羽墨每跨出一步,都格外的小心,深怕会有什么阴谋,在紧张的氛围之中,他总算平安无事地走过司徒攸宁的身边,跨进了王府的大门,这才松了一口气。 “王爷,攸宁等了你好久。”凤羽墨踏进门刚走了一步,司徒攸宁的声音就从背后响起。 要是现在是晚上,可能凤羽墨真的会再一次质疑司徒攸宁的名字,声音响起之后,司徒攸宁蹦蹦跳跳地在凤羽墨的面前来回走动,什么也不说。 在两人维持这样的状态快走到大厅的时候,凤羽墨才不耐烦地开口问道,“你在做什么?” 司徒攸宁像是被忽视了很久的小孩子,开心地抬起头望着凤羽墨,吓得凤羽墨朝后退了一步。 “王爷,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司徒攸宁充满期待地说道。 “···”凤羽墨一头雾水,“难道和本王同床共枕一晚,就离不开了。” “同床共枕?”司徒攸宁短暂地疑惑之后,并没有将这几个字放在心上,转而认真地看着凤羽墨。 “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爷,”司徒攸宁的神情变得悲伤起来,“幼从父、嫁从夫、夫死从子司徒攸宁身为您的妾室,竟然不听您的话,是在是愧怍一个女人呀。” 虽然不知道司徒攸宁在做什么,可是对于司徒攸宁的忏悔,凤羽墨倒是有几分欣慰。 只见司徒攸宁从衣衫中拿出笔墨纸砚,摆在地上,将笔递给了凤羽墨,“王爷,您说过,要是贱妾再次不经过您的允许跑出府,您就休了我。” 凤羽墨这才恍然大悟。 “虽然这样会对不起娘家人,但是我是不会为难王爷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算以后会被众人唾弃,我也不会让王爷做出不守诺言的事情的,王爷,请休了我吧。”说着将笔硬塞到了凤羽墨的手中。 凤羽墨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右手一用力就将笔折成了两截,此时围观的下人越来越多,司徒攸宁见状加大了攻势,急忙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递到了凤羽墨的面前。 “王爷公务繁忙,自然是没有时间处理贱妾的事情,为此我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休书,您只需要在上面签个字就好了,这样···” 司徒攸宁的话还没有说完,凤羽墨就将她手中的纸撕成了碎片,单手将她夹在胳膊下,愤怒地朝着后院走去。 第六十三章:救星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昨天一天,司徒攸宁都缠着凤羽墨,在王府之中叫嚷着让他休了自己,凤羽墨不止一次地让人将司徒攸宁架回她的‘攸苑村’内,可是根本无法阻止司徒攸宁的执着,最后凤羽墨无奈之下用棉布塞住耳朵,在书房中看了一整夜的书。 第二天一早,当凤羽墨打开书房的门时,发现了靠在门开睡得正香的司徒攸宁,本不想管她,可是在走出两步之后,他有走回来将司徒攸宁抱回了她自己的房间,用过早饭之后,便进了宫。 对于凤羽墨的出尔反尔,司徒攸宁感到非常的绝望,为了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她准备吃一顿好吃的再另做打算,可是最后等来的却是一碗粥,而且粥还是凉的,在她喝下第一口的时候,站在门外的丫鬟开始偷笑起来,司徒攸宁这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王妃用过早饭了吗?” 司徒攸宁没有为粥的事情发火,并没有让丫鬟们感到惊讶或者疑惑,因为在他们看来,司徒攸宁以那种方式嫁进王府,就证明了在冀王眼中,她没有任何的价值,在王府之中也就没有作为冀王侧室的权利。 面对司徒攸宁突然语重心长的发问,两人互看了一眼,犹豫了很久才没好气地回答道,“王妃可是窦太后面前的红人,不像有些人···”说着瞟了司徒攸宁一眼,“一早就进宫和窦太后一起用膳了。” “呵呵···是吗?”司徒攸宁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阴沉着脸将碗中的粥全部喝完了。 “宁儿,你知道战场上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武功。” “是士气,要想轻松赢得一场战争,首先要为己方营造一个良好的氛围,让周围的坏境尽量对自己有利。” 这是司徒攸宁十二岁的时候,站在受伤的司徒宸锋床前,两人的对话,那时司徒宸锋胜利归来,可是却受了很重的伤,那一次修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司徒攸宁将那时的对话和司徒宸锋伤口上的血迹,全部深深地印在了自己脑海之中。 中午时分,司徒攸宁吃饱喝足,在一群下人毕恭毕敬地目送下,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王府,直到司徒攸宁的身影消失之后,满脸伤痕的众人才委屈地散去。 躲在拐角处看着战战兢兢散去的众人,司徒攸宁不禁笑了起来,“这就是你们狗眼看人低的下场,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还真以为我司徒攸宁这么多年你的武功是白练的。” 一次不行就试第二次,第二次还不行,就试第三次,总有一次凤羽墨会愤怒地休了自己吧,昨天缠着凤羽墨还是多少有些收获的,至少让她确信了一点,就是凤羽墨绝对不敢杀自己,因为她在无意中听到了凤羽墨和他手下的对话,前两次完全是因为那个画中的女子,只要自己以后不要和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扯上关系就好了。 “看来是我错怪牛二了。” 司徒攸宁的心情很不错,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不时还回和以前的一些熟人打招呼,可是换来的却全是冷漠的回应,跟着司徒壇画混了这么多年,练就了一身厚脸皮的功夫,所以司徒攸宁对于众人的态度,并没有放在心上,开心地买了两串糖葫芦,走在街上大口地吃了起来。 可是两颗糖葫芦下肚之后,她停下了脚步,将口中的一整颗糖葫芦吞下了肚。 司徒府的大厅之中,气氛再一次陷入了僵持,司徒攸宁不服气地低着头跪在地上,不时抬起头瞪一眼一副幸灾乐祸样子的司徒沐凌,沾着红色糖浆的嘴角微微鼓起,手中还紧握着两串糖葫芦,冰糖已经开始融化,糖水淌进了她的手心里,可是司徒攸宁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生气上,来不及在意这些黏黏的东西,反而将木棍握得更紧了。 “爹,宁儿身上还有伤,我看还是让她起来吧。”潇玉菁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道,心中暗暗祈祷司徒宸锋和司徒少棋赶快回来,顺便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沈佳妍,自从回了一趟老家之后,沈佳妍对司徒攸宁的有态度就发生了变化,这要是放在以前,沈佳妍早就和司徒浩翻脸了。 “是呀,老爷,攸宁她脖子上还有伤呢。”李凤雯也焦急地说道,满怀担心地看着司徒攸宁脖子上缠着的纱布,一直以来,她都将司徒攸宁看做自己的妹妹,上次的事情让她非常的懊悔,今天刚看到司徒攸宁脖子上的伤的时候,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处。 “你们都别为她求情了,她做了什么你们难道不知道吗?”司徒浩大声地吼道。 “可是···” “你这个不孝女,竟然做出让司徒家这么丢脸的事情,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说着拿起荆条站了起来。 沈佳妍见状有些着急起来,满眼心疼地看了一眼司徒攸宁,别开了头。 “宁儿!” 司徒宸锋和司徒少棋的声音响起之时,荆条已经开始挥下,司徒攸宁缩紧了肩膀,握着冰糖葫芦的手加大了力气,闭着眼睛准备承受即将而来的疼痛。 可是荆条并没有打在司徒攸宁的身上,听见众人的惊呼之后,司徒攸宁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司徒少棋蹲在自己的面前,荆条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背上,他脸上并没有任何的痛苦表情,双眼正正地看着司徒攸宁。 司徒少棋的眼眸闪烁得厉害,抬起手轻轻拂过司徒攸宁包扎着的脖子,柔声问道,“疼吗?” 司徒攸宁鼻子一酸,一把将司徒少棋推开了。 “打呀,把我打死算了,”说着眼泪已经流出了眼眶,可是她却一脸的倔强,看到这样的司徒攸宁,沈佳妍心痛得捂紧了胸口,司徒攸宁用力擦掉了脸上的眼泪,“反正你们都不喜欢宁儿了,我虽然调皮,可是并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事,你们无缘无故就不理我了,也不管我了,让我嫁进那个恐怖的地方,也不知道我受了多少委屈,就拿着这个东西来打我···” 司徒少棋此时心都碎了一地,抱起地上的司徒攸宁就朝着门外走去。 司徒浩本想追上去,可是却被司徒宸锋制止住了。 “爹,您怎么能这么对宁儿呢?” “你难道不知道那丫头做了什么吗?” 司徒宸锋顿了顿,他怎么会不知道司徒攸宁做了什么呢?今天一大早,长安城中关于司徒攸宁让凤羽墨休了自己的消息,就传得沸沸扬扬的。 “爹,宁儿这么做确实有损司徒家的颜面,可是在我看来,这样的东西,不及宁儿快乐的毫毛。” “大哥,你说这话就过了吧,司徒家的这个招牌,是我们司徒家几倍人历经千辛万苦换来的,怎么能让这个臭丫头毁了呢?”司徒沐凌有些不悦地站了起来。 司徒宸锋听后走到了司徒沐凌的面前,眼神有些严肃地说道,“二弟说得的确有道理,可是···”说着抓起了司徒沐凌的衣领,“宁儿会乖乖嫁给凤羽墨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宸锋!”潇玉菁急忙上前拉住了司徒宸锋,司徒宸锋这才放开了司徒沐凌的衣领,甩袖大步走出了大厅。 “二弟,你大哥他只是心疼宁儿,一时情急,你别放在心上呀。”潇玉菁道完歉就赶紧追了上去。 李凤雯看了司徒沐凌一眼,也跟着潇玉菁出去了。 夜色渐渐变暗了,司徒府的后院传来了一阵阵哀嚎。 “再哭下去,脖子可就断了。”司徒少棋边说边为坐在自己身旁的司徒攸宁擦眼泪。 “我···我委屈。”司徒攸宁哽咽着回答道。 “好好,有什么委屈全部说出来给三哥听听,三个帮你出气。” “你不是不管我了吗?” 司徒少棋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看着坐在石头上一脸委屈像极了一个小孩子的司徒攸宁,司徒少棋将手放在了她的头上,轻轻**着,“宁儿,这个世界上,我司徒少棋谁都可以不管,唯独不会不管你。” “哼!”司徒有名嫌弃地甩开了司徒少棋的手,“你骗人。” “我怎么会骗你呢?为了帮你出气,我可是不顾中山王的面子,帮你把丽枫楼铲平了,如此疼你的我,怎么会骗你呢?” 司徒少棋的话音刚落,就感受到了来自司徒攸宁无语地仰视。 “你在干什么?” “三哥,原来丽枫楼的事情是你做的?” “不然还有谁?”司徒少棋一脸自豪的样子。 “那你帮我把冀王府灭了呗。”司徒攸宁有意调侃道。 司徒少棋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这个当然可以,只是需要时间。” “呵呵···我是说笑的,”司徒攸宁说着咬了一颗糖葫芦,这才发现满手都是糖水,“好粘呀。” “呵呵···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吃这么多糖,牙齿可是要坏的哟,”司徒少棋说着将司徒攸宁手中的一串糖葫芦拿了过来,自己吃了一颗。 司徒攸宁瞪了他一眼,将最后一颗糖葫芦放进了嘴里,整只手抹在了司徒少棋的白色衣衫上。 “喂,你在干什么?”司徒少棋有些生气地抱怨道,可是却并没有闪躲。 司徒攸宁没有理睬他,继续在他身上擦拭着手上的糖渍,嘴角洋溢着满满的笑容。 “宁儿,你为什么相让凤羽墨休了你?”司徒少棋突然一本正经地问道。 “谁想一直待在不喜欢的人身边呀?”司徒攸宁坐正了身子,望向了湖面。 听了司徒攸宁的话,司徒少棋有些惊讶地看向了她,“你说什么?你不喜欢他?” “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呀?” “司徒壇画!” “怎么了?” “宁儿!”司徒少棋突然抓住了司徒攸宁的双肩,“三哥支持你的决定,我一定帮你离开冀王府!” “你说的是真的?”司徒攸宁开心地望着司徒少棋。 “我是不是说过不会骗你的吗?” “太好了!我终于不是一个人奋战了。”司徒攸宁高兴地站了起来。 司徒少棋嘴角的笑容漫溢着满满地欣慰,这几天的忧郁终于烟消云散了。 第六十四章:采花贼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因为司徒少棋亲自送司徒攸宁回的冀王府,所以凤羽墨并没有责备司徒攸宁,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如果在这个时候出声,就中了司徒攸宁的计,她肯定会趁此机会让自己休了她的。 半夜被噩梦惊醒,司徒攸宁再也无法入睡,那晚城郊宅院之中女人充满诡异笑容的脸颊一直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不禁开始担心起李凤雯,而且昨天母亲那副陌生的样子,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非常的难受。 在焦躁不安中,她下了床,朝着院子左边的木架处走去,拿起坑旁的铲子继续挖起坑来,不一会儿,坑边就多出了不少的泥土。 “凤羽墨,既然你坏了我的好事,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司徒攸宁动弹不得,她慢慢抬起头看向了依旧一片漆黑的夜空,随后传来了一阵开门声和关门声,她弯着腰将脑袋从泥土堆中露了出来,谨慎地观察着空无一人的院子。 “难道是我出现了幻听?”司徒攸宁背心一凉,身子微微颤抖起来,依旧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院子里的情况。 石道两旁的杜鹃花枝,在秋风中轻轻摇曳着,配合着身后晃动着的木架,发出一阵阵诡异的旋律,对面凉亭上的爬山虎在风中飞舞着,将本来就有些破烂的凉亭暴露在昏暗的灯光下,司徒攸宁慢慢爬出了泥坑,走向了身后的木架,拿起了放在上面的生锈菜刀,朝着院子中间的石道迈出了步子。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打开了,司徒攸宁赶紧趴在了地上,结果一个不小心整个人掉进了坑里,本来就旧伤的身体,传来了一阵阵的疼痛,可是她却不敢叫出声,当她挣扎着爬起来,看向院子里时,发现一个人影正大摇大摆地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 “怎么会没人?” 这个声音跟自己刚才听到的是一样的,虽然看不清他的长相,可是能够从声音判断出事一个男人。 “这还真是一把好匕首。”男子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匕首,满意地将它放在了自己的衣袋之中,走出了‘攸苑村’。 那把匕首正是司徒宸锋送给司徒攸宁的,所以司徒攸宁想都没想就跟了上去。 之后男子在冀王府转了转,在一栋别院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望着院子的大门,之后一个纵身跳进了别院。 “这是谁住的地方呀?”司徒攸宁试图看清大门正上方的牌匾,可是牌匾上的字却在灯光的阴影下,什么也看不到。 虽然不知道这是谁住的地方,但是她可以肯定不是凤羽墨的住处,要是刚才的男子是什么采花大盗,住在里面你得女子不就吃亏了?所以司徒攸宁没有想太多,一个纵身就朝着墙上跳去。 “哎哟!” 可是迎接着她的却是重重的一击,在一声惨叫之后,她被一个重物压在了下面,等她睁开眼睛时,才发现凤瑶燿正压在自己的身上,而凤瑶燿的上面,躺着刚才的神秘男子。 “瑶燿,你醒醒。”司徒攸宁吃力地叫着,可是凤瑶燿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男子立马站了起来,有些惊讶地看着司徒攸宁。 “你是什么人?竟敢夜闯冀王府!”男子站起来之后,司徒攸宁急忙推开了凤瑶燿,迅速站直了身子。 “你没事学别人翻什么墙呀。”男子有些不悦地说道,说着揉了揉额头。 “你对瑶燿做了什么?”司徒攸宁一脸严肃地观察着男子的一举一动。 “呵呵···”男子并没有回答司徒攸宁的话,嘴角倒是露出了微笑,“想不到今晚竟然会收获两个美人儿,这一趟来得不亏。”说着朝着司徒攸宁走去。 “翻墙都能摔个跟斗的人,竟敢在冀王府放肆!” 男子听后脸色瞬间变青,他的轻功在江湖上是何其的受人赞赏,在他十几年的行窃生涯中,像今天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要是这件事传了出去,自己的名声可就毁于一旦了,“呵呵···真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本大爷刚刚明显是故意让你撞到的,你要是有什么疑问,接下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本爷拿手的轻功。” “你别过来,”司徒攸宁朝后退了一步,“这可是冀王府!你可别乱来,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冀王的武功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哈哈···”男子得意地朝前走到了庭院的正门处,一副欠打的样子摸着下巴,“凤羽墨的武功厉害,我承认,但是你可能不知道吧。” “什么?”见到男子如此的自信,司徒攸宁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半个时辰之前,凤羽墨和他的几个暗卫匆忙地离开了王府,现在···” “哈哈···”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司徒攸宁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呀。” “你···”男子尴尬地转移了目光,开始责备起自己的多嘴。 “这位兄台,真是辛苦你了,想必你已经在冀王府周围盘旋了好几年了吧?” “你什么意思?” “哎,皇天不负苦心人,今天冀王终于离开王府了,所以你才敢踏进这里。”司徒攸宁说着摇了摇头。 “臭丫头!”说着朝着司徒攸宁冲去。 接下来一声惨叫传遍冀王府的整个后院,不久之后,倪颜和一些下人赶到了这里,眼前的一幕让除了倪颜之外的人,略有感触。 “你跑呀!”司徒攸宁说着使劲拍了拍趴在地上的男子的头。 “哎哟!” “我提醒过你,让你赶紧跑的,这下可不怪我。”说着看了一眼站在周围的家丁,面对司徒攸宁的视线,几个家丁朝后退了一步,几个人紧紧地挤在了一起,“你们过来把这个人绑起来!” “是···是!” 男子一脸悔恨地看着司徒攸宁,想不到威震江湖的采花大盗,今天竟然栽在了这个丫头的手里,“你别太得意,要不是因为我小看了你,你以为你能抓到我?” “把解药交出来。”司徒攸宁边说边看了一眼被倪颜抱在怀里的凤瑶燿。 见司徒攸宁没有理睬自己,男子也别开脸没有理睬司徒攸宁。 “你的轻功真的很厉害,要不是把你引到屋檐下,我还真抓不着你。” “哼!那是当然,本大爷可是江湖上有名的‘黑夜追风’。” “这么江湖上应该没有人不认识你吧?” “这还用得着说?”男子仰起头一副自豪的样子。 司徒攸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管家。” “是。” “你刚刚听到了吗?” “这···”管家一副茫然样。 “这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明天一早呢,你就多派一些人,到哥哥茶馆酒馆去一趟,告诉天下人,这个什么···‘黑夜追风’,被冀王府的侧妃轻而易举地抓住了。” “是。” “喂,你太卑鄙了!”男子一脸惊慌地看着司徒攸宁,想发火又不敢发出来。 “你有意见?” “呵呵···这件事还有商量的余地呀,至少也要给我留一条后路呀,要是这件事真的被传出去,我的名声可就毁了。” “你的名声还需要我毁?采花大盗的名声还需要我毁?” 看到自己眼前这张嚣张跋扈的脸,男子真的想回到自己师傅面前忏悔,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听他老人家的话,好好学习一下武功,而不应该一心沉迷于轻功。 “你想怎么样?” “解药。”司徒攸宁伸出了手。 “给我纸笔。” “捆紧了带下去。” “是。” “妹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男子被带走之后,倪颜才出声问道。 “姐姐受惊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说着揉了揉自己的腰。 “你受伤了吗?” “嗯···瑶燿就交给姐姐了,我回去好好躺躺。” “嗯,你好好休息。” 看着司徒攸宁远去的背影,刚才下人被她有序支配的场景萦绕在倪颜的心间久久不能散去。 第六十五章:承诺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正如男子所说,昨夜在司徒攸宁回府后不久,凤羽墨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王府,今天一早回到府中,就从管家那里听说了昨晚的事,于是他还没来得及坐下喝上一杯茶,就急忙赶往了关押男子的地方。 绕过那座被牢牢锁住的院子,朝着西南角走一百米左右,就可以看到一座被荒草包围的假山,假山的下面便是冀王府关押罪人的地牢,当凤羽墨带着疲倦的身子抵达牢中时,已经有人先他一步站在了铁牢前。 “那个丫头应该醒过来了吧,你可不要把这件事宣言刚出去呀。”狱中的男子双手握着铁柱,面露担忧之色。 “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可不像有些人一样,自己说过的话都当成是放屁。”这句话明显是在针对凤羽墨,司徒攸宁的脑子里也瞬间闪过了此时正站在入口处看着自己的凤羽墨。 “想不到你一个女孩子,竟有这般的君子气节,要是在其他地方遇见,我肯定交了你这个朋友。” “哼,”司徒攸宁一脸不屑地将篮子里的酒菜端了出来,放在了男子的面前,“你肯交我这个朋友,我可不一定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这是为何?”男子有些疑惑地看着地上丰盛的菜肴,饭菜的香味让他咽了一口口水,“我可是大名鼎鼎的···” “采花贼嘛···”司徒攸宁说着盖上了篮子,蹲在铁牢的前面看向了男子,“你刚才不也说我是女子了吗?和你这个采花大盗交朋友?我脑子有病吧。” “你···”面对司徒攸宁的蔑视,男子无言以对,毕竟对方说的是事实,他有些不服气地夹起一块肉放进了嘴里,“虽然我是你们口中的采花大盗,但是我可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女人。” “是吗?”司徒攸宁突然摆出一副倾听着的样子,用充满真诚和认真的眼神看着男子。 男子见状心情好转了不少,端起酒壶开始喝起酒来,司徒攸宁顺手递给他一张手帕,他擦了擦嘴,继续吃起菜来,“其实呀,我掳走的女人都是经过挑选的,而且总体的来说,也并没有对她们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呵呵···原来如此,那么昨夜要是你掳走了我和凤瑶燿,我们两个也不会有什么事咯。” 男子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司徒攸宁,拿起了一个馒头,“听说你是前几天才嫁进冀王府的?” “你怎么知道?”对于男子事先调查过自己这件事,从昨晚他闯进自己房间就能看出来,只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她不得不在这个人面前装一下疯。 “这个你就要不要多问了,总之看在你给我送吃的份上,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凤羽墨。” “听起来你好像和他很熟?” “怎么可能会不熟?”男子说着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一拳打在了铁柱上。 看来这个人和凤羽墨之间有着一段很深的孽缘,司徒攸宁也没有兴趣知道,“好了,你和凤羽墨那种说话不算话的恶毒之人计较个什么劲儿呀,想起那个人,食欲都会全部消失,不要想了,赶快趁热吃。” 男子有些不解地打量着司徒攸宁,“看来你通过这几天的时间,已经了解了凤羽墨的真面目了,不愧是我看得上的人。” “他还需要了解,我跟你说,我怕见他第一眼,就觉得他是一个自私、狠毒、不要脸的人,毕竟相由心生嘛。” “嗯。”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吃了起来。 看着盘子里的菜就要全部被吃光了,司徒攸宁终于松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了笑意,“哈哈···你这点谨慎程度,竟然好意思行走江湖?” 听了司徒攸宁的话,男子像是突然间醒悟过来,瞪大眼睛看着司徒攸宁。 “放心,我给你下的毒还不至于让你这么快就死,至于明天这个时候你会变成什么样子,要是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你这个臭女人!” “像我这样的臭女人,你不是刚才才说很是看好吗?” “可恶!” “朋友,江湖险恶,你也不能全怪我呀。”司徒攸宁得意地坐在凳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你想要做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立马给你解药。” “什么事?” “教我轻功。” “不可能!” “好呀,那你就等着明天毒发吧,我可警告你,我用的这个毒,可不是这么容易就死的,药性一发作,你会开始皮肤腐烂,身上奇痒无比,你说我要是那个时候把你扔进辣椒水里去泡泡,那滋味···”司徒攸宁说着憋着嘴抖了抖自己的肩膀。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你都知道凤羽墨时怎样的人了呀,跟在他身边的人能够好到哪儿去?是你太天真了。” “是我太疏忽了。” “你思考的时间不多,一旦我离开这根凳子,我们之间的交涉就算是破裂了,你就只有等着明天早上毒性发作,我劝你还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而且只要我能学有所成,我绝对放你离开这里。” 男子思考了一会儿,眼看着司徒攸宁就要站起来了,他极不情愿地吼道,“好,我答应你!” “这才对嘛。” “不过你也必须要保证我在这里的安全。” “那是当然的呀。” “你确定你能阻止凤羽墨加害我?” 司徒攸宁愣了愣,吸了一口气,“当然!你太小看我了,那个人一向都是听我的。” “本王的侧妃怎么能跑到这种地方来呢?” 凤羽墨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司徒攸宁全身发抖,脚下一滑狠狠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凤羽墨说着将司徒攸宁拉了起来,满脸的笑意。 “凤羽墨!”从凤羽墨现身的那一刻,男子就一直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他。 紧紧拉着司徒攸宁的手的凤羽墨,侧头看了男子一眼,没有理睬男子,再次看向了司徒攸宁,“你说你私闯这里,本王应该如何处置你才好,一切都听你的。” 听着凤羽墨‘温柔’的声音,司徒攸宁浑身起鸡皮疙瘩,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很可能被凤羽墨听见了,她只能用僵硬的笑容掩饰满脸的尴尬。 “凤羽墨!你不记得我了吗!” 凤羽墨再次无视了男子的声音,一把甩开了司徒攸宁的手,嘴角的笑意也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个···冀王,我···” 司徒攸宁的话还没有说完,凤羽墨就将她单手抱起夹在了胳膊下朝着门口走去。 “凤羽墨!”被凤羽墨无视的男子,气得满脸通红。 “王爷,请您放开我,我自己会走路。” 面对司徒攸宁的挣扎,凤羽墨非常‘听话’地将她仍在了地上。 “哎哟!” “你对我的做法有意见?”凤羽墨的眼神将司徒攸宁愤怒的对视打了回去。 “没有。”司徒攸宁委屈地低着头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刚刚都说了本王些什么坏话?” “呵呵···我只是想在那个采花贼面前刷刷威风,所以才说出了那句话,还请王爷原谅我。” “说话不算话?” 对于凤羽墨到底听到了多少的对话,司徒攸宁最开始是很确信的,那就是最后两句话,因为凤羽墨不可能会站在那里偷听这么久,但是现在看来,是自己太乐观了。 “司徒攸宁?”凤羽墨突然走到了她的面前,右手托起了她的下巴,“你以为本王真的舍不得休了你?” 听到这句话,司徒攸宁刚才的害怕完全消失得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期待和兴奋,这样的眼神让凤羽墨觉得莫名的火大,右手的力气加大了不少。 “好,既然你这么想本王休了你,那么本王就给你一个机会。” “嗯嗯。”司徒攸宁精神抖擞地点了点头。 凤羽墨见状皱起了眉头,甩开了司徒攸宁,“你要是能够打过本王,本王立马就休了你,这次决不食言。”说着走开了。 司徒攸宁此时的心情很是复杂,凤羽墨给出了自己一个休妻的明确条件,可是一想起那天凤羽墨在宫中救下自己的情景,她就像是从一个深渊跳到了另一个深渊一般绝望。 第六十六章:提议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齐昊天对自己眼前这根长长铁链的材质倒是颇为感兴趣,要是能用这种材质建造一个牢笼,那么他也就不担心自己的师兄成天在外惹是生非了,但是为什么自己欣赏的东西,总是要和自己作对呢?想到这里,她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司徒攸宁,轻轻动了动被绑上铁链的双脚。 “我们开始吧。” “就这样开始?”齐昊天有些不满地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铁链。 “长度应该够你飞好远的距离了。”司徒攸宁看了看齐昊天身后堆成堆的铁链,这可是昨天她专门在宫门口等着司徒宸锋的战利品。 “我说你想拜师就这态度?”齐昊天说着抱起了双手。 “我有说过是拜师吗?我为什么要拜一个采花大盗为师?” “你难道不是这个意思?那你让我教你轻功做什么?”齐昊天有些惊讶地看着司徒攸宁,眼睛比刚才睁大了不少。 “你说呢?” “我说什么?” “反正这么好的轻功在你身上都是浪费,还不如交给我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我从始至终都是在威胁你,从来没说过要拜你为师。”司徒攸宁说这话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 “你要是不屈服在我的威胁之下,大可不必教我。”说着就要准备离开。 齐昊天握紧了双拳,咬牙切齿地说道,“学习轻功最重要的就是心境。” 今天早上早朝,众臣讨论的焦点依旧是中山王谋反之事。一个月以前,刘彻在宫外被人追杀,差点命丧黄泉,之后有被抓到了丽枫楼,刘彻回到宫中之后,自然是命人彻查这件事,可是当时刘彻出宫这件事,就连窦太后都毫不知情,知道此事的就只有刘彻和他的贴身侍卫,所以一时根本无从査起,最后只有顺着丽枫楼这条线索,将矛头指向了中山王,再加上丽枫楼的老板丽姬被抓后,竟然说在刘彻被抓到丽枫楼的前几天,中山王曾对自己说过,不久会有一位重要的客人来丽枫楼,所以中山王的嫌疑就更加大了,前天晚上,御林军在中山王的府中找出了一封密函,上面写着刘彻遇刺以及被带到丽枫楼的计划,所以中山王当场就被抓进了皇宫。 窦太后对这件事非常的生气,还亲自审问了刘胜,朝廷众臣对于这件事大体上观点一致,那就是中山王确实有心谋反,但是刘彻却始终不敢相信。 “你们那边怎么样了?”刘彻捂着头闭着眼睛靠坐在椅子上,从他的口气中能明显感觉出疲惫。 司徒少棋和凤羽墨互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现在所有的证据全部指向中山王,要是没有什么新的转折,中山王恐怕难逃此劫了。”司徒少棋说这话时,还特意看了一眼凤羽墨,司徒攸宁失踪的时候,自己曾经为了然凤羽墨救她,将一个很重要的情报交给了凤羽墨,可是现在中山王出了这件事,他却并没有打算将那个情报告诉刘彻。 “你们认为这件事是不是中山王做的?” “要是是中山王做的,事情倒还变得简单了许多。”凤羽墨开口回答道。 “此话怎讲?” “要是不是中山王做的,那么必定有人在诬陷他,而此人有可能就是想要谋害皇上的人,也有可能单纯只是对中山王怀恨在心的其他人,不管是哪一种情况,敌人都只会变多不会变少。” “冀王说得不错,不知道皇上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 司徒少棋的话说完之后,刘彻皱起了眉头,刚刚司徒少棋是在为自己支招,就看自己能不能舍弃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了。 “你们下去吧。”沉默许久之后,刘彻朝着两人摆了摆手。 “臣告退。” “对了,司徒少棋,你还是亲自去看看婉儿吧,她成天都在吵嚷着要朕斩了你的那个丫头,就看你能不能说服她了。” “遵旨。”司徒少棋的脑海中又出现了曦儿那丫头的身影,那天晚上他让曦儿送那两个女人回去,结果刘婉和许如诗都挣着先送自己回去,曦儿最后干脆将两人打晕再分别松了回去,所以才出现了现在的这个情况。 嘴角已经干涸的血迹,将本来就白皙如雪的皮肤,映衬得宛如一张毫无气色的白纸,凌乱的头发无序地在地上摊开,饱满唇瓣上的红色口红,已经褪去了颜色,几天没有喝一滴水,双唇已经裂开了几条裂缝,销陨的红颜无力地趴在地上,双眼却依旧清澈透明,眼眸深深地锁在了对面牢狱之中紧闭着双眼的男子。 许久之后,丽姬嘴角浮现了一丝笑容,在旁人看来,着抹笑容凄美动人,可是只有她自己明白,这是对自己蔑视的嘲笑,男子依旧紧闭着双眼低着头,他还是不愿意正眼看自己一眼,那时候也是一样,明明是最后的一别,可是他还是露出戏谑的笑容,和身旁的女子谈笑风生,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自己永远地丢掉了自己。 最后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将脸颊埋进了冰冷的稻草之中,在丽姬闭上眼睛之后,刘胜才慢慢睁开了双眼,看向了躺在对面的丽姬,眼底闪过一丝怜惜。 在练习了一天之后,司徒攸宁已经疲惫不堪,看着不知道多少次从墙上摔下来的司徒攸宁,齐昊天一开始慵懒的眼神,慢慢变得认真严肃起来,因为他对司徒攸宁的理解能力和感悟能里感到非常的吃惊,虽然这一天司徒攸宁都没有好好飞起来过,可是重要的要领和细节,她全部都有做到,只要稍加练习,成效一定非常惊人。 “哎哟。” “你还是休息一下吧,我又不会跑,明天再继续练习。” “你说得也是,今天谢谢你了,”司徒攸宁捶着后背一脸痛苦地朝着齐昊天走去。 “明天你最好到城外去练习一下。” “城外?”对于齐昊天的提议,司徒攸宁多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我可没有这么长的铁链,出了城回来的恐怕就只有我一个人了吧。” “我不是中了你的毒吗?怎么会跑呢?” “说得也是。” “我只是惜才罢了。” “你说什么?”司徒攸宁开心得像一个小孩子。 “总之我不保证不会跑,武功这种东西,必须要有实际的经验,才能学有所成,你成天在这个院子里,想要把轻功学好是不可能的。” “嗯嗯,你说得对。”司徒攸宁说着陷入了沉思,心中衍生了一个危险的想法。 第六十七章:回报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因为刘胜的事情,凤羽墨这几天回府都很晚,更没有时间去管被司徒攸宁抓住的齐昊天,甚至已经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关于他和这位老朋友的事情,要说起来可就费时间了。 尽管现在已经非常累了,但是凤羽墨还是有些不放心,在回自己房间之前,他先去了司徒攸宁的住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要到司徒攸宁的攸苑村,需要穿过后院的一片梅树林,看似干枯的梅树枝条,在初秋略带一丝凉意的微风之中,微微的摇曳着,等待着自己骄傲绽放的时刻。 凤羽墨以前经常在树林之中的石亭里煮酒看书,梅林中间的这条石道,经常可以看见他练剑的身影,只是四年前的那天之后,他便很少到这里来了,因为回忆会将他的思绪全部占据,久久不能从悲伤之中走出来。 林子的左旁坐落着一湖碧绿的池水,站在湖边可以很清楚地望见对面那栋种满竹子的废旧庭院,竹子相互碰撞发出的声响,将梅树的清唱全部遮盖住,那日竹林之中发现的尸体,再一次充斥着凤羽墨的神经。 他停下了脚步,扶住身旁的一棵梅树,用手捂住了额头,眉间镌刻的痛苦很快就在前方传来的一阵悠扬的琴声,琴声之中道出了凤羽墨此时内心的悲伤与无奈,竹林传来的声音也仿佛瞬间被这缕声音完全湮没。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凤羽墨走到了攸苑村的门口,可是刚才的琴声却在此时突然消失了踪影,凤羽墨有些惊讶地看了看四周,这里除了眼前的攸苑村之外,再无其居住的庭院,而且琴声也确实是从里面传出来的,难道是司徒府有人来看望司徒攸宁,除此之外,凤羽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因为他认识的司徒攸宁,是一个整天沉迷于四处乱跑的假小子,她是绝对不可能户弹奏出如此动人的琴声的。 接下来凤羽墨听到的声音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在琴声停下不到两秒的时间,就从院子里传来了‘喝喝呀呀’的声音,待他推开门时,发现司徒攸宁正左手拿着菜刀,右手拿着扫帚在院子里‘练剑’,院子里的大坑看来已经全部挖完了,周围的泥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的,虽然不知道司徒攸宁挖这个大坑来做什么,可是凤羽墨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此时也没有心情去在意这件事,目光仔细地扫视着院子,最后果然在院子左边的破旧凉亭中找到了古琴的影子。 见到凤羽墨,司徒攸宁停了下来,她轻轻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重新抬起手朝着凤羽墨跑去,结果换来的只是菜刀落地的声音和自己的惨叫声。 “好痛,放开我。” “这么快就想要和我交手了?”凤羽墨说着加大了手的力度。 “哎哟,没有,我只是在增加实战经验而已。” 凤羽墨瞪了她一眼放开了她,看了一眼凉亭里的古琴,“刚刚你这里有客人?” 司徒攸宁苦着脸揉着被凤羽墨抓红的手腕,随声应答道,“算是吧,刚刚才走。” “走得这么快?” “轻功厉害呀。” 司徒攸宁到这里,凤羽墨大概能够猜到来人是谁了,“原来是他。” “对对。”司徒攸宁说着捡起了地上的菜刀,朝着庭院中间走去。 “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 “时间紧迫,王爷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可要专心练习咯。”说着继续挥动起手中的菜刀。 就在司徒攸宁专心致志地挥动着手中的菜刀时,一双手突然从身后抓住了她的胳膊,她抬起头才发现凤羽墨正一脸嫌弃样看着自己。 “王爷还有什么事吗?”司徒攸宁边说边试图挣脱开凤羽墨的手,可是却毫无作用。 “司徒炎羽和司徒宸锋教出你这样的徒弟,真是丢人。” “活该。” “什么?” “他们从来都没有好好的教过我,一个整天忙着朝廷的事情,另一个整年都忙着他的那些破山寨的事情,哪有好好教过我,所有你尽管去嘲笑他们好了,也能帮我出出气。” “手臂应该再抬高一些···”凤羽墨说着将司徒攸宁的手拉高了一些。 凤羽墨的话让司徒攸宁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这是在教自己吗? “双脚再张开一点,保证真个身体的平衡是非常更重要的,不然的话···” 凤羽墨说着一脚将司徒攸宁的脚踢开了一大截,因为事发突然,司徒攸宁失去了重心,朝着身后倒去,站在她身后的凤羽墨一把接住了她。 有些惊慌失措的司徒攸宁,迅速转过头看向了凤羽墨,双眸闪动着,惊吓之色久久不能散去,一阵大风卷起了木架上的筛子,重新被司徒攸宁挂起来的珠宝首饰在风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凤羽墨耳斌被风吹起的发丝,轻轻扫过司徒攸宁的脸颊,俯视着怀中睁大着眼睛看着自己的人儿,凤羽墨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讶,自从花灯会和司徒攸宁相识之后的一幕幕快速闪过他的脑海。 “像你这么笨的人,想练就一身好武功是不可能的!”凤羽墨有些生气地将司徒攸宁仍在了地上,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口走去。 “哎哟。”司徒攸宁挣扎着站了起来,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朝着凤羽墨吼道,“冀王,如果您能把我这么笨的人教好,就说明您真的非常的厉害呀。” 凤羽墨停下了脚步愣了愣,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冀王,刚才看您眼中布满了红血丝,最近是不是政务繁忙呀,作为你指导我练武功的回报,有什么烦恼的事情,您完全可以跟我讲,也许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呢?以前我可是没少帮我三哥出主意。” 司徒攸宁的话说到第二句的时候,凤羽墨嘴角的笑容就消失了,“你太高估自己了,而且我有同意指导你吗?” “没有说出口不代表不是嘛,司徒攸宁在这里谢谢你了。”说着已经走到了凤羽墨的面前,对于急切想要打败凤羽墨的司徒攸宁来说,眼前的这个机会绝对不能错过,“所以王爷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凤羽墨眼中充满了无奈,没有理睬司徒攸宁,朝着门外走去,司徒攸宁也跟着走了出去,“要是关于我三哥的话,我肯定能帮上忙。” 这话倒是引起了凤羽墨的兴趣,“你这么快就准备出卖司徒少棋了?” “怎么能说出卖呢?优先维护自己利益这个道理可是他交给我的。” “呵呵···” “怎么样?王爷的烦恼可与他有关。”司徒攸宁像一个小丑一样小跑着跟在凤羽墨的身后,两人的身影在梅林之中一前一后地穿梭着。 “确实和他有些关系,可是倒是不大。” “那你完全可以说出来让我参考参考呀。” “这件事跟他没多大的关系,你还是回去好好练剑吧,中山王的事情,你这个小丫头怎么可能会帮上忙。” “中山王?”司徒攸宁停下了脚步,桥上初遇时的情景拂过她的脑海。 “你怎么了?”见司徒攸宁没有跟上来,凤羽墨也停下了脚步。 “中山王出了什么事?” 凤羽墨没有再说下去,转过身继续走了起来。 “喂,冀王,中山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呀?” 因为司徒攸宁已经贴到自己胳膊上追问这件事,凤羽墨才低头看了一眼她,结果被她充满好奇的眼神折服,才缓缓开口说道,“上次皇上遇刺的事情你应该还记得吧?” “嗯。” “现在所有的证据指向了中山王,他已经被抓紧了天牢。” 听到这个消息,司徒攸宁再次停下了脚步,凤羽墨也随即跟着停了下来,有些不满地看着司徒攸宁若有所思的样子。 “看来你很关心中山王嘛。” 司徒攸宁没有回答凤羽墨的话,沉默几秒之后,她笑着抬起了头,这一举动让凤羽墨有些摸不着头脑。 “冀王,这件事我绝对可以帮您呀。” 看着司徒攸宁那副兴奋样,凤羽墨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这几天一直在找有利于刘胜的线索,但是却偏偏把眼前这个重要的当事人忘记了。 第六十八章:屋顶的美景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看着司徒攸宁那副兴奋样,凤羽墨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这几天一直在找有利于刘胜的线索,但是却偏偏把眼前这个重要的当事人忘记了。 看着司徒攸宁在自己前方欢快地跳上跳下,凤羽墨才想起了齐昊天的存在,看来那个人真的教了司徒攸宁轻功,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原来没什么区别,可是在技巧和细节方面比起原来真的进步了很多。 在司徒攸宁的强烈建议之下,两人现在出现在了这里,要是被御林军发现,自己倒还好,司徒攸宁肯定会背上私闯皇宫的罪名,本来凤羽墨是决定明天早上再去上次救下司徒攸宁的地方去看看,可是一方面中山王的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另一方面也必须要带着司徒攸宁去找她口中所的东西,所以最好晚上行动比较好。 如果上次将司徒攸宁囚禁在那个地方试图陷害司徒家的人,和这次陷害刘胜的是同一帮人,那么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救出司徒攸宁之后,虽然在那个地方找到了地下室,可是抓到的三个人,全部服毒自尽,整件事还没有查出丝毫的蛛丝马迹,刘胜就出了状况。 想到这里,凤羽墨不禁为那日自己和司徒少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查出司徒攸宁的下落,要是再晚一步,说不定司徒攸宁就被杀了,因为囚禁她的地方,就在皇宫中无人问津之处--冷宫,所以那帮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司徒攸宁。 当凤羽墨回过神时,前方已经没有了司徒攸宁的身影,他赶紧朝着旁边最高的一栋建筑飞去,试图从高处寻找司徒攸宁的踪影,可是当他往上跃时,司徒攸宁的身影却从自己的身边掉了下去,他急忙转了一个身,向下跃去,将司徒攸宁接在了怀里。 “好险。”稳稳地被凤羽墨接在怀中,司徒攸宁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在干什么?”凤羽墨虽然此时非常的生气,可是在这种地方,他不得不控住自己的音量,将自己的愤怒倾注在眼神之中。 “我想飞得高看得远嘛,所以···”司徒攸宁说着准备从凤羽墨的怀里逃脱,可是身子却被凤羽墨的双手紧紧地扣住 “你难道不只是为了测试一下你的修行成果。” 自己的目的被凤羽墨一言道出,司徒攸宁多少有些惊讶,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怎么···” “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帮中山王脱罪呀。” “你现在是在私闯皇宫,要是被发现可是死罪。” “我···”司徒攸宁这才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知错就改可能就是她最大的有点了吧。 凤羽墨的目光突然转向了左边,紧接着他抱着司徒攸宁飞上了刚才自己准备去的地方,不一会儿,一队巡逻兵就路过了两人刚才经过的地方。 司徒攸宁满脸兴奋地望着灯火通明的皇宫,刚才自己只顾着飞上来,就已经费了很大的力气了,还没站稳就已经掉了下去,所以没来得及俯视眼前面的这幅盛景。 “哇,好美。”因为害怕的缘故,司徒攸宁的双手轻轻勾着凤羽墨的脖子,两只眼睛像是发现了新世界一样,炯炯有神。 凤羽墨一直紧张地注视着下面的情况,司徒攸宁的小声的感叹,让他绷紧了神经,带着责备和愤怒的心情,他将自己的视线收回到了司徒攸宁的身上。 中秋的月亮像是在今晚提前光顾,将两人的身影全部包裹在其中,司徒攸宁好奇地仔细扫视过皇宫的每个方向,最后抬起一只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身旁的月亮,嘴角的笑意更加的开怀了,被风吹起的发丝轻轻拂过她精致小巧的鼻尖,同时也扫过了凤羽墨的脸颊。 看着这样的司徒攸宁,凤羽墨刚才的愤怒全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目光紧紧锁在司徒攸宁那张从眼角到红唇,都透露着好奇和开心的脸上,久久不能移开,抱着司徒攸宁的手不知不觉加大了些力度。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乐曲声,他知道这是从太皇太后的寝宫传来的,为了取悦窦太后,让她对刘胜从轻发落,刘彻今晚请了长公主刘嫖一家到太后宫中团聚,像是产生了幻觉一般,乐曲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等凤羽墨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司徒攸宁正在哼着这首曲子,凤羽墨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边哼着曲子边四处张望的司徒攸宁。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张这一辈子都让他凤羽墨难以忘记的笑颜,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那样的近在咫尺,下一次再见到这张笑颜的时候,他再也无法像现在一样触碰到眼前的这个人,只能痛彻心扉地眼睁睁看着她决绝地斩断两人之间的羁绊,心中含泪兑现曾经给过她的诺言。 “凤羽墨,你说要是这栋楼在高一些,我们会不会比月亮还站得高呀?”司徒攸宁笑着看向了凤羽墨,她已经很久没有笑得如此的开心了。 凤羽墨愣了愣急忙转开了头,“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现在还有心情看月亮。” “不是你带着我上来的吗?好景摆在眼前不看,不就变成白痴了吗?要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站在你面前,你敢说你不会看。” “你!” 凤羽墨因为生气,所以抱着司徒攸宁的双手动了一下,司徒攸宁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状况,要是惹怒凤羽墨,明天早上自己的尸体很有可能在这栋楼的前面被发现。 “呵呵···巡逻队伍走了吗?”说着假装看了看下面。 “现在这片区域都非常的危险,先在这里观察一下情况。”凤羽墨说着将司徒攸宁放了下来。‘’ 可是司徒攸宁却死死抓住凤羽墨的衣袖,直到在他旁边坐稳之后才放开,但是身体却依旧紧紧地贴着凤羽墨,深怕自己再掉下去一次。 凤羽墨看了她一眼,任由她这样靠着自己。 巡逻队伍现在应该在集中巡查这周围的情况,所以楼下不时会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司徒攸宁刚开始有些害怕的心情,也渐渐松懈了下来,无聊地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凤羽墨。 “你是在担心中山王吗?” 凤羽墨没有理睬司徒攸宁。 “你放心,我没有在他的身上闻到那天闻到过的气味,一定会没事的。” 凤羽墨依旧没有吱声。 司徒攸宁也没有在自讨没趣了,一时间闭上了嘴,可是没过多久,她又一次无聊地自言自语起来,“中秋的月亮是不是比今晚的概要大呀?”,“今年的中秋不能和娘亲在一起过,真是难过···” 正当凤羽墨对司徒攸宁的念叨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手臂突然被司徒攸宁抓住,吓得他迅速转过头不解地看向了司徒攸宁。 “凤羽墨,中秋节那天,你带我飞到更高的地方去看月亮好不好?” 凤羽墨稍微睁大了眼睛,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在司徒攸宁充满期待的凝视下皱起了眉头,“你不是跟着齐昊天学了轻功吗?自己去看!”说着站了起来。 司徒攸宁也跟着站了起来,可是去却不是很稳,身子一直在摇晃着,在凤羽墨的手伸到她面前来之前,她都在极力保持着平衡。 看着凤羽墨伸出的援助之手,司徒攸宁来不及想太多,毕竟在摇晃下去,肯定会再次掉下楼的,在犹豫了很短的时间时候,她将手搭在了凤羽墨的手心,凤羽墨随后收起了摊开的手,拉着司徒攸宁朝着楼下飞去。 第六十九章:细雨的清晨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在圆月的照耀下,即使没有太多灯火的冷宫,司徒攸宁和凤羽墨也能将冷宫的整体布局看得一清二楚,各个庭院的建筑表面上看上去没有丝毫破旧的痕迹,庭院之间的石道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几盏依稀可数的灯笼,发出微弱的光亮,在风中摇曳着,房屋的影子也跟着一闪一闪的,整体却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司徒攸宁的错觉,她总感觉现在比刚才冷了不少,在确认四周没有人之后,她飞快地爬上门前的柱子,将一盏灯笼取了下来,等一直在注意四周情况的凤羽墨察觉的时候,她已经手持灯笼朝着南边走去。 “你在干什么?”凤羽墨赶紧上前拉住了司徒攸宁的手。 “当然是找我埋在土里的东西呀?” “我说的是这个。”凤羽墨无语地看了看司徒攸宁手中的灯笼。 对于凤羽墨的质疑,司徒攸宁似乎有些惊讶,她看了看漆黑的天空,“现在可是晚上,你想让我凭借月光就在只来过一次的地方找东西呀?” 凤羽墨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自己准备的灯源拿了出来,没有理睬司徒攸宁,朝前迈出了脚步,“是这个方向吗?” 司徒攸宁顿了顿,跟着走了上去,“应该是这个方向。” 因为司徒攸宁埋玉佩和信封的地方,在一块非常宽阔的平地上,所以两人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地方,在司徒攸宁记忆的指引下,挖出了那两样东西。 “想不到香味还在。”司徒攸宁边说边闻了一下上面的味道,将东西递给了凤羽墨。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回到王府在讨论这个问题。” 凤羽墨说着已经转过看了身,可是却不见司徒攸宁有移动的意思,只见她皱着眉头似乎在极力思考着什么,眉间的皱纹越来越深。 “有这么痛苦吗?”凤羽墨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不对,我绝对有印象,怎么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呢?” “你想到了什么?”看着司徒攸宁那副痛苦的样子,凤羽墨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本来是可以想到的,但是现在暂时还想不到。” “那就不要想了,总之现在先离开这个地方。”见司徒攸宁并没有放弃的打算,凤羽墨直接上前拉起了她的手,司徒攸宁任由凤羽墨拉着自己的手,小步跟在他的身后,因为此时她的注意力全部在脑海中模糊的记忆上。 两人还没有走几步,就从身后传来了瓦片落地的声音,凤羽墨赶紧将司徒攸宁拉到自己的前面,转过身谨慎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蒙面人。 “看来还有其他人盯上了这里,只是不知道是敌是友。” 蒙面人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就朝着两人冲来,凤羽墨放开了司徒攸宁的手准备迎战,就在两人即将要交手的时候,传来了司徒攸宁的大叫声,于是全部看向了司徒攸宁。 只见她抱着脑袋痛苦地蹲在地上,几秒之后甚至直接在地上打起滚来,嘴里一直在抱怨着,“可恶,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凤羽墨和蒙面人见到这一幕都楞在了原地,蒙面人甚至轻声笑出了声,但是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一个纵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凤羽墨现在并没有时间去管蒙面人,刚才司徒宇宁的那声叫喊,恐怕整个冷宫的人都能听见,现在必须马上带着她离开。 第二天早上,当司徒攸宁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昨晚自己记忆混淆之后发生的事情,她几乎没什么印象,当她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之后,却发现有人正趴在自己房间的桌子上,她的睡意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在轻声走到桌子旁边,确认了此人是凤羽墨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至于凤羽墨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毫无头绪,看了看自己身上还穿着跟昨天一模一样的衣服之后,她就放心地朝着门口走去,打开门之后,一阵凉风便扑面而来,司徒攸宁不禁打了个哆嗦,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毛毛细雨。 她看了一眼院子里大坑,关上门朝着床边走去,拿起床上的被子走向了凤羽墨的方向。 就在她刚为凤羽墨盖上被子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吓得她朝后退了一步,可是却被快速拉了回去,以至于重心不稳,稳稳地坐在了凤羽墨的腿上。 看着凤羽墨睡眼惺忪看着自己的样子,司徒攸宁突然心跳加速,双颊也跟着红了起来。 “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向本王赔罪吗?”凤羽墨右手紧紧钳制住司徒攸宁,左手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被子。 “赔罪?”司徒攸宁本来别开的脸,在惊讶之中转了回去,凤羽墨的脸颊再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只是个你刚才略带小孩子气的神情不同,这次的凤羽墨露出了他那熟练的讽刺般的笑容,在和凤羽墨对视几秒之后,她再一次别开了脸。 凤羽墨笑着将被子使劲掀起,盖在了司徒攸宁的头上,左手抓着她的下巴,将她脸转向了自己。 “你干什么?”司徒攸宁试图挣脱,可是换来的却是腰部更加用力的束缚。 “你好好看着本王的脸。”凤羽墨的笑容不见了,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命令。 司徒攸宁在武力和气势的强迫下,不得不鼓足勇气正眼看着眼前的这个妖孽,可是很快她的别扭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讶的神色。 “你的脸是怎么了?”司徒攸宁侧着头仔细地看着凤羽墨耳旁的脸颊,三条红印映入了她的眼帘,顺着着三条红印,她的视线移动到了凤羽墨的脖子上,因为从三条红印一直到脖子的地方,全部布满了长长短短的红印,司徒攸宁好奇地看向了另一边的脸颊,结果寻找到了相同的印记。 “看够了没有?” “看起来好像很痛呀。”司徒攸宁说着不禁抬起手用手指碰了碰凤羽墨的脸颊。 对于司徒攸宁的这一举动,凤羽墨心里微微地颤动了一下,“你准备怎么补偿本王?”说着抬起了司徒攸宁的下巴。 听到‘补偿’两个字,司徒攸宁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这是昨天晚上自己的无意识之举? 还没等司徒攸宁有时间去会议昨晚的情形,凤羽墨的嘴角再一次露出了微笑,紧接着双唇就传来了一阵温热,司徒攸宁极力地反抗着,可是凤羽墨非但没有放开她,而是仅仅锁住了她的后脑勺。 凤羽墨像是贪婪般地霸道地吮吸着唇间的清甜,而司徒攸宁的双手却一直在捶打着凤羽墨的后背,虽然以前凤羽墨也对自己做过同样的事情,可是却和这次完全不同,她能从凤羽墨的呼吸之中感受到一股可怕的气息,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变得困难起来,眼眶中早已溢满害怕和焦急泪光,不知道过了多久,凤羽墨在一阵血腥味中放开了她,司徒攸宁的泪水也在同时从眼眶之中滑落了下来。 看着司徒攸宁含泪的眼眸,凤羽墨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常,刚才是什么驱使自己去吻司徒攸宁的?他根本找不出答案。 “啪!” 对于司徒攸宁的这一巴掌,凤羽墨并没有生气,只是默默地看着司徒攸宁。 “你这个混蛋!”司徒攸宁哭着跑了出去。 凤羽墨只是一语不发地坐在凳子上,眼神之中透露着一丝的愧疚和疑惑。 “哎哟!” 听到司徒攸宁的叫喊声,凤羽墨急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踢开了旁边的另一根凳子,快速跑到了门口,结果看见司徒攸宁正仰面朝下趴在地上,细雨洒落在她的发丝上留下了一粒粒小水珠,要是以前见到司徒攸宁这个样子,凤羽墨肯定会说出一大推嘲笑讽刺的话,可是这一次他心里除了心疼之外再无其他,可是想要扶起司徒攸宁的他,却无法踏出脚步。 当被门框绊倒的司徒攸宁在哭泣中爬起来之后,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凤羽墨,瞬间羞红了脸,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慌张之中扯下了门口吊着的两串珍珠,使劲砸在了凤羽墨的胸口,之后再次哭着跑开了。 眼看着司徒攸宁的身影消失在庭院的门口,凤羽墨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第七十章:三哥带你回家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从街边的二楼看下去,街上花花绿绿的油纸伞,将整个长安城的街道染成了五颜六色,不时有落叶伴随着细雨清风飞舞在街道的上空,今年的夏天出奇的短暂,初秋的脚步好像已经在慢慢靠近,行人都匆匆忙忙地在街上开始着接下来的一天,才刚过卯时,街上已经热闹了起来,在这杯伞装饰的街道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着单薄淡粉色衣衫的女子,她不时擦拭着眼角的泪珠,小脑袋在人群中快速地穿梭着,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可恶的凤羽墨!”跑出王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对凤羽墨的埋怨却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穿过热闹的街道,司徒攸宁来到了她以前经常来的地方,这是一处清净的地方,因为地处街道的背后,所以平时很少有人会来这里,这里除了能看到身后不远处的房屋和前面的城墙之外,就只有一条不深不浅的小河,但是司徒攸宁却非常喜欢这里。 河的两岸长满了不知名的小花,不知道为什么,一年四季都交替盛开着,河水湍急之处传来的水声‘哗哗’作响,坐在岸上的石头上,闭着眼睛去聆听这种声音,让司徒攸宁非常的舒心,有时候风声会为这种声音锦上添花,坐在这里沉思,是以前司徒攸宁最喜欢做的事情,河边的石头已经长满了青苔,可是在司徒攸宁的印象之中,好像不曾见过这些‘外来之客’。 坐在这里司徒攸宁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抽泣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我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平时泼辣的司徒攸宁,竟然也有哭鼻子的时候?” 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司徒攸宁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只是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早就到这种地方来,很快司徒攸宁就在河对岸斜对的岸边找到了王文轩的身影,她瞪了他一眼,没有理睬他。 王文轩有些尴尬地从木桥上走了过来,坐在了司徒攸宁的身边,偏着头看了一眼泪眼朦胧的司徒攸宁,嘲笑着说道,“被冀王欺负了?” 司徒攸宁一听这话,马上就想起了不久前发生的一幕,憋着嘴哭了起来。 “呵呵···”王文轩打开了他手中的折扇,笑着说道,“冀王真是做了件好事,要是你当初嫁给了我,现在你何止是坐在这里哭,肯定会满脸淤青,肿得连你的娘也不认识你。” “呜呜···”司徒攸宁哭得更加的厉害,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地带着恨意看着王文轩。 王文轩开始慌了起来,“攸宁,你别哭了,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我怎么舍得那样对你呢?你受了什么委屈,尽管给文轩哥哥讲。” 听了王文轩的话,司徒攸宁慢慢停止了哭声,一把抢过王文轩手中的扇子,瞬间将它撕成了碎片,“我才不要你这个眼睛出了问题的热你当我的哥哥呢!” “好好···不当你哥哥行了吧。” 司徒宇宁这才冷静地坐在了石头上,王文轩也跟着坐在了她的身边。 看了一眼自己身边不时抽泣着的人儿,王文轩的表情中带着不少的怜惜,他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刚才走过的独木桥,“你还记得那座桥吗?” 司徒攸宁看了一眼木桥,继续将头埋在了双膝之上。 “以前我们三个经常到这里来玩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三人个走个的路,边很少看来这里了,你看石头上都长青苔了,我有时候倒是很羡慕壇画,能够到处去游学。” 听了王文轩这句话,司徒攸宁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他那叫做游学?” “不是吗?他不是跟我说他在研究人际关系方面的学问吗?” “呵呵···”司徒攸宁冷笑道。 “你还记得那年洪灾非常的严重,就连这条河都发了大水,那天有个女孩子还被困在了河对岸。”王文轩的严重饱含了对那时后的怀恋。 “哼,幸好本小姐救了她,要不然她就没命了。”司徒攸宁的语气中仍旧带着一丝的愤怒。 “你还好意思说!确实是你带我和壇画过来救她的,但是你该不会忘记是怎么救下那女孩的吧?” 司徒攸宁别开了脸。 “某人就只知道在一旁指挥,可把我害惨了。” “只要那个女孩子安全,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你说什么?”王文轩刚才对司徒攸宁的怜惜之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当年被这两兄妹逼迫着缠上绳子过河救那个女孩子的情形历历在目,当时被洪水包围着的恐惧,现在都还能真切地感受到,果然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把眼前的人当做女人来看。 “你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这个地方吗?” “这是什么逻辑?” “司徒攸宁的逻辑。”司徒攸宁说着拿起王文轩的袖摆擤起了鼻涕。 “喂,你干什么?”王文轩赶紧站了起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看着已经被弄脏的袖子,王文轩生气地将外衫脱了下来,仍在了司徒攸宁的身上,“真是个邋遢的女人,幸好我没有娶你!”说着生气的离开了。 王文轩走远后,司徒攸宁的鼻子一酸,眼中又泛起了泪花,将王文轩甩在自己身上的衣衫裹紧了一些,轻声说道,“谢谢你,笨蛋。” 王文轩没走多久,司徒攸宁的头上就多出了一把伞,她疑惑地抬起头,小水珠已经布满了她的脸颊,在看到司徒少棋的那一瞬间,她应该是猜出来平时缠人的王文轩为什么今天会自动离开了,他应该是看到了正在走向这边的司徒少棋吧。 “三哥···”许久之后,司徒攸宁才委屈地出了声。 司徒少棋脸上并没有笑容,他蹲下身子,拿出手帕为司徒攸宁擦起了脸上的水珠,很快就注意到了司徒攸宁有些异样的嘴唇,他皱起了眉头,眼里瞬间布满了杀气,用手指轻轻拂过司徒攸宁有些红肿的嘴唇,低声地问道,“凤羽墨对你做了什么?” 司徒攸宁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迅速抬起手遮住了自己的嘴唇。 看着司徒攸宁的举动,司徒少棋已经不需要在等待答案了,轻轻将司徒攸宁拥入怀中之后,伞把瞬间裂开了几条缝。 “三哥,宁儿想回家了。” “嗯。”司徒少棋轻声应和着。 “父亲会让我回去吗?” “宁儿想去的地方,没有人拦得住。”司徒少棋说这话是,眼眸变得异常的深邃。 “呜呜···三哥···” 司徒攸宁的哭声,每一声都戳痛司徒少棋的心,他皱起了眉头,将司徒攸宁抱了起来,“宁儿,三哥带你回家。” “嗯。” 第七十一章:医门三兄妹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接下来的三天,司徒攸宁都待在司徒府中,凤羽墨也没有派人去接过她,司徒浩和沈佳妍虽然摆着一副臭脸,可是暗地里却十分的欢喜,特别是沈佳妍,一直吩咐李凤雯和潇玉菁要好好地陪着司徒攸宁,有什么好吃的马上就让人给她送过去,而且还让下人去给她做了好几件新衣服。而司徒攸宁也很快就将那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正和潇玉菁带着司徒子凡在院子里玩耍。 “看来孩子还是离不开娘呀,和大嫂你待在一起,子凡这孩子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 “呵呵···就跟攸宁一样,那天哭着跑回来,是不是也是想婆婆了?” “才不是呢?”司徒攸宁有些生气地别开了脸。 “好好,不是,攸宁不要生气,不然让子凡看见了可就丢脸了。”潇玉菁说着带着微笑看向了正聚精会神和蛐蛐玩耍的司徒子凡,他那不是因为认真而皱起的眉头,像极了司徒宸锋。 潇玉菁此时脸上那股平时跟司徒攸宁一样的稚气,全部被母爱的光环掩盖住,整个人瞬间看上去成熟了不少,司徒攸宁见状不禁陷入了沉思。 “攸宁?怎么突然苦着一张脸呀?”从司徒子凡身上收回目光的潇玉菁,见司徒攸宁的这个样子,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大嫂,要是以后子凡做了错事,你会原谅他吗?” 司徒攸宁这话的意思,潇玉菁自是明白,她拍了拍司徒攸宁的肩膀,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会,当然会,不管他做了多大的错事,我这个做娘的不原谅他,还有谁会原谅他呢?所以攸宁,婆婆是依旧和从前一样爱你的,你就不要伤心了。” “可是为什么她都不肯见我?”司徒攸宁眼眶中泛起了泪花。 见司徒攸宁这个样子,潇玉菁不禁开始心疼起来,她还记得当时自己赖着让司徒宸锋娶自己,被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的时候,只有那时的那个小姑娘笑对自己说不要轻易放弃,那应该是一个下着雨的清晨,在司徒府外淋了一整夜的雨,潇玉菁因为高烧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可是就在那时,不远处响起了司徒攸宁的声音。 “大夫,您快点呀。” “喂,姐姐,你没事吧?” “你振作一点,可不要轻易放弃!” 当时潇玉菁还在感叹,眼前的小女孩不愧是司徒宸锋的妹妹,就连和他们相遇的场景都一模一样。 潇玉菁摇了摇嘴唇,犹豫着说道,“攸宁,这件事我本来不应该告诉你的,但是嫂子不忍心看你和婆婆之间的误会越来越大。” 司徒攸宁这才将无神的双眼睁大了一些,像是在等待着潇玉菁口中说出的,自己期待已久的答案。 “你应该也多少察觉到了吧,你出嫁这件事太过于仓促和莫名其妙了。” 司徒攸宁没有说话,只是认真轻轻地点了点头,认真听着潇玉菁的话。 “攸宁,其实这次按照婆婆他们的计划,应该是将你嫁给王文轩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冀王会突然站出来。” “计划?”司徒攸宁开始有些生气起来。 “总之你记住嫂子的话,让你出嫁,是为了避免更大的灾难发生在你的身上。” “到底是什么?”司徒攸宁有些慌了。 “攸宁,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婆婆之所以会反对你回家,就是因为害怕那个人再来找麻烦。” “那个人?” 潇玉菁马上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神色开始变得有些慌张起来。 “嫂子!你也要像他们一样骗我吗!你快告诉我呀!”司徒攸宁的情绪有些激动,双手紧紧地抓着潇玉菁的双肩。 “姑姑?”因为司徒攸宁提高了音量,所以在一旁玩耍的司徒子凡也被吓了一跳,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司徒攸宁和潇玉菁。 “呵呵···大嫂,你的衣服脏了。”司徒攸宁收起了自己的情绪,笑着轻轻拍了拍潇玉菁的衣服。 “雯姨!”司徒子凡很快就对两人的行为失去了兴趣,因为李凤雯端着糕点正朝着他们走来,他蹦蹦跳跳地就朝着李凤雯跑去了。 司徒攸宁和潇玉菁互看了一眼,两人都是一副愧疚的样子。 “攸宁已经很久没有吃我亲手做的糕点了吧,快尝尝。”李凤雯说着将糕点盘子放在了桌上。 司徒攸宁抬眼看了潇玉菁一眼,拿起了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看着沉默吃着手中糕点的两人,李凤雯就知道这两人应该刚才吵过架了,这种事情以前也经常发生,不过依照自己对她们的了解,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自动和好了吧。 想到这里,李凤雯笑了笑,将子凡揽到了自己的怀里,“玉菁要是每次都能像这次一样多陪陪子凡就好了,你说是吧?子凡。” “嗯嗯···”司徒子凡用沾着糕点碎屑的小嘴巴急忙点着头说道,“子凡要娘亲陪陪。” 潇玉菁的手顿时停在了原处,几秒钟之后,她抬起手为司徒子凡擦去了嘴角的碎屑,“娘亲一定尽力好好陪子凡的。” “太好了!” 司徒攸宁和李凤雯的表情却和司徒子凡正好相反,看潇玉菁的表情,应该是快要离开了。 “攸宁,”潇玉菁先开口化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待会儿到我哪儿去一趟,嫂子给你准备了好多防身用的妙药。” “真的吗?”司徒攸宁两眼放光地看着潇玉菁,“都有些什么样的药呀?” “可多了,从迷药到让人痛不欲生的药都有,只不过你可不要乱用喔,不然又像上次那样害了自己。” “痛不欲生?”司徒攸宁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放心啦,只是让他们暂时地疼痛,害不死人的。” “还有这样的药吗?”司徒攸宁这下终于想起了被自己遗忘了三天的某个人。 “当然呀。” “全是玉菁自己研制的吗?”李凤雯也在一旁问道。 “当然。” “大嫂可真是厉害。” “这还不算什么,你是不知道我的大师兄有多厉害,她可是研制出了一种假死药,让人暂时性地看上去死亡,吃过解药之后人又会活过来。” “嫂子,你也给我一点那种药吧,听上去好厉害。” “这种药只有我爹和大师兄才有,我试着偷过一次,结果···” “说起来玉菁的爹可是名满天下的神医呀。” “凤雯过奖了,这几年要不是我的大师兄和二师姐帮他撑着,他可就要遗臭万年了,成天就只知道喝酒···”潇玉菁不满地抱怨着。 “大嫂,你到底有多少个同门呀,要不然你帮我求求你爹,也让他收我为徒好不好?” “这可不行,爹收弟子条件可是非常的严格,到现在也就收了大师兄和二师姐两个人而已,还经常在我面前说,要不是因为我是她的女儿,才不够格跟他学医术呢···”潇玉菁说到这里,语气变得越来越低,放在腿上的手收紧了一些。 “这么说你的二师姐也非常厉害咯?”司徒攸宁最喜欢听潇玉菁和司徒炎羽讲江湖上的事情了,所以现在注意力非常的集中。 “二师姐当然厉害呀,她除了医术之外,也对易容术非常的在行。” “易容术?”司徒攸宁开始双手托着下巴撑在桌在上,异常认真地听着潇玉菁的解说。 “只要她愿意,任何人的容貌都可以一模一样地扮出来。” “哇!” “而且你知道吗···” “···” 潇玉菁也像个小孩子一样,滔滔不绝地吹嘘起她见过的江湖上的厉害绝技,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两个‘孩子’,李凤雯不禁露出了笑容,怀里的司徒子凡不知何时已经睡去,长长的睫毛跟随着潇玉菁的语气微微地颤动着。 第七十二章:真面目?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当司徒攸宁提着篮子冲到冀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门口的守卫见到她,都不禁朝着墙壁靠去,她此时并没有心思去注意那天被自己狠狠教训过的人,慌张地迈进了王府的大门,可是她的双脚才刚一踏进大门,就停了下来。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凤羽墨,恐惧感和愤怒感相互抵充,司徒攸宁此时脑子一片空白,只是直直地看着凤羽墨,她总觉得几天不见,凤羽墨看上去比以前憔悴了不少,而凤羽墨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在他眼里,司徒攸宁这几天应该过得还不错。 睁大着双眼揣测着凤羽墨接下来的行动的司徒攸宁,本以为凤羽墨会追问自己这几天的下落,或者是生气地处罚自己,当然要是老天爷帮自己的话,他一怒之下休了自己就好了。 可是凤羽墨并没有按照司徒攸宁的思路走,在保持沉默不久之后,他看了一眼司徒攸宁手中的篮子,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虽然对凤羽墨的行动有些感到惊讶,但是司徒攸宁还是在庆幸和失望之中,奔向了自己的目的地。 一路上遇到的下人,见到司徒攸宁,都害怕地躲到一边,低着头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给她打招呼,对此司徒攸宁都只是匆忙地回应着,在一路狂奔之下,她终于来到了假山前。 “哎哟···” 司徒攸宁还没进门,一阵阵可怜的呻吟声就让她愧疚不已,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牢房门口,蹲下朝看躺在地上的齐昊天的情况。 “哎哟···” “你没事吧?”尽管内心无比的羞愧,可是司徒攸宁还是轻声地问道。 “好饿···”齐昊天下意识地无力抱怨着,可是当他反应过来是司徒攸宁的声音之后,好像全身的无力感顿时消失了,迅速坐了起来,双手紧紧装着铁柱,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司徒攸宁。 司徒攸宁不好意思地打开了篮子的盖子,“哪有阶下囚用这种眼神看着主人的?”司徒攸宁边说边将好吃的端了出来摆在了地上,可是这并没有让齐昊天的恨意消失,她尴尬地笑了笑,手在面前挥动了几下,像是在赶蚊子,“空气中怎么又这么多的怨气呀,真是的,我看还是快点把饭菜收起来比较好,不然待会儿肯定要被染上怨气。”说着开始收起饭菜来。 这一举动终于让齐昊天有了反应,他迅速组织了司徒攸宁,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不好意思呀,中途发生了一点情况,所以我就把你给忘了。”司徒攸宁的声音越来越小。 “忘了?”齐昊天再一次充满质疑地看着司徒攸宁。 “呵呵···我是说我有是外出了。” “外出?”齐昊天使劲将啃完的骨头砸在了司徒攸宁的面前,“你就不能在外出之前吩咐人给我送点吃的?!” “呵呵···我不是得了健忘症吗?就算你这样我最后还是记起了你,这就说明你对我来说非常的重要呀。” “健忘症?”齐昊天半信半疑地重新吃了起来,“对了,我已经三天没有吃解药了,怎应该不会有事吧。” 齐昊天的话倒是提醒了司徒攸宁,她赶紧从潇玉菁给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瓶药,倒出一颗扔到了齐昊天的碗里,“太险了,要是我没有赶回来,你今晚就糟了,赶紧吃了吧。”司徒攸宁说着一副疲倦的样子,揉了揉头站了起来吗,“这次外出把我累死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了,你吃完饭和药之后,也早点休息,明天早上继续上课。”说着头也不回潇洒地朝着门口走去。 躲在门口后确认了齐昊天乖乖吃下药之后,司徒攸宁才走出了牢房,可是在她走后不久,一个黑影却出现在了假山前。 因为将自己的晚餐全部给了齐昊天,司徒攸宁的肚子在半夜突然饿了起来,自己也没有什么贴身丫鬟,所以只能自己到厨房去找些吃的。 深夜的王府静悄悄的,一个人走在其中难免感觉有些害怕,所以司徒攸宁挑选了一条灯光较明亮的道路,在经过上次自己差点丧命的书房的时候,她忍不住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里面还闪着淡淡的微光,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凤羽墨还在手持毛笔写着些什么,轻皱起的眉间透露着一丝倦意。 “真是个怪人,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司徒攸宁轻轻砸了咂嘴,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去,尽量不让凤羽墨发现自己。 就在她跨出两步之后,窗口多出了一个人影,只见一个丫鬟出现在了凤羽墨的身边,低着头和凤羽墨说着什么,之后凤羽墨转过身背对司徒攸宁,抬起了左手,之后丫鬟便不见了踪影。 “靠腿上去了?看来凤羽墨真的跟传闻一样,难道这府中的丫鬟全部遭到了他的毒手?”出于好奇,司徒攸宁边嘀咕边朝着书房走了几步,最后干脆躲在了窗户的下面,这才听清两人的对话。 “王爷,那奴婢等着您的到来。” “你去吧。” 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凤羽墨这个大混蛋!想到这里司徒攸宁抬起手使劲擦起了自己的嘴唇。 “你在干什么?” 低沉无语的声音突然从上方传来,吓得司徒攸宁站了起来,狠狠地撞在了窗扇上。 “哎哟!” 虽然脑袋上的疼痛还没消失,可是在凤羽墨严肃的表情面前,司徒攸宁很快恢复了平静,急忙说道,“我什么也没有听见!” 凤羽墨不解地皱起了眉头,“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我肚子饿了,想去厨房找些吃的。” 凤羽墨无奈地看着捂着肚子的司徒攸宁,“跟我来。” “什么?”司徒攸宁惊讶地看向了凤羽墨。 “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是和那个丫鬟···” 凤羽墨好像明白了什么,笑了起来,朝着司徒攸宁靠近了一些,“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我怎么会吃醋!”司徒攸宁生气地朝后退了两步。 凤羽墨带着笑意纵身一跃跳出了窗户,朝着桥边走去。 正当司徒攸宁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做时,凤羽墨命令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虽然不知道凤羽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司徒攸宁还是无奈地跟了上去。 第七十三章:似曾相识的香味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一路上司徒攸宁一直早担心自己接下来会遇到的事情,凤羽墨和丫鬟偷情为什么要叫上自己,难道是想给自己难堪?难道倪颜就这样任由凤羽墨乱来?要是待会儿到了两人相约的房间,自己应不应该马上跑?还是现在就悄悄地溜走? 想到这里,司徒攸宁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可能是遇到凤羽墨开始到现在,他没少让自己吃苦头,所以司徒攸宁才忘记了那天偷听到的重要情报。 在司徒攸宁缠着凤羽墨休了自己的那天,当她被不知道强制送回攸苑村多少次之后,再一次不服气得到书房找凤羽墨的时候,听到了他和他属下的对话,从对话之中她确认了三件事,那就是凤羽墨突然之间娶自己是刘彻的注意,第二件事对于差点被凤羽墨杀了两次之后的司徒攸宁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那就是刘彻明确各凤羽墨下过命令,让他好好保护自己,第三件事司徒攸宁应该自己前面就推测到了,就是绝对不能和那个画中女子扯上关系。 那么只要不涉及那个画中女子,凤羽墨就绝对不会杀自己,这样想着的司徒攸宁,看了一眼自己前方的凤羽墨,偷偷地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可是此时却传来了凤羽墨的声音。 “你要去哪儿?” 司徒攸宁背对着凤羽墨停下了脚步,但是很快就快速朝着前方跑去,“反正我就是不去,有本事杀了我!” 尽管司徒攸宁认为自己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奔跑了,可是一转眼凤羽墨就挡在了她的前方,她也因此狠狠摔在了地上。 “既然已经到了,何不进去看看倪颜究竟准备了些什么好吃的?” “王妃她···”司徒攸宁有些疑惑地看着凤羽墨,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可是你不是和那个丫鬟···”说着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想起司徒攸宁刚才蹲在窗户下面的表情,凤羽墨似乎看透了一切,无奈地摇了摇头,用手指狠狠指了指司徒攸宁的额头,“你的脑袋里一天到底在想些什么?” 司徒攸宁的头跟着朝后仰了仰,不敢却追究被凤羽墨戳痛的额头。 “倪颜刚才让人过来绑我来她这里吃饭,说说亲手为本王准备的,”凤羽墨说着看了司徒攸宁一眼,朝前走去,“你的肚子不是饿了吗?” 当看到凤羽墨身边站着的司徒攸宁时,倪颜本来微笑着的脸颊,一下沉了下来,吓得司徒攸宁朝着凤羽墨的身后移动了一步,躲在了他的后面。 倪颜在这个时候让凤羽墨过来用餐,意图可谓是非常的明显,知道自己来肯定会坏了倪颜的计划,而凤羽墨让自己来也不是他发善心请自己吃东西,而是让自己当挡箭牌,但是权衡了利害关系之后,她选择了不得罪凤羽墨。 “没想到妹妹也会过来,这饭菜可能不怎么够,我让著风再去备一些新的。” “不用了,本王吃不了多少,将就着吃吧。”说着已经坐到了桌前,司徒攸宁也立马跟了上去,坐在了凤羽墨的对面尽量远离他,好降低一下倪颜对自己的厌恶之情。 见凤羽墨此举,倪颜慌张地走了上去,“王爷,这些菜都已经凉了,我让人拿下去热一下。”说着看向了身后的著风。 著风的眼神和表情跟倪颜的一模一样,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不用了,这样就好。”凤羽墨说着拿起了筷子。 “王爷!”倪颜赶紧抓住了凤羽墨的手,“要是王爷因为吃了这些凉菜而影响了身体,妾身可担当不起呀。”说着给著风递了个眼色。 “本王可没有这么娇气。”一心想着快点吃了离开这里的凤羽墨,表情开始有些不耐烦,著风也因此退到了一遍。 “王爷,姐姐说得对,倒不是说王爷娇气,而是王爷在怎么也是个人,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窦太后绝对不会饶过我和姐姐的。”司徒攸宁开始帮着倪颜说话,毕竟自己也不喜欢吃凉的菜,而且这样也好加大倪颜对自己的好感度。 凤羽墨看向了司徒攸宁,倪颜趁机让著风收走了桌上的菜。 “还是改天再聚吧,本王有些困了。”凤羽墨有些不悦地离开了。 倪颜奇迹般地没有挽留他,亲自到门口去送他,看着远去的背影,倪颜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直到自己身后的传来了司徒攸宁的欢呼声,她才意识到走的人和来的人人数不一样。 “姐姐!这是玫瑰花糕吗?”司徒攸宁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看着摆在倪颜梳妆台上的一盘点心。 “是的。”倪颜笑着坐在了凳子上。 “我最喜欢吃这个东西了?”司徒有您边说边笑着看向了倪颜。 “妹妹要是喜欢,可以拿去做夜宵。” “真的吗?姐姐你人太好了。”说着就端起了盘子,“我就不打扰姐姐休息了。” “妹妹慢走。” 等司徒攸宁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之后,倪颜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了,慢慢攥紧了双拳,双眼满是恨意,但是几秒钟之后,她突然睁大了双眼,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过下一秒脸颊上的笑容又浮现了出来。 “好香···”司徒攸宁满意地拿起一块糕点,放在鼻尖闻了闻,之后将糕点放到了嘴边。 可是糕点到嘴边就停了下来,司徒攸宁一脸惊讶地在思考着什么,“香味?”眉头越皱越深,“我想起来了!”说着快速朝着前方跑去。 “凤羽墨!” 凤羽墨此时身着一件白色的内衫,一只脚放在床上坐在床边,一直开到胸口的衣衫,将他的喉结和揭示的胸口露在外面,他手里拿着一壶酒,正仰着头将第二口酒送入口中。 对于司徒攸宁的突然出现,凤羽墨难免有些惊讶,可是很他的嘴角就露出了笑容,“怎么?今晚想侍奉本王?” 欣赏着眼前邪魅的男色,司徒攸宁呆在了原地,在凤羽墨的话响起之后,她才摇了摇头冲到了凤羽墨的面前。 “我想起来了,那块玉佩上的香味我曾经在其他地方闻到过!” “你说什么?” 第七十四章:记忆中的人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身着单薄的凤羽墨,丝毫感觉不到秋风的沁凉,任由司徒攸宁拉着他朝着她的居处跑去,中途盘子里的糕点掉落在了地上,司徒攸宁放开了凤羽墨的手,蹲下捡起了糕点,在司徒攸宁放手之后,凤羽墨的手悬在了半空中,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脑袋中浮现出了死去之人的脸颊。 初次与她相遇的时候也是如此,身后的瀑布的声音在耳边依旧清晰无比,还记得她一把将白衣男子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眼神尖锐地看着两人眼前满身戾气的老虎,小手紧紧地抓住那双厚实宽大的手,从她颤抖的小手可以看出,面对这只庞然大物,她也非常的害怕,可是却像一个固执的小孩子保护自己的伙伴一样死死地护住少年,一直保持着冷漠表情的少年,嘴角莫名地露出了微笑,被握住的冰凉的手,似乎充满了淡淡的暖意。 最后她也像现在的司徒攸宁一样,放开少年的手,蹲下为少年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玉佩。 “这个玉佩好漂亮!这是什么花纹?” “这是我家族的家徽,凤岭菊。” “凤岭菊?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这是凤玲土生土长的一种艳丽的紫色菊花。” “凤玲?” “是凤家的山谷,里面住得全部是凤家的人,可是···” “喂,你在发什么呆呀?”捡起糕点已经跨出两步的司徒攸宁站在前方疑惑地看着凤羽墨。 凤羽墨收起了自己悬在空中冰凉的手,跟在了司徒攸宁的身后。 “阿嚏!”司徒攸宁打了个喷嚏,关上了房门,“今晚怎么这么冷!” “所有是要本王帮你暖床?”凤羽墨低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司徒攸宁的耳边,她迅速跑开,想起了那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就一肚子的火气。 “什么事?” “中山王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凤羽墨朝着桌子走去,坐在了凳子上,悠闲地喝起了茶,在司徒攸宁等待了一分钟左右,凤羽墨才慢悠悠地说道,“那封信上的确写着谋害皇上的计划,你猜心中提到的人是谁?” 凤羽墨带着笑意地说出这句话,让司徒攸宁全身起鸡皮疙瘩,不会自己在个自己挖坟坑吧?难道信中提到的人就是刘胜,或者是司徒家的某一个人?她不敢再想下去。 “是当朝丞相许昌。” “许昌?”不知道听到这样的消息,司徒攸宁是喜是忧,虽然平时和许如诗相处得不怎么样,可是也不至于想她死,而且她再怎么说也是间接帮助过自己的人。 “你难道不应该担心司徒少棋?” 听到这话司徒攸宁慌了,“这关我三哥什么···”说到这里,司徒攸宁停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害怕。 “要不要我特许你回家几天,好好陪陪你三哥?” “这件事怎么可能和我三哥有关,我要去见皇上!”司徒攸宁愤怒朝着凤羽墨吼道,“而且我要回去什么时候用得着你特许了!” 这话激怒了凤羽墨,“这话倒是提醒我了,你竟敢私自离开王府这么多天!” “你有种就休了我呀!”司徒攸宁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凤羽墨,我告诉你!要是你敢做什么对不起我三哥的事情,我就跟你拼命!” 看着司徒攸宁这般极力维护司徒少棋,凤羽墨倒是觉得有些好笑,怒气慢慢消失了,“不过皇上已经决定不再追究这件事了?” “什么?这可是弑君的大罪呀?” “你难道想皇上追究?” “要是牵连到三哥,我当然不希望他追究···”司徒攸宁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说着慢慢低下了头。 凤羽墨看了看四周,有些不高兴地看了司徒攸宁一眼,轻声叫了一句,“邦义。”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就像是鬼混一般出现在了屋子里。 司徒攸宁吓得靠在了柱子上,四处看了看,也没研究出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她记得这个人,那天在书房扶着凤羽墨离开的就是这个人,看来他应该是是凤羽墨的秘卫吧。 “去拿些酒来。”凤羽墨的话音刚落,邦义就消失在屋子里,就连一直瞪大眼睛不眨一眼的司徒攸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你带我过来要做什么?” 司徒攸宁这才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将糕点盘子放在了桌上,在梳妆台上装满珠宝首饰的箱子里翻找着,不一会儿她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很小的铃铛。 “这是什么?”当司徒攸宁将铃铛摊在手心放在凤羽墨的面前时,凤羽墨仔细琢磨了一下,可是还是没能看出什么端倪。 司徒攸宁微微皱起了眉头,鼻子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你难道闻不到吗?” 凤羽墨充满怀疑地轻轻嗅了嗅空气,可是却什么也没有闻到,“难道是本王的酒快到了?”他的话音刚落,司徒攸宁已经将手心使劲贴到了他的鼻子上,凤羽墨刚想发火,就被手心里的香味惊呆了,他赶紧抬起头看了看司徒攸宁,“这个铃铛是哪里来的?” “我也不知道,那晚被你带回来之后,第二天早上我换衣服的时候从身上掉落下来的。” 凤羽墨皱起眉头仔细想了想当晚的情形,当时和司徒攸宁近身接触过的人,就只有自己和那两个神秘的男子,从当时的情况来看,最有可能的就是中了蛇毒的那个男子。 “你知道那天救你的那个男人是谁吗?” “不知道···” “看来必须要查清楚男子的身份才行···”凤羽墨若有所思地嘀咕道。 就在这时,邦义再一次出现在了房里,将酒放下之后又出去了,对于男子神出鬼没的技能,司徒攸宁还是没有看出个所以然。 就在她从疑惑中走出来之后,却发现凤羽墨已经开始吃起了桌上的糕点,她赶紧上前也拿起了一个吃了起来,一边抱怨着,“这可是我的东西。” “冀王府中的一切都是本王的。” 面对凤羽墨非常自然的回答,司徒攸宁无言以对,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吃,能多吃一个是一个,结果就被噎住了。 “咳咳···” 凤羽墨笑着摇了摇头,将在桌上多摆了一个酒杯,倒满酒之后递给了司徒攸宁,司徒攸宁来不及想太多,端起就一口喝了下去,双肩一抖打了个冷噤。 “呵呵···”看到司徒攸宁的这个样子,凤羽墨哭笑不得。 第七十五章:中毒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盘子里的糕点很快就全部吃完了,只是凤羽墨从始至终就只吃了一块而已,在司徒攸宁满意地吃下最后一口玫瑰花糕之后,她的视线就集中到了凤羽墨的脸上。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突然被司徒攸宁这样盯着看,凤羽墨倒不是觉得自在,而第一反应是这个女人脑子里又在想些奇怪的东西了。 司徒攸宁扯了扯自己的领口,“你的酒量怎么这么差,才喝了几杯,脸就红成这样了?”说完吐了一口气,“好热···” 经司徒攸宁这么一说,凤羽墨开始严肃起来,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热起来,于是看向了桌上的空盘子,想起倪颜今晚有些异常的举动,凤羽墨似乎明白了什么。 本想脱去身上的外衫,可是凤羽墨还在自己的面前,所以她只是不停地抓着自己的衣领,力气越来越大,刚刚才康复的脖子上,已经被她自己划出了几条血痕。 凤羽墨见状脱去了自己仅剩的一件上衣,拿起桌上的酒壶就朝着司徒攸宁泼去,之后为她脱去了外衫,两人应该是中了合欢散了,想不到倪颜竟然使出这样的花招!司徒攸宁中的毒应该比自己深很多,凭借着自己的内力,凤羽墨倒是能够抵御住毒性,可是司徒攸宁就不行了。 看着靠在墙角不停抓扯着自己衣服的司徒攸宁,凤羽墨握紧了双拳,朝着司徒攸宁走去。 因为刚才凤羽墨强行帮自己脱去了外衫,所以司徒攸宁现在对他充满了恐惧,可是此时全身瘫软的她根本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只能流着泪眼睁睁地看着凤羽墨在自己的面前蹲了下来,眼神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凤羽墨抬起手盖在司徒攸宁的脸上。 “不要!”司徒攸宁一边摇着头一边喘着气轻声乞求着。 凤羽墨低下眼眸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一把将司徒攸宁抱了起来,朝着床边走去。 “不要···”司徒攸宁已经没有力气再像平时那样大喊了,可是碎玉凤羽墨来说,现在司徒攸宁的声音,比平时她的大喊大叫,反抗的效果大了很多,可是凤羽墨却不得不违背司徒攸宁此时的意愿。 凤羽墨没有再继续用内力抑制毒性,因为如果不这样,他真的是不忍心对现在的司徒攸宁下不手。 凤羽墨见个司徒攸宁放在了床上,轻轻擦去了司徒攸宁脸上的泪水,颤抖着双手解开了司徒攸宁的内衫,不一会儿司徒攸宁上身就只剩下一个淡黄色的肚兜,看着自己眼前白皙的香肩,凤羽墨皱着眉头别开可脸。 “不要···” 一股热意突然袭遍全身,凤羽墨转过头看了看声音越来越小的司徒攸宁,脑袋朝着她的脖颈处靠去。 就在凤羽墨的双唇接触到司徒攸宁水嫩的肌肤的时候,司徒攸宁突然睁大了眼睛,试图推开凤羽墨,可是此时她就连抬起双手都很困难。 “凤羽墨···” 司徒攸宁微弱的声音深深地刺痛了凤羽墨的心,他抬起头看向了她。 “冷···”边说边侧头看向了自己的梳妆台。 “司徒攸宁,如果本王不这样做的话···”正当凤羽墨皱着眉头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明白了司徒攸宁的意思,迅速冲到了梳妆台前,打开抽屉拿出了里面放着的小瓶子,在得到司徒攸宁的肯定之后,他拿着药瓶回到了床前,使劲摇了摇瓶子之后,他打开盖子将瓶子放在了司徒攸宁的鼻下。 司徒攸宁脸上的红晕消失一些之后,凤羽墨自己才闻了闻药瓶,司徒攸宁已经睡去了,凤羽墨为她盖上了被子,靠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看来潇玉菁的药的确是非常的有效,第二天一早,司徒攸宁充满活力的大叫声就响彻了整个攸苑村,甚至连整个后院都能听见。 凤羽墨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醒了过来,迎来了司徒攸宁狠狠的一巴掌,他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只见司徒攸宁正在自己的怀里挣扎着,看来是因为寒冷两人最后抱在了一起,砸司徒攸宁又抓又扯下,凤羽墨放开了自己怀里的司徒攸宁,结果被子也跟着司徒攸宁一起缩到了床的最里面,凤羽墨愣了愣嘴角浮现出了笑容,轻轻扯了扯被子。 “你要跟干什么?!”司徒攸宁的情绪很激动,却不敢看凤羽墨的方向,因为此时凤羽墨上身什么也没有穿。 “你把被子全部拉走了,本王怎么办?”凤羽墨虽然你这样说着,可是被子却一直在司徒攸宁的手中,要是他想的话,单手就可以轻易将被子全部拉到自己的这边来。 “凤羽墨!你这个混蛋!你给我滚出去!” 凤羽墨忍住笑意坐了起来,靠在床上一直看着别过脸的司徒攸宁,“你让本王这个样子出去?去把本王的衣服拿来,我穿好之后自会离开。” 司徒攸宁想起了自己只剩肚兜的上身,委屈地瞪了凤羽墨一眼,裹着被子朝着床边移去,现在司徒攸宁没有和眼前这个人耗下去的时间,所以只有乖乖听他的话。 “妹妹,发生什么事了?”在院子里听到司徒攸宁叫喊声的倪颜,边说边推门走进了房间,身后的侍卫也跟着走了进来。 在看到侍卫踏进门的脚的那一刻,凤羽墨赶紧将司徒攸宁揽到了自己这边,将她整个身子藏在了被子里,见到这一幕,侍卫马上退了出去,倪颜愣了几秒之后,笑着说道,“打扰王爷了。”当她的视线扫过桌上的空盘子时,心中的不甘和恨意全部指向了司徒攸宁。 “没事,出去吧···” 在凤羽墨低沉的声音中,倪颜带着笑意走了出去。 凤羽墨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司徒攸宁并不是很清楚,被凤羽墨严实地裹在被子之中后,她不久之后便又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之后的事情了,对于昨晚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司徒攸宁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但是自己又不好意思去明确地问凤羽墨。 最后她无精打采地来到了地牢之中,准备用学习功夫这件事,分散自己现在的注意力,可是当她赶到地牢中时,却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第七十六章:‘放生’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嫂子该不会是在整我吧?”司徒攸宁正大眼睛朝着牢房之中跑去,边跑边拿出了钥匙,昨晚发生的事情也在这一瞬间全部抛在了脑后。 “齐昊天?”司徒攸宁将躺在地上全身是血的齐昊天抱了起来,满脸愧疚地看着他,“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害你的,想不到大嫂给我的药竟然这么厉害···”说道这里。司徒攸宁哽咽了两声,“不过你放心,大嫂说过的,你是不会死的。” 关于萧玉菁为什么要给自己如此毒辣的药物,司徒攸宁现在没有心思去猜想,因为齐昊天现在的气息已经非常的微弱了,要是再不叫大夫的话,情况会非常的不妙,她没有仔细检查齐昊天的身体,毕竟自己也不是大夫,但是从表面上看去,齐昊天此时全身上下隔着衣服都能看见一条一条的带血伤痕,脸上也不例外,本来黝黑的长发,也已经掉落在地上,只剩紧贴着头皮的很短的一截,到底那药是有多痛苦,才让他将自己虐待成这样? 想到这里,司徒攸宁轻轻地将齐昊天放在了地上,准备出去搬救兵,可是当她正要跨出步子的时候,齐昊天却无力地抬起手拉住了司徒攸宁的脚。 司徒攸宁见状赶紧蹲了下去,“齐昊天,你怎么样了,坚持住,我马上去帮你叫大夫。” 只见齐昊天轻轻摇了摇头,抬起头用唯一能让司徒攸宁看清楚他的眼睛,祈求地看着司徒攸宁。 齐昊天的这副惨状,让司徒攸宁很不是滋味,不知不觉地就说出了一句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是我太大意了,咳咳···” 司徒攸宁赶紧扶着他坐了起来,“你放心,我这就去请大夫。” “不用了···” “可是你现在的这个样子···” “呵呵···”齐昊天双眼含泪地苦笑了一声,“要是让别人看到潇洒一世的‘黑夜追风’竟然变成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放心,我大嫂是个大夫,这个药···不是,她一定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齐昊天的泪水已经滑落到了司徒攸宁的手背上,感受着这一滴温热,司徒攸宁也不禁红了眼睛。 “呵呵···”齐昊天笑着看向了天花板,“想不到平时最讨厌师傅唠唠叨叨了,现在却想在死之前见他老人家一面。” “你不会死的···” “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齐昊天大声地说道,嘴角再次溢出了一抹鲜红。 “呜呜···”司徒攸宁开始小声地哭了起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为了学轻功把你关在这里的,是我太自私了。” 齐昊天并没有再指责司徒攸宁,轻轻闭上了眼睛小声说道:“这也不怪你,而且你是个学习轻功的人才,我非常乐意教你,可是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说着从身上拿出了一本书交给了司徒攸宁,“这是我毕生所血,你是我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弟子,我现在就把这本轻功秘籍交给你了,你要好生保管呀。” “我···” “好了,”齐昊天轻轻拍了拍司徒攸宁的手,咳嗽了两声之后自言自语到:“真的好想再见师傅一面呀。” 司徒攸宁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你师父在什么地方,我这就带你去找他。” 齐昊天微笑着摇了摇头,“师傅他老人家喜欢四处漂泊,并没有固定的居所,” “这···” “司徒攸宁,看在我当了你一天的师傅的份上,能最后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您说。” “长安城中可有河流?” “有。” “我从小就喜欢水,能将我放在竹筏上随水漂流,能飘到哪里是哪里,如果有缘,说不定还能遇到我师父。” “我就得你还是应该抢救一下。” 齐昊天满脸悲伤地将手放在头上摸了摸,双手开始颤抖起来,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来说,齐昊天绝对算得上是美男子,但是现在却变成这副模样,看着他的这副惨景,自己的责任最大,不管他此时在想些什么,计划着些什么,司徒攸宁都想顺着他的意思。 拿来食物和包扎用的创伤药之后,司徒攸宁一边为他吃东西,一边帮他包扎,最后将食物和药物放在包裹中,傍晚时分,她扶着齐昊天准备翻墙出府,可是要想带着一个受如此重伤的人离开,对于司徒攸宁来说真的非常的不容易,就算能够躲过府里的侍卫,顺利到达围墙边,将齐昊天搬上墙再搬下去,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和时间,这段时间不可能没有侍卫发现他们,最后在百般思考之后,她想出了一个非常危险的方法。 出了地牢不久之后,风吹竹林的声音就在两人的耳边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宅院,司徒攸宁不禁咽了咽口水,这毕竟是和自己两次差点丧命的原因有关系的宅院,可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只能冒险了,侍卫和下人没有凤羽墨的允许,一般是不敢到这边来的,所以就算是翻两次墙,也比在其他地方出府要安全很多。 就在在她下定决心扶着齐昊天走向宅院墙边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司徒攸宁,她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一下,而此时的齐昊天只是配合着司徒攸宁的动作,意识应该不是很清楚,在倪颜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站在两人面前的时候,他才微微睁开眼睛看了倪颜一眼,随后又闭上了眼睛。 “妹妹这是在···”倪颜的话在看到齐昊天的面貌之后,立即就断了,只是呆呆地盯着齐昊天,朝后退了好几步。 “王妃,你没事吧?”她的随身丫鬟赶紧上前扶住了倪颜,在看到齐昊天的样子之后,也吓得浑身颤抖。 “司徒···攸宁···”倪颜的声音有些微的颤抖,“你竟敢将这般丑陋的男人带入府中,王爷绝对不会你的!”说着快步离开。 “姐姐···”司徒攸宁看了一眼一脸惨状的齐昊天,将他放在了地上朝着倪颜跑去。 见司徒攸宁追上来,齐昊天并没有在她的身边,倪颜突然摆出了一副高傲的样子,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放慢了脚步,等着司徒攸宁来求自己,到时候她会选择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以后司徒攸宁就可以成为自己的傀儡了。 在倪颜打着小算盘的时候,司徒攸宁已经跑到了她的前面,她收起了嘴边的笑意,愤怒地说道,“这件事···” 倪颜的话还没说完,身边和她一样一副了不起的样子的丫鬟突然倒在了地上,她惊讶地看着将丫鬟打晕的司徒攸宁,正要张口说话的时候,司徒攸宁抬起手朝着她挥来,之后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七十七章:私闯禁地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在将倪颜和她的丫鬟藏在树丛中之后,司徒攸宁带着齐昊天踏入了冀王府的这片禁忌之地,在庭院外墙的时候,司徒攸宁的心中难免有些不安,但是一想到凤羽墨昨天有可能对自己做了什么,一股怒气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非要做些什么才能消气。 庭院的围墙自是比王府的外墙要矮得多,因为自己住的地方隔着河流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这所庭院的外观,而且自己也险些因为这座院子的原因丧命,所以司徒攸宁在观察的过程中看得非常仔细,这座庭院的后墙和王府的后墙是同一堵,着让司徒攸宁非常的意外,既然里面曾经住的是凤羽墨最爱的女人,那么为什么他会让她住在王府中最不安全的一所庭院之中呢?在自己的‘威逼’之下,管家曾终于说出了原因。 原来的这个庭院叫做‘凤舞庭’,是凤羽墨逝去的母亲曾经所住的地方,自从母亲死后,凤羽墨就没有安排任何人住进过这里,直到那个画中的女子出现,庭院原来并不是靠着王府外墙的,是在那个女人住进去之后,才扩建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在进入院子的那一瞬间,司徒攸宁就感觉到一股摄人的寒气,虽然通过从外面看到的景色推断里面肯定有一片竹林,可是面积却大得让人惊叹,从跳下院墙开始,到看到中间的一条宽约一米左右的石道,都花了两人不少的时间。 踩在还有些湿润的泥土上,司徒攸宁想起了凤瑶燿曾经对自己说过的关于画中女子的死相,不禁打了个寒颤,虽然今晚有月亮,而且还非常的圆,但是密密麻麻的柱子,将月光全部挡住,走在竹林中,除了不时碰到的蜘蛛网之外,几乎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在漆黑中摸索着前进了一些时间之后,两人终于走上了中间的石道,视力才在月光下恢复过来,朝着院子的里面走去,两旁一时间全是竹林,本来扶着齐昊天的司徒攸宁,反而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襟。 “喂,你还醒着的吧?”为了消除内心的恐惧,司徒攸宁试图叫醒齐昊天。 可是除了微弱的呼吸声之外,司徒攸宁并没有从齐昊天那里得到任何的回应,她只能努力去想些快乐或者悲伤的事情,总之能让自己忘记此时的自己的处境就好,可是出现在脑海之中的,却还是画中女子惨死时的样子,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不过听着凤瑶燿的叙述,在加上身侧两旁密集的丛林,司徒攸宁不知为何能感觉处当时那个女子的惨状。 虽然自己胆小的性格和想要四处闯荡的想法完全冲突,也因此被除了司徒少棋之外的人嘲笑过,不过这也丝毫不影响司徒攸宁的决心,她认为胆量这种东西,应该是在不断的历练之中成长起来的。 在战战兢兢地走了大约几分钟之后,前方的视野开始变得宽阔起来,司徒有您跟着才松了一口气,可是也就是在这时,她的脚下一空,两个人朝着身旁的一个水池中掉去,在关键时刻,司徒攸宁一把将齐昊天推到了岸上,自己一个人掉进了水池之中。 “真是太疏忽大意了。”司徒攸宁颤抖着身子看着靠坐在身旁的齐昊天,不禁庆幸他没有掉下去,不然就要死在了他最喜欢的东西的怀抱之中了。 刚才一时放松,并没有注意到身旁的水池,现在看去,整个院子除了那片竹林之外,就只有眼前的这个水池和一座石桥,石桥上有一个亭子,一张石桌和四个石凳被放置在其中,距离池子不远处,就是两人现在身处的这栋两层高的房子。 司徒攸宁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房子,现在的自己并没有时间去好奇里面到底有什么,目光随意扫过大门上方悬吊着的一块木牌,木牌在风中轻轻的摇曳着,上面好像刻着什么花纹,但是在月光下看得并不是和很清楚。 司徒攸宁打了个寒颤,喂了齐昊天一些东西,帮他换了药之后,扶着他朝着房子后面不远处的墙壁走去,绕过房屋之后,她才发现房子与墙壁之间有很大的一块空地,上面长满了杂草,看地势的情况,曾经这上面应该种过什么东西。 竹筏和推车是白天司徒攸宁准备好了的,除了外墙之后,司徒攸宁就一直推着齐昊天来到了河边的一处偏僻的地方,顺利将他搬到了竹筏上,完成了齐昊天的委托,看着远去的竹筏和上面一动不动的齐昊天,司徒攸宁的愧疚之心久久不能消去,然而一直紧闭着双眼的齐昊天,却在此时睁开了双眼,眼中尽是愤怒之色。 “凤瑶燿,我齐昊天一定不会放过你!” 回府之后,司徒攸宁肯定没有逃过倪颜的追究,半夜时分依旧跪在倪颜的房门前,除了头发还保持完整之外,她已经变得跟齐昊天一样,全身上下都是鞭子留下的伤痕,自己一进王府就被满脸胆怯之色的侍卫拦了下来,司徒攸宁并不想为难他们,乖乖地让他们绑了自己带到了这里,倪颜给司徒攸宁冠上的罪名自然是袭击王妃和和男子私通。 因为司徒攸宁提供的线索,刘彻不顾众臣的反对,释放了刘胜,对于真正的罪魁祸首,刘彻并没有继续追究下去,只是说时机未到,这几天凤羽墨一直在忙着刘胜的事。 “冀王,你今天怎么一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刘彻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开始有些担心起来,自从司徒攸宁嫁给他之后,像这样在三人讨论政事的时候心不在焉的样子就出现了,而且还不止一次。 “没什么,只是今日为为了这件事情操劳过度了,看来需要好好先休息一下了。”凤羽墨很快就就回答了刘彻的话。 “你说得也是,你们两个都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说着也看了司徒少棋一眼。 司徒少棋微笑着看向了凤羽墨,“恐怕冀王现在还不能休息。” 凤羽墨和刘彻一时之间同时看向了司徒少棋。 “皇上不知是否还记得上次我大哥和和一起去调查的匈奴密探事件?” “当然记得,但是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表面上是没有关系,因为那个密探已经被我们两兄弟抓住了,从他口中得知去年幕后指使人曾在中山王生辰那天,从王府中拿出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 刘彻听后有些震惊,而凤羽墨则满脸不解地看着司徒少棋。 “当时之所以没有向皇上报告,是怕将这件事牵扯到中山王的身上,微臣已经在派人深入的调查,想等事情真相大白之后再如实禀告皇上,但是却想不到现在中山王已经被什么人暗中牵扯了进来,所以我必须现在说出来,请皇上赎罪。” 就算对司徒少棋的才能再怎么爱惜,面对这件事,刘彻还是不禁发起火来,“你现在告诉朕这件事是什么意思?朕今早才不顾众臣的反对赦免了皇兄,现在你拿出这些对他不利的证据,你要朕如何是好!” “皇上,臣并没有怀疑中山王,只是想通过中山王找出众多的幕后指使者。” “众多?” 凤羽墨的眼神开始变得谨慎起来。 “臣认为这件事不只是一个人在操纵。” 刘彻似乎很同意司徒少棋的观点,沉默许久之后,他将目光放到了凤羽墨的身上,“冀王是如何认为的?” “少棋所言确实有些道理。” “现在你是怎么打算的?”刘彻生气地不去看司徒少棋。 “臣昨天才得到属下的消息,却年中山王生辰的时候,几万刚好在中山王的王府中做客,而且时间长达数月之久。” “什么?”刘彻站了起来惊讶地看着凤羽墨,“此言是否属实?” 凤羽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超不多应该猜到司徒少棋开始在报复自己了,“少棋所言非虚。” 大殿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沉寂。 第七十八章:维护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因为司徒少棋的关系,凤羽墨回到府中已经是子时了,并没有任何人通知他关于司徒攸宁的事情,凤瑶燿自从被齐昊天迷晕醒来之后,成天都朝城外的山上跑,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 今天三人僵持的结果就是,凤羽墨在中山王府做客的那一段时间,可能和幕后主使有一定的接触,只是当时他并没有察觉,所以司徒少棋的建议是让凤羽墨护送中山王回去,一边是为了监视他,另外一方面暗中巡查一下幕后主使的行踪,最后刘彻同意了司徒少棋的提议。 当第二天凤羽墨在窗外的大雨声中醒过来时,司徒攸宁已经在雨中跪了整整一个晚上,因为前一天晚上的事情,凤羽墨并没有打算去见司徒攸宁,也许此时那丫头正在府外什么地方闯祸,至少凤羽墨此时是这样想的。 当他梳洗完毕正准备用早餐的时候,凤瑶燿浑身湿透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这是怎么回事?” “哥,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妹妹?”凤瑶燿生气得一时忘记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赶快回去把衣服换了,最近长安城中出现了不少危险的生人,以后你还是好好待在王府比较好。”凤羽墨说着开始动起了筷子。 “臭哥哥!你看人家司徒攸宁的哥哥,再看看你自己···”说到这里,凤瑶燿才想起了自己来此的真正目的,毕竟凤羽墨从来不紧张自己的死活这一点,她从小到大经历太多也也就习惯了,所以特意来见见他这种事,凤瑶燿才不会做呢。 她赶紧上前试图将凤羽墨拉起,可是却怎么也拉不动,“哥,你快点去看看,我刚才看到攸宁嫂子正跪在倪颜嫂子的院子里。” “什么?”凤羽墨突然站了起来,一直在用力拉凤羽墨的凤瑶燿也因此摔在了地上。 “可恶!我要是遇到这种事情,怎么没见你这么激动?” 凤羽墨没有理睬凤瑶燿,让人拿来了雨伞冲了出去,只剩凤瑶燿一脸失落地坐在地上抱怨着。 关于凤羽墨和凤瑶燿的关系,那是千真万确的亲兄妹,凤羽墨也不是冷血到脸血肉至亲都可以这般无视的地步,现在凤羽墨对凤瑶燿的态度,完全是凤瑶燿自己造成的,然而罪魁祸首果然还是那个齐昊天。 想到这里,凤瑶燿握紧了双拳,朝着地牢走去,准备再好好教训一下那个不要脸的采花贼! “妹妹,这次姐姐也帮不了你了,想不到你竟然做出这样的是事情。”在大雨中看到凤羽墨的身影的那一瞬间,一副嚣张的样子坐在屋檐下吃着早餐的倪颜,突然站了起来,端着一盘包子走到了司徒攸宁的面前,故作温柔地说道。 此时司徒攸宁已经疲惫到快要失去了意识,不过在倪颜开口的那一瞬间,她还是微微睁开了眼睛,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一举动吓得倪颜朝后退了两步,刚好撞在了凤羽墨的胸口上。 看着此时里面露一丝惧色的倪颜,凤羽墨一脸不满地看了一眼两眼炯炯有神的司徒攸宁,带着几条伤痕的脸颊,此时苍白得像一张纸,脸上和身上伤口上的血迹,已经在一夜雨水的冲洗下失去了颜色,不过依旧可以清晰地看清楚,刚才在远处看到司徒攸宁周围堆积的一滩滩淡淡的血水的时候,凤羽墨的心颤动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凤羽墨拿过下人手中的伞,走到了司徒攸宁的身边,有些愤怒地看着倪颜。 “王妃。”丫鬟这才敢上前为倪颜撑伞,看到凤羽墨不顾自己上前为司徒攸宁撑伞的时候,倪颜的心都在流血,要是换做八年前还没有嫁给凤羽墨的自己,肯定会因此彻底放下凤羽墨,但是嫁给这个人之后自己就像是着了魔一样,特别是他离开的这四年,想要得到凤羽墨的心和人,这种想法变得越来越强烈。 “王爷,这完全是妹妹自己找的,我要是不惩罚一下她,恐怕会让下人笑话。” “发生什么事了?”凤羽墨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王爷,妹妹昨天和别的男人偷情,被我抓了个正着,结果她非但不知认错,还将我和丫鬟打晕藏在了荆棘之中,你看这伤口。”说着撸起袖子漏出了手臂上的伤痕。 看着倪颜身上的伤口,在对比了一下司徒攸宁身上的伤,凤羽墨不禁想起了那天在竹林发现的尸体,握紧了双拳,眼神中带着满满的恨意看着倪颜,用带着警告的声音朝着倪颜说道,“她是本王的妾室,即便做错了事情,也应该有本王看来惩罚,你这样做未免是在和本王作对吧?” 听完凤羽墨的话,倪颜急忙跪在了地上,“王爷,倪颜不敢!” “哼!” 凤羽墨蹲下将司徒攸宁抱起,走出了倪颜的院子。 因为伤口和衣服粘在了一起,所以凤羽墨为司徒攸宁涂药费了很长的时间,本来是叫人到司徒府请潇玉菁过来的,可是潇玉菁此时已经不在司徒府中了,一时根本找不到女大夫,所以在答复开了药方之后,凤羽墨只好自己为司徒攸宁涂药。 刚才凤羽墨将司徒攸宁抱起来没多久之后,她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就闭了起来,大夫来的时候她已经昏了过去,正不知道那时候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忙了整整一个上午,凤羽墨一滴水都没有喝过,靠坐在司徒攸宁的床边,睡了过去,当他在下午醒过来的时候,急忙查看了一下司徒攸宁的情况,此时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就连嘴唇也有些泛白,唇上清晰可见几条裂痕,凤羽墨抬起手摸了摸司徒攸宁的额头,烧没有退的迹象,依旧还是很烫。 “对不起···” 当凤羽墨不自觉地说出这句话之后,他顿了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的耳朵,就在这时司徒攸宁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凤羽墨···”司徒攸宁微弱的声音只有离她这么近的凤羽墨才能够听见,喊晚凤羽墨的名字之后,她咳嗽了两声开始喘起气来,一脸可怜相双眼泛着光地看着凤羽墨,“我···好痛···” 凤羽墨不忍心别过了头,“我去请大夫过来。” 不料司徒攸宁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不用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第七十九章:如愿以偿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看着坐在楼梯上面带笑容看着书,满脸伤痕的司徒攸宁,凤羽墨的脑袋突然痛了起来,刚才还在吵嚷着伤口好痛、喊爹含娘喊哥哥诉衷肠、满脸憔悴的那个女人,在自己同意她的要求让她以后可以随时来书房看书之后,她瞬间便精神了起来,睡一个时辰左右,就出现在了这里。 “你不好好休息真的行吗?”凤羽墨无语地看着司徒攸宁。 司徒攸宁的目光此时完全集中在了书本上,在听到凤羽墨的话之后,她摆出了衣服不耐烦的样子,随意地应付着,“行。” 司徒攸宁这样的态度,让凤羽墨非常的生气,本来已经决定不再追究这件事,不过现在他开始有些后悔了,“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倪颜口中说的话。” “没空。” “你说什么?”凤羽墨说着捏碎了手中的竹简。 自己说完几秒之后,司徒攸宁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和谁对话,因为以前和司徒少棋在一起看书,她就是用的这种口气,一下子改不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之后,她才将头转向了凤羽墨,在看到司徒攸宁那张带着扭曲笑容的‘丑陋’脸颊的时候,凤羽墨着实吓了一跳,心中的怒气一下子就涌现了出来。 “这件事···其实是这样的,因为我的某些原因呢,”司徒攸宁边说边皱着眉头努力去想该怎样推卸责任,于是语序有些混乱,“关于这件事呢,我觉得应该是和我没有关系,但是好像又有那么一点关系,总之我不是主要的···” “你过来。”凤羽墨再也听不下去了,压制住自己的怒气,平静地朝着司徒攸宁说道。 司徒攸宁看了看凤羽墨,在观察了一下他的四周,在没有看到明显陷阱的前提下,她小心地迈出了步子,边走边解释道,“其实本来就应该让倪颜姐姐吃点苦头,不然成天过着舒服的日子,肯定会没事找事的。” 对于司徒攸宁说的话,凤羽墨表示非常的赞同,但是也没有去接她的话,眼看着司徒攸宁越靠越近,凤羽墨开始看了一眼摆在桌上的竹简。 “冀王,”司徒攸宁站在凤羽墨的面前,一直不停地观察着四周,“明人不做暗事。” 看着司徒攸宁那一副随时准备着被暗算的样子,凤羽墨不禁露出了笑容,他摇了摇头,准备拿起桌上的竹简,“你···” 就在这时,那个让司徒攸宁觉得总是神出鬼没的人出现在了窗口,在凤羽墨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之后,凤羽墨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就在司徒攸宁觉得自己有可能会因此受到牵连之时,凤羽墨生气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墨盘因为因此剧烈颤动了一下,墨水飞溅起来完美地撒了司徒攸宁一脸。 就在司徒攸宁满眼幽怨地看着一脸无辜的凤羽墨之时,两人上方突然传来了响声,等他们抬起头看向上方的时候,司徒攸宁瞪大了双眼,楞在了原地。 “冀王!”护卫一把将凤羽墨拉出了窗外,本来想要伸手去将司徒攸宁拉开的凤羽墨,也因此没有抓住司徒攸宁。 一声巨响之后,司徒攸宁的身影湮没在了竹简之中。 凤羽墨不忍直视地别开了脸。 就在暗卫准备进屋将司徒有你个‘挖’出来的时候,竹简开始一卷一卷地‘飞’了起来,暗卫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心中饶有兴致、表面上冷静无比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不一会儿,司徒攸宁就从竹简堆里爬了出来,满脸漆黑双眼泛着愤怒的光芒看向了凤羽墨。 凤羽墨干咳了几声,他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本来刚才还有些同情司徒攸宁的,可是现在看到司徒攸宁这幅模样,除了觉得好笑之外,他没有任何的想法,暗卫见到司徒攸宁这个样子,自然是想笑不敢笑,低着头一直站在一旁。 “凤羽墨!想不到你竟然算计我!” “算计?” 就在凤羽墨第二次觉得无辜的时候,司徒攸宁的拳头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他很轻松地就夺过了,司徒攸宁并没有因此而放弃,于是两人开始打了起来。 没一会儿本来就已经受伤的司徒攸宁,就喘着粗气弯着腰停了下来。 “你能不能听本王把话说完,瞧瞧你现在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凤羽墨说着转身准备离开。 司徒攸宁鼓起嘴巴不服气地追了上去,在被司徒攸宁纠缠这么久之后,凤羽墨的耐心也已经耗尽了,对付现在的司徒攸宁,凤羽墨完全可以背对着她,就在凤羽墨准备转身赏赐司徒攸宁一脚的时候,却发现司徒攸宁从身后抱住了自己的脖子,双腿紧紧地夹住自己的腰,随后脑袋就传来了一阵剧痛。 暗卫见状准备冲上去,但是却被凤羽墨制止住了。 在发现司徒攸宁在咬自己的脑袋之后,凤羽墨最开始有些惊讶,但是很快便平静了下来,无语地皱起了眉头。 “你咬够了没有?” 司徒攸宁见给自己的身子朝上移动了一些,看了一眼凤羽墨有些痛苦的表情知乎,依旧不放口,使劲摇了摇头。 “噗···”站在一旁的暗卫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被凤羽墨瞪了一眼之后,他便以还有急事未有消失了。 脑袋上的疼痛越来越明显,看来这个女人是真的生气了,现在自己有两条路可以选,第一杀了她,第二好好哄她,因为自己在不杀死她的前提下强行将她和自己分开,以后自己的头发可能就要缺一块了,在拳头握紧又松开之后,凤羽墨选择了第二条路。 “你该不会想用这样的招式闯荡江湖吧?” 司徒攸宁依旧没有理睬凤羽墨,手和腿加大了些力气,死死地抱着凤羽墨。 凤羽墨叹了一口气朝前走去,边走边说,“你知道江湖中人有时候几个月不洗头的都有吗?” 司徒攸宁顿了顿依旧还是没有放弃,一路上遇到的人都惊讶地偷看着两人,这应该是他们这辈子见过的最奇葩的事情了吧?但是凤羽墨和司徒攸宁却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完全没有在意旁人的目光。 “要是你真的以为是刚才是本王在暗算你的话,你看这样行不行,以后本王答应教你武功,就当是赔礼道歉了。” 凤羽墨的这话一出,司徒攸宁立马放开了她,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凤羽墨的面前,拉起了他地手,两个小指头就勾在了一起,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凤羽墨完全反应不过来,整个人像是僵住了一般一动不动,司徒攸宁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迹,和眼角的泪花,满意地离开了,只剩凤羽墨好站在原地一脸惊讶的样子,回忆自己到目前为止的一生,像是现在这样然给自己反应不过来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第八十章:‘谋害’亲夫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之后的几天,凤羽墨在司徒少棋和司徒攸宁两兄妹的双面夹击下过着地狱般的生活,虽然一开始并不是真的很想教司徒攸宁武功,可是每次他随便教的东西,司徒攸宁总会重复练到深夜,每天从皇宫回来,凤羽墨都会遭到司徒攸宁的伏击,只要发现凤羽墨教的东西不管用,她就会哭闹着像那天在书房之外一样抱着凤羽墨又抓又扯,所以凤羽墨便慢慢开始认真教了她一些武功。 司徒攸宁上午会一个人坐在书房之中看书,有时还会整理一下里面的书籍,下午就把齐昊天给她的那一本秘籍拿出来自己研究,凤羽墨回来之后就缠着他脚自己武功,顺便切磋一下,但是每次都是以自己耍赖的方式告终。 司徒少棋的建议今天终于得到刘彻的同意,半个月之后,凤羽墨会负责护送中山王回去,一方面是为了监视他,另一方面就是查出当时从中山王府带走东西的那个人。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双眼充满期待的司徒攸宁,凤羽墨本来就已经疲倦的脑袋开始痛起来,可能已经看出凤羽墨的神情有些不对,所以司徒攸宁也没有直接就冲上去和袭击他。 “以后我会让邦义教你武功,没事不要来缠着本王了。”凤羽墨没好气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平时凤羽墨都会在书房待到很晚才会回房间的,看来今天是真的累了,司徒攸宁这样想着身体不听使唤地开始移动起来,要是换做以前,司徒攸宁绝对不会怜惜凤羽墨,在这个人面前经历了几次屈辱和两次生死之后,司徒攸宁对对凤羽墨的好感几乎归于零,要不是长相加点分,凤羽墨在你在在司徒攸宁面前就是一个十恶不赦人人得而诛之的大恶人,所以对于凤羽墨,她司徒攸宁只有火上浇油,绝对不存在雪中送炭, 今天之所以会如此善解人意,完全是因为有利可图。 “你确定凤羽墨已经睡着了?”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可是凤羽墨身边有一个武功非常高的暗卫。” “那个人对曦儿来说根本你算不了什么?” “哥,我一直在好奇,曦儿到底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时候在你身边的我已经记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不要去想。” 在凤羽墨因为疲倦睡熟之际,司徒少棋和司徒攸宁在他的书房中忙活着。 “这样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司徒少棋边说边将笔放在了架子上。 司徒攸宁站在他的身边一脸惊讶地拿起桌上写着字的白色手绢,双眼满是崇拜之情,“三哥,你的模仿能力真的是太强大了,教教我呀。” 司徒少棋笑着站了起来摸了摸司徒攸宁的脑袋,满脸宠溺地说道,“傻妹妹,这是要靠天分的。” 司徒攸宁听完将手绢仍在了桌上,一脸不服气地朝着楼上走去,坐在了最上面的一层阶梯上,拿起一本书假装看起来,不时偷看一下楼下的司徒少棋。 看着司徒攸宁的这个样子,司徒少棋皱起了眉头,走到司徒攸宁身旁坐了下来,抬起手轻轻盖在司徒攸宁的脸颊上,本来还在生气的司徒攸宁有些好奇地看向了司徒少棋。 只见司徒少棋嘴边的笑意早已消失,双眸微微闪动着,眉头轻轻皱起,满脸严肃地看着司徒攸宁,“宁儿,要是你不是我妹妹该多好呀。” 司徒攸宁愣了愣,睁大眼睛朝后缩了一些,用竹简遮住了自己的胸口,作出一副防御的样子,一脸嫌弃地看着司徒少棋,“你想干什么?” “呵呵···开玩笑的。”看着司徒攸宁那副紧张的样子,司徒少棋恢复了嘴角的笑容,“看把你紧张成那样。” 司徒攸宁用手指着自己的脸颊,不可思议地看着司徒少棋,“三哥,你看看我这个样子是在紧张吗?这明明就是赤裸裸的嫌弃。” 司徒少棋咳嗽了两声试图缓解此时自己的尴尬。 司徒攸宁却仍不住笑了起来,“三哥,要是我不是你的妹妹,你还会不会对我这么好呀。” 对于司徒攸宁的这个问题,司徒少棋像是早就想好了答案一样,司徒攸宁的话音刚落,他就果断地说道,“当然会!而却会更加呵护你。” “呵呵···更加呵护我?我觉得像现在的三哥就已经对我非常好了。” “宁儿。”司徒少棋脑海中响起了那天早上司徒攸宁双唇的红肿,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冒了起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抑制住自己的怒火,站起身来开始‘欣赏’起凤羽墨的藏书。 “这卷很不错。” “这卷也很不错。” “···” 在司徒少棋不断的拿起又狠狠地扔下之后,二楼瞬间变成了一团废墟,在司徒攸宁的极力劝解下,他才停了下来,安静地坐在楼梯上。 “哥,你这是在做什么?弄成这样还不是要我来收拾。”司徒攸宁不满地抱怨着。 “对了,你可要记住刚才我们的计划,一点也不能马虎。”司徒少棋是第一次无视司徒攸宁的话,说着也拿起了一卷书卷开始看起来。 “嗯。”司徒攸宁轻声地应答着,皱着眉头看着司徒少棋,在犹豫很久之后她终于开口说道,“哥,这里是冀王府。” “我知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司徒攸宁知道现在司徒少棋是真的生气了,所以说话非常的小心,她倒是不担心司徒少棋对自己做什么,而是担心冀王府上上下下的人的安全。 “你在这里待久了,会不会被人发现呀?” “你放心,曦儿已经全部处理好了。”司徒少棋说着叹了一口气,看向了司徒攸宁,严肃的样子吓得司徒攸宁打了个寒颤。 司徒少棋对自己非常好,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可是只要一见到他生气的样子,司徒攸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非常的害怕。 “大嫂又离开了吗?” “嗯。”虽然司徒攸宁转移了话题,可是司徒少棋依旧一副严肃的样子看着她。 “凤雯姐那边你还是要躲注意一下才好。” “嗯。” “你还记得凤雯姐的娘亲吗?” “不记得。” 司徒攸宁快要被这样严肃的气氛逼疯了,鼓起勇气转头看向了司徒少棋,对上了他深邃的的眼眸。 “宁儿,你真的想好了要离开这里?” “当然呀!” “那就好,宁儿想做的事情,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一定会帮你完成。” 第八十一章:负心汉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今天一早,凤瑶燿就和平日一样,背着竹篓出了门,对于齐昊天的失踪,她和凤羽墨大概都能从倪颜的口述中猜出些什么了,但是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去问司徒攸宁。 自从画中女子四年前出现开始,凤瑶燿便非常的崇拜她,跟着她学了一些浅显的医术,她死后,凤瑶燿便独自一人研究医书,每天都会到城外的山中去寻找药材,每天都会天黑才回家。 每天早上凤瑶燿出门和回家的时候,都会在王府的门口停下脚步自处张望着,可是每一次都没有找到她想要找到的东西,在街上买了一些一天吃的东西之后,小小的身影就摇摇晃晃地朝着城门口走去,早晨的第一缕晨曦出来的时候,她刚好能坐在山中的空地上享用着美味的早餐。 “这个好好吃。”一边吃一边睁大眼睛感叹着,阳光温柔地撒在她那张满足的小脸上,整个人看上去宛如一个小天使,司徒攸宁不禁开始感叹起凤家的基因。 至于司徒攸宁为什么在这里,凤羽墨当然要承担起全部的责任,昨天按照计划她将有凤羽墨笔记的女人的手帕放在凤羽墨今天早上会早朝堂上呈上去的奏折中后,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开始查阅起凤羽墨还没有处理过的奏折,这些都是刘彻交给凤羽墨给意见的。 结果看得太投入之后,司徒攸宁就开始对奏折中的内容发表了评论,还一不留神就在竹简上写了下来,顺手放进了处理过的那堆里面,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责任心’,就这样处理了四五卷之后,她满意地睡了过去。 今天早上天还没有亮,她就被凤羽墨叫醒了,模糊之中好像听到凤羽墨在埋怨自己,没多久凤羽墨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书房之中,正打算继续睡的司徒攸宁,这才发现桌上处理过的那堆奏折不见了,瞬间清醒了过来追了上去,一直追到门口都没有发现凤羽墨的身影,但是凤瑶燿倒是一脸不悦地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司徒攸宁下意识地躲了起来。 一方面是出于对凤瑶燿每一天行踪的好奇,另一方面是害怕自己做的事情被发现,先出去缓解一下压力,要是事情不妙自己还可以再也不会来了,于是她跟着凤瑶燿到了这里。 “谁?” 可能是随意惯了,司徒攸宁竟然忘我地打起了哈欠,结果被凤瑶燿抓了个正着。 “嫂子?你怎么在这里?”凤瑶燿说着脸色沉了下来,司徒攸宁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个样子的她。 “我出来散散心。”司徒攸宁心中不禁开始骂起自己来。 “你吃早饭了吗?”凤瑶燿说着将一个包子递像了司徒攸宁的方向,虽然不知道司徒攸宁为什么会跟踪自己,可是她也没有追究下去的必要。 司徒攸宁故作镇静地朝着凤瑶燿走了过去,接过包子坐在了她的身边,有些尴尬地啃了起来。 “你的伤就好了?” “好得差不多了吧···”还不时会痛的伤口,让司徒攸宁的回答少了些底气,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才用胭脂水粉遮住了脸上的伤痕,要不然司徒少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早就给你说我要当心倪颜那个女人了。” 凤瑶燿此时说话的口气像极了凤羽墨,也不在称呼倪颜作嫂子,司徒攸宁突然感觉这个女孩好陌生。 凤瑶燿大口地吃了两个包子,瞪了司徒攸宁一眼,“你为什么要放走那个采花贼?” “他···”对于这件事情,司徒攸宁并不想去找借口,毕竟倪颜口中自己扶着的男子,要是凤羽墨不知道那就是齐昊天的话,自己不就被扣上了私通的罪名了吗? “同情他?” “你怎么知道?”司徒攸宁震惊的同时开始对于自己的残忍有些羞愧起来。 “我不过就是教训了他一下,相比他害过的女人而言,那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你怎么会同情那种人?!” “你教训了他···一下···”司徒攸宁好像是想通了些什么。 凤瑶燿面不改色地说道,“是呀,把他打成那样算是仁慈的了。” 司徒攸宁一时间心情变得非常的复杂,凤瑶燿刚才在阳光下的脸庞,自己为齐昊天落下的愧疚的眼泪,齐昊天那一副可怜无辜的样子··· 凤瑶燿突然站了起来,朝着两人前方不远处的一棵树下走去,将树下的几株草摘了起来之后走了回来。 “这个对于疤痕的恢复效果非常好,你拿回去好好敷敷脸吧。”说着将药草递给了司徒攸宁。 司徒攸宁慢慢抬起手接过了药草,看着眼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她想起了齐昊天身上的伤,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原来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这个女孩是凤羽墨的亲妹妹。 “谢谢你。” 前方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打断了司徒攸宁的思绪,她赶紧拉着凤瑶燿躲了起来,不久后一辆马车在两人刚才待过的地方停了下来。 “主人,就在休息一下吧。”车夫是个带着斗笠的男子,他说着拉开了帘子。 从车里走出来一男一女,男子身材高大解结实,从司徒攸宁和凤瑶燿的方向看去,看不到他的样子,女人抱着一个孩子,正面朝着两人坐着,标准的美人脸,但是眼睛好像有些红肿,她看着自己怀中的孩子,用手轻轻**着孩子的脸颊。 “我就送你到这里,记住以后不要再来找我,给你的银两够你个孩子花一辈子的了。” “真的好狠心。”女人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男子的声音低沉有力。 看来是一起悲惨的抛弃妻子事件,司徒攸宁在愤怒之中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她没有时间却注意太多,因为自己身旁举起镰刀的凤瑶燿好像已经快要失控了。 “冷静···”司徒攸宁劝诫着凤瑶燿。 凤瑶燿鼓起嘴巴双手颤抖着,过了许久才喘过一口气,努力平息了胸中的怒火。 “你走吧。” 男子说着朝着两人的方向转了过来,当负心汉的脸颊出现在她们视线中的时候,司徒攸宁和凤瑶燿都同时睁大了眼睛。 第八十二章:宿敌?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临近初秋的正午,就算是碧空艳阳,空气也是凉爽清新的,可是司徒攸宁却早已满头大汗,她气喘吁吁地坐在大路旁一棵树下的大石头上,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顺势望了望有些刺眼的太阳,才将目光转移到了睡在自己身边的凤瑶曜身上。 看着此时呼吸平稳,乖巧灵秀的小美人儿,司徒攸宁很难想象刚发生的那一幕,也就是在刚才,她第一次觉得这个人是凤羽墨的亲妹妹,想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再次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看身后那条大道两旁,已经被折断的灌木丛,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个混蛋哥哥到底是有多混蛋呀?” 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完这句话没多久,司徒攸宁嘴角扬起了一丝暖暖的微笑,一脸充满向往的样子,脑海中浮现出了刚才在树林中见到的那个还在襁褓之中的孩子的影子,虽然没有看到婴孩的面貌,但是从知道那孩子时自己的侄子之后,她已经在脑海中想象过无数次他的可爱面容了,尽管是那个混蛋哥哥的孩子,但是还是抵挡不知司徒攸宁对他的宠爱。 就在司徒攸宁沉浸在幻想之中的时候,乌云早已将阳光彻底遮挡住了,天色顿时暗沉了很多,一阵大风随即袭来,将路旁的落叶和细沙卷起,树叶之间相互碰撞,发出一阵阵‘沙沙’的响声,司徒攸宁一时睁不开眼睛,用手挡住了视线,落叶和石沙不停拍打着她白皙的脸颊,她颤抖着身子朝着凤瑶曜躺着的地方移动了一些,紧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不要去想起那时的那一幕,慢慢地,她的身子越缩越紧,双腿开始没有了力气。 耳边的风声没有要停下来的打算,可是很快脸颊上轻微的刺痛便消失了,紧接着耳边的风声也小了不少,待司徒攸宁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的脑袋被人紧紧地护在了胸膛上,那双结实宽大的手掌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高大的身影刚好为司徒攸宁挡下了所有的风力,现在的她丝毫感受不到身边依旧刮着的大风,一切都很平静。 从小到大司徒攸宁的胆子一直都非常的大,但是唯独害怕蛇和大风,现在的她根本无法将紧紧抱着自己的这个人推开,只能紧闭着眼睛静静地等待,男子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让她的心神顿时安定了下来。 “风已经停了。”男子说着放开了司徒攸宁。 司徒攸宁根本不需要抬头确认,就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了,但是事实还是让她质疑眼前这个人的身份,当她慢慢抬起头对上司徒沐陵那双凌厉的眼神时,吃惊地愣在了原地。 面对司徒攸宁这样的反应,司徒沐陵有些不高兴地转过身,“怎么会是你这个臭丫头?”说着看了睡得正香的凤瑶曜一眼,冀王府的王妃怎么还会跑到这种地方来?” “我···”司徒攸宁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凤瑶曜,见她依旧睡得香沉,才松了一口气。 “罢了,”还没等司徒攸宁来得及开口,司徒沐陵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着前方走去,“赶快回去,不要再丢司徒家的脸。” 看着慢慢消失在自面前的司徒沐陵,司徒攸宁一副无奈的表情,对于司徒沐陵会因为一场大风就这样去护着一个陌生的女人这件事,司徒攸宁是绝对不会相信了,别说是大风了,就算是枪林弹雨,他也绝对不会这么做,但是混蛋哥哥会保护自己这件事,她连想都不敢想,最后她得出的结论是,司徒沐陵在外人面前真会装好人! 对于在司徒沐陵眼中,自己还不如一个外人这件事,司徒攸宁难免会可有些难过,她不服气地叫醒了凤瑶曜。 “喂,你睡够没有,这样也吵不醒你?” 凤瑶曜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司徒攸宁一脸嫌麻烦地叹了一口气,她和那个混蛋哥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司徒攸宁很想知道,但是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机,因为早上在看清司徒沐陵的面貌之后,这丫头就二话不说举起出头想要冲出去,要不是司徒攸宁会武功点了她的穴道,将她带离那里,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一路过来两旁被折断的毁掉的灌木丛,就是穴道被解开之后凤瑶曜的杰作。 折腾了一天终于将凤瑶燿‘安全’地送回了机冀王府,累了一天的司徒攸宁,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完全忘记了早上自己的杰作,因为前不久被倪颜惩罚的缘故,她本来就有些苍白的脸颊上,此时又多出了几道刺眼的红色爪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当然也是凤瑶燿。 当凤羽墨被刘彻和司徒少棋‘审问’了将近三个时辰之后,他终于在丑时安全回到了冀王府,直到走到司徒攸宁的房间之前,他的脑袋都是晕的,在看到‘攸宁居’几个字之后,他皱起了眉头,将刚才过去的几个时辰的不甘和愤怒全部表露在脸上,一脚狠狠踢开了司徒攸宁的房间门,气冲冲地走到了司徒攸宁的床前。 司徒攸宁并没有因为刚才的巨响醒过来,只是翻了个身,将怀里的杯子抱紧了一些,之后有沉沉地睡了过去,看到司徒攸宁现在这幅狼狈的样子,凤羽墨很想将她提着扔下床,问问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可是伸出的手却浮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下,转而将司徒攸宁的怀里的被子轻轻扯了出来,为她盖好之后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房间。 因为中山王的事情,凤羽墨这几天一直不能安心入眠,刘彻同意司徒少棋的提议,是在自己的预料之中的,刘彻真正的用意他自然也是了然于胸,只是这一次的护送任务,恐怕除了幕后主使者之外,还会牵扯更多的人进来。 想到这里,凤羽墨拿起手中的酒坛子,饮了一大口酒,眼神中充满了犹豫,深邃的眼眸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下,微微闪动着,靠坐在房顶上的凤羽墨,稍微抬起头望向了夜空,那晚和司徒攸宁站在皇宫屋顶上的情景一瞬间拂过他的脑海,很快他就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手中的酒坛,之后抬起手轻轻捏了捏双目之间的鼻梁。 “想不到本王也有喝醉的时候。”低沉的声音在黑夜之中轻声响起,为这一片黑夜增添了浓浓的寂寥之感。 对于昨天奏折上的建议,凤羽墨并没有像刘彻说明真实的情况,以自己的手受伤,所以让其他人代写为由糊弄了过去,至于上面的建议,凤羽墨也很清楚肯定是司徒攸宁的杰作,看在刘彻对建议非常的满意的份上,这次他决定不再追究,只是想不到司徒攸宁的政治头脑倒是还不错,要是稍加利用的话··· 远处的一个黑影从墙上一跃而下,凤羽墨的视线也跟随着移动起来,看着黑影穿梭在冀王府之中,凤羽墨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呵呵,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第八十三章:突变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自从上次司徒攸宁被凤羽墨在雨中抱走之后,倪颜几乎就成天待在房间里,而那一抹带着悲伤和寂寥,无论风雨都等待在冀王府门口的身影,也没有再出现过,凤瑶燿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一连好几日都不见人影。 司徒攸宁也趁此机会当了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女主人,将她的‘恶人’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两天不到,冀王府已经被她搅得鸡犬不宁,当司徒攸宁一脸得意地出现在凤羽墨面前的时候,他都只是轻皱眉头一语不发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最后干脆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连续几天被无视的司徒攸宁,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发火了,迈着小碎步急促地跟在凤羽墨的身后。 “凤羽墨,自己的家被搅成这样,你难道不应该表示一下?” 凤羽墨并没有理睬司徒攸宁的打算,加快了脚步继续朝前走着。 司徒攸宁见状有些慌了,为了让凤羽墨休了自己,书中女人的三从四德,她已经违反得差不多了,可能就差没有做出给凤羽墨戴绿帽子的事情了,虽然凤羽墨答应过自己,要是能够打过他,就休了自己,但是通过这半个月的观察和试探,司徒攸宁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地承认了事实,自己就算再练上个十年,也不是凤羽墨的对手,所以只有选择这些卑劣的手段。 “喂,我知道你政务繁忙,但是你多少还是应该关心一下你的自己的窝吧?”说着指着周围乱糟糟的花坛以及跪在地上的下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我,打你的家丁,毁你的花坛,砸你的···” 正当司徒攸宁搬着指头细数自己的恶性的时候,凤羽墨突然停了下来,司徒攸宁立马捂住了撞在凤羽墨背上的脸颊,痛苦地皱着眉头。 凤羽墨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看了看跪在一旁的丫鬟,再转头看向了司徒攸宁,最后轻声说道,“不敬畏自己主子的下人,是该罚。” 凤羽墨的话让司徒攸宁楞在了原地。 凤羽墨蹲下身将一朵折断在地上还是花骨朵的紫罗兰见了起来,有些怜惜地摇了摇头,看着凤羽墨手中自己的杰作,司徒攸宁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头,却不料凤羽墨抬起右手轻轻地将她的头扶正,把握在左手的紫罗兰花别在了司徒攸宁的发髻之中。 正当司徒攸宁对着突如其来的一切感到震惊之时,凤羽墨倒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擦去了司徒攸宁脸颊上的泥土,笑着说道,“紫色和你很配。” 司徒攸宁的身子轻轻颤动了一下,心中顿时溢起一阵波澜,脸颊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为了掩饰自己此时很不可思议的神情,她迅速低下了头。 凤羽墨顿了顿,转过身背对着司徒攸宁,环视着司徒攸宁精心的杰作,眼底闪过一丝悲凉,“你认为本王还有心思管你的恶作剧?你和你哥哥做了什么,应该不用本王在提醒你了吧?” 司徒攸宁一时还没有从刚才的情绪中走出来,对凤羽墨说的话也是半清半楚的。 “这两天你没有头跑出去吗?” 凤羽墨的这个问题,让司徒攸宁瞬间将刚才的情绪完全抛诸脑后,大声地回答道,“当然跑出去了,一天出去三四次。” 司徒攸宁充满期待等来的,却只是凤羽墨轻声的应和声。 “既然如此,你难道没有发现这几天长安城比平时热闹了很多吗?” 是吗?这几天一直忙着在王府捣乱,其实她根本你就没有去过街上,喜欢凑热闹的她,看来应该马上去看看才行。 “太皇太后亲封的公主明天就会回来了。” “喔。”司徒攸宁对凤羽墨的话琢磨了半天,也找不出这件事跟自己的关系。 “你可能马上就要多两位嫂子了。” “啊?”司徒攸宁仔细搜索着自己的记忆,还是不知道这两件事的关联。 “对了,后天本王就要护送中山王回去了···” “啊!”凤羽墨的话成功将司徒攸宁从疑惑之中拉了出来。 凤羽墨皱着眉头转过身,不满地看着司徒攸宁,“你刚才的叫声,本王可以理解成你碎词非常的高兴吗?” “呵呵···怎么会?”心口不一最适合形容现在的司徒攸宁了,“王爷可要早点平安归来呀···”在对上凤羽墨质疑的眼神之后,司徒攸宁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对了。这几天一直不见妹妹的人影,我很是担心,我先去看看她。” 还没等凤羽墨回答,司徒攸宁便快速迈开了步子。 刚一踏进凤瑶燿的房门口,司徒攸宁便被满地的狼藉震惊住了,要是自己也能将冀王府弄成这般模样,说不定凤羽墨再能忍也会因此而生气,在用尽全力找到能下脚的地方,走到凤瑶燿的床前之后,司徒攸宁终于松了一口气。 凤瑶燿将自己裹在被子里,身子不时颤抖着,司徒攸宁见状开始心疼起来,她和混蛋二哥之间到底发生过些什么呀?想到这里,司徒攸宁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使劲摇了摇头,自己眼前的凤瑶燿可是一个才十四岁的小女孩呀,二十七岁的司徒沐凌能和他发生些什么? “瑶燿,王爷说这几天长安城比往日都要热闹,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吧?”司徒攸宁本来已经抬起的手,又因为愧疚收了回来。 见凤瑶燿没有反应,司徒攸宁准备再次搭话,可是却被凤瑶燿枕边的匕首吸引了注意力,她急忙掀开了凤瑶燿的被子,将她抱了起来,看着紧闭着双眼的凤瑶燿,司徒攸宁在疑惑和惊讶的交集下,楞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在做什么!”凤瑶燿突然睁开眼睛,一脸嫌弃地推开了司徒攸宁。 “你没事?”司徒攸宁这才松了一口气,仔细观察着凤瑶燿,在确认她身上并没有伤口之后,心中的罪恶感才慢慢逝去。 “我能有什么事呀?”说着开始在堆满东西的地上寻找着什么。 看着凤瑶燿的身影,司徒攸宁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去问关于司徒沐凌的事情,但是没想到凤瑶燿却自己先开口了。 “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凤瑶燿从杂物堆里找出了一本医书,坐在凳子上开始翻起来。 “我···”看来凤瑶燿并不知道司徒沐凌的身份,司徒攸宁不禁开始庆幸起来。 “就是那天在树林中见到的那个负心汉!”凤瑶燿说着,手中的书已经皱成了一团。 司徒攸宁见状深吸了一口气,难道当时她没有睡着?她现在这么恨混蛋二哥,要是让她知道了两人的关系,自己本来就不好过的日子,可就雪上加霜了。 “你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凤瑶燿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深仇大恨?” “他和我哥的谈话我听见了。” “谈话?” “说什么用你做交易,一切他会安排,一定会让你嫁进冀王府,还说什么必要时格杀勿论。” “什么?” “你不认识他吗?”凤瑶燿说着已经将手中的书撕成了碎片,表情开始慢慢变得随和起来,最后笑着对楞在原地的司徒攸宁说道,“你也回去准备准备,大哥说三天后带着你和倪颜嫂子回凤玲。” 说完开心地拉着司徒攸宁朝门外走去,“长安城这几天很热闹是真的吗?我们现在就出去看看。” 司徒攸宁任由着凤瑶燿拉着自己朝着王府外跑去,此时她的脑袋一团混乱,虽然知道自己嫁进冀王府,是二哥故意安排的,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利益对自己说出格杀勿论着四个字,而且刚才凤瑶燿的话是什么意思,要是回那个叫凤玲的地方,自己和三哥的计划不就要泡汤了吗? “王妃,看来王爷也开始回心转意了,您这么多年的守候算是有回报了。”著风打从心底地为倪颜感到高兴,当得知冀王要带着王妃会凤玲的时候,作为丫鬟的她,心里的开心不亚于倪颜,这么多年来,倪颜对凤羽墨的感情,著风是一直看在眼底的,要是此生自己也能找到这样一个深爱之人,她也愿意承受想倪颜这般的相思之苦。 倪颜合上了手中的书信,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回答著风的话。 著风看了一眼倪颜手中的信,似乎明白了什么,默默地端着洗脸水离开了房间。 第八十四章:未来的家人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长安城确实比平时热闹了许多,这种热闹并不只是人变多了这么简单,街头小巷不少男子两三个人围成一团,面带笑容激动地讨论着什么,要是换做平时,司徒攸宁是一定要上去凑热闹,可是她当时满脑子都是凤羽墨要带着她回凤玲的事情,等她回过神想劝凤瑶燿回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女孩的身影。 “天哪,那可是传说中大汉的第一美女呀!”男子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眉飞色舞地在和其他的人说道。 “你见过她吗?吹得这么厉害?”似乎有人对男子的话有些怀疑,在一边唏嘘道。 “没有见过。” “没见过还说得这么激动?” “虽然我没有见过,但是见过她的人,没有一个不为之神魂颠倒的,听说王家的王文轩,就是在三年前见到邵小姐一面之后,就成天茶饭不思,积郁成疾,为了发泄这份相思之苦,他才在长安街上横行霸道起来的。” “原来如此,还真是可怜。” “噗噗···”听到这里,司徒攸宁不禁在一旁笑出了声,在几个男子疑惑地注视下,她躲进了一条小巷之中,有些疲倦地靠在墙上,耳边响起了凤瑶燿下午说的关于司徒沐凌的事情,失落之情在深邃的眼眸之中一闪而过,她伸了个懒腰,这才想起了什么,嘴角露出了一丝坏笑,开心地朝着司徒府跑去。 不一会儿,空中飘起了细雨,雨滴在灯光下宛如无数条奔向细丝,在微风中相互交织着,街上的人群也渐渐散去,司徒攸宁迈着轻快的脚步,面带笑容继续前行着,从冀王府到司徒府必须要经过一道木桥,这也是司徒攸宁非常喜欢的一个地方,每次走过这里,她都要停下脚步,看看桥中央的桃树,特别是在桃花盛开的时候。 今天她依旧哼着小调在木桥前停下了脚步,可是桥中央却比平时多了一个人,那人在听到司徒攸宁的歌声之后,转过了头,在发现身后之人是司徒攸宁时,转头之时带着深深犹豫之情的眼底,露出了一丝欣慰。 “你···你没事了吧?”司徒攸宁一边问一边仔细观察着刘胜。 “呵呵,好久不见,你长得越来越漂亮了。”刘胜的声音非常的轻,听上去让人怜惜。 “谢谢夸奖···”司徒攸宁有些尴尬地回答着,她和眼前的这个人,总共只见过三次而已,而且这个人的身份··· 想到这里,司徒攸宁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赶紧弯下身准备行礼,“参见中山王···” 刘胜急忙上前一把将还没有跪下去的司徒攸宁扶了起来,低头迎来了司徒攸宁那双充满惊讶和疑惑的眼眸。 在两人对视着沉默了几秒之后,司徒攸宁赶紧朝后退了两步。 刘胜似乎对司徒攸宁的行为有些不满意,轻皱着眉头朝着司徒攸宁走了两步,司徒攸宁吓得缩紧了双肩。 只见刘胜走到司徒攸宁的面前,抬起手轻轻拈起司徒攸宁发髻上的一片有些变黄的叶子。 “谢谢你。”司徒攸宁见状急忙道谢到,为了缓解此时的氛围,她赶紧转移了话题,“听冀王说,你们后天就要离开长安了?” “嗯。”刘胜看着手中的叶子轻声回答道。 “一路上小心,有空的时候再来长安玩。” 刘胜拿着树叶的手情亲颤抖了一下,眼底露出了一丝悲哀之情,他缓缓看向司徒攸宁,最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到时候,你会在这里等着我吗?” “当然,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到时候我如果在长安,一定去城门口接你。” “是吗?那就先在这里谢谢你了。” “这是作为一个朋友该做的,”从刚才开始,司徒攸宁就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种异常悲伤的氛围之中,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天气变亮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次谢谢你了,听冀王说,都是因为你提供的证据,才能还我清白。” “没什么,举手之劳,那我就先走了。” “嗯···再见,司徒攸宁。” 司徒攸宁并没有听到刘胜说的最后一句话,待她匆忙离开之后,丽姬的身影出现在了刘胜的身边。 “怎么?你该不会是又爱上了这个小姑娘了吧?” 刘胜将手中的树叶放到了衣袋之中,朝着远处走去,留下丽姬一个人站在木桥中间,她轻轻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到水面上,打扰了因为细雨而泛起的涟漪。 许久之后,她睁开了眼睛,“刘胜,多情如你,可是你却是天底下最不配去爱的人!” 齐昊天留下的秘籍,对司徒攸宁来说,算是帮上了不少的忙,现在她的轻功的确有很大的进步,在司徒府晃了一圈,也没有被人发现。 大哥司徒宸锋依旧跟往常一样,皱着眉头坐在窗前看着潇玉菁每天都会寄回来的家书,二哥司徒沐凌则是在账房认真地对着账目,以前是司徒浩和他一起去做这件事的,可是渐渐地,司徒浩便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司徒沐凌,而此时司徒浩正与沈佳妍带着司徒子凡在大厅之中玩耍。 看着这一切,司徒攸宁心里不禁有些感到凄凉,从此之后,司徒府再也不会有自己的身影了。 “绿梅,你见到小少爷了吗?夫人传他过去。” 远处响起了护卫的声音,司徒攸宁赶紧躲到旁边的树丛中。 “晚饭之后就没有再见到过他了,应该是在自己的房里休息吧。” “我过去看看。”护卫走之前还特意多看了绿梅一眼。 等两人都走了之后,司徒攸宁才从树丛中走了出来,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绿梅,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变脸少棋呢?” 说到这里,司徒攸宁才想起自己刚才在府中也没有见到过司徒少棋的身影,但是她此行的目的并不是找司徒少棋,所以也没有再去在意,当然,除了司徒少棋,那两个整年整月搞失踪的哥哥,肯定也不在府中。 关于司徒翰书的下落,她倒是胸有成竹,最后她如愿地在后院一座废弃的院子之中找到了睡着了的司徒翰书。 “阿嚏!” 司徒翰书的眼神像是在训斥一个小孩子,满脸愤怒地盯着自己眼前的我司徒攸宁。 “喂,你小子别忘了我是你姐姐!”司徒攸宁说着拧住了司徒翰书的耳朵。 “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把你偷跑回来的事情告诉爹娘还有二哥!” 听到这里,司徒攸宁放开了自己的手,她倒是并不害怕司徒翰书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而是司徒翰书的话提醒了自己,她此行的目的。 “咳咳···” “又被笨蛋姐夫惩罚了?”司徒翰书看了一眼司徒攸宁脖子上的疤痕,不以为然地说道。 “笨蛋姐夫?骂得好!”可是转身一想,司徒攸宁又觉得不对劲,“不对,他不是你的姐夫,他是个笨蛋王爷!不对!是笨蛋王八。” “你找我有什么事?”司徒翰书并没有心情去和司徒攸宁分享她此时的得意感。 “呵呵···你知道这两天长安城变得热闹起来了吗?” “知道。”司徒翰书闭上了眼睛,轻声回答道。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不就是倾心公主和邵尚书的千金要回来了吗?” “原来你知道这件事呀?”司徒攸宁并没有为此感到惊讶。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傻吗?” “你!臭小子,你给我等着!”司徒攸宁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怒气,挤出了一丝笑容,“那我的聪明弟弟有没有想到些什么?” 司徒翰书睁开左眼看了一眼司徒攸宁,平静地说道,“当然。” “当然?”司徒攸宁这下有些不解了。 “我马上就要多两个嫂子了。” “什么?”司徒攸宁脑海中响起了凤羽墨说过的话。 “你该不会不知道吧,倾心公主是窦太后亲自指的婚,而邵府的千金则是指腹为婚。” “我怎么不知道。” 司徒翰书一脸嫌弃样,“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还好意思在我面前一脸了不起的样子。” “所以说她们会是我们的哪两位嫂子呀?” “二嫂和四嫂,三年前他们主动提出到祁山去常驻为未来的夫家祈福,窦太后为此对他们赞赏有加,在加上倾心公主可是窦太后最疼爱的孙女,皇上最敬重的姐姐,所以窦太后当时就下令两人回来之时,就是两队新人成婚之时。” “难怪那时候母亲对霍琇莹的态度有些奇怪,原来是这个原因,那四哥现在在哪儿?” “前几天大哥和三哥就在找他了,根据冀王提供的线索,大哥带人去城郊山岭中的土匪窝去找人,可是他并不在那里。” “冀王提供的线索?” “好像是。” “四哥竟然会成为土匪头子,这件事你可要让大哥不要告诉爹呀。” “那里好像并不是四哥建立的,好像是他们在为非作歹的时候,刚好被四哥撞见,所以四哥收服了他们。” “原来是这样。” 司徒翰书瞪了司徒攸宁一眼,“这么晚了,你该会你的夫家去了吧,不要打扰我休息。” 司徒攸宁不仅没有准备离开,而是紧贴着司徒翰书坐在了他的身边,“恐怕这次不只是多了两位嫂子这么简单吧?” 司徒翰书闭着眼睛没有理睬司徒攸宁。 “恐怕我的小弟妹也会跟着回来的吧。”司徒攸宁将嘴凑到司徒翰书的耳边,轻声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司徒翰书突然睁大眼睛,有些惊讶地看着司徒攸宁。 “呵呵···有人脸红了。” “胡说!”司徒翰书有些慌张地站了起来。 “哼,臭瞎子,乳臭未干竟然还懂暗恋其他小女孩,这就是你心思一直不能在正事上的原因吧!”司徒攸宁假装斥责道。 “笨蛋姐姐,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司徒攸宁也跟着站了起来,这还是司徒翰书成为司徒沐凌的教徒之后,她第一次见他如此的不知所措,所以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听不懂就算了,我明天就去找拜访一下我未来的嫂子,顺便和小蜡梅说说话,唠唠家常···”说着已经走到了院子的门口。 “你站住!” “怎么?你刚才不是要赶我走的吗?” “你想要怎样?” “呵呵···” 第八十五章:斩立决?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烈日艳阳之下,司徒攸宁披散着乱糟糟的长发,双目呆滞地‘游走’在长安街上,今日的长安街,异常的安静,街道两旁的树叶,在微风中缓缓地飘荡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果实成熟的味道,飘落在眼前的黄叶,提醒着司徒攸宁,秋天已经来了,以前的这个时节,她现在应该正和王文轩还有五哥在别人的果园之中大肆的‘捣乱’。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徒攸宁终于抵达了自己的目的地,周围的空气安静得让人窒息,司徒攸宁慢慢将目光移动到了自己被绳子捆绑着的双手上,这才瞬间恍然大悟,她抬起头扫视着四周围观的人群,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的气氛,最后她的视线终于落到了站在台阶上的那些人身上。 这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被绑到这个地方来,而且站在台阶上的那些至亲之人,为什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想到这里,司徒攸宁将看向了站在台上的司徒少棋,轻声唤到,“三哥?” 可是司徒少棋却一反常态,冷漠地移开了视线,见此情形,司徒攸宁瞬间楞在了原地,既然司徒少棋对自己都是这种态度,她也懒得白费功夫再去求救于其他人。 台上总共有四个人,刘彻、凤羽墨、司徒沐凌和司徒少棋,每个人都是一副冷漠清高的样子,完全不把司徒攸宁放在眼里,凤羽墨和司徒沐凌她倒是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刘彻和司徒少棋也是这般表情? 就在司徒攸宁满满地不可思议之时,刘彻身边的太监的声音在台上响了起来。 “罪犯司徒攸宁,夜闯太后寝宫,试图谋害太后,罪该万死,现判处斩立决,于今日午时斩首示众,钦此。” “啊!?” 司徒攸宁的疑惑瞬间转换成了恐惧,抬起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满脸严肃的壮汉,然后缓缓地将视线移动到了他手中的大刀上,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不!这不是真的!这一定是梦!仔细回想一下自己昨天晚上的的经历,司徒攸宁只知道在威胁完司徒翰书之后,她便开心地离开了司徒府,因为太累的原因,所以回到冀王府之后,她边很快睡了过去,结果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了刑车上,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便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方。 私闯太后寝宫?这怎么可能? 想到这里,司徒攸宁再一次满怀希望地看向了台上,结果还是被四人冰冷的眼神吓得浑身冒冷汗,于是她使劲摇着头朝着身后的墙壁冲去。 “我一定是在做梦。”说着一头撞在了墙上,“哎哟!好痛!” 周围依旧不变的场景,让她毛骨悚然,此时她心中的慌张和恐惧,已经完全掩盖了有些流血的额头的疼痛,台上那两个平时对自己疼惜有加的人,依旧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司徒沐凌的嘴角甚至扬起了微笑。 “不可能!” 司徒攸宁有些不可置信地继续用脑袋在墙上撞了几下,结果周围的一切还是没有改变,刘彻开始闭目养神起来,司徒沐凌则是悠闲地看起了书,凤羽墨和司徒少棋的目光倒是在司徒攸宁的身上,可是很快便移开了。 看着这一切,司徒攸宁开始质疑起自己以前所经历的那些,是不是才是一场梦,周围的空气像是瞬间冻结了起来,司徒攸宁颤抖着身子仔细观察着看热闹却不敢出声的人群,人群之中有她熟悉的脸颊,卖糖葫芦的小哥,总是对自己谄媚的大婶,被自己教训过的醉汉···也有她一点印象都没有的面孔,看着这一切,一股悲伤和无奈之情,慢慢爬上了心头,直到她在人群中发现了那两个熟悉得再不能熟悉的面孔之后,她的悲伤转换成了彻底的绝望。 只见沈佳妍和司徒翰书默默地站在人群的第一排,脸上毫无悲伤和担忧之色,在司徒攸宁看向他们之后,两人都同时移开了视线,转身朝着人群中走去。 看着离去的两人的背影,司徒攸宁摊坐在了地上,老天爷,难道这就是对我欺负小孩子的惩罚吗?一晚上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足以让曾经如此疼爱自己人,对自己的生死毫不关心?最后司徒攸宁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自己可能不是司徒家亲生的,所以在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私闯皇宫犯下死罪之后,他们马上就和自己断绝了关系。 可是司徒攸宁的这一猜测,在她抬起头转对上司徒少棋闪烁的目光之后,又被她彻底否定了。 司徒少棋闪烁的眼神,在对上司徒攸宁的目光之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大声地朝着司徒攸宁说道,“司徒攸宁,你还是不要浪费力气了,乖乖等着行刑才是聪明之举。” 听了司徒少棋的话,司徒攸宁好像明白了什么,一定是自己犯的罪太大了,要是他们不这么做,司徒府上下都会受到牵连,这样想着,司徒攸宁的心里好受好了很多,可是她还是觉得很不甘心,自己到底是被什么人暗算,才招致这般灾难? 再一次回忆自己昨晚清醒之前的事情之后,司徒攸宁充满怨恨地看向了台上的凤羽墨,似乎感受到了这股杀气,凤羽墨也转头看向了司徒攸宁,在看到她‘狰狞’的脸颊之后,他着实叹了一口气,只见司徒攸宁皱着眉头,瞪大双眼,嘴唇苍白,额头上的血已经流到了脸颊上,斌前的长发乱糟糟地垂落在地上。 “攸宁!” 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个男子焦急的声音,在看清来人之后,司徒攸宁憋着嘴巴开始抽泣起来。 “攸宁!” “少爷,皇上在这里呀。” “攸宁!”王文轩用力挣脱开护卫,准备奔向司徒攸宁,可是却再一次被束缚住。 看着王文轩那副像是发了疯的样子,司徒攸宁的泪水瞬间就夺眶而出,想不到最后肯冒着被皇上讨厌的风险,紧张自己的人,竟然是王文轩。 “午时已到,准备行刑。” 太监的话让王文轩和司徒攸宁都楞在了原地,司徒攸宁的脑袋瞬间空白,她绝望地看了一眼坐在台上一脸冷漠的刘彻,任由侍卫将她押到刑场中央,眼神呆滞地看着被壮汉提起来的大刀,在大刀朝着自己挥来之时,她紧闭上了双眼。 “攸宁!”王文轩的声音瞬间响彻整个刑场。 第八十六章:痛的觉悟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绝望地迎接着死亡到来的司徒攸宁,紧紧闭上了眼睛,此时她的耳边传来了人群的哄闹声,将王文轩撕心裂肺般的喊叫声压制了下去,她不知道台上的那几个人是什么样的表情,也没有勇气再去确认。 “王文轩,谢谢你,下辈子有机会的话,还和你做好兄弟。” 司徒攸宁的心中默念着这句话,等待着冰凉的刀刃接触脖子的那一刻到来,可是一切好像显得如此的漫长,虽然司徒攸宁的性格比较像男孩子,可是从小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的她,志气也远远不及一个铁血男儿,在等待的过程之中,她越来越害怕,心跳也越来越快,身体开始慢慢颤抖起来。 在这样的状态持续没多久之后,脖子传来了冰凉的感觉,泪水在一瞬间从她紧闭的眼眶中滑落,周围陷入了一片沉寂。 “我已经死了吗?为什么感觉不到疼痛?”呆在原地几秒钟之后,她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为什么什么也看不见?” 就在她出于极度的恐慌之中的时候,感觉自己突然腾空而起,被什么人抱在了怀里。 “宁儿?你没事吧?” 听到这句话,司徒攸宁的眼泪再次从紧闭的双眼之中落下,看来司徒少棋是真的···不对!这不是三哥的声音,这是··· 想到这里,司徒攸宁慢慢睁开了眼睛,司徒炎羽充满关切的容颜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眼泪再一次溢满司徒攸宁的眼眶。 她抽泣着,颤抖着柔弱的双肩断断续续地开口说道,“四哥···我还活着吗?” “宁儿,别怕,有四哥在,没有人伤得了你。” “宁儿!你没事吧?心疼死我了。” 司徒少棋充满担忧的声音也出现在了司徒攸宁的耳边,她侧头看了司徒少棋一眼,将头埋进了司徒炎羽的怀里,司徒少棋见状心灰意冷地楞在了原地。 “宁儿?”刘彻碍于身份并没有离开自己的座位,但是心里却担心得要死,悄悄地命令侍卫遣散了围观的人群。 “呵呵···二公子的这一招还真是管用,找了半个月也没有找到的四公子,竟然如此轻易地就出现了。” 凤羽墨和司徒沐凌也凑了上去。 凤羽墨的话让司徒攸宁彻底停止了哭泣,她在司徒炎羽的怀里一动不动。 “六妹,关键时刻你还是能够派得上用场的。”司徒沐凌在一旁笑着说道。 “二哥!你们这样做未免太过分了吧?”司徒炎羽似乎非常的生气,无奈地看了一眼已经石化在原地的司徒少棋。 “四弟,这要怪可就要怪你自己了,要是你不出现,倾心公主可是会要了司徒家全家的命呀。” “就算这样也不该拿宁儿开玩笑。” 听到刚才这几个人的对话,司徒攸宁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掌握得一清二楚了,自己之所以在这个地方被处以斩首之刑,完全是为了把司徒炎羽引出来,为了司徒家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中的事情,可是··· 想到这里,司徒攸宁面无表情地挣脱来了司徒炎羽的怀抱,抬起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之后扫视了周围了其他几人,嘴角扬起了一丝不明意味的微笑,这让凤羽墨和司徒沐凌嘴角的笑意消失了。 “宁儿?你怎么了?”司徒少棋终于开口问道。 可是司徒攸宁并没有理睬他,这让他再一次石化在了原地。 “宁儿!”司徒宸锋不知何时也抵达了这里。 从司徒宸锋的表情可以看出,这次的事件他也有参与,司徒攸宁心中莫名衍生了一种害怕的感觉。 仔细想想,自己这十八年的人生,过得何其的风光潇洒,想要怎样就怎样,没有人敢欺负自己,可是经过今天这一场闹剧,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这一切全部都仰仗着站在这里的这些人,难道没有了他们,自己就只能是刚才那副狼狈的样子,任人宰割了吗?要是哪一天,这里的所有人都成了敌人,自己是不是就没有活下去的尊严和资格了呢? 想到这里,司徒攸宁握紧了双拳,迈着小步独自一人离开了刑场。 司徒家的三兄弟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相继跟了上去,可是司徒少棋却一直站在原地。 看了看一语不发的司徒少棋和刘彻,凤羽墨开口说道,“好像快要下雨了,两位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皇上,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就在凤羽墨转身的瞬间,一直在一旁围观地刘彻开口说道,“冀王,朕在想,你是不是已经忘记和朕之间的约定了?” 刘彻的语气非常的轻,可是却带着深深的质问气息。 凤羽墨愣了愣,没有回头,“臣怎么敢忘记?” 天空中开始飘起了蒙蒙细雨,三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许久之后,刘彻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那就好,”说着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司徒少棋,又看向了凤羽墨,眼神开始变得坚定和冷漠起来,“你可不要忘了,司徒攸宁是朕的人!” 刘彻这一话一出,凤羽墨和司徒少棋的目光同时闪烁了起来,雨水将两人的头发打湿了不少,身旁的太监为刘彻撑起了伞,他迈步朝着轿子走去。 在走过凤羽墨身边时,他停下了脚步,“对了,你写给公主的那封情书···” “皇上!那是个误会!”凤羽墨急忙解释起来。 “不管是不是误会,公主当时是看到了夹在你奏折之中的那张手绢了,你亲自去向她解释吧。” “皇上!” “而且手绢上的千真万确是你的笔迹,这让朕很为难,毕竟吴悦珊是太后非常疼爱的侄女。” “是臣做事疏忽,给皇上添麻烦了。” “你知道就好。”刘彻说这儿走上了轿子。 在刘彻走后,凤羽墨侧头看向了司徒少棋,司徒少棋也看向了他。 “你安排的这场好戏还真是精彩。” “哼,多谢王爷夸奖。” 平时浮现在两人嘴角的笑意,此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雨越下越大,带着敌意相视的两人的面孔变得越来越模糊,直到曦儿和邦义拿着伞出现,刑场才再一次回归了真正的平静。 第八十七章:倾世佳人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下了一夜的雨,在黎明时分像是有预谋一样停了下来,长安城的城门也在天边的一缕晨光之中慢慢地打开了,司徒宸锋和司徒沐凌早已带着一队人马在城门口等待着即将归来的两位佳人。 马背山上的那两抹伟岸的身影,面朝着城门的方向,看着渐渐变亮的远方,溪水在朝阳的照耀下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消息两旁的野花,也在晨曦之中欢快地享受着陈露的甘甜,几个少男少女,背着竹篓拿着锄头有说有笑地朝着地里赶去,他们的交谈声对于宁静的黎明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奏乐,一切都显得如此的和谐和温馨,士兵脸上也不禁露出了笑意。 面对这样的景色,司徒家的两兄弟却无暇去顾忌,只是看着大路的尽头一动不动,侧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面带笑意的司徒沐凌,司徒宸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作为司徒家的长子,因为常年在外征战,虽然对弟弟妹妹们的性格还是比较清楚的,可是有时却总感觉和他们之间隔着很长的距离,看不清楚真正的他们,特别是此时自己身边的司徒沐凌。 本来应该是司徒炎羽和司徒沐凌两兄弟一起来接人的,可是司徒炎羽却死活也不肯来,所以司徒宸锋才无奈之中代替他来的,说起要接的这两人,司徒宸锋不禁在心中开始担忧起来,究竟这两位未来的家人,会给司徒家带来怎样的命运呢? 太阳已经从天边全部窜了出来,远处的景色也变得完全清晰起来,司徒宸锋抬起手遮住了这突如其来刺目的光芒,朦胧之中,一行队伍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他和司徒沐凌急忙下了马,走到了城门的正中央。 不一会儿两辆华丽的马车就在城门口停了下来,当纤纤玉手抬起精致门帘的那一刻,众人都呆在了原地,似乎刚才看到的晨曦美景,不及现在看到的千分之一。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这样的诗句对于现在带有些娇羞看着司徒两兄弟的佳人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在丫鬟的搀扶下,两抹婀娜的身姿一前一后走向了城门口,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微风轻轻吹起她们如墨的青丝,空气中顿时多了一股怡人的暗香,白色和粉色的的留仙裙相互交错着,让人们暂时忘记初秋晨曦的丝丝凉意。 “参见倾心公主!” 司徒宸锋的声音,将早已魂不守舍的士兵们的思绪拉了回来,众人才纷纷跪在了地上。 “二位哥哥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刘媚儿说着急忙小步走到司徒兄弟的面前,微微弯下身子。 “多谢公主。” 看着两兄弟起了身,刘媚儿才舒缓了一口气,微微笑着,开始不紧不慢地四处张望着。 司徒宸锋和司徒沐凌对视了一眼,面露为难之色,最后司徒宸锋开口说道,“启禀公主,知道公主的归期,在外的四弟急忙赶了回来,今天本来应该亲自过来接公主的,可是因为几天连夜赶路,可能累坏了,所以得了风寒,才由微臣代炎羽过来的,还请公主恕罪。” 听了司徒宸锋的话,刘媚儿的心才平静了下来,“炎羽哥哥他不要紧吧,我去看看他。” “公主,四弟只是累坏了,没什么大碍,您还是先回宫去见太后吧,这个时辰她可能已经在宫中等着您了。” “嗯,说的也是。”虽然很担心司徒炎羽,可是刘媚儿还是很快同意了司徒宸锋的建议,她转过身看向了一直站在她身后不时偷看一眼司徒沐凌的女子,笑着说道,“韵溪,那我就先回宫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说着看了一眼司徒沐凌,轻轻拍了拍邵韵溪的肩,在司徒宸锋的带领下离开了。 虽说两人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可是比起刘媚儿,邵韵溪的身上多了不少的灵气和优雅,被封为大汉第一美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凌哥哥,好久不见,近来可还好。”邵韵溪犹豫了一下朝前走了一步,用轻柔甜美的声音问道,充满灵秀的双眼,温柔地看着司徒沐凌。 “嗯,都很好,这三年辛苦你了。”司徒沐凌轻声地应答着,顺手从身边侍卫的手中拿过准备好的披风,上前为邵韵溪披在了身上。 邵韵溪身子轻轻颤动的了一下,双颊红彤彤地低下了头,“有劳凌哥哥费心了。” 此时的两人,像极了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不管是从长相气质还是举止言语,都是如此的般配,周围的人无不羡慕万分。 可能是因为昨天无辜的经历,司徒攸宁一大早就来到了冀王府书房的阁楼上,右手拖着下巴,左手拿着一卷书,倚靠在窗边一语不发地看着书,不时会转头看看楼下的湖水和花朵。她的脸色如身上穿着的白色长裙一样,苍白如纸,额头上包扎着的白色缎带上,隐约可以看见一丝的红色血迹,长发随着长裙垂落到地上,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着。 “王爷。” 凤羽墨看了一眼阁楼的方向,朝着跪在地上的丫鬟问道,“她还是不肯开门?” “是的,到现在为止一口水都没有喝过。” 凤羽墨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从丫鬟手中接过装着食物的提篮,强行打开了书房的门,慢慢走上了阁楼,司徒攸宁好像并没有因为楼下的声响而有任何的反应,看到眼前的司徒攸宁时,他愣了愣,一种想要将眼前这一幕永远刻在脑海里的冲动,在心中一闪而过。 “生气了?你知道昨天那个办法是谁想出来的吗?”本来心中对司徒攸宁充满了担心,可是嘴上还是说出了讽刺司徒攸宁的话,话一出口,凤羽墨开始有些后悔。 司徒攸宁并没有理睬凤羽墨,继续埋头看着手中的书。 见司徒攸宁不理不睬的样子,凤羽墨难免心生怒气,将食物放在桌上后,继续说道,“是那个最疼爱你的三哥的注意,看来在那个人面前,利益还是始终比你重要。” 司徒攸宁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凤羽墨终于仍不住,愤怒地上前抓起了她的手,“你可别忘记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谁允许你到这里来了?” 手中的书掉落在了地上,司徒攸宁看了一眼地上的书,双眼无神地看向了窗外,凤羽墨真的很想将这个女人从窗户扔下去,可是此时映入他眼帘的东西,却让他的怒气瞬间消失了。 “你的手怎么了?”凤羽墨说着减小了抓着司徒攸宁手腕的力气。 司徒攸宁仍旧没有回答,挣脱开凤羽墨的手,整个身子蜷缩在椅子中,脑袋搭在窗户上,看向了窗外。 “你!”凤羽墨努力抑制住了自己的怒气,生气地朝着楼下走去,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司徒攸宁的背影,可是司徒攸宁却没有回头的打算,他的心中不禁有些莫名的失落。 在离开长安城的时候,凤羽墨回头看了一眼冀王府的方向,满脑子都是司徒攸宁的样子,本来今天一早就要出发的,可是因为昨天的事情,他特意向刘彻提出晚一天出发,刘彻也答应了,可是没想到换来的竟是司徒攸宁的漠视,对于昨天的事情,在刘彻提出之前,凤羽墨一点也不知情,虽然这是为了让司徒炎羽现身的方法,可是对司徒攸宁来说却有些残忍,前天他第一次拒绝了和自己利益无关的刘彻的提议。 怀着些许的担忧和遗憾,凤羽墨离开了长安,最后司徒攸宁没有和他说一句话,也没有正眼看他一眼。 第八十八章:姑嫂关系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在窦太后的命令下,刘媚儿和邵韵溪的欢迎宴设置在了司徒府,虽说是窦太后开的口,可是这应该是倾心公主本人的意思,刘彻答应让凤羽墨晚一天启程,也是为了这场盛宴,可是因为司徒攸宁的冷漠态度,凤羽墨最终并没有留下来。 临近黄昏的时候,在阁楼坐了一天一口水都没有喝过的司徒攸宁,被司徒家的人接到了司徒府,司徒攸宁对此并没有任何的反抗情绪,虽然对于昨天司徒家串通起来折磨自己这件事,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为了不让司徒府背上抗旨的罪名,自己牺牲一下并没有什么,她之所以一直沉默不语,是因为意识到了自己的软弱和无能。 一下轿子,绿梅就满怀期待地等在了门口,看到司徒攸宁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眶瞬间溢出了泪花,作为司徒攸宁贴身丫鬟的她,本应该作为陪嫁丫头跟着司徒攸宁到冀王府的,可是司徒攸宁出嫁时的架势根本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深闺小姐,哪有什么人为她安排这些呀。 司徒攸宁下轿之后,接送的人都一下全部离开了,只剩下急忙赶过来的绿竹和司徒攸宁两人。 “小姐!” 绿竹仔细地看着司徒攸宁有些憔悴的容颜,本来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就像一张毫无颜色的布匹,可是精致小巧的五官依旧充满了灵气,在见到绿竹的那一瞬间,她苍白的嘴唇露出了一丝笑容,机灵的双眼带着笑意看着眼前抽泣着的绿竹。 “绿竹,你怎么了,我好不容易光明正大地回来一趟,你这个丫头还不高兴了?” “小姐···”看着精神状态与外表完全不符的司徒攸宁,绿竹开始心疼起来。 司徒攸宁兴奋地看向了绿竹身后的司徒家大门,牌匾像是新漆了一遍,两边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大门中间铺上了一块长长的红毯,门口摆放的两盆开得正旺的翠菊。 “哇,公主和尚书千金就是不一样,”说着挽起了绿竹的手臂,“以后举办婚礼的时候,不知道阵仗会有多大呀,肯定风光死了,你说是不是?” 听着司徒攸宁的话,绿竹差点哭了出来。 看到绿竹这个样子,司徒攸宁嫌麻烦地转过了身,“喂,你到底怎么了?再哭我就把你赶出司徒府了?” 这句话从小到大司徒攸宁对绿竹说过很多次,但是没有一次兑现过。 就在这时,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出现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看样子应该是倾心公主到了。 就在轿子经过司徒攸宁眼前的时候,刘媚儿轻轻掀开了窗边的帘子,正好对上了司徒攸宁的目光,司徒攸宁见状急忙低下了头,弯腰行礼,可是刘媚儿挂在唇边的笑容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轿子在司徒府的门口停了下来,在刘媚儿下轿的那一刻,司徒府的人已经到达了门口,朝着刘媚儿行礼了。 “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都起来吧。” 在行礼的人群中,刘媚儿看到了司徒炎羽的身影,心中顿时乐开了花,一时将司徒攸宁抛在了脑后。 司徒家的人好久没有像现在一样齐了。就连司徒壇画站在其中,看到这样的场景,司徒攸宁心中泛起了一阵暖意。在刘媚儿走进道门之后,司徒攸宁本想上前和司徒家的人打招呼,但是刚踏出一步,便收回了脚步,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 不知道为什么,司徒攸宁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孤独感,仿佛自己再也融入不到那群人中去了一样,而司徒家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司徒攸宁,更没有人像往常一样,眺望着街角的拐角处,确认一下司徒攸宁有没有回来。 “小姐?我们进去吧。”绿竹刚才的同情,完全被刘媚儿的美貌和气质全部压了下去,她此时并没有注意到司徒攸宁的变化。 虽说好久没有走在自家的院子里了,难免会感觉到有些陌生,可是司徒攸宁此时却完全感觉自己是一个外人,一个新来到这个家的一个外人,下人对自己的招呼,听上去也变得别扭起来。 看着热闹的大厅,司徒攸宁停下了脚步,迟迟不敢踏进去。 “小姐?” 绿竹的声音将客厅里的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门口,所有人都瞬间变了脸色,客厅一时之间陷入了一片沉静。 面对这样的场面,司徒攸宁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头,玩弄着用白布包扎着的双手,一种憋屈的感觉瞬间窜进心底,鼻子一酸眼泪就开始在眼睛里打转了。 “宁儿!你这是怎么了?” 声音的主人让司徒攸宁感到惊讶,她迫不及待地抬起头看向了客厅中正朝着自己走来的沈佳妍,泪水快速从眼眶中滑落了出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沈佳妍边一把抱住了她。 “宁儿。”沈佳妍轻声呼喊着司徒攸宁的名字,眼睛开始红了起来。 司徒浩见状咳嗽了一声,“夫人,在公主面前太失礼了,”说着看向了司徒攸宁,刚才有些责备的神情瞬间消失了,脸上没有一丝的严肃,“宁儿,快进来。” 司徒家的六兄弟沉默不语,各有所思地站在原地,刘媚儿见状笑着走到门口,拉起了司徒攸宁的手,“几年不见,攸宁已经长这么大了,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你为冀王妃才对。” “参见公主。”司徒攸宁说着就准备行礼,却被刘媚儿阻止了。 “妹妹别客气,快进来。”说着拉起司徒攸宁就走进了客厅。 对于沈佳妍态度的变化,司徒攸宁并没有自己曾经想象中的那么开心,带着笑容走到客厅之后,她也没有特意去看其他人,这让司徒少棋和司徒炎羽皱起了眉头。 “妹妹,你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呀?”刘媚儿将司徒攸宁拉到她身边坐下,握着她的手关切地问到。 “···”司徒攸宁忍着疼痛将手收了回来。 “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你手上的伤。”说着一副自责样。 “没事的,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多谢公主的关心。” “哎···你可要好好保重身子才行,皇祖母可是一直盼望着冀王的子嗣出生呀,倪颜姐姐没能帮她老人家实现这个愿望,以后可就要靠你了。” 对于刘媚儿的话,司徒攸宁只能用尴尬的笑容去应付,坐在一旁的司徒少棋和司徒炎羽的表情已经僵硬了好久了,司徒宸锋则是一直异性吊胆地微笑着注意着两人。 “来,妹妹,看你传得这么单薄,先喝一碗参汤暖暖身子。”说着为司徒攸宁盛了一碗汤,递到了她的面前。 司徒攸宁急忙伸手,可是就在她的指尖刚触碰到碗的时候,整个碗便从她的指尖滑过,最后连汤带碗掉落在了司徒攸宁的腿上。 “宁儿!”司徒家几兄弟几乎同时站了起来。 “对不起,烫着没有?” “没事,汤已经不怎么烫了。” “绿竹,扶小姐回房间换衣服。”司徒宸锋一直洋溢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踪影。 “是。”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来的绿竹,赶紧扶起了司徒攸宁,这烫是她亲自看着厨房刚刚端上来的,出锅并没有多久。 “那我就先下去了。” 司徒攸宁刚走到门口,便与刚赶到的邵韵溪擦肩而过,两人互相点了点头。 “韵溪,你怎么这么慢呀。” 刚一走进后院,司徒攸宁一直洋溢在脸上淡淡的笑意瞬间消失。 “小姐,刚才公主明明就是故意的,你没事吧,赶紧回房让奴婢看看。” “可恶!”司徒攸宁突然将粘上汤汁的那一块不了撕开,被烫红的雪白肌肤暴露在了月光下。 绿竹见状惊吓之余,赶紧看了看四周,在确认没有护院的情况下,才松了一口气。 “那个女人要是嫁进司徒府,这里还不乱成一团呀!” 说实话,刚才司徒攸宁在客厅的表现,着实让绿竹感到不安,现在看到司徒攸宁生龙活虎的样子,她总算彻底安心了。 “小姐还是原来的小姐真好。”说着叹了一口气。 “绿竹,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成亲吗?”司徒攸宁边走边生气地问道。 “这个我不清楚,不过···”说着再次看了看周围,“想不到三年不见,倾心公主的脾气变得这么坏了。” “哼!”司徒攸宁一拳打在了柱子上,“敢对我耍阴招,管你是公主还是天皇老子,这笔账我记下了!” “小姐,你的手···”绿竹指着司徒攸宁手上的白布,看着慢慢晕染开的红色,睁大了眼睛。 第八十九章:兄弟同心?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绵绵细雨从昨天半夜一直持续到现在,昨夜沈佳妍一脸心疼地拉着司徒攸宁的手,问这问那,在司徒攸宁的房间呆了半个时辰才离开,本来想躺在床上琢磨一下怎样将刘媚儿的仇抱回来,可是刚一躺下,她就睡了过去,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听着窗外小雨轻轻敲打着树叶的声音,司徒攸宁有些朦胧的眼睛,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她捂着有些犯疼的脑袋,皱着眉头坐在了床上,可是等她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之后,差点从床上摔下来,瞬间精神百倍,睁大眼睛楞在了原处。 只见司徒家的几兄弟,带着笑容站在她的床前,司徒宸锋的手中端着一个盆子,站在他身边的司徒少棋拿着帕子和一个箱子,而司徒少棋身旁的司徒壇画手臂上则是搭着一条淡黄色的裙子,司徒沐凌则是站在不远处的梳妆台前,见司徒攸宁醒来,司徒炎羽立刻端着装着早餐的盘子凑到了床边。 见此情形,司徒攸宁不得不怀疑自己身在梦中,使劲摇了摇头之后,眼前的幻影还是没有消失,要是司徒沐凌没有在这其中的话,司徒攸宁倒是能够接受,可是···想到这里她再次看了一眼带着笑意玩弄着手中发梳的司徒沐凌,背心开始冒起冷汗来。 “你们···”在几人僵持了一会儿之后,司徒攸宁试图开了口,“你们要干什么?”说着朝着床里面移动了一些。 “宁儿,对不起。” 五人突如其来的整齐的道歉声,让司徒攸宁感觉到无比的不自在,让她有这种感觉的罪魁祸首还是司徒沐凌,不过司徒炎羽也很奇怪,至少他以前从来没有跟着这帮人胡闹过。 见司徒攸宁没有反应,司徒少棋满脸担忧地上前坐在了床沿上,抬起手摸了摸司徒有您的额头,“宁儿,是哪里不舒服吗?” 司徒攸宁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但是真实的想法是,她现在被这群人戏弄得浑身都不舒服。 “先检查一下伤口吧。”司徒宸锋说着将盆子放在架子上,将司徒少棋放在地上的药箱打开。 司徒少棋则是开始解开司徒攸宁包扎在头上和手上的白布,就在解开的那一瞬间,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凝重起来,一直不耐烦站在一旁打着哈欠的司徒壇画,表情也开始严肃起来。 “宁儿,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司徒少棋心疼地托起司徒攸宁满是伤口,还泛着血迹的手,之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掀开了司徒攸宁身上的被子。 “变态哥哥,你要干什么!”司徒攸宁慌忙地缩成了一团,可是昨天被自己撕开的裤子,还是没能遮盖住她腿上的烫伤,白皙的肌肤上,此时冒起了一个偌大的水泡,周围的皮肤也泛着血色。 “刘媚儿!”司徒炎羽口中一字一句地喊出了公主的名字,手中的餐盘顿时裂开了几条缝隙。 司徒壇画朝前走了几步,“三年的时间,这个公主怎么变成这样了,昨天她明显是故意的,欺负我们宁儿对她有什么好处,以后嫁进来之后还不知道会怎样对宁儿。”说着看了司徒炎羽一眼。 在看到司徒攸宁身上的伤口之后,司徒少棋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着仔细为司徒攸宁敷药包扎。 “反正···我都不是司徒府···的人了,她就算···想欺负我,以后也没有机会,所以···不用担心。”司徒攸宁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宁儿?” 除了司徒沐凌,所有人都皱着眉头看向了司徒攸宁,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司徒攸宁的抽泣声和窗外的雨声。 “宁儿···”司徒壇画将楞在原地的司徒少棋推到了一边,坐在床上为司徒攸宁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笑着说道,“宁儿说得对,这样让你受伤难过的司徒家,不要也罢,”说到这里,侧头看了一眼司徒沐凌,“只是哥哥们在的地方,就还是宁儿的家。” “五哥···” “好了,不要哭了,不可能嫁进冀王府这么短的时间,你就变了,这样还怎么去外面的世界闯荡呀,以前的宁儿才不会这么感伤呢。”司徒壇画说着目光扫过了司徒攸宁苍白的嘴唇,心中泛起了一阵不满,他虽然表面上这么说,可是心中却不得不承认司徒攸宁内心的坚强。 “五弟说得对,先好好把伤口处理一下。”司徒宸锋说着从一直一语不发低着头的司徒少棋手中接过药瓶开始为司徒攸宁包扎起来,“痛吗?” “不痛。” “呵呵···” “大哥在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起以前你女扮男装跑到军营去跟着士兵一起训练,之后脚受伤了,但是大哥帮你包扎的时候,你也像现在一样,强忍着疼痛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对我说不痛。” “大哥不是说过吗?身为一个合格的士兵,不能轻易喊痛的。” “说得好像你是士兵一样。”司徒壇画在一旁插嘴道,“在我面前我怎么没见你这么坚强过,每次被阿猫阿狗咬伤,都要哭着让我背。” “呵呵···那是因为我见你身为男子,平时锻炼不够,帮你锻炼一下。” “臭丫头,你五哥我的身体好了去了,不需要你操心。” “宁儿,你忍着点,我现在要帮你把水泡处理了。”司徒宸锋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满是担忧地看了司徒攸宁一眼。 “嗯,”司徒攸宁急忙点了点头,“我相信大哥,呵呵···看来大嫂教出了一个不错的徒弟嘛。” 将水泡戳破,用帕子将里面的脓水一点一点压出来,确实非常的痛,司徒攸宁皱了皱眉头,看向了站在一旁低着头的司徒少棋。 “三哥。” 听到司徒攸宁喊自己,司徒少棋的心瞬间颤动了一下,双眸闪动着抬起头看向了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努力挤着笑容的司徒攸宁。 “三哥,你太过分了,”说着嘟起了嘴,“就算再怎么为了司徒家,也不应该这样戏弄你可爱的妹妹,”说着笑出了声,“作为惩罚,带我去一趟内务府?” “这···”司徒少棋的犹豫并不是不想答应司徒攸宁的请求,而是无法接受司徒攸宁用这种方式轻易原谅自己。 “哼,不行的话我就硬闯,给你找点麻烦。” “你···你不是以前经常去吗?” “我还想去。”司徒攸宁撒娇说道。 “好了,我答应好你便是。” “太好了!”说着看向了司徒炎羽,在看了看他手中的早餐,开心地笑了起来,“哇,好丰盛的早餐,昨天晚上也没有好好吃饭,饿死了,四哥,我要吃鸡腿。”说着就张开嘴巴,一副等着喂食的样子。 一直处于自责中的司徒炎羽,有些不知所措。 “宁儿,还没有洗漱呢?一个女孩子这样成何体统?”司徒壇画在一旁斥责道。 司徒攸宁瞪了司徒壇画一眼,再次看着司徒炎羽张开了嘴巴,司徒炎羽不禁笑了一下,拿起鸡腿放在了司徒攸宁的嘴边,司徒攸宁一下就咬了一大口。 “二哥,我忘记跟你讲了,昨天晚上我无聊溜到了你的书房,不小心将你放在桌上的账本粘上了墨汁,你应该不会怪罪于我这个受伤之人吧?”司徒攸宁边说边津津有味地吃着司徒炎羽送到嘴边的早餐。 “你说什么?!”司徒沐凌重重地将手中的木梳拍在了梳妆台上,“我不是说过不允许你进去的吗?”说着再次拿起梳子,朝着司徒攸宁走去,消失的笑容再次浮在了嘴边,“臭丫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头发睡乱了,二哥来帮你整理一下。” “你要干什么!”司徒攸宁看着那一团不断靠近自己的杀气,紧紧抓住了司徒炎羽的手。 “不是说了帮你整理头发了吗?” “不需要,谢谢!” 可是司徒沐凌仍旧朝前走来,正当司徒壇画准备上前阻止他的时候,司徒翰书不知道何时端着一杯水出现在了司徒攸宁和司徒炎羽的中间,成功地转移了司徒沐凌的注意力。 “注意一下吃相,给你。”说着将水递给了司徒攸宁,“要是噎死了,司徒府可不好向冀王交代。” 司徒攸宁满带怀疑地看着手中的杯子,迟迟不敢喝一口,“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你觉得像我这么天真可爱的十二岁少年,会在杯子里下毒吗?”司徒翰书抱着双手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这话一出,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了他。 呵呵···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倒是司徒攸宁第一次觉得这个小子和眼前的这几兄弟有血缘关系。 第九十章:不该有的感情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在几个哥哥的‘服侍’下吃过早饭之后,司徒攸宁便在绿竹的陪伴下回冀王府去了,因为昨天晚上刘媚儿和邵韵溪留宿在司徒府的原因,司徒少棋几兄弟也没有留司徒攸宁,因为不知道那位在司徒攸宁面前完全变了一个人的公主,还会做出些什么为难司徒攸宁的事情。 雨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虽然已经是辰时时分了,可是天色依然是昏沉沉的,后院里的琵琶树叶,在屋檐滴落的雨水之中,发出‘咚咚’的声响,前些天花坛里开得正旺的五颜六色的菊花,在雨水的冲刷下,反倒越发地开的艳丽,水池中的荷叶在粼粼的微波之中,轻轻地飘荡着,一阵微风吹过,池边柳树上残存的几片枯叶离开了树枝,庭院的角落不时飘来一阵阵地桂花香味,石道的两边摆满了杜鹃花的花盆,每一株都在雨中开得如此的耀眼夺目。 站在被爬山虎装饰着的院门门口,眼前的一切仿佛让人置身于世外桃源之中,可是今天凉亭之中多出了一道别样的风景,给整个后院添上了一股缥缈的仙境色彩。 因为那两位未来的司徒府少夫人还没有醒的缘故,司徒家正式的早餐还没有开始,在送走司徒攸宁之后,司徒家的几兄弟便聚集在了凉亭之中,如仙的容颜在这片朦胧的景色之中,美得让人窒息。 司徒沐凌和司徒翰书坐在石桌周围的凳子上,心情畅快地品尝着刚煮好的茶,比起品茶,司徒翰书倒是更加乐忠于消灭桌上的点心。 “翰书,瞧你这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小心别噎着了。”司徒沐凌喝了一口茶之后,带着宠溺的笑容说道。 司徒翰书愣了愣,眼神之后迅速闪过一丝不安,但是很快恢复了平静,放慢了些速度继续吃了起来。 司徒沐凌满意地笑了笑,为坐在两人中间的司徒宸锋斟满了茶,看向了抱着双手靠在柱子上司徒炎羽,“四弟,我可是听你的话亲自去给那个臭丫头道歉了,你可别到时候又做出些什么对不起司徒家的事情。” 司徒炎羽握着手臂的手加大了些力气,双眼满含愤怒转过身看向了司徒沐凌,“二哥,宁儿为什么会嫁给冀王?!” 面对司徒炎羽的质问,司徒沐凌倒是不以为然,悠闲地喝了一口茶之后,缓缓说道,“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是她自愿嫁过去的,在我还不知道这件事之前,她就已经向整个长安城的人宣布了,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问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盘算什么!想不到竟然用宁儿去当牺牲品。” “呵呵···看来你除了武力之外,脑袋还是挺清晰的嘛。” “你这是承认了?” 司徒炎羽说着就气冲冲地朝着司徒沐凌冲去,一把抓起了他的衣领,愤怒的容颜在俊美的外表下,多了一丝凌厉和冷峻。 “炎羽!”司徒宸锋赶紧站起来阻止。 面对司徒炎羽愤怒的眼神,司徒沐凌的眼神没有任何的闪烁和动摇,脸上依旧洋溢着笑容,可是不一会儿,这一抹笑容却像是湮没在了这场雨水之中消失不见,眼底泛起了一丝他很少有过的冷峻。 “四弟,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场婚礼,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必须要迎娶倾心公主,否则···”说到这里,司徒沐凌的眼神开始变得冷漠起来,“那个臭丫头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你说什么?!”司徒炎羽彻底地愤怒了,将司徒沐凌从座位上拽了起来。 “炎羽!”司徒宸锋见状立刻将司徒炎羽拉到了一边。 一直一语不发地坐在靠椅上的司徒少棋,也在此时站了起来,朝着石桌走去,本来被刚才眼前的一幕吓得不轻的司徒翰书,突然感觉自己身后变得冰凉起来,等他缓缓转过头看到正臭着脸朝自己走来的司徒少棋时,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少棋?”在一旁拉着司徒炎羽的司徒宸锋,一直在朝着司徒壇画使眼色,让他阻止司徒少棋,可是司徒壇画却一直没有往他的方向看。 在众人都以为司徒少棋会对司徒沐凌出手的时候,只见他拿起茶杯,倒了一杯茶,重新回到了靠椅上,整个后院瞬间陷入了一片僵持的氛围之中,直到司徒壇画的叹息声响起,一切才恢复了正常。 “哎···真是无聊。”说着伸了个懒腰,“婚礼什么时候才举行呀,我可不想在这里待下去。”说着坐在了刚才司徒宸锋坐的位置上,也开始倒起茶来,“二哥,要是你娶了邵家千金,籽雪姑娘肯定会很伤心的,要不到时候我替你收了她?” 司徒沐凌顿了顿,看了司徒壇画一眼,没有理睬他。 “四哥,你也不要太伤心,娶了公主你就可以彻底摆脱上次那个女人了呀,看当时的样子,你好像不怎么喜欢她吧。” 司徒炎羽挣脱开了司徒宸锋,也没有去理睬司徒壇画的意思。 看着眼前这一幕,司徒宸锋一副嫌麻烦的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等他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到石桌上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司徒翰书的踪影,只见司徒翰书捧着那盘点心,低着身子正朝着院子门口走去。 这一幕被站在阁楼的刘媚儿和邵韵溪全部看在了眼底,两人眼中除了对心上思念之人的凝视和入迷之外,多了一丝淡淡的忧伤,可是司徒沐凌接下来说的那句话,字字击打着两人的内心。 雨渐渐停了下来,司徒沐凌站起了身,朝着前院走去,走出凉亭之后,他停下了脚步,转身笑着说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特别是三弟和四弟,你们俩对那个臭丫头的疼爱,是不是已经超越了哥哥对妹妹的疼爱了?”说完径直离开了。 司徒沐凌的话让剩下的四人楞在原地一动不动,四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气氛一时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哈哈···二弟的意思是,你们俩太惯着宁儿了,疼她是做哥哥该做的,可是你们三个从小就什么事都依着她,这样也不好。”司徒宸锋赶紧出声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大哥,你可别把我扯进去,我可从来都没有惯着那丫头。”说着转身离开了。 因为害怕司徒炎羽的气还没有消,会找司徒沐凌的麻烦,所以司徒宸锋也跟在司徒炎羽的后面朝着前厅走去,一时之间整个院子就只剩下司徒少棋一个人。 斌前的青丝轻轻垂下,遮盖住了他的眼角,不时拂过他高挺的鼻尖,嘴角平静得没有任何的弧度,红唇上还残留着一丝茶水的痕迹,他抬起头,双唇微动轻轻叹了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茶杯,深邃的眼眸看向了朦胧的远处。 李凤雯不知道何时端着一盘点心站在了他的身后,看到他此时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 “三少爷,公主她们已经梳洗完了,夫人让我叫你去大厅用餐。” 对于李凤雯突然响起的声音,司徒少棋并没有觉得有多惊讶,他轻轻侧过头低声说道,“今天我就不吃了。”说着站了起来。 看着司徒少棋远去的背影,李凤雯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三少爷。” 司徒少棋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李凤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不觉得奇怪吗?” 李凤雯的话似乎引起了司徒少棋的兴趣,也许李凤雯接下来说的话,也正是他想说的。 李凤雯再次犹豫了一下,才接着说道,“作为以后要嫁进司徒府的倾心公主,她有为难小姐的必要吗?对于自己未来的小姑子,像公主这样爱着二少爷,讨好小姐才是她该做的呀,而且不仅是公主,就连邵小姐对小姐的态度也跟三年前完全不一样了。” 李凤雯说的果然跟自己想的是一样的,这个女人从小就像是司徒少棋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什么事都能和司徒少棋想到一块,而且每次都能在关键时刻给司徒少棋出主意,司徒少棋何尝又不是一样呢? 他转过身看向了李凤雯,朝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李凤雯虽然觉得有些疑惑,但是还是走到了司徒少棋的面前。 看着李凤雯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司徒少棋若有所思地开口说道,“没有什么能够阻止那个人,为了利益他会不择手段。” 司徒少棋的话一出,李凤雯就睁大了眼睛,眼中闪过了一丝悲伤之情。 “但是有些事情自己不亲自去尝试一下,是不会知道结果究竟是怎样的。”说着拍了拍李凤雯的肩膀。 李凤雯轻轻颤抖着身子,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谢谢三少爷。” 第九十一章:和亲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与昨天走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此时的司徒攸宁,正一脸满意地从轿子中走了出来,门口的守卫见她如此精神,不禁开始浑身冒冷汗,现在冀王不在,王妃又成天把自己关在院子里,整个冀王府完全就变成了这个女人的天下,还不知道接下来他们会被折腾成什么样呢。 “绿竹,辛苦你了,你快回去吧,说不定待会儿雨又下起来了。”司徒攸宁说着看了看依旧阴沉沉的天空。 “小姐,三少爷吩咐,在二少爷和四少爷婚礼之前的这段时间,让我待在冀王府照顾您。” “他们的意思是我也要参加婚礼?”司徒攸宁内心开始有些激动起来,因为按照凤羽墨的安排,明天她就要和凤瑶燿还有倪颜回什么凤玲了。 “两位少爷的婚礼您怎么能不参加呢?这件事好像是三少爷亲自在冀王面前提过的,而且冀王也答应了。” 三哥好样的!司徒攸宁不禁在心中开始感谢起司徒少棋来。 “那他们的婚礼具体时间是在什么时候你知道吗?” “好像是三天之后。” “三天之后?这么快!”司徒攸宁那双大大的眼眸微微闪动着,带着一丝的不满。 “这日子是三年前就由窦太后定好了的,那时候小姐好像在老太太那里,所以不知道。” “切!这个老太婆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呀。”司徒攸宁说这话的时候,不禁想起了司徒炎羽那副不情愿的样子,还有自己的婚事罪魁祸首其实还是那个窦太后,要不是他插一脚,凤羽墨也不会得逞。 “小姐!”绿竹赶紧紧张地看了看四周,轻轻拉了拉司徒攸宁的袖子,“这话可不能让别人听见了。” “是我太疏忽了,下次一定注意,幸好周围没有什么人。” “宁儿!”司徒攸宁的话音还未落,身后就传来了喊声,吓得她和绿竹都纷纷打了个哆嗦。 司徒攸宁刚一转身,就被身后急速赶来的人一把抱住了,她愣了愣,最后眼角浮现了一丝暖意,要是换在平常,王文轩这样抱着自己,她准会给他几脚,可是看在前天他这么在乎自己的份上,这次司徒攸宁决定饶了他。 “宁儿,吓死我了。”这是王文轩第一次这样抱着司徒攸宁,从小到大他尝试过各种的方法,但是没有一次能成功地靠司徒攸宁如此近。 “好了,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的担心。”司徒攸宁说着轻轻拍了拍王文轩的后背。 司徒攸宁的举动让王文轩一度停止了思考,那双平日里充满戏谑和无赖的眼睛,此时看上却是如此的严肃认真,在一旁看着的绿竹,第一次感叹,原来王文轩这个纨绔子弟也长得这么好看。 “呜呜···”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王文轩身后站着的几个下人开始哭诉起来,“司徒小姐,你是不知道呀,少爷他因为担心你,急火攻心,昨天一天都躺在病床上下不了地,身子刚见好转,就跑来看你了。” 这些话让王文轩又恢复了平日里那个趾高气昂的样子,凭司徒攸宁对王文轩的了解,那几个下人刚才的这些话,应该是受王文轩指使的。 “好了,可以放开我了吧,这是冀王府的门口,我的身份你应该没有忘记吧,那边那两个侍卫可在一直看着呢。”司徒攸宁说着看向了门口,一直聚精会神看着司徒攸宁那边的两个侍卫,在一瞬间将脑袋转向了另一边。 “宁儿,我好像开始头疼起来了。”说着继续抱着司徒攸宁。 “王文轩!我生气了!”司徒攸宁说着挣脱开了他,“我什么时候准许你这样称呼我了?” “本少爷喜欢怎么叫你就怎么叫你,你管不着!” “这是我的名字,我不让你叫你就不可以叫!” “那这张嘴巴也是本少爷自己的,我想怎么叫是我的自由!” 两人瞬间都翻了脸,丝毫没有退让的打算,怒气冲冲地看着对方,在相互瞪了几秒钟之后,司徒攸宁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地痞流氓王文轩。” “地痞流氓?” 正在王文轩生气地准备还击回去的时候,身后响起了洪亮的声音。 “圣旨到,司徒攸宁接旨。” 司徒攸宁和王文轩都有些疑惑地纷纷跪在了地上。 “皇上有旨,宣司徒攸宁即刻进宫面圣!” 对于刘彻,司徒攸宁有太多的问题想要以朋友的身份去问他,可是他几次忽冷忽热的态度,让司徒攸宁着实昏了头脑,完全搞不懂那位君王心中在想着什么。 “司徒攸宁到!” 一直背着双手站在御书房中,抬着头看着自己座位上方的牌匾的刘彻,在听到太监的声音后,眼里的悲哀和愤怒瞬间全部转变成了期待和欣慰。今天一早,窦太后就来过他这里了,在充满威严的发表了一连串‘建议’之后便离开了,期间刘彻一句话也没有能说上,只能一味地点头。 当司徒攸宁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眼底又尽是担忧和愤怒。 司徒攸宁没有抬头看他,进屋之后就跪下行礼了,“参见皇上。” 刘彻见状急忙迈出了步伐,准备上前见个司徒攸宁扶起来,可是走了两步之后,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收回了悬在半空中的手,看着司徒攸宁的眼眸微微闪动着,但是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起来吧。”淡淡地说出了这三个字,刘彻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司徒攸宁则是站在原地等待着这位对自己来说似君王又似有人的人发话,可是却迟迟没有任何的声音,于是她好奇地抬起了头,结果正好对上了刘彻那双温柔凝视着她的眼神,两人瞬间纷纷移开了目光。 “咳咳···我···朕宣你进宫,是想了解一下冀王最近的情况。” 刘彻说话之后,司徒攸宁一直悬着的心也算是平静了下来,“只要民女知道的,一定如诗禀告皇上。” “嗯···”刘彻轻轻应了一声,慢慢开始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也不知道要问什么,刚才说的完全是为了缓解尴尬找的借口,最后他的有些焦急的视线落到了司徒攸宁包扎着伤口的手,即刻便平静了下来,轻声问道,“冀王对你可好?” 刘彻的问题让司徒攸宁有些疑惑,这完全跟冀王没有半点关系,她抬起头看向了刘彻,在发现他目光的所在时,笑着说道,“冀王对民女很好,这个是昨天练剑的时候划伤的。” 话一说完,司徒攸宁才发觉自己多嘴了,根本你就不应该解释伤口的原因。 “练剑?”刘彻的目光渐渐失落起来。 “嗯。” “是为了保护自己吗?”刘彻若有所思地说道,但是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司徒攸宁并没有听见他说的这句话,他慢慢站了起来,朝着司徒攸宁的方向走去。 看着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的刘彻,司徒攸宁才看清了他的脸,脸色看上去比以前苍白憔悴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从这位君王的眼中,她感受到了深深的柔弱和寂寥之感,本来想要移开自己的视线,可是却怎么也不忍心。 就这样,刘彻走到了司徒攸宁的面前,静静地看着她,满眼的温柔在内心的无奈之下,显得那样的让人怜惜。 司徒攸宁并没有像刚才一样躲开她的视线,在两人对视几秒钟之后,司徒攸宁突然笑了起来,拍了拍刘彻的肩膀,“刘二,好久不见!” 刘彻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嘴角扬起了笑意。 司徒攸宁轻咬着嘴唇偏着脑袋看着刘彻,“这是你自己说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可以这样叫你,君无戏言,可不许怪罪我。” “呵呵···那是当然,”见司徒攸宁没有再对自己毕恭毕敬,刘彻倒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他除了忙政务之外,无时无刻不在想司徒攸宁,很多次都想宣她进宫,可是一方面不想让窦太后生疑,另一方面也在害怕司徒攸宁责怪自己的所作所为。 “四哥和倾心公主成亲之后,我们可就要变成亲戚了。” 提到司徒炎羽,不禁让刘彻想起了前天的事,为了不惹窦太后生气,他没办法只有配合着这么做,这两天他也因为这件事,对司徒攸宁感到非常的抱歉,“宁儿···其实让你嫁给···” 刘彻接下来要说的话,也是司徒攸宁一直想问的,虽然很想知道,可是司徒攸宁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制止了,“我知道的,身为君王,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你不要放在心上。” 说完这话之后,司徒攸宁在心中将自己骂了十几遍,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刚才马上就要知道了,可是为什么看到刘彻那副为难的样子,她就阻止了呢?! “宁儿?”刘彻充满感激地看着司徒攸宁,此时的他真的好想将司徒攸宁抱在怀里,可是却不能这么做。 就在刘彻在痛苦边缘挣扎着的时候,一个盆子从门口飞了进来,之后便传来了刘婉的声音。 只见刘婉愤怒地朝着刘彻冲过来,将司徒攸宁推向了旁边,大声地说道!“皇兄!你偏心!”说着又走到桌子前面,将上面的东西全部摔在了地上。 面对刘婉突如其来行为,刘彻并没有为此而生气,因为她知道刘婉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这是今天一早窦太后来找自己‘建议’的一间事引起的。 看到这样的阵势,司徒攸宁识趣地躲到了墙角。 “皇兄!为什么?”刘婉双眼含泪地看着刘彻。 “婉儿···”刘彻此时脸上写满了为难两个字。 “为什么皇姐就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我就不行,非得让我嫁给匈奴王子去和亲?”说到这里,刘婉的眼泪已经入河水决堤般流了下来,此时的她看上去十分惹人怜惜,小巧精致的容颜,一点也不输给刘媚儿。 “婉儿,皇祖母···” “呜呜···”刘婉跑到刘彻的面前,靠在他的胸口轻轻捶打着,“皇兄,皇妹真的好喜欢司徒少棋,我今生只嫁他一个人,要是你们非得让我嫁,那么我只求一死。” 听到自己的又一个哥哥受到皇家公主的青睐,此时的司徒攸宁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同时也为刘婉感到有些伤心。 “皇上,司徒少棋求见。” 第九十二章:约定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听到司徒少棋的名字,刘婉整个人瞬间有了精神,像是一只机灵的松树一样,快速地将目光投向了门口,而刘彻看了躲在墙角的司徒攸宁一眼,脸色之中带着一丝的厌恶。 几秒之后,司徒少棋出现在了门口,刘婉马上就朝着他扑了过去,“少棋哥哥!” 可是对于司徒少棋来说,此时屋子里站着的刘彻和刘婉就像是不存在一般,进屋之后,快速扫视了一遍屋子,在发现司徒攸宁之后,迅速朝着司徒攸宁走去,结果让刘婉扑了个空。 “宁儿,你没事吧?”司徒少棋轻轻握着司徒攸宁的双肩,在绿竹急急忙忙跑回司徒府,将刘彻宣司徒攸宁进宫的消息带回去之后,他的脑海瞬间浮现出了那日在柴房之中发现的血迹和蛇,没有理睬司徒宸锋的阻止,快马加鞭赶到了这里。 “我没事···”司徒攸宁缩进了双肩轻轻地摇着头,司徒少棋对自己的关心和宠爱,她本来应该已经习惯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嫁进冀王府之后,司徒少棋对自己的关心,越来越让她感到害怕。 “你是谁!”刘婉叫嚷着叫司徒少棋推到一边,恶狠狠地看着司徒攸宁。 看着眼前这个长相乖巧正怒气冲天的公主,司徒攸宁倒是觉得她与司徒少棋有些相配,具体是哪里相配,她一时说不出,可是总是有这种感觉,早就知道司徒少棋在皇族和贵族小姐之中颇受欢迎,可是那些女人之中,她也只和许如诗接触过,许如诗虽然有些任性,可是心底还是非常善良的,要不是因为凤雯的关系,她倒是一点也不反对许如诗价格司徒少棋,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位公主的脾气是怎样的。 “婉儿,这是少棋的亲妹妹司徒攸宁。”见刘婉如此的生气,刘彻赶紧上前解释道。 刘婉愣了愣,眼中的愤怒瞬间全部变成了笑意,“喔,原来是未来的妹妹呀。” 见刘婉变了态度,刘彻才松了一口气,虽然刘婉在窦太后面前不如刘媚儿和吴悦珊得宠,可是毕竟也是她的亲孙女,要是她到太后面前说出自己召见司徒攸宁这件事,不知道又要和皇后联合起来怎样对付司徒攸宁了。 “民女参见公主。” “妹妹别这么客气。”刘婉说着扶起了正准备跪下的司徒攸宁,“妹妹长得可真是水灵呀,”刘婉说着仔细端详着司徒攸宁,“你的额头和手是怎么回事呀?” “不小心摔了一跤。” 对于司徒攸宁的回答,刘婉也没有过多地去怀疑,因为她根本就一点也不了解司徒攸宁,现在她脑子里想的就是讨好一下未来的小姑子,“都怪皇兄管得太严了,以前都没有和妹妹你相处过,好不容易能见着面了,再怎么也要到我的宫中去坐坐。”说着拉起了司徒攸宁就朝着门口走去。 听着刘婉口中的‘妹妹’,让司徒攸宁想起了霍琇莹,多亏了这几个哥哥,自己倒是无缘无故多出了这么多姐姐。 刘婉的速度让司徒攸宁来不及拒绝,她慌张地看了看刘彻和司徒少棋,跟着刘婉消失在了门口,司徒少棋刚想跟上去,却被刘彻阻止了。 “你放心,两位太后都不会经常到婉儿的宫中去,皇后也很少去,婉儿平时都是一个人,就让宁儿陪陪她吧。” 听到刘彻口中对司徒攸宁的称呼,司徒少棋多少有些不满意。 “呵呵···你的速度可真够快的。”刘彻说着朝着桌子走去,肚子一人收拾起了刘婉的杰作。 司徒少棋沉默了几秒之后,若有所思地说道,“宁儿虽然已经十八岁了,可是却跟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样,那孩子的眼中,除了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和向往之外,什么都不懂。” 刘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楞在了原地,轻笑着说道,“朕倒是有些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了。” 司徒攸宁转身面对着刘彻的方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和凤羽墨在盘算着什么?” “你胆子倒是不小,竟敢这样称呼朕。”刘彻笑着站了起来,笑意之中带着一丝的愤怒。 “我现在是在对我的学生讲话。”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十分的凝重,许久之后,刘彻叹了一口气,朝着台阶走去。 “要是以后宁儿心甘情愿地选择了你或者凤羽墨,我这个做哥哥的会很乐意把她交给你,但是现在···她什么都不懂。” 刘彻坐在了椅子上,抬起头看向了司徒少棋。 “要是真的是那样,请皇上好好保护她。” 司徒少棋的话戳中了刘彻心中的伤疤,可是也在提醒着他,他握紧了双拳,抑制住心中的怒气,缓缓地说道,“朕答应你。” “那臣就告退了。”说着朝着门口走去。 “公主过两天就要出嫁了。” “这件事司徒家一定不敢疏忽。” “我说的是婉儿。” “?”司徒少棋转头有些担忧地看向了刘彻。 刘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是太后的旨意,嫁给匈奴王的儿子。” 司徒少棋眼底瞬间闪过一丝谨慎,“公主会乖乖听话?” 刘彻有些不满的看向了司徒少棋,“要是你早点答应娶了婉儿,现在朕也不用这么为难了。”说着揉了揉自己的鼻梁,声音中带着一丝疲倦,“司徒少棋,你也老大不小了,婉儿和许如诗,哪个不是王孙贵族想娶的人,可是你偏偏就不答应,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司徒少棋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起来,“臣的婚事就不劳皇上费心了。” “妹妹,我这里还不错吧?” 刘婉和司徒攸宁坐在自己宫中院子里的凉亭之中,品尝着刘婉特意吩咐御膳房准备的茶点,可是司徒攸宁根本你就没有心思去吃东西,上次在宫中的遭遇,让她对这个地方产生了一种抗拒之感。 “嗯,很漂亮,公主很喜欢月季吗?”司徒攸宁说着带着赏心悦目的心情看向了院子里成片盛开的月季。 “嗯,特别喜欢,”刘婉欢快地回答道,此时的她像极了一个机灵活泼的百花精灵,与刚才在刘彻书房哭闹着的美人儿完全不一样,“你呢,你喜欢什么花?” “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花,不过司徒府之中种着很多的菊花,特别漂亮。” “真想去看看。”刘婉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的寂寥和悲伤之感,之后用近乎只有她和司徒攸宁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为什么少棋哥哥不喜欢我呢?” 两人之间一时陷入了一片沉默,此时的刘婉在司徒攸宁看起来,竟然有些楚楚可怜,很久之后她再次看到了这张容颜,那时的这张容颜,除了多了些成熟和艳丽之外,依旧如此时般悲伤寂寞。 一阵大风吹过,月季的花瓣拂过的两人的眼前,刘婉抬起手一把抓住了其中一片花瓣,眼神坚定地看着自己紧握的手。 “公主。”不知道何时,一个宫女站在了两人的面前。 “你是···”刘婉说着将手中的花瓣放在了自己的茶水之中。 “窦太后召见您。” 刘婉在短暂地惊讶之后,表情平静了下来,这样的举动在司徒攸宁看来有些奇怪,想不到在刘彻面前如此任性的刘婉,此时却在抑制着自己心中的不满。 “妹妹,这里风大,我让宫女带你回我房里去等我,我去去就回。” “我还是回去了吧···” 刘婉一把抓住了司徒攸宁的手,眼眸闪烁着,带着撒娇的语气,“再陪陪我嘛,我很快就回来。” 看着这样的刘婉,司徒攸宁没有在拒绝,刘婉跟着那个宫女离开之后,刘婉的贴身宫女将她带到了刘婉的房里。 第九十三章:再次的相见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虽然身为女子,但是这还是司徒攸宁第一次见到待嫁少女的房间,毕竟自己的房间不是棋盘就是刀剑,房间里的女子气息,让司徒攸宁有些动心。 “好漂亮。”司徒攸宁说着走到了梳妆台前,坐在雕花凳子上,拿起了一只精致的珠钗。 反正都无聊,所以司徒攸宁干脆将珠钗插在自己的发髻之中,在镜子前臭美起来,就在此时从窗外刮进了一阵大风,将挂在梳妆台后面的一张绣着凤凰的轻纱红盖头吹起,刚好掉落在在司徒攸宁的头上。 就在司徒攸宁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盖头被一只宽大的手掀开了。 司徒攸宁睁得大大的眼睛中,充满了惊讶之情,闪动着的深邃眼眸,在不时眨动着的长长的睫毛之下,若隐若现,她此时像极了黑夜之中好奇看着天上星星的懵懂孩童,微微张开的红唇,因为惊吓和大风,显得有些苍白,可是配上此时头上红色的轻纱,看上去却恰到好处。 那双妖媚的眼睛,震惊之中带着些许的疑惑,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司徒攸宁,额前柔顺的青丝划过他高挺的鼻梁,与司徒攸宁耳斌飞舞着的长发交织在一起,不一会儿,他的嘴角扬起了笑意,眼中透露着满满的欣慰之情。 男子抬起手托起司徒攸宁的下巴,朝着她靠近了一些,用低沉魅惑的声音说道,“原来你是大汉的公主。” “你是那天的那个人!”想起眼前的男子便是自己在山洞中救下的那个人之后,司徒攸宁惊讶之余一时忘记解释自己的身份,站起身朝后退了几步,和男子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看来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好的。”男子笑着说道。 “你在说什么?” “我好像有东西落在你那里了。” 司徒攸宁想了想,脑海中想起了那串铃铛,同时一个巨大的疑问也浮上心头,那股香味··· 见司徒攸宁不说话,男子继续开口说道,“现在我可以把它正大光明地送给你了,我的公主。” 还没等司徒攸宁来得及说话,男子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等一下,我不是···”司徒攸宁追到门口的时候,已经不见了男子的身影。 “二哥···你···”虽然想为刘婉说些好话,可是看着眼前的背影,司徒攸宁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见司徒攸宁支支吾吾的,司徒少棋轻皱起眉头,停下脚步,司徒攸宁撞在了他的背上,看着捂着脑袋叫疼的司徒攸宁,司徒少棋轻轻摇了摇头,抬起头看向了一片漆黑的夜空。 “明明后天就是中秋了,今晚却没有月亮。” “中秋那天说不定就出来了呢。”司徒攸宁一边摸着额头一边嘀咕着。 “呵呵···也许二哥说得对,太宠着你对你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什么?”司徒攸宁瞬间来了精神,紧张地看着司徒少棋,“你也要像臭二哥那样不疼了?” 看着司徒攸宁那副紧张的样子,司徒少棋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一把将她揽入了怀里,“哎,我果然还是做不到,”抱着司徒攸宁的手慢慢加大了些力气,“就算所有人都不疼宁儿了,我司徒少棋还是会依旧疼你。” “三哥,二哥他们的婚礼之后,我是不是就可以摆脱凤羽墨了?” 司徒少棋放开了司徒攸宁,朝前走去,“听说凤羽墨要将你带回凤玲。” “嗯嗯···”司徒攸宁使劲点了点头,追上了司徒少棋,抓住了他的衣角,跟在了他的身后。 这是司徒攸宁从小就习惯的动作,每次和司徒少棋走在黑夜之中,她都会不自觉地抓住他的衣角,而对司徒少棋来说,这也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可是今晚他的目光却扫过了司徒攸宁抓着自己衣角的手。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宫门前,刘媚儿却带着满脸的怒意出现在了两人消失的地方,那双在黑夜中似乎能摄人魂魄的眼睛,此时却让人看了直哆嗦。 “马上就当中秋了,都是为兄的错,让冀王不能与两位夫人一起赏月了。”刘胜说着将一摊酒递到了凤羽墨的手中,之后坐在了凤羽墨的身边。 凤羽墨举起坛子喝了一大口酒,想解酒抹灭自己刚才的思绪,在刘胜还没有到屋顶来之前,他的脑海之中竟然全是那晚和司徒攸宁在皇宫屋顶上的情形,这也是他第一次离开长安之后,心中感到不安。 “呵呵···”刘胜也喝了一口自己手中的酒,笑着说道,“冀王新娶的那位美人,应该十八岁了吧。” 凤羽墨看了刘胜一眼,继续喝着酒。 “正直最美好的年纪呀,可是···”说着看向了远处的夜空,“那孩子现在眼中却全是稚气和对这个未知世界的好奇,一点都没有一个芳年十八的小姑娘,情窦初开的样子。” 凤羽墨愣了愣,轻声说道,“中山王观察得还真是仔细。” “呵呵···只是看过的人多了,自然就能识人了。”说着带着戏谑的语气说道,“冀王应该不会对一个这样的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出手了吧?” 听到这话,凤羽墨刚喝进去的就瞬间卡在了喉咙,脑海中响起了那天早上的情形,“咳咳···” “难道被我猜中了?呵呵···”刘胜笑出了声,“不过要是再过个两三年,恐怕是一向对人冷漠的冀王也会自动在她面前屈服吧。” 本来脸色有些尴尬的凤羽墨,突然冷静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司徒攸宁不是我的,当然也不是中山王的,只是有人将她暂时寄放在我这里而已。” “是皇上吧。” 刘胜的猜测对于凤羽墨来说并没有多惊讶,只是在听到这个事实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他心中竟让有些不知所措,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害怕短暂地拂过心间。 第一次见到凤羽墨这样六神无主的样子,刘胜不禁摇了摇头,站起来轻轻拍了拍凤羽墨的肩,“不要多想了,以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说着准备离开。 可是在踏出一步之后,刘胜突然停了下来,背对着凤羽墨笑着说道,“只不过我有些好奇,到时候冀王会把她交回给寄主吗?” 在刘胜走后,凤羽墨再次坐了下去,靠在房顶上看向了没有月亮的夜空,眼中没有带着任何的感情,继续喝起了酒。 第九十四章:仇恨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从窦太后那里回来之后,倪颜就一直坐在后院的亭子里,呆呆地看着手中紧握的盒子,明媚清澈的眼中尽是岁月的沧桑和孤独,从十八岁嫁给凤羽墨的这把年,岁月好像从不曾忍心在这张倾城的容颜上,留下任何时间的痕迹,除了多了些憔悴之外,此时正倚靠着柱子的这张脸颊,还依旧是十八岁第一次见到凤羽墨时的如花容颜,有时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倪颜都有些不敢相信,为什么这八年的折磨,让她能依旧保有最初的容颜,最终答案还是凤羽墨。 这八年面对凤羽墨的冷漠,她从最开始的度日如年,到渐渐的,光是保留着冀王妃这个头衔,就已经让她很欣慰了。只是她不明白,在那个女人出现之前的四年,凤羽墨的妾室成群,但是为什么就唯独不去碰自己,看着那些不时带着讽刺的眼神和笑意,她狠下心让那些人全部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当然也包括他深爱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司徒攸宁的容颜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知道司徒攸宁和他以前的那些妾室完全不一样,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让她消失。今天早上皇上的圣旨到冀王府门口的时候,她正准备出门,所以她自然也是知道了皇上宣司徒攸宁进宫这件事,只是这难免让她有些惊讶,可是之后让她更加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司徒攸宁刚离开冀王府门口的时候,邦义竟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跟了上去,就倪颜所知,邦义是凤羽墨非常信任的护卫,无论去哪里都会带上他,这一次中山王那边不知道会出什么状况,他竟然没有让邦义跟在她身边,而是让他留在司徒攸宁这里! 一时之间愤怒和仇视溢满了司徒攸宁的心间,于是她将皇上宣司徒攸宁进宫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了窦太后,只是窦太后冷静的程度倒是让她有些惊讶。 想到这里,倪颜加大了握着盒子的力气,眼中泛起了一股摄人的杀气,之后嘴角浮现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看着长安城不断熄灭的灯火,司徒炎羽尖锐的眼神越发地让人心生寒意,司徒沐凌今天早上离开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再次浮现在了他的耳边,他轻皱起眉头,拔出佩剑朝着不远处的柳树扔了过去,不一而边传来了一阵惊吓声和树干落入湖里的声音。 就在这时,他身后也传来了响声,等他回过头时,一把楼梯的顶端出现在了房顶上,紧接着司徒攸宁带着笑脸冒出了脑袋。 “四哥,晚上好!”司徒攸宁说着继续攀爬着楼梯,结果因为手上还带着伤,所以没有抓好楼梯,整个人朝后仰去,就在司徒炎羽准备上前拉住她的时候,司徒攸宁重新抓住了楼梯,可是此时楼梯和自己却竖直立在地上,与屋檐保持着半米左右的距离。 看着小心翼翼抓着楼梯鲁丽保持着平衡的司徒攸宁,司徒炎羽不禁笑了起来。 “喂!”因为自己的声音,楼梯开始晃动起来,所以司徒攸宁带着生气的神情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可是听曦儿说你一个人在这边闷闷不乐,所以才好心···来看你的。”边说边注意着手上的楼梯。 司徒炎羽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淡了许多,朝前走了两步,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司徒攸宁努力想去抓司徒炎羽的手,可是司徒炎羽本来还可以往前伸的手,却停在远处一动不动,楼梯已经开始往前倾斜了,看着自己眼前只差一点就抓住的手,司徒攸宁带着怨念看向了司徒炎羽,却对上了司徒炎羽那双带着淡淡悲伤的深邃的眼神,他最开始逗司徒攸宁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了。 看着这样的司徒炎羽,司徒攸宁一时楞在了原地。 司徒炎羽看了看司徒攸宁伸出的手,再看向了她,轻声地说道,“宁儿不相信四哥吗?” 听了司徒炎羽的话,司徒攸宁稍微睁大了眼睛,很快脸上便露出了笑容,使劲点了点脑袋,不顾摇晃的楼梯,身子朝前一把抓住了司徒炎羽,之后司徒炎羽平稳地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我一定要把轻功学好,那个人给我的···”司徒攸宁边说边坐在了屋顶上,抬起头看了司徒炎羽一眼,没有再往下说。 “在宫里没受什么委屈吧?”司徒炎羽说着坐在了司徒攸宁的身边。 “放心,安然无恙。”司徒攸宁说着张开手站起来,示意自己没有受伤。 司徒炎羽看了看她手上和脑袋上的伤,无语地转开了头。 看着此时心事重重的司徒炎羽,司徒攸宁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她安静地坐在了司徒炎羽的身边,右手拖着下巴侧头看着司徒炎羽,一脸认真地问道,“四哥,和公主成亲就让你这么痛苦吗?” 看着眼前这张很少露出认真神情的脸颊,司徒炎羽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没有去回答她的话。 “哎,你也不要这么灰心嘛,说不定公主愿意和你行走江湖呢?她长得又漂亮,出生也高贵,你们很···” 司徒攸宁的话还没有说完,司徒炎羽的眼神就让她不敢再往下说了。 见司徒攸宁收住了嘴,司徒炎羽无奈地看向了远处,不以为然地说道,“凤羽墨也长得很好看呀,而且同样可以带你去看看外面的···” 司徒炎羽的话才说了一半,左臂便传来了一阵疼痛,等他转过头却发现司徒攸宁正一边拧着他的手臂,一边用杀气腾腾地眼神看着自己。 “呵呵···好了,我不说了,你可以放开手了吗?” “哼!”司徒攸宁极不情愿地放开了手。 被柳树突然断开引来的司徒宸锋,此时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屋顶上的两兄妹,欣慰地露出了笑容,从小作为大哥的他,就非常的疼爱和关心自己的这些弟弟妹妹,总是在身后默默地注视着他们,只要他们需要帮忙,他一定及时出现,所以没能阻止司徒攸宁嫁进冀王府这件事,让他一直都难以释怀。 “咳咳!!”昏暗灯光下那抹伟岸身影,在咳嗽声的伴随下,身子稍微弯下了一些,看着自己手中的鲜血,司徒宸锋并没有多惊讶,他擦去了嘴角残留的血迹,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屋顶上打闹着的两人,转身朝着房间走去。 第九十五章:初次拜访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因为婚礼的时间太赶,所以司徒攸宁着两天都留在司徒府帮忙,而且她也不想会冀王府,沈佳妍和司徒浩对司徒攸宁的态度虽然恢复了许多,但是三人之间还是难免会有些无形的隔阂,要完全和以前一样,是不可能的了。 “李叔,您怎么能做这种活儿呢,让我来。”跟着布置府邸的司徒攸宁,忙了一上午之后回到了后院,却看到李叔一个人站在楼梯上挂灯笼,于是急忙走了上去。 “小姐,这个灯笼有些歪了,我想把它扶正,不要紧的。”李叔说着笑着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以后这种事情还是吩咐年轻人去做比较好。”司徒攸宁一边说一边带着满意和羡慕的眼神环视着装饰辉煌的庭院,中午的阳光并没有多强烈,温柔地照射在司徒攸宁的笑脸上。 李叔看着这样的司徒攸宁,嘴角的笑意不禁僵住了,司徒攸宁出嫁那天的情形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司徒攸宁虽然从小就很调皮,可是却从来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是一个相当乖巧的孩子,府中上下的人都非常的喜欢她,他曾想象过这个被整个司徒府宠爱的女孩子,出嫁那天是何等的风光惹人羡慕,可是却不曾想到是那般情形。 “呵呵···司徒府有小姐在,瞬间多了不少的活力,下人们干活都积极了不少。” “呵呵···李叔,凤雯姐姐呢?” “喔,在二少爷的院子里忙活着呢。” 听到这话,司徒攸宁瞬间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敢到那个人的院子里去,有凤雯过去指挥,她就可以不用过去了,只是提到司徒沐陵,让她想起了那天和凤瑶燿在树林中见到的场景,难道真的是因为要和邵韵溪成亲,所以才将自己的私生子打发离开长安吗?还有籽雪姐姐有该怎么办,昨晚她经过司徒沐凌的院子时,在门口看到在院子里抱着司徒沐凌的即墨籽雪,虽然当时她背对着自己,司徒攸宁并没有看清楚她的表情,不过应该是很伤心吧。 “明天之后,司徒府就要多两位新主人了,到时候就会更加热闹了。” “希望如此吧。”李叔说着轻轻点了点头,他活到这个岁数,也见到过太多的人,直觉告诉他,这两位新主子,全部都不是省油的灯。 “小姐!”绿竹雷霆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只见她拿着司徒攸宁吩咐她到冀王府去拿的包袱,匆匆忙忙地冲了进来。 “怎么了?” “小姐···”绿竹边说边紧张地看着门口。 还没有等她继续往下说,刘媚儿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院子门口。 司徒攸宁看了一眼绿竹,赶紧朝着她行了礼。 “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赶快起来。”刘媚儿笑着将司徒攸宁拉了起来,看向了她的腿,“妹妹,腿上的烫伤好了吗?” “多谢公主关心,本来就并没有多严重,已经完全好了。” “那就好,”刘媚儿说着朝着司徒攸宁的身后看了看,带着些疑惑问道,“怎么没见着韵溪呀,我和她约好了今天一起过来的呀?” “邵小姐今天并没有到府上来。” “是吗?她是不是忘记了?”刘媚儿说着看了看司徒攸宁,很好地将自己此时心中的愤怒隐藏了起来,前天晚上司徒炎羽和司徒攸宁在房顶上聊天的事情,她安插在司徒府中的下人已经全数禀报给了她,她当时气得恨不得马上杀了司徒攸宁。 “要不我派人到邵府去请邵小姐过来。” “喔,韵溪一向身体柔弱,就不必了,只是我从宫中带了一瓶上好的胭脂,想亲自交给她,明天可能用得上,不过要是妹妹肯帮我这个忙就好了。” 刘媚儿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司徒攸宁也不好再装疯卖傻,只好自己提出将胭脂送过去,刘媚儿很满意地将胭脂盒交给了她。 站在一派喜气洋洋的邵府门口,司徒攸宁再一次叹息起自己那寒碜的婚礼,在说明自己的身份之后,一个丫鬟将她带到了邵韵溪的庭院之中,在抵达邵韵溪所住之处的这段路程之中,司徒攸宁听到的全是下人夸赞邵韵溪的谈话。 此时的邵韵溪正靠在院子凉亭之中的吊椅上午睡,午后的阳光透过藤蔓的缝隙轻轻洒落在她绝美的容颜之上,长长的睫毛不时会轻轻颤动一下,就算没有看到过她本人的人,也会和你自然地就觉得,只要这张眼帘一睁开,下面的那双眼眸绝对会美得让人窒息。 司徒攸宁朝着站在吊椅旁边为邵韵溪扇风的小蜡梅点了点头,小蜡梅朝着她走了过来,看着这个长相乖巧伶俐的小女孩,司徒攸宁真是打从心底喜欢,翰书那小子的眼光真是不错,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姑娘,应该是一年前在司徒翰书的书房之中,那时的司徒翰书正在趴在书桌上睡觉,正当司徒攸宁好奇那小子会乖乖坐在书桌前看书写字时,被司徒翰书压着的画像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上面画的正是这个女孩,旁边还写着‘小蜡梅’三个字。 “司徒小姐。”小蜡梅的声音很甜,因为不想吵醒邵韵溪的原因,所以,她说得很小声。 “你好。” “你好,”小蜡梅说着朝司徒攸宁行了个礼,“司徒小姐是来找小姐的吗?” “嗯,找未来的嫂子聊聊天。” “可是小姐···” “没事,我在这里等她。” “那请司徒小姐先到屋里用茶吧,小姐醒过来之后,我立马告诉她。” “好的。”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邵韵溪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蜡梅···” 小蜡梅朝着司徒攸宁点了点头,朝着邵韵溪的方向走去,“小姐,司徒小姐来找您了。” 听了小蜡梅的话,邵韵溪马上从吊椅上站了起来,朝着站在门口的司徒攸宁走去,“攸宁,快进来坐。”说着已经拉住了司徒攸宁的手。 邵韵溪的房间比起刘婉的房间,多了些文雅少了些豪华,但是看上去非常的惬意,房间里的摆设,和她本人的气质非常的相配,房间里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司徒攸宁从来对于香囊和檀香不感兴趣,所以这股香味她从来都没有闻到过。 “攸宁,我很早就想和你聊聊天了,已经三年没有和沐陵哥哥见面了,所以关于他的事情,想从你这里了解一些。”邵韵溪礼貌地亲自为司徒攸宁斟了茶。 “谢谢邵小姐。”司徒攸宁说着接过了邵韵溪手中的茶,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从她这里了解司徒沐凌?那就只有两个字,‘狠毒’!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第九十六章:司徒家的人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可是面对邵韵溪期待的眼神,司徒攸宁也只好违背一下自己的良心了,“二哥还是那样,做什么事都很出色,一直帮着父亲打理生意上的事情,因为他的原因,这两年司徒家的生意发展迅速,”本想在这里就停下的,可是看着嘴角带着笑意的邵韵溪,司徒攸宁只好继续说下去,“看他一天这么忙,也许是因为想念邵小姐,所以才用这些事去麻痹自己吧。” 邵韵溪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攸宁,瞧你说的。” 看着眼前邵韵溪的这幅样子,再想起刘婉、倪颜的那副神情样,司徒攸宁不禁开始疑惑起来。 “攸宁,你难得过来一趟,我这里有一件礼物,早就想送给你了。”邵韵溪说着站起身从自己的梳妆台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盒子,走回了座位,将盒子递给了司徒攸宁。 “这怎么好意思呢?” “拿着,这是我的心意。” 司徒攸宁不好再继续拒绝下去,接过了盒子,“谢谢邵小姐。”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司徒攸宁点了点头,打开了盒子,里面装着半块精致的玉佩。 “呵呵···攸宁不要觉得惊讶,不是我送你一块打碎的玉佩,这是我和公主在灰回来的途中,路过一个小镇的时候,向一个算命的人买的,据说这半块玉佩,可是让你和夫君相伴到老。” 司徒攸宁对这个并不是很感兴趣,带着些许的疑惑问道,“这样的话,邵小姐应该自己留着才是?” “这是专门为攸宁求的,你就收吧。” “那···那就谢谢你了。”司徒攸宁说着将玉佩收了起来,“我现在可以提前叫你一声姐姐吗?” 听到这话,邵韵溪不还意思地移开了视线,之后轻轻点了点头。 “姐姐,这块玉佩是在那个小镇求的,我想去替雯理姐姐也求一个。” 面对司徒攸宁突如其来的发问,邵韵溪顿了顿,眼眸轻轻移动了一下,开口说道,“是在···是在···瞧我着记性,怎么会一时想不起来了呢?” “要是忘记了也没关系,想起来再告诉我。” “应该是在雾山镇。” “嗯,下次有就会我一定去看看。” 将胭脂交给邵韵溪,离开邵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临近黄昏了,她再次打开了邵韵溪送的盒子,看着里面的半块玉佩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将玉佩连带盒子送给了街边的乞丐。 不是她不珍惜邵韵溪的情义,虽然她的脑袋没有几个哥哥灵光,可是要是她没有发现这两个女人,特别是刘媚儿非常奇怪的话,就不配做司徒家的人了,从小就在阴谋权力之中谋生的司徒少棋,没有少教导司徒攸宁,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她情愿以后向邵韵溪道歉丢了玉佩,也不在这个时候接下这半块玉佩,而且刚才在去邵府的路上,她到上好的胭脂铺买了一盒胭脂,此时刘媚儿让她交给邵韵溪的胭脂,依旧还在自己的衣袋之中。 晚饭过后,司徒攸宁在房间里査起了地图,正在她仔细研究着地图之时,绿竹雷霆般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小姐!” 看着不敲门闯进来的绿竹,司徒攸宁有些埋怨地看着她,“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难道是公主又来了?” 司徒攸宁的话刚一说完,公主果然出现在了门口,只是这一次并不是刘媚儿,而是刘婉。 “攸宁!”还没等司徒攸宁反应过来,刘婉就就将抗在肩上的一个大袋子仍在了地上,冲上来抱住了司徒攸宁,“你怎么不进宫找我玩?这两天真是无聊死了。” “呵呵···公主,这两天我在府中帮忙,所以走不开。”司徒攸宁有些尴尬地轻轻推开了刘婉。 刘婉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凳子上,“是呀,明天皇姐就要嫁进她如意郎君的家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嫁给少棋哥哥呀!”说着将刚拿在手里的杯子仍在了地上,吓得司徒攸宁和绿竹哆嗦了一下肩膀,正在这时,刘婉突然笑了起来,“呵呵···不过皇祖母已经答应我了,不用嫁给那个什么匈奴王子了,等这段时间忙过了,就会给我指婚了。” 刘婉的话不禁让司徒攸宁开始心疼起自己的哥哥,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这尊佛赶快送走。 “公主,这么晚了···” “我已经得到皇兄的允许了,今晚就住在司徒家了,明天在这里帮你们迎接皇姐。” “什么?!” “怎么?不欢迎?” “呵呵···欢迎。”司徒攸宁看着刘婉没有准备走出自己房间,担心着这位刁蛮的公主会不会要在自己的房间睡觉,所以最后只好将这枚炸弹扔向了司徒少棋。 “公主,我让绿竹带你去三哥的庭院看看好不好,那里可···” 司徒攸宁的话还没有说完,刘婉就拉起绿竹的手朝着外面走去,吓得绿竹直打哆嗦,在司徒攸宁眼神的拜托下,绿竹一副被人背叛的神情跟在刘婉的身后走出了房间。 今夜的司徒府灯火辉煌,虽然所有的人都在期待着明天的婚礼,可是整个庭院看上去非常的宁静,但是此时凤羽墨和刘胜留宿的凤家别院,却正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从现在的人数看上去,是凤羽墨和刘胜这边占上风,可是潜入府中的刺客,身手非常的不简单,特别是其中穿着灰衫的蒙面男子,凤羽墨将刘胜护送进密室之中后,迅速赶往了前厅,地上躺着的全是自己这边的侍卫。 凤羽墨出手之后,形势瞬间得到了转变,不一会儿刺客就只剩下那个灰衫男子,蒙面男子似乎对凤羽墨的出现感到有些惊讶。 “竟敢刺杀皇室之人,胆子可真不小。”凤羽墨试图从对放身上获取情报,“该不会是与三个月前中山王府失窃的东西有关吧?” 听到凤羽墨这话,蒙面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讶,不过很快就消失了,“想不到冀王会亲护送,今天算刘胜命大,”男子说着看了看一片漆黑的四周,如果他没有感知错误的话,这周围看不见的敌人至少还有五个,“我们撤!”说着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不用追了。”凤羽墨这话不像是在对在场的士兵说的。 “不愧是冀王,这身手应该与大将军司徒宸锋不相上下了吧。”刘胜说着出现在了凤羽墨的身后。 就在这时,邦义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在见到邦义的那一瞬间,凤羽墨皱起了眉头。 第九十七章:梦中的男子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送走刘婉之后不久,司徒翰书就出现在了司徒攸宁房间的门口,一脸极不情愿地将一张纸条交给了司徒攸宁,看着一向在自己面前一副高傲的司徒翰书,脸上竟带着一丝委屈的神情,司徒攸宁不禁笑了起来。 在将纸条交给司徒攸宁之后,司徒翰书转身就朝着门口跑去。 “站住!” 面对司徒攸宁带着命令的口气,司徒翰书努力压制住了自己的怒气,轻咬着下唇,停下了脚步。 司徒攸宁走到司徒翰书的面前,脸上的笑意早已被一脸的严肃所取代,“你要是骗我的话,我可是要真的去告诉小蜡梅的哟。” 司徒翰书慢慢抬起头,努力挤出了一抹别扭的笑容,“我···怎···么···敢呀!呵呵。”轻笑两声之后,司徒翰书收起了笑容。 司徒攸宁仍旧带着审问的目光注视着司徒翰书,这让司徒翰书非常的不满意,他像大人一般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有些事当做不知道不是很好吗?”说着看了一眼司徒攸宁手中的纸条,眼中顿时多了一丝犹豫,“你还是想清楚再看吧。” 听了司徒翰书的话,司徒攸宁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被发觉的失望和悲伤,沉默一会儿之后,她笑着揉了揉司徒翰书的头,“呵呵···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司徒翰书嫌弃地移开了头,整理起自己的头发,就在这时一块玉佩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司徒攸宁,“我不需要报酬。” “这可不是报酬,是你姐我离开前最后送你的礼物。” “离开?” “咳咳···”司徒攸宁咳嗽了两声,试图干扰司徒翰书此时的思绪,将玉佩硬塞到了司徒翰书的手中,带着笑意看着他,司徒翰书却奇迹般地没有去闪躲司徒攸宁的凝视。 “你记住,一定要好好保管这枚玉佩喔。” 看着此时在自己面前,从嘴角到眼角都带着笑意的司徒攸宁,司徒翰书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这个姐姐长得好看,而且此时的他应该也是第一次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姐姐的温暖,那双带着童真的眼眸,轻轻地闪动着。 “好了,时候不早了,”司徒攸宁站直了身子,“你可一定要记得我说的话呀,可不要将这块玉佩弄丢了。” 从司徒攸宁房间出来之后,司徒翰书双颊通红,眼中充满了怒气,为自己刚才的那种感觉感到非常的排斥,看了看手中的玉佩之后,就将它扔进了旁边的池子中。 司徒翰书走后,司徒攸宁坐在书桌前继续看起了地图,不知何时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窗外又下起了雨,只是这场秋雨却如盛夏的暴雨一般,侵袭着笼罩在朦胧灯光之下的长安城。 “咳咳···”喉哝传来的一阵腥味,让司徒攸宁在咳嗽中睁开了眼睛,模糊之中,她好像感觉到有什么人将她抱到了床上,她摇了摇有些晕眩的脑袋,重新闭上了眼睛,心中想着应该是哪个哥哥吧。 感受到温软的床铺的舒适感,司徒攸宁安心地睡了过去,可是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一阵低沉浑厚的声音。 “我来接你了,我的新娘。” 司徒攸宁的笑意瞬间消失了,她急忙睁开了眼睛,眼前却什么人也没有,但是自己现在又的确躺在床上。 在疑惑之中睡着的司徒攸宁,梦里全是那个低沉的声音,等她再次被这个声音惊醒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她捂着有些疼的脑袋坐了起来。 “咳咳···”下床倒上一杯水之后,她走到了窗户边,大雨应该才停没有多久,窗外的树叶还滴落着雨水,“咳咳···是感染上风寒了吗?咳咳···怎么就趴在桌上睡着了呢?” 说到这里,司徒攸宁的脑海中再次响起了那个声音,背心突然开始冒冷汗,她使劲摇了摇头,努力然给自己不去想这件事,“应该是三哥把我抱到床上的吧。”以前也出现过不少这种情况。 司徒攸宁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朝着桌子走去,可是脸上却依旧带着疑惑,“新娘?” 就在司徒攸宁开口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让她觉得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她睁大眼睛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 “醒了醒了!你终于醒了!”刘婉的声音伴随着重重的开门声出现在了司徒攸宁的耳边。 “公主?” 只见刘婉一脸满意地打量着司徒攸宁,而绿竹站在门口愧疚地低着头,不敢看司徒攸宁。 “公主,这是···”司徒攸宁轻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嫁衣。 “皇祖母不是答应要为我和少棋哥哥指婚了吗?所以我就迫不及待地想试试自己的嫁衣。”刘婉一边说一边呆着笑意观赏着自己的这件精致绝美的红色嫁衣。 你要试就试呀,干嘛穿在别人的身上?!司徒攸宁心中瞬间多了一丝愤怒,瞟了一眼帮凶绿竹。 “宁儿,你就不要怪绿竹了,是我逼她帮你换上的,你的身材和我差不多,所以我就像让你穿给我看看嘛。”边说边睁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司徒攸宁,虽然刘婉比司徒攸宁大一岁,但是此时的她看起来也像是一个涉世未深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小孩子。 “公主穿起来也应该很合身吧。”司徒攸宁说着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这让她想起了自己‘出嫁’那天的那身打扮,眼神中闪过了一丝遗憾,想不到自己竟然在那种情况下穿上了母亲准备了多年的嫁衣。 在凉茶入口的那一刻,刘婉立即皱起了眉头,苦着脸将茶水吐了出来,之后朝着司徒攸宁走去,“宁儿,快坐下。”说着将司徒攸宁拉到了梳妆台前坐了下去。 “公主?”司徒攸宁疑惑地看着刘婉,又看了一眼不知何时跑到两人身边依旧低着头的绿竹。 刘婉托起司徒攸宁有些凌乱的头发,憋着嘴一脸嫌弃的样子,朝后退了一步,将绿竹推到了司徒攸宁的身后。 “公主,你这又是要作什么?”司徒攸宁有些不耐烦地问道,可是心里大概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帮忙就要帮彻底嘛,你这样根本就看不出效果。” “又不是我要穿,不用做到这个地步吧?”司徒攸宁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可是绿竹已经在刘婉凌厉的眼神中,看是为司徒攸宁梳妆起来。 “这是公主的命令!你不得不从!” 心中再怎么不解,此时的司徒攸宁也只有听命于这位公主。 “宁儿,”还没等司徒攸宁从刚才的威逼之下反应过来,刘婉就蹲在她的身边,带着灿烂的笑意看着司徒攸宁,“你不要生气嘛,我只是想以最完美的样子嫁给少棋哥哥。” “呵呵···”面对这样的刘婉,初次见她时浮现在脑海中的想法再次出现,这个人至少在变脸这一方便,和司徒少棋有得一拼。 之后的一个时辰,司徒攸宁呆滞地坐在镜子前,在刘婉的指挥下,任由绿竹给自己改变发型和妆容,这对于平时好动的司徒攸宁来说,完全是一种折磨,这样的虐待不知道持续到了什么时候,反正司徒攸宁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身边的一切都变了。 第九十八章:戴罪逃亡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今天的长安城,注定是无比热闹的,皇室、司徒家和邵家一起举办婚事,如此隆重的盛典,任谁也不想错过,一大早街上接聚集了许多的人群,每个人口中都在谈论着着今天的两队新人,有祝福的,有羡慕的,当然也有抱怨和嫉妒的。 天大亮的时候,已经是辰时了,天上布满了乌云,昏沉沉的,不时会有一阵阵大风吹过长安城,窗外的树叶在风中发出‘莎莎’的声响,不知何时趴在梳妆台上睡着的司徒攸宁,慢慢睁开了眼睛,窗外的树木此时看起来有些模糊,她揉了揉眼睛,环视了一下房间,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 “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呀?”司徒攸宁揉着脑袋慢慢站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刘婉强制给自己穿上的嫁衣,此时房间里比起刚才明亮的许多,司徒攸宁这才好好看了看这件嫁衣,“不愧是公主,这件嫁衣可真漂亮。”说着看向了镜子中的自己,她顿时楞在了原地。 此时镜中红妆艳丽,眉目动人的那张脸庞,让她一时间想起了自己‘出嫁’那天的样子,昨夜出现在梦中的声音又一次回荡在了脑中,她使劲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低沉带着魅惑的音色,让她感到非常的害怕。 “真是的,怎么连绿竹也不见人影了?”司徒攸宁说着抬起手揉了揉自己右边的脸颊,“我是睡了多久了呀,好痛。”边说边坐在了凳子上,准备将精致的发髻解开。 “小姐!不好了!”绿竹的声音突然从院子的外边传来,司徒攸宁吓得将刚从头上取下的一只珠钗掉落在地上了。 她鼓着嘴一脸生气地盯着房门,等着绿竹进来,不一会儿,绿竹就擅自推开了门,就在司徒攸宁准备出声斥责的时候,绿竹倒是先开口了。 “小姐!”绿竹边说边跑到司徒攸宁的身边,紧紧地抓着她的袖子,眼中顿时溢出了泪花。 看到绿竹此时这一副紧张的样子,司徒攸宁叹了一口气,一脸嫌麻烦的样子,“我知道了,我不怪你,你也是受公主迫使才这么做的,所以不要哭了。” 可是绿竹非但没有停止哭泣,眼泪反而似决堤般掉落下来,“小姐,你快跑!” “跑?”司徒攸宁轻轻皱起了眉头。 绿竹焦急地看了看门口的方向,拉着司徒攸宁朝着窗边跑去,“小姐,快!” “发生什么事了?”绿竹的表情虽然表明事态非常的糟糕,可是司徒攸宁却并没有表现得有多慌张。 “小姐···以后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呀。” “到底怎么了?”司徒攸宁加大了音量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小姐,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你快跑,现在夫人和老爷在前厅应付那些官兵。” “官兵?” “他们···他们说公主想要陷害倾心公主,所以···” 绿竹哽咽着说着,可是司徒攸宁听到这里,非但没有感到疑惑,而是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可是很快便消失了,她拍了拍绿竹的肩膀,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看来是有人要陷害我,绿竹,那我走了,你以后可要好好保重。” “小姐···” 绿竹刚才想要抱住司徒攸宁,司徒攸宁就已经纵身一跃跳出了窗外,就在这时,院子门口响起了脚步声。 辰时还没有过,司徒攸宁因为嫉妒倾心公主和邵韵溪,从而想要陷害他们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街上瞬间乱成了一片。 卯时的时候,司徒宸锋、司徒少棋陪着司徒炎羽进宫接公主,而司徒壇画、司徒翰书则和司徒沐凌去了邵府,当六人在得知这个消息,急忙赶回府中之后,司徒攸宁已经不见了踪影,因为这次牵扯到了御林军,所以五人根本抽不开身去找司徒攸宁,只能坐在家里等消息。 “呵呵···这丫头做事倒是有些司徒家的风格。”司徒沐陵坐在椅子上轻笑着说道。 “二哥,你的新娘可是被毁容了!这种话最好还是不要说比较好。”司徒翰书站在他的身边说道,刚才在邵府看到邵韵溪的那副样子,现在想来都让司徒翰书打冷噤,整张脸全部种了起来,大部分都已经开始腐烂了。 其他四兄弟都坐在一边沉默着,李凤雯端着茶进了客厅,刚好听见了司徒沐凌的话,有些不悦地将茶放到每个人面前,开口说道,“我相信攸宁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说这话时特意看了一眼司徒沐凌。 “当然不是宁儿做的,可是现在邵韵溪和刘媚儿都一口咬定是宁儿···”司徒宸锋说着叹了一口气。 其他人一时间都看向了司徒宸锋,对于特别重视君臣关系的司徒宸锋来说,称呼倾心公主的全名,表明现在的他心中一定是非常愤怒的。 司徒壇画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希望宁儿不要太莽撞,乖乖藏起来。” “我去找宁儿。”司徒炎羽现在心中的怒火足以烧毁整个长安城,司徒攸宁是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那么只能是有人在陷害她,加上前几天那两个女人对司徒攸宁的态度,让他不得不怀疑那两个女人,为了司徒家,他已经答应娶刘媚儿了,想不到她竟然将毒手伸向了自己的妹妹。 司徒炎羽刚踏出一步就被司徒宸锋阻止了,“四弟,现在我们全部在御林军的监视中。” “哼,就凭他们?” “四哥,大哥说得对,宁儿脑袋机灵,暂时应该会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等风波小一些之后,再想办法。”司徒壇画也开口劝阻道。 司徒炎羽握紧了双拳,司徒壇画走到他的面前,朝着他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看向了坐在椅子上一脸冷静的司徒少棋,司徒炎羽顿了顿,这才放心了一些。 恐怕此时在客厅的众人之中,只有司徒翰书没有看穿司徒少棋吧,要是司徒攸宁身陷在如此的危险之中,不管是平时再怎么冷静睿智的司徒少棋,也会慌张得乱了手脚,可是他此时的沉默和冷静,表明了这件事和他有关,而且司徒攸宁现在应该是安全的,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和司徒攸宁之间到底在做什么,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第九十九章:计划有变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此时的邵府已经乱成了一团,邵韵溪紧锁着房门躲在房间里不出来,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她的院子里,她的父母早已站在门口泣不成声。 司徒攸宁坐在远处的房顶上,将最后一口糕点放在了嘴里,无奈地摇了摇头,拍了拍手,转身跳下了屋檐,因为穿着嫁衣的关系,所以行动起来多少有些不方便,可是自从照着齐昊天留下的书中写的去联系之后,司徒攸宁的轻功的确是进步神速,再加上平时守卫森严的邵府,因为邵韵溪的关系,暗卫早已忙着到处去抓自己了,所以在邵府自由的行动对司徒攸宁来说并没有什么困难。 很快司徒攸宁便抵达了目的地,看着眼前三层高的楼,司徒攸宁不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邵韵溪,你要是不作怪的话,今天就能顺利嫁给我二哥了,以后他会不会再娶你,我就不敢保证了。”说着眼中充满遗憾地看向了二楼打开的窗户,透过窗户可以清楚地看到书架上摆放着的书籍。 宫中的情况司徒攸宁不是很清楚,刘媚儿为了给自己治罪,到底做到了什么程度?可是现在司徒攸宁只能照着和司徒少棋商量好的去做。 昨天到邵府回到司徒府之后,司徒少棋去找过司徒攸宁,两人都怀疑这两个女人会在婚礼当天为难司徒攸宁,所以便将计就计,想趁今天的大乱,让司徒攸宁彻底离开长安城,只是在离开之前,顺便解决一个困扰司徒家多年的‘恶疾’。 “书房着火了!” 因为注意力全部在邵韵溪身上的原因,邵家的人发现火灾的时候,火势已经无法扑灭了,本来应该趁火势被发现之前离开邵府的,可是司徒攸宁在这期间有一件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所以此时只能藏在邵韵溪房间的房顶上,毕竟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她想等着所有人赶往书房之后再离开。 一时间聚集在邵韵溪院子里的人除了她的母亲,全部赶往了书房的方向,就在这时刘媚儿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公主嫁到。” 邵夫人急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上前想刘媚儿行礼,刘媚儿则赶紧一把扶起了邵夫人。 “邵夫人,韵溪怎么样了?”刘媚儿一脸紧张地看向了房门的方向。 邵夫人的泪水再次从眼角滴落,“多谢公主关心,小女一直躲在屋子里哭,连大夫也不让进。” “哎,司徒攸宁这个女人太狠了,想不到竟然在胭脂里下毒。”说道这里她露出一副自责的样子,“都怪我,要不是我让司徒攸宁送胭脂过来的话···” “公主,你是出于好意,只是想不到司徒攸宁···”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刘媚儿轻轻拍了拍邵夫人的手,“夫人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去看看韵溪,劝劝她。” 邵夫人回头看了看依旧紧闭的房门,“也好,要是公主的话,说不定那孩子会开门。” “嗯,你们扶夫人回去休息。”说着看向了邵府的下人。 “是。” 在以安慰邵韵溪为由支走了院子里的所有人之后,刘媚儿顺利地敲开了邵韵溪的门,本应该走的司徒攸宁,带着好奇心留了下来,从房顶观察着房间里的状况,她到底要看看这两个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未来的小姑子。 天还未亮,曦儿就准备好马车和盘缠等在了城郊的树林中,此时已经是正午了,太阳依旧没有露脸,曦儿正专心地在为马儿清理着被风吹乱的毛发。昨天深夜司徒少棋找到了自己,让她今天在这里等着司徒攸宁。 在曦儿的印象中,司徒攸宁一直是一个善良调皮机灵的丫头,她从来没有将她视为司徒府的小姐,毕竟从那时起,她的主子就只能是司徒少棋一个人,只是司徒少棋很宠爱司徒攸宁,所以曦儿自然而然也非常重视司徒攸宁,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在心中对司徒攸宁产生了一种自己也无法去解释的芥蒂。 大风再一次吹起,曦儿抬起头看了一眼布满乌云的天空,眼神也跟着阴沉下来,突然林子里传来了一阵声响,她立即充满谨慎地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等待着司徒攸宁的出现,可是从林子里出来的却不是司徒攸宁,而是司徒少棋。 在见到曦儿的时候,司徒少棋脸上露出了和曦儿一样惊讶的表情,在环视了空无一人的四周之后,他的眼神开始紧张起来,只见他急忙走到曦儿面前,一把抓起了她的手臂,皱着眉头带着疑惑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宁儿呢?” 曦儿冷静地回答道,“我一直在这里等小姐,可是到现在都还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司徒少棋愣了愣放开了曦儿的手臂,努力将自己此时的担心压制了下去,开始仔细思考起来,按照两人的计划,现在宁儿已经和曦儿离开长安了,为什么? 从邵府出来之后,司徒攸宁面无表情、失魂落魄地在马厩买了一匹马,扬鞭离开了长安城,脸颊上的泪痕清晰可见,右脸的脸颊开始泛红,斌前的耳发有些凌乱地在她的眼前飘荡着。 一匹飞快奔驰着的马出现在了她前方的城门处,此时的她没有心情去注意周围的动静,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泪光再次溢满眼眶,别在发髻上的红色头纱,被风吹落到了了与司徒攸宁擦肩而过的男子身上。 凤羽墨让马停了下来,好奇地拿起飘落在自己手臂上的头纱,看向了城门口,可是司徒攸宁的身影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他顺手将头纱拿在手中,重新朝着城中赶去。 不久之后,长安城中到处在议论司徒攸宁穿着嫁衣像是疯了一样,驾着马朝着城西去了。 “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凤羽墨前脚刚踏进冀王府大门,凤瑶燿就飞奔着朝他跑去。 “司徒攸宁呢?” “王兄,嫂子这下可糟了!” 凤羽墨稍微睁大了眼睛,紧张地看着凤瑶燿,“她怎么了?” “司徒攸宁因为谋害公主以及邵小姐,正在被通缉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她怎么能这么做呢?”凤瑶燿慌张地在凤羽墨面前徘徊着。 在听到凤瑶燿的话的那一瞬间,凤羽墨握紧了双拳,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还没有找到她,王兄,你说这会不会牵连冀王府呀?”凤瑶燿开始自顾自地说起来,“幸好你回来了,倪颜嫂子也不在,不然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说什么?”凤羽墨突然抓住了凤瑶燿的手臂,“倪颜她不在府中?” “好痛···”凤瑶燿的声音很小,因为此时的凤羽墨正一脸愤怒地看着她,“昨天晚上我好像就没有看到她了。” 凤羽墨慢慢放开了凤瑶燿的手,一股熟悉的担忧和害怕之情顿时如洪水般涌上他的心头,随后他的脑海中出现了刚才在城门口在飞奔着的马上,与他擦肩而过的红衣女子。 第一百章:遇害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天空中开始飘起了蒙蒙细雨,雨滴轻抚过司徒攸宁带着泪痕的脸颊,虽然一直向往着外面的世界,但是除了那次被绑走以及连夜出逃,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长安城,她不知道马儿接下来会将她带往何处,只是一直挥着马鞭,脑海中一直浮现出邵韵溪和刘媚儿那两张带着笑意的嘴唇,像是在说着什么让它们很得意的话。 “啊!!”司徒攸宁突然闭上眼睛大声叫了起来,重重地挥动了几下马鞭,紧接着马儿像是发了疯一般朝着城西的山岭中跑去。 长安城中关于司徒攸宁的传言,很快便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当然也包括宫中之人,刘彻虽然非常担心司徒攸宁,但是也只能在呆在宫中,也是为了安抚太后的情绪,不让她做出对司徒攸宁不利的事情,可是在听到司徒攸宁发疯奔向城外之后,他更加坐立不安,在御书房中不停徘徊着。 司徒家的几兄弟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包括司徒沐凌在内,都朝着城西的方向赶去,为了以防万一,他们也加派了人手到其他方向去寻找,整个长安城一时陷入了一片紧张的氛围之中。 马蹄声响彻整个山岭,本来毛色眼里的马匹,此时四肢沾满了泥土,马的速度在雨中,让司徒攸宁根本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她此时也没有心情关心其他的东西,思绪还依旧沉浸在刚才在邵府听到的那番对话。 “呵呵···” 突然熟悉的声音在司徒攸宁的耳边响起,一个魁梧的身影坐在了她的身后,司徒攸宁惊吓之余转头看向了后方,可是男子却瞬时消失了踪影,司徒攸宁也因此失去了平衡,从飞奔的马上狠狠地摔了下来,刚才红肿的有脸贴在了水坑之中,当她抬起头时,右边的脸颊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她皱起眉头紧紧地捂住脸颊,待她放下手时,却发现手中全是血迹,她脸上的伤口不像是摔伤的,而是被什么腐蚀了一般,血肉模糊。 她顾不得在意这些,忍受着摔伤的左腿的疼痛站了起来,谨慎地看着四周,她之所以能够在一时之间就将刚才脑海中满满的悲伤全部抛开,专注于眼前的危险,完全是因为司徒宸锋对她的训练和教导,所以现在她眼中除了谨慎再无其他。 “你是什么人?!”脸颊上传来的阵阵剧痛,让她微微皱着眉头,她仔细地观察着空无一人的树林。 “呵呵呵···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来带你走的,我的新娘。”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是却不见任何的人影。 虽然没有在江湖上混过,但是司徒攸宁还是能够感觉到此人的武功特别的厉害,能够在飞奔的马背上来去自如不留下任何的身影。 “新娘?”司徒攸宁开始在心中盘算着怎样逃走,要是跟这个人耗下去,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她边说边朝着树林的西边移动着。 “呵呵···真是不乖,你以为你能逃到哪儿去?” 听到这话,司徒攸宁的背心开始发凉,顾不得腿上的伤,奋力朝着西边跑去,中途没有回过一次头,‘不要在意身后的危险,奋力朝着前方奔跑。’这也是司徒宸锋教她的。 一刻钟之后,司徒攸宁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她的终点,看着前方的悬崖,她开始有些绝望起来,紧张地看着身后的方向,心中祈祷着那个男人没有追上来,可是慢慢地,一个身影出现在了细雨之中,司徒攸宁开始朝着悬崖的方向移动,看着渐渐逼近自己的身影,司徒攸宁脸上和身上的疼痛感越来越明显,最后她无力地靠做在了悬崖边上的一棵树干上,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轻轻闭上了双眼,泪水顺着眼角划过双颊。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徒攸宁慢慢睁开了眼睛,雨已经完全停了,长满荒草的这块平地,在雨后散发着一股淡淡地清香味,草叶上堆积的雨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梦幻般的光芒,树也上的雨水,轻轻滴落在司徒攸宁有些风干的湿发上,那张红得耀眼的双唇,轻轻展开了一丝弧度,黑色的眼眸朝着上方移动了一些,周围布满了红血丝,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太阳出来了吗?司徒攸宁带着疑惑看向了天空,一时间太阳的光线刺得她眼睛疼,她试图抬起手遮挡光线,可是却发现,双手除了剧痛之外,怎么也动不了。 “宁儿!” 就在司徒攸宁准备看向自己放在地上的双手时,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司徒少棋的声音出现在了她的耳边,她慢慢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侧头看向了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一脸惊讶的众人,将视线落到了司徒少棋的身上。 被血迹染红的双唇,扬起了让在产给所有人都为之一颤的绝美笑容,“三哥,宁儿没用,还是没能斗过他们,宁儿明明已经这么小心了。” 此时的司徒少棋早已心疼得红了眼,平时都很冷静的司徒壇画,也紧咬着牙关,眉宇之间透露着摄人的寒气,更别提司徒炎羽和司徒宸锋了,偷偷跟着一起来的司徒翰书,两行泪水已经划过脸颊,凤羽墨握紧的双拳指甲已经深深陷入皮肤之中,刘媚儿挽着带着面纱的邵韵溪站在人群的最后,惊讶过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此时众人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震惊,司徒攸宁正靠坐在一颗树上,脸色无比长白,可是嘴唇却红得耀眼,双眼无力地眨巴着,头发有些凌乱,可是却为司徒攸宁增添了几分一样的美感,这样侧看去的司徒攸宁,无疑是美得冷艳秀丽的。 她的双手耷拉在地上,双脚没有穿鞋轻微分开着,一动不动,不用众人仔细去猜测为何眼前的人儿除了头部,像极了一尊毫无生命象征的雕像,她身下以及众人脚下被雨水稀释的血水,以及飘散在空气中的腥味,已经告诉了众人真相,而司徒攸宁手腕上和较晚上那四道醒目的血痕,也证实了众人的想法。 司徒攸宁无力地侧头看着众人,司徒家的所有人都期盼着有朝一日能看到自己疼爱的妹妹能穿着嫁衣的样子,特别是司徒少棋和司徒炎羽,一定特别的美!他们当时是这样想的,而如今却不想在这样的情境下看到司徒攸宁穿着嫁衣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呵呵···你们怎么了?我的样子很难看吗?” 司徒少棋这才反应过来,轻轻摇了摇头,眼中带着无尽的悲伤准备朝着司徒攸宁走去,可是下一秒却又被眼前看到的惊讶得楞在了原地。 只见司徒攸宁用力正面看向了众人,一直背对着其他人的右脸出现在了所有人眼前,那张已经溢满血迹的脓肿脸颊让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她扫视了一下惊讶的众人,将目光落在了凤羽墨的身上。 “凤羽墨?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面对司徒攸宁的问题,一直沉浸在愤怒和惊讶中的凤羽墨,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时心中那股强烈的害怕,让他不敢动一下。 一直站在邵韵溪身旁的司徒沐凌,严肃地看了身边那两个被司徒攸宁的右脸吓得缩成一团的女人,紧握起了双拳。 “阿姐···”司徒翰书的哭声打破了这沉重的氛围,这是司徒翰书第一次在司徒攸宁面前哭泣,他说着已经朝着司徒攸宁的方向慢慢走去。 “翰书?”司徒攸宁见状多少有些欣慰,可是当她的目光扫过刘媚儿和邵韵溪的时候,嘴角的笑意却消失得一干二净。 “宁儿,跟哥哥回家。”司徒炎羽努力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朝着司徒攸宁走去,凤羽墨也随后跟了上去。 司徒宸锋咳嗽了几声,侧头看向了树林的深处,司徒少棋则是沉浸在无尽的自责之中。 可是就在这时,一个男子的身影出现在了司徒攸宁的身后,一把将司徒攸宁拽了起来抱在了怀里。 第一百零一章:众人的愤怒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最后一抹太阳的余晖,随着司徒攸宁慢慢闭上的眼帘,消失在了远处的山边,所有人都屏息看着抱着司徒攸宁的男子,深怕激怒了他,会牵连到已经奄奄一息的司徒攸宁。男子带着鬼魅的笑意,拖着司徒攸宁朝着悬崖的方向后退了两步,地上马上多出了两道血痕。 “你要做什么?!”司徒炎羽双眼溢满了怒气,要不是司徒攸宁在他的手上,他一定冲上前将眼前的男子碎尸万段。 “呵呵···”男子笑着看了看怒视着自己的司徒家的几兄弟,“你们怎么能用这种眼神看着司徒攸宁的救命恩人呢?” “救命恩人?”司徒壇画说着开始观察起平地周围的情况。 “可不是吗?”说着看了一眼站在司徒炎羽身后,低着头看不清他此时神情的凤羽墨,“要不是我,”说着抬起手扣住了司徒攸宁的下巴,“这丫头早就被那帮流氓侮辱了。”说着余光扫过了远处的草丛,此时草丛深处正躺着三个男子。 “你说什么?咳咳咳···”司徒宸锋深深皱着眉头,开始怀疑起这个神秘男子的身份,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曾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不过接下来男子说的话,提醒了司徒宸锋。 “不过保护未来的妻子,也是我皇浦叶虚应该做的。”说着低下头将双唇轻轻贴在了司徒攸宁的脸颊上。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原地的凤羽墨,不知道何时已经冲到了皇浦叶虚的面前,很快将司徒攸宁从他的手中夺了过来,司徒家的人在听到皇浦叶虚的名字之后,全部惊讶地楞在了原地,这个人便是他们任由司徒攸宁嫁给凤羽墨的罪魁祸首。 有些惊讶的皇浦叶虚很快恢复了脸上的笑容,“呵呵···想不到你竟然能在本公子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出现在我面前,武功真是了得,不过,这样又如何?”说着看了一眼被凤羽墨轻轻抱在怀里紧闭着双眼的司徒攸宁,“你还是没能保护好自己爱的人。” 皇浦叶虚的话,深深戳痛了一直无比心疼看着怀里司徒攸宁的凤羽墨的心,四年前在竹林中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了他的眼前,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愤怒地看向了皇浦叶虚,“这是谁做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让人害怕威严,一直看热闹的邵韵溪吓得抓住了站在她身旁的司徒沐凌的手臂。 凤羽墨的性格,在场的所有人都非常的清楚,当然皇浦叶虚也有所耳闻,想不到一向冷酷残忍的他,竟然会这么在乎司徒攸宁,“呵呵···看来冀王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凤羽墨握紧双拳,看了看四周,“那个人是你的同伙?” “哈哈···不愧是冀王,武功果然了得。” “要是这是你们做的,”说着看了一眼司徒攸宁手腕上醒目的伤痕,“我凤羽墨一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凤羽墨的话倒是提醒了司徒炎羽,他很快便消失在了平原上。 “有趣,可是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被别的男人这样呵护,”皇浦叶虚说着收起了笑容,“我着心里可是很不是滋味。”说完的瞬间,眼中顿时充满了杀气。 “冀王小心!”司徒宸锋见状赶紧冲了上去。 凤羽墨将司徒攸宁交给了急忙赶来的司徒壇画,认真地观察着眼前的皇浦叶虚,直觉告诉他,这个人的武功非常的厉害!而且从司徒家的人的神情可以看出,这个人的确和司徒家有一定的关系,他也从来没有见到过司徒宸锋现在这幅担忧的神情。 “冀王,这个人交给我。”司徒宸锋说着走到了凤羽墨的前方,“五弟,赶快带宁儿回去看大夫。” “大哥小心。”司徒壇画看了皇浦叶虚一眼,将司徒攸宁腾空抱了起来就朝着树林的方向跑去,一直站在司徒壇画身边轻轻抓着司徒攸宁冰冷手掌的司徒翰书,擦了擦眼泪,也跟着跑了上去。 “呵呵···我也应该叫你一声大哥才对吧。”皇浦叶虚看着司徒宸锋,眼神中带着和他之前完全不同的神情,此时看着司徒宸锋和凤羽墨的他,像极了看着猎物的残忍猎豹。 “我承受不起。” “好久没见了,我们就来切磋切磋如何?”话一说完就朝着司徒宸锋冲去,司徒宸锋赶紧朝着侧面躲去,可是手臂上还是多出了一道伤痕。 凤羽墨见状准备上前却被司徒宸锋阻止了,“冀王,宁儿就交给你了。”说着朝着皇浦叶虚冲去。 司徒壇画还没有走几步,一个女人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掌将他和司徒攸宁击到了悬崖边上,司徒壇画受重伤躺在了悬崖边上,等他回过神四处寻找着司徒攸宁的时候,却看见赶到的凤羽墨跳下悬崖的身影。 “阿姐!”司徒翰书迈着步子朝着悬崖边上跑去,趴在地上哭着看着悬崖下面。 “这个女人到底是哪里好了,放着这么一个美貌的妻子不疼,竟然喜欢这样一个小丫头。”女人笑着走到了紧张看向悬崖下的司徒壇画。 司徒壇画此时身受重伤,而且注意力全部在不见身影的司徒攸宁身上,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女人的存在,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司徒少棋正站在他的面前,右手紧紧地住着女人的手,女人则是一脸痛苦地想要收回刚才准备挥向司徒壇画的手。 “是你们做的吗?”司徒少棋的语气非常的平静,但是却沉稳地让人心生寒意。 “是又怎么样?”女人说完之后,准备抬起脚踢向司徒少棋,却在抬起的瞬间,被司徒少棋一脚踢了回去,随后只听见女人一声惨叫单膝跪在了地上,而司徒少棋并没有打算放开女人的手,将手稍微抬起了一些,加大了力气,断了右腿的女人,像是被悬吊在空中,一脸害怕和痛苦地哀求着司徒少棋,“求你放了我。” “是谁亲自动手挑断宁儿的手筋和脚筋的?”说着眼睛稍微睁大了一些。 女人像是看到恶魔般哆嗦着身体,“是···是那个女人!”说着看向了树林的方向,刘媚儿和邵韵溪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司徒宸锋和司徒少棋,一时间害怕得僵在了原地。 司徒少棋不耐烦地加大了手掌的力气,“我问的是名字!” “啊!!我说,是···”女人刚一开口,一只飞镖就朝着她飞来,结果被司徒少棋问问地接在了手中,他放开了已经成半疯状态的女人,朝着飞镖的方向走去。 司徒壇画则是从刚才起就吃惊地坐在地上,他印象中的司徒少棋,不应该是文采和智慧的天才吗?什么时候练就了这般身手。 “五弟,没事吧?”司徒沐凌将趴在司徒壇画面前的女人一脚踢到了旁边,将手伸到了司徒壇画的面前。 “二哥?”虽然刚才这个女人打了自己一掌,但是司徒壇画还是不由得开始有些同情她,所以说他从小到大都不想接触武力。 “冀王跟着跳下去了,那丫头应该会没事的。” 司徒壇画有些惊讶地看着站在自己身旁若有所思的司徒沐凌,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自己的二哥安慰别人。而远处被司徒沐凌狠狠甩开的邵韵溪,正双眼带着愤怒看着远处的两兄弟。 “韵溪?”刘媚儿有些无奈地将邵韵溪扶了起来,刚才还没有从司徒少棋的强大气场中走出来的她,突然听到了旁边邵韵溪倒地的声音,一直挽着司徒沐凌的邵韵溪,在司徒少棋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之后,突然就被司徒沐凌甩开了,之后司徒沐凌没有看她一眼,平静地朝着司徒壇画的方向走去。 “公主,看来这次并不是为了你而战,也是为了我自己!”面罩下传来了坚定的声音。 第一百零二章:坠崖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耳边传来阵阵大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下了大半天的雨,圆月此时竟然高高地悬挂在夜空之中,在月光的照耀下,司徒攸宁的脸色看上去更加的苍白。 “宁儿?”看着怀中的人那副憔悴的样子,凤羽墨心中的害怕从来就没有停止过,直到司徒攸宁那长长的睫毛开始微微颤抖着,他紧皱的眉头才松开了一些。 司徒攸宁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月光照进她那双黑色深邃的眼眸,眼中泛起了一丝此时并不适合她的光芒,她试图移动自己的身子,可是四肢一点力气也没有,就在她准备侧头看向自己垂掉在空中的手时,额头突然传来一阵温热。 凤羽墨此时正一只手抓着悬崖上的藤蔓,一只手将司徒攸宁抱在怀里,在看到司徒攸宁睁开眼睛之后,一直紧张看着司徒攸宁的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为了避免司徒攸宁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在她转动脑袋往下看的时候,他把额头轻轻贴在司徒攸宁的额头上,将她的脑袋蹭了回来。 “现在只要看着本王就好。”声音心疼之中尽显温柔。 “凤羽墨···”司徒攸宁的声音非常的微弱。 “对不起,我来迟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双眸,司徒攸宁觉得有些不真实,她轻轻摇了摇头,看向了仿佛就在自己身旁的那一轮圆月,“对了,今天中秋节,呵呵···看来我实现了和你的约定,陪你一起看中秋的月亮。” 司徒攸宁的话让凤羽墨心中一颤,“想不到你还记得,”说着也看向了那一轮圆月,“只不过赏月的地点还真是特别,明年中秋本王一定陪你到你想去的地方赏月。” “呵呵···凤羽墨,”司徒攸宁转回脑袋看向了凤羽墨,此时的凤羽墨在月光的照耀下,五官更加的精致,轮廓分明,俊美的容颜上多了一份司徒攸宁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柔和,这让她不禁多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既然我这么遵守承诺,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嗯。”看着微弱无比,连睁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的司徒攸宁,凤羽墨很快就应允了。 “冀王,请休了我,我果然还是···”司徒攸宁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闭上了眼睛再次昏了过去。 司徒攸宁的话像是千根针刺在凤羽墨的心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听到这话时,心中如此的不好受,将司徒攸宁抱得更紧一些之后,他的眼神变得冷漠和坚定起来,“司徒攸宁,我凤羽墨这辈子都不会休了你。”说完这话,他纵身一跃消失在了月光之下。 当凤羽墨抱着司徒攸宁回到悬崖上的时候,司徒宸锋和皇浦叶虚已经消失了身影,刘媚儿和和邵韵溪正在为司徒壇画包扎伤口,在看到司徒攸宁之时,司徒壇画本来准备起身,可是却动弹不得,而邵韵溪立即咳嗽了两声,朝着司徒沐凌的肩膀倒去。 倪颜正跪在不远处的悬崖边上,焦急地看着悬崖下方,而邦义正站在她的身后。 在回到长安城之后,凤羽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邦义寻找倪颜的下落,当邦义在城门外找到倪颜的时候,倪颜求着邦义将她带到凤羽墨的身边,说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凤羽墨,当两人刚一出树林,她就看见凤羽墨奋不顾身地跟着司徒攸宁跳下去的一幕,她的心瞬间被绝望吞噬,在看到凤羽墨没事的那一瞬间,她含在眼中的泪水一下子全部溢了出来,连滚带爬落魄地朝着凤羽墨奔去。 “冀王,你没事吧?”说着泪水已经沾满了她如玉的脸颊。 看着这样的倪颜,凤羽墨心中产生了一丝的愧疚。 “妹妹也没事,真是太好了。”说着看向了司徒攸宁掉在空中的手臂。 “你怎么会在这里?”凤羽墨说着准备离开这里。 “王爷!光顾着担心你,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倪颜说着一把拉住了凤羽墨。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现在带宁儿回去才是最重要的。” 凤羽墨口中的‘宁儿’,让倪颜顿时楞在了原地,可是凤羽墨才刚走了一步,她立即再次抓住了他,“我相信王爷一定想现在就听我说。”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现在宁儿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是关于芙妹妹的。” “什么?”凤羽墨停下了脚步,睁大的双眼闪烁着。 “我知道以前是我做得不对,多以想要补偿,从燿儿那里听说攸宁见过芙妹妹之后,我便拖娘家的人帮忙寻找,终于在昨天找到了她的行踪。” “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凤羽墨的情绪开始有些波动,紧张地看着倪颜。 “妹妹她昨天回到了长安城,但是却被刚才伤害攸宁的那帮人劫走了,是我派的探子传来的消息,”说着看无比关心地看向了司徒攸宁,“他们这样对攸宁,那芙妹妹···”说着将衣袋之中的一块玉佩拿了出来,“这是芙妹妹被抓走的时候,我的探子捡到的···” 在看到玉佩的那一瞬间,凤羽墨心中的不安达到了极点,“那么刚才树林里的那帮人···” “王爷,您快去救妹妹吧,不要再一次让她从您的身边消失,攸宁就交给我和司徒家的人,你你快去找她吧。” 凤羽墨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紧闭着双眼的司徒攸宁。 “王爷,快来不及了。”倪颜说着将玉佩塞在了凤羽墨的手中。 看着手中的玉佩,他闭上了双眼,那张模糊的容颜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很快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了,他将司徒攸宁放在了地上,倪颜赶紧扶住了司徒攸宁,“宁儿就交给你了。”说着和邦义朝着树林走去。 “凤羽墨!” 凤羽墨刚走几步,一直站在一旁抱着紧闭着双眼一脸痛苦样子的山韵溪的司徒沐凌大声地开口叫住了他,虽然平时司徒沐凌和凤羽墨走得很近,但是这是司徒沐凌第一次叫凤羽墨的名字,而且语气非常的坚定。 当凤羽墨回头看向他的时候,却对上了司徒沐凌冷漠的眼神,“这可是你主动放开那丫头的。” 面对反常的司徒沐凌,凤羽墨愣了愣,继续朝着树林深处赶去。 “二哥,你赶快带宁儿回去看大夫,她已经流了太多的血了,咳咳···”在凤羽墨将司徒攸宁放在地上之后,司徒壇画的脸色就变得无比的阴沉起来。 司徒沐凌眼中的冷漠依旧没有消失,他收回了看着凤羽墨消失的方向的目光,将邵韵溪放在了地上,可是紧闭着双眼的邵韵溪突然开始挣扎起来。 “好痛!好痛!我的脸!”边说边像是发了疯一般抱着司徒沐凌。 “阿姐,我们可以回家了。”司徒翰书不知何时跑到了倪颜和司徒攸宁的身边,拉起了司徒攸宁的手。 “翰书,你一定会没事的。”倪颜说着轻轻拍了拍司徒翰书的肩膀。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三人的身后,将司徒攸宁和司徒翰书抱起朝着悬崖边上飞去,倪颜被一掌击倒在地,瞬间嘴角溢出了血迹。 司徒壇画和司徒沐凌见状,一个不顾伤势瞬间站了起来,一个狠狠将邵韵溪甩开,朝着背对着月光站着的三人走去。 “哈哈···本来以为要失败了,但是没想到个个高手都丢下了这丫头,你还真是命苦呢。”男子说着使劲捏了捏司徒攸宁的下巴。 “你们到底是谁?!”司徒壇画说着辛苦地朝着前方走去。 “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将着两人扔下去。”说着往后退了一步。 司徒沐凌一把将司徒壇画拉住了,仔细观察着男子,男子带着面罩,背对着月光连他的脸部轮廓也看不清。 “看来你们好像对我们所有人的性格和弱点都了如指掌呀?”司徒沐凌平静地问道。 “那是当然,这可是我们的看家本事。” “喔,那你现在是准备做什么?” “当然是要了这丫头的命,要不是那个叫皇浦叶虚的多管闲事,兄弟们也好快活一下,真是可惜了这张容颜,”说着看向了司徒攸宁溃烂的右脸,摇了摇头。 “你们究竟有多少人?” “呵呵···我还是劝你让躲在那边的那三个人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我能稳住这两个人。” 听了这话,司徒沐凌轻皱起了眉头,想不到眼前的这个人竟然能察觉到那三人的存在,到底幕后的主使人是谁? 就在双方僵持之时,司徒攸宁睁开了眼睛,在看清眼前的形式之后,她尽力让自己打起精神。 “呵呵···你们这么想致我于死地?” “想不到你还能醒过来,真是命大。”见司徒攸宁醒了过来,男子的注意力放到了司徒攸宁的身上。 “攸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见司徒攸宁睁开了眼睛,倪颜激动地大声说道。 司徒攸宁没有看倪颜,而是抬起头看向了蒙面男子,“你知道你的主人为什么这么兴师动众,想致我于死地吗?哼,可没有你们想的这么单纯,那是因为我手中掌握了一个他背叛你们的证据,所以他才想无论如何都要杀了我。”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转移我的注意力了?太天真了。” “你的同伴差不多快被我哥哥们消灭干净了吧?你知道为什么他会折磨我吗?那是因为这样不仅可以除掉我,还可以拖延时间让你们所有人都一起消失。” 司徒攸宁的话让男子开始起疑。 “只是单纯要我死的话,一开始就杀了我不就省事了吗?拖到现在又是为何?” 男子开始相信起司徒攸宁说的话,的确如此,要不是那个人拖时间,自己的同伴也不会一个一个消失了。 “你放了我弟弟,我一个人做人质就好,这样我就告诉你我把那个证据藏在了什么地方。” 面对司徒攸宁的条件,男子看是犹豫起来,在场的其他人则是全部紧张地看着男子的一举一动。 就在男子思考的时候,司徒攸宁突然扑向了他抱着司徒翰书已经有些松开的左手,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腕,将司徒翰书撞开了,事发突然,男子没有反应过来,重心不稳朝后倒去,随后两人纷纷消失在了月光之下。 “阿姐!” “宁儿!” 第一百零三章:三年的变化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初秋的冷风伴随着蒙蒙细雨再次光临了这座繁华的都市,天还没亮,贩和赶路的行人就已经穿梭在街头巷之中了,他们的身影在路旁有些昏暗的灯光照耀下,迎接着即将到来的黎明。 远处的木门在一阵‘吱吱’声中打开了,绿竹打了个哈欠,拿着扫把走出了后门,开始清理起门前的落叶,一阵大风吹过,一张白色的丝绸飘落到了绿竹的脚下,她顿时睁大了眼睛,眼神充满了悲伤,慢慢蹲下将丝绸捡起来之后,抬起头望向了巷子的不远处,那里也跟往常一样散落着几张同样大的布匹。 “姐···”绿竹将手中的丝绸握紧了一些,眼中一出了泪光,那张曾经带着稚嫩的脸颊,已经成熟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文雅秀丽了不少,她轻轻地打开手中的布匹,那张无比熟悉的脸颊映入了她的眼眸,顿时豆大的泪水便滴落到了布匹上。 “姐,又到中秋了,你走之后每一年的中秋都会下雨,你在那边过得好吗?”说到这里,绿竹已经泣不成声。 一双玉手从后面轻轻拍了拍绿竹的肩膀,“绿竹···” 绿竹抽泣着转身看向了依旧一脸悲伤的李凤雯,一把抱住了她,“凤雯姐姐。” 李凤雯轻轻拍着绿竹的背,目光扫过不远处地上散落的布匹,若有所思地说道,“三年了,皇上还是没有放弃,想不到堂堂的大汉天子,竟也是一个如此痴情之人,要是姐知道了,会不会多少开心一些呢?” 从司徒攸宁掉下悬崖的第二天,刘彻就以司徒攸宁犯的罪,在整个大汉下发了司徒攸宁的通缉令,要是有人见到她的行踪,不能轻举妄动,立即上报朝廷,赏金百两,加封官爵,去年窦太后驾崩之后,这个势头便开始更加的猛烈。 绿竹跟随着李凤雯的目光看了过去,轻轻地点了点头,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凤雯姐,你说姐会不会真的还活着呀?而且四少爷他也···”说着又一次忍不住哭了起来。 李凤雯叹了一口气,这些年,司徒府、冀王府和皇上的人已经将整个悬崖上上下下搜遍了,但是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三少爷的饭菜送过去了吗?”沈佳妍看了看坐在桌前的众人,已经端在手上的碗又放了回去,一脸无奈的样子。 “回夫人,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有见到过三少爷。”李叔在一旁回答道。 沈佳妍这才记起今天是什么日子,一股悲伤顿时涌上心头,顿时红了眼,而坐在她身旁的司徒浩则是从刚才起就一直自顾自地吃着早餐。 “娘,饭菜快凉了,”邵韵溪说着为沈佳妍盛了一碗汤,白皙光滑的的脸颊上,洋溢着一丝笑意。 沈佳妍叹了一口气,看向了坐在对面的司徒沐凌和司徒翰书,自从失去司徒攸宁和司徒炎羽之后,司徒少棋辞去了官职,整天将自己关在院子里,一年到头也很难见到几面,而司徒宸锋则是主动请缨驻守边疆,三年来沈佳妍也只见到过他两次,司徒子凡也跟着潇玉菁离开了司徒家,曾经热闹的司徒府,现在竟变得如此的冷清,想到这里,沈佳妍完全就没有了食欲。 “老爷,我的头有些疼,想回房去休息一下。”沈佳妍说着站了起来,让丫鬟扶着走出了大厅。 “我吃饱了。”沈佳妍才刚走出客厅,司徒翰书就放下了碗,朝着站在一旁的蜡梅使了个眼色,也走了出去,现在的司徒翰书,已经褪去了不少的稚气,个头也快要赶上他的几个哥哥了,脸上多了不少的锐气。 “沐陵,你准备一下,明天跟我去一趟巢西。”司徒浩说着也放下了碗,起身离开了。 顿时客厅里就只剩下邵韵溪和司徒沐凌两人,她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司徒沐凌,犹豫了一下之后,为他盛了一碗汤,结果汤刚放在桌上,她还来不及说话,司徒沐凌就放下了碗筷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邵韵溪的泪水也在司徒沐凌走出客厅的那一瞬间掉落了下来,自己和刘媚儿成功地除掉了司徒攸宁,可是却想不到在最后关头,及时赶回来的司徒炎羽会毫不犹豫地跟着司徒攸宁跳下了山崖,自此之后,刘媚儿便开始什么也不说,像个疯人一般整天待在自己的宫中,而邵韵溪则是成功地嫁进了司徒府,可是一切都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司徒沐凌从未在自己的房里就寝过,包括成亲的那晚,三年前的那场大火,让邵家牵制司徒家的证据全部被烧毁,所以又是看着司徒沐凌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她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知道邵家对于司徒沐凌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自己也就没有任何反抗的权利。 “宁儿!”司徒少棋满头大汗地从梦中醒了过来,在看到空无一人的平地之后,他绝望地靠在了那晚司徒攸宁倚靠的树干上,轻轻闭上了眼睛。 “三少爷,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 昨晚曦儿汇报时说的话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他握紧了双拳,拿起身边的酒坛喝了一大口酒,白色外衫胸口处已经被酒浸湿,除了嘴边若隐若现的胡渣和眼角的憔悴之外,那张容颜还是依旧如三年前那般美艳,只是比那时多了不少的锐气和凌厉,耳斌的青丝有些凌乱地垂在额前。 他抬起手臂擦了擦嘴角的酒,站起身朝着悬崖边上走去,深邃的眼眸微微闪动着看向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四弟,以你的武功,你和宁儿一定都没事的,对吗?”说这话时,他的语气中没有带着任何一丝的希望,那晚那帮人真的非常厉害,而且他们一边能战斗一边担心着司徒攸宁的安危,他要是没有看错的话,司徒炎羽走的时候,是受了伤的。 不知何时,司徒少棋身后不远处多了一个人影,在看到司徒少棋之后,他开始转头往回走,这似乎背对着他的司徒少棋察觉了。 “你到这个地方来做什么?”司徒少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愤怒。 凤羽墨停下了脚步,眼中尽是疲惫和自责,这些年来,他像是发了疯一样四处寻找着司徒攸宁的下落,一次次的失望已经让他临近崩溃,曾经总是扬起微笑的双唇,此时在雨中显得有些苍白,仿佛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在扬起,许久之后,他迈开步子朝着树林的方向走去,可是司徒少棋去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右手紧紧攥着他的衣领,双眼饱含杀气和愤怒,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面对这样的司徒少棋,凤羽墨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 “凤羽墨!我司徒少棋相信你,所以才将宁儿放心的交给你,可是你呢!?你竟然将她一个人扔下!”说着将凤羽墨使劲摔到了一边,“你也配来看宁儿!滚!” 第一百零四章:巢西小镇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巢西是位于大汉最东边的一个镇,临近吴县,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民风淳朴,虽然地方非常的,可是却非常的繁华热闹,因为神医谷和拥有与大汉第一美人邵韵溪容颜相当的艺伎的巢仙楼,所以来往的行人和商人也颇多,特别是每年这里举行的中秋灯会,都会吸引大量的人群,有时热闹程度都快赶上吴县了。 今年的中秋也跟往年一样,在河边聚集了很多的情侣,本来就不是很长的街道上,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群。 街道的不远处,一个身着灰衫的男子,正在努力为自己身边的白衣男子开路。 “少爷,想不到这个镇竟然这么热闹,巢仙楼会不会更挤呀。”屈布抱怨着。 “再挤也不怕,为了一睹白溪珞的芳容,本少爷早就早好了完全的准备。”司徒壇画说着摊开扇子,在巢仙楼的门口停下了脚步。 “今天应该不会下雨吧?”从司徒壇画身后走过的两个女孩子,有些担心地看着不知何时被乌云遮住一半的月亮。 “这里的中秋从来没有下过雨的,你就不要担心了。” “也是···” 两人说到这里,其中一人开始注意到前方的司徒壇画,月光下白皙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她示意另外一个女孩子司徒壇画的存在之后,两人开始站在一边激动起来。 “那个人长得好好看,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好看的男子。” “是呀。” 两人的声音说大不大说也不,自然是传到了屈布的耳中,他笑着看了司徒壇画一眼,“少爷走到哪里都是这么受欢迎。” 可是司徒壇画此时却并没有心情去回他的话,在听到刚才那两个女子讨论中秋下雨这件事之后,司徒壇画就一直看着天上那半轮明月,心中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少爷?” 慢慢的,乌云消散了,被遮住的半轮明月再次出现,司徒壇画也跟着回过了神。 “好像这里是大嫂的故乡吧,你说明天要不要到神医谷去打声招呼?好久没有见到子凡那子了。” “原来这里就是少夫人的故乡呀?出于礼节是应该去拜访一下。”屈布说着眼中充满了期待,作为司徒壇画的随从,他从就跟司徒壇画一样非常喜欢读书,对于书中提到的神医充满了好奇。 “是呀,大嫂和大哥也已经好久没有回过家了。”司徒壇画虽然这样说着,可是注意力却在张贴在巢仙楼门口的那张通缉令上,屈布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就在他迈开步子准备朝着里面走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刚才那两个女子愤怒的声音。 “你这个丑八怪到底在做什么?!” 等两人转过头看向身后的时候,发现一个蒙着面纱穿着粗布衣衫的女子正倒在刚才那两个女子的面前,围观的人群纷纷蒙着鼻子,在屈布闻到臭味的时候,他立刻帮司徒壇画蒙上了鼻子。 其中一个女子身上似乎粘上了夜香,看着精心准备的裙子被弄脏,她似乎非常的生气,朝着正准备爬起来的女子狠狠踢了一脚,“你这个丑八怪没事出来晃什么晃?”说着又踢了女子一脚。 女子一边道着歉,一边脱下自己的外衫,擦拭起地上的夜香。 被弄脏裙子的女子的同伴,见围观的人都是些外来人,便开始对女子指指点点,摆出一副主人家不好意思的样子,“想必各位都是特意赶到这里来参加灯会的,可别被这个丑八怪坏了心情,以后要是遇到她,一定要离她远一点。”说着蹲下身将手伸向了女子的面纱,却被女子躲开了,她不悦地狠狠戳了戳女子的脑袋,“听说这张面纱下的脸其丑无比。” “原来是个丑八怪!长得丑就不要出来吓人呀。” “而且还弄脏别人的衣服!” 面对周围人群的哄闹声,女子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一直认真收拾着。 “丑八怪,我的衣服你要怎么陪我?!” “哼,她怎么会赔得起?” “姑娘的衣服就由我来赔偿,你看可不可以?”司徒壇画推开蒙着自己鼻子的屈布的手,说着走到了人群的中央。 见司徒壇画对自己讲话,两个女人顿时开心的不得了,周围围观的人群众的女人也纷纷开始议论起司徒壇画的美貌。 “这里的空气不是很好,而且时间也不早了,我想大家还是散了,好好去享受一下节日的氛围。” 司徒壇画说完之后,脱下自己的外衫,蹲在女子身旁帮着她一起清理,女子有些惊讶地看了看司徒壇画,“这位公子,我自己来,对你来说这个太脏了。” 可是司徒壇画只是笑了笑,继续擦起地来。 虽然司徒壇画帮助女子这件事,两个女人并不是很认同,可是心中也不禁为他的脾性感到开心,她们互相使了个颜眼色,准备朝着司徒壇画走去,可是却被屈布揽住了。 “这是赔偿姑娘衣服的银两,我想应该足够了。” “呵呵···够了,够了。”女人的目光此时全部在司徒壇画的身上,恨不得早点推开眼前的屈布,到司徒壇画的身边去,可是屈布却并没有放他们过去的打算,“两位姑娘,时间不早了,既然对赔偿满意,那就早些回家休息吧。”说着低下头靠近了两人一些,轻声说道,“我家少爷对你们不感兴趣,还是不要自讨没趣比较好。” “你!” 在笑着目送两个女人离开之后,屈布赶紧蹲在司徒壇画的身边,接下了司徒壇画手中的活,“少爷,这种活还是交给我来做吧。” 司徒壇画这才站起身,不停嗅着自己身上的味道,一副嫌弃的样子。 “谢谢你们!公子可否留下姓名,将来我一定把银两还给您。”收拾完之后,女子站起身看向了司徒壇画。 而司徒壇画很是在意自己身上的味道,并没有看向女子,“你一个女子,以后晚上还是不要一个人出来比较好。” “我哥哥得了很严重的病,所以我必须要出来干活才行。”女子的语气听上去非常的乐观,“我每天都会到巢仙楼来倒夜的,只是今晚不心撞到了刚才的那两位姑娘。” 司徒壇画这才好好看了女子一眼,可是此时女子正蹲下身准备挑担子,“治好你哥哥的病需要多少银两?” “呵呵···公子该不会是想帮我吧?”女子说着挑起胆子转身背对着刚好因为她的话感到惊讶的司徒壇画,“公子请放心,我也不是一直都需要这样做的,熬过这一阵子就好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说着已经走到了拐角之处,很快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公子,还要进去吗?”屈布说着看了一眼巢仙楼。 刚才女子的笑声让司徒壇画非常的在意,看着女子消失的方向,他轻轻皱起了眉头,“屈布,你觉不觉得刚才那个女子的声音有些熟悉?” “没有什么特别的呀···” 司徒壇画叹了一口气,脑海中浮现了一句话‘呵呵···谢谢公子的帮忙···’这是很久之前司徒攸宁逼着自己和王文轩陪她过家家的时候说的一句话。 “少爷?” 司徒壇画叹了一口气,“今天就不去了,先回客栈换衣服。”说着朝着远处走去。 “少爷是怎么了?要是往常发生这样的事,他肯定就会依次为借口住在巢仙楼了。”屈布有些不解地看向了女子消失的方向,之后像是恍然大悟般睁大可眼睛,“刚才的那个女人不会是被少爷抛弃的女人吧?” 第一百零五章:神医谷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巢西镇西边坐落着一座高山,山脚到山腰的地方,被密密麻麻的蓝花楹覆盖着,一到秋天,从远处望去,这座山仿佛屹立在一盆紫色花海之中。山腰之上长满了各种奇异的花草,据说很多花草都有剧毒,山间常年都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着,一般人置身于其中,有的迷路坠下山崖,有的身中剧毒而死,这也为穿梭于山林之中的野兽提供了食物,所以除了位于山顶的神医谷中的人之外,当地人都不敢踏入山中,最多在山脚观赏一下蓝花楹而已。 一条长长的瀑布从山腰的位置一直延伸到山脚,不管位于山的那个位置,都可以清晰地听见瀑布的声音。 神医谷在圆月的照耀下,看上去如此的静谧,被竹林包围的院子,被建在一个开满荷花的湖面上,沿着湖面上的木质走廊走去,上了阶梯,四块高地坐落在一块开满各色菊花的平地上,低处的三块高地上,各建有一栋两层高的竹楼,而最高的那一块高地上,是一栋三层高的竹楼,而且竹楼被围墙包围了起来,从外面只能看到三楼的窗户。 湖水在微风中微微闪动着波光,整个神医谷在雾气中宛如仙境一般。深夜时分,谷口的紫藤花下,出现了一丝闪动的光亮,女子背着满满的一竹篓奇花异草,提着灯笼走进了谷中,因为在瀑布中洗去了身上的臭味,所以现在她的衣衫已经全部湿透,透过衣衫可以看到她那瘦弱的身躯,汗水掺杂着还未干透的水渍,顺着发丝滴落了下来。 她站在走廊上,看了看天上的圆月,又看向了高地的方向,现在在谷中的人,就只有住在最高楼层里面的那个人和自己,还有自己的哥哥三人,来到这里已经快三年了,但是她还是不被允许踏上那边的阶梯,只能生活在湖面上的这个院子中。 女子打了个喷嚏,缩了缩双肩,朝着院子的大门走去,偌大的院子中摆满了药架,有的药晚上必须要收进院子左边的药房,有的需要暴露在月光之下,将竹篓放在石桌上之后,她从衣袋之中拿出了一份包裹好的糕点,朝着位于院子东侧的一间屋子里走去。 一进屋一股药味就扑鼻而来,可是女子已经习惯了,屋子靠窗的位置,放着一个很大的木桶,桶里坐着一个男子,见女子进来,男子睁开了眼睛,看了女子一眼,轻声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哥,今天镇上好热闹,”女子笑着走到了木桶前,将糕点拆开,拿起一块送到了男子的嘴边,“这是巢仙楼的白溪珞姐送给我的,可香了。” 男子看了看女子的衣服,顿了顿,微微张开了嘴。 男子吃了一块之后,就说没有胃口了,女子坐在木桶前,一边吃一边望着窗外的明月。 “哥,你放心,我一直在研究医书,前几天想到了一个治疗你的伤的办法,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下次师父回来的时候,我请教一下他,说不定真的有用。”女子一边道口吃着东西,一边说着。 男子睁开了闭着的眼睛,沉默一会儿之后,才开口说道,“这三年来辛苦你了。” “你在说什么呀?就算换成外人我也会这么做的,更何况你还是我哥哥。” 男子没有再说话,再次闭上了眼睛。 “哥,你快点好起来,明年中秋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参加镇上的灯会,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窗外的风越来越大,整个谷中漫溢着菊花的清香味,女子已经靠在木桶上睡着了,打湿的衣服也慢慢被风吹干了,可能因为冷的原因,女子的身子开始颤抖着身子,紧紧缩成一团。 就在这时,屋子的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空气中随即飘来一阵淡淡的香味,一个身穿白色衣衫,带着一张面具的男子慢慢朝着女子的方向走去,柔顺的青丝砸风中轻轻飘动着,他看了坐在木桶中的男子一眼,看向了女子,轻轻摇了摇头,将女子抱起朝着门外走去。 两人走后,木桶中的男子慢慢睁开了眼睛,眼中顿时充满了无尽的自责。 山下的镇已经沐浴在阳光之中了,可是神医谷却在晨雾的包围下异常的冷,阳光在这个时候根本照不进谷中,只能看见悬崖上的花草上的露珠在晨曦中闪着光。 “大师兄,我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你能不能去看看他?”女子一大早就站在楼梯的地方大声朝着高处的平地叫喊着,现在的她已经在这里吼了将近半个时辰了,可是住在上面的人还是没有理睬她。 从院子中再次传来了男子的痛苦声,女子有些着急了,“大师兄,你再部出来,我就冲上去了!”说着就准备抬起脚踏上阶梯。 她的脚还没有落地,就被一抹身影抱起扔到了湖里。 看着在水中挣扎着的女子,男子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从不为人治病。”说着就转身准备离开。 可是在他走了两步之后,脚突然被一双手抱住了,待他回过头时,发现女子正紧紧抱着他的腿,眼神坚定地看着他。 “你怎么对我都好,求你救救我哥哥。” 男子沉默了几秒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为什么会带着面纱?” 眼前的这个人却是对女子一无所知,在女子住进神医谷的三年之中,她只知道在最高的那栋楼中,住着师父的爱徒,也是学医的天才的大师兄,虽然见过他几次,但是每次都是他的背影,这次是因为自己的两个师姐和师父都有事外出,所以她才没办法去求这个人的。 “我脸上有一个很大的疤痕,师姐说整张脸都毁了,所以只能戴着这个。” 腿上传来的寒意,让男子有些不悦,可是他也不忍心将这个女人再一次扔进水里,他尝试着挣脱了一下,女子识趣地放开了他的腿。 “你放心,我帮你洗。”女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男子衣服上的水渍和泥土。 “你叫什么名字?” 对于自己的大师兄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这件事,女子难免有些惊讶,可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我叫···” “丑,我不会亲自动手救人···”还没等女子说出自己的名字,男子便看向她说道。 “我不叫···” “要想减轻你哥哥的痛苦,你就好好听清我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 听到这里,女子想要更正自己名字的想法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站直身子充满期待地看向了男子。 第一百零六章:小千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不会亲自救人还学什么医呀?有多少人排着队想要当师傅的徒弟呢。”女子说着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虽然嘴上对这个大师兄带着不少的埋怨,但是心中还是回忍不住感叹他的医术。 她叫顾玉儿,三年前自己在神医谷中醒过来之后,就记不起以前发生的事情了,只是听救她的人说,在山崖下发现了她和一个男子,而男子也就是她的哥哥顾杰,她整整昏迷了三个多月,要不是被那位恩人送到了神医谷,恐怕她们两兄妹的性命早就不保了,两人好像是因为仇家的追杀才坠崖的。 说到被世人称之为‘神医’的潇世远,顾玉儿就不禁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个人嗜酒成性,每天都喝得酩酊大醉,当时自己和顾杰的伤势,全部都是大师姐程蔓芙,要是没有她,恐怕现在两人早就却见阎王了,所以顾玉儿这三年来最尊敬的人便是她的大师姐了。 神医谷中除了住着潇世远之外,还有他的三个徒弟以及两个药童,大师兄平时都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当时自己身上的伤倒是痊愈了,可是顾杰却四肢无法动弹,所以为了治疗顾杰的伤势,顾玉儿就暂留在谷中打杂,但是没想到一个月之后,潇世远突然说要收顾玉儿为徒,这让所有人都感到非常的震惊,特别是他的二弟子,也是他的亲身女儿潇玉菁。 关于潇玉菁,顾玉儿这三年中只见到过她两次,每一次她在谷中待的时间都没有超过三天,而且每次回来都会一整天的待在炼药房之中。 虽然已经成为那位神医的徒弟三年了,但是顾玉儿的医术却没有多大的成就,毕竟那个成天只知道喝酒的潇世远,怎么会认真去教导她呢,这三年她只是靠着书房的医术和采药的经验,才对医术有那么一定的了解,而且从来都没有实践过。 吴县住着三大名门,皇浦家、霍家和倪家,自从大汉朝建立以来,这两家在吴县的地位就一直非常的高,整个扬州的经济和商贸都在这两家的掌控之下,就连刺史大人都会给他们几分面子,而且倪家和已故的窦太后有着亲戚关系,窦太后在世的时候,没少照顾他们。 而顾玉儿此来的目的,便是拜访倪家的人,这是他的大师兄吩咐的,其实顾玉儿在谷中的生活也并不像这两个月这惨,只是因为大师姐和师父都离开了神医谷,大师兄又不过问谷中之事,所以她只好下山打打零工,赚点生活费。 吴县比起巢西镇繁华多了,一进城门,顾玉儿心中的埋怨就被好奇和欣喜取代了,这几年自己一直不被韵溪踏出巢西一步,想不到外面的世界竟是如此的精彩,想到这里,她在心中开始感激起三天前让他到这里来的大师兄了。 带着好奇的心情在街上参观半天之后,她在倪府门口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两个彪形大汉,顾玉儿吓得赶紧躲到了一边。 “要想就你的哥哥,你必须要到吴县的倪家去,想办法将练武房的香灰带回来。” 这是三天前大师兄对她说的话,虽然抱着疑惑的心情,但是为了救治顾杰,她只有选择相信她的大师兄。 “我该怎样才能进去呀?” “你也想到倪府去当下人吗?” 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女声,吓得顾玉儿大叫出了声,惊慌失措的她,在看到站在自己身后微笑着,长相秀美灵力的女孩子时,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 “从到大大家都叫我千。”女子先开口说道。 “我叫顾玉儿。” “玉儿···”千说着伸出脑袋看了一眼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两个人,“玉儿也想到倪府去当下人吗?” “这个···” “这也很正常,毕竟倪府是出了名的大方,平时对下人的赏赐也非常的多,所以很多人都想进去的。” 顾玉儿上下打量着这个叫千的女孩子,她的衣服有些地方已经缝补了好几次,手上还隐约可见几块淤青,看来这个女孩子现在的状况跟自己很像。 “要是这样的话,我们进去的机会不久很渺茫了吗?”顾玉儿回过神来也跟着千的方向望去,神情有些担忧地说道。 千回过头有些惊讶地看向了顾玉儿,“你是刚到吴县来的吧?” “是呀,怎么了吗?”对于千突然的神色转变,顾玉儿有些不知所措。 “那就不奇怪了,你知道吗?虽然这倪府的工钱很高,可是却一年四季都在招下人。” “这么有钱吗?” “玉儿,你应该在江湖上才闯荡没多久吧?” 对于自己以前的事情一无所知的顾玉儿,也不敢肯定地回答这个问题,不过自己有记忆的这段时间,这的确是第一次出远门。 “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奇怪?” “倪府中一定藏着什么秘密,而且有传言说进去的人,都莫名的失踪或者是死亡了,所以才一直缺人。” “失踪?死亡?” “你跟我来···”还没等顾玉儿反应过来,千就拉起她的手离开了正门。 两人穿过一条巷,来到了倪府的后门,作为大户人家的后门,这个地方冷清凄凉得有些不同寻常,顾玉儿打了个寒颤,不解地看向了长相文静的千,她再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文静的女孩子,会敢到倪府去当下人,可是现实却让她不得不相信,也许被生活所迫,每个人都不得已吧。 “那里就是报名的地方了。”千说着拉着顾玉儿朝着后门走去,那里摆放着一张桌子和一个凳子,一个书童打扮的人,正趴在桌上睡觉。 “你不是说进去的人都有可能死了吗?我们还是不要去比较好吧。” 千愣了愣,上下打量着穿着和自己一样破烂的陈旧的顾玉儿,轻皱着眉头说道,“看来你还是没有做好在这个世上生存下去的觉悟呀。”说着放开了顾玉儿的手,失望地摇了摇头,朝着后门走去。 看着不断远去的千,顾玉儿才想起了此行的目的,也许那些都只是传言,这么大的府邸,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呀,想到这里顾玉儿赶紧追上了千的步伐,在看到追上来的顾玉儿时,千嘴角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容。 “玉儿,你放心,进去之后我们姐妹两凡事心一些,互相照应,一定不会有事的。” “姐妹?” “怎么?玉儿不愿意吗?” “不是!”顾玉儿急忙摇着头。 “那就好,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我今年二十二岁了,你呢?” 面对千的这个问题,顾玉儿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现在的她连自己来自哪里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年纪呢? 看着低着头不出声的顾玉儿,千瞬间明白了她可能有什么苦衷,她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看你应该比我才是,以后我就叫你玉儿,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 “千姐姐。”顾玉儿激动地笑着说道。 “呵呵···”千也跟着笑了起来,“玉儿为什么会带着面纱呢?待会儿他们肯定会让你取下来的。” 顾玉儿这才恍然大悟,“千姐姐,我的脸很丑,你说他们会不会因为这样不让我进去呀。” “···”顾玉儿的话中没有带着任何的悲伤,这让千有些惊讶,她愣了愣,笑着说道,“又不是选美。” “说的也是···”顾玉儿从来没有看过自己的脸,只是所有人都说自己的右脸几乎全部被伤疤覆盖,很吓人,所以除了洗脸她从来都没有摘下过面纱,至于到底有多丑,她也每个概念,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她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脸到底有多丑,而且也深刻体会到了这个世上长相的重要性。 第一百零七章:爹爹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虽然这股臭味已经闻了将近两个月了,可是顾玉儿却始终无法习惯,将最后一桶夜香倒进停靠在后门的手推车上的大木桶之后,她终于忍不住呕吐了起来,赶紧冲向了后院进门口的井边,打了一桶水开始清洗起身上的臭味。 “难道我就只能干这活儿?”她一边将挽起的长发放在,放在水中清洗,一边有些不满地抱怨着。 今天下午一直在被指使着做着做那的,等空下来已经是这个时候了,全身精疲力尽的顾玉儿,已经没有那个心思去想晚餐的事情了,现在地她就像躺下好好休息一下,清洗完头发之后,她无力地靠在井边的一棵树下,眼睛一闭一睁地望着天上的圆月。 “明年中秋本王一定陪你到你想去的地方赏月。” 迷迷糊糊中浮现在脑海中的话音,让顾玉儿的睡意完全消失了,她有些疑惑地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四周,再次看向了夜空,“不知道千现在怎么样了?” 说到这里,顾玉儿抬起手掌轻轻覆在了自己带着面纱的右脸颊上,眼神中快速闪过一丝失落,今天中午那个招的男子,在看到千的瞬间,脸上明显浮现出了满意的笑意,而在自己被命令摘下面纱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就消失无踪,剩下的尽是嫌弃和惊讶,顾玉儿也看到了千在看到自己脸颊的那一瞬间,眼中的惊讶,为了避免自己难堪下去,她很很快便和男子搭话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因为今天倪府好像有贵客要来,所以男子勉为其难地接受了顾玉儿,将她安排到了后院,专门负责倒夜香,而千则是被安排到了前院,负责今晚贵宾的接待工作。 这半天从其他人那里了解到的情报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倪府的主要工作便是买卖情报,整个倪府完全就是一个情报搜集站,这也不是什么不能公之于众的事情,倪府就是因为这个才能与皇浦家和霍家相提并论的。 知道这件事之后,顾玉儿便对自己的任务产生了极大的怀疑,自己真的能顺利拿到大师兄吩咐的东西吗?而且自己没有听错的话,那样东西好像是在练武房,想到这里,顾玉儿毕竟开始担心起接下来的日子了。 顾玉儿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算了,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爹爹···爹爹···” 一个孩子的声音在顾玉儿闭上眼睛没多久,在院子中响了起来,她再次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就在她以为又出现幻听的时候,从不远处的走廊拐角处,出现了一个走路还有些跌跌撞撞的孩子的身影,他的口中不停地唤着‘爹爹’,吐字有些不清楚,大概两岁左右,走到走廊边上的时候,身子开始摇晃起来,从两阶的木梯上摔了下来。 顾玉儿赶紧站了起来,跑过去将大哭着的男孩扶了起来,“没事了。”说着轻轻拍着他的背心,可是孩因为怕生,不仅没有停止哭声,反而哭得越来越厉害,顾玉儿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幽儿···”一个女人焦急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随后一个女人出现在了拐角处,在看到哭着的孩和顾玉儿的时候,女人那双带着担忧的妩媚眼睛,顿时充满了愤怒,她快速冲向二人,狠狠地将顾玉儿推倒在地,将男孩护在了自己的身后,恶狠狠地看着一脸无辜的顾玉儿,“你这个下贱的人,竟敢伤害我的幽儿,看我不好好教训你!”说着就拿起花盆旁边的扫帚朝着顾玉儿冲去。 “你误会了···”顾玉儿还没来得及开口,身上就已经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只好朝后退了几步试图躲开,可是却没想到女人竟然快步又跟了上去,就在顾玉儿对此感到惊讶,并准备承受接下来的疼痛的时候,一个男子出现在了女人的身后,拉住了她的手臂。 在看到男子的那一瞬间,女人脸上的愤怒荡然无存,笑着说道,“王爷,这个卑贱的下人竟敢欺负我们的幽儿,你看他哭成什么样了?”说着看向了身后越哭越厉害的男孩。 男子有些不满地甩开了女人的手,“我看是被你吓哭的吧。” 男子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一直低着头的顾玉儿有些惊讶地抬起了头望向了男子,这个人的声音跟自己刚才脑海中响起的那个声音好像! “王爷?” “你能解释一下···”凤羽墨没有理睬倪颜,转头看向了正带着些惊讶看着自己的顾玉儿,在对上顾玉儿眼眸的那一刻,他楞在了原地,深邃有些疲倦的眼眸开始闪烁起来,他朝前跨了一步,“宁···” 看着眼前那双像极了司徒攸宁的眼睛,凤羽墨最终还是没能叫出他的名字,一方面是因为害怕失望,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倪颜那个女人正在自己的身边,要是自己叫出了她的名字,就算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司徒攸宁,倪颜都会想办法出掉她。 想到这里,凤羽墨握紧了双拳,开始在心中嘲笑起自己来,竟然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他凤羽墨要这么多权力有何用。 三年前在得知司徒攸宁的死讯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正如刘胜说的那样,爱上了那个不着边际的女人,也就是在那个瞬间,他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真相,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司徒少棋将剑毫不犹豫地指向倪颜脖子的时候,他无动于衷,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倪颜一面,可是没想到就在他写下休书的那一天,事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爹爹。”男孩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凤羽墨的身后,轻轻拉着他的衣角,带着哭泣的声音喊着。 凤羽墨这才收回了看着顾玉儿的视线,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有些疑惑的倪颜之后,他将男孩抱起,朝着前院走去,倪颜也匆忙跟了上去。 第一百零八章:闲谈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虽然自己要做的活都在晚上,但是因为倪府的下人严重不足的关系,从天还未亮开始,她就被人叫醒,在倪府的各个角落忙活着,虽然很累,不过倒是给了她了解倪府情况的机会,可是倪府比顾玉儿想象中的要大得多,在府中晃荡了一上午,还是没有找到练武房的具体位置,不过在府中最西边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院落,有两个长相凶恶的人一直站在门口,顾玉儿今天早上到打扫两次经过那里的时候,那两个人都站在那里,所以她猜想有可能练功房就在那里面。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新来了一个服侍少爷的丫鬟。” “那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再没人来,就要强迫我去了。” “呵呵···你放心,就我们这长相,是绝对不可能的,少爷的贴身丫鬟从来都是长相俊俏的,以前我还在抱怨自己的长相,但是自从进了倪府,就开始庆幸起来了。” “哎,那个少爷又不是选妻子,为什么要这么在意长相。”顾玉儿不知道何时已经凑到了几个丫鬟的中间,帮着她们洗起了衣服,她的突然发声,让其他几个人着实吓了一条。 “你是谁呀?”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你该不会就是昨天新来服侍少爷的人吧?带着面纱做什么?”其中一个丫鬟没好气的说道,可能是她刚才的确是被吓到了,也有可能是对面纱下的那张世人认为的俊俏容颜有些反感罢了。 “我···” “呵呵···才不是她呢,她的确是昨天和那个丫头一起进来的,但是···”一个一直‘照顾’顾玉儿的丫鬟说着带着嘲笑的眼神看了顾玉儿一眼,“她主要负责的是倒夜香。”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声笑了起来。 “呵呵···是呀,我之所以蒙着面纱,还不是因为找的丑,哪能和几位妹妹比呀,”顾玉儿的话让刚才还带着些失落的众人,瞬间舒畅了许多,“你们是不知道昨天那个负责招人的男人,在见到我的长相的时候有多嫌弃,当时我还以为自己不能入府了,没想到他最后还是处于同情让我进来了,看来倪府的人都像几位妹妹一样善良呀。” “呵呵···新来的,你还真是会说话,负责招人的那个人是倪府大少爷的书童,平时待人的确很友好。” 这时,刚才没好气的那个丫鬟,脸色变得有些柔和,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这一切顾玉儿都看在眼里,看来这个人应该和那个书童有一定的关系,眼下自己最重要的就是掌握倪府的情报,所以个这些在倪府的下人搞好关系很重要。 “我叫玉儿,虽然脸长得丑,但是希望各位不要嫌弃,以后还请前辈们多多指教。” 顾玉儿的出现,对于对自己的长相没有信心的这几个人,无疑是多了一个欣慰的理由,四人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叫珠儿,她叫青,这两个分别是丽欣和娇儿。”回答的顾玉儿话的这个叫珠儿的丫鬟,虽然一眼看上去并不是特别让人觉得惊艳,可是眉宇之间却透露着一丝睿智的气息,要是稍加打扮一定还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女孩子。 “你们好。”顾玉儿说着开始更加有干劲儿地洗起手中的衣服。 “对了,你昨天是和那个服侍少爷的人一起进来的,她真的长得很好看吗?”青带着些稚气的脸上,浮现着一丝疑惑。 顾玉儿使劲点了点头,“真的好好看,就算只是穿着破烂的衣衫,也能让人觉得很惊艳。” “反正长得好看的女人没一个是好人。”丽欣有些不悦地说道。 “嘘,丽欣,你声一点,要是被姐听到了,可就糟了。”她们之中看上去最稳重成熟的娇儿,挤满刚看了看周围,提醒着丽欣,丽欣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脸上露出了一丝紧张的神情。 “对了,你们有没有看到过姑爷?”珠儿脸上带着激动的神情说道,三人齐齐摇了摇头,顾玉儿也跟着摇起了头,珠儿见状有些骄傲地说道,“刚才我去前院收要洗的桌布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了他。” “怎么样?”三人像初出世道的孩子一样,充满好奇地看向了珠儿。 珠儿带着满满地笑意,眼神中充满了憧憬,“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人呢,”说到这里,珠儿使劲摇了摇头,“不行了,现在想起他的长相,我的心都会受不了。” “哇,比少爷都好看吗?青也好像看看呀。” “姑爷好像是第一次和姐回来吧,”丽欣说着看了看周围,和几人凑近了一些说到,“姐嫁过去已经十一年了,到三年前才怀上了现在的少爷,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咳咳···丽欣,你又在说不该说的话了。” “不过姐和姑爷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珠儿继续感叹道。 “这是的,我在倪府呆了这么多年了,都还不及昨天刚进来的那个丫头,一来就被分派到少爷的院中,肯定是见过姑爷的长相了。”丽欣再一次开始抱怨起来。 “丽欣,既然你都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了,还说出这种话,那丫头说不定明天或者今天就···”珠儿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其他几人也没有想要再听下去的打算,可是顾玉儿却非常想知道她接下来说的话,因为她们口中说的新来的被分配到前院的丫鬟,就只可能是千了。 “她会怎样呀?”顾玉儿主动凑到了珠儿的身边,好奇地问道。 “玉儿,这种事情你还是不知道好些。”娇儿在一旁冷静地说道。 “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倪府的规矩,免得以后不心闯祸了。” “我觉得玉儿考虑得很周到呀,既然以后大家都是姐妹了,还是把这件事告诉她比较好。”青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恐惧。 见有人允许之后,丽欣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很欣然地自动接受了告知顾玉儿真相的任务,凑到顾玉儿的耳边悄悄地说着什么,等她说完之后,顾玉儿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你们五个先放下手中的活,跟我到前院去帮帮忙。”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走廊处。 等五人转头看向走廊的时候,全部都吓得跪在了地上,“姐!” 倪颜没有看向五人,漫不经心地欣赏着院子盛开的花,“不必多礼了,你们快跟着著风当前院去吧。” “是!” 在看清倪颜的长相之后,顾玉儿不禁冒了一身的冷汗,这不就是昨晚那个脾气暴躁的女人吗?原来她是倪府的千金,要是被她看到自己,肯定不会有好下场,于是顾玉儿尽量低着头跟在众人的身后。 “你站住!” 第一百零九章:计划的第一步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倪颜的声音虽然并不是很大声,可是却把走过她身旁的几个丫头吓到了,当然也包括顾玉儿,对于这个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小姐,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脾气性格是怎样的,反正她的弟弟是出了名的狠毒,对下人不是打骂这么简单,经常会要了他身边的人的命。 几个丫头微微颤抖着身子,低着头停下了脚步,倪颜带着怀疑的目光,走到了顾玉儿的面前,在认出她就是昨天晚上的人的时候,没有出的怒气一下全部涌上了心头,眼神变得尖锐起来。 “你留下。”说这话的时候,倪颜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让人那一琢磨的笑意。 在紧张的气氛中确认了倪颜叫的不是自己,其他四人都顾不上松口气,便飞快地跟着着风离开了,顾玉儿站在原地心中并没有多紧张或者慌乱,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有什么在一直提醒着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一定要保持冷静’。 倪颜之所以会让自己留下,无疑是为了报昨晚的仇,一方面是她误以为那个小男孩是自己推到的,这倒还好办,只要好好解释,她应该会听。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昨晚那个男子在面前异常的表情,虽然不知道男子在看到自己的瞬间,为何露出如此惊讶的表情,而且如果顾玉儿自己没有看错的话,她从男子的眼神中明显感觉到了一种思念和悲伤,难不成那个人和自己以前有过什么接触,要是这样的话,说不定可以从他的身上找到一些关于自己过去的记忆,就算自己的猜测是错的,但是为了弄清自己的身份,她也不得不去试一下,昨天晚上整晚顾玉儿因为这件事辗转反侧。 “我正要去找你呢?”倪颜边说边在顾玉儿的身边徘徊,仔细观察着顾玉儿。 面对倪颜的逼人的气势,顾玉儿没有丝毫的害怕,因为此时她心中正在盘算着一个计划。 “你没有听到本小姐在和你说话?!”面对顾玉儿的沉默,倪颜加大了音量。 顾玉儿这才哆嗦着肩膀回答道,“是,小姐。” 看到顾玉儿这副害怕的样子,倪颜的火气倒是消了一些,“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小的叫玉儿,是昨天新来的,负责倒夜香···的活,因为白···天没什么活,所以···”顾玉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是无比害怕的样子。 “我没有问的就不要回答,真是烦。”倪颜不耐烦地打断了顾玉儿的话,将目光聚集在了她的面纱上,昨晚凤羽墨的表情她当然是看在眼里的,当时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眼前站着的蒙面女人就是司徒攸宁,可是理智却将她当时短暂的恐惧消除了,三年前和司徒攸宁掉下悬崖的是那个人,要是那个女人还活着,他也不可能会有事,必定会和自己联系,于是想了一整晚,她将顾玉儿的身份锁定在了凤羽墨以前的某个小妾身上。 “为什么要带着面纱?” “因为我的···脸长得···很丑。”顾玉儿一边回答一边在心中嘀咕着,这几天来自己不知道是说了多少遍自己长得丑了,这些人为什么都会对自己的面纱感兴趣,这不是明知故问,让自己承认长得丑这件事吗?要说因为长得太美才戴上面纱,她顾玉儿还用得着到倪府来到夜香? “是吗?”倪颜半信半疑地看着顾玉儿。 “昨天···负责招我···进来的人,就是因为看到···了我的长相,所以才···让我去··负责倒夜香的···活的···” “原来还是个大舌头,真是可怜,”虽然面露一副同情的样子,但是倪颜心中还是多少有疑惑,“把头抬起来,我倒是要看一下到底有多丑。” “小姐,我怕···脏了···你的眼睛。”顾玉儿继续抖着肩膀说道。 “我叫你抬起头来!” 顾玉儿装作无奈地将头抬了起来,看向了倪颜,在看到倪颜容颜的那一瞬间,顾玉儿不禁睁大了眼睛,昨天晚上因为光线的原因没有看清楚,原来这个凶狠的女人竟然长得如此漂亮。 面对顾玉儿大胆的直视,倪颜觉得非常的不悦,“大胆奴才,竟敢直视本小姐!” 顾玉儿这才赶紧移开了视线,“小姐···恕罪···只是因为小姐长得···太好看了···所以我才···” 顾玉儿的话似乎让倪颜非常的满意,这二十九年的岁月之中,听别人夸自己已经听烦了,早就厌倦了,可是自从两年前产下凤念幽之后,她便开始期待别人去夸赞她的容颜,喜悦的同时,她也不忘去观察顾玉儿的眼睛,她的脑海中努力在回想司徒攸宁的模样,可是眼前的这双眼睛却怎么也不像是司徒攸宁的,这下她的心才终于完全放了下来。 “把面纱摘下来。” 顾玉儿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抬起了手,“要是吓到···小姐的话,还请···小姐恕罪。”说着慢慢取下了自己的面纱。 在顾玉儿右边整张脸的那一刻,倪颜吓得赶紧转过了头,顾玉儿也赶紧盖上了面纱。 “你的脸是如何变成这样的?”倪颜说着已经往后退了一步了,眼睛还是不敢去直视顾玉儿的方向,可是却迟迟没有等到顾玉儿的回答,身后却传来了伤心的哭声。 “呜呜···” “你怎么了?”倪颜有些惊讶地回头看向了顾玉儿,语气带着些厌恶。 “呜呜···小的从生下来···就是···这样···的,小姐···您说为什么···天底下有···您这般好看的···的人,又有我这样丑陋的···人···从小到大···因为···这张脸···我受尽了欺凌···一个···朋友也···没有···呜呜···幸好倪府···肯收留我···呜呜···” 看着眼前哭得不成人样的顾玉儿,出于对比自己差太远的人的同情,倪颜再怎么狠毒也心软了,“好了,只要你以后好好在倪府工作,我一定让他们让你一直留在这里。” “谢谢···小姐···” “咳咳···”倪颜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朝着前院的方向走去,“好好干活儿吧。” “是···呜呜···” 倪颜的身影消失一会儿之后,顾玉儿赶紧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心中开始高兴起来,要接近昨晚的那个男子,必须要让倪颜不要记恨自己,这是她昨晚思考了很久得出的结论,从刚才倪颜的表情看来,自己计划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接下来就是刚才才想到的,就是从那个少爷入手。 想到这里,顾玉儿开心地轻声笑了起来,开始在心里对自己的演技佩服得五体投地,于是她心中开始有了一个自恋的猜测,那就是自己在失忆之前,说不定是个脑袋非常聪明的才女,就是因为这样招别人嫉妒,所以才害了自己的全家,对于这点十分确信的她,带着抱歉的心里,决定回神医谷之后好好找顾杰确认一下。 第一百一十章:宾客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刚才在后院那几个丫鬟说的话让顾玉儿非常的在意,而且从倪颜的身上,她更加确信了刚才她们的话,于是在心中不由担心起千的安危来,虽说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顾玉儿总觉得和她特别的投缘,于是晚宴开始之前,她用从神医谷带出来的泻药,成功顶替了一个负责端菜的丫鬟。 今晚是倪府主人倪笑坤的五十大寿,所以这几天倪府上下为此都忙得不可开交,倪笑坤是强将之后,但是却无心在朝为官,于是自己在民间创办了一个情报搜集的组织,据说天下没有什么他查不到的事情,他手上掌握着许多官员的把柄,所以无论在江湖还是朝廷中,他的势力都不容觑,而他的妻子于涵冬是窦太后的远房表妹,窦太后在世的时候,就连皇上都敬他三分。 倪笑坤和于涵冬育有一儿一女,大女儿倪颜在十一年前就被窦太后赐婚于冀王,而儿子倪骞因为从就体弱多病,所以一直待在倪府之中,很少有人见过他。 今晚吴县的很多达官显贵都出席了这场盛宴,扬州刺史因为公务繁忙没能到现场,可是还是让人送来了贺礼,可见倪笑坤的面子有多大。 在前院晃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千的身影,顾玉儿开始担心起来,就在她将菜肴放在桌子上时,一个和她一样带着面纱的女人突然坐在了顾玉儿现在所在的桌子边,一个男子也跟着坐在了她的身边,顾玉儿朝着两人行了个礼,转移到了旁边的桌子。 “还是没有查到吗?”霍琇莹轻声地问道,可是语气中却带着一丝的愤怒。 “姐,你怎么如此肯定是司徒炎羽本人,他在三年前···”在霍琇莹带着恐吓的眼神之中,男子没有再将话说下去。 “哈哈···霍老爷霍夫人亲自光临,倪某真是荣幸万分呀。”宴会厅门口出现了倪笑坤的声音,紧接着四抹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已经坐在位置上的人全部都一下站了起来。 “这边请。”倪笑坤笑着将霍家的两夫妻带到了宴会厅正中间的一张圆桌旁坐了下来,“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请二位稍作休息。” “倪老爷客气了,”霍长茗笑着回应道,“皇浦家和司徒家的人还没有到吗?” “双方都派人前来回过话,说是一定会到场,应该快到了吧。” “那就太好了,我们四家好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聚过了,这次还真是多亏了你呀。” “哈哈···说得也是。” “怎么没见令千金呢?”于涵冬开始和霍长茗的妻子唠起家常来。 “一起来了,但是不知道那丫头现在跑哪儿去了,真是不省心,早知道当初就不让她学武了,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在看到四个人进入宴会厅的那一霎那,霍琇莹就一把将站在自己身后在摆菜的顾玉儿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帮自己挡住那几人的视线。 “霍夫人谦虚了,在吴县,谁不知道令千金美貌倾城,智慧过人呀,而且女孩子学一点功夫保护自己有什么不好。” “呵呵···”相比起于涵冬的贤淑,霍琇莹的母亲武媛显得有些豁达开朗很多,“倪夫人过奖了。” “客气什么,”于涵冬说着轻轻将手放在了武媛的手背上,“马上就是亲家了,我可是迫不及待想让琇莹坐我的儿媳妇呢。” “呵呵···能嫁进倪府,是女的福气。” 在不远处听着两人对话的霍琇莹,生气地将气全部撒在了顾玉儿的身上。 “姐···”男子努力尝试着背对坐在正中央的那几个人,声地提醒到,“你在做什么?” 霍琇莹这才回过神,看着被自己死死掐住的顾玉儿的手臂,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放开了手,“不好意思。” “没事,要是姐没有其他吩咐的话,的就去忙别的了。” 霍琇莹这才注意到顾玉儿脸上带着的面纱,有些疑惑地点了点头。 “玉儿···”就在顾玉儿准备离开诺大的宴会厅的时候,被千拉到了墙边。 “千···你没事太好了。”看着眼前生龙活虎的千,顾玉儿难免有些激动。 “我能有什么事呀?”边说边拉着顾玉儿走出了设宴的院子,耳边一下清净了不少。 此时的千一副丫鬟的打扮,双髻整齐地梳理在脑袋的两边,薄薄的刘海将圆润饱满的额头微微的遮盖着,两条辫子从脑后垂在胸前,整个人看上去比昨天精神清秀了很多,除了这身衣服之外,根本就没人相信她的身份。 顾玉儿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同款衣服,再次感叹了一下命运不公之后,才想起了自己此时真正关心的事情,“听说你被拍到少爷那里去了?” 看着顾玉儿这副略带担心的样子,千一时有些不解,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怎么了吗?” “我听说那个少爷为人非常的狠毒···” “呵呵···原来大家都是这样说我的···”身后的声音像是幽灵般突然响起,语气轻得只有两人才能听见。 “啊!”两人吓得抱在了一起,看着身后脸色苍白,微笑着的美男子,两人对视了一眼,相互抱着朝后退了一步,不敢再看向那个方向。 “刚才那是神仙吧···呵呵···”顾玉儿看着千笑着说道。 “呵呵···也有可能是鬼魂···” “你在说什么?!”顾玉儿不满意得斥责道,“我觉得应该是我们看错了。” 千赶紧点了点头,“对,你说得对,玉儿你准头确认一下。” “为什么是我?要转头也是我们一起转头呀。” “说得对。” 两人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转向了刚才男子站立着的方向,出现的结果两人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刚才明明站在那里的男子,现在完全消失了踪影,就连周围也像是一直没有人来过的样子,周围的沉默让两人屏住了呼吸,在环视了院子一圈之后,两人对视着大叫了一声,而就在同一时刻,远处也传来了一阵阵尖叫声,两人赶紧朝着声音的来源处跑去。 “好帅呀,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美男子走在一起。 “他们是谁?” “走在他们前面的那个人我认识,是司徒府的苏老夫人。” “对了,我听说苏老夫人的儿子住在长安城中,而且她有六个孙子,那五个人该不会就是···” “啊···” 等两人赶到的时候,所有的丫鬟都端着菜肴,忘记了自己此时的任务,一脸花痴地看着走在石道上的司徒家的人。 “哇,还真是养眼呀。”千也跟着在一旁感叹起来。 在那一群人中,顾玉儿一眼就认出了那天你晚上帮自己的司徒壇画,想不到竟然在这种地方遇到他。 就在一行人走到宴会厅的门口的时候,凤羽墨出现在了门口,司徒家的几兄弟的脸色立马免得难看起来,只见众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之后,全部进了院子。 “那就是姑爷吗?”在看到凤羽墨的那一瞬间,讨论声仔细响起。 “是呀,跟我说的一样对不对,和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 看着消失在门口的那一道风景线,每个人脸上尽显失望的神情。 “天哪,要是我能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放在心上,这辈子就不枉活了。” “你就去做白日梦吧,呵呵···” “我就是随便你说一下嘛,只是不知道谁会是像姐一样幸运的下一个女人呢?” “要说幸运,谁比得过那个女人。”千突然在众人的身后感叹起来。 “那个女人?” “我可是听说,曾经有一个女人,让刚才的所有人,甚至包括姑爷在内,都把她深深地放在心上呢,只不过三年前去世了。”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带着惊讶的目光看着一脸严肃的千。 第一百一十一章:两位老夫人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众人都惊讶于千口中所说的女人到底是谁,可是宴会门口传来了管家的斥责声,她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中还端着宴会上的菜肴,于是在一阵吵嚷的人群声中,聚集在过道上的人渐渐散去了。 宾客逐渐坐满了席,宴会也在酉时时分正式开始了,整个倪府顿时洋溢在一片灯火辉煌的氛围之中,今晚到场的宾客,很多都是平时和倪笑坤有往来的人,互相之间多少回有一些接触,可是此时他们无一不在议论着今天第一次出现在宴会上的新面孔。 “苏老夫人,您可真是福气过人呀。”皇浦家的现任当家管老夫人,带着一脸慈祥的笑容,看着坐在旁边桌子席位上的司徒家几兄弟,“你这几个孙子个个都是人才出众,让人好生羡慕呀。” 苏丽华已经年近八十了,但是却依旧精神抖擞风采不减,说话的语气不缓不慢,眼中一直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管孟琴的话自然是让她非常的开心,司徒家的几兄弟,自然让她引以为豪,可是从眼前这个老太口中说出来,她始终会听出一股旁人听不到的火药味,“管老夫人过奖了,可是他们全部加起来,要是能赶得上令孙的一半的话就好了。” “呵呵···苏老夫人真是爱开玩笑,就我那个成天不务正业的孙儿,怎么能赶得上司徒家的几兄弟呢?”管孟琴说着看了看自己周围的宴席桌位,“你看,现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他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 “年轻人嘛,有时候不要管得太严也有好处。” “哎,就是管得不严,所以才没有您的这几个孙儿听话呀。”管孟琴说着摇了摇头,心中却对对苏丽华刚才的那句话非常的不悦。 苏丽华和管孟琴分别坐在倪笑坤和于涵冬的两侧,司徒浩、霍长茗、皇浦旭华和武媛都坐在这一桌,虽然今天倪笑坤是主角,可是作为这一桌辈分和影响力都最高的两人,自然是能够自由交谈的,而且两人的宿怨对于整个吴县的人来说,都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要是让她们再继续交谈下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两位老夫人肯赏脸移步到鄙府,笑坤真的不胜感激,在这里敬二老一杯。”倪笑坤说着已经端起了酒杯。 “贤侄说的哪里话,你娘跟我们情同姐妹,都是一家人,不必这么客气。”管孟琴说着端起了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苏丽华点了点头,端起面前的茶水轻抿了一口。 “浩儿也好久没有回来过了。”管孟琴放下杯子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司徒浩,亲切地说道,“我这个当姨的可是随时都在想着何时能见你一面。” “让管老夫人挂心了,最近几年生意繁忙,以后会多抽时间回来看您和母亲的。” “呵呵···这样最好,”说着看了一眼冷静坐在一旁的苏丽华,“哎,我的老姐姐,要是我有你这个福气,早就跟着儿子到长安城去享受天伦之乐了,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倔强,从年轻时就是这样,一点也没变。” 管孟琴的话似乎让苏丽华不是很高兴,司徒浩见状赶紧将话接了过来,“母亲是不愿意离开自己的故乡,而且内人也非常喜欢这里,我也在想,等再过几年回到这里来养老。” “那样就好,留你母亲一个人在这边,确实不好。” 苏丽华不知道是第几次将茶杯放在了桌上,只是这一次稍微有些用力,同桌的人一时除了管孟琴,全部屏住了呼吸。 “管老夫人,司徒家的家事就不劳你费心了。”苏丽华的吐字非常的清晰,可是却让整桌的气氛变得异常的紧张。 可是管孟琴却并不想收手,“对不住了,是我管的太宽了,”说着带着可惜的表情看向了司徒浩,“哎,可惜的是我们两家没有作成亲家,你说好好的指腹为婚,怎么就被冀王捷足先登了呢?” “母亲···”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一副文艺气质的皇浦旭华看了看坐在旁边桌子上的凤羽墨,声地提醒着。 除了皇浦旭华之外,所有的人都因为管孟琴的这句话变了脸色。 “呵呵···来,我再敬倪老爷一杯。”武媛出生于武术世家,对于现在这些人在讲的事情并不是很明白,但是此时的气氛让她觉得非常的不舒服,为了转变氛围,她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感谢···”倪笑坤强颜欢笑着回应道。 可是他的手才刚放在被子上,管孟琴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喔,你瞧我这脑子,记性不好了,司徒攸宁那丫头都已经过世三年了,还提这些做什么?”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到了司徒浩和苏丽华的身上,司徒浩明显因为管孟琴的话情绪带着些悲伤,可是苏丽华却依旧冷静如初。 “呵呵···感谢各位今天的到来,倪骞在这里敬大家一杯。”坐在旁边的年轻一辈的人,自然是听到了邻桌长辈的谈话,在听到司徒攸宁这个名字时,除了倪骞之外,所有人都带着各自的思绪楞在了原地。 倪骞的杯子举在空中将近十几秒,没有一人去回应他,可是苍白脸颊上的笑容却并没有消失,静静地一个人将杯子里的就喝下了肚。 “咳咳···”酒入喉的那一瞬间,一股血腥味便搬着涌上鼻头,倪骞咳嗽了几声,引起了倪笑坤和于涵冬的注意。 “弟弟,你没事吧?”因为倪骞的咳嗽声,倪颜才从深深的幽怨之中回过了神。 “不好意思,在下从体弱多病,就此退席,还望各位海涵。”倪骞说着朝着同桌和邻桌的人行了个礼,走出了宴会的场地。 倪骞走后,霍琇莹看了看同桌的司徒家几兄弟,一股悲伤瞬间涌上心头,这桌分别坐着司徒宸锋、司徒沐凌、司徒少棋、司徒壇画、凤羽墨、倪颜和一个似曾相识的陌生人,司徒家的几兄弟除了年纪还的司徒翰书之外,就缺司徒炎羽了,同时她也在心中开始怨恨起司徒攸宁来,她听说司徒攸宁掉下悬崖的那一瞬间,司徒炎羽也跟着跳了下去,自此那两兄妹就没了踪迹。 再在这样的氛围之中待下去,她可受不了,但是出于礼数又不能离开,所以霍琇莹只好靠着不停地喝酒来麻痹自己。 在周围热情满满的宾客的包围之中,两桌冰冷的氛围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的改善,站在一旁的丫鬟们,一个个的目光全部都在倪颜她们那桌,千站在墙角一个光线不是很明亮的地方,环视了宴席院子几圈之后,她才发现顾玉儿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刚才那场骚动之后,顾玉儿并没有跟着其他人再次进入宴会场地,而是回到了后院之中,此时的她正藏在一颗大树后面远远地看着白天那个守备森严的地方,本以为这里会因为倪笑坤的寿辰,放手有所松懈,可是却不想守门的人竟然比白天多了两个。 “看来必须要想个好办法才行。” 就在顾玉儿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黑影出现在了她身旁的不远处,因为两人之间隔着一颗大树,所以她赶紧趴在了地上,那人也并没有发现她,她躺在地上侧头看着人影的动向,只见那人快速走向了有守卫的方向。 “他的目标也是那里吗?”就在顾玉儿感到好奇之时,那个人影一个纵身就跃到了守卫森严的那所院子的内墙之上,之后消失在了顾玉儿的眼前。 顾玉儿惊讶地从地上坐了起来,瞪大眼睛看了看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的守卫,眼中顿时充满了崇拜的光芒,“天哪,那是什么?” 就在顾玉儿惊讶着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同样的事情发生了,一个黑影再次出现在了她的身旁不远处,然后也是跟着刚才那个人一样悄悄地进了内墙,然后又是第三个人影,当三人都重复着相同的方式消失在自己面前之后,顾玉儿心翼翼地一边看着刚才三个人影出现的方向,深怕什么时候再钻出一个人来,一边呆着好奇朝着三人起跳的墙角走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身怀绝技?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要是我也能像他们一样就好了···”顾玉儿感叹的同时,开始学起他们的动作,一本正经地弯着腿,使劲地往上跳了一下,结果很轻松地就跳上了墙。 对于自己能够轻松跳到墙上这件事,顾玉儿是万万没有预料到的,只是出于好奇想要做做那个动作罢了,可是却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够做到,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她,此时脑袋之中是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眼看守卫就要看向自己这边了,顾玉儿只好鼓足勇气,闭着眼睛朝着内墙的方向使劲跳了过去,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经置身于内院之中了,她赶紧跑到墙角藏了起来,在确认没有被发现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我以前真的很厉害呀。”顾玉儿得意地自诩到,心情一下就变得开心了许多。 这个院子比顾玉儿想的要大很多,满院栽种着的树木,给潜入者提供了不少的躲藏机会,对于轻功异常执着的她,竟然在院子中测试起了自己的轻功,直到一块凹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才停下了脚步。 距离地面大概三十几米的凹地上,坐落着一座偌大的别院,别院的周围被池水包围着,别院的外面并没有人把守。 “难道这就是练功房?”说着看了看凹地地面距离自己的距离,又看了看大道中间的石梯。 就在她纠结于到底以哪种方式下去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大道的正中央,顾玉儿赶紧蹲下躲了起来。 “那个人是刚才三人中的其中一人吗?”此时的她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大师兄让她来这里的目的了,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想要接近这里?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她暂时将自己的怀疑全部抛在了脑后,只见那人影纵身一跃便消失在了她的面前,她赶紧朝着凹地的方向看去,结果发现那抹身影正优雅地在空中飘动着,很快便站立在了地面上,朝着别院里走去。 “哇,还厉害。”顾玉儿一边感叹一边毫不犹豫地摆好了架势,朝着凹地的下方跳去。 结果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她下落的速度和路线和刚才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怎么回事?”急速下落的速度让她惊慌起来,她开始伸出手试图抓住些什么东西,可是面前却全是平整的石块,好不容易在快要落地的时候抓住了一块突出的大石头,可是却因为冲力太大,没能稳稳地抓住,最后面朝下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哎哟!” “你没事吧?” 突然传来的女声,吓得顾玉儿顾不上疼痛站了起来,慌忙解释道,“我只是迷路了···”在看清自己面前站着的蒙面女人之后,她才明白大家暂时都是‘一丘之貉’,于是看了看自己刚才掉落的地方,有些尴尬地说道,“没控制好力度。” “我以为你刚才是要寻死呢。” 顾玉儿顿时羞红了脸,就在她准备辩解的时候,女子突然躲到了两人身边的一个大石头后面,之后刚才出现在她和千身后的那张苍白的面孔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你在这里做什么?” 顾玉儿看了看自己藏在自己身旁,已经准备好武器的女子,极不情愿地朝前走了一步,哆嗦着身子问道,“你到底是谁?” 男子见状笑了笑,“我们刚才在前院见过的。” 这个顾玉儿当然知道,毕竟这张一看就满身是病的柔弱美男子,任谁看了都会记忆犹新。 “你是新来的丫鬟吧?”见顾玉儿没有开口,倪骞朝着她的方向靠近了一步。 顾玉儿见状有些慌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掩护藏在石头后面的那个女人,“是的,少爷。” “原来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么刚才为什么那副模样?” 顾玉儿被倪骞问得哑了口,刚才只是一时情急,所以自己胡乱叫出了口,但是没想到这个人真的就是倪府的少爷,今晚自己撞见的事情都太巧合了吧?看着眼前这个仿佛下一秒就会倒地的人,顾玉儿实在想象不到他是那些丫鬟口中所说的恶人。 “那个···我是猜的,奴婢之前并不知道。” “猜的?呵呵···你的直觉还真是准确。” “其实也并不全是靠猜。”顾玉儿说着走到了倪骞的面前,她这样做的目的,是避免倪骞再往她的方向靠近,“能够自由出入这里的人,府中应该没几人,而且少爷长得如此好看,一看气质就不是平凡人,所以奴婢才这样认为的。” “是吗?你也知道这个地方一般人是不能进来的呀?”倪骞似笑非笑的表情,在月光下异常的诡异。 顾玉儿此时真想个自己一拳,刚才为什么要提醒他这件事呢?就在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倪骞的话的时候,千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她抬起头镇定自若地看了倪骞一眼,轻声说道,“我是新派来伺候少爷的。” “原来你就是千呀?为什么带着面纱?”倪骞说着看了一眼顾玉儿穿在身上的倪府的丫鬟服,转身朝着别院走去。 顾玉儿这才松了一口气,跟了上去说道,“昨天不心被热水烫到了脸,大夫说在痊愈之前不能见风。” “以后做事心一些。” “是。” “你来得正好,我刚好有事情要你去办。” 倪骞的话让顾玉儿再次想起了丫鬟们说的话,虽然照现在看来,这个少爷并没有多恶毒,但是人不可貌相,顾玉儿一边声地应着,一边在心中担忧起自己接下来的遭遇。 “可恶!这家伙果然狠毒!”顾玉儿跳着两个带着臭味的木桶,跌跌撞撞地朝着自己不久之前还急切盼望着能进去的地方走去,虽然在神医谷的时候,她也干过不少重活,可是这已经是自己来回的第十趟了,桶里的臭味对于在神医谷呆惯了的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因为里面装的全是药,她不知道倪骞要这些么多药水有什么用,而且厨房那边竟然专门有一个供他熬药的大厨灶,要宠自己的儿子也不能这么宠吧? “原来你的那些丫鬟就是被你活活累死的吧?真是太可怜了?” 此时大部分的下人都被派到了宴会场地,所以她中途并没有怎么碰到什么人,希望这是最后一趟了,她还要赶回去倒夜香呢。 想到这里,顾玉儿加快了脚步,可是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之后一群人便从宴会场的那个方向出现在了顾玉儿的面前,她赶紧靠边低着头站在了边上,将路让了出来,看来宴会结束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蒙面男子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以后谁也不准在我面前提司徒攸宁!”此时的苏丽华和在宴会上沉着冷静的她完全不一样,她走在人群的最前面,满脸的愤怒。 “奶奶?她可是您的孙女。” “住口!”苏丽华停下脚步愤怒地看向了司徒壇画,在看到司徒壇画的瞬间,又开始后悔起自己刚才的言行,语气变得柔和起来,“壇画,我不让司徒攸宁的牌位进司徒家的祠堂,是有我的考量的,你就不要在说了。”说完也看了看司徒家的其他几个兄弟,“要不是因为她,我的炎羽会···”说到这里,苏丽华没有再说下去,眼中带着满满的悲伤。 顾玉儿完全被苏丽华刚才的气势吓到了,虽然很好奇这一群人到底在做什么,可是却不敢抬起头看向人群,在他们走过自己面前的时候,顾玉儿将头放得更低了一些,可是苏丽华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看向了顾玉儿的方向。 “这是什么?”苏丽华捂着鼻子不满地问道,“怎么能将这种东西放在宾客来往的过道上呢?” 没有想到苏丽华会开口的顾玉儿,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慌乱之中抬起了头,看了苏丽华一眼之后,马上低下了头,“这是药水。” “药水?” “你该不会是巢西镇的那个女孩子吧?那两个女人后来又欺负你了吗?”司徒壇画有些激动地开口问道。 “谢谢公子的相助。” “我听白溪珞说了,你是神医谷的药童。” “白姑娘她···”顾玉儿有些震惊地抬起头看向了司徒壇画,在她的印象之中,白溪珞是一个不喜欢说话的冰山美人,怎么会和这个人谈自己的事,难道?想到这里,顾玉儿仔细盯着司徒壇画的那张美颜看了起来。 “怎么?你该不会是看上本公子了吧?不好意思,本公子可···” “对不起,我失态了,我想将恩人的长相深深地记在心里,以后定会好好报答。” “不用这么客气。”其实司徒壇画根本就没有认出顾玉儿,那晚他对顾玉儿的印象仅仅是带着面纱而已,刚才之所以这样,是为了转移苏丽华的注意力,免得这丫头受到责罚,可是没想到真的是她。 “你是神医谷的药童?”司徒宸锋有些好奇地问道。 “对,三天前还是。”顾玉儿说着声音开始哽咽起来,“三天前因为惹怒了大师兄,我被逐出神医谷了。” 司徒宸锋带着一丝愧疚的神情急忙劝诫到,“你不要太伤心,内人正是神医谷谷主的女儿,这次也随我来了吴县,我也打算去拜访一下岳父,所以到时候让内人帮你求求情。” 司徒宸锋说完的瞬间,顾玉儿就睁大眼睛看向了他,“您的夫人是我二师姐!” 司徒宸锋笑着点了点头。 “太好了,二师姐回来了我就有好日子过了。” “呵呵···” “看来这丫头子还真是和司徒府有缘,要是到时候神医谷不收你,你到我司徒府来做丫鬟,保证你衣食无忧。”苏丽华在一旁带着笑意说道,看到自己的孙子开心,苏丽华也会跟着开心,只是一提到司徒攸宁,她就会忍不住发脾气。 “谢谢老夫人。” “嗯。”苏丽华带着慈祥的笑容点了点头,离开了。 司徒家的人也纷纷跟着苏丽华迈开了步子,可是司徒少棋却站在原地一直看着顾玉儿,在目送着众人的背影消失之后,顾玉儿回过神时,才发现了他,吓得她朝后退了几步,不过她在心中却再一次感叹起这家人的长相。 “呵呵···不知这位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司徒少棋没有说话,皱着眉头朝着她靠近了一些,顾玉儿此时再怎么惊吓都不能在往后退了,因为她的后背已经紧贴着墙壁了,看着不断朝着自己靠近的司徒少棋,顾玉儿侧心跳越来越快。 “少棋。”凤羽墨的声音让司徒少棋停了下来,他赶紧朝后退了几步,朝着凤羽墨的方向走去。 顾玉儿赶紧挑起担子,刚才的疲倦全然消失无踪,很快不见了身影。 看着顾玉儿消失的身影,凤羽墨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你该不会认为刚才的那个女人和宁儿有些相像吧?”司徒少棋似乎从凤羽墨的表情中看出了他此时心中所想,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 凤羽墨这才回过了神,转头看向了司徒少棋,“你不也是一直坚信她还没死吗?” 司徒少棋的眼底闪过一丝悲伤,之后笑着说道,“妹的事情就不劳冀王挂心了。” “你为什么会让他到这里来?”在司徒少棋走过凤羽墨身边的时候,凤羽墨带着严肃的语气问道。 “呵呵···那位大人要来,我能够拦得住?总之还请冀王帮忙保守他的身份,说是这两天想待在倪府,他的安危就暂时交给你了。” “少卿哥哥,这下你可多了一个强劲的情敌了。”顾玉儿走在院子中大道上,捶打着酸痛的肩膀,看着天上的月亮嘀咕着,总算是做完了,想起这些都是帮着千承受的,顾玉儿的心里好受了些。 她在院子正中间的一栋大楼处停下了脚步,有些好奇地看着没有任何人防守的大门,刚才怎么没有看到这栋楼,难道这里才是练功房?就在她准备靠近一些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捂住她的嘴一把将她拉到了丛林之中,不管她怎样用力,男子的手都没有任何的松动。 就在这时,大楼的大门开了,顾玉儿也因此冷静了下来,从里面出来两个人,一人抱着一个女人朝着倪骞别院的方向走去。 顾玉儿此时根本就没有心情顾忌抱着自己的男子,而是开始担心起那两个女子的安全,两人走远后,男子放开了顾玉儿的嘴。 “你是谁?”顾玉儿这才能够转头看着带着面具的男子。 “这里很危险,以后不要来这里了,特别是不要靠近那栋楼。” 还没等顾玉儿回话,男子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这倪府也太不安全了吧,蒙面人怎么这么多?” 第一百一十四章:病危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玉儿!赶快起来了。” 顾玉儿皱着眉头慢慢睁开了眼睛,珠儿正表情焦急地看着她。 “珠儿?怎么了···”顾玉儿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早上见你额头受伤所以没忍心叫你起来,你怎么到现在都还在睡呀?要是被管家知道了,准会好好惩罚你的。” “喔···”顾玉儿一边伸手摸了摸额头左侧血迹已经干了的伤口,一边看向了窗外,正午的阳光对于此时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她来说,异常的刺眼。 “你额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还有昨天晚上你跑什么地方去了?” “伤口···”顾玉儿嘀咕了一会儿之后,突然从床上站了起来,心谨慎地望了望四周。 “你怎么了?” 顾玉皱着眉头,试图去回想昨天晚上自己晕过去之后发生的事情,可是却什么印象也没有,看了看自己穿着还算整齐完整的衣衫,她才松了一口气,“没什么。” 虽然对顾玉儿的行为感到疑惑,但是现在自己的任务并不是这个,她一把拉起顾玉儿就朝着门外跑去,“虽然你的工作在晚上,但是现在前院那边忙成一团糟了,你赶快起来去帮忙。” “今天不会还有宴会吧?” 两人的身影穿梭在后院走廊之中,途中很少见到其他的下人。 “少爷昨天半夜开始就一直发热呕吐,今天早上就晕过去了,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现在下人们都在那边伺候着。” “请大夫了吗?” “请了,全城有名的大夫都在少爷的房间里呢,可是谁也没有办法。” 顾玉儿想起了昨晚司徒宸锋说的话,要是自己的二师姐的话,说不定有办法。 “我听说神医潇世远的女儿是司徒家的大少夫人,昨天司徒家的兄弟好像都来了吧,所以会不会她也在呀,要是她的话说不定会有办法。” “当然想到了,我叫你的时候她正好赶到少爷那里,希望能够有办法吧,姐已经哭得昏过去两次了。” 昨天晚上因为太过于好奇,顾玉儿在倒完夜香之后,重新返回了防守严格的那座大楼那里,试了十几次之后,她脑海中出现了一连串的口诀,明明是自己第一次想起,但是她还是很自然地就将口诀的要领掌握住了,所以最后如愿地跳上了大楼的屋顶。 既然不能从大门进去,那么就只能选择从上面了,她主要是想先了解一下里面的情况,当她趴在屋顶开始移动瓦片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股香味,之后自己就失去了知觉。 虽然对以后发生的事情非常的在意,但是现在只能先放一放了,而且凤念幽的病情她也非常的在意。 当两人赶到凤念幽所在的院子门口的时候,一股气味再次传到了顾玉儿的鼻子之中。 “珠儿,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气味?” “当然能闻到了,这么大一股药味怎么会闻不到?”珠儿说着朝着院子里望去。 珠儿的话让顾玉儿有些在意,药味自然是能够闻到,但是顾玉儿说的确实一股甜甜的香味,总感觉自己在什么地方闻到过,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和昨天晚上自己闻到的完全不一样。 “幽儿···” 倪颜悲痛欲绝的声音不时从院子里传出来,顾玉儿不禁开始心疼起这个女人来,为了确认潇玉菁的身影,顾玉儿端着从青手中接过的盆子,走进了院子。 只见倪颜无力地靠在凤羽墨的怀里,双眼含泪地看着紧闭着房门的房间,于涵冬站在一旁安慰着她,七八个大夫一脸担忧地站在院子中讨论着什么,倪笑坤焦急地在屋檐下徘徊着,丫鬟们有的端着药水,有的端着热水站在院子走廊的两边,。 虽然现在她很想见到潇玉菁,可是现在让她最在意的还是凤念幽的情况,她走到了离那群大夫较近的地方,以换岗为由和站在那里的丽欣换了位置,已经站了半个时辰的丽欣,当然非常乐意地接受了。 “我行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情况。” “少爷的脉搏非常的微弱了,加上年纪还这么···” “一下发热一下发冷,不时身子还微微颤抖,应该是风寒呀?” “而且完全找不到他昏迷的原因。” “是呀,而且吃下风寒的药之后,病情加重的速度就变快了,你们是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况,他满头冒冷汗,四肢抽搐着,我当时还以为自己用错药了呢。” “哎,我看这次就算是神医的弟子也···” 顾玉儿认真地听着几个人声的对话,慢慢皱起了眉头,抬头看向了房间,结果刚好对上了凤羽墨带着些疑惑的眼神,她迅速收回了视线。 “我的肚子突然好痛。”一副痛苦的样子看着身边的丫鬟声说了一句之后,她慢慢移步朝着院子门口走去。 “玉儿,你要去哪儿?”刚从厨房回来的珠儿,声地问道,可是却并没有得到顾玉儿的回答,一眨眼顾玉儿就已经消失在了她的面前,“这丫头到底在做什么?” 出了院子之后,她飞快地朝着倪骞住处所在的院子跑去,为了不耽搁时间,她还是选择从外墙飞到内院中去,没有打扰守卫。 弯着腰在昨天晚上自己走过的树丛中闻了一会儿之后,她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笑着将它塞进了衣袋之中。 “时间不多了。”顾玉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什么东绊了一下,摔到在地,“哎哟,”当顾玉儿痛苦站起来看向自己脚下的时候,才发现地上躺在一个人,她急忙上去将那人扶了起来,“喂,你怎么了?” 可是不管顾玉儿怎样‘暴力’地摇晃着蒙面男子,都不见他有任何的反应,在为他把过脉确认他没有生命危险之后,顾玉儿用树枝将他藏在了靠着墙边的树丛之中。 “看来这个人是昨天晚上那三个人中的一个,”说着纵身一跃离开了。 在潇玉菁进入房间半个时辰之后,房门终于在众人的期待下打开了,潇玉菁的脸色非常的沉重。 倪颜急忙跑过去拉住了潇玉菁的手,“司徒府人,我儿子怎么样了?” 潇玉菁看了一眼凤羽墨,转身正面看着倪颜,“王妃,这孩子的病因我倒是找到了,可是···” “可是什么?”倪颜像是一下坠入了深渊,闪着泪花的眼中,带着无尽的害怕和绝望。 “司徒府人,只要能救这孩子,我倪笑坤愿意做任何事,求你救救我孙子。” 潇玉菁的表情有些难为,今天早上在走之前,司徒宸锋还交代一定要想办法救凤念幽,可是现在的情况就算是自己的父亲在这里,也没有办法,“倪老爷,我自然是会尽全力去救他,救令孙,需要用到一味特殊的药材,这种药材神医谷倒是很多,但是从这里到神医谷,最少都要两天的路程,令孙剩下的时间最多只有半天的时间了。” 倪颜听后直接无力地坐在了地上,于涵冬赶紧走过去将她抱在了怀里,自己的女儿这十一年来到底是如此辛苦才有了这个孩子,她这个做母亲的不是不知道,现在要是幽儿离开了,就相当于将倪颜所有的希望都带走了。 “司徒府人,我马上带着幽儿赶往神医谷,劳烦你跟我走一趟。”凤羽墨说着朝着房间走去。 “冀王···”潇玉菁愣了愣,深吸了一口气打起了精神,看向了凤羽墨怀里的孩子,“冀王说得对,不管怎样都要试一试,不到最后不放弃。” 就在两人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顾玉儿也正好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门口,三人在沉默中对视了几秒之后,潇玉菁带着疑惑开口问道,“玉儿?” “师姐!” “玉儿,你真的在这里,昨天听宸锋···” 对于顾玉儿的身份,所有人都感到非常的吃惊,可是现在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凤羽墨焦急地在一旁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司徒府人,我们抓紧时间吧。” “不好意思,”说着拉着顾玉儿的手,“师妹,赶快跟我回去,我···”说到这里,潇玉菁停了下来,一时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 “司徒府人?”靠在门框上的倪颜开始着急起来。 “冀王,这孩子有救了!”潇玉菁激动地看向了凤羽墨,还没等凤羽墨拉得极问是怎么一回事,潇玉菁就看向了顾玉儿,而顾玉儿也带着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第一百一十五章:被通缉的女人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玉儿,你赶快跟师姐走一趟。”潇玉菁说着就拉着顾玉儿的手朝着倪府大门走去,“吴县的天气跟巢西很像,我有信心能够在什么地方找到毒麟草,这就要靠你了,我们只有半天的时间。” 对于自己府中的丫鬟竟然和神医谷的人有关系,倪笑坤不禁心生了一丝的疑虑,而这也让凤羽墨和倪颜心中的怀疑更加加深了,但是现在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救回凤念幽,所以每个人都没有时间再去多想其他的。 “师姐,你先不要慌。”顾玉儿说着挣脱开了潇玉菁的手,停下了脚步。 倪颜也有些担忧地走了上来,有些不满地看了看顾玉儿之后,对潇玉菁说道,“司徒夫人,她真的是你的师妹?” 倪颜的担忧潇玉菁此时非常能够体会,毕竟自己也是孩子的母亲,她笑着回答道,“是的,虽然还没有出师,但是我师妹的鼻子非常的灵光,只要是她想找的东西,靠着气味就绝对能够找到,所以现在靠着她去找这位药是最快的。” 倪颜还是有些不相信地看了看顾玉儿,轻轻地点了点头。潇玉菁的话让凤羽墨更加地在意起顾玉儿的身份,那晚和司徒攸宁一起在冷宫寻找证据的那一幕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的心中开始多了一丝期待和欣慰。 “玉儿,我们赶紧走吧。” “师姐,不用了。” 潇玉菁有一些疑惑地看着顾玉儿,之后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高兴地问道,“难道这倪府之中就有毒麟草?” 顾玉儿摇了摇头,“师姐,”说着将自己刚才在倪府中奔波收集的几株植物拿了出来,“刚才听了其他大夫对少爷病情的描述,我就在猜想他是不是因为风寒中了冰毒虱的毒,我也知道在这里的药店中时不会有毒麟草的,所以才去找来了这些。” “这些···”潇玉菁在疑惑的同时,开始有些明白,一向收徒严厉的父亲为什么会收顾玉儿为徒了,从来没有诊治过病人的她,竟然只通过听病情,就能找准病根。 “师姐,你可别看了这几味普通的药材了,这几种药材中饱含了毒麟草中的所有药效,而且多余的效果也只是用于滋补,不会对人体产生任何的影响,完全可以替代毒麟草。” “这个···”潇玉菁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顾玉儿,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种用其他混合药材代替一种药材的做法,只有自己的父亲和大师兄才能做到,而且也是常年的经验积累和研究,难道是父亲将这些传授给了顾玉儿,但是潇世远自从收了顾玉儿为徒之后,除了让她自由地看医术之外,并没有好好教过她什么,怎么会将这名重要的东西给她? “时间不多了。”顾玉儿说着走到倪笑坤的面前,“倪老爷,可是现在还差一样东西。” “你说。” “现在还需要一样东西让这三味药能够成功地融合在一起。” 顾玉儿的话让潇玉菁越来越摸不着头脑。 “需要什么你尽管说。” “那么,请大家跟我来,将少爷也带上。” 尽管有些疑惑,但是所有人还是在潇玉菁的带领下跟着顾玉儿来到了这座院子的门口。可是当顾玉儿在院子门口停下脚步的时候,凤羽墨的脸色变得有些严肃起来,眼神中略过一丝的不解,之后看向了站在一旁神情不悦地倪笑坤。 “倪老爷,那样东西就在里面。” “这···” “除了少爷之外,其他人都不能进去。”管家善解人意地替倪笑坤说出了自己心中想说的话。 “是吗?”顾玉儿带着疑问看向了倪笑坤,心中暗自在道着歉,自己昨天晚上不知道进出过多少次了,而且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其他的四个人,不知道倪笑坤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 “不知道你要找的到底是什么?”倪笑坤确认道。 “倪老爷,时间不多了。”说着看了一眼凤羽墨怀里嘴唇苍白的凤念幽。 “爹,我们跟着一起进去应该没什么问题,幽儿快不行了。” 在倪颜和于涵冬的哀求下,倪笑坤才勉强答应了下来,但是要求只能顾玉儿一个人跟着他进去。 几个带着面纱的白衣女子,一人手中提着一个篮子脚步有些匆忙地走在吴县的大街上,她们经过的地方空气中顿时就多了一股淡淡的香味,街上的男女老少都忍不住将视线聚集在她们的身上。 “这皇浦少爷真是艳福不浅呀,身边的丫鬟各个都跟仙女似的。” “你看过她们的长相吗?”身旁的妇女开始泼起了男人们的冷水。 “你看那身段和气质就不是一般人呀,哪像你们。” “你说什么?” “我忘记买麝香了。”其中一个女子看了看自己的篮子,轻声地说道。 “姐姐,你们先回去吧,我去买。” “多谢妹妹了,你一个人心行事。” “嗯。” 待其他人走后,维熙转身朝着刚才去过的胭脂店走去,目光投向了张贴在墙上的那张通缉令上,上面的女子已经被通缉三年了,也正是那时候,自己被少爷来到了这里,失去了以前所有的记忆,她不知道以前在自己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她一定因为某些原因做错了什么事,因为通缉令上的那个女子,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脸,她问过皇浦叶虚自己的身份,但是他也说不知道,只是说在悬崖下将自己捡了回来。 “这个女人到底犯了什么罪?皇上已经亲自下令通缉了她三年了,而且赏金也在不断地增高。” “是呀,你说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要去犯罪呢?” “谁要是发现了她,这辈子不就不用愁了吗?” “哈哈···可惜你我都没有这个命。” 站在自己亲自下的通缉令面前,听着这些人的话,刘彻的心里非常的不悦,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想,自己当初到底要怎样做,最后才能护她安全,让她待在自己的身边,可是想了很久,他还是没有找到办法,本以为让她待在凤羽墨身边,等自己大权在握之时,再将她夺回,可是最后等来的,却是她坠崖的消息。 想到这里,刘彻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朝着前方走去,正好和被男子们的讨论吓得急忙离开的维熙撞到了一起。 “你没事吧?”刘彻说着有些抱歉地放开了被自己抱在怀里的维熙。 “没事。”维熙说着慌忙地离开了。 “是我的错觉吗?”看着远去的白色背影,刘彻的脑海中拂过了司徒攸宁的面容。 第一百一十六章:恩断义绝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应该就在这里面。”顾玉儿右手拖着下巴,一副认真严肃的样子在院子正中间的大楼周围用鼻子嗅着味道。 而站在一旁的倪笑坤则是有些紧张地看着她,心翼翼地注视着顾玉儿的一举一动,几次顾玉儿在大楼的门口盘旋的时候,他都握紧了双拳,想要上前阻止她,可是顾玉儿并没有表现出对大楼感兴趣的样子,所以他也就没有再去追究。 “找到了,原来在这里。”顾玉儿说着在石板路的石头缝之间捡起了一根草,虽然在倪笑坤看来,这就只是一跟枯草而已,但是其实这实际上也就只是一根随处可见的枯草。 但是因为神医谷和潇玉菁的关系,倪笑坤现在丝毫没有怀疑顾玉儿手中的‘药材’,另外一方面,他也想让顾玉儿赶快离开这里。“那就好,我们走吧。” 傍晚时分,凤念幽在顾玉儿和潇玉菁的照料下醒了过来,一整天都弥漫着紧张气氛的倪府,终于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可是就在众人都沉浸在欢喜中时,院子里却传来了吵闹声。 “什么?你竟然是被大师兄赶出来的?”潇玉菁一脸生气地看着自己面前低着头的顾玉儿。 “对不起,师姐,我不心将师父的药房烧了,所以···”顾玉儿一脸愧疚地哭着说道。 “顾玉儿!你的胆子可真是够大的呀!将你逐出神医谷算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了。”潇玉菁说着将顾玉儿一把推到在地。 “玉菁?”正好赶来接潇玉菁的司徒宸锋,刚好在门口看到了这一幕,赶紧走了进来,而其他人也陆续赶到了院子里,有些不解地看着这一幕。 “宸锋,你知道这丫头做了什么吗?她竟然将我爹的药房全烧了!”潇玉菁说着怒气冲冲地朝着坐在地上哭泣着的顾玉儿冲去,可是却被司徒宸锋拉住了。 “玉菁,这里是倪府。” 司徒宸锋的话让潇玉菁冷静了许多。 “师姐,”顾玉儿跪着走到了潇玉菁的面前,拉着她的衣服哀求道,“师姐,你就原谅我吧,除了神医谷,我真的没什么地方可以去了。” “哼!”潇玉菁冷漠地甩开了顾玉儿,“顾玉儿,你知道吗?以你的才能,很有可能超越大师兄和师姐,成为我爹的传人,但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不识好歹。”说着一脚朝着顾玉儿踢去,顾玉儿瞬间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玉菁?”从来没有见过潇玉菁这样的司徒宸锋,在惊讶之余赶紧上前查看顾玉儿的伤势。 “师姐···”还没等司徒宸锋来得及去扶顾玉儿,顾玉儿便一边擦着嘴角的血迹,一边看着潇玉菁轻声说道,“师姐,你帮我求求师父,我已经研究出了一种可以瞬间提升人内力的药,一定···” “住口!药房里的医书和药,全是爹毕生的心血,你研究的药也配和那些相提并论?”潇玉菁说着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怒气,“总之,你和我们神医谷的缘分算是尽了,以后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的瓜葛。”说着气冲冲地冲了出去。 “师姐!你们会后悔的!” “玉菁!”司徒宸锋若有所思地看了顾玉儿一眼,在看清她的双眼之后,心中闪过了一丝的失望,昨天晚上在走廊遇到顾玉儿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眼前的丫头有些司徒攸宁的影子,但是通过刚才的确认,她的眼睛和司徒攸宁的没有任何一丝的相似,他朝着站在周围看热闹的众人点了点头也跟了出去。 一直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凤羽墨,刚想上前去将顾玉儿扶起,倪笑坤就赶在他的面前朝着顾玉儿走去。 “你是叫玉儿吧?把你师傅的药房烧了,这件事确实非常的严重呀。”边说边将顾玉儿扶了起来,与此同时凤羽墨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倪老爷,我并不是故意的,当时我一心在研究自己的药,所以不心才···呜呜···” “好了,不要哭了,看司徒夫人刚才的态度,你要会神医谷是绝对没办法的了,你救了幽儿,也算是我倪府的恩人了,在你找到去住之前,大可作为倪府的贵客安心住在这儿。”倪笑坤带着慈祥的笑容边说边拍了拍顾玉儿的肩膀,站在屋檐下的于涵冬有些无奈地转开了头。 “真的吗?这怎么好意思?呜呜···” “别这么见外。” “谢谢倪老爷。”说着无不感动地哭了起来,抬起手捂住了头,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之后晕了过去。 “玉儿?” “老爷,这个女人靠得住吗?” “呵呵···我对她口中所说的那种药非常的感兴趣。” “那个丫头的话能信吗?” “你没有听到潇玉菁的话,而且这次确实是靠她才能救回幽儿的。” “确实,因为三年前的那件事,我们的力量大不如前了,特别是失去了顾杰这件事。” “这也是那子擅自做主的后果!” “老爷···” “这几天你们一定要加强警备,不能让人进入那座院子。” “老爷请放心,要想在我们的防守下进入那里,轻功一定是非常了不得的人,这世上恐怕也只有齐昊天才能做到。” “嗯,关于‘木宇’查得怎么样了?” “一直都在加派人手,可是到现在除了他们也在收集情报这一点之外,其他的都还没有发现。” “哎,希望这个顾玉儿能够起到作用。” 门外两人的对话消失之后,顾玉儿才捂着下颚从床上坐了起来,两人刚才的话让顾玉儿非常的在意,他们怎么会提到自己的哥哥?难道自己以前和倪府有关系? “哎哟,演戏还真是累。”顾玉儿揉了揉因为刚才哭得用力,有些酸痛的腮帮,下了床朝着门口走去,在确认外面没有人之后,开始观察起自己现在所在的房间,看里面的摆设,倪笑坤果然如他所说的一样,将顾玉儿作为了贵客对待。 坐在凳子一边喝茶,一边琢磨着刚才两人的谈话,突然她轻皱的眉头开来,嘴里的茶一下喷了出来。 “老爷请放心,要想在我们的防守下进入那里,轻功一定是非常了不得的人,这世上恐怕也只有齐昊天才能做到。” 这句话一直回荡在顾玉儿的脑海之中,如果刚才这个人说的是真的,那么那天晚上进入院子的那三个人,岂不都是轻功非凡之人?不对呀,自己也顺利进去了?想到这里,顾玉儿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再次对以前的自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看来决定留在倪府的决定是对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相似的场景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昨天在找药材的时候,偶然间听到了守卫在讨论倪府现在的密探武力不如从前了,所以顾玉儿才和潇玉菁相处了这出骗人的戏码,为的就是能够继续留在倪府,虽然两人知道她们的大师兄可能纯属是在整顾玉儿,但是不把香灰带回去,顾玉儿始终是难以交差,毕竟那个人是连潇世远都不敢轻易去惹的人。 “好美呀!”顾玉儿穿着倪笑坤让人送过来的一条白色长裙,带着满心的欢喜和期待穿梭在挤满人群的大街上,还不时会满意地看看自己的新衣服,心翼翼地摸摸刚才珠儿为她梳的发髻,这还是顾玉儿记忆之中第一次将头发放下来呢。 中秋虽然已经过了,但是灯会却一直持续到了今天,依旧有许多人在河边放着花灯,顾玉儿买了两串糖葫芦,边吃边观察着周围的新鲜事物,就在这时,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青和那天将自己招进府的那个男子,正开心地在河边一起放着花灯,珠儿好像说过那个男子是倪骞的书童,想起那天提到这个男子时青有些别扭的表情,顾玉儿现在总算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就在她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街上的时候,发现一个和自己一样穿着一身白色裙子的,蒙着面纱的人女孩子,正慌慌张张地从自己的身边跑过,一不心摔到在了地上,她手中的篮子也跟着甩了出去。 顾玉儿急忙上前捡起篮子将女子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 女子慌张地看了看自己的身后,急忙说了声谢谢之后朝前跑去,正在顾玉儿看着女子的背影感到疑惑的时候,几个男子从后面追了上来,径直朝着女子消失的方向跑去。 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同寻常,顾玉儿顾不得这么多,为了女子的安危着想,跟在众人身后进了一条巷,除了巷之后,顾玉儿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发现刚才那几人的身影。 “难道是我多心了?”一边疑惑地嘀咕着,一边还在不停朝着四周张望,就在她拿起剩下的一串糖葫芦准备吃的时候,发现自己前方不远处的树林中出现了一个人影,她赶紧躲了起来,在确认自己没有被发现之后,她犹豫了一下,用几片树叶将糖葫芦裹起来,藏在了腰间之后,心翼翼地朝着刚在出现人影的地方走去。 躲在树丛后面观察了一会儿之后,顾玉儿发现男子只是静静地坐在河边,看着刚才他亲手放在河里的花灯,于是便觉得这个人跟刚才的那些人应该并不是一伙儿的,为了以防万一,她决定出去问问男子,有没有看到刚才的那群人。 一直等着躲在自己身后的人现身的凤羽墨,在顾玉儿起身的那一瞬间,就转过了头,可是因为蹲在地上太久的原因,顾玉儿的脚步才刚迈出丛林,便扑倒在地,白色的衣服瞬间粘上了污渍。 “啊!我的衣服···”顾玉儿赶紧坐了起来,双腿的麻木仍旧没有散去,她只能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双眼含泪地看着自己的新裙子,顿时忘记了凤羽墨的存在。 而凤羽墨也并没有出声去打扰顾玉儿的悲痛,他也没能认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府中的顾玉儿,只是内心深处浮现出了一幕似曾相识的场景,可是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就在凤羽墨轻皱着眉头搜寻着自己记忆的时候,顾玉儿突然在悲伤之中想起了他的存在,于是转头看向了凤羽墨,两人沉默着对视了几秒之后,顾玉儿怀着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脸红的心情,慢慢转开了头,同时心中也对为什么凤羽墨会出现在这里感到好奇和疑惑。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 从凤羽墨的话中听出了自己的身份并没有暴露,顾玉儿一时轻松了不少,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样向倪府的人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啊!”顾玉儿这才反应过来,有些着急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和我一样穿着白色衣服蒙着面纱的女孩子?” 凤羽墨一时不知道顾玉儿在说些什么,带着疑惑地眼神看着她。 顾玉儿赶紧解释道,“她是我的双胞胎妹妹,一群坏人垂帘于她的美色,将她掳走了,我一路追到了这里。” 凤羽墨上下打量了一下顾玉儿,转过身看向了已经飘到湖面上的花灯,“没有看到。” 顾玉儿有些失望地叹了叹气,但是就在这时,从不远处的丛林中传来了一阵女子的呼救声,两人互看了一眼,急忙朝着那个方向赶去。 “都说皇浦叶虚身边的丫头个个美若天仙,我今天倒是要见识见识。” “你们别过来!” 两人赶到的时候,刚才的那几个男子正将女子围在中间,慢慢朝着她围上去,顾玉儿捡起地上的一块大石头就朝着其中的一个男子扔去,结果正中男子的脑门,鲜血顺着他的脸颊留下。 顾玉儿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原来可以扔这么准。” “臭丫头!”男子怒气冲冲地看着顾玉儿,“你竟敢砸破我的额头!”说着就朝着顾玉儿冲去。 顾玉儿丝毫没有任何的退缩,也怒气冲冲地冲向了男子,因为她心中深信,自己以前一定是一个武功非常了得的侠女。 “哎哟。”转眼间,顾玉儿趴在地上惨叫着。 “臭丫头!”男子右脚使劲踩在顾玉儿的头上,刚才的气消了不少。 “二当家的,你看她们的穿着在如此相似,会不会这丫头也是皇浦叶虚的丫鬟呀?” “对呀。”男子放开了自己的脚,仔细观察起来。 “今天还真是赚到了。”其他几人也开始高兴地讨论起来。 “喂!”顾玉儿痛苦地从地上爬起来,有些不解地看着凤羽墨,“你是不是男子汉了,怎么不过来帮忙?” “原来那里还有个帮手,你实相的话就赶快滚,省得爷几个动手。” 见凤羽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几人便没有再去理睬他,将顾玉儿一把拽起就朝着树林深处走去。 “先把这两个人带回寨子去,真是晦气!”男子说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待众人转身之后,凤羽墨并没有离开,而是一脸惊讶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刚才发生的一切跟那时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他和司徒攸宁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要是眼前站着的那个女子也跟那时候的是同一个人该多好?想到这里,凤羽墨微微握紧了双拳,在悲痛中迈出了步伐,准备上前去就那两个双胞胎姐妹。 “夫君!” 洪亮的声音响彻正片树林,所有的人一瞬间全部停下了脚步,只见一个体态有些过于丰满的女子,眼中含泪朝着凤羽墨扑去,凤羽墨有些不知所措地闪开了。 女人抽泣着双肩,趴在地上慢慢转过了满脸是泪的脸颊,在月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白皙的皮肤,和略带稚气的五官,顾玉儿和白衣女子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将目光聚集在了像是受到惊吓的凤羽墨身上,看到那个微风八面的姑爷,此时那副不知所措的样子,顾玉儿不禁笑了起来。 “夫君,你怎么能对我如此冷漠?” 夫君?刚才那声夫君真的是在叫凤羽墨?顾玉儿不禁睁大眼睛,将脑袋朝前探了一些,期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凤羽墨也无比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从未见到过的女人,朝后退了一步。 “夫君,我找你找得好苦呀。” “我不认识你,你要是再敢胡言,我绝不饶你!”凤羽墨还没有从惊吓之中恢复过来,语气中缺了一些底气。 “呜呜···那日在山寨之中,要不是我被不知道哪儿来的毛贼打晕了,我们可是差点就要成为夫妻了,你怎么可以不认识我呢?” 女人的话像是一记重拳般狠狠打在凤羽墨的心上,那晚的情形清晰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他再次开始感叹起今晚发生的事情。 “二当家,您怎么也来了。”刚才受伤的男子毕恭毕敬地站在了女人的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女人说着看向了顾玉儿她们。 “呵呵···”男子好像非常害怕眼前的这个女子,畏畏缩缩地说道,“刚才抓到两个漂亮的女孩子,正准备抓回寨中献给大当家。” 男子的话再次让凤羽墨愣住了,他开始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要是这帮人的大当家是司徒炎羽的话,他可能要相信以前发生的事情都是一场梦,同时心中也多了一丝丝的希望。 “不好意思,我因为某些原因失忆了,我们真的是夫妻?” 凤羽墨的话让女人惊喜无比,她赶紧使劲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的话,我先再跟你回去,说不定到时候会想起些什么。” “太好了!”女人感动地留下了泪水,准备一把挽起凤羽墨的手臂,可是凤羽墨早已朝着顾玉儿她们的方向走去了,女人此时开心的心情,已经顾不上其他的细节了,“回去了。” “是,二当家。” 第一百一十八章:寨主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此时两人正背靠背被绑在大厅的中央,从整个山寨的规模和豪华程度来看,不知道有残多少人遭到了这个群人的迫害。从刚才开始,顾玉儿就一直在试图解开两人身上的绳子,可是靠着她的力气和牙齿,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你千万不要这么说,要怪也要怪这群可恶的山贼。”顾玉儿说着看了看大厅中的豪华装饰,简直就跟倪府的大厅差不到哪儿去,一股怒气瞬间涌上心头,“这群人不知道已经残害了多少人了。” “呵呵···别看姑娘个子,但是却抱有一股男子都很少有的侠义心肠。” 白衣女子的话,让顾玉儿的怒气消失了不少,心中不禁有那么一丝的喜悦,“确实,至少比那个冀···”说到这里,顾玉儿及时停了下来,改了口说到,“至少比刚才那个男人要强,就算再怎么弱也应该反抗一下呀。” “难道你们不认识吗?” “不认识,只是刚巧在那里遇到而已。” “他现在应该没事吧?” “二寨主的压寨夫君,能有什么事呀?”说到这里,顾玉儿心中才突然产生了一种疑虑,要是他真的是那个女人的夫君,那么倪颜又是怎么回事? “呵呵···我看不像。”女子轻轻摇了摇头,“刚才的那个人长相俊美,气度不凡,不像是个平凡人,我想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他是长得好看,但是能力又不是靠长相决定的。”顾玉儿有些不服气地回答道。 “姑娘说得也对,”女子笑着说道,侧着脑袋看向了依旧在挣扎着的顾玉儿,“我叫诗茜,是皇浦府的丫鬟。” “我叫顾玉儿,是倪府的···”说到这里,顾玉儿不知道该怎样去介绍自己的身份。 “你就是救了倪府少爷的那个顾玉儿吗?”女子有些惊讶地问道。 顾玉儿顿了顿,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现在整个吴县的人可都在谈论姑娘你的医术呢。” “呵呵···”顾玉儿一时心中乐开了花,“是大家太抬举我了。” “我可以叫你玉儿吗?” “好呀。”顾玉儿急忙乐意地点了点头,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两人瞬间安静了下来,“诗茜,待会儿那个人进来之后,一切就交给我,你保持沉默就好了。” 诗茜没有回答顾玉儿,只是沉默着看向自己的身后,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身后的这个女子让她感到非常的安心,自从来到吴县之后,这三年来,她从来没有和其他人像刚才一样开心地交谈过,而身后的这个人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大门打开之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在烛光的照耀下,顾玉儿和诗茜都被男子略显恐惧的面具惊讶到了,一时双双楞在原地一动不动。 看着坐在地上满眼惊讶的两人,男子不屑一顾地朝着大厅最里面的台阶走去,在他坐在椅子上之后,两个长相美艳,穿着单薄的女子端着两个盛满食物和酒壶的盘子走了进来,坐在了他的身边。 “寨主,”其中一个女子瞪了两人一眼,紧贴在男子的肩上,一脸忧伤地说道,“您可别有了新欢忘了我们呀。” “是呀。”另外一个也应和道,随手将一杯酒递给了男子。 男子笑着抬起了女子的下巴,“我司徒炎羽像是这么无情的人吗?” “寨主。”女子高兴得扑进了男子的怀抱。 “寨主,妾身愿意永远追随在您的身边。”另一个女子说着也一把紧紧抱住了男子的手臂。 男子满意地将手中的就一饮而尽,“只要···” “咳咳···”顾玉儿是在是看不下去了,干咳了几声,提醒了三人他们俩个的存在,男子这才将视线转移到了两人的身上。 “你们两个就是他们刚才抓回来的人?”男子说着将两个女人推到了一边,端着酒杯朝着两人走来。 这么明知故问的问题,两人都没有去回答,只是看着不断靠近的男子,两人的心中更有些紧张。 男子在两人的面前蹲了下来,抬手准备掀开诗茜的面纱,诗茜开始害怕起来,毕竟自己的长相和通缉令上的女人一模一样,要是被人看见了,可就糟了。 “哎哟!”顾玉儿突然倒在地上开始痛苦地叫唤起来,一时间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了她,只见她侧过头,眼中含泪地看着男子,“寨主,求求你了,我的伤口裂开了,你能帮我拿一下药吗?” 男子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顾玉儿,但是已经满头大汗的顾玉儿并不像是在说谎,而且她腰间的白色裙子已经被染上了一团红色。 “姐姐,妹妹我先走一步了。”顾玉儿回头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诗茜,说着泪水就已经溢出了眼眶。 几秒之中之后,诗茜才想起刚才顾玉儿的话,继续保持着沉默,使劲摇着头。 “寨主,我姐姐是个哑巴,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说着就开始翻起了白眼,而且不停甩着脑袋,最终成功地让男子看到了她面纱下面的样貌。 男子被顾玉儿的容颜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别开了头,“药在什么地方?” “在我身后的袋···子里···面。” 男子有些嫌弃靠近了两人一步,“这帮家伙给我带了些什么货色回来···”可是最后他还是停下了靠近的脚步,拔出腰上的剑,一刀斩断了两人身上的绳子,看着诗茜说道,“你给她找药。” 诗茜赶紧拿开了两人身上的绳子,可是就在这时,一阵大风从门口吹来,将诗茜的面纱吹了起来,那张和司徒攸宁长得一模一样的面容,让男子和顾玉儿都愣在了原地。 诗茜赶紧捂住了自己的面纱,急忙从顾玉儿腰上的布袋之中拿出了一大推药**,因为本来以为顾玉儿刚才是装的,可是刚才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却看见她的腰上有血迹,让她一时慌了神。 她并不知道该拿哪**药给顾玉儿,于是她拿起一**药准备让顾玉儿确认,可是就在这时,男子一把将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拽了起来,药**瞬间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你是谁?!”男子的手并没有太用力。 诗茜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就在这时,顾玉儿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口咬住了男子的手臂,拉着诗茜就往外跑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丧尸荒野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哎哟!” 一直躲在窗边观察着大厅里的情况的凤羽墨,在听到蒙面男子说自己叫司徒炎羽的时候,不禁对今晚发生的事情再次感到不可思议起来,同时刚才心中燃起的希望加大了许多,诗茜的面纱被风吹起的时候,背对着她的凤羽墨并没有看到她的长相,但是倒是看到了顾玉儿的容颜。 这不是凤羽墨第一次见到顾玉儿的容颜了,那天倪颜和顾玉儿在后院的时候,凤羽墨也在,从对顾玉儿的身份产生疑惑开始,他就一直跟着她,在第一次看到顾玉儿容颜的时候,凤羽墨心中瞬间浮现出了三年前那天顾玉儿右脸上的伤痕,但是在确认了很多次她的眼睛之后,凤羽墨并没能从她的双眼之中找出任何一丝和司徒攸宁相似的地方。 太过于高估自己的能力,顾玉儿带着诗茜出了大厅之后,就试图用自己的轻功让两人离开这里,可是刚飞出一两步的距离,顾玉儿就承受不住诗茜的重量,两人便从空中狠狠摔在了地上。 匆忙赶上来的两人,并没有时间去管两个女人,而是谨慎地相互看着对方,蒙面男子似乎对于凤羽墨的出现感到惊讶。 “你是谁?”虽然男子已经介绍过自己了,但是他很难想象司徒炎羽会做出刚才的那些事情。 男子顿了顿之后,抬起头说道,“我是这个山寨的主人司徒炎羽。” “你真的是司徒炎羽?”凤羽墨放下了些戒备。 “冀王,别来无恙呀。”男子说着转过身背对着凤羽墨,双拳紧握背在了腰间。 这话一出,凤羽墨眉宇之间顿时多了不少的欣慰和期待,“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回司徒府?”说道这里,凤羽墨停了下来,犹豫了几秒之后,问出了他最想知道也非常不愿意去知道的事情,“宁儿呢?她没事吧?” “哼!凤羽墨,你还敢在我面前提起宁儿!”司徒炎羽说着转过身快速冲到了凤羽墨的面前,一把紧攥住了他的衣领,“自从她嫁到冀王府之后,就没有过上一天的好日子,最后还被你抛弃,丧尸荒野···”说着一拳朝着凤羽墨的脸打去。 凤羽墨并没有闪躲,在听到‘丧尸荒野’这四个字的瞬间,他顿时失去了知觉,失去了意识,这三年来唯一撑着他走过来的那一丝希望,在这一瞬间全部碎裂了,他任由司徒炎羽一拳一拳打在自己的身上,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 顾玉儿和诗茜此时身上的疼痛消失得无影无踪,惊讶地看着台阶上有些奇怪的两人,在凤羽墨嘴角出现血迹之后,两人才顿时反应过来,立即跑上了台阶,试图阻止司徒炎羽,可是先赶到的顾玉儿,却被司徒炎羽轻松地甩到了一边,而凤羽墨也在同时倒在了地上,眼看司徒炎羽就拔出剑朝着没有任何表情的凤羽墨刺去,诗茜赶紧上前挡在了凤羽墨的面前。 看着眼前那双熟悉的双眼,司徒炎羽及时收回了剑,双眼含着一丝泪光看着诗茜。 “你没事吧?”在确认司徒炎羽收手之后,诗茜赶紧蹲下查看凤羽墨的伤势,“你没事吧?” 凤羽墨并没有回答诗茜,双眼无神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天空中开始飘起了雨,那日司徒攸宁穿着嫁衣嫁进冀王府,在雨中跌跌撞撞的身影,不断浮现在凤羽墨的眼前,他皱起眉头,握紧双拳用力打在了地上,地上瞬间多出了两团血迹。 看着躺在自己眼前眼神中充满悲伤的男子,诗茜的心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痛了起来,她双手握住了凤羽墨不断打着地面的右手,试图去阻止他,可是却被凤羽墨甩开了。 “喂!凤羽墨!你发疯了?”顾玉儿赶紧冲了上去。 可是凤羽墨却并没有理睬她,将想要查看自己伤势的顾玉儿推到一边之后,凤羽墨慢慢站了起来,下一秒就冲到了司徒炎羽的面前,愤怒地说道,“你不是这么厉害的吗?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宁儿?” 司徒炎羽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凤羽墨。 “呵呵···我还在想,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动我的丫鬟。”伴随着皇浦叶虚的声音,两个人被甩到了院子中央,之后一动不动。 顾玉儿见状立马上前去查看两人的情况,在确认两人还有脉搏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冀王,想不到你也在这里?”皇浦叶虚很快将视线转移到了凤羽墨的身上。 “少爷。” “诗茜,不好意思,让你受苦了。”皇浦叶虚说着看向了司徒炎羽,“想不到竟然是失踪了三年的司徒炎羽。”说着一个纵身跳到了诗茜的身边,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少爷!”诗茜似乎有些惊讶,看了一眼恢复了平静的凤羽墨之后,别开了脸。 “炎羽,要不是这个男人抢了我的妻子,我们就是兄弟了,所以今天这笔账我就不和你算了,你要是喜欢的话,我身边的丫鬟随便你挑,可是···”说着看向了自己怀里的诗茜,嘴角的笑意消失了,严肃地说道,“这个女人谁也不准动。” 司徒炎羽、凤羽墨和诗茜似乎都对皇浦叶虚的话感到有些惊讶,都站在原地没有说一句话,而顾玉儿则是专心地诊治着躺在地上的两人。 “那我就先告辞了。”皇浦叶虚看了一眼顾玉儿之后,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山寨之中的人早就被凤羽墨和皇浦叶虚打晕了,还没有来得及确认所有人的安全,凤羽墨就已经离开了山寨,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考虑,顾玉儿还是选择跟着他离开了。 顾玉儿心翼翼地跟在凤羽墨的身后,紧张地看着他滴着血的手,手里拿着药**和从自己身上撕下来的布,想要帮凤羽墨包扎,可是却有不敢随便开口。 于越下越大,山里的路也变得难走起来,刚才被司徒炎羽甩开摔到在地时的右臂,不时会传来一阵疼痛,但是顾玉儿现在的全部心思,还是在凤羽墨的手上,路上堆积的水坑越来越多,顾玉儿的鞋子已经全部打湿了,在路过一处陡坡的时候,她脚下一滑就摔倒在地从陡坡上滑了下去,走在她前面一直心不在焉的凤羽墨,也受她的牵连,滚下了山坡。 “少爷,奴婢给您送药过来了。”千说着已经将药放在了桌上,倪骞轻声咳嗽了几声,闭上了眼睛,千没有再多话,仔细环视了一下倪骞的房间,走了出去。 在千走后,倪骞才睁开了眼睛,那晚遇到顾玉儿之前,他就已经见过自己的新来的丫鬟千了,只是出于对她的好奇,他没有拆穿她,这几天倪府一连出现了如此多身份不明的人,而且都是冲着练功房去的,这让他有些担忧。 第一百二十章:报答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凤羽墨,请休了我。” 满头大汗地从梦中醒了过来,凤羽墨微微睁开双眼,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上方,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落寞,司徒攸宁的这句话不知道已经是多少次出现在自己的梦中了,开始的时候,从梦中惊醒的他,还会四处寻找着司徒攸宁的身影,后来慢慢地,他习惯了这句话出现之后的宁静,不再惊讶,不再感伤,只是静静地抱着一壶酒独自坐在房顶熬过后半夜。 脑袋传来的阵阵疼痛,凤羽墨已经麻木的心思绪有了些知觉,他右手撑着地慢慢坐了起来,靠在墙壁上轻轻闭上了眼睛,可是就在他刚闭上眼睛的那一霎那,就被刚才模糊之中闪过自己眼前的面孔愣住了,他赶紧睁开了眼睛,有些不悦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顾玉儿。 大雨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两人此时正待在一出低矮的山洞之中躲雨,顾玉儿此时正双膝弯曲坐在地上,脑袋放在抱着的双臂上认真好奇地看着凤羽墨,而她原本一身纯白的裙子,现在已经几乎全部粘上了泥水,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的一块淤青,在火光的照耀下格外明显。 “伤口还疼吗?”见凤羽墨有些不悦,她便也没有再厚着脸皮看着凤羽墨了,她已经不知道像现在这样盯着凤羽墨多久了,只知道在生好火为凤羽墨处理完伤口,采药回来之后,就这样一直看着他了,一方面是因为,他在睡梦之中不停说着一些奇怪的梦话,所以顾玉儿很是在意,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凤羽墨受的伤有些严重,引发了风寒,现在还发着热,当然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原因,就是这个人长得真的太好看了,任谁都会仍不住想多看几眼。 凤羽墨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伤,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是干的,而顾玉儿则是像刚从河里走出来一样,心中的不悦也随之消失了,他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闭上眼睛脑袋轻轻靠在了墙壁上。 “你口中一直叫的‘宁儿’是谁呀?是你深爱的女人吗?”顾玉儿一边说着一边将放在自己身边的一片树叶递到了凤羽墨的面前。 凤羽墨顿了顿,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了看顾玉儿,并没有回答她的话,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她手中的树叶上,只见树叶上面放着一团已经绿色粘稠物,凤羽墨顿时皱起了眉头,之后咳嗽了几声。 “这是我为你磨的药,赶快吃了吧。”顾玉儿说着就将药凑到了凤羽墨的嘴边。 刺鼻的药味让凤羽墨转开来了脑袋。 “比已经不了吧,该不会还怕苦?”顾玉儿说着直接就将药放到了凤羽墨的唇边。 凤羽墨不耐烦地一把抓住了顾玉儿的手,转过头有些愤怒地看着她,顾玉儿有些惊慌地颤抖了一下身子,呆呆地看着凤羽墨一动不动,看着眼前的顾玉儿,凤羽墨再次忍不住去观察她的眼睛,可是还是没能找到任何一丝与司徒攸宁相似的地方,可是为什么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他会有那种感觉?想到这里,凤羽墨的心开始变得烦躁起来,一把将顾玉儿甩到了旁边,药也跟着飞到了洞外。 看着双手手心的擦痕,顾玉儿背对着凤羽墨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慢慢闭上了眼睛,心中默念了几遍,‘凡事以病人为大’,之后抢眼欢笑着转身看向了身后不断咳嗽着的凤羽墨。 “怎么?想要找我报仇?”凤羽墨那张苍白的脸上,不仅没有任何一丝的悔意,而且还带着满满地威胁。 顾玉儿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这可是我冒着大雨在黑夜之中为你采来的药,想不到···你竟然如此辜负我身为大夫的心···”说着泪水就已经沿着眼角滑到了面纱之中。 “咳咳···”凤羽墨的态度并没有因为顾玉儿的表演有任何的改变,“我没有让你这么做。”说着闭上了眼睛。 “你!”凤羽墨的回答让顾玉儿彻底楞在了原地,她没有再往下说,生气地坐在了火堆旁边烤起了自己湿透的衣服,可是心中还是依旧愤愤不平,她实在是想不通,像倪颜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会喜欢这么冷漠的人,不就长得好看一点吗?这天底下长得好看的人多了去了!少卿哥哥就比这个人好看温柔一百倍! 心中的愤怒让她不停地用树枝戳着火堆,可是身后凤羽墨不断变得频繁的咳嗽声还是让她非常的在意,她忍不住转头看了凤羽墨一眼,那张憔悴的脸颊顿时让她心软了下来,犹豫了一下之后,她拿起火堆旁边烤好的红薯,慢慢朝着凤羽墨走去,坐在了他的身边,开始剥起红薯皮来。 察觉到自己身边的顾玉儿的凤羽墨,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对上了顾玉儿带着笑意的双眼,根本没有预料到顾玉儿会在被自己这样对待之后,在还在自己的面前带着笑脸,不管是出于别有用心,还是脸皮真的太厚,凤羽墨都难免有些惊讶。 “我现在并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里,关于以前的事情,我全部都已经忘记了。”顾玉儿边说边将热乎乎地红薯递给了凤羽墨,凤羽墨对于顾玉儿的话感到有些好奇,这一次面对凤羽墨的冷漠,顾玉儿选择了直接强制将红薯塞在他的手里。 虽然凤羽墨的表情有些为难,但是并没有将红薯扔了,所以顾玉儿也跟着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所以我一直在找还记得我的人,要是他们全部都认为我死了,把我忘了,那以前的我就真的死了吧。”说着看向了凤羽墨,“所以要是你认为那个叫‘宁儿’的女人真的死了,也许她就真的永远消失了,你与其在这里悲痛于她的死,还不如好好养好身体去找她,说不定哪天就找到了呢?” 顾玉儿的话一说完,两人之间就陷入了一时的沉默,面对凤羽墨严肃的表情,她赶紧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所以凤···你还是乖乖把红薯吃了,然后吃药。” 本来已经觉得没有什么希望的顾玉儿,却听到了凤羽墨的回答。 “药不是已经被我扔了吗?我可不吃粘过泥水的东西。” 顾玉儿已经顾不上去追究凤羽墨带着满满傲娇的语气了,开心地走到一块石头前,从后面拿出了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药,朝着凤羽墨走去,凤羽墨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顾玉儿。 看着凤羽墨手上已经咬了两口的红薯,顾玉儿不禁露出了笑容,将药递给了凤羽墨,凤羽墨慢慢伸出手将药接了过去。 “要是你觉得太苦的话,我这里有糖。”说着开始在腰间摸索着,不一会儿便拿出一串已经融化了的冰糖葫芦。 看着满眼笑意地顾玉儿,凤羽墨愣了愣,轻声说了一句,“我又不是孩子。” “呵呵···也对,毕竟孩子···”顾玉儿说到这里赶紧停了下来,偷偷看了一眼凤羽墨,毕竟到现在凤羽墨应该都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凤羽墨也没有再去追究,他倒是想看看顾玉儿为什么要在自己的面前隐藏身份。 “你叫什么名字?” 凤羽墨突如其来的问话,让顾玉儿有些不知所错,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大师兄为她取的名,于是不经过大脑迅速脱口而出,“丑。” “丑?” 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个名字的她,在原地愣了几秒之后,尴尬地笑着说道,“呵呵···陈丑,你呢?” “牛二。” 两人之间的空气瞬间冻结了几秒钟。 “这次你帮了我,作为报答,我会尽我的能力去帮你找回记忆。”凤羽墨说着一口将那一团粘稠物放进了嘴里,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 “谢谢你,那我也会尽力帮你寻找‘宁儿’的下落。”顾玉儿说着走到火堆边拿起一个红薯开始吃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兄弟重聚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顾神医?” “你是在叫我吗?”一直站在通缉令前面认真研究着画中之人的顾玉儿,在听到蔡景天的话之后,迅速转过身看向了他,这个人是倪骞的书童,同时也是下一任倪府管家的候选人,前两天顾玉儿拿出一枚药丸,倪笑坤的刚开还半信半疑,可是在服下药丸之后,他的手下内功立即增长了许多,全身充满了力气,从此之后倪笑坤便对顾玉儿毕恭毕敬,整个倪府将她捧上了天。 蔡景天恭敬地回答道,“当然是叫您了?也只有您和你你师父才配有这样的称呼呀。” “过奖了。”顾玉儿掩饰不住自己得意的心情,将身后的竹楼往上稍微抬了一些之后,朝着前方走去。 两天前见到那个服下药丸的人瞬间力气翻倍的时候,顾玉儿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同时也在心中开始佩服起自己的大师兄,那枚药丸是自己走的时候,大师兄给她的,说是能够在紧要关头让自己敌得过敌人,虽然不是自己研制的药丸,可是被蔡景天这样称呼,她的心里还是非常的开心。 对于这件事情,倪笑坤做了严密的保密工作,并在禁地的院子之中,专门花了两天的时间赶工,修建了一间简易的药房,让顾玉儿在其中研制这种药,并以配置下属为名,让蔡景天在顾玉儿的身边监视她。 今天两人要外出采购药材,街上的通缉令,顾玉儿在巢西的时候,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但是今天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因为画像之中的人,和那晚在山寨见到的诗茜长得非常的相似。 “大当家,你回来了。”司徒炎羽的身影刚出现在山寨门口,两个女人就哭丧着脸冲了出来,抱住了司徒炎羽的双臂。 司徒炎羽的心情似乎并不是很好,有些不耐烦地将两人甩开了,“发生什么事了?” “大当家,”还没等两个委屈的女人从地上爬起来,常麝的身影也出现在了门口,一脸焦急地问道,“我的夫君呢?”说着眼泪就从眼里掉了下来。 “你的夫君?”司徒炎羽根本不明白常麝在说些什么。 “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了,应该早就跑了吧。”其中一个女人像是看戏一样笑着说道。 “什么?三天?”常麝说着露出了失望的神情,“老天爷,我们夫妻好不容易才想见,你为什么要这么快将他从我身边带走?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说完快速朝着山下跑去。 “呵呵···你见到过她的夫君了吗?” “当然,那天她不知道在我面前炫耀了多久,不过长得那么好看的人,怎么会是她的夫君?”两个女人开始肆无忌惮地讨论起来。 司徒炎羽并没有闲工夫听她们的闲谈,这几天一直在找机会进到皇浦府中去,可是皇浦叶虚身边的丫鬟都太厉害了,整个皇浦府的防守工作没有任何一丝的缝隙,几天下来他也累了,正在他准备朝着山寨中走去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在听到女人声音的那一刻,在一边先谈着的两个女人顿时缩紧了双肩,急忙跑到了司徒炎羽的身后,抓住了他的衣服。 看到司徒炎羽对两个女人的行为没有任何一丝的反感,霍琇莹的心中很不是滋味,明明以前自己稍微靠近司徒炎羽一些,他都会急忙躲开,可是现在却和其他的女人靠这么近!想到这里,霍琇莹一个健步飞到了三人的面前,将两个女子一把推开了。 “你是谁?” “炎羽?你真的是司徒炎羽?你不认识我了吗?”霍琇莹的眼中已经饱含了泪水。 司徒炎羽顿了顿,开口说道,“以前的事情我有些记不起来了。” 霍琇莹愣了愣,眼泪从眼中溢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司徒炎羽,“想不到你竟然伤得这么严重,这些年你受苦了吧?你知道我派了多少人去寻你的消息吗?三年来从来没有间断过。”边说边漏出了笑意,这还是她第一次靠司徒炎羽如此之近。 司徒炎羽有些疑惑地将霍琇莹推开,不解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说到这里,霍琇莹停了下来,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没有任何犹豫地说道,“我是你的未婚妻霍琇莹。” “什么?”司徒炎羽明显有些惊讶。 “你放心,就算你失忆了,忘记了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也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司徒炎羽似乎对眼前的人一点印象也没有,在仔细观察了几秒之后,他转移开了话题,“是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皇浦叶虚,昨天在司徒府聚会的时候,他告诉我们的。” “聚会?”司徒炎羽有些慌张地问道,“那么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 “你的家人呀,你不知道司徒老夫人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霍琇莹的话还没有说完,司徒炎羽就准备转身离开山寨,可是却已来不及了,司徒宸锋和司徒壇画早已站在了他的身后。 “四弟?真的是你?”司徒宸锋有些激动地看着带着面具的司徒炎羽。 “四哥,你知道这三年母亲有多难过,为什么不回司徒府,而是待在这种地方?”司徒壇画一脸高兴地说道。 司徒炎羽一时楞在原地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司徒壇画朝着他走来,他才朝后退了两步。 “四哥,跟我们回去吧,奶奶非常想见到你。” “是呀,炎羽,大家都在等着你呢?就连皇浦府的老夫人都在司徒府等着你呢。” 霍琇莹的话让一直在心中抗拒的司徒炎羽想起了什么,他看了看众人,轻轻地点了点头。 三天前就赶往巢西的司徒浩和司徒沐凌,在听到司徒炎羽还活着的消息的时候,都急忙赶了回来,将巢西的事物暂时交给了即墨籽雪办理,但是没有人能联系到三天前就失去行踪的司徒少棋,想必他也应该对此感到非常的开心。 凤羽墨这天都陪着刘彻暗中查访吴县的民情,这次刘彻到吴县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是想趁着窦太后死后,好好查查倪家的底细,而且皇浦家也在他的狩猎范围之内,三年前中山王的那件事情,虽然因为司徒攸宁的原因暂停了一段时间,可是根据后来凤羽墨的暗查,发现倪府的头号情报收集人顾杰,带因为身体原因不能才加宴会的倪笑坤参加了宴会,只是当时有窦太后罩着倪家,所以刘彻没有再追究下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莫名的思绪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冀王能够光临,真是我们皇浦府的荣幸呀,皇上那边还请冀王多帮我们美言几句。”皇浦旭华虽然上了年纪,可是整个人看上去依旧英姿焕发,在凤羽墨和刘彻面前彬彬有礼的样子,年轻的时候据说是吴县的第一美男子,就算是现在,依旧非常的手欢迎,府上妾室成群,可是却从来没有正室的人选,除了皇浦叶虚一个儿子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子嗣。 “皇浦家对朝廷的忠心,皇上自是明白,”凤羽墨边说边打量着皇浦府豪华精致的摆设和装饰,“这皇浦府果真是名不虚传,气派程度我冀王府真是自叹不如呀。” “呵呵···冀王说笑了,天下有什不知道冀王的凤玲別莊,简直就是人间的世外桃源呀。” “只不过是家父留下的一处荒无人烟的废宅罢了,”凤羽墨说着转过身看向了皇浦旭华,之后看了一眼作为凤羽墨侍卫身份出现在这里的刘彻,开口问道,“今日怎么不见令公子?” “哎···”皇浦旭华轻叹了一口气,“冀王有所不知,犬子一向不务正业,就连我这个做父亲的,都很少见到他呀。” “喔?”凤羽墨没有在问下去,毕竟自己要皇浦旭华亲口关于自己的儿子的不好的传闻,确实有些为难他了,“管老夫人的身体可还好?窦太后在世的时候,经常提起她老人家。” “劳烦冀王挂心了,家母的身体拖太后的富,一直很好。”对于眼前的这个男子,皇浦旭华不得不要格外心,在窦太后在世的时候,他是太后眼前出了名的红人,听说在窦太后临终前,还特意给皇上下了一道懿旨,抱住凤羽墨的地位和权利,至于具体内容,只有刘彻和凤羽墨两人知道,抛开太后的庇护不算,凤羽墨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角色,这就要从他的少年时代说起了。 “要是方便的话,本王想亲自探望一下她老人家。” “我代替家母感谢冀王的好意,但是犬子因为一些机缘巧合,得知了失踪三年的司徒炎羽还尚在人世的消息,而且现在本人就在吴县,见天司徒府就派人去接他回来了,所以家母也甚是高兴,此时正在司徒府等着司徒炎羽的归来,毕竟家母一直都非常喜欢司徒炎羽那孩子。” 听到这话,一直一副心不在焉的刘彻,顿时抬起头看向了皇浦旭华,有些激动地问道,“那司徒攸宁呢?” 对于一个侍卫突然这般无礼的提问,皇浦旭华一时有些不悦,但是看到凤羽墨并没有说什么,所以便有些不情愿地回答道,“这个就不是很清楚了。” 凤羽墨倒是非常镇定,而且眼中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悲伤,,他之所以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刘彻,是不想让一直抱着希望的刘彻失望。 听了皇浦旭华的话,刘彻心中燃起了一丝的希望,朝着凤羽墨使了个眼色之后,凤羽墨准备辞行,可是就在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老爷,少爷请您过去一趟。”在看到凤羽墨的那一瞬间,诗茜赶紧低下了头,刘彻朝着低着头的诗茜看了一眼,一时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毕竟诗茜低着头,也看不清她的长相,而且现在他的心思全在司徒攸宁的生死上。 根本没有预料到皇浦叶虚会在府上的皇浦旭华,有些担忧地看向了凤羽墨,毕竟自己刚才说不知道皇浦叶虚的行踪,“原来叶虚在府上呀。” “皇浦老爷,既然令公子找你有事,你就去吧,我也想到司徒府去见见司徒炎羽。” “这···” “好了,今日就此告辞。” “恭送冀王。” 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诗茜顿时莫名地产生了一种失落感,这是她第二次见到凤羽墨,可是凤羽墨却不曾看她一眼,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此如此的在意。 “神医大人。”倪骞的出现,瞬间为药房增添了一大股的阴沉氛围,专心研究这配方的她,被吓得将手中药药**掉落在了地上。 洒在地上带着一股刺鼻气味的药水,让倪骞不禁轻轻捂住了鼻子,但是顾玉儿此时心中除了心疼之外,没有心情去注意其他的东西,带着一股深切的怨念之情,她转身看向了自己身后一脸苍白的倪骞。 “神医这是生气了?”倪骞的声音非常的轻,指着地上的药水说道,“药**可不只是在我的手里摔下去的。” 倪骞这听似在理的话,让顾玉儿不知道如何去反驳,强忍住心中的怒气,笑着说道,“不知道少爷光临我这简陋的药房有什么事?”说着仔细看向了倪骞的脸颊,“少爷该不会是在烦恼于自己的肤色吧?确实比女孩子都要白皙粉嫩,但是我这里可没有能让皮肤变黑的药。” “想不到几天不见,我的贴身丫鬟都变成了府中贵客了。”倪骞并没有在意顾玉儿的嘲讽,冷静地说道。 顾玉儿这才想起那晚的情形,几天过去了,想必倪骞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当时在说谎,“但是我是代替千过去的,只是在见到少爷的美貌之后,慌张得忘记说了。” “是吗?能够得到神医的夸奖,在下感到非常的荣幸。” “呵呵···”顾玉儿带着笑脸回应着,犹豫了一下之后,正准备开口询问一下千的情况,可是千却出现在了门口。 “少爷,该吃药了。”千低着头,没有去看顾玉儿,这让顾玉儿非常的在意。 倪骞看了一眼顾玉儿之后,端起盘子里的药一口喝了下去,抬起手擦了擦嘴角沾着的药汁说道,“玉儿姑娘医术如此惊人,那么可否猜得到在下得的是什么病?” 倪骞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再带着笑意,反而让人觉得此时的他,冷漠得让人心惊胆战,还没等顾玉儿和千从他快速的态度转变中反应过来,倪骞就转身走出了药房。 倪骞走后,顾玉儿和千才互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 “千,你该不会是在生我的气吧?”顾玉儿说着眼神中多了一些自责。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千有些疑惑地问道,“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可是···” “你说的该不会是没有跟我坦白你是神医谷的弟子这件事吧?”千说着朝着顾玉儿走去,使劲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将自己的身份地位向对方交代清楚的呀?” “你不生气真的是太好了,”顾玉儿这才放心了许多,看了看门口之后,她轻声地问道,“怎么样,倪骞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千摇了摇头,“关于少爷身边丫鬟的传闻我也听说了,可是这几天我并没有觉得少爷像是那般的恶人呀?” “那就好。”顾玉儿说着脑海中浮现出了那日自己挑药水的事情,于是好奇地问道,“他有没有让你干重活折磨你?” “没有呀,每天除了给他送药送饭之外,我都在前院做自己的事情。” “什么?” “怎么了?” 虽然对于千没有被折磨这件事情,顾玉儿感到开心,但是对于倪骞专门折磨自己这件事,她非常的不开心。 千四处看了看,朝着顾玉儿靠近了一些,“这几天我发现这倪府还真是一个有趣的地方。” “你发现了什么?” 第一百二十三章:线索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你的这条新裙子真的好漂亮呀!” “呵呵···这可都要多亏那个丑八怪呀,要不是她弄脏了我的裙子,我可没有机会去做新的。” “不知道那位公子现在还有没有在这里,真的好想再见他一面呀。” “是呀,”女人开心地说着,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新衣服,“这算不算是他送给我的呀?” “你不说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当然算呀!”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两个女人在街上激动地谈论着,整条街上的人都能够听到她们的谈话,可是所有人都像是习惯了一样,根本就没有在意两人,中秋佳节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所以巢西又恢复了平时的宁静和谐,清晨的阳光柔和地洒在街道上,驱散了已经在巢西逗留一晚上的寒气,阴暗角落的猫狗,都懒洋洋地跑到了阳光照射的空地上,湖面在晨曦下闪着有些刺眼的光芒。 似乎感受到了外来的客人,在街上摆着摊子的贩,一时都将目光聚集到了出现在镇口的二人身上,在他们看来,已经习惯的风景,远远比不上两人耀眼夺目。 司徒少棋和曦儿带着有些疲倦的神情,走在巢西的街道上,自从那晚曦儿从倪府带回了那卷密卷,他们就离开了吴县,巢西已经是他们的第二个目的地了。 “啊!”谈论得正高兴的两个女人,发现了司徒少棋的身影,瞬间开始尖叫起来。 司徒少棋此时并没有心思去在意周围的动静,一心想着赶快赶到神医谷,因此也完全忽视了跟在自己身后的曦儿,司徒少棋的脚步,对于曦儿来说有些大了,她不时需要跑一段路才能够面前追得上司徒少棋,这几天不分昼夜的奔波,让那晚在倪府遇到那个人时受的伤复发了,但是这件事情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司徒少棋,因为她对那个人的身手非常的熟悉,她不敢再去多想。 “咳咳···”喉哝的干痒,然曦儿再也没有忍住咳了出来。 司徒少棋这才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了曦儿,在对上司徒少棋眼神的那一刻,曦儿立即低下了头。 司徒少棋看了看曦儿冻得有些红肿的手,轻轻皱了皱眉头,有些自责地朝着四周看了看,此举引起了一直注视着自己的那两个女人的再一次尖叫,可是司徒少棋并没有在意她们,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街边的一个早餐摊子上,“我们吃点早餐休息一下吧。”说着就朝着摊子走去。 曦儿有些惊讶地抬起了头,可是司徒少棋已经消失在了她的面前,她愣了愣赶紧跟了上去。 就在两人各有所思地吃着早餐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骚动,之后两匹马从两人的面前奔驰而过,因为速度过快,所以周围的人并没有看清两人的长相,可是这样的速度却逃不过司徒少棋的眼睛,这让他提高了警觉。 马上的男子自己曾在丽枫楼见过,而且在派人跟踪中山王的时候,发现这个人也在暗中监视中山王,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难道他跟神医谷有什么关系? 就在司徒少棋沉思之时,刚才跑去围观的老板一副不悦地样子走了回来,“这两个人怎么如此可恶!竟敢伤害我们的白溪珞姑娘。” “老板,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曦儿为了确认情况开口问道。 看到曦儿的瞬间,老板的怒气消失了,笑着回答道,“刚才那两个人差点撞到了白溪珞姑娘。” “白溪珞?” “姑娘有所不知,白溪珞是整个扬州出了名的美女,据说扬州刺史对她青睐有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甘心待在我们巢西这种个地方,”说着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曦儿,“不过我觉得姑娘也很美。” 曦儿的眼中顿时充满了杀意,老板赶紧避开了视线,转移开了话题,“不过刚才救下她的那个女人和白溪珞的美貌有得一拼呀,”说着朝着灶前走去,“最近来巢西的男子和女子怎么都这么好看呀。” 曦儿面无表情地看向了司徒少棋,盯着他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开口说道, “主人,前面有两个绝世美女,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曦儿的话让正在吃东西的司徒少棋楞在了原地,他有些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看向了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曦儿,有些不悦地说道,“曦儿,这种个玩笑我可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是。”曦儿干脆地回答之后,继续喝起了碗里的粥。 就在司徒少棋无奈摇了摇头,准备吃东西的时候,曦儿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主人,我觉得您还是去看一下比较好。” “曦儿,你什么时候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司徒少棋不耐烦地抬起头看向了曦儿,但是却发现曦儿此时正看着自己身后,虽然外人从她那平时一直严肃的神情中看不出任何的感情,可是司徒少棋却已经习惯了,就算曦儿面对不同的情况都保持着这张脸,但是司徒少棋还是能后从这张一沉不变的脸色中读出别人看不出的感情,现在的曦儿至少是有些惊讶的。 当司徒少棋带着疑惑看向自己身后的时候,表情也开始变得惊讶起来。 “即墨籽雪?她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正在询问着白溪珞情况的即墨籽雪,也看到了两人,在和白溪珞道别之后,她朝着两人走去。 “三少爷,您怎么会在这里?”即墨籽雪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不解。 “因为一些私事,你呢?二哥也在这里吗?” “二少爷和老爷原本是在这里的,但是···”说着特意看了看司徒少棋,“三少爷难道还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吴县那边传来消息,四少爷他回来了。” “什么?”司徒少棋惊讶地站了起来,眼中顿时多了不少的生气,看来从倪府搜集到的情报是真的。 看着不远处神色有些惊讶的三人,白溪珞难免有些好奇,看来这巢西也要开始不太平了,刚才要是自己没有看错的话,马上的人是柳少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没有察觉到差点撞到身为他朋友的自己?想到这里,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三年前那副场景。 “千,你说的就是这里吗?”顾玉儿好奇地趴在丛林中观察着眼前的院子,这座院子位于倪府和你偏僻的角落,平时应该没有什么人会到这边来,但是却收拾得很干净。 “玉儿,我们还是走吧,那天我也只是看到几抹诡异的身影而已。”千说着拉了拉顾玉儿的衣角。 “千,不是你让我来的吗?怎么现在又畏首畏尾的呀?既然来了就应该好好地调查一下,我也觉得那个倪骞和倪笑坤有些不正常。” “可是···” 就在这时,院子门口传来了一丝动静,两人赶紧蒙住了对方的嘴巴,不一会儿,倪笑坤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院子之中,他带着笑容的脸颊,在两人看来有些别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之后,他便朝着屋子里走去,屋子里的灯光也随之亮了起来,之后里面多出了另外两个人的身影。 第一百二十四章:牛二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二十一岁的君王脸上尽是疲倦和沧桑之色,眉宇之间一直都带着两行淡淡的皱痕,棱角分明的五官,已经完全褪去了三年前的那一丝 稚气,尽显君王风范,这冰冷的房顶对他来说,却比朝堂之中的那把龙椅舒服多了,但是自己眼前的这片黑暗,却像极了他眼中的朝堂,深邃的目光像是在远处的黑夜之中寻找着什么。 刚才在司徒府听到司徒炎羽亲口说出司徒攸宁已经死去的消息,刘彻堆积在心中三年的希望之塔,瞬间全部崩溃了,自己什么时候回到倪府的,他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当时脑袋一片空白,不知不觉就已经坐在房顶上了。 凤羽墨拿着两**酒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眼中带着无尽的自责之情。 “你说要是宁儿还活着,现在会不会稍微像个女人了呢?” 凤羽墨愣了愣,笑着将酒**扔给了刘彻,也坐了下来,“也许吧,但是我倒是觉得变得比三年前更加顽皮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刘彻嘴角浮现了笑意,举起酒坛喝了一口酒,拂袖擦去了嘴角残留的酒底,“现在我终于理解七年前王兄的心情了,”说着叹了一口气,“呵呵···你我还真是兄弟,都曾失去过心爱之人。” 凤羽墨并没有马上回答刘彻的话,只是一味地喝着酒,这些年,刘彻从来没有从凤羽墨的口中听到过道歉的语气,当初为了从窦太后手上保护司徒攸宁,刘彻拜托凤羽墨假装娶了她,替自己好好保护她,有朝一日他会亲自将司徒攸宁接到自己的身边,对于失信的凤羽墨,刘彻本以为他会道歉,可是等了三年都没有等到,这让刘彻开始有些在意司徒攸宁在凤羽墨心中的地位。 “王兄也不用太过于自责,要怪就怪我当时没有能力保护好她。”刘彻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依旧面无表情的凤羽墨。 “要是现在宁儿还活着,皇上是真的打算接她进宫吗?”凤羽墨冷冷地问道,目光一直停留在远处的黑夜之中。 凤羽墨的话让两人之间的气氛一度变得僵持起来,“那是当然。” 凤羽墨转头看向了刘彻,眼中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要是臣不放手呢?” 刘彻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凤羽墨,眼神之中顿时多出了一丝杀气,面对着面不改色的凤羽墨,他笑了起来,“王兄还真是爱开玩笑,”说着转过了头,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无踪,“不过要是真有这一天,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朕可不会手下留情。” 之后两人只见陷入了了一时的沉寂,直到远处传来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只见两抹身影急急忙忙地从远处跑来,还不时会往后看两眼。 “千,刚才那是什么?” “玉儿,这种事情不要问得这么明显好不好?”千满脸通红地说道。 “千,我突然觉得倪笑坤那个人还有点可怕。” “玉儿,那是非常的可怕。” “千,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玉儿,你说的太对了!” 两人僵硬的动作和对话,让房顶的凤羽墨和刘彻有些不解,而且她们还提到了倪笑坤,所以两人不得不管,当他们的身影从房顶上落到两个女孩子的面前时,两人顿时睁大眼睛抱在了一起。 “你们刚才看见了什么?”凤羽墨看着顾玉儿问道。 在看清眼前之人的时候,顾玉儿脑袋已经有些混乱,惊讶地脱口而出两个字,“牛二!”之后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可是这话却深深地戳在了刘彻的心上,已经三年没有听到过这两个字了,这一瞬间,刘彻几乎就认定带着面纱的人就是司徒攸宁,还没等顾玉儿反应过来,刘彻就已经来到顾玉儿的面前,一把掀开了她的面纱。 冷风肆掠地吹打着干枯的树枝,发出阵阵‘吱吱’的声响,同时也将四人之间短暂的沉默卷入了无尽的冰冷之中。 许久之后,刘彻微微皱起了眉头,只见顾玉儿狠狠地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夺过他手中的面纱,重新将自己的脸遮了起来,之后恶狠狠地看着满脸怒气的刘彻。 “你还敢生气?”顾玉儿说着就踢了刘彻一脚,凤羽墨顿时在心中为顾玉儿捏了一把冷汗,但是却一点也不想去阻止这一切。 “你竟敢替朕···踢我!” “怎么不敢了?你以为你是谁呀?皇上”说着又是一脚,“我和你很熟吗?二话不说就揭我面纱,还是存心想看我笑话?” 刘彻握紧了双拳,朝后退了一步。 “玉儿?”千看了看凤羽墨,在一旁提醒着顾玉儿。 顾玉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很不情愿地朝着凤羽墨行了个礼。 “陈丑···顾神医,实在不好意思,这几天倪府好像有很多不速之客,所以我的侍卫刚才才如此莽撞。” 顾玉儿一直没能从陈丑这三个字中走出来,难道那天晚上凤羽墨已经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刚才是故意这么叫的? “顾神医?” “原来是这样呀。”顾玉儿借由瞪刘彻的机会,想要化解和凤羽墨之间的尴尬,“可是倪府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要怀疑我?” “你那张脸任谁都会怀疑!” “你!”顾玉儿说着就朝刘彻冲去,可是却被千一把抱住了。 “玉儿,今天太晚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千边说边朝着两人点了点头,拉着顾玉儿离开了。 “想不到倪府竟然会有如此无礼的丫鬟?”刘彻的气一时难以消去。 “还请皇上见谅,刚才那个人是神医潇世远的弟子,医术了得,也救了念幽一命,所以还请皇上饶恕她这一回。” 刘彻叹了一口气,“看在你的面上,这次···”刘彻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只鞋子就掉落在了他的头上,本来已经变得柔和的眼神,瞬间再次燃起了怒火,“斩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中毒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顾神医。” 顾玉儿对自己的身世想得太入神,以至于没能注意到有人进了药房,当倪笑坤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她被吓得差点摔倒在地。 只见倪笑坤关上房门,带着笑脸朝着自己走来,那天晚上顾玉儿和千一起看到的场景瞬间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扶着墙勉强站直了身子,故作镇定地说道,“这么晚了,倪老爷找我有什么事?” 说着朝着旁边移动了两步,和倪笑坤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顾神医,药炼制得怎么样了?”倪笑坤平时的一脸正气样,此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脸的笑意让顾玉儿感到非常的恶心,他边说边一直盯着顾玉儿的双眼。 虽然脸蛋被毁了,可是顾玉儿的那双大眼睛却生得甚是灵秀水润,看上去非常的舒服,偶而会照照镜子的她,曾经还感叹过,要是自己的脸没有被毁,说不定能赶上白溪珞的十分之一呢。 顾玉儿眼底隐藏着的嫌弃神情,在她稍稍憋着的嘴叫显露无遗,“这种药岂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炼制出来的?”说着朝着门口走去。 可是没想到倪笑坤却一个箭步走到门口挡住了顾玉儿的去路,“玉儿姑娘。” 听到这个称呼,顾玉儿顿时背心发凉,前天晚上她和千亲眼看见这个人和两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女子在那间废弃的屋子里**,当时就吓得两人拔腿就跑,倪笑坤在灯光下充满猥琐的笑容,顾玉儿现在都还记忆犹新,可是却并不想去想起来。 顾玉儿本能地快速朝后退了几步,定了定神,“你还有什么事?” “玉儿姑娘如今被神医谷的人赶了出来,应该没有其他的地方可去了吧?以后只要你愿意,可以永远都住在我这里。” “呵呵···”顾玉儿脸上的尴尬笑容下充满了杀气,要是有可能的话,她真的想一巴掌拍死眼前的这个虚伪君子,说不定倪府丫鬟不断的失踪,就跟这个人有关系,但是在没有拿到烟灰的之前,自己都不能正面和倪笑坤起冲突,“谢谢倪老爷了。” “呵呵···以后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用跟我这么客气。”说着朝着顾玉儿走去。 就在顾玉儿正准备逃走的瞬间,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到目前为止,她似乎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自己面纱下的容颜,要是让倪笑坤看到自己的真面貌,不就安全了吗? 看到顾玉儿站在原地并没有打算要逃走,倪笑坤似乎非常的满意,就在他抬起手伸向顾玉儿的时候,药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冀王?”在看到凤羽墨的那一瞬间,倪笑坤赶紧收起了笑容将手收了回来。 凤羽墨看了一眼如释重负的顾玉儿,轻皱起眉头有些不满地看向了倪笑坤。 “冀王?”倪笑坤虽然面带敬意,可是却明显有些不满,“这里是倪府的禁地···您···” 凤羽墨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尖锐起来,整个屋子瞬间就好像被一团寒气包裹着一样,让人瑟瑟发抖。 “莫非这里面有些不能让本王知晓···”说着目光闪到了一遍,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身后的练功房上,“亦或是不能让朝廷知晓的秘密?” 倪笑坤听了这话,赶紧跪在了地上,“请冀王转告皇上,草民对朝廷没有一丝的异心,只是···” “呵呵···岳父大人,快快请起,”凤羽墨依旧站在原地,露出了笑意,“这点皇上自是知道的,刚才只是跟您开了个玩笑,这个练功房中放着的全是倪府的搜集到的机密,设为禁地本是理所当然的,只是刚在我看到一个黑影溜了进来,所以才好奇跟了过来。” “黑影?” “那个人的轻功看起来非常的厉害。” 倪笑坤立即露出了严肃的表情,朝着凤羽墨行了个礼,“冀王,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就先告辞了,您看您···” “我找顾神医为念幽拿点药,之后便走。” 倪笑坤有些为难地看了看两人,无奈走出了药房。 在听到刚才凤羽墨口中说的黑影之时,顾玉儿瞬间楞在了原地,心中开始不安起来,并没有注意到朝着自己走来的凤羽墨。 “怎么?我刚才提到的那个黑影该不会是叫陈大丑吧?” “啊?”顾玉儿睁大眼睛抬起头看向了凤羽墨,此时她的惊讶不知道是来自于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凤羽墨,还是凤羽墨口中的那个名字。 “本王是来看看你那让人瞬间增加内力的药是如何炼成的。”说着开始仔细扫视着混乱不堪的药房。 顾玉儿赶紧挡在了他的前面,大声地说道,“刚才谢谢你了。” 凤羽墨带着笑意打量着顾玉儿,“你还真以为倪笑坤会对你做什么呀?”说着抬起手托起了顾玉儿的下巴,朝着她的脸颊靠近了一些,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仔细观察着顾玉儿的眼睛,几秒之后,他重新恢复了笑容,“我忘记了,他还没有看到过你的真面貌。” 可能是看在凤羽墨长得还不错的份上,顾玉儿没有马上将他的手推开,而是完全沉浸在了眼前这个人的美貌之中,但是当凤羽墨说出后半句话的时候,顾玉儿顿时在心中将花痴的自己骂了几十遍,生气地使劲将凤羽墨的手推开了。 “这种简陋的地方,不知何身份尊贵的冀王待太久,您还是移动您尊贵的脚离开吧。”顾玉儿边说边将刚才才炼制好的放在药架上的药**塞在了凤羽墨的手中,“把这个要给昨天和你在一起的侍卫吧。” 凤羽墨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手中的药**。 顾玉儿开始蹲在地上整理起被满地的狼藉,“你还是对自己的侍卫好一点吧,那个人的身体非常的虚弱,而且可能中了毒,要是方便的话请把他带到我这里来一趟。” “中毒?”凤羽墨并没有太惊讶,反而更多的是疑惑。 第一百二十六章:确认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不知司徒家的四公子到我这别院来所谓何事呀?” 定睛看清楚月光下之人的长相之后,司徒炎羽才从慌乱之中平静下来。 仔细打量了一下司徒炎羽,皇浦叶虚看向了自己别院的门口,笑着说道,“炎羽莫非是对我这别院之中的丫鬟感兴趣?”说着走到了司徒炎羽的面前,眼前的这个人行为举止的确跟司徒炎羽完全不一样,而且自称被毁了容,所以一直带着面具,一开始所有人都在怀疑他的身份,可是他却非常了解司徒府的事情,而且关于司徒炎羽的事情,他都还记得一清二楚,所以司徒家的人最终最终欣慰地完全接受了他就是司徒炎羽的事实。 “我只是迷路了而已。”说着便转身准备离开,但是却被皇浦叶虚挡住了去路。 “奶奶既然亲自邀请你到我们府上做客,我这别院一般是禁止外人进入的,今天就给炎羽开个特例,邀请你进去坐坐。” 司徒炎羽没有答应,但是也不曾出声回绝。 “呵呵···”皇浦叶虚说着将手搭在了司徒炎羽的肩上,将他朝着别院的门口带去。 最开始的几步,司徒炎羽明显不是特别的愿意,可是走了几步之后,他甩开了皇浦叶虚的手,独自一人朝着门口走去,皇浦叶虚别有意味地笑了笑,跟了上去。 “你要是看中了我的哪个丫鬟的话,直接告诉我,我立即把她送到司徒府去。”司徒炎羽与其说没有理睬皇浦叶虚的话,倒不如说是因为此时他的注意力全部在院子的方向。 “不过那天被你抓去的那个丫鬟可是绝对不行的喔,那天我可是说的很清楚。” 皇浦叶虚的话让司徒炎羽想起了那天在山寨他和凤羽墨的对话,慢慢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尽在眼前的皇浦叶虚,“难道那个女人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比如说是未来皇浦府的少夫人?” 皇浦叶虚愣了愣,开口说道,“哈哈···我皇浦叶虚可是非常专情的,我这辈子的妻子只可能是死去的司徒攸宁。” 这次轮到司徒炎羽惊讶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踏进了院子的大门。 “不过我还真是搞不懂炎羽你的想法,霍琇莹这么大一个美人你放在一边不管,倒是对我的丫鬟感起了兴趣,真是个怪人。” “少爷。” 诗茜突然出现在了院子的正中央,让月光下的夜晚恢复了本来的宁静,当诗茜睁大眼睛有些惊讶地看着司徒炎羽的时候,司徒炎羽的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眼前的这双眼睛无疑跟自己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原来那天自己没有看错,一时一股喜悦涌上心头。 可是很快皇浦叶虚便出现在他的面前隔开了两人的视线。 “炎羽,这边请。” 已经确认了自己的猜想,那么再呆在这里的意义已经没有了,于是司徒炎羽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多谢皇浦少爷的好意,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 可是还没等皇浦叶虚来得及回答司徒炎羽的话,两人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司徒少棋惊住了,皇浦叶虚赶紧走到诗茜的面前,让她背对着三人。 “诗茜,有什么事情待会儿再说,你先下去。” 看着离开的诗茜,司徒炎羽和皇浦叶虚都同时松了一口气,因为两人都非常清楚,这个世界上能够凭借着气息第一眼就认出司徒攸宁的人,绝对非司徒少棋莫属。 “四弟?”就在司徒炎羽余光目送着诗茜的身影消失的瞬间,司徒少棋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看了眼前的这个人好半天,司徒炎羽才被迫着开口喊了一声,“三哥。” 司徒少棋紧紧地握住司徒炎羽的肩膀,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停顿了一下之后,带着害怕的思绪,他慢慢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问出了口,“宁儿她···” 司徒炎羽别开了头默不作声,司徒少棋见状瞬间全身无力,慢慢松开了司徒炎羽的肩膀,转身落寞地朝着门口走去。 “少爷,大事不好了。”就在这时诗茜突然着急地从后院再次跑了出来,皇浦叶虚和司徒炎羽急忙看向了司徒少棋,可是司徒少棋却并没有转头,依旧带着一副悲伤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两人这才默契般地叹了一口气。 “那我也走了。”说着看了一眼被皇浦叶虚遮挡着的诗茜,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了,“三哥,等等我。” 皇浦叶虚摸着下巴开始陷入了沉思,但是一想到司徒家那群智商超群的家伙,他又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猜想来。 “少爷?”诗茜有些疑惑地叫唤着陷入沉思的皇浦叶虚。 皇浦叶虚轻轻这才转头笑着看向了诗茜,弯下身靠近了她的脸颊轻声说道,“诗茜,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再出现在司徒家那群人的面前。” “这是为什么?” 皇浦叶虚耐心地摸了摸诗茜的头,将嘴巴靠近了她的耳边回答道,“你难道没有发现通缉令上的女子画像吗?” 诗茜顿时心中生了一股寒意,以前她只是怀疑,现在皇浦叶虚的话很明显地是在告诉自己,上面的人就是诗茜自己。 “少爷?” 皇浦叶虚站直了身子,“总之你记住,这样是为了你好,而且对我的好处也不少。” 留下这句意义不明的话之后,皇浦叶虚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黑夜之中,诗茜赶紧跑到别院门口,心翼翼地寻找着已经远去的两人的背影,看着灯光下那两抹一前一后模糊的背影,她的眼中不自觉地溢出了泪花。 等她反应过来之后,却对自己脸颊上的泪水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本来想从倪笑坤那里入手,可是现在顾玉儿一点也不想再见到那个老头子,就算是为了拿到香灰她也不想这么做,所以将目标锁定在了倪骞和倪颜的身上。 看着在花园之中和凤念幽玩得正开心的倪颜,顾玉儿实在想象不到这个此时看起来温柔美丽的女人,竟然也有那晚那般凶恶的面貌,在顾玉儿看来,那晚倪颜的那张表情,让她感到非常的害怕,是打从心底真正的害怕,不知道为什么。 第一百二十七章:干儿子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玉儿姑娘。” 那晚倪颜那副低着些狰狞的样子还没有从顾玉儿的脑海中散去,倪颜就已经看到了站在走廊拐角处的顾玉儿,马上露出笑脸打起了招呼,这让陷入沉思的顾玉儿吓得微微颤抖了一下肩膀。 她回过神也带着笑脸朝着花园的正中间走去,“姐。” “玉儿姑娘是幽儿的救命恩人,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叫我倪颜就可以了。”这是倪颜此时的心里话,因为凤念幽是她能待在凤羽墨身边的唯一筹码,就算只是单纯地以冀王妃这个头衔。 “这完全是师姐的功劳,我只是对药材比较熟悉而已。”顾玉儿说着看向了乖乖呆着倪颜怀里微睁着眼睛想要睡觉的凤念幽,这个孩子的眉宇之间,的确是有着跟凤羽墨相似的气质。 “是你太谦虚了,以前的事情还请玉儿姑娘不要介意。” 顾玉儿愣了愣,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情景,笑着说道,“怎么会呢?在这里我还想像姐道歉呢,之前欺骗了你们所有人。” 倪颜带着埋怨的表情说道,“不是说了不要叫我姐的吗?你这样太见外了。” “这···”顾玉儿难免有些为难,可是心中却暗自高兴了起来。 “我有个提议,不知道玉儿姑娘会不会介意?” “姐···”顾玉儿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去称呼倪颜。 倪颜见状笑着说道,“这才玉儿姑娘将幽儿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也算是幽儿的再生父母了,我想将幽儿过继给你,你看怎么样?” “诶?” “要是玉儿姑娘不愿意,倪颜也不会强求。” “怎么会呢?只是这孩子是冀王的儿子,我恐怕高攀不上呀。” 你要笑着摇了摇头,轻轻拉起了顾玉儿的手,“玉儿姑娘,只要你愿意,冀王和我都不会介意这些世俗的。” “这个···”顾玉儿心中一直在大声地提醒着自己,‘当然是答应她呀!’可是表面上却表现得非常的为难。 “莫非是玉儿姑娘嫌弃我冀王府?” “怎么会呢?”顾玉儿急忙摇了摇头,“既然王妃都这么说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笑着看向了已经在倪颜怀中睡去的凤念幽,心中顿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喜悦和怜惜之情。 “太好了,我想冀王也会非常开心的,既然现在玉儿姑娘是幽儿的义母了,那么我们之间也不能这么见外,我比你年长几岁,以后你要是愿意就叫我姐姐,而我就直接叫你玉儿妹妹了。” 倪颜的语气非常的豪爽,脸上的笑容也让人非常的安心,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顾玉儿不禁在心中产生了疑问,是什么让倪颜有时会如此的暴躁和狠毒?想到这里,顾玉儿想起了那晚凤羽墨及第一此见到自己的时候那副惊讶的样子,脑海中浮现出了凤羽墨昏迷时口中叫着的名字。 “能有想你这样美丽的姐姐,真是我这一生的荣幸,这样也稍微对自己这张脸有了些自信。” 倪颜立即皱起了眉头一副同情的样子,“妹妹,有时候长相不一定就这么重要,你也不要太难过呀。” “呵呵···谢谢姐姐的宽心,能有这么好看的姐姐,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那就好。”倪颜重新露出了笑容,“那天晚上我没有伤着你吧?” “没有。” “哎,”倪颜眼中顿时充满了让顾玉儿害怕的气息,“这都要怪那个司徒攸宁!要不是她,我也不会对出现在冀王眼前的女人这么敏感了。” “司徒攸宁?” 倪颜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余的话,马上用笑容转移了话题,“对了,妹妹,你给这孩子取个名吧。” “不不!这怎么行呢?”顾玉儿急忙拒绝道。 “妹妹又开始见外了。” “呵呵···我也没念过什么书,害怕想的名字让人笑话。” “没事,不管是什么,都是妹妹对幽儿的心意。” 如此知书达理,谦卑温柔的倪颜,再次让顾玉儿感到惊讶,她不忍心再拒绝,可是脑海中却一片空白,根本你不知道该取什么。 “妹妹可以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诉我。” 顾玉儿赶紧点了点头。 “玉儿妹妹在府中住得还习惯吗?”倪颜说这话的时候,著风已经端着一盘点心和一壶茶水走到了两人的身边,倪颜一边将著风倒好的茶水递给顾玉儿,一边关切地问道。 “习惯,大家对我都非常的好。”边说边想起了倪笑坤那副让人作呕的样子,偷偷看了一眼倪颜之后,她马上低下了头,不知道倪颜知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这样的人。 “要是遇到什么困难,马上告诉我,我爹那边,你也不要太在意,你现在是我和冀王的客人。”倪颜说着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倪颜的话让顾玉儿觉得有些模棱两可,她口中说的,让自己不要在意的事情,到底是倪笑坤色狼的本质,还是倪笑坤让自己帮他制药的事情。 “呵呵···谢谢姐姐。”这一声姐姐,顾玉儿倒是叫得非常的顺口,将手中的杯子放下之后,顾玉儿犹豫着看向了倪颜,“姐姐,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说。” “最近我经常在药房中听到从练功房里出来的人提到顾杰这个人,说他非常的厉害,就在想他是不是倪府中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要是可以的话,我还真想见见这个人呢?”说着露出了衣服娇羞的样子。 可是在听到顾杰名字的那一刻,倪颜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握着被子的手更加的用力了,一旁的著风见状赶紧叫了她一声,她才恢复了过来。 “喔,看妹妹的样子,好像对他非常的在意?” “这个···我知道我是在异想天开,像我这样的人怎么能妄想和这么优秀的人认识呢?”说着一副可怜的样子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妹妹,总有一天会有人看到妹妹的好的,至于这个顾杰···” “果然是不可能的呀。”说着失望地低下了头。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顾杰确实是倪府非常重要的人,也是我爹的得力助手,但是三年前就失去了踪影,现在生死未卜,所以就算我想帮妹妹的忙也无能为力呀。” “原来是这样呀。”顾玉儿一副悲伤的样子,但是心中却非常的开心,顾杰是倪府的人,那么作为他的妹妹,自己也应该是倪府的人,总算是找到了归处,必须要马上回去告诉自己的哥哥。 可是另外一个疑问又在顾玉儿的心中浮现了出来,既然自己以前是倪府的人,那么为什么见过自己容貌的倪颜回认不出自己呢?难道自己脸上的伤疤是导致自己失忆的那件事情造成的?想到这里,顾玉儿心中多了一丝光明。 “玉儿,姐姐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倪颜严肃地看着顾玉儿,著风则是机灵地观察着四周。 “只要我能帮忙的,姐姐尽管讲。” “玉儿,你能帮我好好检查一下我弟弟的身体状况吗?” “我听倪老爷说,少爷一直在吃药,而且吴县最好的大夫都会定期对他的身体做检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玉儿,拜托了。”倪颜像是没有听到顾玉儿刚才的话一样,语气更加的坚定。 顾玉儿只好带着疑惑点头答应了她。 第一百二十八章:地下室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诗茜,你刚才去了公子的房间?”一个同样穿着一身白色裙子,带着一张白色面纱的女人,没好气地看着手里端着盆子的诗茜。 “莹莹姐,”诗茜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少爷···”看了莹莹一眼之后,诗茜才马上改后说道,“公子他···” 诗茜的话还没有说完,莹莹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距离她只有一指距离,“诗茜,你该不会忘记我对你说过些什么吧?” 莹莹的话一出口,诗茜就收紧了肩膀,“记得···” “不管是不是公子的吩咐,以后你都要想尽办法不在靠近公子的房间,这是我最后的警告!”莹莹瞪大了眼睛看着低着头微微颤抖着身子的诗茜。 “莹莹姐,诗茜知道了。” “那就好。”说着抬起手轻轻拂过诗茜的面纱,嘴角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你要知道,去了那里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完好无损地活着走出来,这是天下人尽皆知的事情。” “莹莹姐,诗茜知道错了,下一次再也不敢了。” “这样最好,你可不要···” 莹莹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身后就瞬间多出了一个人影。 “呵呵···”皇浦叶虚微微低下头将嘴唇靠在莹莹的耳边,轻声说道,“莹莹,你们在谈论什么高兴的事情呀。”边说边抬起手,手指在莹莹的面纱上慢慢滑动着。 刚才的那股戾气一下子消失无踪,心跳不停的加快,这是皇浦叶虚第一次靠自己这么近,莹莹心中顿时充满了幸福感。 “公子,我和妹妹在讨论人手不足的问题,上个月公子不是一下赶走了很多姐妹吗?所以现在有些忙不过来。”莹莹笑着说道,沉浸在皇浦叶虚身上的香味之中无法自拔。 “真是让你操心了。”说完这话的同时,皇浦叶虚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中透露出的强大杀气,下一秒,莹莹被他手指滑过的额头,溢出了一道血痕,“你下次要是再敢动本少爷的人,我可不会手下留情。”说着朝着诗茜走去。 诗茜不自觉地朝后退了几步,呆在皇浦叶虚身边已经三年了,可是诗茜从来没有见到他刚才那副模样,鲜血顺着鼻翼从额头正中央流到了脸颊上,莹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身体因为恐惧产颤抖着,此时的她根本没有心思去在意皇浦叶虚的行动,当皇浦叶虚再次开口的那一瞬间,她大叫了一声慌忙跑出了院子。 “诗茜,你怎么了?脸色怎么如此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皇浦叶虚再次恢复了笑容。 可是在诗茜看来,这跟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两样的笑容,此时却充满了恐惧。 “我没事···”诗茜边说边看了一眼慌忙跑开的莹莹。 “那就好,少爷,你的身体好点了吗?”诗茜的声音明显还带着些紧张。 皇浦叶虚眼中闪过了一丝的悲伤,朝着诗茜靠近了一步,表情温柔地轻声说道,“诗茜,你以后会离开我吗?” 面对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问题,诗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皇浦叶虚在说些什么,只是睁大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皇浦叶虚。 皇浦叶虚沉默着看了诗茜几秒钟之后,有些无奈地抬起了头,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天凉,早点回去休息吧。” 诗茜站在原地反应了好久,才对皇浦叶虚的话产生了反应,心中不禁开始担心起来,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之后她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吩咐那个人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顾玉儿一边抱怨着,一边朝着禁院的方向走去,在倪颜的热情款待之下,晚餐一直吃到了现在,晚宴只有倪颜母子和顾玉儿,其他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在倪颜教凤念幽叫出自己‘干娘’的那一刻,顾玉儿心中顿时开始满足起来,直到现在想起来,她都还会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我在做什么?”顾玉儿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好让自己不再去想凤念幽那副可爱的样子,和他含糊不清但是却非常悦耳的声音,“办正事,办正事!” 就在她路过倪笑坤的书房的时候,看见一个人影从窗户跳了进去,在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的情况下,她毫不犹豫地朝着书房跑了过去,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向了房内。 “难道是那个人?” 屋子里虽然没有电灯,但是透过月光还是能够看清人影的行动轨迹,就在顾玉儿出于好奇朝着窗户凑近一些的时候,屋子里传来了一阵响声,之后书架后面便出现了一道门,顾玉儿惊讶地收回了脑袋,等屋子里恢复了平静之后,她再次看向了房内,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刚才的人影。 在确定屋子里没有人之后,她鼓足勇气也跳了进去,在书架前不停地捉摸着,最后摔了一跤,脑袋狠狠地撞在了灯柱上,也就是在这时,刚才的暗门再次出现了,顾玉儿顾不上自己后脑勺上的疼痛,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走道并没有多宽,这让顾玉儿想要打退堂鼓,因为这样的宽度,而且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要是对面走来一个人,自己肯定是会和他撞个正着的,从那次打山贼的经验当中,她知道自己虽然轻功还不错,但是其他方面的武功还需要加强才行,于是理智最终战胜了她的好奇心,她决定转身离开,可是就在这时,从走廊的深处传来了一声尖叫,顾玉儿随即吓得摔倒在地。 可是让她更在意的是,刚才的那个声音和千的非常相像,难道千夜被倪笑坤盯上了?在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搬救兵之后,她选择了继续朝着跑去,想着要是晚一步,可能户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慢慢地,走廊前方出现了亮光,顾玉儿也放慢了脚步,心翼翼地朝前移动着,从刚才的那声尖叫之后,就没有再听到任何的声音了,顾玉儿的心中难免有些担心,但是心中却一直在提醒着自己不能乱了步伐。 虽然只有十几秒的时间,可是对于顾玉儿来说,这段时间却非常的漫长,她终于走到了走廊过的尽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她将脑袋探了出去,偷偷观察着这个偌大的地下室。 在看到千的那一刻,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第一百二十九章:相同的目的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顾玉儿刚踏出半步,还没有来得及叫出小千的名字,就停了下来,因为小千此时的装束非常的奇怪,她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的夜行衣,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摘下了面罩,背上背着一个包袱,双手撑地坐在地上,表情慌张地看着前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个老态龙钟,白发苍苍的老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赶紧双手捂住自己的嘴,避免因为惊吓而发出任何的声响。 老人抬起头的那一瞬间,顾玉儿和小千都同时在心中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在看清楚他的容貌之后,两人更是有那么一瞬间停止了呼吸,他的脸颊上布满了伤痕,微张着的双眼中透露着无尽的沧桑和敲憔悴,瞳孔已经失去了原有的颜色,毫无生气地看着小千。 小千慢慢朝后挪动了一下身子,此时的她根本就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因为她的脚正被一个大的夹子束缚着,可是脚上因此而产生的疼痛全被此时的恐惧湮没了。 老人看了看小千,被铁链拷在墙上的右手微微颤动了一下,无力地抬起食指指向了小千的右后方向,这一动作并没有被仔细留意着老人一举一动的小千看到,但是却被顾玉儿看在了眼里。 之后老人便重新闭上了双眼,像是没有了呼吸般安静,小千这才松了一口气,试图将脚从夹子之中取出来,可是锋利的齿状夹子,死死地夹着她的脚踝,她现在只要轻轻动一下,脚都会疼得非常的厉害。 在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一动不动的老人之后,顾玉儿才回过神,赶紧跑到了小千的身边,“小千,你没事吧?” “玉儿?”对于顾玉儿的出现,小千当然是非常的吃惊,可是相比于惊讶,她此时想得更多的是,怎样向顾玉儿解释自己现在的这身装扮以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玉儿用尽力气试图扳开固定在地上的架子,可是除了增加了小千的痛苦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效果,就在这时,顾玉儿想起了刚才老人所指的方向,站起身朝着小千的右后方跑去,双手在墙上拍打着,不一会儿一块砖便凹陷了消去,小千脚上的架子也跟着打开了。 此时小千的脚踝处已经浸染了鲜血,顾玉儿顾不了太多,赶紧拿出了身上的药袋,为小千包扎起来,“小千,你有不是不知道倪笑坤是什么人,怎么敢一个人闯进这里来呀?”一边包扎一边好不忘指责小千几句。 “我···” “你也是跟着那个黑影进来的吗?” 顾玉儿的话刚好让不知如何开口的小千找到了下台阶的机会,她急忙点了点头,“玉儿也看见刚才那个黑影了?” “嗯,”顾玉儿说着看了看密室的四周,带着疑惑说道,“难道这见密室藏着什么暗道吗?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明明只有一人路,但是并没有见到那个黑衣人出去呀?” 顾玉儿的话让小千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可能是吧···”说着在顾玉儿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个地方比较好。” 顾玉儿也非常同意小千的观点,可是当她将小千扶到密室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脚步,放开小千朝着被锁在铁柱上衣衫褴褛的老人走去,站在他的面前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老人家,您放心,我一定会再来就您的。” 听了顾玉儿的话,老人似乎有些惊讶,微微抬起头看向了顾玉儿,在对上顾玉儿眼神的那一刻,他那毫无生气双眼瞬间睁大了不少,开始闪烁起来。 “老人家,那我们就先走了,您放心,我前些天认识了一个轻功非常厉害的人,要是他的话,一定能救您出去的。”顾玉儿说着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老人欲言又止地看着顾玉儿远去的背影,神情带着些惊讶,又带着些欣慰,可是所有的表情却很快转变成了担忧。 顾玉儿还没有走几步,她的惨叫声就响了起来。 “玉儿?”小千赶紧朝着刚才的开关走去。 可是就在这时,黑暗的走廊中开始闪起了一阵阵光点,清晰可闻的脚步声,吓得所有人顿时楞在了原地,眼看着火光越来越近,顾玉儿朝着小千投去了催促的目光,可是小千在衡量了一下自己离机关的距离之后,有些抱歉地看了一眼顾玉儿,按下了自己身边墙上的一块石头,一道暗门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那道门,一条珍珠项链从她那一直背在背上的包袱中掉落在了地上。 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顾玉儿此时心中充满了太多的疑惑,可是脑袋却是一片空白,就在暗门关上的那一刻,一只穿着黑色鞋子的脚就出现在了顾玉儿的眼前,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屏住呼吸等待着接下来的暴风雨。 可是就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感觉到有人从身后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等她睁开眼睛之后,眼前变得一片漆黑。 “你小子消失这么长的时间,我还以为你长出翅膀飞天了呢?”霍琇莹抱着双手一脸嫌弃地看着带着面具低着头的男子,不时偏着脑袋看一眼躺在地上的白衣蒙面女子,“想不到你真的如江湖传言的那样,干起了这等勾当?”霍琇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臂。 蒙面男子开始有些慌张起来,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将他斌前的头发打湿,定了定神之后,他一本正经冷静地说道,“这位姑娘要是再胡言乱语,就休怪在下···” 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腹部就传来了一阵剧痛,之后整个人飞出了几米开外。 “难不成你还想打你师姐我的注意?”霍琇莹双手撑着腰,大声地斥责道,脸上的面纱微微晃动着。 倒在地上的男子突然脑袋一片昏眩,内心深处想起了曾经几何时被黑暗支配的恐怖。 “你以为你蒙着面罩我就不认识你了?”霍琇莹瞪了男子一眼,朝着诗茜走去,而男子早已蜷缩成一团靠在了身边的树干上。 “原来是霍家大小姐,我刚才还在疑惑,究竟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敢在深夜时分到这荒郊野林之中来找死。” 就在霍琇莹疑惑与诗茜的身份之时,身后突然响起了司徒少棋的声音,吓得她赶紧站了起来。 看到眼前眉宇之间和司徒炎羽有几分相似的司徒少棋,霍琇莹砸了砸嘴,有些不乐意地说道,“司徒少棋,你能不能为自己积点口德?” 司徒少棋看了看诗茜和失了神的男子,笑着说道,“霍小姐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目的,该不会和在下相同吧?” 听了司徒少棋的话,霍琇莹心头一紧,左脚踢了踢脚下的枯草,看向了树林深处,试图回避司徒少棋的目光,“本小姐只是追着这个淫贼来到了这里,并不知道你口中说的目的是什么,”说着严肃地看向了司徒少棋,“司徒公子既然这么说了,我倒是有些好奇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霍琇莹的话音刚落,司徒少棋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短暂地惊讶之后,司徒少棋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霍小姐应该不会蠢到分辨不出跟踪了这么多年的人的真正身份吧?”说完从霍琇莹的身边走向了她的身后。 霍琇莹在短暂的惊讶之后,有些不甘心地握紧了双拳,早就听闻司徒少棋的智谋天下无双,可是却不曾想到武功也这么厉害,刚才的移动速度,就连自己父亲现在的轻功也做不到,而且他到底对司徒炎羽的事情掌握到了什么程度?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位应该是皇浦叶虚的侍女,”司徒少棋晃眼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诗茜,将目光聚集到了蒙面男子的身上,“此人也真是大胆,竟敢劫持皇浦府的人,我倒是有些好奇他的身份。”说着走向了男子。 “司徒公子,这是一个误会。”霍琇莹突然冲到了司徒少棋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喔?”司徒少棋一脸耐心地等着霍琇莹的解释。 霍琇莹一时有些慌张,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眼神飘忽不定,“其实劫持这位女子的另有其人,是这位少侠救了她的。” 司徒少棋保持着沉默,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看了一眼有些惊讶的男子,在看向了满脸掩饰不住的慌张的霍琇莹,轻轻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嗯嗯!”霍琇莹坚定地点了点头。 “看来这位少侠在救人的时候伤得不轻呀,还是赶快带他去看大夫才行,不过···”说着侧头看向了自己的身后,“今天晚上还真是容易遇见熟人呀。” 霍琇莹有些疑惑地随着司徒少棋的目光看去,不一会儿凤羽墨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月光之下。 “冀王?” 第一百三十章:凭空消失的人们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宁儿,记住四哥说的话。” “四哥?” 当诗茜醒过来的时候,梦中的声音依旧回荡在她的耳边,因此她并没有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三人,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看向了夜空,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神情。 “今晚还真是稀奇,在这片平时廖无人烟的树林中,竟然同时遇到两个熟人。”司徒少棋早已转过身看向了凤羽墨的方向,月光透过树枝的缝隙刚好洒在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处,给人一种诡异冰冷的感觉。在昨天见到司徒炎羽的那一瞬间,他确认了一件自从司徒攸宁掉下悬崖之后就一直困惑着他的一件事,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还留在吴县的原因。 司徒少棋的话让霍琇莹瞬间背心发凉,她赶紧不停摆动着手,脑袋也跟着摇起来,只是方向与手的方向完全相反,同时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我不是···我说过我是追着采花贼到这里来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而且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怎么可能会带着目的到这里来···”说到这里,她终于意识到另外两人僵硬无奈的表情,低下头没有再说下去。 此时诗茜和蒙面男子也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霍琇莹的身上。 “呵呵···”司徒少棋的笑声打破了众人之间的尴尬气氛,“想不到霍家大小姐竟然如此的能言善辩。 “嘴巴会说当然是一件好事,可是霍小姐这样的口才,好像和霍家的本行并不是很搭呀。”凤羽墨也在一旁看是调侃道。 这应该是霍琇莹第一次见到司徒少棋和凤羽墨如此的默契,刚才两人的对话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出是对自己的讽刺和嘲笑,要是放在平时,性子暴躁的霍琇莹肯定会毫无顾忌地反击回去,可是今天在讲完话的那一瞬间,霍琇莹被自己的愚蠢彻底吓傻了,没有任何反击的理由,遇到紧急情况就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是霍琇莹一直以来的痛处。 接下来司徒少棋和凤羽墨再一次默契地配合了起来,都沉默着看着霍琇莹,等待着她的反击,而诗茜和蒙面男子像是看戏一样视线来回观察着三人。 霍琇莹两颗像极了葡萄的黑色眼珠,机灵地在黑夜之中左右转动着,像是在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什么,最后带着愤怒看向了紧靠在树干上的蒙面男子,吓得男子紧缩起了身子,不小心一头撞在了树干上,还没等他来得及从额头的疼痛之中回过神,霍琇莹早已抱在怀里的水缸般大的木头就已经沉重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霍琇莹此举吓得诗茜朝着三人所在的方向移动了一些距离,她脸上的面纱也因此被灌木刮落,就在她慌张地低下头快速将面纱重新盖上抬起头确认三人的脸色的时候,却发现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她的身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从三年前她带着失忆的脑袋醒过来之后,皇浦叶虚就命令她不准摘下面纱,在诗茜的印象中,自己虽身为皇浦府的婢女,但是皇浦叶虚除了面纱这件事,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对她下过命令,尤其是在倪笑坤的寿宴之后,皇浦叶虚更是特别对她再次强调了这件事情,虽然不知道皇浦叶虚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是诗茜还是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不知道是如何产生的这种安心感,而且诗茜也从皇浦叶虚的强调之中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自己的身世很可能和倪家、司徒家和霍家有关。 “这位兄台应该没事吧?”司徒少棋似笑非笑地轻微前倾着身子问道。 黑衣男子双眼无辜地看着手心里的血迹,根本无暇顾及司徒少棋那轻易便能辨别出的虚假关心。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位姑娘应该是皇浦少爷的侍女吧?”凤羽墨轻描淡写地问着,第一次将视线放到了诗茜的身上。 可是诗茜的目光却从刚开始一直都在凤羽墨的身上,在凤羽墨带着笑意将头转向她那边时,她紧张地低下了头。 凤羽墨并未过多地在意诗茜,继而看向了黑衣男子,眼神中顿时闪过了一丝凉意,而这时蒙面男子也奇迹般地停下了颤抖的身子,皱着眉头盯着凤羽墨。 在两人短暂地对视之后,凤羽墨轻轻扬起了嘴角,“这位黑夜的仁兄胆子倒是不小,竟敢盗取皇浦叶虚的人,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皇浦少爷的‘炼狱’?” 此话一出,四人全部变了脸色,气氛开始变得僵硬起来。 “总之这个采花贼就不麻烦两位吴县的贵客了,就由我将她带回去交给官府。”霍琇莹出言打破了几人之间的僵局。 司徒少棋目光轻轻扫视了一下诗茜的方向,随后便看向了低着头发着闷气的霍琇莹,笑着走到了她的身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原来我未来的弟妹并不是到这里来找我四弟的呀。”说着满脸遗憾地摇了摇头。 霍琇莹听完这话,一时僵硬在原地不知所措,“请恕小女子不明白司徒公子的意思。”说完慌忙地朝着蒙面男子走去。 “既然霍小姐都说我们是贵客了,那么我司徒少棋倒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向这里的主人打听。” 凤羽墨可能已经猜到司徒少棋要问什么了,而这也是他想问的事情,同时也是刘彻亲自到这个地方来的原因之一,只是刘彻从未在凤羽墨的面前提起,而且也没有打算让凤羽墨知道。 “什么···什么事?” 司徒少棋转头看了看寂静的山林,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不远处的一块石碑上,而与此同时,霍琇莹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有意地看向了石碑。 “这块石碑看起来有些年月了。”司徒少棋说着已经走到了石碑的面前,边说边轻轻抬手拂去了石碑上的灰尘,“听说很多年前,有一个不得了的人物曾经在朝廷重兵包围之下在这里凭空消失了,之后朝廷将这里翻了个遍,甚至不惜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那几个人的身影,不知道霍小姐有没有听说过这个传闻?” 面对凤羽墨和司徒少棋质问的眼神,霍琇莹回避了他们的视线,没有理会他们,静静地走到黑衣男子的身边,这次倒是温柔地将男子扶起,留下一句‘没有听说过’,转眼之间就消失在了林子之中。 “我还真是想不到你会插手这件事。” “冀王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你我同为朝中之臣,难道认为我不该插手这件事?”说着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是不是这三年被温馨的家庭和成群的妻妾迷惑了头脑?” 凤羽墨面无表情地看着司徒少棋,没有开口去回答他的问题,最后转身看了一眼低着头的诗茜,一个蒙面的暗卫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把这位姑娘送回皇浦府。”冷冷地留下这句话之后,他便匆忙的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霍琇莹消失的那一瞬间,他的心便开始慌张焦躁起来,现在的凤羽墨一心只想着快点回到倪府。 目送着凤羽墨离开之后,诗茜有些失落地任由着暗卫搀扶自己,站了起来,司徒少棋握紧了双拳,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站着的诗茜,也随之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这是这么回事?”倪笑坤看着地上的血迹,气冲冲地走到老人的面前,一把攥起了他的衣领。 老人只是任由着他撕扯,目光呆滞没有任何的反应,倪笑坤无奈只好打开暗道,谨慎地走了进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白溪珞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又是这股熟悉的香气,顾玉儿轻揉着眼睛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夜风难免有些冰凉,打了个哈欠之后,她在迷迷糊糊之中顺着药味朝着房中央的药炉走去,很自然地拿起木棍搅了搅锅炉中的药,之后打了个冷噤朝着窗边走去,看着天上的那一轮明月,想起了还泡在药坛里的顾杰。 “哥哥,我们和倪家到底有什么关系?”轻声的自言自语中带着一丝落寞和无奈。 今夜不远处的那一栋楼已经如往常一样安静,没有任何人出入,通过这些天的观察,除了倪骞和倪笑坤不时会进出那里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出入,而顾玉儿一直期盼着的那个人影也毫无踪迹。 想到这里,她微微转动着眼珠,认真地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走,倪笑坤那一副流氓一样的笑容自然而然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她赶紧摇了摇头,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哎哟!”因为对于倪笑坤发自内心深度的憎恶,所以在拍的时候难免有些用力,双颊立即传来了些许的刺痛,她赶紧将冰凉的手放进面纱之中捂住了脸颊,“看来只能从倪骞那里入手了。” 想到倪骞,顾玉儿还是有些顾忌,毕竟他本来人就非常的古怪,整天一副阴沉的样子,而且父亲是这样,难保儿子也不会这样,虽然不知道倪骞为什么没有当面揭穿自己加班小千的事情,但是··· 想到这里,顾玉儿的思绪完全断结了,双眼带着对自己反射弧迟钝的惊讶,呆在原地一动不定。 “我在干什么?”边说边甩了甩脑袋,顿时像是清醒过来一样,环视着自己的药房。 刚才她完全忘记了不久之前自己还身处那恐怖的地下室中,顾玉儿能记起的只是在紧急关头昏了过去,之后在梦中出现了那一股熟悉的香气,至于自己为什么会回到自己房间这件事情,她根本毫无头绪。 在她试图回想昏迷之后的事情的时候,窗外传来了阵阵铃铛的‘叮叮’声,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黑夜之中,不仅不会让人觉得吵闹,反而格外地沁人心脾,听起来十分的舒心,在短暂地放松之后,顾玉儿迅速皱起可眉头,蹲下偷看着窗外的情景。 顺着那股好闻的香味望去,两个人影出现在了顾玉儿一直观察着的大楼前面,这股香味虽然与出现在梦中的那股香气有些相似,但是在顾玉儿看来,两者却有着天壤之别,而且此时让她觉得奇怪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这股香味与自己在救凤念幽的时候在院子中闻到的香味一模一样。 就在她以为和倪骞站在一起的人影肯定是那天在院子之中的其中一人的时候,一张绝美的男子容颜出现在了灯光之下,直直击中了顾玉儿的心脏,再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她不舍地将自己的花痴心踢到了一边,认真地观察着眼前的两人,此时在顾玉儿看来,倪骞和那个男子都让人觉得不寒而栗,两人都不像是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人。 在看到顾玉儿所在的药房门窗紧闭之后,倪骞看向男子开口说道,“具体情况父亲都交代了,棣兄这边请。” “辛苦你了,想不到这么久不见,你的样子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要是被我那妹妹看到了,可又要在我这个哥哥面前掉眼泪了。” 面对男子的调侃,倪骞本来就阴沉的脸色,变得更加的冰冷,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转身打开了门,朝着里面走去,男子笑着摇了摇头,也跟着走了进去。 听到关门声,紧贴着墙壁的顾玉儿才松了一口气,刚才在发觉倪骞准备看向自己这边的时候,她迅速关上了窗户,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发现,两人的对话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妹妹’两个字以及倪骞的反应,顾玉儿还是记在了心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站起身轻轻打开了窗户,但是就在那一瞬间,一双偌大的眼睛出现在了窗户的缝隙之中,直勾勾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顾玉儿。 “啊!!”就算顾玉儿胆子再大,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诡异场景,她也仍不住吓得大叫起来。 “嘘,玉儿,是我。”窗外的人影赶紧推开了窗户进了屋子,将坐在地上的顾玉儿扶了起来。 “白姐姐?”顾玉儿来不及惊讶,赶紧跑到窗边朝着外面大喊了一句,“有老鼠呀!救命呀!”之后关上了窗户。 白溪珞轻轻掩着嘴偷笑了起来,“呵呵,想不到玉儿还是个如此严谨的人。” 看着白溪珞的一颦一笑,顾玉儿作为女人都有些看得忘我,从第一次见到白溪珞开始,顾玉儿就将她视为了自己心中的女神,供奉在了自己心中那块名为‘美貌’的牌匾前。那一次自己偷偷跑下山,被村名欺负,是白溪珞救了她,在了解了顾玉儿身处的情况之后,白溪珞便介绍了巢仙楼倒夜香的这份活给她,她也由此才能买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原来白姐姐会武功的呀?”顾玉儿想起了刚才她快速跳进窗户的场景,有些惊讶望着她。 “这个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讲。” “姐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不是为了来看你一眼,”白溪珞的语气中带着一些责备,“一到吴县就听说了顾神医的大名,所以我就顺便进来看看,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玉儿本人。” “劳烦姐姐操心了,不过姐姐,我在这里都还好,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倪笑坤可不像外人所说的正人君子,其实就是一个老淫贼,姐姐待在这里很危险。”顾玉儿非常认真地朝着白溪珞解释着。 “呵呵···是吗?那么妹妹有没有兴趣和阶级一起惩罚一下这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呢?” “姐姐?”顾玉儿有些疑惑地看着一脸自信地白溪珞,此时的白溪珞跟巢仙楼那个温柔贤淑,优雅可人的白溪珞有些不一样,多了不少的稚气和活泼,顾玉儿也更喜欢此时的白溪珞。 第一百三十二章:可疑人影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小丑,去把药田的水放了。” “小丑,把这两钧药水背到禁地门口去。” “小丑,药房着火了,快去灭火。” “···” 虽然很享受这让人沉醉带着神秘感的声音,可是顾玉儿还是不禁在睡梦中皱起了眉头,坐靠在树干上,四肢不停挥动着。 看着月光下嘴角沾满鲜血,张牙舞爪不成人样的顾玉儿,倪骞顿时愣在了原地,那张苍白的脸颊上依旧是看不出任何的神色,目光更多的是聚集在顾玉儿脸颊上那一大块伤疤。 夜风将顾玉儿挂在耳边的面纱吹到了倪骞的脚下,暗黄色的灯光也未能将倪骞那冰冷得不食人间烟火的神色遮盖分毫,他毫不在乎地踩在面纱上朝着顾玉儿走去,眉头也在瞬间轻轻皱了起来。 “大师兄,小人认为药水可以直接倒在药田里的。” “可恶的丑八怪!等少卿哥哥回来,我一定让你好看!” “呜呜···大师兄,小人知道错了,厨房是不是却人手,要不我去帮一下忙?” “···” 顾玉儿神色和语气的不停转换,让倪骞眉间的皱纹舒缓了许多,他开始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顾玉儿的表演,空气中蔓延的血腥味惨杂着药味,并没有对倪骞造成任何的影响。 “咳咳咳···”顾玉儿咳嗽着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但是仍未从梦中的场景中回过神,只顾着擦拭额头上的冷汗,一时并没有注意到眼前的倪骞。 “你好像吃了不少苦呀?”倪骞边说边站了起来,朝着自己别院的方向走去。 “是呀···说起来都是痛,有时间···”说到这里,顾玉儿顿时像被雷劈了一般觉醒了过来,记起了自己之所以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立马笑着跑到了倪骞的前面,边走边故意暗示自己嘴角的血迹,“咳咳···” 倪骞瞟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继续朝前走去,被风吹起的青丝轻轻拂过顾玉儿的嘴角,染上了一丝不起眼的血迹。 顾玉儿并没有因此放弃,而是继续追了上去,一副痛苦的样子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迹,装作惊讶地看着手心里的血,“啊!怎么回事,我怎么流血了?” 可是顾玉儿费心的演技换来的除了尴尬再无其他,呆呆站在原地的她,不服输地看着渐渐消失在阶梯处的身影,鼓足勇气跟了上去,结果刚到楼梯转角处,就被站在那里等着的倪骞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狠狠摔在了楼梯上。 “哎哟!” “你跟着我做什么?没有人告诉你这里是不准人随便进入的?” 倪骞那一副毫无血色的脸颊,在加上此时冷峻严肃的神情,让顾玉儿打了个寒颤,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之后,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悲伤地说了一句,“我病了,你不该管管我吗?” 此话出两人之间顿时陷入了尴尬的境地,顾玉儿也随之红了脸,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你的意思是我该管你?我们的关系在我的影响之中,应该没有达到这个地步才对,还是你单方面对本少爷抱着些不该有的期待?” “不是···不对···我的意思在看到别人这样的时候,”说着将满是鲜血的双手摊在了倪骞的面前,“不应该伸出援助之手吗?” 倪骞沉默了几秒钟,轻轻开口说道,“伸出援助之手?” 顾玉儿有些胆怯地点了点头,“所以···” 她还没有将自己接下来的解释说出口,就被倪骞一把抱了起来。 顾玉儿在惊吓至于,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冷静地说道,“请问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顾玉儿故作镇定的反应,让倪骞停下了脚步,他低头看向了自己怀里那张分不清楚是人是鬼的脸,轻笑出了声,“呵呵···不是你让本公子伸出援助之手的吗?” “我···”顾玉儿根本来不及去反驳他的谬论,因为此时的她完全沉浸在了倪骞的盛世美颜之中,这个人原来还是会笑的呀? “你不就是想到我的院子里去看看吗?”倪骞边说边迈开了步子,“看在你不惜用打伤自己这种手段也要靠近我的份上,我准许你以后随时进出,”说着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找到我藏在院子里的宝物。” 虽然对倪骞口中所说的宝物很感兴趣,可是眼看着倪骞已经抱着自己踏进了大门,顾玉儿有些慌了起来。 “谢谢少爷,我也只是身为一个大夫对那天那药水的成分有些感兴趣罢了,今天天色已经很晚了,我看我还是先回去了吧。”说着便想要从倪骞的怀里挣脱。 可是倪骞却将她抱得更紧了,“你不是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吗?能自己走回去?我看今晚你还是就在我这里休息比较好。” 倪骞晴天霹雳般的话,让顾玉儿有些不知所措,在慌乱之中,她将自己的右脸凑向了倪骞的脸颊,想用这个方法让倪骞厌恶自己,“那就多谢少爷了。” 顾玉儿的举动完全在倪骞的预料之外,他别开脑袋努力躲避着顾玉儿试图凑近自己的脸颊,可是顾玉儿的攻势太过强烈,以至于他伸直了手臂,让顾玉儿离自己远一些,这才成功打碎了顾玉儿的计划,顾玉儿最后无奈地看向了他。 “不客气。”倪骞正面迎上了顾玉儿带着些怨念的眼神,冷静地说道,之后收回双手,顾玉儿也自然垂直掉落在了地上。 “你!”顾玉儿很快收起了从天而降的灾难引起的愤怒,识趣地将愤怒和不甘藏在了心里,干脆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笑着对着已经走进大厅的倪骞说道,“我看今天还是算了···” 顾玉儿说着就准备朝着院子的大门口走去,可是就在她准备转身的那一瞬间,出现在偏门的人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一阵阴风也随之吹过她身旁,她愣在原地揉了揉眼睛,僵硬地再次看向了偏门,结果出现在眼前的人让她顿时宛如一尊石像。 只见一个头发蓬松的长发女子,正面色苍白的在昏暗的灯光下,双眼无神地看着自己,虽然理智告诉自己应该赶快离开这里,可是自己的双脚却再怎么也无法动弹。 “你知道江湖到底有多险恶吗?” “恶徒、变态甚至鬼怪都可能会被你碰上。” “哼,我才不会怕呢。” 脑海中突然浮现的话语,让顾玉儿有些疑惑,这反而减轻了她此时的恐惧,可是下一秒发生的以一切,又让顾玉儿的心重新提到了嗓子口。 只见那名穿着松散随意的女子微微动了动嘴唇,像是在说些什么,双眼也随着泛起了一丝淡淡地哀伤,夜风吹动着院子里的青色矮株植物,熟悉的药味让顾玉儿几乎要窒息,女子朝着倪骞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朝着顾玉儿迈开了步子。 “不要···”顾玉儿逼迫自己朝后移动了一步,可是身子不受控制地摔在了地上。 第一百三十三章:质问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顾神医,这么晚了,你待在这个地方做什么?” 顺着低沉的声音看去,顾玉儿像是看到了生的希望,一脸感激地看着凤羽墨,顺着凤羽墨此时视线的方向看去的时候,发现刚才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不知姐夫到我这寒酸的别院来有什么事吗?”顾玉儿还没有从疑惑中回过神,倪骞的声音就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凤羽墨走到了顾玉儿的身边,故意环视了一下院子四周,“我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想不到竟然如此的朴素,看来倪颜说的倒是真的。” “喔?”倪骞似笑非笑地回答到,“看来家姐在冀王面前没少说我的坏话呀。” “倪骞少爷误会了,倪颜只是说你自小便喜好安静,不好荣华。” “呵呵···”倪骞轻笑道,可是却可以很清楚地在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一丝丝地冰冷,“的确,我甚至都有些怀疑起自己到底是不是倪家的亲生儿子了,毕竟和其他人有太多不一样的地方了。” 凤羽墨嘴角微仰,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准备趁机溜走的顾玉儿的衣角,饶有兴致地看着倪骞,“从十一年前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本王便有了这种感觉,只是倪骞少爷说的到底是哪方面的不一样?” 倪骞收起了淡淡地微笑,看了一眼在凤羽墨手中挣扎着的顾玉儿,冷冷地说道,“时间不早了,冀王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说罢走进了大厅。 虽然对凤羽墨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个地方感到好奇,可是顾玉儿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去在意这件事,刚才凤羽墨只是在调侃自己变成了他儿子的干娘之后,就一路沉默着送自己回来了。 此时的顾玉儿躺在床上抱着被子辗转反侧,女子微微张开的嘴唇一直浮现在她的脑海,慢慢地,她的恐惧转变成了一种奇怪的危险的想法。 接近深夜的时候,月亮完全被云层挡在了身后,诗茜倚靠在窗前,一双水灵的大眼睛望向了一望无垠的夜空,像是在寻找着一个遗失许久的重要东西,凤羽墨的脸颊和神情占据了她此时全部的思绪。 夜风轻轻掀起她的面纱,那张跟通缉令上长得一模一样的脸颊若隐若现,只是比画像上的女子多了不少的成熟和美艳。 第一次见到那个人开始,她的情绪就一直被他牵引着,每次都充满欣喜和期待地看着他,可是那个人却不曾看自己一眼,那日在山寨,他们口中的司徒攸宁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可以让他如此地付诸深情? 想到这里,诗茜轻声叹了一口气,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关上了窗户。 这一切全被黄埔叶虚看在眼里,银杏叶子在突然下起的雨水伴随下,飘过他的眼前,本来冰冷的脸颊,顿时浮现了一丝冷笑。 “呵呵···凤羽墨,司徒攸宁可是我黄埔叶虚的新娘,从小开始就是。” 雨后清晨的空气中带着一丝满溢着花香的寒意,薄雾中各种颜色的菊花在露珠的装饰下显得格外的娇羞,含苞待放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初次站在心爱的男人面前轻起红唇欲言又止的样子。 开始入冬了,已经是卯时时分,但是太阳却迟迟不肯从山边抬起头,此时满怀心事的少女,轻轻拖着下巴,静静地蹲在芬香萦绕的花丛前面,呆呆地望着马上就要掉落的露珠。 “芯儿,老夫人叫你呢。” 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一下站了起来,将刚才抚摸花朵留在手掌心中的水渍在粗布裙上擦了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冷静地迎接着朝着自己走过来的丫鬟。 “我这就过去。”语气非常的冷淡和平静,与刚才那个看着花丛满脸笑意的小女孩完全判若两人,说完转身朝着前院走去。 “三少爷。”小丫鬟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看出现在被藤蔓缠绕着的拱门下方的司徒少棋。 此时的司徒少棋看上去比平时多了不少的仙气,冷峻美艳的脸庞还带着一丝睡意,乌黑的青丝虽然已经大力过了,可是还是有一缕顽皮地从额角洒了下来,晨风吹过,白色的衣衫和乌黑的青丝随风起舞,一股淡淡的香味开始蔓延开来,在芯儿的距离看去,站在薄雾之中,绿萝之下的司徒少棋,让人倾心难忘。 芯儿呆呆地站在原地,作为老夫人亲手养大的她,一直被老夫人视为自己的亲孙女一样培养,而且自己也没有辜负厚望,被学堂的先生成为神童,从十二岁开始,就已经成为司徒府的小管家,帮着老夫人打理重要事务,司徒府的人都非常害怕她,在外人看来,她从来都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而她自己也发誓成为老夫人的工具,为她效力,早已将自己是一个女孩子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可是这一切却在去年见到司徒少棋的那一瞬间,被打破了,她除此体会到了一个小女孩带着微微情愫的少女心。 “三少爷。”在短暂的发呆之后,芯儿赶紧收起了自己的情感,将微微颤动着的内心严实地包裹起来。 司徒少棋轻声应了两人一声,只留下淡淡的香味从两人身边走过,渐渐消失在了院子中,整个空气陷入了一段持久地安静之中,直到前院传来了吵闹声。 “你们这是干什么?!”蒙着面的司徒炎羽大声斥责着将自己架在空中的司徒壇画和萧玉菁,他此时在意的倒也并不是无缘无故被这样对待,而是对萧玉菁这么小的个子竟然把自己架了起来这件事,非常有意见。 将司徒炎羽驾到前院正中间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将他绑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木桩上。 “喂,你们要干什么?!” “四弟,我劝你还是老实一些比较好。”萧玉菁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警告着,虽然已经二十五了,可是她的脸上还满满地洋溢着一股可爱的稚气。 “你们在干什么?!”老夫人面色凝重地看着司徒壇画和萧玉菁,很明显对两人的做法感到非常的生气,虽然萧玉菁也不是自己认同的孙媳妇,但是看在子凡的份上,她对萧玉菁的态度还算正常。 “奶奶,”司徒壇画笑着走到了老夫人的身边,轻轻挽起她的手臂,她的脸色瞬间缓和了许多,“孙儿也不知道大嫂想要做些什么,只是认为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所以就帮了她一把。” “四弟!”萧玉菁本想发火,但是却也无法否认司徒壇画的话,确实是自己开口让他帮忙的。 “太不像话了!”老夫人斥责着,“赶快给我宝贝孙儿解开!” “奶奶···”萧玉菁想要反驳,可是家丁已经围到了司徒炎羽的面前,手忙脚乱地为他松绑起来。 “真是太过分了!”司徒炎羽不悦地说道,在身上的绳子被解开之后,他没好气地站在萧玉菁面前愤怒地说道,“大嫂,你别忘了你本姓潇,竟敢对身为司徒家四少爷的我动粗,你···”说着朝着萧玉菁逼近了两步。 就在此时,一直结实宽大的手将萧玉菁拉开,手的主人最后让萧玉菁稳稳地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四弟,菁儿的确是姓潇,可是你也别忘了她是我司徒宸锋的女人。”司徒宸锋说这话时,带着几分的笑意,可是语气却冷得让人抖肩。 听到司徒宸锋的话,萧玉菁瞬间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沉浸在幸福之中。 “锋儿,”见形势不对的老夫人,赶紧上前调解到,“你四弟也只是一时生气,才说出了刚才的话,你们兄弟之间别放在心上。” “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司徒少棋的声音从偏门传来,他扫视了一下前院现在的形势,看了看地上的绳子,将视线落在司徒炎羽的身上,笑着朝他走去,“四弟,你也在呀,为兄刚好有些事情要问你。” “什么事?”司徒炎羽边说边朝后退了一步。 第一百三十四章:初入司徒家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被昨晚那副诡异的场景吓得一夜都没有睡好的顾玉儿,天还没有亮就被凤羽墨拉到了这个地方。 双眼无神地看着冷清的街道,顾玉儿不禁打了个寒颤,前方不远处铺满了吹动着落叶,一眼望去除了不时有几个跳着扁担的商贩经过,街上再无其他人,前方凤羽墨高大的身影对于此事眯着眼睛的顾玉儿来说,有些虚无,当凤羽墨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的时候,那张绝世的美颜在清晨薄薄额浓雾中更显缥缈,可是这却让顾玉儿精神了不少,一时忘记转移自己的视线,直直地盯着凤羽墨。 “你在看什么?” 这是顾玉儿第一次觉得凤羽墨的声音竟如此的好听,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头,“我在想我是不是在做梦,想不到姑爷会这么早地来找我,我在想最近是不是丑女比较吃香。” 凤羽墨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继续朝前走去,边走边轻声地说道,“是司徒府的大少爷拜托我带你过去一趟的,说是你的师姐想和你好好谈谈···” 顾玉儿并没有认真地听凤羽墨刚才说的话,此时的她已经走到了告示的前面,皱着眉头仔细研究这通缉令上的女子画像,有些痛苦地在想着些什么。 太过于投入思考,以至于她没能发现凤羽墨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严肃地看着她紧锁的眉间。 “啊!”随着自己的叫声,她的神情终于恢复了正常,同时凤羽墨的神情也发生了变化。 “你见过这个人?” 顾玉儿根本顾不上突如其来的声音的惊吓,而是有些害怕地看着此时紧皱着眉头攥着自己衣领的凤羽墨,“呵呵···有话好好说···”边说边挣扎着,被提着已经离开地面的双脚在空中紧张地晃动着。 凤羽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怀着些歉意放开了顾玉儿,“咳咳···” “你见过画像的这个人吗?”凤羽墨的语气比起刚才缓和了不少。 “你不是也···”说到这里,顾玉儿闭上了嘴巴,刚才自己看到的可是通缉令,而且画像的人几乎和诗茜长得一模一样,虽然才和那个叫诗茜的人见过一次面,可是也不应该无缘无故地出卖她呀,就算凤羽墨和诗茜认识,但是也不可能是诗茜的朋友或者亲人,不然那天在山寨的时候她就应该和凤羽墨相认才对。 “我?” “你不是也见过她吗?” “我见过她?”凤羽墨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紧张地朝着四周望了望,试图寻找着什么,难道司徒攸宁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安慰自己的想法,三年了,司徒攸宁的样子也开始在脑海中变得模糊起来,甚至有时候需要看着通缉令才能想起她的容颜,但是却怎样也无法将她从心中挥去。 “关于她的通缉令到处都是,你应该也见过她不是吗?” 顾玉儿的话将凤羽墨拉回了现实,他顿时楞在原地一动不动,有些沁凉的晨风让顾玉儿打了个寒颤,可是凤羽墨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在风声中咳嗽了两声之后,他继续朝着司徒家的方向走去。 看着此时凤羽墨的背影,顾玉儿的眼角不知为何泛起一丝泪花,虽然自己对凤羽墨义务所知,可是他的背影却让她感到怜惜和感叹,她赶紧追了上去。 “姑爷,你是不是患上风寒了,待会儿我给你开几服药。” “不用了···” “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的。” “这三年都是这样的,老毛病了,无药可医。” “喔···你可要保重好身体才行,念幽可喜欢你了,一直在我面前说他非常喜欢和父亲待在一起。” “是吗?” 本来还想再说下去的,可是凤羽墨从始至终平静得出气的语气,让顾玉儿没有勇气再说下去了,她隐约的感觉得到,这个人此时的悲伤完全来自于那天晚上众人口中所说的‘宁儿’有关,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可以让凤羽墨为之如此的牵挂。 “没事的,我有一个大师姐和大师兄,他们两个的医术可好了,不管怎么样的疑难杂症也能治好。” “那还真是感谢你了,可是心病真的有药可医吗?” “当然呀,我大师姐可漂亮了,说不定见到她你的心病就全好了,呵呵···”顾玉儿本想开玩笑,可是最后却以自己尴尬的笑声收了场。 两人来到司徒家的时候,正好遇上司徒家所有人都呆在院子中的场景,两人一时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观察着接下来这紧张气氛的演变。 “你说你是四弟?”司徒少棋说着已经走到了司徒炎羽的身边,仔细观察着他脸上的面具。 司徒炎羽朝后退了两步,“我的脸在那次坠崖之后就全毁了,所以才带着面具的。” “呵呵···你知道辨别一个人最重要的根据是什么吗?” “不就是···长相吗?” “呵呵···”司徒少棋笑着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笨到问你这个问题呢?那种东西像你这样的人根本拥有不了,但是我四弟却有。” “什么···”司徒少棋开始有些慌张起来。 “气势。” “气势?”司徒炎羽说着走到了张丽华的身边,用撒娇的声音说道,“奶奶,炎羽自从掉下悬崖之后,元气大伤,是没了以前的气势,要是这样不配做司徒家的人的话,我马上离开这里。”说着就要准备朝着门口走去。 “羽儿,”张丽华赶紧拉住了他,带着些责备的眼神看向了躲在司徒宸锋身后的潇玉菁,潇玉菁一时无辜地瞪大了眼睛,之后张丽华住着拐杖走向了司徒少棋,“少棋,你怎么能跟炎羽这么说话呀?好不容易才把他找回来的。” “奶奶,你也认为这个人是四弟?” “当然呀。”张丽华有些生气地说道。 “呵呵···既然奶奶都认为他是四弟了,那么他肯定就是四弟。”说着看向了司徒炎羽,“四弟以后可要好好孝顺奶奶。” 面对司徒少棋突如其来的态度变化,司徒炎羽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要去哪儿?”凤羽墨的声音响起的时候,顾玉儿已经转身走到了几米开外。 “呵呵···我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我师姐解释,现在还是不要进去比较好。”自从那天晚上之后,顾玉儿从心底对那个叫司徒少棋的感到无比的害怕。 “这不是妹夫吗?这么早就出现在这里了?可惜我妹妹并不在。”司徒少棋的话语句句戳中凤羽墨的心,现场的气氛一时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之中。 “冀王,里面请。”司徒宸锋赶紧出声平息了这场无声的战役。 第一百三十五章:长得丑不是本姑娘的错!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玉儿,师姐那天没有伤着你吧?”潇玉菁带着一丝歉意关切地问道。 “师姐,我没事,而且是我要求你这么做的,你根本就不需要感到抱歉。”顾玉儿边说边观察着后院的动静,因为刚才进门从司徒少棋身边走过的时候,她很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视线锁定在自己的身上,难道在失忆之前和他有仇?就算有仇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也认不出来了吧? “玉儿?你怎么了?”见顾玉儿发呆,潇玉菁有些担心地问道,边说边拉住了她的手,“你要是出事了,我爹肯定会和我断绝关系的,而且大师兄···” “师姐,我没事,只是有些感叹司徒家的家底,这里真的太漂亮了。”顾玉儿可不认为自己出事了潇世远会担心,更别说那个对自己如此狠毒的大师兄了。 “你没事就好,你还没有告诉师姐,你为什么要潜入倪家呢?大师兄到底吩咐你什么了?让你一个人下山,大师姐放心吗?” “大师姐当时下山去了,不过师姐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在倪府暂时没有任何的危险,你就放心吧。” “少夫人,这是老夫人为你们准备的糕点。”芯儿不知何时就端着盘子出现在了两人的身边。 “那就谢谢奶奶了。”潇玉菁怀着不安看了一眼桌上的糕点。 “老夫人说,少夫人以后不要一个人来,要来把她的宝贝重孙带过来。”毫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之后,芯儿朝着两人行了个礼离开了。 “师姐,她说的是你的儿子子凡吗?我也好想见见他呀。”顾玉儿变说边将糕点送入了嘴里。 “哎,你不知道老夫人的脾气有多怪。”等潇玉菁感叹完看向顾玉儿的时候,她嘴里的糕点已经下了肚,“玉儿!” “怎么了?这个真的好好吃呀。”说着就准备拿第二块,却被潇玉菁制止住了,“师姐?” “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今天又是什么药?”潇玉菁焦急地看着一脸疑惑的顾玉儿。,还不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药?什么药呀?” “没事吗?难道那老妇人今天慈悲心泛滥?” “师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的奶奶呢?”顾玉儿说着又拿起了一块开始吃了起来。 “大嫂。” “少棋,你不是出去了吗?” “突然有事想让大嫂帮忙。” “有什么事尽管说。” “我有个朋友染上了一种怪病,所以想借你的师妹用用,”说着手就搭在了早就僵在原地的顾玉儿的肩膀上。 顾玉儿瞬间收紧了双肩,双眼带着祈求看向了潇玉菁,可是潇玉菁却根本没看自己一眼,只是笑着看着司徒少棋,一副长嫂该有的慈祥样点了点头,看来以前潇世远说师姐自从嫁给司徒宸锋之后,心就全部放在司徒家的话,完全是真的。 这是顾玉儿第一次期待凤羽墨出现在自己地面前,从见到凤羽墨和司徒少棋的第一眼,她就感觉两人有着相似之处,特别那咄咄逼人的冰冷气势,可是凤羽墨的冰冷之中掺杂着一丝丝的安心感,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却不管怎样都顾玉儿感到害怕。 “你是三年前到神医谷去的?” 两人保持着沉默走在寂静的被藤蔓包围着的小路上,直到司徒少棋的声音响起之前,顾玉儿都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 “是的。” “你为什么会到神医谷去?” 司徒少棋的语气之中没有带着任何的感**彩,跟刚才在潇玉菁面前时候的完全不一样,看着他此时那结实宽大的背影,顾玉儿感受到了早上从凤羽墨身上感觉到的悲伤,而且比起凤羽墨的悲伤,眼前这个人透露出的悲伤更加的让人心痛。 “我也不知道,关于以前的记忆,全部都没有了。” 说到这里,前方传来的阵阵阴风伴随着司徒少棋的转身,让顾玉儿往后退了一步,因为事发突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司徒少棋依旧面无表情地朝着顾玉儿的方向走去,小路两旁开得正颜的杜鹃花在风中紧张地摇晃着,仿佛都在为顾玉儿接下来的处境担心。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光是看着他的眼睛,就能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杀气,顾玉儿此时吓得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司徒少棋慢慢蹲下身子,抬手揭下了顾玉儿的面纱,此时的顾玉儿并没有要躲避自己右脸伤痕的心情,只能颤抖着身子瞪大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张好看的令人窒息的脸颊。 在看到顾玉儿右脸伤疤的那一刻,司徒少棋稍微睁大了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了三年前在悬崖上找到司徒攸宁的那一副场景,皱起眉头仔细地端详着顾玉儿,努力想从顾玉儿的眼中寻找出一丝丝和司徒攸宁相似的地方,可是最终还是以失望告终,表情恢复了冷漠,抬起手轻轻拂过顾玉儿脸上的疤痕,站了起来。 “你脸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少卿哥哥说,是我掉下悬崖的时候刮伤的。”顾玉儿终于松了一口气。 “什么?!”司徒少棋再一次转身看向了顾玉儿,眼神无比的闪烁。 顾玉儿赶紧坐在地上朝后退了几步,看着她那跟司徒攸宁毫不沾边的眼睛,司徒少棋最终还是放弃了。 “加快脚步,那个人还在等着你。” 留下这句话,司徒少棋朝着前方走去,尽管如此,顾玉儿还是精神高度紧张楞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司徒少棋的身影消失之后,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重新盖上面纱,站起来跟了上去。 当看清坐在亭子里的白衣男子的模样之后,顾玉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迅速准备撤离,可是却被司徒少棋抓了回来。 铺满整条石板路的落叶,宣示着秋天早已到来,顾玉儿眼神中带着满满地不乐意,规矩地跪在司徒少棋和刘彻的面前,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这也让司徒少棋想起了那个偷跑出去被司徒浩罚跪的司徒攸宁,眼眸瞬间蒙上了一层薄雾。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那晚不是很嚣张吗?”刘彻笑着说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顾玉儿走去,“听凤羽墨说,你认为我中毒了?” “嗯!”顾玉儿不去看他,没好气地回答道,对于司徒少棋竟然会对这个人毕恭毕敬这件事,顾玉儿虽然觉得很好奇,可是还是对于罚跪这件事太过于在意和不甘。 “呵呵···老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跪在我们面前呢?”说着就准备去拉顾玉儿起来,顾玉儿顿时对刘彻改观起来,可是就在这时一阵风将刚才顾玉儿没有固定好的面纱吹走了,在见到顾玉儿脸上的伤疤的时候,刘彻楞在了原地,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顾玉儿目瞪口呆地看着有些尴尬的刘彻,理智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了,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捡起身边的石子就朝着两人扔去,“长得丑是我的错吗?长得丑就不是女人了吗?你们这群可恶的男人,本姑娘就是不救你这样的人,看你能把我怎样,等你被毒性侵蚀慢慢死去之后,再来后悔吧!”说这话的时候,扔石子的动作不曾停止过。 第一百三十六章:区别对待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顾玉儿捂着自己那还残留着红印的脖子,乖乖地跟在司徒少棋的身后,在刚才的强逼之下,顾玉儿出于对生命的尊重这一人类重要法则,迅速交出了解读药方,之后不打不闹地跟着司徒少棋朝着司徒家走去。 街上不时会传来女子犯花痴的声音,这时候,顾玉儿就保持着无所谓的表情,在心底吐槽这些只在乎外表没有识人眼光的女人。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司徒少棋朝着路边移动了两步,此举也引来女人们的一阵尖叫声,顾玉儿为这种行为狠狠地捏了一把冷汗,一时搞不清楚移动的方向,反而朝着大路中间迈开了脚步,幸好反应快赶紧收了回来朝着路边跨了一大步,因为时间太快的原因,摔在了地上。 当她抬起头看向司徒少棋的时候,司徒少棋转开了头,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样子,顾玉儿识趣地没有计较,但是还是有些不服气地别开了头,就在她转头的瞬间,目光正好扫过身边经过的马匹的主人身上,顿时欣喜地露出了笑容。 “少···” 可是马上的人去并没有看到顾玉儿,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黄昏的街道尽头。 “你认识那个人?” 司徒少棋冰冷的声音突然在顾玉儿的身后响起,吓得她赶紧转过了身,一动不动地看着司徒少棋那张随时都可能变脸的面孔。 司徒少棋见状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明意义地笑意,他弯下身子将脑袋凑到顾玉儿的耳边,抬起手轻轻拂过顾玉儿地脖颈,轻声地说道,“请问顾玉儿姑娘,您脖子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呀?” 司徒少棋的举动让顾玉儿瞬间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杀气,不过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这个人厚颜无耻的程度,她肯定是非常清楚这个人问这个问题的意图所在。 “呵呵···”顾玉儿一边说一边朝后退了两步,“当然是不小心摔倒的呀?” 司徒少棋似乎非常满意顾玉儿的回答,轻轻点了点头,“姑娘人丑心不丑。”说着转身朝前走去。 去你的‘人丑心不丑!’顾玉儿心中的怒火足以销毁一座冰山,可是还没等她来得及将心中的冰山融化,就被司徒少棋的转身吓得不知所措了,面对司徒少棋毫无表情的脸色,顾玉儿只能选择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只要大嫂来找我麻烦,你知道你的下场?” 愣了几秒之后,顾玉儿像是突然看开了一般,擦过司徒少棋的手臂,从他身边走过,“我知道,一切都是强权说了算,只不过想不到强权也有怕的人呀?我的师姐可真是厉害。”顾玉儿理直气壮说这番话的时候,背心一直在发凉,深怕司徒少棋背后给自己一掌,然后就一命呜呼,直到走到司徒家为止,她都不敢再回头看一眼。 顾玉儿第一次感觉呆待在凤羽墨身边如此的舒心,再加上凤念幽一直在耳边念叨着“干娘”,顾玉儿的心都快被融化了,暂时将司徒少棋抛在了一边。 今晚好像是张丽华为了庆祝司徒炎羽回家,宴请了关系好的几家,可是她却在给皇浦家的请柬上明确地写上了几个字,‘本府不招待管孟琴老太太。’ 在看到这几个字之后,管孟琴直接气得两天卧病在床,所以今晚并没有见到他的身影。倪家的大少爷倪骞也因为身体原因没有来参加,倪笑坤和于涵冬也在宾客之席,现在看到倪笑坤,顾玉儿只想作呕。 “感谢各位肯给老朽这个面子,我以茶代酒敬各位几杯。” “恭喜老夫人,四公子能平安无事地回到司徒家,跟老夫人平时一心向善有莫大的关系呀!” “谢谢各位。” 在众人放下酒杯之后,张丽华拍了拍手,一群舞姬就从门外走了进来,现场还是奏起了乐曲,所有人一时间都沉浸在歌舞的欢快之中,可是倪笑坤却一脸坏笑地一直盯着领舞的女子,坐在最后一排不停在享受着美食的顾玉儿,顿时没有了食欲,开始为倪笑坤看上的人感到愤怒,当她随着倪笑坤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惊讶地楞在了原地。 “奚落姐姐···” 一曲结束之后,又换上了一批新的舞者,顾玉儿趁着其他人专心观赏着舞蹈的时候,溜出了宴会厅,在后院寻找着白溪珞的身影,虽然白溪珞说要教训一下倪笑坤,让自己到时候配合她的行动,可是顾玉儿还是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难道在今晚就要行动?但是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才好呢? 一边带着疑问一边寻找着白溪珞的身影,顾玉儿成功地在别人家的院子之中迷路了,正当她在疑惑着该往哪边走得时候,冰山般冰冷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你是什么人?”芯儿眼神尖锐地质问着眼前这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在灯笼的照耀下,此时的芯儿看起来有些吓人。 顾玉儿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咽了一口口水,故作镇定地说道,“我是来参加宴会的人。” 芯儿还是对顾玉儿保持着警惕之心,仔细地打量着顾玉儿,“宾客是不能随便踏入这里的。”说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顾玉儿身后的紧锁着的大门。 “呵呵···不好意思,出了茅厕之后就迷路了,我这就离开,请问应该往哪边走才对呢?” 芯儿带着冷漠的表情很礼貌地指明了方向。 “我说你跑哪里去了,原来在这里呀。” 司徒少棋的声音一响起,顾玉儿和芯儿都同时楞在了原地,只是这次两人的心情完全是不一样的。 “三少爷。” 司徒少棋轻声应了一声,没有看芯儿,直接朝着顾玉儿的方向走去。 顾玉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紧张之余站直了身子,大声地说道,“有什么吩咐请直说。” “呵呵···”司徒少棋停下了脚步,笑着说道,“你还挺识趣的。”说着继续朝前走去,因为这条小路根本容不下两人的缘故,司徒少棋说了一声‘让开’之后,重物落水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顾玉儿根本顾不上全身传来的寒冷,就在她拼死挣扎着的时候,抓住了一根棍子,不会水的她才爬上了岸。 “司徒少棋?” “怎么?”司徒少棋看了一眼手中的棍子,“对你的救命恩人就是这幅态度?” “你!” 就在顾玉儿准备爆发的时候,一个黑影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你是谁?”芯儿赶紧做好了防备,拦下了冲上来的黑衣人。 “想不到她的武功这么厉害?”顾玉儿紧张地看着两人的打斗。 可是不一会儿芯儿就处在了下风,被黑衣人一掌打向了水面,就在顾玉儿别开脸不忍直视的时候,司徒少棋上前一把接住了芯儿,将她稳稳地安置在地上,顺便一掌将黑衣人打倒在地。 虽然芯儿得救了,顾玉儿多少安心了一些,可是愤怒还是抑制不住地往上涌。 “喂,待遇相差太大了吧?”边说边看了看自己湿透的全身,还不忘摸摸自己的脖子。 “你们俩有相似的地方吗?” 司徒少棋淡淡的一句话,让顾玉儿瞬间哑口无言。 第一百三十七章:宁儿?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天空中渐渐飘起了细雨,在昏暗灯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楚地看到湖面泛起的阵阵涟漪,芯儿站在司徒少棋和顾玉儿的不远处,还没有从刚才那突如其来的幸福感中走出来,而顾玉儿则是一脸不服气地样子双手叉腰看着司徒少棋。 在带着笑意调侃完顾玉儿之后,司徒少棋脱下了自己的外衫,扔到了顾玉儿的头上,转过头脸色瞬间变得冰冷严肃。 “这位仁兄该不会是到我这司徒府中来采花的吧?” 司徒少棋刚才那一掌对黑衣人的伤害似乎并不小,他捂着胸口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顾玉儿一时沉浸在衣衫带来的香气中无法自拔,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迅速将衣衫仍在了地上,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 “哈哈···想不到司徒家文采出众的三少爷,武功竟然如此的了得。”随着嚣张的笑声响起,另外五个黑衣人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芯儿和顾玉儿也因为几人的出现,才打起了精神,从各自的思绪中走了出来。 “原来还有帮手,我就说你是哪里来的胆子,竟敢只身一人夜闯司徒府,”说到这里,司徒少棋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眼神变得尖锐起来,“而且还选在我们几兄弟回来的时候动手,是该说你们愚蠢呢?还是···” “不愧是司徒少棋,我们家主人非常看好你的才能,要是你肯为我们主人做事,我今天倒是可以饶你一条性命。” “呵呵···要是你的主人手下的人,都如你这般愚蠢的话,那个人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了,更没有能让我司徒少棋为止效命的理由。” “你!”司徒少棋的话明显让领头人非常的不悦,,“你竟敢惹怒本大爷,我可是那个人的专用贴身保镖,今天就让你尝尝我这把刀的滋味。” “老大,就是应该让这个人看看你的厉害。”刚才被司徒少棋打伤的人恶狠狠地看着司徒少棋说道。 看着冲向自己这边的五个黑衣人,顾玉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芯儿则是朝前走了几步,但是还没等两人跨出第二步,前方就传来了一片凄惨的叫声。 “饶命,大侠饶命。” 只见其他四人全部倒在地上,而司徒少棋正拿着领头人的刀,架在领头人的脖子上,那人双眼充满恐惧,眼神闪烁地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刀,跪在司徒少棋的面前求着饶。 司徒少棋漫不经心地观察着自己手中的刀,淡淡地说道,“的确是一把好刀,非常的锋利,可惜跟错了主人,不过,”说着看向了黑衣人,吓得黑衣人直打哆嗦,“要是让它尝尝自己主人的血,你说它会不会因为跟错主人感到失望,从此就生满铁锈,奇钝无比了呢?” “大侠,求你了,不要呀。” 黑衣人苦苦的哀求并没有让司徒少棋停下来,眼看锋利的刀刃就要割开皮肤。 “这群人都已经变成大花猫了,就饶了他们吧。”顾玉儿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说出了这句看似在替黑衣人求情的话,说完之后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可是被她这句话惊讶到的,不仅仅只有她自己,还有另外一个人。 只听见刀剑落地的声音,司徒少棋已经来到了顾玉儿的面前,感受着自己面前这堵大墙,顾玉儿迟迟不敢抬起头。 “你刚才说什么?”司徒少棋弯下腰,双手温柔地搭在顾玉儿的肩上,附身看着顾玉儿。 面对眼前这个满脸温柔的司徒少棋,顾玉儿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带着质疑的声音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还顺便提醒了一下司徒少棋,不要忘记了身后的危险人物,可是司徒少棋并没有理会她,而是轻轻将她的面纱揭开,。 “你是宁儿对吗?” 语气温柔的程度让顾玉儿全身起鸡皮疙瘩,面对司徒少棋突然的转变,顾玉儿也不敢轻举妄动,“呵呵···你在说什么呀?”边说边试图将司徒少棋的手摆脱开。 “宁儿曾经也说过这句话,宁儿,你是不是因为毁容所以改变了容貌?” “啊?”顾玉儿完全处于放空状态之中。 “你告诉三哥,你是宁儿!”司徒少棋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 双肩传来的疼痛,让顾玉儿有些慌了,“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你的宁儿才会说大花猫这三个字!” 顾玉儿洪亮的声音,成功让司徒少棋静了下来,但是他依旧仔细观察着顾玉儿的脸颊,此时前厅的众人都已经赶到了这里,可是司徒少棋依旧皱着眉头看着顾玉儿的脸颊。 顾玉儿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脸。 许久之后,司徒少棋嘴角露出了笑容,轻声说了一句,“确实长得丑。” 顾玉儿根本想不到漫长的沉默等来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心中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你!” “不过···”司徒少棋打断了顾玉儿的话,用手抬起她的下巴,“要是你以后真的丑得没人要,本公子可以勉为其难地娶了你。”说着脑袋就朝着顾玉儿的脸颊靠去。 顾玉儿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司徒少棋的呼吸就已经轻轻触碰着她的嘴唇,而就在差点碰到顾玉儿嘴唇的时候,司徒少棋停了下来,轻轻握紧了双拳,站直了身子。 一直在围观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芯儿更是像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 虽然其他人都恢复了平静,可是顾玉儿却不知为何一直看着司徒少棋,皱起了眉头。 “三哥,这些都是你的杰作呀?”司徒壇画感叹着踢了其中一人一脚,走到了顾玉儿的面前,朝着她挥了挥手,顾玉儿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你这是怎么了?掉水里去了?”边说边脱下自己的外套为顾玉儿披上。 “谢谢公子,不用了。”顾玉儿说着将外套披在了司徒壇画的身上,朝着站在不远处的凤羽墨身边走去。 一直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的凤羽墨,有些疑惑地看着司徒少棋,看着正朝着自己走过来的顾玉儿,不禁握紧了双拳。 “惊扰到各位了,既然这几个恶贼已经抓到了,还请各位回到前厅,以免奶奶担心。” 司徒宸锋说完之后,因为感受到内力赶来的凤羽墨、顾玉儿、皇浦叶虚、诗茜、司徒炎羽和刘彻,都纷纷准备离开。 “三哥,你是不是也觉得顾玉儿和宁儿有些相像?”司徒壇画看着顾玉儿的背影悄悄地问道。 “你也这么觉得?” “有一点。” “我也是,总觉得···”司徒少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旁的冰冷视线打断了,只见司徒壇画一脸鄙视地看着自己,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你既然怀疑她可能是宁儿,那你刚才想对她做什么?” 司徒少棋没有出声,只是带着冰冷地眼神看着司徒壇画,在两人对视几秒之后,司徒壇画自动认输,笑着转开了头。 第一百三十八章:故人之物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哈哈···原来主人说得果然不假,刚才你口中所说的宁儿,该不会就是指在三年前掉下悬崖的司徒攸宁吧?”领头的黑衣人有些不服气地开口嚷嚷着,“不过这司徒攸宁还真是惨,身为司徒家的千金,被几个优秀的哥哥呵护着,又嫁给了冀王,本应该是众人羡慕的对象,可是没想到竟然落得亲手死在夫君手上的下场,最后还被皇帝通缉,真是惨···” 黑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司徒壇画用泥土塞住了嘴巴,“这位兄台还真是喜欢笑,不过笑多了有时候对身体不好。” 黑衣人的话牵动着在场的所有人,皇浦叶虚顿时看向了,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脸颊的诗茜,面露担忧之色,而顾玉儿也跟着皇浦叶虚的目光有些疑惑地看着诗茜,只是脸上的表情跟皇浦叶虚完全不一样。 诗茜难道是司徒攸宁?而且是司徒府的千金,凤羽墨的妻子?要是这样的话,揭穿她的身份应该对她没有任何的危害呀?为什么她要不承认呢?难道和自己一样失去了记忆? 想到这里,顾玉儿将矛头指向了皇浦叶虚。 “冀王,想不到您的壮举已经人尽皆知了?”司徒少棋带着讽刺的话语说道,边说边将顾玉儿刚才仍在地上的外衫捡起来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凤羽墨没有理睬司徒少棋的话,表情严肃地径直朝着黑衣人走去,将处于疑惑之中的顾玉儿撞到在地,很快便走到了黑衣人的面前,司徒壇画很自觉地就让到了一边。 “你的主人是谁?” 凤羽墨的语气非常的平缓,可是黑衣人却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杀气,不禁往后退了两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一时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凤羽墨此时冷漠的表情和气场,别说是黑衣人了,就连站在他旁边的司徒壇画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谨慎地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司徒少棋的背影,偷偷朝着前院溜去。 “我在问你话?” “啊!我···”六个黑衣人都被吓得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短暂地沉默之后,其中一人拿出了一只银色的簪子,因为恐惧的支配,他的手不停颤抖着,上面的铃铛因此发出‘铛铛’的声响,“这是主人在悬崖下捡到的,说是让我们把它送回来。” 在看到簪子上刻着的‘宁’字之后,凤羽墨想起了那日在宫中调戏司徒攸宁的场景,这只簪子是那时候自己从她那儿夺过来的,后来司徒攸宁偷偷拿了回去,看到已故之人的遗物,凤羽墨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有触动,心中顿时像是被千根针同时扎过一样痛。 他缓缓抬起手,准备从黑衣人手中拿回这只簪子,可是司徒少棋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将他的手打开,一把攥住了凤羽墨的领口。 “你不配动宁儿的东西!”说着挥拳朝着凤羽墨打去。 凤羽墨并没有还手,司徒少棋的这一圈,似乎让他的心稍微能够呼吸一下了。 此时倪颜和霍琇莹也出现在了人群之中,为了避免接下来将要爆发的暴风雨,司徒宸锋赶紧上前,试图阻止两人,可是他才刚跨出一步,司徒少棋又朝着凤羽墨挥动了第二拳。 在凤羽墨被打了一拳之后,诗茜句开始无比地紧张起来,一方面和凤羽墨不熟,另一方面皇浦叶虚早已将她的手紧紧地落在手里,牵制住了她的行动,在司徒少棋第二拳打到凤羽墨嘴角的时候,她不知为何,开始心痛起来。 “少棋!”司徒宸锋和刘彻同时上前阻止了司徒少棋准备挥动的第三拳。 司徒少棋朝着一语不发低着头的凤羽墨看了一眼,不屑地转过头,看向了早已抱成一团的六人组,顺着他们的方向走去,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银色簪子,眼神中顿时透露着淡淡地悲伤,可是几秒之中,他眼中的悲伤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摄人的杀气。 “你刚才是用哪只手拿这只簪子的?” “啊!”六人组已经刚被吓得不成人样了,哪还回答得上来,只能抱在一起发抖。 司徒少棋二话不说就朝着六人走去,就在他捡起地上的剑朝着六人挥去的时候,一个弱小的身影冲到了他的面前,因为速度太快他并没有来得及收回剑,在千钧一发之际,凤羽墨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人的中间,稳稳地将剑接在了指尖。 在看清来人之后,司徒少棋眼睛瞬间睁大了一些,之后没好气地扔掉了手中的剑,看向了站在凤羽墨身后吓得全身僵硬地顾玉儿,“你就这么相死?” 凤羽墨也转过身不解地看向了顾玉儿,但是早已吓傻了的顾玉儿,哪还顾得上两位美男子的凝视,一下全身瘫软坐在了地上。 “刚才的行动你最好解释清楚,不然···” 司徒少棋充满警告的语气让顾玉儿回过了神,她赶紧站了起来,看了看身后不停颤抖着的众人,鼓足勇气说道,“刚才···他们不是说是为了将这支簪子送回来,才私闯司徒府的吗?”边说边不时看一眼自己面前的两座冰山,“我想他的主人应该是好人···想把···已故之人的东西送回家····好让她能安心···”说着闭上了眼睛,‘已故之人’四个字,她说得非常的轻,深怕惹怒眼前的两人。 在闭上眼睛几秒钟之后,见没有动静,顾玉儿睁开了眼睛,对上了众人凝视的目光,好像没有一个人想替她解除现在的安危,所以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刚才他们说的是真的呀?”说着指了指身后的几人。 结果司徒少棋和凤羽墨并没有准备回答她的问题,倒是几个黑衣人不停点着头。 “要是他们说的是真的,也许我还能提供点关于司徒攸宁的线索。” “什么?” 凤羽墨和司徒少棋几乎同时抓住了顾玉儿的手臂,将她提起来掉在了半空中。 “你们放我下来!” 两人互看了一眼乖乖地将顾玉儿放了下来。 “师妹?你真的知道宁儿的下落?她还没有死?”刚赶到现场的潇玉菁赶紧上前问道。 “师姐,在这之前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能如实告诉玉儿吗?” “当然!”司徒宸锋也山前充满期待地看着顾玉儿。 “通缉令上的那个女人就是司徒攸宁吗?她真的是司徒府的千金小姐,冀王···”说着看了一眼凤羽墨,“的妻子吗?” “当然!” “可是她正在被通缉呀,要是找到了她的话···” “那只是个幌子,我敢保证不会对宁儿造成任何的威胁。”刘彻也一脸焦急地看着顾玉儿,一直憔悴的脸颊顿时多了些生气。 虽然还没搞清楚刘彻和司徒攸宁的关系,可是顾玉儿不知为何,此时非常相信他的话,“那···” “玉儿妹妹,你可别提供什么没有根据的线索呀,到时候冀王追究下来,姐姐也帮不了你了。”倪颜说着走到顾玉儿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阻止她。 潇玉菁没好气地将手放在顾玉儿的另外一边肩膀上,看了一眼倪颜,“师妹,别怕,有师姐护着你。” “我···”顾玉儿低着头小声地说道,“虽然不认识那个叫司徒攸宁的女孩子,但是却能感觉得出来你们大家都很关心她···”说到这里,顾玉儿不禁想起了她在神医谷,带着残疾的哥哥被大师兄欺压的场景,顿时心中一阵悲凉,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可是很快她便强迫自己回到了现实,继续说道,“也许她失去了记忆,记不起你们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小乞丐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雨势越来越大,从那座被铁锁紧紧锁住的庭院大门后面,断续传出雨水从屋檐上滴到水沟里的声音,空气中蔓延这菊花的香味,五颜六色开得正颜的花朵,在昏暗的灯光下,似乎很不满意这突如其来的大雨,不停摇晃着身子宣示着自己的不满。 众人并没有被雨势影响,每个人都一脸焦急地站在原地等待着顾玉儿的开口,顾玉儿不用抬头去看他们,都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力,她朝着诗茜所在的方向看去,顺着被皇浦叶虚紧抓着的诗茜的手臂看去,发现诗茜眉目紧皱,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司徒攸宁为什么会对自己的丈夫和亲人隐瞒自己的身份,顾玉儿到目前为止得到猜测有两个我,一个是她失去了记忆,记不起曾经的这些亲朋好友,还有一个原因,可能就是受到皇浦叶虚的威胁,从第一眼见到皇浦叶虚开始,顾玉儿就不是很喜欢这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而且此时面对皇浦叶虚的钳制,诗茜一副想要挣脱却不敢挣脱的样子,让顾玉儿更愿意相信第二种猜想。 “玉儿?你快告诉我们呀?你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见到过攸宁的?” “我···”顾玉儿在心中深深地吸了一口去,准备说出自己看到的真相,可是在抬起头的瞬间,却对上了司徒宸锋的目光,一时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奇怪的对话。 “征战沙场的真男儿,是绝对不会做出出卖他人的事情的。” “你不出卖别人,别人就会出卖你!” “呵呵···把别人当成玩偶,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喔。” “首先要保护好自己。” “哎,所以我不喜欢和你们这些男人待在一起。” 顾玉儿一时有些莫名其妙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是什么?” “玉儿?”潇玉菁有些担忧地拍了拍顾玉儿的肩膀。 “喔,师姐。” “我看玉儿姑娘的神经不是很清晰,可能是刚才喝醉了,现在下了这么大的雨,大家还是快回去避雨,等玉儿姑娘酒醒了再问也不迟呀。”倪颜说着挽住了顾玉儿的手臂。 “我也这么认为。”司徒炎羽也赶紧跳了出来,说完之后悄悄地看向了诗茜的方向。 见顾玉儿的神色有些不对,潇玉菁也很担心,“王妃说得对,大家还是先回去避雨,免得伤了身子,今晚就让玉儿和我一起住,明天早上一早再问她吧。” 潇玉菁说着看了看凤羽墨和司徒炎羽,见两人都没有要阻止的迹象,才拉着顾玉儿离开了。 待所有人都走后,司徒少棋一个人在雨中站了很久,刚才顾玉儿的脸颊不停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那是怎么回事?”说着看了一眼手中的簪子,目光放在‘宁’字上,久久不能移开。 “这雨怎么说下就下呀?”司徒壇画一边抱怨一边拍着自己身上的雨水,不小心将扇子掉落在了地上。 刚才避开那一场纷争之后的司徒壇画,直接出了府,准备到穆玉楼去散散心,可是没想到中途竟然雨势变大,所以他现在只好躲在街边躲雨。 捡起扇子之后,他开始坐在了对方在屋檐下的一捆枯草上,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打开扇子看着扇子上的‘画’字发呆。 “五哥哥,你看宁儿写的字漂亮吗?” “嗯。” “五哥哥,你看宁儿写的字漂亮吗?” “嗯。” “···” 午后的阳光异常的和煦,少年枕着双手躺在河边粗大的树干上,闭着双眼享受着片刻的宁静,可是突然出现的少女却打断了他的美梦。 接下来的将近一刻钟的时间里,少年和少女一直在重复上面的对话。 “你们两个还真是怪人,一般人会这么无聊地重复对话吗?” 另一个少年的出现,打断了两人之间诡异的对话,少虑不满地踢了踢树干,少年重心不稳掉到了河里。 “司徒攸宁!” “司徒壇画!谁让你不好好听我说话的?”司徒攸宁说着将写着字的画布仍在了地上,气冲冲地跑开了,在离开之前,还不忘踢无辜者王文轩一脚。 昔日的场景,让司徒壇画嘴角露出了笑意,他抬起头看向了无尽的黑夜,“你着丫头,就写字写得好看这一点像一个千金大小姐。”说着脸颊上充满了宠溺的神情。 突然,司徒壇画的表情变得僵硬起来,因为自己屁股下的枯草突然动了起来,他一时并没有任何的动静,冷静地看向了摇晃得越来越厉害的草团,还没等他来得及露出惊讶的表情,脸颊就已经泡在了泥水之中。 “你竟敢打扰本姑娘睡觉,发花痴麻烦远一点!”只见一个全身破烂的乞丐从草堆中钻了出来,愤怒地看着躺在雨中的司徒壇画,不时还打一个哈欠。 司徒壇画站起身来,擦去了脸上的泥水,朝着屋檐下走去,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的俊俏的小乞丐,轻声说了一声,“对不起。”之后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坐在了地上,擦拭着自己的鞋子。 乞丐有些惊讶地看着司徒壇画的一举一动,在两人之间保持了几秒钟的冷静之后,街上再一次传来了司徒壇画的叫声。 “你到底要干什么?”司徒壇画再次从地上站了起来,比起刚才多了几分的怒气,朝着屋檐的方向跨了一步,可是最终还是收回了脚步,看了看不远处的一栋房子,朝着那边走去。 见司徒壇画此举,乞丐不知为何更加的生气,“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懦夫了,受别人欺负之后,一个屁都不敢放,真没出息!”说着一脸鄙夷地躺在了草堆上,闭上了眼睛。 “争来争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说得好听,不过就是自己没本事对抗别人而已。” 司徒壇画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愤怒地看着自己的乞丐,“我不喜欢和别人扯道理,你完全可以把我刚才的行为理解为,好男不跟女斗。”说着转身朝着远处走去。 “你···放肆···小爷我···”小千一时有些不好意,等她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司徒壇画已经走到了另一栋房子的屋檐下了。 之后的一个时辰中,两人之间没有再发生任何的摩擦,不久之后,传来屈布的声音。 “少爷,原来您在这里。” “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冻死我了。” “少爷,我怎么知道您会自己一个人跑出来呀。” “没保护好主子,你倒是怪起我来了?” “···” 两人的对话声越来越小,小千睁开一只眼睛试图找寻他们的身影,可是他们却早已不见了身影。 第一百四十章:伤痕的血丝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玉儿,你没事吧?” “师姐,我没事,可能是有些发热了吧,休息一晚就好了。”顾玉儿边说边将手中的水杯放下,抬起手抚摸着有些火辣辣的脸颊,为了不让潇玉菁发现,她故意咳嗽了一声,借着蒙嘴巴的机会,手指使劲抓了抓有些痒痛的脸颊。 “玉儿,那师姐也就不问其他的了,你今晚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嗯,谢谢师姐,咳咳··· 刚一转身准备离开的潇玉菁,听到顾玉儿的咳嗽声之后,马上停下了脚步,“玉儿,让师姐看看。”说着便准备为顾玉儿把脉。 可是顾玉儿却往后退了一步,努力压制住脸上传来的疼痛,装作镇定地说道,“师姐,没事,就是风寒,还要劳烦师姐为我去煎些治风寒的药来。”说着又咳嗽了两声。 “好,我马上去,你先躺下休息。”潇玉菁说着,急忙朝着门外走去。 潇玉菁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之后,从屋檐拐角处多出了一个人影,他在确认四周无人之后,朝着门口走去,观察着屋子里的情况。 在潇玉菁关上房门的那一刻,顾玉儿便捂着脸倒在了地上,白色的面纱上瞬间便多了一片红色的血迹。 “时间到了吗?必须要想办法赶回去才行。”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眼睛因为疼痛紧闭着,一边说着一边匍匐朝着门口移动。 看到这一幕的司徒炎羽,难免有些震惊,虽然对顾玉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也有些好奇,可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让这个知道司徒攸宁真实身份的女人永远地闭嘴! 想到这里,司徒炎羽握紧了双拳,“这次我绝对不会把宁儿让给那群畜生!”说着抬起手准备推门进去。 “四公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身后突然响起的浑厚低沉的声音,让司徒炎羽打了个冷噤,他慢慢转头看向了此时全身充满杀气的凤羽墨,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袭遍全身,直到凤羽墨出声之前,他从未察觉到任何有人靠近的气息。 “冀王?”在强装镇定压制住自己的恐惧之后,司徒炎羽出声问到,“冀王这是迷路了吧?这里是我大嫂的房间。” 凤羽墨一时没有回答,冰冷的眼神一直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司徒炎羽,许久之后他才移开视线,看向了房门,“刚才我遇到了司徒夫人,是她告诉我顾玉儿患了风寒,让我先过来帮她看着。”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我也刚想进去找她,想早点知道宁儿的消息。” “宁儿有你们这几个如此关心她的哥哥,真是幸运,那我们一起进去吧。”说着绕过司徒炎羽,敲响了房门。 敲了几次,也不见里面有反应,凤羽墨开始有些担心起来,而司徒炎羽早已知道里面的情况,照着刚才那情形,说不定顾玉儿已经暴毙身亡了,所以他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该不会是出事了吧?”司徒炎羽故意担心地说道。 凤羽墨轻轻皱起了眉头,一脚踢开了房门。 “顾玉儿!” 门被踢开的瞬间,眼前的一幕不仅让凤羽墨感到惊讶,就连提前知道结果的司徒炎羽,也不禁冒了一把冷汗。 只见顾玉儿趴在地上,面纱已经被她扯开,脸上有几条被她自己抓破的血痕,几乎占领了她整个右脸的伤疤,不知为何不停冒着血丝,而没有伤疤的左脸,也红肿得不成人样,嘴里的血顺着嘴角滴落到了地上,更让两人惊讶的是,就连紧闭着的双眼,也不停地又血迹从中溢出。 “啊!”司徒炎羽经不住这一幕的冲击,大声叫出了声,吓得摔到在地,连忙朝着门口移动了两下。 凤羽墨赶紧上前将顾玉儿抱了起来,神情有些紧张地看着她,“顾玉儿!” 刚才司徒炎羽的那一声尖叫,让跟踪顾玉儿和潇玉菁的众人,第一时间冲进了院子,当看到眼前的一幕的时候,倪颜吓得晕了过去。 司徒少棋和皇浦叶虚,都带着有些不可思议的神情,相互看了一眼。 已经深夜丑时了,雨还是没有见停的趋势,整个司徒府,除了不知道真相的张丽华已经睡了之外,其他的人都一脸严肃地聚集在潇玉菁的院子之中。 从发现晕过去的顾玉儿开始,司徒府的人就在寻找着潇玉菁,可是现在已经找遍了整个司徒府,都不见她的身影,司徒宸锋和司徒少棋已经带着属下到府外去寻找了,掌握了司徒攸宁线索的顾玉儿,又一直高烧不退,疤痕上的血丝也没有止住,请来的大夫全部都束手无策,不知道顾玉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卿!你不要冲动,玉儿现在那个情况,可能也只有潇玉菁能就她了,你这样冲出去,不仅救不了玉儿,说不定还会被困住。”白溪珞说着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凤羽墨和皇浦叶虚。 “玉儿···”柳少卿轻皱起了眉头,目光聚集在远处的那间屋子里。 昨夜找到了白溪珞,好不容易知道了顾玉儿的所在,可是都是自己的师妹坏了事,和客栈里的人起了冲突,所以来迟了,可是没想到顾玉儿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想到这里,柳少卿不禁轻轻握住了拳头。 此时的白溪珞蒙着一层薄薄的黑色面纱,,打着一把青色的雨伞,额前的刘海已经在途中被雨水打湿了一些,身后的长发在微风中轻轻飞舞着,一双明艳的大眼睛正看着皱着眉头的柳少卿,就算不用去看面纱下的那张倾世容颜,也能从她的举止气质之中,看出她的魅力,只是现在的她,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刚才倪笑坤主动接近我了。”许久之后白溪珞开口轻轻说道。 “是吗?” 本以为柳少卿多少会为自己的安危担心,可是却换来了这样轻描淡写的回应,白溪珞顿时失落地看向了远方的黑夜。 第一百四十一章:大师姐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诗茜一夜都没有睡,黎明时分,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下来,整个院子里蔓延这紫罗兰的清香,诗茜此时正倚靠在窗框上,看着窗前绿叶上的水珠发呆,她说不清自己此时的心情究竟是什么,但是至少昨夜在知道通缉令上的女子,是凤羽墨的妻子之后,她心中不自禁地暗自高兴了一下,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司徒攸宁,但是至少自己和画像上的女子长得一模一样,想到这里,诗茜不禁嘴角露出了笑意。 但是那日在山寨的时候,皇浦叶虚说的话,让诗茜非常的在意,那晚要是自己没有听错的话,皇浦叶虚好像说凤羽墨抢了她的妻子,难道指的就是司徒攸宁? 诗茜站直了身子,不敢再想下去,司徒攸宁已经去世或者失踪三年了,而自己失去记忆待在皇浦叶虚身边,也是三年的时间,这未免太巧了,这三年之中,皇浦叶虚尽量让自己不要照镜子,难道爱就是害怕自己发现自己分身份,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自己是司徒攸宁的概率就更加大了,皇浦叶虚让自己不在人前暴露身份,完全是为了将本来属于他的女人留在身边!这也就是为什么昨夜他会牵制住自己的手臂的原因。 诗茜似乎开始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这三年来,她应该是被皇浦叶虚囚禁在这个地方的才对,想到这里,诗茜开始朝着窗外看去,天已经微亮了,昨夜皇浦叶虚将自己送回来之后,应该是回司徒家去监视想要说出真相的顾玉儿。 要是事情真的如自己所想,那么几必须想办法在皇浦叶虚回来之前,离开这里。 可是就在诗茜走出房门的那一刻,院子门口闪过了几抹人影,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暗中观察着院子外面的情况,在看到徘徊在院外的其他姐妹的时候,她知道自己现在真的被监禁了。 “现在该怎么办?”诗茜开始为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担心起来,虽然自己有可能是皇浦叶虚的未婚妻,可是她不敢确定皇浦叶虚到底对司徒攸宁有没有感情,要是因为身份可能被拆穿这一点,皇浦叶虚狠心将她送到血狱去的话··· 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凤羽墨的面容再一次浮现在了她的脑海,刚才的疑虑顿时消减了许多,“不行,我必须要想办法离开这里···”说着探头看向了自己的姐妹们。 虽说平时都跟眼前的这群人姐妹相称,可是对于诗茜来说,正真算得上姐妹,又真心对自己好的,可能就只有陈晓了,她是皇浦叶虚的得力助手,不仅武功了得,而且头脑也非常的聪明,虽然蒙着面纱,诗茜还不知道她的长相,但是还是能感觉出她身上不一样的气质,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这里的所有姐妹,都不知道对方的长相,两个月前,她被皇浦叶虚派到血狱去执行任务了,所以现在并不在府中。 唯一肯帮自己的人现在并不在这里,诗茜有些失望地将脑袋缩了回来,可是就在那一瞬间,她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声音。 “有时候敌人比朋友更有用。” 诗茜皱起了眉头捂住脑袋,“刚才那是什么?” 虽然对突如其来的声音感到惊讶,可是她的脑海中却又浮现出了另一个人,那个人一定愿意帮助自己离开这里,但是跟陈晓不同,她并不是朋友,而是敌人。 顾玉儿的脸已经肿得不成人样了,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看着躺在床上的顾玉儿,凤羽墨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三年前的那一幕,那时候等司徒攸宁的面容,他此生都忘不了,现在的顾玉儿,跟那时的司徒攸宁像极了。 凤羽墨开始有些心痛起来,情不自禁地抬起手准备看看现在顾玉儿发热的程度,可是就在此时,院子外传来了慌乱的脚步声,他赶紧收回了手,朝后退了两步,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感到惊讶和不可思议。 “想不到你会关心这个臭女人。”皇浦叶虚的声音出现在了门口。 凤羽墨看了他一眼,有些讽刺地说道,“那你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宁儿是我的妻子,好像跟没有半点关系吧。” “呵呵···我对司徒攸宁可没兴趣,我其实一直都来不及跟你说一声谢谢,帮我收了司徒攸宁。” “看来皇浦府的人还真是闲,无聊得到处凑热闹。” “冀王过奖了。” 虽然从表面上看去,两人之间的氛围非常的平和,可是空气中飘荡着让人有些窒息的紧张和危险。 就在这时,一群人就出现在了院子的门口,两人才将注意力转移开。 “师姐,听说玉儿的病情非常的危险。” 潇玉菁全身湿透一脸狼狈地和一个带着斗笠面纱的女子走在人群的最前面,司徒府的几兄弟紧跟在她们的后面。 “玉菁,你不要慌,这里就交给我,你先回去换身衣服。”女子说着在门前停下脚步,看了看潇玉菁湿透了的衣服。 “我待会儿再去,现在很担心玉儿。” “玉菁,听你师姐的话,你师妹的病情并没有五弟说的这么严重。”司徒宸锋赶紧上前握住了潇玉菁的双肩劝解道,边说边带着些责备看了一眼司徒壇画。 潇玉菁有些犹豫地朝着屋子里望了望,但是并没有看到躺在床上的顾玉儿的面容,“那让我先看她一眼。” “好了,你还不相信你师姐的医术吗?待会儿你再病倒了,你师姐到底是医治你,还是医治你师妹呀。”司徒宸锋说着拉着潇玉菁朝着院子门口走去。 “我···” “听话。” 看着潇玉菁极不情愿地消失在院子门口,程蔓芙才走进了屋子,看了看站在屋子里的两人,朝着床前走去。 “能劳烦二位在门外等候吗?”程蔓芙边说边查看着顾玉儿的病况。 待两人朝着门口走去之后,程蔓芙才回过头看向了身后,凤羽墨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的手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第一百四十二章:记忆中的少女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芯儿,是不是昨晚府中发生了什么?”张丽华天还未亮,就已经在芯儿的陪同下在花园之中为她心爱的鸽子喂食了。 其实张丽华会问自己这个问题,芯儿早就猜到了,毕竟昨天晚上潇玉菁消失踪影之后,整个司徒府都在司徒宸锋的调动之中,虽然司徒宸锋再三吩咐下人,不得将这件事告诉老夫人,可是总归有人会说漏嘴,而且就算不是这样,昨晚的动静不可能没有惊扰到张丽华。 作为张丽华的贴身侍女,芯儿早已将她看成自己的亲奶奶,本不想跟她说谎,可是一方面让张丽华知道这件事,只可能让她在愤怒之余上了身子,另一方面昨天司徒少棋亲**代过自己,不要告诉张丽华事实。 “老夫人,府中后院的那座废弃院子里,不是有一个大的木质走廊吗?已经荒废好久没有人去打理过了。” 张丽华将手中的食物放在了笼子里,走到亭子之中,坐在凳子上喝了一口茶,“你说的是西苑的···”说这话的时候,张丽华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的恨意。 “是的,昨天因为雨势过大,所以整个架子全部塌了,所以大家都忙着去清理,可能动静有些大,惊扰到老夫人了,下次芯儿一定注意,请老夫人恕罪。” “哼!”张丽华用力将被子放在了桌子上,一声清脆的响声顿时让整个院子安静了下来,站在亭子边上的两个小丫头,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张丽华虽然平时一副慈祥、和蔼可亲的样子,但是要是事情不顺她的心,外面的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司徒府的人可是非常清楚,这个老太婆发起火来,像极了一个恶魔。 “老天爷还真是做了件好事,那个地方早就应该消失了!要不是老爷临终前的嘱托,我早就让人烧了那栋院子了。”说着站起了身,“芯儿,现在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启禀老夫人,废墟已经全部清除干净,院子里现在空无一物。”芯儿似乎对这个回答并没有多少的犹豫,一副胸有成竹,冷静的样子。 “那就好。”张丽华轻声叹了一口气,看向了还有些灰蒙蒙的天空,“老爷,你看到了吗?就连老天爷都可怜老朽,不站在你们那边了。”说着轻轻闭上了眼睛,朝后退了两步。 “老夫人!”芯儿赶紧上前扶起了她。 张丽华抬手捂住自己的额头,睁开了眼睛,“我没事。” “老夫人,天气有些凉,我还是扶您回房休息吧,待会儿让大夫过来给您瞧瞧。” “不用了。”张丽华小声地说着,轻轻地推开了芯儿,“我还健康得很,在没有看到那个女人死之前,我是不会倒下的。”说着就迈开了步子。 “老夫人,今天是您去道观的日子,我已经吩咐人备好了马车,随时都可以启程。” “今天就不去了,趁这个机会,我可要好好陪我这几个孙儿唠唠嗑,呵呵···”说着嘴角溢满了幸福的笑容,“现在少棋应该起床了吧,你陪我过去看看那孩子,昨天他对炎羽说话的态度,让我有些担心。” “是。” “奶奶!” 张丽华一行人还没有走两步,司徒壇画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张丽华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呵呵···想不到你小子气得这么早。” “难道在奶奶的眼中,孙儿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我也有早起勤奋学习的时候。”司徒壇画故意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哎哟,”张丽华赶紧上前拍了拍他的手臂,“奶奶怎么会这么认为呢?就算你刚才说的是事实,我也不管,你都是我的心肝宝贝。” “奶奶?您这话什么意思呀?” “呵呵···”张丽华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一脸严肃地看着司徒炎羽嘴角意思不易被发现的淤青,“壇画,这是怎么回事?岂有此理,谁敢对我的孙儿动手!”顿时,张丽华的气场和刚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奶奶,这是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摔的,身上还有好几块淤青呢。”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张丽华慈祥的笑容再次瞬间回到了脸颊上。 “奶奶,最近孙儿好像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张丽华耐心地带着笑容询问着。 “我最近好像挺倒霉的。” “做什么事小心一点,不要太浮躁。” “嗯,孙儿知道了,”说着挽住了张丽华的手臂,“奶奶,我刚才好像看到门口停了一辆马车,是有客人到访吗?” “启禀五少爷,那是为老夫人准备的,今天是老夫人去道观祈福的日子。” “原来是这样呀,我陪您一起去吧,正好可以去洗洗身上的晦气。” “老夫人刚才已经决定不去了。” “为什么呀?” “奶奶这不是想跟你们兄弟几个多待待吗?” “老夫人刚才决定去看看三少爷。” “奶奶原来是想去看三个呀,真是偏心,你就忍心看着您孙儿我继续承受这晦气带来的恶果呀,说不定明天就见血了,您就陪我去一趟吧。” “好好,同样是陪我的孙儿,奶奶陪你去就是了。” “奶奶,您真好。” 在芯儿和司徒壇画一唱一和之下,张丽华在他们的陪同下离开了司徒府。 潇玉菁脸上的淤青还没有散去,昨天泡了一个澡之后,潇玉菁就跟快睡了过去,看样子是太累了,现在一点也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司徒宸锋站在床前,有些心疼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这个女人,弯下腰用手将她有些凌乱的头发理清之后,手掌轻轻拂过她脸上的淤青处。 “大将军,你是小女子的救命恩人,以后我潇玉菁就跟着你了。” “你是嫌弃我没用是不是?司徒宸锋!你这个大笨蛋,只知道打仗,战场就是你的全部!” “我一定会向你证明,我潇玉菁不是你司徒宸锋的绊脚石的!” “将军,克什鲁特部落的均对,在一夜之间全部撤军了!” 敲门声打断了司徒宸锋的回忆,他在转身之前,下意识地看了潇玉菁一眼,此时的这张容颜,比起那时候少了几分的倔强,多了几分的憔悴。 司徒宸锋开门之后,屈布早已站在了门前不远处,见到司徒宸锋,他赶紧朝着他行了个礼。 “大少爷,五少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带着老夫人出了府。”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这是屈布该做的。” “你也赶快跟上去,好好看着壇画,别让他又惹出什么祸端。” “是。” 屈布走后,司徒宸锋关上门重新走到了床前,眉头紧锁地看着潇玉菁,昨天晚上潇玉菁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这等潇玉菁醒过来自然会知晓,可是关于潇玉菁的师姐程蔓芙,司徒宸锋倒是有些在意,那个人给自己的感觉,似曾相识。 第一百四十三章:面具男子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可能是昨夜下了一场大雨的缘故,今天的太阳异常的灿烂,可是对于临近深秋的时节来说,多少有些出人预料,司徒壇画不耐烦倚靠在道观门前的一棵树干上,双眼无神地看着眼前的几百阶石梯。 “每次善后的事情都要交个我去做,还真是够兄弟。” “少爷,再忍忍,大不了待会儿屈布背你下去。”说着拿出手帕,为司徒壇画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司徒壇画看了看陡峭的阶梯,再看了看屈布瘦小的身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想不到奶奶的身体比我都还好。”说到这里,刚才张丽华精神地自己爬楼梯的身影,浮现在了他的脑海。 “抓贼呀!” 道观里突然传出的声音,非但没有让司徒壇画精神起来,他反而因为嫌麻烦,变得更加的失落。 “大胆贼人,偷东西竟然偷到道观来了,你可知道这间道观大门上的牌匾,可是刺史大人亲自提笔写的!” 听到动静张丽华和道观的道人,都来到了院子里。 “冠以道人,这是···”看着几个男人用棍子将一个小乞丐钳制在地上,张丽华一时有些不忍心。 “道长,这个小乞丐试图偷取镇观之宝,幸好被我们发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先放开这位小兄弟。” 在道长的命令之下,所有人都极不情愿地收回了棍子,小乞丐有些不服气地站了起来。 “小兄弟,我看你一表人才,为什么要做着损害他人之事呀?”张丽华耐心地问道。 “关你这个老太婆什么事!” “大胆狂徒!竟敢岁我家老夫人这般讲话。”芯儿有些不悦地站了出来。 “芯儿,怎么能和小兄弟一般见识呢?”张丽华怒气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表明上仍旧保持着和蔼谦逊的笑容。 “切!真是会演戏!”小乞丐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位小兄弟,这样对长辈说话是非常不礼貌的。”道长有些看不惯,出声训斥到。 “一个老头子家一个老太婆,真是啰嗦,我就喜欢这么跟人说话,有本事你们杀了我呀!” “臭小子!”站在小乞丐周围的人再次挥起了棍子,和小乞丐打了起来。 不一会儿,小乞丐再一次被几人撂倒在地。 “各位冷静一下,”一直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司徒壇画,上前说道,“既然这位小兄弟如此冥顽不灵,依照晚辈之见,还是将他交由官府比较好。”说着看了一眼灰头土脸的小乞丐。 在看清司徒壇画的妙容之后,小乞丐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司徒公子说的对。”道长急忙应和道,“就这么办吧。” 道观的其他人好像并不是很情愿,所有人恨不得亲手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小子,竟敢将矛头指向道观的那件宝物,而且态度还这么嚣张,但是司徒家的势力,在场得到所有人都非常的清楚,即使道观有刺史大人撑腰,可是哪惹得起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呀。 “就照谈话说的办吧,”张丽华保持着微笑对着道长说道,“你看这道观,上上下下的,也很费劲,这个小乞丐就由我们带下山,交给官府,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当然可以,麻烦老夫人了。” “举手之劳。” 张丽华说着笑着看向了小乞丐,也就在同时,司徒壇画也用相同的笑容看向了小乞丐,张丽华笑容背后的恐惧,芯儿自是非常清楚,可是她也无意之中看到了司徒壇画的笑容,顿时开始毛骨悚然,怀着些许同情的目光看向了小乞丐。 根据潇玉菁的陈述,昨夜她在厨房熬药的时候,突然被人打晕,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城外的一间破房子之中,幸好程蔓芙经过那里,才救了自己。 虽然潇玉菁平安地回来,让司徒宸锋感到非常的开心,可是,到底是谁想要劫走潇玉菁呢?劫走她的目的又是为何?昨夜那几个黑衣人,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从他们的口中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程蔓芙已经在房间里待了四个时辰了,屋外的人都开始有些着急起来。 “大嫂,你的那个小师妹到底得了什么病?”司徒少棋终于仍不住问道。 潇玉菁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见过师妹变成那个样子,其实我也不是经常待在神医谷,对于师妹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已经在神医谷呆了一年了,只知道是我师叔送过来的。” “她脸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司徒少棋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见到司徒少棋这个样子,潇玉菁有些害怕,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好像是出生开始就有的。” 司徒少棋没有在说话,顾玉儿的面容浮现在了他的脑海,凤羽墨在一旁看着司徒少棋,似乎想到了什么。 既阻碍这时,门打开了,众人赶紧走了上去。 “师姐,师妹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程蔓芙说着看了一眼凤羽墨,继续对潇玉菁说道,“师妹不是经常待在神医谷,所以可能不知道,这是小师妹从小到大的顽疾,好像是三岁的时候中了毒,毒素一直都在体内,像这样的情况,要是没有服用大师兄为她调制的解药的话,便会像你们看到的这个样子。” “中毒?能完全医治吗?”潇玉菁有些担忧地问道。 “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师妹,等玉儿醒过来的时候,吩咐她不要在外待太久,赶紧回去。” “师姐,你这就要走了吗?” “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前些天回到神医谷,听大师兄说师妹到这里来了,所以有些担心她的情况,便赶到了这里,现在必须要抓紧时间赶回去才行。” “那师姐一路小心,师妹醒过来之后,我会转告她的。” 程蔓芙轻轻点了点头,“现在玉儿需要休息,你们还是先回去吧,她可能明天中午才能醒过来。”说完看了潇玉菁一眼,朝着院子门口走去。 在程蔓芙走过司徒宸锋和凤羽墨身边的时候,两人下意识地用余光看了她一眼。 在司徒少棋下了逐客令之后,凤羽墨和皇浦叶虚怀着不安的心里离开了司徒府,可是在倪府和皇浦府,等待着他们两个的,是更加不安的消息。 今夜的夜色跟昨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通过月光,就可以看清站在自己面前五米之内的人的容颜,空气中依旧还残留着因为昨夜的大雨而散发出的泥土味,位于郊外的一座精致的别院,此时被一团昏暗的灯光包围着,对迷失荒野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道救命的曙光。 “真不愧是‘黑夜君子’的师兄,竟然能够在那两个人的眼皮底下劫走人。”带着面具的男子笑着说道。 “呵呵···过奖了。”身着紫红色外衫的男子,边说边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说完一口气全部喝了下去,“只是想不到竟然能够在这里见到您。”说着精致又带着几分魅惑的嘴唇,扬起了一丝弧度。 “那件事你调查的怎么样了?”面具男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凤羽墨这个人真的不好对付,办事的缜密程度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哼,果然是这样。” “不过,”男子说着看向了躺在床上的顾玉儿,“我冒了这么大的险去帮你把人带出来了,你该告诉我原因吧,我可不认为你会看上这个女人。” “她跟宁儿有关。” “哎,”男子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那我就不便再问了,这里四周都是您的暗卫,我就先告辞了,好久没有回自己的窝了,”男子说着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走了出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特别的香味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面具男子背着双手站在窗边,深邃的眼眸似乎微微地闪动着,看向了漫天星星的夜空,那一抹背影虽然看上去高大结实,但是却让人心生悲悯之情,给本来就有些沁凉的黑夜,增添了一层薄薄的冰沙。 顾玉儿只是躺在床上,眼睛依旧紧闭着,她已经醒过来很久了,但是在闻到屋子里异样的药味之后,将微微睁开的眼睛又闭了起来。 “你是谁?”顾玉儿这说这话的时候非常的冷静,语气之中听不出任何的疑问语气。 男子似乎对此有些在意,转过头看向了躺在床上依旧闭着眼睛的顾玉儿,心中拂过了一丝丝的惊讶,带着些冷漠地语气说道,“你装睡的能耐还真是不错。” “多谢夸奖,你的察觉能力也非常不错。” “呵呵···你就不想问我为什么将你带到这里来。”男子说着朝着床的方向走去。 “我知道你是谁,但是也知道你绝对不会对我怎么样,至少现在是这样的。”顾玉儿此时冷静的心态,完全要取决于之前差不多一个时辰的装睡,刚醒过来听到两人的谈话的时候,顾玉儿其实是心慌的,但是这一个时辰的冷却时间,足够让她冷静下来了,只是她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将她从司徒府中带出来,他们不是关系这么好的吗?而且刚才离开这里的那个男人身上的香味,和那个人一模一样。 “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面具男子似乎有些惊讶。 “可能吧。” 看着顾玉儿苍白的脸色和脸颊上半干的伤疤,男子没有再往下继续问下去,走到桌子旁边倒上了一杯茶,端到了顾玉儿的面前,递到了她的手中。 顾玉儿对男子的行动感到有些惊讶,迟疑一下之后,才接下了男子手中的杯子,扶着床沿坐了起来,毫不犹豫地将杯中的茶水全部喝了下去。 “你就不怕我下毒?” 顾玉儿将空杯子递向了男子的方向,依旧紧闭着眼睛。 男子迟疑了一下,极不情愿地伸手接住了杯子,“说话看着别人,这是最基本的礼节。”语气中带着一丝的愤怒和命令。 “我可以下来吗?”顾玉儿说着,双腿已经悬在了半空中,试探性地朝着地上伸去,等待着男子的回答。 男子无语地叹了一口气,轻声地应了一声,顾玉儿赶紧将双脚放在了地上,从床上站起来,朝着有风的方向摸索着前行,很快便被绊倒在地。 “哎哟。”顾玉儿捂着膝盖在地上打起了滚。 男子虽然有些看不惯,但是还是不受控制地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开口带着些责备的语气说道,“你不能睁开眼睛吗?” “现在睁开的话,眼睛会非常痛的。”顾玉儿边说边抓住了男子的手,抬起头正对着男子,男子突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就在这时,顾玉儿再次开口说道,“我想去窗边透透气,你能带我过去吗?而且你最好跟着过去。” “你这是在命令我?”对于顾玉儿后半句话的口气,男子似乎非常的不悦。 “对!” “你说什么?”男子有些愤怒地准备甩开顾玉儿的手,可是顾玉儿却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 “这是大夫的命令。” “什么意思?我···” 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顾玉儿就已经拽着他朝着窗户的方向冲去,结果换来的却是脑袋狠狠撞在柱子上的声响。 “哎哟!” 男子无奈地甩了甩头,回握着顾玉儿的手,朝着窗边走去,两人在窗边站了很久,顾玉儿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抬着头看着夜空。 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在看什么?” 顾玉儿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着男子,“我闭着眼睛能看到些什么呀?” “你···” “呵呵···” “你笑什么?”男子有些生气地靠在了窗框上。 “想不到你也和那个叫司徒攸宁的人有关。” “你果然知道我是谁。” 顾玉儿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的鼻子可灵活了,再怎么微弱的气味,我也能闻得到,”说着指了指男子的方向,“你身上有一股特别的气味。” “什么气味?”男子开始变得谨慎起来。 “呵呵···”顾玉儿笑着望向了窗外,伸出右手感受着空气中的凉意,“一股好闻的气味,我也说不出是怎样的气味,但是那股想起让人很安心。” 听了顾玉儿的话,男子愣了愣,很快便将思绪放在了关于司徒攸宁的话题上。 “你真的知道宁···司徒攸宁的下落,她真的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吗?”男子的语气比起刚才柔和了许多,但是顾玉儿听到的,更多的是脆弱和无力。 “你能帮我拿一根凳子过来吗?” 对于顾玉儿忽视自己的问题,突然转移话题这件事,男子并没有生气,在短暂地沉默之后,为顾玉儿搬来了凳子,扶着她坐在了凳子上。 顾玉儿将手肘放在窗户上,双手托着下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院子里种的是什么花,真好闻。” 本来以为自己照着她的话做,她就会回答自己的问题,可是没想到顾玉儿却再次转移了话题,男子有些生气地蹲下身子,紧紧箍住了顾玉儿的下巴,“你是以为我不敢杀你是不是?” 顾玉儿并没有任何的反抗,任由男子捏着自己的下巴,冷静地回答道,“我怎么会不相信,就单凭我知道你的身份这件事,你就已经有充分的理由杀我了,只是我还有司徒攸宁这张保命牌。” 男子的怒气并没有消失,但是却在顾玉儿说出‘司徒攸宁’这四个字的瞬间,松开了自己的手,坐在窗户上失落地低下了头。 两人之间一时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顾玉儿才开口问道,“你应该很爱那个叫司徒攸宁的女人吧?” 男子并没有回答顾玉儿的话,顾玉儿那张被自己小小的手掌撑起的脸颊,一时鼓得圆圆的,有些生气地说道,“你要是不将对司徒攸宁的感情如实的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是真正地对她好,还是企图对她不利?” 顾玉儿这话一出,男子瞬间抬起了头,开心地看着顾玉儿,“这么说,宁儿确实还活着?” 第一百四十五章:睁开的双眼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吴县城外的山林里,突然多了一团团的火光,宁静的山林夜色,一下就被喧嚣侵袭,凤羽墨的身影也在其中,看着前方的火光,凤羽墨面露些许的担忧之色,刚才回到倪府之后,才想起刘彻不见了人影,在找遍所有该找的地方之后,他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发现了一张刘彻留下的纸条,说是有事离开几天,让他不用担心,可是凤羽墨在看到纸条的那一瞬间,脑海中浮现出了顾玉儿的身影,当他再次赶到司徒府的时候,顾玉儿真的如自己所料,消失了踪影。 这不难想象是刘彻做的,在细数了刘彻身边的护卫之后,凤羽墨得出了一个结论,刘彻身边的人,比自己想象中的厉害很多,这些年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他,可是根据凤羽墨的了解,他身边到目前为止,应该不存在能够将顾玉儿从司徒带走的厉害人物。 不过现在并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关键的是要尽快找到顾玉儿,要是顾玉儿说出了司徒攸宁的下落,依照刘彻的性格,可能会杀了她,想到这里,凤羽墨转头看向了自己身后的另一片山林。 “这···就要看你的回答了。”顾玉儿故意提高了音量,掩饰着自己此时的心虚。 刘彻这才松了一口气,抱着双手看向了夜空,“今晚没有月亮。” “我看不见。” 没有料想到顾玉儿会回自己的话,刘彻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那天晚上遇到她的时候,天上的月亮非常的圆,也是快要临近中秋的时节,”刘彻说着,脑海中浮现出了司徒攸宁那快要模糊的容颜,“我不知道你认识的宁儿是什么样的,但是他对于我来说,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存在,只要看着她,我的心情就会变好,虽然有时候疯疯癫癫的,但是关键时刻却非常理智,脑袋灵光,鬼点子特别多,要是个男子的话,应该不会比他的哥哥们差,她总是吵嚷着要离开司徒府的那座牢笼,我想帮她,可是却做了一件伤害她的事情,将她关进另一座牢笼,”说到这里,刘彻的眼神中充满了淡淡的忧伤,双拳已经紧紧握了起来,“要是当时我没有这么自私的话,那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要是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绝对不会像当时那样自私,一定···” “哎,凭我这三年对人的认识,你应该还是改不了,还是会像当初一样,想把她困在身边的。” 面对顾玉儿的质疑,刘彻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情一下子低落起来。 顾玉儿似乎意识到了氛围的变化,有些后悔刚才自己说的老实话,“对了,她不是凤羽墨的妻子吗?怎么又变成你把她关进牢笼了?” “只是暂时寄放在那里而已···” “什么?”刘彻的声音很小,与其说是在对顾玉儿讲话,不如说更像是带着自责的自言自语,顾玉儿并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没什么,总之我很爱她,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好像是这样。”顾玉儿的脑袋从来没有从自己的手掌之中移开过。 “那现在你能告诉我她在什么地方了吧?”刘彻充满期待地看向了顾玉儿。 “要是通缉令上的那个人的话,我确实见过,而且可以肯定她还活着。” “真的吗?”刘彻开心得站了起来,等待着顾玉儿接下来说的话。 “可是我还不能告诉你她在什么地方。” “什么?”刘彻瞬间变了脸色。 “我告诉你了,你就会把我杀了吧。” “我保证不会。”刘彻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焦急。 “你之所以将我抓到这个地方来,无非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司徒攸宁的下落而已,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三年的思念,让现在的你想要将司徒攸宁占为己有,不让其他人再接近她。” “你以为你知道些什么?!”刘彻一把掐住了顾玉儿的脖子。 他的动作非常的快,顾玉儿的脑袋一时陷入了一片空白,几秒钟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你杀吧,反正我也活不长了···而且,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长了···” “哼!朕的性命怎么可能会和你这个女人有联系!”刘彻彻底怒了,一把提起顾玉儿,将她甩到了窗外,顾玉儿整个身子撞在了院子里的木脚上,一时间整个木架倒塌在地,顾玉儿的身体也全部被压在了架子下。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院子门口冲向了垮塌的木架,朝着窗户看了一眼,来不及闪躲的刘彻的衣角,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凤羽墨没有追上去,赶紧清理木架,将顾玉儿救了出来。 “顾玉儿?你没事吧?”凤羽墨看着怀中的顾玉儿,微微皱起了眉头,一只手紧紧捂住她肩膀上流着血的伤口,另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颊。 “咳咳···” 从短暂的昏迷之中醒过来的顾玉儿,有些惊慌地睁开了眼睛,忘记了程蔓芙对自己的嘱托,当凤羽墨的脸颊浮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却莫名地安心了许多,因为闭眼太久的原因,一时有些不适应凤羽墨身边灯笼发出的光,眼睛一眨一眨地,试图想看清凤羽墨此时的神情。 “冀王,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咳咳···我可没有说出你妻子的下落。” 顾玉儿的话本来是凤羽墨一直在担心的问题,但是当顾玉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凤羽墨紧皱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开,反而皱得更紧,闪烁的双眸之中,透露着无比的惊讶。 当顾玉儿彻底睁开眼睛,与凤羽墨四目相对几秒,惊叹于凤羽墨的美颜之后,顾玉儿突然想起了师姐程蔓芙的嘱托,赶紧闭上了眼睛。 “哎哟,我的眼睛好痛。” 看着紧闭着双眼的顾玉儿,凤羽墨久久不能移开视线,刚才自己看到的那双眼睛,真的是属于顾玉儿的吗?要是自己没有看错的话,自己眼前的这双眼睛,与平时顾玉儿的那双完全不一样,而且··· 第一百四十六章:母女俩的担忧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娘,你还没有休息吗?”倪颜站在门外带着些试探的语气问道。 听到自己女儿的声音,于涵冬赶紧擦干了眼中的泪花,调整好自己的语调,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走到门口为倪颜打开了房门。 “颜儿,这么晚了找娘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念幽又不乖乖睡觉了?”于涵冬边说边将倪颜拉拉进了房间。 虽然于涵冬将自己刚才的悲伤掩藏得天衣无缝,但是却也逃不过倪颜的感觉,因为此时倪颜眼中的于涵冬,完就是自己的另一个写照。 “念幽今天可乖了,早就睡了,这两天忙着其他的事情,都还没有和娘好好说说话,所以突然想过来看看您。”倪颜说着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在没有找到倪笑坤住在这里的任何迹象之后,她不禁皱起了眉头,在心中对自己的父亲产生了一丝怨恨。 “说的也是,”于涵冬边说边为倪颜倒了一杯热茶,“我这个女儿呀,就算是回到了娘家,这眼里都是我那女婿的影子,怎么有时间关心我这个娘亲呀。” “娘···”倪颜带着些生气的样子撒娇道,“女儿这不就来看您了吗?” “呵呵···颜儿莫要生气,娘知道颜儿的心意,”于涵冬说着笑容变得越来越浅,似乎有心事的样子。..cop> 倪颜看着自己的母亲,突然心中一紧,仿佛看到了自己独守空房时的样子,心里再次开始怨恨起司徒攸宁来,那个叫程蔓芙的女人也真是的,来的还是真是积极,要是她不来,说不定顾玉儿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想到这里,倪颜开始责怪自己来,当初怎么就和顾玉儿走得那么近呢?而且在听到顾玉儿师姐的名字的时候,倪颜就开始有些舒服,‘程蔓芙’三个字,让她想起了七年前死去的那个人,她的名字之中,也带着‘芙’字,凤羽墨总是喊她作‘芙儿’,之后倪颜听到‘芙’这个字,就浑身不自在。 “娘,您是在想爹爹的事情吗?” 那晚在司徒家的宴会之后,倪笑坤就将其中的一个舞姬带回了倪府,至于藏在了什么地方,所有人都不是很清楚,虽然自己父亲的行为,她多少能够感觉到一些,但是为了倪家的颜面,所有人都选择了睁只眼闭一只眼。 “颜儿,我跟你爹之间的事情,你不需要操心,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于涵冬语重心长地对倪颜说道。 倪颜叹了一口气,确实自己连自己的家都无法好好支撑,又哪来的经历管娘家的事情呢,“娘,弟弟他这几年一直都是这样的吗?难道身子就没有任何的好转?” 提到倪骞,于涵冬的双眼就瞬间泛起了泪花,很快泪水便流出了眼眶,倪颜赶紧为她擦去了泪水。..cop> “颜儿,你是不知道,你爹这几年根本就没有管骞儿,骞儿也不理睬他,两父子之间形同陌路呀。” “娘,您别哭了,我明天去和弟弟好好谈谈,也去劝劝爹。” “颜儿,为娘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奢求了,只求你们两兄妹能过得好,以前听到冀王冷落你,我这心里一直都不是滋味,这么好的个闺女,凭什么要受别人的气呀,但是你却对他情有独钟,不过好在现在有了念幽,你在冀王府的地位算是保住了,娘也就放心了,但是你弟弟现在这个样子,确实是娘心中的一块心病呀。” “娘···” “要是当年娘坚持不让你弟弟到那里去就好了。” “果然是跟那个女人有关。”倪颜说着脑海中浮现出了凤羽墨的身影,为什么自己身边的男子都如此的痴情,但是却从未有人对自己如此痴情过? 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细雨,顾玉儿依旧紧闭着眼睛,一只手提着灯笼,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凤羽墨的衣服,在失去视觉的情况下,顾玉儿比起平时,慌张了一些。 “谢谢你。”顾玉儿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两人的身影在黑夜的山林中若影若现,山路有些陡峭,但是凤羽墨背着顾玉儿,脚步依旧非常的轻松,步伐很稳,这多少也减轻了顾玉儿的恐惧。 “你为什么一直闭着眼睛?”凤羽墨若有所思地问着。 “因为眼睛好痛。” “你平时不都是睁开着的吗?” “师姐说我可能小时候中了一种毒,所以现在毒素已经袭遍身了,每次发作的时候眼睛都非常的痛,要过两天才能睁开。” “真的很痛吗?”凤羽墨的语气非常的温柔,这让顾玉儿有些不习惯。 “好像是吧···”顾玉儿开始轻轻皱起了眉头,试图去思考发作时睁开眼睛的痛感,但是好像自己从来就没有体会过,而且刚才睁开的时候,好像也并不是很痛。 “那刚才···”凤羽墨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刚才睁开的时候痛吗?” “痛呀!”顾玉儿迅速回答道,说实话,她并不是很能确定凤羽墨这个人的性格,在这种情况之下,她还是选择维护自己的师姐,也许刚才自己还处于半昏迷的状态,所以没有感觉出来。 凤羽墨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背着顾玉儿朝前走着。 顾玉儿一直在等着凤羽墨开口问自己关于司徒攸宁的事情,可是他却迟迟没有开口,而且好像并没有问的打算,最终顾玉儿忍受不住两人之间奇怪沉默氛围,开了口。 “你是司徒攸宁的丈夫吗?” “嗯。”凤羽墨似乎对顾玉儿这句话,并没有感到有多惊讶,轻声地应和着。 “你爱她吗?”顾玉儿不知为何问出了这个问题,心中开始泛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悲伤。 凤羽墨愣了愣,继续迈开了步子,深邃的双眼看向了一片漆黑的远方,三年前在悬崖上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他将顾玉儿扣紧了一些,从自己面前的一个小悬崖跳了下去。 “啊!”面对突然之间的失重,顾玉儿吓得立马睁开了眼睛,可是在她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凤羽墨已经将她拉到了自己的眼前,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同时惊讶地看着对方。 第一百四十五章:黑夜中的告白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宁儿?”看着自己那双像极了司徒攸宁眼眸的眼睛,凤羽墨顿时放下了自己全部的思绪,像一个无助的小孩子一样,单纯地看着眼前的顾玉儿,将她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深怕像上次一样,让她从自己的身边离开了。 “宁儿?”顾玉儿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凤羽墨,同时也在心中产生了一种怜悯之情,不是顾玉儿花痴,只要是个女人,应该都会对此时顾玉儿眼前的这个人,产生一种保护欲吧。 “果然你就是宁儿?”凤羽墨说着将顾玉儿抱得更紧了一些,两人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我?”顾玉儿本来想从凤羽墨的怀中挣脱开的,可是却迟迟移不开自己放在凤羽墨那张脸上的视线。 “果然我第一次见你时的感觉是对的,你就是宁儿对不对?我不会忘记这双眼睛的。” 凤羽墨提到眼睛两个字的时候,顾玉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该睁着眼睛这件事,于是立即闭上了眼睛。 “啊,好痛!”边说边试图挣脱开凤羽墨,可是凤羽墨并没有放开她的打算。 “你之所以不敢睁开眼睛,就是害怕我们认出你来,对不对?”凤羽墨的话中带着满满的期待。 “不是这样的。”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现在的眼睛,跟平时完全不一样,而且像极了宁儿?” “这个···”听了凤羽墨的话,顾玉儿也开始蒙了起来,可是一时又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去切入思考,一时心急开始编造起谎言来,“可能是师姐的易容术吧?” “易容术?”凤羽墨边说边放开了顾玉儿,眼中顿时黯然无光。 “师姐有时候喜欢恶作剧,可能她想耍耍你们,所以暂时把我的眼睛易容成司徒攸宁的,过两天就会变回来的。”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师姐就是这个性格,特别喜欢耍人。” 凤羽墨半信半疑地迈开步子,朝着山下走去,许久之后,闭着眼睛的顾玉儿才发觉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了人,无奈之下睁开了眼睛,在前方不远处找到了凤羽墨的身影,赶紧冲了上去,冲到他面前的时候,立马闭上了眼睛。 “凤羽墨,帮人帮到底,你看我对这个地方又不熟悉,而且眼睛还不能睁开,你能不能像刚才一样背我?” 凤羽墨没有理睬顾玉儿,绕过她继续朝前走去,“你刚才睁开眼睛,不是不痛了吗?自己走。” 顾玉儿在心中挣扎了一会儿之后,只好睁开了眼睛,跟在了凤羽墨的身边。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爱不爱那个叫司徒攸宁的女人呢?”顾玉儿边走边问道,不是她想要说话,而是两人之间的沉默真的让她感到呼吸困难。 凤羽墨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了顾玉儿,那双熟悉又陌生的双眼,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的目光开始闪烁起来,许久之后,他移开了视线,继续朝前走去。 蒙蒙细雨依旧如初的飞舞着,凤羽墨头发上的细细的水珠,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看得清清楚楚,那抹高大的背影,似乎在诉说着诉说着一场充满哀伤的故事,顾玉儿提着灯笼跟在他的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敢再靠近一厘米,深怕打扰属于凤羽墨的那个世界,很多年后,当顾玉儿再次看着这抹背影的时候,眼前的这个人依旧是让人心疼,只是背上沾满了血迹,口中一直叫着‘司徒攸宁’的名字。 顾玉儿突然很想知道关于凤羽墨个司徒攸宁之间的事情,而且那个带着面具的男子和司徒少棋对司徒攸宁的感情,都让她开始对诗茜感兴趣起来,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可以让这三个男子如此的付诸深情,想到这里,顾玉儿看向了凤羽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告诉他司徒攸宁的下落,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能说出口。 “凤羽墨,快到中秋节了。”顾玉儿边说边跟在凤羽墨的身后。 凤羽墨并没有回应顾玉儿的打算,顾玉儿也没有在意,继续开口说道,“中秋佳节是亲人朋友团聚的日子,那个叫司徒攸宁的女孩子,一定会跟你一起过今年的中秋节的。” “你肯告诉我宁儿的下落了?” 凤羽墨突然的冷静,让顾玉儿很不适应,刚才的他不应该停下脚步满怀欣喜地看着自己吗?但是最近遇到的这群人,好像都不是什么正常人,顾玉儿也难得再去揣测他们心中的真正想法。 “其实司徒攸宁真的还活着,只是我在没有确认谁对她真正好的情况下,是不能暴露她的行踪的,我不是说了吗?她虽然活着,但是有可能失忆了,要是把她交给一个想要害她的人,岂不是让她在死一次?” 凤羽墨突然停下了脚步,顾玉儿只顾着低着头说话,一头撞在了凤羽墨的背上。 “我没有资格说爱她。”凤羽墨说这话时,一直看着顾玉儿那双眼睛。 “嗯?” “但是她于我而言,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存在,我和她之间,从未有过任何的情愫,那时的她,还只是个满心憧憬着外面世界的小女孩,根本就不知道情为何物,看着那样的她,我只是觉得很安心,也很自然的把她当成一个调皮的小女孩来呵护着,”凤羽墨说到这里,脑海中不停浮现出司徒攸宁每次做完坏事时的那张脸,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也许我对她的情愫,是从她掉下悬崖那一刻开始才萌芽的吧,而且在这三年之中不停的加深,呵呵···”凤羽墨不禁开始嘲笑起自己来,“我时常在想,要是宁儿现在还没有死的话,再次见到她,我应该会像一个偷偷暗恋着她很久的男子一样,会紧张,会忐忑不安吧···” 虽然凤羽墨说话时不时带着笑意,可是他说的每一个字,在顾玉儿看来,都是如此的深情,如此的真实,充满期待之中,有带着淡淡的忧伤。 “那你不是相当于爱上自己幻想的人了?而且还是三年,真是吓人,会不会脑袋现在都不正常了。” 顾玉儿说出这句之后,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在说出这句话之后,顾玉儿马上就开始后悔起来,她的本意并不是想调侃笑话凤羽墨,而是想缓解两人之间的沉重气氛。 “也许是吧,要是她再不回来,我可能真的要疯了吧。” “这个···不是···” “玉儿。” 正当顾玉儿想着该如何解释刚才的话的时候,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她顿时双眼溢满了泪花,满脸委屈地看向了身后。 “少卿哥哥。” 第一百四十六章:柳少卿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将灯笼稳稳地递到凤羽墨的手中后之后,顾玉儿飞快地冲到了柳少卿的面前,开心地一把抱住了他,此举让凤羽墨非常的不悦,在察觉到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心情之后,凤羽墨提着灯笼的手加大了些力度。..cop> “玉儿,不是说过,不能随便离开神医谷的吗?”柳少卿的语气虽然带着些许的责备,但是听上去却异常的温柔。 “少卿哥哥···呜呜···”顾玉儿将脑袋埋在柳少卿的胸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哭诉起来,“是大师兄逼我离开那里的···大师兄他欺负我···呜呜···你不知道玉儿这几天过得有多苦。” “戊尘!”柳少卿说着握紧了双拳。 “少卿哥哥,你知道吗?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大师兄把能让我做的事情,都让我去做了···种田、打柴、赚钱、炼药···”顾玉儿说着卷起了自己的袖子,将手臂上的一条伤疤露在了柳少卿的面前,“这就是大师兄逼我去炼制一种非常危险的药物,结果药房爆炸被炸伤的···还有···” 柳少卿只是静静地听着顾玉儿的哭诉,耐心地低头看着她,装出一副生气愤怒的样子,顾玉儿手臂上的这条疤痕是怎么来的,他再清楚不过,这是顾玉儿自己偷偷去炼药,导致药房发生爆炸时留下的,但是他并没有去揭穿她,只是耐心地听着。..cop> “玉儿,都怪我这次离开太久了,要不是刘···”说到这里,柳少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凤羽墨,没有再往下说。 “少卿哥哥,师叔最疼你了,你能不能去给叔叔说一声,让她求求师父,亲自为我哥治伤呀,大师兄根本就没有救人的打算,他那个样子,倒更乐意去害人,在这么下去,你可就要见不到玉儿了。” 顾玉儿一边说着一边放开了柳少卿,擦起了自己脸颊上的泪水,右脸上的伤疤已经开始结疤了,整张脸看上去有些红肿,对于顾玉儿此时眼睛和平时不一样这件事,柳少卿好像并没有一丝惊讶的样子。 让自己的这张脸,毫无掩饰地出现在柳少卿面前这件事,顾玉儿并没有丝毫的介意,三年前刚醒过来的时候,她还是试图尽量不让柳少卿看到自己的脸,可是,当她看到白溪珞和柳少卿站在一起的那副如画般的场景的时候,她便没有在让自己,对柳少卿抱有任何的幻想,一时间变得坦然了许多。 想起白溪珞,顾玉儿赶紧朝后退了几步。 此举在柳少卿看来,有些不悦,“下次我一定亲自到戊尘那里去替你讨回公道。” “嗯嗯···”顾玉儿满意地点了点头。 “顾神医,请问这位是?”凤羽墨站在一旁再也忍受不了这对于自己来说有些尴尬的氛围。 在听到凤羽墨的声音的那一刻,顾玉儿才惊讶地转过了头看向了他,刚才她完将凤羽墨的存在忘得一干二净了,凤羽墨从她惊讶的表情中,也猜到了自己被无视这件事,一时心中燃起了一团莫名其妙的怒火。 “我是他的未婚夫。”柳少卿说着,将顾玉儿揽到了自己的身后。 “···”顾玉儿并没有多惊讶,心中倒是开始担心起来,注意力部放在了两人微妙的表情上,因为虽然顾玉儿并不是很讨厌自己的这张脸,但是也不至于自恋到将柳少卿刚才的话当真,直觉告诉自己,柳少卿这么做是有目的的。 “未婚夫?” “现在我要带她离开,冀王殿下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吧?”柳少卿说着抬起手准备拉住身后顾玉儿的手,可是却扑了个空,心里一下就开始紧张起来,当他转过身看向自己身后的时候,却发现顾玉儿早已站在了离自己几米开外的一棵树的旁边,顿时不解地看着她,“玉儿?” “在她没有说出司徒攸宁的下落之前,我是不会让你带她离开的。” 柳少卿有些惊讶地看了看顾玉儿,在听到‘司徒攸宁’四个字的时候,柳少卿想起了那日在长安,拉着自己的模糊的女子声音,沉默一会儿之后,嘴角露出了笑容,转身朝着凤羽墨的方向走去,“玉儿竟然知道那个司徒攸宁的下落?” 柳少卿的举动,让凤羽墨有些在意,“听你的口气,好像认识宁儿?” “呵呵···”柳少卿停下了脚步,“只要是到过长安的人,有谁不知道司徒攸宁,司徒府的千金,冀王的妃子。” “你到过长安?” “江湖中人,到过长安一点也不奇怪,况且这三年之中,关于司徒攸宁的通缉令,可是遍布大汉的天下,想不认识她都难,只是不知道这司徒攸宁到底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让朝廷通缉了三年,而且通缉的力度只增不减,不知道冀王有没有因为她的关系,受到朝廷的排挤呀?”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顾玉儿看着两人的身影,不禁朝着树后移动了一些,虽然自己不懂武功,但是都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她总感觉这样的场景,自己在很久之前见到过,那时的柳少卿也是这样背对着自己,他的对面也站着一个人影,她想不起那个人的长相,只知道后来两人好像打了起来···顾玉儿捂住了有些胀的脑袋。 “少卿···”顾玉儿试图出声去阻止,可是还没等她彻底喊出声,柳少卿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冀王,不管玉儿知不知道司徒攸宁的下落,”柳少卿说着朝前走了两步,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这辈子,你永远也别想再见到司徒攸宁。” 顾玉儿不知道柳少卿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也来不及去揣测,因为在柳少卿说出这话的下一秒,一声巨响就传遍整个山林,等顾玉儿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眼前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空荡的院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寂寥,只有院子中间的栽种着一颗大树,树上开满了不知名的花朵,因为光线的原因,无法分辨出它们的颜色,花朵朵朵重叠在一起,一团团一簇簇,美得邪煞旁人,让人心动,风吹过庭院,树枝开始晃动起来,花瓣也跟着飘落到了树下的一个小池子里,开始在水里盘旋起来。 经受不住诱惑的白溪珞,小心翼翼地朝着花树的方向迈开了步子。 第一百四十七章:花树下的交谈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这位姑娘好像对在下种的花很感兴趣?” 白溪珞也算是见过很多危险场面的人了,可是在听到这个冰冷的声音的时候,还是不禁吓得浑身发冷,当她转过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人时,整个人开始变得谨慎起来,自己面前这个身着一身白衫,脸色苍白的男子,给她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要去了解这个人的内心。 倪骞面带笑意朝着白溪珞走去,白溪珞此时倒是比起刚才冷静了许多,镇定地站在原地观察着倪骞的一举一动,只见倪骞从白溪珞的身边走过,径直走向了院子中间的那棵花树,最后在花树下停下了脚步,白溪珞一时无法从倪骞的身上移开视线,仿佛此人在当下做的每个动作,都有可能是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 倪骞抬起头,满意地看了看树上开的正艳的花朵,笑着说道,“你还真是幸运,你是除了我之外,第一个看到花开的人,开得很艳吧。” 倪骞说着蹲下身子,轻轻将湖水中的花瓣捞了起来,凝视着自己手心被水打湿的花瓣,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不知姑娘以前可曾见过这种花?”倪骞边说边站了起来,转头看向了白溪珞的方向。 “没有。” “是吗?那姑娘可曾到过大汉国界处的沁心湖?” “没有,你为何这样问?” “是在下失礼了,实在是因为姑娘长得跟一个故人很相似。” 白溪珞愣了愣,从倪骞的眼中看出了一丝淡淡的悲凉之情,忍不住继续问了下去,“公子口中所说的这位故人,可是你心爱之人?” “呵呵···也可以这么说,但是说是一个凡事都跟自己作对的冤家要恰当些。” 白溪珞隐隐地感觉到男子身上带着的危险气息,但是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她继续追问下去,“既然如此重要,为何不去到她的身边,”说到这里,白溪珞垂下眼帘,深深的眼眸开始微微地颤动起来,“难道是佳人已不在,还是已物是人非?” 倪骞笑着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说到这里,倪骞抬起头再次看向了树上摇摇欲坠,但是却顽强地反抗着的花朵,“也许就像这些花一样,只要你不去触碰她,她绝对会坚强地待在那里,但是只要一去触碰,她就会陨落,”倪骞说着看向了若有所思的白溪珞,“姑娘可曾和我一样,心中有这样一个永远也触碰不到的人?我总感觉你和在下有些相像。” 白溪珞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会如此在意倪骞的每一个动作,也许在第一眼见到倪骞的时候,她的内心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样。 “呵呵···公子说笑了,我这样身份卑微的舞姬,怎么能和公子相比较呢?”说着也看向了倪骞身后的花树,“只是身在只属于自己的记忆中罢了。” “呵呵···”倪骞笑着仔细打量着白溪珞,“刚才没有仔细观察,现在看来,我终于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把你送到这里来了。 白溪珞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了看四周,“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一座充满罪恶的院子。”说着看向了树下的湖水,“你知道要想种活这颗树,需要付出很大的精力,一般的水可不能维持它的养分。” “这个世界上,生来就美丽的东西,似乎都会用这样的方式去显示他们的高贵。” “所以姑娘是不是也在无形之中为自己设了一道防线呢?” “公子多虑了,况且,这个世界上哪有人会为自己设防线呀?只不过是学会了保护自己而已。” “呵呵···姑娘不是一般人,你已经见过这里面的其他人了吗?” 白溪珞顿时浑身冒冷汗,刚才自己在隔壁院子里见到的那一副诡异的画面,再次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倪骞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边,一股冷风也随之拂过了她的脸颊。 “姑娘还是乖乖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比较好。” 还没等白溪珞来得及回应,倪骞已经消失在了院子之中,白溪珞并没有因此松了一口气,反而开始变得不安起来。 “这个人的气息,像极了那个人。”白溪珞自言自语地说着,随后表情严肃地离开了这座院子,在离开之前,看了一眼这座院子之中唯一的一间屋子。 凤羽墨会动手,顾玉儿倒是能够理解,但是为什么就连柳少卿都为了那个叫司徒攸宁的女人大打出手? 刚才的打斗,柳少卿和凤羽墨都有受轻伤,最后还是顾玉儿去收拾局面,但是让她自己有些惊讶的是,在看到两人受伤之后,顾玉儿不知为何,想都不想就先朝着凤羽墨的方向跑去,这一举动,让柳少卿在回城的路上,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过。 “我刚才到底在做什么呀?”因为自己刚才的举动,让顾玉儿一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因为还没有完成大师兄交给自己的任务,再加上从柳少卿那里得知,白溪珞已经潜入了倪府,所以顾玉儿没有跟着柳少卿一起走,而是选择回到了倪府。 就在顾玉儿躺在床上,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后悔的时候,房顶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小洞,一只眼睛出现在了那里。 在与那一只眼睛三目相对了几秒钟之后,顾玉儿的神经终于反应过来了,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起身边散在地上的药**,就朝着房顶扔去。 “啊!” 当她再一次看向房顶的时候,那只眼睛已经不见了踪影,但是她依旧不敢放松精神,谨慎地缓缓转动脑袋,观察着屋子里的情况,突然一张对她来说不算熟悉的脸颊,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的尖叫声在看清来人的面目之后,中途停了下来。 “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顾玉儿说着看了看紧关着的房门。 “解药呀。”齐昊天有些不耐烦地看着顾玉儿,一边说话一边用右手蒙着自己的左眼,“刚才那个药又是怎么回事?现在的眼睛很痛。” 顾玉儿反应了半天,将枕头上的一个药**交给了齐昊天,“刚才那个应该是还没有完成的半成品···” “什么?”齐昊天吃下了药**中的药,绝望地坐在了地上。 齐昊天之所以在这里,完全源于一场自己也不清楚的意外,那天晚上自己被大师兄逼着私闯倪府,结果中途被一个身上有着香味的黑衣人打晕,接着又被顾玉儿藏了起来,之后还被灌了药。 第一百四十八章:丑八怪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你确定你看到的东西是真的?”顾玉儿边说边紧抓着齐昊天的衣袖,有些紧张地测量着地面与自己的距离。 齐昊天有些嫌弃地试图推开顾玉儿的手,可是右脸和眼睛不时传来的刺痛,让他无法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这个上面。 “你这个到底是什么药粉?”齐昊天说着将视线聚集在了顾玉儿右脸上的伤疤上,以前和顾玉儿见过两次,每次她都是蒙着面纱,刚开始齐昊天还以为,面纱下可能是一张惊世的容颜,所以虽然是被顾玉儿胁迫的,但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心里还是多少有些情愿。 当刚才在药房见到顾玉儿真面目的时候,齐昊天的希望一时全部破灭,顾玉儿让他潜入禁院中的高楼之中,获取里面的情报,顺便带些香灰出来,结果潜入那里,比他想象中的难得多,就连他轻功如此了得,也完全进不去,恐怕天下能偷偷潜入那里的,就只有自己的师兄了。 “昊天,今天师兄带你去练习一下上下跳。” 想起自己的师兄,齐昊天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这句话,他赶紧使劲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摆脱那个大恶魔的思想侵蚀。 “我不是说过了吗?是个半成品,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你是准备不对我的这张脸和这只眼负责任吗?”齐昊天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顾玉儿。 齐昊天的情绪有些激动,这也让抓着她的顾玉儿有些失去了平衡。 “怎么可能!”顾玉儿说着干脆紧紧挽住了齐昊天的手臂。 看着自己身边的这张脸,齐昊天不禁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将来,心中开始感叹起红颜的流逝。 “你放开我!丑八怪!” “现在是生死存亡的关头,我怎么可能会放开你?” “你刚才不是会轻功吗?”齐昊天说着这话的同时,还不忘试图将顾玉儿的手搬开。 “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会轻功···”说道这里,顾玉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确实是靠着自己的力量飞到围墙上的,她现在还是对自己会轻功这件事,有些不习惯,而且也还没有对这种高度适应过来。 齐昊天有些愤怒地指着自己的左眼,“用的这只眼睛!难道还能是这只?”说着又指向了自己的右眼。 “你放心,就算瞎了···” “你的意思是我真的有可能会瞎,而且还会变成你这样的丑八怪!” “你的想象力怎么就这么丰富呢?”顾玉儿冷静地说着,“我的意思是,我的医术非常的高明,就算你的眼睛真的瞎了,我也能治好,而且不是还有雾尘那个混蛋吗?” “这完全就是两回事!不管怎么样,要是你不能把我的脸和眼睛治好,我一定会毁了你的双眼!” “我知道了。”顾玉儿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看向了齐昊天身后不远处的那棵花树,思绪瞬间停了下来,刚才记忆中柳少卿的背影再次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她开始慢慢皱起了眉头。 “不要以为我怕你这个丑八怪,这天底下厉害的大夫多了去了,我不一定要找你。” 顾玉儿一时还没有从那副记忆中模糊的场景中走出来。 “喂,你在听我说话吗?” “你烦不烦!我从刚才就一直在忍你了,那你能不能不要口口声声地叫我丑八怪呀?这天底下的大夫是多,但是能治好你的大夫却只有我一个人。” 顾玉儿的声音非常的大声,不只是这个院子,就连周围的几个院子,也能听到她的声音,齐昊天一时有些慌了,不停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试图阻止顾玉儿说话。 “你要小心,骂别人丑八怪骂多了,自己也会变成丑八怪的!而且你见过有人用你刚才的态度,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吗?我现在真的非常生气。” “我现在也非常生气。” “你有什么资格生···”顾玉儿说到这里,才发现刚才的声音,并不是来源于齐昊天。 两人在对视了几秒之后,齐齐转头看向了院子正中间,只见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男子,正微笑着看着两人。 顾玉儿反应了几秒钟之后,才认出他是倪骞,一时惊讶地拍了拍齐昊天的肩膀,“都是你的错!” “你还怪起我来了?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惯你这个丑八怪了!” “你再叫一声!” “丑八怪!” “我今天跟你没完了。” 两人在被别人发现之后,开始破罐子破摔,肆无忌惮地吵了起来,最后两人的吵闹声在骨折声中停了下来。 在撕扯之中滚下围墙的顾玉儿,强忍着右手骨折的疼痛,跑到了倪骞的身边,抬起左手指着齐昊天,“倪少爷,有采花贼!” 刚才两人掉下来的时候,齐昊天完全成了顾玉儿的肉垫,现在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就被顾玉儿无端的指控,惊讶到差点再次摔在地上。 看着一脸愤怒站在倪骞身边的顾玉儿,齐昊天开始惊讶于这个女人厚脸皮的程度,最后实在是憋不住心中的愤怒,大声地怒斥道,“我怎么就这么倒霉,遇到你这个丑八怪。” “丑八怪?”倪骞看了看顾玉儿,又看向了齐昊天右脸的伤痕,笑了起来,“我还真是不走运,晚上本来就失眠了,想不到出来散个步,竟然遇到两个丑八怪。” 倪骞的这句话,顾玉儿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反正齐昊天是非常的生气,“你别听这个女人的,我其实是和她一伙···不是···我其实是···”齐昊天一时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顾神医刚才说,此人是采花贼?” “嗯嗯···”顾玉儿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齐昊天则是在一旁认真地思考着自己现在出现在这里的正当理由,以及和顾玉儿的关系。 倪骞说着开始打量起顾玉儿,“所以说,这位飞贼是来采您这朵···” “不是!”瞬间读懂了倪骞话中的讽刺意味,顾玉儿提前终止了这个跟自己有仇的话题,“这位采花贼是来找我寻药的,我不给,他就想要抓走我,结果可能是我太重了,所以他才停在这里休息休息的。” 倪骞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顾玉儿,表情中充满了质疑,而齐昊天则是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顾玉儿有些尴尬地低着头,几秒钟之后,她突然抬起了头,朝着倪骞的身后指了指,倪骞配合着她转过了头,她趁机朝着齐昊天做了一个‘赶快离开’的暗示。 “既然你是来寻医的,那么我也就不为难你了,你走吧。”倪骞说着,依旧在看着顾玉儿指的方向。 顾玉儿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齐昊天却迟迟不肯走。 “这位公子,我可告诉你,这个女人···” “哼!采花贼,这个世界上,有些病可是只有唯一的那一个大夫才能治好的,可惜我不是,所以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帮不了你,你走吧。” 在顾玉儿善意的提醒之下,齐昊天不服气地离开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陈晓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当诗茜从黄埔府逃出来之后,就沿着深夜冷清的街道,一路朝着倪府前进,现在站在倪府门口的她,自己都开始疑惑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只知道走出黄埔府的那一刻,她没有经过任何思考,脑海中只是想着凤羽墨的身影,她和凤羽墨虽然才见过几次面,但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要去想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许自己的心就被他全部侵占了吧。 这样想着,诗茜在心中对自己是司徒攸宁这件事,变得更加地肯定起来,如果自己曾经是凤羽墨的妻子,两人以前就爱着对方的话,那么自己现在的心境就能解释了。 可是现在她已经观察着倪府的大门有些时候了,却没有见到凤羽墨的身影,现在到底该怎么做,她完全没有主意。 黄埔叶虚的别院之中,此时已经是一片狼藉的样子,在发现诗茜消失之后,黄埔叶虚当场就杀了两个丫鬟,此时的每个人都一副慌张的样子,虽然已经跪在地上几个时辰了,可是却没有人表现出虚弱的样子,都保持了高度的警觉和精神,因为谁也预料不到黄埔叶虚会不会再取她们的性命。 跪在地上的所有人,都听闻过血狱的存在,也听过黄埔叶虚为人的狠毒这种传言,可是却没有人见识过,刚才看到自己的姐妹倒在地上的时候,所有人顿时陷入了无限的恐惧之中。 黄埔叶虚再次踏进了这个跪满侍女的院子之中,生气地坐在了椅子上,所有人顿时开始无比地恐慌起来。 “最后一个见到诗茜的人是谁?”黄埔叶虚的声音虽然没有多大,可是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吓破胆子。 每个人都在陷入了恐惧之中,一时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全部都边哑巴了?”黄埔叶虚说着站了起来,“要是明天之内找不到诗茜,你们全部都给我滚到血狱去!” “公子饶命!” “公子,我好像看见盈盈姐进过诗茜的房间。” 作为黄埔叶虚贴身丫鬟的盈盈,并没有因为刚才的那场浩劫跪在人群中,而是站在黄埔叶虚的身边,在丫鬟的指控下,本来就有些心虚的她,开始冒起了冷汗。 “我确实去过诗茜妹妹的房间,但是只是去给她送饭的,作为公子的贴身侍女,这只是我的职责。”盈盈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恶狠狠地看着刚才说话的侍女。 黄埔叶虚看了一眼盈盈之后,看向了跪在院子里的侍女,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对,我都忘了盈盈是我的贴身侍女了,你怎么能怀疑她呢?” 盈盈听到这句话,立马松了一口气,一脸得意的样子,可是下一秒,她就已经口吐鲜血躺在距离黄埔叶虚几米之外的地方了。 “公子?”盈盈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满脸疑惑地看着黄埔叶虚。 黄埔叶虚没有转头看她,只是淡淡地说道,“作为我贴身丫鬟的你,对于这件事,就更应该负责了。” 虽然此时盈盈并没能看到黄埔叶虚的表情,但是却能够感受到他此时的愤怒,急忙忍着身上的疼痛,跪在了地上,“公子饶命,是盈盈的失职。” 黄埔叶虚这才转过头看向了盈盈,面带笑意的嘴角,透露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寒意,“呵呵···你的道歉能让诗茜马上站在本公子的面前吗?”说着便抬起了手,盈盈吓得直接瘫软在地上。 “公子手下留情!”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院子门外响起,所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黄埔叶虚在听到女子的声音之后,放下了已经抬起的手,转身看向了站在院子门口蒙着青色轻纱面罩的女子,嘴角冰冷的笑意才消失了。 “公子,”女子快速走到黄埔叶虚的面前,朝着他行了个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盈盈,开口说道,“属下一定在明天晚上之前将诗茜带回来,请公子饶各位姐妹一条命。” “呵呵···”黄埔叶虚说着抬起手轻轻玩弄了一下女子垂落在腰间的秀发,“既然晓儿都这么说了,我肯定会给你这个面子,”说嘴角的笑意也消失了,正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女子打断了他的话。 “要是明天傍晚之前,属下没有将诗茜带回来,公子的任何惩罚,属下和姐妹们都毫无怨言地接受。” 黄埔叶虚对陈晓的话非常的满意,“还是晓儿最懂我的心。”说完走出了院子。 黄埔叶虚走后,陈晓让跪在地上的人全部都回去了,只剩下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之中缓过神的盈盈,陈晓摇了摇头,走到盈盈的面前,将她扶了起来。 “晓儿姐姐!”盈盈委屈地一把抱住了陈晓,大声地哭了起来。 “盈盈,这次我不管是不是你做的,但是你一定要听姐姐劝,公子就是公子,他是我们的主人,一辈子都只能是这样,你千万不能妄想其他的东西。” 盈盈放开了陈晓,有些不服气地说道,“凭什么诗茜就可以。” 陈晓愣了愣,若有所思地说道,“诗茜和我们不一样。” “为什么?”盈盈有些焦急地追问道。 “盈盈,你就不要去追问多余的事情了,迟早会害了自己。” “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那个女人不是跟我们一样,都是公子的侍女吗?” “盈盈,”陈晓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起来,“那是公子和诗茜的事情,跟我们没有关系。” “晓儿姐姐···” “好了!快回去疗伤。” 陈晓很少在姐妹面前用这样生气严肃的口气说话,所以盈盈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乖乖地离开了院子。 盈盈走后,陈晓看向了自己身后诗茜住的房间,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哀伤,“我们都只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 本来将倪骞引来是自己的本意,可是顾玉儿还是有些害怕,毕竟那日在这里看到的那个女人,一直在自己的脑海中浮现,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但是一想到白溪珞有可能会在这里,再加上自己心中莫名其妙的好奇心,她还是在倪骞的盛情邀请下,在这里住了下来。 第一百五十章:记忆中的花树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玉儿?” 一直站在窗边专心观察着空无一物的院子的顾玉儿,轻皱着眉头,试图从院子之中找到哪怕是一点的线索,可是同时也在担心那天晚上的那个女人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就在焦急和不安的心境之下,身后突然响起了声音,吓得顾玉儿赶紧关上了窗户。 “玉儿,是我。” 在看清楚房中的人之后,顾玉儿的整颗心才放松了下来。 “白姐姐。”顾玉儿开心地走到了白溪珞的面前。 本来一直保持着微笑的白溪珞,在看清楚顾玉儿的双眼之后,笑容一下就暗淡了下去。 “玉儿,你怎么也到这个地方来了?” “听少卿哥哥说你被倪笑坤带到了倪府,所以我有些担心。” “你和少卿见过面了?”说这话的时候,白溪珞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悲伤。 “说来话长,总之我因为某些原因被一个不算熟人的熟人抓走了,少卿哥哥是去救我的。” 顾玉儿的话,白溪珞将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顾玉儿的脸上,她这才注意到顾玉儿脸颊上看上去还有些新的伤口,对于顾玉儿脸上的疤痕,白溪珞不是第一次见到,甚至不止一次见到,看着顾玉儿的伤口,白溪珞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深邃。 “白姐姐?” “玉儿,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怎么看上去像是刚伤了没多久呀?”白溪珞说着视线集中在了其中一条已经干疤的伤口上。 “毒性发作了。” “喔,我听少卿提起过,所以这次你不应该离开神医谷的。”白溪珞说着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的责备。 “哎,我也不想离开那里呀。” 顾玉儿那一副恨不得吃人的表情,让白溪珞多少猜到了一些原因,但是心中却更是好奇起来,那个人为什么会允许顾玉儿离开那里? “好了,玉儿,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的主人好像非常的奇怪,你也是被关进来的吗?” “自己闯进来的。” “什么?玉儿,你进入倪府这么些天了,应该知道这个地方很危险吧,怎么会做这么糊涂的事,你关心我,姐姐很感激,可是这样做实在是太冲动了。” “姐姐,我就是知道这里很危险,所以才想办法进来找你的呀,你知不知道···”顾玉儿说着,看了看门口和窗户的方向,降低了音量,“我的一个朋友在这里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 “你的朋友?”白溪珞疑惑地看着顾玉儿,在她的印象之中,顾玉儿的朋友,除了神医谷的人之外,恐怕就只有自己和柳少卿了。 “一个刚认识的朋友,”顾玉儿有些随意地解释着。 白溪珞也没有再对于顾玉儿的这个朋友,继续追问下去了,“这里的确非常的诡异,特别是那个叫倪骞的男人。” “你已经见过他了?” 白溪珞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不久前,倪骞站在树下的身影,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顾玉儿有些担心地问道。 “总感觉那个人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 白溪珞的话,让顾玉儿打了个冷颤,“我也这样觉得。” “你朋友说的诡异现象是什么?” “他说他看到这栋别院的东北角,有一个血湖。” “血湖?” “白姐姐,我准备去看看,说不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顾玉儿一副充满干劲的样子。 白溪珞见状摇了摇头,“玉儿,如果真的存在这样一个地方的话,那么有秘密是必然的,可是贸然前往太危险了。” 顾玉儿似乎也很同意白溪珞的话,“姐姐,那你说怎么办?你进倪府不就是认为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想要将倪笑坤的恶行公诸于世的吗?” “现在不急,通过我这两天的观察来看,这里有应该住着很多的女人,但是除了倪骞之外,我却没有看到过任何一个人影,而且隔壁的那颗花树也让我很在意,我应该见过那种花树才对,但是却想不起来了。” 白溪珞现在在说什么,顾玉儿暂时还不是很能理解,但是看白溪珞思考得这么认真,她也没有再去打扰,白溪珞口中说的那颗花树,她刚才也见到了,自己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姐姐说的也对。”在沉默了中努力寻找着记忆的顾玉儿,最后同意了白溪珞的建议,必须要获取更多的情报,而且,自己现在是处于被凤羽墨和司徒家,甚至还有可能是倪颜围攻的境地,在这里躲上几天,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而且倪骞应该暂时不会对自己做些什么,因为他说明天让自己帮她看一个病人,既然这样的话,至少自己还存在利用价值,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顾玉儿也很在意倪骞口中说的那个病人是谁。 当齐昊天气偷偷摸摸地回到霍府的时候,霍琇莹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他了,他在感叹自己被两个难缠的‘姑奶奶’盯上的同时,开始悲叹起自己的命运。 面对走向自己的霍琇莹,他试图用袖子遮挡住自己的伤口,可是自己心里非常清楚,这样怎么可能会蒙混过关,就在他闭上眼睛准备迎接霍琇莹的指责和谩骂的时候,胸口被什么东西轻轻抵住了,之后很久都没有听到霍琇莹的声音。 当他怀着疑惑的心情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眼前的一幕,让他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 霍琇莹正前倾着身子,将脑袋靠在他的胸口上,双手无力地垂吊在半空中,齐昊天的心脏跳动的速度,顿时变得飞快。 现在靠在自己胸口的这个人,可是那个母老虎···不是,可是自己从小到大呵护着,但是长大却被她嫌弃的师妹呀!是那个自己越想要靠近,她就会逃得越远的小师妹呀!是那个自己偷偷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呀! 齐昊天的内心一时被这些慕名奇妙的排比句占据着,可是没一会儿,他便开始平复下来,因为自己面前的霍琇莹开始颤抖起来,抽泣声也随之传到了齐昊天的耳中。 “师妹?” “师哥,那个人不是炎羽,他是不是真的不在这个世上了···”说到这里,霍琇莹肆无忌惮地哭了起来。 “我···”齐昊天说不清自己此时心里的感受,只是单纯地觉得非常的难受。 “我好想他。” 这四个字让齐昊天的心顿时碎了一地,他的眼神虽然变得严肃起来,可是红肿的脸颊,看上去还是让人忍不住想笑。 第一百五十一章:心爱的孙女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看着霍琇莹远去的背影,齐昊天无辜地捂着刚才被霍琇莹打了一个耳光的左脸,再次开始感叹起自己悲惨的人生,想想自己这二十三年的经历,被师傅嫌弃、被师兄暗算、被师妹抛弃,被司徒攸宁玩弄、被一个不知名的女孩子威胁···想到这里,齐昊天的鼻尖瞬间红了起来。 “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竟敢动师妹了?” “我哪有动她,不过就是想抱着她,安慰一下她而已,这么久没见了,她比以前更加的任性泼辣了,这都要怪那个叫司徒炎羽的人。” 齐昊天非常镇定地回答着,一副生气的样子抱起了双手,可是下一秒他的脸色就开始变得非常的难看,在脑海中回忆起了刚才的那个声音,当记忆深处的那个声音和刚才的声音对上号的时候,他整个人开始崩溃起来。 “大师兄。”他并没有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站着的,身着紫红色外衫的男子,而是打了一声招呼,朝着院子的门口移开了僵硬的脚步。 “师弟这么忙是想要去哪儿?” 男子的话让齐昊天瞬间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师兄,我这不是想去看看师妹吗?你看她伤心成那样···” “这也好,既然你这么关心师妹,那么,师兄可以交给你一个任务吗?” ‘任务’这两个字,不知道是齐昊天第几次从自己师兄口中说出来了,他只知道,没次的‘任务’之后,他的身心都会受到极大的伤害,他试过不去答应,可是事实证明,自己会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咬着牙关,齐昊天保持着冷静说道,“不知道师兄有什么吩咐。” “在一个月之内,把司徒炎羽找出来。” 男子带着笑意很自然地说出了这句话,但是齐昊天却惊讶地转头看向了男子,一副‘你这不是摆明了在耍我’的表情,从男子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自己的质问的回答是肯定的。 “师兄?司徒炎羽他···” “师弟这是在对我的话有质疑?” 面对男子的质问,齐昊天瞬间将自己所有的情绪抛在了一边,使劲摇着脑袋否认着。 “这个任务我在三年前就交给你了,你现在一点进展都没有,作为霍家的人,你是不是觉得有些失职了?” “是是是。” “你知道这一点就好。”男子说完突然就消失在了齐昊天的面前,齐昊天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可怜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昨夜的小雨,让清晨的空气变得比平时要清新一些,在加上花园中满溢着一股菊花的清香味,让诗茜的心情舒畅了不少。 昨天在没有等到凤羽墨的情况之下,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就是投靠司徒府,虽然不是很清楚黄埔府的老夫人,和司徒府的老夫人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但是从两人聚在一起时较劲的样子,诗茜不难猜出两人之间,对对方抱着深深的怨恨。 所以诗茜来到了司徒府,不出自己的所料,在自己声称被管孟琴追杀的时候,张丽华很爽快地答应,让她留在司徒府。 看着这个静谧和谐种满花草的院子,诗茜顿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宁儿,你跑慢一点,小心摔着。” “宁儿,这是奶奶为亲手为你绣的手绢,以后不要再让奶娘看到你这副狼狈的样子咯。” “宁儿,你的哥哥···”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诗茜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她闭着眼睛,试图去看清楚自己记忆中的那张脸,可是越是去想,一切就会变得越模糊。 “诗茜姑娘?” 芯儿的声音将诗茜从记忆的挣扎中拉了出来。 “芯儿姑娘,昨天谢谢你帮我通知老夫人。”诗茜说着朝着芯儿行了个礼。 芯儿赶紧将诗茜扶了起来,“诗茜姑娘不要这么说,我们这些做丫鬟的,应该互相照料才是。” 诗茜轻轻地点了点头,看向了院子里的菊花,“芯儿姑娘是什么时候进入司徒府的?” “十年前。” “司徒府的人一定对你们很好吧?总觉得老夫人是一个特别和蔼的人。” “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司徒府中就只有老夫人一个人,其他人都去了长安。”芯儿说着而也顺着诗茜的视线,看向了院子里的菊花,“听说小姐非常喜欢菊花,所以老夫人就让人在府中种植了很多的菊花,每年秋天,整个司徒府就仿佛被鲜艳的花朵包围着,很美吧?” “嗯···真的很美,”诗茜说着点了点头,试图去想起一些关于张丽华的记忆,“老夫人肯定很喜欢司徒小姐吧?” “···”芯儿并没有回答诗茜的话,保持着沉默,关于张丽华一提到司徒攸宁就发火这件事,芯儿觉得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比较好,就连芯儿也觉得非常的奇怪,既然张丽华这么讨厌司徒攸宁,为什么不让人将曾经为她种下的这些花全部拔掉呢?而且不时芯儿还会看见张丽华独自一人看着这些菊花发呆,有时候她仿佛能看到张丽华眼中泛着泪花。 芯儿没有回答自己的话,诗茜也识趣地没有再追问下去。 “三少爷···”院子外面丫鬟的声音,同时打断了芯儿和诗茜的思绪。 “诗茜姑娘,这些是厨房准备的早点,你慢慢享用。”芯儿说着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盘子。 “有劳芯儿姑娘了。” 在芯儿离开之后,诗茜看了一眼桌上的早点,犹豫再三之后,端起糕点跑出了院子。 “凤羽墨!你把顾玉儿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少棋,你冷静一点。” “司徒少棋,顾玉儿可是在司徒府中不见的,我都还没有追问你的责任,你倒是追问其我来了?”凤羽墨有些不悦地说道,要不是为了陪刘彻过来,他也不想到司徒府来,这三年每次和司徒少棋见面,两人之间的氛围都非常的紧张。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司徒少棋,不管怎么样,整个大汉的人都知道,司徒攸宁是我的妻子,我没有资格?” “你!” “你们两个都冷静一下。”刘彻干脆站到了两人的中间,无奈地看了看自己曾经的两位老师,叹了一口气,“朕准备过两天就回长安。” “不送。” 司徒少棋这简短的两个字,让现场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刘彻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倒不是在生气,而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响声,等三人带着严肃的眼神看向那里的时候,发现不远处的湖水中,多了一个挣扎着的人影。 在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刘彻无奈地上前去将落水的诗茜救了起来。 “姑娘,你没事吧?” “咳咳···没事,谢谢你。”诗茜说着抬起头看向了刘彻。 就在诗茜抬起头看向刘彻的那一瞬间,刘彻睁大了眼睛,惊讶地愣在原地一动不动,本来准备放开诗茜手臂的手,重新将诗茜的手拉了回来,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公子?”诗茜试图挣脱,可是却是徒劳。 见此情形的凤羽墨和司徒少棋,开始在意起这边的情况,正当两人想走过来的时候,刘彻回过了神,放开了诗茜的手。 第一百五十二章:冒牌货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你快回去换一身衣服吧。”刘彻说着朝前走了两步,挡住了诗茜和其他两人的视线。 诗茜看了一眼凤羽墨的方向,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你是哪个院子的丫鬟?”司徒少棋将目光锁定在了诗茜的身上,眼神看上去有些严肃。 诗茜一时有些不敢转身看司徒少棋,可是也不能不理睬他,最后在无奈之下,她还是转过了身,看向了司徒少棋,刘彻见状赶紧上前拍了拍司徒少棋的肩膀,将司徒少棋放在诗茜身上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何必为难一个小丫头呢?” “你不认为她刚才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司徒少棋也毫不隐晦地说道。 “听到了就听到了,我们刚才有在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刘彻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司徒少棋和凤羽墨,在发现两人的目光都没有在诗茜身上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您刚刚可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凤羽墨和司徒少棋几乎用同样质疑地眼神看着刘彻。 在刘彻替自己解围之后,诗茜尽量背对着三人,可是还是不由自主地转过头看了凤羽墨一眼,在没有彻底弄清楚情况之前,她还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看到自己的真面目,但是内心深处还是在期盼着凤羽墨看她一眼,可是凤羽墨的目光,自始至终都不在自己的身上。 刘彻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两人带着质疑的表情中,所包含的意义,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再去解释,只能站在原地苦笑。 “冰儿,你怎么在这里呀?”司徒炎羽声音响起的瞬间,他的人就已经站到了诗茜和三人的中间,“三哥···”看了一眼司徒少棋之后,司徒炎羽迅速将目光转移到了凤羽墨的身上,要是有可能,他现在真的不想出现在司徒少棋的面前,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这个叫司徒少棋的人,总是给他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冀王也在这里···” 司徒炎羽说着顺势将视线转移到了刘彻的身上,“这位···”在看清楚刘彻的真面目之后,他顿时楞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是他第一在吴县见到刘彻,虽然之前两人就有在一起出现过,但是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皇···” “原来这是你的丫鬟呀?”刘彻说着露出了一副生气的样子,“你可要好好管好自己的下人才是。” 司徒炎羽愣了愣,配合着刘彻回答道,“您说得对,是我属于管教了,要是她做出了什么不礼貌的行为,我在这里替她向你们道歉了。” “好了,天气这么冷,快带她回去吧,别染上风寒了。”刘彻说着背着手,看了一眼低着头一声不吭的诗茜。 “我这就带她回去。”司徒炎羽说着,走到了诗茜的面前,“跟我走。” 诗茜偷偷看了一眼凤羽墨,可是凤羽墨依旧没有看向自己,最后有些失望地跟着司徒炎羽离开了。 “真的没问题吗?”凤羽墨有些不放心地看着离开的两人的背影。 “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至少现在他对我们没有任何的威胁。” “呵呵···”刘彻笑着摇了摇头,“老师有时候就是太过于冷静了,冷静的让人害怕,明知道那个人不是你的四弟,还放心让他在司徒府里自由走动。” “至少他以前应该和宁儿有关系,暂时不用去管他,他喜欢装就让他装,我倒是要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招。” 顾玉儿一大早,就被一股冰冷的寒气冷醒了,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就发现倪骞站在了她的床前,他那一副苍白的神仙脸,着实将顾玉儿吓了一跳,到现在,顾玉儿都还没有从那种冰冷的恐惧之中走出来。 “倪骞少爷,你昨天晚上说的那个病人,到底是谁呀?”顾玉儿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和你多余,可是就这样跟着倪骞走在这栋阴沉的院子之中,要是不赶快找点话题来打破这片死寂,顾玉儿的心都要跟着变得冰冷了。 “顾神医不用着急,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喔。”顾玉儿的失望,并不是没有得到答案,是接下来等待着自己的,又将是一片死寂,她今天必须借由看病这个理由,将倪骞拖住,好让白溪珞彻底探查这个地方的情况。 “你上次让我挑到这里的药水,也是为了治疗那个人吗?” “呵呵···顾神医还真是爱开玩笑。” “什么意思?”顾玉儿故意装傻问道,就算再怎么去治疗一个人,也不可能一次用到这么多的药水,那些药水肯定是用在了其它的地方,可是跟着倪骞在这里走了这么久了,顾玉儿该是没能闻到任何的药味。 “没什么···不过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接下来你医治的人的身份,我先给你一点提示也无所谓。” 倪骞的这话,倒是记起了顾玉儿的好奇心,她无精打采的眼神瞬间变得神采奕奕。 “她是一个本不应该存在着这个世界上,被许多人宠着,同时也被许多人怨恨着的人。” 倪骞这样的叙述,让顾玉儿根本找不到任何的头绪,“所以我还是猜不到一丝的线索。” “听说顾神医的记忆只到三年前?” “嗯···”虽然很想问倪骞是听谁说的,可是顾玉儿始终没能开口去问,因为她对接下来倪骞说的话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真是巧了,我认识几个人,他们也都只有这三年来的记忆。” “···”顾玉儿彻底对倪骞的话感起了兴趣,睁大双眼认真地看着他。 “你说三年前是不是发生了一件事情,让这几个同时失去了记忆呀?”倪骞说停下脚步看向了顾玉儿。 顾玉儿楞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她自己的思绪也还没能从倪骞的话中走出来,至于倪骞刚才说的那几个失忆的人,到底跟自己有没有关系,让顾玉儿很是在意。 “也许是集体中毒了吧?” 对于顾玉儿的回答,倪骞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两人对视了几秒中之后,倪骞转过身继续迈开了脚步。 第一百五十三章:破旧的院子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有很多次,司徒炎羽都想停下脚步跟诗茜说话,可是最后都放弃了,刚才见到诗茜站在那三个人面前的时候,司徒炎羽的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头羊站在三匹狼面前的错觉,这次不管怎么样,他都要亲手保护好身后的这个女人。 第一次在山寨看到她真面目的那一瞬间,司徒炎羽那颗支离破碎了三年的心,才终于算是完整了一回,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不让身后的这个人,再次落到那三个恶魔的手中。 “感谢刚才公子为我解围。”诗茜在自己住的院子门口停下了脚步。 司徒炎羽这才从对那三人的愤恨中走了出来,转身看着眼前的蒙面女子,眼中充满了情愫和温柔,“你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面对司徒炎羽的这个问题,诗茜开始有些慌张起来,“我···” 见诗茜有些为难,司徒炎羽自己转移了话题,“以后没事就待在这里,不要到处乱走,刚才的那几个人非常的危险。” 见司徒炎羽不准备继续追究自己的身份,诗茜在庆幸的同时,也产生了一丝的疑惑,“我知道了,谢谢公子的提醒。” “快进去换衣服吧。” 诗茜朝着司徒炎羽行了个礼,转身朝着这院子门口走去。 “等等。” “公子可还有什么吩咐?”诗茜转过身,心中再次开始紧张起来。 “刚才那三个人···”司徒炎羽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犹豫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他们有没有看到你的眼睛?” 虽然司徒炎羽的问题有些奇怪,但是诗茜此时脑海中浮现出的,全是凤羽墨对自己漠不关心的样子,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们怎么会正眼看一个普通的丫鬟呢?” “这样就好,”司徒炎羽刚准备转身,可是还是停在了原地,看了看诗茜之后,有些犹豫地问道,“你真的失去以前的记忆了?” “是的。” 司徒炎羽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却没能说出口,“进去吧。” 看着司徒炎羽远去的背影,诗茜的心中产生了一丝的疑惑,从刚才司徒炎羽的口气看来,他好像知道自己并不是司徒府原来的丫鬟,而且很可能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真实身份。 关于司徒炎羽这个人,诗茜的印象还停留在那晚在山寨的时候,想起山寨的情景,诗茜顿时浑身发冷,那晚夜风吹起自己面纱的那一幕,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她顿时恍然大悟地看向了司徒炎羽消失的方向。 “难道他那晚看到了我的面容?” 这样想着的诗茜,很快便否认了自己的猜想,倘若自己真的是司徒攸宁,那么这个叫司徒炎羽的,就是自己的四哥,若果他看到了自己的真面目,为什么不揭穿呢? 带着种种的疑惑,诗茜转身走进了院子。 这是一栋有些破旧的院子,院子里一片狼藉,除了两根破烂的凳子之外,别无他物,顾玉儿很快便将视线集中到了那扇有些老旧的门上,不禁偏着头看向了倪骞,“病人就住在这里吗?” 倪骞轻轻点了点头,迈开步子朝着院子最里面唯一的一间屋子走去。 顾玉儿谨慎地看了看四周,一股寒意油然而生,咽了咽口水之后,深吸了一口气,才跟了上去,要是倪骞口中所说的病人真的在这里,那么他让自己来这里,恐怕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杀人吧。 这样猜想这的顾玉儿,已经跟着倪骞来到了门口,倪骞抬起手推开了门。 房间里的摆设非常的简陋,但是倒也算得上干净,应该是倪骞亲自打扫的吧,一张桌子,两根凳子,在加上一张床,就是屋子里全部的东西,从门口看进去,可以隔着轻纱床罩,清楚地看到,床上躺了一个人。 这并没有让顾玉儿感到害怕,她倒是开始有了精神,刚才的那股寒意也在她好奇心的驱使下,全部散去。 跟着倪骞走进了屋子,顾玉儿的目光就一直在床上的那个人影身上。 “这就是你要让我医治的人?”顾玉儿问这话的时候,目光依旧没有从床上的人影上离开,她试图想现在就看清床上躺着的那个人的面貌,但是因为有轻纱遮挡的关系,她最多能看清垂落在床上的长长的秀发而已,是男是女也无法分辨清楚。 “你说呢?” 顾玉儿开始转头看向了倪骞,“你刚才说,有很多人宠着她,也有很多人怨恨着她,那么不知道你是哪一派的?” “呵呵···”倪骞依旧保持着笑容,“她害死了我最心爱的人。” 倪骞保持着微笑说出的这句话,让顾玉儿浑身起鸡皮疙瘩,楞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所以,顾神医认为我是哪一派?” “那···”顾玉儿朝后退了一步,“那你为什么还要救他?” 倪骞将目光从顾玉儿身上,转移到了床上的那个人影,“顾神医难道不认为,死是老天爷的一种恩赐吗?对于这种恨之入骨之人,我怎么能让她得到老天的恩赐呢?” 本来倪骞从自己身上转移了目光,让顾玉儿瞬间松了一口气,可是倪骞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顾玉儿更加地紧张起来,她有些不可思议地观察着自己面前微笑着的男子,开始为自己接下来的遭遇祈祷。 “顾神医,你可一定要帮我治好她呀。” 顾玉儿点了点头,犹豫着朝着床前走去,在拉开床罩之前,顾玉儿再次看向了身后的倪骞,鼓足了勇气说道,“身为医者,我一定尽力就她,可是我对她的情况一点也不了解,接下来的诊治,倪少爷最好陪同。” “没问题。” 能拖住倪骞,顾玉儿心中总算是欣慰了很多,可是当她拉开面纱,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子的面容的时候,整颗心再次忐忑不安起来,在确认自己没有眼花之后,她转过头,一脸惊讶地看着依旧保持着微笑的倪骞,眼神不停地闪烁着。 “顾神医?怎么了?是不是她已经无药可治了?”倪骞故意有些担心得问道。 “这···”顾玉儿带着疑惑重新转头,将目光锁定在了床上的女人身上 第一百五十三章:职责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站在高处眺望着这栋让人毛骨悚然的院子,顾玉儿还没有从刚才的惊讶之中反应过来,刚才躺在床上那个生命迹象非常薄弱的女人,不就是··· 想到这里,顾玉儿使劲摇了摇头,倪骞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话,让她现在的耳垂都还是冰冷的。 “顾神医,你有没有兴趣加入这场持续了三年的阴谋?” “阴谋?三年?”顾玉儿现在脑子一片混乱,现在听到‘三年’和‘失忆’这两个词,顾玉儿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虽然自己好像跟这群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这些人一直在提及的时间,让她非常的在意,毕竟,自己就是从三年前开始失忆的。 虽然顾玉儿试图去追问倪骞说这话的意思,但是倪骞并没有理睬自己。 在顾玉儿看到那个人的情况之下,倪骞并没有对她说出任何的威胁话语,只是让她每天过来查看一下那个人的情况,也没有吩咐不让她将这件事说出去。 想到这里,顾玉儿的脑海之中再次浮现出了那个人的面容,从脉象上看,她的生命迹象几乎已经全部消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还一直保留这最后一丝气息。 虽然顾玉儿对自己的医术没有多少信心,但是她至少可以确定,让那个女人现在还维持着生命气息的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大夫,顾玉儿开始在心中衍生了一种可怕的想法。 “玉儿?”白溪珞已经站在不远处看着顾玉儿有一段时间了,但是顾玉儿挂在脸上的心事,却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她刚才一直在认真地观察着顾玉儿,不时还会微微皱起眉头,特别是看到顾玉儿那副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的样子,她的眼神变得更加的深邃。 两人各怀心事地站在原地几分钟之后,白溪珞才清醒了过来,走到了顾玉儿的身边。 白溪珞突然响起的声音,差点让顾玉儿从楼梯上摔下去,幸好白溪珞一把拉住了她。 在看清楚白溪珞的面容之后,顾玉儿从刚才起,在心中拉起的防备,瞬间全部卸下了,赶紧抓住她的手臂,有些激动地说道,“白姐姐,我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白溪珞认真地听着顾玉儿的话,但是在和白溪珞对上眼神的那一刻,她便没有再说下去,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提醒自己,不能把刚才看到的东西说出去,不然的话,会非常的危险。 “玉儿?你发现什么了?”听到顾玉儿的话,白溪珞的眼神变得谨慎起来。 “我···”顾玉儿脑袋迅速跳转,寻找着一个合理的理由,可是越是努力去想,脑袋越是一片混乱,最后她在无奈之下,说出了一句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话,“倪骞有断袖之癖。” 白溪珞沉默了一下,并没有露出多少惊讶的表情,最后也说出了一句让顾玉儿不敢相信的话,“看得出来。” 两人之间的空气,瞬间变得僵硬起来,一时间,风吹动两人头发的声音,好像都能要听的见,顾玉儿眨了眨睁大的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别开了头。 “白姐姐发现了什么吗?” “玉儿···”白溪珞平静的表情,变得有些谨慎起来,她看了看远处的那栋院子,拉着顾玉儿的手走到了树林之中,“你是怎么从那里逃出来的?” “是倪骞让我走的。” “他让你医治的人是谁?” “不就是她的相好吗?可能是瞒着倪府的其他人,所以生病了也不敢请大夫。” “他倒是很放心你嘛。” “他怎么可能相信我,还不是因为喂我吃了一颗毒药。” “毒药?”白溪珞露出了担忧之色。 “不过,白姐姐放心,虽然倪骞看上去很可怕,但是心底还算是善良,要不是为了他所爱之人,他应该不会这么对我,只要我听他的话,治好那个人,他应该会给我解药,实在不行,我不是还有师傅吗?” “那个人的病重吗?” “没有多严重。” “那就好,要是到时候他不信守承诺,我和少卿一定会帮你掀了倪府。” 见白溪珞没有再对此追问下去的打算,顾玉儿总算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刚才面不改色地说出那些谎言,让她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不过更让她在意的,是白溪珞说话的口气,总觉得这几天见到的白溪珞,和以前认识的那个温柔高雅的白溪珞,有些出入。 “玉儿,我找到了那个你口中说的血湖了。” “真的有?”顾玉儿瞬间将歉意和疑惑抛在了一边,迫不及待地向了解更多的信息。 “不过里面的,应该不是血,而是一种药物。” “药物?” 白溪珞说着将一个白色的**子拿了出来递给了顾玉儿,顾玉儿接过**子,打开盖子开始闻了起来,之后带着疑惑看向了白溪珞。 “虽说是药物,但是我也不是很确定。” “没有任何药物的气味。” “玉儿,你回去研究一下这是什么东西,我刚才还发现了一个地道的入口,没有来得及去确认,所以还要再回去一趟。” “白姐姐,”顾玉儿说着抓住了白溪珞的袖子,“我总觉得这里太危险,你还是不要回去比较好,那个地道的事情就交给我吧,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怎么向少卿哥哥交代呀?” 听到顾玉儿的话,白溪珞眼底闪过了一丝悲伤和落寞,她轻轻挣脱开了顾玉儿的手,小声地说道,“他才不会在意我的死活。”说完便消失在了顾玉儿的面前。 刚才白溪珞的那句话,顾玉儿并没有听得很清楚,只是从白溪珞的背影之中,她感觉到了一股悲伤,自己也莫名其妙地悲伤起来。 “师兄,那个人是谁?” “呵呵···既然你做到了这个地步,那么,我就让你永远也见不到司徒攸宁。” “珞儿,记得帮我照顾她···” 这些莫名其妙突然响起的声音,让顾玉儿的脑袋开始痛起来,她痛苦地捂着脑袋,最后开始捶打起自己的脑袋,泪水也从眼中掉了出来,划过她脸上的伤口。 第一百五十五章:滴血认亲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顾玉儿揉着红肿着的眼睛,试图不让过往的人发现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手里紧紧地握着白溪珞刚才给自己的药**,刚才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地流眼泪,脑海中的那些对话如此的清晰,仿佛自己就是置身于其中一样。 这让顾玉儿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也许跟这群人真的有联系,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没有直接的联系,自己应该是一个旁观者,亲眼目睹了倪骞口中所说的那场阴谋的某个环节。 那场阴谋的主谋又是谁?至少柳少卿是跟这件事有关系的,那天晚上自己看到的柳少卿的背影,让她很是在意。 要思考的东西太多了,顾玉儿最后选择把当下的事情做好,现在的她正小心翼翼地朝着倪府的厨房前进,尽量避免自己遇到倪府的任何人。 “你真坏···” 听到这个撒娇声,顾玉儿像是突然中了韩毒一般,浑身冒冷汗,迅速躲了起来,为了避免和其他人接触,顾玉儿选择了一条非常僻静的路线,但是没想到还是遇到了人。 “你要这样,要是被别人看见了,就不好了。” “这个地方会有什么人来,你怕什么,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我就让少爷把你许配给我。” “真的吗?” 看着坐在不远处动作亲密的两人,顾玉儿顿时收回了视线,那两人不是那一天她在街上看到的人吗?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那个男的应该是倪骞的书童,那个女的应该是··· 带着疑惑,顾玉儿再次探出头,想要确认一下女人的身份,可是就在这时,出现在她眼前的一幕,几乎让她窒息,她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睁得大大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顾玉儿终于叫出了声,这一声叫喊,惊动了不远处的那对男女,当他们看向顾玉儿这边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任何的人影,两人在疑惑和慌张之中,迅速离开了那里。 蒙着自己嘴巴的这张手掌,并不准备放开顾玉儿,顾玉儿一时间陷入了快要窒息的境地,她极力挣扎着,虽然没有看清楚身后的这个人的样子,可是从他身上传来的香味,让顾玉儿很快便判断出此人是谁。 顾玉儿一时间开始有些后悔离开倪骞的那栋诡异的院子,现在对于顾玉儿来说,那个地方的恐惧,远远不及这个人。 “果然是凤羽墨做的好事,以为把你藏在倪府之中,我就找不到了?”司徒少棋说着放开了顾玉儿。 顾玉儿嘴边早已留下了一抹红印,她不服气地睁大双眼瞪着司徒少棋,“我和你有仇吗?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用力,我还能飞了不成。” 司徒少棋嘴角的笑意突然消失了,严肃地看着顾玉儿,顾玉儿识趣地低下了头,时间就这样一秒一秒地过去了,顾玉儿不敢抬头看司徒少棋,司徒少棋也没有发声,只是静静地看着顾玉儿。 最终,顾玉儿终忍不住抬起了头,“你到底想干什么?要是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说着便转身准备离开。 可是才刚走几步,衣服的后领就被司徒少棋抓住了,“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厨房,我肚子饿了。” “我带你去吃东西。” “我不饿。” “本少爷饿了。”司徒少棋说着一把将顾玉儿抱了起来,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顾玉儿并不知道司徒少棋将会带她去哪儿,只是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也不敢在司徒少棋的怀里挣扎,害怕司徒少棋一不高兴,就将自己扔下去,现在能多活一秒是一秒。 一个时辰之后,顾玉儿站在了司徒府的大厅之中,被众人围观着,承受着来自所有人巨大压力,顾玉儿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 要说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都要托凤羽墨的福,在司徒少棋将自己带离吴县的时候,凤羽墨拦住了两人的去路,最后两人用折中的办法,将自己带来了司徒府。 “玉儿,你身体好些了吗?”萧玉菁虽然心疼顾玉儿,可是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在场所有的人,都想知道司徒攸宁的下落,包括她自己,但是凭萧玉菁对顾玉儿的了解,有可能那天晚上,顾玉儿是为了缓解危机,才谎称自己知道司徒攸宁的下落,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到时候局面会一发不可收拾。 “师姐,好多了。” “既然好了,那现在你可以说话宁儿的下落了吧?”司徒壇画在一旁问道。 奇怪的是,这次凤羽墨和司徒少棋并没有着急着去逼顾玉儿说出司徒攸宁的下落。 “我···”顾玉儿看向了站在司徒炎羽身后的诗茜,还在犹豫着,司徒炎羽见状,赶紧朝着身后退了一步,试图将诗茜完全遮挡住。 “你倒是快说呀!”张丽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所有人一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今天是所有人看着她出门的,谁也没有想到她会现在这个时候回来。 张丽华脸上洋溢着满满的愤怒之情,这次就算是看着她的几个宝贝孙儿,也没有丝毫减轻她的愤怒,今天出门之后,她就觉得心中有些不安,再加上那晚感觉到的骚动,最后在她的追问下,芯儿将那晚的真相全部告诉了她,她立马就掉头回来了。 “丫头!”张丽华虽然上了年纪,可是声音依旧浑厚有力,整个人的气场,完全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顾玉儿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要是你知道我那个丢人的孙女的下落,还请你马上说出来。” “我···”看着张丽华那双瞪得大大的眼睛,以及皱紧的眉头,顾玉儿有些心慌了,通过昨晚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就算诗茜的身份曝光了,应该不会对她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至少凤羽墨和司徒少棋是真心地对她好。 她在心中鼓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了张丽华,“您的孙女现在就站在这间屋子里。” 顾玉儿这话一出,刘彻和司徒炎羽同时握紧了双拳。 “什么?”张丽华惊讶地看着顾玉儿。 所有的人一时间都互相看了一眼,最后将视线集中在了蒙着面纱的诗茜身上。 “我只是偶然间看到,诗茜姑娘跟那张画像上的人长得一模一样。”顾玉儿有些抱歉地看向了诗茜。 司徒炎羽下意识地想要挡住诗茜,可是却被司徒少棋一把推开,当诗茜受惊的眼神出现在司徒炎羽的视线中的时候,他的眼神开始闪烁起来。 “宁儿?是你吗?”司徒宸锋也上前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抬起手轻轻拉开了诗茜的面纱。 当众人思念了三年的那张容颜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所有人一时间像是认不出她来,但是却能感觉到,那就是四年之人。 “哼,只是长得像而已,也未必就是我的孙女。”张丽华有些不满地说道。 她说这话的时候,司徒浩刚好走进大厅,一时间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除非有什么能证明她是我的孙女。” “老夫人,何不试一下滴血认亲这种方法?”黄埔叶虚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诗茜顿时往后退了一步。 “你说得对。”张丽华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第一百五十六章:亲生女儿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在司徒宸锋揭开诗茜面纱的那一刻,司徒浩那种爱女失而复得的喜悦,在自己母亲的面前,完全表现不出来,在听到黄埔叶虚提出‘滴血认亲’的建议之后,司徒浩更是接近崩溃。 此时的黄埔叶虚和张丽华,在司徒浩看来,到有些像两个同流合污的坏人,他从来都惹不起自己的母亲,每次在她面前反驳她,她都会将自己的父亲的事情搬出来和他理论。 他并不是很清楚自己父亲的事情,只是知道,在自己十岁的时候,父亲有一天突然就消失了踪影,张丽华也没有对自己提及太多司徒云消失的原因,看着自己的母亲辛苦地支撑着父亲留下的产业,他也没有再想去为她增添任何的负担,一直将这个疑问藏在心里。 只是到司徒浩继承了家业之后,张丽华会在两人发生分歧的时候,说司徒云负了她,这其中的缘由,也因为有了自己的家室,司徒浩没有追问下去,反正每次提及自己的父亲,张丽华都会哭得不成人样,所以司徒浩什么事都是遵从自己母亲的意思,除了那件事··· 但是看到被众人的目光逼到墙角,收紧双肩的诗茜,司徒浩爱惜自己女儿的心情,再也一直不住。 “娘,这不就是宁儿吗?有什么好怀疑的?” “哼!”张丽华瞪了司徒浩一眼,眼神中掩饰不住的愤怒,随后化成了一丝的得意,“芯儿,赶快去准备一下。” “是。”芯儿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从刚刚才开始就一直注视着诗茜的司徒少棋,走出了大厅,心里有些微妙的感觉。 “娘。” “闭嘴!” 张丽华的态度非常的坚决,现在能阻止她的,可能就只有自己在场的四个儿子了,可是现在他的那四个儿子的注意力全部在诗茜的身上,对于张丽华的提议,并没有任何的表示。 “少棋,你也说说你的奶奶,你看你妹妹好不容易才回家,何必一来就闹这一出呢?”司徒浩高大的身影,在几个儿子的面前,竟显得有些渺小和单薄。 司徒少棋只是转头看了看司徒浩,没有说话。 “爹,虽然这样对宁儿有些不公平,但是只要证明了她是宁儿,那么以后就不会有任何的麻烦了呀。”司徒壇画在一旁说道。 看到自己妹妹那张脸的时候,司徒壇画内心的感动,并不亚于其他任何人,虽然这三年,对于司徒攸宁的死,他是表现得最平静的,可是一个人的时候,他也会喝得酩酊大醉,回忆着自己和司徒攸宁童年时期的那些时光,这三年,他在家的时间,比起以前更加的少了,一方面是不想触境伤感,另一方面是为了寻找司徒攸宁的下落。 刚才黄埔叶虚提出这个建议之后,司徒壇画嘴上没说,但是却非常的同意,恐怕这件事,是司徒家的几兄弟一直在关心的问题,司徒少棋和司徒炎羽对司徒攸宁的感情,他们虽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却在意得不得了,于是最后,他们开始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司徒攸宁也许并不是司徒家的亲生女儿。 “画儿,你在说什么?”本来就有些紧张的司徒浩,这下变得更加的心慌起来。 就在这时,芯儿已经端着一碗水走了进来,司徒浩再次看向了自己的母亲,张丽华也正好看着他,张丽华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的怨恨,这不是一个母亲该对儿子抱有的眼神。 司徒浩无力地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挣扎。 凤羽墨一直站在一旁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诗茜,诗茜中途有抬起头看过一眼凤羽墨,在对上凤羽墨那双含情脉脉的双眼之后,她顿时紧张地低下了头,这是凤羽墨第一次这样看着自己,而且眼神还是如此的温柔,她开始在心里庆幸起自己的身份,原来以前的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幸福,被这样的男人深爱着。 “宁儿,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就不用了。”司徒宸锋在一旁用关切的语气说道。 司徒宸锋的这话,让司徒浩瞬间燃起了希望,他赶紧走到诗茜的面前,在认真看着诗茜的容颜的时候,心中顿时愣了一下,这的确是自己的女儿呀,要是现在没有外人在,他肯定会大声地哭出声。 “宁儿,”司徒浩硬是将自己的泪水咽了下去,看着诗茜说道,“你大哥说得对。” “不行。”张丽华的态度依旧很坚决。 “奶奶,这种事情,缓几天再做也不迟,你看现在宁儿这虚弱的样子。”司徒宸锋转头看向了张丽华。 面对自己孙子的劝阻,张丽华的态度瞬间就软了下来,“可是就是划一道小口子而已。” “奶奶,我的妹妹,就算只是一道小伤口,也会让我无比的心疼。” 司徒宸锋的这句话,让被人群挤到一边的萧玉菁有些在意,虽然司徒攸宁是司徒宸锋的妹妹,但是每当司徒宸锋对司徒攸宁太好的时候,她也会不由自主地吃起醋来。 “可是···”张丽华彻底地妥协了。 “我没事,要是能早点找到自己的家人,这点伤根本算不了什么。” 就在司徒浩彻底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诗茜却又将他推向了绝望的深渊,他有些焦急地大声吼了一声,“宁儿!” 这声‘宁儿’吓得诗茜往后退了一步,跌入了一个宽大的胸膛之中,诗茜没有回头也能感觉到,那个人是凤羽墨,心开始不停跳动起来。 “她本人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拒绝。”张丽华趁机朝着芯儿使了个眼色,芯儿赶紧走到了诗茜的面前。 “诗···小姐,得罪了。” 诗茜毫不犹豫地伸出了自己的手,众人的眼神一时全部集中到了诗茜的手指上,当诗茜的血滴到水中的时候,所有人又将视线集中到了司徒浩的身上,司徒浩开始后悔起来,自己要是不那么好奇,没有闻声而来的话,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一出了。 “老爷···” 司徒浩也不好再挣扎,用指甲划伤了自己的手指,很快,水里的两滴血就融在了一起,众人的表情不一,其中表现得最惊讶的,就是司徒浩、张丽华和黄埔叶虚。 第一百五十七章:态度的转变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宁儿?真的是你吗?”在众人惊讶之中,司徒浩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太好了,宁儿,你还活着。”司徒宸锋也开始高兴地说道。 “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儿呀?”司徒浩开始唠叨起来。 早已被人群挤到一旁的顾玉儿,趁机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此时门口站着一个碍事的家伙,如果顾玉儿没有记错的话,诗茜应该是他的侍女,看他现在皱着眉头额样子,应该是在意诗茜,而且上次在山寨的时候,他好像说过,司徒攸宁是他的未婚妻,那么他把诗茜藏起来也就能说得通了,可是刚才他提出滴血认亲这个建议的时候,脸上挂着的笑容,不想是假的呀,为什么现在证明了司徒攸宁的身份之后,他会一脸愁容? 顾玉儿已经不想再想下去了,站在这里的所有人,人物关系和感情纠葛太复杂,要是可以,她现在倒是愿意待在那个狠毒的大师兄身边,虽然会受到他的折磨,可是比起这几天精神上的折磨,让她开始觉得自己的大师兄算是仁慈的了。 那日张丽华在倪府说的话也让顾玉儿很在意,什么叫做‘不让司徒攸宁的牌位入司徒家的祠堂’?难道是重男轻女?但是司徒家已经有这? 顾玉儿的疑问,在接下来的几分钟之内,更加地加深了,她试图悄悄地移动身子,走到了也被排挤在人群最外层的潇玉菁身边,扯了扯她的衣服。 潇玉菁转头看向了顾玉儿,顾玉儿朝着她做了个‘到外面去’的示意,潇玉菁也不想趟这趟浑水,轻轻点了点头,虽然嫁入潇家之后,潇玉菁并没有和张丽华有过过多的来往,但是关于她很不待见司徒攸宁这件事,她还是略有耳闻的,虽然很担心司徒攸宁,但是有她的那几个哥哥在,应该没什么问题。 就在两人转身朝着门口走去的时候,皇浦叶虚的视线落到了顾玉儿的身上,顾玉儿看了皇浦叶虚一眼,有些潇玉菁陪同,她丝毫没有犹豫,继续朝前走着,可是没走两步,潇玉菁就停下了脚步,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司徒沐凌。 “宁儿?真的是你吗?”张丽华带着抽泣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此时的她住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着,刚才在看到结果的那一瞬间,她整个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要不是芯儿扶着她,她可能早就倒在地上了。 “我···”诗茜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张丽华的话,张丽华态度的转变,让诗茜也有些摸不清头脑。 “宁儿···” 张丽华在芯儿的搀扶下,走到了诗茜的面前,司徒宸锋和司徒少棋为她让出了一条路,看着眼中泛着泪光的张丽华,司徒少棋的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深邃的光芒。 “宁儿,真的是你吗?”张丽华说着,泪水就顺着不满皱纹的眼角,流了出来,司徒浩字一旁,露出了有些愧疚的神情。 这是司徒家的几兄弟第一次见都张丽华流眼泪,心中顿时有些心疼,只见张丽华抬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诗茜的脸颊,眼中尽是慈爱之情。 “···”诗茜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看向了自己身边的凤羽墨,再次对上了凤羽墨的目光,这一次,她没有像刚才一样慌张,心里顿时充满了欣慰,凤羽墨现在正看着自己,而且以后也会是这样。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张丽华说着拉起了诗茜的手,“瞧你这憔悴的样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我什么也记不得了。”面对张丽华突然而来的盛情,诗茜难免会觉得有些尴尬。 张丽华的眼眶中再次因为诗茜的这句话,泛起了泪光,慢慢都是对诗茜的心疼,“以后奶奶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张丽华这句话,让诗茜顿时觉得非常的温暖,她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这个老人,虽然平时一副高傲冷冰冷的样子,可是此时,诗茜从她脸上,却只看得道一个普通老奶奶的慈祥和温柔,想起早上在院子里看到的菊花,以及芯儿对自己说的话,诗茜不禁也红了鼻子,这个老人应该一直思念着自己的孙女吧。 “好了,感谢各位对宁儿的关心,今天宁儿也累了,各位就先请回吧。”张丽华接过芯儿递过来的手帕,擦干了眼角的泪水,恢复了平时那一副冷静的样子。 此话一出,顾玉儿快速朝着门外跑去,但是却被潇玉菁一把拉住了。 张丽华看了一眼凤羽墨和皇浦叶虚,有些不悦地说道,“两位也请回吧,”说着看向了皇浦叶虚,“宁儿虽和你有婚约,但是已经嫁给了冀王,那么你和宁儿也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皇浦叶虚看了顾玉儿一眼,有些不悦地离开了,顾玉儿一时无辜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冀王,你虽然是宁儿的丈夫,但是我可是听说,当年你娶她的时候,场面非常的寒碜,这未免也太有损我司徒家的面子了,既然对去宁儿这件事这么没有诚意,那么,我们宁儿也犯不着去你的王府受委屈。” “老夫人···”凤羽墨看了一眼诗茜,有些慌张地解释着。 “你不用说了,要是宁儿肯原谅你的话,择日再风光地迎娶她过门,不然要想带走宁儿,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凤羽墨没有再开口,当年司徒攸宁嫁给自己那天的场景,瞬间拂过他的脑海,他看了一眼诗茜,有些不舍地转身离开了,诗茜的目光也跟着看向了门口的方向,心中有些紧张起来。 凤羽墨走后,张丽华重新对诗茜恢复了温柔慈祥的笑容,“宁儿,今晚奶奶可要好好为你接风洗尘,”边说边看了看诗茜身上穿着的衣服,轻轻皱起了眉头,“奶奶早就为你准备了衣服,你快跟着奶奶走,穿上给奶奶看看。”张丽华说着拉起了诗茜的手,就朝着门外走去。 芯儿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刚才一直站在司徒少棋的面前,而且两人的距离非常的近,所以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心神不宁,心跳急速,在张丽华走出几步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之后司徒家的所有人都跟着走出了大厅,只留下顾玉儿和潇玉菁。 潇玉菁的神情一时有些落寞,她不服气地嘟起了嘴巴。 第一百五十八章:反常的潇玉菁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师姐,你不待在司徒府,跟着我干什么?”顾玉儿没好气地看着潇玉菁。 并不是她不想跟潇玉菁待在一起,而是潇玉菁现在的这幅无精打采的样子,她是在是看着心疼,从司徒府出来,已经快要两个时辰了,两人在街边吃了一顿饭,到现在走在倪府之中,这段时间内,潇玉菁几乎就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 见潇玉菁还是不准备开口,顾玉儿有些不耐烦地说说到,“难道你跟那个司徒攸宁有过节,姑嫂之间相处地不是很融洽。”顾玉儿问这个问题,并没有任何讽刺潇玉菁的意思,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揣测了两个时辰之后得出的结论,因为除了这个理由,她再也想不出其他理由,去解释潇玉菁突如其来的沉默和悲伤。 “玉儿···”潇玉菁突然抱住顾玉儿,大声地哭了起来,“师姐突然感觉好孤单。” “孤单?”顾玉儿有些惊讶地看着现在的潇玉菁,毕竟以前从来没有见到她这样过,“你不是还有你的丈夫,你的儿子,而且还有神医谷的师兄妹和父亲呀,怎么就感觉到孤单了呢?” “你没看到我被他们排除在外了吗?”潇玉菁依旧抱着顾玉儿哭泣着,只是比起刚才突如其来的那一声,音量小了很多。 顾玉儿听到这话,顿时楞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来司徒家现在才是潇玉菁的全部,神医谷已经自动被她排除在她人生的轨迹上了,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呀。 “好吧,你是孤单的。”顾玉儿无语地说出了这句话。 “呜呜···” 在潇玉菁的哭声变大之后,顾玉儿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赶紧安抚到,“师姐,司徒老夫人那个人的脾气是怪了一点,但是你只要是子凡的母亲,在司徒家就绝对有一席之地。” “玉儿额···”潇玉菁的哭声突然停了下来,双眼顿时深邃了许多,沉默着看着地面就几秒钟之后,在顾玉儿觉得疑惑的瞬间,重新大声哭了起来。 顾玉儿在惊吓之余,看了看自己的四周,“师姐,这里可是倪府,你这样要是被倪府的人看到了,肯定会给神医谷丢脸的。” 这样看上去,顾玉儿倒是更像潇玉菁的师姐。 “玉儿说的对。”潇玉菁终于放开了顾玉儿。 “为了司徒宸锋,你也要在张丽华的面前所忍忍嘛,今晚司徒府应该会为司徒攸宁接风,你要是不在,司徒老夫人又该不高兴了,这不是在让司徒宸锋为难吗?”顾玉儿边说边将双手搭在潇玉菁的肩上,将她朝着倪府大门的方向推去。 “我怎么就没有考虑到这方面的问题呢?”潇玉菁说着停下了脚步,严肃地看向了顾玉儿,“玉儿,想不到你竟然如此明事理,真不愧是跟着大师姐混出来的。” “呵呵···师姐过奖了。”顾玉儿现在总算有些理解,为什么潇世远不想将自己的医术传给自己的女儿了,并不是她没有这个天分,而是潇玉菁粗心善变、伤感的性格,作为大夫来说,是致命伤。 “那我得赶快赶回去才行。” “嗯嗯。”顾玉儿使劲点头。 “玉儿,你凡事小心一点,要是大师兄交代的任务实在是完不成,就不要逞强,这次我陪你回神医谷去。” “嗯嗯,多谢师姐。” “那我走了。” “师姐慢走。” 潇玉菁转身的那一瞬间,顾玉儿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是还没等顾玉儿来得及眨眼睛,潇玉菁就再一次火头抱住了自己。 “师姐,你···”顾玉儿那一副嫌麻烦的样子,在感受到潇玉菁的颤抖之后,瞬间变成了谨慎,她知道,现在的潇玉菁在害怕这什么。 当看向潇玉菁刚才面对的那个方向的时候,一群人正朝着这边走来,带头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紫衣男子,几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跟在两人的身后,眼看着几人靠两人越来越近,潇玉菁的身子也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顾玉儿灵机一动,抬起手轻轻拍着潇玉菁的后背,带着些生气的语气说道,“小碗呀,那种男人不值得你为他生气,你这又是何必呢?不要再哭了,让那个臭男人看到了,还以为自己有多优秀呢?” 此时那一群人走过了两人的身边,顾玉儿朝着他们行了个礼,除了赫连棣之外,其他的人都在看到顾玉儿容颜的那一瞬间,带着厌恶的眼神转开了头,赫连棣也朝着顾玉儿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趴在顾玉儿肩膀上抽泣着的潇玉菁,走过了两人的身旁。 “小碗,你怎么就是不听姐姐的话呢?你要是再这样,我干脆把你扔去河里喂鱼算了,真是没用。” 顾玉儿一边胡说着,一边看着远去的几人,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赫连棣也在转角处回过头,再次看向了顾玉儿这边,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 “师姐,他们已经走了。”顾玉儿有些担心地说道。 潇玉菁这才放开了顾玉儿,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师姐,你刚才怎么了,那些人是谁?” 潇玉菁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我还是快点赶回去,师妹保重。”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潇玉菁有些落寞的背影,顾玉儿没有忍心再追上去问清楚情况,刚才潇玉菁的反应,跟那几个人绝对有关系,既然他们现在在倪府,那么接下来有的是接触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探探他们的底,刚才那几个人走过自己身边的时候,顾玉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那股气味,跟那晚在司徒府,那支簪子上的气味非常的相似。 “难道那几个人口中所说的‘主人’,就在刚才的那一行人中?” 带着疑问,顾玉儿再次迈开了去往厨房的路上,接下来马上到了去为那个人看病的时间了,必须在这之前,查到关于那种药水的线索。 想到这里,顾玉儿心累地叹了一口气,祈祷着接下来的这一段路,能够不再遇到什么障碍,希望这次她能安全地抵达厨房。 第一百五十九章:铃铛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在厨房找到药渣之后,顾玉儿小心翼翼地走在白天走过的这条僻静的道路上,在走到被司徒少棋劫走的地方的时候,顾玉儿下意识地看向了蔡景天和小青白天待在一起的情景,不禁打了个冷颤,重新加快脚步,试图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在慌忙之后,顾玉儿将自己身上的铃铛掉在了地上,她停下了脚步,沉默看着地上的两个铃铛,她不知道这两个铃铛是怎么来的。这是两年前柳少卿在给自己的包裹中找到的东西,当时问柳少卿,他只是说,那个包袱是在顾玉儿个顾杰掉下悬崖的地方找到的,因为某些原因,一直忘记还给顾玉儿了。 包裹里只有一件红色的嫁衣,和这个铃铛,当时看着这铃铛非常的精致,顾玉儿便将它小心地保管在了身上,现在的她,开始有些觉得,这个铃铛也许跟自己的身世有关。 顾玉儿带着疑惑,弯下身子想要捡起地上的铃铛,可就在只是,她面前多出了一只手,先她一步,将铃铛捡了起来。 顾玉儿有些惊讶地赶紧抬起身子,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紫衫男子,一眼就认出他就是白天那一行人中的一个。 想起潇玉菁当时那副害怕的样子,顾玉儿不禁握紧了双拳,虽然猜测这群人可能对潇玉菁做过些什么可怕的事情,但是她现在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开口就问明缘由,而且这个人也不可能会回答自己,说不定还会给潇玉菁带来麻烦。 顾玉儿暂时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礼貌地说道,“这是我的东西。” “这是姑娘的东西?”赫连棣的微笑之中,带着一丝不容易让人发觉的惊讶之情,看向了顾玉儿。 顾玉儿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自己的右脸,现在的她并没有戴面纱,被别人这样盯着自己看,难免会有些尴尬和自卑。 “是的。” 赫连棣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起来,开始仔细观察起自己手中的这个铃铛来,不一会儿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但是很快嘴角又露出了微笑。 “即是姑娘之物,那便还给姑娘。”说着将铃铛递给了顾玉儿。 “谢谢。”顾玉儿赶紧接过了铃铛。 “刚才是在下唐突了,因为我以前也有这样一个铃铛,而且是我们家族遗传的东西,每个男子都会有一个,当遇到自己心仪的女子的时候,就会将铃铛交给她,换句话说,就是你们大汉所说的‘定情之物’,”赫连棣说着再次看向了顾玉儿手中的铃铛,“所以方才见到的时候,才误以为是自己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你的铃铛已经掉了吗?”顾玉儿边说边收起了铃铛,深怕赫连棣会将铃铛抢了去,因为这再怎么说,也有可能是关乎自己身世的东西,白天看着诗茜找到了自己的家人,顾玉儿在为她开心的同时,心中也有些落寞,不知道自己和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和家人团聚。 赫连棣摇了摇头,“是送人了。” “既然送人了,就更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了。”顾玉儿边说边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姑娘说得对,是我太疏忽大意了,”赫连棣说着看向了夜空,顾玉儿见状刚想准备离开,赫连棣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可是对方已经连带着铃铛,一起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在听到赫连棣的话之后,顾玉儿不知为何停下了脚步,心中不禁开始感叹起来,自己最近还真是爱遇到失去心爱之人的痴情美男子,可是男子接下来的那句话,让她更加佩服起司徒攸宁来。 “三年前,当得知真相之后,我去过那里,可是除了那样东西,什么也没有找到。”赫连棣这话像是在自言自语。 可是在顾玉儿听来,却是如雷贯耳,“又是三年前?!”她的惊讶和不解,将自己心中所怀疑的东西,全部爆发了出来。 赫连棣带着些疑惑转头看向了顾玉儿,“你为何如此惊讶?难道姑娘在三年前有过什么变故?” 顾玉儿赶紧摇了摇头,“你口中所说的女人,该不会也叫司徒攸宁吧?” 赫连棣瞬间皱起了眉头,朝着顾玉儿靠近了两步,“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赫连棣朝自己走来的那一瞬间,顾玉儿便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杀气和气压,慌忙之中,赶紧朝后退了两步,等站稳身子之后,才开始后悔起自己刚才所说的话。 “我···我是最近听司徒府的人提起过很多次,他们都说司徒攸宁在三年前坠崖了,所以你刚才说到三年的时候,我才想起了她。” 赫连棣这才放收起了让人窒息的气息,“你走吧。” 顾玉儿像是听到了天籁之音一眼,快速转身朝着前方跑去,剩下赫连棣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 三年前,当他在大汉皇宫,掀开盖头,看到盖头下的那张脸的时候,心中不知道有多开心,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女子,竟是大汉的公主,自己即将过门的妻子,他怀着无比期待的心情,等待着她的到来,可是,在新婚之夜,当他如那一天一样,带着微笑掀开女子的红盖头的时候,整个天像是瞬间塌下来一样,让他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你很爱她吗?”顾玉儿从前方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赫连棣从悲伤之中走了出来。 对于顾玉儿问题,赫连棣开始有些惊讶,之后带着质问的表情疑惑地看着远方的那个身影。 因为看不清楚站在暗处的顾玉儿的容颜,赫连棣试着朝前走了两步,可是顾玉儿却能将赫连棣那凌厉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在赫连棣跨出一步的时候,她就飞快地跑开了。 “我在做什么呀!”顾玉儿一边跑一边埋怨着好奇心旺盛的自己。 看着镜子之中的这张容颜,诗茜一时有些不习惯,毕竟这三年,自己在皇浦叶虚的吩咐下,很少照镜子,镜子里的这张脸,虽然看上去还有些稚气,可是却明媚动人,灵秀可人,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的容颜,诗茜有些满意地露出了笑容,她抬起手摸了摸戴在耳朵上的白玉耳环,想起了今天晚上那场盛大热闹的晚宴。 第一百六十章:活该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张丽华用半天的时间,就将吴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部聚集到了司徒府,可见她在吴县的影响力,在司徒浩没有接手司徒家之前,张丽华作为一个女人,独自撑起了司徒家,而且还让司徒家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吴县的人都非常的佩服她,在加上她平时待人温柔谦逊,这也让其他人对她唯命是从。 晚宴上,张丽华向所有人宣布,自己的亲孙女重新回到了司徒家,以后一定好好地保护司徒攸宁,不让她在受到任何的委屈,张丽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说,司徒攸宁在她心中的位置,可想而知。 晚宴上,一直都是张丽华在和司徒攸宁说话,司徒家的几兄弟,包括司徒浩,都没有机会跟她说上一句话,整个晚宴,只有远远地看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宝贝妹妹和女儿。 想到这里,诗茜露出了幸福温暖的笑容。 “想不到自己以前竟然如此的幸福,有父亲母亲、哥哥,还有一个这么疼爱自己的奶奶,还有···”说到这里,诗茜想起了凤羽墨,嘴角的笑容多了一丝别样的韵味。 “诗茜。” 熟悉的声音将诗茜从幸福之中拉了出来,她有些害怕地转过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陈晓 “晓儿姐姐···”诗茜一直在期待着陈晓回来,毕竟在皇浦府中,真正就将自己看待成姐妹的人,就只有陈晓一个,但是现在她的内心却有些反感,甚至希望陈晓快一点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只是因为她不想离开这个让她找到归属感的地方而已。 “诗茜,跟姐姐回去。”陈晓说着朝着诗茜走了两步。 在听到陈晓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诗茜就开始慌起来,她现在一点都不想会皇浦府,要是有可能,她想将自己这三年的记忆全部抹去,连同遇到过的事和人。 “姐姐,这里是我的家。”诗茜说着朝后退了两步。 “诗茜,你知道公子的脾气的,你一天是皇浦府的人,就一辈子都是,你继续待在这里,只会给司徒府的人带来麻烦,只会害了你的家人。” “姐姐···我···”诗茜开始犹豫起来,毕竟皇浦叶虚有多狠毒,她自己是亲眼目睹过的。 “诗茜,姐姐知道你想要跟家人团聚,但是为了他们,你必须要跟我回去。”陈晓说着抓住了诗茜的手。 “不!”诗茜使劲甩开了陈晓的手,跑到了窗户边,摇着头说道,“姐姐应该知道,这三年我是抱着怎样的心态走过来的,没有了以前的记忆,每天都像是行尸走肉一般,不知道自己的过去是怎样的,也不清楚自己的未来又会变成什么样,现在好不容易找回了真正的自己,我怎么舍得丢下?”诗茜的情绪有些激动,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看着如此激动的诗茜,陈晓不仅在心中开始心疼起来,这三年来,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诗茜如此激动过,也从未见她掉过一滴泪水,诗茜找到了自己的家人,找回了自己的过去,她也为她感到高兴,可是要是今晚不将诗茜带回去,不知道皇浦叶虚会迁怒于多少的姐妹。 “诗茜,要是你不回去,不仅你的家人,就连皇浦府中的姐妹也还会遭到不测,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子的性情,他生气起来,姐妹们可能会全部没命。” 陈晓的话让诗茜停止了哭泣,陷入了为难的境地。 “哼!不知道我和你家公子的脾气,谁的更好一些呢?”伴随着声音的响起,诗茜被一只手轻轻地拉到了窗户边上,之后陈晓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看着站在自己前面这抹高大的背影,诗茜还认不出他是谁,只是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应该是自己的哪一个哥哥。 面对司徒少棋严肃的表情,陈晓不禁往后退了一步,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你回去告诉你家公子,要是敢动我的宁儿,我司徒少棋定会踏平他的血狱!” 陈晓这些年跟在皇浦叶虚的身边,也算是见过很过武功高强的人了,眼前的这个人,跟自己以前见到过的,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站在他面前,陈晓除了感受到危险之外,别无其他。 她看了一眼被司徒少棋护在身后的诗茜,消失在了屋子之中。 陈晓走后,司徒少棋才转过身,刚才无比尖锐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溺爱和温柔,一把抱住了诗茜,轻声说道,“宁儿,三哥就知道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面对司徒少棋突如其来的温柔,诗茜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因为自己的记忆之中,并没有关于眼前这个男人的印象,所以被司徒少棋这么抱着,诗茜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宁儿,你放心,这次我再也不会让凤羽墨那个混蛋将你带走。”司徒少棋放开了诗茜,依旧温柔地看着她,“三哥答应你,等宁儿下次出嫁的时候,三哥一定会为你操办一场无比盛大风光的婚礼,一定亲眼看着你风风光光地出嫁。” 司徒少棋的话,让诗茜开始心慌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以前和凤羽墨的关系怎么样,但是至少现在,自己是喜欢他的,她一点也不想离开凤羽墨,想要待在他的身边,可是现在的她无法开口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可是我不是已经嫁给那个叫凤羽墨的人了吗?” 司徒少棋皱起眉头,“那是被某个人陷害的,宁儿你并不喜欢凤羽墨,都是出于无奈才嫁给他的,而且他也对你非常的不好,就是他害你掉下悬崖的,而且···” 接下来的时间,司徒少棋将凤羽墨的坏话说了个遍,诗茜带着惊讶和不解,认真地听着。 站在远处看着窗边的两兄妹,司徒宸锋和司徒坛画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说三个在给宁儿说些什么?”司徒坛画拿着一瓶酒坐在亭子的木椅上,靠在柱子上笑着问到。 “呵呵···应该是在说沐陵的坏话吧。”司徒宸锋说着看向了站在两人不远处的司徒沐凌。 司徒坛画顺着司徒宸锋的视线看过去,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深了,站在树后一直看着诗茜房间的司徒沐凌,并没有发现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司徒宸锋和司徒坛画。 顾玉儿一路上都在担心着赫连棣会不会追上来,提心吊胆地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药房,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是下一秒,在看到坐在自己房间窗户边喝着就的凤羽墨,她的心再一次蹦到了嗓子眼上。 凤羽墨看了顾玉儿一眼,继续喝起了酒。 顾玉儿小心翼翼地将药渣和药瓶放在了桌上,玩弄着自己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办,今天凤羽墨被赶走的时候,她也在现场,她知道,凤羽墨一定是来找自己算账的,追问自己为什么会将司徒攸宁的消息告诉司徒家的人,而不是他,但是自己也是没有办法的呀···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我要是不说出来的话,自身难保呀,再说,都怪你没有保护好我,不然我也不至于落到司徒少棋的手中呀···” “你上次给我的药,能不能完全医治那个人?” 顾玉儿低着头的自言自语,在凤羽墨的话中结束了,她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凤羽墨。 看出了顾玉儿的疑惑,凤羽墨继续说道,“你不是说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中了毒吗?” 顾玉儿反应了几秒钟,才明白凤羽墨说的人是刘彻,“想起来了,我给的药并不能完全医治,现在就连我师父也没有完全摸清这种毒药的来路,所以···” “你师父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顾玉儿低下了头,开始整理起了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总之现在只能依靠药物抑制。” 听了顾玉儿的话,凤羽墨一时陷入了沉思之中,在没有听到凤羽墨的声音之后,顾玉儿好奇地转过了头,看着一脸愁容,紧皱着眉头的凤羽墨,顾玉儿不禁摇了摇脑袋。 “既然你这么爱司徒攸宁,那么看到她的眼睛应该能认出她吧,你自己说,诗茜在你面前出现过多少次?”顾玉儿边说边收拾着,没有去在意凤羽墨的表情,“还不是因为你目中无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去认真观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么一个人,所以活该呀,不然你就是最先找到司徒攸宁的,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呀···”说到这里,顾玉儿突然发现自己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司徒攸宁?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空气瞬间的安静,让顾玉儿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试图转过身看向了凤羽墨,却只见凤羽墨拿着酒瓶,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她也不想没事找事,继续忙活着手中的活, 一个时辰之后,顾玉儿终于将自己这个烂七八糟的屋子时候干净,当她拖着疲倦的身子走到桌前,准备为自己倒一杯水的时候,才恍然发现,自己刚才完全将凤羽墨的存在忘得一干二净了,当她怀着凤羽墨已经离开了,这种侥幸的心里,转过头看向窗边的时候,才发现凤羽墨已经不知何时,背靠墙壁坐在窗边的地上睡着了。 一时还不能确认凤羽墨到底有没有睡着,顾玉儿试图上前去叫醒他,可是却在看到他憔悴的容颜的时候,有些心软了,此时的凤羽墨,额前的头发有些凌乱地垂在空中,脸色有些苍白,嘴边的胡渣清晰可见,一身散发着一股酒的气味。 “这跟晚上睡在街边的酒鬼有什么区别嘛?”在仔细看着凤羽墨几秒中之后,顾玉儿有些抱怨地说道。 现在的她虽然对凤羽墨的这幅样子,有些吃惊,可是让她感到更加惊讶的是,这个人怎么就选择了在自己这个破烂的药房睡觉呢? 顾玉儿有些不情愿地将床上的杯子盖在了凤羽墨的身上,凤羽墨轻轻动了一下身子,吓得顾玉儿往后退了几步,在确认凤羽墨还没有醒过来之后,顾玉儿蹲在他的面前,开始观赏起这张俊美的脸颊来。 “这么俊的一张脸,何苦要变成这幅模样呢?”顾玉儿不禁开始感叹道,“女人还真是不得了的生物,竟能将平时如此冷漠风光的人,变成这幅模样。” 今天张丽华的话,顾玉儿是亲耳听见的,但是就如此,凤羽墨也可以照着张丽华说的话,风光迎娶司徒攸宁呀,现在司徒攸宁还活着,至于因为张丽华的阻拦,就让自己变成现在这幅憔悴的样子吗? “这个司徒攸宁还真是个不得了的女人···”说起司徒攸宁,顾玉儿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她急忙站了起来,拿起放在架子上的药瓶,冲出了药房。 顾玉儿本来是答应倪骞,每天的戌时去为破院的女子看诊,现在已经快要到亥时了,不知道到时候到时候倪骞会不会翻脸,想到这里,顾玉儿不禁在心里开始责怪起那个紫衫男子和凤羽墨了,要不是因为他们耽搁了时间,自己应该能够准时到达那里的。 虽然从来没有见过倪骞发火,但是就只是站在他的身边,就已经足够让人恐惧万分了,要是真的发起火来,恐怕一般人会被当场吓晕吧。 想到这里,顾玉儿加快了脚步,今晚的月亮倒是非常的圆,顾玉儿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中的那一轮明月,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哥哥。 “快要到中秋节了,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 虽然自己的记忆力,对于顾杰的印象非常的少,也就这三年的时光,而且这三年之中,顾杰几乎都是出于昏迷的状态,两人的对话都没几句,但是顾玉儿对顾杰的感情还是非常的深,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血浓于水吧,就算没有交流,也能感知到对方身上和自己留着的相同的血。 顾杰和倪府有关系,那是必然的了,那么自己也很有可能跟这里有关系,顾玉儿突然在楼梯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再次看向了圆月。 “必须要抓紧时间了。”说着以飞快的速度跑下了楼梯。 她的心里在盘算着,一定要赶在中秋节之前回去,至少今年的中秋节,她想和醒着的顾杰一起度过。 可能是因为太过于分心,脚下的阶梯突然踩空,当她气喘吁吁地站在倪骞的面前的时候,已经满脸布满了淤青。 倪骞仔细观察着顾玉儿脸上的淤青,笑着问到,“顾神医是嫌自己长得太美了?” 面对倪骞带着笑意的讽刺,顾玉儿不屑地皱了皱眉头,不打算跟他计较下去。 “我们走吧。” 看着顾玉儿生气地微微嘟着嘴巴的样子,倪骞不禁笑了起来,“恕在下直言,顾神医本来长得就不算太美,现在脸上又突然多了这么多淤青,要是待会儿将那个女人救醒过来,见到你这幅样子,会不会又被吓晕过去呀。” 顾玉儿这下彻底生气了,她的愤怒已经将倪骞带给她的恐惧全部抹杀,她抬起头等着眼睛看着倪骞,倪骞也毫不示弱地带着微笑看着她,两人对视几秒之后,顾玉儿抬起手迅速从倪骞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蒙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下倪少爷总该满足了吧?” 在他一衣服被撕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倪骞嘴角的笑意就消失了,看着这样的倪骞,顾玉儿也没有丝毫胆怯的心里,没有理睬倪骞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那晚被倪笑坤带回来之后,白溪珞就被带到了这里,只有倪笑坤让人将自己带出去过两次,两次都她用迷药将倪笑坤弄晕,之后才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倪笑坤为什么会将她关在这里,但是在发现这栋院子的神秘之处之后,白溪珞倒是对这个地方感起了兴趣,特别是在见到那棵花树之后,她才开始明白,自己在十天前收到的那封信是什么意思了。 十天前,白溪珞收到了一封信,信中除了让她感到吴县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消息,她也不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但是就在她感到疑惑检查起信封的时候,留在里面的一片银色叶子掉了出来,她才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马上赶到了这里。 刚才倪骞离开过这座院子,所以白溪珞趁此机会进入了这个地道,她现在正走在一条狭窄的石道上,手里握着灯光小心翼翼地前行着,没一会儿,前方出现了光亮,她赶紧灭掉了自己手中的灯火,谨慎地走到了光亮的入口处。 就在她探出头想要确认里面的情况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她的身后,捂住了她的嘴。 再次站在这座破烂的院子门口,顾玉儿没有了今天早上过来时的恐惧了,冷静地朝着门口走去,躺在床上的那个人的容颜,再一次浮现在了她的脑海,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个人跟诗茜长得一模一样! 第一百六十二章:奇怪的话语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少卿?”在看清楚柳少卿的脸颊之后,白溪珞才冷静了下来。 柳少卿朝着她示意不要说话,探头看向了刚才白溪珞想要探查的地方,当看到这个石室中的情况的时候,两人顿时瞪大了双眼,之后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对方,白溪珞赶紧一把紧紧抓住了柳少卿的衣袖。 这是一个一百平米左右的石室,里面铺满了稻草,十几个奄奄一息的女子,正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她们每个人的脸颊,看上去都非常的苍白,露在外面的胳膊上,布满了淤青空气蔓延着一股淡淡地血腥味,她们衣衫上的血迹,有的还是新鲜的,石室的正中央,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她们的晚餐,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有力气去吃。 柳少卿看着这幅场景,不禁皱起了眉头,脑袋中开始浮现出了一副模糊的画面,白溪珞见状,露出了担忧的神色,赶紧一把抱住了柳少卿。 “少卿,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们先从这里出去吧。” 白溪珞的话将柳少卿从那副莫名其妙的迷糊画面之中拉了出来,考虑到白溪珞的情况,他轻轻点了点头,扶着白溪珞朝着身后走去。 顾玉儿回到药房的时候,已经是半夜的事情了,凤羽墨早已不见了身影,这让顾玉儿松了不少的气,那个女人的情况还是没有任何的好转,刚才顾玉儿为她做了个全面的检查,可是除了跟第一次一样,发现她的脉搏非常的微弱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现。 经过昨天一天的惊吓,顾玉儿现在很难入睡,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蔡景天的那副样子,躺在破院之中跟司徒攸宁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也让她觉得非常的诡异,她干脆从床上爬起来,坐在药炉边上翻着医术,不管怎么样,齐昊天来脸上的伤,她还是应该负起责任的。 窗外挂起了一阵寒风,顾玉儿不禁打了个冷颤,赶紧站起身走到窗边,准备关上窗户,可是当看到在月光下清晰可见的那栋高楼的时候,顾玉儿在心中坐了一个决定,几分钟之后,她已经颤抖着身子站在高楼的屋檐上了。 “保持冷静···”顾玉儿边说边偷看了一下距离自己很远的地面,双腿一下就软了起来,顿时坐在了屋顶上。 刚才尝试着纵身一跃,但是没想到竟然真的跳了上来,从自己这么多天的侦查情况来看,这栋楼的周围并没有什么守卫,但是为什么轻功这么好的齐昊天却进不去呢?难道是那家伙在骗自己?就算是这样,她也不能完全强迫别人去遵从自己的意志,什么事都还是自己出手比较好。 她从来没有尝试飞到这么高的地方来过,所以现在坐在房顶上一动不动,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一次又一次地鼓励自己站起来,可是换来的还是胆怯,最后她只好小心翼翼地拿开了瓦片,试图观察楼里的情况,就在她拿开最后一层瓦片,带着好奇的心情弯下身子准备窥探究竟的时候,身后突然多出了一个人影。 “你在做什么?”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顾玉儿并没有叫出声,并不是因为她镇定,而是因为吓得失声了,现在她的脑袋完全是一片空白。 见顾玉儿许久没有反应,凤羽墨有些不悦地坐在了她的身旁,没有打算去打扰她的沉思,而是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深邃的眼眸微微闪动着。 昨天,在一直思念着的那张容颜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凤羽墨一时有些不敢相信,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一种无形的东西,在阻拦着他,不敢去靠近死而复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司徒攸宁,也许是心中的歉意吧。 不然照着他的脾气,不管张丽华如何反对,他都会强行将司徒攸宁带走。 眼前顾玉儿的背影,让他非常的在意,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觉得顾玉儿身上,有一种让他觉得非常亲切的熟悉感,直到昨天诗茜的面纱揭下之前,他都还在怀疑顾玉儿的身份。 见身后没有任何的反应,顾玉儿才鼓足勇气慢慢转头看向了身后,凤羽墨双闪烁着的深邃眼眸,顿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两张脸的距离非常的近,顾玉儿甚至都可以听见凤羽墨平缓地呼吸声,一时她的心跳开始加快,慌乱之中,忘记了自己现在坐在房顶上这件事,站了起来试图与凤羽墨保持距离,可是当她再次看到地面和自己的距离的时候,身子还是摇晃起来,整个人瞬间倒了下去。 凤羽墨见状赶紧将顾玉儿拉了回来,让顾玉儿扑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到顾玉儿倒在自己怀里的那一瞬间,凤羽墨想起了第一次将司徒攸宁抱在怀里的情景,不禁抬起另一只手,加大力气紧紧地将顾玉儿抱住。 顾玉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眼珠不知所措地转动着,有那么一瞬间,她贪恋起了这个让她感到安心和温暖的怀抱,可是很快她便清醒了过来,试图挣脱开凤羽墨,可是凤羽墨并没有因此放开她,反而抱得越来越紧。 “宁儿,对不起,是本王不好,我不应该让你陷入三年前的那场阴谋之中的。” 凤羽墨的声音有些颤抖,这让顾玉儿的心一下就软了起来,难道他在哭?带着疑惑和同情,顾玉儿乖乖地待在了凤羽墨的怀里,现在的凤羽墨,应该是有些醉意了吧?一股淡淡的酒味不时拂过顾玉儿的鼻尖。 阴谋?三年前?因为过于对凤羽墨的语气所干扰,让顾玉儿一时没有注意到他说的内容,在反应了几秒之后,她才开始对凤羽墨的说话内容感到惊讶起来。 “喂?凤羽墨?我不是你的宁儿。”顾玉儿说着背着手使劲扳着凤羽墨的手,凤羽墨这才清醒过来,放开了她。 两人的脸颊瞬间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凤羽墨依旧拉着顾玉儿的手,试图让她保持平衡,看着自己眼前的这张蒙着一块白布的脸,凤羽墨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将布拿开,扔到了空气中。 顾玉儿下意识地别开了自己的右脸。 “你的脸又怎么了?”凤羽墨看着顾玉儿脸上多出来的淤青问道。 顾玉儿这才记起刚才摔伤的痕迹,一时有些无地自容,不知道该怎样去隐藏自己的这张脸,因为太过于着急,眼眶中顿时泛起了泪花。 凤羽墨司徒猜透了顾玉儿的心思,抬起手轻轻拂过顾玉儿右脸上的疤痕,顾玉儿试图躲开,可是却被凤羽墨紧紧地拉着。 “其实看久了了,你的这张脸也并没有那么难看。” 凤羽墨无意之中说的这句话,让顾玉儿非常地在意,她这次顾不得自己会摔下去,用尽全力试图挣脱开凤羽墨的牵制,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她情愿摔下去马上死掉,也不想凤羽墨再盯着自己的这张脸看。 凤羽墨慢慢松了些力气,在确认顾玉儿坐稳之后,他才完全放开了手。 第一百六十三章:中秋愿望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你知道里面有什么吗?”见顾玉儿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凤羽墨才一时到自己的失态,试图转移顾玉儿的注意力。 凤羽墨的话让顾玉儿的心跳慢慢恢复了正常,她毫不犹豫地从凤羽墨白色的衣衫上,撕下一大块布,遮盖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凤羽墨在短暂地惊讶之后,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不知道,现在不就是在探查吗?”顾玉儿没好气地回答道。 “这就是你竟倪府的目的?” “我···”顾玉儿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说了不该说的话。 “呵呵···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吧?竟然在我面前承认,你进倪府是别有用心?” 顾玉儿这下有些慌了,转头看向了凤羽墨,“你要是将这件事说出去,我就把你刚才调戏我的事情公之于众。” 凤羽墨突然开始变得疑惑起来,“我调戏你?” “你不用说什么,‘像你这样的长相我也会调戏你’这种话,不管我长得怎么样,你刚才的行为就是在对一个女子不敬。” 听完顾玉儿的话,凤羽墨不禁笑出了声,轻轻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好像本王是调戏了顾姑娘。” “看在你是我干儿子的爹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相应地,你也就当刚才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凤羽墨静静地听着顾玉儿的话,默默地点着头。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什么伤害倪家的事的,只是为了救我哥哥,不得不从这里面取一件东西。”顾玉儿说着看向了刚才被自己掀开瓦片的小洞。 “你还有一个哥哥?” “嗯,”顾玉儿一边认真地观察着里面的情况,一边回答着凤羽墨,“不过你当心,我要拿的东西,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那样东西对于倪府来说,一点价值都没有。” 虽然顾玉儿试图从洞口看了解到里面的一些情况,可是除了大厅中摆放着的一排垫子之外,她什么也没有看到。 凤羽墨沉思了几秒钟之后,开口说道,“你是想要里面的香灰?” “嗯。”顾玉儿轻轻地点了点头,可是下一秒就开始睁大眼睛转头看向了凤羽墨,“你怎么···” “猜的。”凤羽墨并没有打算认真回答这个问题。 “这也能猜到?正常人会想要千辛万苦地跑到别人家去偷香灰?”顾玉儿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疑惑,继续追问着。 “今晚的月亮好圆。”凤羽墨直接忽视掉了顾玉儿的声音,看向了顾玉儿身后的那一轮明月。 顾玉儿顺着凤羽墨的视线,转头看了一眼月亮,可是现在她并没有心情去感叹夜景,之后马上转过头看向了凤羽墨,“你到底···” 可是在看到凤羽墨在嘴角扬起的笑容之后,她便闭上了嘴,跟着看向了自己身后的那轮圆月。 在注意到顾玉儿背对着自己之后,凤羽墨将视线转移到了顾玉儿的身上,那日在冷宫之中,和顾玉儿一起在房顶看月亮的场景,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眼底瞬间闪过了一丝淡淡的忧伤。 “顾姑娘的哥哥现在也在神医谷吗?”凤羽墨收起了眼底的悲伤,继续看向了月亮的方向。 “嗯。” “距离中秋佳节还有十天,你肯定想快点完成任务,赶回去跟你哥哥团圆吧?” “嗯···”顾玉儿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向了凤羽墨,这样温柔的凤羽墨,让顾玉儿有些害怕。 “呵呵···神医谷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凤羽墨说着看向了正转头看着自己的顾玉儿。 在对上凤羽墨带着笑意的眼神的瞬间,顾玉儿赶紧转开了头,“是个很美的地方,就跟仙境一样。” “是吗···” 刚才的那一眼,让顾玉儿的心又开始慌张起来,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她选择开始不停地讲话,“那里有很多我说不出名字的花草,非常漂亮,神医谷的深谷之中,有一片花海,我也是听大师姐说的,”说到这里,顾玉儿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叙述之中,如果神医谷没有大师兄那个混蛋的话,顾玉儿是非常愿意待在那里的。 “一般人是不能进入那里的,只是有一次,我为师父送药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看到了几朵大红色地花,很难想象那样的花要是组成一片花海,会有多惊艳,呵呵···”说到这里,顾玉儿开始笑了起来,“要是中秋的时候,我能溜到里面去看月亮,那该多好呀。”说完双手撑住了下巴,有些失望地看着月亮。 凤羽墨一直坐在旁边,认真地听着顾玉儿的话。 “那你可要赶快完成任务了。”凤羽墨说着站了起来,“我给你个提醒,这栋楼外面虽然没有守卫,但是里面却非常的危险。” 顾玉儿有些疑惑地抬着头看着凤羽墨,刚才那个微笑着跟自己说话的凤羽墨,瞬间变成了顾玉儿影响中的那个人,冰冷可怕,顾玉儿不禁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等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凤羽墨的身影,她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开始为自己如何从这里下去,愁眉不展起来。 从倪府出来之后,白溪珞的状况就不是很好,在回到客栈的途中,她就开始发起了高烧,请了大夫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最后柳少卿决定趁着天亮之前,再次潜入刚才的那个地道之中,一探究竟,可是却被白溪珞阻止了。 白溪珞以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让柳少卿不要再到那个地道之中去,只是说那里太危险了,最后柳少卿在无奈之下答应了她。 天微亮的时候,白溪珞的状况还是没有好转,柳少卿瞒着她再一次潜入了倪府,只是他的目的并不是去地牢,而是想带顾玉儿去为白溪珞诊治。 可是当他见到顾玉儿的那一瞬间,整个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 在药房没有找到顾玉儿的柳少卿正准备离开,可是目光却被药房不远处的那栋吸引,带着‘楼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的疑惑,柳少卿的视线慢慢移动到了楼顶,但是却见屋檐边缘吊着一个人影,待他走进一些的时候,才发现那人是顾玉儿,这次急忙将她抱了下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齐昊天的烦恼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玉儿,你这是在做什么?”柳少卿有些不悦地坐在凳子上看着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顾玉儿,顿时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同情顾玉儿。 顾玉儿还是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之中走出来,柳少卿发现自己的时候,她已经吊在屋檐上将近一刻钟的时间了,要是柳少卿再不出现的话,后果真的不堪设想,顾玉儿在心中暗自发誓,下次再也不会到这么高的地方去了。 “玉儿,你是如何爬到这么高的地方去的?”柳少卿说着,心疼地看着还沉浸在惊吓之中的顾玉儿,站起身蹲在她面前,将她扶了起来,“怎么用这种布蒙面,这样会闷着的,”柳少卿说着揭下了顾玉儿脸上的白布,在看清顾玉儿此时的脸颊的时候,他愤怒地皱起了眉头。 在看到柳少卿的表情之后,顾玉儿才反应过来,想起了自己脸上的淤青,赶紧转过了头,她并不是害怕让柳少卿看到自己打的脸颊,而是害怕他看到自己脸上的淤青。 这三年来,柳少卿对顾玉儿关注得无微不至,像是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每次只要自己身上出现了心伤,柳少卿都会大发雷霆,最严重的一次,因为大师兄的关系,顾玉儿手上多了一道伤口,结果最后两人打了起来,差点毁了整个神医谷,潇世远还为此,生气地闭关了将近一个月,柳少卿为自己做的种种事情,让顾玉儿一度怀疑,柳少卿会不会是自己的亲哥哥。..cop> “不小心摔了一跤。”顾玉儿小声地回答道,低着头等着柳少卿发火。 可是这一次,顾玉儿等来的并不是暴风雨般的大发雷霆,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少卿哥哥,我和哥哥是不是跟倪府有关?”顾玉儿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亲哥哥顾杰。 柳少卿轻轻地抚摸着顾玉儿的脑袋,温柔地说道,“玉儿是想家了吗?” “嗯嗯。”顾玉儿说着在柳少卿的胸口上蹭了蹭,一顾虑暖疑顿时拂过柳少卿的心间。 “玉儿,不要管戊尘吩咐你的任务,跟我回去,这一次,我带你离开神医谷,回穗茵崖去。” “真的吗?”顾玉儿开心地从柳少卿的怀里钻了出来,双眼精神满满地看着柳少卿。 “嗯。”柳少卿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可是顾玉儿下一秒却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我哥哥的病···所以我必须要待在神医谷。” 柳少卿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让顾玉儿扔下顾杰跟自己回穗茵崖是不可能的,看着顾玉儿失望的样子,柳少卿开始责怪起自己的一时鲁莽。..cop> “玉儿刚才为什么会问,你和倪府是不是有关系?”柳少卿将刚才顾玉儿说的话,作为了转移话题的工具。 “我从倪府的人的口中,听到过很多次我哥哥的名字。” 顾玉儿的话,让本来还有些尴尬的柳少卿,顿时皱起了眉头,眼神中顿时闪过一丝疑惑。 “少卿哥哥?”见柳少卿似乎在想着些什么,顾玉儿喊了他一声。 “喔,我差点把重要的事情忘了,白溪珞一直发热,大夫也诊断不出是什么原因,所以···” 柳少卿的话还没有说完,顾玉儿就已经拉着他的手,朝着门外跑去。 “好痛!”齐昊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摸着自己的脸颊了,看着镜子中的那张脸,他真的连跳进湖里自杀的心都有了,心里再一次咒骂起顾玉儿来。 “你在做什么?”霍琇莹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吓得齐昊天将镜子掉进了湖里,霍琇莹见状不禁笑了起来,走到齐昊天的身边,嘲笑着说道,“你一个大男人,大白天拿着镜子在这边臭美,真是···”霍琇莹说着嫌弃地摇了摇头。 面对霍琇莹的嘲讽,齐昊天有些生气地站了起来,可是在看到霍琇莹死不认错的那张倔强的表情的时候,心里的怒气瞬间被抹灭了,他重新不服气地坐在了凳子上,毫无表情地看着湖中心的水纹。 霍琇莹见状笑着坐在了他的身边,偏着头观察起齐昊天的脸来,齐昊天有些不自然地别开了脑袋,可是这样的反抗,似乎对霍琇莹来说并不管用,她顺着齐昊天脑袋转动的方向,从齐昊天的左边走到右边,又从右边走到左边,最后齐昊天只好放弃了挣扎,冷静地将自己红肿的脸露在了空气之中。 “噗噗···你的脸是怎么了?采花的时候被花刺扎伤了?”霍琇莹边说边戳了戳齐昊天的鬓角,“让你不做堂堂正正的事,要是爹回来了,有你好受的。” “师妹,你们真的误会我了,我之所以变成江湖中传言的那样,完是那个凤瑶燿和凤羽墨干的好事!”齐昊天说着气就不打一处来。 “自己做了坏事,还将责任赖在别人头上,依照凤羽墨的身份,他会有心情管你?” 霍琇莹的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戳在齐昊天的心上,他再一次放弃了挣扎,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心中暗自发誓,不管霍琇莹再说什么,他都不会开口了。 “我问你,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劫持皇浦府的丫头诗茜?”霍琇莹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但是齐昊天带着自己坚毅的信念,保持着沉默,霍琇莹见状,生气地站起身,“我再问你一遍!” 在两人之间保持了几秒钟的沉默之后,齐昊天开口说道,“师妹,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你可知道,那个叫诗茜的女人,就是司徒府消失了三年的司徒攸宁!你到底是在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坏事呀?” “我···”齐昊天在听到霍琇莹的话之后,惊讶地看向了霍琇莹,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黑影。 见齐昊天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霍琇莹的表情变得更加的严肃,面对霍琇莹的质问,齐昊天心中开始无比地委屈起来,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痕,没有再说话,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重新看向了湖中心的水纹。 霍琇莹这次没有再追问下去,若有所思地离开了,她是真的能够感觉出来,齐昊天有非常大的苦衷,从小到大,只要自己逼问上两遍的问题,齐昊天就一定会回答自己,不管事情有多严重。 第一百六十五章:面具下的容颜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玉儿?怎么样了?”柳少卿有些担心地看着白溪珞。..cop> 在为白溪珞把脉之后,顾玉儿皱着眉头站在了一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柳少卿见状,走到顾玉儿的身后轻声叫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 “玉儿,你在想什么?难道白溪珞的病情很严重?”柳少卿不禁皱起了眉头。 顾玉儿见状笑了起来,“呵呵···少卿哥哥还真是关心白姐姐呢?”说着用手肘撞了撞柳少卿。 顾玉儿的话让柳少卿有些不悦,他转头看向了白溪珞,轻声地说道,“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在关心一个朋友。” 顾玉儿并没有将柳少卿的话当真,也跟着看向了躺在床上的白溪珞,嘴角带着调侃的笑意消失了,“我也不知道白姐姐是怎么回事?只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她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呀?”顾玉儿有些不解地看着柳少卿。 “是在地道之中···”说到这里,柳少卿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赶紧看向了顾玉儿,结果正如自己所想,顾玉儿带着期待的眼神正看着他。 顾玉儿好奇心非常的旺盛,只要是有那么一点冒险性质的东西,她都想去尝试,因为这样,不知道被戊尘无情地整了多少次了,每次顾玉儿带着伤口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都很清楚,是顾玉儿的好奇心自找的,但是却无法因为这样就平息自己心中的愤怒。..cop> 柳少卿无奈地摇了摇头,用手指轻轻戳了戳顾玉儿的额头,“你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我可把话说在前面了,你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倪骞那所破院的事情,就交给我了,下次再让我发现你身上添了心伤,我就回去教训顾杰一顿。” 顾玉儿一时没能从柳少卿的逻辑之中走出来,刚才的期待神情,一时部变成了不解和疑惑。 “听到我说的话了没?”柳少卿加大了些音量,带着宠溺的语气问道。 “这关我哥哥什么事呀?”对于柳少卿的‘滥杀无辜’,顾玉儿有些不满。 柳少卿一时有些尴尬地回答道:“我想追究谁的责任,是我的事情。” “少卿哥哥?”顾玉儿有些无语地看着柳少卿,对于柳少卿的不时的霸道和不讲道理,顾玉儿可能已经习惯了,她轻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昨晚的事情我还心有余悸呢?现在可没有那个胆子再去惹是生非了。” 顾玉儿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却不能让柳少卿完的相信,他只能抱着怀疑的心态,轻声说道,“那就好。..co “总之白姐姐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去和师姐商量一下她的病情,要是还是没有任何结果的话,就赶快带她会神医谷找大师兄。”顾玉儿说着就朝着门口走去。 “玉儿。”柳少卿叫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顾玉儿,“你接下来真的是去找你的师姐?” 顾玉儿顿时背对着柳少卿憋着嘴,轻轻点了点头。 顾玉儿会如此听话,柳少卿有些不相信,但是现在又不能抛下白溪珞一个人,他只能选择用心理战,去阻止顾玉儿做出危险的行为,“那就好,我将白溪珞安置好之后,就到司徒府去找你。” “嗯···”顾玉儿有些不高兴地答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顾玉儿的语气,已经完印证了柳少卿的猜想,她绝对会去那个地道,现在柳少卿必须快点将自己那个贪玩的师妹找回来照顾白溪珞,之后赶到顾玉儿的身边去。 想起自己的师妹,柳少卿不禁皱起了眉头,两人时同时抵达吴县的,可是就在进城没多久,那家伙就消失了踪影。 将自己的师妹暂时抛脑后,柳少卿转身看向了白溪珞。 柳少卿不知道白溪珞是从何时闯入自己的生活的,四年前从强盗手中救下了她,之后她总是会不时因为一些机缘巧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救下她之后不久,他便发现白溪珞的武功不一般,为什么会被强盗抓去,让他非常地不解,但是不喜欢管闲事的柳少卿,也没有再去追究这件事情。 对于白溪珞,柳少卿甚至还没有将她看成自己的朋友,只是一个经常会遇见的熟人而已。 “可恶,少卿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烦人了。”顾玉儿心不甘情不愿地溜进了司徒府,一边抱怨着,一边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寻找着潇玉菁的住处,虽然是被柳少卿的话逼到这里来的,但是顾玉儿也非常担心潇玉菁的情况,昨天潇玉菁的那个样子,让她很在意。 经历了昨天那种高度的惊吓,顾玉儿现在在房顶上行动倒是有些自然了,这一点她好像自己并没有注意到,就这样带着心事在司徒府之中穿行着。 “哎哟!”可能是想事情想得太出神,本来在房顶之间行云流水般地穿行着,可是却突然没有了影踪。 坐在不远处阁楼上,从顾孤儿一闯进司徒府,就注视着她的司徒少棋,不禁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导致顾玉儿对于痛觉的反应迟了一些时间,背部传来的疼痛,让顾玉儿有些难以忍受,可是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她赶紧就用手蒙住了自己的嘴巴,等她挣扎着站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种满菊花的院子之中,痛苦的表情马上就消失了,就在她被这满院的菊花吸引注意力的时候,从不远处传来了关门声,她赶紧躲了起来。 只见一个蒙面男子从走进了院子,关上门坐在了凉亭之中,他有些生气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那个人不是司徒炎羽吗?但是对于这个蒙面之人,顾玉儿暂时还没有将他和山寨王分开来看,看他的样子,情绪好像有些不稳定,在司徒炎羽喝完茶将杯子摔在地上的时候,顾玉儿赶紧缩了缩身子,准备抓住机会离开这里。 可是就在孤儿转身的那一瞬间,司徒炎羽的行动让她楞在了原地。 只见司徒炎羽抬起手,将手放在了面罩上,好像是准备揭下面罩,出于好奇心,顾玉儿睁大了眼睛,朝前走了两步,她非常好奇司徒炎羽的长相。 跟她猜想的是一样的,司徒炎羽果然摘下了面罩,当见到司徒炎羽面容的时候,顾玉儿不禁感叹,司徒家这一家子到底是上辈子坐了什么好事,每个人都长得这么好看,只是在顾玉儿看来,司徒炎羽这张俊俏的脸颊,跟司徒家其他的几兄弟,有些不一样,她有一时说不出到底哪里不一样。 第一百六十六章:誓言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这两天被司徒府所有的人宠着,让当年来所受到的一切委屈,一时全部都消散了,诗茜也暂时将皇浦叶虚抛到了脑后,她唯一觉得遗憾的,便是这两天都不曾见过凤羽墨的身影,可是前几天凤羽墨在面对司徒攸宁时的表现,又可以看出,他对司徒攸宁用情至深,反倒现在司徒攸宁死而复生出现在他面前了,他却不曾来单独见她一面,这让诗茜心中有些失落。 对于子自己现在的身份,诗茜还是不能完全融入进去,也不敢将自己完全看成司徒攸宁,也不会在心中以司徒攸宁自称,可能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吧。 “不可能因为奶奶的话,他就真的退缩了吧?”想起凤羽墨,诗茜有些不甘地皱起了眉头,将手中的菊花扔进了自己面前的湖中,“这样就退缩?还说什么如此喜欢宁儿?” “呵呵···宁儿这是在想本王了?” 身后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也是自己翘首以盼地声音,让诗茜顿时楞在原地,不敢转身去看凤羽墨,但是心中却漫溢起了一阵阵暖意和欣慰。 “宁儿?”见诗茜没有任何的反应,凤羽墨笑着走到了诗茜的身后,将脑袋轻轻放在了诗茜的肩上,嘴巴凑近她的耳朵说道,“你刚才说的可是本王?” 诗茜顿时心跳加速,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去应对这样的情况,慌忙之中一把将凤羽墨推开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凤羽墨,诗茜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可是却忘记了自己身后是湖,凤羽墨见状,赶紧上前一把将她拉了回来,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宁儿,我好想你。” 凤羽墨温柔的声音,让惊慌失措的诗茜渐渐平静了下来,许久之后,凤羽墨才放开了诗茜,仔细凝视着她,眼神中尽是温柔。 诗茜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呵呵···” “你在笑什么?”诗茜有些生气地从凤羽墨的怀里挣脱开来。 “宁儿生气了?” “冀王请自重。” “冀王?”凤羽墨笑着说道,“这样叫未免有些生疏吧?你可是我的妻子。” “谁是你的妻子了?”诗茜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了身背对着凤羽墨。 凤羽墨见状嘴角的笑意加深了许多,“刚才你不是还在念叨着本王吗?” 面对凤羽墨的调戏,诗茜有些生气,可是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可是凤羽墨接下来的行为,让她完全沉浸在了幸福致之中。 见诗茜对于自己的话有些不知所措,凤羽墨上前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她,两人之间顿时陷入沉默。 “宁儿,当初都是我不好,你能再给我一次你不的机会吗?”凤羽墨刚才挂在嘴角的笑意早已消失,剩下的是满满地悲伤和自责。、 对于凤羽墨口中所说的‘机会’,诗茜并不是很能理解,可是现在的她们已经顾不上去思考凤羽墨说的话的意思了,她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脑子一片空白。 “宁儿,你爱本王吗?”凤羽墨眼神深邃地看着湖面上飘荡着的花瓣,不禁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诗茜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已经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也不知道自己以前对你的感情是怎样的···我···” “那现在呢?现在你对本王的感情又是怎样的?” “我···”诗茜的脸颊比刚才更加红了,“我不知道。” 面对诗茜的回答,凤羽墨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收起了眼底的落寞和悲伤,笑着说道,“呵呵···以前的你,可是成天朝着让本王休了你。” “为什么?”诗茜有些惊讶地问道,现在的她看来,没有女人能抵挡得住凤羽墨的魅力,为什么以前的自己会让他休了自己呢?这样想着的诗茜,开始对以前的自己感起兴趣来,“难道是冀王做了什么对不起司徒···我的事情?” “好像是吧。”凤羽墨刚才眼底的悲伤再一次闪过。 “那就是活该。” “呵呵···生气了?” “我没有。”诗茜也开始渐渐适应和凤羽墨这样对话了。 “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一心一意地对你,所以,你不要再从我的身边离开了,好吗?”凤羽墨说着将诗茜报的更紧了。 “我···”诗茜嘟着嘴巴掩盖着自己的笑意,“可是奶奶好像很反对我跟你回去,而且三哥也是···” “宁儿,我答应你,等回长安了,一定风光地迎娶你过门。” “我···我可没答应嫁给你。” “那本王就再问一次,”凤羽墨说着放开了诗茜,轻轻将她拉向了自己的方向,双眼认真地看着诗茜的眼眸,“宁儿,嫁给我好吗?” 面对这样的凤羽墨,诗茜完全没有任何的抵抗力,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轻轻得点了点头。 “那个东西是什么?”顾玉儿好没能从刚才的惊恐之中走出来,“自己这两天为什么会经历这么多恐怖的事情。”说道这里,顾玉儿坐在倪府后院的走廊上,拍着自己的胸口,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刚才在看清楚司徒炎羽的长相之后,她便感觉自己身后有什么人在,结果转身什么也没有发现,她离开那个院子之后,一直都觉得身后有人,可是每次都没有发现任何的人影,这让她没能一心一意地寻找潇玉菁住的地方,就在她不知道是第几次转头确认的时候,一张面目狰狞地脸颊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等她还没有吓得叫出声,那张人脸就不见了,之后这样额场景重复了几次,顾玉儿终于坚持不下去,再也找不到安慰自己的理由,赶紧离开了司徒府。 “顾玉儿!你还敢出现在倪府?”倪颜洪亮的声音,倒是让顾玉儿从恐惧之中解脱了出来。 “倪姐姐?”顾玉儿赶紧站了起来。 “谁允许你叫我姐姐的?”倪颜看上去非常的生气。 “你那天不是···” “别给我提那件事,我把你当成姐妹,可是你却出卖我?” 倪颜的话让顾玉儿一时陷入了巨大的疑惑之中,她试探性地小声问道,“什么么时候出卖你了?” “你明知道冀王喜欢那个司徒攸宁,竟然还将她的真实身份告诉他!这不是在出卖我吗?”倪颜说着眼中就泛起了泪水,“那个狐狸精回来之后,我和幽儿的日子该怎么过呀?” 倪颜的话让顾玉儿恍然大悟,她这才想起倪颜和凤羽墨的夫妻关系,看着平时高傲的倪颜在自己面前掉眼泪,顾玉儿开始后悔起自己做的事情,可是自己是被别人逼着说出来的呀,而且说了会对倪颜不公,不说好像又对司徒攸宁不公平。 “姐姐,我不知道冀王和司徒攸宁的关系,我要是知道的话,就算昨天她们要了我的命,我也不会说的,”顾玉儿说着拉住了倪颜的手,哭着说道,“你不知道昨天,司徒家的、一大家子人,是如何逼我的,那晚我只是出于好心同情司徒家的人对司徒攸宁的思念,所以才···姐姐···对不起,是妹妹不好。” 见顾玉儿哭,倪颜眼中的泪水瞬间滑了出来,她回握着顾玉儿的手说道,“是姐姐错怪你了,只是刚才冀王去找司徒攸宁了,我情绪有些激动,我知道是她们逼迫你说出来的。” “姐姐,作为幽儿的干娘,我以后一定帮你对付司徒攸宁,”说到这里,顾玉儿擦了擦自己的泪水,继续说道,“待在凤羽墨这个负心汉的身边这么多年,真是苦了姐姐了,姐姐长得这么好看,我都替姐姐感到不值。” “玉儿···”倪颜说着一把抱着顾玉儿大声哭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干女儿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虽然答应了倪颜一起对付司徒攸宁,可是那只是顾玉儿看倪颜哭得伤心,,一时兴起才这么说的,要是以后她真的让自己去对付司徒攸宁那该怎么办呀? 这样烦恼着的顾玉儿最终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看着倪颜昨天的那个样子,顾玉儿开始从心里感到有些同情,顿时对凤羽墨的好感度,降低了跟多。 昨天晚上也照着惯例去为那个跟司徒攸宁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看病,但是还是没有任何的进展,今天早上一醒来,顾玉儿便被自己枕边的一封信吸引了注意力,信是潇玉菁送过来的,信的内容大概是,她现在心里非常的担心,想要回神医谷去一趟,让顾玉儿不要担心。 可是对于这样的一封信,顾玉儿很难不产生怀疑,要是潇玉菁都把信送到自己这里来了,为什么不干脆将自己叫醒,当面说呢?顾玉儿很清楚地记得,昨晚自己睡觉之前,绝对没有看到过这封信。 就这样,顾玉儿带着些许恐怖的心里,努力不让自己去回想昨天在这里多次见到的那张恐怖的面孔,再次溜进了司徒府之中,她不许要亲自确认一下潇玉菁现在的情况。 这一次,她没有再像昨天一样,心里想着其他的事情,而是专心地探着路,没一会儿,便跟随自己的记忆,找到了潇玉菁所住的院子。 院子的周围除了不时有几个下人来回之外,并没有其他可疑的迹象,院子里也是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顾玉儿小心翼翼地透过窗户观察着屋子里的情况,可是去并没有发现潇玉菁的身影。 就在她带着一丝失望和担忧决定离开的时候,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再一次看向了屋内,几秒钟之后,她便从窗户跳进了房间里。 房间里空无一人,但是木架上的盆子里还装着水,应该是洗脸用的,但是好像并没有用过的样子,现在虽然已经临近深秋,但是盆子里的热水依旧还冒着热气,看来这盆水应该是不久前才端过来的。 顾玉儿开始仔细探查这房间里的情况,但是却没能发现任何潇玉菁的私人用品。 “难道那封信真的是师姐留下的?”顾玉儿带着不解看向了床的方向,朝着那边走进了一些,“是我多虑了吗?” 顾玉儿在床边徘徊了几秒钟之后,担忧之情渐渐减淡了许多,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枕边的一张白布,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是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白布,可是顾玉儿却对它产生了兴趣,因为上面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味道,普通人的话是根本闻不到的,可是顾玉儿却能轻而易举地就闻到,这股味道好像似曾相识,但是顾玉儿却一时记不起来,她微微皱起眉头,将白布拿起,凑在自己的鼻尖处仔细闻了起来。 对于这块白布太过于专注,顾玉儿并没能发现司徒宸锋进了院子,直到司徒宸锋推门的那一瞬间,她才意识到有人来了,慌忙之中,她将白布蒙在了自己的脸上。 “你是···”当见到站在屋子里的顾玉儿的时候,司徒宸锋有些疑惑地问道。 “呵呵···我是来找我师姐的,她让人给我送了一封信过去,说是要会神医谷,我有些不放心,所以才过来看看的。” 司徒宸锋谨慎地看了看房间的周围,不是很能相信顾玉儿所说的话,“她今天早上一早就留下书信走了。” “原来是真的回去了,这我就放心了。”顾玉儿说着就自然地朝着窗户走去,可是走到窗边,才发现有些不对劲,赶紧朝着司徒宸锋笑了笑,朝着门口走去,“那我就不打扰了。” “慢走。” 当顾玉儿走过司徒宸锋的身边的时候,司徒宸锋的眼神瞬间变得尖锐起来,轻轻皱起眉头问道,“姑娘是不是拿了这间屋子里的某样东西?” 顾玉儿瞬间楞在了原地,尴尬地笑了起来,“怎么可能?我只是单纯来看我师姐的,要是你不信,可是让丫鬟搜我的身呀。” “这倒不用,你脸上的这块···” 司徒宸锋的话还没有说完,顾玉儿就消失了踪影。 从司徒宸锋那里逃走之后,顾玉儿就一心想着快点离开司徒府,可是越是心慌,就越搞不清楚方向,现在的她只是知道一味地往前跑。 “二少爷,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宁儿了,怎么不去单独找她说说话?”即墨籽雪边说边为司徒沐凌斟满了茶。 司徒沐凌的表情有些冷漠,一把将即墨籽雪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轻轻托起她的一缕青丝,放到了自己的鼻尖闻了起来,“我和那个臭丫头可没什么好说的。” “呵呵···二少爷,”即墨籽雪笑着试图挣脱开司徒沐凌的束缚,可是却被司徒沐凌紧紧地抱在怀里,“你这样要是被二夫人看见了,她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哼,”司徒沐凌放下了手中的秀发,将脑袋埋在在即墨籽雪的脖子上,“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本少爷从来不会在乎他们怎么想。” 感受着脖子上传来的熟悉的热度和气息,即墨籽雪眼中泛起了淡淡的哀伤。 “哎呀!” 随着顾玉儿的惨叫声,司徒沐凌和即墨籽雪浑身湿透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眼前这个从天而降的不明生物,司徒沐凌慢慢握紧了双拳。 感受到来自前方强大的杀气,顾玉儿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对不起。”说完立马消失在了两人的面前。 刚才从司徒宸锋那里逃走之后,顾玉儿一心只想着快点逃走,以至于她没有注意到拐角处的司徒坛画,将司徒坛画撞进湖中之后,她本来是处于抱歉,为司徒坛画将掉在地上的一个装满水的篮子捡了起来,可是还没等她来得及将篮子还给司徒坛画,司徒宸锋句追了上来,情急之下,她只好拿着篮子逃走了,刚才脚下一滑,整个人从房顶上摔了下去,结果就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完了···”顾玉儿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感叹着,最后在慌乱之中,她闯进了一所已经被上了锁的院子之中。 几个时辰之后,司徒家的几兄弟找到了顾玉儿,但是她的身边却站着张丽华,当张丽华开口向几人介绍顾玉儿的时候,几人顿时楞在了原地。 “这是我的干女儿。” 第一百六十八章:大坏蛋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对眼前沉默着看着自己的司徒家几兄弟,顾玉儿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高傲地用蔑视的眼神看着这几个刚才把自己追得狼狈不堪的臭男人。 “奶奶?你这该不会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吧?”司徒坛画此时的严肃表情,平时并不多见,手中还拿着一朵缺了几片花瓣的花朵,这朵花的花瓣非常的大,颜色也很漂亮,应该是一株不常见的花,看司徒坛画现在看着顾玉儿的样子,他手中的花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应该全是托顾玉儿的福。 张丽华看了一眼司徒几兄弟现在恨不得将顾玉儿一掌拍死的表情,有些不悦,“你见过你奶奶用这幅表情跟你们开过玩笑吗?”张丽华的语气非常的严肃,一边看着几兄弟,一边继续说道,“你们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玉儿就是我的干女儿,你们的···”说着看了看几兄弟,司徒几兄弟同时轻轻皱起了眉头,她从未见过自己的这几个宝贝孙子,表情如此同步过,不禁在心里笑出了声,可是表面上还是一副威武不容侵犯的样子。 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之后,张丽华将手放在了顾玉儿的肩上,说出了几兄弟现在最不想听到的话,“你们的姑姑。” 在听到‘姑姑’这两个字之后,几兄弟的眉头皱得更加的深了,纷纷看向了表情僵硬的顾玉儿。 “既然这是奶奶的决定,那么我们几兄弟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司徒宸锋首先软口化解了气氛的严峻。 “大哥?”司徒坛画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司徒宸锋。 “那么孙儿就先告退了,奶奶注意休息。”司徒沐凌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二哥···二哥···”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的司徒坛画,再一次出声了,可见他手里的这朵花对他有多重要。 司徒宸锋也跟在司徒沐凌身后离开了,司徒坛画将最后的希望聚集在了司徒少棋的身上,可是只见司徒少棋嘴角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也跟着离开了,最后司徒坛画无奈之下,愤怒地凝视了顾玉儿一眼,心怀不甘地离开了。 当四人的身影全部消失在院子门口的时候,顾玉儿和张丽华再也憋不住,顿时笑出了声。 “哈哈···姑姑?老奶奶,你看到他们那副表情没有?”顾玉儿说着轻轻扶住了张丽华的胳膊。 “呵呵···看到了,我还从来没有见到那四个臭小子同时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就算是他们,也肯定会这样的,毕竟突然间多了一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姑姑,呵呵···” “可不是吗?”张丽华说着轻轻拍了拍顾玉儿的手,“下次再好好整整他们。” “嗯嗯···”顾玉儿表示非常的认同,用力地点了点头。 在开心之余,顾玉儿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了张丽华的脸颊,心里突然觉得非常的暖心,许久之后,她轻声地说道,“老奶奶,谢谢您。” “突然间这是怎么了?”顾玉儿有些带着哭腔的声音,让张丽华很在意。 “老奶奶,谢谢您,您是第一个不嫌弃我长相的外人。” “傻丫头,你这样说话我可不高兴了,怎么把我也归为外人了?”张丽华有些不悦地说道。 “我···” “我刚才说的话可不是开玩笑的,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干女儿了。” “我怎么能承受得了呢?”顾玉儿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如果自己真的变成了张丽华的干女儿的话,那几个人就再也找不到理由欺负她了。 “我说可以就是可以,”张丽华加大了音量,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我下来也要好好惩治一下那群取笑女孩子容貌的家伙!” 顾玉儿她也不敢就这样爽快地答应,只是站在一旁委屈地低着头不说话,张丽华见状,严肃的表情柔和了许多,“玉儿,听为娘的话,回头给你的师父说一声,搬到司徒府来和我一起住。” “呜呜···”顾玉儿一把抱住了张丽华,“谢谢老夫人,您是玉儿失忆这三年来,对玉儿最好的人了。” 得到张丽华的庇护,顾玉儿在司徒府中走起路来也多了不少的底气,可是终究现在张丽华不在自己的身边,而那几兄弟的气场可以说是非常的强大,鬼才知道他们会不会给张丽华面子,所以顾玉儿还是选择,以尽量隐藏自己的方式,离开司徒府。 “玉儿小姐?”芯儿在一旁有些疑惑地看着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的顾玉儿。 芯儿的声音让顾玉儿吓了一大跳,她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张丽华让芯儿将自己送出府这件事,因为太过于在意司徒家的那几兄弟,而且她也非常害怕遇到诗茜,她不知道诗茜现在到底是开心,还是在恨自己,所以一时忽视了身边一直保持安静的芯儿。 “请小姐恕罪,芯儿不是有意的。”见顾玉儿受惊的样子,芯儿有些自责地低下了头。 芯儿的这一举动,让顾玉儿更加地愧疚起来,“你怎么会有错呢?全是我的错。” “不,小姐,是芯儿的错。” 见芯儿丝毫没有软口的迹象,顾玉儿没有再和她争论下去,“没事,而且以后你还叫我玉儿吧,‘小姐’这样的称呼,我有些不习惯。” “我还是叫您玉儿小姐,您是老夫人的干女儿,自然是司徒府的大小姐。” 芯儿的语气非常的认真,从刚才开始,不管是道歉,还是争辩,芯儿的表情始终非常的平静,顾玉儿一时不准备再跟她讨论这个问题。 “想不到你还敢这样大摇大摆地站在司徒府?”司徒少棋的声音,让两人顿时楞在了原地。 等顾玉儿从恐惧之中稍微缓和了一下气息之后,司徒少棋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她顿时感受到了一阵摄人心脾的寒意。 “呵呵···老···干娘让芯儿带着我在府中转一转。”顾玉儿第一时间搬出了张丽华。 本来以为用张丽华可以多少压制一下司徒少棋的嚣张,可是,顾玉儿的话音才刚落,司徒少棋就已经抬起手,使劲捏住了顾玉儿的下巴,顺手将她脸上的白布扯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顾玉儿现在最关心的,并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司徒少棋手中的白布。 “你说我要做什么?你该不会忘记了你刚才做过些什么了吧?” 顾玉儿的目光依旧在白布上,“我那是不小心的,大不了我重新买一件衣服给你。” “不需要。” 司徒少棋不带任何犹豫的回答,让顾玉儿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那你这是何意?”边说边看了看司徒少棋的手。 “你可知道,那是宁儿亲手为我缝制的衣服?” 听了司徒少棋的解释,顾玉儿再联想到了那天晚上他的反应,不禁皱起了眉头,没有任何思考地说道,“恋妹狂魔。” 在顾玉儿说出这四个字的瞬间,在场的三人都楞在了原地。 看着司徒少棋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顾玉儿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真是个疼爱自己妹妹的好哥哥,那既然这样,我帮你找回了妹妹,不应该是你的救命恩人吗?你大不了让司徒攸宁再给你做一件嘛。” “不是!”司徒少棋大声地说道,用在手上的力气变得越来越大。 “好痛!”顾玉儿也以不输给司徒少棋的音量,大声地叫到。 顾玉儿的叫声让司徒少棋冷静了一些,他稍微松了一些力,但是并没有放开顾玉儿,而是将脑袋慢慢地凑近顾玉儿的脸颊。 “你要做什么?我可是你的姑姑。”顾玉儿和芯儿都同时为司徒少棋的行为感到惊讶。 就在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厘米的时候,司徒少棋停了下来,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你要是不把这件事情解决,那么···”说着另外一只手托起了顾玉儿的头发,笑着说道,“你不是说别人嫌弃你丑吗?那我干脆就做一件好事,收了你,以后慢慢折磨你。” 顾玉儿秉着呼吸轻声地说道,“我可是···” “呵呵···姑姑又怎样?”司徒少棋说着放开了顾玉儿。 司徒少棋离开许久之后,两人都没能从他刚才说的那番话中走出来。 “姑姑又如何?”顾玉儿不禁再重复了一遍,之后浑身冒起了冷汗,“司徒少棋,你这个大变态,大坏蛋!”大声吼完之后,立马蒙上了自己的嘴。 第一百六十九章:司徒穗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在离开司徒府为止,顾玉儿心里都一直是提醒吊胆的,司徒少棋刚才的那句话,一直浮现在自己的耳边,她深怕司徒少棋突然之间就跳出来,像前天一样,将自己带走了。 本想着有张丽华的庇护,自己多少会在那群家伙面前安些,但是现在看来,司徒家的人各个都是冥顽不灵之人,特别是司徒少棋。 但是当自己提到,让司徒攸宁再为司徒少棋重新做一件衣服的时候,司徒少棋愤怒地吼出的那声‘不是’,让顾玉儿非常的在意,她脑海中自然而然浮现出了破院之中躺着的那个人的容颜。 想到衣服的事情,顾玉儿赶紧从床上站了起来,现在她没有心情去在意其他的事情,眼前最重要的,便是解决司徒少棋这个麻烦。 回到倪府之后,顾玉儿便径直回了自己的药房,这两天,倪笑坤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再来找顾玉儿,那个叫蔡景天的,好像也没有再监视自己了,因为司徒少棋的事情,她暂时没有心情去探索倪府的秘密。 密室的老人、破院和司徒攸宁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神秘的倪骞,还有白溪珞口中所说的地道··· 倪府肯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既然他们口中提到了顾杰,那么或许顾玉儿本身就跟倪府的这些秘密有关。..cop> “啊!”顾玉儿快被这些烦恼的事情逼疯了。 在焦急地在窗前徘徊了几分钟之后,她无力地蹲在地上大叫了一声,脑海中试图想着,被自己弄脏的司徒少棋手中的那件衣服的样子,可是除了那是一件白色的长衫之外,她没有任何的印象。 早上在被那几兄弟追杀的途中,顾玉儿不小心闯进了司徒少棋的院子,当时院子里并没有人,她不小心将放在桌上的墨汁打翻,墨汁撒到了放在旁边的衣服上,正在她准备逃跑的时候,司徒少棋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张丽华之所以让顾玉儿当她的干女儿,是在顾玉儿闯进紧锁着的院子之中的事情了。 当顾玉儿闯进院子的时候,张丽华正在芯儿的陪同下,站在院子里的一间房子之中,对着灵牌上香,看来那里应该就是司徒家的祠堂。 当见到顾玉儿的第一眼,张丽华便紧皱起眉头,生气地大声呵责道,“你是何人!竟然闯到这里来!”说着便朝着芯儿使了个眼色,芯儿很快便将顾玉儿抓住,让她跪在了张丽华的面前。 “老夫人,我不是有意闯进这里的,只是因为被人追杀,迫于无奈才进来的,请老夫人恕罪。..co因为之前的几次惊吓,现在的顾玉儿似乎并没有太在意眼前的情况。 张丽华在仔细观察顾玉儿之后,似乎发现了她的身份,语气有些缓和,“你是···” “是的,老夫人,我叫顾玉儿,就是帮着您找到孙女的那个人,请您看在这方面,放过我这一回吧。” 听了顾玉儿的话,张丽华看了芯儿一眼,芯儿赶紧将顾玉儿放开了,但是她的脸色依旧有些不悦,“你帮我找到了舞儿···咳咳···宁儿,我很感激你,可是这里可是我司徒府的禁地,司徒府除了我之外,都不能踏进这里,包括我的那几个孙子。” 听到张丽华这么一说,顾玉儿顿时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那几个恶魔不会闯进这里了,虽然自己眼前坐着的这个,也是个大恶魔,但是比起四个,还是一个要好对付一些。 “呜呜···”顾玉儿突然哭了起来,“老夫人,玉儿既然犯了错误,宁愿受到惩罚,您就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张丽华见此情形,有些不知所措,“好了,别整天哭哭啼啼的,这是想要博取我的同情?我告诉你,老朽可不吃这一套。”张丽华说着别开了脸。 “老夫人,玉儿这并不是在博取您的同情,只是感叹自己的身世罢了,像我这样丑陋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只会让其他人感觉到恶心罢了。” 张丽华有些疑惑地看向了顾玉儿,只见顾玉儿慢慢将自己脸上的白布揭了下来。 “希望没有脏了老夫人的眼睛。” 在看到顾玉儿脸上的伤疤的时候,张丽华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我消失后重了一种奇怪的毒,导致半边脸部溃烂,留下了这些伤疤,必须坚持服药,不然伤口会再次翻新,痛不欲生,每次别人见到我的这张脸,都会对我指指点点,甚至还会对我拳脚相向···呜呜···不料三年前,我在一场事故中失忆了,现在连自己的家人和朋友都没有了···不过···就算是有,也肯定早就因为我这张脸,离我而去了吧···” 张丽华并没有被顾玉儿身世感动,只是刚才的愤怒之情彻底消失了,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刚才说谁在追杀你?” “是您的几个孙子···呜呜···” “什么?他们为何会追杀你?”张丽华有些不解地看着顾玉儿。 “呜呜···”顾玉儿哭得更加地伤心起来,“他们说的长得太丑,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荒唐!他们怎么会···”张丽华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虽然对自己的几个孙子了解得并不是很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时之间,她总觉得,这样的事情,也许他们做得出来。 “是真的···呜呜···虽然穗姐姐曾经对我说过,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不在乎我长相的人存在,可是现在看来,这样的人真的是不存在的···” “好了···”顾玉儿的哭声让张丽华有些心烦,同时心中也不禁为自己的孙子做出的荒唐事感到愧疚。 “同样都是姓司徒的,为什么穗姐姐跟你们家的那几个公子完不一样呀?” “好了···这次就···”张丽华突然收起了嫌麻烦的表情,眼神闪烁着看向了顾玉儿,弯下身子靠近了她一些,芯儿赶紧上前扶住了她,“你刚才说什么?” “我···”顾玉儿还没有来得及解释,院子外面就传来了司徒壇画的声音。 之后顾玉儿和张丽华走出了院子,这才发生了今天早上的那出认干女儿的戏码。 虽然不知道张丽华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顾玉儿心中也算是猜出了一些。 “司徒穗···”带着些疑惑叫着这个名字,顾玉儿慢慢朝着药炉走去。 第一百七十章:地道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可恶!你们这群臭家伙,快点放我出去!”地牢的过道上,顿时传来一阵阵‘哐哐’的声响。 守门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声音,只是皱着眉头翻了个身,继续睡着自己的觉。 “你们听到没有!快放我出去,不然我师兄一定饶不了你们!” “混蛋!” “等姑奶奶从这里出去之后,我一定掀了你们这个破地方!” 平时在这所地牢之中嚷嚷大叫的人,每天晚上都有这么几个,每次他们都是在被守门的人毒打一顿之后,闭上了嘴巴,可是今晚的这个臭小子,似乎并不吃这一套,守卫都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教训了他多少次了,到现在都还在嚷嚷。 最后忍无可忍,守门的人干脆用棉花塞住了自己的耳朵。 “你们是聋了吗?不回答别人的话,是一件非常没有礼貌的事情,这点常识你们都不懂吗?”一看就是女扮男装的假小子,满脸淤青、精神满满地冲着走廊叫嚷着,身上还有几条渗着血迹的伤口,可是这一点也不影响她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放出的活力。 “你的喉咙不会痛吗?” “本姑···”从突然出现的声音中反应过来的假小子,突然就失去了刚才的那股锐气,顿时憋着嘴巴,双眼含泪,一脸虚弱的样子看向了站在自己不远处的柳少卿,刚才一直说着话,运动着的嘴唇,似乎也配合着自己的主人,变得苍白起来,“师兄···你终于来救我了,你要是再不来,师妹可就要被那群人活活打死了。”边说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口。 柳少卿无奈地摇了摇头,轻皱着眉头走到了牢房的门口,“我看你刚才不是挺精神的吗?”说着拧开了大锁。 “那都是假象,现在不坚强,还待何时呀。”简舒说着一副虚弱的样子朝着柳少卿扑去,结果被柳少卿躲开了,在她即将倒地的瞬间,柳少卿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扶正之后,立刻放开了手。 “离开这个地方之后,我再听你的解释!”柳少卿生气地说着,转身就离开了,他找了自己的师妹一整天,最后从路人的口中得知了她的一些消息顺着线索才找到了这里,这也导致柳少卿并没有时间去监视顾玉儿,他现在非常担心顾玉儿的安危,要是顾玉儿不去劝,擅自闯进了那个地道出了什么事情,他可能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和简舒吧。 柳少卿的话,似乎让简舒有些害怕,她也不知道待会儿要怎样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是一时贪玩,被赌场的人扣押了吧。 “师兄,你难道都不关心一下我吗?”简舒说着追了上去。 当顾玉儿按照约定来到倪骞的住处的时候,倪骞却不在,整个院子瞬间看上去,像是一个被孤立了许久,无人居住的废院。 最开始她本来是准备回去的,可是倪骞只是说让她每天过来为那个女人诊治,并没有说必须要倪骞在场,所以顾玉儿最终决定自己一个人去破院,但是当她走到中途的时候,她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要是自己因为迷路而闯入了其他的地方,这应该也怪不了自己吧?带着这种侥幸的心里,顾玉儿决定在倪骞回来之前,找一下白溪珞所说的地道的入口,顺便亲眼去见识一下那个没有任何气味的血湖,就算到时候被抓住了,她也可以谎称,自己在为那个人看病的途中迷路了。 就这样,顾玉儿现在成功地潜入了这个地道,当她抵达柳少卿和白溪珞那天到达的那个试试的时候,同样被眼前的这一幕惊讶到了,还是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血腥味,因为顾玉儿嗅觉比较灵敏的关系,在进入地道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闻到了血腥味,所以在见到密室中的这一切的时候,并没有太惊讶。 出于一个大夫的本能,顾玉儿第一时间冲了出去,没有考虑任何的其他情况,虽然自己在神医谷的时候,除了看一些医书、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实验之外,并没有真正为别人医治过病痛,只是有几次为小狼小猫包扎过伤口,但是顾玉儿自从下山之后,完全将自己当成了一个大夫,内心作为一个大夫的责任感,莫名其妙地强烈。 “姑娘?你没事吧?”顾玉儿将其中一人扶了起来,为她把起了脉,脑海中浮现出了那日在倪骞的前院看到的那个女子。 难道那个人就是从这里逃出去的? 在带着疑惑为所有人把完脉之后,顾玉儿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他们每个人的脉象都是一样的,全部都跟躺在破院之中的那个女人的一模一样,只是每个人手上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新伤。 顾玉儿闭着眼睛努力回想着自己看过的医术,可是还是没有找出任何的线索,她走到桌前,闻了闻桌上的食物,目光随后移到了密室的顶端,上面密密麻麻的紫色植物,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里是··谷,所有的东西都必须经过···花···最近客人有些多···” 这一连串断断续续的花语,突然出现在了顾玉儿的脑海之中,慢慢地,她脑海中的紫色叶子与眼前的这一片紫色重合在了一起。 顾玉儿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表情变得痛苦起来,记忆深处似乎发生一件让她痛不欲生的事情,但是一切都是那样的模糊,她越是试图去看清记忆的碎片,脑袋胀痛就越明显。 最后她痛苦地退到了密室的边上,扶着墙壁坐在了地上。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乔···很高兴认识你···” “这里有一颗···我是过来探探究竟的···呵呵···” “这位兄台好眼力,不过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被我姐夫知道比较好···” “在下倪骞···” 在自己断层的记忆链条之中,跟清楚地出现倪骞的声音和名字,这让顾玉儿从回忆之中走了出来,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地面发呆。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躺在顾玉儿身边的一个女人,突然站了起来,取下头上的簪子,就朝顾玉儿的脖颈处刺去,顾玉儿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闪躲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白溪珞的担忧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王爷,天气凉了,您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 凤羽墨已经在冷风之中站了将近一个时辰了,着风实在是看不惯,上前提醒着凤羽墨,这三年来,凤羽墨总是这样,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看着无尽的黑夜,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是司徒攸宁?还是窦太后的嘱托?亦或是凤岭那些烦人的杂事?着风不得而知,从他跟凤羽墨那天开始,凤羽墨便从来没有真正地开心过,特别是三年前,司徒攸宁掉下悬崖,凤羽墨消失了半个月回来之后,这股淡淡的悲伤更加让人心疼。 “事情办妥了吗?”凤羽墨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轻声问道。 “已经拿到了。”着风说着,将一个香囊拿了出来,双手递给了凤羽墨。 凤羽墨这才转身接过了着风手中的香囊,“你先回去休息吧,这几天多留意一下倪府的新客人。”凤羽墨说着有转身背对着着风。 “王爷,您是觉得那帮人有些眼熟吗?” “看来你也这样觉得?” “总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们,特别是那个紫衫男子。” “呵呵···何止见过一次,我倒要看看倪笑坤到底在准备些什么。” “是。”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其他人全部负责保护皇上。” “属下知道了。” “你下去吧。” 着风在走之前,再次看了一眼凤羽墨的背影,他本以为司徒攸宁回来了,自己主子的悲伤还会稍减轻一点,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也许那件事才是他一直戳在心尖上的刀子吧? “宁儿,本王听该怎样做,你才会原谅我。”着风走后,凤羽墨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悲伤,抬头看着天空中的圆月,开口说道。 顾玉儿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软软的床上,白色的蚊帐,白色的被褥,白色的床单···她有那么一瞬间,贪恋这这份温暖,就在她带着微笑闭上微微睁开的眼睛,将被褥包得更紧之后,脑海中瞬间出现了女人冲向自己画面,顿时从床上坐了起来。 “真是惊险···”顾玉儿边说边擦着自己头上的冷汗,之后重重掐了自己一下,在确认现在不是在梦中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你还真是爱自虐。” “我以为刚才···”顾玉儿像是条件反射般回答着男子的话,可是中途却背脊一凉,机械般地转头看向了坐在房间中间椅子上的倪骞。 在看清楚倪骞的容颜之后,顾玉儿顿时像是灵魂出窍,没有任何表情,转动着眼珠观察着房间里的摆设,试图短暂地忽视倪骞的存在。 这里应该是倪骞的房间,顾玉儿从来都没有进来过,这样的装饰,顾玉儿从来没有见过,房间的色调主要是以蓝色和白色为主,家具好像并不是大汉的风格。 这只是顾玉儿心脏暂时停止跳动时的大体感觉,她现在并没有心情去注意房间里的细节。 待她回过神的时候,倪骞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脏总算是恢复了跳动,用微笑去回应着倪骞那一抹总是洋溢在嘴角的冰冷的笑意。 “顾神医这幅表情是为何?”看着顾玉儿现在僵硬的笑容,倪骞忍不住调侃道,“难道是我的这个房间太冷了?怎么感觉顾神医像是被冻着了?” “呵呵···”岂止是冷,简直就是冰天雪地!顾玉儿心中开始不停大叫了起来,她认真地观察着倪骞的表情,试图从他那里获取一些情报,比如说自己是为何在这里的?自己昏过去之后,难道是倪骞发现了自己?亦或是少卿哥哥··· “想不到顾神医个子虽小,但是胆子倒是挺大。”倪骞说着坐在了床沿上,顾玉儿赶紧王里面缩了一点,倪骞的话已经足以让顾玉儿理解了现在的状况,见顾玉儿此举,倪骞站了起来,“既然顾神医这么讨厌我,那么我也就不为难你,以后不靠近你就是,所以你不用不着这么害怕。” 倪骞的话,让顾玉儿顿时对他改观了不少,至少他比司徒少棋要好太多,这是顾玉儿此时的反应。 “那里太危险了,你以后还是不要再去比较好。” 顾玉儿很快便明白了倪骞口中所说的那个地方是哪里,但是对于倪骞不追究自己的责任这一点,顾玉儿却是觉得非常的在意。 “我只是···” “顾神医肯定是在为我的那位故人诊治的过程中迷路了,所以才闯进了那里吧。” 顾玉儿顿时睁大了眼睛,心中对倪骞的印象,彻底改变了,想不到倪骞竟是如此善解人意之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是我的房间,”倪骞说着表情变得有些严肃起来,“医术我也略懂一二,只是不及顾神医,方才为你把脉的时候,发现你好像身上带着毒性。” 顾玉儿的表情在倪骞的话中,渐渐变得失落起来,“我···” 倪骞见状没有再准备问下去,朝着门口走去,“这里是我的房间,你放心休息。” 等顾玉儿从失落中走出来的时候,倪骞已经消失在了房间里,自己身上的毒,顾玉儿自是知道的,而且还是一种就连潇世远都无法根治的毒,前几天发现刘彻身上也有那种毒存在的时候,顾玉儿着实吓了一跳。 顾玉儿伸了个懒腰,没有再去想毒的事情,这才仔细观察起这个房间来。 她现在正坐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床顶上吊着一个插着几片白色羽毛的风铃,床上漫溢着一股淡淡地香味,床前不远处吊着蓝色碎花的帷幕,一边此时垂下随风轻轻飞舞着,一边被白色的穗绳束缚着,一眼望过去,房间中间放着一张看上去像是白玉的桌子,桌子周围摆放着四根树状的凳子,住上摆着一个插着几只花的花瓶。 顾玉儿顿时被这间漂亮的房间吸引住了。 白溪珞在咳嗽声中醒了过来,现在的她已经无暇关心柳少卿是否在自己的身边,脑海中全是那天在地道见到的场景,眼神中尽是担忧的神色。 她扶着自己的脑袋坐了起来,“为什么?难道倪骞···” “白姐姐,你醒了?”随着开门声的响起,简舒出现在了房间门口,见白溪珞醒了过来,赶紧将药放在了桌上,跑到了床边扶住了白溪珞。 “简舒,少卿呢?” 简舒的表情瞬间变得不悦起来,站起身朝着桌子走去,“还不是去看顾玉儿了?” 白熊低下了头,眼中尽是失落的神情,现在自己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想不到柳少卿却为了顾玉儿不呆在自己的身边。 “真是不知道那个丑丫头有什么好的,他担心她会闯入什么地道···” 简舒的话还没有说完,白溪珞就已经摇摇晃晃地站在了地上。 第一百七十二章:倪骞的思念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想不到倪骞看上去这么恐怖,房间却如此的漂亮。”顾玉儿一边蹲在要炉前查看着医术,一边感叹着。 她再次在倪骞的房间中醒过来,已经是中午的事情了,在为自己的勇气感叹的同时,她赶紧离开了那里。 “我还是第一次闻到一个男子的房间,有那样一种温柔的跟女子一样的香味呢,真的好好闻,那种熏香到底是···”顾玉儿一边自言自语,一边闭着眼睛回想着当时的那种气味,可是却突然睁开了眼睛,轻皱起了眉头。 当时因为对倪骞的恐心里,让她没有细细去品味房间里的香气,现在再次想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曾经闻到过这种气味,脑袋开始痛起来,脑海中闪过了一个画面。 从一片紫色的花海之中,跑过来一个女子的身影,但是顾玉儿看不清楚她的长相,她腰间挂着两个铃铛,在风中发出‘铛铛’的声响。 “你怎么了?”凤羽墨突然的出现,打断了顾玉儿痛苦的回忆,当顾玉儿转身看向凤羽墨的时候,眼中已经饱含了泪花。 凤羽墨见状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冀王找我有什么事?”顾玉儿也在短时间内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这两天对于脑海中平白无故出现的那些断层的画面和对话,她非常的担心,暂时不想让任何人看出来。 凤羽墨愣了愣,没有打算再追问下去,可是刚才顾玉儿抱着脑袋痛苦的样子,让他很在意,从第一次见到顾玉儿开始,他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算她不是司徒攸宁,也跟司徒攸宁有一定的关系。 凤羽墨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香囊,“这里面装着你要的东西。” 顾玉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疑惑地看着凤羽墨,“我想要的东西?” “这里面装的是香灰。” 顾玉儿这才睁大双眼看着凤羽墨,有些激动地跑到了凤羽墨的面前,凤羽墨赶紧将香囊收了起来。 对于凤羽墨的行为,顾玉儿只是稍微地愣了一下,并没有感觉到有多惊讶,因为她不认为凤羽墨会白白帮自己,于是主动朝后退了两步,侧身对着凤羽墨,“你想用什么条件交换?” 凤羽墨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看着顾玉儿,“你和宁儿到底是什么关系?” 面对凤羽墨的疑问,顾玉儿一时有些不能理解,心中不禁感叹,凤羽墨和司徒少棋是两个没事找事做的大闲人,司徒攸宁都已经回来了,为什么还是这幅样子,追问原因真的这么重要吗?人回来了不就好了? 只是顾玉儿没敢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虽然自己紧紧是因为在山寨看到了诗茜的真面目,才得知诗茜的身份,可是为了香灰,她不得不故弄玄虚一回。 “哼,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顾玉儿的回答让凤羽墨有些惊讶,“你不想要香灰了?” “谁知道那个是不是真的?你不也说那里面太危险了,你又是如何进得去的?”顾玉儿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那是对你而言,本王想要潜入那里,甚至将里面的机关全部破坏,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而且这点小事,根本用不着本王出马。” 顾玉儿这才转身看向了凤羽墨,心中开始犹豫起来,要不要先编个谎言糊弄一下,拿到香囊之后赶紧撤离,虽然有过这样的打算,可是在看到凤羽墨那双充满严肃的眼睛之后,她开始退缩了,转身朝着药炉走去,表情看上去很冷静。 “我自己会去拿,只是时机还没有到而已。”顾玉儿一边说一边查观察着药炉中药的情况。 在凤羽墨眼中,此时的顾玉儿无非是在死要面子而已,他轻笑了一声,转身朝着门口走去,“你要是想通了,随时来找我。” 凤羽墨走后,顾玉儿后悔地憋着嘴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对了,你···” 当凤羽墨再次回到门口,看到顾玉儿那一副悔恨的样子的时候,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地尴尬之中,在沉默了几秒钟之后,顾玉儿机械般地转动脑袋,背对着凤羽墨。 顾玉儿背对自己之后,凤羽墨笑了起来,“你这么快就后悔了?” 顾玉儿没有吱声,只是使劲地摇着脑袋否认着。 “呵呵···我回来是想告诉你,不要太接近倪骞。” 身后许久没有再传来任何的动静,顾玉儿才敢慢慢转过头,试探性地看向了门口,在没有找到凤羽墨的身影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倪骞已经站在花树前面很久了,花树下的湖水之中,飘满了粉红色的花瓣,在这个季节,这种颜色似乎不合时宜。 “倪骞哥哥,谢谢你陪着乔儿来这里。” 随着脑海中女子声音的想起,眼前的花树,跟记忆中的完全重叠在了一起。 悬崖上粉红色的花瓣开得正颜,周围散布着各式各样已经枯萎的植物,可是却感觉不到任何的荒凉,反而为花树的存在,增添了不少的美艳。 花树下此时正做着一男一女,少女依偎在少年的怀中,一脸幸福的笑意,少年轻轻抚摸着少女的秀发,嘴角轻轻上扬着,虽然弧度很小,可是却足以证明他此时无比幸福的内心。 “乔儿想去的地方,我都会陪着你去。”少年说着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少女,几年过去了,少年的容颜并没有改变,只是那时的少年,看上去让人感到无比的暖心。 “真的吗?”少女眨巴着那双大眼睛,抬起头看向了少年。 少年宠溺地笑着,回望这少女,“嗯。” “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能食言。”少女笑得更加的灿烂了。 “我这么会骗乔儿?” “太好了!”少女说着偷看了少年一眼,小心翼翼地从腰间取下了两个铃铛,递到了少年的眼前。 “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一族的规矩,要是遇到心爱的人,一定要将这个铃铛交给他,这代表着···”少女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不知如何说下去,双颊顿时泛起了两团红晕。 少年见状笑了笑,从少女手中抢过了铃铛,“我倪骞以这棵灵樱兰起誓,他日一定迎娶赫连乔儿为妻!” 第一百七十三章:倪笑坤的秘密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虽然决定暂时不离开,但是她还是很想早点得到凤羽墨手中的香灰,毕竟实验了这么多次,就连齐昊天轻功这么厉害,也无法进入那里,就更别提自己了,要是凤羽墨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凤羽墨的轻功不是比齐昊天要厉害很多? 总之眼下要去弄清楚的事情太多了,顾玉儿决定先从倪骞这里入手,毕竟早上的时候,倪骞给自己的印象一下好了很多,而且自己现在也有随时进出那所别院的机会。 就在顾玉儿路过那棵栽种着花树的院子时,她停下了脚步,并不紧紧是因为树前站着倪骞,引导这顾玉儿走到这里来的真正原因,是那一棵似曾相识的花树。 在看到倪骞眼角划过的泪水的时候,顾玉儿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倪骞的身上,在顾玉儿看来,倪骞此时似乎在想着什么伤心的往事,他并没有发现站在自己不远处的顾玉儿。 倪骞身上透露出的悲伤,让顾玉儿想到了凤羽墨,以至于顾玉儿的第一反应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曾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情伤,倪骞在她心里的好感度,一下上升了不少,她没有打算去打扰这样的倪骞,迈开脚步准备到破院去。 可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一个人影消失在了不远处的墙角处,她没有想太多,赶紧施展轻功追了上去,毕竟这所院子到现在为止,她也只见过倪骞和地道中的那些女人,于是对这个人影的身份很是在意。 顾玉儿一路上都跟着那个人影,但是在倪笑坤的书房前,人影却像是突然消失一般失去了踪迹, 刚才在追赶的过程中,这样的情况出现过很多次,所以顾玉儿在失去人影的踪迹之后,顾玉儿仔细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可是这次,人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难道他是故意将我引到这里来的?”顾玉儿低声自言自语着,将视线转移到了倪笑坤的书房上。 “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随着说话声的响起,书房门打开了,顾玉儿赶紧躲了起来。 只见那天和紫衫男子在一起的一个中年男子,和倪笑坤一起走出了书房,这是在司徒府那日的晚宴之后,顾玉儿第一次见到倪笑坤。 之后两人好像站在门前交谈了几句,一起离开了,他们好像是故意压低了音量,顾玉儿并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看着远去的两人,顾玉儿慢慢松了一口气,可是两人下一秒的举动,足足让顾玉儿的心脏停止了几秒钟。 只见中年男子看了看四周,将脑袋靠近了倪笑坤,顺便一把将他搂进了怀里,倪笑坤笑着将他推开了,最后两人带着微笑彻底消失在了顾玉儿的视线之中。 顾玉儿一直秉着呼吸睁大眼睛一动不动,许久只有才回过神,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刚才倪笑坤那副近似娇羞的样子,让顾玉儿浑身冒冷汗,她赶紧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不要去想起那副场景。 本来就好奇心旺盛的顾玉儿,加之刚才的那个中年男子好像跟自己的师姐有关,所以顾玉儿自然而然毫不犹豫地闯进了倪笑坤的书房。 桌子上还摆着喝了一半的茶杯,茶水依旧冒着热气,顾玉儿又不禁想起了刚才的一幕,因为太过于惊悚,她干脆一头撞在了柱子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在调整好心态之后,她走到了书架前,试图找到密道的入口,就在这时,书桌上的一个信封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刘彻本来决定今天会长安的,但是却因为司徒攸宁的事情耽搁了,那天从湖水中救出诗茜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怀疑那个人是司徒攸宁了,因为那双眼睛简直就跟司徒攸宁一模一样,可是却再一次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出现在了凤羽墨的面前,想到这里,刘彻咳嗽了两声,心中在后悔自己没有早点行动的同时,开始怨恨起顾玉儿来。 看着坐在不远处弹着琴的司徒攸宁,刘彻竟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去与她搭话,明明是思念了三年的人,可是却突然觉得非常的陌生。 犹豫再三之后,刘彻还是决定离开,但是就在这时,诗茜发现了刘彻,站起身追了上去。 “公子···” 记忆中司徒攸宁的声音已经变得很陌生了,他已经记不起那个说要带他回家的声音是怎样的了,可是此时他却能背对着感觉到,是司徒攸宁在跟他讲话,他带着一丝的犹豫转过了身,诗茜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看着那张熟悉又久违的面容,刘彻的心,一下就崩溃了,没有经过任何的犹豫,一把抱住了诗茜。 事发有些突然,诗茜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终将刘彻推开了。 看着诗茜砸一副受惊的样子,刘彻开始后悔起来,转过身尽量不去看她。 “失礼了,只是因为三年不见,有些激动而已,还请姑娘恕罪。”刘彻说完之后,静静地等着身后的回答,可是这声回答的时间间隔太长,让他非常的难受。 “我们以前认识吗?” 最终等来的回答,让刘彻的心顿时痛的无法呼吸,那天凤羽墨和诗茜在湖边的那一幕,他是看到了的,明明已经失忆了,但是为何她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跟凤羽墨这样亲近,而对自己,却生疏得只剩下这个疑惑。 在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刘彻将眼中不易被察觉的泪水咽了回去,轻声说道,“应该是认识吧,今日就不打扰姑娘了。”说完便离开了,只剩下诗茜一脸疑惑地站在原地。 刚才在看到刘彻之后,诗茜本来是想为那天从湖中救起自己的事情道谢的,可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凤念幽一直吵着要跟凤羽墨一起睡,在将他哄睡之后,凤羽墨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看起了书。 “正是一张可爱的睡颜呢···” 声音响起的瞬间,凤羽墨就一脸谨慎地看向了窗户的方向,有些不悦地说道,“你来做什么?” “跟故人叙叙旧而已。”女子的声音刚落,便从暗处走了出来,此时的白溪珞跟平时的完全不一样,眉目之间透露着满满地妩媚。 第一百七十四章:刺客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白溪珞径直走到了床前,带着笑意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凤念幽。 “呵呵···我还真想看看你哄孩子的样子。”说着就抬起手朝着凤念幽伸去,可是她才刚抬起手,手背上就出现了一条血痕,她嘴角的笑意也随之消失,轻轻皱起了眉头,转头看向了一脸冷静的凤羽墨,之后恢复了笑意,看了一眼凤念幽之后,抱着双手靠在了柱子上,“我还以为一向冷漠残忍的冀王殿下,不会为任何人动怒呢?原来‘血浓于水’这四个字,名副其实呀。” “你来这里做什么?”凤羽墨有些不悦地问道。 “来跟冀王殿下做一个交易。” “哼,你凭什么认为本王会答应你。” “您一定会答应的,不然的话,司徒攸宁可是会恨你一辈子。” 凤羽墨顿时皱起了眉头,看向了白溪珞的方向,有些愤怒地质问道,“你这是在威胁本王?” “小女子可不敢,只是心疼那司徒攸宁而已,想要将真相告诉她罢了。” 凤羽墨一时沉默了起来,没有再说一句话,许久之后,他放下了被他捏皱的书,淡淡地问道,“你的条件是什么?” 白溪珞站直了身子,满意地笑了起来,“对于冀王殿下来说,再简单不过了,而且也没有任何的为难。” 虽然白溪珞说得很轻松,但是凤羽墨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有些担忧地等待着白溪珞说出她的条件。 白溪珞走到了窗边,转过身看向了凤羽墨,嘴角的笑意也完全消失了,渐渐地,双唇微启,带着些许的恨意说道,“让顾玉儿永远地消失。” 白溪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凤羽墨的心微微颤动了一下,但是却并没有将自己动摇的心情摆在表面上。 “我可以认为,这是你们两个共同作出的决定吗?” “呵呵···当然,我和她可是好姐妹,我的意思自然是她的意思。”说完转身消失在了房间里。 白溪珞走后,凤羽墨露出了担忧的神情,虽然顾玉儿跟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要杀她也易如反掌,也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影响自己和司徒攸宁的关系,可是他自己的内心深处,绝对是不想伤害顾玉儿的。 “王爷。” 着风突然出现在了凤羽墨的面前,在着风现身之前,凤羽墨完全没有察觉到,他此时的心境完全被白溪珞刚才的话左右了。 “什么事?” “刚才那个女人···” “不用管她。” 虽然凤羽墨说不用管,但是着风刚才能够很明显地从那个女人身上感觉到危险,但是现在他没有心情再深思这个问题,因为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并不是这个。 “王爷,您让我跟着顾玉儿,刚才她慌慌张张地到王妃那里找过您,王妃说您出去了,之后她便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跑出了倪府。” “什么?”凤羽墨这才将刚才的事情全部抛在了脑后,有些紧张地看着着风,“其他暗卫有没有跟上去。” “凌雷跟上去了。” “待在幽儿的身边。”凤羽墨边说边消失在了房间里,着风本想跟上去,可是凤羽墨既然下了命令,他只能遵守。 “你能不能快点呀?”顾玉儿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现在竟然在司徒少棋的怀中,大声地命令着他。 司徒少棋也奇迹般地非常听话,加快了前进的速度,“你最好确定自己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不然我一定娶了当小妾,折磨你一辈子。” 虽然情况紧急,但是顾玉儿还是非常听不惯司徒少棋的这句话,摇起头带着怨念瞪着他,“你到底是有多喜欢娶小妾?敢问这位兄台,家里是不是已经有很多供你折磨的小妾了?” “呵呵···几百个而已。” “你···” “你确定人在这个方向?” “我的鼻子是不会闻错的,他身上有我拿给他的药。” “你的鼻子真是比狗鼻子还灵。”司徒少棋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是怎么说话的?” 司徒少棋被顾玉儿嚣张的语气拉了回来,他加大了抱着顾玉儿的力气,嘴角露出了笑意,“好像从刚才开始,某个人的语气很嚣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对于放在自己腰间的这只手,顾玉儿非常的在意,“我是你姑姑。” 此话一出,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陷入了僵硬,司徒少棋收起了笑容,手开始慢慢才松开。 “你做什么?”在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之后,顾玉儿紧紧抓住了司徒少棋的衣服,可是司徒少棋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眼看着自己在不停地下滑,顾玉儿大声说道,“对不起,我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丑女人,不应该这么跟身份尊贵的司公子说话。” “哼,你知道就好。”司徒少棋笑着将顾玉儿拉了回来,顾玉儿这才松了一口气。 刘彻已经一个人坐在城郊的河边喝了一下午的酒了,现在他的内心非常地纠结,对于司徒攸宁,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的执着,每次出于理智想要放手,可是最终却怎么也狠不下心。 就在他准备拿起最后一坛酒的时候一群黑衣人将他围在了正中间。 “刘彻,今天我一定不会再让你逃脱,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呵呵···听兄台的话,好像是以前就来刺杀过朕?”刘彻似乎并没有表现得有多惊讶,继续喝起了酒。 “你倒是镇定,不过待会儿可不要跟我求情!” “哼!你也配让朕给你求情?!”刘彻说着将酒坛摔在了地上,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常的危险,因为太过于伤心,他是躲着自己的守卫跑出来的,所以现在的他几乎是孤立无援的,但是他却一点也没有心慌,反而这群出现在他眼前的人,刚好可以当他的出气筒。 “呵呵···这可说不准。” “虽然你蒙着面,但是我总感觉你非常的面熟,”刘彻说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该不会在三年前,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吧?” 男子愣了愣,取下了自己的面罩,“你说的没错,因为刺杀的失败,你知道我受到了什么样的惩罚吗?”男子说着开始变得愤怒起来,“三年前是那个叫司徒攸宁的女人救了你,这次她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男子的话让刘彻彻底的怒了,他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朝着黑衣人冲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带你回家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顾玉儿和司徒少棋赶到的时候,河边已经没有了人影,但是顾玉儿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刘彻就在这周围,当看到岸边那几个空的酒坛子,以及掉落在旁边的玉佩的时候,司徒少棋难得的开始担忧起来。 “他一定在这周围,我们分头去找找看。”顾玉儿说着朝着树林的方向走去。 司徒少棋没有反驳顾玉儿的提议,但是看着顾玉儿走向树林的身影,他想起了三年前司徒攸宁掉下悬崖的那片树林,当他正准备上前阻止顾玉儿进入树林的时候,一个黑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等他再次看向树林的时候,顾玉儿已经不见了人影,他轻轻皱起了眉头,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眼前不断靠近的人身上。 随着蒙面人不断地靠近,司徒少棋突然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但是这种感觉很快便消失不见了,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武功绝不简单,他不能疏忽大意。 “你没事吧?”霍琇莹有些焦急地看着自己身边的刘彻,不是朝着身后望一眼,“还能走动吗?” 此时身受重伤,接近昏迷的刘彻,根本就没有力气再去回答霍琇莹的话,霍琇莹见状,无奈地扶着他继续往前走去,因为身后的追兵不知道何时就会追上来了。 自己也很少倒霉,今天晚上本来是打算跟踪齐昊天,弄清楚他口中所说的苦衷到底是什么的,虽然平时很讨厌自己的这个二师兄,可是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已经可以说是亲如兄妹了,所以也想帮帮他。 齐昊天也正如霍琇莹猜测的一样,傍晚的时候就偷偷摸摸地离开了霍府,一路跟着他到了湖边,就发现这个人被几个黑衣人围攻,两人无奈之下只好出手相助,因为当时刘彻已经受伤了,所以齐昊天一个人撑着,让霍琇莹带走了刘彻,现在霍琇莹非常担心齐昊天的安危,将刘彻安置在一个山洞中后,霍琇莹便回到了湖边,可是却不见任何人影,她只好回到山洞带着刘彻逃走,必须要赶快回到吴县县城才行。 “这种时候要是大师兄在就好了。”霍琇莹开始抱怨起那个回来了两天又消失了踪影的人,虽然自己也算习武之人,可是作为一个女人来说,毕竟体力有限,现在她已经扶着接近昏迷的刘彻走了将近半个时辰的路了,体力明显有些不支,最后她只好选择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准备休息一下再上路。 “不知道齐昊天那个混蛋怎么样了?”霍琇莹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担心地自言自语着。 就在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稍微松懈了一些的时候,两个蒙面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站在前面的那个人,身着一身黑的的长衫,身材高大,后面的那个人身材娇小,身着一身白色,应该是一男一女。 虽然身为霍家的大小姐,可是霍琇莹从小到大经历的危险场面不在少数,面对突然出现的两人,霍琇莹的第一反应就是护住刘彻,虽然不知道这帮人为什么要杀他,但是她曾经看到过这个人和司徒家的人在一起,而且看着他非常的面熟,应该在很久之前就见过此人,只是一直还想不起来。 霍琇莹谨慎地看着两人,身材娇小的那个人慢慢朝着他们的方向靠近,霍琇莹赶紧将刘彻扶了起来。 “你们为何要置这个人于死地?他现在已经变成这样了,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回事。”霍琇莹不卑不亢地看着两人。 “不共戴天之仇。”男子轻声说了一句,之后他的属下继续走到了霍琇莹和刘彻的面前。 在看了霍琇莹几秒钟之后,白衣人开口说道,“姑娘,这件事不关你的事,你把留下,我们不会为难你。”女子的声音非常的温柔动听,完全看不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接下来会要了一个人的命。 霍琇莹此时的注意力并不在女人的身上,而是有些惊讶地看着男子,一时沉默不,双方各自带着疑惑对峙了一会儿之后,霍琇莹将刘彻扶地更紧了,但是视线还是没有从蒙面男子的身上移开,朝着身后退了几步,“我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女子的声音依旧还是那样的美好,可是手上却多出了一把匕首。 霍琇莹见状,将刘彻放在了一边,准备迎战,接下来的战斗中,霍琇莹根本就不是女人的对手,可是却非常的顽强,男子见状有些无奈地朝着刘彻走去,当霍琇莹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刘彻的面前,但是霍琇莹却被女人拦着,根本就赶不回去。 眼看男子就要抬起手朝着刘彻挥去,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刘彻的面前,霍琇莹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却被女人一掌打倒在地。 在看到人影出现在男子面前的那一瞬间,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完全变了,她快速冲到男子的面前,将匕首挥向了突然出现的人影,可是却被男子一把拉住了。 “教主?”女人有些不解地看向了男子。 男子并没有解答她的疑惑,而是一直看着站在两人面前,害怕得闭着眼睛的顾玉儿,许久之后,他开口说道,“我们走。” “可是···”女子本想反驳,可是男子已经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她无奈之下也只好跟着离开了。 等顾玉儿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任何的人影了,她带着疑惑四处看了看,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霍琇莹的身上,霍琇莹因为刚才的那一掌,已经晕了过去,顾玉儿赶紧上前查看她的伤势。 为两人包扎好伤口之后,顾玉儿便坐在原地等待着司徒少棋的到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坚信司徒少棋会赶来,刚才在看到蒙面男子将手伸向刘彻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有想就冲出来了,也许自己失忆前,跟这些人有一定的关系吧。 而且刚才的那个蒙面男子,让顾玉儿想起了自己到吴县之后,两次救下自己的那个蒙面人。 带着种种的疑惑,顾玉儿最终靠在树干上睡着了。 “我一定会带你回家的···” 这是刘彻和顾玉儿此时梦中出现的一句话,只是说话的人是一男一女而已。 第一百七十六章:倪府动乱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混蛋!放本小爷出去!” 这已经是守卫不知道第几次听到的声音了,明明已经暴露自己女孩子的身份了,还是整天‘本小爷’的自称,最后守卫干脆住到了牢房的外面去了。 今晚月色不错,守卫特意为自己准备了几碟小菜和一壶酒,在忙完所有的事物时候,他便独自一人坐在牢房的门口,一边赏月,一边开始喝起了小酒,可是慢慢靠近的人影,打断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清闲。 “五少爷。”见到司徒坛画,守卫赶紧站了起来,见嘴里的菜就这样全部吞了下去。 司徒坛画见状,笑着走到守卫的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不是老虎,别这么慌张,你继续。”说着看了被守卫藏在凳子下的酒坛一眼。 “小的知错了,请少爷···” 守卫刚想跪下,就被司徒坛画一把扶住了,“我可不是笑面虎,再说你喝点酒吃点小菜,有什么错?” “我···”守卫还是有些不放心。 “今年中秋要跟家人团聚吗?” “是的,老夫人已经准了。” 司徒坛画的这个话题,瞬间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让守卫的紧张舒缓了一些。 “那就好,只要是在司徒府干活的,都是司徒府的一份子,你不必这么拘谨。”司徒少棋说朝着牢房走去,“我进去看看那个丫头,待会出来跟你一起喝一杯。” 司徒少棋的话让守卫有些惊讶,但是很快他便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不是说要带我去官府吗?臭混蛋!”司徒坛画一出现在小千的面前,她便开始加大音量臭骂起来,“你倒是把小爷送到官府去呀?把我关在这个破地方干什么?” 司徒少棋只是带着笑意站在原地,这让小千看着非常的不爽,在保持沉默瞪着司徒坛画的笑容几秒钟之后,她再次开口骂道,“你上辈子是不是被人笑死的?没笑过呀?这样一直笑着做什么?小心本小爷出去把你的嘴巴缝起来,我看你还笑得出来···” “一个偷东西的小盗贼,说话的口气倒是不小,”司徒坛画打断了小千的话,走到了牢房的门口,“你要是能够逃出来,就逃给本大爷看看?” “你!”小千说着就将地上的碗砸向了司徒坛画,但是却被司徒坛画轻松躲开了。 “我今天来时要告诉你一个消息的。” “不想听!” “这可是关乎你的人生,你必须要听。” “我的人生?”小千说着心中的怒火已经可以烧掉整片荒草地了,“本小爷的人生不用你来通告,要么放我出去,要么带我去见官,否则马上从这里滚出去。” “你不仅人品有问题,看来这里也有问题。”司徒坛画说着用扇子狠狠戳了戳小千的脑袋。 “你这个混蛋!”小千的这声怒吼,让牢房外面的守卫都吓了一跳。 “其实要本大爷将你放出去,很简单,本大爷从来不为难一个女人,也从不跟女人记仇。” “我···”小千说着看了看自己现在的这幅模样,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知道你在某些方面是女人。” “某些方面?”小千已经顾不上司徒坛画为什么知道自己是女的了,现在的她非常在意司徒坛画接下来要说的话,心里已经准备好大发雷霆了。 “你虽然出生就是女人,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丝女人的特质,所以本大爷暂时不会将你看成女人,等哪一天你真的像一个女人了,本大爷跟你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自然也就会放你出去了,”司徒坛画说着看了一眼低着头随时准备发火的小千,“所以本大爷决定帮你一回,将你寄放到本大爷的一个朋友那里,等你变得像一个女人了,我就放了你。” “不要你多管闲事!” “你先不要生气嘛,我都还没有介绍我的那位朋友,她开了一家青楼,里面的人个个都有女人味,应该是培养你的一个很好的地方。” “青楼?”小千此时怒气全部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是惊讶和疑惑。 “过两天本大爷就会将你送过去,你不要试图逃走,要是到时候被他们抓回去打断双腿,或者挖掉双眼,我可不负责。”司徒坛画说着已经走到了牢房的出口处。 “喂,你不是开玩笑吧?”小千开始有些慌了,可是司徒坛画却没有回答她的疑惑,直接消失在了她的眼前,“喂!混蛋···不···大爷···你回来把话说清楚一点,好不好?” 顾玉儿来找倪颜讯问凤羽墨的所在处的时候,倪颜第一直觉就是说谎,她本来也不想欺骗顾玉儿的,毕竟她可不认为顾玉儿会对她造成什么威胁,可是她也许已经形成了习惯,这是一种对凤羽墨的过度保护欲吧,只要是女人讯问凤羽墨的下落,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将凤羽墨藏起来。 带着些许的歉意,她准备到药房去看望一下顾玉儿,刚才也没有来得及问,她找凤羽墨到底有什么事,这一点也让倪颜非常的在意,可是途中经过倪笑坤的书房的时候,发现里面的灯还亮着,自己也已经几天没有见到倪笑坤了,而且她也想跟他说说自己母亲的委屈,于是朝着书房走去。 可是就在她抬起手准备敲门的时候,里面的说话声让她的手僵持在了半空中。 “笑坤,你这样做很危险。”说话的人正是于涵冬,倪颜凑近了门一些,试图听得更清楚一些。 “我不是说过,不要管我的事吗?马上出去!”倪笑坤似乎有些生气,语气很重。 于涵冬开始哭泣起来,“你变了,以前的你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真是烦人的女人,不要再让我重复,否则休怪我不讲夫妻情谊。” “呵呵···夫妻情谊?”于涵冬带着讽刺的语气质问道,“我们之间还存在夫妻情谊吗?”说着就准备往外走,倪颜赶紧躲到了一边,继续观察着屋子里的情况,虽然为自己母亲受到的气感到愤慨,可是现在却不是冲出去的时候。 “倪笑坤,”于涵冬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了倪笑坤,倪笑坤并没有看着她,而是继续写着些什么,“我不会让你连累我的儿女的,我这就去将你做的事情,告诉冀王。” “你敢!”倪笑坤放下了手中的笔,睁大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于涵冬。 “为了自己的儿女,我有什么不敢的。” 之后里面发生了什么,倪颜并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不一会儿,书房的门上溅了鲜血,她在惊慌失措之中,准备冲进去,可是却被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倪骞一把拉住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悲伤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当顾玉儿醒过来的时候,霍琇莹已经不见了人影,她赶紧看向了自己身边的刘彻,在确认他没事之后,紧张的心情才放松了一些,顾玉儿并不认识霍琇莹,所以对她的消失也没有太在意。她 看了看四周,漆黑的夜晚,并不能让顾玉儿分辨现在的时辰,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睡了多久,但是从刘彻伤口的情况来看,应该没睡多久。 她带着一丝希望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任何人会来的迹象,心里开始担心起司徒少棋的安危来。 “怎么能将希望全部寄托在别人的身上呢?”顾玉儿说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再不回城的话,这个人就有生命危险了,”她轻轻拍了拍刘彻的脸颊,“喂,你还能走吗?我一个人搬不动你,现在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刘彻似乎并没有完全昏过去,轻轻皱起了眉头,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顾玉儿,之后又闭上了眼睛。 顾玉儿见状将他扶了起来,刘彻也在意识模糊之中,配合着顾玉儿慢慢移动着脚步。 顾玉儿娇小的身子,扶着刘彻前进,似乎还是有些困难,刘彻渐渐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自己身边的顾玉儿,此时他的视线有些模糊,慢慢地,他嘴角露出了笑意。 “宁儿,是你又来就朕了吗?” 这句话并没有被顾玉儿听见,因为此时不远处的一株植物,完全将顾玉儿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她兴奋地扶着刘彻朝着那边走去,丝毫看不出费力的样子。 看着眼前的这棵非常眼熟的绿色植物,顾玉儿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不少,在和自己印象中的图画做了对比之后,她开心地将刘彻放在了旁边的一棵树旁,安置好他之后,她赶紧再次仔细观察起来。 此时刘彻的一时恢复了不少,看着自己眼前的顾玉儿,他没有觉得有任何的惊讶,只是默默地看着月光下的顾玉儿,他现在也非常清楚,这那个惹自己生气的顾玉儿,并不是司徒攸宁,但是还是忍不住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甚至会跟着司徒攸宁一起,展露出微微的笑意。 “完全就是一模一样!”顾玉儿说着开心地往前走了一步,一把将植物拔了起来。 可是就在这时,她才发现这棵植物是长在一个陡坡上面的,因为天色的原因,而且也太过于将注意力集中在植物上了,所以她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点,直接滚下了陡坡。 刘彻见状,不知道突然哪来的力气,赶紧跳出去一把将孤儿抱住,两人一起滚下了近似笔直的陡坡。 听到顾玉儿尖叫的凤羽墨,赶紧感到了陡坡前,在看到眼前被压扁的植被的时候,他大概明白刚才的那声惨叫是怎么回事了,当他跨出步伐想要到陡坡下确认情况的时候,白溪珞的话出现在了他的脑海,犹豫再三之后,他转身离开了。 此时的凤羽墨并不知道刘彻也跟着顾玉儿滚下了陡坡,在出了倪府之后,凤羽墨在途中遇到了折返的凌雷,说是顾玉儿去了司徒府,之后跟着司徒少棋出了城,因为司徒少棋的轻功太过于厉害,所以他跟丢了,凤羽墨匆忙出城之后,亲眼见到司徒少棋与那个蒙面人交手。 凤羽墨并没有插手,虽然蒙面人很厉害,但是凤羽墨不认为司徒少棋会输给他。 “弟弟,刚才那是怎么回事?那些血是···”倪颜说着已经哭出了声,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称为弟弟的人,说实话,倪颜感到非常的陌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他已经不再是以前呢个温柔谦逊,总是露出让人安心的笑容的少年了。 “冀王妃还是不要再追问这件事了。” 倪骞的话让倪颜顿时楞在了原地,眼中的泪水一时停了下来,她带着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倪骞,眼泪顿时再次如决堤般流动了起来,倪骞说的话固然让倪颜感到惊讶,但是让她难受的是倪骞对自己是生疏的称呼。 “不要再追问了?”倪颜冷笑了一声,泪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趋势,“那些血迹很可能是娘亲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愤怒。 倪骞很自然地别开了头,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那样又如何?” “骞儿!”倪颜拿出了作为姐姐的威严,大声地怒斥着倪骞,“你怎么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说着一巴掌打在了倪骞的脸颊上,可是在耳光的声音响起之后,她有开始有些后悔了。 倪骞并没有闪躲,也没有发怒,表情还是依旧很平静,他转过头看向了倪颜,“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得不到凤羽墨的心吗?” “你说什么?”倪骞的话让本来就已经在伤心边缘徘徊的倪颜,彻底落入了痛苦的深渊。 “你要么就当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切感化凤羽墨,要么就彻底做一个一阴险狠毒的人,让出现在凤羽墨身边的女人立马全部消失,当初顾杰为你做出了那件事,你竟然因为心软留了他一条命,尽是做一些半途而废不讨好的事情,这样凤羽墨永远都不会将注意力放在你身上。” “你刚才说什么?顾杰他没有死?”倪颜此时担心的,并不是顾杰的的生死,而是害怕当年那件事被凤羽墨知道。 “呵呵···你的脑袋看来也不怎么好使,你不觉得顾玉儿这个名字很耳熟吗?” 倪骞的话让倪颜顿时楞在原地一动不动。 “看在我们兄妹一场的份上,我最后提醒你一遍,现在的倪府,跟以前不一样了,不管是人也好,物也罢。”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开。 可是倪颜却挡住了倪骞的去路,“骞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告诉姐姐好不好?爹到底在做些什么?” 倪骞变无表情地看了倪颜一眼,冷冷地说道,“这些都已经不关你的事了。” “为什么?我虽然嫁出去了,但是身上还流着倪家的血。” “呵呵···”倪骞说着,脸色比刚才更加的冷漠,“你知道三年前,顾杰为了你擅离职守的后果是什么吗?”倪骞说着一把推开了倪颜,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倪骞走后,倪颜一个人坐在地上发着呆,刚才倪骞说的话,每一句都让她感到非常的疑惑不解和痛心,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想起了自己的目母亲,溅在门上的血迹,清晰地浮现在自己的脑海,她突然像是发了疯一样,跑出了房间。 第一百七十八章:面对自己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这棵树叫灵樱,听说是一个神秘的女子,花费了很多年的时间栽培出来的,已经有几百年的树龄了,姑娘,你也是来这里许愿的?” “许愿?” “嗯嗯,据说只有有缘人才能找到这棵树,倘若在这棵树下祈求爱情,就一定能如愿喔,姑娘也是为此而来的吧?” “要说愿望的话,我希望···” 梦中的对话突然被一阵痛感打断,顾玉儿有些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只因梦中那副红樱飞舞的场景过于美艳,让她有些舍不得醒过来。 “为什么又梦到那棵花树了?”顾玉儿疑惑这沉默了几秒钟,才想起刚才掉下陡坡的事,在确认了自己手中依旧紧握着刚才拔起的药材之后,她安心地笑了笑,开始观察起自己的四周。 这里好像是一个深沟,四周一片昏暗,她抬起头只能看到茂密的树丛,只有树叶之间透露出的那一点点月光,让顾玉儿勉强能够分清楚方向。因为神医谷有很多这样的地方,所以顾玉儿也并没有多害怕,冷静地站了起来,这里的温度比起外面来说,比较暖和,这也大大降低了顾玉儿的恐惧感。 当她尝试着移动的时候,被脚下的什么东西绊倒了 “哎哟!”她抱怨着转头看向了刚才绊倒自己的物体,当看看清楚那是个人影的时候,她才想起刚才好像有人在自己倒下的时候抱住了自己。 现在她根本就看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是谁,“喂,你没事吧?”顾玉儿朦胧之中扶起了刘彻,见他没有反应,赶紧为他把了把脉,之后露出了严肃的神情,想都没想就扶着刘彻站了起来,此时的她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快速拖着刘彻离开了这里。 两人走了几分钟之后,眼前出现了亮光,她再次加快了脚步,刚才为刘彻把脉的时候,他的脉搏已经微弱到没有了,要是再不救治,真的就没命了,而且她也非常担心刘彻的安全,不知道在自己掉下陡坡之后,他怎么样了。 虽然顾玉儿还不是很确定,可是倪笑坤的心中亲自写着,当今皇上跟着司徒少棋抵达了吴县,这是个刺杀他的好机会。结合那个嚣张的司徒少棋对刘彻的态度,顾玉儿不难猜出被自己戏弄的人就是刘彻,要是他在这里遭到刺杀,就天下大乱了。 抱着这种焦急的心态,顾玉儿拽着刘彻走出了被茂密的树丛遮盖住的阴沟,当她将扶着的人安置在这个大平原的一块石头旁边,发现这个奄奄一息的人就是刘彻的时候,心顿时凉了半截。 “宁儿,带朕回家,好吗?”刘彻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开,几乎是在用气音轻声念叨着。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刘彻,顾玉儿不禁开始心疼起来,刚才是他救了自己吗?顾玉儿眼角顿时泛起了泪花,她只记得自己掉落的瞬间,被一双手臂紧紧抱在了怀里,虽然自己身上现在也有伤,但是刘彻身上的这件白色长衫,几乎已经染成了血色。 顾玉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赶紧为刘彻包扎起伤口来。 “宁儿,是你吗?”刘彻闭着眼睛皱着眉头问到。 顾玉儿愣了愣,轻声开口应道,“嗯,我是宁儿。”现在的她真的非常担心刘彻的情况,在刘彻身上找到自己给凤羽墨的解药之后,她才稍微放松了一些,因为现在的刘彻毒性也开始发作了。 “呵呵···你不是宁儿。” 顾玉儿有些就惊讶地抬起头看向了刘彻,却发现他此时已经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顾玉儿有些尴尬地低下头继续为他包扎起了伤口,“我当然不是那个长得倾国倾城的司徒攸宁了,刚才看你一副要死的样子,安慰一下你而已。” “三年前,我也是被同样一批此刻追杀,是宁儿救了我。” “嗯,所以你就决定以身相许了?”顾玉儿的语气很平和,就像是在跟一个朋友聊天一样。 “呵呵···也许吧。” “你不要笑,会影响到伤口的,关于你的宝贝宁儿的事,以后有时间我慢慢听你讲,想在乖乖闭嘴休息,”顾玉儿说着抬起了头,“但是必须要保持清醒,不然我一个人会害怕。” 刘彻愣了愣,笑着说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我是个大夫!”顾玉儿的回答非常的肯定。 “从来没有人能命令我。” “你真的是皇上吗?” “你···”刘彻有些惊讶地看着顾玉儿,同时也开始谨慎起来。 看出刘彻突然出现的戒备心,顾玉儿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舒服,“放心,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想要你的命的,相反,我是为了保护你才出现在这里的。” 刘彻没有回答顾玉儿的话,一直保持着沉默。 “刚才谢谢你保护了我。”两人之间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顾玉儿突然开口说道。 “嗯。”刘彻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你不用为了这个救我。”刘彻说着试图将顾玉儿推开了。 顾玉儿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生气地再次抓起了刘彻的手,“你再如此的固执,我就不带你回家了。” 刘彻愣了愣,笑着说道,“家?” 刘彻说的这个字,像是在问顾玉儿,也像是在问自己,顾玉儿从中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忧伤之情。 “你看上去好像有很多烦恼?你身为皇上,要什么没有,难道你的人生没有了那个叫司徒攸宁的女人,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吗?” 刘彻稍微有了些精神,静静地听着顾玉儿的话。 “我听哥哥说,皇上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很累,也有很无奈的时候,但是身为一个人,大家不都是这样的吗?而且你还有很多别人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得到的东西,何必为了这些无奈的事情整天一副悲伤的样子···我是不知道那个叫司徒攸宁的对你来说有多重要,但是就算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好,你的身边难道就没有其他重要的人了吗?试着面对他们,我相信每个人身上都有值得让你欣赏的优点的,只是你恰好看到了司徒攸宁的优点而已。” “谈何容易,纵使每个人身上都有优点,但是能牵动朕心的优点,只有她司徒攸宁有。” 面对刘彻的固执,顾玉儿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的感受,但是我总觉得,你的人生,除了司徒攸宁之外,应该还有其他很重要的东西,人生并不能两全其美吧,像我这样一样美都没占着的,还不是每天开心地在活?” 刘彻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嘴角露出了笑意,“也许吧。”说着闭上了眼睛。 第一百七十九章:危在旦夕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今晚的月亮真是圆,不知道中秋节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样?”刘彻看着天上的月亮,眼睛微睁着,已经眯成了一条线,在月光的照耀下,苍白的脸色变得柔和了许多,与平时那个在众人面前总是摆着冷峻的脸色的他,判若两人。 “当然会比现在还要圆呀。”顾玉儿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回答着刘彻,她已经在这片荒地跟密林之间来回了很多次了,刘彻身上的伤口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这半个时辰,她几乎都在不停找药材,为刘彻治伤,自己身上的伤口倒是加重了不少,但是现在的她,看上去却非常的乐在其中,并没有因为累而抱有任何的抱怨情绪反而能从她脸上,感受到一丝的欣慰。 刘彻收回了视线,目光落在了顾玉儿的身上,看到这样的顾玉儿,他有些惊讶,淡淡地说道,“那可说不定,有些东西,本来以为一定会是自己的,可是却偏偏离自己越来越远。” 顾玉儿听到这话,第一时间想到了司徒攸宁,看了一眼此时虚弱得像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的刘彻,不禁在心中感叹司徒攸宁是个‘红颜祸水’,“司徒攸宁对于你来说,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说着继续忙着配制药材,这里的药材比顾玉儿想象的要多得多,而且种类非常的丰富,这也是为什么顾玉儿此时心中带着喜悦的原因。 “咳咳···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就不要去想,也不要再感伤,要是换做是我是你,想要的东西,努力去夺过来不就好了吗?何必让自己成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顾玉儿这句无心的话,让以后的她后悔了一辈子,多年之后,她带着满心的愧疚,看着那个人倒在了她的面前,再也没有醒过来。 顾玉儿的话让刘彻陷入了沉默,一时之间,周围就只能听见顾玉儿捯饬药的声音,太过于沉浸于制药的欣喜之中的她,暂时忘记了刘彻的存在,等她忙完手中的事情,抬起头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当倪颜再次跑到书房的时候,里面已经空无一人,根本没有任何打动过的痕迹,书架上整齐的书,书桌上整齐的卷宗和笔墨,干净得丝毫看不到任何血迹的门···一切的一切让倪颜感到害怕,她试图去回想不久前看到的那一幕,那再怎么也不像是梦境,倪骞的话也依旧清晰地在耳边回荡着。 “娘···”倪颜来不及再去追究太多,现在的她,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母亲和儿子,关于凤念幽,她倒不是特别担心,有凤羽墨的保护,他是没有任何的危险的,想到凤羽墨,倪颜一边跑,泪水一边顺着风滑进了她的发丝,现在自己的娘家已经完全变了样,陷入了一片危险的氛围之中,弟弟和亲爹都已经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人,娘亲可能已经遭遇不测,而自己的生命随时都可能有危险,在陷入这种境地的时候,她竟然不能去倚靠自己的丈夫。 她倪颜的丈夫,是大汉最有权势的人,在倪颜眼中,也是最厉害的人,可是她现在却一点想要去倚靠他的想法都没有,这是为什么?倪颜一直在心中寻问自己这个问题,也许她一直都有这个觉悟,凤羽墨从来没有将自己视为他的女人,她的倔强也让自己不想去倚靠凤羽墨,只是单纯地追求待在他的身边,这是怎样一种畸形的思想? 于涵冬的房间就在面前,倪颜在门口停下了脚步,擦干了眼泪,将凤羽墨暂时抛在了脑后,鼓足勇气推开了门,可是里面却并没有发现于涵冬的身影,她的心顿时停止了跳动,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娘···”在环视了四周之后,依旧没有看到于涵冬的身影,她眼中的愤怒顿时随着泪花溢了出来,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好了,这下伤口总算是包扎完了。”顾玉儿边说边伸了个懒腰,看向了远处地平面上的月亮,微风将她斌前的秀发轻轻吹起,她闭上了眼睛,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真是太美了,皇上,你们皇宫的人是怎么过中秋的?” 见刘彻没有任何的回答,顾玉儿转身看向了他,却发现他的眼睛紧闭着。 “睡着了吗?”顾玉儿说着便蹲在了刘彻的面前,可是当他看清楚刘彻此时苍白的脸色和额头上的汗珠的时候,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喂,你醒醒!”她一边叫着刘彻,一边为他把起了脉。 可是刘彻并没有因为顾玉儿的喊声睁开眼睛。 “朕要回家···” 顾玉儿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难道是因为伤势,毒性攻心了吗?”顾玉儿说着看了一眼自己在陡坡处拔出的药草,“怎么办?必须要用到那个东西。” 现在要想救下刘彻的命,自己必须在一个时辰之内赶回倪府的药房,刚才她之所以这么执着于这棵药草,是因为要想解除刘彻身上的毒,就必须要用到这一味药草,这也是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可是现在的情况非常的糟糕,过于而连自己连身处什么地方都还不知道,再加上自己身上也有伤,现在刘彻完全是出于昏迷之中的,要想让他离开这里,必须要人背着,自己这娇小的身子,怎么可能背着他走得了多远? 在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顾玉儿已经背着刘彻走了几米的路了,她一边走一边观察着他们掉落的方向和地形,分析着现在所处的位置,最后朝着月亮的方向跑去。 此时的顾玉儿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背着刘彻以她自己最快的速度朝前小跑着。 “喂,你可要坚持住呀。”顾玉儿一边跑一边尝试着和刘彻说话,以防他不会失去意识,“你知道吗?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我们两人之间有些什么联系,总感觉你这个人特别的好,果不其然,我们两人的命其实是连在一起的,身上都中了相同的毒,你知道我第一次发现你身上的毒,有多惊喜···呵呵···不是,是很惊讶,终于有个伙伴了,但是···”说到这里,顾玉儿一个跟斗摔在了地上,她没有任何的犹豫,重新扶起刘彻,为他把脉,瞬间眼眶就湿了起来。 她重新将他背了起来,朝前走去,“但是只要有了这棵药草,我们两个身上的毒就能彻底清除了,多以你可一定要熬过去呀。”顾玉儿说道这里,眼泪已经流出了眼眶,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刘彻有生命危险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里就非常的难受。 第一百八十章:密室老者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女人还真是麻烦!” “哈哈···你说这话好像有些不对吧?你自己···” “王爷,你说话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你说得对,是我疏忽大意了,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倪骞是我们这边的人,再加上现在凤羽墨也不在府中。” “凤羽墨去保护那个糊涂皇上了?那我们的计划能成功吗?” “这个你就放心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凤羽墨和司徒家的人确实厉害,不过太过于锋芒毕露了,自然会招惹许多敌人。”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无意之中会多出很多帮手?” “呵呵···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帮手。” 倪颜已经站在门外听了很久了,自己的父亲跟另外的一个中年男子的对话,让她摸不着头脑,刘彻在吴县的事情,她一点也不知道,每次两人见面的时候,刘彻都会故意回避,而且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联合其他人刺杀皇上?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呀。 倪颜现在心中充满了对自己父亲的恨意,作为一个被父亲宠溺了十八年的女儿,倪颜带着这样的身份,准备现在就冲进去找他理论,因为她不认为倪笑坤会伤害自己,可是就在她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屋子里的对话让她惊讶地楞在了原地。 “不过眼下最应该在意的,是解决掉躲在门外偷听了这么长时间的贼人了。” “你说得对。” 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当倪笑坤看到站在门外的倪骞的时候,一时间有些疑惑不解,将手收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倪笑坤有些不悦地看着倪骞。 “原来是倪骞公子,”中年男子走到倪笑坤的身后,笑着说道,“怎么不进来,为何一直站在外面听呀?” “二位谈论的内容,我都知道,所以不想打扰二位的雅兴。” “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倪笑坤开口问道。 “我本来是来通知你一声,凤羽墨不在府中,不过从刚才的谈话看来,你们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我就不多打扰了。” “倪骞,”倪骞刚一转身,中年男子就出声说道,“你这几年的表现非常的好,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好乔儿的。” 倪骞瞬间握紧了双拳,平时那张一直露着笑容的脸颊上,泛起了一丝怒意,他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径直朝前走去。 目送倪骞走后,倪笑坤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还是不要把倪骞逼急了,那个人你我们想象中的更恐怖。” “呵呵···”中年男子不以为然地笑着说道,“越是厉害的人,只要有软肋,那就一定是致命伤,而赫连乔儿就是他倪骞今生唯一的,也是致命的软肋。” 看着男子一脸得意的样子,倪笑坤陷入了沉思之中。 “刘彻!你可一定要保持清醒呀,我马上就带你回家,司徒攸宁在那里等着你呢。”在不知道第几次摔到之后,刘彻的脉搏已经非常的微弱了,顾玉儿一时有些乱了阵脚,但是还是依旧重新将刘彻扶起来,但是她的体力已经透支了,伤口也恶化了起来。 就在她失去知觉,两人即将从斜坡上滚下去的时候,她跌入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之中。 倪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黎明时分了,但是外面的天色依旧还有些昏暗,刚才在倪笑坤打开房之前,她突然被人从后面打晕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你醒了。”就在倪颜好奇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的时候,倪骞推开门走了进来。 倪颜赶紧下了床,有些不悦地朝着门口走去,在走过倪骞身边的时候,倪骞一把拉住了她。 “你要去哪儿?” “你放开我!”倪颜用力挣脱开了倪骞,“你不是已经没有将我当成姐姐了吗?还管我做什么?” “要是刚才我不救你,你可能已经死在那个被你唤作‘爹’的人手上了。” 倪颜顿时楞在了原地,记忆中倪笑坤的笑容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她突然露出了笑容,“那只是因为爹不知道外面站的是我,要是你不将我打晕,在看到我之后,他一定会停手的。” “你要是真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你可别忘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倪骞的话让倪颜眼前顿时布满了鲜红色的血迹。 “就连娘他都下得了手,你认为···” 倪骞的话还没有说完,倪颜就像是发了疯一样抓住了他的衣领,“你的意思是娘真的已经···”倪颜没有再说下去,无力地顺着倪骞坐到了地上,“你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为什么倪府会变成这样?” 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倪颜,倪骞有些不忍心地闭上了眼睛,“我带你去见个人,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倪骞说着睁开眼睛看向了倪颜。 倪颜此时已经没有精力去听倪骞讲的话了,她突然站了起来,“我的幽儿。”说着往外跑去。 “凤羽墨的暗卫一直在保护着他,你不需要担心,他们还没有蠢到去招惹凤羽墨。” 倪骞的话让倪颜多少在心中感到一丝的欣慰,至少自己的儿子,是凤羽墨现在最重要的人。 “你要是想知道真相,就跟我来。”倪骞说着已经走到了倪颜的前面,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倪颜这才想起了刚才倪骞说的话,现在的她非常想知道倪府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十几分钟之后,倪颜跟着倪骞从倪笑坤的书房进入了暗道,当看到密室中的老者的时候,倪颜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察觉到外来者,老人慢慢抬起了头,额前虽然不满了碎发,但是他还是一眼就看清楚了来人的面容,立刻低下了头,“年轻人,这里很危险,你们还是赶快离开吧。”老人说着咳嗽了两声。 倪骞顿时握紧了双拳,没有吱声,他以前来过这里一次,也是像现在一样站在这里,远远地看着老人,那一次,他没有看清楚老人的长相,也很难从那苍老沙哑的声音中听出他是谁,只是心中莫名泛起了一阵淡淡的忧伤,在这里默默地站了几分钟之后,他便离开了。 “你是谁?”倪颜鼓起勇气开口问道,一边迈开脚步准备踏入密室之中。 “不要过来!”老人有些慌张地开口阻止道。 倪颜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重新躲回了倪骞的身后。 第一百八十一章:娇儿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顾玉儿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亮了起来了,当她睁开眼睛之后,马上想起了刘彻,赶紧坐了起来,四处寻找着刘彻。 最后,她在发现了躺在床上的刘彻的同时,也同时看到了一个陌生人的身影,两人对视着谨慎地观察着对方,慢慢地,顾玉儿开始觉得男子身上的气味非常的熟悉。 “你是谁?”顾玉儿保持着谨慎,从她冰冷的地上站了起来,要是换在平常,她肯定会吐槽一下,难道长得丑就不应该享受女人该享受的待遇吗?知不知道怜香惜玉?为什么自己睡在冰冷的地上,而刘彻却睡在床上,但是看在刘彻的面子上,她没有再去计较,同时也没有让自己处于尴尬的境地。 一直蹲在药炉前的红杉男子笑着站起了身,“在下蓝折枢,”说出自己的名字之后,蓝折枢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嘴角的笑意消失了不少,“顾姑娘,好久不见。” 在蓝折枢站起来的那一瞬间,顾玉儿仿佛看见几片红樱花瓣从他面前飘过,几乎要与他的红杉融为一体,她赶紧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才发现可能是那棵花树最近经常出现在自己梦里的缘故,所以出现了幻觉吧。 “好久不见?”蓝折枢刚才的话,让顾玉儿更加得觉得,自己以前一定见过这个男子,“你认识我?” 蓝折枢没有马上回答顾玉儿的话,只是看着顾玉儿,这让顾玉儿有些不自在,就在她准备别开脸的时候,蓝折枢开开口说道,“你是我的未婚妻。” “什么!”在蓝折枢说出这话的瞬间,顾玉儿的整颗心脏像是受到暴风雨冲击般震撼,整个人楞在原地,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蓝折枢,一副‘你确定’?的质疑模样。 “呵呵···玉儿,你何必如此惊慌?虽然你失忆了,但是也改变不了你是我未婚妻这个事实。”蓝折枢突然一副深情的样子看着顾玉儿。 “怎么可能?真是胡说八道。”面对眼前美男子的深情凝视,顾玉儿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地转开了头。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蓝折枢说着已经拉起了顾玉儿的手,顾玉儿像是受到惊吓一样,尖叫着挣脱开了他的手,蓝折枢愣了愣,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刘彻,“以后我再跟你解释这件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治好那位仁兄的伤,他好像···” 蓝折枢的话还没有说完,顾玉儿就飞快地从他身边跑过,来到了刘彻的床前,面色紧张地为他把起了脉。 “我也略微懂一些医术,让他服用了一些药。” 在确认了刘彻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顾玉儿才松了一口气,但是就在她叹了一口气之后,立马像是想起了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紧张地站了起来,紧紧地住着蓝折枢的衣服,“药草呢?” 看着顾玉儿这副紧张的样子,蓝折枢笑出了声,“什么药草?” 听到蓝折枢的回答,顾玉儿瞬间失望地放开了手,呆呆地看着地面。 “你在昏迷之前,一直在让我带你们回你的药房,所以我就带你们回来了,至于其他的···” “他暂时还没有什么生命危险,”顾玉儿说着从架子上取了几瓶药,放在了桌上,“这些药丸每隔一个时辰让他服用两粒,在天黑之前我一定会赶回来,麻烦你了。”顾玉儿说着已经走到了门口。 “那颗药草真的如此重要?” “当然。”顾玉儿说着打开了门,可是就在那一瞬间,蓝折枢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顾玉儿惊讶抬起头看了一眼他,再转身看了看他刚才站的位置,眼中顿时溢满了无比崇拜的感情,可是她这短暂地崇拜,却在蓝折枢将自己心心念的那颗药草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瞬间,消失得荡然无存。 “你一直握在手里,我想应该很重要。所以也带回来了。” 顾玉儿轻皱起了眉头,她现在不知道该是庆幸蓝折枢带回了药草这件事呢?还是为被他耍这件事感到生气。 “不是对你很重要吗?我不仅救了你的命,而且还救了你的药草,你就这幅态度?”见顾玉儿不高兴的样子,蓝折枢不禁开口说道。 “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下,你应该是认识刘···牛二的吧,不然怎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刚好又救了我们,从一开始你就在跟着他吧?” 顾玉儿的话让蓝折枢保持了沉默,不过很快他便说道,“你说得对,这件事确实有些巧,但是我并不是跟着他,而是跟着你。” “因为我是你的未婚妻?”顾玉儿冷漠地说着。 “嗯。” 蓝折枢刚点完头,脚上就传来一阵疼痛,“鬼才信!你少糊弄本姑娘。” 还没等蓝折枢来得及生气,顾玉儿就将他推开,跑出了药房,“我有事出去一下,你好好照顾牛二。” 也不知道为什么,顾玉儿跑出药房之后,就朝着倪骞的院子走去,刚才之所以会离开那个地方,完全是因为在生蓝折枢的气,她心中想着,反正都没事,不如去看一下破院中的‘司徒攸宁’。 “如此戏弄人,真的是太过分了!”对于蓝折枢说自己的他未婚妻这件事,顾玉儿不以为然,但是用这件事来调戏自己,她非常的生气,说到这里,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关于自己脸颊,她的心态放得很正,可是不时还是会很在意,特别是最近那几个长得俊美的男子,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温柔的样子,让她更加的在意起来,她倒不是自恋地认为他们是真的对自己好,而是认为他们通通是在调戏自己的长相。 顾玉儿想到这里,生气地将脚下的石头踢开了,可是就在这时,从楼梯转角的地方,传来了喘气的声音,顾玉儿赶紧停下了脚步,迅速往回跑去,藏在了树林之中,额头冒起了冷汗,要是自己再往前走一点,可能就没有退路了,不久之后,蔡景天出现在了楼梯口,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焦急,中途还摔了一跤,之后迅速爬了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身后,之后继续往前跑去。 “有什么人在追他吗?”顾玉儿疑惑地看向了空无一人的楼梯口,之后看向了蔡景天不断远去的背影,那天看到的那一幕浮现在了她的脑海,她毕竟皱起了眉头。 那天她看到蔡景天和丽欣在亲热,可是蔡景天却突然从自己的袖口拿出了一把刀,就在这时,司徒少棋出现了,虽然顾玉儿当时有些不悦,但是司徒少棋的出现,无疑是救了丽欣一命,不知道丽欣之后怎么样了。 蔡景天会这么做的理由,现在顾玉儿只能想到倪骞,蔡景天的背影渐渐远去,顾玉儿站起身准备继续到倪骞那里去,可是就在她站过头的那一瞬间,楼梯口出现了一个人影,她吓得赶紧蹲在地上蒙住了自己的嘴巴,只见女子右手拿着一把刀,左手胳膊下夹着一个人,刀上还流着血。 顾玉儿尽量压低了自己的身子,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女子的容貌让她觉得非常的熟悉,但是他又一时想不起来,但是当她看清楚被女子夹在胳膊下的那人的容颜之后,她瞬间想起了女子的身份。 被她夹在胳膊下的人,便是丫鬟丽欣,而女子就是顾玉儿那天在院子里见到的,丽欣在一起的那个叫‘娇儿’的丫鬟。 这是怎么回事?顾玉儿带着疑惑将视线集中到了带血的刀上。 “那边有人在吗?是少爷吗?” 不远处传来了巡逻侍卫的声音,娇儿纵身一跃消失在了顾玉儿的面前。 第一百八十二章:恩怨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公子。”陈晓手中拿着匕首,脸色有些苍白,跪在皇浦叶虚的面前,将匕首递给了他,“属下没能完成任务,请公子责罚,但是还请公子饶过其他的姐妹。” 皇浦叶虚看了一眼陈晓,“不是已经惩罚过了吗?” “多谢公子留下属下的性命,可是姐妹···” “晓儿,”皇浦叶虚说着蹲在了陈晓的面前,用手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冷冷地笑着说道,“你最近是不是有些过于多管闲事了?”说完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意,陈晓也随之被扔了出去,他整理了自己的情绪,站起来摆弄着自己面前的一株山茶花,“我杀不杀谁?轮得着你来多言?” 陈晓赶紧爬了起来,跪在地上说道,“属下知罪。” “晓儿,在外人面前,你是我最疼爱的护卫,但是你也别忘了,你始终是我的下属,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多言比较好。” 陈晓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失落的神情,一股凉意袭遍全身,她轻轻地说道,“是,属下知道了。” 皇浦叶虚将鼻子凑到了一朵花的前面,闻了闻之后,闭上了眼睛,“你转告盈盈那丫头,分清楚自己的身份。” 陈晓睁大了眼睛,一时楞在原地一动不动,皇浦叶虚刚才说的话,像是在说盈盈,也像是在说自己,这也算是他对自己的警告吗?十年了,她将这份爱保存在心中,不让任何人发现,虽然一直在告诫这自己,这是一份永远特得不到任何回答的感情,可是当眼前的这个男子对自己温柔地笑着的时候,她还是回抱有憧憬,但是都只是非常短暂的,虽然抱着这样的觉悟,但是刚才皇浦叶虚的那句话,还是让她感到无比的绝望和痛苦。 “属下遵命。” “就让诗茜先待在司徒府,这也算是他司徒府欠我的一个人情,你准备一下,今晚动身前往血狱。” “是。” 清晨带有些冰冷的空气中,漫溢着茶花的香味,这是这个人最喜欢的香味,那里种满了茶花,美得像仙境,但是却被世人冠以了一个与它最不相称的名字,‘血狱’。能住在里面的活人,永远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皇浦叶虚本人。 管孟琴已经站在墓碑前有一段时间了,寒风已经将她斌前的白发吹散了一些,从远处看去,她的背影非常的柔弱和娇小,与平时那个跟张丽华较劲,对皇浦叶虚说教的顽固老人的形象完全相反,脸颊上也不见了平日里的笑意和精明。 “孟琴,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你可一定要收好,你记住,不管如何,我都不会抛下你。” 她已经记不清楚脑海中多少次浮现过这句话了,甚至不记得自己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总之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得她已经快要记不起是谁说得这句话,又是对谁说的了。 管孟琴用力握紧了手中的拐杖,微微动了动自己的左腿。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我司徒家的坟地?!”张丽华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远远地就朝着管孟琴的方向冲去,因为腿脚不是很方便的原因,几次都差点摔倒在地,芯儿一直跟在她的身边,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呵呵··”在见到张丽华的那一瞬间,管孟琴眼中的落寞和悲伤,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马上变回了平时那个精神抖擞的老太婆,“姐姐何必如此动怒呢?每次都是这样的话,你的身子可要吃不消呀。” “你这个贱人!马上从这里滚出去!”张丽华说着气喘吁吁地站在了管孟琴的身后,试图将她和墓碑隔开。 面对张丽华如此的口气和态度,管孟琴并没有乱阵脚,毕竟这样的场景,这三十年来一直在重复发生,“姐姐,我走就是了,你不要这么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划算了。”说着转身迈开了步子,但是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转头笑着看着张丽华,有些不解地说道,“姐姐···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你的想法,我还以为,我们的恩怨,在二十一年前,你主动提出攸宁跟叶虚的亲事的时候,就已经化解了呢,可是没想到···”管孟琴一副遗憾的样子。 张丽华愣了愣,生气地说道,“现在我孙女儿已经嫁给冀王了,我们两家的亲事自然是取消了,而且,”张丽华说到这里,握紧了手里的拐杖,“我跟你的恩怨,是不可能会消除了,你们欠我的,就看追到地狱,我也要讨回来!”说着双眼充满仇恨地看向了管孟琴手中的拐杖。 管孟琴一时楞在原地没有说话。 “要是你真的这么喜欢那里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让你回去住。” “呵呵···姐姐说笑了,”管孟琴说着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姐姐刚才说的可是我们两家的亲事已经取消了?” “那是当然。”张丽华有些不悦地说道。 “呵呵···我就知道,你怎么会把自己的孙女儿嫁给皇浦家的人呢?” 管孟琴的话让张丽华一时有些感到惊讶,现在的她,愤怒已经被惊讶盖住了一大半,“你想说什么?” “呵呵···姐姐是在担心我会说些什么吗?”管孟琴说着嘴角的笑容立马消失了。 “笑话,我会怕你?” “张丽华。”管孟琴叫的这三个字,让现场的气氛变得异常的紧张,虽然只有短短的三个字,但是却字字透露着让人颤抖的寒意,张丽华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管孟琴也毫不示弱地站直了身子,“你的手段依旧这么卑鄙。” “卑鄙?”张丽华脸上露出了一丝鄙视的笑意,“你也配用这两个字教训人?” “几十年了,你依旧没有变,只要别人做了一点伤害你的事情,你一定成百上前倍的奉还,有时候我还真的很欣赏你这样的做事风格。”管孟琴说着转身离开了,娇小的身子在晨雾之中一晃一晃地渐渐远去,“你还是不要再费力气让人看守着这里了,你也不想想,叶虚那孩子是谁教出来的,我想来你是根本拦不了我的。” “你!”张丽华气得往后退了两步,芯儿及时扶住了她,她慢慢转身看向了身后墓碑上的名字,心中的恨意更加的浓烈。 第一百八十三章:异样的心境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带着一丝的犹豫,顾玉儿还是出现在了这座破院的门口,娇儿带着丽欣消失之后,顾玉儿很长时间之后才恢复了过来,她很难想象刚才娇儿脸上的的冰冷表情,出自一个普通的丫鬟。顾玉儿大胆地跟着地上的血迹,走到了地道的入口处,就在她准备进去的时候,她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司徒攸宁’,于是现在便出现在了这里。 一直让她觉得奇怪的是,这种时候倪骞去了哪里,带她怀着忐忑的心里我推开门,发现‘司徒攸宁’正跟平时一样安静地躺在床上的时候,她的心终于放松了不少,她的脉象还是跟原来一模一样,看来自己的药物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在刚开始接触到‘司徒攸宁’的症状的时候,顾玉儿好像记得,自己在医术里看过类似的病情,但是记忆却很模糊,最后她的总结便是自己有可能记错了,不然她在医术里看过的东西,她都是全部清晰地记住了的。 看着‘司徒攸宁’的脸颊,顾玉儿一时陷入了沉思,仿佛眼前的这张脸,非常的熟悉,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那颗花树,之后顾玉儿强迫自己不要再去胡乱猜测,也许是最近遇到的事情多了,脑袋出现了幻觉。 确认了‘司徒攸宁’没事之后,顾玉儿安心地走出了房间,朝着她一直‘心心念’的地道走去,上次没有探出个究竟,让顾玉儿非常的在意,而且娇儿刀上的血迹,确实也是延伸到了那里的,这次她身上带足了各种救命的药丸,所以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才对,在心里不停叮嘱着自己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要像上次那样脑海中浮现莫名其妙的场景之后,顾玉儿大步迈开了脚步。 在顾玉儿离开破院之后,躺在床上的人儿睁开了眼睛,一时间,这张长得跟司徒攸宁一模一样的人脸颊,一下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女子只是呆呆地望着自己上方的白色蚊帐,一动不动。 在找了顾玉儿一晚上之后,司徒少棋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司徒府,昨晚的那个黑衣人,武功非常的厉害,不相上下,因为太过于担心刘彻的安危,司徒少棋最后选择甩掉他,可是却还是被他追上,最后凤羽墨的出现才让司徒少棋安心了不少,将全部的心思放在了眼前的敌人身上,最后两人都受了些伤。 “三哥,你怎么了?” 司徒少棋一进门,诗茜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对于诗茜的声音,司徒少棋还不是很习惯,在司徒少棋的印象之中,司徒攸宁的声音并不是这样的,但是三年的成长,也可能让她的声音发生变化,而且也有可能是司徒少棋自己已经记不清司徒攸宁本来的声音了。 即使这样,这声‘三哥’,却让司徒少棋无比的震撼,上一次听到司徒攸宁这样叫自己,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呢? 这两天没有见到凤羽墨,诗茜的心里有些在意,所以昨夜并没有睡好,一大早便起床,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大门口,可能心中还是在期盼着,凤羽墨有可能会出现在司徒府的门口吧。 在见到司徒少棋脸色有些苍白地出现在门口的时候,诗茜赶紧跑过来,扶住了他。 “宁儿,怎么不多休息一下?”司徒少棋用温柔的语气,带着些责备说道。 “三哥,你受伤了?”诗茜现在没有心情却回答司徒少棋的问题,虽然才成为兄妹几天,但是现在的诗茜确实真的担心司徒少棋的身体。 “呵呵···”司徒少棋抬起手轻轻抚平了诗茜眉间的皱纹,笑着说道,“三哥没事,宁儿无需担心,休息一天就好了。” “可是···”诗茜这三年一直跟在皇浦叶虚的身边,也多少会写武功,她知道司徒少棋身上的伤不轻,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右手手背上的刀上,这应该是··· “宁儿,这两天还习惯吗?”司徒少棋的话打断了诗茜的思绪,他边说边朝着院子里面走去,诗茜也跟着一起迈开了脚步,“要是不习惯,过几天我就带你回家。” “回家?”诗茜有些疑惑地看着司徒少棋。 “当然是回你从小长大的那个家呀,这里一直都是奶奶一个人在住,让她跟着到长安去,他却始终不肯离开这里。” “原来我不是在这里长大的呀?”诗茜边说边环视着周围这些,似乎存在在自己记忆中的事物,“那我真正的家是怎样的呢?” “比这里还要大很多,摆设、装饰也有很多不相同的地方,但是有一点跟这里完全一样。”司徒少棋说着看了看诗茜。 “完全一样?”诗茜说着顿了顿,继续说道,“是菊花吗?” 司徒少棋停下了脚步,眉间轻皱起来,有些激动地问道,“宁儿开始记起以前的事情了吗?” 诗茜眼中闪过了一丝失落,轻轻摇了摇头,“只是芯儿曾经跟我说过,我好像很喜欢菊花,所以司徒府中才种着如如此数量的菊花。” 见诗茜失落的样子,司徒少棋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话,“宁儿,以后三哥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虽然自己的哥哥说出这句话,没有什么觉得惊讶的,可是在诗茜听来,司徒少棋的这句话,却让她觉得有些过于沉重了。 “宁儿,你怎么···”司徒宸锋说着朝着两人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把剑,应该是刚晨练完,在看到司徒少棋的脸色的时候,他露出了严肃和担忧的神情,但是考虑到诗茜在场,所以他没有再去过多的追问。 “大哥,三哥受伤了。”诗茜有些焦急地向司徒宸锋求救,“我们还是带他去看看大夫吧。” “呵呵···”司徒宸锋走到诗茜的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少棋年纪已经不小了,你这样说他的面子往哪儿搁呀?” “我···” “宁儿放心,你三哥经常这样,没什么大碍,待会儿我让人去请个大夫过来,实在不行,不是还有潇世远的徒弟在吗?” 司徒宸锋的话,让司徒少棋想起了顾玉儿,虽然知道凤羽墨追了上去,但是他还是不敢确定,凤羽墨会不会救刘彻和顾玉儿,虽然从现在自己掌握的情报看来,凤羽墨还不至于想让刘彻死,但是顾玉儿就说不定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司徒慧依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三哥经常这样吗?” 面对诗茜的这个问题,司徒少棋和司徒宸锋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司徒宸锋开口解释到,“其实别看少棋这样,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冒失鬼,经常不小心就让自己受伤。” 司徒少棋瞬间皱起了眉头,一脸不悦地看着司徒宸锋,司徒宸锋朝着他使了个眼色,他才恢复了平静。 “三弟,是不是这样?” 要是放在平常,司徒宸锋这样追问自己,司徒少棋是绝对不会去理睬他的,但是现在多了一个司徒攸宁的追问,司徒少棋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三弟什么时候变成冒失鬼了,我这个做二哥的怎么不知道。” 司徒沐凌的声音一响起,司徒少棋和司徒宸锋的脸色一下就变得严肃起来,因为司徒沐凌接下来会跟司徒攸宁说些什么,两人根本预测不到,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二···哥,”诗茜从来没有跟司徒沐凌讲过话,只是在晚宴的时候,张丽华为自己介绍过她,她知道这个看上去让她觉得莫名害怕的人,是自己的亲二哥。 “我说一大早院子里怎么这么吵,我都忘记了,你这个臭丫头回来了,司徒府还会安宁吗?” 面对司徒沐凌的这句话,诗茜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沐陵!”司徒宸锋赶紧出声阻止到,带他有些担心地转过头看向司徒少棋的时候,司徒少棋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便急忙再次看向了司徒沐凌的方向,司徒少棋不出预料地,正站在司徒沐凌的面前。 “二哥,你不是已经离开吴县了吗?还回来干什么?难道是身体出现了问题,或者是遇到了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跑回家来躲避来了?” “多谢三弟的关心,你二哥我很好,只是有些担心三弟一时冲动,像三年前一样,做出些有损司徒家利益的事情,所以回来看看。” “不劳二哥操心,我就算把司徒家全部毁了,二哥又能拿我怎样呢?” “呵呵···三弟还真是会开玩笑···不过···要是真的这样···” “宁儿,你喜欢吃些什么,大哥让厨房去给你准备。”司徒宸锋这话虽然是对诗茜说的,但是目光却一直放在充满硝烟的两兄弟的身上。 “嗯···那个···我想吃桂花粥!”就算再怎么迟钝的人,应该也能感受到司徒少棋和司徒宸锋之间的战火,诗茜第一时间就猜出了司徒宸锋的心思,赶紧配合着说道。 “宁儿!”就在司徒宸锋和诗茜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将两兄弟分开的时候,司徒坛画出现在了不远处,走到了诗茜的面前,“这几天五哥太忙了,都没时间跟你好好说说话,等我回来之后,带你去到处晃晃。”说着就准备朝着大门口走去。 诗茜暂时没有功夫去回答司徒坛画的话,只是惊讶地看着司徒坛画出现的方向。 “五弟···”司徒宸锋一把抓住了司徒坛画的衣领,“你这是做什么?”边说边看向了站在不远处,一身邋遢的小千。 司徒坛画笑着将司徒宸锋的手推开,“大哥,你们先陪陪宁儿,我去去就回。” “你去哪儿?”司徒宸锋明显有些生气。 “我去把这个女人卖给青楼。” 司徒坛画冷静地说出的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惊讶。 “你说这位兄弟是个女人?”司徒宸锋的眉头越皱越紧,司徒坛画很配合地点了点头,“你还要将她入青楼!” “大哥,你何必如此动怒呢?这个女人太过于凶残,而且偷杀抢***样都做,我将她卖入青楼,是在做好事···” 司徒坛画的话还没有说完,手脚绑着铁链的小千就冲了上来,将他扑倒在地,所有人赶紧上前组织着,一时间,前院开始热闹起来。 一直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的司徒浩和张丽华,也不禁跟着露出了笑容,张丽华转头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我所有的孙子和孙女终于都回来了。” 张丽华说着保持着笑容朝着不远处的那群人走去,但是司徒浩脸上的笑容却瞬间变得僵硬了起来。 “你们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张丽华带着责备的语气中,却充斥着满满的宠溺。 “奶奶。”诗茜赶紧上前挽住了张露华的胳膊。 司徒宸锋虽然将小千制止住了,却有些不满地看了看袖手旁观的司徒少棋和司徒沐凌。 “奶奶,这可不能怪我,你说句公道话,这个小子是不是个恶人,我惩罚一下她有什么不对?大哥和宁儿竟然还护着她。”司徒坛画有些不悦地拍着身上被小千弄脏的衣服。 “坛画说的是事实,这小子还试图对我出手,是该好好惩罚一下了。” “你这个臭老太婆!要是···”小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司徒坛画用花坛里拔的草堵住了嘴巴。 小千的语气让司徒宸锋很不满,但是他还是不认同司徒坛画的做法,“确实该好好惩罚一下,但是卖···” “大哥,你说得对!我马上将她带回去,再考虑一下其他的方法。”司徒坛画赶紧阻止了司徒宸锋往下说。 司徒坛画焦急的样子,让司徒宸锋笑了起来,张丽华也大概猜到些什么,和诗茜一起同时笑了起来,看着此时笑着的诗茜,司徒家的几兄弟,心中都露出了许久没有出现过的温暖的笑意。 “呵呵···既然现在大家都在,我有一件事情要宣布。”张丽华说着看了看朝着这边走过来的司徒浩,之后重新看向了众人,“炎羽这几天身体不适,待会儿我亲自过去告诉他。” 所有人一时都认真地看着张丽华。 张丽华笑着拉起了诗茜的手,“这次宁儿死而复生回来,是老天爷对司徒家的眷顾,我想了很久,攸宁这个名字听起来非常的不吉利,”张丽华说着看向了诗茜,“其实奶奶早就为你想好了一个名字,但是你爹当初死活不答应,现在知道那个名字不吉利了吧,”边说边带着抱怨的神情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司徒浩,之后笑着重新看向了诗茜,“以后我的孙女就改名为司徒慧依。” 第一百八十五章:达成协议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白溪珞不告而别之后,柳少卿在倪府发现了她的身影,但是柳少卿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行踪,这两天一直跟着白溪珞,毕竟对于白溪珞的身份,他从很早开始便有些在意了,通过这两天的观察,他发现白溪珞跟几天前的她完全判若两人,此时的她,怀中正抱着凤羽墨的儿子凤念幽,朝着倪骞的院子走去。 今天早上开始,倪府的氛围就有些不一样,整个倪府看不到任何倪家的人,就连前几天徘徊在倪府周围的匈奴的人以及刘胜的眼线,都好像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一般。 “师兄,白姐姐这是怎么了?” 就在柳少卿认真猜想着其中的缘由的时候,简舒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耳旁,他迅速皱起眉头转头看向了简舒,满脸的怒气。 “呵呵···师兄该不会是被我吓着了吧?” 柳少卿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尖锐,简舒收起了笑容,别开头看向了远处白溪珞的身影,“白姐姐会变成这样,该不会是跟那个地道有关吧?” 柳少卿愣了愣,追了上去,简舒见状也急忙跟在了柳少卿的身后,两人一直跟白溪珞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我不是说让你在客栈乖乖呆着吗?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连我的吩咐都不听了?” “听听,我简舒这辈子最听师兄的话了,对师兄绝对是无条件服从,这一点,就算是师父也做不到。” 简舒这样的阿谀奉承,柳少卿这十几年来已经听惯了,现在都已经没有心情再去回应她了,见柳少卿像往常一样不说话,简舒偷笑着继续说道,“我只是有些担心白姐姐而已,我在猜想那个地道是不是跟她有什么关系。所以她才突然变成这幅样子的?”简舒的表情虽然看上去很认真严肃,可是刚才说的这些话,却完全是发自内心为了应付柳少卿而已,她简舒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可能就是眼前这个叫‘白溪珞’的女人了,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她就非常的讨厌她,特别是当她跟自己的师兄在一起的时候,就算是柳少卿跟顾玉儿非常的亲近,她也没有像讨厌白溪珞一样,讨厌过顾玉儿。 “也许吧···”柳少卿的话中明显带着一些猜测。 齐昊天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他只记得,昨天晚上突然被人从身后打晕,之后就不省人事了,现在的他非常地担心霍琇莹的安全,已经在树林之中找了许久了。 “师妹!你在哪儿?”平时看上去轻浮不靠谱的齐昊天,此时的表情却非常的严肃,俊美的眉目之间,皱起了纹路,右眼因为药物的关系,现在有些红肿,但是现在的他,注意力却根本不在自己的身上。 “可恶!”他突然有些自责地一拳重重地打在树干上,鲜血瞬间顺着树干往下流,现在的他非常痛恨自己的无能,要是自己这些年好好用功练武的话,昨晚就能好好保护霍琇莹了。 “我真是没用!”齐昊天说着带着无比的悔恨低下了头,“要是师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原来我你师妹在你心中这么重要呀?” “嗯,”齐昊天像是本能反应一样,轻声应答着,但是下一秒便睁开了眼睛,耳边突然响起的熟悉的声音,让他赶紧抬起了头,在确认了站在自己身边的人是霍琇莹之后,他一把抱住了她。 在被齐昊天抱住的那一瞬间,霍琇莹本来洋溢在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消失了,整个人一时间被愤怒包围住了。 “你放开我!” 似乎被霍琇莹洪亮的声音震住了,齐昊天有些害怕地放开了她,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哼,你还挺识趣的。”霍琇莹本来握紧的拳头,因为齐昊天的自觉,松开了。 “师妹的话不敢不听。” “这还差不多。” “师妹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那些人没有对你做什么吧?”齐昊天有些担心地问道。 看着齐昊天那张已经快毁了一半的脸颊,露出了为自己担忧的神情,霍琇莹心中的怒火完全消失了。 “我没事,我的轻功他们也想追上,这世上能追得上我的人,可能就只有大师兄了,我只不过是回来找你的。”霍琇莹说着咳嗽了两声,之后皱起眉头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齐昊天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了她,“师妹,你怎么了?” 霍琇莹摇了摇头,“我没事,可能是患了风寒吧。” “我这就带你回去找大夫。”齐昊天说着已经将霍琇莹拉到了他的背上,背着她一跃而起。 突然涌上心头的血腥味,让霍琇莹的脑袋非常的痛,她微微睁着眼睛,一直看着自己的身后,嘴角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你要是帮我完成这件事,我会考虑你的提议。” “真的吗?我霍琇莹可以为了这个条件,做任何事。” “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只要答应了这个要求,就绝对不能中途退出。” “我绝对会信守承诺,希望到时候你也要做到你答应我的要求。” “那是自然,为了表示你的诚意,你先付下这颗药丸。” “好苦呀,快给我水。” “···” 脑海中浮现的这一段对话,让霍琇莹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明显,慢慢地,她闭上了眼睛。 “这次一定要稳住自己的情绪,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顾玉儿异常的小心,在进入地道之前,她大喘了一口气,不停提醒着自己。 “果然不出我所料。” 顾玉儿刚想打开地道的开关,身后就响起了人声,吓得她差点掉进了血湖之中,在看清楚来人之前,她的心都是颤抖的。 “白姐姐?”顾玉儿深吸了一口气,放松了许多,“你的身子怎么样了?”顾玉儿边说边朝着她走去,可是刚一迈出两步,她的视线便集中到了白溪珞怀里的凤念幽身上,有些疑惑地看向了白溪珞,这才发现此时的白溪珞,跟以前的有些不一样,具体什么地方不一样,她一时说不出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挡剑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白姐姐,这是怎么回事?”顾玉儿的直觉告诉她自己,此时的凤念幽有危险,虽然自己只是凤念幽表面上的干娘,可是她真的非常喜欢这个乖巧可爱的孩子。 “我就知道凤羽墨一时之间办不成这件事,所以才抓了这个保护伞。”白溪珞并没有正面回答顾玉儿的问题,边说边朝着顾玉儿走去。 “保护伞?”顾玉儿一边带着疑惑,一边往后退着。 “顾玉儿,你不该出现在柳少卿的面前。”白溪珞说着嘴角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溪珞说着眼神变得有些恐怖冰冷起来,这不禁让顾玉儿冒了一身冷汗,看了一眼白溪珞怀里紧闭着眼睛的凤念幽,“白姐姐,你怎么了?我是玉儿呀?” “你知道我为了他付出了多少吗?在你们所有人都还没有遇到他之前!”白溪珞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变得大了许多。 看着白溪珞抱着凤念幽的手越来越近,顾玉儿暂时抛开了自己的疑惑和害怕,担心起凤念幽的安危来。 “白姐姐,你冷静一点,玉儿知道,玉儿确实在三年前就应该离开人世了,是我死皮赖脸地要活下去,老天爷现在开始惩罚我了,玉儿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惹姐姐生气了,但是现在玉儿的生命已经剩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姐姐讨厌我的话,我很快就不会出现在任何人的面前了,柳少卿也会马上将我这个丑八怪忘得一干二净的。” “你说什么?你只剩下半个月的生命了?” 顾玉儿的话让白溪珞冷静了下来,凤念幽因为刚才的疼痛皱起的眉头,也渐渐消散了。 “嗯嗯,我脸上的伤痕就是因为中了很深的毒,毒已经蔓延全身,就连我师父也没有任何的办法。”顾玉儿说着哭了起来。 白溪珞一时楞在原地,现在的她还没有完全相信顾玉儿的话。 “白姐姐,这孩子似乎有些不对劲,能让我帮他把把脉吗?” “哈哈···要是正常的话,我就该担心了。” “姐姐的意思是···” “你应该知道这是谁的孩子吧?” 顾玉儿渐渐皱起了眉头,眼神变得谨慎起来。 “这是凤羽墨的儿子,我想也是唯一能对凤羽墨造成威胁的人了吧。” “原来是凤羽墨那个残暴之人的儿呀,我怎么说这么眼熟呢,要是他的孩子,就不用把脉了。” 这下换成白溪珞变得疑惑起来,她有些不解地看向了顾玉儿,只见顾玉儿边说边朝着自己这边走来,抬起手使劲掐了掐凤念幽的脸颊,“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这小子以后长大了,肯定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呜呜···”顾玉儿的此举,让凤念幽顿时大哭起来。 “哭什么哭!”顾玉儿说着又朝着凤念幽的手臂上打了一掌,白溪珞完全楞在了原地,“我说的不对吗?”顾玉儿一脸嚣张跋扈的样子。 “呜呜!!!” “烦死了!”顾玉儿一脸凶恶地一把将凤念幽从白溪珞的手中拽了出来,之后迅速将他抱紧在怀中,朝着地道的门口走去,在她走向白溪珞的时候,就已经打开了地道的开关,等白溪珞反应过来的时候,地道的门已经重重地关上了。 “顾玉儿!”白溪珞此时的愤怒之火,完全可以烧掉整个吴县,就在她用力敲打地道的门的时候,柳少卿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少卿?”当白溪珞愤怒地转过头看向身后的时候,眼神瞬间变得温柔了许多。 “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 当柳少卿赶到这里的时候,正好看到顾玉儿将凤念幽夺过去,飞快跑进地道的场景,可是让他更加惊讶的是,白溪珞敲打着门时那副凶恶得让人毛骨悚然的样子。 “简舒,你先进去好好看着玉儿。” “喔···”被白溪珞刚才的样子吓得一直站在远处的简舒,在听到柳少卿的吩咐之后,靠着院子的边缘绕到了地道的门口,擅长开锁的她很快便将地道的门打开了。 “你还是要维护她?”白溪珞冷笑着问道。 “玉儿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要如此大动干戈?” “呵呵···我没必要回答你的问题,既然你想要保护她,那么就先过我这一关!“白溪珞说着就朝着柳少卿的方向冲去。 密室之中的四人,已经僵持了一段时间了,就在倪骞在老人的制止下破解了密室的机关之后,倪笑坤跟中年男子便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倪骞,你现在的做法,好像跟当初说好的不一样呀?”倪笑坤开口问道。 “我们的约定之中,好像并没有这一条。” “呵呵···确实,但是你现在做的事情,真的没有在违背我的约定吗?”倪笑坤说着看向依旧低着头的老人。 倪笑坤和倪骞的对话,让倪颜的心更加地慌张起来,“爹?” 倪笑坤并没有理睬倪颜的那声‘爹’,而是继续看着老人,对倪骞说道,“昨夜你娘就是多管闲事,所以落得了那个下场。你该不会是想让你姐姐也···” “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真的将娘···”倪颜说着双眼溢满了泪水,她身后的老人也微微颤抖了一下身子。 “你何必如此动气?”中年那你说着抽出了自己的佩剑,指向了倪颜,“看来你已经知道这件事了,那就不能再留你了。”说着看向了倪骞,“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倪骞只是站在原地,一句话也没有说,老人却抬起头,大声地吼道,“不要!” “呵呵,本来是不想得罪凤羽墨的,但是听说你对他并不是那么重要,所以杀了你,他应该不会太过于动怒才对。”男子说着就朝着倪颜走去。 倪颜现在没有心思去猜测站在自己面前的‘爹’和‘弟弟’的身份,她的心思全部被男子刚才说的那句话占据,,她一时楞在原地一动不动,要是自己就这么死了,凤羽墨确实不会为自己动怒吧···想到这里,她闭上了眼睛,可是身上却迟迟没有传来任何的不适感觉,待她怀着疑惑的心情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一切让她惊讶不已。 只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的面前,这个背影她再熟悉不过了,不知道有多少次,她站在远处默默地眺望着折磨背影,想要伸手去触碰,可是却遥不可及,但是现在这抹背影却离自己如此的近,两行泪水顿时夺眶而出,凤羽墨紧紧握着那把剑的手,此时正流着鲜血,倪颜虽然看不见凤羽墨现在的表情,但是这一刻,她觉得这十一年的等待和守候,都是值得的。 第一百八十七章:真面目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逃入地道中后,顾玉儿只是顾着往前逃,没有时间往后看,虽然上次进来的时候,她有仔细确认过门的开关,进入地道之后,自己已经将门锁上了,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心,刚才的白溪珞真的非常的恐怖,在进入地道之后,她曾回头看过白溪珞一眼,但是就那短暂的时间,她从白溪珞的脸上看到了接近疯狂的憎恨,那样的表情一点也不适合白溪珞那张绝美的容颜。 “幽儿,不哭了,已经没事了。”因为凤念幽的哭声越来越大,顾玉儿无奈停下了脚步,开始为他把起了脉,刚才白溪珞的话让顾玉儿非常的在意,而且凤念幽此时的脸色有些苍白。 看着凤念幽苍白脸颊上的那块淤青,顾玉儿一时感到非常的抱歉,要是当时自己不真的用力的话,是瞒不过白溪珞的。 “爹爹。”凤念幽的哭声慢慢变小,嘴里不停呼喊着凤羽墨。 现在凤念幽的脉搏非常的虚弱,如果不仔细诊断的话,一时判断不出来他现在具体的身体情况。 “幽儿,没事的,我马上带你去找你爹。”顾玉儿边说边从衣袋之中拿出了一瓶药,取出一颗放进了凤念幽的嘴里,之后将他抱起,看了一眼身后,继续写朝着前方跑去,虽然前方密室之中的那一幕幕可怕又莫名熟悉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可是比起那些,现在她倒是觉得,自己身后随时可能会破门而入追赶上来的白溪珞更加的可怕。 就在她为接下来该怎么做思考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她本来就悬在半空中的心,一下子好像跳到了喉咙处,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白溪珞追了上来,赶紧将凤念幽抱得更紧了一些。 “丑丫头?” 听到这个称呼,顾玉儿心中担忧和害怕缓解了不少,在自己的记忆中,会这样叫自己的,也就只有自己的大师兄和一直跟在柳少卿身后的简舒,但是这也不足以让顾玉儿完全放松心态,直到简舒的面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小丫头?你怎么会在这里?”顾玉儿问出这个问题之后,边开始觉得自己问得太多余,这三年来,柳少卿出现的地方,几乎都能见到简舒的身影,她应该问的是几天前见到的柳少卿,为什么没有看到简舒。 听到顾玉儿的称呼,简舒明显有些不高兴,“我已经说过多少遍了?不要这么叫我,下次你再这么叫我,我一定对你不客气。” 简舒刚才的警告,顾玉儿已经听过很多遍了,当然不以为然,心里不禁在抱怨着,自己也提醒过这个人很多次,不要叫自己丑丫头,可是她每次还不是不听,现在自己都懒得再反驳了。 “是是是,下次不叫了。”顾玉儿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附加了条件,‘除非你不叫我丑丫头。’ “这孩子没事吧?”简舒已经走到了顾玉儿的面前,有些担忧地看着凤念幽,简舒虽然平时一张人见人厌的毒嘴巴,但是心地却是非常的善良的,虽然每次见面都会跟顾玉儿吵起来,但是顾玉儿并不讨厌她。 “对了,既然你出现在这里,那说明少卿哥··大侠也来了?”顾玉儿双眼顿时充满了希望。 “呵呵···那是当然,你终于知道我和师兄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了吧。”简舒得意地看着顾玉儿。 “我当然知道!”顾玉儿顺着她的话奉承道,“那外面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白姐姐怎么会变成那样?” “那个女人肯定更是发疯了···”说到这里,简舒赶紧蒙住了自己的嘴,她平时在顾玉儿面前可是表现得非常喜欢白溪珞,希望她能跟柳少卿在一起,这完全是为了拉拢白溪珞对付顾玉儿,现虽然白溪珞变成那个样子了,但是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所以现在她还不想在顾玉儿面前跟白溪珞决裂。 “小丫头?”简舒的话让顾玉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认真地看着她,再一次确认道。 简舒转开了头,“你肯定是这样认为的吧?” “我怎么可能认为白姐姐疯了呢?” “那就好,不枉溪珞姐姐平日对你这么好,”简舒继续为自己刚才的无意之言解释着,“我想肯定是因为这个地道的关系吧?”简舒说着假装四处观察着地道,“溪珞姐姐应该就是在这里昏倒的吧。” “嗯,应该是吧,”顾玉儿说着看向了凤念幽,“既然少卿大侠在外面,那么应该已经没事了,我们还是赶快出去吧,这孩子必须马上医治才行。” 简舒看了看远处发出的亮光,“既然都来了,本来应该进去看看的,但是为了这孩子,这次就算了,我们赶快出去吧。”简舒挺起胸膛大声地说道,天知道她现在有多不想进去,虽然平时他一副胆子比天还大的样子,但是那都是为了柳少卿,只要不是为了柳少卿,她的胆子一下子就变得跟老鼠一样,这是作为柳少卿的跟屁虫锻炼起来的特殊体质。 早就摸透了眼前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的品行,以前顾玉儿可能还会揭穿她,可是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带凤念幽的身体。 可是就在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简舒一副了不起的样子,“这是什么鬼地方!竟然害得溪珞姐姐变成这样!”说着用力拍了拍墙壁,结果三人脚下的地面突然落空,全部掉了下去。 “幽儿在什么地方!”凤羽墨的声音很低,可是却让人听得毛骨悚然,说着就将我在手中的剑折成了两段。 倪笑坤和男子都顿时往后退了一步。 “冀王殿下怎么会出现这这里呢?”倪笑坤笑着说道,赶紧拿出了一副岳父的样子,“刚才骞儿跟颜儿吵了一架···” “岳父大人,我不想听废话,”凤羽墨出声阻止倪笑坤继续说下去,说着看向了中年男子,“最近倪府附近好像出现了许多可疑人物。” 倪笑坤赶紧解释到,“这是我的一位老朋友,这次···” “其他的我管不了,我的幽儿不见了,要是让我知道和谁有关,我定不会饶了他。”说着挥了挥手,顿时一股强大的气息在密室之中蔓延开来,等众人的视线恢复正常的时候,身后老者的面容清晰地浮现了出来。 第一百八十八章:嘱托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在离开顾玉儿掉落的山坡没一会儿,凤羽墨就折转了回来,之后一直在山谷下寻找着顾玉儿的身影,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只知道他一心只想找到顾玉儿,其他的事情暂时被他抛在了一边,直到黎明时分,他才想起刘彻和凤念幽,心中顿时泛起了一阵莫名的愤怒,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一个疯丫头而乱了计划。 待他重新安排好寻找刘彻的暗卫之后,匆忙赶回了倪府,可是却并没有找到凤念幽,负责保护他的着风早已躺在房间里昏迷不醒,能让着风变成这样,对方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她心中对凤念幽的担心,一时间加深了不少,他当时浮现在脑海中的人有两个,一个是白溪珞,一个便是倪笑坤。 到达倪府之前,凤羽墨就已经派人调查了倪府,倪笑坤书房的这个密室,他早就之情,所以情急之下,他最先想到了这个地方,可是没想到赶到这里之后,没有发现凤念幽,倒是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 倪颜双眼含泪地看着刚才这个极力想用声音去保护自己的老人,虽然脸上的疤痕完全遮盖住了他本来的面貌,可是那双与自己长得极其相像的眼睛,浮现在自己的记忆深处,在与倪颜对视了几秒之后,老人快速看了倪骞一眼,赶紧低下了头,有意地抖了一下脑袋,试图将被吹到脑袋后面的头发重新抖回来,遮盖住自己的脸。 虽然对老人有些熟悉的感觉,但是倪颜此时没有心情去追究他的身份,她现在最在意的是,凤羽墨刚才说的那句话,赶紧转身抓住了凤羽墨的衣服,“冀王,你说幽儿怎么了?” “是呀,幽儿不见了吗?”倪笑坤也在一旁担心地问道。 凤羽墨带着些嘲讽的笑意,“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担心我的儿子吗?” 倪笑坤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了许多,与身旁的男子对视了一眼之后,挤出了笑容,“你这是在说什么,您的儿子也是我的孙子呀,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他。” 在听到倪笑坤说出这句话之后,老者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 “我再问一遍,幽儿在不在你们手里?”凤羽墨没有理会倪笑坤的话,语气加重了许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倪笑坤有些不知所措的同时,心中开始无比紧张。 “呵呵···冀王不必如此动怒,倪笑坤是绝对不可能会对自己的孙子动手的。”男子看着凤羽墨说道,这句话更像是在向凤羽墨做出保证。 凤羽墨也很快便读出了男子的话中之意,“那样就最,倪府的家事我们不便插手,不过今天这件事还是就这样收场比较好。”凤羽墨说着就迈开了步子。 凤羽墨口中的‘我们’,让倪颜心中莫名地有些开心,看了一眼倪笑坤和倪骞之后,她赶紧跟了上去。 可是就在这时,老人身边的墙壁处突然开了一道门,凤羽墨赶紧停下了脚步。 “我就说开关是那个吧。” “是,你说什么都对,我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也全部是你的功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简舒不依不饶地追问着。 “我的意思就是你很厉害呀,难道还有其他的意思?” “丑丫头,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的话中之意,你不就是在怪我触动了机关吗?” “小丫头,我说的全是事实呀,这个世界是怎么了,说真话也有错了?” “我···” “幽儿!”倪颜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峙。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顾玉儿,面对倪颜的抢夺,下意识地转过身将凤念幽护在了怀里,倪颜顿时用疑惑中带着一丝愤怒的眼神看着顾玉儿,顾玉儿这才看清楚她的容颜,顿了顿之后,将凤念幽递到了倪颜的怀里。 当顾玉儿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凤羽墨心中一直没有放下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下了,惊讶中带着一丝的欣慰,在注意到凤念幽之后,他才将视线从顾玉儿身上移开。 “幽儿?怎么了?”倪颜紧张地看着怀里呼吸有些困难的凤念幽,之后双眼愤怒地看向了顾玉儿,像是咆哮一样朝着顾玉儿吼道,“你对我的幽儿做了什么!”说着便一脸心疼地,轻轻抚摸着凤念幽的脸蛋,眼泪瞬间便溢了出来,不停呼喊着凤念幽的名字。 “这不是我做的···”顾玉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因为凤念幽脸上的淤青的确是自己掐的,但是她也做不到出卖白溪珞。 “幽儿现在怎么样了?”凤羽墨心里对顾玉儿没有任何一丝的怀疑,既然排除了倪笑坤,对于绑走倪笑坤的人,凤羽墨心中也有数了。 面对凤羽墨如此的善解人意,顾玉儿顿时有些惊讶,反应了几秒之后,才开口说道,“应该是中了蛊毒,但是还需要仔细地检查才能确认。” 听了顾玉儿的话,凤羽墨和倪颜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的难看。 “中了蛊毒脸色会发青吗?” “总之现在必须马上从这里出去,抓紧时间治疗。”顾玉儿赶紧打断了简舒的话。 凤羽墨赶紧将凤羽墨从倪颜的怀里抱了过去,转身就往外走,可是就在这时,中年男子突然捡起地上的剑,朝着凤羽墨刺去,凤羽墨现在的心思全部在凤念幽的身上,一时没有注意到其他人,更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剑。 “冀王!”倪颜的声音响起的时候,男子拔出的剑上已经溢满了鲜血。 当凤羽墨转身看到这一切的时候,眼里顿时充满了愤怒,一掌将男子打到了墙壁上,在没能伤到凤羽墨的情况下,男子本来试图逃脱,可是凤羽墨并没有给他逃脱的机会,倪笑坤见状,赶紧上前将男子扶起来,两人消失在了突然打开的暗门前面,凤羽墨没有追上去,因为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躺在血泊中的顾玉儿身上。 “顾玉儿!”凤羽墨喊着将凤念幽递给了倪颜,赶紧蹲下查看顾玉儿的伤势。 “凤羽墨,”在被凤羽墨抱起的瞬间,顾玉儿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之后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迹,笑着说道,“我可能要死了,”说着眼眶中溢满了泪水,“凤羽墨,在我死之前,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凤羽墨眉头紧锁,握紧了双拳,没有可以去应答顾玉儿。 “在这世上,我就只有哥哥顾杰一个亲人了,但是现在他卧病在床,不能动弹,要是我死了,他一定会受尽那个恶毒之人的欺凌,咳咳···” “我马上带你去神医谷,你一定要撑着。”凤羽墨说着便将顾玉儿抱了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你能不能先答应我?”顾玉儿有些焦急地轻轻抓着凤羽墨的衣领。 凤羽墨愣了愣,轻轻点了点头,“你要我答应你什么事?” “帮我照顾好我的哥哥,还有,治好哥哥必须要用到香灰,你能给我吗?” “我答应你。”凤羽墨没有任何地犹豫回答着,已经迈开了步子。 “你可不能食言。” “我凤羽墨说过的话,一定··”说道这里,凤羽墨脑海中浮现出了自己很久之前说的一句话,‘明年中秋,本王一定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之后继续说道,“这次一定不会食言。” “那就好···我相信你。”顾玉儿说着闭上了眼睛。 第一百八十九章:怀疑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顾玉儿,你一定不能死!”见顾玉儿昏了过去,凤羽墨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 “哼,你认为要是你变成这样了,凤羽墨会如此紧张吗?”倪骞说着将凤念幽从那倪颜的手中接了过去,抱着他朝前走去,你执着了十一年,到最后,倒还比不上一个长相丑陋的丫头了。” 倪骞的话字字戳在倪颜的心间,凤羽墨对顾玉儿的态度,从刚才开始,就让她非常的难受,她心里在提醒着自己,犯不着为一个长相如此丑陋的人担心,凤羽墨这样做完全是因为她为他挡了一剑而已,可是即使逼迫自己这样想,她心里还是非常的不舒服。 在闭上眼睛之后,顾玉儿脑袋里浮现了很多这三年来的画面,感叹着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就要这样离开人世,之后等待着自己彻底失去知觉,可是过了很久,她发现自己依旧很清醒,于是尝试着睁开眼睛,可是在睁开眼睛的瞬间,边对上了凤羽墨带着焦急的眼神。 见顾玉儿清醒了过来,凤羽墨顿时松了一口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凤羽墨这句话,不管是从内容还是语气上,对于顾玉儿来说,都太过于温柔,她开始怀疑自己确实是失去了知觉,可是眼前的容颜却如此的真实。 “你放心,我马上带你和幽儿去看大夫,明早就启程去神医谷。” “喔。”顾玉儿一时有些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看了看自己身后不远处抱着凤念幽的倪骞,顿时浑身冒冷汗,赶紧将视线收了回来,顺便尝试着查看自己的伤口,可是当她将手放在自己的伤口处的时候,碰到的却是凤羽墨的手,之后尴尬地移开了。 因为尴尬,顾玉儿暂时乖乖地待在凤羽墨的怀里,可是思前想后,她都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的身上好像并没有任何的疼痛呀?之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心脏瞬间停止了几秒钟,偷看了凤羽墨一眼之后,她的内心开始挣扎起来。 当顾玉儿第三次抬起头偷看凤羽墨的时候,凤羽墨正好看向了她,两人的视线交织在了一起,顾玉儿赶紧低下了头,脸上的愧疚之情一览无遗。 凤羽墨心中突然浮现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放慢了脚步皱起了眉头,“你想说什么?”一边说着,一边捂着顾玉儿伤口的手加大了些力气。 “没什么。” “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没有受伤吧?”凤羽墨说着心中的怒火燃烧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顾玉儿惊讶地抬起了头看向了凤羽墨,两人对视了几秒之后,顾玉儿才开口解释道,“可能是我搞错了···我一时忘记身上···” 顾玉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凤羽墨仍在了地上。 “痛死我了!”顾玉儿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 跟在凤羽墨身后的两人,都露出了一脸惊讶的表情。 今夜的司徒府,比起平时冷清了许多,司徒宸锋没有吃晚饭,中午之后,就一直一个人待在了房间里,司徒沐陵离开了吴县,只是身边多了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和一个长相平平的女人,在接到蓝晢枢的消息之后,刘彻这边,彻底让司徒少棋松了一口气,曦儿刚从这里离开,曦儿从巢西带回来的消息,让他非常的在意。 三年前,萧世远带回了一个重伤的女子,之后不久女子便消失了踪影,司徒少棋认为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司徒攸宁,那么,当时司徒攸宁之所以会消失,难道是因为黄埔叶虚带走了她,所以现在她才会出现在他的身边,可是司徒少棋非常在意一件事情,而曦儿带回来的消息中,有一点与他在意的地方有出入,那就是两年前,柳少卿带着顾玉儿出现在了神医谷,据说当时的顾玉儿也是昏迷不醒,身受重伤。 “也许只是凑巧。”司徒少棋不想再继续想下去。 “三哥,你休息了吗?”门外传来了对于司徒少棋来说不知道是陌生还是熟悉的声音,他赶紧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打开房门的时候,诗茜正端着一碗参汤站在门口,“三哥,这几天看你们很是辛苦,所以我特地亲自为哥哥们熬了汤。” 司徒少棋愣了愣,眼前浮现出了相同的面孔,也是相同的场景,那时的司徒攸宁,也是经常这样端着东西出现在自己的门口,只是··· “宁儿亲自熬的,一定非常的香。”司徒少棋笑着端起了汤,可是放到嘴边的时候,却停了下来,虽然记不起那时司徒攸宁给自己吃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味道了,但是绝对不是美味的,甚至可是说是非常的难吃。 “怎么了吗?”诗茜将双手放在胸前,有些紧张地看着司徒少棋,虽然自己现在百分之九十九是他们的妹妹了,可是一时还是习惯不过来,而且司徒家的几兄弟,总是给诗茜一种莫名的冷漠害怕的感觉,刚才为司徒宸锋送汤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而且今晚的司徒宸锋,好像看上去比眼前司徒沐陵还要冷漠。 司徒少棋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说着喝了一口参汤,顿时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不好喝吗?”诗茜有些紧张地问道。 “呵呵,怎么会不好喝呢?跟以前一样,很好喝。”司徒少棋说着牵起诗茜的手,让她进了屋子。 司徒少棋的这一举动,让诗茜有些在意,不禁是今天,司徒少棋这就几天来对自己的态度和行为,有很多都让她觉得,对于兄妹间来说,有些过于亲近了,但是很快这种不适感便消失了,也许自己以前就是这样的吧,而且她也能感觉得到,司徒少棋是真的很疼爱自己的妹妹。 “我以前也经常自己熬汤给你喝吗?”诗茜在司徒少棋的带领下,坐在了凳子上,司徒少棋为她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了她。 “当然,还不止参汤,你会做的食物可多了。”司徒少棋说着也坐了下来。 “呵呵···想不到自己以前如此的贤惠。” 诗茜的这句话,让司徒少棋忍不住笑出了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诗茜还是因为司徒少棋的笑声羞红了脸。 “嗯,的确是这样。”司徒少棋边说边想起了司徒攸宁的那些黑暗食物的模糊样子。 “我说的是以前的自己,可不是说现在的我。”诗茜完全曲解了司徒少棋的话,急忙解释到。 “不管是现在的你,还是以前的你,只要你是宁儿,在三哥看来,都是这天下最贤惠的女人。” 诗茜愣了愣,打从心底开心起来,“谢谢三哥。”说着杯子里的茶水一口气喝了下去。 司徒少棋带着笑意看着这样的开心司徒攸宁,最后将目光聚集在了司徒攸宁发际线的地方,眼神越来也严肃,慢慢地,嘴角的笑意消失了。 “你是宁儿吗?” 司徒少棋突然问出的这个问题,让诗茜有些茫然,她有些不解地看向了毫无表情的司徒少棋,额头顿时冒起了冷汗。 第一百九十章:提议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被刚才的那一幕吓得躲在墙角一动不动的简舒,已经一个人抱着双膝待在墙角有半个时辰了,虽然刚才的那一幕的确有些惊险,可是倒不至于让跟随柳少卿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的简舒吓到这个程度,她害怕的,是待会儿赶来的柳少卿。 当看到顾玉儿躺在血泊中的时候,诗茜脑海里不知为何就浮现出了柳少卿的脸颊,虽然她并不喜欢顾玉儿,但是顾玉儿对柳少卿来说非常重要这件事,她却是不得不承认的,所以如果要是她告诉柳少卿,顾玉儿已经死在自己的面前了,而且还是因为自己逞强,才将她置于危险中的,今后的人生,柳少卿不知道会有多讨厌自己,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见自己了。 想到这里,简舒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姑娘,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这里非常的危险,那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已经是老人不知道第几次在提醒简舒了,可是简舒一直都沉浸在被柳少卿怨恨的幻想中,没有在意他的话。 “你烦不烦呀?”简舒有些生气地看向了老人,在看清他脸上的伤疤的时候,再一次想起了顾玉儿的样子,心中更加烦躁起来。 “这里真的很危险,你照我说的,不要踩有花印的地方,赶快从这里出去。”老人耐心地说道。 “我说你怎么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呀?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会被关在···”简舒说着站了起来,准备朝着身边的老人走去,可是刚踏出一步,一支飞箭就从她鼻尖处划过,她的鼻子瞬间冒起了血丝,吓得她赶紧捂住了鼻子,“我的鼻子没了,鼻子没了。”边说边哭了起来。 “姑娘放心,只是擦过你的鼻尖而已。” 在老人的提示下,简舒才仔细摸了摸鼻子,虽然出血了,但是鼻子还在她就已经非常欣慰了,赶紧往后退了一步,紧紧地贴着墙壁,带着些歉意看向了老人,“你是为什么会被关到这里老的呀?刚才那些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老人轻轻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简舒很难得地静静等着老人开口,要是平时的她,肯定没有这个耐心,现在她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惊恐中走出来。 “这是我应得的报应,三年前我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所以老天爷惩罚了我,让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你也是够惨的,不过毕竟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简舒说道这里,赶紧看了一眼有些失落的老人,开始后悔起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于是马上转换了话题,“就是刚才那些人将你关起来的吗?” “算是吧。” “什么叫做算是吧?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故弄玄虚的人了,你要是不想跟我讲你的往事,你大可直接拒绝,不需要这样拐弯抹角的。”简舒反倒生起气来。 “呵呵···小姑娘倒真是有趣。” “这不叫有趣,这叫做直爽。” “是呀,”老人笑着点着头,“总之自己现在就是在恕罪。” 简舒也倒是像自己说的一样直爽,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看在你刚才救了我的份上,我就救你出去吧,”说着看了看自己的脚下,之后又看向了老人,“不要踩有梅花印记的地方,对吧?我想我应该可以相信你吧?”说着便要踏出步子。 “谢谢姑娘的好意,你自己出去就是了,我要待在这里继续···” 老人的话还没有说完,简舒就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你在说什么浑话,你做的那件错事,应该让某些人受到了伤害吧?” 老人有些疑惑地看着简舒,眼神开始恍惚起来。 “看样子,肯定是让某些人受了很严重的伤害吧?”简舒边说边取下了自己头上的簪子,为老人开起了铁链的开关。 “就算你帮我解开了,我也不会跟你出去的。” 简舒顿时停了下来,瞪了老人一眼,老人一时也跟着愣住了。 “你烦不烦!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磨蹭,”说着继续开起了锁,“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用这种方法也能恕罪吧?你这样做,除了通过伤害自己,让自己心安一些之外,被你伤害的人能因此获得什么吗?” 老人开始对眼前的简舒改变了看法,她说的话,跟她的年纪和外表,一点也不想成,这让他有些自愧不如。 “你这样,除了还会伤害更多的人之外,什么作用也没有,如果你真的想要恕罪的话,我给你个建议吧。”简舒一副教育人的样子,铁链也随着她话音的落下,掉在了地上,她一副认真的样子看着老人,“这么想以死谢罪的话,就去为被你伤害的人做些什么,比如是为他们而死也是不失为一种好方法,总比你这样等死好太多。” 就在简舒准备离开的时候,刚才她和顾玉儿进入这个密室的那道门再次打开了,柳少卿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师兄!”简舒顿时失去了刚才教育老人的那股锐气,一副柔弱的样子看着柳少卿,看到柳少卿的那一瞬间,因为太过于激动,她一时忘记了自己脚下机关,立马朝着柳少卿冲去,这一举动吓得老人全身冒冷汗。 可是就在简舒的脚还没有落地之前,柳少卿已经飞了过来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抓住了悬在空中的铁链,简舒此时的反应,比起平常不知道快了多少倍,在柳少卿抱住她的那一瞬间,她赶紧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正在柳少卿的怀里,机会难得,紧紧抱住了柳少卿,甚至在她的思绪之中,短暂地出现了类似于没事就在柳少卿面前跳崖的想法。 “平时师傅的教诲你都全部忘记了吗?”柳少卿边说边试图离顾玉儿远一些,“这么明显的机关都没有看出来。” 简舒只是带着微笑,闭着眼睛,在柳少卿的胸口上摇着脑袋,柳少卿见状有些不耐烦地飞到了密室的门口,将简舒仍在了地上。 “师兄!你怎么能这么凶残?”简舒开始躺在地上哭闹起来。 柳少卿并没有管简舒,看向了老人。 第一百九十一章:求医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虽然已经临近深秋,可是巢西小镇却在清晨明媚的眼光照耀下,沉睡在一片生机盎然的春意之中,可能是因为神医谷的关系,这一带的植物一年四季都保持着青翠的样子,就算是冬天在这里看到繁花盛开,也不是一件多惊奇的事情,潇世远的大弟子程蔓芙特别喜爱种花,这是巢西小镇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程蔓芙不时会下山护理这些树木花草,在巢西小镇,只要提到程蔓芙,没有人不夸她。人长得美,而且心底也非常的善良,而神医谷的大弟子戊尘,世间除了知道有他这个医生高明的人存在之外,关于他的事情一无所知,他几乎没有在众人面前现过身,据说潇世远的这个弟子,医术甚至比潇世远还要了得。 天已经大亮了,可是小镇的街道上却见不到任何的人影,家家户户的门都是紧闭着的,这里的人也跟这里的环境一样,习惯了安逸的生活,全部抱着一种能过且过的态度在生活,靠着药材生意,不是说过得富裕,但是也算丰衣足食。 这个宁静的小镇,看上去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温馨,此时一只小狗正趴在小镇门口的石板上晒太阳,这是它每天都会做的的事情,小狗突然抬起了头,看向了不远处,一个人影渐渐出现在了小镇的大门口。 “这位大哥,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请问一下去往神医谷的路是不是这一条?”女人牵着一匹马,马上驮着一个男子,走到一条岔路前面的时候,她停下脚步询问着刚从屋子里出来的,依旧打着哈欠的男子。 男子一边伸着懒腰,一边看了看左边的那条小道,“从这条路他一直走上去就能到了。”说完看了一眼马背上昏迷不醒的男子,又看向了脸色有些憔悴的女人,带着同情摇了摇了摇头,转身朝屋子里走去。 “谢谢这位大哥。” 女子道完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准备赶路,可是男子却又从屋里走了出来,递了个水壶和一袋干粮给她,女子愣了愣,充满感激地接了过来,准备付钱。 “不用了,这是我送给你的,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吧?”男子说着看向了马背上的男子。 女子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悲伤,轻轻点了点头。 “像你这样的人,我这几十年见多了,男女老少都有,都是为了心爱之人到神医谷求医,可是每次都是看着他们带着失望而归。” “怎么可能,我听说潇神医医术高明,没有他治不好的病。”女人开始有些慌张了起来。 “哎,的确是这样没错,可是他会不会救人,那就说不一定了,而且他也很有可能没有在神医谷。” 女子的心情顿时像是跌入了谷底,可是很快她便握紧了双拳,将眼中的那一丝泪花咽了回去,笑着说道,“感谢这位大哥的提醒,但是我不会放弃的,要是真的···”说着看了一眼马背上的男子,“治不好他,我就跟他一起留在这里了,这里的风景好像挺不错的。” “哎···”男子轻声叹了一口气,这样的场景他应该是见过很多次了,但是每次还是会仍不住叹息,“那我就不多说了,山谷中有很多蛇虫鼠蚁,你要当心一些,而且···”男子说着摸了摸马肚,“你最好不要将马带上去,这是神医谷的规定,求医之人不许要从山脚开始,徒步走上去,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女子没有一丝的犹豫,将男子从马背上扶了下来,“大哥,你可以帮我照看一下这匹马吗?”女子的说着有些舍不得地看向了马,这匹马已经跟着她很多年了。 “我答应你,希望能等到你回来。” “谢谢。”女子说着将男子背在了背上,不舍地再次看向了自己心爱的马,“对不起。” 看着女子摇摇晃晃的背影,男子再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牵着马朝着后院走去。 “你们放心,幽儿身上的蛊毒我曾经见过,而且非常的熟悉。”在经过仔细的诊断之后,顾玉儿也松了一口气,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白溪珞会用那种蛊毒。 “真的吗?”倪颜激动地握住了顾玉儿的手,“玉儿,你可一定要救救幽儿呀。”此时的倪颜已经将昨晚在密室中感觉到的那一丝异常忘得一干二净,至少现在她眼里全是凤念幽。 “姐姐,你就放心吧,幽儿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干儿子,就算是豁出我这条命,我也会救他的。” “你还真是为幽儿找了一个好干娘。”凤羽墨在一旁嘲讽到。 顾玉儿不服气地别开了脸,刚才被凤羽墨直接扔在地上,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她暂时还没有消气。 “冀王,是属下无能,没有保护好小少爷,请王爷责罚。”服了顾玉儿的药之后,着风也醒了过来,看到躺在床上的凤念幽,他赶紧自责地跪在了地上。 “这次不能怪你,是本王疏忽了,你先下去休息。” 着风愣了愣,没有再说下去,独自退出了房间。 “我要去准备一下,午饭之后过来为幽儿治疗,姐姐也不用太担心。”顾玉儿说着瞪了凤羽墨一眼,离开了房间。 虽然顾玉儿这样说,但是倪颜始终还是没有完全放心,再加上倪府的这一连串的事情,她坐在床沿上,依旧是一副眉头紧皱的样子。 “你在这里好好照顾幽儿,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本王。”凤羽墨说着看了一眼凤念幽,走出了房间。 凤羽墨的话让倪颜感到非常的惊讶,她不停在揣摩着凤羽墨那句话的意思,‘其他的事情’,指的可是倪府的怪事?自己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凤羽墨在帮自己?或者这只是自己想多了,凤羽墨口中所说的事情,也许跟倪府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虽说是有疑惑,但是倪颜此时心中却多了一丝欣慰。 当顾玉儿回到药房的时候,自己的药房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张摇椅和桌子,蓝折枢正坐在窗边的摇椅上,一脸惬意地喝着茶,而刘彻则是满头大汗、一脸痛苦地躺在地上,顾玉儿见状,担忧之情瞬间转变成了无比的愤怒,气势汹汹地冲进屋子,一脚朝着蓝折枢踢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禁地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哎哟!”顾玉儿的这一脚,很轻松就被蓝折枢躲开了,而且蓝折枢还一把将她的脚抓住,以至于她整个人就这样摔在了地上,滚下山坡的伤,背刘彻时的擦伤,再加上凤羽墨和蓝折枢的人为伤,顾玉儿现在可以说是遍体鳞伤,伤口的疼痛已经让她几乎失去了理智,她生气地站了起来,准备跟蓝折枢打一架。 蓝折枢此时正在一副嫌弃的样子拍着刚才抓住顾玉儿脚的那只手,这一次他没有再采取任何的行动,任由顾玉儿的那双小手在自己的身上敲打着,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顾玉儿见状怒火变得更加的大起来,抬起脚就朝着蓝折枢踢去,可是在她还没有完全抬起脚的时候,蓝折枢突然一把将她拉了过去,顾玉儿正好扑倒在蓝折枢的怀里。 “你这是去干什么去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蓝折枢边说边抬起手试图为顾玉儿擦去脸上红色的染料。 昨夜顾玉儿之所以能活下来,我完全是靠着自己身上背的这一罐染料,这是自己下山之前戊尘给她的,说是关键时刻装死也是一种聪明的做法,在剑刺向顾玉儿的时候,凤羽墨就转过了声,虽然及时阻止了,但是剑还是碰到了顾玉儿,幸好顾玉儿身上到了那个罐子,只是她有些觉得不可思议,想不到那个小小的罐子竟然如此坚硬,刚才她看了一下,好像只是被刺穿了一个小洞而已。 “你在做什么!”顾玉儿赶紧试图离开蓝折枢,可是现在的她完全相当于趴在蓝折枢的身上,脚没有着地,没有着力点。 “你在害羞什么?我不过是在为自己的未婚妻擦脸而已。” “谁是你未婚妻了?!” 就在这时,药房的门打开了,当看到屋子里的这一切的时候,凤羽墨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心中泛起了一丝怒火。 顾玉儿赶紧挣扎着站起来,最后干脆朝着侧面滚动,成功让自己掉到了地上。 “这里是为你准备来研制药物的,并不是用来让你和男人调情的地方。”凤羽墨有些不语地说道。 “不是这样的,”顾玉儿一身狼狈地解释着,身上带着的罐子又开始溢出了一滴滴的染料,“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对了!”顾玉儿像是突然觉悟了一般,指着蓝折枢大声说道,“他是一个采花贼,刚才在调戏我···” 此话一出,房间里暂时陷入了一片沉静,凤羽墨看着顾玉儿从顾玉儿身上滴下的染料,不悦地看向了蓝折枢,“你怎么会在这里?” “皇上有难,我怎么可能会不出现呢?好久不见了,冀王殿下。”蓝折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顾玉儿的身边,对于蓝折枢说出说的这句话,凤羽墨非常的不悦,蓝折枢牵起了顾玉儿的手,“王爷大可不用担心,这是我的未婚妻,她是不会将皇上在这里的消息说出去的。” 蓝折枢说着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刘彻,凤羽墨和顾玉儿同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只是凤羽墨不知道自己惊讶到底是来自于刘彻还是顾玉儿。 而顾玉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顾忌哪一边,“谁是你未婚妻呀!”边说边试图挣脱蓝折枢的手。 “冀王,我的未婚妻在三年前因为一场事故失去了记忆,之后不小心走失了,没想到会在这里找到她,这次来回来还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蓝折枢没有要放开顾玉儿的打算。 听着蓝折枢解释得头头是道,凤羽墨和顾玉儿一时相信了他的话,顾玉儿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既然这样,本王就要恭喜你了。”凤羽墨边说边看向了顾玉儿。 “玉儿,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蓝折枢突然相识变了一个人,深情地看着顾玉儿,“就算你毁了容,我也不介意,等事情忙完之后,我马上娶你过门。” “呵呵···”面对蓝折枢的深情,顾玉儿笑得浑身冒冷汗,只能用冷笑去回应,“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我就不打扰二位了,我过来是想跟你说一声,以后离白溪珞远一点。”凤羽墨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在凤羽墨走出去的那一瞬间,蓝折枢放开了顾玉儿,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刘彻!”一直在疑惑之中的顾玉儿,突然想起了刘彻的存在,赶紧跑了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美景,潇玉菁已经没有多少印象了,过去的七年之中,她几乎都没有呆在这里,每次回来,都是为了那件事,可是每次在跟潇世远大吵一架之后离开了。 她已经回来一天了,可是却没有见到戊尘和程蔓芙的身影,她知道自己的大师兄一定待在他自己的密室中研究医书,可是不想去打扰他,而程蔓芙和自己的爹,也习惯了不在这里了,小时候觉得像天堂的乐园,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处毫无生机的隐蔽之所罢了。 不知不觉,潇玉菁已经走到了一处悬崖边,从这里下去,就是神医谷的禁地,站在这里,可以隐约看到禁地的一角,那里开满了红色的花,就算是最为潇世远女儿的她,也从来没有被允许进入到那里过,能进入那里的,都是被潇世远认同的人,二而她自己去没有这个资格。 那天在倪府遇到的那些人,让潇玉菁一下回到了七年前自己不想记起的那一幕中去,好不容易忘记了,突然之间又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那天晚上,她没有睡着,也没有去见司徒宸锋,一个人蜷缩在墙角发呆了一整晚,最后决定回到了这里,这是自己当下最想要做的事情,那片禁地之中,有她想要的东西。 “师姐,谷外有人求见。”药童的声音,让潇玉菁已经跨出的步子停了下来。 “是来求医的吗?”潇玉菁淡淡地说道。 “是的。” “爹和大师姐都不在谷中,大师兄也不可能会出关,你让他回去吧。” “可是···她说她认识师姐。” 潇玉菁有些惊讶地转过了头,一股不好的预感马上涌上了心头,“你说的是我?” “是的,她说她是你的老朋友。” 潇玉菁更加不安起来,“你有告诉他我在谷中吗?” “没有。” 潇玉菁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开口吩咐到,“你先将他安置在客房之中,先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 “是。” 第一百九十三章:妻子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顾玉儿一天都在忙着为刘彻和凤念幽治疗,等她全身无力躺下休息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的事情了,白天没有时间去思考蓝折枢说的话,现在清净下来,她不禁又开始想起这件事情来。 “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呀?”顾玉儿双手枕着脑袋,睡在房顶上看着天上的月亮,自言自语地说道。 虽然蓝折枢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可可信的人,但是这件事关系到自己的身世,顾玉儿抱着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就算自己不是他的未婚妻,那么肯定也跟他有一定的关系。 “吃过晚饭了吗?”倪骞的声音突然响起,顾玉儿吓得差点从房顶上滚下去。 等顾玉儿重新保持好平衡之后,发现倪骞正站在楼梯上,探出上半身看着自己,手里还提着一只烤鸡和一瓶酒,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要是关于那个女人的病情的话,现在还没有任何的进展。”顾玉儿的表情有些冷漠,并没有表现得想要吃东西。 “我们认识也算有一段时间了,也算得上是朋友了吧,我只是单纯地给你送食物来了。”倪骞说着就准备继续往上爬。 顾玉儿实在是不敢相信倪骞的话,谨慎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看着搭在屋檐上的楼梯,顾玉儿开始努力去回想自己到现在为止了解的倪骞,他难道连轻功都不会吗? 就在顾玉儿带着这样的疑惑的时候,楼梯突然离开了屋檐,顾玉儿赶紧回过神,没有考虑太多,冲到屋檐边一把将楼梯拉了回来,可是也就是在楼梯重新碰到屋檐的时候,她大半个身子已经悬在了空中。 “宁儿,相信四哥。” 刚才的那一幕,让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这样一句话,她有些疑惑,暂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没过几秒钟,她整个人就从屋檐的边缘滑落了下去,她这才回过神。 “啊!”就在她准备闭上眼睛的时候,突然落入了一个宽大结实的怀抱之中,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倪骞正抱着自己站在屋顶上,她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松一口气。 “你做事未免太不小心了吧?”倪骞边说边将顾玉儿放了下来。 “还不是为了救你。”这是顾玉儿第一次跟倪骞对嘴,只是因为自己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太奇葩了,她现在脑袋全是混乱的,她不知道简舒去了哪里,也不知道柳少卿去了哪里,自己又无缘无故被卷入他们口中所说的‘三年前’的阴谋之中,身受重伤,现在还要忍受倪骞额嘲讽。 “刚才到底是谁救谁呀?” 倪骞的话让顾玉儿一时找不出反击的话,过了一会儿,她才默默地抱怨道,“会轻功还用楼梯···” “本少爷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轻功岂能随便用,刚才为了救你,本少爷的身体不知道受到了多大的伤害,这一点你作为大夫可要负责。” “我···”顾玉儿虽然非常生气,可是看到倪骞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之后,她决定不再跟这个人蛮不讲理的人浪费口舌。 “快趁热吃了吧。”倪骞说着将烤鸡扔给了顾玉儿。 顾玉儿被迫接下来了烤鸡,理智和尊严提醒着她不要吃,可是她的胃却在催促着她赶快吃。 “放心,没有毒,你帮我救了外甥,这算是报答。” 当顾玉儿听到‘报答’两个字从倪骞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心中不禁打了个寒颤,“既然这样,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吧。”说着大口地吃了起来。 “关于过去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倪骞说这话的时候,侧头看着大口啃着鸡肉的顾玉儿。 当顾玉儿转头发现倪骞正看着自己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地收敛了一下自己夸张的吃相。 “只记得这三年发生的事情了。” “你为什么会到倪府来?” “为了讨口饭吃。” “你想不想知道自己过去的事情?” 顾玉儿顿了顿,将嘴里的鸡肉吞了下去,脑海中浮现出了最近几天浮现出的奇怪的画面,轻声地说道,“我以前是挺想知道的,可是有时候太过于执着,反而会受伤,顺其自然吧。” “呵呵···想不到这样的话能从你的嘴里听到。” “你这是在嘲讽我吗?说不定我在没有失忆之前,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千金大小姐也说不定呀。” “嗯···有可能。”倪骞说着开始上下打量着顾玉儿邋遢的一身。 顾玉儿见状将身子转开,背对着倪骞坐着,心中开始骂起这个以长相和外表判断一个女人的世道。 “你进入倪府,真的只是为了生活?” 顾玉儿没有果断地回答倪骞所说的话,“你难道想从我口中听到其他的答案?”顾玉儿依旧背对着倪骞。 “我只是在想,要是你有其他的目的,但是又对我倪府没有什么伤害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帮你,我不认为像你这样医术高明的神医谷弟子,会沦落到要靠着在倪府当下人去维持生计。” “你也这样认为呀?!”倪骞的话音刚落,顾玉儿就高兴地转身看向了他。 顾玉儿这一举动,让倪骞也陷入短暂地惊讶之中,这可能是这三年来,他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心境,面对顾玉儿热情的眼神,倪骞只能无奈轻轻点了点头。 顾玉儿的笑容变得更加的灿烂了,“既然倪少爷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好再隐瞒什么了,你能告诉我顾杰和倪府有什么关系吗?”顾玉儿说出这句话之后,两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顾玉儿更是无比的后悔。 “他以前是倪府的第一护卫,也是倪笑坤最信任的人。” 倪骞并没有追问顾玉儿跟顾杰的关系,这让顾玉儿在惊讶的同时多少有些庆幸,但是既然倪骞都已经说到这里了,那么她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继续谨慎地问道,“那他现在在哪里?” “三年前为了我姐姐倪颜,坠落山崖死了。” “又是三年前?”现在对于三年前这个时间,顾玉儿已经有些害怕了,但是刚才倪骞说的话,还要一点让顾玉儿非常的在意,倪骞的姐姐不就是倪颜,凤羽墨的妻子吗?要是这样的话,难道是为了争夺倪颜? 倪骞似乎看穿了顾玉儿的疑惑,开口继续说道,“顾杰跟我姐姐是从小一起在长大的,他心中一直对我姐姐抱着很深的情愫,可是最后我姐姐却嫁给了凤羽墨,而且还对凤羽墨用情至深。” “所以顾杰就直接去抢亲?然后被凤羽墨···”现在比起自己哥哥的身份,顾玉儿对这三人的情感纠葛更感兴趣。 “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让一个深爱自己的人命丧黄泉,你如何看待这件事情?”倪骞没有正面回答顾玉儿的话。 顾玉儿停下来努力整理了一下思绪,大概明白这三人之间发生了些什么。 “利用别人的感情去满足自己的感情?最终还是得不到一个好结果。” 倪骞的话让顾玉儿一头雾水,她尝试着去猜测他的话中之意,“你说的是倪颜姐姐吗?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姐姐的呀?而且她现在过得不是很好吗?有个这么乖的儿子。”顾玉儿说道这里,嘴角也露出了笑意,她的确是非常喜欢凤念幽。 “幽儿的确是她的幸运星,但是凤羽墨的心却永远都不会在她身上。” 倪骞的话让顾玉儿想起了初次见面时倪颜的表情,“再怎么样也是生活了这么久的夫妻,而且也是明媒正娶娶进门的人,再怎么都会有感情的。” “你未免太不了解凤羽墨了吧?要是现在倪颜深陷危险之中,凤羽墨是断然不会有优先考虑她的安危的。” 顾玉儿轻轻皱起眉头,“我可不这样认为,”说到这里,顾玉儿停了下来,微微偏着脑袋思考着什么,最后轻声说道,“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他的妻子。” 第一百九十四章:久别之人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什么?”司徒攸宁一脸疑惑地看着凤羽墨。 “要是我说成为了现实,你就在我面前磕一百个响头。” “一百个?你想要人命呀!”司徒攸宁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怎么?不敢赌?” “怎么不敢,那要是你输了呢?” “···” “我不会像你这么残忍,要是你输了,就为本小姐倒一辈子的洗脚水。” “你说什么?”凤羽墨握紧了双拳,愤怒之情在眉间燃起。 “你想干什么?这可是你先提出来的。”见凤羽墨变了脸,司徒攸宁很自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缩紧了身子。 “哼!”凤羽墨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两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你的记性不错,还记得本王曾经···” “不听不听!”司徒攸宁蒙住了自己的耳朵使劲摇着头。 可是凤羽墨却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一把将司徒攸宁的双手钳制在了自己的手中,脑袋靠近司徒攸宁,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变得只有仅仅的几厘米,“你有没有想过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变干的,呵呵···” 听了凤羽墨的话,司徒攸宁犹如遭遇晴天霹雳,双眼瞪得大大的推开了凤羽墨,挥起手掌就朝着凤羽墨的脸颊袭去,可是却被凤羽墨轻松地抓在了手里。 “啊!”使劲挣脱开凤羽墨之后,她发了疯似的朝着凤羽墨扑去,犹豫车内空间狭小,对于司徒攸宁不在自己预料之内的突袭,凤羽墨一时没能躲开,结果手臂被司徒攸宁狠狠地咬住。 短暂的惊讶之后,凤羽墨倒是并没有为此而生气,虽然手臂的疼痛越来越明显,可是他去任由司徒攸宁继续加大力度。 “你咬够了没有?” 听到这句冷静的话语,司徒攸宁有些不可思议地放开了自己的嘴,乖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眼前这个人再怎么说都是王爷,要是真的惹火了他,恐怕对司徒家很不利,压制住自己的愤怒和委屈,司徒攸宁拉开窗帘将头伸了出去。 “你在干什么?” “不想和你呼吸一个空间里的空气。” “要不然本王对你负责,娶了你怎么样?” “滚!” “呵呵···竟敢这样个那本王讲话,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切!成天忙着帮皇上跑腿的王爷,怎么会有闲心将民女的话放在心上呀。” “司徒攸宁,你的胆子是真不小。” “···” 就这样在路人惊讶的议论声中,司徒攸宁中有一个头露在马车外,和凤羽墨一直‘和平’地争论到了司徒府。 沈佳研和司徒少棋早就等在了门口,这是司徒攸宁预料之中的事情,可是今天却多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许如诗,但是此时被怒气包围着的司徒攸宁,根本就没有精力去想这个丞相府的千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送走了凤羽墨之后,司徒攸宁委屈地扑进了沈佳研的怀里。 “宁儿,是不是皇宫有谁欺负你?”司徒少棋紧张地看着一脸委屈样的司徒攸宁。 “宁儿,是真的吗?”沈佳研也跟着担心起来。 看到两人脸上自己熟悉的表情,司徒攸宁突然沉默了,司徒少棋和沈佳研对自己担忧的表情,她从小到大看到过太多次,她心中带着愧疚哭了出来,“皇上对我很好,只是攸宁想家了。” 司徒少棋和沈佳研这才松了一口气。 “才离开家一天,就想家了,这样成天嚷嚷着出去闯荡。”沈佳研的声音中饱含了太多的溺爱。 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啃声的许如诗,对于现在的司徒少棋竟有些陌生起来,她印象中的司徒少棋有过这样紧张的表情吗?想到这里,她眼神中带着恨意看向了司徒攸宁。 “凡儿已经睡了,你起来吧。” 听到司徒宸锋的声音,萧玉菁突然打起了精神,笑着望向了自己的身后,此时的她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的血色,眼神看上去倒是很有精神。 司徒宸锋皱起眉头别开了脸,朝着萧玉菁走去,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朝着屋里走去。萧玉菁微笑着依偎在司徒宸锋的怀里,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子凡需要你。” 萧玉菁的眼眶突然湿了起来,“宸锋,对于我来说,什么都没有···” “住口!” 在司徒宸锋的制止下,萧玉菁没有再说下去,她轻轻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浸湿了司徒宸锋的衣服。 好不容易将山寨的侍寝解决完,司徒炎羽一身疲倦地回到了司徒府,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司徒攸宁是否安然无恙地待在府里,在听到房里出来呯呯碰碰的响声之后,司徒炎羽安心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刚一跨进门,就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 “炎羽,你总算回来了。” “放开我。”司徒炎羽的情绪还算冷静,至少没有发火。 可是霍琇莹不仅没有放开司徒炎羽,而是将他抱得更紧了,“炎羽,我有什么地方不好吗?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冷淡。” 司徒炎羽没有再说话,直接将霍琇莹甩开,结果她狠狠地摔倒在地,脑袋撞在门框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你!” “霍琇莹,我不过是不小心看到了你面纱下的真面目,你就要我娶你,未免太可笑了吧。” “这···我···” “你在我家人面前说我毁你清白,看在你是女孩子的份上,我没有揭穿你,已经算是对你仁至义尽了。” “那你为什么就不肯和我在一起呢?”霍琇莹捂着脑袋站了起来,“是我不够漂亮吗?”说到这里,霍琇莹眼中溢出了泪花。 “这与长相没有关系。” “那你是不喜欢我的性格吗?我可以改的,而且···” “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司徒攸宁的这句话成功地堵住了霍琇莹的嘴,她没有再说下去,眼泪像是决堤一般淌了出来,她慢慢朝着身后退去。 “你说什么?” “我一直都有喜欢的人,除了她,我不会再去其他任何人。”司徒炎羽的语气非常的干脆,没有任何一丝的犹豫和感情。 “好,司徒炎羽,既然如此,便是我霍琇莹自作多情了,从此刻开始,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保重。” 司徒炎羽冷漠的回答让霍琇莹心底还保留的最后一丝希望,全部毁灭,“你会后悔的!” 第一百九十五章:执着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皇上,您身上的毒还没有完全清除,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边说边看着司徒攸宁身上的披风。 司徒攸宁在很短的时间内读懂了凤羽墨的眼神,迅速将披风取下塞在了刘彻的手中,“皇上,民女的头突然有点晕,就先回去休息了。” 没有等刘彻应声,她就已经跑出了两步,可是因为膝盖的疼痛,她狠狠摔在了地上。 “攸宁···” 刘彻刚想上前扶她,她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他尴尬地笑了笑,踉踉跄跄地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一直站在假山后面观察着司徒攸宁和刘彻的司徒沐陵,在众人离开之后,若有所思地握紧了双拳。 虽然受到了司徒沐陵的冷落,可是除了当时觉得委屈之外,司徒攸宁的心情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现在的她正满意地坐在书库的地上,眼前摆满了关于经商和兵法的书籍,犹豫司徒少棋非常爱书的关系,司徒府有一栋三层的阁楼,里面放得全是书籍。 被禁足不能出府的时候,司徒攸宁就会独自待在这里,只要是府中不见她的影子,家人就一定能在这个地方找到她,司徒坛画和司徒炎羽几乎不到这里来,经常会在这里遇到二哥司徒少棋,那时两人就会坐在窗边品着茶钻研书籍,但是几乎每次,司徒攸宁都会缠着司徒少棋为她讲解书中难懂的地方,司徒少棋总是面带微笑和宠溺,耐心地为司徒攸宁解答疑难。 摆放在眼前的书籍,自己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但是却还是意犹未尽,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本兵法书,之后又看了看书架角落里摆放着的几本铺满灰尘的书,站起身扶着墙走了过去,将上面的灰尘擦干净,抿了抿嘴,有些遗憾地回到了座位上。 她也曾幻想过像大哥和四哥一样,拥有一身好武艺,可是自己的身子从小就不是很好,和身为练武奇才的两个哥哥正好相反,她在武术方面的天赋简直为零,好不容易缠着司徒宸锋交了自己几招,也是练了好多年,现在才勉强可以对付一个普通人。 正当她翻开书的第一页时,书房门外传了脚步声,她下意识地抱起桌上的书藏到了书架后面,如果来人是沈佳研的话,绝对免不过一顿臭骂。 但是出现在门口的人并不是司徒攸宁担心的人,但是她现在还是不敢出去,从昨晚被罚跪之后,她还没有和司徒浩讲过任何一句话,现在的她根本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父亲。 只见司徒浩在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坐到了座位上开始翻动起来,司徒攸宁一直躲在书架后面观察着司徒浩,眼角深深的皱纹此时显得异常的明显,耳斌的几撮头发已经斑白,平时在司徒攸宁看来威武严肃的父亲,面容竟显得如此的苍白,她这才意识到从小到大,这是自己第一次如此仔细地观察着司徒浩。 “咳咳···”一阵微风从窗户吹进了书房,窗门轻轻地敲打着窗框,发出‘咚咚’的声音,书房内一时被书页翻动的‘刷刷’声所包围,司徒浩咳嗽了几声,拿着手中的书走出了书房。 司徒浩走后,司徒攸宁有些愧疚地从书架后走了出来,看了看二楼,低声自言自语到,“爹,对不起,宁儿以后一定好好听话。” 长安城一直是一座繁华的都市,从山边的第一缕阳光照亮整座城开始,一直到深夜的丑时为止,主街道上都是一副热闹非凡的景况。 司徒攸宁已经完全忘记了膝盖的疼痛,一身男装打扮走在长安城的街道上,虽然中午才在书房案子发誓不要惹司徒浩生气,可是最终她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脚,出现在了这里。 前方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哄闹声,她好奇地加快了脚步想要上去凑热闹,好不容易穿过围观的人群,来到人群的最前面,可是眼前的一切却让她非常的恼怒,一个身着华丽的贵族少爷,正在对一个全身脏兮兮的少年拳打脚踢。 “你这臭小子,竟敢弄脏本公子的衣服,看我不好好教训你。”男子说着准备在一起提起脚朝着少年踢去,可是却被司徒攸宁一脚绊倒在地,狼狈之中被下人扶起来的男子,满眼怒气地看向了司徒攸宁,有些惊讶地顿了顿,尴尬地朝着围观的群众看了一眼,凶狠地说道,“看什么看!滚!” “王文轩,你小子几天没被本小姐教训,又开始嚣张起来了?”司徒攸宁边说边扶起了坐在地上的青年。 王文轩笑着朝司徒攸宁走去,“攸宁,你这两天去哪儿了,想死我了。” “站住!我警告你,不准在向我靠近一步了,否则我打断你的腿。”司徒攸宁扶着少年朝后退了一步。 “攸宁,”虽然你已经习惯司徒攸宁对自己的这种态度,可是王文轩还是每次都露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我们不是朋友吗?” “我和你这种欺负弱小的人,才没有任何关系呢。” “攸宁,是那小子先惹本公子的。”边说边焦急地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下人,“你们说是不是。” 身后的下人互相看了一眼,纷纷点起了头。 “呵呵···”王文轩你笑着走到了司徒攸宁的身边,轻轻将少年推到了一旁,“攸宁,太后昨天赏赐了家母一从匈奴那里缴获来的上好布料,你跟我到府里去挑选一匹自己满意的,做一件新衣服怎么样呀?”说着就准备拉司徒攸宁的手,却被司徒攸宁快速躲开了。 司徒攸宁无奈地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王文轩可以算是自己的青梅竹马了,从小就喜欢跟在司徒攸宁和司徒坛画,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家伙完全变了个样,不再是小时温顺善良的小男孩,而是变成了成天仰仗着姑母王太后的身份,到处作威作福的纨绔子弟。 “不用了,我还是喜欢大汉自己制作的布匹,你还是留着多为自己做一件新衣服吧,”说着看了看王文轩身上的衣服,“你这套不是被弄脏了吗?”说着朝着王文轩做了个鬼脸,拉着少年离开了。 王文轩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司徒攸宁,我一定会让你嫁给我的,然后再好好地折磨你。”说完准备追上去,但是一只手从身后轻轻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当他转过头时,司徒少棋正带着笑意看着自己,下人们早已经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他顿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呼吸都不敢太过放肆,“呵呵···司徒公子,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司徒少棋将头靠近了王文轩一些,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眉头紧锁,“你刚刚说什么?” 第一百九十六章:可怜的人们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我的头好痛。”边说边朝着司徒少棋的方向靠去,可是却被司徒少棋躲开,直接倒在了地上,“哎哟,”这次的叫声比刚刚大了很多,司徒少棋并没有要扶起她的打算,许如诗则是充满期待地看着他,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少爷,”婢女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跑到了司徒少棋的面前,从她平稳的呼吸可以看出,这些事情对她来说很轻松,“已经全部买齐了。” “嗯,”婢女此时的出现,对于司徒少棋来说就像救命稻草,“曦儿,快将许大小姐扶起来。” “是!”曦儿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将许如诗扶了起来。 “你亲自将小姐送回丞相府。” “是。” 许如诗不服气地朝着司徒少棋走去,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我要你送我回去。” “别胡闹,我还有事要办。”司徒少棋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许如诗。 “哎呀,好痛···”说着倒在司徒少棋的身上晕了过去,可是抱着司徒少棋手臂的双手却依旧扣得紧紧的。 曦儿抬头看了一眼司徒少棋,“少爷,怎么办?” 司徒少棋叹了一口气,朝着曦儿使了个眼色,曦儿瞬间明白了司徒少棋的意思,动作迅速地背起包裹,将许如诗的脚抬了起来,两人快速迈开了步伐,准备以最快的速度将许如诗抬回丞相府。 本来期待着司徒少棋将自己抱回去,可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她开始在心里怨恨起这个坏事的丫鬟。 今天在书房看到司徒浩有些咳嗽,所以司徒攸宁想亲自为他熬药,以此来化解父女之间的气氛,当她在书架上翻阅医书时,在一本书上看到了一种对咳嗽有特效的草药,书上记载的关于这种药草的生长环境和季节,刚好与现在的长安郊外非常的匹配。所以司徒攸宁决定亲自将这味草药摘回去。 在山林之中一走就是几个时辰,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司徒攸宁开始慌起来,因为前往道观祈福的母亲沈佳研快要回到家了,而她以回到家肯定会去找自己,到时候又要让他们担心了。 “应该就在这附近才是呀?”司徒攸宁翻开竹简再次确认着。 就在她确认了正确地点,寻找着药草的时候,从树林的深处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笛声。 “好好听的笛声。”司徒攸宁不禁停下来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倾听起来,笛声在林间坏回荡着,清脆悦耳,但是却带着淡淡的悲伤。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中的竹简掉落在地,司徒攸宁才从笛声中醒过来,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你在干什么?!”说着收回注意力继续寻找起来。 夜幕降临没多久,她成功地在一排密密麻麻排列着的松树中间发现了和竹简上记载得一模一样的药草,此时已经全身精疲力尽的司徒攸宁,高兴地朝着药草跑去,将它摘了起来,正当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努力成果时,却不知松树的后面就是万丈的深渊,只要她再往前动一小步,绝对会掉下悬崖。 冷风从自己的右边吹来,司徒攸宁也跟着将头转向了右边,但刚看清自己的处境之后,她在惊慌之中掉下了悬崖。 “啊!!”女人持续的大叫声响彻整片山谷。 “你叫够了没有。” 熟悉的男子声音,将司徒攸宁从死亡的恐惧中拉了回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右脚被什么东西牢牢地固定着,倒立挂在半空中,带着疑问和庆幸看向了悬崖上方,发现凤羽墨正看着自己,微微皱着的眉头显示出此时他嫌麻烦的心情。 “呵呵···我们又见面了,快拉我上去。” “昨天晚上才安全回到家,今晚又出现在这里,有你这样的女儿,司徒浩也是够辛苦的。” “对对,你说什么都对,现在拉我上去才是最重要的。” “你让我拉我就拉?”凤羽墨说着将手松开了一些。 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下沉,司徒攸宁立马屏住了呼吸,“喂!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我可是救过你的,只是你自己不领情罢了。” “呵呵···都已经成这样,还敢嘴硬。” “我···”司徒攸宁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束发的发带随着夜飘向了夜空,飘散着的长发将额头上的冷汗遮盖住,“我···” “什么?”见司徒攸宁的情况不是很好,凤羽墨右手一用力,将她拉了上来。 可是就在将司徒攸宁拉上悬崖的那一刻,两人脚下的泥土松动起来,还没等凤羽墨来得及躲开,司徒攸宁就再次掉下了悬崖,这一次他没有来得及抓住她。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凤羽墨,司徒攸宁的眼前开始变得一片昏暗,接着没有了知觉。 司徒攸宁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勉强支撑着无力的双手,从铺着干草的大石块上坐了起来,借着山洞中间的火堆和洞口照进的月光,可以清楚得看清山洞的布局。 这是一个大概五十平米的小山洞,洞中有几块大石头,山泉浸湿了山洞的整面东墙,泉水顺着墙壁慢慢滴落到一块,已经有了一长块凹槽的石块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墙壁上和石块的周围稀疏地生长着开得正艳的紫色小花,一阵夜风伴随着泥土的清香吹进山洞,司徒攸宁完全忘记了自己此时的处境,完全能放松下来,享受着从未感受过的宁静与舒适。 可是很快她意识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身上的凉意越来越明显,等她将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时,才发现自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内衫,于是目光开始谨慎起来,四处张望着,突然从洞口传来了脚步声,她赶紧跳下石块,躲在了一个大石头后面。 “不用躲了,要杀你早就动手了。”看了一眼露在石头外面的长发,凤羽墨无语地说了一句,之后脱下了已经湿透了的上衣,坐在了火堆前面。 司徒攸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探出半个头观察着坐在火堆前的凤羽墨,当看到凤羽墨赤裸着上身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是,她迅速地收回了脑袋,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你一直躲在那里做什么?”凤羽墨冷漠的声音响起。 “我···”凤羽墨的声音吓得司徒攸宁抖了一下肩膀。 “你难道没有看到过你的哥哥们这个样子吗?” “小时候···”司徒攸宁的声音很小,她总感觉现在的这个人,和自己第一次见到的有些不一样,冰冷得让她害怕。 “你马上给我滚出来。”凤羽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并没有多少起伏和情绪。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司徒攸宁对刚刚凤羽墨的话感到非常的不爽,音量比刚刚提升了不少。 凤羽墨一时间没有再吱声,水滴顺着发尖滴落到了他握着木杆修长的手指上,被雨水淋湿的睫毛像是被刚融化的冰霜点缀,让双目显得更加清澈明媚,在昏暗的火光下,上身的肌肉轮廓隐约可见,他放下手中烘烤衣服的木杆,朝着火堆中嫁了一根木柴,朝着司徒攸宁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了笑容。 “就凭你这点胆量,也有资格像你的哥哥们一样?我看你还是认命,乖乖地待在家里,免得给他们添麻烦。” “谁说我怕了!出来就出来!” 不出凤羽墨所料,司徒攸宁在听了他的话之后,立马就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握紧双拳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在司徒攸宁的记忆之中,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一个遇到什么都不知道反抗的,没有任何攻击力的普通人罢了。 “哎哟!!”司徒攸宁捂着自己的左臂,躺在地上发出了一整惨叫,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依旧背对着自己的凤羽墨,“你不是不会武功的吗?” “我会武功需要通知你吗?” “你下手也未免太狠了吧,枉我那天这么拼命的保护你。”左臂被折断的疼痛,司徒攸宁开始有些承受不住,眼眶之中慢慢溢出了泪花。 “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刚刚坠崖的事情了?你认为是谁救了你?” 凤羽墨的话让司徒攸宁长大了嘴巴,她真的是现在才想起这件事,那么照现在的情形看来,救自己的人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 司徒攸宁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边看凤羽墨边朝着火堆移去,因为她开始抵御不住背部传来的寒冷,可能是因为太过于提防凤羽墨,导致她在移动的过程中,没有注意到脚下的衣服,一脚踩在了凤羽墨的上衣上。 两人一动不动地对视几秒之后,凤羽墨突然嘴角上扬,站起身朝着石床走去。 就在司徒攸宁庆幸凤羽墨没有追究自己的责任之时,凤羽墨的声音再次响起,“本王还没有是东西,你出去找些吃的回来。” “什么?”山洞外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司徒攸宁的心弦。 “你有意见?”凤羽墨躺在石床上紧闭着双眼。 第一百九十七章:不约而同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正当司徒攸宁搬着指头细数自己的恶性的时候,凤羽墨突然停了下来,司徒攸宁立马捂住了撞在凤羽墨背上的脸颊,痛苦地皱着眉头。 凤羽墨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看了看跪在一旁的丫鬟,再转头看向了司徒攸宁,最后轻声说道,“不敬畏自己主子的下人,是该罚。” 凤羽墨的话让司徒攸宁楞在了原地。 凤羽墨蹲下身将一朵折断在地上还是花骨朵的紫罗兰见了起来,有些怜惜地摇了摇头,看着凤羽墨手中自己的杰作,司徒攸宁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头,却不料凤羽墨抬起右手轻轻地将她的头扶正,把握在左手的紫罗兰花别在了司徒攸宁的发髻之中。 正当司徒攸宁对着突如其来的一切感到震惊之时,凤羽墨倒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擦去了司徒攸宁脸颊上的泥土,笑着说道,“紫色和你很配。” 司徒攸宁的身子轻轻颤动了一下,心中顿时溢起一阵波澜,脸颊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为了掩饰自己此时很不可思议的神情,她迅速低下了头。 凤羽墨顿了顿,转过身背对着司徒攸宁,环视着司徒攸宁精心的杰作,眼底闪过一丝悲凉,“你认为本王还有心思管你的恶作剧?你和你哥哥做了什么,应该不用本王在提醒你了吧?” 司徒攸宁一时还没有从刚才的情绪中走出来,对凤羽墨说的话也是半清半楚的。 “这两天你没有头跑出去吗?” 凤羽墨的这个问题,让司徒攸宁瞬间将刚才的情绪完全抛诸脑后,大声地回答道,“当然跑出去了,一天出去三四次。” 司徒攸宁充满期待等来的,却只是凤羽墨轻声的应和声。 “既然如此,你难道没有发现这几天长安城比平时热闹了很多吗?” 是吗?这几天一直忙着在王府捣乱,其实她根本你就没有去过街上,喜欢凑热闹的她,看来应该马上去看看才行。 “太皇太后亲封的公主明天就会回来了。” “喔。”司徒攸宁对凤羽墨的话琢磨了半天,也找不出这件事跟自己的关系。 “你可能马上就要多两位嫂子了。” “啊?”司徒攸宁仔细搜索着自己的记忆,还是不知道这两件事的关联。 “对了,后天本王就要护送中山王回去了···” “啊!”凤羽墨的话成功将司徒攸宁从疑惑之中拉了出来。 凤羽墨皱着眉头转过身,不满地看着司徒攸宁,“你刚才的叫声,本王可以理解成你碎词非常的高兴吗?” “呵呵···怎么会?”心口不一最适合形容现在的司徒攸宁了,“王爷可要早点平安归来呀···”在对上凤羽墨质疑的眼神之后,司徒攸宁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对了。这几天一直不见妹妹的人影,我很是担心,我先去看看她。” 还没等凤羽墨回答,司徒攸宁便快速迈开了步子。 刚一踏进凤瑶燿的房门口,司徒攸宁便被满地的狼藉震惊住了,要是自己也能将冀王府弄成这般模样,说不定凤羽墨再能忍也会因此而生气,在用尽全力找到能下脚的地方,走到凤瑶燿的床前之后,司徒攸宁终于松了一口气。 凤瑶燿将自己裹在被子里,身子不时颤抖着,司徒攸宁见状开始心疼起来,她和混蛋二哥之间到底发生过些什么呀?想到这里,司徒攸宁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使劲摇了摇头,自己眼前的凤瑶燿可是一个才十四岁的小女孩呀,二十七岁的司徒沐凌能和他发生些什么? “瑶燿,王爷说这几天长安城比往日都要热闹,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吧?”司徒攸宁本来已经抬起的手,又因为愧疚收了回来。 见凤瑶燿没有反应,司徒攸宁准备再次搭话,可是却被凤瑶燿枕边的匕首吸引了注意力,她急忙掀开了凤瑶燿的被子,将她抱了起来,看着紧闭着双眼的凤瑶燿,司徒攸宁在疑惑和惊讶的交集下,楞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在做什么!”凤瑶燿突然睁开眼睛,一脸嫌弃地推开了司徒攸宁。 “你没事?”司徒攸宁这才松了一口气,仔细观察着凤瑶燿,在确认她身上并没有伤口之后,心中的罪恶感才慢慢逝去。 “我能有什么事呀?”说着开始在堆满东西的地上寻找着什么。 看着凤瑶燿的身影,司徒攸宁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去问关于司徒沐凌的事情,但是没想到凤瑶燿却自己先开口了。 “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凤瑶燿从杂物堆里找出了一本医书,坐在凳子上开始翻起来。 “我···”看来凤瑶燿并不知道司徒沐凌的身份,司徒攸宁不禁开始庆幸起来。 “就是那天在树林中见到的那个负心汉!”凤瑶燿说着,手中的书已经皱成了一团。 司徒攸宁见状深吸了一口气,难道当时她没有睡着?她现在这么恨混蛋二哥,要是让她知道了两人的关系,自己本来就不好过的日子,可就雪上加霜了。 “你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凤瑶燿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深仇大恨? “他和我哥的谈话我听见了。” “谈话?” “说什么用你做交易,一切他会安排,一定会让你嫁进冀王府,还说什么必要时格杀勿论。” “什么?” “你不认识他吗?”凤瑶燿说着已经将手中的书撕成了碎片,表情开始慢慢变得随和起来,最后笑着对楞在原地的司徒攸宁说道,“你也回去准备准备,大哥说三天后带着你和倪颜嫂子回凤玲。” 说完开心地拉着司徒攸宁朝门外走去,“长安城这几天很热闹是真的吗?我们现在就出去看看。” 司徒攸宁任由着凤瑶燿拉着自己朝着王府外跑去,此时她的脑袋一团混乱,虽然知道自己嫁进冀王府,是二哥故意安排的,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利益对自己说出格杀勿论着四个字,而且刚才凤瑶燿的话是什么意思,要是回那个叫凤玲的地方,自己和三哥的计划不就要泡汤了吗? “王妃,看来王爷也开始回心转意了,您这么多年的守候算是有回报了。”着风打从心底地为倪颜感到高兴,当得知冀王要带着王妃会凤玲的时候,作为丫鬟的她,心里的开心不亚于倪颜,这么多年来,倪颜对凤羽墨的感情,着风是一直看在眼底的,要是此生自己也能找到这样一个深爱之人,她也愿意承受想倪颜这般的相思之苦。 倪颜合上了手中的书信,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回答着风的话。 着风看了一眼倪颜手中的信,似乎明白了什么,默默地端着洗脸水离开了房间。 长安城确实比平时热闹了许多,这种热闹并不只是人变多了这么简单,街头小巷不少男子两三个人围成一团,面带笑容激动地讨论着什么,要是换做平时,司徒攸宁是一定要上去凑热闹,可是她当时满脑子都是凤羽墨要带着她回凤玲的事情,等她回过神想劝凤瑶燿回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女孩的身影。 “天哪,那可是传说中大汉的第一美女呀!”男子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眉飞色舞地在和其他的人说道。 “你见过她吗?吹得这么厉害?”似乎有人对男子的话有些怀疑,在一边唏嘘道。 第一百九十八章:毒发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司徒攸宁并没有听到刘胜说的最后一句话,待她匆忙离开之后,丽姬的身影出现在了刘胜的身边。 “怎么?你该不会是又爱上了这个小姑娘了吧?” 刘胜将手中的树叶放到了衣袋之中,朝着远处走去,留下丽姬一个人站在木桥中间,她轻轻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到水面上,打扰了因为细雨而泛起的涟漪。 许久之后,她睁开了眼睛,“刘胜,多情如你,可是你却是天底下最不配去爱的人!” 齐昊天留下的秘籍,对司徒攸宁来说,算是帮上了不少的忙,现在她的轻功的确有很大的进步,在司徒府晃了一圈,也没有被人发现。 大哥司徒宸锋依旧跟往常一样,皱着眉头坐在窗前看着潇玉菁每天都会寄回来的家书,二哥司徒沐凌则是在账房认真地对着账目,以前是司徒浩和他一起去做这件事的,可是渐渐地,司徒浩便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司徒沐凌,而此时司徒浩正与沈佳妍带着司徒子凡在大厅之中玩耍。 看着这一切,司徒攸宁心里不禁有些感到凄凉,从此之后,司徒府再也不会有自己的身影了。 “绿梅,你见到小少爷了吗?夫人传他过去。” 远处响起了护卫的声音,司徒攸宁赶紧躲到旁边的树丛中。 “晚饭之后就没有再见到过他了,应该是在自己的房里休息吧。” “我过去看看。”护卫走之前还特意多看了绿梅一眼。 等两人都走了之后,司徒攸宁才从树丛中走了出来,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绿梅,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变脸少棋呢?” 说到这里,司徒攸宁才想起自己刚才在府中也没有见到过司徒少棋的身影,但是她此行的目的并不是找司徒少棋,所以也没有再去在意,当然,除了司徒少棋,那两个整年整月搞失踪的哥哥,肯定也不在府中。 关于司徒翰书的下落,她倒是胸有成竹,最后她如愿地在后院一座废弃的院子之中找到了睡着了的司徒翰书。 “阿嚏!” 司徒翰书的眼神像是在训斥一个小孩子,满脸愤怒地盯着自己眼前的我司徒攸宁。 “喂,你小子别忘了我是你姐姐!”司徒攸宁说着拧住了司徒翰书的耳朵。 “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把你偷跑回来的事情告诉爹娘还有二哥!” 听到这里,司徒攸宁放开了自己的手,她倒是并不害怕司徒翰书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而是司徒翰书的话提醒了自己,她此行的目的。 “咳咳···” “又被笨蛋姐夫惩罚了?”司徒翰书看了一眼司徒攸宁脖子上的疤痕,不以为然地说道。 “笨蛋姐夫?骂得好!”可是转身一想,司徒攸宁又觉得不对劲,“不对,他不是你的姐夫,他是个笨蛋王爷!不对!是笨蛋王八。” “你找我有什么事?”司徒翰书并没有心情去和司徒攸宁分享她此时的得意感。 “呵呵···你知道这两天长安城变得热闹起来了吗?” “知道。”司徒翰书闭上了眼睛,轻声回答道。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不就是倾心公主和邵尚书的千金要回来了吗?” “原来你知道这件事呀?”司徒攸宁并没有为此感到惊讶。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傻吗?” “你!臭小子,你给我等着!”司徒攸宁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怒气,挤出了一丝笑容,“那我的聪明弟弟有没有想到些什么?” 司徒翰书睁开左眼看了一眼司徒攸宁,平静地说道,“当然。” “当然?”司徒攸宁这下有些不解了。 “我马上就要多两个嫂子了。” “什么?”司徒攸宁脑海中响起了凤羽墨说过的话。 “你该不会不知道吧,倾心公主是窦太后亲自指的婚,而邵府的千金则是指腹为婚。” “我怎么不知道。” 司徒翰书一脸嫌弃样,“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还好意思在我面前一脸了不起的样子。” “所以说她们会是我们的哪两位嫂子呀?” “二嫂和四嫂,三年前他们主动提出到祁山去常驻为未来的夫家祈福,窦太后为此对他们赞赏有加,在加上倾心公主可是窦太后最疼爱的孙女,皇上最敬重的姐姐,所以窦太后当时就下令两人回来之时,就是两队新人成婚之时。” “难怪那时候母亲对霍琇莹的态度有些奇怪,原来是这个原因,那四哥现在在哪儿?” “前几天大哥和三哥就在找他了,根据冀王提供的线索,大哥带人去城郊山岭中的土匪窝去找人,可是他并不在那里。” “冀王提供的线索?” “好像是。” “四哥竟然会成为土匪头子,这件事你可要让大哥不要告诉爹呀。” “那里好像并不是四哥建立的,好像是他们在为非作歹的时候,刚好被四哥撞见,所以四哥收服了他们。” “原来是这样。” 司徒翰书瞪了司徒攸宁一眼,“这么晚了,你该会你的夫家去了吧,不要打扰我休息。” 司徒攸宁不仅没有准备离开,而是紧贴着司徒翰书坐在了他的身边,“恐怕这次不只是多了两位嫂子这么简单吧?” 司徒翰书闭着眼睛没有理睬司徒攸宁。 “恐怕我的小弟妹也会跟着回来的吧。”司徒攸宁将嘴凑到司徒翰书的耳边,轻声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司徒翰书突然睁大眼睛,有些惊讶地看着司徒攸宁。 “呵呵···有人脸红了。” “胡说!”司徒翰书有些慌张地站了起来。 “哼,臭瞎子,乳臭未干竟然还懂暗恋其他小女孩,这就是你心思一直不能在正事上的原因吧!”司徒攸宁假装斥责道。 “笨蛋姐姐,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司徒攸宁也跟着站了起来,这还是司徒翰书成为司徒沐凌的教徒之后,她第一次见他如此的不知所措,所以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听不懂就算了,我明天就去找拜访一下我未来的嫂子,顺便和小蜡梅说说话,唠唠家常···”说着已经走到了院子的门口。 “你站住!” “怎么?你刚才不是要赶我走的吗?” “你想要怎样?” “呵呵···” 烈日艳阳之下,司徒攸宁披散着乱糟糟的长发,双目呆滞地‘游走’在长安街上,今日的长安街,异常的安静,街道两旁的树叶,在微风中缓缓地飘荡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果实成熟的味道,飘落在眼前的黄叶,提醒着司徒攸宁,秋天已经来了,以前的这个时节,她现在应该正和王文轩还有五哥在别人的果园之中大肆的‘捣乱’。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徒攸宁终于抵达了自己的目的地,周围的空气安静得让人窒息,司徒攸宁慢慢将目光移动到了自己被绳子捆绑着的双手上,这才瞬间恍然大悟,她抬起头扫视着四周围观的人群,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的气氛,最后她的视线终于落到了站在台阶上的那些人身上。 第一百九十九章:回家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就在顾玉儿昏过去的那一瞬间,柳少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将她抱起离开了房间。 “蓝折枢,保护好皇上!”凤羽墨留下这样的命令之后,赶紧追了出去,从诗茜身边经过的时候,也没有来得及看诗茜一眼,诗茜顿时心生一股凄凉之感。 “大哥,宁儿就交给你了。”司徒少棋留下这句话,也跟着消失在了药房之中。 “少棋哥哥···”许如诗赶紧也追了出去。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一片死寂,每个人都各自思考着不同的事情。 倪骞在走之前,特意带着嘲讽般的眼神看了一眼倪颜,刚好对上了倪颜的视线,倪颜赶紧不甘心地别开了头。 “你不去见见娘亲最后一面吗?” 倪颜的话让倪骞停下了脚,但是他并没有转过身来。 “三天后就下葬,你这两天可以不要一直待在你的院子中吗?我一个人···” 倪颜的话还没有说完,倪骞就已经迈开了脚步,消失在了门口,看着倪骞消失的方向,倪颜的鼻尖顿时红了起来。 “小姐,”娇儿低着头走到了倪颜的身边,“老夫人说过,她非常想看看今年中秋的圆月,”边说边抽泣起来,“能不能让她过了中秋再下葬呀?” 倪颜眼中顿时泛起了泪花,转头看向了娇儿,“娘真的这么说过?”说着泪水就溢出了眼眶。 “是的,今年她就已经说了不下十次了。” “可是···她的遗体可能···”倪颜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原来听城西的张大夫说过,他那里有一种熏香,能让尸体三个月不腐烂,我明天就去找他问问。” “真的吗?” “嗯,千真万确。” “那你明天一早赶紧去问问。”倪颜有些激动地抓住了娇儿的手。 “是,那娇儿就先告退了。” 倪颜轻轻点了点头。 娇儿走了一会儿之后,蓝折枢走到了倪颜的身后,轻声说道,“请冀王妃节哀顺变。” 倪颜转身看向了蓝折枢,她以前见过这个人一面,是在窦太后的身边,窦太后去世之后,倪颜本以为他不会再出现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看情况是跟着刘彻一起来的。 “多谢。” “早就听闻王妃对冀王用情至深,但是,可惜妾有情郎无意呀。” 倪颜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你想说什么?” “王妃先不要生气,不知道王妃有没有兴趣跟我做一个交易?我保证让你真正得到凤羽墨。” 倪颜脸上的怒气一下子全部转变成了疑惑跟期待。 在看到顾玉儿倒下的那一刻,柳少卿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将她带回神医谷,这两天,自己的师父应该也在那里,可是当他带着顾玉儿出了城门没多久之后,刚才出现在药房之中的蒙面男子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何人?我没时间跟你耗,你最好快点让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柳少卿不耐烦地说道,不时会观察一下顾玉儿的情况。 “将她留下。”男子开口说道,指了指柳少卿怀里的顾玉儿。 “除非我死。” “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男子说着就朝着柳少卿冲去。 虽然柳少卿并没有在怕男子,可是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朝着自己冲过来的这个人,武功非常的厉害,于是赶紧下了马,不想让顾玉儿被牵连进去。 在两人的打斗声中,顾玉儿慢慢睁开了眼睛,嘴角也跟着溢出了鲜血,她看不清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很快又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当顾玉儿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发现自己现在正身处一片树林之中,虽然意识恢复了过来,但是却非常的虚弱,只能勉强地看清进近处的情况。 “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让顾玉儿有些不可思议,一瞬间她认为自己可能已经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了,直到凤羽墨的脸庞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才从死亡的恐惧中走了出来。 凤羽墨将水放在了一边,扶住了正准备起身的顾玉儿,“感觉好一些了吗?” 凤羽墨边说边扶着顾玉儿靠在了旁边的树干上,将水壶凑到了顾玉儿的嘴边,顾玉儿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带着不可思议的心情看着凤羽墨,但是虚弱的容颜并没有竟这一点表现出来。 水壶在自己的唇边停留了几秒钟之后,顾玉儿才开始喝了起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刘彻怎么样了?”喝了一口水之后,顾玉儿无力地将脑袋靠在了树干上。 “你放心,属下传来话,皇上已经醒过来了。” “真的吗?”听到这个消息,顾玉儿激动得坐直了身子,但是同时喉哝也传来了一阵血腥味,“咳咳咳···” 凤羽墨赶紧一把将要倒在地上的她抱在了怀里,有些不悦地斥责道,“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 顾玉儿大口地喘着气,“你要带我去哪里?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这样的顾玉儿,凤羽墨心中开始担心起来,他将顾玉儿抱紧了一些,“我带你回神医谷,你一定要撑住。” 听到要回神医谷,顾玉儿赶紧抬头看向了凤羽墨,“不行的,现在只有昨天的那种药草才能够救我,我本来是想将那颗药材栽种起来,让我们两个甚至更多中了这种毒的人能够得救,但是没有想到刘彻会突然发作。”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一定将你带回神医谷,你师父肯定能救你。”凤羽墨说着轻握起了拳头。 “不行,我怕我撑不到那个时候了,凤羽墨,”顾玉儿双眼充满祈求地望着凤羽墨,“这次我是真的要死了,你能不能答应我,将香灰交给我大师兄,让他兑现承诺救我哥哥?” 顾玉儿无力地眨着眼睛,但是却在试图睁大眼睛,凤羽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轻声答应了,孤儿这才闭上了眼睛。 “凤羽墨,谢谢你,倪颜真的非常爱你,你为什么就做不到将你对司徒攸宁的爱,分一点给她呢?我经常看到她在偷偷地掉眼泪,这样的话,幽儿也···”顾玉儿的声音越来越小。 本来因为顾玉儿的话而陷入沉思的凤羽墨,在顾玉儿的声音消失之后,赶紧回过了神,将她抱起,大步朝着不远处的马匹走去。 第二百章:陌路人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被带到这里已经两天了,可是除了药童不时会送一些食物和汤药过来之外,没有任何人过来查看男子的身体情况,这让答禄静有些着急,在被带到这里的时候,她还以为神医谷并没有像山下男子所说的那样无情,但是现在看来,男子的话是对的。 药童又一次端着早饭出现在了院子里,答禄静赶紧走到门口打开了门,跑到院子之中将篮子接了过来,“这两天麻烦你了。” “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你们慢用。”药童说着就准备离开,可是却被答禄静拦了下来。 “请问一下潇神医什么时候能过来为我哥哥治病呀?”答禄静说着从衣袋中取出了一块看上去价值连城的玉佩,“不管多少钱我都会给的。” 药童愣了愣,无奈地摇了摇头,“神医为人治病从来不看钱的。” “那他要怎样才能医治我哥哥?”答禄静有些慌张起来。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经过我以往的观察,应该看得是神医自己的心情吧。” “看心情?” “而且现在神医也并不在谷中。” “那可以让他的弟子先过来为我哥哥看一下吗?求你了,我哥哥的气色一天不一天差,我怕在这么下去,他的时间不多了。” “现在在谷中的,就只有我的大师兄,但是大师兄从来不医治人,而且现在在闭关之中,就连神医也不敢去打扰他,两个师姐也都不在谷中。” “怎么会这样?”答禄静说着眼中露出了一丝绝望。 “那我就先告退了。” “姑娘,”答禄静再一次挡住了药童的去路,“你能告诉我你的大师兄在什么地方吗?我想去求求他。” “不行的,大师兄不会理你的。”药童那双机灵的双眼中,透露出了对答禄静的同情。 “求求你告诉我,我一定要治好他。”说着已经跪在了这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面前。 药童见状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赶紧蹲下试图将答禄静拉起来,“你不要这样,赶快起来。”可是答禄静并没有起来的打算,药童叹了一口气,“好吧,但是你可要答应我,千万不要闯进大师兄所在的阁楼之中,只能在外面的院子里。” “嗯,谢谢你。” 当凤羽墨背着顾玉儿到达神医谷谷口的时候,一抹熟悉的身影已经站在了那里。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凤羽墨表情冷漠地继续朝前走去。 凤羽墨和司徒宸锋,就算是在朝堂之上,也很少有沟通交流,私下两人几乎没有任何的交集,但是每次见面,两人之间氛围都有些微妙,没有人知道七年前的两人,还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司徒宸锋看了一眼凤羽墨背上已经不成人样的顾玉儿,轻轻皱起了眉头,“想不到你会亲自送她过来,宁儿既然已经回来了,你难道不应该好好保护好她吗?” 凤羽墨没有反驳司徒宸锋的话,只是停下了脚步。 司徒宸锋握紧了双拳,面露愤怒之色,“两次!” 凤羽墨非常清楚司徒宸锋说的这两个字的意思,但是依旧没有去回应他的话。 “两次都将心爱的人放心地交到你的手上,可是你却没有保护好她们。” 司徒宸锋的话像一把尖刀一样深深地刺在了凤羽墨的心上,他的手瞬间开始微微地颤动起来。 一直躲在谷内听着两人谈话的潇玉菁,强装振作从谷中走了出来,两人刚才的对话虽然非常的简短,可是潇玉菁却非常清楚其中的每个细节,因为她本人就是那场恩怨的见证者。 “玉儿!”潇玉菁假装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也直接忽视掉了司徒宸锋的存在,跑到了凤羽墨的面前,“她怎么了?” “好像是他一直潜伏在体内的剧毒发作了。” “什么?”潇玉菁刚才虽然看上去注意力全部在顾玉儿身上,但是还是非常在意身旁的司徒宸锋,在听到凤羽墨的回答之后,她才彻底将司徒宸锋抛在了一边,“怎么会这样?赶紧待她进去。” 说着两人急忙进了谷,只留下司徒宸锋一个人站在原地,潇玉菁对自己的态度,是出乎司徒宸锋的预料的,但是他却能够理解,这些年他也一直在努力,让自己忘记那个人,可是没想到竟然在不久前再次感觉到了她的气息,这让他一时忽略了潇玉菁的感受。 “咳咳。”想到这里,司徒宸锋开始咳嗽起来,嘴角顿时多了一丝血迹。 “你体内好像残留着一种剧毒。”女人的声音响起后没多久,司徒宸锋的手就被拉了起来。 等司徒宸锋反应过来看清楚眼前的人的时候,顿时楞在了原地,眼神开始闪烁起来,“咳咳···” “你是玉菁的丈夫吧?我劝你还是要想办法克制自己的心情,情绪变化太大,会让毒素扩展得更快。”带着面纱的女人说着抬起头看向了司徒宸锋,“我是玉菁的师姐程蔓芙。” 司徒宸锋并没有回应她,只是轻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程蔓芙。 程蔓芙也没有过多地在意司徒宸锋的反应,低下头认真地为他把着脉,不一会儿便放开了他的手,“看来玉菁每次跟师傅吵架的原因,都是为了你。”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姑娘七年前可曾到过匈奴的一个部落行医?” 司徒宸锋突然这样一问,让程蔓芙感到有些疑惑,她抬起头看向了眼前的男子,轻轻地摇了摇头,“你为何突然这样问?” “只是感觉姑娘跟一位故人有些相像,应该是我认错了。” “玉菁应该在里面,你跟我进去吧。”程蔓芙说着转身朝着谷中走去,司徒宸锋也跟着走了进去。 因为事态紧急,潇玉菁直接将凤羽墨和顾玉儿带到了戊尘所在的院子之中,因为太过于着急,潇玉菁差点掉从木桥上掉进了湖水之中,院子里的花在晨风中散发着一股怡人的香气,闻着这股香气,顾玉儿慢慢睁开了眼睛,可是眼前的一切还是非常的模糊,她只能凭借着这股自己闻了三年的香气,判断出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对于戊尘会救她这件事,她没有抱任何的希望,毕竟这三年到神医谷求医的人,戊尘一个也没有救过。 第二百零一章:代价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当三人越过种满奇花异草的平地,抵达阁楼前的时候,发现一个女人正跪在阁楼前,潇玉菁也没有多想,只是将她视为了一个前来求医的陌生人。 “大师兄,玉儿现在危在旦夕,你赶快出来救救她呀!大师兄!”潇玉菁一边大喊一边敲着阁楼的大门。 “潇玉菁!”一直跪在阁楼前的答禄静,在看清楚潇玉菁的面貌之后,愤怒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在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潇玉菁一时间好像记起了什么,有些担心地转头看向了自己的身后,在看到答禄静那张熟悉的脸颊之后,皱起眉头转过了头,一副嫌麻烦的样子。 “潇玉菁!你终于肯现身了!你把晨害成这样,还一直躲着不现身。”女子说着怒气冲冲地准备朝着潇玉菁冲过来。 “哎,”潇玉菁马上伸出手试图阻止她,“你现在可是在求我大师兄,轻易就起来的话,岂不是前功尽弃?”说着示意答禄静继续跪着。 “她是你大师兄,当然有义务为你犯下的错承担责任!这还需要我求?” “这是我师妹,当然也是他的师妹,现在她也危在旦夕,我还不是要求师兄,他会不会出来医治师妹,我都不是很清楚。” 答禄静看了一眼凤羽墨背上微睁着眼睛的顾玉儿,思考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重新跪在了地上,也开始大声地喊了起来,“戊神医,求你救救我的哥哥。” “大师兄,玉儿现在真的很危险,你快出来救救她呀!” “戊神医!” 一时之间,两人像是在比拼一样,不停在叫喊着戊尘。 凤羽墨抬头看了一眼院子中的阁楼一眼,准备直接将顾玉儿带上去,可是却被潇玉菁阻止了。 “你要是带着玉儿擅自进入那里,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了。” 凤羽墨顿时感觉到了一丝的无助,他已经记不起,自己上次有这种感觉是在什么时候了。 “师姐···”顾玉儿突然出声叫喊着潇玉菁,但是因为声音太小,忙着求戊尘的潇玉菁并没有听到,但是却被一直注意着顾玉儿的凤羽墨听到了。 “她在叫你。” “玉儿?”潇玉菁赶紧停了下来,走到了顾玉儿的面前,“怎么了?很难受吗?你再撑一下,要是再过一会儿,师兄还是不答应,我就进去跟他拼命去。” “师姐···我好难受。”顾玉儿说这话的同时,嘴里溢出了鲜血。 “玉儿!” 凤羽墨赶紧将顾玉儿从背上放了下来,将她放在地上抱在了怀里,“顾玉儿!你不准死在本王的面前!”凤羽墨紧张地为她擦去了嘴角的血迹,可是新的血很快便又溢了出来,凤羽墨的灰白色的长衫已经被鲜红的血迹染红了很多处了,刚才将顾玉儿背在背上,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在发现这一点之后,他的神情变得更加的严肃起来,再次抬起头看向了阁楼的方向。 “她真的是你的师妹?”答禄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呼喊,跪在一旁有些不忍心地看着口吐鲜血的顾玉儿。 “不是我师妹难道是你师妹呀!”潇玉菁现在非常的着急,没有功夫理会答禄静,“师兄!师妹真的快死了!要是师妹真的死了,我一定掀了你的阁楼!” “玉儿!” 程蔓芙的声音,让潇玉菁瞬间看到了希望,她转过头双眼含泪地看着程蔓芙,“师姐,玉儿的毒发作了,情况非常的不妙,你快救救她。” 程蔓芙快速走到了顾玉儿的面前,为她把起了脉,眉间的皱纹越来越深,这让一旁的凤羽墨和潇玉菁很是不安,没过一会儿,程蔓芙就抬起头看向了阁楼。 “师姐,怎么样了?” “我也无能为力,现在能就她的,恐怕就只有师兄很师父了。” 程蔓芙话音刚落,潇玉菁就已经再次冲到了院子的门口,用力踢着院子的大门,“戊尘,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大坏蛋!你快给我滚出来!” “师妹,你的行为未免太过于粗鲁了。” “师兄!”潇玉菁抬起头看向了站在围墙上带着面具的男子,“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说着眼泪就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一直站在后面看着潇玉菁刚才这幅焦急的样子的司徒宸锋,心中不禁有些心疼。 戊尘一个纵身从围墙上跃了下来,蹲在了顾玉儿的面前,抬起手轻轻贴在了顾玉儿的额头上。 “师兄,怎么样了?”潇玉菁在一旁紧张地问道。 “确实快死了。”戊尘冷冷地回到到。 “那你赶快救她呀?”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救她了?” 戊尘的话让在场的错有人感到惊讶。 “她是你师妹!”潇玉菁已经握紧了双拳,她跟戊尘接触的时间非常的少,却一直非常的尊敬他,但是想不到他竟然是一个如此没有感情的人,这么多年树立在潇玉菁心中的尊贵形象,一下子就崩塌了。 “我有义务要救我的师妹吗?” “你!”潇玉菁说着就准备对戊尘动手,但是却被程蔓芙拉住了。 “只要你肯救她,不管什么样的条件,只要我凤羽墨能做到,我一定答应你。”凤羽墨突然开口淡淡地说道,他的这句话,对在场其他人的造成的惊讶程度,不亚于戊尘刚才说的那句话。 戊尘转过头看向了凤羽墨,“这个女人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 面对戊尘的问题,凤羽墨只是沉默不语。 “那好,”戊尘站了起来,“要是我救了她,我要你放弃自己的地位和现在手中所有的权利。” 戊尘的话一出,现场再次陷入了无比的惊讶之中,都齐齐看向了凤羽墨。 “我答应你。” 凤羽墨毫不犹豫的回答,也让众人陷入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思绪之中。 “哈哈···冀王原来是如此重感情之人,小丑是我疼爱的师妹,我当然会救她,刚才只不过是跟你开了个玩笑,想不到你竟然当真了。”戊尘说着就将顾玉儿从凤羽墨的手中接了过来,纵身一跃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虽然刚才戊尘的话中,有许多让人感到疑惑的地方,但是现在潇玉菁已经没有心思去思考那些东西了,只要能治好顾玉儿就行,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三年前的一个清晨,看着她一个人认真地坐在院子里钻研着医术,虽然脸上的伤痕夺取了她的容颜,但是她依旧笑得非常的灿烂,将自己视为一个非常厉害的师姐,问这问那的,虽然之后很少见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潇玉菁已经在心中将这个女孩子视为了自己的亲妹妹。 第二百零二章:中秋愿望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已经一天了,阁楼中并没有传出任何的动静,凤羽墨一直站在门外守候着,身上的的血迹已经全部干去了,手上还残留着顾玉儿的血迹,他伸出手看着自己袖子上和手掌中的血迹,突然出现了一种好似丢失了什么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从戊尘将顾玉儿接过去之后就开始出现的了,凤羽墨这一天都在疑惑和担忧之中度过的。 “你把手上的血迹洗一下吧。”潇玉菁说着已经将一盆水端到了凤羽墨的面前。 凤羽墨愣了愣,没有拒绝她的好意,开始清洗起手上的血。 “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关心玉儿,也许你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冷漠残忍。”潇玉菁边说边将装着菜肴的篮子打开了,顺便递了一张帕子给凤羽墨。 凤羽墨接过了手帕擦干了手上的水渍,看向了摆在石桌上的菜肴,犹豫了一下之后,坐在了石凳上。 “这是我做的,这是我师姐做的,应该比不上王府的佳肴,但是这种时候就凑合这吃吧。”潇玉菁说着坐在了凤羽墨的对面,端起了碗,看向了凤羽墨,“介意我也一起吃吗?” 凤羽墨没有吱声,开始吃了起来,在没有遭到凤羽墨反对的情况下,潇玉菁也大胆地开动了。 “虽然你对玉儿这么好,我很开心,可是你可千万别再辜负宁儿了,这三年她在皇浦叶虚的身边,肯定受了不少的苦,以后一可要好好地对她,虽然老夫人反对你们在一起,但是我看得出来,现在的宁儿应该是非常喜欢你的,只要是宁儿的意愿,她那几个哥哥就一定会帮她的。”潇玉菁一边吃,一边唠叨着,此时的她完全对得起师姐和大嫂这两个身份。 “你和司徒宸锋吵架了吗?”凤羽墨继续低头认真地吃着饭,问出了这个让潇玉菁感到非常难过的问题。 潇玉菁一时之间保持着沉默,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站了起来,“我吃饱了,你慢用。”边说边朝着院子门口走去。 “当时你也在场吧?”凤羽墨的话让潇玉菁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许久之后,凤羽墨再次开口说道,“世人都时候我冷漠,但是恐怕司徒宸锋那颗心,比我要冷漠上百倍,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浪费自己的生命了。” “呵呵···”潇玉菁抬起了一直低下的脑袋,脸上露出了笑意,“冀王既然这样劝我,那么又为何会对司徒攸宁如此的执着呢?” 潇玉菁的话这下让凤羽墨楞在了原地,一时之间,整片开满鲜花的平地,陷入了让人紧张的沉默氛围之中,一直站在不远处听着两人对话的程蔓芙和司徒宸锋,若有所思地陷入了无尽的悲伤之中。 “我是不会放弃的,不管他将我放在他心中怎样的位置上,我都不会丢下他一个人。”潇玉菁说着表情变得自然了起来,装作一副潇洒的样子,走向了院子的方向。 “凤羽墨,请休了我。” 已经昏迷了两天的顾玉儿,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让一直守在她身边的凤羽墨惊讶不已,两天前戊尘将顾玉儿送出了阁楼,说是一两天就会醒过来了,今天刚好是中秋节,潇玉菁和程蔓芙昨天收到了潇世远的书信,说是在回来的途中遇到了些麻烦让他们赶紧赶往十几里外的一个小镇,两人在接到书信之后,就放心大胆地将神医谷和顾玉儿交给了凤羽墨和司徒宸锋,急忙赶往了那里,可是司徒宸锋却执意跟了去。 “凤羽墨,我恨你。”顾玉儿闭着眼睛有些激动地继续说道,眼泪顺着眼角流到了发丝之中。 凤羽墨惊讶地看着顾玉儿,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淡淡忧伤,上前查看顾玉儿的情况,看着自己眼前的这张陌生的容颜,凤羽墨脑海中出现了司徒攸宁的样子,她将顾玉儿抱了起来,试图安抚她激动的情绪,虽然顾玉儿刚才说的那两句话让凤羽墨非常的在意,但是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顾玉儿此时全身颤抖着,嘴唇有些发青,而且眼中的泪水从来没有停止过,凤羽墨将她抱了起来,径直就朝着门外走去,当他冲出了房间走在一条两边长满了野花的石板路上的时候,顾玉儿慢慢睁开了双眼。 “咳咳···” “你醒了?”凤羽墨停下了脚步,看着自己怀里的顾玉儿,刚才的焦急之情慢慢缓解了下来。 “凤羽墨?”当顾玉儿抬起眼帘看到凤羽墨的时候,心中难免有些惊讶。 “还难受吗?”凤羽墨关切的问候着。 顾玉儿轻轻摇了摇头,“好像已经没事了,是师兄救了我吗?” “嗯。” “呵呵···他还是没有这么心狠嘛,”顾玉儿笑着看向了夜空中的圆月,不禁感叹道,“今晚的月亮好圆呀。” 凤羽墨抱着顾玉儿,慢慢地往回走在这条宁静的小路上,“这是自然,今天可是中秋节。”一阵微风迎面而来,他将怀里的顾玉儿抱得更紧了一些。 “原来是这样呀。”顾玉儿本来就有些虚弱的语气,此时听上去带着一丝的遗憾。 “你说的禁地在什么地方?” “什么禁地?” “上次在屋顶的时候,你不是说过吗?我也想去见识一下你说的那种花。” “嗯,就算是你,见到了也会觉得非常的惊艳的。” 在顾玉儿的指示下,凤羽墨来到了这个悬崖的边上,从这里看过去,能隐约看到对面那座山峰后面的那块平地的一角,也正如顾玉儿多说,那一角的几朵花,就已经美得让人窒息了。 “漂亮吧?”顾玉儿一脸自豪地说道,比起刚才精神了不少。 “嗯,的确很漂亮,”凤羽墨说着点了点头,看向了怀里的顾玉儿,也刚好对上了顾玉儿的目光,“这次你救了皇上,立了大功。” “那你可不可以···” “你不是说过自己的中秋愿望,是到那边去看看整片的花田吗?” “诶?” “作为报答,我满足你的这个愿望。” “诶?” 顾玉儿一时没能理解凤羽墨说的话的意思,但是她也没有时间再去做过多的思考,因为凤羽墨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已经起身朝着对面的山峰飞去,先不说顾玉儿想要阻止去禁地这件事,就只是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山崖,顾玉儿就被吓得紧紧地贴着凤羽墨,一动也不敢动。 第二百零三章:心境的变化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在凤羽墨离开倪府之后,他的是个暗卫将凤念幽的房间围得水泄不通,就连倪颜要进去,都必须要经过仔细的检查,这是凤羽墨离开之前的吩咐,倪颜倒是也非常同意这样做,在凤羽墨走后的第二天,凤念幽就醒了过来,不管走到哪里,几个暗卫就暗中跟到哪里,此时也是如此。 “娘亲,我要爹爹。”一直在院子里玩耍的凤念幽,突然跑过来拉住了倪颜的手。 倪颜将凤念幽抱了起来,“幽儿乖,娘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说起‘娘’这个字,倪颜眼眶中顿时溢出了泪花,娇儿介绍的那个大夫,用了一种檀香,真的让于涵冬的尸体,在这几天之内都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待会儿将凤念幽哄睡之后,她还要赶过去跟自己的娘‘过中秋节’。 倪颜并不知道凤羽墨现在在哪里,也习惯了失去他的行踪,现在只要凤羽墨还重视凤念幽,她就已经觉得非常的满足了,这几天倪笑坤也彻底失去了影踪,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晚倪笑坤想要杀了自己。倪骞这几天也完全见不到人影,他应该是知道真相的。 “颜儿。”就在倪脑中思考着这一连串的伤心事的时候,倪笑坤的身影出现在了院子的门口。 倪颜赶紧站了起来,将怀里的凤念幽抱得更紧了一些,往后退了两步,倪笑坤此时嘴角带着一丝血迹,头发蓬松,身上的几道伤口也清晰可见,脸色非常的苍白,看着这样的倪笑坤,倪颜并没有任何的心疼之情。 “颜儿。”倪笑坤说着就准备朝着倪颜走去。 可是就在这时,十个蒙面侍卫出现在了倪颜的周围,将她围在了中间,阻止了倪笑坤的靠近,这一刻,倪颜假装自己是受到了凤羽墨的保护,心里不禁溢起了一丝的欣慰之情。 “颜儿,”倪笑坤别这一阵势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前几天发生的事情,爹也是身不由己,受到了那个人的威胁,所以才···” “那我娘的事情你怎么解释!现在她的尸体还躺在灵堂之中!”倪颜愤怒地说道,可能是因为声音太大了,她怀里的凤念幽被吓得大哭起来,她有些后悔地赶紧轻轻拍着凤念幽的后背,“幽儿不哭,娘亲在这里。”边说边移步朝着房门走去。 “颜儿···” “请你马上离开这里,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倪颜走进房间之后,著风走到了倪笑坤的面前,用严肃的声音说道。 倪笑坤有些生气地站直了身子,“这里可是倪府,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离开,该离开的是你们。” “冀王吩咐不让人靠近的地方,这大汉恐怕还没有人敢违抗!” 倪笑坤的气势一下就恢复到了刚才,有些不甘地离开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大片花海,顾玉儿顿时瞪大了双眼,忘记了身体上的疼痛,从凤羽墨的怀里蹦了出来,抬起手轻轻触碰着眼前的花瓣,“哇,好美。”说着望向了远处。 “你的伤完全好了?”凤羽墨在一旁调侃道。 “嗯嗯,身体的好坏,有时候也跟心情有关的。”顾玉儿说着笑着看向了凤羽墨,“想不到你的轻功这么厉害,我可能都做不到这一点,竟然能从那边飞到这边,而且还带着···” “还带着一个重物吗?” 凤羽墨接过了顾玉儿的话说道,边说边弯着身子,准备摘下一片花瓣,可是就在他的之间触碰到花瓣的时候,顾玉儿一把抓住了他的食指,这一举动让凤羽墨感到非常的惊讶,他惊讶的并不是顾玉儿突然抓住自己的手,而是那一刻自己心里泛起的莫名的熟悉感。 在对上凤羽墨闪烁的目光之后,顾玉儿立刻红了脸,尴尬地放开了凤羽墨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地解释道,“你想将花瓣摘下来吗?我不允许你这么做,”顾玉儿边说边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是因为喜欢采取摘的,可是你要是摘了它,它不久后不就会孤零零地消失了吗?” “摘下它,本王就不会再让她从我手心中逃走。”凤羽墨的这句话,看似是在回答顾玉儿刚才的话,但是顾玉儿却从中听出了他其他的含义,不知为何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棵花树。 “这里可是神医谷的禁地喔,我们偷偷跑到这里,要是被发现了就糟了。”顾玉儿借由风景打断了自己的思绪,跑到了花田旁边的一条小溪旁,伸手碰了碰溪水,可是立即就收了回来,“好凉呀。” 此时的圆月似乎与花田连成了一体,将这一片红色的花海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看着顾玉儿蹲在花田边上的背影,凤羽墨一时有些移不开视线。 “不过既然来了,就好好玩玩再回去,”顾玉儿说着站了起来,看向了身后的凤羽墨,“等师父回来,你可不要说漏嘴了。”说完朝着远处的花海跑去。 看着顾玉儿不断远去的背影,刚才她在昏迷之中说的话再次浮现在了凤羽墨的脑海之中,渐渐地,顾玉儿的背影,与凤羽墨记忆中司徒攸宁的身影重合了起来,凤羽墨顿时睁大了双眼,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那抹熟悉的背影。 顾玉儿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完全沉浸在了这片美丽的景色之中,但是心里还是带着一丝疑惑,她仔细地四处巡视着,这里被称为神医谷的禁地的原因,难道就只是因为这一大片花田吗?还是说这些话花··· 顾玉儿还没有来得及继续想下去,就被人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的大脑顿时停止了思考,她没有转身也知道此时正抱着自己的是谁,因为他身上的香味在周围的空气中慢慢漫溢开来。 一阵大风从山崖的那边扫了过来,花瓣也跟着在空中热闹起来,两人的秀发跟着红色的花瓣,交织在红色的波浪之中,顾玉儿的眼中不由自主地溢出了泪花。 “宁儿,对不起。” 凤羽墨的这一声‘对不起’,温柔得让人心疼,顾玉儿跟随着这一声道歉,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幕幕记忆的模糊画面。 “冀王殿下,司徒攸宁给您请安来了。” 第二百零四章:师父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在顾玉儿说出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她挣脱开了凤羽墨,转身看向了他,脸上的泪痕在月光的照耀下清晰可见,两人的双眼中,都充满了惊讶和不解。 “我刚才是说了什么吗?”顾玉儿有些疑惑地抬起手,擦掉了还没有溢出眼眶的泪水,此时的顾玉儿当然还记得自己刚才说的话,但是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脱口而出这样的一句话。 凤羽墨没有回答顾玉儿的话,也不准备陪着顾玉儿装傻下去,看着眼前的顾玉儿,凤羽墨脑海中全是司徒攸宁的影子,他迈开步子,轻皱着眉头迈开了步子,双眼深情地看着顾玉儿。 顾玉儿见状赶紧往后退了两步,不小心被小溪边的水渍滑倒,整个人朝着身后的花田中倒去,凤羽墨见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顾玉儿紧紧护在了怀里,背上顿时传来了一阵剧痛。 两人倒在花田中的那一刻,周围的花瓣顿时在风中飞舞起来,顾玉儿挽起的头发也在一瞬间全部散开,风开始变得大了些,凤羽墨将顾玉儿的头轻轻护在了胸口,当顾玉儿抬起头看向凤羽墨的时候,却发现凤羽墨正皱着眉头一脸痛苦的样子,随后空气中多了一股血腥味。 顾玉儿赶紧从凤羽墨的身上爬了起来,可是却被凤羽墨制止了。 “小心,花田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凤羽墨的提醒,让顾玉儿联想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她慢慢地起身,可是尴尬地在凤羽墨的身上挣扎了一会儿之后,她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回到花田的边上。 “踩着我的身体回去。”凤羽墨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 顾玉儿看着凤羽墨愣了愣,使劲点了点头,“那就得罪了,因为我必须快点弄清楚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不然你可能就危险了。”说这人动作迅速地踩着凤羽墨回到了边上。 当顾玉儿将凤羽墨拉起来之后,两人坐在悬崖边的一块平地上,检查着凤羽墨背上的伤口,此时的月亮比刚才更加的明亮,两人像是完全被圆月护在了正中间。 当凤羽墨脱下衣服的那一刻,背上的伤让顾玉儿无比的自责,花田表面看上去如此的和谐美丽,但是根部却不满了荆棘,凤羽墨背上全是被被荆棘刺过留下的伤口,虽然每个伤口都很小,但是伤口的周围却已经开始红肿起来,而且凤羽墨背上好像原本就有两道旧伤口,虽然只是疤痕,但是也还有没有复发的可能。 “糟了,我们还是赶快赶回去吧,师父也应该回来了,我却向他认错,让他救你,要是他不同意,我顾玉儿就把这条命赔给你···我知道我的这条命没有你的金贵,可是···”顾玉儿现在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这里既然是神医谷的禁地,那么这些荆棘就不可能会这么简单,说不定有剧毒,自责顿时让顾玉儿失去了理智。 “本王受的伤多了去了,这点下上根本算不上什么。”凤羽墨转头看向了顾玉儿,轻声说道。 顾玉儿轻轻碰了碰凤羽墨的伤口,“痛吗?” “不痛。”凤羽墨强忍着疼痛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回答道。 “这两条伤痕看起来很深。”顾玉儿说着仔细观察着凤羽墨背上从肩膀一直延伸到腰部的伤痕,“是因为什么而留下的?” “你知道我到目前为止受的伤中,最重的在哪里吗?”顾玉儿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去回答凤羽墨的这个问题,凤羽墨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是在这里,当时并没有多严重,但是过后才发现,这个伤口一天比一天难受。” “脑袋受伤了吗?这可要认真对待,这哪里?我帮你检查一下会不会留下后遗症。”顾玉儿说着双手就开始在凤羽墨的脑袋上找起伤口来,可是没一会儿就自觉收回了手,一副抱歉的样子低下了头,“不要说这么多了,我必须赶快去搬救兵,”说着站了起来,朝着对面的山峰看去,“你放心,在这里大声喊叫的话,谷中是听得到声音的,以前经常听到师父在这里发酒疯。” “这样做的话,私闯禁地的事情不就败露了?说不定你会被逐出师门吧。”凤羽墨说着将衣披上站了起来,顾玉儿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为了让师父救你,我迟早都要坦白的。”说着就张开了嘴。 可是还没有等顾玉儿喊出声,凤羽墨就已经抱着她朝着对面的山峰飞去了,在两人再次落地之后,顾玉儿用无比崇拜的眼神看向了凤羽墨,“想不到你竟然能在受伤的情况之下飞回来,太厉害了。” “你不需要告诉你师父这件事。”凤羽墨说着朝着谷中走去。 顾玉儿赶紧跟了上去,“那些荆棘绝对不简单,说不定会有毒,所以必须要告诉师父才行。” “为什么?” “因为这样师父才能救你呀。” “你不也是大夫吗?” 顾玉儿顿了顿才开口说道,“我并不是一个正式的大夫···” “我相信你。” 凤羽墨的话让两人之间陷入短暂地沉默,一直跟在凤羽墨身后的顾玉儿因此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看着凤羽墨不断远去的背影,许久之后才再次追了上去。 “你听好了,本王背上的伤是因你而起,所以本王也只允许你来治疗。” “要是我···” “要是你治不好,那么就给本王陪葬。” “喔···” 清晨一早,顾玉儿就拿着凤羽墨给自己的香灰赶往了戊尘的住处,今天早上顾玉儿去查看了一下凤羽墨的伤口,好像又很大的好转,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爹,要是让那些人知道你就是神医谷的潇世远,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一世英名岂不是被你自己毁了?”潇玉菁的斥责声从谷口的方向传来,顾玉儿赶紧停下了脚步,开心地朝着那边跑去。 “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丫头来教训我了?”只见一个一声邋遢样的男子走在潇玉菁和程蔓芙的中间,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壶,不悦地抱怨着。 “爹,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谁能想到你会是闻名天下的神医?”潇玉菁不服输地继续说道。 “哎,你这丫头今天是不是跟你爹没完了?” “是又怎样?不好好行医医治病人,成天在外喝酒,而且还做出吃霸王餐的这种行为,最可恶的是,竟然直接告诉别人你是神医谷的人?你怎么不干脆给他们说你就是潇世远呀?” “臭丫头,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师父,玉菁也是为了你好,这次您确实是做得不对,”程蔓芙赶紧在中间协调道,“玉菁你也有错,师父虽然做错了事情,但是毕竟是你的父亲,你不该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听了程蔓芙的话,潇玉菁和潇世远互相看了一眼,不服气地别开了头。 “师父,您回来了?”顾玉儿也冲出来试图缓解两人之间的愤怒。 “玉儿,”见到顾玉儿,潇世远脸上露出了笑容,“好久不见,师父想死你了,最近的医术研究得怎么样了?” “我···师父,待会儿再向你报告,你刚回来累了吧,赶紧回去休息一下。”顾玉儿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潇世远的话。 “还是玉儿最疼我,不想我这个亲生女儿,”说着愤怒地看了一眼潇玉菁,朝着顾玉儿的方向走去。 第二百零五章:刁蛮师叔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师兄,我把香灰带回来了,你这下可以救我哥哥了吧?”这已经是顾玉儿站在阁楼下,不知道第几次说这句话了,喉哝已经有些充血了。 本来今天见到潇世远回来了,顾玉儿心中还有些庆幸,以为不用再来求这个性格怪异的师兄了,但是她不得不承认,现在大师兄戊尘的医术,很可能已经超越了潇世远了,所以当时就算戊尘让自己去取香灰这样荒唐的事情,她也答应了,虽然师父从来没有承诺过能治好顾杰,但是只要将香灰交给潇世远,说不定就会激发他的灵感,悟出戊尘救治顾杰的方法,可是没想到中午再去找他的时候,他再一次喝醉酒,躺在房间里像是死人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 “师兄!你!能!不!能!显!灵!一!下!”顾玉儿实在是忍受不了长时间得不到回复的无助,开始在门前四处晃荡起来,没有抱任何希望,但是也不想放弃,一个字一个字地大声喊道。 可是这种方法还是不管用,顾玉儿最后坐在台阶上,双手捧着脸颊,双眼无神地看着远处,许久之后,她突然灵机一动,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阁楼,倒在地上不停打着滚。 “师兄,我好难受呀!我的毒好像又发作了!师兄,看在同门一场的份上,您可怜可怜我吧,师兄····我快死了。” 就这样一边求救一边在地上打滚,就算是从台阶上掉了下去,她也坚持滚了下去,许久之后,浑身的疼痛让她停了下来,她闭上眼睛,全身无力地瘫软在地一动不动,这才彻底放弃了。 “我看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比较好。”就在顾玉儿绝望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时候,戊尘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蹲下查看她的情况,将她抱了起来。 当戊尘抱着顾玉儿飞到阁楼的最顶层的时候,顾玉儿的肚子开始‘咕咕’地叫了起来,戊尘一脸上当受骗的样子,在听到自己那不争气的的肚子发出的声音的时候,要是换在以前,她肯定第一时间反应,自己还没有吃午饭,可是现在她却一点吃的东西都记不起来了,慢慢睁开了眼睛。 在看到戊尘那张皱着眉头的臭脸的时候,顾玉儿赶紧移开了视线,“我在什么地上?” “呵呵···你的胆子不小呀?” “大师兄?你怎么在这里?”顾玉儿继续装着傻,说实话,她现在感受到的恐惧,比在司徒少棋面前更加的大,她从来没有见到过戊尘发脾气,平时心情好的时候欺负自己所做的事,就已经让顾玉儿非常凄惨了,更别说生气的时候了。 “一路走好。” 顾玉儿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这句话的意思,抱着自己的那双手便松开了,顾玉儿虽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本能地伸手试图抓住什么东西,最后在慌乱中抓住了戊尘的面具,事情发生得太快,戊尘在面具被顾玉儿拉下的瞬间,也跟着顾玉儿从阁楼上掉了下去。 看着自己眼前这张美得不像话的男人的脸,顾玉儿不禁感叹得长大了嘴巴,一时间将以前自己受到的欺凌全部忘得一干二净了,在掉落的瞬间,戊尘一把将顾玉儿拉回了自己的怀抱,最后两人安全地着地了。 戊尘并没有马上放开顾玉儿,而是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而顾玉儿也因为太过于惊讶,呆呆地看着戊尘。 “师兄?” 程蔓芙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戊尘才放开了顾玉儿,而顾玉儿也赶紧往后退了一步,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面具之后,赶紧走上台阶将面具捂在了戊尘的脸上,面对顾玉儿的这一行为,戊尘愣了愣之后主动将面具接了过来。 “玉儿,你哥哥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妙,师父让你赶紧过去一趟。” 程蔓芙的话一出,顾玉儿就一声不吭地消失在了两人的面前。 顾玉儿走后,程蔓芙看向了戊尘,开口问道,“师兄,玉儿身上的毒怎么样了?已经完全清除了吗?” “这几年是你一直在为她治疗吗?” 戊尘的问题让程蔓芙心中一紧,“是师妹无能,没能将她的毒清除。” 戊尘这才转头看向了程蔓芙,“师妹,你想问我的,应该不是这个吧?”戊尘说完便消失在了程蔓芙的面前,留下一脸惊讶地程蔓芙。 “哥哥,哥哥!”当顾玉儿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来到顾杰所在的柴房的时候,潇世远已经在里面了,而且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中年女子,顾玉儿这才明白为什么醉得如此厉害的潇世远,会突然醒过来了。 “师叔!”顾玉儿说着跑到女人的面前,一把抱住了她,“我好想你。” “呵呵···”一直保持着一脸严肃模样的女人,露出了笑容,“师叔也很想玉儿,少卿一直在说将你带到我们那里去,可是这个老头打死都不愿意。”说着瞪了潇世远一眼。 “谢谢师叔,我哥哥的伤势怎么样了?” “为师已经为他做了紧急处理,暂时没事了。”潇世远说着叹了一口气。 顾玉儿本该因为这句话感到沮丧的,可是司徒慧接下来的行为,让她根本来不及转换情绪。 只见司徒慧抬起手一挥,柴房的墙壁就裂开了一条小缝,她愤怒地看着被戊尘救下的潇世远,“这就是你一天只知道喝酒的下场!成天医术不见涨,酒量倒是一天比一天大。” 司徒慧说出这句话之后,一向一副不正经样子的潇世远,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让顾玉儿非常的惊讶,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如此正经的潇世远。 “师叔,你错怪师父了,顾杰掉下山崖之后,几乎已经是命悬一线了,能就回来就已经是奇迹了。” 司徒慧抬头看向了戊尘,沉默了就几秒钟之后,转头看向了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的顾玉儿,“玉儿,你也别太担心,你哥哥一定会没事的。” “师叔说的对。”戊尘说着从衣袋中拿出了一个瓶子,朝着顾杰走去。 看到那个瓶子的瞬间,顾玉儿感觉非常的熟悉,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那是装香灰的瓶子,是什么时候跑到戊尘手里去的? “师兄,你终于肯救我哥哥了?”在惊讶过后,顾玉儿更多的是开心。 “出去。” 顾玉儿乖乖地点了点头,拉着司徒慧走出了柴房。 第二百零六章:报复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在潇玉菁的祈求下,这两天都是程蔓芙在为赫连晨诊治,在诊治的过程中,程蔓芙总算是知道为什么答禄静会如此憎恨潇玉菁了,这几年潇玉菁在外面,没少给神医谷惹祸,七年前本以为让她嫁给司徒宸锋她会老实一些,但是没想到就连司徒宸锋也套不住她,这些年她呆在司徒府的时间根本你就没有多少,特别是最近这几年,听说司徒子凡都快不认识她了。 潇玉菁会不时回神医谷一趟,每次都会跟潇世远大吵一架,虽然不知道他们在争论什么,但是从潇玉菁望着禁地的那抹背影判断,应该是跟禁地的那样东西有关。 “程大夫,我哥哥怎么样了?”答禄静在一旁紧张地问道。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这种毒本身对人体没有任何的伤害,只是每隔一段时间会让人全身无力,昏迷不醒,休息几天就好了,就算你不把他带到这里来,他也会自己醒过来的。” “能不能完全医治好?是你们神医谷的潇玉菁让他变成这样的,你们可要负责任呀。”答禄静有些生气地说道。 “就算你不这么说,我也已经将他体内的毒素全部清除了,姑娘就放心吧,他醒过来之后,还请你们赶快离开这里,神医谷不欢迎外人,这次只是因为玉菁师妹,才让你们留下来的。” 程蔓芙的话,让答禄静嚣张的神情顿时消散了不少,她不服气地朝着床边走去。 就在程蔓芙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司徒宸锋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程蔓芙看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但是司徒宸锋却一直看着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你好好劝劝师妹,把她带回去。”程蔓芙留下这句话就迈开了步子,从司徒宸锋的身边走过了。 司徒宸锋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失落起来,轻叹了一口气之后,他开口说道,“冀王的状态不是很好,还请程大夫过去看看他。”说着便走进了屋子。 “啊!”就在司徒宸锋走进屋子的那一刻,从屋子里传出了答禄静的尖叫声,程蔓芙并没有理会,直接离开了。 “你这个魔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答禄静一边朝后退着,一边像是发了疯一样嘶吼着,现在站在眼前的这个人,几乎可以说是的童年阴影,十二岁那年她亲眼看到的场景,这七年来一直在她的脑海中挥散不去,司徒宸锋拿长枪只身闯进部落全身是血的样子,不时会出现在她的梦中。 司徒宸锋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女人,但是对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却是非常的熟悉,“他怎么了?”司徒宸锋说着看向了答禄静,吓得她抖动了一下双肩,一时说不出一句话。 “是玉菁害的吗?” 虽然答禄静很想点头,可是此时的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自己身体的能力,司徒宸锋没有再问下去,转身离开了,答禄静瞬间摊坐在了地上。 程蔓芙走进凤羽墨的房间的时候,凤羽墨正在为自己的伤口擦药,药是顾玉儿送过来的,将药送过来之后,顾玉儿便离开了,丝毫没有考虑过凤羽墨伤口的位置。 见到凤羽墨背上的伤的那一刻,程蔓芙心中很不是滋味,但是这种感觉却非常的短暂,下一秒她的双眼便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漠和严肃,朝着凤羽墨走去。 在程蔓芙推门进来的时候,凤羽墨边快速将衣服穿了起来,深怕让程蔓芙看到自己背上的伤。 “让我看看你的伤。”程蔓芙说着已经走到了凤羽墨的身后,“刚才司徒宸锋说你的状况不是很好,让我过来看看。” “有劳姑娘费心了,我没事,只是擦伤,不必劳烦神医的弟子。” 听到凤羽墨的回答,程蔓芙将已经伸出的手收了回来背在了身后,紧握成了拳头,“那我就不打扰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声,通过我刚才的观察,你背上的上应该不是一般的擦伤。”程蔓芙说着并朝着门外走去。 “顾玉儿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真的只是因为中毒吗?”在程蔓芙即将跨出门口的那一刻,凤羽墨问出了这句话,程蔓芙一时楞在了原地,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神情。 “我暂时还没有能力治愈她脸上的伤。” “像上次那样的情况,是定期发作的吗?多久会发作一次还是说在特定的情况下会发作?” “你好像很关心玉儿?”程蔓芙转过身看向了凤羽墨,正好与他四目相对,这是程蔓芙第三次跟凤羽墨见面,却是第一次这样正视着他。 面对程蔓芙的质问,凤羽墨愣了两秒钟,转移开了视线,没有回答程蔓芙的话,但是程蔓芙却从凤羽墨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嘴角露出了一丝的笑意。 “冀王,您说忘记一个人需要多长的时间?”程蔓芙突然问出了这样一个跟两人的刚才的对话完全无关的问题。 “不知道,姑娘有忘记过什么人吗?” “我也不知道,那么冀王到目前为止,又忘记过多少个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人呢?” 面对程蔓芙的问题,凤羽墨陷入了沉思,就在这时,药童出现在了院子之中。 “大师姐,谷外来了一个叫菲灵的女人,说是有急事要找凤羽墨。” 听到药童的话,凤羽墨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赶紧站起身朝着门外冲去,在经过程蔓芙身边的时候,转头看了她一眼。 看着凤羽墨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面前,程蔓芙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深了,“凤羽墨,忘记一个人的时间只需要四年,这是你告诉我的,那么这次我也要让你用四年的时间去忘记另一个人,这是我对你的报复,也是你对我的报复!” 说完这句话,程蔓芙走出了院子,药童有些不解地跟在她的身后一起离开了,此时小药童沁春并不明白程蔓芙刚才说的话的意思,但是因为对程蔓芙的崇拜之情,她将这句话一直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每天都会拿出来研究这句话的话中之意,几年之后,小女孩长大了,终于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但是一切都跟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第二百零七章:嘱托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潇玉菁已经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了,但是始终没有勇气敲响房门,在讯问了程蔓芙赫连晨的情况之后,潇玉菁才松了一口气,她现在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躺在里面的那个人,的确是被她自己害成这样的,但是她又害怕让那个人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而且这件事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也不能全部怪潇玉菁,赫连晨自己也脱不了干系,谁让他当时这样缠着潇玉菁的? 最后潇玉菁还是没能鼓足勇气进去看那个人一眼,一个人坐在房顶上发呆,虽然中秋节已经过去了,可是今晚的月亮依旧跟昨天晚上一样又圆又亮,想起昨天,本来潇玉菁心中还是在庆幸的,中秋节的时候司徒宸锋能够待在自己的身边,虽然说从那天开始,两人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好好说过一句话,司徒宸锋也只是静静地跟在自己的身后,和她一起去将欠客栈酒钱被扣押在那里的潇世远带了回来。 想起自己的父亲,潇玉菁不禁叹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又出去闯祸了?” 司徒宸锋的声音突然在潇玉菁的耳边响起,她赶紧转头看向了已经坐在自己身边的司徒宸锋,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潇玉菁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看着司徒宸锋的容颜,顿时心中产生了一种陌生感,就好像很久都没有见到过他一样,心中衍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装作一副漠不在乎的样子,别开了头,站起身就准备离开。 司徒宸锋见状轻皱起了眉头,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双眼温柔地看着她,潇玉菁一时沉浸在了司徒宸锋的温情之中,心跳加快起来。 “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声不响地离开?而且还一直躲着我?” “我···”司徒宸锋的声音将潇玉菁从那个让她深陷了八年的漩涡中,暂时拉了出来,她开始试图挣脱开司徒宸锋,“不要你管,从今天开始,我要跟你断绝夫妻关系,这样你就自由了。” “你说什么?” 潇玉菁顿时双眼含泪抬起头看向了这张,第一次见面就然给自己沉迷的容颜,比起七年前,虽然有些憔悴了,但是却让她更加的着迷,“你放心,我会把子凡一起带走,不再给你添麻烦。” 仍由潇玉菁用力挣扎着,司徒宸锋并没有放开她的打算,一脸疑惑地看着她,表情变得越来越坚定。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想着那个女人,你不过是在同情我而已,但是现在你可以放心了,我潇玉菁彻底长大了,能够承受自己的所有遭遇。不需要你的庇护,我自己犯下的错,我一定会···” 潇玉菁的话还没有说完,司徒宸锋就附身吻上了她的唇,她的脑袋一时一片空白。 许久之后,司徒宸锋放开了潇玉菁,双眼中带着一丝的怒气,“潇玉菁,你给我记住了,你一朝是我司徒宸锋的妻子,就一辈子都是。” 司徒宸锋的话让潇玉菁非常的感动,这些年在外经受的风吹雨打,仿佛都被这一句话完全地抹去了,可是这只是短暂的,就在她准备露出平时洋溢在脸上的微笑的时候,脑海中却浮现出了那日在倪府中见到的那些人的样子,迅速推开了司徒宸锋,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司徒宸锋的面前。 潇玉菁反复无常的态度让司徒宸锋有些疑惑,他没有追上去,静静地站在原地思考着什么。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的女婿呢。”潇玉菁离开后不久,潇世远的声音就从院子之中传来,司徒宸锋赶紧从房顶上飞了下来,潇世远将自己手中酒壶递给了司徒宸锋,“这是我亲自研制的药酒,对身体有好处,算是见面礼,前两天在你面前出丑了。” 司徒宸锋顿了顿接过了酒瓶,“多谢潇神医。” 司徒宸锋对自己的称呼,似乎并没有影响到潇世远的心情,他依旧笑着仔细观察着司徒宸锋,“这下我知道为什么菁儿会如此喜欢你了,不仅长得一表人才,而且更是气宇非凡呀,可惜当时没时间去参加你们的婚礼。” “玉菁她经常会神医谷吗?”司徒宸锋开口问道。 “那丫头自从嫁给你之后,哪还将神医谷放在心上呀,这今年差不多每年回来一次,但是每次都把我气得半死。”潇世远说着看了一眼司徒宸锋,“哎,这些家事不提也罢。”说着在便拉起了司徒宸锋的手,开始为他把起了脉。 对于潇世远突如其来的这一举动,司徒宸锋虽然有些意外,但是并没有刻意将手收回来,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打算能够瞒过潇世远。 渐渐地,潇世远皱起了眉头,抬头看向了司徒宸锋,“果然不出我所料,应该已经有八年了吧。”说着放开了司徒宸更的手,表情严肃地摸着自己的胡子。 “这件事希望你不要告诉玉菁。” 潇世远似乎对司徒宸锋的话有些感到惊讶,“呵呵···我的这个女儿虽然在医术方面没有什么才能,但是却跟男女之间的爱情很有缘,只要是涉及你的事情,她总是会变得异常的聪明。还记得你们成亲之前她回来过一次,高兴得成天都带着笑意,那两天竟然将我交了她十七年等候没有教会的东西学会了。” 听了潇世远的话,司徒宸锋顿时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脑海中浮现出了每次潇玉菁出去回来之后的狼狈样子,脸上满是愧疚之情。 “我的好女婿,要我不告诉菁儿可以,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潇神医请讲,只要是我司徒宸锋能够办到的,一定义不容辞。” “好,”潇世远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日要是我救了你的性命,将你身上的毒素全部清除,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菁儿一辈子。” 司徒宸锋一时有些不明白潇世远这席话的意思,轻声说道,“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那我就放心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潇世远说着朝着院子门口走去。 第二百零八章:两面为难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潇世远,你到底在做什么?如此重要的事情,你竟然拖了这么久?我的宝贝徒弟要是有什么事情,看我不掀了你的生意股!” “师妹,你这暴脾气能不能改改呀,我不是说了吗?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不管,要是耽搁到了他的治疗,我就跟你断绝一切关系。” 一大早就听到司徒慧和潇世远的吵架声,昨天晚上顾玉儿在柴房陪了顾杰一晚上,戊尘为他治疗的效果,现在还暂时看不到,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顾杰都一直紧闭着眼睛,但是顾玉儿却在一旁,将她在吴县的所有经历告诉了他,包括在倪府听到过‘顾杰’的名字这件事。 当顾玉儿打开门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发现司徒慧跟潇世远还在继续拌着嘴,虽说是拌嘴,但是潇世远完全是出于被动的一方,司徒慧说几句他才会小声地回一句。 看到这一幕的顾玉儿,有些嫌麻烦地看了看周围,但是并没有找到潇玉菁和程蔓芙的身影,这让顾玉儿觉得非常的奇怪,只要那两人在谷中,师父和师叔吵架的时候,他们都会第一时间出来的,特别是神医谷现在真正的主事人程蔓芙,可是现在却连个人影也看不见,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浮上心头,她赶紧转身准备躲进柴房。 “玉儿!” “呵呵···师叔,”在司徒慧叫住自己的那一瞬间,顾玉儿整个人楞在了原地,许久之后才极不情愿地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两位长辈。 “玉儿,你可要替你师父我说说话。”顾玉儿才刚转过身,潇世远和司徒慧就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你还恶人先告状了?这件事不是你的错难道还是我的错?玉儿怎么会替你说话呢?” “我不是说了吗?时间太紧了,赶不及。” “时间紧?你的时间都用在什么地方了?成天在外鬼混,没见你认真研究过医术。” “你懂什么?我到外面去,完全是为了增加阅历。” “你一把年纪了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与其出去丢脸,还不如待在谷中潜心钻研,玉儿,你说对不对?”司徒慧说着看向了顾玉儿,虽然已经是念过半百的年纪了,可是岁月好像对待这个女人特别的温柔,她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几岁,皱起了眉头中仍旧带着一丝倔强。 “你这样说完全就是在歧视老人,老了就不能出去晃···咳咳···出去游历了?玉儿,你不觉得她的话很过分吗?”潇世远说着也看向了顾玉儿,相比起司徒慧,潇世远的面容要苍老许多,跟他五十几岁的年纪倒是相符。 “呵呵···我作为一个小辈,怎么能对长辈的行为作出评价呢?”说着这话,顾玉儿突然有一种被潇玉菁和程蔓芙抛弃的失落无助感。 “不行!你今天必须要分出谁对谁错,不然你师叔我不会善罢甘休!” “对!要是你不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我的名誉了就被这个丑老太婆毁了。” 这样的情况顾玉儿见过很多次,但是现在还是回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以前再怎么都有大师姐在,现在的大师姐却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呵呵···师叔,我觉得您说的很对···”顾玉儿这话一出,就感受到了来自身后潇世远深深的怨念,“可是,师父这一辈子救了这么多人,年轻的时候为了医术将自己关在这谷中,现在这个年纪了,应该功成身退好好享受一下外面的世界了,所以也没有多大的错。” 顾玉儿的这话深得潇世远的心,他现在感动得双眼泛起了泪花,只见顾玉儿转身看向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师父,玉儿知道您辛苦了大半辈子了,但是也不要忘了自己作为大夫的初心呀,该救人的时候,还是认真救一下嘛,你的行为多少回影响到你的弟子,你看现在的大师兄,见人就不救,不就是被你带坏了的吗?” “难道你不是人?”顾玉儿的话刚说完,戊尘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潇世远和司徒慧被戊尘的这句话逗得齐齐笑出了声。 顾玉儿惊讶地看着这两个‘长辈’,委屈地说道,“我是为了你们才这样说的,你们竟然还取笑我?” “小丑,这可不是师傅跟师叔的错,你刚才的那席话,完全是自己深刻认识自己之后的感言,我确实是不救人的。”戊尘说完就朝着柴房走去,“我现在去看看柴房你的那只小狗或者是小猫怎么样了。” “喂,你太不尊重人了吧。”顾玉儿生气地追了上去。 戊尘非常配合地停下脚步等着她撞到自己的背上,这三年来,戊尘的背就是这样不知道被顾玉儿撞了多少次了,每次都是以顾玉儿摔倒在地收场,这次也不例外。 “哎哟!”顾玉儿捂着屁股站了起来。 “你对我进去救你哥哥有意见?” “你刚才是怎么说我哥哥的?” “小猫?小狗?”戊尘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自己刚才说的话。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你的意思是你哥哥不是小猫或者小狗?” “当然不是!” 戊尘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 “哎,你不是要去救我哥哥的吗?”顾玉儿赶紧拉住了戊尘的衣角。 “你刚才不是自己说我不会救人的吗?” “我···”顾玉儿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朝着潇世远和司徒慧求救,可是两人却在顾玉儿看向他们的瞬间,不约而同地转来了头,顾玉儿又是一阵惊讶。 戊尘没有理会顾玉儿,直接就朝着门口走去,顾玉儿情急之下赶紧跑上去拦在了他的面前,戊尘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救人。” 顾玉儿低着头握紧了双拳小声地说道,“对不起,你把我们看成小猫小狗就行了···” “什么?”戊尘说着将头低下了一些。 顾玉儿深吸了一口气,不甘心地大声说道,“我们两兄妹不是人!请大师兄救救我哥哥。” 这话一出,不远处传来了潇世远和司徒慧的笑声,顾玉儿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了两人,两人这才停止了笑声。 “既然你都这样承认了,那我就暂且相信你们不是人,勉为其难地进去看看这个不是人的东西怎么样了。”戊尘说着重新朝着柴房走去。 顾玉儿此时的表情异常的扭曲,恨不得马上将戊尘碎尸万段。 第二百零九章:过往的悲伤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奶奶?”诗茜已经站在远处看着张丽华的背影有一段时间了,看着这抹背影,诗茜记忆深处的碎片开始慢慢拼凑起来,记忆中的那个女孩也是像现在一样喊着张丽华,本来不想打扰张丽华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诗茜跟着心里的那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疑惑喊出了声。 张丽华似乎被诗茜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急忙转过身看向了诗茜,还差点因为重心不稳摔到。 “慧依?你怎么会再这里?”虽然平时对司徒慧依百般的宠爱,但是此时的张丽华脸上却透露着一丝的不悦。 似乎意识到了张丽华额不满,司徒慧依赶紧上前扶住了她,“对不起奶奶,我知道看着您一个人走进了这座院子,有些担心所以才跟了过来,要是破坏了什么规矩,还请奶奶责罚。” 司徒慧依乖巧和机灵,让张丽华心中的本来就没有多大的怒气瞬间消失了,她也从刚才司徒慧依的反应中,了解到了这个孩子的应变能力,对此也是非常的满意。 “慧依,奶奶并不是在责怪你,这也不是你的错,我没有提前跟你讲,是奶奶的疏忽。” “奶奶,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是诗茜···慧依脑袋不够灵活,应该早些了解一下府中的情况的。” “好了···”张丽华轻轻拍了拍司徒慧依的手,“这件事就不提了,”说着扫视了一下这个院子,开口问道,“慧依,你对这个院子还有印象吗?” 司徒慧依开始仔细观察着这个废弃的院子,没能从中个找出任何特别的地方,带着疑惑重新看向了张丽华。 “我也老了,有些事情还是必须要告诉你们的,”张丽华说着一副严肃的样子看向了司徒慧依,看着张丽华的表情,司徒慧依不禁有些为接下来将要听到的内容感到担忧。 “必须要告诉我们的事情?” “是呀,这个院子是你爷爷的书房。”张丽华的眼中顿时洋溢着满满的思念。 “爷爷?” “你觉得陌生也是理所当然的,不只是你,就连你爹跟他相处的时间都非常的短。” “爷爷他···”司徒慧依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在你爹十岁那年突然消失不见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再对他的生死抱着任何的希望了。” “是因为什么原因?” 张丽华摇了摇头,“不知道,”虽然是这样回答,但是张丽华的眼中去却像是已经有了答案,“也许是因为我吧···” 司徒慧依耐心地听着张丽华的话,扶着她坐在了院子中有些破烂的石凳上,张丽华叹了一口气看,抬起头看向了司徒慧依,“慧依,你喜欢你的夫君吗?” 司徒慧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张丽华口中所说的‘夫君’是谁,神情有些慌张。 “虽然奶奶那天说了,不让凤羽墨带你回去,但是奶奶也不是瞎子,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要是这样的话,奶奶自然不会阻拦你。” “奶奶···”司徒慧依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了身,张丽华刚才的话,将司徒慧依这一久以来的心结完全解开了,虽然表面上表现得不是很明显,但是心中却在暗自高兴着。 “听说他这几年一直在找你,应该也是爱你的···”张丽华说到这里,表情并不是很高兴,“所以奶奶还是放心把他交给你。” “奶奶,我这才刚回来,您就忙着把我赶出去了?”司徒慧依开始撒起娇来。 “呵呵···你既然这么舍不得奶奶,那干脆一辈子待在我身边算了。”张丽华看是调侃道。 司徒慧依这下慌了,赶紧转身嘟着嘴看着张丽华,“奶奶,你明知道我的心思,还在取笑我?” “好了,跟你开个玩笑,我要是真的让你一直待在我身边,你的那几个哥哥不把我烦死才怪。” “呵呵···”司徒慧依这才开心地笑了起来,笑容着带着一丝的自豪。 “不过···慧依。” “嗯。” 张丽华嘴角的笑容消失了,严肃地看着司徒慧依,“你一定要记住奶奶今天说的话,千万不要为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付出真心。” 张丽华的话,表面上的意思司徒慧依当然能明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张丽华的口中说出来,她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忧伤。 “这座院子是你爷爷和那个女人住的地方。” ‘女人?’司徒慧依心中顿时充满了疑惑,但是不敢说出声。 张丽华摊开自己的双手,看着自己的手掌久久不能移开视线,“我用这双手,亲自毁了那个女人的一切,所以你爷爷跟我反目成仇,最后离开了我。”没有带着任何的感彩,张丽华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转头看向了看上去非常惊讶的司徒慧依,“吓到你了吗?” 司徒慧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哦。 “所以,奶奶不希望你成为像我这样的女人,现在想来,真的很不值得,我为他抛下一切,生下一双儿女,脏了自己的手,一心做他背后的贤惠女人,可是他却为了别的女人,陷我于不义的境地!”张丽华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奶奶···”司徒慧依蹲在张丽华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眼神坚定地看着她,“您并没有任何的错,所以千万不要为了这件事自责,每个人爱一个人的方式并不一样,没有完全的对与错。” “慧依?” “有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娘,我感到非常的羞耻!” “张丽华,从今天开始,我跟你断绝一切关系,以后你我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 张丽华的眼中顿时泛起了泪水,司徒慧依赶紧拿出手帕,为她擦去了已经快要溢出眼角的脆弱,司徒慧依在这一刻认为,眼泪这种东西,并不适合这个撑起整个司徒家一片天大半辈子的女人。 “奶奶,不管怎样,慧依都会站在你这边的,以后要是谁敢欺负奶奶,我就跟他拼命。” “呵呵···慧依,不枉奶奶这么心疼你。”张丽华说着伸手轻轻抚摸着司徒慧依的脸颊。 两人的对话被一直站在门外带着面具的司徒炎羽听在了耳中。 第二百一十章:迟来的道歉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凤羽墨在见了那个叫菲灵的女人之后,就急忙离开了神医谷,之后潇玉菁也不见可人影,司徒宸锋也像是突然之间消失了一样,在谷中找了一行人一个下午,顾玉儿最后干脆放弃了,对于那两个临时出卖自己的长辈,顾玉儿现在根本你就不想见到他们。 “师姐,你觉不觉的大师姐最近好像有点奇怪呀?”沁春打着哈欠走在顾玉儿的身边小声地问道。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顾玉儿转头看向了这个虽然才十二岁,但是身高就快要赶上自己的女孩,这几年在神医谷,对亏她陪着自己,不然真的要无聊死了。 沁春憋着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出自己的想法,“我也不知道,只是有这种感觉而已。” “沁春,我想是你多虑了,师姐最近在外救人,可能是太累了。”顾玉儿笑着回答道。 “嗯。”沁春认真地点着头。 “师父、师叔和师兄,你选哪一个?”当两人提着各自手中的篮子走到岔路口的时候,顾玉儿突然停下了脚步,非常严肃地看着沁春,这样的场面,在这三年中,只要潇世远在神医谷,几乎每天都会出现。 沁春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潇世远和司徒慧。 顾玉儿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下次换你来然给我选了。” “你是师姐,当然要先让师妹选了?”沁春说着已经飞快地跑开了。 “小心别摔着!” 虽然每次的结果都是这样,但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情,顾玉儿暂时不想见到戊尘,就连稍微靠近他一些,都会觉得浑身不舒服,就在当她抱着直接将饭菜放在门口就溜走的思想跑过平地到达院子门口的时候,却发现了司徒慧的声音,她赶紧刹住了车,藏了起来。 “师叔怎么会在这里?”看着司徒慧看上去有些孤独的背影,顾玉儿不禁在心中开始抱怨起来,戊尘这家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竟然连师叔的面子也不给! 就在顾玉儿为司徒慧打抱不平的时候,戊尘的身影突然落在了司徒慧的面前。 “你来做什么?”戊尘的声音非常的冷漠。 “我就是来欣赏一下这里的花草的。”司徒慧转过身背对着戊尘,这反而让顾玉儿看清楚了她此时有些无所适从的表情,在顾玉儿的记忆中,她从未见过司徒慧这样的表情。 “这里有一个你非常讨厌的人,那么再好看的风景都会变质,以后还是少来比较好。” 戊尘的话让司徒慧的表情瞬间僵硬住了,慢慢地,她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的哀伤,背对着戊尘说道,“你说得对,是师叔老糊涂了。”说完便离开了,顾玉儿赶紧缩紧的身子,深怕会被司徒慧发现。 在司徒慧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时候,顾玉儿明明看到了她眼中泛起的泪花,一时惊讶无比地愣在原地,活像一座石像。 “你可以出来了。” 刚开始,顾玉儿还没没有反应过来戊尘是在对谁说话,直到发现戊尘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这个方向的时候,她才乖乖地走了出去。 “我刚到。”顾玉儿说着小心翼翼地朝着戊尘走去,最后干脆停了下来,准备将篮子放在离戊尘五十米的地方,然后开溜,“师兄,这是今晚的饭菜。” “拿过来。” 顾玉儿都还没有将篮子放在地上,戊尘就出声命令道,她只好极不情愿地站了起来,朝着戊尘走去。 “师兄,你慢慢吃,我待会儿过来拿篮子。”在走向戊尘的这几十米的路程中,顾玉儿的神经受到了极大的折磨,能让司徒慧变成那样的人,一定非常的恐怖,看来自己到现在为止都还没能完全见识到这个人的本性,将篮子递给戊尘之后,顾玉儿便朝着身后跑去,可是还没跑两步,就听见了盘子碎裂的声音,当她好奇地看向身后的时候,发现戊尘刚才并没有接住篮子,饭菜现在全部洒在了地上,一股恐惧感随即袭来。 “在药房呆了这么多年,竟然还不会调节火的大小?” “喔,我马上加些柴。”顾玉儿说着偷看了一眼站在灶前烹饪着菜肴的戊尘,说实话,这样的场景,顾玉儿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辈子见到。 “你为什么这么怕我?不是人的小丑。”顾玉儿偷看戊尘的时候,正好被戊尘逮到。 听到戊尘对自己的称呼,顾玉儿非常的不悦,没有理睬他赶紧低下头认真地看着灶里的火,此时燃烧得正旺的火苗,正好可以形容顾玉儿心中不断燃烧着的愤怒。 “我怎么会怕你呢?师兄人品如此的好。”顾玉儿说出这句话之后,恨死了阿谀奉承的自己。 “那就好,既然你认为我的人品不错,那么我就最后再提醒你一件事。” “师兄请赐教。”顾玉儿极力挤出笑意,看着戊尘。 “你去过禁地了吧?” “啊?”顾玉儿伪装的笑容瞬间僵硬了。 “其实我也不反对你们去禁地,那里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既然成为禁地,自然有它的道理。” “我才没有去过呢。”顾玉儿的演技堪称完美,撒谎一点都没有破绽。 “那就好,不然可能会终生残疾。” “什么?”顾玉儿听到这句话,赶紧站了起来,一时忘记了自己手中拿着一根燃烧着的柴。 “你为何如此激动?”戊尘端着做好的菜朝着饭桌走去。 “师兄?”顾玉儿拿着柴跟了上去,“我说是如果,如果去了那里的话,会因为什么而变成你刚才说的那样呀?” “要是被花田里的荆棘刺伤的话,就会变成那样。” “那要怎样才能治好呢!”顾玉儿面露紧张之情,紧紧抓住了戊尘的衣服,这时她手中的柴开始冒起了烟,她随即将柴扔到了门外。 “这可是我研究了这么久的心血,怎么能轻易告诉你。” 顾玉儿一时楞在了原地,对于戊尘会告诉她治疗的方法这件事,她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默默地离开了,这一举动并没有让戊尘感到多惊讶,他取下面具笑了笑,吃起自己做的饭菜。 离开厨房之后,顾玉儿来到了柴房,查看顾杰的情况,当发现顾杰是醒着的时候,她失落的情绪一下就好了很多,急忙冲了上去。 “哥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看着顾玉儿脸上的伤痕,顾杰的心情很不是滋味,“四肢好像已经能轻微的移动了。” “真的吗?”顾玉儿激动得握住了顾杰的手,“大哥,太好了,”说着眼泪就已经溢出了眼眶。 看着这样的顾玉儿,顾杰不禁低下了头,“玉儿,对不起。” “应该是玉儿说对不起的,没能尽早治好你,让你在这个破坛子里呆了这么久。” “玉儿,不是你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顾杰说这话的时候,情绪有些激动。 顾玉儿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再跟他争论这问题,“哥哥,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玉儿给你做。” “只要是玉儿喜欢吃的,什么都好。” “那我就做一样在吴县见到过的非常好吃的东西给你吃。” “嗯。” 第二百一十一章:张丽华的决定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少爷,该用餐了。”娇儿端着饭菜站在倪骞身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一直不忍心去打扰他,看着他站在花树下的背影,娇儿的心中莫名的浮现了一丝悲哀。 倪骞转身看向了她,朝着院子里的石桌走去,坐在了凳子上,轻轻拂去了掉落在桌上的几片花瓣,随后娇儿将饭菜放在了桌上,一共用四道菜,每道菜都是倪骞爱吃的,这让倪骞有些疑惑,他抬起头看向了娇儿,“这些菜是谁准备的?” “回少爷的话,是奴婢准备的。” “你怎么知道本少爷喜欢吃这些菜?” “因为以前在厨房待过一段时间,所以听掌厨的人说的。” 倪骞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菜放进了嘴里,熟悉的味道让倪骞顿时愣住了,再次抬起头看了娇儿一眼,“你不怕我?” “怕,但是负责照顾少爷的玉儿,是我的朋友,在她回来之前,我会帮她照顾您。” “呵呵···你们什么时候成为朋友了?” “从玉儿进入倪府的第二天。” “是吗?不过要是当顾玉儿的朋友,你以后会惹上很多麻烦。”倪骞边说边将自己最爱的竹笋放进了嘴里,“不过要是你的话,应该不会轻易受到她的牵连吧?” 倪骞的话让娇儿有些摸不着头脑,到现在为止,除了知道顾玉儿是一个大夫之外,娇儿还什么都不了解。 “毕竟是进出过我这个院子无数次的人。”倪骞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非常的平静,而且还带着一丝的笑意,看不出任何生气的样子。 娇儿也没有打算装傻下去,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她承认了倪骞所说的话,“不愧是少爷,奴婢的确不时会到这里来一趟,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不阻止我?” “为什么要阻止你?你倒是说说你的目的,我再决定要不要追究这件事情。” “我是为了地道中的那些女子而来的。” “呵呵···我喜欢说话直爽的人,所以你是想救她们出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娇儿的表亲看上去有些生气,说着转头看向了离自己不远的那棵花树,“就是为了这棵树?”娇儿说着朝着花树冲去。 就在娇儿将自己手中的篮子扔向花树的瞬间,倪骞挡在了她的面前,将篮子接住了,此时的倪骞看上去非常的愤怒,随时都有可能一掌拍死眼前的女人,可是最后他还是将已经举起的手放了下来。 “以后不准你再踏入这里半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倪骞说完这话,将篮子扔到了一边,准备离开。 “一直活在虚幻中,真的就不痛苦了吗?”娇儿此时眼中的愤怒,一点也不亚于倪骞,“你不过就是一个逃避现实的胆小鬼!就因为一个承诺,牵连了这么多条无辜的性命!” 娇儿的话让倪骞非常的震惊,他转过身看向了娇儿,双眼开始闪烁起来,“你说什么?你到底是谁?” “你还记得赫连乔儿吗?” “你到底是谁!”倪骞彻底地怒了,上前掐住了娇儿的脖子,将她举了起来。 “我是···她的···贴身丫鬟···” 倪骞像是突然失去了理智一般,掐住娇儿脖子的手越来越大力,一阵狂风吹过,打大量的花瓣离开花朵在空中乱窜起来,一时将两人的声音掩盖在了一片红色之后,倪骞的眼前突然出现了赫连乔儿的面容,他这才放开了娇儿。 “咳咳···” 狂风过后,一切归于平静,但是地面上却铺满了红色的花瓣,倪骞有些心疼地蹲下捧起了一捧花瓣,双手微微颤抖着。 坐在地上的娇儿,捂着被倪骞掐红的脖子,眼神中溢出了满满的忧伤,“公主有话让我带给你。” 倪骞只是静静地看着手中的花瓣,没有任何的动静。 “谢谢你,陪她度过了今生最快了的时光,今生无缘,没能实现对你的承诺,来生愿再与你相遇,伴君左右。” 娇儿的话对于倪骞来说,一点也不觉得惊讶,虽然一直在等她,但是他可能也多少感觉到了,赫连乔儿早已不在世上了,但是他情愿被那两个人威胁利用,也不愿意在心底承认这个事实,他握紧了双拳,将花瓣紧紧地握在了手里。 “花瓣落地的那一瞬间可能就失去了生命,可是树枝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离开,无能为力,今后只能独自一人悲伤着回忆。” 娇儿站起来身,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荷包,递到了倪骞的面前,在看到荷包的那一瞬间,倪骞残存在心里的那一丝丝希望随即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是公主让我交给你的。”见倪骞并没有接住的打算,娇儿蹲下将荷包放在了地上,看向了被繁华簇拥的花枝,“只要敞开心胸,不是还有其他的花会陪伴在它的身边吗?”说完这句话,娇儿再次看了倪骞一眼,随即消失在了院子里,留下倪骞一人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荷包。 张丽华已经在司徒炎羽的院子中等了一个时辰了,当司徒炎羽回到自己所住的别院,看到张丽华的时候,有些心虚地走了进去。 “炎羽,你回来了?”张丽华赶紧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在芯儿的搀扶下朝着司徒炎羽走去。 “奶奶,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休息呀?”司徒炎羽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了张丽华。 “奶奶这不是在担心你们吗?你看你的这些哥哥和弟弟,一声不吭就消失了,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是怕你也走了。”张丽华说着拍了拍司徒炎羽的肩膀。 “他们一向都是这么的任性,您根本就不用管他们,而且每个人也强得跟一个怪物似的,是不会有什么事的。”司徒炎羽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种不易被人察觉的仇恨。 “哎,你说的对,你跟那帮小子完全不一样呀,还是你听话。” “奶奶,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呵呵···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过来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你老实告诉奶奶。” “嗯嗯。” “你到底是不是炎羽?” “···” 见司徒炎羽不说话,张丽华继续说了下去,“其实这几兄弟之中,我最疼的就是炎羽了,你是不是他本人,我比谁都清楚,只是想着会不会从你那里得到一些炎羽的消息,所以才一直没有拆穿你的。” “老夫人果然精明。” “你到底是谁?” 司徒炎羽也毫不犹豫地取下了面具。 “看你一表人才,不像是会做坏事的人,你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老夫人···“王文轩突然就哭了起来,跪在了张丽华的面前,“我是跟宁儿一起长大的王文轩,三年前宁儿掉下悬崖之后,我就离开了家,一直飘荡在外,不想回到那个伤心的地方去,我是真的很喜欢宁儿,您可千万别再把她送回冀王府去了,你不知道,宁儿以前在冀王府受过些什么哭,凤羽墨兼职不是人,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宁儿。” 看着王文轩诚心的哭诉,张丽华不禁开始同情起他来,示意芯儿将他扶起来之后,带着一丝同情看着他说道,“你真的很喜欢宁儿?” “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喜欢。” “既然这样,我就把宁儿嫁给你。” “诶?” 张丽华的这句话,让在场的王文轩和芯儿同时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一脸笑意的她。 第二百一十二章:身为姑姑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奇怪了,明明依旧快要深秋了,为什么还会这么热呀?”顾玉儿抱怨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这次偷跑出来得到了司徒慧的允许,所以钱包很是充裕,她没有像上次那样徒步前行了,现在的她正骑着马,朝着吴县的方向赶去,再过一个时辰应该就到了吧。 这样想着的顾玉儿,在一条河边停了下来,准备休息一下,将马拴好之后,她不禁往后看了一眼,毕竟自己离开神医谷之前,可是做了一件惊天其泣鬼神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有追兵。 在确认身后没有任何人影的时候,她才放心地朝着河边走去,准备喝口水解解渴,顺便洗把脸,可是就在她洗完脸,心情舒畅地回到马的旁边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先她一步骑上了马背。 “喂!你干什么?”顾玉儿情急之下将刘胜腰间的一块玉佩拽了下来。 “这位姑娘,借你的马一用,将来要是有缘再见,在下一定好好补偿姑娘。”留下这句话之后,扬鞭而去。 “喂!”顾玉儿追了几步之后放弃了,好不容易有了马,出门再也不用徒步了,没想到竟然遇到一个这样的强盗,顾玉儿心中很不是滋味,“有缘再见?要是再让我见到你,我一定要你好看!” 顾玉儿抱怨着将玉佩收了起来,就在这时,自己的身后响起了马蹄声,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追兵到了,立马环顾四周,可是这块平地没有任何一处供她躲藏的地方,就在顾玉儿焦急万分之时,她看清楚了来人的长相,在确定不是戊尘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是马背上的人也让她感到非常的惊讶。 “顾玉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在看到顾玉儿的那一刻,凤羽墨赶紧停了下来,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我出来散散心。“ “散心?”凤羽墨疑惑地看着她,之后望了望四周,“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人从过这里经过?他是徒步应该不会走这么快的呀?” 顾玉儿脑海中自然出现了刚才的那个人。 “他是刺杀皇上的可疑人物,要是被他逃走了就不妙了。” 顾玉儿本来想开口抱怨一下刚才那个抢走自己马匹的人,但是在听到自己有可能成为了放走刺杀皇上的刺客的人的那一瞬间,她及时闭上了嘴。 “你的身体好些了吗?”凤羽墨已经从马背上下来了。 “好多了。”顾玉儿赶紧大声地回答着,以掩饰自己此时的心虚,不过下一秒她好像就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了凤羽墨的衣服,表情紧张地看着他,“凤羽墨,赶紧把你的衣服脱了!” “什么?” “我是说赶紧脱衣服!”顾玉儿说着就自己手动起手来。 “我应该没听错吧?”凤羽墨抓住了顾玉儿大的手,嘴角露出了一丝坏笑,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四周,“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让本王在这里脱衣服?” 顾玉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歧义,赶紧挣脱开了凤羽墨的手,“我的意思是我要看看你背上的伤势,听师兄说那个荆棘造成的伤非常的严重。” 顾玉儿的话说完许久之后,身后都没有传来任何的动静,她心中一紧赶紧转过了身,却看见凤羽墨已经回到了马背上,因为自己刚才粗鲁的行为,他的衣服有些凌乱,见顾玉儿转身,凤羽墨朝着顾玉儿伸出了手,“先上来,回吴县之后再说。” “可是···” 顾玉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凤羽墨就弯下身子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了马背上。 当凤羽墨带着顾玉儿回到吴县的时候,在街上遇到了司徒慧依,在看到顾玉儿紧紧抱着凤羽墨的那一刻,司徒慧依心中非常的不是滋味。 “宁儿?” “冀王,好久不见。”司徒慧依这话明显是在责怪凤羽墨没有来看自己。 “诗茜,”顾玉儿赶紧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刚才我被人追杀,幸好冀王救了我一命。” “真的吗?玉儿,你有没有受伤?”司徒慧依的注意力成功被顾玉儿转移开了。 “宁儿,你可以先带顾玉儿回司徒府一趟吗?我现在有急事,待会儿去司徒府找你。”凤羽墨说完还没有等司徒慧依回答,他便匆匆离开了。 看着凤羽墨远去的背影,顾玉儿和司徒慧依同时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玉儿,奶奶听说你被抓走了,非常的担心,现在你既然回来了,就快跟我回去见见她老人家吧。” “我还有其他的事情。”顾玉儿赶紧推拖起来,“改天再去拜访她吧。” 似乎看出了顾玉儿显露在脸上的苦衷,司徒慧依并没有再劝说,“那就陪我逛逛街吧。” “好呀。” “呵呵···我听奶奶说,她收你为义女了?”司徒慧依说着不禁笑了起来。 “呵呵···这说来话长了。”顾玉儿尴尬地应和着。 “这么说来,我应该叫你一声姑姑才是。” “我怎么···”顾玉儿接下来想说的话,在司徒慧依的叹息声中终止了,“你怎么了吗?” “不知冀王最近在做些什么?他好像跟你走得很近,你能告诉我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吗?” “我···其实我也知道得不多,只是因为有时候他需要我替人疗伤,所以你才会看到他跟我在一起的,你可千万别误会了,再说他怎么会喜欢我这么丑的女人呀?你不知道他曾经在我面前说过,他有多爱司徒攸宁。” “真的?” “当然是真的,身为姑姑的我只不会骗你的,呵呵···”顾玉儿开着玩笑说道。 “呵呵···那么,姑姑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呀?” “你说。” “多告诉我一些凤羽墨的事情,说实话我对他的脾气性格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嗯,只要是我知道的,全部都会告诉你。”顾玉儿完全沉浸在了‘姑姑’的是这个身份之中来,将倪颜和司徒慧依之间,以及自己和倪颜之间的关系一下子忘得一干二净了。 “太好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朝着街道的那头走去。 第二百一十三章:婚约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我这到底是什么榆木脑袋呀。”顾玉儿一边抱怨着自己的愚蠢,一边朝着倪府之中的药房走去,虽然不知道现在那间药房变成什么样子了,但是她还是决定回去看看,而且娇儿和倪骞的也让她非常的在意,听凤羽墨说,刘彻已经被司徒少棋送回了长安,他身上的毒应该暂时没有任何问题了,下次有机会的时候,再看看有没有全部清除。 刚才自己居然答应了司徒慧依,要帮她促进和凤羽墨的关系,可是当顾玉儿踏进倪府大门的那一刻,才记起了曾经答应过倪颜的事情。 今天的倪府气氛有些奇怪,到处挂着白色的布帘。 “请问一下倪府是发生了什么吗?为何府中挂满了白布?”顾玉儿抓住一个行色匆匆的丫鬟问道。 “顾神医,今天是夫人下葬的日子。” “夫人?你说的是老夫人吗?” “是的,现在小姐、少爷和老爷都在大堂那边送夫人。” “怎么会这样?”顾玉儿赶紧朝着大堂跑去。 当她抵达大堂的时候,才明白凤羽墨刚才说的急事是什么,心中对凤羽墨顿时改观了不少,他现在正站在倪颜的身边,陪着倪颜戴孝,不将自己带回倪府,恐怕就是因为那边的倪笑坤吧。 见到顾玉儿,所有的人都有些惊讶,特别是站在一旁的娇儿,她赶紧冲到了顾玉儿的面前,大声说道,“顾神医,夫人她死得好惨!”相比起顾玉儿的出现,娇儿现在的行动更加让所有人吃惊。 “娇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人在中秋之前就已经遇害了,因为城东一个大夫给的香薰,才让夫人的尸体没有腐烂,撑到了中秋节之后的。” “香薰?” “娇儿,不要胡闹了。”倪颜走到了两人的面前,因为凤羽墨参加了葬礼的原因,倪颜的心情并没有多糟糕,看着顾玉儿的表情也算是很温和,“玉儿,感谢你了参加我娘的葬礼。”说着给顾玉儿行了个礼。 “倪颜姐姐,我想最后看夫人一眼,不知道可不可以?”在娇儿不停朝着自己眨眼的情况下,顾玉儿鼓足勇气说了这句话。 “你这是什么话?”倪笑坤生气地走了过来,“夫人既然已经入棺,岂有开棺的道理?” “其实我曾经听说过这种熏香,但是用这种熏香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熏香固然是可以抱住尸体不腐烂,可是接触过这种熏香的活人,可就有麻烦了。” “会怎么样?”倪颜有些焦急地看着顾玉儿,毕竟凤念幽也算是接触过熏香的。 “会在几个月之后全身腐烂而死。” “什么?”倪颜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玉儿,你可一定要救救幽儿。”听到凤念幽也接触过这种熏香,凤羽墨也有些焦急地走上前来。 “所以现在我必须要开关检查一下,看是不是我猜测的那种熏香,好马上医治。” 顾玉儿一脸焦急的样子,让在场的人都相信了,今天吴县很多人都到场了,包括霍府的三师兄妹。 “好,玉儿,你赶快你确认一下。”倪颜赶紧拉住了顾玉儿,让她到大堂中去。 “嗯,姐姐放心,就算真的是那种熏香,我也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们的。”顾玉儿说着就朝着大堂中走去。 虽然倪笑坤还是有些不同意,但是现在的情况让他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 当棺材打开的那一瞬间,顾玉儿闻到了一股掺杂着两种味道的气味,在仔细检查了于涵冬的尸体之后,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的笑意。 “玉儿?”倪颜子在一旁充满疑惑地看着顾玉儿。 “姐姐,这场葬礼可以马上取消了。” “取消?” “夫人并没有死。” “什么?”在场的人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玉儿,我知道你心疼姐姐,但是这种时候了,你就不要再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了。”倪颜说着眼角溢出了泪花。 “顾神医!你这未免太过于胡闹了吧?”倪笑坤不悦地斥责道。 “是呀!明明已经端起了这么久了,怎么会没有死呢?” “真是疯子!” “是呀···” 在场的人们也跟着指责其顾玉儿来。 “师兄,那就是你说的未婚妻?”霍琇莹有些不满意地看着顾玉儿。 “师兄,就算真的有婚约,现在她也已经毁容了,你确定还要娶她?装作不认识不就好了,反正她也失忆了。”齐昊天这话一出,霍琇莹和蓝折枢纷纷朝他投去了鄙视的眼神,他赶紧退到了一边。 “总之我已经禀告师父了,这门婚事也是师父替我定的,连接亲的日子都选好了。” “师兄,你是认真的?” “不然你以为呢?” 霍琇莹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顾玉儿,试图从她身上找出些什么闪光点,怎么这么多人想要得到她? “我顾玉儿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很好验证,我保证明天夫人会活着出现在各位的面前。”顾玉儿的语气非常的坚定,于涵冬现在的状态,她非常的有信心,这毕竟是她对医术感兴趣的源头。 “玉儿?你说的可是真的?”倪颜这次语气中多了不少的激动和期待。 “姐姐,请你相信玉儿。” “好,我们就相信你一次。”在倪颜还没有回答之前,倪骞就已经开口答应了,随后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像是松了一口气的娇儿,那天的那件事情之后,倪骞本以为娇儿会离开倪府,但是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看到她。 “我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信任的,明天一定还你一个活着的娘。”说着走到娇儿的身边,一把拉起了她的手,“你就暂时当一下我的帮手。” “为了以防万一,就麻烦冀王亲自护送这口棺材去我的药房,而且今晚也要加派人手一直守在我的药房外。”顾玉儿拉着娇儿走到了凤羽墨的面前,吩咐道,“不好意思,现在我能相信的人,就只有你。” “你先去准备,我随后就将人送到。” “嗯。”顾玉儿点了点头,拉着娇儿离开了。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顾玉儿能让人起死回生这件事,就传遍了整个吴县,甚至一直待在司徒府的张丽华也得到了消息,她开始更加在意起顾玉儿那天口中说的那个人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逃婚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看着棺材中脸色苍白的于涵冬,顾玉儿和娇儿对视了一眼,之后娇儿有些害怕地退开了。 “玉儿,为什么非要拽着我到这儿来呀?虽然平时夫人待我很好,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死人,还是会害怕呀,我看我还是出去,请一个大夫来当你的帮手要好些。” 顾玉儿仔细观察着娇儿的一举一动,这让娇儿感到非常的不自然。 “这有什么好怕的?她又不会跳出来吃人。”顾玉儿说着开始在药价前忙活着。 娇儿见状走到了顾玉儿的身边,试图帮忙,可是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玉儿,你真的能让夫人起死回生?想不到你的医术竟如此的了得。”娇儿说着表情舒展了许多。 可是顾玉儿却有些疑惑地停下了手中的活,看向了娇儿,“我什么时候说我能让她起死回生呀?”说着看向了棺材的方向,“夫人连脉搏都没有了,怎么还能复活呢?” “啊!?”顾玉儿的话让娇儿感到无比的惊讶,以至于她拿在手中的药品都掉在了地上,双手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可是你刚才不是在众人面前说,于涵冬还没有死的吗?”情急之下娇儿不禁叫出了于涵冬的名字,惊讶之情瞬间减了许多,立马改口说道,“你不是说夫人还活着的吗?” “不是你一直对我眨眼睛,我才这么做的吗?”顾玉儿的惊讶程度比娇儿还要大。 “我的意思···是让你···棺材···”娇儿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 “娇儿!我不管!我是因为相信你才这么做的,要是你不把这件事给我解决掉,明天我肯定只有死路一条,而且还会成为神医谷的罪人,到时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顾玉儿说着生气地朝着床边走去,跳到床上钻进了被窝呼呼大睡起来。 娇儿无奈地深深叹了一口气,轻皱起眉头看向了那口棺材。 在张丽华亲口说会成全自己跟凤羽墨之后,司徒慧依心中的那块心结便解开了,这几天心情都非常的好,再加上凤羽墨白天说过会过来,现在的司徒慧依,正坐在湖边开心地欣赏这湖面上的睡莲,嘴里还小声地哼起了曲子。 “他不会过来了。” 随着男子声音的响起,司徒慧依转身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后一脸不悦的王文轩,虽然声音听上去很熟悉,但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司徒慧依却没有任何一丝的印象,她站起身有些谨慎地看着这个长相英俊,但是却带着一丝玩世不恭样子的陌生男子。 “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了吗?”王文轩眼中顿时溢满了悲伤,高大的身影看上去有些让人心疼,他打开折扇看向了夜空中的圆月,轻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能忘了我呢?这三年来我可是发了疯一样在找你呀。” 看着王文轩这个样子,司徒慧依有那么一瞬间对他的同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将他锁定为了可疑人物,“你的声音好像有些熟悉···”为了让王文轩的脖子不遭罪,在沉默了十几秒之后,司徒慧依无奈地问道。 司徒慧依的这句话,让王文轩无比的激动,他赶紧上前握住了司徒慧依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宁儿,你竟然还记得我的声音?看来我在你的心里依旧占有一席之地。” “呵呵···我还是记不起你是谁?”司徒慧依赶紧挣脱开了王文轩的手,大步往后退了几步,要不是自己以前真的有可能认识他,司徒慧依刚才一定会给他两个耳光,或者是将他踢进湖里。 “没关系,只要你还对我有一丝的印象,我就心满意足了。”王文轩此时已经感动得不成样子了。 “你是谁呀?” 王文轩抬起头擦去了眼角的泪花,一本正经地注视着司徒慧依,“我是跟你一起从小长大的人,我叫王文轩。” “喔···”司徒慧依还是无法敞开心胸接受如此轻抚的王文轩,就在她为两人的关系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王文轩接下来却说了一件她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的事情。 “我们彼此相爱,本来已经得到了老夫人的成全,可是凤羽墨竟然用他的权势将你抢走。”王文轩一脸怨恨地说着。 听到这句话的司徒慧依,此时完全是崩溃的,脑袋一时一片空白,心里极度抗拒着这个事实。 “谁知将你娶进门之后,他竟然整日虐待你,每次见到你全身是伤的样子,我恨不得将凤羽墨碎尸万段,终于有一次忍不住冲到王府质问他,他却用他王爷的身份,将我发配到边疆一年,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王文轩的表情看上去非常的痛苦,演技逼真得堪比顾玉儿。 司徒慧依完全已经停止了思考,只是呆呆地看着地面。 “昨日老夫人已经答应了,重新将你许配给我,”王文轩说着悲伤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走到司徒慧依的面前,双手握住了她的双肩,像个老者一样语重心长地说道,“宁儿,虽然你现在记不起来了,但是你千万别被凤羽墨的外表所迷惑,我大汉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死在他的那张容颜之下,他的内心非常的狠毒,你从始至终爱的人就只有我而已今后我一定会好好对你,不让你···” “啊!”王文轩的话还没有说完,司徒慧依就一把将她推开,飞快地跑开了。 看着司徒慧依远去的背影,王文轩嘴角的笑意也消失了,他握紧了双拳,有些冷漠地说道,“宁儿,这次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已经临近半夜了,整个司徒府已经听不到任何的人声了,司徒家的人除了司徒慧依和张丽华之外,其他的人都在顾玉儿被抓走之后陆续不见了踪影,张丽华说不用担心他们,所司徒慧依也没有去追究原因。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喜欢那种自以为是的纨绔子弟?”司徒慧依背着包袱,小心翼翼地跑出了自己的院子。 昨天晚上,司徒慧依亲自去问了张丽华,张丽华的回答非常的含糊,只是说总有一天自己会记起王文轩的,还说他真的是自己以前爱的人,这让司徒慧依完全不能接受,在床上辗转了大半夜之后,司徒慧依还是决定离开这里,说实话,张丽华虽然疼自己,但是她却认为她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这么简单,对于张丽华,司徒慧依心里还是有一丝的害怕的,万一她真的让自己嫁给王文轩那就糟了,于是她决定,在司徒家的其他人没有回来之前,先出去躲一躲。 这场婚约司徒慧依是断然不会答应的,虽然不知道王文轩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她至少可以肯定,现在她喜欢的人是凤羽墨。 第一百一十五章:清醒过来的女人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她出来过没有?”顾玉儿端着一盘点心回到了药房门口,顺便递了一块给凤羽墨,可是凤羽墨并没有打算接受她的好意,最后她将自己的好意一口气吃了下去。 “你说的是谁?” “当然是那个叫娇儿的丫鬟呀?”听到凤羽墨刚才的回答,顾玉儿不禁开始担心起来。 “我也是刚到这里,换属下回去休息,他们是说过你去了厨房,其他就没说什么了。” “想不到你竟然会为属下的人着想···”本来是从心底想要夸赞一下凤羽墨,但是现在并不是那个时候,顾玉儿赶紧冲进了药房,凤羽墨见状也跟了上去。 当两人冲到药房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娇儿的身影,本来焦急万分的顾玉儿,在看到药炉旁边的摆设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可是此时门却被大风关上,发出了一声巨响,吓得她蹲在了地上。 “这次你要是说了谎话,潇世远的一世英名可就要毁在你手里了。”凤羽墨边说边观察着摆在药炉旁边的各种药材。 “我当然不会拿师父的名誉开玩笑,你就放心吧。” 顾玉儿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动静。 “应该是···” 凤羽墨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顾玉儿捂住了嘴巴,之后顾玉儿拉着他躲进了床前的一个柜子中,不一会儿,娇儿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因为柜子的空间有限,所以两人的身体几乎是紧贴在一起的,要不是因为身高差,可能脸也凑在了一起,凤羽墨对此非常的在意,可是顾玉儿的注意力却全部在娇儿身上。 透过柜子的缝隙,能清楚地看到娇儿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接下来制药的过程,都跟顾玉儿高速告诉她的一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娇儿站起了身,走到棺材的前面,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从身上拿出了一枚药丸,将手伸向了棺材,对于娇儿的这一举动,凤羽墨本想出去阻止,但是手臂却被顾玉儿紧紧地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他选择了相信顾玉儿。 “伯母,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才让倪骞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赫连乔儿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 对于赫连乔儿这个名字,凤羽墨倒是没什么影响,但是‘赫连’这个姓却让他颇为在意,但是对于顾玉儿来说,这个名字却是再熟悉不过了,自己刚才额的猜测果然是对的。 虽然两人非常想从这里出去,但是现在娇儿在外面,他们只好暂时忍耐,等着娇儿再次出去,但是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娇儿都没有离开过药房半步,也没有休息过,最后两人坐在柜子里睡了过去。 当顾玉儿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于涵冬的棺材也已经不见了踪迹,她自己则是躺在药房的床上,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她赶紧下了床,朝着前厅跑去。 这座破院保持这个样子已经有很久了,许多年来从未有过任何的变化,今天也是一样,女人依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慢慢地她睁开了眼睛,但是却像是一个木偶一样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上方,这样的场景每天的会发生,不一会儿,女人又会机械般地再次闭上眼睛,每天都是这样不断重复。 “这么多年以来,辛苦你了,司徒攸宁。”程蔓芙冰冷的声音突然在房间里响起,可是躺在床上的女人却无动于衷。 程蔓芙依旧保持着冷静,走到床前拉开了布帘,将手伸向了那张跟司徒攸宁五官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却一点也不像她的脸,指尖轻轻滑过她的眼帘,“呵呵···这双眼睛还真是漂亮,比起这副躯体的主人来说,要美上千倍,不知道凤羽墨见了,会不会喜欢呢?”说着将一枚药丸放进了她的嘴里,女人还是依旧仰望着上方一动不动。 “你把人一直寄放在我这里,现在是打算带走了?” 当程蔓芙转身看向的门口的时候,倪骞出现在了那里。 “呵呵···我要是带走她,你愿意?” “有什么不愿意的?我现在觉得,把她交给你,她以后的经历会比在我这里要惨很多,也就放心了。”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可以安心将她带走了。”程蔓芙说着就将女人扶了起来。 “但是你可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条件。” “这个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程蔓芙说着就将一个瓶子扔给了倪骞。 “后会无期,我可不想再见到你,每次见到你都会觉得,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 “彼此。” “倪骞!”就在程蔓芙准备离开的时候,娇儿出现在了倪骞的身后,房间里的这一幕全部被娇儿看见了,看着被程蔓芙扶着的有些眼熟的人,娇儿一时没有考虑太多,现在她担心的,是从顾玉儿口中得知的倪骞的病情,于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倪骞的身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倪骞有些生气地说道,边说边看了一眼程蔓芙。 “这是顾神医让我给你送过来的药,你赶快服下去。”娇儿说着就打开了瓶盖,准备将药丸倒在自己的手中。 就在这时,程蔓芙的眼神变得尖锐起来,朝着倪骞使了个眼色,倪骞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看向了低着头认真数着药丸的娇儿。 “顾神医说,必须马上服下去,少爷,你赶快···”娇儿边说边抬起头,准备将手里的七粒药丸递给倪骞,可是就在她抬起头话都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喉哝突然传来了一阵血腥味,之后脑袋一阵晕眩,鲜血顺着她的青色衣衫一直流到了地上,下一秒她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躺在冰冷的地上,睁着眼睛,试图看清楚站在自己旁边的倪骞,此时的她跟清楚刚才是倪骞亲手将短剑刺入了她的胸口,可是她现在却一点也不在意这个事实,只想拼劲最后一口力气,再看他一眼,可是视线却越来越模糊,最后她放弃了挣扎,颤抖着的右手缓缓抬起,手掌中还轻轻握着刚才的那三颗药丸。 “娇儿?” 院子里传来了顾玉儿的喊声,程蔓芙赶紧带着女人消失在了房间里。 第一百一十六章:真相大白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当顾玉儿赶到前院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围满了来参观的人群,而于涵冬此时正站在倪笑坤的旁边一声不吭,人群中不是传来一阵阵地感叹声,倪颜站在一旁双眼含泪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这并不是顾玉儿的功劳,全是娇儿一个人做的,虽然不懂让人起死回生的方法,当然娇儿用的也不是这种方法,昨天在查看了于涵冬的情况之后,顾玉儿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刚进神医谷的时候,潇世远就是通过用假死药,然跟一个家族免受血腥之灾,所以顾玉儿当时对这个特别的感兴趣,经过这几年的研究,她对假死药可谓是非常的熟悉,自然也能让服用了这种药的人苏醒过来,可是昨天她却没有这么做,主要是因为,她想看看娇儿到底会怎么做。 想到这里,顾玉儿不禁想起了昨夜两人在一起制药时的对话。 “娇儿真是厉害,竟然敢闯入倪骞的院子,当时不是你们告诉我那里危险的吗?” “我只是无意之间发现了少爷善良的一面,小千失踪之后,负责照顾少爷的丫鬟一直没有找到,所以我才想着去照管一下他。” “你说得对,其实他也没有这么恐怖,对了娇儿,你有没有看到过院子最北边那座庭院里的花树呀?可漂亮了。” “嗯,确实很漂亮。” “嗯,我第一次见到那棵树的时候,就被它惊艳到了。” “那棵树叫灵樱,听说是一个神秘的女子,花费了很多年的时间栽培出来的,已经有几百年的树龄了。” “是吗?对了娇儿,经过这些天的观察,我发现少爷得了一种不得了的病,必须现在马山治疗,不然发作起来的话,会全身瘫痪,痛不欲生的。” “什么?那应该怎么治?” “其实治疗起来倒是简单,就是要抓紧时间赶快治疗,趁着没发作之前治好,我已经开始在为他配药了,不过时间一直不方便。” “我也来帮你。” “谢谢你。” 这些对话从顾玉儿睁开眼睛开始就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中,娇儿回答自己的话,跟记忆中那个女孩子的话几乎一模一样,在加上她对倪骞的紧张程度,顾玉儿基本上可以判断,娇儿绝对跟倪骞口中所说的三年前的那场阴谋有关。 顾玉儿在前院转了几圈仍不见倪骞的身影,心中难免有些焦急起来,于是急忙朝着倪骞这里赶来,顾玉儿这一看上去有些慌张的举动,被凤羽墨看在了眼里,当顾玉儿离开前院的时候,他也跟了上去。 “娇儿···”顾玉儿没有想过娇儿会在这里,进入这里完全是因为看到门开着,而且也想来看看那个女子的身体情况,可是当顾玉儿带着疑惑走进房间时,眼前的一幕却让她顿时全身变得冰冷起来,她毫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双手沾满鲜血的倪骞,有些不敢相信地再次看向了躺在血泊中紧闭着双眼的娇儿,慢慢朝着她走去。 “娇儿?娇儿?”虽然现场的一切都指明了,刺伤娇儿的是倪骞,但是顾玉儿现在并没有心情却质问倪骞,只是默默地为娇儿把着脉,平时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能静下心把脉的顾玉儿,现在却无法保持平常心,因为一股巨大的歉意感,让她的心非常的难受。 “我不是说过不要擅自闯进我的院子的吗?”倪骞带着冰冷的表情朝着顾玉儿走去,“既然被你看到了,那么你也陪她一起去吧!”说着手掌就已经朝着顾玉儿的脑袋挥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凤羽墨赶到,成功制止了倪骞。 “你在做什么?” 面对凤羽墨的质问,倪骞并没有回答,挣脱开被凤羽墨束缚住的手,笑着说道,“呵呵···那女人果然高明,要是她再玩行动一步,不就被你撞见了吗?不过也可以换一种说法,那就是你们依旧心有灵犀。” 倪骞的话让凤羽墨一时一头雾水,倪骞略带生意地看了顾玉儿一眼,走出了房间。 “凤羽墨,你快帮我···你快帮我打点水来。”顾玉儿边说边从兜里拿出了一瓶药,可是因为全身都在颤抖的缘故,药品掉落到了地上。 看着如此六神无主的顾玉儿,凤羽墨不禁轻轻抓住了她的手,“你不是一个大夫吗?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将医治病人这件事放在首位。” 顾玉儿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将眼中因为自责而泛起的泪花咽了回去了,“你说的对,我必须保持冷静。” “玉儿···”娇儿突然开口轻声叫喊着顾玉儿,但是眼睛已经无力地闭着,双手在空中寻觅着什么。 “娇儿,你振作一点。”顾玉儿赶紧抓住了娇儿的手,“我一定会救你的,你一定要撑住。” “玉儿,你一定要帮我治好倪骞的病。” 娇儿的这句话,让顾玉儿再也忍不住掉下了泪水,她的这滴泪,饱含着对自己理解的真相的心疼,也掺杂着血多悔恨。 “我一定会治好他的,但是你不是说过要帮我的吗?” “玉儿,”娇儿突然紧紧抓住了顾玉儿的手,睁开了眼睛,“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我···” “答应我,要是你真的知道了什么,千万不能告诉倪骞。” “都是我错,我不该为了自己的好奇心撒这个谎,他明明一直在等你,好不容易等到了,却因为我的关系···”顾玉儿的泪水不停地往下流着,滴落到了娇儿的额头上。 “玉儿,这不是你的错,你知道吗?第一次在后院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跟你非常的有缘,看来我的直觉是对的,要麻烦你帮我收尸了,你能把我的骨灰埋在灵樱之下吗?” “不,你不会死的,我一定会治好你!凤羽墨!赶快去打水呀!”顾玉儿大声地吼道。 凤羽墨愣了愣走出了房间,刚才发生在凤羽墨眼前的这幅场景,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两年前他见过跟刚才一模一样的画面。 “我和他注定是没有任何结果的,这样也好···反正活着也是生不如死。”娇儿说着再次闭上了眼睛。 “娇儿!” 第一百一十七章:干枯的花瓣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看着顾玉儿孤身一个人抱着双膝坐在房顶上,凤羽墨不禁皱起了眉头,白天当他端着说回到那个房间的时候,就只见顾玉儿紧紧地抱着娇儿哭得不成人样了,之后她一句话也没说,将娇儿抱起走出了房间,可是她娇小的身子却不允许她这么做,刚没走两步,就摔在了地上,凤羽墨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主动上前将娇儿抱起,两人回到了『药』房。 之后凤羽墨便去看望凤念幽了,等他再次回到『药』房,却已经不见娇儿的身影了,就在他感到疑『惑』的时候,顾玉儿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你不怕像上次一样在屋檐上悬吊上一段时间?”凤羽墨说着已经坐在了顾玉儿的身边。 顾玉儿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继续望着远处发呆,平静地说道,“看来你上次果然没走,一直躲在旁边看我的笑话。” “果然?” “因为你凤羽墨并不像做事不经过头脑思考的人,要是对我没有抱着什么深仇大恨的话,应该能预知到自己走了之后会发生的后果吧。” 顾玉儿如此冷静的分析,让凤羽墨想起了司徒攸宁曾经的那些‘胡言『乱』语’,“呵呵···想不到你的脑袋倒是挺灵光的。” 顾玉儿的脸『色』比刚才更臭,瞪了一眼凤羽墨,“你什么意思?想不到你虽然长得丑,脑袋倒是挺灵光的?这才是你想说的全文吧?” 对于顾玉儿的逻辑,让凤羽墨有些难以捉『摸』,他轻轻捏住了顾玉儿的下巴,让她的脸颊正对自己,“在本王看来,你并不丑。” “切!”顾玉儿依旧一副鄙视的样子瞪着凤羽墨,也没有打算挣脱开他的束缚,她现在的状态,应该是连动一下都觉得麻烦。 “你的『性』子倒是挺倔强的?”凤羽墨并没有因为顾玉儿的态度而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说道,“你要是真的这么在乎自己的容颜的话,本王娶了你如何?” 凤羽墨的话本该让顾玉儿感到惊讶,可是现在的顾玉儿暂时出于神游状态,轻轻转头看向了凤羽墨,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哼,冀王不是已经有了倪颜和司徒攸宁了吗?还不够?”说着转回头继续看着远处,“你们这些臭男人也真是的,难道真心地对一个女人就这么难?” 凤羽墨顿时陷入了沉思,见凤羽墨许久没有回应,顾玉儿忍不住好奇地转头看向了他,在看到凤羽墨此时那副若有所思悲伤的样子,她开始有些后悔起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了。 “其实···” 顾玉儿本想说些什么掩饰一下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但是凤羽墨却在此时轻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了顾玉儿,“这是本王到目前为止遇到的最难的那题。” 不知道为什么,在凤羽墨带着有些悲伤的神情说出这句话之后,顾玉儿的目光一无法从他的身上移开,“哎呀,这个问题思考起来太复杂了,总之,我只知道,不管是倪颜也好,司徒攸宁也好,都是真心爱你,既然你去了人家,就要好好对别人,尽心担好一个丈夫的职责。”顾玉儿说着站了起来。 “你是如何处置那具尸体的?”顾玉儿的话让凤羽墨陷入了沉思,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注意力并没有在顾玉儿的回答上。 顾玉儿看了凤羽墨一眼,静静地说道,“要不是我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她也不会变成这样,而且要是倪骞知道了真相,我可能就会将一颗已经碎的心磨成灰烬了,所以我会负责的,哪怕是以自己的这条命为代价。” 凤羽墨也站起身有些疑『惑』地看着顾玉儿,“倪骞和那个女人应该认识吧?” 顾玉儿伸了个懒腰回答道,“谁知道呢?”说完看向了凤羽墨,“这次我不会再掉下去了,你可以放心地走了。” 凤羽墨愣了愣,上前一把抱住了顾玉儿,“你会不会再掉下去我不知道,但是这里可就说不一定了。”凤羽墨说着将目光聚集在了顾玉儿红肿的眼睛上,抱着她从高楼的房顶跳了下去,“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命,你只不过是这场恩怨的一颗棋子,怎么能甘愿被别人利用之后再伤害自己?”说完两人已经双脚着地了,看着强忍着泪水的顾玉儿,凤羽墨放开了她,淡淡地说道,“要是让我发现你又上去了,我一定饶不了你。”说完朝着院子的大门走去。 凤羽墨还没走几步,顾玉儿就在他身后鬼哭狼嚎般地大声哭了起来,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停下脚步。 已经连着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程了,司徒慧依此时正靠坐在一棵树上,抬头望着天空中的明月,她的步伐并不快,不时会回头看看自己的身后,一直都在期待着凤羽墨会来寻自己,可是到现在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她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他不是说过很爱我吗?难道真的跟王文轩说的一样,一切都是假的?”司徒慧依双眼悲伤地看着夜空,自言自语道。 闭上眼睛感受着黑夜中的清风,风中掺杂着一丝枯草的味道,从旁边的小溪中不断传来溪水的清脆响声,给树枝碰撞发出的‘刷刷’声,增添了一丝生机,这一切让司徒慧依非常的惬意,至少自己这三年来的记忆,都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度过的,比起待在司徒府,她倒是更愿意置身于此时的环境之中。 心情慢慢舒缓了起来,她的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的笑意,开始环顾起四周月光下的景『色』,渐渐地,几片桃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仔细看来,这几片花瓣已经干枯了,正当她带着疑问仔细研究着花瓣的时候,花瓣不远处的一个人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在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影的时候,司徒慧依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跑到了他的身边,将男子扶了起来。 “喂,你没事吧?” 男子渐渐睁开了眼睛,气息有些急促,微微张开嘴巴说道,“我没事,就是有些太累了,想在这里休息一下。” 听到男子这样说,司徒慧依才松了一口气,心中有些不开心地重新将男子的头放在了地上,“睡觉就好好睡嘛,为什么弄得好像死了一样。” 就在司徒慧依快要将男子的头放下的时候,男子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起身坐了起来,有些惊讶地看着司徒慧依,“司徒攸宁?” 在听到刘彻叫自己从前的名字的时候,司徒慧依不禁开始佩服起原来的自己,结交的朋友还真是多,而且几乎都是美男。 第一百一十八章:老夫人万岁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玉儿,你这几天跑到哪里去了?可想死干娘了,听说你被抓走了?”张丽华一边握着顾玉儿的手,一边皱着眉头一副担心的样子。 到现在为止,顾玉儿始终还是对当张丽华的干女儿这件事耿耿于怀,虽然上次因为这个救了自己,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打算让这个干系持续下去,特别是在发现无法约束司徒少棋之后,而且张丽华收自己为干女儿,完全是因为师叔的关系,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师叔很可能跟司徒家有血缘关系。 “干娘,让您担心了,是玉儿的不是,玉儿跟你道歉了。”顾玉儿说着就要跪在张丽华的面前。 张丽华赶紧拉住了她,“只要没事就好。”边说边轻轻拍着顾玉儿的肩膀,拉着她坐在了椅子上,芯儿随即就为顾玉儿到了一杯茶,看着眼前微笑着张丽华,顾玉儿总觉得有些诡异,毕竟她的孙子们好像都是‘笑面虎’,今天一大早,自己刚走出倪府的大门,就被不知何时等在那里的司徒坛画抓了回来,两人的对话大致是这样的。 “顾神医,早。” “你是···” “我是司徒府的司徒坛画,我『奶』『奶』让你去司徒府一趟。” “不好意思,我现在很忙,你能帮我···” 对话到这里就没有了下文,因为司徒坛画很快就将顾玉儿打晕了,顾玉儿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身处司徒府中了,就在她愤怒地寻找着司徒坛画的时候,就被芯儿请到了这里,现在的顾玉儿真是越来越搞不懂司徒家这一大家子人了,心中开始为司徒慧依担心起来。 “突然让坛画去请你过来,有些冒昧了。” “怎么会呢?”顾玉儿表面上一副微笑的样子,可是在听到司徒坛画的名字的时候,心中的怒火重新燃烧了起来。请?这个字的诚意,她没有从司徒坛画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而且她也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张丽华,因为就自己这些天的观察看来,就算她的这几个孙子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她都会极力去袒护他们的。 “以后你要多来司徒陪陪我,跟他们熟络起来之后就好了。” “干娘说得是。”虽然心中不是很能接受两人之间的关系,但是目前这个关系还是能够起到一定作用的,顾玉儿只好表面上先假装接受一下。 “听说玉儿竟然让倪夫人起死回生了,真是厉害呀,为娘也感到甚是自豪。” “过奖了,都是师傅教导得好。” “哎,”张丽华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不满起来,“你说都是一样的师父,怎么教出来的徒弟差别这么大呢?” “干娘的意思是···” “我说的不就是你的师姐潇玉菁吗?当初这门婚事我是坚决不同意的,可是宸锋态度强硬,我拗不过他,没想到嫁进司徒府之后,竟然丢下丈夫和儿子,成天在外鬼混,而且医术也不见得有长进。” “干娘,您可能错怪师姐了。” “事实摆在眼前,你也不用为她辩护了。” 见张丽华的态度坚决,顾玉儿选择了闭嘴,“呵呵···可能是这样的,对了,干娘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实在是不忍心看张丽华再找话题了,顾玉儿干脆帮了她一把,直接问了她的目的。 张丽华这下脸上『露』出了笑容,看着顾玉儿说道,“一方面是因为但心你,想见见你,另一方面呢,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如实告诉干娘。” “那就好,没有白疼你。” 对于张丽华这些听上去两人像是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话,顾玉儿只能用假装出来的『逼』真笑容去回应。 “玉儿,你上次不是说过,你有个师叔叫司徒慧吗?” 果然跟自己的猜想完全一样,张丽华之所以会帮自己,都是为了那天自己提到的司徒慧,但是在没有弄清楚他们的关系之前,顾玉儿是断然不敢泄『露』自己师叔的行踪的。 “是的。” 张丽华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芯儿赶紧扶住了她,“那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哎···师叔虽然『性』格非常的好,但是成天在外沾花惹草,给神医谷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沾花惹草?” “喔,干娘,我的这个师叔名字虽然像是一个女人的,但是实际上却是个男子。” “男人?”张丽华有些失望地坐在了椅子上,皱起了眉头。 “但是他好像曾经说过,他的这个名字是有原因的,好像是跟一个女子换了名字什么的···”顾玉儿故意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什么?”张丽华再一次激动地站了起来。 “干娘?你没事吧?”看着张丽华着急得脸『色』有些苍白,顾玉儿赶紧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扶住了她,“干娘是认识一个叫司徒慧的女人吗?” “玉儿,”张丽华认真地看着顾玉儿问道,“那个叫司徒慧的女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顾玉儿此时心中已经明白司徒慧在张丽华心中的位置了,应该不会是情敌,所以只能是女儿或者小姑子,但是如果自己的师叔真的是张丽华要找的人,那么从年纪上看来,女儿更有可能一些,虽然这样猜想着,但是顾玉儿却不敢将这个问题问出口,“我下次遇到师叔,帮您问一下。” 张丽华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那就麻烦你了。” “这个叫司徒慧的女人,对干娘来说应该非常的重要吧?” 张丽华的目光瞬间变得有些闪烁起来,将解释道,“也没有,只是一个老朋友而已。” “老夫人,皇浦老夫人···”丫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脚踢到了张丽华三人的面前,之后院子门口出现了一脸愤怒的管孟琴。 “张丽华!你竟敢让人把我中的茶花毁了?”管孟琴说着就冲到了张丽华的面前,速度之快让顾玉儿自愧不如,幸好芯儿及时制止住了她,不然张丽华就危险了,但是芯儿却出于下风,根本能不能完全招架住管孟琴的力量,眼看管孟琴就要挣脱开芯儿的束缚了。 顾玉儿还没有搞清楚现状,身边就传来了一阵巨响,等她转过头看向自己身后的时候,发现刚才石桌已经被张丽华掀翻在地,随即再次看了看两个锐气毫不输给年轻人的快要八十岁的老太太,心中不禁感叹起来,同时也顿时领悟了虎父无犬子的这个道理。 第一百一十九章:求救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这位老···”在脑筋急速转动之下,顾玉儿迅速改变了称呼,“女侠,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商量,为何要如此动怒呢?这样对身体不好。”在两人随时都可能会开战的情况之下,顾玉儿最终还是无奈开口了,要是这两人真的打起来,绝对会两败俱伤,到时候司徒家的那几个神经比起普通人诡异的几兄弟,绝对会将在现场的自己设为出气筒的。 “你是何人,要是敢阻拦我,我连你也一起杀了!” 管孟琴霸气的回应,让顾玉儿一时之间愣在原地动都不敢动,此时芯儿也终于承受不住,放开了手,被管孟琴甩到了地上,管孟琴二话不说就准备对张丽华动手,而张丽华也早就撸起了袖子准备着迎战。 “啊!” 本来已经快要交手的两人,在顾玉儿的尖叫声中停了下来,当他们同时转头看向顾玉儿的时候,发现顾玉儿已经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玉儿?”张丽华赶紧上前查看顾玉儿的情况,芯儿也站了起来,蹲在顾玉儿的面前将她的头抬了起来。 只见顾玉儿缓缓睁开眼睛,用虚弱无力的声音说道,“干娘,对不起,玉儿欺骗了你。” “玉儿,你先不要说话,我马上让人去找大夫。” “干娘,”顾玉儿一把抓住了张丽华的手,摇了摇脑袋,“我自己就是大夫,所以最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了,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怎么会这样?”张丽华此时对顾玉儿的关心,完全是缘于司徒慧的下落。 “这位女侠···”顾玉儿说着费力地抬起头看向了一直疑『惑』地站在一旁的管孟琴,“其实你的茶花是我毁了的。” “什么?”管孟琴虽然很想发火,但是顾玉儿现在这幅到死不活的样子,她不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泄愤。 “其实女侠你有所不知,您中的茶花有非常神奇的『药』效,倪夫人能够起死回生,完全要归功于您的茶花,我本想着···咳咳···采一株就好了···可是没想到您的花园被人下了剧毒,只要触碰到开关毒气就会散发出来,我不小心就中毒了,中毒···之后由于太过于痛苦,所以···才将您的花全毁了的···为了救人,我必须马上赶回去,没有来得及跟您道歉,想不到在临死之前,能够当面跟您道歉,这样终于可以死而无憾了。” 顾玉儿『逼』真的演技,让三人一时被蒙在了鼓里。 “你说我的花园里有剧毒?” 顾玉儿闭着眼睛无力地点了点头。 看着顾玉儿一副真的快要死了的表情,管孟琴开始有些相信她的话了,而且自己的孙子结下的仇数不胜数,有人想要报复也是正常的。 “玉儿,你要撑着,”张丽华说着看向了芯儿,“赶紧去请大夫。” “是。” 芯儿走了之后,张丽华和管孟琴互相带着厌恶的表情看了对方一眼,迅速别开了头。 “哼!玉儿竟然帮你捡回了一条烂命!真是不值得。” “你说什么?我没有追究她的责任就已经算是很仁慈的了,我刚才好像听说她是你打的干女人?她要是死了,你必须要为她的所作所为负责!” “好了,人都快要死了,两位长辈就先停战吧。”在两人吵架的空『荡』,司徒坛画已经蹲在了顾玉儿的身边,将她抱了起来,“皇浦夫人,关于茶花的事情,我们司徒府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现在司徒府中即将要有一个人去世,还望你理解一下,这件事可不可以改日再议?” 管孟琴有些不服气地瞪了张丽华一眼,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奶』『奶』,姑姑就暂时交给我了,我认识一个非常厉害的大夫,这就将她带过去,『奶』『奶』不要太担心。”司徒坛画笑着安慰这张丽华。 “真的吗?那你快带她过去,一定要治好她呀。” “『奶』『奶』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姑姑。”说着抱着顾玉儿离开了院子。 在司徒坛画说出要张丽华将自己交给他的话之后,一种不好的预感就覆上了顾玉儿的心头,他真的特别想马上就睁开眼睛,但是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只能提心吊胆地准备迎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司徒慧依此时无语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卑鄙男子,怒气值达到了定点,昨夜在给刘胜说出自己失忆这件事情之后,刘胜给她讲了许多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聊得还算开心,但是当聊到凤羽墨的时候,司徒慧依问了刘胜一个问题,‘凤羽墨以前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刘胜立马翻脸不认人,将自己捆绑了起来,送到了倪府之中。 虽然眼前站着自己一直想见到的凤羽墨,但是司徒慧依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看着被捆绑成一个粽子一样动弹不得躺在地上的司徒慧依,凤羽墨的心中非常的不舒服。 “中山王这是想要做什么?难道你忘了你现在还在被追捕?” “呵呵···冀王,我把你离家出走的妻子送回来,你难道就不应该感谢一下本王吗?” 王爷?这家伙也是个王爷?司徒慧依本想抬起头看一眼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可是因为被捆绑得太紧,所以她脸转头都觉得困难。 “离家出走?”凤羽墨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司徒慧依,向她确认着事实,在看到司徒慧依有些恍惚的眼神之后,凤羽墨得到了答案,心中不禁产生了一种自责感和恐惧感。 “冀王,既然人已经回来了,这次可不要再把别人弄丢了。”说着就一脚将司徒慧依踢到了凤羽墨的面前,随即消失了踪影。 凤羽墨也只顾着将司徒慧依扶起来,没有去追刘胜。 “凤羽墨,我帮你将司徒攸宁松了回来,那么希望你替我转告刘彻,与其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不如多留心自己身边之人。” 刘胜的话让凤羽墨非常的在意,可是现在他关心的是司徒慧依,为司徒慧依解开绳子之后,还没等他开口问离家出走的原因,司徒慧依就一把抱住了他,哭了起来。 “冀王,救救我,『奶』『奶』要将我嫁给一个叫王文轩的人,我根本一点也不喜欢他。” 司徒慧依的求救声,让凤羽墨感到非常的心疼,虽然对王文轩那小子为什么会掺和进来,感到惊讶,但是他现在却没有心思去考虑那个人,“这就是你离家出走的原因?” “嗯嗯,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想嫁给他。” “你放心,本王绝对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一个人。”凤羽墨说着眼神中带着一丝的悲伤之情。 第一百二十章:计谋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本想着出了张丽华的院子之后,就找个借口醒过来,虽上次将司徒壇画撞进了湖里,但是通过对司徒几兄弟的观察,司徒壇画应该是性格最好的一个了,但是顾玉儿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司徒壇画抱着自己走出院子大门的时候,她突然就失去了知觉,在意识模糊之时,她知道自己中了司徒壇画的陷阱了,可是一切都太迟了,她只能抱着不甘和担忧闭上了眼睛。 顾玉儿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还好四肢并没有被束缚住,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站起来,不停走动摸索着,深怕这里会有蛇,这是顾玉儿这些年来的通病了,只要看不见,她就会莫名地开始想象着会有蛇在她的身边。 当双手触碰到墙壁的时候,她才对自己的存在有了些实感,心一下就静了许多,顺着墙壁一直往前走,没几秒,就找到了门的所在处,用力摇了摇门,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动静,就连一条门缝都看不到,无奈之下她将耳朵贴在了门上,试图听到外面的动静。 “你见过前两天新来的那个姑娘没?” “你说的就是那个长得跟天仙一样的姑娘?” “嗯,听说是杨盛楼有史以来最漂亮的一位姑娘了,昨天晚上露面之后,一时间在整个吴县引起了轰动,今晚血多达官贵人都专程为她赶了过来。” “哎,可惜呀,像我们这种身份卑微的人,是没有资格到前院去的,真的好想一睹芳容呀。” “是呀。” “不过话说回来,老板娘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找来这样一个美人儿的呀?” “听说是司徒少爷送过来的。”男子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放低了音量,深怕会被别人听见。 “就是经常光顾这里的司徒壇画?” “可不是吗?听说今天又送来一个,现在正关在里面呢?” “会不会也是一个美若天仙的人?” “要不我们俩先看看?” “可是要是被老板娘发现了的话···” “现在这个时间其他人差不多都休息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那不就没人知道了吗?” “你说得对。” 从两人的对话之中,顾玉儿大概可以猜出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了,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司徒壇画一表人才,风度偏偏,为什么会做出拐卖女人这种勾当,不过现在她没有心情去深究这个问题,她只知道,司徒壇画将她卖到这里,并不是为了讨客人喜欢,而是为了让自己做苦力。 外面两个男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顾玉儿赶紧退到了门的旁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门所在的方向。 没过一会儿,门就被打开了,顾玉儿赶紧将身子缩得更紧了一些,尽量隐藏自己,随着门被打开,屋子里的光线开始变亮起来,顾玉儿小心翼翼地躲在门后,观察着进来的那两个人,想趁他们不注意,直接从门后溜出去,可是却迟迟不见两人的人影,而且也听不到任何的谈话声,顾玉儿顿时心生疑惑,仍不住探出头想要却确认情况。 可是就在她伸出脑袋的那一刻,一张满脸疤痕的脸颊就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吓得她赶紧缩回了脑袋,因为身后没有退路,手忙脚乱之下,往身后倒了下去,真个人卡在了门和墙壁的缝隙之中。 虽然对伤疤这个东西,顾玉儿多少有些免疫力了,但是在看到眼前的这张不成人样的脸颊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害怕,慢慢的,那张脸朝着顾玉儿凑近,一时不能动弹的顾玉儿,吓得差点叫出声。 就在这时,那人突然伸出了手,示意要拉顾玉儿起来,顾玉儿带着疑惑一直看着他,眼前的这只手掌,宽厚白皙,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着,从顾玉儿的方向看过去,竟有些让人赏心悦目的感觉,她心中的恐惧减轻了许多,带着疑惑抬起手,将自己的瘦弱的手,放在了那张宽大的掌心之中。 对于顾玉儿的这一举动,老人似乎并没有就觉得有多惊讶,在顾玉儿将手放在他掌心的那一刻,他很自然地握紧了手掌,将顾玉儿的手包裹在了自己的手掌之中。 在站稳了脚步之后,老人自觉地放开了顾玉儿的手,顾玉儿这才仔细观察着眼前的这个人,脸上不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几乎看不清楚他原来的长相,他弯着腰有些驼背,对于他的身高来说有些过于长的手,悬吊在空中,看上去有些不协调。 顾玉儿看了看周围,试图找到刚才讲话的另一个人。 “老板娘让我来通传那两人,找他们有急事,所以刚才的那两个人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听上去已经上了些年纪了。 “喔···”在听到这个回到之后,顾玉儿有些失望地回应着,至少现在自己已经被敌人的朋友发现了,想要逃出去暂时是不可能的了。 “你跟我来。”顾玉儿还沉浸在失落之中的时候,男子开口说道,语气非常的温柔,说着已经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顾玉儿虽然有些不解,但是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于是跟着老人离开了关押自己的柴房。 此时的司徒府本该沉浸在一片祥和宁静之中,但是却因为一个不速之客,让整个司徒府陷入了混乱。 黑衣人正挟持着司徒慧依,将锋利的刀刃架在她的脖子上,而张丽华则是紧张地站在不远处,但是却将自己心里的紧张掩饰得非常的完美,除了眉间轻皱起的眉头,能够看出她此时的紧张之外,其他的都看起来异常的冷静。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只要你不伤害我孙女,只要我能做到的事情,我全部答应你。” 黑衣人并没有正面回答张丽华的话,“我的条件现在还不能透露,不过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不要到时候自己为什么会死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蒙着面具的司徒炎羽也赶到了这里,看着眼前的一切,顿时开始无比的紧张起来。 “我跟司徒家的人有仇,所以在我没有说出自己的条件之前,我必须要带走你们司徒府的人。” “那你放了我孙女,把我抓去吧。”张丽华说这话时的态度非常的坚决,语气之中,带着些愤怒。 “抓了你我还怎么谈条件?”说着就转身离开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仇人见面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等等!”就在黑衣人带着司徒慧依转身的那一瞬间,一个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子。 黑衣人转身看向了蒙着面的司徒炎羽,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被自己挟持的司徒慧依,“你是何人?” “我也是司徒家的人,在下司徒炎羽,你要是一定要抓走一个司徒家的人的话,就放了攸宁,让我来代替她。” 王文轩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张丽华,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在众人感到惊讶的空荡,王文轩已经走到了黑衣人面前。 “宁儿,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看着自己眼前这个带着面具的人,司徒慧依不敢相信他就是那个看起来嚣张跋扈的王文轩,当凤羽墨告诉她这件事的时候,她就感到非常的惊讶,现在王文轩做出这个决定,让她感到更加的不可思议。 司徒慧依完全沉浸在惊讶和疑惑之中,一时楞在原地没有回复王文轩的话。 黑衣人看了一眼司徒慧依,开口说道,“这样也好,用一个弱女子当人质,确实有些不妥当,那就换成你吧。”说着一把将司徒慧依推了出去,没有给王文轩任何思考的时间,在放开司徒慧依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移动到了王文轩的身后,将他束缚住带走了。 “慧依,你没事吧?”张丽华赶紧冲了上,紧张地看着司徒慧依。 “没事。”司徒慧依还没有从刚才的疑惑之中走出来,一直看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 张丽华也顺着司徒慧依的目光看过去,有些严肃地说道,“此人的武功非常的了得,慧依,你不用太担心,你四哥的武功绝对不会比他差。” ‘ 司徒慧依倒是听说过司徒炎羽的武功非常厉害,但是现在的问题是,那个人并不是司徒炎羽,虽然这一切都是凤羽墨安排的,可是她心里还是不禁开始为王文轩担心起来。 顾玉儿跟着老人来到了前院,这里相比起后院来说,明亮了许多没就算已经是半夜了,可是依旧可以听见大厅传来的哄闹声,顾玉儿更加确定自己现在是身在青楼之中,不禁再一次对司徒壇画这个人产生了疑惑。 “这位大叔,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顾玉儿问这个问题,并不是担心被带到前院服侍客人,毕竟自己的长相摆在这里,她完全是为了缓解这一路下来两人之间一声不吭的尴尬而已。 老人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着,见老人不打算回答自己的问题,顾玉儿有些不悦地嘟起了嘴,可是就在几秒钟之后,前面突然传来了老人的声音,“我带你出去,你的长相待在这里,除了浪费粮食之外,别无它用。” 顾玉儿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最后不服气地理论到,“我可以干活呀!我又不是什么都不能做!” 老人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顾玉儿,顾玉儿也及时刹住车,灯光下,老人的脸看上去比刚才的更加恐怖,吓得顾玉儿不禁抬起手蒙住了自己的脸颊。 在老人带着些质问的凝视之下,顾玉儿别开目光,轻声嘟嚷着,“我的意思是我家里人还需要我回去干活养家,所以感谢你带我离开。” 听了顾玉儿的话,老人没有再追问下去,转过头继续往前走起来。 “要离开的话,走后门不是要方便一些吗?” “为了阻止姑娘们逃走,后门的守卫特别多。” 顾玉儿反应了几秒钟,总觉得老人的话有哪里不对劲,但是没有去细想,只是点了点头,乖乖地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前厅的二楼上,走廊上看不到任何的人影,但是楼下的声音却非常的大。 “待会儿你就跟在我身后,低着头往前走就行了。” “嗯。”顾玉儿一边应着一边充满好奇地观察着走廊两边的房间。 就在两人经过最右边的一间房间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暴力地推开了,顾玉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门框撞到在地。 在看到门外的两人的时候,打扮精致的女子赶紧关上了门,可是顾玉儿却及时制止住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撞到人竟然连一声对不起也不说?”顾玉儿一只手扶着门框,站了起来,一时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在顾玉儿站直身子的那一刻,她顿时惊讶地楞在了原地,而站在她面前的女子跟她的表情是一模一样的,在双方仔细打量了对方几秒钟后,女子有些歉意地低下了头,而顾玉儿则是瞪大了双眼,将脑袋抬高了一些。 “哎哟,第一眼还没认出来,你不是小千吗?背叛了友人才没几天,就沦落到了这种地方?真是报应。” “玉儿···我···” “玉儿这个称呼太亲切了。” 小千握紧了双拳,抬起头看向了顾玉儿,“确实,我们根本就算不上朋友!” “你说什么?呵呵···看来是我自作动情了!” “两位姑娘小声一点比较好···”老人提醒的话还没有说完,隔壁房间就传来了动静。 小千赶紧拉着顾玉儿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刚才是谁在说话?” “可能又是那个新来的吧,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这两天可没少任性。” “可不是吗?不久长得漂亮了些吗?真是的!” “嘘,要是被她听见了,指不定会到老板娘那里去告状,你小心一点。” “你说得对。” 刚才的对话,明显是两人站在小千的房间门口,故意对着里面讲出来的,生怕小千听不见她们的谈话。 两人走后,小千才松了一口气,放开了一直捂着顾玉儿嘴巴的手。 顾玉儿的态度比起刚才软了许多,但是脸色也算不上好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们说的那个醒来的美人就是你吧?” 小千也带着些情绪回答道,“说来复杂,那你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应该没有必要抓你吧。” “你什么意思?” “你理解的意思。” “哼!想不到你还是有几分姿色,但是心肠太丑陋了。” “多谢夸奖,心肠丑陋对我没有任何的坏处。” “这是你们这种人普遍的看法,我不做过多的评述。” 两人保持着各自高傲的态度,背对着被‘友好’交谈着。 “这位姑娘,待会儿会有人来接晨昕,你还是快跟我离开这里吧。”老人开口的瞬间,两人都觉得非常的惊讶,努力回想着刚才的情景,应该没有能让老人在几步之外进入房间的时间才对呀,他是何时进来的? 顾玉儿看了一眼小千,大声地说道,“你说得对,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吧,怎么能耽搁美人宝贵的时间呢?”说着就朝着门口走去,小千也倔强地别过了头。 第一百二十二章:倪府的秘密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自从于涵冬‘死而复生’之后,就没有跟倪笑坤讲过一句话,而倪笑坤在见到活过来的于涵冬的时候,心里自然是非常的焦急,深怕她将自己杀死她这件事公之于众,要是倪颜说说,他还可以解释,但是要是死者本人说的,那么他就有些百口莫辩了。可是于涵冬却并没有在众人面前提起这件事,就连倪笑坤的名字她也没有提起过。 这两天于涵冬一直跟倪颜住在一起,一方面为了躲避倪笑坤,另一方面也想好好陪陪自己的孙子,清醒过来之后,她好像失忆一般,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认得倪颜是她的女儿,凤羽墨手下有十大暗卫,这次有五个跟了过来,因为不放心于涵冬的安全,她第一次向凤羽墨开口,让凤羽墨保护自己的娘亲,对于凤羽墨会不会答应自己,她的心里也有个数,这十一年的相处,虽然近距离接触他的机会非常少,可是还是多少了解凤羽墨的性格的,而凤羽墨也没有让倪颜失望,倪颜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答应了下来。 本来自己的计划非常的完美,马上就能拿到那样东西了,可是没想到凤羽墨竟然在这个时候回来,而且倪骞最近也变得非常的奇怪,倪笑坤从自己的书房出来之后,脸色就不是很好,大步朝着倪骞的住处走去。 倪颜已经跟踪倪笑坤快一天了,她不相信曾经那个和蔼可亲的父亲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甚至会将剑挥向自己的母亲。 看着倪笑坤走进了倪骞的院子,倪颜脑海中浮现出了许多年前少年那张天真的容颜,那是她一直疼爱着的弟弟,在嫁给凤羽墨之前,她一直将她视为自己无比珍视的宝贝,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想到这里,倪颜眼中不禁溢出了一丝泪花,她赶紧仰起头将泪水咽了回去,朝着倪骞的院子大门走去。 “倪骞,你到底是在做什么?现在事情都变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坐在这里喝酒?”见到倪骞此时的样子,倪笑坤似乎非常的生气。 倪骞面容看上去非常的憔悴,头发也有些凌乱,独自一个人倚靠在花树的树枝上,整个人一时之间跟花树融为了一体,花瓣似乎也已经熟悉了这个陪伴自己多时的老朋友,在风中挣扎着轻轻环绕在他的身边,想要将这个可怜之人紧紧包裹起来,可是最后还是不敌自然无情的规律,飞入了湖水之中,此时的倪骞,面虽然有些憔悴,但是却宛如一个不惹纷扰的世外仙人。 倪笑坤的话并没有对倪骞起到任何的作用,他依旧喝着酒瓶中的酒。 倪笑坤见状,生气地朝着花树走去,在走到距离花树五米的地方,一只铜簪便稳稳地插在了倪笑坤满前的地上,吓得他赶紧往后退了一步,他赶紧带着一丝的惊恐抬起头质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你就不顾赫连乔儿的生死了?” “呵呵···”倪骞此时头发披散了下来,乌黑的长发在空中伴随着花瓣飞舞着,他抬起手轻轻擦去了嘴角残留的一丝酒渍,露出了一抹笑意,转头看向了倪笑坤,“你要是敢动她一人,我屠尽你全族。” 倪笑坤有些惊讶地往后退了一步,他此时的害怕和紧张,并不完全来源于倪骞的话,更多的是来源于倪骞转头那一瞬间带来的心中的悸动。 “神仙大人。” 就在两人之间保持着沉默的时候,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一时之间,倪骞和倪笑坤都同时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可是院子中间那间房子的背后却始终没有人回应。 倪骞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要是再不主动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在倪骞说出这句话之后不久,简舒就带着一个蒙面老人从墙角处走了出来。 简舒故作镇定的样子,看了一眼一副想要吃人的样子的倪笑坤,转头看向了倪骞,虽然倪骞此时的表情,比起倪笑坤也温和不到哪里去,但是简舒却在看到他的瞬间就露出了笑容,一边摇着头,一边喃喃说道,“好美···” 简舒的这一举动,让倪骞非常的不舒服,眉间的皱纹比起刚才深了许多。 老人见状赶紧轻轻拍了怕简舒的肩膀,这才将她的魂拉了回来,简舒一时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之中,倪骞和倪笑坤好像并没有打算先开口问两人的身份,而是等着两人自己开口。 “呵呵···我们也孙俩迷路了,所以···” “哼,可笑,不知两位是从何地迷路到我司徒府中来的?” “地···”简舒说到这里,赶紧蒙住了自己的嘴巴,一方面是不想告诉这两人事情,另一方面则是不想再去回忆自己这几天以来的痛苦遭遇,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露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 “我不管你是从那里来的,私闯倪府就必须得死!”倪笑坤说着便朝着两人走去。 “我们并不是···”简舒有些慌张地解释道,可是倪笑坤并不打算停下脚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老人将简舒推开了,可是当他回过神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还没有分清来人是谁的时候,那人就已经中了倪笑坤一掌倒在了地上。 在看清楚躺在地上的人的身份的时候,众人都陷入了惊讶之中,蒙面老人赶紧上前查看倪颜的状况,可是却被倪颜推开了。 倪颜此时眼中带着不解和质问看着倪笑坤,倪笑顿了顿,赶紧上前将倪颜扶了起来。 “颜儿,爹刚才不知道你会突然冲出来,怎么样了?不要紧吧?” “哼!”倪颜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清眼前这个熟悉的人了,“这点伤算什么?你不是想要杀了我的吗?” “颜儿,那完全是误会呀,你听爹好好解释行吗?” 倪颜挣脱开了倪笑坤,“误会?你该不会是要说,你杀亲手杀了我娘这件事也是误会吧?” “我···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什么样的苦衷能够让你狠得下心杀了自己的妻子!” “总之说来话长,而且现在她不是活过来了吗?” 听着倪笑坤的话,倪颜冷笑了一声,轻轻摇了摇脑袋,“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爹爹了。” 简舒一直在一旁观察着老人,但是却发现他只是站在原地低着头一动不动,在倪颜说出刚才的那句话的时候,她忍不住冲了出去,大声地说道,“他本来就不是你们的亲爹!” 第一百二十三章:救命恩人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你没事吧?”顾玉儿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个老人。 老人只是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并没有发声,只是一味地往前走着,他虽然驼着背,但是走起路来速度却是非常的快,动作也很麻利,顾玉儿小跑着才勉强跟上他的步伐,她之所以会对老人的态度产生如此大的转变,完全是因为此时老人手臂上的伤口,虽然做了简单的处理,但是现在还流着血。 “老人家,你跟我回我的药房去一趟吧,我好好为您处理一下伤口。”顾玉儿一边顾着跟上老人的步伐,一边留意着老人手臂上的伤口。 “我没什么大碍,姑娘大可不必担心,现在已经夜深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可是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就这样丢下你,我可做不到。”顾玉儿边说边回想起了整件事的缘由。 老人手臂上的伤,完全要怪顾玉儿自己多管闲事,刚才本来已经跟着老人出了那个地方,但是却在中途听说今晚会有一个有权有势的恶霸到小千那里去,而且还扬言一定要重金将小千买走,虽然刚刚才跟小千吵了嘴,而且那天她无情地将自己丢下逃走的事情,顾玉儿也还没有消气,但是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还是冲了回去,结果还没有走到后门,就撞到了一堵坚硬的肉墙,之后一个黑衣人赶紧冲了出来,速度非常快,顾玉儿还没有反应过来,黑影就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她当时只是看到了在灯光下闪着光的刀刃,本能般地闭上了眼睛,就在她没报任何一丝希望的时候,空气中传来了血腥味,但是血却不是她自己的,当她有些好奇地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老人站在了她的面前,而刚才的黑衣男子正躺在不远处的地方失去了知觉。 刚才顾玉儿撞到的那个男子,淡淡地说了一句,“不要再踏进这里半步。”之后便将黑衣人扶起离开了。 老人之后并没有说什么,一声不吭地捂着伤口迈开了脚步,顾玉儿一直劝他跟自己去治伤,直到现在。 “我也跟那个人有些私人恩怨,并不全是为了救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可是你这样我实在是不放心呀,要不然你先在那边坐坐,我仔细给你查看一下伤势?”顾玉儿边说边指着街边的石凳子。 老人停下脚步抬起头看了一眼顾玉儿,顾玉儿带着微笑在征求着老人的同意,两人对视了几秒之后,老人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在他转身朝着石凳的方向走去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街道的房顶上,那人停留不到两秒钟便消失了踪影,之后很快,同样对于顾玉儿来说熟悉的一个人,又出现在了相同的位置,也消失在了刚才那个人去往的方向上。 “你在看什么?”老人已经坐在了石凳上,看着顾玉儿问道。 顾玉儿这才转过头看向了老人的方向,见老人已经坐在了凳子上,她心中的愧疚多少减轻了不少,对刚才那两个人影虽然有些在意,可是此时她最关心的还是老人的伤势。 当众人对简舒的话感到惊讶的时候,倪骞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依旧坐在花树上喝着酒,倪笑坤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要帮自己的打算,硬着头皮看向了简舒,瞪大的双眼仿佛要将简舒吞掉一样。 “你这个臭丫头在说什么?!” 倪笑坤的音量和气势,吓得简舒赶紧退到了老人的身后,但是她还是没有在恐惧面前放弃,“我说的本来就是真的,你根本就不是倪笑坤,真正的倪笑坤···” “你原来不是我爹?你到底是谁?”倪颜打断了简舒的话,双眼含泪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倪笑坤,刚才当简舒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倪颜心中虽有些惊讶,但是更多的却是欣慰,像是久久压在心头的石头瞬间消失了。 对于曾经那个和蔼可亲的父亲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不管她怎么去想都想不明白,但是简舒的答案却是她最想听到的答案,她甚至还想听到,倪骞也是假的这个消息。 “颜儿,你怎么能听信这个来路不明的疯丫头的话呢?我真的是你的亲爹倪笑坤呀,”倪笑坤边说边看向可倪骞,“骞儿,你说对不对?你一直待在这个家,应该很清楚才对。” 倪骞缓缓转过头看向了倪笑坤,淡淡地说道,“我一直待在这个院子里,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可能会清楚?” “你···”双眼中顿时充满了对倪骞的质问,倪骞并没有心情去注意他的表情,而是将脑袋靠在树干上,轻轻闭上了眼睛。 “我就说我的爹爹不可能会做出伤害娘亲这种事情的,你到底是谁!”倪颜说着加大了音量,开始朝着倪笑坤靠近。 倪笑坤不禁往后退了两步。 “你到底是谁!竟敢假扮我的父亲?我爹爹现在在什么地方?!”倪颜的情绪有些激动,以至于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一把就抓住了倪笑坤的衣领,愤怒地质问着他。 她的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惊讶,就连倪骞也睁开了眼睛。 “你说啊!你这个贼人,破坏了好好的一个家!你究竟是何居心!”其实倪颜此时并不是完全在怀疑倪笑坤的身份,更多的是一种对委屈的发泄方式吧。 “你烦不烦!”倪笑坤再也忍无可忍,眼中充满了杀气。 倪骞见状不妙,手臂微微动了一下,可是就在那一瞬间,一个人影飞快地出现在了倪颜的身边,将她护在了身后,轻松将倪笑坤用尽全力的一掌接了下来。 在看清来人的面貌之后,众人都陷入了惊讶之中,其中最惊讶的就是倪颜和倪笑坤了。 倪笑坤试着将手从凤羽墨的手中挣脱,可是却无济于事,最后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想不到你竟然会出手救这个女人?” 倪笑坤的话让本来不是完全相信简舒说的话的倪颜,心中开始担忧起来,要是眼前的这个人真的不是自己的父亲的话,那么真正的倪笑坤到底在什么地方呢?眼前的这个至少还是个活人。 “这是我的事,跟你这种女人没关系。”凤羽墨说着将倪笑坤的手狠狠地甩到了一边。 第一百二十四章:凶手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丑八怪,我的衣服你要怎么陪我?!” “哼,她怎么会赔得起?” “姑娘的衣服就由我来赔偿,你看可不可以?”司徒坛画推开蒙着自己鼻子的屈布的手,说着走到了人群的中央。 见司徒坛画对自己讲话,两个女人顿时开心的不得了,周围围观的人群众的女人也纷纷开始议论起司徒坛画的美貌。 “这里的空气不是很好,而且时间也不早了,我想大家还是散了,好好去享受一下节日的氛围。” 司徒坛画说完之后,脱下自己的外衫,蹲在女子身旁帮着她一起清理,女子有些惊讶地看了看司徒坛画,“这位公子,我自己来,对你来说这个太脏了。” 可是司徒坛画只是笑了笑,继续擦起地来。 虽然司徒坛画帮助女子这件事,两个女人并不是很认同,可是心中也不禁为他的脾『性』感到开心,她们互相使了个颜眼『色』,准备朝着司徒坛画走去,可是却被屈布揽住了。 “这是赔偿姑娘衣服的银两,我想应该足够了。” “呵呵···够了,够了。”女人的目光此时全部在司徒坛画的身上,恨不得早点推开眼前的屈布,到司徒坛画的身边去,可是屈布却并没有放他们过去的打算,“两位姑娘,时间不早了,既然对赔偿满意,那就早些回家休息吧。”说着低下头靠近了两人一些,轻声说道,“我家少爷对你们不感兴趣,还是不要自讨没趣比较好。” “你!” 在笑着目送两个女人离开之后,屈布赶紧蹲在司徒坛画的身边,接下了司徒坛画手中的活,“少爷,这种活还是交给我来做吧。” 司徒坛画这才站起身,不停嗅着自己身上的味道,一副嫌弃的样子。 “谢谢你们!公子可否留下姓名,将来我一定把银两还给您。”收拾完之后,女子站起身看向了司徒坛画。 而司徒坛画很是在意自己身上的味道,并没有看向女子,“你一个女子,以后晚上还是不要一个人出来比较好。” “我哥哥得了很严重的病,所以我必须要出来干活才行。”女子的语气听上去非常的乐观,“我每天都会到巢仙楼来倒夜的,只是今晚不小心撞到了刚才的那两位姑娘。” 司徒坛画这才好好看了女子一眼,可是此时女子正蹲下身准备挑担子,“治好你哥哥的病需要多少银两?” “呵呵···公子该不会是想帮我吧?”女子说着挑起胆子转身背对着刚好因为她的话感到惊讶的司徒坛画,“公子请放心,我也不是一直都需要这样做的,熬过这一阵子就好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说着已经走到了拐角之处,很快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公子,还要进去吗?”屈布说着看了一眼巢仙楼。 刚才女子的笑声让司徒坛画非常的在意,看着女子消失的方向,他轻轻皱起了眉头,“屈布,你觉不觉得刚才那个女子的声音有些熟悉?” “没有什么特别的呀···” 司徒坛画叹了一口气,脑海中浮现了一句话‘呵呵···谢谢公子的帮忙···’这是很久之前司徒攸宁『逼』着自己和王文轩陪她过家家的时候说的一句话。 “少爷?” 司徒坛画叹了一口气,“今天就不去了,先回客栈换衣服。”说着朝着远处走去。 “少爷是怎么了?要是往常发生这样的事,他肯定就会依次为借口住在巢仙楼了。”屈布有些不解地看向了女子消失的方向,之后像是恍然大悟般睁大可眼睛,“刚才的那个女人不会是被少爷抛弃的女人吧?” 巢西小镇西边坐落着一座高山,山脚到山腰的地方,被密密麻麻的蓝花楹覆盖着,一到秋天,从远处望去,这座山仿佛屹立在一盆紫『色』花海之中。山腰之上长满了各种奇异的花草,据说很多花草都有剧毒,山间常年都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着,一般人置身于其中,有的『迷』路坠下山崖,有的身中剧毒而死,这也为穿梭于山林之中的野兽提供了食物,所以除了位于山顶的神医谷中的人之外,当地人都不敢踏入山中,最多在山脚观赏一下蓝花楹而已。 一条长长的瀑布从山腰的位置一直延伸到山脚,不管位于山的那个位置,都可以清晰地听见瀑布的声音。 神医谷在圆月的照耀下,看上去如此的静谧,被竹林包围的院子,被建在一个开满荷花的湖面上,沿着湖面上的木质走廊走去,上了阶梯,四块高地坐落在一块开满各『色』菊花的平地上,低处的三块高地上,各建有一栋两层高的竹楼,而最高的那一块高地上,是一栋三层高的竹楼,而且竹楼被围墙包围了起来,从外面只能看到三楼的窗户。 湖水在微风中微微闪动着波光,整个神医谷在雾气中宛如仙境一般。深夜时分,谷口的紫藤花下,出现了一丝闪动的光亮,女子背着满满的一竹篓奇花异草,提着灯笼走进了谷中,因为在瀑布中洗去了身上的臭味,所以现在她的衣衫已经全部湿透,透过衣衫可以看到她那瘦弱的身躯,汗水掺杂着还未干透的水渍,顺着发丝滴落了下来。 她站在走廊上,看了看天上的圆月,又看向了高地的方向,现在在谷中的人,就只有住在最高楼层里面的那个人和自己,还有自己的哥哥三人,来到这里已经快三年了,但是她还是不被允许踏上那边的阶梯,只能生活在湖面上的这个院子中。 女子打了个喷嚏,缩了缩双肩,朝着院子的大门走去,偌大的院子中摆满了『药』架,有的『药』晚上必须要收进院子左边的『药』房,有的需要暴『露』在月光之下,将竹篓放在石桌上之后,她从衣袋之中拿出了一份包裹好的糕点,朝着位于院子东侧的一间屋子里走去。 一进屋一股『药』味就扑鼻而来,可是女子已经习惯了,屋子靠窗的位置,放着一个很大的木桶,桶里坐着一个男子,见女子进来,男子睁开了眼睛,看了女子一眼,轻声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哥,今天镇上好热闹,”女子笑着走到了木桶前,将糕点拆开,拿起一块送到了男子的嘴边,“这是巢仙楼的白溪珞小姐送给我的,可香了。” 男子看了看女子的衣服,顿了顿,微微张开了嘴。 男子吃了一块之后,就说没有胃口了,女子坐在木桶前,一边吃一边望着窗外的明月。 “哥,你放心,我一直在研究医书,前几天想到了一个治疗你的伤的办法,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下次师父回来的时候,我请教一下他,说不定真的有用。”女子一边道口吃着东西,一边说着。 男子睁开了闭着的眼睛,沉默一会儿之后,才开口说道,“这三年来辛苦你了。” “你在说什么呀?就算换成外人我也会这么做的,更何况你还是我哥哥。” 男子没有再说话,再次闭上了眼睛。 “哥,你快点好起来,明年中秋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参加镇上的灯会,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窗外的风越来越大,整个谷中漫溢着菊花的清香味,女子已经靠在木桶上睡着了,打湿的衣服也慢慢被风吹干了,可能因为冷的原因,女子的身子开始颤抖着身子,紧紧缩成一团。 就在这时,屋子的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空气中随即飘来一阵淡淡的香味,一个身穿白『色』衣衫,带着一张面具的男子慢慢朝着女子的方向走去,柔顺的青丝砸风中轻轻飘动着,他看了坐在木桶中的男子一眼,看向了女子,轻轻摇了摇头,将女子抱起朝着门外走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线索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你说什么?”凤羽墨突然抓住了凤瑶燿的手臂,“倪颜她不在府中?” “好痛···”凤瑶燿的声音很小,因为此时的凤羽墨正一脸愤怒地看着她,“昨天晚上我好像就没有看到她了。” 凤羽墨慢慢放开了凤瑶燿的手,一股熟悉的担忧和害怕之情顿时如洪水般涌上他的心头,随后他的脑海中出现了刚才在城门口在飞奔着的马上,与他擦肩而过的红衣女子。 天空中开始飘起了蒙蒙细雨,雨滴轻抚过司徒攸宁带着泪痕的脸颊,虽然一直向往着外面的世界,但是除了那次被绑走以及连夜出逃,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长安城,她不知道马儿接下来会将她带往何处,只是一直挥着马鞭,脑海中一直浮现出邵韵溪和刘媚儿那两张带着笑意的嘴唇,像是在说着什么让它们很得意的话。 “啊!!”司徒攸宁突然闭上眼睛大声叫了起来,重重地挥动了几下马鞭,紧接着马儿像是发了疯一般朝着城西的山岭中跑去。 长安城中关于司徒攸宁的传言,很快便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当然也包括宫中之人,刘彻虽然非常担心司徒攸宁,但是也只能在呆在宫中,也是为了安抚太后的情绪,不让她做出对司徒攸宁不利的事情,可是在听到司徒攸宁发疯奔向城外之后,他更加坐立不安,在御书房中不停徘徊着。 司徒家的几兄弟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包括司徒沐凌在内,都朝着城西的方向赶去,为了以防万一,他们也加派了人手到其他方向去寻找,整个长安城一时陷入了一片紧张的氛围之中。 马蹄声响彻整个山岭,本来『毛』『色』眼里的马匹,此时四肢沾满了泥土,马的速度在雨中,让司徒攸宁根本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她此时也没有心情关心其他的东西,思绪还依旧沉浸在刚才在邵府听到的那番对话。 “呵呵···” 突然熟悉的声音在司徒攸宁的耳边响起,一个魁梧的身影坐在了她的身后,司徒攸宁惊吓之余转头看向了后方,可是男子却瞬时消失了踪影,司徒攸宁也因此失去了平衡,从飞奔的马上狠狠地摔了下来,刚才红肿的有脸贴在了水坑之中,当她抬起头时,右边的脸颊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她皱起眉头紧紧地捂住脸颊,待她放下手时,却发现手中全是血迹,她脸上的伤口不像是摔伤的,而是被什么腐蚀了一般,血肉模糊。 她顾不得在意这些,忍受着摔伤的左腿的疼痛站了起来,谨慎地看着四周,她之所以能够在一时之间就将刚才脑海中满满的悲伤全部抛开,专注于眼前的危险,完全是因为司徒宸锋对她的训练和教导,所以现在她眼中除了谨慎再无其他。 “你是什么人?!”脸颊上传来的阵阵剧痛,让她微微皱着眉头,她仔细地观察着空无一人的树林。 “呵呵呵···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来带你走的,我的新娘。”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是却不见任何的人影。 虽然没有在江湖上混过,但是司徒攸宁还是能够感觉到此人的武功特别的厉害,能够在飞奔的马背上来去自如不留下任何的身影。 “新娘?”司徒攸宁开始在心中盘算着怎样逃走,要是跟这个人耗下去,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她边说边朝着树林的西边移动着。 “呵呵···真是不乖,你以为你能逃到哪儿去?” 听到这话,司徒攸宁的背心开始发凉,顾不得腿上的伤,奋力朝着西边跑去,中途没有回过一次头,‘不要在意身后的危险,奋力朝着前方奔跑。’这也是司徒宸锋教她的。 一刻钟之后,司徒攸宁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她的终点,看着前方的悬崖,她开始有些绝望起来,紧张地看着身后的方向,心中祈祷着那个男人没有追上来,可是慢慢地,一个身影出现在了细雨之中,司徒攸宁开始朝着悬崖的方向移动,看着渐渐『逼』近自己的身影,司徒攸宁脸上和身上的疼痛感越来越明显,最后她无力地靠做在了悬崖边上的一棵树干上,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轻轻闭上了双眼,泪水顺着眼角划过双颊。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徒攸宁慢慢睁开了眼睛,雨已经完全停了,长满荒草的这块平地,在雨后散发着一股淡淡地清香味,草叶上堆积的雨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梦幻般的光芒,树也上的雨水,轻轻滴落在司徒攸宁有些风干的湿发上,那张红得耀眼的双唇,轻轻展开了一丝弧度,黑『色』的眼眸朝着上方移动了一些,周围布满了红血丝,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太阳出来了吗?司徒攸宁带着疑『惑』看向了天空,一时间太阳的光线刺得她眼睛疼,她试图抬起手遮挡光线,可是却发现,双手除了剧痛之外,怎么也动不了。 “宁儿!” 就在司徒攸宁准备看向自己放在地上的双手时,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司徒少棋的声音出现在了她的耳边,她慢慢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侧头看向了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一脸惊讶的众人,将视线落到了司徒少棋的身上。 被血迹染红的双唇,扬起了让在产给所有人都为之一颤的绝美笑容,“三哥,宁儿没用,还是没能斗过他们,宁儿明明已经这么小心了。” 此时的司徒少棋早已心疼得红了眼,平时都很冷静的司徒坛画,也紧咬着牙关,眉宇之间透『露』着摄人的寒气,更别提司徒炎羽和司徒宸锋了,偷偷跟着一起来的司徒翰书,两行泪水已经划过脸颊,凤羽墨握紧的双拳指甲已经深深陷入皮肤之中,刘媚儿挽着带着面纱的邵韵溪站在人群的最后,惊讶过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此时众人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震惊,司徒攸宁正靠坐在一颗树上,脸『色』无比长白,可是嘴唇却红得耀眼,双眼无力地眨巴着,头发有些凌『乱』,可是却为司徒攸宁增添了几分一样的美感,这样侧看去的司徒攸宁,无疑是美得冷艳秀丽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回家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凤羽墨?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面对司徒攸宁的问题,一直沉浸在愤怒和惊讶中的凤羽墨,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时心中那股强烈的害怕,让他不敢动一下。 一直站在邵韵溪身旁的司徒沐凌,严肃地看了身边那两个被司徒攸宁的右脸吓得缩成一团的女人,紧握起了双拳。 “阿姐···”司徒翰书的哭声打破了这沉重的氛围,这是司徒翰书第一次在司徒攸宁面前哭泣,他说着已经朝着司徒攸宁的方向慢慢走去。 “翰书?”司徒攸宁见状多少有些欣慰,可是当她的目光扫过刘媚儿和邵韵溪的时候,嘴角的笑意却消失得一干二净。 “宁儿,跟哥哥回家。”司徒炎羽努力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朝着司徒攸宁走去,凤羽墨也随后跟了上去。 司徒宸锋咳嗽了几声,侧头看向了树林的深处,司徒少棋则是沉浸在无尽的自责之中。 可是就在这时,一个男子的身影出现在了司徒攸宁的身后,一把将司徒攸宁拽了起来抱在了怀里。 最后一抹太阳的余晖,随着司徒攸宁慢慢闭上的眼帘,消失在了远处的山边,所有人都屏息看着抱着司徒攸宁的男子,深怕激怒了他,会牵连到已经奄奄一息的司徒攸宁。男子带着鬼魅的笑意,拖着司徒攸宁朝着悬崖的方向后退了两步,地上马上多出了两道血痕。 “你要做什么?!”司徒炎羽双眼溢满了怒气,要不是司徒攸宁在他的手上,他一定冲上前将眼前的男子碎尸万段。 “呵呵···”男子笑着看了看怒视着自己的司徒家的几兄弟,“你们怎么能用这种眼神看着司徒攸宁的救命恩人呢?” “救命恩人?”司徒坛画说着开始观察起平地周围的情况。 “可不是吗?”说着看了一眼站在司徒炎羽身后,低着头看不清他此时神情的凤羽墨,“要不是我,”说着抬起手扣住了司徒攸宁的下巴,“这丫头早就被那帮流氓侮辱了。”说着余光扫过了远处的草丛,此时草丛深处正躺着三个男子。 “你说什么?咳咳咳···”司徒宸锋深深皱着眉头,开始怀疑起这个神秘男子的身份,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曾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不过接下来男子说的话,提醒了司徒宸锋。 “不过保护未来的妻子,也是我皇浦叶虚应该做的。”说着低下头将双唇轻轻贴在了司徒攸宁的脸颊上。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原地的凤羽墨,不知道何时已经冲到了皇浦叶虚的面前,很快将司徒攸宁从他的手中夺了过来,司徒家的人在听到皇浦叶虚的名字之后,全部惊讶地楞在了原地,这个人便是他们任由司徒攸宁嫁给凤羽墨的罪魁祸首。 有些惊讶的皇浦叶虚很快恢复了脸上的笑容,“呵呵···想不到你竟然能在本公子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出现在我面前,武功真是了得,不过,这样又如何?”说着看了一眼被凤羽墨轻轻抱在怀里紧闭着双眼的司徒攸宁,“你还是没能保护好自己爱的人。” 皇浦叶虚的话,深深戳痛了一直无比心疼看着怀里司徒攸宁的凤羽墨的心,四年前在竹林中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了他的眼前,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愤怒地看向了皇浦叶虚,“这是谁做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让人害怕威严,一直看热闹的邵韵溪吓得抓住了站在她身旁的司徒沐凌的手臂。 凤羽墨的『性』格,在场的所有人都非常的清楚,当然皇浦叶虚也有所耳闻,想不到一向冷酷残忍的他,竟然会这么在乎司徒攸宁,“呵呵···看来冀王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凤羽墨握紧双拳,看了看四周,“那个人是你的同伙?” “哈哈···不愧是冀王,武功果然了得。” “要是这是你们做的,”说着看了一眼司徒攸宁手腕上醒目的伤痕,“我凤羽墨一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凤羽墨的话倒是提醒了司徒炎羽,他很快便消失在了平原上。 “有趣,可是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被别的男人这样呵护,”皇浦叶虚说着收起了笑容,“我着心里可是很不是滋味。”说完的瞬间,眼中顿时充满了杀气。 “冀王小心!”司徒宸锋见状赶紧冲了上去。 凤羽墨将司徒攸宁交给了急忙赶来的司徒坛画,认真地观察着眼前的皇浦叶虚,直觉告诉他,这个人的武功非常的厉害!而且从司徒家的人的神情可以看出,这个人的确和司徒家有一定的关系,他也从来没有见到过司徒宸锋现在这幅担忧的神情。 “冀王,这个人交给我。”司徒宸锋说着走到了凤羽墨的前方,“五弟,赶快带宁儿回去看大夫。” “大哥小心。”司徒坛画看了皇浦叶虚一眼,将司徒攸宁腾空抱了起来就朝着树林的方向跑去,一直站在司徒坛画身边轻轻抓着司徒攸宁冰冷手掌的司徒翰书,擦了擦眼泪,也跟着跑了上去。 “呵呵···我也应该叫你一声大哥才对吧。”皇浦叶虚看着司徒宸锋,眼神中带着和他之前完全不同的神情,此时看着司徒宸锋和凤羽墨的他,像极了看着猎物的残忍猎豹。 “我承受不起。” “好久没见了,我们就来切磋切磋如何?”话一说完就朝着司徒宸锋冲去,司徒宸锋赶紧朝着侧面躲去,可是手臂上还是多出了一道伤痕。 凤羽墨见状准备上前却被司徒宸锋阻止了,“冀王,宁儿就交给你了。”说着朝着皇浦叶虚冲去。 司徒坛画还没有走几步,一个女人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掌将他和司徒攸宁击到了悬崖边上,司徒坛画受重伤躺在了悬崖边上,等他回过神四处寻找着司徒攸宁的时候,却看见赶到的凤羽墨跳下悬崖的身影。 “阿姐!”司徒翰书迈着步子朝着悬崖边上跑去,趴在地上哭着看着悬崖下面。 “这个女人到底是哪里好了,放着这么一个美貌的妻子不疼,竟然喜欢这样一个小丫头。”女人笑着走到了紧张看向悬崖下的司徒坛画。 司徒坛画此时身受重伤,而且注意力全部在不见身影的司徒攸宁身上,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女人的存在,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司徒少棋正站在他的面前,右手紧紧地住着女人的手,女人则是一脸痛苦地想要收回刚才准备挥向司徒坛画的手。 “是你们做的吗?”司徒少棋的语气非常的平静,但是却沉稳地让人心生寒意。 “是又怎么样?”女人说完之后,准备抬起脚踢向司徒少棋,却在抬起的瞬间,被司徒少棋一脚踢了回去,随后只听见女人一声惨叫单膝跪在了地上,而司徒少棋并没有打算放开女人的手,将手稍微抬起了一些,加大了力气,断了右腿的女人,像是被悬吊在空中,一脸害怕和痛苦地哀求着司徒少棋,“求你放了我。” “是谁亲自动手挑断宁儿的手筋和脚筋的?”说着眼睛稍微睁大了一些。 女人像是看到恶魔般哆嗦着身体,“是···是那个女人!”说着看向了树林的方向,刘媚儿和邵韵溪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司徒宸锋和司徒少棋,一时间害怕得僵在了原地。 司徒少棋不耐烦地加大了手掌的力气,“我问的是名字!” 第二百二十七章:陌生的环境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我们凭什么要听你这个丫头的话!”说着开始动起手来,可是他根本就不是司徒攸宁的对手,还没过几招,就被打倒在地。 司徒攸宁满意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这是她第一次实践司徒宸峰交给她的武功,看来效果不错。见男子被打倒在地,其他人瞬间冲了上,司徒攸宁满意冲了上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被众人打倒在地,其中一人狠狠地一脚踩在了趴在地上的司徒攸宁背上。 “士可杀不可辱。”司徒攸宁此时内心应该是崩溃的,希望与绝望原来真的只有一步之遥。 “怎么样,你也要尝试一下我们的训练成果吗?” 众人将目光投向了和司徒攸宁一起赶来的男子身上,只见他摇了摇头,转身就离开。 “喂!你怎么这么不讲义气呀!”见男子转身离开,司徒攸宁气得用手直捶地。 “想走,没这么容易!” 月光透过顺树叶的缝隙斑斑点点地洒在被绑在树干上的四人身上,司徒攸宁抬起头侧看着自己的‘哥们儿’,“想不到你身材这么高大,竟是个废物。”刚刚山贼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绑住了。 面对司徒攸宁的鄙视,男子没有发声,司徒攸宁摇了摇头,“我也不是真正说你没用,而是你连反抗一下都不会吗?简直就是呆站在那里给人绑。” “呜呜···” 右边传来了两个女孩子的哭声,司徒攸宁不耐烦地转头看向了她们,“有什么好哭的,没救到你们是我的不对,可是你们没事这么晚了到这里来做什么?” 听了司徒攸宁的话,两人哭的更厉害了。 包扎完伤口后,众人围了上来,其中一个上前揭开了司徒攸宁的面具,“让我看看你这疯丫头长什么样!” 在面具揭开的瞬间,众人都惊讶地长大了嘴巴,随后满脸的笑意。 “要是把这个女人送给大当家当礼物,他肯定会非常高兴。”男子边说边用手『摸』了『摸』司徒攸宁的脸,结果差点被司徒攸宁咬断食指。 “你们不是说要把我送给你们大当家的吗?那就最好不要动我,否则以后有你们受的。”司徒攸宁不卑不亢地说道。 “也不是一定更要把你送给大当家,做我这个二当家的夫人,你也不亏。”被司徒攸宁打中脑袋的男子突然朝着司徒攸宁走去。 “你竟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江湖中人最讲求的就是义气,有好的东西不先送给老大,反而想独占,要是被你们老大知道了,看你怎么办?” 听了司徒攸宁的话,男子停下了脚步,看了看身后的众人,笑着说道,“只是开一个玩笑而已。” “这种玩笑以后最好还是别开了。” 男子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要把我送个你们老大也行,除非你们放了他们三人,不然我绝不会活着到他面前。” “你以为你是谁?老子现在就杀了你。”男子被气得拿起了刀。 “二当家,时间不早了,要是再没什么收获的话,大当家肯定又要责罚了。” 男子不服气用刀割断了其他三人的绳子,“你们要是敢报官,我就屠了你们全家,滚!” 两个女人慌张地逃跑了,但是面具男子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你不想走?”其中一个山贼揭下了男子的面罩,包括司徒攸宁在内的所有人,再次张大嘴巴『露』出了惊讶之情,眼前的男子美得不像一个凡人。 “哥哥!”一个身材有些过度丰满的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众人的身后,眼睛一直盯着美男子,“哥哥,不要放他走!”女人死死地抓着山贼头目的手臂。 “你可是同意我放他走···” “把他们两个都绑走!” 山贼头目没有理睬司徒攸宁,直接将两人重新绑上带走了。窗外的月『色』很美,只是狱中人儿的容颜更让司徒攸宁着『迷』,她蹲在地上,双手托腮眼睛不眨一下地偏着脑袋观察着坐在地上的男子。 “你说长这么漂亮,大晚上的出来晃什么呀?这下被带来做压寨妹夫了吧?”说着站了起来朝着巴掌大的窗户走去,试图跳起来观察外面的情况。 “就快要当压寨夫人的你,有资格说我?”男子的声音中看不出有任何的惊慌。 “喂,要不是刚刚你这么磨叽,我可就是你的救命恩人耶,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攸宁不服气地坐在男子的身边理论着,发现必须要仰视着和男子交谈之后,她又站了起来。 “你是先清闲日子过惯了,想尝尝压寨夫人的滋味?”见攸宁坐下有站起来的那股倔劲儿,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才是吧,不然刚刚为什么不走快点,大哥说过,深陷危险之中要尽量拖延时间,有时候深入敌人内部会有重大的转机。” “喔?” 司徒攸宁突然『摸』着下巴,抱起了双手,“再怎么看也想不通,你是不是女扮男装呀?”说着开始在男子身上『摸』来『摸』去。 “你们在干什么?”女人的声音从牢门门口传了进来,她气冲冲地打开门,将司徒攸宁推到了一边,扶着男子的手臂羞涩地说道,“对不起,他们竟然趁我去吃晚餐时候将公子你关到了这种地方,走没跟我回房去。”说着朝司徒攸宁做了个鬼脸,拉起男子就朝着门口走去。 “这位漂亮的小姐。” “什么事呀?妹妹。”女人停下了脚步。 “其实刚刚他跟我说,从见你的第一眼开始,他就掉进了你的美丽陷阱中,今晚月『色』这么好,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可要好好对待他呀。” “他真的···”丰满的女子高兴地嘀咕着。 “哎···” “妹妹你怎么叹气呀?” “我会独自一人在这里为你们祝福的。”说着坐在墙角缩成一团,“其实我仰慕你们的寨主多时了,想不到今天竟然有这个荣幸能被抓来当他的压寨夫人,但是没想到竟被关在这种地方,喜欢一个人还真是一件痛苦的事呀。” “嗯,我能理解。”女人说着看了一眼一直站在旁边看热闹的男子,继续说道,“妹妹,你听我说,你长得这么漂亮,是肯定会得到寨主喜欢的,本来决定明天才让你去见他的,但是既然你这么喜欢他,现在就去找他吧。” “我可以吗?”攸宁的眼眶之中竟挤出了泪花,这是她从善变的二哥司徒沐陵那儿学来的瞬间变脸技能。 “你拿着,我叫常麝,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眼里包含的真挚让司徒攸宁就得惭愧,女子将钥匙放在攸宁的手中之后,拉着男子走了出去。 第二百二十八章:妾室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什么?你们还真是会睁着眼睛说大话。”司徒攸宁开始从心底鄙视说话的这个人,刚刚他的话是在赤赤『裸』『裸』地将麻烦事全部推给了现在倒在院子里的二当家。 “献给我?”寨主的声音带着些愤怒。 “是的,”跪在低山的人开始颤抖起来,“这个女人长得很不错,和寨主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呀。” “哼!”寨主一把扯下帘子,精致的面容上带着愤怒的表情,双眼凌厉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群人,“我让你们下山···” 男子说道这里皱起了眉头,因为他的目光扫过了正抱着双手用质问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司徒攸宁。 “你们都下去···”男子尴尬地朝着侧面转动了一下脑袋。 待大厅之中只剩下司徒攸宁和两个男人之后,司徒攸宁愤怒地冲上台阶,站在男子面前,“你竟敢让你的属下抓我当压寨夫人,我的好四哥,您老几天不见踪影,原来是躲到着深山老林中过来修炼了呀?”说着坐在了司徒炎羽的身边。 司徒炎羽,司徒攸宁的四哥,长相俊美,从小在武术方面就表现出极高的天赋,可是却对为官没有任何的兴趣,不然早就是驰骋沙场的又一名将,从十五岁开始,他就游走江湖,有时候一连几个月都不见人影,十七岁那年跟随司徒宸峰进宫参加皇宴之后,上门提亲的人就络绎不绝,只是他对这种事从来都抱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司徒炎羽为了躲避司徒攸宁的视线,目光看向了站在台阶下的男子身上,瞬间皱起了眉头。 “想不到你竟然会出现在这种个地方。”好不容易才将司徒攸宁哄睡,司徒炎羽像是在瞬间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深夜的月光下,他有些疲倦的容颜看上去比白天冷峻妖艳的五官,多了一丝丝的亲切感,发丝轻轻拂过他的红唇,像是在帮他掩饰着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吧?”男子此时的容颜没有一丝的笑意。 “不知道小妹是怎样和你扯上关系的,不过还是要请你以后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司徒炎羽的语气虽然低沉,可是却带着一股强硬的气势。 “呵呵···”男子朝着屋子里看了一眼,“你这是在命令本王。” “想必坐拥成群美艳佳人的王爷,应该不会对小妹感兴趣才对。” “尝惯山珍海味,”男子转头看向了司徒炎羽,“偶尔试试山间野味也不错。” 男子这话一出,司徒炎羽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握紧了背在身后的双拳,微微皱起眉头怒视着男子,男子也毫不示弱的看着司徒炎羽。 对于司徒炎羽来说,眼前的这个男人非常的危险,从第一次在大哥司徒宸峰的之中见到他看是,他就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在世人眼里,他只是一个沉『迷』于美『色』、不问正事,但是皇上又非常敬重和纵容他的一个王爷而已,但是司徒炎羽却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过。 “四哥···”司徒攸宁『揉』着眼睛,懒洋洋地打开了门,将两人之间紧张的氛围打破了,他们各自收回了绝不退让的神『色』,司徒攸宁走出房门,扯了扯司徒炎羽的衣袖,“四哥,我的头怎么这么痛呀?” 司徒炎羽的表情瞬间变得柔和了许多,“谁让你用了这么多『迷』『药』?”表面上一副‘活该’的样子,可是内心却担心得不得了。 “我也会受影响的吗?”司徒攸宁稍微清醒了一些。 “这个『药』是谁给你的?”司徒炎羽的表情明明就是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五哥。”司徒攸宁打了个哈欠。 “那家伙就是因为中毒太深,所以才会整天不务正业。” “什么叫不务正业呀?我觉得五哥过得挺充实的,”司徒攸宁一本正紧地说道,“而且四哥你遮掩构成天在外到处漂泊,是不是也算是不务···” “你说什么?” 虽说平时除了二哥司徒沐陵之外,几个哥哥都让着自己,可是司徒攸宁却也见不得他们发火,每一个的脾气都不是好惹的,这是司徒攸宁亲身经历过的,特别是四哥司徒炎羽,要是把他彻底惹火了,自己明天早上在垂死边缘挣扎的可能『性』都有,所以在意识到司徒炎羽的怒气之后,她很聪明地闭上了嘴。 “呵呵···” “原来你在这里呀?我还以为你已经下山了呢。”司徒攸宁对于男子刚刚的笑声感到非常的不爽,相对的,男子也因为她的这句话变得严肃起来。 “司徒炎羽!” 黑夜中突然响起的女子声,着实让司徒攸宁吓了一跳,她迅速跳到了司徒炎羽的身后,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不一会儿,随着一股慑人的香味,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司徒炎羽轻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毁了我的清白,就像把我甩开,休想!” 司徒攸宁和男子几乎同时看向了司徒炎羽。 “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毁过你的清白。”司徒炎羽一脸嫌麻烦的样子。 “我说毁了就是毁了。”女人边说边将目光集中到了司徒攸宁的身上,见她紧紧抓着司徒炎羽的手,眼睛瞬间睁大了许多,带着满满的仇视,朝着司徒攸宁走去。 她刚想将手伸向司徒攸宁,就被司徒炎羽一把抓住了,“霍琇莹!你要是敢动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说着甩开了霍琇莹的手。 “你!”霍琇莹的双眼瞬间溢出了泪花,她不服气地又朝着司徒攸宁冲去,结果和司徒炎羽打了起来。 “喂!”司徒攸宁有些不知所措地移动到了男子的身边,“你说该怎么办呀?她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我完全阻止不了。” 任凭司徒攸宁再怎么说,男子都不吱声。 “我忘了你是一发生紧急情况,就自动任人宰割。”说完朝着交手的两人走去。 虽然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男子身后的拳头早已握的紧紧的。 司徒攸宁并没有劝架,而是躲在一根柱子后面,仔细研究着两人的招式,虽然那个叫霍琇莹的女人很厉害,不过对司徒炎羽来说,应付起来还是太轻松,只是女人太过于死缠难打,所以司徒炎羽不好停手,不过他明显是在让着霍琇莹。 正当司徒攸宁研究得正兴奋,女子突然停了下来,含情脉脉地看着司徒炎羽,“你真的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吗?” 司徒炎羽移开了视线,“没有。” “好,既然你这般决绝,那么我霍琇莹就不再如此厚脸皮地缠着你。” 第二百二十九章:提亲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看着凤羽墨睡眼惺忪看着自己的样子,司徒攸宁突然心跳加速,双颊也跟着红了起来。 “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向本王赔罪吗?”凤羽墨右手紧紧钳制住司徒攸宁,左手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被子。 “赔罪?”司徒攸宁本来别开的脸,在惊讶之中转了回去,凤羽墨的脸颊再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只是个你刚才略带小孩子气的神情不同,这次的凤羽墨『露』出了他那熟练的讽刺般的笑容,在和凤羽墨对视几秒之后,她再一次别开了脸。 凤羽墨笑着将被子使劲掀起,盖在了司徒攸宁的头上,左手抓着她的下巴,将她脸转向了自己。 “你干什么?”司徒攸宁试图挣脱,可是换来的却是腰部更加用力的束缚。 “你好好看着本王的脸。”凤羽墨的笑容不见了,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命令。 司徒攸宁在武力和气势的强迫下,不得不鼓足勇气正眼看着眼前的这个妖孽,可是很快她的别扭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讶的神『色』。 “你的脸是怎么了?”司徒攸宁侧着头仔细地看着凤羽墨耳旁的脸颊,三条红印映入了她的眼帘,顺着着三条红印,她的视线移动到了凤羽墨的脖子上,因为从三条红印一直到脖子的地方,全部布满了长长短短的红印,司徒攸宁好奇地看向了另一边的脸颊,结果寻找到了相同的印记。 “看够了没有?” “看起来好像很痛呀。”司徒攸宁说着不禁抬起手用手指碰了碰凤羽墨的脸颊。 对于司徒攸宁的这一举动,凤羽墨心里微微地颤动了一下,“你准备怎么补偿本王?”说着抬起了司徒攸宁的下巴。 听到‘补偿’两个字,司徒攸宁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这是昨天晚上自己的无意识之举? 还没等司徒攸宁有时间去会议昨晚的情形,凤羽墨的嘴角再一次『露』出了微笑,紧接着双唇就传来了一阵温热,司徒攸宁极力地反抗着,可是凤羽墨非但没有放开她,而是仅仅锁住了她的后脑勺。 凤羽墨像是贪婪般地霸道地吮吸着唇间的清甜,而司徒攸宁的双手却一直在捶打着凤羽墨的后背,虽然以前凤羽墨也对自己做过同样的事情,可是却和这次完全不同,她能从凤羽墨的呼吸之中感受到一股可怕的气息,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变得困难起来,眼眶中早已溢满害怕和焦急泪光,不知道过了多久,凤羽墨在一阵血腥味中放开了她,司徒攸宁的泪水也在同时从眼眶之中滑落了下来。 看着司徒攸宁含泪的眼眸,凤羽墨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常,刚才是什么驱使自己去吻司徒攸宁的?他根本找不出答案。 “啪!” 对于司徒攸宁的这一巴掌,凤羽墨并没有生气,只是默默地看着司徒攸宁。 “你这个混蛋!”司徒攸宁哭着跑了出去。 凤羽墨只是一语不发地坐在凳子上,眼神之中透『露』着一丝的愧疚和疑『惑』。 “哎哟!” 听到司徒攸宁的叫喊声,凤羽墨急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踢开了旁边的另一根凳子,快速跑到了门口,结果看见司徒攸宁正仰面朝下趴在地上,细雨洒落在她的发丝上留下了一粒粒小水珠,要是以前见到司徒攸宁这个样子,凤羽墨肯定会说出一大推嘲笑讽刺的话,可是这一次他心里除了心疼之外再无其他,可是想要扶起司徒攸宁的他,却无法踏出脚步。 当被门框绊倒的司徒攸宁在哭泣中爬起来之后,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凤羽墨,瞬间羞红了脸,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慌张之中扯下了门口吊着的两串珍珠,使劲砸在了凤羽墨的胸口,之后再次哭着跑开了。 眼看着司徒攸宁的身影消失在庭院的门口,凤羽墨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从街边的二楼看下去,街上花花绿绿的油纸伞,将整个长安城的街道染成了五颜六『色』,不时有落叶伴随着细雨清风飞舞在街道的上空,今年的夏天出奇的短暂,初秋的脚步好像已经在慢慢靠近,行人都匆匆忙忙地在街上开始着接下来的一天,才刚过卯时,街上已经热闹了起来,在这杯伞装饰的街道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着单薄淡粉『色』衣衫的女子,她不时擦拭着眼角的泪珠,小脑袋在人群中快速地穿梭着,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可恶的凤羽墨!”跑出王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对凤羽墨的埋怨却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穿过热闹的街道,司徒攸宁来到了她以前经常来的地方,这是一处清净的地方,因为地处街道的背后,所以平时很少有人会来这里,这里除了能看到身后不远处的房屋和前面的城墙之外,就只有一条不深不浅的小河,但是司徒攸宁却非常喜欢这里。 河的两岸长满了不知名的小花,不知道为什么,一年四季都交替盛开着,河水湍急之处传来的水声‘哗哗’作响,坐在岸上的石头上,闭着眼睛去聆听这种声音,让司徒攸宁非常的舒心,有时候风声会为这种声音锦上添花,坐在这里沉思,是以前司徒攸宁最喜欢做的事情,河边的石头已经长满了青苔,可是在司徒攸宁的印象之中,好像不曾见过这些‘外来之客’。 坐在这里司徒攸宁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抽泣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我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平时泼辣的司徒攸宁,竟然也有哭鼻子的时候?” 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司徒攸宁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只是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早就到这种地方来,很快司徒攸宁就在河对岸斜对的岸边找到了王文轩的身影,她瞪了他一眼,没有理睬他。 王文轩有些尴尬地从木桥上走了过来,坐在了司徒攸宁的身边,偏着头看了一眼泪眼朦胧的司徒攸宁,嘲笑着说道,“被冀王欺负了?” 司徒攸宁一听这话,马上就想起了不久前发生的一幕,憋着嘴哭了起来。 “呵呵···”王文轩打开了他手中的折扇,笑着说道,“冀王真是做了件好事,要是你当初嫁给了我,现在你何止是坐在这里哭,肯定会满脸淤青,肿得连你的娘也不认识你。” “呜呜···”司徒攸宁哭得更加的厉害,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地带着恨意看着王文轩。 第二百三十章:陪嫁丫头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宁儿想去的地方,没有人拦得住。”司徒少棋说这话是,眼眸变得异常的深邃。 “呜呜···三哥···” 司徒攸宁的哭声,每一声都戳痛司徒少棋的心,他皱起了眉头,将司徒攸宁抱了起来,“宁儿,三哥带你回家。” “嗯。” 接下来的三天,司徒攸宁都待在司徒府中,凤羽墨也没有派人去接过她,司徒浩和沈佳妍虽然摆着一副臭脸,可是暗地里却十分的欢喜,特别是沈佳妍,一直吩咐李凤雯和潇玉菁要好好地陪着司徒攸宁,有什么好吃的马上就让人给她送过去,而且还让下人去给她做了好几件新衣服。而司徒攸宁也很快就将那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正和潇玉菁带着司徒子凡在院子里玩耍。 “看来孩子还是离不开娘呀,和大嫂你待在一起,子凡这孩子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 “呵呵···就跟攸宁一样,那天哭着跑回来,是不是也是想婆婆了?” “才不是呢?”司徒攸宁有些生气地别开了脸。 “好好,不是,攸宁不要生气,不然让子凡看见了可就丢脸了。”潇玉菁说着带着微笑看向了正聚精会神和蛐蛐玩耍的司徒子凡,他那不是因为认真而皱起的眉头,像极了司徒宸锋。 潇玉菁此时脸上那股平时跟司徒攸宁一样的稚气,全部被母爱的光环掩盖住,整个人瞬间看上去成熟了不少,司徒攸宁见状不禁陷入了沉思。 “攸宁?怎么突然苦着一张脸呀?”从司徒子凡身上收回目光的潇玉菁,见司徒攸宁的这个样子,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大嫂,要是以后子凡做了错事,你会原谅他吗?” 司徒攸宁这话的意思,潇玉菁自是明白,她拍了拍司徒攸宁的肩膀,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会,当然会,不管他做了多大的错事,我这个做娘的不原谅他,还有谁会原谅他呢?所以攸宁,婆婆是依旧和从前一样爱你的,你就不要伤心了。” “可是为什么她都不肯见我?”司徒攸宁眼眶中泛起了泪花。 见司徒攸宁这个样子,潇玉菁不禁开始心疼起来,她还记得当时自己赖着让司徒宸锋娶自己,被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的时候,只有那时的那个小姑娘笑对自己说不要轻易放弃,那应该是一个下着雨的清晨,在司徒府外淋了一整夜的雨,潇玉菁因为高烧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可是就在那时,不远处响起了司徒攸宁的声音。 “大夫,您快点呀。” “喂,姐姐,你没事吧?” “你振作一点,可不要轻易放弃!” 当时潇玉菁还在感叹,眼前的小女孩不愧是司徒宸锋的妹妹,就连和他们相遇的场景都一模一样。 潇玉菁摇了摇嘴唇,犹豫着说道,“攸宁,这件事我本来不应该告诉你的,但是嫂子不忍心看你和婆婆之间的误会越来越大。” 司徒攸宁这才将无神的双眼睁大了一些,像是在等待着潇玉菁口中说出的,自己期待已久的答案。 “你应该也多少察觉到了吧,你出嫁这件事太过于仓促和莫名其妙了。” 司徒攸宁没有说话,只是认真轻轻地点了点头,认真听着潇玉菁的话。 “攸宁,其实这次按照婆婆他们的计划,应该是将你嫁给王文轩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冀王会突然站出来。” “计划?”司徒攸宁开始有些生气起来。 “总之你记住嫂子的话,让你出嫁,是为了避免更大的灾难发生在你的身上。” “到底是什么?”司徒攸宁有些慌了。 “攸宁,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婆婆之所以会反对你回家,就是因为害怕那个人再来找麻烦。” “那个人?” 潇玉菁马上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神『色』开始变得有些慌张起来。 “嫂子!你也要像他们一样骗我吗!你快告诉我呀!”司徒攸宁的情绪有些激动,双手紧紧地抓着潇玉菁的双肩。 “姑姑?”因为司徒攸宁提高了音量,所以在一旁玩耍的司徒子凡也被吓了一跳,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司徒攸宁和潇玉菁。 “呵呵···大嫂,你的衣服脏了。”司徒攸宁收起了自己的情绪,笑着轻轻拍了拍潇玉菁的衣服。 “雯姨!”司徒子凡很快就对两人的行为失去了兴趣,因为李凤雯端着糕点正朝着他们走来,他蹦蹦跳跳地就朝着李凤雯跑去了。 司徒攸宁和潇玉菁互看了一眼,两人都是一副愧疚的样子。 “攸宁已经很久没有吃我亲手做的糕点了吧,快尝尝。”李凤雯说着将糕点盘子放在了桌上。 司徒攸宁抬眼看了潇玉菁一眼,拿起了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看着沉默吃着手中糕点的两人,李凤雯就知道这两人应该刚才吵过架了,这种事情以前也经常发生,不过依照自己对她们的了解,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自动和好了吧。 想到这里,李凤雯笑了笑,将子凡揽到了自己的怀里,“玉菁要是每次都能像这次一样多陪陪子凡就好了,你说是吧?子凡。” “嗯嗯···”司徒子凡用沾着糕点碎屑的小嘴巴急忙点着头说道,“子凡要娘亲陪陪。” 潇玉菁的手顿时停在了原处,几秒钟之后,她抬起手为司徒子凡擦去了嘴角的碎屑,“娘亲一定尽力好好陪子凡的。” “太好了!” 司徒攸宁和李凤雯的表情却和司徒子凡正好相反,看潇玉菁的表情,应该是快要离开了。 “攸宁,”潇玉菁先开口化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待会儿到我哪儿去一趟,嫂子给你准备了好多防身用的妙『药』。” “真的吗?”司徒攸宁两眼放光地看着潇玉菁,“都有些什么样的『药』呀?” “可多了,从『迷』『药』到让人痛不欲生的『药』都有,只不过你可不要『乱』用喔,不然又像上次那样害了自己。” “痛不欲生?”司徒攸宁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放心啦,只是让他们暂时地疼痛,害不死人的。” “还有这样的『药』吗?”司徒攸宁这下终于想起了被自己遗忘了三天的某个人。 “当然呀。” “全是玉菁自己研制的吗?”李凤雯也在一旁问道。 “当然。” “大嫂可真是厉害。” 第二百三十一章:新婚之夜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和往常一样失眠一夜的凤羽墨,在窗外的风声之中缓缓睁开了眼睛,透过窗户可以清晰地看见树枝上被大雨冲刷之后摇摇欲坠的残叶。凤羽墨微睁着双眼,看着地面若有所思地沉默几秒钟之后,无力地转头看了看放在床上的两个绣花枕头,枕头上歪歪曲曲地绣着两支‘鸭子’。 “王爷,这是倪颜姐姐教的,你看怎么样?” “你确定倪颜在教你的时候你没有打瞌睡?” “王爷!” “呵呵···我知道了,爱妻绣的这两只栩栩如生的凤凰,本王一定会永远都放在身边,好生保管的。” “呵呵···王爷真好,再过几天就是花灯节了,真是羡慕以前和姐妹们一起放花灯自由的日子呀。” “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绕弯子了,想去就直接跟本王讲,我又不是这么蛮不讲理的人。” “真的吗?你真的会让我出去吗?” “不过不放心你一人去,本王陪你去。” “好耶!我得赶紧去画花灯了。” “算了,还是我来做吧。” “嗯,为了王爷的安全,我就亲自去做两张面具···” 脑海中女子的声音随着窗外树枝断裂的声音突然中断了,凤羽墨皱起了眉头,将床边的木架子击碎在地,他试着平复自己的心情,拿起架子上的剑朝着门口走去。 当他关上门走出房间的时候,突然感觉脚下多了些东西,等他看向自己右下角的地方时,司徒攸宁苍白的脸颊搭配着凌『乱』的头发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因为惊讶的关系,凤羽墨朝后退了一步,结果踩在司徒攸宁手指上的右脚比刚才用力了不少。 在手指的剧痛之下,司徒攸宁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的凤羽墨时,迅速打起精神站了起来。 “你为什么会在本王的房门口?”凤羽墨边说边有些愧疚地看了一眼司徒攸宁红肿的手指。 司徒攸宁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可是眼前的情况容不得她做过多的思考,于是她很快就将目光放在了凤羽墨的身上,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我『迷』路了。” “『迷』路了?”凤羽墨微微皱起眉头,嘴角『露』出了笑容,“难道是本王在新婚之夜忘记去陪你,你焦急着自己找上门了?” 司徒攸宁并没有抬头看凤羽墨,因为她就算不看,也知道说出这句话的凤羽墨此刻是什么样一副惹人厌的表情。 “呵呵···”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愤怒,司徒攸宁笑着抬起了头,“王爷真会开玩笑。” “你什么时候学会卖乖了?” 心中排山倒海般的情绪,表面却保持着冷静,这是司徒攸宁眼中的司徒沐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练就了这般的演技和忍耐,气氛僵持几秒之后,司徒攸宁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她不好意思地偷看了凤羽墨一眼,赶紧捂住了肚子。 “这么早就肚子饿了?难道昨天丫鬟没有给你送吃的过去吗?” 司徒攸宁深吸了一口气,挠了挠脑袋,『揉』了『揉』眼睛,试图将自己满腔的愤怒转移开,凤羽墨着装腔作势的演技,还真是让人佩服,难道让人不要送吃的过去的,不是你这个贱人王爷吗! 见司徒攸宁不开口,凤羽墨满意地笑了笑,“你放心,我一定严惩这帮下人。” 司徒攸宁心中冷笑了一声,“惩罚就没有必要了,他们也许是被什么不要脸、吝啬、恶毒、小气、两面三刀、好『色』的魔鬼附身,在他的指挥下做出了这一愚蠢的行为,不然怎么敢这样对王爷你的新婚妾室呢?” 凤羽墨嘴角的笑意突然消失了,居高临下一脸不悦地俯视着司徒攸宁,这让司徒攸宁感到非常的害怕,她迅速将话题转移到了自己的手指上。 “我的手指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冀王府有贼?”这句话司徒攸宁完全是出于打破僵局随后说出的无心话,可是在凤羽墨听来却是在针对他。 “你不是饿了吗?跟我一起去用早点吧。” 凤羽墨的话让司徒攸宁半信半疑,可是昨天这一整天到现在就只吃了两个馒头,此时食物的诱『惑』对她来说是无比巨大的,当她高兴地抬起头看向凤羽墨时,凤羽墨早已转过身朝着前方走去,她没有丝毫犹豫地跟了上去。 高兴地『荡』着悬在半空中的双脚,司徒攸宁已经坐在客厅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了,可是期待的笑容却从来没有从她脸上消失过。 “让你久等了。” 凤羽墨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随后丫鬟们端着一盘盘看上去『色』泽艳丽的菜肴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司徒攸宁高兴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丫鬟们将菜一道一道地放在桌上。 “怎么样,这样能弥补昨天她们的疏忽了吗?” “当然能!”司徒攸宁边说边点了点头。 “你们都下去吧。” “是,王爷。” “凤···王爷,想不到你也有这么好心的一面,你放心,为了不辜负你的好意,这一桌子的菜,我一定全部吃完。”司徒攸宁来回看着桌上的菜,信誓旦旦地说道。 “太好了,我就在等你这句话,真不愧是司徒沐凌的妹妹,『性』格跟他一样豪爽。”凤羽墨笑着说道。 司徒攸宁看了看凤羽墨,指着桌上的菜谦虚地说道,“王爷您先请?” 凤羽墨轻轻摇了摇头,“我还不饿,你先吃吧。” 司徒攸宁根本没有考虑太多,在得到凤羽墨的允许之后,她夹起离自己最近的一盘菜,就放进了嘴里,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可是就在这之后不到两秒的时间,司徒攸宁就打了个冷噤,满脸通红,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凤羽墨扬起了邪恶的嘴角,关心道,“怎么样?王府的菜可还和你的胃口?” 司徒攸宁迅速将嘴里的菜吞进了肚子,咳嗽了两声,点了点头,换了另一盘菜,可是在她把所有的菜都尝过一口之后,她终于发现了自己中了凤羽墨的圈套,所有的菜都辣的不得了。 “呵呵···你可要遵守自己的诺言,乖乖在这里把这些菜吃完喔,要是我晚上回来听说你剩了哪怕一点,三天后你就可以不用回门了。”凤羽墨的笑意没有丝毫的波澜,边说边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门口。 司徒攸宁双眼含泪地端起一盘菜就想朝着他扔去,可是为了自己待会不用捡起来吃,她 第二百三十二章:相似的容颜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刘彻皱起眉头不悦地看向了跪在地上的人,一般自己身边的这个太监总管会出现这样的一面,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麻烦鬼来了··· “皇上,臣就先告退了。”司徒少棋也变了脸『色』,还没等刘彻同意,他就一个纵身跳出了窗外。 “喂,你这个臭小子!这可是来找你的···”刘彻有些不知所措地将视线从窗户收回时,发现凤羽墨也不见了踪影。 “王爷从那边的窗户走了。”跪在地上的总管抬头偷偷看了刘彻一眼,迅速低下了头。 刘彻叹了一口气,“你起来吧。” “皇兄!”声音清脆悦耳,甜美中六分的撒娇,任谁听了心情都会变得格外的舒坦,一个长相带着几分灵气的女孩子出现在了御书房的门口,见到刘彻时,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不少,她一把将挡在自己面前的总管推倒在地,高兴地朝着刘彻跑去。 “皇妹给皇兄请安。”说着已经挽住了刘彻的胳膊。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皇兄的样子是不希望我回来了?”刘婉嘟着嘴说道。 “呵呵···怎么会呢?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皇兄和宫里的这些人都非常的想你。”说着看了一眼被刘婉推到在地撞破脑袋的太监总管。 “是吗?” “当然。” “呵呵···皇兄真的很爱皇妹呀,真的是一个特别特别特别好的哥哥···” 刘彻对刘婉的这席话,已经能倒背如流了,接下来的话,他就算是不听,也知道她要说什么。 “既然皇兄这么爱皇妹,那肯定希望皇妹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刘婉不好意思地别开了头。 这丫头的记『性』等于零吗?这场景不知道发生过多少回了,怎么她每一次都可以让自己的情绪如此的丰富到位? “嗯···”刘彻拿起桌上的书,轻声应了一声。 “···”刘婉背对着刘彻一语不发,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这一次刘彻并没有像前几次一样去打破这短暂的沉默,可是刘婉也并没有因此而先开口,不知道过了多久,出于对快被刘婉自自己掐坏的食指考虑,刘彻无奈地开口问道,“不知道皇妹又喜欢上哪个人了?” “什么叫‘又’呀!我从始至终喜欢的人就只有司徒少棋而已!”刘婉生气地回头看着刘彻。 “喔?原来如此。” “皇兄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以为你忘记了···”刘彻边说边离开了座位。 “我怎么会忘记,”刘婉追了上去,“皇兄为什么还不给我和他赐婚?” “这个···婉儿,皇兄现在很忙,这件事稍后再说···”说着快速走出了御书房。 “喂,皇兄!”刘婉快速追了上去,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了来不及闪躲到墙边的总管。 在自己死皮耐脸的询问下,在丰盛的早餐之后,司徒攸宁回到了简陋的屋子里,虽说表面上看上去寒酸,不过被子倒是出乎意料的暖和,于是她一头睡了过去,直到门外传来了倪颜的声音,她才醒了过来。 “攸宁?你在里面吗?” 司徒攸宁快速将被自己烧了的桌子椅子碎片藏到了床底下,捂着肚子开了门,只见倪颜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攸宁,你没事吧?”说着便拉着司徒攸宁进了屋子,看到屋子里的摆设,她惊讶地看了司徒攸宁一眼,“王爷怎么能把你安置到这里来呢?” “谢谢姐姐的关心,哪里都是一样的,只要能有一个休息的地方就行了。” “可是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是哪里呀···” “这相当于王府的冷宫呀,以前王爷失宠的妾室就是被安置到这个地方的。” “什么?”司徒攸宁惊讶的并不是自己现在呆的地方,而是倪颜的那句‘以前失宠的妾室’,难道凤羽墨真的如世人所说,是一个沉『迷』于酒『色』、冷血残酷的人?他之前到底是害了多少个女人呀,想到这里司徒攸宁充满同情地看了一眼倪颜。 “妹妹,真是苦了你了,要不是今天听丫鬟提起,我还真不知道昨天王爷就派人去把你接了过来。” “真是劳烦姐姐费心了,以后在这王府之中,其他服侍王爷的姐姐们肯定会有不少人会对妹妹不利,到时候就只有靠姐姐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先保住命要紧。 “这个妹妹就不用担心了,”倪颜说着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自从那个女人出现之后,王爷就将其他的妾室全部赶出了王府···” “那个女人?” “呵呵···”倪颜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她轻轻拍了拍司徒攸宁的手,“总之妹妹不要多想了,”说着让门外的丫鬟将一锅参汤端了进来,“妹妹,天气转凉了,你可要多注意保护身子,这是我让厨房炖的补汤,你趁热喝一点。” 被凤羽墨那一顿特殊的盛宴折腾之后的司徒攸宁,在见到这一锅烫的瞬间,就两眼放光,恨不得马上端起锅一口喝完,“谢谢姐姐。” 看着司徒攸宁将烫喝完之后,倪颜才离开,在真正意义上吃饱之后,司徒攸宁又睡了过去,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外面又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将床底没烧完的木头拿了出来,在窗前生起了一堆火,火光照亮屋子的同时,也让司徒攸宁那颗心脏升温了。 “啊!” 在凤羽墨的脸颊随着火光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司徒攸宁下的爬到了墙边。 “呵呵···”凤羽墨笑着蹲到了司徒攸宁的面前。 司徒攸宁颤抖着身子,“你是人是鬼?” “呵呵···”凤羽墨二话不说,紧紧固定住司徒攸宁的头,就覆上了她的唇。 “啊!”司徒攸宁一把推开了他,“你!” “你不是问我是人还是鬼吗?这种事情还是自己亲自去验证比较好,怎么样?”凤羽墨说着手指轻轻滑过了司徒攸宁的嘴唇,“你说本王是人还是鬼?” 司徒攸宁满怀怒气一口狠狠咬住了凤羽墨的食指,凤羽墨并没有反抗,只是轻皱着眉头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 知道血腥味刺激着自己的味觉,让她作呕,司徒攸宁才从愤怒中走了出来,心中怀着一丝恐惧偷偷看了凤羽墨一眼,不敢与他凌厉的眼神对视,低下了头,轻声说道,“看来你真的是人···” “什么?” 凤羽墨的这声冷漠的疑问,带着疑『惑』和愤怒,司徒攸宁不禁抖动了一下双肩,“你不是说让我亲自验证一下吗?所以我就试试你会不会流血呀,如果流血的话,不就是人咯。”司徒攸宁深吸了一口气一阵言辞地说道。 第二百三十三章:犹豫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当诗茜醒过来的时候,梦中的声音依旧回『荡』在她的耳边,因此她并没有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三人,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看向了夜空,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神情。 “今晚还真是稀奇,在这片平时廖无人烟的树林中,竟然同时遇到两个熟人。”司徒少棋早已转过身看向了凤羽墨的方向,月光透过树枝的缝隙刚好洒在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处,给人一种诡异冰冷的感觉。在昨天见到司徒炎羽的那一瞬间,他确认了一件自从司徒攸宁掉下悬崖之后就一直困『惑』着他的一件事,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还留在吴县的原因。 司徒少棋的话让霍琇莹瞬间背心发凉,她赶紧不停摆动着手,脑袋也跟着摇起来,只是方向与手的方向完全相反,同时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我不是···我说过我是追着采花贼到这里来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而且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怎么可能会带着目的到这里来···”说到这里,她终于意识到另外两人僵硬无奈的表情,低下头没有再说下去。 此时诗茜和蒙面男子也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霍琇莹的身上。 “呵呵···”司徒少棋的笑声打破了众人之间的尴尬气氛,“想不到霍家大小姐竟然如此的能言善辩。 “嘴巴会说当然是一件好事,可是霍小姐这样的口才,好像和霍家的本行并不是很搭呀。”凤羽墨也在一旁看是调侃道。 这应该是霍琇莹第一次见到司徒少棋和凤羽墨如此的默契,刚才两人的对话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出是对自己的讽刺和嘲笑,要是放在平时,『性』子暴躁的霍琇莹肯定会毫无顾忌地反击回去,可是今天在讲完话的那一瞬间,霍琇莹被自己的愚蠢彻底吓傻了,没有任何反击的理由,遇到紧急情况就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是霍琇莹一直以来的痛处。 接下来司徒少棋和凤羽墨再一次默契地配合了起来,都沉默着看着霍琇莹,等待着她的反击,而诗茜和蒙面男子像是看戏一样视线来回观察着三人。 霍琇莹两颗像极了葡萄的黑『色』眼珠,机灵地在黑夜之中左右转动着,像是在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什么,最后带着愤怒看向了紧靠在树干上的蒙面男子,吓得男子紧缩起了身子,不小心一头撞在了树干上,还没等他来得及从额头的疼痛之中回过神,霍琇莹早已抱在怀里的水缸般大的木头就已经沉重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霍琇莹此举吓得诗茜朝着三人所在的方向移动了一些距离,她脸上的面纱也因此被灌木刮落,就在她慌张地低下头快速将面纱重新盖上抬起头确认三人的脸『色』的时候,却发现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她的身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从三年前她带着失忆的脑袋醒过来之后,皇浦叶虚就命令她不准摘下面纱,在诗茜的印象中,自己虽身为皇浦府的婢女,但是皇浦叶虚除了面纱这件事,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对她下过命令,尤其是在倪笑坤的寿宴之后,皇浦叶虚更是特别对她再次强调了这件事情,虽然不知道皇浦叶虚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是诗茜还是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不知道是如何产生的这种安心感,而且诗茜也从皇浦叶虚的强调之中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自己的身世很可能和倪家、司徒家和霍家有关。 “这位兄台应该没事吧?”司徒少棋似笑非笑地轻微前倾着身子问道。 黑衣男子双眼无辜地看着手心里的血迹,根本无暇顾及司徒少棋那轻易便能辨别出的虚假关心。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位姑娘应该是皇浦少爷的侍女吧?”凤羽墨轻描淡写地问着,第一次将视线放到了诗茜的身上。 可是诗茜的目光却从刚开始一直都在凤羽墨的身上,在凤羽墨带着笑意将头转向她那边时,她紧张地低下了头。 凤羽墨并未过多地在意诗茜,继而看向了黑衣男子,眼神中顿时闪过了一丝凉意,而这时蒙面男子也奇迹般地停下了颤抖的身子,皱着眉头盯着凤羽墨。 在两人短暂地对视之后,凤羽墨轻轻扬起了嘴角,“这位黑夜的仁兄胆子倒是不小,竟敢盗取皇浦叶虚的人,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皇浦少爷的‘炼狱’?” 此话一出,四人全部变了脸『色』,气氛开始变得僵硬起来。 “总之这个采花贼就不麻烦两位吴县的贵客了,就由我将她带回去交给官府。”霍琇莹出言打破了几人之间的僵局。 司徒少棋目光轻轻扫视了一下诗茜的方向,随后便看向了低着头发着闷气的霍琇莹,笑着走到了她的身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原来我未来的弟妹并不是到这里来找我四弟的呀。”说着满脸遗憾地摇了摇头。 霍琇莹听完这话,一时僵硬在原地不知所措,“请恕小女子不明白司徒公子的意思。”说完慌忙地朝着蒙面男子走去。 “既然霍小姐都说我们是贵客了,那么我司徒少棋倒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向这里的主人打听。” 凤羽墨可能已经猜到司徒少棋要问什么了,而这也是他想问的事情,同时也是刘彻亲自到这个地方来的原因之一,只是刘彻从未在凤羽墨的面前提起,而且也没有打算让凤羽墨知道。 “什么···什么事?” 司徒少棋转头看了看寂静的山林,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不远处的一块石碑上,而与此同时,霍琇莹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有意地看向了石碑。 “这块石碑看起来有些年月了。”司徒少棋说着已经走到了石碑的面前,边说边轻轻抬手拂去了石碑上的灰尘,“听说很多年前,有一个不得了的人物曾经在朝廷重兵包围之下在这里凭空消失了,之后朝廷将这里翻了个遍,甚至不惜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那几个人的身影,不知道霍小姐有没有听说过这个传闻?” 第二百三十四章:变故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今夜不远处的那一栋楼已经如往常一样安静,没有任何人出入,通过这些天的观察,除了倪骞和倪笑坤不时会进出那里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出入,而顾玉儿一直期盼着的那个人影也毫无踪迹。 想到这里,她微微转动着眼珠,认真地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走,倪笑坤那一副流氓一样的笑容自然而然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她赶紧摇了摇头,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哎哟!”因为对于倪笑坤发自内心深度的憎恶,所以在拍的时候难免有些用力,双颊立即传来了些许的刺痛,她赶紧将冰凉的手放进面纱之中捂住了脸颊,“看来只能从倪骞那里入手了。” 想到倪骞,顾玉儿还是有些顾忌,毕竟他本来人就非常的古怪,整天一副阴沉的样子,而且父亲是这样,难保儿子也不会这样,虽然不知道倪骞为什么没有当面揭穿自己加班小千的事情,但是··· 想到这里,顾玉儿的思绪完全断结了,双眼带着对自己反『射』弧迟钝的惊讶,呆在原地一动不定。 “我在干什么?”边说边甩了甩脑袋,顿时像是清醒过来一样,环视着自己的『药』房。 刚才她完全忘记了不久之前自己还身处那恐怖的地下室中,顾玉儿能记起的只是在紧急关头昏了过去,之后在梦中出现了那一股熟悉的香气,至于自己为什么会回到自己房间这件事情,她根本毫无头绪。 在她试图回想昏『迷』之后的事情的时候,窗外传来了阵阵铃铛的‘叮叮’声,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黑夜之中,不仅不会让人觉得吵闹,反而格外地沁人心脾,听起来十分的舒心,在短暂地放松之后,顾玉儿迅速皱起可眉头,蹲下偷看着窗外的情景。 顺着那股好闻的香味望去,两个人影出现在了顾玉儿一直观察着的大楼前面,这股香味虽然与出现在梦中的那股香气有些相似,但是在顾玉儿看来,两者却有着天壤之别,而且此时让她觉得奇怪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这股香味与自己在救凤念幽的时候在院子中闻到的香味一模一样。 就在她以为和倪骞站在一起的人影肯定是那天在院子之中的其中一人的时候,一张绝美的男子容颜出现在了灯光之下,直直击中了顾玉儿的心脏,再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她不舍地将自己的花痴心踢到了一边,认真地观察着眼前的两人,此时在顾玉儿看来,倪骞和那个男子都让人觉得不寒而栗,两人都不像是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人。 在看到顾玉儿所在的『药』房门窗紧闭之后,倪骞看向男子开口说道,“具体情况父亲都交代了,棣兄这边请。” “辛苦你了,想不到这么久不见,你的样子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要是被我那妹妹看到了,可又要在我这个哥哥面前掉眼泪了。” 面对男子的调侃,倪骞本来就阴沉的脸『色』,变得更加的冰冷,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转身打开了门,朝着里面走去,男子笑着摇了摇头,也跟着走了进去。 听到关门声,紧贴着墙壁的顾玉儿才松了一口气,刚才在发觉倪骞准备看向自己这边的时候,她迅速关上了窗户,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发现,两人的对话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妹妹’两个字以及倪骞的反应,顾玉儿还是记在了心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站起身轻轻打开了窗户,但是就在那一瞬间,一双偌大的眼睛出现在了窗户的缝隙之中,直勾勾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顾玉儿。 “啊!!”就算顾玉儿胆子再大,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诡异场景,她也仍不住吓得大叫起来。 “嘘,玉儿,是我。”窗外的人影赶紧推开了窗户进了屋子,将坐在地上的顾玉儿扶了起来。 “白姐姐?”顾玉儿来不及惊讶,赶紧跑到窗边朝着外面大喊了一句,“有老鼠呀!救命呀!”之后关上了窗户。 白溪珞轻轻掩着嘴偷笑了起来,“呵呵,想不到玉儿还是个如此严谨的人。” 看着白溪珞的一颦一笑,顾玉儿作为女人都有些看得忘我,从第一次见到白溪珞开始,顾玉儿就将她视为了自己心中的女神,供奉在了自己心中那块名为‘美貌’的牌匾前。那一次自己偷偷跑下山,被村名欺负,是白溪珞救了她,在了解了顾玉儿身处的情况之后,白溪珞便介绍了巢仙楼倒夜香的这份活给她,她也由此才能买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原来白姐姐会武功的呀?”顾玉儿想起了刚才她快速跳进窗户的场景,有些惊讶望着她。 “这个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讲。” “姐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不是为了来看你一眼,”白溪珞的语气中带着一些责备,“一到吴县就听说了顾神医的大名,所以我就顺便进来看看,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玉儿本人。” “劳烦姐姐『操』心了,不过姐姐,我在这里都还好,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倪笑坤可不像外人所说的正人君子,其实就是一个老『淫』贼,姐姐待在这里很危险。”顾玉儿非常认真地朝着白溪珞解释着。 “呵呵···是吗?那么妹妹有没有兴趣和阶级一起惩罚一下这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呢?” “姐姐?”顾玉儿有些疑『惑』地看着一脸自信地白溪珞,此时的白溪珞跟巢仙楼那个温柔贤淑,优雅可人的白溪珞有些不一样,多了不少的稚气和活泼,顾玉儿也更喜欢此时的白溪珞。 “小丑,去把『药』田的水放了。” “小丑,把这两钧『药』水背到禁地门口去。” “小丑,『药』房着火了,快去灭火。” “···” 虽然很享受这让人沉醉带着神秘感的声音,可是顾玉儿还是不禁在睡梦中皱起了眉头,坐靠在树干上,四肢不停挥动着。 看着月光下嘴角沾满鲜血,张牙舞爪不成人样的顾玉儿,倪骞顿时愣在了原地,那张苍白的脸颊上依旧是看不出任何的神『色』,目光更多的是聚集在顾玉儿脸颊上那一大块伤疤。 夜风将顾玉儿挂在耳边的面纱吹到了倪骞的脚下,暗黄『色』的灯光也未能将倪骞那冰冷得不食人间烟火的神『色』遮盖分毫,他毫不在乎地踩在面纱上朝着顾玉儿走去,眉头也在瞬间轻轻皱了起来。 “大师兄,小人认为『药』水可以直接倒在『药』田里的。” “可恶的丑八怪!等少卿哥哥回来,我一定让你好看!” “呜呜···大师兄,小人知道错了,厨房是不是却人手,要不我去帮一下忙?” “···” 顾玉儿神『色』和语气的不停转换,让倪骞眉间的皱纹舒缓了许多,他开始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顾玉儿的表演,空气中蔓延的血腥味惨杂着『药』味,并没有对倪骞造成任何的影响。 “咳咳咳···”顾玉儿咳嗽着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但是仍未从梦中的场景中回过神,只顾着擦拭额头上的冷汗,一时并没有注意到眼前的倪骞。 第二百三十五章:纳妃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不知道你要找的到底是什么?”倪笑坤确认道。 “倪老爷,时间不多了。”说着看了一眼凤羽墨怀里嘴唇苍白的凤念幽。 “爹,我们跟着一起进去应该没什么问题,幽儿快不行了。” 在倪颜和于涵冬的哀求下,倪笑坤才勉强答应了下来,但是要求只能顾玉儿一个人跟着他进去。 几个带着面纱的白衣女子,一人手中提着一个篮子脚步有些匆忙地走在吴县的大街上,她们经过的地方空气中顿时就多了一股淡淡的香味,街上的男女老少都忍不住将视线聚集在她们的身上。 “这皇浦少爷真是艳福不浅呀,身边的丫鬟各个都跟仙女似的。” “你看过她们的长相吗?”身旁的『妇』女开始泼起了男人们的冷水。 “你看那身段和气质就不是一般人呀,哪像你们。” “你说什么?” “我忘记买麝香了。”其中一个女子看了看自己的篮子,轻声地说道。 “姐姐,你们先回去吧,我去买。” “多谢妹妹了,你一个人小心行事。” “嗯。” 待其他人走后,维熙转身朝着刚才去过的胭脂店走去,目光投向了张贴在墙上的那张通缉令上,上面的女子已经被通缉三年了,也正是那时候,自己被少爷来到了这里,失去了以前所有的记忆,她不知道以前在自己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她一定因为某些原因做错了什么事,因为通缉令上的那个女子,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脸,她问过皇浦叶虚自己的身份,但是他也说不知道,只是说在悬崖下将自己捡了回来。 “这个女人到底犯了什么罪?皇上已经亲自下令通缉了她三年了,而且赏金也在不断地增高。” “是呀,你说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要去犯罪呢?” “谁要是发现了她,这辈子不就不用愁了吗?” “哈哈···可惜你我都没有这个命。” 站在自己亲自下的通缉令面前,听着这些人的话,刘彻的心里非常的不悦,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想,自己当初到底要怎样做,最后才能护她安全,让她待在自己的身边,可是想了很久,他还是没有找到办法,本以为让她待在凤羽墨身边,等自己大权在握之时,再将她夺回,可是最后等来的,却是她坠崖的消息。 想到这里,刘彻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朝着前方走去,正好和被男子们的讨论吓得急忙离开的维熙撞到了一起。 “你没事吧?”刘彻说着有些抱歉地放开了被自己抱在怀里的维熙。 “没事。”维熙说着慌忙地离开了。 “是我的错觉吗?”看着远去的白『色』背影,刘彻的脑海中拂过了司徒攸宁的面容。 “应该就在这里面。”顾玉儿右手拖着下巴,一副认真严肃的样子在院子正中间的大楼周围用鼻子嗅着味道。 而站在一旁的倪笑坤则是有些紧张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注视着顾玉儿的一举一动,几次顾玉儿在大楼的门口盘旋的时候,他都握紧了双拳,想要上前阻止她,可是顾玉儿并没有表现出对大楼感兴趣的样子,所以他也就没有再去追究。 “找到了,原来在这里。”顾玉儿说着在石板路的石头缝之间捡起了一根草,虽然在倪笑坤看来,这就只是一跟枯草而已,但是其实这实际上也就只是一根随处可见的枯草。 但是因为神医谷和潇玉菁的关系,倪笑坤现在丝毫没有怀疑顾玉儿手中的‘『药』材’,另外一方面,他也想让顾玉儿赶快离开这里。“那就好,我们走吧。” 傍晚时分,凤念幽在顾玉儿和潇玉菁的照料下醒了过来,一整天都弥漫着紧张气氛的倪府,终于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可是就在众人都沉浸在欢喜中时,院子里却传来了吵闹声。 “什么?你竟然是被大师兄赶出来的?”潇玉菁一脸生气地看着自己面前低着头的顾玉儿。 “对不起,师姐,我不小心将师父的『药』房烧了,所以···”顾玉儿一脸愧疚地哭着说道。 “顾玉儿!你的胆子可真是够大的呀!将你逐出神医谷算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了。”潇玉菁说着将顾玉儿一把推到在地。 “玉菁?”正好赶来接潇玉菁的司徒宸锋,刚好在门口看到了这一幕,赶紧走了进来,而其他人也陆续赶到了院子里,有些不解地看着这一幕。 “宸锋,你知道这丫头做了什么吗?她竟然将我爹的『药』房全烧了!”潇玉菁说着怒气冲冲地朝着坐在地上哭泣着的顾玉儿冲去,可是却被司徒宸锋拉住了。 “玉菁,这里是倪府。” 司徒宸锋的话让潇玉菁冷静了许多。 “师姐,”顾玉儿跪着走到了潇玉菁的面前,拉着她的衣服哀求道,“师姐,你就原谅我吧,除了神医谷,我真的没什么地方可以去了。” “哼!”潇玉菁冷漠地甩开了顾玉儿,“顾玉儿,你知道吗?以你的才能,很有可能超越大师兄和师姐,成为我爹的传人,但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不识好歹。”说着一脚朝着顾玉儿踢去,顾玉儿瞬间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玉菁?”从来没有见过潇玉菁这样的司徒宸锋,在惊讶之余赶紧上前查看顾玉儿的伤势。 “师姐···”还没等司徒宸锋来得及去扶顾玉儿,顾玉儿便一边擦着嘴角的血迹,一边看着潇玉菁轻声说道,“师姐,你帮我求求师父,我已经研究出了一种可以瞬间提升人内力的『药』,一定···” “住口!『药』房里的医书和『药』,全是爹毕生的心血,你研究的『药』也配和那些相提并论?”潇玉菁说着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怒气,“总之,你和我们神医谷的缘分算是尽了,以后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的瓜葛。”说着气冲冲地冲了出去。 “师姐!你们会后悔的!” “玉菁!”司徒宸锋若有所思地看了顾玉儿一眼,在看清她的双眼之后,心中闪过了一丝的失望,昨天晚上在走廊遇到顾玉儿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眼前的丫头有些司徒攸宁的影子,但是通过刚才的确认,她的眼睛和司徒攸宁的没有任何一丝的相似,他朝着站在周围看热闹的众人点了点头也跟了出去。 一直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凤羽墨,刚想上前去将顾玉儿扶起,倪笑坤就赶在他的面前朝着顾玉儿走去。 “你是叫玉儿吧?把你师傅的『药』房烧了,这件事确实非常的严重呀。”边说边将顾玉儿扶了起来,与此同时凤羽墨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倪老爷,我并不是故意的,当时我一心在研究自己的『药』,所以不小心才···呜呜···” “好了,不要哭了,看司徒夫人刚才的态度,你要会神医谷是绝对没办法的了,你救了幽儿,也算是我倪府的恩人了,在你找到去住之前,大可作为倪府的贵客安心住在这儿。”倪笑坤带着慈祥的笑容边说边拍了拍顾玉儿的肩膀,站在屋檐下的于涵冬有些无奈地转开了头。 “真的吗?这怎么好意思?呜呜···” “别这么见外。” “谢谢倪老爷。”说着无不感动地哭了起来,抬起手捂住了头,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之后晕了过去。 第二百三十六章:风流债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顾玉儿急忙上前捡起篮子将女子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 女子慌张地看了看自己的身后,急忙说了声谢谢之后朝前跑去,正在顾玉儿看着女子的背影感到疑『惑』的时候,几个男子从后面追了上来,径直朝着女子消失的方向跑去。 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同寻常,顾玉儿顾不得这么多,为了女子的安危着想,跟在众人身后进了一条小巷,除了小巷之后,顾玉儿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发现刚才那几人的身影。 “难道是我多心了?”一边疑『惑』地嘀咕着,一边还在不停朝着四周张望,就在她拿起剩下的一串糖葫芦准备吃的时候,发现自己前方不远处的树林中出现了一个人影,她赶紧躲了起来,在确认自己没有被发现之后,她犹豫了一下,用几片树叶将糖葫芦裹起来,藏在了腰间之后,小心翼翼地朝着刚在出现人影的地方走去。 躲在树丛后面观察了一会儿之后,顾玉儿发现男子只是静静地坐在河边,看着刚才他亲手放在河里的花灯,于是便觉得这个人跟刚才的那些人应该并不是一伙儿的,为了以防万一,她决定出去问问男子,有没有看到刚才的那群人。 一直等着躲在自己身后的人现身的凤羽墨,在顾玉儿起身的那一瞬间,就转过了头,可是因为蹲在地上太久的原因,顾玉儿的脚步才刚迈出丛林,便扑倒在地,白『色』的衣服瞬间粘上了污渍。 “啊!我的衣服···”顾玉儿赶紧坐了起来,双腿的麻木仍旧没有散去,她只能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双眼含泪地看着自己的新裙子,顿时忘记了凤羽墨的存在。 而凤羽墨也并没有出声去打扰顾玉儿的悲痛,他也没能认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府中的顾玉儿,只是内心深处浮现出了一幕似曾相识的场景,可是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就在凤羽墨轻皱着眉头搜寻着自己记忆的时候,顾玉儿突然在悲伤之中想起了他的存在,于是转头看向了凤羽墨,两人沉默着对视了几秒之后,顾玉儿怀着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脸红的心情,慢慢转开了头,同时心中也对为什么凤羽墨会出现在这里感到好奇和疑『惑』。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 从凤羽墨的话中听出了自己的身份并没有暴『露』,顾玉儿一时轻松了不少,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样向倪府的人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啊!”顾玉儿这才反应过来,有些着急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和我一样穿着白『色』衣服蒙着面纱的女孩子?” 凤羽墨一时不知道顾玉儿在说些什么,带着疑『惑』地眼神看着她。 顾玉儿赶紧解释道,“她是我的双胞胎妹妹,一群坏人垂帘于她的美『色』,将她掳走了,我一路追到了这里。” 凤羽墨上下打量了一下顾玉儿,转过身看向了已经飘到湖面上的花灯,“没有看到。” 顾玉儿有些失望地叹了叹气,但是就在这时,从不远处的丛林中传来了一阵女子的呼救声,两人互看了一眼,急忙朝着那个方向赶去。 “都说皇浦叶虚身边的丫头个个美若天仙,我今天倒是要见识见识。” “你们别过来!” 两人赶到的时候,刚才的那几个男子正将女子围在中间,慢慢朝着她围上去,顾玉儿捡起地上的一块大石头就朝着其中的一个男子扔去,结果正中男子的脑门,鲜血顺着他的脸颊留下。 顾玉儿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原来可以扔这么准。” “臭丫头!”男子怒气冲冲地看着顾玉儿,“你竟敢砸破我的额头!”说着就朝着顾玉儿冲去。 顾玉儿丝毫没有任何的退缩,也怒气冲冲地冲向了男子,因为她心中深信,自己以前一定是一个武功非常了得的侠女。 “哎哟。”转眼间,顾玉儿趴在地上惨叫着。 “臭丫头!”男子右脚使劲踩在顾玉儿的头上,刚才的气消了不少。 “二当家的,你看她们的穿着在如此相似,会不会这丫头也是皇浦叶虚的丫鬟呀?” “对呀。”男子放开了自己的脚,仔细观察起来。 “今天还真是赚到了。”其他几人也开始高兴地讨论起来。 “喂!”顾玉儿痛苦地从地上爬起来,有些不解地看着凤羽墨,“你是不是男子汉了,怎么不过来帮忙?” “原来那里还有个帮手,你实相的话就赶快滚,省得爷几个动手。” 见凤羽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几人便没有再去理睬他,将顾玉儿一把拽起就朝着树林深处走去。 “先把这两个人带回寨子去,真是晦气!”男子说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待众人转身之后,凤羽墨并没有离开,而是一脸惊讶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刚才发生的一切跟那时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他和司徒攸宁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要是眼前站着的那个女子也跟那时候的是同一个人该多好?想到这里,凤羽墨微微握紧了双拳,在悲痛中迈出了步伐,准备上前去就那两个双胞胎姐妹。 “夫君!” 洪亮的声音响彻正片树林,所有的人一瞬间全部停下了脚步,只见一个体态有些过于丰满的女子,眼中含泪朝着凤羽墨扑去,凤羽墨有些不知所措地闪开了。 女人抽泣着双肩,趴在地上慢慢转过了满脸是泪的脸颊,在月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白皙的皮肤,和略带稚气的五官,顾玉儿和白衣女子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将目光聚集在了像是受到惊吓的凤羽墨身上,看到那个微风八面的姑爷,此时那副不知所措的样子,顾玉儿不禁笑了起来。 “夫君,你怎么能对我如此冷漠?” 夫君?刚才那声夫君真的是在叫凤羽墨?顾玉儿不禁睁大眼睛,将脑袋朝前探了一些,期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凤羽墨也无比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从未见到过的女人,朝后退了一步。 “夫君,我找你找得好苦呀。” “我不认识你,你要是再敢胡言,我绝不饶你!”凤羽墨还没有从惊吓之中恢复过来,语气中缺了一些底气。 “呜呜···那日在山寨之中,要不是我被不知道哪儿来的『毛』贼打晕了,我们可是差点就要成为夫妻了,你怎么可以不认识我呢?” 女人的话像是一记重拳般狠狠打在凤羽墨的心上,那晚的情形清晰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他再次开始感叹起今晚发生的事情。 “二当家,您怎么也来了。”刚才受伤的男子毕恭毕敬地站在了女人的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女人说着看向了顾玉儿她们。 “呵呵···”男子好像非常害怕眼前的这个女子,畏畏缩缩地说道,“刚才抓到两个漂亮的女孩子,正准备抓回寨中献给大当家。” 男子的话再次让凤羽墨愣住了,他开始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要是这帮人的大当家是司徒炎羽的话,他可能要相信以前发生的事情都是一场梦,同时心中也多了一丝丝的希望。 “不好意思,我因为某些原因失忆了,我们真的是夫妻?” 凤羽墨的话让女人惊喜无比,她赶紧使劲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的话,我先再跟你回去,说不定到时候会想起些什么。” “太好了!”女人感动地留下了泪水,准备一把挽起凤羽墨的手臂,可是凤羽墨早已朝着顾玉儿她们的方向走去了,女人此时开心的心情,已经顾不上其他的细节了,“回去了。” “是,二当家。” 第二百三十七章:儿时噩梦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她看了一眼院子里大坑,关上门朝着床边走去,拿起床上的被子走向了凤羽墨的方向。 就在她刚为凤羽墨盖上被子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吓得她朝后退了一步,可是却被快速拉了回去,以至于重心不稳,稳稳地坐在了凤羽墨的腿上。 看着凤羽墨睡眼惺忪看着自己的样子,司徒攸宁突然心跳加速,双颊也跟着红了起来。 “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向本王赔罪吗?”凤羽墨右手紧紧钳制住司徒攸宁,左手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被子。 “赔罪?”司徒攸宁本来别开的脸,在惊讶之中转了回去,凤羽墨的脸颊再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只是个你刚才略带小孩子气的神情不同,这次的凤羽墨『露』出了他那熟练的讽刺般的笑容,在和凤羽墨对视几秒之后,她再一次别开了脸。 凤羽墨笑着将被子使劲掀起,盖在了司徒攸宁的头上,左手抓着她的下巴,将她脸转向了自己。 “你干什么?”司徒攸宁试图挣脱,可是换来的却是腰部更加用力的束缚。 “你好好看着本王的脸。”凤羽墨的笑容不见了,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命令。 司徒攸宁在武力和气势的强迫下,不得不鼓足勇气正眼看着眼前的这个妖孽,可是很快她的别扭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讶的神『色』。 “你的脸是怎么了?”司徒攸宁侧着头仔细地看着凤羽墨耳旁的脸颊,三条红印映入了她的眼帘,顺着着三条红印,她的视线移动到了凤羽墨的脖子上,因为从三条红印一直到脖子的地方,全部布满了长长短短的红印,司徒攸宁好奇地看向了另一边的脸颊,结果寻找到了相同的印记。 “看够了没有?” “看起来好像很痛呀。”司徒攸宁说着不禁抬起手用手指碰了碰凤羽墨的脸颊。 对于司徒攸宁的这一举动,凤羽墨心里微微地颤动了一下,“你准备怎么补偿本王?”说着抬起了司徒攸宁的下巴。 听到‘补偿’两个字,司徒攸宁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这是昨天晚上自己的无意识之举? 还没等司徒攸宁有时间去会议昨晚的情形,凤羽墨的嘴角再一次『露』出了微笑,紧接着双唇就传来了一阵温热,司徒攸宁极力地反抗着,可是凤羽墨非但没有放开她,而是仅仅锁住了她的后脑勺。 凤羽墨像是贪婪般地霸道地吮吸着唇间的清甜,而司徒攸宁的双手却一直在捶打着凤羽墨的后背,虽然以前凤羽墨也对自己做过同样的事情,可是却和这次完全不同,她能从凤羽墨的呼吸之中感受到一股可怕的气息,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变得困难起来,眼眶中早已溢满害怕和焦急泪光,不知道过了多久,凤羽墨在一阵血腥味中放开了她,司徒攸宁的泪水也在同时从眼眶之中滑落了下来。 看着司徒攸宁含泪的眼眸,凤羽墨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常,刚才是什么驱使自己去吻司徒攸宁的?他根本找不出答案。 “啪!” 对于司徒攸宁的这一巴掌,凤羽墨并没有生气,只是默默地看着司徒攸宁。 “你这个混蛋!”司徒攸宁哭着跑了出去。 凤羽墨只是一语不发地坐在凳子上,眼神之中透『露』着一丝的愧疚和疑『惑』。 “哎哟!” 听到司徒攸宁的叫喊声,凤羽墨急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踢开了旁边的另一根凳子,快速跑到了门口,结果看见司徒攸宁正仰面朝下趴在地上,细雨洒落在她的发丝上留下了一粒粒小水珠,要是以前见到司徒攸宁这个样子,凤羽墨肯定会说出一大推嘲笑讽刺的话,可是这一次他心里除了心疼之外再无其他,可是想要扶起司徒攸宁的他,却无法踏出脚步。 当被门框绊倒的司徒攸宁在哭泣中爬起来之后,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凤羽墨,瞬间羞红了脸,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慌张之中扯下了门口吊着的两串珍珠,使劲砸在了凤羽墨的胸口,之后再次哭着跑开了。 眼看着司徒攸宁的身影消失在庭院的门口,凤羽墨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从街边的二楼看下去,街上花花绿绿的油纸伞,将整个长安城的街道染成了五颜六『色』,不时有落叶伴随着细雨清风飞舞在街道的上空,今年的夏天出奇的短暂,初秋的脚步好像已经在慢慢靠近,行人都匆匆忙忙地在街上开始着接下来的一天,才刚过卯时,街上已经热闹了起来,在这杯伞装饰的街道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着单薄淡粉『色』衣衫的女子,她不时擦拭着眼角的泪珠,小脑袋在人群中快速地穿梭着,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可恶的凤羽墨!”跑出王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对凤羽墨的埋怨却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穿过热闹的街道,司徒攸宁来到了她以前经常来的地方,这是一处清净的地方,因为地处街道的背后,所以平时很少有人会来这里,这里除了能看到身后不远处的房屋和前面的城墙之外,就只有一条不深不浅的小河,但是司徒攸宁却非常喜欢这里。 河的两岸长满了不知名的小花,不知道为什么,一年四季都交替盛开着,河水湍急之处传来的水声‘哗哗’作响,坐在岸上的石头上,闭着眼睛去聆听这种声音,让司徒攸宁非常的舒心,有时候风声会为这种声音锦上添花,坐在这里沉思,是以前司徒攸宁最喜欢做的事情,河边的石头已经长满了青苔,可是在司徒攸宁的印象之中,好像不曾见过这些‘外来之客’。 坐在这里司徒攸宁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抽泣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我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平时泼辣的司徒攸宁,竟然也有哭鼻子的时候?” 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司徒攸宁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只是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早就到这种地方来,很快司徒攸宁就在河对岸斜对的岸边找到了王文轩的身影,她瞪了他一眼,没有理睬他。 王文轩有些尴尬地从木桥上走了过来,坐在了司徒攸宁的身边,偏着头看了一眼泪眼朦胧的司徒攸宁,嘲笑着说道,“被冀王欺负了?” 司徒攸宁一听这话,马上就想起了不久前发生的一幕,憋着嘴哭了起来。 “呵呵···”王文轩打开了他手中的折扇,笑着说道,“冀王真是做了件好事,要是你当初嫁给了我,现在你何止是坐在这里哭,肯定会满脸淤青,肿得连你的娘也不认识你。” “呜呜···”司徒攸宁哭得更加的厉害,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地带着恨意看着王文轩。 第二百三十八章:心底的误会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你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这个地方吗?” “这是什么逻辑?” “司徒攸宁的逻辑。”司徒攸宁说着拿起王文轩的袖摆擤起了鼻涕。 “喂,你干什么?”王文轩赶紧站了起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看着已经被弄脏的袖子,王文轩生气地将外衫脱了下来,仍在了司徒攸宁的身上,“真是个邋遢的女人,幸好我没有娶你!”说着生气的离开了。 王文轩走远后,司徒攸宁的鼻子一酸,眼中又泛起了泪花,将王文轩甩在自己身上的衣衫裹紧了一些,轻声说道,“谢谢你,笨蛋。” 王文轩没走多久,司徒攸宁的头上就多出了一把伞,她疑『惑』地抬起头,小水珠已经布满了她的脸颊,在看到司徒少棋的那一瞬间,她应该是猜出来平时缠人的王文轩为什么今天会自动离开了,他应该是看到了正在走向这边的司徒少棋吧。 “三哥···”许久之后,司徒攸宁才委屈地出了声。 司徒少棋脸上并没有笑容,他蹲下身子,拿出手帕为司徒攸宁擦起了脸上的水珠,很快就注意到了司徒攸宁有些异样的嘴唇,他皱起了眉头,眼里瞬间布满了杀气,用手指轻轻拂过司徒攸宁有些红肿的嘴唇,低声地问道,“凤羽墨对你做了什么?” 司徒攸宁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迅速抬起手遮住了自己的嘴唇。 看着司徒攸宁的举动,司徒少棋已经不需要在等待答案了,轻轻将司徒攸宁拥入怀中之后,伞把瞬间裂开了几条缝。 “三哥,宁儿想回家了。” “嗯。”司徒少棋轻声应和着。 “父亲会让我回去吗?” “宁儿想去的地方,没有人拦得住。”司徒少棋说这话是,眼眸变得异常的深邃。 “呜呜···三哥···” 司徒攸宁的哭声,每一声都戳痛司徒少棋的心,他皱起了眉头,将司徒攸宁抱了起来,“宁儿,三哥带你回家。” “嗯。” 接下来的三天,司徒攸宁都待在司徒府中,凤羽墨也没有派人去接过她,司徒浩和沈佳妍虽然摆着一副臭脸,可是暗地里却十分的欢喜,特别是沈佳妍,一直吩咐李凤雯和潇玉菁要好好地陪着司徒攸宁,有什么好吃的马上就让人给她送过去,而且还让下人去给她做了好几件新衣服。而司徒攸宁也很快就将那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正和潇玉菁带着司徒子凡在院子里玩耍。 “看来孩子还是离不开娘呀,和大嫂你待在一起,子凡这孩子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 “呵呵···就跟攸宁一样,那天哭着跑回来,是不是也是想婆婆了?” “才不是呢?”司徒攸宁有些生气地别开了脸。 “好好,不是,攸宁不要生气,不然让子凡看见了可就丢脸了。”潇玉菁说着带着微笑看向了正聚精会神和蛐蛐玩耍的司徒子凡,他那不是因为认真而皱起的眉头,像极了司徒宸锋。 潇玉菁此时脸上那股平时跟司徒攸宁一样的稚气,全部被母爱的光环掩盖住,整个人瞬间看上去成熟了不少,司徒攸宁见状不禁陷入了沉思。 “攸宁?怎么突然苦着一张脸呀?”从司徒子凡身上收回目光的潇玉菁,见司徒攸宁的这个样子,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大嫂,要是以后子凡做了错事,你会原谅他吗?” 司徒攸宁这话的意思,潇玉菁自是明白,她拍了拍司徒攸宁的肩膀,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会,当然会,不管他做了多大的错事,我这个做娘的不原谅他,还有谁会原谅他呢?所以攸宁,婆婆是依旧和从前一样爱你的,你就不要伤心了。” “可是为什么她都不肯见我?”司徒攸宁眼眶中泛起了泪花。 见司徒攸宁这个样子,潇玉菁不禁开始心疼起来,她还记得当时自己赖着让司徒宸锋娶自己,被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的时候,只有那时的那个小姑娘笑对自己说不要轻易放弃,那应该是一个下着雨的清晨,在司徒府外淋了一整夜的雨,潇玉菁因为高烧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可是就在那时,不远处响起了司徒攸宁的声音。 “大夫,您快点呀。” “喂,姐姐,你没事吧?” “你振作一点,可不要轻易放弃!” 当时潇玉菁还在感叹,眼前的小女孩不愧是司徒宸锋的妹妹,就连和他们相遇的场景都一模一样。 潇玉菁摇了摇嘴唇,犹豫着说道,“攸宁,这件事我本来不应该告诉你的,但是嫂子不忍心看你和婆婆之间的误会越来越大。” 司徒攸宁这才将无神的双眼睁大了一些,像是在等待着潇玉菁口中说出的,自己期待已久的答案。 “你应该也多少察觉到了吧,你出嫁这件事太过于仓促和莫名其妙了。” 司徒攸宁没有说话,只是认真轻轻地点了点头,认真听着潇玉菁的话。 “攸宁,其实这次按照婆婆他们的计划,应该是将你嫁给王文轩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冀王会突然站出来。” “计划?”司徒攸宁开始有些生气起来。 “总之你记住嫂子的话,让你出嫁,是为了避免更大的灾难发生在你的身上。” “到底是什么?”司徒攸宁有些慌了。 “攸宁,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婆婆之所以会反对你回家,就是因为害怕那个人再来找麻烦。” “那个人?” 潇玉菁马上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神『色』开始变得有些慌张起来。 “嫂子!你也要像他们一样骗我吗!你快告诉我呀!”司徒攸宁的情绪有些激动,双手紧紧地抓着潇玉菁的双肩。 “姑姑?”因为司徒攸宁提高了音量,所以在一旁玩耍的司徒子凡也被吓了一跳,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司徒攸宁和潇玉菁。 “呵呵···大嫂,你的衣服脏了。”司徒攸宁收起了自己的情绪,笑着轻轻拍了拍潇玉菁的衣服。 “雯姨!”司徒子凡很快就对两人的行为失去了兴趣,因为李凤雯端着糕点正朝着他们走来,他蹦蹦跳跳地就朝着李凤雯跑去了。 司徒攸宁和潇玉菁互看了一眼,两人都是一副愧疚的样子。 第二百三十九章:表白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和往常一样失眠一夜的凤羽墨,在窗外的风声之中缓缓睁开了眼睛,透过窗户可以清晰地看见树枝上被大雨冲刷之后摇摇欲坠的残叶。凤羽墨微睁着双眼,看着地面若有所思地沉默几秒钟之后,无力地转头看了看放在床上的两个绣花枕头,枕头上歪歪曲曲地绣着两支‘鸭子’。 “王爷,这是倪颜姐姐教的,你看怎么样?” “你确定倪颜在教你的时候你没有打瞌睡?” “王爷!” “呵呵···我知道了,爱妻绣的这两只栩栩如生的凤凰,本王一定会永远都放在身边,好生保管的。” “呵呵···王爷真好,再过几天就是花灯节了,真是羡慕以前和姐妹们一起放花灯自由的日子呀。” “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绕弯子了,想去就直接跟本王讲,我又不是这么蛮不讲理的人。” “真的吗?你真的会让我出去吗?” “不过不放心你一人去,本王陪你去。” “好耶!我得赶紧去画花灯了。” “算了,还是我来做吧。” “嗯,为了王爷的安全,我就亲自去做两张面具···” 脑海中女子的声音随着窗外树枝断裂的声音突然中断了,凤羽墨皱起了眉头,将床边的木架子击碎在地,他试着平复自己的心情,拿起架子上的剑朝着门口走去。 当他关上门走出房间的时候,突然感觉脚下多了些东西,等他看向自己右下角的地方时,司徒攸宁苍白的脸颊搭配着凌『乱』的头发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因为惊讶的关系,凤羽墨朝后退了一步,结果踩在司徒攸宁手指上的右脚比刚才用力了不少。 在手指的剧痛之下,司徒攸宁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的凤羽墨时,迅速打起精神站了起来。 “你为什么会在本王的房门口?”凤羽墨边说边有些愧疚地看了一眼司徒攸宁红肿的手指。 司徒攸宁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可是眼前的情况容不得她做过多的思考,于是她很快就将目光放在了凤羽墨的身上,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我『迷』路了。” “『迷』路了?”凤羽墨微微皱起眉头,嘴角『露』出了笑容,“难道是本王在新婚之夜忘记去陪你,你焦急着自己找上门了?” 司徒攸宁并没有抬头看凤羽墨,因为她就算不看,也知道说出这句话的凤羽墨此刻是什么样一副惹人厌的表情。 “呵呵···”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愤怒,司徒攸宁笑着抬起了头,“王爷真会开玩笑。” “你什么时候学会卖乖了?” 心中排山倒海般的情绪,表面却保持着冷静,这是司徒攸宁眼中的司徒沐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练就了这般的演技和忍耐,气氛僵持几秒之后,司徒攸宁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她不好意思地偷看了凤羽墨一眼,赶紧捂住了肚子。 “这么早就肚子饿了?难道昨天丫鬟没有给你送吃的过去吗?” 司徒攸宁深吸了一口气,挠了挠脑袋,『揉』了『揉』眼睛,试图将自己满腔的愤怒转移开,凤羽墨着装腔作势的演技,还真是让人佩服,难道让人不要送吃的过去的,不是你这个贱人王爷吗! 见司徒攸宁不开口,凤羽墨满意地笑了笑,“你放心,我一定严惩这帮下人。” 司徒攸宁心中冷笑了一声,“惩罚就没有必要了,他们也许是被什么不要脸、吝啬、恶毒、小气、两面三刀、好『色』的魔鬼附身,在他的指挥下做出了这一愚蠢的行为,不然怎么敢这样对王爷你的新婚妾室呢?” 凤羽墨嘴角的笑意突然消失了,居高临下一脸不悦地俯视着司徒攸宁,这让司徒攸宁感到非常的害怕,她迅速将话题转移到了自己的手指上。 “我的手指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冀王府有贼?”这句话司徒攸宁完全是出于打破僵局随后说出的无心话,可是在凤羽墨听来却是在针对他。 “你不是饿了吗?跟我一起去用早点吧。” 凤羽墨的话让司徒攸宁半信半疑,可是昨天这一整天到现在就只吃了两个馒头,此时食物的诱『惑』对她来说是无比巨大的,当她高兴地抬起头看向凤羽墨时,凤羽墨早已转过身朝着前方走去,她没有丝毫犹豫地跟了上去。 高兴地『荡』着悬在半空中的双脚,司徒攸宁已经坐在客厅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了,可是期待的笑容却从来没有从她脸上消失过。 “让你久等了。” 凤羽墨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随后丫鬟们端着一盘盘看上去『色』泽艳丽的菜肴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司徒攸宁高兴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丫鬟们将菜一道一道地放在桌上。 “怎么样,这样能弥补昨天她们的疏忽了吗?” “当然能!”司徒攸宁边说边点了点头。 “你们都下去吧。” “是,王爷。” “凤···王爷,想不到你也有这么好心的一面,你放心,为了不辜负你的好意,这一桌子的菜,我一定全部吃完。”司徒攸宁来回看着桌上的菜,信誓旦旦地说道。 “太好了,我就在等你这句话,真不愧是司徒沐凌的妹妹,『性』格跟他一样豪爽。”凤羽墨笑着说道。 司徒攸宁看了看凤羽墨,指着桌上的菜谦虚地说道,“王爷您先请?” 凤羽墨轻轻摇了摇头,“我还不饿,你先吃吧。” 司徒攸宁根本没有考虑太多,在得到凤羽墨的允许之后,她夹起离自己最近的一盘菜,就放进了嘴里,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可是就在这之后不到两秒的时间,司徒攸宁就打了个冷噤,满脸通红,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凤羽墨扬起了邪恶的嘴角,关心道,“怎么样?王府的菜可还和你的胃口?” 司徒攸宁迅速将嘴里的菜吞进了肚子,咳嗽了两声,点了点头,换了另一盘菜,可是在她把所有的菜都尝过一口之后,她终于发现了自己中了凤羽墨的圈套,所有的菜都辣的不得了。 “呵呵···你可要遵守自己的诺言,乖乖在这里把这些菜吃完喔,要是我晚上回来听说你剩了哪怕一点,三天后你就可以不用回门了。”凤羽墨的笑意没有丝毫的波澜,边说边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门口。 司徒攸宁双眼含泪地端起一盘菜就想朝着他扔去,可是为了自己待会不用捡起来吃,她还是收回了手。 “凤羽墨!你以为这点困难就能难倒我?”说着夹起一大夹菜就朝着嘴里放,瞪着眼睛面无表情地咀嚼了两下,最终还是『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御书房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像此时这样凝重僵硬的氛围,刘彻无奈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似笑非笑的两人,轻轻摇了摇头。 第二百四十章:恨意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呵呵···皇兄真的很爱皇妹呀,真的是一个特别特别特别好的哥哥···” 刘彻对刘婉的这席话,已经能倒背如流了,接下来的话,他就算是不听,也知道她要说什么。 “既然皇兄这么爱皇妹,那肯定希望皇妹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刘婉不好意思地别开了头。 这丫头的记『性』等于零吗?这场景不知道发生过多少回了,怎么她每一次都可以让自己的情绪如此的丰富到位? “嗯···”刘彻拿起桌上的书,轻声应了一声。 “···”刘婉背对着刘彻一语不发,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这一次刘彻并没有像前几次一样去打破这短暂的沉默,可是刘婉也并没有因此而先开口,不知道过了多久,出于对快被刘婉自自己掐坏的食指考虑,刘彻无奈地开口问道,“不知道皇妹又喜欢上哪个人了?” “什么叫‘又’呀!我从始至终喜欢的人就只有司徒少棋而已!”刘婉生气地回头看着刘彻。 “喔?原来如此。” “皇兄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以为你忘记了···”刘彻边说边离开了座位。 “我怎么会忘记,”刘婉追了上去,“皇兄为什么还不给我和他赐婚?” “这个···婉儿,皇兄现在很忙,这件事稍后再说···”说着快速走出了御书房。 “喂,皇兄!”刘婉快速追了上去,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了来不及闪躲到墙边的总管。 在自己死皮耐脸的询问下,在丰盛的早餐之后,司徒攸宁回到了简陋的屋子里,虽说表面上看上去寒酸,不过被子倒是出乎意料的暖和,于是她一头睡了过去,直到门外传来了倪颜的声音,她才醒了过来。 “攸宁?你在里面吗?” 司徒攸宁快速将被自己烧了的桌子椅子碎片藏到了床底下,捂着肚子开了门,只见倪颜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攸宁,你没事吧?”说着便拉着司徒攸宁进了屋子,看到屋子里的摆设,她惊讶地看了司徒攸宁一眼,“王爷怎么能把你安置到这里来呢?” “谢谢姐姐的关心,哪里都是一样的,只要能有一个休息的地方就行了。” “可是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是哪里呀···” “这相当于王府的冷宫呀,以前王爷失宠的妾室就是被安置到这个地方的。” “什么?”司徒攸宁惊讶的并不是自己现在呆的地方,而是倪颜的那句‘以前失宠的妾室’,难道凤羽墨真的如世人所说,是一个沉『迷』于酒『色』、冷血残酷的人?他之前到底是害了多少个女人呀,想到这里司徒攸宁充满同情地看了一眼倪颜。 “妹妹,真是苦了你了,要不是今天听丫鬟提起,我还真不知道昨天王爷就派人去把你接了过来。” “真是劳烦姐姐费心了,以后在这王府之中,其他服侍王爷的姐姐们肯定会有不少人会对妹妹不利,到时候就只有靠姐姐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先保住命要紧。 “这个妹妹就不用担心了,”倪颜说着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自从那个女人出现之后,王爷就将其他的妾室全部赶出了王府···” “那个女人?” “呵呵···”倪颜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她轻轻拍了拍司徒攸宁的手,“总之妹妹不要多想了,”说着让门外的丫鬟将一锅参汤端了进来,“妹妹,天气转凉了,你可要多注意保护身子,这是我让厨房炖的补汤,你趁热喝一点。” 被凤羽墨那一顿特殊的盛宴折腾之后的司徒攸宁,在见到这一锅烫的瞬间,就两眼放光,恨不得马上端起锅一口喝完,“谢谢姐姐。” 看着司徒攸宁将烫喝完之后,倪颜才离开,在真正意义上吃饱之后,司徒攸宁又睡了过去,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外面又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将床底没烧完的木头拿了出来,在窗前生起了一堆火,火光照亮屋子的同时,也让司徒攸宁那颗心脏升温了。 “啊!” 在凤羽墨的脸颊随着火光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司徒攸宁下的爬到了墙边。 “呵呵···”凤羽墨笑着蹲到了司徒攸宁的面前。 司徒攸宁颤抖着身子,“你是人是鬼?” “呵呵···”凤羽墨二话不说,紧紧固定住司徒攸宁的头,就覆上了她的唇。 “啊!”司徒攸宁一把推开了他,“你!” “你不是问我是人还是鬼吗?这种事情还是自己亲自去验证比较好,怎么样?”凤羽墨说着手指轻轻滑过了司徒攸宁的嘴唇,“你说本王是人还是鬼?” 司徒攸宁满怀怒气一口狠狠咬住了凤羽墨的食指,凤羽墨并没有反抗,只是轻皱着眉头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 知道血腥味刺激着自己的味觉,让她作呕,司徒攸宁才从愤怒中走了出来,心中怀着一丝恐惧偷偷看了凤羽墨一眼,不敢与他凌厉的眼神对视,低下了头,轻声说道,“看来你真的是人···” “什么?” 凤羽墨的这声冷漠的疑问,带着疑『惑』和愤怒,司徒攸宁不禁抖动了一下双肩,“你不是说让我亲自验证一下吗?所以我就试试你会不会流血呀,如果流血的话,不就是人咯。”司徒攸宁深吸了一口气一阵言辞地说道。 凤羽墨沉默着看了司徒攸宁一会儿,才从她的身上移开了视线,扫视着屋子里的摆设。 “本王好像记得这个屋子里应该有···” “我刚进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了!”凤羽墨的话还没有说完,司徒攸宁就急忙解释道,“不知道是谁将桌子和椅子拆了,我想着也修不好了,为了能让它们死的有价值,我就用它们来生火了。” “···”凤羽墨无语地再次沉默看着司徒攸宁,看着司徒攸宁被火照亮还有些被水烫的痕迹的脸颊,凤羽墨不禁笑了起来,将头朝着司徒攸宁的脸凑近了一些,“也对,应该是不知道那里闯进王府的野狗野猫拆的,本王一定要好好派人去查一下,将这个破坏宁儿婚房的罪魁祸首找出来碎尸万段,你看···” 凤羽墨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因为此时司徒攸宁已经快将自己的头垂到地面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暗算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当诗茜醒过来的时候,梦中的声音依旧回『荡』在她的耳边,因此她并没有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三人,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看向了夜空,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神情。 “今晚还真是稀奇,在这片平时廖无人烟的树林中,竟然同时遇到两个熟人。”司徒少棋早已转过身看向了凤羽墨的方向,月光透过树枝的缝隙刚好洒在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处,给人一种诡异冰冷的感觉。在昨天见到司徒炎羽的那一瞬间,他确认了一件自从司徒攸宁掉下悬崖之后就一直困『惑』着他的一件事,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还留在吴县的原因。 司徒少棋的话让霍琇莹瞬间背心发凉,她赶紧不停摆动着手,脑袋也跟着摇起来,只是方向与手的方向完全相反,同时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我不是···我说过我是追着采花贼到这里来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而且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怎么可能会带着目的到这里来···”说到这里,她终于意识到另外两人僵硬无奈的表情,低下头没有再说下去。 此时诗茜和蒙面男子也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霍琇莹的身上。 “呵呵···”司徒少棋的笑声打破了众人之间的尴尬气氛,“想不到霍家大小姐竟然如此的能言善辩。 “嘴巴会说当然是一件好事,可是霍小姐这样的口才,好像和霍家的本行并不是很搭呀。”凤羽墨也在一旁看是调侃道。 这应该是霍琇莹第一次见到司徒少棋和凤羽墨如此的默契,刚才两人的对话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出是对自己的讽刺和嘲笑,要是放在平时,『性』子暴躁的霍琇莹肯定会毫无顾忌地反击回去,可是今天在讲完话的那一瞬间,霍琇莹被自己的愚蠢彻底吓傻了,没有任何反击的理由,遇到紧急情况就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是霍琇莹一直以来的痛处。 接下来司徒少棋和凤羽墨再一次默契地配合了起来,都沉默着看着霍琇莹,等待着她的反击,而诗茜和蒙面男子像是看戏一样视线来回观察着三人。 霍琇莹两颗像极了葡萄的黑『色』眼珠,机灵地在黑夜之中左右转动着,像是在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什么,最后带着愤怒看向了紧靠在树干上的蒙面男子,吓得男子紧缩起了身子,不小心一头撞在了树干上,还没等他来得及从额头的疼痛之中回过神,霍琇莹早已抱在怀里的水缸般大的木头就已经沉重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霍琇莹此举吓得诗茜朝着三人所在的方向移动了一些距离,她脸上的面纱也因此被灌木刮落,就在她慌张地低下头快速将面纱重新盖上抬起头确认三人的脸『色』的时候,却发现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她的身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从三年前她带着失忆的脑袋醒过来之后,皇浦叶虚就命令她不准摘下面纱,在诗茜的印象中,自己虽身为皇浦府的婢女,但是皇浦叶虚除了面纱这件事,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对她下过命令,尤其是在倪笑坤的寿宴之后,皇浦叶虚更是特别对她再次强调了这件事情,虽然不知道皇浦叶虚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是诗茜还是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不知道是如何产生的这种安心感,而且诗茜也从皇浦叶虚的强调之中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自己的身世很可能和倪家、司徒家和霍家有关。 “这位兄台应该没事吧?”司徒少棋似笑非笑地轻微前倾着身子问道。 黑衣男子双眼无辜地看着手心里的血迹,根本无暇顾及司徒少棋那轻易便能辨别出的虚假关心。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位姑娘应该是皇浦少爷的侍女吧?”凤羽墨轻描淡写地问着,第一次将视线放到了诗茜的身上。 可是诗茜的目光却从刚开始一直都在凤羽墨的身上,在凤羽墨带着笑意将头转向她那边时,她紧张地低下了头。 凤羽墨并未过多地在意诗茜,继而看向了黑衣男子,眼神中顿时闪过了一丝凉意,而这时蒙面男子也奇迹般地停下了颤抖的身子,皱着眉头盯着凤羽墨。 在两人短暂地对视之后,凤羽墨轻轻扬起了嘴角,“这位黑夜的仁兄胆子倒是不小,竟敢盗取皇浦叶虚的人,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皇浦少爷的‘炼狱’?” 此话一出,四人全部变了脸『色』,气氛开始变得僵硬起来。 “总之这个采花贼就不麻烦两位吴县的贵客了,就由我将她带回去交给官府。”霍琇莹出言打破了几人之间的僵局。 司徒少棋目光轻轻扫视了一下诗茜的方向,随后便看向了低着头发着闷气的霍琇莹,笑着走到了她的身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原来我未来的弟妹并不是到这里来找我四弟的呀。”说着满脸遗憾地摇了摇头。 霍琇莹听完这话,一时僵硬在原地不知所措,“请恕小女子不明白司徒公子的意思。”说完慌忙地朝着蒙面男子走去。 “既然霍小姐都说我们是贵客了,那么我司徒少棋倒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向这里的主人打听。” 凤羽墨可能已经猜到司徒少棋要问什么了,而这也是他想问的事情,同时也是刘彻亲自到这个地方来的原因之一,只是刘彻从未在凤羽墨的面前提起,而且也没有打算让凤羽墨知道。 “什么···什么事?” 司徒少棋转头看了看寂静的山林,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不远处的一块石碑上,而与此同时,霍琇莹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有意地看向了石碑。 “这块石碑看起来有些年月了。”司徒少棋说着已经走到了石碑的面前,边说边轻轻抬手拂去了石碑上的灰尘,“听说很多年前,有一个不得了的人物曾经在朝廷重兵包围之下在这里凭空消失了,之后朝廷将这里翻了个遍,甚至不惜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那几个人的身影,不知道霍小姐有没有听说过这个传闻?” 面对凤羽墨和司徒少棋质问的眼神,霍琇莹回避了他们的视线,没有理会他们,静静地走到黑衣男子的身边,这次倒是温柔地将男子扶起,留下一句‘没有听说过’,转眼之间就消失在了林子之中。 “我还真是想不到你会『插』手这件事。” “冀王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你我同为朝中之臣,难道认为我不该『插』手这件事?”说着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是不是这三年被温馨的家庭和成群的妻妾『迷』『惑』了头脑?” 凤羽墨面无表情地看着司徒少棋,没有开口去回答他的问题,最后转身看了一眼低着头的诗茜,一个蒙面的暗卫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把这位姑娘送回皇浦府。”冷冷地留下这句话之后,他便匆忙的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霍琇莹消失的那一瞬间,他的心便开始慌张焦躁起来,现在的凤羽墨一心只想着快点回到倪府。 目送着凤羽墨离开之后,诗茜有些失落地任由着暗卫搀扶自己,站了起来,司徒少棋握紧了双拳,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站着的诗茜,也随之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这是这么回事?”倪笑坤看着地上的血迹,气冲冲地走到老人的面前,一把攥起了他的衣领。 老人只是任由着他撕扯,目光呆滞没有任何的反应,倪笑坤无奈只好打开暗道,谨慎地走了进去。 又是这股熟悉的香气,顾玉儿轻『揉』着眼睛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夜风难免有些冰凉,打了个哈欠之后,她在『迷』『迷』糊糊之中顺着『药』味朝着房中央的『药』炉走去,很自然地拿起木棍搅了搅锅炉中的『药』,之后打了个冷噤朝着窗边走去,看着天上的那一轮明月,想起了还泡在『药』坛里的顾杰。 “哥哥,我们和倪家到底有什么关系?”轻声的自言自语中带着一丝落寞和无奈。 今夜不远处的那一栋楼已经如往常一样安静,没有任何人出入,通过这些天的观察,除了倪骞和倪笑坤不时会进出那里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出入,而顾玉儿一直期盼着的那个人影也毫无踪迹。 第二百四十二章:婚书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就在她以为和倪骞站在一起的人影肯定是那天在院子之中的其中一人的时候,一张绝美的男子容颜出现在了灯光之下,直直击中了顾玉儿的心脏,再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她不舍地将自己的花痴心踢到了一边,认真地观察着眼前的两人,此时在顾玉儿看来,倪骞和那个男子都让人觉得不寒而栗,两人都不像是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人。 在看到顾玉儿所在的『药』房门窗紧闭之后,倪骞看向男子开口说道,“具体情况父亲都交代了,棣兄这边请。” “辛苦你了,想不到这么久不见,你的样子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要是被我那妹妹看到了,可又要在我这个哥哥面前掉眼泪了。” 面对男子的调侃,倪骞本来就阴沉的脸『色』,变得更加的冰冷,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转身打开了门,朝着里面走去,男子笑着摇了摇头,也跟着走了进去。 听到关门声,紧贴着墙壁的顾玉儿才松了一口气,刚才在发觉倪骞准备看向自己这边的时候,她迅速关上了窗户,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发现,两人的对话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妹妹’两个字以及倪骞的反应,顾玉儿还是记在了心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站起身轻轻打开了窗户,但是就在那一瞬间,一双偌大的眼睛出现在了窗户的缝隙之中,直勾勾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顾玉儿。 “啊!!”就算顾玉儿胆子再大,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诡异场景,她也仍不住吓得大叫起来。 “嘘,玉儿,是我。”窗外的人影赶紧推开了窗户进了屋子,将坐在地上的顾玉儿扶了起来。 “白姐姐?”顾玉儿来不及惊讶,赶紧跑到窗边朝着外面大喊了一句,“有老鼠呀!救命呀!”之后关上了窗户。 白溪珞轻轻掩着嘴偷笑了起来,“呵呵,想不到玉儿还是个如此严谨的人。” 看着白溪珞的一颦一笑,顾玉儿作为女人都有些看得忘我,从第一次见到白溪珞开始,顾玉儿就将她视为了自己心中的女神,供奉在了自己心中那块名为‘美貌’的牌匾前。那一次自己偷偷跑下山,被村名欺负,是白溪珞救了她,在了解了顾玉儿身处的情况之后,白溪珞便介绍了巢仙楼倒夜香的这份活给她,她也由此才能买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原来白姐姐会武功的呀?”顾玉儿想起了刚才她快速跳进窗户的场景,有些惊讶望着她。 “这个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讲。” “姐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不是为了来看你一眼,”白溪珞的语气中带着一些责备,“一到吴县就听说了顾神医的大名,所以我就顺便进来看看,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玉儿本人。” “劳烦姐姐『操』心了,不过姐姐,我在这里都还好,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倪笑坤可不像外人所说的正人君子,其实就是一个老『淫』贼,姐姐待在这里很危险。”顾玉儿非常认真地朝着白溪珞解释着。 “呵呵···是吗?那么妹妹有没有兴趣和阶级一起惩罚一下这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呢?” “姐姐?”顾玉儿有些疑『惑』地看着一脸自信地白溪珞,此时的白溪珞跟巢仙楼那个温柔贤淑,优雅可人的白溪珞有些不一样,多了不少的稚气和活泼,顾玉儿也更喜欢此时的白溪珞。 “小丑,去把『药』田的水放了。” “小丑,把这两钧『药』水背到禁地门口去。” “小丑,『药』房着火了,快去灭火。” “···” 虽然很享受这让人沉醉带着神秘感的声音,可是顾玉儿还是不禁在睡梦中皱起了眉头,坐靠在树干上,四肢不停挥动着。 看着月光下嘴角沾满鲜血,张牙舞爪不成人样的顾玉儿,倪骞顿时愣在了原地,那张苍白的脸颊上依旧是看不出任何的神『色』,目光更多的是聚集在顾玉儿脸颊上那一大块伤疤。 夜风将顾玉儿挂在耳边的面纱吹到了倪骞的脚下,暗黄『色』的灯光也未能将倪骞那冰冷得不食人间烟火的神『色』遮盖分毫,他毫不在乎地踩在面纱上朝着顾玉儿走去,眉头也在瞬间轻轻皱了起来。 “大师兄,小人认为『药』水可以直接倒在『药』田里的。” “可恶的丑八怪!等少卿哥哥回来,我一定让你好看!” “呜呜···大师兄,小人知道错了,厨房是不是却人手,要不我去帮一下忙?” “···” 顾玉儿神『色』和语气的不停转换,让倪骞眉间的皱纹舒缓了许多,他开始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顾玉儿的表演,空气中蔓延的血腥味惨杂着『药』味,并没有对倪骞造成任何的影响。 “咳咳咳···”顾玉儿咳嗽着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但是仍未从梦中的场景中回过神,只顾着擦拭额头上的冷汗,一时并没有注意到眼前的倪骞。 “你好像吃了不少苦呀?”倪骞边说边站了起来,朝着自己别院的方向走去。 “是呀···说起来都是痛,有时间···”说到这里,顾玉儿顿时像被雷劈了一般觉醒了过来,记起了自己之所以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立马笑着跑到了倪骞的前面,边走边故意暗示自己嘴角的血迹,“咳咳···” 倪骞瞟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继续朝前走去,被风吹起的青丝轻轻拂过顾玉儿的嘴角,染上了一丝不起眼的血迹。 顾玉儿并没有因此放弃,而是继续追了上去,一副痛苦的样子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迹,装作惊讶地看着手心里的血,“啊!怎么回事,我怎么流血了?” 可是顾玉儿费心的演技换来的除了尴尬再无其他,呆呆站在原地的她,不服输地看着渐渐消失在阶梯处的身影,鼓足勇气跟了上去,结果刚到楼梯转角处,就被站在那里等着的倪骞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狠狠摔在了楼梯上。 “哎哟!” “你跟着我做什么?没有人告诉你这里是不准人随便进入的?” 倪骞那一副毫无血『色』的脸颊,在加上此时冷峻严肃的神情,让顾玉儿打了个寒颤,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之后,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悲伤地说了一句,“我病了,你不该管管我吗?” 此话出两人之间顿时陷入了尴尬的境地,顾玉儿也随之红了脸,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你的意思是我该管你?我们的关系在我的影响之中,应该没有达到这个地步才对,还是你单方面对本少爷抱着些不该有的期待?” “不是···不对···我的意思在看到别人这样的时候,”说着将满是鲜血的双手摊在了倪骞的面前,“不应该伸出援助之手吗?” 倪骞沉默了几秒钟,轻轻开口说道,“伸出援助之手?” 顾玉儿有些胆怯地点了点头,“所以···” 她还没有将自己接下来的解释说出口,就被倪骞一把抱了起来。 第二百四十三章:莫名的情感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司徒府传来消息,张丽华留司徒慧依在司徒府住三天,所以凤羽墨并没有去接司徒慧依,在收到司徒少棋的婚书的时候,凤羽墨不知为何异常的愤怒,情急之下将婚书撕成了碎片。 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窗外吹起了寒风,凤羽墨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关上了书房的窗户,之后将目光聚集到了趴在桌上陷入沉睡的顾玉儿脸上,那晚在吴县郊外见到的顾玉儿的容颜,瞬间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那双眼睛明明就是司徒攸宁的,这些日子以来,凤羽墨一直在整理自己的思绪,要不是司徒慧依的出现,他真的一度以为,顾玉儿便是司徒攸宁,虽然真正的司徒攸宁回来了,而且现在也顺利地将她娶进了王府,但是凤羽墨的心,始终没有得到解放。 害怕司徒少棋会到王府将自己带走,顾玉儿选择了待在凤羽墨的身边,假装为感谢凤羽墨的庇护,为他磨墨,可是自己却中途睡着了。 凤羽墨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司徒少棋想要娶顾玉儿这件事,如此的在意,对于顾玉儿的感情,凤羽墨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每次顾玉儿有难的时候,他都忍不住要冲上前挡在她的面前。 慢慢的,顾玉儿右脸上的伤痕、三年前司徒攸宁血淋淋的右脸、那双像极了司徒攸宁的双眼、记忆中那个女人的脸颊,在一瞬间重叠在了凤羽墨的脑海之中,他的稍微睁大了眼睛,眼眸开始闪烁起来,迈开步子缓缓朝着顾玉儿走去。 蹲在司徒攸宁的面前,凤羽墨仔细地观察着她的容颜,就在他准备抬起手抚『摸』她脸上的伤痕的时候,趴在桌上的顾玉儿突然打了个喷嚏,挪动了一下身子,朝着地面倒去,脑袋正好搭在了凤羽墨的肩上。可能是因为这几天因为害怕和惊讶,没怎么休息的缘故,顾玉儿睡得很沉,并没有因此醒过来。 就这样任由顾玉儿倒在自己的肩上,凤羽墨慢慢抬起手抱住了她,越抱越紧。 第二天一早,当顾玉儿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人,当看清楚那人的真面貌之后,她吓得赶紧准备逃脱,可是身体却被凤羽墨紧紧抱着,在她挣脱的时候,凤羽墨也睁开了眼睛。 虽然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可是眼看着凤羽墨就要睁开眼睛了,顾玉儿开始无比紧张起来,加快了逃脱的速度。 “你在做什么?” 顾玉儿还没有挣脱开凤羽墨的双手,凤羽墨带着些慵懒的声音便出现在了自己的耳边,顾玉儿停止了挣扎,机械版地缓缓转过头看向了凤羽墨。 “冀王,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此时顾玉儿考虑的,并不是自己的名节,而是凤羽墨接下来可能的反应,毕竟她再怎么也不会相信,凤羽墨会对自己出手,而且自己的衣服也是穿的好好的。 见顾玉儿这副紧张的样子,凤羽墨不禁笑了起来,“什么误会?”说着用手将顾玉儿的脑袋固定住,带着魅『惑』的语气说道,“你是本王的丫鬟,本王想怎样对你就怎样对你。” 顾玉儿无声地对着凤羽墨眨了一下眼睛之后,大叫了起来,不知道突然哪儿来的力气,像是发了疯一般挣脱开了凤羽墨,快速冲出了房间。 看着顾玉儿消失的背影,凤羽墨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知道自己不由自主地想要这么做。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这群人都疯了!”顾玉儿一边抱怨着一边朝着就冀王府的门口走去,直到在门口遇到一身狼狈的凤瑶燿,她才停止了这一路的自言自语。 “你这是怎么了?”顾玉儿此时顾不上凤瑶燿的身份,语气平淡地问道。 凤瑶燿瞪了一眼顾玉儿之后,没好气地说道,“可恶的司徒沐凌!”之后便从顾玉儿的身边走过离开了。 虽然对凤瑶燿可能喜欢司徒沐凌这件事感到担心,但是现在顾玉儿自身都难保了,哪里顾得上其他人,她也没有再去多猜想,继续大步跨出了冀王府。 “今天我们少爷心情不好,滚远一点!” 大老远的,顾玉儿就听见了人群中传来的声音,出于好奇,她冲到了围观的人群前面。 几个穿着同样衣服的男子,正在殴打一个男子,旁边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正在得意地看着这一切,顾玉儿见状非常的不爽,可是自己一个人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这种情况之下,就只能耍阴招了。 “哎哟!”顾玉儿突然捂着脑袋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倒在了王文轩的面前,王文轩一脸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正在打人的下人,见状赶紧冲到了王文轩面前,顾玉儿继续演着她的戏,“好痛呀,我的头好痛呀!” “公子,这个人一看就是个神经病,我看我们还是早点回府比较好。” “真是晦气!”王文轩说着上前狠狠踢了顾玉儿一脚,一行人就这样离开了。 “你没事吧?”刚才被打的男子赶紧上前将顾玉儿扶了起来。 “我没事,这群人这的是太过分了!”顾玉儿说着看向了男子脸上的伤口,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瓶创伤『药』,递给了男子,“我是个大夫,这瓶『药』你拿去用,伤口很快就会愈合的。” “谢谢姑娘。” “他们为什么要打你呀?”顾玉儿一边拍着身上的灰尘,一边问道。 “王文轩是长安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打人哪需要理由呀,看不顺眼就动手了。”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人,下次···”顾玉儿说道这里,没有再说下去,“这位大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以后见到那无礼的人,记得躲远一点呀。”顾玉儿说着朝着前方走去。 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蹲下身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玩具。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顾玉儿带着疑『惑』,跟着自己前方不远处的三人,走进了一间客栈。 第二百四十四章:失误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从客栈来和齐昊天分开之后,蓝折枢眼前就多了一个人影,人影一直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显示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他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个带着斗笠的人,应该是在客栈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存在,对于蓝折枢来说,女人身上的香味他闻过一遍就能记下来,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女人。 “不知道这位兄台有何贵干?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在下的面前晃悠?”蓝折枢无奈地摇了摇头,并没有拆穿顾玉儿的身份,他倒是好奇,这个一直试图躲避自己的女人,故意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到底是出于何种原因。 “啊,原来是你?!”顾玉儿故意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摔到在地,同时斗笠也跟着从她的头上掉落在地,在对上蓝折枢的眼神的那一刻,顾玉儿还刻意装作慌忙地抬起手挡住了自己的面貌,深怕被蓝折枢认出来。 顾玉儿故意遮住自己脸的举动,让蓝折枢有些不明所以,在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他将视线从顾玉儿的身上移开,继续迈开脚步往前走去。 蓝折枢的反应,让顾玉儿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按照之前的形式,接下来的走势不应该是他会将自己带走吗?难道是因为这身男装彻底掩盖住了自己的身份?想到这里,顾玉儿故意将梳好的头发弄散了一些,好表明自己是个女孩子,之后追了上去, 顾玉儿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逃避司徒少棋的逼婚,虽然她明白蓝折枢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但是相比起司徒少棋,她倒是对蓝折枢更放心一些。 “这位公子,刚才真的是不好意思,刚才才反应过来,是小女···在下挡住了你的去路。”顾玉儿跑到蓝折枢的面前,装出一副腼腆的样子说道,她认为这样蓝折枢怎么也应该认出她了吧,但是等着她的却是一片沉寂,待她抬起头之后,却发现蓝折枢已经绕过她,走到了几米开外的地方。 顾玉儿顿时尴尬地红了脸,在愣了几秒之后,她深吸了一口气,扯开了束发的头巾,让头发全部披散在了身后,再次冲到了蓝折枢的面前,目不转睛地瞪着蓝折枢,这幅明显想让蓝折枢认出自己的样子,就差没有亲口说出,‘我就是你的未婚妻’这句话了。 看着顾玉儿此时的眼神,蓝折枢嘴角淡淡的笑意消失了,慢慢地,他开始皱起了眉头,抬起手朝着顾玉儿的伸去。 顾玉儿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家伙总算认出自己了,顾玉儿期待着蓝折枢能用他的轻功,带着她离开这里,她满意地在心里舒展了一口气,接下来她也如愿以偿地飞了起来,可是就在飞起来的几秒之后,她重重地摔在了墙壁上,喉哝顿时传来一阵血腥味。 这是怎么回事? 顾玉儿还没来得及抬头质问蓝折枢,蓝折枢的就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他的眼神中带着无比的愤怒,将嘴巴凑到顾玉儿的耳边,冰冷地说道,“以后不准出现在我的面前!”之后消失了踪影。 已经接近黄昏了,顾玉儿捂着胸口大的疼痛,喘着粗气在街上奔跑着,她接下来的目的地,不是司徒府,也不是冀王府,而是王文轩的府邸。 刚才在为自己疗伤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本想惩罚一下王文轩的她,白天在摔到的时候,对王文轩下了泻药,但是刚才却发现泻药的药粉还完好无损地在自己身上,而另外一包毒药却不见踪影,要是她才赶紧讯问王文轩的府邸所在,急忙朝着那里赶去。 当顾玉儿赶到王府的时候,王府门口早已围满了人群,一辆豪华的轿子被停放在门口,大门的两边除了王府本来的守卫之外,还多了不少的士兵。 “听说王文轩突然并发,而且非常的严重。” “太后亲自带着宫里的太医赶了过来。” “情况怎么样了?” “好像还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这是那小子活该。” “你在说什么?小心被太后听见,可是要掉脑袋的。” 听着人群中的讨论,顾玉儿知道自己这次闯大祸了,没想到会惊动到太后,已经冲到人群最前面的她,本想打退堂鼓,可是也不想成为一个杀人的大夫,所以最后她还是鼓足了勇气,朝着门口走去。 在说明了自己的是个大夫之后,王家的人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让顾玉儿为王文轩医治,毒药本就是顾玉儿自己研制出来的,要解除对她来说自然是轻而易举,但是她也不能表现得太过于轻松。 大概进入王文轩的房间一个时辰之后,她才走出了房间,期间她除了为王文轩解毒之外,都在看着王文轩书架上的书,这三年来,她从来没有读过医书之外的书,第一次读文学政治类的书籍,她却出乎预料地非常感兴趣,一时忘记了时间,直到察觉到王文轩醒了过来,她才放下了书籍。 见顾玉儿走了出来,众人赶紧冲了上去。 “顾大夫,轩儿怎么样了?”王夫人和王太后同时走了上去。 “二位不用担心,少爷已经醒过来了。” 两人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在吩咐下人为顾玉儿安排住所之后,王家的人都冲进了王文轩的房间,院子里顿时就只剩下许莫愁和顾玉儿两人。 看着眼前站着的这个女子,顾玉儿不禁为她的美貌所震惊,长得好看的人,顾玉儿这三年见得太多了,可是眼前的许莫愁,却从气质上让顾玉儿感到惊讶,精致的外表下,透露着冷艳宁静的气息。 “多谢大夫治好了公子。” “这是我该做的。” “大夫这边请。” 对于该不该在这里住下,顾玉儿开始有些犹豫,但是想到自己现在能去的两个地方,都住着让她害怕的老虎,她最终选择留了下来,跟着许莫愁离开了院子。 在众人的问候下,王文轩并没有吱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刚才顾玉儿看书的书桌,和放在书桌上的那本书。 第二百四十五章:告白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顾大夫,您就暂时在这个院子里住下吧,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 顾玉儿观察着自己眼前这所虽有些年月,但是却被打理得非常整洁精致的别院,想必当初在修建的时候,花费了不少的人力和财力,站在门外的她,可以大致地看到院子里的情况,茂密的杉树、破旧的石桌、似乎好久都没有用过的秋千··· 顾玉儿一时开始对曾经这里的主人产生了兴趣。 “顾大夫,这所别院虽然有了些年岁,但是却是王府专门招待贵客的地方。” 似乎看出了许莫愁的顾虑,顾玉儿赶紧收回了目光,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相反我倒是非常喜欢这里。” 许莫愁轻轻点了点头,“有些事情还是给大夫解释清楚要好些,”说到这里,许莫愁转头看向了大门的方向,“只是院子里有些摆设被弄坏了,之所以没有修理,是因为少爷一直坚持不让下人去动,所以才维持了那个样子的。” “这是为什么呀?难道那些摆设对王文···王公子来说,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顾玉儿说着朝着门口走了一步。 许莫愁顿时低下了头,眼中带着一丝莫名的神色,“不过是一个不知礼数的丫头罢了···” “嗯?”顾玉儿一时没有听清楚许莫愁说的话,转头看向了她。 “顾大夫,时间不早了,我这就送你就去休息。”许莫愁赶紧转移了顾玉儿的注意力。 “喔。”顾玉儿也没有太在意许莫愁刚才说的话,跟着她走进了院子,在进入院子的那一刻,顾玉儿才深切地感受到了许莫愁刚才说的话。 被折断的树枝、画满各种奇怪图案的墙壁、被掀翻的石凳、缺失一角的石桌、摆满一地的木车零件,挂在树枝上不明所以的兵器以及假山顶端桂冠。 顾玉儿一时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楞在了原地,这到底是发生了一场什么样惊天动地的战争,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顾大夫?”许莫愁第一次见到这幅场景的时候,反应跟顾玉儿完全相反,异常的平静,心里没有一丝的波澜和疑惑,因为她自己就是这场闹剧的参加者。 “这该不会是王文轩发疯了吧?”顾玉儿不经意间就说出了这句话,之后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尴尬境地之中,“呵呵···我的意思···我听说王公子经常在街上发脾气,这该不会也是···” “其实少爷并不是什么恶人。”许莫愁轻轻皱起了眉头,转身朝前走去,顾玉儿并没有看到她皱起的眉头,带着些说了别人坏话的悔意跟了上去,“他只是···”说到这里许莫愁顿了顿,“顾大夫,如果我说,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就彻底改变了另一个人,您相信吗?” 虽然不明白许莫愁此时突然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但是顾玉儿还是勉强回答道,“应该会相信吧,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个人一定对他来说非常非常的特别。” 顾玉儿的话音刚落,许莫愁就突然停下了脚步,就在顾玉儿准备开口询问原因的时候,一股香味浮现在了她的鼻尖,之后许莫愁什么也没说,继续迈开了步子。 酒足饭饱之后,顾玉儿心情舒畅地走在王府之中,王府的人自然是热情款待了顾玉儿,如果顾玉儿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好好吃一顿了,虽然已经进入了初冬,但是衣着单薄的顾玉儿,此时并没有感到一丝的寒意,夜晚的清风对她来说,倒是特别的清爽。 渐渐地,顾玉儿嘴角的笑意消失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前方不远处的传来的气息,异常的沉重,当她带着好奇看向远处的时候,发现一个人影正站在湖边,抬头看着夜空。 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走了几步之后,顾玉儿才确定了那人的身份,于是赶紧躲了起来,看着他的背影,顾玉儿一时有些移不开视线,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个陌生的人身上,她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悲伤,她不想打扰他,也没有要逃走的打算。 “神医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王文轩突然背对着顾玉儿说道。 就在在惊讶之中犹豫着要不要现身的时候,王文轩突然朝着旁边的草地走去,上手抱着脑袋躺在了地上。 “你一定认为我很弱吧?”王文轩的声音非常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的柔弱,跟白天的时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要是连你站在那里都感受不到,这三年我就白辛苦了。” 顾玉儿慢慢地走出了树林,朝着王文轩的方向走去,坐在了离他一米远的草地上,“王公子,你身上的毒才刚解除,不应该喝酒。” 王文轩有些好奇地转头看向了顾玉儿的方向,在审视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之后,王文轩并没有说些什么,“你知道我喝酒了?” “我的鼻子很灵。” “呵呵···”王文轩干笑了几声,继续保持着沉默。 被沉默逼得有些透不过气,顾玉儿鼓起勇气准备开口,“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 “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呸,你岂止见过我?顾玉儿本想反击回去,但是看在王文轩身上的伤的面子上,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应该是吧,不过像王公子这样身份尊贵的人,就算见过,也不会···” “嗯,确实,像本公子这样的人,事务繁忙,自然是不会去记没有价值的东西。” 顾玉儿顿时长大了嘴巴看想了王文轩,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想再次掏出毒药,直接灌到王文轩的嘴里! “呵呵···本公子从出生到现在,唯一花心思去记住的人,也就只有她而已···” 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浮现,顾玉儿脑袋朝着王文轩的方向探了一些,之后轻轻皱起了眉头,抱着尝试的心态问道,“那个人该不会也是司徒攸宁吧?” “你倒是不笨。” “呵呵···”不是顾玉儿聪明,是在是因为这段时间下来,她觉得司徒攸宁的魅力太大了,能征服王文轩这样的纨绔子弟,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司徒攸宁是一个怎么的人呢?”其实到现在为止,司徒攸宁的名字听得倒是多了,而且也跟她相处了一段时间,但是关于三年以前的她的样子,顾玉儿却一点也不了解,所以想从王文轩身上获取些情报。 “她是···”说到这里,王文轩停了下来,眉头深锁,“就算世上所有的人都与她为敌,我还是会站在她的身边。” 顾玉儿顿时楞在了原地,她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从王文轩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人口中说出的话,在对他改观的同时,更加想知道司徒攸宁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了。 “那你一定非常喜欢她了?” “她第一次见将手搭在我的肩上开始,我的心底就在害怕一件事,但是却说不上来担心的是什么,”王文轩说着眼神开始闪烁起来,“三年前,知道她掉下悬崖之后,我的心一下子也跟着沉入了深渊,比起得知她嫁给凤羽墨时,更加的难受,这三年以来,我不停找师傅习武,希望下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能够保护好她,就算这个期限是下辈子,我也愿意从现在开始就磨练自己,被山贼抓、被小偷袭击流落街头、几次生命垂危···我全部挺下来了,”王文轩的泪水早已掉落在了草地上。 “你知道当那张容颜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心情是怎样的吗?” “不知道···”顾玉儿的泪水也跟着滑落下来。 “很平静···” “平静?” “就只要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似乎就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宿怨。” “宁儿!”顾玉儿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焦急的喊声,可是却只是一闪而过。 “那时我终于明白自己一直害怕的事情是什么了,那就是司徒攸宁只能是我的好兄弟,从命运安排我们以那样的方式相遇开始,就注定了会是这样,所以她跟我越亲近,我就越害怕,最后甚至跟她反目。” “她知道你的真是想法吗?” “呵呵···那时候的她···”王文轩嘴角露出了笑意,“那个大大咧咧的丫头,怎么会明白这些事情,就算我当面告诉她,司徒攸宁,我喜欢你,她也会当成玩笑话,一脚将我踹开。” “呵呵···看来以前的司徒攸宁,跟现在的她,完全不一样呀。”顾玉儿说着已经移动到了王文轩的身边,将自己身上的手帕递给了他,“擦擦眼泪吧。” 看着自己眼前的手帕,王文轩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顾玉儿,自己醒过来看到顾玉儿笑着看着那本书的场景,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你嫌脏呀?那就用你自己的手帕。” 顾玉儿刚准备收回手帕,王文轩就将手帕接了过去。 “你对女孩子用情如此之深,我相信老天爷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王文轩坐了起来,看了看自己身边的顾玉儿,恢复了本性,“本少爷也是这么认为的,特别是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可是···”王文轩说到这里,又开始悲伤起来,“老天爷果然是对我不公平!本想着就算得不到宁儿,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能够永远待在自己的身边,那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可是却被刘彻那家伙抢去了!” 顾玉儿听到这番话,并没有对王文轩直呼刘彻的真名感到惊讶,而是对他口中所说的跟司徒攸宁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非常的自已,这让她想起了倪骞院子里的那个女人。 第二百四十六章:太后的请求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这是顾玉儿第一次见眼前这个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感觉曾经见过她,面对高高在上的太后,顾玉儿倒是没有感到多大的压迫感,比起刘彻要好太多,王太后也一直保持着微笑,一副和蔼的样子。 “顾大夫,刚才晚宴人太多,把你叫到这里来,是想单独向你表示感谢,谢谢你救了我的侄儿。”王太后说这话的时候,微微偏着头,想要看清顾玉儿面纱下的容颜。 “这是身为大夫该做的,太后不必放在心上。”顾玉儿不是很敢正面看王太后,毕竟王文轩身上中的毒,就是自己的杰作,要是让他们知道了真相,就算自己救了王文轩,也不可能会将功补过吧。 “呵呵,想不到顾大夫年纪轻轻,就有身为医者如此的觉悟,实乃病患之幸呐。” “承蒙太后抬举,是师父教导有方,自幼就教导我们,成为医者那一天,一切都要以病患为优先。” “喔,不知尊师的尊姓大名,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想让他给太医院的那群老顽固上上课。” “家师喜欢隐居世外,所以不便告知,还望太后恕罪。” 顾玉儿说每句话的时候,都飞场的小心,当得知太后要单独见自己的时候,顾玉儿就有一种莫名的担忧,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句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话:这时间所有的交谈,都是掺杂着利益的,也就是利用与被利用,特别是当对方的身份看似比你高贵的时候。 “无妨。” “多谢太后。” 王太后笑着端起了茶杯,眼神开始有了些变化,顾玉儿见状心里越发的不安,总觉得接下来等着自己的,可能会是炼狱。 终于,王太后在喝下一口茶之后,终于如顾玉儿所想,说出了自己的请求,“顾大夫,”王太后说着叹了一口气,捂着胸口有些无奈地说道,“哀家这些年一直有一块心病。” “是。”从刚才开始,顾玉儿就对自己说话的方式和语速感到非常的不适,此时心中很是不耐烦,想要早点挣脱这个压抑的环境。 “窦太后半年前薨逝,现任的皇后,乃她老人家亲自册封,太后生前对她甚是疼爱,也曾嘱托哀家好好照顾她,可是不料两年前,她突然身体开始虚弱起来,宫中的太医虽也为她诊治过多次,可是就是不见效果,我这看着啊,非常的心疼这孩子,窦太后直到临终前,都还在担忧娇儿的身子。” 听到这里,顾玉儿大体直到接下来王太后的请求了,开始在心里策划着怎样才不会跟刘彻撞见,对于违抗王太后这种事情,她还是没有这个胆量去做的,‘对于早已成定局的事情,有时候放弃挣扎会比较好’,这句话好像曾经也有人对自己说过。 王太后说着看一脸愁容的看向了顾玉儿,双眼饱含哀愁,“今日见顾大夫的医术异常的精妙,心想娇儿的病也许能治愈了,只是不知道···”说到这里,王太后故意停了下来。 “要是能为太后解忧,民女愿意一试。”先不说王太后的身份,就冲着老人家此时那副可怜的样子,顾玉儿都忍心拒绝。 “如此甚好,哀家果然没有看错,顾大夫果然是一位仁医呀。”王太后说着就站起身,走到了顾玉儿的面前,轻轻拉起来她的手,顾玉儿也赶紧站了起来,“那就有劳顾大夫明日跟随哀家进宫一趟了。” 顾玉儿轻轻应了一声,虽然极其不愿意,但是还是在心底想办法安慰着自己,至少可以暂时不用面对司徒少棋和凤羽墨那两个大怪物了。 从下午开始,司徒慧依的心情便开始变得急躁起来,她拒绝了张丽华的挽留,急忙赶回了冀王府,可是找遍了整个冀王府,却并没有找到凤羽墨的身影,心情变得更加的糟糕起来,最后在梅林前停下了脚步。 看着眼前这片即将要盛开的梅林,司徒慧依心情变得复杂起来,听府里的丫鬟说,这是自己以前住的地方,自从自己三年前离开之后,凤羽墨便在别院的周围种满了梅树,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他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去。 可是为什么自己回来已经这么多天了,凤羽墨还不曾带她进入过这里,想到这里,司徒慧依的眼神中浮现了淡淡的忧伤,夜风中夹杂着的寒气,预示着冬天已经来临,可是司徒慧依却并没有丝毫的感觉,迈开步子,朝着梅林走去。 “听说今晚皇上又留在程妃那里了。” “可不是吗,自从程妃进宫之后,皇上没完都留宿在那里。” “听说那个程妃确实长得很漂亮。” “但是宫中漂亮的主子多了去了,也没见皇上这般样子呀。” “嘘,你们能不能小声一点,要是被其他主子听了去,有你们好受的。”突然出现的宫女打断了三个小宫女的话。 “是。” 宫墙的另一边,皇后带着她的宫女正巧经过,几人的对话全部被陈阿娇听了进去,宫女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生气,而陈阿娇却异常的平静。 “可恶,皇后娘娘,我去教训一下这帮不知礼数的丫头。” “不用了,”陈阿娇咳嗽了几声,“我们回去吧。”说着便上让轿夫继续朝前走。 此时的陈阿娇比起三年前,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前几日,程妃在刘彻的陪同下到椒房殿给她请安,在见到两人的时候,陈阿娇非常的惊讶,她的惊讶并不是刘彻的驾临,而是程妃那张跟司徒攸宁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为此她还派人打探过,在确认不是司徒攸宁本人之后,她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早朝结束之后,凤羽墨和司徒少棋留在了宫中,与刘彻商讨要事,两人虽然互相看不顺眼,但是在政务上还是特却能马上收起私心,所以不管两人平时再怎么斗,刘彻都非常的放心,有时候甚至会在中间挑拨离间,一方面是为了好玩,另一方面,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局面,应该就是两人过于亲近吧。 “今天辛苦二位了,不知前几日冀王见了寡人的程妃之后,有何感想?”刘彻边走边憋了身后的刘彻一眼。 面对刘彻的问题,凤羽墨再一次陷入关于那张脸的沉思之中。 “皇上,你这可就偏心了,只让冀王欣赏佳人的美貌,把我撇在一边。”司徒少棋看似开玩笑的话,但是凤羽墨的表情却尽在他的眼底。 “我想少棋如果见到她,应该会很惊讶。” “喔?看来是一位难得一见的倾城佳丽了。” “今日政务繁忙,辛苦你们二位了,我让人在御花园准备了午膳,特意犒劳二位,到时候也会叫上程妃。” “乐意之至,听闻皇上很是宠爱程妃,我倒是迫不及待想见见她了。” “呵呵···” 凤羽墨没有参与两人的谈话,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就在这时,对面出现了王太后的轿子,三人立马停下了脚步。 看着远处伫立的三座难应付的大佛,顾玉儿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本来想着暂时进宫能躲着凤羽墨和司徒少棋,而且只要小心的话,还可以不用遇到刘彻,现在倒好,三人一起出现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挡箭牌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轿夫在刘彻的面前停了下来,将轿子放平稳之后,众人朝着刘彻一行人行礼,之后王太后下了轿,刘彻赶紧上前扶住了她,凤羽墨和司徒少棋向王太后行完礼之后,微微低着头站在原地。 一直站在轿子旁边的顾玉儿,见状才松了一口气,只要太后不做多余的事情,这三个目中无人的家伙,是绝对不会注意到自己的存在的。 “母后,王文轩的情况怎么样了?”得知王文轩出事之后,王太后立即就带着太医院最好的大夫去了王府,一时闹得宫中沸沸扬扬的,传言一直倾慕着王文轩的宫女们,有些在得知消息之后,甚至还抱团痛苦,所以刘彻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 “原来彻儿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劳皇上费心了,多亏了神医相助,现在轩儿已经没事了。” 在王太后提到‘神医’这两个字的时候,顾玉儿、司徒少棋和凤羽墨的脸色顿时发生了变化,一直低着头司徒少棋和凤羽墨,抬头看向了王太后,而顾玉儿则是精良侧过脸,心中祈祷着王太后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 “喔?母后还是第一次夸赞太医院的那群老顽固。”刘彻微笑着说道。 王太后立马拉下了脸,“哀家说的可不是我带过去的那群没用的家伙,没有一个派得上用场的。” 听了王太后这话,顾玉儿彻底放弃了祈祷,反而放松了不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那母后提到的神医,究竟是何方神圣?” 王太后这才重新露出了笑意,“是一位民间的女子···” 王太后话还没有说完,司徒少棋和凤羽墨几乎同时开始在轿子周围寻找着顾玉儿的身影,很快便看到了朝着两人招手的顾玉儿,本应感到惊讶的两人,闪现出了一丝无奈的神情,两人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寻找着顾玉儿的踪影,只是没想到会在皇宫里见到她。 “就是这位姑娘。”王太后说着已经走到了顾玉儿的面前,向刘彻介绍着顾玉儿。 在看到顾玉儿的那一刻,刘彻脸上的笑容立即变得僵硬起来,慢慢消失了,就算刘彻再怎么健忘,对于这个背着自己逃离险境的救命恩人,他还是不会忘记的,甚至从那晚之后,他还曾在梦中梦到过当晚的两人的对话场景。 对于刘彻会不会认出自己这个疑问,顾玉儿是完全没有抱肯定回答的,但是在见到刘彻此时的表情的时候,她突然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欣慰。 “彻儿?你怎么了?” 刘彻回过神,轻轻叹了一口气,“想不到母后说的神医,竟然是儿臣曾经的救命恩人。”刘彻说看向了顾玉儿,眼神异常的深邃,像是想要透过顾玉儿那双透露在外的眼睛,看进她心里一样。 王太后难免有些惊讶,“原来她还救过皇上!”说着转头感激地看着顾玉儿,轻轻拉起她的手,“顾大夫,你可是皇室的大恩人呐,哀家还一直觉得奇怪,自从皇上从吴县回来之后,这几年一直苍白的脸色,便恢复了正常,再也没有听到未央宫的宫女向哀家报告皇上咳嗽不停的事情了,原来都是顾大夫的功劳呀。” “呵呵···我只是做了大夫该做的事情而已。” “只是这个···顾大夫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哎,哀家甚是担心娇儿的身体,这才让顾大夫进宫为她把把脉。” 听到陈阿娇的名字,刘彻垂下眼帘微微皱起了眉头。 “玉儿,原来你是去为王公子诊治去了,担心死我了。”司徒少棋突然走到三人的面前说道。 “少棋,你也认识顾大夫?”王太后一直以来都非常疼爱司徒少棋,将他视为自己的亲儿子般对待,每次见到司徒少棋,她的心情都会莫名地瞬间好很多。 “回禀太后,微臣跟顾大夫何止认识,她···” “玉儿,想不到你的医术竟然如此精明,救了王公子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是下次离开王府之前,还是应该跟我汇报一声比较好吧。”司徒少棋的话还没有说完,凤羽墨就上前打断了他。 这下王太后彻底地有些糊涂了,“怎么冀王也认识顾大夫?” “太后,这丫头是冀王府的···” “太后,这个女人是我的···”司徒少棋又将刚才未说完的话抢了回去。 “司徒大人···” “未婚···”司徒少棋毫不理会凤羽墨的话,继续说道。 “请太后恕罪。”顾玉儿突然跪在了王太后的面前。 “顾大夫,你这是做什么?赶快起来。” “太后,是民女的疏忽,没有及时向太后禀明民女的真实身份,其实我是司徒大人的姑姑,冀王的师父。” “啊?” 顾玉儿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惊讶无比,刘彻愣了愣之后,别开头偷笑了起来,而司徒少棋和凤羽墨的脸色却编的越来越阴沉。 “这···姑姑···师父?”王太后的目光,充满疑惑地在三人之间游离。 “太后,民女知道···”顾玉儿说到这里,抬起头毫不示弱地看向了凤羽墨和司徒少棋,“欺骗太后是死罪,希望太后恕罪。”虽然不清楚凤羽墨和司徒少棋的用意,但是至少现在两人是绝对不希望自己死的,坚信这这样的意念,她正面向两人发起了挑战。 “呵呵···”见顾玉儿眼神焦急的样子,王太后不禁笑了起来,亲自将顾玉儿扶了起来,“你的身份哀家不曾问及,何来欺骗一说。” “谢太后。” “那就赶快跟着哀家到椒房殿去吧。” “是。” “皇上,有空的时候去看看娇儿。”王太后在上娇之前转头看了刘彻一眼,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刘彻愣了愣之后,轻声回复道,“儿臣遵命。” 顾玉儿之后一直低着头跟在轿子旁边,没有再看三人中的任何一人,虽然不直达此时他们的表情,但是至少她是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杀气。 编造自己的身份这件事,是刚才顾玉儿突然之间想到的,她现在觉得,遇到王太后,不仅不是一件麻烦事,反而是一个摆脱这两人的好机会。 第二百四十八章:可怕的势力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朕不在吴县的那些日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当太后的轿子走远之后,刘彻开口调侃道,在刘彻开口的那一瞬间,两人便从身后感受到了一股寒气,“少棋还有这么年轻的姑姑?而且冀王像是会有师父的人?”刘彻边说边摇着头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司徒少棋和凤羽墨互相看了一眼,表情冰冷地别开了脸。 顾玉儿一路上都在观察和感叹着宫中宏伟精致的建筑,就像一个一直待在山中的小孩,初次见到热闹的集市一般好奇和欣喜,看着顾玉儿这个样子,王太后打心底开心。 看着椒房殿的牌匾,顾玉儿在心中一下就念了出来,三年前自己醒过来之后,便会识字,这件事还曾经成为过东临小镇人人议论的话题,师父还说,自己以前一定不是普通人家女子,这让顾玉儿有一段时间非常的在意,但是时间久了,她也就不再去关注这个想法了。 跟着王太后走进了椒房殿,四五个宫女赶紧跪在了地上请安,不久之后,脸色苍白的陈阿娇,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见到王太后便准备行礼,可是去被太后制止了。 “娇儿,几天不见,怎么感觉你的脸色又变差了?”太后面露担忧之色,拉着她坐了下来。 “让母后担心了···”陈阿娇说着眼眶中就溢满了泪水,“臣妾这个样子,恐怕为时不多了,只是遗憾没能为皇上产下子嗣,愧对太后的疼爱。” “娇儿,怎么说这种不吉利的话。”王太后语气中带着一丝的责备,“你跟彻儿都还年轻,等你好起来了,子嗣的事情,以后机会还很多。” “可是···”陈阿娇此时已经泣不成声。 “看着你这个样子,哀家心里真的不好受。”王太后说着皱起了眉头,虽然陈阿娇的脾气任性了一些,但是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在王太后的心中,早已将她看成自己的女儿一般。 “母后,您可不能为了臣妾焦坏了身子呀,娇儿不哭了。”陈阿娇赶紧擦起了自己脸上的泪水。 王太后这才放下了心,“娇儿,哀家今天过来,一来是想看看你,而来是给你带了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王太后说着看向了站在一旁低着头的顾玉儿。 “民女拜见皇后。” 刚才第一眼见到陈阿娇的时候,顾玉儿就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吴悦珊的影子,苍白的脸色,绝美的容颜,眉宇的悲伤···两人的病症出于同一个原因,她不禁开始在心中感叹起来,男人怎么都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 “这位是?” “娇儿,这位可是比太医院的太医有用多了的神医呐。”王太后说着看向了顾玉儿,“顾大夫就不必多礼了,赶快过来看看皇后的病情。” “是。” 就在顾玉儿坐在陈阿娇的对面,准备为她把脉的时候,一个丫鬟冲了进来,神情慌张地跪在了地上。 “大胆!竟敢这样冒失地闯进椒房殿。”王太后非常不悦地大声斥责道。 “请太后恕罪,只是事态紧急,所以奴婢才···”宫女慌张地解释道。 “发生了何事?”王太后的愤怒稍微缓和了一些,有些不满地问道。 “卫夫人她···” 在王太后和陈皇后匆忙离开之后,顾玉儿本来应该待在椒房殿中等着两人回来,可是她最终还是坐不住,溜到了殿外,坐在门口的石阶上观察着院子里的花草,清新的空气让她的心情顿时变得舒畅了不少。 最后她将视线集中了远处高耸的宫墙上,“皇宫虽然不错,但是一直住在这高墙内,想想都觉得压抑,还是神医谷好···”说到这里,顾玉儿的脑海中闪过了一副,两人站在月光下的屋顶上的画面。 “这是怎么回事?”顾玉儿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最近是不是太劳累了,怎么总是出现这些莫名其妙的画面。” 就在顾玉儿在心底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推给凤羽墨那群人的时候,宫殿门口走过的女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瞬间将刚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瞪大眼睛惊讶地跟了上去。 “这是怎么回事?”顾玉儿躲在不远处的树林中,不可思议地看着坐在亭子里,跟司徒攸宁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脑海中闪现出了在倪骞院子中见到的那个人,“这应该不是冀王府的那个司徒攸宁吧?” 看着程语梦微笑着,不时四处张望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的样子,顾玉儿更加肯定她绝对不是司徒慧依,两人虽然长得看似一模一样,但是举止气质还是存在很大的差别,应该说是完全不同,一个天真活泼,一个内敛忧郁。 慢慢地,顾玉儿便没有再去关注程语梦,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桌山过的饭菜上,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没过多久,程语梦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顾玉儿这才从美食的诱惑中走了出来,顺着她的方向看去,接下来,她今天到目前为止,再一次见到了‘恶人三人组’。 此时顾玉儿最在意,就是凤羽墨的反应,紧紧地盯着凤羽墨那一直没有任何变化的严肃表情,以至于忽视了其他三人。 “臣妾参见皇上。” 刘彻故意看了一眼司徒少棋和凤羽墨,上前将程语梦扶了起来,“梦儿无需多礼。” 在见到程语梦之时,司徒少棋虽说有些惊讶,但是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这让刘彻和凤羽墨都非常的不解。 “少棋不是一直在说想要见见朕的梦儿吗?现在见到了,有何感想呀?”四人就坐之后,刘彻有些好奇地开口问道。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程语梦率先开口说道。 “呵呵···程夫人,皇上之所以会这么问微臣,完全是因为夫人跟微臣的妹妹长得极为相似的缘故。” “有这么像吗?” “何止是像,完全是一模一样。”司徒少棋继续微笑着回答道。 司徒少棋的反应,让刘彻和凤羽墨越来越摸不着头脑,凤羽墨一直装在心里的疑惑又加深了。 “是这样吗?有机会还真想亲眼见见司徒大人的妹妹,看看我们两个到底又多像。” “慧依现已嫁进了冀王府,要是夫人有意的话,可以让皇上哪天陪你一起到冀王府去见见她。” “皇上,可以吗?”程语梦开始朝着刘彻撒起了娇。 司徒少棋和凤羽墨见状,瞬间双双无尽了双拳,不管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不是司徒攸宁,但是看着那张记忆中熟悉的容颜,对着别的男人撒娇,两人的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当然可以。” “太好了。”程语梦边说边笑着挽住了刘彻的胳膊,司徒少棋和凤羽墨平静的表情下,双手布满了青筋。 看着这一幕的顾玉儿,不禁打了个寒颤。 “启禀皇上。”就在这时,一个侍卫跑了过来,“皇后娘娘、戚夫人、卫夫人、许夫人求见。” 刘彻顿时皱起了眉头,扶了扶额头,有些嫌麻烦地轻声说道,“让她们进来吧。” “皇上,微臣就不打扰您处理家事了,先告辞了。”凤羽墨说着就站了起来。 “皇上,微臣也先告退了。”司徒少棋也站了起来。 “喂,你们两个就这样丢下我了?” “冀王殿下,我好像记得上次跟你讨论的那件事情,还没有得出最终的解决方案。”司徒少棋没有理会刘彻,已经离开了饭桌。 “我也记起来了。”凤羽墨配合着司徒少棋回答道。 就在这时,前方几个气势汹汹的女人出现在了桥头上,凤羽墨和司徒少棋同时转过身,朝着反方向走去,最后直接用轻功消失在了桥上。 看着像是落荒而逃的两人,顾玉儿带着害怕的眼神,看向了出现的四个女人,有些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 竟然能让那两个人荒神,这几个女人还真不一般。 就在顾玉儿感叹之时,她突然感觉到身后出现了一股强大的气压,带着不好的预感,她转过了头,对上了两双让她不寒而栗的眼睛。 第二百四十九章:约定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顾玉儿没有经过太后的允许,擅自离开,要是她怪罪下来,可是抗旨的大罪,可是此时,顾玉儿迈向椒房殿的步子,却异常的缓慢和沉重,没一步都走得非常的平稳,因为自己身后紧跟着两个宦官打扮的人,要是不这样,她恐怕会被两人的气势击倒。 直到从椒房殿的方向,不时有宫女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顾玉儿才加快了脚步,她身后的两人跟了上去。 “顾大夫,您可回来了,皇后娘娘的病突然犯了,现在咳嗽不停,太后从刚才开始就派人一直在找你!” 顾玉儿的身影才刚刚出现在椒房殿的门口,掌事的宫女就冲了过来,神情紧张地说道,顾玉儿听后赶紧朝着殿内走去。 还没有踏进陈阿娇的寝宫,顾玉儿就听见了她连续不断的咳嗽声,心中不禁开始担忧起来,走进寝宫之后,她顾不上给王太后和刘彻行礼,径直走向了床前,看了看被子上的鲜血,神情严肃地为陈阿娇把起了脉。 “顾大夫,娇儿怎么样了?”王太后一脸担忧地看着顾玉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顾玉儿此时正专心地为陈阿娇把着脉,眉头越皱越紧,并没有注意到王太后的话,这让寝宫内一时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闷之中,对于王太后来说,这也是第一次有人当面忽视她的话,就算是为了陈阿娇,她还是难免会有些在意,和有些惊讶的刘彻对视了一眼之后,最终还是没有去追究了,毕竟顾玉儿是在认真为陈阿娇把脉。 几分钟之后,顾玉儿放开了陈阿娇的手,表情带有些疑惑地朝着门口走去,王太后刚想开口讯问情况,就被刘彻揽住了,只见顾玉儿若有所思的样子朝着门口走去,坐在了门框上,陷入了沉思,这一举动让在场的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见顾玉儿也对陈阿娇的病没有办法,太医院的人倒是松了一口气,露出了得意的神情,心里在盘算着,之后怎么让太后治罪于这个黄毛小丫头。 “太后,看来这位姑娘也无法诊断出皇后的病因,接下来就交给微臣,老臣一定拼尽全力治好皇后的病。”以为年纪有些大的太医,开口说道。 太医的话让王太后非常的不悦,“要是你们有用的话,怎么会让皇后受了这么多年的病痛?” “这···” 见顾玉儿的样子,王太后心中难免有一丝的失望,坐在椅子上带着责备的神情说道,“到底找到薛和没有?要是有他在的话,皇后的病早就治好了。” 几个太医互相看了一眼,都在暗示对方来回答,可是一时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母后,薛太医当年离开皇宫五年的请求,是皇祖母亲自批准了的,薛太医虽说医术高明,但是性情却非常古怪,儿臣恐怕,五年之期不过,他是不会现身的。”刘彻在一旁说道。 王太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可是就在这时,顾玉儿突然站了起来,再次走到床前,众人有些松懈的神经,再次突然紧绷起来,目光紧紧地锁在顾玉儿的身上。 只见顾玉儿从袋子里拿出了一把剪子,这然在场的人顿时冒了一身的冷汗,门外的侍卫也赶紧冲了进来,在见到顾玉儿用剪子开始剪裁被子染上血迹的布料的时候,刘彻才向侍卫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了。 在剪下染着血迹的布料之后,顾玉儿的思绪才从病情之中回了过来,正对着一脸疑惑的王太后说道,“太后请放心,皇后的病因,民女已经大致知晓了,只是因为病情拖延的时间有些长了,所以还要做进一步的观察和了解,接下来几天,我会亲自为皇后调制药材,随时观察皇后的情况,不过请太后和皇上放心,民女一定会尽力医治皇后的。” “顾大夫,娇儿的病能够痊愈吗?” “太后,请恕民女现在还不能告知具体情况。” “这···” “顾大夫,要是你不能说出具体情况,怎么敢将皇后交于你诊治?”刚才的太医又开口说道。 顾玉儿看了说话的太医一眼,看向了太后,“太后···” 顾玉儿刚想解释,刘彻便开口说道,“母后,既然顾大夫能够治好太医都没有办法找出病因的王文轩,她的医术自然是毋庸置疑的,皇后就交给她吧。” “彻儿说的对,那就有劳顾大夫了。”王太后虽然还有些顾虑,但是现在除了选择相信顾玉儿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谢太后。” “只不过···”刘彻的声音再次响起,“要是在半月之内,皇后的病情还是没有任何好转的话···”刘彻说着看向了顾玉儿。 顾玉儿也惊讶地抬起头大胆地看向了刘彻,四目相对之下,顾玉儿心中充满了悔意,当初就不该救这个狠毒的家伙。 “请皇上放心,届时皇后的病情没有好转的话,我顾玉儿这颗脑袋就送给皇上了。” 顾玉儿这话一出,所有人顿时打了个冷颤,这样直视着刘彻用如此有气势的语气跟他说话的人,至少到现在为止,他们没有见到过,太后虽然对顾玉儿的失态有些不满,可是心中还是想要护着她的,于是赶紧看了一眼刘彻的表情。 顾玉儿此时的眼神,让刘彻有些惊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司徒攸宁的模样,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嘴角微微扬起,“呵呵···好,这可是神医亲自说的,到时候可别后悔。” “玉儿一言,八马难追!” 顾玉儿的话惹得刘彻笑出了声,“好,朕等着。”说着看向了因为顾玉儿刚才的话,一脸惊讶的王太后,“母后,您也不要太担心,这里就交给顾大夫,儿臣送您回宫。” “喔···彻儿说的是。”王太后的思绪现在完全因顾玉儿变得混乱不堪,一时还没能反应过来。 刘彻走到房门的时候,又重新转过头看了顾玉儿一眼,却发现顾玉儿还在用倔强的眼神看着自己,再次露出了笑意。 “你这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竟敢跟皇上较劲?”待众人走后,刚才跟着顾玉儿的其中一个宦官,开口说道。 “呵呵···‘玉儿一言,八马难追’?要是孔夫子知道他老人家的话被如此引用,不知作何感想。”另一个宦官司徒少棋也开始调侃道。 “有什么可想的,君子,驷不及舌,放在我顾玉儿身上,也是一样的。”顾玉儿过于沉浸于愤怒之中,一时忘记了身后两人的身份,在说出这句气话之后,她才回到了现实,在身后请打气压的威胁下,慢慢转过了头,笑着说道,“我就是为师父感打抱不平,怀疑他的弟子,就想到于怀疑他嘛。”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凤羽墨阴沉着脸斥责道。 “我在叙述事实。”顾玉儿义正言辞地回答道。 “你!”见顾玉儿认真回答自己问题的样子,凤羽墨莫名非常生气。 “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两位,不知当讲不当讲?”顾玉儿完全忽视掉了凤羽墨的愤怒,开口问道,两人并没有回答她,她也没有对两人的回答抱任何的期望,自顾自地说道,“两位可是朝中重臣,难道不应该去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吗?” “保护我未婚妻的安全,这样的事情难道没有意义?”顾玉儿的话音刚落,司徒少棋就已经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声地说道,这让凤羽墨非常的不悦。 顾玉儿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我要去熬药了。”说着慌忙转身离开了。 第二百五十章:红颜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喔···彻儿说的是。”王太后的思绪现在完全因顾玉儿变得混乱不堪,一时还没能反应过来。 刘彻走到房门的时候,又重新转过头看了顾玉儿一眼,却发现顾玉儿还在用倔强的眼神看着自己,再次露出了笑意。 “你这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竟敢跟皇上较劲?”待众人走后,刚才跟着顾玉儿的其中一个宦 只是,吴杰却不在乎,磨练了这么久,他更明白高手交锋只是刹那的意识与操作比拼,多随风感觉一个也不多,少他一个也一点都不受影响。 只见,吴杰左手发力,整个身体的重量就全部寄托在了左手的身上,而他的右手则直接干脆地离开了战神之剑的剑柄。 一是自己的大哥,不到关键时候还是别麻烦他,他没有通天的能力。二是找那通天少爷,这事因他而起,闹大了对谁也没有好处。想到这些,范田不由掏起电话,这时当务之急是打点一切,以不变应万变,才不会受制于人。 这也难怪,要知道他现在的处地可是在冰龙索尼的身体里,无原无故忽然冒出这么一个声音,不被吓死就已经很不错了。 “不应该吧,老李,我也是知道的,开车很有一手的!”秦扬不假思索的表示了不解。 陈宇的话让白燕有很大意见,事情都还没有商量出一个结果,就叫我们走人了?然而,会议室里除了她,其余几人都没有较大的反应。杜娟轻轻拉了下白燕,起身看了一眼陈宇,走了。 “便宜点,你家卖的太贵了,不是正品吧?”我伸手摸了摸熊身上的毛毛,感觉还挺柔软的,而且不掉毛。 正是杜鲁对阿伦化名的“安其罗”有所了解,他才会心甘情愿地全力帮助阿伦搜集资料,因为他对这个接班人十分满意。 她看见面前的澜沧洙,脸色惨白的如一张白纸,表情漠然的看着她,对于纪月缺的吼叫显得充耳不闻,却也已经迈开了步子,朝着沐一一走来。 叶尘也很纳闷,当初那两大人玄境界的高手居然也没有一把怎么好的武器,这让他郁闷无比,虽然得到了很多火晶石,但却没有太多的价值,当然这是对叶尘所言。 甚至一些陈年旧事都被掀了起来,说当初雨希嫁进厉家,也是为了钱。 老天早就注定,她和厉胜爵,是一段孽缘,要经历重重的磨难,才可以真正的、幸福的在一起,不是吗? 陆梦笺做梦都没想到此次一出马竟会这样顺利,虽说那位赵老板只答应供应一个月的鲜‘花’量,但对于陆梦笺来说,也算解了燃眉之急。 我知道风爷的意思,他无非就是怕我们东西拿多了,吃不下去,等我们有足够的销售渠道了,再给我们更多的货,对大家都好。 “还愣着干嘛?给我去坚守岗位,别想偷懒。”王虎怒视着手下,手下很是苦逼,还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来。 所幸方圆经过几日调养,终于慢慢回过神来,只是遭了那样的待遇,‘精’神头显然不如从前,只是一味逃避的闭着双眼。 “能这般战斗,何必打打杀杀的?你丫的也太狠了吧?加到一万四了?玛的,你狠,我再加一百。”嘉伦又是说道,但明显的脸上有些肉痛了。 “下午?明天不行吗?”苏菲儿皱眉说,虽然她已经大三了,但是课程还很多,今天下午正好有课。 第二百五十一章:各自的处境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这个皇后未免也太难伺候了吧?”顾玉儿一只手捶着腰,一只手提着灯笼,朝着太医院的方向走去。 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不时会和巡逻的侍卫擦肩而过,可能是太后特别嘱咐过,所以也没有侍卫觉得自己可疑,按照原计划,此时的顾玉儿,应该是在太后为她安排的地方休息了,可是无奈陈阿娇太难伺候,不禁打翻了两次药,而且还拉着顾玉儿不停的哭诉,趁着她睡着之后,顾玉儿才溜出了椒房殿。 陈阿娇的病情,让顾玉儿有些担心,虽然自己因为看过不少的医术,勉强懂的一些治病的方法,可是在去往吴县之前,她从书上学来的东西,就从来没有试验过,能够紧紧通过自己的记忆就治好这么多病,她自己都开始有些佩服自己了。 要是顾玉儿没有记错的话,陈阿娇的病情,她曾经在潇世远的随身笔记中见到过,所以很明白这种病的严重性,要是再拖个几个月,恐怕陈阿娇的命就没有了,所以顾玉儿不得不强迫自己将耐心提到最高,再一次去往太医院取药。 不一会儿,太医院的大门就出现在了顾玉儿的面前,可是看着白天曾经为难过自己的那两个守卫,顾玉儿有了打退堂鼓的打算,最后她选择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用轻功越墙而入。 可是就在她落地的那一瞬间,脚下的的触感让她顿时楞在了原地,直到打呼的声音响起,顾玉儿才慢慢低下头,看着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人,看样子应该是喝了不少的酒,空气中还飘荡着一股浓烈的酒味。 顾玉儿小心翼翼地从那人的身上走了下来,见他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就在她跨出脚步准备离开的时候,刚刚才松下的这口气,又被自己吸了回去,突然她的脚下一空,整个人掉了下去,情急之下,她一把抓住了醉汉的衣服,将他也拉了下去。 “三少爷,您休息了吗?”芯儿端着一碗参汤站在司徒少棋的房间门口,见里面并没有反应,芯儿准备转身离开,就在转身的那一刻,司徒少棋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院子的门口,芯儿有些惊讶地往后退了一步,正好撞在了柱子上。 本来就一脸疲倦的司徒少棋,在见到芯儿的那一刻,眉头皱了起来,不悦地说道,“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能随便进入这里吗?” 这是芯儿第一次见到司徒少棋愤怒的样子,与平时总是面带微笑的司徒少棋相比,芯儿的心中不禁有些害怕,但是从司徒少棋的眉宇之间,芯儿更多感觉到的,是心寒和无奈,“少爷请恕罪,”芯儿赶紧低下了头,“晚饭的时候,少爷不在府中,所以老夫人让我给少爷送一碗参汤过来。” 司徒少棋恢复了冷漠的表情,走到了芯儿的面前,伸出手准备接过她手中的参汤。 “主人。”就在这时,曦儿突然出现在了芯儿的身后,芯儿惊讶之余,将手中的参汤打翻在地。 “请少爷恕罪。”芯儿赶紧蹲下,拿出手帕收拾起地上的汤汁。 参汤应该是刚从厨房端过来的,倒出来的时候,还冒着热气,而且刚才参汤打翻的时候,全部撒在了芯儿的双手上,司徒少棋有些不忍心地说道,“你赶紧回去吧,”说着从袖袋中拿出了一个药瓶,递给了芯儿,“给手上点药。”说着便走进了房间,这瓶药是顾玉儿白天的时候带着可怜的神情给他的,现在想起当时的情况,司徒少棋就气不打一出来。 芯儿和曦儿目送着司徒少棋进了屋子之后,曦儿用谨慎的目光看向了依旧看着紧闭着的房门的芯儿。 “主子,那个丫头今天又来了。”黑暗中的人影,朝着坐在院子里的司徒沐凌禀报着。 司徒沐凌不以为然地玩弄着手中的一串用雕刻的成人脑骨头的檀木串成的手链,平静地问道,“理由是什么?” “这个···” 司徒沐凌并没有耐心忍受自己属下的支支吾吾,继续说道,“她是冀王的妹妹,暂时先不要动她。” “可是···”黑暗中的人影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凤瑶燿被自己的同伴推入河里的情景。 “我上次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司徒沐凌说着将手中的手链收了起来。 “最近几天,李凤雯一直在府中小心翼翼地调查着什么。” “呵呵···”司徒沐凌轻笑了几声,“随她去,记住,不要阻止她,但是要定时向我汇报她的行踪。” “是,”男子回应之后,顿了顿,继续说道,“二夫人应该会在五天之后回来。” 司徒沐陵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但是语气仍旧保持着平静,“你口中的二夫人,可是指我的妻子?” 听到这话,男子急忙跪在了地上,“是属下口误,应该是邵韵溪跟她的丫鬟,五天之后会回到司徒府。” “以后你只需要向我报告她的行踪即刻,其他的就不需要多管。” “属下遵命。” 本应是初冬的季节,可是此时天空中却开始下起了大雨,整个司徒府,顿时被淹没在这场大雨之中,司徒宸锋和潇玉菁依旧没有回来,张丽华独自一人站在祠堂里,若有所思地看着灵堂上的牌位,不一会,她抬起拐杖,狠狠地戳在了地上,但是声响却完全被雨声所掩盖。 “少爷,您在这里呀。”屈布打着伞站在一块废墟的平地中间,为不知何时躺在这里的司徒坛画撑起了伞。 司徒坛画微微睁开了眼睛,将手搭在了额头上,昏昏沉沉中看向了视线上方的雨伞,“真是奇怪,这个时节竟然会下雨。” 司徒坛画并没有起来的打算,屈布也没有准备再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一直为他撑着伞,司徒坛画为何如此喜欢露宿荒野,从小再跟着他一起长大的屈布,自然是知道原因的,最开始的时候,他还劝诫过他,可是后来屈布便什么也不说了,只是每次雨雪天气,他都会习惯性地拿着伞到处寻找着司徒坛画的踪影。 第二百五十二章:醉汉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这是身为大夫该做的,太后不必放在心上。”顾玉儿不是很敢正面看王太后,毕竟王文轩身上中的毒,就是自己的杰作,要是让他们知道了真相,就算自己救了王文轩,也不可能会将功补过吧。 “呵呵,想不到顾大夫年纪轻轻,就有身为医者如此的觉悟,实乃病患之幸呐。” “承蒙太后抬举,是师父教导有方,自幼就教导我们,成为医者那一天,一切都要以病患为优先。” “喔,不知尊师的尊姓大名,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想让他给太医院的那群老顽固上上课。” “家师喜欢隐居世外,所以不便告知,还望太后恕罪。” 顾玉儿说每句话的时候,都飞场的小心,当得知太后要单独见自己的时候,顾玉儿就有一种莫名的担忧,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句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话这时间所有的交谈,都是掺杂着利益的,也就是利用与被利用,特别是当对方的身份看似比你高贵的时候。 “无妨。” “多谢太后。” 王太后笑着端起了茶杯,眼神开始有了些变化,顾玉儿见状心里越发的不安,总觉得接下来等着自己的,可能会是炼狱。 终于,王太后在喝下一口茶之后,终于如顾玉儿所想,说出了自己的请求,“顾大夫,”王太后说着叹了一口气,捂着胸口有些无奈地说道,“哀家这些年一直有一块心病。” “是。”从刚才开始,顾玉儿就对自己说话的方式和语速感到非常的不适,此时心中很是不耐烦,想要早点挣脱这个压抑的环境。 “窦太后半年前薨逝,现任的皇后,乃她老人家亲自册封,太后生前对她甚是疼爱,也曾嘱托哀家好好照顾她,可是不料两年前,她突然身体开始虚弱起来,宫中的太医虽也为她诊治过多次,可是就是不见效果,我这看着啊,非常的心疼这孩子,窦太后直到临终前,都还在担忧娇儿的身子。” 听到这里,顾玉儿大体直到接下来王太后的请求了,开始在心里策划着怎样才不会跟刘彻撞见,对于违抗王太后这种事情,她还是没有这个胆量去做的,‘对于早已成定局的事情,有时候放弃挣扎会比较好’,这句话好像曾经也有人对自己说过。 王太后说着看一脸愁容的看向了顾玉儿,双眼饱含哀愁,“今日见顾大夫的医术异常的精妙,心想娇儿的病也许能治愈了,只是不知道···”说到这里,王太后故意停了下来。 “要是能为太后解忧,民女愿意一试。”先不说王太后的身份,就冲着老人家此时那副可怜的样子,顾玉儿都忍心拒绝。 “如此甚好,哀家果然没有看错,顾大夫果然是一位仁医呀。”王太后说着就站起身,走到了顾玉儿的面前,轻轻拉起来她的手,顾玉儿也赶紧站了起来,“那就有劳顾大夫明日跟随哀家进宫一趟了。” 顾玉儿轻轻应了一声,虽然极其不愿意,但是还是在心底想办法安慰着自己,至少可以暂时不用面对司徒少棋和凤羽墨那两个大怪物了。 从下午开始,司徒慧依的心情便开始变得急躁起来,她拒绝了张丽华的挽留,急忙赶回了冀王府,可是找遍了整个冀王府,却并没有找到凤羽墨的身影,心情变得更加的糟糕起来,最后在梅林前停下了脚步。 看着眼前这片即将要盛开的梅林,司徒慧依心情变得复杂起来,听府里的丫鬟说,这是自己以前住的地方,自从自己三年前离开之后,凤羽墨便在别院的周围种满了梅树,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他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去。 可是为什么自己回来已经这么多天了,凤羽墨还不曾带她进入过这里,想到这里,司徒慧依的眼神中浮现了淡淡的忧伤,夜风中夹杂着的寒气,预示着冬天已经来临,可是司徒慧依却并没有丝毫的感觉,迈开步子,朝着梅林走去。 “听说今晚皇上又留在程妃那里了。” “可不是吗,自从程妃进宫之后,皇上没完都留宿在那里。” “听说那个程妃确实长得很漂亮。” “但是宫中漂亮的主子多了去了,也没见皇上这般样子呀。” “嘘,你们能不能小声一点,要是被其他主子听了去,有你们好受的。”突然出现的宫女打断了三个小宫女的话。 “是。” 宫墙的另一边,皇后带着她的宫女正巧经过,几人的对话全部被陈阿娇听了进去,宫女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生气,而陈阿娇却异常的平静。 “可恶,皇后娘娘,我去教训一下这帮不知礼数的丫头。” “不用了,”陈阿娇咳嗽了几声,“我们回去吧。”说着便上让轿夫继续朝前走。 此时的陈阿娇比起三年前,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前几日,程妃在刘彻的陪同下到椒房殿给她请安,在见到两人的时候,陈阿娇非常的惊讶,她的惊讶并不是刘彻的驾临,而是程妃那张跟司徒攸宁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为此她还派人打探过,在确认不是司徒攸宁本人之后,她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早朝结束之后,凤羽墨和司徒少棋留在了宫中,与刘彻商讨要事,两人虽然互相看不顺眼,但是在政务上还是特却能马上收起私心,所以不管两人平时再怎么斗,刘彻都非常的放心,有时候甚至会在中间挑拨离间,一方面是为了好玩,另一方面,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局面,应该就是两人过于亲近吧。 “今天辛苦二位了,不知前几日冀王见了寡人的程妃之后,有何感想?”刘彻边走边憋了身后的刘彻一眼。 面对刘彻的问题,凤羽墨再一次陷入关于那张脸的沉思之中。 “皇上,你这可就偏心了,只让冀王欣赏佳人的美貌,把我撇在一边。”司徒少棋看似开玩笑的话,但是凤羽墨的表情却尽在他的眼底。 “我想少棋如果见到她,应该会很惊讶。” “喔?看来是一位难得一见的倾城佳丽了。” “今日政务繁忙,辛苦你们二位了,我让人在御花园准备了午膳,特意犒劳二位,到时候也会叫上程妃。” “乐意之至,听闻皇上很是宠爱程妃,我倒是迫不及待想见见她了。” “呵呵···” 凤羽墨没有参与两人的谈话,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就在这时,对面出现了王太后的轿子,三人立马停下了脚步。 看着远处伫立的三座难应付的大佛,顾玉儿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本来想着暂时进宫能躲着凤羽墨和司徒少棋,而且只要小心的话,还可以不用遇到刘彻,现在倒好,三人一起出现了。 轿夫在刘彻的面前停了下来,将轿子放平稳之后,众人朝着刘彻一行人行礼,之后王太后下了轿,刘彻赶紧上前扶住了她,凤羽墨和司徒少棋向王太后行完礼之后,微微低着头站在原地。 一直站在轿子旁边的顾玉儿,见状才松了一口气,只要太后不做多余的事情,这三个目中无人的家伙,是绝对不会注意到自己的存在的。 “母后,王文轩的情况怎么样了?”得知王文轩出事之后,王太后立即就带着太医院最好的大夫去了王府,一时闹得宫中沸沸扬扬的,传言一直倾慕着王文轩的宫女们,有些在得知消息之后,甚至还抱团痛苦,所以刘彻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 第二百五十三章:戚夫人的恶意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下了一夜的雨,天空格外的清爽湛蓝,午后的阳光和煦和煦地洒在皇宫的各个角落,御花园里冬季盛开的花,仿佛在争相开放一般,生气盎然,伴随着花瓣上舞动着的精灵,在风中微微起舞着。 程雨梦独自一人依靠在御花园凉亭的柱子上,昨夜刘彻怀抱的温暖,对她来说,到现在都还清晰无比,微风吹起此时她身着的淡蓝色碎花长裙,这是刘彻让人为她亲自定做的,这张容颜的确是三年后的司徒攸宁,虽不比不上即墨籽雪或者刘媚儿那般妩媚倾城,但是却也让人沉浸雨其中无法自拔,此时的程雨梦,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看着湖面上的微薄,满脑子都是刘彻的模样。 “妹妹,天气渐渐变冷了,你可要多保重身子,好好伺候皇上才是。” 程雨梦被被这突然响起的声响,吓得急忙转过了身,差点被裙子绊倒,当看清看清iijzii眼前的戚夫人的时候,她赶紧朝着她行了个礼。 带着鄙视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上的程雨梦,戚夫人并没有让她起来的打算,而是坐在了凉亭的木凳上,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程雨梦,这是戚夫人一惯的作风,凭借着自己强大的后台,再加上还算不错的容颜,她从小到大都是在鄙视着别人的心境下长大的,嫁进宫之后,更是没有将其他的嫔妃放在眼里,尤其是三个月前,因为怀上了龙种,更是变本加厉,开始连皇后也不放在眼里了。 “看我这犯糊涂的脑子,妹妹的身子肯定是非常好的,不然也不会这几日一直都得到皇上的宠爱,是我担心过余了。” 面对戚夫人的讽刺,程雨梦此时只能选择隐忍,“劳烦姐姐担心了。” “你看我这脑子,怎么忘记让妹妹起身了,”说着便示意自己的丫鬟将程雨梦扶了起来,之后摸着自己的肚子继续说道,“这怀孕的人,就是爱犯糊涂,妹妹可不要怪姐姐。” “姐姐说的哪里话,妹妹不敢,姐姐现在身怀龙种,自然应该以肚子里的孩子为重。” 戚夫人笑着说道,“妹妹如此善解人意,真是后宫之幸。” “姐姐过奖了,这是妹妹该做的。”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不过了,后宫就应该多一些像妹妹这样这样的人,这样皇上也好专心于朝政了。” “姐姐说得是。”虽然程雨梦刚进宫没几天,可是也算是见识过眼前这个女人的心机了,这刚才的话,是最不应该从这个女人口中说出来的,心中虽在嘲笑,客户程雨表面上还是一副认同的样子。 “真是太像了。”戚夫人突然开始仔细打量打量着程雨梦,带着些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咬着脑袋。 “姐姐?”程雨梦有预感,这个女人要开始耍什么心机了,开始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有人说过妹妹长得像谁吗?” 虽然提前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戚夫人的这个问题,还是让程雨梦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虽然没有人说过自己自己长得像谁,可是回忆起自己这几天的遭遇,她的心里自然是有些在意这个问题的,毕竟王文轩和刘彻在第一次见到见到自己的时候,都露出了同样惊讶的表情。 “不知姐姐这话从何说起呢?” “只是觉得太像了,妹妹可知道,这些年来,皇上一直寻找着一个女子,他是司徒府的千金小姐,皇上好像对她用情很深,自从三年前失踪之后,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她,听说前两天找到了,但是那女人却是冀王的妃子,好像是叫司徒攸宁,我曾经见到过她的画像,跟妹妹长得真是非常像,”戚夫人说着再次认真地观察期程雨梦来,“真是真是越看越像。” 戚夫人的这话,像是一块石头一般抵在程雨梦的胸口,回想起刘彻每晚在梦中呼喊着的‘宁儿’,听了戚夫人的话,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真的很像吗?”程雨梦低着头若有所思地问道。 戚夫人给自己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赶紧开口说道,“程夫人,真的很像,奴婢在三年前在宫中见到过司徒小姐很多次,皇上几乎每天都会喧她进宫,对她可好了。” 丫鬟的话让程雨梦带着惊讶的神情抬起了头,“是吗?” 丫鬟赶紧点了点头,看向了程雨梦身上的碎花裙子,“程夫人穿着的这件裙子,跟当时司徒小姐经常爱穿的那件非常相像,这样一看,你们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听了丫鬟的话之后,程雨梦一时愣在了原地,整颗心像是瞬间被冰封住了一样。 见到这样的程雨梦,戚夫人满意地笑了笑,之后假装皱起了眉头,“哎哟,这孩子在踢我了,可能饿了,我得赶快回去了。” 程雨梦心不在焉地朝着站起了身,朝着戚夫人行了个礼,“那妹妹也不打扰姐姐了,恭送姐姐。” “妹妹,你也别在这里站太久,染上风寒可就不好了。” “好的。” 戚夫人走后,程雨梦一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握紧了双拳,离开了凉亭。 一直在远处观察着这一幕的顾玉儿,看着程雨梦远去的背影,不禁开始心疼起她来,刘彻对司徒攸宁的感情,她在吴县的时候就已经非常清楚,的确,至少现在的程雨梦,在刘彻看来,还是司徒攸宁的替身。 “哎,后宫就是这样的。”身旁的酒鬼酒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在顾玉儿的身边说道。 “刚才的那个戚夫人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那个女人一直都是这样样子的。” “你认识她?” “我怎么可能会认识她,我的意思是,她看着就像那种专挑别人痛处的女人。”醉汉不仅为自己刚才的失言捏了一把冷汗。 “你这是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心爱的女人可是被那个戚夫人欺负了,你还能这么冷静?”顾玉儿不满地瞪了一眼醉汉。 “什么?”醉汉疑惑地的思考了几秒钟之后,像是明白了什么,赶紧皱起了眉头,“你说得对,但是倘若我不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可能又要失声痛哭了。”说着便准备哭起来。 “是我错了,你是对的,必须要保持冷静,总之这几日你就暂时住在我那里吧。” “谢谢。”醉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我,不能胡来,有什么事情都要跟我商量,我说过会帮你,就一定会帮你。”顾玉儿说着就转身朝前走去。 “我知道了。”醉汉说着乖乖地跟在了顾玉儿的身后。 第二百五十四章:帮手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再三叮嘱了醉汉之后,顾玉儿才离开了自己的住处,王太后为她为她安排的住处,位于未央宫内,方便她随时出入椒房殿,要在这里藏一个宫外的人,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宫中最危险的地方,可是抱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种想法,顾玉儿果断将他安置在了这里,而且顾玉儿所住的这所别院,比较偏僻,很少有人会来。 中途顾玉儿也曾想过丢下这个不靠谱的人,但是毕竟两人能从太医院的那个密室中出来,还要多亏那个醉汉,而且他居然能闯进皇宫来,说明不是一个普通的人,顾玉儿还盘算着从他那里得到些什么好处,所以冒着危险将他带到了这里。 顾玉儿前脚刚走出院子,醉汉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着顾玉儿消失的方向,一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的醉汉,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可是就在下一秒,顾玉儿出乎预料地出现在了门口,男子吓得赶紧拿起酒瓶掩盖住自己此时的表情。 “你可是答应过我的,绝对不会乱跑。”顾玉儿严肃地地说道。 醉汉嫌麻烦地挠了挠头发,“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吧,我绝对不会给你惹任何麻烦。” “我说的是不能从这里出去,麻烦这位叔叔能不能不要随便篡改约定。” “好了,我知道了。” “请重复一遍,最后再加上,不遵守的话,就是小狗的粪便。” 醉汉醉汉愣了愣,笑着说道,“这位小姐,姑娘家不要说出这种话比较好。” “这不是我说的,是我要让你说的,只是为了方便你理解,所以帮你解释一下。” 醉汉无语地叹了一口气,将顾玉儿让她说的话重复了无数遍,直到一字不漏才过关。 之后顾玉儿满意的点了点头,“总觉得你身上除了酒味,还有另一种熟悉的味道。”顾玉儿嘟嚷着离开了。 “真是个烦人的丫头。” “你给我滚出去!” 顾玉儿才再一次被陈阿娇撵了出来,这已经是今天第五次了,顾玉儿无奈地看了一眼一批漆黑的夜空,深深叹了一口气,不远处的高塔印入了眼帘,她看了看看了看手中的药,朝着高塔的方向走去。 “哇,我简直太厉害了。”看了一眼高塔下方,顾玉儿开心地坐在了屋顶上,“看来有所进步,这里可比霓府的那座塔高多了,想不到我竟然飞上来了。”顾玉儿一本正经地夸着自己,一时沉浸在了成功的喜悦之中。 可是没过多久,她就双手托着下巴,皱起了眉头,开始担心起陈阿娇来,本来她的病就非常的严重,还不知道自己的方法管不管用,但是想不到最难的并不是治疗方法,而是怎样才能让她乖乖接受治疗,想要找太后帮忙,可是却被陈阿娇威胁,此时的她暂时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说顾大夫今天被皇后撵了五次?” “你怎么会在这里?”顾玉儿有些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凤羽墨。 “你的脸皮还真是够厚的,被人撵走了,还有脸再回去。” ‘这不关你的事’,虽然顾玉儿很想说出这句话,可是最终还是没有那个胆量说出来,“我可是个大夫,病人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本王现在对你来说,也很重要?”凤羽墨说着将灼伤的右手放在了顾玉儿的面前。 看着自己昨天的杰作,顾玉儿不好意思地别开了头,为了让凤羽墨和司徒少棋不要跟着自己,顾玉儿本想用迷药,可是却用成了腐蚀粉,结果两人的手就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你可不要怪我,这是我师兄给我的。” “可是用的人可是你?”凤羽墨有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顾玉儿。 顾玉儿赶紧蒙住了自己的耳朵,快速地说道,“这是师兄给我的,要是他不给我这么狠毒的药粉,我就不可能因为控住不住自己的手,去用它了。” 凤羽墨没有打算继续追问,耐心地等着顾玉儿放开自己的双手。 “治好皇后的病真的那么重要?”凤羽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顾玉儿顿时沉着脸瞪向了凤羽墨,“冀王,皇上那天说的话,你该不会是没听见吧?” “这跟???” “好了,我已经知道你要说什么了。”顾玉儿抱着双膝看向了远处,她可不想听到凤羽墨说出事不关己这样的话来。 两人之间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你还真是不长记性,上次可是可是差点从霓府的房顶上摔下去,现在还敢爬到这么高的地方来。” 凤羽墨这话,换来的是顾玉儿带着强烈怨念的凝视,此时的顾玉儿脸上,明显写着‘你还好意思说’的话语。 面对顾玉儿的凝视,凤羽墨有些尴尬地转开了头,“慧依让我传话传话而给你,早点回去。”说完这话,凤羽墨一时看着自己的前方,不敢转头在看到顾玉儿那副模样,就这样浑身僵硬的坐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凤羽墨的反应,让顾玉儿想要捉弄他一番,结果就一直保持原样凝视着他,直到凤羽墨脖子上的一颗红点印入她的眼帘,诡异的表情才从她脸上消失,她赶紧快速靠近凤羽墨,开始脱起他的衣服。 顾玉儿的这一举动来得太突然,凤羽墨一不小心被顾玉儿推到,顾玉儿也随之趴在了他的怀里,眼看就要从凤羽墨的身上滚下去,凤羽墨及时抱住了她。 “宁儿,不要离开我。” 奇怪的话语再次浮现在了顾玉儿的脑海之中,她愣了愣,眼神开始变得恍惚起来,紧紧抓住了凤羽墨的衣服,眼泪不受控住地从眼角滴到了,已经被扯开衣服的凤羽墨的胸膛上。 感受到胸口传来的温热,凤羽墨睁大了眼睛,那日在神医谷禁地,顾玉儿说的话浮现在了他的耳边。 许久之后,顾玉儿恢复了正常,慢慢从凤羽墨的身上爬了起来,还不忘将他的衣服拉上,之后重新抱紧了双膝,“不好意思,上次在禁受的伤,可能开始起反应了,有时间让我好好检查一下你的背吧。”顾玉儿的语气非常的平淡。 凤羽墨轻声应了一声,坐了起来,可是他还没有坐稳,就被顾玉儿洪亮的声音吓了一条。 “所以为了避免你毒发身亡,你要协助我给皇后治病,我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为你治疗。” “我能帮上什么忙?”凤羽墨还没有从顾玉儿的情绪变化中适应过来。 “告诉我关于皇后的事情。” 第二百五十五章:神秘的别院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为什么皇上要冷落爱他的人?” 自从卫夫人和戚夫人进宫之后,陈阿娇就受到受到了刘彻的冷落,特别是在窦太后去世之后,刘彻更是很少再踏入椒房殿,自此,红颜便开始一天天凋零,刚开始的时候,陈阿娇还会用自己的高贵身份,对刘彻的行为做一定的反抗,可是慢慢的,她还是在无果之后,整天呆在椒房殿中,成日地发呆,最后身体也慢慢开始变弱。 听了凤羽墨的解释之后,顾玉儿一脸悲伤地看向了远处,面对顾玉儿的问题,凤羽墨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许久之后,顾玉儿再次开口说道,“为何所有的男子都是这样?”说着到这疑惑地神情,看向了凤羽墨。 在顾玉儿看向自己的那一瞬间,凤羽墨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双故人的的眼眸,那样的熟悉,那样的现实。 “冀王,您也有三位夫人,我知道您对我家小姐用情至深,可是既然娶了二位夫人,难道就不能多怜惜她们一些吗?” 顾玉儿的话,似乎戳中了凤羽墨的伤痛,他深邃的眼眸,顿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他侧头看向了顾玉儿,“我只有一颗心,要怎样分给几个人呢?” 在凤羽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玉儿心中一紧,也侧过头,正好对上了凤羽墨的眼神,一时之间,那双在黑夜中依旧异常明亮清澈的眼眸,被凤羽墨悲伤中带着一丝深情的眼神,深深地锁住了。 “可是???”许久之后,顾玉儿别开了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最终没能说出口,“感谢冀王提供的线索,”说着说着从兜里拿出了一个药瓶,扔给了凤羽墨,之后站了起来,砖头看向了凤羽墨,“冀王也请放心,你的伤是我所致,我一定会治好你。”说着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屋顶。 顾玉儿最后那严肃地神情,一直在凤羽墨的心中挥之不去,他抬起头看向了一眼以及依旧一片漆黑的夜空,离开了屋顶。 “哎,喂???” 凤羽墨双脚刚着地,从他的的上方就传来了慌张的叫喊声,等他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刚才压抑在心中的悲愁,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还以为你的轻功真的进步神速了了呢。”凤羽墨笑着将吊在三楼屋檐上的顾玉儿抱了下来。 “我只是一不小心???”顾玉儿一时不好意思看凤羽墨。 “呵呵???可是刚才你一副坚定严肃地样子跃下房顶的时候,本王可看不出你会发生失误,顾大夫,别怪本王没有提醒你,这样的自信,总有一天会要了你的命,”凤羽墨说着低下头靠近了顾玉儿一些,顾玉儿的脑袋也跟着越来越低,“而且,本王不知道顾大夫那样坚定的自信来自于何处,该不会是???” 凤羽墨的话还没有说完,顾玉儿就一声不吭地迅速跑向了远处。 顾玉儿一路跑到了椒房殿,前方传来传了几団光亮,顾玉儿赶紧躲进了旁边的院子,后背紧紧贴在宫墙的石砖上,天空中又开始飘起了细雨,脚下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摆着,顾玉儿闭着眼睛,静静站在原地,心跳比起平时加快了许多,她不知道是做什么原因,只是这莫名的感觉让她觉得非常的熟悉。 墙的另一边,几个丫鬟打着灯笼谈笑着走过,顾玉儿睁开了眼睛,脸上的面纱随风飘向了远处,她赶紧转头望向了面纱飘走的方向,迈开了一小步,但是却停了下来,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长发轻轻拂过她的手背,慢慢垂下右手,抬头望向了夜空,细雨冰冷地轻触着她的脸颊。 “司徒攸宁,我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轻声说着这句听似疑问的话语,顾玉儿撕下自己的袖子,蒙住了自己的脸颊。 虽然陈阿娇的任性,让顾玉儿有些不耐烦,可是在听了凤羽墨的话之后,她还是放心不下她,再次走到了椒房殿的门口,可是就在她准备踏入宫门的那一刻,却发现陈阿娇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她带着疑惑赶紧躲了起来。 只见陈阿娇四处望了望,应该是提早支开了所有的宫女,所以现在椒房殿的门口,根本根本见不到任何人。 在确认四周没有人之后,陈阿娇小心翼翼地离开了椒房殿,顾玉儿赶紧跟了上去。 看着这黑漆漆的宫殿,顾玉儿不禁打起了冷颤,虽是黑夜,可是皇宫里依旧灯火辉煌,顾玉儿所在之地,却并不是这样,整个院子,连一盏灯都没有,因为亲眼见到陈阿娇进了这里,所以顾玉儿努力克服着自己内心的恐惧,跟了进来。 陈阿娇应该就在顾玉儿前方不远处,可是凭借此时的光线,顾玉儿很难看清她的身影,只能摸索前进着,直到前方出现了一间屋子,屋子里闪耀着湖昏暗的光芒,顾玉儿才重新确认了陈阿娇的身影。 只见陈阿娇站在房间的门口,看了看身后,打开门走了进去,躲在树后的顾玉儿,一时还不敢轻举妄动,开始观察起自己周围的情况。 这个院子应该非常的大,自己的前方还有一个湖,湖上架着一座石桥,房间从整体看上去,非常的宏伟,顾玉儿初步猜想,应该是一个身份高贵的人所居之地,可是院子里么有一盏灯,而且花草都已经枯萎,就连顾玉儿此时隐藏自己的这棵树,都已经在风中摇摇欲坠,正当顾玉儿带着好奇,准备上前查看陈阿娇的情况的时候,被脚下的东西搬到,整个人倒了下去。 “啊!”当顾玉儿挣扎着准备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眼前的人骨头,吓得她赶紧蒙住了嘴,幸好手动作快,不然她发出的声响,肯定会惊动房间里的人。 逼迫自己保持着冷静,顾玉儿的身体已经变得僵硬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强烈的好奇心,让她朝着自己的四周看了看,果然找到了其他的人骨,她顿时愣在了原地。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顾玉儿在心里埋怨起来,陈阿娇没事跑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而且这么壮观的院子,为什么会四处散布着这种东西? “啊!” 就在顾玉儿好奇心中的疑问的时候,房间里突然传出了陈阿娇的喊叫声,她顿时抛下了心中的恐惧,朝着房间走去。 第二百五十六章:训斥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虽然担心陈阿娇的安全,但是她最终还是保持了理性,小心翼翼戳破窗户的布,观察起房间里的动静,在观察之前,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轻声念道,“偏偏是今晚。” 就在她将眼睛放在洞口处的时候,另外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顿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吓得她尖叫着尖叫着晕了过去。 当顾玉儿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密室之中,她没有马上观察自己的四周,而是感叹着,“自己最近还真是和密室有缘。” 对于密室这件事情,顾玉儿除了害怕,可能更多的就是无奈了,一边起身,一遍拍着自己身上的污渍,也就是在此时,不远处的黑色污渍,映入了她的眼帘,她开始小心翼翼地朝着那边前进着。 这间密室,除了正摆放着一把精致的配件之外,四面墙边,分别还摆放着一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铺着一块拖到地上的黑布,顾玉儿此时正朝着其中的一面墙前进着。 在烛火的照耀下,呈现黑色的污渍,让顾玉儿心中非常地不安,联想着刚才自己在院子里见到的那些人骨,顾玉儿大概已经猜出这是什么东西了。 最终她在桌前停下了脚步,准备凑上前确认污渍的气味的时候,有东西突然触碰到了她的脚,她吓得赶紧往后退了一步,结果才发现发现,从桌子下面伸出了一只手,顾玉儿顿时吓得瘫坐在地上。 “谁在那里?”顾玉儿下意识地问出了这句话,可是落在地上的手,却半天没有任何动静。 最后顾玉儿鼓足勇气,爬上前慢慢掀开了黑布,结果却发现这只手的主人是陈阿娇,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皇后!”顾玉儿赶紧将陈阿娇从桌下拉了出来,“皇后,你没事吧?” 心想着,要是陈阿娇在这里出了什么事,自己就算逃出去,也活不了命,可是在为陈阿娇把脉之后,顾玉儿才松了一口气,之后使劲掐了掐陈阿娇的人中,陈阿娇随即慢慢睁开了眼睛。 “顾玉儿?”陈阿娇揉着自己的脑袋,从顾玉儿的怀里坐了起来。 “皇后,你没事就好。” 陈傲娇瞪了顾玉儿一眼,站起身走到了墙边,靠着墙壁坐在了地上,“原来你跟踪我?” “我怎么敢跟踪皇后,刚才给您送药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被人用药物迷晕了,之后便出现在了这里。” 对于自己编造的谎言,顾玉儿虽然表面上演技超神,没有一丝破绽,可是内心却根本就对自己的这个谎言,没有任何的信心,提前做好了被陈阿娇询问的准备,可是让她惊讶的是,陈阿娇并没有反问她,而且好像还很认可她的这个理由。 “看在你还算是一个称职的大夫的面子上,我提醒你一句,晚上不要在皇宫乱跑。” 虽然很在意陈阿娇的话,可是顾玉儿此时顾忌不了这么多,“谢谢皇后的提醒,你真是个好人。” 顾玉儿的话让陈阿娇一时有些不自然,带着傲娇的神情别开了头,“你的废话还真是多。” “呵呵???想不到皇后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你说什么?!”陈阿娇愤怒地看向了顾玉儿。 顾玉儿说着也走到了陈阿娇对面的墙壁边上,坐在了地上,“因为皇后还是会因为别人的夸赞而感到不好意思。” “顾玉儿!你竟敢取笑本宫!” “呵呵???陈阿娇,照这个情况看来,我们两个多半是会在这里丢了性命的,反正都要死了,还是说些自己想说的话吧。” “大胆!”陈阿娇气得站了起来,朝着顾玉儿走去,“竟敢直呼本宫的名字!”说着就一脚朝着顾玉儿踢去。 顾玉儿一把抓住了陈阿娇的脚,她直直往后倒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名字有什么不好?” “你说什么?” “皇后本来的名字就叫陈阿娇,我这样称呼你有什么错呢?” “真是荒谬,本宫可是大汉的皇后!名字岂是你这样身份卑微的人叫的?”身上的疼痛,让陈阿娇的怒气消失了不少。 “你想做的是大汉的皇后,还是刘彻的陈阿娇?”顾玉儿不知为何,突然非常的生气,一时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顾玉儿的这一问,让陈阿娇愣住了,她没有丝毫的心情去在意顾玉儿直呼刘彻的真名这件事,慢慢低下了头。 “表姐永远都是我刘彻的娇儿。”记忆中这句已经被自己淡忘的话,不知道时隔多久之后,再次浮现在了陈阿娇的耳边,她坐在地上锁紧了双肩,眼眶顿时湿了起来。 看着这样的陈阿娇,顾玉儿无奈地摇了摇头,从衣袋中拿出了一枚药物药丸,朝着陈阿娇走去。 “皇后,太过于卑微,会丢失最好的自己。”顾玉儿说着蹲到了陈阿娇的面前,她刚才说的那句话,陈阿娇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顾玉儿就捏住她的下巴,将药丸塞到了她的嘴里。 “你在干什么?”陈阿娇一把将顾玉儿推开,可是药丸已经下了肚子,“你给我吃了什么?”她慌张地指着顾玉儿大吼道。 “身为皇后可不能这般粗怒,”顾玉儿说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不过要是作为陈阿娇的话,那倒是可以。” 陈阿娇顿时沉默了起来。 “我刚才给你吃的,是我自己研制的毒药。” “你说什么?”听了顾玉儿的话,本来静下来的陈阿娇,情绪再次变得激动起来。 “虽然我们身处这个密室,生死未卜,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生的可能,要是出去了,皇后因为我刚才的话要治罪于我的话,我岂不是就没命了,”顾玉儿边说便仔细观察着这个空荡的密室,“放心,我给你的毒药,只要定时服用解药,就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的伤害。”说着将实现落在了密室中奖的佩剑上,慢慢皱起了眉头,看着佩剑上的花纹,顾玉儿竟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你这个卑鄙小人!”陈阿娇说着就冲到了顾玉儿的面前,一把攥住了她的衣领。 顾玉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皇后,在这后宫之中,不卑鄙能活下去吗?这点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才对呀。” “这···” 就在陈阿娇无言以对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陈阿娇吓得躲到了顾玉儿的身后,紧紧抓住了她的衣襟。 顾玉儿也开始变得紧张起来,“怎么了?” “那个女人很可怕,我们可能会被她霍霍折磨死。”陈阿娇颤抖着声音说道。 第二百五十七章:落魄公主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看着躲在自己身后瑟瑟发抖的陈阿娇,顾玉儿已经无力吐槽了,明明是她自己正大光明地进入这里的,难道一时想不开来寻死,结果现在又后悔了? 顾玉儿还没有来得及向陈阿娇确认,正前方的墙壁就出现了一道暗门,看着这熟悉的一幕,顾玉儿心中开始盘算起。 随着暗门的打开,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蓬松的女人也出现在了门口,没有任何的梳妆打扮,甚至可以说非常的邋遢,可是仍旧可以看出女人精致的五官和生而就被赋予的美貌,顾不上心中的那一丝恐惧,在惊讶于女子的容颜之余,顾玉儿不禁在心中开始感叹起老天的不公。 女人见到两人,一开始只是双眼无神地看着她们,可是平静换来的却是陈阿娇越发颤抖的身子,这让顾玉儿不禁有些疑惑,同时也加强了防备。 “你这个贱人!” 女人平静的神态,在顾玉儿看来,毫无征兆地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洪亮得不像是她能发出的音量,吓得顾玉儿往后退了一步的同时,让陈阿娇顿时抱头蹲到了地上,额跟着尖叫起来。 “皇姐,我是阿娇呀。”见女人朝着自己冲过来,陈阿娇赶紧大声地朝着女人吼到,可是女人对她的话无动于衷。 女人的声音还未落,人已经冲到了密室的中间,拿起了架子上的剑,就朝着两人冲了过去,顾玉儿见状,赶紧拉着陈阿娇跳开了,可是还没有等她站稳身子,女人的脸颊已经近在咫尺了,慌乱之中,顾玉儿赶紧一把将陈阿娇推到了一边,迅速往旁边躲去,可是还是没有来得及完全闪躲,面罩被剑划开,她的整张脸顿时显露在了两人面前。 这个女人的武功不简单,顾玉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女子接下来的行动,另一方面还要注意陈阿娇的安危,刚才陈阿娇叫这个女人‘皇姐’,明明是宫中的女人,武功却如此不简单,而且身为公主的她,为何又是这般模样?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做? “哈哈···” 就在顾玉儿心中万般疑惑的时候,女人的笑声响了起来,顾玉儿顿时冒了一身的冷汗,疑惑地盯着好像又平静下来的女人。 “想不到这世上竟然有如此丑陋的女人,哈哈···” 虽然女人恢复了正常,顾玉儿心中放松了些,可是面对如此明目张胆地嘲笑自己容颜的人,顾玉儿还是不禁有些在意,不经意间谎言看了一眼陈阿娇,发现她此时嘴角也带着一丝的笑意,可是在注意到顾玉儿的视线的时候,她赶紧收起了笑容。 顾玉儿倒不是特别在意这两人的态度,毕竟已经习惯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如何从过这里逃出去,现在的情况对自己很不利,陈阿娇几乎没用,而且又不得不带着这个累赘,在没有任何帮手的情况下··· “正视敌人,有时候敌人才是最好的踏脚石。” 心中莫名其妙响起的声音,让顾玉儿没有时间去质疑,她下意识地就开口说道:“哈哈···想不到一个身份尊贵的公主,竟然也会以貌取人,别的我顾玉儿不敢说,但是至少这头脑就比你聪明不少。” “口气倒是不小。”女人虽然有些生气,可是已经完全从刚才那副狰狞的样子之中醒了过来。 看着女人现在的这个样子,顾玉儿真的特别想在她师父的医书之中加一条,丑人可以治疗疯病,许久之后,当她提起笔的时候,最终还是心疼自己,放下了笔。 “我可不是在夸海口。” “哼!马上就要死的人,本公主懒得跟你嚼舌根子。”说着便抬起了剑,慢慢朝着顾玉儿走去。 此时绝对要保持冷静,可是一点都不能疏忽,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女人,顾玉儿开始闭上了眼睛。 “呵呵···你倒是识趣,乖乖受死,我还能留你一个全尸。”闭上眼睛的顾玉儿,引起了女人的注意。 “这皇宫中的密室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密室的暗门肉眼是看不到的,只有触发机关才可以,而机关的位置通常是用特殊的材质所制成。” 这熟悉的声音是醉汉的,这是两人在密室中寻找机关的时候,醉汉说的话,顾玉儿此时正在集中注意力寻找空气中那熟悉的气味,就在女人站在顾玉儿的面前举起刀的那一刻,顾玉儿赶紧张开了眼睛,用轻功跃到了陈阿娇的面前。 “这密室的机关也不过如此。”站在陈阿娇面前的顾玉儿,说着环视了一下密室的四周,之后可疑往边上轻轻移动了一小步。 “你说什么?”女人赶紧朝着刚才的暗门上方看了一眼,之后惊讶地看着蹲在顾玉儿身后的陈阿娇。 女人的反应证实了顾玉儿刚才的猜想,成功达到自己目的她,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将视线锁定在了密室中间的剑鞘上。 “皇后,你怎么会在这里?”女人有些担忧地看着身子微微颤抖着的陈阿娇。 见女人恢复了正常,陈阿娇顿时变成了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朝着女人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女人,哽咽着说道,“皇姐,娇儿刚才还以为自己要没命了呢。” “是这个女人把你带到这里来的吗?” 面对女人的问题,顾玉儿和陈阿娇难得统一心境,心中的疑惑,不知如何对这个亲手将两人关进来的女人说。 “我这就带你出去。”女人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将陈阿娇拉到她的身后,“不过在这之前,要解决掉这个女人才行。” “皇···” 碍于自己身上的毒,陈阿娇本想求情留住顾玉儿的命,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女人便杀气腾腾地朝着顾玉儿走去,她顿时吓得止住了声。 “要怪就怪你的身高跟司徒攸宁那个贱人相似。”女人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 又是司徒攸宁?顾玉儿一时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安危,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发呆,她再一次感叹起司徒攸宁的魅力,这个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不禁让那几头猛虎屈服,就连如此貌美的公主,都要对她如此的嫉妒? 想到这里,顾玉儿不禁摇了摇头。 “你在做什么?”女人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的顾玉儿。 “喔···”顾玉儿定了定神,看向了密室中央。 第二百五十八章:骗局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你在看什么!”女人似乎对顾玉儿的行为非常的不满,赶紧移动脚步挡住了她的视线。 “这剑鞘华丽而不失素雅,花纹别致不凡,秀丽之中透露着阳刚之气,想必这剑鞘的主人,定也是一个不凡之人吧。”顾玉儿一口气说完了这段拗口的话,在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 只见女人慢慢放下手中的剑,轻轻低下了头,眼神中尽是满满的温柔,“墨衣少年,翩翩公子,淡雅如玉,宁静温柔···”女人像是在诉说一段往事一般,慢慢说出了这一席话。 看着这样的女人,顾玉儿心中不禁衍生了一种同情,她能够感觉到此时女人回忆里的那个人,也仿佛从女人的身上看到了吴悦珊的影子。 “世上竟有如此美好的人。”顾玉儿顺着女人的话感叹道。 听了顾玉儿的话,女人嘴角微微上扬,神情尽显温柔,那张本倾城的容颜,恢复了她本来的面貌,楚楚动人,顾玉儿和陈阿娇都认真地观察着女人的一举一动,渐渐地,女人嘴角的笑意消失了,握着剑柄的手加大了力气。 顾玉儿和陈阿娇顿时加强了警惕。 “哈哈···”女人抬起了头,用厌恶的眼神看着顾玉儿,“就连这脑袋也如此的相似!”说着就朝着顾玉儿冲去。 顾玉儿赶紧跃到了陈阿娇的面前,“那是因为我见过拿着同样剑鞘的人。” 顾玉儿的话成功阻止了女人的进攻。 “你说什么?”女人惊讶中带着一丝的期望。 “我在一年前见过一个人,他也拿着一把相同的剑鞘,而且有幸跟他交谈了几句,不过可能是因为我这张脸的缘故,他很快便离开了,因为那人五官俊美,气宇不凡,所以我对他的印象比较深。”顾玉儿不紧不慢地编造着自己的谎言。 “怎么可能?你骗人,炎羽他已经···” 女人这话一出,顾玉儿完全明白了其中的缘由,看来王文轩假扮司徒炎羽的事情,并没有传到皇宫之中。 “我记得当时他在寻找自己失散的妹妹。”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女人的情绪开始有些不稳定起来。 “说是只有他一个人幸存下来,但是他好像不能接受自己的妹妹已经去世这个消息。” 顾玉儿的话让女人越来越确信,顾玉儿说的就是司徒炎羽。 “说是如果三年找不到,他就放弃了,回到原来的地方,过正常的生活。” “他真的这么说?”女人顿时恢复了平静,开心地走到顾玉儿面前。 顾玉儿心中有些愧疚地点了点头,这让女人变得有些怀疑起来,她摇了摇头,朝后退了几步,“你在骗我。” 意识到自己的失误,顾玉儿赶紧采取了补救措施,“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把他的画像画出来,因为长得太好看了,所以我现在还记忆犹新。” “就凭你也配把炎羽装在心里?”女人不满地呵斥道,不过顾玉儿的话也让她非常的在意,她瞪了顾玉儿一眼,走到顾玉儿身后拉起了陈阿娇的手,“就给你一次机会,要是你见到的那个人真的是炎羽的话,我就放你一条生路,要是不是,就别怪我不客气!”说着就拉着陈阿娇朝着密室门口走去。 见自己终于能够逃离这里,陈阿娇心里才舒了一口气。 “等一下,我也不是白帮你画。” “你说什么?”女人不可思议地转过头看向了顾玉儿,“你还敢跟我谈条件?” “这不是谈条件,这只是等价交换,要是我见到的那个人真的是你口中所说之人的话,我的条件对你来说应该算不了什么吧,我也是行走江湖的落难郎中,也要生活嘛。” “你想要银两?” “那是当然,你去取笔墨的时候,我可是要绞尽脑汁思考记忆中的那张容颜,但是要是你中途返回,一把火烧了这里,我不就白白浪费脑袋了?” “你到底想怎样?”女人不耐烦地问道。 “所以为了确保的接下来的回忆不浪费,暂时请皇后留下来陪我。” “皇姐,我···” “皇后,我觉得您还是留下来对您的身体有好处一些。”顾玉儿开口打断了陈阿娇的话。 “皇姐,你快去快回吧,反正也没有多长时间,我就留在这里等您,这个女人也不敢把我怎么样。”陈阿娇极不情愿地说道。 “那就辛苦你了。”女人犹豫了一下,让陈阿娇留了下来,走到刚才暗门的方向,朝着门口敲了三下,暗门便从外面打开了。 见到门口站着的人的时候,顾玉儿心中有些慌张起来,可是那人却跟着女人一起离开。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你不是我的大夫吗?为什么要拉我一起下水?”暗门关上的那一刻,陈阿娇冲到顾玉儿面前,怒斥道。 “皇后,你脑袋是不是有问题?”顾玉儿不耐烦地朝着暗门的方向走去。 “你说什么!?” “刚才的那个女人虽是你皇姐,可是拿起刀想要置你与死地的人不还是她吗?我这是在救你。”顾玉儿说着在暗门前面停下了脚步。 顾玉儿的话让陈阿娇顿时醒悟了过来。 “你要是跟着去了,她万一又想刚才一样发疯,你不是死定了?” 陈阿娇虽然想承认顾玉儿的说法,但是却碍于面子倔强地继续摆着一张臭脸。 “要是想出去的话,就趴下。” “诶?”陈阿娇用了几秒的时间去反应顾玉儿刚才说的话,之后握紧了拳头,“你在对本宫说什么?” “我就问你,你要不要命?想不想被她大卸八块?” “我···” “要是想出去就赶快趴下。” “那怎么不你趴下?” “我趴下是可以,你可以踩着我的背去打开暗门的机关,但是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吗?” “你知道机关的位置了?”陈阿娇此时比起愤怒,更多的是开心。 “当然,只是还不确定,所以想要确认一下,皇后,时间不多了。” 陈阿娇极不情愿地慢慢蹲下了身子,“这可是为了后宫着想,要是本宫不在了,后宫就乱了。”边说边趴在了地上。 顾玉儿毫不留情地赶紧踩了上去,在暗门上方的位置拍了几下之后,暗门便打开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雪夜的温存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椒房殿寝宫之内,陈阿娇正抱着双手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镇定自如地悠闲地喝着茶,在密室之中的那一副狼狈样子,已经完全被她生来就摄人的傲娇气势完全掩盖住,就算头发有些凌乱,也抵挡不住这股气势。 在回到椒房殿之后,她顾不上丫鬟们疑惑的神情,让人端了一壶酒上来之后,就遣散了所有人,此时的她沉浸在美酒的香气之中,露出了满意的笑意,在一口气喝完几杯之后,她才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偌大寝宫瞬时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响声,陈阿娇嘴角的笑意也顿时消失,恶狠狠地瞪向了跪在寝宫正中间的顾玉儿。 等待陈阿娇从进入椒房殿到现在的这段时间,对顾玉儿来说一点都不算长,因为此时的她,早已陷入了沉睡。 “顾玉儿,你应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吧?”陈阿娇已经走到了顾玉儿的面前,开始在她的周围徘徊起来,“竟敢如此对本宫!” 突然加大的音量,似乎对顾玉儿并不管用,见顾玉儿没有任何的反应,陈阿娇的怒气上上升到了极点,像是发了疯一样大吼道,“看来你是不知道得罪本宫的下场,本宫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说着便一脚朝着顾玉儿踢去。 沉睡之中的顾玉儿,自然因为这一脚,倒在了地上,可是却并没有醒过来,反而睡得比刚才更香,这让陈阿娇彻底开始爆发起来,双手叉腰,使劲跺了跺脚,刚好踩在顾玉儿药包上,顿时脚底就多了几根银针。 “可恶!来人!” 当顾玉儿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绑在了一根木桩上动弹不得,她一时有些搞不清楚情况。 “你可终于醒了?”陈阿娇的声音从暗处响了起来。 顾玉儿在惊吓之余,开始观察起四周的环境,除了此时陈阿娇所在的方向有一丝灯光之外,周围几乎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 “皇后?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顾玉儿一副嫌麻烦的的样子,无精打采地说道,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陈阿娇手中的鞭子便狠狠地挥到了她的身上,发生得太突然,顾玉儿沉默了几秒,才感受到了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她还没有来得及质问陈阿娇,鞭子挥动的声音便再次传来。 “可恶的女人!竟敢跟本宫工作对!可恶!”此时不停挥动着鞭子的陈阿娇,眼中的愤怒却不想是针对顾玉儿的。 顾玉儿本想大声制止,可是此时她脸上的疼痛,让她无力再发出声音,再挥动了几十下鞭子之后,陈阿娇的愤怒似乎消失了不少,最终停了下来,看着眼前低着头一动不动的顾玉儿,她的心中顿时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担忧,赶紧上前查看她的情况,为她松绑。 “喂?顾玉儿?你没事吧?”陈阿娇抱着顾玉儿小心翼翼地问道,在见到顾玉儿此时有些腐烂的脸时,陈阿娇吓得赶紧将她扔到了一边,仔细回想起刚才的情形,她应该没有往脸上打才对呀! “顾玉儿?”出于愧疚,陈阿娇最终还是再次上前将顾玉儿扶了起来,“你可不要吓我呀,是本宫不好,不应该这样打你的,你醒过来好不好,本宫一定会配合你的治疗···”陈阿娇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是怎么了,竟然会担心起一个下人的安危。 “哈哈···贱人,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面对突然出现在在即耳边的声音,陈阿娇停止了唠叨,屏住呼吸看向了一脸平静的顾玉儿。 “七天之后,我定会回来取你的狗命!” “啊!”陈阿娇迅速放开了顾玉儿,冲出了这间破房子。 在陈阿娇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门口的那一刻,两个互相紧抱着对方的小女孩,从房子的背后一脸紧张地走了出来。 “草儿,刚才的那个人影是···” “小公主不要怕,肯定是幻觉,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吧。” “嗯呢。”小女孩放开了草儿,两人小心翼翼地牵着手朝着院子门口走去。 “公主,以后可不可以不要扮演这样的剧情了?真的挺吓人的。” “可是这样很好玩呀?” “可是,公主写的剧本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吓人?” “这是一个老宫女告诉我的,说是亲眼见过这样的场面。” “喔。” 两个孩子走后,顾玉儿痛苦地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小丑,记住我说的话,你大师姐给你的药不要再吃了。” “为什么?” “你是相信大师兄还是相信大师姐?” “关于这个问题,师兄觉得呢?” “呵呵···那就随便你了。” “不过相信一个陌生人,比起相信一个熟人更可靠。” “呵呵···你倒是有见识。” 虽然对戊尘,顾玉儿不能完全的相信,可是最终她还是将拿出了戊尘给自己的药,咽了下去,许久之后,脸上的腐烂开始停了下来,疼痛也渐渐减轻了不少,在脸上的疼痛的冲击下,鞭子带来的疼痛,对于顾玉儿来说似乎已经算不了什么了。 与戊尘的对话,让顾玉儿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也是她会跟着众人回到长安的原因,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她站起身朝着太医院的方向走去。 “你早些休息。”凤羽墨轻声地叮嘱之后,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正当他准备抬手开门的时候,司徒慧依一把从身后抱住了他,凤羽墨有些震惊地楞在了原地,双手在空中迟迟没有放下。 “王爷今晚不能留下陪宁儿吗?宁儿好怕。” 自从两人成亲以来,凤羽墨从来没有在司徒慧依的房间过夜,这让司徒慧依非常的不解,她难道不是他最爱的女人吗?在无数次看着这个男人远去的背影之后,这一次,她忍不住抱住了他。 “宁儿?”凤羽墨脑海中浮现出了那日在吴县城外,顾玉儿的那张脸颊。 “难道一切都是假的?王爷根本就不爱我?” 司徒慧依的质问,让凤羽墨回过了神,他转身看向了司徒慧依,“本王怎么可能会骗你?本王···” 凤羽墨的话还没有说完,司徒慧依就踮着脚尖,吻住了凤羽墨,凤羽墨愣了愣,这些年来对于司徒攸宁的思念,顿时全部涌现了出来,开始贪婪地回吻着司徒慧依,面对凤羽墨的霸道的回应,司徒慧依无力地倒在他的怀里,不自觉地发出了一丝呻吟。 窗外飘起了初冬的第一场小雪,寒风透过窗户缝隙吹进了房间,凤羽墨放开了司徒慧依,温柔地看着双颊通红的她,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一把将她抱起,朝着床的方向走去。 第二百六十章:视力减退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这个女人下手也未免太重了吧?”顾玉儿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此时的她正坐在宫墙上面,无力地倚靠着身后的屋檐,观察着不远处太医院的动静。 雪花温柔地洒落在她的发丝上和睫毛上,她微微炸了眨眼,睫毛上的雪花瞬间化开,变成水花滑进了她的双眼,她摊开右手,感受着冰冷而温柔的触碰,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凤羽墨,该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说着闭上了双眼。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小雪,所有人似乎都有些不习惯,包括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的曦儿,看着站在雪中的那抹身影,她的眼中泛起了深深的悲伤之情。 在被一年四季都被雪包围着的地方出生的曦儿,深知它的冰冷和残忍,但是却不至于厌恶,可是看着此时撒在司徒少棋身上的雪花,她却在心中衍生了无尽的厌恶和仇恨。 想到这里,曦儿不禁看了一眼司徒少棋背在身后的双手,她的双手不禁微微动了动,眼前的这个男人,应该比谁都要怕冷,可是为了那个女人,他将自己的弱点全部隐藏了起来··· “曦儿,这次你可千万不要擅自行动,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处理。”司徒少棋的声音,打断了曦儿的思绪。 曦儿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 “主人,玉儿姑娘她···” “想不到三弟竟然起这么早?” “二少爷。”曦儿赶紧停了下来,低着头朝着司徒沐凌行了个礼。 对于司徒沐凌,司徒少棋并不是讨厌,但是也绝对不喜欢,两人现在的紧张关系,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倒是二哥,这天还没亮,不知道找我有何事?要是关于生意上的事情的话,可能找凤羽墨要有用一些。”司徒少棋的语气之中带着深深的不满。 “既然知道找我三弟没用,我就绝对不会做无用功。” “哼,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呵呵···用这样的口气很你二哥讲话,实在是有些不成体统,亏我还未三弟媳担心一番。”司徒沐凌露出他那习以为常的笑意。 “你说什么?” “刚才听属下汇报信息的时候,好像听说他们在宫中见到了浑身是血的顾玉儿,而且好像还被侍卫押往了未央宫。” 司徒少棋没有向司徒沐凌坐任何的确认,直接消失了踪影。 “呵呵···你家主人何时变得如此性急了?”司徒沐凌自言自语地像是在问曦儿。 “这一点,二少爷不是最清楚吗?” 曦儿的话,让司徒沐凌愣了愣,面对司徒沐凌带有些疑惑的视线,曦儿没有了刚才的敬意,抬起头默默地说道,“在曦儿看来,最了解其他几个少爷和小姐的人,非二少爷莫属。”说完点了点头,离开了,剩下司徒沐凌无比严肃站在原地。 “你们在做什么?”正准备上早朝的刘彻,一踏出宫门,就看见侍卫押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跪在殿外。 “启禀皇上,这个疯女人擅闯太医院,自称是顾大夫,要为皇后娘娘取药,臣怀疑她应该是刺客。” “是刺客的话,就地正法吧。”刘彻说着挥了挥衣袖,让他们把人待下去。 “是。” “刘彻···半月之期还未到,君无戏言,你怎么能现在就杀了我呢?”顾玉儿几乎用尽了最后一口力气,大声地吼道。 “等等,把她带上来朕瞧瞧。” “是。” 在看清楚顾玉儿的那张脸之后,刘彻愤怒地看向了众人,“李太医,顾大夫可是奉了朕和太后的旨意,为皇后看诊,你们太医院本该配合才是,为何将她打成这样?” 刘彻的怒气让众人瞬间全部跪在了地上,“皇上,她不是顾大夫···”李太医边说边看向了顾玉儿,在看清楚那张满脸是疤痕的脸颊之后,惊讶地楞在了原地。 “这张丑陋的脸,不是她还会是谁?” 顾玉儿此时无力地跪在刘彻的面前,面对刘彻的这句话,她硬是用力张开嘴,向前倒在了刘彻的腿上,轻轻咬住了他的腿,意识到顾玉儿的这一举动,刘彻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但是还是依旧很快恢复了严肃的神情。 “诶?这就奇怪了?” “对呀,刚才明明···”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李太医,你该不会是眼睛出了问题吧?” “对···是···臣···太医院的大夫和侍卫,最近好像视力都下降了···呵呵···” “这还真是奇怪了。” “应该是某种药物的关系,臣这就回去好好检查一下。” “嗯,下去吧,朕可不希望再见到这种事情。” “诺!” 在众人走后,刘彻无奈地低头看向了顾玉儿,她身上的血迹在灯光下,刺目鲜红,刘彻不禁皱起了眉头,就在宫女准备上前将顾玉儿扶起的时候,刘彻蹲下身,将她抱起,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 当服侍的宫女都用嫌弃恶心的眼神为顾玉儿擦着脸上血迹的时候,刘彻却对她脸上的疤痕讨厌不起来,她不是记不起曾经救过自己的顾玉儿,而是在气顾玉儿将司徒攸宁的身份揭穿。 因为极不情愿为顾玉儿清理伤口,宫女的力度时轻时重,顾玉儿不时会皱起眉头。 “你们都下去吧!”刘彻有些不满地说道。 “诺!”虽然能够感受到刘彻的怒意,但是得以从如此恶心的东西面前逃脱,宫女都顿时松了一口气。 所有人都下去之后,刘彻开始拿起帕子,耐心地为顾玉儿清理起伤口来,很快脸上的伤口便清理干净,就在刘彻苦恼于身上的伤口该怎么处理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宦官的声音。 “梦妃到。” 刘彻顿时像是找到了救兵一样,一直沉重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参见皇上。” “爱妃不必多礼,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梦儿听说皇上这边聚集了很多侍卫,所以有些担心,就过来看看。”说着眼中就泛起了泪水,“皇上没事真是太好了。” “有劳爱妃担心了,朕没事。”说着轻轻将程语梦搂紧了怀里。 “这是···”程语梦的视线落到了刘彻床上的顾玉儿身上,虽然表面上没什么,但是见到其他女人躺在刘彻的床上,后宫的妃子,应该没有哪一个不会在意吧,毕竟到现在为止,刘彻没让任何女人在这里过夜。 “喔,爱妃来得正好,这位是为皇后看诊的顾大夫,因为一些误会,被侍卫误伤,那些丫鬟也一个个没用,所以···” “皇上放心,顾大夫身上的伤口,就交给梦儿来处理吧。” “真的是太好了。”面对程语梦的善解人意,刘彻非常的开心,“那朕就去上早朝了。” “嗯,恭送皇上。” 第二百六十一章:莫名的嫉妒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当刘彻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那一瞬间,程语梦脸上的笑意也随之消失得一干二净,眼神中顿时露出了一丝摄人的寒气,她转头看向了躺在床上的顾玉儿,一步一步慢慢朝着床前走去,可是当她看清楚躺在床上的人的长相之后,眼神瞬间变得温柔了许多,刚才的那一寒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中松了一大口气。 “芙儿,还不赶快帮顾大夫擦身体。” “诺。”小宫女点了点头,走到了床前,看到顾玉儿的那一刻,不禁蒙住嘴巴小声地笑了起来,看了一脸满意的程语梦一眼,“夫人,这下您可以不用担心了。” “你在说什么呢?”程语梦瞪了芙儿一眼,语气中虽然带着一丝的责备,但是却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愤怒。 芙儿是程语梦进宫的时候,刘彻赐给她的贴身宫女,性格乖巧温顺,机灵古怪,深得程语梦的信任,几次都聪明地将程语梦从其他几位夫人的为难之中解救出来,可能是因为程语梦太过于惯着她的缘故,有时候在程语梦面前,说话有些不禁遮拦。 “不过皇上会让如此丑陋的女人睡在他的龙榻之上,可见在皇上心中,她的分量也并不轻呀。”芙儿说到这里,程语梦的表情又再一次变得阴冷起来,“要不让芙儿收拾收拾她?” 此时带着笑意的小宫女,温顺可人,完全不敢相信刚才的话是出自她之口,面对芙儿的提议,程语梦一时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原来程夫人也在这里。” 司徒少棋的声音,吓得宫女赶紧低下了头,躲到了程语梦的身后,面对如此慌张的芙儿,程语梦一时感到有些惊讶,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她如此的反应。 当司徒少棋抬起头看向程语梦的那一瞬间,眼神中还是带着一丝的惊讶,毕竟眼前的这个女人,跟司徒攸宁长得简直一模一样,可是程语梦的惊讶之情,并不亚于司徒少棋,上次在御花园见到司徒少棋的时候,因为有刘彻在场,所以她并没有仔细观察凤羽墨和司徒少棋,现在如此近距离地看着这张脸,她的心不禁开始砰砰地跳动起来,并不为其他的什么,就只是单纯地惊讶于这张绝美的容颜。 “芙儿给司徒大人请安。”芙儿赶紧跪在了地上。 “不必多礼。”司徒少棋说着将视线移动到了床上的顾玉儿身上。 “司徒···大人,”这是程语梦第一次听到司徒少棋的名字,所以尝试着叫了一声,司徒少棋看向了她,她赶紧转移了自己的视线,“皇上刚刚离开。” 司徒少棋点了点头,心中有些不安地朝着床前走去,当看到躺在床上的顾玉儿的时候,心中一紧,皱起了眉头。 “司徒大人认识顾大夫吗?”程语梦有些好奇地问道。 司徒少棋没有立即回答程语梦的话,只是默默地看着顾玉儿身上的伤口,三千年顾玉儿从冷宫出来时的那副样子,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司徒大人?”见司徒少棋没有反应,程语梦又再叫了一声。 “程夫人有所不知,”司徒少棋说着转过了身,“玉儿是我的未婚妻。” 芙儿和程语梦心中同时产生了一个巨大的问号,但是却不敢问出口。 “程夫人,微臣马上要赶去上早朝,玉儿身上的伤口就麻烦程夫人了。”司徒少棋说着已经走到了程语梦的面前,表情复杂地看着程语梦。 “司徒大人放心去吧,既然是大人的未婚妻,我一定好好照顾她。” 看着程语梦此时说着话的样子,司徒少棋心中很不是滋味,点了点头再次看了看顾玉儿,迈开了脚步,在踏出门口的那一刻,他停了下来,开口说道,“要是玉儿出了什么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语气虽然平和,但是却带着让人无法违抗的威严。 “司徒大人放心。” 司徒少棋走后,程语梦转头看向了躲在一边一直低着脑袋的芙儿,“这个司徒大人是何许人也?” “夫人有所不知,他是皇上的老师,深得皇上的信任和尊敬,凭借出众的才华和智谋,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下一任丞相的人选,朝中所有的官员,都不得不敬他三分。” “所以他才敢用刚才的态度对我说话?”程语梦有些不悦地边说边看向了顾玉儿。 芙儿顺着程语梦的视线看去,有些担忧地走到了她的身边,“夫人,既然顾大夫是司徒大人的未婚妻,那就当芙儿刚才什么也没有说过。”芙儿说着就开始认真为顾玉儿清理起伤口来。 看着如此老实的芙儿,程语梦心中除了惊讶,更多的是对于司徒少棋这个人的好奇,她总觉得,自己在很久以前就认识这样一个跟他很像的人,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今日正午的阳光明媚耀眼,虽是初冬,但是太医院上下包括院长在内的所有人,都感觉不到任何一丝的寒意,今天的早朝,在司徒少棋和刘彻的统一意见之下,太医院因环境太差的缘故,必须在今天之内由本院之人做一个大清扫,傍晚的时候,皇上会亲自驾临检查。 所以太医院的众人,从早朝结束之后,就一直忙到现在,因为刘彻的要求是,不能见到一丝灰尘,所以没有一个人敢有任何的疏忽。 “不知李太医对太医院此时的处境有何感想?”院长背着双手不屑地看了一眼李太医。 李太医赶紧低下了头,“以后我一定随时睁大我这双老眼。” 李太医话音刚落,院长就将扫帚递到了他的面前,他本想说些什么,可是最后还是极不情愿地接下了扫帚,无奈地开始跟着属下的人清扫起来,心中对于顾玉儿的厌恨之情,顿时加大了不少,心想着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她。 今日一下早朝,朝臣就开始议论纷纷,只要在长安就不会缺席任何一场早朝的凤羽墨,今日竟然没有参加,就连刘彻也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但是碍于面子,他还是谎称,凤羽墨有其他要事要处理,已经向他报备过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抛下过往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今日一下早朝,朝臣就开始议论纷纷,只要在长安就不会缺席任何一场早朝的凤羽墨,今日竟然没有参加,就连刘彻也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但是碍于面子,他还是谎称,凤羽墨有其他要事要处理,已经向他报备过了。 昨夜凤羽墨在司徒慧依那里过夜的消息,自然是被吴悦珊和倪颜的探子看在眼里的,两人不禁一夜未眠,天还没亮,就已经守在了司徒慧依的院子门口,准备在凤羽墨离开之后,好好羞辱她一番,但是倪颜和吴悦珊各自准别实行的方式,却完全不一样。 直到她们等到快要临近中午的时候,司徒慧依的院子中才传来了动静,此时的两人,心中早已被怨念冲蚀,要是有可能的话,她们真想立刻掐死司徒慧依,毕竟凤羽墨为了女人不上早朝这种事情,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就在两人各自躲在自己的阵地,观察着院子门口的时候,门打开了,司徒慧依出现在了门前,可是让两人赶到惊讶的是,她的身边并没有凤羽墨的身影,只见司徒慧依脸色有些难看地独自离开了,为了确认情况,两人在司徒慧依走后,特意在原地等待了一些时候,在没有看到凤羽墨的身影之后,才松了一口气离开了。 从冀王府出来之后,司徒慧依一直沿着热闹的街道,朝着城门口走去,此时她的脑海,一片空白,她维持现在的这种精神状态,已经快七八个时辰了。 走出城门之后,她在山林中的一条小溪旁边坐了下来,抱着双膝,呆呆地看着流动着的溪水,慢慢地,眼泪像是决堤一样从她的眼角滑过脸颊。 “诗茜姑娘?”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却让司徒慧依感到非常的温暖,虽然只是听到过一次,但是司徒慧依却记得非常的清楚,在听到的那一瞬间,脑海中就浮现出了那时那个男子的容颜。 在回头确认了来人的时候,司徒慧依一时停止的眼泪,再一次忍不住往下流了起来。 刘胜见状,赶紧蹲到了她的身边,取出手帕为她擦起了眼泪。 看着此时如此温柔的刘胜,司徒慧依在短暂地欣慰之后,一把将他的手打到了一边。 “诗茜姑娘?”刘胜有些不解地看着司徒慧依。 “你这么做,要是因为以前的我的话,那我司徒慧依不稀罕。”司徒慧依说着倔强地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水。 司徒慧依的话,让刘胜愣了愣,可是很快,他便笑了起来,坐在了身边的石头上,“你说的对,我跟以前的司徒攸宁确实有一定的关系,也欠她一个人情,现在这样对你,多少跟她有关系。” 司徒慧依不满地看了刘胜一眼,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着溪水中扔去,一时水花溅起,朝着司徒慧依的飞去,可是就在这一刻,刘胜突然挡在了司徒慧依的面前,替她挡住了水花。顿时一股桃花的香味传到了司徒慧依的鼻尖,她楞在原地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刘胜。 “现在的你确实不是以前的司徒攸宁,你也没必要却可以找回以前的自己,我刚才这么做,也是因为上次你救了我一命,要是你不愿意的话,我以后不会将你看成司徒攸宁,你跟我的记忆,就从那日你救我一命开始,如何?” 没有等司徒慧依给出任何的回应,刘胜就笑着回到了自己刚才的位置上,笑着拍打起自己身上的水珠,还不忘调侃道,“想不到诗茜姑娘的力气竟如此之大。” 刘胜的话,让此时脑袋一片空白的司徒慧依,恢复了思考,她别开了头,没好气地说道,“随你的便。” 看着司徒慧依的背影,刘胜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凤羽墨,你终将还是没能让司徒攸宁幸福···这场赌局,是你输了··· 想到这里,刘胜再次露出了笑意,可是此时的笑容之中,却带着一丝的阴冷。 夜深人静,寒风凛冽,椒房殿内的灯光,在一阵大风之后,被全部吹灭,一时间,椒房殿内一片漆黑,陈阿娇已经被昨晚听到的声音,折磨了一天了,在灯光熄灭的那一刻,她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几秒之后,赶紧盖住了被子,大声地呼喊起来。 “来人啦!” 随着她的喊声,房门被推开。 “皇后,您没事吧?” “赶快掌灯!”听到人声,陈阿娇才舒缓了一口气。 很快,来人便重新将灯点燃,屋内开始变得明亮起来。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这么大的风,竟然不关好窗户···”陈阿娇怒气冲冲地对着来人大声斥责起来,但是当看清来人的面貌的时候,顿时吓得闭上了嘴,瞪大眼睛一动不动。 “皇后,该是···的时候了。” 因为惊吓过度的原因,陈阿娇此时听到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她赶紧抱住脑袋,大声说道,“我还不想死,还不想死!” “皇后娘娘?” 一只手突然伸向了陈阿娇,吓得她跳下了床,“不要过来,顾大夫,是本宫的错,不应该那样对你,你就原谅我吧!我一定多少些纸钱给你。”说着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看着此时的陈阿娇,顾玉儿有些不解,但是心中却衍生出了一条妙计,嘴角也随之露出了一丝笑意,可是这一丝笑意,在陈阿娇看来,却是异常的诡异。 “陈阿娇,虽然你这样对我,但是我却一点也不恨你。” “你说什么?”陈阿娇一头雾水地看向了顾玉儿,但是在对上她那有些缥缈的视线的时候,赶紧低下了头。 “难道你忘了,我说过,身为大夫,患者才是最重要的?”顾玉儿说着蹲到了陈阿娇的面前,陈阿娇赶紧往后缩了一段距离,“既然皇后决定抛弃我,我也没有任何的怨言,但是没能将你治好这件事,让我感到非常的悔恨和不甘。” “你是因为这个才回来的?” 顾玉儿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皇后,实不相瞒,您的病要是不赶快根治的话,恐怕就要···” “顾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陈阿娇想要抓住顾玉儿的手,可是最终却缩了回来。 “那是当然,只要皇后配合我治疗,在你的病痊愈之时,我自然会离开。” “真的吗?”陈阿娇半信半疑地看了顾玉儿一眼。 “那是自然。”说着将药递到了陈阿娇的面前。 看着自己眼前的这碗药,陈阿娇心情非常的复杂,虽然顾玉儿说着要帮助自己,可是毕竟自己昨晚如此对她,还害她丢掉了姓名,她真的如此好心? “我怎么知道这碗药···” “你现在还有选择?”陈阿娇的质疑还没有说出口,顾玉儿就用严肃的声音说道。 陈阿娇顿时缩紧了双肩,哭着颤抖着双手接过了药碗,委屈地将药喝了下去。 第二百六十三章:见面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丫头,你这是去杀猪场走了一趟吗?”醉汉提着一个酒壶,出现在了顾玉儿的身后。 醉汉突然的出声,并没有让顾玉儿感到有多惊讶,毕竟鼻子长在这里,醉汉还没走进这座院子的时候,她就已经闻到了酒气。 “杀猪场?那我到底是被杀的一方,还是握刀的一方呢?”顾玉儿带着怨念的眼神转头看向了醉汉。 “哈哈···”醉汉大笑起来,扫视着顾玉儿身上的伤口,“这还用说吗?” 顾玉儿此时的眼神透露着满满的杀意,拿着书简的双手,紧紧握着,指尖都因此变成了苍白色。 “我的意思是,你受了如此重的伤,杀猪场的猪应该非常难应付。” 面对醉汉的解释,顾玉儿并不满意,可是现在她在意的事情并不单单只有这一件,“你该不会忘记了和我的约定吧?小狗的大便?” “我这不是酒瘾犯了吗?所以才出去找了些酒。”醉汉含糊其辞地解释道。 “喔,原来如此。”顾玉儿说着表示认同地点了点头,“一个私闯皇宫的人,竟敢在皇宫之中到处寻酒?看来你的本事倒是不小。”顾玉儿说着没有再理睬醉汉,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医书。 “你放心,我飞非常小心,绝对没有被人发现。” “既然你这有本事,那么,我这里也容不下您这尊大佛了,大佛,为了不给我带来血光之灾,请大佛离开,不对,应该是请小狗的大便的大佛赶紧离开。” “你不要这么无情好不好?”醉汉有些慌张地走到了顾玉儿的前面,“我保证,下次绝对不去了。” 顾玉儿抬眼瞪了醉汉一眼,“有一次就有第二次,这是男人的通病。” “哈哈,你说得倒是对,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对男人如此的了解。” “只是从小到大,身边的男人太多了···”顺口就说出这句话的顾玉儿,在惊讶之中停了下来,不可思议地审视着自己刚才的那一席话。 “不管怎么样,看在我这把年纪的份上,你就原谅我一回吧。” “不可能!”顾玉儿干脆转了个身,背对向醉汉。 “我保证···”醉汉也跟着走到了另一个方向,就在他正准备开口求饶的时候,顾玉儿写在竹简上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了许多,“这难道是驭心丸的制作方法?”醉汉说着开始认真看起竹简上的每一种药名,慢慢抬起右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不过我记得好像···” “你知道这种东西?”顾玉儿刚才的嫌弃,顿时全部被崇拜的神情所替代,“我虽然看过它的制作方法,但是却并不是很清楚其中的细节,而且对于该不该用这种药,也还没有很大的把握。” 面对顾玉儿炙热的目光,醉汉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也只是曾经在一个老朋友那里见到过几次,不过你现在医治的这个病人,看来病情已经非常严重了嘛。” “嗯嗯,难道你的老朋友是神医潇世远?” 在听到潇世远的名字的时候,醉汉的眼神顿时比起刚才严肃了许多,“你认识潇世远?” “我是他的弟子。” “原来是这样,我并不认识潇世远,这个药方是在另一个友人那里看到的。” “原来这世上还有跟师傅一样医术高超之人。” “你真的想治好这个病人?” “当然,”顾玉儿说着扶着醉汉坐了下来,虔诚地看着他,“所以你可一定要把你记得的细节全部告诉我。” “那我···” “当然不用走,仔细想了想,习惯这种事情,怎么能控住得住嘛,酒瘾犯了出去找酒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你仔细想想,我这就去帮你再找几坛酒来。”顾玉儿说完,没等醉汉回话,就已经朝着院子门口跑去。 看着顾玉儿远去的背影,醉汉的嘴角不禁露出了笑意,“还真是像潇世远的弟子。” 因为凤羽墨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无辜缺席早朝,所以刘彻心中有些担心,处理完事务之后,他就亲自来到了冀王府,此时的他,正坐在冀王府的大厅之中,等着不知去向的凤羽墨归来,冀王府顿时陷入了一片紧张的氛围之中,虽然吴悦珊作为刘彻的表妹,能够勉强应付一下,可是时间久了,众人之间的氛围还是有些尴尬,不过在这尴尬的氛围之中,倪颜和吴悦珊心中还带着莫大的好奇和惊讶。 此时坐在刘彻身边打扮华丽的女人,是司徒慧依?但是司徒慧依中午才离开冀王府,怎么没过多久,就换了身行头,跟着皇上回到了这里,而且就连气色都完全改变了,这让两人不敢相信她是司徒慧依,可是她的长相又明明是司徒慧依。 她们几次都想要亲自开口问她,可是面对刘彻的气势,最终都放弃了。 “皇上,这是臣妹的家乡特色菜,您可要好好尝尝。” “有劳表妹费心了。”刘彻说着夹了一夹吴悦珊刚才说的菜,放到了坐在他身边的程语梦碗里。 “多谢皇上。” “冀王不是在前几天娶了司徒府的司徒攸宁吗?怎么半天都没有见到她的人呢?” 刘彻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个女人,脸色都变得不好起来,吴悦珊和倪颜也确认了坐在刘彻身边的人并不是司徒慧依。 “慧依妹妹今天早上一早就出去了,”倪颜说着看了看已经变黑的天色,“这个时间点,应该快回来了吧。”刘彻对司徒攸宁的感情,倪颜和吴悦珊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在刘彻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两人反应了几秒之后,同时向程语梦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原来是这样,”刘彻说着故意转移了话题,“这冀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难道是两人一同出去了?” “慧依妹妹出府的时候,冀王并不在身边。” “原来是这样,要是司徒攸宁真的是一个人的话,这么晚了,会不会有危险?”刘彻一边看似无意间问着问题,一边指着东西隐藏着自己真实的目的,他今天之所以会来冀王府,其实就是借着见冀王的理由,渐渐司徒攸宁而已。 “慧依妹妹聪明伶俐,不会有事的,皇上放心。” 刘彻轻轻点了点头,表面上看似冷静,可是心中却开始担心起司徒攸宁的安危来。 几人的对话,让一旁的程语梦,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也就是在这时,司徒慧依出现在了大厅的门口,在司徒慧依和程语梦见到对方的时候,都同时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第二百六十四章:决意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宁儿?”在见到司徒慧依的那一刻,刘彻双眼顿时满含情愫,自从在顾玉儿揭开司徒慧依的身份之后,刘彻还是第一次像现在一样跟司徒慧依对视,此时的他,将这三年的思念全部表露在了脸上,这让一旁的程语梦全部看在了眼里。 自从上次戚夫人提起自己跟司徒攸宁长得很像之后,程语梦一直都耿耿于怀,今天刘彻下了早朝之后,她便等在了他的宫殿门口,听说刘彻要来冀王府之后,她便主动开口,说是想要出宫一趟,其实就是为了来亲眼见见这个跟自己长得很像的人,但是当见到司徒慧依的那一刻,她的惊讶,远远大于自己的想象,这何止是像,完全就是一模一样! 在见到刘彻此时的反应的时候,程语梦也终于能体会那天戚夫人所说的话的分量了,眼前这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对于刘彻来说,非常的重要,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她自己就完全成为了这个女人的替身。 “慧依妹妹,还不赶快给皇上和程夫人请安?”倪颜说着就拉着司徒慧依,走到了刘彻的面前。 看着不断靠近自己的司徒慧依,刘彻的心开始颤动起来,本想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感情的他,却根本你无法掩饰自己的内心。 “不必多礼了,”最后刘彻只能选择逃避,转过身背对着司徒慧依,“你刚回来,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刘彻的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有些不知所措,倪颜和吴悦珊难得默契地互相看了一眼之后,拉起司徒慧依就朝着门口走去。 “皇上说的是,我们这就带妹妹下去休息。” 倪颜的话音刚落,刘彻就双眼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真的好想再转身看看司徒慧依,但是在短暂地挣扎之后,他还是保持着原样,轻声说道,“去吧。” “臣妹告退。” 一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司徒慧依,看了刘彻一眼,只得跟着两人走了出去,对于刘彻,司徒慧依多少还是有些印象,但是也只限于那日在吴县街上的相遇,只是但是的司徒慧依,做梦也想不到,他竟然是当今皇上,在得知自己以前也跟他有一定关系之后,她更加不知如何去面对他。 “皇上,时间不早了,为了皇上的安全,还是起驾回宫吧,说不定冀王今天不会回来了。”三人走后,刘彻保持着沉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程语梦虽有不甘,但是还是开口劝诫道,毕竟她自己也很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 刘彻睁开眼睛,慢慢转头看向了程语梦,双眼饱含悲伤和歉意,“梦儿,对不起。” 听到刘彻的这声道歉,程语梦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她之所以打破两人之间的宁静,就是不想听到这三个字。 “梦儿不明白皇上的意思,我们还是早些回宫吧。”说着就要往外走。 “刚才你已经看到了吧?” 程语梦停下脚步愣了愣,才开口说道,“臣妾不明白皇上指的是哪件事?” 见程语梦在故意躲避这个话题,刘彻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你说得对,早些回宫吧。”说着已经走到了程语梦的前面,跨出了大门。 看着刘彻远去的背影,程语梦的眼眶顿时泛起了泪花,她握紧了双拳,小声地说道,“刘彻,要是有一天你负了我,那么我一定毁了你珍视的所有东西!”语气无比的坚定,丝毫没有因为刘彻的身份而有任何的顾虑,眼神中彰显着一种,就算牺牲一切也要达成这个目标的决心和信心。 在用同样的方法让陈阿娇喝下药之后,顾玉儿就一直待在院子里,研究着醉汉给自己的笔记,但是从她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的疲惫,反倒是满满的惊喜和开心,不时还会小声地笑出声。 “想不到这位大叔竟然如此了得。”从得知醉汉知道很多药方之后,顾玉儿对他的称呼也随之立刻改变了。 她边说边赏心悦目地欣赏着手里的书简,以至于丝毫没有注意到靠近自己的老人,在老人距离她一步之遥的时候,她才通过气味发现了她。 “老伯?你怎么会在这里?”顾玉儿惊讶地看着多次救了自己的老人。 看着眼前的顾玉儿,老人不知为何开始生气起来,“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见老人如此紧张的样子,顾玉儿多少有些惊讶,随口说道,“还不是司徒家的人害的···” “是司徒少棋还是司徒沐凌?”老人赶紧紧张地问道。 “老伯,看来你对司徒家的人很熟悉嘛。” 老人避开了顾玉儿的目光,“大汉的人,有谁不知道司徒家的存在?”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好像又是这样。” “是司徒沐凌害的吗?”老人的语气多了些肯定。 顾玉儿摇了摇头,“是司徒炎羽。” “什么?”老人惊讶地看着顾玉儿,“司徒炎羽不是已经···”说到这里,老人停了下来。 “反正是因为他,那个女人说我的身高长得像司徒攸宁,所以就要杀了我,原因应该是那个叫司徒炎羽的人吧?反正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虽然顾玉儿的解释有些乱七八糟,但是老人却像是完全能明白一样,陷入了沉思,双拳慢慢紧握了起来。 “老伯?” “赶快跟我出宫去,这里很危险。”老人突然拉住了顾玉儿的手。 “老伯,这里有病人需要我医治,所以我暂时还不能出去。”顾玉儿试图挣脱开老人的手,可是老人却并没有打算放开她。 “相信我,这里很危险,你必须马上离开。”老人一边耐心地说着,一边拉着顾玉儿朝着门口走去。 “可是···” “你难道不相信我?”老人突然停下来,转身看着顾玉儿,眼神有些悲伤。 面对老人的质问,顾玉儿一时楞在了原地,脑海中浮现出了些什么。 “竟敢只身擅闯皇宫,胆子可真不小!” 熟悉的声音,让两人同时看向了站在墙壁上的人影。 第二百六十五章:师父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人影从墙上一跃而下之时,老人赶紧伸出手将顾玉儿护在了身后,对于这一行为,顾玉儿似乎已经习惯了,并没有多惊讶,反而是对眼前的这个男子,感到有些好奇,看他的装扮,应该是皇宫之中的护卫,昨天在刘彻的寝宫醒来之后,她就赶紧逃了出来,在那时在宫殿外面看到过这样的打扮。 男子的目光有些凶狠,表情严肃,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杀气,目不转睛地看着老人,不让他有任何机会逃走。 “私闯皇宫,而且还劫持顾神医,想必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吧?” “不是···”顾玉儿本想将刚才在自己脑子的告诉运转下,想出来的理由说出来,可是却被抢先了一步。 “哼,就凭你也想揽住我?”老人说着将手放下,不屑地说道。 “这位大人,”对于老人的自信,顾玉儿由衷地感到佩服,但是就算他再厉害,也寡不敌众呀,要是打起来,一定会惊动其他的禁卫军的,所以顾玉儿赶紧站到老人的面前,大声地说道,“其实他就是我师父,因为皇后的病有些特殊,所以我才飞鸽传书让他老人家赶过来的。” 男子听后,脸色才缓和了一些,“原来是神医的师父,刚才多有得罪,可是···”男子说着再次看向了老人,“宫门那边好像并没有陌生人进入的记录,不知尊师是如何进来的呢?” “这···” “皇上驾到!” 正在顾玉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宦官的声音响起,男子赶紧收回了视线,转向了声音的方向,跪在了地上,顾玉儿见状也赶紧拉着老人准备跪下,可是老人却怎么也不肯弯膝,顾玉儿一时心急,干脆弯起了自己的脚,紧紧抱着老人的手臂,双脚悬空,试图通过自己的体重,让老人屈服,可是却并没有任何的效果。 看着挂在自己手臂上的顾玉儿,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这是在玩什么游戏?”在见到此情此景之时,刘彻在门口停下了脚步,眼神中带着些许的不解,但是嘴角却露出了笑意。 顾玉儿赶紧放开了自己的手,整个人瞬间摔到了地上。 “哈哈···顾神医的行为,还真是让朕担心呀,你说你要是在治好皇后的病之前,自己有什么不测的话,那该怎么办?” 顾玉儿赶紧站了起来,之后又迅速跪了下去,“民女的身体很好,特别经摔,皇上不用担心。” “那倒也是···”刘彻边说边想起了那天晚上顾玉儿全身是伤的样子。 “参见皇上、卫夫人、徐夫人。” 男子的话让顾玉儿注意到了站在刘彻身边的两个女人身上,虽然那日在御花园中,见到过他们一次,但是距离太远,并没有看到两人的面貌,现在近看,果然是气质非凡,秀丽俊美,特别是徐夫人,在顾玉儿看来,她的姿色应该是四个夫人之中最好的,除此之外,整个人透露着一股与世隔绝的高冷魅力。 反观现在深受刘彻宠爱,并未为他诞下一位公主的卫夫人,给人的感觉,秀美中透露着睿智和精明,虽然容貌比不上其他几位夫人,但是气质上却不输于任何人,一看就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子。 “韩将军不必多礼。”刘彻说着看向了站在站在顾玉儿身旁的老人,眼神中顿时透露出了不满,嘴角的笑意也随之消失了,这是顾玉儿第一次见到刘彻情绪变化如此之快,这一幕永远刻在了她的心上,多年之后,她再次见到了刘彻此刻的模样,只是,那一次,改变了她整个的人生。 “皇上,这是我的师父。” “喔?”刘彻眼中的开始出现了怒气,而老人也毫不示弱地看着他。 “那个,因为师父腿脚有毛病,所以膝盖无法弯曲,不能向皇上行礼,请皇上恕罪。”顾玉儿本想站起来挡在驼背的老人面前,不要让这两个人有任何的接触,但是却在站起来的瞬间又像刚才一样跪在了地上。 “原来是这样,你也起来吧。”刘彻虽然这样说,但是心中却对刚才老人的眼神非常的不悦。 “多谢皇上,而且我师父子在几年前突然变成了聋哑人,不能讲话也听不见别人在说些什么,所以皇上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让我转达。” “不过···”刘彻说着走到了顾玉儿的面前,老人赶紧朝着两人中间走去,却被顾玉儿一把拉住了,“你与朕打的赌,要是让你的师父参与进来,岂不是···”刘彻在离顾玉儿半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嘴角带着一丝的调侃说道。 “皇上请放心,为了皇后的性命,违背规则带来的惩罚,玉儿甘愿承受。”在刘彻提出异议之前,顾玉儿是绝对没有想到两人之间的约定的,此时说的这句话,完全是临时突然想出来的,可是他的脸色却异常的冷静。 刘彻微微皱起了眉头,面对顾玉儿的回答,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要是因为这样就惩罚顾玉儿,岂不是让别人说自己置陈阿娇的性命不顾?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背起双手转身朝着两位夫人那里走去,“好吧,只要能在规定的时间治好皇后,朕就不会治你的罪,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说着在院子门口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顾玉儿。 刘彻此时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看望顾玉儿的,上次他下朝之后,顾玉儿就不见了身影,他难免有些担心,方才见到她的,心中才放松了一些。 “恭送皇上。” “恭送皇上。”紧随着韩志晨的恭送声,顾玉儿也赶紧低下头出了声,当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刘彻已经不见了身影,门口只剩下一抹倾城的身影,那张让人心动的容颜,此时在昏暗的灯光下,透露着一丝不容易被人察觉的悲伤,那双似乎能洗净人间污浊的清澈眼眸,一直看着韩志晨的方向,突然之间,一股不好的预感在顾玉儿的心间浮现。 她赶紧看向了韩志晨的方向,刚才那个盛气凌人的将军,此时却面色憔悴,轻皱着没有回望着徐夫人的凝视,眉头微微皱起。 第二百六十六章:戚夫人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因为顾玉儿这几天的‘折磨’,陈阿娇就一直待在自己的椒房殿中不出来,在顾玉儿‘鬼魂’的吩咐下,除了吃饭睡觉和吃药之外,一整天都在看书。 因为这样,后宫暂时宁静了几天,可是在几天的观察等待和试探之后,后宫的有心人开始有了动作,一大早御花园中就上演了一出好戏。 “徐夫人,这几日你的气色不是很好呀?是不是生病了,可要赶紧让太医瞧瞧才行,”说着带着自豪的笑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皇上到现在只有卫夫人膝下的一位公主,徐夫人可千万要将身体养好,早日为皇上诞下龙种,才对得起皇上对你的宠爱呀。” 徐夫人有些苍白的嘴唇,微微笑了笑,并不想参与戚夫人炫耀自己肚子里孩子的这一出戏码,并不打算跟她继续耗下去,“姐姐说得是,我回去就让宫女去请太医。” 徐夫人淡定的反应,让戚夫人很是不满,她自是不会放过这个让她难看的机会,习惯性地将自己的情绪隐藏了起来,一副温和的样子,轻轻点了点头,“嗯,妹妹能够理解就好,我这边也会在皇上面前替妹妹美言几句,这样皇上也会多到你那边去的。” 戚夫人的这话,让那张一直平静的脸颊,微微有了些变化,跟在戚夫人身后的丫鬟也开始捂着嘴笑了起来,虽然徐夫人姿色上乘,但是宫中的人都知道,自从她进宫之后,刘彻除了新婚之夜去过她那里之外,就再也没有在她的寝宫过过夜,但是平时刘彻对她的态度,又看不出刘彻有讨厌她的情绪,一开始,众人都在猜测其中的原因,最后以徐夫人一定是做了什么让刘彻讨厌她的事情,只是碍于她娘家的关系,刘彻没有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而已,但是久而久之,本来就行事低调的徐夫人,渐渐从众人的议题之中淡化了,现在没有人会再去特意猜测什么。 徐夫人抱在一起的双手,微微动了动,最后轻轻说道,“那就有劳姐姐了。” “哎,”戚夫人一直都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人,看她此时的气势,今天要是不让徐夫人带着难堪的表情离开,她是不会放她走的,在丫鬟的搀扶下,她手脚笨重地坐在了凳子上,“这皇上到底是怎么了?妹妹这张倾国的绝色,他怎忍心冷落呢···”说道这里,戚夫人故意一副说错话的样子,看了一眼明显有些动摇的徐夫人,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赶紧站起来,走到了她的面前,“妹妹,是姐姐说错话了···” “姐姐并没有说错话,都是妹妹的错,没能取悦皇上。” “母妃,玖儿在这里。”这对于徐夫人来说快要的窒息的氛围,在小女孩清脆的声音中,顿时散开了。 两人的目光顿时聚集到了远处的女孩子身上,戚夫人一脸不乐意地转开了头。 在看到徐夫人的那一瞬间,小女孩睁大了眼睛,嘴角的笑意舒展了一些,开心冲着徐夫人的方向跑去,“徐姨。”随着欢快的声音响起,女孩一把把住了徐夫人的大腿。 徐夫人那张毫无气色的脸颊,也在此时露出了笑容,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让人一时移不开眼睛,“玖儿,不是给你说过很多遍了吗?要跑慢些,要是摔着了,你父皇和母妃可要心疼了。”徐夫人一边蹲下一边摸着刘玖儿的脑袋,一脸宠溺的笑容,虽说刘玖儿不是徐夫人亲生的,她跟卫夫人的关系也不是很亲密,但是这丫头却总是喜欢往她那里跑,而她看到刘玖儿的第一眼,就甚是喜欢她,而刘玖儿也自然而然成了徐夫人在这宫中唯一一点的快乐源泉。 “呸呸呸,徐姨,大清早了可不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刘玖儿说着用胖乎乎的小手轻轻盖住了徐夫人的嘴巴。 “呵呵···玖儿说得对,是徐姨错了,”看着眼前这个鼓着嘴巴的小可爱,徐夫人顿时心都化了。 “玖儿,怎么这么没有礼数?”卫夫人赶紧走了过来,将刘玖儿的手拉了回来。 “给姐姐请安。”徐夫人瞬间恢复了平日的平静,朝着卫子夫行了个礼。 “妹妹不必多礼,这孩子还小,失礼的地方还望妹妹包含。” “公主···” “卫姐姐,您说的是,这小公主有时候确实有些没有礼貌,得好好管教管教,在我们姐妹间倒是没什么,要是让外人看见,且不是会丢了皇室的脸面。”徐夫人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戚夫人就在一旁嘲笑着说道。 戚夫人的这话并没有让卫夫人感到尴尬,她依旧保持着平时冷静的处事风格,微笑着看着戚夫人,“妹妹说的是。” “姐姐能够理解,妹妹很是欣慰,”说着再次看向了自己的肚子,“我可不希望这孩子出生之后,看到这些不礼貌的行为,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姐姐这话未免过了吧?”一旁的徐夫人终于听不下去了,仍不住开口说道,“妹妹我可没觉得玖儿的行为有多恶劣,倒是姐姐腹中的胎儿···”说着冰冷的眼神便看向了戚夫人的肚子,“为了你腹中的胎儿能健康成长,姐姐还是不要太为别人操心才是。” “你说什么?你竟敢诅咒我的孩子?” “妹妹,徐夫人并没有这个意思,你还是不要过度揣测他人的心意才好。”卫夫人依旧保持着微笑劝解到。 “哼,”戚夫人不以为然地轻嗤道,“姐姐说得对,毕竟皇上的几位妾室之中,没有孩子的就只有她了,我应该体谅才是。”说这话的时候,戚夫人没有看向徐夫人,说完便朝着前方走去。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听不懂三人在说什么的刘玖儿,刚才一直在玩弄着手中刚才才摘下的花朵,因为这阵风,花朵的一片花瓣被吹到了小道中央,刘玖儿赶紧冲了出去,想要追上花瓣。 “玖儿!” 刘玖儿冲出去的瞬间,戚夫人刚好走到花瓣所在的位置,眼看她就要撞到戚夫人了,要是对她腹中的胎儿造成了影响,卫子夫以后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看着朝着自己冲过来的刘玖儿,戚夫人吓得楞在了原地,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第二百六十七章:宣言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公主,人多的时候,走路可要特别小心才是。” 五岁的小女孩,睁大着水灵灵的双眼,一直盯着抱着自己的男子,眼中尽是崇拜和欣喜之情。 对于清晨御花园中的这抹白色身影,三人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特别是戚夫人,在进宫之前,她也是诸如许如诗一类人之中,崇拜着司徒少棋千金小姐。 “感谢司徒大人。”反应过来的卫子夫,赶紧上前,准备将刘玖儿从司徒少棋的怀里抱过来,可是谁知小女孩却根本不理会自己的母亲,双眼依旧紧紧盯着司徒少棋,抓着双手抓着他的衣领不放,卫子夫见状有些不解,焦急地呵责道,“玖儿,不许胡闹。” “小公主?”司徒少棋边说边将刘玖儿朝着卫子夫的方向送去。 “母妃,我长大了要嫁给他。” 小女孩的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惊讶无比,很难想象这是从一个年仅五岁的女孩子嘴里说出来的话,就连司徒少棋也顿时楞在了原地。 “呵呵···公主微臣已经有妻子了哟。”不远处有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一般的空气,司徒少棋笑着蹲下身子,将刘玖儿放在地上,耐心地对着她说道。 “哼,那我就让父王赐死她。”小公主此时的眼神,像极了刘彻。 “玖儿!”卫子夫赶紧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司徒大人,小孩子不懂事,你可千万不严怪罪她···”卫子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司徒少棋眼中的怒气吓得停了下来。 徐夫人见状赶紧上前说道,“小公主,你确实不像话,怎么能这么无理取闹呢?卫姐姐,我看还是赶紧将她带回去,好好说说教才行。”说着向不敢抬头看司徒少棋的卫子夫使了个眼色。 “对···对,妹妹说得对。” 说着两人就带着刘玖儿离开了。 戚夫人刚想说些什么,司徒少棋就消失了身影,她顿时气得握紧了双拳。 “阿嚏!”前些天还有些寒酸的院子,在顾玉儿的折腾下,现在院子里种满了花草,一片生机,破旧的凉亭在顾玉儿‘偷来’的帘子装饰下,别有一番风味。 “我还真是没有听说过,有人笑得掉进湖里。”司徒少棋边说边笑着为顾玉儿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因为太好笑了呀,想不到你竟然连小孩子都不放过,阿嚏!”顾玉儿边说边揉了揉鼻子。 看着顾玉儿这副开心的样子,司徒少棋没有心情去追究她这‘无理’的措辞,带着笑意轻轻回应道,“这下你还知道,即将要娶你的人,魅力有多大了吧?” 听到司徒少棋的话,顾玉儿嘴角的笑意一下就消失了,默默地低着头,抓着司徒少棋手中的帕子,试图想要将它拖过来,“我自己擦···” 见到顾玉儿的反应,司徒少棋愣了愣,之后抓紧了快要从自己手里划走的帕子,之后不管顾玉儿如何用力,帕子也纹丝不动。 “你为什么要避开我?” “因为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司徒少棋严肃的没有之间,皱起了几条纹路。 “你为什么要娶我?” 面对顾玉儿的问题,司徒少棋一时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明明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他从很久之前就想要说出口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那个女孩子的身影,就一直萦绕在他的眼前,开始的时候,他以为他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一直压抑这这种感情,默默地看着她,可是直到失去她的那一刻,他才明白,那个人,是他司徒少棋这一生无论如何也忘却不了的牵挂,那一日,他在悬崖边上发誓,只要能再次见到她,他会不顾一切地将她留在身边。 “呵呵···” 司徒少棋的笑声,让一直等待着答案的顾玉儿,有些疑惑,她不自觉地抬起头看向了司徒少棋,刚好对上了司徒少棋神情的眼眸。 “当然是因为我爱你。” “诶?”顾玉儿此时的心情,惊讶之中又带着一丝的恐惧,她想要站起身躲避,可是司徒少棋却已经蹲下身子,从她的身后一把抱住了她,顾玉儿顿时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冬日的寒风对于刚落水的顾玉儿来说,异常的寒冷,可是在司徒少棋的怀里,却莫名地多了一丝暖意,一阵大风吹过,吹散了凉亭周围绑好的帘子,将两人围绕在了中间,看着眼前漂浮着的帘子,顾玉儿的心跳开始加速起来,随后,她的耳多被一股热气包围住。 只见司徒少棋将嘴凑到顾玉儿的耳边,带着笑意微微张开嘴巴在说着些什么,之后原本还没有惊讶之中缓过气来的顾玉儿,睁大了双眼,清澈的眼眸微微地闪动着,而司徒少棋在说完话之后,闭上了眼睛,下巴轻轻倚靠在顾玉儿肩上,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分别站在院子门口和围墙上的两人,纷纷无奈地转身离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玉儿的尖叫声打破了这外人看似宁静美幻的画面。 “你!你!”顾玉儿一把推开了司徒少棋,站起身愤怒地指着他,一时说不出一句话。 “你对为夫有何意见?”司徒少棋只是抿嘴微笑,调侃道。 “你身为朝中重臣,怎么随时都跑到皇上的后宫之中来?这可是大不敬之罪。”顾玉儿边说边往后退着。 “你说的也是,那你去向皇上告密,让他治罪于我,不过,就算是这样,只要你在这里,我就一定会再来。” “可恶!”满脸通红的顾玉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眼前的这个‘贱人’,赶紧冲进了屋子,关上了房门和窗子。 听着不远处的‘咚咚’声,司徒少棋的笑意加深了一些,许久之后,在顾玉儿往外偷看了几次,确认他走没走之后,司徒少棋抬起了手,看着被自己紧握在手中的手帕,表情有些严肃地说道,“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放手。”说着看向了刚才刘彻和凤羽墨所在的位置。 第一百六十八章:奇怪的回忆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从冀王府回来之后,刘彻就没有来过程语梦的寝宫,她不禁开始焦急起来,要是就这样被刘彻冷落,惨死在这堵宫墙之中,她死也不瞑目,她明白就这样干等着是不行的,必须要自己主动出击,实在不行,还有那个人给自己的东西。 带着今天一定要见到刘彻的心情,程语梦一早就等在了刘彻的寝宫门口,但是却一直不见他的身影,临近正午的时候,才被告知,刘彻昨晚就没有回过自己的寝宫,今早下了早朝之后,也没有回来过。 这让程语梦更加的慌张起来,难不成刘彻都其他夫人那里去了? 带着愤怒和不甘的心情,程语梦握紧双拳离开了刘彻的寝宫。 “哎,自从那个叫顾玉儿的人来了之后,太医院就没有一日宁静过。”两个太医院的年轻太医一边在门口打扫一边抱怨道。 “可不是吗?又是重新整理药品,又是打扫的。” “不过我倒是跟她交流过一次,她的医术确实精湛呀。” “确实是这样,话说回来,要不是那天李太医没有认出顾大夫,我们也不会受这种罪了,也不是顾大夫的错。” “你这话可不要被院长听到了。” 两人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继续讨论到。 “不过说来也奇怪,那日我也在现场,那个女人确实不是顾大夫呀,脸上也没有伤痕,而且···”年轻的太医说着再次确认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朝着另一个人靠近了一些,才小心翼翼地说道,“你见过程夫人吗?” “程夫人?就是皇上的新宠吗?”太医皱起眉头回答道,“倒是没怎么见到过。” “我虽师父一起去为程夫人看诊过两次。” “怎么样?是不是长得非常的漂亮?”其中一人笑着说道。 “确实是漂亮,可是问题不出在这里。” “什么意思?” “那日被李大夫抓到的那个女人,也就是顾大夫,我总觉得,那时的她,明明跟程夫人长得非常的相似。” “怎么会这样?” “我当时也觉得很奇怪呀,所以跟着李太医去了皇上的寝宫,不知怎么的,那人确实又是顾大夫。” “你在说什么呀?”男子说着拍了拍说话人的脑袋,“一定是你看错了,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等事情。” “也许吧···” 两人将最后一推垃圾收拾好之后,就进了院子,可是却不知刚才的话,全被站在拐角处的程语梦听在了耳中。 “夫人?”芙儿惊讶地站在一旁,望向了程语梦。 此时的程语梦依旧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 “那个丑女人怎么可能跟夫人长得相像嘛,一定是那个太医看错了,下次他在去为夫人看诊的时候,让芙儿好好教训一下他。” “芙儿,你可千万不要乱来。”程语梦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可是一个可怕的想法开始在她的内心萌芽。 “小狗的粪便,你真是太厉害了,陈皇后的病情真的好转了许多。”顾玉儿激动地看着躺在树下醉醺醺的醉汉。 “小姑娘,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醉汉揉着脑袋坐了起来。 “当然是夸你呀。”顾玉儿激动地坐在他的身旁说道,顺便用仰慕的表情看着他。 “哼,”看着顾玉儿这副装出来的敬佩的表情,醉汉不禁摇了摇头,“是老夫老了吗?现在夸人的时候,都叫人‘小狗的粪便’?”说着取下腰间的酒壶,喝了一口酒。 “这是两码事,你违背了与我的约定,当然要收到惩罚,但是这个惩罚跟我敬佩你这件事,是没有关系的。” 醉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却回答顾玉儿的话,只好笑着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想不到您的那个朋友,竟然比我的师父还厉害。” “你真的这么认为?”醉汉刚才无奈的表情,在顾玉儿说出这句话之后,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双眼充满了不该出现在他这个年纪的天真和单纯,激动地看着顾玉儿。 醉汉不符合身份的情绪转变,难免让顾玉儿有些疑惑,“当然是真的呀,师父的笔迹中,也有对陈皇后这种病的描述,但是医治方法却并没有提到,也许是他忘记写了吧。” “他怎么可能忘记写,明摆着就是不知道嘛。”醉汉赶紧制止了顾玉儿的猜想。 “是吗?”顾玉儿用疑惑的语气说着,一边点了点头,潇世远那副醉汉的样子,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你刚才说他并没有在笔记中提到过治疗方法?”在得意之中,醉汉好像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认真了一些。 “嗯。” “那···那日你整理的治疗方法···” “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我但是就觉得这种病很奇怪,所以研究了一阵子。” 顾玉儿的回答,让醉汉感到非常的惊讶,最后他笑着说道,“你还真是个学医的奇才。” “什么?”两人之间好不容易有的宁静氛围,在顾玉儿带着激动的惊呼之中,被打破了。 顾玉儿一脸期待地看着醉汉的得意表情,跟刚才醉汉的完全一样,这让醉汉不禁笑了起来,“我说你是个学医的奇才。” “呵呵···”顾玉儿掩饰不住自己的开心,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我决定收你为徒···” “什么?你收我为徒?” “不是,是我的朋友,我朋友一直苦恼于后继无人,要是我把你的天赋告诉他,他肯定会迫不及待地收你为徒。”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呀。”醉汉这才舒了一口气。 “你的这个朋友,不禁医术高明,就连品行也高尚。” “哈哈···你也这样认为吗?” “当然。” “你果然是个学医的奇才。” “过奖了。” 两人就这样沉浸在对方的夸奖的喜悦之中,互相夸着对方。 “不过要是你拜别人为师,会不会对不起你师父呀。” “怎么会呢?作为他的弟子,我有将自己的医术提升的义务,这是为了他的名声好。” “可是跟着别人学的···” “这种想法太肤浅了,为了能提升医术,救助到更多的病人,大夫之间应该多交流才是呀,学无止境,谁规定只能有一个师傅了,只要能学到东西,谁都可以成为我的师父。” 醉汉有些惊讶地愣了愣,大声笑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亲生女儿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哇!哇!呜···”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中,饱含的感情从惊叹到失落,仅仅用了几秒钟的时间。 “你可是向本公子保证过的,要是在不把你那柔弱的感情收起来,我现在就让人将你赶出宫去。”王文轩一副臭脸俯视着男扮女装的许如诗,本来就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王文轩,看着她的时候,还故意抬起头,恨不得让许如诗跟自己的脚跟在一个水平。 “遵命!”许如诗变脸的速度比刚才感情的变化还要快,顿时站直了身子,机械般地低下了头,乖乖站在了王文轩的身后。 “哼!女人真是麻烦。”王文轩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没有好脸色地转身朝前走去,“许如诗,本公子可不是在同情你,只是想提醒你一声,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要是还看不开,干脆带着你的妹妹再去跳一次河算了。” 听着王文轩这席带着讽刺意味的话语,许如诗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乖乖跟在王文轩的后面,一句话也不说。 “王文轩怎么会久违地到宫中来?”司徒少棋站在不远处的,注视着不断远去的两抹身影,微微皱起了眉头。 刘彻瞪了一眼司徒少棋,叹了一口气,“总不该会到朕的宫中来谈情说爱吧?” 刘彻语毕的那一刻,两双带着些许愤怒的眼睛,瞬间对视起来,两人都纷纷皱起了眉头。 “哼,原来当时在场的人,其中一个就是皇上。”司徒少棋转开了头,背起双手,看向了冬日的微波粼粼的湖面,之后抬起头,望向了不知何时开始飘起的小雪。 本来在等着司徒少棋解释,一脸不满的刘彻,也跟着看向了漫天飘雪的天空,表情变得缓和了许多,“朕一直觉得甚是奇怪,你怎么会允许宁儿在此嫁给凤羽墨,而且这些天,除了处理朝政的事情之外,你就一直盘旋在顾玉儿的身边,还听说她变成了你的未婚妻?” 司徒少棋愣了愣,因为下雪的原因,冻得有些泛紫的嘴唇,露出了一丝为微笑,“这话应该换微臣请教皇上才对,按照道理来说,皇上阻止起来,应该比起我更加有效果才是。” 刘彻一时无法回答司徒少棋的话,不过司徒少棋的话,倒是提醒了刘彻,这是他一直在回避,但是却一直盘旋在心底的问题。 “是老师抬举我了,要是你都无法阻止的事情,我这个做学生的如何能阻止得了···” “况且对方还是一直目中无人的冀王,对吗?”司徒少棋将视线从漫天飞雪中转移到了刘彻的重新泛起愤怒之意的脸颊上。 “司徒少棋!” “” “呵呵···皇上,‘盘旋’这二字,用在微臣身上可不是特别恰当,探望自己的未婚妻,怎么能跟这两个字挂上勾呢?” “可是这里那里可是朕的后宫,你以后还是注意一些比较好。”刘彻掩饰着自己心中的愤怒,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是很难堪。 司徒少棋表情变得严肃了一些,朝着刘彻的方向跨进了一步,刘彻的眼中顿时多出了一丝疑惑,“皇上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你说什么?”刘彻明显有些慌乱,“朕会在乎那个其丑无比的女人?” “那么,皇上,既然您这么说了,那还请皇上答应微臣一件事。” 刘彻的表情立刻变得警觉了起来,他不知道司徒少棋接下来会讲些什么,但是却总感觉自己又知道他要说什么。 “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也不能将顾玉儿从我身边带走。” 面对司徒少棋这陌生又熟悉的请求,刘彻一时呆在原地,慢慢地,他低下视线,若有所思地握紧了双拳。 “怎么?”刘彻的此时的反应,让司徒少棋非常不悦,“君无戏言,皇上刚才可是说过,并不在乎那个其丑无比的顾玉儿。” “朕···” “皇上,不好了!”就在这时,从远处传来了宫女焦急的声音。 “何事如此慌张!”要是换在平时,面对宫女的失态,刘彻应该非常生气才是,可是现在,宫女的出现,对刘彻来说无疑是一种救赎,虽然表面看上去非常的生气,可是心中却在盘算着,下来好好赏些东西给这个宫女。 “请皇上恕罪,”宫女吓得跪在地上发抖,“长公主她···” 在听到‘长公主’三个字的时候,刘彻和司徒少棋都同时露出了一副不悦的样子。 “皇姐怎么了?” “长公主她···她···抓走了小公主···” “你说什么!”刘彻顿时露出了担忧的表情,“现在她人在哪儿?” “在···在长公主的宫殿之中···” 宫女的话还没有说完,刘彻便大步朝着刘媚儿的宫殿赶去。 对于外面这个凄凉诡异的院子,顾玉儿倒是不觉得陌生,毕竟前几天才到访过,不过这一次,刘媚儿并没有将两人关押在地牢之中,看着此时枕在自己膝盖上微微喘着气息沉睡着的刘玖儿,顾玉儿不禁露出了微笑。 从窗户望出去,可以清楚地看到院子里的飘雪,对于初冬的温度来说,这样的一场晨雪,倒是让人感到意外的心旷神怡,一两片轻柔的雪花在微风之中,从窗户的飘了进来,落在了顾玉儿长长的睫毛和眼睑上,她微微眨了眨眼睛,刘玖儿在此时打了个喷嚏,这让顾玉儿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开绑在身后的双手。 “这棵灵樱树,冬天开花,春天枯萎,夏天结果,它的果实可是难得一见的灵药,据说什么病都能治好。” 脑海中再一次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顾玉儿皱紧了眉头,眼前突然出现刺目的鲜红,那是在一片苍白之中的红,红得如彼岸花般让人向往,又让人厌恶,一直尝试着挣脱的双手手腕,已经破皮,顾玉儿已经分不清这是自己的记忆,还是自己的幻想,难以忍受痛苦的她,只好倒在地上,将脑袋紧紧贴在上面。 “凤羽墨,想要我答应你的要求,你必须要同意我的一个要求···” 女人的嘴不停张合着,可是顾玉儿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你没事吧?” 一双暖和的小手,捧住了顾玉儿冰冷的脸颊,这一丝丝的温暖,让顾玉儿脑海中奇怪的情景瞬间消失不见了,她慢慢睁开了双眼,对上了一双水灵灵的,不停眨巴着的眼睛。 “你没事吧?”刘玖儿揉了揉眼睛,用慵懒的声音轻轻问道。 就算是再怎么难受,任何人都会被眼前的这个小精灵治愈吧,顾玉儿慢慢坐了起来,笑着说道,“我没···” “丑八怪阿姨。” 顾玉儿的还没来得及沉浸在这个女孩的温暖之中,就被她的举动击垮了,心中开始感叹道,‘不愧是刘彻的亲生女儿。’ 见顾玉儿不说话,刘玖儿一副嫌弃的样子,将顾玉儿的面罩仍在了一边,看着她的这一系列动作,顾玉儿很难相信这还只是一个六岁大的小女孩。 第一百七十章:小小情敌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刘媚儿的寝宫前面,早已布满了御林军,但是谁也不敢擅自闯进去,一方面是因为刘媚儿长公主的身份,另一方面则是,刘媚儿的武功深不可测,而且寝宫之内布满了陷阱,要是擅自闯进去,不要说救刘玖儿了,不小心还会让她丢了性命。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参见皇上。” “不必多礼了,为何还不冲进去。”对于御林军的表现,刘彻似乎并不满意。 “可是这是长公主的···” 韩志晨的回答,彻底惹怒了刘彻,“太册封的公主是公主,难道朕的女儿就不是了!”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赶紧吓得跪在了地上。 “废物!”刘彻说着,就准备跟上已经冲进院子的司徒少棋。 “皇上,此时你不应该进去!”闻讯赶来的王太后,赶紧阻止了刘彻。 “母后,玖儿在里面。”刘彻有些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 “玖儿是哀家的孙女,哀家也担心她,可是长公主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现在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请皇上三思。”侍卫也齐齐劝阻道。 王太后的态度非常的坚决,刘彻没有再继续坚持下去,只能单着担忧的神情看向了院子的方向,“韩志晨,马上组织一队御林军冲进去。” “诺!” 看着眼前这双眨巴着的眼睛,顾玉儿恨不得将自己刚才对它们的称赞全部收回来,刘玖儿蹲在自己面前,双手捧着脸颊,仔细研究着自己脸上的伤口的样子,让顾玉儿非常的不满,她甚至开始埋怨起没有捆绑这个小鬼的刘媚儿了。 “你脸上的伤应该是天生就是这样的吧?”刘玖儿带着疑问语气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已经用她那颗微微点着头的小脑袋,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嗯,一定是这样。” 顾玉儿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自己的怒气压住,毕竟现在不是跟小人计较的时候。 “我说小公主,为了我们两个安全,我看您开始先帮我解开绳子比较好。” “为了我们?”刘玖儿边说边站了起来,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顾玉儿,很快嘴角边露出了三灿烂的笑容,抬起自己自由的双手,在顾玉儿面前晃了晃。 刘玖儿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下一步的行动,顾玉儿就已经从她那副伪装的笑意之中,看出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事实证明,她的猜想是正确的,或者更应该说,刘玖儿的演技太过于真实。 看着刘玖儿背着小手,迈着轻快的脚步朝着窗户走去,顾玉儿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将这抹渺小的身躯捏在手中,在地上狠狠地摔几下。 “我可是为了救你才被抓进来的!你怎么能丢下我不管?” 刘玖儿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顾玉儿,眉目之间全是对顾玉儿的感激之情,“玖儿当然知道,不过···”说着双肩就开始颤抖起来,紧接着,泪水就夺眶而出,双手也赶紧配合着她的步伐,开始揉起眼睛来,“都怪玖儿太过于弱小,凭借我个人的力量,根本你无法救你,所以我才想要去搬救兵的。” 刘玖儿的话,竟然让顾玉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去应答,看着刘玖儿如此真实的演技,顾玉儿有那么一瞬间,相信了她的话,但是从她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之中,顾玉儿又感觉到了百分百的虚假,‘这个女孩长大一定是一个大人物!’这是顾玉儿此时的感叹。 “好了,你走吧。”与其继续看这个女孩的戏码,顾玉儿选择了逃避。 “你的语气明明就是不相信我···”刘玖儿说着大声哭了起来。 害怕哭声会将那位公主提前招来,顾玉儿赶紧说道,“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聪明、最顾全大局的小女孩了,你说得对,是我想法太过于肤浅,你现在赶紧去搬救兵吧。” “嗯嗯,”刘玖儿赶紧停止了哭声,之后决绝地说了一句,“再见。” 虽然刘玖儿的态度顾玉儿早就猜到了,可是在听到‘再见’两个字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为自己的善良心痛了一下,轻声地应了一句,“再见。” “谁也别想走。” 就在刘玖儿准备翻窗户的时候,刘媚儿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刘玖儿赶紧停了下来,看向了门口站着的刘媚儿,之后带着笑容朝着她跑去。 “姑姑。” 顾玉儿见状,脑袋顿时一片空白,想都没想,条件反射般地,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从地上站了起来,跟着刘玖儿朝着同样的方向冲去,最后抢在刘玖儿的面前,成功替她挡下了刘媚儿的一掌,嘴角瞬间流出了鲜血,她并没有因此倒下去,而是硬撑着,将刘玖儿朝着自己身后的方向推去。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刘玖儿收起了刚才的笑容和公主的气势,目光带着不解,在顾玉儿和刘媚儿身上徘徊着,就算她再怎么不懂事,也明白,刚才刘媚儿的那一掌,是朝向自己的,而顾玉儿只是及时替自己挡下了。 “姑姑,为什么?我是玖儿呀?”刘玖儿边说边哭了起来,这一次的眼泪,跟刚才一样真实,但是却不是在演戏,“你不是经常陪着玖儿在这儿的院子里玩吗?为什么现在想要伤害玖儿呢?我现在都还保管着你送我的骷髅头呢···” 刘玖儿的话,成功地让顾玉儿的注意力从自己此时的疼痛之上转移开了。 “烦死了!”刘媚儿说着就要朝着两人冲去,一把抓住了顾玉儿的脖子,看她此时的气势,下一秒,顾玉儿的脖子就会被她拧断。 就在这时,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还没等他们看清楚来人的长相,刘媚儿就发出了一声惨叫,捂着已经断了的手臂,一副狰狞的样子发了疯一样嘶吼着,双眼怒视着眼前的司徒少棋。 “宁儿,你没事吧?”司徒少棋并没有心情理会刘媚儿,双手微微颤抖着搭在顾玉儿的肩上,刚才要是自己晚来一步,可能顾玉儿就真的没命了,现在他心中,充满了失去重要东西的恐惧。 顾玉儿愣了愣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想我应该是有事的,”说着就指了指自己嘴角的血迹。 顾玉儿的回答,让司徒少棋一时哭笑不得,他舒缓了一口气,将顾玉儿抱紧了怀里,此时御林军也冲了进来,可是还是依旧对刘媚儿无可奈何,在打倒几个侍卫之后,刘媚儿朝着门外飞去,司徒少棋只好放开了顾玉儿。 “乖乖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说着便放开了顾玉儿。 司徒少棋走后,刘玖儿走到了顾玉儿的面前,顾玉儿顿时准备好了应对接下来的‘冷嘲热讽’的准备。 “谢谢你救了本公主。” “诶?”刘玖儿此时的感激之情,不想是装出来的,这让顾玉儿非常的惊讶,可是接下来刘玖儿说的话,却让她更加的惊讶。 “以后我们就是情敌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画卷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宁儿,你没事吧?” 昨天司徒少棋的这句话,一直萦绕在顾玉儿的脑海之中,这应该是司徒少棋的口误,但是那日在凉亭之中,司徒少棋也曾经这样唤过自己,虽然猜想过,自己可能跟司徒攸宁有关系,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就是司徒攸宁这件事。 “顾玉儿,你在做什么!”顾玉儿对自己脑海中荒唐的猜想,感到异常的愤怒,站起身,朝着窗边的书桌走去,坐在桌前,拿起一卷竹简浏览了起来,可是昨日的事情,让她一时无法集中精力,虽然没有见到人影,但是自己的鼻子是不会闻错的,当时凤羽墨也在场,想起凤羽墨,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他了,不知道他身上的毒发作了没有。 想到这里,顾玉儿将竹简放下,撑着下巴叹了一口气。 “顾神医,你没事太好了。”熟悉高亢的声音,让顾玉儿不得不打起了精神,当她转过头的时候,王文轩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只是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女人的身影。 “王公子,不知您大驾寒舍有何贵干?”顾玉儿有些没好气地站起身问道,毕竟王文轩在她眼中,还是那个在街上欺负弱小的纨绔子弟。 “当然是来感谢神医的救命之恩的。” “喔,这只是为了不给自己徒增罪孽。” “什么?” “喔,没什么,身为大夫,救死扶伤是分内之事。” “听说你是少棋哥哥的未婚妻?”王文轩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许如诗就恶轩轩地站到顾玉儿的前面,边说边落下了她的面纱。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顾玉儿不满于许如诗的行为。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司徒少棋比较合适一些吧?” “我···少棋哥哥他···”许如诗说声音开始哽咽起来,泪水顿时夺眶而出。 这样的表情,她这阵子见到的太多了,要是心软就将许如诗刚才的粗鲁行为忘得一干二净了。 “怎么可能?你觉得司徒少棋会喜欢这样的面孔?”顾玉儿说着无奈地再次向别人展示了自己的面容。 “他可是当着众人的面···” “哎,”顾玉儿叹了一口气,“他可是司徒少棋,鬼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呢?”说到这里,顾玉儿再次回想起了司徒少棋对自己的称呼,要是,只是加入,自己真的如他所说是司徒攸宁,那么他对自己做的一切,就更加诡异了,司徒攸宁可是他的妹妹,哪有哥哥要娶妹妹的? “好像也对···你···” “看来神医平时还真是喜欢读书,”一直盯着顾玉儿书桌的王文轩,说着拿起了一卷兵法,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平时就是读一些医术罢了,没想到涉及的范围竟如此广泛。” “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顾玉儿说着朝着自己的书桌方向看去,神情有些微的紧张。 看着顾玉儿的神情,王文轩故意看了一眼书架,朝着那边走过去,“不过我怎么觉得这本书如此的眼熟···” “呵呵···那一定是王公子博览群书的原因。”顾玉儿赶紧挡住了王文轩的去路,因为他口中说的那本书,极有可能是自己上次从刘彻的寝宫中顺便带回来的。 王文轩愣了愣,没有再追问下去,自豪地说道,“应该是这样,书看多了,自然就觉得熟悉了,既然顾神医如此喜欢看书,文采自然也不差,不知道你认为上次在本公子书桌上读到的那本书如何?”王文轩边说边仔细地注意着顾玉儿的反应。 “我···” “对于偷看别人的书这种卑鄙的行为,顾神医大可不必在意,对于爱书之人,本公子可是非常的宽容,觉不追究。” 顾玉儿顿时颜色大失,偷偷瞪了王文轩一眼,不满地说道,“书中文字虽少,可是图片却打量地描述除了精湛的兵法,我觉得著书之人一定是一个非凡之人。” 顾玉儿的回答,让王文轩异常的惊讶,才那日见到顾玉儿静静有味地看着那本书开始,他就一直想要确认,现在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他开始迷茫起来,“顾神医是如何将那些小孩子玩耍的图片,看成兵法策略的?” “我只是有这种感觉而已,可能是自己猜错了吧。”顾玉儿说着眼神开始变得愤怒起来,“喂,你在做什么?”说完气冲冲地朝着拿着药瓶的许如诗走去。 可是当她冲到她面前的时候,许如诗已经将药瓶中的药全部喝下了肚,没几秒钟,就昏倒在了顾玉儿的面前。 “她喝的是什么?”王文轩已经走到了顾玉儿的身后,满不在乎地问道。 “毒药。”顾玉儿干脆地回答道。 王文轩饶有兴致地看向了顾玉儿,“大夫竟然随时将毒药放在自己的药架上?你别告诉我,这毒药是你自己研制的。” “是又怎么样?”顾玉儿转身不满地看着王文轩,“我也要防身呀,不然怎么能救更多的病人?”虽然顾玉儿制作毒药的动机有一部分是这样,但是更多的却是出于好奇。 看着顾玉儿瞪着自己的双眼,王文轩的眼神渐渐开始闪烁起来,自动避开了视线,“她不要紧吗?” “现在不要紧,待会儿就说不好了。” “那我是赶紧待她去太医院,还是···” “你先回去吧,交给我了,我一定还你一个活泼的人。” “真的?那我可就走了?” “嗯嗯。”顾玉儿一边点着头,一边将王文轩推到了门口,赶紧关上了门。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顾玉儿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要是让王文轩知道许如诗跟他中的是同一种毒药的话,就糟了,这也是她主动让许如诗留在这里的原因。 缓过气之后,顾玉儿带着悲伤的神情看向了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的许如诗,轻声自言自语到,“她为什么会主动喝下药水呢?”看顾玉儿的神情,又像是早已知道了答案一样。 第二百七十二章:疤痕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凤羽墨已经四天没有在冀王府现身了,整个王府看上去顿时少了生气,被包裹在冬日的严寒之中,夜晚的灯光也无法为这摄人的寒气增添任何的暖意,攸宁居外的蜡梅已经开了一大半了,在五颜六色的花朵映衬下,冀王府的西北角才衍生出了一丝的生机,没有主人的蜡梅,在寒风中轻轻摇摆着,似乎非常的开心,要是王府的其他人,能有他们的一半乐观,可能冬日的寒夜就不再如此寂寥了。 司徒慧依独自一人倚靠在凉亭的柱子上,双脚悬空坐在栏杆上,对于会武功的她来说,这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了,刘胜的话一直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但是她依旧无法阻止自己去想起那晚的事情。 凤羽墨双唇的温度,似乎还停留在她的唇边,她不是特别记得请当时的情况,只是知道,在凤羽墨的双手紧紧扶着她的腰的那一刻,她有一种得到了全世界的感觉,可是这种幸福却在凤羽墨脱去她的外衫之后,被一瞬间打破了,她仍然还记得凤羽墨看着自己左肩时那副惊讶的神情。 “疤痕···” 想到这里,司徒慧依不禁抬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左肩,她对着镜子确认过很多遍,甚至让丫鬟帮忙确认,也没有找出自己左肩,极其周围有任何凤羽墨口中说的疤痕,或者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左肩,只是他突然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吧。 司徒慧依无力地放下手,悲伤的眼神看向了湖面因为小雪泛起的微波,眼睛也跟着湿润了起来,周围的一切也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直到凤瑶燿哆嗦着身子闯了进来。 “司徒沐凌,本小姐可没有这么容易糊弄,我凤瑶燿总有一天会把你弄到手!”说完打了个喷嚏,一脸不满地抱怨道,“这人怎么这么喜欢把人丢进湖里呀!” 凤瑶燿的怒气,在看到司徒慧依的时候,顿时消失了,因为在她看来,此时坐在栏杆上面朝着湖水的司徒慧依,无疑是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关于她和自己哥哥的事情,她还是有所耳闻的。 “喂!嫂子!”慌张赶上来的凤瑶燿,脚底一滑,成功将司徒慧依推进了水中。 “瑶燿,你没事吧?” 凤瑶燿慢慢睁开了双眼,刚才她为了救司徒慧依,今天第二次跳进了水里,但是因为体力不支,最后反倒是司徒慧依救了她。 在看到司徒慧依的时候,她赶紧起坐了起来,咳嗽着说道,“嫂子,我刚才不是顾玉儿的,我只是救人心切,”说着赶紧拉住了司徒慧依的手,“但是你为什么要想不开呀?就算我哥哥再怎么混蛋,你也不应该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呀?” 此时的司徒慧依,全身湿透,水珠顺着垂落的发丝地下,不停拍打着她的手背,脸色岁有些憔悴,可是却透露着一种迷离的美,她微微笑了笑,“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想不开。” “那刚才···咳咳。” “这些年,我学了些防身的武功,刚才那样是不会有危险的。”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因为那件事···”凤瑶燿说到这里赶紧停了下来,司徒慧依瞬间紧握着的双手,她并没有看到,“王兄可能是最近太劳累了,他真的非常爱你的,就是因为失去了你,让他意识到了自己有多爱你,两年前开始,他就终日茶饭不思,发了疯一样找你,整个人瞬间就憔悴了许多,你现在既然回来了,他就不可能会负你。” 司徒慧依依旧开心不起来,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其实我偷偷告诉你,你可不要说是我说的,你在失忆之前也是知道的。” 司徒慧依稍微打起了些精神。 “王兄在你之前,非常爱另外一个女人,只是她不幸身亡了,所以可能他还没有彻底放下那个女人,所以才会这样的。” 听了凤瑶燿的话,司徒慧依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伤心,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原来是这样···” “嫂子,我们以前的关系还不错,所以我才提醒你的,”凤瑶燿说着看了看四周,“这也相当于对刚才推你下水的补偿吧,其实之前的芙嫂子,好像是被倪颜嫂子处死的。” 司徒慧依听到这话,浑身冒起了冷汗,有些惊讶地看着凤瑶燿。 “所以你要多小心她一些,这件事王兄也是知道的,只是当时碍于窦太后,所以才强忍了下来,阿嚏!” “瑶燿,你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不然明天该感冒了。”司徒慧依心中虽又万般的疑惑,但是还是微笑着将凤瑶燿扶了起来。 “嗯,嫂子你也是。” 凤瑶燿走远后,司徒慧依的笑容也变得僵硬起来,嘴角渐渐失去了弧度。 也许是昨夜下雪的缘故,清晨的太医院空气格外的清新,昨天晚上陈阿娇也乖乖喝下了药,顾玉儿此时的心情特别地好,要是自己身边的这个小女孩不在的话,她会更加地舒心。 “小公主,这么早你就跑出来的话,你母妃会担心的。”顾玉儿说着继续朝前走着。 “你是想要我回去吗?” “我觉得这样是最好的。” “好吧,不过我可要去好好跟父皇交谈一下皇后的事情。”刘玖儿说着便转过身准备离开。 “呵呵···早起对身体非常有好处,而且早晨的空气是最清新的,多出来走走,相信卫夫人也不会责怪的,还请公主跟着我再到处逛逛。”顾玉儿赶紧阻止了准备离去的刘玖儿,谁让昨天晚上吓唬皇后的场景被这个跟踪狂撞见了呢。 “顾神医!”太医院的一个小太医慌张地朝着两人跑来,在看到刘玖儿的时候,赶紧行了个礼。 “李太医,发生什么事了?”对于眼前的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顾玉儿之前见过两次,对他的才华非常的看重。 “今天早晨太后身体不适,所以太医院的太医多数前往了长乐宫了,但是刚才戚夫人突然肚子不舒服,我来不及去通知,幸好在这里遇到了顾神医,您赶紧跟我到戚夫人那里去一趟吧。” 事态紧急,顾玉儿也没有任何的犹豫,“我知道了,你带路吧。” 第一百七十三章:病因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在殿外就已经能够听到戚夫人惨烈的叫喊声了。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从戚夫人的语气和表情之中,看得出她非常在乎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今后她的人生,可都要指望这个孩子了,本来就因为寒冷的天气而变得苍白的脸颊,此时不会到是因为疼痛还是担忧,异常的憔悴,跟平时那个威风凛凛的戚夫人完全不一样。 “顾神医来了,你们赶快让一下。”李太医一进门就对着里面的人喊道,可能是一直在负责戚夫人的缘故,他此时的表情也透露着一丝的担心。 虽然平时对顾玉儿的印象不是很好,但是此时的她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顾玉儿的身上,而且听说皇后服了她的药之后,身体也好了很多,所以她很配合顾玉儿。 在为戚夫人把脉之后,顾玉儿的眉头开始紧锁起来,这让在场的人非常的担忧,戚夫人眼中更是透露着绝望。 “顾神医?怎么样了?”李大夫有些等不及顾玉儿自己开口,看着陷入沉思的顾玉儿问道。 “戚夫人昨天吃了些什么?”顾玉儿开口认真严肃地问道。 “这个···”戚夫人自己看肯定是记不起这些东西的,平时都是宫女在处理。 她的贴身宫女赶紧上前,将昨日的菜单交给了顾玉儿,顾玉儿接过菜单,沉默了一会之后,松了一口气,“戚夫人大可不必担心,这是因为食物抵触的原因,不需要太过于担心,服下我开的药就没事了,以后不要再吃梅花糕了。” 戚夫人一听这话,立马回复了平日的嚣张,“这么说是御膳房那边的错了?来人!” “夫人请冷静,这不是御膳房能够预料得到的,每个人还会产生食物抵触反应的食品是不一样的,而且听说您最喜欢吃的就是梅花糕,以前吃没事,现在有事的话,就说明是肚子里孩子的原因,所以无需怪罪于他们。” “可是要不是他们···”戚夫人还是不依不饶。 “要不是他们,您可就没饭吃了。”顾玉儿有些不悦地站起了身,戚夫人对她的话似乎也非常的不满,可是还没有等她来得及反抗,顾玉儿就将话题转移了,“总之要想保住肚子里的孩子,您现在必须要做两件事,第一: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能动怒;第二:接下来的半个月,严格按照我的药方按时服药。” 搬出孩子之后,戚夫人稍微收敛了一些,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默默接受。 “以防万一,还请戚夫人将这一个月每天的食谱交给我检查一下。” “甜儿。”戚夫人朝着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赶紧朝着门外走去。 “稍后我会派人为您送过去。”再怎么对顾玉儿不满,顾玉儿毕竟救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戚夫人此时的态度还算谦逊。 “那就有劳戚夫人了。”顾玉儿朝着戚夫人行了个礼之后,朝着门外走去,李太医带着敬佩的目光,赶紧追了出去。 “顾神医,您真是太厉害了,刚才我为戚夫人把脉,胎儿非常的不稳定,想不到您竟然这样就诊断出病因了。”李太医边说边跟在顾玉儿的身后。 “猜的。”顾玉儿此时心中在思考着些什么,没有功夫去认真回答李太医的话,随口说道。 “什么?”清楚听到顾玉儿的话的李太医,惊讶地看着她。 “我的意思是,有时候我们必须要去不断的排除猜测,才能诊断出病因。” “原来是这样。”顾玉儿的话在李太医眼中,显得无比的高深,他只是一味地点着头,“以后顾神医一定要多指点一下在下呀。” 顾玉儿突然停下了脚步,李太医太过于沉浸在对顾玉儿的崇拜之中,没有注意到,直接超过了顾玉儿,走到了前面,在意识到之后,赶紧退了回来。 “平日戚夫人是由你主要负责的吗?” “是我的师傅温太医,我只是辅助,不过平日小的检查都是由我来进行的。” “那你除了负责戚夫人,还有没有其他主要负责的人?” “我一直都在太医院跟着老太医们学习,所以···” “不要讲废话好不好?”顾玉儿不耐烦地叹了口气。 “自从程夫人进宫之后,我就主要负责她平时的健康。” 听了李太医的话,顾玉儿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地继续朝前走着。 冬日的司徒府,还是跟三年前一样,只是没有了司徒攸宁,显得有些过于幽静了,灯笼将铺在花草树枝上的白雪,映照出了别样的迷离之美,司徒少棋院子里的菊花,在初冬的严寒之中,依然竞相开放着。 晚饭过后,张丽华就独自一人坐在自己院子的摇椅上,听着跪在地上的蒙面人的报告。 “绝对不要放过她!就算是霍家的女儿也一样,不过在这之前,现将她带到我这里来一趟,我有些话要问她。”张丽华说着叹了一口气,“管孟琴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这几天都呆在长安城皇浦家的别院之中。” “给我监视好了。” “是。” 张丽华此时的眼神,完全与她的年纪不相符,充满了有一些年轻人都不具备的坚定和锐气,黑衣人走后,她抬起头,望向了无尽的夜空。 傍晚时分,司徒少棋就突然离开了司徒府,说是有事要办,要离开长安城几天,所以现在司徒家的几兄弟,就只有司徒壇画和司徒沐陵在府中。 相比起其他几兄弟,司徒壇画显得有些不起眼,他不喜欢权势,不喜欢争夺,从小到大,做什么事都是刚刚好,不差也不优秀,一直处在几兄弟的末尾,但是论才能和颜值,他丝毫不输于其他几兄弟。 酒从来都是他唯一的朋友,不管走到哪里,他总是带着一个酒瓶,今夜他异于往常,并没有出去,而是待在自己房间的房顶上,目光看和远处,喝着小酒。 “想不到五弟竟然在府中,这还真是一件难得的事。”司徒沐凌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司徒壇画的身后。 第一百七十四章:私情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司徒壇画转头看向了司徒沐凌,对于自己的几个哥哥,司徒壇画非常的尊敬,就连平日里与其他几兄弟距离疏远的司徒沐凌,跟他的关系也非常好。 “二哥不也是吗?”说着将自己身旁的另一摊子酒扔给了司徒沐凌。 将酒接在手中之后,司徒沐凌走到司徒壇画身边,坐了下来。 “明天邵韵溪就应该回府了吧?”司徒壇画依旧看着远方,平静地问道。 对于司徒壇画直接称呼邵韵溪的名字这件事,司徒沐凌并没有感到多惊讶,毕竟他是最了解司徒壇画的人,这个人,看事情比其他人要透彻许多。 “你们的宝贝妹妹已经嫁到冀王府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不去看望她一眼,听说前几天,凤羽墨可是做了一件非常让她伤心的事情。”司徒沐凌说着喝了一口酒。 “呵呵···”司徒壇画只是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司徒沐凌的话,“二哥,你认为我们几兄弟之中,谁跟宁儿最亲近?” 面对司徒壇画的问题,司徒沐凌心中的疑问加深了,他一直觉得,司徒壇画心中藏着一个秘密,一个足以让他封闭自己的才华,整天浑浑噩噩过日子的伤疤,他只知道,这绝对跟司徒攸宁有关,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 “从小你跟她就走得很近···” 司徒壇画笑着摇了摇头,“你们都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情,就只有我能陪她了呀。” “所以那个臭丫头应该跟你最亲近吧。” “二哥,”司徒壇画说着靠在了房顶上,仰视着司徒沐凌,“你知道宁儿小时候最喜欢谁吗?” 司徒沐凌只是一味喝着酒,看司徒壇画的表情,他大概知道接下来他要说的话是什么了。 “她可是偷偷告诉过我,她最喜欢二哥了。” 司徒沐凌愣了愣,表情有些尴尬地重新喝起了酒。 不知何时又飘起了小雪,两人的身影在微弱的灯光下,是如此的清晰,但是又如此的朦胧,这一抹灰色和白色的身影,在飞雪中美得像极一幅画,让人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许久之后,司徒壇画重新开口说道,“我两次弄丢了宁儿,作为哥哥,作为···挚友···” 话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了,司徒沐凌也没有去追问,只是在心中感叹道,‘我又何尝不是呢?’ 顾玉儿已经在屋顶呆了一个时辰了,因为有那个酒鬼在她的院子里的缘故,她只能在悉心请教他之后,将酒给他,独自一人再次来到了皇宫里最高的建筑物屋顶上,清新的空气让她更加能够集中注意力。 皇后的病在醉汉的指导和自己的努力下,有了很大的好转,现在顾玉儿担心的是戚夫人身上的毒,白天之所以会说成食物的原因,是因为不想后宫起纷争,也算是为刘彻做一件好事吧。 这种毒是慢性毒药,戚夫人应该是很久之前就开始接触到它了,刚开始根本你没有任何感觉,但是毒性会随着时间在体内蔓延开,最后原来越严重,直到杀死府中的胎儿。 “到底是谁想要迫害戚夫人腹中的胎儿呢?”顾玉儿皱起眉头仔细查看着刚才戚夫人让人送过来每日食物清。 现在的顾玉儿,注意力全部在菜单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已经下雪了,知道雪花轻轻滑过她的额头,感受到一丝冰凉之后,她才抬起头注意到了飞雪,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那日与凤羽墨在这里的情景。 这几日凤羽墨都没有出现过,但是顾玉儿却感觉,他一直都在自己的周围。 “仙儿。” 楼下熟悉的声音让顾玉儿从奇怪的思绪中走了出来,她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身子,靠近屋檐,探头往下看,“这么晚了还有人到这里来吗?”带着好奇,顾玉儿在灯光下发现了两抹熟悉的身影。 “你不要这样,要是被看见了几大事不好了。”徐夫人赶紧推开了韩志晨。 见到这一幕,顾玉儿赶紧蒙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比起刚才睁大了许多,目不转睛地看着地面上发生的一切。 “这里平日根本就没有人回来。”韩志晨说着又想上前拥抱徐夫人,可是徐夫人却下意识地往后躲开了,这似乎让韩志晨感到非常的惊讶。 “你说找我有要紧的事?”徐夫人说着往四周望了望,韩志晨还没有送刚才的惊讶和愤怒中恢复过来,并没有回答徐夫人的话,“晨哥哥,不是我不愿意,是我们不得不小心,你知道我进宫是为了完成家父的嘱托的,要是在这里被人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就前功尽弃了。” 韩志晨这才恢复了正常,将嘴巴凑到徐夫人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之后,两人纷纷离开了。 韩志晨说了什么,顾玉儿就没有听见了,只是就她刚才看到和听到的内容,足以让她震惊的了,她有些遗憾地准备爬起来,“这下该怎么办?我该不该告诉刘彻?” 内心的纠结,让顾玉儿忘记了自己此时正身处房顶的屋檐边上,站起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的重心就朝着楼下偏去,幸好一双手及时将她拉了回来,不然她有免不了坠楼的命运。 “凤羽墨?”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颊,顾玉儿不禁为他的憔悴和苍白感到心痛,但是理智将她很快从这种思绪之中拉了回来,“你这些天去哪里了?背上的伤口有没有什么变化?” 面对顾玉儿这一系列的疑问,凤羽墨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并不准备回答。 注意到凤羽墨的眼神,顾玉儿开始双颊通红,尴尬地说道,“想不到我们都是喜欢爬楼的同道中人,呵呵···” 凤羽墨的眼神开始闪烁起来,嘴唇微微张开,一把将顾玉儿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你是宁儿对不对?” “诶?”相比起凤羽墨的举动,他的话更让顾玉儿感到惊讶,前几天司徒少棋的话再次浮现在了她的脑海。 “宁儿···”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是顾玉儿不得不承认,她有那么一瞬间,沉浸在了凤羽墨的怀抱之中。 “冀王,你在说什么?我是顾玉儿,并不是司徒攸宁。”顾玉儿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推开凤羽墨。 凤羽墨放开了顾玉儿,将目光聚集到了她的左肩上,“你是不是宁儿,只需要确认一件事就好。”说着凤羽墨边抬起手,朝着顾玉儿左肩靠近。 “冀王,你想对我的未婚妻做些什么?”司徒少棋的声音阻止了凤羽墨,他赶紧收回了手。 第二百七十五章:君臣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从来秋风萧萧万物萧寂,可是今晚的寒风,似乎让顾玉儿感觉到了末日的萧条,低着头偷看着自己前方不远处的身影,再看了看刚才自己所在的屋顶,她不禁打了个冷噤,朝着刚才那两个人消失的方向望了一眼。 “这可是皇祖母亲自让人建造,用于悼念文帝的。”刘彻的声音很长低沉,可是紧握的双手足以表现出此时他的愤怒。 ‘这是我的错吗?’顾玉儿不禁在心中开始自责起来。 刚才司徒少棋什么也不说就冲上前来,和凤羽墨打了起来,甚至不顾已经掉下房顶的顾玉儿,要不是刘彻及时赶到,可能顾玉儿就已经粉身碎骨了,等她平静下来的时候,两人再次带着担忧的神情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可是房顶却成了现在这幅残缺不全的样子。 面对两人的行为,刘彻敢怒不敢言,只能罚他们一个月不准入宫。 看着刘彻此时的背影,顾玉儿不禁有些害怕,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见到刘彻开始,顾玉儿就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危险气息,可是每次当他和凤羽墨还有司徒少棋在一起的时候,特别是今晚,对于他的恐惧,在顾玉儿的心中完全消散,她竟然对刘彻有了一丝的同情和心疼之情。 “皇上请节哀,只能让工匠尽量复原了。”不知哪来的勇气,顾玉儿开口小声地说道,说完之后,她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再吱声,接下来几秒钟的沉默,让她感到窒息。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为你如此大动干戈吗?”刘彻转过身别有深意地看着低着头蒙着面纱的顾玉儿。 “可能是红颜祸水吧···”这本不是顾玉儿此时心中之意,只是当刘彻问及自己的时候,她就像条件反射般开着玩笑说道,说出口的瞬间,就开始双颊通红,恨不得马上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顾玉儿的话让刘彻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讶,可是很快,帝王眼中的悲哀和惊讶便随着寒风掠去,笑了起来,“顾神果真是个神人,不仅医术了得,就连说话的方式也高人一等。” 顾玉儿不想去极力解释什么,只要刘彻不再生气就好,“皇上见笑了。” 刘彻朝前到了顾玉儿的身边,低头看着她,眼中的笑意消散了一些,“对于两人的行为,不知顾神医有什么看法?” 顾玉儿愣了愣,看了刘彻一眼,赶紧收回了视线,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像替那边说话都不恰当,可是面对刘彻的气势,她又不得不回答,“那连个人却是有些过分了,可能是因为想跟着我学医术吧,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大动干戈,真是愚蠢,要是··” “要是为了得到司徒攸宁,朕可以做得比他们更过分。”顾玉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刘彻就带着坚定的低沉语气说道。 来自于头顶强大的气压,顾玉儿不知为何,竟然鼓起勇气抬起头,对上了刘彻的视线,那一刻,两人略带悲伤的眼神,汇集到了一起,有惊讶、有无奈有遗憾。 许久之后,两人在黑夜这样对视着,可是一切都不一样了,那时,夏日的热气比起此时的寒气,更加让人心寒,眼中除了悲伤之外,尽是无尽的愤怒和仇恨。 对于自己的行为,顾玉儿感到非常的惊讶,对视几秒之后,顾玉儿赶紧转移开了视线,朝着旁边走了几步,解释道,“皇上说得是,这不仅不愚蠢,而且还非常值得赞赏,只不过身为臣子的他们,再怎么也不该在皇宫放肆,可见皇上的仁慈。”一边尴尬地笑着,一边紧张地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刘彻的眼眸顿时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轻声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了夜空,“亦师亦友,如父如兄,权势智谋,君臣之距,朕该如何是好···” 顾玉儿此时并不明白刘彻的话中之意,只是能感觉到他深深的无奈,默默地看着他。 “顾神医,”刘彻收回了目光,看向了顾玉儿,“要是你最好的朋友,有一天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做。” “百倍奉还。”顾玉儿的这四个字,说得铿锵有力,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提到刘彻的话的那一刻,脑海中就突然浮现出了这个回答。 刘彻对于顾玉儿的态度和回答,感到非常的惊讶,之后笑着说道,“顾神医的见解果然非同寻常。” “不过,如果真的是最好的朋友,普天之下,唯一心有灵犀,互相敬佩、互相尊重、互相扶持的两人,我觉得是绝对不会存在背叛的,如果···”顾玉儿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刘彻,“如果皇上有一天遇到了这个问题···我只是假设,请皇上一定不要被表象遮盖了眼睛。” “最近皇后好像好了很多,看来我们的赌局是顾神医赢了。”在两人之间死寂一般的沉默之中,刘彻主动转移了话题。 “···” “看来你的师父果然是神人呀。” 刘彻的话瞬间激怒了顾玉儿,她赶紧不悦地说道,“能帮到皇上就好。” “呵呵···看来顾神医真的非常关心朕呀,上次舍身相救,这次又尽力治好皇后,”刘彻说着笑着朝着顾玉儿走去,抬起了顾玉儿的下巴,“要不,朕娶了你如何?” “咳咳···”顾玉儿赶紧朝后退了几步,努力保持着镇定,“皇上真是爱开玩笑,该给皇后送药了,请允许民女告退。”还没等刘彻答允,孤儿就转身跑开了,不久从黑夜中传来了微弱的声音,“皇上回宫路上注意安全。” 随着顾玉儿背影的消失,刘彻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散了,凤羽墨和司徒少棋对顾玉儿的态度,不得不让他感到怀疑,虽然两人平日在朝政中经常处于对立面,但是也不至于为一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 途中,顾玉儿没有一刻停下奔跑的脚步,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顾玉儿,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不要再乱想了。”顾玉儿极力否认着凤羽墨和司徒少棋口中的‘宁儿’,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排斥这个可能。 第二百七十六章:黎明的身影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凤瑶燿一早就躲在司徒府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观察着司徒府的一举一动,可是终究是敌不过这几日积累的倦意,靠在被雪花覆盖的树干上,陷入了浅浅的梦境之中,今日她穿着一身淡绿色的长裙,白色的头蓬将她从头到脚紧紧包裹在了一起,正好与树木融为一体,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没有人会发现她的身影。 一阵微风吹过,几片雪花从树梢上轻轻掉落在了她因为寒气而有些微微泛红的脸颊和长长的睫毛上,她抬起被冻得通红的小手,揉了揉鼻尖,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司徒府大门的方向。 一辆华丽的轿子停在了司徒府的门前,随后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一个同样身着浅绿色长裙,白色斗篷的女子,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二少夫人,欢迎回家。”李凤雯早已站在门口等着邵韵溪的到来,几日不见的李凤雯,脸色有些憔悴,以前眼中的温柔,此时消散了不少。 邵韵溪走上阶梯,脱下了帽子,一张绝美的容颜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与三年前想必,整个人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冰冷圣洁之美。 “有劳氛围姐姐了。”邵韵溪轻声回应着,往李凤雯的身后看了看,眼帘瞬间垂落了下来,低着头走进了司徒府。 “她就是司徒沐凌的妻子?”从邵韵溪脱下帽子的那一刻起,凤瑶燿就瞪大着双眼,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一股失落感顿时在心底泛起,水灵灵的眼眸不停颤动着。 早目送着邵韵溪进门之后,凤瑶燿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跟邵韵溪一模一样颜色的的衣服,眼底尽是自卑和凄凉,“出水芙蓉,雪之仙子,是不是就是在形容邵韵溪呢?” 一时之间,昨日的豪言壮志,此时被跑到了九霄云外,就连坚定的眼神,也全部变成了现在的绝望。 她慢慢挪动身子,想要从树上下来,可是在殊不知自己已经保持这个动作快一个时辰了,双腿早已发麻,整个人从三米高的树上摔向了地面。 “啊!” 凤瑶燿四肢挣扎着,仍旧不肯认命,也许是她的执着感动了老天爷,当她停止掉落的时候,身上并没有传来任何的疼痛,她好奇地睁开了眼睛,可是四肢还不忘继续挣扎。 对于凤瑶燿来说,这次的睁眼,她看到的,却是这一生最美的风景,这一辈子都无法让她忘怀的容颜,为了换取这一刻,她宁愿丢掉一切,甚至自己的性命,她唯一的遗憾,是没能在这个时候,轻声喊出他的名字。 看着司徒沐凌的容颜,凤瑶燿顿时心跳加速,平日那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终于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大家闺秀,羞涩腼腆,只是无法将视线从司徒沐凌的脸上移开。 司徒沐凌的脸色异常地平静,毫无波澜,他并没有注意到凤瑶燿此时眼中的感情,只是将她放在地上,一句话也没说,就迈开了步子。 可是就在司徒攸宁刚迈出一步的时候,凤瑶燿不受控住地伸出右手,拉住了司徒沐凌的衣角,司徒沐凌停下了脚步,可是并没有回头。 凤瑶燿低着头,吸了吸被冻红的鼻子,僵硬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慢慢地,泪水顺着她的眼角划过脸颊,她摇着嘴唇,努力掩饰着自己此时的不看。 “你的妻子真漂亮。” “谢谢。” 留下这两个字,司徒沐凌继续朝前走去,衣角也从凤瑶燿的手中滑落。 “今天可真冷呀?”醉汉打了个哈欠,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顾玉儿瞪了他一眼,现在该喊冷的,应该是她这个在外面睡了一晚上的女孩子吧,昨夜为了向醉汉请教医术,顾玉儿不得不接受了他提出的要求,虽然不知道让她在外面睡三天晚上,对醉汉有什么好处,但是为了学到东西,顾玉儿并没有追问这么多。 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这个邋遢的大叔,顾玉儿不禁开始怀疑起了他的身份,就算顾玉儿再怎么笨,也能看着他绝对不是普通人,而且出现在宫中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救程语梦。 “你应该没对那个女孩子做什么不要脸的事情吧?”顾玉儿的语气虽然平和,字眼却透露着不满。 “放心,我对年轻姑娘不感兴趣。”醉汉说着坐在了凉亭的凳子上,又拿打开酒坛喝了起来,只是目光却在顾玉儿的脸上。 “对年轻女孩子不感兴趣?”顾玉儿调侃道,“那程夫人是怎么回事?” “咳咳···我的意思是,除了她之外的年轻女孩子···” “喔···”顾玉儿像是明白了一样,转过头继续看起了手里的菜单,“意思就是说,你只对程夫人和上了年纪的女人感兴趣。” “你这孩子···”醉汉无语地摇了摇头,“想必你离开了神医谷,你师父应该非常开心才是。” “什么意思?” “少一个机灵鬼成天烦他,跟他顶嘴呀。” “我可不敢跟他老人家顶嘴,可能只有我师叔敢。” 醉汉已经举起的酒壶,在空中停留了一下,刚才的笑意消失了,“你的师叔?” “是呀,我师叔的医术也非常高明喔。” 醉汉完全将酒壶放了下来,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的师叔叫什么名字。” “···”顾玉儿刚才想说出口,便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了醉汉,虽然醉汉赶紧收起了难得一见的严肃神情,但是却被顾玉儿看在了眼里,她当时并没有在意,“我凭什么告诉你?” “我只是好奇问问罢了。”醉汉又恢复了平日的邋遢样。 “要我告诉你也行。” 顾玉儿的这话,让醉汉看到了一丝希望,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所以你有什么条件。” “那当然是···” “只要你告诉我,我一定将自己毕生的医术全部传授给你。” “什么?”顾玉儿皱起了眉头,惊讶地看着醉汉。 似乎察觉到自己刚才言语的不当,醉汉赶紧解释道,“主要是想了解一下神医身边的人,所以说得太快了,我的意思是,把从我朋友那里看到的东西,全部告诉你。” “真的?”顾玉儿心中乐开了花。 “当然,我之前有对你食言过吗?” “好,我师叔的名字叫,司徒慧。” 醉汉一时楞在了原地,小声地自言自语道,“她还活着···” 第二百七十七章:少年少女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冀王可有听说过尤溪谷?” 昨夜司徒少棋的话,一直萦绕在凤羽墨的耳边,已经在这里呆了一整晚的他,此时正倚靠在酒馆二楼的窗边,已经几天没有回王府的他,嘴唇周围已经布满的胡渣,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的憔悴,但是眼神却依旧充满威严和严肃,看着远处天边生气的朝阳。 “司徒少棋,本王可不希望最终的敌人是你。”低沉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着,凤羽墨举起酒瓶喝了一口酒之后,将酒瓶仍在了地上,握紧了双拳。 整个房间的气氛,顿时让人感到窒息,太阳也在此时迈出了山头,和煦的阳光将凤羽墨的五官呈现得更加的精致,撒在地上的酒,也在阳光之中泛起了微微波光,就在这时,屋子里想起了笑声。 “听闻冀王殿下最近很是烦恼?”蓝折枢说着,已经坐在了屋子正中间的凳子上。 对于蓝折枢的到来,凤羽墨似乎并没有觉得有多惊讶,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看来皇上这次是下定铁心要限制本王进宫了?连你都出动了。” “呵呵···冀王,您要做的事情,这天下有谁能阻止得了呀?皇上只不过是让我在你身边,随时提醒一下你而已,”蓝折枢说着带着笑意端起了一杯酒,喝下肚之后,一脸满足地转头看向了凤羽墨,才将自己要说的话说完,“他是皇上。” “哼,”凤羽墨边说边朝着门口走去,“那你大可让他放心,这一点本王还是知道的。” “冀王请留步。”蓝折枢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不知道冀王可否有兴趣,跟在下做一个交易?” “交易?”凤羽墨带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许久之前,此人乃是江湖出了名的大盗,由于轻工了得,从来没有人看到过他的真面目,三年前,不知为何,他出现在了刘彻的面前,主动请命为刘彻办事,这件事除了刘彻和凤羽墨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 在凤羽墨眼中,蓝折枢总是一副平淡随和,对名利情仇没有任何兴趣的样子,真是因为这样,凤羽墨才会对他效忠刘彻的真正目的感到怀疑。 “最近这几天,冀王府一直流传着一个奇怪的说法。”蓝折枢继续说看向了凤羽墨,凤羽墨似乎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讲的话,双手微微颤动了一下,“听说冀王半夜丢下司徒慧依,一个人逃出了王府。” “你到底想说什么?”凤羽墨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这几天,冀王府的人可都在取笑那个被您丢下的王妃,”凤羽墨没有吱声,可是心里却尽是愧疚,“在下真的是有些搞不懂了,”蓝折枢说着皱起了眉头,“之前冀王为了找到司徒攸宁,不对,是司徒慧依,可是费尽一切办法,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这好不容易找到了,而且也成功将她娶进了王府,可是为何又做出,不与她同房这种事情呢?”蓝折枢一副无比疑惑的样子,用扇子去轻轻敲着自己的额头。 “这是冀王府的事情,不管你的事。”凤羽墨说着就迈开了步子,可是却被蓝折枢接下来的话,惊讶得再次停下了脚步。 “我想能够解释这件事的原因,可能就只有一个···” “你想说什么?”凤羽墨谨慎地转过了头。 “呵呵···”凤羽墨的反应,让蓝折枢非常的满意,他打开扇子笑着说道,“我想说什么,冀王殿下应该很清楚才是。” 凤羽墨瞬间提高了警惕,用尖锐的眼神看向了蓝折枢,“你想做什么?” “呵呵···之前我一直搞不懂,为何司徒少棋会如此在乎我的未婚妻,不过通过这一个月的观察,我总算明白了些什么,”蓝折枢的话句句刺在凤羽墨的心上,他害怕听到蓝折枢将自己心中的答案说出口,“只是不知道,如果在下将心中的这个疑问,尽数告诉皇上的话···” “你到底想做什么?”凤羽墨心中的怒火,有一丝浮现在了眉头上。 看着这样怒而不动的凤羽墨,蓝折枢在他的眼底似乎看到了什么,在心中不禁为刘彻感到一丝惋惜,“想必冀王应该知道,顾玉儿是我的未婚妻这件事吧?” “这好像是你自己单方面的说辞,顾玉儿好像并没有承认。” “那我要是说,顾玉儿的确是我的未婚妻呢?”蓝折枢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了,眼神中充满着坚定,“三年前···” “什么意思?” “王爷,如果让你用自己手中的所有权力,去换取司徒攸宁,你可否愿意?” 凤羽墨没有回答蓝折枢的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面对凤羽墨的沉默,蓝折枢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接着说道,“冀王殿下,要是司徒攸宁真的对您这么重要的话,那就请你帮我保护好顾玉儿,那么我也一定会帮你保护好你的司徒攸宁。” “你这是什么意思?”凤羽墨再一次被蓝折枢的话惊讶到,在他心底,现在已经认定顾玉儿就是司徒攸宁,可是蓝折枢的口气,却好像真正的司徒攸宁在其他地方一样,他已经弄错过一次了,不想再有第二次。 “冀王现在并不需要清楚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要是你这的想保护司徒攸宁的话,那就请好好保护好我的未婚妻。”说完便消失在了屋子里。 从早上开始就下起的小雪,现在已经将司徒府后花园,覆盖上了一层白纱,远远望去,宛似一片仙境,过道两旁的枯草,似乎承受不住白雪的重量,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直到白块白色的玉佩掉落在他们的头上,他们才完全解脱。 一双纤纤玉手,慢慢伸向了掉落的玉佩,一张精致小巧的脸颊出现在了这片白色的世界时钟,正值十六的年华,女孩的眉宇之间,尽显朝气和俏皮,白皙的双颊瞬间鼓起。 “对不起,”说着拿着玉佩朝着凉亭走去,坐在了凳子上,一只手拖着下巴,两只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自己用左手悬吊在空中的玉佩,慢慢地,嘴角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太好,宁儿姐姐还活着,不过···”小蜡梅说着又微微皱起了眉头,整个身子都趴在了桌子上,“你说的那个命中注定的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呀?” 这一幕早被站在不远处的少年看在眼里,女孩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弦,当看大女孩手中的那块玉佩时,他和女孩一样,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偷偷相望的场景,让人不禁感到羡慕,至少对于此时回府刚好经过的司徒慧依来书,是这样的。 第二百七十八章:冬日的温馨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慧依。我的乖孙女儿,你回来了。”远远地,就能听见张丽华充满宠溺的声音,暖得好像整个院子里的雪都会被融化了一样,就连披风掉在地上,她都没有在意,冲过去握住了司徒慧依的手。 “奶奶。” “在冀王府过得还好吗?冀王待你可好?”张丽华边说边心疼地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司徒慧依,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可是心里却很不是滋味,毕竟冀王府的消息自然是包不住的,凤羽墨丢下司徒慧依的消息,早就传到了司徒府。 “嗯,”司徒慧依轻轻点了点头,“都还好。” “母亲大人,这慧依才走几天呀,您看您这就像是多年不见她一样。”沈佳妍边说边为张丽华披上了披风。 听了沈佳妍的话,张丽华赶紧拉长了脸,“整整二十一年!” 张丽华的回答,让沈佳妍楞在了原地,回想起张丽华的态度,沈佳妍一直以来的猜想,好像得到了证实,看着司徒慧依的眼中,惊讶之中带着一丝的欣慰,可是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 “奶奶,哪有这么久呀?”司徒慧依笑着说道,甜美带有些撒娇的声音,让张丽华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傻丫头,奶奶也还没有到老糊涂的年纪,只不过是太想念我的孙女了,总觉得这分别的时间太久了。” “奶奶真是偏心。”司徒翰书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带有些稚气的脸上,很快便露出了笑容。 “哎哟,我的心肝宝贝,奶奶怎么就偏心了呀?”边说边朝着司徒翰书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司徒翰书开心地跑了过去,张丽华抬头仰视这这个已经高出自己一个头的孙子,笑得非常的灿烂,“你们都是奶奶的宝贝,奶奶谁都疼。” “奶奶,孙儿是在跟您开玩笑呢,我怎么会吃姐姐的醋?” “呵呵···”张丽华忍不住笑出了声。 “奶奶?” “小少爷以前可是经常吃小姐的醋。”在一旁的绿竹也不禁被这温馨的场景所吸引,不自觉地说道。 “绿竹!” “呵呵···绿竹说的可是实话。”张丽华第一次为下人说情。 “奶奶!” “好了,自从你姐姐回来,你们姐弟两还没有好好聚聚,趁这个机会,好好说说话,走我们进屋去,别着凉了。” 看着远去的人群,沈佳妍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若有所思地跟了上去,这样的场景,她自然是非常的满意,可是心中那块压了二十一年的石头,终究还是放不下。 今夜的长安,迎来了一年之中最冷的一夜,街上的乞丐比起平时少了很多,但是还是依稀可以看到几个,司徒壇画一身酒气,穿过几条巷子,顺便将身上的银子全部分给乞丐之后,回到了司徒府。 比起人影稀少,寒气逼人的街道,灯光明亮的司徒府,要热闹温馨很多,看着被笼罩在灯光之中的大门,司徒壇画的眼神中,略过了一丝的悲伤,有些不情愿地,踏出脚步朝着府中走去。 “画儿,你可算回来了。” 司徒壇画人海没到客厅门口,张丽华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看了看围在餐桌边上的人,司徒壇画心底不禁叹了一口气,但是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的笑意。 “奶奶。” “赶紧过来坐下。” 虽然已经用过餐了,可是司徒壇画还是乖乖走了过去,坐在了张丽华的身边。 “宁···慧依,你回来了。”司徒壇画一边坐下,一边笑着对司徒慧依说道。非凡 “嗯,五哥。”在司徒壇画微笑着看着自己的时候,司徒慧依心底不禁又多了一丝的暖意。 “你每天到底是到什么地方去闲逛了?今年也二十三了,早该跟着你二哥做些正事了。”司徒浩有些不满地抱怨着。 “父亲,有几位哥哥撑着,我当然要趁着年轻,好好悠闲一下才是。”司徒壇画并没有因为司徒浩的话,有任何的情绪变化,不以为然地说着,拿起一块糕点要了一口,“这个真好吃,是凤雯姐做的吗?” “你!” “好了,画儿说得对,他的几个哥哥和我这个奶奶护着,画儿就算一辈子这样都行,只要他开心就好。”张丽华赶紧护着司徒壇画。 “奶奶,你真好。”司徒壇画说着抱住了张丽华的手臂,张丽华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慧依,今天应该是你第一次见你二嫂吧?” “是的。”司徒慧依回答着,看了邵韵溪一眼,随即点了点头,“二嫂果真如传言那般,美丽优雅。” “妹妹过奖了。”邵韵溪礼貌地回复到,在她心里,应该依旧还是恨着司徒攸宁的,但是这三年受到的冷漠,让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计较这些。 “二哥,你答应给我带的东西,带回来没?”司徒壇画有些不满地问道,他可能已经猜到答案了。 “呵呵···你二哥我怎么会忘了呢?只是···”说着看向了突然低头吃着东西的司徒子凡。 “子凡?” “五叔,对不起,我本来只是想玩一下的,可是没想到···” “司徒子凡,那东西是你可以玩的?”说着不满地看了司徒沐凌一眼。 “五弟,不过就是一套酒杯而已,你也不必过渡责备子凡了,他也没有想到,爹的弓箭竟然如此脆弱,弦一拉就断。” “原来我的弓箭是被你拿去了?”司徒浩带着些责备看向了司徒子凡。 “二叔!说好的保密呢?”司徒子凡嘟起嘴巴,放下筷子,抱起了手臂,生气地别过了头。 “小外甥,你就别生气了,就当做是一个教训,以后防着点二哥就行了。”司徒翰书赶紧在一旁劝到。 “七弟,你这话是何意?”司徒穆林嘴角的笑意消失了。 “呵呵···我的意思是说,让子凡以后把话讲清楚一些。” 看着几人的斗嘴,张丽华和沈佳妍心里别提有多欣慰了。 “哎,”张丽华的叹气,让众人停了下来,“司徒家本该更加热闹的,奈何棋儿和画儿迟迟不肯娶妻,”说着看向了司徒壇画,“画儿,你到底何时才能了了奶奶的心愿呀。” “奶奶,三哥都不急,我急什么。” “哎···”张丽华再次叹了一口气,看向了司徒沐凌和邵韵溪,“凌儿,这都三年了,奶奶可是一直在盼望着我的孙儿到来呐。” 司徒沐凌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回答张丽华的话,反而是选择了无视,邵韵溪见状,赶紧说道,“奶奶,这些事情是急不得的,一切随缘。” “奶奶,您就别操心了,说不定哪天,二嫂怀上一个三胞胎,您就一次多出三个孙儿孙女了。”司徒翰书在一旁插话说道。 “你这孩子,哈哈···” 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之中,站在一旁的小蜡梅也露出了微笑,却不知司徒翰书不时会将视线集中在她的身上,李凤雯也应和着带着微笑,看了看司徒沐凌之后,微笑的背后,多了一丝的寒意。 第二笔七十九章:沉迷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我觉得哀···我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陈阿娇小心翼翼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仔细看着棋盘的顾玉儿,渐渐地,顾玉儿皱起了眉头,那张被顾玉儿稍加修饰过、满脸疤痕的脸颊,显得更加的狰狞,陈阿娇顿时冒了一身冷汗,沉默着注视着顾玉儿的一举一动。 “你的这步棋走得太好了!”顾玉儿突然抬起头,兴奋地看着陈阿娇。 “诶?” “那我下一步就走这里!”意识到陈阿娇的惊讶,顾玉儿赶紧收敛了情绪,“赶紧走呀!你要是赢不了我,我的冤魂是永远也不会消散的。” “阿?”陈阿娇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 “你说什么?” “好吧。” “昨天让你练习的曲子,练得怎么样了?待会儿下完棋,我可是要好好检查的。” “这也太奇怪了吧,整天让我做这做那的,前几天的那几本书还没有看完呢。” “少废话,不想跟着我下地狱的话,你就乖乖照我的话做。” “是···” 雪又开始下了起来,而且越下越大,两人的吵闹声,也渐渐被风雪湮没了。 从椒房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子时了,顾玉儿打了个喷嚏,迈开脚步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对方好像也在同一时间,注意到了她。 “顾神医,”卫夫人打了声招呼,看向了椒房殿的方向,“真是劳烦顾神医了,为了皇后姐姐,操劳到这么晚。” “给卫夫人行礼了。” “顾神医不必如此多礼。” “这么晚了,卫夫人怎么只身一人在此?” “哎,玖儿又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经过上次那件事,我有些不放心,就亲自出来找她了。” “那我跟你一起找吧。” “就不劳烦顾神医了,刚才去长公主那里确认过,侍卫说她没有去过那里,所以应该没有多大问题,说不定禁卫军早就找到她了,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好的,那我就告退了。” “嗯,辛苦顾神医了。” 顾玉儿朝着卫夫人点了点头,继续朝前走去,许久之后,她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已经空无一人的不远处,揉了揉鼻子,“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吧,”越下越大的雪,已经模糊了顾玉儿的视线,将手放在了口袋里,转身离去,“那丫头该不会今天也在跟踪我吧?”想到这里,顾玉儿不禁加快了脚步。117 司徒慧依已经倚靠在窗前,快一个时辰了,今天的晚餐,是她有记忆以来,吃得最开心的一次了,她开始慢慢沉浸在这个陌生的家族环境之中,但是当所有人都散去的时候,她还是不由自主想起了凤羽墨,那天晚上的情景再一次出现在了她脑海之中。 “到底是为什么?”顾玉儿低声说着,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伤痕指的是什么?” “阿姐。”司徒翰书已经一个人躲在远处,观察了司徒慧依很久了,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走到了窗前。 “啊!” “阿姐,对不起,吓到你了。”司徒翰书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着歉。 “呵呵···没什么。”司徒慧依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注视着司徒翰书,虽然还带着些稚气,可是长相却丝毫不输给他的几个哥哥,之前也没有好好跟自己的这个弟弟说过话,司徒慧依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姐,天气这么冷,待会儿休息的时候,可要好好关上窗户喔。”司徒翰书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自在,毕竟在司徒翰书的记忆之中,他曾经可是对司徒慧依非常地不尊重,就连她摔下悬崖之前送给自己的那块玉佩,也被他扔进了水里,虽然在司徒慧依掉下悬崖之后,他又将玉佩找了回来。 “嗯,我知道了,倒是你,这么晚了,赶紧回去休息。”司徒慧依带着笑意,边说边抬起手伸向了司徒翰书的脑袋,司徒翰书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臭小子,这么大的雪,你躲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司徒攸宁说着使劲拍了拍司徒翰书的脑袋。 这是司徒翰书几年前的记忆,但是接下来,他感受到的,却并不是记忆中重重的一击,而是温柔的轻抚。 “怎么了吗?”司徒慧依轻轻拂去司徒翰书脑袋上的雪,对于司徒翰书的行为有些疑惑。 “没什么?”司徒翰书微笑着摇了摇头,“对了,这是祖母让我交给你的香囊,她的腿脚最近不怎么舒服,所以让我送过来了。” “有劳七弟了。”司徒慧依接过了香囊,心里暖暖的,“你看你的脸都冻红了,在回去之前,还是进来喝杯热茶再走吧。” “还是···” “好了,”司徒慧依边说边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要是脸冻伤了,明天该怎么见小蜡梅呢?” “什么?你怎么···你不是失忆了吗?”司徒翰书焦急地走到了门口,看了看身后,赶紧进了屋。 “原来你已经暗恋人家小姑娘这么多年了呀,呵呵···”司徒慧依说着将倒好的热茶递到了司徒翰书的手中,“我只是白天的时候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么?” “某人望着小蜡梅的那副花痴样。” “我···阿姐,你可不要告诉其他人呀。”司徒翰书此时别提有多紧张了,不禁放下茶杯握住了司徒慧依的手。 “我知道了,不过你总能一直这样吧···” 两人的对话和笑声、餐桌上众人的笑颜、凤羽墨的身影,都出现在了司徒慧依今夜的梦中,她深知,太过于完美的东西,往往并不能持续太久,可是她还是进不进沉迷于其中不可自拔,一种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想法,在心底暗自滋生。 第二天一早,司徒慧依带着微笑走出了自己的房门,雪已经停了,地面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可是丝毫不影响司徒慧依的心情,她迈出轻快的步子,朝着前院走去,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跟之前完全不同。 第二百八十章:醉汉的身份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院子里的枯树,已经被白雪覆盖,披上了一层白色的绒布,其中一些树枝,承受不住厚重的白雪,已经折断了丫枝,掉落在雪地上,在地上留下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天还没有完全大亮,这个点,宫中的下人,已经开始在为自己的主子忙碌着了,顾玉儿研究醉汉给自己的药方,一时忘记了时间,再一次熬夜到了天明,屋檐上的一堆白雪,掉落在地上,发出了声响,顾玉儿伸了个懒腰,朝着窗户走去,打开了窗户,此时的带有些寒意的空气,顿时让她清醒了许多。 “他们究竟是什么身份呢?”顾玉儿趴在窗户上,望着远处,自言自语道,驼背的老人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就没有再现身了,而醉汉昨天给了自己桌上这一大摞的药房之后,到现在也没见他的人影,顾玉儿自然不是傻瓜,她非常清楚,这两个人绝对不是一般人,特别是那个驼背的老人,总觉得他身上的味道,非常的熟悉。 “哎,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顾玉儿不禁摇了摇头,站直了身子,“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烦恼才会没有这么多。”说到这里,顾玉儿肯定地点了点头,朝着床边走去。 “喂,你要在我这里睡到什么时候?” 见躺在床上的人依旧一动不动,顾玉儿有些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朝着门口走去,可是才刚走一步,她便停下了脚步,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要是有兴趣,可以一直待在这里,直到你的目的达到为止,不过成天躺在这里,未免太无聊了,要是想跟着我,我没有任何意见。” 顾玉儿打开门的那一刻,许如诗乖乖睁开眼睛,坐了起来,顾玉儿转头看了看她,示意她跟过去,“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吧?”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位药草最好不要这么放,而且你看你写的这是什么?重新写!”太医院的某个角落,一大早便蔓延着顾玉儿的声音。 “师父说得对,我马上重新修改。”李太医小跑着冲进了内屋。 “嗯。”顾玉儿一脸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这样未免太严厉了吧?”许如诗一边啃着糕点,一边指责着顾玉儿。 “严师出高徒。” “我怎么看着你像是一副作威作福的样子。” 顾玉儿转过头虚着眼睛,抬着下巴看向了许如诗。 “咳咳···你别以为让我留在你身边,我就会对你毕恭毕敬的。”许如诗强撑着说道,其实心里害怕得要命。 “那我这就让王文轩把你带出宫去。” “我···”许如诗停顿了一下,低下头,脑海中浮现出了过去自己的样子,握紧双拳冲出了门外,“不用你通知,我自己走!” 看着许如诗冲出去时眼底那一抹悲伤的神情,顾玉儿顿时有些后悔,对于许如诗的印象,顾玉儿只停留在倪府初见的时候,她只知道,这个女人刁蛮任性,很喜欢司徒少棋而已。 “师父,您看看,这样可以了吗?”李明杰拿着竹简一副疲倦的样子,从内屋走了出来,他是前几天开始,让顾玉儿指导自己的医术的,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也是为了学习没有休息好。 顾玉儿暂时将许如诗的事情抛在了一边,认真地看起了李明杰手中的竹简,可是越看越觉得熟悉。 “这个药方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李明杰笑了笑,“果然瞒不过师父的眼睛,其实这是太医院的前院长,薛太医留下的,我只是偶然的机会,在书房找到了这位药方。” “薛太医?” “是的,我也是去年才进入太医院的,他可是我一直非常尊敬和崇拜的人,只是好像几年前,他辞去院长一职,离开了长安。” “你见过他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顾玉儿急切地问道。 “我也没有见过,总之医术非常的高明,跟你的师父,曾同时效力于朝廷,不过好像他非常爱喝酒,因为这件事情,多次惹怒了窦太后。” “喔?”顾玉儿脑海中浮现出了醉汉的身影。 “诶?许小姐呢?” 李明杰的提问打断了顾玉儿的沉思,她这才想起了许如诗的事情,“你认识她吗?” “当然,她可是曾经是除了司徒府的二少夫人之外,长安出了名的美人,只是···” “现在不美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她的父亲许丞相被问罪之后,她的母亲很快也去世了,最后王家收留了她们姐妹俩,之后就没有人再提起她了···”李明杰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失落。 “呵呵···”顾玉儿笑着将手搭在了李明杰的肩上,“你小子是不是···” “师父可不要开弟子的玩笑!”顾玉儿的话还没有说完,李明杰就急忙解释道。 “好了,我要去看看皇后的情况了,你自己练习吧。” “是的,师父,对了师父,戚夫人那件事情?”李明杰的声音很小,一副不知道该不该说这句话的样子。 “呵呵···你小子说不定是个天才,只是跟错了师父。”对于李明杰的问题,顾玉儿有一瞬间是惊讶的,但是很快便欣慰地笑了起来,“只是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师父我吧。”说着快速冲出了院子。 惊讶地看着顾玉儿消失的方向,李明杰不禁开始感叹起来,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却有着跟她年纪不相符的睿智和成熟,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你确定司徒少棋是朝着那个方向去的?”凤羽墨的表情很平静,邦义刚才的话,虽说让他有些惊讶,可是对于这件事情,他内心可能早就已经默认了吧。 “冀王殿下,为了以防万一,其他八个人已经赶了过去,随时等着冀王的命令。”邦义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一丝的杀气。 “不准动司徒少棋。”凤羽墨大声地命令道。 “可是···” “传令给其他秘卫,不要管司徒少棋,随他去。” 邦义愣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应达道,这让凤羽墨非常的不悦,“谁要是敢违抗我本王的命令,本王绝不轻饶!” 留下这句话,凤羽墨朝着门外走去。 第二百八十一章:司徒宸锋的烦恼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呵呵···”顾玉儿笑着将手搭在了李明杰的肩上,“你小子是不是···” “师父可不要开弟子的玩笑!”顾玉儿的话还没有说完,李明杰就急忙解释道。 “好了,我要去看看皇后的情况了,你自己练习吧。” “是的,师父,对了师父,戚夫人那件事情?”李明杰的声音很小,一副不知道该不该说这句话的样子。 “呵呵···你小子说不定是个天才,只是跟错了师父。”对于李明杰的问题,顾玉儿有一瞬间是惊讶的,但是很快便欣慰地笑了起来,“只是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师父我吧。”说着快速冲出了院子。 惊讶地看着顾玉儿消失的方向,李明杰不禁开始感叹起来,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却有着跟她年纪不相符的睿智和成熟,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你确定司徒少棋是朝着那个方向去的?”凤羽墨的表情很平静,邦义刚才的话,虽说让他有些惊讶,可是对于这件事情,他内心可能早就已经默认了吧。 “冀王殿下,为了以防万一,其他八个人已经赶了过去,随时等着冀王的命令。”邦义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一丝的杀气。 “不准动司徒少棋。”凤羽墨大声地命令道。 “可是···” “传令给其他秘卫,不要管司徒少棋,随他去。” 邦义愣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应达道,这让凤羽墨非常的不悦,“谁要是敢违抗我本王的命令,本王绝不轻饶!” 留下这句话,凤羽墨朝着门外走去。 “邦义,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邦义刚从凤羽墨的书房走出来,就被倪颜叫住了,见到邦义的那一刻,倪颜身后的丫头著风,不自觉地露出了笑意。 “参见王妃。” “邦义不必如此多礼。”倪颜笑着走到了邦义的面前,她此时之所以笑脸相迎,是因为,每次邦义出现的时候,凤羽墨都会在,自从上次司徒慧依的事情之后,她就没有再见到过凤羽墨了,“冀王在书房吗?”倪颜边说边看向了书房。 “冀王已经离开了。” 邦义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倪颜眼底的失望便涌现了出来,站在原地一时保持着沉默。 “邦义,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是身体不舒服吗?”一旁的著风开口问道。 “没有。” 著风的话倒是提醒了倪颜,她也察觉到了邦义的不对经,赶紧问道,“邦义,是不是冀王出了什么事情?” “没有,王妃还请不用担心。” “那就好,这些年来,你一直待在王爷的身边,保护他的安全,真是辛苦你了。” “这是属下的职责。” “你也不要多想,只要一心维护好主子的利益和安全就好。”倪颜的话,让邦义想起了刚才凤羽墨的命令,看着邦义此时的表情,倪颜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 程语梦已经几天没有出过自己的宫殿了,刘彻因为政务繁忙,也没有过去看过她,这让她心里的愤怒和仇恨,一下加大了不少,昨晚也是用剪刀戳着司徒攸宁的画像,直到很晚才睡下。 “啊!” 听到房间传来的尖叫声,丫鬟赶紧冲了进去,却发现程语梦早已跌坐在了地上,一副狼狈的样子,“程夫人。” “大火,好可怕!”程语梦紧紧抱着宫女,身体颤抖着。 “程夫人,你没事吧,奴婢们这就去请太医。”身后的宫女赶紧转身朝着太医院冲去。 “程夫人,已经没事了。”芙儿抱着程语梦,轻抚着她的后背。 “啊!”程语梦突然再一次抱着脑袋开始痛苦地大喊起来,挣脱开了芙儿。 “程夫人?”芙儿想要去搀扶她,可是却无法接近在地上像是发了疯一样打滚的程语梦,就在众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程语梦自己停了下来,眼神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几秒钟之后,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这让在场的其他宫女感到非常地害怕。 “你们都下去吧。”芙儿保持着冷静,表情严肃地吩咐道,“记住,今天的事情,对外就宣称,主子只是生病了,其他不准多言,谁要是管不好自己的嘴巴,后果自负。” “诺。”宫女们纷纷慌张地跑了出去。 “芙儿,扶我起来。”程语梦恢复了正常,可是表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诺。” 今日的长安城,依旧热闹非凡,来往的人群和马车,络绎不绝,根本没人注意到街上满脸淤青地潇玉菁。 司徒宸锋不时会看一眼走在自己身边,摆着一副臭脸色的潇玉菁,最后不禁叹了一口气,“要是子凡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还认不认得出你。” “你还好意思说?”潇玉菁的怒气瞬间上升到了极点,停下脚步撑着腰,抬起头瞪着比自己高出一个脑袋的司徒宸锋,“自己的妻子被人欺负了,竟然站在一旁看热闹?”说着使劲跺了跺脚,这一举动惹来了周围人的注意。 司徒宸锋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周围的人群,靠近了潇玉菁一些,小声地笑着说道,“不是你让我不要插手的吗?” “我让你不要插手,你就真的不插手了?”潇玉菁的声音加大了许多,周围的人都停下了脚步。 “哎···”司徒宸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吧,是为夫的错。” “难道不是吗?” 司徒宸锋没有再跟她争论下去,干脆将她抗在肩膀上,朝着司徒府走去,天知道司徒宸锋心里又多委屈,潇玉菁找答禄静单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不管自己插不插手,都会是这样的结局。 “你放我下来!” “请问你是神医潇世远的女儿潇玉菁大夫吗?”一个老婆婆突然泪眼婆娑地挡住了两人的去路,司徒宸锋这才将潇玉菁放了下来。 “是的,”潇玉菁赶紧收起了刚才的任性和嚣张,耐心地看着眼前的老人,“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太好了,真的是你。”老人边说边擦着脸上的泪水,突然跪在了地上。 “老婆婆,你赶快起来,”潇玉菁将老人扶了起来,“您慢慢说,只要有我潇玉菁能够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帮您。” “太好了,求你救救我的儿子,大夫说他已经回天乏术了。” “您先不要慌,赶紧带我过去看看。” “好,你跟我来。”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司徒宸锋露出了一丝严肃的神情,随后跟了上去。 第二百八十二章:大雪中的冀王府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自从那件事之后,凤羽墨一直都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司徒慧依,记忆中的伤痕,记忆中的眼神,他总觉得是什么地方出了错,远远地站在远处看着坐在院子里认真做着刺绣的司徒慧依,侧颜是如此的熟悉,可是对于凤羽墨来说,眼前人的气息却异常的陌生。 “主人,不过去见见夫人吗?”菲灵边说边轻轻为凤羽墨拂去了披风上的雪花。 凤羽墨没有回复,只是一直站在原地,握紧了双拳,眼中尽是淡淡的悲伤,正在他准备转身的时候,司徒慧依的目光已经投到了他的身上,身后的菲灵也不知何时不见了身影,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见到几天不见踪影的凤羽墨,司徒慧依愣了愣,随后站了起来,缓缓朝着凤羽墨走去,在朝政之中一向雷厉风行的凤羽墨,在一个女子面前,却不尽往后退了一小步。 司徒慧依在距离凤羽墨还有几米距离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朝着凤羽墨行了个礼,如此小小的一个行动,竟然让凤羽墨心里开始忐忑起来,愧疚之情在心中涌现不断。 “冀王,慧依不知道冀王心中在想些什么,也记不起失忆之前的事情,但是慧依可以等,等到冀王认识现在的司徒慧依,等到冀王心中的犹豫和疑惑完全消失为止,”说道这里,司徒慧依露出了笑容,“所以冀王完全不用担心我,我会努力让你再次找回曾经对我的感情。”说着带着深情的眼神,默默地看着凤羽墨,之后转身离开了。 司徒慧依的话让凤羽墨无比的难受和自责,但是更让他觉得愧疚的是,他现在脑海之中,浮现的全是司徒慧依刚才的笑容,只是同样的笑容,却没有处在相同的情景之中。 “凤羽墨,只要你能幸福就好。” 记忆中的笑容和声音,再一次如锋利的刀刃一般,切割着凤羽墨的内心,他忍不住捂住了脑袋,踉跄着朝后退了一步,幸好菲灵出现得及时,扶住了他。 凤羽墨此时的样子,在这三年之中,菲灵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但是包括她在内的十秘卫,从来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会在见到凤羽墨这样的神情之时,如此的心疼难受。 “主人,我扶您回去吧。” 不久之后,雪地上留下了两行分别去往不同方向的脚印,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远处。 中午时分,雪开始在大风的驱使下,肆意地吞噬着万物,包括赞美过它的人,可是已经累得低下腰的红颜,却依然挺起了胸膛,在这场大雪中奔跑着,只因听说不明确的前方,有着她一心挂念着的人。 脑海中一直浮现着第一次见到凤羽墨时的样子,不禁摔到在地。 “妹妹,冀王已经离开王府了。” 这个声音对于吴悦珊来说,无比的讨厌,特别是窦太后去世之后,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不能完全与她对立,是因为两人有着某些相似的地方吧。 倪颜的话,并没有让吴悦珊感到失落,毕竟她已经习惯了,任由倪颜扶着自己起来。 将倪颜扶到凉亭之中坐下后,倪颜再一次开口说道,“妹妹真是对冀王一片痴心呀。” “姐姐还不是一样?”吴悦珊有些不满意地说道。 “妹妹,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毕竟都是自家人,见到妹妹这个样子,我这个做姐姐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吴悦珊不以为然地讽刺道。 “确实作为冀王的妻子,我们是处在对立面的,但是与其让其他人得到冀王,还不如帮助妹妹得到。” “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一起对付司徒慧依?”吴悦珊的语气之中,依旧带着一丝的讽刺。 “瞧妹妹这话说得,怎么会是帮我呢?实在要说,也是我们两姐妹互相帮助罢了。” “你还真敢说出口,要是除去了司徒慧依,到时候,姐姐恐怕就想除掉我了吧。” 倪颜嘴角的笑意消失了,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妹妹,这次姐姐说的是真的,明人不说暗话,我就挑明了说吧,要是你我联手除去司徒慧依,之后就各凭借自己的本事去抓住冀王的心,我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妹妹的事情。” 倪颜说的话,多少是打动了吴悦珊的,毕竟比起倪颜,司徒慧依对自己的威胁,是无比巨大的,但是她却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人说的话。 见吴悦珊不说话,倪颜赶紧又说道,“要是妹妹不相信我,我可以用念幽发誓。”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那是当然。”倪颜赶紧握住了吴悦珊的手,露出了笑容,“你要知道,念幽可是我跟冀王唯一的联系,要不是真的,我怎么会拿他发誓。” 这下吴悦珊彻底被打动了,虽然心中还是有些疑虑,但是对于凤羽墨的感情,早已蒙蔽了她的内心,“可是上次对她出手,就差点被冀王治罪了···” “妹妹放心,这次我有计划···”说着坐到了吴悦珊的身旁。 被大雪包围着的凉亭,从远处看过去,甚至察觉不到它的存在,在大风之中,没人知道两人交谈了些什么,只是一时间,一股浓浓的悲伤,开始笼罩着冀王府。 “爹爹。” 一把将朝着自己跑来的凤念幽抱起,凤羽墨心中的悲伤短暂地消失了。 “爹爹,雪雪。” 含糊的字眼在凤羽墨听来,却是如此的动听,看着在自己眼前展开的,被冻得通红的小手,凤羽墨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心疼,他笑着将凤念幽手中的白雪拂去,紧紧捂住了他的小手。 “冀王请恕罪!”两个丫鬟此时慌张地跑到凤羽墨面前,神情紧张地跪在了地上。 “起来吧,下不为例,这么冷的天,不要让幽儿一个人待在外面太久。” “可是老太太她···” 凤羽墨这才看向了坐在亭子里呆呆望着这边的中年妇女,不禁皱起了眉头,将凤念幽递给丫鬟之后,他有四处看了看。 “王妃呢?” “一大早就出去了。” “赶快带着老夫人和少爷回房去。” “是。” 看着众人远去的背影,凤羽墨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第二百八十三章:李明杰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你还真是会使唤人!”齐昊天不满地看着自己身旁专心盯着前方院落的顾玉儿,“我今天到现在都还没有吃东西呢,真是的。”一边抱怨,一边拿出一个馒头啃了起来。 “嘘,这里可是皇宫,你能不能认真一点,被发现就糟糕了!”顾玉儿说着将齐昊天手中的馒头抢了过来,“我们现在必须要做到静如止水才行。”说着就将馒头从墙壁上扔了下去,“回去了好好招待你吃一顿。” “顾玉儿!” “你再大声一点试试?你就等着你的脸彻底溃烂吧。”顾玉儿看了一眼徐夫人的别院,确定没有动静之后,才生气地看向了齐昊天。 “溃烂就溃烂吧,与其任你摆布一辈子,还不如早点死个痛快。”齐昊天非常有自信,自己能够在被皇宫的人发现之后,也能逃脱,所以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好啊,在你死之前,不如帮我一把吧,”顾玉儿说着就将齐昊天的手和她自己的手绑在了一起,“我作为太后亲自挑选的大夫,自然是可以脱身的,顺便再送给皇上一个刺客,说不定还能得到丰厚的奖赏。” “你!”齐昊天赶紧蒙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服气地别开了头,顾玉儿也跟着转开了脑袋。 “师父。” “我不是说了不要说这么大声吗?” “这还差不多。” 当齐昊天和顾玉儿站头看向对方几秒之后,刚才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师父,你在这个地方做什么?” 两人此时齐心看向了站在围墙下的李明杰,心率保持了一致。 “就在那边,刚才好像有什么动静。” “赶快过去看看。” 韩志晨的声音让顾玉儿开始慌了起来,那个人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你赶紧逃。” “你认为我逃得了吗?”齐昊天无语地看着顾玉儿,要是条件允许的话,他真的想现在就掐死这个丑女人。 人群已经近在眼前了,顾玉儿看了一眼李明杰,拉着齐昊天躲到了荆棘丛中。 “是谁!”发现了李明杰的韩志晨,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韩将军,我是太医院的太医李明杰,刚为徐夫人看完诊,准备离开。” 韩志晨举起灯笼,看清了李明杰的脸,又看了看四周,“你是第一次到徐夫人这里来吗?” “是的。” “所以才迷路了吗?”韩志晨用审视的眼神看着李明杰。 “这里灯火通明,倒不至于迷路。” “那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韩志晨的怀疑消失了不少。 李明杰将手中一串沾满泥的玉佩举了起来,“这是家母留下的遗物,刚才出来的时候,发现不见了,所以才想会不会掉在这个院子里了,所以才会在这里寻找的,没有提前通知许夫人一声,还轻韩将军恕罪。” “原来是这样,”虽然多少还有些怀疑,但是比起刚才,韩志晨的态度好了许多,“时间已经不早了,既然已经找到了玉佩,李太医就赶紧回去吧。” “韩将军说得是。”李明杰说着就迈开脚步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韩志晨的目光却依旧在刚才李明杰站的地方,没走两步,李明杰便停下了脚步,看向了韩志晨,“韩将军,徐夫人最近的身体很是虚弱,虽然太医院这边已经为夫人开了养身子的药方,但是可能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心病,我猜想是不是想家人了,听闻徐夫人很善解人意,可能不会自己说出口,韩将军平时接近皇上的机会多,所以要是有机会的话,还请韩将军跟皇上提提徐夫人的事情。”李明杰说完便再次迈开了步子,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大门。 李明杰的话,让韩志晨非常的在意,他一时将刚才仅存的一丝疑虑忘却在了脑后,看向了徐夫人的房间的方向。 “你们都下去吧。” “诺。” 在众人都走后,韩志晨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地朝着徐夫人房间的方向走去。 一直趴在荆棘丛中听着两人对话的顾玉儿,此时一脸惊讶的样子楞在原地。 “喂,他们已经走了。”齐昊天不悦解开了绑住两人手腕的绳子。 “你继续在这里监视,可不要再出什么差错了。”顾玉儿站了起来,一直看着大门的方向。 “什么?”齐昊天一副不解的样子。 “你这下知道严重性了吧,那个叫韩志晨的,轻功非常的好,你不一定逃得掉。” “喂,不是这个问题,现在天这么冷,我又这么的虚弱,你···” “你放心,我待会儿给你送好吃的过来。”说着拍了一下齐昊天的肩膀,消失在了齐昊天的面前。 齐昊天本想逃走,可是想起自己曾经玉树临风的样子,他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委屈地蹲在了墙角处。 “阿嚏!” 顾玉儿已经一语不吭地与李明杰并排走在一起很久了,最终还是李明杰妥协开了口。 “师父,你有话就直说,不要这样无声地折磨弟子。” “我在你身边,是对你的折磨吗?”顾玉儿随即一脸的失望悲伤神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明杰一时有些慌了,停下脚步拿出了手帕,递到了顾玉儿的面前,“我的意思是,有话就直说,不需要这样···”接下来的话,李明杰不知道该用哪个好听的词汇去描述,所以干脆停了下来。 “真是太意外了!”顾玉儿突然转变了情绪,对于无话可说的李明杰来说,倒是一种救赎,她使劲拍了拍李明杰瘦弱的肩膀,“想不到你竟然这么聪明!不愧是这么年轻就静了太医院的人呀。” “师父,你小声一点。”李明杰有些痛苦地摸着自己的肩膀。 “刚才谢谢你了。”顾玉儿恢复了平静,轻声地说道。 李明杰沉默了几秒钟,才脱口而出,“你在说什么,我记不起来了。”说着继续朝前走去。 面对李明杰的回答,顾玉儿多少有些惊讶,不过更多的是对于李明杰对自己信任的欣慰。 “是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我决定了,干脆就把自己所有的医术,全部传授给这个可爱的弟子。” “真的吗?” “我有说话不算话吗?” “这个···” “你什么意思?” “···” 第二百八十四章:嘱托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你的表情好像不是很好。”陈阿娇放下棋子之后,看向了坐下对面的顾玉儿。 “废话,鬼的表情能好看吗?” “最近是不是太累了。”陈阿娇继续追问道。 “鬼是不会感觉到累的,你还是多关心一下你自己的身体吧。” 陈阿娇顿了顿,笑着说道,“每天都按时喝药,配合接受你的治疗和教导,好很多了。” “那就好,”顾玉儿抬起头看向了陈阿娇,本来疲惫的脸色,瞬间好了很多,“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笑容呢,真好看,不愧是国母。” 面对顾玉儿的突如其来的夸奖,陈阿娇一时有些尴尬,“再好看也敌不过岁月的侵蚀和时光的厌倦,新旧交替,永远也敌不过那些新宠。” “皇后可不是长得好看的人就可以当的。”顾玉儿一边下棋一边若无其事地说道,“再漂亮的人,也有变老的一天,再怎么喜欢的容颜,也有看厌的时候,但是能够不受这两者钳制的魅力,是人的涵养和气质。”下完最后一颗棋子,乔若伊站起了身,“你输了,不过比起以前进步了不少。”说着伸了个懒腰。 顾玉儿的话,让陈阿娇楞在了原地,双眸开始闪烁起来。 “今天就到这里了,我要回去休息了,记得认真看我给你的书。” “呵呵···鬼也需要休息?”陈阿娇抬起头看向了顾玉儿那瘦小的背影。 “你把鬼看成什么了,也有累的时候。” “可是你刚才不是···” “那都是鬼话,你还真当真了?” “呵呵···”看着顾玉儿渐行渐远的背影,陈阿娇不禁站了起来,“你对司徒少棋和冀王来说,好像很重要,不惜扮成宦官,也要跟着你。” 顾玉儿停下了脚步,沉默着站在原地。 “待在那样优秀的人身边,是一件很累很痛苦的事情,你一定要考虑清楚。”陈阿娇说着低下了头,悲伤的神情在脸上显露无遗。 “谁说要待在他们身边了,不过你竟然能认出他们,不愧是陈阿娇。”顾玉儿的‘陈阿娇’三个字,说的有些大声,深深触动了陈阿娇的心,说着迈开了步子。 “谢谢你。”陈阿娇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微笑,“司徒攸宁。” 顾玉儿并没有听到陈阿娇最后说的那句话,回到自己的住处的时候,又是深夜时分了,许如诗最终还是厚着脸皮留了下来,并且还霸占了顾玉儿的床,所以她只能靠在桌上小睡了一会儿,一个时辰之后,院子里的响声吵醒了她。 当她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发现醉汉正在敲打着什么,李明杰的话,让顾玉儿对醉汉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要是不出意外的话,眼前的这个人,应该就是李明杰口中说的薛和。 “师父,你在做什么?”顾玉儿慢慢朝着醉汉走去,当醉汉转过头的那一瞬间,顾玉儿整个人楞在了原地,眼前表情严肃的英俊大叔,跟她认识的那个醉汉,气质上简直天差地别。 可是在看到顾玉儿之后,醉汉很快便恢复了平时的样子,让顾玉儿差点以为自己刚才是出现了幻觉。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说着放下了手中的锤子,一脸感动地看着顾玉儿,“刚才那声师父,真的是太动听了。” 醉汉的话彻底将顾玉儿从刚才的我幻觉之中拉了回来,“这么晚了,你在做什么?是在研究新药吗?为什么不在太医···”说到一半,顾玉儿便停了下来,目光一直在醉汉身后的石碗上。 “徒儿,你过来,”醉汉朝着顾玉儿招手,坐在了石凳上。 “这是什么?”顾玉儿走过来,坐在了醉汉的对面。 “你见过一个二十二岁的女孩子,一夜之间变成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吗?” “没有。”顾玉儿有些好奇地摇了摇头,耐心地看着醉汉,“不过听说人太过于悲伤,可能会一夜之间白了头发,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醉汉似乎在回想着什么,摇了摇头,“为师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一种病,这种病可以让人老化的速度非常快,一旦发病,就会快速变老,很快生命就会终结。” 顾玉儿从醉汉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丝的悲伤,可是她更加在意的是醉汉所说的这种病,“所以师父现在就是在研究治愈这种病的新药吗?” “嗯,为师花了三十年的时间,终于有些成果了。” “太好了,恭喜师父。”顾玉儿一时间像是在凝视着珍宝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碗里看不太清楚的东西,“不过,花了这么长时间,真是辛苦师父了,师父是曾经遇到过这样的病人吗?” “是的,不过都怪为师无能,没能救下他。”醉汉一脸自责的样子。 “这并不是师父的错,世间之大,还有很多我们想也想不到的病因,一旦遇到,并不能马上想出治疗方法,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呵呵···你小小年纪,倒是看得开。” “呵呵···也许是我没有经历过,所以才能说出这样轻松的话吧,不过,师父,你为了那一个遗憾,潜心研究三十年不放弃,已经很了不起了。” “哈哈···我怎么这么喜欢你拍我马屁呢?” “这怎么会是拍马屁呢?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那就好,”醉汉说着从包里拔出一卷竹简,交到了顾玉儿的手中,“玉儿,这位药还从来没有试验过,现在师父把它交给你,你继续潜心研究,”说到这里,醉汉眼中尽是无奈地神情,“要是哪天遇到了这样的病人,一定要留住他的生命。”说完将石碗中的药粉倒在了瓶子里,也交给了顾玉儿,“这是药引,竹简中也有记载。” “师父,这份礼物对我来说太沉重了。”顾玉儿说着就要将竹还给醉汉,但是却被醉汉制止住了。 “你不是说只要能学会医术,怎么样都可以吗?” “这不一样,这是你花了这么长的时间研究出来的。” “玉儿,听师父的,只有你才能完成师父的愿望,你不曾经的遗憾。” 顾玉儿但是并不知道醉汉这句话的意思,直到很久之后,她终于流着眼泪读懂了恩师这个嘱托的真正含义。 第二百八十五章:行动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你猜得果然没错。”齐昊天一边大口地啃着鸡腿,一边汇报着这两天的成果。 顾玉儿在为齐昊天脸上的伤口擦着药,看着这样的齐昊天,她心里一时间觉得有些愧疚,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在她眼里,齐昊天还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采花贼,这样的惩罚对他来说,是罪有应得,不过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还不忘为齐昊天披上披风。 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吃着东西的许如诗,齐昊天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接下来的话,许如诗也很识趣地准备起身起来。 “没事,你说吧,她就算知道了也没用。” “什么意思?”顾玉儿的话让许如诗感动到一半生气起来。 “像你这样成天就知道围着司徒少棋转的女人,还指望你能有什么出息?” “你!” “我说得不对吗?”顾玉儿此时说的话,并不是像在开玩笑的样子。 许如诗使劲将鸡腿砸在桌上,眼中含泪地跑了出去。 “你的嘴巴什么时候能不要这么毒?”齐昊天也不禁在一旁感叹道,“你不害怕她做出什么傻事?” “放心,敢喜欢司徒少棋这么长时间的人,绝对没有这么脆弱。” “所以司徒少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你发现了什么?”顾玉儿说着倒了一杯茶,放到了齐昊天的面前。 “这两天之内,你才卫夫人去了徐夫人那里多少次?” “不想猜,所以才让你去监视的。” 齐昊天不禁叹了一口气,“真无趣,八次!” 听完齐昊天的话,顾玉儿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那日在屋顶见到的场景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一种不好的预感也随之袭来,皇后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跟刘彻约定的时限也已经快到了,过两天就是皇后的生辰了,太后要为她举办一场宴会,顾玉儿也会在那场宴会之后,离开皇宫,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不想放任这些疑惑,就这样离开皇宫。 就在当天晚上,顾玉儿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抱着尝试的心态,再次来到了已经被破坏了一大半的房顶,本来想叫上齐昊天,但是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最终她还是没有忍心叫醒他,毕竟采花贼也是人。 独自一人坐在屋顶上,承受着寒风带来的刺骨的寒冷,认真地看着屋檐下的墙角处,那天晚上,她就是在这里看到了徐夫人和韩志晨的对话的。 一个时辰过去了,她也没有放弃的打算,可是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她还是抵挡不住困意,就要闭上眼睛的时候,远处的人影,让她瞬间打起了精神,她赶紧压低了身子,仔细辨认着来人的身份,当熟悉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她多少为自己刚才的经历,感到有些许的欣慰。 “怎么还没有发病?”韩志晨的语气带有些抱怨。 “这种事情,还是要小心一些比较好,我每次下的药都很少,所以可能还要一段时间。” 药?难道跟戚夫人有关? “洛儿说得对,刘彻没有对你做什么吧?”韩志晨对刚才语气有些自责,抬起手轻抚着徐夫人的脸颊。 “要是他碰了我,你是不是会觉得我脏了?”徐夫人的语气很平静,从始至终没有任何的起伏变化。 听了这话,韩志晨的手停了下来,顿了顿才开口说道,“你在说什么呀?” “没什么。” “对了,”韩志晨说着收回了手,“过两天在皇后的生辰宴上,准备行动。” “什么?”徐夫人的语气第一次如此的惊慌,“你们以为会这么简单得手?” “你爹当然没有这么天真,只是试探而已,本来就没有抱太大希望,要是成功了,那自然是好,失败了的话,也会对皇后造成一定影响。” “我不赞成这么做!”徐夫人明显有些愤怒。 “为什么?” “这样太危险了,说不定最终还会怪罪到你的头上,毕竟负责皇上安全的是你。” 韩志晨一把将徐夫人抱进了怀里,“你担心我,我很欣慰,但是放心,这次的行动,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培养那群死侍不就是为了牺牲用的吗?” “可是···” “好了,我只是来提醒你的,那天你能不去就不去,要小心不要让自己被卷进去了。” “我觉得···” “天冷,我送你回去吧。” 两人远去的背影,并没有让顾玉儿心跳的速度减慢,刚才两人的对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能够嫁祸给皇后的事情可能是什么呢?难道是对皇上、太后或者几位夫人不利?是通过什么呢?对了,死侍!难道··· 在脑袋快速的转动之下,顾玉儿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在皇后的晚宴上,他们准备用死侍刺杀其中一位重要的人物,这个人是刘彻的可能性非常大,这件事情事关重要。 “这件事事关重大,必须要弄清楚才行。”顾玉儿说着消失在了屋顶。 第二天一早,顾玉儿拜访了徐夫人的别院,这次不再是偷偷摸摸的监视,而是正大光明地走了进去,与此同时,程语梦也第一次在刘彻的允许下,一个人出了宫,出现在了司徒府的门口。 昨天晚上一夜都没有睡着,顾玉儿的眼周全是黑眼圈,一脸疲惫的样子,握了握拳头,她鼓起勇气走进了院子。 “你是···” “参见徐夫人。” “顾神医?赶快免礼。”徐夫人说着急忙上前扶起了顾玉儿,看她此时苍白的面容,想必昨天晚上也没有睡好吧,“不知顾神医这么早到小院来,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听太医院的李太医提起,徐夫人最近的身子非常的虚弱,所以我才想着过来为徐夫人看看。” “真是有劳顾大夫了,听说皇后姐姐的病情有了很大的好转,在这里替姐姐谢谢顾神医了。” “这是我该做的。”看着眼前知书达理温柔典雅的美人,顾玉儿不禁在心中开始感叹起来,她不应该被卷入这场行动之中来。 “既然顾大夫已经来了,那就有劳了,外面冷,进去说话吧。”徐夫人说着就带着顾玉儿朝着房间走去。 第二百八十六章:对话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徐夫人住处的装饰非常的简朴,可是却看上去让人感觉非常的舒心,这跟她平时给人的印象是如出一辙的,要是可以的话,顾玉儿倒是非常愿意很这样的人做朋友。 把完脉之后,顾玉儿微微皱起了眉头,“徐夫人的身子确实非常虚弱,不过也没有什么大碍,我重新为您开几服药。” “有劳顾神医亲自跑一趟了。”徐夫人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并不是很在意。 “那我就告辞了,药方我直接送到太医院。” 徐夫人礼貌地朝着顾玉儿点了点头,目送着顾玉儿离去。 “哎哟!” “顾神医,你没事吧?”见到顾玉儿被门框绊倒的那一刻,徐夫人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赶紧跑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失礼了,看来是扭伤了。”顾玉儿单脚站地,试图继续朝着院子走去。 “顾大夫,看样子你现在是走不了路了,不如就在我这里休息一下,我让宫女去叫太医院的人过来。” 徐夫人的话,让顾玉儿感到有些好奇,她确实想要找个理由留下来,好趁机打探一些消息,可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最开始她的计划应该是摔到之后,徐夫人会让侍卫送她回去,她再用‘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理由搪塞一下,可是没想到竟然不需要这么做。 “那就打扰徐夫人。”顾玉儿也干脆地接受了。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起来,房间里简单的装饰,让寒意加深了不少,顾玉儿一直试图从房间里找到些什么。 “顾神医,喝杯茶。” “有劳徐夫人了。”顾玉儿接过宫女手中的热茶,并没有马上喝,而是先用来暖手,“真暖和。” “顾神医真是厉害,年纪轻轻医术就如此精湛,我真的有些羡慕你。”徐夫人说着露出了笑容,“外面的世界一定很有趣吧。”说着看向了窗外一片苍白的天空。 看着徐夫人现在这个样子,顾玉儿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确实有趣,不过也很危险,你看我这张脸就知道了。” “就算是这样,也好过只为等待一人的笼中之鸟。”说这话的时候,徐夫人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夫人也想出去看看吗?” “曾经想过。” “现在呢?” 徐夫人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轻声说道,“现在看到了比外面更精彩的世界。” “所以不再向往宫外的生活了吗?”顾玉儿的表情变得稍微有些严肃起来。 徐夫人轻轻摇了摇头,“只是···”说着抬起眼眸看向了顾玉儿,“听说司徒大人对顾神医一往情深?”说着笑了起来,“顾神医也喜欢司徒大人吗?” “这个···”要是换在平常,顾玉儿肯定一口否认,此时她之所以会犹豫,是因为她在思考另外一件事情。 “一定是喜欢的,毕竟司徒大人如此的优秀,那你可要紧紧抓住机会了。” “徐夫人,你就不要再取笑我了。” “毕竟你还有一个强大的情敌,小公主。” “我···是呀,小公主的威胁确实很大。” “所以你可千万不要错过这次机会,”徐夫人说这话的时候,一直认真地看着顾玉儿,“毕竟能永远待在心爱的人身边,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就算只是远远观望着···”从徐夫人的眼中,能够感受到一丝的悲伤,此时的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让人感到怜惜。 “谢谢徐夫人的关心,”顾玉儿笑着答谢道,“你说得对,最近小公主可是一直缠着我,随时都在提醒我,她喜欢司徒少棋这件事,我都快被愁死了。” “呵呵···但是毕竟她还只是小孩子,顾神医不要太放在心上。” “小公主好像很喜欢徐夫人,听宫中的人说,你们平时很是亲近。” “是呀,她经常到我这里来玩,喔,对了···”说到这里,徐夫人突然停了下来,站起来走向了自己的梳妆台,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珠钗,“这是上次她到我这里来玩的时候落下的,最近她好像光顾着缠着你了,都不怎么到我这里来,你帮我还给她吧。” “好的。”顾玉儿点着头接过了珠钗。 “听闻司徒大人最近这几天,好像都没有参加早朝,是否身体欠佳?”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 “你不担心吗?” “当然!当然甚是担心,”顾玉儿赶紧解释道,随即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想法,“要是他遇到什么危险的话···”边说边露出了一副悲伤的样子。 “心爱的人要是即将面临危险,确实会让人焦急不安,曾看过一本故事,故事中的人,看着心爱的人遇到危险,却只能站在一旁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真的很无助很可怕···”说到这里,徐夫人停了下来,余光扫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宫女,神情有些紧张。 “我也看过,当时直接看哭了。”顾玉儿见状赶紧情绪激动地说道,“徐夫人觉得,那个男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遇害的女子呀?毕竟他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看了很多遍,我还是不怎么看得懂。”顾玉儿说着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 顾玉儿的话,无疑让徐夫人感到无比的惊讶,不过很快她便露出了笑容,“我想他爱的,应该是遇害的那个女子吧。” “英雄所见略同!”顾玉儿兴奋地一把握住了徐夫人的手,“其实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徐夫人回握住了顾玉儿的手,“呵呵···不过要是顾神医的话,肯定能在司徒大人遇到危险的时候帮到他,所以你不要太道心,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像我一样,坏了身子。” “嗯,”顾玉儿说着点了点头,“他一定会没事的。” 徐夫人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夫人,李太医到了。” “快请他进来。”徐夫人说着放开了自己的手,站起身将顾玉儿扶了起来,交给了李明杰,“这次多谢顾神医的关心了,但是你无需太担心,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其实也满足于现在的状态,可能只是最近天气凉了,所以才会这样的。” “那就好,我和李大夫还担心,徐夫人是因为心病所以才这样的,要是心中没有悲伤,那就无妨。” “徐夫人,微臣告退。”李明杰扶着顾玉儿,向徐夫人行了个礼,朝着门外走去。 第二百八十七章:收徒 - 王爷,请休了我 - 紫雨馨月 看着眼前这个跟司徒慧依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要不是皇上身边的侍卫跟在她身后,司徒府的人,一定会毫无疑问地将她视为司徒慧依,刚才她刚一进门,潇玉菁就上前嘘寒问暖了。 司徒家的几兄弟和司徒浩,今天都不在府内,在知道眼前的人并不是司徒慧依之后,所有人都各怀心思地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张丽华更是露出了一副恼怒的样子。 “听闻皇上最近迎娶了一位夫人,想不到竟然跟我们攸···”沈佳妍说到这里,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张丽华,才接着改口说道,“跟我们慧依如此相似,这真是我们慧依的荣幸呀。” 对于程语梦的出现,沈佳妍心中无疑是开心的,但是她却没有让其他人看出自己此时的心境。 “我也是听闻此事,所以特意来瞧瞧她的。” “程夫人,慧依现在并不在司徒府。”张丽华出声回答道,对于沈佳妍在自己面前开口这件事情,张丽华非常的不满意,只要有她在,她就绝对不允许别人夺走她司徒家的主人这个身份。 “瞧我这脑袋,慧依好像已经嫁给冀王了,自然是在冀王府,真是糊涂了。” 就算是皇上的女人,张丽华也丝毫不给面子,将拐杖杵在自己前面,一副‘慢走不送’的样子,在场的人顿时陷入了一阵尴尬的境地,谁也不敢在此时出声。 “既然程夫人已经来了,不如就在鄙府多歇息一下,奶奶,您说对不对呀?”在众人都缄口不言的时候,邵韵溪站了出来。 张丽华对邵韵溪这个孙媳妇,是非常满意的,所以平时也非常疼爱她,她开口了,张丽华自然是会给她面子,“韵溪说得对,真不愧是我的孙媳妇,”说着瞪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潇玉菁,“不知道程夫人要来,有失远迎就已经够失礼了,今晚为程夫人设宴弥补,还望程夫人不要拒绝。” “这样的话,太麻烦你们了。” “皇上平日对司徒府照顾有加,要是程夫人不答应下来,司徒府以后没脸见皇上呀。”张丽华对司徒慧依的态度,一改之前,这样的原因,无非是想给潇玉菁和沈佳妍一点脸色看看。 “既然老夫人都这么说了,我也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有劳了。” “程夫人要是不嫌弃的话,我这就带你到后院去歇息,顺便参观一下司徒府,虽然比不上皇宫,但是司徒府的后院,大多是根据慧依的喜好设置的,说不定程夫人能从中找到一些您跟慧依的共同爱好。”邵韵溪再次开口说道。 “你说的对,那就麻烦你了。” “程夫人这边请。” 在程语梦和邵韵溪离开之后,张丽华借题发挥,找机会讽刺潇玉菁和沈佳妍,也算是她人生之中的一件趣事,她大声地对着潇玉菁和沈佳妍吼道,“你应该多跟韵溪学学,你刚才的样子,简直就是在丢司徒家的脸!”说着就走出了客厅。 虽然她说的时候,看似只是针对潇玉菁,但是沈佳妍自然是知道自己也被包含在其中,她已经习惯了,现在她心中想的,全是程语梦的事情。 明天就是皇后的生日宴会了,自从那天跟徐夫人交谈交谈之后,顾玉儿心中就非常的不安,本想着司徒少棋或者凤羽墨来找自己的时候,跟他们商量一下,但是这两人,真的就跟消失了一般,从那天刘彻命令他们不准进宫之后,顾玉儿就再也没见过他们的人影了,但是顾玉儿可不认为,那两个人会这么听话。 “难道他们终于清醒了?”顾玉儿趴在窗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的失落。 “看来司徒大哥也就只是想耍耍你而已。”在被顾玉儿骂了之后,依旧厚着脸皮留下来的许如诗,一脸失望地坐在桌子前,毫无理由地用指责的语气说道。 “不好意思,没能让你如愿地见到司徒少棋。”许如诗的话,并没有让顾玉儿有任何的不满,她只是淡淡地嘀咕着。 “你在说什么?”许如诗赶紧站了起来,极力否认道,“我可是中了毒才会留在这里的,才不是为了见司徒少棋。” 顾玉儿回头看了一眼许如诗,无奈地摇了摇头,“承认了又不会怎么样,所有人都知道你喜欢司徒少棋,最近司徒少棋因为脑袋出了问题,一直围在我身边,所以你就想用这种方法见到他,难道不对吗?” “我···” “你对司徒少棋的感情,我很感动,不过···”顾玉儿站了起来,表情有些严肃地说道,“在知道司徒少棋可能是喜欢我的前提下,借由情敌去见他一面,这样的做法···”顾玉儿说着停了一会儿,“太过于卑微,也没有必要。” “你懂什么?”顾玉儿的话似乎戳中了许如诗的痛处,同时也把许如诗这么多年想对自己说的话说了出来,她的情绪一下变得有些激动。 “我不是你,我当然不懂,但是喜欢就正大光明地去追就可以了,与其待在我这里等,不如一开始,就跟着他,只要他还没有娶妻,你就可以一直追下去。” 许如诗的情绪稳定了许多,重新坐在了凳子上。 “我知道要是他想躲,你肯定追不上他,所以你应该好好学一下轻功。”顾玉儿的话让许如诗非常感兴趣,眼中的失落顿时消失不见,“教我轻功的,可是江湖上轻功第一的采···人,你要是想学的,我可以教你。” “真的吗?” “嗯!”顾玉儿非常坚定地点了点头,自从停了李明杰叫自己师父之后,她便对这两个字有一种特别的向往,现在巴不得多收几个弟子。 “教别人当跟踪狂这种事情,要是被师父知道了,你就大祸临头了。”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讲话,在听到的瞬间,顾玉儿就沉下了脸,泪眼汪汪地转头看向了窗外。 “师兄!”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