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这是等不及了?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疼,撕裂般的疼。  炙热的火焰毒刺般拼了命的往肌肤里钻,周围火舌狂舞,鼻端充满呛人的灰烬,安馨像只木偶似的坐在滚烫的地上,纤细的胳膊紧搂着怀里的男人。  几分钟前楚凌夜还活生生的站在客厅里,然而她的卧室起火后,他不顾一切的冲过来救她,悬在上方的吊灯落下来,正砸在他头顶上,他被砸的头破血流,当场就断了气。  “安小姐,现在屋子里很危险,我们的救援人员很快就会从窗户里进去,请你尽量向窗口位置靠近。”  外面传来消防员焦急的声音,安馨泪眼模糊的怔在原地,这世界上唯一疼她、爱她的人没有了,她一个人出去还有什么意义?  “轰!”  耳边忽然响起剧烈的爆炸声,下一秒,巨大的火球如洪水般涌过来,瞬间将她娇小的身子吞噬。  眼里的泪水被热浪蒸干,全身的每一寸肌肤都仿佛被撕破,安馨眼前顿时一片黑暗,身体忽然像被吸进一个巨大的黑洞里,无限的眩晕……  不知过了多久,安馨的意识才重新变得清醒。  映入视野的是一缕绯红,脸颊有细腻的触感,似乎有什么东西遮在眼前。  安馨随手一抓,头上那篷红纱流水似的倾泻在腿上,冲入视野的是一副陌生的情景:  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卧室,木门、木窗,墙边的红木架上放着瓷瓶、玉器,房中央是张黄色木桌,上面放了只金鼎香炉,里面点着三支紫檀香,而此刻的安馨正坐在床榻上,身穿一身大红衣裳,头顶是席轻盈的红色帐幔,修长的流苏垂下来,随窗外的风在她面前有节奏的晃动着。  她应该在医院才对,这里是什么地方?  凌夜!  脑海里忽然又浮现起楚凌夜满脸沾血的画面,安馨的心像是被划开一道缺口,身子忽然剧烈颤抖起来。  “咚!”  门口忽然传来沉重的动静。  木门被推开,一道颀长的身影进了门,迈着幽魅的步子朝床边走过来。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穿着一身奇怪的古装,然而,这张英俊而熟悉的脸――  是凌夜!  他还活着!  “凌夜!”  安馨惊喜交加,起身朝他走过去,没留意,右脚正踢在床边的烛台上。  “铿!”  瓷质烛台摔碎在地,上面那支红烛应声熄灭,火红的烛油淌了一地。  “凌夜?”  男人黝黑如夜的眸子深凝起来,冷冷看着这个还在朝他走近的女人:“才刚成亲就没了礼节?王妃,是谁给了你胆子敢直呼本王小名?!”  王妃?  本王?  还有他冷冽的、阴沉的声音……  安馨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然而,来不及收住脚步,软绵绵的身子已经撞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她打了个趔趄,想也没想,两只柔软的胳膊顺势搂住了他的腰。  楚凌夜浓黑的眉峰无声的锁起,嘴角微勾起一泓冷意:  “王妃这是等不及了?那么……给我脱!”  ~新人新文,越后面越精彩,亲多多收藏、多多留言哦。~ 永生难忘的洞房夜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楚凌夜浓黑的眉峰无声的锁起,嘴角微勾起一泓冷意:  “王妃这是等不及了?那么……给我脱!”  安馨扬起小脸,诧异的仰望这个男人。  眼前这张脸棱角分明、英俊的不可一世,尤其这双瞿黑若夜的眸子,里面似乎蕴藏着漠视一切的沉寂与孤傲。  他是楚凌夜无疑,可他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从前他看她的目光和对她说话的语气从不曾这样冷漠过。  那场火灾令他变了性格?  “还要本王说第二遍?”  楚凌夜眉宇间笼上一丝讽刺,安馨正撞上他威仪而不容反抗的目光,不自觉打了个激灵。  “本王不介意亲自动手。”  清澈却不耐的声音再次袭来,她还在愣神,身上大红的衣裳已被他两只有力的大手扯住,“嗤”的自颈间一撕到底。  “凌夜,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安馨失惊的看着楚凌夜,一时竟忘了自己正面大部分正暴露在他眼前。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楚凌夜无谓的挑起浓黑的剑眉:  “王妃,接下来还有更好玩的!”  好玩?!  安馨惊愕而无奈的看着楚凌夜强行将自己的衣裳一件件扯下,丢落在地。  他还是那个疼她、爱她的楚凌夜么?  安馨正失神,身上忽然一冷,上身最后那件遮掩已经被他扯了去――  那是一只红色肚兜,她曾经在古装剧里见到过。  敏感的肌肤上倏然传来痒痒的躁动感,楚凌夜站在她身边,上等绸缎材质的衣角触动着她细腰偏上的部位。  外面的光线隔着粉色的薄纱透进来,在安馨身上笼上一层淡红的薄光,将这副玲珑的娇躯映的皎洁美好……  该死!  他楚凌夜是疯了才会欣赏起这个女人!  楚凌夜墨眸深凝,无声的隐去眼中那丝异样,刚劲有力的右手紧抓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你最好还干净!”  “什么?”  安馨越来越着慌,娇弱的身子忽的一震,已经被楚凌夜横抱起来。  他身材高大健硕,力气又那么大,抱着安馨就像抱一只洋娃娃似的那么轻松。  身子剧烈一荡,安馨被他放在床榻上。  不,不是放,分明就是毫不怜惜的扔。  木质的床榻生冷而坚硬,安馨柔软背部被撞得隐隐作痛,眼前阴影晃动,是楚凌夜高大的身子压下来,如一座小山般紧紧覆在她身上。  安馨彻底慌了:  “凌夜,你干什么?”  那些年,纵然她和楚凌夜已经走得很近,但她骨子里就传统,没结婚之前只限和他牵手、拥抱或者浅浅的吻,从没与他有过更越界的事。  而现在,他到底什么意思?  “你说呢?”楚凌夜揶揄的看着她,刀削般的薄唇悬在她鼻尖正上方:  “王妃,你说大婚之夜本王应该和你做些什么?”  大婚之夜?  安馨的身子隐隐颤了颤,仔细想了想房间里喜庆的布置、她头上那篷红纱、她身上的红衣、还有门上贴的那个大红喜字,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王妃,既然你这么喜欢嫁给本王,那么,本王会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洞房夜!” 除了羞辱,在本王这里你什么也休想得到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王妃,既然你这么喜欢嫁给本王,那么,本王会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洞房夜!”  楚凌夜磁性的声音夹着魅惑的唇息和鼻息,如海浪般扑在安馨白皙的耳根。  安馨的身子紧张的蜷了蜷,下一秒,双腿忽然被他分开,他修长的手指探上去,贯入她最羞涩的地带……  撕裂般的剧痛!  “啊!”  孱弱的身子剧烈抽搐,那种痛如一把锋利的刀般直钻进心里,将安馨从中贯穿、剖开  他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掠夺了她的清白,这么冰冷、这么残酷无情……  “王妃,这下你满意了?”  楚凌夜漠然看了安馨一眼,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自她体内抽离,指肚上还沾着淡淡的血迹,如鲜艳的胭脂般,他竟忽然觉得有些刺眼。  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安馨木木的躺着,两眼无神的看着正上方,苍白的唇齿间发出颤抖的音节:  “凌夜,为什么这样对我?”  为什么?  楚凌夜嘴角勾起一丝寒意:“你何必明知故问?安馨,就算你嫁给了本王,但除了羞辱,在本王这里你什么也休想得到。”  说完这话,楚凌夜起身下了床。  “咚!”  门被重重关上,那道修长的身影瞬间消失在门外,安馨怔怔的躺在床上,久久回不过神。  帐幔飘舞、烛火摇曳,这到底是噩梦还是现实?  如果是梦,为什么周围的一切都这么真实?  如果是现实,那么那个曾经宠她、爱她的男人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冷漠、这么残酷?  “咳、咳、咳!”  肺部忽然痒的厉害,安馨禁不住干咳起来,想不到越咳越重,嗓子里漫开腥甜的血丝,肺部就像扎着无数根针,疼的就像渗出血来。  她用发颤的手紧紧挤压住疼处,过了好久才算安静下来。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经历了一次火灾,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忽然醒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身体还变成这样……  难道是――  穿越了?  安馨被自己脑海里忽然蹦出的这个词汇吓了一跳。  然后,她仔细想了想自己曾在书上看到过的那些穿越的桥段,又思及现状,除了穿越,还能有什么其他的解释?  她和楚凌夜的生命在那场火灾中就结束了,她的灵魂阴差阳错的回到古代,回到了这一世的自己的身上,遇到这一世的楚凌夜。  她没有这一世的记忆,不知道楚凌夜为什么这样对她,然而,那一世她和他相爱却不能相守,这一世,她能弥补回那一世的遗憾么?  这一夜,安馨一个人躺在陌生的床榻上想了很多,直到眼皮打架再也撑不住了才勉强睡着。  ……  安馨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走到门口,正想开门,木门突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大婚当天就赖床,我们楚王府可没这种规矩。”一位妇人站在门口打量着安馨,这个出身贫寒的儿媳,她从头到脚的看不顺眼。  安馨看过去,站在门口的妇人年纪四十岁上下,身着锦衣华服、头戴玉簪珠钗,看她的富贵打扮还有倨傲的模样,安馨猜到她大概是楚凌夜的母亲,也就是――  她现在的婆婆。 以后还是检点的好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大婚当天就赖床,我们楚王府可没这种规矩。”一位妇人站在门口打量着安馨,这个出身贫寒的儿媳,她从头到脚的看不顺眼。  安馨看过去,站在门口的妇人年纪四十岁上下,身着锦衣华服、头戴玉簪珠钗,看她的富贵打扮还有倨傲的模样,安馨猜到她大概是楚凌夜的母亲,也就是――  她现在的婆婆。  安馨定了定神,勉强笑笑:“对不起,我昨晚太累,睡的晚了。”  安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见冷月娥那张本来就够阴沉的脸变得更加阴沉了:  “如今嫁做我儿做了王妃,连见了母妃的礼节也省了?我家夜儿身子硬朗不假,却也经不起哪个女人连夜的折腾,以后还是检点的好,一个女人家别总缠着我儿做那不害臊的苟且之事。”  不害臊的苟且之事?  安馨稍稍怔了怔,恍然明白冷月娥话里的意思,雪白的小脸刷的变得通红。  她该怎么解释,昨晚楚凌夜根本没在这里过夜。  此时,冷月娥已阴沉着脸的进了门,径直朝床边走去。  “你干什么?”安馨觉得不对劲,忙追过去。  然而,为时已晚,冷月娥已经掀开了床上的薄被,雪白床单(古时称被褥,为方便阅读,后文统一用现代称呼)上鲜艳的胭脂落红斑斑点点,妖娆刺目。  眼前仿佛晃过楚凌夜冷漠的脸,还有他冰冷无情的手指……  安馨心底不由牵起密密麻麻的痛。  “哼!”  冷月娥不知哪来的气,甩下床单,低头看到地上那堆烛台的碎片,立刻找到了撒气的理由:“大婚夜喜烛猝灭,这是不吉之兆,凌夜这是娶了个什么丧门星?”  安馨此时才恍然明白,原来不止楚凌夜讨厌她,看起来连她的婆婆也很不喜欢她。  她在现代的时候人缘挺好的啊,这一世的她究竟做过什么坏事才会令她的老公和婆婆对她都这么讨厌?  “别以为嫁入王府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你到底惦记楚王府什么你自己比谁都清楚……”  冷月娥不停的抱怨,安馨只是默默听着。  她感觉到她以后在楚王府里的路可能会很艰难,但既然上天给了她这次重新活一次的机会,无论多艰难她都会坚持走下去。  冷月娥说的累了才转身向外走,刚出了门,冷月娥的女儿楚娇婉从门侧走出来,轻挽住她胳膊:  “母妃,可验过了?”  “有落红。”  “母妃可是亲眼所见?这种贱妇趁我王兄不在意时做些手脚你我也未必清楚。”  这对高贵母女的对话虽然在门外,却也格外清晰的传入房中,安馨嘴角不觉泛开一抹苦涩,还好有落红是,若不然这对母女还不知道会怎么对她。  那么,楚凌夜昨晚那样做反而是为她着想了么?  他不愿与她有夫妻之实,又不想被他的母亲发现什么,所以只是用手指戳破她那层……  可是,为什么纵然这样想,安馨非但没有感到一点宽慰,反而觉得愈加悲凉和讽刺? 王府中的礼节都哪里去了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奴婢给王妃请安。”  门外倏然传来个清脆的声音,安馨循声望去,那是个身穿红衣的瘦弱女孩,看样子只有十三四岁左右,她屈膝半蹲在门外,低头看着自己膝盖的方向,似乎在害怕什么。  安馨疑惑:“妹妹怎么了?”  妹妹?  雁翎的身子微微颤了颤,抬起头,怯怯的看着安馨:“王妃这样称呼奴婢,奴婢可不敢当。”  安馨恍然意识这还是个等级制度很严格的封建时代,笑了笑:“你有事么?”  “老王爷刚刚吩咐奴婢请王妃去膳房用早膳。”  安馨明白早膳就是早饭的意思,犹豫了片刻:“我不知道膳房在哪,你带我去可以么?”  嫁给王爷前安馨没少来过王府,对王府可算是熟悉的,今天怎么忽然装起傻来了?而且,她以前对下人可没这么客气,现在做了王妃架子反而变小了?  雁翎疑惑的盯着安馨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是,王妃请随奴婢来。”  安馨随雁翎到了膳房时,已经有四个人围在了餐桌旁。  其中三个人是王爷楚凌夜、母妃冷月娥和郡主楚娇婉,另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坐在首座上,面色凝重而威仪,安馨猜想他大概就是楚凌夜的父亲――  楚老王爷。  “身子可真金贵,让一家人都等,以为自己是皇后娘娘吗?王府中的礼节都哪里去了……”  楚娇婉话说了一半,见老王爷面色不好,不满的闭上小嘴。  安馨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家人竟然都在等她吃早饭,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一家人都闷闷的不说话,倒是老王爷楚震东看着安馨笑道:“儿媳,都是一家人了,以后不必客气,快过来坐。”   这个老王爷对她的态度似乎比其他人都要好,安馨受宠若惊。  只有楚凌夜右手边还有个空座,她坐下了,一家人开始吃饭。  餐厅里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和细微的咀嚼声,安馨不知道这家人的气氛总是这么沉闷还是自己来了以后才会变成这样。  片刻后,楚震东忽然打破了沉寂:  “王府虽然是自家老宅,夜儿和馨儿既已在此处成婚,久居于此也不好,夜儿,你和馨儿尽早搬回你府邸。”  楚凌夜虽然桀骜不羁,对楚老爷子的话也不敢违逆,只淡淡道:“谨遵父王吩咐。”  谨遵吩咐――  这是答应与她搬出去独处的意思了,这样的话,她以后就不用再受冷月娥的刁难了,她也有足够的机会可以争取到楚凌夜的心了……  安馨低着头吃饭,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浅笑。  “父王、母妃,儿臣告退了。”  耳边传来磁性的声音,楚凌夜放下碗筷,起身离开。  安馨不由抬起头,看到他的大氅还在身旁的丫鬟手里,忽然联想起上一世的很多个冬天里,楚凌夜早上时常为了赶时间忘了穿风衣就出去,晚上下班回去的时候总是冻的双手冰凉……  心中悄然划过一抹疼,安馨站起来:“王爷忘了带衣裳,我去送。”  自丫鬟手中拿起他的大氅,快步追了出。  安馨追过去时,楚凌夜刚出膳房。  外面风雪肆虐,他身上却只穿着单薄的绸裳。  “凌夜。”  楚凌夜止步,看着这个匆匆跑过来的女人,墨色的眸子里隐隐浮起一层黑雾。 你很快就会后悔嫁给本王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楚凌夜止步,看着这个匆匆跑过来的女人,墨色的眸子里隐隐浮起一层黑雾。  “外面冷,别着凉。”  楚凌夜高出她一头还多,她踮起脚尖气喘吁吁的将大氅披在他身上,他身上有种类似青草雨露的淡淡气息,很好闻。  “好了。”仔细的为他整理好大氅,安馨满足的笑了笑,倏的却发现他正眯着黑漆漆的眸子凝视她。  他这样的目光令她心慌。  “王妃,你很快就会后悔嫁给本王。”  楚凌夜磁性的声音幽幽朝扑落下来。  安馨毫无防备的抖了一下,还没想清楚他话里的涵义,他早已下了石阶,高大的身影眨眼间消失在茫茫雪影里。  “你可知道我王兄娶你是什么目的?”  身后响起一个嘲讽的声音,安馨转回头去,是郡主楚娇婉,她掐着纤细的腰身,雪白娇美的小脸扬起近四十五度的角度。  安馨不由汲了口冷气,淡淡道:“我不想知道。”  不是真的不想知道,只是感觉到眼前这个小女人不怀好意……  楚娇婉有些意外,傲慢的撇撇小嘴:“你不想知道我也要告诉你,你不过是个幌子而已,王兄娶你纯粹是为了保护偲盈姐。”  偲盈姐?  他难道还有别的女人?  这个认知令安馨的心微微痛了一下。  纵然今世的楚凌夜对她这么冷漠、这么无情,然而,安馨在这里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已经把对感情全部寄托到了他身上,她还是把他当做她的凌夜,她相信她的凌夜还会回来,还会像那一世一样宠她、爱她……  而她,当然无法接受她的凌夜还有别的女人!  “哈哈,如意算盘打空了吧?安馨,你以为你是谁?王兄身边从不乏比你好的女子,想嫁给他做王妃的多的是,王兄娶你完全就是因为你是个卑贱的弃女,休掉你的时候只要休书一封,不会有任何麻烦。”  楚娇婉站在安馨正对面,看着她苍白的脸,刻意把话说的清楚细致。  或许,她的话里有夸张的成分,然而安馨判断的出事实十之八。九会是这样。  ……  安馨刚离开膳房,一直等在外面的雁翎便迎了上来:“王妃,可用过早膳了?”  安馨心事重重,点了点头。  这时,肺部忽然有牵起那种针扎似的疼,她痛苦的皱了皱眉,剧烈咳嗽了两声。  “王妃,您的病还没好些吗?”  雁翎在身边怯怯的问,这个小丫鬟似乎对她的事情知道很多……安馨用力深呼吸,压下肺部那阵痛:  “你叫什么名字?”  “王妃,你……你什么意思?”  雁翎惶恐的向后挪了一小步,王妃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了?  年幼的小丫鬟,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安馨看出她心事,无害的笑笑:“妹妹,你不用怕我,你也知道我有病,我是病的太厉害了,以前的事忽然什么也不记得了呢。”  肺里的病还会影响记性?  雁翎瞪着双水灵的大眼睛不说话。  所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雁翎这双眼睛清亮、透彻,安馨见到她第一眼就看得出这是个单纯无邪又有几分胆怯的女孩。  她孤身一人来到这个陌生的朝代,对这里的人和事一无所知,她总要找个信得过的人作伴才好,而雁翎这种单纯的女孩正是合适的人选……  安馨向雁翎靠近了一步,右手搭在她瘦小的肩头:“关于我失忆的事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你可以为我保密么?”  作为王府里的下人,雁翎低声下气的惯了,王妃这样对她,她受宠若惊,忙躬身行礼:  “是,王妃,奴婢愿为王妃保密,奴婢打死也不会对别人说。”  安馨用手抚了抚疼痛未平的:“你对我以前的事知道多少?都说给我听听。” 你在对本王做什么?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仔细问过雁翎后,安馨清楚了一些事实:  这是一个被历史所遗忘的朝代,按当朝律令,楚凌夜在老王爷楚震东去世后才有资格继承父位晋升为王,然而因他屡立战功,皇帝在一年前破格钦赐他为“武王”。  安馨本是名被父母丢弃的弃女,自幼在义舍(古代的慈善机构)长大,几年前因缘结识了老王爷,安馨知书达理,很得老王爷喜欢。  就在前些日子,老王爷不知哪根筋不对,硬是逼着楚凌夜娶安馨为妻。  不想,楚凌夜竟应了下来。  昨天是大喜之日,安馨身患重病,这一世的生命竟在婚房里结束了,后世的安馨遭遇大火后,灵魂穿越时空到了这一世,落在了此世的自己身上。  楚娇婉所说的那个偲盈姐是皇城中一名有名的歌妓,生得沉鱼落雁之姿,楚凌夜时常去她所在的“歌月楼”听唱。  “你不想知道我也要告诉你,你不过是个幌子而已,王兄娶你纯粹是为了保护偲盈姐。”  耳边忽然回荡起楚娇婉的话,安馨忽然觉得楚凌夜娶她背后可能隐藏着很多秘密。  ……  一个白天的时间,安馨一直和雁翎在一起,所有的事情都需要重新认知,所以,时间过的很快。  不觉间已是夜深人静,安馨虽然很累了,躺在陌生的地方却久久无法入睡。  “吱!”  门忽然被推开。  烛火随门外吹进的风摇曳起来,那道修长的身影携着夜色的魅惑进了房间,淡淡朝床榻上睨了一眼,望见正躺在床榻上幽幽看着他的安馨,嘴角微勾起一泓冷漠:  “王妃这么晚了还不睡,莫非是在等本王?”  安馨怔了怔,纵然他面色淡漠,她还是对他笑了笑。  薄绯的烛光透过帐幔,竟将她的笑衬出几分妖娆、几分妩媚……  这是引-诱他的意思?  这个狐狸精骨子里果然透着一副狐媚相。  楚凌夜浓黑的剑眉之间微锁起好看的“川”字纹:“本王过来住不过是为掩人耳目,你最好给本王懂的安分,别趁本王睡着的时候动手动脚!”  这是在把她当狼防么?  昨晚他那样对她又算不算动手动脚?  安馨眼中微微流露出几分怨怼,这时,眼前忽然一黑,是楚凌夜吹熄了烛火。  轻微的摩挲声响,他已平躺在榻上,眉眼紧闭、双臂交叉环抱在胸前,无形中对她形成一种疏离。  安馨在夜色里看了他一会儿,心更加无法再平静。  偏硬的床榻上她靠里、他靠外,中间隔着接近半米的距离,他身上特有的雨露气息和着淡淡男性气息缕缕飘入安馨鼻息,令她心如鹿撞。  但她不敢向他靠近,这个男人即便是闭着眼,周身也散发着拒人千里外的冷漠。  过了好一会,楚凌夜绷紧的身子终于放松,呼吸也变得细长绵密,他睡着了。  安馨此刻才鼓起勇气挪到他身边,小心翼翼的抬起右手,柔软的指腹轻抚着他浓黑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菲薄的嘴唇……  薄晕的光芒下,这张脸黑白分明犹如墨画里的王子般英俊,他安静的样子比他醒着的时候容易亲近多了。  “凌夜哥哥,你不记得你的茹茹了么?我们说好要结婚生子、白首不离呢,现在茹茹是你的妻子了,你怎么不开心呢?”  “凌夜哥哥,你说过要一辈子保护茹茹、对茹茹好的,可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呢?”  安馨喃喃自语着,不期,肺部突然传来一阵痛痒。  “咳!咳!”  身子剧颤之下,安馨纤细的手指重重的戳在楚凌夜的薄唇上。  楚凌夜猝然惊醒,看清眼前的情景,满目怒色:  “你在对本王做什么?”  这个女人,柔软的的身子正偎依在他怀里,修长的左腿放肆的搭在他腰上,更放肆的是,她的左手正在抚摸他的脸! 情敌现身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这个女人,柔软的的身子正偎依在他怀里,修长的左腿放肆的搭在他腰上,更放肆的是,她的左手正在抚摸他的脸!  愤怒、错愕、震惊、冷冽,楚凌夜眸色瞬息万变。  “我……没做什么。”  安馨被他的表情吓着了,身子几乎石化,全然忘记了自己还保持着极其不雅的姿势。  楚凌夜重重一把推在她肩头:  “你哪里来的胆子敢对本王如此放肆?”  身子剧震,安馨摔在距离他几十厘米外的地方,并没有摔痛,但他明显厌恶的目光刺痛了她。  这个看似怯弱的女人竟是这样胆大包天,连他的底线也敢碰触!  也是,若不是有足够的胆量,哪个女人敢不知死活的用尽手段逼他与之成婚?  这个女人抢走了属于他心爱女人的王妃之位,还妄想得到他的亲近……  楚凌夜英俊的脸上黑云密布:“这样的事绝不能再有第二次。”  沉冷的字节几乎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安馨看着他阴黑的脸,知道真的是触怒他了,委屈的说:“凌夜哥哥,我……”  “你没资格用这个称呼!”楚凌夜冷声打断她:  “以后给本王安分点,这样大家或许都能相安无事。”  说完他已躺下去,转身背对了她。  安分点?  她是他的妻子啊,他既然这么厌恶她为什么还要娶她?  安馨肺部牵起一阵痛,密密麻麻的渗透到全身各处。  楚凌夜眉头深锁着,无法入睡。  凌夜哥哥……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曾经这样叫过他,可是那个曾经扎着马尾、手拿风车不止一次说过要嫁做他新娘的女孩,这些年去了哪里?  ……  次日,安馨醒来的时候楚凌夜已不在身边,安馨在雁翎的陪同下在王府附近闲逛了一天。  令安馨震惊而欣慰的是,这片地带竟然与她在现代时生活的城市竟是同一座城,时间倒流了千年,这里多是凯凯青山、淙淙绿水,并没有那么多的高楼大厦,然而安馨认识东方那片山,千年后这片山已经被开发为当地有名的景点。  不觉间已经接近傍晚,安馨到了膳房的时候,楚娇婉和冷月娥都在,安馨特意在雁翎那里学了些礼节,躬身行礼道:  “儿媳为母妃请安。”  冷月娥白了安馨一眼:“听说你一整天没在王府,一个妇道人家,整天在外面疯疯癫癫,旁人知道了未免会笑话我王府管教不严,连一个儿媳也管不住。”  她的婆婆到底对她哪来这么多的怨啊?  安馨只感觉背脊凉飕飕的,正不知道如何应对,门外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是楚凌夜,他不是一个人,他的右手边一身着红色貂裘的美丽女子正贴身搀扶着他。  女子朝房间里扫视了一眼,屈膝行礼:“盈儿给夫人和郡主请安了。”  “盈儿不必多礼。”冷月娥原本冷漠的脸上流露几分笑意。  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楚娇婉也迎上来,笑吟吟的道:“偲盈姐不必客气,二十余日没来王府了,我和母妃都没少念着你呢。”  原来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就是花偲盈。  别看她的婆婆和小姑对她这么冷淡、这么挑剔,可对这个美人儿倒是客气的很呢……  安馨嘴角不由勾起一抹讽刺,缓缓走向前去,走的越近也看的越清楚。  楚凌夜明显是醉了,他的右臂搭在花偲盈脖子上,花偲盈柔软的左臂搂着他的腰,虽是花偲盈在扶他,却也一副小鸟依人的旖旎模样。  安馨立刻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是情敌,换成现代的话说就是小三,于是,她不冷不热的道:  “花小姐,本妃该怎么感谢你把本妃的夫君送了回来?” 一记耳光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安馨立刻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是情敌,换成现代的话说就是小三,于是,她不冷不热的道:  “花小姐,本妃该怎么感谢你把本妃的夫君送了回来?”  安馨刻意把“本妃”、“夫君”两个词强调的很重。  花偲盈美丽的小脸微微扭曲,高明的掩起一种情绪,委屈的说:“我……是盈儿失礼,没顾虑到这样也会惹王妃误会。”  眼前这个美丽女人的话楚楚可怜、温婉动听,可是安馨偏偏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丝不纯粹的光芒。  “本妃的夫君本妃来扶就好。”  安馨淡然笑笑,在花偲盈委屈的目光中搀住楚凌夜的左臂头也不回的扶着他向前走去。  花偲盈站在原地,一脸委屈的看着安馨的背影,讪讪的道:“夫人,惹了王妃不悦,盈儿实在过意不去。”  冷月娥自背后剜了安馨一眼:  “王妃毕竟出身卑贱,小家子气,盈儿何必跟她计较?盈儿该是还没吃饭吧,一起吃过再走吧。”  “不了,夫人,老王爷不喜欢看到盈儿。”  “没事,父王进宫赴宴了,偲盈姐,父王就是固执,若不然允你嫁给王兄做王妃多好……”  背后三个人的声音清晰的刺耳,安馨感觉背后冷飕飕的。  如果楚凌夜爱的是花偲盈,冷月娥和楚娇婉也喜欢她,那么他该娶花偲盈才对,为什么还答应娶她呢?  “咚、咚、咚……”  楚凌夜醉的不省人事,走路的时候全身的重量几乎全压在安馨瘦小的身上,她搀着他困难的一步步向门外走。  他身上有女人身上的脂粉味,很淡,她却觉得刺鼻。  安馨皱皱眉,不经意的看见他脖子里那个鲜红的唇印,心里一凉,肺部忽的传来一阵刀割般的剧痛。  “咳咳咳……”  安馨身子颤成一团,四肢的力气几乎被抽空了。  冷不丁的,昏沉中的楚凌夜忽然抱紧了她,醉醺醺的在她耳边说:“盈儿,别走。”  安馨身子剧烈一抖,脚下踩空,和楚凌夜一起“咚、咚!”顺着门口的石阶跌了下去。  “啊!”  安馨沉重的趴在青石地面上,顾不得自身的疼痛,慌忙爬起来:  “凌夜,你还好……”  颤抖的音节猝然止住,她望见鲜血从楚凌夜头上流淌下来,染红了他英俊的左脸,妖娆而刺目。  “这就等不及想害死王兄了,我和母妃早已料到你嫁给王兄没安好心。”楚娇婉惊叫着跑过来,看清了情况声音变得更加凄厉:  “啊,王兄流了好多血,王兄被害死了。”  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真的是死了么?  安馨的心忽然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恍惚的去扶他,手指刚触到他衣角,脸上就“啪”的被人甩了重重一记耳光。  “丧门星,害了我儿还假惺惺的做什么?凌夜要有个三长两短搭上你这条贱命也赔不起!”  这个宝贝儿子自己从来舍不得戳一指头,现在被一个刚娶进门的儿媳害成这样,冷月娥是真的心疼。 新婚变故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脸上火辣辣的疼,脑袋里“嗡嗡”直响,安馨被打的彻底懵了。  “夫人,王爷身子硬朗,可不是随便就能被人害死的。”  不知道有心还是无意,花偲盈这时娇滴滴的添了一句。  这一来,更是火上浇油。  “想害我儿子可没那么容易,先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冷月娥瞪圆了两眼,恨恨咬着牙,如果不是担忧儿子伤情的话怕是要把安馨生吞活剥。  “你等着,回来再跟你这贱妇算账……”  早有家丁和丫鬟赶过来,几个人抬着楚凌夜就向远处走去。  安馨右腿疼的厉害,试了几次才勉强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追向前几步。  不远处,一行人早已匆匆远去,只留下安馨瘦削的孤影颤抖的站在大院里。  “咳咳咳咳……”  逆袭的寒风直灌入肺中,她弯腰咳嗽,腥甜的血丝在嘴里弥漫。  “王妃,你还好吗?”  近旁传来个怯生生的声音,安馨向那小丫头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丝黯淡的笑:“雁翎,扶我回去。”  “是,王妃。”  安馨坐在榻上,除下外衣才发现右腿小腿处那片巴掌大的地方已是青红一片,用手指稍稍一碰就如灼烧般的疼。  她更担心的是楚凌夜,干巴巴的等到深夜,不见楚凌夜回来,便一直等。  “扣、扣!”  有人敲门。  安馨惊喜交加,忍着腿部的疼痛站起来:“凌夜?”  “王妃,是我……雁翎。”  也是,楚凌夜向来是硬闯,从来不敲门……安馨失落的坐下:“进来吧。”  门被推开,雁翎端着只瓷碗走进来:“王妃,今天该服药了。”  药?  安馨怔了怔:“什么药?”  “治您病的药……”  安馨走到床榻前,见安馨一副迟疑模样,恍然想起她失忆的事,解释道:  “王妃本来每天都要吃药的,但您觉得大婚之日吃药不吉利,又怕王爷知道您有病在身,所以吩咐过奴婢等您大婚过后趁王爷不在的时候再来送药,奴婢见王爷一直没回来,所以趁夜将药送了过来。”  安馨更加疑惑:“我为什么要瞒着王爷呢?”  “这个……谁都知道您喜欢王爷,奴婢猜想您大概是怕王爷知道您的病情后会嫌弃您,所以才会冒此大险。”  安馨越听越觉背后事情多,追问:“什么叫冒此大险?”  “莫公子曾叮嘱过,王妃的药是不能断的,不然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安馨顿时全明白了:  原来今世的安馨也是爱楚凌夜的,她义无反顾的嫁给了楚凌夜,竟然因为怕他嫌弃冒着生命危险断了救命的药,于是,这个傻女人没能撑下去,在婚房中还没等到她的夫君前来就香消玉损了。  放心吧安馨,我一定会为我们争取到凌夜的爱的!  安馨在心里默默念。  ……  ~小心初来乍到,会认认真真滴写好这个文,也请姐妹们多多支持一下小心啊,亲顺手收藏、推荐和留言便是小心莫大的动力哦。(*^__^*) ~ 深夜魅影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汤药的作用下,安馨很快就睡着了。  迷蒙中,她似乎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鼻息里有种清新的气息靠近了,然后她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手在轻柔的抚摸她的脸。  “谁?!”  安馨惊叫一声,忽的惊醒。  黑暗中,她看到一个人正坐在她身边。  发现她醒了,那人起身,匆匆向门口走。  “你是谁?”  安馨下了床榻,但因为腿部疼痛,走不快,追出门口时只望见一条颀长的黑影如风一般迅速消失在院中的夜色里。  房间里的烛火已经熄灭,安馨明明记得自己睡前并没有熄。  那人是怕被她看到所以才熄了灯么?  她没看清他的脸,但她清楚的记得他抚摸她时的那种感觉,柔柔的、暖暖的,仿佛并没有恶意。  在门口怔怔看了好久,安馨才走回房间,正坐在床沿失神,门忽然“咔”的一声被推开。  修长的身影走进来,顺手将门重重带上,房间里登时漆黑一片。  “谁?!”  舒惊叫一声,忙俯身点上灯,烛光乍亮的这一刻她看清了站在门口的人。  是楚凌夜。  他头上包扎着一小块白布,显然受伤不严重,而他眸色微红,说明他还未完全醒酒。  “怎么,很惊讶?”楚凌夜朝她走来,英俊的脸漠冷如霜:“没想到本王会活着回来?”  现在的他已站在面前,安馨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冷意,不觉颤了颤:“你……没事就好。”  因为激动、因为害怕,她声音发抖。  楚凌夜听来却是另一种意味。  “王妃心虚了?”有力的大手忽的探下,重重捏住安馨苍白的小脸,微微沙哑的声音如霜雪般簌簌扑落:  “没害死本王你很失望是不是?”  醒后母妃和楚娇婉都说是安馨想害他,他那时尚不肯信,而此刻安馨惊慌无措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个女人不但夺走了本该属于他所爱女人的王妃位置,而且在大婚后第二天就要谋害亲夫,他这是娶了一个多恶毒的女人?  恨意夹着酒意汹涌袭来,他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  “啊,凌夜,啊……”  脸上的骨头似乎被捏碎,太过清晰的痛如剧毒般充满脸部、蔓延全身,安馨想解释,可他的手指像铁钳般紧紧扼住她的嘴,她连痛苦的**声都已发不出。  她只能痛楚的看着他,眼前这个他所爱的男人凝着危险的冷眸,脸色这么阴鸷、这么可怕,似乎就算这样捏死她都不会有一点怜悯。  这一世的楚凌夜是个多么铁石心肠的男人啊。  眼下这张憔悴的小脸急剧扭曲着,说明她很痛苦,可她瞪着两眼就一直这样看着他,眼神不是痛苦的而是一种反常的失望与怨怼……  她这样的目光令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心仿佛被针深深刺了一下,他的手忽然没了力气,沉重的松开。  安馨雪白的脸上印下三个血红的手指印,清晰而醒目。  “别以为害死本王你就能得到什么。”楚凌夜看着她,幽凉的目光仿佛两湾深不见底的寒潭:  “天底下想让本王死的人多的是,你看中的不过是本王的钱财,放心,休掉你的时候本王会给你些钱财,所以在本王休掉你之前别再妄想算计本王,不然你什么也得不到!” 望月楼约会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天底下想让本王死的人多的是,你看中的不过是本王的钱财,放心,休掉你的时候本王会给你些钱财,所以在本王休掉你之前别再妄想算计本王,不然你什么也得不到!”  果决的语气、笃定的目光,他似乎早看透了她是怎样的女人。  安馨心里像是塞了一大块冰,冷到发疼,他对她有怎样的偏见她都可以忽略,可是她无法接受他和她才刚刚成亲就已经决定了要休掉她……  安馨苦笑:  “你真的以为我稀罕你的钱么?楚凌夜,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这个女人竟敢直呼他的名字!  楚凌夜诧异的凝了凝神:“那还能为了什么?爱么?那不过是骗小孩子的把戏罢了。”  不是爱还能是什么?  那世的他为了救她葬身火海,她死不瞑目,所以穿越到这一世来报答他、来继续他们之间的爱情……  只是,这些除了她自己以外谁还会信?  而此刻,这个曾经与她相爱的男人正冷冷的看着她,目光漠然、嘲讽、鄙夷,她在他眼中形象是有多卑微啊?  安馨只觉得失落,脸上的疼似乎也不再清晰:“你呢?又是为了什么?楚凌夜,你娶我也有你的目的不是么?”  “呵呵……”  虽笑的无谓,楚凌夜波澜不惊的眼眸里却颤起一丝震惊。  在他眼中,安馨是个软弱顺从甚至胆怯的女人,可是此刻的她昂着小脸直视着他,目光空幽淡漠,迎着他凌厉的目光竟毫不退缩。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大包天了?  楚凌夜冷笑:  “你觉得呢?王妃,若不是本王自有目的,你有什么资格值得本王娶?安馨,我们之间的关系说到底也只是相互利用。”  清晰的苦涩袭上心头,沁入五脏六腑中,安馨一个字都已说不出。  楚凌夜已经躺在床上,连衣服都没有脱,她失神的坐在床沿,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他轻微的齁声,她才回过神。  明知道他讨厌她碰他,她还是凑过去,小心翼翼的为他脱下大氅、长袍、裤子……  自从在这个陌生的朝代里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她就已经把他当做了自己那一世的爱人。  他说,他们是在相互利用。那么,她甘愿面对他的冷落,只想用这一世好好爱他一回,只希望用这一世的姻缘弥补那一世的遗憾,这算不算是她对他的利用呢?  ……  或是那汤药的作用,到了第二天,安馨还昏昏欲睡。  “王妃,今天该去望月楼了。”  雁翎站在秋千旁,看着两眼无神的安馨,知道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不等她问又解释:  “您和莫公子约好今天去望月楼见面,您的病全是他开的药。”  望月楼是座三层茶楼,距茶楼不远处有条月牙形的天然湖,湖水碧蓝,自茶楼中远远望过去就像望见天上的月亮,望月楼的名字就是由此得来的。  安馨和雁翎便走边聊,不觉间已经到了三楼,雁翎远远指了指窗前的位置:“那位就是莫公子。” 至爱她的男人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雁翎远远指了指窗前的位置:“那位就是莫公子。”  安馨仔细的看过去,那是个年轻男子,长得俊朗非凡,朱唇纤薄、浓眉似墨、鼻梁高挺,他穿着身白色长袍,安静的坐在窗前,窗外的风吹过来,拂着他的黑发徐徐飘动。  这男子不像安馨在古装电视剧中见到过的郎中,倒像个**不羁的富家公子哥。  莫子冥望见安馨,对她招了招手。  安馨猜想今世的她与男子必定相熟,于是走过去坐在他正对面。  “这些日子可好些了?”  男子轻启薄唇,磁性的声音淡淡的,却掺着丝丝的关切。  安馨有些诧异,敷衍道:“好些了吧。”  “你不必瞒我。”莫子冥眉宇间依稀浮现起几许无奈:  “你面色极差,定然是没照我的吩咐服药,馨儿,性命岂是儿戏?楚凌夜对你的看法难道比你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安馨暗暗吸了口凉气。  面前这个男子似乎不止了解她的人,甚至对她的心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见安馨沉默不答,莫子冥暗暗叹了口气:“我差人自西域带了些丹药,你早晚各服一粒,这样楚凌夜就不会发现。”  莫子航在衣袋里拿出一个锦盒,缓缓递过来。  怕被男子发现什么不对,安馨淡淡应道:“好。”  恍惚的去接锦盒,心神不宁之下,小手竟然抓住了男子的双手。  男子的俊美的脸上微微流露出一丝异样,看着安馨,唇角微勾起来。  浅浅的笑,不羁而好看,而他看她的目光又这么温柔、这么关切,这一刻,安馨忽然懂了,男子很喜欢这一世的安馨——  或者说爱。  “王爷,盈儿还没陪您待够,这就要走么?”  不远处忽然传来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安馨循声望过去,女子正是花偲盈。  她走的很慢,因为她那只柔弱无骨的胳膊正挽着一个高大的男子——  楚凌夜!  忽的有些魂不守舍,安馨抓着莫子冥的手忘了松。  楚凌夜淡淡朝她瞧了一眼,黝黑的眸子微微凝了凝,不动声色的和花偲盈自她身边走过去。  他明明已经看到,却选择了无视,就好像她是个与他完全不相关的路人。  “馨儿,可还好?”  莫子冥的声音总是这么柔和,蕴着暖融融的疼,就仿佛冰天雪地都能被他融化。  安馨仿佛自然般轻笑:“没什么。”  他爽朗的笑笑,假装没看到楚凌夜冷落她的一幕。  楚凌夜那个冷漠的男人不可能爱上她,旁观者都看得清楚,可这个弱女人却像只执着的飞蛾般,硬是往楚凌夜那堆危险的火苗上扑。  “他对你好么?”莫子冥问。  安馨看着对面这个好看的男人,或是今世与他熟悉的缘故,她发自内心的感到他很亲切,就像个极其疼她、宠她的哥哥一样。  清晰的捕捉到她眼中那抹苦涩,莫子冥心中隐隐作痛:  “馨儿,为什么偏要走这条路?剩下的日子你完全可以让自己活得的轻松一点。”  剩下的日子?  难道她得的是绝症,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了么?  安馨被这个认知吓得脸色苍白,发白的指尖不由蜷紧:“我……还能活多久?” 厮会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安馨被这个认知吓得脸色苍白,发白的指尖不由蜷紧:“我……还能活多久?”  “唉!傻女人!”  想起那个残忍的事实,莫子冥眉心痛楚的凝起,岔开话题道:“以后有事随时去王府找我,我随时恭候。”  他也在王府?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安馨只后悔自己没向雁翎问清楚,而且又在因为自己命不久长的事纠结,魂不守舍的点了点头。  “哎呦,母妃,你看那是谁啊?和王兄才成婚几天就奈不住寂寞出来与男人厮会了呢。”  清脆的女子声音,整曾茶楼里的人都听得格外清楚。  “果然是个荡妇淫娃,身为王妃光明正大的在这种地方与男人厮会,是豁出去不要脸了么?”  另一个偏老的声音比先前那个更凌厉、更嘹亮。  安馨没抬头看也知道是谁来了。  脚步声响,冷月娥在众人的围观下走过来,没好气的瞪着莫子冥:  “你个不要脸的姘夫?可知与王妃私交乃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好一个泼妇!  莫子冥凤眸微凝,嘴角勾起一泓不羁的弧线:“老夫人忘性还真不小,连我莫某都不识得了。倒也是,但凡正常之人谁会觉得我莫某会冒着满门抄斩的风险在这种显眼的地方与王妃私会?”  这时,不知是谁掺和了一句:“是啊,哈哈,厮会还不找个没人的地方?”  围观的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冷月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没好气道:“你骂本夫人不正常?!”  莫子冥耸了耸墨眉,嘴角不屑的勾了勾。  “你和王妃做出这种不耻之事还敢骂本夫人!你……来人!来人!”  “母妃,您先息怒。”楚娇婉轻轻拉了冷月娥两把:“莫公子可是正人君子,怎么会做这种无耻之事呢,定是那贱妇主动勾。引他。”  没料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会为男子说话,冷月娥惊疑的看向楚娇婉,见她目光羞涩、脸颊微红,倏地明白了什么,立刻转向安馨:  “贱媳,你昨日想害死凌夜就是为方便你红杏出墙是不是?第一次见你本妃就看出你贱性难改。”  在王府的时候冷月娥说话还算客气些,想不到在外面更加刻薄、露骨。  安馨指尖蜷了蜷,没说话。  她不想被误会,但她更清楚这对母女对她满是偏见和敌意,她怎么解释都无法改变她们对她的看法,反会令她们认为她更加卑微。  “贱妇,心虚了,无须狡辩了是不是?”  说着话,冷月娥忽的拿起安馨手边的青瓷茶杯,毫不犹豫的将半杯茶水朝安馨头上泼去。  青色的液体和茶叶沿着安馨乌黑的发丝流淌到脸庞、颈中,不算多热,烫感却如针刺般明显……  安馨皱了皱眉,缓缓抬头看向这个高贵的老王妃。  “你这是什么眼神?”  冷月娥的声音已接近嘶喊。  然而,安馨只是这样看着她,目光不是怨恨的,而是无澜的平静,仿佛无论冷月娥怎样费尽力气叫骂都只是石沉大海,她不但不会因此被惊动,反而像是平心静气的在看一场热闹……  不知道为什么,冷月娥忽然被安馨看的有些心慌。  她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害怕起这个贱妇来了? 你怎敢对本妃无礼?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她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害怕起这个贱妇来了?  在安馨漠然的目光下,冷月娥越是没底气反而越是火大,举起巴掌就朝她苍白的脸上甩去。  一只刚劲有力的手就在冷月娥的手即将触及安馨的时候,将她的手腕紧紧扼住。  冷月娥错愕的抬起头,撞见莫子冥阴森森的目光,吓的一颤:“你……你怎敢对本妃无礼?”  莫子冥沉着脸,眼角余光中,安馨就闷不吭声的坐在那里,安静、隐忍的模样令他心如刀绞。  他知道她是为了楚凌夜才这么忍气吞声,他也知道她一定不想让他参与她的家事,可是他怎么还能看得下去?  莫子冥绷紧的薄唇间发出寒冷的字节:“这里不止是你我二人,是谁无理取闹大家都看得清楚,这里是皇城圣地,就是当朝皇兄也要依律法行事,你区区一个王妃就敢目无王法、胡作非为?!”  “是啊,这显然是栽赃无辜么。”  “就是,大庭广众之下坐在一起喝杯茶怎么了?王妃就不是人了,连其他男人都不能见了?”  “唉,还真是目无王法、胡作非为!”  周围的茶客们纷纷指手画脚起来,冷月娥本来就不占理,刚刚又听莫子冥称皇帝为“皇兄”,料想他也是皇亲贵族,不敢再得罪,语气不由软了下来:  “哼,这是我们楚王府的家事,也轮不到旁人说三道四,你放开我。”  说着话,冷月娥挣扎着想将手腕从莫子冥手里甩脱。  莫子冥听她语气不再那么烈,一把将冷月娥的手甩开。  “哎呦!”  冷月娥趔趄向后退了两步,幸好被楚娇婉扶住才没摔倒。  “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欺负馨儿!”  他的目光冰冷威仪,冷月娥吓得心悸,不敢再顶撞。  这就是他莫子冥,平时温润如玉,但他在乎的人一旦被伤害他立刻就会变成一把锋利的剑,毫不犹豫的站出来守护。  安馨见莫子冥神色凌厉,怕他做出过激的事来,起身道:“放心吧莫公子,我不会有事的。”  “莫公子”――  好疏远的称呼。  他的馨儿以前都叫她“子冥哥”,现在叫他“莫公子”……  莫子冥凝神看着她,璀璨的黑眸里隐隐流露出几许受伤:  此刻,她黑发上、小脸上、衣裳上都残留着明显的茶渍,狼狈憔悴的模样他看了都心疼的厉害,而她却这么平静、这么无谓。  这是一个多么令他揪心的女人啊。  “武王妃,随本夫人回王府!”  冷月娥知道在这里讨不到好,丢下一句话,沉着脸朝楼梯处走去。  安馨怔了片刻,迈步跟上。  “馨儿……”  身后传来莫子冥的声音,安馨回头望去,他站在茶桌旁,右手朝她伸过来,该是想拦住她,却终究纠结的没有这样做。  安馨看得出,这个男人担心她回王府后会受欺负。  然而,她必须回去,这是前世的她和今世的她共同的选择。  那一世的楚凌夜为她付出了生命,这一世,她无论为他付出什么都义无反顾。 那种微微的疼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交替错叠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冷月娥和安馨的身影转瞬间已经消失在楼梯口。  楚娇婉探头朝楼下瞧了瞧,微笑着走到莫子冥面前:“莫公子,你还记得我么?”  莫子冥淡淡睨了楚娇婉一眼,想起方才她也曾侮辱安馨,墨黑的眸子里不由流露出几分厌恶。  楚娇婉白皙的小脸上笼上几分薄红:“武王楚凌夜是我王兄,那日你在他府邸和他喝酒的时候我们见过的,莫公子不识得我了?”  识得,当然识得。  楚王府这个刁钻任性的郡主有谁不识得?  莫子冥眉心微微锁起:“你以后最好对馨儿友善些,不然别怪我莫某翻脸。”  楚娇婉小脸尴尬的涨得通红。  莫子冥是当朝皇帝远亲,与楚凌夜有些交情,楚娇婉就是在他去楚凌夜府邸做客时见到了他,情窦初开的少女,便是在见到这翩翩公子的第一眼开始茶饭不思。  最近两天安馨总和她的随身丫鬟出府,冷月娥怀疑她有不轨之事,所以说动冷月娥暗中跟了来,不出所料,果然在望月楼里抓住她和莫子冥“厮会”。  一开始楚娇婉并没看清莫子冥的脸,随口辱骂了安馨几句,认出莫子冥后她就后悔在莫子冥面前坏了形象,所以后来都是冷月娥在骂,她一直没插嘴。  她看到安馨和莫子冥关系亲密,心里已堵得厉害,现在莫子冥又因为安馨才冷落她,她对安馨更是恨的咬牙切齿。  ……  安馨和冷月娥下了茶楼时,那辆豪华马车早已停在路中央。  马夫迎过来,躬身道:“夫人、王妃,现在可是要上车么?”  冷月娥愤懑的瞥了安馨一眼:“你眼睛瞎啊,没看到郡主还没下来?”  “是,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马夫心惊胆战的退了下去,这个老王妃性子不是一般的坏,楚王府的下人们没有一个不躲着她。  明知道冷月娥的气是冲她而来,安馨还是行若无事的站在马车旁。  安馨并非没有性子、没有脾气,一再的忍让,只因冷月娥是凌夜的母亲。  不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没过多时,一辆豪华马车停在了附近。  马夫掀开车帘,恭敬道:“王爷,请下车。”  车里的人没答话,片刻后,高大的身影缓缓下了马来。  是楚凌夜。  她所爱的这个男人自是俊逸非凡,纵是穿着一身古装也同样显得气宇轩昂。  安馨望着他,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浅笑。  楚凌夜走过来,淡漠的目光在周围扫视一圈,落在安馨身上时,突地定住:  她黑发上、衣裳上有明显的水迹,外面风大,又是寒冬时节,她这副模样更显得憔悴落魄,然而,这个女人脸上非但看不出一丝痛苦的痕迹,反而平静的看着她,正对他温柔的笑……  楚凌夜的双眼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内心深处陡然惊起一丝微微的疼。  冷月娥见了楚凌夜,忿忿不平的走过来:“夜儿,你来的正是时候,这个贱妇和别的男人……” 同在一车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冷月娥见了楚凌夜,忿忿不平的走过来:“夜儿,你来的正是时候,这个贱妇和别的男人……”  “儿臣知道!”  楚凌夜忽然冷声打断冷月娥的话。  冷月娥怔住,凌夜是个孝子,今天他是怎么了,对她说话的语气这么差。  “跟本王走!”  看到安馨这副狼狈模样,楚凌夜心里莫名的就像憋着一团火,抓住安馨的手腕,拉着她就走。  他的力气大的惊人,全身又释放着种令人不敢违逆的威仪气势,安馨像只风筝似的,被他牵着一直向前。  “凌夜!凌夜!”  冷月娥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气的直喘粗气,然而楚凌夜就像没听到般,头也没再回一下。  马夫见楚凌夜一脸黑线,不敢多说话,战战兢兢的掀开车帘,楚凌夜一步跨了上去,转身看着还站在车下愣神的安馨:  “上来。”  他声线低沉,安馨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冷意。她不敢违逆,缓缓爬了上去,坐在他对面。  楚凌夜淡淡瞥她一眼:“把自己打理干净。”  “嗯?”  安馨正疑惑,一件白色的东西已从他手里飞过来,正落在她腿上。  她不安的捡起来,是块白布,安馨心中瞬间漾起了涟漪,对他笑了笑:“谢谢。”  楚凌夜的漆黑的双眸紧紧凝起,这个女人的笑容**而刺眼,令他异常心乱……  他冷下脸:“本王只是不想你脏了我的马车。”  说完,楚凌夜偏头看向别处,似乎不愿看她。  安馨的心情更加舒畅起来,无论他出于怎样的目的,但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好,她自是欣慰的。  用他给的干布小心的擦拭头发上、脸上、脖颈里残余的茶渍。  “本王会与母妃和娇婉谈谈,让她们对你好一些。”  楚凌夜的声音淡淡的,像是永远也不会起波澜的湖水。  安馨的心里却翻江倒海,冰凉的小手不由攥紧毛巾:“好……”  “莫子冥这些年一直在精研医术,你因何去找他?”  他的声音莫名沉重了几分。  安馨的心倏地收紧。  “莫非王妃病了?”楚凌夜忽的向她看过来。  这双冰镇般的眸子璀璨深邃,如一面明镜般直照进她心里,仿佛令她所有的秘密都无处藏身,安馨更紧张起来:  “我……没有。”  安馨依稀猜到自己得的是绝症,今世的安馨对楚凌夜隐瞒病情自然有她的道理,她不能说。  “没有?”楚凌夜菲薄的唇间轻勾起一泓轻嘲:“那算什么?真的是奸夫淫妇?”  安馨怔了怔:“我和莫公子只是……”  话还没说完,楚凌夜已漠然打断她:“你们之间的事本王没兴趣知道,本王休掉你是迟早的事,本王不介意你提早找好夫君。”  安馨像被当头泼了盆冷水,猝然怔住,嘴唇如两片风中的花瓣般无助的颤抖着,忘了合拢。  婚姻一开始就被盼了死刑,安馨啊安馨,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失败的妻子么?  “这里有身衣裳,你换上。”  楚凌夜朝安馨身旁一指。 在他眼下更衣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这里有身衣裳,你换上。”  楚凌夜朝安馨身旁一指。  安馨低头看去,自己左手边放着一只木盒,盒子里花花绿绿的,果然是一身女人衣服。  安馨小心的在木盒里摸了摸,手感柔顺滑腻,这种布料在古代来说应该算是昂贵的了。  然而,纵然楚凌夜与她是夫妻,想到在他面前换衣服,安馨的脸颊还是滚烫起来:“回王府再换吧。”  楚凌夜神色凝重,望见她身上湿漉漉的模样他就感到很不舒服:  “现在!”  这一世的凌夜是个多么霸道专断的男人啊!  安馨不忍违逆,用力咬了咬唇瓣:“好……”  木盒里竟然是一整套女人衣裳,浅绿色的霓裳、大红色的棉袄,还有一只天蓝色肚兜……  安馨上身的衣服左侧偏上的部位从里到外已经被茶水湿透,寒冬天里穿在身上实在湿冷的难受。  而此刻楚凌夜正不动声色的看着别处,安馨知道他讨厌她,料想他也懒得看她,于是放心的将上身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换上木盒里的那身。  这身衣裳大小正合适,安馨穿上以后,身上所有的冷意仿佛瞬间被驱散了,暖意直浸入心里去。  “谢谢。”  她欣喜的抬起头来,忽然发现那双漆黑的眸子正紧紧盯着自己。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看她的?  他的目光似乎是――炙热的……  安馨小脸羞得通红,激动之下肺部不由牵起那种痛痒,忍不住轻咳起来:  “咳!”  望着她羞涩模样,楚凌夜倏然有些无措,莫名的也咳了一声,不动声色的将视线移开。  他讨厌这个女人,可方才不经意的向她一瞥后,他的目光不自觉的就定格在她身上,失了魂般一直看着她自始至终换完衣服才回过神。  难怪莫子冥那个眼光比天还高的家伙会被她吸引,这个女人骨子里就有狐狸精的潜质……  “你不舒服吗?”  安馨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丝丝关切,他漠然回一个字:“没。”  这个女人休想魅惑他!  这么一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好好的怎么会咳嗽呢?安馨还是不放心:“我刚刚听到你在咳嗽,你生病了?”  “本王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楚凌夜的声音蓦地提高了许多。  安馨惊得一怔,看到他忽然变冷漠的脸,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重重压住,憋闷的难受。  “我们之间最好保持距离,走得太近只会令你伤的越深。”  他黑着脸,似乎再也不想看她。  只给她一点好就立刻生冷的与她撇清关系,他就好像生怕她会缠上他似的……  这还是曾经那个将她当至宝般宠爱的凌夜哥哥吗?  曾经他对她那么宠爱、那么呵护,那些日子,孤苦无依的她真正知道了什么叫温暖、什么叫幸福,所以她也义无反顾的把心交给了他。  而今世的楚凌夜怎么偏偏就这么讨厌她呢?  他不爱她,他哪怕像是对待平常家人一样正常待她也好,为什么她倒觉得自己反而是他所恨的那类人呢? 逼婚的事实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楚凌夜没再说一句话,骏马一路驰骋,很快就到了楚王府。  二人刚下了马车就有一名丫鬟迎上来,躬身道:“王爷、王妃,老王爷请你们去他书房。”  楚凌夜脸色一直不好,沉声问:“什么事?”  大概是被楚凌夜的声音吓到了,丫鬟的身子微微颤了颤:“回王爷,老爷只说见到王爷和王妃后便请你们过去,并未告知何事。”  楚凌夜睨了丫鬟一眼,径直向前走去,安馨看着他身影怔忪片刻,惺惺的跟了过去。  书房的门被推开时,楚震东正在写字,望见出现在门口的楚凌夜,微皱了皱眉,“嗒”的将毛笔扔在砚台上。  “父王,您找儿臣?”  楚凌夜轻声道。  楚震东瞪了他一眼,没吭声,望见走到门口的安馨,脸上的神色才微微缓和了些:“馨儿,进来坐。”  “好。”  安馨偷瞧了楚凌夜一眼,自他右手边走进门去。  楚凌夜狐疑的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干巴巴站着也不是,苦笑道:“父王,儿臣呢……”  “你也给我进来!”  “是。”  楚凌夜走进去,楚震东对面只有一张小凳,安馨紧张的坐下,讪讪的偷瞧了站在自己右手边的楚凌夜一眼,刚移回视线,就见楚震东站起来,“啪!”的一耳光甩在了楚凌夜脸上。  安馨有些发懵。  楚凌夜也被打懵了,然而,父恩如山,他对父王一向敬重,懵了片刻,只淡淡的说:  “父王,儿臣做错了什么?”  “你还有脸说!”楚震东气愤难平,脸色黑压压的:  “楚凌夜,我看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说过了多少次,以后离花偲盈那个脏女人远一点,你的记性长到哪里去了?”  花偲盈,脏女人?  安馨听雁翎说过,花偲盈是皇城有名的歌姬,而且只献唱不卖身的,大概相当于现代的成名歌星,为什么老王爷说她是脏女人呢?  安馨有些发懵,偷眼瞧了楚凌夜一眼,只见他巍然不动的站在她身侧,头微微低着,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砰!”  楚震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本王与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  楚凌夜启开薄唇,语气淡淡的。  “听到了就给我记住,本王警告你,楚凌夜,以后你再敢跟那个不干净的歌姬有染我就打断你的腿!”  “好。”  楚凌夜只是点头。  他楚凌夜是多强势的一个人啊,此刻竟然变得像只温顺的猫儿,对父亲的话言听计从,安馨忽然觉得此时的他倒有些可爱了。  楚震东发作过后,情绪稍稍平静了些:  “楚凌夜,还有句话为父得提醒你,馨儿是我楚震东选的儿媳,谁敢欺负她最好先考虑好后果。”  楚凌夜低头瞧了安馨一眼,没吭声。  “这里没你事了,出去,馨儿留下,为父有话对你说。”  楚凌夜应了一声乖乖出了书房。  待楚凌夜将门关上,楚震东才看向安馨:“馨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对凌夜有点苛刻了?”  他和楚凌夜的说话方式的确令她心惊肉跳的,安馨心有余悸:“父王,严父出孝子,您自有您的教子方式。”  “呵呵,馨儿说出话来就是讨人喜欢。”楚震东发自内心的笑了:  “凌夜这逆子感情淡漠,如今他对你或许还冷落些,馨儿,嫁给他委屈你了。”  这个楚老王爷对她似乎不是一般的好……安馨无措的拨弄着自己的手指:  “臣媳不委屈,父王,我只是不明白凌夜和花偲盈之间是怎么回事,当初你为什么逼迫凌夜娶我呢?”  关于楚凌夜和花偲盈之间的事,她曾问过雁翎,当时雁翎直摇头,这件事着实令她困惑。  刚刚她听楚震东对楚凌夜说了那些话,又觉得楚震东对她态度和蔼,所以感觉在他这里或许能问出些端倪。  ~今天就先更这些啦,后文更精彩哦,妞儿记得顺手收藏起来哦,这样以后本文更新的时候您就能第一时间得到提醒啦。么么么。。~ 生孩子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此事说起来也不复杂,凌夜这逆子鬼迷心窍了,前些日子时常与花偲盈厮混在一起,还想娶她过门,我看不下去,就找了他,要他与你成婚,不料这逆子竟一口应了下来。”  楚震东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安馨顿时明白原来凌夜原本想娶的王妃是花偲盈,是楚震东拆散了他们。  凌夜的确是个孝子,从不违逆他的父亲,可是他虽然娶了她,却厌她搅了原本属于她与花偲盈的婚事,他纵是娶了她,却从没想过与她长久……  此刻,安馨忽然想起那天楚娇婉曾对她说过楚凌夜娶她是为了保护“偲盈姐”,蓦地强烈的觉得楚凌夜有什么秘密瞒着她。  楚震东眼中悄然晃过一丝黯然:  “馨儿,你一定不解我为什么那么排斥花偲盈,你应该明白,戏子无情,那种女人怎靠得住?”  当年他对那个戏子几乎倾尽全心,但后来她还是背弃了他与人私奔,那样的痛苦他绝不容许自己的儿子再经历一次。  “父王,话虽这样说,但并不是所有歌姬都……”  原本想说并不是所有歌姬都不好,就像花偲盈,但她说不下去。  她听雁翎说过,花偲盈能歌善舞、而且洁身自好,名声极好,但那毕竟是情敌啊,安馨不想背后诋毁她,但也无法说她的好。  “呵呵……”楚震东轻笑:  “馨儿,我与凌夜已经说好,你和他明日就搬回他的府邸,也好清静清静。”  “是。”  “凌夜虽然在战场上功绩显赫,在儿女之情方面却有点愚钝,但他也不是有眼无珠,以后他终究会看到你的好。再就你二人早点生个孩子,到时候你和凌夜还有你婆婆之间的关系自然也缓和了。”  安馨面红耳赤的点点头。  像楚震东说着这样自然是好,然而,她似乎身患绝症,她至今还不清楚自己还能活多久。  更何况,楚凌夜对她那么冷漠,他讨厌靠近她,更别提生孩子的事。  “在那边,凌夜若敢欺负你你随时来找我,好了,馨儿,你回你房间准备一下吧。”  “是,父王,那儿媳走了。”  安馨在楚震东的目送之下出了门,回到婚房中,刚推开门就望见了站在门前的楚凌夜。  他俊美的脸上仿佛罩着一层寒霜,她吓得慌了:“凌夜。”  “王妃,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迷惑我父王?!”  沉冷声中,他忽的揪住她的衣裳,一把将她拉进房间。  安馨的身子剧烈震荡,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凌夜,你什么意思?”  楚凌夜清冽的眸子紧凝着,危险的冷意如寒霜般丝丝绽放:“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不是?别给本王装傻,本王最讨厌表里不一的女人。”  他的目光、他的语气无不冷到极致,他抓着她衣裳的右手已经攥的很紧了,却还在用力,仿佛恨不得将她捏碎。  他是有多恨她啊!  周围仿佛有无数的冷意丝丝向全身,安馨抬头迎着他锋利的目光,苍白的嘴唇间发出颤抖的音节:  “凌夜,既然这么恨我,为什么还答应娶我?” 你骨子里是有多淫贱?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周围仿佛有无数的冷意丝丝向全身,安馨抬头迎着他锋利的目光,苍白的嘴唇间发出颤抖的音节:  “凌夜,既然这么恨我,为什么还答应娶我?”  “因为你够贱,等本王玩腻的时候随时都能够打发掉!”  低沉的言语每字每句都如冰冷的寒霜,丝丝渗入安馨心中。  类似的话楚娇婉也对她说过一次,但别人怎么说她都可以当做是耳旁风,可此时说这话的偏偏是他。  安馨笑了,笑嘴角发苦、笑的两眼酸涩:  “凌夜,我知道你不爱我,我知道你娶我是为了利用我,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可以保证不过不多久我就会彻底离开你,你的钱财我不会拿走一分,只求你别这样对我,好不好?”  她说的这么认真、这么动情,目光伤楚却郑重,苍白憔悴的小脸上满是真诚与了然……  看着她这副可怜模样,楚凌夜心中忽然晃过一丝同情,甚至就想这么放开她。  然而,下一秒,他立刻清醒过来:  “女人,你可真会演戏,真的以为本王这么容易就会被你骗过么?”  不为钱财、不为名利,明知他是利用她还甘愿嫁给他?三岁孩子都不会信!而他刚刚竟险些被她骗过了……  这个女人若不是这么有心计、这么会演戏,怎么可能哄的父王那么鬼迷心窍,硬生生的将他和偲盈拆散,逼迫他娶她?!  “我没骗你。”安馨温柔的看着他,她的凌夜即便是生气时都这么英俊、这么吸眼:  “凌夜,如果你信不过我我们完全可以立一份字据,最多一年,到时候即便你不休掉我我也会主动离开你。”  她虽然不清楚自己到底还能活多久,但此生的安馨只因断了一天的药就死过一次,她猜得到,她这样下去不可能撑过一年的,或许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一年后”,她在骗他呢。  也不过就是想让他别再对自己这么冷漠、这么疏远,好让她有机会用自己剩下的时间好好爱他一次罢了……  她尽力温柔的看着他,即便他的目光冷的令她刺眼。  立字据?!  楚凌夜冰澈的眸子再深凝一分,轩昂的眉宇间皱起细微的纹路来,难以置信的凝视安馨清亮的双眸,他看得出这个女人是认真的。  是,自答应娶她那天起他就已做好了休掉她的准备,既然她也这样打算他该是高兴才对,可是内心深处怎么忽然就升起一丝怪怪的失落,令他压抑而不安?  “迫不及待的离开本王,好嫁做莫子冥对不对?”  楚凌夜蓦地大步向前走去,健壮的身子重重将安馨压在墙上,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垂头,俊冷的脸埋入她雪白的颈中。  “凌夜,啊,你干什么……”安馨清晰的感觉到他炙热湿软的唇贴在她肌肤上,麻酥酥的感觉迅速在他亲吻的那片地方蔓延开,她全身触电般颤动起来。  “只是这样就有了反应,王妃,你骨子里是有多淫贱?”  他的话语如此嘲讽、如此伤人,可是他呼出的气息偏偏这么滚热,毫无遗漏的扑在她脸颊上,撩人的火焰似的烧的她左半边脸通红一片。 王妃,记住你的身份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他的话语如此嘲讽、如此伤人,可是他呼出的气息偏偏这么滚热,毫无遗漏的扑在她脸颊上,撩人的火焰似的烧的她左半边脸通红一片。  “放开我,楚凌夜,放开!”安馨挣扎,可是没有用,他健硕的身子如一块沉重的石板般将她压的更紧。  安馨孱弱柔软的身子与他的身子紧紧挤在一起,每一次的挣扎都变成与他贴身的扭动。  楚凌夜的体内忽然涌起无数热流,拼了命的向某处聚集……  该死!  这个可恶的女人明明是他该讨厌该憎恨的,他怎能对她有这种感觉?  楚凌夜深吸口气,暗暗压抑下这不该有的反应:“王妃,这就是你勾。引男人的方式?”  埋头,朝她白嫩的肌肤处用力咬下。  “啊!疼,啊!”  “停下,凌夜……嘶……”  蚀骨的疼痛迅速蔓延全身,安馨疼的身子剧烈抽。搐。  一秒、两秒……  太过强烈的疼痛牵起肺里的病根,她喘息困难、窒闷的无法呼吸,痛叫声嘎然而止。  这个女人怎么忽然没了动静?  楚凌夜怔了一怔,此刻忽然清晰的感觉到她的颤抖,像只挣扎在冰天雪地里的蝴蝶,全身每一处都抖动的厉害……  心中突如其来的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他蓦地失去力气,松开她后退一步。  “咳咳!”  胸口没有了他的挤压,肺部轻松了许多,只想不停的咳嗽。  然而她只咳了两声就迅速强行停止,倚着冰冷的墙壁忍着肺部和脖子里的剧痛抬头看向他。  她剧烈咳嗽的样子一定很难堪、很脆弱,她怎么能让自己心爱的男人看到呢?  她脖子里已经出现两排清晰的血红齿印,甚至有刺目的鲜血流出来,楚凌夜知道她一定疼的厉害,可是她看他的目光竟是这么沉静、这么柔和……  这个女人到底是柔弱还是坚强?  楚凌夜心中忽然涌出丝丝的疼怜,深吸口气,冷声道:  “王妃,这只是个教训,记住你的身份,如果你敢跟别的男人做出越轨之事,本王定会要你生不如死!”  抛下一句,楚凌夜转身朝门外走,右手放在门上,正要开门,却听安馨“咳咳咳咳……”的剧烈咳嗽起来。  他朝她望过去,只见那个小女人右手捂着肺部缓缓向右侧倒下去。  楚凌夜微微一怔,深邃的眸子里绽放出两道寒意:“以为这样就能得到本王的可怜么?王妃,以后少在本王面前演这种苦情戏!”  冷声掷下,利落的拉开门,“砰”的摔门而去。  心仿佛被刺了一刀,安馨孱弱的身子更加失控的向下倒,正结结实实的压在地上摆着的两盆仙人球上。  “铿!”  青瓷花盆倒地摔碎,仙人球上尖锐的毒刺穿透崭新的衣裳、刺入鲜嫩的皮肉。  太过强烈的毒痛令她大脑一瞬间空白一片,趴在地上的孱弱身体条件反射的颤抖起来。  “咳!咳!”  片刻后安馨才清醒过来,想爬起来,可剧烈的咳嗽几乎抽空了她所有力气,两只小手支在地上,试了三次终于支撑着站了起来。  ~后文更加精彩哦,妞儿们今天有没有收藏和留言呢?~ 他为她留下的痕迹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咳!咳!”  片刻后安馨才清醒过来,想爬起来,可剧烈的咳嗽几乎抽空了她所有力气,两只小手支在地上,试了三次终于支撑着站了起来。  踉踉跄跄的走到床边,躺下,一动不动的过了许久钟肺部才勉强平静了。  坚持着坐起来,脱去衣裤,用手小心翼翼的拔下留在左腿和左腰部肌肤里的密密麻麻的毒刺。  “嘶……”  “嘶……”  每拔出一根都有细密的血珠溢出来,如同被毒蜂蛰了般的疼,安馨咬紧嘴唇,忍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  拔下最后一根毒刺时,腿部、腰部两处巴掌大的地方已是血红一片,两朵妖娆的红莲般绽放在雪白的肌肤上。  这两处地方连同她脖子里的齿印都是凌夜为她留下的印记。  他给她这样的“教训”是不是说明她在他心里还有点位置,是不是说明他并非对她一点也不在乎?  可即便这样想,为什么嘴角还是苦苦的、咸咸的?  安馨用手背抹了一把,手背上竟满是泪水。  ……  脱下大氅,坐在书房里的木椅上,楚凌夜长舒了口气。  其实,如果安馨肯安分,他完全可以与她相安无事,甚至等到休掉她的时候他会给她一大笔银两,与她好说好散。  但这个女人似乎总喜欢挑战他的底线。  刚刚他不过是咬了她一小口罢了,纵是疼痛的,然而即便是再娇弱的人也不至于痛苦到连站都站不稳……  他最厌恶的莫过于这种矫情做作的女人。  不知因何,楚凌夜倏然觉得烦闷。  拉开抽屉,拿出那只木盒,偌大的木盒里只放着一张水墨画。  手指轻轻触摸着画中那个扎着马尾、笑的灿烂的女孩,楚凌夜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丝温和的笑容:  “茹茹,九年了,你去了哪里?”  他的人生中有过一段黑暗时光,在那痛苦的半年里却有个善良的女孩给了他无尽的快乐。  可是随后她却在他的人生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多年来他一直在找她,却再也没有她的一点音讯。  ……  “王妃,老王爷吩咐奴婢请您去用晚膳。”门外说话的是丫鬟雁翎。  “好。”  安馨走进膳房,才发现里面只有冷月娥和楚娇婉。  她受伤后身子很不舒服,几乎在卧室里睡了一下午,根本不知道这对母女何时回来的。  “呦,勾搭野汉子累着了,连床也下不来了?”冷月娥瞥了安馨一眼。  楚娇婉在望月楼受了莫子冥的冷落,早打算好好在安馨身上出出气,丢下筷子,不怀好意的瞧着安馨:  “我看倒是某个贱妇好吃懒做、欲求不满,说不定躲在房间里偷偷跟哪个下人做什么无耻之事呢。”  安馨早就想到她们不会善罢甘休,没吭声,默默坐下。  “真是死不要脸,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女人呢?死皮赖脸的……”  楚娇婉话说了一半,忽然看到正从门外走过来的楚震东,话音戛然而止。  ~后文更精彩哦,今天有加更~ 一记耳光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安馨立刻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是情敌,换成现代的话说就是小三,于是,她不冷不热的道:  “花小姐,本妃该怎么感谢你把本妃的夫君送了回来?”  安馨刻意把“本妃”、“夫君”两个词强调的很重。  花偲盈美丽的小脸微微扭曲,高明的掩起一种情绪,委屈的说:“我……是盈儿失礼,没顾虑到这样也会惹王妃误会。”  眼前这个美丽女人的话楚楚可怜、温婉动听,可是安馨偏偏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丝不纯粹的光芒。  “本妃的夫君本妃来扶就好。”  安馨淡然笑笑,在花偲盈委屈的目光中搀住楚凌夜的左臂头也不回的扶着他向前走去。  花偲盈站在原地,一脸委屈的看着安馨的背影,讪讪的道:“夫人,惹了王妃不悦,盈儿实在过意不去。”  冷月娥自背后剜了安馨一眼:  “王妃毕竟出身卑贱,小家子气,盈儿何必跟她计较?盈儿该是还没吃饭吧,一起吃过再走吧。”  “不了,夫人,老王爷不喜欢看到盈儿。”  “没事,父王进宫赴宴了,偲盈姐,父王就是固执,若不然允你嫁给王兄做王妃多好……”  背后三个人的声音清晰的刺耳,安馨感觉背后冷飕飕的。  如果楚凌夜爱的是花偲盈,冷月娥和楚娇婉也喜欢她,那么他该娶花偲盈才对,为什么还答应娶她呢?  “咚、咚、咚……”  楚凌夜醉的不省人事,走路的时候全身的重量几乎全压在安馨瘦小的身上,她搀着他困难的一步步向门外走。  他身上有女人身上的脂粉味,很淡,她却觉得刺鼻。  安馨皱皱眉,不经意的看见他脖子里那个鲜红的唇印,心里一凉,肺部忽的传来一阵刀割般的剧痛。  “咳咳咳……”  安馨身子颤成一团,四肢的力气几乎被抽空了。  冷不丁的,昏沉中的楚凌夜忽然抱紧了她,醉醺醺的在她耳边说:“盈儿,别走。”  安馨身子剧烈一抖,脚下踩空,和楚凌夜一起“咚、咚!”顺着门口的石阶跌了下去。  “啊!”  安馨沉重的趴在青石地面上,顾不得自身的疼痛,慌忙爬起来:  “凌夜,你还好……”  颤抖的音节猝然止住,她望见鲜血从楚凌夜头上流淌下来,染红了他英俊的左脸,妖娆而刺目。  “这就等不及想害死王兄了,我和母妃早已料到你嫁给王兄没安好心。”楚娇婉惊叫着跑过来,看清了情况声音变得更加凄厉:  “啊,王兄流了好多血,王兄被害死了。”  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真的是死了么?  安馨的心忽然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恍惚的去扶他,手指刚触到他衣角,脸上就“啪”的被人甩了重重一记耳光。  “丧门星,害了我儿还假惺惺的做什么?凌夜要有个三长两短搭上你这条贱命也赔不起!”  这个宝贝儿子自己从来舍不得戳一指头,现在被一个刚娶进门的儿媳害成这样,冷月娥是真的心疼。 一定要幸福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这个女人的确很柔弱,可是她眼中那种仿佛看透一切的淡漠与高傲,令她忽然不敢侵犯。  淡淡看了楚娇婉一眼,安馨转身走出门去。  “安馨,你给我记住,这一耳光我早晚会变本加厉的还给你!”  身后传来楚娇婉尖锐的声音,安馨充耳不闻,继续沿着石阶向下走。  为了凌夜她什么都可以忍,可人都有底线不是吗?  若不是刚刚楚娇婉偏要戳她最痛、最在乎的伤疤,她也不至于这么失控。  ……  “凌夜哥哥,你真的要走么?”  身穿白衣、扎着马尾的女孩,仰着未脱稚气的小脸看着面前高出她一头的瘦削男孩。  “茹茹,我不走。”  男孩的眉头微微皱起来,本是十几岁的年纪,眼中却有种远超年龄的深沉与忧郁。  女孩眨着乌黑的眼睛:“可是周伯伯和小黑他们都说你爸妈昨天来过了,他们要接你走了。”  男孩失落的低下头,不说话。  “凌夜哥哥,你一定要记得茹茹,一定要幸福哦。”  “恩。”  男孩用力抿抿嘴,终于抬起头来,在口袋里拿出一个玉人放进她小手里:  “这个小玉人是爷爷留给我的,爷爷说它会代替他保护我,茹茹,我把它送给你,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它一定也会代替我保护你。”  “嗯。”她咬紧嘴唇,大颗的眼泪扑簌簌滚下来。  男孩心疼的紧凝眼眸,抬手轻轻捧住她的泪湿的小脸:  “茹茹,别哭,我会常来看你的,茹茹,别哭,别哭……”  他的声音这么轻,他的目光这么温柔、这么疼怜,就仿佛她再哭下去,他的心就会碎了。  她怎么还能再哭呢?所以她笑起来,泪眼模糊中看着他帅气的脸。  然而,这张脸忽然就长大了,变得更加俊美、更加成熟、更加好看了,可他的表情不再温柔、他的眼神不再疼怜,而是这么冷冽怕人……  “凌夜哥哥,你的脸为什么这么冷?”她声音颤抖。  “贱女人,你没资格用这个称呼!”他有力的大手忽然神过来,狠狠扼住她的脖子。  “凌夜,不要,凌夜哥哥……不要,不要!”   上一世的安馨与今世身世接近,都是孤儿,这段梦的前部分是安馨在上一世与楚凌夜在孤儿院相识时真正发生过的事,过去她经常重复梦到这个场景,梦的结尾是楚凌夜温柔的安慰,算是场美梦呢……  可这次结尾却变了,这场陪伴了她多年的美梦竟变成了一场噩梦。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外面传来打更声,已经是午夜,楚凌夜仍然没有回来,他今晚真的是在花偲盈那里过夜了么?  失落的叹了口气,躺下来,不知不觉的闭上眼。  “沙、沙、沙……”  隐约的,她听到屋子里似乎有什么动静,然后她又闻到了那种竹林晨风般的清新气息。  紧接着她感到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放在她脸上,轻柔的抚摸她的头发、她的脸、她的胳膊、她的身子……  是谁?  她努力的想睁开眼,可是,眼皮沉重的像两扇铁门怎么也睁不开。 你昨晚有没有对我做过什么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恍惚中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终于停止了对她的抚摸,他的脸距她很近,温热的鼻息清晰的扑在她脸上。  你是谁?要干什么?  安馨焦急的想叫,却像在梦里一样怎么挣扎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唇瓣上倏然传来一阵温热,他在吻她,只是唇对着唇,浅浅的吻,却没有继续深入。  过了没多久,他终于停下了对她的吻。  “沙、沙、沙……”  细微的动静又响起来,片刻后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安馨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凌夜,昨晚你……”  安馨睁开眼,看着空荡荡的左半边床声音猝然止住,眼中的兴奋瞬间化为失落。  他根本就没回来,难道昨晚真的是梦么?  那轻柔的、仿佛挚爱的**般呵护抚摸她的人,不是她的凌夜,而是她美好的梦……  “安馨啊安馨,恐怕只有在梦里他才会对你这样温柔了吧。”  安馨悻悻自嘲。  “你在做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澈的声音。  安馨惊讶的回头,竟发现楚凌夜就站在了门口,不由开始紧张:“没……没干什么。”  “收拾好你的东西,马车已经备好,今日你我搬回本王府邸。”  漠然瞥她一眼,他转身而去。  “凌夜!”安馨匆匆跑过去,紧张的抓住他袖子:  “昨晚你回来过么?”  “王妃才独守空房才一天就耐不住寂寞了?”  昨晚楚凌夜忙了一整夜,此时的他本就疲惫不堪,这个他讨厌的女人竟然还这样纠缠他!  他不耐的回头,冷然看向她,望见她的脸,眼眸中的冷意瞬间收敛了几分。  眼前这个女人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原本清亮的眼中此时布满了血丝,疲倦憔悴,犹如一片随时都会破碎的花瓣,令人不觉想要捧在手心好好呵护。  “我没有这个意思。”面对他的讽刺她尽量平心静气:“我只是想知道你昨晚有没有对我做过什么。”  “没有。”甩手将袖子从她手中甩脱,他不满的看着自己袖口。  安馨这才意识到他原本干净没有一条褶皱的袖口已被她攥的褶皱不堪。  上一世的他非常爱整洁,这一世大概也是这样,她忙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他低头睥睨着她:“以后本王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你不用装疯卖傻扮可怜,这一招,对我没用!”  丢下一句,楚凌夜转身走进卧室,重重将门关上。  安馨愣在原地,心里像是被扎进千万根毒针,绵绵密密的疼。  他讨厌她,过了这些天她其实早看清事实了,她也做好了承受他冷落的心理准备,可是对他的疏离与蔑视她还是没有一点免疫力。  ……  三天后。  望月楼。  莫子冥将手指在安馨手腕上移开,看向对面娇弱的小女人:“馨儿,最近过的可顺心么?”  “嗯。”安馨点点头:“莫公子,我的病情怎么样了?”  “你需要安心静养,不可劳累,更不可生气……”莫子冥暗暗叹息:“馨儿,我亲自去找楚凌夜把情况说一下。”  “别,莫公子,别……咳咳咳……”  安馨一着急,剧烈咳嗽起来。  “馨儿!”他慌忙起身走到她身后,右手在她颤抖的后背上温柔的抚摸、捶打。  他怎么忍心告诉她,她这几天病情恶化的厉害,如果再这样下去,她恐怕连半年都活不到了…… 事实真相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他的手法总是这么温柔、这么受用,仿佛有种暖流自他掌心流入肺腑,安馨很快就平静下来。  “谢谢你,莫公子,我知道我命不久长,把实情告诉我吧。”  莫子冥宽大的右手不由滞在安馨纤薄的背上,眉心轻蹙了蹙:“馨儿,如果你注意修养,我至少还有一年的时间找到医治你的奇药。如果你再这样不顾自己,恐怕连半……”  莫子冥说不下去。  纵然早有了心理准备,安馨的身子还是隐隐颤了颤。  一年……  上天给了她在这一世里与凌夜相守的机会,却只给了她这么短的时间。  安馨回头,只对上莫子冥疼惜的目光,唇线紧了紧:“莫公子,这件事别让凌夜知道好吗?”  他本来就这么讨厌她了,如果再知道她得了绝症的话一定会更瞧不起她,在他面前,她已经输不起一点尊严。  “好,我可以帮你隐瞒。”莫子冥怎忍心违逆:  “但是楚凌夜如果伤害你的话,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带你离开。”  即便是这么坚决的话他的声音也很轻、很温柔,仿佛生怕吓到她似的,但他眼中的毅然决然说明他会说到做到……  安馨看着他,说不出话。  “安馨?!”  刚走出望月楼,身旁就传来个婉转的女性声音。  这个莺啼般柔美好听的声音,安馨当然印象深刻,心中不由泛起一丝涟漪,她扭头看过去,正是那个女人——花偲盈。  “这身衣裳是王爷送的吧。”  花偲盈走过来,审视般上下打量着安馨,既意外能在这里遇到安馨,又意外她竟穿着这身衣裳。  “是。”安馨点头,语气不觉变得冷漠:  “我夫君送我的东西,碍着花小姐的事了么?”  “碍事倒是没有,只是王爷曾经送过我的衣裳,我随便问问罢了?”花偲盈俊俏的小脸向上扬起十几度的幅度。  什么意思?  凌夜也送过她一套同样的衣裳?  安馨看着眼前这个清纯美丽的女子,有些懵了。  “霓裳是浅绿色的、棉袄是大红色的、肚兜是蓝色的,棉袄的纽扣上纹了花雀纹对不对?”  生怕安馨听不到似的,花偲盈本就清脆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  安馨的指尖不由蜷了蜷,眼底无声的泛起一丝苍白:“就算是又怎样呢?花偲盈小姐,你究竟想说什么?”  “呵呵……”  花偲盈笑起来,灿烂娇艳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  “我只想告诉你,王爷差皇城的裁缝做了这件衣裳给我,我嫌破烂没有要,想不到他没有扔掉而是转送给了王妃您。”  不愧是有名的歌姬,花偲盈挖苦人的声音都如此柔婉、如此好听,安馨听了耳朵里却“嗡”的一声,似有什么炸开了。  还以为这是凌夜特意送她衣裳,所以就算整体风格偏华丽了,并非她所喜欢的低调风格,她还是乐滋滋的穿在身上,觉得贴身的温暖,却原来……  暗暗掐了掐手指,花偲盈仍旧脸上带笑:  “王妃,你怎么不说话呢?哦,忘了问你,这几晚王爷是不是没有回家过夜呢,他有没有告诉过你这些天他一直与我住在一起呢?” 我和凌夜已经……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自从搬到楚凌夜的府邸后,凌夜的确一晚都没有回去过!  花偲盈说的每个字,都如锥子般精准的刺在她心中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她痛的清晰、痛的憋闷、痛的连眼中的冷漠都化作悲凉的痛楚……  看着眼前这个清纯文静的美女,安馨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神色越痛苦,花偲盈报复的快感就越强烈,继续说:“哦,对了王妃,我还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花小姐,杀人不过头点地,我看你该适可而止了。”  此刻,莫子冥淡淡打断花偲盈的话。  他本不想参与女人间的事,但他知道花偲盈接下来的话肯定会更伤人,他怕安馨承受不了。  “哎呦,这不是莫公子么,什么时候连别人说话也要管了?”花偲盈不满的看了莫子冥一眼,目光迅速转向安馨:“我想告诉你,我和凌夜已经……”  “宋沉轩近来可好?”  莫子冥的声音蓦地冷了三分。  花偲盈的身子明显的颤了一下,慌张的朝莫子冥看去,正撞上他幽深而冰冷的目光,就仿佛自己那些所有见不得光的秘密都被他看透了。  莫子冥的清冷的眸子深凝起来:  “尽快在我眼前消失,或者,我让宋沉轩亲自来请你。”  这个男人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花偲盈倏地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从未有过的可怕,先前的嚣张气焰登时熄了火,声音低了很多:“好!我走,我走。”  转身,没走出两步,一辆豪华马车已飞奔而来,正停在花偲盈身侧。  安馨近距离望过去,只见一名男子已经掀开车帘,是楚凌夜,他总是这么肃冷、这么俊美、这么不可一世。   “王爷是来接我了么……”  花偲盈惺惺作态的瞧了安馨一眼,迈着小碎步走到马车前。  楚凌夜漠然睨了安馨和莫子冥一眼,黑着脸将丢下一句:“上来!”  花偲盈被他过于冰冷的声音惊的颤了颤,没敢再啰嗦,忙爬上马车去,放下车帘之前还得意的冲着安馨笑了笑。  “凌夜!”  安馨快走两步追到车门前,楚凌夜却连看也没看她一眼,沉声差马夫驾了车,快速贴着安馨的身子驶去。  “凌夜……”  “凌夜,凌夜……”  她无助的大声喊,右手颤抖的伸向前,可他的马车早已转过拐角,在眼前彻底消失。  “馨儿,我们走吧。”  身后传来莫子冥关切的声音。  安馨点点头,想说话,肺部忽然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涌上来,直冲到头部,她眼前一黑,重重趴在冰冷的黑石地面上。  “馨儿!馨儿!”  莫子冥仓皇俯身将安馨抱起,只见她鼻子里凝红的血液汹涌的流淌下来,漫过颤抖的嘴唇,染红了精致的下巴。  莫子冥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颤抖的手用力按住她鼻子周围的穴位帮她止了血,然后抱起她匆匆向前走去。   ~稍后有加更。。后文更加精彩,妞儿们记得顺手推荐和收藏哦。小心需要亲的动力哇。。~ 在外过夜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王爷,我没想到你会来接我。”  花偲盈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楚凌夜,美眸似水。  楚凌夜黑着脸看着不知名的方向:“本王也只是正巧经过。”  他语气虽是淡淡的,花偲盈却无端的感觉到一阵冷意,诧异的看向他,竟发现他俊美的脸阴郁反常,不禁一愣:  “王爷,你不开心,奴婢做错什么了么?”  “你与王妃说了什么?”楚凌夜目视前方,璀璨的眸子彷如冰凝。  他身经百战,又是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他楚凌夜一向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就算遇到天大的事都能淡然应对……  可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刚刚看到安馨和莫子冥在一起的画面后他就开始异常的烦躁,甚至都无法做到淡漠如常?  “她跟莫公子在一起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所以就去问她,王爷,你是在怪我多事么?”花偲盈努起小嘴,一副柔弱可怜模样。  楚凌夜黝黑的眸子更凝紧了一分,没回话。  “她毕竟是个有夫之妇,就算与王爷你没感情,成了婚还与别的男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在一起,我觉得总是不太好,所以想劝劝她……”  “够了!”  楚凌夜冷漠的唇齿间忽然迸发出生冷的音节。  花偲盈吓了一跳,声音委屈的颤抖:  “王爷,奴婢究竟做错了什么?如果因为奴婢影响了你和王妃的关系,就算再爱王爷,奴婢也情愿离开。”  楚凌夜看向她,她蜷缩座位里,怯怯的看着他,两只水汪汪的大眼中几乎要滴出眼泪来。  这个小女人总是这么善良、这么懂得为别人着想,一如多年前那个可爱的茹茹。  楚凌夜声音不觉软下来:  “乖,本王只是不想你被她伤害,以后离她远一点。”  “哦。”  花偲盈讪讪的点点头。  王爷真的是怕那个女人伤害她么?为什么她却强烈的觉得凌夜的反常与那个贱女人有关?  她特意查过的,楚凌夜与安馨以前并不相识,他娶她只可能是利用她,他不可能对她有感情的,可是那套衣裳明明是她喜欢的,凌夜该送给她才对,如果不是今天她看到安馨穿出来,她都不知道原来他已经差裁缝做好了,只是,他送了别的女人而已!  之前她从未将安馨放在眼里过,而现在为什么她开始感到不安?  ……  “凌夜,不要,不要!”  安馨自噩梦中惊醒,立刻对上两道温暖的目光,一怔:“莫公子?”  “馨儿,别怕,我就在你身边呢。”莫子冥担忧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一丝喜悦。  望着房间里的布置,看着窗外的光亮,安馨开始惶惶不安:“我……我在哪里?莫公子,我睡了多久?”  “这是在我府上,你昏睡了一整晚,我已经喂你喝了汤药,现在没事了,馨儿,你莫着急。”  她竟然在莫子冥这里过了一整夜!  楚凌夜本来就对她有偏见,如果他知道她夜不归宿的话一定会误会什么,她必须尽快赶回去。  “我要回去,我得快回家……”  魂不守舍的呢喃着,慌里慌张的爬起来,摇摇晃晃的就向外走。 昨晚与谁过夜?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馨儿!”  莫子冥紧紧拉住她右手,感觉到她冰凉的温度,眉头痛苦的皱起来:“馨儿,你身子虚,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吧,莫公子,我自己回去就好。”  她几近恳求的目光仿佛一把无形的利刃,精准的刺在他心上,莫子冥忍痛点点头:“好!”  不舍的松开她,看着她柔弱的身影走出门去,莫子冥攥紧的拳头恨恨的捶在床榻上。  昨晚,他就是这样默默守护了她一整夜……  她在梦里不断的叫楚凌夜的名字,一睁眼,就立刻要离开。  他当然知道她是怕楚凌夜误会,他恨自己这么没用,不但治不好她的病,而且眼睁睁看着她陷入痛苦的煎熬中也无法帮她承担一点痛苦。  ……  楚凌夜负手站在房门口,深凝的黑眸王府大门处。  近些日子他有重任在身,天天忙的焦头烂额,连晚上都住在皇宫,而昨日在望月楼外见到安馨和莫子冥在一起后,他莫名的就想回来看看。  昨夜他是回来了,可安馨却一整夜未归!  他控制不住的有些恼火。  身侧树影晃动,一道黑影如风般掠过树顶,无声无息的落在楚凌夜身侧:“王爷,属下查到王妃的消息了,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楚凌夜淡淡朝那黑衣人望了一眼:“讲。”  “王妃一直和莫子冥在一起,昨夜住她住在莫王府……”  男人的声音清晰的传来,楚凌夜的心忽然像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脸色变得更加阴沉:“知道了,你退下。”  “是,王爷,属下告退了。”  黑影一闪,化作一阵风快速远去。  此时,楚凌夜眼中忽然飘入一条淡影子,他抬头望去,望见出现在王府大门口的安馨,眉心幽冷的锁起。  “咳!”  因为走得太急促,安馨重重的咳了一声,但她仍然没有减速,做贼似的匆匆的穿过偌大的府院。  自从搬到这边来以后,凌夜一晚都没有回来过,她想他昨晚肯定也没有回来吧,这样,他也就不会发现什么、也不至于误会什么了。  她安慰的想着,忐忑不安的走着,倏然望见冷冷站在门口的沉冷身影,“啊”的惊叫出声。  楚凌夜向前走近两步,低头,阴沉的脸几乎贴到她脸上:“王妃昨夜去了哪里?”  冰冷的字节如雪山山巅的寒风般铺面而来,本就不安的她,更加紧张起来:“我……我……”  她说不下去。  “说,昨夜你到底跟谁在一起?”  顾凌枫声音变得愈加冷冽。  眼前的他,俊美的脸上仿佛笼了一层冰霜,从未有过的冰冷寒澈,他昨晚一定没睡好,不然眼中怎会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此刻,这双眸紧凝的眸子更显邪肆可怕,安馨被他凝视的心慌……  她怎么还敢告诉他她昨晚跟莫子冥在一起?  “跟……没跟谁,凌夜,就我自己。”努力想说的平静,可安馨语无伦次。  “女人,你不是很会说谎、很会掩饰的么,怎么这次开始露马脚了?!”被欺骗的恨意与一种莫名的失落在心中强烈交织,楚凌夜抓住她如丝的衣裳,“嗤”的自中间一撕到底。 做昨晚你和其他男人做过的事(加更)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女人,你不是很会说谎、很会掩饰的么,怎么这次开始露马脚了?!”被欺骗的恨意与一种莫名的失落在心中强烈交织,楚凌夜抓住她的衣裳,“嗤”的自中间一撕到底。  “凌夜,你干什么?”  安馨慌了,下意识的向后退。  而他,颀长的手臂一伸,轻而易举的就将她拉回怀中:“让你记住你是谁的女人!”  低沉的声线中,他已将她拉入房中,剥落她的外衣,抓住她棉袄的衣角向上掀起。  “别……”  安馨来不及反抗,身上一冷,棉袄已经被楚凌夜硬生生脱了下来。  上半身只剩件肚兜掩住私密部位,几乎全部的姣好肌肤都暴。露在外,而他有力的手臂紧缠住她身子,大手毫不回避的覆在她左胸柔软的高峰上。  安馨瞬间面红耳赤,条件反射的推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说呢?”  楚凌夜眉心皱起好看的“川”纹:“当然是做昨夜你和莫子冥做过的事。”  什么?!  她惊惶失措:“可是,我和莫子冥什么都没做。”  “呵呵呵……”楚凌夜干笑:“刚刚还说昨夜就你一个人,现在又不打自招了?”  “嗡!”  脑袋里像是有个马蜂窝忽然炸开,安馨彻底乱了,这个男人是这么睿智、这么深不可测,似乎她任何的谎言都能被他轻而易举的看破。  “我其实……”  安馨无助的看着他俊冷的脸,想解释什么,却发现事到如今怎么解释都是错。  眼中的她,干枯的嘴唇张开又合上,苍白憔悴的小脸上满是惊恐与无奈……是知道已被他拆穿,编不出更高明的谎言了,所以害怕了、无言以对了?  楚凌夜本想嘲讽她几句的,可是脑海中倏然浮现出一副她和莫子冥赤。裸纠缠的画面,,莫名的烦躁感忽然如潮水般涌来,他唇角弯弯的勾起,愤怒的凝视着她,竟憋闷的说不出一句话。  这一刻,安馨忽然感觉到他的身子在颤抖,而她看他的目光,仿佛是失落的……  她不禁开始担心:“凌夜,你哪里不舒服么?”  他凝眸,匆匆敛起那抹失落,覆在她胸bu上的左手忽的下垂,重重抓住了她右手,同时,他用右手利落的解开自己的衣裳。  她诧异的瞪大眼睛,还没弄清楚他要做什么,他早已用自她衣裳上撕下的布条将她手腕牢牢缠住,扭到她身后。  “凌夜,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好吗?”  她怕的厉害,声音几乎颤抖。  可他不理会,黑着脸、闷不吭声的将她的右手也扭到背后去,用布条将她右手腕也牢牢缠住,再紧紧的将两只手绑在一起。  身子剧震,他已将她横抱起来,几步走到床边,将她扔在冰冷的床榻上。  “啊!”  床榻并不柔软,安馨从接近半米高的地方仰面落下,后背压在被绑缚的双手上,有明显的疼感和强烈的眩晕感。  ~勤快的加更喽,妞儿们记得收藏、留言和推荐哦。~ 你这种女人也知道羞?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床榻并不柔软,安馨从接近半米高的地方仰面落下,后背压在被绑缚的双手上,有明显的疼感和强烈的眩晕感。  安馨深深皱了皱眉,定了定神,随之怔住:  此刻的楚凌夜正站在床榻边,身上的外衣已经落在脚下,古铜色的健康肌肤大片的绽露出来,而他的右手还在解衣裳更下面的扣子……  这个男人竟在她面前脱衣!  华贵的锦衣被剥落在地,楚凌夜精壮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出来。  精美的线条、健壮而不过分的肌肉,黄金分割的身材比例,她所爱的这个男人,简直完美到了极致。  与他成婚近十天了,安馨还是第一次见他赤着上半身的样子,忽然就忘了自己的处境,瞪着圆溜溜的两眼,出了神的盯着他看起来。  然,接下来,他竟毫不犹豫的脱下裤子,连最里面那件也一并褪下,象征着男性的shuo大的某处赤/luo。裸的呈现在她面前。  安馨清亮的两眼又瞪圆了一圈,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很喜欢看?”  他嘲讽的声音传来。  安馨才意识到什么,“啊!”的慌叫一声,忙紧闭了眼,小脸早已羞得通红。  “王妃,都已经跟别的男人做过了,还装什么不经人事?”  他冷朝着,上了床来,从正面揪住她单薄的肚兜,毫无技巧的霸道用力扯下。  雪白的丰盈失去肚兜的束缚,登时绽露出来,细微的颤动着羞涩的涟漪。  她这里虽不够饱满,却如两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般,羞涩莹润,散发着种令人无法抵制的香泽。  新婚夜的时候楚凌夜看过她一次,那次他没有一点感觉,而此时,他的目光却停留在那里,身体里忽然腾起一种滚热难耐的躁动。  “……”  安馨突地感觉到自己的暴。/露,想阻止什么,然而,撞上他滚热的视线,却羞赧的更加说不出话。  他在看她,不是新婚夜的那种冷漠与讨厌,而是这样的炙热、甚至带着些许情/。愫,他是对她有感觉了么?  她是该接受还是反抗?  失神间,楚凌夜的大手已经袭来,重重的将她下半身的衣裳一并剥掉。  全身上下没有一丝遮盖的绽露在他眼下,而他,也是不。着寸缕,第一次这样、而且又是大白天,安馨只感到无尽的羞耻。  然而,她双手被绑在身后,动不了,她只能尽力的蜷曲起身子,想要遮住些羞涩地带。  “新婚才几天就与你的姘夫做那苟且之事,你这样的女人也知道羞?”  楚凌夜黑着脸奚落着,双手分握住她两腿,用力向两边分开,不给她留一点适应时间。  重重的俯身,毫无前戏的贯入了她干涩的身子!  “啊!”  撕裂般的疼,比新婚夜他用手指的那次更剧烈、更清晰,安馨痛叫着,身子不住颤抖、痉。挛。  ~今天周末,实在是没时间啊,暂且一更,周一恢复每天两更。后文更精彩哦。期待亲的继续支持。~ 与她仿佛是一对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撕裂般的疼,比新婚夜他用手指的那次更剧烈、更清晰,安馨痛叫着,身子不住颤抖、痉。挛。  这个女人的反应如此痛苦、如此剧烈,就像是个未经历过男人的处子般,楚凌夜忽然就想对她温柔。  可是,昨晚她明明和莫子冥……  想到这里,嫉妒感如火般燃烧起来,楚凌夜墨眉微拢,在她身上毫不怜惜的大幅的运动起来。  “啊,不要,疼……不要,啊……”  安馨痛苦的看着他,干燥的嗓子里发出无助的哀求。  然而,楚凌夜黑着脸,仿佛一批脱缰的野马,一味的冲撞着她,每一次都直抵最深处。  疼,如同火烧,如同炼狱,如同撕裂她的猛兽,将她拉入深不见底的黑洞……  可是,随着他不停的律。动,体内偏偏有种不受控的异样感觉蔓延开来,她更加害怕起来:“不要……哦、哦……哦……”  拒绝的声音,经过干燥的嗓子,彻底失了控,化作了尴尬的吟。-哦,  她是怎么了?  怎么会这样?  用力的咬紧嘴唇,她痛苦的看着在自己身上不断攻城略地的他,不敢再说话。  眼下这个女人,羞得通红的小脸被几缕凌乱的黑发包裹,紧紧咬着嘴唇,嗓子里隐隐发出低低的呻。吟……他本是想羞辱她的,可她隐忍而憔悴的模样,竟令他欲罢不能。  楚凌夜垂头,湿热的薄唇含住她晶莹的耳垂:“王妃很喜欢本王这样?嗯?”  滚烫魅惑的声音仿佛撩动人心的琴音,令她忍不住全身震颤。  而他的手已握住她xiong部,温柔而不失力道的揉。捏、fu/摸,纤薄的唇瓣含住她大半个左耳,时而用舌尖轻轻舔她的耳垂,时而用牙齿挑。弄的嗜咬。  “嗯!”  紧张的身子用力绷紧,麻酥酥的感觉传遍全身,她忽然连疼痛都已感觉不到,有的只是那种奇怪的、仿佛飘上云端的喜悦感。  他所爱的这个男人简直是个恶魔,却又如此轻易的就掌控了她的身体!  她能做的只是把身体绷得紧紧的,咬紧住贝齿,不发出一点羞耻的声音。  “既然喜欢叫,为什么不叫出声?”  他纤长的手指捏住她下巴,将她的唇瓣分开,同时,一阵更加剧烈的冲撞。  “哦,哦,啊……”  隐忍在嗓子里的声音,瞬间解禁出来,安馨自己都觉得羞涩。  她恨自己在所爱的男人面前这样,可是,她没有办法,她控制不住自己……  本是想耍弄她的,可是,她的吟。哦竟更加撩的他难。耐而失控。  她的紧-/致、她的温暖、她身上淡淡的馨香,甚至是她强忍的颤抖,都美好的令他吃惊,他不自觉的有种意外的惊喜。  原本打算一直冷落她、疏远她,直到休掉她为止,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碰她,可是,此刻,因为嫉妒跟她结合后,他却有种从未有过的美好感觉,就好像他和她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后文更精彩,稍后加更~ 他说,她是他的王妃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原本打算一直冷落她、疏远她,直到休掉她为止,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碰她,可是,此刻,因为嫉妒跟她结合后,他却有种从未有过的美好感觉,就好像他和她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自觉的开始陶醉、不自觉的开始沉/-沦,与她的第一次,他竟然与她一同达到了最高点,将炙热的精华全部倾洒在她体内。  过度的疲倦与迷醉,令安馨有些眩晕,他还趴在她身上,滚热的呼吸与她呼吸交融在一起,他的心跳、他的一切,都离她这么近。  她所爱的男人彻彻底底的拥有了他一次,她应该感到欣喜不是么?  “稍后本王会差人给你送药。”  冷漠的声音忽然传来。  她还未完全清醒,怔了片刻,错愕的道:“什么药?”  “自然是防孕的药。”楚凌夜眼中仍然有些许未褪去的情。-愫,可他的脸已变得这么冷漠:  “你没资格怀上本王的孩子,我不想休掉你的时候会有麻烦。”  他是什么用意他不必说的这么清楚安馨也明白,但他偏要在她疼痛的伤口上撒上一把海盐,似乎她越是痛苦,他就越痛快……  安馨失落的看着他,眼中满是疲惫与感伤。  此刻的她,憔悴无力,仿佛一只破碎的洋娃娃,而她的目光如此忧郁、如此伤感,正与她四目相对,楚凌夜心中忽的就滋生出一丝的疼。  该死,他怎么可以对这个女人心生怜悯?!  生怕被她看到自己眼中的异样,楚凌夜眯紧了眸子,仓促低头,望见床单上那些斑斑点点的落红,微微一愕,浓郁的惊喜瞬间涌上心头。  知道母妃在他大婚次日一定会检查他的床榻,所以新婚夜,他用手指戳破了她象征纯洁的那层膜,然而,手指毕竟是纤细,她的落红并没有干净,这一次,他才算是彻彻底底占有了她……  这同样也说明,昨夜她与莫子冥根本未曾发生过实质性的什么。  “以后离别的男人远一点,你毕竟是我楚凌夜的王妃。”  楚凌夜解开绑在她手腕处的布条,漠然下了床去。  是她听错了么,他的声音里竟然蓄着种温柔,就像现代里的那个他疼她时惯用的语气?  安馨心中笼罩的阴霾一瞬间烟消云散了,惊愣的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柔声道:  “凌夜,你放心,这辈子我不会再有其他男人。”  孤寂的背影明显的怔了怔,楚凌夜皱起眉头,迅速打理好自己,头也不回的走出房去。  安馨躺了几分钟才恢复了些力气,坐起来,打理着他留下的浊液,那里都有些红肿了,用布料稍稍一动就会传来灼烧般的疼,不由想起刚刚与他亲密的画面,小脸登时骚红起来。  他说,她是他的王妃,不可以靠近别的男人,他的语气是温柔的、贴切的……  这是否意味着,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经有所改变?是否意味着,他会慢慢的亲近她,甚至可能与她相爱呢?  憧憬着、向往着,安馨竟痴痴的傻笑起来。 神秘男子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楚凌夜站在书房的窗前,小心的捧着手中的墨画,看着里面笑靥如花的女孩,心终于缓缓平静下来。  九年来,习惯了在心烦时看茹茹的画像、回想那段往事,这样无论心再乱都能够迅速平静下来。  刚刚自安馨房间里出来以后,他就莫名心乱的厉害。  正要放下墨画,视线里忽然飘入一条身影。  是那个女人――他的王妃……  她穿着一袭白衣,小心翼翼走在白雪覆盖的府院里,孤单而幽静,楚凌夜看着她,有一瞬间的失神,忽然仿佛看到远处她的身影飘飞过来,和近处画像里女孩的身影完全重叠在一起。  她和他的茹茹,竟然有些相似!  “嗒!”  手中墨画掉落在书桌上,楚凌夜忙自远处抽回视线,小心翼翼的捡起,小心的放入木盒中。  “凌夜哥哥,等以后长大有了有了钱,我要请画匠画很多我们的画像,把这个木盒盛的满满的。”  耳边似乎又响起那泉水叮咚般的声音,楚凌夜抚摸着散发着古香的木盒,好看的眸子里隐隐笼上一层忧郁。  这本木盒是分别那天茹茹送他的礼物,后来,他已声名显赫,有了地位和很多的钱,而他却再也没有机会请画匠为茹茹画一张相。  ……  王府位于皇城郊外,院外是大片的杨树林,院子里满是树木和各种花草,空气清新干净,虽然外面有些冷,但这里的空气令安馨觉得肺部稍稍舒适些。  “你丢了东西。”  清朗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安馨回头,望见那个站在身后的高大男子,稍稍怔了怔:“你在叫我?”  “这是你的吧?”  男子缓缓走向前,摊开右手,掌心里赫然露出一块环形玉佩。  “啊!”  安馨惊叫一声,缓缓将玉佩在男人手中抓过来,紧紧攥在手里。  这块玉佩是她与楚凌夜成婚第二天在嫁衣的口袋里找到的,她想,前世的安馨既然连成婚当日都把它贴身带着,它一定是很重要的。  男子勾唇,无声笑笑。  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安馨歉意的抬头看着男子:“抱歉,我有些无礼了。”  “它对你这么重要?爱人送的?”  男子眯起眼睛来,声音一直是淡淡的。  “应该是吧。”  安馨也笑,看着男子的脸倏然有些许失神。  眼前的男子穿着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裳,戴着顶草帽,如果从远处看,他的大半张脸都被草帽遮住,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特殊,可现在安馨自下而上却将他整张脸看的清清楚楚:  浓黑如墨的剑眉,规则如蒲扇般的修长睫毛,璨若黑宝石的眸子,高挺的鼻梁,微尖的下巴……  这个男人俊美的简直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重要的东西要守护好,不然丢了会抱憾终身。”  发现安馨目光异样,男子的眸子微微眯起,清韵的语气如淡淡的清风。  “哦,谢谢。”  她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欣赏,但对上他的目光,安馨还是尴尬的收回视线。  “不必客气,王妃……”  他似有意味的挑挑墨眉,转身就走。  他自身边走过的瞬间,安馨闻到一种类似竹林晨风的气息,清香而好闻,她觉得这种气息很熟悉,可是她记不清究竟是在什么时候闻到过。  ~这一世的楚凌夜其实和安馨也有过一段过往哦,后面慢慢解开。。。~ 相救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男子低下头去,继续打扫起积雪,清冷孤傲的气质完全收敛,就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下人。  安馨觉得他很奇怪,看着他背影想了一会儿,想不清楚,转身向前走去。  她没有看到,男子在她转身的时候抬起黝黑的美眸瞧了她一眼,眼中的忧郁如涟漪般泛动起来。  ……  忽的起了风,一阵寒意袭来,安馨弯下腰重重咳了一声。  人生真是无常,她本该在那场大火中丢掉性命的,但一次阴差阳错的穿越,她来到了这个朝代,遇到了这一世的凌夜,而她却仅有短短一年的生命。  吸气、呼气,努力抑制下肺部的疼痛,直起身子才发现那只玉佩在刚才咳嗽时脱手落在了脚边。  弯腰,重新捡起,小心翼翼的将它放进里衣的袋里。  楚凌夜站在窗前,看着远处那瘦小的白影。  她就站在院子里的水塘边,如一株孱弱的小草,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而她偏偏如此倔强、如此坚强,她飘飞在逆袭的寒风中的丝丝黑发,如撩人的马尾,一次次扫在他心上。  看着她,他倏尔失神。  此时,她转身,该是想走,一不小心,脚下一滑,身子向后便倒下去。  “小心!”  楚凌夜竟然惊叫出声。  可是隔得这么远她怎么能听得到?  紧接着,他眼睁睁看着她仰面摔进水池里,他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毫不犹豫的跑出去。  “砰!”  水面那层薄冰被撞碎,娇弱的身子落进冰寒的水里,突如其来的湿冷令她瞬间不停抽搐。  “咳咳咳……”  寒冷沁入肺腑,牵起肺部的病痛,她痛苦挣扎、窒息。  “救命……呜……咳……救……”  干枯的双手无助的拨弄着水上的破冰,却抓不住一根救命稻草,她只感到无尽的冷与疼,只能绝望的沉入水底……  难道她这一生就这么结束了么?  她甚至都没有机会向她的凌夜倾吐衷肠……  黑暗、窒闷,只有没有温度的水拼命的向口鼻里灌,她想呼救,但出不了声,她想挣扎,但四肢仿佛都僵住了。  这就是生命的尽头吧,这辈子,她最大的遗憾就是还没有让他知道她有多爱他。  “砰!”  水面处仿佛传来水花溅开的声音,没过多久,她感觉到一只有力的臂膀环住了她的腰,带着她向上游去。  她看不到,但她感觉到了,是她的凌夜,她就知道他不会抛弃她的,他在她最危难的时候来救她了呢!  “呜!”  水花溅开,楚凌夜迅速将她拖出水,令她脸朝下趴在地上,焦急的用手掌用力拍打她的后背。  “哇,呜,呜……咳咳咳……”  连连吐了好几口水后,她边咳嗽着,边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身子一震,她已被他横抱起来,有清凉的液体落在她眼角,她定了定神,竟发现是他鬓角上滴下的水滴。  “凌夜哥哥……咳咳……”她咳嗽的厉害,后话说不出来。  这个女人竟又一次这样称呼他,用这个专属于他的茹茹和他之间的称呼! 共浴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这个女人竟又一次这样称呼他,用这个专属于他的茹茹和他之间的称呼!  楚凌夜不满的看向她,想提醒她,对上她缱绻目光,责备的话却硬生生咽了回去。抱紧了她,加快脚步向前走。  她一定很冷,就算是他一个健壮的大男人,只是在水里停留了片刻,就已经冷的全身颤抖了,何况她一个弱女人,还在冷水中浸了那么久……  任何一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应该是痛苦的才对,可是,她看他的目光竟然是温柔欣喜的,就好像在看自己所爱的人。  这个女人又是在伪装么?  刚刚在房间里与她欢。爱过后,她说她这辈子不会爱别的男人的时候,他觉得她是在欺骗他、想要蛊惑他,所以那时他觉得厌恶,冷然的离开了房间……  而这一次,谁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伪装的这么逼真?!  楚凌夜内心忽然有种怪怪的躁动感。  浴房里的大浴池是用大理石铸造的,里面沉着一底的鹅卵石,远远的望见楚凌夜抱着安馨走过来,女婢提早在浴池里加满了温水,又在水面洒了花瓣。  楚凌夜匆匆走进去,直接将安馨放进浴池中。  温热的水瞬间包裹了僵冷的身子,很快就令安馨暖和过来。  其实自从被他救出水后,她就没有再感觉到冷,这一路,他第一次这样抱她、抱的这么紧,仿佛他很关心她、很在乎她,她觉得幸福、觉得欢快、觉得温暖,怎么还能感到冷呢?  “脱衣裳。”  楚凌夜看着她,如往的面色淡漠。  安馨怔了怔:“这样挺好……”  “脱。”  他淡淡道。  虽然他仍是不动声色,但她知道他这样的男人把话说第二遍意味着什么,况且穿着衣裳洗浴总是不舒服……  她呆了片刻,羞涩的将湿漉漉的衣裳一件件除下。  他也早已褪尽衣裳,半蹲在深约一米的池水里。  空寂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犹如一只只小手抓,不停挠着安馨不安的心。  白蒙蒙的蒸汽隐约遮掩了她羞涩的身体,可是,他站的距离太近,而他的目光,太炙热。  “咳咳……”  安馨紧张的咳嗽两声。  “你为什么总是咳嗽?”他问。  她更紧张起来:“只是有点着凉罢了,没什么的。”  “还冷么?”  他又问,目光始终定格在她脸上,隔着越来越浓的水雾,这张脸仿佛化作了多年前那张稚气而可爱的脸庞。  “不冷了,谢谢。”  安馨笑笑,水流进嘴里,都感觉是甜美的味道,她没有听错,他在关心她呢,第一次的对她这么温和、这么关心……  “多泡着会儿,这样对身子会好些,以后一个人别去水塘边。”  淡淡说着,楚凌夜不动声色的转身,快步走出了浴房。  “吱!”  门被带上。  安馨用力的扭了自己胳膊一把,疼,这不是梦。  安馨禁不住笑出了声,双眼忽然湿热起来,眼泪如珠子般掉了下来。  凌夜,你知道么,只要你肯对我一点好,就算爱的再艰难、再辛苦,我都觉得开心快乐。 爱妃,别累着我们的孩子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楚凌夜换了身衣裳,快步出了更衣房。  他绝不该碰那个女人,这本是他的底线,如果说第一次是他得知她和莫子冥在外过夜后对她的惩罚,那么,他绝不该再想与她有第二次才对……  可是,刚刚在浴房里看着她赤光模样,他又开始燥热难耐、蠢蠢欲动,如果不是迅速远离她,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继续把持!  他不是个随便的男人,身边从来都没少过如花美眷的投怀送抱或是暗献殷勤,然而,他从没失控过,就算跟花偲盈的唯一一次,也是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而那个叫安馨的女人,相貌平平、出身又卑微,况且还那么有心计,他该继续冷落她、疏远她,甚至是讨厌她、恨她的……  可他怎么觉得似乎自己有种奇怪的情/愫失了控?  ……  三天后。  “馨儿!”  磁性的男性声音自身后传来的时候,安馨正和雁翎在望月湖边散步。  安馨回过头去,身后是个身着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面如冠玉、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这是个温润如玉的男人。  雁翎看出安馨面色迷茫,忙抓了抓她袖子,在她耳边低声说:“王妃,他叫秦钰,官居三品,您曾在他家做过杂活,他喜欢过您,曾想过纳您为妻,您没有同意。”  又一个喜欢她的男人……  安馨仔细打量了秦钰两眼,暗想,这一世的她似乎挺有男人缘。  片刻间,男子已走过来,站在与安馨两步远的距离外,笑道:“馨儿现在做了王妃,我是不是该给您请安呢?”  男人的笑暖如春风,很有感染力,安馨不由也笑了笑:“秦大员这样也太客气了。”  这个小女人的笑容总是这么美、这么令他心动,即便明知道她现在已嫁为人妇,秦钰还是看着她失起神来。  “馨儿。”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的男性声音,纵然声音不大,却如悦耳的笛声般清晰的传来。  安馨难以置信的回过头去,正对上他清澈的目光,平静的心中登时起了波澜:“凌夜……”  秦钰望见了楚凌夜,将视线自安馨身上移开,微微躬身道:“王爷。”  楚凌夜瞥了秦钰一眼,没回话,只是不动声色的看向安馨,嘴角浅勾起来:“听说王妃来湖边散心,本王亲自来接你回府。”  他的目光这么柔和,他的笑容这么俊美、这么亲切,这还是那个一直冷她、远她的楚凌夜么?  “馨儿,王爷既然亲自来接你了,你就跟他回去吧。”秦钰笑道,不动声色的藏起眼中那丝失意。  她从没有告诉过楚凌夜她来这里,安馨不清楚他是怎么找到了这里,但她欣喜的厉害,心里像是开出一朵朵的花儿来。  转过身去时,楚凌夜已经站在她身后了,她抬头看他一眼,被他目光触了一下,匆匆的又低下头去。  他一尘不染的衣角蹭过她胸前的外衣,带起青草雨露般的好闻气息,飘入她鼻息,她的心咚咚的跳乱了节奏。  “王妃,我们回府。”  安馨正失神,左手已被楚凌夜拉住。  小手上满是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像有股暖流沿着手心流经手臂,一直流进她心里去,她的脑海瞬间被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填的满满的,无措的跟着他向前走。  “走慢点,爱妃,别累着我们的孩子。”  耳边响起他温柔的声音。  安馨心里“咯噔”一声,停下脚步,狐疑的抬头看向他。 王爷,既然这样,就让我们相互利用吧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为什么安馨还是仿佛听到个晴天霹雳般,整个身子都深深颤抖起来?  “你可以选择继续被本王利用,也可以选择现在就退出,本王不强求你。”  楚凌夜向她看过来,俊脸刻意的向她凑近了。  这双深黑的眸子紧盯着她,似乎不等到她的答复就不会离开,她努力掩藏起那丝疼痛,行若无事的淡漠语气:  “王爷,既然这样,就让我们相互利用吧。”  “呵。”楚凌夜嘴角勾动:  “好,很好!”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然而不知因何,听到这样的话从安馨口中说出,他心中反而有种莫名的空落感。  马车奔驰起来,在宽阔的街道上快速向前。  安馨透过车帘的缝隙看向外面,脸颊依稀传来温热的气息,是楚凌夜的呼吸,他距离她很近,近在咫尺,却又很远,远到他的心她怎么也触不到。  “后面那辆马车一直在跟踪我们。”楚凌夜抬指向后指去。  安馨透过车帘缝隙向后看,依稀看到一辆马车正尾随在后面,她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楚凌夜已经冷声道:“停下!”  马夫听到吩咐,忙拉住缰绳。  骏马长嘶,豪华马车转瞬间停在路中。  后面跟随的马车来不及停下,随着马的惊叫声,呼啸着自楚凌夜的马车前擦过,然后停在左侧。  “咳咳……”  剧烈的震动令安馨禁不住剧咳。  “你还好?”  耳畔传来楚凌夜的磁性的声线。  他言语中流露出的关切意味令她由衷的觉得喜悦,她强忍住肺部灼烧般的痛:“我……还好。”  “那就好。”  楚凌夜不动声色的望着她憔悴的脸,心的某个角落倏然悸动:  她脸色煞白、表情痛楚,显然在强忍疼痛,而她的目光却温柔缱绻,似乎她内心很快乐。  这个女人的心思他是越来越猜不透了……  凝眸,掩去一种情绪,楚凌夜起身,颀长的身影翩然跃下马车去。  安馨担忧的看着马车外,只见楚凌夜走到了路边的那辆马车前,对马车里的人说着什么。  大概过了一分钟,那辆马车的车帘掀开,一名高大的男子下了马车。  此刻男子背对着安馨,她看不到他的正面,安馨隐隐觉得这身影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何时见过。  “咳!”  安馨重重咳了一声。  男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回头向安馨看过来,俊隽的脸登时清晰的落入安馨眼中。  是他,两天前她在王府院中遇见的那名男子!  他不是王府里的杂役么?  可此时的他明明是锦衣华服,还坐在豪华马车里。  而凌夜说,他一直在跟踪他们……  看到了安馨,男子唇角轻勾,似笑非笑的微眯了眯眼睛,转回头去。  匆匆一瞥间,安馨似乎感到有一阵清风吹过脸庞,木木的看着男子失了神。  没过多久,楚凌夜默不作声的回到马车上。  “他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们呢?”  安馨好奇。  楚凌夜凝眸看着外面,过了片刻才淡淡道:“他的身份,我自会调查清楚。”  刚刚的男子谈吐不凡,当朝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楚凌夜全认识,可是刚刚的男子他不但从没见过,甚至都没听说过,而他举止间散发的卓尔不群的气息说明他绝不简单…… 王爷第一次主动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靠墙的四周密集的摆放着成盆的风信子,坚强倔强的花儿,越是寒冷的时节开的愈是旺盛,淡淡的清香将整个房间都填的满满的。  安馨低着头,手里的竹筷无措的挑着瓷碗中的米粒。  这是她第一次与楚凌夜单独用餐,总觉得有些放不开。  “你没有家人?”  楚凌夜忽然问。  手中的竹筷打在木质桌面上,发出“嗒”的脆响,安馨没抬头,只淡淡道:  “没有。”  “我……”  楚凌夜薄唇启开,后话却止住。  她错愕的抬头看向他,他分明是想说什么的,然而,此时他却寂然看着他,目光疏远而抵触。  他对她,总是这样的态度,就连多跟同她说一句话、多给她一个好脸色都不肯。  她笑笑,捡起筷子继续装作吃饭,她还能苛求什么,他主动提出与她来这家酒楼吃饭她就该知足了。  “咳!”  对面的她重重咳嗽一声,孱弱的身子都为之剧烈颤抖。  楚凌夜眉头不觉深锁,想要询问,蹙了蹙浓眉,却又硬生生的将话咽了回去。  其实,方才他是想说他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她和茹茹有些相似,所以问她是不是和她是亲戚……  可是,又解释什么呢?  她就算心里不舒服,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这个女人这么富有心计、这么坏,她越是痛苦他就该越高兴才对,他怎么可以关心她!  心中敌对的两种情绪在作着激烈斗争,楚凌夜深敛眉心,目光竟无法在安馨身上移开。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平平无奇的女人,今夜分外好看。  离开酒楼、回王府、进房间,这一路,楚凌夜没说一句话。  “你早点睡。”  他终于开了口,却不正眼看她,慵懒的坐在偏厅里的椅榻上。  安馨站在榻旁,低头看向他:“你不睡么?”  “本王睡这里。”他淡淡瞥她一眼:“从今天开始,我们分房睡。”  她的心重重一沉,怔怔看着他,恍然若失。  “你还有事?”楚凌夜眉头蹙起来。  他眼中骤然绽放的寒芒,正刺中她眼眸,她暗暗打了个激灵。  其实自他去望月楼接她到刚才的时间,他虽一直冷漠,却也没再像从前那样那么冷冽、那么怕人,她甚至还暗自欣喜,觉得他对她的态度在慢慢变得温和,觉得总有一天他会对她好起来的……  而此时,他的脸色这么阴郁,他的目光这么冷、这么疏远,就仿佛他对她的讨厌,从来就没改变过。  “奈不住寂寞,想要本王陪你睡?”  楚凌夜墨黑的眸子冷凝起来,高明的掩饰掉眼底那丝烦躁:“女人,前日本王要你只是次意外,从今以后别妄想再得到本王宠幸!”  漠冷的声线里,毫不掩饰讽刺的意味。  安馨心中像是有什么倏然破碎了,化作无数锋利的碎片,刺的心生疼生疼。  ~后文更加精彩,抱歉,今天更的晚了些,以后尽量白天更。后文更精彩哦,期待亲的继续关注与支持~ 分房而睡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安馨心中像是有什么倏然破碎了,化作无数锋利的碎片,刺的心生疼生疼。  深吸了口气,她无事般笑笑:“王爷,就算上次是场意外,那也不是我甘愿不是么?我就算耐不住寂寞,也不需要你的宠幸。”  转身,平静般朝卧房走去。  “安馨,记住你今天的话。”  楚凌夜磁性偏冷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安馨的身子隐隐颤了颤,没回头,“吱”的将木门拉开。  关上门,背部倚在冰冷的门板上,瘦小的身子开始瑟瑟颤抖。  她不应该用冷漠的语气对他说话才是,就像是敌对的、讽刺的,她明知他本就讨厌她,她这样做,可能更会引起他的反感,可她就是忍不住……  是他,给了她美好的希望,却又亲手将这希望残忍的扼杀,在那样的情况下,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小脾气。  楚凌夜凝神看着那扇关紧的木门,俊隽的脸紧绷着,心里却像被什么堵着,怎么也无法放松。  “咳咳咳……”  里面隐约传来她痛苦的咳嗽声,楚凌夜的心蓦地一阵莫名颤动。  不知道中了哪门子邪,与她靠近时,总是不自觉的想要关心她、对她好……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越是明显,他对她的抵触就越是强烈,所以方才他刻意的对她冷、刻意的用恶毒的言语伤她,试图让她离自己远一点。  然而,刚刚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刺中,疼的清晰而明显。  “咳咳!”  愈加沉重的咳声传来,似乎夹着低低的呜咽,楚凌夜眼前似乎浮现出她憔悴的泪脸,深吸一口烟,眉头锁的更深。  沉默良久,终是熄了灯烛,楚凌夜和衣躺在冰冷的椅榻上,睁着黑漆漆的眼眸,看着她卧房门口的方位,久久无法入睡。  “吱!”  门忽然打开了,门口出现一条瘦小的身影,怀里抱着一大团东西。  楚凌夜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然后闭上眼。  黑暗中,他听到她轻缓的脚步声渐渐向他靠近,随之是阵细微的动静,然后他感觉到她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紧接着,胸口的衣裳被触动,这个女人竟然在解他的衣扣!  身子不自觉的绷紧,不知为何,他竟着了魔似的没有立刻推开她,仍旧闭着眼,假装熟睡。  他的身子似乎动了一下,是她惊到他了吗?  安馨屏住呼吸,生怕吵醒了他,两手更加小心的为他解开衣裳,轻手轻脚的脱掉,然后尽量无声无息的摊开自己抱来的那席锦被,细致的盖在他身上……  柔软的暖意瞬间包裹了全身,楚凌夜心中忽然有种久违了的温暖。  鼻息中倏然传来淡淡的馨香,随之他清楚的感觉到,一只冰凉的小手在抚摸自己的脸。  这个女人着实是越来越放肆!  本该抵触的推开她,可楚凌夜脑海中不知名的角落却偏偏有另一个声音抑制着他,令他摇摆不定……  ~后文更精彩,妞儿们记得顺手推荐和留言啊。看到亲的留言小心更新才会有动力哦~ 有人在她的房间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本该抵触的推开她,可楚凌夜脑海中不知名的角落却偏偏有另一个声音抑制着他,令他摇摆不定……  楚凌夜还在做心理斗争,嘴唇处忽然被两片柔软的东西轻轻压住,清香的气息传来,他瞬间意识到她在做什么。  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竟敢偷吻他!  “凌夜,晚安。”  甜美的、轻柔的声音低低的在他耳边萦绕,如同掺着馥郁芬芳的春风般,竟令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细微的声音响起,她小心的站起来,踮着脚无声无息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这是她第一次吻他,怕是也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她才有机会吻他呢……安馨有种做贼后的心虚感,心里却吃了蜜一样的甜。  躺回床上,激动了很久很久,安馨才睡着。  那个女人对他做了什么?!  换做是任何一个女人,敢这样侵犯他,恐怕都足以令他火冒三丈,况且是她――这个他讨厌而憎恨的女人!  然而,为什么他非但没有那种该有的愤怒,心中反而滋生出一股暖流,如潮水般填满了心脏、又经血脉流经全身,令他每一寸肌肤都觉得温暖?  鼻息间仍有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他倍感不安,黑暗中睁着璀璨的双眼看着她的卧房。  她怕吵醒他,没有关紧门,透过狭窄的门缝,他似乎看到她安静的躺在床榻上,苍白的脸、乌黑的眉,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太过清晰……  异常的烦躁、异常的不安、异常的心动莫名,楚凌夜睁着眼,更加无法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  “砰!”  她的房间里忽然传来声刺耳的动静。  “怎么了?”  他不禁问出了声。  没有她的回答,而她的房间里似乎有什么动静!  “你在做什么?”  他疑惑的起身,快步走到她卧房外,迅速推开了门。  这一瞬,窗前的帐幔倏然舞动起来,黑暗中,他似乎看到一条黑影在窗口一闪而逝。  “谁?!”  他冷喝一声,几步跑到窗口,远远望去,偌大的府院里灯影飘渺,哪里有一个人影在?  是他看错了吗?可是刚刚似乎没有风,帐幔怎么会动?  狐疑的点了灯盏,橘红色的光线下,安馨安静的躺着,胸口微微起伏着、口鼻里呼出平稳而细密的气息,仿佛熟睡的婴儿。  刚刚那么大的动静,她竟然没有被惊醒,楚凌夜不由朝她走过去,右脚忽然踢到一个坚硬的东西,低头一看,俊冷的眸子瞬间凝起:  竟是个摔碎的花瓶,花瓶的碎片和泥土散落了一地……刚刚的动静原来是花瓶摔在地上发出来的。  花瓶原本是放在窗前架上的,而且很重,所以如果不是有人碰到绝不会掉在地上。  也就是说,刚刚的确有人自窗口进了她的房间!  “醒醒。”  “醒醒!”  楚凌夜右手搭在她肩头,用力摇晃了两下,她竟没有一点反应。  她睡的这么熟,就像是昏迷了一样……  楚凌夜忽然有种异样的忧虑。  ~今天有加更~ 皇城秘事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安馨睁开双眼时已是清晨。  不知是什么原因,这几天晚上她睡的特别踏实,每次都是一觉到天亮,早上醒来甚至感觉神清气爽,就好像是病好了一样。  下了床榻,走到门口向外望了望,他还躺在椅榻上,身上盖着昨晚她为他盖上的薄被。  这些日子楚凌夜一直早出晚归,所以一定很累,安馨尽量的不发出声音,小心的洗脸梳妆、轻步走出房间……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安馨自膳房走回来时,门口正传来脚步声,安馨望过去:  “凌夜。”  楚凌夜循声向安馨看过来,她就站在门口的芙蓉树旁,正对他灿烂而笑,楚凌夜心中倏然有种莫名的悸动,然而,他却保持着平静的表情,淡淡道:  “王妃有事?”  “我前去膳房为王爷做了些早餐,去吃么?”  她仍是看着他笑,甜美笑容里不觉流露出几分羞涩来。  楚凌夜隔着几米远的距离看着她,心突地像被一只小手揪了一下:“好……”  进了膳房,坐下不久,她已为他备好碗筷、盛好了粥,在他对面坐下。  忽然有些不自然,楚凌夜默然看她一眼,低头,喝一口粥。  “吃个鸡蛋。”  温柔声中,她已将一个剥好的鸡蛋放进他碗里。  楚凌夜眉头微微锁了锁,没抬头,默不作声的夹起鸡蛋来咬一口。  多年前,皇朝有奸臣谋权篡位,那年儿时的楚凌夜和父母在逃亡途中走散,得到好心人的相助才得以幸存,也是在那些颠沛流离的时光里他认识了茹茹。  后来,楚震东在邻国借兵打回皇城,巩固了皇权才昭告天下,将楚凌夜找回身边,楚凌夜自此与茹茹失散。  之后,楚凌夜住进了王府、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却再也没有吃过这样的清粥小菜。  吃着安馨做的清粥淡饭,忽然有种久违了的温馨感,就好像是家的感觉……  放下碗筷,抬起头,却对上她痴痴的目光,他移开视线,站起来:“王府里多的是下人,洗衣做饭的活,以后不必王妃亲自动手。”  是关心她的意思?  安馨只是笑了笑,并没答话。  他怎知,她所剩之日无多,能在有生之年能帮他做些事是件快乐的事情?  “……”  楚凌夜望着她,刀削般的薄唇轻动,想说什么,却只匆匆瞥她一眼,转身走出门去。  脚步匆匆,似是在仓皇的逃避什么。  贤妻良母……  脑海里莫名的浮现出这个词语,楚凌夜纠结的紧锁墨眉,孤寂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空荡的王府大院里。  ……  瀑水三千,犹如千万头骏马般奔泻而下,冰凉的水花溅落下来,阳光照耀过后形成一道美丽的彩虹。  多美好的景象啊,安馨站在瀑布下看着这副美丽的景色,千年后的现代,这条瀑布犹在,而且被开发成这座城市里有名的景点,在那个灯红酒绿的年代里,时安馨心情不好的时候时常来这里散心。  而今,青山犹在、流水依旧,唯独时空早已不同。  “那个女人不就是王妃么。”  身旁一名正在水边洗衣的女子指着安馨与另一名洗衣女子低低道。  “是呢,武王非但威武不凡,还是天底下少有的美男子,她可真是有福气呢,世上能有几名女子有这么好的福气?”  “这算什么福气,我看她不过是王爷的挡箭牌罢了,你没听过皇城传言么,王爷真心想娶的女人其实是花偲盈呢,我觉得这背后一定有什么秘密,不然以王爷这样的身份,正常的话这场婚事岂不得弄得满城风云……”  两个女人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透过瀑布的水流声,安馨却觉得分外清楚,她只是淡淡看了两个女人一眼,起身向远处走去。  楚凌夜娶她别有用心,怕是天下人无人不晓了。 神秘人现身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凌夜娶她别有用心,连旁人都知晓,可身为他妻子的安馨到如今还不清楚他的真正目的。  他爱的女人该是花偲盈吧。  她总觉得这背后有很多事,又或许,就如楚凌夜所说,她不会想知道答案,因为知道了也不过是令自己伤的更深罢了。  “安馨。”  身后传来一个清韵的声音,有些耳熟,安馨回过头去,望见那张至美的脸惊讶的瞪大了眼:“是你?”  又是他,那天在府院里扫雪的“下人”,那个乘马车跟踪她和楚凌夜的男子。  “这是公众之地,王妃能来我就不能来么?”  他勾唇,笑容总是浅浅的,如天边的风儿般遥远而清澈。  安馨看着他的笑容怔了怔,然后淡淡道:“你当然能来,可是,这也太巧了不是么?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  他垂头,菲薄的唇瓣距她额头只有几厘米的距离:“重要的是王妃该保重你自己。”  安馨想后退,以隔开与他的距离,但这一瞬她又闻到那阵淡淡的、仿佛竹林晨风的清新气息,恍然怔在原地。  这熟悉的气息,她到底是在哪里闻到过呢?  “你的病并非无药可医,安馨,你要坚强的撑下去,这样你的亲人才会安心。”磁性的声音如清泉流水般在安馨耳边流淌。  她听雁翎说这一世的她是个弃儿,哪里有亲人呢?  她迷惑的看着男子,想询问,然而对上他清幽眸子里那两湾浓郁的忧郁,心中莫名就牵动了起一丝忧伤,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男子微敛了敛墨眸,没再说话,转身,快步走去,安馨回过神来时,他早已走远,忙对着他背影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的事你知道那么多?”  他非但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的病,就好像,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颀长的身影顿了顿,片刻后,他不动声色的转身:“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王妃。”  他迅速离去,如惊鸿一瞥,而安馨站在原地,思绪许久无法回到现实。  他的确很俊美,俊美的有点不食人间烟火,是令人看一眼就再也无法忘记的那种,除此之外他身上还有种特有的气质,就像是勾人魂魄的精灵般,与他面对面,安馨不自觉的就会变得很平静,目光与情绪都会不自然的被他牵引。  ……  花偲盈坐在梳妆台前,一遍遍的梳理着自己的瀑发。  “叩、叩、叩……”  叩门声响,她起身走向门口:“谁啊?”  “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欣喜的将门拉开,柔软的娇躯一头扑进门口男子怀中:“王爷,你终于肯来找我了呢。”  “最近公务繁忙,你找本王有事?”  淡然说着,楚凌夜不着痕迹的将花偲盈推开,沉步走进屋里。  “讨厌,没事就不能见王爷您了么?人家想王爷了还不行?”  花偲盈柔声娇嗔,上次他在望月楼外接她离开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而这么久不见了,他对她还是不冷不热,完全看不出一点亲近的态度。  楚凌夜淡淡看向她,默然不语。  怎么他的目光仿佛疏离的?  花偲盈心里一震,小脸上满是委屈:“哼,王爷,你是不是变心了呢,你是不是对盈儿不好了?盈儿到底做错了什么惹得王爷这么讨厌?” 贴身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花偲盈心里一震,小脸上满是委屈:“哼,王爷,你是不是变心了呢,你是不是对盈儿不好了?盈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令王爷这么讨厌?”  花偲盈粉嫩的小嘴撅起来,清澈的大眼里几乎滴出眼泪来,这个小女人总是多愁善感,也总是令她联想起他心中那个善良的茹茹……  楚凌夜心中柔情泛起,走过去,轻手将她揽住:  “乖,我怎么会讨厌你呢?本王疼都你还不及。”  茹茹,可还记得,凌夜哥说过要保护你一辈子么?  你到底去了哪里?这些年,就没想起过我?  呵护的抱住花偲盈柔软的身子,就仿佛怀里是那个娇小孱弱的人儿,恍神间,他看到她梳妆台旁摆着的那幅字画,双目登时一凝,倏然松开了她,快步走过去:  “你与写这幅字的人相识?!”  此刻,他的声音隐隐发颤、他的目光激动不安,花偲盈了解他,这个冷漠寡言的男人就算遇到天大的事都能镇定自若,为什么一张字画会令他这么紧张?  惊愕的看着他,花偲盈心中忽的有些不安。  “你和周叔认识?”  楚凌夜追问,拿着相框的手隐隐颤抖。  当年,他落难之时是周叔收留了他,也是在周叔家,他认识了茹茹。  后来他被父母自周叔家接走,在王府中一切安顿后,他回去找,而周叔和家里人早已迁去了别处。  原本那处院子已经是一片废墟,他打听过街坊邻里,却没有人知道周叔带着茹茹迁移到了何方。  九年了,他从未间断过打听她的消息。  而今,他竟然在这里看到了周叔的字画,如果能找到他,就意味着能打听到茹茹的下落,他怎么能不欣喜若狂?  “认识……他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王爷,你也识得他么?”花偲盈悄然隐藏住眼底的忧虑。  喜出望外了,他甚至忘了控制自己的情绪,连眼中都带着满满的喜色:“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表叔两年前就搬到山外隐居了,盈儿没有他的消息。”花偲盈摇头。  楚凌夜心中一凉,眼中的欣喜瞬间化作失意。  花偲盈柔婉的笑:“不过盈儿一定会帮王爷打听的,王爷,给我几天的时间,盈儿一定帮你找到他。”  “恩。”楚凌夜点点头:“如若有他的消息,尽快通知本王。”  “嗯。”  花偲盈诚恳的点点头。  他当然知道周叔住在哪里,但从凌夜的反应来看,他找表叔绝对是有不寻常的事,她要先找表叔问清楚……  心中思忖着,花偲盈伸出柔软雪白的藕臂缠住楚凌夜的脖子,娇声低吟:“王爷,人家会尽力帮你的,你也该给点奖励么。”  柔软的身子在贴身蹭动,浅红色的薄唇轻吻着他精致而线条明朗的下巴,上等脂粉的气息和着她身上淡淡的魅惑无声无息的撩动着男人原始的欲。望……  怀里是自己所爱的女人,他也该是喜欢与她亲近的,然而,此时他脑海里却突地闯入另一张憔悴的脸,令他顿时冷静下来。  微微锁眉,他忽然生硬的将花偲盈推开:“你有身孕在身,爱护好你自己。”  话音落下,楚凌夜漠然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 王的秘密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行色匆匆,却无法甩脱萦绕在脑海中的那张面孔,她清澈了然的目光、满足的笑容、每一根乌黑的睫毛,还有那晚她偷偷给他的那个吻都清晰的令他心乱。  “王爷,王爷……”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花偲盈声音卡在嗓子里,美丽的眼中悄然浮起浓郁的失落,就算是再木讷的女人恐怕都能感觉到他的反常,况且她对他从来都这么敏感。  那天楚凌夜醉的不省人事后捧着她的脸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另一个人的人的名字时,她就知道了他真正爱的人并不是她……  以往,他就算刻意与她保持着几分距离,却也宠她、惯她,而今天他怎么忽然对她这么冷漠呢?  他是爱上了别的女人,还是发现了她的秘密?  花偲盈失意的出了门,找了辆马车,迅速奔往皇城外的一座孤院外。  “吱!”  木门被推开,周永正开了院门,望见花偲盈明显的怔了怔:  “小盈啊,最近怎么样啊?”  “挺好的,叔叔,你和楚王爷曾经认识么?”  她和周永正很熟,说话一向开门见山。  “楚王爷?你说凌夜吧……认识,当然认识,九年前他落了难,我收留过他一些日子。哦,对了,那时候我还收留了一个叫茹茹的小姑娘,那时候他们就像是亲兄妹一样形影不离呢。”  茹茹!  那晚他醉酒时叫的名字!  花偲盈的心登时收紧:“叔叔,茹茹是谁?”  “茹茹啊,是一个很听话的小女孩,当年凌夜走后她也走了,听说她改了名了,好像叫什么馨,唉,过了这些年我也记不清了。”  “安馨?!”  花偲盈惊恐的瞪大两眼。  “对,对,是安馨,安馨,盈儿,你认识她么?这女孩现在怎么样啦?”  耳边响着慈祥的声音,花偲盈耳朵里却“嗡嗡”的乱成一团。  她经历过不少坎坷才在皇城中攀上今天的地位,然而,就算过去受过再不堪的屈辱,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无措、这样恐慌过。  “馨儿,怎么不说话?你还好吗……”  “叔叔。”失魂落魄的深吸一口气,小手颤颤发起抖来:“叔叔,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  放下车帘,楚凌夜疲倦的坐在皮座上。  不知怎么了,这些日子总是心神不宁,心中像是多了某种情绪,抓不住、摸不着,却总不经意的涌上来,令他烦躁不安的同时又给他仿佛温暖的感觉……  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  马车停下,车夫牵着马去了马厩,这时,一道颀长的瘦影如一阵风般飘到了楚凌夜身后。  楚凌夜止步,并没回头,只淡淡道:“查到了?”  “是的王爷,我已经把他的身份调查清楚了,他叫陆骁,非当朝皇亲贵族、也不是达官显贵,而且没有亲人,王爷,能查到的就这些。”  “还不够,再去查。”  沉声吩咐一声,楚凌夜黑着脸向前走去。  “陆骁。”  他自语着这个名字,璀璨的眸子倏然紧紧凝起。  那天马车相撞之后,虽然他与那个男子只是短暂的照面,他却觉得,那个男子是个可怕的对手,他甚至无端的认为,他的出现可能与安馨有关……  郑冥查不到他的身份,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在故意隐藏。 捉奸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时光逝水,不觉间已过了十几日。  望月湖畔,莫子冥站在暖和的光线下,垂着墨色的双眸看着面前这个孱弱的女人:“馨儿,最近感觉可好些了么?为什么这次迟了这么久才肯来?”  他的声音总是这么柔和、这么亲切。  这些日子,安馨对莫子冥已经熟悉了,感觉他就像个体贴的哥哥,每每听到他的声音,她都不自觉的感到惬意,声音不由也软了下来:“还好吧,子冥,我想……”  说话间,视线中忽然闯入一辆豪华马车,车帘掀开着,一张俊隽的脸映入她眼中,她不由慌了:“子冥,我有点事,我们以后再见吧。”  话音落下,匆匆转身朝马车的方位走去。  莫子冥怅然站在原地,眼中是她渐去渐远的身影,再远处是那辆马车,他知晓,那是楚凌夜。  这个小女人也只有遇见楚凌夜时才会如此反常。  安馨走过去的时候,楚凌夜已经下了马车,他迈着匀稳的步子走过来,俊冷的脸距离她的仅有一掌之隔。  “你和你的情。夫之间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楚凌夜薄唇启开,便是薄凉的音节。  “没……凌夜,我和子冥之间没什么的。”  本该是理直气壮的,可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冷意,安馨紧张的声音竟微微发颤。  “子冥?!”  他勾唇,黝黑的眸色遮不住眼底的情绪:“王妃叫的可真亲切。”  愈加冰冷的语气犹如寒霜般铺面而来,瑟瑟看着他,她压抑的说不出话。  他当然不知,她对他有多在乎、多敏感,他哪怕是给她一个违心的微笑都能令她感觉幸福到天上,同样,他一个冰冷的目光,就能将她打入地狱。  “女人,再提醒你一次,记住你的身份。”沉冷声中,他刚劲有力的手指钳住她下巴,硬生生将她的小脸抬起。  下巴的骨头似乎被捏碎了,太过强烈的疼令她全身颤抖,而眼前的他脸色阴冷、咬着牙,手上还在用力,似乎恨不得将她捏碎!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与莫子冥来往,本王会让你们二人都生不如死!”  话音落下,他冷然甩开她下巴。  安馨趔趄的向后退出两步,还没回过神,就见他重重一脚跺在地上,脚下的尘土登时飞扬起来,化作尘屑徐徐飘飞起来。  记忆中的他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愤怒过,安馨吓得呆在原地,身子仿佛被一只有力的巨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回来再跟你算账。”  沉声掷下,他转身上了马车,甩手放下帘布。  他转身的那一刻,安馨竟看到他眼中那抹异样,仿佛失意、仿佛受伤……  恍惚中,马夫已经吆喝一声,快马加鞭迅速自她身边飞奔而去。  楚凌夜紧凝着深邃的墨眸,心口像被一块石头堵住,沉闷的厉害。  望月湖畔这条道路是他去皇宫的必经之路,方才他经过这里,见她与莫子冥在一起,他不自觉的就命马夫停下。这个女人,面对莫子冥时明明那么放松,发现他后她立刻变得惊慌而沉重,与面对莫子冥时的温柔,对比太过鲜明。  那瞬间,他的心忽然就被浓浓的嫉妒填的满满的,情绪彻底失了控。 王妃有喜了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那瞬间,他的心忽然就被浓浓的嫉妒填的满满的,情绪彻底失了控。  “子冥……”  耳边似乎又响起她叫别的男人时的温柔声音,楚凌夜黑着脸,冷声道:“福顺,再快点。”  豪华的马车快速消失在眼前,安馨下巴却仍残留着他留下的痛,他幽冷的声音也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一阵寒风逆袭而来,冷气直入肺部,如刀般刺痛她最敏感的痛处。  “咳咳咳,咳咳咳咳……”  颤抖的身子蹲在地上,小手紧攥成拳,无助的捶打似要炸开的肺部,许久许久,才勉强恢复了平静。  小心的站起,嘴里弥漫着腥甜的味道,这一次,她竟咳出了血。  她的病怕是越来越重了,真不知道这样下去还能瞒他多久。  安馨黯然笑笑,此刻,眼前渐渐走来一道颀长的男子身影,是莫子冥,安馨苦笑看向他:“莫公子,以后我们还是别见面的好,我想换个大夫。”  “什么?馨儿,性命不是儿戏,你明知道你这病非我不可!”莫子冥的声音震惊而惶恐。  “莫公子,抱歉,我不想凌夜再误会什么。”  安馨淡淡说完,转身便向前走去。  上一世,她的人生已经惨的一塌糊涂,这一世,她不能再让自己最爱的男人从她生命里远去。  她和楚凌夜之间已容不下更多的误会。  回到王府,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卧房,去开窗,才发现窗外不远处新增了许多护卫,王府还不够安全么?他是太小心了吧……  无心去想太多,她无力的躺在床榻上,刚闭上眼,外面就传来清脆的声音:  “王兄?”  “凌夜!”  是那对刻薄的母女来了,安馨不禁皱起眉头。  “王兄,你在家么?”  “凌夜。”  安馨硬着头皮下了床去,走出卧房的门,就望见冷月娥和楚娇婉就大摇大摆的在厅中找寻。  “母妃,郡主,你们要来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安馨语气淡淡的。  “呦,听儿媳的语气是不欢迎本夫人么?”  冷月娥仰着头,看见安馨,心里不由就有气。  安馨心里暗暗叫苦,想说,她不是那意思,楚娇婉却先于她开了口:  “就是,这座王府怎么说也是我们楚家的,我和母妃凭什么不能来?凭什么还要提前得到你的准许?”  这对母女到底跟她有什么怨恨呢?  安馨黯然抿抿嘴,不想跟她们计较,沉默着走向前去。  “凌夜呢?”  冷月娥没好气的丢出一句。  安馨平静的看着她:“王爷去了皇宫,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回来了。”  “呵呵……”  听说楚凌夜不在家,冷月娥更没了顾虑,几步走到安馨面前,上下打量着她:“听说儿媳有喜了?”  冷月娥傲慢的目光,就像是在打量一个下人,安馨被她看得很不舒服,微微锁了下眉,眼中不由流露出一丝厌恶。  ~昨天又突发事件,唐突的出了趟远门,抱歉没有更新,今天三更补上。。后面还有两更~ 别妄想母凭子贵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儿媳摆脸色给谁看?本夫人问你话没听到?”冷月娥瞪起眼,声音提高了几分。  安馨淡淡看着她,眼底悄然掩去一种情绪。  其实,只要冷月娥肯对她客气一点的话,她都会都会对她尊敬有加,可她偏偏这么刻薄这么得寸进尺,她沉默,已是对她最大的容忍。  “你这是什么态度?哑巴了么?不会说话吗?真没有教养!告诉你,就算你怀了夜儿的孩子也别妄想母凭子贵。”  尖锐的言语,劈头盖脸的落下,安馨平静的看着冷月娥,清澈的眸子里不由流露出一丝讽刺。  冷月娥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她卑贱、她低三下四,冷月娥骂的不腻,她都听腻了。  “妈,你也太瞧的起她了,我王兄怎么可能让这个女人怀他的孩子呢?我看她怀的是谁的野种,到时候有必要证实一下才好。”  楚娇婉恰逢时机的添油加醋,与冷月娥同样的口吻。  “呵呵……”  安馨忽然笑了。  冷月娥和楚娇婉对望了一眼,都是一怔。  “我是不是怀的王爷的孩子,我想你们去问他的话会再清楚不过。母妃,郡主,我安馨并不想什么母凭子贵,恰恰相反,是王爷硬是要我怀他的孩子,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安馨平静的看着她们,静如止水的声音:  “如果你们觉得我不配怀这个孩子,我现在就可以把它做掉,当然,前提是母妃和郡主可以不过问王爷的意见,自己做得了这个决定的话。”  谁也没想到一向少言寡语、逆来顺受的安馨会说出这样的话,冷月娥和楚娇婉面面相觑,被噎的无言以对。  “怎么样?”  安馨趁势追问,声音自始至终都清浅淡漠:“母妃和郡主可做得这个决定么?”  既然容忍换来的只是她们一味的的变本加厉,那么她选择平静的反抗。  眼前这个女人明明是面色平静、声音淡漠,可是,面对她,冷月娥怎么忽然有种压抑感?  她竟忽然觉得,这个弱女人并不是她之前认为的那么好欺负。  虽然没了底气,冷月娥嘴上却不服软:“哼!夜儿怎么想谁也说不准,要亲自问过他才清楚。”  “哎呀,母妃,我好饿。”  见冷月娥占不到便宜,楚娇婉灵机一动,抚抚肚子,努着嘴向冷月娥使个眼色。  不是吃过饭才来的吗?  冷月娥愕了一下,随之明白过来,趾高气扬的指指安馨:“本妃和郡主饿了,你亲自去准备些饭食。”  安馨浅笑,礼貌的道:“母妃,这可真是不巧,王爷叮嘱过臣媳,不让臣媳亲自下厨的。”  “什么?!你……”  冷月娥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臣媳并不想违背母妃,只是怕如果王爷知道我亲自下厨的话,怕是要生气的呢。”  她仍是笑,声音这么无害、这么自然。  楚凌夜让她的母亲和妹妹都误认为她怀了他的孩子,自然有他的目的,而她为什么就不可以利用“这个孩子”为自己争取一点尊严?  她越是这样,冷月娥越是生气,可是,这个女人怀了凌夜的骨肉,她就算再讨厌她,连自己的儿子都这么宠她、惯她,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昏迷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她越是这样,冷月娥越是生气,可是,这个女人怀了凌夜的骨肉,她就算再讨厌她,连自己的儿子都这么宠她、惯她,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娇婉,我们走!”  冷月娥撒气的拉住楚娇婉的手,转身就走。  “母妃,就这么算了?”  “走!”  “哼,走着瞧!”  两个身影拉扯着出了厅去,迅速在眼前消失。  这瞬间,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安馨颓然瘫坐在椅榻双,双手捧着空荡荡的腹部,凄然笑出声来。  ……  外面寒风肆虐,携起大片的雪花,破碎的鹅毛般漫天飞舞,这个冬天雪天特别的多。  安馨站在大厅外的屋檐下,远望院门口,茫茫白色中却始终不见他的身影。  上次在望月湖畔与楚凌夜撞见后,他就像是在她的世界里蒸发了,整整十天了,他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一次,甚至连一点消息也没有。  ……  皇城酒楼。  楚凌夜站在檐下,远眺茫茫白雪,目光失去焦点。  忘了从何时开始,眼前总莫名的浮现起安馨的脸,令他说不上的心烦意乱,这些天他刻意的不回王府,以为这样就能摆脱这种糟糕的感觉,可是那个女人就像是扎根在他脑海中,令他怎么都无法根除……  “王爷,王大人过来了。”身后传来恭敬的声音。  他仍看着远处,目光涣散。  “王爷,王爷?”顾心如提高了声音。  “嗯?”他恍然回头。  “王大人已经过来了,您要不要见他。”  耐心的重复着,贵子眼中晃过一丝关切:最近王爷时常魂不守舍,难道是身体不适吗?  ……  一袭修长的身影如风般传过幽幽树林,进了那处林中大院。  “陆公子,你来了。”门口看护的女子看向男子,神色庄重。  陆骁微微点头:“她怎么样了?”  “你自己去看吧。”  女子暗叹一声,为他打开木门。  房间里是整体白色格调,正中央放这张木窗,一名面色苍白的女子正仰面躺在木床之上,修长的眼睑紧闭着,睡的沉静而安详。  她不动、不说话,只是这样沉睡,安静的令他心疼……  陆骁坐在床沿,小心的捧住女子憔悴的脸:“嫣儿,我找到她了,她叫安馨,长得与你很像,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甚至觉得就是你站在我面前了呢。”  “嫣儿,等你醒了,我们一起去看她好么?”  “她病的很重,怕是……呵呵,我不该说这些的,你听了一定会担心。”  “嫣儿,说句话好么?你怎么不说话?”陆骁喉结痛楚的滑动,捧着她小脸的手剧烈颤抖着:  “嫣儿,不是说好了等今年大雪之日我们就成婚么?今年的大雪都已下过了好几场,你为什么还不肯醒?“  他声音已接近嘶哑,眸中的忧郁凝结成伤楚的泪水,几乎要滴出来。  前那次意外后,嫣儿就一直昏睡不醒,他想尽了办法,可是三个月了,她竟没有一点转好的迹象。  他费了不少力气终于找到了安馨,而就连这个好消息,她也已听不到。 众目睽睽下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雅阁一品是皇城里最高档的酒楼之一。  酒香淳澈、琴音缭绕,安馨走进来,看着里面的衣香鬓影,倏然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昨天傍晚的时候,楚凌夜的一名手下告知安馨要她来这里见王爷,所以她来了,此刻她才知,其他的女人或是富贵妖娆、或是秀丽静雅,都一概的着装尊贵不俗,而她,只在裙衫之外罩了件再普通不过的白色轻纱,这样子,会不会给他丢面子呢?  “馨儿,来了。”身旁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安馨扭头,望见楚震东,惊道:“臣媳给父王请安。”  “呵呵,馨儿不必多礼。”楚震东虚扶了安馨一把,指指左前方:  “凌夜就在那边,去吧,是时候让大家都认识一下我楚王府的王妃了。”  “是。”  安馨顺着楚震东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楚凌夜就站在厅左的双龙戏水池旁,周围簇拥着谈笑的相熟群僚。  这个她爱的男人总是这么优秀、这么出众,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大家围绕的中心……  看着他,安馨不自觉的笑了笑,用右手理了理额前的黑丝,激动的朝他走去。  楚凌夜的双眼仿佛被什么晃了一下,不自觉的朝门口的方向望去,抬头的瞬间,正望见那瘦弱的身影,心倏然一阵莫名颤动。  “失陪。”抛下周围的人们,朝安馨迎去。  他竟前来迎接她了呢,或是因为在公用场合,此时的他面色平静自然,全不见一点往常面对她时的冷漠与疏远,这么英俊、这么尊贵,看着他,安馨紧张的走乱了步伐。  “这里多是当朝重臣,稍后本王会向大家介绍你。”  他站在她面前,薄唇启开,便是磁性的声线。  安馨受宠若惊的点点头:“好。”  “我先带你去那边见几个知己好友。”  他轻凝墨眸,自从她出现至今,目光始终未从她脸上移开过。  能在这里出现的女子多是当朝大家,妆点打扮自是优雅富贵,唯独她,素面朝天、穿着素朴,犹如万花丛中一片绿叶,这么普通、这么不值一提,可是偏偏是面对这么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他竟觉得很舒适、很自然。  “哦,好。”  她恍惚应声,还没回过神,他已站在她右手边,颀长的手臂环过她肩头,轻轻将她揽住。  “轰!”  心里忽然有种温暖的气流砰然晕开,化作暖暖的潮流,迅速流经全身。  楚凌夜垂头,在她耳边呢喃:“走吧,我的爱妃。”  明知是他在众人面前的伪装,这瞬间,安馨还是恍然如痴,仿佛坠入了一场美梦中,机械的迈着步子,在他温柔的搀扶下、在人们惊讶的目光中向前走。  “王爷。”  身后忽然传来柔婉的女人声音,就算是反应迟钝,安馨也还是分辨出是花偲盈的声音。  这个女人,为什么偏在这时候来打扰呢?  难道连他假意给她的温柔都要破坏么?  失神的功夫,花偲盈已走过来,有意无意的拦在楚凌夜和安馨面前:“王爷,盈儿可以与你单独说几句话么?” 争宠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失神的功夫,花偲盈已走过来,有意无意的拦在楚凌夜和安馨面前:“王爷,盈儿可以与你单独说几句话么?”  深黑的眸子微微凝起,楚凌夜不动声色的藏起一丝异样,看着花偲盈没说话。  这算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公开挑衅?  心中忽然堵得厉害,安馨不自觉的看他一眼,他面色从容,似乎没有拒绝花偲盈的意思……她忽然笑了:  “花小姐,你与本妃的夫君有什么话不方便在这里明讲呢?”  刻意的把“夫君”二字强调的很重,而且还朝他怀中凑了凑,她清楚,楚凌夜对她这样的举动或许很讨厌,但这毕竟是公共场合,他不会表现出来的。  “安馨,你别欺人太甚!”  花偲盈最悔恨的,莫过于楚凌夜没有娶她,此刻,安馨的行为令她异常恼怒却又无言以对,只能瞪着水盈盈的美眸,委屈的看看安馨、又看看楚凌夜。  不愧是名震天下的歌伎,这个小女人双目含怨的模样这么美、这么惹人疼怜,凌夜现在一定心疼了吧……  安馨心中苦笑:“花小姐,这里可是宾客云集,大家都明眼看着呢,请问我哪里欺负你了呢?”  “你!”  花偲盈楚楚可怜的咬紧嘴唇,仿佛一只受了伤的猫儿般,抓住楚凌夜的衣角,踮起脚尖,附在他耳边低低的说:“凌夜……”  身旁的花偲盈整个人几乎都贴到了楚凌夜身上,而他,先前还抬着头,此时却将头低下去,左耳凑到她樱红性.感的唇边,这么亲近、这么暧mei……  明明不想看,可是安馨看着这一幕视线怎么也无法挪开。  忽的,楚凌夜松开了她,转身,仿佛她不存在般头也不回的和花偲盈朝背离她的方向走去。  身边顿时没有了他怀抱的温度,她明显感觉到周身冷却下来,无助的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发呆。  这一刻,花偲盈有意无意的回头,对她嫣然一笑,如罂粟的花儿般,这么美、这么毒。  她也不过是想借这样的机会打击花偲盈来满足一下自己做为一个妻子小小的虚荣心罢了,可她输了、又一次输的彻彻底底!  原以为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就会千方百计的与自己表现的和睦、表现的恩爱,原来,无论是在怎样的情况下,他都会为了花偲盈而毫不犹豫的抛弃自己……  众多的目光仿佛一时间都聚焦到她身上,错愕的、震惊的、猜忌的、怜悯的、鄙夷的……顷刻间,她觉得自己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蚀骨的冷如冰霜般侵入肺部,压抑、窒息!  “咳咳咳,咳咳咳咳!”  她不停的咳嗽,狼狈的用右手用力捶打着肺部,努力的想要停下,可怎么也停不下来,周围的宾客不明所以,只是看戏般围观,没人理会、没人在意。  身后忽然传来她的咳声,楚凌夜回头,望见她痛苦模样,心仿佛被一只铁钳钳住,不由想回去扶她,然而就在他转身的一刻,他却看到一名男子走到她身后,轻轻的捶打她的后背。  脚步猝然而止,楚凌夜墨色的眸子里瞬间绽放出危险的寒意…… 真相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背部倏然传来久违了的温度,如春天里温暖的风儿般,吹散肺里的寒气,令她缓缓的安静下来。  直起身子时,他早已从身后走到她面前,小心的扶住她胳膊:“馨儿,你好些了么?”  “好多了,莫公子,谢谢。”  安馨平静的笑笑,不动声色的将口中的血丝咽下。  “这里人多气闷,我们去外面。”  莫子冥声音轻轻的,清澈的眸子里蒙着层水汽。  不觉间已过了近半月,她拒绝再见他、拒绝他继续给她治病,他看得出她现在的病情更严重了,这个傻女人,难道为了那个无情的男人连命都不要了么?  这世界上唯一能给她温暖的人,怕是只有莫子冥了,安馨感激的点点头:“好。”  不顾众人猜忌的眼光,在莫子冥的搀扶下平静的朝门口的方向走,不甘的放眼找寻,却早已找不到楚凌夜的身影。  他身边有他所爱的女人相陪,只注意到那美人儿的快乐,怎么还会听到她的痛苦?  这样也好,反正她也不希望被他看到她出丑的狼狈样子。  “真是矫情做作,没见过谁咳嗽起来要死要活的。”花偲盈上了马车,似是无心的娇嗔一句。  楚凌夜漠然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花偲盈用眼角余光暗暗窥了楚凌夜一眼,见他没反应,继续说:“王爷,她既然和莫子冥那么好,为什么当初不干脆嫁作了他呢?我和你的婚礼就这么被她破坏了,真是……”  “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楚凌夜忽然打断花偲盈的话,没掩饰声音里的冷意。  “没,没有啊。”  看着他阴黑的脸,花偲盈知道触怒了他,声音娇怯而委屈:“人家好不容易才找到周叔,不是想给王爷个惊喜么?”  他曾与她约定过,不准与他在人前表现的太过亲近,她知道他的性子,自然是不敢违逆的,可是今天见到他在众人面前搂着安馨,她立刻就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我们现在就去见周叔。”楚凌夜漠然瞥她一眼。  毕竟是安馨破坏了他们的美满婚姻,花偲盈背后说安馨坏话,他也当做是她在乎他的表现。  可刚刚在大厅里,那个小女人偎在他怀中,借此刺激花偲盈的时候,他非但没有觉得反感,心中反而有种莫名的喜悦,甚至就想那样一直不动声色的看她那样下去……  直到花偲盈附在他耳边,告诉他,她找到了周叔。  他当时心里只有他的茹茹,其他的人和事本该什么都不在乎了,然而,在看到莫子冥亲近搀扶她的一刻,心里还是涌起一种强烈的躁动。  ……  “莫公子,我口渴的厉害。”  走出雅阁一品,安馨倏然淡淡的说。  “馨儿,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弄些茶水来。”  莫子冥叮嘱了一句便快步跑远了。  安馨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低声呢喃:“莫公子,谢谢你。”  自己下了石阶,缓缓向前走去,不是口渴,只是想法支开他罢了。  “呵,丢人现眼都丢到这里来了。”  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安馨微微怔了怔,没回头,但她能想象的到站在她身后的楚娇婉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楚娇婉快跑两步,双臂张开,挡在安馨面前:“嘿,想就这么一走了之?是王兄让你来的吧?你怎么就不问问他为什么突然把你这个见不得光的贱女人带出来?” 这个耳光还你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经楚娇婉这么一提,安馨倏然觉得哪里不对劲,然而,她只淡淡道:“我不想知道。”  既然事实只会带给她痛苦,不如就这么糊涂下去吧,这样或许还能多活几天。  “你不是不想知道,是害怕知道罢了。”  楚娇婉刻意的将小脸朝安馨凑近,压着嗓子在她耳边说:  “告诉你吧,是我父王逼王兄叫你来的,不然王兄怎么可能带你这样一个拿不出门的女人出来丢脸呢?”  虽然知道楚娇婉嘴里不会有什么好话,安馨的心还是隐隐痛了一下,苍白的脸微微抽搐起来。  “呵呵呵呵。”发觉刺痛了安馨,楚娇婉得意的笑起来:  “你以为怀了王兄的孩子他就会对你好了?告诉你安馨,王兄自始至终爱的人都是偲赢姐,你连给偲赢姐提鞋子都不配。”  眼前这个刚成年的小女生长得玲珑美好,娇美的脸上甚至还透着些许稚气,令人见了不禁就想心疼,可是她说的话偏偏这么锋利、这么毒,每一个字都像是刻意为安馨备下的毒针,精准的刺中她最敏感的部位。  她只能皱着眉,痛苦的看着楚娇婉,她不愿跟她置气,也无力反驳她,她说的都是事实,在花偲盈面前自己的确什么都不是……  “你看看你穿的这身衣裳,穿得如此寒酸就来这种场合,故意给我王兄和我们楚王府丢脸是不是?”  安馨苦笑,比起那些达官显贵来,她穿的衣裳是普通,却也是她现在拥有的衣裳中最好的了。上次凌夜送她的那身是高贵、是穿的出门,可那是花偲盈不要了的,她早已扔在了衣柜的最深处。  “哼,丢人现眼!”  安馨表情越是痛苦,楚娇婉越是得理不饶人,抬起巴掌,“啪”的甩在安馨脸上。  “这一耳光是本郡主还你的,给本郡主记住,我楚娇婉不是你这种下等女人能随便欺负的!”  气呼呼的喊叫着,还想再甩安馨第二个耳光,却忽然望见从安馨身后近百米外的茶肆里走来的莫子冥,赶忙收手,转身就走。  安馨逆着风,无神的看着楚娇婉渐渐远去的身影:“楚娇婉,现在我们两清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忍让你的无理取闹!”  楚娇婉脚步缓了缓,顾忌到莫子冥,没敢停留,加快脚步走远了。  刚刚她也在雅阁一品里,里面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到了,莫子冥扶着安馨离开时,她一直偷偷跟在他们身后,直到莫子冥离开后,她才敢向前找安馨的麻烦。  她本来就看不惯安馨,又爱慕莫子冥,见到莫子冥跟安馨这么亲密,更是火上浇油,所以把气都撒在了安馨身上。  寒风无情,吹痛安馨火辣辣的脸庞,犹如刀割。  比起心中血淋淋的伤痕,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想离开,然而却仿佛深受重伤般,不想说话、不想走路,只想这么站着,犹如一只孤单的木偶。  做个木偶还好,起码不会心痛。  “馨儿,刚刚那个女人是谁?”关切声中,莫子冥从安馨身后走过来,看清她的脸登时倒吸一口冷气。 墓地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她左半边脸苍白犹如白纸,右半边脸却通红一片,像是要滴出血来,而她目光忧伤呆滞,像是经受了什么致命打击,憔悴的令他的心狠狠揪痛起来。  “是谁?谁敢打你的脸?”  莫子冥的声音都在发颤,楚娇婉走的急,他只看到她背影,没看到她打安馨,也没看到她正面。  他眼中清晰的疼,令她不安,她恍惚笑笑:“有点痒,自己挠红的。”  她已经了解莫子冥的性子,如果他知道楚娇婉打她,他一定会去找她算账,她绝不想把事情闹到那种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怎会看不出挠和打的区别?她不过是想隐瞒他罢了……  莫子冥心中暗暗叹息,假装被她瞒过了,轻笑:“以后可要小心点挠,不然这样一张俊俏的小脸可不好看了。”  “嗯。”她也笑笑,莫子冥总是小心翼翼的宠着她,自始而终。  “一杯清茶,想是已经凉了。”  莫子冥递过那杯茶水。  安馨双手捧住,吸一口,馨香的味道和着温热的气息便在肚腹中扩散开,将整个身子都供的暖烘烘的。  见她脸色好了些,莫子冥也放下心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莫公子,我该回王府了。”  她抬起头,满目的歉然。  若不是楚娇婉出来搅局,刚刚她就已趁机溜掉了,她与他,还是不见面的好。  “给我些时间好么?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莫子冥低垂着头,诚恳的双眸中仿佛滴出墨来。  他声音温柔,清癯的眼眸里都蓄着请求的意味,眼前这个男人从来都这么疼他、宠她,就算是怕凌夜误会,她怎么忍心连他这么点的要求都不答应?  心不由软了,她点点头。  他欣慰的笑笑,脱下大氅,为她披在身上,扶着她向他马车处走去。  ……  厚厚的积雪覆盖了这处墓地,四周望去,一大片荒芜的白。  莫子冥蹲下身子,用手掌拨开那块墓碑上的白雪,一个名字现了出来――莫小雪。  “她是我的妹妹小雪,她那年才七岁,是肺里病,当时我家请了很多郎中,可她还是去了。”  莫子冥凝神看着墓碑,声音苦楚:“家里人中她最喜欢的就是我,没事的时候总是缠着我,可是每次她咳嗽的痛不欲生,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没有一点办法……”  他痛苦的深吸口气,声音稍稍平静了些:  “我恨自己留不住她,我恨自己没有用,所以我不顾家人的反对一心研读医术,再也不再让病魔夺走我在乎的人。”  说话间,他看向舒暖,声音不由温柔下来:“馨儿,你的症状和当年小雪的一样,我相信这是上天刻意的安排,馨儿,是上天知道我一直活在惋惜与悔恨中,所以又重新给了我一次机会,要我在同一种病前挽留住你。”  “馨儿,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治好你的病,就算是你帮我解除了心结。”  同情、感动还有被关心的暖意瞬间占据了心田,若是单纯的帮他,她当然会毫不留情的答应……  可她清楚自己的病有多严重,治好的可能性几乎是零,若是这样,她不但无法帮他解除心结,反而会给他更大的负担。  “莫公子,对不起……” 温暖的怀抱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莫公子,对不起……”  安馨感激的抬头看着莫子冥,想要委婉的拒绝,他却提前打断她的话:  “相信我好吗?馨儿,我一定能治好你的!”  莫子冥双手搭在她肩头,激动的握住她瘦削的肩膀。  肩头被他捏的很疼,她不由轻轻颤动,抬头的瞬间,又对上他眼中的毅然决然,这一刻,她心中的坚持彻底崩溃。  “嗯。”她抿紧嘴唇,点点头,泪水瞬间绝了堤般滚落下来。  她不想死,她想像个正常人一样健康的活下去,努力的去追求生活、追求爱情,可是上苍给她的时间,太短太短……  “馨儿,是我弄疼你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不起……”  他彻底慌了,仓皇的用手擦拭她脸上的眼泪,可是还没擦干,更多的眼泪又从她眼眶里流下来。  “馨儿……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莫子冥将她揽在怀中,任她滚热的泪水湿透胸口的衣裳。  她是不该与他靠这么近的,如果楚凌夜知道了,说不定又会误会什么,而此时,她太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  ……  天渐暗下,夕阳余晖照进房中,在安馨憔悴的脸上涂上一层浅红的光晕。  今日的白天眼看的就要落幕了,她也该回自己独守的空房,早点休息了。  无力的起身,正要转身,却看到一条高大的黑影走进门来。  “凌夜?”  她惊喜的瞪大眼睛。  他逆着光走来,面部笼罩在阴影里,仅是这挺拔的轮廓就足以令人想入非非。她脸上不觉露出微笑,心中无论有多少失落在望见他的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眼前的她,站在夕阳的光影中,正对他灿烂微笑,纵使不算多美,却也令他有一瞬间的心动。  然而只在下一秒,他脑海中却浮现出另一幅画面,心骤然一寒,沉声低吼:“还有脸叫本王?女人,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安馨不觉一凛,笑容僵在脸上。  晃神的功夫,他已走到她面前,低头,刀削般的薄唇几乎贴到鼻尖脸上:“说,你和莫子冥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此刻她才发现,原来她的脸幽冷的怕人,而他黑洞般的双眸里仿佛有千万把冰剑,似乎随时都会向刺来,她瞬间懵了:“什么?”  “呵。”他冷笑:“你既然和莫子冥两情相悦,为什么不干脆嫁给他?”  他的语气嘲讽而鄙夷,他的目光幽冷而不屑,就好像她在他眼中有多肮脏、多不堪,她更是慌了神:“凌夜,你到底什么意思?”  “不见棺材不掉泪是么?女人,你以为你和那个野男人偷偷摸摸就没有人知道是不是?今天你在墓地和莫子冥搂搂抱抱你以为真的就没人看见?”  这些事,他怎么会知道?  安馨张着干枯的小嘴,愕然看着他,眼中不由露出惊恐的目光。  “女人,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楚凌夜好看的唇线生冷的抽搐,冰凝的眸子阴鸷怕人。  ~后文更精彩哦,妞儿今天有没有收藏和留言呢~ 让你记住你的身份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不久前,他在花偲盈的指引下去郊外找到了周叔,可是,得到的却是令他失望的消息。  九年的苦等化作泡影,他心情本就低落到了极点,就在不久前,他的属下又告知他安馨和莫子冥在墓地相拥苟且之事,他当时脑袋里几乎完全空白一片,毫不犹豫的就赶回来质问她。  而她,一开始竟是死不承认,就连表情和语气都那么无辜、那么逼真,直到最后才露出惊恐的表情……  这个女人原来是这么善于伪装、这么会骗人!  之前她对他的那些笑容、看他的缱绻目光、甚至眼神里流露出的爱慕,是不是也是刻意伪装出来的?!  心中像是有什么忽然破碎,化作莫名的失落,骤然凝结成恨。  “无话可说了,哑巴了?”他咬牙,蓦地一把推在她身上。  “啊!”  安馨惊叫一声,柔弱的身子甚至重重趴在椅榻上,想爬起来,健壮的他早已覆身而下,将她牢牢挤压住。  椅榻虽柔软,她还是被他沉重的身子压的喘不过气,竭力的想挣扎,却感觉他有力的大手摸向了她腰部。  “凌夜,你要干什么?”她惊叫,话音未落,就感觉身上一凉,衣带被他用力的强行扯开。  “让你记住你的身份。”楚凌夜低沉的声音夹着清凉的气息扑在她耳边。  触电般的麻痒感迅速沿左耳袭遍全身,她身子不由轻颤,来不及反抗,耳垂已被他轻轻嗜咬住,与此同时,她感觉到他修长的手在她赤。裸的腿部向上游移。  “别,凌夜,不要,啊……”  敏感的耳垂忽然被他故意咬了一下,她痛叫出声。  “不要什么?”  楚凌夜滚热的薄唇紧贴着她白皙的脸颊蹭动。  他口鼻里薄凉的气息撩动的在她耳边、发间萦绕,心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隐隐的悸动。  “说……”他有意轻佻玩。弄:  “王妃不要我做什么?”  他的声音明明是冷的,却掺着撩人心魄的魅惑,令她禁不住的面红耳赤,努力压抑着身体里那种怪怪的感觉,声音轻颤:  “不要碰我……”  “呵。”他冷笑,身下的她在害怕的颤抖,这正是他想要的:“怎样才算碰你?这样?”  游移在她大。腿部的手倏然向上,覆在她挺翘而富有弹性的臀。部,隔着那件单薄的亵。裤用力的捏下一把。  “你怎么可以……”话未说完,她忽然感觉到他已扯住了自己的亵。裤。  “别!”  她彻底慌了,焦急的想要制止他,可她的双手紧紧压在自己身下,背上还压着一个沉重的他,她一点也动不了。  倏然一冷,亵。。裤被他褪到腿弯处,最羞涩的部位瞬间绽露在外,虽然他没有看,但她还是有种强烈的羞耻感。  然而这还不够,他干净的手指竟侵入了她柔软的花瓣处,挑弄而温柔的缓缓揉。。动起来。  “啊!”  异样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娇弱的身子一阵剧烈痉。挛,她忽然有种失控的眩晕感。 王妃很享-受是不是?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啊!”  异样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娇弱的身子一阵剧烈痉。挛,她忽然有种失控的眩晕感。  “王妃很享-受是不是?”  他嘲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如同被当头泼了一头冷水,她瞬间恢复了清醒,扭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声音几近恳求:“凌夜,为什么这样对我?”  方才她一直脸朝下,此刻她扭过了头,正与她面对面,近到两张脸几乎贴在一起。  这个女人,脸上总呈种营养**的苍白,几缕凌乱的黑发垂落下来,更显的憔悴病态,令他不自觉的就想去疼她、怜她。  然而,此时她的目光伤楚而缱绻,就仿佛在看她至爱的恋人……  又是这种目光!  若不是他清楚了她和莫子冥之间的关系,这一次,他怕是又被她蛊惑了!  “你还想伪装多久?”璀璨的眸子骤然冷凝:  “安馨,你把本王当傻子么?”  他沉冷的声线夹着身上散发的冷意,如致命的风雪,瞬间将她包围。  刚刚她明明看到他眼中有温和的光芒闪过,她还以为他心软了、会放过她了,可是转眼间他就变得更加阴鸷冷冽,令她防不胜防。  她爱的这个男人是有多善变啊,安馨看着他,眼中的请求不由化作明显的错愕与失落。  “从来没有人敢像你一样一再挑战本王的底线,女人,为了莫子冥,你是不是连命都敢不要?”  沉声说着,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忽然融入她湿软的身子里。  强行的进。入,带起她灼烧般的痛和强烈的不适,她低低的痛叫一声,看着面前这张俊冷的脸,声音憔悴而无奈:  “凌夜,我和子冥之间真的是清白……额……”  他忽然抽。送起来,她被突如其来的感觉冲击的说不下去。  “嗯!凌夜,别这样,啊……”  她歪头看着他,因为极力隐忍,脸色更显的憔悴可怜。  “求我。”  他勾唇冷嘲,听到她亲昵的叫着“子冥”,本就压抑的心中更像是被泼了盆冷水,玩。弄她的想法就愈加强烈。  什么?  她的凌夜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呢?  心重重一沉,安馨眼中晃过一丝伤楚。  “我要你――求我。”  他手上加大了指上的动作,俊冷的脸随之埋进她雪白的颈中,刻意的吮。吻她馨香的肌肤。  绝不可以那么卑微,那么没有尊严……  可是身体怎么忽然滚热的厉害,他身上的气息、唇齿间的温度还有指尖的温柔,都如撩人的火焰般,将她整个身子都点燃。  她本就敏感,况且对于这个他所爱的男人,她没有一点免疫力。  而此时他的吻又刻意变得更加火热,令她全身滚烫的似乎要燃烧起来,身子失了控般不安的发颤……  如果再这样下去,她无法保证自己不彻底失去理智!  她用力的抿抿嘴唇:“好!我,求你,嗯!”  干燥的嗓子里,却禁不住发出不和谐的嘤。咛。  楚凌夜满意的停了停,滚热而魅惑的温度似撩人的火焰般扑入她雪白的颈中:“求我什么?” 别再有下次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求你,嗯,求你……停下,啊……”  她的身子完全失了控,这个俊美邪魅的男人就像是个魅惑人心的幽灵,轻而易举的就将她的身体掌控。  “求你……嗯!停下……”  无所谓了,既然他喜欢这样,她照做,反正在他面前,她已经低入尘埃;  无所谓了,不过就是在他眼中再低贱、再卑微一次罢了……  “呵呵。”  楚凌夜邪肆嘲讽,顺手解开自己腰间系带:“王妃的请求不够真诚,本王不答应……”  这一刻,她恍然明白他竟在玩。弄她!  干涩的嘴角无声扯开一抹讽刺,恍惚中,他硕。大而炙-热的挺-立已经重重抵入了她,直抵入最深处。  “嗯!”  她闷叫一声,扭过头去,将滚红的脸深深埋进椅榻里。  他用力冲撞着,每一下都幅度大到令她难以消受,安馨的灵魂似乎都被顶撞的颤抖起来。  她咬紧牙关隐忍的不发出一点声息,额头随着他的动作一次次的摩擦着椅榻的木质靠背。  楚凌夜仿佛一个驰骋疆场的将军,只顾在她身上攻城略地,只顾勇猛向前、却不懂的怜惜她。  是不是每一对夫妻都是这样?  是,她和他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呢,这样的契。合,就算没有温度、没有暧。。昧,又有什么不对?  可虽然这样想,为什么泪水还是汩汩流淌下来。  这样的情况下,身/下的她怎么反而变得安静起来?  安静的令他惶恐、令他不安!  楚凌夜沉冷的脸微微一颤,动作不禁放慢了许多。  因为嫉妒、因为愤恨,他只是想教训她,好让她牢牢记住她的身份……  可是与她融为一体后,感觉却变了,竟禁不住的想要将她征服,竟不自觉的想要对她温柔一些。  可是,她和莫子冥……  想到此,浓郁的嫉妒再次涌入内心,潮水般将心中那丝怜惜彻底冲散,璀璨的眸子失意的凝起,他加快了撞击。  用力的侵。。占、掠-。夺,对她,只觉得怎么占。有,都不够。  他的动作越来越重了,令她身体上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浓郁的异感将其他所有的感官都淹没的模糊不清,她的身体仿佛飘起来,飞入云端去,又**下来,似是沉入厚厚的棉絮里,他竟给了她种毫无预兆的愉/。。悦感……  意识渐渐模糊了,然而,她还是在他沉重的撞击下清楚的感觉到,他只是在发-泄,她无法做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去接纳、去享-。受。  咬紧牙关,身体失控的飘忽与内心强烈的排斥做着痛苦的煎熬。  许久许久以后,他终于开始更加迅猛的冲刺。  “嗯!”  经受不住他的强烈,趴在椅榻上的娇弱身子不由颤抖,干燥的嗓子里发出窒闷的吟…哦。  炙热的激流纷纷冲进了她疲累的身体。  “若还有下次,本王绝对不会这么轻松就饶过你。”  沉冷声中,楚凌夜匆匆转身。  这样“教训”自己不检点的妻子,他本不该内疚什么,可是为何看到她孱弱而颤抖的身子,心中会不安的厉害?  下次?  既然他这么不信任她,她到底要怎样小心翼翼才会不再引起他的误会?黯然的情绪堵在心口,趴在椅榻上的她,隐隐颤动。 夜半时分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别忘了喝避孕的汤药。”  他的声音已经离她很远,漠冷的意味却仍然清晰,总能轻描淡写的就刺痛她的心。  “砰!”  沉闷的关门声响过,安馨支撑着坐起来,看着那扇被他关紧的房门,用袖口擦拭去眼角的泪痕。  空气里还残留着欢。爱过后的麝香味,红肿不堪的下面仍然火辣辣的疼,乳。白色的液体沿着腿部流淌下去,已经将腿弯处的衣。裤浸湿,她苦涩的笑笑,在椅榻扶手处拿过绢布,小心的打理自己狼狈的身子。  ……  脸上冷漠的伪装在关门的顷刻间褪去,只剩下清晰的疲惫与失落。  喝一口烈酒,却无法消除胸口的窒闷。  以为冰冷的对她,心里就会平衡、就能安静,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教训”了她,他心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压抑了。  紧闭起眼眸,脑海中却倏地呈现出一副她和莫子冥在雪地里拥抱的画面,仿佛一对相爱的情侣,那么默契、那么般配……  突然心乱的厉害,重重的将金樽扔在脚下。  深锁着墨眉,在绢缸中拿出那张墨画,打开了,取出夹在中间的画像,深深凝视里面那清纯的女孩。  现在也只有他的茹茹能令他找回心里的宁静了,可是……  “茹茹,不是说好要做我的娘子么?为什么连招呼也不打就离我而去?”  颤抖的手指小心的碰触着画中人的脸,璀璨的深眸里凝满忧郁。  周叔说,她走了,就在他走后的第二个月就被一对不能生子的夫妇领养了,随后不久那对夫妇就带她去了邻国,而时隔多年,没有人再知道她的下落。  当时楚凌夜甚至不敢相信,可是当年周叔对他和茹茹都很好,他怎可能骗他呢?  人海茫茫,天下之大,找一个人也是大海捞针,何况已过了这么多年?  “茹茹,这一生你是不想再见我了么?”  楚凌夜无力的倚在椅子上,在傍晚的黯光中看着画像里的茹茹,天黑了、起风了,他恍然不知,直到这样睡着手里还紧捏着茹茹的画像。  ……  安馨在浴房沐浴过了,换上干净衣裳时,天已黑下。  出了房间,禁不住的望向他的书房,那扇门仍然紧紧关着,他应该从进去就没再出来过。  这个时间他一定还没吃晚饭,她该叫他吃饭的,可是,想起他的疏冷,她就连关心他都不敢。  还在犹豫,门倏然“吱”的被推开了。  “凌夜……”  她抬头,看清门口那人的脸,脸上的慌乱瞬间化作惊恐:“怎么会是你?”  站在门口的人,不是凌夜,而是他,这个清冷如风的神秘男子。  他只是浅浅勾唇,垂着水墨般的星眸,默默打量她的脸。  凌夜是不久前才回来的,而且是一个人,她确定他回来之前他的书房里没有人,可这个男人明明就站在眼前,昏暗的夜色中,寂静的就仿佛没有呼吸……  没有呼吸?!  安馨被自己的念头吓的一惊,更是惊慌起来:“你怎么会在凌夜的书房里?他呢?”  “被我杀了。”  他微启薄唇,清韵的声音幽幽扑落在她惊恐的小脸上。 她的亲姐姐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什么?!”  安馨脑袋里“轰”的一声,用力将他自门口推开,慌乱的跑进去,黑暗的房间里只见楚凌夜纹丝不动的躺在椅上,真的像是死掉了……  “凌夜,你还好么?”  她彻底慌了,惊叫着扑向前,抓住她左臂用力摇晃他的身子:  “凌夜?凌夜,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凌夜,咳咳咳咳……”  这一刻,安馨因为过度的焦急,气息淤塞在肺部,开始剧烈咳嗽。  “楚凌夜对你就这么重要?”  一直默然站在门口的陆骁这时走过来,清泉般的眸中隐隐浮起一丝异样客。  安馨抬头看他一眼,匆匆的又将视线移回楚凌夜身上:“你对他,咳咳,做了什么?咳咳咳……”  “他也只是昏睡过去罢了。”  男子无味浅笑,不过是消遣她一下罢了,却不想她着急成这幅模样,非但咳的呼吸困难、甚至看他的目光都带着恨意――  看来他这个玩笑是开的大了。  他在睡觉?  安馨边剧烈咳嗽着边将手背伸到楚凌夜鼻子下,感觉到他匀称平稳的呼吸才放下心来,与此同时,她感觉到一只手轻放在自己背部,不轻不重的拍打。  他的手法温柔而细致,她仿佛感觉到一股薄荷般的清凉自他掌心透入自己肺腑中,令她恍神间就平静下来……  她偏头看向他,眼神仍然担忧:“为什么我这样摇他他都不醒?”  他轻挑墨眉:“我给他下了点安睡的药。”  这个好看的男人说的这么清淡、这么无谓,就好像他对凌夜做什么都理所应当一样,安馨的神经却再次绷紧: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害他?”  “呵。”  他眉头轻锁,嘴角微翘起一泓不羁:“他楚王爷在你眼中或许高高在上,但在我这里,他连被我害的资格都不够。”  连一国王爷都不放在眼里,这到底是怎样一个清高孤傲的男人啊?  安馨错愕的看着他,这一刻,正对上他清冽的眼眸,心不由隐隐动了一下:  他的眸子黑亮透彻,仿佛一块不染任何杂质的瞿石,里面似蕴藏着无尽的凌厉,却又不露锋芒,只流露出几许清冷与疏离,就仿佛尘世间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与他对视,她不自觉的就有种清凉感。  “我带你见个人,我会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他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无声的站起。  她抬头看向他:“去见谁?”  “你的亲生姐姐。”  清冷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是她听错,还是他说错?  她哪来的姐姐?  安馨疑惑间,忽然望见他眼中那两汪浓郁的忧郁,她的心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下,竟倏然觉得伤感。  似是怕她发现什么,陆骁漠然转身,背对了她。  这一刻,寒风自窗口袭来,寂寂夜色中,他的身影更显得沧桑孤寂。  这个男人难道心里有什么放不下的伤心事么?  安馨看着他怔了片刻,不想打扰他,又放不下楚凌夜,只好无奈的笑笑:  “可以帮我把凌夜扶到床上么?”  他没回话,沉默转身,俯身,横抱起楚凌夜就向门外走去。  楚凌夜身材高大、体型健硕,而他身材与楚凌夜类似,横抱着楚凌夜却像是抱着个婴儿一样轻松……  “啪”的一声轻响,楚凌夜手中有什么掉在了地上。  安馨忙俯身捡起。  是张画像,刚刚楚凌夜一直捏在手中,被陆骁抱起后才脱手落地,此时房间里很黑,她看不清画像上是什么。 真相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背部倏然传来久违了的温度,如春天里温暖的风儿般,吹散肺里的寒气,令她缓缓的安静下来。  直起身子时,他早已从身后走到她面前,小心的扶住她胳膊:“馨儿,你好些了么?”  “好多了,莫公子,谢谢。”  安馨平静的笑笑,不动声色的将口中的血丝咽下。  “这里人多气闷,我们去外面。”  莫子冥声音轻轻的,清澈的眸子里蒙着层水汽。  不觉间已过了近半月,她拒绝再见他、拒绝他继续给她治病,他看得出她现在的病情更严重了,这个傻女人,难道为了那个无情的男人连命都不要了么?  这世界上唯一能给她温暖的人,怕是只有莫子冥了,安馨感激的点点头:“好。”  不顾众人猜忌的眼光,在莫子冥的搀扶下平静的朝门口的方向走,不甘的放眼找寻,却早已找不到楚凌夜的身影。  他身边有他所爱的女人相陪,只注意到那美人儿的快乐,怎么还会听到她的痛苦?  这样也好,反正她也不希望被他看到她出丑的狼狈样子。  “真是矫情做作,没见过谁咳嗽起来要死要活的。”花偲盈上了马车,似是无心的娇嗔一句。  楚凌夜漠然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花偲盈用眼角余光暗暗窥了楚凌夜一眼,见他没反应,继续说:“王爷,她既然和莫子冥那么好,为什么当初不干脆嫁作了他呢?我和你的婚礼就这么被她破坏了,真是……”  “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楚凌夜忽然打断花偲盈的话,没掩饰声音里的冷意。  “没,没有啊。”  看着他阴黑的脸,花偲盈知道触怒了他,声音娇怯而委屈:“人家好不容易才找到周叔,不是想给王爷个惊喜么?”  他曾与她约定过,不准与他在人前表现的太过亲近,她知道他的性子,自然是不敢违逆的,可是今天见到他在众人面前搂着安馨,她立刻就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我们现在就去见周叔。”楚凌夜漠然瞥她一眼。  毕竟是安馨破坏了他们的美满婚姻,花偲盈背后说安馨坏话,他也当做是她在乎他的表现。  可刚刚在大厅里,那个小女人偎在他怀中,借此刺激花偲盈的时候,他非但没有觉得反感,心中反而有种莫名的喜悦,甚至就想那样一直不动声色的看她那样下去……  直到花偲盈附在他耳边,告诉他,她找到了周叔。  他当时心里只有他的茹茹,其他的人和事本该什么都不在乎了,然而,在看到莫子冥亲近搀扶她的一刻,心里还是涌起一种强烈的躁动。  ……  “莫公子,我口渴的厉害。”  走出雅阁一品,安馨倏然淡淡的说。  “馨儿,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弄些茶水来。”  莫子冥叮嘱了一句便快步跑远了。  安馨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低声呢喃:“莫公子,谢谢你。”  自己下了石阶,缓缓向前走去,不是口渴,只是想法支开他罢了。  “呵,丢人现眼都丢到这里来了。”  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安馨微微怔了怔,没回头,但她能想象的到站在她身后的楚娇婉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楚娇婉快跑两步,双臂张开,挡在安馨面前:“嘿,想就这么一走了之?是王兄让你来的吧?你怎么就不问问他为什么突然把你这个见不得光的贱女人带出来?” 同一张脸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你经常深夜进我的房间,为了什么?你到底是谁?究竟想对我做什么?”   “呵呵。”  他忽然轻笑,却不看她,目光越过她头顶看着远处黑寂的夜空:“我如果想对王妃不利,你现在怎么可能还安然无恙的站在我面前?”  安馨怔了怔,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是的,他若是想害她的话有的是机会下手,况且从第一眼看到他,她就潜意识的觉得他对她没有敌意……  然而,他的行为实在太神秘、太诡异,她怎么能不心生疑惑?  心有不甘,还想问他些什么,开口之前却望见他满目太过浓郁的伤感与忧郁,这一刻,她忽然觉得他寂寥的可怜,竟不忍打扰他。  远处传来马嘶声,马蹄声渐渐近了,一辆马车在树影下停住。  他回过神来,顺手掀开车帘:“王妃,请上马车吧。”  安馨看着他微微犹豫了片刻,终于点头:  “好。”  ……  郊外这片地带仍然下着雪,大片被雪覆盖的松树犹如一个个高傲的雪人,就在松林正中央,竟有座幽静别院。  马车在院外放慢了速度。  门口几名庄严的守卫恭敬的躬身行礼后训练有素的打开了大门,马车缓缓行了进去。  “公子,到了。”  马夫提醒,声音温和而恭敬。  “嗯。”  他淡淡应一声,为安馨掀开车帘:“下来吧。”  她疑惑的应一声,随他下了马车去。  进了院子,他的神色忽然变得凝重,默不吭声的走在前面。  “公子……如何称呼?”  安馨问。  他沉默片刻,目视前方:“陆骁。”  陆骁……  安馨兀自咀嚼着这个名字,随着他的脚步,停在了一处房门前,一名面色清冷的女子正守在门外,看行动举止却不似侍女模样。  “公子,你来啦。”  女子对陆骁点点头,又朝安馨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了。  安馨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  “没什么。”  女子迅速恢复了平静,打开了门,声音里隐隐有几分惋惜:“去看看她吧。”  安馨越来越是疑惑,看了陆骁一眼,得到他以目光默许后,方才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这是间奇怪的房间,里面飘满了药香,白色格调的房间正中放着张大床,一名女子正仰面躺在床上,眼睛紧闭着,睡的沉静而安详……  心中怎么忽然有种前所未有的奇怪感觉?  她加快脚步,走到床边,看清女子的脸,骤然惊呆在原地。  她竟与自己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她……她是谁?”  安馨声音发颤,视线怎么也无法在女子脸上移开。  “她是你的孪生姐姐――夏紫嫣。”  他清韵的声音蕴着丝丝感伤。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馨声音凌乱了,一如她混乱不堪的情绪。  安馨听雁翎说起过,这一世的她出生后就被父母抛弃了,从来没有什么亲人,而今忽然有人告诉她她有个孪生姐姐,这要她怎么接受?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跟她太像太像,看着她,她就像看到了自己…… 狐狸精进门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你和嫣儿都是可怜的孩子,出生后就被母亲丢弃了,有对好心夫妇捡到了你们,又没能力同时抚养两个孩子,无奈之下就把你送到了义舍,嫣儿长大后,她的养母告诉她她有一个孪生妹妹,这些年她一直在找。”  陆骁的声音低沉而压抑。  “那个人就是我?”  安馨恍惚看着夏紫嫣,她面色苍白,似乎没有一点生气。  “是。”  陆骁点头,凝望着床上沉睡的人儿,喉结隐隐颤抖:  “出事的前一天,她还跟我讲起这件事,说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与她的亲生妹妹团聚……  “之前不曾听说楚凌夜大婚,直到那日方才知晓,于是就……远远的看到你的时候,我几乎觉得那就是她又站在我面前了,我欣喜异常,于是那天夜里我暗中潜入你的房间,你却忽然醒了,我只好仓皇离开。”  他回想起些什么,声音顿了顿,继续道:  “随后你们搬回了武王府,我便也跟了过去,那晚我为你下了安睡的药,我略通医术,知道你有肺病,所以以后的日子我也曾多次在深夜里悄悄去找你,为你做了些诊查。”  原来是这样,他该是每次去都会给她下安睡的药吧,所以那些日子她睡的格外踏实,每天都是一觉到天亮。  原来她并不孤单,她也有亲人呢,可是她为什么睡的这么深?就连她和陆骁在她身边说话也没有一点反应?  安馨坐在床沿,小心的握住姐姐的手,却感觉她的手冷的厉害,她隐隐一颤:“她怎么了?”  “三个月前出了意外,从阁楼上摔了下来,自那之后,她就再也没醒过。”  想起伤心事,他声音沙哑,心痛的仿佛被撕裂。  她昏迷了三个月!  安馨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压抑的说不出话。  “明天就是你们的生辰之喜了,如果她能见到你该有多高兴。”柔声说着,他纤秀的右手轻放在嫣儿额头,轻柔抚摸:  “嫣儿,你要找的人就在这里了,你醒醒好吗?嫣儿,醒醒好吗,求你……”  低沉的声音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他这双清冽的眸中平时那些清冷完全不见了,只有浓的化不开的忧郁与伤怀,这一刻,就连坐在他身旁的安馨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悲恸。  是怎样浓厚的感情才能令一个孤傲不羁的男人这样痛彻心扉,令旁观者都不由心酸?  “放心吧,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安馨禁不住柔声劝慰。  ……  安馨回到府中,已是凌晨时分。  现在,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孤单一个人,心中多了份牵挂,也多了份坚持活下去的勇气。  小心地推开房门,轻步走到床侧,隔着轻薄的帷幔,楚凌夜还在熟睡,面部朝上、保持着她离开时的睡姿,窗外柔和的光线晕散在他脸上,这么英俊、这么好看。  他睡着的样子真好,至少是平静的,不像面对她时那么疏远、那么冷。  怔怔看了他好久,她用手指轻触着他鼻梁,喃喃的说:“凌夜,明天见。”  她是不敢招惹他了,他今天对她那么冷,她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安全。  安馨侧卧在榻上,仰着小脸,睁着亮晶晶的双眼,看着夜色中静谧的纱幔。  她想,比起陆骁来,她该算是幸福的了,起码她能守在自己所爱的人身边,哪怕看他冷漠、看他生气,起码她还能与他说话,有机会关心他、照顾他,可是陆骁连与自己所爱的人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她该知足了。  “王爷……”  外面隐隐传来的声音将浅眠的安馨惊醒,下了床去,快步奔到室内,屏风后,早已是人去床空。  他去了哪里?  她正疑惑,外面却传来一个娇柔的女人声音:“王爷,你走的这么快,盈儿怎么跟得上嘛。”  是花偲盈!  这个女人来王府做什么?  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及思考,安馨快步出了门。  走出门去,一眼就望见花偲盈正翩翩行至院中,丰盈优美的身子裹在浅红色的华服中,显得娇贵而大方。  身后一个粗使丫头怀抱一个包袱。  ~很多亲都希望安馨反抗。。后文开始反抗哦。妞儿们有没有收藏和留言呢~ 同时有了身孕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走出门去,一眼就望见花偲盈正翩翩行至院中,丰盈优美的身子裹在浅红色的华服中,显得娇贵而大方。  身后一个粗使丫头怀抱一个包袱。  安馨浅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走到门口,站在最上一阶的石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美丽的女人,毫不掩饰眼中的冷漠与敌对:  “花小姐一大早来本妃府上有什么事?”  “呵,你府上?”  花偲盈美丽的脸上挂着哂笑,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上台阶:  “安馨,你以为自己真的是王妃么?你有什么资格与王爷相提并论?告诉你,是王爷请我住进来的,从今以后我才是王府的女主人。”  什么?!  这是要登堂入室了?  还是凌夜的主动邀请?  安馨的心仿佛被锥子重重刺了一下,然而,她表面上仍保持着淡漠无谓:  “花小姐,别自我安慰了,你也不过是个卑微的歌姬罢了,真的以为自己登堂入室了就成了这里的主人?”  “你!你算什么东西!”  花偲盈恨恨的咬着牙,声音几近尖利,然而紧接着她便意识到了什么,小脸上的愤怒瞬间变为明媚的笑:“是还是不是,你自己去问王爷就最明白不过?”  花偲盈笑的这么明媚、这么美丽,她当然是知道的,这样的情况下,她笑的有多灿烂,安馨就会有多痛苦。  看着这个美丽的人儿,安馨努力不表现出一点失落、一点受伤,要强的不想输给这个嚣张的女人,可是她已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她怎么能不知道,花偲盈说的是真的。  就算再傻的女人,也不至于说一戳就破的谎言,况且花偲盈这么聪明、这么有心机。  花偲盈上了最后一级台阶,站在安馨身边:“听说你有身孕了?”  安馨错愕的一怔,对上花偲盈那丝狡黠,顿时明白她别有用心。  见她没反应,花偲盈低低的笑起来:“真巧,我也有了身孕。”  “嗡”!  脑袋里像炸开了个马蜂窝,这下安馨彻底惊呆了,强自镇定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失意。  “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  终于见安馨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花偲盈有种报复后的快.感,小脸又刻意朝安馨凑近了几分,绯红的嘴唇几乎贴到安馨耳垂上:  “王爷先是娶你然后又散布你有了身孕的假消息就是为了保护我,这样等我生下他的孩子,他就可以对外宣称孩子是你所生,我的名声就能得到保全……而你,安馨,你不过是王爷和我利用的幌子,等我生下孩子的那天,就是你被凌夜扫地出门的那天!”  花偲盈故意压低的声音如毒药般灌入安馨耳中,这一刻,她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这就是凌夜娶她的真相么?  一如当时楚娇婉所说,他不过是利用她,不过是为了保护花偲盈?  早知道他是有目的的,她该平静的接受事实才对,可是为什么强烈的疼痛还是在心口蔓延开,如蚀骨的烈焰般侵蚀着全身每一根神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秘密,茹茹……” 从此各玩各的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秘密,茹茹……”  花偲盈的声音魔咒般响在耳边,安馨深深一颤,扭头,眼中的失落瞬间化作冷意:“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小名?”  这个女人,就像是被触到了逆鳞的小龙般,瞬间变冷的样子竟令她心中微微升起一丝恐惧,然而,她仍然笑的明媚:  “我为什么就不能知道?你以为凭借多年前的一段过往就能挽回王爷的心吗?凌夜不是恋旧的人,恐怕以前的事他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安馨,他爱的人是我,如果你告诉他你的身份,也只会令他更加瞧不起你罢了。”  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这一世的她与楚凌夜之间也有过一段过往?而他却早已不在乎,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安馨纳闷着,嘴角挽起一丝苦笑:  “花小姐,或许有一天我和王爷会分开,但是在那之前,你花偲盈永远不会得到任何名分。如果他真的爱你,他该娶的人就是你而不该是我了不是?”  转头,淡漠无谓的自花偲盈身边走过去。  成婚以来,她和楚凌夜相处的时间太少太少,她根本没时间与他沟通,更不知道此生的她与他曾经发生过什么。  看着安馨远去的背影,花偲盈清婉的眼中隐隐晃过一抹担忧。  是她恳求韩叔叔欺骗了楚凌夜,她最怕的莫过于凌夜知道真相,现在安馨和凌夜之间是有隔阂,楚凌夜才不知道现在的安馨就是他心心念念的茹茹,所以她必须在凌夜和安馨走的太近之前将他们拆散……  ……  安馨才要转身,就看见楚凌夜走进门来,掩去那丝情绪,她抬头看着他。   这个女人外罩白纱,乌黑的瀑发自然的披散在头上,更衬的她的脸苍白憔悴,此时,她站在原地仰着脸看着他,目光仿佛黯然、又仿佛幽怨……   望见她的一瞬,楚凌夜内心倏的惊起一丝疼怜,深深压抑了去,他敛起眼中异样,目光自她身上匆匆掠过,脚步不停的从她身边走过。  还以为他至少会向她解释一句的,而他对她却只是无视,心中的抱怨瞬间放大,她提高了声音:“楚凌夜!”  他蓦然转身,眉宇间有几分浅浅的惊讶:这个女人还是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花偲盈真的要住进王府?”  她直视他深冷的眼眸,连自己也没想到,说出的话这么生硬,生硬的就像是在质问他。  意外的怔了怔,楚凌夜凝眸,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眼前的她眉头微皱,毫不退缩的直视他,目光不是往常的温柔而是从未有过的冷漠,就仿佛她是疏远他、排斥他的。  “王妃,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问本王了?”他蓦地走到她面前,俊美的脸一瞬间就变得阴鸷可怕:  “你有你爱的男人,我有我爱的女人,就算是发生过肌肤之亲,我们之间也谈不上一点感情不是?本王带我爱的女人回王府,你完全可以视而不见不是?”  他的声音这么冷冽、眼神这么笃定、这么嘲讽,他是认定了她不爱他,她如果告诉他她一直爱着他,爱的死去活来、心神不宁,他一定会觉得她更可笑、更卑微吧。  “呵呵呵……”  她控制不住的笑起来,笑的生冷、笑的心里发疼:“你和花偲盈的事我可以视而不见,那么,王爷,以后我和别的男人之间的事请你也不要过问。” 三个人的晚膳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话音落下,她就发现他的脸扭曲的不成样子,她知道自己是彻底激怒他了,可她竟然不知道害怕,仍然漠然直视着他。  “你说什么?”  楚凌夜的声音已是低沉的吼叫,有力的大手忽的抓住她的胳膊。  胳膊上传来清晰的痛,她甚至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可是,她早已被抱怨冲昏了头脑,仍是勇敢的看着他,语气甚至是嘲讽的:  “楚凌夜,你干脆捏死我算了。”  楚凌夜只感觉到脑子里“嗡”的一声,诧异的看着安馨。  面对怒不可遏的他,竟还敢说出这样的话,这是多么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啊?  而她的表情和目光竟还是嘲讽的,仿佛在刻意的激怒他……  冷冷看着她,他牙齿咬的格格作响,眼睛凝成两条狭长的缝,却手足无措的连一个字也说不出。  “王爷,你在干什么,人家等你好久啦。”  婉转的撒娇声此时在房中响起。  楚凌夜微微蹙了蹙眉,甩开安馨,匆匆转身,快步朝房间里走去。  安馨被他甩的向后退了一步才站稳,冷风吹来,令她发热的头脑稍稍冷却,看着他愤怒离开的背影,她忽然开始后悔。  她不该惹她的凌夜这么生气的,可是他那些话彻底激起了她骨子里的倔傲,她失去理智般的就去反抗。  花偲盈见楚凌夜走进房中,温柔的偎进他怀里:  “凌夜,早饭还没吃过,盈儿好饿哦。”  “好,已经吩咐了膳房,稍后我们就去用膳。”  安馨望见他和花偲盈温馨依偎的模样,微微蹙了蹙眉,没说什么,带着雁翎转身往膳房去了。  ……  错杂的脚步声响,楚凌夜和花偲盈相携走了进来。  此时的安馨已然坐在桌边,恬然的用羹勺搅动着自己面前的粥饭,偌大的膳房,只有雁翎一人安静的侍立一侧。  “真是没规矩,王爷,您请坐。”  狠狠瞥了稳坐的安馨一眼,花偲盈温柔的拉了楚凌夜胳膊一把。  楚凌夜没吭声,缓缓坐下。  花偲盈对他婉然笑笑,袅娜地走到他座位的另一侧坐下。   “雁翎,给王爷传膳。”安馨对身后的雁翎淡声吩咐。  “是。”  很快,去而复返的雁翎就依安馨事先的嘱咐将一人份的餐点摆放到了楚凌夜的面前:“王爷请用膳。”  看着静静退到安馨身后的丫头,花偲盈恼怒地瞪大了双眼,恨恨地盯着安馨:“你!……”   安馨浅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拿起汤勺,优雅的喝了口粥。她对凌夜千依百顺是因为爱,并不代表她好欺负,会对一个第三者低头。  花偲盈委屈的咬着嘴唇,泫然欲泣的看向楚凌夜:“王爷,您看,盈儿……”  “去,吩咐膳房多取些来。”楚凌夜波澜不惊地扫视了安馨身后一眼。  “王爷不用麻烦了,臣妾吩咐膳房只做了这些。”  花偲盈不可置信地瞪着安馨,脸瞬间憋得通红。  就连楚凌夜这时也放下了筷子,半低着头,眼中隐隐有几分异样。  “王爷是我的夫君,把府里的事务交给臣妾打理, 这些小事自然不劳王爷费心,王爷,您说是不是呢?”她面带微笑,说的很平静、很自然。 祝寿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楚凌夜微微蹙眉,抬起头,怪怪的看她一眼,没说什么,目光随之转向花偲盈:“盈儿,本王带你出去吃。”  温柔的声音、关切的语气,与对她说话时的冷漠与不耐对比太过鲜明,安馨脸上的笑容不禁变得苦涩,晃神的功夫,他已起身,携着花偲盈走出了膳房。  “王爷,王妃可真是斤斤计较、小肚鸡肠。”  门外依稀传来花偲盈的娇嗔声。  安馨从古装剧里看到的那些善于勾。引男人的女人,起码会在自己男人面前伪装的善良、伪装的温婉,可这个小三竟然毫不掩饰的对凌夜说自己的坏话……  她这个妻子是有多失败啊。  黯然笑笑,她拿起汤勺,继续一口口的喝粥。  吃饱了才有力气斗小三呢,她好歹是楚凌夜名正言顺的王妃,王府是她和凌夜的家,只要那个女人一天不离开,就一天也别想得到安生!  “雁翎,坐下来一起吃吧。”  ……  “王爷,望月楼南边新开了一家酒楼,听说那里的菜品不错,我们去那里好不好?”花偲盈的声音在耳边响着。   “嗯。”  楚凌夜点头,目光涣散。  自在府里与安馨吵过架后,她倔傲而冷漠的模样就像印在了他脑海里,虽然一直与花偲盈在一起,但他的注意力却无法在她身上停留。  方才在膳房里,那个女人的表现或是太过大胆、太过放肆了,但不知名的,他竟一点也不生气,见她敌视花偲盈,他心中反倒有种说不清的欣喜感。  ……  “情况还算稳定,没有明显的恶化。”  面对安馨时,莫子冥总是笑得温和爽朗,不令她察觉到一点他的忧愁。  “哦,好。”她点点头:“莫公子,那我先回去了。”  莫子冥想问什么,却又知道她不会答应,无措的用手指抚了抚额头,轻笑着起身:“好,我送你。”  “别,不用了。”  她似乎有点着慌。  他无奈的摇摇头:“那你路上自己小心。”  “嗯。”  她笑笑,快步朝门口走去,刚要开门,他的声音却又传来。  “馨儿。”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他:“莫公子还有事吗?”  “今天是你的生辰之喜,愿你开心快乐。”  莫子冥轻抿薄唇,柔情如丝般在眼中绽放。  “谢谢。”  安馨怔在门口,过了片刻才打开门,匆忙出了门去。  莫子冥远远看着门外那渐渐离去的身影,黯然伤神。  回到王府时,天已黑下,可是房里怎么没有点灯呢?安馨暗暗想着,走进门去。   “今天是你的生辰,祝福你。”  角落里,倏然传来楚凌夜磁性的声音。  他在为她祝福?  这可能是她人生里最后一个生日了,如果他会陪她一起过的话,她也该没有遗憾了……  意外的欣喜涌上心头,安馨嘴角不禁露出幸福的笑,想说“谢谢”,一个“谢”字还没出口,忽然听到“咔”的一声脆响,房间角落处随之亮起点点红光,她不由看过去,看清那一幕,顿时怔在原地。 爱错了人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她不由看过去,看清那一幕,顿时怔在原地。  房里东南角的檀木几上,几支蜡烛在烛台上安静的燃烧,散发着暖洋洋的红光,案几正中摆放着几个精致的碗碟和杯盏。  而楚凌夜和花偲盈就相对坐在案几旁,暖红光线映的两个人的脸红扑扑的,画面这么唯美、这么旖旎……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凌夜对她从来都是疏远还不够,又怎么可能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呢?  只觉得烛光刺眼,她痛楚的皱了皱眉,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王妃,还没用晚膳吧,过来一起可好?”  花偲盈的声音在身后传来,语气明明是温婉的、善意的,安馨却觉得无比刺耳,苦涩笑笑,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今天是我的生辰之日,王妃就不为我祝福一下么?”  花偲盈望着她身影,眼底浅藏住一丝哂笑。  她怎么会跟这样一个女人同一天生日?  安馨倏然止步,缓缓转身,看着烛光中这张娇美无限的脸,轻笑:“花偲盈小姐,我祝你早生贵子,早日与别人的夫君修成正果。”  盈盈烛火中,花偲盈水灵灵的大眼瞪得滚圆,而他,只是淡淡瞥她一眼,面色如往的从容自然。  她想,他一定觉得她坏,总喜欢刻意伤害他心爱的女人,她在他眼中的形象本就够差了,这一来,更是惨不忍睹……  可她没有办法,对他,她怎么容忍、怎么退让都可以,但要她对插足他与她之间的第三者没有原则的让步,她做不到!  “不用管她,快把这碗面吃了,不然就凉了。”   楚凌夜柔和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安馨的心忽然像被一把尖刀狠狠刺中,划开一道缺口,悲伤如潮水般涌出来,令她疼痛到窒息。  “咳咳咳!”  重重咳嗽着,她右手捂住胸口,逃也似的快步走向自己的卧房。  “砰!”  重重闭上门的一瞬间,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再也没了向前逃的力气,颤抖的身子倚在冰冷的门板上,如一朵枯萎的花朵,缓缓的向下滑落、凋零。  “嗒、嗒、嗒……”  泪水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仿佛心碎的声音,她恍然不觉,脑海里只有那个关心她的男孩。  那是上一世的时候,那时的楚凌夜用平时捡废酒瓶积累下的钱为她买了个巴掌大的小蛋糕,那晚,他把她叫到孤儿院后面的凉亭里,用火柴点着了蛋糕上的七彩蜡烛。   那是她人生里第一次有人为她过生日,她看呆了。  他就是在那时,轻轻在她耳边说:  “茹茹,快来吹蜡烛,不然蛋糕都凉了。”  “蛋糕怎么会凉呢?”她笑起来。  她清楚的记得,那时他也笑了,笑的憨憨的、傻傻的。她记得那蛋糕很甜、很好吃,她记得那晚下了雪,但一向怕冷的她却没觉得冷……  花偲盈优雅地小口吃着面,心里盛满了欣喜与感动……   “王爷对盈儿这么好,盈儿此生感激不尽。”  她幸福的笑着,眼前的所有真实得让她忘记了一切……  他轻勾唇,黑暗中寂寂无声的看着花偲盈,仿佛又回到了旧时那个院子里,那天的她手捧着那一小碗面,笑的那么开心、那么满足……  现在的她会是什么样子?九年了,也该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这个年纪,她一定是嫁了人,哪个男人会有这么好的福气娶了她呢? 原形毕露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现在的她会是什么样子?九年了,也该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这个年纪,她一定是嫁了人,哪个男人会有这么好的福气娶了她呢?  微风袭来,摇曳的烛光瞬间令房间里的光线黯了几分。  “王爷, 盈儿有些冷。”   花偲盈努着小嘴,娇声婉转。  “来人。”  不见应答,楚凌夜方才想起为了不打扰到他们,盈儿提前吩咐侍女远离了这里,于是起身走到门外,对远处侍立的婢女扬声吩咐道:“去取披风来。”   “是,王爷。”  侍女躬身行礼过后,迈着碎步匆匆而去了。  花偲盈和他印象中的茹茹太像太像,就连出生之日也是同一天,无法给茹茹的疼与宠,他都会给花偲盈。  眼见楚凌夜转身去至房外,花偲盈小心翼翼的自袖内拿出一粒丹药,丢进楚凌夜的酒樽之中。  药丸遇到酒浆冒着细小的气泡、发出一阵轻微的“嗞嗞”声,迅速溶解后就没有了一点痕迹。  楚凌夜转回来,见花偲盈面色有些紧张,疑惑道:“很冷么?”  “没有,只是觉得王爷对我这么好,盈儿很是感动。”  花偲盈开心的笑着,雪白玉手轻端起手边的酒樽:  “王爷,这杯酒是盈儿敬您的。”  楚凌夜浅浅蹙了蹙眉,举杯,酒樽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然后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花偲盈眼底隐隐浮现出一丝得意的光芒。  ……  推开房门,楚凌夜抱扶着花偲盈进了与安馨相隔的一间偏房。   “以后你就睡这里,我已经吩咐下去了,给你挑选个靠得住的丫鬟来服侍你。”楚凌夜淡淡说完,转身要走。  “凌夜。”  花偲盈却一把拉住他的手,柔软的身子紧紧贴在他身上:“今晚陪盈儿好不好,人家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地方好怕。”  淡淡的酒气和着腻人的脂粉味扑入楚凌夜鼻息,她细嫩的小手探入他衣袍中,魅。惑的抚。摸他健硕的胸肌。  楚凌夜的眉头微蹙,声音微微发冷:  “乖,别闹了。”  她绝不是个放纵的女人,一定是因为今晚喝了不少的酒才会这么反常,况且今天是她的生辰之日,他会尽量的保持耐性。  然而,花偲盈非但不退缩,反而更加结实的靠在他身上,性感柔.软的身子水蛇般紧贴着他揉。动:  “我没有闹,王爷,自从那晚过后你就没有要过盈儿, 我要你宠我,王爷,给我好么?给我……”  她的声音已是娇嫩的呢喃,嗓子里似乎能挤出水来,而她的小脸已呈一种性感妖娆的绯红色,口鼻里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现在的她,竟然跟风月场上的那些风尘女子有几分相似……  楚凌夜凝眸,英俊的眉宇间不由流露出几分厌恶。  “王爷,盈儿要,给我嘛,我要……”  急促的喘息着,花偲盈媚眼如丝,不安分的左手在楚凌夜胸前摩挲,右手则探下去,隔着衣袍在他下面的男性上摸弄。  这还是那个温婉收敛的花偲盈吗? 帮我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楚凌夜的眉头紧锁起来,可是,此时身体里怎么忽然就像有团烈火燃烧起来,令他一瞬间就变得意识模糊?  “王爷,我爱你,凌夜,好好疼盈儿一次好么?凌夜,给我……”  她的声音响在耳边,她身上的气息充斥着鼻息,此时,她的一切都变得极富有魅惑,他忽然就想将她摁倒在床榻。上,将她占。有。  “凌夜,凌夜……”  敏锐的察觉到他起了反应,花偲盈加大了攻势,小手开始解他衣袍的扣带。  而就在此时,他忽然重重一把推在她瘦削的肩头:“别忘了你正怀着本王的孩子,花偲盈,你最好自重点!”  娇弱的身子重重倒在床上,花偲盈难以置信的瞪着面前的楚凌夜:  他面色通红,显然是她下的药起了作用,一个正常的男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应该对女人如狼似虎才对,可他竟然还能将她推开,不满的目光,就仿佛他对她是厌恶的。  “凌夜,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花偲盈张着小嘴,声音含混不清。  她一定是真的醉了才会这样,他或许对她有点过分了,但她现在有孕在身,怎么可以做那种事……  压抑的看她一眼,他转身,趔趔趄趄的走出门去。  滚烫的血液似乎要沸腾起来,全身似乎憋了一簇簇烈焰,拼了命的向某处集结,楚凌夜恍恍惚惚,不清醒的脑子里闪动着一幅幅女人衣衫不整的画面。  今晚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有这种难耐的失控感?  竟然想找个女人……  “砰!”  木质陈设被撞翻在地,楚凌夜神志不清的在黑暗中摸索,现在他必须洗一个冷水浴来冷却自己。  外面似乎有什么动静,安馨疑惑的下床,出了卧房,熟稔的点起房里的烛灯,火光亮起的一刻,她顿时愣在原地:  “凌夜,你在干什么?”  他就站在房里的案几旁,右手扶着椅背,似乎在摸索着朝门口的方向走。  转头看了她一眼,楚凌夜忽然改变了方向,径直朝她走过来。  此时,安馨才发现他的脸红的反常,就连那双一向幽冷如冰的眸子,此时也变成了赤红色,邪肆而怕人。  “你……你怎么了?”  虽然害怕,她还是担心的朝他走过去。  因为焦急,她走的很快,几步就迎到了他对面,担忧的看着他:“凌夜,你的脸好红……”  话音未落,他却一把将她紧抱住,在她错乱之时,滚热的唇早已落入了她雪白的颈中,狂躁的吸吻起来。  他的脸、他的嘴唇,都滚烫似火,一时间就令她心烦意乱,她用力的推他:“你到底怎么了?别这样,啊!”  身子一震,他早已将她横抱而起,抱着她摇摇晃晃的朝床榻走去。  她不住挣扎,隔着薄薄的衣衫却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滚热温度,一时间心中只剩了对他的担忧:  “凌夜,发生了什么?你的身子怎么这么烫?”  “帮我……”  楚凌夜垂眸看着她,声音已变得干燥沙哑。  ~亲爱的妞儿们,感谢您们随本文,随小心一路走来。在您们的大力支持下《追妻》明天终于可以入v了,明天爆发三万字,小心是个靠码字为生的苦逼之人,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一下,尽量的充值订阅一下本文吧。很便宜的价格,妞儿少喝瓶饮料、少吃只冰激凌省下的钱就够了。这里小心先鞠躬谢过。  ~ 得宠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帮我……”楚凌夜垂眸看着她,声音已变得干燥沙哑。“我当然会帮你的,凌夜,你先放开我。”“用你的身体帮我。”炙热的声音落下,他已将她放在床榻之上,宽大的双手撕扯掉她薄如蝉翼的中衣,再一把扯掉肚兜的系带,轻而易举的就将她正面所有的美好一下子就全部绽-/lu出来。安馨顿时羞得满脸通红。看着她皎洁白皙的身子,楚凌夜意外的怔了怔,滚热的身子随之紧紧的挤在她身上。“你到底是怎么了?凌夜,你清醒么?”她被他挤。-ya的结结实实,动不了,只能无助的慌叫。“……”楚凌夜薄唇轻动了动,想说什么,可是身体里情-谷欠-的烈焰灼的他呼吸急促,而她身上特有的馨香气息清晰的传入他鼻息,更是火上浇油。迅速褪尽自己衣裳,他毫不犹豫的贯-。ru了她。“啊!”生涩的那里突然传来强烈的胀痛,她禁不住痛叫。又用这种方式折磨她么?她又哪里惹了他?感觉到她的悸。动,他微微停滞,滚热的唇随之印在她胸口美好的肌肤上:“好好享-/-shou吧。”沉哑的声音夹着无尽的魅惑,撩人的火焰般扑在她脸上,令她眩晕。他的占。有还是这么霸道、这么有力,似乎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她身子里去,令她飘忽迷离的同时又有种微微的疼感。她咬紧嘴唇,慌张的看着他,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脸渐渐不那么红了,两眼也渐渐恢复了正常的颜色,显得不那么可怕了,然而,她还是不能放松自己。“放松点,我的王妃。”他垂头,滚热的气息扑在她耳边。他在提醒她她是他的王妃,与他这样理所应当,不应当有所拘谨才对……可是,为什么她还是感觉这么羞赧?她想问清楚,可是他富有魔力的手开始温柔而霸道的在她如丝的肌肤上游。-走、抚-。mo,他炙re的双唇,雨点般亲吻着她的香甜的肩头,她不敢开口。他在亲吻她,狂热而疯狂,第一次细致的亲吻她的手腕、手指、后背,甚至是她的脚踝……她忽然有种前所未有的受宠感,终于放松了自己,接受他一次又一次的冲-。ci。渐渐的,她彻底忘了情,干燥的嗓子里甚至发出忘情的呻--口今-。“哦,嗯,啊……”虽然是在门口,还是隐隐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呻-yin声,花偲盈站在门外,身子轻轻颤抖。她为楚凌夜下了药自己又假装喝醉,只是想借这样的机会主动靠近他,真真正正的拥有他一次罢了,可是,他在那样极端的情况下都能抛下自己。她是有孕在身了,他也不可能不知道那件事小心点做是完全可以的啊,但他竟然宁愿去找安馨,也不碰自己。他不是讨厌那个女人的吗?难道在他眼里,她竟然比那个贱女人还要讨厌?“哦,嗯!“压抑的声音还在继续,每一声如刀般剜着花偲盈的心,她攥紧拳头,美丽的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连连要了她两次,楚凌夜才停下,淡淡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的下了床榻,缓步走出去。这个女人对他似乎有种特殊的吸引力,与她靠的越近他就越想对她温柔,似乎忘了她所有的不好,忘了自己该讨厌她、该冷漠待她的才对。安馨躺在床榻上,全身散了架似的,连翻一个身的力气都使不出,然而,这一次她并不觉得痛苦。之前的几次他总是用让她不适甚至是痛苦的方式对她,而且还会刻意说一些刺痛她的言语,令她觉得他只是在玩。-弄她、折磨她……而这次,纵然不是在他情愿的情况下发生的,但他却似是温柔的抚--摸她、吻她,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伤她自尊的话。他会对她越来越温。柔吗?这样下去,她是不是会离他的心越来越近呢?可是他和她之间还有一个厉害的花偲盈,他对花偲盈明明那么温柔、那么体贴,但今晚他竟抛下花偲盈闯到她的房间来与她亲.热,这又怎么解释?“吱……”外面传来门扉开合声,随之是渐去渐远的脚步声,他走了,招呼都没打一声。他当然是不可能留在她这里过夜的,安馨蜷缩了一下身子,寂静黑夜里,嘴角轻挽起一丝黯淡的笑意他的心思太深太深,怎么会是她能猜到的,今晚的温柔缠绵,她就当做是他送她的生日礼物好了。……次日,安馨早早的起床,刚出门,就遇见站在廊下的楚凌夜。 “凌夜……”她微笑着对他招招手。他漠然看向她,嘴角微微翘起,却不做声。又是这种冷漠疏远的目光,就仿佛他与她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安馨不由有些许失落,尴尬的放下手去。“王爷,盈儿让您久等了。”不远处传来那个清婉的声音,安馨没回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般径直向前走。“无妨。”楚凌夜淡淡回了句,任花偲盈挽住他胳膊。“王爷,昨夜盈儿醉的一塌糊涂,后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你把我抱到房间的么?”花偲盈仰着小脸,满目的皎洁与无辜。“嗯。”楚凌夜不动声色的点头,如果他看中的女人在清醒的情况下还能做出那种事,那么他楚凌夜的眼光也未免太差了。“啊,真是糊涂,我的头饰忘在房里了,王爷,你等盈儿一会儿。”婉然笑着,花偲盈转身跑回主房去。“王妃昨夜睡的可好?”花偲盈走回房间,料想楚凌夜站在院中听不到,所以出言挑衅。安馨淡淡瞥了花偲盈一眼,不理睬她。昨晚房间里弄得很乱,来到这个世界,她还不是很习惯被人伺候的生活,自己的东西总觉得自己收拾才安心,所以遣退了丫鬟,正想自己收拾一番。“不搭理人?装什么高傲?你以为昨晚王爷宠。幸了你一次你就得宠了?”花偲盈索性站到安馨面前:“安馨,看清事实吧,昨晚凌夜是因为我有孕在身怕伤害到我才去找你的,他跟你纯粹是为了发。。泄,你不过是他的泄/。欲工具罢了!”~因为某些词汇是敏感词,所以小心有的用了拼音或者词语中间加了标点,妞儿能看懂就好。。后文更精彩哦。~ 清纯背后的另一面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安馨,看清事实吧,昨晚凌夜是因为我有孕在身怕伤害到我才去找你的,他跟你纯粹是为了发。。泄,你不过是他的泄。/欲工具罢了!”“宠幸?得宠?呵呵……”安馨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花小姐,该看清事实的应该是你才对吧,我也是楚凌夜明媒正娶的王妃,而你不过是他从外面带回来的野女人,花偲盈,我是他名正言顺的妻,说到底,你连妾都还算不上。”“你……”花偲盈被戳到了痛点,两眼瞪得滚圆,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原来说起话来这么尖、这么利,竟堵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瞪了安馨片刻,她嘴里终于恨恨的憋出一句话:“安馨,那我们就走着瞧,我会让你知道到底谁是妻、谁是妾!”恨恨地往地上跺了两脚,转身朝房外走去。她哪里是忘了东西,只是昨晚的事令她心烦意乱,故意把楚凌夜支开,好回来刺激安馨罢了。看着花偲盈离去的背影,安馨嘴角不禁浮起一丝苦笑:她知道外表越美丽的女人内心就越狠毒,她也知道花偲盈绝对不是肯忍气吞声的那种人,这样的女人一旦被惹上,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报复,这个女人一定会在她的生活里掀起更大的波澜吧…………天朗气清。马车在市井的街边停下,车帘掀开,雁翎扶住安馨的手:“王妃,您有孕在身,小心点。”安馨不着痕迹的笑笑,不予解释的下了马车。街对面一名身材矮小的男子站在街角的隐蔽处,正眯着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安馨的一举一动。片刻后,安馨和雁翎融入人群,消失在行色匆匆的人流中。男子定了定神,正要跟向前去,肩头却忽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他心里本来就有鬼,这一下被吓得打了个哆嗦,惊慌的回过头去,望见身后那个男子,又是一颤:“你……你是什么人?”眼前这个男子足足高出他一头,五官干净清澈,是那种男人见了,心也会动一动的极美类型,而就是这么一个好看的男人,眼中却蕴藏着种令人不敢直视的清高与凌厉。“胆子这么小也敢跟踪人?”陆骁微凝深眸,薄唇间发出浅漠的音节。他是在跟踪安馨,可是他一直做得很隐秘,眼前这个男子怎么会知道?他更是惊慌起来,右手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衣袋,不想却摸了个空。“你在找这个?”陆骁右手轻抬,手里竟然有把锋利的匕首。男子的脸顿时变得惨白:“你是什么人?我的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呵。”陆骁嘴角勾起一泓不屑,倏然走向前一步,垂眸看着眼前这个矮小的男人:“这句话该是我问你!你是谁?可知道跟踪王妃罪可至死?”“我……”男子瞪着眼,浑身颤抖,他周青林也算是个响当当的混混,打家劫舍的事也没少干过,可是,眼前这个男子身上散发着种凌厉逼人的气场,在他面前他顿时变得没有一点气势。“你受何人指使?”陆骁手中冰冷而锋利的刀尖直接抵在男子脖子上:“我数三下,说不说你自己选择。”刀锋冷,却冷不过他的声音。“三……”“二……”菲薄的唇齿间发出的音节,虽然清冷无痕,却蕴着种令人瑟瑟颤抖的威胁。眼前这个男人虽然长得极美,怎么看都不像个狠角色,但凭直觉,周青林知道,这样的男人绝对不是他这种人能惹得起的。“一!”“说,我说……”这瞬间,周青林仿佛感到心中有什么彻底碎了,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花偲盈,是花偲盈让我做的……”花偲盈,那个颇有名声的歌姬?陆骁眉头微蹙,收起匕首,转身:“跟我来。”“什么?去哪?”周青林一脸错愕。“嗯?”陆骁声音加重了几分,回头冷冷看了周青林一眼:几天前他就发现有人跟踪安馨,而现在他知道男子竟是受花偲盈的指使,这件事,他有必要从头到尾的问个清楚……周青林愣了片刻,暗暗叹了口气,小跑步向前追去,他知道今天是遇到厉害角色了,如果不照做,怕是只会多吃苦头。……这座隐蔽的别院里陈设极为奢华,房间里都是上等木材打造的家具,毛茸茸的鹿皮地毯上,此时正躺着两个人。“哦……轻一点,啊……沉轩,小心我们的孩子,哦,嗯……”“你不喜欢?”邪肆的说着,宋沉轩眯起狭长的桃花美眸,忽然在她身上停了下来。“讨厌,沉轩,你好坏。”花偲盈娇嗔着撅起小嘴,雪白柔软的玉臂紧缠住宋沉轩的脖子,丰.满而富有弹性的胸。bu有意无意的朝他chi。裸的胸肌上蹭。动、挤ya。“口是心非的女人,说,你想不想要?”宋沉轩的右手刻意重重的在花偲盈挺-。翘的蓓--。lei上捏了一下。“哦……”花偲盈夸张的娇.吟一声,性。gan的身子在宋沉轩身下妩媚的扭动:“讨厌,盈儿想要啦,沉轩,给我。”“轻一点还是重一点?”宋沉轩眼中流露出浓浓的玩味,垂头,咬住她精美的耳。。垂。“哦……重一点……”“哦……沉轩,我爱你,啊……”“爱我还是楚凌夜?”邪魅的说着,他在她身上重重的冲-ci。“爱你,沉轩,哦,我爱你……”花偲盈欢愉的吟.哦,主动的迎。he着宋沉轩。“爱我就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声音冷了冷,他更加凶猛的冲zhuang起来,埋在花偲盈发间的眼中,隐隐的释放出一丝寒意。这些年,他依靠自己的财力和手腕,令花偲盈这个当年名不见经传的歌姬在皇城名声大噪,他从来只玩女-。人,不动感情,花偲盈之所以能在他身边呆这么久,不是因为她出众,而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哦,沉轩,用力点,再深yi点,啊,哦……”花偲盈早已瘫软如泥,放肆的呻.-yin着,完全忘了形。“好,宝贝儿,本公子如你所愿!”宋沉轩沉吟一声,毫不怜惜的加快了速度。这些年,花偲盈虽然把卖艺不卖身的旗号打的响亮,但她被几个男人玩过,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别说他不确定她怀的是不是他的孩子,就算真的是,他也不会让她生下来,怎么可能怜惜她?事过之后,两个人正在小憩,院外倏然响起了叩门声。本来就心虚,这点小小的声音都令花偲盈微微一颤,惊恐的看着宋沉轩:“沉轩……”“有客前来拜访而已,放心,我们之间的事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宋沉轩从容的披上衣衫,缓缓朝外走去。“沉轩,先别开门。”花偲盈匆忙起身,慌乱地拿起地上凌乱的衣裳。她可是满城人皆知的歌姬,况且她和楚凌夜还有往来,如果被人看到她和宋沉轩孤男寡女在一起,传出去自是不好。瞥一眼花偲盈慌乱的样子,宋沉轩嘴角微勾起一抹哂笑。就在她匆忙奔到卧房门口的时候,宋沉轩已然领着来人进来了 。花偲盈心里“咚”的一声,惊恐的转头望去,看清来人,更是慌了神:怎么是他?!莫子冥—— 被捉个现场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花偲盈心里“咚”的一声,惊恐的转头望去,看清来人,更是慌了神:怎么是他?!莫子冥——那个对安馨很好的男人!“宋大公子,架子大了,把老朋友晾在门外这么久才来开门?”莫子冥走进门还不忘对宋沉轩一通责备。宋沉轩轻笑:“怎么,要来也不提前知会一声,还当皇帝似的恭迎圣驾不成?”听他们说话的语气,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很近……此时,花偲盈忽然想起不久前她故意刺激安馨时,莫子冥曾拿宋沉轩威胁过她,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和宋沉轩的事,莫子冥早就知道?怔怔的站在原地,花偲盈只感觉前所未有的恐惧。“这不是名扬京都的花偲盈小姐么?”莫子冥倏地注意到花偲盈,见她神色惊慌,顿时猜到了什么,故作惊讶道:“花小姐,你在宋公子这里做什么?”“没什么,我仰慕花小姐已久,请她来敝处做客而已。”宋沉轩瞥了莫子冥一眼,又轻描淡写的看向花偲盈。“是啊,我只是来做客而已,宋公子,你既然有朋友来了偲盈就不打扰了,告辞了。”花偲盈见台阶就下,快速说完,极力从容的朝门口走去。莫子冥一直看着花偲盈,目光怪怪的,没说一句话。可是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他知道了什么,心里更是惴惴不安。刚刚的事,明眼人都能看出发生了什么,但只要她和沉轩不承认,没有足够的证据谁也不能乱讲……宋沉轩故意让莫子冥看到她,是在以此变相的威胁她去做那件事!可是,真的要那样做吗?如果被凌夜发现的话,她真的就一无所有了。花偲盈痛苦的咬着嘴唇,娇美的小脸这一刻显得憔悴不堪。她身份微贱,如果不作出身体上的牺牲怎么可能有今天的地位?她曾经乱过、放纵过,甚至为了名利出卖过自己的身体……虽然她与楚凌夜遇见是宋沉轩故意安排,但楚凌夜是那么完美、那么与众不同,与他接触了两次她就彻彻底底的爱上了他,而他虽然对她好,却从不碰她,她经历惯了情-。爱的洗礼,情。yu对她来说就像是戒不掉的罂粟,她又怎么能耐得住寂寞?所以她背着楚凌夜来找宋沉轩,可是,身体的欲。/。qiu得到满。-zu后,她又开始后悔,她恨自己管不住自己。……安馨和雁翎走在王府外,瘦小的身影被夕阳无限拉长。此时,一辆马车停在了路旁,她没在意,继续心无旁骛的向前走。车帘掀开,清澈的声音如笛声般飘来:“上来。”听出是楚凌夜的声音,她的心隐隐一颤,循声望去,望见车中那个美丽的人儿,心中的喜悦顿时化作了失意,讪讪道:“王爷先走吧,我自己走回去便好。”楚凌夜微微皱了皱眉,沉默了片刻,终于放下车帘,自她身边疾驰而去。透过车帘的缝隙,楚凌夜看到她倔强的身影笼在晚霞里,飘渺般变小、消失,他心里有片角落也似乎随之变小、消失,一瞬间变得空落落的,令他有种恍然若失感。“王爷,你不舒服么?”花偲盈关切的声音传来。“什么?”他诧异的看向她。“呵呵。”花偲盈柔美的笑:“没什么的,随便问问罢了。”或许是她看错了,当安馨拒绝他后,他的脸上竟似有几分失意。“咳咳咳咳!”微风似乎忽然冷了几分,安馨远远看着那辆消失在拐角处的马车,重重咳嗽起来。想见他,可是,他身边偏偏有别的女人……刚走到府门口,楚凌夜的身影就飘入眼中,纵然对他有许多抱怨,但她的心还是禁不住的颤动,抬起头,努力装作平静的看着他。楚凌夜脚步顿了顿,清澈的目光转向她:“王妃有事?”淡漠的目光,疏冷的语气……安馨黯然笑笑,目光自他身上移开,默不作声的从他身边走过。这个女人,竟这样漠视他,他怔在原地,璀璨的黑眸深凝起来。以往,这个女人见了他总是眉开眼笑的主动上前,在他面前也总是表现的温柔,可从昨天他带花偲盈回王府开始,她对他就开始表现的漠然、表现的冷淡……他本不该在乎她的态度的,可是望见她漠视的目光,他就禁不住的想发火。安馨忽然感觉累了,累的无力再承受他的冷漠、他的疏远,倒不如干脆离他远一点,也好给自己留些痊愈的空间……拖着疲惫的脚步,独自走回房去,经过书房时,房中忽然传来的细微动静让安馨不禁停住了脚步,推开门,房间里却忽然传来花偲盈“啊”的一声低低的惊叫。抬眼望去,花偲盈正坐在书房的椅旁翻看书案上的一封信函,望见安馨后,神色反常的紧张不安。安馨稍稍一怔,立即意识到花偲盈心里有鬼,快步走进门去,瞪着她质问:“花偲盈,你在干什么?”虽然楚凌夜很少回王府,但安馨也知道他的书房是王府重地,旁人不得擅入,而花偲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即便她是凌夜宠爱的女人,但是她神色慌张,明显的是心里有鬼。“哎呦。”花偲盈站起来,表情迅速恢复了自然,瞪着水盈盈的大眼趾高气扬的看着安馨:“你说我能干什么?”“你刚刚在偷看王爷的密函,你想从他这里知道什么?!”安馨几步走向前,一把抓住花偲盈的胳膊:“你想对凌夜不利?花偲盈,我要告诉他,你想害他,咳咳咳……”因为太激动,她不停的咳嗽起来。凌夜那么信任花偲盈,如果花偲盈背地里对他没安好心,那么他一定很容易就会被她伤害的。“你想陷害我?”花偲盈趁安馨咳嗽轻而易举的就将她甩开,站起来,向远离椅子的方向倒退了两步:“安馨,明明是你干的坏事,还想反过来冤枉我?”“咳、咳!”安馨努力压抑着肺部的刺痛,嘲讽的看着这个黑白颠倒的女人:这个女人表面看起来这么柔弱、这么无害,可她演起戏来却这么逼真——委屈的表情、愤怒的目光,令人看了就直觉她是被冤枉的。房间里就她们两个人,演戏给谁看呢? 嫁给他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这个女人表面看起来这么柔弱、这么无害,可她演起戏来却这么逼真——委屈的表情、愤怒的目光,令人看了就直觉她是被冤枉的。房间里就她们两个人,演戏给谁看呢?她讽刺的笑笑,可肺部瘙痒,仍然不敢说话。“安馨,你知道王爷喜欢的是我,所以故意用这招栽赃我,好让王爷疏远我是不是?安馨,你这一招可真毒。”花偲盈的声音楚楚可怜,水灵灵的眸子里几乎滴出泪来。这个女人到底在玩的哪一出?安馨深吸一口气,正想说话。门口却忽然传来一声沉冷的质问:“怎么了?”是楚凌夜的声音。安馨顿时明白过来,一瞬间就感觉背脊凉飕飕的。而就在此时,花偲盈早已跑到门口,小鸟依人般抱住楚凌夜的胳膊:“凌夜,她……她冤枉我,刚刚她偷看你的密函被我发现了,我质问她,她就反过来诬陷我,王爷……王妃她想陷害盈儿!”看着这一幕,安馨终于明白,自己是结结实实的掉进了花偲盈的陷阱。楚凌夜进来的时候,她正站在坐椅前,离书案上的密函只有伸手就能够到的距离,而花偲盈却站在椅后,离书案很远,况且凌夜本来就对她有偏见,他自然是会相信花偲盈的。木然站在原地,看着偎在楚凌夜身边的花偲盈,安馨第一次觉得这个美丽的小女人这么危险、这么可怕。不!她决不能让这个女人伤害凌夜!“凌夜,你别相信她,这个女人想害你!”保护楚凌夜的心太急切了,她慌张的说着,大步走到花偲盈面前,伸手就去抓她。这个女人,神色从未有过的慌张,甚至有些可怕,看样子像是要伤害花偲盈似的,楚凌夜的心微微一颤,挡在了花偲盈面前:“无法无天了是么?本王不是瞎子,是谁冤枉谁我还看得清。”沉声落下,他甩开花偲盈,漠然走到书案旁。他当然不信花偲盈会害他,但是书案上的密函里都是些关系紧要的内容,他也不信安馨会为了跟花偲盈置气就不知死活的动这些东西……楚凌夜坐在书案旁,修长的墨眉微蹙起来,黑亮的眼眸里凝着寂寂的精芒。他认真时的样子是这么英俊、这么庄严,失神的看着他,安馨似乎看到了前世那个与她在孤儿院里相依为命的男孩。那天,同在孤儿院里的小胖想欺负她,他快速从旁边跑过来,重重将小胖推开,大声警告他:“以后离茹茹远一点!”她清楚的记得,那时他也是这样蹙着眉,目光寂冷的令人望而生畏。恍惚的,她似乎觉得那个曾经用心保护她的凌夜就坐在眼前,脸上不觉露出几分笑意。“啪!”楚凌夜重重将密函摔在案上,抬头,正望见安馨微笑的脸,怎么看怎么觉得她是在嘲笑他,本就沉重的心又像被戳了一刀,他俊美的脸一瞬间变得阴沉可怖:“王妃很得意?”毫无预兆的冷意暴风雪般袭来,顷刻间将安馨拉回现实,笑容凝结在脸上,转瞬间化作无尽的惊慌:“王爷,你……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沉冷声中,他蓦地站起来,眸子里像有两团浓郁黑烟升起来,化作深不见底的漩涡,似乎要将眼前的她吞噬进去:“女人,这就是你不择手段嫁给本王的目的?”他的脸阴的这么黑,连额头的青筋都突出来,显得这么愤怒、这么可怕,她吓坏了,不自觉的后退一步,连声音都变得没了底气:“凌夜,到底……到底怎么回事?”“你的戏还没演够吗?!”沉沉的低吼着,他蓦地踏向前,有力的大手突地扼住她的脖子,寒澈的唇齿间迸发出幽冷的音节:“你去转告莫子冥,无论用何种手段,他都休想得手!”他到底在说什么?这件事跟莫子冥又有什么关系?她想问个清楚,可他扼的她那么紧,她连气都喘不动,怎么能说出一句话?她只能瞪着两眼看着他,她看到他眸子里的冰冷与恨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都要深,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却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他的心离她越来越远,远到遥不可及,远到似乎她用尽这一生去努力都别想再触及……既然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倒不如干脆被他掐死,这样,他以后或许还能想起她这个在他手下无辜冤死的女人。忽然万念俱灰了,她安静的闭上眼,放弃了任何挣扎。那封被毁掉的密函固然重要,然而楚凌夜更恨的反而是她非但栽赃给花偲盈,刚刚看着他着急,脸上居然还露出得意的笑容……颤抖的手收紧、再收紧,他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的脖子捏断!然而,她竟忽然闭起了眼,微微扬起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失落与绝望,就好像她甘愿被自己掐死一样。看着她,他愤怒的心忽然就像是被什么揪了一把,隐隐作痛。“你就算想死也没资格死在本王手下。”泄了气般放开她,楚凌夜一巴掌拍在书案上,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身后传来她的咳嗽声,剧烈的仿佛要把肺咳出来,他脚步微顿,随之快步向外而去。约一刻钟前,他和花偲盈刚到王府就得到侍卫禀报,忙着去处理紧急事务,所以就把花偲盈独自留在了房间里。他的书房里有很多重要函件,平时他都很小心,谁知道,一时的大意,竟然被安馨钻了空子。他开始还觉得她不可能做这种事,可发现被毁掉的那封密函后,他立刻就明白了。其实刚成婚时他并不知道安馨和莫子冥之间的事,后来他渐渐发现她与莫子冥关系异常亲密,也渐渐开始怀疑她嫁给他可能跟莫子冥有关,现在,他才彻彻底底的明白,他怀疑的没有错。原来那个女人千方百计的蛊惑了他的父王,以便嫁给他,都是为了帮莫子冥! 那封密函关系重大,甚至关乎到社稷安危,也足以令莫子冥那个心存叛意的父亲说服莫子冥把一个女人安排到他身边做内应了吧。楚凌夜靠在椅背上,全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空,所有的情绪全部卸去,心里剩下的,竟然只是失落。深呼吸,鼻端的气息来了又回,脑海中浮现的却都是关于她的影:她和莫子冥相向坐在望月楼、她穿着莫子冥的大氅偎依在莫子冥怀里,还有她见他着急时那似是嘲讽的笑容…………“咳咳咳,咳咳咳!”过于剧烈的咳嗽之下,安馨孱弱的身子痛苦的弯成弓形,原本煞白的脸憋的红欲滴血。“呵呵,王妃这是病入膏肓了么?”花偲盈幸灾乐祸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安馨抬头瞥她一眼,没心思理她,咳嗽着、颤抖着拿起几上的茶盏,艰难的喝了一大口。“王爷已经走远了,你再怎么咳嗽他也不会听见了,安馨,别再扮可怜了。”花偲盈仰着小脸,笑的好看、笑的妖娆,犹如一朵骄傲的牡丹。她被宋沉轩逼迫的万不得已才按照指示动了楚凌夜的密函,想不到安馨就在她得手后闯了进来,真是天助她也,正好趁机嫁祸安馨以脱身。她没想到,一向明智的凌夜竟然认定了是安馨所为,她最怕的就是凌夜怀疑她,这一来,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她是真的喜出望外。这个女人自己喜欢扮可怜,就觉得别人都会像她一样吗?冰凉的水缓解了咳嗽,安馨终于直起身子,淡淡看着这个无比美丽的女人:“花偲盈,你真的爱他么?”没想到她竟问出这样的问题,花偲盈意外的愣了一下:“爱啊。”“既然爱他,为什么还要伤害他?”安馨的声音仍是平静如水,肺部仍然像烧着一团烈火,她必须保持平静,她清楚自己的状况,这种情况下只怕稍稍动一点气就又会咳个不停。“你凭什么说我伤害他?!”花偲盈又向前迈出一小步,恨恨的瞪着安馨:“安馨,真正伤害他的人是你,你明知道他不爱你还硬要凭借他父王对你的喜欢嫁给他,我们原本两情相悦,是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们的幸福,你才是那个拆散我们的始作俑者。”此时的花偲盈眼中绽放着凌厉的光芒,咬着牙、美丽的小脸扭曲起来,就像是现了原形的女巫般,先前的美丽完全不见,剩下的只是丑陋与邪恶。安馨第一次发现,花偲盈原来也有这么可怕的一面,然而,她静静看着她,浅笑似水:“花偲盈小姐,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为什么,咳……为什么凌夜都不肯为了你违背父命呢?”心里最痛的伤疤被揭开,花偲盈气结:“你这种身份的女人凭什么跟我说这种话?贱女人!不知廉耻的贱妇!”“呵呵。”安馨漠然笑了:“花偲盈小姐,泼妇骂街么?”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花偲盈瞪着眼,恨恨的看着安馨。“本妃现在要休息,你请便。”轻轻的将茶盏放回案上,她转身就朝卧房的方向走。刚走出两步,却听到“铿!”的一声脆响,紧接着就是花偲盈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安馨吃惊的回过头去,望见眼前的情景,吓得深深打了个激灵:她刚刚用过的茶盏早已经被摔碎,莹润的瓷片散落在地,而此时,花偲盈手中正拿着一片尖锐的碎片,用力的割着自己的脖颈,她雪白如玉的肌肤被划破,鲜红的血液缓缓流淌下来,那么醒目、那么刺眼。 王爷,请赐我一纸休书!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而此时,花偲盈手中正拿着一片尖锐的碎片,用力的割着自己的脖颈,她雪白如玉的肌肤被划破,鲜红的血液缓缓流淌下来,那么醒目、那么刺眼。而她,虽然在凄厉的惨叫,手却依旧用力地一道道的往自己身上划着。“花偲盈,你……你疯了吗?”安馨跑向前,两手抓住她右手,用力的将她手里的碎片夺过来,正在想用什么办法帮她止血,却忽然望见她脸上那抹嘲笑,她不禁呆了呆:“你笑什么?”就在此时,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楚凌夜走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深皱起墨眉,冷冷瞥了安馨一眼,快步走到花偲盈身边:“盈儿,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凌夜,王妃不是故意要伤害我的,是她不小心,你别怪她好吗?”花偲盈强忍着疼痛,可怜楚楚的看着楚凌夜。“我知道了。”他点头,目光匆匆在安馨身上瞥过。这一短暂的瞬间,安馨还是捕捉到了他眸底那丝失望。她在他心中的形象该是有多坏了,怎么还能再经得起这样的误会?她忽然惶恐的厉害,彻底慌了、乱了,她走向前去,焦急的抓住楚凌夜的衣袖:“凌夜,你听我解释,她的伤是自己划的,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够了!”他重重一巴掌甩在她脸上:“鬼才会信你的话。”安馨向后连连退了两步才勉强停下,手中沾血的碎片落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尖锐的声音。耳朵里嗡嗡直响,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得安静起来,恍恍惚惚的,她看到楚凌夜横抱起花偲盈走出门去,门口,花偲盈转过头,那一抹胜利的眸光清晰地穿透安馨的心房……脸上的痛迟来了许久,火辣辣的。心里、肺腑中也都火辣辣的。双腿忽然失去了力气,她如一片被抛弃的碎纸片,颓然委顿在地。“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孱弱的身子趴在冰凉的地面上,咳了好久好久才勉强停下,擦一把嘴角,手背上竟满是殷红血迹。然而,她竟已感觉不到痛,满脑子只是他生冷的、不信任的目光,满心里只有苦与累。原以为,爱他,自己可以不计后果、不计得失,哪怕受再大的委屈,都心甘情愿。原以为,爱他,付出的越多,自己就会越欣慰,这辈子,绝不会留下遗憾。可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原来用心的去爱一个人是这么苦、这么累,累到再没有一点力气,累到心中要滴出血来,而他却连一个温柔的目光都不肯施舍。或许,真的是她的一厢情愿耽误了他。是她抢走了原本属于他和他所爱的女人的婚姻,是她太多情、太自私……或许,这一世的凌夜根本就与上一世的他截然不同,是她爱错了人。一动不动的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好久好久,时间仿佛停摆的钟。脚步声响,是他走路的节奏,随之是他的身影,高大而挺拔,可看着他,她心里第一次没有了以往见到他时那种异样的颤动感。“你在干什么?”他冷声质问。他是来兴师问罪么?她不回答,无神的看着他一尘不染的袍脚,只淡淡的问:“你爱她对吗?”楚凌夜身形隐隐动了动,没有说话。沉默,便代表肯定的回答?她倏然抬起头来,看着他冷寂的脸:“王爷,既然这样,我求你给我一纸休书。”“你说什么?!”楚凌夜本就沉冷的脸上仿佛笼上一层寒霜,此刻心中似有什么无声破碎了,化作一种无法言喻的惶恐,紧凝了眼眸,俯视她煞白的、没有血色的脸,他似是漠冷,心却莫名的悬起来,悬的好高好高……是习惯了他的冷么?尽管与他对视着,她竟感觉不到害怕,孱弱的心仿佛冷冻起来,就连一点心颤的感觉都不再有,她清浅的呼吸,声音淡淡的:“王爷,请赐我一纸休书!”一字一顿,清晰犹如冰冷的刀锋,毫不留情的刺伤了他。他缓缓蹲下身子,重重一把抓住她乌黑的瀑发:“女人,你的目的得逞了就想离开?”深深皱眉,高明的藏住眸中那丝痛,留给她的只是寒冷与威仪。头发被他重重抓着,她被迫仰着脸面对他、面对他满目的厌恶与憎恨,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每颤抖一次就更加用力的牵紧她的头发,可她竟然感觉不到痛,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憔悴的嘴角扯开一丝黯淡的笑。她的目光黯然无神,她的笑容了无生气,就仿佛他多愤怒、多懊恼,都已无法在她心里掀起一丝波澜……看着她,他本就荒凉的心更凉了半截:“很可笑是不是?”楚凌夜咬牙,冷冷瞪着她,声音愈加的冷冽:“安馨,本王还没玩够,在我玩腻之前别妄想逃出我的手掌心!”突地松开她头发,他起身,背对着她匆匆的走,自她说出“休书”两个字后,心中某个地方就像是缺失了什么,空荡荡的,其余的地方却又似被一块湿布紧紧捂住,沉闷压抑的令他觉得从未有过的难受。她用那么残忍的方式对一个有孕在身的女人,的确是过分了,他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依着他的性子,气头上打她一个耳光也绝不会内疚什么……可他心中不知因何放不下,看着大夫为花偲盈处理了伤口后,禁不住就过来看看她,然而结果却是更不能安宁。不知从何时起,心中对她形成了一种模糊的感情,说不清、道不明,明知道她是个坏女人、明知道该远离她、恨她,却总是不自觉的就想靠近她……“砰!”沉重的门扇撞击声传来,视线里早没了他的身影,而他幽冷的声音犹如刺骨的寒风在她身边回荡,冷刺刺的直沁入肺腑中去。原本平静下来的肺部忽然又开始疼痛,她用颤抖的手按住痛处,努力的屏住呼吸,可那里仍是疼如刀割。“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浓浓的血腥味在喉咙里蔓延,她颤抖着站起来,艰难的咳嗽着,踉踉跄跄的朝卧房走去,一缕脱落的黑发如丝般飘落在身后。在妆匣的最底层取出丹药,吞服下去,躺在床榻之上,咳嗽却仍不见好转。“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她无法喘息,面部已经麻木的失去知觉,剧烈发抖的身子牵动着整张床都在发颤。这一次是熬不过去了么?难道她这一生就这样结束了么?如果她死了,他会不会为他流一滴眼泪呢?“吱!”门被推开的声音。是他来了吗?安馨痛楚的脸上露出一丝期待,然而,她蜷缩在床。上,连抬头朝门口看的力气都使不出。急促的脚步声渐渐靠近,高大的身影坐在床沿,修长的手轻放在她颤抖的背部抚摸、拍打,仿佛在抚慰一个弱不禁风的孩童。仿佛有种薄荷般的清凉感自他掌心传入体内,缓缓将肺部的烈火压抑下去,她渐渐的恢复了平静,抬起头来:“凌夜……”剩余的话顿时凝结在嘴边,她看着眼前这个极美的男人愣住。“楚凌夜身边有如花美眷相陪,怎么还会管你的死活?”画眉轻挑,陆骁淡然玩味,眉宇间却隐着不及遮掩的疼惜。安馨黯然笑笑,转移了话题:“你是怎么进来的?就没人发现你?”没有回答。他浅浅勾唇,漆黑如墨的眸子微微眯起,看着她的脸,忽然失起神来。倏地望见他眼眸里那两湾浓的化不开的忧郁,她心中不觉有些感伤:“她醒了吗?”他目光深深颤动,看着她没说话。“对不起。”她歉然道,忽然就感觉他目光太过温柔,匆匆低下头去,脸颊不由荡起两抹绯红。“你的病越来越重了,这样下去你撑不了多久。”他的声音清韵好听,就像安静的琴瑟之音,总有种令人安静的魔力,安馨低着头笑笑,没说话。“安馨,你必须控制自己的情绪,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保持平静……”他顿了顿,倏然抬手,纤长的手指勾住她下巴,将她的脸轻轻抬起,蓦然凝视着她:“我不希望嫣儿醒来的时候,你已不在人世。”这个俊美的令人惊叹的男人,此时目光太亲近、太深情,与他对视的瞬间,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颤动过后才意识到他的动作太暧。昧。“陆公子,请自重。”她“啪”的一把打开他的手,脸上早已羞红一片。“呵呵。”陆骁无谓般笑笑,不经意的,眼中却流露出一丝悲凉,悄然掩了去,他轻声若风:“不早了,安心睡吧。”听出他话中有话,她微微一怔,此时忽然又闻到那种竹林晨风似的的气息,她瞬间感觉轻飘飘的,张开嘴,竟然无力说话。“晚安,嫣儿。”他的声音极尽温柔。原来,他只是把她当做了嫣儿……恍惚中,她忽然发现他的脸朝她的脸凑过来,她惊慌的瞪大了眼睛,可是全身都像是僵滞了,她不但不能动、连声音也发不出,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张俊美如画的脸离她越来越近,那双清新花瓣似的薄唇在她嘴上轻轻印下。 不再自取其辱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张俊美如画的脸离她越来越近,那双清新花瓣似的薄唇在她嘴上轻轻印下。这个男人竟然用这种方式强吻了她!来不及想太多,她的意识已经模糊,闭上眼沉沉的睡了过去。他将薄唇自她嘴上移开,坐在床沿,右手轻轻抚摸她额头,喃喃低语:“嫣儿,如果你能醒过来,就算要我只有一年可活也好。”在床边坐了许久,他终于起身,朝门口走去。总渴望嫣儿能醒来,所以他常躲在无人处看安馨,这样,他就感觉是他的嫣儿又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了……但也不过是骗骗自己罢了,她就算与她再像,终究也不是她。……“王妃,老身可以与你单独说几句话么?”这个温婉柔和的声音在背后传来的时候,安馨正和雁翎离王府不远的海边捡拾贝壳。安馨回头,见是个气质和婉的中年妇人,穿着素雅,头戴珠钗、面色慈和雍容,一眼望去便不是寻常之人。“王妃,她就是莫公子的娘亲。”雁翎悄悄在安馨耳边低语一句,转身走远了。安馨掩饰去眼中那丝诧异,微笑着迎向妇人。“呵呵。”穆婉言从容的走过来,温和的笑着:“刚巧路过这里,不想遇见了你,正巧我也有点事想请你帮忙。”请她帮忙?安馨更是懵了。安馨从穆婉言的眼神里就能看出,她为人和善可亲,莫子冥与她很相似,虽然安馨是第一次见她,还是对她萌生了发自内心的好感。“呵呵,是这样的……馨儿,我找你是关于子冥的事,唉……”暗暗叹一口气,穆婉言眉心微微锁起几条细纹。她是个很随和的人,心态很好、很少生气、也很少抱怨,虽然年过四十,但保养极好的脸上很少有褶皱,平时一眼看上去就像三十岁左右,但此时,她满脸愁容: “馨儿,自你嫁到楚王府,冥儿就……唉,你也知道冥儿死心眼,认准的东西,一准不会变,唉,当初如果你听我劝,嫁给冥儿该有多好。”安馨的心隐隐一动,这一世的很多事她都不清楚,但她现在很清楚的是,非但莫子冥喜欢她,似乎就连莫子冥的娘亲也很喜欢她。“过去的事再怎么说也晚了,就说现在吧,馨儿,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希望你能去劝劝他,你毕竟已经嫁人,他与你终究是不可能了……”雍容的声音里充斥着无奈的叹息,安馨听了更觉过意不去,轻声的劝:“莫夫人,您放心,我会好好劝他的。”“嗯。”穆婉言点点头:“唉,这冥儿怎么说也是一朝将臣,却不肯专心为政,现在整天着迷于研究医术,不肯研读兵法和为政之道,好男儿志在天下,怎么可以沉迷于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真是不让人省心,唉……”安馨心里“咯噔”一声,不动声色的咬了咬唇:“莫夫人,我会尽力的。”穆婉言怎么会知道她的儿子一心研究医术都是为了她安馨……安馨忽然想,如果自己的婆婆冷月娥能像穆婉言对她一样该多好。……傍晚,安馨回到府中时,楚凌夜和花偲盈都在花厅里,淡淡扫了他们一眼,她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若无其事的从他们身边走过去。王府中多的是院落,其实楚凌夜想让花偲盈住在王府的话,完全可以为她单独安排一处院子,然而,他偏要将她与安馨安排在同一屋檐下。安馨想,他大概是故意想用这种方式羞辱她吧。陆骁说的对,无论发生什么她都该心平气和,这世上有很多关心她的人、也有花偲盈这种巴不得她早死的人,她要坚持活下去,不让关心自己的人伤心、也不让恨她的人得逞。“凌夜,晚膳用什么?我的伤还没好,可要好好补补哦。”花偲盈好听的撒娇声清晰的在背后响起,就好像是故意朝安馨说的。“你说。”即便是对自己所爱的女人,楚凌夜的声音似乎也很冷。“王爷,你说嘛,这种事哪有让人家决定的?”安馨嘴角暗暗勾起一抹嘲讽,脚步不停的向前走去。曾经,她受不了这个第三者在她面前嚣张做作,以为自己名正言顺就有底气与她争、与她斗,以为自己可以令她知难而退,但昨晚楚凌夜那一耳光彻底将她打醒了……他那一耳光告诉她,他的心是偏向花偲盈的,无论发生了什么,他永远都会站在花偲盈一方,而她与花偲盈斗的结果,也只会令他更讨厌、更疏远她。她现在明白了,即便自己是所谓的名正言顺的正妃,花偲盈是连侍妾都算不上的野女人,她也没有资格跟她斗,因为楚凌夜是站在那个野女人一方的。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还要傻傻的自取其辱?倒不如井水不犯河水,一个人过的平静、过的自在。“本王带你出去用膳。”“好啊,王爷。”楚凌夜站起来,目光却不受控制的再次朝安馨的背影追去。自从进门,她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就沉默的从他身边走过去,就好像他早已入不了她的眼……心中莫名的不舒服,他眉心不自觉的蹙了蹙,烦躁的将视线自安馨身上移开,在花偲盈的牵扯下正要迈步走,忽然看见一个人急匆匆的进了厅来,他心里登时一凉。“混帐东西,这样的女人都带到府里来了,你把父王的话当耳旁风吗?”怒吼声中,高大的身影怒气冲冲的朝楚凌夜走过来。是楚震东的声音!安馨惊讶的转身,只见楚震东已走到楚凌夜面前,举起巴掌毫不留情的朝楚凌夜脸上扇下去。“啪!”响亮的耳光在安寂的空间格外明显。虽然对楚凌夜有太多的抱怨,但这一刻,安馨还是禁不住有些担忧。她虽然不知道公爹发起怒来的样子,但现在见他气成这样,还是吓了一跳,想要劝说,可是紧张之下,肺里的痛楚又被牵起,她压抑着轻咳起来。“楚凌夜,你个不孝的东西!我们楚王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现在就让这个女人从我眼前消失!”楚震东怒不可遏的指着花偲盈,激动的连手指都在颤抖。 赶出王府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楚凌夜,你个不孝的东西!我们楚王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现在就让这个女人从我眼前消失!”楚震东怒不可遏的指着花偲盈,激动的连手指都在颤抖。“王爷!”花偲盈低呼一声,像是只吓坏的猫儿般躲在楚凌夜身后,两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裳。看到这样的情景,楚震东更是怒不可遏:“速速滚出武王府!”“父王,您别激动,偲盈姐没有错。”此时,楚娇婉笑呵呵的跑了进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冷月娥。“你说什么?”自己儿子做出这种事,楚震东本就已愤怒不堪,没想到连女儿也来为花偲盈说话,他气的肺都要炸了,黑着脸瞪着楚娇婉,胸口明显的起伏。对上父亲愤怒的目光,楚娇婉心里发毛,但还是走向前,愤愤不平的说:“父王,她安馨可以背着我兄王和别的男人苟且,兄长为什么就不能和他爱的女人在一起?”这一刻,房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诧异了足足两秒钟,楚震东才回过神:“馨儿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娇婉,你胡说什么?”“我没有胡说。”楚娇婉将仰着小脸:“父王,我对天发誓,那天我真的看见她和莫子冥在墓地里搂搂抱抱,男女授受不亲,况且她现在已是嫁做人妇,她这样做把我们楚王府的脸都丢尽了。”楚娇婉清脆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惊讶的看着这个站在不远处的小女人,安馨脑子里忽然乱了,这个小女人对她是哪来那么多的敌意啊?似乎感觉到了安馨在看她,楚娇婉仰起小脸朝安馨看过来,美丽的眼中绽放出一丝仿佛得意的光芒。这一瞬,安馨忽然清楚的想起昨晚楚凌夜打了她耳光后,花偲盈看她时也是这样的目光。楚震东狐疑的看着楚娇婉,纵然信得过安馨,然而,楚娇婉敢对天发誓,想必安馨和莫子冥之间或许真有些什么。此刻,忽听楚凌夜道:“娇婉,是你看走了眼吧,馨儿与莫子冥之间清清白白,别在这里无理取闹了。”“王兄,你什么意思?”楚娇婉难以置信的看着楚凌夜,她知道他娶安馨不是情愿、也知道他讨厌安馨,所以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帮安馨说话。楚凌夜不动声色的看着楚娇婉:“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小孩子瞎搀和。”“什么?王兄,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我是在帮你啊!”楚娇婉又委屈又奇怪,急的直跺脚。楚凌夜凝眸,看着这个自己一向疼爱的妹妹,此时却莫名恼怒:“闭嘴!”“好!闭嘴!我闭嘴行了吧!”楚娇婉用力跺跺脚,转身就朝门口走,走了两步,终究是委屈不过,回过头来不甘的瞪着楚凌夜:“楚凌夜,你别后悔,以后就算你来求我,你的事我也不会再管!”“凌夜,你也太过分了。”冷月娥也不满的走过来,还没走到楚凌夜近前,楚娇婉已经抹着眼泪从她身边跑过去。“娇婉,你去哪里?娇婉……”也顾不得屋里的事了,冷月娥转身追出了房门。一切都变得太快、太突然,安馨站在原地,不近不远的看着楚凌夜,只觉得他的形象一瞬间就明亮了许多,连日来冷却的心此刻变得暖暖的。刚刚他的确是在包庇她,就当着花偲盈的面,甚至因为她训斥了他的妹妹……“父王,馨儿和莫子冥之间没什么的,是娇婉太敏感了。”说话间,楚凌夜有意无意的朝安馨看去。他……还在为她解释。毫无预兆的喜悦涌上心田,温暖的潮流般迅速流经全身,安馨禁不住勾起嘴角,幸福的笑了笑。这几天,面对他一次次变本加厉的伤害,她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冷了、死了、对他已经不在乎了,原来无论他曾怎样对她,只要他肯给她一点甜,她就会对他的伤害既往不咎、就会觉得很幸福。恍惚间,她竟发现他朝自己看过来,是错觉吗?他的眼神不再冷漠,而是温和甚至温暖的。“算你还有点良心。”见楚凌夜为安馨说话,楚震东的气也消了些,凌厉的目光转向缩在他身后的花偲盈:“让这个女人快快出府!”说完,楚震东转回身去背对了花偲盈,再也不愿多看她一眼。外表美丽、表面楚楚可怜,仿佛多清纯、多善良,但这样的女人还不知道背地里做过多少肮脏的事,看到她,他不觉就想起多年前那个令他受伤的女人。楚凌夜转身低声对花偲盈说了句什么。“王爷,我……”花偲盈咬着嘴唇,眼中几乎滴出泪来。“快。”楚凌夜俊美的脸上隐隐笼上几许冷漠。“好,凌夜,盈儿走。”点点头,两串晶莹的泪水在娇美的脸上汇集成线,她委屈的抬起头怨恨的看了安馨一眼,转身,仿佛一只身受重伤的可怜小鹿般,蹒跚的朝门外走去。楚震东讨厌她,她清楚,他撵他走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楚凌夜对安馨的袒护,令她心如刀割。楚娇婉这么看安馨不顺眼也与她背后跟楚娇婉说安馨坏话有关,损害安馨的形象,她几乎用尽了心思,他该越来越讨厌安馨、越亲近自己才对,可是为什么她却觉得他的心反而离自己越来越远?浓郁的悲伤与失落仿佛失了控的烈火烧的她的心很痛、很痛,痛的几乎连路都走不稳、呼吸都不能自主。“跟我过来!”楚震东沉声丢下一句,扭头朝左手边的房间走去。楚凌夜微微抿了抿嘴,默不作声的跟过去。“父王……”安馨小心的喊了声,担忧的走过去。“你先回房。”因为在气头上,虽然是与安馨说话,楚震东的声音也不免很沉重,命令的口吻十足。安馨不敢违逆,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这对父子先后进了房。“把门关上!”“吱!”楚凌夜听话的关紧了门,四周登时寂静下来。楚震东这么生气,会对凌夜做出过激的事来么?她还在担忧,花偲盈的声音忽然自门口的方位传来:“安馨,这下你满意了是吧?” 第一次吻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她还在担忧,花偲盈的声音忽然自门口的方位传来:“安馨,这下你满意了是吧?”安馨恍然望过去,想说什么,看清花偲盈的脸,到了嘴边的话忽然说不下去:这个娇弱的美人,此时满脸泪水、委屈凄楚的模样绝不是伪装出来的,她就这样幽幽看着她,目光这么凄冷、这么悲凉,仿佛一只被抢走了幼崽的羔羊,而安馨就是那只无情抢走她幼崽的狼。她从没见过一个女人,眼中有这么多的怨、这么多的恨。“我花偲盈想得到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安馨,你记住,就算死我也不会放弃。”恨恨说完,花偲盈转身朝门外走去,伤心的泪水水晶般滴落在脚边,摔的支离破碎。这个女人为了破坏她的形象这么挖空心机,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是因为对凌夜的爱么?可是,既然爱,为什么还要在背后做对不起他的事?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的娇弱背影,安馨忽然有些迷茫。隔壁房间里,隐隐有楚震东的咆哮声传来,只过了片刻就没了声音,华丽的花厅里寂静的令她觉得孤单,她深吸口气,向门外行去。她知道,楚震东不打招呼就突然过来而且正撞上楚凌夜和花偲盈在一起,这一定不会是巧合,但她猜不到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没心思去猜,感情的事,其它人插手通常是越帮越乱,她甚至无法确定楚震东的到来,对她和楚凌夜的影响是好还是坏。……不知过了多久。“嗒嗒嗒……”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吱”的推开了。是楚凌夜!安馨抬头看他一眼,又匆匆将视线自他脸上移开,想起上次在楚王府楚震东训斥过他后他对她撒气时的冰冷模样,心中隐隐发慌。“这一招真管用。”楚凌夜走过来,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就安静的坐在椅上,憔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有风,她额前的黑丝在凌乱的颤动。他果然是又来找她麻烦了,她黯然看他一眼,知道怎么解释他也不会信,索性不说话。“今晚父王、母妃和娇婉会留在府里用膳,你去膳房安排。”他已站在她身边,垂眸看着她。安馨有些诧异,然而,终于还是点点头:“好。”“我去花厅陪父王和母妃。”淡淡丢下一句,不等她回答,他就走出门去。不知因何,花偲盈被赶走后,他竟不觉得失落,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反而是他不经意的一瞥间看到的安馨脸上那个欣喜的笑容。这些天,这个女人就像是变了个人,他已经很久没见她笑了。安馨走进花厅时,楚震东、冷月娥和楚娇婉都在,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安馨禀了一声,带着雁翎施礼退了下去。……晚膳的时候,大家各怀心事,都吃的很沉闷。“月娥、娇婉,你们母女俩先去马车上候着,我再叮嘱凌夜几句。”吃过了晚饭,楚震东对冷月娥和楚娇婉吩咐道。安馨知道楚震东是为了自己好,心里感动,却又不便说什么,恭送冷月娥和楚娇婉上了马车,才转回房来。掩上房门,取出藏在妆匣里的小瓷瓶,刚拔开封塞,门却忽然被推开了。“你用的是什么药?”楚凌夜狐疑的朝她走过来。生怕他知道自己的病情,安馨慌乱的一颤,手中的瓷瓶跟着一抖,紫色的丹药洒了满地。她紧张的举动更令楚凌夜怀疑,他加快脚步,迅速走到她身旁,拿过安馨手中的瓷瓶。“最近时常咳,所以在大夫那里拿了些丹药。”安馨无事般笑笑,怕他怀疑,忙又补充:“上次风寒后便一直有些咳嗽。”眼前的她,浅笑似水,表情和声音明明都很自然,可此时这双清凉的眼里却隐隐闪动着惶恐,就仿佛在害怕什么?他微微觉得疑惑,薄唇轻动:“只是咳嗽?”“是……是啊,还能怎样呢?”怕他发现她的无措,她匆匆蹲下身子捡拾地上的丹药。他低头默不作声看着她,她狼狈的蹲在他脚边,每捡一粒丹药瘦小的身子就随之震颤一下,忽然觉得她很可怜,他淡淡的说:“罢了,别要了,再去大夫那里配些干净的就好。”“不脏的,省得麻烦。”她的声音明明是平淡的,而他却恍惚觉得里面包含了一种抱怨,心倏地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他蹲下身子,帮她捡起几粒丹药,放进瓷瓶中。“谢谢你,凌夜。”安馨匆匆抬头看他一眼,忙又低下头去。他微勾唇角,本想说句不用客气之类的话,竟说不出口。蓦地意识到成婚这么久自己都不曾哪怕像对个陌生人一样与她正常的说上几句话,他忽然有些自责。“给我吧。”她伸出手,淡淡的说。“好。”楚凌夜又朝手中的瓷瓶看了一眼,递还给了她。瓷瓶看起来很精致,晶莹剔透,他能猜到里面的丹药定然不是寻常之物,平常的咳嗽大夫会给配这种丹药?“铿、铿、铿……”一连串清脆的、丹药碰撞瓷器的动静过后,安馨蹲着向前挪了一小步,继续捡地上的那几粒丹药。他的目光不觉向她追去,她低着头,白嫩的小手利索的在地上跳动着,耳鬓黑亮的发丝缕缕垂到手背上。看着这一幕,他久远的记忆忽然被牵起,一瞬间,他似乎回到了周叔院外的那片红豆地里,耳畔仿佛又响起那银铃般的声音:“凌夜,明年我们还来这里捡豆豆好吗?要捡满满一大屋子,换好多好多的银子,换成珍珠、串成项链,我嫁给你做新娘的时候就戴在身上。”“嗯。茹茹,你戴上项链的样子一定很美、很好看。”捡起最后一粒丹药,安馨正要站起,忽然发觉他在怔怔看她,不觉朝他看过去,对上他的目光,心顿时一颤:“怎么了?”此时,他目光忧郁而伤楚,竟然跟陆骁看她姐姐嫣儿时那么相似,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冷漠薄情的他竟也会有这样的神情。思绪迅速被拉回现实,记忆中的人儿零落成烟,留下的只是锥心的思念与惋惜……他站起来,深藏住所有悲恸:“早些安歇,明日出游。”他竟要带她出去游玩?心中不由涌起浓浓的喜悦,然而紧接着她已想到这一定是楚震东的安排,心情不由又黯然了些,淡淡的说:“好。”……楚凌夜斜倚在榻上,凝神看着不知名的方位,久久无法入睡。两个月前的一晚,他醉的不省人事,第二天醒来竟然发现花偲盈就不着.寸缕的躺在他身边,她羞涩而满怀幸福的告诉他,她是他的人了、要他负责。那一次是他和花偲盈有过的唯一一次,也是那清纯小女人的初/次,况且她也因为那次意外有孕在身了,他当然是要对她负责的。曾经总觉得花偲盈很像他的茹茹,想把亏欠茹茹的爱都给她,可渐渐的他发现其实这样很累。深吸口气,躺在椅榻上,目光不自觉的又朝卧房的方位追去,过了片刻,他终于闭上眼,脑海中晃动的却全是关于那个弱女人的画面:他想起新婚夜那晚,她趁他睡着放肆的抚摸他的脸;他想起不久前那一夜,她为他盖好被子,偷偷在他嘴唇上印下一个吻;他想起过去他无论如何对她,她见到他时都会不自觉的面带微笑,也想起她最近反常的冷漠与平静……在榻上不安的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又过了片刻,他终于掀去锦被,起身朝她的卧房走去。“吱呀!”轻推开门,他走到床榻边,昏暗的光线下只见她面朝床外寂静的躺着,像是朵怕冷的娇嫩花朵,整个身子都蜷缩起来,更显得孤单瘦小。“咳!”安馨重重的咳一声,身子微微舒展了一下,继续熟睡,窗外皎洁的月光晕进来,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尤显得她干枯憔悴、孤单无助。她脸上似乎还有哭过的痕迹……不由用手指轻触她眼角的泪痕,楚凌夜内心某个角落像是打开一条缺口,对她的疼怜瞬间倾泻出来,他犹豫了片刻,终于轻轻的爬到床上,在她身后躺下,健壮的双臂轻轻的将她揽进怀中。……随着马车的颠簸,花偲盈想着今天在安馨面前输的一塌糊涂,心口压抑难耐。下了马车,车夫连招呼都未打一声,便向来时路扬长而去。失落的开了院门,无力的穿过庭院,走进漆黑的房间,燃起灯烛,一瞬间,视线里突地闯入一个人影,她“啊”的惊叫出声,木木的怔在原地。“宝贝,你可让我等了太久。”邪魅的说着,颀长的身影在椅榻上站起,缓缓朝花偲盈走过来。“你……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会回来?沉轩,不是说好了以后见面要先打招呼的么?”她惊魂未定的看着眼前这个年龄三十岁上下的男子,他刚洗浴过了,墨发湿漉漉的披在身后,一袭宽大的浴袍松松的挂在身上。“想你了,就不能破例?”宋沉轩轻嗤:“小美人,你的事我哪有不知道的呢?”忽然想到些什么,花偲盈身子一颤:“我与王爷的事,是你告知楚震东的?” 陪游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忽然想到些什么,花偲盈身子一颤:“我与王爷的事,是你告知楚震东的?”宋沉轩只是轻笑,几步走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精细的下巴:“乖,别生气。”“沉轩,为什么这样做?”她后退一步,后背贴在冰冷的墙面上。“楚凌夜不是傻瓜,事情得手了就该离他远一点,这样他才不会发现什么。”他走向前,性。感的、健壮的身子压在她柔软的身上,微低着头,薄唇轻轻蹭动她的莹润的耳垂:“况且,我想你……”“别……沉轩,我不想。”花偲盈细腻的双手,轻轻推着他健.硕的胸膛,她心情很差,实在没有兴致。“这里不想?”他的手挑。逗性的在她柔软的酥。-xiong上捏了一把,另一只手的手指又放肆的探入她细。长的shuang。-腿间,不轻不重的揉了一下:“还是这里?”身子隐隐颤动了一下,浓浓的厌恶如潮水般涌上来,她不自觉的皱起眉:“沉轩,我真的很累,让我好好歇息可以吗?”“很累?因为楚凌夜么?”宋沉轩紧紧将她压在墙上,没有一点退步的意思:“我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告诉他,那晚是你设计了他?还有你怀的根本不是他的孩子?”“沉轩?”花偲盈惊愕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他从来都很可怕,却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可怕的令她发抖。“呵呵。”邪笑着,宋沉轩狭长的眸子里泛着生冷的光:“还有,别忘了那晚我找画师为你画的那些画像,那么妖娆、那么美,我可不想给别人看。”那些画像……花偲盈的身子颤了颤,那还是她和宋沉轩认识后不久,他胁迫她脱/。。guang,并让画师为她画了许多张xiang艳的画像,以此来胁迫她。花偲盈张着绯红的小嘴,已经说不出一句话。“宝贝,我想你嘴巴的味道了。”低低在她耳边说着,他忽的一把将身上的浴袍扯开,微微向后退了一小步,有力的双手摁住她肩膀,用力向下压着。恍惚中,花偲盈随着他的力道缓缓的跪在地上,正面对着他。“乖,像上次一样好好讨好我。”邪肆的说着,宋沉轩的右手已经抓住她浓密的黑发,坚。挺而炙热的男性探向前,几乎凑到了她唇边。浓郁的男性气息扑来,花偲盈厌恶而痛苦的皱起眉,胃里忽然一阵翻腾,张开嘴想要干呕,他硕.da的男性却在此时伸入了她口中。“哦……对,就这样,宝贝,就你最乖,楚凌夜有没有这样对过你呢?”宋沉轩淫。邪的笑着,深眸里深藏住一丝恨意:他楚凌夜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看上的女人在他这里这么下贱、这么fang。荡吧。“呕,呕……”她不停干呕,脸上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两手无助的推着他的腿bu,只想将宋沉轩推开,可是没有用,他的手重重的抓住她的头发,令她一点也动不了。而他,身子还在享-。shou的大幅度的前后律。-dong。没过多久,他一阵剧烈痉。luan,炙热的精华绝堤般喷。进她嘴里,舒服的轻。yin一声,宋沉轩这才松开了她。“呕!”“呕!”她趴在地上连续痛苦的干呕,小嘴里淌出白色的污。秽。“呕、呕、呕……”胃部不住的抽。动、痉。挛,可是她晚饭都没有吃,根本吐不出什么,瘦小的身子狼狈的趴在冰冷的地上,犹如一个被撕碎的洋娃娃。“这次表现不错,下次我们玩点更痛的。”淡淡调侃着,宋沉轩早已穿好衣衫,用力在她绯红的脸蛋上捏了一把。呵,呵呵呵……花偲盈心中泛着阵阵冷笑。“当然,我只是开玩笑的,宝贝,你这么美、这么动人,我怎么舍得你痛呢?”宋沉轩慢条斯理的在她身边走过,高傲犹如至高无上的皇帝:“再帮我做两件事,你就自由了。”无情的拉开门,冷冷离去。呵呵,呵呵呵呵……她失魂落魄的苦笑,支撑着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走进洗浴房,穿着衣服木讷的踏进浴桶里,冰冷的水湿了衣裳、模糊了双眼,她双臂搭在木桶边沿,双手抓住凌乱的头发,忽然嚎啕大哭起来。……醒来时,竟发现一条手臂正搭在自己身上,安馨惊叫着翻身,竟发现楚凌夜就躺在自己身后。忽的惊醒,他睁开惺忪的眼眸,睡意朦胧:“怎么了?”“没……没怎么?”她恍惚无措,瞪着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他:他的五官清晰明朗,连每一根睫毛她都细致清楚,他细密的呼吸有节奏的喷在她脸上,轻轻的、痒痒的……她感觉的清楚,这不是梦,现在他正将她揽在怀中。“起吧,洗漱了我们就出发。”他什么也不解释,声音仍是淡淡的,甚至有些疏远。“哦。”她应了一声,他早已放开她,匆匆下了床去。昨晚他是搂着她睡了一夜吗?他到底在干什么?看着楚凌夜的身影,安馨心里氲起丝丝暖意。……五峰山在古时已颇有名气,因为山上有天然温泉,时常有达官显贵前来游玩。马车在路上行驶了近半天才到,正赶上正午,于是先行到山下别院下榻。“一路劳顿,王妃去洗浴一下,稍事歇息,过午带你四处走走。”楚凌夜淡淡说着,目光一直定在窗外。“哦。”安馨点点头,现在虽然是冬季,但坐了太久的马车,她身上也闷出了一层汗,是该洗个澡的。偷瞧楚凌夜一眼,他俊隽的脸上似乎总是“冷漠”这一种表情,不过还能渴望什么呢?这一路他虽然对她没有多热情,但是他只要不生冷的对她,她就很满。足了。温泉里的水寂寂流淌着,温暖的蒸汽将装饰考究的木屋充的满满的,站在这里,安馨一时间有些不适应。“怎么了?下来。”楚凌夜看着她,命令的口吻。安馨木讷的点点头,沿着紫色的石阶一步步朝水中走下去。楚凌夜就一。丝。不。挂的站在碧绿的水里,她不敢抬头,可还是在水中看到他的倒影。“脱-掉衣衫。”楚凌夜眸子微微眯起来。眼前的她笼在蒸汽里,脸色绯红、举止小心翼翼,像是只怕水的小动物。 既然不爱,为什么还要这样温柔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脱-掉衣衫。”楚凌夜眸子微微眯起来。眼前的她笼在蒸汽里,脸色绯红、举止小心翼翼,像是只怕水的小动物。他的声音似乎不耐,他一定觉得她很罗嗦吧……心隐隐颤了颤,她终于咬咬牙,快速脱掉衣裳,忐忑不安的下了水去,背对着他站在靠岸的角落。“哗!”水声溅起,是他在水里走动,她的心忽然乱了。恍惚间,她感觉到有只滑腻的手在水中触到了她的肌肤,身子触电似的剧烈抖了一下。“你在怕什么?”他磁性而异样的声音和着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耳边、扑在她敏感细腻的肩头。是水蒸气太热么?她忽然面红耳赤。“王妃,告诉本王,你为什么不说话?”他声音愈加魅惑了,湿漉漉的手臂,忽然从后面环住了她的细腰。“你……你干什么?”安馨的声音随身子隐隐发颤。楚凌夜薄凉的唇在她馨香的脖颈中轻轻蹭动:“本王帮你洗浴,爱妃说好不好?”滚烫而好听的声音仿佛炙热的火焰,一簇簇烧在她耳边、扑落在她敏感的肌肤上,她脑子里一瞬间就变得空荡荡的,整个人都像是悬浮了起来。“怎么,王妃不喜欢?”楚凌夜声音已经发涩,透着浓浓的情。欲,不安分的牙齿有意无意的在她肩头咬了一下。“啊!”安馨不禁惊叫一声,同时已感觉到他的双手在水中沿着她滑腻的肌肤向上游。走,不轻不重的握住她两团娇小的柔--软,轻捏、细揉,令她全身每一寸肌肤似乎都麻酥酥的。感觉到她的反应,楚凌夜眸中的情。。愫变得更加浓郁:“说,好还是不好?”“好。”安馨忽然神志不清,两眼已凄迷的无法睁开,偏偏水的温度太容易令人动情,而他的一切,都太过魅惑。“闭上眼,乖乖听话。”楚凌夜舔舐着她的耳垂,极富磁性的声音仿佛蛊惑人心的咒语。她仿佛着了魔,听话的闭起眼。楚凌夜俊美的脸探向前,看了她正面一眼,满意的笑笑,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黑发、颈bu、后背,沿着她美好的肌肤缓缓向下游。yi。他就这样为她洗澡么?虽然紧闭着眼,但她似乎还是能看到他的身影,古铜色的健康肌肤、健壮而线条明朗的胸肌、完美的身影,还有那双夜一样令人迷惑的双眼……“吻我。”他说。什么?安馨还在迷茫,他已用两手扳住她肩头,在水中将她转一个圈,令她正面对着他。她惊讶的睁开眼,他已向前走了一小步,她的嘴唇正好贴在他胸膛火re的肌肤上。“呜……”她吓得轻呼一声,想向后退,后背却顶在水塘的木岸边,早已凌乱的心,这一刻砰然跳动起来。“乖,别害羞。”楚凌夜捉住她小手,举起来,令她双手环住自己脖子,近距离的看着她,璀璨的眸子里泛着桃花,她面色绯红、双眼迷离,显然是很动情了,却又在畏惧什么,放不开。她羞怯生涩的样子,更令他欲罢不能:“吻我,我的王妃。”他美眸低垂,仿佛最干净的天空中那颗最璀璨的星星,美的勾魂摄魄,而他眼中的情-。欲这么浓,浓的令她心颤不已,而这个她所爱的男人,要她吻他……她凌乱的深了口气,踮起脚尖、仰起头,小嘴小心翼翼的朝他淡色的薄唇凑过去。“咚、咚、咚……”时间仿佛停滞,心仿佛要在胸腔里跳出来,她努力平静着、平静着,可是就在嘴唇凑到他唇边的时候,他却忽然将头偏到了一旁。“不是这里。”他的声音重了几分。她愕然睁开眼,竟发现此刻他的目光也是凝重的。他拒绝她吻他的嘴!她忽然想起一句话,一个男人可能与不爱的女人做-。爱,却只有跟自己所爱的女人才会接吻……他不爱她。早就知道这个事实,可在这样的情景下被他用这样的方式告知,她的心还是明显的痛起来,仿佛被当头泼了盆冷水,所有的情-欲在这一刻彻底褪。/尽。感觉到她明显的异样,楚凌夜眉心微锁,下一秒,忽然俯身,双手托住她雪白的双。腿将她轻而易举的托了起来。此时的她,纤细而柔软的两。腿不自主的缠在他腰部,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炙。re的男性触在自己最敏感、最私--mi的部位,顿时一惊:“王爷,别!”“别什么?”他笑的邪魅。“别这样。”她用小手抵触的推着他健硕的胸膛,可是他非但不后退,身子反而向前抵进。“额……”异样的感觉令她轻。yin。“王妃,别口是心非了,你明明很喜欢本王这样。”灼热的声音扑落,他低头,俊美的脸正埋进她胸。部的两团美好之间,疯狂的吻暴风骤雨般落下。碧色的水、撩人的水温、湿暖的蒸汽,还有他致命的吻、沉重的喘息、身上浓烈的男性气息和紧贴在她身上的滚热,一切的一切都将人类最原。/始的情。-yu无限放大,她禁不住就沉-lun了、迷醉了。她纵然是块愚钝的木头,而他,却总能这么轻易的就将她点燃。“哦……啊,哦……”隐忍的吟。哦,掺杂在轻细的流水声中,仿佛和谐的音律。感觉到她的热情,他更加狂热的激。/吻、冲撞,她双手不自主的环住他的脖子,柔软的身子与他粘的紧紧的,池里的水随着他们每一次的律。-dong,上下起伏、荡漾。飘荡了、醉生梦死了,身体和感觉完全被情。欲吞噬、淹没。这是不是应该?楚凌夜,你对我真的就没有一点感情吗?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温柔?你可知,你本就是我戒不掉的罂粟,为什么还要让我越陷越深,甚至令我痴痴的觉得你对我还有一点点的在乎和留恋?……午后,安馨睡醒的时候楚凌夜还没醒,她没打扰他,一个人在院外散心。“馨儿。”身后忽然传来个熟悉的声音。安馨怔了怔,恍然转身,望着那个高大的男子道:“莫公子也来这里游玩么,可真巧。”巧?他自雁翎那里得知她要来这里游玩,所以风尘仆仆的赶了来,这也算巧?莫子冥不着痕迹的轻勾唇角:“是,馨儿,可真是巧。”总感觉他看她的目光太过温柔,安馨将视线在莫子冥俊美的脸上移开,没再说话。“馨儿,这几天为什么不再去望月楼找我,你的病怎能这样拖下去?”莫子冥心中对安馨又气又疼,却不忍责备。他与她说好每隔七天就要在望月楼与她会一次面,但眼看都过了半月了,她竟然没再去过。想起那天莫子冥的母亲对她说的那些话,安馨心情纠结,淡淡道:“莫公子,我毕竟是个有夫之妇,与你厮会未免影响不好,我没办法再去找你了。”“什么?馨儿,你何以这样说?”莫子冥声音震惊。“我现在已经嫁了人,莫公子,我们之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了。”她声音故意顿了顿:“我知道你不答应家里为你安排的亲事是因为我,这件事令我觉得很内疚,让我觉得是我耽误了你,所以,我宁愿不再治病也不想再耽误你了。”“我娘找过你?”莫子冥的声音明显沉闷了很多。安馨没说话。“好吧,馨儿,我答应你便是。”莫子冥泄气般叹了口气,声音又变得温尔儒雅:“那你什么时候来看病?”“只要你说到做到,我一定会去的,莫公子尽管放心便是了。”“馨儿,既然这样,我们一言为定。”说完,莫子冥俊朗的笑笑,转身,高大的身影渐渐向远处走去。安馨看着莫子冥渐渐远去的背影,嘴角不由勾起一丝笑意。或许莫子冥未必能与别个女子修成正果,但起码这样能令他走出固执的圈子。而不久前他在妙妙的墓地对她说过他从医的原因,所以,她没有劝他放弃做医生,那毕竟是他的理想,就像她执意的对待楚凌夜一样,就算别人怎么觉得不对,但她还是会固执的走下去。莫子冥的身影缓缓在眼前消失,安馨转身,忽的望见默然站在那里的楚凌夜,她一惊:“凌夜,你醒了?”心中不知因何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的笑容僵在脸上。“嗯。”他垂眸凝视她的脸,墨色的眉微微蹙动:“王妃刚刚在与莫子冥厮会?”醒后,他发现安馨已不在身边,于是便出了院子,不料竟远远看见她和莫子冥在一起。而她转身时脸上明明还带着温柔的浅笑,却在看见他的一瞬僵滞,甚至化作惊恐!又被他抓住了,所以心虚了?这个女人,对莫子冥和对他的态度反差竟然如此之大!浓浓的嫉妒和着种异样的失落感在他心中浓烈交缠,令他烦躁莫名,凝视着她,他生冷的眸子里掺着令人不易察觉的失落。这两天他才难得的对她温和了些,可现在他的目光又变得这么沉冷、这么可怕,安馨顿时慌了:“不是的,凌夜,我和他只是……”“不必解释了。”敛起眸中的冷意,楚凌夜匆匆转身,背对着她:“走吧。”“好。”安馨淡淡应一声,他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然而却令她感到惴惴不安。依着他的性子,该是好好教训她的,可此时他忽然觉得无力。不知为何,这些日子与她靠近时竟觉得她内心是单纯的、善良的,然而刚刚的一幕又提醒了他,她嫁给他有她的目的,她只是伪装的太深、太高明罢了。不想听她所谓的解释,因为总觉得她是在欺骗;亦不愿再与她针锋相对,因为想起她漠然的表情,他莫名觉得很累;甚至不愿去想她的坏,这样,心里反而会平静些。 用我一年还你一世幸福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山上满是高大的树木,虽是冬季,却也枝叶茂密,正当午后,温和的光线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金子似的碎影。风景很美,却美不过他,安馨偷眼朝他看了一眼,心里不觉泛起浓浓的喜悦与感动。他就在她身旁,不苟言笑的走路,袖口偶尔会碰到她的手,他当然不会在意,也不会知道,她心里已经好几次有过想挽住他胳膊的冲动了呢。“这位公子相貌堂堂、器宇不凡,这位姑娘花容月貌、绝美脱俗,你们真可谓神仙眷侣、人中龙凤,天造地设的一双人啊。”路边铺子前的老人摇着折扇,笑呵呵的看着路过的安馨和楚凌夜。安馨不由停步望过去,那是个年逾古稀的白胡子老人,坐在一张木桌旁,桌上摆着白布和毛笔。老人见安馨看他,笑道:“我可否为两位画张相呢?只要六文钱而已。”安馨向楚凌夜偷瞧了一眼,料想他冷漠的惯了,不可能与她在一起画这种市井里的东西,便微笑推辞:“老人家,不了……”“倒也无妨。”身旁倏然传来一道磁性的声音,安馨诧异的看了楚凌夜一眼,只见他在衣袋里取出一两纹银,递给老人:“这些都给你,如若画得好,另有赏赐。”老人接过纹银,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安馨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右手已经被楚凌夜拉住,与她摆出一副牵手并肩而立的姿势。老人特意取出一幅绢帛,眯眸略加思索,提笔画了起来。一阵笔走龙蛇,画便完成了,楚凌夜接过来,俊冷的脸上少有的露出一丝笑意:“老人家,这十两纹银还请您收下。”安馨极少见楚凌夜这样无拘的笑过,疑惑的朝白绢上看过去,只见画上的两人栩栩如生,相依相偎,而在左上款还题了几行蝇头小楷: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是因为这几个字而高兴么?安馨心头莫名暖暖的,两个人正往山下走,一对老年夫妇相互搀扶着自她身边走过,她眼中不觉流露出几分艳羡。她想,如果她也能与凌夜这样白头偕老就好了,可是,他不爱她,就算爱,恐怕上天也不会给她变老的时间。“如果上天只给你一年的时间,你会做什么?”她忽然问。“什么?”楚凌夜疑惑的看她一眼,不是没听懂她的话,只是曾经从未与她真正聊过什么话题,她忽然这样问,他反倒有些无措。“如果你只能活一年,我是说如果……”安馨耸耸肩:“你会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呢?”“我没想过。”他转回头去,脸色忽然变得很凝重:“或许我会去找一个人。”这一刻,他眼中又流露出那种浓郁的仿佛忧伤的情绪,安馨的心隐隐一颤:“你喜欢的人么?”“算是吧。”楚凌夜黯然勾唇:“她或许早已不记得我了。”若是记得,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她竟不给他一点消息。安馨现在才知道,原来在他心里还藏着另外一个女人,不是花偲盈、当然更不会是她,安馨酸酸的道:“她真幸福。”“但愿如此。”楚凌夜的思绪抽回现实,转头的看向她,她艳羡的目光令他的心隐隐一动:“你呢,你会做什么?”安馨仰着小脸,与他四目相视:“跟你一样,陪在心爱的人身边,哪怕他对我冷漠也好、疏远也好,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哪怕看他吵、看他闹,我想这一生都是值得的。”此刻,她认真的看着他,清澈如水的盈盈双眸中竟然又流露出那种熟悉的,似是温柔、似是爱慕的目光,就仿佛她所说的那个她所爱的人就是他。心忽然莫名颤动,然而,随之他想起了什么,倏然讽刺的勾唇:“莫子冥么?就算你为他牺牲了这么多,等你离开了本王,他未必还肯娶你。”在他心中,他与她分开竟是笃定的结果……安馨心中浮起一丝黯然,她仍是笑,却不再灿烂:“王爷,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臣妾?”他蓦地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除非你和莫子冥断绝往来。”安馨的心像是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她张着两片小嘴说不出一句话。刚刚是他第一次与她敞开心扉,她还以为离他的心很近了,然而她还来不及多了解他一些,他就生怕被她发现什么似的匆匆的将心门紧紧关上,一瞬间又变得冷漠疏远,远到她怎么触都触不及。什么时候他才能不这么排斥她呢?这辈子,她还能等到么?……天忽然阴的很黑,转眼间就下起了雪,寒风骤然袭来,夹着几片雪花打在安馨冻的发红的脸上。“咳!”“咳咳!呕,咳咳……”安馨蹲在地上瑟瑟颤抖,艳红的血溅在雪地里,妖娆的刺眼。她和楚凌夜游玩归来后,楚凌夜就又消失不见了,再也没回过府上,到今天已经整整十天了。这些日子她病情恶化的厉害,时常咳出血来,从莫子冥的眼神中她知道,她剩下的日子怕是不多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恢复了平静,她坚持着站起,迎着肆虐的风雪向前走。“你不该病成这样还一个人出去。”清韵的声音逆风而来,似有些飘渺。她停下脚步,还没有转身,一把油纸伞已经撑在她头顶,随之那条修长的身影已站在她面前,将寒冷的风雪全挡在身后。安馨浅笑:“你怎么在这里?”“巧了。”陆骁淡淡的看着安馨,她的脸已经冻的通红,头发早已被风吹的凌乱不堪,几片雪花沾在乌黑的发丝间,显得这个年轻的小女人就像是迟暮的老人般憔悴。她这种模样,旁人看了都不禁觉得可怜,而她竟然还笑的这么无谓、这么自然,陆骁心中第一次单纯的因为她而牵痛。“真是巧啊。”她朝四处望望,她当然清楚,这里其实是偏僻的,他怎么会正巧经过这里呢。“拿着。”他将伞递给她。她顺手接过,却不想下一秒他竟利落的脱下了自己的大氅,就往她身上披。“别,不用。”安馨向后退去,脚下忽然打滑,趔趄着就向左摔去。他忙拉住她胳膊,将她扶稳。“咳、咳、咳!”方才的惊吓牵动了她的病痛,她重重咳嗽起来。陆骁隐隐叹息一声,左手仍旧扶着她胳膊,右手伸到她背后,轻轻拍打。他的手法总是这么受用,令她转眼间就安静下来,随即意识到与他太靠近,她忙将胳膊从他手中甩脱,向后退了一步。她眼中的防备,他看的清楚,浅浅勾唇:“我关心你是因为你姐姐,听话,披上。”他的目光虽然清冷温柔,却透着种令人无法违背的威仪,与他对视着,失神般点了点头,眼睁睁看着他将大氅披在她身上。瞬间觉得暖,还有种竹林清风似的清新气息透入心脾,她有种别样的宁静感。“谢谢。”安馨匆匆将视线在他脸上移开:“我该回府了。”话音刚落,急促的马蹄声忽然由远及近,一辆豪华马车忽然停在了她右手边。“噗!”车帘被掀开,颀长的身影一跃下了马车,站在她和陆骁面前,黑眸自然的凝着,仿佛一团化不开的浓墨。眼前的他凌然站在风雪中,这么尊贵、这么桀骜,整整十天不见了,他似乎更英俊了,望见她的这一刻,安馨憔悴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楚凌夜目光不动声色的在陆骁脸上掠过,落在安馨脸上:“随我回府。”冷调的语气,一如此时的风雪,她不由心颤:“好。”迈开脚步朝他走去,眼看着就走到了他面前,陆骁却忽然开了口:“王爷这是在嫉妒?”“什么?”楚凌夜的眉头顿时深深蹙起,冷冷看着陆骁,目光一瞬间变得凌厉如刀。而他,面对他的冷,竟是如往的面色从容,非但没有退缩反而缓缓朝他走过来:“王爷既然这么在乎王妃,为什么不去问问你的女人花偲盈?”清冷的声音淡若清风,却不急不缓的煽动着楚凌夜的怒气,他双手紧攥成拳:“你到底要说什么?你到底是何人?”“我说王妃的事,没有人比花偲盈知道的更多。”陆骁已走到他对面,俊美不羁的脸与楚凌夜阴沉的脸只隔着近十厘米的距离,唇角轻勾,几分玩味、几分挑衅:“我的身份王爷也不是没查过不是?武王爷,你不是无所不能么?怎么连我的身份都查不清楚?”天底下还从没有过一个人敢用这种口吻、这种态度对他楚凌夜说话,想发怒,可是面对陆骁清冷无痕的目光,他所有的凌厉、所有的锋芒仿佛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悄无声息的吞噬,竟然怎么也发不出来……他只能冷冷看着陆骁,说不出一句话。“既然在乎她,就多关注一下她,省的等失去的时候连她是谁还不知道。”丢下一句话,他转身就走。失去什么?她是谁?楚凌夜觉得他话中有话,然而,还没来得及仔细问,他的身影就消失在漫天风雪里。这是哪来这么个男人?仿佛一个无所不知的幽灵,轻易的就能看透人心。楚凌夜自远处抽回视线,竟发现安馨还在望着陆骁离去的方向失神,目光痴痴的、傻傻的,强烈的嫉妒瞬间冲上来,他冷声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堕胎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楚凌夜自远处抽回视线,竟发现安馨还在望着陆骁离去的方向失神,目光痴痴的、傻傻的,强烈的嫉妒瞬间冲上来,他冷声问:“你和他什么关系?”“算是朋友吧。”安馨说。“呵。”他轻嗤,看着她身上披着的那件大氅,怎么看都觉得刺眼:“脱掉。”“……”看出他脸色不好,安馨没有违逆,听话的解下来、拿在手中,冷风袭来,她不由又开始轻咳。“咳、咳……”轻微的咳声,每一声都像是触在他心上,看着她颤抖的身子,他忽然无力再责备她,脱下自己的大氅,披在她身上:“其他男人的衣衫以后不准再穿。”安馨淡淡瞥他一眼,仍然不说话。真的如陆骁所说,楚凌夜刚刚在嫉妒?他怎么会知道,在她眼里,其他的男人就算对她再好都比不过他一点点的关心。过去的日子他去边关平息了一场动荡,回来后第一时间就想到往家里赶,没想到在路上就看到了她,刚刚,远远的他就看到她与陆骁站在风雪里,她为他撑着油纸伞,而他一手握着他胳膊、一手搂着她后背,似乎在亲热……他的王妃到底有多会勾。引男人啊?或许,他是真的该多关注一下她了,是他对她的关怀太少,才让别的男人有机可乘。……送她回到府上楚凌夜又匆匆走了,夜里,空荡的卧房里,安馨躺在偌大的床榻上,紧攥着那个玉佩安心的闭上眼。这些天病体异常的沉重,她怕自己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所以每晚握着这个玉佩才敢入睡。他说过,这个玉佩会代替他保护她的,有它,她就恍惚觉得他就陪在身边。次日清早,安馨的房门被一双纤秀的小手无声无息地缓缓推开…… “安馨,安馨?”故意压低了声音喊了几声,见房里没反应,花偲盈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转过屏风,她一眼就望见了躺在床上的安馨。果然是个懒女人,都已是天光大亮,还睡的这么死……花偲盈心中暗暗嘀咕着,蹑手蹑脚走到床沿,只见她仰面睡着,右手举放在耳边,而她的手中还攥着件东西。呵呵……低低的笑了笑,花偲盈小心的将安馨手里的玉佩拿下来,放在袖中,无声无息的走出门去。那天楚震东将她从这里赶了出去,随后的时间凌夜一直没空,直到今天他才有时间带她回来取她的东西。趁楚凌夜在院中等候,她特意来安馨的房里看看,没想到果然被她找到了报复的机会。一个女人会拿着一件东西入睡,说明这件东西对她十分重要,如果发现这件东西丢了,她一定会非常难过吧。“咚!”是哪来传来了响动,安馨猝然惊醒,习惯性的攥了攥拳头,手里却空荡荡的。玉佩?她的玉佩!慌乱的坐起来,掀起枕头、掀开被子,在床上找了个遍,却怎么也找不到。这可是她视为珍宝守护的东西啊,它会去了哪里?她脑袋里乱成一团,失魂落魄的下了床,蹲在地上慌慌张张的四处寻找。“凌夜,凌夜……”窗外似乎传来花偲盈的声音。她站起来,推开窗望出去,只见她就站在她卧房的窗下,正对远处招手。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来的?她恍惚的想了想,但挂念自己的玉佩,也没心思理会,正要关窗,这一刻,忽然见花偲盈从袖中掏出一个玉佩来急急忙忙的往脚边的包袱里塞。是花偲盈偷了她的玉佩!“花偲盈,把玉佩还我!”她着急的朝外面喊了一声,穿着单薄的中衣就匆匆忙忙的跑出去。安馨出了主房时,花偲盈还站在那里,那个刚刚她放玉佩的包袱就在她左脚边。“还给我!”太过焦急了,她慌乱的跑过去,蹲下身子急迫地撕扯着那个包袱,却不想,“嗤”的一声就将包袱扯开了一大条口子。好巧不巧,这一幕竟让缓缓走近的楚凌夜看了个正着。“你干什么动我的东西?”花偲盈抓住被撕破的包袱,一把扯到身后:“安馨,我爱的男人你要抢,我装东西的包裹你也要抢,是不是别人的东西都是好的?”眼前这个外表清纯美丽的小女人,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防备的看着她,仿佛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这么可怜、这么无助……安馨抬头看着她,眉头厌恶的皱起:“抢了别人的东西还能反过来诬陷别人,花偲盈,你到底要不要脸啊?”仿佛被安馨的表情吓着了,花偲盈怯怯的后退一步:“谁不要脸自己心知肚明……”“够了!”她霍的站起来,瞪着花偲盈大声喊:“把我的东西还我,还给我!”骤然提高的声音,远远的传出去,仿佛是什么仓促破碎了,凌乱的颤抖。凶巴巴的瞪着眼走向前,她一把扯住包袱,用力往怀里拉:“松手,你给我松手!”够了,受够了,受够了这个女人的装模作样、惺惺作态!这个女人既然喜欢扮柔弱、装可怜,她就当泼妇,把她伪善的面目全部撕碎!“你为什么抢我东西?”花偲盈抓住包裹不放,皱着眉,娇小的身子弓起来,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王爷,快来帮我,王妃抢盈儿的东西……”这个女人竟又把凌夜牵扯进来,还想让他再误会她么?她本就着急,这一来气上加气,右手用力拉住包裹,左手同时推在花偲盈身上。“砰!”花偲盈突地松开了手,沉重的包裹颓然落在安馨的脚边。她蹲下身子,手还没触及到包袱,却听到“咚”的一声沉重的闷响,紧随着是花偲盈一声几乎划破长空的凄厉惨叫。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安馨慌张的抬起头,只见花偲盈正趴在楚凌夜不远处的一根石柱上,全身不住颤抖,原本雪白水灵的脸此时变得煞白憔悴,仿佛受了致命伤的垂死之人一样。“你怎么了?”安馨站起来。“王妃,你……你就这么恨盈儿吗……”花偲盈瞪着她,凄楚的眼中布满泪水。安馨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慌了手脚:“什么?花偲盈,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你了?”“你到底想怎样?”沉冷的声线中,楚凌夜沉着脸走过来。“凌夜,刚刚你都看到了,花偲盈冤枉我,是她自己往石柱上撞的,我……”“啪!”楚凌夜重重一耳光甩在她脸上,冷森森的眸子紧凝起来,咬着牙凌厉的逼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内心全看透:刚刚亲眼看到她推花偲盈的一刻,他的心就像被当头泼了盆冰水,这些日子累积下来的对她的好感,一瞬间支离破碎,化作无数锋利的碎片,无情的将他的心刺得鲜血淋漓。右半边脸火辣辣的痛,而他幽冷的表情与仇视的目光,更令她心如刀绞,她倔强的昂着红肿的小脸,忍痛看着这个她所爱的男人:“凌夜,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明明说的很平淡,却透着沁人肺腑的哀凉。“还想怎样呢?”楚凌夜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字字铿锵沉重:“女人,本王不是瞎子,而你,说到底就是为了利益不惜出卖自己的贱女人!”每字每句都似锋利的剑,毫不留情的刺痛她最敏感的痛处。她抬着头,蓦然顿在原地,痴了似的看着他横抱起花偲盈、冷然转身。“凌夜,孩子……她杀死了我们的孩子……”花偲盈垂危般的声音依稀传入耳中,安馨恍惚的看过去,只见花偲盈雪白的衫裙上早已是血红一片。抢包裹的时候,她是推了花偲盈一把,可那一下并没有多大的力气,怎么可能把花偲盈推的那么失控,还正巧撞在石柱上?曾经以为,一个女人用堕胎的方式陷害另一个女人是只有电视中才有的画面,因为现实中一个母亲怎么可能狠心的杀死自己的孩子呢?然而,眼前的花偲盈是活生生的,只是为了诋毁她的形象,她竟然残忍的把她和凌夜的孩子都搭上,而且还是在楚凌夜眼皮底下这么做,这样,楚凌夜自然也会因为没来得及救她而内疚的。“放心,不会有事的。”“不,凌夜……我们的孩子,呜呜呜呜……”痛苦的呜咽,清晰而逼真,泪水滚落在她苍白的脸上,这么憔悴、这么令人心碎。晃神间,安馨竟看到她泪眼中那丝异样,里面包含了那么多的怨、那么多的恨。“我花偲盈想得到的东西就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安馨,你记住,就算死我也不会放弃。”此时,安馨耳边忽然回响起花偲盈被楚震东赶走时说过的这句话,顿时觉得这个女人好可怕、好可怕。“没事的,盈儿,坚持住,没事的。”柔声劝慰着,楚凌夜脚下不停。“女人,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要你付出代价的!”沉沉掷下一句,他迅速转过回廊。安馨站在原地,木木的看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眼眸中、脑海里,全是他阴冷的脸。这些日子,好不容易觉得他的心与自己靠近了些,还以为就可以与他这样哪怕没有暖、没有爱,至少能平平淡淡的走下去,可是只在一瞬间她就感觉他的心彻底离她远去了、再也不会回来。~明天发布八千字,狂更中,后文无限精彩哦,期待妞儿的继续关注~ 本王与你假戏真做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这些日子,好不容易觉得他的心与自己靠近了些,还以为就可以与他这样哪怕没有暖、没有爱,至少能平平淡淡的走下去,可是只在一瞬间她就感觉他的心彻底离她远去了、再也不会回来。是什么刺伤了眼睛?好痛,好痛。是什么割破了心脏,将所有额外的感觉都抽走,令她只剩下一具躯壳,木木的站在原地,所有的感官只剩下痛、痛、痛……“咳!”“咳咳!”肺部的痛牵起一丝知觉,她蹲下身子,吃力的解开那个滚落在地上的包裹,将里面的东西翻了个遍,可是,里哪里有她的玉佩?“玉佩,我的玉佩?”发了疯似的将包裹里的东西全抖在地上,衣裳、木梳、珠钗、铜镜……却唯独没有她的宝贝。全身的力气一瞬间仿佛都被抽空,她颓然坐在还有积雪的地面上,垂头丧气的低着头,忽然失声痛哭起来。“呜呜……呜呜呜……”没有了,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花偲盈,那个可怕的女人不仅抢走了她的凌夜,还连他留给她的唯一的信物也抢走。“呜呜呜,呜呜……”上一世那个看她哭会伤心的楚凌夜早已不在。或许,她一直爱着的,也只是个影子罢了,现在的他根本就不是那个疼她爱她的楚凌夜。过了很久很久,她才止住哭泣,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浑浑噩噩的走进房去。寒风透过窗,飘飞的帐幔发出扑簌的声音,像是在嘲笑,她第一次觉得,她的卧房竟然冷的像个冰窖。“咳、咳咳咳……”她剧烈咳嗽着拿出那个碧绿色的瓷瓶,转头的瞬间,忽然在梳妆台上的铜镜里看到自己满是泪痕的脸,就像是一张被反复蹂。躏了好几次又舒展开的白纸,这么苍白、这么难看。“铿、铿、铿……”安馨无神的晃了晃此评,她想,如果把这瓶药全吃下去的话,她或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也再也不会痛了。然而,终究是没有寻死的勇气,她只取出两粒吃下去,躺在床榻上,昏昏沉沉的不多时就睡着了。……“夜哥哥,以后你要只对茹茹一个人好,我不高兴你要哄我,我发脾气你要顺着我,我晚上睡不着觉你要陪我去外面看星星。”“好,茹茹,以后我只对你一个人好,不准任何人欺负你。”“夜哥哥,你要说到做到哦。”“嗯,茹茹,我会……”“女人,你睡的倒安稳!”沉冷的声音忽然将梦里那男孩的声音打断。安馨睁开眼,楚凌夜沉冷的脸随之映入她眼中,这一瞬,正对上他冰凝的目光,她打了个激灵,彻底惊醒。“这下你满意了是么?”他忽的抓住她胸前的衣襟,一把将她揪起来:“孩子没保住,而且,她永远无法再生孩子了。”他幽冷的声音夹着浓浓的恨意,如当头一棒狠狠的砸在安馨头上,而他的脸这么阴鸷、这么可怕,就像是一头想要吃人的野兽般,似乎随时都要将她吃掉……而他这么愤怒,全是因为花偲盈!安馨疼痛的心又像被撒了一把海盐,看着愤怒不堪的他,她的目光竟是从未有过的平静:“是,花偲盈是够可怜的,可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是自作自受。”因为哭过太久,她声音干涩沙哑,更显得冷漠无情。“你说什么?”怎么也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安馨竟还会说出这么幸灾乐祸的言语,楚凌夜眉头深深蹙起,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或是因为睡了太久,眼前的她,脸色苍白的怕人,明明是一副憔悴模样,可她的目光却这么倔傲、这么冷漠,就仿佛对他很抵触、很反感……面对她这样的目光,楚凌夜心中的愤怒变得更加剧烈,抓着她衣领的手再收紧一分:“原形毕露了?不需要再掩饰了?贱女人,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冷酷无情。”收紧的衣领勒的脖子生疼,而她,似乎没有了知觉,看着怒不可遏的他,甚至连恐惧都不再有,她竟然笑起来:“是啊,楚凌夜,我贱,我冷酷无情,我原形毕露了,不需要掩饰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不是么?”讽刺的语气、淡漠的目光,连笑容都是讽刺的……他对她的看法是如此的根深蒂固,他对花偲盈是那么信任,对她,又是这么的猜疑,她就算耗尽力气去解释又有什么用?换来的不过是他变本加厉的鄙夷与伤害罢了。累了,累的筋疲力尽,累的连为自己争取一点尊严的话都不愿再说。无所谓了,在他再次打她耳光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彻底死了,他对她的看法也就不在乎了。“好,很好!”楚凌夜咬紧的牙齿间迸发出生冷的音节,心忽然像是被打了个死结,还在勒紧、勒紧,勒的滴出血来,浓浓的痛,将整个身子都填满。不知道为什么,当大夫告诉他花偲盈的孩子没保住时,他的心情竟没有多大的变化,心中一直郁结不化的竟是关于安馨的一些情绪。所以,得知花偲盈没有性命之忧后他就赶了过来,只想找这个女人问个清楚,如果她肯解释、肯认错或是道歉的话,他或许还会饶过她,可她竟是幸灾乐祸、死不悔改……这个女人原来竟是这么坏、这么恶毒。内心深处某个角落里像是忽然有什么彻底崩溃了,化作浓浓的恨,他胸口剧烈起伏,垂头,额头直抵在她额头上:“王妃,既然这样,你就血债血偿吧!”他的手在颤抖,声音里、表情中无不透着对她浓郁的恨意,他对她的既然只是恨,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血债血偿,也好……黯然勾动嘴唇,她闭上眼:“如果我死了你就会心安,随便你。”她无谓的话语,更令他怒火中烧,他冷声如冰:“你害死我的孩子,就要为我再生一个孩子,女人,从现在开始,本王与你假戏真做。” 不能再生孩子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一开始是为了利用她,所以散布她有孕在身的假消息,现在却要她真的怀他的孩子!安馨的身子隐隐颤动了一下。蓦地松开她的衣裳,他一把将她推倒在床榻:“从今以后,你就是本王的生子工具!”话音落下,他有力的双手已抓住她的中衣和肚兜,“嗤”、“嗤”、“嗤”,撕破成条,重重扯去。安馨无力睁开眼,然而她感觉得到,现在自己已经不着寸缕。窗口吹来的寒风,好像千万把刀片划过赤。裸的全身,而她纹丝不动的躺着,犹如一只被撕碎的布娃娃。双腿被分开,没有任何的前戏、没有任何的预兆,他硕。大而坚。挺的炙热已经重重抵入了她,而他有力的两手也覆在她胸部的两团柔软上,单纯霸道的揉。动。他在用这种方式羞辱她。或者,他只是将她当做了所谓的“工具”。安馨想起不久前在温泉的那次他对她的温柔与呵护,与现在的霸道与冰冷,对比太过鲜明。不停的撞击、律。动,一次比一次更重,他几乎用尽了力气,偌大的床榻发出“吱呀”的响动。然而,任他如何的努力,她都紧紧闭着眼,雪白美好的身子像块死气沉沉的木头,只随着他的动作,上下颤动着,没有一点反应。疼痛又怎样,羞耻又怎样?早已不能在她冰封的内心中激起一点波澜。这个女人就像是对他没有了一点感觉,无论他怎样的努力,都无法令她产生一点反应,他终于恼怒了:“女人,给我睁开眼!”她缓缓睁开眼,无神的眸中没有丝毫情。。yu,有的只是冷漠与失意。对上她的目光,楚凌夜的心竟然隐隐震了一下,心中的失落随之被放大,他竟控制不住自己,炙热的精华提前宣泄在她体内。生硬的自她体内抽离,他垂头,薄唇抵在她冰凉的额头上,幽冷颤动:“记住,这才刚刚开始,在你怀上我的孩子之前,你每晚都要洗好了躺在床上等候本王的宠。幸。”“呵呵呵。”她忽然笑起来,笑的凄楚、笑的讽刺。楚凌夜微微一怔:“你笑什么?”“楚凌夜,我笑你可怜。”她看着他,眼中再没有了曾经的温柔与缱绻。她的病或许还有救,可心若死了,怎么救?眼前的她,笑的冷漠、笑的讽刺、笑的黯然,却偏偏没有了一点往常的柔和与眷恋,近距离看着她,楚凌夜的心里像是忽然被塞了一大块冰,寒冷而失落。紧压在她身上的健硕身子不觉颤了颤,薄凉的唇沿着她额头滑落到她耳边,沉声低吟:“我是可怜,女人,接下来的日子我会让你知道你自己更可怜!”冷声落下,他顺手牵起自己的衣衫,下了床,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砰!”门扉在轻轻战栗,她仰着煞白的小脸看着绣了牡丹红纹的帐幔,泪水绝了堤般自眼中流出、漫过耳边,无声无息的浸湿瀑发、融进绣枕里。他可怜,也不过是因为爱上了一个对他别有用心的女人,但至少那个女人是爱他的。而她呢,他所爱的男人不但不爱她,反而恨她;非但一味的觉得她下贱、觉得她卑微、觉得她心机深、觉得她嫁给他有见不得人的目的,还总是变本加厉的羞辱她、折磨她……他当然不知道她早已比他更可怜了,以后还要用怎样残忍的方式来对她呢?“呜!”干枯的嗓子里禁不住发出一声沉闷的呜咽。“呼、呼、呼……”狂啸的风吹的窗子吱吱作响,纱幔随风飞舞,拂过她冰冷的身体。她瑟瑟发抖,原本强忍的悲痛一瞬间失了控,她牵过手边的枕头将脸紧紧捂住,赤。裸的身子蜷曲着,将所有哭声深深憋闷在枕下。经历了这一次,她已经彻彻底底的清楚,过去的那段温馨、那段温暖,不过是他的施舍,只要她有一点触动了花偲盈,他立刻就会对她冷冽无情。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在他面前表现的温柔、表现的卑微,甚至连自己的痛苦和眼泪也不会再让他看到,即便他还会给她所谓的“温柔”,她也不会再傻傻的、忘乎所以的觉得他是真的对她好。爱他,她会默默付出,但从此以后,她绝不会再那么卑微。……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下楼去,楚凌夜心里空荡荡的。那天,父王将花偲盈赶了出去,严厉的警告他要他对安馨好点,还安排他带她出去游玩,他照做了。然而,他从开始就觉得安馨是拆散他与花偲盈的始作俑者,所以他总觉得自己该讨厌她、该恨她才对,所以每每不经意的想起安馨、每每因她心动,他就会觉得烦躁不安、觉得像是背叛了自己……过去的一段时间,他暗示自己,是因为父亲的逼迫,所以才没有负担的不再与她针锋相对,甚至偶尔关心她,他告诉自己,不是真的对她好,而是演戏给父亲看,但那些日子他却真正的觉得舒畅、觉得快乐。他甚至想不去在乎她的不好,就这样一直与她“演”下去,然而,换来的却是她没有底线的放肆,她不但在他面前光明正大的害死了他的孩子,就连面对他的质问也还幸灾乐祸的嘲讽……所爱的女人杳无音讯,与她(茹茹)相似的女人被推到石柱上流产,而他的王妃嫁给他只是为了利用他……他是可怜,可怜到连她都来嘲笑他了。沉步走出门去,正要下石阶,楚凌夜忽的看到那个蹲在地上收拾包裹的黑色身影,微微一顿:“你怎么来了?”“啊,王爷。”穆雪漫抬起头,看清楚凌夜的脸,不禁打了个激灵:“王爷,您怎么了?”他的脸色好冷好冷,她跟随了他三年,知道楚凌夜时常面色冷漠,却从没见过他像现在一样阴沉可怕过。楚凌夜垂眸看着她,眉心微微锁出一道细纹。“王爷,月尧国使臣有要事求见,所以属下就找了过来。”穆雪漫笑笑。“带路吧。”楚凌夜淡淡丢下一句,抛下她转身就向前走去。“是。王爷,您可以稍等一会儿吗?这些东西……王爷……”又想起早晨发生的那一幕,楚凌夜深吸口气加快了脚步。王爷今天是怎么了?不过,他对她从来都是这样“目中无人”,三年了,他几乎都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穆雪漫暗暗叹一口气,丢下手里的东西,加快脚步朝楚凌夜追去。……“叩、叩、叩”院门传来叩击声。花偲盈恹恹地躺在床榻上,恍若未闻一般。而叩门声却似不解人意一样反倒加快了频率……花偲盈缓缓在床榻上坐起身,披上外衫,行至院门处,警惕的问:“门外何人?”“花小姐,是我。”是个粗哑的男性声音。“宋永铭?”花偲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些天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一直都不来见本姑娘?”“我前几天遇到了点麻烦,现在处理好了,花小姐,我还要继续帮你跟踪王妃吗?”花偲盈用左手重重捏了捏眉心:“继续跟踪,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告诉我。”“好,好,上次你给的那些银票我已经花光了,而且,你说事成之后陪我一夜……”“现在事还没有成不是?三日内我会再给你一千两银票,你走吧,我不想见你!”“哦,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花小姐可要说到做到。”门外响起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花偲盈松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一丝鄙夷:这种小混混,给点好处就什么都能做。抬头望了一眼已经过午的日头,花偲盈不禁轻锁峨眉,凌夜已经走了两个多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他是去了哪里?她了解楚凌夜,虽然他外表冷漠,但他却是个责任心很强的男人,这一次她意外小产,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他一定会对她负责到底的,而那个女人(安馨)这次是彻底翻不了身了。其实这个孩子她根本就没打算生下来,虽然她不能确定谁是孩子的父亲,但她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凌夜,如果生下来,万一以后长得与凌夜不像,她便怎么也无法掩饰了。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次的重创竟然令自己丧失了生育能力……都是安馨逼得她走投无路才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挽回凌夜的心,是她,是那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害得她失去了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她花偲盈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卟!”屏架上的衣衫此时突然滑落在地,她缓缓挪走过去,俯身拾起,右手却忽然抓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想起那是件什么,她突然恼怒的厉害。是那个玉佩,早上她本想装进包裹中的,却被安馨发现了,于是她又将它藏在了衣衫的里袋里。花偲盈雪白的小手颤抖的攥紧玉佩,站起来,顾不得腹部传来的微痛,快步走到窗前,用尽全部力气远远的扔出去。此时,穆雪漫抬头看了一眼这座幽静而别致的小院,艳羡的深吸了口气。王爷去见月尧国使臣了,他派她来帮他看一个女人,还特意吩咐她保密,会是什么样的女人要弄得这么神秘呢?“啪!”、“扑!”随着连续的两声动静,有什么落在了脚边树下的积雪中,她好奇的蹲下身子,竟是个精致的玉佩。 坚强的反抗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好漂亮的玉佩,是谁舍得把它扔掉呢?穆雪漫捡起来,小心的塞进口袋里。……次日——清晨的风有些冷,却是清新的,安馨深吸口气,仰望天空,今天的天空已是晴空万里,昨日的阴霾早已不见了任何痕迹。哭过、痛过后,也该把坏心情一页翻过了,既然可以,为什么不让自己活得轻松些?心中默默想着,她耸耸肩,继续朝王府外走。此时,一辆豪华马车朝她奔驰而来,在她面前几步远处缓缓停下。应该是楚凌夜的马车……安馨的心隐隐颤了一下,视若未见的继续向前走去。“你去哪里?”楚凌夜掀开车帘,凝着黑漆漆的眸子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她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说:“出去走走。”冷漠的语气、爱理不理的表现,轻而易举的就勾起他的情绪,他一跃下了马车:“贵为王妃,大清早连个丫鬟也不带就一个人出门?从今天开始,没有本王的允许哪也不准去!”什么?她猝然止步,转回身去,满目的冷漠与无奈:“我偏要去,王爷,你凭什么干预我的自由?”“就凭我是王爷,是你的夫君!”楚凌夜冷着脸走向前,寂冷的注视她:“王妃,你这么激动,难不成又要去与莫子冥厮会?”他是把她当成了怎样的女人啊?安馨心中隐隐泛起一丝伤楚,苦笑:“就算是又怎样呢?楚凌夜,你可以在外面有别的女人,我为什么就不可以有别的男人?”话音落下,她顿时看到他俊美的脸黑云密布,深黑的眸子里冷的像是要下起冰雹来,他是被她激怒了,看着他,她心中除去悲凉竟再没了其他感觉,失意的瞥他一眼,转身就走。曾经那么爱他、那么怕他受伤,一味的对他言听计从,哪怕他的无理取闹也不忍违逆,而经历了这许多,她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痴痴傻傻的安馨,对他无理的要求她不会再毫无原则的服从。印象中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大胆的顶撞他,不适应、不相信,眼睁睁看着她走出三步,他才恍然回过神,冰封般的冷意立刻袭上心头,他冷声:“单是与王妃私通这一项罪名,本王就足以将莫子冥满门抄斩,你敢再去找他,那么,就等着为他收尸吧。”他的声线总是磁性好听,却似是寒雪山巅的冷风,瞬间将她冻僵在原地。是,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男人的确有着在皇城呼风唤雨的能力,可他竟以此来威胁她:“楚凌夜,你到底想怎么样?”虽然她背对着他,但她言语里的受伤他还是听的清楚。楚凌夜心中不觉竟泛起恻隐之情,几乎就想索性放她走,可是,此刻脑海中忽又浮现起莫子冥的身影,他薄唇颤动,怎么也说不出口。凭借男人间特有的直觉,他清楚,莫子冥喜欢她……看着她背影稍稍停了片刻,他走过去,自她身后拉住她胳膊:“跟我走。”命令的口吻,瞬间就激起了她的抵触情绪,她站在原地不动:“去哪里?”“她想见你。”她?花偲盈?安馨心中骤然涌起强烈的反感,一把甩开楚凌夜的手:“我不去!啊!”他早已强行将她横抱起来,快步走到马车旁,硬生生将她塞了进去。“不去,我不去!”她焦急的扑到车帘处,着慌的想要下车。“老实坐着,或者本王用绳子绑你去。”他沉着脸低吼,声音阴鸷可怕。安馨全身像是被电击了一下,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像只洋娃娃似的呆坐在马车里。“驾!”马夫吆喝一声,马车迅速向前飞奔。安馨颓然坐在舒适的车垫上,空洞的两眼直直看着对面的楚凌夜,明明是触手可及的距离,她却觉得他离他好远好远……被楚凌夜强行拉着进了那所别致小院,安馨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床榻上的花偲盈。望见安馨,花偲盈先是怔了怔,随之惊讶道:“馨儿姐姐,你来啦?”馨儿姐姐……叫的可真亲切。安馨心中嘲笑,一声不吭的走到床榻边,低头看着这个颇有名气的歌姬,她真是美,就算穿着这么普通也美的耀眼、美的令人心动。“向盈儿道歉。”楚凌夜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呵呵……安馨心中发出一声低低的苦笑,仍然沉默的看着花偲盈,脸上隐隐露出不屑的表情。“本王要你向她道歉!”楚凌夜的声音明显的加重了。安馨整个身子都隐隐颤了一下,心仿佛被一把刀一片一片的凌迟着。“凌夜,你就别逼馨儿姐姐了,也不全是她的错。”花偲盈适时柔声劝慰,声音这么娇柔,表情和眼神都这么温柔、这么善良。可是安馨偏偏看到了她眼底那丝窃喜,这个女人让楚凌夜“请”她来这里,目的就是要大度的“原谅”她么……安馨倏然冷笑:“花偲盈小姐……”“嗯?”花偲盈愣了愣,睁大了水汪汪的眸子。“你让我感到恶心!”安馨忽然一记耳光朝花偲盈憔悴美丽的小脸上甩下去。“啪!”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清晰。花偲盈完全没料到,当着楚凌夜的面安馨也敢有这么放肆的举动,先是怔了怔,然后才感觉到火辣辣的痛,迟来的羞辱感一瞬间绝堤般涌上来:“贱女人,你敢这样对我!”彻底失了控,她尖锐的声音已经接近嘶喊,张开两手面目狰狞的去抓安馨。“呵呵,花偲盈,泼妇的原形毕露了?”安馨讽刺的笑,从容的向后退出两步。毕竟是刚小产过,伤了元气,花偲盈反应远远比平时迟钝,非但没抓到安馨,反而因为向前的动作太过强烈掉下床来,脸朝下“咚”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啊!”花偲盈惨叫一声,抬头看了楚凌夜一眼,顿时失声痛哭起来:“呜呜呜,呜呜,王爷,王妃欺负人,呜呜,她欺负人……”委屈的表情、悲痛的哭泣,这么伤楚、这么惹人疼怜,这个女人现在是真痛还是假痛呢?安馨低头看着她,嘴角晕开黯淡的笑意。“女人,你的心到底有多毒?”身后忽然传来一记沉冷的声音。眨眼间楚凌夜已从她面前走过,目光在她脸上一晃,蹲下身子就去扶地上那娇弱可怜的人儿。他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那种冰冷、那种失望、甚至是那种浓浓的恨,都那么清晰,清晰的犹如一把生冷的刀,无情的刺入她心中狠狠搅动,她痛到抽搐,却冷静般站在原地,仿佛自己很平静、很无谓。“王爷,王妃好可怕,呜呜呜……,我不要,呜呜……不要再看到她……”花偲盈的身子在楚凌夜怀中蜷缩成一团,恐惧的看着安馨,就仿佛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楚凌夜抬眸看向安馨,此时的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脸上非但没有一丝悔意,嘴角反而还挂着一抹讥笑,这个女人是有多坏啊?看着安馨,楚凌夜的双眼忽的就像被什么刺痛,痛苦的皱起眉:“滚!”“给我滚!”冷冽的声音如一把海盐,洒在安馨心中血淋淋的伤口上,过度的心痛,反而令安馨清醒起来,她漠然笑笑,转身,默不作声的朝门口走去。她坏、她毒、她残酷无情……她在他心中的形象终究是无法挽回了,可是,要她向花偲盈道歉她做不到,既然她花偲盈喜欢装可怜,那么她安馨何不成全她,让她装的更逼真一些?“咳!”肺部隐隐作痛,她屏住呼吸,强撑着走出门去。“呜呜……”怀里的人还在颤抖哭泣,而楚凌夜怎么竟没有了那种该有的疼怜?抱着她,脑海中辗转来去的却全是安馨离去时那漠然的身影。虽然花偲盈还是善良而单纯,但不知从何时起,看到她时他却已无法与自己心目中的茹茹联系在一起,有时反而觉得那个坏女人(安馨)倒与她的茹茹有些相似。……“咳咳!”坚持着走到院门外,安馨再也撑不下去,痛苦的弯下腰,右手捶打着肺部,左手抚着冰冷的院墙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安馨?”右手边倏然传来个清脆的女声。是楚娇婉的声音,这是冤家路窄么?安馨没回话,只是蹲在地上,艰难的调整着呼吸。“哈,你是来看偲盈姐的?”楚娇婉站在安馨身边,身边跟着个小丫鬟。她低着头,右脚伸到安馨脸部的正下方,脚尖挑衅的翘起来。安馨正低着头,嘴巴正对着她的脚尖,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然而,她没有力气说话。“真是想不到你竟然做出这么狠毒的事来,现在怎么样,我王兄算是认清你了吧,我和母妃一开始就没把你看错,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呵,你不是一直牙尖嘴利的么?今天怎么哑巴了?害死王兄和偲盈姐的孩子,你这种人就该下地狱!”“喂,你装死人呢!”安馨越是不搭理她,她越是不解气,气呼呼的抓住安馨的胳膊,用力把她拉起来:“说话,你说话,啊!鬼啊!” 被三个男人……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喂,你装死人呢!”安馨越是不搭理她,她越是不解气,气呼呼的抓住安馨的胳膊,用力把她拉起来:“说话,你说话,啊!鬼啊!”看到安馨的脸,她忽然惊叫一声,一把甩开安馨的胳膊,转身慌慌张张的朝院内跑去。“咚!”安馨无力的身子被楚娇婉一甩,重重撞在坚硬的墙面上,额头传来清晰的痛,她黯然笑笑,痛?呵呵,还算不错,她还知道痛……呵呵……安馨凄然笑笑,抹一把嘴角――血!呵呵,又是血!这是第几次了,她已懒得再去回顾了。她径直去了附近那条小河边。千年以后,这条小河仍然存在,因为小河的位置偏离城市中心,所以没有遭受污染,那时的小河与此时的几乎没有多大变化。而千年后的那个楚凌夜,就是在这里与她一吻定情。河水倒映出安馨憔悴的影,那一刻,就连她自己也不禁吓得轻叫一声。此时的她,头发披散着,脸色苍白的吓人,刚刚咳出的血将她的嘴染得通红,未抹净的血迹在嘴角依旧残留着两道暗红的印迹,妖娆醒目,果然就像是鬼一样呢。在袖内取出一方罗帕,和着冰冷的河水将嘴唇、嘴角的血迹全擦去。坐在河边的石凳上,看着溪流淙淙,安馨耳边仿佛又响起那微微发涩的声音:“茹茹,如果有一天我们失散了,你就来这里等,我们一定会在这里重逢的。”“可是,我们为什么会失散呢?”“我说如果,我不想万一我们失散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时代变迁,流水依旧,就连河边的一草一木似乎都没有变过,变了的、变得最快的也只是人心。仿佛只在一瞬间,太阳就升的好高好高,她闭着眼,仿佛回到了过去,记忆里关于他的点点滴滴都一直都那么清晰。“姑娘,一个人啊?”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她睁开眼,忽然发现面前站了两个猥琐的男人,吓得一惊:“你们干什么?”“美人儿,看你这么孤单,我们哥俩陪陪你……”左侧的男人忽然坐在她身边,眯着狭长的眸子,邪肆的看着她。望见男人眼中炙热的情。欲,安馨顿时明白了什么,慌乱的想站起来,可身子刚起了一半,右侧的男人忽然走向前,有力的双手压在她瘦削的肩膀上,重重的将她摁了下去。“咚!”在他强劲的力道下,安馨重重蹲回了石凳上,还没回过神,坐在石凳上的男人黑枯的右手忽然放在她柔软的胸。部,用力捏了下去。“啊!”过度的惊吓与疼痛令她声音惊慌不安,她慌乱的重重将男人的手推开:“别碰我!”“呵呵,还是个贞洁烈女,爷就喜欢这样的,哈哈哈……”男人放肆的笑着,有力的右臂忽然放肆的紧搂住了安馨的细腰。“放开,放开,给我放开!”安馨彻底慌了,拼了命的挣扎、嘶喊,可是没有用,男子非但紧搂着她不放,还将肮脏的嘴脸朝她肩头凑来,干裂贪婪的嘴唇几乎贴到她雪白的脖子上。浓烈的酒气混着男子身上难闻的恶臭气息清晰的传来,“呕”,安馨忽然一阵干呕,紧接着拼了命的大叫:“救命,救命、救命!”“呵呵呵,小美人,这种地方就算你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听到,留着力气过会儿在爷身。下叫个痛快吧,哈哈哈……”淫。邪的笑着,男人忽然“嗤”的将她外衫的系带扯开。“放开,混蛋,别碰我,啊,救命!救命!咳咳,咳咳咳……”太过剧烈的挣扎激起肺部的疼痛,她拼命咳嗽起来。“呵,还挺娇气,美人儿,别着急,我们哥俩现在就来好好疼你。”男子邪笑着抬起头,看向站在安馨左侧的男子:“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帮忙脱光她!”“哦。”另一个男子憨憨的点点头,俯下身子,抓住了安馨被撕开的衣裳。“卟!”浅蓝色的披风被男子硬生生扯去,顺手扔在雪地上。“别,不要,不要!”安馨拼了命的反抗、挣扎,然而剧烈的咳嗽本就抽空了她的力气,何况她面对的是两个男人?“救命,救命!咳咳,救命……”她用尽力气嘶喊,喊到嗓子沙哑,无助的声音却传不多远就被无情的寒风撕碎。“别叫了,不然我再找几个弟兄过来一起陪你玩。”男子淫。笑着看着安馨痛苦扭曲的脸,身子里的欲。望变得愈加旺盛,她越是挣扎,他就越想要她。孱弱的身子重重一颤,安馨眼中流露出无限的惊恐:“求你,别这样,我不是坏人,咳咳咳咳,求你,咳咳,别这样对我。”“乖,爷就喜欢良家女子,一会儿好好疼你,哈哈哈……”放肆的笑声中,另一个较憨的男人已抓住她的罩衫,强硬的往下撕扯。“不要!不要……救命,救命啊,咳咳咳咳,救命!”上身剧烈一震,衣衫一件件被猛力扯去,大片雪白的肌肤瞬间暴露在外,冷风如刀般袭来,将她冻的连连颤抖。完全不顾她的痛苦,较憨的男子将她的衣衫摔在地上,继续来扯她的肚兜。“好了。”坐在安馨身边的男子摆手,贪婪的看着安馨雪白的身子:“剩下这件我来脱。”说话间,黑枯的爪子已抓向安馨的上半身仅剩的那件红色肚兜。眼看着手指就触到了,却忽然有一滴红色的液体落在他手背上,他的手顿时停下,疑惑的看着安馨:“你怎么回事?”“咳咳,咳!”安馨痛苦的咳嗽着,不经意的望见男子眼中那丝恐惧,她忽然笑起来:“呵呵呵,咳咳,呵呵呵呵呵……”“你笑什么?”男子声音微微发颤。眼前这个女人不但咳的脸色苍白,而且还咳出血来,猩红的血线在她嘴角流淌、蔓延,雪白的肌肤、殷红的血,显得妖娆可怕,而她竟在笑,笑的痛苦、笑的凄楚,笑的令他心里不禁发慌。 脱掉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我快死了,咳咳,呵呵,是不治之症,大夫说,咳咳咳,说会传染的……”安馨抬头看着男子,痛楚的眸子里满是嘲讽:“咳咳咳……你是想跟我一起死么?咳咳咳,呵呵呵呵……”“你……”男子吓得面色焦黄,撒气的狠狠一把推在安馨身上:“他奶奶的,你个贱女人!”娇弱的身子被推的失去平衡,像片破碎的梨花般无力的摔下石凳,沉重的趴在表面还覆盖着积雪的草地上。蚀骨的疼、刺骨的冷,撕心裂肺,单薄的身子条件反射的蜷缩、痉。挛。“大哥,她有病。”“知道,走,拿着那件衣裳。”耳际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然后是渐去渐远的脚步声。看来就连再无耻的无赖也是怕死的啊,她骗了他呢,她的病不传染的……安馨讽刺的笑了笑,她努力压抑着肺部的躁动,挣扎着爬起,雪白的肌肤上流淌着一道道积雪化成的冷水。风忽然变得不再温和,携着丝丝的寒意如针般刺痛她敏感的肌肤、直沁入她五脏六腑中去,她不停的发颤。她双手抱抱僵冷的胳膊,在雪堆里捡起自己仅剩的衣衫,用力抖掉上面的雪,用手试了试,都已经湿透了。可她没有办法,就算是湿衣裳,也总比什么都不穿要好。咬咬牙,穿在身上。“阿嚏。”她打一个喷嚏,瑟瑟颤抖着向前走去。“咳!”寒冷像是决了堤,疯狂的往身子里钻,她用力抱紧双臂锁住一点温暖,加快脚步向前走。抬头看向前方,这条小路忽然就像变得很长,似乎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黯然伤神时,脑海中忽然又浮现起楚凌夜俊美的脸,仿佛他就在眼前,可是他的目光那么冷漠、那么怕人……她忽然觉得无力,脚下一软,颓然蹲在地上,头低低的垂下去,再无力站起来。活着,难道总是这么冰冷、这么辛苦么?她累了,这样活着,好累、好累……前方忽然响起马蹄声,她抬起头,隐隐的看见一辆马车迎面朝她驶来,在她身前不过三米远处猝然停下。车帘被掀开,修长的身影下了车,寂寂的朝她走来。是他?还是幻觉?她眨眨眼,仰着头疑惑的看着这个俊若仙子的男人。“你怎么在这里?”楚凌夜走近了,垂眸看着她,璀璨的黑眸凝的很深很深。他在马车里远远的就望见了这条熟悉的身影,但他无法确定是她,因为这个偏僻的地方很少有人来,直到离得近了他才确定。一贯冰凝的目光、冷漠的语气,面对这样的他,她也该适应了才对,可为什么此刻她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仿佛有太多的委屈想要倾诉。“到底发生了什么?”楚凌夜在她面前止步,离她越近,心就被揪的越紧:眼前的她头发凌乱不堪,脸色异常的苍白,这里的风从来都很急,又是寒冬时节,而她的披风和袄袍也不知了去向,只穿着件单薄的衣衫蹲在冰冷的地面上,憔悴犹如一朵刚经受过被暴风雨摧残的花骨朵,无声无息的就将他的心揪住。他的声线是冷调的,深锁的眼中除去寂寂的黑,找不见任何情绪,她不清楚他是不是又在质问她,她只是勾动嘴唇,了无生气的笑笑。“女人,你是怎么回事?”他终于失去了耐心,蹲下身子,想将她拉起来,右手抓住她胳膊的瞬间,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她的衣裳是湿的。这样的天气,这个弱女人竟穿着湿衣暴露在寒风中……楚凌夜心像是被刺了一刀,蹲在原地,健硕的身子蓦地隐隐颤抖,凝视她太过憔悴的脸,心头忽然就涌上浓浓的疼,他用力咬牙,喉结明显的滑动:“该死!”横抱起她,大步朝马车的方位走。他刚刚的表情冷的怕人,就像是要吃人一样,她是哪里又惹了他呢?她还在想,就已被他拥到马车之上。“脱掉。”他说。她淡淡看他一眼,用力咬了咬嘴唇,在他的注视下将湿漉漉的衣衫脱下,叠好,放在鹿皮垫上。从前的她,在他面前总是羞涩而柔弱,而今,她变的淡漠寡言……楚凌夜心中莫名浮起一丝失意,随之将大氅脱下, 裹到她身上。“谢谢。”是心死了么?竟然连感谢的话,都淡漠的波澜不惊。可是,裹着他的衣、闻着那种淡淡的薄荷香,心中还是会有种温馨与暖意。“你来这里干什么?”安馨定了定神。这一世的他也还叫楚凌夜,这一世的她也还叫安馨,而且,她仍然是孤儿,而且,她也有个同样的玉佩……这一世的他与她和千年后的他们之间有太多的类似于巧合,如果这是上天有意安排这样的轮回和缘分,那么,他来这里是不是也有原因?这一世的他是否也与她在这里有过交集?她过于平淡的语气,轻易的勾起他的情绪,沉声道:“来找一个人。”他又是这种厌恶般的口吻,心不由一沉,她重重咳了一声,深藏住眼中的抱怨,幽幽道:“我还以为你是特意来找我。”“呵……”楚凌夜眉心微锁:“以后别再做这样的傻事。”是她太天真,才会以为时代变迁后一切还没有变……安馨嘴角挽起一丝自嘲:“王爷这是在关心我么?”“女人,我只是怕你给我丢脸。”楚凌夜的脸上忽然乌云密布:“如果武王妃在外失误,你或许无所谓,但本王丢不起这样的脸!”他这么生气,就是因为这个么?她也不过是明知故问罢了,她明知道他不可能是关心她,她明明知道的,所以心不会痛、不会痛……无声的深呼吸,楚凌夜心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莫名沉重。花偲盈小产后,这个女人非但没有一点歉意,反而变得越来越放肆了,她开始对他冷漠、开始顶撞他,甚至当着他的面对花偲盈掌嘴……可是,面对这样的她,他反倒觉得无力,觉得心中怪怪的,似是憋闷、似是烦躁、又似是失落。 爱妃,乖,别怕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可是,面对这样的她,他反倒觉得无力,觉得心中怪怪的,似是憋闷、似是烦躁、又似是失落。这样的情绪此刻尤为严重,他深呼吸、深呼吸,努力的平静、努力的想心中藏了九年的那个女孩。他的茹茹该是忘了,九年前的腊月初八,他就是在离这里不远的那条小河边告诉她,如果失散一定要来这里等他。这些年,每月初八,他都会来这里,可他从来就没等到过她。她当然是忘了,现在的她身边一定少不了良人相伴,怎么还可能记得当年那个傻呵呵的夜哥哥?……“偲盈姐,你身子还没恢复,我扶你走。”楚娇婉笑嘻嘻的搀住花偲盈的胳膊,就要进院子。花偲盈站在原地,轻笑:“娇婉,听话,快回王府去,不然偲盈姐姐可要不高兴了哦。”“嘿嘿,我怎么会惹偲盈姐不高兴呢,那你慢点,我走啦。”楚娇婉松开花偲盈,像只欢快的雀儿般跑远了。小孩子就是好哄,花偲盈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过去的一段时间,宋沉轩总是不打招呼就来她家,每次回家她总是提心吊胆,所以她不敢带任何人一起回来。推开。房门,她果然就看见一名男子正背对着她坐在椅榻上,心中顿时涌起强烈的反感,但她还是平静的说:“沉轩,你怎么又不打招呼就来呢?”“沉轩?”椅榻上的人缓缓站起,转身面向她:“宋沉轩?”发现男子不是宋沉轩,花偲盈先是吓的一怔,看清男子的脸,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这个男子竟然如此英俊,她几乎看得呆了。“花偲盈小姐,我们做笔交易吧。”陆骁走向前,目光缓缓落在花偲盈脸上。“交易?”花偲盈此时才回过神来:“什么交易?你是谁?你是怎么进入我房里的?”陆骁漠然勾唇,声音淡若清风:“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我手里有你的一些秘密就够了。”她的秘密?花偲盈瞪着水盈盈的两眼,不经意的对上陆骁清澈的眸子,竟觉得他的眸子就像一盏雪亮的镜子般,将她心中所有的事情都照的一清二楚,她忽然惶恐的厉害。……回到王府后,安馨就被楚凌夜丢到浴池中了,泡了个长长的热水浴,坐在卧房里的梳妆台前正梳头,门忽然被推开了。不用回头去看,她也知道是谁来了,雪白的小手微微顿了一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般继续梳妆。眼前的她,安静的坐在那里、仔细的梳理着如瀑的黑发,就仿佛他不存在一样……楚凌夜不觉走过去,站在她身后:“梳够了没有?”“什么?”安馨愕然抬头,瞥他一眼,又低下头去。淡漠的语气、淡漠的目光……他的声音顿时一沉:“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本王?”安馨又是一惊,平静般看着镜中的自己:“王爷这话什么意思?”“呵呵,那就不要看好了。”邪肆声中,他忽然走向前,随手扯过一条丝帛遮在她眼上。眼前顿时黑暗一片,安馨立刻慌了,想推开他,却感觉到他鼻息中喷出的气息,炙热的令她不安……安馨心中倏地有种惶恐感:“你干什么?”抬手去扯蒙在眼睛上的丝帛,他却一把将她小手攥住,低头趴在她肩头,薄绯的唇凑上她耳垂:“王妃,你敢再动,本王就让你后悔。”明明是漠冷威胁的言语,却是这么磁性、这么好听,和着清浅温暖的气息,仿佛蛊惑人心的咒语透入她耳中、钻进她心里,令她有一瞬间的失神。恍惚间,她忽然感到眼上一紧,他已快速把丝帛的两端打了结,牢牢系在她头上。他这是做什么?与她玩捉迷藏么?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孩子气了?安馨惊愕的站起来:“楚凌夜,你闹够了没有?”说话间,双手同时向上抓,然而,手指还没触到丝帛,两只手都被他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远远不够……”楚凌夜幽然嗤笑:“女人,你不是胆子大么?你不是无法无天么?怎么才刚刚开始你就怕了?”他的声音清晰的响在她耳边,黑暗中更显的阴鸷邪魅,她不禁着了慌,身子明显的颤了一下。“王妃,放松点,不会很疼。”他压低了声音,刻意把“疼”字说的很重。安馨更是惊慌不安起来:“你到底想怎样?”“呵呵。”他轻笑,右手如铁箍般箍住她双手,左手在她梳妆台上牵过几根束发用的丝绳,一根根的向她手腕上缠。“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她用力的挣扎,可他的力气这么大,她怎么也逃不出他的禁锢,只感觉双手被什么东西紧缠在一起,她觉得手腕都快要被勒断了,而他还在继续缠紧,再紧、再紧……“动动看。”楚凌夜终于松开她的手。她条件反射的想分开双手,可是两只手就像被黏在了一起,怎么也分不开。“楚凌夜,你松开我,给我松开。”双手不自由、眼睛看不见,安馨急的原地直跺脚。这个女人就像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兔儿般惊慌而着急,看着她这副模样,楚凌夜反倒比看到她淡漠、看到她疏远时舒服了很多……低头打量着她,此刻,他冰凝的眸子里隐隐露出一丝玩味:“很好。”很好?她这副可笑模样很好……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安馨还是能猜到他此时会是副什么样的表情,不禁苦笑:“楚凌夜,你又不是小孩子,这样有意思么?”“所以呢?”他走到她面前,两指捏住她圆润的下巴,缓缓将她小脸抬起:“你是在暗示我做点大人之间的事?”他的声音里少了几分冷意,多了几分玩味,安馨的心不禁轻颤:“不是……我不是这意思。”此时她声音颤抖、小脸微微扭曲,就像刚成婚那几天时一样小心而害怕,完全没有了这些天的那种淡漠,近距离看着她,楚凌夜心中竟忽然涌起一丝喜悦感,忽然就有种揭开她眼前的丝帛看看她是什么眼神的冲动。然而,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勾唇,无声轻笑,两手忽然抓住她的中衣,“嗤”的撕开。“啊!”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她失惊,晃神的功夫她已感觉到肌肤上传来的凉意,这个男人再一次的撕破了她的衣裳。“楚凌夜,停下,别,啊、啊、啊……” 王妃,说你想要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嗤、嗤、嗤!”他根本不理会她,早已将她的衣裳撕的凌乱不堪,转眼的功夫连她的肚兜和亵。。裤都毫不犹豫的撕破、扯去。此时的她,赤。luo裸的站在他面前,双手被绑、眼睛被蒙,虽然她看不到,但她能想到这是一副多么羞耻的画面……她彻底慌了、乱了:“楚凌夜,你……咳!”肺部突然隐隐作痛,她忙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着自己,她不能激动、不能生气,尤其是在他面前,最近她总是咳出血,如果他看到的话一定会怀疑的。“王妃,本王还是喜欢你安静的样子。”他轻嘲着,自地上捡起一片被他撕碎的衣裳,“嗤”的从上面撕下一块长布条。安馨愈加不安,然而她努力平静着自己,不说话、不挣扎,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若有似无。“吱!”是什么在地上被拉动的声音,紧接着她感觉到她被绑缚的双手被他抓住、抬起、举过头顶。“你……”安馨只说出一个字,咳嗽就要冲上来,她硬生生把剩下的话咽下,平静的压抑、呼吸。感觉到她的异常,楚凌夜微微怔了一下,然后继续将手里的布条的一端绑在她两手间的束发绳上,随之站在刚刚拉到身边的椅子上,将布条的另一端牢牢绑在她头顶正上方的梁上,绑完后,还用力的向下拉了拉,没有拉动,笑笑:“很好。”这个男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安馨想放下手,可是双手被吊着,怎么也放不下,她焦急的用力拉。“吱、吱、吱!”头顶传来布料摩擦木梁的声音,布条拉扯的反作用力拉的她像个陀螺似的在原地转了一圈,可她仍然被这么吊着。“呵呵呵。”楚凌夜玩味的笑出声,脸上的冷漠一瞬间烟消云散。他在笑她,可她似乎从来没听到他这样笑过,就仿佛此刻他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快乐……这一刻,她忽然就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竟好想看看他此时到底是怎样的表情。耳边倏然传来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动静,他似乎在脱衣裳……想到此,安馨心里“咚”的一声。脚步声响,鼻息里忽然传来浓郁的男性气息,随之,她感觉到他滚热的肌肤贴到了自己身上。“啊!”她惊叫着后退一步,紧接着却又被布条的张力拉向前,结结实实的撞在他健硕的身上。他顺手揽住她柔软的腰肢,将她赤。裸的身子紧紧禁锢在怀:“王妃这是主动投怀送抱么?”魅惑的、情。yu的声音扑在她脸上、肌肤上,滚烫的令她心颤。“放开我,放开……”虽然压下了肺部的不适,但她还是不敢太大声,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楚凌夜,你……你无耻。”她反抗的声音竟然不强烈,她该是想推他,但因为双手被缚,柔软滑。腻的身子只能紧贴着他身子不安扭。动,心中的玩味忽然就被冲散,他体内的火焰一瞬间就被点燃。这个女人,总能轻而易举的就勾起他的qing。欲。“谁这样对你才算不无耻?”炙热的声线中,他垂头,俊美的脸直接埋入她胸。部的两团美好间,一路向下吻去。他的吻前所未有的狂躁、炙烈,她能听到他沉重的喘息声,还有他嗓子里发出的阵阵低吼。他左手禁锢着她的身子,富有魔力的右手有力而不失温柔的爱。抚她滑腻的肌肤,她强烈的压抑着、压抑着,可身子还是不受控制的变得滚烫难。耐。柔软的腹部、修长的腿部,她美好的身子令他发狂,他还在继续向下吻,炙烈的将她滑嫩的肌肤上吮。吻出一道道吻痕来。他的吻仿佛火苗烧过,微微的疼,却带起她无尽的燥热与渴。望,全身每一寸肌肤都滚烫的厉害,她因紧张而绷紧的身子微微颤抖。吻过她全身后,他站起来,滚热的薄唇蹭动着她莹润的耳垂:“王妃想要?”黑暗中,身子的感觉本就变得更加敏感,而他炙热而迷离的声音更令她失控……她身子抖动了一下,紧咬着嘴唇不说话。“说。”他忽然俯身,抱住她双腿。她惊叫一声,身子忽然被他抱起来,双腿自然而然的夹在他腰部,而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硕。大炙。热的男性就紧贴在她最敏感的花瓣上,挑。弄的蹭动。“嗯!”她禁不住轻叫一声,强烈的羞耻感和失控的燥感,令她脸红似火,大脑仿佛忽然就空白了,意识里只剩下他滚热的温度和沉重的喘息。“说,你想要。”他薄削而火热的唇瓣含住她整个左耳,蛊惑的轻舔。仿佛有无尽的焰火从耳部烧进身子里,她彻底失了控,她感觉自己就像个火炉,全身每一滴血液都烧起来,她像是要爆炸了。而他的身子此时偏偏坏坏的小幅蹭动起来,健。硕的男性,挑动着她最敏感的底线。这个无比俊美、无比优秀的男人有着任何一个女人都难以抗拒的魅力,何况,他在费尽心思的挑。弄她?忽然间所有的理智都被情。欲淹没,她再一次彻底被他掌控、彻底的沦。陷,张开干燥的小嘴,在他耳边羞涩低吟:“不,王爷,我,我……”“你什么?”楚凌夜骨节分明的手指用适中的力道在她敏感的蓓。。蕾上捏下。“我……要。”“爱妃,大点声,听不到。”他声音发颤,炙热似火。“我要!”“乖。”他调整好姿势,自下而上贯入她润。泽的体内。手臂悬在上方、腿部被他抱着,安馨的身子仿佛悬在空中,而他的刚柔并济令她飘忽迷离。嗓子像是要冒出烟来,她知道自己怕是又要发出失控的声音了,于是,她低头,重重咬住了他肩头的肌肤。“嘶!”楚凌夜微微顿了顿,却没制止她,而是更加动情的深深将她拥有。许久许久,他终于停下,也毫无保留的将精华播洒入她的体内。 你对我做了什么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抱着她又过了片刻,待彼此的呼吸都平静了,他才将她放下,伸手将她头上的丝帛解去。眼前重新变得光明,安馨第一眼望见的便是他赤。光的身子,想起方才的一幕,像是偷偷做了坏事般,脸再次羞得通红。楚凌夜看她一眼,深藏住眼中那丝异样,保持着往常自然的漠然表情,抬手,去解她上方的布条。眼前的他面色竟是淡漠如常,连目光也平静无痕……这个男人是有多薄凉、多无情啊,刚刚与她发生完那么亲近、那么暧昧的关系,一转眼就撇的那么清,就仿佛他与她还是陌路。而她,即便被他用这种几乎可称得上是“虐待”的方式对待,却也还傻傻的沉浸在拥有他的美梦中无法自拔,看着他,她眼中不禁流露出几分伤感。“王爷。”窗外忽然传来一声温和的男性声音。楚凌夜眉心轻蹙,冷声道:“何事?”“花小姐在府外,说有事要见你,不知王爷要不要见。”楚凌夜脸色不由沉了沉,淡淡道:“不见。”“可是,花小姐说,如果今天见不到王爷她就不走。”楚凌夜嘴角不由勾起一丝不耐:“说了不见,还要本王再说第三遍?!”“ 是。是。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咳!”“咳咳咳!”此刻,耳边忽然传来沉重的咳声,楚凌夜回过神来,只见安馨正剧烈咳嗽,嘴角竟有一丝猩红楚凌夜疑惑而震惊:“你怎么了?”“没什么。”安馨无谓般笑笑,仿佛刚刚只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咳嗽。“那就好。”楚凌夜眼中依稀锁住几分疑惑,仔细看着她的嘴角。方才他转身之时,好像看到她嘴角有一抹殷红,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分辨清楚,她就用舌尖将那片地方遮住了,此刻,她嘴角虽是湿润的,却是自然的颜色……大概是他看错了吧,她嘴角又没有受伤,怎么会是血红的颜色呢?楚凌夜没再继续追问,说明她掩饰的很好……安馨行若无事的看着他:“王爷,我有一点不太明白。”“嗯?”他浓眉微蹙。安馨仍是面色平静:“那天王爷说你有喜欢的女人,却杳无音讯,那么那个女人和花偲盈之间你到底爱谁多一些呢?”“你说什么?”心中最敏感的地方仿佛被狠狠刺了一刀,楚凌夜的脸顿时阴黑一片,深锁的眉心隐隐发颤。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强烈,然而,她还是要说完:“我明白,你们男人可以一心二用,可以同时爱着几个人,但我不明白的是,王爷既然爱着别人,为什么还能这么自然的与我亲热。”真的没有一点爱吗?哪怕就一点点……嘲讽的语气、嘲讽的表情、嘲讽的目光……她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对他极大的嘲讽,心忽然绞痛的厉害,楚凌夜深藏住那丝痛彻,冷冷看着她:“因为与你亲热的时候,本王心里想的是别的女人!”沉冷的声音,清晰的扑在脸上,他语气的温度是热的,却如极冷的冰刀般刺的她遍体鳞伤。只是觉得,他与她亲热的时候很动情、很温柔,只是无法接受他拥有过她以后立刻就变得冷漠无情,所以想知道,她在他心中是否有哪怕一点微不足道的地位,然而,他给的却是这么决绝的答复……“你刚刚也很享受不是么?王妃,尽快怀上本王的孩子,省的本王以后再碰你。”幽冷声中,他迅速转身朝门口走。她怎么会知道,他只跟花偲盈有过一次,而且还是在他醉酒后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她怎么会知道,过去的几年,他一直对茹茹念念不忘,所以即便周围从没少过莺莺燕燕的缠扰,却从未拥有过别的女人……只是她,令他欲罢不能,只是她,令他与她靠近时不自觉的就变得失控、变得温柔,可是刚刚她提醒了他,他与她之间应该保持怎样的距离。安馨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在眼前远去、消失,张开的嘴唇无声颤抖,她说不出一句话。早该明白的,问的太清楚只会自取其辱,可是她总是对他有太多的期望、太高的奢求。她忽然失落的想,如果她算是病入膏肓了,那么她与他之间的爱情可能早就奄奄一息了,又或许,只是她单方面的爱着他,这根本连爱情都算不上……“咳!”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她缓缓在梳妆台前坐下,吃过了药,安静了好一会儿,肺部才勉强平静下来。扫了一眼零落在地上的那堆衣裳和碎布,终是羞于叫丫鬟进来收拾这种局面,暗叹一声,将碎衣拢在一起,捡起……经过楚凌夜的书房门口,不由推开虚掩的门朝里看了看,他不在里面,这里不允许下人随意出入,看着书案上未曾整理的样子,安馨顿了顿,还是走了进去 ……“铿!”右手忽然碰到了什么,她忙转身,只见书案上的茶盏已经歪倒,茶水流淌出来,将案上放着的一张画像完全淹没。“啊!”她慌叫一声,放下手中整理好的信札走过去,忙在水中拿起那张画像,看清画像里的人,顿时愣住。画像里的人竟有一张——和她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脸!画像画的很逼真,所以安馨一眼就能认出来,里面的女孩除了发式与衣着,其余就是她幼时的翻版,笑容是一样的可爱爽朗。她早就在心中描摹过这个朝代的楚凌夜心底深藏的那个女人的模样,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保留了她的画像,而这张画像,应该有许多年了吧,这就是这一世的她与楚凌夜的渊源么?她忽然想起陆骁带她去见她姐姐的那晚,熟睡的他,手里还拿着张画像,那张画像会是这张么?“你在干什么?”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怒吼。恍惚中,她吓得一颤,两手剧烈一抖,就将湿了水的画像从中撕成了两半。望见这一幕,楚凌夜的心狠狠一痛,仿佛也被残忍的撕成了两半,大步的跑进来:“女人,你做了什么?!” 请放开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她反应过来,正想解释,他却重重一把扼住她的脖子,对着她沉声嘶吼:“放下,给我放下!”他的脸扭曲的厉害,他的目光痛楚而可怕,他扼着她脖子的手在剧烈颤抖,就算那天花偲盈小产后,他也没有这么紧张、这么激动过……安馨被他吓到了,慌乱的将手中两截画像放回他书桌上,可是因为太过紧张,竟又将画像放回了湿水的地方。“你该死!”他发狂般甩开她,惶恐的在水中捡起那两截画像,小心的拿在手中,两只手颤抖的如同垂暮的老人。安馨被他强大的力道摔的连连后退了三步,没有站稳,“咚”的摔在地上,她顾不得身上的痛,爬起来,看着慌乱不堪的他:“这张画对你这么重要么?”他扭头看向她,受伤的眼中似乎要滴出血来:“滚。”“其实我就是……”“滚!”他冷冷打断她,嗓子里发出破碎的音节:“以后你再敢踏进书房一步,本王就打断你的腿,给我滚!”眼前的他,就像是冰天雪地被泼了一盆冷水般,全身都在颤抖,激动、崩溃的样子,就仿佛她再多说一句话他就会扑上来将她掐死……她不敢再说下去,默然转身走出他的书房,泪水不知什么时候汩汩流淌下来,滴滴坠落在脚边。她知道了自己在他心中竟然这么重要,他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那就改天吧,等彼此的情绪都稳定了些,她会告诉他,画像里的人其实就在他身边呢。“吱!”她已关门而去,楚凌夜却仿佛没听到,小心的将两张画像放在桌上干燥的地方,颤颤巍巍的将两半画像对在一起,凝眸看着里面那个面部被从中撕裂的人儿,心痛的仿佛滴血。这是一张他仅有的关于她的画像,等干了以后还能恢复原来的样子么?那个女人实在是残忍,竟要将他最重要的东西也要毁掉。……一个月后。望月楼中。莫子冥仔细的为安馨把着脉,脸色忽然变了。“莫公子,怎么了?”安馨也有点慌了,莫子冥生性沉稳,若不是十分震惊的事,他绝不会显露出这样的表情。莫子冥稳了稳情绪,努力平静的说:“馨儿,你有喜了。”“啊……”安馨惊的说不出话。她最近时常感觉恶心,想不到她真的怀上了孩子。眼前的她,瞪着两眼看着他,目光里、表情中都带着无限的喜色,正如他所担心的一样,她显然是想要这个孩子的,莫子冥心中黯然叹息:“馨儿,这个孩子你不能要。”“为什么?”安馨一怔,莫子冥太过严肃的目光令她心悸。“你知道的,你的病现在……”实在不忍心说实情,他微微一顿,换了个说法:“如果用药的话对孩子很不好,馨儿,还是等病好了再要吧。”他的声音温柔的近乎请求,她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然而,她平静的笑笑:“我知道,莫公子,我已经想好了,以后我不再吃药就是了。”“不行!”莫子冥蓦地站起来,激动的拉住她的手:“馨儿,你这是拿性命开玩笑。”手被捏的很疼,她微微皱了皱眉,却任由他抓着,望着他,目光了然而平和。对上她的目光,莫子冥的心仿佛被毒蜂蜇了一下,无尽的痛无情的蔓延,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他颓然放开她,疼怜的看着她憔悴的脸,声音几近哀求:“馨儿,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残忍?”“莫公子,其实你不说我也明白,我的病情现在很糟糕,我知道就算这样一直下去希望也很小……”安馨平静的浅笑:“如果我的生命注定短暂,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为他生下一个孩子,这样就算死了我也不会后悔,莫公子,你放心,我会为这个孩子尽力坚持下去的。”“总还有希望的,馨儿,求你别放弃好吗?”他越说越激动,声音恐慌的微微颤抖。“莫公子,对不起。”安馨站起来,直视他因焦急而眯紧的眼眸:“是我自己决意放弃,不是你的错,答应我,请别再责怪自己了好吗?”这个男人为她付出了太多太多,欠他的,这辈子她是无论如何都还不清了。子冥,我知道人生还有来世,等到下一世,欠你的情,我一定会加倍偿还……心中默默念着,她转身朝门口的方向走去。“馨儿……”莫子冥无助的伸出手,手掌碰到她的小手,却无力去抓。他了解她,这个弱女人决心要做的事,谁都劝不住。可他怎忍心告诉她,她的病最近恶化的厉害,别说放弃服药,恐怕就算继续服药的话,她都很难撑过两个月了……放弃服药,那是自绝。身后隐隐传来他焦急而无奈的呼叫声,安馨没有回头,缓缓走出了门才转身看他:“莫公子,再见了。”她决定了,能生下他的宝宝是多幸福的事,她怎么会放弃?……流星划过天际,纵然是匆匆一瞥,却也绽放出无限的精彩,既然注定不能与他长久,她愿意做一颗流星,从他的人生里划过去,只为绽放她最后的光芒。望月楼外人来人往,人们表情各异,她站在人群中,轻拂自己还没有发生变化的小腹,脸上不禁露出喜悦的笑容。或许,上天给了她这次穿越时空的机会,不是为了要她与楚凌夜相守终生,而是要她为他留下一个孩子。感激上天赐给她一个宝宝,让她这一生或许还有机会当上妈妈。“你在这里干什么?”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安馨缓缓转回身去,竟真的望见了楚凌夜。自从那天她无意撕破那张画像后,他就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消失就是一个月,他对她纵然有万般的不好,但她还是想见他,但她现在高兴不起来,因为他身边还有个女人——花偲盈。“王妃来这里做什么?又是与男人厮会?” 臣妾有喜了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楚凌夜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眼前的她脸色苍白依旧,目光平静如常,仿佛与他最后一次见她时没有任何改变,不想见她,然而在望见她的一瞬间,他的心不知觉的就被她牵住。安馨淡淡的笑:“只是来找莫公子确认一件事。”“哦?确认什么?”楚凌夜眉心浅蹙起来。“呵呵。”安馨笑笑,有意无意的看向还搀着他胳膊的花偲盈,眼中依稀流露出一抹讽刺:“王爷,这件事当着旁人的面似乎不太方便讲吧。”话音落下,她似乎看到花偲盈美丽的小脸扭曲了一下。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学会拐弯抹角了?还是,她一直都是这样,只是过去从未在他面前表露过?楚凌夜眼中依稀流露出几分诧异:“回府去。”抛下一句,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匆匆一瞥,在花偲盈的偎依下漠然从她身边走过。安馨静静站在原地,这时,花偲盈忽然回头看向她,对她婉然笑笑,还眨了眨晶莹的左眼。这个女人是在挑衅她呢,心中的倔傲顿时被勾起,她忽然对着他背影淡淡道:“王爷……”楚凌夜停步,缓缓转身,疑惑的目光望向了她。“呵呵……我刚刚找莫公子确认过了,王爷,臣妾有喜了。”楚凌夜的心像是一只无形的小手抓了一下:“什么?”她提高了声音:“我说,臣妾恭喜王爷了。”清晰的声音一字不差的传入耳中,他心中忽然就像涌入一阵暖流,将所有阴霾全冲走,他眉心跳动,脸上竟不由流露出几分欣喜:“你……”说出一个字,忽然发现自己的失态,他匆匆敛起惊喜的情绪,仿佛很平静、很无谓:“本王知道了,王妃,你先行回府。”“是,王爷。”安馨笑笑,刚刚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闪过的那丝喜悦,虽然她觉得他这份喜悦最大的可能是因为有人为他和花偲盈怀了孩子,但她还是笑的开心,因为她看到花偲盈的脸都绿了。“怎么了?”楚凌夜轻轻拉了花偲盈一把。“没,没什么。”花偲盈勉强笑笑,跟随楚凌夜向前走去,虽然表面平静,然而她心中却像破开千万个缺口,苦楚的滋味疯狂的向外翻涌。其实她知道楚凌夜是因为她无法再生儿育女才要安馨帮他们生孩子,可是,她还是觉得很不对劲,她清楚的记得,从前她告诉凌夜她有了他的骨肉之时,他只是平静的点点头,不冷不热的对她说,他会负责的,然而,刚刚他得知安馨有孕在身时,表情却是明显的高兴与激动。他这样的表现令她异常不安,可是,她该怎么办呢?那个清冷而英俊的神秘男人好可怕,她现在都不敢招惹安馨了。恍恍惚惚的跟随楚凌夜上了马车,她不安的朝安馨所在的方向望去,忽然看见那名男子正站在安馨身后,她的心又是一颤,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偏在此时,男子偏头朝她看过来,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就仿佛在威胁她一般,她“啊”的轻叫出声。“不舒服?”楚凌夜微微蹙眉。“没,没啊。”她极力笑的自然。匆匆看她一眼,楚凌夜没再理会她,其实自从得知那个女人有孕在身的那一刻,他就一直心神不宁,飘飘忽忽的,心情就像小时候父亲忽然送给他一份他心仪了好久的礼物一样欣喜。……远远的看着马车在视线里远去,安馨心里久久无法平静,她想,刚刚自己或许有点残酷无情了,毕竟花偲盈不会再有孩子了,她在她面前刻意用她有孕在身的事来刺激她,一定很伤她的自尊。“对付这种女人就该用这样的手段,你不必内疚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安馨转回身去,看着这个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男人,惊的怔了怔,这个俊美清韵的男人似乎不但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甚至轻而易举的就猜到她在想什么。“她想见你。”陆骁垂眸,淡淡的笑。她更加惊讶了:“谁啊?”“你姐姐。”他说话总是淡淡的,如清风似得掠过人耳边。她又惊又喜:“啊,她醒了?”“走吧。”他点点头,然而清澈的眸子里仍然存着几分失意。……马车进入院子的一瞬间,安馨立刻就看到了那个坐在海棠树下的女人。她一袭白衣,坐在椅子上,被红色的海棠果压弯的树枝连同她如瀑的发丝都在随风飘摇,而她只是安静的坐着,仿佛身外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好一个安静清冷的女人,望见她,安馨不由就联想起了陆骁,他们的气质的确很像。“她的腿失去了知觉,这辈子怕是站不起来了。”陆骁惋惜的说完,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去。 得知真相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安馨看着女子愣神片刻,随他下了车。早看到了从不远处走来的安馨,女子双眸微微凝了凝,专注的看着她:“安馨?”“嗯。”安馨点点头,心情既激动又欣慰。“呵呵。”夏紫嫣笑的轻轻浅浅,清亮透彻的眸子里却掩不住那种激动:“陆骁该给你说过了吧,我是……你姐姐。”“是,姐姐,我都知道了。”安馨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打量她:“姐姐,你好美。”虽然与她长得很像,但安馨却觉得她比自己要美丽很多,她的眼眸就如陆骁的一般清冷透澈,令人看了不觉就会艳羡,而她身上同样散发着种清韵的气息,仿佛山巅的雪莲,令人不觉想欣赏,又不敢过于靠近……安馨忽然想,如果她和陆骁站在一起的话,会是多般配、多令人羡慕。“馨儿,我们都是命苦的孩子。”夏紫嫣轻轻抓住安馨两手,细细的看着她苍白的小脸,陆骁没有隐瞒她,她这个妹妹的情况很糟糕。安馨笑笑:“姐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竟然笑的这么洒脱、这么了然,就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夏紫嫣的心隐隐颤动,随着她笑:“是啊,一切都会好的。”“嗯,姐姐,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有身孕了。”安馨垂头看了眼自己的腹部,嘴角微勾起一丝笑意。然而,夏紫嫣听了,脸上却露出明显的震惊:“馨儿,你现在不可以生孩子的。”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陆骁此时眉宇间也流露出明显的担忧。“我决定了。”安馨平静的笑笑:“姐姐,这天底下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如果生下孩子后我有什么意外的话,希望你能多照顾他(她)。”“馨儿……”夏紫嫣无声叹息着,用左手轻轻抚摸安馨的头发,果然像陆骁说的那样,她这个妹妹倔强的令人心疼。……楚凌夜坐在酒庄角落的座位上,一个人安静的喝酒,嘴角时不时勾起笑意。苦酒伤身,所以只有当心情很好时,他才会喝酒。安馨撕破茹茹的画像的那一刻起,他就彻底对她失望了,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回去过,就连偶尔想起她也会觉得心冷,然而,得知她有孕在身后,他冰冷的心忽然就暖了起来,一直一直的暖,脑海里似乎又重新植入了她的身影,怎么挥都散不去。“王爷,一个人喝喜酒闷不闷?”身后忽然传来个熟悉的男性声音。是他!楚凌夜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眉头皱了皱,随之换上副自然的表情,不冷不热道:“怎么?莫公子想陪我喝一杯?”“呵呵,既然王爷要请我喝酒,我莫某怎敢不赏光?”调侃声中,莫子冥已走过来,坐在楚凌夜对面:“小二,拿杯来。”楚凌夜漠然瞥他一眼,没说话。以往他见了莫子冥表面上都还客气,然而此时,想到莫子冥和安馨的关系,他没立刻跟他翻脸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客气。小二迅速拿来酒碗,莫子冥顺手提起楚凌夜手边那坛酒,给自己倒满:“看王爷脸色似乎不太欢迎我啊。”“莫公子什么时候也学会拐弯抹角了?”楚凌夜凝眸,眼中依稀流露出几分不满。“呵呵。”莫子冥干笑,然而下一秒已经严肃下来,郑重的看着楚凌夜俊冷的脸:“馨儿有了你的孩子。”楚凌夜冷嗤:“本王的王妃有了身孕,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报喜。”“我不是报喜,她有重病在身,不能要孩子。”莫子冥端起酒杯,酒入愁肠却是更加辛酸苦闷。“什么?”楚凌夜难以置信的皱起眉,心一瞬间就绷的很紧很紧,虽然莫子冥是个玩世不恭的主,但他知道他不至于拿这种事来跟他开玩笑。“是肺里的毛病,她与你成亲之前就已经病的很厉害,现在情况更坏……”莫子冥痛苦的深吸口气:“王爷,她活不多久了,但她执意要为你生下孩子,甚至想放弃服药,这天底下现在只有你能劝得了她。”是梦吗?还是他喝了太多的酒,出现了幻觉?可是莫子冥的声音就响在耳边,每个字都这么清晰、这么锋利,犹如一把把生冷的刀,狠狠刺入他心中去,硬生生将他心中的喜悦全剥离,只留下无尽的疼痛。 本王保证等你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砰!”手不觉一颤,酒杯沉重的落回桌上、倾倒,晶莹的酒液迅速蔓延,湿了他衣袖,而他恍然不觉,脑海里晃动的全是她:他忽然想起他时常见她咳嗽的痛不欲生,他想起那天他曾见她吃丹药,他想起那天她嘴角似乎有血迹,而他,竟从没去关心过她……“她爱你,所以执意嫁给你,她爱你,所以一直隐瞒病情,因为她怕你知道了会看不起她,她爱你,所以明知有多危险也要为你生孩子,楚凌夜,她活不多久了,为什么就不能对她好一些?”莫子冥的声音清晰的传来。楚凌夜眉头深皱着,一向善于掩饰情绪的他,此时眼中却流露出无尽的失落:“为什么?我与她以前素不相识,她不可能毫无缘由的对我这么好。”这个问题其实他也曾问过安馨一次,然而她的回答却是模模糊糊,他本就对她有成见,所以觉得她是在欺骗,然而,此时他忽然觉得真相似乎不是他想的那样。“你为什么不亲自去问她呢?”说完,莫子冥又苦苦喝下一杯酒,起身就走。他告诉楚凌夜这些已经是违背了馨儿的本意,其他的,他不能再多说了。楚凌夜怔怔坐在原处,恍然若失。曾经,他不止一次的觉得她看他的目光异样,然而却因为对她的误会而屡屡觉得那是她的伪装;曾经,就连她对他温柔、对他好,他都以为那是她存心勾。引,存心想对他不利,然而,现在莫子冥告诉他,那个女人爱他,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他也该怀疑这又是莫子冥和她设下的圈套,可是为什么他的心这么乱、这么慌?……夕阳西下,黯红的光影将偌大的花厅映的温暖迷离。安馨坐在椅榻上,看着门口的方向,憔悴的脸上隐隐浮起一抹失落。又是一天过去了,就算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今晚他也是照例不会回来的吧,黯然想着,她起身,缓缓朝卧房的方向走去。“为什么不告诉我?”刚到门口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那清澈而好听的声音。她转回身去,只见他正朝她走过来,他竟回来了……眼中的楚凌夜正快步朝她走近,脸色如往的冰冷,璀璨好看的眼中似乎有种异样的光芒。他这是又来找她兴师问罪了么?她又哪里得罪了他?安馨心中忽然开始不安:“怎么了?”“你还想隐瞒多久?”他已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太过憔悴的脸,她面色淡漠、目光自然,显然是在刻意表现的平静,然而她眼眸深处分明藏着一丝慌张。她在害怕,他过去对她是有多坏,才能令这个女人这么怕他?安馨心里咯噔一声,惊慌的声音微微发颤:“王爷,你什么意思?”“这个孩子不能要。”他又朝她走近一步,声音扑在她苍白的脸上。“不!”孱弱的甚至剧烈一颤,她彻底的慌了、乱了,瞪着两眼惶惶不安的看着他:“王爷,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一定又是花偲盈是不是?一定是她背后说了什么,我发誓我怀的是你的孩子,我对天发誓,咳咳、咳咳……”太过激动、太过紧张了,她弯下腰连连咳嗽起来。一只大手就在此时放在了她后背上,轻轻的、温柔的抚。。摸。仿佛只在一瞬间,冰凉的肺部就温暖起来,她直起身子看着他,惊愕的说不出话。这不是幻觉,是他,刚刚就是这个她所爱的男人在她疼痛难忍的时候在抚慰她……“这个孩子先不要,治病要紧。”努力说的很淡漠、很自然,楚凌夜抬手擦去她嘴角的血迹,心痛的仿佛滴血。他都知道了?!他本来就讨厌她,现在他知道她得了绝症,一定会更讨厌她了,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将她扫地出门……她惊的连连颤抖,低头时又看见他手指上从她嘴角擦下的血迹,心中像是有什么轰然倒塌,她慌张的看着他,连连向后退步:“我不要……你知道我活不久了就想抛弃我,你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想再找别的女人帮你生孩子是不是?别这样好吗?凌夜,我可以的,我一定会坚持到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求你别这样对我好吗?王爷?”这个小女人方才还一脸平静,此时忽然就彻底崩溃了,憔悴的小脸扭曲的不成样子,瞪大两眼惊慌而恐惧的看着他,就仿佛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她是将这个孩子看的多重,才会是这样的表现?无尽的疼怜决了堤般涌上来,他走向前,深深凝视着她:“等你治好了病我们可以再要孩子,安馨,本王保证会等你。”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他的目光从未有过的疼怜,他竟然在向她保证……这是他吗?可是,她太紧张、太焦虑了,而他又总是忽冷忽热,她怎么敢相信他?她惊慌的看着他,颤抖的双手紧紧保护住自己的肚子:“我不相信,楚凌夜,你骗我,你想骗我做掉我的孩子,然后再抛弃我……啊!”话没说完,他已大步走向前,紧紧将她抱在怀中,她无法再说下去,因为他的薄唇竟已印下来,牢牢的堵住了她的小嘴。他在吻她。他竟在吻她!心突地就狂跳起来,她想说什么,而嘴巴一张开,他湿软的长舌就趁机滑入她口中,将她的小舌头卷过去,吸住,与她紧紧的绞缠在一起。她的大脑一瞬间仿佛就空白了,唇齿间、鼻息里全是他魅惑的味道,满心里都是幸福的气息。好久好久,她几乎快要窒息了,他才将她松开,静静看着她。恍惚站在原地,心跳错乱了好几个节拍,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她才算恢复了意识,红着小脸看着她,声音不禁有些生涩:“楚凌夜,你……什么意思?”不是拒绝她碰他的嘴的么?男人的吻,不是只给自己所爱的人么?他看着她,眉头浅蹙着,沉默不语。或是他一时冲动了,怎么就吻了她?可是,碰触到她嘴唇的一瞬间他竟像是失了控,再也不想停止,与她接吻的感觉美好的令他不能自已……“为什么吻我?”她不甘的追问,心还在咚咚的跳。不知因何,面对她的追问他竟有些心慌,凝了凝好看的眸子,淡淡的说:“只是想警告你。”“警告我什么?”用这样的方式警告?这么敷衍的答案她怎么能接受?她必须刨根问底。终究是无言以对,他掩饰的转身背对了她:“总之这个孩子不能要,本王会请最好的御医为你诊治,你的病……”“不用你管。”安馨失控的打断他,坚决的看着他笔挺的背影:“我决定了要这个孩子,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谁也不能阻止。”她比谁都清楚她的病不可能治好,如果丢了这个孩子,她这一生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这个小女人真的要为这个孩子付出生命吗?心被牵的生痛,楚凌夜转身凝视她:“必须要这样。”说话间,不觉伸手就想扶她。“啪!”她激动的一把打在他手背上:“楚凌夜,你不要逼我。”转身,逃也似的朝门外跑去。“喂,你去哪里?”楚凌夜犹豫片刻,还是朝她追去。“站住,你想干什么?”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她加快脚步向前跑,此时的她因为过度的紧张与慌乱早已意识不清,生怕他再逼迫她拿掉她的宝宝,只是单纯的想离他远一点。迅速的跑出门外,下了台阶,右脚忽然踩在一片湿水的地方,脚下一滑,整个身子突地摔下台阶去。“啊!”随着一声惊叫,她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意识渐渐苏醒,仿佛历经了一场跋山涉水,全身疲累的厉害,安馨的右手条件反射的摸向自己的肚子:“宝宝,我的宝宝。”“你的孩子已经没有了。”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心像是被刺了一刀,她深深一颤:“说谎,你说谎!”“本郡主还用不着骗你。”楚娇婉骄矜的走到床榻前:“安馨,这就叫报应不爽,你害我偲盈姐没了孩子,你的孩子还不是一样没保住?哼,王兄还算疼你,居然请了宫中最好的御医!”“你说谎!”安馨猛的坐起来,恨恨的瞪着楚娇婉,因为太过激动,突然重重咳嗽起来。“呵呵呵。”看着安馨颤抖不已的模样,楚娇婉笑的更开心了:“哦,对了,莫公子一定没告诉过你你的病情有多严重吧,唉,我真替你感到悲哀,你最多还能活两个月。”什么?安馨惶恐的看着楚娇婉,几乎呆了。她一直觉得自己还能活一年,所以才会要孩子,以为再糟糕自己至少能撑到孩子生下来,然而楚娇婉的话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泼下,令她彻底凉透了,就连咳嗽声也在这瞬间止住。 X虐(精彩)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告诉一个人她命不久长的噩耗更残酷、更无情呢?“你这么吃惊也很正常,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说的是真话。”楚娇婉仍在笑,美丽的仿佛一朵盛开的罂粟:“安馨,你明知道自己命不久长还嫁给我王兄,是不是故意想死在我们家好给我们楚王府增添晦气呢?”安馨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人儿,忽然想起花偲盈来,然而,她早已生不起气来,太多的打击、太多的疼痛已经令她彻底心灰意冷。“醒了……”“你什么时候来的?”门口忽然传来冰冷的声音。听出是楚凌夜的声音,楚娇婉保持着那种明媚的笑:“呵呵,王兄,我就不能过来看看嫂嫂么?”安馨出事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楚娇婉怎么会知道?况且出了这种事,她竟然还笑的这么开心、这么灿烂,他本就心情极差,此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深深皱了皱眉,冷声如冰:“给我滚!”“哼。”知道讨不到好,楚娇婉识相的溜走了。他暗暗舒一口气,看向安馨,声音不觉软下来:“你还好吗?”“还好。”她无神的看着他:“能跟我说说你和那个女孩的事吗?”“嗯?哪个?”他疑惑的坐在床沿。“那张画像里那个。”画像里的那个她……楚凌夜微微怔了怔,想起那个可爱女孩,璀璨的墨眸中不禁氤氲起丝丝伤感。“她叫茹茹。”楚凌夜终于开口,那段往事他一直当宝贝般藏在心里,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然而,看着眼前太过憔悴的安馨,他竟不忍心违逆:“九年前大将军季勉谋权篡位,朝中忠良不得不弃了皇城扶保幼帝逃奔,途中,因为一次意外,我与父王和母后走散,被一个好心人收养。当时皇朝变动,那好心人家境富裕,收养了很多像我这种无家可归的孩子,在好心人家里,我认识了她,当时那些孩子都排斥我,只有她对我好,那些日子我们几乎形影不离……”他顿住,想起那段美好时光,眼中不禁流露出几分向往。“你爱她?”安馨忽然心跳的厉害,虽然没有了这一世的记忆,但她知道,她所说的那个“茹茹”就是此世的她,她也是此时才知晓,原来这一世的她与这一世的他也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交集……“算是吧。”楚凌夜点点头:“那时还小,只知道跟她一起很开心、很快乐,后来我才知道那就是爱。”“是。”安馨恍惚点点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他他,眼睛像是被什么刺得很疼很疼。她想,大概这一世的安馨一定也没有忘掉那段过往,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嫁给他做王妃;所以,她才会在大婚之日,冒着生命危险没有服药。而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她都没来得及告诉她所爱的人她的身份,就撒手人寰了。感觉到她身子颤抖的厉害,楚凌夜关切的问:“怎么了,又不舒服?”“没,没有。”安馨故作平静的笑笑:“后来呢?你们怎么没在一起?”“后来我父王在邻国借兵打回皇城,为圣上夺回了皇位,才将我接回王府,过了些时日,我再去好心人那里找茹茹的时候,那家人早已不知去向,只听说她去了外乡。”他声音黯然,紧眯的眸子里此刻倏然又流露出那种忧郁。他以为她去了外乡?安馨的心隐隐颤动:“那天你对我说的你一直在找的女孩就是她?”“是。”他默默叹一口气:“九年前的腊月初八我们曾经说好如果有一天我们失散了,就去城南的小河边等,这些年每月的初八我都会去,可我从来没等到过她。”腊月初八,那条河畔,现代的安馨也曾与那世的楚凌夜说过同样的情话——原来,千年之前,前世的她与他亦在此地此景下立下过同样的誓言。原来她与他是注定了要在一起的,他们的因缘,即便在轮回之中都已经被上天安排好了。安馨想说什么,然而张开嘴的那一瞬,淤积在心头的情绪忽然就决了堤。“呜!”她控制不住的呜咽,整个身子剧烈的抖成一团。“怎么了?”楚凌夜震惊的将手放在她颤抖的肩头。“没什么。”她抹一把眼泪,泪中带笑:“我只是没想到王爷这么冷漠的人也这么多情……呵呵,也会把一个人一记就是九年。”可是,自己已经活不过两个月了,她怎么还能忍心告诉他,她就是他的茹茹?倒不如让他留一个念想,让他觉得他的茹茹一直远在异乡,一直活得好好的,这样总胜过让他眼睁睁看着她死去……眼前的她,明明泪流满面,却也在笑,又似乎笑的很开心,这个弱女人命不久长而且刚刚失去孩子,所以才会这么失控吧……看着她这幅模样,他心若绞痛,深掩住眸中的疼,轻声说:“你好好休息,放心,我会不遗余力的治好你的病。”“嗯。”她咬着嘴唇点点头,在他的搀扶下躺下,模糊中看着他至美的脸,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她想好好活下去,在得知他也爱着她的时候,这样的愿望就更强烈。可是,上苍对她和他,都太过残忍。……翻阅完手里的医书,莫子冥疲惫的倚在椅背上,英俊的脸上满是疲惫与失落。自从安馨得病后,他每天都累的精疲力尽,可是,他就是找不出一种有效的方法。“叩!”木门被敲响。“何事?”他慵懒扬声。“莫公子。”是个陌生的男性声音,莫子冥疑惑皱了皱墨眉:“你是何人?”“呵呵,莫神医就是如此待客的么?”那声音清韵不凡。他本就心情不好,没好气的说:“本公子不见外人。”“是关于安馨的事。”什么?莫子冥一把将门拉开,看清那张俊美脱俗的脸先是怔了一怔,然后勾唇:“你认识馨儿?”陆骁不着痕迹的看着莫子冥,淡淡道:“我知道你对她的病情知道的很多,所以想请你跟我走一趟。”“你到底是谁?去哪?”莫子冥丝毫不为所动,眼前这个男人着实令他不安。陆骁轻耸了耸墨眉,在他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莫子冥顿时脸色大变:“好,我们走!”……虽然吃了上好的补药,安馨小产过后身子还是有些不适,此时的她,正倚在榻上休息。“安馨!”“贱女人,你在家么!”门外忽然传来刺耳的喊声,安馨眉心不由蹙了蹙,现在楚凌夜好不容易对她好些了,她只求这样安静的生活下去,可是为什么她们就是不肯放过她呢?“吱!”门被唐突的推开,两个穿着贵气的女人相继走进门来。“没听到我叫你?病的奄奄一息了?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望见安馨,冷月娥立刻就狠狠一通责骂。眼前的冷月娥掐着腰,瞪着眼,气的胸口都在明显的起伏,就好像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一样,她是奄奄一息了,而她又着的哪门子急呢?安馨瞧了她一眼,没打算与她生气。“就知道装哑巴。”冷月娥走向前,或许是怕安馨的病传染她,又不敢走太近,伸手指着她憔悴的脸:“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知道自己要死了嫁到我们楚王府让我们为你办丧事是不是?姓安的,我们楚王府跟你没仇没恨,你安的哪门子心啊?”刻薄的言语如冷水般浇在安馨身上,她身子不觉颤了颤,冷月娥说的这一点她真的从没考虑过。“扫把星!”深深吸了口气,冷月娥平静了一下情绪:“你是要死的人了,我也不想跟你争什么……”“你们在干什么?”冷调的声音倏然将冷月娥的话打断,楚凌夜随之走进门来。“你来的正好!”冷月娥瞪了楚凌夜一眼,厉声说:“凌夜,以前我什么事都顺着你,但这件事你必须听母妃的,我要你立刻休掉这个女人,要么她滚出楚王府,要么为娘我死!”冷月娥的声音斩钉截铁,对上她眼中那丝坚决,安馨也知道,她这次是义无反顾了。晃神间,楚凌夜竟朝她看过来,目光仍是深邃寂静的不可捉摸,他会站在哪一边呢?她忽然心如鹿撞。“母妃,这是儿臣自己的事,不用您操心了。”清澈而好听的声音落下,他已朝安馨走去,在她左手略靠前的位置蓦然止步。她所爱的男人竟在帮她说话呢……安馨慌乱的心一瞬间就安静下来,她不禁抬起头朝楚凌夜看了一眼,他淡漠如斯,寂寂的眉眼深锁着,隐隐有种逼人的凌厉。眼前的楚凌夜虽然只是不动声色的站在安馨身边,然而冷月娥还是感觉到她对安馨的偏袒,一直都觉得自己儿子娶这个身份卑微的女人是迫不得已、是为了利用她,现在发生了这种事,他应该抓住机会甩掉她才对,可是……“凌夜,你近来到底是怎么了?”心中仿佛有什么突然崩溃了,失望的看着楚凌夜,冷月娥的声音都低了下来:“你忘了当初娶她的时候你是有多不情愿了?你忘了这个女人把你、把盈儿害的多么惨?”说着,冷月娥的目光已转向安馨,凌厉的、痛恨的,仿佛喂了剧毒的锋芒,毫不留情的朝她袭来,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般。安馨忽然想起,曾经花偲盈看她时也是这样的目光,她到底是多招人恨啊,连自己的婆婆都这么痛恨她。“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你总该为楚王府的名誉想想,成婚才多久就办丧事,会有多少人看我们楚王府的笑话!”冷月娥的语气加重了几分。“成婚不到两个月就休妃,这样外人就不笑话了?”楚凌夜凝眸,虽没正眼看安馨,然而眼角余光中一直都有她的身影,她每一次颤抖他都感觉的无比清楚。“你!”冷月娥被噎的面红耳赤,看着楚凌夜又震惊、又难过:“好、好、好,娶了媳妇忘了娘,楚凌夜,你行、你行!”见母亲气的厉害,楚凌夜也软了下来:“母妃,儿臣只是想自己处理此事。”“呵呵,王兄,你可真有良心呀!”楚娇婉此时走向前,嗤笑着瞥了安馨一眼,又抬头看向楚凌夜:“偲盈姐为你付出了那么多,现在连女人最基本的生.。子能力都丧失了,你为她做过什么?这个女人到底哪里好,令你这么颠三倒四?她不过就是害你和偲盈姐不能在一起的狐狸精……”“够了!”楚凌夜冷冷打断楚娇婉的话:“你有完没完?本王的事轮不到你这个毛丫头指手画脚!”“呵!”冷月娥走向前一步:“楚凌夜,我看为了这个女人你是要反了天了?其他的母妃不管,要她还是要我?现在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骤然提高的尖锐声音,仿佛瓷器破碎的声音,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看到她这样,安馨不安的厉害:“母妃,既然……”“谁是你的母妃?!”冷月娥厉声打断安馨的话,咬着牙恨恨的看着她:“别在我面前装可怜,你那一套骗得了凌夜骗不了我!”虽然冷月娥过去对她从来都不友好,但以前她也从没这么发狂、这么失控过,此时的她,咬着牙、瞪着眼,剧烈的喘息着,就像是某种发了疯的动物,似乎随时都要扑上来将她撕碎……知道再说下去反而会招来更大的敌意,安馨将后话收回,虽然努力的想保持平静,然而看着冷月娥和楚娇婉仇视的模样,心里还是很压抑。“楚凌夜,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到底是要她还是要我?”冷月娥不依不饶的逼视楚凌夜,得不到答案她是不会放手的。这瞬间,安馨不禁抬头看向他,她当然不想让他们这一家闹到不可收拾,然而她的心忽然就悬起来,竟然忐忑的厉害,肺部不由牵起一丝瘙痒……“母妃……”楚凌夜想说什么,此刻去忽然听到安馨隐忍的咳声,他凝眸,声音顿时变得坚定:“请恕儿臣无法从命。”不高的声音却这么清晰、这么坚定。安馨忽然有些忘了情形,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丝笑容来。“什么?”仿佛被当头敲了一棒,冷月娥彻底懵了,眨眼间,又看见安馨脸上那似是得意的笑,本就痛苦的心又仿佛被剜了一刀,她的脸痛苦的扭曲起来:“楚凌夜,你再说一遍!”他深吸口气,字字清晰:“儿臣恕难从命。”“呵呵呵呵……楚凌夜,母妃今天就死给你看!”彻底崩溃了、绝望了,她完全失去了理智,转身快速朝门外跑去。“娘!”楚娇婉慌叫着追过去,追到门口时,冷月娥却“砰”的一声将门重重摔上。“母妃,您别生气,王兄他……”慌乱的开了门,望见门外的情景,她顿时傻了眼:“母妃,停下,不要!娘!”看见门外的情景,安馨也懵了,只见冷月娥已经跑到了庭院中间的荷花池旁,楚娇婉还没来得及跑过去,她已纵身跳了下来。“噗通!”一声剧烈的声响传来,紧接着就没了任何动静。“母妃!你还好吗?娘!”楚娇婉惶恐的嘶喊着,快速跑过去。怎么也没想到冷月娥会这样,安馨彻底傻了眼。“你留在房里。”耳边传来楚凌夜低沉的声音,随之他的身影已匆匆从她身边闪过去。恍然回过神来,她迈开脚步就朝外走,可是刚迈出一步,肺里忽然涌起强烈的痛楚,她不由弯下腰,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孱弱的身子剧烈颤抖,肺部的痛传遍五脏六腑,仿佛要将她单薄的身子撕裂。好久好久,她勉强平静下来,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一步步挪到门外,发颤的身子倚住廊柱望过去,只见楚凌夜抱着冷月娥快速冲了出去。“这下你满意了是吧?”楚娇婉转身,盈盈眼中满含泪水:“安馨,你是不是死也要拉我们一家人为你陪葬?”安馨呆呆看着她,远远的,仍然能感觉到这个小女人很失落、很受伤,含泪看着她,就仿佛在看一个无情的冷血杀手。“你害的我们还不够惨吗?你反正是要死了,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娘?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王兄和偲盈姐?”伤彻的说完,她转身朝楚凌夜的背影追去。“咳咳!”安馨重重的咳一声,外面的风,很凉、很冷,刺得她心中某个地方生疼生疼。如果这一切终究已是定局,那么,就让她在剩下的时间里,为他做些什么吧。……幽深的小径仿佛望不见头,纵然是白天,也总是透着种黑夜般的湿冷,每次来到这里,花偲盈都觉得背脊发凉。深吸一口气,她敲响了那扇木门。随着清脆的响声,门被拉开,宋沉轩探出头来:“本公子最喜欢你这一点,从来都不爽约。”无奈笑笑,他早已拉住她纤细的手臂,重重一把将她拽进门去。“砰!”他摔上门,紧接着健壮的身子如石块般将她紧紧挤在门上。“沉轩,别这样。”花偲盈惊叫出声。“别哪样?”他嗤笑,邪肆的声音和着浓郁的酒气扑在她美丽的小脸上。此时,花偲盈才看清楚他的眸子是赤红色的,房间里所有窗户都已关上,黯淡的光线映的他迷醉的脸更加邪魅可怕,近距离看着他,她忽然吓得连连颤抖。“我的美人儿,你怎么不说话?”他垂头,薄唇在她耳畔挑。逗、亲吻,纤长的右手覆在她美好的右腿上,隔着裙衫用力抚。摸。娇小的身子剧烈的一震,她声音隐隐发颤:“沉轩,我今日不适,不可以……别……”“别?”宋沉轩重重在她脖颈中雪白的肌肤上咬一口。“啊!”“呵呵,小美人儿,你是想耍本公子?勾起了我的欲兴致,又想让我扫兴?”醉醺醺的声音如可怕的魔咒般响在耳边,花偲盈心里慌得厉害:“不……沉轩,我不是这意思,我今天真的不可以,啊!”慌叫声中,他早已将她横抱而起,摇摇晃晃的走到床榻边,“砰!”的将她扔在床。上。剧烈的震动令她微微眩晕,可还没回过神,他就已将她衫裙扯去,利落的连同亵。。裤一起褪到她腿弯处。她不是骗他的,她今日是真的不方便,这个男人要干什么?她惊慌的看着他:“沉轩……”“嘘!”他将左手的手指放在嘴边:“小美人儿,安静点。”他怪异的举止令她更加惶恐,睁大不安的大眼睛看着他。她和他认识已经两年多了,过去无论她愿不愿意,他每一次要见她,都会与她强行这样,但今天的情况这么特殊他竟然也不放过她?“舒服……”宋沉轩在她丰。满的臀部用力捏了一把:“乖乖听话,我会让你飘飘欲仙。”“沉轩,别,不行……”他本就存心玩。弄她,酒后又过度亢奋,怎可能放过她?强行的将她翻一个身,令她背部朝上,他重重压在她柔软的身上:“前面不行还有后边!”后边?什么意思?“啊!”后面忽然传来一阵火烧般的剧痛,她惨叫一声,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他竟然强行的抵入了她的……“这里还是第一次吧,放松点,会有不一样的感觉。”邪肆的声音里夹着微微的讽刺,他开始缓缓律。。动。“啊,嘶,啊!”太过剧烈的痛,还有歇斯底里的的羞辱感将她彻底淹没,她紧紧咬着嘴唇,这一刻忽然感觉自己活的好下贱、好卑微……她紧紧咬住嘴唇,猩红的血流淌出来,染红了嘴角、浸湿了干净的床褥。“小美人儿,你应该很喜欢的不是么?为什么不叫出声呢?”他刻意羞辱的声音如毒药般灌入耳中,她忽然感觉不到痛了,心脏里、血液里只有浓烈的恨如火焰般熊熊燃烧。“帮我做最后一件事你就自由了,小美人儿,你知道的,本公子从来都说到做到。”边享受的喘息,边在她耳边低吟,宋沉轩猩红的眸子里,闪动着浓郁的嘲讽。这个女人,他可以尽情的玩。弄,他掌握了她大量不自爱的证据,他清楚她不敢跟他鱼死网破,因为她就算舍得“卖艺不卖身”的形象被破坏,又怎么舍得那个男人楚凌夜? 原来幸福如此短暂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门被推开时,安馨刚熄了灯烛,正准备安寝。“谁?”慌乱的坐起来,那一袭高大俊逸的身影便映入她眼中。他仍然这么俊美、这么令人心颤,可他面色疲倦,难道冷月娥情况不太好?她有些惊慌:“母妃她……”“母妃没事。”楚凌夜先于她作了回答,缓缓走过去,坐在床沿,仔细看着她憔悴的小脸:“我们离开王府,去我的别院暂时隐居一些时日吧。”“呵呵。”安馨浅浅的笑,她并不傻,知道他是感受到了家人给他的压力,所以想和她躲出去罢了:“王爷,你还是休掉臣妾吧。”“你说什么?”心明显的颤动起来,他眉头明显的蹙起好看的“川”纹。被他的冰冷模样吓到了,她重重咳嗽一声。倏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楚凌夜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着自己的情绪,声音却仍沉重:“这件事以后不准再提,早些歇息吧!”不待她回答,他除去袍衫就在她身边躺下了。她终究没再吭声,安静的躺下来,淡淡的发香和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气息传入他鼻息,他忽然翻身朝向她,轻轻的将她揽在怀中。是因为紧张吗?她在颤抖,他的心忽然被一种伤感的情绪占据,丝丝缕缕的牵的他无法入眠。曾经以为她有种种不好,所以不愿靠近她、不愿关心她,甚至不允许自己想起她,然而在得知她病情的那一刻,他对她所有的情绪就都莫名的化作了对她的疼,靠近她、关心她、想起她,都变得理所应当,他甚至害怕想起她的病,害怕她离去……他不知道自己因何会有这样的变化,他也没心思再去计较那些,因为她总之是在他身边待不了多久了。……天的那一边已露出美丽的红,转眼的功夫,太阳已露出一线,周围的云彩被染的红灿灿的。好美的景色,安馨仰着头,满目艳羡,不禁扭头朝身边的楚凌夜看了一眼,他竟然也在看她,目光柔和的令她恍惚。是她要求他陪她来这座高山的,他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因为她身子不好,所以他们到了山顶后便在此住宿一宿,就为看这里最负盛名的日出。“你到底喜欢本王什么?”他忽然问,他周围是不乏仰慕他、甚至口口声声说着爱他的女人,但他知道那种所谓的“爱”不至于令一个女人这么不顾一切。她笑笑,看向远方:“如果两个月后我还活着,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楚凌夜的心蓦地狠狠一痛,看着她的脸,再说不出一句话。红霞似火,将她本来没有血色的脸也染的红扑扑的,这么美、这么动人,而这个小女人真的连两个月都活不过了么?此刻,他的眼神太伤感,他是在为她而伤怀吗?无事般笑笑,她转头看向天边。余生之中,能与他靠近、与他依偎,这不正是她想要的么?这一世,她也没有悔恨了。……三日之后,过午。前方传来马蹄声,安馨望过去,只见一辆马车缓缓驶了过来,车帘掀开,坐在里面的正是花偲盈。“翎儿,你在这里等我,我稍后就回来。”安馨朝花偲盈所在的方位望了一眼。“可是,王妃,你一个人奴婢不放心,花偲盈很坏……”雁翎瞪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犹豫的看着安馨。安馨笑笑:“放心吧,光天化日之下她不敢怎么样的。”说着话,安馨拍了拍雁翎的肩膀,转身朝马车的方向走去。“有话到马车里来说吧。”花偲盈雪白的小手撑着车帘,看着外面的安馨,她实在想不到安馨差雁翎捎口信约她来这里有什么事,但她还是来了。安馨淡淡应了一声,上了车去。“我想和你谈谈王爷的事。”安馨开门见山。“哦?”花偲盈勾了勾唇,嘲讽的看着安馨:“王妃难道想主动退出?”话音未落,外面的马夫忽然“啊”的惊叫一声,紧接着“咚”的一声摔下马去。安馨和花偲盈同时一惊,下一瞬,马车忽然剧烈震荡起来,两个人在强烈的震荡下头部重重撞在一起,紧接着便都昏了过去。…… “咳!”安馨在咳声中醒来,下意识的想捶打沉痛的肺部,才发现双手竟然动不了,撑开沉重的眼帘,看清自己的处境,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放开我!放开!”花偲盈的声音在角落传来。安馨循声看过去,与她一样,花偲盈手脚都被绳子紧紧绑住,只能无助的蜷在这间小屋的角落,然而,她非但一点都不害怕,脸上竟然还隐隐带着几分喜色。“你很害怕?”花偲盈勾起嘴角,轻笑:“我不怕,他们这么做无非是为了钱财,王爷就算花再大的代价也会救我,安馨,你说呢?”原来她是认定了自己不会有事所以才会这么从容,安馨看着她美丽的脸,心中倏然有些感伤。“安馨,如果我们之中凌夜只能救一个,你说他会救谁呢?”柔婉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安馨淡淡看着这个美丽的小女人,其实不止花偲盈心里清楚,安馨自己也心知肚明,楚凌夜这些日子就算对她好,但在花偲盈面前时,她从来都会输的一败涂地。“大哥,刚刚接到飞鸽传书,楚凌夜悬赏银票十万两寻找花偲盈,现在要不要告知他要让他拿银票来领人?”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个沉闷的男性声音。“她的王妃呢?他悬赏多少?”另一个声音。“没有。”明明是随意的两个字,却如两把冰冷的刀,狠狠刺在安馨心上,她痛的深深颤抖,不经意的朝花偲盈看过去,正望见她嘴角那丝胜利的笑容,那么讽刺、那么美。“看样子那个女人在姓楚的眼里是一文不值啊,大哥,我看她长得还算水灵,反正楚凌夜也不把她当回事,不如把她丢给兄弟玩玩吧。”“狗屁!”被称作大哥的人显然很愤怒:“这一次我要让他楚凌夜拿着银票来领尸体!看好她们,我再去找辆马车。”“好,大哥,您慢走。”外面声音已经消失,安馨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耳边回荡着男子的话,心中冷的似在渗血。“他们要杀死我们?”角落里传来花偲盈颤抖的声音。安馨看过去,只见此时的她脸色苍白、神情惊恐,一瞬间就像是变了个人,再也没了方才的那份得意与从容。“是。”安馨点点头。“怎么办?”花偲盈瞪着惊慌的两眼,很难相信安馨在这种情况下表面竟然看不出一丝惊慌。“咳!”安馨轻咳一声,静静的看着花偲盈,这个美人儿在惶恐的情况下愈加显得娇弱美丽、楚楚可怜,难怪楚凌夜会这么爱她……她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帮彼此松绑。”帮彼此松绑?眼前的安馨,因为手脚被绑着,所以只能手脚并用,艰难的朝她所在的位置挪动,愣了片刻,花偲盈才明白她的意思,犹豫了会儿,终于学着她的样子朝她挪去。不一会儿,两个人已经背靠背靠在一起,她们的手腕虽然被绑的很紧,但手还是能活动的,费了很大的力气,安馨才摸索着帮花偲盈解开手腕上的绳子。历经了一段挣扎,两个人手脚终于得到了自由。“接下来呢?”花偲盈的声音不觉软了下来,曾经总觉得安馨可恨,而今竟将她当做了救命稻草,对她有了种莫名的依赖情绪。“先看看吧。”安馨淡淡的说,朝四周看了看,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透过狭小的门缝向外看出去。钱隼坐在门外的石墩上,哼着小曲拿着酒葫芦,不时扭头朝左方那扇房门看一眼。两个弱女人,还是被绑了手脚,而且又被锁在这座荒郊野外的小木屋里,无论如何也是逃不掉的,他真不懂,大哥还多此一举的留下他看守什么。“啊!”房子里忽然传来一声惨叫。“怎么回事,吵什么?”他不耐的皱起眉头,起身走过去。“啊!啊!啊……”叫声一声比一声凄惨,似乎要出人命似的。“臭婆娘,真是多事!”他啐一口唾沫,骂骂咧咧的在口袋里摸出钥匙,开了锁。“贱女人,叫什么?!”钱隼推开门走进去,只见花偲盈就蜷缩在房间的角落,凄惨喊叫,可是……另一个女人呢?!话音刚落,木门忽然传来“吱”的一声响,他惊讶的转身,还没看清身后那人的脸,头顶就被什么重重砸了一下,他痛叫一声,昏倒在地。“走啊!”安馨丢下手中的木凳,对还傻坐在那里的花偲盈招招手。“哦。”花偲盈迅速爬起来。这正是安馨想到的主意,刚刚她透过门缝看到外面只有一个人看守,于是她便拿起屋子里唯一一条木凳躲在门后,让花偲盈假装惨叫,看守的男人果然上了当。 若爱,就别伤害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这里竟然是一处陌生的荒野,放眼望去,四处枯草积雪,荒芜的山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棵槐树,早已干枯的没了水分。“他们的人一定还会回来的,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说话间,安馨已上了屋前的那辆马车,惊喜交加:“快上来,我们走。”“你会驾车?”花偲盈进了马车,坐在马车最里面,掀开帘布,将头从前面的小窗口里伸出去,几乎靠在安馨后背上。“算是吧……”安馨忐忑不安的坐在马后原先马夫该坐的座位上,拿起马鞭,扬手朝马身上打下去。她怎么会驾驭马车?只是迫不得已,硬着头皮赌一赌罢了。不料,这马常在这里走,认得路,被安馨一打,沿着山路便跑下去。“你今天找我想跟我说什么?”花偲盈在马车里大声说,她以为脱离了险境,已不再那么惊慌了。安馨手里握着马鞭,回头道:“我不知道那次你在他的密函上做了什么手脚,但那封密函那对他很重要。”花偲盈心里“咯噔”一声,眉头痛苦的皱了皱。她也知道宋沉轩逼她那样做,其中必然是有不小的利益关系,她却从没想过后果。“我看得出你爱他,你这样做一定是逼不得已吧。”马跑的飞快,安馨的头发被吹的凌乱,她又惊又怕,说话的声音都显得惊慌。花偲盈的心隐隐一震,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病入膏肓的女人竟似无所不知。“我也爱他,我甚至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安馨眯起眼睛,回头笑了笑,此时的她,眼中、嘴角都带着幸福的笑意,花偲盈清楚,一个女人只有当想起自己至爱的男人时才会是这样的笑容。是,这个女人爱凌夜,凌夜成婚后第二天晚上,她扶他回去,看到安馨看他时那种缱绻的目光时,她就知道……花偲盈纠结的看着安馨:“可是,你怎么能因为爱他而破坏原本属于王爷和我的婚姻呢?”“因为我不知情,我不知道他娶我只是为了保护你。”安馨淡淡看了花偲盈一眼,以往想起这件事便会心如锥痛,而经历了那么多以后,她心已了然:“花偲盈,我活不多久了,也不能与你争什么,你说得对,凌夜爱的人终究是你,我死后他一定会娶你,我只想求你,如果爱他请别再做伤害他的事。”心中最痛的伤疤被戳中,花偲盈只感觉压抑的厉害。她当然不想伤害他,可是,她有太多的苦、太多的无奈,而且宋沉轩正要她对楚凌夜做“最后一件事”,她不知道这件事还会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两个人一时间都沉默下来。夕阳的光已将这座山野染红,似是胭脂的颜色。一切都好美、好美,可是为什么,安馨忽然就有种悲凉感?某时,视线里倏地闯入一辆黑色马车,在本就狭窄的山路上迎面驶来。“是他们的人!”花偲盈惊慌而震惊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安馨一惊:“你怎么知道?”“这匹棕马我见过。”花偲盈看着前方那匹马,眼睛瞪得滚圆,她忽然知道绑架她们的人是谁了。是他,竟然是他!他非但找人绑她到这里,还要置她于死地!“调头,快调头啊,如果被他们追上我们就死定了。”花偲盈彻底慌了,声音颤抖的厉害。“路太窄,没法调头。”安馨看着前方那辆越来越近的马车,心里也着急的厉害。被关在房子里时,从那两个人的对话中她就听得出,这些人根本没打算让她们活着回去,现在她们想逃走,如果被他们抓到后果只会更严重。花偲盈打个激灵:“怎么办,怎么办啊?我不能死,我不想死!”谁想死?这天底下谁不想好好的活?安馨心中拂过一抹伤楚,咬咬牙,用力拉住马缰,马车迅速停下。安馨转身看向这个吓坏的美人儿:“下去。”“什么?”花偲盈娇美的脸扭曲起来:“安馨,你想抛下我?”安馨嘴角浮动,凝神看着惶恐的她,忽然抬起巴掌,重重朝她脸上甩下去。“啊!你……啊!”被打懵了,花偲盈捂着红肿的小脸,怔怔瞪着安馨。“这是你害凌夜打我的两个耳光,现在还给你。花偲盈,从今以后我们两清了,这辈子我们谁也不欠谁。”她字字平淡,却透着种义无反顾的决然。花偲盈一时回不过神,诧异的看着她:“你什么意思?”“下去。”她指指路旁的崎岖小径:“沿着这里一直走,很快就能到山下,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下去,下去啊!”花偲盈恍然回过神来,咬咬嘴唇跳下马车,朝那条小径走去。“花偲盈,代我好好爱凌夜。”安馨对着花偲盈的背影叮嘱一句,扬起马鞭,重重的打在马背上:“驾!驾!”骏马长嘶,沿着山路迅速飞奔而下。前方的马车还在靠近,似乎根本没有减速的意思。“咳!”安馨深抑着肺部的疼,咬咬牙,用力扬鞭,迎着那辆马车飞速冲过去。反正她已经活不长了,既然花偲盈对他那么重要,就让她用自己这条不堪的生命换取他所爱之人的平安吧,这已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牺牲。凌夜,能有机会再遇见你,能做你的妻子,我已经知足了。“头儿,那个女人是要跟我们同归于尽吗?”棕马上的马夫看着前方飞奔而下的马车,震惊的合不拢嘴。“狗娘养的!快勒马、停下!啊!”“砰!”身后传来沉重的碰撞声,紧接着就是两声震动山谷的马嘶声。花偲盈回头望去,只见那两辆马车都已经撞在路边的山石上,没有一个人再爬出来。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人能生还。她死了!那个自己一直痛恨的女人,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她的平安。眼前忽然开始模糊,她竟然哭了。远处隐隐传来马嘶声,她知道肯定又是他们的人来了,她咬咬牙,沿着崎岖小径向下走去。那个女人告诉她,一直走,不可以回头;那个女人告诉她,要代她好好爱楚凌夜…………楚凌夜站在府外,无神的看着不知名的方位。他大概在两个时辰前得知了花偲盈出事的消息,当时有人送了一封密函给他,密函里说:“备好银两,不然我会让花偲盈死无全尸!”他确认花偲盈失踪后便派人四处找寻她的下落,并下了悬赏令。可是两个时辰过去了,他仍然没有得到一丝消息。前方忽然出现一条熟悉的身影,楚凌夜定了定神,竟发现那人正是花偲盈。他快步迎上去。“王爷,呜呜……”花偲盈一头扑进楚凌夜怀里:“王爷,王妃她,死了,呜呜呜……”“什么?你说什么?!”楚凌夜脑袋里像有什么轰然炸开,瞬间令他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本以为只是花偲盈出了事,还能保持几分镇定,但听到这话,他完全失了控。“王爷,呜呜……王妃为了救我,死了,呜呜呜,她死了……”虽在在抽泣,但花偲盈的声音还是清清楚楚的传入他耳中,仿佛炽烈的火焰,从他耳朵里灌进去,烧的他痛不欲生……“她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楚凌夜喉结痛苦的滑动。那个女人怎么跟花偲盈在一起?她怎么会,死……楚凌夜凝神看着前方,高大的身子倏然颤抖的厉害,他深吸口气:“来人,备车!”“是,王爷。”府院门口的侍卫应了一声,匆匆跑进了院中。……马车沿着山路飞奔而去,远远地,楚凌夜就望见出事地点那一堆残骸。“王爷,就是这里。”花偲盈朝前方指去。楚凌夜双眸紧凝,似是痴了。离得越近,他就看的越清楚,心中的不安感也越来越厉害。他恍然下了车,早有一名侍卫走过来,将他扶住:“王爷,您慢点。”“你可知发生了什么?”他看着山石旁那堆被烧焦的残骸,心神不宁。侍卫走到残骸前,边看便推测道:“这里大概不久前出了事,两辆马车迎面撞在了一起,看样子,没有人生还,但马车上可能有容易起火的物品,事后便烧了起来,连马带人都已被烧的面目全非。”无人生还?那个女人真的死了?!眼前忽然浮现起她苍白憔悴的脸,她在笑,目光爱意缱绻。“安馨……”他伸手想去摸她,却摸一个空,淤积在胸口的感伤此时骤然涌上来,直冲到头部,他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重重趴在地上。……次日,深宅之中。“沉轩,为什么?”花偲盈蜷缩在墙角,惊慌的看着面前这个英俊的男子。“你一直痛恨那个女人不是么?我用这种方式帮你除掉她,难道你不高兴?”宋沉轩勾唇,声音邪肆而玩味。花偲盈的身子深深一颤:“可是你想连我也一起除掉不是么?”“小美人儿,别傻了,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伤害你?况且你对我还有大用处不是么?”花偲盈无声苦笑,真真假假她当然分得清,如果不是安馨,她现在恐怕已经死了。“好了,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七日之内做成那件事,到时候我还会来找你。”话音落下,宋沉轩转身走出门去。花偲盈无神的看着那扇关紧的木门,眼底泛起一丝决绝。…… 我只想知道关于她的事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七天后,楚王府。楚凌夜站在院中,低头看着那个墓碑。“王爷……”身后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楚凌夜回头,无神的看了黑衣男子一眼:“何事?”“王爷,花小姐刚刚到了府外,她托我把这些东西转交给您。”男子走向前,将一个黑布包起的长形物体呈上。楚凌夜接过来,拆开,里面是一纸信函,还有一块金色盾牌,盾牌上刻着一个显眼的“令”字。“王爷,这不正是宋大将军被盗的令牌么……”男子望见令牌,倒吸了一口冷气。楚凌夜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这块令牌是皇帝御赐给当朝宋大将军的,在战场上谁有这块令牌在手就有驾驭千军万马的能力,就在半年前,有一群黑衣人闯入宋将军府中,盗走了这块令牌。这件事在半年前是轰动一时的大事,皇帝闻言为之龙颜大怒,迁罪数人,不想,这块令牌竟然出现在这里。楚凌夜狐疑的打开了那封信函,是花偲盈的亲笔:“王爷,这块令牌是我趁宋沉轩不在的时候自他那里取来的,你一定很奇怪我和宋沉轩之间的关系,其实,我一直是他安排在你身边的奸细。害死安馨的事是宋沉轩一手所致。王爷,盈儿对不住你,令你失望了。”宋沉轩?那个六年前就与他结下梁子的宋沉轩!楚凌夜的眸子瞬间凝成一条冰线。……宋沉轩坐在院中,悠然品着茶。“砰!”大门忽然被人重重一脚踢开,一群手拿刀剑的官兵蜂拥进来。宋沉轩心里本来就有鬼,脸色瞬间变了:“你们干什么?”“王爷有令,将宋沉轩捉拿归案!带走!”为首的官兵冷喝一声,其余官兵迅速围上来,将宋沉轩五花大绑住。楚凌夜怎么会知道他的事?一定是花偲盈那个女人出卖了他!宋沉轩咬着牙,邪肆的眼中骤然绽放出一道冷冽。……虽是白天,依旧是门窗紧闭,帘幕低垂,随着寒冷的风,倏尔舞动。不敢出门、不敢见人,因为人们街头巷尾议论的几乎的都是关于她和宋沉轩的事。就在昨天,宋沉轩被王爷缉捕归案。也是在昨天,宋沉轩供认了与她的那些不堪入耳的事,她终究是彻底的名声扫地了。或许,鱼死网破是她与宋沉轩注定的结局,因为她与他都是坏人,曾经狼狈为奸……黯然想着,花偲盈嘴角浮现起一丝苦涩的笑。“叩叩叩……”院外传来叩门声……花偲盈不敢说话,轻步走到门里,透过门缝看出去,望见站在门外的那个男人,心骤然悬起来。“扣、扣!”他又敲了两下门,没得到回应,转身就走。“王爷!”她慌忙拉开门,紧张的看着他。楚凌夜转身,望见她,墨眉轻微的耸动:“这么多天一直躲在这里?”他沉冷的言语、漠然的表情,就仿佛面前的她是一个再陌生不过的女人,花偲盈的心不觉一沉:“是,进来说话吧。”花偲盈抬头看着他:“王爷,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现在你一定觉得我贱、觉得欺骗了您是不是?“是。”他只是漠然一个字。虽然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亲口承认的这一刻,她的心还是隐隐作痛。她苦笑:“你是不会放过我的,是吗?”他凝眸:“我只想知道关于她的事。”提起“她”,他本就低沉的声音此时更压抑了几分,连那双一向深邃如海的眸子里,此时竟然也流露出两汪明显的忧郁……原来那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是那么重,即便她死了,她也不可能得到他的心。“好。”花偲盈干枯的嘴唇微微发颤:“那天她找我是想跟我谈谈你的事,然后我们就被宋沉轩的手下劫持了、被关进一间小屋,后来我们逃了出来,她在前面驾驭马车,到了半山腰的时候,他们的马车迎面驶了过来,她让我下去,自己驾着马车撞向了他们。”努力想象着那时的情景,楚凌夜的心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声音忧郁的压抑:“为什么?”“为了你。”花偲盈深吸一口气:“王爷,她觉得你爱我、你在乎我,所以甘愿牺牲自己保护我,王爷,那个傻女人这么做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那个傻女人,以为那样做就保护了他在乎的女人,可是,她直到死也不知道,他真正在乎的女人其实正是她自己。楚凌夜眉心突地紧锁,这一刻,眼中的痛苦倏然清晰。“王爷,两个月前,当你看我的目光不再认真,当提起王妃时你会烦躁不安,我就知道你爱上了她,你只是一直不肯面对……我也不敢面对,我一次次欺骗自己,你爱的人一直都是我,但后来我知道,你原来一直都没爱过我。”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只是太爱了,所以明知道抓不住还是拼了命的想去抓。面前的她笑的凄楚、笑的痛苦,可是,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模样,他心中竟再也惊不起一丝波澜,晃神间,脑海里竟又晃过安馨那张苍白憔悴的脸……心中蓦地又惊起那种痛,他痛楚的凝眸:“那一日毁掉那封密函的也不是她吧。”他所在乎的,原来只是关于她的事,花偲盈点点头:“是我,是宋沉轩逼我做的。”面前的他面色从容,仿佛结果正如他所料,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早已一败涂地……看着他这副模样,花偲盈连心中最后一道防线都彻底崩溃,她用力咬咬嘴唇,忽的提高了声音:“那晚我身上的伤是我自己用瓷片划的,我的孩子……是我自己故意撞在石柱上没了的!凌夜,这两件事,你没想到吧。”心中血淋淋的伤口像是忽然被洒了两把海盐,楚凌夜健壮的身子隐隐一震……他是没想到,他没想到她生前对她那么不信任,她每一次苦苦的解释,他都不肯信。失落、痛苦、悔恨在本就沉痛的心中凝结不化,楚凌夜蓦地有种强烈的窒息感。“我和宋沉轩的事你也知道了,王爷,那个孩子不是你的,那晚是我和宋沉轩联手设计你,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够了!”楚凌夜忽的站起来,漠然瞥她一眼:“你的事我不想听。”起身,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他的身影早已消失,房间里却似仍残留着他冷漠的温度,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花偲盈嘴角不由勾起一丝嘲笑,她不笑别人,只是在笑自己。她知道,明了了真相,他对她也彻底的厌倦了,而她,心中竟然安宁了些。过去,她明知道他只是将她当做了别的女人的替身,明知道他不可能真的爱她,却总是一味的强求,一味的伪装着清纯、伪装着善良,甚至不择手段的陷害安馨……现在她才知道,那样原来很累,累了她自己,也连累了他。是那个女人教会了她,爱一个人,就应该为他付出、就要处处为他着想,而不是让他因自己而痛苦。……楚凌夜站在院中,看着远处那个墓碑,双目迷离。夕阳斜照,映的墓碑周围桔红一片,恍惚的,他仿佛看到那柔弱的女人就站在温和的光影中,正对他嫣然浅笑。他不禁也笑起来,伸手向前探去,那身影却似受了惊,瞬间破碎成零零碎碎的光影,化作炽浓的痛,塞进他心里去。他的生命里曾有个叫安馨的女人,他还来不及了解她,她就已匆匆掠过,如流星般,在他的天空里留下抹不去的影迹。某时,他低头,又看到手中那张画像,那天画像被撕坏后,他晾干了,从中间粘起来,虽然很小心,但画像上的女孩的脸部中央仍有一条明显的痕迹,他忽然想,如果有一天,他的茹茹和那个死去的女人一同出现在他面前,他会选择谁。可是,又哪来的如果?这辈子,他怕是与幸福无缘了。…… 不过是曾经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一年后。王府门首。“不行不行,快走快走!”“这位军爷,烦请和府里管事的通融一下吧。”“跟你说了,府里不缺仆役,快走吧,这里不是闲杂人等的久留之地。”“军爷,求您行个方便吧,小女子若有生计可寻,断是不会为奴为畀的,粗活累活我都干的来的,让我留下吧……”隐隐的,府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楚凌夜不禁止步,循声望过去,看到那娇小的背影,心中顿时晃过一丝惊喜,不自觉的走过去。忽然望见渐渐走过来的王爷,守卫脸色一变,恭敬的行礼道:“王爷。”“何事喧哗?“女子惊讶的转首,望见身侧的男子,不觉一怔。果然像听说过的一样,这个王爷英俊不凡,有张令人一见就不禁想多看几眼的脸,她该是第一次见他的,可是近距离看着他,她怎么忽然觉得自己以前在哪里与他见过?又是为什么,此刻,他眼中似有一丝失落悄然闪过?“王爷,是这……“楚凌夜抬手止住禀报的声音,垂眸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子。“你叫什么名字?”她回过神来,缓缓低下头去:“夏紫凝。”夏紫凝……楚凌夜神色微变,目光自她脸上移开,对身后的侍从淡淡道:“本王正少一名端茶倒水的丫鬟,带她见过管事。”说完,他转身,快速朝门外走去。人死怎么会复生?是他痴心妄想罢了。他的身影明明如此高大俊逸,她怎却觉得他那么沧桑、那么寂寞,就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管事诧异的看了夏紫嫣一眼:“既然王爷有命,少待有人带你下去教习府里的规矩,你若还有包裹,可自去取来。”“是。”夏紫凝欣喜的向外走去,或是太过激动的缘故,不由弯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我们以前可曾相识?”身边倏然传来个磁性的男性声音,夏紫凝抬头望去,竟是去而复返的楚凌夜,望见那张俊隽淡漠的脸,她笑了笑:“不认识吧,小女子只是一介草民,哪里有机会与王爷相识?”真的不曾相识?可是她的咳声,还有她的身影,还有此刻她羞涩的笑容,都太过熟悉……垂眸看着她,心像是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楚凌夜蓦然失神。他竟又在看着她发呆,墨色的、璀璨的眸子里仿佛有无尽的忧郁流溢而出,竟然令她也莫名觉得悲凉……她怔忪的功夫,面前的他竟然抬起左手,轻轻捧住她的小脸:“馨儿,我知道你会回来的。”“啊!”她惊叫着向后退出两步,惊恐而防备的望着这个神色怪异的男人:“王爷,你怎么了?”“王爷,又发作了么!”一名黑衣男子匆匆走过来,关切的搀住楚凌夜的胳膊。楚凌夜用力深呼吸,定了定神,淡淡将男子推开:“没事,三傒,走吧。”楚凌夜说完,又匆匆瞥了夏紫凝一眼,失意的朝马车的方向走去。或是外面风太冷,他孤寂的背影仿佛在发抖,恍惚看着他,夏紫凝的心中不知因何划过一丝疼痛。鼻端仍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这么好闻又这么熟悉,仿佛细小的丝线,缕缕缠扰住她的心,撩动着她深埋在心中的记忆。她与他以前真的认识么?“馨儿”这个称呼,她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努力的去想,可是,她什么也想不起,头部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她不敢再想下去,深吸口气…………推开。房门的一刹那,馥郁的芬芳倏地扑面而来,看到房里的情景,夏紫凝不禁惊喜的叫出声。墙边的地面上摆着成排的青花瓷瓶,每个瓷瓶里都插着簇鲜艳的花儿,夕阳斜映,暖风轻拂,满室清香旖旎,仿佛一个美丽的花园。一定又是他。“子冥?”她感激的走进门去,四处张望,却不见他的身影。“喜欢么?”温柔而磁性的声音在门后传来。她还没来得及转身,他已在身后将她抱住,双臂绕过她细腰温柔的将她环住,刀削般的薄唇轻吻在她雪白的脖颈中。夏紫凝身子隐隐颤了颤:“子冥,这样不好。”两只小手抓住他覆在她腹部的大手,想要掰开,可是他却还紧抱着她不放,性感的薄唇甚至沿着她脸颊吻上去,撩动的蹭动着她莹润的耳垂。“子冥,你怎么可以这样?”她身子剧颤,今天的莫子冥实在是反常,她忽然有些慌了。“我为什么就不能跟我将来的娘子亲热?”他的声音仍是磁性好听,却带着浓浓的酒醇气息,原来他喝酒了,紫凝皱皱眉头,提高了声音:“莫子冥!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呵呵。”怎忍心违逆她呢?莫子冥终于放开她,转到她面前,微醉的美眸浅眯着:“紫凝,你今天好美。”“呵呵,谢谢。”抬头看他一眼,她忙迈步自他面前走开。此刻的他,脸上微带着几分醉意,更显得英俊不羁,花瓣的光影映在他微红的眸子里,平添了几分暧昧、几分旖旎,他这种模样,她不敢直视。清楚的捕捉到她眼中那丝疏远,莫子冥的心隐隐作痛:“紫凝,到底怎样你才肯接受我?”“……”紫凝微微怔了怔,眼中不禁流露出几分歉意:“再给我些时间好吗?”一年前醒来后,过往的事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姐姐、陆公子和莫子冥都告诉她,莫子冥是她未来的夫婿。她当然是相信的,这一年的时间也是莫子冥一直关心她、照顾她,将她当至宝一样宠着、爱着,除了偶尔抱怨她不肯与他亲近外,从不曾有过一点抱怨。可她就是放不开,与莫子冥在一起时感觉虽然很自然、很放松,但与他走的太近她总不太习惯,过去的日子她不是没试图放松自己与他亲近,然而,每当他开始亲吻她,她心中就会突然有种强烈的不适情绪涌上来,令她无法再与他继续下去……或许,那次事故对她的创伤太重,她是需要些时间才能与他慢慢回到从前。“好吧。或许是我太心急了,总是迫不及待的想和你在一起,我等你。”深藏起自己的失落,莫子冥脸上再次露出温和的笑。过去的一年,他一直以她未婚夫婿的身份照顾她、呵护她,他是生理正常的男人,但自从爱上了她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其他女子,有几次她明明是想给他的,可是她总又在他亲吻她的时候开始反抗……如果他不顾她的反对,再坚持一点,完全就可以彻彻底底的得到她了,可是每每看到她反抗时的痛楚模样,他的心就软了下来。今天他为她准备下这项惊喜,还刻意的喝了些酒,想在这个美好的日子将她拥有,而结果却与之前的几次一样半途而废。眼前的他虽笑的温和,但他眼底那丝失意紫凝看得清楚,对他,她实在是亏欠了太多,她歉然而感激的看着他:“子冥,我知道你是真的爱我,我相信我出事前也一定是爱着你的,真的很感谢你这么耐心的等我,我也努力的想记起我们以前的事,可是我想不起来、我什么也想不起来……”脑袋里忽然像有千万根毒针拼命的向外钻,她双手抱住头,痛苦的蹲在地上,颤抖的小手无助的撕扯自己的头发。可那片记忆区仍然是晦暗一片,任她如何拼命的想也只能看到几个模糊的影,仿佛被摔的粉碎的玻璃碎片,怎么拼都拼不起来……“馨儿!”她痛楚的模样令他心如刀割,慌乱的蹲下,大手轻放在他额头:“好了,别想了,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馨儿……好熟悉又好遥远的称呼,她缓缓抬起头惊讶的看着他:“子冥,为什么叫我馨儿?”她眉头紧锁,表情痛楚,一定是又想起了什么,他心中不由自责,轻轻将她搀扶起来,柔声说:“那是你很久以前的乳名,现在不用了。”一年前的那场事故中她不但身受重伤,还失去了记忆,一旦费神去想以前的事她就会头疼欲裂,他从医书中看到,如果强行唤起她的记忆的话,她可能无法接受,甚至有生命危险。为了保护她,也为了他能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留在她身边照顾她,所以他、陆骁和夏紫嫣联手编造了他是她未婚夫婿这个善意的谎言。所以,这一年他悉心关怀她、照顾她,对过去任何可能刺激她回忆的事都绝口不提。“哦。”夏紫凝点点头,盈盈眸中带着疑惑:“我以前认识楚凌夜么?”今天在府外,他也曾叫她“馨儿”。莫子冥的心突地收紧,温润的眸子里顿时流露出几分惶恐:“怎么忽然这么问?”“我今天去王府找了份活计……子冥,你怎么不回答我,我以前是不是和他认识呢?”他的反常,更令她怀疑。“他贵为一国王爷,普天之下谁人不识得他?或许你以前曾经关注过他吧。”匆匆掩去那丝眼中的震惊,他笑的自然:“不是说好留在家中让我好好照顾你的么?为什么要去做工呢?”“我总不能要你养一辈子,不是么?”夏紫凝郑重道,现代的独立意识早已深深根植在了她的心中:“明天我就可以去王府做活了。”什么?!莫子冥表情僵住。“子冥,你怎么了?”“如果你在家觉得闷了,去我的酒庄里帮我不好么?紫凝,答应我,别去王府。”他温柔看着她,即便心中再痛苦也始终给她最温柔的一面。“我总不能一直活在你的庇护之下,我想凭一己之力养活自己。”她的声音、她的目光,都这么认真、这么坚定,虽然失忆了,但她的脾气从来都没有变,总是这么自尊、这么倔强,一如当年她执意嫁给楚凌夜、执意不顾生命为他生孩子……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投身火海,怎么抓也抓不住,凝神看着他,莫子冥忽然觉得莫名恐惧。“子冥,你不用担心,不会很累的,你就放心吧。”她感激的看着他,他对她是太过宠溺了,一点小事都为她担惊受怕。“好。”莫子冥终于点点头,峻挺的眉宇间隐隐耸起一抹坚定。是的,他又怕什么?她早已失去记忆、换了名字、易了容,他怎么可能认出她?况且,就算他认出了她又怎样?她现在是他莫子冥的未婚妻,楚凌夜与她不过是曾经!…… 王爷似乎摸错了地方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次日一早,夏紫凝来到王府,早有管事的将她带入院中,安排在院东一间闲置的房间里。“那边就是王爷的书房,他在府上之时,你要经常去他书房帮他沏茶倒水,如果王爷叫你,你须得即刻赶过去。”管事吩咐了一句便转身走出门去。夏紫凝看着外面,正想着在王府该做些什么,一个身着红衫的女子倏然走进门来,笑道:“听王管事说你叫夏紫凝?”安馨回一个友善的笑:“是,你好。”“我叫穆雪漫,与你一样,也在王爷身边侍候,以后我们算是姐妹了。”面对这个热情的女子,紫凝紧张的心情登时放松下来,应了一声,走过去。“王爷特意嘱咐过我好好带你,能得到王爷这种待遇的人还真不多呢,紫凝,你可真是命好。啊,险些忘了大事,王爷每天这个时辰都会喝茶,你今天,顺便去王爷的书房熟悉一下吧,就在那边……”夏紫凝朝书房的方向望去,不安的应道:“好。”“叩……”紫凝一手托着茶盘,一手敲响了木门。“进来。”磁性的声音在书房里传来,竟似异常熟悉,紫凝微微蹙了蹙眉,推门进去:“王爷,您的茶。”又是这熟悉的声音……楚凌夜抬头看了夏紫馨一眼,眸中依稀晃过一丝情绪:“放下吧。”夏紫凝忐忑不安的走过去,轻轻放下茶盏,拿起托盘正要转身,却望见他手边那张画像,心忽然就像被什么戳了一下,她顿在原地:画像是画在一幅白绢上的,里面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牵手站着,里面那英俊非凡的男人自然是他,而那女子,中人之姿,脸上带着甜美的微笑,似乎很幸福、很满足――夏紫凝怎么觉得这副情景这么熟悉?熟悉的就像这样的一幕曾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安馨?!”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尖叫,随之是瓷器在地上摔碎的刺耳声音。紫凝应声看向门口,只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正愣在门口,瞪着双水灵灵的大眼惊讶的看着她,脚边是个摔碎的茶杯,溅出的茶水湿了她精致的绣鞋。这个美丽的小女人,她怎么就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娇婉,你怎么回事?”楚凌夜墨眉轻蹙,不经意的抬眸看了眼站在他身旁的夏紫凝。娇婉……好熟悉的名字,紫凝头部隐隐作痛,不由轻皱起眉。“呵,皱着眉头干什么?”楚娇婉右手扶着门框,仰着小脸瞪着紫凝:“见到本郡主很不高兴,想报复是不是?”趾高气扬的语气、敌对的目光……看着眼前的楚娇婉,紫凝脑海深处仿似有种类似的场景在成行,却又模模糊糊的,她痛苦的皱着眉,怎么想也想不清楚。“你在胡说什么?”楚凌夜冰冷的声线落下。“哼,王兄,你是真不清楚还是装傻?这个女人分明就是当年的安馨,她觉得为你死的不值,化作了冤魂回来找你报仇了……”“够了!”楚凌夜一巴掌拍在书案上。“砰!”的一声巨响,整间书房仿佛都为之震了一震,夏紫凝和楚娇婉都吓得一颤。“哼!”楚娇婉迅速回过神来,努起小嘴:“王兄,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她骗得过你骗不了我,这个女人化成灰我都认得!”楚娇婉跺跺脚,“砰!”的把门摔上,赌气的出了书房。最近她住在楚凌夜的府中,知道他有一早喝茶的习惯,本来好心为楚凌夜送茶,却惹了一肚子气。她相信人死后是可以重生的,而刚刚那个女人和一年前的安馨太像太像……看着那扇颤栗中的门,楚凌夜哭笑不得――他倒希望安馨真的重生,他宁愿她回来报复他,那样至少他还能再见到她……心中悲伤的缺口骤然打开,无尽的痛楚狂涌出来,他颤抖着端起茶杯,浅抿一口热茶,恍惚间,竟发现夏紫凝还站在身边,她眉头紧皱着,似乎很痛苦。“这里没你事了。”楚凌夜放下茶杯,发颤的身子深陷进椅榻里。“是,王爷。”夏紫凝恍惚的应一声,却仍然站在原地,低头看着他。此时的他目光凄迷忧郁、表情悲伤痛楚,仿佛一个丧偶的老人,悲恸的指尖都在隐隐发颤,她怎么也没想到,他这样一个冷漠刚毅的男人竟会有这样的一面,不知因何,见他这样,她心深处会疼的厉害,莫名的就想关心他。“怎么了?”他抬起头,深眸中露出几分冷意。念及她时,最不愿被打扰。“没什么。”她恍惚的笑笑,小心的问:“王爷,安馨是谁?您桌上画中的女子是她么?”话音落下,她就发现他俊美的脸扭曲的厉害,本就生冷的眸子这一刻寒冷的就像溢出风霜来。“出去!”他沉吼一声,颤抖的声线像是丝帛被撕碎的声音。紫凝吓得打个激灵,慌乱的后退一步,又望见那双眼中那种蚀骨的伤痛,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刀:“对不起。”慌乱的说着,仓皇转身朝外走去。怎么了?对上他冷漠的模样,心中竟然失落的厉害,这种感觉就像是被自己非常在乎的人冷落……恍然若失,用力拉开门,还没迈出去,脚踝处忽然传来剧烈的疼痛,她轻叫一声,火烧般的痛加上方才过度的紧张令窒息,她蹲在地上艰难的喘息起来。“咳,咳……”门口传来压抑的咳声,楚凌夜偏头看过去,只见那孱弱的身影蹲在地上,正痛苦的咳嗽、喘息……眼睛忽然像是被针刺了一下,模糊中,竟似看见当年那个娇弱的女人正在自己面前轻声咳嗽,却又深深压抑着,生怕他得知她的病。“还好吗?”他声音不觉温柔下来,走向前去。伸手想去抚她后背,她却已停止轻咳,缓缓站起来,平静的看着他:“王爷,没事的。”轻柔的、熟悉的声音,如暖风拂过耳畔,令他失神,他垂眸,望见她左脚处那片鲜红的血迹,心顿时收紧:“你受伤了。”是刚才开门太过急促,门带动了地上的茶杯碎片,划伤了她,她平静的笑笑:“一点小伤,没事的……”话未落下,他早已将她横抱起来,快步朝外就走。“啊!”她慌了,脸瞬间羞得通红,想制止他,然而,那种薄荷清香又飘入鼻息,夹着好闻的烟草气息,还有他稳健的心跳声,一切的一切都这么熟悉,她脑海里瞬间空白一片。恍恍惚惚的仿佛坠入了一场美梦中,这场美梦,她曾经拥有、曾经贪恋、曾经沉沦,然而,她只记得这气息,过去的爱与恨,她什么都想不起……“啊,王爷!”“什么?”“啊!王爷抱着的那个人不是新来的那个丫头吗?”“王爷竟然抱一个下人,这是怎么回事啊?唉!”院中有的杂役和下人惊疑不已,对上楚凌夜冰寒的眸光,纷纷噤声。或是因为疼痛,怀里的她在微微颤抖,一如当年那令他疼怜的人儿,就连她身上特有的馨香也与当年的她那么像……时间的界限仿佛模糊了,他就像活在从前,觉得此刻自己正抱着他的王妃。“王爷。”王府里的管事望见眼前的情景也懵了。“她的脚受了伤,唤大夫前来。”楚凌夜走进房中,将夏紫凝放在椅上。“是,王爷。”管事诧异的看了夏紫凝一眼,王府里的人都知道,自王妃因故去世后,他对其他女子都很排斥,今天他竟然抱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夏紫凝像是做了一场梦,在被楚凌夜放下的一刻才醒过来,她不安的轻咳一声。“你为什么总是咳嗽?”楚凌夜低头凝视她。“我的身子不太好。”她笑笑,随之紧张的说:“不过请王爷放心,不影响干活的。”楚凌夜没再说话,又深深看了她片刻,他仿佛失意般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房去。这个女人,除去相貌几乎处处像她。可是,真正的她一年前就去了。她不会回来了!大夫边为夏紫凝查看伤处边询问。“你的肺似乎不太好,服药了么?”“不必服药的。”紫凝随和的笑笑。她只有一片肺,子冥说当年她得过绝症,两片肺都坏了,幸好当年有神医相助,而且有姐姐冒着生命危险把自己的一片肺给她。“哦,呵呵。”见她不愿多说,刘大夫也不再多问,埋头仔细的为她包扎伤口。“王爷的脾气是不是有点怪?”紫凝倏然问。刘大夫抬起头,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是吧。以前他不是这样的,自从一年前王妃死后他就变得郁郁寡欢了。”“她叫安馨?”她追问。“是啊,唉,都是可怜人啊,她是个弃儿,嫁给王爷都没过过好日子,后来为了救王爷爱的女人死了,死状很惨啊。”“哦,对了,姑娘,你在王爷面前可千万不要提王妃的事。”为了救丈夫所爱的女人付出生命,那是怎样一个傻女人啊?又是爱的多深,才会令一个女人那么执着、那么无私?紫凝忽然想,如果换做是她,她爱的男人爱的是别的女人的话,她大概会选择放手吧,毕竟爱情这东西是强求不来的,单方面的付出未必就能得到回报。……夏紫凝走进那间房间就发现穆雪漫在怪怪的打量她,诧异道:“怎么了?”“就是看看你哪里不一样。”穆雪漫语气酸酸的。。紫凝不解:“雪漫姐,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穆雪漫沉吟片刻:“紫凝,身为女子可要懂的收敛,我们是下人,对王爷不可有任何的非分之想,知道么?”顿时明白了穆雪漫的意思,紫凝不由笑起来:“姐姐莫不是喜欢王爷?”穆雪漫撇了撇嘴,没说话。“姐姐放心好了,我是许了人家的。”“哦?”穆雪漫眼前一亮,立刻眉开眼笑:“呵呵,紫凝,你新来府上,我是怕你吃了亏,告诉你在王府的规则罢了。”“嗯,我知道的。”紫凝爽朗的笑笑。当然心知肚明,如果不是自己已经和莫子冥订了婚事,穆雪漫接下来说不定还会怎么找她麻烦。她并不怪她,爱一个人没有错,维护自己的爱也是人之常情,她反倒觉得她这样的人比那些笑里藏刀的人好的多。……出了王府,夏紫凝一眼就望见了莫子冥。他本就俊朗,今天又例外的穿了身白色长袍,站在那匹白马前,更显的俊逸干净,无论身处何地,他仍然那么出众、那么显眼。“紫凝。”他对她微笑招手。紫凝也笑笑,走到他身边:“子冥,你不用这么麻烦过来看我的,我在这里很好的。”“不麻烦。”莫子冥眯起莹润的眼眸,又哪来的麻烦?只要她能够开心,他做什么都不觉得麻烦。抬头的瞬间,正对上他满目的温情缱绻,正想说什么,熟悉的声音已从身侧传来:“不知莫公子大驾光临,本王有失远迎咯。”明明是客套的言语,却似乎掺着种不和谐的冷意,紫凝不禁朝他看去,竟发现他也在看她,目光短暂的碰撞后,他已不动声色的移开,寂寂的看向莫子冥。“怎好劳您王爷大驾?”莫子冥轻笑,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瞬,脸色已经变得冷漠:“况且,我莫某也只是来探望我的娘子而已。”他的娘子?楚凌夜墨眸深处隐隐晃过一抹惊颤,冷然挑眉瞥向紫凝,望见她平静的仿佛默认的目光,心中倏然腾起一丝酸意,不觉勾唇讥讽:“怎么?莫公子难不成看上了本王府上的丫头?果然是眼光独到呢。”“呵呵呵。”莫子冥干笑:“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和凝儿很快就要成婚,到时候王爷一定赏光去喝喜酒呵。”心像是被重重打了一拳,楚凌夜眉头深蹙起来。“既然王爷在此,莫某就替紫凝告个假,想来王爷定会给莫某一个薄面吧。”不待楚凌夜答话,莫子冥已经拉住夏紫凝的小手,柔声低语:“凝儿,我扶你上马。”“哦。”她轻轻应一声,在他的扶托之下乖巧的上了马。“王爷,失陪了。”他还在失神,莫子冥已丢下一句,翩然跃上马背。马蹄声响,楚凌夜默然站在原地,远远望着马上相互依偎的两个人,心中莫名的涌起一阵浓浓的嫉妒。“王兄,你就是不相信我的话,我敢跟你打赌,夏紫凝就是安馨。”清亮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他本就烦躁,又听楚娇婉提起安馨,眉头深深蹙起,没搭理她,迈步向前走去。“王兄……”楚娇婉小跑步追上来:“你想想莫公子是什么样的人?他这么痴情的男人怎么可能忽然随便找个女人就要成婚?”楚凌夜停步,转身看向她:“你喜欢莫子冥?”“嘿嘿。”楚娇婉小脸登时绯红,她一直都喜欢莫子冥,过去的一年她没少借机会去纠缠他,但是莫子冥就像块冷石头,就连好脸都没给她过一次。刚刚,她看到楚凌夜和莫子冥说话,所以就过来瞧瞧,不料没来得及跟他说上一句话,他就上马离开了。“莫家和我们王府的关系你也不是不清楚,离他远一点!”淡淡抛下一句,他转身就走。“哼,王兄,你就是小肚鸡肠,一年前我和母妃对安馨不好你一直记恨在心,所以现在也来阻挠我是不是?”楚娇婉生气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楚凌夜心中最痛的伤口像是被撒了把盐,高大的身子深深颤了一下,慌乱的加快脚步。“你不是对她念念不忘吗?你不是后悔吗?现在她回来了,你去把她抢回来啊!楚凌夜,你别走,你这个胆小鬼,胆小鬼!”他早已上了马车,绝尘而去,楚娇婉气的原地直跺脚。她刚刚听到了莫子冥说要和那个女人成婚,她希望王兄把那个女人从莫子冥手中抢走,这样她和莫子冥就有机会了。楚凌夜落寞的倚在马车座位,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心中有片伤痕太敏感、太脆弱,一旦被碰触就是痛不欲生,整整一年了,那伤痕非但没有愈合,反而变得更加严重。……“你和楚凌夜是朋友?”夏紫凝问,感觉莫子冥和楚凌夜之间的关系很怪,表面上很客套,但相互间又好像有某种敌意。莫子冥点点头:“从前算是莫逆之交,只是从去年开始有些不同。”好复杂的关系……紫凝没再追问,但依稀觉得这背后有什么事情。……六天后。豪华的马车在繁华的皇城街道停下。“跟紧我。”淡淡丢下一句,楚凌夜先下了马车。夏紫凝随之下了马车去,紧随他进了那家首饰店。今天下午她去楚凌夜书房为他沏茶时,他对她说要她跟他去做件事,她心中疑惑,问他具体是什么事,他沉默不语,只紫凝只得硬着头皮跟了来。首饰店里烧着上好的苏檀香,偌大的木架上摆满了金银首饰、珠钗宝玉,琳琅满目、流光溢彩,夏紫凝刚进门眼睛就已经忙不过来。“喜欢哪个?”他忽然问。今天是她的生辰之喜,难道这个男人要为他买礼物?紫凝怔了怔:“王爷,不用的,凝儿只是一个下人,怎么受得起?”“嗯?”楚凌夜不解的看她一眼,终究没心思与她说太多,淡淡道:“尽管选你喜欢的就好。”紫凝还想拒绝,可是望见他威仪的目光,便没敢再说。他脾气很怪,今天一整天更是说不上的阴沉忧郁,好像是有什么沉重的心事。也王府有在下人在生辰之喜时送首饰的惯例吧,这样想着,她挑了一双玉镯,楚凌夜看了一眼,没说什么,直接给了店家银票,转身便走出首饰店去。车子径直到了院子东南角,那里竟然有片墓地,他就在墓地之外命马夫停了马车。“咔!”他拉开门,闷不吭声的拿着那双夏紫凝挑选的玉镯,径直走向前,将玉镯放在了墓碑前。原来他要她挑礼物是为了祭奠故去的人,是谁竟然与她同一天出生呢?紫凝走过去,看清墓碑前那副用银框镶裱的画像,头部仿佛被重重敲了一棒,“啊!”的惊叫出来。画像上的女人竟然与她的姐姐夏紫嫣长得一模一样!“怎么了?”楚凌夜墨眉深敛,凝眸的看向紫凝。此刻的他,眼中有明显的厌恶与不悦,说明他对她在这个女人的墓前大声惊叫很反感,亦说明了那个女人对他有多重要,紫凝心中隐约拂过一丝失意:“她就是故去的王妃么?你书桌上女人也是她?”“是!”他声音沉重沙哑,抬手回指身后:“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退下。”他太过悲怆的声线和沉重忧郁的目光,仿佛缕缕丝线,一瞬间将紫凝的心紧紧缠住,她忽然压抑的厉害,心神不宁的应了一声,转身,快速朝她平常所在房间的方位走去。现在她也确定她书桌上的画中跟墓碑旁的是同一人。但书桌旁画像里的女子笑的阳光灿烂,当时紫凝因为刚来王府,出于紧张只是大略看了一眼,当时只是觉得熟悉,却没有跟姐姐联系起来……而墓碑旁的女人却面色安静,显得憔悴淡漠,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简直都与她姐姐夏紫嫣是同一人。这是怎么回事?天底下竟然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吗?她怎么强烈的觉得这背后又什么隐情……紫凝恍恍惚惚的走,某时,不禁转身回望,只见楚凌夜跪在墓碑前,颤抖的身影那么孤寂、那么脆弱,仿佛随时都会破碎了一般。为什么每次看到他伤痛时的模样,她的心都会像是被什么触动了,心深处仿佛对他有种奇怪的情愫,触不到、抓不着,却似根深蒂固,怎么除都除不掉。走到一间套房外时,紫凝忽然有种异样感,脚步顿了顿,她不由推开门走了进去。干净的地面、椅榻、檀木桌、香炉……明明是第一次来这里,怎么她却觉得这里的一切都这么熟悉?脑海中忽然浮过一个个模糊的影,头部隐隐作痛,她痴痴的看着前方,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呆呆的迈开脚步,像是一个木偶般进了那间套房。 洞房之夜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熟悉的大床、熟悉的浅色帐幔、熟悉的衣柜,甚至连这里的气息都这么熟悉……脑海中突地乱成一团,她像是回到了从前,径直走到那个衣橱旁,颤颤的打开。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耳边似乎有个声音在一遍遍的告诉她,衣橱深处藏着她要找的东西。是什么?发颤的右手仿佛自己知道方向,分开衣橱里的衣裳探进去、抓住一个冰冷的物体,拿出来。是一个药盒!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又想不清楚,怎么努力的想都想不清楚,她只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眼前飘忽、晃动,可她看不到他的脸,她痛苦的咬着牙,用尽了全部力气想抓住他。两只小手发了狂似的在衣橱里胡乱的抓,里面的衣裳被摔在地上,最深处的另外几盒药也随着被抓出来,丢落在地。可是她什么也抓不住,那身影反而离她越来越远……“啊!”忽然头疼欲裂,她双手抱住仿佛要裂开的头部无力的蹲在地上,双手颤颤的撕抓着自己的头发,娇小的身子痛苦的抽。搐。“怎么回事?!”沉冷的声音忽然在门口传来,仿佛被当头泼了盆冷水,她恍惚回过神来,抬头望见黑着脸朝她走过来的楚凌夜,顿时慌了神:“王爷,我刚刚……对不起。”又该怎么说,她刚刚神志不清,就像做了一场梦,就像变成了另一个人……楚凌夜早已走到近前,一把抓住她胳膊,重重的将她提起来:“女人,你发什么疯!”冰冷的、颤抖的的责备声仿佛冰雪般扑她满脸,而他的目光这么痛苦、这么受伤,就如同一头受了重伤的兽,明明很愤怒,却因为太痛苦就连生气都没了力气。从没见过一个人会痛苦成这样,紫凝被他吓到了,恐慌的看着他,说不出话。“给本王滚出去!”沉痛声中,他抓着她纤细的胳膊,一把将她朝门口的方向扯去。“啊!”她惊叫一声,趔趄着退到门口,还没站稳,就见楚凌夜蹲在地上,用发颤的手一件件捡着地上的衣裳、药盒。他身影发颤,空寂的房间里就连呼吸声都急促的清晰明显,紫凝怎么还敢再惹他,轻轻说了声“对不起”,怯怯的退出门去。这个男人喜怒无常,全王府里的人都知道,现在她似乎明白了他或是因为他故去的王妃才会变成这样。她忽然想,如果她的王妃死后有知,知道她所爱的男人还想着她,她是否会觉得幸福呢。楚凌夜将地上的衣裳一件件捡起,叠好,放进衣橱里。再将三个药瓶捡起来,却不知往哪里放,犹豫了片刻,在衣橱里腾出片地方,整齐的放好。她走后,她的所有物品他都没有动过,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衣橱里竟然藏着药。这间卧房里所有的陈设都还是她离开前的模样,他每晚都会回来,一个人睡在这里,睡梦中、恍惚时都以为她还在身边。今天是她的生辰之喜,他又不知道她会喜欢什么样的首饰,所以便叫上夏紫凝帮他挑选,然而这个新来的下人竟然像是疯了似的,竟闯入她生前的卧房乱翻他的东西。“吱!”将门关紧,锁起,除了他自己,以后这里谁都不准进。紫凝站在门口,抬头看天,外面有点冷,但在主房里时她看什么都觉得熟悉,总是心神不宁,所以就在这里反复琢磨。身后脚步声响,她回头望去,见他面色生冷,心不由一颤。她并非在乎别人脸色,可是每当面对楚凌夜,她心中就像忽然多了有种不受控的情绪,总会因他一个脸色而变得异常敏感。“王爷,刚刚真的是很抱歉。”她强笑笑。他漠然走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胳膊:“那就去向她道歉。”“嗯?”她疑惑间,他已拉着她快步朝墓碑的方向走去。不多时,她已站在墓碑前。“给她跪下。”他森然开口。什么?!紫凝扭头看向他,望见他凌厉的目光,清澈的眼中不由浮起一丝倔强:“王爷,是我听错了么?”平静的语气,却夹着种不屈的意味,一如当年她不屈的反抗她时,而她淡漠倔傲的眼神,更与当时的她神似……低头看着她,楚凌夜的心不由软了几分。然而,这个女人就算与她再像,也没有冒犯她的资格!他凝眸,声音冷了几分:“给馨儿跪下道歉!”“王爷!”紫凝勾唇,声音加重了几分:“我无意冒犯了她,也该为她道歉,但她不是长辈、也不是我的至亲,我不至于给她下跪。”平静的反抗,却也是不会屈尊的坚决,楚凌夜眸底隐隐晃过一丝异样,声音仍旧是冷的:“死者为大,冒犯了她,就算你是皇帝也得给她下跪!”皇帝也要跪?这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有多高啊?夏紫凝失神的功夫,他有力的大手已经摁在她瘦弱的后背上,重重的摁下去。她反抗不及,“咚!”的跪在地上。这瞬间,她又望见墓碑旁那张平静而苍白的画像,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她蓦然失神。“道歉。”楚凌夜的声音在上方传来,冰冷而坚决,紫凝心中的反抗情绪骤然涌起,她深吸口气,忽的站起来,毅然看着他:“王爷,我知道你的王妃是因你而死,我知道你对她心存愧疚,可是,她在世的时候你都不好好对她,现在人都死了,这么假惺惺的忏悔还有什么用?”清晰的言语、熟悉的声音,每字每句都如锋利的剑,每一下都刺在楚凌夜心中最痛的地方,他俊冷的脸忽然扭曲的厉害,痛苦的看着紫凝,颤抖的右手忽然紧紧抓住她肩膀。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她或是说的太过分了……他要怎么对她?紫凝忽然开始害怕。忽的,她感觉到他紧抓自己肩膀的手在颤抖,紧张的看向他,竟望见那双深邃似海的眸子里紧凝的受伤。“那么你告诉我,该怎样做才能将她挽回?”颤颤的松开她,卸去漠冷的伪装,剩下的只有悔与恨。他太过感伤的目光撞伤了她的眼睛,心隐隐颤动,她抬头看着他:“王爷,人死不可复生,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我想她既然甘愿为你而死,肯定是想让你活的开心、活的幸福吧。”“是,人死不可复生……”那个傻女人或是想让他活的幸福,以为自己付出生命救了他所爱的女人他就会开心、就会快乐,却从不知他真正在乎的人原来就是她。与她在一起的日子,纵然他对她抵触、对她有成见,他却觉得快乐、觉得幸福,那是自从多年前茹茹离开后他唯一真正有过的幸福时光,可是她却那么残忍,不及他认识清楚他对她的感情就不辞而别……这辈子,他怎么还能活的快乐、活的幸福?她又说错了什么?怎么他的脸色不见一点好转,反而更加阴郁了?紫凝正想说什么,耳边却忽然传来他的声音:“今天也是你的生辰之喜,祝你快乐。”她怔了一下,他早已转身朝停车的地方走去。紫凝低头,只见墓碑前那对耳环还在,阳光的照射下,上面反射出璀璨的光芒,将墓碑前画像里的女子映的更加憔悴。今天是这个女人的生辰之喜,也是她和姐姐的生辰之喜…………过午,夏紫凝为楚凌夜沏好茶水,行了个礼,正要走,楚凌夜忽然看着她背影道:“你和莫子冥认识多久了?”紫凝眉心浅蹙了蹙,笑道:“十多年了吧。”“青梅竹马?”他墨眉轻耸。他声音平静淡漠,但不知为什么她却隐隐觉得他有讽刺的意思,又笑:“应该是吧。”“应该?”楚凌夜斜眸瞥向她:“你应该向他问清楚他是不是真心喜欢你,或者他喜欢你是不是只是因为你像别的女人。”什么意思?安馨愕然看着他。而他早已起身,远远指向门外:“你现在就可以去问他。”紫凝随他所指望过去,只见一条颀长的身影正朝楚凌夜的书房走来,正是莫子冥。“本王与莫子冥曾是至交,我曾吩咐过府院的侍卫,白天可以任由他出入王府,想必他此刻是为你而来,你尽管随他去便是。”楚凌夜眯起眼眸,若有所思的看着莫子冥渐渐走近的身影。“谢王爷……”安馨笑笑,转身走出两步,又止步道:“王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你会认为子冥对我不是出于真心,但我相信他。”洒脱的笑笑,她朝莫子冥迎上去。别人对她虚情假意还是发自内心她还分得清楚,她相信就算天底下的人都背离她而去,莫子冥也不会。楚凌夜眸色微一变,深藏起一种情绪,淡淡道:“你跟他这么久,难道就不知道他莫子冥曾经妄想要染指本王的王妃?”子冥曾与那个死去的王妃有过关系?也就是说,他也曾喜欢那个叫安馨的女人?瘦弱的身子莫名震了一震,她脚步微顿,然后径直向前走去。楚凌夜站在门前,看着她渐去渐远的背影,倏然失神。他当然清楚,安馨在世的时候莫子冥身边从来就没有过其他女人,莫子冥就算再混蛋也还算是个痴情种,现在身边忽然多出这么个女人,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和安馨相似还能因为什么?莫子冥远远的对楚凌夜招了招手便和夏紫凝并肩朝院门处走去。已经到了杂役们离府回家的时间,莫子冥定然是来接她回去的。“铿!”楚凌夜重重将茶碗放在桌上,凝眸远望,可是为什么无论看向何处,视角里总有那个女人的身影?她和莫子冥相继上马,被莫子冥揽着,两个人看起来那么融洽、那么恩爱。怎么心中忽然有种久违了的躁动感?就像一年前看到安馨和莫子冥亲密拥抱的画像时那般,烦躁的只想发火。……“子冥,我想问你一件事。”紫凝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开了口。莫子冥笑笑:“什么时候变得跟我也这么客气了?”紫凝看了他一眼:“你以前是不是认识一个叫安馨的女人?”心重重一颤,莫子冥的笑容凝在脸上。他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她答案,这瞬间她全明白了,笑笑:“你不必紧张,谁没有过过去,谁没有过曾经爱的人呢?我没有追究你的意思。”过去?曾经爱的人?原来她并非知道了真相,莫子冥暗暗松了口气:“紫凝,楚凌夜都对你说了什么?”“他跟我提起了安馨。”她微微蹙眉,提起这个名字,总觉得异样:“我见过她的画像,也听过她的事,你会爱上那样的女人也是理所应当,但过去的都过去了,子冥,我只希望你不要活在曾经的阴影里。”那天莫子冥也曾叫她“馨儿”,而她追问的时候他的回答又很含糊,现在她才知道那时他叫的是别的女人。她是个没有回忆的人,更知道回忆对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多宝贵,她知道莫子冥对她是真心,当然不会苛求他不缅怀过去……“放心吧。”心里一块石头顿时落了地,莫子冥笑的洒脱、笑的温柔:“紫凝,我对天发誓,过去、现在、今后直至这一生,我所爱之人自始至终都是你一个。”这一年他即便偶尔对她说过谎,也是善意的、也是为了她好,他绝不会为了欺骗她而发誓……也就是说,他对她从来都是真心的,就算他过去和“安馨”有过什么,也未必是楚凌夜说的那样。“馨儿,今日是你生辰之喜,我为你备了一份特殊的礼物。”清澈的声音将紫凝的思绪打断,她抿抿小嘴:“什么啊?”莫子冥勾唇:“暂且保密。”……二人下马,站在家大院门口,莫子冥敲了敲门。紫凝诧异的抬头看向他:“里面有人?”“子冥?”房间里倏然传来个从容的女性声音。莫子冥对紫凝挤挤俊眼:“娘,是我。”紫凝还没完全明白过来,门已被拉开,一个中年贵妇人笑脸迎出,望见紫凝微微一愣:“你是……紫凝?”“是啊,伯母,你好。”紫凝礼貌的笑笑,面前的女人上身穿着典雅黑色华服,雍容贵气又不张扬,她看起来年纪也就三十岁上下,但紫凝听莫子冥说起过,她今年已经年近五十了。“好,好,外面冷,快进来。”穆婉言拉住紫凝小手,笑逐颜开的打量着她。子冥说一年前馨儿出了事故,身受重伤,甚至毁了容貌,此时的她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但易容后的她脸上并没有留下痕迹,仔细看去,虽算不上多么娇艳欲滴,但也有种朴素的美,与当年的她也算是气质相符。“我为你们备好了饭菜,紫凝,今日是你的生辰之喜,你坐一会儿,我去拿哈。”穆婉言的热情令紫凝有些无措,慌忙站起来:“伯母,我帮你。”“你坐着歇歇,我去就好。”穆婉言微笑着去了,莫子冥也追过去,在主房和厨房间来来回回。看着桌上摆满的果盘菜汤还有那个精致的年糕,紫凝心中像是有股暖流流过,从未有过的温馨感。子冥告诉过她,她和姐姐都是弃儿,从未得到过父母的爱,而此时,她忽然想,这种感觉或许就是家的温暖吧。“紫凝,发什么呆呢?”穆婉言笑呵呵的在她对面坐下。“伯母,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呢?”第一眼见穆婉言紫凝就觉得她很面熟。“额……”穆婉言看了莫子冥一眼,四目相对,已与儿子心领神会,笑道:“是啊,以前我们经常见呢,这一年子冥经常向我提起你,但他又顾虑见了我你会强行回想以前的事,所以到现在我才来见你。”“哦。”“对了,我看过日子了,子冥他爹也已经同意了,你和子冥的大婚之日就定在下月十二日吧,是个好日子呢。”穆婉言打量着紫凝,眼中带笑。虽然紫凝已经变了容貌,但对这个准儿媳还她是从里到外的喜欢。大婚之日?下月十二日?怎么这么突然?子冥从来没向她提起过啊,紫凝不觉一怔:“伯母,我……”“呵,莫公子这么着急与凝儿成婚所为何事??”清澈的声音倏然在主房里传来,紫凝、莫子冥和穆婉言都不禁一愣。清韵若笛的声线中,一袭健硕的身影已推着一名女子走进来,望见她们的瞬间,一向心静的穆婉言心中也不免惊起波澜。男子相貌极其俊美,单单是这样慢条斯理的走就给人种清高与优雅感,而轮椅上的那名女子虽只是平静的坐着也令人觉得寂静清凉,她与男子简直是一对人中龙凤。而她的相貌竟然与当年的馨儿一模一样……“门没有关,我和骁冒昧闯了进来,请谅解。”夏紫嫣笑的清浅,犹如傲人的雪莲般,纵然那么美,却总盛开在无人处。莫子冥早已起身迎上来:“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失礼失礼。”“莫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礼了?”陆骁微微勾唇,好听的声音不多高,却似清风般萦满整个房间。今天是嫣儿的生辰之喜,他本想单独与她过的,但她想念妹妹,他便带她直接找到了这里,刚刚他在门外就听到穆婉言说成婚的事,所以顾不得招呼就进来听个清楚。“哈哈,来的正是时候,今天正好也是紫嫣的生辰之喜,一起过吧。”说话间,莫子冥朝夏紫嫣看去,笑容深处不由浮起几分惋惜,这个女人娴雅憔悴,总是淡漠寂静,可是她这辈子怕是站不起来了。寒暄过后又相互介绍过了,陆骁和紫嫣分别坐下。“姐姐,你认识安馨么?”吃饭之时,紫凝忽然问。在座的顿时都安静下来,夏紫嫣眼中也不禁流露出几分疼意。紫凝觉得奇怪:“姐姐?”“好奇怪的问题,怎么忽然问这个呢?”她温和的看着紫凝,这个柔弱的妹妹是她世上唯一的亲人,可是那次出事以后,她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她也不希望她记得,这个倔强的傻女人,曾经为了那个无情的男人连命都不要,如果她想起从前,再执着的回到那个男人身边的话,还不知道会再受多少伤害……“她和你长得很像。”紫凝笑笑:“我甚至觉得你和她是同一个人了。”紫嫣心中暗叹,轻声说:“天底下长得像的人多得是,紫凝,别胡思乱想了。”“嗯。”紫凝点点头。她不是傻子,虽然莫子冥他们都表现的很自然,但她感觉得到大家有事瞒着她,然而,姐姐为了救她甘愿冒着生命危险给她一片肺,她知道她就算有事瞒她也是为了她好,她何必还问的那么清楚?……“凝儿,早点歇息吧。”“好,你也早点歇息。”紫凝微笑着对莫子冥摆摆手。门被轻轻关上,他已离去。他总是宠她、爱她,从不对她发脾气,甚至连她偶尔耍耍小脾气他都特别在意、特别敏感,与他在一起时,她总是很有安全感……女人就该嫁个这样的男人不是么?况且他这么完美、这么优秀;况且,在她失忆前他就已经与他定了婚;又况且,他的爹娘都同意这门婚事,而且热情的定下了日子。可是,心深处怎似有什么放不下?模模糊糊的,像是有种牵挂令她心神不宁。“咳!”脆弱的肺部传来浅浅的痛,她起身关严了窗,午夜里还是觉得凉。躺下来,意识渐渐恍惚,不知觉的,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凉亭中,她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安静的坐在冰冷的石凳上,而她的对面坐着一个男孩。凉亭周围挂满了灯笼,恍惚的灯影红灿灿的,令她全身都觉得温暖。他就在此时坐在了她身边,轻轻在她耳边说:“茹茹,我要和你永远都这样在一起,五路发生什么都不要分开。”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笑,笑的憨憨的、傻傻的,她仔细的看他,可是无论与他靠的多近,怎么仔细的看,他的脸她都无法看清……“茹茹,快回到我身边。”“茹茹,茹茹,茹茹……”翻一个身,紫凝倏然惊醒,眼前早已没有了那张模糊的脸,而那正值年少的男孩那沙哑的声音仍旧回荡在耳边。这样的梦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茹茹……是谁曾这样叫她?这个名字为什么就像是刻骨铭心的,那么熟悉、那么亲切…… 久违的心悸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疾风似刀,夜色如墨,今夜格外的漆黑寒冷。然而,坐在墓碑前的他,早已感觉不到冷。午夜的残灯晕散起黯淡的光,如薄凉的碎纸屑零落在他俊美而憔悴的脸上,他凝着墨色眸望着碑上那憔悴的人儿,忧郁的眼中含着伤痛的水雾。如果现在的悔恨可以换回曾经对她的亏欠;如果现在的守候可以挽回对她的冷落,他宁愿被千刀万剐……可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如果。上苍从来都不肯给错过的人再来一次的机会。“噗!”是什么沿着发梢落在脚边,他恍惚的抬起头,天上竟下起了豆大的冰雹。他颓然站起来,脱下身上大氅,盖在墓碑上。又看着她画像愣了片刻,这才转身朝主楼的方向走。腊月的冰雹夹着雪花,迅速湿透他单薄的衣衫,寒风吹起,高大的身子在风雪中瑟瑟颤抖。……六天后。紫凝坐在房间里,看着人来人往的王府大院呆呆失神。今天距离他和莫子冥的大婚之日还有二十三天,一切都算得上是完美了,然而说不上为什么,日子越是临近,她心中那种莫名的不安感就越来越强烈。“吱!”门忽然被推开,她以为是穆雪漫回来了便没有回头。“我王兄把你养在王府是干活的,可不是让你在王府看风景、混日子的!”是个清亮的女孩声音……紫凝诧异的回头,正望见楚娇婉趾高气扬的朝她走过来。那天在楚凌夜的书房遇见她后,紫凝向穆雪漫打听过,这个外表美丽的女孩是楚凌夜的亲妹妹,也就是郡主,她在王府可谓是不可一世,下人们见了都得躲着走。“本郡主与你讲话没听到?聋了还是哑巴了?”楚娇婉已经走到紫凝身后,不怀好意的看着她。这个小女人对她哪来的敌意呢?紫凝保持着平静,客气的说:“郡主,您找奴婢所为何事?”“您什么您?少给我装腔作势假客套!”楚娇婉小眼瞪得滚圆,她今天听说了莫子冥将要与夏紫凝成婚的消息,恨不得将紫凝千刀万剐,于是直接找了过来。“……”紫凝无奈的皱皱眉。“你还不耐烦?你算个什么东西,一年前勾引我哥,现在又去勾引子冥,我看你跟一年前一样,是个不要脸的贱女人!”越来越刻薄露骨的言语当面扑来,如尖锐的刀,瞬间就勾起了紫凝的性子,她忽的站起来,不满的看着这个无理取闹的小女人:“你是郡主,所以我敬你几分,但请你注意你言辞。”“你还知道要脸?”紫凝越是反抗,楚娇婉越是气往上冲,声音骤然提的很高很高:“自己过去的丑事做过了就装不知道了?易了容、换了面回来以为自己就干净利落了是不是?你装什么清高、装什么纯洁?这种不要脸的贱女人,就是千人骑万人跨的贱种。”“郡主,请你自重!”紫凝呼吸开始急促,她真的是被这个无礼的小女人激怒了。眼前的她,瞪着双清亮的眸子看着她,虽然愤怒却也不失那种平静、那种了然,她这样的目光与当年安馨看她时一模一样!她怎么会看错,分明就是她,当年不但毁了王兄的幸福,现在还想嫁给她喜欢的男人!“那又怎么样?”楚娇婉气呼呼的扬起小脸:“我说你就是个贱女人,连娼妓都不如的荡妇淫娃……啊!”话音未落,紫凝已经重重一巴掌扇在她粉嫩的小脸上。“你敢打我?!”火辣辣的痛在脸上蔓延,看着眼前这个打了人还平静自然的女人,楚娇婉忽然想起一年前被她扇耳光的情景,她彻底火了,抬手狠狠朝紫凝脸上甩去。可是紫凝眼疾手快,抬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楚娇婉一巴掌打不下去,更是窝火,抬起另一只手想打,却同样被紫凝抓住,她瞪着眼咬着牙,和紫凝四目对视,美丽的小脸顿时扭曲的不成样子。“放开!放开我!身为下人竟敢打本郡主,信不信我要王兄治你死罪!放开,放开……”她咬牙切齿。紫凝冷笑看着她,或许是骨子里就跟楚娇婉不对眼,看她这样,心里竟然有种出了气的感觉。这个女人嘲讽的目光,仿佛火上浇油,令她气的几乎发狂,可是她没有办法,能做的只是把声音提的更高:“贱女人,放开我我!”尖锐的声音仿佛瓷器被摔碎般刺耳……紫凝从来不喜欢招惹别人,可是此刻心中却有种强烈的想继续招惹楚娇婉着急的冲动,她不坏善意的笑起来:“郡主,我看你也就嘴上有点能耐呵。”什么?楚娇婉脑袋里嗡的一声,难以置信的看着紫凝:“你说什么?”“怎么了?”门口忽然传来个冷调的声音。望见面色偏冷的楚凌夜,紫凝不禁怔了怔,将楚娇婉放开。“王兄,你来的正是时候,这个下人不但打我耳光,还想继续欺负我!”楚娇婉早已委屈的跑过去,抓住楚凌夜的胳膊。早已看见楚娇婉通红的半张脸,楚凌夜心疼的蹙了蹙眉,冷森森的看着紫凝:“向郡主道歉。”稀里糊涂的被楚娇婉骂一顿,紫凝心情本来就不好,而楚凌夜命令的语气、漠冷的目光,更勾起了她的反抗情绪,她昂起小脸,淡淡道:“王爷,我承认我打了郡主耳光,但是她侮辱人在先,这种情况换做是谁都会这样做,我虽然是下人,但也有自己的尊严,我该不该道歉,我想王爷不至于总是偏袒你的家人吧。”一句话,不但摆脱了责任,讽刺了楚娇婉没有教养,而且又暗中讽刺楚凌夜对自己妹妹管教不严、偏袒楚娇婉,楚凌夜和楚娇婉听了脸上都露出一丝错愕。楚娇婉先是一怔,然后用力拉了楚凌夜胳膊一把:“打了人还强词夺理,贱女人,你要不要脸?”楚凌夜垂眸看了楚娇婉一眼,眉宇间依稀流露出几分不满。“呵呵,是谁不要脸大家都看得清楚。”紫凝目光缓缓在楚娇婉脸上扫过,浅笑:“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侮辱谁在先,我想外面的人都听得很清楚,想知道真相随便找几个人问问就知道了,王爷,我想你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冤一个下人吧,郡主,你说呢?”“我……你!”楚娇婉瞪起清澈的大眼,急的直喘粗气。刚刚她侮辱紫凝时声音很高,门又没有关,所以院里的人一定听得很清楚,她清楚自己平时人缘就不好,如果真调查起来,肯定没有人会站在她这一边。“娇婉,给凝儿道个歉。”淡漠的声音响在安静的书房里。“什么?”楚娇婉吃惊的松开楚凌夜的手,难以置信的看着楚凌夜。没想到楚凌夜忽然就变了立场,这一刻,紫凝也不禁惊讶。他表情淡漠如常,目光深邃的令人难以捉摸:“道歉。”“楚凌夜,你到底是不是我王兄?我是郡主,她只是一个下人啊……”楚娇婉气的直跺脚:“想让我给她道歉,没门!”没好气的瞪了紫凝一眼,楚娇婉摔门而去。出了门去,立刻望见院里一群人正怪怪的盯着自己看,她愤懑的皱起眉大声喊:“你们看什么?都给我好好干活,小心我要王兄把你们这群人全赶走!”隔着厚厚的门,紫凝仍然能清楚的听到楚娇婉嚣张的声音,勾唇,眼中不禁流露出几分嘲讽。却不知,她任何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楚凌夜都看得无比清楚。“很得意?”他忽然朝她走近,低头凝视她素美的脸。自己妹妹是什么德行他当然清楚,刚刚门敞开着,他知道外面的下人们肯定都在关注他怎么处理这件事,他是碍于大局不得已才委屈楚娇婉,但无论如何,自己亲妹妹都被人扇了耳光,他总要为她讨回点公道。他怪怪的目光令她不安:“王爷,奴婢也只是维护我自己的尊严……”说到这里,后话却说不下去,因为他已站在她面前,身子与她贴的那么近。禁不住向后退去,腰部却被桌子挡住,再也退不动一点,而他竟还在向前,先是干净的衣裳凑到她身上,紧接着健硕的身子就将她整个人都挤压住。这个男人在干什么?为什么他看她的眼神这么阴鸷、这么奇怪?心一瞬间就乱了节奏,颤抖的小手无助的推在他胸膛上:“王爷,请自重……”“怎样才算不自重?”他非但不退步,反而又向前凑了几分:“这样?”挑衅的、邪肆的语气和着他身上好闻的薄荷清香如魅惑的魔咒般袭来,她忽然面红耳赤,她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什么,可是她忽然怕的厉害,抬头看着他,眼中不禁流露出几分惊恐:“王爷,奴婢知道错了,我不该招惹郡主,请别这样。”她声音在发颤,紧贴着她柔软的身子,他清楚的感觉到她的身子也在微微颤抖,冰封了太久的心忽然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就有种莫名的躁动感……他凝眸,压抑住一种情愫。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炙热更令她发慌,她彻底乱了,两只小手拼命推搡着他的胸膛:“王爷,请离我远一点!”她过于强烈的反抗,反而更令他躁动不安,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着平静……可是,恍神间,他眼前突的又闪过前天她和莫子冥亲近的画面,莫名的嫉妒感骤然涌上来,他忽的用右手勾起她小脸,低头,淡绯色的薄唇深深朝她小嘴印下去。“啊!”她更慌了手脚,慌叫之时,他柔软的长舌竟然探入她口中去,勾过她的清香的小舌头,紧紧交缠住、深深吸。吮……“轰!”夏紫凝脑子里像是有颗炸弹轰然爆炸,她全身都为之剧震,仿佛溺了水,拼了命的挣扎。然而,他有力的右手却在后面重重托住她的后脑,紧紧箍住她的头,同时,健壮的身子将她牢牢挤压在桌子上,令她一点也动不了。而他柔软的舌,还在发了狂似的吸。吮她美好的甜汁,仿佛一头干渴的骆驼。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对她?他的气息为什么这么熟悉、这么美好?为什么忽然心颤的这么厉害?为什么心里会被一种浓郁的喜悦感填满,就仿佛,这个吻她已经期待了太久太久,就仿佛,被他这样吻,她很幸福……脑袋里似乎变得空白了,她甚至想放弃挣扎,就这样在他的吻中沉沦下去。与她接吻的感觉竟是这么美好,美好的令他一瞬间就忘乎所以,他的喘息开始沉重,他的手开始放肆的在她胸。部揉。搓、游走,甚至忘情的捏痛了她!瘦弱的身子重重颤了一下,异样的疼感反而牵起了她的一丝理性,这是不应该的,这是错误的,她是与人订了婚事的女人,而很快她就要嫁为人妻……放松的身子再次绷紧,她又一次拼命挣扎。可是没有用,他就像是头完全丧失了理性的野兽,只顾疯狂的吻她,大手甚至解开了她胸前的扣子,想要探进她衣裳中,抚摸她更隐秘的美好!不!不可以再继续下去!她深吸一口气,两排牙齿忽然重重的咬下去。“呜!”舌头上忽然传来的剧痛,令楚凌夜瞬间恢复了清醒,情。yu迷蒙的双眼瞬间瞪大了一圈,近距离看着这个女人。“呜呜呜……”想让她放开,然而舌头被她紧咬着不放,他说不出一个字,而她,紧眯着两眼,似是在警告他什么。他会意,禁锢在她头上的右手和抚在她胸。部的左手同时放开。“呜!”可是,她为什么还不放开?他的眉头痛苦的皱起。这个男人这么对她,她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就放过他?狠狠心,用力,再用力!她必须让他记住,她夏紫凝不可欺。“呜……”直到看到他眉头的青筋都突起来,直到感觉到他全身都在抽。搐,她才松口,两手同时推在他腹部的位置。“啊!”他本就痛苦不堪了,前天腹部被烫伤的地方又被她重重推了一把,痛上加痛,楚凌夜连连向后退了两步才站稳。“嘶,嘶,嘶……”他极力压抑着痛苦,看着她,愤恨而懊恼。这个女人,一如当年他的王妃,似乎对他有种特殊的吸引力,与她靠的越近他就越是不能自已,吻她,他身不由己,而就连一向有自制力的他都忘了情,可这个女人竟然却还能保持清醒,就像是对他根本没有一点感觉……刚刚,她竟似要咬死他一般!他的目光阴冷的可怕,这个男人还想怎样对她?她防备的看着他,右手下意识的拿过桌上的茶杯。望见她这样的举动,楚凌夜更觉得憋闷,迈开步子朝她走去:“女人……”“王兄,听婉儿说你在这里……”随着一道磁性的男性声音,门忽然被推开了。楚凌夜和夏紫凝都不由怔了怔。男子望见房中的情景也怔了怔,看到夏紫凝衣衫不整的样子已经猜想到发生了什么,贼笑道:“王兄,我刚刚看到了王妃。”楚凌夜的神色一凌:“凌东,你说什么?”“我说,我好像看到了死去的王妃,我知道这不太可能,可是真的好像啊,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你在哪里?”楚凌夜的声音忽然颤抖的厉害。一年前那场事故中,两辆马车和车中的所有人都被烧的面目全非,楚凌夜只能分辨出里面有一名女子,但从各种推断中,楚凌夜知道,那是安馨。然而,偶尔他也会想或许会有奇迹呢,或许她根本没有死,其实是有人救走了她,又换上了别的女人的尸体……可是,他清楚,那也不过是他骗骗自己罢了。而今,竟真有人告诉他,她还活着!“王兄,我带你去见她?”男子瞧了夏紫凝一眼,轻笑道。“恩!”楚凌夜肃然应了一声,转身要往外走,迈出一步,忽然又想到些什么,忽然转身拉住夏紫凝胳膊:“你随本王前去!”……快马加鞭驶出王府,一路向西,径直奔向僻静的野外。“王兄,就是这里!”楚凌东指指前方近百米远处,溪水旁、小林外一座白墙黑瓦的二层小楼孑然而立。那里不正是姐姐和陆骁的住处么?“你们来这里干什么?”紫凝不禁问。“找王妃。”坐在紫凝身旁的楚凌东爽朗的笑笑,他是楚凌夜的表弟,这一路上他没少偷看紫凝,但到现在都没看出这个小女人到底哪里出众,竟然能被莫子冥看上,而且他进门的时候似乎还看到楚凌夜对她……紫凝不解:“她不是去世了么?”话音刚落,就听到“咚!”的一声响,她不禁抬头看过去,只见楚凌夜阴着脸下了马车,甩手将车帘重重摔下。“在王兄面前千万不要提王妃,尤其不要提她去世的事。”楚凌东眯着狭长的浅蓝色眸子瞧着紫凝,做贼似的压低声音:“下去吧。”楚凌东轻掀开车帘,安静的等紫凝也下了马车才跟了下去。“谢谢。”紫凝礼貌的笑笑,她从楚凌夜和楚凌东的谈话中可以判断,楚凌东是楚凌夜的弟弟,但两个人的性格却截然不同,如果说楚凌夜是块生冷的冰的话,那么楚凌东就是块未经雕琢的玉,温润但又不失天真邪气。“喂,你和莫子冥成婚后还会留在王府吗?”“不会了吧。”她说的心不在焉,因为她看到楚凌夜正在敲门。“叩、叩、叩!”楚凌夜站在那扇琉璃般的白色大门外,面色稍显冷肃。并非相信奇迹,可是如果呢?如果她真的还活着……“谁啊?”里面传来淡淡的声音,虽相隔着门却也清晰而熟悉,与当初安馨的声音一模一样!他抿了抿薄唇,磁性的声音稍显激动:“是我。”“谁?”“我,楚凌夜。”他声音颤了颤。门“吱”的被推开,坐在轮椅上的女人稍抬着头,平静的看向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垂眸,看清她的脸,这瞬间,楚凌夜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馨儿,既然还活着,为什么躲着我?”是她,就算天底下的女人他都不认得了,他也记得这个女人――她曾经的王妃!俯身,深深凝视这张在他梦里缠绕了一年的脸,楚凌夜高大的身子隐隐颤动。可面对他,她竟然面不改色,寂静的看着他,目光清冷寂静,就仿佛在看一个可笑的陌生人:“王爷,你是对谁说话都这么无礼么?”王爷,太过疏远的称呼!墨色的眸子倏地凝紧,楚凌夜心中顿时涌起强烈的失意,忽而抓住她纤细的胳膊:“你记得我的,你明明记得我的不是么?馨儿,当初我没有好好对你,可我后悔了,请别这样好不好?”眼前这个男人目光真挚、声音激动,甚至攥着她的两手都在颤抖,过去总以为他对安馨不好、心中根本没有她,可是他此时怎会是这样的表现?紫嫣眼中不由晃过一丝意外。然而,终归对他没有好感,漠然甩开他双手,疏冷的看着他:“王爷,请注意你的举止,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更加冷漠的语气如无情的刀,狠狠割伤楚凌夜的心,他痛苦的皱起眉:“我知道你怨我、恨我,所以你假装不认识我,我知道的,馨儿,你在骗我,我们回王府去好么?”颤抖的右手激动的、失控的拉住她右手,想将她拉起来,才发现她双腿不能行动,他无措的笑起来:“呵呵呵,一定是那场事故伤了你的腿,不要紧的,馨儿,我会照顾你的,我抱你便是,我们回家去……”呢喃声中,俯身就去抱夏紫嫣。“别碰我……”紫嫣话音未落,身子一震,早已被他横抱了起来。这个男人是痴了还是傻了?可是她腿部以下本来就没有知觉,紧凭双手的力气,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她哭笑不得:“王爷,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的王妃早在一年前就死了,请你看清事实。”“别闹了,我的王妃。”楚凌夜又激动、又高兴,她这样说反而更说明了她什么都知道,她是在与他赌气。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刚下了石阶,一条娇小的身影却挡住了他的去路。 爱妃,侍寝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王爷,请放开我姐。”紫凝挡在楚凌夜,坚定的瞪着他,一开始还觉得他可怜,可是见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冒犯姐姐,她当即站出来维护。楚凌夜停下脚步,不解的看着紫凝:“什么?”“请你放开我姐!”夏紫凝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这一次楚凌夜听得清清楚楚,眉头不禁浅蹙起来,当年的安馨是个孤儿根本没有亲人。可是,眼前的夏紫凝无论是声音还是体型,甚至是气质都与他怀里的人儿这么相似……“王爷,我见过王妃的画像,她的确长的跟我姐很相似,但是我敢对天发誓你认错了人,我姐早已嫁了人,我知道有些话你不想听……”紫凝顿了顿,看了眼还被他紧抱在怀里的姐姐:“王爷,您的王妃已经故去,你明明是知道的不是么?为什么就是不肯面对现实呢?”通过这些日子对他的了解,她也知道他妻子去世对他打击有多大,并不想伤害他,可是姐姐身子不好,怎经得起他这样的强迫、这样的折腾?现实?怎样才是现实?楚凌夜低头朝怀里的人看去,这张熟悉而好看的脸,他又怎么可能记错?可他怎么还是感觉到怀里的她和当年那个她哪里有些不一样?心中莫名晃过一丝惶恐,然而,他不敢想的太清楚。一年了,三百多个日夜,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好不容易又见到她,怎么还能再让她离开,他抬起头,恨恨的看向紫凝:“夏紫凝,你在骗本王,你在骗我……你安得什么心?”“……”紫凝哭笑不得,可是,姐姐为什么忽然沉默了?她该反抗的不是么?还在干着急,楚凌夜早已绕开她,径直朝他马车的方向走去。“楚凌夜,姐姐,咳咳咳……”太过焦急了,她不禁又咳嗽起来。又是这样的咳声,熟悉的仿佛烙印在他血液里的痕迹,一旦听到,他心中禁不住就牵起阵阵的疼怜来。他忽然停下脚步,缓缓的转回身去,她就站在几米远外,弯着腰,面部完全被垂下的黑发遮掩,孱弱憔悴的身影随咳声不住颤抖……他怎么忽然怪怪的觉得,此时的夏紫凝反而比怀里的她更像他的王妃?楚凌夜恍惚出神时,楚凌东已经跑到紫凝身边,搀扶住她:“你没事吧?”“咳,没事的。”她抬起头,素美的脸上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心中倏然暗叹,他又看一眼怀里的人儿,刚走出两步,一批黑色骏马却飞一般疾驰过来,急急的停在他身侧。颀长的身影翩然下马,挡在楚凌夜面前:“王爷这是无法无天了?”分明是清冷淡漠的语气,却似有种磅礴傲人的凌厉。楚凌夜看着他,时隔一年,仍然清楚的记得他的名字:陆骁。就是这个男人,当年曾经跟踪他,而他竟查不到他的具体身份。就是这个神秘的男人,当年曾与安馨暧昧的走在一起,现在他出现在这里,更说明他怀里抱的是他的馨儿!他漠然看着陆骁,嘴角禁不住勾起一丝邪肆的弧线。陆骁又向前走了一步:“王爷,请放开我的妻子。”“你的妻子?”楚凌夜眉心锁紧,不自觉的低头看向夏紫嫣。紫嫣仰着头厌恶的看他一眼,随之看向陆骁,目光立刻变得柔和:“骁,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温柔缱绻的声音,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得出她是在与自己的爱人说话。而他,却被她完全的无视与忽略……楚凌夜健壮的身子不自觉的颤了颤,此时又见怀里的她张开双手,搂住了陆骁的脖子,而陆骁也往前挪动了几分,将她往怀里抱。嫉妒如火般滚滚燃烧,他用力抱紧她,恨恨的咬着牙:“馨儿,告诉我,为什么这样对我?!”话音刚落,他忽然看见夏紫嫣回过身,雪白的小手里似乎有一缕银光朝他晃过来。脖子里的肌肤像被针刺了一下,楚凌夜疑惑的看向怀里的夏紫凝:“你对本王做了什么?”话音刚落,强烈的麻痹感忽然自刺痛的地方向周围蔓延,他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只听到她说:“王爷,天底下不是所有人都会任你欺负。”“……”想说什么,麻木的嘴巴却动不了。陆骁已经抱住了她,楚凌夜努力的想将她抓住,可他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从自己怀中抱走,一如一年前那样,绝望的放任她离开,他什么也做不了……“还好吗?”陆骁清瞳低垂,凝望怀中的嫣儿。夏紫嫣浅笑嫣然,与他缱绻对视,跟心爱的人早已心意相通。这个女人当年明明是爱他的,怎么现在非但冷他、远他还跟别的男人这么亲密、这么旖旎?!看着眼前恩爱的一幕,楚凌夜双眼如被剧毒的针芒刺中,然而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只能像个木偶般看着,原本俊美的脸因为麻痹与嫉妒扭曲成难堪的模样。“呵。”陆骁玩味的轻嗤,抱着紫嫣从楚凌夜身边漠然走过。楚凌夜伸手去抓,身子却忽然一晃,重重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强烈的疼痛袭来,他干哑的闷哼一声,趴在地上无助的抽。搐。“你对我王兄做了什么?我王兄贵为一国王爷,你怎敢如此放肆!”楚凌东跑过来拦在陆骁面前。陆骁止步:“怎么,你也想与你王兄一样?”这个男人清冷的声音明明平静无痕,却似有种逼人的压迫感,楚凌东心中一凛,不禁向后退了一小步。“半时辰后他就会恢复正常,带他回去,希望以后别再来打扰我们。”夏紫嫣淡漠的看着楚凌东,说话的口吻与陆骁一般淡漠疏离。“王妃……”楚凌东失望的看着这个冷漠无情的女人:“就算我王兄以前做的再不对他也已经知错了,你知道这一年他是怎么过来的吗,我都觉得可怜,王妃,你有必要对他这么残忍么?!”赌气的扭头,快步朝楚凌夜趴着的地方跑去。这一刻,紫嫣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抬头看向陆骁,竟也望见他眼眸中那丝轻微的颤动,心中婉然叹息,她扭头,看向呆呆站在原地的夏紫凝:“紫凝,进屋坐坐吧。”“姐姐,不了。”她恍然回过神:“我现在还有事在身。”紫嫣婉然抿起嘴唇,打量着紫凝,双目含笑,她这个妹妹虽然已不是曾经的模样,但这一年她活的健康、活的无拘无束,她由衷的感到幸福。“有时间常过来陪陪你姐坐坐。”清韵声中,陆骁已抱着嫣儿走到紫凝身边。“嗯。”陆骁低头,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若是楚凌夜找你麻烦,随时告诉我。”“好。”紫凝点头,恍惚的看着陆骁抱着姐姐进了屋去。她其实一直不解,为什么姐姐、陆公子还有子冥都好像对楚凌夜充满敌意,而他们每每对她提及楚凌夜的事,说话都会特别的小心翼翼……“喂,过来帮我把王兄抬上马车。”楚凌东对马夫喊道。“是。”马夫下了马,快步跑过来。……“骁,我们以前是不是把楚凌夜想的太坏了?”夏紫嫣仰头看着站在轮椅后的陆骁,以前总觉得楚凌夜对紫凝无情,但今天她隐隐觉得自己错了。陆骁浅浅的舒一口气,没说话。同为男人,他更清楚楚凌夜这种骨子里就冷漠人对“安馨”会是怎样的感情才会表现的那么歇斯底里。“过去我们总觉得要紫凝远离他,要她接近莫子冥就是对她好,可是我怎么忽然觉得我们这样并不是真的对她好?”紫嫣轻叹:“骁,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她记起了以往的事,而楚凌夜又是爱她的,我们岂不是拆散了一对鸳鸯?”“起码莫子冥会真心待她,绝不会伤害她。”陆骁温声安慰,望着她憔悴的小脸,心疼不已:他的妻子总是这样,自己的情况已经够令人心疼了,对他所关心的人却怎么操心都不够。“可是……”“嫣儿。”陆骁轻声打断她,右手抚摸她柔顺的黑发:“你该多为自己想想了,我今天去拜访了宋神医,他说你的腿或许能治好,我明天就带你去见他好吗?”“好。”她低下头去,掩去眼中的歉疚。她知道,他有多希望她能重新站起来过正常人的生活。他的身份特殊,闲暇的时间很少,然而,这一年他一旦有时间就为她四处求医,她已经连累了他太多太多。……无法说话、无法行动,楚凌夜像只木偶似的坐在马车里,僵滞的身子随着马车的颠簸不自主的晃动,幸好有紫凝坐在他身侧看护,不然他都不知道歪倒过多少次了。“紫凝,扶好他。”楚凌东嘱咐道。“恩。”她点头的功夫,马车已经大幅左转,楚凌夜沉重的身子便朝她压过来,她用力推着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撑到车子稳住。刚舒一口气,耳边忽然传来他的声音:“她是你姐姐?”紫凝诧异的看他一眼:“是。”“她叫什么名字?”楚凌夜凝眸盯着她,这些疑问已经在心里憋了好久,现在一旦可以说话便急切的问她。她抵触的皱皱眉:“夏紫嫣。”夏紫嫣?他黯然冷嘲:“改后的名字没以前的好听呵。”“什么?”紫凝防备的看着他,不久前摔得的那一下应该不轻,他脸上、额头上此刻有几处擦伤,显得他灰头土脸,而他又在似笑非笑,这种模样实在是诡异。“她什么时候和那个男人成了婚?”他问的平静无谓,心却已经悬的很紧很紧。“去年。”她干脆的回答,轻笑:“王爷,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也不是没吃过苦头,我奉劝你离她远一点。”姐姐一向喜好安静,她真心的不希望楚凌夜再去打扰她。眼前的她目光防备、声音冷漠,甚至对他带着某种敌意,与她姐姐还真像……楚凌夜无味的勾唇,转头看向马车外。“依我看王妃和那个男人还挺般配的,当年你对她不好,也难怪她会移情别恋。”楚凌东调侃的说完,忽然看到楚凌夜难堪的脸,顿时后悔莫及,忙改口:“呵呵,王兄,我是这意思,我是说嫂嫂她眼光好……”楚凌夜脸色沉了沉:“六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话痨?”……三日后。楚凌夜端起纯金茶壶为对面的老者倒一碗茶水:“薛神医能到我府上可真是本王三生有幸呵。”“王爷这是哪里的话,能被王爷请到贵府该是我薛某的荣幸才是。”薛神医端起茶碗,浅抿了一小口茶水:“王爷,我看你面色不太好,定然是悲痛太久,积郁太多,王爷可有什么解不开的愁事么?”楚凌夜只淡淡笑了笑:“一些费心的国事罢了。”“依我看不是……”薛神医摇头叹道:“王爷眉宇间有忧郁之气,定然是因儿女之情所致,王爷是放不下故去的王妃吧。”楚凌夜怔了怔,没再接话。此刻,门外忽然走来一名红衣女子,她站在门外,微微躬身道:“王爷,凝儿来为您送热水。”“恩。”楚凌夜浅浅应声,夏紫凝提着水壶走进门去,正要往茶壶中添水,忽然看清坐在客座位置上的那个人,不禁怔住:“薛神医?”薛神医自夏紫凝进门时就觉得她眼熟,一直在打量她,但因她始终低着头,不敢确定,此刻,她抬起了头,他见了她的正脸才断定道:“呵呵,凝儿,你也在府中?近来身子可好些了么?”安馨点头道:“嗯。薛神医您近来可好么?”“好,好得很那,凝儿,听说你和莫公子要成婚了,改日我定到莫公子府上亲自向你们庆贺。”“薛神医客气了,凝儿还有些事,不打扰您和王爷了。”夏紫凝倒了茶水,转身走出门去。楚凌夜望着夏紫凝的背影,淡淡道:“你与她认识?”“恩,我为她治过伤,还帮她易了容。”薛神医轻描淡写,楚凌夜的脸色却瞬间凝重起来:“哦?神医能否说来听听?”“那是一年前的事了,是莫公子抱着她找到我,当时她浑身是血,已经气息奄奄了,我帮她接了骨、治了伤,这姑娘也算命大才活了下来,那是她的脸伤的面目全非,我便为她易了容貌。”一年前,她受过重伤?楚凌夜心头一凌:“薛神医,你还记得她出事的日子么?”薛神医眯了眯矍铄的双眼:“记得,当然记得,那是去年的腊月二十三,说起来这姑娘可真是多灾多难啊,她得了绝症,肺坏了,幸好她有个孪生姐姐,我去西方远游之时在那里学过换肺的医术,便在她姐姐身上取了片肺换在了她身上,不然这姑娘怕是在一年前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去年腊月二十三,正是馨儿出事的日子!而那时的安馨的确也身患绝症,是肺里的病!也就是说,安馨根本没有死,夏紫凝就是安馨!心中淤积了太久的苦闷一瞬间融化、消散,他刹那间感觉轻松了许多。“呵呵呵呵……”他竟然笑出声来,一直的笑,不停的笑,就像是个傻子似的,笑的眼睛潮潮的,笑到气息都无法顺畅。她的王妃还活着,近些日子他一直就在他身边,而他恍然不知。难怪每每与她靠近都会觉得那么熟悉、那么亲切,难怪见她与莫子冥在一起,他会嫉妒、会伤感,原来那个女人一直在欺骗他。“薛神医,先失陪了。”落下一句话,楚凌夜起身便向房外走去。“吱!”楚凌夜推开夏紫凝往常所在的那间房间的门,见里面没人,心中登时晃过一丝空落。“奴婢给王爷请安。”一名丫鬟经过门口,忙躬身行礼。楚凌夜看了丫鬟一眼:“王妃呢?”“王爷,奴婢没听清楚,您说什么?”丫鬟怔了怔,他刚刚是说“王妃”么,王妃不是一年前就……楚凌夜懒得解释,不耐道:“本王说夏紫凝,见过她么?”“额,王爷,凝儿刚刚回家了,莫公子刚刚在府外接了她……”不及丫鬟说完,楚凌夜已经快步朝府外走去,同时沉声道:“三喜,为本王备匹马。”……“凝儿,闭上眼。”进了房门,莫子冥轻声在夏紫凝耳边道。“嗯?”紫凝仰着小脸,疑惑的看着他。他轻笑,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来。这个男人实在是好看呢,她欣赏的笑了笑,终究是缓缓闭上了眼睛。“你真美。”清澈的声音仿佛悦耳的旋律般响在耳边,她的心不觉轻漾,此时已感觉到自己左手被他小心的牵起来,手指处传来一阵沁心的清凉,她不觉睁开眼,晶莹璀璨的光芒映入眼中,她瞬间呆了:她的中指上已经多了一枚金戒,金色的戒环,里面镶着一颗红宝石,在斜照的阳光下发着醒目的光芒,尊贵典雅,像个低调的公主,这么高贵、这么美,却一点也不张扬……这么美好的东西轻而易举的就能捕获任何一个女人的心。夏紫凝不禁心动,不舍的抬起头看向他:“这枚戒指很贵重的吧。”她脸上的惊喜、眼中的艳羡,无不说明了她喜欢……这个小女人怎么会知道,在他眼中,天底下再昂贵、再精美的戒指都无法与她媲美?莫子冥贪恋的看着她美丽的脸,满目的温柔宠溺:“凝儿,只要你喜欢就好。”只要她喜欢就好……这一年来,他所作的一切都奉行着这句话,只要她喜欢他从不计较代价。心中的感激潮水般袭来,她抬头看着他,他满目的温情与宠爱令她感怀,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她还有什么遗憾呢?心动时,他修长的手指已经轻勾住她精美的下巴,缓缓将她小脸抬起,俊脸低下,忘情的吻向她樱桃般粉嫩的嘴唇。唇瓣处传来他唇际滚热的温度,她的心颤了颤,努力的放松自己,他动情的亲吻她,湿软的舌试探的探入她口中去,想撬开她的贝齿。紫凝忽然开始紧张不安。 他的喘息声越来越沉重,滚热的鼻息与她的交融在一起,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声,炙烈的令她惶恐……他是这么激动,而在这种情况下她如果拒绝他的话,他一定会很受打击吧。怎么办?该怎么办?“吱!”门忽然被推开了,颀长的身影走进门来,看到眼前这对男女亲吻的情景,楚凌夜木然愣在门口,俊美的脸顿时变得阴沉:“你们在做什么?!”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冷冽语气……紫凝的心突地收紧,自莫子冥怀中向后退了一步,朝门口看去。他就冷冷站在那里,脸色阴沉、目光沉冷,这个男人有怎样的表现她本该毫不放在心上才对,可是为什么见到他这样,她总会异常的惶恐、异常的不安?就好像,对他的看法,她竟然很在乎……“王爷难道不懂得进别人家前要先敲门?”莫子冥目光顿时冷下,不满的看着楚凌夜,声音漠冷敌对:“我跟我的女人在家亲热难道也碍了你王爷的事?”“你的女人?”平静了一下情绪,楚凌夜走进门来:“莫子冥,你说本王的王妃是你的女人?”这话虽然是对莫子冥所说,他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紫凝身上,眼前的她也看着他,眼神疑惑而淡漠,她还在伪装什么?是不是如果他不发现真相,她就永远都不会承认?他说她是他的妻子?这个男人是神魂颠倒了么?可是此刻他的目光为什么这么严肃、这么认真?与他对视,紫凝忽然又感到那种强烈的熟悉感,头部隐隐作痛。“王爷是没睡醒么?难道忘了?王妃一年前就死了……”“你们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楚凌夜冷然打断莫子冥的话,大步走到紫凝面前,低头近距离看着她:“安馨,我是有多混蛋,才会令我的王妃宁愿换了个身份、换张脸也不愿认我?” 元——房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沉冷的、颤抖的、受伤的声音,如魔咒般落扑落在她脸上,看着他,她内心忽然慌的厉害,痛楚的蹙着眉直视这张伤楚的脸:“王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呵呵。”他笑的凄然、笑的伤感,蓦地凝眸,一把抓住她胳膊:“那我们回府去说!”强行拉着她就朝门外走。“放开她!”莫子冥暴吼一声,大步向前,有力的右手重重扼住了楚凌夜的胳膊。剧烈的震动之下,楚凌夜的手不由放松,紫凝趁机甩开他,惶恐的向后退了两步。楚凌夜深邃的眸子紧紧凝起,森然看着眼前的这个愤怒不堪的男人:“莫兄,本王没时间与你斗嘴。”有力的手铁箍般扣住莫子冥抓着自己的那只手,用力甩开他,再次朝紫凝走过去。再不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亲亲我我,今天他无论如何也要带她走。可是,他刚走到紫凝面前,还想去抓她,莫子冥就已经站在她面前,如一座小山般挡在他们中间。“紫凝,我和王爷有事要谈,你先回房间去。”虽然脸色生冷,但与夏紫凝说话时,莫子冥的口吻还是极力的温和。“哦。”她点点头,不安的抬头看了楚凌夜一眼,转身就往房间里走。“站住!”身后忽然传来楚凌夜沉重的声音,紫凝不觉放慢了脚步。“你就算是铁了心的想嫁给莫子冥,我们之间的事至少也得先处理清楚不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事?她晃神之时,他已自口袋里取出一张画像,缓缓展开,紫凝不由望过去:这正是她那日在他书桌上看到的那张画,画像里的他淡漠如斯,那个女人脸上却挂着幸福的微笑……这张画该是与她无关的,可是仔细的看着里面的两个人,她怎么忽然就像身临其境?她似乎感觉自己正与他肩并肩站在一起,一名白胡子老者正在为他们画像……脑袋里那片晦暗的区域中忽然有条身影被抽离出来,如刀般在脑子里疯乱的冲撞、乱刺,她痛苦的转身,看向站在近两米远外的楚凌夜,这一刻记忆中的身影忽然与楚凌夜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原来,她记忆中始终放不下的那个人,竟是楚凌夜!而他说,她是他的妻子,她到底与他有过怎样的交集呢……脑子里胀痛的厉害,一幅幅残缺的画面疯狂的在脑海里冲撞,可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这些画面拼凑完整,紫凝凝视着楚凌夜,越是努力的想就越是头疼欲裂。“啊!”她痛叫出声,双手抱着头,忽然蹲在地上,痛苦的抽泣起来。“呜呜。”为什么她怎么也想不起?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儿,越是挣扎着要逃,就越是碰的头破血流,可她怎么逃也逃不掉醌。呜呜呜……眼前的她,瘦小的身子蹲在地上痛苦的颤抖,凄楚的抽泣声每一声都如丝线般牵动楚凌夜的心。他痛苦的皱起眉,想走向前,莫子冥早先于他蹲在她身边,右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部:“紫凝,好了,没事了,别再想了……”“她怎么了?”楚凌夜蓦然站在原地,眼前的一幕令他恍然意识到,自己只是个局外人。“王爷,你害得凝儿还不够惨么?”莫子冥匆匆看了楚凌夜一眼,随之轻轻将还在痛楚颤抖的紫凝横抱起,头也不回的朝卧房走去。虽然不知道夏紫凝到底是怎么了,但楚凌夜能感觉到她之所以会这样一定跟自己有关,所以他伫在原地,眼看着他进了卧房,将她轻放在床榻上,又走回来“砰”的将门紧紧关上。那是他们的卧房吧,他们住在一起应该有一年了,孤男寡女,该发生的肯定都发生了……此刻,楚凌夜脑海中不觉浮现出一幅幅她和莫子冥在床榻上温柔缠绵的画面,忽然恼恨嫉妒的厉害,转身,快步走出门去。出了院子,正想上马,耳中忽然传来一个清淡的女性声音:“王爷,我想跟你谈谈。”楚凌夜循声望去,只见院外的杨树下正站着一名白衣女子,那张熟悉的、淡漠的脸正朝着他。……“王爷说的是真的么?”紫凝躺在床榻上,平静的看着坐在床沿的莫子冥。“不是。”他摇头,大手轻柔的抚着她憔悴的小脸:“凝儿,以后别再去王府了,我养得起你。”他说的温柔、说的关切,可是就是不肯提她想知道的事,她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子冥,谢谢你。”“乖,你又见外了,你躺着休息,我去给你备些饭菜。”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又为她掖好薄被,他才走出去。“吱!”门开了又关,莫子冥的身影转眼间消失在门外,夏紫凝看着那扇关紧的木门,眼前反复回荡着那副画,还有画中的两个人……经历了这一切,她知道,她和楚凌夜之间的关系绝不简单。既然莫子冥他们都隐瞒她,一来是怕刺激她去回忆,二来那段经历一定也是不堪回首的,可是,就算那段回忆再痛苦,也是她生命里的一部分,她决定自己去探索。……“凝儿,王爷吩咐你过去一趟。”说话的府中的丫鬟柳红。“好。”夏紫凝起身走出门去,她正有事找他。楚凌夜书房的门没有关,她推门进去:“王爷,你找奴婢有事?”楚凌夜浅凝浓眉:“你就用这种语气对本王说话?”“呵呵。”紫凝无谓的笑笑:“王爷,凝儿已经决定自明天开始就不来王府了 ,今天可能是奴婢最后一天侍奉你了。”“哦?”楚凌夜起身,寂静无声的向前走。他薄唇浅抿,俊美的脸淡漠如斯,深邃的眸子里亦看不出任何情绪,可紫凝怎么有种莫名的压抑感?清凉的薄荷气息袭来,他已自她身边走过,径直去了门口,“咔”的将门关紧,又将门闩牢牢扣住。这个男人在做什么?紫凝忽然有些怕,下意识的朝门口走去。“王妃……额,差点忘了应该叫你凝儿。”楚凌夜已然转身,不近不远的看着她:“当初是你求着要进王府,现在说走就要走,你当本王的王府是什么?”他邪肆的目光令她心颤,不觉后退一步:“王爷,如果你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我的大婚之日已经临近,而且子冥不希望我继续留在王府。”“就因为这个?”他向前走一步,眼中分明绽放出凌厉的锋芒来,犹如风霜、犹如冰雪、犹如锋利的剑,令人心惊胆战,却偏又似蕴藏着种不易被人察觉的伤感。紫凝不禁打个激灵,还想后退,他有力的大手却一把抓住她瘦削的肩膀:“女人,你别逼本王。”威胁的表情、威胁的声音?是谁逼谁?骨子里的倔傲轻而易举的就被他勾起,紫凝倔强的抬着小脸,直视他的凌厉:“王爷,我已决定了要走,大不了这个月的月钱我不要了,算我白做就是。”眼前的她,眼神与表情这么平静又这么倔傲,如一年前的她一样柔弱却坚强,他的王妃竟是这么固执的要离开他……凝眸看着她,楚凌夜心中百感交集,蓦地转身背对了她,沉声说:好,我就给你一次机会,我数三声,你在我面前消失,不然我会以我的方式让你留下。”“谢谢。”她赌气似的对着他背影笑了笑,迈步朝门口走去,三秒钟的时间足够她离开他的书房了。右手移开门闩,用力的要将门拉开,然而,木门竟纹丝不动。有人在外面上了锁!紫凝怔在原地,顿时明白中了楚凌夜的圈套。。“三、二……”他竟在幽然倒数,她更慌了,赌气的用力摇晃门把手,可总是白费力气,她撒气的在门上踹了几脚,转身气呼呼的看向他:“王爷,你耍我?”“时间到!”他转回身来,一步就迈到她面前,将她娇小的身子牢牢挤在冰冷的门板上。夏紫凝本就气恼,这一来火上浇油,她用力的挣扎,可他健壮的身板就像块不近人情的石头,反而将她压的更紧,她所有的挣扎都化作了与他贴身的扭动。“你这是在勾。引本王?”他刻意将嘴唇埋如她雪白的脖颈里,磁性呢喃:“告诉你一个秘密,本王已经一年多没有过女人了。”挑。逗的、露骨的言语和着他薄凉的气息,瞬间令紫凝面色酡。。红,她又羞又恼:“王爷,请自重,你这算什么?”“嘘!”楚凌夜轻舔着她莹润的耳垂,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的馨香:“小女人,你勾起本王的反应了。”什么?这可是在书房,况且这个该死的男人跟她算是什么!她苦闷的挣扎:“楚凌夜,你放开,放开!”话音刚落,她竟觉察到他的手摸到了她腰际,有力的手指轻而易举的叩开了她的腰间系带。她更慌乱不堪起来,可是,她的双手双脚都被他死死压住,她除了无助的扭动身子和大声喊叫外没有任何办法。“乖一点。”他似有似无的在她耳边呢喃一句。昨晚她姐姐夏紫嫣已经将实情告诉了他,为了她的安全,他不能告诉她实情,那么,他会用她的方式强留住她!他魅惑的男性气息如浪花般一波接一波的喷薄在她敏感的颈部、灌入她耳中,令她恍惚的厉害,意识忽然有一瞬间的空白。而他健硕的身子就在此时紧贴着她向下低了低,干脆利落的将她下身的衣裳全部褪到腿弯处……下。身失去了遮盖,无尽的羞耻感令她瞬间恢复了清醒,娇小的身子猛的一阵:“你做什么?!”“与你圆。。房。”什么?!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过于强烈的羞涩和耻辱令她面色酡红似血,张开小嘴想说什么,他却趁机低头吻上她美好的嘴唇轹。“王爷,你,不要,你混蛋……呜……”他柔软而富有韧性的舌趁她说话之时探入她嘴里,娴熟的将她香甜的小舌卷过,紧紧绞。缠在一起。她更慌了、乱了,用尽力气在他身下挣扎、悸动,可他非但不停下,反而将她压的更紧,她香甜美好的滋味令他发狂。这个健壮的男人狠狠挤压着她,似乎恨不得与她合为一体,她喘息困难,而他的吻偏偏又这么炙烈、这么狂躁,如狂风暴雨般将奄奄一息的她彻底淹没。口中被他魅惑的味道填满、鼻息里也满是他滚热的、野性的男性气息,这么令人无助,却偏偏这么熟悉……“呜!”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吟,虽然隔着两个人的衣裳,但他起伏的胸膛上滚热的温度还是传到她身上,而此时,他的右手竟然从她毛衣下探进去,隔着她薄薄的保暖衣霸道的抚摸。不……不要!紫凝心中有个声音在大声反抗,可是,她的身子就像失了控,完全的使不出一点力气。腹部忽然传来一阵凉意。他修长的手竟然探入了她的内衣中,有力的揉。动、爱。。抚她光滑的肌肤,一直向上。肌肤上被他触过的地方像是有一团团火焰窜出来,蔓延至全身,令她一阵阵的颤抖,身子竟然滚烫燥热的厉害,潜意识里原始的渴望竟轻而易举的被他勾起来,她竟然不自觉的开始主动吸。吮他的舌……为什么会有这种该死的感觉?为什么对他,她非但觉得熟悉,而且似乎没有一点免疫力?胸。部忽然传来微微的痛,他的手竟然探入了她胸。。罩中,握住了她美好的柔软,用力而不失温柔的捏。揉起“呜!呜呜……”她完全慌了,用尽力气的挣扎,可她就像是一只落入网中的鱼儿,越是挣扎就被他束缚越紧。他根本没打算放过她。非但更加牢固的压紧了她,手上反而更加大了力度。紧随而来的是更加强烈的窒息感和更加失控的眩晕感,此时她才意识到,在这个强大的男人面前,她根本就没有逃脱的可能。也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她仅剩的那点体力只够她艰难的维持呼吸。这时他松开了对她的吻。“呼呼……”她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还没回过神,他竟然忽的将她纤细的右腿抬起。“啊!”她惊呼的功夫,他已经除去她的靴子,顺手丢在地上,“哧”的将她整条右腿上的裤子都扯去。“楚凌夜,你,啊!”慌叫时,左腿又被他抬起来,同样的方式……此时的她,下身赤。裸、没有一点遮掩的站在这里,虽然门紧紧关着,外面不可能有人看到,但她还是有种被脱光了站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感觉。“乖,你会喜欢的。”他的声音竟然干涩沙哑,饱含着情/。欲的味道……她慌乱的看向他,竟看见他满眼的炙热。心如鹿撞,然而,他自始至终都将她禁锢的紧紧的,她没法逃。眼看着他的唇又朝她凑近了,她慌叫:“别……啊!”他竟咬住了她莹润的耳垂,轻轻撕磨。“别什么?”他躁动的气息像是滚热的岩浆:“小女人,本王已经为你憋了一年了。”他憋了一年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可是他的手竟然抚在了她光洁的腿部,沿着她敏感的大。腿内。侧sao动的向上游移,还在向上。她用尽了力气想将两腿并拢,然而,他的右腿竟然抵在她双。腿。间,她这样的举动,反而是将他的腿夹的更紧……她恼怒的厉害:“楚凌夜,你敢再继续我就,额,你不要脸!嗯!楚凌夜,你混蛋……哦……”他的手指竟然到了她最私密、最敏感的入口,挑。弄的蹭动。“小女人,湿的这么厉害,你的身子很喜欢我么。”他得意的挑。/逗。“王爷,你……哦!楚凌夜,你这个禽。兽……嗯!”她越是想骂他,他的手就越是放肆,刻意的令她发出羞耻的声音。她是正常的女人,说没有生。理需求那是虚伪,但无论如何她已经整整一年没有过男人了,什么样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能经的起楚凌夜这种男人魅惑的挑。逗?她说不下去了,只能咬紧牙关,恨恨的看着他。她对他的反应还是这么敏感,而他,对她也是同样的没有任何抵抗力……压抑了一年的情。。/欲此刻被彻底点燃,他紧紧束缚着她,同时解开自己裤子,双手抱住她雪白的双腿,将她抬到与他腰部平行的高度,身子向前抵去……有什么坚硬而炙热的东西碰到了自己的腿部,并且还在向前?她顿时明白过来,心脏“咚”的一声似乎要炸开了,还没回过神,她就感觉到是什么抵在了自己羞涩的入口处!不!这个男人竟然真的……当下什么也不顾得了,她身子剧烈颤动了一下,小手抓狂般探下去,在他即将进。入自己体内之前,牢牢的抓住了他硕/。大的男性……“嘶!”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楚凌夜倒吸一口冷气,凝着qing。欲的桃花美眸近近看着她,轻嗤:“你就这么喜欢它?”滚热、硕。大而又富有弹性,她不敢向下看,但还是能感觉到他有多坚硬、多炙热,紧咬着嘴唇瞪着他,憋红的小脸像是要燃烧起来。“呵呵,既然喜欢,就让它离你更近一点。”虽然被抓得很疼,但他若无其事般的调侃:“乖,放开,让我进去!”她羞赧的说不出话,深喘着气,又用力攥了攥,但是攥的越紧就越是感觉到他的坚。挺,她也越是惶恐。嘶……高大的身子痛楚的颤了颤,他qing欲迷蒙的俊脸微微扭曲:“放开,放开啊。”她咬了咬牙,努力摒去心中的羞耻,因为太紧张,她攥着他的小手不禁动了动:“除非……王爷发誓不再对我无礼。”男人把命根子看的都很重,她想这样应该可以威胁到他的,可是话音一落,她怎么感觉手里非常不对劲?她低下头去,望见他硕。。大的那里竟然喷薄出一大股乳白色的液体,如滚热的泉涌般洒在她手中、衣裳上、还有雪白的腿上。“啊!”夏紫凝惊叫着松开了,滚红的脸扭曲的不成样子。他真的是太久没有女人了,而且对她的反应又是这么强烈,竟然在她手里释放了……楚凌夜邪笑一声,深藏起眸中那丝失落:“放心,下次绝不会再令你失望。”话音未落,她已狠狠的一巴掌摔在他脸上。“啪!”左半边脸被甩的通红,他痛的皱了皱眉。“楚凌夜,你以为你贵为一国之王就可以随意欺辱女子么,我要去衙门状告你欺凌良家女子!”她气恼的推开他,手上那些难堪的液体全部抹在他干净的衣裳上。“状告本王?”楚凌夜后退一步,嘴角勾起一丝讽刺:“你尽管去好了,不过我提醒你先想好,本王身边多的是又漂亮又干净的女子,谁会相信本王会欺凌侵你这个相貌平平的普通女子?况且,就算是又如何?本王的事,莫说是衙门不敢管,就算是皇兄知道了怕也只会一笑而过罢了。”是,这个男人是谁,就连皇帝都要敬他三分的王爷啊!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斗得过他?她长得并不丑,但他只要想,身边绝对不会少国色天香和如花美眷,可这个男人为什么偏偏认准了她?!紫凝恼羞成怒,气的身子直颤抖,失去理智般口不择言:“楚凌夜,我看你就是个无耻的混蛋!”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衣裳,也不顾他就站在一旁看着,颤颤的往身上穿。鼻息里仍然充斥着强烈的异味,像是淡淡的消毒水的气息,令她无地自容。“本王一直很好奇,你和莫子冥没有做过这事?”他眼前一亮,蹲下身子,认真的看着她。此时紫凝刚穿好亵裤,正要穿裤子,他这么凑过来,令她恼的哭笑不得,抬起头,讽刺的看着他:“王爷管的未免也太多了点。” 捉奸在床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呵呵。”楚凌夜不由笑起来,自她说话的语气和闪躲的眼神中,他看出,她和莫子冥之间并没有实质性的有过……早就说服了自己,即便她和莫子冥真的发生过什么,那也是他自己错过了,他不会计较,然而,此时得知她竟然和莫子冥之间清清白白,他自然是喜出望外的。这个男人在笑什么?竟笑的清朗、笑的洒脱,就好像刚刚那龌龊的行为根本不是他所为,就好像刚刚她那一个耳光不是甩在他脸上!这是怎么一个男人啊?她恼怒的皱起眉,愤愤的穿着衣裳。无所谓了,撞见这种男人,就算她倒霉,反正她没有让他得逞,反正她今天就会离开王府,从此再也不与这个男人见面……“本王还有件事须得告诉你。”他眯着璀璨的眸子:“你的味道令本王觉得很满意,所以本王决定将你留在府上。哦,你想必应该记得,你来府上之时已在契书上签字画了押,至少要在王府侍奉本王一年才可离开。”当时来王府时她的确是签了字、画了押的,只是,那时的她又怎料到他堂堂一个王爷怎么会对她这么无礼?紫凝脑子里“嗡”的一声:“王爷,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喜欢你。”他轻笑,似真似假。“呵呵……”紫凝干笑:“我听闻王爷不近女。色,原来那不过是传闻罢了,想不到王爷背后其实是这么风流、淫邪。”“随便你怎么想。”楚凌夜竟是波澜不惊:“你只要明白,如果你敢离开王府,本王定会要你付出代价。女人,你说本王淫邪,可是刚刚本王吻你、爱。抚你的时候,你可是很享受呵……”什么?紫凝胸口剧烈起伏,愤恨的瞪着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说不出一句话来。“你说如果莫子冥知道了今天的事,是会嫉妒?还是直接休了你?”“你无耻!”安馨再也听不下去,抬起巴掌再次想打他,这一次,他却轻而易举的就扼住她的手腕。“木已成舟。”凝眸望着她扭曲的小脸,楚凌夜心如刀割,然而现在他必须狠下心:“女人,本王与你才刚刚开始。”“楚凌夜,你到底要怎样啊?”紫凝的声音因过分的激动而颤抖。他甩开她胳膊:“夏紫凝,本王吃定了你。”呵,呵呵,她哭笑不得。就在此时,门上忽然传来一连串的清脆的动静,似乎是在用钥匙开锁。“母妃,王兄可能出去了,你先进他书房来等……啊!”楚娇婉推开门,望见眼前这一幕,顿时惊呆了。眼前的楚凌夜蹲在地上,他的对面正坐着一个女人——夏紫凝,而此时这个女人竟然正在穿裤子,她的两只皮靴则不规则的丢在地上。“王兄,你和她……”楚娇婉小脸扭曲,刚刚门锁着,眼前又是这样的情景,她就算没经历过情。爱之事也知道楚凌夜和夏紫凝做了什么。“果然是个无耻荡。妇,眼看就要嫁做人妇竟还与别的男人做出这等苟且之事来。”楚娇婉身后的冷月娥一步走进门来,站在紫凝面前,黑着脸看她。她也是个迷信的人,所以楚娇婉告诉她安馨回来报复后,她就决定过来看看,真巧,正让她逮个正着,她是过来人,闻到空气里奢靡的气息就知道发生过什么,况且,眼前这一幕这么直白……“请问您所谓的苟且之事是什么意思呢?”紫凝抬头看向这个着装华贵的中年妇人,她该是第一次与她见面才对,却不知因何,望见她的一瞬间,心里竟涌起一丝抵触。“你!”冷月娥被她反问的语塞,深喘了口气扬声道:“你还真不知道廉耻。”呵……她刚刚被楚凌夜欺。。辱,反成了她不知廉耻?紫凝穿上靴子,淡淡看着面前的冷月娥:“我没猜错的话你大概就是王爷的母妃吧,我想老王妃您关心的不该是我知不知道廉耻,而应该是怎么管教一下自己的儿子。”说完,不顾冷月娥的脸色多难看,侧身从她身边走过,出了门去。“站住!”“你给本妃站住!”身后传来女人怒不可遏的喊叫声,紫凝止步,缓缓回头:“王妃叫我?”平淡的语气、淡漠的表情,仿佛完全就没将她放在眼里,冷月娥气的直发抖:“你即便将与莫子冥成婚,在王府也不过是个下人罢了,怎敢对本妃这般无礼?你给我滚出王府,从今天起,别让被妃再看见你!”这不可一世的语气跟她的宝贝儿子可真像呢,紫凝轻笑:“那你也要问问王爷同不同意。”转身,再不理会身后的动静,径直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说不上什么原因,自见到冷月娥的第一眼,紫凝就觉得她很讨厌,这种讨厌感甚至比当初见到楚娇婉时更强烈。她不亏欠冷月娥什么,她就算是老王妃,她那么无理取闹,紫凝也不会低头。“看看这个女人,傲娇无礼、目中无人,算个什么东西?”冷月娥气呼呼的看向楚凌夜,见他闷不吭声的愣在那里看着那个女人的身影似乎魂不守舍,气上加气:“夜儿,母妃要你以对本妃无礼的罪名严刑处置她。”“夜儿,我说话你有没有听到?!”“……”楚凌夜的视线终于移到冷月娥身上:“母妃,这样不好。”“好,好,我的好夜儿现在竟然为了一个贱妇违逆起我来了,夜儿,你忘了一年前娘险些被那个女人害死?”冷月娥撒气的把门摔上,去年因为跟安馨置气,她从假山上跳了下去致使小腿断折和头部受伤,过了近三个月才恢复,她不怪自己无理取闹,却一直把罪名都归咎在安馨身上。楚凌夜蹙蹙眉,没说话。过去的事不提还好,一旦想起,满满的都是痛和恨。楚娇婉也凑上来:“王兄,也不是我说你,好马不吃回头草……”“你喜欢莫子冥是不是?”他楚凌夜唇齿间倏然淡淡溢出几个音节。楚娇婉脸色顿时一红,嘿嘿的笑起来。她一方面讨厌紫凝,另一方面又矛盾的希望王兄把她抢过来,趁在她和莫子冥成婚前把他们拆散,经楚凌夜这么一提,后者占了上风。“娇婉说的是。”冷月娥扶住楚娇婉的肩膀:“你都没有你妹妹有远见,你无论如何都要将她赶出王府,省的以后我见了她碍眼。”楚凌夜眉心不着痕迹的锁起,声音变得笃定威仪:“母妃,我府上之事以后您就别再操心。”“你……”“母妃,我看也是,虽然那个夏紫凝有点讨厌,但侍奉王兄还是蛮好的,王兄现在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下人,可不能为了一时赌气坏了大事啊。”楚娇婉笑呵呵的揽住冷月娥的胳膊。“什么?”冷月娥难以置信的看向楚娇婉:“娇婉,你到底怎么回事?”“没,没怎么,我就是觉得她有点像安馨,可是安馨不是已经死了么?你忘了她可是得了不治之症,就算在那场事故中存活了下来,到现在也该病死了。”“娇婉,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冷月娥纳罕的看着楚娇婉。昨晚楚娇婉告诉她的是安馨重生回来找他们一家报仇了,她本来就是个迷信的人,所以才决定过来看看……可不,刚刚的那个女人(紫凝)除去脸面外,无论是体型、声音还是眼神,都与当年的安馨一模一样……她原本已经相信了,可是一转眼楚娇婉竟然又变了说法,着实令她吃惊。“母妃,王兄这一年过的还不够惨么?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好不容易有了个他看上眼的女子,你就随了他吧。”楚娇婉眼睛滴溜溜的转。虽然知道楚娇婉这样说定然另有原因,但冷月娥还是深深叹了口气,没再追究。这一年楚凌夜郁郁寡欢,一天到晚脸上见不到一点光彩,她也知道他心里苦闷,有时想想,他变成这样其实她也脱不了干系。“我不管也行,但她要与莫子冥成婚的消息现在整座皇城里谁不知道?你看上谁不好?看上这么个不干不净的!”抱怨完,冷月娥拉开门,走了出去。“母妃,我送你。”楚娇婉忙往外追。“都别送!”没好气的丢下一句,冷月娥“砰”的将门关紧。“唉……”楚娇婉叹息,抬起头看着楚凌夜阴郁的脸:“王兄,她要嫁人了,你说怎么办?”“以后对她客气些。”楚凌夜不满的瞧着她,当年如果他这个不懂事的妹妹肯对安馨好一些的话,事情或许不会那么糟。楚娇婉撇撇嘴,没说话。“过来,我跟你说件事。”楚凌夜低声道。“什么啊?”楚娇婉凑过去。楚凌夜低头,在她耳边低语片刻,楚娇婉的脸蹭的变得通红:“王兄,这怎么可以?”“你自己决定,我可没逼你。”楚凌夜邪笑。紫凝站在站在水塘边,将手洗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怎么洗都感觉脏兮兮的,那种狂野的男性气息似乎总在鼻息间萦绕不去,令她焦躁不安。“紫凝,你这是怎么了?”穆雪漫远远的就看到她不安的脸,诧异的走到她身旁。“没,没什么。”紫凝勉强笑笑,匆匆起身就走。即便手洗的再干净,可她衣裳上、腿上都还残留着那种男。性液体,那样不堪的味道,她生怕被别人闻到。慌张的回到房中,坐下来,眺望远处的山,试图令自己恢复平静,可是眨眸间竟似看到楚凌夜猛然扑到她身上,森冷邪肆的瞪着她。“夏紫凝,本王吃定了你。”耳边似乎回荡起他的声音,那个男人简直是她的梦魇,可是,她怎样才能逃开?……三日后,过午。“叩!”陆骁轻敲了一下门,在口袋里取出钥匙。嫣儿一个人在家行动不便,所以他每次回来都是先敲一下门让她知道是他回来了,然后再自己用钥匙打开房中的门闩。可是,右手刚放在门上,门竟然“吱”的自行打开了。她竟没关门?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微微凝了凝眼眸,进了屋子。空荡的大厅里,竟没有她的身影。“嫣儿……”“紫嫣。”“嫣儿!”他声音越来越大,可是,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的回音,寂寥无助的令他心慌。找遍了一楼的房间,又仓皇的跑到二楼,刚停下脚步,他忽的看到墙上那串字迹,心蓦地收紧:要救你的嫣儿就来城西小桥下,木屋中,一个时辰内赶到。陆骁倒吸一口冷气,他的身份决定了他树敌不少,其中甚至有很多杀人如麻的江湖人士,从前嫣儿能自由行动时还能保护自己,但自残疾后她便不能自保。这一年,他最怕的莫过于有人拿嫣儿威胁他,所以他和她住在这偏僻的城外,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山河茶楼里,不时传来好听的古筝弦音,楚娇婉坐在靠近小窗的座上,不时朝外面望。忽然,视线里闯入一匹白色骏马,修长的身影飒然下了马来,是他!她紧张的抿抿小嘴,以最端庄的姿势坐好。莫子冥走进茶楼,远远就看见楚娇婉对她微笑,面色平淡的走过来:“楚郡主,你找莫某有事?”“莫公子远道而来,先喝杯茶吧。”楚娇婉温婉的笑,在所爱的人面前当然要尽量展现最美的一面。赶了近十里的路,莫子冥是有些渴了,端起茶杯,轻啜两口温茶:“我还有事在身,郡主有话请速讲。”漠然的语气、不屑的目光,他对她总是这么不冷不热……楚娇婉心里不是滋味,但仍然脸上带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关于一年前安馨和我王兄的事……”说到这里忽的又停下,看着莫子冥直笑。莫子冥冷然皱眉,好看的眸子里绽放出两道冷意。曾经楚凌夜一家人对紫凝很不好,所以他非常讨厌楚王府的人,这次如果不是楚娇婉差遣人告知他说有关于“安馨”的一些很重要的事要与他相谈,他根本不可能来见她。……夏紫凝坐在书房里,安静的看着门外。自那天过后,她每次与楚凌夜有接触都会加倍小心,然而,他竟然没再有过异常的举动,好像忽然变得安分了。“凝儿,王爷刚刚吩咐我告知你,他正在府门处等你,请你尽快前去。”门口传来丫鬟柳儿的声音。紫凝不禁紧张:“他等做干什么?”“这个……不清楚,话我已经带到了,你也知道王爷性子,还是尽快过去的好。”丫鬟落下一句,扭头便走了。无奈的向门口走去,楚凌夜果然就等在门口,他站在马车前,双手似乎冻得有些红肿,看样子是等了多时了。似乎早料到她会问去干什么,他掀开马车门帘:“跟我去见个人。”“好。”她默不吭声的上了车,坐在座位的最左边位置,下意识的摸摸裤子上的口袋。自从那次过后,她就把莫子冥的匕首揣在了口袋里,正常工作范围内的事,她会随楚凌夜去做,但他休想再冒犯她。一路上,两个人都闷不吭声,车子里的气氛安静的诡异。“为什么在三楼?”她警惕的问,这是一家三层茶楼,一二层是茶室,三层则是类似客官们的休息室,见客户不应该在茶室么?“客户在休息。”楚凌夜神情不着痕迹。紫凝没说话,随着他在竹韵的走廊里走。“呜呜呜,呜呜呜……”隔壁房间里忽然传来一阵悲痛的哭声,听起来有些耳熟,紫凝纳闷的蹙蹙眉。“是娇婉!”楚凌夜紧张的声音在身侧传来,紧接着,就听到“砰”的一声响,他早已撞开了那扇竹门。紫凝不禁。看过去,看清里面那活色生香的画面,登时怔在原地,小脸难以置信的扭曲起来。怎么会这样?子冥他……“王兄,莫子冥他,呜呜呜……他强。奸我……”什么,子冥怎么会做这种事?这是梦么?可是,眼前的这一幕却这么清晰、这么真实。那是张竹木大床,满脸泪痕的楚娇婉就蜷缩在床角,颤抖的小手里紧攥着条白色枕巾,勉强遮盖住身上的私密部位,她的右手边凌乱的堆放着她被扯破的外衫、内衣还有底。裤……而就在她的左手边正躺着个男子,男子身上没有一点遮盖,麦色的性感肌肤、健壮的胸肌、甚至最私密的男性部位都赤。啰。啰 的绽露在外,这个男人不是莫子冥还能是谁?木然望着这一幕,紫凝的意识忽然就像被抽空了。恍惚之间,楚凌夜已经走到床边,沉声低吼:“莫兄,你太过分了!”“你什么意思?”莫子冥模模糊糊的睁开眼,先是看到楚凌夜沉冷的脸,再又看到蜷在身旁失声痛哭的楚娇婉,忽然想起些什么,顿时慌了:“我……我对你做了什么?”“你还有脸说!莫子冥,想不到你……你!呜呜呜呜……哥,莫子冥毁了我的清白,呜呜呜呜呜……”楚娇婉越哭越伤心,瘦小的身子颤抖的不成样子。她哭的这么伤心、这么痛苦,难道竟然假戏真做?这个念头闪过脑海,楚凌夜也慌了:“别哭了,王兄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俯身,烦躁的揭开床上的薄被,右手刚触到床单,望见上面那显眼的血红色斑斑点点,心像是被刺了一刀,沉声低吼:“莫子冥,你可真是个混蛋,看看你做的好事!”浅白色床单上妖娆的落红仿佛跳跃的火焰,这么明显、这么刺目,虽然相隔不近,但紫凝还是看的清清楚楚,双眼如遭针刺,他痛苦的眯起双眼。“我……怎么会这样?”莫子冥痛苦的抓了一把头发,眉心蹙起清晰的“川”字纹。他记得楚娇婉把他约到了这家茶楼,没跟她说几句话,他就感觉眩晕的厉害,接下来楚娇婉就和另一个陌生的男人把他扶到了三楼。再然后,他似乎强行把楚娇婉摁倒在床。上,用力撕破她的衣裳,然后……可是,他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他讨厌楚娇婉还来不及,他没有理由那么做的?没有理由的,况且……他正在焦躁不安,身下忽然一震,楚凌夜已经揪起床单,走到了楚娇婉面前。方才楚凌夜所站的位置正挡住莫子冥的视线,他一走开,莫子冥立刻望见呆在门口的安馨,心重重一沉,彻底的慌了:“紫凝,你要相信我,一定是楚凌夜和他妹妹故意陷害我。”狠狠的咬着牙瞪着楚凌夜,他恨不得扑上去将他撕碎。“我就算想陷害你也没必要搭上我妹妹的清白。”楚凌夜的声音冷生生传来。莫子冥紧绷的身子一阵颤抖,悔恨的说不出一句话。是,楚凌夜这种人就算再混蛋对自己的亲生妹妹也是疼爱有加,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事搭上自己的亲妹妹?况且,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曾对楚娇婉……“莫兄,我楚王府的人不是谁都能随便欺负的,你要么对娇婉负责,要么就等着官府的人抓你吧!”冷森森丢下一句,楚凌夜早已用床单把楚娇婉裹的严严实实,抱起她,黑着脸朝门外走去。这个男人的声音这么冷,脸色这么阴沉、这么可怕,他的愤怒显然不是伪装出来的,而楚娇婉的哭声虽然已不大,却仍在痛楚的抽泣,应当也是真的……一幕幕,如浮影般在眼前掠过,楚凌夜早已抱着楚娇婉冷然而去,紫凝仍站在原地,恍然若失。“砰!”莫子冥恨恨的一拳打在墙上。“该死,我真该死!”“砰、砰、砰!”墙壁上雪白的粉末簌簌落下,被他捶打过的地方,留下一个个血红的拳印。“子冥!”恍然回过神来,她跑到床边,用力的抓住他颤抖的手臂:“子冥,别责备自己了。”“紫凝,我该死,你打我,紫凝,你打我吧,怎么打我都行。”激动的不能自已,莫子冥用还在流血的手抓着紫凝的小手就往自己脸上打。 他竟然杀了王爷?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子冥。”紫凝黯然叹一口气:“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她骨子里就传统,绝对无法容忍自己的未婚夫背叛自己,可是,她太了解莫子冥了,这一年的时间,他从身边从来没有过别的女人,况且他在那么激动的情况下因为她的拒绝都能悬崖勒马,怎么可能忽然就去强。暴楚娇婉?这件事有蹊跷。冷静?出了这样的事还怎么冷静?莫子冥恨恨的捶打着自己的额头:“紫凝,不要离开我好吗?别离开我。”沉痛的、悲凉的声音仿佛无助的哭诉,这个男人从来都是乐观坚强的,在她面前总是一副温和爽朗模样,她从来没见他这么失落、这么崩溃过……而他会这样,只是怕失去她,在他心目中他是她是有多重要啊……紫凝心中感怀,努力保持着平静:“我相信你,子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确定。”莫子冥痛苦的摇摇头。他那时神志不清,一切都像是做了场梦般模糊,可偏偏对“强。暴”楚娇婉的事情记得尤其清楚,那场景不像是真的,倒像是被强塞进脑海中的一副画面…………紧紧抱着楚娇婉,楚凌夜脸上黑云密布。“王兄,都到了这里了,别再装了。”楚娇婉抹掉泪水,笑呵呵的抬起头。楚凌夜垂眸,声音阴郁的怕人:“我们之前可不是这样安排的。”“这样不是更逼真么?”对上楚凌夜的太过严肃的目光,楚娇婉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气愤难当,胸口剧烈起伏:“我让你演戏,没让你这样!”“哪样?”楚娇婉皱了皱眉,忽然明白了楚凌夜意思,不禁失笑:“哥,你真以为我那么傻啊,他那时候不省人事能对我干什么,床单上那些是鸽子血。”“鸽子血?”楚凌夜脸上的冰霜顿时化开:“果然是我楚凌夜的妹妹。”“当然,演的像不像?”“像。”太像了,连他都被吓到了,他长舒了口气,刚出了茶楼,一名不高的男子已经迎上来:“王爷,我安排的怎么样?满意吗?”“无功无过。”楚凌夜淡淡瞧他一眼,朝停马车的方向走去。无功无过……霍启灵眯起狭长的眼睛,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线。三楼窗前,莫子冥低头看着这一幕,牙齿咬的格格作响。不久前他感到眩晕时,就是这个男人和楚娇婉把他扶到了三楼。攥紧了受伤的拳头,他刚想下楼去找他,霍启灵却迈开脚步走向茶楼前那辆黄色马车,上了车去。莫子冥脑海中快速记下这辆车的清晰画面,因为这种马车的样子是不多见的。他必须把事实查清楚,距离他和紫凝拜堂还有十几天就到了,他不允许出任何意外。……空寂的院子里,飞刀声显得格外清晰。陆骁顺着飞刀落下的墙上看去,疾步飞奔过去,拿起纸条看到:“还算守信用,陆骁,你的女人就在二楼,尽快赶过去,你没有多少时间了。”陆骁匆匆收起纸条,箭步跑向二楼,推开房屋的门,顿时惊呆在原地。“陆公子,你快走,别管我,快走啊!”一个人时,纵然知道命不久长,夏紫嫣也仍然保持着安静,可是望见陆骁,她彻底慌了。他默默看她一眼,虽没有说话,坚毅的目光却已经说明了一切。可是,他该怎么进去救她呢?此时他的嫣儿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纤细的手臂被粗壮的麻绳紧紧捆绑在椅子把手处,她的腿又没有知觉,当然一点也动不了。而椅子的位置距离门口将近六米远,显然是有人刻意设计,地板上密密麻麻倒立着长过两厘米的尖钉。他小心的环顾四周,搜寻有没有木板、石块之类可以垫在脚下以便进去救她的硬物。“嗤嗤!”是哪里传来了燃烧东西的声音?一股火药味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他循声望过去,竟发现窗口引来的火药线飞速的燃烧,紫嫣椅子低下绑着一捆制造简易的炸药。虽然火药线很长,曲曲弯弯的绕来绕去,显然在跟他玩抢人的游戏。可是眼前的障碍,等同于他几乎没时间救人。……火药线还在继续燃烧,几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陆公子,没时间了,你快走,不要管我,快走啊……”夏紫嫣也愈加焦急起来。他仿佛没听到她的声音,深吸口气,决然迈进门去。“嗯!”尖钉子刺入脚底,他顿了顿,这种痛,令他颤抖。嗤嗤……他的痛,她感同身受,清澈的眼中不禁流出泪水来:“陆公子,走啊,我们来世再见,别管我,来不及了,你快走。”他抬头,看向她泪脸,轻笑:“要死一起死。”咬牙,另一只脚也迈进去,不顾钻心的疼痛,一步步踏着尖钉走到她身边,迅速用匕首割开绑缚她的绳子,抱起她快步跑出门,沿着台阶向下跑。“轰!”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他的脚本来就受了重伤,在爆炸冲击波的冲击下,他更站不稳,抱着紫嫣一起滚下台阶去。他匆忙爬起来,扶住她:“你还好么?”“这句话该我问你呢。”紫嫣看着他双脚,泪中带笑。“我怎么会有事?”他轻笑,用右手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痕,他至少有两年没见她流过泪水了,其实她哭泣的样子更动人。就在此时,陆骁的有脸庞划过一道闪光,他矫健的伸手夹住刀柄。拿下刀尖的纸条。“陆骁,你可真是条汉子,为了女人连命都不要!我们的帐还没算完,这只是个开始,你给过我的痛苦我会一点点的让你还回来!”陆骁刚收起纸条,夏紫嫣的声音就传来:“陆公子,对不起。”“嫣儿,说什么呢?”他忍痛站起来。她只是笑笑,黯然隐去那丝抱歉,是她连累了他太多。他早已将她抱起,一步步向外走去,身后留下一个个血红的脚印。……紫凝和莫子冥出了茶楼,正朝莫子冥停马车的方向走,身后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紫凝,你去哪里?”她惊讶的回过头去:“心如,你怎么在这里?”“王爷让我接你回去。”穆雪漫笑笑,她和紫凝很合得来,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两个人早已是好朋友。那个男人想的倒是周到……紫凝讽刺的笑笑。“哦,还有,他还让我告诉你,你有东西落到他书房了。”书房?他在间接威胁她!心不禁一颤,紫凝和莫子冥道了别,跟随穆雪漫上了车。“什么东西啊?连王爷都直赞价值连城。”穆雪漫边传话给马夫出发。紫凝脸不禁一红,极力平静的说:“是不值钱的玩意,他可能是好东西看多了,偶尔看民间的玩意觉得好奇罢了。”“你竟然给他看画书?”穆雪漫艳羡的看向紫凝,楚凌夜平时严肃而冷漠,她跟随他这么多年,偶尔鼓起勇气跟他聊句闲话,都可能被他不耐的打断,更别说给民间的画书了。知道越掩饰漏洞越多,紫凝索性笑笑,扭头时,忽然看见她车上放着的那个玉佩,心突地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她不觉拿过来。看着它,为什么她会有种强烈的熟悉感?记忆深处,忽然就浮现出一个玉佩,与眼前这个完全重叠在一起。“这个小玉佩是爷爷给我的,爷爷说他会代替他保护我,茹茹,我把它送给你,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它一定也会代替我保护你的。”她怔怔看着,耳边忽然回响起那句话……“这个小玉佩是爷爷给我的,爷爷说他会代替他保护我,茹茹,我把它送给你,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它一定也会代替我保护你的。她怔怔看着,耳边忽然回响起那句话,发涩的、沙哑的像是她魂牵梦绕的牵挂,怎么都挥之不去。“怎么了?”穆雪漫的询问声在耳边响起。紫凝恍然看向她:“心如,你认识一个叫茹茹的人么?”穆雪漫摇摇头,神情疑惑,不知道为什么紫凝看到这个玉佩后会这么反常轺。“这是王爷送你的?”她追问。穆雪漫摇摇头:“不是。”见她心不在焉,紫凝没再继续问,捧着这个玉佩心中竟觉得从未有过的踏实,就仿佛捧着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怎么都舍不得放下哎。……装潢华贵的包间里弥漫着清透的酒醇和各色高档菜品的诱人香气。“这么年轻就成就了这么大的事业,凌夜,年少有为这四个字你可谓当之无愧。”程万亭满脸堆笑。楚凌夜从容勾唇,浅笑寒暄:“程伯伯过奖了,我不过是继承了父亲的事业,仰仗着父辈的光彩浪得几分虚名而已,程伯伯你一手创下程氏,这才是值得钦佩的。”“呵呵呵,年轻人能像你这么谦虚,不容易啊,来,凌夜,再喝一杯。”程万亭举杯。“爹,楚兄喝了不少了,别让他再喝了。”娇嫩婉转的女声倏然响起,在热闹的酒场,令人有种难得的清新感。说话的是程万亭的女儿程雨馨,紫凝禁不住又一次朝她看过去,目光也禁不住又一次的被她牵引。她上身穿着件白色纺纱衣衫,乌黑的头发像是瀑布般直垂到颈中,遮去小半张雪白的脸,更增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这是个典型的静雅类型的乖乖女,别说是男人,就算是女人见了也会禁不住的想欣赏。“呵呵,你爹我喝的和凌夜一样多,怎么没见你心疼呢?”程万亭调侃。“爸。”程雨馨嘟嘟小嘴,似乎有些不悦,眉目流转,有意无意的看向楚凌夜。其实坐下刚不久,紫凝就已经感觉到程雨馨对楚凌夜有有意思,只是楚凌夜一直面色冷漠,自始至终似乎都没正眼看过这美人儿一眼……紫凝不由朝身旁楚凌夜望去,竟见他的脸红的反常,向下一看,他的腿也在微微颤抖,似乎很难受。“程伯伯,我有些不舒服,失陪一下。”楚凌夜站起来。“哦,好。”程万亭并不惊讶,忙对女儿摆摆手:“雨馨啊,你楚兄醉了,扶她去客房休息一下。”“哦,好。”“……”他想拒绝,然而不及开口,程雨馨已经优雅的走到他身旁,细嫩的小手轻轻搀扶住他胳膊,轻声细语:“楚兄,走吧。”都到了这一步,他怎么还能驳她的面子,况且他异常难受,强忍着应了一声,随着程雨馨朝门口走去。王兄平时喝一斤白酒都不会醉,刚刚只喝了几小杯怎么醉成这样?楚娇婉微微皱了皱眉,想起身跟出去,但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程万亭的声音就传来:“男人么,高兴的时候容易醉,别担心,娇婉啊,很久没见你父王了,他最近好吗?”楚娇婉只好坐着不动,强笑:“我父王好着呢。”“呵呵,一直在家学习琴棋书画还适应吗?我记得你原来很是贪玩的呢。”程万亭笑容和蔼,精明的老眼之中却深藏着一抹别人看不到的狡黠。程雨馨喜欢楚凌夜已经许多年了,可偏偏楚凌夜就是不识货,三年前他甚至自降身家主动托人去楚王府提这门亲事,可楚凌夜竟然一口就拒绝了,而他的宝贝闺女竟然对他念念不忘,去年他成婚后就一直寻死觅活的,也算老天爷有眼,不久后楚凌夜的妻子就死了,雨馨也算平静了些……今天,借与楚凌夜谈生意的机会,他在酒里动了些手脚,如果他和雨馨生米煮成熟饭,依着他和楚王府的关系,他楚凌夜就休想再拒绝这门亲事!“呵呵,挺好的。”楚娇婉笑笑,忽然看到楚凌夜座位上披风,忙惊叫一声:“呀,我哥的外套,外面冷,万一着凉,怎么办?紫凝,你快给我哥送去。”紫凝还没反应过来,楚娇婉就利落的拿起披风,硬塞进她手中。“去,快去呀。”着急的连连推了紫凝两把。“好。”紫凝站起来,走出门去。“哎……”程万亭喊了一声,紫凝早已跑了出去。“咔!”程雨馨推开客房的门,想走进去,楚凌夜却伸手将她拦住:“你不用……”后话竟然说不下去,嗓子里就像是要喷出火焰来,干枯的令他莫名烦乱。“楚兄,你怎么了?”程雨馨关切看着他,柔软的小手紧紧搀着他的胳膊。清新的女性气息和着淡淡的香气传入鼻息,他竟然觉得从未有过的清香、好闻,而她紧贴在他身上的柔软身子更如撩人的星火,一瞬间,将他身子里的欲。望全点燃。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幅幅男女欢。爱纠缠的画面,他努力的压抑着、压抑着,可是原始的欲。望似乎被放大了千百倍,脑子忽然变得不清醒,浑浑噩噩的就像是头失控的兽,身边只要有个女人他就想扑上去……忽然,他一把将程雨馨抱住,嗓子里发出浑浊的低吟:“脱衣裳!”什么?程雨馨一愣,望见他赤红的双眸,瞬间明白了什么,暗暗下了下决心,踮起脚尖就要主动吻他。“王爷……你的衣服。”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小心的女性声音。程雨馨还没回过神,身子忽然一震,竟然被楚凌夜重重推开。“啊!”她慌叫着向后退去,幸好扶住了墙壁才没有摔倒,定了定神,错愕的看向楚凌夜,却见他一把将夏紫凝拉入怀中,强行抱着她进了房间,“砰!”的将门关上。“凌夜!”她跑过去,粉嫩的小拳头气恼的垂着木门,可没有人给她开门。里面隐约传来轻微的动静,落入她耳中竟化作男女亲热的声音,她忽然蹲在地上,被倚着冰冷的门板,双手捂住小脸,痛苦的抽泣起来。……“楚凌夜,你……嘶!”脖颈处敏感的肌肤忽然被他吮咬住,强烈的异样感令她身子一颤,手中的披风掉落在脚边。“馨儿,救我!”他在她耳边沉闷呢喃。意识早已不清醒,然而刚刚就在他失去理智的抱住程雨馨时,他偏偏又听到她熟悉的声音,他瞬间想起了他的妻子,也是在那一刻迅速将程雨馨推开,将她拉入怀中……他又在叫她馨儿!而且他的语气这么急促、这么炙热,似乎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似的。这个男人怎么了?“嗤!”是什么声音?她惊慌的一颤,右手竟然触摸到他腿部的肌肤……这个男人脱掉了裤子!脑袋里“嗡!”的一声,她更慌了:“放开我,放开……啊!”他根本不理会,沉重的喘息着,有力的双手直接扯住了她的裤子,蛮横的向下就扯。这个男人竟然又想侵犯她,她不知哪来的力气重重一把推在他胸膛上,虽然将他推开了,自己却也因为巨大的后坐力向后接连推了三步,左脚被茶几的一脚绊了一下,趔趄着倒在茶几旁。“救我!”难受的身子像是颗被拉了引线的炸弹,似乎随时都要爆炸,如果此时没有一个女人的话,他恐怕真的撑不住了,他痛苦呻。吟着朝紫凝走去。他的声音这么痛苦,就像是个痛不欲生的病人,而他的脸滚红似火,就连那双一向冰镇的眼眸此时都火红的似要滴出血来,这么妖娆、这么可怕。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了?!她吓得蜷缩成一团。而他早已站在她面前,敞开的下身,那笨拙而丑陋的男性像是条骄傲的火龙般,赤。罗。罗的挺立在她眼前……望见这一幕,强烈的羞辱感迅速占据了她的心。“救我!”他毫不犹豫的趴在她身上,在她惊慌之时,蛮横的解开她的腰带,扯下她的裤子。“楚凌夜,别碰我!不要!”她慌乱的挣扎,双手在他身上、胳膊上乱捶、乱挠。然而,就算在清醒的情况下如果他想要她都不可能因为她的反抗而停止,况且此时的他已是欲火焚身、完全没了理智。“嗤!”他褪下她的裤子,双手紧握住她纤细的脚腕,将她双腿抬起,同时挺身向前,冲向她最私密的禁地。“混蛋,你个混蛋!救命、救命!”她慌的像只被抢了蛋的鸟儿,歇斯底里的喊叫、挣扎。因为她身子的偏移,楚凌夜火热的男性并没有撞对方向,重重的顶在了她雪白的大腿上,他吃痛,沉闷的低吟出声。“老实点,我的王妃。”他眯着赤红的眼眸,痛楚的看着她,希望她能够安静。他此时已经连强迫她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他不能就这么死掉,他也不想跟别的女人做这种事。此刻的他有些反常,然而这只会令她更加紧张,此时,左手忽然触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顺手捡起,是那把她一直放在裤子口袋里用来防备他的匕首。“离我远一点。”她惶恐的瞪着眼,用锋利的刀子指着他,声音颤的厉害。而他却根本不听她的威胁,俯身,向她凑近、凑近……“楚凌夜,你别逼我!”她失控的大声喊,手重重的抖动,刀子竟然刺在他肚子上。她听到他痛苦的呻。吟,她看到他火红的脸在扭曲、痉。挛,她看到火红的血液染红他的衣裳、滴落在地上,她看到他痛楚的、绝望、抱怨的眼神,然后这眼神渐渐湮灭,化作死灰似的的颜色……紧接着,她看到他身子僵直了,“咚!”的趴在地上。心忽然就像被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攥住,足足停跳了几秒钟,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颤动,“咳!”她沉重的咳嗽一声。她杀了人!她杀死了楚凌夜。脑海里翻来覆去只剩下这一种意识,她站起来,机械的穿上裤子,像个木偶似的站在原地,忽然觉得世间的一切都已经与她无关,忽然觉得他死了,她活着也没有了意义。“凌夜王兄,等长大了,我要做你的新娘。”“凌夜王兄,不准离开我,以后我们要一起变老,一起死去。”“傻茹茹,凌夜王兄怎么会离开你呢?”…… 王爷要表白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傻茹茹,凌夜王兄怎么会离开你呢?”耳边回荡起梦里的对白,每一句都似内心的呼唤,她想不起何时何地曾与他有过怎样的过往,她想不起哪时哪刻曾与他有过交集,不需要再想了,人生若总是这么痛苦的煎熬,倒不如干脆一了百了。“凌夜王兄……”眼前的他,可是她梦里那个凌夜王兄?她蹲坐在他身旁,恍惚呢喃着,捡起地上那般沾血的匕首,用锋利的刀刃用力划过自己的手腕……冰冷的刀锋划破细嫩的肌肤,竟不是多痛,火红的血液仿佛妖艳的花朵在伤处汩汩流出,紫凝的意识渐渐变得飘忽。“咔!”门被迅速推开。“啊,王兄!安馨!”门口传来楚娇婉的惊呼声轹。安馨?究竟谁是安馨?为什么她恍惚觉得自己就是……眼前一黑,她彻底失去意识,无力的身子趴在楚凌夜身上。……游走在黑暗的边缘,冰天雪地,形单影只,飘飘忽忽的仿佛一个找不到家的弃儿筱。去哪里?究竟该去哪里?谁给她一盏明灯、一点温暖?“紫凝,醒来吧。”“醒来吧,我好想你。”冥冥中是谁的呼喊熟悉而亲切?令寒冷疲惫的她觉得温暖、觉得有了可以停泊的港湾。“扑!”有一缕温热的液体滴落在额头上,她缓缓睁开眼,望见的竟是莫子冥含泪的双眼。“紫凝,你……醒了。”他颤了颤,慌忙用袖口擦去泪水,五年没流过眼泪了,让心爱的女人看到,实在是尴尬。她笑笑,想点头才发觉头沉重的像块石头,身子微微一动便牵起手腕上撕裂般的疼,她不禁浅蹙起眉。望见她痛楚模样,莫子冥的心再次被触痛,想责备她都狠不下心,磁性的声音疼到发颤:“为什么要这样做?紫凝,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关心你、在乎的人想想。”这个小女人一年前已经为楚凌夜死过一次,而这次又是为了什么?“杀人偿命。”她黯然笑笑,自己也知道这话说的假。“傻女人。”莫子冥难过的叹息,纤长的手轻轻捧住她憔悴的脸,疼怜的抚摸:“他活的好好的,倒是你,险些连命都搭上。”如果再晚一点,她怕是都没有机会醒过来了。那就好……她释怀的舒一口气。现在想想,她当时即便是误伤了楚凌夜,也是他逼她在前,自己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误伤,完全没有必要自残,可她当时看到楚凌夜倒在血泊中,以为他死了,自己就完全被一种说不清却异常强烈的感情控制了,那时的她就像是另一个遥远而陌生的自己。“对了,我找到那个人了,那天的事果然是楚凌夜设计我。”生怕她受惊,莫子冥的声音轻柔温和……紫凝感动的笑笑,她并不惊讶,她一直都相信,就算天底下的人都背叛她,莫子冥也不会。“他叫霍启灵,是个民间郎中,会催眠术。那天楚娇婉约我说跟我谈谈关于你的事,我就去了,没料到她在茶水里下了药,然后她就和霍启灵一起把我扶到了三楼的客房,在我意识不清醒的时候,霍启灵为我催了眠,强行在我的脑海中植入一种画面,让我觉得我曾经对楚娇婉做过什么,紫凝,我是清白的,我和楚娇婉什么都没有做。”原来是这样……楚凌夜可真是用尽了心计、用尽了手段,得知莫子冥是清白的,她该是欣慰才对,可是为什么,她心中竟然一片荒凉。“紫凝,答应我,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了,好么?”莫子冥低着头,在她耳边柔声轻语。“嗯。”她感动的抿嘴。说话的功夫,门打开了,穆婉言提了个竹篮走进来:“紫凝啊,你可醒了,你这孩子可吓坏我了。”温和的声音里透着种长辈对儿女的慈祥与关切,紫凝心里感动,轻声说:“伯母,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真是的。”穆婉言看她一眼:“我炖了点乌鸡汤,你趁热喝点,失了那么多血,好好补补。”“哦,好。”紫凝想坐起来。“躺着就行,让子冥喂你。”穆婉言走过来将保温盒递到莫子冥手中。心瞬间就被暖流填的满满的,紫凝的眼睛不禁泛潮,低低的说:“伯母,谢谢你。”“还叫伯母,该改口了。”穆婉言轻笑。宠她的相公、疼她的婆婆,嫁给他,她一定是幸福的,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呢?……七天后,过午。“王兄,你刚好些,慢点走。”楚娇婉搀着楚凌夜的右臂,急促的迈着步子才勉强能跟上他。楚凌夜低头看她一眼,放慢了脚步,面色漠冷、不苟言笑。腹部被夏紫凝刺了一刀,伤口虽然深,但没有伤及要害,不足以致命,出事时药效的作用令他头昏脑涨、过度的疼痛的刺激下,他便昏了过去……而楚娇婉说,出事后,那个小女人试图割腕自杀。竟然就这样过了七天,距离她和莫子冥成婚的日子还有五天……“王爷,上车吧。”穆雪漫亲自拉开马车门。楚凌夜淡淡应一声,和楚娇婉先后上了马车。“她呢?”他忽然问,眯着璀璨黑眸看着车窗外。“已经好了,昨天还来王府干活呢。”楚娇婉努着小嘴回答。他没再做声,只是寂寂的坐着,或是光线的因素,他俊美的脸上徒增一层忧郁。“王爷,娇婉,前面路不平,坐稳了。”穆雪漫话音刚落,马车就剧烈的颠簸了一下。“啪!”有什么掉落的声音。楚凌夜循声看过去,只见穆雪漫俯身从车座旁捡起一个巴掌大的东西。是个玉佩……心骤然收紧,他凝眸仔细的看去,看的越是清楚,眉头就皱的越紧。“这个玉佩,是你的?”他是怎么了?声音怎么会发颤?楚娇婉和穆雪漫都有些疑惑。“是啊。”记忆中,这该是他第一次问她与职责不相干的问题呢,穆雪漫心中欣喜。“你……你是茹茹?”掩饰不住太过激动的情绪,他身子绷紧的像根琴弦。……今天天气特别好,坐在窗前远远望出去,甚至能看到海面上翻腾的浪花。然而,夏紫凝却无法心安。近一小时前,穆雪漫去皇宫接楚凌夜了,由于伤势比较严重,惊动了皇上,因此被接到皇宫疗伤。那个男人很快就会回来,而且七日前她还曾经用刀子刺伤他……她马上就要嫁为人妻,而他却从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她完全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摆脱他的纠缠。“咔!”门忽的打开了,穆雪漫径直走进门来,一声不吭的坐在了自己座位上。这个从来都活泼好动的小女人,此时竟然满脸潮红、目光呆滞,这么奇怪、这么反常……紫凝疑惑的看着她:“心如……心如?”习惯叫她的小名。“啊!”穆雪漫恍惚的抬起头,看着紫凝,目光涣散:“王爷叫你……他叫你。”他果然是不会与她善罢甘休的,紫凝心里“咯噔”一声。“去啊,他叫你呢。”穆雪漫声音喃喃的,仿佛沉浸在美梦里:“快去呀。”发生了什么,令这个小女人这么魂不守舍?紫凝没再多说,不安的出了门。……王爷书房的门敞开着,走到门外,紫凝就望见了楚凌夜。他就站在窗前,背对着门,双手交叠在背后,似在看着远处出神。“王爷。”她走进去,防备的把门敞到最大,这样,他至少会顾忌外面有人看到而不敢胡来。他缓缓转身,目光匆匆在她身上掠过:“坐。”“不用了,我站着就好。”她站在门口,漠然看着他:“王爷,请有话直说。”楚凌夜眉心浅蹙,寂然看着她:“你执意要嫁给莫子冥?”“是。”她毅然点头,对他总是冷漠而防备。他走到桌子前的椅旁,缓缓坐下,仿佛深吸了口气:“如果我想要你离开他,嫁给我,你怎么想?”“呵呵,王爷,你是在拿我开玩笑么?”她笑,与他隔了明明有近十米的距离,可为什么他凝重的脸她还是看的这么清晰?“我爱你,发自内心。”淡淡的声音,这么好听、这么认真。无论这个男人说什么她都该是毫不在意的才对,然而,心怎么忽然悸动的厉害?就好像这句话她已经期待了太久太久……“我知道,我是个自私又混蛋的人,即便是再爱一个人,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留住她,总觉得爱她就该得到她、占有她,可你告诉我,当自己所爱的女人眼看就要嫁给别人,我该怎么做?”他声音并不高,可紫凝偏偏听得这么清楚,每个字节都如石子般投入她心湖中去,掀起一波接一波的涟漪。他说,他之所以一次次的侵犯她是因为他爱她,可是……她尽力平静的看着他,保持着平淡的口吻:“就算我再没有头脑也还有些自知之明,王爷,你身边多的是好女人,我怎么能入得了您的眼?我知道你和子冥过去有些过节,但我真的是无辜的,是我无心闯入你的王府,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无意冒犯了您,我表示抱歉,王爷,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请你别再这样耍我了,请你放过我……”这个女人即便这么娇弱往常面对他时却总是倔傲不屈,从不服软,而今她竟不惜将所有的过错全归咎到自己身上,凝眸望着她,楚凌夜的心仿佛被重重刺了一刀,他深吸一口气:“你是有多讨厌我才会这么铁了心的远离我,无论如何都要嫁给他?”可是她听错了?怎么觉得他言语中有种强烈的伤感与抱怨?就好像她辜负了他太多太多……心中不知名的角落莫名被触动,头忽然痛的厉害,她深蹙起眉:“王爷,我其实一直都很奇怪,你这样对我,是不是我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呢?”曾经她是他的妻子、曾经她爱他爱得死去活来、曾经她为了他连命都不要,可现在,即便面对面,她对他都这么冷漠、这么疏远,深深凝望着她,对上她满目的陌生,楚凌夜失落的心中更增几分冷意,长叹一声:“没什么。”“那就对了。”紫凝释然耸耸肩:“一年前我出过事,以前的事我想不起来,也不愿去想,因为我觉得这样活着很轻松、很自由。王爷,其实我觉得就算我们之间过去有过什么,那也已经是曾经,已经是过去式了,你说是不是呢?”放下曾经的负担,她活着很轻松、很自由,反而是他太计较过去了么?楚凌夜的心重重一颤,深邃的眼眸痛苦的眯了眯,没说话。“我和子冥已经很相爱,嫁给他我心甘情愿,王爷,很抱歉,我并不是铁了心的想远离你,我想就算我没有未婚夫我也不可能跟你有什么,你真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呵呵呵……心中徒然涌起浓郁的悲凉,仿佛冰冷的风雪,将楚凌夜彻底淹没,看着她,他无声的笑,内心中、眼眸里一片悲凉。颤颤的,他站起来,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素美的小脸:“你真的觉得过去对你是负担么?”淡淡的言语当面扑来,夹着中好闻的薄荷清香,这么好闻、这么熟悉,紫凝仰着脸看着他,他的脸明明是淡漠平静,为什么她却在他眼中读到一种受伤、一种哀凉?心莫名的被牵动,恍惚间,耳边竟似回荡起梦里那个疼她怜的男童她对她一遍遍的呼唤……那个凌夜王兄是眼前的楚凌夜么?可是刚刚他明明说过,他与她不曾有过什么?“回答我。”他沉声,深敛起眼底的伤痛。他漠冷的声音总能轻而易举的就勾起她的反抗情绪,思绪瞬间抽回现实,她点头:“是,如果回忆带来的只是痛苦,为什么不干脆忘掉呢?”“好,很好。”他眉头紧蹙,一瞬间像是被万箭穿心,高大的身子猝然一凛,连声音都颤抖:“既然这样,我还你自由,从今以后你不用再怕我,我绝不会再纠缠你……”后话再也说不下去,颤抖的右手突然拿起桌上的烟袋。“咔!”火源拔除时发出清脆的声音。紫凝木然站在原地,看着他发颤的身影,心就像被一直无形的手揪着,不觉溢出丝丝疼怜。“咳咳咳!”由于不常吸,也许是吸的太急促,烟气呛如肺腑,他不停的咳嗽,高大的身子抖成一团,沧寂的令人心疼。“你还好吗?”她不自觉的开了口。暗暗叹一口气,他没回答,背对着她寂然朝窗子的方位走去。这个男人很痛苦,她看得出?可是,真的是因为她么?没有理由、更没有可能……看着她身影怔忪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问:“王爷,你说还我自由,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离开了?那我的笑话书……”那可是有她画像的。“滚!”痛涩的嗓子里终于发出一声闷吼。她吓的一哆嗦,愣了片刻,可是,她马上就要成婚了,她不能就这么跟他稀里糊涂的下去,她深吸口气,继续说:“那本笑话书,请你撕掉吧,因为从今以后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牵连。”话音落下,她就见他转回身来,俊美的脸扭曲的不成样子。颤抖的手指竟然连烟袋烟都拿不稳,烟袋轻飘飘的坠落,火星溅开,将那一小片干净的地板烧成晦暗的颜色,他恍然不觉,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自从牙缝里挤出来:“在我改变主意之前在我面前消失。”低沉的咆哮,像是头受伤的兽,她不敢在逗留,匆忙出了门去,快步走远。他就算没有对她说的多明白,但她相信,他以后至少不可能再侵犯她了,她该欣喜的,可是,心中怎么空落落的,某个角落忽然就像是被抽空了?脑海中竟然只有他伤痛扭曲的脸。将地上的烟头踩灭,楚凌夜坐回椅上,后背倚在舒软的椅背上,一瞬间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离,留下的只是歇斯底里的疲惫与失落。“以前的事我想不起来,也不愿去想,因为我觉得这样活着很轻松、很自由。”“就算我们之间过去有过什么,那也已经是曾经,已经是过去式了,你说是不是呢?”“如果回忆带来的只是痛苦,为什么不干脆忘掉呢?”耳边反复回荡着她的话,犹如伤人的咒语,嗜心蚀骨。他是该放手了,让她获得轻松、活的自由,也算是让自己得到安静、得到解脱,况且,他已经找到了他的茹茹。这样也好,他已经对她表白,而她执意的要走,他不必后悔,也不必再犹豫、再徘徊,面对他曾经的妻子和十年前的茹茹,也不必再做痛苦的割舍……紫凝推开书房的门就发现穆雪漫还在发呆。“心如,到底怎么了?”她走过去。“没什么的。”穆雪漫恍惚的笑笑,六年了,她从来没觉得像现在这样幸福过。“那就好。”紫凝坐下。穆雪漫怔了怔,肚子忽然传来一阵隐痛,笑笑:“紫凝,我今天忘记带药了,你可以去药房帮我拿点止痛的草药吗?”“恩,好,心如,你等着,我很快就回来。”知道心如肠胃不好,时常腹泻,今天她又实在反常,看样子是很不舒服,紫凝干脆的答应了一声,迅速出了门去。临院就是药房,她出门后,偷偷溜进临院,好不容易说服王大夫,给她开一点止痛的草药,随后迅速拿了药,急匆匆的往回赶。“姑娘,你掉东西了。”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浑厚的男性声音。紫凝转身,身后是名年纪在三四十左右的男子,一张方正的国字脸,竟然好像在哪里见过。“怎么了?你不舒服么?”王湛江朝她走近了一步,刚刚从王府谈完事情,出来时不经意的望见她从药房走出来,就觉得她身影异常熟悉,他的目光一直没从她身上移开过。紫凝笑笑:“没有。”她的声音竟然跟当年的馨儿一模一样!王湛江蹙了蹙眉,随之将地上的香包捡起,随手递上:“以后别光顾着走路,小心点自己的东西。”“哦,谢谢。”紫凝接过来,觉得他很熟悉,但又急着为穆雪漫送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匆匆转身就走。“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王湛江在身后追问。她停步,转回身苦笑一下:“或许吧,我忘了。”话音刚落,忽然有什么撞在了身上,她措手不及,趔趄着后推,头部正撞在坚硬的石柱上,清晰的疼像是一根根锋利的针,硬生生刺进脑子里,狠狠的刺激着脑海中那片晦暗的记忆地带,一瞬间,记忆似绝了堤似的涌现出来……过去的种种画面一瞬间浮现脑海,仿佛千万只蝴蝶绕着她飞舞萦绕,顷刻间就将她的脑海填的满满的。像是做了一场很成很长的梦,一梦就是一年,梦里她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归属就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现在终于梦醒了,她知道,她的名字叫安馨。那个一次次出现在她梦里的男孩叫楚凌夜,她的凌夜王兄、她曾经的相公、她过去爱的死去活来宁愿为之付出生命的男人……曾几何时她做梦都想他能够好好爱她一回,而就在不到一刻钟前他对她说他爱她。是梦想成真了么?然而,为什么眼前的一切都这么空寂漂浮?车流不息、人潮涌动都像是虚幻的影在眼前沉沉浮浮,沉寂了太久的大脑无法承载过多的往事,她觉得恍惚、觉得眩晕,颤抖的右手无助的扶住胀痛的头部,孱弱的身子像棵摇摇欲坠的小草。“你还好吗?”王湛江走过来,匆忙搀扶住她箝。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孔……她看着他笑笑:“王老板。”话音落下,她再撑不下去,眼前忽的一黑失去了意识。…… 要嫁王爷的竟然不是王妃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睁开凄迷的双眼,眼前是疼爱自己的男人,一味的温柔、一味的宠,从不违逆她、从不对她发脾气。“醒了。”莫子冥低着头,极美的双眸仿佛两个太阳,总能给他温暖。她最糟糕的时候守护她的人从来都是他,她对他浅笑。“你的胳膊受了点轻微的擦伤。”纤长的右手轻放在她额头,他凝望她憔悴的脸:“头还疼么?”“不疼了。”抿抿嘴唇,她声音清浅,像是个被他惯坏的宠儿。他深吸口气,掩去心中那丝疼:“后天就是我们成婚的日子了,我不希望我的新娘有任何不适。”后天?她与他成亲的日子。心重重一沉,她嘴唇轻动,想说什么又匆匆止住。“怎么了?又不舒服吗?”他担忧的浅蹙动墨眉,这个小女人总是这么容易就揪住他心。她昏迷了两天,大夫没有检查出原因,他想大概是她上次割腕失血过多身子一直很弱,稍稍的碰撞对她就是重创。她无事般的笑笑:“真的没什么,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可以么?”当然可以。他温和的点点头,起身走出两步,忽然想起些什么,又转身:“你认识王湛江?”“在王府听人说过吧。”她说的自然。莫子冥笑了笑,终于安心的走出门去。是王湛江将她送到府里的,临走之前王湛江告诉他她昏迷前曾经叫过他一句“王老板”,她失忆前曾经在王湛江的商铺里干过很久一段时间,他还担心她是不是想起了从前的事,现在他放心了。她很快就要成为他的妻子,这么多年的梦想就要实现了,他经不起任何的意外。他怎会也想不到此时的她早已经恢复记忆了吧。过去的一年这个男人千方百计的隐瞒她,生怕她经不起刺激、生怕她还会像从前一样义无反顾的去飞蛾扑火,她的姐姐还有陆骁都想当然的以为她在楚凌夜那里受了委屈、受了伤害,又有谁知道她从不曾后悔、从没想过要退却?如果时间会倒流、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还会那样义无反顾的选择为爱付出,因为那样她觉得充实、觉得自己没有白活一场,可是后天……后天就是她和莫子冥成婚的日子,她该怎么办?违背自己,还是再一次无情的伤害这个早已被她伤透的男人?“叩、叩、叩……”敲门声忽然响了,门随之被推开。“紫凝。”穆雪漫微笑着走进来。紫凝……为什么这个自己用了一年的名字她此时竟然觉得陌生?她笑笑:“心如,你怎么来了。”“来看看你。”穆雪漫坐在床边,拉住安馨的手:“你好了吧。”安馨(恢复记忆后就用安馨了)点点头,她身上没有受伤,昏迷时又一直用府里最好的药物,醒过来后除了有些倦怠并没有什么异样。“跟我去做衣服吧。”她问过莫子冥的,紫凝现在跟正常人一样自由活动了。“好。”她也该出去散散心了。“莫子冥对你可真舍得花钱,做个衣服不至于给那么多银两吧。”穆雪漫伸着手指头喟叹。是,他对她从来都舍得,她甚至都要习以为常了。……富丽堂皇的商铺里只有寥寥几人,这座城纵是繁华,却依旧是平常百姓居多,能做得起这种奢侈布料衣服的人并不多。望着店里那堆动珍贵布料,安馨也看花了眼,拉了穆雪漫一把:“你真的要买?”“怕我买不起呀?”“是。”安馨毫不掩饰的点点头。“又不是我出钱。”穆雪漫脸上洋溢着馨儿的笑容。安馨疑惑的瞧着她,今天见她第一眼就看出她气色反常的好。“是凌夜,他向我提亲了。”穆雪漫清婉声音传来,明明这么清楚安馨却觉得模糊,心突然剧烈颤动:“什么?”“很惊讶是吧,昨天他向我表白的时候也很惊讶呢,我暗恋了他七年啊,有时候我甚至感到绝望、感到这辈子是别妄想得到他的爱了,呵呵,原来幸福一直离我这么近呢。”她笑,笑的这么甜蜜、这么幸福,可是为什么近距离看着她,安馨忽然就觉得心慌、觉得无力?“他说他一直在等我,天啊,他要我与他成亲,老天爷对我真好。他不经意的对我笑,我会开心半天,他冷落我,我会消沉失落,我甚至感觉我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为了他,我可以去做任何事情。紫凝,你这样爱过一个人么?”“紫凝?你怎么了?紫凝?”安馨回过神来,恍惚的笑笑:“是啊。”怎能没有过呢?当初爱到无可救药,爱到连生命都不要,可她爱的那个男人又怎么样?他以为她死了所以为她立碑,为她消沉落寞、伤痛忧郁,她甚至都曾为之感动了。然而就在前天,他还曾那么郑重、那么认真的对她说他爱她、希望她嫁给他,可就在第二天他就转而向另一个女人提亲。原来那天他对她根本就不是什么真情表白,而是残忍的诀别。她拒绝了他,于是他立刻就转向别的女人……心里忽然像是被塞了块海绵,将所有的血液都吸干,安馨觉得压抑、觉得窒闷、觉得无法喘息,觉得心痛莫名。“怎么不叫我?”身后忽然传来偏冷的声音,这么好听、这么令人心动。安馨不禁回头,是他,他的凌夜王兄,这个一直令她魂牵梦绕的男人……望见他,她的心不由悬的好高好高,心情一如一年前他连续十几天不回家后她看到他时那样。而他只是漠然瞥她一眼,视而不见的从她身边走过,只留下那熟悉的薄荷清香。“王爷,你公务繁忙,我怕影响你所以没敢打扰你。”穆雪漫小脸俏红,面对他还是不免紧张。“就算再忙我也会陪你。”楚凌夜站在穆雪漫对面,垂眸看着她:“不是说好了不准再叫王爷的么?”穆雪漫羞涩的抿嘴:“好的,凌夜王兄。”她怎么可以抢走她对他特有的称呼?安馨的身子猛的一震,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乖。”他的声音宠溺而温柔,一如十年前那个高瘦的男孩叫她时那般,安馨颤颤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此刻,竟见他抬起右手轻轻捧住了穆雪漫的脸。安馨的心突然像是被刺了一刀,痛的直抽搐。十年前他总喜欢这样捧她的脸,就仿佛她是他珍爱的至宝,那时他曾信誓旦旦的对她说过以后绝对不会这样对待第二个女人,可是……骗人的,一切都是骗人的!什么誓言、什么永远,都是骗人的!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这个男人玩弄她感情的把戏罢了!“楚凌夜。”她愤懑抬起头,愤懑的看着他。他墨眉浅蹙:“什么?”“我可以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吗?”她轻笑,漠然而讽刺,还是说明白的好,这样她至少不会留下悔恨。眼前的她昂着小脸倔傲的直视他,清澈的眼中蓄着淡淡的疏远与讽刺,就像当年她受了委屈时一样,望着她,楚凌夜内心深处不由溢出丝丝疼怜。浅凝墨眸深,掩藏起一种情绪,楚凌夜目光匆匆转向穆雪漫:“你先自己挑选布料,我很快回来陪你。”转身,迈开幽寂的步子店铺外走去。安馨还没回过神,他已与她擦身而过,寂寥漠冷,都不曾正眼看她。“你要跟他说什么?”穆雪漫的声音传来,带着明显的惊慌与不安轹。安馨朝穆雪漫看过去,竟发现她脸色苍白的吓人,似乎紧张不安,她勉强笑笑:“一点过去的事。”“紫凝!”穆雪漫咬咬嘴唇:“府里里关于你和凌夜的传言我听到过,但我相信你不是那种女人,你很快就是别人的妻子了,紫凝,求你放过他。”恳求的声音、恳求的目光,这个在府里一直对她很好的小女人竟然在求她!安馨心里堵的厉害:“心如,你想多了。”忽然不敢面对她,迈开脚步,逃也似的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忽然从门前的那面铜镜里看到穆雪漫瘦弱的身影,她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嘴唇用力抿住,看起来很紧张、很难过,而她的目光那么她惶恐那么怨恨……安馨知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是有多爱才会对他这么紧张、这么在乎。穆雪漫在害怕,怕她将楚凌夜抢走,可是,她后天就要成婚了不是么?她黯然苦笑,走出门去,只见他就站在店外的窗前,背对着她。“有什么话快点说,我没多少时间。”不想正面看她,可对面铜镜店里的铜镜还是清晰的倒影出她的脸,那么清晰明了,他似乎怎么逃都逃不掉。他清澈的声音这么冷漠、这么疏远,就仿佛他对她很厌烦……安馨心中冰冷一片,缓步走到他身后:“我想跟你谈谈你王妃的事,她……”“她早死了。”楚凌夜沉声打断她。安馨的心深深一颤:“如果她还活着呢?如果有一天她就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你会怎么样?”亲们,今天还有一更哦 真的要嫁那个男人?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没有如果,人死不可复生,况且……”他凝起墨眉:“况且就算过去有什么也已经是曾经,如果那带来的只是痛苦,为什么不干脆一笔揭过?这样才会活的轻松、活的自由不是?”这不正是前天他向她表白时她拒绝他的那些话么?是,过去的包袱太沉重,放下会活的更轻松、更自在,可是现在的她已经完全不是前天那个她。“我不明白。”安馨心里酸楚的厉害:“你既然对你的王妃念念不忘为什么还信誓旦旦的对我说你爱我?如果你的爱是真的,为什么一转眼就对别的女人说了同样的话?楚凌夜,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够了!”楚凌夜蓦地转身,低头,俊冷的脸几乎贴到她脸上:“女人,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向你表白了我的心就该一直留在你那里,我现在有了所爱的女人,所以你不平衡了、觉得没有了成就感是不是?夏紫凝,你算什么?不过是个即将嫁为人妻的烂女人!”沉冷的言语夹着浓郁的薄荷气息,犹如冰冷的刀锋扑在她脸上、割伤她孱弱的心脏。“好!我明白了。”她昂着头,漠然的、平静的看着这张纵然幽冷却仍是绝美的脸,咬牙咽下一口苦水:“心如是个好女人,希望你好好对她。”“当然。”他凝眸:“她是这天底下唯一一个我娶了绝对不会后悔的女人。”他的目光这么笃定、这么决绝,他果然是认定了穆雪漫,他果然已经从失去妻子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心中忽然传来破碎的声音,她笑起来:“王爷,恭喜你终于找到了所爱,祝你们幸福。”说完,她平静的转身,努力走的洒脱、走的自然,可是脚下似乎有无数根毒刺,每走一步都那么沉重、那么痛苦?“谢谢,也祝你们幸福。”他偏冷的声音在身后传来,犹如千万根生冷的针芒,密密麻麻刺中她全身,伤的她体无完肤。“咳!”她痛苦的咳嗽一声,不回头、不颤抖,极力保持着平静的步子一步步远离他而去。她不是没有争取过,他的答复也已经无比清楚,他已经放下了过去,他已经找到了与他共度今生的至爱。到底是什么令人心改变的这么快?是时间,还是人性本就薄凉?而她还怎么能执拗下去?她这一边有爱她的莫子冥,他那边有爱他的穆雪漫,拆散任何一方都会有人伤痛欲绝……就这样吧。她嫁为人妻,他娶别的女人,自此两不相见,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反正,两个人靠的越近只会将彼此伤的越深。就这样吧……可是心怎么还是痛的厉害?淅淅沥沥的似在渗血,密密麻麻的像是绵密的雨怎么也止不住。走出店铺,坐在外面冰冷的木凳上,一对对相依的情侣在她面前走过去,留下的只是冰冷的温度,她恍惚的抬着头,望着蔚蓝的天空,眼前忽然又浮现起楚凌夜俊美的脸,就连眉宇间的纹路都那么清楚细致。是什么落在了脸上,迅速融化作冰凉的水,仿佛在流泪。她抽回思绪,竟发现忽然下起了雪。“茹茹,下雪了,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呢?”“茹茹,披上,冷。”耳边回荡起那男童熟悉的声音,悲痛的情绪一瞬间决了堤,她剧烈颤抖了一下,忽然低头痛哭起来。楚凌夜站在窗前,望着她身影。隔得很远,然而他竟似能感觉到她在发抖,耳边似乎响起她的抽泣声,起起伏伏的如锋利的针芒,精准的刺着他的心。忽然就想抛下一切跑到她面前好好呵护她,而他只迈出一步又纠结的停下。他不能!她早已不再是曾经的安馨、不再是他的王妃,过往的事她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就连对他的感情也早已没有任何残留,现在,她是别的男人的未婚妻、而且很快就要嫁为人妻。而他也已经找到他的茹茹,这样也好,至少他不必再因在他的茹茹和他的妻子之间选择谁而烦恼,是她为他做了决定!“凌夜……”身后忽然传来怯怯的声音,他迅速掩饰住自己悲伤的情绪,转回身去:“买了吗?”“不买了,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回去。”穆雪漫微笑看着他,深藏起心中的苦涩,他一个人在外面,为什么不进去陪她呢?“我送你。”他声线平稳,脸上不见一丝情绪。“嗯。”穆雪漫羞涩的点点头,走到窗前,有意无意的朝外望去,正望见坐在木凳上哭泣的安馨,心中不禁一凉。原来他一直在这里看她。“以前的事你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吗?”他倏然问。穆雪漫隐隐一颤:“是啊,我六年前得过一场病,好了以后以前的事就全忘了。”“恩。”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好好养病,等你肚子好点了我带你去见个人。”“谁啊?”穆雪漫心中不安。“我们曾经在难民营的管家,周叔。”周叔是谁?为什么她忽然觉得这么恐慌?……“紫凝,你怎么了?”左前方传来穆雪漫的声音。安馨擦去泪水,抬头望过去,正望见满脸关切的穆雪漫,她身上披着楚凌夜的黑色大氅,而他就站在她左手边,像个温柔的护花使者。她张开嘴,想说话,一阵寒风却忽的逆袭而来,不由咳了一声。“咳!”声音很细,又被风掩饰,可楚凌夜竟然听得无比清楚,不想看她,可是视线就像被一根绳牵引住,不自觉的定格在她身上:雪下得很大,此时她黑发上、外衣上已经落了一层白雪,疾风之中,她单薄的身子在瑟瑟发抖。她的冷,他竟似感同身受,楚凌夜身子莫名颤动。“紫凝。”关切、焦急的男性声音忽然响起,匆匆的脚步声中,颀长的身影已走过来。“紫凝,发生了什么?”莫子冥蹲在安馨身边,心疼的用手拂去她头发上、身上的积雪,她颤抖的厉害、像是株饱受风雪摧残的娇弱花儿,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凋零了、枯萎了……“子冥……我,呜……”嘴唇启开的瞬间,所有的痛苦决了堤似的涌出来,她不停的哭,像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爱麺魗芈“呜呜,呜呜呜呜……”她每一声哭泣都如针般扎在莫子冥心上,他痛的窒息,右手轻轻的抚上她颤抖的后背:“到底怎么了?”“呜……子冥,我冷。”好冷好冷,像是有无数的冰霜丝丝往心里渗,把心冷却、把心冻结。“乖,有我在呢,不冷了,不冷了,我们回家。”莫子冥声音发颤,脱下外衣裹在她身上,将她横抱起来匆忙的向前走。经过楚凌夜身旁时脚步微微停顿,冷声:“楚凌夜,还不够吗?请别再伤害她!”深沉的皱着眉,头也不回与他擦肩而过。她被莫子冥横抱在怀,莫子冥走过的瞬间,她沾着雪花的黑发正扫过楚凌夜手背,他的手不觉动了动,清晰的感觉到那如绸的清凉自指尖划过,而他抓不住。“放心,不会了!”以后绝不会了。既然,她在他这里得到的只是伤害。“呜……”她的抽泣声渐去渐远,怎么他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凝眸远望,她的身影早已被茫茫雪色遮盖,渐渐的淡去、消失,一如一年前那般,去的那么匆匆,他没有机会抓住……“凌夜,雪越下越大了,快回去吧。”耳边传来穆雪漫关切的声音。他垂眸看她:“好,茹茹,我们回去。”“嗯。”穆雪漫鼓起勇气,小鸟依人般偎进他怀里。他没有拒绝,轻轻的将她揽住。十年了,他等了他的茹茹整整十年,而她原来一直都在自己身边,与他离得那么近,几乎天天面对面,而他竟然从来都对她那么冷漠、那么疏远。(细细看一下这句话,亲是不是觉得这句话更适合馨儿呢?)现在,终于找到了她,可是为什么与她靠近时他却没有那种预期的心动感?为什么反而会恍然若失?莫子冥抱的她很紧,身上的温暖全涌到她身上来,令她稍稍镇定。泪眼迷蒙中,她抬头看他,他俊美的脸绷的那么紧那种心疼不自觉的就流溢出来。这样的男人绝对值得她依靠、值得她托付终身。虽然这样想,但心中怎么还是有什么放不下?安馨不自觉的朝身后望一眼,雪影之中,仍然能分辨出楚凌夜揽着穆雪漫的温馨画面……那个她曾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已不再是她的良人。……夜深人静,安馨站在天台上怔怔看着远处,这座城的夜妖娆奢靡,车水马龙、灯影都仿佛飘渺的影,令她觉得陌生而恍惚。里外悬殊的光线将玻璃窗化作一面镜子,清晰的映出她的身影。此时的她身着一袭红色婚服,裙摆刺着几只蝴蝶,,化妆精细而不失自然,黑发整齐的盘起,映衬的她的脸这么娇嫩、这么美丽。这是她吗?为什么脑海中浮现出的还是自己曾经的脸?明天就是她和莫子冥成婚的日子了,为什么明明下定了决心,她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逃出婚宴,见王爷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子冥,恭喜,恭喜。”“呵呵,新娘子好漂亮,什么时候添个宝宝?”“子冥,我还以为你这辈子不准备成婚了,哈哈,恭喜哈,给你包了个大红包,别客气。”喜宴上,人们欢声笑语、一应的都是庆贺祝福。安馨站在他身旁陪他敬酒,从一桌桌席间走过,多是他在寒暄,而她始终保持着热情的微笑,旁人都以为她开心快乐,然而只有她自己清楚,她不在状态。不想辜负莫子冥、不想令他还有他的家人失望,所以他努力表现的幸福、表现的愉快,可是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怎么也无法令自己融入场合?“莫大夫,我代表我们楚王府祝福你呵。”清脆的女声在身侧传来,穿着贵气得体的女孩翩然走过来。莫子冥看向楚娇婉,想起不久前她曾用卑鄙下流的手段陷害自己,眉头不觉轻蹙了一下,但毕竟今天高兴,也没心思计较,不冷不热的笑:“谢谢,王爷怎么没来喝喜酒?”“王兄这两天不舒服。”楚娇婉眯了眯眼睛,看向搀着莫子冥手臂的安馨:“王妃,今天真漂亮呵。”安馨心里咯噔一声,没说话。莫子冥的脸却刷的彻底阴黑了:“楚郡主,你什么意思?”“莫子冥,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楚娇婉冷冷一笑,抬着美丽的小脸愤懑的瞧着莫子冥,她那么喜欢他,她为了他甚至都不顾自己的名声用极端的方式陷害他,可是到头来怎么样?这个男人还是要和安馨成亲,而就连王兄也中了邪似的眼睁睁看着不再管!莫子冥眉心微微拧起,冷声:“今天我不想跟你计较,但如果你想砸场子,我不介意叫侍卫请你出去。”“呵呵。她被休了吗?”楚娇婉笑起来,目光突地转向安馨,声音忽然提高了几分贝:“王妃,我王兄还没有休了你,就敢和别的男人光明正大的成婚,你这可真是不要脸?贱到极点了!”她声音本来就清脆,又刻意提的很高,这样一来,远远的传出去,周围几桌席上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一瞬间,大厅里所有人似乎都安静了,一双双诧异的目光齐刷刷的投来。莫子冥的心重重一颤,随之冷声:“郡主,请你自重!”“我自重?是有些人不自重,明明是有夫之妇还不要脸的嫁给别的男人!”无所谓了,他爱怎么看她就怎么看她吧,反正过了今天他就是别人的相公,她就再也没机会当正室了,抱怨的看了莫子冥一眼,楚娇婉气愤的跺脚,在众人的目光下朝大厅门口走去。这一刻,连嬉闹的都停了下来,大厅里安静的吓人。人们的目光惊讶的、嘲笑的、纳闷的、看戏的各色各异,毫无例外的都投在安馨身上,她无助的站在原地,忽然就想起了从前,那是一年前的事了,那天她去一个类似于这样的高档场合找楚凌夜,而他却抛下她和花偲盈离开……那时人们的目光也是这样的,那时她咳的厉害,大家却都在看戏,没人理会她、没人帮助她。“大家别误会。”威仪的男性声音忽然响起:“是我莫某教子无方,让大家见笑了。”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瞬间在安馨心中激起阵阵波澜。她恍惚时,楚震东已经端着一杯白酒走过来,站在她和莫子冥身旁:“子冥,紫凝,祝贺你们,小女不懂礼貌,你们多担待,我自罚一杯,带她向你们赔罪。”举杯,就开始罚酒。他身体不太好,不能这样喝白酒的,她不由轻叫:“老王爷,别。”可是话音落下,他早已将一大杯白酒灌下去,喝的太急,禁不住咳嗽了一声,高大身子隐隐颤了颤。“老了,不中用了,呵呵呵……”楚震东环视周围:“大家继续热闹呵。”转身走回席间去,临坐下之前不禁又看了安馨一眼。一开始来参加婚宴时离得远没看出什么,可是刚刚站在她面前,怎么觉得她那么像当年的馨儿?也难怪娇婉会认错……楚震东在当时有很大的威望,他亲自出面解释,大家也都不再怀疑什么,大厅里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热闹。而安馨的心却怎么也无法再平静,坚持着敬完了酒便回到了婚房。一个人坐在床沿,看着外面热闹的场面,怎么眼前飘忽的却是另一幅情景。去年,也是这样的季节,那场婚姻没有红地毯、也没有这样的排场,有的只是他。曾经义无反顾、曾经飞蛾扑火、曾经……这两天,她本来刻意压抑自己不去想那些曾经,可是楚娇婉和楚震东的出现仿佛一粒星火,忽的将她这两天深埋在心中的情绪彻底点燃。原来她根本就抑制不住自己,有些感情即便再刻意压抑也只能将它们暂存起来,它们其实一点都没有少,反而越积越多,一旦爆发就是歇斯底里。此刻的她,眼前、心里竟全是自己去年与楚凌夜成亲的画面,一幅幅、一幕幕清晰的像是会呼吸的痛,将她的意识完全控制。她终于无法坚持下去,起身走出门去。“夏小姐,你要去哪里?”门口的婢女礼貌的询问。她双眼恍惚:“出去透透气。”“今天可是你成亲的大日子啊。”“我很快就回来。”她笑笑,拖着长长的婚服穿过白玉般的走廊,走出门去。大家都在热闹,竟然连院子都空无一人,她快步走出去,他快速牵下一匹马。骑上直奔楚府。马停下,眼前是这座熟悉的院子,安馨走过去。“是王爷让你来的吗?”侍卫疑惑的看着她,安馨之前跟楚凌夜来过一趟,所以侍卫认识她,可今天的她一身新娘打扮,着实奇怪。安馨抬头看着门口的侍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进去吧。”工作守则里有一条是不准过问来访者的私事,侍卫招招手,没再多问。“好。”安馨走进门去。“他两天没出门了,园丁说他整天在王妃的墓前喝酒,唉,真不知道是怎么了,你要找他就直接去墓地吧。”侍卫仿佛哀叹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安馨的身子隐隐一颤,恍惚的向前走。墓地……她知道在哪里。走过草坪、绕过花池,远远地她就看到楚凌夜的身影。他就坐在墓碑前,周围的草地上全是没有融化的积雪,他坐在雪中央一动不动仿佛一樽悲伤的雕塑。他是真的以为她死了么?岂知,她就在这里呢。犹豫了片刻,她踩着厚厚的积雪走过去。“楚凌夜。”身旁传来熟悉的声音,他难以置信的回过头去,竟真的望见了她。她穿着火红的凤霞长裙,长长的裙摆垂在雪地里,她盘了发髻、涂了淡淡的口红,淡妆的她纵然已不是原来的模样却也这么美、这么动人。可今天是她成亲的日子,她怎么可能来找他呢?是梦,还是幻觉?楚凌夜眯了眯眼眸,凝神看着她,没有说话。她走近了站在他身旁,有酒气传入鼻息,她看下去,竟发现他手中那壶酒已喝完。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多久?安馨的心隐隐一颤“你忘不了你的王妃么?”“跟你有什么关系?”他痛苦的凝眸,视线撇开了她,看向墓碑上的人儿。“我只想知道她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她追问。他深吸口气,沉声“她死了。”“呵呵。”她黯然笑笑“她还活着。”健硕的身子隐隐颤了颤,他蓦地站起来,垂眸冷视她“夏紫凝,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双目凝的这么紧、这么深,可安馨还是看到里面有丝丝惊慌溢出来,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此时他在害怕什么?“我不叫夏紫凝。”她勉强笑了笑,强忍着眼中割伤般的痛“我忽然记起了一些事情,楚凌夜,我曾经叫安馨。”话音落下,她看到他的喉结明显的滑动起来,他一定该很吃惊才对,可是他眼中怎么除去痛楚以外竟然没有一点惊讶之色?“都已经嫁了人,为什么还来找我?!”他双手重重抓住她瘦弱的肩膀,恨恨的看着她。他的声音好冷,仿佛凌厉的风雪,他颤抖的手好有力,抓得她肩膀生疼生疼,可她怎么感觉不到疼,怎么觉得他很难过、很痛苦?她笑,不知何时自己变得这么残忍,面对面色痛苦的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我只是顺便过来走走……”话音刚落,身子忽然一震,他早已将她搂在怀里。他垂着头,双唇埋进她头顶的黑发里“女人,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等到彼此都错过?他的声音干涩的厉害,他的嘴唇、身子都在颤抖,紧靠在他怀里她感觉的无比清楚,此时此刻她才知道他心中有她,一直都有她……压抑在心中的情感这瞬间忽然决了堤,她低着头颤颤的呢喃“楚凌夜,你早知道的是不是?” 入错洞房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为什么要等到彼此都错过?他的声音干涩的厉害,他的嘴唇、身子都在颤抖,紧靠在他怀里她感觉的无比清楚,此时此刻她才知道他心中有她,一直都有她……压抑在心中的情感这瞬间忽然决了堤,她低着头颤颤的呢喃“楚凌夜,你早知道的是不是?”若是不知道,他怎么会在她告诉他她就是他的妻子时还无动于衷?他早就知道,可他还是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的男人,眼睁睁的放任她离开。“你早就知道。”“楚凌夜,你知道的,你明明早就知道!”她埋着头攥紧了拳头一拳一拳捶打在他胸膛上、肚子上,泪水怎么也止不住,疯了似的流出来。“楚凌夜,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说话,紧紧抱住她,任她捶打、发泄。她终于安静下来,纤细的双臂搂住他的腰,小脸埋在他胸膛低低抽泣起来。“呜、呜……”她在刻意压抑,然而每一声抽泣都如刀般割着他的心。他以为找到了自己的茹茹就可以将她放下了,就可以彻底将她忘记,任她是去是留自己心中都不会起一点波澜,可事实不是,自从前天回到王府,他就一直烦躁不安,总不经意的想起她,想起她就要嫁为人妻。这两天他一直坐在她的墓碑前凝视她、陪伴她,仿佛这样就能说服自己,过去的那个安馨早就死了……而她偏在此时回来了,她就在面前、就在他怀里。“馨儿。”他轻抬起她的脸,凝视她泪眼“既然回来了就别再离开。”馨儿……他叫她馨儿!心如鹿撞,她泪眼迷蒙,却仍然能看清他眸中的温柔与亲近,一如她梦里的凌夜王兄。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呢,这一刻她期盼了整整十年,她不觉笑起来,泪水在小脸上滚落,滴落在脚下化作幸福的气息。脸蛋上传来滚热的温度,他开始亲吻她的脸、舔舐她的泪痕,细致而温柔,他好闻的气息这么魅惑、这么令她心醉,她开始恍惚。他薄凉的唇吻过她的额头、乌黑的眉眼、挺翘的鼻子,然后向下吻住她俏红的嘴唇,用舌尖挑开她嘴唇、贝齿,探进去紧紧绞缠住她香甜的小舌头。她隐隐颤抖,他左手紧缠住她细腰,将她柔软的身子紧紧挤压在他身上,右手温柔的抚摸她的脖颈、后背。太过炙烈的情愫,令安馨难以招架,这一刻,真实的感情将理智完全占据,她踮起脚尖第一次忘情的迎接他的吻。这瞬间,可否天长地久?“砰!”身后传来剧烈的响动,似是瓷器摔碎的声音。安馨吓得颤了颤,不禁摆脱了楚凌夜的吻,朝声音来源处望去,入了眼的竟是那个善良的小女人——穆雪漫。她就站在墓地外的鹅卵石小路上,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惊恐的小脸憔悴的像张白纸,而她的脚边是一个摔碎的瓷罐,瓷罐里的饭菜不堪的散落在地,此时还冒着腾腾热气。“心如,你怎么来了?”忽然想起些什么,安馨有些慌了。穆雪漫的身子深深颤了颤,两眼痛苦的紧眯着。楚凌夜已经两天没去书房处理政务了,她找过他,可他只敷衍说有点事,她放心不下便想过来看看,因为正是中午,她还特意做了自己拿手的饭菜,可看到的竟是安馨和楚凌夜忘情激吻的画面。此刻,楚凌夜还紧紧抱着安馨,而安馨纤细的双臂也紧缠着楚凌夜的腰,她都已站在了面前,也还没有一点收敛……“凌夜,请告诉我怎么回事?”穆雪漫声音颤抖。楚凌夜的眉头紧紧蹙起来,心中百般纠缠,看着穆雪漫一时间说不出一个字。此刻他的沉默,是否就意味着对她的无视?穆雪漫心中绞痛,痛苦的看向安馨“紫凝,今天是你和莫子冥成亲的日子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想怎样呢?”是,穆雪漫倒提醒了她,今天是她成亲的日子里……她到底想怎样呢?撇下莫子冥稀里糊涂的跑到这里来,到底为了什么?只因为自己放不下,就自私的让无辜的人痛不欲生?“穆雪漫……”楚凌夜深深咬牙,这一刻终于做了这个艰难的决定“我们今天就做个干脆的了断。”一方是他等候了十年的茹茹,一方是他曾经的王妃,是,谁也无法撼动他的茹茹在他心中的地位,可是,此时他必须要做出割舍。毕竟……他和他的茹茹只是曾经,并没有实质性的发生过什么,而安馨却是他的王妃,经过了这一年的痛苦煎熬尤其是这几天他知道她要嫁给莫子冥时的伤痛欲绝,他更知道她对他的重要性,这一次他必须要留住她。而他和他的茹茹,不如就像过去的十年一样,继续留作对曾经的缅怀吧,况且她(穆雪漫)早已不记得曾经的事,况且她与他还算不上开始,现在分开对她也算不上多少伤害……了断?她苦苦暗恋了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盼到了他的回应,这才过了几天他就要跟她了断!穆雪漫身子直颤抖,痛苦的看着楚凌夜。楚凌夜凝视着她“穆雪漫,我和你……”“不!我不要听!”穆雪漫惶恐的打断他“我不想听,不想听。”他决绝的目光已经告诉了她答案……忽然心慌的厉害,忽然不敢再留在这里,她生怕听到他无情的言语,他慌乱的转身就跑,右脚正踩在一片光滑的碎瓷片上,身子猛的向前摔去,重重的趴在冰冷的鹅卵石地面上。“啊!”痛楚的惨叫声清晰的传入耳中,安馨的心颤了颤,紧接着她望见火红的血在穆雪漫脸侧流淌出来,氤氲在凹凸的鹅卵石地面上,妖娆而醒目。“心如!”楚凌夜沉重的叫着,迅速跑过去。“你在书房等我,我送她去御医那里。”落下一句,他横抱着穆雪漫匆匆的走。安馨木然站在原地,视线里的穆雪漫额头上、鼻子里都在滴血,而她竟似不知道疼,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安馨,目光那么凄凉、那么哀怨,就仿佛她安馨是个吃人的魔鬼……她忽然想起花偲盈来,当时她看自己时的目光也是这样敌对又恐慌。其实大家都一样,谁又不想善良,只是爱情的剧毒麻醉了人的理智,令人失去方向。在原地站了许久,她终于迈开脚步。穿过熟悉的主房直上二楼,走进她和他曾经的卧房,打开衣橱,在第二层的最深处取出那个蓝色的本子。当年的她得了绝症,那时她每过一天就觉得少一天,一旦有时间她就会把生活里有意义的事记录下来,这本日记里记录的点点滴滴满满的全是关于他。她想,上次跟他来这里,她发了疯似的翻找这个衣橱就是为了找它吧,但她没有找到,所以她一直放不下,即便是在与莫子冥成婚的日子也非要过来找它,现在她找到了,她也该离开了。……“你可回来了,真急死我了。”门口的侍应望见安馨,长舒了口气。安馨笑笑,走进门去,重新坐回那张豪华大床上,将日记本放在腿上,一页一页的翻看。“我想我活不多久了,凌夜,如果有来生,我还愿意做你的妻子。”最后一页,是当年她亲手写下的显眼字迹,她重重将日记本合上,眼睛再次犯了潮。过去她可以放手去爱、可以义无反顾,而现在不一样了,她必须考虑到别人,比如莫子冥、比如穆雪漫。受过爱情的伤,她更知道那种滋味,她知道莫子冥对她、穆雪漫对楚凌夜的爱都不输于她之于楚凌夜,她不能为了自己而无情的伤害无辜的人……事到如今,一切都已无可挽回。“叩叩叩……”轻细的敲门声响。她小心的本子放在身旁“请进。”脚步声响,莫子冥转过玄关,迈着悠然的步子朝她走来“该回府了,我的妻子。”“哦。”她抬起头,努力自然的对他笑。他的手早已伸过来,轻轻牵起她细嫩的左手。她拿起身旁的日记本,才随他站起来。“你手里拿的什么?你怎么了?”怎么似乎觉得她哪里不自然?就好像她曾哭过。“没什么。”她微笑掩饰,看得出他忙于应付,不知道她曾出去过“子冥,我们回府吧。”“好,我们回府。”他笑,眼里、心中都阳光灿烂。盼望了这么多年,她终于是他的妻子了。……夜色凄迷,火红的蜡烛映的这间婚房暧昧旖旎,微风倏起,浅红的蕾丝窗帘轻盈舞动。“冷么?”莫子冥关严了窗,转身看向坐在床沿的她。烛火黯淡,但安馨还是看到他双眸中那两抹炙热,她开始不安,低下头去“还好。”脚步声响,他已站在她面前,抬手,纤长的手指轻轻勾起她下巴“紫凝,你真美。”紫凝……她或许就该叫一直这个名字,过往的事她就不该想起。心颤了颤,她看着他没有说话。“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妻子。”他垂下头来,刀削般的薄唇停留在距离她小嘴只有几厘米远的位置。 成为别人的女人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他唇间有幽凉的酒醇香,他鼻息间有灼人的滚热,他微醉的魅眸里有明显的期待……她知道,他想要她主动亲吻他。是,现在她是他的妻子,若是他要求,她主动一点也是应该的,她应该这样才对……深吸一口气,她的唇朝他的凑近了些,可是心怎么就像被一直有力的手重重牵着,她怎么努力也无法再向前。她终于放弃了,闭上眼。微微的有些失落,然而她闭了眼说明她接受他,莫子冥低头,吻住了她,似乎是碰触到她柔软香唇的一瞬间,身子里欲。望的焰火立刻就腾腾燃烧起来。“紫凝,今晚你是我的。”魅惑声中,莫子冥顺势将她推倒在婚床上,潇洒利落的褪去自己的衣裳。极其英俊的五官、健硕的胸肌、修长的双腿、麦色的肌肤,无可否认,他是个十分完美的男人。而此刻的他,竟在她面前褪的一干二净。是因为羞涩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心里怎么堵的厉害?“别害羞,我的妻子。”他忘情的呢喃着,急躁的脱去她的衣裙,然后小心的趴在她身上,性。感的薄唇开始细致的亲吻她的脸颊、脖颈,还在向下。此时的她,暴露的身上只穿着肚兜和亵裤,而他却是一。丝。不。挂,她清楚的感觉到他肌肤的温度,滚烫的像块烙铁。他最隐秘的男性地带,竟也紧贴在她腿上,这么坚硬、这么炙热,而他还在吻她,右手甚至在试图脱下她的肚兜。她是他的妻子,她必须放松,在这个属于他和她的洞房夜,她也必须把自己交给他才对。她紧闭着眼,绷紧了身子,努力的不反抗。然而心里怎么忽然这么酸楚、这么难过?“呜!”是他听错了么?她在哭泣?忘情中的莫子冥疑惑的抬起头,果真望见她的泪水,心突地重重颤了一下,所有的***在一瞬间全褪去,忙从她身上起来,他轻声询问“你怎么了?是我……吓到你了么?”“子冥,呜……”她抓过旁边的薄被,遮盖在身上,颤抖的身子蜷缩在角落“对不起,我……呜,我做不到。”她努力了,努力的想把自己交给这个爱她、宠她的男人,可是心中像是被烙了一种感情,就算她怎么想压抑,它都牵制着她,令她不能放松、更没办法与他做出更出格的事。“我明白了。”莫子冥泄气的笑笑“你看,我总是太心急,紫凝,对不起。”伸手,想擦拭她脸上的泪痕。而她却又向后蜷缩了几厘米,羞涩的看着他“你先穿上衣裳。”“呵呵呵。”他笑起来,黯然隐去那丝惆怅,低头去捡自己衣裳。早就习惯了她这样,可为什么这一次会特别失落?是因为现在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了么?对,她现在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了呢?他还害怕什么?转念间,他又斗志昂扬起来“宝贝,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有一辈子的时间呢,他等的起。……夜色深沉。楚凌夜一个人坐在他和她曾经的卧房里,孤独的喝着酒。不知从何时他竟然喜欢上喝酒。她还是走了,连句话都没有留下,她是要成全他和茹茹还是在耍弄他?而此时此刻,她应该在与莫子冥洞房花烛吧,她终究还是成了别人的女人……他嘴角抽动,似笑似哭。恍惚中,是什么刺痛了双眼,他抬起头,竟发现天已经亮了。深叹口气,他站起来,趔趔趄趄的出门,骑马直奔郊野而去。周叔的家他只去过一次,还是在去年,但他竟然还清楚的记得路,崎岖的山路很难走,他骑了近两个时辰才到。“咚咚咚!”他用拳头砸响了那扇木质大门。“谁啊?”里面传来个女性声音。这声音似乎耳熟,楚凌夜疑惑“请问周叔在吗?”“在的,你是?”女人迅速打开了门,正望见楚凌夜,惊喜交加“凌夜!”“花偲盈?”楚凌夜怔住。“在的,你是?”女人迅速打开了门,正望见楚凌夜,惊喜交加“凌夜!”“花偲盈?”楚凌夜怔住。“呵呵。”花偲盈的心不由颤了颤,不知所措的笑笑“周叔正在喝茶,真没想到会是你。”说话的功夫,小院那边的周永正已看过来,笑道“凌夜,大老远的来了,过来喝杯茶吧。”“好。”楚凌夜应了一声,走过去。周叔和花偲盈都在,这样最好。小院南边的凉亭里弥漫着清透茶香,有清风缭绕,虽是冬季也算不得冷。“凌夜,你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啊,这是怎么了?”周永正为楚凌夜倒杯茶,温和的看着对面这个年轻人,这些年他隐退在乡下,颐养天年,很少跟外界联系,但对楚凌夜他还是印象深刻的。“周叔。”楚凌夜直接切入主题“一年前我来找过你。”“额,呵呵。”周永正无措的喝口茶,有意无意的看向坐在身侧的花偲盈。想起那些曾经,花偲盈心中无声叹息。“可是我前几天找到了她,她竟然一直在我府里干活,周叔,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凌夜继续说。花偲盈吃惊的看向他“凌夜,这不可能的,你一定是认错了人。”“不会的。”楚凌夜目光笃定,十年了,人的相貌会变,但那个玉佩绝不会变,他不可能认错的。眼前这个男人还是这么俊隽完美,可此刻的他面色苍白憔悴,眼中布满了猩红的血丝,就像是饱受了沉重打击般,忧郁感伤,完全不似从前的冷漠孤傲模样……退出烟花柳巷后,她一直住在清净的乡下,深居简出,以为经历过奢靡沉浮对过去就了然了、忘却了,可此时见到楚凌夜,她心中还是不由生出那种情愫,清晰的一如过往,她笑笑,看了周永正一眼“凌夜,其实你要找的茹茹已经去世了。”什么?楚凌夜健硕的身子不觉颤了颤。“那晚你喝醉了,抱着我叫茹茹的名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并不爱我,你只是把我当做了茹茹的替身。”过往的伤痕,现在提起心仍然隐隐作痛,花偲盈黯然的笑。“后来你和安馨成婚了,我恨她,恨她抢走了你、恨她抢走了原本该属于我的幸福。但我并不担心,我知道你不爱她,你爱的人是你的茹茹,因为那时候你一直在寻找她。可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竟然发现安馨就是你要找的茹茹……”“你说什么?”楚凌夜凝紧眼眸,目光惶恐、震惊、难以置信“花偲盈,你说什么?”这个优秀的男人从来都是冷静而冷漠,遇到天大的事都能淡然处之,可是此时他竟然在颤抖,她猜到他会激动,却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强烈……“我知道的,我就知道……”花偲盈失落的喝一口茶,继续说“那时我是那么爱你,那么怕失去你,我生怕你知道了真相就会抛弃我,所以我求周叔编造了一个谎言,楚凌夜,我和周叔联手骗了你,你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你要找的茹茹就是你的王妃吧。”花偲盈平静的声音传入耳中,这么清晰、这么明了。楚凌夜的心突然像是被一只巨手狠狠攥住,一瞬间像是彻底停止了跳动。这一瞬,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一年前他即便讨厌安馨,但每次与她靠近时却总不自觉的想疼她、怜她。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她得了绝症命不久长还固执的不顾一切的要嫁给他。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她总对他说一些奇怪的话,总是一次次不经意的叫他“凌夜王兄”。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她总是对他笑,那么温柔、那么缱绻,就像是他是她至爱的情人。他忽然明白了,她对他的爱一直都是真的……他苦苦寻找的茹茹,竟然是他曾经的王妃!那时,他的茹茹就在他身边日日夜夜的守护他、关心他,他却一味的冷落她、疏远她、伤害她,还像个傻子似的四处寻找她……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这是老天爷给他开的玩笑么?明明把他安排到了他身边,却让他们咫尺天涯。而今,她早已是别人的妻子!他错过了什么?“她是那么爱你,为了你不惜献出生命,我知道你知道这些后一定会很难过,所以一年前我并没有告诉你实情,但我想不到你竟然认错了人。凌夜,你的茹茹已经死了,别再找了……”花偲盈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如梦般恍惚漂浮。“她没有死!”沉声丢下一句,楚凌夜仓促的起身,快步朝门外走去。她从来都没有死,只是他从没真正的看到她。“凌夜……”花偲盈站起来,还想说什么,他却头也不回的走出去,瘦长的身影那么孤寂、那么沧桑。“唉!”周永正长长叹息一声“儿女情长真折磨人啊,盈儿,我既然放不下为什么不回去看看?”回去?怎么回去?她早已声名狼藉。又回去做什么?她所爱的男人再也不可能回头。…… 被甩耳光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翌日,与姐姐拜别后,安馨拿着姐姐送的嫁妆出门去。一道黑影晃过身前,显现在眼前的是一张憔悴而又熟悉的面孔。 “我想见你,我的茹茹。”低沉的声音仿佛一道激流,直穿透心田。安馨定在原地,忽然瑟瑟发抖。“茹茹,你为什么不说话?”传入耳边的声音轻柔好听,仿佛温暖的泉水将她的心田灌得满满的,安馨咬咬嘴唇“你……你知道了?”“我都知道了,茹茹,不是说好要嫁给我要做我的新娘吗?茹茹,回来吧,我已经等了你太久。”他的声音太温柔,温柔的令她窒息,深呼吸,她努力保持着漠冷的语气“楚凌夜,太晚了,我们之间不可能了,你赶紧走吧,一会我相公就来接我了,让我相公看见不好。”安馨逃也似的离去,胳膊瞬间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茹茹,我爱你。”他爱她……这句话,她等了整整十年。眼前开始模糊不清,眼前的人化作一个个模糊的黑影,她的手竟在颤抖,手里的包袱瞬间落地。知道自己与他已经不可能,所以她从没有打算告诉他她就是茹茹,可他偏又在此时得知了真相。决绝的离去,恍惚的走到门口,此时莫子冥的马车已经在门口等候,孱弱的身子倚在冰冷的车轮前。是风太疾么?怎么她在瑟瑟颤抖?怎么双眼疼的像是被刀割伤?“扑!”是什么落在脚边,绝了提般一滴接着一滴的仿佛悲伤的雨。以往,她盼望他能陪在她身边、哪怕他对她再冷漠,能天天看到他也是好的,以往,她做梦都祈求能看到他的笑、祈求他能好好对她一回……“怎么了?”他着慌的跑过去,轻轻抚住她后背。她背对着他,仿佛根本没意识到他的到来,不停地哭,孱弱的身子颤抖的厉害,像只冰雪里的蚕蛾,寒冷而无处依靠。“呜呜呜……”痛苦而压抑的哭声,每一声都割在莫子冥心坎上,他疼怜的抓住她胳膊,将她身子转过来,紧紧抱住她“紫凝,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呜……”她努力的平静着自己“子冥,呜……我难受……呜呜呜……”伤痛的哭声夹着她口中滚热的愁息喷在他脸上,他心如锥痛,抬手,轻轻擦拭她的眼泪“乖,别哭了好么,到底怎么了?”手背放在碰触到她额头,莫子冥脸色顿时变了“你的头好烫,我带你去找大夫。”匆匆的拉开马车门,将她扶到车上,正想关门,忽然望见楚凌夜走出郊外紫嫣的住址。是楚凌夜给她说过什么!本就绷紧的心徒然一凉,他行若无事将马车门关上。”自己从另一边上马车,并没有进去车棚,而是亲自驾车。她的哭声已经停止,可是偷偷的望着她的脸色仍然憔悴伤感,含泪的双眸呆呆的似是没有一点神采。与他成亲,她并非心甘情愿,反而多有他变相逼迫的成分,他可以承诺一辈子宠她、爱她,竭尽所能的给她自己能给的一切……可,这样就够了吗?这样真的就可以有理由欺骗她说他是她的未婚夫、欺骗她嫁给他?过去,总以为让她远离楚凌夜就可以避免她再次受到伤害,总以为自己能给让她幸福、让她快乐,可嫁给他的前后这几天,为什么他觉得她郁郁寡欢?“铿!”、“铿!”、“铿!”……莫子冥只用鞭子抽打着马。他从不这样的,他很烦躁?会是因为她吗?“你怎么了?”安馨不安的问。“没什么。”他温和的笑“紫凝,我很想知道一个女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因为一个男人哭的歇斯底里?”“子冥,你说什么?”她有些着慌。“呵呵,随便问问。”他仍在笑,笑的心里苦涩难熬。他知道答案,只是不想面对罢了,这些天她因为楚凌夜痛哭过两次。……翌日早晨。安馨站在茶楼走廊的窗前,安静的眺望远方,或许是因为这些天忙婚礼太累了,她只想找个都不认识她的地方呆着。“夏紫凝?”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她转身,正望见朝她走过来的穆雪漫,稍稍一怔“是啊,真巧。”“是,真巧!你也来喝茶了?”穆雪漫走过来“这算是报应么?让我遇见你。”心如对她从来都很客气,可她现在的语气怎似带着刺?安馨有些恍惚“心如,你什么意思?”“呵呵,我什么意思?夏紫凝,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她已走到安馨面前,冷笑看着安馨。眼前的穆雪漫虽穿着一身华丽的衣服,可是面色苍白憔悴,额头上还有两处明显的伤痕,显然是前天在楚凌夜的府邸摔伤的,而她愤懑的瞪着她,眼中满是仇恨与敌意……这还是那个在冷氏时处处关心她、罩着她的穆雪漫吗?“夏紫凝,我真是看错了你,想不到你是个这么不要脸的贱女人!”想起楚凌夜对她说过的话,她又伤心、又气恼,激动的胸口都剧烈起伏起来。忽然明白了什么,安馨的心隐隐一震“你和楚凌夜怎么样了?”“呵呵,你应该都知道的不是吗?他取消了我们之间的婚约,他不要我了,夏紫凝,这下你高兴了、你满意了是不是?”伤楚的声音仿佛悲凉的哭诉,清晰的传入耳中,安馨只感到一阵哀凉,歉然看着这个瑟瑟发抖的小女人“心如,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他爱了六年,好不容易等到了、盼到了,可是你,夏紫凝,你为什么偏偏要在这时候出现?你有爱你的男人,这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拆散我们?夏紫凝,你到底想怎么样?”穆雪漫恨恨的、伤楚的看着她,两眼中几乎滚出泪水来。曾经她以为上天垂怜,自己苦恋了六年终于有了回报,可是一转眼一切都成空,她苦苦爱恋的男人非但决绝的斩断她的情丝,甚至连她靠近他的权利都夺走,从此,她就连留在他身边守候他的机会都不再有。是她拆散了他们,是前天她的出现,把这个无辜善良的女人伤的这么惨,她究竟是怎样一个坏女人啊,身边每个人都因为她痛不欲生……安馨看着眼前的穆雪漫,心里憋闷的难受,只是说“心如,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伤痛欲绝的大声喊着,穆雪漫忽然抬起小手,“啪!”、“啪”连连两个耳光甩在安馨脸上。苍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剧烈的灼痛感袭来,安馨更觉得眩晕。“夏紫凝,你这种女人会有报应的!”彻底被悲愤冲昏了头脑,穆雪漫抬起巴掌还想打安馨,这时,一直有力的大手却从后面紧紧抓住了她纤弱的胳膊。“别在这里发疯!”低沉而压抑的吼声中,莫子冥重重甩开穆雪漫的手。“啊!”穆雪漫惊叫着向后退去,娇弱的身子像是片无助的落叶,狼狈的摔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给她道歉!”莫子冥走向前一步,低头,冷冷看着穆雪漫。安馨昨天高烧,现在还没完全退烧,他已经心疼难忍,而眼前这个女人还残忍的甩她耳光!“我没做错什么,凭什么向她道歉。”穆雪漫狼狈的爬起来,惶惶看着莫子冥,她之前见过他,但这个男人给她的印象总是温润无害,然而此时的他面色阴沉,这么冷、这么可怕。他冷眸似刀“再给你一次机会,向她道歉!”莫子冥瞪起两眼“这种贱女人就该打,是她活该……啊!”话没说完,莫子冥已经重重一巴掌扇在她憔悴的脸上。耳朵里“嗡!”的一声,穆雪漫整个人都为之剧烈战栗,还在发懵,衣服已经被他有力的大手紧紧揪住,他俊冷的脸凑向前,冰冷的声音如寒风般扑在她火辣辣的脸上“你算什么?有什么资格侮辱她?”身子剧烈震颤,莫子冥已经将她甩开,她连连后退三步,恍然回过神来,声音凌乱颤抖“莫子冥,你凭什么打我?”“就凭你打我的妻子!”谁也不能欺负他的妻子,即便是女人也不行!莫子冥愤怒的低吼“给我滚,再有下次我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呵呵。”她凄然笑起来“你的妻子都给你戴了绿帽子你还像个宝似的宠着,莫子冥,你可真愚蠢、真可怜。”“你说什么?”莫子冥激动的踏步向前,此时,右臂却被安馨紧紧拉住。“子冥,别。”他回头,正望见她被穆雪漫打的通红的脸,心再次被重重揪痛了,他沉重的吸一口气,心中的怒意瞬间被疼浓郁的怜吞噬。“呵呵,夏紫凝,天底下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呢?”嘲讽的丢下一句,穆雪漫转身朝走廊深处走去,脸上痛的厉害,嘴里血腥味在弥漫,这样的羞辱与疼痛比起被自己所爱男人冷落的殇又算得了什么? 吻你上瘾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穆雪漫单薄而孱弱的身影仿佛一缕凄惨的游魂,渐渐消失在幽深的走廊里,安馨怔怔看着,眼前却仍残留着她离去前那怨怼的目光,她知道,这个她曾经的好朋友的心,她再也无法挽回了。“过去桌旁坐下吧,过会我们回府。”莫子冥关切的声音在身侧传来。她抬起头看向他,想说他不该打穆雪漫,可望见他满目的疼怜与关切,怎么也说不出口。穆雪漫说的对,她就算再不好,这个男人总将她当做宝贝般宠着、疼着,看不得她受一点委屈、一点伤害,他的脾气并不坏,却总因为她而失控、爆发,而她怎么忍心伤害这样一个男人?“嗯。”她点点头,在他的搀扶下走回病房。心中黯然叹息,莫子冥远远瞥向穆雪漫的身影,冰冷的眸子再次深深凝起。这是他第一次打女人,但他并不后悔,他心中只有安馨一人,其他的女人都无法在他心中激起一丝怜惜。……穆雪漫坐在床榻上,无神的看着窗台上那盆仙人球,右手不小心触及枕边那个冰凉的东西,她顺手拿起,是那个玉佩。那天楚凌夜在她马车上看到这个玉佩后神色从未有过的紧张不安,那时她就知道这个玉佩的来历不简单,于是她说了谎。当时他激动的问她是不是茹茹,她便说自己之前得过一场病失忆过。苦苦爱一个人好辛苦,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六年的苦恋竟然比不过一句简单的谎言,他竟然对她的态度大变,开始对她好、甚至要她嫁给他……然而,眼看着她就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幸福,夏紫凝却忽然闯进来,硬生生的将她和楚凌夜拆散!她性格开朗外向,走到哪里都深得人们喜欢,她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一个人。“吱!”门忽然被推开了,脚步声响,有人走了进来,穆雪漫以为是婢女来了,怔怔出神,没有理会。“穆雪漫小姐。”沉闷的男性声音忽然响起。她微微一愕,循声望去,看清那个人的脸,吓得尖叫一声“啊!你……你是?”“很可怕是不是?”男人皱起眉,左脸上那道长长的刀疤像是条黑蜈蚣般扭曲狰狞。……“少夫人,大门口有人找你。”丫头小红急匆匆的跑来禀告。“是谁找我?”安馨疑惑着看着她。“好像是楚王府的人。”小红如实回答。“我知道了。”应答一声,起身出去。“夏小姐,不对……是莫夫人,你知道王爷在哪里吗?”是楚王府的刘管家,安馨暗暗舒口气“不知道啊。”“唉,你可以帮忙找找他吗?从昨天上午开始我们就一直找不到他,王府出了急事,必须得王爷亲自出面才能解决。”看他很焦急的样子。“刘管家,我真的没有办法。”她拂袖离去。“紫凝小姐,算我求你了行不行?”刘管家的声音忽然沉重了几分。安馨的心隐隐一颤,不自觉的将脚步停下。“唉,心如已经被王爷辞退了,现在王爷侍女只剩下你一个,王爷和你之间的传言大家也知道些……紫凝,我没有别的意思,这件事对楚王府关系很大,你好歹也在王府干过,帮忙找找他吧,我先谢谢你了。”或是怕安馨再次拒绝,刘管家匆匆离去。安馨站在原地,心里忐忑不安。他从昨天上午开始就失去了联系,那正是他见过她之后的时候。他那天说,他会一直等她,她不去,他就不走……一天一夜了,难道他一直在那里吗?倏然心乱的厉害,努力的不去想,可是为什么眼前晃动的全是他的身影?“茹茹,如果有一天我们失散了,你就来这里等,我们一定会在这里重逢的。”“嗯,凌夜王兄,我们为什么会失散呢?”“我说如果,我不想万一我们失散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旧时的声音像是绵绵不休的钟声般回响在耳边,化作细小的针芒,绵绵密密的刺着她的心,努力的压抑、再压抑,努力的不去回想,可那一幅幅画面就像漂浮在眼前,那么近、那么清晰……她终于坚持不下去,起身离开莫府。“少夫人,你去哪里?”门口侍卫惊讶的看着神色恍惚的安馨。“我出去一趟,如果少爷回来了,麻烦帮忙转告他一声。”“可是……可是,少夫人……”侍卫的声音在身后回荡,她没有停步,快速走出门去。“停在这里就好。”安馨付过钱下了马车,转过小路拐角去,远远的就看到那孤单的瘦影。他就坐在小河边的木凳上,面朝河水的方向,腰板笔挺,巍然不动,犹如一尊守望的雕塑。她就知道他会在这里。心中瞬间漾起一种情绪,她轻步走过去,不多时已经站在他身后,安静无声的看着前面的淙淙溪流。十年了,这条河边的一草一木都仿佛没有变过,一如固执的人心,始终不渝。“我知道你早晚会来。”楚凌夜没回头,仍然感觉到她的存在。她隐约颤了颤“我不想来。”他眯起眼眸,默然笑笑“十年了,我每月的十六都会来,你难道就一次都没有来过?”来过的,除去过去失忆的一年外,她一有时间就会来呢,只是她不像是他,竟然能把那日期都记得那么清楚……她不觉也笑,低头看着他,无法看到他的脸,是怎么了?他颤抖的这么厉害。“你冷么?”她嘴角不觉勾起一丝笑容。“冷,我的茹茹把我抛在这里一天一夜,怎么不冷?”她身子颤抖“你该回去了,你府里的人都在找你呢。”“……”他沉默了片刻,倏地回头看向她“为什么?你明明多的是机会告诉我的。”是多久没睡了,他的脸苍白的吓人、双眼猩红似血,红白分明,这么伤感、这么憔悴,她的心仿佛被剜了一刀,重重一痛,泪水禁不住滚落下来……“怎么了?”楚凌夜慌了,匆忙起身,跨过木凳到了她面前,双臂环过她娇弱的身子,轻轻将她揽住“茹茹,别哭了。”因为在这里坐了一晚、冻了一夜,他声音憔悴沙哑,与十年前他的声音那么相似……安馨抬起泪眼看着他“我想告诉你的,可是,我没有机会,你那么讨厌我、冷落我,连多跟我说一句话的时间都不肯给,呜……楚凌夜,你从来都没给过我机会……”泪水绝了提般狂涌而出,双眼彻底被泪水迷蒙,她仰着头却已经看不见他的脸。“茹茹,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别哭了好吗?别哭了……”耳边是他颤抖的声线,夹着清凉的薄荷香气,她知道,此时的楚凌夜真真正正的是当年那个疼她、宠她的凌夜王兄。紧抱着她,楚凌夜更能感觉到她的颤抖,掺着低低的抽泣,每一声、每一下都揪痛他心,他慌乱的呢喃“茹茹,好了,别哭了,别哭了……”他还是那样,只会惹人生气,从不懂得怎么哄,安馨垂头在他大氅上擦掉眼泪,抬起头,望见他焦急又无奈的脸,不觉笑起来“凌夜王兄,你可真笨。”“呵呵,我笨。”他也笑,憨憨的、傻傻的,再不是往常的漠冷模样。身子一震,他已经将她抱起来,自己先坐回木凳,然后将她放在自己腿上,令她双腿叉开,像个孩子似的骑在他双腿上。“冷么?”楚凌夜脱下大氅,盖在她身上。“不冷了。”她格格的笑,两滴眼泪又从眼角滚落下来。他低头,额头抵在她额头上,发涩的声音滚滚扑向她泪脸“小女人,你可真狠,在我的世界里一走就是九年。”“我没有走。”她双手勾住她脖子,笑的调皮、笑的灿烂“我一直都在呢,我只是躲了起来,看你能不能找到我,凌夜王兄,你可真傻,我都做了你的妻子你都认不出我。”是,他傻,他笨,明明与她面对面都对她视而不见,当年他的心思若是有一点在她身上也不至于让彼此都那么苦、那么累……苦涩、喜悦、激动在心中剧烈纠缠,楚凌夜双眼凄迷。“你怎么了?”感觉到他的异样,安馨狐疑的抬起手指轻轻碰触他的眼角,那里,竟然湿漉漉的“凌夜王兄,你流泪了……”她还以为她的凌夜王兄是没有眼泪的,原来他也会流泪。“茹茹,你又调皮了。”楚凌夜笑起来,高大的身子不住颤抖,两滴眼泪失控的掉下来,缓缓在煞白的脸上流淌。旁人眼中的他冷漠坚毅甚至不近人情,又有谁知道这些年他心中多苦多累,这些年他就像只迷路的海鸥,在无尽的荒漠里盘旋、寻找、撞得头破血流,却永远都找不到家、找不到她。她或许还好,至少知道他在哪里,至少知道自己就在他身边,可他就算与她面对面都看不到真正的她……安馨也傻笑,用手指抹去他脸上的泪痕,不知觉得,自己的泪水也滚落下来。他抬手捏捏她的小鼻子,忽然垂头,开始亲吻她的脸,她轻轻推他,可是他不听,细致的吻着她的脸蛋、脸颊、下巴,然后薄唇印上她的唇。这一次,她没有拒绝,主动的张小嘴,将香甜的小舌头深进他口中。咸咸的味道、轻细的鼻息交融在一起。 选择跟谁走?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吻到彼此都快窒息,他才松开她,就像十年前那样,与她说说笑笑,然后再开始吻她。近三个小时的时间,他坐在木凳上,坐在曾经与她常来的小河边,不停的亲她、吻她。她坐在他腿上抱着他脖子,放肆的又哭又笑像个孩子。“王爷……王爷……”还想吻她的时候,远处想起家丁们的声音,他不理会,都已经吻成鲜红色的薄唇凑向她。“你得回去了,府里的人肯定都很着急。”安馨推开他。他笑笑“好,我们回去。”横抱起她,就朝他停马车的地方走。为她拉开车门,她上车里,他本想走,望着她美丽的脸,神色一漾,也随着上了后座,将车门紧紧关上。安馨微微一怔“你怎么……”话未说完,他早已将她拉过来,以吻封唇。这一次他的吻明显的重,她隐隐觉得异样,然而又怎经得住他的魅惑,转眼间又飘忽迷离起来。身子轻微的震动,她已被他扶放在车座上,他轻压在她身上,薄凉的唇开始舔舐、吸吻她的耳垂、脖颈。“别……凌夜,别……”她想拒绝,身子在他的挑吻下传来阵阵酥麻,她不由开始气喘。“茹茹,我要你。”滚热的声音像阵阵滚热的波浪,激荡在她耳边、冲击着她的感官,她的身子顿时绷紧,牵起一阵痉。挛。他太激动、太炙热,她知道她离开他的这一年他没有过任何女人,而她亦没有过任何男人,况且,她和他的感情已经明朗……这该是***一点就着,可她怎么仍然觉得不安?恍惚的功夫,他的手已经从她里衣里探进去,温柔的、动情的抚摸她滑腻如脂的肌肤,一直向上,呵护的揉动、挑弄她美好的胸。部。“凌夜……”“给我。”他抬起头看着她,猩红的眸子里满是浓浓的qing。欲,妖娆邪肆的令她心颤。她张着早已被她吻的娇艳欲滴的红唇,寻思该怎么拒绝。“我已经等了太久。”沙哑而魅惑的声线如炫音般扑落,他的手忽然加了些力道,同时俊脸埋入她脖颈中,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吸吻。“哦……”她经受不住那种燥感,隐忍的轻叫出声。对她,他本来就无法抵抗,她的呻。吟更令他发狂。“别害羞,我的宝贝,觉得舒服就叫出声。”他在她雪白的颈中喷滚滚滚热浪,另一只手已经紧贴着她腹部的肌肤隔着裤子滑进去,修长的手指隔着她薄如蝉翼的丝绸亵。裤撩动的在她最敏感的私密花。园处极富技巧的挑勾、揉捏……“哦……凌夜,不要这样……哦……”她内心深处毕竟是接受他的,而她的身子对他从来都没有免疫力……所以安馨艰难的娇喘着,想要拒绝,整个身子却酥酥麻麻的,就像是灌了铅,动不了分毫。他的吻和他覆在她胸。部的手此时偏偏加重了力道,而他的手指也更加放肆起来,竟然挑开她的亵。裤,毫无间隙的抚弄起她湿润的花瓣。难以抑制的生。理冲动一瞬间涌遍全身,她“啊!”的低低闷哼一声,身子一阵阵的剧烈抖动、痉。挛。“我的茹茹,你湿透了呢。”她至清的靡声扑入耳中,她羞赧到极致,脸部直至脖子里瞬间滚红如火。亦是在此时,他不老实的手指轻轻的朝她湿润的那里探进去……一年不曾有过的肿胀感,还有更强烈的麻醉感蓦地袭来,安馨的身子骤然绷紧,在他手指还在往里之时,猛的向上蠕动身子,令他的手从他私地脱离。楚凌夜隐隐一怔,停下来,轻声问“怎么了?”“凌夜,我们不能这样。”深抑着身子上、内心里的情。愫,她用力将他推开。她已经嫁了人,就算她与莫子冥之间没有发生过实质性的什么,但这也是背叛、是偷。情,这是不对的。瞬间明白她的意思,楚凌夜所有的qing欲如潮水般顷刻褪去,眼中隐隐晃过一丝失意“茹茹,我爱你。我现在也才明白,你爱的人不是莫子冥而是我,我们彼此相爱,这有什么不对?我现在就带你去找莫子冥说清楚。”说完,拉开车门就要下车。“别!”安馨忙拉住他,他知道楚凌夜的作风,可是莫子冥她真的已伤不起。“吱!”此时,窗外忽然传来一声急促的马嘶叫声。安馨望出去,本就慌乱的心蓦地收紧!是莫子冥的马,他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在这时候!车门打开,莫子冥朝楚凌夜停车的方向走过来,满脸的焦急与沉重。近三个时辰前,他出去了一趟,回去时她已不在府里,婢女告诉他她出去有点事。他一直在府里等,可是等了近两个时辰她竟还没有回去,他放心不下,跑到侍卫处问了一下情况,便骑马直接赶了过来。楚凌夜的马车竟然就停在这里,车中隐约有两个人影,是她和楚凌夜吗?他们又在干什么?他不安的厉害。“来的真是时候,我跟他说清楚。”楚凌夜转身就要下马车。安馨忙拉住他“别,还是我去跟他解释吧,你先回去可以么?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她是怕他伤害莫子冥,他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然而对上她恳求的目光,他的心不由就软了,低声说“好。”“嗯。”她点点头,开了门帘刚要下去,右手却忽的被他拉住。她回头看向他“怎么了?”“茹茹,别让我等太久。”磁性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她的心隐隐悸动,这瞬间又望见他眸中缱绻的期盼,感动的点点头。不会了,她和他已经错过了十年,人生又能有几个十年可以错过?其实在楚凌夜为她流下眼泪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有些事情,长痛不如短痛。安馨下了车去,前脚几乎刚落地,就听到莫子冥惊喜的呼喊“紫凝。”“莫子冥。”安馨笑笑。她叫他莫子冥?!心中陡然惊起无尽的恐惧,莫子冥猝然怔在原地,望着缓缓朝自己走过来的她,璨若晶石的眼眸里隐隐流露出些许慌张眼前的她,身上披着楚凌夜的大氅,憔悴的脸上有明显哭过的痕迹,可她的嘴唇却鲜红欲滴,而她上身的衣裳凌乱不堪,不必过多的去想,他也知道她和楚凌夜发生过什么……酸楚的滋味在心中蔓延,他的心收的很紧很紧,然而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努力笑的温和、笑的阳光“紫凝,病还没好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乖,我们回府去。”“好。”安馨点点头,他目光明显的恍惚,她知道,他在努力伪装着平静。“好,我们回去,我们回去……”他拉她上马“紫凝,上来。”“嗯。”安馨上了马背,刚坐下,就听到右后方鞭马声,紧接着楚凌夜的马车已经迅速向远方驶去。他没有食言,他走了,把自由留给了她。莫子冥已经搂好她“坐好了,我要出发了。”“莫子冥。”她看向他。她又在这样叫他!莫子冥的心像是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这瞬间健硕的身子不禁隐隐颤抖。“莫子冥,我想跟你说些事情。”安馨深吸口气,努力说的平静、说的温婉,身边的他刻意将视线移到别处,他在逃避现实。莫子冥嘴唇勾动,黯然嗤笑“前几天那次昏迷醒来后你就恢复记忆了吧。”安馨怔住,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瞒的很严,却不想竟从没骗到过他。“你觉得我们的婚期已经临近,怕说出来我接受不了,所以一直隐瞒我,你怕伤害我,所以甘愿委屈自己嫁给我,馨儿,原来你心里放不下的人始终都是他。”莫子冥目视前方,木木的呢喃。安馨恍惚的看着他“莫子冥,原来你都知道。”“知道,我都知道。”他对她太过了解、太过关注,她的任何情绪都瞒不了他。那天她昏迷后,王湛江告诉他她叫王湛江“王老板”时他就已经开始怀疑,接下来准备婚礼的日子里,她虽然始终在他面前表现的温柔、表现的自然,然而他看得出,她在掩饰,他猜到了,可是他不想、也不敢面对。他强迫自己承认她对她的过往一无所知,这样他就没有负担、理所应当的觉得嫁给他是她心甘情愿……然而,原来他终究是要面对现实的,他终究逃避不了她不爱他的事实!整个人一瞬间就崩溃了,身子仿佛失去了支撑,双手搂紧安馨,偏着头黯然看着她“我想不明白,馨儿,我到底哪里比不过楚凌夜,他到底比我好在哪里?”他目光凄惶,低沉声音仿佛沉痛而悲恸,她从来没见他这么颓废过,心中不由涌起无尽的责备,诚恳的看着他“莫子冥,你哪里都好,只是你出现的太晚了。”只因他出现晚了,他这一生就这样与她错过了!呵呵呵……呵呵呵呵……他笑,像是个流浪在无边黑暗中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光亮,忽然间这点光亮却完全泯灭,他彻底的失落了、绝望了。“莫子冥,别这样好吗?”“莫子冥?”她大声制止他,可他就像听不到。“啊……” 女人,你竟然耍我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感觉到异样,他缓缓抬起头,望见她眼中的痛楚才回过神“馨儿,我弄疼你了么?是我搂你搂的太紧了。”她笑笑,她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竟然会因为她而伤心绝望到这种程度,是她害了他,她本该在恢复记忆后就跟他说明的,可她唯唯诺诺,总是怕伤害他、总是觉得只要嫁给了他跟他一起生活,迟早就能接受他、爱上他,却原来,拖得越久,只会令彼此伤的更深。此时她才明白,原来她一味的将就才是对他和对自己最大的残忍。她终于下定决心,坚定的看着他“莫子冥,对不起,让你受这么多的伤害,我们还是……”“我知道了。”他匆匆打断她,分离的话还是别说的那么清楚好,免得自己会更加伤痛欲绝。“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即便心中再痛,面对她他也努力笑的温柔“一开始我就不该隐瞒你、欺骗你,我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你好,其实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不过就是想得到你又为自己找个不自责的理由罢了,现在好了,馨儿,你别怪我。”安馨看着他没说话,他知道的,她从来都没怪过他。“呵呵。”他深呼一口气,勉强打起精神,凝眸看着她“现在你可是我的妻子,他楚凌夜要想从我手里把你抢走,可要付出点代价!馨儿,这次你必须得听我的。”……楚凌夜坐在书房里,回想起那个可爱女人,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丝笑意。这个小女人、他曾经的王妃安馨、现在的夏紫凝、他的茹茹,她们都是一个人,这才是最完美的结局。“王爷,门口有人找。”快速走到王府门口,见到一个仆人装扮的年轻男子站在那里,他知道那是莫府的侍卫“王爷,我们夫人让我给你带几句话,她说她和她相公一直很好,多谢你的关心。”看着他一脸的怒相,男子说完此话,瞬间离去,生怕走的晚了,小命便搭在此。这就是她给他的交代吗?彻底的与他决断,死心塌地的跟了莫子冥!她跟他在一起时明明表现的那么温柔、那么缱绻,他也明明觉得她的心就是在他这里的,可是才过了几个时辰,她就完全变了,他的茹茹竟然这样耍弄他!楚凌夜心骤然从滚热变成极寒,俊美的嘴角抽。搐起凄凉的弧线。……安馨呆呆的看着天空,看不出一丝表情。“出去走走吧。”身侧传来温润的声音。安馨抬头望向莫子冥,无意间捕捉到他眼中匆匆而逝的那丝失意,歉疚的笑“好。”他早已起身,纤长的手朝她伸来,她稍稍犹豫,然后牵住他的手,随他朝门口走去,到了门外。“我倒要看看他楚凌夜有多执着。”莫子冥的声音倏然在身后传来。安馨转身看向他,只见他面色偏冷,虽然在笑,这笑却怪怪的,满是酸楚的意味。“馨儿,如果不能确保你幸福,这次我绝不放你离开。”他眸色毅然,为了她,也为了他自己,就算明知留不住她的心,能把她的人多留在身边一天也是好的。“放心吧,莫子冥。”安馨会心浅笑。过去为了爱一味的付出,苦过、痛过、快乐过,她却从没真正尝到过被爱被宠的滋味。经过昨天莫子冥不断的劝说和开导,她也觉得现在她该为自己想想了。这一次她绝不会再像一年前那样爱的那么卑微,就像莫子冥所说,她必须让楚凌夜吃够了苦头才对。……第二天清早。“少夫人,门外有人找。”“谁啊?”她走向门口。“紫凝,是我。”是个轻柔的女性声音,有些耳熟,安馨皱皱眉“你是?”“我呀,紫凝,我肖玲,你忘了,上个月我们在王府还一起受罚来着。”远远的望见安馨,就讨好的寒暄。肖玲?楚王府里似乎有这么个人,可是,她跟她并不熟啊……出于礼貌,安馨还是出门,往右拐望见门外的情景,顿时怔住。并不宽敞的街道里竟然挤满了人,安馨大约估算应该有十几个人。“你们这是?”“请你回王府呀。”肖玲笑呵呵的看着安馨。请她?她眉头不由蹙起“这是王爷的主意吧。”“嘿嘿。”肖玲只是笑。肖玲身边的王婢女忙插话“紫凝,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们都挺想你的,跟我们回王府吧。”“是啊,王爷以前还有两个侍女,现在就剩下你自己了,没有你也不行是不是?”王婢女身后的刘秋雨接着说。用这种方式让她回去?安馨无奈“王爷的排场可真不小,请你们回去转告他一声,我不会再回去了,真的是抱歉,让你们白跑一趟。”说完,就要跑回府里关门。“紫凝……”肖玲焦急的跟上去“不瞒你说,如果你不跟我们回王府我们以后也回不去了。”正望见肖玲眼中那丝恳求,安馨的心隐隐一颤,又向其他人扫了一眼,他们竟也是同样的目光“什么意思?发生了什么?”“也没什么,就是王爷下了死命令让我们请你回去,不然我们都得被赶出王府,紫凝,王爷的脾气你也知道,雷厉风行的说什么是什么,您就跟我们回去一趟吧。”她当然了解他,她的凌夜王兄总是那么冷傲、那么不可一世,像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似的,发次脾气还要牵累这么多无辜的人。“好吧。”她无奈的耸耸肩,看样子她和子冥的计划要临时变动一下了。匆忙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和一群人出门去。“这是干什么?”他跟门外狐疑而防备的看着安馨周围这十多个穿着楚王府衣服的人。“没什么的。”怕他担心,安馨刻意说的很轻松“莫子冥,我去楚王府一趟。”莫子冥的心重重一沉,眉头不禁蹙起,深深看着她“怎么又要回去?”“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她抿嘴轻笑,他眉眼中的惊慌与担忧,她看得清楚。莫子冥脸一黑“馨儿,你回去我不管你,但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沉声落下,赌气加快脚步,仓皇的身影迅速从她身边走过,回到府里去。拱手将自己的妻子让给别的男人,他大概是这天底下最失败的男人了。……安馨走进原来干活的房里,房里敞亮幽静,好像一切都没有变过,然而,现在这里只剩了安馨一人,曾经那个在王府中处处罩着她的活泼姑娘此时早已不在。穆雪漫或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安馨在路上就已经听说,她被楚凌夜辞退了,其中原因或许只有她清楚……“紫凝,王爷叫你。”门口传来个清脆的女性声音。安馨的心突然莫名的悸动起来,深吸了口气,努力平静下情绪,走出去。“叩。”她轻敲了一下王爷书房的门。“进!”磁性的声音干净利落,却仿佛一粒石块般重重的投进她耳中,激起一波接一波的回声。安馨推门进去,楚凌夜并没有坐在桌子前,而是站在角落的书架旁,纵然是极不显眼的位置,她却没有找寻,目光第一时间就被他牵引。望着他,安馨足足呆了两秒钟,努力隐去眼中的艳羡,放平了语气“王爷,找我什么事?”王爷?淡漠疏离语气……楚凌夜缓缓将书放回书架。“哒。”书本碰触木质书架发出轻微的动静,怎么安馨却偏偏听出一种沉重?身子不觉绷紧。压抑着一种情绪,楚凌夜抬起头,缓缓的朝她走过来,却不说话,只眯着浓墨似得眸子寂寂的盯着她的脸。本就心虚,更被他看得有些慌,安馨暗暗给自己打了口气,瞪着眼,努力安静的瞧着他。眼看着他走得近了、近了,熟悉的薄荷清香飘入她鼻息,他就站在她面前,近到袖口都已碰触到了她的手臂。“王爷,你到底想怎样?”她心慌的想向后退。而他的右手却在此时搭在她肩膀上,将她锢牢牢在身前“你叫我王爷?”她的心隐约颤抖,看着他,没说话。“那么你告诉我,我该怎么称呼你?”他垂头,高挺的鼻尖触及她冰凉的额头“莫夫人?夏紫凝?安馨?还是……我的茹茹?”磁性的声音清凉甚至是幽冷,可她仍然能听得出那微颤的尾音,像是琴弦的抖动好听而牵动她心,她知道,他是因昨天的事情在质问她,他一定很难接受……心中狂澜涌起,而她面色平淡,抬头看着她,冷静般轻笑“王爷,我觉得你还是叫我莫夫人的好。”“什么?”楚凌夜的身子剧烈颤抖,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这一刻,安馨分明看到他冷眸中迸发出的那浓郁的失落来,她的凌夜王兄现在一定很伤心、很难过呢?然而,这还不够……她浅笑嫣然“当然你也可以叫我夏紫凝。”话音一落,她就看到他俊美的脸明显扭曲起来。心中像有什么猝然破碎,楚凌夜急剧喘息,愤怒的低吼声直扑到她脸上“女人,你是在耍我?” 她冷若冰霜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女人,你是在耍我?”楚凌夜压抑的、沉冷声音如霜雪般迎面扑来,那种寒冷刺痛顺暖脸庞、直透入心中,令她禁不住瑟瑟颤抖。而眼前的他面色阴沉,有力的手重重抓着她的纤瘦的肩膀似乎恨不得将她捏碎!这就是她所爱的凌夜王兄么?即便是爱她,却爱的这么霸道、这么不顾她的感受……安馨苦笑“王爷,你弄疼我了。”她淡漠的、讽刺的声音幽幽扑在脸上,楚凌夜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高大的身子隐隐一颤,慌忙松开她“茹茹,对不起,我……”“请别叫我茹茹。”安馨黯然冷笑,缓缓后退一步轹。他自是俊美绝伦、自是牵她心神,而她纵然爱他,却也早不是当初那个为了爱不顾一切的傻女人。“为什么?”楚凌夜墨色的眸子痛楚的眯起,深深凝望着她。眼前的她昂着素美的小脸看着他,目光这么淡漠、这么疏远,像是个骄傲的公主,而他纵然高大威武,却似怎么也入不了她的眼羯。怎么会这样?就在昨天,这个小女人还在他怀中又哭又笑,他还以为她的心已经离他很近很近,可就像做了一场梦,一转眼梦醒了,他的茹茹明明也还在眼前,他却感觉到她的心已经离他好远好远……他声线颤抖、目光凄凉,他很痛苦?近距离望着他,安馨心中不由晃过一丝疼怜,而她深藏着,笑的讽刺、笑的漠然“王爷,你叫我过来就是想对我说这些么?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转身就朝外走。前脚刚迈出去,纤细的右臂却被他重重拉住,身子剧烈震动,慌叫声中,他已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王爷,请自重……呜……”话未说完,她薄凉的唇早已压下来,紧紧的封住她馨香美好的小嘴。“呜……呜呜……”她用力推他,可是她越是挣扎他就抱的她越紧,似乎恨不得将她柔软的身子都揉进他身子里。他身上清新的薄荷香总是这么好闻、这么撩人,他唇齿间的魅惑亦是令她难以抗拒,心砰然跳动,恍惚间,他柔软的长舌已经挑开她粉嫩的嘴唇,探进去。“呜……别!”慌乱的,她紧咬住牙齿。眼看着就进入她口中的长舌忽然被她紧闭的贝齿阻挡住,楚凌夜的心更冷了一分。可是,她怎么可能是发自内心的排斥他?他不信!所以,他用舌尖不甘的舔舐着她的贝齿,一遍又一遍,越来越发狂、越来越用力,敏感的舌尖上都已传来淡淡的血腥味道,而她却死死紧咬着,怎么也不松口。他像是个无助的弃儿,总是觉得自己的母亲一直疼着他、爱着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已经被抛弃的事实。而她,就是那个狠心的母亲!忽然失落了、绝望了,心中骤然腾起强烈的抱怨,他的左手忽然抚着她腰部移上去,泄愤般覆在她柔软胸。部用力揉动。“你!”强烈的战栗感和痛感袭来,她不觉叫出声,而就在此时,他的舌早已趁机溜进她嘴里,有力的卷住她的小舌头,绞缠、吸吮……安馨身子剧颤。而就在此时,他的手竟然开始加速了对她的抚。弄、揉。捏。心头顿时笼上一层寒意,她深吸口气,卯足了力气,猛的抬起右腿朝他身上顶撞而去。“砰!”膝盖似乎顶在一团柔软的东西上,隐约的似乎传来什么爆破的声音,还有楚凌夜“呜”的一声沉闷的呻。吟,紧随着他身子剧烈的痉。挛,他已经将她松开,高大的身子弯下去,喉咙里发出阵阵痛苦的颤音。终于得了自由,安馨匆忙后退两步,这才有心思观察楚凌夜他肯定是很痛的,身子都已弯成弓形,还在剧烈发抖,额角处的青筋都暴突出来,而他的双手垂在跨部,似乎想去捂某个疼痛的部位,但终究顾忌到形象没有这样做,只是抬头看着她,咬着牙,齿间隐隐传来清脆的碰撞声……安馨瞬间明白,她击中了这个男人的要害。该是心疼他的才对,可是此时心中怎么忽然就涌起种强烈的喜悦感?她嘴角不由勾起一丝轻笑“楚凌夜,你活该。”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安馨……回来!茹茹……”楚凌夜颤抖的右手无助的收紧,却怎么也抓不住她离去的身影。深呼吸、隐忍、挣扎,许久许久那里的疼痛才渐渐消褪,然而内心的失落却不为之有丝毫减淡。她的改变,令他始料未及。“叩叩叩……”“王爷,都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您什么时间过来?”“两时辰后。”声音自齿间艰难的挤出。……安馨站在窗前,极目远望,视野中海蓝天蓝,通畅清朗一如她的心情。从前总觉得楚凌夜不爱她,而今她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意,所以她心里没有负担。然而他的爱却太狂野、太霸道,就像刚刚,冲动起来甚至都不顾忌她的感受……她想,或许正因为过去自己爱的太卑微、总将他奉为神祇,她与他才会那么艰辛、那么痛苦,所以这一次她不会再重蹈覆辙,也许正如莫子冥所说,现在狠心对他,才是对彼此将来的负责。而刚刚她竟发现,拒绝他、看他痛苦,她心里除了应有的疼怜外还有种额外的喜悦感,这就是人都有的虚荣心吧,那时的她竟觉得自己就像个高傲的女王……一年前的他面对她时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呢?现在就让她也自私一回、任性一回,做一次高高在上的女王吧。……“扣、扣、扣!”敲门声轻响了三下。安馨回头望去,眼中倏然飞入那条颀长俊逸的身影,她的心禁不住跳乱了节奏。“跟我去办点事。”楚凌夜轻描淡写的落下一句。再寻常不过的王爷对仆人的命令语气,却好像携着某种不易被觉察到的怨。她不想去,可是都来不及说话,他早已转身离开。无奈撇撇嘴,她跟上,小心翼翼的随在他身后近三米远处穿过莫府大院。过走廊、从后院小门出去、直到上了他的马车,他竟然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安馨知道他在生她的气,小时候每次她惹毛了他,他就会沉默,如果不是她先开口,他绝不会主动跟她说一句话,没想到过了十年,他还是这么孩子气。“咔!”一股酒香扑鼻而来,他拔下瓶塞,深深的吸一口。“喝酒多了对身子不好。”安馨还是先开了口。“呵。”楚凌夜愤懑的勾唇,斜睨着她“你在关心我?那一下可够狠,差点让我断子绝孙。”安馨耸耸肩,嗤笑“王爷,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只不过是不想闻酒的味道。”“……”他皱眉,唇角抽。搐了两下,终究没说出话来,默不作声的将刚喝了一口的酒壶让出车外,顿时响起清脆的响声。一路沉默。车子停在靠海的那家客栈。“王爷,冷夫人,来啦。”礼貌的小二弯腰鞠躬。冷夫人?安馨微微一怔,楚凌夜早已随着小二上了二楼。包间的门被推开,房间里的情景冲入眼中,安馨顿时有些恍惚。“怎么了?”清澈若笛的询问声在耳边传来,她还没回过神来,他已拉着她走了进去,木偶一般被他安排在舒适的椅子上。“请问可以上了吗?”“可以了。”小二的身影在眼前晃过去,安馨却仍看着墙壁上那串用红丝绸编制的心形图案失神,那么鲜红、那么夺目,每一根红线都仿佛化作揪心的绳,绕着她颤动的心房缠了一圈又一圈。似乎哪里有些异样,她转眸望去,竟对上他闪烁的目光。“那位老板什么时候来?”她问,掩起眼中那丝艳羡。楚凌夜凝眸“没有人要来。”那么他安排下这一切是为了她?安馨的心隐隐颤动,想说什么,此时门口却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回头望去,只见三个侍女正抬着一个偌大的青花瓷盘子走进来,盘子里盛满娇艳欲滴的红玫瑰,随着他们越走越近,芬芳的气息也渐渐清晰。“铿!”磁盘碰撞木桌发出清脆的动静,侍女们随后退下去。“喜欢么?”对面传来他磁性的声音。安馨隔着花盘望过去,他俊美的脸似乎隐在玫瑰花丛中,平添了几分妖娆、几分邪气,她淡淡的笑“王爷,这些花很难弄到吧,您破费了。”他特意问过了好几个女人,今天的安排他本有十足的把握能打动她的心,可是他的茹茹非但语气淡漠、目光也是平静无痕,竟没有一丝心动,他在她心中已经沦落到多不堪的地步了,竟然连这样都不能哄她开心!有些失落,楚凌夜眉心痛苦的锁紧了几分,没说话。“真没想到王爷这么冷漠无情的人也还懂的浪漫。”轻嗤着,她轻抬两指,优雅的夹起花盘正中那朵玫瑰花,放于鼻间闻了闻。“呵呵。”楚凌夜只是干笑,凝着墨眸细细看她,仿佛想看清楚她是不是个女人。恐怕再冷淡的女人在这么浪漫的情境下都会有所心动,可她冷若冰霜。 帮他解药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告诉我,是我记错了什么还是人心变得太快?”他眉眼寂寂的瞧着她“安馨,告诉我,昨天那个偎依在我怀中口口声声喊着我凌夜王兄的茹茹去了哪里?”安馨顺手将花放在桌上,淡淡看着他“那个茹茹一年前就死了。”心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刀,楚凌夜的身子明显颤动“我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不懂、也不信,可眼前的她对他太冷漠、太疏远,他明明离她很近很近,却觉得她的心离他那么远,他怎么抓都抓不住……(咦,这不正是一年前馨儿在他身边时的感觉么)“因为我感觉不到。”她努力说的清浅,心中却酸楚的厉害“楚凌夜,你说你爱我,可我感觉不到。”楚凌夜苦笑“在我的爱情观里,爱一个人就要占,,有她、得,到她、将她留在身边,或许我不懂爱,但除了你,我从来都没有过第二个女人,即便是过去你不在的一年里也没有,这还不够么?”“呵呵。”安馨不禁失笑“王爷,你那只能叫xing,算不上爱。”她的凌夜王兄从来都这么傻、这么木,从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王爷……又是这冷漠的称呼!他失意的深吸口气“茹茹,到底怎样你才肯回到我身边?”安馨恍惚的笑“我觉得这样就挺好。”呵呵呵呵……这个小女人是死心踏地的要离开他了,楚凌夜心中一片凄凉。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芬芳烂漫的房间里,气氛寂静的反常。“王爷,要上菜吗?”小二走进来。“上。”“好的,桌上这盘花怎么处理,撤掉还是保留?”“撤!”“好的。”见他脸色不好,小二没敢再多说话。花盘撤下,饭菜摆上,因为楚凌夜一开始预定的是保留花盘然后在花盘周围摆放饭菜,所以上的菜都是小碗的海鲜汤品。楚凌夜面色不好,安馨不敢看她,自顾自闷头喝汤。“叮、叮、叮……”小手中的汤勺碰撞瓷碗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清晰。可是对面为什么没有一点动静?她终于忍不下去,抬起头看向他,竟见他漠冷的坐在那里,正不苟言笑的盯着她看。“你不饿么?”她问,声音怎么干涩的厉害?她轻咳一声,随之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异样,慌乱的皱皱眉“我出去一下。”说完,想站起来,双腿竟然使不出一点力气。“怎么了?”楚凌夜疑惑的起身,快步走到她面前,竟发现她的脸色一瞬间就变得通红、而且双目凄,迷,就像喝了太多的酒。“我……我……”安馨想说话,却成剧烈的娇,喘。究竟是怎么了?全身突的就瘫软的像团棉花,偏偏每一寸肌肤又滚烫的厉害,近距离看着眼前的楚凌夜,脑海中竟然莫名其妙的窜入一幅幅男女欢。ai缠绵的荒yin画面!她口鼻中喷出的气息,滚热如一簇簇火苗,扑在楚凌夜脸上、耳中,夹着她身上特有的淡淡馨香,令他心颤……他眸色异样“茹茹,你到底怎么了?”右手放在她额头上一探,他脸色大变“你好烫。”他好听的声音夹着幽凉的气息扑在她脸上、脖颈中,对身处水深火热中的她来说就像是凉爽的风,她不自觉的想要留住,柔软无力的身子缓缓的向他身上凑近,凑得越近,就越清楚的闻到他身上的男xing气息,仿佛撩,人的魅药,令早已神志不清的她贪恋、痴迷……她眯紧凄迷的双眼,干燥的双,唇像是龟裂的土地,不自主的在他脸上乱蹭,试图汲取些水分。她嘴唇滚热、呼吸沉重,而她柔软的身子竟然完全贴到他身上,紧贴着他撩拨蠕动……楚凌夜瞬间意识到,这个小女人中了春。yao。“你还清醒么?”他声音干涩,依稀流露着qing。欲的气息。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像在天边,那么恍惚、那么遥远,她怎么感觉自己的身子就要燃烧掉了?好像随时就会这样死掉了?她张开柔弱无骨的双臂用尽力气缠住他脖子“救我……救我……”对她,他本就渴求了太久,何况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楚凌夜眸中不由绽放出一丝邪魅“好,宝贝,我救你。”垂头,薄凉魅惑的唇紧紧吻住她干燥的小嘴。她口中的味道如此香甜、如此美好,仿佛诱惑人心的药,只一碰触就撩起他无尽的欲。望。“馨儿,你好香。”他贪婪的吮吻着她精致的耳垂,她的鬓发丝丝垂到他额头、鼻梁、唇间,她馨香的气息夹着淡淡的洗发水的香气,令他抓狂。他滚热的声音仿佛阵阵激流,令意识不清的她不住颤抖,失控的身子像条不安分的水蛇在他怀中盈动,经受不住身上太过滚热的躁动,两只小手开始暴躁的撕扯自己的衣裳。“宝贝,我来帮你。”魅声呢喃着,楚凌夜除下她的外裙,肚兜、靴子、裤子、还有亵。ku……一件件丢落在椅子边。然后是他自己的。“让你久等了,我的茹茹。”挑弄的、魅惑的在她耳边低语着,他早已抱起她,分开她雪bai滑腻的双tui,令她骑在自己身上。“哦……”他融入她身子的这一刻,她滚热的身子一阵剧烈痉。挛,禁受不住的yin。哦出声。许久不曾有过的美好感觉,加之她强烈的回应,更令楚凌夜痴狂,沉吟一声,他俊美的脸埋进她两。胸间如丝的肌肤中,火热而贪婪的狂wen。她的反应竟然像个chu。女。“哦,啊,哦……”虽然意识模糊,然后药效的作用将生理的感官放大,令她无比敏感,她仿佛沉溺在温暖的水中,窒息了、沉沦了,所有的感觉里只剩下强烈的kuai感……“好好享受吧,我的王妃。”他火热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肌肤上,仿佛清凉的雨点,令她觉得舒服、觉得清凉。他有力的双手紧握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身,拖着她在他身上上下起伏,身子同时迎。合的律。dong,每一次都抵ru她最深处。“哦、哦、哦……”她紧闭着双眼,这一刻身子完全被药性和禽。欲掌控,仿佛一朵羞涩的花儿完全在他身上绽放。“嗯!嗯!”完全忘了情,楚凌夜喉咙间也发出沉闷的糜声,越是占有她,对她就越是贪恋痴迷。他的动作越来越快,掌控着她姣好的身子在自己身上更加迅速的上下起伏,张开干枯的薄唇,随着她浮动的频率,挑。逗、含咬着她紫红色的倔挺蓓。lei。“啊,嗯,哦,哦!”身子、感官完全沉醉、沦陷,她双臂勾住他脖子,醉生梦死的感觉驱使着她开始主动迎。he。男女沉重的喘。息、淡淡的汗香还有房间里馥郁的花瓣芬芳融合在一起,化作奢靡的味道,更加挑弄着放纵的人心。过了许久,随着一阵凶猛的冲刺,他将炙热的种子播洒在她润泽的身子里。沉重喘息着,他终于缓缓安静下来,两只大手覆在她赤。裸的后背上,在她耳边低声撕磨“茹茹,离开莫子冥嫁给我吧?我已经等不及。”可是,她怎么没有反应?他疑惑的抬起她小脸,竟发现她仍然紧闭着两眼,小脸酡红,口鼻中呼出的气息仍旧滚热似火……她的药效竟然还没有褪去,是谁下了这么重的药!恍惚间,她小脸已经埋在他胸膛上,干燥火热的小嘴蹭动起他古铜色的肌肤,湿漉漉的嗓子里发出分辨不清的呢喃声。她竟还在意乱情迷……那次他被人下了药,想要她不成反刺昏,刀伤并不重,反而是药效未解伤了内脏,所以他深知这种药的厉害,他必须得帮她。更何况,帮她解药,他心里绝对是十二个乐意……想到这里,楚凌夜不自觉的邪笑,随之抱起还在昏沉状态下的她,与她一同倒在温暖干净的地毯上。这一次,他的吻更加火辣、炙热,仿佛啃噬般,吻过她脖颈、香肩、后背、腹部,甚至是两,腿nei,侧,在她雪白的身上留下一道道浅红色的吻,痕。终究是对她太敏感,虽然刚做过一次,但吻着她,他竟然很快又有了强烈的反应……古铜色的身子和雪白的身子在地毯上翻滚,绞缠,爱,。欲的气息、放纵的yin哦,化作一幕幕醉生梦死的画面。飘荡、放纵,安馨像是做了一场深沉的梦,身子仿佛漂浮在云端,那么空虚、那么无助,转眼间又掉落下来,落进海里,被浪花卷住,沉溺、窒息,海水偏又那么滚烫,她拼命的挣扎,可没有用,她怎么逃也逃不出去……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终于开始苏醒。“嗯!嗯!”耳边隐隐传来阵阵沉闷的低吟,紧接着,她感觉到有什么在一次接一次的冲撞自己的身子,她惊恐的睁开两眼,竟望见赤,身***的楚凌夜,他正悬在自己身上,凶猛冲ci…… 王爷,请别忘了,我是别人的妻子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强烈的紧张和惶恐歇斯底里的袭来,她身子不由一颤,而就在此时,她的身子里也传来剧烈的胀 感和热感,他已将炙热的种子完全倾洒进她的身子!仿佛被当头泼了盆冷水,安馨瞬间清醒过来“楚凌夜,你混蛋!”抬手,重重一耳光甩在他还带着汗珠的脸上。“啪!”还未从激。情中回过神,楚凌夜脸上已传来火辣辣的痛,他凝眸看向她此刻的她已经睁开双眼,虽然脸上仍然有未褪的潮红却已经不似方才那种滚烫的红色,她显然已经恢复了清醒,然而她目光哀伤、失落,似乎对他很不满……他健硕的身子隐隐一颤,邪肆的笑“怎么,还不满足?你中了药……”“啪!”话音未落,右半边脸又被安馨重重甩了一巴掌。“你要不要脸啊!”痛楚的说着,她向后挪动,他硕大的男性从她体内抽离而去,清晰的感觉到他在他体内留下的液体从下。体汩汩流淌出来,她心痛的仿佛滴血“楚凌夜,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这就是你爱的方式吗?”眼前的她,表情扭曲、目光伤楚,凄惶的声音仿佛伤痛的呜咽,每一个字都如刀般刺伤他心,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冻结“茹茹,你中了药,我是在帮你。”抬手,想抚摸她痛楚的脸,而她却重重一把将他推开。“别碰我!”她防备的瞪着他大声喊,撕裂般的声音充满整个不大的包间。楚凌夜更慌了手脚,坐在原地,看着她“茹茹,我们一年前就是夫妻,况且我爱你,我们结合天经地义,你别这样。”“呵呵,呵呵呵呵呵。”安馨看着这个极其俊美的男人,忽然笑起来。他说,他与她这样天经地义,他知道她不会允许,所以在饭菜里下了药,在她神志不清之时与她这样天经地义……呵呵呵,内心中倏然传来阵阵冷笑,是什么割伤了双眼,她竟然觉得这个男人这么陌生、这么遥远,她牵过椅子旁的衣裳,颤颤的穿在身上,心里像是被塞了一大块冰,又冷又疼。“茹茹,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嫁给我吧。”他的声音在对面传来。她木木的抬头,黯然看向他“楚凌夜,你以为你占有了我,我就会理所应当的嫁给你,你以为你上了我,我就该死心塌地的跟着你!王爷,请别忘了,我是别人的妻子,请别忘了,我不是你的玩具……王爷,你这样的爱,我要不起!”明明努力说的很平静,却为何仿佛撕心裂肺?她对莫子冥虽然没有真正的爱过,但也已经拜了堂,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在没有和莫子冥了断之前,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和别的男人发生这种关系,是他――这个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疼她的凌夜王兄,完全不顾她的感受,用卑鄙的手段强迫她,让她背负出轨的负担。如果这就是他的爱,她宁愿选择不要!与她发生关系前,她看他的目光纵或是冷漠的,而此时她的目光却是哀凉绝望,就仿佛已经对他已经完全死心,楚凌夜慌的厉害“茹茹,难道你忘了,你说过要做我的新娘的……”“够了。”安馨痛苦的皱起眉“楚凌夜,够了!”她全身颤抖,无力的拿过衣裙,正要穿,此时门却被推开。“紫凝!”门口传来吃惊的女性声音,安馨朝门口望过去,看清站在门口的穆婉言和莫子冥,心顿时像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狠狠攥住。“紫凝,你这是……怎么会……”胸口像是被塞了一块棉花,穆婉言艰难的喘息着,连话都无法说完整。眼前,她的儿媳就坐在这间高级包间的地毯上,瞪着凄迷的双眼看着她,两手抓着她的紫色衣裙正往身上套,而她上身只穿着件粉红色的肚兜,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上布满道道紫红色的吻痕,这么妖娆、这么奢靡……而楚凌夜就坐在她对面,虽然用大氅遮盖住了关键部位,也仍是裸露不堪。不用去想,穆婉言也知道安馨和楚凌夜刚刚做过什么。“子冥……”安馨彻底慌了,想解释,可是又怎么解释?事实都已经这么直白、这么清楚轹。“既然都来了,正好趁这个机会说清楚。”楚凌夜微微凝眸,目光从容落在门口的莫子冥脸上“你们也看到了,我和她两厢情愿、木已成舟,莫子冥,你放手吧。”两厢情愿、木已成舟!八个字,如八把锋利的刀精准的刺中莫子冥心中最敏感的地方,高大的身子突地剧颤,他冷冷看着楚凌夜,薄唇痛楚的掀动,却说不出一个字粝。还能说什么?他的妻子从来都不肯与他亲热,他每一次想要她她的反抗都那么强烈、那么无情,却这么轻易、这么“两厢情愿”的与楚凌夜“木已成舟”!“呵呵。”他不知因何失笑,凄然看向坐在那里的安馨,她脸色酡红、双眼凄迷,全身上下仿佛仍存着与楚凌夜欢爱过的情。欲。与她相识十三年,他从来未见过她这种性,感模样。是什么灼痛了脸庞?安馨巡视而去,竟发现是莫子冥的目光,这么多年,即便她再令他失望,他看她时也总极力保持着温和,而此时他眼中满是痛楚与失望……他对她说过的,在他决定放手之前,可以允许她与楚凌夜交往,但绝不准许她做出出轨的事,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所以信誓旦旦的答应了他,可她还是令他失望了,她就像是个恶毒的刽子手,一次次变本加厉的将这个疼她、爱她的男人的心一伤再伤。心乱如麻时,耳边又响起楚凌夜偏冷的声音“伯母,我和馨儿以前的事我想你也很清楚,请你别怪她,毕竟她曾经是我的妻子,我还没说放手你们莫家就把她从未身边抢走,你们应该自责。”“砰!”浅黄色丝帕脱手落地,穆婉言的目光在楚凌夜身上掠过,惶惶的看向安馨“馨儿……”浓郁的压抑和窒闷感袭来,她说不下去,压抑的转身就走。“母亲!你慢点!”莫子冥焦急的捡起地上的丝帕,仓皇朝穆婉言追去。“唉,对不起,刚才弄错了房间号,你们的包间在那边……莫兄、赵姐,别走啊……”侍女的声音渐渐远去。真巧!侍女指引错了房间,恰恰将婆婆和莫子冥指引到了这间房间……这不是楚凌夜精心安排好的把戏还会是什么?!安馨内心寒冷如冰,漠然看向他“这下你满意了是么?”楚凌夜勾唇轻笑“他们来的真巧,反倒省了我上。门去找。”他和她的事,迟早他会去找顾家的人说清楚。眼前的他目光璀璨、笑容邪肆,都已将无辜的人伤害的那么惨,却像是做了件自豪的事情,开心而自得。“呵呵。”安馨也笑,笑的凄然、笑的失望“没想到你这么自私、这么狠毒,楚凌夜,你什么时候才可以顾忌一下别人的感受?”她伤痛的声音犹如风霜般扑面而来,他顿觉心颤,嘴角的笑容登时僵化“茹茹……”“别再这样称呼我,求你……”她痛苦的咬牙“楚凌夜,从前是我瞎了眼才会爱上你这种男人!”迅速穿上衣裳,逃也似的跑出门去。“茹茹,喂……”“砰!”沉重的关门声将他的声音彻底阻断,他仓皇站起来,追到门前,才发觉自己还是一。丝不。挂。“唉!”他泄气的倚在冰冷的门上,看着墙上那幅爱意浓浓的红色心形,墨黑的眼眸里氤氲着丝丝失意。楚王府与莫氏在生意场上本来就有不少矛盾,莫子冥又娶了他的茹茹,恨上加恨,他对莫家人说话自是不会客气。他早就想找机会跟顾家摆明他和茹茹的关系了,但毕竟现在她是莫子冥名义上的妻子,他没有最够的底气……这一次他直接用事实说话,场景虽然尴尬,却是再明了不过,他当然是得意的,可是她却那么伤心、那么绝望。难道,莫子冥在她心中的分量就那么重吗?……心中憋闷的难受,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狱般的地方,可她走不快。那个男人到底有多禽兽?她那里已经肿胀不堪,每走一步,虽是轻微的摩擦,却也产生火辣辣的疼,他残留下的液体仍然在向外流淌,她生怕一不小心就出了丑。狼狈的下了楼,像个做了坏事的小偷,惶惶不安的走出这家客栈,站在街边,只感觉过往的行人们都在嘲笑她、指责她。她骨子里就传统,可她出了轨,做了千夫所指的事!穆伯母和莫子冥对她从来都那么好,而她却将他们伤的那么深……以后她该怎么面对他们?而正是那个男人,正是她的凌夜王兄,非但用卑鄙的方式占有她、伤害她,还一手造就了这无法收拾的残局。怎么办?谁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办?“顾念,坐车吗?”中年女人的声音传来。 莫子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安馨这时才注意到有辆的士车停在了身边,应了一声,拉开车门上了车去。关门的瞬间忽的感觉到有两道冷冽的目光在盯着她,她看过去,忽的发现右前方的广告牌下有个高大的男子正盯着她看,细细看去,只见他的脸上有道蜈蚣形状的刀疤,在阳光下显得尤为恐怖狰狞……这个男人有些面熟,她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可以开车了么?”马夫的声音传来。她恍然回过神来“可以了。”……楚凌夜穿好衣裳,打开门,正要走出去,一个娇小的红色身影倏然挡在了门口。“王兄,满意吗?”“是你干的?”楚凌夜垂眸,眉宇间锁起漠冷的黑气。楚娇婉仰着美丽的小脸,嘿嘿直笑“除了我谁会这么好心帮你?”“你!”楚凌夜怒不可遏的揪住她衣领,恨恨的瞪着她“你一个小屁孩儿,哪里学来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下三滥?”楚娇婉努着小嘴,毫不畏惧的瞪着楚凌夜阴云密布的脸“楚凌夜,你刚刚恐怕没少享受吧。”“你个混球!”楚凌夜哭笑不得,但终究又舍不得打她,又气又恼的瞪了她足足五秒钟“楚娇婉,你什么时候才能学的收敛些?”重重甩开她,愤愤的向前走去。“喂,那盒chun。药花了我不少银子,你得补偿我?”楚娇婉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他脚步顿了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就是个祸害。”“切,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楚娇婉倚在墙上,看着他背影轻嗤。自莫子冥娶了安馨后,她心中一直愤愤不平,总想着找个机会算计她。前天,她上网时不经意在一家店铺看到了这种催。qing药,于是指使仆人带买了一份,本来打算等安馨再来王府时偷偷放进她水杯里的,没想到今天却派上了用场……今天她朋友过生日,在这家客栈请客,正热闹的时候,她看到王兄和安馨走了进来,这家客栈的老板是王府专门开的,所以她没费力气就混进了后厨,偷偷的在汤里下了药。实在是老天爷要帮她,没过多久,她竟然意外的在窗前看到了莫子冥的马车,所以她找到侍女,给他塞了些银两,让他将莫子冥和穆婉言领到王兄的房间。刚刚,她看到安馨神色伤楚的走了,现在王兄面色又很差,看来,她得逞了。……夏紫嫣坐在偌大的沐浴用的木桶里,雪白的小手轻抚着自己的腿。隔着清澈的水,她能看到自己的腿纤细修长,像两根洁白的美玉,姣好动人。水波荡漾,两只腿似乎也在微微盈动。可她清楚,她动不了,她的腿没有一点知觉。“洗够了吗?”清澈若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看向他,他就站在木桶旁,仔细欣赏着她,璨若晶石的眸子里蓄着浅浅的笑意,他对人从来都是清冷淡薄,唯独对她,温柔体贴,与对旁人时完全判若两人。她会心的笑笑“好了。”陆骁点头,轻轻在水中捞起她,将她横放在木桶旁的厚毛毯上扶她坐好。牵过浴巾,仔细擦拭她湿漉漉的黑发。“陆公子,说过多少遍了,我自己来就好。”这样的事,她还是做得来的。他只是轻笑“嫣儿,能伺候你是我的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磁性的声音像是竹林里的清风吹拂在她脸上,或是被他口中的气息吹动了,她眼前开始氤起水汽,抬起小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他的肩膀粗壮有力,硕。大的肌肉像是一座小山,而就在那里却有一处还没痊愈的伤疤,像是朵紫红色的花朵般不和谐的绽放在他精美的肌肤上。就在安馨拜堂的那一天,她又出了事,他去救她,这一次伤的是胳膊……那人是不会罢休的,她真的不知道如果再有下一次,他会为她受怎样的伤,她不知道,她与他还能有多少个下一次。“陆公子……”她在他耳边轻唤。“嗯?”他垂眸,只望见她眼中的缱绻,心倏然悸动,桃花花瓣般的浅红薄唇轻轻印向她樱桃小嘴。她张开雪白的双臂抱住他脖子,用心的亲吻他、吸吮他,沾着水珠的姣好身子紧贴在他身上。他的呼吸愈加沉重了,他鼻息里的气息愈加滚热,他抱紧了她,紧紧的、紧紧的,她能感觉到他沉重的呼吸,还有粗重的chuan息,她知道他动了qing……可是,就在她的小手在他后背上抚摸时,他的身子忽然绷紧。“嫣儿,不可以。”他双手搭在她瘦弱的肩头,不轻不重的将她推开,近距离看着她。她听得出他声音干涩,她望见他眼中有浓郁的qing,yu,却跟之前的几次一样,他在努力的隐忍、压抑……心中的自责感瞬间决了堤的涌上来,紫嫣双眼涩痛的厉害,抱紧他,颤声在他耳边呢喃“陆公子,我可以的,不影响的。”她只是没有感觉,可是,她可以,为了他她什么都可以。“嫣儿。”陆骁轻抚着她发颤的后背“夫妻之间不是非要这样,等你好了以后再说吧。”“我怕我好不了,你为我受了这么多苦,连这点事我都做不了,陆公子,是我拖累了你。”她声音愈加颤抖的厉害。出事后,她从腰部以下都失去了知觉,她知道男人一直压抑***对身子和心理都不好,大夫也说过她可以进行行房shi,然而每一次她与他接近时,他明明动了qing。yu,却总在失控前极力隐忍住。他怕她受伤害,他知道她没有感觉,所以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想单方面的将她当做发泄qing,yu的工具。“乖,你一定会好的。”他像哄小孩似的轻轻拍打她肩膀。不好又怎样呢?他会这样一直照顾她下去,如果能一辈子这样其实也很好。她觉得他苦,却从不知,对他来说没有她在身边才是真的苦。“陆公子,我怕,我怕,我好怕失去你,呜呜,呜呜呜呜呜……”情绪彻底失了控,她趴在他肩膀上失声痛哭起来。“傻姑娘,不会的,不会的。”她每一声呜咽都似钉在他心上,他抱紧了她,真切的感受到她的颤抖,心如刀绞。是他没办法治好她,让他的嫣儿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坐在盛满玫瑰花瓣木桶里、毛巾在身上擦了一遍又一遍,却怎么也洗不掉身上那不堪的痕迹。安馨终于泄了气,出木桶,用浴巾仔细擦拭自己的身子。“咚!”外面传来刺耳的响动,应该是摔门声。是莫子冥回来了么?他的心情似乎很不好,她正在想,外面已经响起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还没回过神,浴房的门就已被推开。“啊!”她惊叫一声,手中的浴巾掉落在地,惶恐的看着他。“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莫子冥条件反射的想为她关上。门,然而望见她身上那道道刺目的wen痕,心像是被刺了一刀,强烈的嫉妒感火一般烧上心头。微蹙墨眉,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大步迈进了浴房。“莫子冥,你这是怎么了?”从前莫子冥一直对她很尊重,即便生活在一起有时免不了会有尴尬发生,但一旦有这种情况,他总是极有君子风范的道歉、回避,可是此刻的他非但没有回避的意思,反而还径直朝她走来,一双冰镇的星眸怪异的盯着她,令她发慌……chi。裸身子不禁颤了颤,安馨蹲下身子想捡起脚边的浴巾来遮盖自己,可是还没蹲下去,他早已走到她面前,有力的大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臂,硬生生将她拉起。身子一震,她的身子顿时展开在他面前,从头到脚,没有一丝遮掩!而他就站在她面前,大氅袖口碰触在他腹部敏感的肌肤上,令她觉得心里阵阵发寒。“莫子冥,你怎么可以这样?”她下意识的抱紧双臂,狐疑而痛苦的看着他。眼前的他,目光阴冷、表情阴沉,冷生生的看着她,就好像是对她有着深深的仇恨般,这还是那个宠他、疼她的莫子冥吗?“你是我莫子冥的妻子,他姓楚的可以,我为什么就不可以?!”莫子冥紧紧将她抱住,深埋进她jing中的脸因激动而扭曲。清晰的感觉到他湿凉的唇在肌肤上吸wen,安馨的心阵阵发颤,努力的想挣扎,可他就像只发了狂的野兽,抱的她那么牢、那么紧,似乎恨不得将她挤进他身子里去。“莫子冥,你冷静点。”她身子不由绷紧,声音窒息的无力。冷静?他还能怎么冷静?!紧抱着她,他狂躁的气息滚滚扑在她耳边“馨儿,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可你欺骗了我,是你辜负了我……我不管,我为你付出的不比任何人少,他楚凌夜能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你,我为什么连拥有你一次都不能?馨儿,我不管,我yao你,我现在就yao你!” 是你爱错了人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呵护她、宠爱她,他不遗余力,结果又怎样?他费尽心思的将这个小女人保护的这么好,可是转眼间她不还是被楚凌夜那个禽兽吃掉。他不甘心、他不平衡!两只手发了狂般抚摸着她滑腻的后背、薄唇几乎是在嗜咬她的肌肤,沿着她锁骨一路向下……“噗!”是什么滴落在了鼻尖上?像是清凉的雨露,令他狂躁的意识微微有些清醒。他恍惚的抬起头,竟望见她泪水迷蒙的双眼。她在哭!他碰她,她很委屈、很排斥,而楚凌夜碰她时,她又会是怎样的反应?抵触,还是欢迎?心深处陡然涌起浓郁的凄凉,全身的力气一瞬间仿佛被抽空,莫子冥无力的放开她,无措间又望见她身上那一道道吻痕,青紫交错、妖娆刺目,仿佛宣誓着这个小女人属于楚凌夜……双目如遭刀割,他痛苦的凝眸。“对不起……”荒凉的抛下一句,仓皇转身,逃也似的走出浴房。颀长的身影在安馨眼中化作无数个星星点点,迅速远去、消失,她在地上捡起浴巾,缓缓擦拭去眼中的泪水。其实,她如果真正委屈自己,让他彻彻底底的拥有她一次也不为过,毕竟她与他是夫妻关系,那也算是夫妻之实、名正言顺。可她做不到,即便楚凌夜用了可以说是下流的手段得到了她,她对他有的也只是抱怨、责怪,然而,如果她和莫子冥真的走到那一步的话,她心里可能会留下一辈子的阴影……换好衣裳,她推开他卧房的门,望见那身影,脚步微微停顿。他就站在窗边,双手扶着窗台,躬起的身子在隐隐发颤,头失落的低垂着,这么萎靡、这么没落。“莫子冥。”她走过去。听到她声音,他身子剧烈颤了一下,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转身朝向她。看清他的脸,安馨还没放下的心忽的又悬起来。他显然已经恢复了平静,表情已恢复了自然,然而他双眸猩红,这个男人刚刚哭过。是怎样的伤痛欲绝,才能令这样一个坚强的男人哭泣?或许,他对她的爱有多深,她永远都无法知晓。“我强迫你和楚凌夜分开,你是不是很恨我?”他背倚在窗台,双手抱于胸前。安馨走过去,在距离他近一米半远外停住“莫子冥,你是为了我好,那也算不上强迫。”那天他是神情激动,然而她也知道他是为她考虑,他不希望她像一年前那样,义无反顾的对楚凌夜投怀送抱,得到的却是楚凌夜的冷落和不珍惜……她也清楚,即便她再爱她的凌夜王兄,她现在也还是莫子冥的妻子,她即便再想靠近楚凌夜,也必须顾忌自己的身份,还有顾家人的感受。于是,那天莫子冥与她约法三章在他主动放手之前不准她出轨,不准她主动对楚凌夜示爱,不准她与楚凌夜私定终身。她答应了,因为她也清楚,他和楚凌夜的爱情需要些考验。她照做了,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对楚凌夜冷落、疏远,即便每次与他靠近时心颤动的再厉害也表现的平静、表现的淡漠,一如一年前他对待她时那般。她照做了,即便在客栈里看到他为她备下的惊喜时内心多么激动、多么高兴她也恪守着那三条规矩,对楚凌夜保持着淡漠、保持着疏远,可是后来的事,她没有办法。忘了从何时起,她不再叫他“子冥”而是改称莫子冥……莫子冥凝眸看着她,满脸黯然“有时候我觉得我真没用,自己爱的女人就在眼前,却抓不住、不能碰!我想不明白,他楚凌夜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这么不顾一切的去爱。”“莫子冥,是你爱错了人。你是个好男人,会有女人懂得爱你、懂得珍惜你的。”安馨不知该怎么劝他。“呵呵呵呵。”莫子冥笑起来,笑的无比凄凉、无比悲怆。她被他吓到了,不自觉的后退一步。眼前这个小女人目光防备、神色紧张,是怕他再侵犯她吗?莫子冥内心冰凉“我想一个人安静会儿。”“哦,莫子冥,你别想太多。”安馨点点头,退出去。她为他关上。门的那一刻,他拿起窗台上得酒壶,仰头灌向自己。她说,会有女人懂得爱他、珍惜他,她又怎会知道,就算天底下其他的女人都来爱她,又怎能代替得了她?因为他深知单恋一个人而得不到对方对等的回应是多么痛苦、多么煎熬,所以他对她千叮嘱万嘱咐,一定要对楚凌夜冷漠、冷漠,除非他拿出十足的诚心、除非他不再那么霸道那么那么自我,真正懂得了呵护她、珍惜她,他才会放她离开……他甚至与她约法三章,他说他做这些都是为了她好、是不想让她再受一年前那样的伤害,从她的眼神中、表情中他也看得出她深信他。可是,她从来不知道,他也有他自私的目的。自从那天在小河边见到她和楚凌夜在一起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已经留不住她,所以,他用用尽了心思,用这样的说辞,为了她,同样也为了能将她在自己身边多留几天罢了……“凌夜王兄,你去哪里?凌夜王兄!”娇小的身子突地蜷缩,骤然惊醒,才发现是场梦。坐起来,点了灯,在枕头下面取出那个日记本,小心的翻开,仔细看着一年前自己写下的那些小情绪。怨了、冷了、失落了、伤心了,所有的情绪全是因为他,他的一言一笑、一个目光,在她心中都能激起阵阵潮涌。一年前,她身患绝症,以为命不久长,所以不顾一切的留在他身边,只想将余生的时光献给他,哪怕卑微、哪怕没有尊严,只要有机会可以爱他就好。而今,上天眷顾她,让她有足够时间可以慢慢爱,莫子冥为她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代价,她当然要顾忌他的感受,况且,她也想慢慢品尝一下恋爱和被爱的滋味,让楚凌夜也尝尝爱而不能的感觉……这也算是她对他一年前冷落他的一次小小的报复吧。而经历过今天的事,她发现她这样做是对的,他那种狂野霸道甚至是完全不顾她感受的方式,令她无法接受,甚至伤害到了她。仍旧爱他,然而经历过风雨创伤,她已经多了些理性,更知道应该去反观她爱的人、去品尝爱情、与所爱的人达到应有的默契。现在她有的是时间,她不怕花时间去爱,她有了更多的时光思索、考验这份厚重的爱情……看的倦了,小心的将日记本合起,放在枕下,安然入睡。……“莫大夫,我只是见我王妃一面,你怕什么?有你在我还能把她怎么样?”“楚娇婉,莫府不欢迎你。”门外忽然传来的争吵声将安馨惊醒,是楚娇婉,她找上。门来干什么?安馨穿上鞋下了床,走到门口,“咔!”的打开了门。主房里,莫子冥正黑着脸站在正门口,门打开着,显然一副送客的姿态。楚娇婉表情无奈,正朝门外走,此时倏然望见了安馨,两眼一亮“王妃,你可真没良心啊,我王兄都快为你闹出人命了,你也不去看看!”“他出了什么事?”对楚娇婉多少有些了解,此刻她焦虑不安的神情明显不是装出来的,所以,安馨有些紧张。楚娇婉瞪着安馨,冷笑“呵,你还知道担心他啊?我以为你连他的死活都不管了,正好借这次机会整死了我哥好跟你的莫子冥逍遥快活呢。”她怎么就整死他了?安馨心里咯噔一声,不及询问莫子冥生冷的声音已经响起“楚娇婉,你怎么说话呢?”“见不得光的事,你们做得出别人是不是就不能说说?”楚娇婉愤愤的看向莫子冥,不看则已,对上他阴沉厌恶的目光,心里满满的都是怨。“莫兄,怎么也想不到你这么好个男人竟然好这一口,喜欢二手女人呵。”“是又怎么样?”心中最敏感的伤疤被揭开,莫子冥彻底被触怒,有力的大手重重抓住楚娇婉纤细的胳膊,一把将她揪出门去“滚出莫府去!以后别再让我见到你!来人,送客!”沉声落下,“砰!”的将门重重关上,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几个家丁将楚娇婉抬出府外。这一年,楚娇婉从来都没间断过对他的纠缠,他讨厌她,狠话都不知对她说过多少遍,可是这个该死的女人跟她哥楚凌夜一副德行,死搅蛮缠、死不要脸,近一刻钟前他想出门走走,刚一开门,不知何时等在门外的楚娇婉竟然趁机溜进了府里,径直走向主屋,硬是把馨儿也吵醒。“咚、咚、咚……”是拳头砸在大门上的声音。“莫子冥,如果我王兄有个三长两短,你也逃脱不了责任,是你和我王妃联手把他逼死的!小心他以后做鬼也缠着你们!”虽隔着厚厚的门板,楚娇婉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入耳中,安馨的心更是乱了。 楚凌夜,你混蛋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无理取闹。”莫子冥无奈的耸耸肩,对上安馨恍惚的目光,心突地一颤“馨儿,你怎么了?”“我想去看看他。”虽然楚娇婉说话有些夸张,但她总感觉楚凌夜出了什么事,她心神不宁。“呵。”他轻嗤,敛起眸底那丝失意“馨儿,是不是明知是他楚凌夜为你设下圈套你也傻傻的往里钻?”“我想这次不是,莫子冥,我去换衣裳。”转身走回卧房里去。“安馨,我王兄说一个时辰内去见他,不然以后你们人鬼殊途。”门外传来楚娇婉声嘶力竭的呼喊。人鬼殊途!楚凌夜不是个爱开这种玩笑的人,她的手不由发抖,迅速穿好衣服,急匆匆的走出去。“我送你。”一直等在门外的莫子冥迎上来,他倒要看看楚凌夜搞什么鬼。“好。”安馨魂不守舍。……寰宇酒楼是依仗楚王府势力盖的,也是楚王府生意交易的地点,位于这座城的中心地带,共三层,在那时三层建筑实属罕见的,楼下的是主干交通要道上此时人潮拥堵,一大群人正抬头望着楼顶处。有个男人要跳楼,而且还是楚王爷。“这是要殉情么?他楚凌夜好歹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做这么幼稚的事也不怕别人笑话。”莫子冥轻嗤,言语间带着刺。安馨脸贴着马车窗看着前上方,心悬的好高好高,莫子冥的话就在耳边,她却似没有听到。视线里,一条瘦长的黑影就站在楼顶,虽然相隔遥远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出是楚凌夜,他站的如此靠边,仿佛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下来。“馨儿,别理他,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跳!”莫子冥放慢了车速,正想找个路口拐弯,身侧却传来“咔”开门声,他来不及阻挡,她已经下了马车匆匆朝酒楼的方向跑去。“馨儿,你别去!馨儿……”他焦急的大喊喊,可她就像听不到。自从看到楚凌夜站在楼顶后,这个小女人就像掉了魂儿似的,他跟她说什么她都心不在焉。仓皇的跑进酒楼,直上顶楼,一路上安馨心里就像塞了块铁,沉重的厉害。上了通往楼顶的梯子时,才发现里面围了一大堆人,眼熟的、陌生的男男女女,清一色的穿着楚王府的家丁衣服,全是楚王府的人。“紫凝,你可来了。快去看看王爷吧,不知道他中了哪门子邪,我们怎么劝他都不肯下来。”“是呀,他站的地方好危险,上月就有人不小心从那里摔了下去,听说头都摔成堆烂泥了。”“紫凝,快去吧……”一个个暗叹的声音在耳边掠过,仿佛飘渺的云,她听得恍惚,脑海里沉沉浮浮全是楚凌夜的身影。快步走上去,第一时间就望见了他,他孤寂的站在那里,脚尖几乎触到了墙壁边缘,上面寒风猎猎,他的大氅和头发都被吹的不停摆动,依稀的,她甚至看到他健硕的身子都在摇动,仿佛风只要再大一点,他就会被吹下去。心似乎锥子刺中,她大声喊“楚凌夜,你不要命了!”耳边传来她的声音,顺着风,这么清晰、这么好听……他转回头去,凝眸望着她“我的茹茹都不要我了,我还要命做什么?”他轻笑,墨色的眸子弯起来,里面却分明盛着对她的抱怨。是风太寒么,她娇小的身子剧烈颤了颤“你给我过来。”“不过去。”他勾唇“我今天既然上来就没打算活着下去。”这个男人在说笑吗?“你这样有意思么?你先过来,我们有话好好说。”她急的直跺脚,可是这里实在是太高,她只要朝下看一眼就全身发软,而他站的地方太靠边,她不敢过去。“除非你答应留在我身边,不然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他抬手向下指了指,此时忽然一阵疾风吹来,他重心不稳,左脚先探下楼去,身子随之一个趔趄就朝下栽去。清晰的看到这一幕,安馨大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凌夜!”仓皇的喊叫着不顾一切的跑过去。“啊!”随着一声惊叫,楚凌夜两手条件反射的乱抓,万幸右手正抓住二楼打开的窗子。安馨一溜烟的跑过来,抓住他大氅,用尽力气往回拉他。他右臂随之用力,重新回到楼顶上,又被她拉的向里走了两步才站稳,还没回过神,她的小拳头已经雨点般落在他胸膛上。“楚凌夜,你真想死!你这个疯子……”失控的泪水绝了提般涌出来,明明他就在眼前,可她看不见他,只顾不停的捶他、打他。她的凌夜王兄不要她了,刚刚只差一点,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楚凌夜,你混蛋,混蛋……呜呜呜……”这一刻,再不用掩饰自己的感情,她忽然扑在他怀中,双手紧紧环抱住他健硕的身子,在他怀中低低抽泣。这个男人是个疯子、是个混蛋,然而,她好怕失去他、她不能再失去他……怀中的她在哭泣、在颤抖,他心如刀割,紧紧的将她抱住,低头在她耳边呢喃“茹茹,明明是你逼我这样做的呢。”是这个善变的小女人,忽然无情的冷落他、疏远他,令他觉得惶恐、觉得无助,他没有别的办法。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知道她一直在伪装、在掩饰,他的茹茹根本就舍不得他。“你知道么?你不在的一年里我有多苦闷、多压抑,我觉得人生都没有了意义,我几乎是行尸走肉的熬过了一年,还好上苍可怜我,把你活生生的送了回来,还让我知道你,我的王妃跟我的茹茹是同一人,我欣喜若狂、我觉得生活重新变得美好,我迫不及待的想得到你,可一转眼你却变了,变得害怕我、讨厌我、疏远我……呵呵……”他笑,笑的憨憨的,傻傻的“我真傻,还以为我的茹茹真的讨厌我,我的茹茹怎么会讨厌我……”“我的王妃,你究竟在犹豫什么?回来吧,快回到我身边来。”清澈的声音和着剧烈的风声,笛声般在安馨耳边回响,化作温暖的泉流层层包裹住她的心。他的心意她明明是知道的,可过去的她就像是只小心翼翼的蜗牛,蜷缩在坚硬的壳里,因为太容易被伤害,所以轻易的不敢展现自己。此刻,抛下重重的壳,内心的情愫瞬间绝了堤般冲出来,化作汹涌的泪水。怀里的她又哭又笑,一如那天在小河边时,小脸不老实的在他怀中蹭动着,将泪水全部擦在他身上……这才是他那个调皮又可爱的茹茹。“茹茹,回来吧,我已经等了太久。”颤动的声线中,楚凌夜用手指勾住她下巴,将她小脸抬起,垂头去吻她湿润的小嘴。“楚凌夜,你羞不羞?”她抬起小手挡在他薄唇上“整个城的人都在看着呢。”他稍稍一愣,她已轻轻推他一把,背离他走去。“茹茹……”他伸手去抓,却已抓不到她。“楚凌夜,下次跳楼可别再通知我。”回头浅笑着落下一句,她加快脚步朝天梯口处走去。“茹茹,你去哪里?”楚凌夜走出危险地带“喂,茹茹……别忘了你的东西还在我手里,今天下午回王府干活,不然……喂,喂!”她充耳不闻,娇小的身影早已冲进天梯中的人群里,前行、远去。“王爷,你可吓坏我们了。”说话的是总管家柳肖东。宋留也叹息“那里好危险,如果不是紫凝恐怕,王爷……”望见楚凌夜沉冷的脸,话音嘎然而止。“你们不好好干活在这里凑什么热闹?”楚凌夜黑着脸的站在天梯口。一群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柳管家,统计一下,今天凑热闹的统统无偿干活一个时辰。”“好的,王爷。”眼前的人们稀稀拉拉的走回去,楚凌夜长长舒口气,朝楼下看过去。那里,拥堵的人群正在散去,却仍有好事的人们在那里小声议论着。他楚凌夜因为莫子冥的妻子跳楼,这该是全城的特大事吧,他嘴角不禁勾起来。天梯处脚步声响,片刻后便是那清脆的声音“王兄,你太威武了。”楚凌夜没说话,右臂一紧,已经被紧紧抱住,楚娇婉仰着脸,一脸喜色“王兄,以前我总觉得你在感情方面是个榆木疙瘩,今天才知道你简直是情圣啊,这一招亏你想得出来,接下来有什么计划,跟我说说。”“去。”楚凌夜作势甩甩手臂,却没舍得用力。过去的一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就连他至亲的家人也无法体会,旁人都觉得他冷漠无情,觉得他将事业看的比生命还重,却有谁知他最在乎的从来都是那个小女人。……在酒楼出口处擦拭脸上的泪痕,安馨抬起头,竟望见铜镜中那张笑脸。心里甜甜的,美美的,就像那年吃了他送的棉花糖。几乎刚下台阶,几个好事之人就饿虎扑食般围了过来。“莫夫人,能讲述一下你救王爷的经过吗?”安馨怔了怔,礼貌笑笑“对不起,无可奉告。”转身,想绕行,可是左右两边不知什么时候被两个大块头男人挡住了,两座小山似的将她挤在中间,令她无法行动。“听说王爷是因为你才想不开,是真的吗?”“莫夫人,我们刚刚看到你在楼顶和王爷相拥接吻,你和王爷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你和莫兄新婚不到一个月,那场婚礼大家有目共睹,现在又和王爷恋上,请问这件事莫兄知道吗?”越来越入骨的发问连珠炮似的袭来,仿佛一根根毒刺,精准的刺在安馨心上。“让开,请让开……”她努力的想逃,可是没有用,不知哪里来了这么多人,将她围住、困住,她被挤在中间,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夏紫凝小姐,你在紧张什么?”“楚王府和莫府是生意场上宿敌,你怎么会和王爷产生恋情?”人们不停的询问,声音仿佛一只只卑鄙的手,将她的衣裳一件件剥落,安馨忽然觉得自己就赤。luo。luo的站在这里,她所有的,所最不想被人知晓的事情都被无情的曝光、曝晒。她挣扎、挣扎,像是被困在层层细茧中的蝴蝶,一片肺无法承受太过窒闷的气氛,她压抑的厉害。“请问莫夫人……”“够了!”彻底被逼急了,她忽然提高了声音“我没有违法,不需要你们审讯,请让开,让开!”不知哪来的力气,她一把推开面前那个女人,快步向前跑去。刚跑两步,头部忽的撞在一个坚实的身子上,她稳了稳身形,没抬头,绕开了他想继续向前走,右手却被他温柔的拉住。“馨儿,是我。”温润如玉的声音,是他……她止步,回头望过去,只见面带微笑,竟是满脸的温柔与宠溺。刚刚她和楚凌夜在楼上的事他应该也看到了,他心中该是不舒服才对,然而,他表现的还是这么温和……“莫兄!”被安馨推开的女人惊叫一声,见了金子般扑上来“莫兄,您对您的妻子和王爷的事怎么看?”楚王府和莫府都是本城的大生意客户,楚凌夜和莫子冥这两个青年才俊一向都是人们关注的焦点,这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情事……这件事绝对是值得议论的热点。“馨儿,我们走。”莫子冥早已轻揽住安馨肩膀,呵护的搀着她向前走去。这人有什么毛病?眼睁睁看到自己妻子和别的男人抱了又亲,还当宝贝似的宠着她、护着……那女人目瞪口呆。装备极好的马车门关上,隔断外面的喧嚣,一切回归平静。他却不驾马前进,倚在车座上,远远看着楼顶上的楚凌夜和楚娇婉,清晨的薄光透过车窗氤氲在他脸上,将他的脸映的像块美玉般俊美无暇,而他璀璨的眸子里蓄着的黯光又是什么?是忧郁……安馨知道,他心里并不舒服,她经历过,更深知眼睁睁看着自己所爱的人跟别人亲近是什么感觉。“莫子冥……”“没必要道歉。”他打断她,凝眸看着远处,她从来都不可能知道她每每说出“莫子冥”这个疏远的称呼,他心中是何种伤痛的感觉。安馨闭上小嘴,看着他完美的侧脸。他缓缓看向她“馨儿,告诉我,彼此相爱的两个人相互拥抱是什么感觉?”她怔了怔,对望着他伤感的眼眸说不出话。“开个玩笑罢了。”他转回头去“你早饭还没吃,我带你去。”鞭子在马上抽了一下,马车快速前进。彼此相爱的人,他这辈子是不会有了……路边光线黯淡的角落,穆雪漫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车影,小拳头紧紧攥起来。黯然咬紧嘴唇,将视线抽回,努力不想去看,可还是禁不住抬起头望向楼顶。他还在那里,和他的妹妹楚娇婉不知在谈着什么。可她眼中怎么还是浮现出他和那个女人在楼顶拥抱的画面?那一幕,好温馨、好浪漫,她在梦中都不敢奢求与他那样,可是他竟毫无顾忌的在人群的瞩目下把这美好给了另一个女人,那个有夫之妇……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她凭什么就能同时得到两个优秀男人的爱?!“穆小姐,考虑的怎么样了?”身旁传来个压抑的男性声音。她转回身去,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这张狰狞的脸,还是禁不住倒吸了口冷气“你答应过我的,不能伤害凌夜。”“尽管放心。”男子嘴角邪肆的勾起,凤眸中不禁露出两道凌厉的恨意。他从前不是这样子,是楚凌夜还有姓穆的那个贱女人令他容貌尽毁。“好,我会照做!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穆雪漫深深吸气。……翌日午后。安馨在林荫小路上缓步的走,当年确诊得了肺病后,她就时常来这座小山,喜欢这里的安静和空气的新鲜,有多少的心事此时都可以暂时放下。“咦,这个人不正是画册的那个美女吗?”身边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惊呼,安馨循声望去,只见右前方有一对年轻的情侣,说话的正是那年轻男子。“谁让你看的?!”那年轻女子用力扭住男子胳膊,斜着眼打量了安馨一眼“以后不准看这种龌龊的东西!”“知道了,我又不是故意看的,哎呦,别扭了,疼,疼……”男女嬉笑吵闹着自她身边走过去,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狐疑间,男子倏地回头望了她一眼,仿佛她脸上有金子似的,目光那么火热、那么奇怪。“馨儿,原来你在这里啊?”是感觉的原因吗?她怎似觉得莫子冥的声音有些焦急?她更加疑惑起来“莫子冥,发生什么事了么?”“没有。馨儿,我办完事正好经过这里,远远看你在这里,我们一起回府吧。”“嗯。”“好。”路上人们来来往往,为什么她总觉得他们看她的眼光很奇怪?总感觉有人在对她指手画脚,可是她看过去的时候,他们又迅速伪装回正常,就仿佛她是个可怕的怪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忐忑不安。莫子冥的马车早已等在路边,她上了车去,看向莫子冥“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你昨晚睡得晚,人睡眠不足时都会没缘由的焦虑。”他轻笑,深深压抑着内心的不安与烦闷。“可是……”她还想说什么,他纤秀的右手已经伸过来,轻覆在她双眼上。“乖,闭上眼睡会儿就好了。”或许吧,昨晚她失眠,直到凌晨才睡。闭上眼,竟昏昏欲睡,迷迷糊糊的没过多久,她隐隐感觉车子停下,依稀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随之身子一轻,他已将她横抱起来,稳健的向莫府里走。“莫子冥,我自己走就好。”安馨瞬间惊醒。他来不及说什么,她早已挣扎着从他怀中下来,他无奈勾唇,眉宇间的失意来了又褪。这个小女人从来都这么倔强、这么残忍,连他为她付出的机会都不舍得给。“听话,好好睡一觉,我很快就回来。”亲眼看她躺在床上,又叮嘱过了,等到她肯定的答复后,他才放心离去。“咔!”关门声响,他身影已在眼前消失,那匆匆一瞥间,她还是捕捉到了他眼中那丝慌张,他到底在害怕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安馨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把府里知道消息最多王丁叫来了。“少夫人,你叫我。“王丁怯怯诺诺的走过去。“有什么奇闻怪事说来听听。“安馨试探的问他。“没……没……,少夫人我还有事,先下去了。“说完急忙转身就走。“站住!再不说我就要将你赶出莫府。“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有事,故意吓他。不安的将画册从衣服里拿出,递于安馨,急忙道别。“一本画书,还把他吓成这样?“惊奇的拿起画册翻看。第一张图是楚凌夜亲吻他的画面,她被楚凌夜挤压在门上,右手从她上衣里探进去,显然正在抚摸她的xiong。部,画面是从楚凌夜背后的方位画的,虽然她大部分关键部位都被他身子遮挡,但还是能看出她下身的衣裳都已经被褪到腿弯处。第二张更是露骨,她下身的衣裳已经完全被褪去,他的身子仍旧紧贴着她,他的xie裤也已经褪了下去,而她的小手则放在他下。体最敏感的部位,虽然画像的角度看不到她在干什么,但明白的一看就能想到,她正抓着他的……“砰!”画册从颤抖的手中滑脱,掉落在地上,心中仿佛也传来一声破碎的声音,因为画面上的人实在很像她。难怪人们看她的目光都那么讽刺、那么鄙夷,难怪莫子冥那么惊慌、那么反常,原来楚凌夜真的这么做了……他真的这么做了!“茹茹……别忘了你的东西还在我手里,今天下午回王府干活,不然……喂,喂!”耳边似乎回响起他昨天的话语,眼前似乎浮现起他那时的脸,那么俊美邪肆,似在调侃、似在玩笑。 这个男人囚禁了她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还以为,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真的做出这么伤害她的事,可,她的凌夜王兄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明知道这样对她伤害会有多深,还是不管不顾的令她尊严扫地?不相信!她不相信!颤抖的双手艰难的捡起地上的画册,一个令她自己都害怕的想法突入脑海,她想杀掉――楚凌夜。她又下不了手,她想找他问个明白,可是又望见那两张画像,手就像被火炭烫了一下,手指麻木的连画册都拿不准,画册滑落到腿上。明明知道的,只有他才知道这些图片,散出这些画面的人除了他还能是谁?他总算还心慈手软,至少只发了两张,至少没把那些更露骨、更粗暴的也发出来……呵呵,疼痛的心中倏然牵起一声冷笑,那么凄楚、那么荒凉。“噗!”是什么滴在了放在腿上的画册,迅速晕开,化作凄冷的水。凌夜王兄,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明明给了我这么好的念想与期待,一转眼却无情的全撕碎!“咳!”她支撑不住,倒在床上。闭起眼,紧紧咬住干枯的嘴唇,不愿想、不想哭,可泪水还是失了控的流下来,雨水般溶进黑发、湿透枕巾。……“莫兄,王爷正在忙,您要见他我得先通知一声。”“莫兄,莫兄……啊!”重重将挡路的管家推开,愤怒的身影走到王爷书房外,重重一脚将门踢开。“咚!”楚凌夜正深蹙着眉坐在桌子前,不久前刚在看了那两张画像,本就心情沉重,望见硬闯进来的莫子冥脸阴沉的更加厉害“莫兄,这是发狗疯呢?”“楚凌夜!”莫子冥快步走向前,一把抓住他衣领,将他在椅上揪起来,愤怒的瞪着他“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你到底想怎样?”“也不想怎样,就是想让她离开你。”楚凌夜刻意挑衅的耸耸墨眉,重重一把推在莫子冥胸膛上。愤怒之余,莫子冥没来得及防备,连连后退了两步,怒不可遏的看着他“你可真是个无耻混蛋。”“这天底下谁不无耻、谁不混蛋?”楚凌夜嘲笑,本就讨厌莫子冥,也不怕他误会,只想气他“现在怎么样?那个女人我抱也抱过了,要也要了,你还死缠着她干什么?放手啊,甩了她啊?”“你!”莫子冥彻底被激怒了,踏向前一步,一拳头朝楚凌夜脸上挥过去。“呵。”他冷嗤,低头避过,同时“砰!”、“砰!”两拳连续打在莫子冥左脸上。随着两声痛叫,莫子冥高大的身子轰然趴在地上,想要爬起来,脑袋却晕晕的,一用力更是眩晕的厉害。“莫兄,这两拳是我还你的。”他蹲下身子,沉冷的声音扑下“是你一手造就了今天的残局,是你明知道她和我还没有休了她还硬要和她拜堂成亲,令她饱受内心的煎熬,你对她造成的痛苦比谁都多,她根本不爱你,你还把她强留在身边干什么?”这个混蛋是狗急了跳墙,他哪里痛他就戳哪……莫子冥支撑着抬起头,倏然冷笑“楚凌夜,你怎么知道她不爱我?”楚凌夜墨色的眸子紧凝,安馨很在乎莫子冥,他一直都清楚。“你考虑过她的感受吗?你除了伤害她还会做什么?楚凌夜,我会带她离开,以后再也不让她靠近你这个畜生。”他早该知道的,他的馨儿越是与楚凌夜靠近就会伤的越深,是他太过迁就她才会令她沦落到今天这不堪的地步,痛苦的蹙着眉,抑制着头部的眩晕感,他努力的想爬起来。“王爷,你还好吗?”此时,两名侍卫匆匆走进来。楚凌夜凝眸“莫兄不小心摔伤了,把他送到药房仔细检查。”“好的,王爷。”两名侍卫走向前,左右架起莫子冥。“放开我,我没事,走开!”莫子冥在挣扎,楚凌夜幽冷瞥他一眼,先于两名侍卫快步走出门去。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必须先找到那个小女人,将她牢牢抓在手中,不然如果她真的跟莫子冥离开的话,一切就都来不及了。安馨木木的躺在床上,如一片干枯的花瓣,所有的情绪仿佛被抽空,脑海里空荡犹如白纸。“叩叩叩……”“少夫人,你在屋吧?”“进来吧。”恍惚中被惊醒,艰难的回应着。“少夫人,这是少爷托人带给你的信。”侍女恭敬的递上,轻轻的退出,将门关好。“馨儿,是楚凌夜干的,我刚刚找过他,他也亲口承认了,我现在在楚王府的药房,他们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出去。我费了好大功夫,才说动侍卫帮我送信给你。我猜测你也该知道了,一定要想开,不用在乎,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的,请相信我!”他竟亲口承认了?是,他从来都是敢作敢为,从来都雷厉风行不用去顾忌别人的感受,即便他昨日才刚刚对她说过她对他有多重要,为了他的目的也不惜伤害她……安馨不知因何失笑,自语道:“莫子冥,我去看你。”披上外衣,无神的走出卧房,“咔”的拉开门,望见站在门口的那个高大身影,不觉怔了怔。楚凌夜刚偷偷溜进莫府,正想敲门,门却忽的打开了,望见了她,也是禁不住一怔,转瞬将她拉回卧房。吃惊的瞧他一眼,下一瞬,淤积在心的抱怨随之决了堤般涌上来,她抬头,伤感的看着他“楚凌夜,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不是我。”他垂眸凝望她,她脸色苍白,双眼发红,眼角仍残留着明显的泪痕,她哭过,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原来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心中不觉溢出丝丝的疼,他禁不住抬起右手想捧她憔悴的脸,可却忽的抬起小手,“啪”的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啊!”他痛叫一声,手背上已是通红一片,还没回过神,她声音已传来“是谁?除了你还能有谁?”颤抖的声音已经沙哑的厉害,透着浅浅的讽刺与失意,而她的目光亦是漠离嘲讽,满是对他的怨怼……“我就知道你不会信,所以我来找你。”他勾唇,如果他来晚了,她是不是真的就跟莫子冥离开了?从他的世界里一消失又是一年,还是更长?他在笑,他还能笑得出来!安馨冷嘲“现在我尊严扫地了,成了人人唾弃的过街老鼠,楚凌夜,你很得意是不是?”“你说呢?”他无措的耸耸肩“我的女人被别人看了,我是不是该得意?”“呵……”舒缓嗤笑“王爷,你可……啊!你干什么?”“抱你回家。”他早已横抱起她,拉开门,轻声溜出莫府。“放开我,楚凌夜,你……”她刚要大声喊,嘴忽然被什么给堵住了,两只拳头拼了命似的捶在他胸膛上,可他就像没感觉般,闷不吭声的紧抱着就朝后门走,后门一直没人守卫。身子重重一震,他已将他塞进马车里,紧接着也钻了进来,紧靠了她坐在她右手边。“驾车。”他一声令下,马夫驾马前进,飞驰而去。拔出安馨嘴里的布塞。“救命!有人吗?救命!”安馨慌张的打开窗帘,朝外大声喊。“再叫,小心再给你封上。”幽冷的声音倏然在身侧传来。她身子不觉颤了颤,愤懑的看向这个可恶的男人“楚凌夜,你这是绑架。”他冷笑,凝着墨色的眼眸望着她不说话,无论她现在怎么看他都比她离开要强上千百倍。“莫子冥呢?你把他怎么样了?”她质问,语气仍然冷冰冰的。楚凌夜脸色一沉“死不了!”沉冷的声音迎面扑来,夹着浓郁的怨气,她还气不过,他又在气什么?她抱怨的瞪他一眼,知道逃不了,闭上眼倚在马车窗前生闷气。马车很快,不到一刻钟已到了楚凌夜的府邸,马车子直驾到卧房门口才停下。“自己走还是我抱你?”楚凌夜推开马车门。愤懑的瞪他一眼,安馨气呼呼的下了车,被他强行拉着进了卧房,那是他和她曾经的卧房。她坐在床沿,赌气不说一句话,努力的不想看他,目光却还是禁不住一次次的落向他所站的方位。他就站在窗前,背对着她,伟岸的身影巍然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房间里寂静的怕人,风吹动窗帘的声音都那么清晰。他这样是在跟她怄气,可该生气的明明是她!“在这里等我。”某时,他终于回过身来,匆匆瞥她一眼,快步走出门去。安馨站起来,刚追到门口,他却“砰”的将门重重关上,隔着门板冷声说“事情查清楚前哪都不准去。”事情查清楚?难道真的不是他?安馨压抑了许久的心中倏然晃过一丝惊喜。其实,那两张图片画的尺度不大,只是画中人很像她,甚至都算不上走光,只是那种场面太容易引人联想……她为之痛苦的、为之难过的莫过于散出这两张画像的人恰恰是楚凌夜。不在乎的人,即便是对她再恶毒的辱骂,她甚至都可以不为所动,然而,所爱的人一个冰冷的目光就能令她伤感失落,更何况是这么故意毁她自尊的伤害?“咔、咔、咔!”门上连续传来三声响动,他竟在外面锁了门。“楚凌夜,你什么意思?”她用力的拍门,可他竟不回一句,外面脚步声响,他在离开。她越来越焦急,对着生冷的门板大声喊“楚凌夜,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已经不爱你了!”外面的脚步声嘎然而止,短暂的沉默后,他低沉的声音才响起“我不信!安馨,除非你去你碑前发誓。”安馨一怔,脑海中不由浮现起他为她立的那座碑。外面脚步匆匆,随之是主房的关门声,他早已离去。这个男人囚禁了她!愤懑的跺跺脚,她走到窗前,远远望出去,看那道熟悉的身影,心顿时收紧。是莫子冥,他就站在院门口,正和门口的保安人员争论什么,显然是想进来却不被允许。原来楚凌夜是怕她和莫子冥见面才将她锁起来,他又在怕什么?做贼心虚吧……转眼间,楚凌夜的身影已出现在视野中,纵然此时她对他心存不满,然而不可否认,他英俊飘逸的一塌糊涂,看着他,她不觉失神起来。她倏然怪怪的想,这些日子里她对他抱怨过、伤心过、失望过,可是自己是否曾真正的恨过他呢?此时,楚凌夜已经走到门口,她看到他和莫子冥撕扯了几下,然后又举起右手煞有介事的说了些什么,紧接着莫子冥便愤愤转身,驾马而去。楚凌夜随之走回来。“咔、咔、咔。”开门声响过,楚凌夜迈着幽寂的步子走进来,慢条斯理的将钥匙放回口袋。“你对他说了什么?”安馨转身看着他,她知道,莫子冥见不到她是不可能轻易离开的。“你就这么关心他?”他缓步朝她走来,冰镇般的眸子里深凝着丝丝寒意。安馨漠然以对“那是我的事。”“呵。”他无味的笑“我骗他说你不在这里。”她微微一怔,想说莫子冥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他却似早已看透了她,邪肆的勾唇“那混蛋当然不肯信,于是我对天发了誓。”对天发誓?只为骗莫子冥离开?安馨哭笑不得“楚凌夜,你还有没有原则啊?”“原则?”他忽的走近了,低头看着她憔悴的脸,声音带着丝丝柔情“他莫子冥骗了你整整一年,明知道我还没有休了你,还执意和你拜堂成亲,这叫有原则?”磁性的声音和着淡淡的烟草气息扑面而来,明明是这么磁性、这么好听,可她怎么偏偏听出一种伤感?他的目光这么忧郁、这么认真,她竟然不敢直视,低下头,下意识的向后退。他的双手此时却倏地抓住她肩头,将她禁锢在怀中“馨儿,告诉我你的原则又是什么?在你心中你又是谁的妻子?莫子冥的,还是我的?”他颤抖的两手抓痛了她,她身子颤了颤,缓缓抬起头,对上他伤楚的目光,为什么眼睛会痛的这么厉害?“馨儿,为什么不回答我?”失神时,楚凌夜澈磁性的声音又扑面而来,安馨深吸口气“你现在叫我馨儿……那么你告诉我,你又爱谁多一些,现在馨儿?还是过去的茹茹?”楚凌夜被她问的一愣,随之冷笑“我都爱,你呢?也都爱?”“呵呵。”安馨抬头望着他的脸,只是笑,他的脸这么俊冷、这么美,他的眸子这么深邃、这么璀璨,就仿佛能看透世间的一切,可他从来都看不到她的心。她这样的笑算是什么?默认么?她成亲当天就已经恢复了记忆,她若不是爱着莫子冥又怎会甘愿嫁给莫子冥?而且,她之后对他的态度也说明,他在她心目中的分量远没有莫子冥重……他的茹茹,同时爱着两个男人!心重重一沉,他突地甩开她肩膀翦。“啊!”被甩的后退一步,还没站稳,他沉重的声音已落下“既然爱他,就等着为他哭泣吧!”安馨不禁打了个激灵“你要对他做什么?”她神色惊恐,眼中除去明显的慌张与防备甚至带着几分的敌意,这个小女人为了莫子冥总是这么轻易的就与他翻脸!凝望着她,心中那种冷刺刺的感觉倏然变得异常强烈,如锋锐的冰锥,刺得他生疼生疼“连自己都保不住了,还有心思管他!”冷调的声线落下,他忽然踏向前,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右手已经探进她袖口里把匕首拿出。他其实在莫府就已经偷偷看了里面一眼,看她把匕首藏进袖口。“我先帮你保管。”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安馨着了急,一把拉住他胳膊“楚凌夜,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如果觉得还不够,我可以再做点别的什么。”他回头,目光落在她脸上。别的什么……她倏然背脊发凉,不悦的瞪着他说不出话。他趁机甩脱她“侍卫会照看好你,所以,别白费力气。”话音未落,他已“咔!”的将门拉开,“砰!”的关门而去。侍卫照看好她?倒不如说软禁好她更直白些……安馨看着那扇战栗的门板,嘴角牵起一丝苦笑。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这么漠冷、这么不可琢磨,她甚至还没向他问清楚关于那两张画像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就匆匆离去。……楚凌夜坐在书桌前,指尖拿着那张画像,璀璨的眸子眯成一条狭长的线。那本画册是他们两个共同画的,他从未给别人看过,他珍藏的是最隐秘的,从画上看那时的他与她都还稚气未脱,甚至还不曾懂得“爱”是何物,然而那时他们却心心相印,谁也不曾怀疑过彼此的真心。如今大家都已长大成人,大家都已懂得,可是为什么偏偏就是看不到彼此的心?他与她之间究竟隔了什么?明明这么近,却为何她的心他竟似怎么努力都入不了?“叩叩叩……”“进来。”忙收起画册。“王爷,我们查到了,你猜测的没错,还真是熟人干的。” 那个女人是谁?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傍晚余晖映下,这座院子更显的幽静别致,过了整整一年,这里的一切都仿佛未曾变过。安馨站在屋檐下,远远看着院门口的方向,恍惚的仿佛回到了从前。那些日子,他总是不回家,每天的这个时候她都会站在这里,盼望能看到那个她日思夜想的身影。视野里倏然多出条人影,她凝神一看,却是个身材高大的陌生男子。“王妃,这是您的晚餐。”深深鞠个躬,男子将手中的托盘递向安馨。她意外的怔了怔“谢谢。”“不客气。”男子笑笑“王爷让我转告您一声,他今晚可能晚些才回来。”“哦,好。”她有些无措。当年,她身患绝症一个人在家要死要活都没有人管过,他即便是夜不归宿也不曾向她打过一声招呼,现在,不一样了……她忽然想,如果那时他肯这样对她的话,她是不是会激动的一整夜都睡不着觉呢?晚餐是清粥小菜,很合她胃口,或是饿了,她一粒米都没有剩。收拾好桌子,去洗手时才发现自己嘴角竟然挂着一弧笑意。原来她还是这么容易满足,无论他怎么伤害她、怎么令她失望,只要他肯给她一点甜头,她就傻傻的什么都忘记了,一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原来内心真正的情感一直都不曾变过。“咔!”约是凌晨时候,门上传来轻微的动静。她闭上眼,寂静的夜色中,虽然他开门的动静很小,但她还是听的很清晰。轻微的脚步声响,该是怕吵醒她,他走的很小心。不多时,床轻微的动了一下,好闻的薄荷清香随之扑入她鼻息,是他坐在了床沿,就在紧靠她右手边的地方,她的心忽然颤动的厉害,然而她努力保持着平稳的呼吸,假装熟睡。脸上倏然传来温热的气息,还有种轻柔的触动,他捧住了她的脸,他总是这样,轻轻的、柔柔的像是捧着一块易碎的珍宝。“晚安,我的王妃。”他压低的声音仍然这么清澈、这么好听,像是扣人心弦的手指,触动着她敏感的心,她的心情还未来得及平复,又感觉到他的唇印在自己额头上,轻轻地、浅浅地,一闪而逝,却令她久久无法平静。窸窣声响,他已躺在她身旁,健壮的右臂小心翼翼的从她脖子下穿过去,左臂搭在她胸部,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咚、咚……”他稳健的心跳像是一只不安分的锤子,不停击打着她的后背,他的鼻尖触在她耳廓,一呼一吸都像飒爽的清风,这么清晰、这么明显,他的怀抱好温暖、好舒服,可是,为什么她这么紧张、这么不安?他的呼吸早已变得沉稳绵长,像是个安静的婴儿,他睡着了。她终于舒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回过身去,面朝向他,小嘴轻轻在他刀削般的薄唇上啄一口,然后舒展开纤细的胳膊撒娇般搂住他的脖子。昏暗的光线中,他的脸这么俊隽、这么完美,细细欣赏着他,她不觉微笑起来。这样与他贴近的感觉太美好,她忽然想,如果能这样与他长久下去,外界的那些琐事、那些干扰又算得了什么?……翻个身,身边的他已经不在,安馨伸个懒腰,外面的阳光已经照进屋里,看样子已经是上午。洗漱过了,正在镜子前梳妆,门上忽然响起轻细的敲门声。“扣、扣、扣……”“谁啊?”她有些意外,因为楚凌夜进她房间前从来都不敲门。“紫凝,是我。”熟悉的声音!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如?”“是我,我方便进去么?”“好,进来吧。”安馨放下木梳,转身的功夫,门已经被推开,她立刻看到了穆雪漫,对上她的目光,心却不自觉的震了一下穆雪漫的眼神非但不似她刚刚的声音那么礼貌、那么客气,反而是伤楚幽怨的,隐隐的似是藏着种令人心悸的异样。“心如,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安馨走到她面前。“我来向你道歉。”穆雪漫走进门来,同样是开始时那种礼貌的语气。安馨更觉得疑惑不安“到底是怎么了?”话音一落,却见穆雪漫“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夏紫凝,对不起,我向你道歉!”这一次,她咬着牙,再不是开始的礼貌语气,每个字都像是在齿缝里挤出来的,而她眼中那丝深藏的光芒此刻也骤然显露出来,安馨此时才看清,那是恨,仿佛痛入骨髓,足以将一个人吞噬的仇恨!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正狐疑,一道冰冷的声线忽然在门外传来“道歉就要有道歉的诚意,穆雪漫,你这也算道歉?”楚凌夜的声音这么幽冷、这么寒澈,像是无情的风霜般铺天盖地的朝穆雪漫席卷而去,这瞬间,安馨明显的看到穆雪漫娇小的身子在颤抖。“紫凝……”穆雪漫抬起煞白的小脸,声音几近卑微、几近破碎“对不起,是我不对,是我把那两张画像找人复印,散发出去的,对不起……”正想扶她起来,然而听到她这席话,安馨的手触及她肩头的衣裳,再也使不出力气。一切都太意外、太始料未及,她想也不敢想这个一向乐观善良的小女人会做出这种事,她低头看着她,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心如,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我羡慕你。”穆雪漫咬咬牙,忽然凄楚的笑起来“呵呵呵,我羡慕你,同样是女人为什么你就可以得到他的爱?夏紫凝,我嫉妒你,我恨你,为什么明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还狠心的把他从我身边抢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狠毒、这么残忍?!”越说越是激动、越是愤恨,情绪彻底失了控,她忽的站起来,张开双手就朝安馨扑上去,就在她的手抓到安馨胳膊的一瞬间,楚凌夜一记重重的耳光已经打在她脸上。“啪!”清脆的、响亮的声音仿佛心碎的声音。“穆雪漫,你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别让我再看到你,立即从我面前消失!”沉重的、无情的话语像是一记记重锤,一次次狠狠敲打在穆雪漫破碎的心上,她抬头看着他,此时他已站在安馨身边,右手轻搭她肩头,对她那么温柔、那么袒护,而他看自己的目光却这么凶、这么冷……她心悸的厉害,伤心的看着他,连声音里都满是凄楚的味道“楚凌夜,我好歹也跟随了你六年,苦苦暗恋了你六年,那天你说娶我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你,可你把我当什么?凭什么说娶我就娶我,说不要我就当垃圾一样抛弃我?”“就凭你冒充我的茹茹。”说话间,楚凌夜有意无意的朝安馨看去。这瞬间,安馨蓦地明白了她与莫子冥成婚前夕他忽然和穆雪漫走在一起的原因,他把穆雪漫认作了她……穆雪漫也明白了,从他看安馨的眼神里她就能看出,他身边的小女人才是他的茹茹——她想要冒充的那个人!明白了,她全明白了,她算什么?不过就是他无聊时随便玩玩的罢了,她是痴了、傻了,异想天开了才会觉得自己的苦恋得到回报,觉得他真的对她动了心。“我懂了。”她转身,泪水一瞬间滚落下来,像是滚烫的火,烧的被打红的脸火辣辣的痛“夏紫凝,你记住,终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的。”加快脚步,逃也似的跑出门去。之前安馨离开楚凌夜时,楚凌夜夜夜喝醉,一天将他与安馨如何画画册的事情说出,穆雪漫当时留意了一下,没想到日后还能用上。虽然已经被辞退,但她手中仍然有楚凌夜书房的钥匙,昨晚,她趁值夜班的侍卫换岗混进楚王府,凭着对楚王府熟悉程度,在他书房偷到几份文件,顺手将楚凌夜和安馨合作的那本画册偷出。她恨安馨,所以顺手将那本画册带出找画匠画出,散发到城里,她以为这样莫子冥就会对安馨严加约束,以为这样安馨就会名声扫地,楚凌夜就会彻底嫌弃她、讨厌她了,可她看到的反而是楚凌夜对她愈加的疼爱与袒护,他非但训斥了她,还逼迫她上。门来向那个女人道歉……穆雪漫的背影转瞬即逝,而她低低的抽泣声却仍似回荡在耳边,安馨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心情沉重。“你在想什么?”楚凌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抬头看向他“我觉得你对她有点残忍了。”刚刚他对待穆雪漫的态度就像当年他对她,那么冷、那么无情,她深知被所爱的人这样对待是怎样的一种痛。“我没那么多耐心,她偷了我的密函,至少对我的生意造成很大的损失。”楚凌夜垂眸看着她“这起码可以让衙门的人过来抓她,按轻重她后半生可以说就在监狱里度过了,但我没有追究,她跟随了我六年,我不是不想让她幸福,是她想要的,我给不了。”是,他从来都薄情,天底下为他痴狂的人不知穆雪漫一个,谁爱上他就是谁的不幸,而她呢?她是那个幸运儿么?“她偷走的画册我已经让她全部销毁了,并且以回收有奖的方式,把散播出去的也九成收回销毁。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发生。”他顿了顿。“这个玉佩是我在穆雪漫的住处找到的,现在物归原主。”他在口袋里拿出那个玉佩,朝她递去。她接过来,捧在手中,掌心里。当年这个玉佩是被花偲盈偷走的,她还以为以后自己再也无法得到它了,她不知它是怎么到了穆雪漫那里,但几经辗转,它还是回到了她手里,该是她的就是她的,谁也抢不走呢……她脸上不觉露出个馨儿的笑。“茹茹,保护好它,以后不准再弄丢。”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她笑笑,没说话。然而,他能感觉到,她很开心、很快乐,一如十年前他初次将这个玉佩送给她时那般,此时此刻他清清楚楚的感觉得到,她与他心心相印。“咕噜。”他肚子里忽然传来饥肠辘辘的动静。安馨将玉佩塞进口袋,迈步就朝门外走,刚走出两步,却被他一把拉住。“你去哪?”他神色慌张,仿佛生怕她跑掉。她转身,笑若桃花“亲自去给你准备早饭。”他墨眸轻凝,终于松开了她。……小米粥、煮鸡蛋外加一盘小咸菜,再普通不过的平常百姓家的家常便饭,楚凌夜却吃的津津有味。“饱了?”安馨站在他面前,就要收拾碗筷,右手还没触及桌上的饭碗,却被他抓住,身子一晃,已被他拉入怀中。“茹茹,留下来,别回去了。”紧紧将她揽在怀中,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耳根处仿佛烧起一蹙火苗,燥热的厉害,她身子不由悸动“凌夜,别这样,不太好。”小手抓住她覆在她小腹上的大手,想掰开,却一点都掰不动。“哪里不好?”他薄凉的唇蹭动着她脖颈中敏感的肌肤,滚滚热流喷薄而下“你害羞的样子真美。”“啊!别,凌夜,别。”“别什么?”他声音炙热干涩。“……”她的脸憋得通红,不知道该说什么。身子震动,他已将她横抱起来,看着她娇艳欲滴的脸,俊美无暇的眼眸里几乎泛出桃花来“你身上好烫,我帮你洗澡。”他qing。欲迷蒙的眼神还有他炙情的声音吓到了她,她的心砰然跳动,樱红的唇瓣颤动了两下,竟然说不出话。一直将她抱进浴房,他才将她放下,修长的手伸过来,加开她裙子的衣带,轻轻将她的外裙脱去。是被什么蛊惑了?她竟没有拒绝,像个木偶似的红着脸站在他面前,任由他将她的衣裳一件件除下,再眼睁睁看着他将自己脱得不着。寸。缕。她来不及想为什么沐浴的水已经被准备好了。“哗!”将她放入水中,自己也进到偌大的沐浴池中,周围散发着玫瑰的气息,片刻间,浴房里已经氤氲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再加上玫瑰的香味,更增几分暧昧旖旎气氛。“宝贝,闭上眼。”他潮湿的声音似乎沾着雨露。她没说话,乖乖将眼睛闭起。他将肥皂揉搓均匀了,揉搓涂抹在她小手、胳膊、后背、胸部、腿部……直至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肤,然后他从正面抱住她,富有魔力的手温柔的抚摸她水润的后背、xiong。部,手掌和她肌肤之间冒出一串串白色泡沫。她闭着眼,更加敏感的感应到水的热流还有那太过滑腻的触感,忽然全身滚烫。“舒服么?”他轻吻着她的脸颊。她轻咬住嘴唇,隐忍着不说话。感觉到她呼吸已经开始急促,他加大了攻势,开始撩动的亲吻她的脖颈、耳垂,同时抚在她后背上的左手已经沿着她滑腻的腰部游移下去,分开她双。腿,用沾满泡沫的润滑的手背在她最敏感的花瓣上缓缓挤压、蹭动。“嘶!”强烈的快。感令她浑身酥麻,她紧张的绷紧身子,修长的睫毛禁不住颤抖。“别害羞,我的王妃。”邪魅的声音如海涛般冲入她耳中,仿佛一个诱惑人心的魔咒令她心醉。与此同时,他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哦……”她禁不住吟叫出声。“想要么?”耳边性感的声音,直沉入她心中,激荡的她蠢蠢欲动,她张开干枯的嘴唇“嗯。”“说出来。”他仍在魅惑她,口吻中携了几分命令的意味。“想。”她彻底沉醉了。“想什么。”他含住她莹润的耳垂。“想要…凌夜,我想要……”他qing。欲的眸中绽放出满意的笑“遵命,我的茹茹。”有力的两手托住她纤细的双腿,将她抱到齐腰的高度,摆正了正好姿势,早已挺立的巨硕缓缓抵入她温润的身子,与她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这是个流动的浴池,新鲜的温暖的水不停流出,在身上激起优美的滚动、空气里飘满玫瑰芬芳的香气。“喜欢跟我做么?”他紧抱着她边温柔lu。动着,边在她耳边低吟。她早已欲死欲仙,干枯的嗓子里发出忘情的呢喃“喜欢,哦,哦……”“那就多做些。”保持着与她融合的姿势,他抱着她向前走,直到走到墙根才停下。用身子将她挤压在温暖的墙面上,双手托着她白玉般的双腿,加快了对她的拥有。“哦……啊,慢点,哦,凌夜,慢点,哦……”“我的茹茹,你叫我什么?”他舔舐着她汗涔涔的鼻尖。“凌夜王兄,慢点,哦,凌夜王兄……”“出轨的感觉怎么样?”他时快时慢“是不是也很好?”出轨?很好?耳边传来敏感的字眼,而这一次,她已不觉得自责。他是她唯一拥有过的男人,只要他不是强迫她或者用其他的手段,她并不是不能接受,因为她知道彼此相爱。耳边是他沉重的喘息声和清澈的流水声,空气里弥漫着的花瓣清香和欢爱的麝香味,他的节奏把握的很好,就像不知疲倦般一次次将她带上最高点,令她恍惚若沉,过了许久许久,他才在她身子里释放。彼此洗的干净了,他和她一同走出浴房。“我带你去见我父皇和母妃,把你的真实身份和他们说清楚。”他抬起她下巴,贪恋的看着她的脸。情事过后,她的脸显得憔悴黯淡,却自有种雍容的美感。“啪”!她抬手打开他的手,笑眯眯的摇头“我还没考虑好要不要这样做呢。”“怎么?因为莫子冥?”他微微蹙眉,其实对此他一直都有心结,他知道她爱他,但他不确定她是不是爱莫子冥更多一些……“算是吧,至少我得回去跟他说清楚。”她笑“况且,我还没尝够恋爱的滋味呢。”“你要和他分开?”他掩不住声音里的惊喜。“是呀,我总不能脚踏两条船是不是?”是时候了,再拖下去对谁都是伤害。“呵呵……”他笑起来,笑的爽朗、笑的洒脱、笑的俊美邪肆。她都已记不清多久没见他这样笑过了,欣赏的看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然后转身朝外走。“喂,别走。”他从身后将她拉住。“怎么了?”她疑惑。他早已将她拉入怀中,横抱起她就朝大床的方向走。她的脸不禁一红“凌夜,怎么,你……”“这次你走了,谁知道又要过多久才能吃到?”邪肆笑着,他将她轻放在大床上,紧紧吻住她。火热的亲吻她,不放过她身上每一寸肌肤。两手捉住她手腕,举过她头顶,压在枕上,修长的手指蹭动着她敏感的蓓。蕾,一次次的占有她、掠夺她,仿佛对她怎么拥有都不够,连连要了她两次他才放过她。……暖阳斜照的河边小亭中,楚震东坐在竹椅上,闲逸的品着茶。每天傍晚他都会来这里和师爷下棋,今天他来的早了些,师爷还没来。“请问您是姓冷?”身旁倏然传来个中年女性的声音。这声音……心头倏然颤起一丝异样,他抬起头,面前站着个年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一身合体的装扮。是她!二十多年没见了,他竟然一眼就认出了她!眉头深深蹙起,楚震东手中的茶杯掉在木桌上。“震东?”女人踏向前一步。楚震东暗暗深喘口气“你认错人了!”“我不可能认错的,震东,是你,呵呵……”女人显得很激动“二十三年没见了,你跟年轻时没多大变化,看我,都老成这样了,真是,震东,震东……”楚震东刷的站起来,走出小亭。“震东,你去哪里?我有话对你说,震东!”“说过了,你认错人了!”没好气的丢下一句,他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此时,一个中年男子忽的迎面走过来,抓住他胳膊“楚老王爷,怎么这就走啊?不陪我下棋了?”“改天。”甩开男子胳膊匆匆向前走。“咦,那是你朋友么?她在叫你呢,王爷?喂……”楚震东早已低着头匆匆走远。这个贱女人,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勇敢拒绝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叩叩叩……!”莫子冥拍打着门。“谁?”里面传来个清冷的声音。“我,子冥。”大门打开,望见站在门口的陆骁,莫子冥不禁一愣“怎么又受伤了?”“一点小伤,进来坐。”陆骁无事般勾唇。莫子冥走进去,望见坐在轮椅上的夏紫嫣又是一惊“紫嫣,你也受伤了。”夏紫嫣笑笑“一点小伤,无碍的。”一点小伤?他是懂医术的,怎么可能连重伤小伤都分辨不出?-陆骁右臂打了石膏,这种骨折起码要一个月才能恢复,而夏紫嫣右腿上缠着绷带,绷带上还隐隐有几点血迹,虽然她的腿没有知觉,但也是重伤。这对夫妻是怎么回事啊?“出了什么事?”夏紫嫣清浅的声音传来。安馨失踪了,他知道这对夫妇消息灵通,刚刚又正巧经过这里,所以想找他们帮忙找找,可是见他们都伤成这样,不忍心再麻烦他们,勉强笑笑“没事,很久不见了,顺便过来看看你们。”“馨儿呢?”陆骁倏然问。他转头望去,正对上个陆骁那双明镜似的眼眸,知道瞒不过他,只好承认“唉,她失踪了。”“哦?好好的怎么会失踪?”紫嫣立刻担心起来。“唉,我也很奇怪……”说话间莫府的贴身侍卫找上门,告知他安馨回府了。告别了陆骁夫妇,莫子冥匆匆走出门去。昨天,他被楚凌夜的侍卫强行扣留在药房一个时辰,回去后就不见了安馨的身影,他首先怀疑的当然是楚凌夜,于是他怒气冲冲的找到了楚凌夜的府邸,可是楚凌夜竟然发誓说没见过她。楚凌夜是在圈里是出了名的说一不二,况且他敢发誓说的事,当然是真的,于是他焦急的四处去找,几乎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直到现在才得到她的消息…………回到家,门就被推开了。“馨儿,你去了哪里?”莫子冥激动的走过来,坐在她身边。他脸色苍白,双目通红,走得越近,他眼中的血丝她越是看的清楚,她甚至能想到他一夜不睡四处寻找她的焦急模样……心中不由浮起一丝自责,她看着他,认真的说“我在楚凌夜的王府。”他怔了怔,剑眉深敛“那个混蛋骗我!”他很激动,然而看着她,他的目光仍然是暖的,似乎只要她平安他自身再大的痛苦他都可以忽略,她隐隐叹息一声,暗暗下定决心“莫子冥,我想我们之间该……”话说了一半,门忽然被“吱”的一声推开了。“本来想敲门的,没想到门都没关。”穆婉言微笑着走进来。伯母也来了……正巧,今天就让她和莫府做个彻底的了断吧。“伯母,您来了。”安馨站起来,微笑迎接。上次在客栈“撞破”她和楚凌夜“偷。情”,她当时虽然生气,事后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没有指责安馨,但心中终究是不太平的,这些日子她没再来他们家一次,近半小时前莫子冥差人告诉她说馨儿失踪了,她才匆忙赶过来看看。“馨儿,坐下,别客气。”她温和的笑笑,见安馨没事也便放了心。莫伯母和莫子冥一样,似乎她犯再大的错、做出多令他们失望的事,他们都不会与她计较,她心中感动,坐下来,等穆婉言坐在对面便讪讪的说“赵伯母,您来的正好,我正有事要跟你和莫子冥说。”“呵呵,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直说就行。”虽说的平静,但穆婉言还是预感到些什么,诧异的看向莫子冥,竟望见他眼中那抹一闪而逝失落轹。“呵呵呵……”似乎猜到安馨会说什么,他故作轻松的笑“馨儿,母亲好不容易过来一趟,我们找个地方好好玩玩吧。”说罢,就要起身。“莫子冥,别再逃避了。”她伸手拉住他胳膊,声音里、眼眸中满是歉意“对不起,我必须得离开你。”她还是亲口说了出来,这么直白、这么清楚,字字如锋利的剑,狠狠的刺进他敏感的心里。他知道的……他早知道这个小女人他已留不住,可她却这么狠心,不给他留一点情面、一点机会,就连多留在他身边几天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都不肯。“呵呵。”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他重新坐回她身边,明知道原因的,却还是问“为什么?”“因为我不爱你。”明知他会伤、她会痛,她还是斩钉截铁,不惜在他血淋淋的伤口上撒一把海盐。经历了这一切,她已经明白,其实恰恰是自己的犹豫不决才造就了今天这种众人皆伤的局面。呵呵……莫子冥嘴角凄然勾起,连笑都已无力。“馨儿……”望见儿子痛楚的表情,穆婉言心如刀割“是因为楚凌夜吗?”“是。”她点点头“赵伯母,莫子冥,其实在拜堂前我就恢复了记忆,那时我就知道我并不是莫子冥的未婚妻,我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我知道我爱的人一直都是楚凌夜……”她淡淡的笑“可是,莫子冥、伯母,你这么宠我、疼我,对我这么好,而且莫家连婚礼都准备好了,我怎么还能伤害你、伤害莫家的尊严?于是,我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假装自己什么都没记起、努力的把自己当做莫家的媳妇,我以为可以委曲求全、以为渐渐的就可以适应、就可以欺骗自己,但渐渐的,我发现我做不到,我日不得安、夜不能寐,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楚凌夜的身影,我知道,我逃避不了……我爱他。”“唉。”穆婉言暗暗叹息一声,没说话,但安馨还是感觉得到,她很难过。而身旁的莫子冥像是忽然痴了、傻了,垂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交叉在两腿间的双手不住颤抖。他很伤心,她知道,她知道当自己至爱的人在自己面前说她(他)爱的不是他(她)而是别人时,是怎样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然而,她必须要说下去“对不起,莫子冥,对不起,伯母,是我辜负了你们,可是我没有办法。”她真的没有办法,曾经以为委屈了自己就能令所有人都幸福、都开心,可结果不是,原来在这份感情里她越是勉强,越是瞻前顾后,为之受伤的人就越多,就伤的越深。莫子冥、楚凌夜、穆雪漫、莫伯母、莫伯伯甚至是楚娇婉……无辜受到伤害的人已经太多太多。“莫子冥,对不起,莫伯母,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们,伤害了你们莫家,对不起……”她不停的道歉,这么认真、这么诚恳,可是莫子冥仍旧低着头,像是个被撕碎的玩偶,而她正是那个无情将他撕碎的人……抱歉又有什么用?亏欠莫子冥的,这辈子她都还不清。可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长痛不如短痛,她与他越是纠缠不清,他就越会对她抱有希望、越是不肯放手,一味的停留在她的世界不肯离去。从前她不与他彻底决断,才是对他最大的残忍!她狠狠心“莫子冥,忘了我吧,一定会有好女人替我好好爱你的……莫伯母,对不起,我令你失望了。”站起来,快步朝门口的方向走。“馨儿……”穆婉言的声音倏然在身后传来。安馨停步,转回身去“伯母。”“呵呵,很多话我其实很早之前就想对你说了。”穆婉言低头看了莫子冥一眼,暗舒一口气,走过来,轻轻抓住安馨双手“馨儿,你知道的,我从前有个女儿叫妙妙,可她去的早,我心里一直不太平,总想有个女儿,这些年我也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我当然也十分希望你嫁给子冥,这样我们才算是真正正正的一家人。”安馨感动的笑笑,莫伯母对她的好,她从来都清楚。“可是往往事与愿违啊,一年前你固执的要嫁给楚凌夜,任凭我和子冥怎么劝你你都不听,那时我就知道楚凌夜对你有多重要。然后你出了事,失去了记忆,子冥执意要给你改名字、隐瞒你的过往,他是为了你好,但我也知道他有自私的成分。唉……馨儿,你说爱情里谁不自私呢?”穆婉言雍容的脸上依稀有几分惋惜。“是。”安馨点点头,赵伯母从来都这样明事理。穆婉言笑笑,继续说“子冥隐瞒了你一年,骗你说你是他的未婚妻,甚至要与你成婚,但我清楚,你们就算拜了堂也算不上夫妻,因为你和楚凌夜还没有真正分开,又有什么办法呢?子冥过的苦,我和他父亲看不下去,明知道这样还是为你们张罗了这场婚礼……“馨儿,其实拜堂前我和你莫伯伯心里都很清楚,迟早会有这一天,所以你不必自责,你没做错什么,是子冥太执着,我想他心里也清楚,你恢复记忆后肯定还会像一年前那样去追随楚凌夜……馨儿,你没有对不起莫子冥,也没有对不起我们莫家,是我们强求了你,你别有心理负担。”“伯母,谢谢你。”安馨感动的抿抿小嘴。大家心里从来都清楚,只是感情的迷宫,谁也走不出。 我们要成亲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以后我还当你是自家人。馨儿,去吧。”穆婉言松开安馨的手。“好,伯母,你劝劝莫子冥。”她朝椅榻上看去,他仍保持着那个坐姿,像个迟暮的老人,那么寂寥、那么颓废。“放心吧。”穆婉言点点头。“咔!”安馨走出门去,顺手将门关上。“子冥。”关切声中,穆婉言朝莫子冥走去。“子冥,子冥?”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声,莫子冥木木的抬起头“馨儿呢?”“她走了。”她走了……他知道的,她走了!他凄然笑笑,心中像是有一大块肉硬生生的被剥离,疼痛煎熬,整个人都空落落的,仿佛连灵魂都随之被抽空。“你脸色不好,快站起来走走。”穆婉言焦急的搀住他胳膊,现在才发现他脸色不对,就像一张瞬间被漂白的布,苍白的吓人。像个木偶般随着母亲的搀扶站起来,他恍惚朝穆婉言看去,可眼前浮现的竟是安馨的脸。“馨儿,为什么?”他悲怆的低喊一声,心中一股怨气突地涌上头部,他眼前一黑,高大的身子砰然栽倒在地。……过去的一年,她仿佛迷失在一望无际的荒漠里,四处游荡,却找不回自己;而过去一段时间里,她明知她的凌夜王兄就在眼前,却因为太多的顾虑缚手缚脚,不敢去面对。曾经顾忌太多,总不敢敞开心扉,将事情说明,而真的这样做了,才发现心中豁然开朗,才发现原来放下负担、放下顾虑,像曾经那般义无反顾的去追、去爱才是真正的自己。路上,人们看她的目光仍然带着各种色彩,因为昨天的画像还是因为她和莫子冥与楚凌夜的“三角关系”?这又有什么呢?她活着不是为了给别人看。洒脱的笑笑,她径直朝楚王府走去,轻松的吸口气,迈着自然的步子穿过大门,走进庭院。她回来了……“紫凝?你回来啦。”最先看见安馨的是刘侍女。安馨微笑回应“呵呵,是啊。”“紫凝,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在众人的眼光中穿过院子,走进原来休息的房间,推开门,那个娇小的身影立刻映入安馨眼中。“王妃?你怎么来了?”楚娇婉也望见了她,睁大俏丽的双眼看着她。安馨淡然看着她“我怎么就不能来呢?”“额,呵呵呵……”知道安馨对她有敌意,楚娇婉干笑着站起来,上下打量安馨“画册的图片很不错嘛,看不出王妃平时一本正经的,原来背后还有那么风sao的一面呵。”眼前的楚娇婉,语气讽刺、目光挑衅,这个小女人对她从来都不友好,然而,对于那两张画像的事,她早已释怀,她平静的看着她,无谓的笑“楚娇婉,你表面都不正经,依照你的说法推断,你背后是不是更风sao呢?”“你!”楚娇婉被安馨一句话噎住,小嘴鼓的老高,气呼呼的喘了口气,没好气的笑“嘿嘿,王妃,你脸皮怎么就这么厚?”“你早就知道不是?”安馨讽刺的笑,一年前,这个小女人就和她母亲几乎每次见到她都拿“脸皮厚”、“贱女人”这样的字眼侮辱她,她早已免疫。“呵……王妃,你可真是长了本事了哈,懒得跟你吵,无聊!”赌气的转回身去,坐在桌子前,瞪着外面直生闷气。只感觉自己说多少狠话,都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无法激起她一点情绪,而她只是轻描淡写的回一句就令她无法招架。安馨无奈笑笑,没再说话,安静的在自己桌子前坐下。房间里很安静,连楚娇婉沉重的喘息声都显得异常清晰,她不自觉的朝她看过去,只见她两只小手臂抱在胸前,看样子气的厉害……她忽然想,纵然她与楚娇婉曾有过不少摩擦,如果楚娇婉肯对她礼貌一些、客气一些的话,她完全可以既往不咎,与她和平相处,可这个小女人总爱刻意招惹她、挑衅她。此刻的楚娇婉坐在穆雪漫曾经的座位上,该是接替穆雪漫的职位了吧,以后她与她同处一个书房,这日子是有的安宁了。“喂,王妃。”楚娇婉忽然开了口。安馨抬起头“怎么?”“你就不能放过顾大夫么?”清脆的声音传来,安馨朝楚娇婉望过去,这瞬间正撞上她眼中那两汪抱怨,竟然与当初穆雪漫劝她“放过”楚凌夜时一样,心隐隐一动“好。”“好?”楚娇婉眼前一亮“什么意思?你说话算话?”安馨黯然笑笑,正想说什么,敲门声却响起来。“叩、扣。”门随之被推开,小张探进头来“紫凝,王爷叫你。”他竟然这么快就知道她回来了……安馨点点头“好的。”起身就朝门外走去。楚娇婉站起来,随着向外走。“哦,冷小姐,王爷特意吩咐过,不让你跟去。”张侍卫赶忙说。楚娇婉扬起小脸“切,我去不去用得着你管?”“郡主,你别这样,王爷会责怪我的,郡主,郡主!”楚娇婉哪听得进去,早头也不回的紧跟着安馨走出去。……“叩、叩、叩……”安馨敲响了楚凌夜书房的门。“请进。”熟悉而威仪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楚震东的声音……放在门上的小手不由顿了顿,片刻后,她推开门,望见房间里的情景,不由定在门口。桌旁的椅榻上正坐着三个人,从左到右依次是楚震东、冷月娥和楚凌夜。“父王、母妃,你们什么时候来了?”随着惊喜的声音,楚娇婉已经一溜烟的擦过安馨身边跑进屋里。楚震东和冷月娥竟都没说话,默然看着楚娇婉坐在身边。似乎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楚娇婉顿时也沉默下来。怎么忽然觉得空气压抑的厉害,安馨不自在的笑笑“王爷,你们开家庭会议我就不打扰了。”“让你进来呢,扭扭捏捏的干什么?”冷月娥冷眼看过来。尖锐的声音、排斥的目光,过了整整一年,冷月娥对她的态度非但没有一点好转,反而更加犀利、更加仇视了……与她对视着,安馨心中的倔傲瞬间被激起,她轻笑“冷伯母,我只是不想打扰你们一家人的聚会,我不明白,我哪里就扭扭捏捏了?你又哪里来这么大的火气呢?”现在不是一年前了,她已不是那个身患绝症、逆来顺受的安馨。“你这个……”“别吵了!”楚震东猛然一声冷喝,将冷月娥的话从中打断。冷月娥不敢再造次,不满的喘着粗气嘀咕“没教养。”“馨儿,过来坐吧,凌夜已经跟我们谈过了。”楚震东的声音传来,还是这么和蔼、这么亲切,像是个慈祥的父亲,安馨心里“轰”的一声,终没有违逆他,缓缓走进去。“馨儿,坐我身边。”楚凌夜轻勾唇,推了坐在她身旁的楚娇婉一把,为她腾出一片地方。安馨浅浅点头,在楚凌夜身旁坐下,他熟悉的气息和温度令她忐忑的心迅速平静下来。“真没想到。”她成亲那天他就觉得她熟悉,原来真的是馨儿回来了,楚震东暗暗感慨,抬头看着安馨“馨儿,凌夜跟我商量,想和你重新举行拜堂成亲,你怎么想?”拜堂?可他怎么从没对她说起过?她不禁朝楚凌夜看了去,对上他璀璨眸子里那抹歉然,登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年前他与她的婚姻没有拜堂、没有红地毯,什么都没有,他是想弥补她呢……与心爱的男人有一场正式拜堂仪式,她自然是向往的,她嘴角不禁勾起一丝美好的笑容来“我坚决反对!”冷月娥忽然打断她,眼中的愤懑如火般燃烧“安馨,你算是什么东西?才跟莫子冥拜堂几天,又想嫁入我们楚王府?让整个城都知道我们楚王府娶了个莫家不要的二手货吗?我们楚王府丢不起这人!”冷月娥的话虽然有侮辱的成分,但也是有道理的,对于莫家和楚王府这种大家族来说,颜面似乎很重要,而她当初执意嫁给莫子冥也多是出于对莫家颜面的考虑……而今,她决定放下一切放手去爱了,可是她的凌夜王兄呢,是不是也会像她一样义无反顾呢?“母妃,我不在乎这个?颜面值几个钱?”楚凌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么执着、这么坚定,她的心一瞬间就宽慰下来,无所谓了,反正她知道他心中有她,外界的干扰又何必去计较呢?“你是豁出去不要脸了,可我和你父王丢不起这张老脸!”冷月娥骤然提高的声音在整个主房中回响不绝。楚凌夜凝眸“我不管,我无论如何也要跟安馨拜堂成亲。”“楚凌夜,我看你……”“母妃,你就别这么固执了,我觉得也没什么丢人的。我们楚王府抢了莫家的媳妇不更说明我们楚王府比莫家强么?”楚娇婉笑嘻嘻的插嘴,如果王兄和安馨成了亲,她就彻底放心了。“反了,我看都你们都反了是不是!”冷月娥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站起来“这一次,想都别想!你姓舒的想进我楚王府的门,除非踩着我的尸体走进去!” 怪你太爱楚凌夜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恨恨的瞪了安馨一眼,迈开脚步朝门外走去,不高的身子隐约发颤。她的难言之隐又有谁知道?就算不是安馨,换做了哪个女人她也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她其实并不多么在乎安馨和别人成过亲,可偏偏那对象是莫子冥,同一个女人和……算什么?“砰!”沉重的摔门声响,冷月娥颤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安馨收回视线,心中暗叹一声,缓缓看向楚震东“王爷,让你们家闹成这样我实在很过意不去,我和凌夜光明正大,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我就直说了吧……”“今天我已经跟莫子冥和莫伯母说清楚了,经历了坎坎坷坷,我和凌夜王兄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我想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我们都会珍惜。”说话间,安馨不觉看向楚凌夜,竟发现他双眸含笑,竟是一副少有的温柔姿态。“至于拜堂仪式,既然周伯母不喜欢,我看就干脆免了吧。”哪个女人不渴望有次终生难忘的婚礼,然而,浮华掠影也不过是匆匆一瞥,那终究是身外之物罢了,经历过一次起死回生,她更知道生命中什么更重要。“呵呵,馨儿,你这样想就好,我从来都没把你看错。”楚震东喜笑颜开“至于仪式,怎么能说免就免呢?我回去劝劝月娥,你也知道,她就那脾气。”楚震东言语间、表情里满是对她的欣赏,一如一年前那般,时间究竟改变了什么?对她好的人仍是对她好,对她有敌意的人也自是没有转变轹。“叩叩叩……”安馨正失神,门外倏然传来敲门声。“王爷,大门外外面有人找。”“你告诉她,找错人了,让她赶紧走,别再来烦我!”沉重的声音落下。“是,王爷!”侍卫退下。不一会,刚才的侍卫又进来传话,在楚震东的耳边私语。“我知道了!”烦躁的站起来,连招呼都没打一声,扭头就往外走,脸上沉重的有些怕人。明显看出楚震东的反常,楚凌夜关切的问“父王,出什么事了?”“没事,能有什么事?”他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今天的老王爷好奇怪,安馨看着他仓皇的背影,暗暗思忖。“王兄,父王好奇怪,跟恋爱了似的。”“你胡说什么?”楚凌夜冷着脸低吼一声。“切,我随便说说,你激动个什么劲儿?”楚娇婉站起来,瞥了安馨一眼,笑嘻嘻的走出去,刚刚从安馨的那席话中她确定顾大夫是自由了,她又有了希望。“咔!”门被紧紧关上,一时间,偌大的王爷书房里只剩安馨和楚凌夜二人。突如其来的寂静,竟令她微微觉得羞怯,不经意的,她发现他正盯着她看,那太过邪魅的目光令她倏然心颤,无措的深吸口气,她将视线偏转。“没想到莫子冥那个狗皮gao。药会放你离开。”他清澈的声音在右上方传来。她黯然笑笑,没说话,想起离开前莫子冥那呆若木鸡的崩溃模样,心中不由有些伤感。“有什么打算?”他垂头,绯色的薄唇蹭动着她细腻的脸颊“继续做我的助手,还是回家做我的压寨夫人?”“压寨夫人?”安馨偏头看向他,轻声说“我还没玩够呢。”“哦?”他轻笑,在她脸上印下一吻“茹茹,你想玩什么?这样?”“还是这样?”不老实的右手不轻不重的在她酥。软的xiong。部捏了一把。“讨厌!”她两手重重推在他坚实的胸口“楚凌夜,你可真是个臭liu氓。”撒娇声中,她已站起来,快步朝门口走去。“喂,你去哪里?”“我还要干活,谁像你?”安馨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心里满满的全是温暖的味道“对了,王爷,没事的话请别再打扰我。”“咔!”的关门而去。这才是他的茹茹呢,倔强而顽皮,与他心目中的她完全wen合……楚凌夜嘴角不禁勾起一丝绝美的弧线,眼前仿佛还残留着她的身影,倏然缩小,化作十年前那扎着马尾拿着风车的娇小女孩。十年了,他曾经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找到她、再也不会幸福。而今,他终于得到了。……打开。房门,穆雪漫坐在椅榻上,刹那间就像瘫了般,一动也不想动。自楚凌夜的府邸离开后,她在街上逛了三个多钟头,以为悲伤的情绪都已经排空了,可是,脑海中总还是浮现出楚凌夜阴沉愤怒的脸,还有他那一记重重的耳光。爱一个人,太苦、太累,被所爱的人冷落,更是心若锥痛。努力的不去想,然而,桌子上、茶几上、墙壁上,甚至是饭菜上处处都是他的画像,她怎么逃也逃不掉。“呜……”回到家中,嗓子里莫名的发出一声低泣,她努力的想压抑住那种悲恸,可是越压抑它却越强烈,她再也忍不住,趴在椅榻上放声痛哭起来。“呜呜……”“呜呜呜……”“哭什么?”角落里忽然传来个邪肆的男性声音。她吓的一颤,抹一把眼泪循声望过去,看见那张破碎的脸不禁倒吸口冷气“你……你什么时候来我家的?你怎么进来的?”“窗户没关。”他爬窗进来的?还说的这么理所应当!穆雪漫防备的蜷缩了一下身“请你出去。”“呵。钱拿到手就想跟我了断?”他走过来,坐在她身旁。穆雪漫的心不禁收紧,他指使她从冷氏偷了些文件,事后他给了她三十万……惊慌间,他竟然向她凑近了几厘米,健壮的身子贴到她身上“为楚凌夜那种混蛋哭,值得么?”“关你什么事?别靠近我,离我远点……”从没与男人这样靠近过,她慌张的抬手推他。而他,却轻而易举的就紧抓住她手腕,低头,嘴唇几乎贴到她下巴上“你觉得你比那个女人差在哪里?为什么楚凌夜会为了她抛弃你?”清晰的声音犹如锋利的刀,无比精准的刺中她心中最痛的伤处,她痛的身子直颤抖,泪水再一次绝了提般涌出来。“呜呜,呜呜……”泪水迷蒙了双眼,眼前的一切她都看不到,意识一瞬间似乎变得空白了,拥有的只是无尽的疼。恍惚中,她感觉到他松开了她的手,然后yao部忽然一紧,紧接着就是一阵凉意,他竟然趁她痛哭利落的tuo掉了她的裙子!还没回过神,自己最敏感的si。处已传来一阵异样,好像是他的手指!“你!”她骤然回过神来,猛的向后蜷缩“你干什么?!”“还是chu?”他笑的邪肆,左脸上那道蜈蚣形的伤疤仿佛随之爬动起来,犹如鬼魅般狰狞可怖。“你……别peng我,离我远点。”穆雪漫害怕的厉害。她从来都没有与其他男人接近过,她都没跟男人接过wen,更何况是这样……“呵呵。”他冷笑“穆雪漫,作为女人你可真失败,你爱的男人宁愿去碰一个有夫之妇也不愿动你这个干净的chu。女。”是,她是失败……心重重一沉,穆雪漫仿佛一个无力的洋娃娃,垂软在椅榻上。“铿!”清脆的金属声响,她颓然看过去,竟发现他已经脱下衣服,两tui偏上的部位那个丑陋的男xing毫无遮掩的绽露在她眼下,她“啊”的慌叫一声,身子颤抖成一团。“小女人,楚凌夜欠你的,我帮他给你。”邪魅的声音落下,他已经趴在她身上。刚经受过一次致命创伤,穆雪漫心力交瘁,根本没力气反抗,双tui轻而易举的就被他分开,她还没反应过来,下shen已传来si裂般的剧痛。“啊!疼,啊!”“嘶……宝贝,你好紧。”他xiang受的声音剧毒般扑在她耳中,令穆雪漫感到无比羞辱,她咬牙“我要告你qiang。 bao。”“宝贝,尽管去告。”他伸出舌尖,在她娇美的小脸上挑。逗的tian舐“别忘了,我们刚刚才同流合污,你想陪我一起进监狱,嗯?”说话间,身子向前挺进,直抵她最深处。“啊!”剧烈的疼痛,令她全身jing。挛。“忘了告诉你,你是我上过的第一个chu。女。小女人,上你的感觉比上那些风尘女子好多了。”羞ru的言语,如同蚀骨的岩浆,滚滚的烧进穆雪漫心中、血液里,她痛苦的咬着牙,紧紧攥起小拳头,两行凄楚的泪水在眼角滚落。“很疼对不对?你可以把我当成楚凌夜,这样你就会很享受了。”邪肆的tiao。逗声诅咒般扑在脸上,穆雪漫本就支离破碎的心上像被洒了把海盐,痛不欲生。而他此时竟毫不怜惜的加快了lv。动,生猛的冲撞着她生se的身子,身子上的痛与内心的煎熬狠狠交织,她仿佛坠入痛苦的深渊,怎么挣扎都逃不离……“宝贝,别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把我想成你的楚凌夜,我是不会在乎的。”粗重的、se。  yu的声音清晰的响在耳边,犹如锋利的刀轹!孤独时候、寂寞时候,她是曾憧憬过与她梦中的楚凌夜温情chan绵,她想把自己干净的身子留给他,如果现在正在要她的人真的是他的话,她一定会觉得幸福、觉得美好,那该是件无比快乐、无比享受的事……可是,这个人偏偏不是她的楚凌夜,眼前这张脸这么丑陋、这么可怖,她没有一点gan。感,只觉得无比ang脏、无比恶心。她苦苦保护了二十多年的清白身子就被这样一个无耻的男人强行dian污!紧紧闭上眼,努力的不看这个男人,努力的想象正对她做这件事的就是她所爱的楚凌夜,可是,他身上的气息、他粗暴的举动、甚至他贪婪的喘息声,都不对……那个完美的男人,怎么能是其他男人所能替代?穆雪漫的泪水疯了似的涌出来。“我就喜欢梨花带雨的女人,乖,会哭的女人更能惹男人疼。”“宝贝,你可真是个you物呵,是他楚凌夜没福气xiang。受。”yin邪的、嘲讽的声音在耳边一波接一波,将她的尊严彻底侮辱、践踏,心中的痛凝聚、冻结,化作从未有过的恨。疼痛的下。ti忽然传来一阵异样,他自她体内chou离,紧压在她身上的沉重身子终于移开。终于结束了么?不堪的身子条件反射的蜷缩,可是,下一秒,他两只有力的大手忽然抓住她的腰,像是翻一块木头似的硬生生将她翻过去,令她后背朝上。“啊!”她惊叫,声音支离破碎,犹如清凉的雨滴摔在玻璃上。轻微的响动传来,他在干什么?她内心凄惶,可是,整个人失落憔悴的就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般,筋疲力尽的连话都说不出。“宝贝,可能会很痛。”阴鸷的声音在后背上方传来,穆雪漫瘫软的身子隐隐颤了颤“什么……”话音未落,忽然感觉到种强烈的异样,他似乎在她的ju。花里滴上了什么液体,凉凉的、滑滑的,而他的手指竟然在那里来回ceng动,似是要将那些液体涂抹匀称……好恶心、好变态的男人!她彻底慌了“你在干什么?”惊慌声中,她几乎用尽身上仅存的力气挣扎着要爬起来,而他有力的大手却重重压在她后背上,毫不怜惜的用力摁下。“砰!”她起了一半的身子再次趴下去,下巴重重抵在柔软的椅榻垫上,两副牙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还没回过神,他沉重的身子已经趴在她身上,她感觉到他那zhi热而坚硬的男。xing抵在了她润滑的那里,这么ang脏、这么wo龊!她立刻意识到什么,憔悴的小脸瞬间变得惨白“别这样,求你,求你,求求你!”歇斯底里的恐惧了、颤抖了,声音凄凉的像是无助的哀嚎。“呵呵,我可不是软心肠的那类人。”他勾唇,有力的大手紧紧捏住她下巴“我喜欢你更紧致的地方。”身子狠狠向前冲,硕大的炙热的jian。挺重重朝她那里抵进去。“啊!”她惨叫,心力交瘁的她再也承受不了这种太过强烈的痛,身子剧烈痉挛,眼前一黑,昏迷过去。“才这样就承受不起了?真没用。”他无趣的在她身上抽离,低头看着浅黄色椅榻布上那星星点点的鲜艳落红,嘴角倏地勾起一丝狠厉“穆雪漫,要怪就怪你太爱楚凌夜!”楚凌夜在乎的人,他会一个个亲手毁掉,爱楚凌夜的人,他也不会让她得到好结果!……洗一把脸,安馨走出茅厕,刚转过拐角,倏地发现站在墙边的那条身影,脚步顿住“你在女茅厕外干什么?”“等你。”楚凌夜勾唇。她仰着小脸看着他俊美的脸,微笑调侃“什么大事劳烦您王爷亲自到这里等我呢?”深邃的墨眸凝了凝,他细细看着她的脸,不知因何沉默起来。“怎么了?”她又朝他身边迈进一小步,伸出小手探向他额头,不烫。眸中的她,微蹙着眉,表情郑重、目光关切,以为他病了?他不觉失笑,轻轻握住她小手,不自觉的低头就去吻她。薄唇就要触及到她唇瓣的时候,她却忽然退后一步,半嗔半怒的瞧着他“王爷,请注意影响。”“亲我的女人有什么不对?”吻了个空,他眉宇间依稀有几分不悦。眼前的他,乌黑的眉毛浅蹙起来,双眉间浅浅的浮起两道细纹,一双深潭般的双眼因为凝聚更显得璀璨皎洁,像是夜空里的星星似的,这么美、这么好看,里面依稀有些许愤懑,似乎他很委屈……望着这样的他,安馨忽的想起十年前那一幕。那是他去孤儿院的第二天,她和他还不认识,午后,和伙伴们在院子里踢毽子的时候,他的脚扭伤了,因为是新来的,没人帮助他,他孤独一人坐在墙边的长凳上揉着高高肿起的脚踝。而善良的她,就是在那时候走到他身边,好心的把他扶回了屋子里。她搀着他躺在床上,想走的时候,他却忽然坐起来,在她稚嫩的小脸上深深亲了一下。“你liu氓!”她立刻就恼了,小脸红的像个熟透的苹果。他看着她直笑“嘿嘿,你叫什么名字?”“关你什么事?”她气呼呼的扭头走掉,直接去找周叔告了状。后来,他被罚站一小时,还被迫向她道了歉,她清楚的记得,他向她道歉时候那种愤懑而委屈的目光,与他此刻的目光几乎一模一样。看着他这般模样,她眯起水盈盈的双眼,不觉浅笑起来。“你笑什么?”他向她靠近。“没什么。”她笑的顽皮无害“就是忽然想,你楚凌夜是不是天生就是个流氓胚子呢?”呵……他无奈勾唇,正想说什么,却忽的望见傻愣在厕所门口的那个女人,脸顿时一黑“你在干什么?”“没……没什么,呵呵呵,王爷,您忙,您忙。”郑晓月不自然的笑着,紧张不安的从楚凌夜身后走过。最近王府里一直盛传王爷和那个紫凝的传闻,她总以为很夸张、不可信,今天亲眼目睹才知道原来现实更夸张这个一向漠冷高傲、不近女人的大王爷,竟然和这个不起眼的小女人暧昧不清……而这个小女人是莫兄的妻子……看样子,还是他主动纠缠人家,人家似乎懒得搭理他,还骂他“流氓胚子”!她孱弱的小心脏似乎有点难以承受,不行,她必须得赶紧将这件惊悚的事向伙伴们倾诉一下。“嗒、嗒、嗒、嗒……”郑晓月的身影迅速走远,安馨抬起头看向楚凌夜,眉眼中有几分不悦“你知不知道要注意影响啊?楚凌夜,以后在公共场合请离我远一点。”郑晓月在王府里可是出了名的八卦,清白的事都能被她添油加醋说成激情暧昧,况且她和楚凌夜似乎并不怎么清白……“这点小事也值得生气?”楚凌夜轻笑,伸手去拉她小手。她却努着小嘴,赌气一把将他胳膊推开。“好,好,我不靠近你。”他无奈的耸耸肩“带你去个地方,跟上我。”转身便向前走去。“去哪里?”她在背后喊。“衙门。”衙门不是犯了罪的人才去的地方么?去那里干什么?她来不及问,他已经远远走出去,她心中犯着疑问,小跑步追上。……光线黯淡的走廊里飘荡着淡淡的药香,楚娇婉走在里面,不由开始紧张。小手抚在胸口暗暗平息了一下情绪,她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刺鼻的酒气瞬间冲入鼻息,她不由重重咳嗽了两声。“咳、咳!”“馨儿?”莫子冥欣喜的转身,望见楚娇婉,眸中的光亮瞬间泯灭,微皱了皱眉,失落的转回身去。她的肺部很脆弱,时常咳嗽,所以听到咳嗽声,他总觉得就是她。“你的馨儿不会来了。”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她或是无心,然而却触动他最痛的伤口,他痛楚的眯了眯两眼,深吸一口酒。楚娇婉走到他身边,望见地上的酒壶,一惊“你喝了多少酒?”她向朋友打听过,他很少喝酒的,可是现在他是怎么了?“你管的未免太多了。”他声音漠冷疏远,远看窗外,似乎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楚娇婉的心不由一颤,黯然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莫兄,我是在好心关心你吔,你不领情也就算了,用得着这样对我么?”好心关心?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一次次的“好心关心”、一次次的和楚凌夜狼狈为奸,他的馨儿也不会这么快就离开他!伤痛的心中倏地浮起一道冷笑,转身,冷冷看向她“用龌龊的手段陷害我也是好心?楚娇婉,如果你也有好心,天底下就没有了坏女人!”冰冷的目光、沉重的声音犹如千万把锋利的刀,似乎恨不得将她砍碎,这个男人面对王妃时从来都那么温柔、那么亲切,却为何就不肯施舍给她哪怕一丁点的温暖?她开始气恼,愤愤不平的瞪着他 他来乱上添乱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是啊,我是没你的馨儿好,可是她不要你。”清细的声音如剧毒的锥子,狠狠刺中他心头最敏感的那块地方,他痛的几乎失去理智,用力的大手突地重重一把揪住她衣领,瞪着她低吼“楚娇婉,你说什么?!”他喉结颤抖,俊美的脸急剧扭曲起来,猩红的眸子里除去愤怒还有浓浓的受伤与失落,他这个样子,更令她不平衡,她深吸一口气,提高了声音“我说你的安馨不要你了,莫子冥,你为她伤心成这样又怎样?她来看过你吗?人家现在正跟我哥风花雪月,怎么会在乎你的死活?”话音刚落,她的身子忽然重重一震,被他生冷推开。“啊!”她惊叫一声,还没站稳,纤细的胳膊已经被他重重抓住。“滚,给我滚!”他的声音几近嘶吼,拉着她就朝门口走。“莫子冥,你放开我,莫……啊!”“别让我再见到你!”他将她扔出门去,“砰!”的将门死死摔上。关门的那一瞬,楚娇婉看到他眼中的伤感,压抑的令她心慌。“哼!”气愤的在门上重重拍了一把,她赌气的转身就走。今天得知安馨和他划清界限后,她便高兴的过来安慰他,然而他竟然连个好脸都不给她……她性格乖张泼辣,从不是个吃气的主,就连楚凌夜就吓不住她,可是,在莫子冥面前她怎么就觉得自己这么无力、这么卑微?莫子冥背靠在冰冷的门上,闭着眼,拿着酒壶的手指不住颤抖。她若不在,这辈子他该怎么过?……莫府后面是个小花园,楚娇婉心中窒闷,所以来这里散散心。正在青石板路上走,不经意的竟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有点怀疑,又仔细看了两眼才确定——那女的正是母妃,而坐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竟然是莫子冥的父亲莫成武!楚王府氏和莫氏可是生意场上的对手啊,母妃怎么会和莫成武在一起?而且还是在这么秘密的地方,就像是在约会……她狐疑的走过去。“月娥,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不是说好再也不见的吗。”莫成武叫母妃月娥!“我也不想见你,有件事我隐瞒了你二十多年,我本来这辈子都不想告诉你的,但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我必须跟你说清楚,凌夜他……”“娇婉,你怎么来了?”望见已经走到近前的楚娇婉,莫成武迅速打断冷月娥的话。楚娇婉不自然的笑笑,目光落在冷月娥身上“过来看看。”“呵呵,娇婉,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冷月娥站起来,眼中隐隐有一丝惊慌闪过。楚娇婉抓住冷月娥的手“妈,你和莫伯伯有什么秘密吗?刚才你提到我王兄,他怎么了?”话音刚落,她发现妈妈的脸瞬间变得蜡黄。“小孩子别乱讲,我和你莫伯伯能有什么秘密?”冷月娥藏住心中的慌乱“我心里不舒服,来走走,正好撞见了你莫伯伯,随便聊几句。”“可是……”“可是什么?你不好好在王府待着跑这里来干什么?跟我回家!”生怕女儿发现什么似的,冷月娥抓住楚娇婉的手,强行拉着她就走。父王和母妃这些天是怎么了?为什么都这么古怪?……“安馨和夏紫凝,你更喜欢哪个名字?”楚凌夜边驾马边问。安馨故作思考的沉思了片刻“我想还是安馨吧。”自她恢复记忆后,每每有人叫她“紫凝”的时候,她都有种淡淡的陌生感,就感觉别人叫的并不是她。他就知道……他得意的挤挤眉眼,这时,他忽然看到马车前那条身影,迅速驾马刹车。马车戛然停止,明明没有撞到那人,那人却“哎呦!”大叫一声,倒在地上。遇到无赖了?“你在车里,我下去看看。”他下了马车去,看清躺在地上的那名男子的脸,俊美的脸顿时冷凝,瞬间明白这件事没赖皮那么简单。“楚凌夜,撞伤了我,给点银两我看大夫去?”男子冷然邪笑,左脸上那道蜈蚣形状的伤疤显得狰狞可怖。讽刺的看着男子,楚凌夜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宋公子,没想到过了一年你还是这么流氓无赖,看来一年的监狱生活没把你改造好呵。”“呵呵。”男子无谓般笑,然而此刻那双狭长的眸子里却分明有两道阴狠邪佞的冷光绽放出来“楚凌夜,你没想到我能活着走出监狱吧,你没想到挨了一刀我还能安然无恙吧!”那一刀没能要他的命,却在他脸上留下了这道无法消去的疤痕,每次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的脸,他对楚凌夜的恨就加重一分。“宋沉轩,你以为我真想要你死的话你能活到今天?”楚凌夜突地蹲下身子,有力的大手重重揪住他衣领“你以为你这条贱命值几个钱?”沉冷的声音如冰霜般扑落,宋沉轩的心竟然禁不住颤了一下,本想说什么,可是这一刻突的对上他目光,幽冷寒澈就像沉寂了千万年的深潭般令他觉得无比惶恐,他嘴唇动了动,凤眸中竟不由流露出丝丝退怯。身子忽然重重一颤,衣领已被楚凌夜松开,他还在心悸,那寒冰般的声音又扑落下来“既然你想再死一次,我可以成全你,宋沉轩,真有种的话你躺在这里别动。”话音落下,楚凌夜幽然起身,朝着马车里的安馨,刻意提高了声音“安馨你回府,给我准备一百万银两,我要撞死个人。”撞死个人,赔偿一百万?宋沉轩脸色顿时变了,着了慌的爬起来。“楚凌夜,你给我走着瞧,看我们谁先死!”撂下狠话,转身匆匆从楚凌夜马车前走过去。他刚刚经过这里,正看到楚凌夜的马车,于是来找他麻烦,然而现在他后悔了,楚凌夜从来都是个魔鬼似的狠角色,明处他根本不可能斗得过他,他应该一直躲在暗处才对,不该一时冲动就暴露了身份。他在马车外,冲她喊什么?失神的功夫,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车窗外,她不觉看过去,第一眼就望见那张破碎丑陋的脸,吓得“啊”的轻叫出声。这个男人,不久前她在海边客栈外就见到过一次,同上次见到他时一样,她觉得他哪里怪怪的……她正在想,他突然从窗外朝她看来,目光阴鸷冰冷,就仿佛鹰隼看到仇敌般,她不禁打了个激灵。“咔。”马车门被拉开,楚凌夜坐下,随之看向她“刚刚我故意喊你的。”“哦。”她似懂非懂“他是谁?”“宋沉轩,你该听说过他。”“那个有名的大流氓?”安馨有些震惊。楚凌夜轻笑“确实!这个词很适合他。”“他怎么变成了这样?”失忆的那段时间里,她听莫子冥讲起过宋沉轩的事,他因为吸鸦片并藏有大量鸦片被关进监狱了,从那以后就名声扫地了。“我干的。”他淡淡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安馨更加震惊了,难以置信的瞧着他“你和他有仇?”“是。”楚凌夜眯了眯眼眸“一年前绑架你和花偲盈的人就是他在背后主使的,我知道真相的时候他已经进了监狱,所以我买通了一个监狱里的混混,给了他一点教训。”他这样做竟是为了她……安馨心中感动,这瞬间竟又捕捉到他眼中那丝浅浅的感伤。“还记得花偲盈么?”他忽然问。“嗯。”当然记得,那个女人她这辈子都忘不了。“当年她接近我就是受宋沉轩指使,她和宋沉轩设了局,让我觉得我和她发生过关系,欺骗我称怀了我的孩子,还偷窃我的生意机密嫁祸给你……茹茹,过去是我误会了你太多。”磁性的、歉然的声音像是颤动的弦乐,字字清晰的响在耳边,安馨不由想起那些往事,清晰的如在眼前,那时的他对她总是那么冷漠、那么疏远,可此刻眼前的他却这么温柔、这么亲近。都过去了不是么,那些伤楚、那些凄凉、那些忧郁都已是过往,正是因为曾经伤过、痛过,她才更懂得珍惜现在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她感怀的笑笑“她呢?现在在哪里?”“在乡下,前阵子我见过她,她是周叔的侄女,那天我才知道,你就是我的茹茹。”周叔……好遥远又好亲切的名字。“茹茹,你知道么?当年我之所以跟花偲盈在一起,是觉得她像你。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是我唯一拥有过的女人。”他的声音这么好听、这么郑重,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想告诉他,过往的事她早已不在乎,想告诉他,她也一样,只拥有过他一个男人,可她说不出话,她只是开心的笑,怎么也止不住,晶莹的眼睛眯起来,幸福的水汽一层层氤氲。……安馨。她看着居民登记本上的两个字,嘴角不由勾起一道浅浅的笑。原来他带她来衙门是为了帮她改回原名,他终究是面子大的人,很快就办理好了。夏紫凝,已经成为她的过去。“馨儿?”身旁传来个浑厚的男性声音。安馨循声看过去,望见那肥胖的中年男子,心里顿时有些过意不去,讪讪的说“莫伯伯,真巧。”“是,真巧,我正想找你谈谈。”说话间,莫成武已走到安馨面前,低头看着她。安馨过去时常去莫府,跟莫成武也算熟悉,他虽然是个性格严肃的人,但对她却向来都很温和,说话时总是客客气气的,就像莫伯母那般……然而,是内心有愧的原因么?为什么她觉得此时的莫伯伯这么反常?眼前的安馨,中人之姿,妆容、衣着从来都是素朴不杨,是那种站在人群中没有存在感的类型……看着这个自己平时当女儿般疼爱的小女人,此时,莫成武的心情却一点都不好,暗暗叹了口气,他声音沉重“之前的事你莫伯母跟我说过了,她很伤心,子冥也气病了,馨儿,你就不觉得愧疚?”莫子冥病了?!安馨心里“咯噔”一声。是,她怎么会不愧疚呢?可是莫伯伯对她从来都是和蔼客气的,她没想到他会用这种语气来质问她……她声音有些不自然“莫伯伯,我其实已经跟莫伯母和莫子冥解释过了……”“这种事解释了就算完了?”莫成武冷然打断她的话,因为肥胖,一生气就不由气喘“杀了人是不是道个歉、解释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馨儿,你说女人该要点脸是不是?”接二连三的质问犹如冰凉的潮水般朝她涌来,将她淹没、吞噬,难以适应他这样的转变,她疑惑的望着他,可是他愤怒的表情和目光如此清晰、如此明了。“馨儿,我和你莫伯母一直把你当亲闺女看,觉得你善良、有原则,所以子冥说要和你拜堂成亲时我们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还为你们举行了一场奢华的酒宴。”说着,又想起些什么,莫成武越来越气“馨儿,做人要有良心对不对?你以前嫁过楚凌夜我们没有在乎,可你改嫁给子冥才几天,转眼又弃婚,又要改嫁,你把我们莫家当什么了?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了?只有biao。子和小jie才这么随便、这么没有操守!”气愤的、浑重的声音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的烙在安馨心中,刺中她最敏感、最孱弱的自尊。她骨子里就传统,莫成武说的这些事,她内心没少挣扎、煎熬过。改嫁、一嫁再嫁、没有操守……这些话从一个男性长辈口中说出来,更是有分量,更是令她无地自容。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对她温和、对她疼爱,曾经她一直很尊敬的男人,眉头痛苦的皱起来。“莫子冥这是没招了?连老子都搬出来了?”楚凌夜的声音倏然在身侧传来。安馨本就沉重的心突的又重重沉了沉,她知道楚凌夜的性子,他此时来只会乱上添乱。 这才叫夫妻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偏头左望,楚凌夜的身影就在几米远外,身裹黑色大氅,更显的英俊挺拔,因是生意场上最大的对手,莫成武以往见到这个青年才俊总是满怀敌意,而今自冷月娥那里得知一些事情后,再见到他,他却已是另一种心境……暗舒了口气,莫成武的怒意稍稍平息了些,微仰着头看着楚凌夜“不懂礼貌,我看楚王府就是家教疏松,一点都没把你教育好。”“我楚王府的家教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操心了?”楚凌夜沉着脸走过来,右臂轻轻环住安馨瘦削的肩膀,将她揽住,紧凝墨色的深眸,冷森森与莫成武对视“莫成武,少给我倚老卖老,我楚凌夜不吃你这一套。”对敌人何必要礼貌?何况他刚刚那样侮辱安馨,他这样对他已算是客气。“你……”刚刚那股气还没消下去,又被楚凌夜点起来,莫成武老眼瞪得滚圆,沉重喘着粗气,却有苦说不出。“呵呵。”楚凌夜嘲讽的笑“没有底气就别在这里教训别人,你是知道的,她一直都是我楚凌夜的妻子,你那不成器的儿子是自欺欺人,这叫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么?”“楚凌夜,你真混蛋!”莫成武气的胡子都快竖了起来。他邪肆的笑“我也没说我不混蛋,莫成武……”“凌夜,好了。”安馨用力扯了楚凌夜的大氅一把,从前莫成武对她都很好,今天他是反常、是过分,但毕竟也是她对不住莫家在先,她不希望事情再继续恶化下去。垂眸望去,正望见她盈盈水眸中的请求,楚凌夜沉默下来。“莫伯伯,无论如何终究是我不对,你骂我也好、看不起我也好,总之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歉然看着莫成武,她说的认真、说的诚恳“是我对不起你们莫家,莫伯伯,对不起。”对不起……事情到了这一步,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莫成武黯然看着安馨眼,无力的叹息“安馨,你好自为之。”他的目光黯淡、失望、凄凉,甚至带着种浅浅的鄙夷,就仿佛她是个多卑鄙、多无耻的坏女人……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令周围曾亲近她、对她好的人一个个疏远她、仇视她?黯然伤神时,莫成武已喘着粗气从她身边走过,半低着头,似乎连看都不想再看她。怀里,她孱弱的身子在隐隐颤抖,楚凌夜感觉的清楚,低头看向她,又望见她苍白伤楚的脸,心不由被牵痛,他抬起头,对着那肥胖的背影冷声“莫成武,听说你妻子的过往不算干净呵,她那么没有操守,你把她当什么?是biao。子还是小jie?”“你!”莫成武停步,隔着近十米远都能看到他身子在颤抖,在原地顿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无可救药。”愤愤的抛下一句,快步走到那辆马车旁,仓皇的拉开门,迅速钻进去。以前跟莫成武的针锋相对的时候并不少,他绝不是个吃亏的主,而今天他怎么格外反常?就好像在故意忍让他……楚凌夜多少有些疑惑,但无心去理会,迅速将视线抽回,落在安馨脸上,目光瞬间变得温和“茹茹,别往心里去,对这种人的话就该当耳旁风。”“我只是觉得你不该那样说莫伯母。”安馨抬头望着他,知道他那样说是因为莫伯伯说过她“biao。子”、“小jie”他心里不满,并不多怨他。她目光平静、表情自然,纵然努力表现的无事,却也掩不住眼眸深处那丝伤楚,这个小女人从来都是这样,心中多痛都要强的不肯表现出来,然而,她瞒不过他……他不拆穿,抬手捏住她挺翘的小鼻子,笑的绝美勾魂“谁也不能欺负我的茹茹。”“放开,放开……”她摇头甩脱他的手,被他逗的笑起来“楚凌夜,如果欺负我的人是你怎么办?”他凝眸“我的茹茹只准我一个人欺负。”“坏人!”娇嗔一声,她扑在他怀中,两手环抱住他的腰,撒娇的将脸埋进他怀里。她心里并不好受。她不懂为什么别人的爱那么轻松、那么幸福,她与他之间却是这么艰难、这么困苦。像是跋山涉水,苦苦经历了整整十年终于互相表明了心意、走在了一起,可中间却有这么多人站出来阻碍。为了这份爱,她似乎背弃了生命里所有在乎她的人。街道上人来人往,他和他却不顾场合,紧紧拥抱在一起,那么温馨、那么令人艳羡……然而,这一幕落入穆雪漫眼中,却仿佛蚀心的剧毒,令她颤抖不已。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她就可以那么幸福?而她,残碎的就像被上帝抛弃的弃儿……“如果十分痛恨一个人,就应该想办法毁掉她。”宋沉轩的声音在驾马的位置传来。穆雪漫无神的看他一眼,憔悴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厌恶。他那么爱那个女人,她只是想碰她他就狠狠的甩她耳光,她如果真的毁掉她,他是不是会恨她一辈子?“毁掉她,当然也不能让楚凌夜知道,这样你才有机会得宠,我的美人儿,你说是不是呢?”宋沉轩伸过右手,在她柔软的xiong。部重重捏了一把。疼痛、羞耻,她仿佛感觉不到,任由他放肆的nie。弄着,像个被抛弃的洋娃娃,木木看着前方那对还在拥抱的男女。他的怀抱一定很温暖,如果他肯这样拥抱她一次的话,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冷吧。……“该回家了,我的妻子。”磁性的声音传入耳中。安馨抬起头“我想去看看莫子冥。”莫成武说他因为她病了,她至少该去看看。墨黑的剑眉微微聚拢,旋即又舒展,楚凌夜深掩起那丝情绪“我送你去。”“好。”话音未落,她身子一震,已被他横抱起来,在大庭广众之下,穿过行色匆匆的人。流朝他停车的位置走去。……“扣、扣。”安馨敲响了那间熟悉的门。“进。”是莫子冥的声音,明明是平寂低沉,却似透着种淡淡的伤感……她不安的推开门,前脚刚迈进去,浓烈的酒气忽然袭来,她不由低低的咳了一声。“咳。”又是这样的咳声,这一次又会是谁?莫子冥漠然站在窗前,没回头。“莫子冥。”她的声音!才不过几天没见,却似隔了几个世纪般熟悉而期盼……他寂若死灰的心突地一阵剧颤,想叫她“馨儿”,然而下一秒心中那种浓烈的抱怨忽的涌上来,干枯的薄唇张开“你来干什么?”他质问的声音这么冷漠、这么沉重,已完全不是曾经的温暖与宠溺,安馨的心不由收紧“听莫伯伯说你因为我病了,所以我过来看……”“你以为你是谁?!”他忽的重重打断她“我凭什么会因为你生病?安馨,你凭什么?”颤抖的、嘶哑的声音仿佛悲痛的低吼般沉沉的朝她袭来,她吓得抖了抖,恍神间,他骤然转身,这瞬间,他看到他冰冷阴沉的脸,更是慌了。像是大病初愈般,他的脸苍白如纸,上面像笼着一层寒霜,这么冷、这么吓人,而他布满血丝的双眸,猩红似雪,像是要将她吞噬……防备的看着他,她惶恐的向后退步,然而,右腿刚挪出去,他已大步走过来,有力的大手重重抓住她柔软的右臂,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你怕我?”他低头凝望她,高挺的鼻梁抵在她额头上。她双臂紧缠着她的腰,抱的她这么紧,似乎要将她从中扯断,她想说话,可是他身上浓烈的酒气刺激着鼻息,她肺里窒闷的厉害,只能颤抖的看着他,目光祈求而无奈。她在发抖,她目光惶恐,就像在看一个可怕的恶魔。在她眼中,他竟成了恶魔……呵呵呵,莫子冥凄冷的内心发出阵阵自嘲,凝眸与她四目相对,猩红的眸中满是伤楚“既然怕我,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莫子冥,你……别这样。”她艰难的喘息着,唇齿间勉强挤出几个字。莫子冥?这亲切的称呼此时在他听来怎么就像她对他的羞辱?“莫子冥,莫子冥……呵呵呵呵……”他凄然冷笑,忽然迈开脚步,强行推着她就向后退。她还没回过神,娇弱的身子已经顶在木质床沿上,腰部隐隐作痛,她“啊”的疼叫出声,紧接着,他已将她推倒在上面,健硕的身子结结实实的压在她身上。“莫子冥,别这样……停下,啊!”她慌乱的大声喊,可是没有用,他就像是失去了理智,苍白的脸悬在她惊恐的小脸上方,默然凝视着她,右手隔着衣裳在她xiong。部用力的揉。“疼,停下,别,莫子冥,不要!”他非但不停下,左手反而伸到她腰部,用力抓住她衣裙就往下si扯。“停下!停下!”他眉头微微皱起,却不听,重重将她xie裤褪到大腿部,右手自上而下沿着她luo。露在外的胯骨探进去。“莫子冥!”安馨彻底被触怒了,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啪!”火辣辣的痛迅速蔓延整张左脸,犹如当头被泼了盆冷水,莫子冥瞬间清醒过来,像个木偶般愣住。“你是怎么了啊?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莫子冥吗?”用尽力气将他推开,她狼狈的提上衣裙,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咚!”健硕的身子重重摔在床上,心中的伤楚犹如涟漪般一圈一圈的泛开。“砰!”关门声响,她已经离开。这一次,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他仰着头看着房顶,忽然无声笑起来。她当然不知道他怎么了,她从来不知道,没有她他只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既然怕我,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耳边不停回响着他歇斯底里的声音,一遍又一遍,任她怎么加快脚步都逃不掉。她若不来,他或许能安静的养病,安静的忘记她,可她来做什么?非但没无法安慰他,反而令他更加难堪、更加伤楚……她到底是个多坏的女人,总是一次次变本加厉的将在乎自己的人伤了再伤。自责的想着,她朝门口走过去。楚凌夜就站在那里,双手抱在胸前,她离开时他似乎就是这个姿势。“这么快?”听到她脚步声,他转回身来,嘴角浅勾起来。安馨只是笑笑……她笑不由衷,他知道,她不快乐。因为莫子冥?“走,带你去吃饭。”他装作不懂,牵住她小手“想吃什么?”……吃过饭,回到楚凌夜的府邸时天还没全黑,进了屋,楚凌夜径直拉着安馨进了他的书房。“过来,给你看样东西。”他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对她招手。“什么?”安馨走过去,站在他右手边。他抬眸看她一眼,拉开抽屉,拿出那个红色的本本,打开了。因为没有开灯,房间里光线很黯,她不由低头,想看的更清楚,此时他的右臂已缠住她细腰,不轻不重的将她揽过去。“额……”她禁不住轻叫,身子一震,不自觉的坐在他腿上。他顺势将双手从她腋下穿过,轻轻将她揽住,谁也不能拆散我们。”“干什么?”轻叫声中,身子已经被他轻而易举的抱起,被他转了一百八十度,正面朝向他。她怔了怔,近距离看着他的脸倏尔有些恍惚他好美,傍晚黯淡的光线下,这张俊美若铸的脸呈一种月辉的润色,浓密的眉毛、蒲扇般的修长睫毛愈加显得墨黑如画,她的相公是怎样一个勾魂摄魄的男人啊……她看得痴了,失神间竟发现到他也在看她……“茹茹,你好美。”温情呢喃着,他的脸凑过来,淡绯色的薄唇覆在她小嘴上。薄凉的气息扑来,安馨的心顿时跳乱了节奏,是色令智昏了么?她主动的张开嘴,放任他柔软馨香的长舌探进来,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番,又主动xi。吮住。 这个男人太没有节操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他的味道这么美好、这么魅惑,仿佛迷醉人心的美酒,片刻间就令她沉醉……她闭上眼,纤细的双臂搂住他脖子,娇小的身子彻底陷进他宽硕的怀中,与他气息交融,安静的房间里开始弥漫起ai昧奢靡的shun吻声。她感觉得到,他扑在她脸上的气息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滚热,他在躁动。忽的,他温暖的大手从她后背的衣裙中探进去,沿着她滑ni的肌肤缓缓向上fu。摸you。走,然后向前……纤细的手指轻挑开她的肚兜,用细腻的指腹tiao。逗的捏触她敏感的bei。蕾。突如其来的su麻感令安馨身子一颤,她忙推开她,努着红润的小嘴chen怒的望着他“你为什么总是耍liu氓?”“乖,这叫夫。qi。生。活,不叫liu氓。”楚凌夜轻笑,璀璨的眸子里泛着qing。欲的桃花光芒“不进行fu。妻。生。活,怎么算得上夫妻呢?”他声音滚热,像是灼人的火花扑在她敏感的脸上,令她的脸瞬间羞红,而他qing迷的双眸,这么邪魅、这么炙热,她不敢直视,羞涩的偏转了视线,声音不知因何干涩“可是上午你刚刚才……”还是一连三次……“你让我守了一年的活寡,我必须得补回来。”魅声轻语着,他炙热的双唇已经含住她坚翘的下巴,细吻、轻咬……他两片温柔的唇像温暖的泉水,仔仔细细的漫过她下巴,流淌进她敏感的脖颈中,令她有种如沐春风的沉醉感。他不安分的舌时而轻轻tian舐,犹如摄人心魄的药引,令她敏感的身子时不时发出阵阵颤抖。而他鼻息间qing。欲的气息太过炙烈、太过魅惑,像是一团团火焰喷薄在她雪白细腻的肌肤上,令她浑身燥热不安……这个她所爱的男人从来都是tiao。情的高手,总是轻而易举的就能撩起她的感觉,安馨的身子不由绷紧。“宝贝,别紧张,放轻松。”轻吻她细腻的耳垂,他“嗤”的解开她的裙带,顺手将她的外裙脱去,抬手又去掀她桃红色的内裙。“别!”她握住他的手,惶恐的向窗外望一眼“别在这里。”窗帘打开着,他和她就坐在正对窗户的椅子上,纵然此时光线昏暗,她却有种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羞耻感。“放心,不会有人来。”他轻笑,磁性的声音中、迷蒙的眼睛里满是ai欲的味道。“可是……”她话没说完,他早已掀起她的裙子,利落的给她褪下来,然后是她白色的衬衣、浅红色的肚兜。此时的她已经赤。luo了上身,骑坐在他腿上、zhan。露在窗前,而他正眯着迷醉般的美眸寂寂打量她,她娇弱身子不觉颤抖了一下,桃。色的红自脸上一直烧到脖子里。“我的茹茹,你冷么?”楚凌夜凄迷呢喃,陶醉的看着她。夕阳最后一缕薄弱的红光投在她身上,令她的肌肤更显白里透红,像是莹润的玉;她在颤抖,如一朵羞涩的荷花,生怕被人看到她的美好。“不冷。”她摇头,洁白的牙齿咬住红欲滴血的下嘴唇,他的目光令她无地自容。“那就再脱几件。”他邪肆笑着,双手已经叩开她腰带。“凌夜……你!”她不及阻拦,他早已抱着她站起来,将她的裙子、xie。裤和鞋子全褪去。此刻的她,一切的美好都赤。luo。裸的显露在他面前,而他,纵然也在脱衣裳,贪婪的双眼也始终不从她身上移开。羞涩的厉害,她双臂环胸保护起自己,然而目光落在他身上却怎么也挪不开他站在她正对面,黑色的大氅、深色的衣服、黑灰系搭配的衬衫一一剥落,露出那古铜色的肌肤、精壮的肌肉、xing感犹如健美先生的线条……“你最喜欢我哪里?”楚凌夜轻笑,对自己的身材很自得。她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此时,他已毫不知羞的将下。shen的衣裳一并脱下,她看到他修长的腿、还有那个笨拙丑陋的巨。shuo,顿时意识到什么,“啊”的轻叫一声,慌忙将视线移开。“对它还不够熟?”他调侃,颀长的手臂伸过来,再度将她抱起,自己坐回椅子上,分开她shuang腿,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感觉到他炙热的男。xing紧贴在自己小腹上,她的身子再度紧张的绷紧。她不似他,似乎永远都不知道羞。“吻我。”他凝视她酡红的小脸,磁性的声音像是沾了雨露,shi漉漉的。她不禁心颤,小嘴试探的朝他凑近,却在他薄唇前停住。太主动,她没试过……“别害羞,我的王妃,吻我……”他右手轻轻抚在她脖颈上,他在鼓励她。“好。”嗓子里发出干涩的声音,她终于贴上去,吻上他薄润的嘴唇。她的吻技太生疏、太差……她几乎不是在吻他,而是在啃咬他,像某种不安分的小动物将他的嘴唇咬的生疼、发麻,纵然是这样,他的yu。望还是被他勾的熊熊燃烧,他不由张开嘴。她明白他的意思,伸出小舌头在他唇边试探的舔了两下才放心的伸入他嘴里,下一秒,已经被他紧紧xi住。“呜!”他越吸越狂野,甚至弄疼了她。接下来,他将她越抱越紧,她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越来越热、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越来越澎湃。他的手开始在她肌肤上游移,似乎被他感染了,她身上竟然涌起一阵接一阵的热流。忽的,最敏感的地带传来一阵异样,是他的手指……“呜!!”她想说什么,可是他的宽大的左手箍住她的头,柔软的长舌紧紧绞缠住她的,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而此时,他的手指却更加放肆的在她最敏感的地带兴风作浪。“呜、呜……”强烈的异感和kuai。感如潮涌般流经全身,将她淹没,渐渐的将她的羞涩感全吞噬。这个男人是这么懂她的身子,令她从来都无力抗拒,她终于放弃了挣扎,放松了自己,娇软的身子融化在他温热的怀抱里。他用指腹抵住她最敏感的那一点,温和的、轻柔的讨好她、触动她,令她在他指尖绽放。“喜欢么?”他终于松开了对她的禁锢,轻声在她耳边低。吟。她急剧喘息着“你……好坏……”“这样呢?”他倏的抱起她,将她身子向他怀中移动了几分。清晰的感觉到他炙热的那里抵在了自己敏感的边缘,那种强烈的异感更令她悸动……她睁开迷蒙的双眼,羞涩的扭开头。现在的她,脸色tuo红、双眼凄迷,满脸的妖娆妩媚,这是她么?“我的茹茹,别走神。”忘情呢喃着,楚凌夜惩罚性的在她右边那颗倔挺的bei蕾上啄了一口。“啊!”她吃痛,qing。吟出声。恍惚间,身子忽的轻颤,是身下的他在坏坏的蠕动,随着这样的动作,他硕。da的男性前端已经有一部分融入她最私密的入口……愈加强烈的躁动感令她感觉无力,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抽空了,浑身滚烫su。麻,似乎随时都要燃烧起来。“说,喜欢么?”虽然自己也已经被qing。欲冲昏了头脑,但他强忍着,有意liao。动她。他磁性的声音仿佛勾魂的魔音,将她的意识完全操控,令她醉生梦死,她双眼凄迷的睁不开,喃喃的说“喜欢。”“喜欢我的手指,还是这里?”他轻轻蹭动。“……”她低头,在他肩头用力咬了一口,这个男人太坏,太没底线!“嘶……”他吃痛,却不放过她“说,这里和我的手指,你更喜欢哪里?”话音落下,他向她里面更进一分。“哦!”她再也隐忍不住,彻底放开自己“喜欢你这里。”“呵呵。”楚凌夜满意的笑,双手托住她细腻的后背,xing感的身子rou。动着抵入她最深处,掌控着她,开始一次次的进攻。“哦……慢点,凌夜,疼,哦……”想制止,可干燥的嗓子里却发出阵阵失控的yin。哦,因为今天上午被他狂野的要过三次,那里还微微有些涩痛,然而,片刻后这种痛感就被强烈的kuai。感淹没。娇小的身子被他掌控着上下起伏,她晕晕的,像是飘在云朵里,全身像被柔柔的云彩包围,小手忘乎所以的抚着他俊美的脸、健硕的胸肌。“嗯!”他亦是忘了情,嗓子里发出压抑的闷哼,垂头,吸shun住她正触在他薄唇上的小手指,像是在品尝美味的糖果。醉生梦死间,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他身子一阵剧烈jing。挛,在她身子里释放。“啊!”她低低的沉哼一声,瘫软的身子趴在他汗淋淋的身上,细嫩的双臂环住他脖子,小脸埋进他宽厚的肩头,就像喝了很多很多的葡萄酒,感觉晕晕的、甜甜的。是被他带坏了么?她怎么会喜欢这种感觉?舍不得惊扰她,他保持着与她融合的姿势,双手轻轻抚摸着她冰凉的后背,薄唇温柔的亲吻她的耳垂,她呼吸绵长,随着每一次呼吸身子都微微起伏,这个小女人是累着了……渐渐的,她平静下来,该是歇息够了。“好了么?”他轻声询问。然而,却没有答复。楚凌夜有些疑惑“茹茹,茹茹?”她仍旧没有反应。他轻托住她肩膀将她的脸移到自己可见的位置,她闭着双眼,丝丝缕缕的黑发散乱在额角,安静的像个婴儿,她竟睡着了……呵……他都还没来得及将为她备下的礼物送给她……他勾唇,牵起地上的大氅盖在她后背上,将彼此都打理干净后,横抱起她朝他们的卧房走去。……纤长的右手放在门上,正想敲门,门却“吱”的一声自己打开了,陆骁的心突地收紧,大步走进去。“嫣儿,嫣儿?”“嫣儿!”焦急的声音回荡在空寂的房子里,就连回音都显得苍凉凄楚。难道又出事了?“紫嫣,你在哪里?嫣儿?”“咚!咚!咚!”他跑上楼去,在房间里一遍遍的找寻。前几次那个神秘人物将她绑走后都会刻意留下明显的蛛丝马迹,或是纸条、或是信物,以便他去找她,可是这一次他怎么几乎找遍了屋子里的所有角落却没有一点发现?“嗤!”床头桌上的小猫突然跑掉。“啪!”随着一声细微的动静,他循声望去,看到床上一封信。“我知道你一定在找我,我想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陆公子,对不起……”“自从我瘫痪后,是你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不离不弃,我心怀感激,可是我也知道我连累了你太多太多,可我不敢离开你,我怕没有你我活不下去,我怕你一个人会孤独、会寂寞……”“可是,这些天你总是因为我受伤,第一次是脚、第二次是手、第三次是肩膀……一次比一次重,陆公子,我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下一次你会伤在哪里,我不知道还有几个下一次我就会失去你。我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为我受伤、为我送死,所以我选择离开,我选择抛弃你。”“我会去个你找不到的地方,我想这辈子我不会回来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会忘记你,我想你也会一样吧,陆公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有办法……请帮我照顾好馨儿,答应我,好好生活。”她选择了这样的离开,再也不回来……木木的昂着头,陆骁的心像是猝然碎裂了,那种许久不曾有过的伤感如冰雪般将他笼罩。“嫣儿……”薄唇启开,连声音都是沧桑的节奏。“啪!”手里的信掉在地上,这样稍稍一动两腿却不知因何一软,高大坚毅的身子如山崩般颓然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年前她纵然昏迷不醒,他起码能天天见到她,而今,他连她的身影都无法再见到…………“这是您要的东西。”说话的是程府的周管家。“好的,谢谢。”安馨微笑着接过那个包裹,走出门去。程府是楚王府的生意伙伴,作为楚凌夜的助手,她今天过来拿些东西。“夏紫凝?”刚走到门,身后忽然传来个柔婉的女声,似乎有些耳熟……她转回身去,随即就望见了那个静雅端庄的女人。“程小姐,有事么?”是程雨馨,不久前她和楚凌夜与程府谈一件生意时程雨馨也在场,程雨馨是那种令人看一眼就能深深记住的古典美女,况且她又是程府的大小姐,安馨当然认得她,然而她没想到,程雨馨竟然一口就能说出她的名字。“紫凝,我很早就想认识你了,苦于一直没有机会跟你单独见面,今天正巧,介意到我书房坐坐吗?”程雨馨已经优雅的走到安馨面前,微笑看着她。眼前的程雨馨笑的温婉,盈若秋水的眼睛里含着友善的意味,安馨不好拒绝,笑笑“好。”“谢谢您肯赏光,请跟我来。”她这么礼貌、这么客气,安馨反倒觉得有些反常,恍惚间,程雨馨已经转身而去,裹在驼色皮草大氅中的身段高贵优雅,又不显一点雍容俗气。这样的女人才是男人们都喜欢的类型吧,安馨心中暗暗感慨,跟了过去。“请用茶。”程雨馨亲手倒杯清香白茶,放在安馨面前。安馨倒有些拘谨了,笑笑“程小姐,大家都很忙,我们有话直说吧。”“忙着回去见王爷?”程雨馨浅笑。眼前这个娇艳欲滴的美人儿,明明笑的这么无害、这么温婉,怎么安馨忽然就有点发毛?失神间,她竟又捕捉到程雨馨眼中那丝悄然闪过的异样,她不觉怔了怔,程雨馨喜欢楚凌夜,上次她就看了出来……“呵呵,开个玩笑罢了,紫凝,您别往心里去。”程雨馨浅抿一口茶“我其实想跟你说说我父亲的事,他前几天去世了,你应该知道。”“是,程小姐,我觉得很遗憾。”安馨安慰。程雨馨是程府一支独苗,程万亭去世了,程雨馨接管程府的生意,这是本城最轰动的事件。“是啊,是很遗憾,他是因为我和凌夜间的事才去世的。”她和凌夜间会有什么事?安馨的心忽的一颤,此时才明白接下来的话才是程雨馨真正想对她说的……“紫凝,不瞒你说,我喜欢凌夜。”程雨馨说的很平静、很自然。安馨静静看着这个秀色可餐的美人儿,没说话。她所爱的那个男人是那么优秀、那么招风,连他自己也说过,喜欢他的女人太多太多。“我和他从小就认识,小时父亲去楚王府谈事情,我也常去玩……”十年的苦涩艰辛,又有谁能体会?程雨馨声音不禁黯然了几分 绑架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他不算是个好孩子,经常惹事、打架,可我偏偏就喜欢他,起初我暗恋他,后来我干脆向他表白,可是,呵呵,他的心就像是冷的,可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喜欢他,夏紫凝小姐,你说人是不是很奇怪呢?”程雨馨的声音一直很平静,然而,是错觉么?安馨怎么从她眼中读出丝丝敌意?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看着程雨馨,她声音不由开始冷淡“或许得不到的就是好的吧。”“是,我是得不到他,夏紫凝小姐,真是让你见笑了。”程雨馨仍然是笑,悄然掩饰住那种苦涩与幽怨。安馨的心隐隐一震“程小姐,我没有打击你的意思。”“呵呵。”程雨馨喝一口茶“我知道,是我太敏感。”她的语气越来越不客气,安馨感觉出气氛开始不对。“我承认我得不到他,可是我不甘心,我为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可是他连看都不屑多看我一眼,是我太固执、太任性,所以我父亲才会搁下老脸去找他……”程雨馨说的激动,凝视着对面的安馨,目光忽然变得凌厉“可他还是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我父亲咽不下去那口气,所以那晚喝了太多的酒,他昏迷不醒,起初我们都觉得他是喝酒喝多了不会有事,然而谁也没想到他竟然没再醒过来。”原来程万亭是这样去世的!安馨想安慰程雨馨,然而话未出口却忽的对上她眸中那两道清晰的恨意,像是锋利的毒针,这么凌厉、这么怨毒,与她温柔娴雅的相貌完全不相符……安馨的心不由一颤,到了嘴边的话登时改了口“程小姐,我觉得这不能怪凌夜,他的脾气你也知道,不喜欢的事绝对不会屈从别人,所以我觉得你不应该恨他。”太急于为楚凌夜说话了,她甚至都忘了考虑自己这句无心的话在程雨馨听来是多么无情、多么刺耳!话音落下,她看到程雨馨美丽的小脸明显的扭曲,她分明看到那双盈若秋水的眼眸中有骇人的怨毒绽放出来。深吸口气,敛起眼中的凌厉,程雨馨努力保持平静“是啊,凌夜是不喜欢我,是不会屈从我,可是夏紫凝小姐,你错了,我并不恨他。”程雨馨恨的不是凌夜,那么又是谁?安馨猜不透……“夏紫凝,我真正恨的人其实是你。”轻婉好听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安馨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迷惑的看着面前这个极美的小女人“程雨馨小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以前只见过一次面吧,你对我又哪来的恨呢?”“因为你抢走了我的凌夜。”恢复了平静,程雨馨说的很轻、很柔和“那天我父亲为了我在他酒里下了药,我好好的扶他回去,可是你夏紫凝偏偏在关键时候闯进来坏了我们的好事!如果不是你,我和他早已经木已成舟,依我父亲和楚老王爷的关系,我一定会成为他的妻子,可是你——夏紫凝,你毁掉了我的幸福!”安馨顿时想起来了“可是你即便用那种方式强行嫁给了他,又怎么会幸福呢?”“用不着你来挖苦我。”程雨馨身子隐隐颤抖,谁又知道,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就算他不爱她,也是她莫大的幸福。“我没有挖苦你的意思。”安馨无奈的站起来“程雨馨小姐,爱一个人没有错,我也很佩服你能够这样义无反顾的去爱,但我真的没有做错什么,你要恨我我也没有办法,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希望你早日走出他的影子、早日找到你的白马王子。”又怎么忍心告诉这个可怜的女人,她其实叫安馨,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拿起椅榻旁的包裹,转身就朝外走。“你要多少银子?”程雨馨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安馨转身“什么?”“你要多少银子才肯离开他?”程雨馨不急不慢的问,仿佛胸有成竹。安馨平静浅笑“这不是钱的问题,程小姐,我和他是不可能被拆散的。”不想伤害她,只是想告诉她这个事实,好让她死心、好让她别再无谓的浪费青春,所以她尽力说的温婉柔和。话音刚落,她就看到程雨馨笑起来,笑的那么文静、那么美丽、那么无害,不知因何,她忽然觉得这个小女人好可怕,匆匆转回身,加快脚步朝门处走去。“夏紫凝小姐,终有一天你会为你刚才的话后悔。”平静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安馨没有理会,径直朝大门走出去。像程雨馨这样的女人还有多少呢?她宁愿希望她的凌夜王兄更普通、更平常一点,这样就不会招来那么多的爱和恨。心中正在感怀,那柔婉好听的声音又响起“夏紫凝小姐,请随手关门,或者……我该叫你安馨小姐。”原来她知道她是谁!安馨愕然回望,只见她还坐在椅榻上,手里端着那杯清茶,神情举止都如此优雅、如此文静,与刚开始见她时一样,完全看不出一丝对她的敌意。微微一怔,安馨关shang。门,心里忽然开始忐忑不安。如果程雨馨没有亲口说出,安馨就算与她面对面也完全不可能知道她心中竟然对她有这么多的恨。她从没见过一个女人,心中明明藏着太多太多的怨,表面却能表现的这么无客气、这么友善……当年的花偲盈那么会演戏也没能像现在的她一样藏得这么深,安馨突然觉得这个文静端庄的女人从未有过的可怕。“咔!”门关上的瞬间,程雨馨放下茶杯,卸下平静的伪装,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纤瘦的身子瘫在椅榻上,美丽的小脸瞬间变得黯淡无光。那天楚凌夜在中了药的情况下漠然将她推开,转而拉着“夏紫凝”进了房间后,敏感的她就猜到他和他那个女人间的关系不简单。而随后的日子,她在楚王府里安排下的眼线又告诉她,楚凌夜与“夏紫凝”越走越近……父亲去世后的第三天她去衙门处理事情的时候顺便查了一下,竟惊讶的发现夏紫凝就是安馨——他曾经的王妃。纵然是这样,她又怎么能放手?曾经父亲在世时她都没放手过,况且,因为这件事父亲又白白搭上了性命,如果她不得到楚凌夜,怎么对得起自己、怎么对得起曾经那么疼她爱她的父亲?……颀长的黑影穿过幽深的走廊,径直走到那间书房外,敲响了那扇门。“谁啊?”莫成武边翻看账目边漫不经心的说。“父亲,是我。”“子冥?”手中的毛笔顿时停在纸上,他站起来亲自走到门口,“咔”的拉开门。是他,看样子他已经康复了,这还是他今年第一次来铺子……莫成武打量着儿子,眼中流露着慈祥与惊讶。“父亲,我不在药铺了。”莫子冥淡淡的说,声音仍然有些沙哑。莫成武又惊又喜“哦?你想好了?”“是,父亲,男人就要成就一番事业。”梦想算什么?爱情算什么?都不过是抓不住的浮云罢了,苦苦追求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他得到的不还是一场空?“呵呵,想开了就好,儿子,你这句话为父等了三年了。”莫成武拍拍莫子冥肩膀“你先在这里熟悉账目,其他的事我慢慢教你。”“好。”莫子冥点头,漆黑的眸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两点深沉,怎么也无法溶解。……傍晚的路况并不好,前方似乎出了事故,马车一直停在原地,接近一刻钟了都没有动过。安馨坐在马车座上,烦躁的看着窗外,某时,视线中倏然闯入一条熟悉的浅红色身影。是楚娇婉,她一个人走在拥挤的街道上,低着头、两手玩弄着头发,看样子心情不好。这个小女人从来不守规矩,虽然是古代,却不在府里安稳的呆着,一个人跑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来干什么?安馨正在想,忽然看到一个头戴草帽的高大男子从楚娇婉身后赶上去,伸出左臂就搭在了她肩膀上。楚娇婉挣扎了一下,但男子低着头,似乎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她随之安静下来,竟然乖乖的被他搂着走进了路边那片小树林里去。似乎有些不对劲……“老王,请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匆匆说着,推开马车门就下了车。“喂,王妃……”马夫喊着。“砰!”她早已关shang。门,行色匆匆的朝那片小树林中走进去。这一片是密密麻麻的杨树林很深很深,地上铺满干枯的落叶,踩在上面会发出细微的声音,安馨小心的朝里走。“你敢叫我就捅死你!给我脱!”右前方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男性声音,安馨循声望过去,看到那棵大树后那两个身影,顿时明白了什么。“啊,别碰我,银子在我口袋里,里面有很多银票,你尽管拿去吧。”楚娇婉瞪着惶恐的大眼看着面前这个面色狰狞的男子,吓得身子直颤抖。她虽然未经人事,但也知道他想对她做干什么……她本想出来散散心,可是这里行人马车堵的厉害,急性子的她索性下了马车,闷闷不乐的在路上走,没想到这个男人忽然从身后搂住她,用刀子指着她将她逼到了这里。“少废话,乖乖听话,快脱!”阴冷声中,男子将手中那把明晃晃的刀子贴到她雪白细嫩的小脸上,轻轻用力挤压“别挑战我的耐心。”敏感的脸上传来清晰的冷意和微微的疼,她似乎感到自己的肌肤都被刺破了,而他还在用力!“别!我脱,我脱……”她彻底慌了,抬起发抖的小手颤颤的解开衣裙带。“直接脱裤子!”男子暴躁的喊一声,手上稍稍用力,锋利的刀锋在她脸蛋上划下。皎洁细腻的脸上登时晕开一道近两厘米长的血线,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尤为妖娆醒目。“啊!”清晰的刺痛令她娇小的身子剧烈jing。挛,她感觉得到自己在流血,最在乎的就是这张脸蛋,她彻底崩溃了,木然瞪着眼前的男子,脑子里一片空白。“吓傻了吗?快点,不然毁了你的脸!”男子愈加沉冷的声音像是寒冷的冰块,生硬的砸在她脸上,她剧烈颤抖“好……”两只僵麻的小手探下去,抓住裙子里的裤子。“乖,真听话。”男子嘴角勾起一丝yin。邪的笑,太过得意了,竟然没有听到身后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彻底的失落了、绝望了,楚娇婉紧紧咬着嘴唇,双眼含着泪水将自己的裤子一寸寸的向下扯……忽然,眼中竟然落入一条熟悉的身影,她眼前一亮“王妃。”“什么?”男子一愕,疑惑的向后看,头还没扭到后面,一块石头已经重重砸在他头上。“啊!”男子惨叫一声,捂着头蹲在地上。楚娇婉委屈的看着安馨“王妃,幸亏你来了……”“快跑!”慌忙打断她,安馨一把抓住她小手,用力拉了她一把。“哦。”楚娇婉回过神来,仓皇的提好裤子,和安馨一起朝树林外跑去。“嗨!”男子一拳锤在地上,气急败坏的站起来“臭女人,我看你们能跑到哪里去!”啐一口涂抹,咬着牙向前追。“站住!烂女人,给我站住!”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安馨用尽全力的跑,可是她只有一片肺,承受不了这种剧烈的运动,只过了一会儿就累的喘不动气。“咳!咳!”她剧烈的咳嗽,因为窒息,无法集中注意力。恍惚时,右脚忽然被地上的树枝绊住,娇小的身子失去平衡,“砰”的趴在铺满落叶的地面上。“王妃,你怎么了?”楚娇婉猝然停下脚步,转回来,蹲下身子用力抓住她胳膊,努力的想将她拉起。“哈哈哈……跑啊,再跑啊。”身后传来放肆的声音,仿佛魔鬼的叫嚣。安馨判断得出,那个可怕的男人已离的很近……深吸口气,努力抑住肺部的躁动,她用力的推开楚娇婉的手“娇婉,别管我,你快跑。”“我不走,王妃,我要和你一起。”楚娇婉拉住安馨的手。安馨抬头看着这个平时屡屡跟自己作对的小女人,越来越焦急“傻孩子,去叫人,去,快去啊!”“好,我去叫人,王妃,我去叫人来救你!”楚娇婉终于松开安馨的手,站起来,快步向前跑去。“叫人?”男子阴沉的声音就在安馨头顶上方“贱女人,就算她叫了人回来你恐怕也看不到了。”愤恨的、幽沉的声音就在耳边,安馨不免心慌,艰难的喘息着,咬紧牙关,支撑着爬起来。可她还没站稳,右手已经被男子从身后抓住,腿弯又被重重踢了一脚,两腿一软,“咚”的蹲坐在地上。脚踏落叶的声音响起,男子已走到安馨面前,缓缓蹲下身子,粗糙的大手重重捏住她细嫩的小脸“既然你救了那个小女人,那么你就代替她man。足我吧。”说话间,男子手中的刀子已深刺入安馨的衣裙中。冰冷锋利的刀尖戳破上身的所有衣裳,直抵在腹部安馨柔软的肌肤上,随着“嗤!嗤!”的破裂声,男子残忍的咬着牙,自下向上割上去。“嗤!嗤……”外裙、衬衣全部被锋利的刀刃割开,冰冷尖锐的刀尖划破细腻的肌肤,清晰的痛自腹部一直向上延伸、扩散。“啊!嘶!啊!”肺部的窒息感还未平息,剧烈的痛又传来,安馨跪在地上,娇小孱弱的身子像朵被暴风雪摧残的稚嫩月季花,不住的颤抖、凋零……脖子里刺痛过后,安馨所有的衣裳已经被从中剖开,她痛苦的喘息着,慌忙收拢双臂,试图护住自己,就在此时,肩膀却被男子猛力向后推了一把。“啊!”她身子失去平衡,重重向后仰去,砰然摔在冰凉的地面上,干枯的细树枝划伤头皮、脖子,疼的令她眩晕。“这种感觉怎么样?”男子的声音自前上方扑来“我就喜欢上受伤的女人,很刺激的,当然,你也会很爽,呵呵呵……”“小女人,现在我就让你尝尝又痛又爽的滋味。”淫邪下流的声音清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安馨眼睁睁看着男子蹲下来,她感觉到男子掀开了她破碎的衣裳、扯住了她的ku子……他在解她的裙带!“别碰我!”她想坐起来,可是稍稍一用力就感到天旋地转,弱小的身子只是蠕动了一下,无助的像个被束缚的蚕茧。而此时她的腰带早已被解开……“拿开你的脏手!”“滚开!”“别碰我……救命……有人吗?救命!”她用尽力气大声喊,越是着急、越是惶恐脑子里就越乱,恍恍惚惚的仿佛坠入了一场噩梦中,拼了命的想挣扎,却怎么也使不出一点力气……“哈哈哈哈。”男子根本不理会她,粗糙的大手粗鲁的撕扯她的ku子,望见她雪白的肌肤,狭长的丹凤眼中登时流露出强烈的yin。欲。 你这个狐狸精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挣扎中,一块金色的腰牌显现在眼前,他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突然站起来,慌慌张张的朝树林深处跑去。“喀、喀、喀……”慌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终于结束了么?安馨闭着眼,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恢复了清醒,支撑着坐起来,捡起地上的腰牌,上面显示的是“楚王府”三个字,原来是这块腰牌救了她,颤抖的双手抓不紧腰牌,再次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真是没用,受了这么点伤就这样不济了……她强撑着站起来,忽的一阵冷风吹过,卷起无数片的落叶绕着她瑟瑟颤抖的身子不停的打转,她低头打量着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不由自嘲的笑起来。“王妃!”不远处传来清脆的声音,她循声望过去,是楚娇婉回来了,她身后还站着个高大的男人,她认识他。“王妃,你没事吧,你……”看清了安馨,楚娇婉脚步不由一顿她就安静的站在那里,面色那么憔悴、那么黯淡,她的钱袋和腰牌都零落在脚边,她的外裙已经破碎,雪白的棉絮洒落出来,柳絮般萦绕着她盈动、纷飞……而她在颤抖,是因为冷,还是那个男人对她做了什么?心重重一沉,楚娇婉快步跑到安馨面前,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抱住“王妃,你还好么?那个liu氓有没有侵犯你?”话音落下,她忽然感觉到安馨的身子在深深抽搐,匆忙松开了她,低头,朝她怀里一看,吓得两眼瞪得滚圆“血,好多血,王妃,你受伤了!”离得这么近,楚娇婉清楚的看到安馨敞开的衣裳下面,一条血线从脖颈左侧直至腹部,火红的鲜血还在流淌、蔓延,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显得那么妖娆、那么醒目。“一点轻伤,没事的。”安馨浅浅的笑,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焦急的小女人。她得过一场绝症,那时她每时每刻都被病痛折磨,那样的痛要比此刻厉害十倍、百倍,她不是一样熬过来了么?现在这点皮肉之苦算得了什么?重要的是,她和楚娇婉都保全了清白之身。她在笑,笑的这么平和、这么了然,近距离看着她,楚娇婉忽然想起一年前的她来,那时无论她和妈妈怎么欺负她,她都淡漠无谓,目光一如此时这样了然无痕。那时,总觉得她讨厌、觉得她可恨,而此时她怎么觉得她这么亲切、这么好?今天如果不是她舍身相救,她恐怕早已被那个男人毁了……轻轻的拉住安馨的手,楚娇婉也笑起来“王妃,我对不起你,以后我再也不跟你作对了。”“说过的话要算数哦。”安馨抿抿嘴,笑的温和灿烂。怎能不希望自己的小姑对自己礼貌一点、客气一点?这可算是苦后甘来?经历了那么多艰难困苦她终于赢得了这个执绔女子的尊敬。“恩,王妃,放心吧。”楚娇婉点点头。“附近有家诊所,去看看吧。”随着磁性温润的声音,王湛江已经走到安馨面前。今天有事经过这边,这段路前方出现了事故,他索性下马车透透气,没想到还没喘几口气就遇见了边惶然从树林中跑出来边喊着“救命”的楚娇婉。“好。”安馨禁不住再次朝王湛江看一眼,正撞上他疑惑的目光,微微一笑。迈步要走,敏感的伤处却传来清晰的痛,她倒吸一口冷气,眉头深蹙起来。“你伤的不轻……”王湛江尴尬的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她破裂的衣裳无法遮掩她重伤的身子,依稀有几处美好的雪白与刺目的鲜红绽露出来。“走路的话会对伤口愈合不利,不介意的话我背你吧。”转身,背朝了安馨。安馨正想拒绝,可嘴巴还没张开楚娇婉已经抢先说“好啊,王大哥,太谢谢你了,王妃,我扶你,你慢点。”话音落下,早已搀住安馨胳膊。而此时,王湛江也已经蹲下身子,做好了背她的准备。安馨没再逞强,被楚娇婉搀着轻轻趴在王湛江宽厚的背上。“你是他王妃?楚凌夜是你丈夫?”走出树林时,王湛江终于问。安馨点点头“是。”王湛江高大的身子隐隐一颤“你是馨儿?”“是的,王老板,是我。”“呵呵,其实上次我就该认出你来了,馨儿,欢迎回来。”王湛江由衷的觉得欢喜。上次在药房外遇见她,她叫了他一声“王老板”后便撞在柱上昏迷了过去,当时他就觉得她很像当年的馨儿,但后来莫子冥告诉他,她叫夏紫凝,是他的未婚妻……随后她和莫子冥成婚了,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刚刚见到她后,他更怀疑起来。……伤口很长,庆幸并不深,在诊所止了血又擦了点中草药,安馨就离开了。因为知道楚凌夜今天很忙,所以她将在程府取来的包裹交给楚娇婉让她带回王府,特意嘱咐了她不要告诉楚凌夜她受伤的事才一个人回家休息。安静的穿过楚凌夜的府邸的大院,缓步进了主房。推开卧房的门,前脚刚迈进去,却忽然望见那条身影,一怔“婆婆,你怎么在我房间里?”“谁是你婆婆?真是不知道要脸。”冷月娥瞪着安馨,目光凌厉而怨恨。尖锐的语气、侮辱的言语、仇恨的目光,就好像她跟她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似得……安馨无奈的看着她“无论怎样,你进我的卧房,至少要提前跟我打声招呼不是么?”“你的卧房?这是我楚王府的房子,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卧房?你倒还真不知道客气!”这些日子她想起安馨就窝火,此时亲眼见到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气呼呼的说着,她起身,两步走到不远处的衣橱前“带着你的东西给我滚,滚出楚王府!”一把拉开衣橱,将安馨那堆叠放整齐的衣裳揪出来,胡乱的扔在地上。“冷月娥,你有点素质行不行?”安馨的小性子被彻底激起,快步走向前去。这个女人反了天了?敢对她直呼其名了?!冷月娥气上加气“我就算没素质也比你这种千人骑万人跨的biao。子强!”扯过衣橱深处那件淡蓝色裙子,泄恨的甩在地上,下一秒,倏然望见里面那个玉佩,一把抓在手中。“别动它!”安馨的心突的收紧,右手紧紧扯住冷月娥的胳膊“还给我,还给我……”这个玉佩代表了一段过往、一段情愫,对她来讲意义非凡,失而复得后她倍加珍惜,所以如一年前一样小心翼翼的将它藏在衣橱最深处。眼前这个女人,以前就算再讨厌、再不要脸,却也还算克制,从来没对她动过手,而现在,她竟用力抓着她的右胳膊,拼了命的想从她手里抢东西…“呵,贱女人,你现在是能耐了,敢对我动手动脚了是不是!把这个东西看得这么重,是你哪个野男人送的?”刻薄的言语这么尖锐、这么凌厉,像一根根锋利的针芒,狠狠刺痛安馨的自尊,内心的倔傲瞬间被牵起,她嘲讽的看着冷月娥“你说凌夜是野男人么?”“烂女人,你胡说什么!”怒不可遏了,冷月娥用左手从高举的右手中拿过玉佩,用力朝窗外扔去义。“嗒!”玉佩被窗棱挡了一下,穿过纸窗的飞了出去。隐隐的,安馨似乎听到一声沉重的坠地声,仿佛是什么摔碎了……心狠狠一痛,她彻底失了控,抬起巴掌重重朝冷月娥脸上甩下。“啪!”嗔怒的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左耳中随之“嗡”的一声,冷月娥瞬间懵了,怎么也不敢相信安馨竟然打她耳光……这个过去从来都逆来顺受的女人,甩了她耳光!眼前的冷月娥,左半边脸已经通红一片,该是很痛的,然而她却没有发作,瞪着一双滚圆的眼睛呆滞的瞧着她,像是痴傻了……看着冷月娥这副模样,安馨忽然有些后悔,她纵然可恶、纵然过分,但也毕竟是凌夜的母亲、是她的长辈、她的婆婆,而她刚刚是那么冲动,这一巴掌下去,直到现在自己的手掌还微微发麻。可是,错的终究不是她,又怎能低三下四的去服软、去道歉?怔怔看了冷月娥两眼,她转身朝门外走。“窣!”细微的脚步声响,冷月娥猝然回过神来,愤怒、屈辱、仇恨顷刻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贱女人,打了人就想走?”大声喊叫着,她疾走几步挡在安馨面前,张开两只手发了狂般掐向安馨。“啊!放开,放……”还没回过神,脖子已经被冷月娥重重掐住,气息憋在喉咙里,她痛苦的看着冷月娥,喘不动气、说不出话。而眼前的冷月娥凶狠的瞪圆了两眼,手上还在用力、用力,这个女人是有多恨她?“呜!呜!呜……”她想求救,可是嗓子里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她想将她推开,可是因为窒息,手上、胳膊上使不出一点力气,两只颤抖的小手像是挠痒痒似的一次次触在冷月娥身上,又无力的垂下。手脚开始麻木、眼前开始发黑,她chou。搐的厉害,可是冷月娥没有一点松手的意思,似乎要将她掐死才肯罢休。“烂女人,我就算赔上一条老命也不让你进楚王府的门。”冷月娥恶狠狠的咬着牙,深深喘着气,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窒息、挣扎、绝望,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所有的感官都变得不再清晰,这就是生命的尽头么?难道她就要这样被掐死?安馨张着憋得紫红的小嘴,无助的闭上眼。而就在此时,冷月娥的手因为收紧,拇指的指甲正紧紧的抠在她脖颈中的伤口上,撒了盐般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安馨顿时清醒过来,不知哪来的力气,抬起脚就朝冷月娥身上踢过去。“啊!”冷月娥趔趄着向后退去,脚跟被门槛绊住,砰然摔倒在地。窒息的桎梏终于解禁,安馨弯着腰、低着头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过了足足五秒钟才勉强恢复清醒。“哎呦,啊,血,我流血了,贱女人,你是趁凌夜不在家好害死我么?哎呦,啊……”前方传来痛苦的shen。吟声,安馨抬头望去,只见冷月娥就趴在地毯上,该是摔倒时碰到了门框边,额头上鲜血直流……安馨眉头轻蹙,寻思帮她止血的方法。“咔!”主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高大的身影走进门来,望见这一幕,稍稍一怔“母妃,怎么了?”“凌夜,你可回来了,呜呜呜呜……”冷月娥在哭,哭的委屈、哭的可怜,刺目的鲜血自她眉心汇聚、沿着鼻梁流淌下来,与泪水交融,样子这么凄楚、这么可怖……安馨懵了,冷月娥是个泼辣的女人,在她印象中一向都是冷月娥欺负别人,一向都是她盛气凌人的看别人哭,她完全想不到她哭起来竟然是这种凄凉模样。沉重的脚步声响,楚凌夜走过来,默然俯身,将冷月娥横抱起来。“呜呜呜呜,凌夜,如果你再晚回来一会儿这个恶女人就把我打死了,呜!凌夜,你看你找了个什么媳妇呀,呜呜呜……”冷月娥悲恸的哭诉声清晰的传入耳中,太悲凉、太意外,安馨的心不由颤了颤,恍惚的朝楚凌夜望过去,只见他也正朝她看过来,俊皙的眉心紧敛着,目光、表情都这么沉重、这么失意……他是信了他母亲的话么?他对她很失望!失神的功夫,他已转回头,抱着冷月娥匆匆朝门外走去。“凌夜,这个女人绝不能要,呜呜……不能要!”冷月娥的声音越去越远,他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只是沉着脸,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可是,安馨分明感觉到了,他心情很不好,自从他知道她是茹茹后,他每次见了她都表现的很温柔、很亲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沉默、这样冰冷过。忽然起了大风,被吹动的窗户发出仿佛低泣般的吼声,她打了个寒颤,低头看着地上那丝血迹,忽然有种回到一年前的感觉那时,同样是在这里,花偲盈用玻璃碎片刺伤了自己,反过来诬陷她。那时,他抱着花偲盈离开,目光寒冷的令她心颤。而今,他是否还是那样?她和他的母亲之间,他到底会相信谁?在原地黯然站了片刻,她终于迈开脚步,稍稍一动,外衣的衣领触动了脖颈处的伤口,她“嘶……”的轻叫一声,掀着衣领朝梳妆台处走去,坐下了,镜子里便清楚的映出她的伤口被刀子划伤的那里本来就没愈合,刚刚又被冷月娥抠破了,鲜红的血已经在雪白的肌肤上扩散,像是朵盛开的红莲。如果不是这处伤刺激了她的知觉,她怕是早已被冷月娥掐死了呢。可是,总是有人这么擅长颠倒黑白……为了拆散她和凌夜,冷月娥真可谓是不择手段了,可她不懂,一年前冷月娥明明看不上她,却也没反对她嫁给凌夜,而今,她和他已经是夫妻,她为什么却反而不计代价的要拆散他们。就因为她和莫子冥举拜过堂吗?真的是为了保全楚王府的颜面么?可是连楚震东都说没有关系了,冷月娥真正在乎的到底又是什么?凄然笑笑,安馨用草药为自己止了血,直接走到她卧房窗外,找了好一会儿终于看见了那个躺在草坪中的玉佩。她俯身捡起,用手指轻轻触摸着那条被摔去一半的左臂,喃喃自语“玉佩啊,玉佩,凌夜王兄说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你就会代替他保护我,现在你的胳膊断了,还怎么代替他保护我呢?”“我不会再离开你了。”磁性的声音倏然在身后传来,离她这么近、这么近……心重重颤了一下,她转回身,他就站在那里,微垂着头,眉眼寂寂的望着她,他眼中那柔和的光芒是什么?可是对她的疼和怜?“我会保护好你,我的茹茹不再需要别人帮忙来保护了。”楚凌夜再向前靠近一分,也将她看的更加清楚这个柔弱的小女人正仰着头看他,清亮的、水盈盈的眸子里竟撑着丝丝的委屈与恐惧……她怕他,怕他还像曾经那样委屈她、责备她么?他没有质问她、没有责备她,甚至对她“伤害”他母亲的事连提都没有提……心中像有块沉甸甸的东西骤然落了地,她眯起眼看着他,轻轻的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他的右手已经伸过来,将她冰凉的小脸捧住。“让你受委屈了,我的王妃。”温和的声音扑下来,像是馨儿的春风,而他的神色这么郑重、这么严肃。原来他知道的,原来他从不曾信不过她、从不曾对她失望,原来那时他沉默、他目光冰冷不是因为对她的怨,而是对她的疼……“……”想说她不委屈,可是嘴唇张开,她竟尝到咸咸的味道,是她的泪水。“乖,不准哭。”他用手背拭着她的脸蛋,然后轻轻掀开她的衣领,望见那显眼的伤痕,心痛的再说不出一句话。眼前的他咬着牙、紧凝着黑眸,脸上的精细的肌肉隐隐颤动。“外面冷,回去吧。”她笑,只要他肯相信她,其他的一切她都能看的很淡。“好。”他牵起她小手,与他并肩向前走去。楚娇婉回到王府就将不久前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他抛下手里的事情赶了回来,看到的竟然是这意外的一幕。他了解自己的母亲是什么脾气,更了解他的茹茹,他不用想也知道,他的茹茹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忍无可忍的将母亲推倒……走进主房,安馨第一眼就望见了坐在椅榻上的冷月娥,她头上包了一层纱布,看样子伤的不重。望见自己儿子和安馨亲密相依的模样,冷月娥又恼又恨,冷冷看着安馨“我饿了,你去做饭!”“好。”安馨点头,正要朝厨房走,却被楚凌夜拉住“母妃,馨儿受伤了,你想吃什么叫下人做就行了,况且时候都不早了,不要再折腾了吧。”“下人做!她很金贵是不是?知不知道过日子要节俭?在我们楚王府必须要勤俭持家,别总想着红杏出墙、吃里扒外!”后面这句是说给安馨听的。楚凌夜看不下去“母妃!”“凌夜。”安馨松开楚凌夜的手,对他使个眼色,然后看向冷月娥“婆婆,我去做饭。”不想让凌夜夹在其中为难,所以她宁愿服软。她想,一切都会好的,最艰难的时候她都熬了过来,现在这点阻碍、这点困难又算得了什么呢?暗暗给自己打了口气,她迈着轻快的步子朝厨房走去。“嗒、嗒、嗒……”此时,门口却传来脚步声,安馨好奇的转身望去,顿时惊讶的顿在原地。是楚震东,而跟楚震东并肩走进来的是个打扮贵气的中年女人,望见她第一眼,安馨就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她。“是你?!”望见这个女人,冷月娥刷的站起来,脸色难看的厉害。“月娥……”中年女人微微吃惊的声音传入耳中,安馨忽然强烈的觉得,今天会有大事发生……“真不容易,过了这么多年还记得我呵。”冷月娥瞧着这个高挑雍容的女人,过了二十三年,对她的那些恨与怨原来还是这么清晰“安雅蓉,我还以为贱女人都活不长呢,想不到再贱都不会得到报应额。”安雅蓉?原来是她——这个曾经红极一时的头牌ji 女!“月娥……”安雅蓉目光从容的自楚凌夜和安馨脸上晃过,落在冷月娥脸上“过去的还提它做什么呢?义”“呦,你也知道羞、也知道要面子?”说话间,冷月娥已经走到安雅蓉面前,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尖锐“姓安的,你要真知道丢人要脸还回来干什么?还想像当年一样登堂入室么?你这种狐狸精……” 这个女人怕我?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月娥,别太过分。”楚震东忽然将冷月娥的话打断,那些伤痛不提还好。心里本就堵得厉害,对上楚震东幽沉的目光,冷月娥更是火大“过分?我过分?楚震东,你的老情人回来了就忘乎所以了是不是?接下来你是不是该抛妻弃子了?”“你!你还要不要脸了。”楚震东气的全身颤抖。“呵呵呵,我不要脸,你要是知道要脸还把这个女人带回来干什么?当年是谁把你抛弃了,是谁为了那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寻死觅活……”那些沉痛的、不堪回首的往事被勾起,直到此时仍是蚀骨的痛,楚震东痛苦的皱起眉“月娥,够了。”“呵呵呵……”冷月娥冷笑“你不愿想是吧,你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是吧,那我告诉你,就是这个你曾经爱的死去活来的女人为了荣华富贵跟更有权势的人shang。床,毫不犹豫的把你抛弃了,现在看你立功,有权有势了,这个破鞋厚着脸皮回来了,你还当宝贝似的供着她,楚震东,我看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楚震东……”“够了!”骤然冷喝一声,楚震东不满的看着冷月娥,胸口明显的起伏。冷月娥被他威仪的声音慑的颤了颤,愤懑的朝他看去,又撞上他不怒自威的目光,心中不由一冷,先前的火气不由吓退了大半。“月娥,你一定是误会了。”安雅蓉轻笑,笑的从容而优雅“震东,我真没想到我会给你们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如果不方便的话我自己找地方住吧。”这是一个多淡定的女人啊?此刻,房间里其余四个人生气的生气、惊讶的惊讶,唯独她仍旧安然闲定,自从进门至今,面对怒不可遏的冷月娥她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一丝改变……看着这一幕,安馨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你还装委屈、装好人,安雅蓉,你要不要脸。”冷月娥气愤的声音都走了样。“震东,对不起……”安雅蓉淡淡留下一句,转身朝门外走去。“嗒、嗒、嗒……”脚步声响,安雅蓉已经走出门去,看着那雍容华贵的身影,安馨顿时想起一年前的花偲盈来,她忽然知道了为什么刚刚看着安雅蓉淡定面对冷月娥的一幕自己会觉得熟悉……一年前,花偲盈在凌夜面前面对她时也是这么从容、这么淡定啊,那时,纵然她是楚凌夜名正言顺的妻子,花偲盈也是不将她放在眼里,总是用无视的方式告诉她,楚凌夜真正爱的人是她花偲盈。原来,安雅蓉刚刚是在向冷月娥示威!难道烟花柳巷的女人都这样么?都这么会伪装、这么会演戏……可是,楚震东明明亲口说过,ji女没一个好东西,然而他和安雅蓉又是怎么回事?安馨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楚震东,如果你想休了我而娶那个烂女人,我没有意见!”冷月娥愤愤的丢下一句,转身,快步走到椅榻前,赌气的一屁股坐下去。唉……楚震东暗暗叹息,有意无意的朝安馨所站的方向看来。这一瞬,安馨清楚的捕捉到他眼中的尴尬,识趣的笑笑“老王爷,你先坐会儿,我出去一下。”“哦,好。”在楚震东的答应声中,安馨快步朝门外走去。“父王,母妃,我跟馨儿一起去。”撂下一句,楚凌夜逃也似的追了出去。“你看馨儿多懂事,再看看你,就知道无理取闹。”楚震东无奈叹息着,朝冷月娥走过去。冷月娥扭着头不看他“你干脆娶你的馨儿好了。”“你!”楚震东哭笑不得“月娥,我和安雅蓉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和安雅蓉有过一段感情,过了这么多年,他本该什么都淡忘了,可那天在凉亭中遇见安雅蓉后,那些恨又被牵起来,他不想见她、不想认她,然而接下来的几天,她总是过来王府找他,或者在外跟踪他,起初他对她没好气,后来她求他说当看在老朋友的份儿上相处求他帮忙……他想想也是,就答应了她给她找个地方暂住几个月,今天,他将她带到了楚凌夜的府里,没想到月娥正好也在。……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安馨没回头也知道是他来了“你怎么不留在屋里劝劝他们呢?”“谁知道他们闹得什么事儿。”清澈声中,楚凌夜已拉住她小手。安馨朝他望去,竟望见他嘴角那道弯弯的弧线,发生了这种事,他竟还能笑得出……她的心隐隐一颤“你在得意什么?”“我想我母妃最近有事做了,该没多少心思来阻碍我们了。”他笑的绝美邪肆。“……”安馨怔了怔,不由也笑起来“这倒是。”可是,说不上为什么,她心中很不安。不知因何,自见到安雅蓉的第一眼起,她就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此时的她懵懂,只是后来她才知,这是她一生都躲不过的劫…………“馨儿,你手艺真好。”“好吃。”“父王,你也吃。”“馨儿,多吃点。”“母妃……”一直是楚凌夜不停的说,也只有他一人吃的津津有味,楚震东、冷月娥和安馨都不发一言,饭桌上的气氛很尴尬。显然,楚震东夫妇还在冷战。“我去洗碗。”吃过了饭,安馨收拾了碗筷就往外走,由于太晚,不想劳烦下人。“馨儿啊,该给我们楚王府添个孙子了。”楚震东的声音倏然在身后传来。安馨的脸“刷”的变得通红,正不知道怎么应付,楚凌夜的声音却响起“父王,你别着急,快了。”快了……什么意思?他跟老王爷说话也这样不知道含蓄点么?安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加快脚步走出门去。“哼!”冷月娥黑着脸站起来,她反对安馨和楚凌夜的事,楚凌夜和楚震东又故意在她面前谈论这件事,她心中窝火“我死了你们就都开心了是不是?”一家人还在吵,安馨没理会,安静的收拾好后,走出厨房时,楚震东和冷月娥正各自坐在椅榻的一边沉默着,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凌夜在卧房。”望见安馨,楚震东平心静气的说。“哦。”安馨低低的应了一声,偷瞧了冷月娥一眼,若是平常,冷月娥该找她麻烦了吧,凌夜说的没错,她现在果然没心思理会她呢。缓步朝卧房走去,穿过主房,推开卧房的门,便望见了楚凌夜。他慵懒的躺在床上,右手支着下巴,双脚悬在床沿,望见了她,墨色的俊眼中瞬间绽放出两道异样来“我等你很久了,我的王妃。”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等我干什么?”“让我检查一下你的伤。”楚凌夜坐起来,纤长的双手搭在她纤瘦的肩头,菲薄xing。感的唇轻蹭着她美好的耳垂“顺便,生个宝宝。”这个索求无度的男人,又要……安馨的心“咚”的颤了一下“凌夜,别,老王爷和你母妃都在那边呢,他们好像没有回府的意思。”“他们在我们就不用生活了?”磁声呢喃着,他纤长的两指已抓住她外衣的裙带,“嗤”的一拽到底,利落的脱下,顺手放在枕边。“喂……”她着慌,忙将他放在自己内群带用手握住“我不想。”这些天,他就像只喂不饱的饿狼,对她的索取这么凶猛、这么频繁,每次都将她累的筋疲力尽,她想想都有些发怵。“乖,不做。我只是看看你。”他邪肆轻笑,早已从她身后转到她面前来,这一刻,她分明捕捉到他眼中那丝异样,这么凄迷、这么美……怎么感觉他在骗她?她不放心,怯怯的瞪着他“说话算话。”话音刚落,身上一动,他早已利落的将她的衣服脱下,捧在右手中,垂头,高挺的鼻子埋进去深深的吸一口气。她之前的衣裳都被割破了,这些是新做的,那种新衣裳才有的淡淡香气和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气息,令他着迷。“茹茹,你的味道真好。”他如笛的声音传来,安馨绷紧的心中仿佛有无数根弦,此刻轻而易举的就被他触动,发出久久不绝的颤音。原来都已经这么熟悉了,她对他还是这么着迷,他一句赞美就令她忘乎所以……恍惚间,他已顺手将她的衣服扔在床下,温柔的大手伸过来,轻轻的将她的du兜也除下,然后……仿佛一失神的功夫,她上身就被他脱得一干二净。“呼……”窗帘随风轻舞,柔软的流苏抚过她肩头细腻的肌肤,痒痒的、麻麻的,她恍然回过神,又撞上他zhi热的目光,浓郁的羞感登时袭来,她下意识的蜷了蜷身子,防备的看着他。“怕我?”他勾唇,想笑,笑容里却满是凄凉与苦涩。这个小女人是这么柔弱、这么美好,她皎洁的肌肤就像是沐浴着月光的绸缎,然而此刻,她左半边身上却有一道长长的伤痕,从脖颈直到腹部,像是白纸上的分割线,这么刺眼、这么令他心痛……是谁这么残忍,能对这样一个娇弱的女人下这样的毒手? 去见个男人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他墨黑的眼眸里刚刚还盛放着璀璨光芒,此刻却似一盏明灯般,骤然熄灭了,留下的只是深邃的黑……他心情很差。“怎么了?”她禁不住问,心中牵挂着他,连羞涩都忘了。“没什么。”他挑动俊眉,伸出双手,抓住她胳膊,将她拉入怀中来,埋头,用浅绯色的薄唇轻轻ceng动她脖颈中的伤痕。“啊!”伤口上像是有只不安分的蚂蚁在爬动,她身子轻颤。“疼么?”他停下,抬起头来看着她。他关切的目光令她不由心动,她笑笑“不疼。”“伤很浅,不会留下疤痕。”他用手指轻轻抚着她细腻的脸颊、湿润的嘴唇。她笑“大夫已经说过啦。”浅笑嫣然、寂静娴雅,眼前的她这么温柔、这么美,近距离望着她,他刚冷却下的心不觉又悸动起来“茹茹,你gou引我。”“什么?”她哪里又gou。引他了?她一怔,这一刻,怎么又望见他满目的精芒,不止是璀璨夺目,甚至zhi热的要将她吞噬……她或许不是故意,她又怎么知道,她一颦一笑对他来讲都是无法拒绝的you。惑?“大夫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伤不妨碍夫qi生活呢?”邪肆声中,他已将她轻轻推倒。“啊!”她惊叫“别,凌夜,呜……”他滚热的唇早已覆下,将她所有的声音都堵在嗓子里,下一秒,他柔软而富有韧性的长舌已经探入她口中,娴熟的卷住她馨香的小舌头,狂风暴雨般吸shun、shi咬……这个男人明明已不止一次的这样对她,可是,每一次他都这么火热、这么狂野,就仿佛对她怎么吃都吃不够。滚热的气息交融在一起,他身上熟悉的薄荷香和着他浓烈的男性气息像是魅惑人心的暖潮,不停的吞噬她、占据她。她拒绝,可是没有用,在这方面,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头疯狂的禽兽。终究敌不过他,缓缓的,她竟然被他吻的放松下来,放弃了反抗,她的身子tan。软的像一团棉花。“宝贝,这样才乖。”他满意的放开对她的吻,身子下移,薄唇印在她脖颈的伤处,用湿润而柔软的舌尖细致的tian舐她的伤口,沿着那条伤痕,一直向下,鼻息间滚热的气息扑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而与此同时,他富有魔力般的双手温柔而霸道的抚摸、捏弄着她单掌可握的娇小xiong部,两指tiao。逗、夹捏她敏感的bei蕾……“呜……”她禁不住阵阵颤抖,被他亲吻、fu。摸过的地方像有星星点点的火苗窜出来,这范围还在扩大、晕散,令她仿佛被投放在一个巨大的蒸笼中,眩晕了、窒息了、忘乎所以了,躁动不安了,全身的每一滴血液似乎都要燃烧起来。“停下,别,啊,停下,够了……”她声音凄迷。可他非但不停下,反而加变本加厉的加大了对她的tiao。逗……这个可恶的男人就像从不知道羞耻,总令她无地自容。迷离中,他已经将彼此脱的不。着cun。缕,她感觉得到,他的喘息已经开始沉重,他的抚摸越来越笨重、越来越用力,似乎要将她揉碎。微微的痛,可偏又带起她更加歇斯底里的燥热与ji动感,她双眼凄迷、脸色tuo红的像要滚落出焰火来。“宝贝,你的身子似乎不听你的话呵。”他qing欲迷蒙的气息喷薄在她雪白的小腿的肌肤上,他单手托着她精致的小脚,还在向下shun。吻。身子隐隐jing。挛,她张了张嘴唇,却说不出话。细致的吻过她腿部、脚面,然后他分开她双腿,沿着她右腿右侧吻上去,吻到了大tui内侧,某一刻,倏然停下。隐隐感觉到哪里不对,她向下看去,竟发现他绝美的脸埋在她liang。腿间,正眯着一双桃花美眸盯着她最私密、最羞涩的位置看!他离的那么近,她甚至能感觉到他鼻子里呼出的气息,如liao人的春风般吹拂着她含羞的、shi漉漉的花瓣……无尽的羞赧感洪水般涌来,她“啊!”的尖叫一声,两腿突然紧紧并拢,将他的脖子牢牢夹住。“啊……”他低低的痛叫一声,邪魅的看着她“宝贝,你夹的我好痛。”“……”安馨的脸憋的像个茄子“你……别看了!”他笑,俊脸上、眼眸中qing。欲弥漫“我还想看看它……它好美,啊!疼,疼!”“你上来!”她咬着牙,用尽了力气,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好,你松开,我上去,上去……”他嬉皮笑脸,痴痴的看着她,她越是羞涩他就越着迷。犹豫了片刻,她终于将他松开,他果然没有骗她,健shuo的身子移上去……然而,下一刻,他却重重的覆在她娇小的身上,薄凉的唇随之含住她莹润的耳垂“我的妃,对我的tiao。情手段还算满意么?”她羞赧的看着他,雪白的牙齿紧咬住嘴唇,天底下还有比他更下流的男人么?“默认了?”他炙声呢喃,完美的身子轻动,jian。挺而zhi热的男xing竟然抵在她敏感的两片花瓣中,挑动的蹭动。“哦!”异样的感觉袭遍全身,她禁不住低吟一声,偏开头不看他。“宝贝,不是不想yao么?”他抵住她最敏感的那一点,小幅rou。动“还是你口是心非呢?”魅惑的声音、仿佛要将她撕裂般的躁感,令她不能自已,她艰难的喘息着,两只小手无助的抓紧暖色的床单。她不是口是心非,她真的不想。可是,她的相公是个多坏、多邪恶的男人啊,明明知道她抵制不了他的魅力,还用尽了手段的you惑她、tiao弄她。“求我,我就给你。”他适当的加重了力道。“嗯!”干涩的嗓子里像是要冒出烟来,她全身jing。挛。她的身子早已被他掌控、早已不是她自己的。“宝贝,求我,求我……”磁性的、魅惑的、qing。欲的声音像是蛊惑人心的魔咒,流入耳中,渗入心里,将她的意识都操控。明明是他强迫,却反过来要她求他……深呼吸,她努力隐忍着,突地,他竟在她小嘴上重重咬了一口。“啊!”“茹茹,求我,求我给你……”他几乎已经抑不住,然而,他想她情愿。意识里残存的那点坚持瞬间被抽离,她张开缺水的嘴唇,羞涩呢喃“求你。”“求我什么?”“我的妃,你求我做什么?”“求你,yao我……哦!”呢喃声落下,他早已深深抵入了她。美好的感觉,令她迷醉、沉沦,他是那么zhi烈、那么渴望她,她纵然是块木头也还是被他引燃了、绽放了。他是这么了解她的身子,她潜藏在身子里的原始的yu。望被他彻底挖掘、放大,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放纵、这么不知耻……可是又有什么好羞耻的呢?她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相公,她苦苦爱了十年的男人,在他怀中放纵、沉沦,她该是幸福的。“哦,哦,啊,慢点,哦……”她彻底放开自己。而他,就像是个驰骋疆场的将军,不停的冲刺、不断的探寻她更深、更美好的地带。柔软的大床发出吱呀的颤音,仿佛羞涩的协奏。交融的汗水沾染在她的伤痕上,微微有些痛……许久许久,随着他低低的shen。吟和凶猛的冲刺,他终于在她体内宣泄。他趴伏在她身上,胸口剧烈起伏、沉重的喘息声不觉的灌入她耳中,她双臂轻抱着他,嘴唇贴在他脸颊上,睁着疲惫的两眼细细看着他精致的侧脸。现在她的凌夜王兄离她这么近、近到连他的呼吸心跳都属于她,这是她曾经的梦呢,这会长久下去么?“你在上面。”他抱着她,翻一个身。身子一震,她与他已经换了姿势,他在下,她则趴在他身上,他嘴角噙着笑,正眯着眼眸看着她,眼神里依稀有几分坏坏的意味……想起刚才那纵情的一幕,安馨满脸羞涩“楚凌夜,你可真是个衣冠禽兽啊。”“傻瓜,这是你的福气。”他轻笑“乖,闭上眼。”“嗯?”她眯起水盈盈的眼睛,疑惑的看他。“听话,闭上眼。”他又笑,邪气却无害。被他蛊惑了,她听话的闭起眼。黑暗中,她她感觉到他一手扶着她肩头,一手托着她xiong。部扶着她坐了起来,现在她正骑坐在他身上。一阵细微的动静响起,她左手已经被她牵起,手指上传来一阵沁心的凉意,她睁开眼,望见自己无名指上这枚戒指,顿时呆住。这枚戒指,她之前就见过,过去时也不止一次的梦到过……“记得它么?”他抬起手,轻捧住她的脸。她嘴唇动了动,怎么会不记得呢?那年,他们说的是西方某个国家的王子向她的王妃求婚送了她一枚蓝宝石戒指。“凌夜王兄,等你有了钱也要送我这样的戒指哦,我无论走到哪里都要戴着它,让天底下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新娘。”她是开玩笑呢,她知道,王子送王妃的东西一定好贵好贵。可是,他竟然认真的对她说“茹茹,我们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准变……”她以为,他只是给了她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却原来他跟她一样,从来都是认真的。“四年前我接管了楚王府一切生意,像你当年说的那样,我有了很多很多的钱……”想起那段艰辛,他目光凄然“可是,我找不到我的茹茹,我让金匠打造了这枚戒指,可我找不到你。”“过去的四年,我把它锁在抽屉里,不敢看、不敢想,生怕看到它就想起我的茹茹,我还以为我再也没机会为我的茹茹亲手戴上了,现在,我的茹茹回来了……”他温柔的声音微微发涩,却仍是这么磁性、这么好听,她低着头,想将他看清楚,可眼前偏偏这么模糊,她眯了眯眼睛,晶莹的泪水倏地就落下来,珍珠般滴在他健硕的胸膛上。曾经,她过的好苦好苦,而苦的,不只是她自己。“喜欢么?”他坐起来,用精致的鼻尖轻轻蹭动她额头。“喜欢……”她泪中带笑“我无论走到哪里都要戴着它,让天底下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新娘。”楚凌夜也笑起来。这个小女人是这么容易满足,而他欠她的还有太多太多。……是太疲惫了,安馨醒来时已经是艳阳高照,手指上戒指还在,蓝色的宝石、白金的戒身,这么璀璨、这么清晰。昨晚不是梦呢。她不禁抿嘴轻笑,与楚凌夜表明心意后,每次醒过来她都觉得不真实,这一切太美好,她生怕又是做梦。洗漱过了,刚走出门去就望见了楚凌夜,他就坐在主房里的椅榻上,已经接近上午了,他竟然没去铺子。“老王爷和母妃昨晚走了。”他没抬头看她,却不知怎么知道她在那。“哦。”她点点头,走出卧室,正想朝他走,他却抬起头来“有个人在外面等你很久了。”“谁啊?怎么不让他进来等?”她有点惊讶,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他脸色不好,难道他一直没去铺子就是因为这件事么?“你应该不想见他,出去看看吧。”楚凌夜凝着眸子,目光深邃。“好。”安馨疑惑的朝门外走去。安馨忐忑不安的出了门,一眼就望见那个男人,“啊!”的惊叫一声,脚步顿时停住。男人就跪在台阶下冰冷的地面上,双手被绑在身后,寒冬腊月里,他却赤着上身,一道显眼的伤痕从他左侧的脖颈中一直蔓延至腹部,伤痕还是新的,依稀有鲜红的血溢出来,淅淅沥沥的滴在地上,像是一条红绳印在他偏白的肌肤上,尤为鲜艳刺目。 她有多恨她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楚凌夜所说的有人等她就是指这个男人么?究竟发生了什么?“呜、呜、呜……”望见了安馨,男子眼前顿时一亮,想说什么,然而嘴巴却被布塞紧紧封住,只能发出沉闷的呜咽声。这样的场面,太血腥……安馨皱皱眉,不愿再看下去,想回府,正想转身,男子却猛的站起来,然而双脚和膝盖被绑着,还没站稳,随之像条被抛在岸上的鱼儿般砰然摔下去,额头正磕在坚硬的大理石台阶声,发出“咚”的一声沉闷的动静。他似乎很害怕她离开。终究是有同情心的,安馨止步“你还好吗?“嗒、嗒、嗒……”沿着台阶跑下去,刚站在他身边,男子忽的抬起头来,瞪着眼瞧着她,嘴里“呜、呜、呜!”的似乎想对她说什么。犹豫了片刻,安馨终于小心翼翼的拔出塞在男子口里的布塞。方才男子的脸布塞堵着有点变形,拔下的这一刻,安馨才看清他的全貌,也认出了他,倒吸一口冷气,顿时向后退了一步。“安馨小姐,不,是楚王妃,我对不起你,我混蛋,我畜生,你骂我吧、打我吧,求求你原谅我,求你……”失神间,男子竟然哭诉起来,丑陋的脸因为痛和冷急剧扭曲着,这么痛苦、这么委屈。是他,昨天先后想qiang。暴楚娇婉和她的那个暴徒!就在昨天他还那么嚣张、那么狠厉,而此时,却又这么可怜、这么低三下四。呵呵……安馨嘴角不由牵起一丝嘲讽“你把我当活菩萨么?”再不想看他,转身朝台阶上走去。“楚王妃,您别走,你……啊!”身后又传来沉重的摔倒声和凄惨的痛叫声,然而,她不回头,脚步不停的走进王府里院去。有些错值得原谅,但这样的错绝不可以……昨天如果不是楚王府的那个特殊腰牌,这个无耻的男人恐怕早已经dian污了她。“想怎么处置他?”望见了安馨,楚凌夜站起来。她朝他望过去,他的目光仍是那么深邃、那么幽冷,此时她才知,原来他并非针对她……她感怀的笑笑“凌夜,谢谢你。”他眉宇深凝“早饭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放在了膳房。”说完,沉着脸自她身边走过。在她面前,想表现的温柔,然而想到外面那个曾伤害她的男人他的脸色就不由变得沉冷,他恨那个恶徒,也恨自己没保护好她……出了门去,望见趴在台阶上的男子,楚凌夜脸色登时冷凝似冰,沉着脚步走下去。“王爷……”幽冷的气息如风霜般渐渐逼近,男子打了个冷颤,惶恐的看着眼前这个伟岸的男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连山贼听了“楚凌夜”这个名字都会闻风丧胆,他怎么就那么有眼无珠,招惹了这个男人的妹妹和他的女人?楚凌夜站在他面前,仿佛一个傲视天下的王者,垂眸低望“想活命么?”“想,想,王爷,只要你能放过我,我做什么……什么都愿意。”男子激动的连声音都颤抖。“从这里一直爬出去……”楚凌夜抬手,遥遥指向外院门的方向“爬出去,我就放过你。”男子朝他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脸上露出痛楚的神色这里离院门至少有五百米,地上又冷又湿不说,而且他还赤着上身,身上还有一道长长的伤,更何况他的脚还被绑着,爬出去,那会是怎样的痛苦?“不是我没给你机会。”寒澈的声音在头顶上方传来。男子的心狠狠一颤“王爷,我爬、我爬就是,多谢王爷给我机会,我爬!”双手支地,煎熬着向前爬去。楚凌夜站在原地,漠然看着他,深邃的眸子痛苦的凝着。他的人昨天半夜的时候就找到了这个男子,一早就将他送到了这里,男子身上那道伤是他让男子自己刺的,部位与安馨受伤的部位相同,伤口却更深……伤害她的人,他会让他承受百倍的痛苦。坐在台阶上喝了一壶酒,看着男子渐渐爬远,楚凌夜才起身走回房去,正想进书房,就见安馨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小米粥从厨房走出来。“早饭还没吃吧,我又做了些,闲着没事,我帮你熬的。”她在笑,美好的笑脸被蒸腾的水汽遮掩,更显的美丽娇怯,他心中感动“以后让下人去做就行。”“没关系的。”她灿烂的笑,一年前他这样说过,她否定了,而今她仍是否定的回答,因为照顾他是她的福气呢。……一步、两步、三步……手掌已经血肉模糊,每爬一步都是锥心的疼痛,还好,眼看着就要到大院门口了。他咬紧牙关,加快速度一步步爬过去,终于爬出了大门,刚舒一口气,两名高大的侍卫却走过来,昂然站在他面前“跟我们走!”他一愕,抬起头看着那凶神恶煞似的男子“去哪?”“衙门!”身子剧颤,他倒吸一口冷气“可是王爷说放过我了,你们……”“就是王爷让我们在这等你。”保安冷冷打断男子的话。楚凌夜耍他?!男子的心彻底凉了。……后院的花园里,静谧、清凉。虽然所受的伤并没有多大关系,但楚凌夜执意要她在府里养几天,闲来无事,她便到这座她常来的花园逛了一圈。“紫凝。”身后忽然传来个熟悉的声音。“心如?”她意外的转身,望见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穆雪漫心中不由浮起丝丝感伤她印象中的穆雪漫从来都是个积极乐观、阳光洒脱的姑娘,可是,此刻的她脸色黯然凄楚、头发凌乱的披散在头上,就像雨打的芭蕉似的,这么沧桑、这么落寞。“心如,你这些日子去了哪里?过的还好么?”安馨眼中不禁流露出几分歉疚。虽然楚凌夜与穆雪漫之间的事她内心无愧,但她一直觉得凌夜对这个可怜的女人太残忍,所以她也觉得亏欠她。“呵呵……”穆雪漫凄然冷笑“你说呢?夏紫凝,你觉得我可能过的好么?”她的目光太凄凉、太伤楚,看着她,安馨忽然想起当年的自己来,那时,她被凌夜无情的冷落时也是这样的心情吧。“我想跟你谈谈,可以么?”穆雪漫请求的声音传来,安馨点点头“当然可以,心如,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这里不方便,介意到门外我马车上坐坐么?”穆雪漫本来想从后门溜进来看看楚凌夜的,没想到去碰上了安馨。“好。”安馨点头,下一瞬,就见穆雪漫转身朝后门的方向走去。她没多心,跟了过去,此时,她当然看不到穆雪漫眼中那两道清晰如毒的怨恨。“咔!”穆雪漫只将马车门拉开一条缝,语气平静客气“紫凝,上去吧。”“好。”安馨应一声,将马车门拉开,顺势钻进去,忽的看见那张狰狞可怖的脸,吓得一愣,是他——那天想“赖皮”的那个男人——那个曾经赫赫有名的yin贼,宋沉轩!“啊”的慌叫一声,她正想向外退,宋沉轩已经冷笑一声,扬起手来,手里的棍子重重敲在她头上。安馨眼前一黑,完全失去了知觉。……这家高级的酒楼的包间里弥漫着上等陈酿的醇香,酒酣耳热之际,大家交谈甚欢。“王爷,今天能跟你一起吃饭,实在是我的荣幸呵。”说话的是宋大人。楚凌夜赔笑“宋大人太谦虚了,这话该是我说才对,那生意还要您宋大人多多照顾才是……”“王爷,外面有人找……”关键时候,店小二进来小声说道。“失陪一会儿。”楚凌夜起身,走出包间去看到一个人站在那里:“你是?”“王爷,我只是过来给你带句话的?”轻佻邪肆的声音响在耳边,楚凌夜登时皱起眉“说吧。”“宋沉轩说让你失望了,我活的很好,不过……有些人可能就活的不太好了,楚凌夜,夏紫凝在我手里呢?”隐隐觉察到事情不对,楚凌夜的心骤然收紧“少给我废话,他在那里,快说。”“好。直接把信交给你吧!”男子交给他一个信封,转身就走。“夏紫凝在我手里,一个时辰后赶到我说的地点,不然你见到的就是她的尸体!王爷,我说的够明白了么?”楚凌夜有些失神,拿着纸条的手竟开始颤抖。“记住,一个人来,不然,呵呵……”看完新的内容,楚凌夜忽然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脑袋里嗡嗡作响,只感觉从未有过的烦乱。一年前,宋沉轩的人绑架了安馨和花偲盈,那一次,安馨险些献出生命,而这一次,经历了一年的牢狱生活,这个狠毒的男人竟没有改过自新,竟再一次的做出这种事!而这一次,又会是怎样的结果?楚凌夜深吸口气,脚步深沉的朝走廊外走去。“王爷,您去哪里?宋大人还在等你呢?”“王爷……”张管家急的直挠头,这次的生意有多重要,王爷当然很清楚,不然不喜欢跟衙门的人打交道的他也不可能拉下脸面请宋大人吃饭,可是他竟然都不招呼一声就中途退场,这很不像是他的作风啊。……幽暗的房间里,宋沉轩端起一盆冷水,毫不犹豫的朝安馨当头泼下去。“噗!”寒冷的气息袭来,她打个激灵,瞬间清醒。睁开沉重的两眼,隔着水汽又看到那张狰狞的脸,想要挣扎,才发现两只手腕都被绑住了。“夏紫凝小姐,好久不见?”宋沉轩走向前,破碎的脸几乎贴到她脸上。宋沉轩、花园、穆雪漫、红色马车……脑海中迅速浮现出昏迷前的画面,安馨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个一年前就曾绑架过她的男人,现在又和穆雪漫联手绑架了她!“怎么不说话?”宋沉轩有力的右手已经捏住她冰凉的下巴,重重将她的小脸抬起来“小女人,你以为装哑巴我就会放过你?”眼前这个鬼魅般的男人,声音邪肆、目光玩弄,就好像她是一个不堪的玩具……近距离看着他,安馨倔傲的性子顿时被激起,漠然瞪着他,声音冷冷的“宋沉轩,你最好尽快放了我,我的男人不是你惹得起的。”话音刚落,下巴上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痛,她看到宋沉轩的脸扭曲起来,左脸上那条蜈蚣状的疤痕像是在爬动,这么狰狞、这么可怕。“呵,呵呵呵……你的男人,楚凌夜?”他笑,邪恶的像是满怀恨意的魔鬼“夏紫凝,如果我也shang了你,那么谁是你的男人?”什么?安馨的心像是被剜了一刀,痛的不停抽搐。“怕了?”宋沉轩咬着牙,紧扼着她下巴的手忽然下移,隔着她shi漉漉的衣裳在她柔软的xiong。部狠狠捏下。“啊!”剧烈的痛火烧般自xiong。部蔓延至全身,这样的痛太过强烈,她痛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很痛?”宋沉轩的声音还在响“夏紫凝小姐,楚凌夜shang过你前面,有没有shang过你后面呢?”前面?后面?安馨痛苦的蹙着眉,怔了怔,随之明白他的意思,又羞又恼又恐慌,用尽了力气想要挣扎,可是越用力,手腕就被绳子勒的越紧,痛的她连连颤抖。“呵呵呵,看样子是没有呵。”宋沉轩的笑如此得意、如此可怖“那就让我来帮你po。处吧。”声音落下,他伸手抓住安馨衣领,就要脱她的衣裳。“别碰我!”无尽的羞辱感瞬间袭上心头,安馨大声喊着,尽力向后退出一步,后背“咚”的撞在湿冷的墙壁上,她已退无可退。“还是个贞洁烈女。”宋沉轩跟向前一步“我就喜欢上不老实的女人,这样才有成就感!”沉声落下,两手抓住她白色衣服“嗤”的从中扯开,还想再撕她里面的衣服,却见她低下头来,一口咬住了她左手的手背。“啊!放开,烂女人,放开!啊……”气急败坏之下,他攥紧右拳,狠狠的捶在安馨心口上。“呜!”强烈的毒痛传来,她痛叫着松了口。“啊,嘶,嘶……女人,我看你是活腻了!”抚着自己被咬出血印的手背,宋沉轩彻底愤怒了,重新走向前,一把抓住她衣领。“把她交给我吧。”门外忽然传来个平静的女性声音。宋沉轩微微怔了怔。“反正她也要死了。”那声音越来越近。她要死了?安馨抬起头看向缓缓走进门来的穆雪漫……她说她要死了!之前,就算穆雪漫偷了她和楚凌夜的画册,却也只是截了两张并不算暴露的图散播到集市,经过楚凌夜的处理,所以事情过后安馨并没多放在心上,甚至还有些同情穆雪漫……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在她眼中一向活泼善良的小女人会和宋沉轩这样的人走在一起,甚是还要她死!衣领处忽然一松,是宋沉轩放开了她,显然他还在犹豫,站在原地,并没有离开。“放心,我会折磨的她更惨,因为我比你更恨她!”声音落下,穆雪漫已经走到了安馨面前,这一刻,安馨分明看到她无神的眼中那两道怨毒,这么浓、这么深、这么可怕……安馨现在才知道,穆雪漫有多恨她。女人折磨起女人来通常比男人更无情、更狠毒,看着穆雪漫,安馨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怖。“只要不弄死她,怎么折磨都可以,留着她的命,我要让楚凌夜眼睁睁看着她死去。”宋沉轩的声音清晰的传来,犹如来自深渊里的诅咒,这么幽冷、这么深沉,安馨不禁打了个寒颤,恍神间就见宋沉轩邪肆的看了她一眼,迈着幽寂的步子走出去辂。“夏紫凝,没想到你会有这一天吧。”穆雪漫的声音……安馨偏头望过去,穆雪漫正朝她越走越近,满脸的怨恨与嘲讽,她黯然看着这个小女人“心如,你为什么会走这一步啊?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晚了!”忽然就失了控,穆雪漫大声尖叫着,抬起右手“啪”的一耳光甩在安馨脸上“你装什么好人,夏紫凝,你这个贱女人、贱女人……”“啪、啪!”“贱女人,贱女人!”穆雪漫疯了似的一边骂、一边打安馨耳光,将心中所有的恨全发泄到她身上。晚了,如果不是这个贱女人,现在跟凌夜在一起的人就会是她,她就绝不会被凌夜赶出王府,绝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更不会被宋沉轩惨无人道的羞辱……晚了,一切全晚了!“啪、啪、啪、啪!”一记记耳光暴风雨般落在脸上,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重,浓浓的血腥味在口鼻中蔓延,安馨的脸开始麻木、意识渐渐变得不清醒,满脑子里只剩下乱哄哄的嗡鸣声。骂的倦了、打的累了,穆雪漫终于停下来,看着安馨被打得通红的小脸,胸口剧烈起伏“夏紫凝,这是你应得的!” 生死边缘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熟悉的声音就在面前,然而她怎么感觉这么恍惚、这么遥远?睁开凄迷的双眼,她无神的看着这个发了疯似的小女人,声音黯然无力“穆雪漫,是什么把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可……真可怜。”“夏紫凝,先可怜可怜你自己吧!”她歇斯底里的大声喊,嘴巴几乎贴到了安馨脸上……可是为什么在这个半死不活的女人面前,她反而觉得自己这么虚弱、这么无助?就好像怎么的打她、骂她,她都不会求饶、不会示弱,真正软弱的反而是她自己。“我不叫夏紫凝。”穆雪漫瞪圆了两眼“什么?”“我的名字叫安馨。”安馨?他那个死去的妻子的名字!仿佛听到一个晴天霹雳,穆雪漫怔在原地,惶恐的瞪着眼前这个了无生气的女人,声音明显的发颤“你……你说什么?”“呵呵……”从前怕刺激穆雪漫所以这些事她一直没对她说明白,现在没必要了,安馨笑,笑的漠然、笑的讽刺“穆雪漫,你没想到吧,我根本没有死,我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你口口声声说我破坏了你的幸福、口口声声说我是烂女人,可是到底是谁想破坏谁,是谁贱呢?”“你说谎……”穆雪漫突然呆了,先前的戾气瞬间化为虚无,像只斗败的公鸡“夏紫凝,你说谎,你说谎!凌夜明明向我提过亲的,明明是你破坏了我们……”“他从来就没爱过你,为什么……”寒风透过门缝袭来,吹过她孱弱的身子,这样的冷犹如刀割,令她瑟瑟颤抖,深吸口气,她咬咬牙,黯淡的眸子里隐隐绽放出两道毅然“他不爱你,你说,为什么他会突然向你提亲呢?”他是没爱过她!心中最不堪的地方被戳穿,穆雪漫心中倏地一凉,却不肯承认“你说为什么?”“因为你冒充我。”“咚!”穆雪漫心中像是有什么猝然碎掉,凄惶的向后退一步,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弱女人竟然这么倔傲、这么可怕。“我从前有个小名……叫茹茹,我有个玉佩是凌夜送我的,可是它不知道怎么到了你手里,我想他就是因为那个玉佩把你错认成了我吧。穆雪漫,现在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想破坏谁,是谁贱呢?”茹茹,玉佩!原来他所爱的从来都是眼前这个女人,而他给她的那段短暂美好,竟也是借着这个女人的身份奢求来的施舍……从来都是她自欺欺人罢了!心中忽然就像破开一条缺口,所有的奢求、所有的希望、甚至连同那些曾对安馨的恨都一并泄去,她无神的看着安馨,眼前的她全身湿透、脸色红肿不堪,该是很痛苦的,然而,那也只是身子的痛罢了,又怎么比得上她内心的痛?穆雪漫在退却,她是悔改了么?安馨苦笑“宋沉轩和凌夜有仇,心如,如果你真的爱他,请别站在宋沉轩一边……”“别说了!”骤然打断她,穆雪漫颤颤的向后退,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楚凌夜爱的一直是安馨而不是她,眼前这个弱女人都已经沦落到这样的地步、都要性命不保了,所担心、所挂怀的却不是她自己而是他……安馨不甘,目光已是恳求“宋沉轩绑架我就是为了伤害凌夜,心如,你一定要帮他……”“够了!”慌乱无措,穆雪漫突然端起旁边小桌上那盆更多的水,“噗”的朝安馨当头浇下去。冰冷的水从头顶一直浇到脚底,连她的发梢、鞋袜都湿透,极致的寒冷令她孱弱的身子不住jing挛、颤抖。“咳、咳、咳……”冷意渗入肺腑,她不停的咳嗽,本能的想蜷缩、想抱紧自己,可是两手被绑的那么紧,她动不了,只能默默的忍耐、承受……“夏紫凝,你必须得死!”穆雪漫的声音落下,随之是“哐”的一声摔门声,她走了。她早就知道告诉她这些事实对穆雪漫是多大的伤害,所以,过去即便被她误会她也从未对她说明,可是到头来怎么样?她所同情、所怜惜的人还不是这样残忍的伤害她?冷,像是一片片锋利的刀片割着肌肤、溶入血液,锥心刺骨!她深呼吸,努力的坚持、坚持,口鼻里呼出的气息都化作冰冷的霜……坚持着抬起头来,恍惚的,她从左前方那块落地铜镜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嘴角不由勾起一丝凄楚的笑她左右各有个一人多高的木桩,她的双手就被绑在木桩上,整个人呈一个“大”字型,她的头发被拽散了,因是湿的,所以凌乱的贴在脸上、垂进脖子里,而她小脸血红、全身湿透,整个人就像是犯了重罪而刚受过酷刑的犯人一样,这么凄惨、这么哀凉。凌夜王兄,你在哪里?“滴、滴……”冷水沿着发梢滴落在脚边,溅起微小的水花。阴暗的房间里只剩下寒风的嘶吼和滴水的动静,就连细微的动静都像是被无限放大,她听得那么清晰、那么细致,然而,她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好想闭上眼,就这样睡去,再也不必承受这样的痛苦、再也不用醒来……可是她不能死!必须要坚持下去,她若死了,她的凌夜王兄怎么办?无力的小手骤然攥紧,娇小的身子突地悸动,她强撑着睁开眼,黯淡的眼中再次绽放出星星点点的明芒…………“轰!”马车子撞在山腰的岩石上,突地拴马的绳子断了,楚凌夜一次次的试着拴住马,可是怎么也链接不起来,最后两匹马由于受惊吓,逃脱了。焦急的看着前方,约么着离约定的时间仅剩了一刻钟……“该死!”恨恨的在车上踹了一脚,他匆匆摔上车门,迅速沿着陡峭的山路向上跑去。知道宋沉轩手段狠毒,什么事都做得出,所以他不敢拿安馨的安全冒险,所以一个人赶了过来,他没多少把握救出她,然而只要有一丝机会他就绝不会放弃,哪怕前面等着他的是天罗地网……草屋边的松树旁,宋沉轩手拿着竹筒做的望远镜,远远看着那条在山路上奔跑的颀长身影,嘴角满意的勾起“楚凌夜,还真准时呵。”“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穆雪漫的声音倏地在身后响起。“放心吧,我的小美人儿……”他放下望远镜,转身,用力在穆雪漫憔悴的小脸上捏了一把“我绝不会让你的楚凌夜受一点伤。”不会让他死、不会让他伤,他会让他生不如死,让他下辈子都在痛苦与煎熬中度过……缓缓起身,走到草屋旁,“吱!”的将木门推开,望见安馨的惨状,连心狠手辣的他都不禁怔了怔,倒吸了口冷气,对着里面提高了声音说“夏紫凝,坚持住,楚凌夜马上就来救你了,呵呵呵……”冷笑着走回穆雪漫身边,嘲讽的看着这个外表柔弱的小女人“穆雪漫,我果然没看错人,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这种小女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都做得出。”平静的看着宋沉轩狰狞邪肆的脸,穆雪漫嘴角生冷的颤动,却不愿说一个字。短短十几天的时间里,她的人生翻天覆地,她竟蜕变成了这样一个自己从前曾厌恶、曾不耻的坏女人,可她无法回头妲。“事情过后你完全可以回到楚凌夜身边充当一个好女人,这件事只要我不说天底下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小美人儿,你说是不是呢?”宋沉轩邪笑,纤长的手指轻勾起穆雪漫圆润的下巴……如果不是有急事要做,真想在这里再要她一次,这个小女人的味道实在令他留恋。清晰的捕捉到他眼中那丝yin邪,穆雪漫脑海中不觉浮现起这几天被他欺虐、羞辱的画面,痛苦的皱了皱眉,转身朝草屋后的树林中走去。……她的凌夜王兄要来了么?安馨几乎要停止跳动的心突地一颤,努力撑起因无力而低垂的头,稍稍行动,冰冻的衣裳就发出“咯咯”的声响。此时,木门敞开着,肆虐的寒风如无数根冷针般蜂拥进来,无情的刺痛她每一寸肌肤,然而,门外空空荡荡,哪里有他的身影?他如果来的话一定会有危险的,可是,她竟还是这么期待见到他……她艰难的呼吸着,每一分、每一秒竟然都像是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太痛苦、太难熬。“茹茹,你在哪里?茹茹!”风中忽然传来熟悉的呼喊声,那么微弱、那么飘渺,然而她却听得这样清楚。是他,她就知道她的凌夜王兄一定会来救她的!几乎冰冻的心中倏地升起阵阵暖流,她艰难的张开嘴“我……我……”可是她太冷了,嘴巴、舌头都已经僵硬麻木,无论怎么努力,嗓子里也只能发出细纹的动静,犹如寒冬里冻僵的蚊蝇,太微弱、太无力,“茹茹!茹茹!”焦急的呼喊声越来越近,紧接着,她看到了出现在门口的他,他穿着那身他常穿的黑色披风,高大的身影凌乱在风里,纵然神色惊慌,也还是这么伟岸、这么英俊……她努力凝拢起视线看着他,禁不住想微笑,却又笑不出,僵冷的嘴唇像是风中的蝉翼,不住抖动。她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原来一直不肯放弃,就是为了能在临终之前能再看他一眼呢。“茹茹!”看清她的一瞬间,楚凌夜的心中像是被刺入千万根毒针,绞痛难忍,俊美无俦的脸顷刻间就扭曲的不成样子他的茹茹就被绑在这间草屋里,全身湿透,水甚至已经结成冰,她从头到脚都罩着一层白霜,像是个没有生命的雪人,她脸色惨白如纸,连嘴唇都已经冻成了惨淡的紫色……心痛的几乎失去理智,他攥紧拳头、恨恨的咬着牙,加快脚步朝她走去。她知道的,他看到她这样一定会心疼……她眯紧眼眸望着他,努力留住残存的意识,强撑着不昏迷。他已经到了门口,她的凌夜王兄离她越来越近了,可是就在此时,她却看到了出现在他身后的宋沉轩,他手里拿着一支弓弩,瞄准了楚凌夜的后背!“小……”她想说,“小心你身后”,可她说不出来。她艰难的抬抬头,惶恐的看向他身后,想用目光提醒他,可是他太挂怀她了、太急切的想救她,竟然完全没在意她的提醒……“嗖!”、“嗖!”两只喂了麻药的冷针顺着风飞来,划过冰冷的弧线分别射在楚凌夜右腿上、后背上。“砰!”健硕的身子轰然跪在冰凉的湿地上、跪在安馨面前!意识瞬间就变得模糊,然而,楚凌夜抬头,努力撑着眼帘看着这个他心爱的小女人“茹茹,坚持住……”无力的呢喃着,他伸出颤抖的右手,想要触摸她,指尖刚接触到她冰冻的衣裳,却再撑不下去,眼前一黑,“咚”的趴在安馨脚下。“凌夜……!”涩痛的嗓子里终于发出细微的呢喃,无力而沙哑,她低头看着他,两行泪水流出来,在冻僵的脸上迅速冷却、凝结。“呵呵呵,好感人呵。”宋沉轩幽然走到她面前,大手挑。弄的捧住她冰凉的小脸“乖,我不会伤害他的……”“呸!”她用尽力气,一口唾沫吐朝他吐过去“你……”想骂他,然而,她再也没了力气。“噗!”完全没料到安馨都已经奄奄一息了还能有这样的举动,他没防备,正被她吐了一脸,这个女人竟然连唾沫都是凉的……他缓缓伸手朝自己脸上抹了一把,然后用舌尖tian了舔手心“好香……真是可惜,这么香甜的女人马上就要死了,呵呵呵呵。”邪冷笑着,他俯身,两手抓住楚凌夜的双手,像是拉一块木头似的拉着他就朝门外走去。“放……放开他!”她拼了命的呢喃,僵冻的身子无助的扭曲。“你说什么?能大声点么?听不到啊,哈哈哈……”嘲讽的笑着,宋沉轩拖着楚凌夜沉重的身子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他会将凌夜王兄怎么样呢?他说过不会伤害他的,可是,他将他引到这里又将他弄晕了他不是为了伤害他又会是为了什么?心急如焚,她眼睁睁看着宋沉轩将楚凌夜拖去门去,走到正对着门的那个木架上,然后在口袋里抽出麻绳,将他的手腕、胳膊紧紧与木架缠在一起……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究竟在做什么?……“楚凌夜,你该醒了!”宋沉轩拿起脚边的破瓷碗,将一碗冷水泼在楚凌夜脸上。无尽的寒意骤然袭来,楚凌夜倏地睁开眼,条件反射的想要动,却发现手腕直至手臂都已被麻绳紧紧缠住。“呵呵呵。”宋沉轩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你爱的女人就在屋子里,她快要冻死了呢,不去救她?”“宋沉轩,你个混蛋!”楚凌夜咬着牙挣扎,手腕被麻绳勒的生疼,然而,他动不了。“哈哈哈哈……楚凌夜,混蛋这个词你也敢用?这天底下谁还能比你更混蛋?”宋沉轩用左手轻抚了一下脸上那道伤疤,他本来有张英俊的脸,是楚凌夜、是眼前这个男人让他变得狰狞可怖、让他见不得光!自从出狱的那一刻起,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楚凌夜!”他恨恨的咬牙,本就难看的脸扭曲的更加恐怖“你给我看好了,接下来我要做的事你这辈子都不会忘!”俯身,拿起地上的铁桶,大步走到草屋前,打开上面的木盖,大幅度的扬起木桶,里面黑色的液体扬起不规则的曲线,随风洒在破旧的草屋上。刺鼻的气息冲入鼻息,楚凌夜闻得出,那是煤油……心狠狠一颤,他大声喊“宋沉轩,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呵呵……都已经不能自保了,还要威胁他么?宋沉轩冷笑,“咚”的将木桶扔在地上,缓缓自口袋里拿出火源,“咔”的点燃了,阴恻恻的看着楚凌夜“楚凌夜,我要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女人被活活烧死却救不了她,我要让你下辈子都活在悔恨、活在痛苦中!”“别,宋沉轩,别……”楚凌夜声嘶力竭,可是没有用,他看到那个火源从宋沉轩手中飞出去、落在草屋顶上,浇了煤油的枯草遇到火顿时“轰”的一声熊熊燃烧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楚凌夜,好好享受这种滋味吧,哈哈哈哈……”在心中淤积了一年的仇恨此时终于得到宣泄,他笑,笑的放肆、笑的狂荡、笑的身子都颤抖,低头看了痛苦不堪的楚凌夜一眼,他转身走进树林中去。他相信,绝望的、煎熬的活,比死还要痛苦百倍。“轰!”屋子瞬间燃烧,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球,在疾风的助势下化作一条条火舌向周围肆虐。一瞬间,整个草屋都燃烧起来。她的茹茹就在屋子里……“茹茹,你还好吗?茹茹!”他大声喊,璀璨的眸子紧凝起来,看着被绑在草屋深处的她。他的茹茹就在那里,离他不到十米的距离,可是,他救不了她、他救不了她……拼了命的挣扎,手腕上都被麻绳勒出一道道清晰的红印来,然而,他怎么也挣脱不了。“茹茹,坚持住,我一定会来救你……”他的声音越高昂、越来越清晰,像是身处绝境的困兽,这么哀凉、这么绝望,她知道,他是在心疼她呢,他怕她死……“咳!”刺鼻的烟气扑来,她轻咳一声,紧眯着凄迷的眼睛看着他,一秒钟也不舍得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今天她是难逃一死了,就让她再仔仔细细的看看他……与所爱的人相爱过、甜蜜过、厮守过,她这辈子也算值得了。然而,她还不想死,还想与他在一起哪怕磕磕碰碰、吵吵闹闹,还想与他手牵着手走过红地毯,真真正正的拜堂成亲,还想为他生个孩子,与他共度此生……可是,总有人看不得他们好,总想将他们拆散。“茹茹,茹茹……”他的呼唤如在耳边,然而,她已经看不到他,火龙蔓延的这么快,滚滚火焰早已将门遮住,她忍着烟熏努力睁着眼想看出去,可是,她看不到他……“轰!”一堆燃烧的草垛坍塌下来,落在墙边,隔得虽然远,她还是感受到了炙热的温度,仿佛只在一瞬间,身上的冰霜就别融化成水,化作蒸汽将她围拢。反而不再那么冷了……她凄然笑笑,终于无助的闭上眼,迷蒙中,她仿佛看到他的凌夜王兄站在了她面前,他轻捧住她的脸,笑的温柔、笑的青涩“茹茹,等长大了我会带你离开,我们要住比这里大十倍的房子,我还要娶你做我的新娘。”“嗯!”她笑,泪水绝了堤的从紧闭的眼中流淌出来。“轰!”火越烧越烈,整个草屋都化作火海,楚凌夜看着,挣扎、挣扎,心随着一寸寸的冷却、冷却……难道真的就只能这样看着所爱的女人葬身火海?还能做点什么?他无助的偏头寻找,这一瞬,忽然望见绑在自己左手手腕上的那根麻绳,他努力的低了低头,嘴唇竟然能触到,他咬咬牙,重重的用牙齿将麻绳咬住,用力的撕扯。用力、再用力,终于从粗壮的麻绳上扯下一小撮麻线。一口、两口……他一次次的撕咬,每一次都用尽全力,每一次都咬下一小撮,柔软的嘴唇、牙龈被磨破了,鲜红的渗出、滴落……他浑然不顾,就像头发了疯的兽,不停的撕咬……终于,麻绳被咬断了,一体的绳子松开,他迅速站起来,毫不犹豫的冲进火海。“茹茹!”前方又传来他的喊声,仍旧是她的幻觉吧,她闭着眼,迷蒙的笑。她难道已经……心惶然收紧,他声音发颤,右手扶住她肩膀,用力的晃了她一下“茹茹?” 这一次,他一定会爱上她的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她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眼,竟真的看到了他,泪脸上顿时绽放出丝丝惊喜“凌夜王兄……”不再僵冷,她可以说话了,然而,声音仍然细小沙哑。“在,我在……”他喜上眉梢,忙去解捆绑在她手上的绳子。“你走,别管我,凌夜,你快走……”安馨惶恐的看着他,此时,大火已经肆虐,房顶已经被烧的几近坍塌,随时都会有火堆和滚热的土块掉落下来,这种情况下,再多拖延一时就会有加倍的危险。“凌夜,你走啊,你走……”她急坏了,嘶哑的声音难听的厉害。她不想死,然而,她更不想他死。楚凌夜不说话,只是利落的解着绳子。她不会知道,没有她,他一个人活着能有什么意义?今天如果能一起死去还好……片刻后,他终于解开了她,横抱起她就向外走,右脚刚迈出去,屋顶上一个大火球忽然坠落下来,“轰”的在地上绽开一排火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啊!”她吓的轻叫一声,抬头看着他,是她连累了他。“茹茹,别怕。”他咬了咬牙,深吸口气,毅然迈开脚步,踏着那团滚热的火焰走出去。“轰!”、“轰!”火焰不停的坠落在身边,他抱紧她,微弓着腰,用有力的臂膀和坚实的身躯将她圈护在怀,滚热的木屑、土块砸在他宽阔的后背上,然而,他就像是个屹立不倒的铁人,毅然走出门去。“哗!”楚凌夜迈出门的瞬间,整个草屋在身后彻底坍塌,与此同时,他痛苦的呻吟一声,抱着安馨倒在地上。“你还好么?”安馨看着他的脸,焦急的问,声音嘶哑。楚凌夜不说话,静静与她对视,只是笑,他的茹茹此时小脸已经被熏黑,滑稽又可爱。“笑什么?”她释怀,他目光邪魅而玩味,说明他还好。楚凌夜轻笑“我在想今晚我们要不要在这里过夜?”这时安馨才发现天已经暗下,面前火焰冲天将这一方天地染成晚霞的颜色,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劫后余生的她更觉得现实里的一切都异常美好。不自觉的朝楚凌夜看去,他目光璀璨,正失神看着她,而他,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慨呢?“走吧。”楚凌夜支撑着想站起来,右脚倏然传来一阵奇痛,“咚”的又坐了回去。安馨看向他的脚“怎么了?”“为你负伤了。”他刻意蹙眉,满脸的严肃认真“茹茹,我怕我下辈子都站不起来了。”“胡说什么!”安馨娇嗔,用力推他一把。他不由笑起来,笑的轻松灿烂、阳光明媚,其实不止是脚,肩膀、胳膊、后背上有很多地方都被烧伤了,然而,心爱的人平安无事,他心中无限欢喜,早已感觉不到痛。……不远处火光冲天,将傍晚的天空染成一片殷红色彩,这么大的火,就算有十个夏紫凝也该烧成灰烬了吧……宋沉轩嘴角勾起一丝狰狞的笑,转身向前走去,他的马车就停在那片较为平坦的空地上。“咔!”的拉开车门,坐在驾马车的位置,他轻瞟了早已坐在座上的穆雪漫一眼“小美人儿,出发了。”“凌夜呢?”穆雪漫黯然的看着前方,两只小手无力的垂放在双腿上。“放心,他肯定不会有事的。”邪肆的笑着,他顺手拿过马车上酒壶,连连喝了两大口“你还有事?”“没有。”穆雪漫忽的转过头来,眯着两只无神的眼睛,定定的、直直的看着他……这个小女人,眼中满是厌恶与怨恨,他做过的坏事并不少,对他有过抱怨的女人也不在少数,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像此刻的穆雪漫一样,目光这么凄惨、这么怨怼,甚至令他都隐隐觉得惶恐。“呵呵……宋沉轩,你怕么?”穆雪漫倏然勾唇。她是在笑,然而这笑容却没有一点生气、没有一点神采,就像是恐怖故事中复仇的女幽灵似的……与她对望,宋沉轩竟然不由颤了颤,掩住心中的慌张,邪笑“怕你吃了我么?嗯?”伸手,tiao逗的去捏她的脸,手还没接触到她却忽然没有了力气,瘫软的垂下去,落在自己左腿上。“砰!”右手中的酒壶也在这时落在两腿间,冰凉的酒汩汩流出来,湿了裤子、车座,范围还在蔓延……“你……你做了什么?”宋沉轩着实慌了,他竟忽然就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在你的酒里加了点东西。”穆雪漫说的平静。宋沉轩震了震,错愕的看着她——这个他一手教坏的女人。“宋沉轩,我很想知道,对于你对我所作的一切你后悔过么?”她看着这个面色可怖的男人,一味的笑。宋沉轩彻底慌了“心如,你别冲动……”“心如……这还是你第一次这样称呼我呢,宋公子,我还以为你从来都不知道害怕呢,现在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她笑,学着这个男人曾对她的样子,笑的邪肆、笑的玩味。“你……心如,你是好女人……”“不是了!”她忽的提高了声音,暗淡无神的眼中突地绽放出两道凌厉“不是了,宋沉轩,被你qiang。暴、侮辱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不是好女人了。”这一刻,她眼中的恨意太过清晰明了,他不由怔了怔。“宋沉轩,你说的对,你没看错人,我这样的女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做得出来。”阴冷的说着,穆雪漫已经在口袋里拿出一个火源,“铿”的打着了火。绿油油的火焰在窜动,宋沉轩看在眼中,只感觉无比惶恐“心如,我们有话好说,好歹我们也有过肌肤之亲不是么。”肌肤之亲……穆雪漫的心重重疼了一下,痛苦的皱皱眉,缓缓的将窜着火苗的火源放在车座上。“如果十分痛恨一个人,就应该想办法毁掉他,这是你自己说过的,不是么?”拉开马车门,下了车去,快步朝山下走去。“轰!”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那个可恶的男人一定是粉身碎骨了,他这种人就该得到这样的结果……她嘴角勾起一丝凄然的笑,两行泪水悄无声息的流淌下来。安馨死了、宋沉轩死了,这个天底下便再也没有人知道她曾经做过什么,她会以一个干净、善良的女人的形象重新重新出现在他(楚凌夜)的世界,这一次,他一定会爱上她的。……冷、好冷……安馨打个激灵,惶恐的睁开眼,看清房里的布置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她又梦到了昨天的事,觉得自己被绑在那间寒冷的屋子里,身上被泼满冷水……深呼吸,安静的平复了情绪,她起身,缓缓走出门,小心翼翼的敲响了对面那间房的房门。“进。”是他的声音。安馨嘴角不禁勾起一个弯弯的笑,推门走进去。身上有很多地方烧伤了,现在的楚凌夜全身缠满雪白的绷带,活像个木乃伊,原本在安静的看书,望见了安馨,他轻轻将书放在枕边,那双漠冷的眸子里不由绽放出两道清澈光芒来。“好些了么?”她坐在床沿,不期对上他的眼神,都已经这么熟悉了,心还是禁不住跳乱了节奏。他实在是英俊,就连这种情况下都不失一点风采,倒更有种别样的美感。楚凌夜勾唇,墨眉轻耸“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这里……”“哪里?”安馨凝了凝水眸。“这里。”他抬起缠满绷带的手,朝自己左耳处指了指。那里好像没有伤啊……她挂怀的低头,小脸凑过去,想仔细的看个清楚,然而,冷不丁的,他薄凉的唇忽然袭来,将她的小嘴牢牢堵住。他欺骗她!“呜……”她想说什么,香甜的小舌头早已被他柔软的舌勾住,深深的shun吻。“呜,呜!”她轻轻一把将他推开,近距离看着他“你分不分场合啊?”这里可是皇宫的太医院,随时都可能有人来,虽然她和他是夫妻,但让人看到总不太好。“怕什么?”他笑的无谓“我的妃,我想yao你。”什么?她打了个激灵,哭笑不得,亲亲也就算了,在这里……他一定是开玩笑的吧,可是,他的目光怎么这么认真、这么zhi热。“乖,到我床上来。”他笑,笑的这么俊美、这么勾魂,他在gu惑她。她还在发怔,楚凌夜已忽的坐起来,抱紧了她。安馨的心颤了颤,望见他那两条缠满绷带的手臂,想起他是为她才受了这样一身伤,便怎么也不忍责备他,轻笑“听话,好好养伤吧。”“养好伤再做?”楚凌夜笑的清澈、笑的温和,璀璨的眸中那丝玩味悄然隐去。只是喜欢逗她,只是想看她羞涩、闪躲的模样,这时的她总是这么美、这么令他着迷,抱着这样的她在怀,实在是舒服、美好……“……”安馨的脸“蹭”的变得通红“楚凌夜,你满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别的什么?”还想继续逗她,楚凌夜张开薄唇正想说什么,却望见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那个高挑身影,脸上的笑容顿时溶解,冰镇的瞳眸瞬间变得清淡漠冷。亦望见楚凌夜表情的变化,女人的心狠狠一痛,表情却不见一丝变化,优雅的走进门来“呵呵,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们qin热了?”是这个女人的声音!安馨的眉心不自觉的隆起。“程小姐进门前都是不用敲门的么?”轻描淡写的瞥程雨馨一眼,楚凌夜放开对安馨的拥抱,倚在床头。淡漠的口吻、清冷的言语,漠离甚或是有些抵触的目光,他对她的态度与刚刚对安馨时反差太过明显……程雨馨心深处隐约传来丝丝的痛,如墨般化开,融进血液里去,然而,表面上她仍是浅笑嫣然“是我冒昧了,王爷果然是风流呵,都伤成了这样还有心思和qing。人亲热呢?”qing。人?这个美丽高贵的女人明知道她是他的妻子吧……安馨抬眸瞧了程雨馨一眼,她清眸似水,犹如一朵出水的芙蓉,贵气娴静却一点也不张扬,自有种惹人疼怜的娇怯,连身为女人的安馨都禁不住想多看几眼呢。“让程小姐见笑了。”楚凌夜唇角微勾、俊眉斜挑“上次见面匆忙,忘了介绍。她是我的妻子,以后还请程老板多多关照才是。”明明知道的,可是这话被楚凌夜亲口说出,程雨馨心中还是很不舒服,故作惊讶“哦?夏紫凝小姐不是莫兄的妻子么?是我记错了还是我听错了?”程雨馨的声音这么柔婉、这么好听,里面蕴含的惊讶意味这么浓,如果不是心里明白,单看表面的话,安馨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她其实是在明知故问……这是怎样一个善于伪装、善于演戏的女人啊!“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你们聊。”落下一句,安馨起身朝门外走去。她从来都看不惯惺惺作态的人,况且她深知程雨馨对楚凌夜的意思,她无法在这样一个女人面前还能表现的淡定自若。“程小姐,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呵。”楚凌夜半玩笑半认真,目光却始终定格在安馨的背影上,是程雨馨刚刚的话刺痛了她么?她脸色不太好。“呵呵,抱歉,没想到夏紫凝小姐这么喜欢生气,还是这种小家子气的女人容易讨人喜欢啊。”程雨馨的声音清晰的在身后响起,这么轻柔、这么无害,只是字里行间却都透着对安馨的讽刺与敌意。安馨心中黯笑,无声的走出门去,回身关门的瞬间,正望见程雨馨将手中那包裹放在窗台。无声的叹一口气,安馨轻轻将门关上,走到走廊尽头处,打开窗,遥望远处的海。“安馨小姐。”身后倏然传来程雨馨的声音。安馨多少有些意外,转回身去。“呵呵,你肯定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程雨馨轻笑。好聪明的女人,安馨看着程雨馨没说话。“呵呵,他对我总是不冷不热……”不动声色的叹了一口气。安馨静静看着程雨馨,她从没见任何一个人可以这么优雅、这么文静。“你肺不好?”程雨馨浅笑。“是不太好。”安馨始终面色淡漠,她不相信程雨馨只是想跟她随便聊聊这么简单。程雨馨深吸了口气,叹道“听说你只有一片肺,大概活不长吧。”安馨心里“噔”的一声,眉头瞬间紧蹙起来。她只有一片肺,这是她和姐姐的秘密,知道的人根本就没几个,而程雨馨又是怎么知道的?她调查她?!“我问过大夫,你这种情况很难活过三十六岁的……”故意顿了顿,程雨馨观察着安馨的表情变化“我其实完全可以等到你死,可是我没那么多耐心,安馨小姐,人生苦短呀,你说是不是呢?”别人人生苦短,而她更是活不长……安馨脸上不禁露出痛苦之色,沉默的看着眼前这个秀色可餐的娴雅女人,她好美、好清纯,甚至说着这么伤人的话,表情、目光都是善良无害的。“安馨小姐,很期待和你下一次的见面。”程雨馨转身向前走去,走到拐弯处,倏然回头“哦,对了,下次见面我想会是你求我。”嫣然笑着,她走向门口。她为什么要求她?“砰!”关门声想起,那纤瘦的身影和樱花般的微笑都已在眼前消失,安馨却还站在原地,黯然伤神。不愿跟程雨馨计较,她和楚凌夜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好不容易算是幸福了,她只想将剩下的感情与精力投注到他身上,其他的一切,都不愿去分心。可是,她的似乎注定了要与这些第三者们纠缠不清,从花偲盈到穆雪漫再到现在的程雨馨……花偲盈和穆雪漫已经够疯狂了,此时的程雨馨也算是收敛了,而不知因何她却反而觉得程雨馨才最危险、最可怕。程雨馨很聪明、很镇定、而且藏得很深很深,她甚至还能一眼就看透她的弱点……“砰!”没过多久,开门声又响了,她没有在意,看着窗外不转身。“呵,你倒是还挺轻松自在。”是冷月娥的声音,想安静一会儿怎么就这么难?她无奈转回身去,只见冷月娥和楚娇婉就站在门口,笑笑“婆婆,凌夜在那个房间。”安馨好心指给冷月娥。“切!用得着你说?”冷月娥两眼瞪得滚圆,瞧见安馨,气总就不打一处来“贱女人,我就说你是个丧门星,没有你我们楚王府好好的,你一出现凌夜差点连命都搭上!”凌夜的确是为她伤成这样,她也很感动,而他的母亲抱怨她几句,她还能怎样呢?她平静的看着冷月娥,认了。“不要脸,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了楚王府的人全都得被你害死……”“妈!别骂了。”楚娇婉倏然笑盈盈的拉了冷月娥胳膊一把“王妃又没做错什么,如果不是她,说不定你今天都见不到我啦。”“哼!”冷月娥白了安馨一眼,想起楚娇婉对她说过的事,终于不打算再找她麻烦,没好气的转回身去,直对楚娇婉嘟囔“自己康复了就不管你王兄死活了,撇下你王兄自己躲在这里看风景,她倒想得开!”“我哥也不活的好好的么。”楚娇婉笑吟吟的,陪着冷月娥向前走了两步,倏地转回身看向安馨“王妃,你一起过去么?”望见楚娇婉的笑脸,安馨不禁也笑起来“我一个人待会儿,你去吧。”“好,王妃,你安心养着,别想太多哈。”说着话暗暗的朝冷月娥的后背伸伸舌头。看着楚娇婉顽皮的模样,安馨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暖流。从前楚娇婉亦是与她针锋相对、磕磕绊绊,现在这个小女人却明显的站在了她这一边呢,她想,一定会有那么一天,冷月娥也不再找她的麻烦,一家人和睦相处、其乐融融,那一天,也该不会远了吧。在原地站了会儿,忽然觉得有些闷,她下了楼去,径直去了太医院后面的小花园。正是早晨,花园里空气清新怡人,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妇正坐在前方的木凳上轻声细语,不知他们干吗的,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看样子大概是皇宫里的老宫女与老侍卫吧。这就是相濡以沫吧,她忽然憧憬的想自己和凌夜老去时会是怎样的模样,可不会有那一天了吧,她活不到老年的……“馨儿?”身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有些低沉、有些沙哑,安馨看过去“莫伯母,你怎么在这里?”“唉……还不是因为子冥。”穆婉言叹息。这才发现赵伯母的眼圈是红的,安馨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莫伯母,莫子冥怎么了?”“他……他……”穆婉言说不下去,泪水倏地流了下来。了解赵伯母不是轻易会流泪的那种女人,安馨顿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门半敞开着,安馨走到门口时第一眼就望见了莫子冥,他斜倚在窗台,手拿一本书,微眯着清墨似的眸子正看的出神。“打扰你了么?”安馨迈开脚步。她的声音……莫子冥眉心稍稍凝拢,仿佛没听到般,继续安静的看书娉。他没有听到?可是她分明看到他颀长的身子颤了一下,无声抿抿嘴,她轻步走到窗前,站在他左侧“很抱歉,最近发生了好多事,没时间去看你。”没看过他,甚至连封信都没有给过他……“情理中的事,有什么好抱歉?”莫子冥目光始终定格在书上,自她进门都不曾看过她。好冷漠的语气,就仿佛她是个他不爱搭理的陌生人,这样也好,至少说明他对她死了心,不会再痛了……安馨笑笑“以后有什么打算么?”“以后?”轻手合上书,将书本放在窗台“你指哪方面?爱情?人生?” 重温新婚夜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被他的口吻冷到了,安馨尴尬的一怔,倏然望见书皮上“莫氏账目”四个大字,莫伯母说他要接手莫府的生意了,他目前的状况能承受那样的压力么?“你不该来。”他终于看向她“没有你我过的很平静、很快乐,舒小姐,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舒小姐,十多年了,他还是头一次这样称呼她,心中徒然掀起几许寂寥,安馨仰头看着他,尽量说得平静、说得温柔“莫子冥,我没有打扰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看看你。”“我不需要你看,不需要你的可怜!”莫子冥声音倏然高了几分,视线仓促的从她脸上掠过,转向窗外“介意让我一个人清静清静么?”他在请她离开,安馨不安“好,莫子冥……”“请。”他突地打断她,早已决定了、早已不在乎了,然而听到她对他的称呼怎么心深处还是会生出丝丝的抵触来?偏冷的语气、漠冷的目光,他对她是彻底失望、彻底厌恶了么?可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黯光又是什么?寂寞?绝望?还是受伤?“你好好休息。”心中感伤交集,而她努力笑的灿烂、笑的温和,这一瞬,她清楚的看到他苍白的脸上闪过的那丝悸动,紧接着他皱起眉来,神色痛楚、抵触,似是再不愿多看她一秒钟……她终于转身,缓缓的朝外走,她不舍,不知道这一走,下一次再见到他时会是怎样的情景。“咔!”身后传来清脆的声音,他拿酒壶,正好砰在酒杯上,她猝然止步“你身体弱,不可以喝酒的。”“呵……”他轻笑“舒小姐,你管的未免太多了。”安馨的心颤了颤“莫子冥,我的大门一直为你敞开,如果想见我,随时过来找我。”“不会了,没有你我过的很快乐。”他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清透了然,他是真的看开了呢。倘若如此,他一定能找个爱她的好女人,幸福快乐的度过一生,他这样的好男人也值得真正的幸福、真正的快乐,可是,为什么上天总看不得他好……内心的伤楚突然绝了堤,她说不出话,加快脚步走出房去,关shang。门的刹那,泪水无声无息的流出来。她的莫子冥活不长了……曾经以为有些人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她,曾经以为这一生还很长,对他,她还多的是时间去弥补,可是来不及了,上天对善良的人总是太残忍。生怕被莫子冥发现,她加快脚步匆匆传过无人的走廊,走到楼梯口,却再也没了力气,坐在冰冷的台阶上,垂着头,低声抽泣起来。回忆越是甜就是越伤人,越是在手心留下密密麻麻深深浅浅的刀割。“咳!”由于思考的太过投入,,以至忘记嘴里还有酒,呛了一下,自窗台上拿起书,翻到刚才看的位置,盯着那一页,一直看、一直看,可是他读不进一个字。对她早已不爱了,亦没有半点的恨,不想她、不念她,将关于她的所有记忆都从脑海中除去,就仿佛她从未在他的世界里出现过,可脑海里怎么忽然就空白了?没有她,他的世界还能余下什么?……“陆公子!”柳建军快步跑过来,扶住陆骁的肩膀“没摔伤吧?”陆骁右手撑着冰冷的地面沉重的坐起,左手轻描淡写的拭去嘴角血迹“还好。”还好?从屋顶摔在冷硬的地上,还是后背着地,还好?柳建军暗暗叹口气“老大,我们一起向上面申请一下,你休息几天吧。”“不用。”他勾唇,无事般站起来“我们继续。”两步走到那座模拟大院前,双手攀住墙壁,迅速向上爬去。“唉!”柳建军看着他矫健的背影,深深叹息。陆骁是队里武功最高的人,完成过很多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任务,然而最近他在训练中总是出错,如果这是真的执行任务,这样的错误后果不堪设想。他是怎么了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令这个队里心理素质最强的铁人都这么魂不守舍?……微风吹动窗帘,犹如盈动的美人在安馨面前来回舞动,她拿着刺绣,坐在床沿黯然失神。她刚刚见了莫伯母,莫伯母和莫伯伯一直对莫子冥隐瞒病情,她想,依着莫子冥的性子,如果知道真相的话肯定会放弃治疗吧。“咔!”门倏然被推开了,她抬头望去,是楚凌夜回来了,敛起悲伤的情绪,她尽力对他笑笑,莫子冥生病的事,她没对任何人说起过,就连楚凌夜也不例外,毕竟那是他的情敌。“有心事?”楚凌夜走到床沿,顺手将手里的包裹放在床上。安馨抿抿嘴“没什么。”他垂眸看着她,勾唇浅笑“给你做了件衣裳。”抬手将包袱的袋子拉开“试试看。”这哪是衣裳?分明是件嫁衣……安馨心中不由掀起阵阵涟漪,应了一声,接过来。火红的嫁衣,合体的剪裁、纹边都恰到好处,穿在身上竟然正合适。安馨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心中的阴霾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脸上不自觉的洋溢起幸福的笑。“喜欢么?”楚凌夜站在她身后,眯着墨黑的眼眸,亦在打量镜子里的她。在他眼中,她穿什么都是美,他最在意的莫过于她的情绪,这些天她时常郁郁寡欢,纵然有时对他笑,他也看得出她眼底藏着忧郁,而此刻,她的笑发自内心,他希望他的茹茹总能这样开心。当然喜欢呢?她转回身抬头看着他“很贵的吧?我穿普通的就可以的。”“这就管起我来了?”楚凌夜轻笑着,两步迈到她面前,双手轻轻搭在她肩头,凝视着她小脸,目光倏尔变得郑重“茹茹,欠你的,我会加倍补偿你。”磁性的声音夹着淡淡的薄荷香如春风拂面,抬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安馨倏然有些失神。下一秒,他刀削般的薄唇早已印在她脸颊,清馨的语气夹着丝丝魅惑丝丝扑入她耳中“还记得我们的新婚夜么?”“记得。”当然记得,那晚,他撕碎她的婚纱、用手指羞辱了她,那样的情景现在想起来她仍然觉得心颤。他邪肆轻笑“我的妻子,想重温一下新婚夜么?”重温?什么意思?还像一年前那样……安馨身子隐隐悸动,抬眸望着俊美如斯的他,水盈盈的眼中依稀流露出丝丝慌张。“你在害怕什么?”楚凌夜浅笑,倏然俯身将她横抱起来,清韵若笛的声音流淌在她耳际“放轻松。”“好。”安馨轻点头,对上他太过魅惑的目光,心像是秋风拂过的水潭,漾了漾。转瞬的功夫,他已将她抱进卧房,轻放在床沿。“闭上眼。”楚凌夜弓了身子,低到与她面对面。“为什么啊?”安馨眯了眯眼睛,眼前这张脸这么英俊、这么好看,她还想多看几眼呢,怎么舍得闭上眼?现在这个小女人轻笑似水,小脸上、水眸中倏地就绽放出些许顽皮来,与他刚进门时的她完全判若两人,这才是她自然时的模样……楚凌夜倏然心动,用手指勾勾她挺翘的小鼻子。“乖,听话,我又不会害你。”这倒是呢,她终于妥协,应了一声闭上了眼。“我说好之前不准睁眼。”微重的语气,几分威严、几分柔和。“好。”安馨点头。她爱他,凡事都尽量的顺从他,而上周他冒着生命危险将她在大火中将她救出以后,她更加的珍惜他,恨不得天天与他溺在一起,将心都掏给他。“拉钩。”磁性的声音掠过,她的手指已被他勾住“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安馨格格的笑,一瞬间心就像是被暖流包裹起来,这个她所爱的男人在外人眼中是那么冷傲不羁,只有她知道,他其实也有孩子气的一面,只是这一面,他从不肯对外人显露就是了……她的凌夜王兄是这么爱憎分明,爱的人宠到天上,恨的人打入地狱,一年前她觉得自己属于后者,所以郁郁寡欢;而今,她却真真切切的知道,自己就是他所爱的人,现在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呢。隐隐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夹着来回的走动声,她听话的将眼睛闭的紧紧的。看不到,却能感觉到他就在身边。“扑!”是吹灯的声音。随之又是“咔!”的一声清脆的声,像是火源的声音,没过多久,鼻息中便飘入阵阵类似木屑的馨香味道。他到底在做什么?正在胡思乱想,头上倏然被什么轻轻的压了一下,紧接着她感觉到有类似流苏之类的柔顺丝线触在了自己脸上,他给她戴了什么?“睁开眼,我的新娘。”他叫她什么?他的新娘?安馨睁开眼,落入眼中的竟是大片暧昧的洋红,她倏地有些恍惚,隔着红纱呆了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喜欢么?”微挑墨眉,用两指夹起红纱遮住她脸面的部分,掀放到她头顶。视野开阔了,面前的布置她看的更加清楚,像是忽然起了大风,她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久久无法平息。灯已熄灭,脚缘是两只大红喜烛,喜红的火苗寂静燃着,将房间里的一切都染成喜庆的颜色,两支喜烛中间放着一个托盘,上面一壶酒、一碗水饺……她不知,他事先将这些陈设藏在了何处,此时连水饺竟还冒着袅袅热气。“馨儿,你饿不饿?”她像是傻了,只是笑,时候不早了,该是饿了,可她感觉不到,心神飘飘忽忽的,如在一场浮华的美梦中,满心里只有一种感觉。恍惚间,她看到他端起那个托盘,坐在她右侧,将大红色的托盘放在他身侧,端了那碗水饺,夹起一只凑到她嘴边。按照习俗,新婚夜新郎是要喂新娘水饺的呢,代表着夫妻和睦、相濡以沫……安馨心中倏地腾起一种浓郁的情绪,凝望着他,没说话,张开嘴,咬下去。“好吃么?”他在笑。“嗯。”她点点头,她口是心非呢,她食不知味,不知因何心里酸酸的、颤颤的,各种感觉交错着。楚凌夜只是笑,一个接一个的往她嘴里送,目光始终定格在她脸上。“好了,我饱了,你也吃点吧。”她轻推开他的手。楚凌夜稍稍犹豫,低着头吃着碗中剩下的几个。凝视着这个完美无瑕的男子,安馨忽的想起一年前的新婚夜来,看着他这副温和模样,她甚至都已想不起他冷漠时到底是什么样子。这就是他所说的重温么?她是在补偿她呢,如他所说,将他觉得欠她的一点一点的补偿给她……他又怎知,她从不觉得他欠过她什么。“叮!”瓷碗放在托盘,发出清脆的声音,他端起酒壶,倒了两杯,摇晃匀了递向她。微微犹豫片刻,安馨接过来,看着他却退却“我没喝过。”“凡事都有第一次不是么?”他嘴角勾起一丝邪笑“我的妻子,就把你的初次给我吧。”这个男人……安馨的脸不由一红,犹豫的功夫,他拿着酒杯的手已经伸过来,有力的手臂轻巧勾住她的。安馨被他动作牵引,不由就变成交杯酒的姿势。眼前是他绝美勾魂的脸,鼻息里是拉菲陈酿的清透醇香,一切的一切都沐浴在旖旎红光中,凭添了几分暧昧与魅惑,她的心倏然开始蠢蠢欲动。“茹茹,从现在起我们是夫妻,此生此世不分离。”楚凌夜凝眸看着她,璀璨的眼眸紧凝着。这句话,迟来了一年,但她明白他的认真,凝望着他想说什么,嗓子却不知被什么堵塞住,只是郑重的点头“好……”随着他的节奏,将美酒饮下去,放下酒杯竟发现有温热的液体滴在手背。“你不高兴么?”心蓦地一颤,楚凌夜轻抬右手,用手指抹去她眼角的泪痕,他最怕的,莫过于她的眼泪。“高兴。”她笑,泪水却不听使唤,第一次知道,原来开心时也会禁不住流泪,而且怎么停都停不下。“……”是,她在笑,她该是高兴的才对,可是,她的泪水又不停的流,楚凌夜忽然没了主意,张开双臂抱住她,将她揽在怀中。薄荷的清凉依稀掺着酒的香醇是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也很容易就能令人安静,安馨在他大氅上蹭了蹭,泪水全抹去,抬起头来,正望见他低头看她,她笑笑,倏地抬起小嘴,印在他薄绯的嘴唇上。这个小女人竟主动吻他。有些意外,怔了怔,楚凌夜随即抱紧他,柔软的舌直接侵入她嘴里,挑开她贝齿,卷住了她馨香柔软的小舌头。她的味道从来都这么美,又夹了美酒的清醇,轻而易举的就令他欲罢不能。深深吸吮着她,左手自她嫁衣下面探进去,纤长的手指如丝绸般划过她滑腻的肌肤,触摸、轻捏着她柔软的su胸。“呜!”安馨受了惊,在他怀中绷紧。她感觉得到他忽然变热的呼吸还有他加速的心跳,她睁开眼,洋红的烛光中,只见他油亮修长的睫毛呈一种偏红的颜色,像是会呼吸的蒲扇,这么精致、这么美,而他眼眸中的情愫,亦被无限放大,像是灼热的火苗,令她感到羞涩……失神间,楚凌夜偏凉的手倏然从她腰间抚过,直游走下去,灵巧的手指挑开她薄薄的xie。裤,在她柔嫩的花瓣上轻轻碰触。“啊!”安馨的身子剧烈的颤了颤,都该习惯了呢,可是,她心跳加速,头突然紧张的向后仰,挣开他的吻,咬着嘴唇看着他。都老夫老妻了,她还这么羞,仿佛无论经历过多少次,他的妻子都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楚凌夜的心深深颤动“这才更有新婚夜的气氛,不是?”他磁性的声线、禽欲的目光令她心颤,她的确有些紧张,可是,在他太过强势的魅惑下,她无处可逃。“啊!”身子倏然一震,她已抱起她双腿,将她横放在床上,几乎只在片刻间,鲜红的嫁衣、浅红色的肚兜和那个xie。裤就被他利落的褪。去,一一丢落在床下。赤。luo。luo的身子,羞涩的躺在舒软的大床上,旖旎光线下更令安馨觉得羞赧,牵过薄被遮盖在身上。“呵。”楚凌夜挑眉,邪肆坏笑,挑开自己衣裳,慢条斯理的除下,丢落。完美的线条、精细的纹理,她的男人太完美,看着他,安馨羞涩而自豪……身上稍冷,他已掀起薄被,她伸手想抓,却被他直接推到墙角。“不冷的。”他嘴角浮起绝美的弧线。他明知道,无关乎冷热,安馨瞪他一眼,几分怨怼辂。“呵呵呵,小女人,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声音未落,他身子已经落下来,结结实实的覆在她娇小的身上。以火热的吻封住她粉嫩的唇……这个男人总是浓情似火,他的吻技是这么高超,顷刻的功夫就令她意识沦陷,痴醉了似的失去了任何反抗能力,她闭上眼婀。 它好丑(高潮)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乖,再放松一点。”魅惑的声音如火焰般扑在耳边,她却更是放松不下来,身子像是起了风的海平面,倏然一阵起伏。沉迷间,她感觉到他的吻在向下、还在向下,清凉的舌尖像是泉水般点戳着她的肌肤、停留在她敏感的bei。蕾上。“嗯!”她禁不住轻声ying咛,一口酒气冲上来,更令她如痴似醉。而他是这么了解她、这么善于驾驭、操控她,亦在此时加大了对她的攻势。zhi热的吻,狂野而细致的掠过她的胸口、腹部、跨步,魅惑而有力的大手侵蚀性的揉着呵护着她的背部、xiong。部,她悸动的厉害,zao热的像是要燃烧起来。迷蒙中的她隐隐感觉到他在亲吻她的跨步,像是忘情的水,不住浇灌着她。shuang。腿倏然被他轻轻掰开,她身子下意识的颤了颤,下一秒,竟感觉到有什么触在了自己最敏感的那里……她恍然睁开眼,满脸通红的望下去,竟发现他在亲吻她那里,心中骤然涌起种强烈的异感,她彻底慌了“凌夜,别……那里,不太干净……”可是,他非但没有停下,反而用整洁的牙齿轻轻的咬住她羞涩的花朵,刻意的,不轻不重的用力。“哦……”太过强烈的异常感令她完全失控,她感觉到他还在这样待她,用薄唇、用牙齿、甚至用舌尖,似乎将她当做了高高在上的女王,似乎要将她宠到天上去……一个男人是多爱一个女人,才会甘愿用这样的方式去讨她欢心?况且,他从来都是那么尊贵,那么冷傲不羁。她的凌夜王兄是有多爱她啊!沉溺的心里骤然涌起无尽的暖流,像是一波接一波的潮水,一次次的将她淹没、吞噬,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与所爱的男人这样亲密完全不必有什么包袱、什么负罪感,她该是放开自己,该是幸福的才对呢。“你说不干净?”楚凌夜倏然压在她身上。她两眼凄迷,像朵含羞草,目光闪躲,完全不知说什么,就在此时,他的唇倏然印下来,柔软的舌霸道的侵入她嘴里去。“呜!”他刚刚才亲了她的……她想挣扎,同一时间,他shuo。大的炙热已经抵入了她湿润的地带,直抵入最深处去。“呜!”“哦,啊……”干枯的嗓子里顿时冲出一连串不和谐的音节,他快节奏的动作超出了她所能隐忍的范围。他在惩罚她。她明明是这么美好,美好的令他如痴如狂,她却说不干净……惩罚她,却又舍不得过分,收敛到恰到好处,令她沉溺yin。哦却也不令她感觉到任何不适。“小女人,现在告诉我,干不干净呢?”渗着细密汗珠的俊隽脸孔悬在距她小脸不过一厘米的上方,随着每一次对她的攻占,鼻尖都会蹭过她汗涔涔的额头。“……”安馨紧咬着牙齿,羞赧到极致。“说……”他加重一分,气息微喘“还是不说?”这一次更重。“干……哦……干净。”怎经得起他的侵蚀,她终于求饶。楚凌夜嘴角轻勾,动作放缓了许多,顺手牵过那条还有一半搭在床沿的领带,捉住她两手,举过头顶。他在做什么?沉醉凄迷中,她反应变得无比迟钝,感觉到时,两只小手已经被他用领带齐着手腕绑在一起。“你做……哦……哦!”想要问,他却刻意大幅冲撞,令她无法说话,她只能紧紧闭上小嘴,隐忍的看着他。“宝贝,别反抗,我会让你更加舒服。”楚凌夜眯着凄迷的美眸,牵过枕边的红纱,轻盖在她脸上。房间里的光线本就是红色的,此时眼前又隔了层红幕,愈显得粉红ai昧,她想摘掉,然而手却动不了,依稀能看到眼前的他,仿佛笼在一层红光中,太迷离、太魅惑……“好好享受吧,我的新娘。”轻抬起她雪白的小腿,进入的深一点、再深一点,似乎恨不得整个人都与她融为一体。拿过白色的枕头,垫在她纤细的腰身下,不失温柔的lv。动,淋漓尽致的探寻着她每一处美好的地带,一次次的将她带入最高点。倏地起了风,蕾丝窗帘翩然飞舞,蕾丝流苏在床沿拂过去,烛火羞涩的摇曳。“嗯。”随着一声低低的yin哦和大床一阵剧烈的“吱呀”声,他终于停了下来。这个男人的精力总是那么旺盛,每一次都将她累的筋疲力尽,脑袋里空空的,闭着眼像是昏迷了似的。不知过了多久安馨才回过神,睁开眼便对上他璀璨的眼眸,稍稍一怔,他难道一直这样看着她么?“累么?”楚凌夜轻笑,现在的她正枕在他胳膊上,因为刚刚消了一层细汗,显得雍容憔悴,宛如一朵沾着露珠的花朵,娇怯而惹他疼怜。“还好。”安馨也笑笑,看着他胳膊上那处伤痕失神。为了救她,他身上有很多处烧伤,伤虽不重,却在他肌肤上留下了一处处浅浅的伤痕。他用左手抬起她下巴“在想什么?”“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们都老了,我们还会像现在一样么?”安馨抬手,轻抚着他胳膊上那道浅浅的疤痕,上天总不会让一个人太完美。“会吧。”他笑的清澈邪气“除非我们都爬不动了,你说是不是呢?”“呵呵。”她被逗得笑了,抬眸看着他,目光倏然变得认真“凌夜王兄,我们用了十年才走到一起,跟你在一起我好开心、好快乐,甚至其他的事都可以不去理、不用想,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这是梦呢,怕变动、怕醒来,怕一不小心梦醒了,你已经不在了。”她声音温婉、目光轻柔,凝视着她,楚凌夜忽然想起一年前来,那时,她总是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用这种目光看他,可他总是误会她,以为她伪装做作……心中不由晃过浓浓的自责,他抱紧了她。“我希望能和你白头偕老,可我怕我活不了那么久,凌夜王兄,我只有一片肺,是姐姐给我的,我怕有一天我会撑不下去,我怕又要留下你一个人,留你一个人承受孤单和寂寞。”“傻瓜,不会的。”楚凌夜笑,仿佛自然、仿佛无谓,无声的将那丝痛藏匿眼底。当年得知她活不长时,她已时日无多,这一次,不一样了……安馨深吸口气,还想说什么,他却不着痕迹的提前开了口“你姐姐现在还好么?”“她失踪了。”安馨黯然摇头,出事那天陆骁找遍周围常去的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后来在诊所处理伤口的时候她碰到他,才得知,姐姐走了,这一生恐怕都不会再回来了。那个淡漠如水的无私女人……想起她,楚凌夜似乎明白了什么“我会尽力帮忙找她,以后这种事早对我说。”“嗯。”安馨点头,嗓子里忽然干的厉害,推开他就要下床。“怎么了?”楚凌夜拉住她小手。她轻笑“口渴。”“乖乖躺着,我来。”他早已掀起薄被。还没回过神,他赤光的身子就已在眼前展开,看着他修长的两腿,安馨不由怔了怔。只过了片刻的功夫,他已折回来,手里拿着那壶好酒和一个酒杯。“咚!”他倒了大半杯,凑到她嘴边。清透的酒醇香,太馥郁、太诱人,可是……“会醉的,还是喝水吧,我自己去倒。”挪动身子,正要下床,他的声音却在身后传来“你考虑好了么?”需要考虑么?她疑惑,回头看向他。“这瓶酒是上好的陈酿……”他勾唇。安馨皱起眉?“哦。”“如果今晚不喝完,明天就要倒掉。”楚凌夜将酒杯朝她举了举“所以,别浪费。”这么贵的东西,是不是倒在哪里哪里都得长金子了?她心疼不过,挪回他身边“我喝。”直接从他手里拿过酒杯来,一口全喝下去。上次喝时不知晓,这次才发现,果然有种别样的韵味(其实是心理作用)。可是,喝的时候没觉察到酒力,要喝第四杯的时候,她忽然感到脸滚烫似火。“好了。”她将酒杯递给楚凌夜,抬头看他,顿时感觉眩晕的厉害,那种烫感从脸上一直蔓延直脖颈、至全身,她的手脚都渗出热汗来。而他,竟然在笑,坏坏的、怪怪的。“你,下了药?”她晃神。楚凌夜勾唇,右手轻轻搭在她细腻的肩头“小女人,是你醉了。”醉了……她双眼凄迷,恍惚的就看见楚凌夜将手中的酒瓶倾倒,猩红的酒液淌在她雪白的肩膀上,缓缓流淌到手臂、腹部。痒痒的清凉感在身上流淌,魅惑的醇香气息在空气里蔓延,安馨懵了“你怎么这样?”“让我尝尝你的味道。”qing愫的魅声落下,他xing。感的嘴唇已经落在她肩头,细致而贪婪的tian舐着她诱人肌肤上的酒液,一直向下。酒香诱人、烛光暧昧,不大的卧房里满是爱的气息。“喜欢在上面?”他覆在她耳边,低声呢喃。醉意迷惑了意识,仿佛一块神奇的布将原本的羞赧全遮去,却又将原始的yu求和身子的反应无限放大,她就像只小野猫,放肆的骑坐在他身上。他掌心向上,托住她小手,与她十指相扣,铺满红光的身子优美的浮动。彷如第一次品尝huan。爱滋味的爱侣,他贪婪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烛火燃尽的时候,他甚至还在索取,而疲累的她却不知觉的沉睡过去。好累……全身的骨头似乎都酥了,安馨翻一个身,睁开眼顿时觉得不对,慌乱的坐起来,朝四周打量一遍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陌生的吊灯,一切都是陌生……这到底是哪里?又是谁为她穿上了这身崭新的睡衣?慌疑的下了床,走到那扇门前,“咔”的拉开,望见外面的情景,登时“啊!”的惊叫出声。水,外面全是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到底是哪里?安馨彻底慌了……“噗……”是浪花翻涌的声音,咸咸的海风扑面而来,携着细小的水珠扑在安馨脸上,她吓得向后退了一步,然而依旧能望见下面碧波荡漾的海水,她整个人就像漂浮在海面上似的。这是梦呢,还是现实辂?“凌夜?你在么?”“凌夜王兄,你在哪里?”“楚凌夜?”安馨着急,声音越来越高,然而传不远就被海潮声吞噬,她赌气的关上。门,背倚在木门上,望着空荡荡的房间,突然觉得孤寂害怕。“咔!”左侧倏然传来清脆的动静,那扇门被推开。“醒了?”磁性的、好听的、熟悉的声音。是他,她的凌夜王兄,他就站在门口,修长的身子裹在裁剪合体的大氅里,即便只是自然而然的站着也总是这么英俊、这么尊贵。“怎么了?”楚凌夜加快脚步走到她面前,她眉头轻皱,此时仍然是默不作声的盯着他,看样子很不高兴……垂眸,细细的看了她片刻,他倏然明白了,轻笑“怕我把你卖了?”他的笑这么清澈、这么美,就算她心中有再大的愤懑恐怕也要被融化了,她瞪着眼,跺跺脚“楚凌夜,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实在是怕了,过去日子与他分分合合,似乎总无法长久,她已经受不起这样的惊吓。“乖,我出去差人带来点东西。”楚凌夜放下手中包裹“洗澡了么?浴房在外面。”说话间,楚凌夜抬手回指身后那扇门。这个房间里有两扇门,一扇通往外面的套房,另一扇就是刚刚安馨打开的那扇,是为了方便更加接近海景而设。“好。”应了一声,安馨走出去,她是该洗澡了,此时身上还弥漫着种淡淡的酒的气息,虽然好闻,但黏糊糊的总不太好。推开浴房的门,安馨在门口呆了足足三秒钟才走进去。浴房很宽敞,地面上建有一个偌大的圆形浴池,约有六七十平米,浴池里盛满碧蓝的水,房顶零星的烛光映照下来,在水里投下零星的影,像是一颗颗璀璨的星星。几步走过去,小心的用手背试探了一下,水竟然是温的。“噗!”她跃入水中去,像条欢快的鱼儿般在水里来回游动,偶尔有水进入嘴里,咸咸的、苦苦的,竟是海水。“咔。”门忽然被推开了,安馨应声望去,是楚凌夜,他身上只裹着一条xie裤,完美的身材一览无余的绽露在她眼下。“看够了?”楚凌夜脚步微顿,凝眸望着水中的她。此刻的她,头发已经湿透,乌黑如瀑,彷如海藻般包裹住她的小脸、又有些直垂落下去,因为很长,有部分漂浮在水中,恰到好处的遮挡住她皎洁若脂的肌肤,蜡烛的光芒投影在水中,反射在她娇美的小脸上,斑斑驳驳的,更有种迷离的美感……他两眼直勾勾的,是谁在看谁?安馨下意识的抱了抱肩膀“你来干什么?”“洗澡。”和弦似乐的声线中,他已走过来,将xie裤放在池缘,不等她反应就“咚!”的跃入水中,几步走到她对面。怎么忽然觉得水有些热?安馨下意识的想向后退,脚步刚迈开,却被他拉住。“喜欢这里么?”他问,高挺的鼻子埋进她shi漉漉的黑发里,着迷的吸闻。她点点头“喜欢。”楚凌夜轻轻勾起她下巴,凝着墨色的眸子看着她潮湿的眼眸“它有两层,涨潮的时候下面一层会淹没在海水里,站在二楼的窗前,打开窗……”……打开窗,就能看到浪花拍打在窗户上,就像生长在海里,像是鱼儿一样自由自在,凌夜王兄,你说天底下会有这样的地方么?安馨清楚的记得,那年的自己,指着那片蔚蓝的海,满脸的憧憬向往。“有啊,茹茹,以后我一定会带你去这样的地方。”那时的他,是这样回答的。而今,她知道这是真的,天底下果然有这么美好的地方,她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长成大男人的他――她的相公,忘了尴尬、忘了羞怯,眼眸里只有湿漉漉的水汽一圈又一圈的氤氲。“既然喜欢,我把它送给你。”他浅抿薄唇。努力撑着眼帘,让泪水在眼中风干,她轻松般玩笑“如果没有我,你会把它送给谁呢?”如果,怎么会有如果?这座楼,他建了三年,只因为当时那个天真无邪的女人一句憧憬、一句向往,没有她,它又怎会存在?楚凌夜笑“大概是我的qing。人吧,啊,疼!”她在他胳膊上狠狠扭了一把“不准有qing。人。”“好,不准,不准……”楚凌夜忽然将她抱的紧紧的“那么,我的妻子,你可要把我喂饱呵。”什么?安馨甚至有些发怵,昨晚那个将她吃了一遍又一遍的男人是谁?这才隔了几个时辰,他又要……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他的吻早已落下来,温柔的、狂野的侵蚀着她的感觉。富有魔力般的大手在水中至情至浓的ai。抚她滑腻的肌肤,轻触、慢挑着她最敏感的地带。水波荡漾,他已经在水中托抱起她,分开她雪白的shuang。腿,jian。挺的ju。硕碰触在她美好的入口,缓缓的就向里挤。“别!”不适的感觉令她悸动,纤细的小手慌乱的推在他健硕的胸膛“疼。”昨晚的他实在是太炙烈,她现在都还没休息好,而那里,微微一触就会传来隐隐的涩痛。“……”他停住,凝着灼热的眼眸看着她,没说话,她恐怕不会知道,一开始接近她他并没有想过要她,可是这个小女人就像是他戒不掉的瘾,一旦与她靠近,他即便是疲倦,身子也还是不听使唤的被她引燃。清晰的感觉到他澎湃的心跳,他沉重的呼吸,还有他抵着她的那里的热度,安馨知晓,他在强忍。这样的感觉该是很难受的吧,作为他的王妃,竟然连他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她倏然有些自责……这个她所爱的男人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而她,委屈一下自己又有什么呢?她拿定了主意,深吸一口气,正想说什么,身子却向下滑落,他放开了她。“用手。”他声音微微发涩,眼中的情。欲似乎要滚滚燃烧起来。安馨稍稍一愣“什么?”话音刚落,小手已经被他大手抓住,被他牵引着向下,握住了他那个巨大的火龙。“啊!”shuo。大的胀感和炙热的灼感袭来,她像是触到了一根火炭,惊慌的想要放手。而楚凌夜却紧捉着她的手,令她保持着轻握的姿势。“放松,我的王妃。”他低下头,滚烫的薄唇触上她的“没什么好害羞的,这天底下,只有我和你有权利碰它。”是……有什么好害羞?他是她所爱的男人,她的老公啊……可是,怎么还是那么拘束?这种感觉,好怪。失神间,他早已吻住她,两只健硕的手臂同时抱紧了她,健硕的身子与她紧紧的拥在一起。他的手已经在她手上移开,她现在完全可以松开他了,可是,她刚有这样的想法,他竟似感觉到了似的,那里倏地向前顶撞了一下。清晰的感觉到那ju硕在手中滑动,她的心“咚”的一跳,整个娇小的身子仿佛都位置跳了一下,脸红的像个苹果。“茹茹……”楚凌夜放开对她的吻,低声呢喃“喜欢它么?”安馨脸憋得通红“不喜欢。”“为什么?”他将她抱的高了一点,高到她那两颗樱红欲滴的可爱bei蕾浮出水面,低头,邪恶的在上面咬了一小口。“嗯!”她吃痛,轻叫。“为什么?”他不轻不重的嗜咬。她红着脸,因为羞涩,也因为他更加狂热的嗜咬,小手不自觉握紧“它,好丑……” 毁容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楚凌夜俊眉轻锁,抬头,深吻住她。他的气息这么美好、这么魅惑,总是轻而易举的就令她心神恍惚,她闭上眼,他宽硕炙热的怀抱还有温暖海水的萦绕令她不自觉的沉溺。水波潺潺。安馨依稀感觉得到,手中那炙热的异物在lv动,像是烫手的糖果焦灼着她。耳边是轻细的水声,偶尔伴着他粗重的喘息,他的呼吸与她交融,不去看他,安馨也明白这时的他完全属于她。“嗯!”过了好久,他开始剧烈的异动。安馨感到掌心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紧随着一阵灼热激流便喷薄在自己掌心,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他在她手中倾泻了所有的qing。欲……心中暗舒口气,安馨放开手。可他却不放她,仍旧紧抱着她,不住的吻她。几乎是一上午的时间,楚凌夜与她待在水中,不停的亲吻她、缠抱她,直到彼此都疲倦。“我去亲自准备午饭。”楚凌夜擦拭干净自己,裹着浴袍先走出去。他会做饭?安馨倒觉得奇怪,望着他颀长的背影不知因何倏然就想起莫子冥来,黯然叹息一声,心中仿佛有风吹过,所有的喜悦瞬间散去,留下的只是苍冷与悲凉。安馨走到浴房门口时便闻到了那阵阵香气,似是海鲜的味道。走出去,果不其然,主房的茶几上已经摆满了碗碟,有扇贝、蛤蜊、梭子蟹、海蛎子,其他便是她说说不上名字的类别。“早晨差人从渔民那里买来的。”望见了安馨,楚凌夜嘴角勾起来“不会花样,都是蒸的。”她就知道呢,他怎会做饭?安馨笑笑,走过去“海鲜还是蒸的好。”她笑的清新自然,可是为什么此刻他又捕捉到了她眼眸深处那丝伤感?这些日子,她一直有心事。窗户是敞开的,坐在主房里外面的潮水声都能听得很清晰,安馨与他边吃边聊,各自的心意都已经明了,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溺在一起。吃过了午饭,楚凌夜带着她去了海边。因为是楚王府专属的海景区,并不对外人开放,偌大一片干净的海滩上只有他们几个人,其他的都是下人。“伯母,你可以抱抱我吗?”跑过来的是个刚会说话的小男孩,边奶声奶气的说着,边用沾着细沙的小手扯安馨的裤子。安馨灿烂的笑“好啊。”蹲下去,轻轻扶了扶男孩瘦小的肩膀,瞬间抱她起来。“孩子,快下来,这是王妃。”孩子母亲赶紧跑过来责备孩子,“王妃,实在对不起,我们没管住孩子,过来打扰到您了。”“伯母,谢谢你抱我,你真好。”“呵呵,小伙子,你可真懂礼貌。”安馨正说着,小男孩已经嘟起小嘴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转身朝他妈妈所站的方位走过去。“没事的,我也很喜欢孩子的,没那么多事情。”安馨朝孩子的母亲客气的说道。之后母子两人已退下。安馨看着男孩的背影,嘴角弯弯的勾起来。她忽然想,如果她的孩子健在的话,现在该快有一岁了吧,他(她)大概会走路了。“才几岁就这么色,这孩子也真是的。”身边倏然传来楚凌夜的声音。她转头看过去,只见他微蹙着眉,亦看着那男孩的身影,似是认真的,她轻笑调侃“那么你的孩子会色成什么样?”“要生了才知道。”他上下打量着她,刻意眯起的凤眸里倏然绽放出一抹邪肆。没正经……安馨在背后扭他一把。……“少爷,安馨小姐说要跟你聊聊。”仆人转告给莫子冥。早已经习惯不去想她,然而她却像是扎根在了他的记忆里,他怎么忘都忘不了。决断的话她都已经说的那么清楚,可这个女人还找他做什么?“你去告诉她,我不想见她。”果断的拒绝。不一会,刚才的侍卫又回来了。“莫子冥,还好吗?”真是刚才安馨带给她的话。好,他能有什么不好呢?就这么怕他忘了她,刻意的来扰乱他么?呵呵呵……他黯然失笑,不知哪来的气,“砰”的将账本摔下,拿起酒壶,深深吸一口,抬头之时,视线不自觉的落在左前方那扇关紧的门上,心蓦地一颤,慌忙将视线转移到别处。自她走后,那扇门他就再也没有开过,里面有她睡过的床、她的衣裳、鞋子、发饰,还有她的气息……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害怕面对的。“嘶……”怎么忽然又有种轻微的眩晕感?莫子冥抬手扶扶额头,努力收敛心神,好一会儿才恢复了清醒。安馨离开那天他莫名的昏迷以后他偶尔就会头晕,上周他在莫氏时不知觉的又一次昏迷了过去,也因此住进了太医院,也就是那天他见到了安馨――不愿想这个名字!他痛苦的皱眉。“叩叩叩!”敲门声忽的响了。莫子冥郁郁的看向门处“谁?”“莫兄,是我。”是个细婉而舒缓的女性声音,有些熟悉……凝神片刻,他终于想起谁来,起身开了门,默不作声的打量着门外这个年轻的女人她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皮草,头上珠宝、指上钻戒,这个女人虽然相貌文静馨雅,但从认识她的第一天起,莫子冥就知道她绝对是个表里不一的俗气女人。“莫兄,哦,应该叫您莫老板才对?怎么,不欢迎?”程雨馨浅笑,抬着秋水般的眼眸直视莫子冥的脸。都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她和莫子冥见面的次数并不少,其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大多是对她献殷勤、示好的,但眼前这个是个异类。莫子冥无味的笑了笑“程老板,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听说莫老板最近身子不舒服,来看看你,不介意我进屋坐坐吧。”说话间,程雨馨已经从容的走进房中,将手中两提礼品放在墙边。亲自来他这里看他?莫子冥没多少耐心“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呵呵呵……莫老板从来都是这么开门见山呀。”程雨馨暗暗深吸口气“我就直说了吧,莫老板,我想和你合作。”程府是楚王府最大、最亲密的合作伙伴,现在她要抛弃楚王府与他合作?莫子冥皱眉“程老板,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么?我可没这雅兴。”……现在的安馨正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嫁衣,海风吹起,带起一波浪涛奔涌而来,她张开双臂,背对着海,裙摆被掀起来,一如浪花般舞起一卷又一卷,似乎要携着她翩飞而起。跟他在一起每一天都过的这么美好、这么充实,她还没有享受够这种感觉呢一天就这么结束了。“夏紫凝!”海风中忽的传来个熟悉的声音,可是她听错了?这个可怕的女人怎么会在这里?安馨惊慌的望过去,只见那娇小的身影正从身后朝她越靠越近,她脸色暗淡阴郁、右手里提着一个陶瓷瓶子,看起来很凶……“穆雪漫,还没被衙门抓到么?”安馨漠然讽刺。从前还对穆雪漫抱有歉意,觉得这个小女人可怜,然而自那次她和宋沉轩联手想将自己置于死地后,她已经彻底认清了她。为争取自己所爱的人去努力没有错,甚至偶尔误入歧途也值得原谅,可是她穆雪漫都已经明知道她和楚凌夜的关系却还是不肯放手,甚至越来越变本加厉,疯狂到做出可怕的事……“你很失望?”穆雪漫走向前一步“夏紫凝,你觉得我就该被关进监狱是不是?”这声音沧桑、嘶哑、寂寥,就仿佛丢失了视若生命的珍宝的可怜人儿,连哭了几天几夜,却又怨恨、不甘…辂…往常,若是看到穆雪漫这幅模样,安馨该是可怜她了呢,可现在不会了,再也不会了“穆雪漫,既然你心里这么清楚,为什么不干脆去自首呢?”“你还有脸挖苦我!是你把我害成这样,该遭报应的不是我而应该是你,贱女人,就算死我也要拉上你垫背!”歇斯底里的喊叫着,穆雪漫扬起手中的陶瓷瓶,将里面的液体朝安馨脸上泼下去。“啊!”安馨迅速向后退,右脚忽然踏入海水中去,脚下一软,“噗”的跌坐在水里。与此同时,她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腐蚀性的液体扑落,星星点点的溅在她雪白的脸上、嫁衣上。疼,仿佛灼烧、仿佛针扎,在脸上敏感的肌肤上迅速蔓延、加剧……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朝她泼了什么?她不敢想,呆了似的坐在原地,惊恐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穆雪漫,甚至连疼痛都已经感觉不到。穆雪漫在笑,像是朵盛开的罂粟,笑的这么灿烂、这么得意、这么致命,认识她以来,安馨从没见过她笑的这么开心过!“夏紫凝,你现在毁了容,你说楚凌夜还会不会想曾经一样爱你?”“你说,他会不会爱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丑八怪?”她毁了容!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心像被毒针刺中,收紧、抽搐,仿佛有无数的毒液被挤压到全身每一根血管里,她张开嘴,想说什么,嘴角却传来火辣辣的痛。“噗!”穆雪漫将陶瓷瓶扔进海里,发了疯似的不停的笑。结束了,毁掉她幸福的人都已经被她亲手毁掉,而她在所爱的男人心中的形象也再也无可挽回。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还有谁的人生像她这样悲惨不堪?“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明明在笑,怎么泪水还是流出来?她低头看了坐在地上的安馨一眼“夏紫凝,下辈子别再让我遇见你。”其实可以做朋友的,其实,大家都可以不必这么不堪,可偏偏,楚凌夜爱的人会是她……她们这一生,都完了!咬咬牙,她迈开脚步朝海中走去。“噗、噗、噗……”身后是渐去渐远的脚步声,穆雪漫在干什么?安馨想站起来,可是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手脚竟然使不出一点力气,想回头去看,可是被液体烧伤的脖子里火辣辣的疼,她动不了……没过多久,身后的脚步声就彻底消失掉,广袤的地方只有海浪的声音,了无生气。又起了大风,偌大的浪头涌过来,漫过她腰部、后背,连安馨受伤的脖颈、脸庞都浸湿……疼,好疼,她微微低了低头,倏然望见嫁衣胸前的那部分已经被液体腐蚀成枯萎的色泽,像是褶皱的老树皮,与周围的鲜红对比太过鲜明。她的脸,是不是也像这样呢?意识似乎空白了,她石化在原地,仿佛一樽僵硬的雕塑,她宁愿是雕塑。“你在干什么?”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似是遥远的笛声,那么清韵、那么动人,她木讷的抬头去看,是他,他走在金色的海滩上,像个尊贵的王子,俊美的不可一世。这是她的凌夜王兄、她的相公,他这么完美,这么无暇,可她,她的脸……“茹茹?茹茹!”走得越近,楚凌夜越是将她看得清楚,声音也越来越是惶恐。“哗!”画像图在颤抖的手中滑落,随着海风远远向身后飘飞而去,楚凌夜不理会,加快脚步跑到安馨身旁,迅速的将她在水中捞出来“茹茹,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声线发颤,连抱着她的两只手臂都颤的厉害,而他的双眼凝的这么深、这么紧,看着他,安馨知道自己伤的多重,忍着剧痛,张开破碎的嘴唇“我……我想看看……我的脸。”话音落下,她就感觉到他的手臂越收越紧,她清楚的看到他的喉结在剧烈滑动,他紧紧咬着牙齿,两齿间都发出格格的碰撞声。“乖,我带你……去太医院!”沉重的落下一句,他加快脚步朝海滩外走去,昂着头一直看着前方。不敢看她,生怕眼中的痛楚被她望见。“凌夜,穆雪漫她……她进了海里。”安馨远远望着那片海,夕阳落红将那一方染成灿烂的颜色,而那里已经早已没有穆雪漫的身影。她选择用这样的方式了结她的人生。穆雪漫!又是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楚凌夜俊脸抽搐,匆匆回头朝海面处看了一眼“她不在。”单单是上次和宋沉轩联手绑架安馨一件事就足以令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万劫不复了,她不想进监狱,所以她决定了寻死,可是,她就连死都不肯放过他的茹茹…………“陆公子,等明年桃花开了我们还来好么。”自梦中惊醒,耳边却还是那清婉的声音。陆骁抬起头来,看到床边那本夹着已经干了的桃花的书,那是前年他和嫣儿在中原看桃花的情景,她总是很平静,很少笑的这么灿烂、这么开心。心中那个角落怎么忽然又传来阵阵隐痛?痛苦叹息,他拿过床头桌上那壶酒喝下一大口。“咳!”原来再好的酒都都是辛苦的。“簌、簌……”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很轻,显然是走路的人在刻意压抑,然而极其敏锐的他还是觉察的很清楚。“吱!”门被轻手轻脚的推开。最先进入门中的是一个匕首,然后是一只肌肤纹理偏白的小手。“夏紫嫣小姐,这么久没见,想我了吧。”随着幽寂的脚步声,身着黑衣、戴着头套的人小心的走进屋里,匕首对准床的方位。没有回音。以为装睡他就会放过她?她冷笑,粗哑着嗓子“夏紫嫣,再不吱声我动刀了。”仍旧没有回音……她蹙眉,大步走过去,一把将被子掀起来,被子下面盖着的不是个人,而是两个抱枕!顿时意识到什么,她心中一凉,此刻忽然感觉到身后有动静,匆忙转身,可还没回过身去,右手手腕就被陆骁扣住,“咔”的一声骨节错位的声音,手中的匕首随之撒手掉落在地。“啊!”他痛叫一声,慌忙去捡,而此刻,陆骁手中锋利的匕首已经抵在他咽喉上,同时,头上一冷,黑色的头套已经被他揭掉。“晓月,为什么会是你?”垂着清冷的眸子看着这张娇美的脸,陆骁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日子一次次将嫣儿绑走,一次次为他设下各种机关令他受伤的人竟然是这个弱女人――他曾经的手下宋晓月。“呵呵呵……你也会惊讶吗?”宋晓月笑,笑的无比冷漠、无比讽刺“陆公子,我还以为你这种人的心是死的,连感情都没有呢。”“什么意思?”他冷声,手中的匕首向她细腻的肌肤上贴近几分“说,为什么要这样做?”肌肤上传来隐隐的痛,然而,刀锋再伤人又怎比得了他生冷的态度?宋晓月身子颤了颤,笑的漠然、笑的心痛如刀绞“没什么,就是想试试能不能拆散你和你的嫣儿。”话音未落,她已感觉到他的脸在变冷,这个近乎完美的男人从来都这么清高、这么孤傲,似乎遇到天大的事都不值得他或笑、或怒……而现在,他在发怒呢,她竟然激怒了他!不像是从前,无论她怎么在他面前表现,他都对她视而不见,像是块无情的石头。“呵呵呵呵。”宋晓月看着他冷澈的脸。“你疯了!”陆骁对着她低吼。呵呵呵……可她还在笑,似在取笑他、又似在可怜他!恨意、疼意纠缠在对嫣儿的思念里,一瞬间如剧毒般在心中蔓延,令性格清冷的他瞬间失控,蓦地将匕首丢在地上,一把揪住她衣领,重重的将她瘦弱的身子挤在冰冷的墙面上“宋晓月,你现在满意了是不是?拆散了我和嫣儿你很得意、很开心是不是?”“……”她薄唇轻动,却说不出话,他是这么愤怒、这么有力,右手就像块千万斤重的石头压在她胸口,似乎要将她压扁、击碎。“滚!”蓦地放开手,陆骁冷森森的瞪着她“在我改变主意之前,给我滚!”他沉重的声音如有万钧重,他冰镇的瞳眸凝结着,仿佛化不开的冰霜,而此时她才知道,她即便是冰冷愤怒也只不过是因为她拆散了他和那个女人罢了,若非如此,他对她定然还会是往素的漠离与忽视,怕是连个冷脸都不肯施舍给她呢……呵呵……宋晓月死灰般的内心竟又牵起那种熟悉的感伤“滚,好,我滚。”狼狈的站起来,走到门口时,倏然停步“陆公子,你以为你放过了我我就会感激你么?”“你这种女人活着就是耻辱。”是他愤怒的低吼声。她凄然的笑,加快脚步走出门去。是,他说的对,她早就死了,是这个男人硬生生的将她扼杀、令她犹如行尸走肉,令她活着只剩下耻辱……当年她是那么爱他,全队里的人都知道了,也曾有过不少队友帮忙撮合,可他对她从来都无动于衷,她觉得一定是自己不够优秀才无法引起他的注意,于是,每次训练她都加倍卖力、每次做任务她都跑在前面,可是,他对她的态度却从未变过。后来,队里又来了个女人,叫夏紫嫣。眼睁睁看着他和夏紫嫣越走越近,她越来越撑不下去,终于硬着头皮去向他表白。“晓月,你想多了。”“我不可能爱上你。”“如果你真打算死,别死在我面前,我手下没有这么不争气的人。”那天她含着眼泪离开,蹲在无人的角落哭了一整夜。她离开了队伍,走的远远的,主动去接触其他男人,以为这样就能走出痛苦,就能彻底忘了他,可是天底下男人这么多,为什么就没有一个比他好?失望了、伤透了、心死了,因爱成恨,她决定报复。她扮成男人,男人的穿戴、伪装出男人的声音一次次的绑架行动不便的夏紫嫣,一次次的伤害陆骁,她躲在暗处,每一次都有机会杀死他,可她总是下不了手。今天她又来了,却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在每月初三执行任务的陆骁竟然在家,而夏紫嫣竟已不在…… 要命的折磨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他放过她,不是他的恩惠,只不过是让她活的更耻辱、更没有尊严罢了。“吱!”大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陆骁坐在床沿,看着墙上挂着的他给她的信物,精致的嘴角轻轻勾起,声音喃喃“嫣儿,我已经知道绑架你的人是谁了,不会有人再伤害我们了,你是不是也该回来了呢?”……累,好累,像是经历了无数次跋山涉水,终于走到了尽头……穆雪漫缓缓睁开眼,这是在哪里?她竟然就赤。luo。裸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周围阴暗如夜,不大的房子里只有一条板凳、一张木桌,没有一点可以用来取暖的东西。这就是死后的世界么?她这样的人应该是要下地狱受尽折磨的吧。“咔!”门忽然被推开,一条高瘦的身影走进来,然后是“砰!”的关门声。“你是谁?”她惊慌的看着那条身影,瞳孔还没有适应这里的黑暗,看不清他的脸。“醒了?穆雪漫小姐。”低沉的声音传来,这么邪肆、这么压抑,她无力的心不由颤了颤“宋沉轩!这……这是哪里,我死了么?”“死了?呵呵呵呵……”宋沉轩蹲下身子,有力的手指如铁钳般捏住她xiong部左侧那颗冰凉的bei。蕾,重重捏下。“啊!”她痛叫,然而刚刚转醒,疲惫的全身软绵绵的,使不出一点力气,就连叫声都显得无力。“死了会感觉到疼么?”宋沉轩低头“穆雪漫,想不到吧,你非但没把我害死,反而还是我救了你。”幽寂的声音扑落,他的脸紧随着朝她凑近,她看清楚了,眼前这张脸上不仅有那道蜈蚣形状的疤痕,还又多了几处烧伤,犹如一张褶皱的抹布,这么狰狞、这么可怖,就仿佛复仇的撒旦一般……穆雪漫张着小嘴,惊吓的连叫都发不出声息。“怎么,很可怕?”宋沉轩冷笑,是他命大那天才能坚持着从大火里爬出来没有被烧死。穆雪漫瞪着两眼,寒冷的身子不停颤抖。是可怕,她都打算一死了之了,可是,面对这个男人她觉得比死更可怕。“你知道么,那天从火堆里爬出来以后我就想清楚了,其实楚凌夜比起你来还算是个好人,小女人,你说呢?”穆雪漫打了个激灵,chi。裸的身子条件反射的蜷缩,她不敢、也说不出话。“穆雪漫,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发泄的玩偶,现在,我会先让你记住!”他冰冷的声音太过可怕,她还在心颤,两条冰。冷的两tui倏然被他用两手强行掰开……“嘶!”想起她曾经对她各种方式的羞辱,她倒吸一口冷气……这种情况下,这个发了疯似的男人会用怎么的方式待她?!失神的功夫,那里忽然传来一阵冰凉的胀感觉,是他的手指!“啊!”的惊叫一声,穆雪漫条件反射的并拢shuang腿。“自己张开……”宋沉轩狞笑“或者我用我的方式。”他的方式?这个魔鬼般的男人是有很多变态的方式,曾经她跟他无冤无仇都已经被他ling。辱到无法忍受,何况现在他这么恨她!穆雪漫的心重重一颤,缓缓的、屈辱的张开两条纤细冰凉的腿。“乖,我还是喜欢你听话时的样子,记住,反抗只会令你更加痛苦。”幽寒的声音落下,他另外两根手指缓缓的分开她细腻的嫩肉,毫不犹豫的都融入她gan涩的体内。太过强烈的胀感和寒冷似冰的冷充斥着她最敏感、最私密、最脆弱的地带,无力的身子痛楚的jing挛,然而她却不敢再反抗,瞪着无神的两眼惶恐的看着眼前这个魔鬼似的男人他在笑,笑的这么开心、这么邪肆,似乎她越是痛苦、越是卑微他就越满意。“很好。”宋沉轩嘴角勾起邪佞的弧线“现在给我并拢。”“什么?”穆雪漫声音颤抖。“别让我重复第二遍。”邪魅的声音更冷了几分,像是喂了剧毒的锋芒。“好。”她咽下一口苦水,咬牙将双tui并拢,这样,那里的胀痛感就愈加清晰,那种羞辱感、卑贱感也越加浓烈。“呵呵,真乖,呵呵呵……”幽然邪笑着,他的三根手指开始chou送。“啊,嘶……”干涩的内壁因为摩擦传来强烈的痛,她不禁又想分开shuang腿,然而,还没分开,却听到他一声冷喝“夹紧!”她吓得连连颤抖,紧紧并住,再也不敢放松。而他的手指竟然越来越深、越来越快,毫不怜惜的迅速进出着。“啊、啊、啊!”“疼,啊,嘶……停下,慢点……啊!”疼、只有疼,这个恶毒的男人像是一头发了疯的兽,似乎恨不得将她撕碎。“慢点,求你,慢点……”撕裂般的疼痛蔓延全身,传遍每一根神经,chi。裸的身子躺在冰冷的地上,不住的颤抖、jing。挛。“小女人,你这么温暖、这么紧致,我怎么舍得停下?”右手不停抽送着,他宽大的左手覆在穆雪漫右xiong那团美好而柔软的滚圆上,重重的、狠狠的攥紧。“啊!”似火的痛自xiong部向周围蔓延,那里仿佛要爆炸掉,她凄厉惨叫,嘶哑的声音在幽闭的屋子里久久回荡。“呵呵,这种感觉很刺激是不是?”宋沉轩咬牙,看着她苍白扭曲的脸“说,你很享受。”邪恶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魔音,清晰的回响在耳边,将她的灵魂全吞噬……“说,还是不说?”宋沉轩手上的力度加重一分。“啊!说……啊……我,啊,很享受……啊!”“大点声!”“我……啊,很享受!”“我……很享受!”痛苦的声音在黑暗的屋子里久久不绝,所有的尊严被完全撕碎、践踏,此刻的她,痛着、喊着、煎熬着,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她是他的玩偶。“呵呵呵呵,接下来,我会让你更加享受!”宋沉轩终于将手指自她体内chou离,抬眸一看,意外的蹙了蹙“好美。”什么好美?她睁开疲惫的两眼,只见他手指上竟然沾满了鲜血,妖娆猩红,是她的血!难怪刚刚那么疼,原来她脆弱的那里被这个魔鬼撕裂了!“啊!”正心慌,他那只覆在她xiong。部的左手忽然上移,重重的捏住了她的脸,用力、再用力……“啊,啊……”她的小嘴不自主的张开,惶恐的看着眼前这张狰狞的脸,嗓子里发出无助的shen吟。而他就像个无情的撒旦,眯着狭长的凤眸欣赏着她痛楚的小脸,笑的冷漠邪肆“女人,弄脏了我的手,就要负责给我弄干净。”什么意思?!穆雪漫孱弱的心重重一震,下一秒,就见他将那三根沾血的手指凑向她,刻意缓缓的凑到她嘴边。她想挣扎,可是他非但紧紧扼着她,还将她的头部重重压在冰冷的地面上,她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鲜红的手指慢慢的、一寸寸的伸入自己嘴里……“呕、呕,呜、呜、呕、呜、呜……”浓烈的血腥味和着种怪怪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令她彻底崩溃、彻底绝望,窒息、干呕、呜咽,泪水绝了提似的狂涌出来。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指终于离去,同时放开了对她脸部的钳制。“咔!”清脆的声音响起,眼前随之一亮,他竟然点燃了一根红色蜡烛,光线虽然不亮,但刚刚适应了黑暗的她还是觉得有些刺眼,下意识的眯了眯泪眼。“宝贝,不用怕,你会很喜欢它的。”邪恶的声音在光的另一端传来,她原本已经痛楚到死寂的心中忽的又颤起一丝惊慌。“啪!”是什么液体滴在了腹部的肌肤上,滚热如同灼烧。“呜!”穆雪漫呜咽着颤抖,随之感觉到那片肌肤上的温度在降低,那滴在上面的东西迅速凝结成干硬的物体……她迅速意识到,那是la。油。原来这个变态的男人点蜡烛不是为了照明,而是为了折磨她!“穆雪漫,好好享受这种滋味吧。”嘲讽声中,宋沉轩分开她双tui,早已ting。立的shuo。大男性重重的抵入她破裂的那里……“啊!”愈加强烈的痛像是炼狱般永无止尽。她都已经受伤,这个狠毒的男人还是不肯放过她!“啊”、“呜、呜”!“啊!”“啊”!肌肤上一点接一点的灼烫和那里一波接一波的撕裂,令她痛不欲生,她呜咽到声嘶力竭,连发出的声音都已干哑微弱。“穆雪漫,记住,这只是个开始。”宋沉轩咬着牙将手中的蜡烛倾斜,洋红的、滚热的蜡油如血珠般淅淅沥沥的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灼烫、凝结……她在颤抖,像是个哭泣的洋娃娃。她很痛苦,不过,这远远不能偿还这个女人对他的伤害!…… 西方。已是傍晚,夕阳有半边隐在西边的银色楼后,为这座繁华的城铺上一层绯红色泽,交错横亘的路上满是行色匆匆的车流与人潮,上演着一场无声的画面。安馨站在窗前,极目远望,面色寂静而从容。“喜欢这里?”身后传来清韵的声音,是楚凌夜,她没有回头,视线自远处抽回,落在近前的天蓝色窗户上。里外偏差的光线将偌大的窗幻变作一面镜子,随着渐渐靠近的脚步声,里面他的倒影越来越高大、越来越清晰。后背传来温暖的气息,他紧贴在她身后,双臂从她胳膊下探向前,两手在她xiong部偏下的位置交叠,薄唇贴近她脸颊“我们可以住在这里,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想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别了,浪费钱呢。”她轻笑,他国的风景纵然是美,但终究不是归宿,来这里已经接近两个月,她早已经开始想家了。“……”楚凌夜勾唇,望见玻璃上她的脸倏然失神,到了嘴边的话忘了说。出事那天,由于她躲得及时,虽然有强酸溅到了她脸上,表面的烧伤面积不小却并没有伤到皮下组织,中医无法医治,经介绍,他将她带到了西方这家医院进行了修复手术……除此之外,技艺高超的大夫还将她脸上那些一年前没有复原到位的损伤也完美的复了位,毕竟还年轻,她很争气,复原的很好。这个小女人,非但没有毁容,反而因祸得福,恢复了一年前的原本容貌。看着这样的她,他更觉得熟悉温馨,仿佛回到了从前,这样才算是完美。他双眸微凝,镜中的身影稍显模糊,却仍然显得这么俊美无暇,他细密的呼吸扑在她耳边,像是和煦的微风轻婉拂过,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亦是喜悦的。哪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脸呢?她从未对人说过,自从恢复记忆后,她每每在铜镜中看到那张脸总有种淡淡的感伤、总觉得那不是真正的自己,可她觉得没有办法了,觉得一切都无可挽回了,所以总说服自己要接受现实、接受那就是自己……现在好了,经历了一年半,她总算是彻底找回原本的自我了呢。“等找到穆雪漫,我会代你好好感谢她一番。”楚凌夜浅笑。安馨心中微微泛起涟漪“有她下落了么?”他调侃“该是喂了鱼吧。”玩味的语气、邪肆的声音,他在玩笑,这个她所爱的男人总是这么的爱恨分明,从不会给所恨的人半分怜悯,然而,安馨心中却无法平静。爱情,真的偏要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么?当年的花偲盈是、现在的穆雪漫是,而今,还有个言明要她放手的程雨馨……她与她的凌夜王兄何时才能真正太平的享受他们的二人世界呢?“叩、叩、叩……”门处传来舒缓的声音。安馨和楚凌夜默契的回头,几乎是同一时间望见了那个雍容高贵的女人。“打扰你们了么?”安雅蓉微笑着走向前。安馨礼貌的笑笑“没有,安伯母,请坐。”“哦,好。”安雅蓉有些拘谨的看了楚凌夜一眼,在左手边的椅榻上坐下。“你们慢聊,我出去一下。”楚凌夜不着痕迹的落下一句,转身朝门外走去。安雅蓉曾经在西方住过几年,馨儿出事后还是她主动找到楚凌夜介绍的大夫,楚凌夜一方面对安雅蓉心存谢意,但另一方面又对她和父亲的关系心存怀疑,所以对她不冷不热,既不接近,又不刻意表现的疏远……安馨倒杯水放在安雅蓉面前的木桌上“安伯母,你喝水。”“好,谢谢,呵呵呵。”安雅蓉打量着安馨的脸“这是你原来的样子么?”“嗯。”安馨点头。“真好看。”安雅蓉清澈的眸子里依稀流露出些许异样,说不上为什么,那天在楚凌夜的府邸第一眼见到安馨她就觉得与她很投缘,此刻看着她原本的容貌,她更觉得亲近。安馨感激的笑“安伯母,这次实在是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帮忙找这么好的大夫,我恐怕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举手之劳么,馨儿,别客气。”安雅蓉优雅的端起水杯,浅抿一口“哦对了,听震东说,你是孤儿?”“是。”安馨微低了低头。安雅蓉忙赔笑“呵呵,对不起,没别的意思,馨儿,你别多想。”“没事,早习惯了。”安馨无谓的笑笑,来到这里这么久,不也这么过来了么?只是她唯一的亲人姐姐此刻却不知道在哪里。“那就好,就好……唉,不容易啊!”想起当年那些辛酸苦事,安雅蓉暗叹一声,轻放下水杯“馨儿,你一定很奇怪我和楚老王爷的事吧。”她和楚震东么?安馨是很奇怪,怎么想都觉得她和楚震东之间不太清白,可是更没想到的是安雅蓉竟然会主动说起,她稍稍怔了怔,反倒有些尴尬“是,是有些奇怪。”“我曾经是他的未婚妻。”平静的声音传来,安馨本想喝水,手指触在水杯上却嘎然僵住,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丝囧笑“呵呵。”“呵呵。”安雅蓉也笑,表情随之变得哀婉“那时候我们真心相爱,我本来应该嫁给他跟他共度此生的,可是,唉,人啊,总是不知道满足……我为了看看外面的世界,跟一名西方人,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被他发现了,然后我就主动离开了他……”一个女人为了出名,背叛与自己真心相爱的男人,然后选择主动离开,安馨惊,她忽然明白为什么楚震东那么讨厌风月场里的女人了。原来,谁都有过苦涩的过往。“馨儿,你一定觉得我很愚蠢吧。”安雅蓉笑,笑的雍容、笑的黯然。安馨心中感慨“安伯母,都过去了。”“是啊,都过去了,可总是过去了才能明白什么对自己才是最重要,这些年我在西方这座城里摸爬滚打,有了名誉、有了钱,到头来才发现,这些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回来了,馨儿,你说现在晚了么?”“安伯母……”安馨犹豫片刻,深吸一口气“你为楚震东考虑过么?还有楚伯母,楚凌夜和楚娇婉,我觉得你不该回来。”“呵呵,馨儿,我喜欢你这种性格,不藏着掖着,有什么就说什么。”安雅蓉虽然在笑,目光却是凄苦“可是,从震东看我的眼神中我知道他还爱我。”安馨怔住,与一个大自己近两旬的长辈况且是自己公公的前任未婚妻谈这些,她着实是尴尬。“唉,你看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情啊爱的,真是……不说这个了,呵呵,馨儿,我今天来其实没别的意思,就是今晚要回国了,单纯的过来看看你,好了,我得走了……”安雅蓉站起来。安馨忙站起来“安伯母,既然来了,晚上一起吃顿饭吧。”“等你回国再说吧。”安雅蓉专注的看着安馨,浅笑。正与安雅蓉四目相对,只感觉她的目光无比慈祥、无比亲切,安馨心中某个角落倏的氤氲起种前所未有的暖触,心不禁悸动“那我送你。”“那好。”安雅蓉点头,与安馨肩并肩朝外走去,将走到门口时,倏然轻叹“馨儿,这么多年我孤单一个人,过的也不容易啊。”安馨脚步微顿,她跟她并不熟,她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个呢?而且,她和楚震东的那些事该是她内心的秘密,作为一个女人,除了对自己十分亲近的人倾诉外,是绝对不可能轻易对另一个人说的吧……恍惚间,安雅蓉已“吱!”的将门推开,安馨望见近处的楚凌夜,突地一惊他就站在门外,而且刚刚门一直半敞着,难道刚刚安伯母那些话他都听到了?这该怎么办?“凌夜,我走了。”安雅蓉看向楚凌夜,从容浅笑。那些事并不想让他知道,她在试探。楚凌夜垂眸看着她“好,我就不送了。”这个年轻的男子言语清浅,字里行间都透着淡漠,也只有淡漠,没有一点额外的情绪,就连阅人无数的她都无从猜测他的内心,好一个深邃冷漠的男人……安雅蓉暗自喟叹,表面客气的笑着,在安馨的陪伴下走出正门。“馨儿,别出门了,在家陪他吧。”出了门去,安雅蓉回身将安馨推在屋里。安馨微笑“好的,安伯母,一路平安。”客套几句,安雅蓉转身而去,安馨站在门口,看着那裹在藏青色大氅中的优雅身影,默默失神。说不上为什么,每次见到安雅蓉,安馨心中都有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淡,却似根植在心深处的,无法被忽视。走回去时,楚凌夜仍旧站在原处,微低着头看着她,璀璨的双眸里已褪去那种淡漠“准备一下,该去吃饭了。”“嗯。”安馨点头。想询问他,刚刚安伯母那番话他是否听见,然而对上他了然的目光,她知道没必要了。她倏然想,有些事不是她该去操心的,况且她相信楚震东不可能做出有违道德的事。 这次会轻点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吃晚饭的地点是附近的一家餐馆,安馨不懂西方语言,即使在现代学过英语,但是也忘得差不多了,都是楚凌夜在点,安馨右手撑着下巴看着他和服务生叽叽呱呱的交谈,倒也觉得有趣。其实她两半月前就已经恢复了,脸上肌肤各种感官都正常、表情也是自然,他却是小心,硬要她在这里多观察些日子,这半月她与他住在宾馆里(用西方的话将是宾馆),医院没再回一趟,倒是把周围的饭店都吃了个遍。“怎么又要这么多呢?”安馨看着满桌的大碟小盘,还有许多即使她在现代也说不上名字的菜品。楚凌夜勾唇“尽管吃,店主说请客,花不到我们的钱。”“呵呵呵。”安馨干笑,像是没心没肺的,可她心里感动,不知何时起他开始用“我们”这个字眼,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拥有了他的财产,有了很多很多的钱呢?“咔!”对面传来清脆的金属声。安馨抬起头,手里拿着汤勺“你就不能少抽根烟么?”“……”他薄唇动了动,将那支刚点燃的烟摁熄在烟灰缸里。这是他来到这里尝试的一直新鲜玩意。心中偷笑,她低下头去,慢条斯理的喝着汤,她知晓他正在看她,每次吃饭他都吃的比她快,然后安静的看她吃,从不打扰、从不催促。离饭馆不远的地方是条人工湖,天刚好全黑,湖边的林荫道路上多是饭后散步的情侣,安馨挽着楚凌夜的手臂,与他相携漫步,忽然就有种时空静止的平寂感。虽然他们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但也觉得好玩。若是一生能这样与他相依走过,没有其他的干扰、没有外界的阻挠那该多好……安馨仰头朝他望去,他浅眯着墨眸望着前方,俊隽的脸笼在桔红的灯光里,不是往常的漠冷,而是种少有的寂静与从容,现在的他,又会想些什么呢?“bikie!bikie!bikie!”身后忽然传来高昂而惊慌的喊声,安馨还没回过神,肩膀忽然被人从身后重重推了一把。“啊!”她惊叫,挽着楚凌夜手臂的左手不由从他臂弯里抽离,娇弱的身子趔趄着向左前方迅速跌去,眼看着就趴在地上,一只有力的大手却倏地从身后牢牢抓住她胳膊。“啊,谢谢。”地面上是零碎的石子,如果跌倒的话,她怕是又要破相了呢。长舒口气,转回身去,望见那张被遮掩的脸,笑容登时僵在脸上还以为拉住她的人是楚凌夜,原来却不是。眼前的人身材高大魁梧,该是名男子,然而他却蒙着张黑色面具,整张脸上只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露在外面。他仍然紧抓着她胳膊,凝然看着她的脸,目光似是震惊,却又似蓄着太多的伤感与忧郁……这样的目光怎么这样熟悉?她到底曾在哪里见到过?犹疑的功夫,他已放开她手,身形错开了她,快速向先前那男子所跑的方向追去。“呵,真是巧,你在哪他就在哪。”清澈的调侃声扑在耳旁。安馨转身,意外的看向已站在自己身后的楚凌夜“他是谁?”“你姐夫。”他挑眉,低了低身子牵住她小手。安馨如梦初醒。楚凌夜说的没错,是陆骁,安馨忽然记起来了,方才他看自己的那种眼神与一年前时候几乎一模一样,那时姐姐昏迷不醒,他的眼神总是这样感伤而忧郁。自姐姐醒后,他才算是自然了、开心了,而今姐姐离开了他,他又变回了曾经沧桑模样……“嗡、嗡、嗡……”上方突然传来巨大的动静,安馨仰头望去,只见一架直升机以飞快的速度从头顶掠过,激起的强烈风浪吹的路边的银杏树不停摇晃,扇形的叶子蝴蝶般零落下来,散在她头上、脚下。“他追的那个男人是个国际逃犯,刚飞过的是架军用直升机,能有权限跨国调动的人天底下都没有几个,他到底是什么人?”楚凌夜凝视着她,声线匀稳。安馨耸耸肩,摇摇头,她怎么会知道?陆骁是个不易与人接近的人,就像是活在玻璃罩子里,过去的一年她甚至都没跟他说过几句话。“呵呵。”被她可爱模样逗的微微一笑,抬手抚去她头顶上那两片银杏叶,牵着她小手向前走去。他与陆骁只见过两次面,但对那个清冷淡漠的男人的印象却极为深刻,尤其他那双清透漠离的眸子,就像有种令人一见不忘的魔力。方才馨儿被推后,他匆忙去扶她,但还是晚了一步,幸好陆骁先于他拉住了她,那时他就在安馨身后,望见那双眼睛立刻就认出了他……他看安馨的感觉有些怪,难道那个男人现在没了女人,又想像一年前那样妄想染指他的茹茹?……湖边摆放着几张长椅,安馨和楚凌夜走最东角的时候正有对情侣从那张上面离开,对望了一眼,他们默契的走过去。极目远望,依稀可见远处大楼上的广告牌,陌生的字体弯弯曲曲的像蚯蚓似得点缀在夜空,近处是涓涓流水和说不上名字的树木,再近一点便是身旁的他――这个她所爱的男人。“冷了?回去么?”感觉到她的颤动,楚凌夜低头看向她。她浅笑“再过会儿吧。”安静的夜色、安静的他,这样的美好时光真的不多。他没再吭声,抬手就要脱大氅,纤长的手指刚触及第一颗扣子,却被她小手按住“别了,真的不冷。”“……”他怔了怔,注视着她冻的发红的脸蛋“到我怀里来。”想说,她现在不正在他怀里么?然而,不及开口,他已抱起她将她放到自己腿上,身子震动,已被他抱紧。现在的她横坐在他修长的、并拢的两腿上,两条纤细小腿在他腿侧垂下去,颈部枕在他左手臂弯里,像是个娇弱的婴儿。他怀抱的温度像是暖烘烘的被窝,将她裹住。“小女人,还说不冷。”他凝望了她,磁声轻语,她全身冰凉,甚至时而轻微颤抖,与她贴的越近他感觉的愈加清楚。安馨笑了笑,没再说话。真的没感觉到冷呢,有他在身边她似乎就再也感觉不到冷了。温暖的气流自上方吹下来拂着她的脸庞、发丝,和着熟悉的薄荷清香,是他的鼻息,她舒服的枕在他臂弯,仰望着他分明的轮廓、高挺的鼻梁、黑亮纤长的睫毛、璨若明星的晶眸,昏暗的光线中这张脸更显得俊隽无俦,仿佛一块无暇的玉,美而不染纤尘……都已经看过了多少遍,甚至连他的每一个毛孔她都已经熟悉了,然而每一次却都是欣赏。而他呢,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又在想什么?她是自知的,她只不过是中人之姿,与他站在一起大概多数人都会觉得她配不上他吧,可是他为何每每看她时目光都是亲切的、喜悦的?不知何时,眼前开始恍惚……“砰!”耳边陡然传来沉重的响动,猝然惊醒,眼前却是黑暗一片,身旁亦没有他的气息……怎么回事?她明明记得是在他怀里的,怎么突然就变了场景?他呢?心一瞬间就乱了、空了,右手无助的黑暗中抓摸,无意间就触摸到了那个开关。“咔!”台灯亮起,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清晰。她竟是在她和楚凌夜这些天所住宾馆的卧房里,他的衣裳就齐整的挂在旁边的衣架上,满屋子里却没有他的身影。他会去哪里?犹豫了片刻,她掀起薄被,探出头去找拖鞋时才发现他的腰牌正躺在地毯上,刚刚就是它掉在地上才把她惊醒了吧……暗暗寻思着,她将腰牌捡起来,将它轻放在枕边。穿上拖鞋,走出卧房,“咔!”的打开主房里的灯,下一秒,望见那条身影登时“啊!”的轻叫出声。楚凌夜正站在木质茶几旁,用浴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黑发,该是刚洗过澡,全身上下没有一丝遮掩,因是背对着安馨,优美的、性感的线条毕露无遗的显露在她眼前,就像西方油画中的精壮勇士。“醒了?”楚凌夜转身,眉宇间依稀有几分意外。这个小女人在他怀中睡的很熟,他抱着她一路走回来她都没有醒,将她放下后他便去浴房洗澡,怕吵醒她所以连灯都没有开,不想他刚洗完她就醒了。“嗤、嗤……”是他chi。光的脚掌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的声音。一步、两步、三步……他离她越来越近了,而她,竟似傻了似的瞧着他,目光自上而下,他黑亮的湿发、俊美的脸、健壮的胸肌、平坦的腹部,还有那丑陋而巨大的……双眼就像被针刺了一下,慌忙移开视线,心“咚!”的剧跳,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可是脸早已羞的滚红。“怎么?不喜欢它么?”玩味的声线中,楚凌夜已经站在她面前,垂着邪肆的美眸饶有兴味的看着她。薄荷的凉爽夹着他身上残留的沐浴露的清香扑在脸上,她有些恍惚,仰着脸瞧着他,忘了闪躲。“怎么了?”抬指,轻勾住她下巴“小女人,傻了么?”他魅惑的声音倏然有些烫,他至美的双眸开始凄迷,这个男人只有想要对她禽兽时才会这样……安馨的心恍惚颤了颤“我回去睡觉了。”退步,转身,正想走,右手却被他从身后拉住,不由随着他的力道向后退去,下一秒,娇小的身子已落入他怀中。“你……”想说什么才发现嘴唇正触在他左胸那颗绿豆大的bei蕾上,嘴巴似乎麻木了,说不下去。“茹茹,既然醒了,陪陪我。”颤涩的、滚热的声音落下,楚凌夜菲薄的唇已经印下,柔软的舌尖挑开她整齐的贝齿探进她嘴里去。来不及拒绝、来不及反抗,小舌头就被他的卷住,太久没有与她这样亲近了,他就像是条缺水的鱼儿,贪婪的在她嘴里翻搅、shun吸。他狂野的、魅惑的气息像是骤然喷发的火山,迅速的将她的占据,一瞬间就令她窒息……身子突地一震,他拥着她一同倒在馨儿的地毯上。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安馨受到惊吓,两排牙齿不由合拢。“嗯。”敏感的舌尖传来清晰的痛,楚凌夜闷哼一声,匆匆自她口中抽离,迷离的看着她“宝贝,要谋害亲夫么?”“你活该。”安馨斥,然而,声音怎么是干涩的?像是融着丝丝焰火,她自己听了都觉羞愧。她声音凄离、双眼羞涩、脸蛋酡红的似乎要滴出血来,这个小女人似乎动了情……望着他这种模样,楚凌夜躁动的心中蓦地腾起浓浓的喜悦“两个多月没要了,你想过么?”是两个多月了,出事后的近一个月她住在医院,随后她就出了院,与他一起住在了这家宾馆里。这些日子,虽然每天都是两个人独处,但他只是偶尔的浅吻她,从来都没有过再剧烈的举动,她还以为他是转性了,忽然变得纯洁了,可现在他又露出了本性……羞赧的望着他,她说不出话,然而,只在下一刻,他湿软的唇已经没入她敏感的脖颈中。“嗤!”有力的两手扯住她单薄的睡衣,从中撕开,剥离,薄凉的唇沿着她皎洁美好的肌肤一路吻下去,干净的手掌以不轻不重的力道爱抚着她的su。胸、腿部,xian长的手指坏坏的tiao。逗她挺翘的bei蕾……“嗯!”她不由就失了控,沉闷的shen。吟出声。“怎么了?”他戛然止住,薄唇停留在她光洁的腹部。这个小女人从来都是他无法戒掉的瘾,这么的吸引他、这么的令他无法自持,这一个月每晚与她睡在一起,靠的这么近,然而,他生怕会影响她复原,所以他每每冲动,却又每每压抑自己,努力的忍耐、忍耐,今天他觉得可以了,然而还是很小心。“没……没什么。”安馨咬咬嘴唇,眼中隐约流露出些许抱怨,他总是这样,刻意的、用尽了手段的将她引燃,又反来责问她……“就好。”他魅惑轻笑,浅绯色的xing感薄唇沿着她腹部雪白的肌肤继续下移,用牙齿咬住她浅红色的xie裤,缓缓向下撕扯……楚凌夜的下巴贴着安馨身子,坚硬的胡茬犹如密集的杂草刺激着她雪白的肌肤,美好的腿部、膝盖、脚踝,柔白的脚面、可爱的脚趾。“扑!”浅色的xie。裤像片娇嫩的花瓣般自他口中掉落在她小腿上,细柔的触觉令她颤动,凄迷的看过去。“宝贝,你动情的模样真美。”他涩声轻语,健硕的身子覆向前,悬在她上方,眯着桃花美眸细细看她的脸。真的好美……像是朵湿润的花骨朵,含苞吐蕾,却又羞涩的收敛着不敢绽放。“切,花言巧语。”她知道的,自己算不上美呢,他却总是赞美她,总是这么会讨她欢心,令她觉得自己像个女王般被宠的高高的,漂浮到云端去,再也不愿下来蕖。“呵。”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弧线,俊脸低下,刀削似的薄唇含她的耳垂。她的耳垂饱满、莹润,像是美味的樱桃,令他贪恋、着迷。他唇瓣的温度滚热似火,瞬间就令她耳垂发烫,而他极致柔软的舌尖仿佛一汪不安分的泉水,不住舔舐、xi。吮,将原始的悸动觉无限放大。“茹茹,现在可以了么?”磁性的、qing欲的声音太过好听,太过魅惑,犹如一圈一圈的涟漪泛动在她耳边,化作一个温柔的漩涡,她稍不小心便沉沦进去,张着干枯的嘴唇,脑海里却空荡荡的,不知道说什么。“可以了么?”他弓着身子,炙热的男xing就抵在她润泽的边缘,明明再向前一点就可以完全拥有她了,而他在犹豫。他的呼吸这么急促、离她这么近,而他的煎熬,她亦感觉的清楚。这一瞬,她忽然明白原来这些日子他一再隐忍是害怕伤害她……迷醉的心中倏然涌起丝丝感动,安馨羞赧的笑,没说话,眯着水盈盈的眼眸直视她。这样的目光已是默许……他凝眸,俯身,完完全全的挺入她最深处。“哦!”她禁不住轻吟出声,用力咬紧贝齿,努力的想要保持默忍,他滚烫的唇却袭来,娴熟的挑开她唇瓣,纵情的与她吮吻在一起。温柔的左手轻覆在她胸前,有力的揉。动,右手握紧她大腿,最大幅度的进入她、zhan有她。“呜,呜……”她嗓子里发出阵阵忘情的声响,迅速的溶解在他与她jiao。缠的舌间。起初他还算小心,怜惜着她、观察着她,然而发现她没有异样,他便越加纵情,犹如一头脱缰的野马般在她身上狂野的奔腾。肥皂的清香和着男女交融的靡息,迷醉人心。这个她所爱的男人给她的宠从来都是这样强烈而霸道,像是愤怒的汪洋般将她吞噬,而她就是那只无助的小舟,不停的飘着、荡着,彻底的失去了方向,全凭他掌控着,他的潮水流向哪儿,她便漂到哪儿……眩晕了、迷离了,柔软的红毯仿佛幻化做一朵朵火红的牡丹花,自她身下绽放开、蔓延到周围,无数的花瓣纷纷起来,将她一圈一圈的围绕。“换个姿势?”凄迷中,他蛊惑的声音倏然涌入耳中。下一秒,身子倏地震动,他已轻松的将她横抱起来,稳健朝主房中央那套椅榻旁走去。“这样舒服么?”他在她身后,花瓣似的嘴唇贴着她的后颈窝。比起刚才有点胀……可是,她根本来不及说话,他就已经开始lv动。“哦,啊!哦!”“别强忍,喜欢就叫出声,反正除了我们,没有第三个人会知道。”他薄薄的气息扑在她敏感的后背上,像是干净的风,令她无处藏匿。不是是否喜欢的问题,只是对这件事她从来都不似他一般看的这么开明,轻咬住嘴唇,将声音隐匿。“吱、吱、吱……”柔软的椅榻发出舒缓的shen。吟,意识迷幻中,眼中倏地飘入一副浮动的画面,安馨不经意的看过去,望见墙角那面落地镜子里的映出的景象,本来就已经滚烫的脸一瞬间更像是要燃烧起来:里面的她就趴在椅榻边缘,两手雪白的胳膊像是白玉似的垂放头部两侧的靠垫上,而他就覆在她后背,鼻尖、嘴唇触着她突出的脊梁骨,一手抓着她瘦弱的肩膀,另一只手则轻抓着她散乱的黑发。这是种怎样浮mi沉沦的情景啊!不敢再看,安馨忙偏转了视线,滚烫的小脸埋进椅榻布里。终究是太久没拥有过她了,他就像不知疲倦般,时而温柔、时而狂野,变换着各种姿势。过了许久许久,他才肯将精华播种在她身子里。“你说这次会怀上么?”他轻声呢喃,双手抚着安馨起伏的后背,此时她肌肤上已经渗出曾薄薄的汗水,馨香、细腻,令他贪婪不舍。“应该不会吧。”安馨低着头,下巴抵在他宽厚的肩头,还在微微喘息。其实她也是奇怪的,与他已经有过很多次了,然而,却一直没有动静。“你的感觉会准么?”楚凌夜笑笑。“呵呵呵。”安馨被他逗的笑起来,小手扶着他肩头,抬头看着他俊美的脸:“凌夜王兄,你现在宠我、疼我,可是我们的爱情能新鲜多久呢?是不是过的久了就不会那么在意了?”“别瞎说。”楚凌夜捧住她娇美的小脸:“安雅蓉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不也还和我爸情啊爱的?”安馨怔住,瞪圆了两眼敲着他。这时才知,原来安雅蓉和她说的那些“秘密”他真的是听到了,只是他掩饰的深,直到现在才显露出来。“走,给你洗澡。”身子一震,她已经被他抱起,忙伸出手臂紧搂住他脖子。方才ji。情过后,他一直保持着与她融合的姿势,这样一动,那里就有不堪的液体流溢出来,沿着光洁的腿部nei侧向下流淌,沾染在他身上,她不敢动。“噗。”安馨被他放进shuo。大的浴池里,偏热的水流包裹全身,瞬间就令她觉得放松。“闭上眼。”磁性的声音响起。习惯了他给予惊喜,也习惯了不多问,她笑笑,顺从的闭上眼。脚步声去了又回,她似乎听到类似玻璃瓶被拧开的声音,紧接着有什么从上方落下,扑簌在水中,发出轻细的动静。她睁开眼,望见周围那一片嫣红,惊艳的张着小嘴,甚至连呼吸都忘记……“吭。”楚凌夜将手中的透明玻璃瓶轻放在脚边,安静的看着她,清澈的眼眸里隐约蓄着几分欣赏:现在,水面上已经铺满厚厚一层玫瑰花瓣,她就在水中央,半边肩头露在水面,脖颈中、黑发上、鼻尖上都沾上湿薄红色花瓣……她本是素美的类型,而今这样的她,却忽的就多出几分别样的妖娆妩媚来,美的令他心颤。“这些……哪里弄得?”安馨眨眨眼,梦幻似的奢靡芬芳,令她心神恍惚。“买来的。”楚凌夜掬一捧花瓣,洒在她雪白的肩头。她嘴角轻动,想说什么。“不贵的。”他却先与她开了口。“哦。”安馨无奈抿嘴,她的确是想问价钱的,是穷日子过多了,怕多花钱。晃神间,安馨就见他迈开长腿,“噗!”的进了来,正坐在她对面。“你不是洗过了么?”安馨声音细小,生怕惊动了这样的美。“陪你一起。”他浅勾唇:“鸳鸯浴。”磁性声中,他的手已经在花瓣中溜过,纤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触动着她脖颈中那一道道浅红色的吻痕。“疼么?”楚凌夜轻问,凝眸细望着她。他声线微颤抖,目光炙热而凄迷,他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会这样……安馨心中“咚”的一声,眼中不由绽放出些许退却“有点。”“这次会轻点。”他勾唇,笑容薄魅。这次?她惊慌的功夫,他早已将她揽入怀中,薄唇吻下。“呜!”她下意识的想推他,小手在水中乱动时,忽的触到他的shuo。大,那么jian挺、那么炙热,隔了才一刻钟,这个男人竟然又有了禽欲…………以竹韵为主题的屋子里飘溢着清淡的馨香,身处其中自然就会有种悠然闲适感,这座茶楼,以前莫伯母就曾带她来过几次婧。“扣扣。”安馨敲响了“凤尾”包间的竹门。“馨儿么?”温和的、从容的声音这么熟悉、这么亲切,安馨轻声“莫伯母,是我。”话音刚落,竹门已经“吱”的一声被推开,映入眼中的正是那张慈和面孔。“馨儿!”瞧见安馨的脸,穆婉言倏地怔住。安馨进门“莫伯母,怎么了?”“没什么,呵呵,好,真好,馨儿,你就应该是这样啊,这才是你呢,呵呵呵……”恍然明白原来莫伯母是说她的脸,安馨会心的笑笑。前天回来后她就在楚凌夜的府邸宅着,这还是初次出来见人,也无怪穆婉言会惊讶。“你远在西方,我虽然惦记你,但家里最近出了太多事,脱不开身过去看你,还好有惊无险。”说话的时候穆婉言一直打量着安馨,安馨现在的模样更令她想起从前。然而从前的,回不去了。安馨眯着清亮的眼睛,笑吟吟的看着她“我一直很好呢,伤不多要紧,倒是令你担心了……莫伯母,坐下说话吧。”“呵呵,挺好的,挺好,真不知道子冥看到你现在这样子会高兴成什么样,唉!”宛然的叹息传来,安馨原本放松的心突地收紧,那种感伤瞬间袭来“莫子冥他最近还好么?”这些日子她从没放弃过联系他,然而他该是很讨厌她了,从不见她、从不回她的信,她只能偶尔才从莫伯母处得到些关于他的消息。“还算稳定吧。”穆婉言说的很平静、很自然,然而安馨还是听出几许感伤来。那么好、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忽的就摊上这种事,换做是哪个母亲能不着急、不伤心呢?安馨哀婉的看着对面的她,竹筒里蒸腾起的水汽云烟般氤氲在面前,清淡的茶香沁入鼻息,是好闻的、舒心的,然而她怎么偏偏闻到种凄楚滋味?“馨儿啊,其实我今天叫你来正是想跟你谈谈你莫子冥的事……”端起清查,浅抿一口,穆婉言看着安馨,目光深处隐约有几分歉疚“他两个多月前接管了莫府的生意,你是知道的。自从得知有病以后,我和你莫伯伯都劝过他,让他放手,可是他也不知道拗的股什么劲儿,以前怎么劝都不肯接手,现在又怎么都不肯放……唉,这孩子脾气从来都倔,我和他父亲又不忍把他的真实病情告诉他。”是,莫子冥从来都倔强,倔强如她,认定的人、认定的事就算天底下都反对,也会执拗的走下去。然而,终究是被残酷现实消磨的遍体鳞伤了,他终究还是放弃了理想、放弃了她……安馨心里忽然酸酸的。“最近他遇到了点困难,每天都累的焦头烂额,唉,他的情况不太好,我真担心他能不能撑下去。”想起儿子的状况,穆婉言语塞,苦涩的感觉像是冰冷的水在心中一波接一波的抽动。安馨看的揪心,柔声安慰“赵伯母,你别伤心了,莫子冥会好的。”“是呀,我很多时候都在想,子冥虽然算不上多完美,可是他以前总算得上个好大夫啊,怎么也救过不少人呢,老天爷怎么会对他这么不公呢?呵呵。”强笑,努力的平静自己“馨儿,其实我是想让你帮我个忙……”走出茶楼时,安馨的心仍然无法平静。她答应了赵伯母,她就像是个慈祥的母亲,对她从来都那么关心、那么好,她怎么能拒绝她的请求呢?况且,莫子冥的状况已经那么糟了,就算莫伯母没有开口,她知道了情况的话也是会主动帮忙的。“小姐,坐马车吗?”一辆马车身侧停下。安馨应一声,上了车去。“去哪呀?”马夫礼貌微笑。“楚王府。”安馨回一个笑,放下门帘时,不经意的望见不远处那张美丽的脸,目光倏地顿住。是程雨馨,她就坐在茶楼下那辆红色马车上,车窗是开着的,她雪白的左手优雅的探出来。她也正看着她,嘴角弯弯的翘着,似乎在笑……安馨还来不及分辨清她的表情,马车已向前开去。“你朋友么?”马夫热情的问。安馨若有所思“算是吧。”“她真美,一定有很多男人追求吧。”“呵呵,应该是吧。”安馨无助的笑笑。是呢,程雨馨这样的美女是万中无一的,甚至风月场中的女人们大多都无法与她媲美,她是这么美、又这么有能力,自是少不了好男人的追求吧,可是,她怎么偏偏就认准了她的相公呢?“哒!”程雨馨将手放回马车里,凝神望着那渐渐远去的的马车影,心中并不轻松两个月前听到安馨出事的消息时,程雨馨甚至是幸灾乐祸的,觉得安馨毁了容她也便有了更多的机会。然而,现实总是出人意料,这个女人看似非但没有毁容,反而变回了一年前的模样,显得愈加的清新自然了……幸运的为什么总是她安馨?凄然感伤时,后视镜中倏然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程雨馨微笑回头“莫伯母,我等您很久了呢。”轻巧的的推开马车门,迎向前去。“呵呵。”穆婉言笑笑,眼前这个小女人美丽无害,这些日子屡屡对她礼貌的献殷勤,似是善良温驯的,可她怎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啊!”右前侧倏然传来一声惊呼,安馨循声望去,立刻就对上那双惊恐的眼睛,微微一笑“宋姐姐。”“我……我不认识你!”颤抖的丢下一句,宋小乔逃也似的转身就走。见鬼了,真是见鬼了,这个女人不正是王爷那个死去的王妃么?“嗒、嗒、嗒……”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安馨无奈的耸耸肩,在这里干活时她和宋姐姐还挺熟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原地站了片刻,迈开步子,再走几米远就到了王爷书房外。门敞开着,楚凌夜就在里面,端正的坐在桌子前,眉心微锁着,右手里的毛笔在纸上飞速移走。他专注批阅文件的样子竟然也这么好看……安馨抿抿嘴,走进门去,他竟然没察觉。一步、两步、三步……一直向前,默不作声的站在他右手边,垂眸打量着他。“呼。”楚凌夜长舒口气,放下毛笔。双手交叉抱住后脑,习惯性的后仰向椅背,这一瞬,倏地望见她身影,怔住“你?”“刚来,看你忙,没忍心打扰你。”安馨嘴角弯弯的勾起,近距离看着他俊铸的脸,心中就像开出一朵朵花儿来。 王爷自身难保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眼前的她笑的灿烂明媚,两眼都不禁眯起来,这么美、这么令他心动,有她在身边,他所有的疲惫仿佛一瞬间都散去,浅笑,右臂环住她纤腰“不是说好过几天才过了干活的么?”“有事找你。”安馨推开他右臂,向后退了一步,干活的地方太暧昧,总不太好。楚凌夜挑眉“哦?多大的事值得您亲自跑一趟呢?”他说的煞有介事,安馨被他逗得一笑“我听说你和莫府正在争一个生意,你可不可以主动退出,把它让给莫府呢?”话音落下,她立刻就发现他的脸色变了,像是一块烧红的铁骤然投入冷水中,瞬间就降温,化作生冷的颜色,亦是在一瞬间,他的目光由暖转凉再化作深邃的冷……太久没见过他这种模样了,安馨不禁颤了颤,她知晓,若非事关重大,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了,然而,他太过反常的表现说明这件事远不是她所想的那么简单。“莫子冥找过你?”楚凌夜凝眸,努力的对她表现的温和,然而,他声线低沉。安馨摇头“没有,是莫伯母。”“真不容易,为了利益连母亲都搬出来了。”他冷嗤,凝望着眼前的她,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过去她与莫子冥在一起的一幕幕。“凌夜,莫子冥不是你想的那样,为了我,他付出了太多太多,欠他的人情我这辈子都还不清,可现在……”心里忽然像被塞了块海绵,压抑的难受,她深吸口气,伤楚的看着他“现在他得了不治之症,活不了多久了。”话音落下,她分明看到他高大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他很震惊。又怎么会不震惊呢?谁能想得到那么健壮的一个男人忽然就……她无法再想下去,心中的痛像涟漪般一圈圈的蔓延,令她窒息。想说,他莫子冥是死是活与他又有什么关系?然而,凝望着她,他薄唇轻颤,却说不出口。眼前的她表情如此痛苦、目光如此伤楚,一切的一切,无不说明她有多受伤,而他纵然与莫子冥是敌对的,又怎忍心伤害她?“凌夜,如果这件事很为难……”“我会考虑。”楚凌夜倏然打断她,嘴角勾起“我手头还有点事,你先去找娇婉待会儿好么?”他在笑,可安馨知道他的笑不是发自内心,因为他非但目光还是凝重的,就连嘴角勾起的那丝弧线也那么僵滞、那么没有温度。她的凌夜王兄伪装深沉、伪装冷漠的时候,谁都无法拆穿,可他从来都伪装不出笑容。“好。”她应一声,转身走出门,回身关门时,不自觉的又朝他望过去,只见他紧蹙着墨眉,右手的拇指摁着太阳穴,看似很痛苦。能令他发愁的事,定然是十分棘手的,心像是被重重揪了一把,安馨不忍,轻声说“为难的话就算了吧。”不想莫子冥受苦,然而,她也不想让楚凌夜过分为难。“……”他勉强笑笑“我的王妃,帮我把门关上。”“嗯。”“咔!”关门声响,她身影随之在眼前消失,然而脑海中却仍残留着她出门前的目光,那么恳求又那么无奈。这些天,他正为那项与莫府的竞争项目绞尽脑汁,而他的茹茹怎么会知道那件生意关系到多少利益纠葛?她自然是不想他为难,他就算为难也只是单方面罢了,而她呢,一方是所的爱人,一方是恩重如山堪比亲人的恩人,最为难的反而是她。……“王妃,王爷说今天忙,可能回来很晚,让你早点睡。”侍女汇报完毕后,轻轻的关上房间门。从刚才到现在,安馨一直坐在床沿,现在已是凌晨,他却还没回来。“咚!”门外传来轻微的动静,是他么?安馨心中顿时传来一阵喜悦,准备起身去开门。“咔!”卧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果然是他,她站起来“你回来啦。”“怎么还不睡?”楚凌夜走过来,右手搭放在她肩头,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心中不由浮起丝丝歉疚,这些天,无论他回来的再晚,她总是等他回来才睡,连续几天熬下来,她憔悴了太多。隔着白色睡衣,还是感觉到他手上冰冷的温度,安馨抬起头来,望见他布满血丝的疲惫眼眸,心顿时悬起来“我不困,凌夜,你早点睡吧。”踮起脚尖,为他除下大氅,他的大氅上有呛鼻的酒气和冬夜的冷气,浓的令她心里发疼。转身,正想将他的大氅挂上衣架,身子却被他从身后抱住。“茹茹。”他嘴唇埋在她黑发里,声音呈过度疲惫的干涩。“嗯?”安馨心里忽然有些发慌,他抱的她这么紧,似乎生怕失去她似的,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身子在颤抖,他是太累了么?竟然显得这么虚弱、这么恐慌。“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参与。”他微颤的声音清晰的响在耳边,她本就悬起的心瞬间悬的更高,瘦弱的身子不禁颤了颤“出了什么事?”连续八天了,他每天早出晚归,总是一副疲惫不堪模样。以前,她从没见他状态这么差过,然而,无论她问他什么,他总是故作轻松的对她说,生意场里有点事。可她怎么会不知道,决非“有点事”这么简单。他性格冷漠孤傲,似乎遇到再大的事都不会害怕,然而,她看得出,最近他一直在担心、在害怕什么……“茹茹,答应我。”他不回答,只是坚持。心中像是有什么骤然破碎了,她慌的厉害,两手突地一颤,手里的大氅落在脚边。“答应我。”他还在坚持,声音竟似恳求的。她再也忍不下去,点点头“好。”怎么忍心违逆他呢?他从来都没有像这样求过她。放下心来,他终于放开了她。与前几天一样,他睡着的很快,却总是睡不安稳,紧紧将她揽在怀里,她稍有异动他就会惊醒。安馨已经习惯了,所以这一次她一动不动的躺在他怀里,即便是醒着,也不吵、不乱,只是安静的看着他。他是有多累啊?纵然是睡着了,俊美的脸上仍然带着几分憔悴、几分疲惫,安馨看着,只觉得心疼。“茹茹。”他在叫她。她恍惚看着他“嗯?”“茹茹……”他还在呢喃,安馨此时才发现,他的眼睛仍然紧闭着,竟是他的梦呓,她无声笑笑,没再回话。“茹茹。”“茹茹,我怕,我害怕,我怕……”原来她没有看错,她坚强刚毅的凌夜王兄最近果然是害怕的,可是,他究竟在害怕什么?安馨的心像是被毒针刺中,疼怜的看着他,他在做噩梦,脸急剧的扭曲着,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溢出来,似乎做着痛苦的挣扎。“茹茹,我怕!”他声音提高了,表情变得更加痛苦。安馨想摇醒他,可是小手刚搭在他胸膛上,他沉闷的声音就传入他耳中“茹茹,我怕,我好怕失去你。茹茹,我怕没有你!”她僵住,望着他扭曲的脸,泪水忽然绝了堤般流出来。……早晨醒来时,楚凌夜已经不在,他搭在床头的睡衣和她眼角的泪痕说明他昨晚曾回来过。无力的下了床去,这些天,她也很累,总担心会发生什么,担心他出事。走出房屋,眼睛被阳光刺的有点睁不开。“王妃,外面有个姓程的姑娘找你。”侍女禀告。“你去告诉她,我没时间见她。”安馨坚决的说。“安馨,有时间当面聊聊吗?”是那婉转好听的女性声音在大门外响起,可现在的她没心情欣赏这声音“抱歉,程老板,我没时间。”“哦?呵呵,真是遗憾,我本来想跟你聊聊最近凌夜生意发生的事呢,看样子你不太欢迎啊……”“既然这样,我走了哈。”“先别。”安馨的心重重一颤。都亲自找到家门口来了,那个美丽的女人是要跟她聊多重要的话题?安馨自嘲的笑,迅速回屋换好见客的衣裳。出了院子,安馨第一眼就望见了程雨馨。她优雅的斜倚在马车里,一身浅色衣裳,更显出她的静雅美姿。“安馨小姐,楚王府的侍卫可不太好客啊。”程雨馨抬指朝门口侍卫的方向一点。安馨轻笑“程老板,我想你一定很忙的吧,不如有话直说。”“……”程雨馨稍稍怔了怔,随之从容的笑起来“你可真是爱憎分明,这一点跟凌夜很像呢,既然这样,我也就直说吧,凌夜最近出了大事,只有你能救他。”这些日子,安馨心中本就不安,程雨馨的话犹如一根导火线,瞬间将她心中的恐惧引燃“他出了什么事?”“生意里出了点问题,欠了点债。”对面的程雨馨说的慢条斯理,语气、表情、目光都这么自然、这么平静,然而,她越是这样安馨反而越心慌“多少?”“把楚王府卖了也不够还债的吧。”他欠了那么多银子?这是怎样的天文数字?可是这个文娴静雅的小女人竟能说的这么轻松,是事不关己所以高高挂起呢?还是在故意以这种高人一等的姿态来傲视她……安馨的心明显的收紧。“其实也不算多……”程雨馨优雅的双手抱在胸前,浅笑嫣然“如果放在从前,这点钱对楚王府来说算得了什么?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楚王府的生意垮了,而且没有人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帮楚凌夜。”程雨馨顿住。望着她,不知因何,安馨心头陡然浮起一丝厌恶“所以呢?”“所以……”程雨馨深吸一口气“所以呀,现在他无力偿还债务,最大的可能就是坐监狱。”轻细的婉转的声音这么好听,这么优美、这么好听,可是安馨就像听到一个晴天霹雳,蓦地惊呆在原地。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天楚凌夜总是早出晚归;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总是那么疲惫、那么害怕……如他在梦中所说,他怕失去她,他怕没有她,因为他清楚他可能会去牢房!“呵呵,我倒是出得起这笔钱,不过就是不知道安馨小姐你肯不肯配合。”程雨馨的声音扑过来你,夹着淡淡的香气,安馨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她脸上,嘴角轻勾起一道冷漠“这才是程老板找我的真正目的吧。”“你这样认为也可以。”自负天生丽质、出身“高贵”,所以程雨馨一直自内心瞧不起安馨,总觉得自己高她一等,然而,此时面前这个女人(安馨)正嘲讽的看着她,目光倔傲、了然甚至是轻蔑,就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而她反而像是卑微而可怜的……程雨馨的心不自觉的颤了颤,用饱满的笑掩饰内心的空虚“我可以替他还债,但前提是,你必须让他休了你。”“呵呵呵……”这个美丽的女人终于表露出她真正的目的了,安馨笑,不知因何心里冷冷的,像是塞了一大块冰。面前的安馨笑的嘲讽、笑的无奈、笑的鄙夷……这个女人是被吓傻了么?可是程雨馨怎么还是被她笑的心里发毛?暗暗深吸口气,她声音提高了几分“你不用现在就给我答案,我可以等,等你想好了随时都可以找我。”说完,慢悠悠的伸手“咔”的将马车门帘拉开,低了身子想要上车,却倏又想起什么,转身,再次看向安馨“当然,我也可以等到他出来,安馨小姐,到时候你应该早就死了吧。”这个美丽女人即便说出的话能把人毒死千百遍,声音也是这么柔婉、这么动听,心里疼的清晰明了,然,安馨强忍着,漠然回应“程老板,就算我离开他、就算我死了,凌夜也不可能爱上你。”“哦?”程雨馨眉心浅蹙,紧攥的双手在颤抖。安馨冷笑“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去爱一个害过他的女人?”“安馨,看样子我是小看你了呵。”楚凌夜出事是跟她有关,但程雨馨没想到安馨竟然能猜得出,忽然笑的黯然、笑的凄楚“你说的没错,既然得不到他的心,那么他的人我一定要得到。”这是一个因爱痴狂的女人多自私又多悲凉的选择啊?看着程雨馨,安馨忽然想起花偲盈、想起穆雪漫,想起她自己……她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男人而奋不顾身的人,只是,安馨爱他,所以千方百计的维护他,而她们则选择伤害他。“安馨,其实我挺佩服你的,一年前为了保护他爱的女人你连命都可以不要。同样是为了他,现在你为什么不再付出一次呢?”“知道为什么楚凌夜会沦落到这一步么?他有很多生意对手,很多人都想着害他、想他倒下,但以前他没有缺点,现在不一样了,安馨,你就是他最大的软肋!他这么强的人一旦有了软肋就是致命的,所以,为了他好,跟他离婚吧。”声音落下,程雨馨已上了马车,“砰”的放下门帘。鞭子一挥,马车徐徐离去,安馨站在原处,远远看着那辆红色的马车影,脑海中反复回荡的是程雨馨那一席话,还有十多亿、十多亿……她该怎么办?离开他,让他休了她?不!到了现在,她早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有多重要,她主动跟离开他就相当于再杀死他一次。可是,她又该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他去坐牢么?十多亿,这么多的银子,她又去哪里筹?这几天的事情走马灯似的在脑海中晃过,一幕幕,来了又回,安馨恍惚的站在原地,周围的一切都像是静止了,彷如梦境……她多希望这只是场梦,醒来了,发现他还在身边,笑的邪肆、笑的不羁,哪怕坏坏的没有正经,可是,为什么风这么冷?冷的太过真实、太过残忍!视线里忽然出现一辆蓝色的马车,靠近了、减速了、停下了,车门打开,那个熟悉的身影随之出现。“贱女人,这次你满意了是不是?”冷月娥气呼呼的瞪着她,如往的怒不可遏。安馨心里乱,静静的看着冷月娥,她脸色苍白,眼里有明显的血丝,说明这些日子过得也很不安宁。“就知道装聋作哑,吃里扒外的烂女人,我早就知道凌夜有一天会死在你手里,现在怎么样?你到底是用什么花言巧语迷惑了我儿子,让他冒死把那生意让给莫府?”那份生意?!仿佛被当头泼了盆冷水,安馨的连连打了好几个冷颤。难道出了今天这么大的事跟她让他让给莫子冥的那份生意有关吗?可是,那生意关系那么大,他为什么还冒险让出去呢?就因为那天她的一句请求?若是这样,果然就像程雨馨所说,她就是楚凌夜最大的软肋!感动、歉疚、担心、疑惑……各种情绪在心中纠结成一条带着尖刺的绳索,紧紧勒住她孱弱的心,勒出一道道血痕,她痛苦的皱着眉,转身朝一辆马车所停的方向走去。 脱-光-露-净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贱女人,你去哪里?贱货,给我回来,站住……”身后事冷月娥的怒骂声,她没空理会她,拽开马车门帘,钻了进去“请送我去王爷商铺。”“哦。”马夫怔了怔,回头看了冷月娥一眼,没再多问“好。”……楚王府商铺,今天显的特别寂静,就连偶尔路过的人都沉闷的厉害,安馨走进去,倏然就有种特别的压抑感。正要上台阶,安馨眼中却倏然映入楚凌夜的身影,他不是一个人,他左右各有一名穿着衙门服装的人,每人抓着他一只胳膊,仿佛戏剧中押送犯人的场面。心里“咚”的一声,安馨快步跑过去“楚凌夜。”她的声音……楚凌夜蓦然止步,循声望过去,看见她身影,心头不禁浮起丝丝伤楚,他这种狼狈模样,最怕被她看见。“是因为和莫府的那个项目吗?”她站在他面前,抬头看着他,努力的保持着平静,可是,看到他过于憔悴的脸,她平静不下来。楚凌夜无谓般轻勾唇,眉眼寂寂的瞧着她,说的轻巧“不是不让你插手的么?乖,回王府去。”“我不!你骗我。”他在骗她,他让她回王府,他却再也不回去了,心里堵的厉害,她慌乱的拉住他胳膊“你跟我一起回。”想要拉他,可是还没用上力,小手就被抓着他的人推开“姑娘,请不要妨碍衙门办事。”安馨震了震,惶恐的瞪着推她的高大男人“你们要带他去哪里?”男子黑着脸瞪了她一眼,没再理她,和另外一个抓着楚凌夜的男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押着楚凌夜就走。“放开他,你们凭什么抓他?放开!”她彻底慌了、乱了,两只小手用力的扯住左边那个男人的衣服死死不肯放,她不能让他们带她的凌夜王兄走,她怕他们一旦带走他就再也不会放他出来了…………“谁?”熟悉的、磁性的声音,早不似曾经的温润,而是种漠离的冷,就像楚凌夜对外人说话时那样……安馨深吸口气“莫子冥,是我。”里面顿时安静下来,一秒、两秒、三秒,没有回音。“莫子冥,是我,安馨……”她重复一遍“方便进去么?”里面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不知过了多久才又响起他的声音“门没锁。”“好。”安馨推开门,一瞬间就望见了他他就坐偏西角的黑色椅榻上,双腿自然交叠,指间夹着烟袋,烟还没点燃,桌上也没有烟灰缸,应该是他刚刚取出来的。“莫子冥,最近还好吗?”安馨看着他的脸,近三个月没见他了,他的脸更加苍白了,墨色的眼眸、剑眉和浓密的睫毛也更显得清晰,微呈种病态,却也显得更加俊美桀骜。“呵。”他玩味般笑“楚王妃,亲自shang。门来找我就是为了问候我这么简单?”他的语气太过淡漠、太过疏远,他的目光太过清冷、太过孤傲,就仿佛在看一个他所鄙夷的无耻小人,安馨心中发凉,缓缓朝他走过去“不是,我想找你借点银子。”并非要非要找到他府里来,可是,她差人过来就可以的。“哦?借钱?呵呵呵呵。”莫子冥笑起来,笑的薄凉、笑的讽刺“楚王妃,你把我莫子冥当做了什么?用不到的时候高高在上的抛在一边,用到了,又没脸没皮的要我帮你,你以为你是谁?”是,她是这样,什么都不曾过给过他,一旦遇到困难却想起了他,可是,她没有别的办法……她深吸一口气,站在椅榻旁,低头看着他“莫子冥,我是没脸没皮,这次你一定要帮我,算我求你了,好么?”她在求他?这个倔傲的,从不肯因为钱财利益而低头的女人竟然为了钱在求他!不,不是为了钱!呵呵呵……莫子冥死寂般的心中蓦地惊起一丝久违了的凉意,像是极寒的冰霜,丝丝渗到每一滴血液里去,蓦地看向她,他目光冷冷的“求人就要做出求人的姿态,楚王妃,你既然也承认自己没脸没皮,现在,在我面前脱光!”“什么?”娇弱的身子震了一震,安馨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俊隽冷漠的男人,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脱光。”莫子冥抬眸:“你不是没脸没皮么?为了楚凌夜你不是什么都肯做么?在我面前脱光……”“脱光……你肯出卖自己的尊严,我就借钱给你。”他说的漠然、说的幽冷、说的无情、说的锋利如刀,轻瞟着她,就仿佛在看一个卑微的ji。女。心不是早就死了么?可看着她痛楚模样,为什么还是会痛辂?痛,这么轻微、这么稀薄,却偏偏这么深,像是长在血脉深处的毒瘤,怎么除都除不掉。“呵呵。”安馨轻笑,低头看着这个曾经宠她、爱她、对她千依百顺的男人,笑的伤楚、笑的哀凉:“莫子冥,请说话算话。”咬牙,轻轻解开裙带,缓缓脱下来,丢在脚边……是,他说的没错,只要能救她的凌夜王兄,出卖点尊严又算得了什么?“扑!”是外面的裙子丢落在地毯上的动静,明明这么小,却如一个响雷般响在莫子冥耳朵里,心狠狠的颤了颤,他凝眸,极力冷漠、极力嘲讽的看着她,慢条斯理似的将烟嘴放进口中,深深的吸一口,却忘了,烟袋根本还没有点。“扑!”贴身的裤子掉落声音犹如刀锋划过心房,他了解她,该知道她是心痛的,可他竟是从容漠离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场与他毫无关系的杂耍……这样也好,这样最好!彼此之间就像是买和卖,再不需要额外的情分!深吸口气,决然脱下里面的裙子,丢落!“扑!”“扑!”“扑”贴身上衣、袜子一一剥落在脚边,卑微的尊严也随之被一一剥落。房间里很温暖,而安馨为什么还是觉得冷?现在的她,赤着脚站在冰凉的地毯上,全身上下只穿着那件羞涩的粉红肚兜和那只小巧的浅白色xie。裤,雪白的肌肤几乎全部绽露……而他一直定格在她身上的愈加冷漠的目光告诉她,还不够!心底倏然浮起一丝哀笑,安馨狠狠心,两手绕到背后去解肚兜的系带。就在此时,她却见他霍的站起来。“够了!”冰冷的吼声仿佛决堤的洪水般汹涌奔来,安馨吓得呆住,她看见他脸上的冷漠瞬间褪去,像是崩溃了般急剧扭曲起来,瞬间被浓郁的愤怒和忧郁笼罩、吞噬……她被吓懵了,愣神间,chi。裸的胳膊已经被他大手重重抓住。“我看为了他你是连脸都不要了,滚,给我滚!”他声音低沉而压抑,颤抖的大手那么用力,似乎恨不得将安馨的胳膊捏碎,她没有一点挣扎的余地,被他强行拉着扔出门去。赤脚站在外面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安馨脑袋里空白一片,恍然回过神来,他已经去而复返。“咚!”衣裳、鞋子被丢在脚边,散落摆成的形状像是朵被风雪摧残的花瓣。“安馨,你既然豁出去不要脸了,为什么不干脆去卖?!”“楚王妃,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请别再来烦我。”沉重的声音落下,莫子冥“砰”的将门死死摔上。木门携起的巨大气流迎面扑来,吹在安馨赤。luo。luo的身子上,令她尤其觉得冷,她愣在原地,恍惚看着面前这扇关紧的木门,木木的、痴痴的犹如一个无助的稻草人。莫子冥不肯帮她,她该怎么办?“啪!”是什么落在脚背上?她低头,竟发现是自己的肚兜,是她刚刚要解系带时被他强行抓住,手在颤动时碰开了系带,直到此时它才掉下来。“她是想要se。诱莫少爷才被撵出来的么?”“你小声点!”前方忽然传来窃窃私语声,安馨偏头望过去,只见一间书房门口站着三个身穿侍女服装的女人,正怔怔的打量她,那目光仿佛在看一个鄙俗无耻的女人……也是,谁在走廊里看到这样一个衣不遮体的女人会不乱想呢?心中黯然苦笑,安馨俯身捡起肚兜,穿上。“什么?我看看。”“真的假的,莫少爷不是从不接近女人么,啊!”“让开点,我也看看。”……那边的议论声越来越多,不想去看,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可是,安馨眼角余光中还是清楚的看到越来越多的人从各个书房里涌出来,看外星人似的看着她,有羡慕的、有鄙视的……无所谓,无所谓的,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决定在莫子冥面前脱衣裳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决定将尊严踩在脚下了。可是,即便这样,她仍救不了她的凌夜王兄,原来她的尊严其实是这么卑微、这么可笑,怎么能值得上十亿?一件件穿好衣裳,视而不见的在众人的目光下走过。……莫子冥站在门后,攥紧的双拳缓缓的放松、放松,全身的坚持仿佛瞬间溃散,无力的倚在生冷的门板上。不愿想她、不愿见她、甚至不愿听到关于她的一点消息,可是,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纠缠着她,今天甚至还亲自找到他书房来。那个小女人,从来都是那么倔傲、那么固执,坚守的底线从不肯别人碰触,然而,为了楚凌夜,她甚至可以连尊严都不要!他早已经下了决心,关于她的事他绝不插手,他为什么要帮她?况且楚凌夜是他的生意宿敌,他为什么要冒着与程府撕破脸的风险对他援手?想这些做什么呢?心不是早已冷却了么,她爱怎样就随她去好了。深吸口气,莫子冥缓缓的走回椅榻旁,坐下。恍惚间,鼻息里忽然冲入种淡淡的香气,是她身上残留的气息。心突地重重一颤,眼前仿佛又浮现起她的脸:她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那么美、那么动人…………几乎是刚出了莫府“安馨小姐,考虑的怎么样了?”程雨馨轻细柔婉的声音,好听而从容。不是说有的是时间等么?可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就等不及了么?安馨想讽刺她几句,然而,然而话到了嘴边,却硬生生的噎回去,只淡淡的说:“我正在考虑。”头也不回的离去。现实是这么苍白无力,原来就算她那么恨一个人,竟然也无法表现的太过明显。她没有把握筹起那些钱,她纵然可以不顾自己,却不敢拿楚凌夜的安危当做赌注,所以她不能、也不敢把话说的太绝。“这样的事越快越好,毕竟你拖延一天凌夜就多受一天的苦,而且等到他进了监狱,恐怕你再后悔就来不及了。”声音在身后传来。“我知道……”大家都心知肚明,程雨馨偏要说的这么清楚也无非是想刺痛她罢了,安馨苦笑:“程老板,事到如今,我只希望你能手下留情,就算看在你爱过他的份儿上,请别把事做的太绝。”“关键还是在于你,不是么?”安馨不知道一个女人的心计是有多深还能在亲自将自己所爱的男人算计到这么不堪的地步,还能做到这么平静似水,还能口口声声的说着爱他……但她程雨馨的确是做到了,甚至毫无遗留的把责任都推开她,让她觉得如果自己不主动离开他就是她害了他。安馨落寞的走着,看着街道上来来去去的人流,蓦然顿在原地,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该去向何方。这些天,她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忽然就觉得好累好累,只想找个肩膀靠一靠,她忽然就想起她的凌夜王兄来……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么?她真的只能主动离开他么?……她仿若未觉,木然看着正前方,那个衣架上还挂着他的黑色大氅,隐约有他身上特有的淡淡薄荷清香飘来,而他的人却早已不在。“啪!”外面起风了,刮着窗子发出清脆的动静,风瞬间把煤油灯刮灭了,空寂的房间里瞬间变得一片漆黑,寒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进来,蕾丝窗帘舞动着拂过她憔悴的脸,黑暗中突地就像有无数只邪恶的手爪向她抓过来,令她惶恐不安。她从小就怕黑。“咳!”局促的深呼吸,缓缓站起,摸黑朝衣橱的方向走去,打开了,右手触及那个玉佩的一瞬间,心立刻就平静下来。躺在床上,将玉佩放在枕边,所有的寒冷、所有的恐惧仿佛都被驱尽……可是,眼前怎么忽然就浮现出一副楚凌夜被关进监狱的画面,她似乎看到他戴着脚镣站在冰冷的窗前,脸色这么沧桑、这么憔悴,却仍在对着她笑,就好像他平安无事…………这座四四方方的院子坐落在这座城的繁华地带,如果不是周围林立着一座座装饰繁华的酒楼的话,一眼望去,很容易就会令人误认为是到了乡下。安馨抬头看了眼大门上那块鎏金牌匾,“农家院”,就是这里。抬步,走进门去。“小姐,来我们这里要提前预定房间,请问您预定了么?”门口的小二迎上来。安馨四处环视一遍:“我是方老板的客人。”“额,呵呵,方老板在玫瑰苑,那边走第二间就是。”店小二朝右前方指去。“好,谢谢。”没走几步就到了“玫瑰苑”外,没有犹豫,安馨抬手就要敲门。“扣!”木门没有关严,经安馨的手稍稍一碰就“吱”的应声而开,望见里面的情景,安馨明显的愣住:房间里只有两个人,是两个男人。他们就躺在房间右侧的那个大椅榻里,一个压在另一个人身上,正在激烈抚。摸、拥吻。与此同时,被压在下面的那个偏胖的男人正在脱身上那个男人的衣裳……显然是太忘情了,他们竟然连门被推开都没有察觉。这个表面道貌岸然的男人是个gay?!安馨脑海中刹那间晃过许多念头,怔了片刻。“咳!”方贾楠循声望去,看见门口那个正在捂嘴偷笑的女人,心顿时一凉,下意识的推开身上的男人:“你是谁?在干什么?”“方老板,你忘性可真不小。”淡然说着,安馨从容的双手抱在胸前。“是你?!”细细看着这个面色苍白的女人,方贾楠忽然想起来了,昨天早上她就去他的商铺找过他,但他只不耐烦的敷衍了她几句便让侍卫强行将她“请”了出去,没想到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今天非但找到了这里,还让她看到这样的画面……“贱女人,我警告你,说出去的话,我会灭口的。”沉吼着,冷冷朝安馨走过来。眼前这个男人咬着牙、皱着眉,恶狠狠的瞪着她,愤怒的、肥胖的脸扭曲的不成样子,仿佛一头被激怒的恶狼,似乎随时都会扑上来将她撕碎……然而,她不怕,想起她的凌夜王兄,她连害怕的心思都没有,她勇敢的看着他,轻笑:“方老板,这种事情我当然不会说出去的,不过在这之前请您先把欠楚王府的债还清……啊!”话音未落,胳膊忽然被方贾楠抓住,一把拉进门去。 小姐,这么快就出来了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话音未落,胳膊忽然被方贾楠抓住,一把拉进门去。“哐!”门被重重摔上,身子随之剧烈震动,她被重重摁在生冷的木门上,正想挣扎,脖子却被他肥硕有力的右手紧紧扼住。“女人,就凭你也想威胁我?我看你是活腻了!”咬牙说着。“呜!”想掰开他的手,可方贾楠的右手却越扼越紧,她无法喘息、无法行动,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只能痛苦的瞪着眼。“给我滚,这次先给你个教训,如果这件事情传去去,我就剥了你的皮!”轻蔑的瞥了安馨一眼,方贾楠终于放开她,转身朝椅榻的方向走回去。“咳、咳、咳!”深深压抑住嗓子里的涩痛,她看着方贾楠的背影:“方老板,你以为这样就一了百了了?”“你说什么?”方贾楠蓦地转身,黑着脸难以置信的打量着这个女人:她倚在门上,瘦小身子因为刚刚的疼痛和窒息还在微颤,像是几天几夜没休息过一样,脸色呈一种过度的苍白与憔悴,这个小女人就像片干枯的梨花花瓣,明明这么无助、这么脆弱,可她的目光却偏偏这么固执、这么倔傲,如一个视死如归的勇士。“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我已经让同伴出去了……啊!”话音刚落,头发已经被方贾楠狠狠一把揪住,头皮上撕裂般的剧痛令她连连颤抖。“女人,你敢耍我!”方贾楠咬牙,抓着她瀑发的大手用力钳紧,似乎恨不得将她的头发都扯下:“给我住嘴,不然我让你全家都为你陪葬!”阴狠的、沉重的声音扑入耳中,犹如来自深渊的魔咒,安馨知道这话不是威胁,她查过的,方贾楠是山贼出身,什么事都做得出……可是,她的姐姐早已经不辞而别,如果她凑不够钱,就连她的相公也会坐牢,她哪里还有什么家人呢?她强忍着剧痛:“方总,你威胁我也没有用,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啊,嘶、嘶……”她说不下去,腿部突如其来的刺痛令她痛不欲生。“女人,你真的以为我只是在威胁你?!”冷森森说着,方贾楠手中的尖刀沿着安馨的大腿外侧缓缓的、狠狠的向上划。锋利的刀尖刺穿衣裳、割开皎洁细腻的肌肤,殷红的血液氤氲出来,染红浅色的衣裙。痛,这么强烈、这么清晰,犹如嗜骨的毒在敏感的肌肤上氤氲、蔓延,娇弱的身子禁不住开始chou搐、颤抖……深呼吸,她勇敢的看着面前这个可怕的男人:“方贾楠,就算你杀死我也没有用,啊……我来之前就告诉了我同伴……嘶……如果我出了事,他会报衙门,衙门的人会找上你,而且,啊……”“而且……”肌肤上传来更深、更强烈的痛,安馨咬紧牙关:“而且我同伴一定会把你的这些事情传播出去,让你无法做人。”话音落下,她就发现方贾楠的眼神变了,与此同时,她感觉到他抓着她头发的手在颤抖,而他左手中的刀子也停顿在她腿上。他怕了,这个男人果然是怕了!心中骤然掀起一丝惊喜,她黯然笑笑,尽力平静的说:“方老板,我知道谁都不想把事情闹大,况且欠钱迟早都要还的不是么?我保证你还了钱我不会说出去的,今天的事我绝对不会让第五个人知道。”这样的伤自然很疼,任何一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都该崩溃了、该惶恐的求饶才对,可眼前这个女人非但没有一丝退却,目光反而愈加的淡漠坚定了……深蹙着眉,近距离与安馨对视,方贾楠心中竟然忽然莫名惶恐:“我可以考虑,三天后……”“我没有时间等。”安馨打断他,目光毅然决然:“方老板,我现在就要结果,不然我也只好和你鱼死网破。”方贾楠肥胖的身子明显一颤。“铛!”沾血的刀子脱手落地,紧抓着安馨头发的右手无力的放开。“女人,敢这么威胁我的人,你是第一个!”冷冷凝视着安馨,方贾楠声音幽冷而无奈。她只是笑,这种恶魔一样的男人她怎么能不怕呢?可是,她更害怕她的凌夜王兄被判刑……“迅速把欠楚王府的银子送到府里。”恍惚间,方贾楠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他在朝酒楼下的侍卫说道。是真的么?她做到了。无力的倚在门板上,安馨憔悴的眼中骤然流溢出丝丝惊喜。……“王妃,方贾楠欠我们的钱已经送到王府了,一分不少。”王侍卫跑到安馨去的酒楼下。“我知道了。”安馨会心的笑。“王妃,你还好吗?方贾楠那个混蛋没对你做什么吧?”“放心吧,我很好呢。”安馨嘴角仍然挂着丝丝笑意。“女人,无论你是谁,今后我再也不想见你。”方贾楠的声音在前方传来,显得疲倦而失意。安馨讽刺的笑:“我也不想再见你,方老板,希望我们永不再见。”转身,轻手开了门,前脚刚走出门去,方贾楠的声音却再次自身后响起:“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了楚凌夜你真的连命都敢不要?”“呵呵。”安馨蓦然回头:“我是他的王妃。”楚凌夜的王妃?!方贾楠蓦然怔在原地,他听说过楚凌夜曾经有个妻子,可是她一年前不是死了么?“吱!”门被关上,那受伤的身影轻轻一晃,彻底在眼前消失,方贾楠却仍然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我好像见过她。”一直安静坐在椅榻上的男人此时开了口:“前不久在西方,她似乎和楚凌夜在一起……”……“小姐,这么快就出来了?”门口的小二望见安馨,稍稍一怔。“是挺快。”安馨看了小二一眼,从他身边径直走过。是挺快的,然而,这前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对她来说却像炼狱。方贾楠也曾是楚王府的合作伙伴,由于皇上生病,无力操心下面的事情,楚王府的势力不再那么强势了,最近背弃了楚王府投向了程府,但他还欠楚王府很多钱。方贾楠是个阴狠毒辣又不讲理的人,楚凌夜被衙门控制后楚王府没少有人找他讨债,然而却都被他无理拒绝,所以安馨决定亲自试试。她查过方贾楠的底细,他是山贼出身,后来娶了孙府的千金孙月娥,借着孙府的支持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所以,方贾楠虽然蛮横霸道却很怕老婆,所以,这个男人总是伪装的一本正经,似乎对孙月娥很忠诚……是老天有眼呢,竟然让她抓到了他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画面,知道他的弱点,于是安馨冒险要挟他,不想竟然奏效。三亿六千万白银,还差七亿……“啊,小姐,你的腿受伤了。”身后传来店小二惊讶的喊声,安馨黯然勾勾唇,没回头,径直走出大门去。腿还在流血,每走一步就传来火辣辣的痛,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呢?可是她没时间停留,她只剩了两天半的时间,到时候她的凌夜王兄就要被判刑……“发生了什么?”身后倏然传来个清冷的声音。安馨止步,缓缓转回身去,轻笑:“没什么,姐夫,真巧。”“没什么?”陆骁站在她面前,垂眸看着她。她头发凌乱,肩头、胸前依稀沾着几根掉落的发丝,而她右腿外侧的裤子上至少有道二十厘米长的口子,浅黄色划口边缘沾满艳红的鲜血,太过明显、太过刺目……而她,竟还在笑,仿佛自然、仿佛轻松,可他还是看到了她眼眸深处藏着异样,那是种即将失去所爱却无力挽回的伤楚与凄凉,他懂。“姐夫,我正想找你呢,你能借我点钱么?”安馨将目光在他脸上偏移,他的眼睛太澄清,仿佛轻而易举的就能看透她的一切,又太忧郁,一如一年前那般,忧郁的令人窒息,她不敢直视。陆骁凝眸:“多少?”“越多越好。”她无措的笑。“……”陆骁看着她怔忪片刻,随之明白了什么:“我最多能给你筹三亿。”“嗯。”安馨点点头:“你可以尽快么?我……”“三天内就会给你。”陆骁打断她,她最近的事,他都知道。“姐夫,谢谢你,我得走了。”尽量轻松的笑笑,她转身就走。“你这个样子能去哪里?”身后传来他清冷的声音,安馨回头:“这点伤真的没什么。”转身,加快脚步向前走去。这样的伤她不久前曾受过一次,虽疼的厉害,但也只是皮外伤罢了,咬紧牙关忍一忍也就熬过去了,可她的凌夜王兄不一样,恐怕再晚一点就再也没了获得自由的机会……她必须争取时间,尽早把钱凑够。本来快走几步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她拉住,然而,陆骁站在原地,看着她倔强的身影默然失神。他知道,她赶着去讨债;他想对她说,这样的重担不是她这样的弱女人能承担的起……然而,他竟不敢阻拦,他知道,这个小女人就像是他,为了所爱的人哪怕前面是火坑都敢去跳。……“王妃,只要王爷签好字、摁了手印就可以成交了。”柳海波看着门口这个面色憔悴的女人,心中隐隐叹息。“好的,买方的钱都准备好了是么?”“嗯。”柳海波扶扶鼻梁上的眼镜:“你知道的,万府不缺钱。”“那就好,我不希望出任何差错,等凌夜签了字我会找你,柳师爷,明天见。”说完,托着她的提袋转身就向前走攴。“楚王妃!”“嗯?”安馨停步。“你真的想好了要卖么?这个价钱实在是不值啊。”柳海波声音里掩不住那丝惋惜。安馨黯然笑笑:“万府还会加钱么?”柳海波怔住,看着她背影说不出一句话。楚王府这么豪华的装修,根本不值这个价钱,可是她急着要在两天内卖出去,买方抓住了她着急用钱的心态刻意把价钱压的很低,根本不可能再往上加。唉……眼睁睁看着那娇小的身影越走越远,柳海波心中暗暗叹息,为了卖房的事,他已经是第三次跟安馨见面了,这个小女人总是淡漠平静,似是没有心事的,然而不知因何,每次望见她背影他不由就觉得伤感。“王妃,我帮你。”白色的马车在身旁停下,下车的是楚王府的马夫张珍。“嗯。”安馨恍惚应一声,提袋已经被张珍接过去。“咔。”是包袱放进马车的声音,明明就在耳边,却显得那么模糊、那么遥远,她定定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那座熟悉的大院――她和楚凌夜的王府。明天过后这座别墅就会换掉主人,里面的一草一木都不再属于她。“王妃,上车吧。”张珍的声音在耳畔传来,她魂不守舍的应一声,机械的上马车。“王妃……”张珍偷看安馨一眼:“你该注意休息,如果王爷看到你这幅样子一定会很难过的。”安馨笑笑:“我会的。”她知道的,休息好才有力气筹钱、有力气救她的凌夜王兄,可是她每个夜里都睡不安稳,每一次在噩梦中惊醒,条件反射的想偎进他的怀抱却发觉他早已不在……“唉,程雨馨做的实在是也太过分了,王爷如果平安无事还好,如果楚王府因为这件事垮了,至少有几千号人没饭吃。”张珍边开车边叹息。安馨静静看着前方:“放心吧,不会的。”王爷不会有事还有大家不会失业?张珍怔了怔,偏头右望,只见安馨双目黯然,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事,没再多问,只叹道:“没想到程雨馨那个女人表面上文雅善良,其实是蛇蝎心肠啊,当初她父亲程万亭都不敢跟我们楚王府翻脸,她一接手就这么大逆不道,如果王爷回来,依着他的作风程雨馨一定会死的很惨。”是,她的凌夜王兄从来都是爱憎分明的,这样的仇怎么会不报呢?程雨馨又怎么可能不了解他,可是,她却仍然甘愿冒着被他恨、甚至被他报复的风险也要将他和她(馨儿)拆散。“王妃,你还好么?”见安馨面色不好,张珍关切的问。楚王府商铺的人是在三天前才熟悉他们的王爷夫人的,那时王爷已经出了事,这个表面柔弱的小女人完全可以高高挂起甚至是远走高飞的,可她非但没有离开反而主动去公司向大家声明了她的身份,坦诚的说明了她一年前出了事故之后失忆整容的事实,并且对大家承诺楚王府会撑过难关、他们的王爷会平安无事……或是被这个弱女人的勇气和执着感染了,本来人心溃散的员工们又打起精神恢复了正常秩序。随后,这个小女人竟然奇迹般的讨回了两家所欠的巨债,更令大家重振旗鼓。“还好。”安馨浅笑:“张姐,我有点累,先休息一会儿。”“哦,好。”安馨无力的倚在马车座上,那座豪华院子沐浴在傍晚的金色阳光里,犹如一个典雅端庄的小家碧玉,这个家,她从来都很爱,可是现在她必须将它割舍。……偌大的房间里寂静的反常。“他来了。”右手边传来男子冷漠的声音。安馨应声望去,看清那颀长的身影,本就压抑的心突地像被一只有力的手攥紧,身子不由深深颤了一下。早已望见了她,楚凌夜嘴角轻微的勾了勾,转眼的功夫已坐在她对面:“你不适合来这里。”“我也不想来呢。”她努力平静的笑,他托楚震东传话告诉她,不让她来这里看他,她知晓,他不愿她看到他落魄的样子,她是听话的,整整八天一直都没有来过,可今天,她必须来……他深吸口气,压抑住一种情愫,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凝眸看着她:“父亲说那笔钱你没有要,安馨,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质问的语气,好冷漠、好疏远,而他的表情和目光也都是沉冷的,他这样的态度与她预想的完全判若两人……安馨不由颤了颤:“凌夜,我不想离开你。”“呵呵。”他无味的笑,声音如常的低沉:“入狱前我会让师爷起草一份休书,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拿着那笔钱去嫁个好男人吧,我们之间……结束了!”他要撵她走,他怕连累她……明知道如此,安馨心里还是“咚”的一声,她坐在冰凉的座位上,瞪大两眼看着他,干枯的嘴唇颤颤的,像是风雪中的树叶。“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我不想再见你。”沉冷的声音如冷水般当头浇下,他伪装冷漠时候,从来都这么逼真……她深深皱起眉,凝视着他,试图将他拆穿,然而他却匆匆站起来,转身就朝牢房的方向走。“你给我站住!”她忽的站起来,一把抓住他右手:“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死了心、就会放弃了是不是?楚凌夜,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就算死也不会放弃的。”她的声音憔悴而沙哑,却这么毅然、这么坚决,楚凌夜高大的身影蓦地顿在原地,她颤抖的小手攥的他这么紧,犹如一只无形的铁钳,将他的心也牢牢钳住。“你欠的那些钱还差三亿就凑够了。”她的声音就在身旁,他诧异的转身,垂眸望着她:“你哪里弄来这么多钱?”“借的,以后还是要你去还呢。”她笑,两只亮晶晶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楚王府繁盛时期自然是多的是人愿意借钱给楚王府,如今没落了,那些平时的朋友、伙伴便都躲瘟疫似的躲得远远的,根本没人肯出手救援……而这个人际关系简单的小女人又是从哪里借来的?他还想追问,她却早已转身,拿起桌上的包裹,轻巧的取出一份材料:“签上字、摁上手印,我们今天就能拿到剩下的三亿。”楚凌夜的府邸只是地皮和建造费用就花费了三亿多白银,更不用说后期的装潢费用……然而,他明白她这样做的苦衷。“我的妃,让你受苦了。”他将签好字的文件递回,凝眸看着对面的她。曾经想让她幸福、让她快乐,想将所有的美好都给她,可现在,他竟然连她和他的王府都无法保全。“哼!”她努起小嘴,愤懑的看他:“楚凌夜,你原来还有点良知呢,刚刚是谁要赶我走、是谁说要休了我的?”“呵呵……”望着她娇嗔的可爱模样,他禁不住就笑起来,她总是这么娇美、这么令他魂牵梦绕,他怎么真的舍得放手?他在笑,纵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仍是这么好看、这么令她心动,失神望着他,她知道,为了这个男人自己受再多的苦、再多的累都是值得的。“王爷,探视时间到了。”身旁传来官兵的催促声。“恩。”他浅漠应声,仓促看她一眼,转身朝里面走廊的方向走去。他习惯了离去时不道别,仿佛在告诉她他无所牵挂,她可以安心,可是,她还是读懂了他匆匆一瞥间的眷恋与不舍。“扑、扑、扑……”沉重的脚步声渐去渐远,一转眼的功夫他单薄的身影已经走进阴影里,模糊的仿佛随时都会消失掉。“楚凌夜,明天我还会来。”她忽然失声喊。他蓦地止步,没回头,高瘦的身影仿似动了动。“明天这个时候,我要亲自接你出去。”这声音这么温婉,这么好听,似是响在他心里,牵动起一波接一波的涟漪,他蓦地回头,远望着她:“好,我等你。”“砰!”铁门被关上,他就被关在走廊深处那间房间里,她没走过去看,她知道无论那里面条件怎样,他都不希望她看见。“看来王爷和你感情不错,进来七八天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他笑。”身旁传来个偏冷淡的男性声音,说话的是一直站在她身旁的中年男监督。“是。”安馨看她一眼,不愿多说话。“其实他这种情况就算判了刑也不会受多大罪,你……” 我们换个新鲜的姿势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其实他这种情况就算判了刑也不会受多大罪,你……”男监督话说了一半,忽然对上安馨抱怨的目光,尴尬的住了嘴。“他没有犯罪,也不会被判刑。”安馨漠然丢下一句,提着包袱,快步朝门口走去。她已经和柳师爷说好了,卖楚王府的事今天就能成交,她马上就能成功了。……出了衙门的大门。“安馨,真巧。”身侧忽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循声望过去:“是巧,程老板,你也来看他?”“我如果这个时候来看他岂不是自找无趣么?你说是不是呢?”程雨馨嘴唇轻微的翘起,像是片娇艳而高傲的花瓣。是,大家都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安馨笑,笑的漠然、笑的讽刺:“这么说程老板是在等我喽?”“你心知肚明不是么?”清婉声中,程雨馨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过来,浅眯着水盈盈的眸子看着安馨,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浅笑,就像面对知心朋友似的,这么礼貌、这么客气……若不是最近发生的事,谁又能猜到这个天使般的美人儿肚子里竟然藏着颗魔鬼般的心?安馨轻嗤:“我很忙,所以请长话短说。”“忙着筹钱?”程雨馨悠然看着安馨:“还差多少?”她声音淡然、表情从容,似是事不关己的,可这瞬间,安馨分明捕捉到她眼中那丝狡黠,这么深邃、这么可怕又这么令她厌恶,她蹙眉:“程老板,你这么问的意思是想借钱给我么?”“呵呵,安馨小姐,你可真会说笑。”程雨馨笑起来,笑的这么开心、这么明媚,如一朵盛开的罂粟,太美、太致命,再不愿看着美人儿的惺惺作态模样,安馨反感的瞥她一眼,扭头就走。“只差三亿了?”那声音忽的在身后传来,安馨心里“咯噔”一声,没回头,脚步却乱了节奏。“没想到你在短短八天的时间就能筹到七亿多,安馨,我真是小看你了呵。”原来她最近做了什么,程雨馨竟然一清二楚,这个小女人是在调查她?监视她?安馨漠然回头,轻笑:“怎么,程老板,你怕了么?”“我是怕呢……”程雨馨缓步走向前,精致的下巴扬起来:“我怕凌夜会因为你的不自量力被判刑,安馨,你醒醒吧,你有什么资本跟我争?”这个美丽的小女人总是静雅收敛,似乎遇到什么事都很低调、很从容,然而,此刻的她却踮着脚、扬着脸,大反常态的表现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仿佛一只开屏的孔雀……她在对她示威。静静看着这个极美的女人,安馨从容的笑:“有种动物越是在心虚的情况下就会越表现的飞扬跋扈,程雨馨,你跟它很像。”程雨馨稍稍一怔:“哪种动物?”呵呵……安馨轻蔑的笑笑,再不理会她,径直朝张珍停马车的方向走去。这才明白这个女人是拐着弯儿骂她,程雨馨气愤的深吸口气,对着她背影冷笑:“凌夜只剩一天的时间了,安馨,明天这个时候是你最后的期限。”是,这些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心隐隐一痛,她充耳不闻,忍痛走到马车旁,“咔”的掀开马车门帘。“哦,差点忘了告诉你,我刚刚跟万叔联系过,他很希望跟我们程府合作呢。”这个女人跟谁合作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安馨厌恶的蹙着眉,默不作声的钻进马车里,“砰!”的将门结结实实的放下。“王妃,程雨馨今天很反常啊。”张珍回头看来一眼程雨馨,她站在车后几米远外,有点失落。安馨回头看了一眼:“伪装的久了,总要有露出真面目的时候。”“呵呵,王妃说的是,接下来去哪呢?”“直接回楚王府吧,这个时间柳师爷应该过去了。”“哦,好。”几乎是张珍话音落下的同时,是楚王府的下人赶过来,安馨从车窗就看到了,保持着平静:“王妃,不好了,万家的说不买楚王府大院了,答应赔偿你两万白银的违约金,总之万叔是不可能买了。”万叔?安馨的心脏似乎停跳了几个节拍,过了半响才回过神,颤颤的说:“万家和程氏到底是什么关系?”……那条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安馨视野里的所有事物都仿佛为之晃了一下。修长的身子裹在干净的黑色大氅里,如常的傲然挺拔,恍惚给人种梦幻迷离的错觉。他独自一人,他自由了。“你来早了,我的妻。”他站在她面前,垂眸看着她。磁性的、清韵的声音风儿般自脸上拂过,令她依稀有种麻麻的、痒痒的悸感,昂头与他四目相视:“楚凌夜,是你晚了呢。”“呵呵。”楚凌夜唇角轻勾,右手轻轻捧住她冻得通红的小脸:“冷么?”“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冻成冰块了。”外面是很冷,可他们不让她进去,所以她在门口等了近两个时辰。她在笑,口鼻里的雾气连绵不绝的喷涌出来,像是层薄薄的帘纱遮在她红晕的小脸上,娇美的令他心疼……心隐约颤了颤,他轻揽住她:“茹茹,我们回家。”安馨点头,和着他脚步朝台阶下走去。“王爷。”某时,身后忽然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会来,安馨诧异的回头,只见那着装高贵的人儿正从不远处那辆黑色马车里走出来,这么美的女人,不是程雨馨还能是谁?楚凌夜亦在此时回头,望见程雨馨,浓密的墨眉瞬间锁起:“怎么,程老板这是专程来接我?”讽刺的声音、寒澈的目光,无不说明他对她的敌意,程雨馨的心深深一颤,却仍笑的平静、笑的妖娆:“是呀,得知王爷今天重获自由,我特意备下一桌薄酒,不知道你肯不肯赏光呢?”“呵。”楚凌夜勾唇,冷视这个渐渐走近的女人,厌恶、反感、鄙夷在深邃的眼眸里一圈圈的聚拢、凝结。眼前这个男人,犹如一把冰冻的利剑,纵然是深沉、幽冷、危险甚至是可怕,却仍然这么俊美无俦,仿佛富有魔力般,总是这么的令她无法自拔……身子仿佛被一条无形的线牵住,程雨馨一步步的走到他面前:“凌夜,我……啊!啊!”她说不下去,痛苦的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他,他深蹙着眉,绝美的脸阴的好黑好黑,而他有力的手正紧紧扼着她的脖子,似乎恨不得将她掐死。“程雨馨,你以为你算什么?我楚凌夜也是你能惹得起的?!”冰冷的字节,每一个都像从牙缝里挤出。听说过他生起气来很可怕,却从未见亲眼见过,程雨馨吓得连连颤抖,失神间,他扼着她脖子的大掌已经松开,同时用力向前推了一下。“啊!”娇弱的身子已猛的一震,“咚”的蹲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还没回过神,他沉冷的声音已迎头扑落:“我不想掐死你只不过是想让你死的更惨,程雨馨,我们走着瞧。”话音落下,他已漠然转身,轻揽住身边的安馨:“茹茹,我们走吧。”“好。”安馨应一声,恍惚的迈开脚步,失神间,右脚忽然被什么绊住,“啊”的轻叫一声,身子不由向前趔趄。“小心点。”楚凌夜匆忙将她扶住,凝眸看她:“脚没摔着吧?”“没有。”她会心的笑,与他依偎着走到停在不远处的车旁,转身上马车的瞬间,倏地撞上不远处投来的那道目光,心中不由一凉。是程雨馨,她仍蹲在地上,始终抬头望着她,那双别致的美眸里绽放出着明显的怨怼似乎要将安馨刺穿……安馨知道,她不甘心。然而,经历了这么多,她亦清楚,这些人的阻碍只会令她和楚凌夜的爱情更加坚固罢了,她不会退缩、也不会畏惧……对程雨馨洒脱一笑,她钻进马车里,再不去看她。“砰!”马车门帘放下,马车迅速远去、消失,程雨馨怔怔看着,眼前却仍似飘荡着楚凌夜与安馨相互依偎的身影,他对那个女人太温柔、太体贴,对她却太冷冽、太残忍……料到了,她早料到了他会这样待她呢,没料到的是,那个弱女人竟然真能筹够钱成功将他解救。“呵呵呵……”她倏然笑起来,雪白的小手撑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缓缓站起,亮晶晶的眼睛笑的弯起来,仿佛两把致命的刀。她程雨馨想得到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马车径直开进院子,安馨和楚凌夜几乎是刚下车,那条娇小的身影就从主房里一溜烟的跑出来,一把挽住楚凌夜胳膊:“王兄,你瘦了。”“丫头,你也是。”楚凌夜轻手捏住楚娇婉脸蛋,勾唇轻笑。看着这一幕,安馨只觉心暖,无声的抿抿嘴,正在失神,右前方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馨儿啊,外面冷,进屋来坐。”是楚震东,安馨应了一声,他便转身,似是根本就没看到楚凌夜似的。可她知道楚震东对楚凌夜很关心,他也不过是不善于表达罢了,凌夜出事的这些天,他几乎天天都在商铺。“……”楚凌夜看着楚震东的背影,薄唇动了动,话不及出口,楚震东早已经回了房间。走进门时,安馨发现主房里已经摆了一桌菜,冷月娥手里端着两碗米饭正朝餐桌的方位走。“母妃。”楚凌夜先开了口。“回来了!”冷月娥扫了楚凌夜一眼,目光倏地落在安馨脸上:“这次还好能回来,下次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儿子转危为安,当母亲的不应该高兴才对么……安馨有些措手不及,错愕的看着冷月娥,可就在下一刻,她早已没好气的将米饭放在桌上,扭头朝厨房的方向走去。“她这人就这样,别跟她计较,馨儿,坐下吃饭吧。”楚震东朝冷月娥的背影看了一眼,笑呵呵的。“哦。”安馨无事般笑笑,入座。“凌夜,这次可多亏了馨儿,你这傻小子以后可得好好对人家。”说话间,楚震东就要倒酒。“呵呵,父亲,我来,我来。”楚凌夜只是笑,匆忙从楚震东手里抢过酒壶来帮他倒酒。“娇婉,今天没事,你陪你王嫂喝点酒?”“啊!”楚娇婉意外怔了怔,这才拿起手边那壶酒:“王嫂,我给你倒酒哈。”“哦。”安馨有些恍惚。不一会儿的功夫,冷月娥端着碗米饭去而复返,闷不吭声的坐在楚娇婉身边。“母妃,你也喝点酒吧。”楚娇婉笑呵呵的。冷月娥没好气的白了楚娇婉一眼:“不喝。”楚娇婉伸伸舌头,没敢再搭话。今天的楚震东话反常的多,言语间自然少不了对安馨的夸赞,楚娇婉和楚凌夜也在附和,看得出,他们是开心的。唯独冷月娥不一样,安馨没有过多的注意她,然而,还是能感觉到她的反常,她始终阴黑着脸,不说一句话,似乎楚震东和楚娇婉越是对她好,她就越是反感,似乎,无论她做什么,她对她也是一样的厌恶与排斥……她终究不愿去想太多,经历了许多大风大浪,她早已了然,不能改变的不可以去强求,冷月娥对她的态度若是不能改变,她只能去适应。“我有点困,先去睡了,父亲,你身子不好,少喝点。”“好,好,凌夜,馨儿喝多了,你送她上楼。”楚震东声音醉醺醺的。楚凌夜抬起醉眸看向安馨,正想说什么,冷月娥却站了起来:“我去送她!”“呵呵,母妃,你去送馨儿……好,母妃,你去,呵呵呵……”楚凌夜声音凄迷,他已经很久没有醉过了。安馨吃惊,下一秒,胳膊已经被冷月娥搀住。“走啊!”胳膊被冷月娥拉了一把,安馨想拒绝,然而,此刻忽的对上她意味深长的目光,心不由一紧,到了嘴边的话竟然噎了回去。“安馨,你不会是嫌弃我这个老不死的吧?”冷月娥瞪着安馨。“不,不是……”安馨慌乱的解释,恍惚随着她向前走去,她知道,冷月娥这样做的意思是有事想跟她单独谈。安馨在冷月娥的搀扶下去了卧室,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砰!”几乎是门被关上的瞬间,冷月娥忽的用力甩开了安馨的胳膊。“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安馨趔趄着向前跌去,幸好扶住了椅榻靠背才勉强没有摔倒。“贱人就是矫情,姓舒的,这里就我们俩,你装可怜给谁看?”身后传来的声音冰冷而又讽刺,安馨黯然笑笑,她不想矫情、更不想在冷月娥面前表现的柔弱可怜,可是,她醉了,她眩晕的厉害,她连路都走不稳。“别以为这次你救了凌夜我们楚王府就应该感激你,别忘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楚王府也不会出这种事,现在凌夜是平安了,可是现在楚王府的生意已经面临破产,现在也请不起下人,现在都得靠我做家务,贱女人,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冷月娥她双手掐着腰,两眼瞪得滚圆,似乎恨不得将安馨吞掉。是,生意的状况是不太好,可是,她也从没想过推脱责任,然而,现在包括楚震东和楚娇婉在内的所有人几乎都沉浸在楚凌夜平安无事的喜悦中,谁也无心去计较其他……而冷月娥不一样,安馨知晓,她不是不爱凌夜,只是,她对凌夜的爱却抵不过她对自己的恨,所以,即便她心中因凌夜回来而高兴,却也远远消不去她对她的厌恶!看着面前怒不可遏的冷月娥,安馨忽然觉得很讽刺:“你错了,我从没想过让谁感激我,其实我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有些人对我的看法,不是么?”平静的语气、淡漠的口吻,这个贱女人对她总是这副静寂态度,却又总是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就噎的她无言以对……咬着牙,瞪了安馨足足三秒钟,冷月娥憋在心口的那口气才喘上来:“贱女人,算你有种!你想把我赶出楚王府,没那么容易!”气呼呼的转身,一把将门拉开:“姓舒的,我告诉你,只要我不死,你和那个姓安的老狐狸精就别想得逞!”姓安的?安伯母么?安馨明显的怔了怔,正想问,冷月娥却“砰”的一声将门重重摔上。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而安馨耳边却仍回荡着冷月娥最后那两句尖锐的言语。她清楚那就算是冷月娥情急之下的气话,但她那么说一定也是有原因的。就在昨天安雅蓉就曾找过她,还拿了些钱给她,也多亏了安雅蓉和莫伯母,她才凑够了救楚凌夜的最后一笔钱,难道冷月娥这样说就是因为这件事么?还是安雅蓉和冷月娥之间发生过什么?越想越觉得复杂,安馨长舒了口气,趔趔趄趄的走进卧房,一头栽倒在床上。九天了,她终于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虽然是白天,她竟然做梦了。地点是那所熟悉的孤儿大院,幼小的她孤零零的站在院子里的空地里,茫然看着周围的雪。“冷么?”是那磁性的声音,她转回身去,那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就站在那里,低着头,微微凝起的眸子像是团浓郁的墨,似乎随时都会有墨水滴下来。是他,成年了的他。而她却仍是那个矮小幼稚的小女孩。他身高超过一米八,这么挺拔、这么伟岸,在她面前就像是座大山,她仰着小脸仰望着她,呆呆的似是痴了。“茹茹,你不认识我了?”“茹茹,你为什么不说话?”他脱下大氅,蹲下身子,轻轻将大氅盖在她身上。鼻息里一瞬间就充满那种熟悉的薄荷香,她颤了颤,下一秒,就被他揽入怀里。“茹茹,是我,你的凌夜王兄。”“茹茹,是我,我们再也不要分开……”清韵的声音如笛般响在耳畔,顷刻间令她恍惚沉迷。他薄唇印在她额头上,像是两片温暖的、湿软的花瓣,细致的捕捉着她肌肤上的馨香,缓缓向下,蹭动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尖……而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竟然挑开她的棉裙,探进她里面衣服,tiao/逗的触弄她细腻的肌肤。“嗤!”棉裙被他一把撕开,深黑色的纽扣落在脚边,寒冷的风雪拼了命的灌进身子,她蓦地一凌,身子剧烈颤抖:“别!”猝然惊醒。下一瞬,视线里却突地落入那张过分精致的脸,剧颤的心倏然收了收。“抱歉,把你吵醒。”楚凌夜启开薄唇,滚热的声音夹着浓浓的酒气火焰般喷薄在她敏感的脸上。“什么?”她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间却反应不过来。“没什么。”他眯起美眸,扬手,有件浅红色的东西从他手中飞出去,落在床下。是她的肚兜。她愣了愣,忽的意识到什么,匆忙向下看去,竟发现自己竟然一。si/不gua。原来,刚刚是他脱她的衣裳才将她惊醒……而他,也早已不知何时脱得jing。光,精壮的身子就贴在她身边,古铜色的肌肤与她身上的雪白交织成一幅羞涩的画面。“呜……”还没回过神,他的吻就印下来,将她粉嫩的小嘴牢牢堵住。柔软的长舌娴熟的挑开她贝齿,侵入她口中,贪婪的吸。shun她的美好。纤长的手指挑弄的划过她雪白的脖颈、柔软的su。胸,大手用力握住她纤细的腰部。此刻的他像只缺水的饿狼,这么霸道、这么狂野,片刻的功夫,她就被他吻的窒息,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就再次变得沉迷。“嗯!”他呼吸异常沉重,鼻息里的男性气息像是失控的海浪,将她吞噬。是太过纵情了么?他fu/摸他的力道很重,握着她纤腰上的右手和覆握在她xiong。部的左手交错rou。/动着,如两块巨石般,挤压的她喘不过气。“呜,呜、呜!”她想说话,然而,他紧吻着她不放。想挣脱他的吻,然而此时他却分开她shuang/。腿,健硕的身子覆下,ju。硕的男性重重的冲入了她,深深的,直贯入最深处。“哦!”干涩的那里瞬间就被塞的满满的,突如其来的胀感和痛感令她猛的一阵jing/。挛。真切的感觉到她的异样,他停下,放开对她的嗜吻,俊美的脸悬在她正上方:“怎么了?不舒服?”她紧咬住嘴唇,羞涩的看着他:“慢……一点。”或是压抑了太久的缘故,这次的他是太性急了,她还完全没有进入状态。“慢一点?”他邪肆看她,她俏脸绯红的模样太you/惑。他在笑,坏而邪魅,偏偏又这么迷人、这么勾魂,凝望着他的脸,在这种情况下,她竟露出一副不该有的痴迷神色。“乖,我懂的怜惜你。”醉意朦胧的一笑,他低头,干净的脸埋进她美好的两。xiong间,轻舔、细咬,不老实的右手探上去,五指轻柔的、魅惑的抚摸她的下巴、嘴唇……与此同时,他开始缓缓chou送,压抑着沸腾的yu/。望,温柔清浅的攫取。“哦……啊!”仍有些涩痛,然而,似乎只过了几秒钟的时间,这种感觉竟消失了,留下的只是无尽的旖旎与qing/欲。失控的身子再一次的沦陷、再一次的被他掌控。“现在呢?”清楚的感觉出她的变化,他刻意tiao。逗:“慢一点,还是……快一点?”qing/愫的声音魔咒般在耳边响着,虽然她闭着眼,却仍似看到他眼中那坏坏的意味,她羞涩难当,用放在他后背上的小手重重掐了他一把。“嘶!”他吃痛,却不饶她,左手沿着她雪白的大腿nei侧探上去,食指和中指不轻不重的压在她羞赧而敏感的花瓣上。“说,喜欢慢一点还是快一点……”两指放肆的rou动,同时,shuo/大的男性快速的chou。送一下。“哦!”过于强烈的感觉令她彻底失控,仓猝探下手去,握住他左手手腕:“凌夜,别这样。”“不喜欢这样?”他轻笑,将手从她那里移开:“那好,我们换个新鲜的姿势。”新鲜姿势?安馨惊颤,倏然一阵强烈的异感传来,他已自她体内chou离,身子轻震,是他到了她背后。“你……你要怎样?”不知因何有些发慌,安馨声音微颤,下意识的想转回身去。他有力的大手却在此时覆在肩头,不轻不重的将她锢住,浅绯色的唇瓣轻蹭着她耳背:“乖,别紧张。”磁性的声音犹如琴弦颤动的尾声,太美、太近、又太过蛊惑人心,她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唇角震动的频率,惊起一圈圈的涟漪,自耳际泛开,将她牢牢包围。 另一个圈套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这是我给你的奖励,好好xiang受吧,我的妻。”扣人心弦的声线中,他双手从她腋下游过,轻覆在她那两团美好的浑圆上,轻rou、慢nian,xing感的薄唇liao动的ceng动她光洁hua/腻的后背。此刻的他对她太过宠溺,她不由开始迷醉,滚热的感觉涌上脸颊、凄迷了双眼,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恍惚,竟是种醉生梦死的沉ni感。“tui向前些。”他qing/欲迷蒙的声音浪花般在耳旁翻滚,她仿佛一只被他掌控的木偶,听话的将liang/腿向前挪动了几寸。“嗯!”强烈的燥感传来,他在她身后进ru了她,缓缓的shen入、再shen入,与此同时,覆在她背脊上的薄唇也由ceng动化为火热的shun嗜。“吱、吱、吱……”舒软的大床发出ai昧的lv/动声,和着持续的chou/送声、他沉重的chuan息、还有她沉迷的yin哦……空气里弥漫着纵情huan/爱的麝香汗息,还有淡淡的酒醇香,奢靡的令人面红耳赤。外面的光线开始黯淡,夕阳的晖芒犹如绯红的薄被透窗覆下,不觉间已经是傍晚。这个男人就像个不知疲惫的战士,竟然和她chan绵huan/爱了整整一下午……像个孩子似的蜷缩在他怀中,小手触摸着他渗着细汗的额头,她倏然想,这样一个禽兽似的男人如果真的被关进牢狱的话,他该怎么度过呢?……潮湿的小屋里只有一只蜡烛散发着稀薄的光芒,穆雪漫蹲在角落,用那席薄被勉强遮住chi。裸的身子。她被囚禁在这里多久了?一个月?两个月?还是更久?这里每时每刻都是黑暗的,她连白天和晚上都无法分清。“咔!”门上传来清脆的金属声,有人在开锁,那个比恶魔还可怕的男人又来了……身子紧张的颤了颤,她下意识的想站起来,脖子却突然被那个铁枷锁勒的生痛,“嘶”的痛叫一声,泄气的坐在原地。“吱……”门被推开,外面明亮的光线涌进来,但只过了片刻又被关上的门彻底隔绝。“宝贝,有没有想我?”随着邪肆的声音,高大的身影缓缓朝她走过来,烛火随着他带起的风剧烈摇曳,映的地上的他的投影犹如梦魇般不停的向她侵袭。穆雪漫打了个激灵,瞪大眼睛紧盯着这张丑恶的脸。“啧……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穆小姐,不欢迎我?”嘲弄的声线扑落,他已站在她面前,忽的俯身,重重一把揪住她身上的薄被,用力向上扯。“别,不要,啊!”穆雪漫慌了,可他的力气这么大,而她又这么虚弱,怎么能对抗得了他?身子剧震,薄被早被他扯走,丢落在脚边。chi/裸的身子瞬间绽露在外,无尽的寒冷骤然袭来,她冻的不停颤抖,慌乱的伸出手去,想将它捡回,颤颤巍巍的手指眼看着就要触到了,他的脚却伸过来结结实实的将薄被踩住。“穆雪漫小姐,冷么?”低头睥睨着这个可怜的女人,宋沉轩嘴角勾起一道邪肆的弧度。现在,这个一/si/不挂的女人就趴在他脚下,纵然烛光黯淡,他还是能看清她雪白的肌肤上那一道道的紫红交错的伤痕,这些,都是他给她的教训,不过,还远远不够!“想让我松脚么?”他咬牙,声音骤然提高了许多:“回答我!”捏着薄被一角的手指不由颤了颤,她暗暗咽下一口苦水:“想。”“所以呢?你该怎么做?”宋沉轩冷漠的、嘲讽的声音在头顶上方传来,犹如暴戾的王者在玩弄一个可怜的玩具,将她所有的尊严都践踏在脚下。呵呵,尊严又算什么?经历了这一切,她已经卑微的连灵魂都不再有……心伸出骤然传来一声苦笑,她抬头看向这个邪恶的男人:“求你。”“呵呵,乖,真乖……”他笑,蹲在她面前,右手拍打着她头顶:“那就qu/悦我,直到我man。足为止。”qu/悦他?脑海中忽然闪现过一幅幅这些日子里他羞辱她、xing/虐她的画面,她看着他,无神的眼中骤然绽放出两道凌厉的光芒。“怎么,不高兴了?还是,你想挨几天的冻?”他幽然讥讽,这个女人就算冻死他也绝不会有半分怜悯。不,她不想再挨冻,上次她试图逃走,被他拿走了被子和衣裳,chi。/裸。luo的在这个冰窖般的屋子里活活的冻了两天,她知道那种滋味有多难受……暗暗吸一口气,涩疼的嗓子里发出颤抖的音节:“这次你想……要我……怎样?”“宝贝,从前都是我shang你,你还没有主动过。”宋沉轩眯着狭长的凤眸,yin/邪的打量着她。心像是忽然被狠狠攥住,她觉得窒息,咬牙:“好!”憔悴的小脸移向前,干枯的嘴唇凑向他的嘴。“吻我的脸。”他沉声命令。“……”她委屈的咽下一口怨气,强忍着内心的厌恶,开始吻他破碎的、犹如老树皮的脸。“乖,就是这样,很好,很好,呵呵呵。”他在笑,这么邪肆、这么满意,落入她耳中却化作一支支喂了剧毒的箭,万箭穿心!“铿、铿!”清脆的金属声响,脖子里随之又是一阵清晰的勒痛,她痛苦的看向他。“乖宝贝,别停下,继续。”他勾唇,眼里绽露着满足与邪佞。此刻的她就屈辱的跪在他面前,而他左手牵着枷锁上的铁链,右手抚着她的头顶,就仿佛将她当做了一只圈养的牲口……她这样的人生怕是连条狗都不如吧,凄然闭上眼,她埋头,边被他牵着,边亲吻他的脖颈、肩膀。“乖,就是这样,舒服,舒服,呵呵呵。”他刻意夸张的声音传入耳中,她努力不想听,却偏偏听得这么清楚。“铿!”手指忽然触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是她吃饭用的铁盘!心中陡然闪过一个念头,她忽的深吸口气,迅速将盘子抓起,狠狠的朝宋沉轩头顶砸下去。“啊!”宋沉轩还在闭着眼享受,完全没料到这样的变故,困惑的睁开眼,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头上又挨了重重一下。“啊!”“啊、啊!”眼前一黑,原本蹲在地上的高大身子“咚”的昏倒在地。“宋沉轩,你去死吧,混蛋,你去死,去死!”“你这个混蛋,魔鬼,去死,去死……”沙哑的嘶喊着,手里的铁盘拼了命的朝他身上、头上乱砸,直到铁盘脱手飞出去,她才停下。颤颤的在宋沉轩的口袋里找出钥匙,解开自己脖子上的枷锁,卡在宋沉轩脖子上,牢牢锁住。除下宋沉轩的大氅,裹在自己身上,摇摇晃晃的走出门去,再将门锁好,趔趔趄趄的向前走去。经历了一端炼狱般的生活,她终于自由了,外面一样很冷,但至少有阳光、至少空气是新鲜的……可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毕竟是太虚弱了,她眩晕的厉害,恍惚的,忽然看到路边有一条高大的身影,眼前一亮:“你可以帮我么?”身后忽的传来个沙哑的女性声音,陆骁转身,望见那身影,纵是见多识广,却也还是惊的怔了怔。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这也不足为奇,可她身上只穿着件宽大的男式大氅,膝盖至脚掌全部裸露在外,肌肤上密密麻麻的布满深深浅浅的伤痕,醒目的扎眼。“救我,求你,救我……”虚弱的声音落下,她再没了力气,身子一软,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也是在同一瞬间,陆骁忽然想起这个女人正是不久前害安馨毁容的穆雪漫。“你一个人?”对面的男性声音总是清浅淡漠,如温暖的风,清澈绵软,带着种撩人的魅惑,每个音节都深深钻入人心里去。……虽然一直刻意回避,但安馨感觉得到,入座到现在,他的目光从未自她脸上移开过。这个男人,今天太过反常……早已绷紧的心倏然颤动,安馨嘴角努力挤出自然的笑:“凌夜最近很忙,你知道的,姐夫!”“姐夫”二字被她刻意加重了语气,她在提醒他,陆骁眉峰轻敛:“放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安馨冰凉的指尖不由蜷紧:“姐夫,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我倒要听听,你的意思是?”他轻笑,将那丝失意高明的沉没眼底轻。“我……”安馨想解释,不经意的抬眸间,又一次撞上他炙热的视线,心突地像是被攥了一把,到了嘴边的后话顿时噎了下去。匆忙低头回避,然而,右手不知因何一抖,纯白色的瓷质茶杯应声倒在桌上,温热的茶水在手边流淌、漫开。“对不起。”快速扶起茶杯,取抹布擦拭着污迹。“吱、吱……”湿软的抹布在竹木桌上发出细腻的摩擦声,安馨低着头,乌黑的鬓发垂落到下巴处,随着她擦拭的动作有节奏的在脸颊摆动……静若处子、娴雅内敛,眼前这个女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与她的嫣儿彷如一人――然而,他的嫣儿绝不会这样回避他、疏远他。心不知因何像被刺了一下,陆骁微敛墨眸:“暖,我不是有意令你觉得不舒服,只是……咳!”无措的抿一口苦咖啡,淡化肺腑里郁结的情愫。后面的话,他不说安馨也清楚,他不过是又将她当做了她的姐姐。深爱过,所以她更能明白一个人不能与相爱的人在一起是多么痛苦,也想表现的自然,以免他会尴尬、会难堪,然而,对上他太过宠溺的目光、听到他温柔暧昧的声音,她就怎么也伪装不下去……面前忽然有光影浮动,安馨用眼角余光看到那颀长的身影站了起来,长腿迈开,一走神的功夫,他就站在了她身旁:“陪我出去走走吧。”过分好听的声音和着陆骁身上特有的气息,如是竹林里的清风,软绵绵的扑在安馨敏感细腻的脸上,她抬头,唇瓣微颤:“去哪?”“随便……”陆骁垂着深黑的眸子睨她,此刻的她正抬头看着他,表情错愕紧张,就连这双一向寂静清透的眼睛里也盛满惊慌与戒备。这个小女人,从前面对他时总是自然轻松,可今天的她怎么对他这么小心、这么防备?就仿佛在防备某种禽兽……他轻勾薄唇:“你到底在怕什么?我会吃了你?”“不,不怕。”安馨语无伦次,明知道陆骁是个正人君子,不可能对她有任何过分的举止,可是,她还是无法自然。或许,她是再也无法与除去楚凌夜以外的第二个男人走得太近了。陆骁退到门前,浅抿起薄唇,只是寂静无息的看着她,眉眼之中掩藏着种情绪,不甚明了。安馨忽然觉得有些闷,终于朝他走过去。“您先请……”陆骁轻手拉开门,微低着头瞧她。此时的他其实并无反常,然而,安馨怎么无端的觉得他的目光太过炙热,失神的笑了笑,在他的注视下朝门外走去。几乎是左脚刚踏出门,安馨就看到了她的相公楚凌夜。他不是一个人,与他并肩走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女人――那个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女人――程雨馨。正要迈开的右脚倏然止住,安馨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木木的冻结在原地,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荷缘”包间外的方位:是错觉吗?她的凌夜王兄怎么可能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呢?那边,着装工整的店小二推开“荷缘”包间的门:“王爷,程老板,这是你们预定的包间,请进。”楚凌夜没说话,不动声色的进了“荷缘”,完全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安馨。“凌夜,这里有门槛,小心点。”程雨馨有意无意的搀住楚凌夜的胳膊,跟着进了包间。接下来的画面安馨看不到,正在她以为没了下文,试图理清自己头绪的时候,包间里忽然又传出程雨馨那轻细婉转的声音:“小二,我和王爷有些秘密私事要谈,别让任何人来打扰。”“好的程老板,明白,明白。”服务生讷讷应声,满脸堆笑的离开了。xiong部忽的就像被压了一块巨石,窒闷的难过,安馨艰难的汲一口空气,腿脚像是灌了铅似的,几乎用尽了力气才将右脚自房间里拔出来。努力的将定格在“荷缘”门上的视线移开,就在下一秒,那扇门却随着声脆生生的动静被推开,安馨的目光像被两根绳索牵着,不自觉的又转移回去,这一望,就望见了程雨馨那张如花似玉的脸。程雨馨在对她笑,笑的婉然、笑的轻柔、笑的无害……可是,安馨怎么还是感觉到一种敌对与示威?“咳!”无神的皱了皱眉,想对程雨馨说些什么,然而,干枯的嘴唇才启开,程雨馨却“咔”的将门紧紧关上。“这个女人也太过分,我去找他们谈谈。”身后响过一道清朗凌厉的声音,随着沉重而快频的脚步声,陆骁俊挺的身影携着冷风匆匆在安馨身边擦过。她一急,慌忙拉住他胳膊:“姐夫,你别去。”依着他的力气,怎么可能被这个弱女人轻巧的拉住?可他终究不肯违逆她,仓猝停下脚步,凝敛墨眉,不满的看着这个面色苍白的弱女人:“安馨,你还想怎样?他楚凌夜就这么值得你放纵?”还不够吗?眼前这个小女人柔弱憔悴,身子又一直不好,这样一个女人,本该被人像个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好好的照顾、疼爱、呵护……然而,为何他所看到的却总是她一味的容忍与付出?她为楚凌夜做的已经足够多了,可现在,那个男人却跟那个曾经险些害他入狱的女人单独在一起,还有什么“秘密私事”……孤男寡女,除了那种事还能有什么“秘密私事”?!“他楚凌夜简直是个禽兽不如的混蛋!”安馨抬头看着陆骁,苍白的小手攥紧他干净的袖口:“姐夫,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打扰他。”陆骁气结,面对这么一个执拗的女人又无计可施,只得咬着牙,闷声闷气的瞪她:“是不是等捉奸在床了你还要维护他?”“不会的……我相信凌夜。”安馨抿抿嘴,说的轻松自然,可心中仍是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么宝贵的东西,却又怎么想也想不起丢失的究竟是什么。今天,她请陆骁喝茶就是特意为了感谢他前阵子借钱给她。钱虽然是安馨借的,但当初毕竟是为了救楚凌夜,这件事楚凌夜也该跟她一起来才对,可是,楚凌夜说今天有要紧事要忙,所以,她一个人来。可安馨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所谓的“有要紧事忙”竟然是跟程雨馨在一起喝咖啡!当初是程雨馨害的他险些入狱,令楚王府险些破产,他该恨她才对啊!安馨也清楚的记得,那天楚凌夜将程雨馨推倒在地,还说了些狠话呢,可是才过了几天,他竟然就和她走在了一起…… 捉奸在床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呵呵。”楚凌夜不由笑起来,自她说话的语气和闪躲的眼神中,他看出,她和莫子冥之间并没有实质性的有过……早就说服了自己,即便她和莫子冥真的发生过什么,那也是他自己错过了,他不会计较,然而,此时得知她竟然和莫子冥之间清清白白,他自然是喜出望外的。这个男人在笑什么?竟笑的清朗、笑的洒脱,就好像刚刚那龌龊的行为根本不是他所为,就好像刚刚她那一个耳光不是甩在他脸上!这是怎么一个男人啊?她恼怒的皱起眉,愤愤的穿着衣裳。无所谓了,撞见这种男人,就算她倒霉,反正她没有让他得逞,反正她今天就会离开王府,从此再也不与这个男人见面……“本王还有件事须得告诉你。”他眯着璀璨的眸子:“你的味道令本王觉得很满意,所以本王决定将你留在府上。哦,你想必应该记得,你来府上之时已在契书上签字画了押,至少要在王府侍奉本王一年才可离开。”当时来王府时她的确是签了字、画了押的,只是,那时的她又怎料到他堂堂一个王爷怎么会对她这么无礼?紫凝脑子里“嗡”的一声:“王爷,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喜欢你。”他轻笑,似真似假。“呵呵……”紫凝干笑:“我听闻王爷不近女。色,原来那不过是传闻罢了,想不到王爷背后其实是这么风流、淫邪。”“随便你怎么想。”楚凌夜竟是波澜不惊:“你只要明白,如果你敢离开王府,本王定会要你付出代价。女人,你说本王淫邪,可是刚刚本王吻你、爱。抚你的时候,你可是很享受呵……”什么?紫凝胸口剧烈起伏,愤恨的瞪着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说不出一句话来。“你说如果莫子冥知道了今天的事,是会嫉妒?还是直接休了你?”“你无耻!”安馨再也听不下去,抬起巴掌再次想打他,这一次,他却轻而易举的就扼住她的手腕。“木已成舟。”凝眸望着她扭曲的小脸,楚凌夜心如刀割,然而现在他必须狠下心:“女人,本王与你才刚刚开始。”“楚凌夜,你到底要怎样啊?”紫凝的声音因过分的激动而颤抖。他甩开她胳膊:“夏紫凝,本王吃定了你。”呵,呵呵,她哭笑不得。就在此时,门上忽然传来一连串的清脆的动静,似乎是在用钥匙开锁。“母妃,王兄可能出去了,你先进他书房来等……啊!”楚娇婉推开门,望见眼前这一幕,顿时惊呆了。眼前的楚凌夜蹲在地上,他的对面正坐着一个女人——夏紫凝,而此时这个女人竟然正在穿裤子,她的两只皮靴则不规则的丢在地上。“王兄,你和她……”楚娇婉小脸扭曲,刚刚门锁着,眼前又是这样的情景,她就算没经历过情。爱之事也知道楚凌夜和夏紫凝做了什么。“果然是个无耻荡。妇,眼看就要嫁做人妇竟还与别的男人做出这等苟且之事来。”楚娇婉身后的冷月娥一步走进门来,站在紫凝面前,黑着脸看她。她也是个迷信的人,所以楚娇婉告诉她安馨回来报复后,她就决定过来看看,真巧,正让她逮个正着,她是过来人,闻到空气里奢靡的气息就知道发生过什么,况且,眼前这一幕这么直白……“请问您所谓的苟且之事是什么意思呢?”紫凝抬头看向这个着装华贵的中年妇人,她该是第一次与她见面才对,却不知因何,望见她的一瞬间,心里竟涌起一丝抵触。“你!”冷月娥被她反问的语塞,深喘了口气扬声道:“你还真不知道廉耻。”呵……她刚刚被楚凌夜欺。。辱,反成了她不知廉耻?紫凝穿上靴子,淡淡看着面前的冷月娥:“我没猜错的话你大概就是王爷的母妃吧,我想老王妃您关心的不该是我知不知道廉耻,而应该是怎么管教一下自己的儿子。”说完,不顾冷月娥的脸色多难看,侧身从她身边走过,出了门去。“站住!”“你给本妃站住!”身后传来女人怒不可遏的喊叫声,紫凝止步,缓缓回头:“王妃叫我?”平淡的语气、淡漠的表情,仿佛完全就没将她放在眼里,冷月娥气的直发抖:“你即便将与莫子冥成婚,在王府也不过是个下人罢了,怎敢对本妃这般无礼?你给我滚出王府,从今天起,别让被妃再看见你!”这不可一世的语气跟她的宝贝儿子可真像呢,紫凝轻笑:“那你也要问问王爷同不同意。”转身,再不理会身后的动静,径直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说不上什么原因,自见到冷月娥的第一眼,紫凝就觉得她很讨厌,这种讨厌感甚至比当初见到楚娇婉时更强烈。她不亏欠冷月娥什么,她就算是老王妃,她那么无理取闹,紫凝也不会低头。“看看这个女人,傲娇无礼、目中无人,算个什么东西?”冷月娥气呼呼的看向楚凌夜,见他闷不吭声的愣在那里看着那个女人的身影似乎魂不守舍,气上加气:“夜儿,母妃要你以对本妃无礼的罪名严刑处置她。”“夜儿,我说话你有没有听到?!”“……”楚凌夜的视线终于移到冷月娥身上:“母妃,这样不好。”“好,好,我的好夜儿现在竟然为了一个贱妇违逆起我来了,夜儿,你忘了一年前娘险些被那个女人害死?”冷月娥撒气的把门摔上,去年因为跟安馨置气,她从假山上跳了下去致使小腿断折和头部受伤,过了近三个月才恢复,她不怪自己无理取闹,却一直把罪名都归咎在安馨身上。楚凌夜蹙蹙眉,没说话。过去的事不提还好,一旦想起,满满的都是痛和恨。楚娇婉也凑上来:“王兄,也不是我说你,好马不吃回头草……”“你喜欢莫子冥是不是?”他楚凌夜唇齿间倏然淡淡溢出几个音节。楚娇婉脸色顿时一红,嘿嘿的笑起来。她一方面讨厌紫凝,另一方面又矛盾的希望王兄把她抢过来,趁在她和莫子冥成婚前把他们拆散,经楚凌夜这么一提,后者占了上风。“娇婉说的是。”冷月娥扶住楚娇婉的肩膀:“你都没有你妹妹有远见,你无论如何都要将她赶出王府,省的以后我见了她碍眼。”楚凌夜眉心不着痕迹的锁起,声音变得笃定威仪:“母妃,我府上之事以后您就别再操心。”“你……”“母妃,我看也是,虽然那个夏紫凝有点讨厌,但侍奉王兄还是蛮好的,王兄现在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下人,可不能为了一时赌气坏了大事啊。”楚娇婉笑呵呵的揽住冷月娥的胳膊。“什么?”冷月娥难以置信的看向楚娇婉:“娇婉,你到底怎么回事?”“没,没怎么,我就是觉得她有点像安馨,可是安馨不是已经死了么?你忘了她可是得了不治之症,就算在那场事故中存活了下来,到现在也该病死了。”“娇婉,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冷月娥纳罕的看着楚娇婉。昨晚楚娇婉告诉她的是安馨重生回来找他们一家报仇了,她本来就是个迷信的人,所以才决定过来看看……可不,刚刚的那个女人(紫凝)除去脸面外,无论是体型、声音还是眼神,都与当年的安馨一模一样……她原本已经相信了,可是一转眼楚娇婉竟然又变了说法,着实令她吃惊。“母妃,王兄这一年过的还不够惨么?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好不容易有了个他看上眼的女子,你就随了他吧。”楚娇婉眼睛滴溜溜的转。虽然知道楚娇婉这样说定然另有原因,但冷月娥还是深深叹了口气,没再追究。这一年楚凌夜郁郁寡欢,一天到晚脸上见不到一点光彩,她也知道他心里苦闷,有时想想,他变成这样其实她也脱不了干系。“我不管也行,但她要与莫子冥成婚的消息现在整座皇城里谁不知道?你看上谁不好?看上这么个不干不净的!”抱怨完,冷月娥拉开门,走了出去。“母妃,我送你。”楚娇婉忙往外追。“都别送!”没好气的丢下一句,冷月娥“砰”的将门关紧。“唉……”楚娇婉叹息,抬起头看着楚凌夜阴郁的脸:“王兄,她要嫁人了,你说怎么办?”“以后对她客气些。”楚凌夜不满的瞧着她,当年如果他这个不懂事的妹妹肯对安馨好一些的话,事情或许不会那么糟。楚娇婉撇撇嘴,没说话。“过来,我跟你说件事。”楚凌夜低声道。“什么啊?”楚娇婉凑过去。楚凌夜低头,在她耳边低语片刻,楚娇婉的脸蹭的变得通红:“王兄,这怎么可以?”“你自己决定,我可没逼你。”楚凌夜邪笑。紫凝站在站在水塘边,将手洗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怎么洗都感觉脏兮兮的,那种狂野的男性气息似乎总在鼻息间萦绕不去,令她焦躁不安。“紫凝,你这是怎么了?”穆雪漫远远的就看到她不安的脸,诧异的走到她身旁。“没,没什么。”紫凝勉强笑笑,匆匆起身就走。即便手洗的再干净,可她衣裳上、腿上都还残留着那种男。性液体,那样不堪的味道,她生怕被别人闻到。慌张的回到房中,坐下来,眺望远处的山,试图令自己恢复平静,可是眨眸间竟似看到楚凌夜猛然扑到她身上,森冷邪肆的瞪着她。“夏紫凝,本王吃定了你。”耳边似乎回荡起他的声音,那个男人简直是她的梦魇,可是,她怎样才能逃开?……三日后,过午。“叩!”陆骁轻敲了一下门,在口袋里取出钥匙。嫣儿一个人在家行动不便,所以他每次回来都是先敲一下门让她知道是他回来了,然后再自己用钥匙打开房中的门闩。可是,右手刚放在门上,门竟然“吱”的自行打开了。她竟没关门?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微微凝了凝眼眸,进了屋子。空荡的大厅里,竟没有她的身影。“嫣儿……”“紫嫣。”“嫣儿!”他声音越来越大,可是,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的回音,寂寥无助的令他心慌。找遍了一楼的房间,又仓皇的跑到二楼,刚停下脚步,他忽的看到墙上那串字迹,心蓦地收紧:要救你的嫣儿就来城西小桥下,木屋中,一个时辰内赶到。陆骁倒吸一口冷气,他的身份决定了他树敌不少,其中甚至有很多杀人如麻的江湖人士,从前嫣儿能自由行动时还能保护自己,但自残疾后她便不能自保。这一年,他最怕的莫过于有人拿嫣儿威胁他,所以他和她住在这偏僻的城外,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山河茶楼里,不时传来好听的古筝弦音,楚娇婉坐在靠近小窗的座上,不时朝外面望。忽然,视线里闯入一匹白色骏马,修长的身影飒然下了马来,是他!她紧张的抿抿小嘴,以最端庄的姿势坐好。莫子冥走进茶楼,远远就看见楚娇婉对她微笑,面色平淡的走过来:“楚郡主,你找莫某有事?”“莫公子远道而来,先喝杯茶吧。”楚娇婉温婉的笑,在所爱的人面前当然要尽量展现最美的一面。赶了近十里的路,莫子冥是有些渴了,端起茶杯,轻啜两口温茶:“我还有事在身,郡主有话请速讲。”漠然的语气、不屑的目光,他对她总是这么不冷不热……楚娇婉心里不是滋味,但仍然脸上带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关于一年前安馨和我王兄的事……”说到这里忽的又停下,看着莫子冥直笑。莫子冥冷然皱眉,好看的眸子里绽放出两道冷意。曾经楚凌夜一家人对紫凝很不好,所以他非常讨厌楚王府的人,这次如果不是楚娇婉差遣人告知他说有关于“安馨”的一些很重要的事要与他相谈,他根本不可能来见她。……夏紫凝坐在书房里,安静的看着门外。自那天过后,她每次与楚凌夜有接触都会加倍小心,然而,他竟然没再有过异常的举动,好像忽然变得安分了。“凝儿,王爷刚刚吩咐我告知你,他正在府门处等你,请你尽快前去。”门口传来丫鬟柳儿的声音。紫凝不禁紧张:“他等做干什么?”“这个……不清楚,话我已经带到了,你也知道王爷性子,还是尽快过去的好。”丫鬟落下一句,扭头便走了。无奈的向门口走去,楚凌夜果然就等在门口,他站在马车前,双手似乎冻得有些红肿,看样子是等了多时了。似乎早料到她会问去干什么,他掀开马车门帘:“跟我去见个人。”“好。”她默不吭声的上了车,坐在座位的最左边位置,下意识的摸摸裤子上的口袋。自从那次过后,她就把莫子冥的匕首揣在了口袋里,正常工作范围内的事,她会随楚凌夜去做,但他休想再冒犯她。一路上,两个人都闷不吭声,车子里的气氛安静的诡异。“为什么在三楼?”她警惕的问,这是一家三层茶楼,一二层是茶室,三层则是类似客官们的休息室,见客户不应该在茶室么?“客户在休息。”楚凌夜神情不着痕迹。紫凝没说话,随着他在竹韵的走廊里走。“呜呜呜,呜呜呜……”隔壁房间里忽然传来一阵悲痛的哭声,听起来有些耳熟,紫凝纳闷的蹙蹙眉。“是娇婉!”楚凌夜紧张的声音在身侧传来,紧接着,就听到“砰”的一声响,他早已撞开了那扇竹门。紫凝不禁。看过去,看清里面那活色生香的画面,登时怔在原地,小脸难以置信的扭曲起来。怎么会这样?子冥他……“王兄,莫子冥他,呜呜呜……他强。奸我……”什么,子冥怎么会做这种事?这是梦么?可是,眼前的这一幕却这么清晰、这么真实。那是张竹木大床,满脸泪痕的楚娇婉就蜷缩在床角,颤抖的小手里紧攥着条白色枕巾,勉强遮盖住身上的私密部位,她的右手边凌乱的堆放着她被扯破的外衫、内衣还有底。裤……而就在她的左手边正躺着个男子,男子身上没有一点遮盖,麦色的性感肌肤、健壮的胸肌、甚至最私密的男性部位都赤。啰。啰 的绽露在外,这个男人不是莫子冥还能是谁?木然望着这一幕,紫凝的意识忽然就像被抽空了。恍惚之间,楚凌夜已经走到床边,沉声低吼:“莫兄,你太过分了!”“你什么意思?”莫子冥模模糊糊的睁开眼,先是看到楚凌夜沉冷的脸,再又看到蜷在身旁失声痛哭的楚娇婉,忽然想起些什么,顿时慌了:“我……我对你做了什么?”“你还有脸说!莫子冥,想不到你……你!呜呜呜呜……哥,莫子冥毁了我的清白,呜呜呜呜呜……”楚娇婉越哭越伤心,瘦小的身子颤抖的不成样子。她哭的这么伤心、这么痛苦,难道竟然假戏真做?这个念头闪过脑海,楚凌夜也慌了:“别哭了,王兄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俯身,烦躁的揭开床上的薄被,右手刚触到床单,望见上面那显眼的血红色斑斑点点,心像是被刺了一刀,沉声低吼:“莫子冥,你可真是个混蛋,看看你做的好事!”浅白色床单上妖娆的落红仿佛跳跃的火焰,这么明显、这么刺目,虽然相隔不近,但紫凝还是看的清清楚楚,双眼如遭针刺,他痛苦的眯起双眼。“我……怎么会这样?”莫子冥痛苦的抓了一把头发,眉心蹙起清晰的“川”字纹。他记得楚娇婉把他约到了这家茶楼,没跟她说几句话,他就感觉眩晕的厉害,接下来楚娇婉就和另一个陌生的男人把他扶到了三楼。再然后,他似乎强行把楚娇婉摁倒在床。上,用力撕破她的衣裳,然后……可是,他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他讨厌楚娇婉还来不及,他没有理由那么做的?没有理由的,况且……他正在焦躁不安,身下忽然一震,楚凌夜已经揪起床单,走到了楚娇婉面前。方才楚凌夜所站的位置正挡住莫子冥的视线,他一走开,莫子冥立刻望见呆在门口的安馨,心重重一沉,彻底的慌了:“紫凝,你要相信我,一定是楚凌夜和他妹妹故意陷害我。”狠狠的咬着牙瞪着楚凌夜,他恨不得扑上去将他撕碎。“我就算想陷害你也没必要搭上我妹妹的清白。”楚凌夜的声音冷生生传来。莫子冥紧绷的身子一阵颤抖,悔恨的说不出一句话。是,楚凌夜这种人就算再混蛋对自己的亲生妹妹也是疼爱有加,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事搭上自己的亲妹妹?况且,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曾对楚娇婉……“莫兄,我楚王府的人不是谁都能随便欺负的,你要么对娇婉负责,要么就等着官府的人抓你吧!”冷森森丢下一句,楚凌夜早已用床单把楚娇婉裹的严严实实,抱起她,黑着脸朝门外走去。这个男人的声音这么冷,脸色这么阴沉、这么可怕,他的愤怒显然不是伪装出来的,而楚娇婉的哭声虽然已不大,却仍在痛楚的抽泣,应当也是真的……一幕幕,如浮影般在眼前掠过,楚凌夜早已抱着楚娇婉冷然而去,紫凝仍站在原地,恍然若失。“砰!”莫子冥恨恨的一拳打在墙上。“该死,我真该死!”“砰、砰、砰!”墙壁上雪白的粉末簌簌落下,被他捶打过的地方,留下一个个血红的拳印。“子冥!”恍然回过神来,她跑到床边,用力的抓住他颤抖的手臂:“子冥,别责备自己了。”“紫凝,我该死,你打我,紫凝,你打我吧,怎么打我都行。”激动的不能自已,莫子冥用还在流血的手抓着紫凝的小手就往自己脸上打。 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书房的门虚掩着,安馨站在门外,透过门缝隐约能看到楚凌夜坐在书桌旁的身影。没有点灯,漆黑的空间里只有他手中一点烟袋火明明灭灭,她站在这里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抽了两袋烟。用力掐了掐手指,安馨鼓起勇气:“还不睡么?”是这熟悉的声音,温柔而关切……可是,这样的情愫是真实还是她高明的伪装?楚凌夜用力将烟袋里剩余的烟叶倒进烟灰缸里:“今晚,我睡书房。”可是……安馨身子颤了颤,沉默了近两秒钟,终于点点头:“好。”门外响起轻细的脚步声,她已经走远,楚凌夜闭上眼,忽然觉得很累很累。“吱!”的一声开门的动静,楚凌夜回过头去,只见她正走进门来,怀里抱着一床暖红色的棉被。“夜里可能会冷,所以……”总觉得亏欠了他,不敢看他,小心的将薄被放在门口的椅榻上,安馨低着头默默走出去。冰冷的心中倏然涌起一丝暖意,转瞬间,却又化作彻骨的冰凉,楚凌夜站起来,对着她娇小的身影:“安馨,我很好奇,你在陆骁面前到底是什么样子。”心像被割了一刀,安馨的身子明显的抽搐起来,攥紧拳头,指甲深陷进掌心的嫩肉里:“凌夜,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他既然这么在乎她是否贞洁,如果……如果她和陆骁是真的,她绝不会让他为难。满意的答复?她是要主动离开他么?!楚凌夜心中忽然有种强烈的恐惧感,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即便发生了这种事,自己也从未想过与她分开。“请给我几天的时间,我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简短的十几个字就似乎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背对着他走回卧房去,坐在床沿,才感到嘴里湿咸苦涩,是泪水。夜里,安馨辗转反侧。梦中全是她和楚凌夜分手的场景,一幕幕画面,逼真的像是现实。还有比这更可怕的噩梦吗?她的凌夜王兄是她宁死都不愿放弃的人啊!可是,她也从来没想到,自己会用这种背叛的方式伤害他。一早就起了床,楚凌夜早已不在书房,他走了,连招呼都没打,这是她和他裂变的开始么?安馨苦笑,没心情吃早饭,闷闷的出了门。……安馨来到茶馆外时,侍女正在擦拭大厅的桌子,虽然每天都接待很多客人,但因为对昨天发生在这里的事印象深刻,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安馨,忙微笑招呼:“小姐,您又来了啊,去诊所检查了么,没事吧?”安馨意外的看了门口侍女片刻,隐约想起些什么,狐疑道:“是有点事……你为什么说我会去诊所检查呢?”侍女愣了愣:“你的朋友没送你们去诊所么?”“朋友?”安馨越听越觉得背后有事,走向前一步:“什么朋友?”“额,小姐,那时候你昏迷了,可能不记得了,你和那位先生昏迷以后啊,你的朋友们就来了,是他们把你们抬到了马车上,说要送你们去诊所呢。”礼貌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安馨恍惚的看着年轻的侍女,一瞬间,忽然想清楚了许多事情。孙子朋见安馨眼神恍惚,怕她再像昨天一样昏过去,忙伸手扶住她胳膊:“小姐,你没事吧?”昨天的事在心里留下了阴影,猛的将胳膊从侍女手里抽出,防备后退一步:“没事,别碰我……你们老板在哪,我要见他。”“老板很忙的,小姐,你找他有事吗?”安馨有点着急:“昨天的茶有问题,我想找他谈谈。”侍女为难的搔搔头,赔笑道:“小姐,我们可是老店,我们的茶从来没出现过问题,怎么可能有问题呢?小姐,你是不是哪里误会了……”“我想见你们老板,可以么?”烦躁的打断侍女的话,安馨心里就算压着一块巨石,迫不及待的想弄清楚真相,这样,或许她和楚凌夜的关系就有救了。“看不出小姐还是个急性子啊,呵呵,好吧,老板刚刚出去了,你想见他恐怕要等明天了。”安馨无奈:“他去了哪里?”侍女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一大早就急匆匆的跟昨天和你一起喝茶的那位公子出去了,老板那表情看起来挺痛苦的。”昨天那位公子?陆骁?!难道他和茶馆的老板认识?难道,昨天是他和这家茶馆的老板谋划好在茶里动了手脚?可是,刚刚侍女还说昨天陆骁也昏迷了,如果是陆骁想将她迷昏的话,没道理把他自己也迷昏啊。而那几个谎称是她和陆骁的朋友,在他们昏迷后将他们带走的又是什么人?一个个谜团走马灯似的在安馨脑海里打着转,她怔怔看着侍女,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里,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呵呵,他应该是你相公吧,挺帅,跟你挺般配的,喂,小姐,这就走吗?不进去喝杯茶么?小姐,小姐……”安馨没有闲聊的心情,头也不回的下了台阶。……午夜。安馨躺在床上,手里紧攥着那个玉佩。紧张的深吸气,颤抖的指尖触抚摸着它。楚凌夜还没有回来,若是以前,他即便生意再忙,都会提前告诉她呢。失落的吹灭床头的煤油灯,用薄被裹紧自己,闭上眼,已经很困倦了,却怎么也无法入睡,房间里任何轻微的动静都会引起她的注意,都以为是他回来了……凌夜王兄,你在哪里,今夜,回家吗?……酒楼里,灯红酒绿,放纵热舞的女人们如妖精般在五彩的舞池里扭动。男人们,尤其是夜里来这里的,当然是为了寻欢买春,而坐在角落里的那个却是例外,杜姑娘已经注意他很久了,他来这里近两个时辰的时间里就一直在喝酒,甚至都没抬头朝这些xing感舞女的身上看一眼。假正经?她杜姑娘就不信这天底下有不好色的男人!喝一口小酒,松开肚兜上靠上的系带,扭着水蛇般的身子走过去,纤长的右手抚在男子肩头:“公子,一个人喝酒闷不闷啊?我陪你?”女人的声音!楚凌夜睁开惺忪醉眼,慵懒的瞥了杜姑娘一眼:“手拿开。”“呦,公子是要我把手拿到哪里呀?这里?”娇媚的说着,涂满鲜艳丹蔻的手指已经娴熟的伸进楚凌夜的内衣里面,游蛇般滑进去,tiao。逗的fu。摸他健硕的胸肌。“公子,你身材可真好……”酒精的作用令他神情恍惚,还没完全弄明白怎么回事,妖娆的女郎已经一屁股骑坐在他身上。浓郁的脂粉味扑入鼻息,楚凌夜眉峰危险的耸起。墨黑如画的眉、英挺的鼻梁、薄削的唇、完美如雕刻的刚毅轮廓……这个男人是天上掉下来的么?刚刚离得远,晚上光线又不够分明,所以杜姑娘并没有看清他的脸,现在近距离一看,身子都瘫软了:“好美!公子,今晚我是你的,你想怎样对我都可以。”艳红的唇,撩动的亲吻他的脸颊、脖颈,两只饱满的su。胸挤压在他健硕的胸肌上,用力挤压、蹭动。“今晚我免费为你服务,想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湿腻的、qing欲的声音,夹着香水的气息喷入颈中,更加剧了楚凌夜的厌恶,定了定神,铁钳般的手指用力捏住住女郎的下巴,毫不怜惜的掰着她的脸在自己脖颈中移开:“我要你――滚开。”杜姑娘错愕的看着这个极美的男人,即使下巴被捏的这么痛,还是无法相信:“什么?”“给我滚!”失去了所有耐心,楚凌夜甩开女人的下巴,一把将她从自己身上掀翻下去。“哎呦!你有什么毛病?!”“不是男人!”“xing无能!”杜姑娘气急败坏,骂骂咧咧的走了,楚凌夜恍惚的看了她一眼,拿过桌上的酒壶要倒酒才发现酒壶经空了,朝着小二醺醺的喊:“东风,再来。”程东风见状,空着手走过来:“王兄,别喝了。”“东风,翅膀硬了?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是不是?去……拿酒……”楚凌夜眯着狭长的凤眸,不满的看着程东风。程东风无奈,为难的看着楚凌夜,他知道楚凌夜的性子,可是他已经喝了三壶白酒了,再这样喝下去,是喝酒还是玩命?王兄不是个爱喝酒的人啊,这是怎么了?楚凌夜满嘴酒气:“去啊,拿酒!”程东风无奈:“好,我去。王兄,你醉了。”醉了?若是真的醉了还好?可是,为什么不管喝多少,偏偏还是这样清醒?眼前迷迷蒙蒙的,每个经过的身影仿佛都化作他的茹茹,而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却不是他!……楚娇婉抱着一摞账本走在书房外的走廊里,刚走到拐弯处,右手边看到高大的身影摇摇晃晃的走出来,携着刺鼻的酒气……“咳咳!”楚娇婉厌恶的皱起眉头:“王兄,怎么喝成这样?”楚凌夜睨她一眼,没搭理她,摇晃着朝书房的方向走去。呵,这是醉的连话都不会说了么……楚娇婉撇撇嘴,忽然想起些什么,转身,对着楚凌夜身影高声说:“喂,你昨晚是不是没有回家?今天早上王妃差人问过我了。”脚步倏然停住,楚凌夜醉意缭绕的眉峰间依稀笼上一丝异样。“王兄,你怎么能这样呢?就算夜不归宿也该提前通知王妃一声呀……”“够了!”他蓦地回头,愤懑的看向那个娇小的身影。生硬的语气、凌厉的目光……楚娇婉吓了一跳,疑惑的瞪着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怎么了?楚凌夜,你发什么酒疯?”“先管好你自己!”楚凌夜心里莫名的窝火,声音已经成了怒吼:“我府的事情轮不到你这个黄毛丫头插手!……凭什么她可以夜不归宿,我就不可以?”“她安馨给了你什么好处,连你也收买了?没心没肺!”楚娇婉定在原地,看着楚凌夜摇摇晃晃的身影,怎么也想不明白。王妃夜不归宿了?她到底说错了什么?她的王兄不是那种喜欢乱发脾气的人啊!楚凌夜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双手交叉在胸前,不知到底是怎么了,全身似乎使不出一点力气。桌上放着两份需要审阅的文件,却不想看,整个人像是个掉了魂的玩偶。前不久,楚王府出了那么大的事,那时的他几乎面临牢狱之灾,都没有这样颓废过。“叩叩叩……”门外传来敲门声,顺口说了一声:“进来。”“王爷,我查了一下昨天的登记记录,好像有人撕去了一页,记录不见了。这件事应该是茶馆的内部人员做的,王爷,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那边话还没说完,楚凌夜摆摆手示意王学聪下去,俊美的脸上再次笼上一抹愁云。在他楚凌夜管辖的酒楼为他戴绿帽子,这可真是天大的讽刺呵!“哒!”门口又传来细微的动静,楚凌夜缓缓抬头,只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从门口匆匆闪过,是安馨!楚凌夜脸色不由沉了沉:“都来了,躲什么?”“偷偷摸摸的事做得还不够多?”偷偷摸摸?他是指那件事?安馨深汲了口气,从墙后面走出来:“我只是顺道过来看看。”“顺道?原本想去哪?找你姐夫?”楚凌夜嘴角勾起一丝讽刺:“来看什么?”被他的语气冷到了,安馨发白的指尖不由蜷紧:“看……你。”“呵呵呵……”他笑起来,狭长的醉眼眯成一道缝,用意不明的目光在安馨脸上来回游移。是酒还没有醒么?为什么他还是无法分辨出她是真是假?他其实很少笑呢,以前即便高兴时也只是浅笑,很少像现在这样笑的这么畅快、这么长久……然而为什么安馨反而觉得毛骨悚然?周围仿佛忽然就腾起阵阵冷气,像是一条条寒冷的丝带密密匝匝的将安馨缠绕住,她感觉窒闷的厉害,然而,还是迈着小步子缓缓朝他走过去:“凌夜,你还好吗?”还好?怎么能好?“你说我好不好?!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关心?安馨小姐!”揶揄的话语犹如冷水般当头泼下,安馨不由颤了颤,忙解释:“我是说,昨晚你去了哪里?”“这是来兴师问罪么?”他凝眸,眉目间似乎发出一声无声的嗤笑:“安馨,这才是你来找我的真正目的吧?”轻佻的声音蓄着讽刺、蓄着怀疑、蓄着冷漠,安馨心冷,还想解释什么,这瞬间却倏的望见他侧脸上那个若隐若现的唇印,张着干枯的小嘴,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紧绷的手指无声的颤抖,安馨用力咬紧下唇:“凌夜,如果这样会令你心里平衡,你在外面随便玩,是我对不起你在先,我不会有半句怨言。”说的洒脱、说的无谓,可是心里怎么还是像是有什么狠狠的搅在一起,痛的撕心裂肺?就在前天她和她的凌夜王兄还是两情相悦的,就在前天他们还偎依在一起向往着两个人美好的未来……这样的转变她始料未及!放任他、随便他,这就是这个女人给他的答复,她对他的态度是现在才开始转变,还是其实一开始就无所谓,只是从前隐藏的深、没有表现出来过?嫉妒、恼怒还有难以言喻的失落瞬间如潮水般袭来,楚凌夜忽的站起来,恨恨的看着她:“好,安馨,以后我们各玩各的,谁也不干涉谁。”是被他生硬的语气吓到了么?安馨身子明显的颤抖了一下,用尽力气在齿缝里挤出一个“好”字。魂不守舍的转身,正想走,望见不知哪时站在门口的那个女人,双脚像是灌了铅似的扎在原地。“呵呵,安馨,你也在呢……真巧。”程雨馨走过来,美丽的脸上带着笑,像朵娇艳的玫瑰花,安馨更觉得恍惚,不冷不热的看着她,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浪费。转眼间程雨馨已经走到安馨身侧,双眸含笑:“馨儿,我和程姑娘有些秘密私事要谈,你能不能回避一下呢?”秘密私事?!虽然早有了心里准备,安馨脸上还是露出一丝异样,昨天程雨馨在茶馆虽然也说过这样的话,但当时楚凌夜并不知道她(安馨)就在一旁啊,而现在这个嚣张的女人竟然当着她的面肆无忌惮的再次说出这样的话……是在向她示威么?安馨厌恶的皱眉:“程老板,我没听错的话你刚刚说找凌夜不是为了谈生意上的事?”程雨馨笑的淡然、笑的灿烂:“馨儿,凌夜的事你需要过问的这么清楚么?你是信不过我,还是压根就信不过凌夜呢?”心里本来就有气,被程雨馨这么一噎,安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提高了声音:“程雨馨,你别太过分……”“够了!”背后那道沉闷的声音突地将安馨的话斩断,她回头,只见楚凌夜正漠然看着她,菲薄的唇齿间一字一顿的蹦出生冷的音节:“你忘了我刚刚说过的话么?安馨,我和雨馨有事要谈,无关的人请回避!”雨馨?!好暧昧的称呼!“好……”安馨咽下一口苦水,强忍着转回头,这瞬间忽的捕捉到程雨馨眼中那丝得逞的光芒,不由嘲讽的笑起来:“程老板,你可真能忍辱负重呵,上次没把凌夜送进监狱这次接近他又有什么新诡计呢?我想,你这么恨他应该是要将他生吞活剥才会甘心吧。”她怎么会恨凌夜?安馨也明知道她所作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他呢,为什么还要这样冤枉她?程雨馨慌了:“安馨,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安馨丢下一句,头也不回的走出去。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现在的她在他眼中是万般不好。还留下做什么?现在的他宁愿不计前嫌、暧昧的称呼一个曾经伤害过他的女人也不肯多看她一眼……像是丢失了什么,心里空落落的,昂着头,努力的不表现出心里的狼狈与难堪,努力的想挽留住最后一点点尊严,可一不留神,额头就重重撞在了门棱上。“咚!”整个身子都为之战栗起来,怎么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疼呢,笨拙的推开那扇还在战栗的门板,逃也似的跑出去。早就警告过自己不该来的;早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只会自取其辱……为什么一早起来还是不争气的跑了来?安馨啊安馨,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丢脸?“嗒、嗒、嗒……”门外快频率的脚步声迅速远去,楚凌夜甚至能想象到她仓皇而逃的模样。本该对她不在乎的,可是为什么自她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违背了自己?本该对她漠不关心的,可是为什么看到她苍白憔悴的脸、看到她受伤chu。搐的样子,心,还是这么痛?“凌夜,合同我带来了,方便看吗?”程雨馨的声音传入耳中楚凌夜的思绪才抽回现实,攥紧的双手缓缓放松,垂眸瞟了程雨馨一眼:“她说你恨我?”“凌夜,怎么会呢?我如果真的恨你怎么可能跟你合作呢?”程雨馨的笑有些不自然。楚凌夜心中苦笑,漠然坐下,没再追问。其实他心中无比清楚程雨馨对他的所作所为并非是因为恨,这一点安馨自然也是清楚的,可刚刚她为什么对程雨馨说那些话呢?只是随口问她一句,然后就没了然后……程雨馨偷偷瞧了楚凌夜一眼,望见他眼中的冷漠,这才明白原来他真正在乎的不是她程雨馨是否恨他而是那句话是从安馨口中说出!她与他之间只隔着一个安馨。而这个叫安馨的女人,简直比千山万水还要难以超越。 真相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背部倏然传来久违了的温度,如春天里温暖的风儿般,吹散肺里的寒气,令她缓缓的安静下来。  直起身子时,他早已从身后走到她面前,小心的扶住她胳膊:“馨儿,你好些了么?”  “好多了,莫公子,谢谢。”  安馨平静的笑笑,不动声色的将口中的血丝咽下。  “这里人多气闷,我们去外面。”  莫子冥声音轻轻的,清澈的眸子里蒙着层水汽。  不觉间已过了近半月,她拒绝再见他、拒绝他继续给她治病,他看得出她现在的病情更严重了,这个傻女人,难道为了那个无情的男人连命都不要了么?  这世界上唯一能给她温暖的人,怕是只有莫子冥了,安馨感激的点点头:“好。”  不顾众人猜忌的眼光,在莫子冥的搀扶下平静的朝门口的方向走,不甘的放眼找寻,却早已找不到楚凌夜的身影。  他身边有他所爱的女人相陪,只注意到那美人儿的快乐,怎么还会听到她的痛苦?  这样也好,反正她也不希望被他看到她出丑的狼狈样子。  “真是矫情做作,没见过谁咳嗽起来要死要活的。”花偲盈上了马车,似是无心的娇嗔一句。  楚凌夜漠然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花偲盈用眼角余光暗暗窥了楚凌夜一眼,见他没反应,继续说:“王爷,她既然和莫子冥那么好,为什么当初不干脆嫁作了他呢?我和你的婚礼就这么被她破坏了,真是……”  “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楚凌夜忽然打断花偲盈的话,没掩饰声音里的冷意。  “没,没有啊。”  看着他阴黑的脸,花偲盈知道触怒了他,声音娇怯而委屈:“人家好不容易才找到周叔,不是想给王爷个惊喜么?”  他曾与她约定过,不准与他在人前表现的太过亲近,她知道他的性子,自然是不敢违逆的,可是今天见到他在众人面前搂着安馨,她立刻就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我们现在就去见周叔。”楚凌夜漠然瞥她一眼。  毕竟是安馨破坏了他们的美满婚姻,花偲盈背后说安馨坏话,他也当做是她在乎他的表现。  可刚刚在大厅里,那个小女人偎在他怀中,借此刺激花偲盈的时候,他非但没有觉得反感,心中反而有种莫名的喜悦,甚至就想那样一直不动声色的看她那样下去……  直到花偲盈附在他耳边,告诉他,她找到了周叔。  他当时心里只有他的茹茹,其他的人和事本该什么都不在乎了,然而,在看到莫子冥亲近搀扶她的一刻,心里还是涌起一种强烈的躁动。  ……  “莫公子,我口渴的厉害。”  走出雅阁一品,安馨倏然淡淡的说。  “馨儿,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弄些茶水来。”  莫子冥叮嘱了一句便快步跑远了。  安馨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低声呢喃:“莫公子,谢谢你。”  自己下了石阶,缓缓向前走去,不是口渴,只是想法支开他罢了。  “呵,丢人现眼都丢到这里来了。”  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安馨微微怔了怔,没回头,但她能想象的到站在她身后的楚娇婉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楚娇婉快跑两步,双臂张开,挡在安馨面前:“嘿,想就这么一走了之?是王兄让你来的吧?你怎么就不问问他为什么突然把你这个见不得光的贱女人带出来?” 有孕在身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安馨的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过去的三晚你都住在哪里?做了什么?”“让我想想……”楚凌夜故作冥思苦想状:“第一晚是在酒楼,只顾喝酒,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第二晚、第三晚似乎都睡在商铺,除了计划生意的事情以外似乎并没做什么。”“那就好。”安馨笑,笑到小脸皱起来,五官都分辨不清楚。现在她知道那天程雨馨说楚凌夜在她家过夜是故意欺骗她了,那个精明的女人正是看准了她和楚凌夜之间的感情有了裂痕才会见缝插针、那么明目张胆的想拆散他们吧。安馨想说关于程雨馨的事,然而对上楚凌夜眼底那汪澄澈,她知道那是多余的。十一年了,她和他的感情跋山涉水、历经坎坎坷坷,外界的一切都不曾将他们拆散,而程雨馨,那个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她即便高明的布了局、算准了一切,却忘了现在他们彼此信任。外界的挑战只会使他们的感情越加坚固。她在笑,像一朵盛开的桃花,美的令他心动,然而这时的她还不够完美,因为她脸色苍白,这几天应该都没睡好……心中无声的浮起丝丝歉意,楚凌夜轻手抚在她脸上:“乖,闭上眼。”倏的对上他眼中那丝异样,安馨失惊:“怎么了?”“送你一个惊喜。”楚凌夜轻笑:“你会喜欢。”“哦。”安馨紧张的合上眼睑,他是要送她礼物么?鼻端萦绕着自然的薄荷清香和淡淡的烟草气息,安馨闭着眼能清楚的感觉到楚凌夜温热的气息吹下来,羽毛般轻抚着她的鼻梁、眼睑……敏感的颈部倏然传来一阵清凉。“啊!”安馨惊的轻哼出声,睁开眼,入目的莹泽璀璨瞬间令她噤声。是条项链,精致的纯手工黄金链条下吊着个心形吊坠,吊坠的中心镶着块椭圆形的红宝石,凝红纯郁,像是一大滴鲜血,仿佛随时都会滴出来。“好美!”安馨惊呆了,小心的将吊坠捧在手心:“是送我的么?”“……”楚凌夜呆了呆,笑道:“当然,不喜欢?”安馨下意识的将吊坠攥在手心:“喜欢。”楚凌夜浅眯着凤眸,语气半分玩味、半分认真:“买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看不上它,因为这么平凡的饰品怎么配得上我的茹茹?”“楚凌夜,你可真能花言巧语。”她努着小嘴,撒娇的在他胸前重重捶了一记:“这份礼物我收下了。”其实她清楚他的话并不夸张。她爱他,所以总是将他奉若神祇,在她眼中他便是完美无瑕的,其他的男人都无法与他相比。而今她知晓他是爱她的,那么她纵然是平凡的,在他眼中或许也是美的独一无二。“晚饭还没吃吧,去酒楼吃。”楚凌夜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她开心,他的心情也无比舒畅。“嗯。”安馨点头:“不过,等一下,盒子给我……”仿佛忠诚的将军接到了某种命令,楚凌夜想都没想就在口袋里取出那个盛放项链的盒子,还没来得及问已经被她轻轻巧巧的夺过去。他送的礼物她都喜欢。可是这样贵重的东西戴在身上她会感觉沉甸甸的,会有一种无形的心理压力。“闭上眼,不准偷看!”安馨微笑着命令。楚凌夜眉峰轻耸,沉默的闭上眼。小心翼翼的摘下项链,仔细的放回盒子里,将它放进衣橱的最深处,连同那本日记和他送的玉佩小心的保管在一起。……包间里满是玫瑰花香和酒精的香醇,璀璨的水晶吊灯映射着五彩缤纷的光芒,映入安馨迷离的眼中化作斑驳的光点。周围的一切在眼前都变得恍惚不清,现在的安馨能分辨出的也只有手里的酒杯和对面的楚凌夜。“凌夜,为我们的爱情重获新生干杯。”嘴里是含混不清的音节,她右手举着杯子,里面透明的浆液随着她发颤的小手不住摇曳。这次轮到了楚凌夜喊停:“茹茹,我们不喝了,你醉了。”“我没醉,再喝嘛,凌夜,陪我喝……”仰头,大半杯白酒喝凉水似的灌下去。“咦,你怎么不喝,人逢好事千杯醉。”“这么高兴,多喝点没什么的,是不是呢?”她眯着微红的双眼,纤细的两指捏着剔透的空酒杯,隔着一张餐桌的距离对着楚凌夜不住摇晃。是,人逢好事千杯醉,确实值得高兴……可是这些分明是刚来时,她不肯喝,他用来说服她的言语啊!怎么这个女人一沾了酒就收不住,一开始还是委婉羞涩怎么都不肯多喝,到后来竟然劝着他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现在的楚凌夜悔得肠子都青了。“好,你不喝是吧,呵呵呵呵,楚凌夜,你不喝我自己喝……”纤细的小手抓过手边的酒壶,“咚、咚”的就往酒杯里倒。“够了。”“茹茹,够了!”楚凌夜终于看不下去,拧着眉头站起,两步走到安馨座位旁,用力从她手中夺下酒壶:“我们回府。”怎么就没看出这女人是个喝酒不要命的主!抓住她手腕,想拉起她,却被她用力甩开:“喝完再走,别浪费。”楚凌夜墨眉深蹙:“……打包。”俯身,两条修长的手臂分别自她腿弯、颈部之下穿过:“乖,我抱你回去。”匀稳的将她横抱而起,刚迈开脚步,却见她抬起小手,将手里那大半杯酒朝他头顶一股脑的浇下去。“嘶!”冷意和着酒的芬芳骤然袭来,楚凌夜高大的身子明显的颤了颤抖,低着头不满的凝着怀里的她。“呵呵呵,你不喝,我就灌你喝,呵呵呵呵……凌夜,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呢?你不高兴了是不是?”她在笑,笑的这么灿烂、这么无邪,醉了的她,更显的憨态可掬,面对这样一个女人楚凌夜还就算有再大的不满都得硬生生吞下去。“我……高兴!”无声的深吸了口气,单手抱紧她,腾出右手夺下她手里的空杯放在桌上:“你需要休息。”横抱着她,神色凝重的走出包间去。“公子,请慢走……”门口的侍卫礼貌的说着,抬头望见楚凌夜的脸,不由怔住:此刻这个男人发梢、脸颊还滴着的酒液,却显然是太在意怀里的女人,竟然都没有腾出手来擦拭一下。随着稳健的脚步声,楚凌夜在他身边走过去,他才回过神:“公子,你看样子也醉了,方便驾马回去么?我们这里有房间……”“那帮我开间房。”“哦,好,公子,请跟我来。”……楚凌夜抱着安馨走进房间时她已经睡着,右手紧攥着他胸前的衣裳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婴儿。这个小女人今天是真的醉了。在她红晕的脸颊轻吻一下,小心的将她放在床上,为她换上睡衣、盖好薄被,长舒了口气,轻步走进浴房。约一刻钟后……楚凌夜推开浴房的门,下意识的向床上望去,只见那条浅红色的薄被凌乱的堆在她原先所躺的地方,她的人却已经不在。“楚凌夜!”某个角落倏然传来那醉意朦胧的声音,楚凌夜循声望去:“醒了?”安馨盘膝坐在厅中的椅榻上,抬头望着楚凌夜,通红的两眼微眯着,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中了邪似的不说一句话。她的脸比刚才还要红、眼神也怪怪的!“怎么了?”楚凌夜紧张的走到她面前,右手轻覆在她额头:“哪里不舒服?”“没有,你洗澡的声音吵醒了我。”安馨咬着gan燥的嘴唇,目光呆滞的盯着他的脸,用力的咽了口涎液……眼前是这张熟悉的脸,还是这么英俊帅气,他刚刚沐浴过了,身上还带着雨露般的潮湿气息,如同一副刚完工的水墨画,这么清新、这么魅惑、这么令她恍惚无措!掌心传来的温度,刚刚好……楚凌夜长舒了口气:“不发烧,应该没事,以后少……”楚凌夜话还没说完,脖子已经被她柔软的双臂chan住,她通红的脸凑上来,小嘴贴在他精美的脸颊:“凌夜,我yao。”娇柔的、醉意的声音,令楚凌夜全身su软,还没在惊愕中回过神她曼妙的身子已经贴在他身上,左手仍然勾着他脖子,不安分的右手开始向下fu。摸他还沾着水珠的胸肌。她在you。惑他!楚凌夜印象中这还是他的妻子第一次这么主动、这么放纵。虽然有些不适应,虽然她的动作这么生硬、这么笨拙,却还是轻而易举的就令他呼吸紧张……全身上下只在腰部裹着一块白色浴巾,隔着她单薄的睡衣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柔软与美好,体内突地就像窜起阵阵热焰朝着某个敏感部位聚集。象征着男xing的部位,迅速胀大、坚ying,楚凌夜的呼吸已经开始急促。“凌夜,你是木头么?”“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我yao,给我……”酒精的麻醉令安馨忘记羞耻、忘记收敛,原始的yu。望挣脱了枷锁,彻底的放纵、奔腾,她紧贴着他喷着酒气的嘴巴不停亲吻他菲薄的嘴唇、刚毅的下巴。小手放肆的沿着他的胸膛游移下去,解开那条浴巾,再向下,直到攥住那zhi热的、立体的巨shuo。“啊!”虽然神志不清,但这时安馨还是意识到了什么,脸涨的更红了。楚凌夜的身子猛的战栗,过了半响唇齿间才迸发出zhi热的闷吼:“好……安馨,你别后悔!”后悔?浑噩的脑海中倏然闪过一丝惶恐,这时楚凌夜刚劲的手指已经垫在她下巴上,将她的脸抬起来。“我!”想说什么,干燥的双唇刚启开他xing感的双唇就覆了下来,湿软的舌娴熟的自她贝齿间穿过,卷过她香甜的舌疯狂的shun嗜。 rou。躏起来。瞬间变得压抑,安馨艰难的喘息,她全部的世界里只剩下她沉重的呼吸和他身上魅惑的薄荷清香,仅存的一丝理智瞬间被抽空。这样的她美好的简直令他抓狂量。“嗯!”楚凌夜嗓子里发出低低的沉吼,褪去她的睡衣,粗粝的大掌缓缓摩擦着她姣好的xiong线,贪婪的向下游走,隔着xie裤上那层薄棉布用适当的力道在她两。tui间摩挲。“呜!”醉意和qing。愫被无限放大,安馨双手紧抱住他腰部,开始主动的xi。吮他的舌尖。怀里的她在轻微的发颤,楚凌夜能清晰的感觉到她有了反应,然而他想要的不止这些……不满足的手指挑开她的可爱的白色xie。裤,用食指和中指捏弄、tiao。逗着那两片羞涩的、湿润的花瓣。“啊!”“哦!”仿佛有无尽的电流快速传遍全身,安馨的身子开始不听使唤,虽然醉意朦胧还是条件反射的合上双。tui。“怎么不听话呢?”楚凌夜松开对她的吻,薄唇抵在她鼻端,轻而易举的就再次将她的腿分开,修长的手指分开那两片花瓣,柔软指腹压在粒那敏感的肉芽上。“嗯!”安馨明显的颤抖起来,下一秒,身子一震,已经被他推倒在椅榻上。酒意在这瞬间汹涌而来,她感觉到天旋地转,连他的脸都看不清楚。楚凌夜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手指开始变本加厉的在她最敏感的地带rou。躏、碾压,同时低着头,邪肆的看着自己手指下这令他疯狂的一幕……酒意夹着过浓的qing。欲像不灭的火,把安馨的脸烤的血红一片,她睁着迷蒙的两眼,想蜷缩起来不让他看见,可是不争气的身子非但没有收敛,那里反而不断的释放出爱的液体。“小女人,真想爱死你。”楚凌夜再也容忍不下去,甚至连她的xie。裤都来不及脱下,将那片薄棉捏弄成一条细线挪到她腿根无法阻碍他的地方,ju大的男xing随之融入了她的shen子。他从来没有一次这样迫不及待过。醉了的,更像是他。“噗、噗、噗……”舒软的椅榻发出有节奏的shen吟声,楚凌夜右手捉着安馨两只小手,举过头顶,摁在椅榻靠背上,左手紧握住她纤细的腰身,每一下都撞入她最深处。安馨脸颊滚烫,双眼被热浪蒸的睁不开,炙热的体内释放出的热潮,化作羞涩的液体不断的被他带出,将椅榻的那一片染上一大片云彩。“哦、哦,嗯……”豪华的大房子里回荡着湿腻的声音,许久许久。“喜欢在里面还是外面?”楚凌夜俊美的脸悬在她正上方,额头渗着细细的汗珠。安馨恍惚:“嗯?”“she……在你里面,还是外面?”楚凌夜挑眉,这个女人非要她说的太清楚才会明白。“……”安馨瞧着他,这时是不说,接下来便是想说也说不出,因为他开始疯狂的在她身上冲刺,禽兽的像是恨不得将她碾成一张薄纸。她像是溺了水,窒息了、忘了呼吸,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的自她体内chou离,炙热的浆液自他那里喷薄而出,成股的落在她xiong部至腹部光洁的肌肤上。这瞬间安馨闻到一种奇怪的、仿佛消毒水的味道。他竟然选择了在外面,他不是一直喜欢在里面的么……安馨胡思乱想,疲倦的身子瘫躺在那里,四肢百骸都没有一点力气。“才一次就累成这样?”楚凌夜的声音在上方传来,安馨眼睑颤动,恍惚的睁开眼,迟钝的大脑都没有时间去思考他话中的意思她瘫了似的身子就被他横抱起来。可是就在不到三秒钟后他又将她放回了椅榻上,这一次是面朝下趴着,双腿弯曲,憔悴的跪在地毯上。虽然地毯很厚、很暖,可是安馨还是出了一身冷汗,因为醉酒、因为疲惫她声音含混不清:“你想干什么?”“gan你……”“换个姿势,再来一次。”楚凌夜邪肆的笑,在后面分开她双。tui,还没褪下的jian。挺缓缓挤入她泥泞的shen子。“早说过了,别后悔。小女人,这就是you。惑我的下场。”……七日后。安馨坐在诊所的椅子上不安的打量着四周,她以前得过一场病,每半月都要来往诊所跑,从那以后她每来到诊所心里都会异常紧张。“吱!”右前方的门打开,一个中老年妇女走出来,望见安馨,笑了笑:“安馨,让你久等了。”郑大夫这么一笑,安馨心里放心了许多:“郑大夫,我的胃没事吧?”“胃没事。”郑敏走到安馨面前:“怀上了。”安馨心里“咚”的一声,定定的看着郑敏:“郑大夫,什么?!”郑敏轻轻拍了拍安馨的肩膀:“安馨,恭喜你,你有孕在身了。”这次安馨听得清清楚楚,她惊魂未定,还在发懵,身侧忽然传来一道磁性而熟悉的男性声音:“有孕在身了?多久了?……谁的?” 原来她竟然是她的生母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这次安馨听得清清楚楚,她惊魂未定,还在发懵,身侧忽然传来一道磁性而熟悉的男性声音:“有孕在身了?多久了?……谁的?”是他!虽然这种事没什么好隐瞒的,但这样的场景下被他撞到,安馨心底还是升起强烈的不安感。“这么紧张……真不是楚凌夜的?”伟岸的男子走过来,深黑若夜的双眸紧盯着安馨的脸似乎在找寻什么,她忽然心慌,仓促的向后退了一小步:“我不紧张,莫子冥……”该怎么答复他呢?置之不理?还是说她确认孩子就是楚凌夜的?这样的问题,原来无论怎么回答都是尴尬……光线黯淡,然而莫子冥还是清晰的看到她眉心间轻皱起的细纹,像是阻挡在他与她之间的隔阂,纵然看似这么浅,他却永远也无法逾越。他腿长步子大,虽步伐不快但转眼间就到了安馨面前,低头,近距离打量着她:“我开玩笑的,别当真。”此刻的他语气温柔、目光平和,安馨恍惚有种异样的错觉。从前他对她总是那么温柔、那么关切,就仿佛她是块易碎的宝贝,可是自从她和楚凌夜重归于好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阴郁、变得陌生可怕、变得令她不敢接近。现在是她的莫子冥又回来了么?“馨儿,恭喜你。”莫子冥轻笑,弯弯的嘴角轻翘起好看的弧度。安馨也笑:“谢谢。”“呵呵,安馨、莫大夫,哦,现在应该称你莫老板才对,你们慢聊,我还有点事不陪你们了。”莫子冥以前就在这家诊所当大夫,郑敏知道他和安馨的事,给安馨把完脉确定没事后便离开了。“嗒、嗒、嗒……”清脆的脚步声在空寂的走廊里渐渐远去,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气氛有些僵持。“咳!”安馨轻咳。“抱歉。”莫子冥轻轻皱眉,用力将指间的烟袋捻灭:“差点忘了你肺不好。”安馨平静的笑了笑,右手下意识的抚了抚自己的小腹。比起平常人她或许是生命短暂,然而她已经知足了,况且现在上天又赐给她这个小生命,今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会好好珍惜。眼前这个小女人小手捧着还没隆起的腹部,笑的满足、笑的温和,笑的这么美,说明她是多么喜欢这个孩子啊,莫子冥不免心酸,连笑都显得沧桑:“馨儿,从前我总觉得自己还有机会,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认识到这都是命,不该属于我的强求不来,所以我想开了。”他话里的意思,安馨明白,抬头望着他,会心的笑:“莫子冥,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我为你高兴。”“呵呵。”莫子冥墨眉轻挑:“安馨,这句话我怎么就觉得像是讽刺呢?”安馨语塞,莫子冥细细看着她,过了半响才郑重的说:“过去的事我对不起你,别怪我。”“我没怪你。”安馨扁了扁小嘴:“莫子冥,上次的事多亏了你帮忙,我还得谢谢你呢。”那天她去他商铺找他借钱,他当时情绪很不好,泄愤的将她羞辱了一番后将她赶了出去,后来他还是妥协了,在紧要关头让莫伯母送去了一笔救命钱。安馨其实清楚,莫子冥那样对她全都是因爱生恨。是浓到极处却又无处宣泄的爱令这样一个睿智冷静的人失去了理智,而他即便是在那么失控的情况下也没有真正的伤害过她。莫子冥若有所思的看向前方:“不用谢我,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你。”“哦?为了谁呢?”安馨笑呵呵的看着他的侧脸。目光余角里是安馨微笑的脸,不用去细看莫子冥也能想象出她的表情和目光,她总是这么好奇、这么可爱,曾经的他一度的想将这样的她留在身边,以为只要自己坚持就能打动她、就能这样拥有她一辈子……可当时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他这一辈子竟然这么短暂,甚至连多看她几次的时间都没有了。“为了我自己。”莫子冥长舒了口气,清澈的目光缓缓看向她:“馨儿,你的宝宝一定很可爱,真希望能等到他(她)出生的那一天。”这席话明明说的很平静,安馨脑袋里还是“嗡”的一声,看着他,恍然无措……他知道了自己的病情?!“莫老板,王大夫请您过去一趟。”男学徒的声音这时在走廊深处传来,莫子冥回头对他打了个手势,笑道:“馨儿,我有点事,你保重。”安馨恍惚的攥紧手里的手绢:“莫子冥,你也保重。”依稀看到他点了点头,似乎说了句什么,然后就是稳健的脚步声响,他的身影在眼前远去,渐渐的溶在走廊深处的阴影里,安馨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对着那模糊的背影大声说:“莫子冥,只要你坚持一切就都会过去。你记住无论历经什么痛苦你始终不是一个人,我永远会站在这里守护你。”这些是当年他对她说过的话。那时的她身患绝症,每天都在痛苦与煎熬中度过,有一次她去检查身子时咳嗽的太厉害昏倒了,醒来时莫子冥在床边紧握着她的手说了这席话。安馨深深记在了心里,并且坚持了下来,以后的生活里遇到再大的风浪都用这句话来安慰、激励自己。脚步倏然止住,莫子冥喉结轻微的滑动,在原地怔了足足三秒钟才迈开坚定的脚步向前走去。会的,馨儿,我会坚持下去。你可知过去的一个月里我曾应为你而变得颓废萎靡?莫子冥,祝福你……安馨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迈开脚步。几乎是刚出了诊所大门安馨就看到了站在那棵白杨树下的女人,不由走过去:“安伯母,你怎么在这里?”“我来找你啊。”安雅蓉雍容的笑笑,迈着优雅的步子迎过来:“刚才去楚王府里找你,他们说你在这间诊所看病,我正好在附近就顺便过来看看你。馨儿,大夫把脉说怎么样?没什么事吧?”“没……”安馨脸颊发烫,不自觉的低头看向自己腹部。安雅蓉察言观色:“怀上了?”“嗯。”安馨点头。“呵呵,这可是喜事啊,馨儿,我可得给你好好庆祝庆祝。我一个做丝绸生意的朋友那里刚进了一批丝绸,我带你去看看。”话还没说完,安雅蓉高兴的抓住安馨的手拉着她就走,安馨不好推辞,只得跟着安雅蓉上了马车。“有了孩子以后就要加倍注意,尤其前两个月是最需要小心的时候……”安雅蓉看起来很兴奋,不停的絮叨,直到马夫驾起马车后话才少了些,安馨忙插话:“安伯母,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也没什么,就是好久不见了忽然很想看看你。”安雅蓉温和的声音传来,安馨随和的笑笑:“安伯母,说心里话,我也有这种感觉呢。”安雅蓉并不是那种有亲和力的女人,甚至和她的公公楚震东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按道理讲安馨该敬而远之才对,可是每次与她见面安馨心中都会有种异样的亲近感,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投缘吧。……“典妆”布店位于城的中心地带,从装饰到排场都透着种古韵,店主是个憨厚的男子,得知安雅蓉来热情的出门迎接:“安姐可是稀客啊,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这位美女是?”“馨儿。”安雅蓉冲安馨笑笑:“没外人。”“呵呵,安姐这么说那就不是平常关系了。”店主笑容可掬的看向安馨:“馨儿,我店里的布料你相中哪块随便拿,全给你免单。”安馨笑笑,正不知道怎么客套,安雅蓉已经轻嗤:“瞧你说的,我们又不是打劫,老五啊,我和馨儿在你店里逛逛,你一个大男人就别掺和了。”“好,好,安姐,我的店就是你的店,这里的东西随便逛,随便拿……”店主笑呵呵的闪在一旁,安雅蓉拉着安馨走进去,低声说:“十几年的老朋友了,人忠厚实在,说话从挺不拐弯抹角……咦,这块布料不错,我给你比比吧?”服装店有上下两层,走到二楼的时候安馨看上了一条蓝色裙子,眼尖的店员眼疾手快,立马在衣架上拿下来:“小姐,你很适合穿蓝色,这款是我们刚做好的样品,贵气又不张扬,您可以穿上试试,试衣间在那边。”“好,谢谢。”安馨接过,在店员和安雅蓉的陪同下走进了试衣间。约几分钟后,她穿着新衣走出来时,店员的眼睛都要瞪了出来:“真美……小姐,这件衣裳穿在您身上简直漂亮极了呢。”“你可真会说话。”安雅蓉浅笑,打量着安馨:“馨儿,这款衣裳真的挺适合你的,买下吧。”“嗯,我先换下来。”安馨转回身去,正要往试衣间里走,这瞬间身后忽然传来安雅蓉一声惊呼:“等等!”安馨转身,只见安雅蓉神色紧张的站在原地,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左肩,安馨诧异:“安伯母,你怎么了?”“馨儿,你……你肩膀上的伤疤怎么来的?是自己……”强烈的情绪如潮水般袭来,安雅蓉激动的连话都无法说清楚。见安雅蓉似乎身子不舒服,安馨顾不上换衣裳,担忧的走到她面前:“安伯母,你还好吗?哪里不舒服么?”现在的安馨就站在她面前,她肩头的伤疤安雅蓉看的越加清楚,那片伤疤并不显眼,却像是尖锐的针芒不停的刺痛安雅蓉的双眼,她声音明显的颤抖:“我问你,你肩膀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难道安伯母对伤疤过敏?安馨耸耸肩:“我记事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应该是很小时候的事了吧。”话音落下安馨看到安雅蓉的嘴唇颤了颤,似乎想说什么却艰难的喘息着说不出来,安馨担忧:“安伯母,我带你去诊所看看吧。”安雅蓉深吸了口气,自顾自的问:“你是不是有个妹妹或者姐姐?”安馨呆了呆:“恩。”“你俩是孪生姐妹?”安雅蓉向前走了一小步,本来就离安馨很近了,这样一来身子几乎和安馨贴在一起。这一刻安馨心头忽然涌起种强烈的感觉,愕然愣在原地,木木的说:“是……你怎么知道?”“她的右肩上也有个类似的伤疤,你们两个如果并肩站在一起这两个伤疤正好会合成一个心形,是这样么?”质问的声音近距离的传入耳中,安馨几乎傻了眇。那还是去年夏天的事,她意外的看到了姐姐右肩上那个伤疤,她好奇的与姐姐并肩坐在一起,两个伤疤真的会合并起来,那时在场的陆骁还说像个拳头大小的心形。可这件事没有第四个人知道啊,安伯母怎么会……“馨儿,告诉我,我说的对么?”安雅蓉焦急的质问声再次传来,安馨咬了咬嘴唇,如在梦中:“对!”“馨儿……”安雅蓉的眼圈瞬间红了,一把将安馨搂住,声音哽咽而颤抖:“馨儿,为母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安馨懵了。安伯母是她母亲?她一出生就将她和姐姐残忍抛弃的母亲?“馨儿,难怪我看到你第一眼开始就觉得你这么亲啊,原来你就是我女儿,二十四年了,妈每时每刻都在想你们啊,馨儿,乖,让为母抱抱,让为母好好抱抱。”二十四年……是,她今年二十四岁!安馨木木的看着前方,只感觉到安雅蓉将她越抱越紧,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她是在大杂院长大的,对母爱和父爱不是没有向往过,可是自懂事的那一天起周围的人就告诉她:她的父母抛弃了她、这辈子都不会要她了,而今……她知道她的母亲是安雅蓉,这个和她现在的公公楚震东有过一段暧昧过往的ji女!这是真的吗?让她怎么接受?安馨轻推了推安雅蓉:“安伯母,我有点不太适应。”“你叫我安伯母?”安雅蓉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她:“馨儿,你不信?”安馨局促不安:“不是不信,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安雅蓉打断:“我们这就去滴血认亲,馨儿,这件事绝对不能不明不白。”安馨都来不及做出反应,右手就被安雅蓉拉住,向外就走,安馨着急,用力将安雅蓉拉住:“安伯母,你总得让我换下衣裳吧。”安雅蓉自嘲的笑,这一激动什么都顾不得了。……看着碗里的两滴血慢慢融合。“呵呵……”大夫笑呵呵的:“刚来的时候我听你一直叫她安伯母,以后该改口了,她是你亲生母亲。”虽然是预料内的事,但得到了证实后安馨还是有些无措。安雅蓉一直都在打量她,她心情大好,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此时见她心神不宁,关切的询问:“馨儿啊,你不高兴么?”“没有。”安馨鼓起勇气:“娘,我想知道,我父亲是谁?”“是你……”话说了一半安雅蓉明显的顿了顿:“馨儿,这件事我先不能说,唉,我当初做梦也想不到会出这种事,真是报应啊。”安馨心酸,主动拉住安雅蓉的手:“娘,过去的都过去了,你就别自责了。”“嗌,馨儿,你可真善良,好孩子,好孩子,唉!”母女重逢说不上的亲热,两个人出了诊所,一起吃过午饭又在附近的街上逛了许久,临别时候安雅蓉执意要亲自去送。回到楚凌夜的府邸时已是傍晚时分。橘红色的马车缓缓停在院外,告别过后,安馨掀开门帘,刚下去安雅蓉的声音却在车窗里传来:“对了馨儿,你有孕在身的事凌夜还不知道吧?”安馨转身望向马车中:“嗯。”“呵呵,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什么意思?安馨这次真的摸不着头脑了:“娘?”安雅蓉恍惚回过神来,神色倏然变得郑重:“馨儿,一定要答应我这件事先别跟凌夜说。”安馨更懵了:“为什么?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呵呵,也没什么,就是你先别跟凌夜说就对了,馨儿,你注意身子,我改天再来看你。”车夫驾马拉动车子,转眼的功夫这辆橘红色的马车就在眼前消失,而安馨耳边却仿佛仍然回荡着安雅蓉离开前的那几句话。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其实虽然安雅蓉今天表现的很高兴,但是安馨还是能察觉出她有什么事在刻意隐瞒她。是什么?这与凌夜知不知道她怀了孩子又有什么关系?这一天安馨得知自己怀了孩子、又与失散了二十四年的母亲重逢算是双喜临门了,然而她非但高兴不起来反而有种很不好的错觉。可又能有什么呢?安馨啊安馨,是过去的生活太压抑了,一旦幸福降临就反而不敢相信、不敢接受了吧。仰起头对着夕阳深深吸一口气,将疑虑抛之脑后,大步走进院子。侍女跑过来禀告说王爷很忙,晚会会回来的,让她先吃饭。安馨笑笑转身回到卧室,慵懒的斜倚在椅榻上看着院子里那一大片新绿,恍惚的她仿佛看到楚凌夜、她、还有他们的宝宝在绿茵地上嬉戏玩耍的情景。不觉间就睡着了。第二天早晨还是被鸟叫声吵醒的。“烦!”不满的嘟囔了一句,安馨首先意识到的是鼻息间的芬芳,睁开眼才发现枕边正放着一支红玫瑰,带刺的枝干上的刺都被拔掉了,只有几片新叶和娇嫩的花蕾绽露在外,轻柔的贴合她的脸颊。他昨晚回来过!“凌夜,凌夜?”她坐起来,可是没有回音。右手边的被窝里依稀还有他身上的余温、还有那种淡淡的、他身上才有的薄荷馨香。这才想起这些天他每天都早出晚归。昨晚回来和今早离开他一定都小心翼翼的刻意没有吵醒她……安馨心里高兴的,两手捧起那束玫瑰用力的闻了闻,幸福的痴笑:“凌夜,我们晚上见。”……因为是需要注意的特殊时期,安馨特意吩咐下人为自己做了份营养早餐,吃过后几乎是端着茶杯刚从膳房里走出来,她就看到了从门口走进来的楚震东。安馨觉得很意外,因为楚震东不是一个人,紧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她的母亲――安雅蓉。安馨明显的迟疑了片刻:“楚震东,安伯母,你们早。”“呵呵,馨儿啊,早。”楚震东走向前:“凌夜不在家吧。”自从认识楚震东的第一天起他对她说话就很温和、很慈祥,安馨本来习惯了,可是此刻的他明明亦是温和的、慈祥的,安馨怎么还是觉得怪怪的?莫名有些不安,安馨停下脚步:“凌夜不在,王爷,你找他有事么?”“没事,馨儿啊,没事……呵呵。”既然没有事,为什么会这样反常?安馨错愕的看着楚震东,只见他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这样的目光太亲近、太慈和,看起来这么陌生,安馨却又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馨儿,昨天回去以后我想了一整晚终于想通了,所以……今天一早我就找到震动。”安雅蓉走过来,轻轻拉住安馨的手:“馨儿啊,昨天你不是问你父亲是谁么?我今天把他带来了。”什么?!安雅蓉的声音并不大,安馨却感觉到有什么在耳边“轰”的一声炸开,脑袋里嗡嗡作响,右手中的茶杯“啪嚓”摔在地上,在脚边化作无数碎片。艰难的汲了口气,安馨勉强找回一些残缺的意识:“娘,你……说什么?!”明显的感觉到安馨的手在颤抖,安雅蓉心如刀绞,用力攥紧安馨冰凉的小手,忍痛说:“馨儿,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你必须得面对事实啊,我也想过瞒着你,可是你和凌夜这种事……唉!”安雅蓉没法说完,安馨还是听得心悸,周围的一切都仿佛扭曲起来,化作一个巨大的黑洞,毫不留情的将她吞噬。 楚凌夜,我不爱你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她宁愿真的有个黑洞令她可以钻进去,彻底的灰飞烟灭。“馨儿,你怎么了?你别吓为母,说句话好吗?”耳边传来母亲焦急的声音,像是在梦里,又像是在另一个世界,安馨木木的站在原地,仿佛一具被抽走灵魂的躯壳,连嘴唇、连指尖都颤抖。“唉,馨儿,难怪从见到你那天起我就感觉跟你这么亲,原来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楚震东的颤抖的声音传来,每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精准的刺中安馨滴血的心房,她呆滞的朝他看过去,他在看她,眼里含着泪雾,目光还是像刚刚那样这么亲近、这么慈和量。这瞬间,安馨忽然想起来了,有一次她看到楚震东看楚凌夜时也是这样的目光,一个慈父看自己疼爱的儿女的目光……她的公公,是她的亲生父亲!这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残忍、更讽刺的事么?安馨不知怎么说出了这句话:“楚震东,我凌夜之间算什么?”“他是你同父异母的王兄,馨儿,你们骨子里流淌着同样的血!”这样的答复如一句锥心蚀骨的魔咒,令安馨灵魂都颤抖。“咳咳咳!”空气里所有的氧气似乎在这瞬间全部被抽空,她憋闷的厉害,仅有的一片肺根本无法支持呼吸,低低的惊呼一声,颓然蹲坐在地。安雅蓉忙将她扶住:“馨儿,你没事吧,你可别吓为母啊。”楚震东也吓坏了,慌张的跑过来:“馨儿,你可别想不开,用力吸气、吸气!”耳边是焦急的呼喊声,落入安馨耳中却是这么恍惚、这么虚浮。身子微颤,她感觉到自己被抬起、放在了椅榻上,然后有两只手不停的在她肺部捶打、按压,过了好久她才恢复清醒,睁开眼,映入视野的是安雅蓉憔悴的泪脸。“馨儿,你可把为母吓死了。”安雅蓉舒了口气,看着安馨苍白的脸,泪水直往下掉:“都怪我,当年如果不是我因为自私把你们姐妹俩丢掉的话就不会出今天这种事了,馨儿,有什么事都怨妈,你自己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唉!”楚震东在一旁直叹气。当年安雅蓉跟他分手的时候已经有孕在身了,他以为她一定会把孩子流掉了,可谁知道时隔多年竟然会闹出这么荒唐的一幕。他和安雅蓉或许都还好说,可是馨儿和凌夜该怎么面对?!安馨支撑着坐起来,呆呆的看着前方那个鱼缸:“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这……”安雅蓉和楚震东做了个眼神交流:“也好,可是,馨儿,无论怎样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放心吧,娘。”怎么会想不开呢?她的命是姐姐给的,她就算想寻死都没有那个权利。安雅蓉和楚震东又苦苦叮嘱了几句,这才踟蹰离开。安馨用力支撑这椅榻靠背,缓缓站起:“王爷。”楚震东猝然止步,转身看着这个摇摇欲坠的女人:“馨儿,怎么了?”“我求你件事。”高大的身子微微颤了颤,楚震东眼中流露出浓郁的自责和怜惜:“馨儿啊,你有话就说吧,能做到的为父一定尽力做。”安馨艰难的深吸口气:“我求你这件事一定要瞒着凌夜。”“这个。”楚震东面露难色,看着安馨直叹息:“我知道你和凌夜恩爱,可这是不对的,你们结合是有违人伦的啊,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了,你们必须……”后面的话楚震东说不下去,当年还是因为他不同意楚凌夜和花偲盈在一起而强行逼迫楚凌夜娶了安馨,后来两个人经历了风风雨雨,现在的感情有多好他看在眼里。可是事到如今,这样的晴天霹雳令他完全失去了主意。“我知道!”安馨咬牙,肺腑里又苦又涩,仿佛要泣出血来:“我和凌夜是不能在一起了,我一定会离开他,但请你别告诉他我和他的血缘关系!”nie。情!luan。伦!如果这一切都是上苍给她开的玩笑,既然这都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那么,所有的罪、所有的包袱就让让她一个人来背好了。原来她是怕凌夜知道了真相会难以承受……楚震东心中纠结万分,沙哑的劝了安馨两句,和安雅蓉一起走出去了。“吱!”主房的门被关上,安馨木木的站在原地,透过窗看着窗外,只感觉院中草坪上那一片绿像是汪洋般压下来,令她窒闷气结。艰难的挪着脚步走出去,没有方向、没有目的的在院子里逛。风很急,将单薄的裙子吹拂起来,可是怎么不觉得冷呢?她是走了多久了?像个被上了弦的木偶似的,不停的走、机械的走,不觉的累、不觉得苦,连走到哪里都不知道。膝盖忽然撞在了前方的石碑上,安馨单薄的身子随之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机械的想爬起来,抬头间,望见石碑上那张熟悉的画像,手脚瞬间就像软了似的,怎么也起不来。这是她的墓碑。一年前楚凌夜以为她死了,所以就为她在这里立了碑,后来虽然她回来了,他却一直没有平掉。他说,这块墓意味着他与她的爱情死过一回,可以时刻提醒他要好好待她、好好爱她,不然他在她心里就真的死掉了。安馨忽然想,当年的她如果真的死掉了也好……这样姐姐就不必为她献出一片肺;这样与母亲重逢的人或许就是姐姐而不是她;这样,她就不会和楚凌夜再遇见、再相爱,也不会必须与他再分开一回。她与他跨过时光、历经波折,终于走到了一起。曾经不止有一个第三者夹在他们中间,试图将他们拆散,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屈服、没有放弃过。再大的风浪他们都坚持了过来,她还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幸福、终于可以安宁的与他在一起了。可这一切原来都是上天与她开的玩笑。上天从来都没有眷顾过她,她从来都没有幸福过。麻木的盯着墓碑上的自己,安馨的心好疼、好累,好想现在就睡去,醒来后发现只是一场梦。可她睡不着,上下眼皮之间像被塞了无数根针,脑海中反复回荡的全是楚凌夜的好。“嗒、嗒、嗒……”是什么滴在了身上,凄凄凉凉的像是冰冷的泪水,安馨抬起头,豆大的水滴瞬间扑打在脸上,她不禁打个激灵。下雨了。冬末的雨,好大、好大。头发、衣裳顷刻间就被湿透,早已感觉不到冷,可是娇弱的身子还是颤抖的厉害。她想爬起来,从天而降的巨大水压就像是一只有力的大手,狠狠的将她摁住,她倒在地上,白皙的脸贴在满地的泥泞里。“茹茹、茹茹?”“茹茹,是你吗?茹茹!”雨中隐隐传来模糊的声音,是他?安馨颤了颤,两手撑在泥水里,努力的想爬起,却只能在原地蠕动。“茹茹,怎么了?这么大的雨你在这里干什么?!”惊慌的声音这时拔高了很多,像把锋利的剑将那片雨水斩断,紧接着是渐渐清晰的脚步声,一把雨伞撑在她上方将压迫她的水柱遮挡去。安馨狼狈的撑起身子,隔着浓郁的水雾看向他,他就昂然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凝重,是她哪里又惹了他么?“呵呵呵。”她笑起来,感觉脑袋沉甸甸的,就像那天她拼了命的喝酒,醉到连他的脸都看不清楚。“安馨,你发什么疯?!”楚凌夜凝眸细细的看她,声音因为过度的心疼而沉重。眼下的她浑身早已经湿透,衣裳、头发都凌乱的紧贴在身上,娇小的身子像是只被搁浅的泥鳅似的在那滩泥水里颤抖、挣扎。“呵呵呵,我疯了么?我疯了?”现在的她宁愿是疯了,她恨自己太清醒。楚凌夜的乌黑的眼明显的阴郁起来,深吸了口气,赌气的甩掉:“又喝酒了?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给自己上坟?”这个男人的话有多毒就说明他对她有多心疼,安馨明白,她痛恨自己全明白……“我抱你回屋。”随着一道沉重的低吼,楚凌夜低下身子就来抱她。“别碰我!”安馨浑身剧颤,冰凉的小手用力推在他肩头,他只是稍稍滞了一滞,随即长臂伸出,将她湿漉漉的身子在泥泞中捞起。“别碰我,放开,别碰我,楚凌夜你不能再碰我……”她失控的大吵大叫,两只冻的发抖的小手拼了命的在他身上乱抓、乱捶,像个犯了病的疯子。可他根本无动于衷,只是深锁着双眉,紧抱着她闷不吭声的冲开雨瀑向前走。冰冷的世界里传来贴心的暖意,是他的体温,雨下的这么急,她还是能闻到他身上那种独特的气息,这么美好、这么令她魂牵梦绕……可是,理智告诉她,这一切她已经不能再贪恋。她必须要放手,她和他就算有感情,也绝不该是男女之间的情愫,而是另一种令她绝望到近乎崩溃的亲情!深深咬紧牙关,她抓着他湿透的西装,几乎声嘶力竭:“楚凌夜,你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死给你看!”楚凌夜倏然止步,垂头睨着她过分憔悴的脸:“要死回家去死!”双臂收紧,楚凌夜抱紧了她,她的脸被迫深埋进他胸前,嘴巴被湿透的上衣堵住说不出话。他走的急促,安馨能清楚的听到他喘息急促,还有他沉重的心跳声像是拳头似的一下下捶在她破裂的心脏上。进大厅、上楼梯,楚凌夜一直将安馨抱进二楼浴房才将她放下。“先洗个热水澡。”楚凌夜神色凝重的放进浴桶里热水,转身去拉安馨,她却忽然后退一步,楚凌夜的手指从她衣角擦过,冰凉的感觉刺得他的手指隐隐作痛,他心痛而心急:“快tuo掉衣裳,我帮你洗。”眼前遮着一层泪雾,视野里楚凌夜的脸是模糊的,然而安馨还是能感应到他眼中的焦急与疼怜。从前,她会觉得这是她与他心心相印的缘故。而今,她知道这是因为她与他骨子里流淌着相同的血液!她和他不应该这样,所以她必须……用力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嫩肉:“请你出去。”楚凌夜定在原地,凝然瞧着她,这个小女人体质本来就弱,现在是不是冻的不清醒了?“楚凌夜,我再重复一遍,请你出去!”安馨字字坚定,每个字都带着清晰的颤音。终于明白她是清醒、是有意,楚凌夜没再违逆,手掌探到水流下帮她试了试温度:“好。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随时叫我。”磁性的、好听的尾音落下,楚凌夜转身就向外走,每走一步湿透的鞋子和地板都发出湿腻的摩擦声。“咔!”门被轻轻带上,暖色的木地板上印下一长串清晰的脚印,周边是他身上滴落的水滴,仿佛还带着他身上的余温。他也已经全身湿透,也该尽快洗热水澡的,可是她这样无礼的对他,他非但不生气反而还无条件的顺从……“楚凌夜,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安馨蹲在地上,泪水忽然绝了堤的涌出来。她不想哭,可是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所有的滋味歇斯底里的涌出来拼了命的向外钻。“呜呜,呜呜……”她努力压抑、压抑着,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尽量不发出声音,她决不能让他知道。楚凌夜出了浴房,正朝着衣橱的方向走,倏然听到一声低低的哭泣声,蓦然止步,走回浴房外,隔着厚厚的门只能听到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是他太敏感了,她根本没有哭?可是今天她为什么会在墓地里?今天的她太反常,就好像对他很排斥、很反感!褪下湿漉漉的衣裳,换上新衣,用干毛巾仔细擦拭湿透的黑发,手指稍不小心触到额头那块瘀伤,楚凌夜不由低声呻吟。是刚刚抱着她走的太急,脚下打滑,额头不小心撞在了树枝上,索性没有摔到她。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传来“吱”的细小的开门声,楚凌夜匆忙看过去,安馨已经换上了睡衣,微湿的浓密黑发海藻般包裹在小脸周围,虽然小脸上还带着几分憔悴,却也不是他在雨中看见她时那么狼狈了。楚凌夜轻笑,璨若星辰的黑眸仔细盯着她:“晚饭想吃什么?”现在都已经是晚上了么?安馨恍惚的朝窗外望去,外面雨还下的急,黑压压的一片,天或许真的黑了,她只记得自己吃过早饭后楚震东和安雅蓉就来了,后来她就在院子里走、一直走,恍恍惚惚的像梦游一样,就这样过了一整个白天。“怎么了?茹茹,你有心事?”清澈若笛的言语越来越近,伴着舒缓的脚步声,楚凌夜站在了她面前,颀长的手臂探过来,下意识的搂她。“走开!”她着了魔似的,小手用力推在他胸膛,同时连连向后退出几步:“我没胃口,想早点休息。”完全没预料到她会这么排斥他,楚凌夜被推的后退一步,定定看着她,有些发懵。过去安馨有时也会跟他撒撒小脾气,但从没有这样过。随着轻细的脚步声,安馨走到床边,像个丢了心的幽灵,无声无息的坐下。楚凌夜在原地犹豫片刻,缓缓走过去,站在她正对面,蹲下身子,低到两眼与她的持平在一条水平线上:“茹茹,你是哪里不舒服么?”疼怜的声音夹着淡淡的烟草气息扑在脸上,像是和煦的风令安馨的心都荡了荡,可是她清楚自己绝不该对他有这种感觉的,这是不对的、这是越界的……心像是被掐了一把,安馨低着头,相扣的十指用力绞缠、挤压,她说不出话。“我知道,这些天我冷落了你,每天回家都很晚,和你相处的时间太短、太仓促,可是我想过了……茹茹,以后即使工作再忙我也会按时回府。”“乖,你说这样好么?”他在哄她,为了哄她他是做出了多大的让步和牺牲啊!可是他越是对她好,安馨心里就越难受,她不敢看他,憋闷的、压抑的、窒息的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眼前的她身子依稀颤抖,紧抿着小嘴似乎在隐忍着苦楚,苍白的小脸都痛苦的抽搐起来,看着她这副委屈模样楚凌夜心痛的仿佛滴血,温柔的笑,他用掌心轻抚住她的脸蛋:“你还在因为那件事怪我么?以后不会再有那种事了,我相信我的茹茹,茹茹,和凌夜王兄拉钩好不好?”凌夜王兄!是不是在孤儿院遇见时,在她叫他“凌夜王兄”的那刻起上天就为他和她下了诅咒?让他们彻彻底底的、不不顾一切的相爱,这样才能歇斯底里的疼!她的凌夜王兄!以往这么自然、这么亲近的称呼此刻却犹如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在安馨心上。“啊!”安馨痛苦的惨叫,用力一把推向楚凌夜。“咚!”因为是蹲着的,楚凌夜重心向后,肩膀又被安馨突地一推,健硕的身子结结实实的跌在地上。这下楚凌夜是彻头彻尾的懵了:“茹茹,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安馨艰难的汲了口气:“楚凌夜,你觉得我爱你么?”楚凌夜倒吸一口冷气:“爱啊。”“呵呵呵呵。”安馨笑起来,她此时才知道,原来当人的心被凌迟成一片一片后才能笑的这么灿烂、这么毒,像是盛开的罂粟花,毒害了的不止是他,还有自己。“……”楚凌夜更加着慌,他甚至开始担忧是不是被雨水刺激到了脑子。“楚凌夜,是你自己太自信还是我伪装的太高明呢?其实我根本不爱你……”安馨笑,笑的眼睛都酸胀起来,好像有股蚀骨的剧毒随着着笑从心脏窜到静脉、流经血液,令她全身都带着剧毒:“呵呵呵呵,楚凌夜,我不爱你!”仿佛当头挨了一棒,楚凌夜难以置信的看着神色异常的安馨,甚至忘了爬起来:“茹茹,你说什么?”他震惊的声音、惶恐的目光如利剑般刺的她生疼生疼,然而安馨抬高了声音:“其实我从没有爱过你,从来都没有。楚凌夜,你可真笨,就像是个傻子似的被我玩弄于鼓掌之间,呵呵呵,傻子,笨蛋,傻子……”什么?她到底在说什么?楚凌夜的眉头深蹙起来,撕裂般的痛化作忧郁的阴霾在眼底一层层的笼罩。她仍然在笑,纵然是这样的情况下笑起来也还是这么美、这么令她心动。然而,她说她不爱他,她一直都在耍弄他,而他是切切实实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为什么?”楚凌夜用力咬牙,喉结明显的滑动:“如果你真的不爱我为什么程雨馨害我入狱那次你会不顾一切的帮我?”他凝眸看着她,一瞬不瞬,安馨知道他不相信,这个睿智的男人从来都不好骗。所以,她必须让他死心、再死心!所以,她说:“因为那时候我还没玩够!况且我借来救你的那些钱最终还是要你偿还,我只不过是借花献佛让你对我更死心塌地罢了。”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一直在笑,笑的没心没肺、笑的像条致命的毒蛇,她知道,听到这些后楚凌夜一定会觉得她心机深、觉得她可恶、无耻、藏得很深很深,而这正是她想要他知道的啊!从前她总是在他面前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无论如何都不肯在他面前自毁形象呢。可现在她必须这样,她没有别的办法!安馨看着他,嘲讽般、挖苦般笑着,仿佛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她与他本来就是场笑话!“那么,为什么是现在?”楚凌夜坐起来,冷冽的双眼紧盯着她的,不知是何处传来骨骼摩擦的清脆声音:“告诉我,为什么要在这时告诉我真相?”“因为我玩腻了……”“因为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已经没有意思,楚凌夜,你已经被我玩腻了、腻了!” 怀了别人的孩子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安馨低头看着他,字字残忍清晰。说话间她感觉到他俊美的脸在扭曲、这双美眸渐渐由深黑色化成火焰般的赤红,从前他没少对她生气,可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一样可怕过。然而为什么安馨竟然不觉得可怕?反而觉得这一切很好笑、很可笑……“我不信!”压抑的嗓子里发出沉闷的嘶吼,楚凌夜像是头绝望的兽,刚劲有力的手狠狠钳住她纤瘦的肩膀:“安馨,你骗我,我不信!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我没骗你。”安馨笑,笑到心冷成冰:“楚凌夜,这种事我有什么理由要欺骗你?”是,一个人不爱一个人或许会有目的的违心去说爱。可是,不爱呢?有什么理由让一个人违心去说不爱?!然而又让他怎么相信?仿佛有股冷气从上方压下来,楚凌夜从头直凉到脚,悲恸、失落、忧郁犹如毒刺般狠狠扎心,他忽的一把将安馨推倒在chuang上,绷紧的牙齿间迸出颤抖的字节:“那就让你的shen子证明给我看!”安馨来不及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睡衣已经被他扯住,他的力气这么大,轻而易举的就将她的睡衣撕碎、扯去。绽露在外的肌肤上传来丝丝凉意,安馨慌了:“你干什么?”“你不知道我干什么?!”他沉声低吼,恨恨的抓住她的du兜,用蛮力将系带扯断,丢在床边。柔软的feng。满瞬间暴露在外,安馨彻底乱了,双手用力的环xiong抱紧想遮挡住一些羞涩,可是没有用,楚凌夜双手抓住她的手腕,轻而易举的就将她纤细的双手分到两旁,用力压在床单上。“这倒害起羞来了?安馨,你不是很喜欢我这样么?”愤懑的揶揄着,楚凌夜低头,布满黑云的脸直接埋进她那两团柔软中。“楚凌夜,停下,不可以这样,你不能这样!”她焦急的挣扎,然而越用力他就将她压的更紧,健壮的身子像块生硬的铁板,似乎恨不得将她挤进床垫里去。他应该很生气,他的吻越来越zhi热,越来越狂躁,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她细腻的肌肤上不停的挠,再后来已经变成发泄的啃噬。“别,不要,你怎么可以这样?”安馨拼了命的呼喊,瘦弱的身子在他身下艰难的挣扎、蠕动。楚凌夜似乎怔了片刻,下一秒却粗暴的掀起她的身子,将她的胳膊别到她身后去,然后再将她重重压住。“你应该很xiang受才对,不是么?”楚凌夜的声音生冷的像是冰霜,她的胳膊早已麻木,他又压的这么紧,她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瞪着天花板,嗓子都喊到嘶哑了他也无动于衷。liang。腿被他强行分开,最敏感的那里随之传来一阵异样,是他的手指在隔着xie。裤碾压……“轰!”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整个房间仿佛也跟着战栗起来。竟然打雷了,是老天爷震怒了么?安馨身子剧烈的震了震,然后像个木乃伊似的躺在原处。他和她怎么可以这样?他是她有着血缘关系的王兄啊!这样是有违天伦的,是孽情、是luan。伦,是要天打雷劈的!可她怎么能将这个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他?如果要千刀万剐,就让她一个人来承受吧……安馨深深的吸气、吸气,紧紧闭上眼,下一秒,忽然“格格”笑起来。她竟然在笑,听起来这么轻松、这么自在、又这么讽刺,楚凌夜本就已经凉透的心又像被泼了盆冷水,蓦然怔住,深凝着冷眸看向她。“楚凌夜,你说的对,你总是让我很xiang。受,既然你现在想yao,我也可以勉强自己再xiang。受一次。”自然般、无谓般说着,安馨主动张开shuang腿:“来吧,现在就开始。”楚凌夜抵在安馨si密边缘的手指因为她突然放松了反抗而滑入她体内,他竟然没有察觉,只是木木的、怔怔的看着她:这个女人刚刚还在拼命的反抗,一副誓死不让他得逞的模样,而现在却又是一副门户大开随便他rou/躏的样子……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她么?难道除去伪装的外衣,真实的她其实是个这样fang。荡的女人么?心怎么像是忽然冻结了?冷意向周围扩散,全身的血液也仿佛凝结成冰,楚凌夜僵在原地,鼻息里呼出的气息都是冷的。他眼眸中过盛的怒意还没褪去,却遮不住那种失落和绝望,安馨知道他是对她彻底失望了,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在他眼中是怎样的形象。然而,还不够!她笑:“楚凌夜,你不是很了解我的身子么,你不是很清楚我喜欢哪种姿势么?来啊,快来……啊!”她无法再说下去,因为咽喉已经被他扼住。“……”楚凌夜应该是想说什么,但他说不出,他咬着牙,嗓子里只能发出绝望般的呜咽,青筋暴突的大手紧紧的钳住她的喉咙,重重的用力、用力!头部被用力挤压着,深深陷进枕头里,安馨无法呼吸,她也不想再呼吸,她平静的睁着两眼看着眼前这个被他激怒的男人,她宁愿被他这样掐死、她祈求被他这样掐死。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死了就可以掩饰她和他之间的一切;死了以后她就再也不用想他、不用纠结这残忍的现实;死了,她就再也不会伤害他……可就在她以为可以这样结束的时候,他却松开了她。“呜!”安馨本能的深呼吸,神志还没完全清醒,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她恍惚的看过去,是楚凌夜重重的一拳捶在了床头橱上。“砰!”“砰!”“砰!”每一声都像是敲打在她心上,痛的她无法平静,他在用这样的方式泄愤,即便到了这种地步都宁肯自我伤害也不愿伤害她。但安馨不能劝慰,她怕,怕自己一心软就会前功尽弃,怕一旦那样,等待他的会是更残忍、更难以承受的事实!她眼睁睁看着,像是个无情的刽子手。“咚!”床头橱的盖子轰然倒下,楚凌夜这时才停下,他悲愤的低着头,这瞬间那身刚剪好的婴儿衣服映入眼帘,转头看向安馨:“你有孕在身了?”微颤的四个字像是四记锤般敲在安馨心上,她顺着他目光望过去,是那身从诊所赵大妈给的刚剪好还没做的婴儿衣服,昨天回来后她放在了床头橱里,本想给他一个惊喜的。现在她该怎么办?她和他孕育孩子是罪过、是作孽、是要千刀万剐的!“既然怀了我的孩子,为什么还说这种话?”楚凌夜颤颤的拿起衣服,凝神看着:“为什么?”安馨的心在颤抖,右手狠狠的攥紧床单,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因为孩子不是你的!”仿佛当头挨了一棒,楚凌夜高大的身子明显的jing。挛。“如果不到这一步我或许还可能一直伪装爱你、一直跟你过下去,可是……现在没有办法了,我怀上了他的孩子!”她的声音近在咫尺,清楚的令楚凌夜全身发寒。现在,一切似乎已经都清楚了:这个女人其实一直都在欺骗她、一直都在背着他跟别的男人有关系,而他也一直都像个傻子似的被她耍的团团转,现在她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觉得无法再伪装、或是没必要再伪装下去了,于是她跟他撕破脸皮……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楚凌夜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渗血的大手用力的攥紧那身刺眼的衣服,冰冷的齿缝间艰难的挤出颤抖的音节:“他是陆骁吧,你爱的人是他?”安馨痛苦挣扎了足足三秒钟,终于咬牙:“是!”是!当然是!自从见到那个男人的第一眼开始楚凌夜就想过任何一个女人爱上那样一个男人都不足为奇。可这个女人偏偏是她——他的茹茹也不例外!“呵呵呵。”“呵呵呵呵……”他笑起来,低沉的、压抑的,这一切都太可笑,只是他早已没有大笑的力气:“既然这样,那晚你们被我发现后陆骁为什么还要去找我解释?”他还在质问!她都已经说的这么chi。裸、这么残忍了他还是不肯死心么?楚凌夜,你还要怎样?!安馨气若游丝:“因为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有孕在身啊。况且发生那件事以后我也没解释过什么不是么?”是,那件事后,她一直没解释过什么,事后甚至还一直袒护陆骁。后来陆骁找到了他,向他解释了真相;后来他以为亏欠了她,他内疚、自责,甚至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怀疑她……原来她只是在耍他!一直在耍她!原来,真正的事实是这么讽刺、这么可笑占!红肿不堪的右手撑着床垫,楚凌夜下了床,默不作声的朝门外走去。“嗒、嗒!”鲜红的血液自手背滴落在木质地板上,声音细微,却像是锥子似的狠狠锥穿安馨心房,她深深吸一口气:“现在你知道真相了不是么?所以楚凌夜,你休了我吧。”高大的身影明显的颤动,颓然的脚步骤然定在原地。“楚凌夜,放过我吧……我爱他,以前陆公子总是因为姐姐的原因不肯接受我,现在我怀了他的孩子他终于可以接受我了,所以,放我离开吧,算我求你……”她从来都不知道有一天这么无耻、这么下流的话自己也能说得这样自然、这样逼真,她能清楚的看到楚凌夜的身影在摇晃,即便他背对着她,她甚至也能看到他的表情和目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以前宁愿自己伤透也不愿看到的啊!无声的呼吸、颤抖,楚凌夜寂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时间仿佛凝固了,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安馨才听到他的声音。“安馨,这天底下除了你,我从没对任何一个人这样好过,也从没有人对我这样残忍过,就算花偲盈和程雨馨都没有!”安馨忽然抖的厉害,强忍了许久的酸楚这瞬间倏然一股脑的涌上来,她的脸痛苦扭曲起来,还好,他看不到。“做掉!”他转身,左手一挥,那衣服化作一道红影朝安馨飞去:“把孩子做掉,今天发生的一切我都会当做没发生过,今天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当做没听到,从今以后我们还像从前一样。你可以在我面前继续演戏,你可以继续欺骗我,我楚凌夜认了……”“但让我休了你,休想!”是,他从没对任何一个女人像对她一样这么好过。依着他以前的性子,她这样对他他早该掐死她一千回了。可是……即便如此,他宁肯欺骗自己,宁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也不愿放手。“咔!”楚凌夜已经拉开门,安馨倏然坐起来:“楚凌夜,其实如果我们也是可以相爱的,不过是另一种爱,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妹妹……就像对楚娇婉一样。”“呵呵。”他凄然冷笑:“如果跟自己的妹妹shang。床,我楚凌夜该自杀一万回了!”“砰”门被关上,房间里瞬间变得寂静起来,安馨脸色惨白,像个无力的布偶娃娃,轰然倒回床上。她是了解楚凌夜的,她早就知道如果他知道事实的话会多悔恨、多难过,说不定真的就去自杀了!枕边是那张沾着他血迹的衣服、还有那束昨晚他放在这里的红玫瑰,清幽的香气扑入鼻端,这瞬间安馨似乎感觉到肚子里的宝宝在蠕动,她顿时窒闷的厉害,用力抱住枕头,忽然嚎啕大哭起来。楚凌夜斜倚在窗前,全身似乎提不起一点力气,从未有过的疲倦。外面是密密匝匝的雨线,有雨水随风打在脸上,他竟感觉不到凉。从未想过自己会爱的这么卑微、这么没有原则,可他没有办法,这个女人已经用尽他的全部精力、全部真心,他再也没有力气去重新爱另一个女人。就这样吧,如果命运安排他遇到一个不爱他的女人,他认命!……大雨后的早晨清朗的有些不真实,院子处处弥散着泥土的清新、和着嫩草的芬芳像是初春的气息,安馨背着包袱,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你去哪里?”身后传来那熟悉的声音,有点沙哑,却仍是好听。她出主房的时候没看到他啊,他什么时候跟来了?握着提袋的手不自觉的攥紧,安馨没回头:“不早了,你怎么没去铺子?”“我问你,去哪里?”那声音明显高出许多。安馨用力咬紧嘴唇,想加快脚步,可是两只脚就像被钉子牢牢钉在了原地,怎么也动不了。转眼的功夫楚凌夜已走向前,健壮的身子如一座小山般阻挡在她正对面:“这么听话,要去诊所打胎?”“不关你的事,请让开。”安馨抬着头,勇敢的直视他。他璀璨的眸子里此刻盛着太多的伤感与受伤,像是凌厉的刀,不停的割着她脆弱的心,多看他一刻她就要多忍受一刻的痛苦,可是她必须要看,必须要伪装出一副淡漠无谓的样子,事到如今只差一步了,她决不能退缩……清晨的阳光很温和、没有风。又是什么刺的两眼生疼?是她的眼神,是她眼神里的冷漠与决绝……楚凌夜嗤笑:“安馨,昨晚我已经说的很明白,我不可能放手。我今天在家守着你,你别想离开这个院子一步!”不!她所认识的楚凌夜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他是固执的、冷傲的,绝对容不下别人对他的背叛。可现在他是怎么了啊?是什么令这个男人这么没有底线、没有原则?“楚凌夜,你还想要我怎样啊?”难道非要逼她将那血淋淋的事实亲口说出他才肯放手吗?不,她不能!无助的、绝望的看着这个绝美的男人,安馨声嘶力竭:“楚凌夜,你怎么就这么没骨气呢?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我不爱你,我一直在骗你,现在我怀了别人的孩子,我必须要离开了,楚凌夜,这还不够吗?还要我怎样你才肯放手?!”她的声音这么清楚、这么大、这么毒,恐怕就连院子里的园丁都听到、都恨不得甩她几个耳光了。可他怎么就无动于衷呢?安馨肺不好,这段慷慨激昂的话几乎费尽了全部力气,她深深喘息着,还在想怎样才能说服楚凌夜,就在此时她望见了从楚凌夜身后走来的那三个人。是楚震东、冷月娥和楚娇婉。他们来的可真是时候,安馨心中连连叫苦。“贱女人,我就知道我从来都没看错你!”尖锐的声音犹如利剑般打破此时的平静,随着局促的脚步声冷月娥大步走过来,气喘吁吁的瞪着安馨:“好啊安馨,伪装了这么久现在终于原形毕露了,烂女人,自从你踏进我们楚王府第一天开始我就看透了你!”“不要脸!贱货!你骗得了他们骗不了我!”冷月娥越说越气,抬起巴掌狠狠朝安馨脸上甩下。楚凌夜眼疾手快,轻而易举的抓住冷月娥手腕:“母妃,我和馨儿的事你别管。”“我不管?都什么时候了我还不管?楚凌夜,我看你是被这个狐狸精迷倒了,都到什么程度了还帮她说话!我警告你,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你和她之间的事了,这关系到我们楚王府的名声,都怀上别人的孩子了,这算什么破事儿?!”楚凌夜无奈,冷月娥以前是有些无理取闹,可是现在她说的每句话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他没有一点反驳的余地。而安馨偏偏又在这时笑了起来:“是啊,我是贱、我是烂、我是狐狸精,伯母,我真是佩服你,从见我第一眼就把我彻彻底底的看穿了,在楚王府的这些日子我最忌惮的就是你,生怕一不小心就露出破绽被你看穿了呢,现在好了,不用你拆穿我自己就现出原形了,伯母,你应该很开心、很高兴看到这一幕吧。”这席话安馨说的讽刺、说的顺畅,她想冷月娥一定很爱听,冷月娥从一开始就用带刺的眼光看她,自始至终无论她无论怎么努力、怎么付出、怎么忍气吞声都不曾改变过什么。而现在冷月娥应该满意了,因为此时的安馨真的就把自己变成了冷月娥心目中的那种女人,彻彻底底,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楚凌夜,休了我吧,我不想跟你再有一点牵连。”轻描淡写似的说出这句话,安馨背着包袱从楚凌夜身边绕过去。“你给我站住!”楚凌夜想去追,冷月娥却黑着脸挡在他面前:“让她滚!楚凌夜,你还有没有点男子汉气概了?!”看着安馨渐渐走远,楚凌夜气急:“母妃,你别管……”“我今天就要管到底,你今天敢去追我就死给你看!”“母妃,这件事,唉!”“茹茹,别走,茹茹你回来,茹茹……”他在呼喊她,茹茹……好亲切好贴心的称呼,这天底下只有他一个人这样称呼过她,然而从今以后这个称呼再也不属于她。过去了,楚凌夜,我们之间只是个可笑的错误。凌夜王兄,一切都过去了,尽快的忘了我吧,忘了我这个令你伤痕累累的坏女人,尽快的重新开始你新的生活……“王妃?”身侧传来银铃般的声音,安馨看过去,楚娇婉就站在原地,瞪着双可爱的大眼睛看着她,眼中全是怀疑和失落。安馨知道楚娇婉对她很失望。自从那次她救了楚娇婉以后,这个小女人对她的态度就彻底转变了,在楚娇婉眼中她是善良的、完美的,而今她又亲手将这美好的形象撕裂成碎片,挫骨扬灰!“娇婉,对不起。”不知怎么说出了这句话,安馨逃也似的从楚娇婉身边走过去。这句话她最应该对楚凌夜说。 女人,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娇婉,对不起。”不知怎么说出了这句话,安馨逃也似的从楚娇婉身边走过去。这句话她最应该对楚凌夜说。但她不能。上天欠了她和他每人一句对不起。楚震东站在原地,内心冰火焦灼却有苦不能说,眼看着安馨的身影越来越远,终于向前迈出一步:“馨儿,为父对不住你。”爹……只有安馨明白楚震东这个字的真正含义,脚步微微顿了顿继续向前走去。眼前不知何时模糊了,泪水雨水似得啪嗒啪嗒往下掉,安馨不敢抹眼泪也不敢发出一点哭声,保持着匀稳的步伐走出大门去。陆骁等着有点着急了,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刻钟,她怎么还没来?他开始不安,掀开马车门帘出来,刚站定就看到了安馨。她正走出门来,两眼木木的看着前方,步伐机械木讷,像个被上了弦只顾向前走的木偶,距离虽然不近陆骁还是看到了她眼中的泪水,心中不由喟叹。这个女人是昨天半夜差人给他送信,看到这些事连冷血的他都有些接受不了,何况是这个弱女人?“我帮你那包袱。”清冷的声音倏然在正前方传来,安馨来不及停步身子正撞进陆骁怀里。安馨急忙向后退,可是全身就像灌了铅似的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想哭是不是?”陆骁抚抚她起伏的后背:“我的肩膀暂时借你。”“砰!”右手里的包袱脱手摔在地上,安馨趴在陆骁肩头像个孩子似的放声大哭起来。……一个月后。“王爷,王妃还是没有消息……”“咚!”楚凌夜将杯子扔在地上,黑眸中的烟气层层笼罩。安馨那天早上离开楚凌夜的府邸后就再也没回去过,整整一个月了,整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这个女人是要躲他一辈子么?!“叩、叩、叩……”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楚凌夜朝门口望去,是个穿着衙门服饰的陌生男子,他眉峰轻拢:“你们是?”“王爷,我们是衙门的人,您的妻子去衙门高你了,想解除婚姻,请准时出堂。”男子禀明来意后,退下了。楚凌夜定定的坐在原处,嘴角不由勾起自嘲的弧线。“王兄,大事不好了。”楚凌东急急火火的跑进屋。“有事快说,看把你急的。”“额……王兄,听你这语气心情不太好啊。”楚凌东想起在街上的那个女人。他心情是不太好,遇上这种事哪个男人心情会好?楚凌夜心中像堵着团火:“你什么时候也这么罗嗦了,说,到底什么事?”“呵呵,王兄,你别着急,我好像看到王嫂了。”“嗯?”楚凌夜惊讶道:“她在哪里?”……房间里异常安静,安馨坐在书桌前用毛笔在画纸上随意的涂。“叩、扣、扣……”有人在敲门,安馨抬起头:“谁啊?”“我,楚凌夜。”安馨的心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手中的毛笔“啪”的落在纸上,那片地方迅速晕开一团黑。“开门!”声音不算大,但隔着门安馨仍然能感觉到那种幽冷与不奈,她不由开始紧张:“我不认识你,你……敲错门了。”“呵,舒小姐可真是忘事,我们之间还没撇清关系你倒先忘得一干二净了。给你十秒钟的时间,来开门或者我撞门。”“九!”“八!”“七!”这个男人有时候蛮不讲理起来就像块固执的石头,安馨用力吸了口气,不安的走到门口去。“二!”“一!”“咔!”安馨一把将门拉开,目光来不及收回,正与他四目相视。此刻的他卯足了力气该是正想撞门,脸上的线条和俊朗的眉目都凝的紧紧的,三十三天不见了,他似乎瘦了很多。“躲的挺严实呵。”楚凌夜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长腿迈开,进了屋:“这地方住的舒服?”清新的、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楚凌夜就站在她正对面,安馨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他鼻息里呼出的热气覆在自己额发上,可她就像被施了定身咒,只能定定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还好吧,挺僻静的。”僻静……这段郊区与农村的交界地带是够僻静,如果不是楚凌东正巧撞见她,他派的那些手下怕是再找一年也别想找到她!楚凌夜低头瞥向她腹部,冷笑:“你姐夫对你可真不错,这地方……养胎挺合适呵。”虽然这些日子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但这一刻安馨的心还是明显的痛了一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忽然提高的声音当头袭来,安馨颤了颤,抬头看向他,撞上他眼中的忧郁和受伤,早已经想好的那些借口却一句也说不出。“说!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楚凌夜忽的一把揪住她衣领,转身,重重的推她。他的力气这么大,在他手中,安馨就像只单薄的布偶,失控的连连退步,下一秒,后背“砰”的撞在冰冷的门板上,她还没回过神,楚凌夜健硕的身子已经紧紧压在她身上:“为什么?女人,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跟我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令你这么残忍的对待我?”他在嘶吼,像是头悲愤到极点的野兽,他贴的她这么紧,安馨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子在颤抖,不停的颤抖,她知道他很痛苦,痛苦的何止是他?她宁愿他有哪里对不起她,她宁愿她与他有过深仇大恨,起码这样的话她心里会好受些。“说!”这些天淤积在心的失落与压抑这瞬间如潮水般涌上来,楚凌夜紧紧的压住她,生怕她再次跑掉:“说啊,你为什么不说话?!”安馨几乎要崩溃了:“楚凌夜,我也不想这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要对不起!”他低头,薄唇抵在她耳边,低声呢喃:“茹茹,我只要你跟我回家。”动情的声音太温柔、太宠溺,若是以前他只要这样对她说话,就算他有再大的不是她都会原谅他了。可现在不是从前了。从前她和他是不应该的……安馨用力摇头,努力说的坚定决绝:“不!楚凌夜,我不能跟你回去。”话音一落安馨感觉到楚凌夜的身子明显的僵了一下,下一秒,她感觉到有什么抚在了自己腹部,是他的手。“就因为这个孩子?”楚凌夜咬着牙,冰冷的声音一字一顿:“你舍不得做掉,我帮你!”“你什么意思?啊,疼,楚凌夜,疼,放开,放开,啊……”腹部强烈的绞痛令安馨窒息,她艰难的求饶、拼了命的推他,可是他非但没有停下,右手还在用力向下挤压。“做掉这个孩子,我们还像从前一样。”楚凌夜咬着牙,像是着了魔似的,连双眼都是狰狞的猩红色。“楚凌夜,你疯了……放开,疼,疼……放开!”痛,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显,恍恍惚惚的,安馨仿佛看到一只血手伸进自己肚子里正无情的取走自己的宝宝,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的一把将楚凌夜推开。“咚!”娇弱的身子因为失去了他的支撑滑落在地,安馨下意识的捂住腹部,那里隐隐的还有些疼,却已经不像刚刚那样钻心。楚凌夜连连后退两步,望见她痛楚不堪的脸顿时恢复了几分清醒,怔了怔,朝她走去。“你别过来!”她忽的惊叫起来,左手依旧捂着腹部,右手却伸向前,做出一副阻拦的姿势。她的目光防备而恐惧,最近的她对他本来就很抵触,况且刚刚他又伤害了她,楚凌夜却步,然而凝神看了她片刻,他重新迈开脚步:“我只是看看你,不会伤害你……”“你别过来!”安馨忽的站起来,一把抓过靠门处那张木桌上的匕首,泛着寒芒的刀尖颤抖的指着他:“楚凌夜,别过来,求你。”“怎么?要杀死我?”楚凌夜凄然的笑,脚步仍然不肯停:“心都被你杀死过了,也不差这一刀。”“这里,或者这里,只要一刀就可以毙命,安馨,我想过了,如果你不肯跟我回家我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楚凌夜已经走过来,昂挺的胸膛抵在刀尖上。他无谓的语气和忧郁的目光告诉安馨他不是说笑,安馨忽然想起那天他为了她差点从楚王府酒楼的楼顶下去,这个男人从来都是个为情不要命的主……眼睛忽然酸胀的厉害,不争气的泪水一瞬间流淌下来,她忽然回手,将刀刃横在自己咽喉处:“楚凌夜,放过我吧,呜呜,求你,放过我,呜呜呜……”她在哭。每一声都如针般刺的楚凌夜的心隐隐作痛,他不由伸出手想为她擦拭泪水,而她却急忙向后退出一步!“别碰我!呜呜,别碰我……”太过激动了,安馨的右手不住的shou。搐起来,锋利的刀刃划破肌肤,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线。楚凌夜不敢再动,右手滞在她面前,手指无力的蜷曲。“我和陆公子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呜呜……楚凌夜,如果你真的爱过我,真的……呜呜,真的想对我好,请你放过我,呜呜,请你成全我……”“呜呜,呜呜呜呜呜……”她哭,怎么也停不下来,隔着泪帘仍然能看到他的脸,模模糊糊的仿佛化作十年前那张稚嫩的俊脸。楚凌夜定在原地,眼前是她颤抖的泪脸,耳中充盈着她伤痛的哭泣声还有她刚刚那番话,他从没见她哭的像现在这样伤心欲绝过。“安馨,我真怀疑如果我今天不答应你你是不是真的就敢一刀下去了结了你自己。”“但我不想冒险,万一一尸两命,我楚凌夜还怕遭天谴。”楚凌夜苦笑着转身,垂在两tui外侧的双拳攥的紧紧的,手指几乎掐进掌心里:“好,安馨,我成全你……明天上午我在衙门等你,我们彻底划清界限。”匀稳的语速、浅漠的语气,楚凌夜似乎说的很轻松很自然,可为什么每个字都像带着剧毒的刀,狠狠的刺进他自己心里,每一刀都鲜血淋漓。身后的哭泣声小了很多,这下,这个小女人应该是满意了……楚凌夜笑:“安馨,你对我可真狠!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希望这辈子从没遇见过你。”丢下手中的信,他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咔”清脆的关门声响,他的身影彻底在视线中消失,安馨颤颤的握着刀子,如果可以,她恨不得一刀子抹下去,可是,她肚子里还有一条小生命。“铿!”手里的匕首掉在脚边,安馨走到门口,颤颤的捡起那页纸,只见上面画了一颗心,心中央写了五个小字:凌夜爱茹茹。安馨“咚”的蹲在地上,再也无力站起来。……“你们确定要解除婚姻关系吗?”衙门里,刘大人看着大厅的这对男女,有些纳闷,来让本官判处婚姻关系的两人,彼此间多数是不愉快甚至是敌对的,可对面这对似乎不太一样。楚凌夜不自在的蹙眉,默不作声的看向安馨。而她,坚定的点头:“确定!”“那好,现在本官就判你两人解除婚姻关系。”原来过去她以为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做的事也只不过需要几分钟而已。安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衙门的,楚凌夜一直走在她左手边,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办完了?”清冷的声音自左前方传来,安馨循声望去,没心情说话,无声的点头算是答复了。“那就好。”陆骁走过来,轻手搭在她肩头:“安馨,你先回马车里,我和楚凌夜单独谈谈。”“好。”安馨低低的应一声,低着头朝那辆黑色马车的方位走去。这个小女人在陆骁面前就像只温驯的猫儿,这么乖巧、这么顺从,楚凌夜凝眸看着安馨娇小的身影心底不由浮起丝丝苦涩。“心里不好受?”身旁传来那清冷的声音,楚凌夜凝眸,冷森森的望过去:“轮不到你来取笑我。陆骁,说句心里话,我真想把你这个混蛋千刀万剐!”可是他不能,伤害陆骁换来的只是安馨对他的怨恨。“你恨我,我能理解。”陆骁轻笑:“楚凌夜,我和安馨都对你有所亏欠,对不起。”这句话是安馨委托他说的,有些话她注定不能亲口说。“呵呵呵。”楚凌夜苦笑,视线不自觉的朝安馨的身影追去,她离他越来越远了,这辈子是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了么?看着他,陆骁心中多少有些不安:“楚凌夜,如果我是你……”“你妻子还活着吧。”楚凌夜忽的将他打断。陆骁怔住,清墨般的双眸瞬间凝紧。楚凌夜瞥他一眼,冷声揶揄:“我在想,如果有一天她回来的话你该怎么办?她应该不会想到她的相公原来是个连自己小姨子都不放过的伪君子吧。”想起他的嫣儿,陆骁的心彷如滴血,沉默了片刻他才恢复平静:“王爷,你大可放心,安馨跟着我一定会比跟你幸福。”是,如果不幸福,她怎么会那么义无反顾的离开他呢?楚凌夜深蹙着眉,黯然伤神。安馨低着头只顾向前走,已经走得够远了,可是怎么还是感觉到楚凌夜就在身旁,那熟悉的薄荷香、那幽沉深邃的目光仿佛散不掉的雾气般笼罩她周围,无论她怎么想逃都逃不掉。“馨儿!”悦耳的女性声音在身侧传来,安馨循声望去,脚步滞住。“心情不好?可以聊一会吧?”程雨馨站在安馨对面。安馨嘴角泛开一丝冷漠:“说吧。”“哦,抱歉,不该直接说你心情不好。”程雨馨慢条斯理的抬手顺顺修长的刘海:“馨儿,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和凌夜会结束的这么快。”安馨苦笑:“这不正是你希望看到的么?”“呵呵,是啊,这正是我希望看到的。”程雨馨笑,笑的这么灿烂、这么美丽:“你知道么安馨,前段时间我一直很绝望,觉得自己很失败、很无助,以为这辈子恐怕是要跟我爱的男人失之交臂了,我以为我程雨馨这辈子是完了,我甚至扪心自问,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你安馨……但现在我知道我比你强,因为我爱的人从来都是凌夜,从一而终,因为我从没有背叛过他,安馨,你离开凌夜,我为他觉得庆幸。”程雨馨的声音并不高,却似重锤般一下一下的捶在安馨心上,不是早跟自己说好将这件事放下了么?可是怎么忽然压抑的厉害?她望着程雨馨,在这个美丽的女人面前她第一次无言以对。“你知道么,凌夜本来可以跟我合作的,这是拯救楚王府的绝好机会啊,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仅仅因为怕你误会竟然在紧要关头拒签合同。安馨,为了你凌夜连整个楚王府都豁出去了,还好,还好!”还好……安馨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还好她离开的是时候,还好她在这时候令楚凌夜心灰意冷,若不然他可能就因为她失去了事业,她知道事业对一个男人来说有多重要! 三年之约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安馨,你伤害的他已经够深了,以后别再伤害他了。你走吧,走的远远的,这辈子别再让他见到你,算我程雨馨求你了。”程雨馨调头转身走远了,安馨心里像塞了块棉花,木讷的迈开脚步、掀开马车门帘,坐在座上。不知过了多久左手边的车门被掀开,陆骁坐在座上:“他有话对你说。”“谁?”安馨恍惚,目光移转之时,车窗外那条修长的身影倏的映入视野,心瞬间像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狠狠攥住,她偏头看向车外。楚凌夜走过来,低头看着马车里的她:“茹茹,我等你三年。这三年的时间里我不会找任何女人,这期间无论什么时候你肯回头,我都会无条件的接受你。”这声音如此清澈、如此好听,可怎么就像喂了剧毒的刀,将安馨一片片的凌迟?!安馨艰难的呼吸着,指甲深深掐进拳心的嫩肉中:“别等了,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回头!”颤抖的小手用力扯下窗帘,迅速放下的窗帘将楚凌夜阻隔在马车外,他似乎还在说什么,安馨听不到,她脑子里胀胀的,满世界里似乎只剩下自己悲恸的呜咽声。楚凌夜,我们永别了!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人像我一样伤害你!……前方的马车影渐渐远去,似乎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街道尽头,楚凌夜像樽雕塑似的站在衙门门口,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眼前只有她离去前的身影、耳中只有她压抑的哭泣声。如果她对他已经决绝,那么她为什么还会哭?……“馨儿,到了那边没事就给我谢谢哈。”安雅蓉拉住安馨的手,母女重逢才一个多月又要分开,她心中各种不舍。安馨点头,犹豫了片刻,认真的看向安雅蓉:“娘,跟我一起走吧。”安雅蓉愣了愣,为难的笑:“娘也想陪在你身边,可是,唉!”“娘,你是放不下爹是么?”安雅蓉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安馨握紧安雅蓉的手:“娘,我知道你很为难,但我求你放手吧,爹现在有自己的妻室,你和他不会有结果的。”她在求她。这个自幼就被自己无情舍弃的女儿从没怨过她、也从没求过她,现在她在求她!安雅蓉心里说不出的不是滋味,看着安馨,拒绝的话怎么也不忍心说出口。她和楚震东分开了二十三年啊,后来好不容易又下定决心回来了,就这样放弃、这样离开,她不甘!“安伯母,安馨说的对。”坐在安馨身旁的陆骁此时开了口:“跟我们一起走吧,况且还有嫣儿,如果日后她也能见到你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嫣儿……她听安馨说起过她的另一个女儿嫣儿。安雅蓉犹豫的看看陆骁,又看向安馨,现在的安馨纵然外表平静自然,然而她仍然能察觉到她眼底的失落与绝望,她的女儿才二十三岁啊,现在却像个饱经沧桑的老人,这一切都是她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造成的……现在,她也该为她的女儿做些什么了!深吸口气,安雅蓉认真的看着安馨:“好,馨儿,娘跟你一起走。”“恩。”安馨点头。走,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与他彼此天涯两端,此生再也没有机会遇见。走,离开这个自己曾以为永远也放不下的城,忘掉那个曾以为没有了他自己的生命就无法完整的人。……三年后。厅堂角落是成排的青花瓷瓶,墙壁前摆放着六个古木色书架,上面放着各式珍奇古董,“冬梅夏雨”今年拍卖的主题是画。“各位朋友,接下来我们要拍卖的是‘雾纱’近期的作品《春天百花图》,首先我先介绍一下这部作品……”拍卖台上传来慷慨激昂的声音,楚凌夜慵懒的坐在最前排,看着台上那副水墨画特写,深邃的黑眸里有一丝不易被察觉的不耐。如果不是楚娇婉硬拉着他来,他楚凌夜恐怕这辈子也不可能来这种无聊又烧钱的地方,谁家钱多的没地方花?“王兄,王兄!”右手被轻轻扯了一把,楚凌夜朝坐在右手边的楚娇婉看过去:“嗯?”楚娇婉小嘴凑到楚凌夜耳边,低声私语:“我喜欢,待会儿买下它。”楚凌夜眉峰轻耸,不动声色的看着前方:“这种破画我也能画一打。”“切,小气!”楚娇婉不满的嘟嘟嘴,本想死搅蛮缠下去的,不意间望见楚凌夜眼角那抹黯然,到了嘴边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他变了。这些年时间的年轮几乎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然而楚娇婉清楚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楚凌夜了。这三年他将自己溺在生意里一手撑起楚王府并领导楚王府的生意达到前所未有的鼎盛,可是她从没再见他笑过,楚娇婉没少想办法逗过他,然而他就像是面瘫了,脸上始终只有一种表情……才短短的三年啊,她王兄的心却像老了三十岁!“这幅画就是这样的,相信大家都很喜欢,当然也很值得欣赏。底价是一万银子,请有意向购买的买家出价。”“二万。”“四万。”“五万。”“这位朋友出价五万,还有更高的吗?那不要后悔哦,现在开始倒数,三次以后这副《春天百花图》就是这位朋友的了……”楚娇婉咬紧嘴唇,两眼直勾勾的瞪着大屏幕上那幅画,着急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六万……”“六万五!”一道磁性的声音倏地响起,这声音并不大,却透着种不可一世的冷傲。整个拍卖会在这瞬间都安静下来,就连台上见多识广的主持嘉宾也看着声音来源的方位愣了片刻。楚娇婉既高兴又激动,一把抱住楚凌夜的胳膊:“王兄,我就知道你疼我。”楚凌夜垂眸睨她一眼:“我就知道你拉我来不会有什么好事。”片刻之后,主持嘉宾高昂的声音又响起来:“这位先生出六万五!还有出更高价的吗?”台下鸦雀无声。钱海的妻子是“雾纱”的狂热仰慕者,从前天开始就一再叮嘱他无论花所少钱一定要把这幅画拿下,钱海对老婆的话言听计从,所以刚刚毫不犹豫的出了六万的高价,现在听人叫到六万五,他原本想再加价的,远远的一看,认出是楚凌夜,顿时熄了火。楚凌夜这种人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六万五第一次、六万五第二次、六万五第三次,成交!恭喜这位先生,请到后台办理交接,对了,另外我们还将送给这位先生一个惊喜,就是‘雾纱’小姐会亲自为您献上此画。”这话一落,拍卖会上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声,楚凌夜不明所以,也无心理会,只是闷不吭声的干坐着。“王兄,走啦,去领画。”楚娇婉先站起来,拉住楚凌夜的手就走。楚凌夜这种工作狂怎么会知道,雾纱的画可不是谁都能买到的,更主要的是虽然这两年她名声大噪但她从不在公共场合露面,就连狂热的粉丝们在民间大肆搜索也从没得到过结果……这个天才画家简直就像谜一样。所谓的“交接手续”不过就是付银子,楚娇婉心急,拿着楚凌夜的银票几乎连眼都没眨就递过去了。“两位请稍等,我现在就去请雾纱小姐。”穆青芸留下这话便走了出去,接待室里只剩了楚凌夜和楚娇婉两人,楚娇婉心急难耐,坐在椅榻上两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门口的方向。没过多久门外响起稀稀拉拉的脚步声。“雾纱小姐,买家正在等您,请进。”虚掩的门被轻手推开,雾纱惯性的走到门口,望见椅榻上坐着的两个人脚步顿时停住。“雾纱小姐!”楚娇婉霍的站起来,是她看错了么?怎么好像觉得门口那娇小的身影隐约颤抖了一下?在门外站了片刻,雾纱迈开轻盈的脚步缓缓走进门来,“哒”的将手中那幅画放在椅榻前的木桌上,然后退后一步,默不作声的看着楚娇婉。传说中的雾纱小姐果然独特……楚娇婉瞪着大眼瞧着对面这个女人:“呵呵呵,您的意思是要我看画是么?”雾纱点点头,不发出一点动静。楚凌夜对这个画家没有丝毫兴趣,坐在座上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雾纱出现至今他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一眼,此刻他隐隐察觉到异样才正眼朝她望去……一身白色的裙子,这个女人的打扮本来再普通不过,可她偏偏戴了个深蓝色面纱,如此一来她的脸就被遮的严严实实,甚至连头顶的黑发都被遮住大半……是不是这样就有了神秘感?好一个喜欢装模作样的女人!忽然就来了兴致,楚凌夜勾唇揶揄:“大白天戴什么面纱?这么见不得人?”……娇小的身影不为所动,面纱下那双乌黑的眼睛在楚凌夜脸上匆匆晃过,随即将目光移开。一秒、两秒、三秒……没有回答。楚凌夜冷笑:“哑巴?”对面的身影仍然寂然无声,楚娇婉先看不下去了,暗暗扭了楚凌夜一把:“王兄,人家雾纱小姐从来都不在人前说话露面,你别乱说,呵呵,雾纱小姐,我王兄就这样,三年前受了刺激,很容易对女人产生敌意,你别怪他。”这瞬间雾纱瘦小的身影依稀动了动,没有人看得到面纱下的那张脸上此刻的表情有多痛苦。“王爷、郡主,实在是抱歉,雾小姐不爱说话,画现在已经交到您们手里了,雾小姐就先回去休息了。”穆青芸礼貌的说完,根本不等楚凌夜和楚娇婉回答就直接转向雾纱:“雾小姐,请。”蓝纱盈动,雾纱轻幅度的点点头,目光在楚凌夜和楚娇婉脸上拂过,转身走了。来去匆匆,这年头稍有点名气就摆这么大架子,这样的画家还能画出什么好画?楚凌夜嘲讽的看着雾纱渐渐走远的背影,转瞬间那身影已经出了门,在眼前匆匆闪过,楚凌夜莫名的有些恍惚,这一刻忽然强烈的觉得这身影与烙印在他脑海中的那条身影完全重叠在一起。“站住!”楚凌夜霍的站起,神色凝重的追出门去。“站住!”“我认得你,安馨,你给我站住!”这声音犹如晴天霹雳,雾纱脚步顿了顿,下一刻忽的加快了脚步。“安馨,安馨!”雾纱走的越急楚凌夜越认定了她是安馨,眼看着那娇小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处,他一路小跑过去,只看见空落落的走廊,那身影早已消失不见。恍惚站在原地,楚凌夜仿佛做了一场梦。其实过去的三年,他的生活本来就是一场噩梦,从来就没有醒过。楚娇婉拿着那副水墨画出了门,远远的就望见楚凌夜怔怔伫在那里,走过来,轻手搀住他胳膊:“王兄,别胡思乱想了,接受现实吧,王妃不会回来了。”话音落下楚娇婉明显感觉到楚凌夜的手臂在颤抖,心里暗暗叹息:“回家看看这幅画吧,评论家说雾纱小姐每一幅画中都隐藏着一个神秘男子的身影,我们回家研究一下吧,走吧王兄,走啦!”“哒、哒、哒……”清脆的脚步声渐去渐远,没过多久就消失在空寂的走廊里,安馨双手抚着胸口的位置,小心翼翼的从楼梯口走出来。为什么回来第一天就遇见他?或许回这里本来就是个错误。“雾小姐,为什么要躲呢?你和王爷认识么?”穆青芸诧异的看着安馨,说来实在失败,作为这位走红画家的助理她竟然从来都没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不认识,只是听说过他。小芸,以后尽量离这个人远一点。”可是那个男人那么英俊那么富有那么有魅力,为什么要离他远点呢?穆青芸诧异,来不及表达自己的想法,那纤瘦的身影已经无声的从身边走过。不愿被人看到脸的有两种人,一种是羞于见人,另一种是在刻意躲避某人,雾纱小姐会是哪一种呢?穆青芸心里揣摩着,快步跟了上去。……书房的窗敞开着,放眼望去满园花红叶绿,红紫交织犹如一片色彩的汪洋。这些花是当年他亲手为她种下,自她走后那个春天便开始盛放。不知觉又是一年花红柳绿,赏花的人却只有他自己。“娇婉说昨天你又通宵,这是要作死么?”门口传来责问声,楚凌夜抽回思绪,深深吸了口烟,寂寂的看着远方,俊美的脸上找不见一丝情绪。“今天上午雨馨找我谈过了,她说她去铺子找你你拒见?”楚凌夜眉心微微耸动:“母妃,我今天在陪娇婉。”“我知道。”冷月娥已经站在楚凌夜身后,双手轻轻搭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凌夜,这几年雨馨是怎么对你的你也清楚,人家这么好一个姑娘,为你做了这么多,还干巴巴的等了你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也该做些什么了?”“母妃,我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每次都是这句话,楚凌夜,上月今天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这月十二号这婚订也得订不订也得订!”冷月娥气不打一处来,撇下这话就气呼呼的出了门。“咔!”门被重重关上,楚凌夜无味的勾勾唇角。订婚?如果母亲喜欢那就随便好了,反正他已经无所谓。安馨离开他那天他曾承诺等她三年,这期限在上月就已经过了,到现在他早已明白,就像当时她所说她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头了。“呵呵呵……”楚凌夜不知因何笑了,笑的全身都颤抖起来。“噗!”是什么掉落的声音,楚凌夜循声望去才发现是指间的烟袋落在了桌上的水墨画上。烟还燃烧着,迅速在左上角烧出一个指甲大的黑窟窿。这下娇婉怕是要发火了……楚凌夜慵懒的夹起香烟,烟头处冒出的青烟如龙般盘绕在墨画上方,透过缭绕的烟雾,楚凌夜似乎看到一个身影在墨画上若隐若现。“咦?”倏然想起楚娇婉说过的话,楚凌夜定了定神,某一刻终于看清楚了。那的确是个人影,他高明的隐没在画中的山水间,像是个遗世独立的沧桑孤客……这一定又是那个叫“雾纱”的画家的故弄玄虚吧。可是为什么他越看就越觉得这个人影熟悉?他一定见过他的,可究竟又是在哪里呢?沉默了许久,楚凌夜把下人叫来:“长水,有个叫雾纱的画家你知道么?”王爷叫他来,谈的不是公事,而是雾纱小姐,赵长水有些激动:“当然知道啊,她好像来我们这里了,王爷,您也喜欢她的画吗?”“……不喜欢!我有事跟她谈谈,无论用什么办法,帮我约她。”“可是……”赵长水后话还没说,楚凌夜已经摆摆手示意他下去了。唉!赵长水长长叹口气,这天底下可能除了他王爷以外谁都知道雾纱小姐是从来不接受约见的,传言某大人就曾不惜代价约她,可这位雾纱小姐硬是油盐不进惹怒了这位大人。也正因为此雾纱小姐才没办法再在那里待下去,来到了这里。这事,实在是棘手的很…………鼻息间流淌着茶的清香,和煦的春风透过窗纱拂着安馨脸上的蓝纱不住舞动。她垂眸朝窗外看一眼,距离约定的时间还差点,来之前她就决定了如果时间到了他还不来她就会坚决离开,绝不多等。“扣、扣、扣。”倏然响起的敲门声很轻、很舒缓,安馨却似受了惊吓般身子紧张的绷紧。“是楚王爷吗?”问话的是站在安馨身后的高大男子。是男人的声音……楚凌夜显然有些意外,迟疑了片刻:“是我。”男子低头看向安馨,在安馨点头同意后才说:“请进。”“吱。”木门被轻手推开,入眼的先是条修长的右腿,高大的身影随之走进来,迈着匀稳的步子走向前。“雾小姐,这排场,看来对我挺欢迎呵。”轻嗤着坐下,楚凌夜的目光在对面三人身上一扫而过:坐在正对面的女人戴着蓝色面纱,显然是他约见的主客,而她身后左右各站着一名彪形男子,楚凌夜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武功高强的保镖。楚凌夜凝眸:“雾小姐对我这么防备,莫非我们认识?”他盯着她看,一瞬不瞬,凌厉的目光似乎能刺穿这层面纱,非但能看到她的眼、她的脸甚至能将她的内心也一并看透,安馨的心房不由收紧。“呵呵呵。”楚凌夜独自干笑,下一秒神色倏然变得郑重:“忘了雾小姐不爱说话,那我也长话短说,我约雾纱小姐来其实就是想看看你的真面目。”对面的她仍然在沉默,身子坐在正对面,似乎无论他说多少她永远也不会回一句话。可是为什么她越是沉默,楚凌夜就越觉得她有什么秘密在隐瞒他?越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三年前的她? 那种强烈的情绪忽的涌上来,瞬间令楚凌夜失控,他蓦地站起,颀长的手臂横过茶桌朝她脸上的蓝纱抓去。“你干什么?!”随着一声冷喝,安馨左右两个人的两只右手同时扣住了楚凌夜的手臂。手滞在半空中,中指的指尖已经触到了那篷蓝纱,楚凌夜能感觉到这蓝纱薄如蝉翼,他的手只要再向前一点就能轻而易举的将它扯下,可他都动不了。安馨的心脏仿佛停跳了几个节拍,深深的、无声的汲了口气,她缓缓站起来、悠然向后退出一步:“王爷这是逼我下逐客令么?”安馨已经退到安全距离,两名保镖便放了手,而楚凌夜仍怔在原地,诧异的看着对面这个女人,仿佛呆了。“怎么?对我的声音很失望?”口鼻里喷出的气息吹动蓝纱,是她在说话,可这声音沙哑粗粝,与当年那声音完全不同!难道真的是他认错了人?!心深处仿佛有什么被狠狠抽离,楚凌夜极力掩饰着失落的情绪不动声色的坐回原位:“原来雾小姐不肯说话是因为此。” 暴露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心深处仿佛有什么被狠狠抽离,楚凌夜极力掩饰着失落的情绪不动声色的坐回原位:“原来雾小姐不肯说话是因为此。”“呵呵。”她坦然的笑,声音幽幽:“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好奇,觉得神秘、觉得美好,王爷,我想你这么不择手段的想见我也正是这个原因吧。”楚凌夜还真不知道长水用什么手段“请”到了这尊神仙,现在他也没有了知道的心思,只是寂寂无声的看着她。“可是真正的事实或许恰恰相反……”见楚凌夜没了敌意安馨重新入座:“不瞒冷先生,其实我面貌丑陋,自幼自卑、羞于见人,所以总是戴着面纱。况且王爷也该清楚,保持几分神秘感反而会令我的画迷们更有好奇心、更加痴狂不是么?”这解释合情合理。况且当年那个小女人怎么会有这样圆滑而精明的谈吐?整个人仿佛被在冷水里浸了一遍,将楚凌夜所有的希望都浇灭。其实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希望,从来都是他一个人的妄想罢了,他不由冷笑:“既然是这样,上次见我为什么要跑?”他微低着头,墨色的眉目间似乎隐藏着一种情绪。那是失落,隔着蓝纱她竟然也看得懂……用力的咬了咬嘴唇,她轻笑:“呵呵,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我和你素无渊源,为什么王爷见我第一面就出言讥讽,还疯了似的追赶?”是,那天他是讥讽过她,在她出门后还大声喊着追赶她,那样的情况下正常人都会跑……楚凌夜心里凉透,手指机械的弹动桌上的木质茶杯。“一开始冷先生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么防备,我想这一点你应该去问问那位赵先生,今天还好我来赴约,不然我可能这辈子都说不了一句话了。”沙哑的声音幽幽传来,像是某种剧毒的液体丝丝向楚凌夜耳朵里钻,他微微低着头,声音浅漠:“抱歉,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改日我会让他亲自为你道歉。”“这倒不必,你想知道的我也已经都解释清楚了,我只想冷先生以后别再打扰我。”安馨说的很从容,她的方法果然是有效的,时隔三年面对这个男人她心中虽然还是会起些波澜,但也算是能够心平气和了,这是她付出了多少努力才做到的啊。这个女人真的以为他之所以约见她是因为他对她那些所谓的“神秘感”感兴趣?他不过是认错了人罢了!楚凌夜自嘲:“雾纱小姐,还有件事你没有解释,你每幅画里都有个人影,他是谁?”那个人影……他怎么会知道?安馨心虚的怔了片刻:“冷先生,这个话题刚刚我其实已经说过了,保持几分神秘感会令我的画迷们更加好奇,那个人影不过是我出于卖画的目的在故弄玄虚罢了。”“这样说应该算是秘密了?”楚凌夜勾唇,目光倏然变得犀利:“雾小姐把这么大的秘密透露给我就不怕我宣扬出去毁了你的名声?”他又开始怀疑她了,刚刚她是太急于想遮掩事实竟然忽略了这个男人从来都是敏锐犀利的,她任何一点疏漏都逃不出他的双眼……安馨倒吸一口冷气,仍然说的悠然:“王爷您是生意场上的大将,怎么可能跟我这种小人物过意不去呢?况且即便我不如实说你也自有办法查清真相不是么?”是!他楚凌夜的心思从来都不是别人能揣摩到的,可是这个女人竟然将他的想法说的一丝不差,楚凌夜凝眸:“雾纱小姐似乎对我很了解。”一席话明明说的天衣无缝,怎么就被他听出那么多的破绽?安馨哂笑:“王爷说笑了,我想我们的谈话现在可以结束了,是王爷自己走呢还是让我的保镖送您?”她在请他离开!没得到自己希望的结果,楚凌夜本来就不自在,这样一来他心中更是郁结,幽冷的睨着她,正想说什么,这时身侧却传来“吱”的开门声。“凌夜,听娇婉说你约见了雾纱小姐,我特意过来看看。”婉转犹如莺啼的声音伴着轻盈的脚步声,身穿浅红色丝绸裙子的女人走进房间。是程雨馨,三年了,她非但没有显老反而看起来更加年轻、更加美丽了,安馨看着她,那些她以为自己早已忘却的往事忽的蜂拥入脑海,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楚凌夜瞥了程雨馨一眼,目光无声的在她身上移开,程雨馨习惯了他的冷漠,优雅的在他右侧的座位上坐下,微笑着朝安馨看过去:“怎么,雾纱小姐不欢迎我么?”安馨稳住心神,轻笑:“程老板可是贵客,当然欢迎。程雨馨怔了怔,深藏住眼中那丝怀疑:“你认识我?”“程老板可是这里独一无二的女老板,人又漂亮,又会做生意,谁不认识你呢?”“呵呵。雾纱小姐真会说话。”程雨馨笑,自从入座至今目光一刻也没从安馨身上移开过。楚凌夜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了解,自从她认识楚凌夜以来觊觎他的女人从来就没少过,三年前他离婚后他身边更是莺燕缠绕,希望嫁给他的女人多如牛毛,其中没少有大家闺秀想投怀送抱甚至想主动约他,可是他从没应过一次约……而今他竟然主动约请一个名声还算不上多响的画家,程雨馨不得不多心。对面的楚凌夜和程雨馨都在看她,四道凌厉的目光仿佛能撕裂单薄的面纱,将她彻底看穿,安馨开始觉得不安:“程老板来的真不是时候,我手里有点要紧事,抱歉,我得走了。”拿起桌上的包袱,利索的跨在肩上。“呵呵,大画家么,忙,我理解……”程雨馨赔笑,这时候只见对面的她站起、离座、朝门外走去,这娇小的身材还有这走路的姿势怎么这么熟悉?程雨馨微怔,不知因何,脑海中忽然晃过两个字:安馨!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程雨馨忽的站起来:“雾纱小姐请慢走。”安馨止步望去,这瞬间正撞上程雨馨的目光,这目光惊讶、怀疑、恐慌甚至还有种复杂的焦虑不安……女人看女人更能看的真切,安馨迅速明白程雨馨是在怀疑她。重回这里,遇见楚凌夜、楚娇婉还有程雨馨都是她预料之外的不得已,她要做的也是必须做的只有继续伪装:“程老板,你还有事?”“也没多大事,就是想请雾纱小姐画一幅画。”程雨馨站起来,脸上的笑总是这么美、美的令人产生亲近的错觉:“我和凌夜要订婚了,如果您肯帮我们画一幅肖像画的话,我们一定感激不尽。”心突地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塞得满满的,安馨不自觉的朝楚凌夜看去。他眉心微锁着,也在凝神看她,虽然无法看到她的脸,却似在捕捉着什么……她是哪里暴露了么?安馨有些透不过气。“雾小姐,这笔生意不知道你肯不肯接呢?”细腻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安馨不用看也能想到程雨馨现在是怎样的表情,她知道程雨馨在试探她,如果她不接一定会引起更多的怀疑……而楚凌夜也正紧盯着她,幽深的、凌厉的目光犹如一面照妖镜,仿佛随时都会令她原形毕露。安馨深汲了口气:“程老板应该也知道,我只画风景从来没画过肖像画。”这是委婉的拒绝的意思?程雨馨眼底拂过一丝疑虑,抿了抿樱红的唇瓣,正想说什么,安馨后话已经传来:“不过既然程老板这么看得起我,我也不妨试一试,不过价钱可能要高一些,不知道程老板介不介意呢?”“高一些也是应该的。”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程雨馨优雅的站起来,纤长的两指在袖口里夹出一张银票:“这是定金,你不是有事要忙么,详细的情况等有了时间我们再细谈吧。”“程老板真是爽快人。”安馨接过银票,塞进包袱里:“跟你的合作一定会很愉快,程小姐,如果我长得像你一样漂亮就好了,你和王爷很般配,祝福你们。”三年前那个女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下架子对她程雨馨说这种话的啊……程雨馨彻底放了心,笑容此刻才自然:“呵呵,谢谢。”“不客气,程小姐,茶钱我已经付了,你和王爷慢用。”“哦,谢谢。”脚步声由近及远,继而是轻细的关门声,那娇小的身影出了门,彻底在视野里隐没,楚凌夜双手搭放在桌上,紧敛的视线渐渐涣散。“我自作主张让雾小姐作画,你不会介意吧?”耳畔响起程雨馨温柔的询问声,楚凌夜薄唇轻阖:“随你。”他没时间更没耐心与程雨馨坐在一起去让一个画家作画,他刚刚之所以没有制止程雨馨,不过就是想看看“雾纱”的反应。她的反应很自然、也很正常,完完全全就是谈生意的口吻,三年前那个女人怎么可能这么牙尖嘴利? 这个女人果然不是三年前的她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她的反应很自然、也很正常,完完全全就是谈生意的口吻,三年前那个女人怎么可能这么牙尖嘴利?现在的楚凌夜是彻彻底底的绝望了。走出茶楼,安馨抬头看着天际长长舒了口气。刚刚一直哑着嗓子说话,现在嗓子都有点疼了,今天的表现不错,中午她一定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娘亲!”随着银铃般的稚嫩声音,梳着小辫的小女孩一溜烟的跑到安馨腿边,安馨蹲下身子,嘴角不由泛开笑容:“茹茹,不是说好在马车里等娘亲的么,怎么出来了?”“娘亲坏,娘亲骗茹茹,说好一会就回来的,现在已经过了好长时间了。”茹茹雪白的小手紧抓住她的裙子,眼泪在乌黑的大眼中直打转。“是娘亲不好,娘亲下不为例,乖,抱抱。”安馨在茹茹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抱起她朝马车处走去。……“凌夜,喝杯热茶吧。”程雨馨为楚凌夜换了热茶,偷瞧着他。这个男人她暗恋了整整十年,现在她和他终于算是修成正果了,这月十二号就是他们订婚的日子,接下来就该是成婚、生子,想到此,程雨馨脸颊不由微微发烫。楚凌夜眉头微蹙:“我还有事,你一个人慢慢喝。”漠然起身,毫不犹豫的走出去,出了茶楼大厅,正朝停马车的方向走去,一条熟悉的身影倏地与他擦身而过,他目光追去:是雾纱,她正抱着一个红衣女孩向左走,应该是没看到他,从他面前走过去竟然都没有向他打招呼。这个女人有孩子?相貌见不得人声音又难听的女人原来也有男人要……楚凌夜嘴角勾起一丝讥诮。……夜深人静,安馨坐在床沿,右手有节奏的拍打着茹茹的后背,刚换了新的住处小丫头很不习惯,已经很困了却瞪着双无神的大眼睛不安的瞧安馨:“娘亲,你说爹今晚回家,茹茹要等爹回来。”安馨低着头,嘴唇贴着茹茹额头:“爹爹回家会很晚,看到茹茹还没睡会不高兴的。”茹茹努着小嘴,幼小的身子蜷起来:“茹茹是乖宝宝,不要爹爹不高兴,茹茹要睡觉。”“嗯,茹茹是乖宝宝,乖宝宝要按时睡觉。”安馨微笑,从嘴角到心底都甜腻腻的。“娘,亲亲。”“宝贝亲亲。”茹茹蜷进被窝很快就睡着了,安馨轻手为她掖好被角,仔细的打量她。煤油灯下这张稚嫩的脸呈一种红扑扑的健康色泽,像只娇艳欲滴的樱桃,令安馨恨不得想咬一口。因为父母间有血缘关系的缘故,孩子出生的时候安馨还担心会像她一样会落下遗传病,结果她的宝宝很争气、很健康。安馨为她取名“茹茹”,希望自己这辈子没办法得到的幸福她的女儿将来都能得到。“娘亲。”“嗯?”安馨习惯性的答应,这才发现她的茹茹紧闭着眼睑,是在梦呓。“娘亲,爹爹能跟我们睡一张床吗?院子里的小朋友们都是和娘亲爹爹一起睡的。”“乖,茹茹还小不懂大人的事,爹爹不能和娘亲一起睡,宝宝,做个好梦。”在茹茹娇翘的鼻尖轻吻一口,吹灭灯,安馨踮着脚尖朝隔壁的房间走去。推开门,仿佛有种竹林清风般的气息扑入鼻息,安馨走进去,在衣橱里抱出她今天买的那张床单放在那张单人床上。这是陆骁的房间。他总是很忙,安馨决定回来前他就早早准备好了这两间房子,安馨已经住了进来他却只在安馨搬过来的当天来过一次,直到今晚才算住进来。“啪!”右手不小心碰到了个坚硬的东西,脆生生的落在木质地板上。是张纸,应该是他来那天放在这里的,因为刚刚扑新床单,从枕头里脱落出来,安馨弯腰,左手捡起,正想把它放回去,望见一角的影像却愣住了。画像里的人正是她。里面的她穿着浅红色的衣裙、背对着蔚蓝的海,笑的那么自然、那么灿烂。她清楚的记得这是去年秋天的情景,那天是茹茹的两岁生日所以他们决定去海边游玩,可她从来不记得陆骁什么时候画下画像,还放在了他的枕头里……安馨忽然有些恍惚,手不知因何发颤,单薄的纸张自指尖滑落,伴着细微的动静落在脚边,这次是背面朝上,上面有一串手写的黑字。似乎是他的笔迹。他会在她的画像上写些什么?安馨犹豫了片刻,想捡起来看个清楚,正在这时门口却传来个清澈的声音:“还没睡?”安馨俯下一半的身子滞在原地,指尖朝着画像的方向,蹲也不是、起也不是:“过会儿再睡,没想到你会这么早回来。”“早?茹茹睡了么?”陆骁不动声色的走到安馨面前,先于她将画像捡起。安馨抬头看着他,他站着的时候总是笔挺如松,个头又高,煤油灯的光照不清他的脸,俊美的脸上像是蒙着一层阴影,黑压压的看似对她很不满……安馨心虚:“她睡了,这张画像我不是故意……”“这画像与你无关!”他倏地打断她,声音似乎有些烦躁:“你不去陪茹茹?”他这是在赶她走呢,安馨笑笑:“我马上就去陪她,我为你买了新床单、被褥,蓝色的,你应该会喜欢,我过去了。”“好!”他声线低沉,此刻眉头不知为何深锁起来,似乎恨不得安馨即刻从他面前消失,安馨是识趣的,对他礼貌的笑了笑,转身朝门处走去。小手抓住门把手,刚要顺手为他带上门,他清冷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我昨天去了趟京城,那个玉镯到了。”哪个?安馨想问,转头却看见他坐在床沿,墨黑的双眼寂寂的看着她腰部的方位,好像她再多说一句话他眼底那丝反感就要流露出来,安馨不敢再烦他,“哦”了一声,轻手将门关上。“咔!”她的身影已经在眼前彻底消失,隔着厚厚的门,陆骁却仍似能听到她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原本微蹙的眉峰缓缓纾解,沉默片刻,他小心的将画像放进枕头套里。卸下冷漠的伪装,慵懒的躺下,崭新的床单、薄被散发着种清香,令陆骁放松而不安。或许,他当初陪这个女人去京城就是个错误。安馨走到门口就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的鼾声,她轻步走到床边,茹茹睡的很香,小手捂在脸上,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容。“宝贝,明天见。”会心的笑笑,安馨轻手轻脚的上了床,刚躺下就感觉到头部压在了一个冷硬的东西上,她顺手抓起来,借着窗外透进的薄光仍然能看清是玉镯。玉镯在黯淡的光线下仍然是璀璨的。安馨顿时想起来了,这玉镯她去年在京城的一次珠宝会上见过,价格并不贵,当时她还问过那个珠宝商,但珠宝商告诉她这玉镯已经被预定了,而且天底下就那么一款不会再出同一款了……安馨还能记起她和那名珠宝商谈话的时候陆骁正在门口,没想到隔着那么远他竟然也听到了。那个男人本来就是个谜。三年前他陪她去了京城,将她安定下来,孩子出生后就以孩子父亲的名义与安馨住在一起。他很少回去,有时候去执行任务一走就是几个月,起初的时候他还同安馨说说笑笑,但后来他不知道是怎么了,话忽然就少了很多,有时甚至令安馨觉得他是在刻意疏远她、冷落她……安馨不善于猜测人心,况且陆骁这种男人本来就是无法捉摸的,她觉得其实这样更好,他对她越疏远说明他与她之间的界线划得越清楚,这样她更能心安理得的对他好。这三年她的姐夫为她和茹茹付出了太多太多,她和茹茹都要好好对他。……自从茹茹出生后安馨就有了早起床做早饭的习惯,打理完自己,走出卧室,她倏地望见了那个坐在主房椅榻上的人。“莫子冥昨晚差人找过我,他想见你。”陆骁双腿自然交叠,两眼平视前方的鱼缸,似乎是在对鱼儿讲话。安馨轻笑:“你说我该不该见他呢?”眼角余光中是她的笑脸,仿佛束缚人心的网,任凭他怎么努力的想逃都逃不掉,陆骁看向她,漫不经心般:“你和他三年多没见了,况且你这次看病是他给弄,早晚要见。”安馨这次回来,一方面是在京城受到排挤,另一方面也是要做治病,她仍然笑:“听你的好了。”她又说错什么了么?为什么他如画的双眉忽然紧蹙起来,这瞬间这对浓墨般的双眸中似乎释放出一种凌厉的光芒,仿佛在警告她什么……可她看不懂。发白的指尖紧张的蜷紧,安馨表面上仍然嬉皮笑脸,没事似的看着陆骁。僵直的身板隐约抖动,陆骁无声的长吸了口气,迅速将目光自安馨脸上抽离:“你答应帮楚凌夜和程雨馨作画?”安馨诧异:“是,你怎么会知道?”他避而不答,只是淡淡的说:“安馨,我看你是忘了这些年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心脏像被戳了一下,安馨深吸口气:“我是迫不得已,况且我也想借这次机会考验一下自己。”这些年,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没少痛过哭过挣扎过,可她总算是熬过来了;曾无数次的试着遗忘,虽然没有成功,可她至少找到了化解痛苦的方法。逃不掉,所以她学会了勇敢去面对,至少想起那段曾令自己痛不欲生的过往时,心不会那么痛了……现在如果她能够以平和的心态去完成楚凌夜和程雨馨的画,更说明自己真的可以放下了。“考验自己?”陆骁冷声揶揄:“就不怕引火自焚?”虽然打着夫妻的名号,但安馨与他也算不上多常见,他对她说话十之八。九也都是冷冰冰的,安馨早已经习以为常,笑呵呵的走过来:“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保证不会有事,陆公子,请相信我。”柔软的椅榻微微震动,是她坐在了他右手边,或是距离太近,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体温还有她身上那种淡淡的女性馨香,这么近、这么令他不安。从前他蛮不在乎、从没想过要隔开与她的距离的时候,她总是提防他、远离他;可是为什么后来他刻意的想冷落她、想让她离自己远一点的时候,她却反而对他嬉皮笑脸,还总是没心没肺的靠近他?经过了这三年,身为人母的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年轻气盛的黄毛丫头,她学会了圆滑,比当年会说话、会处事多了,他当然该相信她。他信不过的,反倒是他自己。“爹爹!”银铃般的声音倏然打破了此时的尴尬,穿着睡衣的稚嫩身影摇摇晃晃的从卧房里跑出来,直接朝陆骁怀里扑过来。“宝贝!”陆骁这张漠冷的脸上顿时绽放出温和的笑容,张开双臂将茹茹抱在怀里,轻提起来放在腿上:“乖宝贝,有没有想爹爹?”……作为这座城的最奢华的酒楼,“金鼎”今天显得格外热闹,因为城里声名最显赫的王爷楚凌夜和城府女掌门程雨馨正在这里定亲。此时的大厅里宾客满堂。“凌夜,雨馨,你们走在一起才真是郎才女貌,这叫一个般配,恭喜你们,这杯可得干了呵。”“谢谢周老板。”楚凌夜浅笑,不动声色的将满杯的白酒一口气喝下去。“王爷,恭喜你们,今天大喜,图个喜庆,我干了,你随意哈。”“谢谢。”嘴角机械的翘动着,楚凌夜又喝干一杯,右手这时被轻轻拉了一下,他望过去,只见程雨馨正抬头望着他,樱红的嘴唇阖动着,似乎在对他低声说什么。或是酒精的作用,他听不清,他也不想听,只是眯着双眼看着她。程雨馨穿了一身红衣,从头到脚都经过了一番精心打扮,今天所有人都在夸她漂亮,实际上他认识她十多年了身边几乎所有人一直都曾称赞过这个女人漂亮……可他怎么从来就没有觉得过?而过了今天这个女人就是他的未来的王妃,今后他的人生将彻底与她绑在一起。“王爷……”“干杯!”他不停的喝酒,无论是面熟的还是面生的,只要有人敬酒他都来者不拒。不是有句话叫人逢喜事千杯醉么,他今天或许是太高兴了,不然怎么无论怎么喝都不醉?不知何时他发现周围的人看他的目光开始异样,这些人该是从没见过他这样喝酒吧。“凌夜,今天少喝点。”冷月娥走到了他身边,表情看起来并不高兴,楚凌夜将她推开:“母妃,你不是应该很高兴才对么?你对这个儿媳很满意,不像三年前……呵呵呵呵。”他只顾笑起来,心像被一块沉重的大石头硬生生的堵住,又闷又疼。他只能笑,不然怎么适合今天的气氛呢?“凌夜,你醉了,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吧。”程雨馨紧挽着他的手臂,温柔的声音像是寂静的泉水,可他怎么忽然就厌烦的厉害?“我没醉,给我走开!”重重的将程雨馨推开,他趔趔趄趄的向左手边的桌走去,身后有人在惊叫,是程雨馨倒在了地上,他没心思理会,眯着猩红的双眼只顾向前走。这桌上那个戴着蓝纱的女人,订婚宴一开始他就注意过。她为他和程雨馨画了画,所以他就邀请了她,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真的来了。“王爷,恭喜恭喜。”“凌夜,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啊。”走到桌前的时候,一桌的人都客气的站了起来,几乎人人都在笑脸祝贺,唯独她,静静的站着像个木偶,楚凌夜没理会别人,趔趔趄趄的走到她身边:“雾纱小姐,你不敬我一杯?”她犹豫了片刻,没说话,只是静静端起桌上的酒杯。就在这一瞬,楚凌夜忽的伸手,一把将她脸上的蓝纱扯了下来。“啊!”伴随着雾纱一声惊叫,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她并不丑,中人之姿,属于那种满大街都可以见到的普通类型,楚凌夜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忽然仰头大笑起来。“呵呵呵。”“呵呵呵呵……”周围桌上的人们全部看过来,从人们诧异的眼光中他知道,人们一定以为他疯了睃。他是疯了,三年前就疯了。所有的人都看到他冷傲孤寂的一面,都以为他就应该风度翩翩、伟岸尊贵,只是从来没人知道,这三年他其实过的行尸走肉。冷月娥和程雨馨匆忙跑过来,赔笑说他喝多了,左右搀着他走了鸾。“雾纱小姐,很抱歉,凌夜以前从不这样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代他向你道歉……”是父亲的声音,他在替他道歉,楚凌夜已经没心思去在意了,看到雾纱真面目的那一刻他所有的力气就仿佛全部被抽空了。这个女人果然不是三年前的她。 团聚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这个女人果然不是三年前的她。现在他才彻底死心……二楼拐角处女子手扶围栏,安静的看着楼下喧闹的大厅,目光所及之处正是程雨馨和冷月娥搀扶着楚凌夜匆匆穿过大厅的身影,他醉了,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喝醉。“今天王爷真是反常。”身后忽然传来个熟悉的声音,瘦小的身子隐隐抖了抖,恍惚的功夫那个高大的身影已经走到她左手边,与她并肩站在围栏前。是莫子冥,昨天她还与他见过面,今天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被人发现了么?安馨不由紧张起来。莫子冥勾唇,仿佛看透她心事:“既然怕被发现,为什么还要来?”“我……正巧经过,所以来看看热闹。”“要看热闹在下面看不是更好?”莫子冥轻挑墨眉,垂眸看着这张被面纱遮住大半的脸:“找好替身自己又跑来围观,何苦?”安馨明白掩饰不住,只笑了笑,索性不解释。其实没打算来的,所以她昨天就提前委托了她信得过的人蒙上她的面纱代她来参加这次订婚宴,可是为什么到了今天她就开始不争气?竟然怎么也管不住自己。“自认识楚凌夜以来,我从来没见他喝醉过,今天他不知道是怎么了,跟你有关?”磁性的、温暖的询问声传入耳中,令安馨恍惚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她微低着头:“他应该是高兴过头了吧。”“高兴?”莫子冥低了低头:“所以,作为妹妹的你也为他感到高兴?”安馨的心滞了滞,虽然算是看开了,但想起她与楚凌夜是兄妹关系的事实她仍然觉得很讽刺。此刻的她神色黯然,清亮的双眼中有明显的伤感流溢出来,莫子冥知道这个玩笑开得过了火,心中自责,忙转移话题:“真是世事无常啊,从前我和楚凌夜简直势不两立,结果楚凌夜偏偏安排他救了我,让我欠他一条命。”这件事安馨听陆骁说过,她轻笑:“莫子冥,娇婉还没嫁人吧。”莫子冥蹙眉,想起那个难缠的女人都有点发怵。安馨火上浇油:“如果我是你我就干脆娶了娇婉,一来亲上加亲,二来也算是报了楚凌夜的救命之恩。”“呵呵。”莫子冥无味的笑,下一秒倏然变得认真:“陆骁那小子命真好,馨儿,我不知道过去的三年你为什么一直不肯见我,但我说过,你嫁人之前我绝对不会考虑别的女人。”他在等她,就算木头也能听出这句话的意思。而他莫子冥其实就是块固执木头,拒绝的话她都已经说的疲倦了,他就是不肯听,她怎么还敢见他?曾经爱过一个不应该爱的人,那份爱用尽了她全部力气、全部心血,伤的她鲜血淋漓、体无完肤,她已经怕了,哪里还有勇气去重新开始另一份爱?爱过你的那个我,已经学会去翻越伤悲,忘记很辛苦但我知道这样才对,我正在了解这世界,让自己成为每个起点,我会走向前,不让自己再回到昨天……“糟了馨儿,茹茹不见了?”安雅蓉慌慌张张的跑来告诉。安雅蓉的声音焦急而慌张,安馨的心一下悬了起来:“娘,你慢点说,到底怎么了?”“刚刚小丫头睡着了,我就去上街买了点东西,谁知道一回来就发现她不见了,她还让院子里的王大妈转告我,让我别担心,她去找她爹爹了,这么点小屁孩,哪里知道她爹在哪呀。”别说茹茹不知道,就是安馨都不知道陆骁在哪,安馨慌了,匆忙朝楼梯的方向走去。“馨儿,我送你们。”莫子冥跟上来。安馨低着头向前走:“别,莫子冥,你太招风了,我怕引人注意。”“你俩前我后,我们假装不认识。”莫子冥故意放慢了脚步。……“茹茹,你去哪?”“茹茹,别走!茹茹!”健壮的身子忽的在床上弹起,右手慌张的伸向前,却什么也抓不到。又只是一场梦罢了,就连梦里都是她离开的情景,楚凌夜苦笑,夕阳的光透过红色窗帘照在他苍白的脸上,将一双还没退尽酒意的眼映成血红的颜色。“咔!”门被推开,楚娇婉走进来,见楚凌夜呆滞的坐在床上,伸出两个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酒醒了?这是几?”楚凌夜斜睨她一眼,没理会。“王兄,你可真行,这样的场合能喝成这样,还当着众人的面揭人家雾纱小姐的面纱,幸好人家雾纱小姐大度,换做别人非把你告到衙门不可。”雾纱小姐……眼前倏地又晃过那张不算美丽的脸,楚凌夜眼底悄然晃过一丝失意,有时候人真是奇怪,明知道结果很残忍却偏要穷追到底才死心。“王兄,王兄?”见楚凌夜目光呆滞,楚娇婉越来越不放心,快步走过来,小手搭在他额头:“真喝成痴呆了?”“去缠你的莫子冥!”楚凌夜闷闷的将她推开,下床朝门外走去。心倏然隐隐作痛,楚娇婉抿起小嘴,想起那个油盐不进的男人一句话也不愿再说。“咔!”楚凌夜关上门,高大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走廊里。走在人潮息壤的街头,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无线拉长,这条他每天的必经之路今天走起来为什么这么陌生?楚凌夜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三年没上街了。自她走后,生活中的一切就只剩了生意。是酒还没醒的缘故么?为什么身边每个经过的身影仿佛都化作了她?明知道她不是个好女人,明明一次次的告诫自己要忘掉她,忘掉她才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才能重新做回自己,可就像上了入骨的毒瘾,还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终究会淡去,然而自从遇见那个叫“雾纱”的女人后那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啊!”右手边忽的传来一声稚嫩的叫声,楚凌夜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红色小褂的小孩正趴在地上,撞到他的的中年男子只回头看了一眼,推着车子加速逃走了。“嗨!”楚凌夜快步走过去,那小身子就寂静的趴在眼下,不动也不哭,是不是死了?楚凌夜蹙眉:“喂,伤哪里了?”话音落下,楚凌夜就见这娇小的身子微微蠕动了一下,两只细嫩的小手撑在地上似乎想爬起来,楚凌夜舒了口气,抓住那只纤细的胳膊将她拉起来,看着她的小脸倏地呆住了。“叔叔,谢谢你。”幼小的小女孩儿大概有两三岁年纪,说话还口齿不清,却如银铃般清脆。楚凌夜有些恍惚,凝神细细的看她,越看越觉得从哪里见过,可是这么一个小屁孩儿他能从哪里见过?“叔叔,你怎么老是盯着我看那?是不是我的脸受伤了?”小手摸摸脸,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楚凌夜,楚凌夜竟然有些无措:“没有,你的脸很好看。”茹茹放了心,伸伸小手、踢踢小脚,忽然“哎呦”一声扑在楚凌夜怀里:“叔叔,不好了,我的腿受伤了,痛,娘亲说受伤就要去诊所,叔叔,你可不可以送我去诊所?”“……”楚凌夜眉头不禁锁起来,掀起小女孩的裤腿看了看,膝盖偏下的位置果然有一小块擦伤,小孩的腿白的像玉,那片青红便显得很扎眼。“叔叔你怎么皱眉头呢?是不是不想送我去诊所啊?”糯糯的声音就响在耳边,楚凌夜看她一眼,只见她努着小嘴,泪水在水汪汪的眼睛里直打转,楚凌夜无奈:“我送你。”抱起她顺着人行道向不远处的诊所走去。楚凌夜不是个有爱心的人,他讨厌孩子,别人家的孩子他从不主动去抱,况且他又总是一副漠冷相,孩子们见了他多数会害怕,很少有主动亲近他的……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抱一个孩子,就像抱着块沉重的铁,令他觉得无助而局促,加快脚步,恨不得一步就迈进诊所里去。可偏偏,怀里的娃娃又喋喋不休:“叔叔,你干嘛老冷着脸啊?”“……”楚凌夜沉默片刻:“我……就这样。”“我爹爹跟娘亲在一起的时候也总是这样,但爹爹最疼茹茹,爹爹从来不给茹茹脸色看。”楚凌夜的脚步倏地顿住:“你叫茹茹?”茹茹格格笑起来:“是呀,叔叔,你叫什么名字?”“楚凌夜。”“我可以叫你楚叔叔么?”“可以!”楚凌夜只觉得可笑,曾经他的茹茹叫他“凌夜王兄”,现在的茹茹却叫他“楚叔叔”……他正走神脖颈里倏然传来一丝温暖,是茹茹两只小手臂环在了他的脖子上,她的呼吸离他很近,像是细密的棉絮有节奏的扑在他颈中的肌肤上,鼻端满是婴孩身上特有的奶香味,恍惚的他甚至能感觉到她心跳的节奏与他自己的几乎是完全一样,说不上什么原因,楚凌夜心中忽然滋生出一种久违了的暖意。茹茹没伤到筋骨,只是点皮外伤,包扎好了伤口,楚凌夜难得有耐心的一直陪在一旁。 王爷,要不我再为您约见她一次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茹茹没伤到筋骨,只是点皮外伤,包扎好了伤口,楚凌夜难得有耐心的一直陪在一旁。“楚叔叔,你可以找人去叫我娘亲吗?”茹茹坐在床沿,两只小脚不老实的前后摆动。楚凌夜疑惑的看过去:“嗯?”“你家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就是我摔倒的地方,往里有个胡同,进去有个大院,是红色大门的。”楚凌夜看她如此可怜,去门口招呼了一下随即返回。大街上,安馨焦急的寻找着,王大妈跑来说茹茹在诊所,好像是楚王府的人告诉他的。她的茹茹怎么会和楚凌夜在一起?难道他发现茹茹和他之间的关系了吗?如果真的是这样她该怎么办?安馨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上。……楚凌夜疑惑:“你们不是本城人?”楚凌夜听她说话口气不像这里人。茹茹眨着乌黑的大眼睛:“是啊,楚叔叔笨笨,听不出茹茹是京城口音哦。”因为有很多京城的朋友楚凌夜的确熟悉那里的口音,可是眼前这小娃娃五音都还不全,说话含含混混的,楚凌夜只能勉强分辨出她说什么哪里听得出什么口音?“楚叔叔,你和我爹爹都很笨,你俩很像呢,你和爹爹做朋友好吗?”茹茹抓住楚凌夜的大手,小手掰弄着他粗粝的手指,楚凌夜不知道怎么跟孩子交流,只能说:“好啊。”或许这三年楚凌夜是太孤寂了,和一个相差二十几岁的孩子在一起他竟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和愉快,过去那些淤积在心的郁结和不快在这时候仿佛都烟消云散,时间不知不觉就走了近半个时辰……“公子,您的妻子已经来了。”他的妻子?茹茹的母亲吧?楚凌夜没解释,目光向门口追去,只见一个身穿浅红色衣裙的娇小女人就背对着他坐在床沿,正抱着茹茹低声对她说着什么。“公子,你可真幸福,孩子漂亮又懂事,刚刚我为她包扎她都没有哭,年龄这么小就懂的坚强,这样的孩子可不多见了。”年轻的女大夫偷偷打量着楚凌夜英俊的脸,脸上微微笼上一丝红晕,楚凌夜凝视着房间里那娇小的身影:“受伤的时候她都没有哭……请帮我转告她,我先走了。”楚凌夜匆匆抽回视线,迈着悠寂的步子朝诊所大厅的方向走去,不知是怎么了,心里空荡的厉害,竟然有种莫名的失落感。楚凌夜和大夫在门口说话的时候,安馨一直在留神听,他走了,脚步声渐渐消失后安馨才算放了心。“楚公子让我转告你,他有事先走了。”背后传来大夫的声音,安馨礼貌的笑笑:“谢谢,我知道了。”大夫再次朝安馨脸上瞧了一眼,闷不做声的走了,这年头戴面纱的还真是少见……“娘亲,楚叔叔为什么要走呢?我们还没有感谢他呢。”茹茹努着小嘴,大眼里盛满失望。安馨心里说不上的滋味:“有些人喜欢做好事不留名,是不希望被感谢的。”茹茹听不懂,小手抓着安馨乌黑的刘海:“娘亲,你为什么要戴面纱呢?你是不是不想被冷叔叔看到你的脸?”安馨暗吸一口冷气:“傻孩子,娘亲和楚叔叔不认识,不怕被他看到。”她不想被楚凌夜认出主要就是为了茹茹,如果有人知道茹茹的亲生父母竟然是兄妹的话以后她还怎么做人?所以她无论如何也要隐瞒下去……好在今天有惊无险,等治完病她一定要尽早带着茹茹尽快离开这里,这辈子母女俩最好再也不要与那个男人有任何交集。……生意场上的所谓朋友约出来吃顿饭都是有目的性的,合作的事谈的很顺利,楚凌夜心情又不太好,所以早早的结束了饭局,离开酒楼时时间尚早。“王爷,不知道您对雾纱小姐的事还有没有兴趣。”楚凌夜临上马车时一直陪同他的赵长水笑呵呵的弯着腰。楚凌夜眉峰轻蹙,声音冷的怕人:“以前有!”自从今天见到她的真实相貌后,他再也不想听“雾纱”这两个字。楚凌夜面色不善,赵长水不敢再提,忙赔笑:“呵呵,王爷,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对她蒙骗你的事会很在乎呢,呵呵……”楚凌夜放在马车门帘上的右手倏地滞住,凝眸看向这个跟随了他多年的随从:“到底怎么回事?”“是这样的王爷……”赵长水搔搔脑袋:“那次您要我约见雾纱小姐的时候我去找过她几次,今天去参加您订婚宴的那个女人的侍女,不是雾纱本人。”呵……窒闷的心中倏然像有一阵清风吹过,楚凌夜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抬手搭在赵长水肩头:“长水,你说她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我……我不清楚。”从未见楚凌夜对他这么亲切过,赵长水紧张:“王爷,要不我再为您约见她一次?”再约见一次?又会是怎样的结果?楚凌夜凝神看向远处,满街都是灯红酒绿的酒楼,这城的一切都像场浮华的梦,过了足足五秒钟楚凌夜的薄唇才掀起:“你说呢?”“王爷……”赵长水彻底被问懵了,王爷这是在考验他的智商么?“要约就尽快,这次要她去我家,就说我想为在订婚宴上发生的事向她道歉。”他掀开马车门,漠然钻进车里去,双眼凝成一道黑线:“记住,我要见她本人!”“好的王爷。”楚凌夜的车迅速消失在夜色里,这时赵长水才知道后悔,上次他可谓是连唬带吓才把雾纱约请出来,条件还是要雾纱自己选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这次王爷要把人家约到家里,他该怎么办?……院子里处处散发着清新气息,初春的楚凌夜的府邸美丽的像座梦幻花园。视野里是汪洋般的姹紫嫣红、鼻端萦绕着怡人的馥郁芬芳,安馨站在院门口倏然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可是这个地方自从三年前开始就已经与她无关了,她绝不该有这种感觉啊!深吸口气,她走进院子,沿着鹅软石路朝主屋的方向走去。门并没有关,出于礼貌,安馨敲了下门:“楚公子……”忽然传入耳中的是个粗粝干涩的女性声音,楚凌夜抬起头,望见那篷蓝纱,眉心微微锁起:“请进。”他就坐在椅榻上,璀璨的双眼寂寂的看着她,安馨有些无措,尽量保持着自然的步调走过去。“你很紧张?”楚凌夜起身,缓步朝她迎上来。她怎么能不紧张?来之前她就已经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对自己说好要放松、要自然的,可为什么一见到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就前功尽弃?“雾纱小姐,为什么不回答我?”清澈的声音透着种天成的冷漠,却偏偏这么磁性、这么好听,这个男的确有种摄人的魅力,即便她心里清楚――他是她的王兄!“说,你到底在怕什么?”健硕的身子越走越近,安馨甚至闻到了那种薄荷清香,这么熟悉、这么令她心悸,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像根钉子般直挺挺的扎在原地,走不动路、说不出话,甚至连呼吸都静止了。眼前这个女人就这样在眼前木木站着,这么静雅、这么不安,楚凌夜忽然想起过去安馨受了委屈的时候在他面前也是这样的表现,而每当她这样他即便心情再差也会情不自禁的捧住她的脸,温柔的安慰……凝望着她,楚凌夜心中倏然涌起种许久不曾有过的柔情,右手抬起,缓缓的抚向她的脸,就在下一秒却被她一把推开。“楚公子,请你自重!”小手重重推在他胸膛,安馨慌乱的向后退步:“楚公子,这就是你向我表达歉意的方式吗?如果是这样,我后悔今天过来!”转身,快步朝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右手却被楚凌夜自身后紧紧抓住。楚凌夜一把将她拉回来,凌厉的目光紧盯着她脸上的蓝纱:“没有我的允许,你以为你可以轻易走掉?”现在的他离她这么近,安馨能感觉到自己脸上那层的面纱被他口气吹动,它是这么单薄,仿佛随时都会从脸上脱落被他看个清清楚楚……她就知道不能来,可她没有其他选择,他那个姓赵的手下比他还要难缠!“雾纱小姐,那天当众揭掉你的面纱我的确感到很抱歉。”楚凌夜勾唇,该是想笑,却笑得沧桑、笑的寂寞:“但我还是觉得很奇怪,既然那天我已经看到你的真实面貌了今天你来见我为什么还要戴着面纱?莫非……那天不是你本人?”娇小的身子顿时绷紧,安馨想后退,他似乎早已经料到,颀长的手臂忽然伸过来紧紧将她搂在怀里。熟悉的气息、贴身的温度……她彻底慌了:“楚凌夜,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楚凌夜?三年前有个女人也喜欢这样对我直呼其名!”楚凌夜垂眸打量着她,怀里的她在挣扎、在颤抖,这种贴身的柔软还有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都这样熟悉、这样令他恍惚……亲们,实在抱歉,上午更的一章没有显示出来,今天又无法修改,明天会显示出来的,请亲们耐心等待 阔别这么多年,不送我点见面礼?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楚凌夜?三年前有个女人也喜欢这样对我直呼其名!”楚凌夜垂眸打量着她,怀里的她在挣扎、在颤抖,这种贴身的柔软还有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都这样熟悉、这样令他恍惚……右臂紧紧圈锢住她,左手握住她绷紧的右手:“那个女人紧张的时候也会掐手指,像你一样……“她身上有种特殊的香气,你也有。”这一次,他的声音已经不是怀疑和试探,而是笃定……他认定了是她!怎么会这样?她已经伪装的够逼真、够高明了,她还以为在订婚宴上揭开她面纱后他一定会彻底死心了,还以为他这次约见她真的就是想“表达他的歉意”,所以她再三考虑后还是来了,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早就知道了那天参加他订婚宴的不是她本人!“咳、咳!”安馨禁不住咳嗽起来,过了这些年还是那样。这样的咳声太熟悉,牵动着楚凌夜的心隐隐作痛:“她肺不好,太激动或者太紧张的时候就会咳嗽。”事到如今还能怎样掩饰呢?安馨慌乱的厉害,仍然粗哑着嗓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放开我。”“放开,放开!不然……啊,不要!”她阻挡不了,现在楚凌夜已经揪住她脸上的面纱,用力撕下。“嗤!”脸上传来一阵冷意,安馨眼前的世界顿时变得明亮起来,这瞬间她看到楚凌夜的脸紧绷起来,他离她这样近,鼻端呼出的气息全部喷到她失去遮盖的脸上,火辣辣的烫。“呵呵呵。”“呵呵呵呵,安馨,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知道是你!呵呵呵……”楚凌夜紧凝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这张过去的三年他只能在梦里才能看到的脸,单薄的蓝纱在颤抖的手中脱落,飘然扑在豪华的木质地板上。“呵呵呵呵呵……”这个男人就这样紧盯着她,笑,一直笑,笑的呼吸都变得困难。是什么值得他这么开心?可是安馨怎么分明感觉到他眼里有丝丝的苦涩?“笑够了没有?”她试着挣扎,因为他神情恍惚,这次竟然轻而易举就挣脱了他,长长的吸了口气,她提高了声音:“既然到了这一步我也没必要掩饰什么了,楚凌夜,我不想见你也不想被你见到,所以才戴着面纱,现在要知道的你全部都知道了,再见……不,是永不再见!”转身,逃也似的向外就跑。“站住!”楚凌夜步子大,两步就追到门口,有力的大手抓着她胳膊,用力的将她挤在木门上:“阔别这么多年,不送我点见面礼?”什么见面礼?他该是在开玩笑的,可是他的脸色和语气怎么都这么沉重,安馨完全听不出一点玩笑的意思!心突地咚咚跳起来,安馨想说什么,可他健壮的身子石块似的挤压着她的xiong口,她说不出来。“安馨,你可真决,一走就是三年,现在出息了,成大画家了呵……”刚刚她那段“永不再见”的话语像一簇火苗,轻而易举的就将楚凌夜点燃,多年来压抑在心的想念这瞬间都化作对她的怨怼拼了命的涌上来,他咬着牙,似乎恨不得将她的shen子挤进木头里:“这些年可好?有没有想起过曾经被我shanng过?”或许是太久没和男人有过shen子接触了,安馨顿时面红耳赤,楚凌夜的脸还在朝她贴近,她尽力向后躲,后脑勺紧紧贴在了门上她还想向后,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都扁了。“脸红什么?”楚凌夜靠过来,菲薄的双唇贴在她额头上:“差点忘了你喜欢害羞……呵呵,说,有没有怀念过以前在我shen下的感觉?他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他可是她的王兄啊!安馨惶恐的看着他,几乎用尽了力气才说出话:“楚凌夜,请你别这样……呜!”话音没落,他就用嘴将她的嘴巴牢牢堵上,湿软的长舌顺时就往她嘴里送,安馨完全慌了,匆忙紧咬住贝齿。“啊!”舌尖被她咬的生疼,楚凌夜条件反射的缩回舌头,稍稍停滞了片刻却再次吻上去。这一次再想进入却难了,她的两排牙齿就像两道石门,紧紧将他的长舌阻挡在外,他心里像憋着团火,咬住她两片嘴唇狠狠的吸shun、碾压、shi。咬。“嗯!”安馨说不下去,那只放肆的大手忽然在她xiong、/部揉起来,粗暴、蛮横又似乎带着一种想要将她撕裂的怨气。她了解,这个男人一旦禽兽起来简直无可阻挡,她该怎么办?“这种姿势以前我们从没用过吧!”沉声落下,楚凌夜忽的将她抱起:“你一定喜欢……”现在的安馨后背仍然紧紧挤在木门上,两条被他抬起的纤细小腿被迫环在他腰间,隔着单薄的ku子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坚ying的某处正炙热的顶在她大。tui处……安馨本来就慌乱的情绪更加变得一团糟,而他粗重的喘息着,手指正在解她裙子里裤子上的系带。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别妄想反抗。”楚凌夜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乖一点,或许我会适可而止!”他会适可而止?如果再晚几秒钟,恐怕她的ku子就要被他tuo掉了,鬼才相信他会适可而止!安馨双手用力推着他肩膀:“楚凌夜,别忘了我现在是别人的妻子!”健壮的身子依稀颤抖了一下,这瞬间楚凌夜眼中有两道阴郁的光芒缓缓沉淀。当年的她怀了别人的孩子,那么现在她也当然已经跟那个男人成亲了……他知道的,只是这三年他想起她的时候总是刻意的回避这残忍的事实,所以他理所应当的觉得,他只要找到她,她就还是属于他的。现在,她亲口告诉了他事实!心像是被划开一道缺口,悲愤、失落、压抑还有种怨恨洪水般向外喷涌,楚凌夜痛苦的咬着牙,喉结上下滑动:“我已经三年没有过女人了。”什么意思?这个男人是说他禁yu了?可是,他现在是在对她做什么?安馨颤了颤:“你有没有过女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和你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呵呵。”楚凌夜冷笑,这个女人的每句话都像是锋利的刀,精准的刺痛他心里最脆弱的地方,他深皱着眉,深邃的眼中满是黑烟:“女人,这是你欠我的,我要全部从你身上找回来!”安馨惊颤不已,下一瞬他的身子已经ya下来,炙热的双唇紧紧含住她晶莹的耳垂。三年了,纠缠他的女人从来就没少过,而他非但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兴趣,甚至很容易就对女人产生敌意。三年了,他的男性功能仿佛休眠了,从没对任何一个女人产生过男女间的yu。求。而今天,在靠近安馨后,在他体内沉睡了多年的那头yu。望猛兽仿佛瞬间苏醒过来,恨不得这一刻就zhan有她!耳边是他沉重的呼吸声,炙热的令安馨抓狂,这个男人非但在亲吻她的耳垂,而且已经解开了她裤子上的扣子,现在正在脱她的ku子……再这样下去,一切都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她该怎么办?难道一定要亲口告诉他那个残忍的事实他才肯停下么?可是如果不这样,他恐怕还会继续侵犯她,那样是要遭天谴的、是绝不可以的!当年她决定自己背负那个秘密,而现在她不得不亲口将这个秘密告诉他!楚凌夜,你别怪我……安馨深吸了口气:“楚凌夜,你不该这样做,其实……”“放开我娘亲!”身边忽然响起个银铃般的童音。“孩子!”安馨错愕的看向站在门口的孩子。好熟悉的稚嫩声音……抓着安馨裤子的双手间僵住,楚凌夜垂头朝声音来源处望去,望见的正是那个娇小的身影。正是她,那个叫“茹茹”的孩子,现在的她傻傻的原地,仰着头看着眼前一幕,以她的认知显然不明白这两个大人在做什么。所有的qing。欲在这瞬间完全褪去,楚凌夜低头看着茹茹,心里莫名的有些自责。“楚叔叔,原来娘亲要见的人是你呀。”茹茹眨着清澈的大眼睛:“你为什么要打我娘亲呢?”茹茹叫安馨娘?那天诊所里那个背影是安馨?楚凌夜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我没有……”“叔叔说谎,我明明看见叔叔刚刚在打娘亲,你放开我娘亲,放开我娘亲!”楚凌夜还压着娘亲,茹茹着急,两只手抓住楚凌夜的裤子用力往后扯他。年幼的孩子,力气并不大,但楚凌夜无端的就想退却,顺从着茹茹向后退去。茹茹保护妈妈心切,拉扯楚凌夜用上了全部力气,本来走路还不多么稳,楚凌夜向后这么一退,她重心不稳“咚”的一声蹲在地上,“哇!”的大哭起来:“楚叔叔欺负人……呜呜呜……楚叔叔……呜呜……欺负人……” 这个男人吻了她!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茹茹!”楚凌夜慌了,想去抱她,身子刚刚一蹲,安馨却先与他把茹茹抱了起来。“娘亲,楚叔叔欺负人,我不要见到他,娘亲带茹茹回家,呜呜……”听到孩子的哭声安馨的心都碎了,将茹茹紧揽在怀里,轻声哄她:“乖孩子,娘亲带你回家。”娇小的身影抱着茹茹从面前走过,楚凌夜心里不知为什么空落落的,竟然忘了阻拦,眼睁睁看着她出门、朝大门口走去。“娘亲,茹茹要回家找爹爹,楚叔叔是坏人,茹茹不要再见到他。”“乖,娘亲带茹茹回家找爹爹。”门口依稀传来母女的对话声,一个嚅嚅的,一个轻轻的,楚凌夜却感觉无比刺耳,机械的走出门,站在门口呆呆看着那双身影渐渐走远,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无力的坐在门口的大理石台阶上。不知道什么原因,自那天和茹茹分别后他脑海中时常浮现起她可爱的身影,想起她的时候甚至禁不住的笑。长大后除非和安馨在一起的时候他曾笑的这么开心过。而就在刚刚当听到茹茹说他坏时,他忽然就感觉无比的失落和失败。“呜呜、呜呜……”孩子的哭声依稀随风传来,每一声竟然如针般扎的楚凌夜的心生疼生疼。她和陆骁竟然生了个这么可爱的孩子。茹茹……她为她的女儿取名叫茹茹,这天底下除去她和他恐怕已经没有人知道这个名字她过去也曾用过吧。……茹茹搂着安馨的脖子很快就不哭了。安馨抱着她,走路格外小心:“娘亲不是嘱咐你不能进院子的么?”“娘亲,茹茹一个人在马车里怕怕,茹茹想娘亲。”茹茹说话瓮声瓮气,还带着哭腔,安馨心疼,不忍心再责备。这次来安馨本意并不想带上茹茹,可是出门的时候茹茹死活缠着她要跟她一起,安馨想起前不久茹茹一个人走丢过,耐不住心软,便带上了她。因为某些缘故她害怕楚凌夜与茹茹见面,哄好茹茹一个人留在马车里玩才进了院子,想不到她还是闯了进去……还好楚凌夜并没有发现什么。“娘亲,我看见爹爹了。”即将走到院门口时茹茹忽然欢快的喊起来,安馨顺着她小手所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看到了陆骁。他就站在马车旁,表情清冷漠离,见茹茹对他招手脸上才露出些许笑容。“爹爹!”茹茹从安馨怀里挣出来,一溜烟的朝陆骁怀里扑过去。安馨跟向前,笑道:“你怎么来了?”陆骁把茹茹高举过头顶,漫不经心的回一句:“我不能来?”“我不是这意思。”安馨看着他,只是笑。近两年来陆骁对她说话总是冷冰冰的,似乎很讨厌与她多讲话,所以安馨今天来见楚凌夜这件事根本就没同他说过,可是他似乎还是知道,而且在这紧要时候来了……宽敞的空地上只有安馨那辆红色马车静静的停着,他甚至都没有骑马,他是怎么来的?安馨想不明白,也不想讨人厌,所以不问。可就在这时候,她发现他正在盯着她看,她有些意外:“怎么了?”他似乎没听到,仍然打量着她,怪异的目光从她衣裳上缓缓游移到脸颊、嘴唇,然后凝滞在她脖子的位置。安馨从没见过他这种眼神,不自然的笑着重复:“陆公子,到底怎么了?”“上车,我们回家。”他别开视线,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无澜。安馨灿烂的笑:“遵命!”说完她走到马车前,小手搭门帘上正要开门,不经意的在马车正上方的铜镜里望见自己的倒影,她愣住了:此刻的她衣衫不整、头发蓬乱,嘴唇红的像是滴血,双颊旁还残留着浅浅的绯红,这还不算耀眼,最耀眼的是她的脖颈中那个猩红色的吻痕,像个灿烂的月牙般醒目的挂在她洁白的肌肤上!原来陆骁刚刚是在看这个,他一定误以为她和楚凌夜做了那种事……安馨心虚的想偷瞧他,可是抬起头来竟然与他的目光撞个正着。他也在看她!安馨的心紧了紧,掀开门帘做贼似的快速钻进去。“爹爹,我看见楚叔叔欺负娘亲了,他压娘亲,咬娘亲,还脱娘亲的裙子。”茹茹搂着陆骁的脖子,糯糯的告状。这瞬间,陆骁那双清冷的瞳眸中似乎闪过一道冷光。“爹爹最好,从来不欺负娘亲、不压娘亲、不咬娘亲……”……陆骁今天反常的清闲,陪安馨和茹茹吃了午饭还去街上为茹茹买了身衣裳。有陆骁陪伴茹茹玩的开心,晚上早早的就睡下。而安馨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睡。孩子醒着的时候还好,她可以陪她玩耍、看她吵闹,可以把全部的精力都灌注到她身上,而一旦孩子安静下来过去与楚凌夜在一起时的一幕幕就像洪水般朝她当头袭来,将她淹没、令她窒息。三年前刚离开楚凌夜时她也是这样的感觉,放不下、忘不了,即便明知道她与他的血缘关系还是时常想起他,但后来她找到了纾解这种情绪的方法,渐渐的也可以放下了……可今天又是怎么了?黑暗中,眼前晃动的仿佛全都是他的身影,脑海里一幕幕、一幅幅全是有关他的画面,就连鼻息里也似乎充满了他身上那种特有的薄荷气息……她到底是怎么了?“安馨啊安馨,你怎么可以这样呢,要知道你和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喃喃的劝慰着自己,她点燃灯,快步走到隔壁的画室里,拿起桌上的毛笔迫不及待的在纸上画。浓密的黑发、墨色入夜的剑眉、璀璨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绯薄的嘴唇……每一笔都都这么熟练、这么匆忙、这么着急,像是中了剧毒的人在迫切的吞食解药。他就是她的解药!三年前也是一个这样的夜晚,思念的情绪强烈的压的她痛不欲生,于是她顺手拿起毛笔不停的在纸上画楚凌夜的脸……结果这个方法真的很奏效,她的情绪果然得到了纾解,她烦躁的心果然就可以平静下来了。后来,她每当想他的时候她就画他;后来,她也顺手画些风景;再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陆骁把她画的几幅画拿去放在他一个开画廊的朋友那里,没想到她竟然出了名……这些年安馨画过很多画,但那种习惯却像魔咒般根深蒂固、深入骨髓,无论画什么之前她都必须画完楚凌夜的肖像才能够继续下去,所以她画的每幅画中都隐藏着一个人影。这是她的秘密,除去她自己外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嗤!”“嗤!”“嗤!”她不停的画,正脸、侧脸甚至是背影,画了一张又一张,废纸揭去一页又一页,指尖麻木了、颤抖了,她累到甚至连提笔的力气都不再有,可是为什么那种情绪非但没有一点减弱反而像是石块似的在心里越垒越多?没有用……这个她过去曾视为救命绝招的办法现在竟然不再有一点作用!一切都仿佛回到了起点,回到了三年前她刚离开他的那一天,她焦躁的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撞到头破血流、撞到粉身碎骨却怎么也找不到令自己安静的办法。回这里、与他再相遇,本来就是个天大的错误。再也无法继续下去,安馨“啪!”的将毛笔丢在纸上,推门走出卧房,径直朝茅厕的方位走去。“咔!”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响,虽然并不大,在空寂的房间里却显得尤其清脆。安馨四处望去,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那点微弱的明光,椅榻上隐约有个黑影。是他么?安馨走过去:“陆公子?”没有回音,那点明光缓缓下移,然后灭掉。这时安馨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他刚刚在吸烟,可他不是从不吸烟的么?安馨摸着黑走到椅榻后:“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仍然没有回音……安馨突地有种不好的预感,两手试探的搭在他肩头:“你还好吗?”“姐夫,你没事吧?”“姐夫……”这瞬间她仿佛感觉到他的肩膀在颤抖,还想询问,一道清冷的声音却响起:“你倒是希望我有事!”这些年他即便对她冷漠疏离,但说话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过,这种语气何止是冷漠简直冷气逼人……安馨吓了一跳,放在陆骁肩头的手不由移开:“姐夫,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啊!”话还没说完,右胳膊忽然被他抓住,他的手这么有力又攥的她这么紧,纤长的五指仿佛都要掐进她的嫩肉里去。麻酥酥的疼迅速蔓延到整条手臂,安馨感觉自己一整条胳膊似乎都要被他捏爆了,她深吸了口气:“姐夫……疼。”“还知道疼?”陆骁声音冷的像冰块:“楚凌夜这样对你的时候疼不疼?”什么意思?楚凌夜怎样对她了?安馨根本没机会问,瘦小的身子像片羽毛似的被他从椅榻背面拉到正面,腿弯处被椅榻挡住,正好结结实实的躺在椅榻里。“安馨,我看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见了楚凌夜就忘了自己是谁!”幽冷的声音扑在脸上,和着浓浓的酒味和烟草味,安馨这才知道他不但吸了烟还喝了酒,她着了慌:“姐夫,你喝醉了……”“你哪只眼睛看我醉了?”陆骁打断她,两只大手分别摁在她肩头、腹部。“我……”安馨当然看不到,主房里关着灯,黑漆漆的一片,即便她能感觉到他的脸就悬在她正上方,但他的表情、他的目光她却一点也看不见。这个女人很紧张,陆骁能感觉到,因为她在颤抖。她就近在咫尺,然而黑暗中他还是无法将她看清,他也不想看清,因为她绯红的双颊和雪白的颈中那道鲜艳吻痕今天已经无数次的在他眼前浮现过!俊美的脸朝她凑近、再凑近,刀削般的薄唇缓缓贴到她额头上,陆骁能感觉到她的体温、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那种自然馨香,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他不敢与她靠的太近,诚惶诚恐的疏远她、躲避她,可是今天她竟然去楚凌夜家与他……陆骁心中从未有过的郁结:“你就这么ji。渴?这么缺男人?我满足你!”他怎么能对她说这种话啊!安馨彻底懵了,还来不及消化他话里的意思,他健壮的身子已经压下来,单薄的椅榻发出“吱!”的一声响,娇小的身子深陷进柔软的棉垫里。“姐夫……呜!”他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嘴唇倏地覆上来,将她的声音完全堵在嗓子里。这个男人吻了她!安馨条件反射的紧闭双唇令陆骁无法侵入,仍然能感觉到他的唇舌和牙齿不停的在她嘴唇外沿蹭动,脆弱的嘴唇白天的时候被楚凌夜嗜咬过,伤还没有好,而陆骁比楚凌夜还要疯狂,刚愈合的伤口又挣破了,火辣辣的疼。她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睡衣,他的大手只隔着这样一层蝉翼在她yao部、tui部还有xiong部不停的fu摸、rou动……他就一座大山般压的她这么紧,安馨肺部的空气似乎都被榨干了,他身上酒精的醇香、竹木清风般的气息还有浓烈的男性气息满满的充盈在她鼻端,这瞬间她大脑里一片空白。身子一震,腰部传来一阵清凉。他的手竟然探到了她的衣裳下,毫无距离的抚着她滑腻的腰部,还在向上……安馨如梦初醒,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蓦地挣开他的吻:“姐夫……呜,够了,姐夫……”他不理会,沉重的喘息着,嘴唇着了魔似的追着她的嘴,试图再次吻她。“你怎么可以这样?呜……你是我姐夫!”陆骁的似乎颤了颤:“楚凌夜是你哥!”“陆骁!”安馨的心狠狠一颤:“如果我姐今后回来了,呜……知道我们这样……呜……你怎么面对她?!” 这到底是什么眼神?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陆骁!”安馨的心狠狠一颤:“如果我姐今后回来了,呜……知道我们这样……呜……你怎么面对她?!”身子里原始的火焰瞬间熄灭,陆骁健硕的身子蓦地在她身上凝住。安馨知道这样见效,咬着血红的嘴唇:“姐夫,我知道你今天醉了,你不清醒,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以后……别喝醉。”醉了,不清醒?如果真是这样还好,至少他不必承受那些挣扎与煎熬!“抱歉。”陆骁从安馨身上起来,黑暗中墨色的眸子里有种莫名的失意无声隐退。唇间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很淡,却令安馨异常不安,安馨站起来,只想尽快的从他面前逃走,还没迈开步子,他却先与她朝门口走去。安馨单手扶住椅榻:“这么晚了,你去哪?”“我去外面睡。”陆骁“咔!”的拉开门,大步迈出去,匆匆关上。安馨本来就乱,现在更是乱糟糟的,恍惚的进了洗漱间,用冷水洗了好几把脸,尤其把嘴唇用力的揉搓了十几下,可无论怎么洗都感觉还有陆骁的味道……他今天实在是太反常了。在京城的那几年陆骁和她也是住在一起的,但他从来没对她有过出格的举动,甚至连一句出格的话也没有说过。安馨想今天他一定是喝醉了的缘故,因为他对她总是很冷漠、很疏远,他如果清醒的话,讨厌她还来不及怎么会这样对她呢?“吱!”恍惚的推开门,房间里一片漆黑,安馨好像记得自己离开卧房时是点着灯的,没有多想,她恍惚的走到床沿,摸着点上灯,望见房间里的情景才知道自己走错了房间。她太累了而且心神不宁,竟然错进了陆骁的卧房,自嘲的笑笑,正想吹灭灯,弯下腰的那一刻看到那张画像却又犹豫起来。还是那张画像,它敞开着,自然的放在那个蓝色枕头边,他喜欢蓝色,床上的一切都是干净的蓝。这张画像显然对他很重要,不然也不会放在枕边,该是他睡觉前会翻看一下吧……安馨拿起画像,下面还有一张。是姐姐的,那时的姐姐还没瘫痪,她端庄的坐在桌旁笑起来活泼可爱。画像应该是他亲自画的。安馨想陆骁是思念姐姐了,他对姐姐的感情她是清楚的。看着她和姐姐的画像,一种别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安馨恍惚的将她的那张画像翻转到背面,这一次那串他手写的黑字清晰的映入她眼中:“暖,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你好美。我不敢靠近你,我怕管不住我自己。”脑袋里“嗡”的一声,安馨忽然明白了许多事情。“砰!”手里的画像掉在地上,安馨像是掉了魂儿般捡起来,逃也似的冲出门去。……十天后。“楚叔叔,抱抱。”“楚叔叔是坏人,茹茹再也不理你了!”“茹茹……”楚凌夜惊醒,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已经不在,眼前只有这盏灯反射着璀璨光芒,这几天也不知是怎么了,他总是梦到小茹茹。楚凌夜揉揉双眼,勾唇自嘲:“楚凌夜啊楚凌夜,你是不是犯贱呢?那个女人和别的男人所生的孩子也能令你这么放不下。”“我看你呀还真是犯贱。”一旁忽然传来楚娇婉的声音,楚凌夜不满的看过去,只见楚娇婉就坐在会客茶几边的豪华椅榻上,她的右手边还有一个人——楚震东。楚凌夜忙坐起来:“父王,怎么来了也不叫我一声?”“没打扰你。”楚震东看着楚凌夜憔悴的脸,不免心疼。这些年楚凌夜拼了命的赚钱,经常累的撑不住了才在书房休息,他和娇婉过来的时候见他还没醒,不忍打扰他,就坐在一旁等。楚凌夜走过去:“父王,你有事吗?”楚娇婉撇撇嘴:“切,父王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么?”“娇婉,别没大没小,跟你王兄说话客气点。”楚震东轻声喝止,笑道:“凌夜啊,你和雨馨也定完婚了,我看你们的婚事就尽快办了吧,别让人家姑娘等。”自从订婚后冷月娥就没少找过他,楚凌夜没成想楚震东找他也是为了这件事,不禁皱眉,沉默起来。“凌夜,你别嫌烦。”楚震东暗暗叹息:“我这把老骨头也没多少年可活的了,就想早一点抱上孙子,你再拖几年恐怕我这辈子也看不到啦。”父亲抱孙子心切,楚凌夜理解,不知因何此刻脑海中忽然又浮现起那个幼小的身影,他微敛眉峰:“父王,我知道了。”或许真的该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了。这样他也许就能把心思全放在自己孩子身上,而不是整日浑浑噩噩的想那个女人还有她和其他男人的孩子……见楚凌夜有所松动,楚震东趁热打铁:“唉!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等馨儿,当年也是我的错,如果不反对你和花偲盈或许结果会比现在好。”楚凌夜不明白楚震东话里的真正含义,想起当年安馨决绝离开的事实,心还是隐隐作痛。“不提这些了,凌夜,总之你和馨儿是绝不可能复合了,你和雨馨的事早点给我个答复!”不可能了……天底下除了他自己以外,谁都知道他和那个女人不可能了!楚凌夜苦笑:“好,父王,我会尽快给你答复。”“这就对了,你也别只顾忙生意,有时间多陪陪雨馨,人家姑娘家能做到这样不容易啊。”这些年楚凌夜生意上蒸蒸日上,然而楚震东看得出他内心痛苦不堪。当年他还以为隐瞒了真相,随着时间的推移楚凌夜就会忘掉安馨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他儿子的固执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当年,以为隐瞒了实情楚凌夜就不会太痛苦,现在楚震东知道其实这样他过的更痛苦,或许他是要找个机会把真相告诉他了。楚震东说完就走了,楚娇婉跟出去,搀住楚震东的胳膊:“父王,王妃当年那么对不起我们楚王府,你怎么提起她来还总是叫她‘馨儿’呢?”楚震东微微怔了怔:“你怎么还叫她‘王妃’呢?”“我……嘿嘿,父王,我习惯了。”楚娇婉笑,自从安馨走后她周围的人似乎都变了,王兄变得忧郁冷淡、父王变得沉默寡言,母妃也没见得有多高兴,唯一没有变的恐怕只有程雨馨了。……容大海举起酒杯看着坐在对面的这个戴面纱的女人,两只小眼眯成一道线:“雾纱小姐,这样说我们之间的合作也算是谈妥了,我敬你一杯。”“容老板,我不会喝酒……”安馨话还没说完,容大海已经仰脖将一杯白酒灌了下去。安馨无措的看着自己右手边这满满一杯白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容老板都先干为敬了,难道雾纱小姐连这点面子都不肯给?”容大海的手下赵三串早就看出容大海的用意,这时忙见风使舵。安馨没喝过白酒,礼貌的推辞:“容老板,实在是抱歉,我以茶代酒您看行么?”“我倒无所谓,呵呵呵……”对面的容大海满脸堆笑,脸上的肥肉随之有节奏的上下颤抖,安馨隔着蓝纱看他,只见他的目光在她xiong。部上下的位置来回游移,那双狭长的小眼里似乎藏着种异样的光芒。这到底是什么眼神?安馨隐隐觉得不安,举起茶杯:“既然容老板这么说,我就以茶代……”“这怎么像话?!”明白容大海的用意,赵三串当然不依不饶,声音越来越高:“雾纱姑娘,还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在酒场上这么不给我们容老板面子,这话要传出去你让我们容老板的脸往哪里搁?不就一杯白酒吗,喝了又死不了人,我看你根本连一点合作的诚意都没有!喝还是不喝,雾纱小姐,你给句爽快话!”这个男人显然是在逼宫呢……安馨心里叫苦,而对面的容大海仍是眯着那双小眼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显然默许了赵三串这样做。是,不就是一杯白酒么?喝了能怎么样?“好,我喝!”娇小的手牵过酒杯,仰头将满满一杯白酒喝下去。“哈哈哈,好,很好,雾纱姑娘还真是爽快人,我就喜欢跟爽快人合作。赵三串,稍后把她带到我房间,我要和她单独谈谈合同的事。”容大海的话音落下,然后是座椅挪动的声音,紧接着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酒精的刺激下,嗓子和胃部像是烧起一簇簇烈火,又热又疼,安馨连连喝了几口茶才勉强压下去,抬头去看时对面的座位已经空了。“容老板呢?”安馨诧异的看向坐在她左手边的赵三串。这次合作的事关系到她和茹茹今后的命运,虽然她刚刚和容大海算是谈好了,但还没有画押,他怎么先走了?赵三串别有用意的瞧着安馨:“回房间了,我带你去见他。”“非要回房间才可以签么?在这里不也一样?”安馨犹豫的看着赵三串,从开始到现在,虽然容大海对她说话一直很客气,但她总觉得奇怪。“雾纱姑娘,你和容老板能不能合作,今后合作会不会愉快,到现在可就只差这一步了,去还是不去你自己决定!”撂下这句话,赵三串撇下安馨起身就走。其实赵三串说的也有道理,只要签了合同,就算今后容大海反悔那也是违约,就差这一步了她怎么能轻易就放弃?安馨,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暗暗为自己打足了气,安馨站起来:“赵管家,等等我!”站起来,脚步匆匆的朝赵三串的背影追去。……角落靠窗的座位上,楚凌夜两指捏着酒杯,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幕。“王兄,别看了,人家一会儿就躺到容大海床上去了。”楚凌东滋滋有味的啃着手里的大鸡腿,两眼贼溜溜的打量对面的楚凌夜,今天王兄实在反常,从入座到现在他的目光从来没从那个戴面纱的女人身上移开过,这期间他没吃一口菜,倒是偶尔就端起酒杯赌气似的喝闷酒。楚凌夜眉峰轻蹙:“怎么说?”“王兄,我看你这几年还真是傻了,你不知道容大海是什么人么?他可是圈里出了名的淫魔!这几年被他糟蹋过的女人还少?我看刚刚那个女人虽然戴着面纱,但身材还不错,你没看刚刚容大海打量她那眼神,你看不出他想?”楚凌夜凝眸,手指捏紧酒杯:“想怎么样?”“我说,哥,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楚凌东几乎抓狂:“容大海想shang她!”不就说句闲话么,怎么话音一落楚凌东就发现楚凌夜的脸色很不对劲?他不明所以,了解楚凌夜这种人脸上本来就是阴多晴少,继续说:“我看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鸟,说不定心里就盼着傍上容大海这棵大树呢,你刚刚看到没,为了讨好容大海满满一大杯白酒眼都不眨就灌了下去,王兄,那可是高度白酒啊,我们这种大男人这么灌上两杯都得当场趴下不可。”刚刚安馨所坐的位置距离这里并不远,虽然楚凌夜听不到他们说话,但那边发生的事他却看的清清楚楚,他还算了解那个女人,喝点酒就会乱xing,何况是高度白酒……楚凌夜一瞬不瞬的盯着大厅里那道身影,俊美的脸越阴越黑。楚凌东顺着他目光追去,只见赵三串在前,那个小女人在后脚步匆匆的追,不禁嘲笑道:“你看人家小女人走的这个着急,是巴不得马上就往容大海chuang上躺呢!王兄,你说……”“够了!”楚凌夜“砰”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酒杯震了震,随即被他端起,一口闷了下去。楚凌东看傻了眼:“王兄,这是怎么了?”“容大海住哪间房?”楚凌夜重重将酒杯摔在桌上,幸好是木桌,不然怕是酒杯都要被碎了。楚凌东惊:“我怎么知道……”楚凌夜不知哪来的气:“你不是这里老板吗?你不知道谁知道?去查!”“嗌,好,王兄,你别上火,我查,我马上就去查,你别生气呵,可千万别生气。”从没见楚凌夜这样过,楚凌东哪敢怠慢,丢下手里的大鸡腿,连手都没顾上擦就朝结账台跑去。楚凌夜脸上黑云密布:“顺便把钥匙拿来!”。……“扣、扣。”赵三串小心的敲响了房间的门:“容老板,准备好了么?我把雾纱小姐给您带来了。”准备什么?签合同?安馨纤细的手指不由蜷起,忐忑的平视着门。“好了,请她进来。”“好的,好的容老板,我可开门了哈。”赵三串笑呵呵的谄媚着,轻手将门推开:“雾纱小姐,进去吧,成败就看你了,好好表现。”不是都已经谈好了么?好好表现什么?安馨听得云里雾里,还没回过神就被赵三串推进了屋里,望见身穿睡袍坐在床上的容大海,安馨心中那种不安感迅速放大,她忽然就想拔腿就跑。“雾纱小姐,现在可以摘下面纱了吧?”边笑呵呵的说着话,容大海朝安馨走过来,两只聚光的小眼一刻也不停的在安馨上下三路打量。眼前的容大海穿着一身宽大的睡袍,头发还是湿的,显然是刚洗过澡,原来他提前回房间是为了洗澡……房间里灯光昏暗,这一刻,安馨忽然看懂了他的目光——那是一种不怀好意、有企图的、yin邪的目光,吃饭的时候这个男人就一直在用这种目光打量她,只是那时候他一直表现的很礼貌、很客气,安馨从没往这方面想过。“如果你不想摘我也不介意,tuo衣裳吧。”容大海越走越近,眼中的yu。望也越来越不加遮掩。安馨慌了:“容老板……你什么意思?”“呵呵,雾纱小姐,都是明白人就别装了,你也不是刚开始入这一行当然知道这里面的规则,你既然答应到我房间来就是同意献身了不是么?”露骨的、yin邪的声音毫无遗漏的扑在安馨的面纱上,安馨不由向后退步:“容老板,我想你理解错了,我来你房间是跟你签合同,不是……”“呵呵呵,看来雾纱小姐很擅长欲擒故纵啊,呵呵呵呵,这样的女人才有味道,我喜欢。”放肆的说着,容大海肥硕的大手已经搭在安馨纤瘦的肩膀上。“别碰我!”安馨彻底慌了,转身抓住门把手,想要开门,可竟然怎么也打不开。赵三串走的时候竟然锁了门!原来他们一开始就预谋好了,而她就像只了幼稚的鱼儿,傻傻的往他们布好的网里钻。身子忽然一震,被容大海从后面抱住。“放开,容大海,你给我放开!”“你再不放开我喊人了,放开!救命,来人啊,救命!”她拼命的挣扎、拼命的喊,然而她的力量这么单薄,房门和窗子的隔音效果又这么好,根本不可能有人听到。“喊吧,尽管喊吧……大家都看到是你主动走进我房间的,就算你事后去告我,衙门也会认为你投怀送抱不成返回头来勒索我。”“雾纱,我告诉你,进过我房间的女人从来就没有一个没被我容大海睡过的,乖乖在我身下讨好我,以后有的是你的好处。”安馨不主动,容大海就开始动强,不顾她的反抗,抱起她娇小的身子就朝那张大床的方向走。自从见到安馨第一面他就开始打量她,她肌肤很白、身材很好,虽然她的脸被面纱遮住,但他还是色心大起,现在这个女人主动到了他的房间,眼看就吃到嘴里的肉他怎么可能放过?“放开,放开,救命!有人吗?救命!救命……”安馨已经声嘶力竭,拼了命的推他、打他,可他身上的肥肉这么多、这么厚,安馨的拳头就像打在棉花上,一点也起不了作用。这么一急,酒劲反而加倍涌上来,令她四肢乏力,冷汗霜雪似的往肌肤外渗。“咚!”无力的身子被扔在床上,摔的她身子生疼,她都来不及喘口气,脸上的面纱就被容大海生硬的扯了下去。“嗤!”伴随着蓝纱撕裂的声音,容大海盯着她的脸愣了片刻,大饼似的胖脸上随之露出更加yin邪的笑:“脸蛋挺俊,乖,听话点,会好好疼你。”安馨胃都快吐了出来,憋足一口气,恨恨的瞪着他:“给我滚!”“呵呵呵,好,我现在就滚,不过是在你身上滚。”传言说雾纱因为相貌丑陋才总是戴着面纱,容大海是出了名的色,即便认为她长得丑但看到她的身材也没打算放过她,现在见她非但不丑反而很美,更是yu火中烧,肥硕的身子迫不及待的扑下去。“啊!”安馨惨叫,这个男人是这么肥胖,至少二百斤的身子像个沉重的肉球,压得她几乎五脏六腑都渗出血来。“美女,叫的真动听,一会儿我让你欲死欲仙,呵呵呵……”容大海气喘着脱着衣服。安馨恍惚的看着,她肺不好,被压的喘不动气、说不出话,酒精偏偏在这时起了作用,令她晕乎乎的,她越是挣扎、越是着急就越是眩晕。“看到它就老实了?女人们都喜欢它,美女,好好享受它吧……”贪婪的看着安馨因为酒意而绯红的脸,容大海抓住安馨的衣裳用力撕扯,这个小女人虽然娇弱,压在身下的感觉却这么柔软、这么令她xiao。魂,他恨不得现在就yao了她。“嗯!容老板……别,嗯!”肺部的空气似乎被挤干了,安馨气若游丝,声音几不可闻,那只ang脏的大手就在她身上乱扯、乱摸,粗重的喘息声就在自己耳边,带着酒气和恶心的口臭,而她竟然没有一点反抗的力气!难道她今天真的就要这样被这个恶心的男人侵犯了么?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她以后还能怎么活下去?!“容大海,你他妈给我住手!” 楚凌夜,你不能这样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耳中忽然传来一道冷喝声,是她的幻觉吧,真是可笑,即便到了这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还是他。容大海吓了一跳,错愕的朝声音来源处望去,还没回过神,那条颀长的身影已经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一把抓住他胳膊将他从安馨身上拉下。“咚!”二百六十多斤重的肥硕身子重重摔在床下,容大海更懵了,抬头望着楚凌夜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呵呵,王爷,你这是干什么?”他没招惹过楚凌夜啊?前几天还去王府为他送过礼呢,可是他的脸色怎么这么差,紧皱着眉凌厉的盯着他,似乎要将他生吞活剥!“啪!”“啪!”“啪”楚凌夜不由分说,连连三个耳光抽在容大海脸上。容大海被打的摸不着头脑,愣了足足三秒钟才意识到这一切可能跟chuang上这个女人有关,忙解释:“王爷,你就算打我我也没意见,但是我得把话说清楚,是雾纱gou。引我,是她主动往我chuang上爬,这件事不能怪我……”“滚!”楚凌夜暴喝,健硕的身子都颤抖起来。如果不是安馨主动,如果她抵死反抗他或许还没这么生气……可他亲眼看到她为了讨好容大海喝下白酒、亲眼看到容大海先回了房她后来又追了上来、亲眼看到她老老实实的在容大海身下非但没有反抗,甚至还发出撩人的shen吟声。(其实是安馨试图反抗,但气息微弱声音太小,听起来像是shen。吟哦。(*00*))“好,王爷,你别生气,我滚就是了,我滚!”容大海不舍的看了还躺在床上的安馨一眼,狼狈的爬起来朝门口走去,生意圈子里传言楚凌夜对女人不感兴趣,果然传言就是传言……楚凌夜朝床上看了一眼,只见安馨仍然衣衫不整的躺在那里,呆滞的看着天花板,似乎很不欢迎他的到来。这个女人当然不会欢迎他的到来!还没消解的火气瞬间又窜了起来,楚凌夜大步朝容大海的追去:“站住!”容大海肥硕的身影顿时定在原地,转身:“王爷,还有事么,啊,王爷,你这是干什么……王爷,王爷!”楚凌夜根本不听他解释,两手扯住他的睡袍“嗤啦”一声从衣领直接撕到最底部,伸手扔在地上。现在的容大海全身上下只穿着那件xie裤,惊愕的愣在原地,显然还没明白楚凌夜到底在干什么。“脱!”冰冷的声音扑面而来,容大海打个激灵:“王爷?什么?”“脱掉!”楚凌夜黑着脸,危险的双眼睨过他腹部以下的那条红色xie。裤。容大海吓出一声冷汗:“王爷,你到底什么……”后面的话他不敢再说,因为楚凌夜又向前挪了一小步,表情和目光冷冽的似乎能将他千刀万剐。在生意圈里,楚凌夜本来就是个人人怕的主,脸一沉能令人闻风丧胆,更何况这时的他似乎十分生气……容大海不敢再犹豫,二话不说把身上仅剩的那条xie。裤也脱了下来。“这么小也敢出来混?”楚凌夜厌恶的瞥向容大海那个干瘪的xie。/体:“给我滚!”滚?可他还光着身子,怎么滚?容大海傻站在原地,心里叫苦不迭。“滚!”楚凌夜一脚将楚凌夜踢出去,重重把门摔上。“砰!”沉重的声音传来,似乎是谁关了门,安馨呆呆的看着正上方,只感觉雪白的天花板在眼中不停的旋转,化作一片无边无际的白,令她倍感眩晕。那杯酒的后劲竟然这么大,现在的她纵然还算清醒,但是身子就像一滩烂泥似的使不出一点力气。脚步声渐渐靠近,楚凌夜走过来,冷声揶揄:“雾纱小姐,破坏了你的好事,我是不是该说抱歉才对?”什么意思?那怎么能算得上是好事?安馨不明白:“不,王爷……我该谢谢你。”她说话断断续续,甚至带着细微的jiao。喘,像是一种高明的you。惑……楚凌夜倍感烦躁,站在床前一瞬不瞬的瞧着她:她的衣裳已经被撕扯的凌乱不堪,颈部、腰部和腹部大片白皙的肌肤已经绽露,而她双颊呈一种滚热的红色,这是女人qing。。欲旺盛时才有的表现吧……这个女人竟然对容大海那种男人也能产生qing。欲!楚凌夜心中像是烧着一团烈火,双手撑在床沿,俊脸朝她凑近:“就这么没见过男人?陆骁xing。、无能?man。足不了你?”他在说什么?安馨着慌,无力的身子不由颤了一下:“王爷,你可以走了么?”“这么着急赶我走?”楚凌夜嗤笑,眉心登时狠狠的凝起来:“我走了谁来man足你?”安馨更慌了,脸本来就被酒意熏的够热了,现在更加滚烫起来:“请注意你的……言辞。”“呵呵呵。在别的男人那里像个yin娃dang妇,在我这知道装正经了?”“你和容大海都这样了,还装什么假正经?”安馨恍惚无力:“这是什么意思?”“呵。你会不知道?”嗤笑一声,楚凌夜忽的压在她身上:“那好……我告诉你该做什么。”“不用……”安馨艰难的呼吸着:“楚凌夜,请别这样!”“还要口是心非到什么时候?安馨,如果你真不想,为什么刚刚不干脆跑掉?”揶揄的声音夹着种怒意扑在脸上,安馨惊颤,她是想跑掉,可现在的她就像全身瘫痪了。“躺在床上不动,不是在等我shang是什么?”讽刺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安馨几乎从头凉到了脚,来不及也没办法做出什么反应,他的手已经覆在她柔软的身上,轻而易举的就解开了她的裙带,毫不犹豫的将她单薄的外衣褪去。房间里的温度好像一瞬间降到了零下,安馨瑟瑟发抖:“楚凌夜,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对我!”她急的直冒冷汗,孱弱的小手抓住他胳膊,努力的想制止她。“我不能谁能?陆骁?容大海?”脑海总突地又浮现起刚刚容大海将她压在shen下的一幕,楚凌夜的意识瞬间被浓郁的嫉妒与失望占据,恨恨的甩开她小手,宽大的手重重扣住她单薄的肩膀将她翻转过来。“呜!”本来就憋闷,现在安馨脸朝下趴在床上,嘴巴和鼻子都被枕巾堵住,连呼吸都困难,完全无法再说话。“啪!”耳边传来细微的衣服落地声,凭着对楚凌夜的了解安馨知道这是他在tuo衣服。这个男人真的要对她……这时她两手忽然被他抓住,别到背后,楚凌夜用他的腰带在她手腕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然后紧紧束住。“安馨,我看你现在还怎么反抗!”随着沉冷的声音,楚凌夜重新将她翻转过来,安馨困难的呼吸着,迷离中看到他赤着身子跪坐在她身旁,熟悉的男性气息像是魔咒般侵袭而来,令她不安的颤抖。胸前稍稍一疼,白色的dou兜已经被他扯下,两团雪白的hun。圆解禁出来,在空气里羞涩的轻轻抖动。然后,他解开了她的衣服,手指自xie裤和肌肤相贴的缝隙里扣进去,硬生生的向下褪。“啊……别!”安馨轻叫,下意识的想制止他,因为双手被绑缚,却像只毛毛虫般只能在原处无助的蠕动。xia。身传来微微的冷意,她的衣服还有鞋子就这样被他一并脱的干干净净。而他chi。光的健壮身躯也在此时贴合上来,这种灼热的温度似乎将她融化。怎么会这样呢?他怎么能这样?“楚凌夜,别……你是我王兄啊!”她说,说的断断续续,说的细如蚊蝇,可是为什么每个字还是这么锋利、这么毒?像是无情的利剑狠狠的把自己的心刺穿、再从中刨开!这个秘密,她本来不想说,甚至宁愿让他觉得她移情别恋、宁愿毁掉自己在他眼中的形象都不想让他知道,但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再晚一点,他就要和她结合了!“楚凌夜,我是你亲妹妹……你怎么可以和你的……你的亲妹妹做这种事呢?”他应该很震惊,身子悬空在她正上方,凝眸看着她。他怎么会不震惊呢?三年前她听到这个消息时死的心都有了,现在这样的痛苦他也要经受一遍,是她残忍的让他再经受一遍!现在身上明明已经没有了他体重的压力,怎么安馨反而觉得更沉重、更窒闷了?她好想现在就昏死过去。“亲妹妹?”楚凌夜凝视着她,墨色的浓眉深敛成两座山峰。安馨紧咬着嘴唇说不出话。“呵呵呵。亲妹妹……”楚凌夜忽然笑起来:“安馨,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你喜欢xing。/幻想?!”xing。/幻想?安馨发懵。“你幻想luan。。伦,幻想和自己亲王兄shang。床是不是?好,我可以man足你,亲妹妹……” 如果再有下次……我宁愿去死!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你幻想luan。。伦,幻想和自己亲王兄shang。床是不是?好,我可以man足你,亲妹妹……”他在讽刺她,这个男人竟然以为这是她的xing/幻想!是够讽刺的!安馨哭笑不得:“我没跟你开玩笑,楚凌夜,你怎么才会信……”“说够了没有?!”楚凌夜冷声打断安馨的话,这个女人为了拒绝他真可谓不择手段,竟然连“亲妹妹”这样的谎言都想得出!安馨本来就恍惚,被他吓的一怔,瞪着凄迷的醉眼看他。“我们开始!”冷声落下,他健壮的身子重重覆下,安馨说不出话,因为嘴巴已经被他薄凉的唇紧紧堵住。稍没留神他湿软的舌就闯进她嘴里去,勾过她的清香小舌就绞缠xi。吮起来。心里明明清楚与这个男人有血缘关系,可为什么还会有这么美好的感觉?一切的一切仿佛都被他吻空了,脑海里空荡荡的,她全部的世界里只剩下他美好的气息。安馨啊安馨,这个男人可是你亲王兄啊!你和他骨子里流着一样的血,你怎么可以这么可耻?!……深呼吸,一遍又一遍的默默提醒自己,努力的试图保持一分清醒。可就算清醒又怎么样?现在的楚凌夜简直是头十足十的禽兽,非但贪婪的吻她,一双大手还不停的在她身上ai。、抚、游走。这个男人是这么懂她的身子,即便她为自己设下那么多的防线都没有用,夹了酒的作用,她的身子开始发烫,身子里像是揣着一只烧红的火炉,甚至渴望他更加深入的慰藉。她也是有着正常生理需求的女人啊,她已经三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可是,这个男人万万不该是楚凌夜啊!右腿忽然被抬起,楚凌夜的手沿着她柔软的大腿nei。、侧抚上去,纤长的手指触向她最敏感的入口边缘,这种湿润滑腻的感觉几乎令她燃烧。“你这里可比你的嘴巴诚实……”楚凌夜放开她的嘴,双眼已经是qing、欲至极的猩红色:“你说是不是呢?亲妹妹!”“……”安馨想什么,然而他的手指就在她最羞涩的那里轻轻的融进去、再缓缓抽离出来,这样反复着,令她的喘息越来越急促……她的嘴唇和嗓子里干燥的像要冒出火苗,稍稍张开嘴就是不和谐的声音。“这就是你想要的感觉?”安馨已经没有力气去思索他话里的意思,这个男人就在她身子里,与她融合的这么深、这么紧,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将他排斥出去。过了这些年,她最抵触、最害怕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惩罚她?“哦……哦,楚凌夜……停下……哦……”耳朵里全是他沉重的喘息还有她自己可耻的shen。哦,在他一次次深入的冲撞下,安馨的身子仿佛变得虚浮,似乎连灵魂都为之震荡起来。纵然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然而她怎么能忘掉他是她王兄的事实?纵然明知道这样的事实,她这副身子为什么还是会产生这种不该有的kuai。感与渴望?这是可耻的luan。。伦!是要遭天谴的!安馨咬紧牙关,承受着冰火两重天的挣扎与煎熬。不知过了多久,楚凌夜开始更加凶猛的冲刺,随着低沉的闷哼,将在体内埋藏了三年的炙热全部倾洒进安馨的身子。终于结束了……像是经历了一次跋山涉水,身子散了架似的疲倦无力,安馨瘫躺在原地,周围的事物都变得模糊不清,好累好累,她只想休息。“哭什么?”耳边响起楚凌夜的声音,这么近、这么好听,似乎还蓄着一种感情,像是温柔的关切。他应该关心她没错,不过不是这样,而应该是另一种亲情层面的……安馨紧闭着双眼,泪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流。“安馨,我真不明白,在你眼里我就连容大海那种男人都比不上?你宁愿被!”宁愿被容大海,宁愿和容大海那种恶心的男人shang床,也不愿被他碰……但这些话楚凌夜无法再说下去,看到她哭,他的心就像被万剑凌迟,似乎她有再多的不好都没了心思与她计较。她在哭,没有一点动静,只有晶莹的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流淌出来,沿着脸颊无声的溶进蓬乱的黑发里。三年前他就是看到她哭才答应与她分开的,答应成全她的幸福!呵呵……楚凌夜嘴角牵起一丝苦笑,用手掌擦拭她的泪水:“安馨,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他知道她想要什么?安馨睁开湿漉漉的眼睑,模糊中只见他的脸悬在她正上方,正认真的看着她。“你想要在画界更加出名不是么?楚凌夜双手探到安馨身后,解下绑缚在她手腕上的腰带:“我比容大海更有影响力,安馨,我有办法让你飞的更高更远。”安馨没说话,无声的坐起来,发抖的小手牵过一旁的衣裳,颤颤的往身上穿。沉默便是动心了吧,为了出名她甚至不惜向容大海献shen,她怎么可能不动心?楚凌夜内心忽然涌起阵阵苦涩:“但我有个条件,做我的情人,我会把你捧到任何你想要到达的高度。”熟悉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安馨抓着衣裳的手猛的攥紧。如果他这辈子注定无法再让她做他的妻子,那么把她留在身边做情人也好……楚凌夜,你在这个女人面前你还能再卑微点么?他轻勾唇角,自嘲的笑:“怎么样?被容大海那种男人shang,或者做我的情人,你选谁?”血淋淋的心像是又被刺了一刀,安馨抬手,狠狠朝楚凌夜脸上甩去。“啪!”突如其来的痛令楚凌夜懊恼不已,俊美的脸顿时阴黑,抬手去抓安馨,望见她满是泪痕的脸,大手却在距离她肩膀几厘米远的位置顿住。“楚凌夜,你说的没错,我宁愿被容大海那种人shang也不愿被你碰……”安馨穿上衣服,仓促的下了床,泪眼模糊的看着这个近乎发怒的男人:“可你楚凌夜怎么就这么贱呢?明知道我这么坏怎么还死皮赖脸的缠着我,楚凌夜,别再犯贱了行么?!”她所了解的这个男人明明是冷傲无情、不可一世的,对背叛他的人从来都很绝情才对,怎么到了她这里就不一样了?安馨穿上鞋子,仓皇的朝门口走,楚凌夜追上来,在后面将她的手拉住。“别碰我!”安馨疯了似的甩开他,本来就四肢乏力,这样一来连连向后退了两步,孱弱的身子“咚”的蹲在地上。“茹茹……”楚凌夜大步迈过来,俯身想要扶她,右手刚碰到她手背却被安馨用力推开,她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目光这么恐慌、这么抵触,说话的时候整个身子都颤抖:“楚凌夜,你是非要逼死我才死心吗?如果再有下次……我宁愿去死!”他怎么能懂她内心有多难过、多煎熬?从前她与他都不知情的情况下,错也就错了,可现在她太清楚,单单只是这一次她已经生不如死。安馨爬起来,趔趔趄趄的朝门口走去,楚凌夜伫在原地看着她凄惶的背影恍然若失。一如她所说,她是个坏女人,而他原本是爱憎分明的,他最厌恶的莫过于朝三暮四甚至为了钱出卖shen子的女人,这个女人几乎占满了他所憎的一切,可他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咔!”安馨拉开门,慌张的迈出去,这瞬间模糊的视线里倏然闯入一条熟悉的身影,她望过去,竟然看到了程雨馨。程雨馨就站在门口,看样子是在这里站了好久了,这个美丽的小女人从来都很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可此刻她脸上显露着明显的失落和惊讶……“安馨,怎么会是你?”程雨馨向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见了鬼似的惊怖表情。是啊,怎么会是她?为什么发生这种事的总是她?!安馨已经不想说什么,也无法说什么,就算现在的她再恍惚、再迟钝也知道刚刚程雨馨一定在门口偷听到了什么,也知道程雨馨现在是楚凌夜的未婚妻,而她,即便是遭楚凌夜强迫,也不能再像三年前那样理直气壮了。过了三年了,一切早已不可能还是原来的模样,一切都变了……加快脚步,像只过街老鼠似的从程雨馨身旁逃窜而过,还好楼梯就旁边,她几乎是一头就栽了下去。安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酒楼的,周围的人在看她、议论她,她走向人潮拥挤的街道一头扎进人堆里,以为这样就不会有人在意她了,她明明这么渺小,可是为什么到哪里都逃不掉那些异样的目光?忽然,人群一哄而散,仿佛一眨眼的功夫空旷的街道上就只剩下安馨一个人。有些冷,眼前也变得模糊不清,安馨这才知道是下雨了。 遇见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雨下的很大,转眼间周围就变得水汽迷蒙,她娇小的身影似乎隐在无边无际的水雾里,没人看见、没人在意。“轰!”雾气中忽然划过一道极亮的光,击在路边的白杨树上,偌大的枝干被劈断,伴着噼里啪啦的声音落在她面前,细小的树枝和零碎的树叶落的安馨满身都是。是雷击。如果她刚刚走的再快一点,再向前几厘米的话,她可能就被雷劈死或者被树砸死了,老天爷开始报复她了么?前方灯影晃过,一辆黑色马车停在横躺在街道中的树干前,颀长的黑影下了车,冒着雨跑过来。“这么大的雨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雨中隐约传来那清冷的声音,安馨看过去,只见那道矫健的人影从树干上跳过,瞬间就到了她面前。是陆骁,那夜他酒后冒犯她不成就走了,自那以后他再也没在安馨面前出现过,那天楚凌夜只是强吻了她他看到后就是那种表现,如果他看到她现在这幅样子……安馨很害怕,瞧了陆骁一眼,转身就跑。“安馨!”他几步就追上来,健壮的身子阻挡在她面前。安馨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沾满雨水的脸:“姐夫,咳咳!”隔着雨帘,陆骁仍然能闻到她嘴里的酒气,脸色更加阴沉了:“不知道自己肺不好?不要命了?!”安馨身子颤了颤,低下头不敢再说话。见安馨像个落汤鸡似的抖个不停,陆骁不忍再责备,抬手解着大氅上的系带:“跟我回家。”竹林清风般的气息扑来,冰冷的身上随之传来一阵暖意,是陆骁将他的大氅披在了她身上,安馨眼眶湿热,抱住陆骁的胳膊“哇”的放声大哭起来。陆骁停住脚步,低头看着她,心像根皮筋,拉到最长、绷到最紧。……“嗤!”程雨馨抬头叹了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推开那扇虚掩的门,望见房间里的情景,刚迈进去的左脚瞬间僵在门槛上。听到开门声,楚凌夜还以为是安馨去而复返,望见是程雨馨,表情倏然变得冷漠:“程老板,有事?”“没,没有……”程雨馨像块木头似的定在门口,目光所及之处是楚凌夜那副健硕完美的chi。裸身子,凌乱的床单……她就算从没经历过男女之间的情爱之事,也清楚楚凌夜和安馨刚刚做过什么。“看够没有?”楚凌夜皱起眉,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纵然早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漠,这样的情境下程雨馨还是心酸的厉害,低声说了声“抱歉”,失落的转回身去。“程雨馨,就算我们结了婚,我楚凌夜这辈子也不可能爱上你。”身后传来他冰冷的声音,像是残忍的剑,将程雨馨的心硬生生剖开。“我知道!”用力的咬紧嘴唇,轻手将门为他带上,低着头向走廊深处走去。她知道,她从来都知道,他这三年从来就没从安馨的阴影里走出来过,而现在那个女人回来了,在她与他订了婚、眼看着就能与他成婚的时候回来了……不觉间已经走到了走廊尽头,窗外雨下的很大,豆大的雨滴急促的打在窗子上,程雨馨打开窗,看着楼下被雨水冲洗过的大理石地面,忽然有种跳下去的冲动。但她不能死,从小到大,她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她已经在楚凌夜身上耗费了十三年的青春,怎么能就这样放弃呢?……陆骁站在诊所里,时不时的朝里屋看一眼。里面的情景他什么都看不到,安馨就在里面,上了马车后他才发现她的脖子被树枝划伤了,而且她看起来很不舒服,所以他将她送到了诊所。“咔!”门被推开,大夫搀着安馨缓缓走出来,陆骁迎上去:“怎么样?”大夫睨了陆骁一眼:“你是她的丈夫吧?”陆骁点头。“脖子里没事,但别的地方不太乐观。”大夫说话很不客气,似乎带着气。别的地方?肺部吧?陆骁暗暗叹了口气:“我知道,过几天就会给她治好的。”“什么?”大夫翻个白眼:“我说你这种男人怎么就这么不负责任呢?女性最脆弱的地方是需要小心爱护的,需要静养,不是简单的看看就能解决的了的!”陆骁听的云里雾里:“什么意思?”“自己做的事自己不知道什么意思?你妻子的xia。。体因为暴力导致轻微撕裂,以后悠着点!”陆骁脚步顿时慢了下来,那张一向不动声色的脸这瞬间忽的阴云密布。安馨窘迫不已,拉了大夫一把:“伯母,不是……不怪他。”大夫诧异的朝安馨望去,见她脸颊羞红,似乎明白了什么,怔了怔,继续絮叨:“还有你,以后少喝点酒,有酒精中毒症状,得喝些醒酒汤!”大夫扶安馨上床又为她端了一碗热汤就走了,陆骁站在床前,低头看着她,自从进了这里就没再多说一句话。他越是沉默,安馨越是局促不安,不自然的笑笑:“你不是很忙么?”“最近不忙。”陆骁凝着清冷的眸子,她颈中那一道道青紫色的吻痕更加显得刺眼。“哦。”安馨下意识的揪揪衣领,越是这样反而越是心虚,只感觉肌肤上火辣辣的。“不用遮了。”他无谓似的勾唇:“太多,谁都看得见。”安馨的小手紧张的颤了颤,捏着衣领的手拉也不是、放也不是,床微颤,陆骁坐了下来,俊美的脸悬在距离她不过二十厘米的上方,近的令她不敢呼吸。“现在可以允许近亲成婚的。”他勾唇轻笑,似乎是玩味,墨色的眼中却蓄着用意不明的光:“知道你们关系的人也没有几个,如果楚凌夜不介意,其实你们完全可以继续。”安馨心乱:“他介意。”三年前楚凌夜就说过如果他真的做出和自己亲妹妹luan。。伦的事就不如干脆去自杀的话,他怎么可能不介意呢?况且,就算楚凌夜真的不介意她也绝对接受不了!“呵呵。”陆骁低低的笑:“所以你可以瞒着他,这样你们一样可以继续,反正你自己也不会介意。”这话什么意思?如果她真不介意三年前她为什么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离开呢?安馨不懂,这个男人她从来都不懂……错愕间,她忽的望见他眼中那丝异常温柔的光,她顿时想起那晚发生的事,还有那些画像和那一串密密麻麻的黑字……“那晚你喝醉了……”安馨试探:“后来发生的事你记得么?”零碎的画面如雪花般铺满脑海,那晚是他对她唯一的一次失态,陆骁痛苦的皱了皱眉:“我醉了,所以把你当做了你姐姐。”他的声音如常的波澜不兴,为什么安馨还是听出些异样?但她不想追究,她宁愿一切都像他所说的一样,宁愿那晚她在他房间里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幻觉。她与他的关系是这么尴尬,是同样不能产生那种感情的啊。“不过你放心,这种事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陆骁站起来,转过身去,但觉得距离还不够远,又朝远离床的方位走出三步。冷漠疏远,讨厌她似的恨不得能离她多远就多远……这才是他对她的一贯表现,以前他这样对她的时候安馨没发觉什么,可是为什么安馨现在会觉得他反常?他站的笔挺,双手紧攥成拳,孤寂的身子纹丝不动,仿佛始终都在警惕什么。他一直警惕的其实就是她,安馨直到现在才明白。“我会休息一段时间,我想多陪陪茹茹。”不知因何烦躁,陆骁将双手抱于胸前:“等你治完病我们就回京城,茹茹该去学堂了,也该安定下来了,你说呢?”安馨点头:“好。”“真的好?”他倏地转身,一瞬不瞬的看着安馨:“别勉强,如果你想留在这里,我也可以安排。”他的目光,安馨读不懂,但她语气坚定:“真不用,姐夫,我想尽快离开。”回这里才几天,她的人生就已经一片狼藉,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大街上,陆骁给茹茹买各种好吃的跟好玩的。这些日子陆骁一直陪伴她和茹茹,小丫头和他在一起很听话、很开心,安馨想,就算这次手术不成功的话她也可以放心的去了。“呵呵。”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笑声,安馨望过去,看清那张俊隽的脸,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才几天不见,不认识了?”楚凌夜低头瞧着安馨,他已经在她身边站了许久了,本来没打算打扰她,但望见她笑的开心,他不自觉的也随着笑起来。“当然认识。”安馨努力的想平静、想自然,可此时脑海里忽然浮现起那天与他在酒楼里那活色生香的一幕,心顿时收紧,语气不由冷了下来:“王爷,有事?”“呵,没事。”楚凌夜向四周望了望:“出来逛逛,可真是巧呵。”是啊,真巧,竟然在平民玩乐的地方都能被他遇见……安馨掐紧手指:“王爷还真是亲民,对我们普通百姓玩的地方也敢兴趣!” 你俩尽快成亲吧!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楚凌夜勾了勾唇角,无声的嗤笑,没说话。既然这个女人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也没兴趣把她拆穿。他已经安静下来,双眼却始终落在她脸上,像是在寻找什么,安馨被他看的发毛,偏过脸去,可即便如此仍然能感觉到有两道灼热的目光瞄准镜似的瞄着她。深吸了口气,安馨迈开脚步背对着他就向前走,一直走到湖边才停下,终于想松一口气,一扭头却发现楚凌夜还站在身边,她着了急:“楚凌夜,你什么意思?”楚凌夜双臂抱在胸前,轻笑:“路不是你家的,你可以走,我就不可以?”况且,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这整片地方都是他的?从没见楚凌夜耍过无赖,安馨手足无措,转身向左,他也向左,她再向右,他也跟向右……安馨瞬间明白今天这个男人是跟定了她,气的直跺脚:“你到底要怎样?”“就是想看看你。”楚凌夜无谓的笑。这些天楚凌夜没少找过她,她却见了他就赶紧躲起来,后来楚凌夜甚至差人来找他。今天是他这片地盘所有商铺开业第一天,他来这里转转,不想竟见到了她,所以他赶走那些陪同他的人过来找她,不就是不要脸么,楚凌夜现在发现豁出去了也不过就那么回事。“王爷脸皮可真够厚呵。”身后忽然传来个清冷的声音,不用去看,楚凌夜也知道是那个无耻的男人又来了。看着这一幕,楚凌夜不由想起那天他抱茹茹的一幕,心中不知为何忽然就有种强烈的嫉妒感,冷笑:“在你陆骁面前本王怎么敢当?”陆骁稍稍一愣:“呵呵。”“呵呵。”楚凌夜也笑,和陆骁一样,笑的令人背脊发凉:“你妻子还没回来吧?”他特意去衙门查过了,意外的是,安馨离开他后并没有成婚,而陆骁的妻子还是夏紫嫣,也就是说,他和安馨根本不是夫妻。陆骁不动声色的看了安馨一眼:“王爷挺关心我呵。”楚凌夜冷笑:“我只是关心你的妻子,她回来看到她的老公和她亲妹妹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会怎么想呢?会不会去自杀?”知道楚凌夜存心讽刺,陆骁不理会,只是眯着双墨色的清眸悠然睥睨他。安馨当然移情别恋,楚凌夜不怪她多情,反而怪陆骁无耻gou引,早已对他怀恨在心,此刻陆骁默不作声,虽然是不想惹他,但楚凌夜却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在得意、在嘲讽……楚凌夜越加气不打一处来,攥紧双拳,咬着牙走向前:“怎么,小白脸,不说话了?怕了?”小白脸?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说他陆队长是小白脸!陆骁哭笑不得,此刻,倏地又想起那天他对安馨做的事,目光一冷,迎着楚凌夜走上去:“楚凌夜,我看你是欠教训!”“呵!”楚凌夜拳头上的关节攥的格格作响,这些年,他心里已经无数次的想将眼前这个男人捏碎。两个男人,四道凌厉的目光森然相对,气氛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爹爹,我怕。”稚嫩的童声忽的将此刻的僵局打破,楚凌夜的目光朝茹茹脸上追去,只见她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正怯怯的望着她,他的样子吓到了她……心像是被什么揪了一把,楚凌夜僵冷的脸上勾出一个难堪的笑。听到茹茹的声音,陆骁也没有了和楚凌夜对峙的心思,笑笑:“乖,去找娘亲,我和楚叔叔有事情要谈。”“嗯,爹爹是好孩子,爹爹不能打架哦。”“爹爹不打架。”陆骁冲茹茹挤挤眼,笑着将她放下。“爹爹真乖。”茹茹在陆骁脸上亲了一口,怕怕的看着楚凌夜从他身边走过去。不知道怎么了,听到茹茹口口声声的叫陆骁爹爹、看到她看自己时害怕的目光楚凌夜心里就异常失落,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连和陆骁怄气的心也没了。“陆公子,我累了,陪我回家。”安馨凑向前,刚刚陆骁和楚凌夜针锋相对,直到现在她才有机会插上话。她的语气轻柔这么亲切、这么温柔,陆骁有点不适应,还没回过神,右手已经被她轻轻牵住。陆骁的心突地收紧,竟然看着她发起呆来。“陆公子,走嘛,我们回家。”安馨肉麻的说着,拉住陆骁的手矫情的晃了两下。这个女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么温柔、这么亲密的对他撒娇过?楚凌夜本就失落的心又像被泼了盆冷水,紧蹙的眉峰间几乎要飘出霜雪来。“哦……好。”恍惚片刻,陆骁终于明白安馨的用意,颀长的手臂轻轻环在安馨的细腰上:“乖,我们现在就回家。”楚凌夜黑着脸看着这一幕,牙齿咬的咯吱作响,现在的他恨不得冲上去将陆骁的脏手在安馨身上掰开,可是,两腿像是灌了铅似的怎么也动不了……“茹茹,走,回家了,茹茹?”陆骁低头寻找,然而,他魂不守舍,怀里这具柔软的身子还有她身上传来的幽香令他恍惚而紧张。“好的爹爹,回家喽。”茹茹站在离安馨两步远的湖边,听到陆骁召唤,这一高兴,脚下忽然打滑,娇小的身子“噗通”一声向后栽进了湖里。“茹茹!”安馨惊叫着向前跑,还没到湖边,只见一条身影快速从身边跑过去,毫不犹豫的就扎进了水里。陆骁赶过来,正要跳下去,楚凌夜已经从水中把茹茹举了出来,他忙接过,利落的脱下自己的外套包裹住那幼小的身子:“茹茹,冷么?”“呜!爹爹……”茹茹吐出一大口水,抱住陆骁脖子哇哇大哭起来:“爹爹,呜呜……回家,呜呜呜,茹茹要回家……”“好,回家,爹爹抱茹茹回家。”陆骁心里绞痛,紧紧把茹茹捂在怀里,快步朝他停马车的地方走去,外面冷,去马车里还能帮茹茹擦一擦。“噗!”楚凌夜从湖中爬出来时全身已经湿透,春季水寒,外面风又大,吹的他不停颤抖。“咳!咳!”他在咳嗽,嘴里有冷水随之喷出来,安馨莫名心痛,拿出手绢:“夜……王爷,给你。”楚凌夜抬起头,隔着水雾朦胧的看她,似乎看到她温柔而关切的目光。是他看错了吧,这个女人对他怎么会有这种目光?他抬手擦去眼前的水迹,现在他看清楚了,她的眼神果然是淡漠疏离的,他自嘲的笑:“不用。”“……”安馨指尖隐隐发颤,俯身将手绢放在楚凌夜脚边:“以后我们别见面了,你这样对谁都不好。”楚凌夜怔在原地,嘴角苦涩的勾起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发间流下的水又遮住了视线,眼前的她越走越远,他忽然不想再去追。人们围过来,对他议论纷纷,而他听到的却还是那孩童的哭啼声,像针尖似的刺得他的耳朵生疼……“叔叔,你快擦擦吧,娘说这样容易感冒。”一个身穿红衣的小女孩不知何时走到了他面前,小手里抓着块毛茸茸的手帕。“好……”楚凌夜喉结颤抖,眼睛里就像被洒了两把盐,涩痛的厉害。安馨努力加快脚步,努力走的更快、更远,可眼前怎么仍然残留着他瑟瑟发抖的身影,似乎她无论走到哪里都甩不掉。她怎么也没想到,最先跳下水的会是他。是骨血相连的缘故么?是她太残忍了么?是不是应该告诉他茹茹是他的女儿?不!不可以!如果这件事以后传出去,天底下的人都会看不起茹茹,茹茹以后怎么成长、怎么见人?……三个人不过一刻钟就赶了回去,安馨为茹茹洗了热水澡,茹茹在床上玩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安馨走出去卧房时,陆骁正坐在看书,该是听到了脚步声,侧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又重新转移到书上。宽敞的主房里只有他两个人,此刻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开始诡异。其实茹茹醒着的时候还好,一旦孩子安静下来,她与他之间就变得尴尬,“茹茹呢?”安雅蓉从院子走进屋,手里拿着茹茹已经晾干的衣服。安馨看过去,压低了声音:“睡了。”“唉!馨儿啊……”安雅蓉偷瞧了陆骁一眼:“跟我过来,娘有话对你说。”看出安雅蓉有事,安馨应了一声,跟随安雅蓉去了安雅蓉的房间。在京城的三年,安雅蓉一直和安馨住在一起,因为曾在这里生活过,在这里有很多朋友,又多年在外思乡心切,所以回来后安雅蓉时常去拜访朋友,偶尔才过来陪安馨和茹茹。“馨儿啊,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我看你姐是不可能回来了。”安雅蓉坐在床边叠茹茹的衣裳,目光却没从安馨身上移开。安馨心里难过,低着头说不出话。四年前紫嫣为了救安馨献出了一片肺,虽然安馨的命是保住了,但大夫说两个人的寿命都不会长。当年姐姐为了她能继续活下去甘愿自己少活几十年,这些年莫子冥不惜代价,走访各地名医,终于研究出让她和姐姐就都能像正常人一样呼吸和生活的办法了……可是为了不拖累自己的爱人,姐姐选择了一走了之,这么多年连一点音讯都没有。安雅蓉心里也不轻松,放好衣裳,牵住安馨的小手:“我看陆公子一个人也并不好过,你俩一起过了这么多年了,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尽快成亲吧。” 来看孩子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安馨心里纠结,无措的推辞:“娘,我不想……”“不想什么不想?”三年了,这些话安馨听不烦,她都说的烦了,这次安雅蓉是真心耐不住了:“馨儿,你就算真不想,你不该为茹茹考虑么?茹茹眼看就要去学堂了,一天比一天的懂事,现在她天天追着陆公子喊爹爹,以后知道你和陆公子竟然是假夫妻,你让孩子怎么想?”安馨语塞,这是母亲第一次这么严厉的对她讲话,而且说的都是安馨也曾考虑过的问题,她亏欠了茹茹太多太多,她是该为她考虑的。“我话说的有点重,别怪娘啊,娘也是为你好。”看见安馨难过的表情,安雅蓉的话也软了下来:“馨儿,你和凌夜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况且他已经和程雨馨订了婚,很快就该成亲了。这三年陆公子是怎么对你和茹茹的你比我清楚,你平心而论,还有谁比他更适合做茹茹的爹吗?”是,这三年陆骁虽然和茹茹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对茹茹却是掏心掏肺,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安馨甚至都不会相信他这样一个清冷淡漠的人会有那么温柔的一面,如果不是这样,茹茹也不会见了他比见了安馨还亲吧。可是……“娘,他是我姐夫啊,姐姐如果回来怎么办?况且……”况且,这么荒唐的事陆骁怎么可能答应?况且,就算陆骁答应,她怎么能心安理得?“馨儿啊,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呢?你姐姐永远不会回来了!”安雅蓉眼泪流了下来:“我已经和陆骁谈过了,他答应和你成亲,娶你……”安馨瞪圆了两眼看着安雅蓉,彻底懵了。她不清楚陆骁为什么答应这样做,但她知道他心里一定是痛苦的。她虽然从来都不懂那个男人,但经历过一些事后她清楚他在刻意的闪躲她、逃避她甚至冷落她,刻意的对她冰封起他自己的心。她清楚他深邃的眼底藏着的是什么……那是煎熬、是挣扎、是不想让任何人试探和碰触的痛苦。她知道陆骁其实一直很苦,自始至终都比她还要苦,只是他从不曾让别人知道,从来只是一个人默默消受。“人家都这样了,馨儿,听妈的,为了茹茹早点和陆公子成亲吧,我想嫣儿如果还在世的话一定也希望看到你和陆公子都好。”母亲委婉的劝告传入耳中,安馨心中上下不定:“娘,我再考虑考虑。”从前安雅蓉对安馨说起这事的事时她总是很清楚的拒绝,现在她终于有所松动了……安雅蓉暗暗舒了口气,她是不希望再看到安馨和陆骁再这么痛苦煎熬下去了。……绿水涓涓,芳草艾艾,周围是繁茂的白杨树,岸边草地上一对温馨偎依的情侣的背影笼在夕阳里……楚凌夜出神的看着墙上挂着的这幅画,思绪飞回孤儿院旁的那条小河边,画里的情侣仿佛化作了当年的他和安馨。“凌夜王兄,以后一定要记得回来看我哦。”“凌夜王兄,如果你不来,我就天天在这里等,等到草儿都枯了、河水都干了,我就不信你不回来。”呵呵……楚凌夜嘴角不由勾起一丝笑意,恍惚间脑海中安馨的脸忽然缩小,化作一张稚嫩的小脸,她努着小嘴,泪眼汪汪的瞧着他:“楚叔叔是坏人,茹茹不理你了。”“王爷……”身侧忽然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楚凌夜定了定神,转头瞧过去:“什么事?”“呵呵,王爷,不是您吩咐我过来的么?”王岩笑呵呵的看着楚凌夜,甚至怀疑自己看走了眼。楚凌夜可是一手代领楚王府崛起的传奇人物啊,他自然是睿智超群的,可刚刚王岩竟然看到他对着一幅画发呆,而且明明是他差人让他过来的,才过了不一会他竟然就像忘了……是什么令王爷变得这么魂不守舍?“恩。”楚凌夜抽回思绪,抬手指了指墙上挂的几幅墨画:“认识么?”“认识啊,原来王爷喜欢雾纱姑娘的作品啊。”眉峰微敛了敛,楚凌夜声音平淡:“这些画你全拿去。”王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墙上挂着六幅,桌上还摆着十几幅,王岩惊愕不已:“王爷,您的意思是?”送他么?他最近没有立功啊?这么贵重的奖励怎么受得起?“她每幅画里都有一个人影,拿去分析一下这个人影到底是谁。”漠冷的声音传来,王岩恍然大悟:“王爷,雾纱姑娘的作品我也研究过,那些人影应该是她开始画之前就画上的,还经过模糊处理,仔细分析的话需要很多时间,而且……必须要破坏这些画。”楚凌夜摆手:“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尽快给我结果!”“哦,好的王爷,我明白。”楚凌夜不耐,王岩不敢再多问,走到墙下开始收画,心里直犯嘀咕:雾纱的画每幅的均价少说也在两千银子以上,这二十几幅值几万两银子呢,王爷怎么对人家的秘密这么在意,竟然不惜花这么大的代价去窥探……有钱人啊,癖好真奇怪!脚步声响,王岩抱着几幅画走出了王爷书房,楚凌夜在原地站了片刻,放下手里的账本,快步朝门外走去。“王爷,您要出去?”刘管家经过楚凌夜身旁,诧异的看他。楚凌夜脚步不停:“恩。”“可是程小姐十分钟后就要过来,王爷,您看……”“以后但凡那个女人来,一概由你接待。”撇下一句,楚凌夜头也不回的朝门口去。那个女人?程小姐不是王爷的未婚妻么?王爷是不是误会成了别的“程老板”?刘管家心细,怕误了大事,忙追到门口:“王爷,我想您没听明白,程老板,我是说您的未婚妻……”“用不着你提醒!”楚凌夜黑着脸出门去。看着疾速的背影,刘管家站在院子里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惹了王爷不快。马车停下,面前是座再普通不过的大院,如果一个人刻意的想躲避一个人,恐怕是在同一个条街也能做到永不相见吧……站在门外,楚凌夜长长的舒了口气,又看了一眼孙鹏发给他的信号,没有错。“叩叩叩……!”他敲下大门,不知因何心跳的频率有些时常。“等一下,来啦。”里面传来个中年女性的声音,没过多久,房门别拉开:“这么快就回来啦,陆公子……凌夜?”安雅蓉望着楚凌夜怔住了,右手攥着门把手,拉开了一道缝隙的门开也不是关也不是。“是你?”楚凌夜更觉得意外,三年前安雅蓉曾在他的视线里出现过,那段时间甚至还搅合的楚王府鸡犬不宁,安馨和他分开后,这个女人也随之人间蒸发了一样。“娘,谁啊?”安馨从屋里走过来,见到楚凌夜,表情稍稍僵滞,随即扭头又倒了回去。那张脸纵然是在眼前一闪而逝,楚凌夜的心还是明显的震动起来,而她刚刚叫安雅蓉“娘”!三年前安雅蓉纠缠父亲,似乎她和父亲之间曾经有些感情纠葛,后来安馨离开、她也消失,楚凌夜怎么忽然觉得这些事情之间存在着某种微妙的联系……看着安雅蓉,楚凌夜脑海中此刻有个疑虑开始成形。“凌夜,你怎么来了?”安雅蓉回过神来,不希望楚凌夜纠缠安馨,但三年前的事她对安馨和楚凌夜都心存愧疚,所以对楚凌夜还算客气。“呵呵。”楚凌夜皮笑肉不笑:“来看看孩子。”特意来孩子?难道他知道了茹茹是他的……安雅蓉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什么?!”“那天见到茹茹,觉得和她挺投缘,今天正巧路过你们家,特意过来看看。”心里对安雅蓉不满,楚凌夜还是满脸堆笑,谁让她是安馨他妈……“额,呵呵。”安雅蓉暗舒了口气:“茹茹在睡觉,别打扰她了,你回去吧。”说完,安雅蓉就要推门。这家人似乎对他都很排斥……楚凌夜一肚子苦水,抬手将门撑住,他笑,不知从何时起,笑的时候眼底总是藏着苦涩:“安伯母,我父王特意让我给你带几句话,您不介意我进屋去说吧。”什么?震东他……安雅蓉乱了心神。这时候楚凌夜趁机推开门,快步走了进去,望见站在椅榻前的安馨,勾唇对她笑了笑。仿佛有道电流划破长空,击在安馨身上,令她紧绷的身子隐约颤抖,楚凌夜就站在离她几步远的位置,安馨毫无防范,目光正与他撞个正着,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这个男人就是她的灾难,与他每一次的遇见,事后安馨都不知道历经多少煎熬才能消化掉他留给她的痛苦。“凌夜啊,震东他让你跟我说什么?”安雅蓉追过来,深情恍惚。安馨心中苦笑不已。什么他父王让他特意带几句话,这分明就是他楚凌夜的诡计,娘平时挺清醒的,可是一听到“楚震东”这三个字就彻底犯了迷糊。楚凌夜瞧了安雅蓉一眼,信口胡诌:“我父王说这么多年不见你了,他挺想你。” 认亲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楚凌夜瞧了安雅蓉一眼,信口胡诌:“我父王说这么多年不见你了,他挺想你。”安雅蓉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上:“震东他真这样说?还说什么了?”“娘!”安馨见势不妙,忙走过去抓住安雅蓉胳膊:“娘,楚震东怎么可能让他带这种话?”当父亲的让儿子去跟母亲的情敌带这种话,这种父亲怕是该千刀万剐了。安雅蓉恍如梦醒,气愤的瞪着楚凌夜,哭笑不得:“震东怎么会有你这种混蛋儿子!”目的已经达到,楚凌夜厚着脸皮笑:“馨儿,安伯母,我很喜欢茹茹,我想认她当干女儿,希望你们能够答应。”这话落下,安馨和安雅蓉脸上全都变了色。“这是我送我干女儿的见面礼,以后我会好好待她。”楚凌夜的声音响在耳边,明明这么平静,安馨却觉得异常刺耳,她低头看着他,他正在往地方放东西,有衣服、孩子佩饰还有孩子喜欢吃的事物,她从不知道这个男人也有这么细心的一面。“怎么样?”楚凌夜轻笑:“我会对她好,以后无论谁欺负她我都保护她,就像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你们说怎么样?”他就这样看着她,目光一瞬不瞬,眼里的期许这么深、这么浓,这种熟悉的目光是什么?恍惚的,安馨忽然明白这分明就是一个爱女心切的父亲对自己亲生女儿的殷切期盼!原来纵然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和茹茹的真正关系,也已经与她产生了斩不断的牵连。怎么会这样?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失了控制……安馨忽然全身冰冷,发紫的嘴唇无措的抖动着,拒绝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我家茹茹可真是招人待见呵。”门外处响起一道磁性的声音,声线并不高,却好像带着种无形的压迫力,令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肃冷。清晰的脚步声渐渐靠近,陆骁迈着悠寂的步子走到安馨身旁,顺手将手里的冰糖葫芦放在茶几上,刚刚茹茹吵着要吃,陆骁出去买,没走多久茹茹就睡下了。看见这个男人,楚凌夜眼中瞬间晃过一丝冷光,然而终究是他求人的事,悄然隐起那种敌对,他无谓笑道:“来的正巧,我正有事找你商量。”“呵呵。”陆骁冷笑:“王爷是觉得我陆骁连自己的女儿都养不起了,还要劳烦别人养?”楚凌夜赔笑:“我没这意思,只是很喜欢茹茹。”“你真正喜欢的是谁只有你自己清楚……”陆骁蓦地踏向前,一把揪住楚凌夜衣领:“楚凌夜,到底还要给她多少伤害你才肯罢手?!给我滚,别逼我动手!”眼前的陆骁咬着牙、瞪着眼,全身僵硬的像块冰冷的大理石、目光凌厉的像头发怒的猛兽,楚凌夜知道这个男人是个很会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就算以前他面对他时也是充满敌意,但也一直都很克制,从没像现在这样愤怒、这样失控过。就算知道陆骁是个不好惹的主,楚凌夜也不怕他,但这个男人说的对,他是看透了他,他认茹茹当干女儿的目的并不单纯,他喜欢小茹茹,更喜欢她的娘亲――大茹茹,如果被拒绝,他不知道今后还有没有接近她们的机会……所以,他忍,他能做的只能忍。面对陆骁的冷脸,他竟笑起来,像个怯弱的胆小鬼似的赔笑、退让:“好,陆骁,你今天心情不好,我滚,我楚凌夜滚,但我是真心想认茹茹做干女儿,你……你们仔细考虑考虑,我改天再来拜访。”空寂的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楚凌夜的脚步声,安馨呆了似的看着他,入了眼的明明是他的背影,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他失落的脸。她知道的,这个男人从来都是那么冷傲、那么不羁,宁愿吃点苦头、甚至流点血也不肯向人低头,可刚刚他竟然在陆骁面前表现的那么卑微、那么没有尊严……是什么,值得他连尊严都能放下?“咔!”关门声响,楚凌夜的身影彻底在视线里消失,陆骁定定站在原地,楚凌夜算是在他面前低了头,然而他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过去的三年他眼看着安馨从痛苦中一步步走出来,后来她好不容易算是放下了,可以正常的生活了,可是回到这里后,她和楚凌夜每相见一次就愈加痛苦一分,就像是个深陷泥沼的人,拼尽了力气、受尽了煎熬终于从泥沼中怕了出来,而楚凌夜却又伸出邪恶的大手,一步步的将她向回拉……那次陆骁在雨中找到她,将她送到了诊所,他不知道她和楚凌夜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接下来的三晚,安馨把自己关在画室连续三整晚没有睡。再后来,楚凌夜在湖边救了茹茹,事后安馨虽然表现的自然,但他直到直到现在她还魂不守舍,而今天,这个男人竟然找上了门来……再这样下去这个小女人怕是要行尸走肉了。……“你在这里等我,不出意外的话我很快就回来。”安馨站在他右手边,他个子高,说话时她需要抬着头才能与他面对面。陆骁抬手摸了摸安馨的头:“如果一刻钟后你还没出来,我就进去找你。”“好!”安馨对陆骁灿烂的笑笑,转身朝院子深处走去。这瞬间,陆骁的眉头倏地深深皱起来,凝着她背影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淡淡道:“如果谈不成也没必要勉强,我……养得起你。”这声音比他平时说话的声音要低不少,然而安馨还是听的一字不差,脚步稍稍缓了缓,安馨继续走向前。三年前陆骁把安馨和安雅蓉带到京城,并在那里买了一个院子将她们安顿下来,安馨生茹茹的那一年,所有花销都是他一个人的,安馨虽然从没对他说过,但心里其实算得清楚,这些年她欠他的钱少说也有二百万银两了。虽然安馨作画是有了些名气,但也只有少数几幅作品算是卖的上高价,赚的那些钱远不够还他的,况且过阵子她就要治病,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欠人钱和欠人情是一定要还的。所以安馨需要和在业界有影响力的大人物合作,只有她的名气再大些,所画的画才能卖到更高的价钱。“叩、叩。”安馨敲响那扇虚掩的门。周安稳抬头朝门口看了一眼,望见那篷蓝纱,严肃的脸上顿时露出微笑:“您就是雾纱小姐吧?”“呵呵,是我,周老板,没打扰到你吧。”“没有,没有,雾纱小姐,快请进。”周安稳放下手里的毛笔,笑呵呵的起身离座。“好。”安馨走进书房,习惯性的顺手要关门,想起上次和容大海谈合作时的遭遇,小手不由僵在门把手上:“周老板,不介意开着门吧。”“额……”周安稳瞧着安馨意外的怔了怔,随即满脸堆笑:“您随意、随意,来,坐这里。”说着话,周安稳已经在窗台前搬过张椅子放在了桌子对面,安馨客气的坐下,只见桌子上放着一份翻开的文件,那只印章就压在合约之上,显然她来的时候周安稳正在忙。“雾纱小姐,喝茶。”稳重的声音落下,周安稳将那杯他亲自冲好的茶水放在了安馨手边。吃过一次苦头,所以安馨变得小心翼翼,这次来之前她就特意调查过周安稳的人品,他为人中肯、口碑也不错,重要的是并没有什么恶劣的行为……可是纵然如此,见他这么殷勤,安馨心里还是不安:“周老板,我今天很忙,我想你不介意我们直接谈合作的事吧。”“哦,不介意,呵呵,怎么会介意呢?”周安稳比安馨还直接,干脆的在抽屉里拿出那份早已经准备好的合约:“合约我已经拟好了,你先看看,有不合适或者你觉得不妥的地方都可以改。”“好。”安馨接过来,粗略的浏览。每一项条款都拟的正式分明,而且没有过分的要求,简直就是完全站在她的角度、完全偏重于她的利益而拟定的。如果完全按照合约来执行,她平均一年只需要用心画五幅画就能拿到三百万银子,这样她不但能偿还欠陆公子的钱,而且以后仅仅靠一个人的收入就能让茹茹过上好的生活……等等!天底下会有这么便宜的事吗?她清楚的记得,上次容大海为她开出的条件是一年画十二幅画,给她的一百五十万封顶,况且那一切还是以肮脏的行为为前提的!“周老板!”安馨深吸口气,还是决定说清楚:“这份合约就是我们之间关系的全部吧?我不希望日后会有其他的不愉快发生,比如……有些行业背后有种见不得人的交易……”周安稳打量着安馨:“我明白,你是说不正当的关系吧?”安馨默认。“哈哈,雾纱小姐请放心,我周安稳从不搞那一套,我看中的是你的才华,当然,以雾纱小姐的才华而言我觉得我开出的条件并不高,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还可以再提,我会尽可能的考虑。”“周总,我不是这意思。”安馨连连摆手:“我想把这份合约拿回去好好看看,如果合适的话改天再签,可以么?”周安稳答应的很干脆:“当然可以啊。”“既然这样,周老板,今天我就先告辞了。”“好,好,呵呵,想好了随时可以来这里找我,我会吩咐管家,就算我不在也会有人代我签合约。”“谢谢周老板,您坐着就行,别送了。”小心的将合约装进包袱里,安馨起身朝门外走,一切都进行的太顺利、太出乎她预期,可她心里就像塞了块石头,拽着她脆弱的心房不安的下坠。或许是这些年过的太苦闷、太压抑了,美好的事物她总是无法留住,一旦幸运降临到她头上她甚至都不敢相信、不敢接受,生怕像以前那样,一次次的以为得到了,可到后来总是发现那只不过是上天对她开的玩笑……“咔!”门被安馨顺手带上,周安稳站在桌前,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笑。他周安稳当老老板这么多年,主动跟她靠近乎的女画家还真有过不少,可这种防狼一般防着他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周安稳走到旁边的会客间外,轻手敲响了那扇关紧的门:“王爷,方便我进去么?”“恩。”里面传来一声清澈的声音,周安稳推开门,楚凌夜坐在茶桌前,右手边的烟灰缸里放满了烟灰。“据我所知你王爷可从来不是做赔本生意的人啊,我不明白,为这么一个二流画家花这么大价钱值得么?”周安稳笑吟吟的坐在楚凌夜身边。楚凌夜斜睨他一眼,默然弹着烟灰。“别光抽烟,喝杯茶。”周安稳将楚凌夜手边那杯冷掉的茶倒掉,换上杯热的:“这个雾纱冷漠清高,还天天戴着面罩装神秘,难怪没有人肯跟她合作,如果不是看你王爷面子,我绝不签她。”楚凌夜凝眸,深藏起某种情绪:“你知道她是谁?”“雾纱?不就是个画家?”周安稳面露诧异,他不是个爱窥探人私事的人,但对楚凌夜的事一向都很有兴趣。楚凌夜没再接话,朝墙上的欧式挂钟看了一眼:“为我派辆马车,我去见个人。”……约好见面的地点是城南门外,楚凌夜赶到的时候安雅蓉已经在那里了。望见楚凌夜,安雅蓉站起来:“凌夜,你父王最近还好吗?”“好。”楚凌夜勉强的笑:“安伯母,你也好。”“呵呵,好,好着那。”安雅蓉打量着楚凌夜,其实楚凌夜和楚震东长得并不像,但出于心理作用,安雅蓉每每见到他还是不自觉的就想起楚震东。三年前她为了安馨离开了这里,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和楚震东联系过,可有种东西就像扎在心里的铁钉,不能拔、不能碰,它扎了根、生了锈,那道伤口随着时间的推移非但无法愈合,反而越来越痒、越来越痛……“安伯母,你应该知道我约你来是要跟你谈什么吧。” 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 王爷,追妻要趁早 - 舒小心 “安伯母,你应该知道我约你来是要跟你谈什么吧。”楚凌夜淡漠的声音传来,安雅蓉吃惊:“你不是说要跟我谈谈震东的事?”呵呵,楚凌夜苦涩的笑,凝神看着一个年纪与他相仿的男子领着刚会走路的女儿从身边走过:“三年前她离开我跟你也有关吧。”安雅蓉的心不由颤了颤,表情顿时变了,迅速稳下心神,想说什么,却忽的对上楚凌夜的目光。他就这样一瞬不瞬的凝视她,眼神深邃而复杂:“别掩饰了,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安伯母,请告诉我,到底发生过了什么?”这三年安馨离开前的情景像是噩梦一样缠扰着他,无数个失眠的夜里,他反复回想她离开前那些细节、反复琢磨那段时间她说过的那些话,可他找不到她任何转变的迹象……她似乎是一下子就变了个人,像画皮里的妖怪,在那个雨天忽的撕下伪装的人pi面具,告诉他她的本来面目、告诉他她势要与他决断。楚凌夜也曾想过,或许这背后有什么隐情,可是他能想到的所有可能全不对……他只能告诉自己那就是现实,他只能告诉自己接受现实,他就在这样的现实里挣扎了整整三年!就在得知安雅蓉是安馨生母的那一刻,楚凌夜强烈的感觉自己已经接近真相了,可真相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告诉我,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楚凌夜重复着,微颤的声音一字一顿。望着他痛苦模样,此刻的安雅蓉心里像有根弦倏然铿然崩断,她长舒了口气,叹道:“其实这件事我和你父王三年前就不该瞒你的……”……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安馨专程去衙门咨询过了,确保那份合约没有问题后便和周安稳签了约。又过了几天,周安稳通知她说要举行一次旗下画家集体出游,毕竟是加入新团体后的第一次活动,安馨不好推辞便答应了下来。但安馨怎么也没想到,出游的地点会是这里……“喂,去划船么?我请你。”问话的是同来的花鸟画青年汪清寒,或是对安馨的相貌很好奇,他一路上不停同安馨搭讪。安馨心情复杂,礼貌的笑笑:“不了,谢谢。”“都是朋友了,别客气。”汪清寒阳光灿烂的笑着,和同来的几个男女先后上了船,水声响起,头戴斗笠、身穿短褂的船夫划着船儿向湖心驶去,安馨失神看着,恍惚的仿佛看到一群天真无邪的孩子荡着小船在湖中嬉戏玩耍的情景。“茹茹。”耳畔忽然响起个熟悉的声音,又是幻觉么?安馨的右手隐约发抖。“我知道你会来。”这一次安馨听清楚了,这声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她循声望去,楚凌夜就坐在她右手边的石凳上,双腿自然交叠着,像樽石雕般巍然不动,看样子是坐在这里许久了。安馨来时看到了他的背影,但那时她神情恍惚,都没有朝他脸上看一眼。怎么竟是他?他怎么也在这里?楚凌夜站起来,挪步向她靠近。现在的他就站在安馨左侧,距离她这么近,安馨的指尖触到他手背,却鬼使神差的忘了闪躲。心里窒闷的厉害,安馨远眺湖对岸,湖中光影粼粼,刺痛她的眼:“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来?”沉重的质问声中,楚凌夜转身正对着她,虽然隔着曾蓝纱,安馨还是清晰的看到他双眸猩红,俊美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连呼出的气息都仿佛这么疲惫无力。是什么令这个男人这样憔悴?安馨向后退:“楚王爷,我真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说谎!”他忽的打断她的话,像头被逼急了的野兽般嘶声咆哮:“你知道,你明明知道!安馨,你在骗我,一直在骗我!”安馨慌了神,被他逼的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冰冷的大理石柱上,再也退不了。楚凌夜继续向前,健壮的身子紧紧压在她身上,她感觉到他在颤抖,鼻端呼出的气息炙热的像是烈火般灌在她脸上,而他的眼神这么悲凉、这么沧桑,令她倍加恐慌:“楚凌夜,这里可是公共场合,请放开我。”他凝视着她,默不作声,只是身子颤的更加厉害。被他看的难受,安馨深汲口气,声音更加冷漠:“你再这样我喊人了。”他仍然不做声,呼吸变得愈加低沉压抑,像是吸满水的棉花般扑在安馨口鼻上,令她无法呼吸,她颤抖起来:“来人……啊!”就在这时,楚凌夜突地掀起她脸上的蓝纱,菲薄的唇精准的压下来,将她的小嘴紧紧堵住。“呜、呜!”安馨挣扎,可他就像疯了似的,狠狠的挤她、压她,她单薄的身子被冰冷的石柱和他坚硬的身子挤在中间,五脏六腑几乎都要吐了出来。“嗯……”胸肺的窒疼令她不自觉的张开嘴,他趁机卷过她的舌头,狂风暴雨似的吸。吮、嗜咬。他嘴里除去那种熟悉的男性气息和烟草气息,还有明显的酒精味,他喝过酒……强烈的窒息感令安馨四肢缺氧,她终于放弃挣扎,先是娇弱的身子瘫。软下来,然后大脑里也变得空白一片。不知过了多久,楚凌夜的舌终于在她嘴里抽离。“跟我走。”楚凌夜拉住她。安馨渐渐恢复了些清醒,用力把手从他手中甩开:“我不走!”他站在原地,薄唇距离她的脸不过几厘米:“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原因还要她说多少遍?他楚凌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忘事、这么迟钝了?安馨苦笑,发颤的嘴唇刚刚启开,他低沉的声音却传来:“就因为我们之间的那种关系?”哪种关系?他都知道了什么?安馨的身子剧烈震颤:“你……说什么?”“呵呵……”楚凌夜笑起来,笑的这么邪肆、这么凄楚,本来就离她够近了,此刻却又向前移动了几厘米:“我想通了,遭人耻笑又怎么样?天打雷劈又怎么样?我楚凌夜不在乎,安馨,跟我走,我娶你。”他知道了……这个她隐瞒了三年多的秘密,他最终还是知道了!这一刻,安馨忽然明白他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疲倦、这么憔悴了,这些天他一定痛苦的挣扎过、煎熬过。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挣扎煎熬后最终做出的竟然是这样的决定!“我爱你,就算你是我妹妹也不例外,茹茹,没有你我一个人生不如死,我宁愿受尽天底下的耻笑也不愿再活的行尸走肉。”怕被人听到,他声音很低,却似重锤般一字一句都敲打在安馨的耳膜上。安馨明明记得三年前他说过如果他和他的妹妹做出luan。。伦之事的话,他宁愿去自杀。他明明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有违人伦的啊!怎么这个男人对她就没有了一点原则?安馨全身冰凉,颤抖的指尖似乎滴出寒霜来,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才挤出几个字:“可是,我在乎……”高大的身影仿佛晃动了一下,楚凌夜垂眸看着她:“我知道你还爱我,我知道三年前你是怕我接受不了才那样作践你自己,我知道你爱的人是我。”爱……这个字对安馨来说简直是讽刺、是毒药,三年了,这个字她连想都不敢想。她和他之间,怎么可以跟这个字沾上一丁点的关系呢?“茹茹,回到我身边吧,我不在乎你和陆骁有过什么,如果你舍不得孩子,带上她,我会像亲生父亲一样对她。”楚凌夜凝望着她,说的这么诚恳、这么郑重,他眼里的温柔qing。愫一如当年,却就似锋利的刀刃,将安馨的心一片片凌迟。就算她肯放下尊严与他一样甘愿被人唾骂,可还有小茹茹,她不能把茹茹也拖下水,她不能这么自私!还好,楚凌夜不知道他和小茹茹的关系……安馨发白的指尖用力掐进掌心的嫩肉里:“楚凌夜,就算你说得对,当年离开你的时候我或许还对你有点感情,但那点感情比起我对陆公子的爱又算得了什么,而且……”安馨艰难的吸口气:“而且经历了这么多年,那点感情也早已经被磨没了,楚凌夜,我不可能跟你走,不是因为舍不得茹茹,而是因为舍不得陆公子……陆公子是我的全部,比其他你楚凌夜什么都不是!现在,你明白了么?”这话明显是起了作用,因为楚凌夜的目光瞬间涣散了,像被忽然抽干了力气,他怔在原地,看着他这样的模样,安馨耳中仿佛响起他说过的那个形容词:行尸走肉!行尸走肉的何止是他?这次安馨轻而易举的就推开了他,快步从从他身边走过,逃也似的跨过石凳。小亭里不知何时聚满了人,用各种诧异的眼光看着她,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人堆里挤出去,某一刻,脸上的蓝纱被什么扯了一下,她恍然不觉。脑海里空荡荡的,就像三年前得知她与他之间的真正关系时一样,就像被他疯狂索吻的那一刻……她低着头,只管沿着木桥向下走。“雾纱?”右前方传来个年轻的男性声音,安馨缓滞的望过去,是汪清寒,他刚划完船,不知因何看她的目光怪怪的。“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漂亮。” 汪清寒走过来,几分微笑几分拘谨:“你脸色好差,不舒服么?”安馨朝脸上摸了一把,触手处是自己滑腻的肌肤,原来那篷蓝纱已经不在。无所谓了,反正事到如今她也没了什么秘密可躲……安馨泛紫的唇角微勾起一丝苦涩,绕开汪清寒继续向前走去。“喂,你到底怎么了?我……王爷,您也来了?”后面忽然安静下来,几乎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安馨身后,她没心思理会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机械的走,像一缕游荡的孤魂,无论走到哪里也找不到自己的归属。“美女,看样子是失恋了吧,请你喝杯酒解解愁怎么样?”身旁忽然传来个粗哑的男声,紧接着身前出现一道高大的黑影,安馨抬头,面前是个四十岁左手的男子,天并不热却光着膀子,胳膊和胸前黝黑的肌肤上刺满暗红色的龙形纹身。“不用。”安馨无力的挤出两个字,向左迈步,想绕过去,眼前阴影晃动,另一个至少有两米高的男人却挡在她面前:“美女,我大哥请你,你敢不给面子?”纵然心神恍惚,安馨还是明白自己遇到了哪种人,紧张的咬紧嘴唇,转身向回走,刚迈出一小步,胳膊却忽然被一只粗粝的大黑手在后面攥住。“美女,遇见我是你的福气,我干脆明告诉你,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说着话,男子用力一拉,安馨哪受得住?单薄的身子连连后退,像块豆腐般撞进男子黝黑的怀里。“身子真软。”男子不怀好意的呲牙笑,两条粗壮的手臂紧紧将安馨抱住:“别说你连我宋程的名字都没听过,乖乖走吧,我亏待不了你。”宋程……安馨还真听过这个恶魔的名字,这些年被他糟蹋过的女人不计其数,据说他还因此进过几次监狱,但每一次都因为有人护着,在里面关不多久就放了出来。禽兽不如的男人为什么总被她遇见?安馨乱上加乱:“放开我,放开……不然我喊人了!”“呵呵,你喊啊,在我的地盘我看谁会管你。你喊啊,现在就喊给我听听!”宋程低头看着安馨,非但不松开反而将她抱的更紧了。是,如果不是有备无患,这个男人大白天里怎么敢做这种事呢?安馨近乎绝望。“滚开!”一道冷冽的声音忽的传来,那条健硕的身影转过拐角,快步走过来。是楚凌夜。他不是在亭子里么?难道他一直在默默跟随她?安馨心里五味陈杂,眼睁睁看着楚凌夜越走越近。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