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 王长子 - 海斯朱拔 () 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神？这让有神论者和无神论者争论了很久。 无神论者说：从未有人见过神，所以神不存在！ 但是有神论者却说：你们也从来没看得到风的模样，但风却确实存在。神，也一样！ 不管争论的结果会是怎样，在有神论者眼中，神总是无比的伟大而又仁慈，所以不管是哪个宗教的信徒们都把自己信仰的神们一次一次的传颂。有趣的是，很多人总是希望他们死后（也可能还没死）被人们当作神一般的传颂，不管他们是否真的伟大或仁慈。也许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于是就有了下面的故事...... 传说世界是由一群高大无比的巨神制造的，巨神们在创造这个世界的过程中走过的地方留下了脚印，变成沼泽、湖泊、或大海，没踩过的地方当然就是陆地了。 接着巨神们创造了无数的生物，这包括了和他们外形几乎一模一样但是却微小的人类。 在这个世界完成后巨神们消失了，至于他们到底去了哪里，真是众说纷纭，有些人说他们全部变成了天上的星星看着我们；有些人说他们到了地下，过着平静的生活并望着我们；还有些人说巨神们最后累倒了，变成了山川与河流等世上万物，当然他们还是在看着我们；而最有趣的，莫过于一些人自称是他们的后代。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几千年，也可能是几万年，总之是距今一千五百多年前，在这个北部的那块大陆上，出现一个叫布雄的王国，几百年来一直在扩张，终于在一千多年前由雄才大略的国王布里塞伊翁・夏克斯的努力下完成了大陆上绝大部分地区的统一。 在扩张的过程中夏克斯将布雄王国升格为布雄帝国，他和他的臣民们觉得他实在是太伟大了，他便是布雄帝国的第一任皇帝。当时整个大陆除了荒凉的北方一些野蛮部落以外，整个大陆都并入了布雄帝国的版图。夏克斯也被历史学者们当作神一样宣传，在这个帝国中，几十个民族生活在这个帝国里，虽然有时会有一些摩擦，但是总体上还算平静。久而久之，布雄便成了这个大陆的名字。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几乎五百年，表面上布雄帝国的军队所向无敌，对各族的起义都能轻易镇压下去，但是这也使帝国的皇帝越来越骄狂。终于，居住在大陆最南端山区的多兰人对布雄帝国最后一个皇帝要求拆掉他们的月亮神庙来兴建皇帝的行宫极为不满，爆发了全族的起义。没多久，善战的多兰人就将骄傲的布雄人赶出了多兰山区，多兰人从此获得了dú lì。 对于布雄帝国来说，最糟糕的不是失去一块领地，多兰人的胜利让其他被帝国统治的民族看到布雄并不是不可战胜的。很快，大陆西方的罗亚人在赫尔曼家族的领导下成立了罗亚王国，定都阿塔克；大陆东部的拜兰提亚族军队在过凡・特赤的带领下成立拜兰提亚王国并定都帝凡达。 在布雄帝国的军队围剿罗亚人惨败后，拜兰提亚人乘机占领了布雄帝国本土的几块地方。西北的野蛮部落们也在赫尔欣人的带领下也把自己的版图扩大了很多，甚至一度成立了强大的“大赫尔欣联盟”。几年后，原来的布雄帝国只剩下了首都佩拉德城及附近那些易守难攻而且又物产丰富的地区。虽然佩拉德城是大陆上最大城市，城中的一百多万人口与那十丈高的城墙都显示了帝国当年的繁荣与强大，但是帝国的末代皇帝认为自己的领地已经少到不能让自己继续当皇帝了，为了减轻各国的讨伐，宣布取消帝国的称号，并向四周强敌纳贡争取暂时的和平以便东山再起。 原本布雄人还梦想着重新统一布雄大陆，恢复布雄帝国的荣耀，但是在后来的战争中他们仍然败多胜少，反而是罗亚和拜兰提亚这两个原来不起眼的小国连续灭掉了一些国家，将家业越作越大。特别是拜兰提亚王国，经过几位国王的努力扩张，几乎控制了整个布雄大陆的东部，数千万人生活在这个王国中。拜兰提亚324年，拜兰提亚王国升格为帝国，但是国王过凡・柴丁为了表示自己的谦虚，并没有自称皇帝。拜兰提亚的强大使布雄人都为了不被拜兰提亚消灭而不得不向西方的罗亚称臣对抗拜兰提亚。而罗亚人在赫尔曼家族的带领下联合布雄顶住东部帝国拜兰提亚的压力，向北征服了很多野蛮人部落，逐渐成为了布雄大陆唯一能与拜兰提亚分庭抗礼的大国。 罗亚378年，拜兰提亚375年，罗亚国王赫尔曼・洛克希德宣布罗亚由王国升格为帝国，但他和过凡・柴丁一样，没有自称皇帝，这就形成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大陆两个最强帝国的统治者称号都不是皇帝，而是国王。 这样的局势持续了将近一百年。在罗亚470年，拜兰提亚467年，罗亚帝国的王位传到了被称为“吼狮”的赫尔曼・斯涅泰因，一个充满朝气与野心的年轻人。拜兰提亚帝国的王位则由未满三岁的过凡・阿蒂特利继承。同一年内，两个帝国都有了新的国王。 也就是从这一年开始，大陆的战争减少了很多，很多人似乎觉得大的战争已经不再会发生。不过，短暂的平静过后，接踵而来的往往是一场巨大的动乱......; 第一章 侵略的开始 - 王长子 - 海斯朱拔 () 罗亚493年，拜兰提亚490年，一月十七rì上午，罗亚帝国王宫议政大厅内，罗亚国王赫尔曼・斯涅泰因正在与大臣们进行着军政会议，他们主要是讨论着如何征服位于帝国北方“大赫尔辛联盟”的事宜。 这个“大赫尔辛联盟”由数个实力强大的蛮族国家组成，最北方的是提利姆王国，最靠近罗亚的依本拉人在南边，西面是利利拉王国，而盟主则是位处联盟zhōng yāng位置的赫尔辛王国。 原本地处布雄大陆西南的罗亚帝国，在斯涅泰因的领导下，一步步将北方蛮族组成的“大赫尔辛联盟”内各个国家击败，现在的大赫尔辛联盟早已名存实亡，盟主赫尔辛王国早已对罗亚称臣纳贡，只有最北方的提利姆王国敢和罗亚人公开作对。 当然，若是真的只是这个领土不大人口也不多的国家，斯涅泰因和他的大臣们当然不会放在眼里。不过由于在数次战争中，罗亚人都吃尽了苦头，而让罗亚人吃尽苦头的，是一些对于罗亚人来说非常神秘的武士集团。 罗亚人信仰二神教，一个天上的仁慈之神‘雅尔’，一个地下的桀骜之神‘索迪’，凡人则在中间，他们的宗教仪式也比较简单，甚至一连几年不做祭祀活动都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 与罗亚人不同，在罗亚北方的蛮族则都信仰多神教，他们的宗教仪式极为繁多且繁琐，因为蛮族们不仅相信世上有天神、地神、海神等大神，他们还信奉着丰腴之神、情感之神、命运之神等等，甚至有时连一个小小的石块、一片轻轻的羽毛也有神xìng。 至于那些蛮族的武士团则主要祭祀赐予他们力量的战神，一个百臂巨神。按照这些武士团的说法，他手中的武器有上百种，每一种都有无穷的威力！虽然在不同的武士团里，战神的各种形象会有些不一样，但总体来说大同小异。 这些武士团都有各自效忠的国家，甚至每个国家都给了他们自己的封地。武士团的武士们骁勇善战，在战场上常常舍生忘死以一当十，让曾经有些轻敌的罗亚人损失惨重。 罗亚人在多年与北方蛮族的战争中逐渐得知，祭祀战神的武士团一共十个，但随着北方各国一个接一个的被罗亚消灭或者降伏，这些武士团也一个接一个地销声匿迹，最后只剩下较大三的武士团还在公开活动。 以雄鹰为标志的赤灵武士团，封地在提利姆王国的西北部，赤灵武士偏爱步行作战，人数众多的赤灵武士身穿重甲，手持长枪和大盾，在战场上犹如坚石般顽强。 以白虎为标志的白灵武士团，封地原本在赫尔辛王国境内，由于在几年前因为不愿臣服罗亚帝国而与赫尔辛王国决裂，大团长海伊斯特・奥津斯带领他的武士们攻下了赫尔辛王国东部的一个要塞，继续和罗亚人为敌。 以黑熊为标志的黑灵武士团，封地在提利姆王国最北部，虽然情报显示人数很少，但却有着和半个提利姆王国般大的封地，而且一提起黑灵武士团的黑灵武士们，亲眼见过他们在战场上搏杀的所有人都会不寒而栗！最值得注意的是，黑灵武士团的大团长欧灵・格森和拜丁克帝国很多贵族私交甚笃，常常会从拜丁克帝国获得各种援助。 就在斯涅泰因和大臣们讨论何时该向提利姆进攻的时候，一名从东方前线快马赶回的骑兵带回了一个令所有人震惊的消息：拜丁克帝国趁罗亚帝国驻佩拉德城的部队换防期间，在佩拉德城内没有罗亚帝国的驻军的时候，只用了两天就一举将佩拉德城攻下，而其他布雄王国领地上的部队也望风而降！ “佩拉德城墙数整整十丈高，城内还有四万军队！怎么可能两天内就被拜丁克人拿下？！”斯涅泰因得到消息后从王座上跳了起来，冲到那骑兵面前像个疯子般地抓起那名骑兵的衣服吼道，这吼声真是几乎将整个大厅震动起来。 斯涅泰因虽然不是很高，但却是个很有魄力的人，加上他的嗓门特别大，原本在年轻时被称为美男子的他竟被自己的大臣和将军们起了个“吼狮”的外号。 被那吼声吓到了不算，还要面对斯涅泰因愤怒的表情，那名无辜而又可怜的骑兵发着抖回答：“小人也不知道......这是南方集团军游隼军团军团长阿龙纳将军吩咐小人交给陛下的两份文书......” 斯涅泰因拿过来一看，一份是阿龙纳告诉斯涅泰因，因为种种原因游隼军团无法救援佩拉德的报告，另一份则是布雄国王向罗亚帝国请求救援的求救信...... “这个蠢货，佩拉德城已经落到拜丁克人手里了，还拿这些东西来有什么用！？”斯涅泰因越说越气，眼睛睁得老圆，脸上的胡须竖起如刺猬身上针一样。他愤怒地将两份文书摔在地上，旁边的大臣们都不敢说一句话。但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他的老师，罗亚帝国的宰相崔特・石拉。 “陛下您现在的看法是？”石拉捡起了两份文书问。 “我们必须趁拜丁克人在佩拉德城立足未稳，出动zhōng yāng集团军一举夺回佩拉德！”斯涅泰因几乎没想便回答。 “进攻佩拉德兵力绝对不下三十万，不然布雄不会这么快投降。”石拉摸着他光滑的下巴说：“帝国只有四个集团军，兵力最少的西部集团军用于震慑西方的多兰人；人数最多的北方集团军必须用来对付北方的蛮族；只有最jīng锐的zhōng yāng集团军和南方集团军可以用来对抗拜丁克人。陛下您认为我们要是现在就与常备兵力有几百万的拜丁克人开战，帝国的胜算有几成呢？ 斯涅泰因当即就被石拉说得冷静了下来：“那石拉老师您的意见是？” “现在我们应该先在前线预防拜丁克人可能的突然袭击，zhōng yāng集团军在边境城市加强守备；拜丁克无论国土还是人口都是我们的好几倍，本来我们的实力就不如他们，现在又占领了佩拉德，我们不可与其争锋！” 石拉握着两份文书，看着王座后面的布雄大陆地图说：“现在帝国只有拿敢于我们作对，但实力远不如帝国的家伙开刀。比如说北方的提利姆人！当年帝国进攻依本拉人时，提利姆竟然派了所谓的自愿军来阻止帝**队的前进！打下提利姆，顺便看看这群蛮族名义上的盟主赫尔辛王国的态度，如果江河rì下的赫尔辛人敢站在提利姆那边，那陛下就顺便将赫尔辛人也解决吧！” 石拉的建议得到了斯涅泰因的赞同，但却遭到了其他大部分大臣的反对。 罗亚的副宰相包克・亚莫瑟第一个站出来：“陛下，骁勇善战的提利姆人可不是什么软柿子！而且他们从来没有和我们正式开战过，我们现在要是去招惹他们恐怕不是明智之举？” 亚莫瑟说得也是非常有道理，大赫尔辛是罗亚北方的一个由好几个蛮族国家组成的联盟，在数次罗亚帝国与大赫尔辛联盟的各个国家的战争中，提利姆王国都站在罗亚的敌人那边，但提利姆人从未向罗亚宣战过，每次战争也都只是象征xìng地派出志愿军而已。 “帝国不去进攻提利姆人，等到拜丁克人进攻帝国的时候提利姆人也会打过来的！”石拉很坚定地反驳亚莫瑟：“打下了提利姆，占领整个赫尔辛联盟，帝国在未来的战争中就不需要两线作战，而且还能得到赫尔辛草原的优良战马，现在就让北方集团军作好进攻提利姆的准备吧，陛下！” “这几年北方集团军虽然连续征服了依本拉等国家，但北方集团军也一次次遭到了重大损失，人数虽仍保持在二十万以上，但大部分都是被征服的民族的士兵补充进来的。或许，实力已经大不如前了。”军需大臣丹希说到这，停了一下继续说：“而且现在提利姆很冷，罗亚的将士们在冰天雪地中恐怕会吃很大亏。” “因为这些小小困难，两位就觉得伟大的罗亚帝国就不能击败一个野蛮落后的提利姆了吗？！”石拉这样问，让副宰相和军需大臣无法反驳。 “那就这么办吧，石拉老师的话我从来不敢怀疑！” 几天后，罗亚帝国北方集团军就开向了北方寒冷的提利姆，其中大部分是被征服的民族提供的士兵。为了能快速击败提利姆，斯涅泰因甚至还从zhōng yāng集团军中抽调了最jīng锐的金龙军团一起出征......; 第二章 年轻的黑灵武士 - 王长子 - 海斯朱拔 () 罗亚493年二月十二rì凌晨，来自大陆最北端的寒风施虐着地处布雄大陆北方的提利姆王国的森林。在这寒冷的森林边缘处，一名少女靠着一棵倒下的大树坐着瑟瑟发抖，她身上穿着的白sè长袍已经被鲜血染红大半，四周的雪地更是被染成了红sè。地上躺着的四个罗亚帝国武士，他们身上的血都还没结冰。 显然一场血腥的厮杀才刚结束不久。 在那名少女前方不到十尺远的地方，一名很年轻的黑灵武士正在将四名罗亚帝国武士的尸体一具一具地搬到一大堆枯树枝上。他穿着全黑的黑灵武士袍，脑后扎着提利姆男人最普遍的小马尾辫，侧面看起来就像个黑sè的新月一般。不过最显眼的是他脸上蒙着猩红sè的面纱，这样的装束会让人感到一丝的神秘，不过更多的是恐惧。 少年的腰间挂着一长一短两把战刀，刀柄和刀鞘的jīng美花纹显示了他的身份绝对不低。 四具尸体都被排整齐了之后，那年轻的武士点燃了这个树枝堆，双手合十地跪下祈祷：“你们已经尽力，虽然死在我手上但仍维护了荣誉......愿这提利姆的北风可将你们的灵魂带回故乡。” 少女呆呆地看着那黑灵武士，她听不懂他在祈祷时说的话，因为她是咖啡sè头发的提利姆人，而那少年说的却是少女所听不懂的罗亚语。 少年说完后，起身走到少女身前说：“不用害怕了，现在你应该很安全，你叫什么？” 少女没有回话，虽然少女没受到任何身体上的创伤，但不久前那血腥一幕所带来的恐惧是不能用一句话就能打消的。少年静静地打量了一下少女：虽然穿在外面的那全白sè的狐皮镶边丝质长袍早已满是血污，但仍然能让人看出她应该是贵族出身，因为提利姆和周围的国家都不产丝，提利姆人要想获得丝绸，只有向来自遥远的拜兰提亚帝国或布雄王国的商人购买，一般平民是穿不起丝绸的。 少年改变了态度，半蹲下来拉开了蒙面的猩红sè纱布轻声说：“我是提利姆王国黑灵武士团的普鲁梅斯・凡沙。虽然我的头发和罗亚人一样都是黑sè的，那是因为我是多兰族人，请不要把我当成会伤害你的罗亚人。现在请问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了么？” 这时少女才看清了少年那与刚才杀敌时的凶悍完全不相符的清秀面容，特别是在浓眉下的那双大眼睛，有如白水银里养着的两颗黑珍珠。少年终于用那清秀的脸和温柔的话让少女稍微恢复了一点jīng神。少女告诉了少年，她叫阿帕奇・薇伊，家住提利姆王国西南部的奥杉城内。 “你姓阿帕奇？”凡沙问，薇伊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年的眼睛点了点头。 “我正要去奥杉，可以护送你一程。”凡沙说完扶薇伊起来，但是发现薇伊因刚才的惊吓而四肢发软，虽然能勉强站起来，但要自己骑马应该是不行了。凡沙只好先将自己的马牵来，那是一匹全身都像黑缎一般的骏马，身材高大四肢强健。凡沙边抚摸着这匹骏马边轻声对它说：“菲塔利斯，委屈你一阵子，我必须带这女孩回奥杉。” 凡沙说完将薇伊扶上了菲塔利斯的背上，自己也翻身上去。 虽然载着两个人，但菲塔利斯的速度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寒风呼呼地掠过薇伊的耳边，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他们走了大半的路。正当薇伊有些倦意的时候，凡沙突然勒住了缰绳，取出弓箭向不远处的雪堆shè去。随着一声野兽的惨叫，一只中箭的白狼冲了出来，没跑多远就痛苦地倒了下去。这让薇伊吓了一跳，但凡沙却不以为然，他解释只是在弄些吃的罢了。 一簇篝火燃了起来，凡沙以极快的速度拔掉狼的毛皮，切下一大块肉在篝火上烤。 当凡沙切下一片他自认为烤好的狼肉，用小刀插着递给薇伊时，薇伊摆了摆手。她知道要至少要晚上才可能回到奥杉，不过吃这半生不熟的东西，这对她来说太恶心了。凡沙也没继续劝薇伊，自己将那片狼肉给吃了。 凡沙吃得很慢，他总是将狼肉切成一小片又一小片后再用小刀送进嘴里，那斯文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个杀人不眨眼的武士。 他们俩面对而坐，薇伊奇怪于凡沙生为武士却生得如此斯文；凡沙奇怪于薇伊为什么会一个人遭到四名罗亚武士的追杀。 “提利姆早已不再平静，罗亚帝国北方集团军已经快打到提利姆城下了，你居然还敢一个人在离边境不远的森林小道中走。” “我最近几个月一直住在提利姆城，昨天晚上家父请了三名武士接我回奥杉，但是却碰到了这四个罗亚人，我的马快先逃了出来，但还是被追上了。” “真是没用，被同样数量的罗亚骑兵解决了也配叫武士？！”凡沙几乎是用一种嘲笑的语气说。 “可是......”薇伊有些不高兴地想为那几名为保护她死去的武士们争辩几句，但凡沙刚不久才救了她的命。 “不过你的马真的很快......”薇伊只好转移了话题：“我第一次见到跑得这么快的马。” “那当然，我还不敢说我是提利姆的第一武士，但是菲塔利斯绝对是提利姆第一骏马！”凡沙看着菲塔利斯说，他脸上充满了骄傲。 薇伊这回见识到了菲塔利斯真正的速度，骑在前面的她感觉如同在飞一般，甚至因为剧烈的寒风而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等等，我有些难受！”薇伊迎着风难受地说。 凡沙听到了，让菲塔利斯停了下来说：“那你骑在后面吧，小心别摔下去。” 薇伊只好坐到后面并紧紧抱着凡沙的腰，因为菲塔利斯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太阳还没落山，他们就进入了奥杉城内，将近三百里，一般情况下骑马没有一天是到不了的，何况这是一匹马坐着两个人。 进了城后，薇伊邀请凡沙到她家里坐坐，凡沙虽然还有要事，但他看了看菲塔利斯，感觉自己都已经有些累了，何况是载他们跑了将近三百里的菲塔利斯呢？ 反正去了不会有什么损失，而且多认识一两个贵族并不是坏事。 “那就真是非常感谢。”凡沙答应了。 一路上都有人都盯着他们看，让凡沙很不舒服，谁叫他的装束还有薇伊长袍上沾满的血污还是太显眼了一些呢。薇伊将凡沙带到了一个三层的旅馆下，而那个旅馆的名字叫“伊莱”。 “伊莱？好奇怪的名字。”凡沙看着目的地前方的一家旅馆问：“这就是你家？” “我家开的旅馆名字就是“伊莱”薇伊有些自豪地说：“我们家的旅店是整个奥杉最大的......” “你家......是开旅馆的？”凡沙看起来竟然有些失望。 “嗯？”薇伊听了有些不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开个旅馆都能穿丝绸确实比较少见......” 这下薇伊可真的尴尬了，本想用自己家开的豪华旅馆来获得凡沙的重视，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 “那......还是先去我家里面坐坐吧，就在旅馆的后面......” “不！不必那么麻烦了，还是在这旅馆里坐坐算了吧，这里也有这里的好处，可以让我看看奥杉的女郎那动人的舞蹈。”凡沙的态度冷淡了不少。 “薇伊小姐，您这么快就回来啦？”店里的伙计这时候看见了薇伊，过来打招呼，当他看清楚了薇伊长袍上那些血污时大吃一惊：“薇伊小姐，您......” “我没事，你先想办法帮我安顿好这位武士和他的马，我去楼上换了干净的衣服再过来。” 虽然那伙计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在薇伊的坚持下，还是叫了帮手过来照顾好菲塔利斯，自己带着凡沙进入旅馆内的酒厅里找了个离舞台比较近的酒桌坐下吃些东西。凡沙坐下没多久，薇伊就换好衣服走了下来。 “你换衣服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凡沙说。 “不想让你久等啊。”薇伊以为凡沙在夸她，笑眯眯地回答。她根本不明白，凡沙的意思是她换好衣服前，总该洗个澡才对呀！ 薇伊从一个伙计的盘子里拿了两杯酒过来：“先喝点葡萄酒吧。” “我从不喝酒，还是弄杯黑茶给我吧。” “啊？那我这就拿杯黑茶过来......”薇伊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在寒冷的提利姆，男人都嗜酒如命，何况凡沙是个武士呢。 就这样，当他们俩吃饱后，一个有些颠倒常识的景象出现了：一名少女在喝着葡萄酒，她旁边的那名武士在喝着茶。这回又有一些好奇的奥杉人不时看看他们。不过凡沙可不理会这些，向四周看了看，旅馆内人不少，其中有很多大汉在边喝着酒边聊天。 “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怪不得在战场上没什么用处。”凡沙喝着黑茶说，不过他的声音很小，除了他自己也只有薇伊听得清楚一点。薇伊一直在找着话题想和凡沙说些话，但凡沙却一直说着一些“嗯”、“啊”、“没错”之类简短的词，让薇伊很是失望。 突然，旅馆的大汉们开始欢呼起来，凡沙朝他们欢呼的方向看去，一名金发少女走到了舞台上准备跳舞，看来这些酒鬼们非常喜欢她。 凡沙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金发少女跳舞，虽说她不漂亮，但她跳得实在是很不错：极具张力的舞蹈动作中包裹着火热的激情，一个个娴熟的动作激发了酒馆内所有男人的荷尔蒙，很多酒鬼都跟着她的节奏跳起舞来。 薇伊立刻不失时机地向凡沙介绍：“她是我的好朋友，最近才来我们这跳舞的，她跳得很不错吧？” 凡沙凑到薇伊耳边说：“堂堂提利姆王国的丝蒂雅公主怎么可能跳得不好？！” “你怎么知道她是丝蒂雅？！” 凡沙没有再回答，而是站起来径直走到舞台前。这种挡住别人视线的行为自然引起了众人的不满，很多酒鬼都大骂着要凡沙赶紧走开。这时丝蒂雅也看到了凡沙而吃惊的停下了自己的舞步：“凡沙，你怎么会追到这里来？！” “因为我的运气实在太好了！”凡沙说完跳上舞台抓住了丝蒂雅。 “放开我！” 随着丝蒂雅的呼叫，那些醉醺醺的酒鬼们再也坐不住了，几个大汉掀翻了桌子，拿起酒瓶大嚷着朝凡沙走去，那势头就像要用酒瓶将凡沙砸成肉饼。 凡沙见状，暂时放开了丝蒂雅。他跳下舞台jīng神抖擞地拔出了一把自己腰间的钢制战刀，目光扫过一个个醉醺醺的家伙，就像一个屠夫看着待宰的一群羔羊。没错，不只是凡沙才有武器，但凡沙手中紧握的那把jīng钢制武士战刀可不是他们手中的劣质短剑可以比拟的。 原本迈着大步上前的醉鬼们这时停住了脚步。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停留在那把钢制战刀上：刀长五尺，刀面上布满玛瑙似的纹路，造型为十字形的护手上则錾有拜兰提亚文的刀铭。 很显然这可是一把名贵的战刀，使用它的人要么是身份高贵，要么武艺高强。 “行了，凡沙，我跟你回去，求求你不要乱来......”丝蒂雅害怕凡沙真的要杀人，立刻抓着凡沙的衣服哀求。 丝蒂雅的哀求让这些酒鬼突然鼓起了勇气，一个结实的家伙站了出来：“苏雅小姐，你别害怕，有我们在你就不会被这条黑狗抓走！” “苏雅？”凡沙对奥杉人称丝蒂雅为“苏雅”有些奇怪，他可不知道丝蒂雅跑到奥杉后是自称“苏雅”的。 “看来我和这些傻瓜的事情已非口舌可平息，今天必须有几个人趴在地板上蠕动才行！当然，我可不会在其中。”凡沙说完让丝蒂雅躲到薇伊旁边，冲向骂凡沙是“黑狗”的家伙，只用刀柄一击就将他打得鼻血直流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是一个黑灵武士，不是什么黑狗！”凡沙一脚狠狠地踩在这个可怜的家伙背上。 “黑灵武士？！哼！老子的胳膊比你的大腿还粗呢！”个头最大的一个手持酒瓶冲向凡沙。的确，他的胳膊是比凡沙的大腿要粗，但那是因为他太胖的缘故。 避开这个行动缓慢的胖子攻击对凡沙来说很容易，躲过了两次这胖子的酒瓶后，已经绕到这胖子左侧的凡沙用战刀“轻轻地”插进了那胖子左边屁股里，然后又迅速地拔了出来。 “啊！好痛啊！！！”那胖子非常难受，居然捂着自己右边的屁股叫了起来，或许他已经痛得连哪边屁股中刀都分不清了。即便如此，他的厄运还没结束，凡沙一脚狠狠的将他踢得老远并撞到了柱子上！很快这个大胖子也趴在地上晕死过去。 “好好睡一觉，睡着了就不痛了。” 那些酒鬼开始有些清醒并害怕，但是一群人打不过一个就真的太丢脸了，何况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被羞辱。要击败凡沙最好的方法应该是一起上，但是他们也知道就算是这样也很难赢得了一个黑灵武士。相对的，凡沙打倒两个人后也有点担心起来，万一这些醉醺醺的家伙们真的要和他拼命，就算是打赢了也要死几个人。 怒气消了不少的他，明白事情闹太大，对他自己也没有任何好处。 “我是提利姆王国的王宫卫队队长普鲁梅斯・凡沙。这次奉国王之命，带你们的苏雅小姐回宫。我会赔偿这两个激怒我的家伙，并且向你们保证苏雅小姐会平安无事。”说完，凡沙走到一张他身边不远的一张酒桌旁边，左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给众人看了看。 凡沙手一松，袋子坠在了酒桌上，掉出了七八个金币来，而里面还有一些。 实力摆在那里，即使他们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也只好接受。何况凡沙这样做也算是稍微给点面子了，十多个金币，差不多可以买下这个奥杉城内最大的酒馆了。 酒馆里的人都眼睁睁看着凡沙将丝蒂雅带出了旅馆而默不作声。不过薇伊跟了出来悄悄对丝蒂雅道歉：“丝蒂雅，对不起，我没办法帮你躲太久......”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丝蒂雅很无奈地说。 “事不宜迟，请公主殿下上马。”凡沙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等等，你们还会来奥杉么？”薇伊舍不得丝蒂雅，但是好像也有点舍不得凡沙。 “如果打败罗亚人后我还活着，可能会来这做点什么。”凡沙看起来很不自信，或许，只是敷衍一下：“再见......” 说完，凡沙就这样将丝蒂雅带离了奥杉，薇伊也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们离去......; 第三章 丝蒂娅的婚约 - 王长子 - 海斯朱拔 () 罗亚493年二月十四rì中午，在提利姆王国的首都提利姆城的王宫内，提利姆王国的公主丝蒂雅在那个很小的王宫图书室里向国王麦提斯·波姆大发脾气。 丝蒂雅发火的原因很简单：罗亚帝国的军队进入提利姆后，波姆在他的将军们要求下，不顾丝蒂雅的反对，逼着丝蒂雅下嫁给比丝蒂雅大十岁的阿尔萨的公爵海斯·诺普。不愿意接受这政治婚姻的丝蒂雅逃出王宫后，居然躲到了好友薇伊家开的旅馆中化名“素雅”并作了个跳舞女郎。 这让国王波姆心急如焚，近一半的王国卫队士兵被派往各地寻找丝蒂雅。最后，丝蒂雅还是被担任队长的凡沙碰运气抓了回来。 脾气倔强的丝蒂雅当然不会就这么容易答应那门婚事，第二天就找到了波姆大吵大闹，波姆在图书室内劝了她很久也没有用。 “唉，你就不会体谅一下我们吗？丝蒂雅，只要你和诺普公爵结婚......” “嗙”的一声，丝蒂雅突然抓起一个瓶子摔到地板上，那瓷器化为碎片瞬间发出的声音让波姆吓了一大跳。 “陛下，丝蒂雅公主生气的时候只听普鲁梅斯队长的话。”一名耳朵特别大的王宫卫队士兵凑到波姆的耳边轻声说。 “那你就叫他快过来！” 大耳朵士兵立刻跑到了凡沙的房间，将正在睡午觉的凡沙叫醒。 “丝蒂雅公主生气关我什么事？”凡沙不愿意起来。 “毕竟丝蒂雅公主生气的时候只听您的话。” 此时凡沙正盖着被子缩成一团，眼看自己的午觉要被破坏了，非常不高兴地说：“是我昨天把她抓了回来的，她应该是在生我的气，我去劝她岂不是火上浇油？！” “不管怎么说，陛下已经叫您去了......” “明白了！我先去洗脸，在这等等我。”凡沙没办法，起来走到水盆边，刚想伸手去捧些水洗脸，却发现那盆子里的水已经结了一层冰。凡沙试着用手敲了敲，“咚咚”两声过后，凡沙除了感觉到很疼以外什么都没得到，毕竟那层冰实在是太厚了。他将头扭向右边，那有一个火炉，但看着那个等待他的士兵，他也不好意思将这盆冰水放上去慢慢地融化。 无奈，凡沙没洗脸就和那士兵向波姆的图书室走去，不过在寒冷的提利姆，即使是姑娘们十多天不洗澡也是正常的事情。凡沙习惯每天都洗热水澡已经让不少提利姆人对他颇有微词。 到了国王的图书室，凡沙开门进去，结果刚踏入图书室大门就差点被一本字典砸中了脑袋。 丝蒂雅已经开始乱扔东西了，波姆对此毫无办法。 “噢，普鲁梅斯，帮我劝劝丝蒂雅。”波姆见凡沙来了，立刻他求援。 “陛下、丝蒂雅公主，发生了什么事？” “凡沙，父王现在还要我嫁给那个叫诺普的胖子！”丝蒂雅冲到凡沙的面前抓住凡沙那件黑灵武士袍衣领哭着说。 凡沙并没有因丝蒂雅哭得泪流满面而有半点同情，在凡沙眼中她和谁结婚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而丝蒂雅脸上的流水和鼻涕只会让他感到恶心...... “这真是太好了，祝贺你们！诺普公爵高大、成熟、英俊......”凡沙边说着边将丝蒂雅的手撑开，甚至还用手指弹了弹他身上那件黑灵武士袍的衣领，似乎丝蒂雅的手很脏。 “那家伙哪里英俊了？！根本就是个白痴！”丝蒂雅对凡沙的态度非常生气。 “那又怎么样？”凡沙冷冷地说：“你和诺普结婚对谁都有好处！罗亚帝国的大军就要打过来了，我们必须保证所有的诸侯效忠于提利姆。对了，这次诺普公爵提供的八百匹阿尔萨战马还真不错，虽然远不如黑龙......” “所以就一定要牺牲我？！”斯蒂亚大叫起来：“你们这些没用的武士，打不过罗亚人就会牺牲我！” “牺牲？牺牲？！牺牲！你还说得出口？！”凡沙大声斥责丝蒂雅：“你只是嫁给诺普就叫牺牲，那我们这些武士在战场上以寡敌众力战而死又应该叫什么？！” 丝蒂雅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凡沙顾不得这些，命令两名王家卫队的士兵把丝蒂雅强行拉回房间并关了起来。 “你们两个在这里看好丝蒂雅公主，我可不想再听到丝蒂雅公主跑出去的消息！”凡沙向门口的两名士兵下了命令。 “是！” “放我出来！凡沙，你这个坏蛋！”丝蒂雅在房间里面使劲地敲着门大声喊：“你以前都对我很好的啊！你疯了吗？！” “普鲁梅斯，你这样把丝蒂雅关起来，丝蒂雅要是......”波姆觉得丝蒂雅太可怜心软了下来。毕竟丝蒂雅是他的独生女，他的王后在生下丝蒂雅后就去世了，丝蒂雅从小就受到波姆极度的宠爱，事事顺着她，这使得丝蒂雅的脾气很大。 “放心吧，陛下。丝蒂雅公主聪明得很，她可不会做出什么傻事！”凡沙不屑地回答。 “哦，是、是吗。还是你有办法。” “陛下，在下是一名黑灵武士，不是您的管家，下次丝蒂雅再有这种情况，请您不要把我也扯进来！”凡沙一脸不爽地说。 波姆虽然是国王，但他也不好说什么，因为凡沙已经是黑灵武士团中的一个重要人物：三个月前被黑灵武士团的元老们选为格森的接班人！也就是说，只要凡沙不死，格森一退休下一任大团长就是他了。 在提利姆王国，无论是谁要加冕为国王，都需要让黑灵武士团和赤灵武士团的两位大团长用双手将王冠戴到他头上。若是两个武士团的大团长若是达成一致，甚至还可以将国王废掉！波姆的哥哥帕林就是最好的例子：原本帕林才是提利姆的国王，但他被人发现有同xìng恋情节后，暴怒的两位大团长将他扔进了大牢，另立帕林的弟弟波莱为新的国王。 一想到自己的哥哥还在牢里过着不见天rì的生活，波莱就会害怕自己的下场也会那样，所以对两大武士团的大团长处处忍气吞声。 凡沙现在还不是大团长，不过要是凡沙当不了大团长的话，波姆的处境还会更糟。提利姆王室已经很多代没出过一位能打仗的人物了，即使是国王都被两大武士团的武士们所鄙视多年，而身为非提利姆人的凡沙对他们还算是比较客气的，不仅愿意来王宫担任王宫卫队队长，而且还基本听从王室的差遣，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凡沙看了看走廊的沙漏说：“陛下，现在是您与诸侯们开会的时候了。让我带几名士兵跟您去议事厅吧。” 波姆点了点头，或许这个时候他正在想，如果他不是国王，而是一个能上战场的普通武士，凡沙和其他人会不会尊敬他一点...... 波姆只好带着凡沙到会议厅去，但他们进入了议事厅后，发现并不是所有的诸侯都已经到齐，因为封地在提利姆王国西北港口奥杉城的加里顿伯爵的位子上还是空着的。 波姆虽然不怎么有身为一个国王该有的魄力，但他还是一进门便笑着对到场的将领们说：“我的将军们，让你们久等了。” “陛下。”诸侯们站了起来向他行了一个礼。 “诺普，其实刚才就是为了处理你和丝蒂雅的婚事问题而耽搁了一下。我决定了，你和丝蒂雅的婚礼在赶走罗亚人后就立刻举行吧。”波姆看着坐在他右边的诺普公爵微笑地说。 诺普“刷”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睛直视着前方：“感谢陛下对我的信任......” 持刀在波姆身边站着的凡沙看了看诺普，那九尺多的身躯要比提利姆其他那些不到八尺的诸侯们高了不少。 “相信各位都已经知道了，罗亚帝国的国王赫尔曼·斯涅泰因亲率罗亚的北方集团军在几天前进入了提利姆。据在前线的拜亚斯将军报告，这次斯涅泰因不仅出动了整个北方集团军，还从zhōng yāng集团军调来了金龙军团。”波姆靠着王座边说边用左手的食指揉着太阳穴。 “可恨的是这些该死的罗亚佬一路烧杀抢掠，滥杀无辜！”提利姆全军统帅玛迪塔·斯比亚接过了波姆的话，他原本不是贵族，但靠着战功一步步成为了提利姆的重要将领，更重要的是，他无论什么时候都站在王室的一边，终于在国王的支持下成为了提利姆全军的统帅。 “斯涅泰因一共带了多少军队来？”诺普问。 “听说整个罗亚帝国北方集团军总共有将近二十万人，加上亚沙希德从zhōng yāng集团军抽调的金龙军团等一共应该超过二十五万。”斯比亚回答。 “那么多！？” 诺普说得很大声，其他人都朝他看去，这让他自己都觉得非常丢脸。 “奥杉的加里顿伯爵竟然没来，看来他是害怕罗亚的大军了。”斯比亚立刻快速地帮诺普转移话题。 “黑灵武士团的大团长也没有来，看来他也害怕了，哈哈。”回过神来的诺普自做镇定，说了这句愚蠢的话。 “你不要随便侮辱人！阿尔萨的诺普公爵！”凡沙向诺普发出了jǐng告：“黑灵武士团的格森大团长之前正在拜兰提亚帝国，得到罗亚帝国即将入侵的消息后已经从拜兰提亚赶回来，不像某人听到罗亚军队声势浩大就害怕得说话都变了调！” “你是谁？”刚死了父亲当上阿尔萨公爵的诺普从未见过刚刚成为格森接班人的凡沙，他以为没有座位的凡沙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诺普很生气地站了起来指着凡沙训斥道：“一个卫兵竟然在军事会议中插嘴！” 凡沙听了诺普的话虽脸上没表现出来什么，但心中早已怒不可遏，前不久送来的八百匹阿尔萨优良战马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凡沙向前迈了一步，左手紧握着腰间的刀鞘，右手等着诺普再说一个字侮辱他或黑灵武士团就拔刀砍这个年轻的公爵。 “您是来吵架的吗，阿尔萨的诺普公爵？”斯比亚他明白要是诺普再说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刚才对您说话的是黑灵武士团的普鲁梅斯·凡沙，很可能就是下一任黑灵武士团的大团长！似乎您的地位并不比黑灵武士团大团长高吧。” 诺普一时被斯比亚训得哑口无言，他可不是不知道黑灵武士团的人一向xìng格高傲且脾气暴躁。凡沙要是真的要动手，过着养尊处优生活的他必死无疑，在场的其他人是不会也不敢帮他的，哪怕他娶了丝蒂雅后可能会当上国王。 “罗亚佬太可恶了，现在大家心情都不好。”波姆也感觉不妙，立刻打站出来圆场：“会议暂时开到这吧，各位先回房间休息，明天我们再商量其他的事情......” 会议不得不提前结束，诸侯们都离开议事厅。 凡沙走出了王宫，到了城内的马厩里看他的黑龙。 “你又壮了一些，不愧是提利姆第一骏马！”凡沙便给黑龙梳理毛发边说：“新到的那八百匹战马没一匹可以和你相提并论！” “十年前选了你果然是我这辈子最成功的一件事情。” 黑龙也似乎听懂了凡沙的话，轻轻跃起哼了一声。 “果然你也同意吗？走，我们到城外去活动活动......” 不过他们之间的欢乐很快就被打断了，而且又是那个大耳朵士兵过来通知凡沙回议事厅里见斯比亚。 “那个老家伙......”凡沙有些来气，他认为斯比亚是因为他刚才对诺普的反击不满。不过至于是什么事情，或许并不会是劝说凡沙要注意团结那么简单......; 第四章 艾瑟伦琴·茱茜庇勒丝 - 王长子 - 海斯朱拔 () 斯比亚叫他回来确实不是因为和诺普发生冲突那么简单，就在凡沙跟着大耳朵士兵回到议事厅后。斯比亚要凡沙立刻选几名王宫卫队士兵去奥杉，告诉加里顿要他立刻带上军队到提利姆城报道，看来加里顿的缺席让斯比亚非常生气。 “上次您在森林里遇到了四个罗亚骑兵并杀了他们，您对此事应该有自己的看法吧？”斯比亚盯着地图，很有礼貌地问格森的接班人凡沙。 “当时救的是一个家里开旅馆的女孩，四名洛亚骑兵将护送她的几个奥杉武士给杀了，想不到以个家里开旅馆的女孩也能穿丝绸的衣服，看来奥杉人果真是多金而不善战！” “在下认为，奥杉境内已经潜伏了不少洛亚的军队了。不过，他们是怎么能进入提利姆腹地呢？难道是从西边的赫尔欣王国不成？” “不，赫尔欣不是罗亚的属国。”斯比亚反对这种看法：“虽然赫尔欣国力不断衰弱，但是怎么说也是大陆北方的头号强国。”斯比亚站起来，他的两眼直直盯着桌上的地图：“这次会议加里顿这个胆小鬼竟然没来，或许他正在观望，毕竟他和罗亚人没什么恩怨！” “这个确实很有可能，那么......” “你休息一晚，明天去趟奥杉，告诉加里顿，罗亚帝国已经攻入了提利姆境内，让他带上他的军队立刻到提利姆城集结。”斯比亚说着将波姆的手杖递给凡沙：“带上这个去，证明你是国王的特使！” 凡沙接过了手杖，看了看波姆，这时被晾在一边的波姆终于有机会说点什么了：“要小心......” 罗亚493年二月十五rì清晨，凡沙奉命带着国王波姆的手杖赶往位于提利姆西北方加里顿伯爵的奥杉城。 经过一夜奔驰，凡沙到了奥杉城后已经快是晚上了，他已经觉得自己都有些疲惫，更别说载着他跑了六百多里的黑龙了。他摸着这匹黑sè骏马的脖子，黑龙虽然看似jīng神饱满，但脖子上鬃毛早已被汗水所侵湿。 “辛苦了，黑龙，我永远的好兄弟......” “凡沙......”一个似乎有些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到了凡沙的耳里，凡沙转身看了过去。 那是薇伊，她外面还是穿着一件华丽的全白sè丝质连衣长裙，身边跟着一名年纪似乎比凡沙还年长一些的女仆，她头发和与薇伊一样都是咖啡sè，不过留着瀑布一般的长发。虽说是女仆，她身上的那条纯白sè丝质长裙似乎并不比薇伊身上的要便宜。 “你好，阿帕奇小姐。”凡沙这有些过于正式的问候让薇伊感到有些不自然。 “真没想到这么快又能见到你。对了，丝蒂娅她，还好吧？” “她好得很，至少要比我们这些武士安全。”凡沙对薇伊的态度还是很冷。不过话说回来，凡沙很可能是黑灵武士团的下任大团长，而薇伊只是一个“家里开旅馆的”普通女孩，他们的地位或许差得太多，凡沙似乎真的没有重视她的理由。 薇伊看出了凡沙和黑龙的疲惫，邀请凡沙到她家里坐坐。然而凡沙这次却没再领情：“我还有要事的处理，告辞。” “怎么看都是个冷酷的人，你说是吗，薇伊小姐？”那女仆看着凡沙的背影轻声对薇伊说。 “或许吧，但我肯定，他是个善良的人......” 凡沙牵着黑龙走到了加里顿的城堡旁一家酒馆旁，吩咐了伙计照顾黑龙后走进了酒馆。不过他进门后就感觉酒馆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喝酒的奥杉大汉们都挤在酒馆内左边的几张桌子边，完全不像平常那么大声喧闹，但却时不时偷偷地朝酒馆最右边那张桌子方向看去。 那是三名黑灵武士，她们全都和凡沙一样穿着黑灵武士袍，一样扎着提利姆男人最普遍的小马尾辫。但从面容和身材上可以很轻易看出，她们都是很年轻的女武士。 不过那里坐着三名女武士，真正能让男人们不顾危险也要抓住一切机会偷看的，只有坐在中间的那位金发少女。 因为只有这位金发少女武士是面对着他们，另两位不仅背对着那些大汉，而且一个正在为金发女武士切牛肉，另一个则负责倒酒。 这几乎就是仆人侍候主人一样！ 通常情况下，黑灵武士们都会随身带几个随从和仆人来侍候自己。整个黑灵武士团只有两人不这么做，一个是让人觉得自认清高而又喜欢独来独往凡沙；另一个就是凡沙的青梅竹马，大团长格森最得意的弟子艾瑟伦琴・茱茜庇勒丝。 他们两个都不喜欢身后跟着的是一些需要他们保护的人。 凡沙明白了为什么酒馆的右边明明很空却没人敢过去坐了：凶狠、霸道、残暴，爱酗酒的黑灵武士们给普通的提利姆人不外乎就是这类印象。虽然绝大部分的提利姆人都明白黑灵武士是提利姆军队的中流砥柱，但他们都不喜欢接近嗜杀成xìng的黑灵武士。 前不久凡沙在薇伊家开的酒馆将两名奥杉大汉打成重伤，嚣张地丢下一小袋金币，还将他们喜爱的“苏雅”小姐强行带走，这件事让不少人都听说了，使奥杉人更加不愿意靠近黑灵武士们，甚至不少路人看见穿黑袍的人就会自动避开。 相比之下，赤灵武士团的人就比较受提利姆人的欢迎。在提利姆境内的酒馆里，时不时会有一些赤灵武士坐下喝酒，若是酒馆内有富裕的商人过去坐下，与他们一起吃喝并帮忙付账的话，赤灵武士们绝对会与他们称兄道弟开怀畅饮，离开的时候还会送那些商人一些护身符之类的东西。 众人发现又进来了一个黑灵武士后，酒馆内的气氛又有了一些微妙的改变。 醉汉们开始小声谈论着前几天在薇伊家开的酒馆那些事，一个右边的眉毛被烧掉的瘦小中年人当时也在场，一看到凡沙就认了出来：“就是他！几天前就在‘伊莱’把两个人打成重伤！” “真不知道今天又会闹出什么事情？”一个脑袋谢顶的大家伙说。 “小声点，被他听到了估计又会有什么麻烦......” “这倒不至于，黑灵武士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主动攻击自己人的。不过，在战场上他们就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恶魔！”又是那个半边眉毛的中年男人说：“我还很年轻的时候曾在一场大战中见过那些黑灵武士。他们一个个手持钝器或利刃，总是不等统帅命令到达就呼啸地杀入敌阵，之后就是敌军一声声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 “知道为什么他们那么厉害吗？”那中年男人突然神秘兮兮地将声音压到最低：“他们战斗之前，总是会吃下一种叫‘恶魔的庇佑’的东西，传说吃了以后会有恶魔赠送的力量，甚至只有冥王亲自出手才能杀死他们......” “怪不得他们那么恐怖......” “如果我没估计错误的话，那个黑头发的那个黑灵武士很可能就是未来的黑灵武士团大团长。他曾在打伤人后自称姓普鲁梅斯，也就是说他的老师应该是在两年前战死的普鲁梅斯・布索尔。” “就是那个‘黑毛的布索尔’？” “没错，整个黑灵武士团只有那位‘黑毛的布索尔’是姓普鲁梅斯，要知道两年前要是没有他和赫尔辛人奋力死战，提利姆王国和黑灵武士团就可能要灭亡了！每个人都说高大英俊的他是最强、最伟大黑灵武士。”提到布索尔，那个半边眉毛的中年男人似乎也很自豪。 “原来是‘黑毛的布索尔’的学生，难怪他那么厉害。不过，他就不能别来这里吗......” 随着那些讨论的声音开始增多，茱茜庇勒丝这个时候也看到了凡沙，两人默不作声对视了几秒，直到凡沙走到了桌子旁边，茱茜庇勒丝的两个“跟班”才发觉，连忙站起来。 “凡沙前辈......” “很久不见，伊琳、伊卓。坐下来聊吧。”凡沙拍着她们的肩笑着说。 她们是一对双胞胎，这两姐妹和茱茜庇勒丝一样都是布雄人，只不过茱茜庇勒丝姓“艾瑟伦琴”，布雄王国一个显赫的军阀家族；伊琳和伊卓两姐妹则是布雄的普通武士家族出身，由于她们不仅出身和武艺都比不上茱茜庇勒丝，加上茱茜庇勒丝的领袖气质，使她们无比崇拜她们这个“伟大的茱茜庇勒丝前辈”。 看到凡沙的茱茜庇勒丝还是没有站起来，她笑着对凡沙说：“喝点什么吧，葡萄酒怎么样？” 不愧是布雄王国大贵族的女儿，茱茜庇勒丝的美貌完全可以让所有提利姆女人嫉妒得咬牙切齿：秀美的面容，窈窕的身材，再加上她雪白的皮肤和一头金sè波发，若是换上拜兰提亚贵族少女的礼服，那哪还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武士？！简直就是世上最美的女神！ 毕竟是一名武士，茱茜庇勒丝从来都是穿着利于征战的黑灵武士袍，但这反而更让男人们产生了极强的好奇心：因为害怕黑灵武士所以不敢坐在她们附近，但又因为想好好看看茱茜庇勒丝而不愿将视线挪开。 “你有时间跑来这里？”凡沙有些奇怪和担心：茱茜庇勒丝是黑灵武士团神庙祭司长的副手，一般情况下不能离开位于提利姆王国最北方圣灵山的黑灵武士团总部。这次茱茜庇勒丝跑到奥杉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 “都是那个贪玩的伊尔！” “他又怎么了？”凡沙一听是他的黑灵武士团师弟伊尔，似乎很着急。 “十天前我们就得到了消息，他和赤灵武士团的英克特已经从美津汰群岛回到了提利姆，但只有英克特回到圣灵山报道，所以我不得不亲自来找他。” 果然，凡沙听到后，背脊一阵发凉：“难道......不，他这么聪明，不会有事的。” 外向的伊尔和凡沙虽然在xìng格方面完全不同，但乖巧的伊尔却非常喜欢跟着凡沙转，两年前凡沙刚从拜克丁帝国回到提利姆的时候，第一个上去拥抱他的黑灵武士团兄弟就是伊尔。 现在罗亚帝国已经派了不少jīng锐骑兵潜入了提利姆，自己身为黑灵武士团最强的武士之一都可能会有危险，何况是才十五岁的伊尔呢？ “希望和你想的一样......”茱茜庇勒丝拿起桌上的一块面包在凡沙眼前晃：“怎么看你都已经很饿了，吃一点东西吧。” 凡沙是很饿没错，但想到伊尔的事情就吃不下了，他起身想离开去找加里顿被茱茜庇勒丝叫住：“你现在是王宫近卫队的队长，这个职位俸禄可真不低，这顿饭钱和酒钱就由你帮我付怎么样？” 几顿饭的钱，凡沙是从来不放在心上的，何况是茱茜庇勒丝开口的时候。 “伙计，过来！”凡沙叫了叫酒馆伙计，就这样叫了好几回，才有一个刚刚上班的伙计样晃着他的大脑袋走过来。 急着要走的凡沙从怀里拿出一个金币放在桌面上问：“够了么？” 那架势就像是在说：“如果不够，我这还有。” “你们这么多人吃了这么多，最少说也要两个金币啊！”出手这么阔绰，加上凡沙长得稍微有些与武士身份不太相符的斯文，那个不知好歹的伙计觉得凡沙应该是个多金小胆的白痴，想让凡沙多出点钱。他摇着那个圆大的脑袋，左手插着腰，右手甩着他的毛巾。由于此时凡沙是坐着的，抬着头看那伙计感觉似乎是在命令自己一般。 “一个金币，你的脑袋都不值这个价钱！这顿饭比你那颗硕大的脑袋要值钱吗？！”凡沙站了起来，茱茜庇勒丝也站了起来：“拿了这个金币就别再来了，这个黑灵武士可不是个钱多人傻的呆子。” 黑灵武士？！那财迷心窍的伙计当即被吓呆住，他这才发觉酒店里那不寻常的气氛：明知他有麻烦，却没有个人过来帮他。 从未见过黑灵武士的他却知道在提利姆有一个说法：你或许可以得罪国王，因为国王生气的时候只会用鞭子抽你；但你千万不能得罪黑灵武士，因为他们在发怒的时候会用战刀砍你。 “您说得对，够了，完全足够了......”那伙计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嘴巴一张一合。但正当他准备退下的时候，凡沙却又拿出了一枚银币连同那枚金币让他拿走。 “这是你的小费。”凡沙说：“感谢你愿意过来收钱。” “哈哈哈，你总是出手那么大方。”茱茜庇勒丝等那伙计退下后笑着说：“看来再低贱的人也能从你身上获得不少好处。” “既然奥杉人喜欢钱，就给他们吧。和平的时候他们需要我们的钱，打仗的时候我们需要他们的命！”说完这句，凡沙起身对茱茜庇勒丝说：“少喝一些吧，虽说你的酒量很不错......” 茱茜庇勒丝举起了她的酒杯：“谢谢提醒，未来的大团长。” 凡沙也没理会茱茜庇勒丝，转身就走......; 第五章 懦弱的伯爵 - 王长子 - 海斯朱拔 () 告别了茱茜庇勒丝，凡沙觉得既然酒馆离加里顿的城堡那么近，便将黑龙留在酒馆旁的马厩，让黑龙吃些东西好好休息。自己一个人走到了城堡旁边。 “虽然不大，但是坐落在这高地上，后边又有森林和悬崖，也可以说是易守难攻......”凡沙到了城门下，并不是立刻叫卫兵开门，而是站在那儿自言自语着。 “长官，有个穿着黑袍的男人在城门下！”一个城墙上的士兵看见了凡沙。 “那是一个黑灵武士。”那个军官似乎还挺有见识：“他们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让我下去处理。” “您好，黑灵武士大人，请问您是有什么事情要找加里顿伯爵么？” “是的，我是国王的特使，要进去见加里顿伯爵。”凡沙说着，拿出了斯比亚给他的手杖。 “原来是这样，请您跟我来。” 那军官带着凡沙进入了城堡的大厅内见到了加里顿，凡沙说明了来意后，加里顿仍一直坐在他的椅子上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凡沙。 按规矩，伯爵接见国王的特使时必须站起来的。 何况他面对的是凡沙，这个黑灵武士团的重要人物。 “伯爵大人，您或许应该站起来招待我。”凡沙手中握着那只象征着国王权力的手杖说，他似乎有不祥的预感。不过身为黑灵武士，凡沙还是觉得加里顿不可能有能耐拿他怎样。 “我不想拘泥于那些礼节了。说吧，斯比亚派你来干什么？”加里顿用手指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 “陛下和斯比亚将军希望您立刻带上全部军队到提利姆城集结......” “没兴趣！我觉得接受罗亚人要比和他们开战好多了。”加里顿的语气非常冷淡。 “接受罗亚人？这根本不可能！难道您想拒绝陛下的命令吗？那是极为不明智的！”凡沙有些愤怒的说。 “或许你看了这些就会觉得这很明智！”加里顿叫一个卫兵拿了一个白sè的大盒子走到凡沙面前。 “打开让他看看！” 接到命令的那个卫兵打开了盒子，凡沙一看，里面竟然是伊尔的人头！ 趁着凡沙还在吃惊当中，那个卫兵用一只手捧着盒子，另一只手突然从背后拔出一把短刀向凡沙胸前捅去！ 或许是一个武士必备的直觉，但更有可能是战神的庇佑，凡沙奇迹般的躲过了这致命的袭击，拔出了战刀将那卫兵刺倒在地。但是加里顿见到袭击失败，一声令下，二十多名手持长枪的罗亚帝国武士从四面冲了出来，将凡沙围在大厅中间。 “加里顿！你这个叛徒，竟然投靠罗亚人！”凡沙将战刀收进了刀鞘里说。 “斯涅泰因陛下这次攻打提利姆志在必得，你们还以为能以卵击石？！”加里顿边说边躲到那些罗亚武士的头领身后：“斯涅泰因陛下派了密使来保证绝对不会加害顺从他的人！如果你们知趣的话，不如和我们一起接受罗亚人吧！” “又一个黑灵武士，哈哈哈。”为首的一个罗亚武士看见凡沙被包围，轻蔑地说：“你死定了，很快你的脑袋也会被放进一个盒子里，就像那天死在我萨提克剑下的这小子一样。” 仇人就在面前，凡沙将垂在胸前的猩红sè面纱戴上，拔出战刀准备为伊尔报仇。 “想杀战神的仆人？就凭你们这些凡人？！”凡沙用着罗亚语回敬了萨提克，大厅的罗亚人都非常吃惊，因为凡沙的罗亚语是罗亚王都阿塔克口音，难道他是罗亚人？ 就在罗亚武士们吃惊的时候，凡沙像一只迅猛无比的黑豹一样冲到了萨提克的跟前挥刀就砍，萨提克急忙将加里顿推到一边，拔出宝剑勉强挡住了凡沙的进攻。虽然萨提克和凡沙更本就不是一等档次，凡沙的每一次挥刀萨提克都是很勉强是自己不被凡沙斩杀，但凡沙前几次攻击都没能杀死萨提克，反而让萨提克和其他的罗亚武士给逼到了墙角。 “最好是抓活的！当然，死的也可以！”萨提克疲惫而兴奋地说，因为他感到凡沙的实力实在比伊尔强出太多，估计会是黑灵武士团的一个大人物。 不行，我不可能打得过这么多人，再意气用事只有死路一条！凡沙心想，竟然从墙角边的窗户跳了出去！ 凡沙跳出去后才知道为什么没人守在窗边，那可是四楼啊，离地面有五十多尺高！好在凡沙是一个黑灵武士，落地之后打了个滚就爬起来，他跑到酒馆的马厩边，一刀斩断了黑龙的缰绳，跳上去冲向城门。 “不能让他就这样跑了！”萨提克推开在窗边看呆的罗亚武士，拿起窗边武器架上的一张弓，挽弓搭箭朝着跑出了几百尺的凡沙shè去，一箭就shè中了凡沙的左肩！ “将军shè得好！” “可惜没shè死他！”萨提克一脸无奈，下令立刻敲响关闭城门的jǐng钟，希望能将凡沙困在城内。 中箭的凡沙听到了钟声，此时的他已经骑着黑龙冲到了城门下了，他并不担心被围在城内，因为城门那些胆小的士兵见到凡沙骑着黑龙呼啸的冲过来早已吓破了胆，纷纷四散逃跑。 “立刻派人追上去，若是让他逃回提利姆，我们的计划就完了......”萨提克看着冲出城外的凡沙说。 “要是真让他走脱，你们能不能先将我送往斯涅泰因陛下的大营，让我去觐见斯涅泰因陛下？”加里顿似乎有些害怕了，毕竟他的部队不多，万一提利姆的主力部队及时赶到奥杉，估计他活不了多久。 “若是抓不到他，两天之后，我会派人将您护送到斯涅泰因陛下的大营的。”萨提克回过头来看了看加里顿，有些轻蔑地说：“现在您就待在城堡里数我们给您的钱吧！” 凡沙冲出了奥杉城后，情况并未好转，他左肩的箭虽然不致命，但似乎shè穿了一根大血管，直到凡沙冲出奥杉城后还血流不止，及时凡沙已经刻意地减少左肩的活动了。 “一定要撑到提利姆城！一定要撑到提利姆城.....”这句凡沙不断重复着，但他渐渐地感到手脚越来越无力，视线也越来越模糊。终于，才跑出奥杉城不到三十里凡沙就晕了过去，从黑龙的背上摔了下来...... 深夜，晕迷了很久的凡沙终于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发现他自己正趴在一张柔软而又温暖的床上，就像他以前住在拜克丁帝国时，睡在王宫的床一样暖和。 他很想继续睡下去，这种温暖舒服的感觉让他暂时忘了疼痛和早上的事件，他又闭上了眼睛。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继续睡下去的念头很快就被打破：肩部的疼痛让他迅速想起了加里顿的背叛，他迅速忍住疼痛起身，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右肩缠了不少涂了药的绷带。 “你终于醒啦！” “阿尔奇小姐......这是你家么？”凡沙的意识开始渐渐完全清醒。 “是的，爸爸今天下午偷偷地将你带了回来，并且吩咐我不要告诉任何人。” 原本凡沙的第一反应是――既然是在加里顿的外孙女家，也就是说自己已经落到了加里顿手里。但又想了想，如果真是被加里顿抓住的话，自己怎么也该手脚带上锁链囚禁在yīn暗cháo湿的牢房里吧，怎么还会在这温暖的房间里而且趴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那么我的黑龙现在在哪？” “老爷已经派人专门照顾您的战马了。普鲁梅斯大人，您先穿上您的上衣吧。”这个时候站在薇伊旁边的一名女仆费力地将凡沙那件黑灵武士袍抱起，递给凡沙：“您这件战袍真是非常重，薇伊小姐在帮您脱下它之后差点就因为太重摔了一跤。” 凡沙谢过并穿好他的武士袍后，突然感觉胸前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什么。 “我的血翡翠呢？！”凡沙想起来了，着急地问。 “在这，对不起......”薇伊被吓了一跳，右手紧紧抓着戴在胸前的血翡翠支支吾吾地说，但凡沙看起来好像生气了。薇伊慌忙将血翡翠取了下来，交给凡沙。 “没经过同意就拿走别人的东西，这是偷窃！”凡沙一把拿到手中。 “普鲁梅斯大人，您受了伤，医生要为您包扎，是我将您的血翡翠取下来的，如果您要怪就怪我吧，请不要认为薇伊小姐是那种人。”那名女仆有些不高兴。 凡沙看着那名女仆，感觉她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比提利姆王宫内的宫女们更有气质得多。 “她是罗丽莎小姐，我们亲如姐妹。”薇伊向凡沙介绍。 毕竟是个女孩，看见漂亮的东西当然仍不住摆弄一下......凡沙想，向着罗丽莎点了点头。 “这块血翡翠真的很漂亮，对你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吧？”薇伊虽然将血翡翠还给了凡沙，但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块血翡翠，就像那天凌晨凡沙为安慰她将猩红sè面纱摘下后，她目不转睛着凡沙的脸那样。或许那块血翡翠真的是太美了――在那块犹如血sè圆月的正面上，雕刻着一只涅磐重生的火凤凰。 “这是我的妻子当年给我的定情物，就算不漂亮，也比我的命重要！” 凡沙这句话让薇伊和罗丽莎都有些感到很吃惊，说到结婚，凡沙似乎也太年轻了一些。 这时，处理完公事的夏拉刚走了进来。 “普鲁梅斯大人，很高兴您那么快就醒来了。” “是您救了我。” “那箭头差一点就穿过心脏了，真是神明的庇佑啊！”夏拉刚先和凡沙寒暄了一下，示意自己要和凡沙单独谈谈，吩咐薇伊和罗丽莎先出去。 “您带伤离开了奥杉城后，加里顿伯爵派人在城外附近搜索。好在神明保佑让我发现了您的战马以及躺在积雪中的您......” “阿尔奇大人，奥杉伯爵是您的岳父，您知道不将我送到他手中意味着什么吗？” “与我的岳父，奥杉伯爵为敌！” 凡沙看着夏拉刚，虽然夏拉刚长着一副懦弱的脸，但这时凡沙却从这个和善的中年人眼中看出了一种豁出去的义无反顾。 “您几天前才刚刚救了我的独生女薇伊，这份恩情不可能不报。” “先不谈谁救了谁，但您和您的岳父为敌有什么好处？而且万一最后还是罗亚人胜利了，您和您的女儿还是得死。” “我听说您这几年一直都在拜克丁帝国王都帝凡达生活，前年才回提利姆，但三年前罗亚毫无理由入侵利利拉王国的那场战争您身为一位武士不可能不知道吧？在那场战争中，赤灵武士团大团长克利芬将军组织志愿军援助利利拉，而我那当时才十六岁的我的侄子伊吉也在其中。克利芬将军xìng格急躁，最后兵败自杀。罗亚人获得胜利后竟下令将所有战俘处死，我那从小失去双亲的侄子就这样死了，您...您说...我怎么可能愿意接受罗亚人的统治！” 凡沙看着夏拉刚，觉得这不会是装样子。 “您真的愿意背叛您的岳父？”凡沙做最后确认。 “是加里顿伯爵先背叛了提利姆，背叛叛徒就不是背叛了！” “老爷，黑茶已经沏好了......”罗丽莎敲着门，得到了夏拉刚的同意后，罗丽莎将茶端了进去。 一股浓郁的茶香扑鼻而来，看来这位罗丽莎小姐的茶艺并不比拜克丁帝国那些宫廷里的宫女们要差。 凡沙握着茶杯看着茶里自己的倒影，想到现在的情况，他喝不下去。 “很抱歉，我听说您喜欢黑茶，但是家中的下人手艺或许让您不习惯......” 凡沙没心情提茶的事：“如果您是站在提利姆这边的，那就先让我回提利姆城，告诉陛下和斯比亚将军，加里顿伯爵已经叛变并投靠罗亚人了。” “我已经写了封信并派人送去提利姆城，但我们奥杉人将会靠自己的力量解决这件事！” 凡沙有些不解，夏拉刚就将他所了解到的以及计划告诉了凡沙：“现在奥杉城内有一个罗亚帝国的骑兵中队，虽然胆小的伯爵已经投降了罗亚帝国，但大部分的奥杉人却不会跟着他走的。明天晚上我们将集结军队，推翻我岳父并消灭萨提克和他的骑兵中队。” “若真是如此那就太好了！不过，那个该死的萨提克由我来对付！” 凡沙有伤在身，夏拉刚当然希望他不要参加这次行动，但凡沙却坚持要这么做，夏拉刚无被奈只好同意。 当夏拉刚和凡沙谈完了之后当天已经快亮了，薇伊送来了白粥、肉汤还有凡沙最喜欢的黑茶，并劝凡沙多休息。的确，凡沙也不是不明白既然晚上要参与行动，就该吃点东西后好好休息一下。但以他现在的心情可真谓是饿却吃不下累却睡不着。 凡沙让薇伊离开房间，自己一直站在窗口边向外望。 果然，到了旁晚夏拉刚来找凡沙的时候，发现凡沙好像更虚弱了不少。 “您看起来情况有些不妙，或许......” “您放心吧！”凡沙仍然坚持，并从怀里的口袋掏出一个小袋子，从小袋子里取出一片褐sè的叶子含在嘴里。 那片小叶子只有一个大人的半个拇指那么大，从正面看有些像一片枫叶。 仅仅是一个动作，仅仅是一个瞬间，夏拉刚就被那片小叶子给吸了魂一样：“难道...难道那就是‘恶魔的庇佑’？！” 夏拉刚非常惊讶，看来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恶魔的庇佑’这种东西。 “请您别说的那么难听！这叫黑血草，与恶魔什么的没有任何关系。”凡沙转过了脑袋皱着眉头看他。 虽然夏拉刚知道这句话已经让凡沙很不高兴，但他还是忍不住向凡沙询问‘黑血草’的由来：“真抱歉冒犯了您，不过在下一直不明白这黑血草......” “并非是您冒犯了我，只是我们黑灵武士团从未与恶魔什么的没有任何来往，所以听到有人这么说我们都会非常不高兴。我们服用的黑血草，只是一种药物，它会试我们暂时忘记疼痛和疲劳，拥有神赐的力量并战无不胜！” “原来是这样，确实让人大开眼界。请接受在下怀着歉意的感谢......” 凡沙还是毫无表情，只是朝夏拉刚点了点头：“是时候了，准备出发吧，阿帕奇先生。”; 第六章 奥杉人的骨气 - 王长子 - 海斯朱拔 () 到了晚上，夏拉刚和奥杉的贵族们带着军队悄悄的在加里顿的城堡下集结。他们希望趁着罗亚的武士们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将他们一网打尽。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萨提克天生就有神明庇佑，萨提克和他的手下们因为肚子难受得睡不着。自从这些罗亚的武士们潜入了提利姆之后，只吃从罗亚带来的军用面包和腊肉，结果导致消化不良。即便如此，他们也绝对不吃加里顿为讨好他们而送给他们的蔬菜，因为他们怕加里顿会在蔬菜里面下毒。毕竟，叛徒都是不被信任的。 到了这天晚上，当奥杉人将加里顿的城堡团团围住的时候，住在加里顿城堡里的罗亚武士们都觉察到了城堡外有动静，纷纷带上武器登上了城楼，萨提克甚至把好不容易睡着的加里顿给拖到了城楼上。 二月的奥杉还是非常的冷，这时加里顿只穿了一件睡衣，加上看到城堡下面的广场上到处是杀气腾腾的奥杉士兵，加里顿真是又冷又怕，全身一直抖个不停。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萨提克将加里顿拉出来，拔出了宝剑指着夏拉刚等人问。 “想要你死！”凡沙抢在夏拉刚之前回答。 萨提克一听是罗亚语，立刻朝声音的方向望去。 “怎么又是这家伙！”萨提克看到凡沙大吃一惊，虽然是晚上，但凡沙却还是能被辨认得出来，因为城堡下几乎人手一支火把。 “哼，大言不惭。”萨提克顾不得凡沙的挑衅，小声地对加里顿说：“伯爵大人，立刻下令试试看能不能让这些家伙走开！” “好，好......”加里顿赶紧答应，向城堡下的人下令叫他们离开，可是有谁会听他的呢，城堡上的加里顿挥舞着双臂下着他的命令，城堡下的奥杉士兵推着攻城车撞着城门。 “真没用！”萨提克见加里顿的命令没有任何用处，只好率领罗亚武士跑到城门后面，似乎是等城门一破就和奥杉人决一死战。 没多久城门就被攻城车的大锤给撞开了，正当奥杉的士兵们准备冲进去的时候，萨提克率领罗亚武士们杀了出来！奥杉的将士们没料到萨提克会来这招，一下子被罗亚武士们杀得节节败退。 但奥杉人实在是太多了，冲出城堡的罗亚武士们还是被围在了广场zhōng yāng。 萨提克在这危急之时手握宝剑带领着他的武士们浴血奋战，这些武士们不愧是罗亚军中的jīng英，奥杉人每杀死一个罗亚武士都要付出十倍的代价。看不下去的凡沙拔出战刀决意杀死要萨提克，但却被夏拉刚给拉住。 “他们人数太少，用不着普鲁梅斯大人亲自动手了。” “第一，我要为我的弟弟伊尔报仇；第二，我不想看见这么多奥杉人送死。”凡沙很坚决地甩开了夏拉刚的手，握着战刀投入了厮杀。 随着一个黑灵武士的加入，战局开始更为明朗，罗亚武士对付缺乏训练的奥杉士兵很容易，但对付凡沙就不同了。凡沙是一名以杀戮为生的黑灵武士。他从小就有着过人的天分，加上多年在黑灵武士团里受到高强度的训练，现在他对付这些罗亚人，就和罗亚人对付奥杉人一样轻松。 一个接一个的罗亚武士倒下，到最后萨提克不得不硬着头皮与凡沙决斗。 几个回合下来凡沙发现萨提克和上次明显不同，被逼入绝境的萨提克使出浑身解数和凡沙缠斗。由于左肩的伤，身体虚弱的凡沙只能用右手握刀，战斗力远不如平常；萨提克虽然肚子很不舒服，但在这种情况下却爆发出惊人力量，几回合内竟与凡沙打了个平手！ “难道真要我将嘴里这片黑血草吞下去吗？！不，我才不会吃这东西！”凡沙说完，从嘴里吐出了含在舌头底下的那片黑血草，继续向萨提克猛攻。 凡沙的进攻招招致命，让萨提克难以招架。几个回合之后，萨提克就开始喘着粗气，凡沙看准时机冲到萨提克跟前又是一刀刺去，一股鲜血从萨提克胸前涌了出来。 “哼！真没用！”凡沙并看到萨提克捂着伤口难受的倒在地上，举起战刀准备结果了他。但就在这时候奥杉军中一阵惊呼，凡沙感到背后一股强烈的杀气向他逼近，他转身一看，一名罗亚武士骑着一匹白马向他杀来。 凡沙避开了那名武士的锋芒，但他很快就发现原来这里有十多个骑着战马的罗亚武士不知是什么时候赶到了广场。 “萨提克将军！”那名白马武士一举将萨提克抓上了马，回头看了一眼凡沙，带领其他的骑着战马罗亚武士杀出重围向南门逃去。 这一眼足以让凡沙记住他的模样：清眉下一双深邃的大眼睛，鼻梁高挺但线条不失优美！ 轮廓和凡沙有点像，但显然那个武士要比凡沙要清秀得多，毕竟凡沙长得有些“粗旷”。 凡沙很后悔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杀死萨提克，但他现在也只能擦干净自己的战刀，望着骑着战马突围而去的罗亚武士们叹息。 虽然跑了一些罗亚人，但毕竟是赢了。奥杉的士兵们将一直躲在城堡内的加里顿拖了出来。加里顿看到怒气腾腾的凡沙，两腿一软跪了下来，凡沙准备一刀将加里顿杀掉的时候却被夏拉刚悄悄拉住：“请普鲁梅斯大人能网开一面......” “他害死了我的弟弟！”凡沙怒视着夏拉刚，那架势好像夏拉刚不放手就连同夏拉刚也给砍了。 “请用您的仁慈来奖赏我对您、对提利姆永远的忠诚......”夏拉刚有些发抖的手却不愿意缩回。 凡沙听罢想了想，将刀缓缓收起，咬着牙说对夏拉刚说：“我相信您一直并永远都是忠诚的。” “那当然，那当然！真是非常感谢......”夏拉刚感到很意外，他竟然用两句话将一个杀红眼的黑灵武士武士给说服了！ 接下来就是善后工作，医生和祭司们负责处理伤员和战死的人。刚被选为临时奥杉伯爵的夏拉刚，在城堡内的大厅开庆功的晚宴。夏拉刚在晚宴前将薇伊和几名女仆带到凡沙的房间里一起喝茶时通知了凡沙，虽然伊尔的死让凡沙还沉浸在悲痛中，但凡沙还是决定强打jīng神参加。 “由于今晚到场的奥杉贵族您不认识，而我又是邀请者不能好好陪您，所以宴会上薇伊会带着几名佣人陪在您旁边，并将奥杉的贵族们一一介绍给您。” “好的，多谢您的照顾了。”嘴上这么说，凡沙心里却觉得好笑：两年提利姆王国在黑灵武士团的领地众神圣山祭祀战神，当时奥杉的贵族们也全部到场。包括大团长格森在内的黑灵武士元老们为了确立凡沙为他的接班人，安排了格森最得意的弟子茱茜庇勒丝与凡沙在神殿内比武，稍微了解内幕的黑灵武士们都知道，那场比武只要凡沙输得不是太惨，格森就会当着提利姆王国所有贵族的面宣布他的接班人是凡沙。 最终凡沙和茱茜庇勒丝打成平手，当格森宣布凡沙是他的接班人后，大大小小的贵族们都一一到凡沙跟前表示祝贺。凡沙只要再见到一次奥杉贵族们的相貌就会想起来那个贵族的身份，但是凡沙不管看了多少次夏拉刚的脸，也想不起夏拉刚在神殿出现过的情景。 夏拉刚为了反对他的岳父花钱召集了奥杉绝大部分的贵族，但他自己却不是贵族。能娶加里顿的女儿完全就是因为他很会做买卖，控制了奥杉及周边地区的经济，简单一句话就是钱太多了。但他毕竟不是能上战场厮杀的武士，由一个商人统治一个国家或一个地区，在提利姆以及周边的民族都是很罕见的。 很显然，夏拉刚是想拉拢凡沙，进而得到黑灵武士团的人支持，保住他伯爵的位子，毕竟加里顿还有几个儿子呢。 和一个原本是商人的伯爵扯上关系，对凡沙来说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黑灵武士们都很不喜欢商人，在黑灵武士们眼中，人分为六个等级：士、农、工、商、艺、jì，国家只需要农民和战士，至于其他人，基本都是多余的。这些凡沙其实统统都知道，不过夏拉刚救了自己一命，而且还表示了对提利姆的绝对忠诚，这个面子凡沙认为必须要给。 而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也想拉拢夏拉刚以巩固他在黑灵武士团中的地位。而对于他当选为大团长接班人，不少人都看出茱茜庇勒丝的强烈不满。 茱茜庇勒丝是一个将内心想法挂在脸上的人，甚至还曾当着和她关系特别好的黑灵武士们面前说：“比武力，我比凡沙强；比智力，我会六国语言，凡沙才会四种；比领袖气质，我也比孤僻的凡沙强多了！真不知道为什么格森老师会选他当自己的接班人？！” 总之在茱茜庇勒丝心里，凡沙无论哪一个方面都不如她。但她却没想到一点，她是个女武士，别说大团长，就连普通的女黑灵武士也是在她这一代才开始出现的。 让一个女人来当大团长，黑灵武士团的团规戒律里没写不行，但某些不成文的习惯往往比明文规定更有约束力。 茱茜庇勒丝目标就是成为格森之后的下一任大团长，为此天分极佳的她付出了比团里任何第十代武士都更多的努力，并在各方面都遥遥领先于大部份人。但就因为她是个女人，让她在凡沙面前的所有“优势”统统变得那么微不足道。 关于这点，茱茜庇勒丝仍然弄不明白，这才使她仍然在努力让格森改变主意，或者想办法让凡沙自己退出。凡沙当然不愿意接受后者，但他同样不知道为什么他成为了格森的接班人，所以也想办法增加支持自己的势力。 总之他们两人对大团长的认为有一点是完全相同的，那就是大团长必须由“最强者”来担任，而这“最强者”不仅仅是要会单打独斗，还要在其他各个方面胜人一筹，当然，其中也包括支持者的实力。 现在，靠着格森等上一代的黑灵武士支持，凡沙在黑灵武士团里的影响力已经不比茱茜庇勒丝差多少了，只要再取得世俗贵族们的好感，他没有被茱茜庇勒丝赶下来的理由。 这次宴会就是个好机会，凡沙特地好好打理了一番自己的装扮，不仅让人将中箭破损的黑灵武士袍给补好，还将血渍除去，穿着它jīng神百倍地跟着薇伊去参加晚宴。 果然，看到凡沙与薇伊同时进入大厅之后，那些原本不把夏拉刚放在眼里的奥杉贵族们都很吃惊，一个个将自己的子女拉到凡沙和薇伊面前。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受人瞩目，薇伊很不习惯：她虽然是加里顿的外孙女，但她的父亲夏拉刚原本不是个贵族，薇伊以前在奥杉也就不怎么被人所关注，和她很熟的贵族也不是特别多。现在她一下子成为了奥杉伯爵的女儿，她的父亲又很可能得到黑灵武士团的支持，那些贵族们再也不敢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女孩，而是像对待一个郡主那样对待她。 夏拉刚要听听贵族们一些关于出兵抵御罗亚人的意见，所以基本上没有空去照顾薇伊，这就反而让习惯了各种宴会的凡沙来照顾薇伊。不过凡沙也没忘了自己搞好和奥杉贵族们的关系，一反平常少言寡语，由于他在拜兰提亚王宫生活过将近两年的时间，政治素养比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奥杉贵族们高得多了，加上他黑灵武士团的出身，让奥杉贵族们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甚至还说服了奥杉的贵族们将他们的子女送到提利姆城里。名义上是提利姆城更安全，其实是去当人质罢了。 对凡沙这次的表现，最吃惊的莫过于薇伊了。凡沙一次次对她的微笑，一句句亲切的话语，还有好几次在她不知该如何应对的时候的帮助，让薇伊觉得她旁边这个年轻的黑灵武士根本就不是那个平常盛气凌人凡沙。 这个晚宴持续了很久，薇伊在晚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带着仆人们回去了，身上有伤的凡沙却硬撑着和贵族们谈笑风生。这个酒宴在半夜才因大部分的奥杉贵族们喝得东倒西歪才结束，即使是厌恶饮酒的凡沙也不得不灌了几杯下去。 看着这些烂醉如泥的奥杉贵族们，原本对酒宴收获很满意的凡沙突然感到伤口剧烈的疼痛起来。 一个个贵族被他们的仆人扶回家，凡沙和同样和得混混沌沌的夏拉刚道别后，他并不是立刻回到了夏拉刚给他安排的那个招待大贵族的房间，而是打发了夏拉刚给他的随从一个人朝城外走去。 二月的提利姆很冷，一股股寒风将凡沙吹得有些手脚都不怎么听话了，甚至在凡沙刚走到城门处时又开始下起了雪。 还好这雪并不大，凡沙身穿这单薄的黑灵武士袍，左手拿着一瓶烈酒，右手捂着伤口一步一步走向城外的墓地。他这么做是因为前一天晚上他的师弟伊尔刚刚得以下葬，按照提利姆的习俗，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每一位武士下葬后过一两天都应该由一名祭司将一把优质的武器埋在那名死去武士的墓碑下。 这件事只有他一个人来做，因为他是一个黑灵武士，黑灵武士都是战神的仆人、战神的祭司，也就是说，凡沙自己就是个祭祀，只不过他是一个能带战刀上战场厮杀的祭司。 “这把战刀要是早一些给你就好了......”凡沙站在伊尔的墓前，他解下了腰间的那把战刀，在墓碑前挖了一个长沟并将那把战刀埋了下去：“以前你常常抱怨我比试总是输是因为你的战刀不顺手。其实我知道你手想要它，只不过他跟随了我很多年，而且是布索尔老师生前送给我唯一的礼物......” 凡沙眼睛似乎要开始流泪了，不过对于一个黑灵武士来说要忍住并不难。凡沙边说着边将带来的烈酒倒到了伊尔的墓碑前。 “我会为你报仇的！伊尔，下次我来看你的时候，带来的回是萨提克的脑袋！” 祷告仪式到此结束，凡沙站起来朝奥杉城内走去，他需要休息，因为等着他的还有一次接一次的搏杀。; 第七章 赫尔曼·雅沙希 - 王长子 - 海斯朱拔 () 就在萨提克的手下将他救出并杀出重围后，萨提克与救他一命的那位美少年带着十几名骑着战马的罗亚武士，一路向那面的罗亚大军的大营奔去。 由于当时急着要逃走，萨提克和救他出来的少年骑着一匹马，萨提克此时的情况比起前几天逃出奥杉城的凡沙还要糟糕很多，凡沙给他的那几乎致命的一击，力道实在是太猛，刺穿了胸前的锁子甲造成萨提克大出血。 “我不行了！雅沙希王子，放我下来！”他感觉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又不想拖累其他人，干脆趁自己还有意识的时候，让这位叫雅沙希的美少年将他留下。 雅沙希停了下来，他单纯地以为受了重伤的萨提克只是需要休息，于是他下令全员暂时下马等待。 “萨提克将军，您休息一下吧，先喝口水......”雅沙希将萨提克扶下马，拿起一名武士递过来的军用暖水壶，想让萨提克喝点水，这样萨提克或许会舒服些。 “我不行了，雅沙希王子，您快带着他们赶回斯涅泰因陛下的大营。至于我，我自己会有办法了断的。”萨提克身体开始发冷，虽然他本来就穿得少，但那是一种让人感到很舒服很想睡的冷！是死神已经接近的寒冷！ 雅沙希这次没再听从萨提克，而是撕下战袍的一角帮助萨提克止血：“真正的罗亚战士绝对不会把您抛弃在这种地方！” “陛下命我与您一起策反提利姆的诸侯，现在不仅失败了，还损失几十个人，我还有什么脸回去见陛下？！”萨提克说着，一把抓下戴在胸前的一个勋章：“像我这样的废物没有资格再做洛亚的武士，没资格佩戴着黑龙勋章！将它交还给陛下，让我死在这吧！” 雅沙希接过了那枚黑龙勋章擦了擦：“我记得很清楚，您的这枚黑龙勋章是在两年前，陛下率领大军平定依本拉人叛乱后，亲自给立下赫赫战功的您戴上的。在那场战争中获得黑龙勋章的将军只有四位，您就是其一。” “雅沙希王子？您......”萨提克惊讶的看着他身边这位俊美的王子。 雅沙希是洛亚帝国国王斯涅泰因的长子，虽说不是亲生，但自小跟随着斯涅泰因征战的他不仅相貌俊美，而且和斯涅泰因一样，平时生活简朴，与士兵同甘共苦；战时，他身先士卒，深受士兵的拥戴。就连斯涅泰因都曾对着他的部下们说：“在我所有的儿子里，长子雅沙希最像我！” 但就是这样一个声名显赫的帝国王子，居然还记得身为一个偏将的自己在获得黑龙勋章时的情景。 “黑龙勋章可是帝国最优秀的将军才能获得的。两年前，我才十三岁，只能在旁边看着陛下将一枚枚勋章授予立下战功的将军们。当斯涅泰因陛下亲自给您带上这枚黑龙勋章的时候，您就成了我的榜样！让我们一起维护者没黑龙勋章的荣耀吧！”雅沙希说完，郑重地用双手将那枚黑龙勋章重新戴在萨提克胸前。 两年前获得黑龙勋章的情景似乎清晰地出现在眼前：斯涅泰因表彰镇压依本拉起义立下功劳的将军们，将一枚枚勋章亲手戴在那些将军的胸前，当轮到萨提克的时候，斯涅泰因说他rì后一定是罗亚的栋梁，然后用力地拍了拍萨提克的肩，才将勋章戴在萨提克胸前。 这随时两种感觉，但雅沙希给他的感觉却与斯涅泰因所给他是那么相似。 如果说斯涅泰因给他的感觉是一个伟人，那雅沙希让人感觉就是个圣人！ “我誓死跟随您，王子殿下......”萨提克准备自己站起来，但是过于虚弱没有成功。 “萨提克将军，您还是继续休息吧，我们誓死守护您和雅沙希王子。”一名握着暖水壶的罗亚武士凑过来说。 “不行！我们现在还身处危险之中，提利姆人的追兵一到，我们都得死！”萨提克强打jīng神说：“雅沙希王子，请您扶我起来......” 雅沙希将萨提克扶上马：“为了大家，您一定要坚持下去！” 萨提克也点了点头，趴在雅沙希的背上一言不发。这么做是为了少费力气，为他能活着回到罗亚大军营地增加可能。 二月二十七晚上，罗亚帝国国王斯涅泰因的大营里，一队夜巡的军士顶着严寒，身体被冻得发抖却迈着坚定的脚步在寨门附近巡逻。 “大家再坚持一下，再过一会儿就换班了！” “是！” 军官的鼓励很有力量，士兵们的回答也很有jīng神。在卫国者眼中，他们是罪大恶极的入侵者；但在中立者眼中，他们却是伟大的征服者；至于他们眼中的自己，当然不会比中立者要差。 “队长，一队骑兵在接近大营！” “那是雅沙希王子，快开门！”军官认出了雅沙希一行人。 因为雅沙希平常都身穿这一身以白sè为主sè的战袍，几乎每个北方集团军的将士都知道。虽说现在已经染上了血渍，但还不至于看不出。 “雅沙希王子，您......” “萨提克将军受了重伤，立刻带他到帐篷里，叫军医过来！”雅沙希没有顾及自己的疲惫，命令夜巡的士兵们将萨提克抬进帐篷并叫来了军医。 “雅沙希王子....”萨提克似乎还很jīng神，他想和雅沙希说点什么。 “您必须立刻接受治疗，其他的事情，我会向陛下解释！”雅沙希握着萨提克的手说，之后，他一个人朝着斯涅泰因的金龙大帐走去。 斯涅泰因此时正坐在随军携带的一张王座上，他刚刚吃完晚餐，喝着一点烈酒来御寒。 身为罗亚人的国王，斯涅泰因是一个标准的罗亚人，当然不喜欢烈酒这玩意。但这个时候他却必须和一些烈酒还御寒，因为自从他率领军队攻入提利姆后，那件索子甲上身就再也没有脱下来，而且再冷也不愿意在身上添加一件衣物。因为在他看来，一个国王若是在前线和士兵一样同甘共苦，这会让他的士兵们有一种满足感，进而在战斗中更为勇敢。 “雅沙希？！”斯涅泰因一见到雅沙希出现，感到很吃惊，按理来说现在他应该还在提利姆策反诸侯们的啊！ “很抱歉，陛下，我要告诉您一个很糟糕的消息。”雅沙希跪在地上说：“我们这次行动完全失败了......” “你说什么？”得知策反提利姆的诸侯失败后显然不怎么高兴：“前不久不是说至少奥杉的伯爵会站在我们这边的吗？！” “都是我不好，没有料到奥杉的军队会反叛加里顿伯爵；而且那天晚上也在酒馆里消遣，以致于......” “行了。”斯涅泰因站起来打断了雅沙希，他吩咐除了雅沙希外所有人都出去。 “陛下，任何惩罚我都愿意接受，不过现在我们要尽早击垮提利姆人，请暂时让我继续留在军中。”雅沙希跪在地上说。 “萨提克为了多得战功，暴露了你们的身份；而你为了和将士们打成一片带他们去放松。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这样。”斯涅泰因站了起来：“起来吧，你喜欢总是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这......”雅沙希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萨提克也立过不少战功，我不会因为他一次失误就将他处死；何况要策反那些提利姆诸侯，确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斯涅泰因走到王座背后，看着布雄大陆的地图问：“这次行动有没有发现提利姆人里有什么难对付的人物？” “正如我们之前所掌握的信息一样，绝大部分的提利姆人都是野蛮无知。虽说他们身高力强，但都只会在安全的时候才会英勇作战，一旦出现危险，他们就会慌了手脚......” 斯涅泰因听着，转过身来，他知道雅沙希肯定没有说完。 “不过提利姆王国名义下的两大武士团却和一般的提利姆人不同，我和萨提克将军曾与两个黑灵武士交过手，一个年轻的黑灵武士不仅能在数十名罗亚武士的夹击下抵抗了一段时间，而且还用小盾将萨提克将军的左手给撞伤；另一个就更不简单，我们十几个人围着他打，结果萨提克将军好几次差点死在他刀下，最后还被他从窗户逃脱......” “确实是比较棘手......”斯涅泰因走到雅沙希的身前，看着雅沙希疲惫的脸说：“那两大武士团名义上是属于提利姆王国，其实有不少武士在大赫尔辛联盟的其他国家任职；不过无论我们怎么邀请他们，他们都不愿为罗亚效命。果然是难对付的异教徒！” “不仅是黑灵武士团和赤灵武士团，连其他不成气候武士团也一样，白灵武士团甚至还经常挑拨赫尔辛王国与我们为敌，要知道赫尔辛的国王可是在我们的支持下才登上王位的！”斯涅泰因说到这，情绪开始激动起来：“这次我们不仅要摧毁提利姆，还要将提利姆人信仰的伪神像统统砸碎，将幸存的提利姆人押到阿塔克的达武神殿忏悔！凡是不愿改信真神达武的提利姆人，我们都不能手下留情！” “陛下！”雅沙希有些忍不住要劝谏斯涅泰因。 “说吧。” “他们虽说是异教徒，但他们也不是真正的恶人。他们不信仰真神达武，我们应该想办法去帮助他们，让他们有真确的信仰。若是太着急将他们斩尽杀绝，我们还怎么......” 斯涅泰因摆了摆手，示意雅沙希不要再说下去了。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善良，不过也好，这有利于我们将来维持这片土地的稳定。” “另外，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佩律茜雅昨天已经赶到我们的大营了。” “佩律茜雅？！”雅沙希很吃惊：“这是前线啊！” “固执的她执意要来，我们也没有办法，就让她住在大营里了。”斯涅泰因那张刺猬脸上挂起了难得一见的微笑，突然让人觉得他是个慈祥的父亲：“你们又没有结婚，家属不可随军的军法还真让你们给钻了个空子......” “你知道她是为了你才到这寒冷的鬼地方，好好待她，要知道她的父亲丹希公爵，是我们的军需大臣，她一向都很娇气的......” “多谢陛下，如果没事，请让我先去见见她吧......” 听得出雅沙希此时的心情已经是着急而又欣喜。 “去吧......”斯涅泰因摆了摆手。 就在雅沙希走到了大帐外之前的那一步，斯涅泰因突然说了一句：“我早已视你为己出，你们结婚后，希望你能叫我一声‘父亲’......” 不过他的声音并不大，雅沙希不可能听得到......; 第八章 恋人与仇人 - 王长子 - 海斯朱拔 () 二月二十七晚的提利姆河畔，罗亚帝国大军沿着河安营扎寨。 一位身穿着贵族服饰的少女带着数名女佣出现在营地的高处，她并不是提利姆人，不仅头发不是咖啡sè的，比起提利姆的少女们，她的鼻梁更高、眼睛也更深邃。 “提利姆真的很冷呢，我的手快冻僵了！”少女双手握成了拳头，放在鼻子下，“哈”地暖了暖。 “若不是小姐硬要来这受罪，现在应该在阿塔克的家里吃着橄榄蛋糕吧......”一名女仆似乎想笑出来了。 “哼！我只是觉得有点冷罢了！”那贵族少女很倔强地说：“我可没有后悔来这里！” 她叫佩律茜雅，罗亚帝**需大臣阿松斯・丹希的长女。 罗亚帝国的国王斯涅泰因为了更好的笼络自己的大臣们，非常愿意让王子们娶大臣们的女儿；大臣们为了仕途更为顺利，同样也是很愿意成为王子们的岳父。 而这位阿松斯・佩律茜雅就是罗亚王子雅沙希的未婚妻。 或许这是一个政治婚姻，不过雅沙希和佩律茜雅可是真心相爱的。 就在一年前的罗亚王宫里的夏至晚宴上，佩律茜雅作为公爵的女儿，在公爵和国王的介绍下认识了作为帝国王长子的雅沙希。 那次一度成为了罗亚帝国上流社会了于谈论的话题：一向有些高傲娇气的佩律茜雅在见到雅沙希的一瞬间就开始呼吸急促，脸颊发红，目不转睛地看着雅沙希，和雅沙希交谈也一直有些语无伦次。她跟在雅沙希身旁一个晚上，不断地找话题对雅沙希说些话，甚至想尽一切办法阻挠别人和雅沙希交谈，即使对方是个男的，弄得雅沙希真是哭笑不得。 这可不是雅沙希是王子那么简单就可以解释的了，很显然，佩律茜雅是对英俊的雅沙希一见钟情，以至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该遵守的礼节。 在场的人都看了出来，当然也包括了斯涅泰因和丹希。 在那个晚宴结束后，斯涅泰因和丹希就经常安排佩律茜雅与雅沙希见面。身为罗亚第一美男子的雅沙希从未拒绝过，而且每次都是准时赴约。倒是佩律茜雅因为太过于紧张，好几次偶尔出了差错而迟到，雅沙希也从未怪过她。 雅沙希明白斯涅泰因的用意，自从认识了佩律茜雅后就大大地减少了和其他女xìng各种的来往，只要一有时间就与佩律茜雅一起在宫廷里读诗书看歌舞。虽说雅沙希在金龙军团里服役，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但这已经足够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相爱了，原本追求雅沙希的罗亚贵族少女们似乎也都停止了幻想。 没过多久，斯涅泰因和丹希觉得是时候了，就作为家长让他们订了婚。 那一年，雅沙希十五岁，佩律茜雅十四岁。 离罗亚人可以结婚的年龄还远着呢，成为了雅沙希未婚妻的佩律茜雅却没有高兴到哪里去：距自己十八岁还有整整四年，谁知道这四年会发生什么事情，谁知道这四年雅沙希会不会被其他的女人抢走？ 所以佩律茜雅一定要到提利姆来，她相信提利姆的女人不会比她漂亮，但男人都喜欢新鲜的事物，万一雅沙希对哪个充满异国情调的蛮族公主产生感情怎么办？！ 佩律茜雅坐不住了，虽说雅沙希不止一次跟随斯涅泰因上前线，但那时候佩律茜雅还刚被婚事冲昏了脑子，现在则不一样了，她也学会了一些女人该有的心思。 “为什么我千里迢迢赶到提利姆，雅沙希却偏偏被派去执行秘密任务......” “他不会真的和哪个蛮族的公主搞上了吧？！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求得父亲的允许才来到这儿的啊！果然男人都是些三心二意的东西！” “早就该听父亲的话，待在家里好好看看书！” 开始胡思乱想的佩律茜雅语无伦次说到这都快哭了，她旁边的女佣们听了都偷笑起来。 “佩律茜雅小姐，雅沙希王子回来了！”一个女佣快步走到佩律茜雅身边说：“雅沙希王子就在您的帐篷里面等您......” 佩律茜雅听了一言不发，丢下还在偷笑的女佣们，快步向雅沙希的帐篷走去。她一路上将刚才的怨气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嘴里断断续续地蹦出“我的雅沙希”、“他果然没忘记我”这些之类的话。 此时的雅沙希站在帐篷外等着佩律茜雅，即使还隔着一段距离，但佩律茜雅已经看到了雅沙希正微笑着看着她。 佩律茜雅再也忍不住了，两眼溢出泪水的她迈开脚步向雅沙希跑去，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 “雅沙希。”当她跑到雅沙希面前，准备拥抱雅沙希的时候，雅沙希一手将她拉进来帐篷里。 一阵短暂的拥抱...... “你不该来......” “我已经来了......” “这是北方集团军的大营！” “我是你的未婚妻！” “但是你也应该听令尊的话，待在阿塔克......” “但是是父亲让我来负责运送军粮的！” “什么？运送军粮是多么重要的事！”雅沙希无法相信，军需大臣丹希会让他自己的女儿来担任运粮官。 “既然国内缺乏人手，让我来又有什么不行？！” “家属是不能随武士到前线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雅沙希苦笑着说。 “我还不是你的妻子，我只是你的未婚妻。” “但是没人会觉得你以后不是......” 佩律茜雅说不出话来了，两行泪水不断地往下流。 “我知道你很想我......但这是战争，我不能因你分心，明天一早就回去吧。” “我在阿塔克除了想你还能干什么？！在阿塔克我无时不刻地在想你担心你！” “等这场战争结束后，我就再也不会离开阿塔克，永远不会让你担心......” 雅沙希说完，吻着佩律茜雅好长时间，两人的泪水都流到了对方的脸上。 最终雅沙希还是将佩律茜雅送回了她的帐篷，并嘱咐佩律茜雅一定要回阿塔克等他回去。 “总有一天，罗亚会统一布雄大陆，就像这天上的月亮，无论多难，残月也一定会重新变圆的。”雅沙希走出帐篷，他边走边看着天边的残月：“然后我就再也不会和你分开，我的佩律茜雅。” 送别了雅沙希，佩律茜雅难过地坐在椅子上，她那些和她轻如姐妹的女佣们一个个围在她旁边安慰她或是逗她开心，但却没有任何作用，佩律茜雅就是皱着眉头不说话。 又过了一阵子，佩律茜雅的帐篷门外出现了一个矮敦的男子身影，但他似乎已经在帐篷外待了好一阵子了。 “佩律茜雅，是哪个负心汉让如玫瑰般艳丽的你生气了？”矮墩的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又是那个雅沙希吗？” 看到这个不速之客，佩律茜雅和他的女仆们就像见到个身体已经开始腐烂的传染病人，一个个面如土sè，半响才回复了镇静。 这个不速之客全名叫崔特・哈文，是罗亚帝国宰相崔特・石拉的儿子，但他们两父子的外表却差别很大：石拉是依本拉人，身体虽然不强壮，但还算高大，那哈文却生得五短身材，一点不像个依本拉人。 哈文头大身短，鼻子扁平，稀疏的眉毛下面一双硕鼠样的小眼睛，这样长相完全可以说得上是丑陋，却偏偏对罗亚帝国王长子雅沙希的未婚妻佩律茜雅爱慕已久。 若只是单相思那还好办，毕竟佩律茜雅可是雅沙希王子的未婚妻。但最要命的是哈文不仅公开对佩律茜雅表示爱意，还付之于行动常常找各种机会接近她。 “崔特将军，请您不要在这个时候突然进来打扰我们的丹希小姐！” “没错，我们的丹希小姐不舒服，请您回去吧！”。 佩律茜雅的女仆们纷纷站出来请哈文离开，对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管再怎么厌恶哈文，她们说的话也会尽量有点礼貌。 “既然佩律茜雅不舒服，那就跟我来吧，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好好放松心情......”这时，哈文似乎有些高兴起来，他左手紧紧握着帐篷门口，右脚似乎要向前迈上一步。 “请您注意一点，这是我的帐篷！您还是立刻离开！不然我就只好请雅沙希王子的卫兵将您抬出去了！”佩律茜雅站了起来，甚至拿出了胸口里用于防身的匕首。 “很抱歉，佩律茜雅，我只是想让你能开心，你知道你在我心中是最为重要的！”哈文慌了，他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后退：“好好休息吧，佩律茜雅，我明天再来找你......” 哈文离开了佩律茜雅的帐篷，他很失落地在大营里各个地方踱来踱去。突然，他听到了正前方一阵阵欢呼！ 那是罗亚帝国北方集团军中蛮族部队的驻地，欢呼声是从那些蛮族的将士们口中发出的。那是因为雅沙希，这个英俊的王子不顾自己的疲惫，前来巡视这些多rì没与他见面的蛮族将士们。 就是这个雅沙希，不仅受罗亚将士爱戴，就算是罗亚军中的蛮族将士更是拥有极高的威望，不仅仅是因为雅沙希相貌俊美，在罗亚军中，以依本拉人为主的蛮族部队总是受到罗亚族将领和士兵们的歧视，但这个雅沙希却从不歧视他们，甚至待他们如同胞。 反倒是身为依本拉人的哈文却受到了上至罗亚将帅，下至依本拉士兵的一致厌恶。 他身为帝国宰相石拉的儿子，在北方集团军服役了八年，两年成为了北方集团军中“督战大队”的总队长，这明显不是什么能显示个人才华的职位，但真的很适合他，他一向对自己的同胞们非常狠毒。一旦在战场上有蛮族士兵败逃，哈文就会jīng神百倍，积极指挥手握大砍刀的“督战大队”士兵斩杀逃跑的蛮族士兵。令人讽刺的是，这些“督战大队”成员也都是征自依本拉等蛮族的男子，他们对待自己的同胞的不比任何一个罗亚人要仁慈！ 哈文在这个位置上是很努力的，但“督战大队”除了斩杀逃兵外就没什么事情可做了，已经三十岁的哈文也无法再度得到升迁。甚至时常因为太过于卖力，斩杀了一些只能算是后退但不算逃跑的士兵而受到上级和同僚们的指责！他很是郁闷，特别是王子雅沙希，这个在哈文眼中和蛮族将士们关系好得几乎不正常的混蛋，竟然也时常责备他对太过于苛刻。 别人指责他就算了，雅沙希，他最恨的人竟然也来指责他！哈文好几次都几乎要和雅沙希发生冲突，但慑于雅沙希王子的身份，他总是在爆发前强压住怒火。 而且罗亚人一向对公众人物求全责备，最欣赏的是雅沙希这样相貌和品德皆无懈可击的完人。对此野心勃勃的哈文越来越无法容忍，特别是雅沙希获得了佩律茜雅的芳心后，哈文真是嫉妒得食不甘味，夜不能眠，甚至常常幻想如何能让雅沙希身败名裂，粉身碎骨！ 哈文认为只要雅沙希一死，所有难题都能迎刃而解，特别是佩律茜雅就会对雅沙希死心而爱上他自己，但哈文似乎从未想过，即使雅沙希不在了，以他那难看的相貌和败坏的名声，佩律茜雅怎么可能会对他有任何意思呢？！ 心如刀割的哈文回到了自己的帐篷躺下，紧紧握住怀里的匕首：“我一定要将你死，一定要你死......” 他听着帐外的一片欢乐声，不断重复着这句话，直到最后睡着......; 第九章 年轻的武士们 - 王长子 - 海斯朱拔 () 在平定了奥杉方面的叛乱后，回到提利姆的凡沙辞去了在王宫的职务，待在郊外的一个村庄里养伤。但由于前线吃紧，没过几天就奉命到提利姆军队的大营里去。 那不是大团长格森的命令，因为格森还在回提利姆的船上；更不可能是斯比亚的命令，因为“凡人”没有权利调动黑灵武士，即使他是国王。 当大团长不在本部的时候，能调动凡沙的，就是还留在提利姆王国境内的黑灵武士团副团长奈特・黑洛克。 此时罗亚帝国的大军已经到达了提利姆城南方不到五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提利姆人再也不能后退了，倾全国之兵聚集在提利姆城附近抵御罗亚大军。但就算如此，提利姆人的军队还是明显比罗亚帝国的少，罗亚帝国北方集团军和zhōng yāng集团军的神龙军团加起来将近有三十万人，提利姆倾全国之力也凑不到十万人，但提利姆人打仗有家属随军的习惯，双方的营地面积看起来差距并不大。 二月十九rì傍晚，还未伤愈的凡沙坚持到了前线。 此时赤灵武士团的人基本上都到位了，但黑灵武士团的人只来了一半多，就连立功心切的茱茜庇勒丝也没有到前线待命。 这并不是黑灵武士们怕死，而是因为黑灵武士团规定每七天就要在北方的黑灵武士团领地，也就是圣山的战神大神殿祭祀一次战神，每次祭祀都要保证有足够的黑灵武士在场。 圣山离前线有将近两千里，所以参加祭祀的黑灵武士们根本没机会到前线去。 也就是说，只要罗亚人没打到北方的圣山，那就没什么待在圣山的黑灵武士们的事情。 由于绝大部分第九代黑灵武士在两年前提利姆与赫尔欣王国的战争中阵亡，前线的两百多名黑灵武士几乎都是第十代，身为格森的接班人凡沙必须接手很多事情。第二天在前线的黑灵武士团的所有武士坐在一起吃晚餐时，副团长黑洛克将一个黑sè的袋子交给凡沙说：“你现在是大团长格森的接班人，里面的黑血草就由你来保管吧。” 凡沙看了看那个袋子，里面估计好几百片黑血草。 “全在这里了？”凡沙看着满脸胡须的黑洛克，感觉自己突然要承担起很多重要的职责。 “是的，全由你来保管。直到大团长格森回来之前。” 黑灵武士团里对黑血草的使用向来都是很谨慎，一次带出几百片的情况实属罕见，看来决定提利姆存亡的时候已经不远了。 凡沙接过那袋黑血草，点头向黑洛克行了个礼，又转过身去看着其他的黑灵武士们，他们脸上甚至还带有一些稚气未脱的感觉，因为这些第十代黑灵武士大多都和凡沙差不多一个年纪，大的不超过十七岁，小的才十五岁。这是因为黑灵武士团的招生规定很奇怪：他们按照第一位黑灵武士的寿命来做一代，也就是二十八年。 在这二十八年的前五年，正式成为了黑灵武士的人都要留在圣山祭祀战神或是到各地修行；接下来的三年就是自己找合适的孩子成为他们的学生，那些孩子一般都是五岁；之后就是好好培养这些未来的黑灵武士了，到了第十五年就开始考试，合格的就成为正式的黑灵武士，他们留在圣山祭祀战神或是到各地修行，五年后招自己的学生...... 每一代黑灵武士就是如此循环下去。 第十代黑灵武士绝大部分都是在罗亚476年到罗亚478年招进来的，所以他们的年龄基本上都是十五岁到十七岁。至于准备十八岁的凡沙，那是他的老师布索尔提前破例招进团里的，为此还引起了团内其他武士的非议。 当然，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罗亚帝国的军队打过来了。 “希望这场雪能再下得久一点。” 看着或许是提利姆今年最后的这一场雪，黑洛克不由发出感叹。 所有的黑灵武士站了起来，两百多名第十代的黑灵武士遥望人喧马嘶的罗亚大营，心cháo澎湃。他们坚信着他们有战神克雷迪特的庇佑。即使是再惨烈的战役，他们也从未输过。虽然这些追求荣誉的黑灵武士们总是很想上战场杀敌，但这次，他们对战争的前途是那么的充满了自信，却又那么的没有把握。 凡沙伸出了右手，一片片雪花落在他的手掌中。很明显，他可不是无惧严寒的提利姆人，他的头发上黑sè的。在布雄大陆，除了生活在高山上的多兰人外，黑头发的各个民族基本上都是生活在比较温暖的地区，比如罗亚人、利利拉人、拜兰提亚人等等。 凡沙紧紧握住了那些雪，他只有一个感觉，冷...... 但他却希望天气能更冷些！ 他知道，罗亚人生活在大陆西部的南方地区，那里气候比较温暖。而现在的提利姆还是一片银白sè的世界，在这种环境下罗亚人必定会吃亏。 “大家先回自己的帐篷里休息吧，我们必须养jīng蓄锐！” 在前线，黑洛克是整个黑灵武士团的负责人，所有黑灵武士听了都照他的话去做，凡沙也一样，回到了他刚搬进去的帐篷里。 那个帐篷挺大的，一般可以住上七八个人，但由于凡沙他们是黑灵武士，他们的帐篷只住着三个人，而且里面不仅铺有地毯，被褥也比其他提利姆将士们的要好，谁叫他们是黑灵武士呢。值得一提的是，凡沙的地方真是奇乱无比：仅仅两天之内，他卷成一团被子旁边堆满了不同文字的书，附近还有一个用来喝茶一个用来喝咖啡的两个杯子倒在地上。 身为黑灵武士，凡沙本来是可以和他在黑灵武士团兄弟们一样带一些仆人到军营里负责rì常生活的处理，但凡沙在拜兰提亚帝国的两年里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住在皇宫里面，他对皇宫内的宦官们印象很差。在他眼里，那些不男不女的人是世界上最脏的东西，甚至有一种观念：那就是，干勤杂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由于在提利姆女人不能当随从，凡沙又不会收拾，还不让其他武士的仆人碰，只能任由自己睡觉的地方乱七八糟。 凡沙回到帐篷后坐在火炉的旁边，取出了佩戴在胸前的那块血翡翠，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血翡翠上的火凤凰发呆。 “如果人也能和火凤凰一样，死去能重生的话......”凡沙低声自言自语。 “凡沙前辈。你还不睡吗？”那是和他住一个帐篷的莫米尔・洪都拉第。 洪都拉第是北方蛮族中的利利拉人，身高八尺多，虎背熊腰的他头发和凡沙一样都是黑sè的。而与凡沙同在一个帐篷的另一个也是利利拉人，叫尼尔・提欧，虽然和凡沙一样不怎么高大，但使用各种武器也都很娴熟。 “抱歉，吵到了你吗？”凡沙看着洪都拉第笑着说。 “其实我以前就觉得很奇怪，凡沙前辈为什么总是喜欢看着这块血翡翠发呆。” “这是我的妻子给我的定情物......” “什么！凡沙前辈已经结婚了吗？”本来早已躺下的提欧听到后当即吃惊的坐了起来说：“凡沙前辈你居然带头违反戒律？！” 黑灵武士们都是战神克雷迪克的仆人，只要是黑灵武士，无论男女都不能结婚，何况凡沙还是格森的接班人呢。 “很抱歉，以前都没和你们说过......其实我在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和一个多兰的女孩订了亲。按照多兰的习俗，订亲后，也算是夫妻了。不过后来......”凡沙说着犹豫了一下：“接下来的我不想再提了，说些其他的吧。快两年不见了，洪都拉第、提欧，你们都长得那么高了呢，记得以前你们在我面前还是像个孩子一样。” “没错，我现在也很强了，凡沙前辈现在或许也没那么容易赢我了呢！”洪都拉第站了起来，用右手捶了捶胸口说。 “那你就和凡沙前辈比试一下吧！”提欧也站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说。 “对！凡沙前辈，和我比试比试！我很想知道现在我和凡沙前辈到底有多强！” 看着身高八尺，四肢强健的洪都拉第，凡沙笑着答应他：“好，比试比试当然没问题，不过我们必须悄悄地出去，被黑洛克老师发现了可就不好了。” “没问题！其实大家都很久没见凡沙前辈了，都很想看看凡沙前辈到底有多强！” 就这样，凡沙和他的十多名师弟们悄悄跑到了赤灵武士团驻扎的位置外的一个空地，不顾旁边的提利姆士兵看热闹，十几个人围成了一个大圈。 凡沙将他的师弟们带到这是因为黑灵武士团的营地附近是很空旷的，他们在那比武不会有什么人观看，打斗发出的声音很可能引起格森的注意；而赤灵武士团则相反，很多提利姆士兵将自己的帐篷设在赤灵武士团营地的周围，一般到了晚上仍然会比较热闹。 从这也可以看出两个武士团的不同风格：黑灵武士团虽然被提利姆人看作他们的保护者，但嗜杀的黑灵武士们实在是太让人联想到死亡，所以不会有什么人愿意接近他们，即使是行军打仗的时候，提利姆的士兵也想尽一切方法将自己的营地原离黑灵武士团。而赤灵武士团则不同，赤灵武士虽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但他们比起那些怪异的黑灵武士们，无论是脾气还是xìng格都要正常的多，提利姆人很喜欢跟出手阔绰的赤灵武士们打交道，打仗的时候也很愿意将自己的帐篷设在赤灵武士团营地的周围。 要比试的两人站了出来，洪都拉第右手握着他喜欢用的钉头锤，左手拿着一面小盾，而凡沙只是右手握着他的战刀。 “开始吧！”凡沙说。 洪都拉第大叫一声就冲到了凡沙的面前，抡起钉头锤就敲向凡沙的脑袋！凡沙很轻松的躲过了攻击，洪都拉第又用小盾撞向凡沙，但还是没有击中目标。 毕竟，洪都拉第有八尺多高，加上地上又有些积雪比较滑，他的行动比七尺多的凡沙迟钝了不少。 几个回合过后，洪都拉第就开始急躁，一股股雾气从他鼻孔里喷出。那倒不是因为他身体累了，而是他的心态开始出现了问题，凡沙见状竟然微笑着将战刀搭在了肩上！ 虽说和凡沙的关系很好，但凡沙这么做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一种蔑视！洪都拉第双牙紧咬，再度冲到凡沙面前用盾牌向凡沙的胸口撞去，但这次凡沙不仅仅是躲而已，闪过一边后竟然抓住盾牌狠狠的一甩，洪都拉第的盾牌就被凡沙给抢了过去！ 一片叫好声。而且声音很大，让营地里的赤灵武士们都起了注意，但他们看见是黑灵武士在比武，个个都只是默不作声地走过来凑热闹。 “凡沙前辈！你忘了你以前告诫过我，抢夺对手的武器是很愚蠢的吗？！” “第一，我抢的是你的盾牌；第二，既然是抢你的，就不能算是愚蠢。”凡沙有些得意地说。 洪都拉第被抢了盾牌，但是钉头锤还在，不服输的他仍然用手中这剩下的武器向凡沙进攻，但过了几个回合之后又在凡沙面前再此露出了破绽，连钉头锤都被抢了去...... 洪都拉第彻底的输了，凡沙将钉头锤还给了他：“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容易急躁，这是你最大的毛病。” “是凡沙前辈太强了！”洪都拉第虽然输了，但他心服口服。 “听说凡沙前辈从来没输过。”提欧说。 在场的黑灵武士们都发出了赞同的声音：“听格森老师说凡沙前辈从来就不会输。” “怎么说呢？”凡沙摇了摇头：“不是万不得已，我从来不会和能击败我的人交手。” 这话让他的师弟们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难道他们眼中几乎就是完美的凡沙前辈会在战斗中胆怯么？！ 在此不得不说凡沙在黑灵武士团的情况：凡沙很小的时候就被他的老师普鲁梅斯・布索尔带到了黑灵武士团。在黑灵武士团的年轻一代中，凡沙的年纪最大。加上凡沙武艺高强且在拜兰提亚帝国受过先进文化的教育，所以就被他的元老们选为大团长格森的接班人。由于凡沙的地位比较高，加上他们的老师教育他师弟的时候总是喜欢把凡沙拉出来做榜样，这就让他那些师弟们非常崇拜他。 “凡沙前辈，你不会是......” “你们很勇敢，但是千万别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我身上这伤就是个例子，勉强自己只能事倍功半！” 凡沙看着这些满脸疑惑的师弟们，顾不上寒冷，将自己的黑灵武士袍和内衣脱了下来，露出了他那还缠着绷带的伤口。 “我就是在几天前意气用事，才受了这个伤，差点连命都丢了！” “想不到凡沙前辈受伤了还那么强！”洪都拉第虽然看着那伤口，但根本听不进凡沙的话，他只是不由得感叹自己和凡沙的差距：“前辈的伤好了之后会更强吧？” “或许吧，不过它可以提醒我，不是万不得已，以寡击众，以弱敌强永远都是愚蠢的行为。”凡沙看着每一位师弟的面孔说：“你们很勇敢，那是你们也是黑灵武士团的骄傲，不过你们要记着，冲动永远都是大敌！” 他的师弟们沉默了，他们大部分都是格森的学生，格森在他们面前说起凡沙的时候，总是说凡沙是多么的英勇无畏，但现在凡沙的言行却和格森所说的有所不同。 “大家回去休息吧！明天可能就是决战的rì子！”凡沙穿好了衣服说。 就这样，比试结束了，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休息。 凡沙这次感到他自己起到了一个前辈的作用，给他那些还未成年的师弟们上了一课，不仅是武艺上，而且还有其他的方面，比如作战时的心态。 在帐篷里，凡沙还是睡在厚毛毯上握着那块血翡翠，直到他的师弟们睡着才合眼。由于脱衣服的时候冷到了受了箭伤的肩膀，凡沙那天晚上睡得不好，第二天起来得比较晚。正当他跪在河边，强打jīng神用着冷水洗脸的时候，薇伊带着自己的随从们出现在他身边不远处。 薇伊的心情很坏，从她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嘴都嘟起来了。 “你好，薇伊小姐。” “我和你都很好，但是现在丝蒂雅不好！” 听到这，凡沙知道薇伊找他是干什么了，由于提利姆人打仗总有带家属随行的习惯，和丝蒂雅关系非常要好的薇伊肯定是找过丝蒂雅，并听过丝蒂雅的哭诉了。 正当凡沙想着自己要如何应答时，薇伊就再次开口训斥他：“你们为什么要逼着丝蒂雅嫁给卡尼普公爵？！她根本就不爱卡尼普公爵！” “这可是经过波姆陛下同意了的。” “又不是陛下嫁给卡尼普公爵！”薇伊生气了：“当初我就不应该让你带丝蒂雅回去！” 身为黑灵武士团大团长的接班人，凡沙可是连国王都不敢随便训斥的，何况是这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就算薇伊是个伯爵的女儿又怎么样？难道伯爵的女儿地位比国王还高？！ 当就在凡沙想冷冷地说一句：“这是军国大事，与你无关！”的时候，一不小心看清了薇伊，她那原本白净而又有点婴儿肥的脸被气得已经是粉红sè的了，配着她那头咖啡sè的短发，没人会觉得她不可爱。 凡沙看着薇伊这可爱的模样，一时间竟然发怒不起来。 “你去找陛下说吧！我可没有那个权利阻止这件婚事，我只是奉命行事。” “但是丝蒂雅是你带回去的，你要负责！” 就在这时候，一名传令兵跑了过来，通知凡沙去开军事会议。 “我的责任仅限于保卫提利姆......”凡沙转过身去，冷冷地回答。 “我还以为他真的非常善良呢......”薇伊看着凡沙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第十章 所谓的谈判 - 王长子 - 海斯朱拔 () 在告别了薇伊之后，凡沙倒是快步向营地的王帐走去，赶在其他人之前到达并站在他的位置那，也就是左边最靠外的位置。 军事会议上，身为提利姆全军统帅的斯比亚将一封信拿了出来并告诉其他的将军们，罗亚帝国国王赫尔曼・斯涅泰因准备提出他们和谈。 “哼哼，没什么可谈的！他无非就是想让我们投降。”赤灵武士团大团长法塔勒说。 “不过我们倒是可以会会他，不是吗？看看斯涅泰因到底是不是害怕了我们与拜丁克的联盟，或许他会接受我们的条件呢？”黑洛克知道格森代表提利姆在两个月前与拜丁克帝国签订了同盟条约，或许格森回来的时候不会是一个人，没准会有拜丁克的大军跟着他到达。 “不行！我们一定要用武力将他们赶出提利姆！”站在凡沙对面的林克・英科特忍不住了。英科特是法塔勒的大弟子，他和凡沙的情况有些相似，被认为是法塔勒退休或战死后的下一任赤灵武士团大团长。 英科特之所以那么坚决，那是因为罗亚大军打到提利姆城附近的时候，几十万人为了煮食和取暖，干脆就地取材将提利姆城南面的森林给砍了一半。 那片森林是赤灵武士团在提利姆王国的封地，按照赤灵武士团的说法，死后的赤灵武士们都会成为森林中树木的一员。 英科特可是非常虔诚的赤灵武士，他早已下定决心要为信仰献身。和他有同样想法的赤灵武士很多，他们对于提利姆全军到现在还不和罗亚人决一死战早已不满，和谈就更不对他们的意思了。 不过最后经过所有人的讨论，提利姆人还是决定同意与罗亚帝国和谈，但谈判地点必须在两军大营的中间地带，得到回复的斯涅泰因认为提利姆人不会搞小动作，率领了罗亚大军中最为英俊和威武的将领们跟着他去赴会，整个金龙军团的将士列阵在大营外。无独有偶，提利姆人也挑选了军中的jīng英们到达了谈判地点，其中就有凡沙等年轻人，不过他们只是作为仪仗队或者护卫而已，只有站着的份，那几张桌子和椅子都是给资历较深的将军们准备的。 等双方的代表到达之后并坐下后，凡沙在罗亚帝国的代表中发现了几天前杀入重围救走萨提克的英俊少年，也就是斯涅泰因的养子雅沙希。他披着一件金sè战袍，凡沙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罗亚的皇族子弟。 “他的面容简直就是众神之王按自己的长相所创造出来的。”凡沙不禁悄悄地感叹了一句，却让坐在旁边的黑洛克听到了。 “你总是喜欢以貌取人，可别在战场上对这家伙心慈手软！” “是！请黑洛克老师放心。” 此时雅沙希也看到了凡沙，两个前几天才交过手的年轻人就这样对视了起来，互相观察。 这引起了斯涅泰因的注意，他也开始看着站在黑洛克身边的凡沙。 凡沙这次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先向看着他的人点头然后对视，而是将头低下并扭到一边不敢正视斯涅泰因。 “那是一个黑灵武士，他都不敢和您对视，看来是被陛下的威严所震慑住了。”斯涅泰因旁边的哈文认出了凡沙穿的黑灵武士战袍，低声对斯涅泰因说。凡沙偷偷打量着哈文：五短身材，头大眼小，鼻子扁平，总之按凡沙的审美观来说，哈文是凡沙所见过最丑的人。 “想不到罗亚也会有这么丑的男人......”凡沙心想：“难道他是个受众神诅咒的恶棍？” “相信你们都看到了，这次我出动了帝国整个北方集团军，整整一百万英勇的战士，每个战士都向提利姆河舀一碗水，提利姆河都将会为之干涸！”斯涅泰因在谈判开始后对提利姆的将军们说。他有那个资本，身后那数万金龙军团的士兵列着整齐的队伍，远远看去就像一道一望无际的城墙。 望着斯涅泰因身后那数万列阵在前的金龙军团，斯比亚却一脸不屑地回敬了斯涅泰因：“那你们来了这么多人，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只是要喝水我们倒是不会介意。” 斯涅泰因笑了笑，用手指向旁边的一个哈文示意。哈文立刻站了起来，拉开书卷：“罗亚帝国国王赫尔曼・斯涅泰因陛下此次出征提利姆本来是要将反对罗亚帝国的敌人全部一网打尽，但由于斯涅泰因陛下的仁慈，决定赐予提利姆人和平。只要提利姆人答应以下条件，提利姆人将在罗亚帝国的保护下过得安全而又富足！下面是罗亚帝国的要求：首先，提利姆人必须向俄克帝国称臣，并将头发剪去，作为服从的象征送到罗亚帝国王都阿塔克；第二，依本拉、利利拉反罗亚份子正在提利姆境内从事不利于罗亚帝国的活动，提利姆必须将他们交给罗亚帝国；第三，提利姆的军队必须服从罗亚帝国国王的指挥......” 这些无理的要求每一个都深深刺痛了提利姆爱国者的心，他们恨不得立刻将这个矮小丑陋的哈文剁成肉饼。 “罗亚的要求已经提了三个了！”斯比亚打断了哈文：“现在我要代表赫尔欣草原各国人民向且只向罗亚提一个要求，那就是罗亚帝国的势力必须从整个赫尔欣草原消失！” 斯比亚说完，斯涅泰因轻蔑地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们似乎不明白谁的实力会在赫尔欣草原消失！你们就凭几万人也想抵挡我的百万大军？！” “我们虽然只有十万人，但每一个都是爱国健儿！你那一百多万废物怎么会是我们的对手！难道你就真的认为一百万条土狗能够打败十万只猛虎吗！？” “那我就让你们这些野蛮人看看，哪边才是猛虎！”斯涅泰因站了起来：“明天你们就知道轻视罗亚大军的代价！” “真希望现在就是明天！”斯比亚也站了起来说。 这已经不是什么和谈了，斯涅泰因带着他的将军们离开了座位，上马返回营地。 回到营地后的斯涅泰因召开了军事会议，在会议上，他要求全军做好第二天决战的准备。 “现在天气还很冷，在这冰天雪地里和提利姆人作战，这对我们来说是很不利的。”北方集团军司令卡德・卡依亚面带难sè的说，他今年快五十岁了，在军营里打拼了几十年，武艺高强战功显赫，而且每次上战场都亲冒石矢。不仅在北方集团军，他在整个罗亚帝国的军队里都很有威望。 按照卡依亚的建议，罗亚全军应该先习惯提利姆的寒冷，而且过不了多久提利姆的chūn天也将到来，到那时候提利姆人将占不到什么天气方面的便宜。 看着满脸横肉和伤疤的卡依亚，斯涅泰因觉他的看法确实很理智，但他前不久才接到帝国宰相石拉的信，东边的拜克丁帝国已经不断在边境上增兵，罗亚帝国zhōng yāng集团军的压力越来越大。 “不能再拖下去了，拜克丁人正在准备着向我们宣战，要是我们再不快速拿下提利姆，恐怕到时候我们会在北面和东面陷入两线作战的难题。”哈文说道。 他们两人的话都很有道理，斯涅泰因看着他身边那位和他一样披着金sè战袍的雅沙希说：“雅沙希，你虽然只是我的养子，但我早已视你如己出。你一向少犯错误，现在说说你的看法吧。” “我们人数比提利姆多，战士也比提利姆的要优秀，如果连这点寒冷都受不了，在未来的战争中我们怎么对抗拜克丁帝国呢？！我相信，就在明rì，罗亚的将士一定能克服这点寒冷，击败提利姆人！” 雅沙希的话让斯涅泰因十分高兴：“你说的对！让将士们今晚做好准备，明天就和提利姆人决战！” 斯涅泰因已经下定了决心，卡依亚也不好说什么了，会议结束后，他就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并叫来了他的下属们，传达了斯涅泰因的决战命令。 提利姆方面，所有参加了和谈的将领都认为斯涅泰因会在盛怒下第二天就和提利姆决战，但在战术的布置上，提利姆的将领们分成了两派。 大部分将领都认为罗亚帝国人数众多，全军应该留守在大营内利用防御工事抵御罗亚军队的进攻。但提利姆全军的统帅斯比亚、黑灵武士团副团长黑洛克、赤灵武士团大团长法塔勒却认为那是保守而又胆怯的，他们要求除了戍卫部队外，全军都出营迎战罗亚的大军。 用兵一向谨慎的斯比亚居然会做这种决定，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斯比亚仍然坚持自己的主张。 斯比亚虽然是提利姆的全军统帅，但毕竟他是一个牧羊人的儿子，即使他靠着战功获得了爵位，世代公侯的贵族们也不是很喜欢听他的命令他。奇怪的是，黑灵武士团的副团长，一向高傲而又看不起斯比亚的黑洛克竟破天荒的站在他那一边，他们俩一个是全军统帅，一个是黑灵武士团的前线负责人，加上一直都主张正面击败罗亚人的法塔勒，其他将领只好同意了出营迎敌的作战计划。 在这二月三十rì的夜晚，风和雪在这天晚上都突然停了，这似乎是好战的神祗为第二天即将进行厮杀的双方准备的，双方的将士们都睡得很舒服，不过这也该是他们当中不少人在活着的时候最后的一次安睡了......; 十一章 正面的厮杀 - 王长子 - 海斯朱拔 () 罗亚493年三月一rì清晨，罗亚帝**营里传出一声声号角，罗亚大军开始在双方大营zhōng yāng的空地上列阵。 远远看去，罗亚大军阵地上旌旗如林，各个兵团行动井然有序， 提利姆人没有示弱，统帅斯比亚也下令，全军出营迎敌。 由于罗亚帝国的大军人数远远多过提利姆人，当提利姆人布置好部队后，罗亚大军中只有最jīng锐的金龙军团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但斯涅泰因看着全军展开后比金龙军团多不了多少的提利姆军队，并不担心提利姆人会趁着他的军队没做好准备就向他们进攻。在斯涅泰因眼里，对付这些野蛮的提利姆人只要金龙军团就够了。 斯涅泰因穿着金sè的铠甲，披着金sè的战袍，骑着一匹黑sè的战马，威风凛凛地向金龙军团的将士们鼓劲。斯涅泰因的养子，英俊的雅沙希则骑着一匹白马，带领着几名国王卫队的士兵跟在他身边。 “提利姆人，多么恶心的一个词！在我的眼中他们是最肮脏的人，相信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即便如此，现在我们要用剑将他们杀光，让他们发臭的脏血溅到我们身上。我知道他们的血是多么让我们厌恶！但是我们若不这么做，提利姆人就会用他们生锈的斧头残忍地向我们劈来，使我们那高贵的鲜血溅到他们身上！” 身为一个侵略者，斯涅泰因的讲话似乎能用冠冕堂皇来形容，不过他确实是在说实话，如果罗亚人不征服提利姆人，提利姆人强大起来也会打他们的主意：罗亚人原本不是个喜欢侵略的民族，但他们在dú lì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被北方大赫尔辛联盟的进攻的形势。好几次在北方边境的“黑平原要塞”被蛮族攻破后，王都阿塔克都遭到了蛮族洗劫，生灵涂炭。 虽说罗亚人原本并不好战更不喜欢侵略，但数百年夹缝间的生存铸就了他们坚韧的xìng格。 一次次的战争使他们明白了“强大就是一切”的道理，为此罗亚人在取得对各个蛮族战争的优势后，仍然不顾一切地向四方扩张，光是赫尔曼家族就有数千jīng英血洒疆场，这也确立了赫尔曼家族在罗亚帝国的神圣般的统治地位，几乎赫尔曼家族的每一位帝王都受到罗亚人民的爱戴。 身经百战的斯涅泰因也一样，他继承了赫尔曼家族的优良传统，每次战斗的决战时刻都亲自冲锋在前，无论遇到多么危险的情况都亲自带兵殿后，将军们视他如兄长，士兵们视他如父亲。 “现在，你们等待着我的命令，我会带领你们完成消灭这些劣等人的使命！” 简短的演讲结束，金龙军团的将士们敲击着盾牌高呼，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其他部队摆好阵型了。 法塔勒等提利姆将领不断派传令兵劝斯比亚下令进攻，但斯比亚似乎对堂堂正正击败罗亚人胸有成竹。 斯比亚将提利姆军队中的外籍部队放在右翼，他们是自己的国家被罗亚人征服后不甘做亡国奴的蛮族，主要是依本拉人。虽然他们全是步兵，但由于右边就是森林，所以不用太担心骑兵的威胁。 提利姆的zhōng yāng则由混有两百名黑灵武士四万的步兵组成，另外还有三千名在赤灵武士压阵，赤灵武士们身穿重甲，手持左手持有足以将他们全身挡住的大盾，右手握着一把两人长的重枪。其他的提利姆士兵包括黑灵武士都是鱼龙混杂，几乎拿什么武器的都有。整个提利姆zhōng yāng战线由赤灵武士团的大团长法塔勒指挥。 斯比亚自己则率领着提利姆的两万轻装骑兵在左翼，其中大部分都是诸侯们带来的贵族骑兵部队。 对此，斯涅泰因争锋相对，将依本拉征召来的三万贵族部队安排在左翼，对付他们的同胞。这个做法可可以说是相当的狠毒，一来提利姆军中的依本拉人视他们为给为罗亚人卖命的叛徒，二来叛徒和卖国贼通常对付起自己人，可是比侵略者还要狠。 为了保证右翼的胜利，三万罗亚子弟组成的重骑兵被安排在右翼，他们身穿重甲，手持一面圆盾，武器则是一柄长枪，由北方集团军司令卡依亚率领。 至于zhōng yāng，斯涅泰因最为得力的四万金龙军团重步兵被他安排在第二线，他们装备着沉重的长方形盾牌，一把三尺的长剑和一支标枪；在他们前面，八万北方各蛮族组成的乌合之众被安排在第一线做炮灰，他们的装备和金龙军团的士兵没有什么分别，只是手中的剑比较长；斯涅泰因自己则带着三百名国王卫队骑兵在后面压阵。 双方似乎都想在骑兵上做文章，但是很明显，罗亚人的优势很大，不仅是人数上还是士兵的素质上。 正午时分，罗亚大军在一连串嘹亮的号角声中踏着积雪稳步前进。行进中的罗亚各军步伐整齐，即使是北方蛮族部队也是如此，虽然仍被罗亚人视为野蛮人，但经过了罗亚式的训练后，蛮族士兵们的纪律已和罗亚人没什么太大的差别，至少走起步子来是这样的。 这和提利姆军这边士兵们的表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提利姆人打仗从来就没有“纪律”这个词，前排的士兵们不断挥舞着斧头或者刀剑大叫，有些还走向前几步朝着罗亚大军吐口水，这就给了一些胆小鬼们往后靠的机会。 这样的情况持续的时间不长，原本两军相距有大概两里远。过了不久，罗亚的就与提利姆人相距不到一里，罗亚大军越发强劲的气势是提利姆人从未感受过的。刚才还在大呼小叫的前排士兵安静了下来，即使是赤灵武士和黑灵武士们心里都开始有些sāo动不安。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军队。”站在凡沙旁边的提欧感叹道：“凡沙前辈见过吗？” 凡沙没啃声，就算见过又能怎样呢？此时的凡沙心跳得很快，他的手心也已经开始出冷汗。 很多提利姆的将士时不时回头向着提利姆的大营望去，那里面是提利姆战士们的父母与妻儿，他们纷纷扒着寨墙翘首眺望。这使得提利姆的将士们压力倍增，万一提利姆战败，他们的亲人也没有什么生还的希望。 原本包括凡沙在内的大部分黑灵武士应该是没有那种压力的，因为他们大部分都来自于布雄大陆的各个国家和民族，在他们之中鲜有提利姆人。 但他们现在也不知为什么不时回头朝着提利姆大营望去，或许十年的提利姆生活已经让他们觉得自己是提利姆人了。 凡沙也一样，他不仅不是提利姆人，而且除了黑灵武士团的人外，和他最亲近的估计就是他的战马黑龙了。这次斯比亚将黑灵武士们当作步兵使用，他们的战马全都在营地的马厩里待着。 “还好我们黑灵武士这次是下马作战，就算战败你也不会和我一起死......” 当凡沙最后一次望向提利姆大营的时候，他发现薇伊和斯蒂雅都站在了营寨的大门下，看样子她们很想从营寨里走出来，但那毕竟是不可能的。 “算了，我也是为了保护她们，虽然说确实是过于冷酷无情，但嫁给卡尼普也总要好过被杀死或是当奴隶吧。” “既然你们穿上了军服，那就是战士了，我不会心软的，等待着你们的只有我的战刀。” “神会让北风将你们的灵魂吹回故乡，你们放心好了......” 问凡沙没有得到回答，却听到凡沙一个人用提欧听不懂的语言自言自语，提欧不禁问了问：“凡沙前辈，你在说什么呢？” “当然是将这些矮小的罗亚人赶出提利姆。”凡沙扭过头去，和以前一样笑不露齿地看着提欧。 “是！”不到十六岁的提欧还单纯的认为击败罗亚人会像凡沙表情那样轻松。 除了提欧，提利姆军中最乐观的估计就是斯比亚和黑洛克了，他们仍然泰然自若看着罗亚人前进，但提利姆全军不可能因斯比亚和黑洛克两人的泰然自若而一点不受影响。斯比亚也明白这点，当罗亚大军zhōng yāng的蛮族部队离提利姆zhōng yāng阵线只有不到五百尺时，斯比亚骑马冲到了阵前来回跑动并拔出战刀指着罗亚军中依本拉人和利利拉人大声疾呼：“提利姆的健儿们！你们好好看看！在罗亚帝国的yín威前，依本拉人跪下了！利利拉人跪下了！赫尔欣人也跪下了！但是，zì yóu的提利姆人会向罗亚人跪下吗？！” 提利姆军中一时间鸦雀无声，斯比亚再次将最后那句话重复了一遍：“提利姆人会向罗亚人跪下吗？！” “绝不！”坚定的誓言响彻云霄，罗亚大军前面的蛮族炮灰们突然被吓得停顿了几秒钟。提利姆人的士气高涨百倍，一个个热血沸腾高举武器发出山崩海啸般的呼喊，表明他们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 是啊，自己为什么不向罗亚人投降，不就是不愿意放弃自己的zì yóu与骄傲吗？现在他们要为荣誉而战，为所有提利姆人的zì yóu而战。 此时在提利姆军中的依本拉人却有着和提利姆人完全不同的感觉，他们听了斯比亚极为短暂的演讲后，觉得那是一种耻辱，但他们却无可奈何。在他们的祖国灭亡后，接受他们的正是提利姆人，原本他们还想靠着提利姆人的力量复国，但现在却遭到了自己的恩人这般取笑...... 悲愤的依本拉人忍不住，斯比亚还没下令进攻，他们就冲向了罗亚的军队，他们只有一个念头：消灭罗亚大军，杀光所有的民族败类！ 提利姆军队缺乏纪律的缺点瞬间完全暴露了出来，不管是骑兵还是步兵，所有人都跟着那些外籍部队杀向了罗亚大军！ 这种毫无水平的冲锋正中斯涅泰因的下怀，他笑了起来，在他眼里这场力量悬殊的战斗很快就会以罗亚人的全胜结束。 两军在一片震耳yù聋的金属碰撞声中搏杀到一起，很快就加入了士兵们被杀伤的惨叫声，接着又夹杂了一些伤兵倒下后的呻吟...... 果然不出斯涅泰因所料，八万蛮族组成的炮灰根本无法靠着人数优势击败只有四万多的提利姆步兵。提利姆zhōng yāng阵线的人数不到罗亚部队的一半，但视死如归的提利姆人硬是让那些罗亚的蛮族部队吃尽了苦头，双方都死伤了不少人。 由于此时没有风，那些血腥的味道慢慢地向后排散去，这更让双方后排的将士们感到窒息。 战局正在胶着的时候，提利姆军中开始传出一阵阵令人不寒而栗的怪叫，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狮子、老虎、和豹子等野兽的吼叫糅合而成的，让双方的将士听了都有些腿软。 原本站在后排的那两百名黑灵武士们靠着无比强壮的身体，迅速地挤到了阵前。他们穿着全黑sè黑灵武士袍，脸上蒙着猩红sè面纱，服用了黑血草后，一个个兴奋异常。 现在是他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从小就经受了非人般训练的黑灵武士们呼啸地冲入敌阵，一个个手持金属大盾的罗亚蛮族炮灰惨死在黑灵武士的武器下。罗亚军队的阵线顷刻间被撕裂开，提利姆人趁机冲进去大肆砍杀。 黑洛克手握一把和自己体重相当的长柄战刀，只要有敌人站在他面前，他都统统连人带盾砍成两半；洪都拉第手握钉头锤，只要敢阻挡他的敌人一个个都被敲碎了脑袋；而没有服用黑血草的凡沙则跟在洪都拉第后面，将打算包围洪都拉第的罗亚勇士们一个个都砍掉了脑袋。混战中的每一个黑灵武士都所向披靡，一批批的罗亚士兵血肉模糊地倒在他们的脚下。 遇到如此恐怖的敌人，只要是常人都会有当逃兵的念头。 突然一只从远处标枪飞的标枪将刺中了洪都拉第的胸口！ 一个赫尔欣族的罗亚军官大叫着：“这只野兽是我的猎物！” 看样子那只标枪是他扔过来的，见到洪都拉第受伤，装作很英勇地冲到了洪都拉第的跟前，手里握着长剑，要与洪都拉第决斗。 在黑血草的效力下，洪都拉第双眼已变成了血红sè，虽然胸口鲜血直流，但他居然笑了起来，鲜血混着口水从嘴里流出。他大吼一声，用手中那钉头锤一举砸向那个赫尔欣军官的头盔连同脑袋当即被砸个粉碎，后者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杀死了那名赫尔欣军官后，洪都拉第得意地大笑着，那笑声使方圆几百尺的罗亚士兵都瑟瑟发抖。黑灵武士们每次挥舞着手中的武器都至少会有一个罗亚士兵命丧黄泉，他们手中直径三尺的金属大盾看似防护效果超群，但根本就抵挡不住黑灵武士们的攻击，因为即使是用盾牌抵挡住了黑灵武士们的武器也会被连人带盾给打飞或打趴下。至于避闪那就更不可能，他们可没有那么敏捷。 随着第一线的指挥官被黑洛克一刀砍成两半，剩下的这几万名炮灰们意志终于崩溃。他们只想着跑得快就活，跑得慢就死。 面对第一线部队的溃败，斯涅泰因非常不满，虽然他早就预料到这些杂牌军可能会不可靠，但没想到会如此的不可靠！八万大军居然会被四万多的提利姆人打得落荒而逃。 斯涅泰因看着溃散的杂牌军们眉头紧皱，但他仍然对战役的胜利充满信心，因为金龙军团的战斗力可不是蛮族军队能比拟的，那些炮灰好歹也消耗了提利姆人的一些体力，现在该是金龙军团大显神威的时候了！而且罗亚右翼的骑兵部队已经将提利姆两翼骑兵驱赶到了十多里外，相信只要过不了多久就会绕到提利姆步兵后面与金龙军团一起将这些不知死活的提利姆人围歼！ “还不快将那些蛮族的逃兵全部杀掉！”在斯涅泰因身边的哈文代替向督战队下达命令。 身为罗亚帝国北方集团军督战队队长的哈文做人狡诈、做事狠毒，名声一向很坏，但他是宰相石拉的儿子，和雅沙希一样身为斯涅泰因的心腹。 “你们给我站住！”一向对部下仁慈的罗亚王长子雅沙希果然阻止了准备出发斩杀逃兵的督战队。 “陛下，虽然那些北方人让罗亚军人丢脸，但在此之前也拼死搏杀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雅沙希策马跑回斯涅泰因身边。 他虽然是王子，但他现在没有权利干涉哈文的督战队的行动，要想让督战队完全停下来，只有说服国王斯涅泰因。 “如果要追究责任，请先处罚我，毕竟这些北方人是我和卡依亚将军一起带出来的！” 斯涅泰因听了不禁笑了起来：“你又拿自己做别人的挡箭牌了。算了，看在他们效忠罗亚的份上，责任回营再追究！” “陛下英明！”雅沙希非常高兴，立刻带上自己的人去阻止督战队。 雅沙希的劝说让很多罗亚人都感到高兴，因为他们眼中未来的国王不仅仁慈，而且还通晓事理。 当然，不会是全部罗亚人都高兴，至少有一个人那是看在眼里恨在心中！ 那就是哈文，身为督战队的队长，自己的命令居然被雅沙希给阻止，这让他感到颜面尽失，但雅沙希是斯涅泰因的养子，而且雅沙希的建议斯涅泰因几乎就没反对过！ 哈文怎么敢在这种情况下和众心所向的雅沙希争锋相对呢？！ 忍，或许是哈文暂时最好的选择方式。 当罗亚zhōng yāng第一线的部队四散逃走后一大段距离后，金龙军团就上前接敌死死顶住了提利姆步兵的攻势。 前排的罗亚士兵们左手手臂顶着盾牌，右手紧握三尺利剑，一有机会就猛刺敌兵胸腹部；提利姆人则仗着身高臂长挥舞着各种武器大力劈砍。罗亚后排的士兵不断地向提利姆人投掷着标枪，提利姆这边也还以颜sè，向着罗亚人投掷飞斧、短刀等备用的武器。 提利姆人虽然有着天生的剽悍以及由黑灵武士们打头阵，但金龙军团的将士们硬是寸土不让，战斗打得异常惨烈，双方都死伤惨重。渐渐地，金龙军团靠着远胜提利姆人的战斗素养开始占了上风，两翼的步兵甚至将提利姆军队打得开始后退。 两翼的劣势法塔勒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中，由于开战不久斯比亚率领的骑兵就被卡依亚率领的罗亚骑兵给赶得老远，他明白若是这对提利姆军意味着什么，若是不在卡依亚率领的罗亚骑兵赶回来之前击败罗亚的主力部队，那么他们只有被包围全歼的下场。 “为了战神！赤灵武士团，冲锋！” 三千名身穿重甲手持长枪的赤灵武士终于在法塔勒的带领下投入了战场，但他们的战斗力似乎并不像罗亚人原来想象的那样强。赤灵武士们虽然也是身体强壮力量十足，但他们手中的长枪却很难刺穿罗亚士兵手中的大盾，好在罗亚士兵也拿他们的重甲没办法，双方就这样形成了互相打不死的状态。 就在太阳快落山前，罗亚军队靠着人数优势成功将提利姆人三面包围了起来。 提利姆的命运似乎就要像落山的太阳一样，消失在这世上，不过太阳迟早会重新升起，而他们消失后只有灭亡......; 十二章 拜兰提亚的铁骑 - 王长子 - 海斯朱拔 () 罗亚493年三月一rì傍晚，布雄大陆最北方的提利姆王国境内，罗亚帝国的金龙军团在北方集团军的配合下，成功将提利姆主力包夹在一块不到三百尺的狭小区域中。 战局正在朝着斯涅泰因的预想发展，那三千名赤灵武士虽然暂时拦截住了罗亚两翼的步兵，但加入战斗后并没有起到什么非常大的作用。赤灵武士们身穿涂着鲜红sè颜料的重甲，看似威风凛凛，但他们不管怎样拼命地用手中的长枪刺向敌人，都会被金龙军团的士兵用大盾死死顶住。 提利姆人奋战了半天，原本耐力就不如罗亚人的提利姆士兵开始体力不支了。原本靠着身高力壮的优势让罗亚人每前进一步都付出极大的代价。但在体力不支的情况下，他们几乎都成为了待宰的羔羊一般。 虽然赤灵武士团大团长法塔勒和他的弟子英科特带领着赤灵武士们继续高喊着口号浴血奋战，但这不能改变提利姆军的颓势。而更坏的情况是黑灵武士们早已用尽了自己的力量，黑洛克和凡沙都惊恐地发现不少年轻的黑灵武士开始喋血！ “难道要他们服用黑血草还是太早了吗？”黑洛克目光涣散，经过半天血战的他脑子里似乎出现了提利姆战败后，罗亚人屠杀最后一批提利姆幼童的情景。 “普鲁梅斯！你们黑灵武士团的负责人是谁？” 英科特挤到凡沙跟前在询问，但凡沙早已经不知道黑洛克的死活了。 “我！”不知黑洛克身在何处的凡沙不得不自作主张：“有什么事？” “法塔勒老师让我带领赤灵武士团将你们的人都带回大营里！” “撤退？”凡沙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 “退？怎么退？！我们已被罗亚人包围了！”凡沙看着英科特绝望地说。 “我们从后面杀出去，身为武士完全没问题！” “其他人呢？我们是战神的武士，怎么能先走？！” “这是命令！”英科特在这个时候显得比凡沙要冷静的多：“不这么做提利姆就完了！” “说得对......”凡沙也恢复了冷静：“拜兰提亚帝国不会坐视提利姆被吞并的，只要保存足够的实力，等拜兰提亚帝国的军队来救我们说不定还有希望......” “那就快让您的兄弟们撤退！” “不行......”凡沙还是不愿意照英科特说的去做：“黑灵武士都是战神的仆人，怎么能丢下还在苦战的凡人逃跑？！” “你没听到这是法塔勒老师的命令吗？！” “黑灵武士只听从战神的命令！”凡沙很坚决。 就在他们俩争执不下的时候，洪都拉第一只手搭在了凡沙肩上。 “凡沙前辈，再给我一片黑血草，我要将罗亚人统统干掉！” 洪都拉第边说嘴里边有血流下来，情况比其他还活着的黑灵武士糟糕多了，浑身上下都是各种伤。虽不致命，但在这样厮杀下去血估计就要流干了。 “你吃了多少？”凡沙急忙问他。 “两片，就差一片我们就赢了！”死战了半天的洪都拉第已经有些神情恍惚，根本就没感觉提利姆军已经快被包围了。 “你怎么会有两片？！”凡沙感到很奇怪，他明明只给每一个黑灵武士发了一片黑血草啊。 当他将手伸到凡沙面前向凡沙再次索要黑血草的时候，凡沙一拳将他打倒在地上。 凡沙确认洪都拉第已经晕过去了以后，叫上人将他抬走。 随着提利姆大营寨门打开放进了不少溃败的逃兵，剩下的提利姆全军将士都开始了绝望。虽然还有不少决意战死的提利姆勇士在拼死奋战，但毕竟是杯水车薪。这个时候连罗亚军中的蛮族部队都在开始屠杀提利姆人了，原本被提利姆军队打得落荒而逃的罗亚蛮族部队此时重整了队伍，他们回到战场的却异常勇猛。 “典型的依本拉人，对弱者像群勇士，对强者是群懦夫。”斯涅泰因冷笑着，他仍然和其他罗亚人一样，看不起那些蛮族部队。 至于他只提到依本拉人，那时因为罗亚北方集团军的蛮族部队里，依本拉人占了至少八成。 “这次还真的没我上阵的机会，想不到提利姆人居然那么没用。”斯涅泰因耸了耸肩，那架势似乎是准备会营地等胜利的消息了：“传我的命令能活抓的就不要杀掉，特别是那两大武士团的人。若是他们愿意归顺罗亚，我可以给他们一条生路，让他们在北方集团军中服役，并且可以得到一些土地。” 这让斯涅泰因身边的人都感到有些意外，毕竟斯涅泰因可不是个仁慈的君王，但是转念一想到仁慈的雅沙希战后必定会为那些提利姆战俘求情，他们也就觉得没什么奇怪的了。 与其下令处死那些战俘后被雅沙希阻止，还不如干脆就直接放他们一条生路，对于斯涅泰因来说倒也省事。而且那两个骁勇善战的武士团确实给斯涅泰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认为在未来的战争中，提利姆人会用得着。 “所有愿意归顺罗亚的提利姆人一定会歌颂您的仁慈......”哈文不失时机地赞美了一句。 “希望如此吧......”斯涅泰因倒也没有多么得意，因为他也知道让被征服的人民赞美一个侵略者是多么地难。 “你应该感到高兴，雅沙希，如果那些武士愿意归顺我们，那么他们以后就是你的部下了。”斯涅泰因扭过头对雅沙希说。 “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雅沙希很高兴，除了他本身就比较仁慈外，他对黑灵武士团和赤灵武士团也非常有兴趣，特别是差点杀死萨提克的凡沙，那个个xìng张扬的家伙是多么有毅力，居然在逃出奥杉城后毁掉了他们的计划！ 现在一切都那么和以前征服其他蛮族时那么相似：罗亚大军克服了一个个困难，终于击败了凶恶的敌人，征服了敌人的国家，占领了敌人的土地，并且招降这些蛮族的jīng英让他们成为服从罗亚帝国的命令。 几乎一切都那么地顺利，虽然策反提利姆诸侯们的计划没成功，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既然那些提利姆的诸侯不愿意被罗亚人的语言降伏，那就干脆用罗亚人的刀剑让他们跪下好了！ “陛下，拜兰提亚人来了！” 一个士兵的声音，并不是很有力，但却让所有听到的罗亚人神经绷得紧紧的！ 那是一个传令兵，一个罗亚北方集团军司令卡依亚身边的传令兵，他骑着一匹黑sè的马，而那匹马和他一样疲惫不堪。 “陛下，拜兰提亚人来了！” “怎么回事？！”斯涅泰因不敢相信，东方的拜兰提亚帝国和提利姆隔着上千里的距离。 “卡依亚将军的部队正和拜兰提亚帝国的铁骑在东边苦战，形势危急！” “拜兰提亚人大概有多少？” “大概三千铁甲骑兵，或许会更多。” 传令兵话音刚落，斯涅泰因周围就有不少人发出惊叹。 “陛下！若真是拜克丁帝国的部队前来干涉，那一定不会有太多军队，毕竟拜克丁帝四国离提利姆那么远！”哈文说道。 斯涅泰因觉得此话有理，他转头看着雅沙希问：“你认为呢？” 雅沙希虽然十分了解罗亚北方的蛮族各国，但他并不知道拜兰提亚帝**队到底有多厉害，为了保险起见，他劝斯涅泰因暂时先将大军撤回营里再做打算。 斯涅泰因也觉得还是暂时撤退比较好，但当他下令全军撤退的时候，似乎晚了一点，在罗亚大军的东方，出现了一支不少于两千人的铁甲骑兵军队！ 稍懂拜兰提亚文的斯涅泰因认出了那支骑兵军队的旗帜，一只九头火鸟，那是统治着拜兰提亚帝国南方少数民族高尔斯人的沙保津公爵的部队。他更明白已经苦战半天的步兵们若是要和一支几千人组成的铁甲骑兵作战意味着什么。 那些拜兰提亚帝国的铁甲骑兵一个个都是人马皆身披重甲，人除了两只眼睛，马除了四条腿的关节，可谓包裹得严严实实，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是一支让人畏惧的力量 “传令让依本拉人立刻迎击拜兰提亚人，其他部队要有条不紊地撤回大营！”斯涅泰因对这场战斗的胜利已经不抱希望了：“雅沙希、哈文，你们俩跟着我指挥这些依本拉人！” 斯涅泰因的命令下达了，那些罗亚蛮族部队在金龙军团撤退的时候却被拉到右翼阻挡拜兰提亚的铁骑，毕竟他们和罗亚青年jīng英组成的金龙军团不同，身为异族的他们本身就是炮灰。 雅沙希请求斯涅泰因让一部分依本拉人也撤退回大营，但这次斯涅泰因狠狠盯着雅沙希并拒绝了雅沙希的请求。 还好那些蛮族没见过拜兰提亚的铁甲骑兵，他们甚至有不少人觉得那些拜兰提亚铁甲骑兵穿的是银sè丝绸制成的战袍，仍然战意高昂地准备迎战拜兰提亚铁甲重骑兵。 随着一声号角，拜兰提亚的铁甲骑兵开始靠近罗亚的炮灰们，他们看上去如同一条巨大的银鳞巨蟒在雪地里打滚，气势比金龙军团有过之而不及。 身处阵后的斯涅泰因知道，他的炮灰们绝对撑不了多久，所以他干脆下令让他们立刻冲锋，杀向那支威武的拜兰提亚援军。 当他们冲到距离拜兰提亚铁甲骑兵不到五百尺的时候，拜兰提亚的铁甲骑兵也开始了冲锋，他们一个个高喊着“杀啊”，势不可挡地扑向那些罗亚的蛮族步兵。 这个时候罗亚的蛮族步兵们终于看清楚了那些铁甲骑兵的真面目：他们有如一道的钢铁城墙般，无论是马还是骑士都身穿重甲，犹如一块块巨大的钢铁向他们轧来。 随着罗亚蛮族步兵们的一阵阵惨叫，拜兰提亚的铁骑开始了对那些可怜的炮灰的屠杀：冲锋后的罗亚蛮族步兵早已阵型散乱，还没反应过来就一个个被拜兰提亚铁甲骑兵们的长枪刺死或者被战马撞飞，然后被后面的铁甲骑兵踩成肉泥。 这次依本拉人瞬间就崩溃了，但是他们早已在冲锋的时候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在雪地里根本无法跑得了多快。 眼看可怜的罗亚蛮族步兵一群群凄惨的死去，斯涅泰因却感到很满意：拜兰提亚的铁骑们光顾着屠杀依本拉人，没有杀向金龙军团，这让金龙进团撤退获得了更多的时间。 “陛下......”雅沙希同样看着那些蛮族步兵被屠杀，他却快哭了出来。 “现在不是该对那些蛮族继续仁慈的时候！”斯涅泰因狠狠地说：“而且要救他们也来不及了，准备撤退！” 斯涅泰因的命令雅沙希是不能违抗的，虽然在一些小事情上，受尽斯涅泰因宠爱的他常常能劝说斯涅泰因听他的，但显然这次可不是小事情。 由于向南撤退的金龙军团全是步兵，斯涅泰因为了确保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撤回营地里，把自己作为诱饵，带领那三百人卫队向东南方向撤去，但保持着和拜兰提亚军队一段不远的距离。他知道拜兰提亚铁骑的盔甲太重，不可能追得上他们。 随着金龙军团的后退，提利姆人得救了，现在轮到他们追击罗亚人，但金龙军团撤退的时候井然有序，军团中的四个兵团分成两队，两个兵团后退的时候另外个则负责掩护，丝毫没有溃败的样子。 毫无战术素养的提利姆人在追击过程中根本占不了什么便宜，反而也死伤了不少人，最后也老老实实地离开战场。 “凡沙前辈，我们赢了！”提欧不知什么时候找到了凡沙，他看着退走的罗亚大军高兴地说。 “你的黑血草呢？”凡沙看到提欧神志清醒，虽然疲惫不堪，但不像是吃了黑血草的样子。 “洪都拉第要去了。”提欧答得非常自然。 “我和黑洛克老师说过每一个黑灵武士只能吃一片，你们居然把这个命令当儿戏！”凡沙很生气：“回大营后我会向黑洛克老师反映的！” 提欧的兴奋一扫而光，要是凡沙真的将自己把黑血草交给洪都拉第的事情告诉了黑洛克，那等着他的很有可能是很严重的惩罚，哪怕他是黑洛克的学生。或许是鞭刑，也有可能是监禁，反正这些都不会让提欧好过。 “没得商量吗？凡沙前辈，我们才刚刚打了个胜仗。” “那就看你怎么和黑洛克老师解释了。”凡沙气消了不少，毕竟提欧和他的关系也很好。 “可怜的依本拉人，果然当了叛徒后两边都不讨好......”凡沙向东边望去，他知道那些罗亚的蛮族步兵是罗亚人的炮灰，他们当中大部分人的末rì就在今天。 当在屠杀中幸存下来罗亚的蛮族步兵四散逃离后，拜兰提亚的铁甲骑兵开始向斯涅泰因的卫队发起进攻，但是他们人马盔甲实在是太重了，根本就追不上。 此时天sè已晚，甩开拜兰提亚的铁甲骑兵后，斯涅泰因决定从大营的东门进去。但就在离大营不到五里的时候，他们前方出现了一支骑兵，数量不多，大概五十人左右，可是他们全部都穿着黑sè的黑灵武士袍，骑着红sè的阿尔萨战马。 “斯涅泰因陛下，您还是投降吧！我们早就猜到您会往东南逃窜了。”为首的一位黑灵武士高声对斯涅泰因说。 “你是什么人？！”斯涅泰因有些慌张起来。 “黑灵武士团大团长，欧灵・格森。”格森边说边指着他旁边一个黑灵武士举着的旗帜，那是一面印有一只黑熊掌印的长方形旗帜，能够使用那面旗帜的只有黑灵武士团大团长。 其实在前几天，黑洛克就接到了他的一封信，信中详细地说明了他的作战计划，那就是在二月三十rì早晨，他将回到提利姆，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拜兰提亚的援军。他要求黑洛克和斯比亚在保密的情况下，力排众议在三月一rì白天率军与罗亚人决战，而援军会在最合适的时候到达。 “您跑不了了，哈哈哈哈！”格森得意地笑了起来。 斯涅泰因当然不会投降，他率领数量占优的国王卫队向格森率领的黑灵武士们发起了进攻，双方当即搏杀起来。虽然斯涅泰因的三百人卫队是罗亚军中jīng锐中的jīng锐，但他们在对抗黑灵武士们时还是处于绝对的下风，就像一大群饥肠辘辘的灰狼对付一群高大强壮的黑熊一样，虽然勇敢，但那根本就是送死。 “陛下，您快走，我和其他人为您断后！”雅沙希见黑灵武士势不可挡，恳求自己以死断后好让斯涅泰因离开。 “你要我抛弃自己的部下我可做不到！” “陛下，我们的生命不重要，但是帝国不能没有您！” 哈文说完，硬是拉着斯涅泰因那匹坐骑的缰绳带着几名骑兵冲了出去，而雅沙希则带着最后的几十名骑兵缠住黑灵武士们。 原本正在大肆砍杀斯涅泰因卫队的茱茜庇勒丝见斯涅泰因撤出了战场，立刻丢下被自己砍下马的罗亚骑兵，准备追杀斯涅泰因。 “休想伤害陛下！”斯涅泰因的养子，忠诚而又貌美的雅沙希勇敢的挡住了茱茜庇勒丝的去路。 “哼！徒有其表的家伙。” 茱茜庇勒丝根本不把雅沙希放在眼里，但雅沙希使出了浑身解数硬是将茱茜庇勒丝拖住了两个回合。 “必须再坚持一下！”雅沙希知道罗亚人骑的是罗亚“矮脚马”，跑得远不如黑灵武士们的阿尔萨战马快。他拼命地用长枪刺向茱茜庇勒丝，茱茜庇勒丝则左手拿着一面盾牌，右手握着一把四尺长的战刀和雅沙希周旋。 很快他们实力上的差距就显示了出来，雅沙希的力气不够大，而且在马上肉搏中长枪远不如战刀灵活。 “有破绽！”茱茜庇勒丝一刀劈过去，势大力沉让雅沙希所料未及，他用来格挡的的长枪被劈成半段，头盔也被削掉了羽冠并裂开。这一击引发的强烈振荡使他晕眩过去并摔下马来。 “哈哈哈哈，把这个漂亮的家伙抓起来，送给凡沙做奴隶！”茱茜庇勒丝大笑着说完，一个人骑着她的战马追击已经跑了一段距离的斯涅泰因。 “你们怎们跑得掉呢？！”茱茜庇勒丝骑着她的阿尔萨战马，那匹战马的名字叫“苏帕律雅”，在布雄语中是“火焰之王”的意思。正好，苏帕律雅那火红的毛sè，如同一团剧烈燃烧的火焰。 茱茜庇勒丝仗着马快，真的追上了斯涅泰因和跟着他的几个人，跟随着斯涅泰因和哈文逃离的两名骑兵不断地朝着茱茜庇勒丝放箭，但不仅没shè中还给了茱茜庇勒丝一个方便：茱茜庇勒丝取出了挂在马背上的弓，接住了那两名骑兵的箭反过来shè死了他们！ 这下斯涅泰因身边就剩哈文一个人了，此时哈文知道离自己的大营还有很远一段距离，鼓起勇气掉转马头准备和茱茜庇勒丝殊死一搏。谁知道茱茜庇勒丝这匹阿尔萨战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哈文的武器又是背在背上的一把长剑，他因为害怕和着急，结果那把长剑很费力才拔了出来。 “呼！”地一声，茱茜庇勒丝骑着苏帕律雅从他和他的战马前掠过！ 哈文这时张着嘴，他的呼吸都停止了，那速度极快，使得哈文只能感觉那是一股烈风，但他却奇迹般的看到了茱茜庇勒丝掠过他的瞬间那不懈的眼神...... 原本被吓呆的哈文以为茱茜庇勒丝会一刀将他的脑袋砍下来，但茱茜庇勒丝却觉得矮短的哈文太过于丑陋，不屑于亲手杀掉而让哈文捡了条xìng命。 回过神后已经来不及了，茱茜庇勒丝已将哈文甩出了数百尺远并追上了斯涅泰因。 不愧是一名久经沙场的国王，明知自己不是茱茜庇勒丝的对手还是拔了宝剑镇定地和茱茜庇勒丝对砍了起来。不过他们俩的实力差的还是太远，茱茜庇勒丝很快就将斯涅泰因的宝剑给打飞，并将战刀插进了斯涅泰因坐骑的脖子，随着一股鲜血从那匹战马的脖子涌出，那匹可怜的战马痛苦地倒下去，将斯涅泰因也狠狠地摔了下来。 斯涅泰因被摔得趴在了雪地里，虽然他的意识还很清醒，但他正想爬起来的时候，茱茜庇勒丝已从从战马背上跳下，一把将他抓了起来，并把战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很遗憾，陛下，您被俘了。” 哈文此时才赶到，但这个时候就算他打得过茱茜庇勒丝也已无济于事：自己的国王已经被俘，后面又有十多名黑灵武士追了上来。于是他丢掉了手中的长剑，举起了手示意投降。但此时另一名黑灵武士已经骑着马到了他身后，他可管不了哈文长得有多丑，手中的火把朝着哈文脑袋就是一砸，哈文当场晕倒了下去。 茱茜庇勒丝将斯涅泰因给捆了起来，放下了用于蒙面的猩红sè面纱说：“第一次上战场就俘获了一个国王，不知道格森老师会有多高兴！” “不愧是茱茜庇勒丝前辈，果然和凡沙前辈一样强！”那名将哈文砸晕的黑灵武士也放下了面纱，手持火把的他面如白玉，目光晶亮，犹如少女一般美丽。 “刚才被我放倒的家伙也是个美男子啊。”茱茜庇勒丝看着那美少年，非常得意：“你说到底是他比较好看，还是你比较好看？” 那美少年低头笑了笑，没有回答，茱茜庇勒丝也没有再问，两人等待其他人到来。 “格森老师，敌首斯涅泰因已经被我俘虏！”当格森也赶到后，茱茜庇勒丝拖着被她捆起来动弹不得的斯涅泰因，兴奋地向格森报功。 “真有你的，干得不错......”格森并没有像茱茜庇勒丝想象的那样兴奋异常，不过茱茜庇勒丝认为那是格森在自作镇定而已。 “哼哼，凡沙，这次你的功劳可真的不如我啦！”茱茜庇勒丝心想，她甚至在幻想着打败罗亚人后，格森将她改为自己的接班人以取代凡沙。 一般情况下，有人欢乐就会有人痛苦，被俘的斯涅泰因和他的卫兵们是被扔进囚车押到提利姆大营里的。 进入寨门之后，无数的雪球、泥块、还有口水迎接了他们，那种滋味比真是比战死还要难受百倍！; 十三章 普鲁梅斯·玛希洛 - 王长子 - 海斯朱拔 () 三月一rì的晚上，提利姆人靠着顽强的意志，更靠着拜兰提亚帝国沙保津公爵的数千名铁甲骑兵，正面交手赢了罗亚帝国一个回合。 虽说罗亚金龙军团很安全的撤出了战场，但北方集团军的蛮族部队死伤大半，甚至连国王斯涅泰因和王子雅沙希都被俘虏了，可谓是元气大伤。 为了庆祝这次胜利，也为了欢迎远涉重洋来到提利姆的拜兰提亚援军，提利姆人拿出了全部的美酒佳肴招待准备拜兰提亚人。 提利姆人原本打算和那些拜兰提亚的士兵们一起狂欢，却被遵守军纪的拜兰提亚人拒绝了，那些拜兰提亚的骑兵们全部待在自己的营地里，而他们的营地就在黑灵武士团的营地旁边。 两军高层的宴会却是不可少的，刚刚回到提利姆的格森已经替代了斯比亚成为军队的统帅，他下令将一个从拜兰提亚带回来的巨型帐篷搭在大营中心，作为宴请沙保津公爵的场所。 提利姆士兵们也在平坦的沙地燃起了火堆，连同他们的兴奋一起燃遍了整个大地。 悲伤的提利姆人也不是没有：很多提利姆将士在白天的战斗中死去，不少失去了亲人的家属们哭泣地掩埋着他们的尸体，甚至还有零星的提利姆人在雪地里寻找着亲人，但这些比起胜利和援军来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士兵们三五成群的在篝火边坐着喝酒，能够活下来，看着提利姆姑娘迷人的舞姿，听着提利姆姑娘那动人的歌声，这就是提利姆人最大的战利品。 用于宴请沙保津公爵的帐篷真的很大，可以坐下至少一百人，不少立了功的黑灵武士和赤灵武士也被叫去了，凡沙、提欧以及洪都拉第都有份。 凡沙带着洪都拉第和提欧老老实实地靠近门口位置坐下，而格森和法塔勒以及国王波姆则在上座陪着沙保津交谈。 宴会里的食物很丰盛，酒也是最好的。沙保津从拜兰提亚帝国带来不只是军队，还有大批的拜兰提亚美女，她们扭娜身姿，穿梭在将士的笑声中间，整个会场的气氛颇有拜兰提亚王宫那纸醉金迷的味道。 “那个拜兰提亚的沙保津公爵怎么比我们还没修养？”提欧看着盘腿而坐的沙保津，又悄悄看着盘腿坐在对面，大声谈笑的赤灵武士们问凡沙：“他简直就和那帮赤灵武士们一样粗鲁。” 凡沙对此不以为然，其实在他在拜兰提亚的时候就听说过了那位大名鼎鼎的沙保津公爵，不过至于提欧的问题，凡沙觉得不适合在这种场合向提欧解释。 “这个待会儿回到我们住的帐篷再说，你好好和洪都拉第学学！多喝酒，少说话。”凡沙瞥了提欧一眼，提欧当即不敢再问下去，老老实实的看着在帐篷的zhōng yāng跳舞的拜兰提亚女郎们。 黑灵武士团大团长格森正在盘腿坐着，他身穿一身拜兰提亚贵族华丽服饰和沙保津谈笑风生，凡沙不免有些失望，因为身为大团长的格森早已不爱穿象征着黑灵武士团大团长的黑灵武士袍。凡沙对那件大团长才能穿的镶红边黑灵武士袍特别有感觉，自从凡沙被选为格森的接班人后，凡沙就就常常想象着自己穿上黑灵武士团大团长才能穿的黑灵武士袍是什么样子。 凡沙那失望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茱茜庇勒丝也带着她的“跟班”伊莎和伊琳来了。 茱茜庇勒丝果然是坐在凡沙的旁边，不过和正坐的凡沙不同的是，茱茜庇勒丝是盘腿坐下的。 “今天你立了什么战功吗？”茱茜庇勒丝握着酒杯问。 “无论什么战功都不能和你相提并论啊！”凡沙举起了酒杯说：“来，大家一起为你今天擒获罗亚人的国王干杯！” 凡沙主动提出一起干杯，茱茜庇勒丝当然很高兴。黑灵武士们将杯里的葡萄酒一饮而尽后，很快又被倒满了。 “你说我们将罗亚人打败后，格森老师会不会让我来做他的接班人？！”茱茜庇勒丝又喝了一杯，直截了当问：“斯涅泰因被我抓住以后，罗亚人不可能再继续进攻了，你想立下比我大的战功似乎已经太迟了。” 一阵沉默，这已经有正面挑战的味道了，洪都拉第和提欧都不约而同地看着凡沙。 “黑灵武士团的大团长怎么能像你这样盘腿而坐呢？！”凡沙笑了起来：“喝酒吧，天气还是太冷了......” “你是在挑战格森老师吗？接班人挑战大团长？”茱茜庇勒丝指着同样盘腿而坐的大团长格森说，气氛又重新不对劲起来。 “话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战之前你怎么会和格森老师在一起？” “格森老师早就预料到战局会怎样发展，或许你不够稳重，所以没能与格森老师一起行动。”茱茜庇勒丝有些得意，因为格森的计划为了能够绝对保密不让罗亚间谍发现，他只告诉了几个人，那几个人里有茱茜庇勒丝却没有凡沙。 “茱茜庇勒丝前辈，在凡沙前辈面前最好还是正坐吧。” 这个时候，一个孩子样的黑灵武士也进了帐篷，就是他将哈文给击晕在雪地里。 “玛希洛！”凡沙一看，很高兴地叫出来，这就是凡沙的弟弟普鲁梅斯・玛希洛，这两年都跟着大团长格森在拜兰提亚帝国留学。 “见到两年不见的弟弟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我还是知趣地换个位置为妙。”茱茜庇勒丝说完，把凡沙旁边的位置让给了玛希洛。 不过要是说他们是兄弟，不知情的人还真的不会相信：在黑灵武士团里，凡沙是长得比较秀气的类型，但比起玛希洛还是差了不少，毕竟玛希洛可是有着让所有提利姆女人都羡慕的美少女面容，在不怎么明亮的烛光下更是惊艳！更重要的是，凡沙的头发是黑sè的，而玛希洛却有着一头银发。 很显然，要是说他们是亲兄弟或许真的有些让人无法相信。 这就不得不提起凡沙的老师，提利姆黑灵武士团有史以来最强的武士普鲁梅斯・布索尔。布索尔一生中仅收过两个学生，一个是已经在提利姆遐尔闻名的凡沙，另一个就是今年才十四岁的玛希洛。他们俩都是布索尔在大陆各地修炼时遇上并收为学生的，由于凡沙和玛希洛的身世比较复杂，布索尔将他们俩带到到了提利姆后让他们跟着他姓普鲁梅斯，待他们如自己的儿子一般。所以凡沙一直都将玛希洛当作亲弟弟来看待。玛希洛的习武天份要好于凡沙，而那相貌更是要比只是眉清目秀的凡沙更胜一筹，注重相貌的第五代的黑灵武士们都喜欢玛希洛胜过喜欢凡沙，但布索尔却认为玛希洛无法和凡沙相比，按他的话说就是：“玛希洛的领导能力比凡沙差太远，不过凡沙也好不到哪去。” “凡沙前辈，多年不见......”玛希洛正坐着向凡沙行了一个礼。 “玛希洛，两年不见了，没想到你已经长大了啊......”凡沙看着俊秀的玛希洛，想到了面似狐狸的提欧和长得像大猩猩的洪都拉第，忍不住蹦出了一句：“差距也太大了吧。”还好没人听清楚，就算听清楚也不知道凡沙是什么意思。 “凡沙前辈，两年不见您还是和以前一样威风。”玛希洛点头向凡沙恭维了一句。 “呵呵，我可爱的玛希洛。我只是你的前辈，不是你的长辈，不要对我用敬语。”凡沙搂着玛希洛的肩，玛希洛的过分尊敬让凡沙哭笑不得。 此时的格森虽说已经喝了不少酒，但他和法塔勒的脑子完全就没有被酒jīng控制一丁半点，他们趁着波姆和斯比亚时不时与沙保津公爵举杯畅饮的机会，移动了位置开始断断续续的私下交谈。 沙保津一直顾着和波姆还有斯比亚喝酒，坐在格森和法塔勒对面的将军们也很聪明，通过身边翻译们的细心观察约摸了解到了一些词。 “不能杀、灭亡、灭口......”当翻译们将一个个对着嘴形猜到的词悄悄告诉给那些拜兰提亚将军们后，那些将军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面面相觑。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虽说自己是来援助提利姆人的，但毕竟这是提利姆人的地盘，谁知道提利姆人会搞什么动作呢？ “不知道公爵大人宴会过后还能不能商议军事......”沙保津的副将维因・卡瑟摸着自己山羊一样的胡须喃喃自语着。 拜兰提亚舞娘们的舞姿让很多英雄心醉，但此时几乎没有人有心思去看她们，赤灵武士们也一样，他们在忙着吹嘘着自己白天的勇敢，虽然他们并没有太大的贡献。 沙保津也不是个只会喝酒的傻瓜，他也看出了点端倪。不过提利姆人是拜兰提亚帝国很可靠的盟友，沙保津认为不该过于担心。 “那位坐在门口附近的黑灵武士谁？”沙保津握着酒杯，靠近黑灵武士团副团长黑洛克的耳朵问道：“你们黑灵武士团竟然会有如此美丽的女人。” “噢，您可别真...真的认为她是个可人儿！”黑洛克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酒jīng使他只能断断续续地说：“她可是...可是格森前辈...前辈最得意的大弟子！斯涅泰因，那个，那个罗亚懦夫们...懦夫们的头子就是被她住的！” “我当然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念头，只是想结交一下那位女中豪杰。” 格森听到了他们俩的谈话，走到沙保津身旁说：“那我就让她过来与您喝一杯吧。” “佩莉丝，去叫茱茜庇勒丝过来，告诉她沙保津大人想认识她。”格森对他身后一个侍女样子的拜兰提亚女人说。 “是。”佩莉丝点了点头。 这个佩莉丝是格森在拜兰提亚访问的时候，沙保津送给他的，格森非常喜欢她，常常让她跟在身边。 “茱茜庇勒丝，格森大团长让你去见见沙保津公爵......”佩莉丝走到茱茜庇勒丝跟前说。 “我说过，我姓艾瑟伦琴！”茱茜庇勒丝很不高兴：“你只是一个拜兰提亚来的奴隶，没资格叫我的名字！” 受到茱茜庇勒丝训斥的佩莉丝有些为难，她试着再请求了一次，但这次被茱茜庇勒丝洒了一脸的葡萄酒。 “离我远点！” “是......” 佩莉丝悻悻而退，但她知道在沙保津面前，该怎么对格森说：“茱茜庇勒丝喝醉了，一不小心就把酒洒到了我身上......” “真是对不起，你先回去换件衣服吧......”格森有些失望，但又觉得不出乎意料。 “很抱歉，公爵大人，看来我这位大弟子是喝得太多了......” “这样也好，或许下次应该让我自己去见见她，而不是让立下大功的勇士过来见我。”沙保津搂着格森的肩：“来，我们继续庆祝吧。” “哈哈哈哈，好！”格森回应。 “回我们的营地去吧，罗亚人还没有撤退，现在还不是喝得烂醉如泥的时候！”茱茜庇勒丝喝完她桌上的那杯酒后说：“大家走吧！” “也是，明天或许还要大战一场......”凡沙说：“我们先回去休息吧。” “可是，格森老师不是叫茱茜庇勒丝前辈......”提欧不懂茱茜庇勒丝为什么突然发起火来。 “我说不想再喝了！”茱茜庇勒丝站了起来，提欧见凡沙没有说什么，只好跟着离开了帐篷。 一个个年轻的黑灵武士虽然已经喝了不少，但还不至于会醉，除了一个劲顾着吃喝的洪都拉第。凡沙他们将洪都拉第抬回到他们的帐篷后，发现茱茜庇勒丝带着玛希洛进来了。让凡沙有些感到奇怪的是，一向爱跟着茱茜庇勒丝的伊卓和伊琳居然没跟着茱茜庇勒丝进来。 “凡沙前辈，茱茜庇勒丝前辈，喝些茶吧，我从帝凡达带了很多茶叶回来。”帐篷后的玛希洛从自己的行李箱中掏出了一个布袋。 “先等等。”茱茜庇勒丝说：“两年没见凡沙了，我想看看他的力气到底有没有变强大些！” “你认为我还会输给你吗？”凡沙见茱茜庇勒丝心情似乎很不错，毫不示弱的回敬。 “玛希洛，搬张桌子过来！”茱茜庇勒丝说。 “提欧，叫兄弟们过来！”凡沙也对提欧下令。 很快，一张桌子和十几个黑灵武士就到了凡沙他们的帐篷里。 茱茜庇勒丝挽起了袖子，凡沙也是，他们是准备比腕力。 他们的师弟们分成两边为他们加油，甚至下了赌注，另凡沙有些不高兴的是，就算是为他助威的师弟也都没有买他赢。 “开始！”身为裁判的提欧一声令下，凡沙就使尽了全力要一举扳倒茱茜庇勒丝，但茱茜庇勒丝也用尽了全力，凡沙占不了丝毫便宜。 很快，茱茜庇勒丝的韧xìng开始发挥了效力。凡沙的爆发力虽强，但后劲不足，硬是输给了这个手臂不粗壮，但一身怪力的女武士...... “你的力气果然还是没我大！”茱茜庇勒丝挥舞着右手，似乎再向凡沙下令一般地说：“你明天去告诉格森老师，你又输了给了我！” “要是战场上光是比力气，那为什么不叫牛来打仗呢？！”凡沙输是输了，但嘴巴可不会乖乖闭上：“而且你的力气还不够洪都拉第大，要是洪都拉第没喝醉，他今晚一定会扳倒你无数次。” “大家一起喝茶吧......”玛希洛过来圆场，他在凡沙和茱茜庇勒丝比试的时候已经烧好了开水：“到最后格森老师一定会选出最强的黑灵武士做接班人的。” “哼！那个人必定是我！”茱茜庇勒丝说完哈哈大笑。 到了喝茶的时间，那些喜欢喝酒的黑灵武士们就没什么事了，一个个回到了自己的帐篷，继续属于他们的庆祝。 “凡沙前辈，这是您最喜欢的帝凡达产黑茶......”玛希洛两手捧着一个黑陶杯，恭恭敬敬地递给了凡沙。 “玛希洛泡茶的功夫可不比你差哦，凡沙前辈。”茱茜庇勒丝边喝着绿茶边说：“他比你更像个拜兰提亚人。” 开始凡沙还不相信，但举起那个黑陶杯时就感觉出来了，这水平那还是不比自己差啊？分明就是远胜过自己。 在白天的大战中活了下来，晚上喝着玛希洛泡的黑茶，凡沙似乎觉得自己正处于人生最大的幸福中。他不断地找话题和茱茜庇勒丝还有玛希洛聊天，不过帐篷里的人似乎并不是都喜欢喝茶，提欧就是，他正坐在桌子边眼睛直直地看着他那杯黑茶，话也没得份说，因为凡沙并没有主动和他说话。 “凡沙前辈，你不是说回到我们的帐篷后会和我说一下沙保津公爵的事吗？”提欧好不容易挤出了一句话。 “什么？”看来凡沙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事。 “要不要我来给你解释？”茱茜庇勒丝接过话：“你是想知道为什么那个沙保津公爵长得一点都不像高尔斯人吧？我在拜兰提亚接触的贵族要比凡沙多。” 提欧对此很感兴趣，谁来给他解释都是一样的。 “那快说吧，茱茜庇勒丝前辈。” “沙保津公爵的封地在拜兰提亚帝国南方的山区，那里的原住居民都是身高臂长的高尔斯人，一百多年前被拜兰提亚人给击败了很多次，但每次战败后实力都恢复得非常快。由于不能彻底征服高尔斯人，拜兰提亚那些统治者就用金钱和殖民控制了高尔斯人的经济，甚至给予高尔斯人各种连拜兰提亚人都没有的特权，最终使高尔斯人心甘情愿臣服于拜兰提亚的国王们......” 说到这里，茱茜庇勒丝停顿了一下，她看着玛希洛，摇了摇头说：“不少拜兰提亚人在迁移到了高尔斯人的地盘后，都自称高尔斯人以获得各种特权，哪怕他身材再矮小，只要给拜兰提亚的大臣们足够的好处，一切都好商量......” “也就是说其实那个沙保津公爵根本就不是高尔斯人？！”提欧似乎明白了。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沙保津公爵早就已经不把自己当拜兰提亚人看了。在他眼里，拜兰提亚人远不如高尔斯人来得亲切。”凡沙也闭上眼睛苦笑着说。 “是啊，当年的布雄帝国可从没有过这种事情。”茱茜庇勒丝有些自豪地说。 “这......”提欧完全就不懂凡沙和茱茜庇勒丝的意思，他自从加入黑灵武士团后就再未踏出过提利姆。 “对了，玛希洛，你在拜兰提亚这两年，有没有学了什么军事知识？可别为了学泡茶，忘了自己可是一个黑灵武士啊。” “啊，我也有去拜访几位帝凡达驻军长官，他们允许我跟随他们去指挥士兵们......”玛希洛似乎有些紧张：“另外我还......” “打扰了，请问普鲁梅斯大人在吗？”一个身穿着华丽狐皮大衣的人出现在帐篷外。 “这里有两个普鲁梅斯，您是要找哪一个？” “小人是欧林大团长的仆人，欧林大团长让我请普鲁梅斯・凡沙大人单独随我去见他。” “格森老师......”凡沙感到有些奇怪，格森这个时候不是要陪沙保津喝酒吗？但毕竟是黑灵武士团大团长的命令，凡沙只好将杯里剩下的半杯黑茶一饮而尽，跟着那个仆人离开了帐篷。 此时的帐篷里，提欧、玛希洛还有茱茜庇勒丝继续喝着黑茶，有说有笑等凡沙回来。; 十四章 雪地的死斗 - 王长子 - 海斯朱拔 () 大战过后，这雪又开始下了起来，凡沙跟着格森的仆人没走多远就发觉不对劲。 这可不是凡沙神经过敏，因为那个仆人并没有带凡沙到格森的帐篷，而是领着凡沙出了大营，走到了西边的森林附近。 在小雪之中行走是很安静，除了一点点的风声和他们行走时踩进积雪里的沙沙声。 “真是安静啊，你说对吗？”凡沙语气很平静。 “是的，普鲁梅斯大人。” “格森大团长为什么还没出现呢？”凡沙停了下来。 “小人只知道是欧林大团长吩咐小人带您来这边的。”那仆人也停了下来说：“就在前面不远。” “那格森老师也该出现了吧？”凡沙握着腰间的战刀微笑地对那仆人说：“我觉得在这比较合适，这里可真是个杀人的好地方。” 那仆人吓了一跳，站在原地，双唇张开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要说这里很合适杀人确实没错：一片空旷的雪地确实是个搏杀的好地方。但此时附近方圆几百尺就他和凡沙两个人，凡沙是个武艺超强的黑灵武士，自己身为一个普通仆人是不可能杀死凡沙的，那么这个情况......自己一定是准备被凡沙杀掉错不了。 凡沙刷的一下拔出了战刀，而那仆人脚一软，“噗”的一下跪了下来，嘴里喃喃道：“普鲁梅斯大人，饶了我......” “不想死就快走！”凡沙见他表情就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心软放过了他。 凡沙手握着战刀，向着前方说：“我不会傻到再向前走一步......”话音刚落，在凡沙前方十尺外，两名武士突然在原本平坦的雪地里一跃而起！ 凡沙定睛一看，那两名武士不仅和凡沙一样身穿着穿黑sè的黑灵武士袍，脸上蒙着猩红sè的纱布，而且手中的战刀也和凡沙的一模一样。 “你们是......”凡沙很惊讶，黑灵武士怎么会手持利刃埋伏自己呢？ 看来他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左边的那武士左手一挥：“夹击他！” 他们像两只敏捷的山猫一样从左右两路将凡沙给夹在中间。 原本他们是想等凡沙走到他们两个人埋伏的中间地段，再乘其不备一齐围而攻之。此时这招已被凡沙识破，但二打一还是占一定优势。 “糟糕......”凡沙紧紧握着战刀。他明白就算自己再厉害，要想在两个黑灵武士的夹击下全身而退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慌张也不是办法，这种时候还是只能硬着头皮上。与其被两人夹在中间被动挨打，还不如赌一把先干掉右边那个，因为他比较近，而且气势也不够强。 不过事实证明凡沙的判断不是很准确，在他右边的武士在右手紧握长刀的同时，左手从腰间拔出了一把短刀，“哈”地一声，突然向前一跃。右手握着长刀对着凡沙胸口突击刺，左手则刀刃向外握着那把短刀，像犀牛一样冲了过来！ 若是平常，这种程度的攻击还不能对凡沙产生太大的威胁，但他肩上的伤还没好，加上白天的激战和晚上的饮酒使他体力已经透支。 凡沙全力向右倒去，避开了那战刀的锋芒。他们是如此的接近，凡沙看到了那武士蓝sè的左眼，甚至几乎能看得到那武士的左眼睫毛是褐sè的！ 避开了战刀的突刺，但短刀的刀刃还是在凡沙挺直的鼻尖上狠狠地划了一下！鲜血慢慢地从凡沙的鼻尖涌了出来，看来鼻子挺也未必是件好事。凡沙在躲过那名武士的突刺后对着他砍了一刀，不过却被那把短刀给挡住了。 这种突刺是格森的必杀招数，全力进攻失败时仍然能作出防御。 在凡沙的记忆中，黑灵武士团除了格森就只有格森最得意的学生茱茜庇勒丝一个人会，难道眼前的这个武士真是茱茜庇勒丝？！要说是她也确实不无道理，这个武士身材与茱茜庇勒丝一模一样，而且茱茜庇勒丝一直想接格森的班。 关系再好也一样，要想成为下任大团长，杀掉凡沙应该就是最好的选择！ 没错，茱茜庇勒丝要将自己杀了！ 凡沙的鼻尖受了伤流着血，这下雪的天这么冷，他的伤口可能会产生的疼痛已经麻木了，但在冷的天也麻木不了他的心！ 要杀他的是从小青梅竹马的茱茜庇勒丝啊！ 记得在他们成为真正的武士前，茱茜庇勒丝和凡沙都要接受老师们安排的各种任务。每次有团队合作的任务，茱茜庇勒丝总要和凡沙一组，那时候茱茜庇勒丝比凡沙要强得多，很多次凡沙遇到危险都是茱茜庇勒丝拼命让凡沙化险为夷，难道茱茜庇勒丝都忘了吗？！仅仅为了一个不能世袭的大团长位置，就要亲手将自己小时候最好的玩伴送入地狱！ “茱茜庇勒丝......”凡沙嘴里念出了她的名字，但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另一个武士在他们对峙的时候已经绕到了凡沙的后面。凡沙还不想就这样死掉，他要击倒眼前这两个要杀他的黑灵武士。 这种危险的时候，一般会在意鼻子受的这点小伤的武士没多少，偏偏凡沙就是其中的一个。他不喜欢在他脸上任何部位流着血，他会觉得痒，而且不好看。于是凡沙将垂在胸前的猩红sè面纱带了起来，反正血也是红sè的。 “对你，我要全力以赴！” 戴上面纱后凡沙那清秀的脸被挡住了一半，但此时的他更像一个真正的黑灵武士了。他那双平常看起来温和而又活泼的大眼睛突然变得如苍鹰双眼般锐利，他破天荒地拔出平常从不喜欢使用的短刀，一长一短两把战刀分别对着两个人。 那招突刺已经用过一次了，凡沙能躲过就一次证明第二次成功的几率很可能会更小。划伤了凡沙的那武士将左手的短刀插到雪里，下定决心两人两把战刀，一起将凡沙解决。 他们围着凡沙绕圈，他们距离凡沙大概就二十尺。希望能找到凡沙的破绽，但凡沙没有因为他们围着他绕圈而做出任何反应。 难道是凡沙有什么秘密的招数吗？蒙上面纱的凡沙气势强劲了很多，那两个武士也突然紧张起来，毕竟再不在状态的凡沙也是凡沙，他仍然是第六代黑灵武士力最强的，稍微大意不但杀不了他，自己也会没命。 “必须再搏一次！”凡沙思路还是挺清晰，对手还在犹豫，这是最后也是最好的机会！ “嘿呀！”凡沙突然转身向着另一个个子高一些的武士大吼一声，那声音比洪都拉第在白天战斗时叫的还要大！这是黑灵武士在打斗时常用的战术，首先用吼声震慑对方，乘着对手没恢复过来的空隙给对手狠狠地一击。 果然，即使同样身为黑灵武士，那两人还是被震慑住了，凡沙用尽全力将长刀掷向个子高一些的武士，那速度之快让那武士完全来不及避闪，只能用自己的战刀来勉强当做盾牌勉强格挡。 “嗙”地一声，那武士的战刀碎裂了，冲击力之强甚至使凡沙的战刀在冲裂对手的战刀后深深扎进那武士的左肩！ 一般情况下，黑灵武士身上的黑灵武士袍是可以抵挡一定的穿刺伤害的，因为看似朴素的黑灵武士袍其实是由三层不同的材质jīng造而成：外面那曾是乌黑发亮的黑熊毛皮；第二层则是昂贵的jīng钢索子甲，这就是为什么薇伊在拿不动凡沙那件黑熊武士袍的原因；最里面的一层则是拜克丁帝国王都的特产——血蚕丝，这种血sè的蚕丝虽无法阻挡任何利刃，但却极富韧xìng可以在弓箭的箭头穿进人体的皮肉后仍然不破裂，这样黑灵武士即使不靠军医也能将箭头拔出。总之这种武士袍每一件都价值连城，偏远的提利姆估计也只有黑灵武士团的人才穿得起。 但偏偏就是在穿了这件黑灵武士袍的情况下，凡沙的刀还是深深刺进了那武士的左肩，那武士被那巨大的动能给向后飞了好几尺倒在地上。 机会来了，凡沙明白这次攻击没杀死那武士，但等那武士拔出凡沙的刀并向他反击，另一个了也差不多被凡沙解决了。 两人几乎同时冲向对方！不过这次凡沙占尽了优势：先是闪过了对手的进攻，趁其重心不稳一把抢过了对方手中的长刀！就像上次抢走洪都拉第手中的钉头槌一样。 “你变弱了吗？”凡沙有点不相信自己居然会那么轻松抢走那把长刀，那武士“哼”地一声，在地上打了个滚，拔出插进雪地里的短刀准备做最后的一搏。 “哈！”那武士再次使出突刺，但她手中的短刀被凡沙很轻松的用长刀打飞，自己也被凡沙用肘结结实实地击倒在地。 此时胜负已分，自己手中没了武器，同伴也倒在地上呻吟。 那名武士捂着自己的胸口，她嘴角已经开始流出血来，显然是受了内伤。她认为自己已经死定了，凡沙对敌人可是从来没手下留情过。 凡沙慢慢地一步步走过去，正当他要将长到刺进那武士的喉咙时，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够了，凡沙，胜负已分！” 难道这就是幕后指使人？凡沙退了几步朝声音的方向望过去。这次，他感到更惊讶，因为那个叫他住手的人是格森......; 十五章 赫尔曼·凡沙 - 王长子 - 海斯朱拔 () 就在击倒两名暗杀他的武士后，凡沙看到了叫他住手的人。是的，那就是大团长格森，格森已经换回了他那件镶红边的黑灵武士袍，而且身边还跟着几个凡沙不熟悉的黑灵武士以及他们的随从。 难道格森要亲自动手了吗？凡沙的脑子开始一片空白，他似乎很确定格森是来帮茱茜庇勒丝杀他的。 “想不到连大团长都这样.....”凡沙觉得自己就是个傻瓜，竟然会因为被选为下任团长而丢了xìng命。他将战刀扔到雪地上，自己一动不动站在原处。 格森或许已经知道凡沙在想什么，他示意除了去搀扶那两个受伤的黑灵武士的人外，其他人全部原地待命，自己一个人缓步向凡沙走去。 随着格森在凡沙的瞳孔中逐渐变大，凡沙也越来越难受。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凡沙！”格森将帽子脱下，他那原本浓密的褐sè胡须还有头发似乎都稀少了许多，而且已经发白。 “轮到您了吗？格森老师......”凡沙问，他的锐气已在刚才用尽，现在他就算是和格森单打独斗也没什么胜算。与其为了做无谓的抵抗而与自己的长辈，格森大团长拔刀相向，还不如束手就擒等候发落。 “不愧是布索尔的学生，奥利塞赫老师果然没看错人！”格森没有看着凡沙，而是看着那两名倒地的武士说：“你的伤还没好，白天又长时间作战，现在还能一个人击败了伊琳和伊卓双胞胎姐妹。” “你们该服气了吧？即使是你们敬仰的茱茜庇勒丝，也不能单独将你们俩击败！” 格森这话让凡沙顿时醒悟，和他交手的果然不是茱茜庇勒丝，而是茱茜庇勒丝身边的两个“跟班”。 “凡沙前辈从没击败过茱茜庇勒丝前辈！”当她们知道凡沙被选为下任大团长后，两人不服并说过这句话。 “难怪那只眼睛也是蓝sè的，难怪那把战刀那么容易就抢了过来，难怪......” 凡沙心里似乎是打翻了五味瓶，但他不是茱茜庇勒丝那种喜形于sè的人，仍然像没事一样恭敬地对格森行礼：“格森老师，欢迎您回来......” 格森看着凡沙刚才那绝望的样子有些心痛地笑了起来：“凡沙，你忘了多年不见的黑灵武士们相见了要相互拥抱的吗？！过来，别忘了我们都是黑灵武士......” 凡沙怀着各种复杂的心情拥抱了格森，格森也明白凡沙心中所想，他们拥抱过后，格森双手握着凡沙的肩膀说：“你又长大了，当年你进团里的情景似乎还是发生在昨天那样......” 格森将凡沙拉到伊琳和伊卓身边，这个时候伊琳和伊卓都捂着伤口很难受地向凡沙致意。 大家伊琳伊卓疼痛的扭曲的脸庞，大家都觉得她们的伤比较重，让仆人们先扶她们回营地里治疗。 看着这两姐妹的背景，突然有一种奇怪的念头：如果刚才被击倒的不是这对双胞胎姐妹，那自己会像她们那样有人搀扶着回营地么？ “茱茜庇勒丝真的就这么反对我么？”凡沙当着所有人的面问了格森这么一句。 “鉴于今天你的表现，还会有人不服气吗？”格森哈哈大笑说：“你真的多虑了。” “很抱歉，格森老师......” 格森吩咐其他人回大营，自己和凡沙留了下来，在确定四周都没人的时候，格森将一把钥匙交给凡沙并尽量压低了声音对凡沙说了一句话。 “什么！”凡沙听后大惊：“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抓住......” “这是命令！”格森赶在凡沙没说完，打断了他：“政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可是......” 这次格森没有再打断凡沙，只是毫无表情地睁着双眼看着凡沙，就像凡沙以前面无表情看着讨厌的人一样。 “是，在下一定照办......” 一切都被安排好了，凡沙和几个来自拜丁克的仆人来到了关押斯涅泰因的大帐篷外面，那三个仆人每人抱着一大罐酒。 凡沙心有些乱，他一路走来脚步都有些沉，但到了关押斯涅泰因的大帐篷旁边他可不能再这样了，斯涅泰因是他们黑灵武士团俘虏的，他来看看他们的战利品应该得意一些。 “普鲁梅斯大人！”看守斯涅泰因的一名士兵认出了凡沙，立刻向他行礼。 “辛苦了，我们欢庆胜利的时候还要在这站岗。”凡沙再次用他从拜丁克学来的笑容使气氛轻松了起来：“黑灵武士团大团长欧林大人知道各位一定很辛苦，特地派我来为各位带来了御寒的狗肉和美酒，请各位务必要好好享受一番。” 眼前这些美酒佳肴可是黑灵武士团大团长格森派凡沙送来的，连格森都允许了，没人会和自己的yù望过不去。 最后一群提利姆士兵的狂欢开始，军官们一个个拿着狗肉和酒瓶招呼着士兵们过来，狗肉和美酒的香味在这寒冷的晚上很有诱惑力，原本平静的帐篷周围很快就闹成了一片。 凡沙笑呵呵地与那几个仆人给每一个官兵倒酒，这让那些地位不高的士兵们有些受宠若惊。 当最后一名士兵双手接过凡沙倒满的那碗酒回礼一口气喝光后，凡沙明白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他让仆人们继续给守卫们倒酒，自己提着刀对长官们说：“那些该死的罗亚人怎么样了？” “那些罗亚的狗东西一个个坐在笼子里面，给他们酒还有狗肉他们都不吃......” “那我进去看看......” 那些军官们是这么觉得凡沙进去估计是要虐待虐待斯涅泰因，也没多想就让凡沙一个人走进帐篷。 凡沙闭着眼睛做了个深呼吸，拍干净身上的雪后，他安静地提着战刀走了进去。 真不愧是关押国王的帐篷，罗亚的这几十名俘虏正坐在铺了毯子的地上，旁边是十几桶尚温的酒，甚至还有几条提利姆人烤好了扔给他们的烤熟的狗肉。 在提利姆人眼中，冬天喝烈酒吃狗肉是御寒的好方法，由于提利姆人并不大量养狗，所以狗肉比较稀有。但提利姆人知道罗亚人比他们怕冷得多，自己不舍得吃狗肉而给被俘的罗亚人，就是因为担心这些贵重的罗亚战俘被冷死。 而罗亚人对这些狗肉和酒却一点也没动。罗亚人不喝酒是因为他们只有在高兴的时候才喝酒；至于那些狗肉罗亚人是绝对不会去碰的，在罗亚眼中狗是狼族中的叛徒，罗亚人最恨的就是叛徒，所以也就厌恶狗这种象征着叛徒的动物，当然也就不会去吃。 其实提利姆人也很厌恶狗，但却不厌恶狗肉，可惜的是他们不知道罗亚人连狗肉也一起厌恶。所以提利姆人觉得已经是善待了罗亚人，但罗亚人确认为提利姆人是想虐待并侮辱他们，提利姆人舍不得吃的狗肉就这样被浪费掉。 凡沙走到了笼子前边看着斯涅泰因，这引起了罗亚人的不安。 原本闭着眼睛养神的斯涅泰因也感觉到擒获他的凡沙来了，但斯涅泰因只是看了凡沙一眼，闭上眼睛继续养神。他和他的手下们都不会知道提利姆人会拿他们怎样，但他们都明白即使是被千刀万剐也不能丧失气节。 凡沙抬起右手放到左胸前，向斯涅泰因行了个罗亚式的礼，再次用他那罗亚王都口音的罗亚语说：“陛下，......” “哼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就是抓住我的那位勇士。”这位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罗亚国王听到凡沙说的是罗亚语，开始对凡沙的到来产生了兴趣：“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很遗憾，陛下，虽然您有令人钦佩的勇武和智慧，但在战场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凡沙说话的时候喉咙很卡，但思路还是很清晰：“您被敌人俘虏并不能说明什么......” “那你说，我被你们俘虏意味着什么？”斯涅泰因反问道。 这样凡沙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脑袋里面仿佛什么都不剩，什么都拿不出来。 “您......想安全离开么？”凡沙咬咬牙，最终将这句话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哼哼哼，如果我想安全离开，罗亚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老道的斯涅泰因并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就问放走他的条件。当然如果斯涅泰因认为条件太过分，他是宁死也不会接受的。 罗亚自立国以来每一位国王都是以大局出发，几百年来从没发生过哪个国王贪生怕死出卖国家利益的事情。 一串钥匙从凡沙的手里滑落到了地上。 “钥匙都在这，出去之后向东走找到马厩......” “赤灵武士团的驻扎地就在附近......” “记住不要发出太大的动静......” 凡沙低着头，每说一句就要停顿一阵子，但他还是完整地按照格森所教一句不漏说完。 没有任何条件，将自己这样放走，斯涅泰因和他的手下们都不敢相信。 凡沙起身准备离去，斯涅泰因却抓住最后的时机，向凡沙询问他的姓名：“这位勇士，请您留步！您的头发乌黑而浓密，罗亚语也比一般的罗亚农民要好的很多，我敢肯定你一定是罗亚人！” 凡沙心中不由得一震，他和斯涅泰因对视着，身体开始有些发抖。 “请告诉我你的姓名，真正的罗亚人是不会拒绝一位国王合理的请求的。”斯涅泰因双手抓着铁笼的栏杆，其他的罗亚人也站了起来，直觉似乎在告诉他们，即将发生的事情绝非寻常。 “在下是多兰人，姓普鲁梅斯......”凡沙转过身去回答。 原来多兰人，气氛一下降了不少，斯涅泰因的手下们有些失望，但那位罗亚的国王仍不死心，他那过人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武士绝对是罗亚人！ “不会的，或许您有多兰血统，但您的气质与眼神可不是住在西方那些山上的野蛮人所能具备的！您说您的多兰姓氏是普鲁梅斯，那是多兰人才这么叫您！请告诉我，您的真实姓名，罗亚人的姓名吧！” 别人问起自己的姓名，罗亚人认为如实回答那是基本的礼貌，凡沙站在原地吸了口气，转过身去看着斯涅泰因的眼睛，他的呼吸似乎非常沉重，目光也开始有些涣散...... “请告诉我，您的姓名......”罗亚的国王又问了一次。 这是基本的尊重，凡沙犹豫了一会儿说：“赫尔曼・凡沙。” 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斯涅泰因目瞪口呆，就像他的下属被他大声训斥时那样。 “多兰王国的公主，托利・帕帕罗莉的儿子......”凡沙咬了咬牙接着说了下去：“您想知道的就是这些吧。告辞，陛下......” 只要是不算太年轻的多兰贵族都知道，赫尔曼・凡沙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那是罗亚帝国国王赫尔曼・斯涅泰因与自己第一任王后，多兰王国的公主托利・帕帕罗莉的长子。 凡沙准备离开帐篷，斯涅泰因没有再问一个字，代替他的是他的养子，英俊的雅沙希。 “等等！您就是兄长？” “我和你没有亲戚关系，英俊的雅沙希王子......”凡沙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帐篷。 这个时候，帐篷外的卫兵都睡着了。他们喝的酒其实不算多，但是酒里面已经下了药，原本觉得小饮不会困倦的守卫们一个个不知不觉就倒下了。这样罗亚人就可以逃出帐篷后，悄无声息地获得马匹逃出提利姆人的大营......; 第一章 小王子出世 - 王长子 - 海斯朱拔 () 罗亚475年五月的一个深夜，在多兰王国的圣山山顶上，数百名雪神卫队和王家卫队的士兵站在圣山那宏伟的神殿外保持着高度戒备。神殿内，宫女们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这些宫女有的是帕帕罗莉未出嫁时候被她带到罗亚帝国的贴身侍女，有的则是罗亚帝国国王亲遣的接生宫女。 多兰王国公主托利・帕帕罗莉一年前嫁给罗亚帝国国王赫尔曼・斯涅泰因，现在她即将生下她和斯涅泰因的第一个孩子。 帕帕罗莉在一个月前就来到了圣山山顶的神殿住下，虽然斯涅泰因忙于政事无法离开罗亚来到多兰，但是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斯涅泰因还是非常重视，几名罗亚的御医被斯涅泰因派来多兰照看帕帕罗莉的情况，而多兰的老国王托利・泰斯塔也不顾自己年老体弱，坚持自己徒步走上常年积雪的圣山，他坚信这种虔诚的做法会让帕帕罗莉得到雪神的保佑。 泰斯塔扶着手杖耸立在神殿外，那颀长的背影经过多年的风雨洗礼后，逐渐隆起了佝偻的曲线。他思索着，祈祷着，焦急的等待着。很多多兰的官员们从刚夜sè朦胧之时就开始陪着他站着，一直到现在的深夜。 “真希望她能生下一个健康的男孩，这样罗亚和我们很有可能至少在二十年之内保持和平......”泰斯塔站在这寒冷的神殿外想着：“如果真是个男孩，而且又能顺利继承罗亚帝国的王位，那么......” 那雪越来越大了，纵观多兰历史，没有哪个国王试过将出嫁后怀孕的女儿带到圣山上，并亲自站在神殿外向雪神祈祷赐福的。 这不得不从头说起：一百年来多兰王国国势渐衰，东边罗亚帝国迅速崛起，西部又有各个分裂势力作乱，原本能征善战的贵族集团已经腐朽不堪。年事已高的国王泰斯塔早已对国家军政大事力不从心。 然而偏偏就在多兰王国内外交困到了崩溃边缘的时候，得到了众神赐予的一个礼物：崛起的罗亚帝国年轻的国王赫尔曼・斯涅泰因派了外交官到多兰来要求联姻。 一般来说，将公主嫁出去都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既然对象是罗亚帝国的国王，那就不同了：将公主嫁给罗亚的国王那真的是稳赚不赔，因为罗亚这个民族是一夫一妻制，即使国王也不能例外，罗亚王后是多兰人，这样可以解除罗亚帝国对多兰东部的威胁。要是这次帕帕罗莉剩下的是个男孩，只要不出意外，下任国王将有多兰血统，多兰甚至有机会得到罗亚军队的帮助，消灭西部的分裂势力。 但多兰的圣山山顶上的风雪可不是一般的冷啊，不少陪着泰斯塔站在神殿外的官员都有些吃不消了。 “太冷了，为什么陛下一定要站在外面等呢？！” “少说两句，这是为了让雪神看到我们的虔诚！” “可是我担心陛下的身体会顶不住啊！” “那也没有办法，陛下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倔强，你有本事就去劝劝他啊！” 一些距离泰斯塔较远的多兰官员已经开始了窃窃私语。 终于，一名多兰的官员鼓起勇气，希望泰斯塔不要再硬撑下去：“陛下，您已经站了六个小时了，现在雪越下越大，您该回帐篷里面等好消息......” “这怎么行！？身为多兰国王，要是连这点虔诚都没有，雪神怎么保佑多兰呢？！”听了那名官员的话，泰斯塔很诧异地说。 “可是在这么冷的地方站了那么久，连我们都有些吃不消，何况......” “别说了！你受不了就回去吧，别在这里烦我！”泰斯塔很生气，他认为那个官员只是自己想躲到温暖的地方。 “不敢，既然陛下这么坚决，我怎么敢自己跑掉呢......”官员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气温越来越低了，虽然是夏天，但多兰圣山的风却异常寒冷，正当泰斯塔有点快持不住的时候，神殿内由里到外传出了一股喜悦的气氛，一名宫女跑了出来，边跑还边向外面的人群大声说：“小公主出世啦！小公主出世啦！” “是个女孩？”泰斯塔有些失望，但是还是带领官员们向着神殿跪下行了礼，然后带着祭祀向神殿走去，边走边问那个宫女：“小公主现在得怎么样？” “小公主很漂亮，全身的皮肤就像圣山的雪一样白，甚至连胎记都没找到！” “是吗？！”泰斯塔听后停了下来，身边的祭祀也兴奋地对泰斯塔说：“肤sè如圣山的雪，吉兆！” “没错！我要立刻去看看！”泰斯塔说完准备继续向神殿中心走去。 “而且小公主的嘴唇就像朱砂一样红......” “嘴唇像朱砂那样红！？”泰斯塔顿时变得紧张起来，泰斯塔扭过头去问祭祀：“这会是鲜血的兆头吗？” “唇如温暖之火焰，吉兆。”祭祀说。 “陛下！”另一名宫女跑了过来：“小王子和帕帕罗莉公主的情况都很好......” “怎么回事？！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泰斯塔生气地问这两名宫女。 “是小公主，她长得白白净净，就像圣山的雪一样呢！” “我确认过了才敢说的，确实是位小王子！” “真没用！我自己去看看！”泰斯塔说完，快步向神殿中心走去。 当泰斯塔和祭祀走到神殿大厅的门外时，帕帕罗莉的公主卫队队长希琳抱了一个熟睡的婴儿走了出来，她见到泰斯塔立刻将这个婴儿抱给泰斯塔说：“陛下，伟大的雪神今晚很慷慨，小王子既英俊又健康呢！而且小王子出生的时候，都没有哭，他很乖......” 泰斯塔轻轻接过这个熟睡的小家伙看着，确实向希琳说的那样，这个小家伙非常好看，脸上的轮廓很清晰，皮肤像圣山的雪一样白。只是嘴唇太红了，就像搽了胭脂一样，也怪不得让接生的宫女们以为是女孩。 这个年老的国王慈祥的打量着刚来到世界的婴儿。正如希琳所说，小家伙皮肤雪白，而赫赫红唇显得骄傲艳yù滴，仿佛在一片圣洁的雪地里盛开的一朵血sè的樱花，在醒目的血sè中，泰斯塔仿佛看到了白sè雾光中，一片赤sè的帷幔下刀光四起血影飞溅…… “不，不，不是这样的……”大厅里的一丝冷气拂过泰斯塔惊愕的面庞，泰斯塔猛地摇了摇头试图忘掉刚才不祥的念头。“不过是红的少见罢了。”此时的泰斯塔并没有预见到宝贝外孙将接受多少血的洗礼。 “陛下，帕帕罗莉公主刚才差点晕了过去，不过现在好多了，把小王子带进大厅让帕帕罗莉公主看看吧。”希琳微笑着说。 “恩，进去吧。”泰斯塔说完抱着他的外孙款步走进了大厅里面。 在大厅的雪神像脚下，帕帕罗莉躺在一张罗亚红木制成的床上，很多众多宫女和御医围在旁边。泰斯塔走了过去，坐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将他的外孙抱到帕帕罗莉的面前让她好好看看。 “可爱的女孩呢，太好了......让我抱抱她......”帕帕罗莉看着她的孩子微笑地说。 “不，是个男孩，他将给多兰和罗亚带来长久的和平......”泰斯塔说完，将外孙抱给帕帕罗莉。 “男孩？为什么是个男孩呢......”帕帕罗莉蹙了蹙眉，看着孩子的脸说:“睿智的雪神没有听到我的祷告么......” “好了，你先休息吧，把孩子给我......”泰斯塔抱起孩子说。 “等等，父亲，您还没给孩子起名字呢......”帕帕罗莉说。 “对......”泰斯塔看着怀中的小家伙沉思着：“希望他能给多兰和罗亚带了长久的和平并平静地过完一生......这样吧，他以后的名字就叫‘凡沙’吧，在古多兰语里，‘凡沙’意味着和平......” “那也好......”帕帕罗莉微笑着说，她似乎真的很满意这个名字。 泰斯塔等帕帕罗莉喝了药睡着后，将凡沙抱出了神殿的大厅。 身为多兰国王的他，抱着罗亚帝国未来的国王无比欣喜：“感谢雪神的庇佑！多兰人的痛苦终于快要结束了！” 祭祀也适时地跟进：“陛下，我的双眼已经从您的外孙双瞳中看到了未来多兰的再度强盛辉煌！” 泰斯塔没理由不相信祭祀的话，在他眼中，他的这个外孙将是一个强大帝国的国王，而且将在长大后，和多兰保持和平，派兵援助多兰重新统一！ 几天后，罗亚帝国王长子诞生的消息就传到了罗亚帝国的王都阿塔克，斯涅泰因在兴奋之余下令位于阿塔克城zhōng yāng的雅尔神殿开巨大的宴会，凡是参加的阿塔克公民，无论男女老幼都得到了王家提供的美食和美酒。阿塔克的人们没能亲眼看到他们刚刚降世的小王子，但他们至少知道了他们的祖国有了新的王位继承人。 王都阿塔克的人民在巨大的雅尔神殿内祈祷、吃喝以及欢庆，总之度过了欢乐的一天。 第二章 归来的王后和王子 - 王长子 - 海斯朱拔 () 罗亚475年深秋，罗亚帝国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一片萧条，罗亚帝国原本就贫瘠的土地偏偏连续三年遇到了旱灾，而今年则更糟糕，整个夏天居然会三个月内没下一场雨。 好在罗亚比较富裕的贵族们还没**到只顾享乐不顾民间疾苦，他们一次次拿出自己的粮食来接济贫民。加上罗亚帝国最富裕的盟友布雄王国慷慨的援助，使得罗亚帝国三年饥荒中没有出现饿死人之类的情况。 不过情况在这样恶化下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且为了平定三个月前北方各蛮族的作乱，国王斯涅泰因不得不御驾亲征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取得胜利。 可以说罗亚帝国这段时间的形势实在是糟透了，斯涅泰因身为国王除了寄希望于赋予的布雄王国能给予更多援助外也没有其他办法。。 不过最近这几天，斯涅泰因总算是有些值得开心的事情：东南方向的布雄王国派出的那十几艘装满小麦的帆船已经到达了王都阿塔克北方的港口，而且他的王后帕帕罗莉也带着刚出生三个多月的长子凡沙回到了王都。 “待会儿就可以见到我的凡沙了。”斯涅泰因从清晨就带着不少官员站在王都阿塔克的城门上，他是有多么期待见到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对于新的小王子回国，斯涅泰因的臣民也很热情，数万人得知王后将带着小王子在这一天回到阿塔克后，聚集在城门后的广场时甚至不比斯涅泰因登上城门要晚。这让负责维持秩序的士兵们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这一天天气晴朗，天空万里无云，一切都是那么让人期待。 斯涅泰因回头看了看城墙后广场上的人群，他感到很幸福：不仅自己受到人民的拥戴，连自己的儿子也能让人民如此关心。他这个时代估计没几个国家的元首会有这么高的威望了吧。 “怎么还没到，不是一早就出发了吗？明明就离王都不到二十里而已。”斯涅泰因很兴奋而又急切的想看到自己的长子，但是就是这二十里的路程，护送王后帕帕罗莉和王子凡沙的多兰军队却走了很长一段时间还没到。 “或许我真该去边境接他们才对。”斯涅泰因有些后悔自己听从大臣和祭祀的建议，老老实实待在王都等待他的王后和王子。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任何外国的军队要进入罗亚，都要在边境停留一天，以便让罗亚的边防部队检查。前一天中午护送帕帕罗莉的多兰军队就必须停留在关隘外一天。而罗亚的国王不能随便出到国境线附近，这个古老的传统斯涅泰因还是不能随便违背，哪怕王都距离与多兰王国的边境只有二十里，骑马来回不到两个小时。 “陛下不要着急，再过几分钟，王后和王子殿下的马车就会出现在您和所有罗亚人民的眼前。” 说着话的是斯涅泰因的堂帝，帝国西部集团军的司令赫尔曼・迪瑟。 斯涅泰因听了脸上激动的表情变得有些放松起来。也是，有什么好着急的呢？不过二十里路而已，都等了这么久了，或许下一个瞬间就可以看见护送自己孩子的卫队了。 果然，平坦的前方一只卫队的旗帜终于出现，那面旗帜是多兰王国的雪花旗，而他的王后，多兰公主托利・帕帕罗莉的马车就在这面旗帜的后面！ “开城门！”斯涅泰因兴奋的大声下令。而他的堂弟，迪瑟亲王快步走向城门的后面，振臂一挥：“王子回来啦！” 城门后广场上突然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声，人们已经无法抑制自己喜悦，他们很快就冲出了城门，负责秩序的士兵们也只好想尽一切办法清出一条路来。 看着这些拥戴自己的人民是那么热情地欢迎他们的王子，斯涅泰因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身边的人都被他所感染，一个个发自内心的笑出来。 但是有一个人却例外，斯涅泰因的老师，帝国的宰相崔特・石拉就皱着眉头，右手捂着胸呼吸不通畅。 他这个样子很容易引人注意，斯涅泰因就发现了石拉的不适，他有些担心地问：“石拉老师，您怎么了？” 石拉一副沉重的表情：“老臣感到一股不幸的力量在向我们靠近......请陛下准许老臣先回家休息......”说完，石拉就转身带着自己的属下们离开了。 这个yīn森的石拉来自刚刚被罗亚击败的北方依本拉蛮族王国，因为背叛了自己的祖国，被自己愤怒的族人阉割后逃到了罗亚，这让没有几个罗亚人看得起他。而且这次竟然在自己的王子，也就是未来的国王回国的时候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斯涅泰因身边的大臣们都很生气，他们迎接小王子的喜悦心情一下子就被这个来自依本拉的宦官给搞没了！ 迪瑟要求斯涅泰因将石拉治罪，但斯涅泰因就是石拉的学生。而且斯涅泰因的王位也是石拉帮助下得到的，不然斯涅泰因身为先王的幼子，完全不可能继承王位，所以他对石拉可以说是完全的信任和听从。 “算了，宰相也是身体不好，让他回去吧......”斯涅泰因对自己的老师一向很宽容，而且石拉仅仅是说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斯涅泰因不想追究那么多。 “可是！他竟然敢......” “即使没有宰相在场，我们不是一样高兴吗？”斯涅泰因尽力安抚自己的堂弟：“看下面，人民正在欢庆着他们的王子回来。” “也是，没有那个下贱的依本拉人在，对我的侄子反而是件好事！”迪瑟在城上看着城下石拉一行人的背影，还是有些不甘心：“给我们带来不幸的绝对是这个依本拉人！” 斯涅泰因拍拍迪瑟的肩膀，拉着他一起带着官员们走下城门，而王后帕帕罗莉的马车终于也到达了城门下。 那只护卫她回阿塔克的是多兰公主卫队，队长维斯托利・希琳，一个高大的女子一身白sè戎装，持剑站在她的白sè马车旁边，让不少罗亚的贵族们汗颜，因为希琳几乎有八尺高，而罗亚的男人一般都只有七尺多。 看着这些“矮小”的罗亚人，希琳一脸不屑，她昂着头向罗亚人宣布：“恭请多兰王国公主，罗亚人的王后回到罗亚王都阿塔克！” 帕帕罗莉在女仆们的搀扶下，抱着王子凡沙下了马车。斯涅泰因快步走上前去：“欢迎回到阿塔克，我的王后。” “陛下......”帕帕罗莉抱着凡沙向斯涅泰因行礼，虽是个野蛮而落后国家的公主，但她从小就受到过良好的宫廷教育，不像莽撞的希琳那样不懂规矩。 “快起来，让我抱抱他！”斯涅泰因扶起帕帕罗莉，从帕帕罗莉手中接过了自己的儿子抱在怀里。 “果然是我的儿子！果然是一个罗亚人！” 斯涅泰因目不转睛地看着凡沙，只是礼仪上的和帕帕罗莉寒暄：“一路上辛苦了，我的王后。”看来他在眼中，自己的儿子远比自己的王后要重要得多。 “是......”帕帕罗莉再次行了个礼，在女仆们的陪同下，和斯涅泰因一起登上敞篷马车。 他们乘着的那辆金sè马车，在百官的簇拥下驶向王宫，无论是在广场里，还是在大道上，到处都挤满了欢庆的人群，他们根本没有机会看到自己未来的国王到底长得怎么样，但这完全不能浇灭他们的热情。 无数的樱花瓣从他们的手中被抛向马车，虽然那些花瓣都是用纸做的，但场面实在是壮观，似乎整个王都阿塔克都成了粉红sè。 斯涅泰因也没有只顾着看着他宝贝的儿子，他不时向着欢庆地人群微笑挥手，但就是没有给帕帕罗莉一个微笑甚至正面看她一眼！ 斯涅泰因早就想好了自己的理由，他必须亲近自己的人民！ 或许王后帕帕罗莉已经连那些不认识的人民都不如了，谁叫斯涅泰因本身其实并不爱她呢？原本斯涅泰因就不喜欢这位高大的蛮族公主，但身在帝王之家，身不由己的事情往往比任何人都多。 罗亚帝国的死对头拜兰提亚帝国中有一句名言：罗亚确实盛产美男，但我们拜兰提亚才是盛产美女！ 罗亚男子多俊秀，一向高傲的拜兰提亚也不得不承认的。而原本斯涅泰因就以英俊闻名于罗亚。要自恃甚高的斯涅泰因喜欢上一个和自己一样高却美貌不足的蛮族公主确实难为他了。 帕帕罗莉也知道这点，她一路上微微低下自己的头，很好地使自己的形象尽量端庄。 一切都是那么符合斯涅泰因的心意：布雄王国的援助，长子的回国，王后的贤惠，还有人民的拥戴。一切都是那么地完美，似乎罗亚的光明终于来临了...... 第三章 罗亚人的朋友 - 王长子 - 海斯朱拔 () 罗亚476年chūn，罗亚帝国的王长子赫尔曼・凡沙已经快一岁了，罗亚帝国内的形势也稍微有了些好转，至少旱灾已经结束，估计秋后粮食产量会满足民众的需要。 此时的斯涅泰因对国内的状况也比较乐观，不仅仅是因为今年的chūn天下了几场大雨，而且布雄王国的援助也是越来越多。 当然，布雄王国的援助也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粮食很多的缘故。 在布雄王国与拜兰提亚帝国的边境，拜兰提亚帝国的军队越来越多，似乎只要一有机会就会踏过国境线消灭富饶而又软弱的布雄王国。布雄王国那么慷慨地全力援助罗亚帝国，那也是希望自己如果遭到拜兰提亚人的入侵，罗亚帝国也可以在军事上全力援助自己。 不管怎么说，布雄援助的粮食也是起了很大的作用，斯涅泰因也记住了这份人情。为此斯涅泰因给他的朋友，布雄王国的国王布里塞伊翁・阿帕鲁里恩写了一封信，感谢阿帕鲁里恩领导的布雄王国一次又一次慷慨的援助，并且希望他来参加自己长子周岁宴会。 阿帕鲁里恩今年不到三十岁，斯涅泰因小的时候曾经作为人质在布雄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结识了很多布雄的贵族子弟，这包括了阿帕鲁里恩和他的弟弟帕卓克鲁斯。 现在，斯涅泰因和阿帕鲁里恩都成为了一国之君，阿帕鲁里恩受到了斯涅泰因的邀请欣然答应，不管是政治需要还是其他方面，他想要给斯涅泰因一个面子。 罗亚476年五月十四rì清晨，布雄国王阿帕鲁里恩带着自己的仆人、侍卫、翻译还有王后到达了罗亚的王都阿塔克城。 斯涅泰因作为罗亚的国王，在国家困难的时期仍然想了不少办法，将阿塔克城内布置得漂漂亮亮，这不仅是为了在盟友面前显示自己的强大可靠，，布雄王国在罗亚困难时期拉了罗亚一把，所以这次阿帕鲁里恩和他的王后远道而来，罗亚人必须给予这位布雄的国王最高规格的待遇。 在阿帕鲁里恩还没到阿塔克之前，阿塔克的人民就将城内洗刷一新，就是为了让阿帕鲁里恩可以看到一个最漂亮的阿塔克。 罗亚国王斯涅泰因带着他的王后，多兰王国公主帕帕罗莉在阿塔克的大城门外迎接阿帕鲁里恩和他的王后。两个国家的国王亲切的拥抱后，斯涅泰因拉着阿帕鲁里恩的手，走上马车一起进入阿塔克城内。 成千上万的罗亚少女手捧着各类鲜花站在大道两旁临时搭建的站台，向两位国王和他们身后的所有随行人员热情地抛撒各sè的花瓣。而少女们身后的人民也很积极地振臂高呼万岁。 “原来阿塔克真的是如此的规模宏大、豪华壮丽。”阿帕鲁里恩感叹道。他曾听斯涅泰因说过，罗亚帝国的王都阿塔克也和布雄王国的首都一样繁华。但阿帕鲁里恩是布雄的王子，从小就身居宫中，基本没机会到其他地方看看。 布雄人在大陆其他民族面前总是有一种优越感：除了布雄外，其他地方都是野蛮落后的。这颇有一种夜郎自大的味道，而阿帕鲁里恩也没有能够例外。 阿塔克那雄伟壮观的城墙，富丽堂皇的建筑，还有那足以容纳十万人的广场所立的上千根巨大的石柱，让阿帕鲁里恩深刻理解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句话的含义。 “如果您到了拜兰提亚的首都帝凡达，或许会觉得更不可思议。”斯涅泰因边向人群挥手边说：“我派到帝凡达的使者们回来后，都说帝凡达是那么无比的坚固和华丽，是一座不可征服的城市。” “哈哈哈哈，虽然帝凡达占地巨大，人口众多，但我相信拜兰提亚这个无知的帝国也不会拥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一向看不起拜兰提亚人的阿帕鲁里恩说。 “您治理下的佩拉德城内那些各类珍宝确实都价值连城。” “哼哼，虽然布雄王国已经不像当年那样统治着整个布雄大陆，但千年来的积累仍旧是我们可以骄傲的地方。”阿帕鲁里恩说着，似乎他在斯涅泰因面前的优越感又回来了：“您统治的地方已经比我所统治的要大得多，阿塔克城内想必也会有不少宝物，进了宫后别忘了让我见识见识！” 斯涅泰因听了沉默了一小会，对阿帕鲁里恩说：“您现在不是正在罗亚最宝贵的宝物身边吗？” 阿帕鲁里恩听不出斯涅泰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看了看斯涅泰因身后的帕帕罗莉，似乎想到了：“您的意思是您的王后？” 斯涅泰因摇了摇头，阿帕鲁里恩又问：“那是说是您自己了？” 斯涅泰因还是摇了摇头，阿帕鲁里恩不愿意再猜下去了：“那到底是什么呢？不会是说就是我们乘坐的这辆马车吧？” “不不不......”斯涅泰因拉起了阿帕鲁里恩的手说：“阿塔克，不，应该说整个罗亚，最珍贵的宝物就是现在站在大道上欢迎您到来的人民！” “就是这些与高贵扯不上半点关系的人民？”阿帕鲁里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靠着这些朴素坚韧的罗亚人民，罗亚向北征服了野蛮人，向西臣服了善战的多兰人，东面与您的布雄王国联盟对抗拜兰提亚！”斯涅泰因骄傲地说：“自从我成为帝国的国王之后，我就一直担心自己不配拥有这样优秀的臣民。” “这次饥荒就要过去了，罗亚的人民在您的帮助下，坚强地度过了危机。”斯涅泰因握住阿帕鲁里恩的手：“您看，阿塔克全城的人都来欢迎您，就是为了尽量报答您和布雄的恩情！” 斯涅泰因滔滔不绝地夸耀的他的人民，阿帕鲁里恩心中却极为惭愧：曾几何时，布雄人拥有举世无双的财富，强大的海上力量，物产丰富的国土，甚至英才辈出的贵族们，然而现在却沦落到只剩下首都附近地区并苟延残喘的地步。 大道两旁热情的阿塔克人民欢呼声此起彼伏，让这位布雄的国王心中几乎在滴血！ 阿帕鲁里恩也不是个昏庸之辈，每次国家发生大事，他总是亲临现场，无论是战争还是天灾，布雄人总能看见阿帕鲁里恩奔走在第一线的身影。但就是这么一个自认为自己很优秀的国王，却没有得到自己的人民爱戴。全城的人夹道欢迎这种事情就更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 斯涅泰因似乎终于看清了阿帕鲁里恩心中的郁闷，为了不让自己的客人远道而来却心情大坏，他把话题拉到了东边拜兰提亚帝国的威胁上：“我们都是拜兰提亚人想消灭的对象。从今往后，罗亚和布雄都应该全力合作，抵御拜兰提亚帝国的威胁！” “您说的对，布雄一定会在罗亚的领导下击败拜兰提亚人的......”阿帕鲁里恩声音压低了些，在这个强有力的斯涅泰因面前，他心中对罗亚人的优越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自卑感。 终于，他们乘坐的马车到达了阿塔克的王宫，斯涅泰因也没有因为阿帕鲁里恩的臣服而改变对他的尊重，他们俩仍然肩并肩同时步入王宫的正门内，而他们的王后同样是跟在他们身后，一起进入了王宫。而且在之后的晚宴中，两位国王仍然是并排着坐在中间。 虽然罗亚人为阿帕鲁里恩一行人准备的美酒佳肴在阿帕鲁里恩严重其实并不是多么的豪华，但阿帕鲁里恩也明白这对相对贫穷的罗亚人来说也已经是实属不易。而且为了让阿帕鲁里恩和他的王后高兴，斯涅泰因还找来了他的帝国内几乎所有有名的艺人们。 这些来自各个民族的艺人都照着斯涅泰因的命令，下足了功夫展现自己民族风格的音乐、杂技、舞蹈。 最令布雄人惊奇的是，三名来自拜兰提亚帝国的舞女居然在一个水池的水面上跳舞！当她们缓缓沉下水面后，居然会双脚静静地站着就浮了上来，那就像是一个个仙女在云中嬉戏一般！ “她们是怎么做到的？居然不会沉下去？”阿帕鲁里恩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奇景，他就像个学生请教一个老师一样问斯涅泰因：“请您告诉我吧！” “哈哈哈哈，您真以为水中没有东西吗？” “您说下面有机关？” “下面有人在用手托着她们！”斯涅泰因有些得意地说：“这三名拜兰提亚的美女的确不简单，但水池底下的人才是真的身手不凡！” “原来是这样......” 晚宴结束后，斯涅泰因亲自送阿帕鲁里恩到了为他们准备的房间，由于布雄人都已经累了，斯涅泰因也很快就离开让他们休息。 “想不到......”阿帕鲁里恩睡前感叹道：“罗亚人迟早会成为布雄大陆的新霸主！”; 第四章 选择樱花的王子 - 王长子 - 海斯朱拔 () 罗亚476年五月十五rì下午，罗亚王长子的周岁庆典准备开始了，罗亚帝国内赫赫有名的大贵族们都到了阿塔克参加，而且斯涅泰因还请来了自己的朋友兼朋友布雄的国王阿帕鲁里恩和他的王后，排场固然不会小。 斯涅泰因和阿帕鲁里恩在享用了晚餐后，一起到了雅尔大神殿，虽然布雄人不信奉罗亚的天神雅尔，但是信奉多神教的他们也不排斥其他民族的神，甚至在他们的首都佩拉德还有一个小小的寺庙，专门用来方便身处佩拉德的罗亚人去祭祀他们的神。 所以阿帕鲁里恩和他的王后也没有什么不愉快，跟着斯涅泰因一起进入了雅尔大神殿。 在雅尔大神殿的大堂里，阿帕鲁里恩夫妇终于见到了罗亚帝国的小王子凡沙，此时的小凡沙正被罗亚王后卫队的队长希琳抱着，他睁大眼睛看着来看他的布雄人，似乎对他们很有好奇心。 “真是个漂亮的小王子啊！”阿帕鲁里恩的王后见到凡沙就忍不住夸了一句。她是布雄王国陆军司令艾瑟伦琴・玛格西恩的女儿艾瑟伦琴・莎菲拉丝。 “他长大肯定很聪明，我可以从他这双大眼睛里看得出来。”莎菲拉丝不停夸着凡沙，而的大臣们也积极地附和，除了一直不喜欢凡沙的宰相石拉，他正在一帮眯着眼睛一言不发。 “谢谢您的夸奖，希望他以后会向您所说的那样拥有智慧，为两国的和平尽一份力。”罗亚的王后帕帕罗莉说。 “这可不是夸奖，我从凡沙的眼中可以看到他今后的勇猛与智慧，他会成为罗亚的骄傲！”两国的王后你一言我一语，两位国王反而是一直听着没说什么。 “我没有女儿，不然能与您的王长子订婚真是再好不过了。”阿帕鲁里恩也很喜欢这个小王子。 “谁知道您以后会不会有呢？”斯涅泰因笑着说：“若是以后您有了小公主，那就与我的长子凡沙订婚吧。” 阿帕鲁里恩脸上表情突然有些变化，他很想答应斯涅泰因联姻的建议，不过他又考虑了一下说：“我的妹妹塞拉娜三个月前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将这个联姻的机会给我的这个外甥女。” 阿帕鲁里恩的话让斯涅泰因心中甚是不悦。哪有政治联姻是让一个国家的王子娶一个外国臣子女儿这种事情？！而且罗亚还是个大国，大国王子娶一个小国的郡主，那该是多掉价的事情！ “随便拉一个郡主过来联姻，难道现在阿帕鲁里恩骨子里仍然看不起罗亚吗？！”斯涅泰因这么想，脸sè有些变得难看。 阿拉鲁里恩也意识到说错了，他急忙做了点补救：“按照布雄的法律，我妹妹塞拉娜的女儿也是有王位继承权的。而且塞拉娜要比我和帕卓克鲁斯都要jīng明干练......” “还是到时候再决定吧，毕竟您的妹妹不在场。”斯涅泰因说是这么说，心里仍然有些不舒服。不过毕竟是在雅尔神像下，斯涅泰因只能想办法转移话题：“来，我们到座位上去吧，再过几分钟，仪式就要开始了。” 这个仪式就是罗亚人的一个传统：在孩子一周岁的那天带他到雅尔神殿里，由祭祀们把他放在神殿大堂中的一个巨大棋盘的zhōng yāng，四周格子摆满了各种物品，如刀剑、书笔、货币等物品。按照罗亚人的说法就是雅尔赐给周岁的孩子各种礼物，不过他只能选一样。他第一个抓起的是什么，意味着他将来会从事或擅长那一方面的事情。 由于凡沙是王子，他现在身处的棋盘要比一般平民的孩子大，身边的各类物品更要比其他孩子多得多。除了刀剑、书笔、货币等一般的物品，一顶纯金打造的小王冠就被放在他面前的棋格里。 为了讨个好的彩头，放在凡沙身边的物品不是王冠就是权杖，这些都象征着权力与威严；再远一点的也是刀剑、书笔或者地图；至于那些象征着不好的东西则被放到了最边远的那些棋格里，如胭脂、酒杯、骰子等，都是酒鬼或者赌徒的最爱，没人会希望自己的孩子抓到那些玩意。 斯涅泰因吩咐工匠打造了一个大得可以坐下百人的棋盘，就是为了让凡沙不会选到那些象征着酒sè或赌博的东西，因为就算凡沙被远处的那些玩意吸引，他也没有力气爬那么远。 群臣们也明白斯涅泰因的用意，仪式还没开始都已经准备好祝贺的话了。因为他们的孩子周岁时也做了类似的事情，甚至有的还干脆就在棋盘里只放那些象征着富贵勇敢以及智慧的东西。 这样孩子无论选到什么都是好预兆。虽然有点作弊的味道，但也是情有可原的。 斯涅泰因自认为是打了个如意算盘，不过他很快就注意到了凡沙前方最远处的那个棋格里摆放的东西。 那是一大堆的樱花瓣。 斯涅泰因有点纳闷：那些祭祀真不会办事情！拿那么多樱花瓣摆在那边干什么？摆一片不是够了吗！不过算了，反正那么远，我的儿子不会理会那么远的东西。 “我认为凡沙王子会选到他左手边的战刀。”稍微了解罗亚习俗的布雄王后莎菲拉丝说。 “我倒希望他可以选他右手边的那本书。”凡沙的母亲帕帕罗莉微笑着说：“您不是说他是个聪明的孩子吗？” “我的儿子应该会有一个当国王的责任心，他一定会直接拿起他眼前的王冠！”斯涅泰因信心十足。 不过现在摆在大人们眼前的问题来了，凡沙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他的脑子里想着什么呢？ 凡沙从来就没试过身边都是各种各样的物品却一个人也没有，他很不习惯这种情况，只是坐在原地不动好几分钟。 斯涅泰因见凡沙一动不动也不是办法，他示意让祭祀想办法引导凡沙抓起前面的王冠或者左手边的战刀，祭祀们照做了却没有任何用处。 不过凡沙还是被经常见到却从未有触摸过的战刀所吸引，他伸出左手摸了摸他左边的战刀。 周围一片轻声的赞许，斯涅泰因也挺高兴，他认为他的长子今后会是个能征善战的国王。 可惜他们都高兴得太早，凡沙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收回了手，再也不敢碰那把战刀了。 斯涅泰因急忙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也好，我的长子更应该拿起那个王冠。”斯涅泰因心想。 这个想法不错，但是凡沙却没有像斯涅泰因想的那样，这个小家伙似乎真的被远处那一堆樱花吸引到了，他爬到了放置着王冠的棋格，大人们开始面露笑容。但是凡沙并没有理会那个王冠，而是直接爬过了那个棋格；接着在凡沙身前的是一面小盾牌，不过还是没有让他停下来；金币、茶杯、口琴还有蜡烛，凡沙使劲爬过了一样又一样，竟然真的坚持爬到了那一堆樱花瓣前，抓起一把樱花瓣笑了起来！ 这次是一片安静，没有人会预料到凡沙会那么有意志力，爬得那么远。 斯涅泰因失望透顶：自己能征善战，儿子竟然会不选王冠战刀，竟然选了樱花瓣！ 今年阿塔克城外的樱花开得特别好，王后经常带着凡沙去樱花林里游玩，每次凡沙在樱花树下看到树上的樱花都很开心，但是从没有机会摸过，这次终于有机会了，怪不得凡沙会那么有决心爬那么远去抓起那把樱花来看看。 这个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所有人原本准备好的贺词统统纯属多余。他们一个个都没继续说太多的话，按部就班的完成了接下来的所有仪式......; 第五章 害怕父亲的爱哭鬼 - 王长子 - 海斯朱拔 () 罗亚478年夏，距离凡沙那一周岁转眼又过了两年多，三岁的凡沙早就已经学会了走路和说话。 两年前凡沙在雅尔神殿下抓起的是樱花，这件小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大家也都快忘得差不多了。斯涅泰因也一样，他在那个仪式之后确实一度有些讨厌他这个长子，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上凡沙一天天长大变得越发可爱，斯涅泰因也不再看重那件可称得上是迷信的小事情。 “当年我也只是拿了一个小茶杯而已......”这句话斯涅泰因曾对自己默默说过很多次。 毕竟最让斯涅泰因cāo心的还是北方蛮族的问题，原本已经被罗亚帝国统治的蛮族依本拉人一直就不服罗亚人，好几次在其他蛮族的支持下造反，声势浩大让罗亚北方的军队都一度无法抗衡。若不是那些蛮族本身落后又不团结，斯涅泰因多年来在北方的战果都要付之东流。 就在这年的夏天，斯涅泰因不得不再次御驾亲征去讨伐北方的蛮族，原本大赫尔辛联盟最强的民族依本拉人，在其他蛮族的支持下再度全民族起义。 罗亚478年六月二十rì清晨，斯涅泰因在阿塔克的城墙下，检阅即将随他一起出征北方蛮族的军队，那是新加入北方集团军的两个骑兵军团。 为了组建这两个以骑兵为主的军团，斯涅泰因和宰相石拉一起带头省吃俭用，硬是在国家经济最困难的时候组建了这两个骑兵军团。 六月末的阿塔克，一般情况下阳光是有些猛烈的。不过北方战事已经恶化到了不得不立刻增兵的地步。斯涅泰因在城外的一个祭坛上，与祭司们一起祭祀天神雅尔，祈求雅尔能保佑他们获得胜利。 “啊！全能的雅尔......我们按您的意思准备了这些上好的酒......” “啊！伟大的雅尔......我们按您的意思准备去征讨那些不敬您的野蛮人......” “啊......" 祭司们跪在祭坛四周不停地祷告，本来就极为生硬的罗亚语，从整rì只知道祷告的祭祀们口中发出后则更为不悦耳。正坐在祭坛zhōng yāng的斯涅泰因不耐烦地双手合十着祈祷，掌心间沾有数十名祭祀的鲜血，那是他们一人一刀从自己胳膊的伤口流下来的。 国王掌心沾上祭祀们的血来祈祷。这种奇怪的祷告方式到底是怎么来的，又象征着什么，这些即使是罗亚最年老的祭祀都答不上来了。 但这样做是对天神雅尔的虔诚。 一向自傲的斯涅泰因认为若是真的靠着所谓的“虔诚”就能获得胜利的话，那为什么在他成为国王之前，罗亚人对阵北方的蛮族总是败多胜少？！ 斯涅泰因才不会相信他的父亲会不比自己虔诚！ 因为他的父亲在过世前一天，竟然听从了那些祭祀们建议，向军队下令将斯涅泰因带到祭坛上牺牲。那位老国王居然真的虔诚到了要将自己亲生的幼子作为献给天神雅尔的礼物！ 当时年轻的斯涅泰因手握重兵，身边的将士们跟随他多年誓死追随他。结果斯涅泰因在他的老师，现在罗亚帝国宰相石拉的建议下，率大军从北方边境一路杀回阿塔克，夺走了他哥哥，先王长子的王位，成为了新的国王！ 这也难怪他心里对这些迷信极为抗拒，若不是雅尔的祭司们势力还很强大，斯涅泰因早就将这帮人统统献给雅尔了。 到了临近中午，这祈祷仪式才算完成。斯涅泰因终于站了起来走下祭坛，他的王后和长子凡沙都站在城门下等待着。 “如果我回不来，你们就好好辅助我的长子凡沙，至少让他能够做一个合格的国王。”斯涅泰因对身边的大臣们说。他知道，这次出征必定艰险重重，若不能击败敌人，很可能会连自己都无法活着回国。 “陛下必定会得胜归来！”宰相石拉说：“我昨rì梦见一只雄鹰与一条巨龙，他们同时向北飞去，很快一又一起飞了回来。这是个好兆头。” 斯涅泰因面露喜sè，他一向不喜欢那些雅尔的祭祀，但是对他老师石拉的话却是坚信不疑。斯涅泰因当年正是接受了石拉建议，才当上了国王并振兴了罗亚。 斯涅泰因终于走到了他的王后和长子面前，看着凡沙那胖胖的脸蛋，他蹲了下来将凡沙抱起。 但是凡沙却很害怕斯涅泰因一脸的胡渣，他从斯涅泰因将他抱起开始就一直在挣扎，确定没有用后就放声大哭大叫他的妈妈帕帕罗莉。 “陛下，凡沙不想让您离开他到北方去......”王后帕帕罗莉忙说。 “不，他是在害怕我。”斯涅泰因将凡沙放下，凡沙立刻跑回帕帕罗莉的身边抱住帕帕罗莉不敢看斯涅泰因。 “凡沙还小，但是我一直都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等他再大一点，我就带他到军营里去，做个真正的罗亚好男儿！决不能让他在众人面前哭哭啼啼！那样的话不是一个罗亚王子该有的表现！” “妈妈......”听到斯涅泰因那么刚冷的话语，凡沙不禁将他的母亲抱得更紧。 “当年凡沙选择了樱花，难道一定是想樱花那样脆弱吗？！不！他绝不会是个软弱的家伙！即使他没有雅尔的庇佑！” 斯涅泰因那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凡沙的双肩，他寄希望用自己坚毅的眼神让凡沙变得坚强起来。 “我怕，我要妈妈！！！”凡沙似乎并不像斯涅泰因想象的那样，他哭得更剧烈了。 斯涅泰因很失望，他自己小时候可不会这样。加上“凡沙”这个名字在罗亚有“懦弱”的意思，斯涅泰因一开始并不是非常在意，但现在凡沙却越来越人如其名。 这位铁血坚毅的国王终于无法再坐视下去了：“今后王子和王后只能在月圆的那一天见面！除此之外，让迪瑟亲王来好好教导他！” “陛下，凡沙还小，他一天也不能离开我。请不要让他这么小就......”帕帕罗莉紧张起来，她是非常心疼这个儿子的。三年来，一直将凡沙带在身边，从未让凡沙离开过。无论是去阿塔克城外看各种花木，还是回多兰见她的父母，帕帕罗莉都必定带上凡沙一步不离。 “子不教，父之过！如果让凡沙一直这么软弱下去，那我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斯涅泰因完全不会考虑他的王后怎样想：“我决定的事情，你别反对！” “是......” 斯涅泰因说完就带着他的军队向北方开去，大家话了不少时间让凡沙平静了下来。 “凡沙，父王他要到北方去，会很久很久以后才能回来，你以后不要哭了，要好好听话等你父王回来。”帕帕罗莉抱着凡沙安慰他。 “不要！他以后不要回来了，我看见他会怕。”一提到斯涅泰因，凡沙又大哭了起来：“妈妈，我们回多兰去吧！” 凡沙哭得那么伤心，帕帕罗莉也没有办法，因为斯涅泰因的命令没有人可以违抗。她能做的只有让跟随了自己多年的好姐妹，现在她的卫队队长希琳去照顾凡沙而已。 “希琳，凡沙一向胆子很小，到了迪瑟亲王那里，请好好照顾他。” “放心吧，公主，我一定会让小王子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罗亚478年六月二十一rì，帕帕罗莉在王宫的大殿外和凡沙告别。知道自己以后很难再见到妈妈，凡沙哭得一塌糊涂，就算是身材高大的希琳也恳求帕帕罗莉能不要和凡沙分开：“公主，小王子还太小了，一旦让他身边突然出现那么多陌生人，他可能会时时刻刻都处于恐惧之中。” “但是这是陛下的命令，你还是带他走吧......”帕帕罗莉用丝巾遮住自己的流水，摆了摆手。 很快，凡沙就因为剧烈的哭泣而没了力气，恍恍惚惚地被希琳抱着离开了王宫。等待他的将是他堂叔那严格的训练！ 十六章 彻夜倾谈 - 王长子 - 海斯朱拔 () 在凡沙带着格森的仆人们将罗亚的战俘们偷偷放走的时候，格森在大团长的帐篷里与一些贵族们继续饮酒作乐，直到半夜送走了那些贵族不久后，凡沙才回到了格森的帐篷里。 仆人们为这两个已经接受拜兰提亚贵族文化的黑灵武士准备好茶点后就出去领赏了，凡沙则被格森要求留下来和他单独谈谈。 格森和凡沙隔着一张矮桌面对面正坐着，毛绒绒的地毯很厚，帐篷里还有火炉，两人都不会感到一丝寒意。 “都办妥了吧？” “那些罗亚战俘，应该已经全部安全逃离。” “你还在困惑中吗？”格森笑着说。 “格森老师。”凡沙低着头，闭着眼睛，他在以前就感到自己身份的尴尬：“我是一个罗亚人，但我被效忠于提利姆的黑灵武士团养大。我永远忠于黑灵武士团，忠于提利姆。” “这个我知道，你何止是一个罗亚人，按照罗亚人的法律，你才是罗亚帝国未来的国王，赫尔曼・凡沙王子。” “自从被斯涅泰因陛下宣布病死后，我就不再是罗亚人；当我被不索尔老师带进黑领武士团后，我就是一个忠于战神的黑灵武士！” 凡沙说完后，帐篷里没了声音。格森似乎很难受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罗亚人，凡沙实在是长得太像一个罗亚人了，虽然他的母亲是多兰人，但他的面容几乎和斯涅泰因一模一样。 “提利姆人里面不会有人怀疑你的忠诚，但斯涅泰因仍然是你的亲生父亲，这一点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格森过了半响重新开口：“而且我们也不是因为他是你的父亲才将他放走的。” 格森拿出了布雄大陆的地图，指着大陆东边拜兰提亚帝国王都说：“我们和拜兰提亚的联盟很脆弱。若没有罗亚人挡在拜兰提亚人前面，拜兰提亚人就不是我们的盟友，而是比罗亚更可怕的敌人！我们将斯涅泰因放走，会让斯涅泰因认为我们与拜兰提亚不同，至少不会想消灭罗亚帝国。让他毫无顾忌...不，应该说是心甘情愿的帮我们挡住拜兰提亚人！” “但是我们完全可以向他提出要求！比如让罗亚人退出大赫尔辛地区，这样背着自己人偷偷摸摸放走斯涅泰因陛下，那简直是......” “住口！”格森很不开心凡沙使用“偷偷摸摸”这个词，他打断了凡沙的话后，平静了心情才继续说：“罗亚人打过来这几个月，成千上万的提利姆人民被屠杀；无数的神像被罗亚人砸毁；就连赤灵武士团的森林也被焚烧！你认为提利姆的人民会允许斯涅泰因活着离开吗？！你认为赤灵武士团的人会容忍我们和罗亚人真正的和谈吗？！” “就算提利姆人都同意放了斯涅泰因，沙保津公爵也会想办法杀掉斯涅泰因，这样拜兰提亚帝国征服布雄大陆的步伐就会大大加快，沙保津公爵也会获得拜兰提亚皇帝更多的赏识还有好处。所以说，若不秘密放走斯涅泰因，沙保津公爵很可能就会动手秘密杀了他。” “这......”凡沙意识到自己确实想得太少：“很抱歉，格森老师，我没有想到这些。” “确实，毕竟你还太年轻，但以后不能这样了，毕竟我再过几年就要从大团长的位置上退下来，而你将接替我......”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为什么是你，而不是茱茜庇勒丝呢？”格森就在凡沙说完后立刻说了这么一句。 “因为我在两年前和茱茜庇勒丝的比试中，让您和其他老师觉得我是最强的！”凡沙很自信的回答。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凡沙和格森也自顾自地将杯中的黑茶喝了一半。 虽说这只是军营里，但是这感觉比起拜兰提亚的王宫却别有另一番风味。当然也可以说其实是在这充满了茶香的帐篷内，混入了白天厮杀所染上那些血腥的味道。 “凡沙，你听好，有件事情，是时候该和你说了。”格森放下杯子：“如果选黑灵武士团的团长都是严格地按照戒律来办，我的接班人绝对不会是你！” “怎么可能？！”凡沙有些惊讶。 “两年前，我和其他第九代黑灵武士们都认为茱茜庇勒丝会成为下一任团长。但是奥利塞赫老师，当年还是大团长的他对我们说了这么一句话：‘在所有战神宠爱的黑灵武士里，茱茜庇勒丝是最强的；而在所有最强的黑灵武士中，凡沙是最受战神宠爱的！’” 听完格森说的这些，凡沙能感受到，就是奥利塞赫的那句话，让他成为了格森的接班人。 “也就是说我被选为下一任大团长并不是因为我是最优秀的吗？！” “你无法接受吗？还是仅仅是感到有些意外？” 格森见凡沙没有回答，静静地又喝了一口茶，他已经有些老迈，虽说才四十岁，却不难看出他两鬓早已斑白，作战的时候甚至时不时出现过四肢不听使唤的问题。 他确实是很急着从大团长的位子上退下来，但是他的师兄弟们在两年前都战死地差不多了，所以两年前才会那么早地确立凡沙为他的接班人。 “这些事情，你迟早会明白，而且做得比我更坚决。” “你是布索尔前辈的学生！他是那么的让人羡慕：才智高超、通善音律、雅量高致，最重要的是他武艺高强能征善战。你和他很像，不愧是布索尔前辈全力培养出来的学生，虽说从表面看起来你远没有布索尔前辈那么优秀......” “确实，我怎么能和布索尔老师相提并论呢！他是一位完美的黑灵武士，战神的骄傲，不仅武艺超群，而且洁身自好......” “不对！布索尔根本就不是一个让战神宠爱的人，更不用说什么洁身自好之类的话了！”格森有些粗暴的打断了凡沙对布索尔的赞美。 “请团长大人收回刚才的话！如若不然，即使是黑灵武士团大团长也不能原谅！”凡沙站了起来，似乎已经有些生气了。这也难怪，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他的老师布索尔，而且还是布索尔的师弟格森呢。 “果然这都让你无法接受是吗？看来是该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了。”格森作了个让凡沙坐下去的手势，等凡沙重新坐好后说谈谈地说：“布索尔前辈是两年前和赫尔辛人决战时战死的，多没必要的一场战争！赫尔辛人战败给罗亚人而投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赤灵武士团那群愚蠢的家伙，硬是要去讨伐赫尔辛王国。本来黑灵武士团并未想过要参战，结果赤灵武士团被终于赫尔辛和罗亚援军给包围，我们去救援的时候又遭到忠于赫尔辛的白灵武士团的袭击，布索尔前辈就是在那场战斗中奋战死去的。” “不是说布索尔老师是病逝的吗？” “如果告诉你他是被杀死的，你真的不愿意相信吗？但是布索尔前辈就是战死的！”格森呼吸沉重而又急促：“他被白灵武士团大团长，海伊斯特・奥金格用长枪刺中了心口。布索尔前辈死的时候，我们已经绝望了，但本有机会将黑灵武士团一举歼灭的奥金格，在击败了布索尔前辈之后就率领白灵武士团撤退了......” 凡沙再次站了起来，转身yù离开格森的帐篷。 “你给我回来坐下！”格森大声呵斥凡沙，他知道就算是再能忍耐的人听到这些也会有去报仇的冲动。 凡沙确实被叫住了，但是他手中还是握着战刀刀柄而且咬紧双牙不愿坐下。 “我命令你给我坐下！” 最终凡沙还是服从了格森的命令，他再次坐回去，不过手中仍然握着战刀的刀柄。 “虽说对方是白灵武士团的大团长，但布索尔前辈是大陆第一武士，会败在奥金格手中完全就是因为他激怒了战神！”格森也开始激动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不管他那张床每天都会睡着不同的女人；还是他每天都去赌场赌得天昏地暗都无所谓！但他竟然要和一个女人结婚，这样做他只能让战神愤怒到极点！所以布索尔前辈再也得不到战神的庇佑......” “您说的都是您自己胡思乱想出来的吧！”凡沙不愿意接受格森所说的任何一句话，他不会相信自己所崇拜的老师布索尔会干出格森所说的事情：经常和不同的女人睡觉，或是在赌场豪赌。 “你在做为布索尔前辈学生的十年里，有几天是能和布索尔一直待着的？但是我却经常能够见到布索尔在夜里进入jì院或者赌场，直到天亮才出来！” “这些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你的身上！所以，你才会是我的接班人！明白了吗......” 听完了格森的话，凡沙只好点点头。毕竟，格森对布索尔的了解确实要比自己多得多。 “我明白了，弱国格森老师刚才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我在武艺与才智方面不如不如布索尔老师的，会用其他办法来弥补。请您以后可以放心......” “那就好，你回去吧，我也该休息了，毕竟年纪已经不允许我在放纵自己。”格森挥了挥手。 “是......” 走出了格森的帐篷，天已经快亮了，不过直到这个时候还能看见不少酒量惊人的提利姆将士三五成群地坐着喝酒。 凡沙没有立刻回自己的帐篷里，而是走到高处，向南方的罗亚大营望去――那里有自己的同胞，甚至还有自己的父亲，但是他现在却要与他们杀个你死我活。想到这里，凡沙拔出了他的战刀――这把由拜兰提亚名匠打造的战刀在白天可是要了不少罗亚人的命，尽管凡沙一直在避开与罗亚族敌兵的较量...... 凡沙一想到白天不少黑头发的同胞死在自己手上，他的心里就开始不安起来，这和之前在奥杉城中杀死萨提克的部下的感觉完全不同。 “既然入侵提利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身为武士就该有被任何人杀死的觉悟！”凡沙只好这样安慰自己，不过剑身上残留的血腥又使他感觉自己在自欺欺人。 “如果这场战争能推迟二十年该有多好！”凡沙将战刀收入鞘中缓缓地向自己的帐篷走去......; 十七章 真正的王者 - 王长子 - 海斯朱拔 () 罗亚493年三月二rì清晨，罗亚帝国国王赫尔曼・斯涅泰因终于带着他与他一起被俘的部下们回到了自己的大营外的一片空地。 他们照着凡沙的话去做，成功趁着提利姆人毫无防备的机会，逃出了提利姆军大营。 此时的斯涅泰因jīng神涣散，看着战场上战死的将士们，心中的罪恶感使他难以平复自己心中的恐惧。 早上还在指挥着视自己为父兄的罗亚子弟们浴血奋战，晚上就得知自己的亲生儿子在敌人的阵营里屠杀自己的同胞。这太可怕了！斯涅泰因一路上脑海里都在想着，以后该如何人面对那些跟随着自己出生入死的罗亚将士。 “陛下，大营到了，我们该进去了吗？” “陛下，陛下？！”雅沙希连问了好几声。 “啊，抱歉，雅沙希！”斯涅泰因的反应很迟钝。 “现在不是在想这些东西的时候，不能因为这件事情给罗亚带来负面的影响！”斯涅泰因突然重新振作了起来。 “陛下，请指示我......” “现在必须让将士们看到我们成功杀出了重围，甩开拜兰提亚帝国的铁甲骑兵回来了！” 雅沙希按照斯涅泰因的意思去做了，斯涅泰因在营地渐渐响起的欢呼声中，骑着战马昂首挺胸带着与他一起回来的人，一起从营地的大门进入。 不知真相的罗亚人争先恐后地赶来，金龙军团士兵们一个个单膝跪地在两旁，迎接为了给他们撤退赢得时间，用自己作为诱饵引走敌军的国王，还有他的长子，美貌的王子雅沙希。 斯涅泰因受到将士们这个程度爱戴使他更为内疚。但谎言已传入了将士们耳朵里。在他们的心中，自己的国王一直都是那么可靠，这次也不例外。 要想继续维持在将士们心中的伟大形象，除了继续撒谎，斯涅泰因应该没有其他选择。 “我不能在这种时候让将士们知道我被俘了，而且还是我那个背叛了罗亚的儿子放出来的！” 斯涅泰因有些坚持不住了，他的目光扫过一个个赶来的罗亚士兵，正在欢呼的他们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儿子前一天还在用着战刀砍杀自己的同胞的话...... 斯涅泰因不敢再想下去，他两条一夹，策马快速向自己的王帐冲去。金龙军团的士兵们见到自己的国王仍然如此强健，更是再次爆发出阵阵欢呼。 接下来的事情很显然只能让雅沙希来处理了，因为斯涅泰因实在不愿意欺骗自己的同胞，他把自己关在王帐里。不知真相的人大多以为这位伟大的国王是受了伤，不想让他们担心。 这种想法或许才是正常的，因为受了伤后为了稳定军心，不少军队的统帅都试过这么做。 好在雅沙希做事情已经比较老道，雅沙希必须和一样爱戴着他的罗亚将士们待在一起。他将其他被俘后逃出来的罗亚人都安排在一个地方，并且私下要求他们不要将事实说出来，直到天黑后他会告诉他们该怎么做。 “陛下是不是受了伤？！” 刚刚见到雅沙希，北方集团军的司令卡依亚就直接问了。 这是个好机会，雅沙希虽然很不喜欢说谎，但这次不得不这么干：“这个......” “如果没大碍，您能告诉我们吗，我们真的很担心。” 受了伤没能参加前一天大战的萨提克也来了。 “没关系，只是一丁点小伤！”雅沙希故意说得像是有些为难那样：“陛下需要休息一阵子，大家不用担心！” 雅沙希的演技很逼真，所有人都在认为斯涅泰因受了伤不愿意让人知道，故意不出来见他们，加上斯涅泰因入营时装出来的jīng神抖擞，让罗亚的将士们安心下来。至于被俘的事情，那就更没人会想到了。 到了旁晚，处理完事物的雅沙希找到了和他一起被俘的罗亚国王卫队的士兵们。他请求这些罗亚的jīng英们以大局出发，绝对不能将斯涅泰因被俘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得到的回答当然没有人会否定的。雅沙希很感激这些人，但他没想到的是，除了他和国王卫队的那几十个人外，督战大队的队长哈文也一起跟着斯涅泰因被俘了。一向仇恨雅沙希的哈文是铁了心要和雅沙希作对。把自己的国王丑事说出来，这原本就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甚至对自己的名声也会有负面影响，毕竟哈文他自己也被俘了。 但不准说出去是那个英俊、儒雅、受人爱戴、获得佩律茜雅芳心的雅沙希所要求的啊！哈文怎么可能会听雅沙希的呢？！ 哈文暗自发誓，一定要想办法将这件事添油加醋地说出去，要让受人爱戴的雅沙希身败名裂，至于什么“为大局出发的鬼话”，他可顾不得那么多了！ 不过这个时候当然不能将自己的想法表露出来，哈文可不会那么愚蠢，他跟着雅沙希到了斯涅泰因的王帐里。虽然斯涅泰因早就下令不准任何人进入，但王长子雅沙希永远都是例外，而他哈文怎么说也是宰相石拉的儿子，硬是成功让卫兵放行。 “你们竟然能进得来！”斯涅泰因有气无力地问，他一天内已经喝完了一大瓶酒。 “陛下，您好好休息吧，在您休息的这段时间，我会全力为您打理好军务。” “你更应该休息！”斯涅泰因很惭愧的说：“我一点也不像个国王，或许是时候了......” 在场的两个人都听出了这句话的意思，他们不约而同地跪了下来。 “陛下！”这次哈文开口较快：“如果您担心会有人说出去，我会为您解决的！” 雅沙希听到这有些不解，毕竟他还不像斯涅泰因那么有政治经验。 “你的意思是把那些与我一起被俘的人杀了？”斯涅泰因摇了摇头，看来他还是干不出这种事情。 “可是！” “我不能为了我一个人的名声杀无辜的人，若是因为要杀这些无辜的人才能赢得战争，那这场战争赢了罗亚的荣耀也不再了！” 哈文听了有些不甘心，他再次向斯涅泰因提出处死一些人，那就是在大战中逃跑的罗亚蛮族部队：“那些依本拉人！罗亚军中的败类！若不是他们带头逃跑，我们早就赢下昨天的战斗了！陛下，那些逃兵都应该处死！” 看着似乎已经忘记自己就是依本拉人的哈文，斯涅泰因仍然没有答应：“依本拉人本身就是这种档次的部队，剩下的一切都交给雅沙希处理吧。” “陛下英明！”雅沙希很感激地说。 “外面怎么回事，好像很吵闹。”斯涅泰因此时发现了帐外的动静。 “将士们都在担心着陛下的伤势......" “原来你是这么对他们说的吗？”斯涅泰因将雅沙希拉了起来：“来，和我一起接受将士们的欢呼吧！” “是！” 两人一起走出了王帐，罗亚将士们看见自己最爱戴的国王和王子，一个个振臂高呼万岁，前一天的战败所带来的失落终于一扫而光，所有人都期待着斯涅泰因和雅沙希能带领着他们获得最终的胜利。 不对，并不是所有人，因为他们身后的哈文可真的不会那么想......; 十八章 战后的琐事 - 王长子 - 海斯朱拔 () 回到自己的帐篷已经天亮了，浴血奋战拼死搏杀了大半天，然后又和斯涅泰因见了一面，最后又被告知自己最崇拜的老师各种真相......凡沙身心极度疲惫，静静地倒在最外边的毛毯上。 不过喜欢早睡早起的玛希洛还是被那轻微的声响打扰到了，知道凡沙回来的他赶紧掀开被子，坐起来轻声问：“凡沙前辈，您去了那么久很累了吧，我帮您暖热那壶牛nǎi，您喝了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稍微躺一下就好。”凡沙摆了摆手。他很疲倦，就算睡不着也要立刻闭上眼睛躺一段时间。 玛希洛也没有再打扰凡沙，就这样让凡沙睡去，凡沙也很快就睡着了。 在这温暖的帐篷里睡觉是很舒服的，凡沙卷曲着身子，缩在被褥下睡得非常舒服，没人打扰的话，估计睡到晚上不成问题。提欧和洪都拉第一个个起来后也轻声地离开帐篷，去大营的空地上练习各种搏杀的技巧。 但是仅仅过了几个小时，提欧就气喘吁吁地跑回到了他们的帐篷里。 “提欧前辈，你的脸sè似乎不太好......”看着提欧那张惊慌的脸，玛希洛不禁问道：”发生什么事情？“ “斯涅泰因，昨晚和他的爪牙全都跑了！” “什么？”玛希洛也很震惊：“茱茜庇勒丝好不容易才俘虏了斯涅泰因的啊！” “现在上头正追究着责任，那些看守都说是凡沙前辈用酒灌醉了他们，甚至还有人说是凡沙前辈将他们给放了......” “怎么了，提欧，有什么事让你那样紧张。”凡沙醒了过来。 “凡沙前辈，赤灵武士团的人都在怀疑你和罗亚人有什么关系......” “我是多兰人，加入黑灵武士团后绝对效忠于提利姆。走吧，我去和他们解释一下。”凡沙站起来淡淡地说。 凡沙这是多么的镇定，提欧和玛希洛对此真的是目瞪口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跟着凡沙向着关押战俘的帐篷走去。 当凡沙带着提欧和玛希洛赶到出事地点，也就是原本关押着斯涅泰因的大帐篷外时，赤灵武士们早已离开了，他们只看到原本喝得东倒西歪的看守们统统跪在帐外的那片空地上，他们的长官则被捆绑在一根木桩上，暴怒的茱茜庇勒丝命令她的跟班们架起一个巨大的烤架，打算把这个让斯涅泰因逃脱的家伙给烤成黑炭。 “普鲁梅斯大人，求求您救救我！”负责看管斯涅泰因的长官见到了凡沙就像落水者摸到根救命稻草那样，他一向认为凡沙比较好说话，而且就算他们是喝醉酒闯了大祸，那些酒也是凡沙带来的，凡沙应该帮助他才符合道理。 “凡沙！”茱茜庇勒丝见到凡沙他们来了，气上心头：“你怎么能让这群废物喝那么多的酒？！” “那是我的错误，而且送酒慰劳他们是格森老师的意思，你先把他们放了，一切由我和格森老师来负责！” “你知道斯涅泰因是我的战利品！而且你说负责，怎么负责？！难道你还能跑到罗亚人的大营将他抓出来吗？！”茱茜庇勒丝咬牙切齿，夺过一个仆人手中的火把，将烤架下的干柴给点燃了。 “不要啊，快救救我！普鲁梅斯大人！”那看守队的长官吓坏了，拼了命地呼救。 “提欧，你和玛希洛先去将火扑灭！”凡沙也有些着急了，但是他也只能劝茱茜庇勒丝冷静下来：“这个蠢才跑不了，把他继续押在这里，我们先去格森老师那听听他怎么说！” 茱茜庇勒丝看了看那些可怜的守卫们，想了想觉得凡沙的话也有点道理，暂时放过了那个守卫的长官，跟着凡沙去格森所在的王帐。 此时王帐内所有人都知道了斯涅泰因已经逃走，提利姆军中的将领们为此一个个捶胸顿足。凡沙和茱茜庇勒丝在离王帐还有一大段距离的时候，就听到了赤灵武士团副团长诺多蒙在咆哮着质问格森。 很显然赤灵武士团的人比茱茜庇勒丝更有发火的理由：茱茜庇勒丝发火的理由也就只是她好不容易弄到手的战利品居然第二天就跑掉了，但责任不在她，功劳还是有的；赤灵武士团圣地里的树木被罗亚人砍了大半，这在赤灵武士们眼中是亵渎神灵的行为，完全就是不可饶恕的！而且他们早就在研究各种处死罗亚战俘的办法，只是还没确定哪种方法能让罗亚人死得最痛苦，才暂时将他们交给那批守卫关押而已。 这下可好，斯涅泰因与他一起被俘的部下全部跑了，之前绞尽脑汁想出的各种酷刑全部白费，赤灵武士团的人能不发怒吗？！ 就在凡沙一只脚才踏入王帐之后，王帐里面果然炸开了锅：赤灵武士们纷纷将矛头由格森转向凡沙，他们有的指责凡沙袒护亲信玩忽职守；有的叫嚷着要凡沙负起责任；还有的甚至开始大骂凡沙是罗亚人，早就已经和斯涅泰因串通好了。 “我早就觉得这家伙不对劲了！昨天在战场的时候，我看得很清楚，他在斩杀依本拉人的时候才付之于全力，若对手是罗亚人，往往会尽量避开！” “他的头发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都要黑！他一定是罗亚人！” 凡沙从来还没试过遭到这么多人一起指责，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好在赤灵武士团大团长法塔勒这个时候站出来拦住了一些情绪激动的赤灵武士，这才没有让双方发生肢体上的冲突。 凡沙没有反驳赤灵武士们，因为他确实是罗亚人，虽然在提利姆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秘密；而且在昨rì的战斗中他更是尽量避开了与任何一个罗亚族士兵的厮杀。 但是与凡沙青梅祖马的茱茜庇勒丝受不了赤灵武士们对凡沙的责难，之前的愤怒一扫而光：“到此为止吧！斯涅泰因逃脱只是一个意外，没想到竟然会让你们对一个并肩作战的武士恶语相向！” 赤灵武士们被茱茜庇勒丝这声大喝被震住了，斯涅泰因是茱茜庇勒丝抓住的，她在赤灵武士面前可是完全有资格说这话，因为斯涅泰因可是她俘虏过来的，顺便还带上了个美貌的雅沙希。 “出了这种事情，一切应当由我一个人负责。”格森终于发话了，茱茜庇勒丝在凡沙陷入困境的时候给予凡沙帮助，他对此很满意：“这都怪我高兴得太早，让我的学生拼死厮杀才俘获的敌酋逃脱，为此我必须负起这个责任，我把自己交给你们处置，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没有什么怨言。” 帐内的赤灵武士们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站在原地。 很快，拜兰提亚帝国的沙保津公爵也来了，他身后不仅跟着他的翻译官和副将们，还有一大群提利姆的贵族，看来他们之前应该是聚在一起的。 不愧是沙保津，来到提利姆的几天内就和提利姆的贵族们打成一片了，其中就有与他有着贸易关系的奥杉公爵阿帕奇・夏拉刚。 “大家还是停止争吵吧，虽然斯涅泰因逃走了，但我们不管怎么追究责任也来不及了。”沙保津这是站在凡沙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说：“勇士，让我们再一次击败罗亚人吧！” 连拜兰提亚的沙保津公爵都这么说了，赤灵武士们也不好再怎么样，他们转变了对格森和凡沙的态度，不仅为刚才的言语道歉，而且表示要继续与黑灵武士们一起并肩作战。 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赤灵武士团大团长法塔勒将他的下属们带走，那些看守斯涅泰因的守卫们也没有成为真正的替罪羊，凡沙总算也是松了一口气。 和格森一起安抚了赤灵武士们后，沙保津出于对战争的考虑，建议格森带他到附近的一座高山上看看：“昨天我在率领我的部队发起进攻前，看到大营东边是一座座起伏的高山，在山上若是建一些岗哨或许可以能监视到罗亚人的一举一动。” “您说的对，那就让我们黑灵武士团保护您到那几座山上看看吧。”格森说完，派人将凡沙一伙人给叫了过来。 沙保津想结交些黑灵武士团的佼佼者，而至于格森为什么叫来的不是茱茜庇勒丝和她关系较好的武士，那是因为格森知道，身为布雄人的茱茜庇勒丝不喜欢和拜兰提亚人接触，因为拜兰提亚几百年来对布雄的进攻，布雄人对拜兰提亚人一直存在着强烈的敌意。 凡沙还是很疲惫，不过他还是很积极地参加了护卫沙保津的行动，毕竟沙保津可是格森的好友，也是提利姆人抵抗罗亚帝国进攻的帮助者。 提利姆人对沙保津可是给了最高规格的待遇，国王波莱、奥杉的伯爵夏拉刚、赤灵武士团的大团长法塔勒、还有阿尔萨的公爵诺普都带上了仆人和侍卫陪沙保津一起出行。当然，能一直走在沙保津旁边的只有掌握实权的格森和法塔勒。 他们走了两个小时才到山腰的一个悬崖边，格森示意休息一下准备野餐，自己则在这段时间里和法塔勒一起与沙保津从高处看着罗亚帝**队的大营。 “看来罗亚人确实不打算撤退。”法塔勒说：“他们要是铁了心思等chūn天到来那就麻烦了。” “如果贵国愿意继续与罗亚帝国作战下去，我们拜兰提亚帝国的阿蒂特利陛下一定会增加对贵国的各种援助！” 沙保津的话令两大武士团的大团长连声道谢，却没让提利姆有什么意外，他们也知道，或许提利姆人在拜兰提亚人眼中的地位，就和罗亚人眼中的依本拉人差不多。 不过有援助总是好的，至少提利姆人不用再继续孤军奋战了。格森和法塔勒都清楚拜兰提亚帝国强大无比的实力，有拜兰提亚帝国作为盟友确实是一件幸运的事。即使局面真的到了格森说的那样，拜兰提亚将罗亚消灭变成了提利姆的敌人，那也是到那个时候再值得考虑的事，身为小国的提利姆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很快就到了野餐的时间，沙保津的仆人们搬出了椅子给两国的贵族们坐下，每个仆人都手持一个盛满美味佳肴的大银盘站在他们身边。这奢侈的排场可让不少提利姆人不好意思动手，因为他们不懂因该怎样才能符合拜兰提亚人的礼仪。他们都是贵族，但即使是国王波姆，毕竟身在穷乡僻壤，估计见识还不如拜兰提亚帝国王都帝凡达的一个奴隶。 还好很快他们就发现了解决的办法，因为他们可以照着沙保津的动作来吃自己那份。 几十双眼睛看着沙保津，这让沙保津有些不自在，他只能尽量保持自己的优雅，不过格森身边的两个年轻人引起了沙保津的注意：他们不仅完全不用跟着沙保津的动作来吃东西，而且似乎对拜兰提亚宫廷的礼仪了如指掌。 这两个人就是凡沙和玛希洛，两个在拜兰提亚王都待了两年的黑灵武士。 沙保津有些好奇，他轻声向格森问道：“这两位勇士的老师是不是普鲁梅斯？就是当年在阿蒂特利陛下亲政大典时获得比武冠军的那位普鲁梅斯・布索尔？” 格森没有回答，他笑着示意凡沙自己回答。 “在下就是布索尔老师的学生，普鲁梅斯・凡沙，在下身边的是普鲁梅斯・玛希洛，我的弟弟。能让您记住我们的名字是在下的荣幸。”凡沙和玛希洛站了起来。 “果然气度不凡，不愧是布索尔的学生！”已经走到凡沙身边的沙保津几乎像是在夸耀这自己的属下：“真是为你们感到骄傲，年纪轻轻就立下这么多功劳。” “您过奖了，正是有公爵大人所向无敌的铁甲骑兵，我们才能取得昨rì那如此艰难的胜利......”凡沙和玛希洛都很有礼貌，和茱茜庇勒丝完全就不同，格森对此很满意，沙保津也是很高兴。 吃过了晚餐，凡沙趁着沙保津与提利姆的实权人物们谈话的时机，拉着玛希洛躲到了一个树桩下休息。此时可以说是不重要的人物们zì yóu活动时间，其他无事可干的人各自三五成群聚在一起。 天xìng爱玩的薇伊也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她的好朋友提利姆的公主丝蒂雅。她们俩这几天只要一有时间就会找到国王波姆，劝说波姆不要将丝蒂雅嫁给那个被她们称为“傻瓜”的阿尔萨公爵诺普，不过似乎没有任何作用。 她们这次也不例外，一路上都在苦劝波姆。令她们欣喜的是，这次似乎有些起效了，终于心软下来的波姆答应考虑考虑。 由于凡沙和玛希洛待的地方离薇伊和丝蒂雅不远，没多久就被到处乱跑的两个女孩发现了。 此时薇伊与丝蒂雅这两个女孩和凡沙之间的隔阂已经消除了很多。 前一天那惊心动魄的大战让这三个孩子改变了不少。 凡沙以前是上一代黑灵武士们最宠爱的年轻人，他一向看不起不能上战场的人，甚至包括了国王波姆和公主丝蒂雅。但现在，他终于意识到了因为只关心自己的事情而使眼前的这两个女孩受伤。 而丝蒂雅和薇伊也看到了原本让她们所讨厌的武士们所做的努力，也意识到了以前都喜欢无拘无束却让不少为他们着想的人陷入困境。 “您好，普鲁梅斯大人......”薇伊这次很有礼貌。 “你好，丝蒂雅公主，你好，薇伊。这位是我的弟弟玛希洛。”凡沙就像见到个好朋友一样地与薇伊还有丝蒂雅介绍起玛希洛来。 这两个女孩很吃惊，但确实是在向她们示好，这真的对她们来说是一个惊喜。而更让她们感到意外的是，凡沙居然叫她们的仆人去拿了一张毯子来，四个人一起坐下慢慢喝茶休息。 或许这样的凡沙，才是一个真正的人吧...... 十九章 温泉的诱惑 - 王长子 - 海斯朱拔 () 三月二rì下午，提利姆山上终于可以见到阳光，凡沙担心的chūn天终于快来了。他正坐在地毯上，双手捧着温暖的茶杯，样子很轻松，但是仍然担心这似乎来得太早的chūn天。 “chūn天终于来了呢！”薇伊开心地说。 “是啊，凡沙前辈最喜欢温暖的天气了。”玛希洛将泡好的黑茶递给薇伊说。 “玛希洛真的是凡沙的弟弟吗？”薇伊歪着脑袋问：“玛希洛的头发是白sè的呢。” “我们亲密无间，当然是亲兄弟。”凡沙看着天真无邪的薇伊，他笑了起来：“呵呵呵呵，你和丝蒂雅公主难道不是亲如姐妹吗？” 凡沙并不是第一次笑，但薇伊的表情却似乎有些惊讶，她睁大眼睛看着凡沙，让凡沙有些奇怪。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第一次见你笑起来会看得见你的牙齿......” 或许刚才说凡沙真正的在笑吧，不过凡沙也没在意，他只是继续喝他的茶。 “凡沙......”丝蒂雅这时终于开口了：“父王刚才答应了我，考虑取消我和诺普公爵的婚事。” “恩，然后呢？”凡沙听了很平静。 “我......”丝蒂雅有些不敢说下去。 “凡沙，你可不可以也去劝劝陛下，你是下任黑灵武士团的大团长，如果你去劝的话，陛下肯定会听你的。”薇伊很仗义地将丝蒂雅的想法说了出来。 “没那个必要，和丝蒂雅结婚的人不可能是那种战场上的胆小鬼。” “哎？”薇伊和丝蒂雅都很惊讶，她们不知道诺普在前一天的战斗中表现到底怎样，不过似乎是对她们有好处。 “和丝蒂雅公主结婚的人将来是我们必须效忠的国王，就算他没有能力，也不能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落荒而逃！”凡沙有些生气地说，因为他已经听说了诺普在前一天的大战中被打得晕头转向，甚至在拜兰提亚援军到达后，他居然不是抓住机会在罗亚骑兵乱了阵脚的时候与斯比亚一起反击，而是乘着这个机会带着自己的人全部撤退。 不管怎么样，既然凡沙都这么说了，那就是说丝蒂雅就不会嫁给那个诺普公爵了。 “这样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今天真是值得庆祝啊。”薇伊很开心地说：“我记得以前我曾跟着爸爸来过这座山，这附近有很多的猴子，我们一起去找找看吧！” “提利姆那么冷，猴子活得过冬天吗？” “你们来了就知道了。”薇伊拉着凡沙，带着大家一起向山顶的方向走。 “马上就要天黑了！”凡沙有些担心：“我们要去护送沙保津公爵回去的！” “别担心，就快到了！”薇伊说完，呈现在一行人眼前的居然是一个巨大的温泉！ “真的好多猴子！”玛希洛看着这个方圆百尺的大温泉里面，至少有上百子大大小小的猴子在里面享受着。 “有这个温泉，猴子们过冬根本没问题！”薇伊说：“温泉附近也很暖和！你们看，大猴子带着小猴子在温泉边找食物呢！” “确实很暖和......”凡沙根本就没心情看什么猴子，他眼中只剩下了这个温泉了，因为他突然想起来，自从他来到前线就没洗过一次澡。 “大家拿些食物来给猴子们吧！”薇伊已经拉着丝蒂雅开始逗那些小猴子玩了。 凡沙看着一只只灰毛的老猴子们一个个眯着眼睛，泡在温暖的泉水里那享受的表情，他脑子里产生了将这些安逸的猴子一只只抓起来扔到树上的念头。 “凡沙前辈，您怎么了？”玛希洛很奇怪凡沙看着温泉为什么发呆。 “没什么，你陪她们玩吧，我有些累，在这待着就好了。”凡沙故作镇定，其实他已经很难忍受这个温泉的的诱惑了。 “可是很快我们就要会大营了吧，天快黑了。”玛希洛似乎还有些童心，他还很想跟着薇伊一起去逗那些不怕人的小猴子们。 “那我们就站在这里吧，反正也快走了，没必要过去找那些猴子玩。”凡沙说完，果然有传令兵走过来，告诉他们准备回营地。 薇伊和丝蒂雅还没玩够，玛希洛甚至还没开始玩，但仍然只能够恋恋不舍地离开。 凡沙也一样，不过他不是想念那些在他眼里毫无价值可言的灰猴子们，而是那个可以让他洗去全身污垢的温泉。 回到了营地，凡沙还是一直想着那个温泉的事情。这真是让他难以忍受，明明只要走一段路就可以到山上好好洗个澡，但是身处前线却像因为想去洗澡而离开军营，这真的可不是能说出口的。 凡沙想到自己是个黑灵武士，好不容易将洗澡的念头给打消，但是他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居然开始全身发痒，加上一个帐篷内的洪都拉第鼾声阵阵，睡不着的凡沙终于受不了了。 凡沙悄悄走出了帐篷，向着山上那个温泉的方向望去：“我们在前线浴血奋战，那些猴子却悠闲的泡温泉！这是多么不公平的事啊！” “我一定要找个机会去好好洗掉全身的污垢！”凡沙暗下决心。 不过由于凡沙的一举一动都不可能瞒得住所有人，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到了帐篷，忍受着全身的瘙痒及洪都拉第的鼾声，躺在毯子里一动不动一直到了天亮。 在第二天，罗亚人的大营没有任何动静，黑灵武士们在结束了练习后也一个个都回到了帐篷待命。 当然，他们在帐篷里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等着作战的命令到达。而茱茜庇勒丝也带着她的跟班们来到了凡沙他们的帐篷里，一方面是为了喝玛希洛泡的茶，另一方面是茱茜庇勒丝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副棋，当然是找凡沙这个竞争对手一起下了。 不过茱茜庇勒丝的棋艺确实有够差劲，凡沙一直心不在焉也轻松连赢了好几局，让茱茜庇勒丝很气愤。 “下棋又不是真正的作战！还是不下了吧！”茱茜庇勒丝说。 “水平差那是你下得太少了。”凡沙谈谈地回敬一句。 “正是因为你每天只知道下棋，所以武艺都不会有什么进步！” “这副棋不是你拿来的吗？！”凡沙很无奈，让玛希洛为他倒茶。 “凡沙前辈，我们的茶叶没有了......” “这么快？！” “因为凡沙前辈每天都喝很多......” “就是因为你每天都只顾着喝茶，所以前几天的大战都没立下什么战功！”茱茜庇勒丝顺势挖苦了一句。 “你不就是很幸运的活抓了斯涅泰因陛下吗......” “原本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家伙！”茱茜庇勒丝叹了口气：“唉！他可真是个美男子，我当时可是想把他当作礼物送给你的！” “如果礼物是黑茶的话该有多好......”凡沙看着喝光了的喝茶说。 “我给你带礼物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众人向帐篷门口看去，原来是薇伊和她的女佣罗丽莎。 薇伊也不啰嗦，走进了帐篷里坐下后，将一袋黑茶交给玛希洛：“这是给大家的礼物。” “您是从哪里弄来的？”凡沙看着那包茶叶，几乎是两眼发光。 “拜兰提亚的沙保津公爵送的。”薇伊笑着回答：“多年来，家父和沙保津公爵一直有买卖，这次沙保津公爵到提利姆，特地带了很多拜兰提亚的特产来，其中就有凡沙和茱茜庇勒丝大人喜欢的茶叶。” “您知道我？”茱茜庇勒丝有些奇怪，她根本不认识薇伊。 “您在前天还生擒了斯涅泰因，全军上下都在视您为英雄呢！” “您过奖了，这不是我怎么样，主要还是那些罗亚人太不堪一击了！”茱茜庇勒丝说着和伊琳换了个位置，坐到了薇伊的旁边。看来会说话的薇伊很让茱茜庇勒丝开心。 “为什么凡沙你们都喜欢跪着坐呢？”薇伊说着说着来了一句，她一直对凡沙和玛希洛都是正坐所好奇。 “别理他们，那都是因循守旧的家伙们才喜欢的坐姿。”茱茜庇勒丝说：“现在就连格森大团长都不再喜欢正坐了。” “虽说黑灵武士团的戒律里没有规定要正坐。但很显然，身为一个武士，必须时刻注意自己的安全。你认为盘腿坐着的时候遇到危险，能有正坐那么容易站起来拔刀作战吗？！”凡沙反唇相讥：“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啊。谁叫我是大团长格森老师的接班人呢？想刺杀我的人确实比某人多太多了，所以某人完全不必注意自己的坐姿。” 又开始争锋相对了，帐篷内的黑灵武士们都已经习惯了，他们各顾各地自己喝着茶。但不知道内情的薇伊却有些担心起来，为此她又叉开了话题。 “对了，沙保津公爵听说附近山上有提利姆才有的猴子，想去抓几只来看看......” “什么猴子？” “就是昨天我们在山上那个温泉看到的一群猴子，数量很多，很喜欢泡在温泉里。”薇伊绘声绘sè地说着那些猴子还有那个温泉，凡沙和茱茜庇勒丝也都停了下来。对凡沙来说那真是再度来了一回煎熬。 好不容易忘掉的温泉再次在他脑子里纠缠起他来。 “不行！今晚我一定要去泡个温泉，至少要洗掉这一身的血腥！”凡沙心想，但是营地里有规定，所有人是不能一个人出大营。 该找谁一起去呢？凡沙心中不停地在思考着：提欧第一个被否定掉了，他的嘴巴可不是一般的大；洪都拉第就更不可能了，他可不是一个喜欢洗澡的人；至于听话乖巧爱干净的玛希洛，凡沙也不抱希望，他一向比自己更要遵守黑灵武士的戒律，让他知道了自己想溜出去泡温泉，自己在他眼中的形象非大打折扣不可！ 凡沙看着一个个被否定的家伙，目光提留在茱茜庇勒丝身上。这个时候茱茜庇勒丝也是一声不吭，似乎在想着什么。 难道要和茱茜庇勒丝一起去？太荒唐了，暂且不说茱茜庇勒丝是女的，要是被她知道自己想开销差出大营洗温泉，岂不是让她抓住机会耻笑一番？！ 直到薇伊带着她的女佣们离开后，凡沙还是没找到合适的人选，甚至茱茜庇勒丝和她的跟班们离开后也一样。 “看来一定要动动脑子！”凡沙坐在帐篷里，突然有了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想法：“或许是该找几个随从的时候了......”; 二十章 不该看的美丽 - 王长子 - 海斯朱拔 () 就在凡沙想着如何才能出大营的时候，一个被他所看不起的人来找他了，那是阿尔萨的公爵海斯・诺普。 为什么诺普会带上人找他，凡沙一开始也不知道，他还一度以为是诺普比较记仇，想找他来解决上次在王宫被凡沙吓怕的怨气。谁知道诺普一进门就称呼凡沙为“普鲁梅斯大人”，然后从随从手中拿过礼物送到凡沙手中。 显然是有求于凡沙了。 海斯・诺普，这个刚继承自己父亲的爵位成为阿尔萨公爵的年轻人，在前一天晚上的提利姆高层会议中屡次被其他的贵族和将军们嘲笑。 这也只能说他活该。在前几天的大战中，他和他的骑兵部队在斯比亚的指挥下，将罗亚人的骑兵部队引诱进了预定的战场。那是一个平原，一个适合决战的平原，但那更是一个陷阱：正当两军在平原厮杀并胶着的时候，拜兰提亚的铁甲突然出现，直把由北方集团军司令卡依亚元帅亲率的罗亚骑兵打得落花流水。 可惜的是，就在提利姆骑兵和拜兰提亚铁骑准备全歼那些罗亚骑兵的时候，卡依亚将军发现了提利姆人的弱点，那就是诺普率领的阿尔萨军队。卡依亚率领罗亚骑兵最终就是从诺普这里给杀出去的，而诺普和他的士兵们表现得就像是一群女人一样，根本无力抵挡甚至还当了逃兵。 所以说，诺普在军事会议里被大家嘲笑也是很正常的，没有哪个国家或者民族会喜欢软弱的家伙。 不过诺普自己却不这么认为，他一向受到阿尔萨所有人的溺爱，无论是谁都不会敢在他面前说他不好。他觉得他被嘲笑完全就是不应该的，是荒谬的。但是现在提利姆军中所有的领导者都在嘲笑他、攻击他、甚至辱骂他，就连拜兰提亚的沙保津公爵都特意和他保持距离，这些事情让诺普几乎无法再在军中立足。 在战场上如此的窝囊，他与丝蒂雅的婚事肯定泡汤了，但此刻的诺普已经放下了身段，他只是迫切希望能够找些靠山来维持他的地位。 为此诺普派了不少人去调查了他还能拉拢的人，其中包括了两大武士团中一些年轻的武士们，他决定就从这些年轻的武士们下手，毕竟他怎么说也是个公爵，那些年轻的武士因该还会给他点面子。 诺普不懂拜兰提亚的语言和文化，但他却学到了拜兰提亚人的行贿方法。他为那些年轻而又有希望升迁的年轻武士们一个个准备了礼物，亲自带人送到他们手中。 当凡沙将礼物盒交给提欧后，诺普就抓住凡沙的手，亲热地说：“普鲁梅斯大人，还记得我吗？前不久我们才在王宫里见过一面呢。”诺普说着，他尽量使自己看起来矮一些，他认为这回让凡沙比较高兴。但他实在是太高了，就连洪都拉第也比他矮一点。 “啊，是啊，阿尔萨的诺普公爵。”凡沙有些僵硬的回答，毕竟他也不喜欢软弱的家伙。要不是因为凡沙不想得罪人，早就把诺普给赶出帐篷了。 “您大驾光临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因为听说您在前几天的大战中英勇无比，我特地来这里......” “等等！”凡沙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微笑却打断了诺普的话：“诺普公爵，在这个小帐篷里说话实在是有些亏待您。来，请您与我到营地外去边吹风边谈吧。” 虽说诺普也不懂凡沙到底想着什么，但毕竟不是吃了闭门羹，诺普也很高兴的答应。 “你们早点睡，不用等我回来了。”凡沙扭过头来对帐篷内的师弟们说。 “凡沙前辈要一个人出去？”玛希洛说。 “这不是和公爵大人他们一起吗？你们早点睡吧。” 凡沙很快就与诺普一起出了大营，他们骑着马聊着。谈到了最近几次军事会议时，诺普开始向凡沙大倒苦水：阿尔萨地区是提利姆最大人口最多物产最丰富的一个地区，阿尔萨人在这场战争中提供了大量的战马和物资，而且他诺普带来的战士也是最多的，可谓是为提利姆倾尽了全力！但现在他和阿尔萨却被其他人骂做懦夫胆小鬼，这是很不公平的。 凡沙对诺普表示了同情和支持，但他仍然指出诺普和他的士兵们在战斗中那不合格的表现：“公爵大人，对于您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我接受了您的礼物，今后也会为站在您这边为您说话，但希望将是为一个勇士而不是一个懦夫。您和您的部队确实不应该丢下阵地撤退，战场上没有人会尊敬怕死的人，希望下次您和您的部队能将生命放在第二位。这些是我帮助您的基础，您都明白了吗？” 诺普对此挺感动的，他没想到凡沙这个黑灵武士会这样公平地对他，至少不像某些武士那样，为了显示自己的勇猛，故意拿他来开刷做对比。 “我会记住您的话，普鲁梅斯大人。” “您先回大营去吧，我先到附近的山上看看罗亚人大营里有什么动静。” 这才是凡沙真正的目的！ 先利用诺普出了大营，然后将他和他的随从给支开，一个人前往上山的温泉里洗个澡！ 诺普当然不会知道这些，他老老实实地听从凡沙，带着随从们先回营地去了。 凡沙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骑着他最爱的战马菲塔利斯向山上的温泉跑去。一路上凡沙还是有些jǐng惕，毕竟山上有什么猛兽也不一定，好在他和菲塔利斯对猛兽也已经习以为常，若是有熊或者猛虎之类的靠近，他们也能很快发觉并由凡沙一箭shè死它。 经过半个小时的飞奔，凡沙终于已经到达了温泉的附近，他甚至可以闻到温泉的硫磺味了。 但是他却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越是靠近温泉，就越觉得前方有一股杀气。 凡沙下马并不禁握紧了腰间的战刀！ 就当凡沙一脚踏在温泉边的一块石头的时候，眼前出现的情景让他呆住了：茱茜庇勒丝，茱茜庇勒丝牵着她的马就在温泉的另一边，她同样惊奇地看着凡沙。 两人发了好长一阵子的呆，不约而同走到一边聊了起来。 “你也是来这泡温泉的？”凡沙先开口，他不想掩饰什么了。 “是的，没有办法，我不喜欢全身都是血腥味。”茱茜庇勒丝也没什么不好意思。 “那你先吧。我在外面的森林里先待着。” “不，还是你先吧，我喜欢泡很久。”茱茜庇勒丝坚持要凡沙先去洗。 凡沙只好听茱茜庇勒丝的：“我会尽快的。” 等茱茜庇勒丝出去后，凡沙就脱掉沾满了血和泥的黑灵武士袍，握着战刀走进了温泉里。他先将原本不怕他的猴子们一只只给赶得远远的，然后找到温泉的进水口附近坐下。 “真是舒服！好像十年没洗澡一样！”那温泉的泉水温度正合适，凡沙将全身包括头发都浸入水里，因为他觉得自己身上有虱子，其实是没有但身上那些污垢已经痒得让他觉得有了。 不过就在凡沙享受着温泉的时候，茱茜庇勒丝早就在外面等得不耐烦了，虽然凡沙进入温泉的时间不是很长，但茱茜庇勒丝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 “你好了没有？！不是说尽快就结束吗？” “知道了。”凡沙只能慢慢起身穿好衣服，当他进入森林里告诉茱茜庇勒丝的时候，茱茜庇勒丝一脸不舒服地看着他。 他们两个同时产生了一个念头，虽然有些不同，但却是那么的相似。 “果然就像个女人一样，竟然跑来泡温泉，而且还泡那么久！怎么能接任大团长的位置？！” “果然只是一个女人，竟然跑来洗温泉浴，而且还不愿等我！怎么能接任大团长的位置？！” 看来不管是凡沙还是茱茜庇勒丝都忘记了自己是来享受着温泉的，而且还觉得洗温泉都是种可笑的行为，或许他们俩都挺可笑吧。 凡沙在轮到茱茜庇勒丝后，原本在森林里老老实实地守着，但是突然温泉里传出了茱茜庇勒丝的尖叫，接着是一声声奇怪的惨叫！ “你怎么啦？茱茜庇勒丝！”凡沙拔出了战刀冲了进去。 原来那些惨叫是刚刚被凡沙给赶跑的猴子们所发出的，猴子们一只只冲到茱茜庇勒丝面前，想拿手无寸铁的茱茜庇勒丝出气报仇，结果被茱茜庇勒丝一只只抓住给扔了出去。 不过最重要的是，茱茜庇勒丝此时并没有穿着衣服，她半身浸在温泉里，侧着身子看见凡沙冲了进来。虽说是侧着身子，但这也足够让凡沙也看到了不该看的地方。 两人从没有过这种情况，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对视着...... 其实凡沙早就对女xìng的身体不陌生，他在拜兰提亚的王宫待了那么久，拜兰提亚宫内时常有各种宴会。而这些宴会里当然会有不少猎奇的节目，无论是宫女，还是舞女，当然还有jì女，她们的身体凡沙都已经司空见惯了。但茱茜庇勒丝的却不同，比起那些宫里见的女人，茱茜庇勒丝在温泉里给凡沙见到的是另一种感觉。 谁叫茱茜庇勒丝是一名美丽的女武士呢？！她的身体给凡沙展现的是一种女xìng的健康美。一种自然原始的曲线，足以让凡沙呼吸急促目不转睛地抑制看下去。 “无礼！”还是茱茜庇勒丝先回过神来。 “是。”凡沙嘴上这么说，但是他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那还不快滚！”茱茜庇勒丝发怒了，凡沙这才明白该先离开才对。 凡沙跑回了林里，不过多久茱茜庇勒丝也出来了。这个时候估计她也没有洗澡的心情了。 光是见到凡沙茱茜庇勒丝都已经很尴尬了：“我先走，你别和我说话！不，你别跟在后面！” 凡沙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照着茱茜庇勒丝说的去做，知道他确认了茱茜庇勒丝已经走远后才上马回大营。 回到了大营后，凡沙的师弟们早都已经睡了。凡沙又是一个人醒着躺了一个晚上。不过这次，让他睡不着的已经不再是身上的污垢，也不是洪都拉第的鼾声...... 茱茜庇勒丝那妙曼的身姿，已经在凡沙脑海里挥散不去了...... 二十一章 父女间的详谈 - 王长子 - 海斯朱拔 () 就在凡沙和茱茜庇勒丝在温泉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后，茱茜庇勒丝就再也不带伊卓和伊琳到凡沙的帐篷了。一连好几天都如此，虽说能在白天训练的时候看到茱茜庇勒丝，但茱茜庇勒丝再也不会对凡沙说一句话，而且看见凡沙就像看见一个无赖一样的眼神让凡沙不知该如何是好。 有人说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但得到了一次却再也得不到，这才是最让人忘不掉的！ 凡沙现在就是这样，他明白他身为一名黑灵武士，已经做出了一件可耻的事情！但是他内心深处却真的很想在发生一次那样的误会事件。 “我是一名黑灵武士......” “我是有妻子的......” 凡沙好几次悄悄拿着他的剑和宝贝来jǐng告自己，不要再想前几天晚上那件事了，但糟糕的是，茱茜庇勒丝那完美的令人想起都要窒息的曲线一直在凡沙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种情况持续到了提利姆的第一场chūn雨到来后。三月九rì下午，凡沙在帐篷里心不在焉地和玛希洛下棋，已经在军营里混得很熟络的薇伊派了名女佣找到了凡沙。告诉他，薇伊的父亲，奥杉的伯爵夏拉刚请他到夏拉刚的一个巨大帐篷里参加宴会。 薇伊的父亲夏拉刚，在凡沙的帮助下取代了薇伊外公奥杉伯爵的位置。由于他本身并不是一个武士，而是一个控制了奥杉甚至很大一部分提利姆经济的富豪。所以在之前的战斗中，夏拉刚都没有获得什么战功，毕竟他甚至连怎么使用刀以外的武器都不太懂。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在提利姆军中的地位，因为他很有钱，有很多很多的钱！他的买卖已经做到了整个布雄大陆，只要有港口的地方，就有夏拉刚的商船队。只要想和提利姆人做生意，就绕不开夏拉刚，虽然提利姆不是一个大国，但整个国家的贸易都掌握在夏拉刚手中，这就足够让夏拉刚富可敌国了。 虽然夏拉刚没有上阵厮杀的本事，但是他在军营里也没有闲着。他几乎每天都在和拜兰提亚人打交道，询问拜兰提亚各种商品的价格和产量。这次还请来了拜兰提亚的沙保津公爵到他的帐篷去参加宴会，就是为了能够加强和沙保津的关系，沙保津的领地高尔斯地区盛产花纹钢，夏拉刚下定决心垄断所有的高尔斯花纹钢在提利姆甚至大赫尔辛联盟的销售。 说真的，这可不是个好做的买卖。在提利姆，不管是贩卖帝凡达的丝绸锦缎，还是佩拉德的玉石金器，那都是属于正常的买卖。只要是有一定的实力加上后台，即使搞垄断也不是会引起任何人的不满。但现在夏拉刚可是在贩卖军事物资啊！而且还要搞起垄断来，没有强大的靠山，这要是处理不好，掉脑袋也不是不可能的，哪怕夏拉刚他已经是一个真正的贵族了。 这些问题夏拉刚也全部都知道，所以他不仅请来了沙保津，凡沙被邀请也正是因为夏拉刚已经把凡沙当作自己的靠山了，靠着凡沙这层关系，夏拉刚有自信将黑灵武士团大团长格森给拉拢过来。这样，得到黑灵武士团的保护，他相信能让其他想染指这份生意的人都老实地站开。至于赤灵武士团，他更是觉得那些“和蔼亲切”的赤灵武士们不会在这件事上为难他。 不过宴会是在晚上才开始，在客人们到来前，夏拉刚还是叫上了薇伊，吩咐她该怎么样招待和薇伊熟络的客人。令夏拉刚有些吃惊的是，薇伊和他面对面坐在火炉旁，一直都是正坐着，就像一个黑灵武士，准确地说，薇伊那个坐姿，是和凡沙一模一样。 看来薇伊很喜欢凡沙那种“庄重”的坐姿，才几天就习惯了这比较优雅而又实用的姿势。要知道，夏拉刚从小都没有要求薇伊坐下的时候要正坐，知道前几天，薇伊在帐篷里看书的时候还是盘腿坐着的。 “爸爸，我们喝点拜兰提亚的黑茶吧。” “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去普鲁梅斯・凡沙的帐篷里？”夏拉刚看见女儿那么多而又那么快的转变，严肃地问。 “爸爸，我们只是朋友关系。而且我发现，黑灵武士们并不是像某些人说的那样冷酷残忍，他们也是有感情的！”薇伊一脸的不高兴。 “不不不......我是希望你多去，不过要注意一些，毕竟他们都是黑灵武士，黑灵武士那不怎么好的名声可不是大家胡乱瞎说的。”夏拉刚急忙解释：“不管怎么说，你要好好和凡沙交往，他不仅是黑灵武士团里比较有地位的一个，而且他也和我们的关系很好。有普鲁梅斯他们的帮助，你的舅舅们才会老老实实让我继续做奥杉的伯爵。” “我当然会好好和他相处，真的，凡沙不是一个只会杀戮的屠夫，他也和我们一样有着自己的爱好和感情。这些天来我经常去找凡沙和茱茜庇勒丝，他们都和我一起喝茶、下谈论战争以外的东西。”薇伊慢慢地说，她似乎很满足现在的情况： “凡沙他平常不喜欢说话，就算说出来也是常常带着利刺；他喜欢华贵的东西，似乎对提利姆产的便宜货都嗤之以鼻；不管什么时候他都对任何人保持jǐng惕，除非是他最亲近的人。” “但是他的话语从来没有主动要伤害人；每次我邀请他做一些平民的事情他也从未嫌弃；只要是我和罗丽莎在他身边，他从来不会和我们保持距离。” “你做得很好，薇伊，要知道很少人能这样接近一个黑灵武士。好好和他继续发展关系......” “您是说想让我和他结婚？”薇伊似乎有些尴尬起来。 “不，黑灵武士团里有一个绝对不能打破的规定：任何一名黑灵武士都不能结婚，若是违反，那他将再也没资格做黑灵武士，而且失去黑灵武士团的保护。无论这个翻了戒律的人走到哪里，他都将受到其他黑灵武士的敌视！”夏拉刚再次严肃了起来：“他很好看，不是吗？浓密的眉毛线条秀美；明亮的双眼灵气十足；挺拔的鼻梁轮廓分明。他若不是黑灵武士，我还真的想让他做我的女婿。但是他确实是一名黑灵武士，而且还是欧林大团长的接班人。若是我让他成为我的女婿，黑灵武士团可不会放过我！” “你必须记住这点，做到不要对他有爱意，好好和他，和他的朋友们做朋友就行了。” “恩，我记住了，我不会对一个黑灵武士产生那种感情......” “那就好，薇伊，别忘了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希望你卷入太多的麻烦中......”夏拉刚喝了一口酒说：“阿尔萨的公爵诺普，他是一个很有势力的人，待会儿他也会来，你多多和他来往。千万不要因为想学凡沙的言行举止怠慢了其他人。” “诺普？海斯・诺普吗？就是那个大傻瓜？想和丝蒂雅结婚但是却被人嘲笑为胆小鬼的大傻瓜？”薇伊有些不高兴了：“要和他来往，我甚至宁愿和凡沙结婚，哪怕整天和凡沙一起身处危险的战场！” “你不懂，其实诺普比凡沙好多了，真正疼爱自己女儿的人，深思熟虑后绝对会喜欢上这小子，虽然他并不勇敢而且又高傲，但是再过几年，他就会和我一样，老老实实地过每一天，让自己爱的人幸福安全的生活。”夏拉刚笑了起来：“你会明白的，不要任xìng。” 薇伊堵着嘴扭过头不愿回答，看来她这次是不会愿意听他父亲夏拉刚的话了。; 二十二章 阿帕奇家的晚宴 - 王长子 - 海斯朱拔 () 罗亚493年三月九rì旁晚，提利姆军大营里，夏拉刚的一个巨大帐篷中，他客人们陆续到齐了。 提利姆王国国王麦提斯・波姆，黑灵武士团大团长欧林・格森，赤灵武士团大团长斯丁德・法塔勒，阿尔萨的公爵海斯・诺普，还有拜兰提亚帝国来的沙保津公爵，提利姆这一边的重要人物全来了。 当然来的人可不会就仅仅是这些提利姆最高层，毕竟是宴会，夏拉刚还邀请了其他提利姆贵族和武士一起来，比如凡沙、茱茜庇勒丝、赤灵武士团的英科特、以及大大小小有封地或没封地的提利姆贵族们。 “这个帐篷似乎有些面熟......”凡沙一开始还没发现，等进入帐篷后才想起：“这不是上次平定加里顿的背叛后用于庆功的搭帐篷吗？！” “凡沙前辈，这里的食物真丰盛！”跟着凡沙来参加晚宴的洪都拉第一进入帐篷，就被那些美味佳肴给吸引住了。 “那你去和提欧一起到那边多吃一些吧。”凡沙指着帐篷一个角落的桌子，洪都拉第和提欧也听话，乖乖走了过去不再跟着凡沙了。这下凡沙身后只剩下玛希洛一人。 “凡沙前辈，这此宴会可真隆重。”玛希洛说：“那位商人出身的伯爵大人可真不简单。” “所以他才能当上伯爵，不然一个从来不敢上马冲锋的商人怎么有机会成为真正的贵族呢？”凡沙对玛希洛说：“这里的每一位贵族我都能记得他们的姓名，但是我总觉得好像少了谁......” 凡沙一向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自信，但此刻他已经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一位重要的人物没来了。 正当凡沙还在纠结时，薇伊发现了站在角落的凡沙和玛希洛，她很高兴地带着女佣们走了过去打招呼：“凡沙，玛希洛，你们好！” 凡沙被这突如其来的问候给惊了一下，他有些勉强地挤出了微笑说：“郡主大人，在宴会还是叫我普鲁梅斯吧。” “我们还要这么讲究？抱歉，普鲁梅斯大人......”薇伊似乎还没有完全习惯。但是接下来的谈话中，凡沙不得不佩服薇伊的转变，才几周的时间，薇伊便对应付宴会得心应手，无论是谈吐还是动作，完全就已经是一个大贵族女儿的风范。 这个时候，茱茜庇勒丝也带着伊卓和伊琳来了，薇伊也没有怠慢：“茱茜庇勒丝，你们终于来了，欢迎你们！” 夏拉刚负责陪老一辈贵族寒暄，而这些年轻人，则有薇伊来陪，父女俩似乎配合得天衣无缝，和所有提利姆实权人物的关系都给弄得非常好。照这个情况，应该没人会对夏拉刚的地位质疑或挑战。 “茱茜庇勒丝，听说你喜欢和葡萄酒，来，试试这个。”薇伊从一名女佣的手中拿过一大杯白葡萄酒递给茱茜庇勒丝。 “确实是甘露琼浆！”茱茜庇勒丝只尝了一口便夸道：“很久没有和这么甘美的酒了。” “茱茜庇勒丝......”凡沙见茱茜庇勒丝没有理会他，主动打了招呼。 “普鲁梅斯，在宴会还是叫我艾瑟伦琴吧。”茱茜庇勒丝这句话几乎和凡沙刚才对薇伊说的那句一模一样，看来她刚才是听到凡沙和薇伊的对话了。这当然会让凡沙很尴尬，他想再提一些其他的事情来缓和一下的时候，茱茜庇勒丝不耐烦似的看向帐篷zhōng yāng：“你这无礼的家伙，是时候到格森老师和沙保津面前聊聊关于战争的话题了吧？！” 无礼的家伙？伊卓和伊琳有些惊异，就算茱茜庇勒丝再怎么因为凡沙抢了她的位置而讨厌他，也不应该说这话啊！薇伊和玛希洛也一样，他们也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茱茜庇勒丝会这么说。 不管怎么说，凡沙也知道茱茜庇勒丝的还没有消气，他只好照着茱茜庇勒丝的话去做，带着玛希洛到了格森身边。法塔勒、格森、沙保津还有其他重要的贵族，这群实权人物这个时候一个不差，全部聚集在夏拉刚的身边。 “凡沙、玛希洛，你们也在啊。” “是的，格森老师。” “叫茱茜庇勒丝过来，沙保津公爵想见见她。”格森说：“另外告诉她，佩莉丝不在这里。” “玛希洛，叫茱茜庇勒丝过来。”凡沙估计茱茜庇勒丝现在更讨厌自己，只得将工作交给其他人。但是很快玛希洛就回来告诉凡沙，茱茜庇勒丝不想靠近他。 “这位女英雄脾气可真怪啊。还是因为我的关系，是不是我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得体，让各位不高兴了。” “噢，这完全不可能！您的修养和气质早已让我为您的到来感到荣幸。”夏拉刚急忙说道：“或许是那位身怀绝技的黑灵武士并不很喜欢处于热闹当中。”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而格森却命令凡沙带着玛希洛离开一会儿。 “哈哈哈，茱茜庇勒丝和凡沙从小就是一对冤家，两人都是我们黑灵武士团最强的年轻人。”格森干脆将实话给说了出来：“他们都想成为新一任的大团长，没想到竞争到了这个地步。” “既然这样，那将凡沙归到我的帐下吧，这样应该会太平一些。”沙保津说：“我将会尽我所能增加对贵国的援助，无论是军备还是粮草，甚至更多的援军，作为贵国失去一位优秀武士的补偿。” 格森沉思了一会，还是拒绝了沙保津的请求：“很抱歉，公爵大人。若是两年前凡沙还没成为我的接班人之前，我是非常乐意让他到您的麾下效力。不过他已经被前任黑灵武士团大团长奥利塞赫老师，指定成为继我之后的下一任大团长，我还是不能违背上任大团长的意愿。” “那真是可惜，我还以为我的帐下又多了一位善战的武士呢。” “确实很可是，我是真的很抱歉。” “还是先忘了这件事吧。来，我们先谈谈如何对付罗亚人。”沙保津收起了他的遗憾：“chūn天已经到了，若罗亚人再在贵国的国土上肆虐，相比贵国的农民将无法种麦子了。” “您说的对，我们应该想办法攻破罗亚人的大营！”赤灵武士团大团长法塔勒说：“之前我们人数太少，而且罗亚人又有大量依本拉的卖国贼帮忙。现在那些依本拉的败类被沙保津公爵的将士们击溃，剩下的罗亚人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 沙保津点了点头，其他人也纷纷表示支持，但是一谈到怎么攻破罗亚人那个坚固的大营，大家又拿不出什么办法来。 “你不和格森老师还有沙保津谈论战事，跑来我们这里干什么？”茱茜庇勒丝见凡沙又带着玛希洛到了她们旁边很不高兴，不过和薇伊的交谈，让茱茜庇勒丝的心情好了很多。估计若凡沙能继续向茱茜庇勒丝道歉，茱茜庇勒丝会原谅他。 “大家都是朋友，一起过来开心吧。”薇伊举起她的酒杯，她那张还有一点点婴儿肥的脸经常能让心情不愉快的人立刻有所好转。 “干杯吧。”茱茜庇勒丝还是跟着举起了酒杯，这让凡沙心里小小的开心了一下，与大家一起喝了那杯酒。 “实际上我们也可以谈谈下次作战。”玛希洛说：“或许格森老师会下令，趁着天气还没完全变暖和罗亚人决一死战。” “我看估计就是这几天了，格森老师已经和我说过，要我在下一次的战斗中继续好好表现！”茱茜庇勒丝得意地说，她不久前还俘虏了一个王子和一个国王。 “可是我们要怎样攻入罗亚人的大营呢？先不说罗亚大营很坚固，而且拜兰提亚的援军也不多。”凡沙说：“我觉得我们应该想办法让拜兰提亚人给我们更多的援助。” “你这样对我们没自信，小心格森老师像对付斯比亚那个老家伙一样对付你！”茱茜庇勒丝说。 “斯比亚将军？”凡沙突然想到了最近都没能看见斯比亚：“对了，最近都没见到斯比亚将军，他怎么了？” “他对格森老师速战速决的主张表示反对。已经被贬回提利姆城，今后他不用再指挥任何一个前线的士兵了。” “格森老师的全力已经能这样做了吗？”凡沙看着正在与沙保津碰杯的格森说。 “这当然不是。”茱茜庇勒丝向不远处的英科特挥了挥手，叫他过来。 一阵寒暄之后，茱茜庇勒丝说：“英科特，你认为我们应该继续和罗亚人耗下去吗？” “当然不行！我们前不久才打了胜仗，士气高昂。加上有沙保津公爵的铁甲骑兵支援，我们应该立刻一举消灭该死的罗亚人才对！”英科特说：“法塔勒老师前不久和你们黑灵武士团的格森大团长达成一致，将斯比亚那个胆小鬼给赶回了提利姆城里。” “说得好！斯比亚那个胆小鬼。我们实在是无法理解，一个牧羊人的儿子到底是怎么成为提利姆全军统帅的！”茱茜庇勒丝说。 “看来罗亚人即将从提利姆消失，来，我祝各位英勇的武士们旗开得胜！”薇伊再一次举起了酒杯。 “噢！” 年轻的武士们一个个跟着欢呼，他们相信，罗亚人很快就会被彻底击败，战争也会很快结束。 不过，凡沙的心情却有一些复杂...... 二十三章 新的攻势 - 王长子 - 海斯朱拔 () 罗亚493年三月九rì晚，就在提利姆人和沙保津在夏拉刚的大帐篷里晚宴的时候，罗亚人的国王斯涅泰因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下一场战斗了。 军事会议在王帐中召开。对于上一次战斗的失利，斯涅泰因的爱将们各抒己见，但都认为那只是偶然，提利姆人还是可以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被他们彻底击败。而真正要注意的是，那些突然出现的拜兰提亚人，他们到底是 “若不是拜兰提亚的铁骑突然出现，我们应该就可以全歼提利姆的主力。”北方集团军司令卡依亚说：“无法想象，我们进攻提利姆，拜兰提亚人居然来了！这是**裸的宣战！” “不过我个人认为，八天前的那场战斗虽然是因为拜兰提亚人的干涉才没有获胜，但也暴露了我们对提利姆军对的不了解。”说这话的是zhōng yāng集团军第一兵团的兵团长布利希玛・希因，他在八天前的作战中指挥第一兵团有上佳表现，不但杀敌最多，而且损失也最少。 “经过这么多次于提利姆人交手，我发现提利姆人身高臂长，喜欢近距离搏杀。而那辆个武士团的武士们确实有极为强大的战斗力，但是提利姆士兵大部分身上却缺少盔甲。我们的标枪已经给了他们很大的杀伤，若是我们的部队在正面接战前使用弓弩shè击，应该会给提利姆军队造成更大的打击！” 希因的的看法得到了斯涅泰因和他的将军们一致认同，他们都有些后悔一开始的轻敌，虽说拜兰提亚帝国的援军会来帮助提利姆这点是无法让人猜到的。 “不过拜兰提亚人到底是想怎么样呢？！”雅沙希说：“南方集团军游隼军团司令阿龙纳将军在最近的信件里说得很清楚，拜兰提亚帝国在国境线外的部队仍然没有任何要进攻的迹象。” “也就是说，拜兰提亚人既不想想我们宣战，也不愿意对我们进攻提利姆坐视不理？”斯涅泰因有些费解。 “还好拜兰提亚帝国来的铁甲骑兵并不多，根据在提利姆军对大营里的提利姆归化者们表示，他们只发现了不到三千拜兰提亚人，而他们的领导人是拜兰提亚帝国南方高尔斯人，卢布夫・沙保津公爵。”雅沙希说。 “必须立刻派使者到帝凡达！”斯涅泰因看着桌上的地图，拜兰提亚帝国那辽阔的国土让斯涅泰因咬牙切齿：“我们不能再忍气吞声下去了！和拜兰提亚人开战是迟早的事，派人让南方集团军和zhōng yāng集团军的其他军团做好战斗准备！” “我们真的要两线作战吗？提利姆不是一个小国，就算我们击败了他们，他们还可以退到北方的山上继续和我们对抗，这些不服我们的提利姆人有这个能力。而且从这次拜兰提亚人的动作来看，他们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彻底击败提利姆。”雅沙希说：“无法想象，我们这次进攻提利姆，军队从离开王都阿塔克到现在仅仅过了两个月不到的时间，拜兰提亚人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将军队调拨到提利姆。或许拜兰提亚人已经安插了不少间谍到了阿塔克。不然拜兰提亚帝国距离提利姆数万里的距离，就算是再快的舰船也不可能做得到！” “没错，提利姆和拜兰提亚没有国土接壤，从陆地过来也完全不可能。现在我们的形式确实已经很糟糕。拜兰提亚人对战争的准备或许远比我们要充分！”卡依亚说。 斯涅泰因看着他的将军们，这些将军一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甚至连他十七岁的样子雅沙希也不例外。他们是罗亚军中的栋梁，但是现在情势已经不是靠着这些将军的舍生忘死就能逆转，斯涅泰因想振兴罗亚他需要更多。 “所以我们应该加快征服提利姆人的步伐，如果正面无法立刻击破提利姆和拜兰提亚的军队，那我们就该想办法绕过提利姆人的防线，攻击他们的后方。这样或许会给提利姆人造成巨大的恐慌，我们也就可能得到一举彻底消灭提利姆人的机会。现在是该让臣服于我们的赫尔辛人做些贡献的时候了。”斯涅泰因握着权杖，在地图上指着大营的位置，接着划过了赫尔辛王国的国土直到提利姆人后方的提利姆城：“不过这么做的话，对将领和军士的要求都很高，他们必须深入敌后孤军奋战。” “请让我带上军中剩下的骑兵部队从赫尔辛王国国境绕过提利姆人的防线，直捣提利姆首都提利姆城！”斯涅泰因的养子雅沙希自告奋勇：“我在前不久才和萨提克将军深入提利姆内地，奔走在提利姆一些诸侯之间，对提利姆有所了解。” 斯涅泰因听了雅沙希的这番话，他心里是挺高兴的，但又很不舍得让自己最疼爱的养子去冒险。 “我的将军们，你们觉得怎么样？雅沙希现在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吗？” 他的询问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罗亚帝国的将军们都不会怀疑雅沙希的能力，但是雅沙希还是个十七岁的孩子，让他指挥这次行动真的没问题吗。 “让我和雅沙希王子一起去吧。我会好好辅助雅沙希王子的。”卡依亚向斯涅泰因建议，他认为雅沙希还是太年轻了，必须由经验较为丰富的自己去辅助他。 “不行，北方集团军不能离开您这样优秀的指挥官。是时候让雅沙希去锻炼锻炼了。”斯涅泰因突然下定了决心。 “就这样吧！派遣使者到拜兰提亚，要他们解释这次援助提利姆的军事行动到底是怎么回事。并且传令下去，要南方集团军和zhōng yāng集团军做好开战的准备！” “另外让人去赫尔辛，告诉那个没用的赫尔辛国王，我们有一支部队要穿越他们的国境，让他们不要有任何阻拦；雅沙希立刻去挑选北方集团军最jīng锐的部队，组建一支奇袭部队，穿越赫尔辛拿下提利姆人的巢穴提利姆城！城内敢抵抗的提利姆人全部杀掉一个不留。然后等待大部队到达，一举全歼提利姆和拜兰提亚主力！” 斯涅泰因详细地布置着各个行动，他的计划似乎都是天衣无缝，而他的将军们也没有什么觉得要修改的地方，因为斯涅泰因身经百战，早已是一个优秀的统帅，若不是拜兰提亚人在关键时刻杀到，他们这次的军事会议应该在提利姆的王宫开才对。 “告诉军备处，让他们加紧设计可以更有效对抗战斧和大剑的头盔和甲胄，今后镇压提利姆人的叛乱用得着！” 这是会议中，斯涅泰因最后的一句话。斯涅泰因说完后不久，会议就结束了。他的将军们都各自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们也相信，这一次的进攻不会像上次一样出现问题。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