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美女转校生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似水年华匆匆逝 无情岁月笑我痴 念念不忘梦归处 那年情窦初开时 …… 啪啪啪,“同学们安静一下。” 很奇怪,教室的嘈杂都没把我吵醒,反而是这熟悉的声音,让我尝试着睁开了眼睛。 “古扬,醒醒醒醒,擦擦口水,都初三了,还不知道抓紧呢。” “哦……” 我叫古扬,震古烁今的古,名扬天下的扬,也许父母是这样想的,可我并没有嫩么远大的志向。 所以这开学第一天,我像往年一样机械。 简单的擦过桌椅后,连桌布都没套便倒头睡了,可能我喜欢这光滑的感觉吧。 叫醒我的是小周,我的班主任,也是我认准的大哥,但我讨厌他“杀我给其他同学看”。 “给大家介绍一位非常优秀的新同学,来,进来跟大家打个招呼。” 新同学?怎么初三了还有转校生? 虽然不太科学,但无所谓,反正没人能阻止我征服全世界。 “扬子,快看嘿。” 回头叫我的是老冒,本名叫朱浩宇,听上去比我还霸气,所以必须给他起个土外号。这个货是我阴魂不散的好兄弟,同班了八年,想想都烦。 老冒让我看的,是刚刚走上讲台的一个小姑娘,身穿蓝领日式水手服,衬托着白皙而修长的脖子,下穿与衣领颜色非常搭的蓝色半长裙,像极了漫画中的女孩儿。 这应该是某所中学的校服,只是看不清她胸前的标志。 大爷的,比我们的好看多了! “大家好,我叫蓝语萱,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大家欢迎!” 啪……掌声很热烈,但很抱歉,我不厚道的选择了卧倒,因为我已经看到了周公的棋盘,和他眼睛里的期盼。 “你先坐那儿吧。” “嗯,谢谢老师。” “扬子,别睡了,美女诶。” 半梦半醒的我,没打算理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唉,让猪拱了。” 接话的是海涛,他也是我同窗八年的死党,以后你们会发现,丫是个比我还爱吃,并且能把饭吃成马拉松的奇男。 我一开始没理解海涛的话,直到察觉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嗯……好像还夹了点香……总之,当这股莫名的气流向我袭来时,我恍了一下然,之后大了一下悟: 这是要坐我旁边的节奏啊…… “完蛋!要出事!诶?你大爷,哥们儿是人!而且有可能是神!” “古扬,别贫了,以后你在生活上多照顾照顾新同学。” “等……等一下,老师。” “怎么了?” 哼哼,既然你成心跟我过不去,那本天才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老师,这椅子是坏的。” 小姑娘愣住了,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惊慌失措!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既然反击起了作用,那我必须加把火! “而且您看哈,后面挨着暖气,这大热天的,我怕人家女孩子扛不住啊。” 理由充分,又体贴入微! 嘿嘿,你们一定认为我成功了,没错,哥们儿赢了,但仅仅品尝了几秒钟的喜悦…… 让我充满真诚的笑容僵在嘴角的小周,在说完“别扯淡”之后,居然让老子跑到储物室去搬椅子…… 好在我正想活动活动,不然绝对跟他没完! 要是往常,我一定在路上多耗一会儿,可想到有个可怕的姑娘,正坐在我的座位上,翻着我的课外书,吃着我桌洞里的干脆面,喝着我的哇哈哈(广告费谁给结一下),甚至趴在我的课桌上流口水,做着我做梦都想梦到的梦,我就绝不能忍! 于是迅速返回教室,发现她正老老实实地反手靠在暖气上,样子还挺淑女的,我这才松了口气,开始认真打量起这个女孩子。 她的头发微微发黄,不知是染了色还是天生营养不良,单边的长马尾“温顺”的搭在肩膀上,肤如凝脂,领如蝤蛴,螓首蛾眉,美目眇兮,就像诗经中描绘的那样。 而在我与她那纯洁中带有一丝狡诈的眼神对视之后,有一种宝藏被发现了的紧张感…… “你……想干嘛?” “没事,谢谢你帮我搬椅子啊。” “哦……” 她俯身想要接过椅子,作为绅士的我当然不能让她“得逞”了,于是把椅子规规矩矩的放在课桌前,只是离我要稍微远一些,不然睡觉多不方便。 “椅子我帮你擦过了,桌子就先这样吧,给,这是新洗的桌套,你先用着。” “哦,太谢谢你了!” 我当然不是这么好心的人,而是先收买她,争取以后帮我放个风儿啥的! 唉,我真特娘的是个天才~ “古扬,一会儿把坏椅子放我办公室去。” 我就……你咋早不放屁! “好嘞~” “行了,大家先准备一下,听打铃后马上到操场集合,男生别忘了帮女生搬椅子。” 可能是临近中考的缘故吧,暑假作业特别多,导致我疯狂补了三天三夜,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所以啥也不管了,睡觉最重要! 铃…… “古扬,走了嘿。” “别闹,我再睡会儿。” “靠,你个猪,椅子帮你搬下去了啊。” “谢了谢了。” “海涛,你丫去搬那把行吗?” “滚,别跟我抢。” “没事没事,我自己搬就行。” “嗨,甭客气,诶?老冒,你……” “别废话了,搬上赶紧走。” “你大爷!” 唉,很烦,听着他们为了我而吵吵闹闹的。 后来,我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条人鱼,挺美的那种,在大海里无忧无虑的游来游去。 可在我游到最兴奋的时候,一个可恶的家伙把我拽了出来。 放开那条美男鱼! “你没看见别人都下去了吗?就你还在这儿睡,放学给我留下扫地!” “哦。”要不是为你那点破作业,我会这样吗?(-路人贾:不会!-路人我:说得对!) 还好桌子上没留下“海水”的痕迹…… “诶?你怎么也没下去呢?” “我刚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放东西。” “哦,那让古扬带你下去吧。” “哦好。” 好毛线啊,我同意了吗?为啥带个路都要找我?用我用得就嫩么顺手吗? “今天谢谢你啊,回头我把桌套洗好了再还给你。” “嗨,不用,都小事儿。” “我看老师说要罚你那会儿,你咋这么镇定。” “啊?那不然呢?” “不该惊讶吗?” “惊讶啥,你知道人这辈子最可怕,却又最强大的技能是啥吗?” “不知道。” “是‘习惯’,如果你把一件那个啥的事做成了习惯,那么恭喜你,‘那个啥’在你眼里,已经成了屁……” “呃……好像挺有道理的,就是有点恶心。” “嗯,你习惯就好了。” “再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蓝语萱,从外省转来的。” “我知道。” “啊?你知道?” “这不写着呢吗?”我不是故意要看她胸口的,只是单纯好奇她从哪儿来罢了。 “哦,怪不得。那你呢?” “古扬。” “好怪的名字……” “……”咱俩谁名字怪啊大姐! “对了,你不用搬椅子吗?” “海涛他俩不是帮我搬了吗?” “我当时没好意思问,那把椅子不是坏了吗?” “……” 靠~ 第二章 尴尬的第一天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搬椅子,忽然一股阴风袭来,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正好,古扬,你再跑一趟,去办公室把刘老师的椅子搬来,我那把借她了。” ……我真是欠你们的! “好的,您等我哈。” “嗯,快点啊。” “好嘞(累)~” 当然,这次也没故意拖延时间,我可不想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像个傻子一样搬着把破椅子在操场上游荡。 “行,谢谢,赶紧回去坐好。” “值日不用做了吧,老师。” “这两码事。” “……” 回来的首要任务,就是检查椅子,我记得少了两颗螺丝,而且板子好像也裂了,还有…… “古扬,让你坐好听见没,典礼快开始了。” 催催催,就知道催! “开学典礼,正式开始,全体起立!” “我就特么说不坐下吧,老让我干这种脱了裤子放屁的事!” 开学典礼几乎每年都很类似,升国旗、奏国歌、介绍嘉宾、校长讲话、教导主任讲话、教师代表讲话、学生代表讲话……搞得我越听越困……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迷迷糊糊地,总感觉耳边嗡嗡响,像是有几只不开眼的蚊子在那儿转悠。 我曾无数次地诅咒所有蚊子都对血过敏,诅咒它们永远不孕不育! 当开学典礼刚刚结束时,我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咔! “哎我去!” 椅子板终于没能禁住我那紧致而有弹性的屁股,我就这样被卡了进去…… “海涛,别几把笑了,赶紧拉我一把啊!你大爷的,坏椅子还给我往下搬!” “噗,知道坏椅子你还坐,哈哈哈,不好意思,没忍住,哈哈哈。” 虽然早就在学校里出了名,可丢人的事怎么总能赶上我啊……幸好学生们都已经开始搬椅子了,这要是在领导讲话时爆炸……不敢想,不敢想…… “伤着没?” 我正烦躁着,但这一声安慰,犹如冬日里的一股暖阳,融化了冰雪,滋润着我脆弱的小心脏。 “老冒,还是你最仗义,知道关心哥们儿一下。” “那你想多了,我是怕你一会儿装蛋玩儿,还得帮你把破椅子放办公室去。” “……” 这都是些个什么朋友啊! “行了行了,别看了,男生帮女生再把椅子搬回去,没事儿的女生就回家吧,别忘了下午过来领书。” “老师再见。” “嗯,走吧。” 看到没,这也是我认可小周的原因之一——怜香惜玉。 正当我一边揉着屁股,一边感慨小周的暖男行为时,发现蓝语萱依旧自己搬着椅子在努力的往前走。 “真是个坚强的姑娘啊~老冒,海涛,你俩怎么不帮帮人家。” “靠,刚才谁坐她旁边着?” 忽然,又一阵阴风吹过……这就是我校的风气…… “古扬。” 又怎么了大哥! “哎,在呢在呢。” “没看见人家女生自己搬椅子呢吗?” “看见嘞~”我看了看身边这把“退了役”的椅子,无奈但饱含微笑的对小周说,“正要去帮她呢。” “行,既然小周叫你帮了,那我们俩就先撤了啊。” “仗义点行吗?” “跟你不赁这个。” “……” 一帮贱人! “诶,你旁边谁啊,怎么不帮你搬椅子?” “没有,我说自己搬就行了。” “……然后呢?他就不管了?” “嗯……没关系。” “算了,我帮你搬吧。” “那……谢谢你啊。” “甭客气。” 你看,这不没怎么谦让吗?要是让我知道谁刚才坐她旁边,我一定把丫堵在偏僻角落里,逼他给我买汽水,得喝两瓶! “你不回家吗?” “我先回教室拿点东西。” “哦,嗨,早知道告诉你一声,让你下去时带着就完了。” “没关系,也不差这一会儿。” 既然一起走,那……你要不要帮我分担一下? 我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教室门口。 “哎呦我去!” “嗯?咋了?” “小周让我把坏椅子搬他办公室去,我给忘了。” “这你也能忘啊,真笨,快去吧。” 要不是对你还有那么点儿期待,我怎么可能会把这茬儿给忘了?诶?新生就开始数落我了?你挺自来熟啊! “那你自己放回去吧,不用锁门了,一会儿我回来锁。” “好吧,下午见。” “嗯,下午见。” 回到家,我先是卸了货,然后饱餐一顿,最后把上午的梦继续做完。 吃饭、睡觉、拉屎,这是我人生中最喜欢,也是最重要的三件事! 下午返校,发现蓝语萱来得特别早。 “你不午休吗?” “我没有这个习惯。” “好吧,诶?你换桌套了?” “嗯,你那个我带回去洗了。” “嗨,这么客气啊,一上午又没怎么在教室呆着。” “没关系,还是谢谢你啊。” “这么客气干啥。” 下午的安排也比较简单,就是发发书、抄抄课表啥的,原以为小周会让我去搬书,结果他良心发现,挑了多一半男生去,就是没点我的名。 小周啊,终于知道心疼我了? 可没高兴多久,当小周再一次回到教室时,我的任务也跟着来了。 “古扬,去教务处,帮蓝语萱拿趟校服。” ……我这辈子最讨厌教务处,而且那个教导主任就喜欢跟我过不去。 “老师,能换个人吗?李主任看见我又该说我了。” “知道你就老实点,别竟给我找事儿,快去吧。” “为啥去教务处领啊。” “你哪儿嫩么多废话。” “哦……”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吗? “老师,我跟他一起去吧。” 嗯?没想到新来的小姑娘比小周仗义多了,竟搞得我有点小感动。 “嗯,也行。” 我的心又暖了起来~ “你先等我一下。” “干啥,这马上就快到了。” “我想去个洗手间。” “……” 难道她出来就是为了去趟厕所?我不信!还洗手间,我们都叫茅坑儿! “好了,走吧。” “嗯,一会儿你进去,看见一个三十多岁,头发卷了吧唧的……” “古扬,你俩这儿干什么呢?” “啊?主任,我这儿告诉她您长什么样儿呢,怕她认错了。” “是吗?我听听你怎么形容的?” “……我说那个挺年轻的,长得挺好看的,就是上午发言时,语气最温柔的就是。” “就你贫,初三了,收收心,别竟给我找事儿。” 对,你们的事儿都特么是我给找的…… “你俩来拿校服吧。” “嗯,周老师让我过来拿。” “行,进来吧。” 蓝语萱向我吐了吐舌头,我也伸手擦了擦可能出现的冷汗…… 第三章 特别的值日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蓝语萱。” “嗯,是,老师。” “给,拿回去吧,以后在学习上多帮帮古扬,这孩子其实挺聪明的,就是不把心思用在正地儿上。” “哦,好的。” “也别让他影响你学习,我对你的期望还挺高的。” “嗯,知道了,谢谢老师。” ……我们又不是来相亲的,再说你一个教导主任,搞得比我妈还勺叨(啰嗦)。 “我帮你拿着吧,不然小周又要说我了。” “哦,那就谢啦。” “没事,你跟李主任之前就认识吗?” “不算吧,就是办入学手续时见过一面,也聊了聊。” “哦,怪不得。” 整个下午都乱哄哄的,直到正事儿办完了,有些班可能会进行大扫除,但我们没这个优良传统,顶多留下几个值日生,象征性的搞一搞,其他同学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而我,并没有离开深爱着的校园。 因为像我这种极度热爱劳动的好学生,会毅然投入到教室的保洁工作中去,为构造干净的社会贡献一份力量。 “蓝语萱,这是艾晨,我看你们住得挺近的,放学之后要是没人接,可以一起做个伴儿。” 小周虽然好心,但明显所托非人啊,艾晨是个轻度中二小班花,重度暴力小学霸,让新来的跟着她混,肯定学不了好。 “谢谢老师!” “嗯,没事就赶紧回家吧。” “老师再见。” “走吧,路上注意安全。古扬,我没说你,去,动作快点,早干完早回家。” “……” 我能说我正要背着书包去扫地吗? “对了,语萱,你不着急的话就先陪我去个厕所吧。” “好啊,正好我也要去。” “你看什么看,做你的值日去。” “……我是惹着你了吗?” “那到没有,就是看你好欺负,哈哈蛤。” “……” 艾晨那个家伙,仗着是我哥们儿,居然敢这么调戏我,看来是欠收拾! “不用帮古扬扫了,老师罚他自己扫地,是吧古扬。” “……等会儿,谁说罚我扫地就是扫全教室了?” “那不然呢?” “……好好摆你桌子吧,我服了还不行吗?” “哼哼哼。” 现在的女生都怎么了?不是早就男女平等了吗?怎么女权社会又来了?我在她们眼里都不配搭一把手吗? “哎哎哎,别走啊,让我扫地,没说让我墩地啊。” “要不我先墩?” “哥,愣湿的我没法扫了就。” “那没关系。” “……” 这是摆明了欺负我一组没兄弟啊! “你怎么还没扫完?” “是你们尿得太快了。” “你真……” “去去去,赶紧走吧,看见你就烦。” “不用你说,我早就饿了,我妈说晚上给我做了红烧肉,还做了我最爱吃的可乐鸡翅,语萱,你呢?” “我妈说给我炖肉来着,好像还有宫保鸡丁什么的吧。” “你俩跑这儿报菜名来了?” “哈哈,你咽什么口水啊?” “扫地时扬起点土,我怕浪费,行吗姐姐?” “呃……真恶心,走吧语萱,不理这个神经病了。” “我谢谢你!赶紧走,不送哈。” 现在的我,好想念我的家人…… 不知是不是上天的眷顾,我老妈做饭特别香,恐怕比大饭店里的厨师还要强,所以我吃不惯外面的东西,觉得啥都一个味儿,而且回到老家,爷爷奶奶也会做一大桌的饭菜,幸福的我啊! 至于古尚,也就是我那个缺心眼儿的哥……他就算了。 记得我六岁时的某个傍晚,古尚给我做了一碗叫做“冷”面的东西,居然是用凉水煮了不到一分钟的面条……后来我不长记性,也搭着信了他的邪,居然吃了他做的一个叫“虎皮”鸡蛋的“硬菜”,原理很简单,就是把鸡蛋下面的部分搞糊,让其呈现出黑色的“花纹”…… 唉,我一辈子的痛…… 越想越饿,越饿越没力气。 “兄弟,我这儿扫完了,你墩完就撤吧,我先歇会儿。” “那一会儿你锁门吧。” “嗯,甭管了。” 说实话,真的有点累,可能是假期过得太安逸了。 我躺在自己和蓝语萱的课桌上,怕脚会不小心弄脏蓝语萱的桌套,所以脑袋枕在了她那边的几本书上。 (-路人益:古扬,其实你是个好人。-路人我:……这我应该高兴吗?)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趴在桌子上的时间比较长,居然还有一股淡淡的香。 “这大姐到底喷了多少香水啊……” 辛劳的一天,不过也正因为一直在忙,所以躺在哪儿都像躺在了天堂,比如这桌子,都不觉得硌,反而还挺舒服的。 说到天堂,我曾做过一个梦,就是在疲惫不堪时问老天爷,苦我心志,劳我筋骨,饿我体肤,空乏我身,行拂乱我所为,是不是要降大任于我啊,可老天爷却笑而不语,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好想打他…… 正感受着这份宁静和惬意,突然全身一颤,好像今天的那几股阴风还没散。 “值日都做完了吗?” 听到这一声厉鬼般的询问,我立即做了个高难度的侧滚翻,稳稳落地!只是我小腹的疼痛,完美的诠释了刚才的那一声“咚”…… “哎呦我去,那必须的!” “恩,嗯?把地上的纸捡起来,看看是有用的吗。” “哦,嗬~这上面还有脚印呢,这帮做值日的也忒不认真了!” “不是罚你扫的地吗?” “……” 哎呀,好尴尬…… “算了,把它扔了就回家吧,值日做得还行,以后在学校你少给我睡觉,都什么时候了。” “遵旨!” “废纸你还扔人家桌洞里?” “哦,忘了忘了。” 唉,这人真麻烦! 正当我打算把废纸从蓝语萱的桌洞里拿出来时,发现她其实也并不那么“干净”,居然还藏着一本小说! 嘿嘿,既然被我抓到了把柄,那必须得好好利用一下。 诶?我课程表呢? …… “妈,我回来了,好饿啊!” “想吃啥?” “有可乐鸡翅吗?红烧肉也行,炖肉、宫保鸡丁啥的都行。” “炖肉倒是有过,被你哥吃了。” “……那还有啥?” “还有剩饺子,要不给你热热得了。” “那您还问我干啥……” 吃过晚饭,我坐在书桌前翻了翻书,发现完全提不起兴趣,那种感觉比来了个新同桌还要别扭,也不知道她好不好相处,我的底线就是别打扰我睡觉,不然的话……不然的话……我哭给她看! 临睡前,我看了看或许迷人的夜空,然后在梦里复习一遍它们当时的样子,因为,即便皓月繁星惊艳了苍穹,也会随着黎明,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第四章 我记住你了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常听人说什么岁月静好,但大部分赖床的人,都对即将开始的生活并不向往,尤其是学生,上学并不能使我们快乐,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起床前,我就是要磨蹭磨蹭,除非来了感觉,必须要进行一次排泄,否则谁都别想阻止我! 很快,生活给了我当头棒喝。 “我有事先出去了,早饭你们自己解决吧。” 我就很迷茫,去买早饭吧,就要绕一段路,想想就很麻烦,可不买早饭吧,这开学第二天,疲倦还没散,万一饿得我睡不着怎么办…… 唉,刚刚那次顺畅的大便真是败笔! 终于,理智告诉我,早饭还是要吃的! 于是我拖着空荡荡的肚子,飞奔着跑向早点摊。 第一家是卖油条和老豆腐的,这是我最爱的组合,可这家摊位曾经对我的头发造成过毁灭性的伤害(当时没注意,站到了烟筒旁边,头发被烤卷了),所以只能流着口水离开了。 第二家是卖烧饼的,很良心,肉夹馍里的瘦肉很多,但我通常会选择夹鸡蛋,因为从小我妈就教育我,早上必须要吃鸡蛋,不然一天都没精神!我非常听妈妈的话,所以几乎每节课都很困…… 第三家是卖包子的,我今天没去做深刻的莅临指导,因为走到第二家摊位后发现,当我满脑子都在纠结吃什么时,我与“钱”的交流,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刚要往回走,突然想起一个成语,叫“望梅止渴”,那我现在就眼巴巴地看着那些好吃的,是不是一会儿就饱了? 于是我边流口水边东张西望,用全身的细胞去感受那些包围着我的饭香。 想法很诱惑,过程很折磨,结果很沮丧…… 很多人都曾表示过对钱的不屑,我想他们是没有我这样的经历吧,但话又说回来,我也是视金钱如粪土的,因为我知道,自己与贫穷的缘分,不是这十几二十年就能断的,索性就踏踏实实地穷着吧。 捣了一早上的乱,我又回到了欣欣向荣的校园,可惜我的早觉也泡汤了。 新来的小姑娘非常好学,这让我有了不小的压力:我感觉学习的氛围离我越来越近,很快就要侵入我的大脑,让我无法睡觉了。 有时候,我会偷眼观看一下她做的笔记,她也很大方,并没有背着我的意思,也许是懒得理我吧,总之,我发现她很聪明,记下的都是思路和重点。 本以为体育课能让我喘口气,结果小周不知抽什么疯,居然把这新学期第一堂体育课给占了,我真是…… 就这样,我支棱着扛过了整个上午,那种很困,却睡不着的痛苦,终于要告一段落了。 “扬子,你咋还这么困,不像你风格啊。” “嗨,新来的小姑娘太好学了,我每次趴下都有种罪恶感。” “兄弟,我理解你,以前张思源坐我旁边,我也这样。” 这个张思源才是绝对的学霸,连续两年都是年级第一。 我叹了口气,决定中午多吃点饭,听说吃饱之后会比较容易困。 下午都是主课,也就是所谓的语数英,我感觉春天就要来了,因为这三门是最催眠的,当然,除了政治。 可是,当我带着无限憧憬返回校园时,却收到了“明天起,足球队要开始训练”的通知,这不仅摧毁了我对睡眠的渴望,更让心情降到了冰点。 放学前,小周只丢下一句“留下二组做值日,其他同学放学回家”,然后便潇洒地走了。 无关紧要的群演们开始陆续离开教室,而我,则在回味这个“二”字,似乎它被赋予了特别的定义…… 蓝语萱也是二组的,不知道是不是她也很…… 百无聊赖之际,我在教室门外玩起了拖把。 “诶?你这怎么弄的?还不赖诶!” 我虽然很得意,但还是冷冷地回了句:“哦。” “你教教我行吗?” “哦。” “切,不教算了。” “哦。” “你只会说哦啊!” 我心里暗爽,但依然保持着那份“酷”:“哦。” “讨厌!” 这个新来的小姑娘看着挺不错,如果再有那么点娇羞感就更好了。(-All:哦)^-^ 这时,艾晨从教室里走了出来。 “你别理他。” “哪儿都有你。” “怎么着,想打架?” 嘿,看不见我这一身肌肉吗?你要不是个姑娘,我…… 唉,恐怕只有矗立在地上的“艺术品”,最懂我的倔强。 欣赏了一会儿之后,我满意的点了点头,正准备去水房涮墩布,却发现蓝语萱探身瞅了我一眼,然后在艾晨的催促下“躲”进了水房(水房里只有水池,男女皆可进入)。 唉,女生就是女生,多大了还喜欢玩捉迷藏。 我就没这个心思。 “你俩嘛呢?” “没事啊,我先回去了,你快去涮墩布吧。^-^” “切,神经兮兮的……” 水房里的声音很大,身为地球卫士的我,绝不能纵容那个新来的家伙如此浪费水资源! “喂!我……去!” “噗哈哈……我就知道!哈哈哈……” 大意了,没想到这俩孩子会这么欠,居然把水盆架在房门上来暗算我。 “好玩吗?” “嗯!哈哈哈……” 这屎可忍,尿也忍不了啊! 虽然盆子是塑料的,但我毕竟没有防备,身体和心灵上都受了伤。 即便这样,我也不忘去关掉水龙头,唉,谁说人无完人?我就是那个…… “快找小星星!” “……” 从此,我记住了这个“伤我最深”的女人——蓝语萱。 放学后,我在希望的操场上纵情奔跑,痛?那是脑袋的事儿! “喂,你丫踢那么高干嘛!” “快看!流星!”电视剧里经常出现这么一段,好像流星出现的频率很高一样…… 而我们—— “快看!流星!” “那是飞机,白痴!” 虽然时间很短,但兄弟们只要能在一起踢球,就真的很开心! 开心的时光常常被拿来怀念,那是因为它们太过短暂,大部分生活都在循环,向前走的只有时间和容颜。 可能晚饭吃得太饱了,我没有丝毫困意,就把脑袋枕到手掌上,想起蓝语萱那个姑娘,她说本想同我加深点了解,可我没理她,所以才和艾晨一起整了我一下。 从结果来看,目的应该是达到了…… 古尚忽然打起了呼噜,我便开始犹豫,要不要拽他起来一起失个眠? 我很羡慕古尚这种沾枕头就着的人,有人说这是没心没肺,而失眠的人则是多愁善感,但这些在我接触了越来越多的人之后,也变成了无稽之谈。 总之,经过一系列的翻来覆去,我依然没有困的感觉…… 这时,月光暗了下来,可能光线被云遮住了吧。 我揉了揉眼睛,马上又看到漫天的繁星,它们都在开心的游动。 原来漆黑的世界不一定要有光啊。 虽说心里清澈,眼里就是天堂,但我毕竟曾做过那么多坏事,所以我闭上了眼睛,开始忏悔起来…… 第五章 学霸的智商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即便昨晚没失眠,也得多赖一会儿床,这个状态一周总会有那么几天,想必您各位也有同感吧。 今天的我不敢困,怕忏悔之后就放纵自己,会招来老天爷的不信任。 其实,我感觉上天之所以还没惩罚我,是因为我的成绩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尤其数学,非常拿得出手。 当然,这离不开小张的悉心指导。 小张注重解题思路,往往能用简单的方式解决复杂的问题,重点是话风幽默,又酷爱穿花衬衫,近乎二等残废的“伟岸”身材自带喜感,虽然他总说自己玉树临风吧…… “我们来看这道题,非常经典的题型,谁能说说怎么解?” 通常比较活跃的我却选择了沉默,静静的与小张那双得瑟的眼神对视。 “我不说话也知道我在装哑巴,你神气个屁啊!”这是我屁拽屁拽的心理活动。 小张曾说,他特稀罕我不正常的样子,忒安静了,那种感觉好像夏天没有了蚊子……您说,这是一位园丁该说的话吗? 可能您会羡慕这种上课可以随便说话的行为吧,说来也无奈,只是这种问题,老师们已然懒得去管了,只要不影响其他人就行。 “你眼圈儿又黑了诶。” “你早上说过了,嗯?又?” “嗯……比早上还要黑。” “……靠,看来不睡不行了……” “今天张老师好兴奋啊。” “你也看出来了?” “他刚才好像跟你抛媚眼着,我就很好奇,是不是你有啥身残志坚的励志故事啊。” 我顿时困意全无,虽然对身有残疾的朋友并没有歧视,但毕竟自己身体健全,平白无故的咒我有缺陷,那我怎么能忍! “你个小姑娘嘴上积点德好不好,好奇害死猫,知道吗?” “古扬,看你吐沫横飞的,这么激动,想必是讨论出结果了,来,给大家讲讲。” 我先是一激灵,但很快恢复了自信。 “没问题,我一看就想到了……” “呦,想到什么了?” “老师,我想到的不是这张图啊!” “两张图虽然像,但解题思路完全不一样,行了,坐下吧,你不听讲就别影响其他同学。” 就这样,我被结结实实地摆了一道…… 好想把那个阴笑的家伙从讲台上拽下来,可发现他笑得还挺灿烂的,索性放他一马。 “喂喂喂,你不用嫩么开心吧?” “没有啊,老师让你别影响我学习,哼哼哼。” 唉,那时的孩子啊,真讨厌,也怪我单纯了,以为她是个害羞内向、无公害的小姑娘,就算昨天挨了那一下,我也仅仅认为她是压力大,再加上艾晨从中做梗,才偶尔发了次神经,没想到她的面具下,居然真藏着一张折腾的脸。 终于,我熬到了小张说出那句经典台词:“下课,有问题来我办公室。” 呼……顿时感觉这课上得好累,注意力太过集中了…… 刚想趴一会儿,蓝语萱就戳了我胳膊一下。 “喂,古扬,体活是啥课?” 我实在没力气和她掰持,就老实地回答:“课外的体育活动。” “真的有这样的课吗?” “屁话,没有还写它干嘛。” “哦,我们以前都是被其他老师占课的。诶?那你怎么不出去啊?” “我累了。” “嗯……反正我跟其他同学也还不熟,不如咱俩比赛吧?” “去去去,没心情。” “哎呀,画画,又不废什么体力。” “嗯?” 不是我吹,在画画这方面,我还是很有天赋的,被自己誉为小蒙德里安(蒙德里安,荷兰画家,几何抽象画派的先驱者,同学们拿好笔,这是知识点),而且每次黑板报都有我的贡献,虽说大部分都体现在被批评的名单里面…… 虽然累,不过能在我拿手的方面把她踩在脚下摩擦,是我乐此不疲的事。 “行,哥就露一手给你瞧瞧。” 我们规定五分钟为限。 六十秒……一百二十秒……还剩一百二十秒……我以迅雷不及捂着耳朵偷铃铛的速度,完成了一幅极剧想象力的,无敌抽疯了的抽象画! 怎么办?怎么办啊!我这画……简直了!不给那死丫头任何机会!此刻,那谁跟谁灵魂附体!我祝所有人生日快乐(黄老师不收版权费吧)! 正当我为足以拿什么什么奖的大作暗自兴奋时,突然发现她在看我,还在看我……总不会让我把她吃掉吧(这是80后的梗,90、00后们不知道的话,可以问问哥哥姐姐或者家长们)…… 我被看得有点毛…… “你……干嘛?”与此同时,我看到了她的……那张白纸,“再不画就没时间了啊。” “我早就画完了。” “什……你画哪儿了?” “唉,你还真是瞎!”靠,你还真欠打! “你这是画?” “对啊。” “你是不是傻,这明明毛都没有啊?” “羊吃草嘛,你看,画的多好!” “……” 她到没告诉我还画了阳光和空气呢。 不得不佩服啊,学霸就是不一样,只是不知她的大脑在以每小时多少公里的速度玩儿命地转,又或是停留在婴幼儿时期,以不知道多少个小时一公里的速度可劲儿地爬…… 唉……看来天生我材,有时候未必有用。 “你画完之后的表情,有点……” “你去屎吧!”至于我的画……只能当作垃圾了……“你怎么能这样?” “不然怎样?” “……好吧,我忍了……” “诶?你去哪儿啊?” “出去透透气。” “那你等我一下,我也去。” “随你的大小便。” “呃……你好恶心……” 操场上的我还算有精神,可想到课后的训练,还是决定让自己多活几年。 今天天气确实不错,懒懒的云被温柔的风吹散了,露出来的太阳保持着微笑,听树叶沙沙作响,而我比太阳还惬意,心想,这天儿踢球简直就是享受! “你跟这儿耍什么帅啊!别人都在锻炼,就你坐这儿晒太阳。” “我想让皮肤健康点不行么?” “……” “古扬!来!” 我一回头,看见严老大在叫我,心想,准没好事。 严老大是我最敬仰的老师之一,教我们体育,但很不幸,他也负责我所有的训练。 “来嘞!” “明天早上也开始训练了啊,你做好准备吧,别第一天就给我迟到。” “那不能,对了老师,今年短跑队有新人吗?” “我看看吧,目前还没招,我听说这一届没什么好苗子,唉,黄鼠狼下耗子,一届不如一届。” “老师您比喻得真恰当!” “贫吧你就!” 与严老大的惆怅相反,我没有对祖国未来的花朵们抱有期待,但心情也有些类似,毕竟我也是这样被埋没的…… 第六章 足球对抗赛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想想自己也真是可怜,以后不仅要眼巴巴地看着同学们走进校园,还要目送他们离开,唉,这日子过得真不爽。学校也是,刚开学就整训练玩儿,我也要赖床,我也要回家,我也要吃饭,我也要找妈妈! 这种情绪并没有被我带到训练场上,因为第一天,没有体能和力量性训练,只有充满快乐的对抗赛。 “新来的那个估计在做测试。” “你无不无聊,专心踢球好不好。” “听说她拿过什么跳高冠军,我就好奇,为啥来咱这破学校。” “你没事操那心干啥?” “啧,长得确实可以,扬子,你看那俩大长腿,我的天。” “哪儿呢?我看看,嘿,你瞧瞧,还真是,跟我就……” “古扬!” “啊?靠!谁啊?疯了吧!” “你给我认真点儿!” 听到这个声音,我顿时不敢造次了,以前常被严老大修理。 “我挺认真的啊老师,哎呦我的脸啊……小望,你个王八,没事瞎让我看啥大长腿。” 小望是我在校队认识的兄弟,这孩子平时温顺得像只猫,一旦兄弟有难,他可能会去找把刀。 “哈哈哈,该!”说完,凑过来摸了摸我的鼻子,诧异的说,“居然没流血?你还真是朵神奇的葩!” 在挨了那一下之后,我决定找机会报复……站着找有点累,还是蹲下舒服些。 终于,机会来了!我方获得了一个前场定位球! “哎哎哎,让我来一脚!” 嘿嘿嘿…… 计算好角度后,我牟足了劲儿,用内脚背兜了个弧线,准确的找到了严老大的脑袋! 没想到的是,这球居然又弹回了回来! 面对第二次机会,我犹豫了一下,再抡一脚的话会不会就过分了…… “古扬,你小子报仇是吧?” 听严老大这么说,便立即把球塞了出去,我可不嫌自己命太长。 “您想多了老师,我是那样的人吗?啊哈哈哈。” 可惜我这脚妙传被一个“烧饼”浪费了…… “洗脚且!” “真洗了,还喷了香水呢。” “那赶紧换,肯定跟国足一牌子!” 就在我全情投入时,场外发生了这样一幕: “诶?那是古扬吗?” “对啊。” “他还会踢球呢啊。” “奇怪吧,长得跟个球似的,腿还嫩么短。” “哈哈~是呗,不过踢的还行,就是有点愣。” 这傻孩子,被我英武的表现震撼到了吧~等等,艾晨这个货,为啥这么侮辱一个天才? 后来的我还是专注于训练的,这么说好像有点亏心。总之,由于队友给力,导致我大部分时间都可以悠闲的晒着太阳。 “喂,古扬!” “嗯?” “这边!” 本以为是哪个小迷妹,见我训练的样子太帅,忍不住来给我加油,结果发现是蓝语萱和艾晨,顿时无比失望。 “你俩怎么在这儿?” “都站半天了,你瞎啊?” “长那么丑,我看你干嘛?” “你大爷,皮又痒了是吧?” “没没没,别闹,这么多人看着呢。” 然后,艾晨告诉了我她俩之前的对话。 “真无聊。” “我们走了啊,你好好加油吧。” “我谢谢你们。” 切,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没看到我这儿忙着呢吗? “艾晨我知道,旁边那个美女是谁啊?” 虽说小望眼睛向来不太好使,但我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瞎。 “我鄙视你!算了,专心踢球吧。” “没事,他们那么菜,我就从来没把他们放进眼里过!喔……靠……” 漂亮啊,一个标准的脑后停球! “这特么有仇吧,会死人的好吗!” “看来你眼里不止没他们,连球都没有!哈哈哈!” “你们俩都给我认真点!古扬,训练呢你知道吗?跑外面干嘛去了?不想踢就给老子跑圈儿去!” “老师,我们错了!”这种情况下一定要加“们”,正所谓法不责众,其实真正的想法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伴随着严老大的一声“收队,都回家吧”,对抗赛就结束了。 我没感觉到很累,不过还是装出一副要死的样子,疲惫地说:“辛苦了!” 这一点,我们球队的兄弟们向来很有默契。 “恩,都走吧,回家多吃点,恢复恢复体力,瞧你们一个个的。” 我刚想坐下来休息,却发现有个粘呼呼的东西正躺在草皮上,貌似还在蠕动,大有漫延的趋势…… “谁嫩么没素质啊!” 可能只有我还坚挺着吧,所以严老大回眸一笑时,刚好看到了我,便轻描淡写地说:“古扬,你去把球收一下,放器物室。” “又……是!”大爷的,天天给我安排劳动课。 “扬子,先别收了,咱再踢会儿呗。” “今儿算了吧,回家吃肉最重要。” 由于学校离我家很近,所以即便训练结束,老爸老妈也会等我一起吃饭的,偶尔古尚也会等。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 饭后没啥娱乐节目,但古尚非要拉着我下棋,我就蹲在地上,打算教育他一番,谁让我没事儿总爱看楼下老大爷们指手画脚呢,虽然他们多半都是臭棋篓子。 下到第三盘,古尚终于赢了,随即满意地去写作业,留下懵逼的我,在回味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不知怎的,我刚一站起来天就黑了,还看到好多小星星,它们也在蠕动……唉……老啦。 我扶着墙回到卧室,闭上眼睛可劲儿摇了摇头,然后捂住胸口,向烈士一样径直倒在床上。画面有点惨,还差点撞到床头柜……呼,好险…… 临睡前,感觉有些亢奋,便爬上了窗台,继续昨天的忏悔: 我不该把男生的鞋带系在桌腿上,不该把男生的小黄帽扔进垃圾桶,不该揪女生的头发,不该把女同学买的饮料抢先喝一口,不该把男生往女生身上推,不该开那些无聊的玩笑,做那些无聊的恶作剧,噢,对了,蓝语萱对我做的,能算还了一件吗? 还有,我不该把隔壁王小二的玩具弄坏,不该故意往小伙伴脚下扔摔炮,不该偷摘别人园子里的青椒、西红柿、豆角、窝瓜…… 渐渐的,风小了,但树叶还在附和着摆动,乌云也散了,露出了漫天璀璨的夜空。 我想起李白很多名句,据说都是他酒后的吟诵。 我也想偷偷喝上一杯酒,也许能醉了这一夜的星斗,也许,能忘了这尘世间的忧愁。 “古扬。” “啊?啊!” 不知道是见鬼了还是撞神了,忽然感觉有人在叫我,声音有点像蓝语萱那个家伙。还好有护栏,不然真的要去见鬼了……上天堂撞神?别闹,我自知不是那块料…… 算啦,睡吧,平时不敢造次,但梦里可是我的天下,到时候见神就打,见鬼就杀!对,打不过也要打!边跑边打! 第七章 第一天晨练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睡觉的时间总是那么短,就算睡上一整天,也只觉得像眨了一下眼,尤其今天,严老大那句“别迟到”,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走了啊妈。” “走吧,刚吃饱了别太剧烈。” “知道嘞。” 其实老妈没必要早起,可为了让我吃得健康一点,她只能少睡一会儿。 父母的辛苦往往会被孩子们忽略,就像我所说的“习惯”,从出生他们就是这样做的,所以在孩子的眼里,他们就“应该”是这样的,可能长大之后才能慢慢体会吧。 本以为我是第一个来训练的,没想到有人比我还早。 他跳下自行车后并没有和家长打招呼,单从背影上很难判断是不是我所熟悉的人。 我正眯起眼睛辨认,发现那位家长把烟头扔在了地上,还吐了口痰,这样的行为实在……有些常见,人们的环保意识不强,而且对乱扔烟头、随地吐痰这些现象没有任何处罚,撑死了会被嫌弃一下。 我甚至见过有位大哥,在批评一个乱扔烟头、随地吐痰的人之后,被骂得还不了嘴,一气之下动手打了起来,警察来得很快,处理得也很草率,由于大哥先动的手,把那人打伤了,警察就让他赔钱了事,而被打的人即便有不文明现象,却只是因为“被打”了,所以仅仅被批评教育了几句。 这对我童年的影响很大,倒不是因为抽烟吐痰,而是明明犯了错,却依旧趾高气扬的,一副“老子就是王法,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架势。 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就明白一个道理,没事别去充好人,因为这个社会包庇混蛋。 虽然我们从小就学思想品德,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可孩子的声音太小了,而且很容易被大人带坏。 说到孩子,别看我不是独生子,可我非常支持计划生育,因为家里只有一个孩子时,家长们才会重视教育,但也可能相反,孩子被家长宠得无法无天。 有句话不是说嘛:有钱的把孩子当玩具;没钱的把孩子当工具;自以为是的把别人当奴隶,把孩子惯成了垃圾;老老实实的把别人当上帝,却把孩子逼成了自闭。 很多事不是生孩子能解决的,可很多事都是生孩子造成的。 扯得有点远,但请允许我再扯一会儿。 就在我走进校门前,看见一位清扫街道的阿姨,在刚刚那位家长扔烟头、吐痰的地方洒上水,然后用扫把进行清扫,她的动作不大,看上去漫不经心,其实是为了不吵醒身后那个用毛毯包裹住的孩子。 唉,有些人抬着头难过,有些人低着头快乐。 可能是因为叛逆期吧,内心并没有太大波澜,只是冲着阿姨的方向微笑了一下,便走进操场,开始了我初三的第一场晨练。 “不错,来得挺早,先围着操场慢跑几圈。” “……慢跑,还几圈?早知道我卡点儿来了。” “别废话,你昨天踢我那脚还没找你算账呢。” 大家都看到了吧,老师也会记仇的!也是会打击报复的!我是真想过去踹他两脚,然后给他扣上一个罪名——虐社会主义学生! “你既然选择了晚上练球,那就得多动动,不然就早上这会儿功夫,起不了多大用。” “嗨,反正我又出不了什么成绩。” “话是这么说,可我怎么嫩么想抽你呢?” “……” 严格来讲,从训练开始,到正式上课,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只是今天的训练没有那么疯狂,我们一边热身,一边聊天,还提前结束,所以显得格外轻松。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要怎么应付接下来的课程。 昨天睡眠质量不高,训练时还不觉得困,可一到上课,老师的“催眠曲”一响,我就彻底沦陷了。 第一节是物理课,老师跟我的关系没那么铁,所以看到我没有接收她的讯号,便气冲冲地走过来,敲着我满是“书香气”的课桌。 机智的我预感到大事不妙,马上抄起胳膊下面的一本书,遮住老师的视线,希望这样的“捉迷藏”,她也会喜欢。 但很快,我知道自己完蛋了,挡在我和老师之间的,是海涛开课前,刚刚还给我的一本《奥特曼》,还没来得及收。 “你给我外面站着去!” 还好,这里的老师都很客气,并没有“请家长”的坏习惯,不然这顿皮带我是躲不过的。 下了课,我用期盼的眼神望向老师。 “这本漫画我没收了,回头跟你们班主任要去吧。以后我的课你要是再睡觉,我绝不轻饶,听见没?” “老师您放心,以后绝对不会了!” 我多么希望这节是数学课啊,那样小张看到如此疲惫的我,一定会心软,放我去与周公私会的。 我沮丧地走回座位,然后不断地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记得收漫画! “你太坏了。” “啊?”本来萎靡的我听到蓝语萱这句话,瞬间一震,难道是我不为恶势力低头的举动,搞得小丫头荡漾了一下?可我并没有变现得太有英雄气概啊…… 想想还是不现实,虽然只接触了短短几天,但她应该没少见我挨批。 “我哪儿坏了?” “脑子。” 靠,我真的很想打她,落井下石本是我的拿手好戏,没想到被她运用得如此自如。 “这是我刚学的,逗吧?” “我懒得理你。” 接下来的化学课很有意思,为了提高学生们的兴趣,老师亲自做了几个小实验,其中一些,是以前在民间用来骗人的小把戏,另外一些,也被应用于医学领域,就此提到了一些医理,嘱咐我们要遵医嘱,去正规医院就诊。 课后,蓝语萱给我讲了一位亲戚的遭遇,说医院看病挂号比较难,好不容易看上了又要住院观察,那位亲戚就去了一家私人诊所,结果没过多久,病情加重了,这才知道,那间诊所的大夫根本没有行医资格,只是仗着自己学过一点医学知识,通过门路开了一家小店。 我还帮蓝语萱总结出一条真理:医院把你治挂了,那可能你就该挂,民间把你治挂了,那可能你就活该挂。 话粗理不粗,只是医院各方面都有不方便的地方,所以很多着急的病人就乱投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对了,化学老师还提到,有些人认为,生病之后没必要去医院,甚至不能吃药,尤其打点滴,否则以后再生病,不打点滴都好不了,因为药物里含有大量的抗生素,会让人产生依赖性。其实,只要遵医嘱,不滥用药物,便不会使细菌产生抗药性,也就不会出现过度依赖的问题了。 第八章 同流合污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由于一直没休息过,所以课间操之后的数学课,我打算去敲周公家的门。 “你怎么这么爱睡觉啊。” 我心想,你倒是挺关心我的私生活啊,连老师都没说啥,你一个新来的小丫头还这么多事儿。 “我是给你创造机会,懂吗?” “不懂。” “你看啊,我这一睡觉,立马儿突出你认真听课的态度,老师一看,嗯,还是这妮子好,最起码定力不错,那自然就会喜欢你了啊。” “呵呵,我谢谢你啊。” “你……能换个词吗?” “啊?为啥?” “我讨厌呵呵。” 终于,我在补了一小觉之后,第四节课非常精神,听课效率也很高,本来还想着多让老师看看我灿烂的微笑,可在被叫起来回答问题之后,我觉得自己蠢爆了。 中午回到家后,想起了化学老师讲的那些,便跟爸妈探讨了一下,他们反而对我进行了批评教育,中心思想是要听爸妈的话,听他们的话就能少生病,那样就不用去医院受罪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太多知识点,我睡得很快,原来睡前看书能提高睡眠质量,并非胡说八道。 但我要提醒大家,睡前看书也会带来很多负面影响,尤其是实体书,所以请尽量以健康的方式入睡吧。 美美的午休之后,感觉就是爽,而且天空作美,虽然微风,自己偶尔也会抽几下……但并不影响我的心情,唯一不美丽的是,为啥这么好的天气,却没有体育课呢?就不能灵性一点吗? 铃…… 铃声传遍了整个教学楼,尤以这次、下下次、下下下下次、……,最刺耳! 虽然中午睡得很美,可这课上到一半我就不行了。 “同学们自己读几遍,加深一下记忆。” 好机会! “班主任的课你也睡啊。” “嗯,太催眠了。” “你就不能扛会儿吗?” “唉,我是个特困生。” 之后,我觉得身体飘飘欲飞,似乎外界的一切都变模糊了……可能大部分朋友都有同样的感觉吧,当大脑被学习占据时,眼睛总想休假。 铃声再一次响起,我的意识好像恢复了一些,但我已经找到了飞翔的感角,为了不摔死,便毅然决定继续飘着…… “我们再看这道题。”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后,我平稳的落了地,抬头一看,果然是伟岸的张老师。 可能您有个疑问:我们的课表是怎么排的。 其实说起来,我觉得学校还是挺有想法的,比如数学,是分数最高、最锻炼思维的学科之一,所以初三阶段几乎每天都会安排两节,可为了让学生不产生疲劳感,所以把两节课分成上下午各一节,这样老师会麻烦一些,但学生还是受益的,所以只能对老师们说一声辛苦了。 “唉,才睡这么长时间啊……” “别睡了,大白天的。” 啊~天空,是灰色的……现在的环保啊……不过多评价了……还好一觉醒来,心情不错…… 突然,蓝语萱用胳膊肘拱了拱我,然后递了张纸条,上面写着“你喜欢听音乐吗?” 我非常惊讶,因为蓝语萱这丫头平时听课很认真的。 虽然感觉有诈,但还是回复了她:“嗯,当然喜欢了。” “哦,那你喜欢听谁的歌呢?” “甲壳虫啊、Beyond啊……” 写到一半,小张的声音忽然抬高了:“古扬,来,你解。” 哈哈,我早就料到小张会阴我!蓝语萱这丫头也学坏了,居然和小张狼狈为奸! “嗯,不错,坐吧。” 我冲小张会心一笑,心里说了句:“我没姐!” 蓝语萱也冲我竖起了大拇指。 铃……我喜欢!^-^ “喂,你是不是算好了小张要搞我?” “他之前一直在看你,我觉得多半是想找机会让你回答问题。” “……你居然这么聪明!” “那是!” 最后一节是英语课,可能老师临时有事,连代课老师都没来得及找,只丢下一句“大家自习吧,注意纪律”,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我们平时课上小动作多,况且这一天的课马上要结束了,所以大家多半都光明正大的睡觉,教室隔音不太好,如果太嚣张,很可能会把楼道里偶尔出现的教导主任勾进来,给我们以“死亡”的凝视。 有些朋友可能会想到门口玻璃上那张班主任的脸,这我们并不担心,我们的班主任我们很清楚,只要成绩说得过去,有些小雷他自会帮我们顶,当然,我们也不愿意总给小周找麻烦。 可能近几波睡眠质量都还算理想吧,我并没有什么睡意,所以,我决定去调戏一下老师们眼中的乖宝宝! 平时对蓝语萱的称呼都是“喂”、“嘿”之类的,但这次我决定用一种最麻烦的方式——“同学,书看得挺认真啊?” “一边儿去,讨厌” 既然打定主意干坏事,就绝不会半途而废! “聊聊天嘛,诶,晚上你自己回家?艾晨跟你一起吗?” “你问这干嘛?打劫啊?” “我看起来像打劫的吗?” “不像。” “这不结了。” “你像打劫未遂的。” “……” 现在的小朋友怎么嫩么有思想啊,应该给块儿巧克力就跟我走了不是吗(可能现在得买贵一点的)? “你家住哪儿啊?” “你管呢?” “你看,我家就近,从操场都能看见我家厨房。” “是么,那我肯定比你远。” “那你们平时是坐船还是坐飞机回去?” “……你有病啊。” “你们那儿是不是旅游业特别发达。” “你怎么知道?” “我听电视上说在遥远的非洲大陆发现了土著族原始部落,各媒体及大批旅游爱好者为当地人增加了不少收入。没想到嫩么快就有人发家致富,走出大森林了啊,听说他们每天穿着小屁帘儿,拿着小木棍儿,有时还戴片儿小树叶儿,诶?你的小木棍儿呢?对了,嗷嗷嗷是你们的语言吗?今儿……怎么没穿小屁帘儿?” “你……要死啊!” “冷静,开玩笑而已,别当真。” 铃……终于解放了~ “你现在最好写份检讨。” “不要。” “那你明天给我。” “那更不可能了,还得睡觉呢。” “不写你就死定了!” 我可没时间写什么检讨,到家之后还要大便,大便之后还要洗手吃饭,吃完饭还得写作业,写完作业还得忙着赴周公的约会,下下棋、喝喝茶、聊聊天…… 第九章 温柔的西北风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活在小说或者电视里的人,往往认为,每天醒来都是崭新的一天,因为总有一些花样,会带给人新鲜感,但很遗憾,现实中永远无法撇开茶米油盐,尤其对于学生党和大多数上班族来说,时间就像一个循环,它在不断重复着之前的某天或某个瞬间。 今天早晨所重复的,就是没有早饭。 更倒霉的是,古尚起来时居然没叫我,导致我训练都要迟到了。 不过,既然已经迟到了,又何必在乎迟到多长时间呢?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慌不忙的走进洗手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下水道,便开始努力幻想它遥远的尽头……不知道会不会通向原始森林呢?我又看了一眼抽水马桶,继续努力幻想……(这纯粹是个玩笑,并没有任何对非洲土著朋友们的不敬) “兄弟,今天是你们组做值日吧?” “恩,好像是。” “哥们儿来献温暖了,帮你做个值日,仗义不?” “仗义!你先献着,我得赶紧训练去了。” 远远的,我看到了严老大威严的背影,刚要紧跑几步,就与严老大的回眸一瞪对上了。 “古扬,你小子又迟到?” “您别冤枉我啊,‘又’是啥概念,我昨天可是第一个到的!” “去,绕着操场跑圈儿去!我不说停你就给我一直跑!” “啊?我饿着呢。” “你说什么?” “我说知道了老师!” 其实跑圈也没啥,可这本就没吃饭,又要喝一肚子西北风,我真是太难了。 “集合集合,我一会儿有事,你们自己按计划训练,原则只有一个,认真,听到没?”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的罚跑还要不要继续,但我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下一代青少年茁壮成长的希望,哦,不太严谨,至少会快乐的成长! 回到教室,老冒扔给我一瓶可乐。 “给,请了海涛,顺便也给你买了。” “我擦,你真仗义,有面包吗?” “你丫桌洞里不是有干脆面吗?” “好吧好吧,话说你为啥请他喝可乐?” “这不让他帮我做值日了吗?” 我转头对海涛说:“你丫不是奉献吗?脸呢?” “他又不是我媳妇儿,奉献毛啊,要不你嫁给我,我天天奉献。” “滚吧,别想让老子倒插门!” 正贫着,忘了还有写检讨这事儿。 当然,像我这样极具男子汉气概的人,怎么可能向一个黄毛丫头屈膝低头呢?虽然她在我手臂上留下的痕迹,毅然追随着我走过了几秒钟的青春岁月…… 星期五的课很难上,但对我来说却是注意力最集中的,毕竟走神儿只是偶尔,睡觉就难说了。 课间操期间,那个负责检查的小朋友总在我身边晃悠,搞得我很不自在。 可是,不知是西北风喝得太多,还是他刚刚离开导致的精神放松,总之,我原地爆炸了…… 我想停下来,可这该死的转身跳跃动作,让我的P更响了,周围的同学明显在憋笑。 我无地自容,然而乐天的我很快释然了: 就让我的超级无敌旋转P,给你们无聊的学习生活添点料吧~ 让我想不明白的是,明明没吃饭,为啥还会排气呢? 课间操的经历让我更加无颜睡觉,所以我开始迫切的盼望下课,盼望放学。 诶?既然是周五了,那还得再加上几条。 于是我开始努力祈祷:这周没作业,周末中大奖……(#‵′)凸……⊙﹏⊙b……o(&)o……O(∩_∩)O~…… “你……在干嘛?” “你管呢。” “脑子进水了吧?” 面对这样的挑衅,我选择了沉默……毕竟,这点权力我还是有的…… 中午饭,我吃了很多,连我妈都看出了我今天有多“嚣张”,但吃得多向来就是我妈最喜闻乐见的,所以背后的原因反而没那么重要了。 下午过得很快,感觉一眨眼,放学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夕阳带着些许余辉向忙碌的人们告别,留下的红云给人以温暖的感觉,每当此景出现,人们便会加快工作的脚步,将一天结束在一个句号上面。 可…… “这是道非常有参考价值的题,我们先讲完它,周老师等一会儿啊,很快。” 老师这一职业,似乎只有将学生们送出学校的大门,才算是把工作整到了一天的终点。所以老师们通常是争分夺秒,而学生们则多半是度日如年。 我们已经习惯了老师拖堂,同样习惯的还有家长,他们大多数都能接受一个小时以内的时长,只是这种操作随机性太大,学生没办法提前告知父母,所以老师把时间固定在每周五,这样家长心里会有点数。 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句话用在这里可能不合适,但我想说的是,任何问题都有不同的方法去延缓或解决。这不是对上一段的总结,而是给下一段的铺垫: 为了让老妈掌握好开饭时间,我都尽量控制在放学后的一个小时左右到家,如果中间有空档期,就去旁边的小公园里溜达溜达,偶尔爬爬石,偶尔抻抻跨,偶尔歇歇脚,偶尔采采花(这个完全是为了押韵,破坏环境的事咱绝对不干)。 不过现在看来,恐怕不用去溜达了。 星星,在向人们眨眼睛。 听说大多数迷信的人都喜欢把灵魂“解放”到天上,号称这样能享受到自由或是什么救赎,而且夜里还可以和星星作伴,只是那些星星却睁大了眼睛,惊恐的四处乱窜。 想到这里,我貌似听到一个声音,说什么“这是最后一道题了”,唉,这可能是老师们通用的口头禅吧。 我回过神来,看到小周站在讲台上比划着什么,才察觉到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觉。 可小周和小张又有什么区别呢…… 突然,我感觉全身战栗了一下,寒毛都竖起来了,只听得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我再留点作业。” 然后,全班哗然…… 小周见局面失控,连忙解释道:“别‘啊’,不多,这两份卷子周一交,来,传下去吧。” 然后,又是一片哗然…… 世界,它是黑色的,有时很幽默,可当你真的以为那是幽默的时候,你就沉默了…… 我仿佛看到妈妈焦急的样子。 “好饿啊。” “别说话,抄题呢。” 奇怪了,你抄题关我什么事? 与此同时,我听到了来自腹部的抗议声……明明中午吃得挺饱的啊。 “真烦,别说话了。” “……”哪有这么讨厌的小鬼! “行,回家吧。”我相信,当小周说出这句话时,没有一个同学会觉得解放了,而是在心里默默地低语:“切~” 第十章 有意思的梦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也许您会问:“值日不用做了吗?” 那个,我是这么理解的,老师已经感受到了家长们期待的目光和学生们愤怒的小宇宙,所以值日这种日常作业,偶尔也是可以因情况而定的吧。这种随机应变,或者说灵活操作,是我很喜欢的,谁让我是五组组员呢…… 晚饭我依然吃了很多,可能是在长身体,初中这几年我发育得真的很快。 吃饱后打算溜溜食,“饭后百步走,活动九十九”,虽说科学告诉我,这句话纯属扯淡,剧烈的走动还可能会挂,但消消食还是很有必要的。 正要出门,老妈提醒我外面开始掉雨点儿了,我很不开心,气愤自己为啥不是直肠子,否则去厕所解决一下多方便。 说到这儿,想和大家聊聊我常有的一种感觉,就是自己的想法或者计划都很难实现,比如明天想把最后一集动画片看完,结果一定会有什么事,就刚好耽误了时间。 所以我总结了一下:人生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跟你对着干,有时你想得挺好,可结果却只是个玩笑…… 临睡前,我习惯性地爬上窗台,发现雨已经停了,而露出来的夜空倒也简单,只是偶尔的星星点点。 由于周六可以睡懒觉,我便“趁机”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还挺有意思的,想想还是与大家分享一下: 还没到下课时间铃声就响了,小周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说:“大家快收拾东西跟我走,动作快!” 这时,周围瞬间暗了下来,警报声震耳欲聋,我们连书包都没拿便冲出了教室。 天空中有无数架只有动画片里才出现过的飞船,其中一艘特别巨大。 四处的灯相继亮了起来,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多,都指着那些飞船说着什么。 忽然,从那艘巨大的飞船上跳下一只怪物,它比人类要高出很多,手里拿着一把剑,挥舞着砍向那些惊慌失措的人。 “快跑,都别停,那些都是外星人,停下来就没命了。” 我一想,难道我真的是宇宙中某个星球的王子?这次地球被袭,是它们以为我在这里遭到了虐待?真是造孽啊。 想着想着,脚步就放慢了。 这时,蓝语萱抓起我的手说:“快跑啊,你可千万别出事。” 我一愣,难道她知道了我的身份?不可能啊,这特么连我自己都还不知道呢。该不会是在向我表白吧…… 于是,我瞬间凝聚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拉着她潮乎乎的小手,玩儿命往前跑。 突然,前面有辆很长很长的火车向我们翻滚过来,正要避开,却被无数个从天而降的火球围了起来。 这时,蓝语萱吓得抱住了我,导致我大脑放空了片刻,感觉身体的温度似乎比火球还要炙热。 “快跑!发什么呆啊!” “啊?” 我看到蓝语萱在身后不远处向我喊着,随即低下头,发现怀里啥也没有…… 后来,我们跑进了一座很高的大楼,乘一辆特别大的电梯到了楼顶。 我站在上面往下看,发现很多地方都被大火包围了,而那个巨大的怪物正在一个军事基地前,被几个同样身材的人围住了。 小周打开一间储藏室的门,让老冒他们把里面的东西搬出来,然后把一块手表抛给了我。 “别愣着了,赶紧装炸弹!” “啊?装啥弹?” 我心里是懵B的,但脑子里隐约有一个声音在说:“这TM到底是个啥?” 就在这时,那个怪物跳上了楼顶,小周立即冲我们喊到:“快,把东西送到军事基地去!” 我们不敢多做停留,迅速乘电梯下去。 “诶?你手里拿的是啥?” “我擦,炸弹还在我手上呢!” 于是我让他们先去送东西,可蓝语萱执意要跟我在一起,我只得带着她又重新坐回了电梯。 电梯上行的过程中,涌进了大团的烟,我在电视里见过,这玩意儿是毒气! 我连忙捂住鼻子,可味道还是闻得见,那是一股浓郁的奶香…… 要不要把衣服扒了,在上面尿个尿?听说这样能防止吸入毒气,可蓝语萱这个累赘怎么办……要不要我…… 蓝语萱害怕得再一次抱住了我,我知道这一定是假的,没选择脱裤子,而是放开了手,“贪婪”地嗅着“毒气”。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烟也随之消散了,我看到怪物正提着刀,绕着那间储藏室不停的追着小周跑,场面还有些搞笑。 “你俩怎么又回来了?” “老师,这东西我不会弄啊。” 怪物发现了我,冲我跑了过来,我连忙按电梯,可怎么都按不动,丫丫个呸的,关键时刻搞事情! 千钧一发之际,蓝语萱推开了我,然后转着圈的“换衣服”…… “我擦,美少女战士!” 只见她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剑,然后上前拦住了怪物,动作干净利落,和电梯里的她判若两人。 小周趁机跑过来,抢过手表,哦不,抢过那枚“炸弹”,让我去和同学们汇合。 我跑到军事基地,发现几个大哥倒在地上,一些全副武装的“生化人员”正在给他们注射着什么,旁边散落着打开的箱子,那是同学们搬来的。 我问他们是怎么回事,老冒说这箱子里是抗生素。还没说完,之前倒地的几个大哥陆续站了起来,身材明显壮了很多。 与此同时,蓝语萱和怪物边打边向我们飘了过来,巨人大哥们立即迎了上去,而我们则被武装人员往基地大门里推。 我发现小周还没出来,心想,反正楼顶安全了,不如跑回去看看小周挂了没。 一路上发生了一些事,内容忘了,好像还挺过瘾的,总之回到楼顶,看见蓝语萱正在楼顶上和怪物纠缠,我大脑嗡地一下,难道他们会瞬间移动吗? 又发现小周在旁边,拖着那块表嘟囔着:“怎么还不炸?” 我懒得理那个逗比,刚想叫他一起坐电梯下去,却见蓝语萱被怪物刺中,她立刻抓住怪物的胳膊,用自己的剑直接爆了怪物的头,与此同时,空中的飞船全都消失了。 蓝语萱侧过头,对愣住的我笑了笑。 “你没事就好。” “……啊?” 这时,从蓝语萱的脸上射出很多道光,刺得我眼睛疼。 我慢慢睁开眼,原来是古尚把窗帘拉开了。 “古扬还没起呢啊。” “刚醒。” “让他赶紧的,奶都凉了。” 我到不着急吃奶,而是感觉应该做些什么。 于是擦了擦嘴角和手臂上的口水,起身打开一个新的笔记本,记下了梦中的一些片段,本打算按照它写一篇科幻故事,却完全没有了置身其中的惊心动魂。 想想还是算了,人生何必执着于这些东西呢?最该执着的,还是吃饭。 第十一章 丢脸的运动会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很舒服,也很充实,上上课、读读书、写写作业、看看电视,偶尔踢踢球、逛逛公园、压压马路,和以往类似,又有些不同,比如…… “你神经病啊。” “哦……” “老看我干嘛?” “我看你啥时候变身?” “啥?” “我周五做了个梦,梦到……” 蓝语萱一边笑,一边骂我是流氓,说我喜欢看人家女生换衣服。 我是很冤枉的,因为美少女战士我就看过那么一两集,还是因为其中的夜礼服假面。 课间操前,老冒发现我一直盯着小周看,就觉得我有病,我也没跟他们解释什么,这时候,只有蓝语萱最懂我的心情…… 最近的训练也相对轻松,短跑队进了几个新人,不过成绩非常一般,严老大觉得参加区级比赛也没啥希望,强度上就小了很多。 足球队倒是有几个不错的苗子,可正儿八经的球赛从来就没举办过,搞得严老大比以前更颓废了,有机会就和我们一起踢对抗,我也看出来了,他在完成教练到球员的身份转换后,好像找回了年少时的那种快乐。 可这一切的一切,在严老大说出那句“为运动会做准备”的时候,全都灰飞湮灭了。 我记得去年……在一个晴朗的夏末……好吧,我说简单一些: 去年百米决赛前,追老大和掉老三一起便秘。 他们是第一届运动会的前两名,追老大的成绩比较稳定,无论训练还是比赛,都赢不了掉老三,所以我叫他追老大。 至于掉老三,为了诅咒他,我就叫他掉老三,因为……我是老三…… 听说当时,两位还算是美女的班主任当机立断,让学生去买香蕉,号称香蕉能通大便,可如果在厕所里吃,画面过于美丽,所以香蕉没用上,那哥儿俩也只能退赛了。 于是乎,我这个“老三”自然成了夺冠大热门。 当我站上起跑线时,全场的欢呼声把我捧成了神! 我自豪的向看台上的那些“羊羯子们”致意(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我的粉丝,就先这么叫吧,声明:这是开玩笑的,粉丝们别揍我)。 可我突然发现,他们的欢呼是因为有个破跳远记录的,便假装伸了个懒腰…… 没所谓,跑自己的步,让别人追去吧! 枪声一响,我第一个冲了出去,把那些死命挣扎并露出痛苦表情的小鬼们甩在身后,哦不,是屁股后,我不介意这么说…… 哈哈,兴奋死我了! 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校记录……的奖金,哥们儿来啦! 我伸出双臂,正待拥抱胜利,突然,前面出现一个不明飞行物,来不及定睛的一看,不好,是香蕉! 谁这么没素质啊,为了不让我破纪录,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太脏了! 我纵身一跃——“漂亮!”我在制空! 不过危险还没解除…… 一个怂孩子为了捡香蕉,居然冲进了跑道……在与我亲密接触后,他被顺利撞飞,而可怜的我却看到了天空中的云朵,它们飘啊飘的,慢慢被黑暗吞没…… 星星……好多…… 然后,我并没有放弃,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滚”到终点! 可随后发现,我的顽强,换来的却是观众们的情绪变化:哎呀,他没事吧,噗……哈哈哈…… 终于,我在只有三个人参加的决赛中勇夺季军! 前两名可能是千年吊车尾,结果却咸鱼翻身,而那个追逐香蕉的小朋友所在班级,也被取消了精神文明奖,鉴于这是开校以来没有过的案例,该小鬼和与他打闹的同学被点名批评。 我估计那根香蕉,就是没来得及发挥作用的通大便工具…… 唉……有了这样的经历,我是没脸再参赛了…… 回忆总有痛苦的时候,我们还是回归岁月的流程吧…… 课间操回来,我趴在桌子上,听搋子念着今年的参赛名单,当念到百米时,他抬头看了看我,而我身体骤然抖了一下,以此回应了他。 搋子本名叫王宇,至于为什么给他起这个外号,我也忘了,反正叫了两年多,早就习惯了。 “喂,你不报名吗?” “不。” “你不是训练队的吗?” “所以呢?” “那你为啥不报?” “又没规定训练队的就一定得参赛。” “你为啥就没点体育精神呢?” “那你打算报个啥?” “嗯……我倒是想,可我啥也不会啊。” “那倒也是,唉,天才就是烦恼多。” “……呕……” 这时,小周带着一股阴风走进教室。 “王宇,怎么样了?” “老师,其他都还好,就是一二百米没人报。” “啊?” 小周温柔的拽过报名表,看了几眼后,让搋子在表上添了些什么…… 我感觉后背一凉,似乎事情没那么简单,就一直关注着搋子的表情,想从中分析出到底有什么陷阱…… 只见他由悲转喜,还诡异地看了我一眼,马上又由喜转悲…… 这个过程我是真心没看懂…… “喂,小周让你干啥了?” “没干啥。” “不能够,没干啥你跟我飞什么眼儿啊。” “滚吧你,不该问的别问。” “……意思是跟我没关系呗?” “你自己问小周去啊。” “靠,你丫真不仗义。” 我妈常说,心里有事儿就容易失眠,所以接下来的课,我都没睡成。 “兄弟,说实话,是不是小周让你把我名字给填上了?” “你就多余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如果只说前半句,我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如果只说后半句,我就当他懒得骚我,可这俩放在一起,我实在摸不清套路。 中午回到家,我吃得不多,也没怎么收拾,就倒头睡下了。 因为听电视上讲,午休对人的身体是有好处的,比如降低冠心病的发病率啊,缓解人的紧张情绪之类的,总之,是提高工作和学习效率,保持清醒的必要操作,而且不需要太久,哪怕只睡二十分钟就管用。 我到不是惜命,大部分的午睡纯粹是因为无聊,也捎带手提高一下听课质量,这可不是随便一说,我只是爱睡觉,并不是得了什么毛病才嗜睡的。 有时候虽然趴着,但其实那是在“假寐”,给老师一种错觉——“这个货虽然上课睡觉,但学习成绩还不错,可能真的是个天才吧”。 怎么样?深藏功与名! 第十二章 随口说我喜欢你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下午回来,我被蓝语萱上了一课。 “你不是喜欢和周公聊天吗?” “嗯呢,咋了?” “我中午听说,周公有句名言,大概意思是,未来一定要先去猜,即便大多数都没有答案,但一定要做好准备,哪怕不对,甚至会有遗憾,至少不会让自己后悔。” 我觉得周老爷子说得对,可能每个人都在做着生来就注定要做的梦,信奉着也许并不坚定的信仰,捧着那些永远不愿或不能割舍的爱和希望,倾听着吵闹在耳边的友情,享受着依偎在身旁的爱情,支撑起慢慢过渡的家庭,一笔一画地写着人生。 但如果我们没有准备,就像下雨没有伞,划船没有桨,那么人生又怎么会精彩呢? “这明显不像是周公的话啊。” “哎呀,别在意那些细节。” “……” 初三的课程简单了许多,基本就是语数英物化,您最讨厌哪一科?想必是英语吧。 我也一样,英语课是最催睡的,也是最烦的,却是我睡得最少的一门课,这简直不是我的风格。 说来无奈,毕竟小学没学过英语,算是躲过了六个年头,但也没了基础,中考英语的比重又很大,所有的词汇量都要在短时间内积累起来。 痛苦、挣扎、空虚、寂寞、烦闷、不安……各种不适应兼不习惯,只能在这三年里慢慢消化,难啊~ 我曾设想过没有英语考试的那一天,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我会有很多快乐的时光。 还有更重要的,就是有更多的时间去学各地的文字和方言,除了方便旅游之外,我觉得那些都是我国流传下来的,非常宝贵的财产,它们凝聚了太多前人的智慧,千万不能丢掉啊。 说一千道一万,我还是得凑合学英语,谁让它是必考科目呢,不好意思,我欺骗了大家的感情……以后吧,以后不学英语了!不保证…… 铃…… 没有什么比下英语课更让人激动的了,恨不得把书都扔出去! “你咋那么开心?” “因为下课了啊。” “平时下课也没见你这么开心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如果我嫩么容易被你看穿,那就不是天才了。” 最后一节本是数学课,可能今天的小张惧怕小周的淫威,也可能是小张想提前给自己放个假,所以临时决定,把这无比重要的“最后一课”托付给小周同志。 小周今天也很善良,只过来说了些有的没的,就让大家自习了,这也间接帮了其他的同学,至少这周不用拖堂了,为啥是其他同学呢?因为我们组要留下做值日(您问怎么老是我们组?我要郑重的道歉,中间飘过去的日子有点长,真的没啥可写的)…… 距离放学还有段时间,您一定知道,周五的最后一节课上自习,究竟意味着什么…… “怎么不看漫画了?” “没心情……” “饿了吧?” “靠,你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蛔虫吧!” 对了,哪位朋友知道蛔虫跟蛆的区别? “讨厌……趁着自习,就写作业吧,回家还可以多休息会儿。” “那你写完借我喽喽。” “我凭什么借给你?” “我喜欢你呗。” 如果我当时能用0.1秒的时间反应一下……不过也充分证明了我的一大特点:该犯二的时候,我从来都不会犹豫! “我就知道,怪不得平时老偷看我,不过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谢谢你啊。” “你脸红什么?” “姐姐,我哪儿脸红了?” “还不好意思了。” “……” 铃…… 教室里沸腾了,看来大部分同学都已整装待……回家,可不知为啥,我实在懒得动,以前做值日,很快就搞定了,可能因为小公园里的花花草草们在召唤我吧…… 等啊等,终于,组员们还是没动…… “喂,大家干活吧。”组长的话犹如圣旨,可在我们看来却不如手纸…… 其实五组组长是个不错的小姑娘,我不忍心欺负人家,就起身走到墙角,提起拖把准备去水房了。 这时,组员们也纷纷动了起来,这叫先锋作用! “搞吧,搞完好回家吃饭。” “嗯!” 这叫领导能力! 为了让这些本性懒惰的家伙们多做点值日,我在水房里晃悠了小五分钟,同志们啊,本领导用心良苦啊! 可当我回到教室时,那个场面震撼得…… “我去,人呢?” “都走啦。” 我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对着嘻笑着的蓝语萱说:“老冒呢?海涛呢?搋……” “行了行了,都走干净了。” “靠,为什么啊!这么不仗义!” “我说咱俩打赌,你输了,罚你做值日。” “……你疯了吗大姐……” “谁让你总是欺负我的。” “……我欺负你毛了啊……算了,怕了你了,我做还不行吗,那几个王八,太让老子失望了!” “你慢慢失望吧,我爸说晚点接我去吃饭,现在正好监督你!” “我谢谢您和怹老人家……” “我早就想问你,周五不训练吗?” “您还真操心,要训我早去了。” “哦,那你自己玩儿着,我去趟洗手间。” “我祝您排泄愉快。” “讨厌。” 说来也巧,蓝语萱刚出去“溜达”,小周就进来了。 “怎么‘又’是你做值日,我记得今儿没罚你吧。” “今儿该我们组了啊。” 不知道为啥,做值日和挨罚这两个看似不相干的概念,却被我有机的结合在了一起,毫无违和感。 “那其他人呢?” “嗨,不是快周末了嘛,您好不容易……不是,您好心想让我们多休息休息,那我得领会领导的用心良苦不是,就让他们先走了。” 良心……它在谴责我吗?我也委屈啊! “呦呵,你这精神值得表扬!” “恩,我是神经了……奖励就算了,要不您陪我一起做吧。” “我还有点事,晚点来陪你。” “晚……” 我信你个鬼! 涮完墩布回来,我看蓝语萱不在了,估计是被接走了,等小周又没必要,就锁了门,本想去小公园看看我的花草树木,发现距离“一小时”也没差多少了,还是直接回家吧。 唉,人生啊~ 我仰天长叹,也替那些和我一样,刚刚离开工作岗位的同志们叹一小下。 忽然看到远处有人在放烟火,还挺漂亮的。 “咦?下雨了么?” 又忽然,我发现一只鸟从我头顶飞过…… 还好真的是下雨了,不然……呃~ 第十三章 运动会开幕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运动会的大幕终于拉开了,这是我非常期盼的,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讲,十一长假已经开始了! “小耗子儿,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遇见猫,吓一跳,哎呦妈呀……” “哎呦,吓一跳?” 还好我们改编的小曲儿里有这一句,不然会被蓝语萱和艾晨这俩货嘲讽死的。 “开玩笑,其实我早就用旁光看到你俩了。” “切,看你今天还挺美。” “还行吧。” “出门遇见俩美女,预示着你一会儿会有好运气。” “那就借您吉言。” 正聊着,我发现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在旁边对我指指点点,我这暴脾气正没处发泄呢。 “你俩……想干啥?” “哦,没事,他在说百米比赛跟你分一组了。” “啊?你认识我?” “你不是古扬吗?这么出名,想不知道都难。” “……你确定跟我一组?” “对啊。” 果然被我猜中了,原来老师真的会干这种事儿!还好我早有准备。 “听到没,还幸运呢,遇见你俩准倒霉。” “啊?那个同学跑得很快吗?” “……算了,你们明白不了。” 走进教学楼,我直接去了办公室。 “老师,我犯啥错误了吗?” “啊?” “您让王宇给我报了百米?” “嗨,我还以为怎么了呢。不止一百,二百米也报上去了。” “啥玩意儿?” “你这么大惊小怪干啥,我以为你早就猜到了呢……你手里拿的啥?” 我立即捂着肚子说:“手纸,我今儿真心肚子不爽,还有点便秘,恐怕……” 小周带着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说:“正好!来,我带着香蕉呢,‘通一下’就行了。” “我去……”是不是真的啊! “行了,赶紧去吧,今天好好表现,你们最后一届运动会,别给我丢脸。” 啥?丢脸?去年现的眼还不够吗? “您带了多少香蕉?” “你还打算吃多少啊!” “哦……多多益善嘛!” “去去去,别烦我了。” 刚从办公室出来,就看到了搋子,那个狗腿子,我都不想理他。 “古扬,你等会儿我啊,看你那德行,估计都知道了吧。” “别理我!” “揍性,我这还郁闷呢,让我跟你一起报名了。” “嗬~我说那时候你表情嫩么丰富呢。”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当听到搋子也被迫报了名后,我反而没那么郁闷了,这就像去厕所时,总要叫个朋友一起,这个举例不恰当,总之吧,身边有了同样遭遇的兄弟,感觉还是很快乐的。 从教室出来,我把装备卸在了指定区域,机智的我一定要挑后排的座,只有不冷静的迷弟迷妹们才会去前排吃土。 可能因为大家都穿校服,所以举牌儿的艾晨特别显眼,像个迎宾的礼仪小姐。 “喂,举牌儿累不累。” “别废话,一边儿去。” “好嘞~” “别走别走,帮我举会儿。” “别废话,一边儿去。” “讨厌。” 我还是很有风度的,女生觉得累了,我又刚好没事,举就举吧。 “呦,古扬,迎宾呢啊?” “滚一边儿去!” 听着豪迈的义勇军进行曲,我们陆续走进操场,这种仪式感能带给学生们一种冲动,就是为班级争光,但也有像我这样的……随你们怎么说,反正我已经无所谓了。 由于第一项比赛就是百米的小组赛,所以散场后,我和搋子直接去了检录处。 “你也不换衣服了?” “换啥啊,太麻烦。” 正和搋子聊着,看见小哥拿着号牌走了过来。 小哥,本名叫萧阁,是个表面闷骚,实则不闷,纯……那个啥的一个货。 “呦,剧务啊。” “滚蛋吧”,小哥把牌子扔给我说,“赶紧别上。” 我又把号牌递给了搋子,笑着说:“这着什么急,戴号牌太low了。” 这时,我感觉屁股被摸了一下,好像还游离了一会儿。 “兄弟,好好跑。” 我回头一看,是追老大和掉老三。 “你俩看着点啊,要是有在跑道旁边吃香蕉的,一律打死!” 很快,两位引导员在相互放了电之后,带着我们走进了赛场。 加油声不绝于耳…… 可怜的我在第一组,根本没有适应枪声的机会…… “各就各位……预备……啪!”第一发,臭了…… “各就各位……预备……‘砰’” “喂,你号牌!” 我顿了一下,然后使出吃奶的劲儿(虽然不知道那股劲儿有多大)奋力冲到第二。 “比完我才反应过来,不过大哥,你叫的真是时候。” 搋子表情异样地跑过来说:“我也才想起来,一直在手里攥着,结果给忘了。” “没事,正好不想比了,走,吃香蕉去!” 这时,场边的裁判忽然说:“古扬,你号多少?” “这儿呢,忘了给丫,不是,忘了给他别上了。” “行,大家让道吧。” 靠!这也行?裁判大人,咱能专业点吗? 不过,真难想象,我们在前面跑,有个傻缺在跑道外,挥着类似手绢儿的东西追我们的画面…… 我帮搋子别好号牌后,他又立即跑回去参赛,说来也可怜,还没比就先跑了个来回。 “虽说起跑挺愣的,不过后面冲刺还挺快。” “是吧,被我英气逼人的身姿吸引了吧。” “呕~” “我擦,谁把我香蕉吃了?还特么把香蕉皮扔我书包里!你俩看见没?” “我们坐你前面,怎么看?” “好吧,让我抓住了,弄死他!” “对了艾晨,你们运动会都有啥奖励啊。” “嗯……” “这你问我啊,我给你数数哈,第一名,得一条毛巾,第二名也是一条毛巾;第三名,还是一条毛巾,第四名就不一样了,能得一条手绢儿,第五名呢,诶,还是一条手绢儿,第六名惨了点,只有一张小纸片儿。” “……你别理他,神经病。” “啧,怎么是我神经呢?不信你看啊,第一名,毛巾,能让你洗个澡吧,第二名的毛巾呢,能去洗个头吧,第三名的毛巾,就去洗个脚呗,第四名,手绢儿,可以擦把汗,第五名的手绢儿,可以擦擦手,第六名的纸片儿,就只能擦擦眼泪了。” “……你别听他胡扯,其实我们的奖品还不错,前几名的话依次能拿到篮球、足球、小一点的足球、水杯、笔袋、硬皮本和普通笔记本。” “那挺好的啊。” “嗯,我觉得也是。” 听上去还不错,可您也别急着羡慕,那么多项目呢,可想而知,我们的奖品质量能惨到什么程度…… 第十四章 我讨厌的外号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秋风吹,战鼓擂,运动场上展神威,你要玩儿命跑,我就可劲儿追,不到终点不骚……你,让你猜猜我是谁,初三一班来稿!” “哈哈哈……” “初三一班的古扬,你给我到主席台来。” 我瞪了一眼狂笑不止的搋子,然后迎着无数嘲笑的目光,向主席台走去。 “我一看就知道是你写的,我说你是真不嫌丢人啊。” “主任,我就是写着玩的,谁知道……” “现在是让你写着玩呢吗?” “我错了主任,一会儿我多写点有意义的稿子。” 从主席台回来,又被小周数落一顿,我是真的冤,说好了别整故事,还是被搋子那个贱人摆了一道。 “实在不好意思,其实我觉得你写的挺好的。” “滚你大爷的。” “香蕉都在老冒那儿,你先喝口水,消消气。” “少跟我扯淡,我就不该信你,去,给老子拿香蕉且。” 走回座位时,看见蓝语萱和艾晨都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去去去,从早上来了就没好事儿。” “那是你太衰,我们两个人都罩不住你。” 后来听说,四百米预赛时,有几个运动员因为我的稿子跑岔了气,所以只有排名第一的直接晋级了,其他人全部被淘汰。 可能有些成绩不是很理想的班级找到了出路,所以投稿的时候发挥了点娱乐精神,我就不细表了,相信大家在学校运动会上都见识过一些搞笑的加油稿。 百米决赛名单公布了……我是第六个……上届有两个在蹲厕所,那应该还有一个啊,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决定还是先找根香蕉吃吧…… 为了下午的二百米预赛,我抓紧时间午睡了一下,连梦都没来得及做. 这就看出来了吧,我还是很有责任感的,即便是被迫参赛,也会尽我所能去拼。 这次的二百米我有信心拿第二,因为追老大去参加跳高比赛了。 “经过我两年的观察,加上我对自己弹跳技能的开发,搞不好能拿个第一,顺便破个记录啥的。” “兄弟,我和老三都祝福你,千万别有什么思想压力,搞不好只是你想多了。” 一、二、四百米是运动会最受关注的项目,我猜是因为有枪声的缘故吧,而且一直要发力冲刺,能让观众看得热血沸腾。 观众们越热情,运动员就越兴奋,我当然也是一样,小组第一,没什么悬念。 可能因为兴奋劲儿还没过,我回来后诗性大发,接连写了十二篇稿子,居然都读了,老冒当机立断,说:“以后就叫你‘古十三’,要不简单点,就叫‘十三’吧,正好你也没外号。” 的确,小伙伴们大多有外号,而且基本都是我起的,所以给我起一个也正常。 “噗,你还美呢?” “……咋了?挺霸气的啊。” “猪头,你把十三写出来。” “写出来怎么了。” “笨,用阿拉伯数字。” “……” 还好蓝语萱聪明,不然就被老冒给耍了,这贱人,一定是觉得我给他起的外号太难听,想报复我! 为此,我舌战群儒,但他们毕竟不是虞翻、陆绩,我堵不住他们的嘴。 我也在好奇一件事,蓝语萱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啊…… 下午的比赛全部结束了,有些班级集体回了教室,估计老师要抓紧时间讲点什么吧,我们就不一样了,小周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看到运动员们表现都还不错,而且明天还有很多学生要比赛,便就地解散了,只留下几个没有比赛任务的同学做值日。 由于我们都是自律的学生,所以卫生情况相当的好,塑料袋、饮料瓶之类的绝不会随手乱扔,就算零食洒一地,也会一个个捡起来,一起倒进垃圾桶。 我相信,在没有被打扰,或是教育、人口素质都很好的地方,所有人的自觉性都非常高,但可惜,这样的地方太少了,而且渐渐会被吞噬掉,因为现今社会,有素质的人一文不值,甚至常常受到伤害。 被留下的还有卫生委员,她其实没什么架子,不知是不是小周同志调教有方,让“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潜规则,在她身上完全不存在。 我们试想一下: 班长对卫生委员说:“你,做值日!” 卫生委员回怼道:“班长了不起啊,检查卫生时小心我写你个不合格!” 有智者说,治理天下,要学会善用制衡之术,可如果有一个“天下”,是人人都友善和睦的呢? 我本来是不用做值日的,只是海涛、胖子都被留了下来,海涛到无所谓,主要是胖子,他不在,我们踢球就没了裁判。 “时间还早,再踢会儿去啊。” “你明天不是有决赛么?” “嗨,都不叫事儿,我要不为踢球,待这儿干啥。” 艾晨在旁边插话道:“我和语萱也去看你们踢球吧。” “你俩不回家?” “今儿我爸说来接我,顺便带她一起回去了。” “那我们哪儿有心思踢球啊……”这是哪个义务教育出来的败类说的? “滚一边儿去,变态!” 我不解的问:“骂我干啥,我是怕men着你们(这是口语,是啥字我还真不知道,焖?也许吧)。” 好吧,我就是那个义务教育出来的……其实我真没别的意思。 操场上还有几个小伙伴,我们就打算加入他们。 “小涛,今天洗脚没?” 海涛一边做脱鞋状一边说:“新买的花露水!你过来闻闻?” “拉倒吧,我决定跟你了。” 分组完毕,我对着最近的一个孩子喊道:“喂,兄弟,加几个行么?” “行啊,你跟我们呗。”嗯,这位小朋友非常有眼光! 蓝语萱虽然一副倒霉相,但还是给我加了油:“好好踢,别给我们丢脸啊!” “放心吧您内。” “一定要注意吃香蕉的同学哦!哈哈哈!” 这话让我回味了很久……诶?她怎么知道的? 不管它了,只要踢起球来,就算有女孩子露大腿我都不带看的!好像之前也看过……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比赛结束了,因为我刚刚打进反超比分的一球,便以时间太晚当借口,反正不是正经比赛,大家也就没那么计较。 但胜利的喜悦让我当即决定:回家一定要爆搓一顿! “妈,我回来了,今儿吃啥好吃的?” “我煮了面条,快熟了。” 呃……这下只能“薄搓”一顿了……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御厨,端着烤鸭,身前一桌满汉全席,笑着对我说:“少爷,吃饭啦!”我用可能是枕巾之类的东西擦了擦口水,满意地说:“好嘞~” 第十五章 最后一届运动会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今儿晴天,一定会有好心情!” 我伸了个懒腰,微笑着给自己一个肯定! 正好老妈给了不少钱,就用豆浆泡油条来犒劳一下自己吧,当然,我在等油条时,会注意离烟筒远一点…… “早啊古扬。” “诶?语萱小朋友,这么巧,一起吃糠啊。” “你是真贫,我走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这么着急干啥?” “艾晨都到了,我得赶紧去。” “……神经病,一个班的人呢,又不是只有她自己。” 可能是压力大的缘故吧,大部分学生的笑容,都是从迈进校门那一刻才慢慢消失的,好在我们有个积极向上的班主任。 “今儿是最后一天了,大家努努力,争取双赢。” “老师,理想高了点儿,现实远了点儿……乐天可以,盲目自信就不好了。” “你是真贫。” “……诶?这话好耳熟……” “大家都是好样的,知道努力就行了,那个,谁去帮忙买点巧克力,给运动员们补充补充。” 靠!为啥不是香蕉…… 从教室出来,我根据阳光照射树叶的角度(有阴凉),找到了我昨天战斗过的地方。 老冒管这叫贱,海涛说话稍微好听了点,说这叫领地意识,但我记得,狗在一个地方撒尿,为的是比谁尿得更高,这也是领地意识。 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了要去检录处检录的通知。 “扬子,别跌份儿啊。” “你学学人家艾晨蓝语萱,看看她们怎么给我加油的。” “赶紧去吧,烦劲儿的。” “……” 在检录处,我看见了装备齐全的掉老三,居然还有个起跑器!他说严老大找过他,让他好好跑,我也很友好地给了他一个拥抱,本想亲他一口,但怕他接受不了,所以还是算了,毕竟我人这么好,也希望他能打破自己的校记录。 正聊着,我们班的大哥背着手跑了过来,他是我们班的搞笑担当,最逗的是,他的搞笑并不是故意的。 “这家伙,还玩起神秘来了。” “你猜我给你带啥好吃的了?” “巧克力呗。” “巧克力……棒!” 我差点没吐血,要不是我嘴贱跟他聊了几句,真想装作不认识他。 听到的同学都在憋笑,尤其是掉老三,看着都快憋出内伤了,我真怕他一会儿没挺住,辜负了严老大的期望。 “姐姐,你不是让我叼着它跑吧?巧克力有没?” “老板说巧克力卖光了,那我先给你留着吧,你加油啊!” 我特别“感动”地搓了一下脸说:“好吧,我谢谢你(全家)……” “各就各位……” 不知道三道的朋友为啥嫩么冲动,两次抢跑,结果被取消了资格…… “这下最次也能拿两分了。”还是我旁边这位仁兄聪明。 枪响后,我再一次使出了断奶后的最大力气,咬着牙往前捯。 再看看我班的同学们,一个个都在津津有味的润吸着棒棒糖,听到别班的加油声,便立即拽出来,咽下一口唾液后,声嘶力竭地喊了两嗓子,看我第一无望,又纷纷把糖塞回嘴里,继续品尝幸福的味道…… 当然,这都是我幻想出来的,毕竟要把精力放在跑道……和跑道旁边的熊孩子身上…… 二百米决赛,我拿了第二,这是三年里的最好成绩。还有百米决赛,我很正常的拿了第三。 令人欣喜的是,掉老三一二百米都破了记录,其实这也正常,校记录就是他在一年级时创下的,如果没破,那他这两年岂不白折腾了…… “恭喜你啊。” “这有啥可恭喜的,正常发挥。” “多少奖金啊,请客呗?” “请你吃香蕉。” “还是你了解我!” 就在这时,身边很多人狂笑不止,我顺着他们指的方向看去,一个跳远运动员正在拍打身上的沙子,还吐了口痰,真没素质! “哈哈哈,他脸先着的地,吃了一口沙子。” 我脑补了一下,一边想一边跟着笑,其实现象中没那么有意思,但笑毕竟会传染…… 有了这个开端,我必然是要期待一小下的,其实昨天就不该写嫩么多稿子,以至于错过了很多经典场面。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看到一年级的一个小胖子,可能太过紧张,投铅球时脱了手,嗯……他做了个标准的……不知大家看没看过电视里的媒婆甩手绢,嗯,差不多吧,然后铅球往他的身后滑去了。 “噗哈哈哈!” 这画面让我逮个正着,笑得我差点噎着,前面的艾晨和蓝语萱被我吓了一跳。 “你有病吧。” “你们没看到,太搞笑了。” “神经病。” 在她俩听身边的同学讲解完,并作出类似的动作后,也呵呵地笑了起来,我立即从包里拿出抢来的两根香蕉递给她们。 “来,噎死你俩。” 可能因为这只是第四届运动会,所以还是有不少破校记录的学生,相比这些人的高光,我更希望多些搞笑的场面,来承包我这最后一届运动会的笑点。 再后面的比赛就与我无关了,因为接力赛我实在不想参加,理由当然不会是XX不畅:“老师,我香蕉吃多了(说巧克力棒吃多了好像有点low)。” 对了,有一位仁兄不得不提,仰面狂奔,居然没冲出跑道,前面接棒的笑了四百米都没笑够,结果和交棒的同学心心相惜,最终抱在了一起。 旁边有个运动员,捂着肚子趴在草皮上,我正好去给兄弟们加油,跟他也还算熟,就过去关心一下: “哥们儿,还好吧,跑得太猛了,休息一会儿。” “不……不是……”我见他满脸抽筋的笑,才明白,这是多么坚强的兄弟啊,“我……哈哈……笑……笑岔气了……” 说起来,我班其他同学也确实很厉害,女子组一、四百米的接力赛分别拿到了第四和第三的好成绩,这足以确保我们班登上领奖台,男子组也分别拿到了第四、第五,把我班的最终名次锁定在了第六位(班级奖取前八名)。 其实我班其他项目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而且学校规定三个年级统一计分,也就是没有年级界限,近三十个班自然竞争激烈,再加上前三名都是破百的成绩,能拿到奖品真的是很不容易了。 团体奖的奖品就不说了,只是我不明白,班级奖怎么办?让后来的学弟学妹们,看看他们的学长曾经那点辉煌事迹?可以前的奖品早被我们搞烂了…… 哦,对,还有一个师生间的接力赛,同样分一百米和四百米,我是百米男子组的一员,对手是四位体育老师(香蕉吃多了的理由,被严老大无情的以“扯淡”驳回了)。 其实老师们对这种完全娱乐性的比赛也不会太放松,毕竟平时总训练别人,现在输了,面子上多少有点挂不住。 虽说追老大在跑到一半时掉了一只鞋,可差距还是挺明显的,我相信,如果我们能保持现在的身体状况,过个三五年,拿下他们应该也不是没可能。 第十六章 最大的亮点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本次运动会的最后一项比赛,是女生与女教师之间的接力赛。 “他们怎么都这么激动啊。” “多半是因为那个白老师,是吧古扬。” “必须的!” 我不知道别人都在看什么,反正我留意的只有教音乐的白老师。 “哪个是白老师?” “那儿,最漂亮的那个。” “哦,你们男生真肤浅。” “切,你懂什么,喂,喝水不?” “不喝,干嘛。” “好堵住你的嘴。” “讨厌。” 初三取消了音乐课,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可也让我们告别了全校最好的老师,她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很善良,该保护学生或者放学生一马的时候,从来不会手软! 不仅如此,她还非常有耐心,对五音不全和对乐器完全没有天赋的学生,都不轻易放弃,甚至有些偏心,这样的老师,谁不喜欢呢? 所以,白老师是很多学生的梦中情人。 想必大家也能理解,十四五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可为什么早恋的现象,在我们学校里几乎不存在呢?有这么一位优秀又年轻漂亮的老师做对比,男孩子们哪还会把小女生放在眼里啊~(我对女孩子没有任何偏见,各位小姐姐们要冷静) 运动场上的白老师,上穿粉色Polo衫,将丰满的身材完美的展现了出来,下穿浅色短裤,虽是纤纤细腿,却仍能看出那紧致的肌肉,白色的鞋袜一尘不染,好像四周的灰尘都不忍亵渎,加上那如雪的肌肤,更显其秀美绝俗。 作为第一棒的白老师,在一声枪响后,奋力的向前冲,丝毫看不出女性的娇弱,好像是要证明,音乐老师也是有运动细胞的。 “她是不是第一次参加运动会啊。” “是啊,所以你看看……”刚一转头,发现海涛正盯着白老师的方向发呆,于是拍了他一下说,“喂,擦擦口水。” “滚吧你,话说你见过她穿运动服吗?” “没,我也是第一次。” 这也难怪,因为白老师给人的感觉一直是温文尔雅的。 从同学们的表现中可以看出,我们学校的师生关系非常理想,据我分析,那些师生关系特别紧张的班级或学校,会不会是因为老师们放不下威严,觉得学生不听话就是错的,就应该罚?也可能是恨铁不成钢,再说得难听点,就是怕影响自己的升学率。 而我们,则因为有这样的老师,提供给我们这样的快乐教育,才缓解了这许多不必要的压力。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毕竟学生入校前,家长才是关键,把孩子教成什么样,就要有心理准备。 我常跟老妈一起看新闻,尤其是法律方面,所以很多校园里的事都了解一些,比如校园暴力、体罚学生之类的。也听专家分析过,校园暴力多是因为家长的极端教育,放任不管、过分溺爱,助长了孩子无法无天的性格,即便犯了错,也有家长保护,要么出钱平事,要么干脆厚脸皮地说一句:“孩子而已,你至于吗?” 孩子的犯错成本几乎为零,那么你说,ta以后会怎么样? 还有一些家长是另一种极端,专家管这叫高压教育,让孩子从心理就没有对坚强的认知和反抗的勇气,所以面对同学的欺负,他们不敢反抗。 我的思维跳跃了些,所以扯得有点过分了,但出发点是希望每个学生或是孩子,都能有个快乐的童年。 由于白老师只参加了一百米接力,所以到四百米的时候,我就开始忙自己的事了。 我的奖品中有个袖珍足球,可对我这种暴力学生来讲,有点不禁踢,便拿来当作纪念物,邀请朋友们在球皮上签名,只是球体本就不大,我要费翻心思想想谁有这个荣幸。 计划赶不上变化,我忽略了朋友们的素质和想象力,他们总会搞一些创意,比如“亲爱的”、“你老婆我”、“最爱你的”……这些我都能忍,居然还有在上面画大便或者什么什么的,我真想趁着新鲜,全蹭他们脸上。 翻看了一圈,只剩下两块整球皮了。 “喂,特意给你留了块地儿,顺便写个地址呗?” 蓝语萱瞪了我一眼,然后用苍劲有力的笔法,写下了让我欣慰的六个字——“蓝语萱真好看”。 像我这种重友轻色的好少年,只给女生留了两个名额,本来是三个,但姜雪拒绝了。 姜雪是我低一年级的小学妹,我们的相识是个意外,她在回家途中发现我踢球的样子非常像他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看她一脸娇羞,形象又很淑女,想着认个妹妹也没啥大不了的,可当她发现我是个“智障”之后,一改往日本色,悔得我肠子都青了。 “我大老远的跑过来,你就这么不给面子啊。” “你还好意思说,一块儿整球皮都没了,这不明显看不起我吗?” “不能怪我啊,你看看,他们签的都是些个啥。” “我不看,你就应该让我第一个签。” “……哦……” “哦什么哦,绝交!” “……” 就这样,我初中生涯的最后一届运动会结束了,总的来说还是非常快乐的,制造了很多美好的回忆。 周公曾经教导过我,说现在的我们就应该努力去享受时光、留住时光,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会慢慢经历“凋谢”,会慢慢忘了曾经的“绽放”。 打扫完卫生,看看时间还早,但操场上已经站满了兴奋过度的学生,我们只能相视一笑:“算了吧,人太多。” “要不一起看会儿?” “行,反正也没别的事。艾晨,你俩回去不?” “时间也还早,我们也待会儿呗,你说呢语萱。” “好啊,我其实挺爱看球的。” “啊?你居然还爱看球?” “嗯,老跟我爸看比赛,他是曼联的铁杆儿球迷。” “……” 其实我也算是吧,不过我算不上铁,因为我只是喜欢某个或某些球员,而不是某家俱乐部。 “你都知道哪几个球星。” “倒是不多,我常听说的有马拉多纳、贝利、贝肯鲍尔,还有荷兰三剑客(没有一个是曼联的,真不知道她都看了些个啥)。” “呦呵,不少啊。” “那是!” “看来咱俩还是有共同话题的。” “那又怎么样?” “……你就不能温柔点儿吗?” “哼!讨厌。” 看着那些在球场上奔跑的孩子们,我有很多感慨,为什么热爱足球的孩子这么多,却没有几个能带领国足打进世界杯呢? 我记得曾看过一个纪录片,是讲述球王贝利的,说他从小家境贫寒,平时要帮别人擦皮鞋来分担父母的经济压力,但他很喜欢踢球,就在休息时,用废纸团成一个足球,和小伙伴们一起玩。 我们的球探们会想到一个擦皮鞋的孩子,将来能成为世界巨星吗?恐怕不能,他们甚至都不会离开舒适的办公室。 扯了这么多,只希望我们的家长多一些关心,老师们多一些耐心,相关领导多一些决心,把孩子们培养成各个行业的栋梁。 第十七章 书店偶遇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预报说十一假期的天气不错,很适合外出游玩。 说起来,夏日的阳光总被前人赋予美好的语言,或咏诵、或吟唱,我不是很理解,难道因为气候变暖 ,使得现今的夏天变得如此难熬吗? 如果真是这样,我希望能穿越到一个温度相对稳定且舒适的时代,坐着摇摇,扇着芭蕉,喝着劲拔凉水,看自己辛苦种的农作物一点点成熟。 既然天气爽朗,那就有必要规划一下未来的行程了:第一天,只要一睁眼,就开始想该干点啥、能干点啥;第二至第七天,同上。 简单、可操作性强。 “喂,海涛,出来踢会儿?” “你临时叫的话没几个人能来,这事儿得提前约啊。” “呦,你还挺明白。” “废话,这是常识,好吗。” 之后,我陆续拨通了几个小伙伴家的电话,一边扯淡,一边约好明天的局。 可今天咋过呢? 正寻思着,老妈过来说了我一顿,我也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电话费真的很贵…… 在家无所事事,索性出门溜达一圈儿。 以前常去的地方是小河边,我在那里钓过鱼、堵过虾、摸过河蚌,就是路程有点远,走快了也要十来分钟。 出门没多久,看到一辆三轮车,上面坐着两个熟悉的人——蓝语萱和艾晨。 我马上改变计划,摸了摸口袋里的钱,然后找了一辆趴活儿的车。 “哥,跟上前边那辆!别被发现了哈。” “呵呵,好!” 呵呵,这位大叔人真好…… 一路到了书店门口,我连忙下车付钱,然后紧走了两步。 “喂,这么巧啊。” “你居然也会来书店?” 我正思考对策,忽然看见海涛走了过来。 “兄弟,这么巧?你也来打酱油啊?” “平时叫你都不来,今儿这是抽什么风?” “屁话,我当然来买书了。”然后凑到海涛耳边,低声说,“我就是出来卖个单儿,正巧碰上了,对了,我约好了啊,明天上午,在咱那边的舞厅里。” “喂,你俩要是来买书,就赶紧进去吧。” “来了来了。” “行,话说你真要买书啊。” “你冷静,我买的书全卖了。” 可能是感受到了书店的氛围吧,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就会不由自主的融入进去,所以我在他们挑书的期间,一直在看余华老师的《活着》,读这本书非常有感触,因为小时候睡觉前,总听奶奶讲些过去的事。 “你还看这书?看得懂吗?” “当然了。” “我还有几本书推荐给你,要不要看?” “我看书慢,先看完这本再说吧。” “你要买吗?” “不了,我进来才发现,兜比脸干净。” “好吧,那走吧,我们买完了。” 镇上的公交还不是很普及,如果不想走路的话,去哪儿都要花不少钱去做三轮车,可能她俩不愿走路,所以又在和一辆三轮车师傅说着什么…… “咱俩咋办?” “你带钱了没?” “带了啊,干啥?” “坐三轮车回家。” “我擦,你是大爷还是大爷啊……” “好吧好吧。” 男女差距大,一个散养,一个娇养,没办法。 在与海涛分开后,感觉还有些时间,便继续溜达了一圈。 期间,我看见一位大妈,手里提着一篮子菜,像是要过马路。 “奶奶,我扶您。” “谢谢你啊,真是好孩子。” “不客气,被老师看到的话,能得一个大红花!” 我当然没这么幼稚,如果连扶老人过马路都要回报,那我们的思想品德真是白学了…… “大妈,我扶您吧。” “喂!你干嘛?” “啊呀,您甭客气。” “我不过马路!”呵呵,大妈害羞了…… 我在幻想这些情景的时候,大妈已经走远了…… 吃过午饭,我本悠闲地躺在沙发上,但在古尚的提议下,我们在小河边度过了一下午非常快乐的时光,还意外的收获了几只螃蟹。 老妈说这种螃蟹不能吃,因为水质不好,螃蟹喝了被污染的水,体内就会有毒。我们本就想把它们养在鱼缸里,希望能和里面的小家伙们和平相处。 当夕阳再一次消逝,当云朵再一次遮住夜空,当星海……再一次被污染的大气层阻隔时,我想到了老妈的话,工业的发达却也导致了很严重的后果,所以还是要有一颗保护环境的心吧,只有这样,人们才会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享受到快乐的生活。 等星星和月亮都睡着了,新一天的快乐生活也就开始了! 当听到外面有人喊海涛的名字时,我知道兄弟们已经到了,于是急忙换衣服准备赴约。 “古扬!” “来嘞来嘞,海涛呢?” “说准备吃饭了,一会儿就下来。” “几点吃饭啊我去!” 我们踢了约莫半个小时,海涛还是没出来。 “小峰,再喊一嗓子,看看那货吃完了没。” 小峰是海涛的发小,我对这个人的评价是“狠人”,就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的人。 “你别抱太大希望。海涛,吃完了没?” 没过多久,海涛的大脑袋从阳台上探了出来,然后挥着手中类似炸馒头片的东西说:“别着急,快了。” “大哥,都吃半个多小时了,你这细嚼慢咽也太精致了吧。” “我错了,一会儿就下去。” 又过了半个小时…… “涛哥,您还没吃完啊。” “还一碗粥,马上。” “喔~去!” 又过了……我已经懒得去管过了多长时间…… “朕来了,准备接驾吧。” “接你大爷,我们都踢累了你才下来,吃这么久啊。” “就一边吃一边看重播啊。” 我们很无奈,又非常鄙视他,相信大多数喜欢体育赛事的朋友,都不会看重播吧。 “别废话了,我多拿了一瓶水,罚你一口气喝了吧。” 小峰这招挺损的,对于一个刚刚塞了一个多小时的人来说,喝水简直就是要他的命! “别别别,咱大队小卖部,我妈让我请你们喝汽水。” 我去过海涛家,他的家人既热情又善良,海涛说那是因为我在时他们都端着,我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成分,想想其他朋友的家长也是非常热情的,就连我爸妈也常被他们夸,毕竟挨揍的时候,别人是没见过的。 踢完球,喝着汽水,虽然天气没那么热,但也是相当爽的。 “兄弟们,下午干啥?” “你有啥好主意?” “我昨天在河里摸了不少鱼虾,还有螃蟹呢,要不要试试?” “有点远,要不咱小舞厅吧。” 这个小舞厅并不是我家后面这个露天舞厅,而是年轻人去的那种室内舞池,离这儿也不远。 我们当然不是去跳舞或是滑旱冰,只是因为旁边有家网吧。 对于这个提议,兄弟们全都投了赞成票,想必您也理解,游戏这个东西,就是一种精神寄托,不过我们不是网瘾少年,更不会玩起游戏来像吸了YP。 在这里,我真诚的希望少年们少玩游戏,费钱费力废身体。 第十八章 知足常乐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之所以选择去网吧消遣,是因为除了在家抽疯,实在没别的事可干。 过年给的压岁钱都被爸妈“存”起来了,好在平时或多或少会给些零用钱,虽说网吧很贵,但还算消费得起。 吃过午饭(不知道海涛又吃了没),我们在舞厅门口碰了面,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 “狐朋!狗友!我喜欢!” 网吧老板见我们人多,高兴得合不拢嘴,他可不管我们是不是未成年。 时光荏苒,我们飞过了打游戏的黄金时段,黄金!因稀少而珍贵…… 为了不让快乐降温,我们果断转换战场,每个人都买了两三个游戏币,在街机厅里轮换着玩,直到弹尽粮绝,我们才依依不舍的各自回家。 晚饭做得很香,也就吃了很多,不下去消消食的话,总感觉肚皮会被撑破。 于是我叫了大智一起轧马路,他本名叫刘小智,是班里最矮的兄弟,但我知道,小身体里往往蕴藏着大智慧,所以我叫他大智。 他是个漫画迷,而我从小就喜欢听人讲这讲那的,所以当大智吐沫横飞的说一些经典漫画时,我都听得很开心,即便我看过那一段,也会装作很无知地问一些白痴问题,这样他会讲得更起劲,我听得也更过瘾。 可能是一天的快乐太多了,晚上兴奋得睡不着,所以坐上了我熟悉的窗台看夜空,觉得它和十年前没什么不同,那时候我经常爬上老家的房顶。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变化,就是现在的夜晚少了些星,眼中却多了些风景。 过了一天又一天,终于到了假期的第三天。 如果按照计划,我应该一睁眼就开始想今天要干点啥,不过今天省事儿,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也就没了苦思冥想的烦恼。 年轻就是这点好,时间是经得起浪费的,您说应该抓紧时间学习?那您真是可爱…… 吃过午饭,百无聊赖,我就写了点作业。 不知您在写作业时会干点啥,听音乐?听广播?反正据我所知,写作业的时候,绝大部分人都可以一心二用。 写了一会儿,感觉肩膀有些酸,就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看见我的纪念足球正安静地躺在角落里,对着我的那个名字刚好是蓝语萱,所以…… 不如调戏一下女同学? “喂,您好。” “好个屁啊。” “啊?你谁啊。” 我突然后背一凉,万一打错电话,那岂不很尴尬? “你……蓝语萱?” “嗯,你是古扬吧,你怎么知道我家的电话号码?” “吓我一跳,我以为打错了呢,艾晨告诉我的呗。” “那个死丫头,你给我打电话干嘛?让我爸知道的话就完了。” “我去,家教还挺严。” “神经病,快说,什么事。” “我就想看看电话号码对不对。” “你真讨厌!” “哈……” “嘟……嘟……” 居然敢挂我电话!我祝你被你爸发现,然后在你供出我之前被吓得说不出话! 嗯……恶毒了点,不过就这样吧,也好让你知道知道宇宙有多大,老子的诅咒有多可怕!阿门~ 刚撂下电话,就有人打过来,莫非是蓝语萱知道错了?那我肯定不会原谅她。 “您好。” “好个屁啊,打你家电话怎么占线?” “靠,这话我好像刚说过。” “啥?” “没事,刚跟一神经病聊了会儿,话说你找我干啥?” “来我家玩游戏啊,我知道你也没事干。” “行吧,那你等我会儿。” 凭着经验,我判断出打电话的是海涛,也因为他家离我最近。 海涛家只有他的奶奶在,简单聊了几句后,我们就去卧室体验他刚入手的游戏卡了,都是双人的,还都是我爱玩的。 和兄弟打游戏的时候,我总希望时间能停下来,那种快乐是无与伦比的,但当海涛爸妈回来时,我知道这段快乐该结束了。 临别前,海涛约我明天去打台球,虽然我不太会,但娱乐项目我一向很少缺席。 今天的运动量并不大,但晚上还是吃了不少,所以我又去找了大智,其实我们两家距离并不近,可能我真的是喜欢他吧。 走了没多久,看见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弯腰跪在地上,双手合拢举过脑后,还不时向来往的行人磕头。 我听说乞丐是有组织的,他们靠博取同情来赚钱,而且赚的很多,有人曾在深夜看到一个“拎”着拐杖的乞丐,上了一辆豪车,所以我对他们没什么好感。 但话又说回来,乞丐这行也不好做,他们中大部分人都靠自己的表演才华和超凡的手艺——易容术,去跟那些正宗丐帮闲散弟子抢饭吃,他们的工作特点是:为了样子惨,宁可不要脸,带上下一代,基本零风险。搞得正宗乞丐们只能自食其力,因为这行已经“通货膨胀”了。 我并不是不喜欢穷人,甚至自己都是吃着烙饼卷大葱长大的,只是不满这样的现象罢了…… “我擦,差点绊着我,你丫也不提醒我点。” 身后有人说了这么一句,我想应该是差点撞到老人吧。 “谁知道你这么不长眼啊。” “这人真特么CD,大晚上非得趴这儿。” 听了他们的话,我反倒要为老人说几句话了,如果他真的是走投无路呢?但凡有辙,也不会跑这儿来被你们这些人嫌弃吧。 现在的某些年轻人,只有看到富婆才肯低三下四地谄媚,满脑子想着倒插门,只为“少奋斗二十年”,可看到行乞的人就无视了,甚至嬉笑着走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ta的收入,反抗者一律补上两脚。 差距,是一个文明堕落的标志和助推器。 我听过很多服务行业里的人抱怨,虽说“顾客就是上帝”,但顾客真的是上帝吗?他们唯一与上帝沾边的,恐怕只有脾气,豪横跋扈,有时候我也在想,这种人的优越感是从哪里来的。 当然,好人还是很多的,可我见到的好人几乎都曾受过欺负,我甚至怀疑,这个世界对好人并不友好。 我们继续边走边聊,忽然听到有人说:“人这辈子哪有这么多顺心事,知足常乐就挺好的。” 知足常乐,这是一位麻辣烫摊位的老板说的话,前因我不清楚,但能有这觉悟,至少我不行,世上的诱惑太多了,知足?恐怕能做到的人少之又少。 穷人不知足,想体会有钱人的生活,富人不知足,想寻找更多更有意思的快乐。 有人在茫茫的大海上望着灯塔,有人在灯塔上望着茫茫的大海。 人就是这么奇怪,却又是这么可爱,不到生命最后一刻,永远停不下来。 大智似乎也想着什么,但没过多久,又开始讲起新的故事。 我们的组合很搭,一个憋不住,一个又想听,如果遇到一个想说,一个极其厌恶剧透的,恐怕早就散了。 临睡前,本想写个日记,把这一天的所见所闻记录下来,不过能坚持多久呢?也许从日记变成周记,也许从周记变成月记,也许…… 第十九章 疯狂的台球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明媚的阳光再一次光顾我们的世界,晒干了一夜的露水后,似乎隔着窗都能闻到青草的芳香。 最近几年,我感觉自己一直被神眷顾着,平时几乎没什么雨雪,晚上或者周末不用出门时倒是有一些,当然,这对于喜欢外出游玩的朋友来说有点烦,但像我这样没啥追求的,就觉得不用顶雨冒雪的上下学,就是非常幸运的了。 更幸运的是,今天不仅晴,而且不热。 “喂,艾晨,下午有事吗?” “干嘛,想约我啊。” “是呗,没事就出来打个台球怎么样?” “呦,你还会打台球?还没案子高呢。” “那是以前,我现在都发育了好不?” “去哪儿打,几点?” “你一点半左右到海龙门口就行。” “海龙是个啥?” “哦,你知道医院吧,就那边,台球厅还挺明显的。” “好吧,那你记得等我。” “我可不等你,如果我不在,你就自己进去呗,或者叫几个女生一起,我没什么意见。” “行吧行吧。” 搞定! 挂完电话,我还是有些小后悔的,这几天打的电话过于频繁了,好在都是“正事”,不过我就此决定,假期不再主动联系别人了,穷人要有穷人的过法嘛。 吃过午饭,我小睡了一下,养精蓄锐,准备打到他们哭爹喊娘! “你就叫了这么点儿人啊。” “叫嫩么多干啥,又不是来踢球的。” “有道理。” “走吧。” 我往四周看了看,艾晨同学不出意外的迟到了,也就没等她,摩拳擦掌的准备开干了! 刚一开始,我还能在别人进球时说着“我擦,NX,这个D”,可感觉钱包好像越来越薄时,就不冷静地说着“喔擦,贱人,这特么都能进?”。 唉,都怪当时自己太草率,答应他们谁输谁掏钱的提议,以后一定学聪明点。 这是病,得治,不过也是没想到,居然今天发挥得这么差。 为了少轮几盘,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打算开溜,不然实在扛不住。 “嘿嘿嘿,要点脸,这时候你拉毛屎啊,马上到你了。” “你懂个屁啊,这叫屎有时。”对于这种嘲讽,我通常都不在意,毕竟平时就没怎么要过脸…… 刚准备撤退,正好碰到艾晨和蓝语萱。 “我去,你俩是粘一起了吗?话说这迟到一个小时也是没谁了。” “别废话,看你又想落跑了吧,来,先陪姐姐打一盘,语萱,要不你先来?” “嗯……好呀。” 听到这话,我小算盘一打,觉得可以一战,蓝语萱一看就是脑子好使,但四肢不协调的女孩儿,反正也轮到我了,先赢一盘转转运。 那么,战斗现在开始: 古扬,战斗力九十,技术九十,特殊技能是加旋加赛,耍赖频率几乎为零; 蓝语萱,战斗力少得可怜,技术忽略不计,特殊技能是打哪儿指哪儿,耍赖频率……女孩子嘛,可以理解。 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蓝语萱同学充分发扬了“瞎”打的精神,出杆一刹那,她害怕得闭起了一只眼睛…… 我刚想嘲笑她,却发现有三个不开眼的花球,居然一起落了袋。 “老冒,你丫怎么摆的球!” “哈哈,那是姐姐的实力好吗!” 也许从我动小心思的那一刻起,上帝就抛弃了我,让我的实力和兜里的现金一起,一去不复返了…… “进!进!进!我去!” “你怎么嫩么笨!” “我就纳闷儿了,是不是案子有问题啊。” “是你手有问题。” “这球明显不走直线好吗。” “那我们怎么都是直的?” “这……” “艾晨,还是给你吧,我不适合打台球,手都疼了。” ……这是看不起我吗? “嘿嘿嘿,别跑啊,我这马上就要反超了!” “呕~” 换了对手,却没换运气,在帮艾晨打进最后一个花球后,将黑八精准的停在了袋口,这种自杀行为,我之前想干都没这么利落过。 “哈哈,姐姐要赢了!” “唉,算了,老冒来吧,我去拉屎了。” “去吧,你今儿是真衰。” 我从褪下来的裤子口袋里,拿出几张小面额的钞票,本想亲一下,考虑到场所不太合适,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虽然人在厕所,可并没有让味道影响大脑的思考,我盘算着,如果接下来不用出场,那就不用给台球厅打短工了。 打扫完战场,我并没有起身,如果有烟,一定先来一根,好平复一下烦躁的情绪(温馨提示:吸烟有害健康)。 怎么才不会轮到我呢?想着想着,突然发现,“躲在厕所里”这个主意就不错! “喂,嘛呢你。” “肚子不舒服,你咋也来了?” “叫你来了呗,走吧,准备撤。” 我犹如听到了大赦的消息! “等我啊,好像还有一个角儿。” “擦。” 象征性的冲了水后,我洗完手,一脸轻松的走了出来。 “你怎么这么久。” “时间长吗?我就是正常发挥了一下。” “走吧,打得无聊了,可惜你都没怎么见识到姐的厉害,看姐这曼妙的身材,简直就是实打实的运动员。” “是是是,姐姐厉害,下次再好好教育我吧。” 结了帐,感觉时间还早。 “一会儿咋整?” “不知道呢,也没别的事儿可干。” “你们不会把我们叫出来,就为在这儿晒太阳吧。” “那不能,海涛,你点子多,想想能干点啥。” “嗯……要不去喝杯东西?” “噗~大哥,你港片看多了吧!” “咋了,我觉得挺好的啊。” 蓝语萱和艾晨居然都表示同意,但我也提出了我的疑问。 “你们还剩多少钱?” “凑一凑呗,应该是够。” “行,有魄力!我的都在这儿了。” 女生们也想出一份“力”,但我们凑完后感觉应该够,自然就不用她俩破费了。 其实我挺喜欢这提议的,平时太闹腾了,不如坐下来,安安静静地喝点什么,更何况,能坐在小美女的旁边,搂着肩膀说:“妞儿,你真漂亮。”然后,我微笑,然后,她害羞,然后,她爸妈把我拉出去一顿暴揍,说我勾引未成年少女。 说起未成年,现在十岁的孩子就大谈独立了,尤其是女生,成熟的速度超乎想象,更可怕的是,她们很少去想后果是怎样的。 举个例子吧,我们男生在一起,一般都是聊什么游戏啊、漫画啊、体育比赛之类的,女孩子却会聊什么喜欢谁啊、哪个班的谁谁谁最帅,我并不是有偷听的癖好,而是我们班成熟的女生太多,想不听都难。 第二十章 不大的梦想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我抱着最单纯的幻想走进了一家饮料店,之前从没去过类似的地方“喝东西”,如果您借此来嘲讽我“土”,我确实没半点脾气。 以前路过时,就觉得里面很漂亮,有秋千,还有……什么什么的,进去后发现,装潢比较卡通,而且秋千真的可以坐! 为了让大家早点喝上“东西”,我直接切入正题。 “兄弟们,喝点啥?” “你觉得这地方有咖啡吗?” “我觉得悬,牌子上没写应该就没有吧,再说你喝毛咖啡啊,给你杯井拔凉水咋样?” “拉倒吧。” “这位小姐姐呢?想好喝什么了没?” “要你管?讨厌。” 可能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回答吧,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别闹,我好算算钱。” 在“纠结体”蓝语萱同学选择完毕后,我开始点饮料。 “等一下,我突然想换一个。” “下次吧,我这儿都算差不多了。” “那好吧。” 付完帐,我把剩下的钱,经过大脑缜密的计算,按照谁给了多少、点的饮料多少钱,分给大家。 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那我问您个问题哈,如果您在做一道非常难的高阶方程时,第一反应是啥? 没错,我就是这样的——算了,随缘吧。 “古扬,坐我旁边来。” 蓝语萱这个孩子,干坏事时脸上根本憋不住,所以当她边说话,边拍着身旁的椅子时,我就猜到她没憋好屁。 “我不要,你那么凶。” 凌空瞪……然后加了点怒气值说:“别废话,你赶紧的!” 通常这个时候,我都会表现得像个男人(男人不都是在女人的胁迫下,干一些他们不想干的事吗?这与骨气没关系)! 终于,我知道为啥让我坐她旁边了,这把椅子明显不稳,晃荡的很厉害。 这是赤裸裸的报复啊,我应该让她去隔壁给我搬把椅子来,想想还是算了,怪麻烦的。 “你别晃了,烦劲儿的。” “靠,你让我坐的好吗?” 我们的饮料陆续上齐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大口,那种畅快感让我非常满足。 “好喝吗?” “我觉得还行,你尝尝?” “我不要,你都喝过了。” “不是有管儿吗?” “那也不行。” “干嘛?嫌我脏?” “嗯……嗯。” “那你还嫩么多屁话。” 在喝饮料的这段时间里,我们聊了很多有的没的,印象最深的是梦想,比如将来做什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这些多愁善感的话题是我比较喜欢的,如果各位愿意听,我不在乎多说几句: 我的梦想是成为足球运动员,这个已经实现不了了,每次我提出要去体校或青训俱乐部,老妈就会有一堆理由阻止我。 除此之外,我没啥特别想做的,可能也正因为这样,才会多愁善感吧,回忆啊、冥想啊,布拉布拉,其实我并不需要这些来填补生活,只是希望寂寞的时候能多些快乐,慢慢的也就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呗。 蓝语萱想去当服装设计师,据她说,这是一直以来的梦想,因为父母赚钱不容易,看到好看的衣服,如果很贵,就不会买了,所以才有了这个想法。 “设计师是帮别人设计衣服,除非你特自恋。” “我又不是你。” “……其实没必要当设计师,以后赚大钱就行了啊。” “那可不一样,如果能穿上自己设计的衣服,而且被别人夸漂亮,那感觉一定特别好。” “好吧,你说什么都对。” 至于其他人呢?艾晨想做医生,因为妈妈是医生;海涛想当警察,因为爸爸是警察;老冒想当老师,因为父母都是老师。 我们这些人可能和其他的孩子不太一样,其他孩子在看到父母没时间陪自己时,就会对父母的职业产生反感,但我们反而会对那个职业产生好奇心。 还有一点,因为大家都是普通人,不是什么星二代、官二代,所以想法都不会太跳脱。 总之,不管理想是啥,最终能不能实现,有总比没有强,无非是占用一些大脑的容量。 “语萱,我喝不了了,给你喝吧?” “好吧。” 我看着艾晨和蓝语萱的“亲密”举动,刚要开口,却没好意思说出来,结果被蓝语萱看穿了想法。 “别看我,你喝不了就倒了。” 这就是所谓的默契吧。 默契,是能听懂你结结巴巴的言外之意,更是能理解你欲言又止的心有灵犀。 当然,我可能只是有个贱样,但从不干贱事。 聊到不说话的时候,就是该散场的时候了,我看时间也不算晚,就提议不着急的或者顺路的,先送两个女孩子回家。 有时候人缘太好也是麻烦,艾晨和蓝语萱点名要让我送,也可能不想把“喜欢我”这件事搞得太明显,所以“顺便”叫上了海涛。 很想给她们一个飞眼儿,告诉她们“收到”,但还是算了,免得挨揍。 我们一边走一边聊,得知她们两个住的地方离小河边很近,只是我们现在走的路,不是我常来的路而已。 过了一座拱桥后,我发现一个公园,比学校旁边那个稍小一点,可能是地段不错的原因吧,这里的人明显更多,还有一个长头发的大叔,正在水池旁边弹琴,琴声吸引了不少来这里玩耍的孩子,有的还旋转着跳起舞来,虽然一看就知道没有正经学过,却透着一股莫名的可爱。 我非常羡慕那些学琴的人,觉得他们都非常帅,古尚曾央求老妈给他买了把吉他,我也跟着弹了些日子,可能方法不对吧,也可能是手残,时间长了就又酸又疼。 现在看到这一场景,打心里觉得舒服。 海涛在一起送完蓝语萱后想起还有事,也就没再和我一起去送艾晨。 艾晨家已经不远了,但我还是尽了一个男生应该尽的义务,把她平安的送到了家门口。 可能是为了答谢我,艾晨说了很多关于蓝语萱的八卦,还有她小时候干的蠢事,比如用洗衣粉喂鱼,用红色水彩笔画嘴角。 还有一些有趣的事,但我感觉至少有一两件是艾晨自己干过的,只是没有证据,也就跟着一起嘲笑蓝语萱,心想,什么事都怕出内奸啊,有这样的闺蜜,蓝语萱惨喽~ 其实都是玩笑,没有人会当真的,更何况,我的嘴比较严,所以只是回忆和品味,很少去传播。 可能因为太过专注,以至于晚饭时干了件荒唐事: “古扬,再吃一碗吧。” “哦,好。” 然后,我下意识地起身,把筷子扔进了垃圾桶…… “你想什么呢!” “……” 我在想,这世上总有一轮弯月会满,总有一片乌云会散,总有一处喧嚣会懒,也总有一段时光会很甜。 第二十一章 就像茶之道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七天的假期只剩下不到一半,我内心五味杂陈,感慨万千,为什么“时间”总是那么冷酷、那么无情、那么……不会因任何人的任何事而停下来。 我曾听过一个关于“一眼万年”的故事: “亲爱的上帝,我听说您的一根头发价值万金,可否请您赐予我一根?” “你知道我眨一下眼睛需要多久吗?” “听说需要一万年。” “没错,只要你足够虔诚,我便在眨一下眼后,将一根珍贵的头发赐予你。” 其实我们的过去也像眨了一下眼,因为无论如何,我们都回不到从前。 每次拿起笔准备写作业时,都会或多或少感慨一番,这不是拖延症,而是打心里就不喜欢这项“运动”。 直到我幻想了一段情景:有好几位老师站在我旁边,拍着肩膀表扬我。 “古扬,出息了啊,作业完成得不错!一看就是认真写的!” “古扬,好样的,老师以你为荣!” “老师就需要你这样的好学生!来,让老师帮你放松放松!” “……” 借着兴奋劲儿,我伏案而笔,为了保证作业的整洁度,我不停地在草稿纸上划呀划的,啊~嘿!咿~呀! 本可以把作业放在最后一天再写,可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呢,为了防止因不可抗的因素而耽误工作,索性就在无聊时多做一些吧,这也证明了我的拖延症的确不是很严重。 写得累了,就往窗外看看,有时候还挺精彩的,虽说这片居民区住的人不是很多,但楼与楼挨得太近,所以常会出现…… “色狼哥哥,我家没洗发水了。” “哥哥家有啊,等哥哥抛给你哈,妹妹啊,你身材真辣。” “嘿嘿嘿,谢谢色狼哥哥!” “嘿嘿嘿,不客气,啊!” 在接到对面扔过来的洗发水后,女方扔回去一把菜刀…… 太夸张了,不过,从我家卧室,确实能看到海涛家的阳台,而且我们两家呈T字形,她家前面还有两座楼呢! 所以,这里的居民,大多用有色玻璃或其它工具来阻挡视线。 我们几个小伙伴曾聊过关于邻里的话题,比如在村里,都比较熟,干坏事反倒没那么方便,就算开着门,也不会丢东西,更不会出什么丑闻,住楼里就不一样了,对门见面可能连话都不说,谁也不认识谁,所以干坏事就很方便。 后来,我总结了很多,说一条最具代表性的吧:要么熟,结为夫妻,要么生,一夜而已。(这是后来,您看好哈) 还是回来说我吧,我向窗外看,只想去欣赏外面的风景。 懒懒的云保护着害羞的太阳,让怀念月光的风只能轻拂屋檐下的风铃,被唤醒的树叶沙沙地吵着小镇,还有小镇上无数个来来往往的笑容。 只是可惜,再美的夕阳也会西下。 吃过晚饭,老妈端来一杯茶,说茶能清肺,还能提神。 我突然想到了蓝语萱,她有一次带了包茶,我就笑她这么小就开始养生。 “你知道这是什么茶吗?” “不知道,我又不常喝。” “我妈说这是绿茶,不仅能抗衰老、降血脂,还能瘦身、防紫外线呢,对了,还抗癌。” “是不是真的啊。” “应该是吧,不然我妈让我带它干啥。你要不要来点?我感觉挺适合你的。” “拉倒吧,我听说茶能醒脑,我可不想喝了之后睡不着觉。” “切,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你小心吧,我听我爷爷说,茶还利尿呢。” “你真讨厌!” 我很少喝茶,但小时候无聊时,就常看爷爷泡茶喝,偶尔也会尝一尝,现在茶在眼前,也就索性喝上两口,感觉和那时爷爷泡的味道很像,只是少了意境,也没有那时悠哉的心情了。 经过一整天的奋斗,我把作业全写完了,接下来就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娱乐项目,如果没有,就看看书、做做练习。 我想让时间飞过我的地盘时,看看我所描绘的生活,那不是一张白纸,而是被涂鸦得异常抽象的艺术品! 如果能感动到时间,让它对我下手轻一点,当然是件好事。 可说实话,我对这个世界既不向往,也不留恋,只是怕还有些没发现的东西,会在灰飞烟灭后告诉我,应该去体验体验,而且万一挂了也这么无聊,那我还不如在人间忍一忍呢。 有人说,千万别急着死,毕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上天堂,万一下了地狱,就隔了屁了。 这个观点我同意一半,上不上天堂无所谓,像我这种路痴,必须得有人带,所以我常跟兄弟们说:“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六号晚上,海涛给我打电话: “兄弟,把作业借我抄抄。” “我擦,你怎么知道我写作业了?” “昨天看你开了一晚上灯,我不信你在织毛衣。” “行吧,那你准备拿什么换?” “你现在怎么这么物质!” “别废话,亲兄弟,明算帐!” “亲兄弟,明说就完了,算个屁帐!赶紧拿过来!” 送完作业,我在舞厅外驻足了好一会儿,看着大爷大妈们快乐的扭动着,看着小朋友们兴奋地嬉闹着,看着……我不知道这里的酒是不是绿的,但灯光整得还挺红。 不知过了多久,我决定回家了,这里不是我的世界,我喜欢的地方没这么嘈杂。 推开家门,发现爸妈在看一档旅游节目,像是在说南美洲最神秘的亚马逊,我突然想起蓝语萱家的地形,虽然有水,但根本没山,这个骗子,以后不去她家旅游了! 假期的最后一天,基本就是学生们补作业的时间,可我已经写完了,就看看复习资料什么的,毕竟要为前途考虑一下(母音:那你上课还睡觉?儿话:困啊……)。 咳咳,好吧,我承认以上只是想法,真实的情况可能有些偏差,由于连续两天的学习耗尽了我大脑的力气,它总想抗议,我怕它憋得难受,就会小憩一会儿,口水留在书本上是在所难免的。 一旦老妈推开门,我便用“豹的速度”擦掉口水,左手盖住那片汪洋,等到老妈出去了,我就收起书下的漫画,然后跳上窗台,吹吹风,赏赏景。 在窗外的风景里,有海涛家的阳台,阳台上有一盏昏暗的灯光,灯光下有海涛奋笔疾书的影子,影子旁有一个心慌失眠、烦躁不安的他(这就是我猜的了)……烦躁是正常的,如果之前一笔作业都没动,够他写一阵子的。 就这样,短暂的假期结束了,留给我的“财富”虽然不多,但却永远不会赔掉…… 第二十二章 不能怪我贫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刚刚返校的学生们,精神一水儿的不好,据我分析,大概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作业没写完,夜里玩儿命写的;另一种是玩得不尽兴,夜里拼命嗨的。 我算是个例外吧,虽然同样不睡觉,那是想看看海涛究竟要抄到什么时候,结果证明,他比我想象的要坚挺得多…… “瞧你们一个个的,这假期综合症都这么严重吗?唉,班长呢,把作业发回去吧,我就不看了,也给其他老师减减负,学习是你们自己的事,都初三了,该知道抓紧了,听到没?。” 我虽然看不到海涛的表情,但从老冒低着头,貌似已经憋出毛病的状况看,那一定是相当的精彩。 “还是算了,先收上来,各科课代表再去跟老师沟通吧,我也不能帮他们做决定。” 只见海涛做了个握拳屈肘的动作,刚好被小周看到了,倒也没说什么,恐怕想法跟我是一样的:这孩子多半是个智障…… “……行了,先趴着吧,一会儿上课都给我精神点儿!” 虽然作业交上去了,可我的心却一直悬着,想必被作业困扰的兄弟姐妹们,一定会有同感,我们不怕交作业,怕的是老师居然看作业…… 多思无益,所以我毅然闯进了周公家的后院,可这一次,那里堆满了恶梦…… 怒发冲冠的小张把我们叫到班里挨个的批(因为人数太多,办公室实在站不下)。 “小A,你怎么错嫩么多?拿回去重写!小B(此处大家单纯理解哈),你还差几道题呢,不知道吗!古扬,你这也叫作业?我平时怎么教育你的?” 然后,他开始用降蛇十八拳进攻我的中盘,这是个专打屁股的货。 还没结束,小周又来收作业了,我翻了半天书包,可愣是没找到,情急之下看了一眼海涛,他那鬼魅的笑容,瞬间把我惊醒了…… 唉,都说有所思则有所梦,我就应该在睡觉前,多看看美好的东西,比如…… 说到这里,我需要提醒各位老师和家长,从科xiao的角度来讲,打屁股是万万不能的,更有一些心狠的家长,脱了孩子的屁股打裤子,诶?是脱了孩子的裤子打屁股,那样会给孩子留下阴影,而且会让孩子,把犯错误和脱裤子紧密的联系在一起,所以每次脱裤子时,都不自觉的想犯错误,您觉得能不出事吗? “海涛兄,醒啦?昨儿补到几点?” “具体几点我也忘了,反正挺晚的,听收音机来着,那节目太贱了,竟放让我睡不着的相声段子,我特么经常抄错行,还有抄错篇儿的,我去,写错好多呢。你给我那本写了十几页吧,我都快写满一本儿了……” “哈哈,谁让你瞎听的!” “没辙啊,太逗了,舍不得关。” “该!对了,下午放了学,打算干啥?” “不知道呢,没准儿去买衣服。” “买衣服?放假没买?” “哪儿有空啊,跟你就待了多少天呢,我妈说得我都嫌烦了。” “……你这什么逻辑啊……” “反正不远,去看看吧,嗨,这么困,再说吧。” 聊到衣服,就等于打开了女性朋友的话匣子…… “喂喂喂,什么衣服啊?在哪儿买?打折吗?我也想去逛逛。” 随后的五分钟,蓝语萱和艾晨不停的聊,我在旁边无奈的搓着脸,甚至要在她们聊高兴时挨一下捅,然后陪个笑…… 铃…… “又上课了,真够烦的。” “你真贫!每次都不好好听,还嫩么多话。” “我……”好吧,想想她说的,其实也没错…… “好,上课!” “起立!老~师~好~” “坐下吧,新学期,新气象,大家也要有个新面貌啊。” 这话有点别扭,老师的教学风格,不应该是严谨的吗?所以,我毅然反驳到:“老师,这学期已经上了一个月了……” 没想到老师反手就是一顿损:“这一个月你都睡过去了,还好意思说?行了,别贫了,好好听课。” 又是我贫?我招谁惹谁了啊……(-古扬:兄弟姐妹们,我贫么?-兄弟姐妹:呵呵,贫!-古扬:我讨厌呵呵……) “老师,我以后再也不贫了!” 动画片里演过,说谎的孩子是会下地狱的,可我完全不在乎,第一次说谎之前怎么没人告诉我,还有下地狱这回事? 不知怎么了,这课越上越饿,课间操又“消了消食”,小学时为了保证身体发育,学校还会提供个加餐,现在想想,真的好怀念。 饭……我要吃饭……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不知道是谁发明的这句话,实在不理解,难道铁要吃钢?不过饿得慌是真的。 “咕……”这是我肚子的声音。 “别叫了,贫!”哪有这么讨厌的小鬼! 我懒得跟她掰持,真是饿得连口水都流不出来了…… 我就这么眼巴巴的盼望着,盼望着……终于,学生们的春天来了! 回到家,我都没等老妈催饭,洗完手就站在老妈旁边“监工”,搞得老妈嫌我碍事,一个劲儿让我一边儿玩去。 后来,我吃了很多,这种暴饮暴食常被我妈数落,仗着年轻,感觉还好吧,提醒各位毕业好多年的朋友们,暴饮暴食是极其危险的,千万别为了吃而吃,得为了活着…… 下午,蓝语萱带来了一个笔记本,我发现里面夹着片枫叶,说是去年出去玩时捡的。 其实本身就挺好看的,多了个标本后显得更个性一些,据说花了她不少零花钱,所以我连摸的资格都没有。 我当然不服气,又觉得买这样的本子实在不符合我男子汉的气质,所以决定,放学后自己动手,也整一个类似的笔记本! 说做就做! 训练时我就四处学摸,看看有没有啥好看的小动物,能有幸被我弄死。可直到结束后也没啥发现,就趁老师和同学们不注意,偷偷掐几片松树枝儿(这是不对的,我以后不会了)。 到了家,我就开始研究。 “古尚古阳,洗手,吃饭。” “古扬抽风呢,说不吃了。” “干嘛又说我,我这儿搞创作呢好吗!” “拿一堆破叶子那儿瞎划了,也叫创作?” “你懂毛是创作啊!” 不跟普通人扯淡,他不懂艺术,大家应该都懂吧?啥?说我就是在抽风?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当然得顺着台阶下!其实我只是少一个借口而已…… 夜,赋予了人们很多,那些早睡的人,把本该享受的时段都留给了我,那我必须不负众望的亢奋起来…… 我发现今天的月亮很美,而且特别干净,还有星星伴着,又渐渐被云层遮住,不禁看呆了…… 月饮云层艳星海,夜色随风攀楼台。本欲醉酒追梦去,奈何美景邀我呆。 第二十三章 最后的体育课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正常情况下,只要昨天晚上美美的,那么早上的心情就都还不错,但今天,意外出现了。 “咱们最后再练练体能啊,都做好准备。” “老师。” “你又干嘛?” “没事……” 本想找个借口,可理智告诉我,会适得其反。 当我结束了疯狂的训练并返回教室后,发现小周同志正带着貌似悲痛的心情看着我们。 “老师,咋了这是?” “回去坐好,我有事说。” 我看了一眼老冒,他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海涛,他也摇了摇头,我把希望落在蓝语萱身上,发现她根本没骚我。 “同学们,今天的体育课,是你们初三这一年最后的一节课了,以后早上过来,先去操场跑跑步,为中考体育打好基础,还有啊,你们这节课要给老师留个好印象,别教了你们三年,对你们的印象就是胡闹。” 话毕,全班鸦雀无声。 此时无声胜有声,但结果已经无法改变了。 “早上没听严老大提这事儿啊。” “兄弟,咱找老师商量商量,让他安排跟一年级踢场球?” “行啊。” “到时候你去说,你比我这体育委员面子大。” “诶诶诶?头有点晕,不行,我得睡一觉,怎么突然有点儿不行了呢。” “擦,你个贱人,就会装孙子。” 刚要歪头,蓝语萱立刻拿起一本书架在桌子上。 “去去去,别过界,真不知道你成天除了睡觉还会干啥。” “可多了,吃饭、大便、踢球、女……等等吧。” “女什么?” “你管呢?” “看你就不是什么好鸟。” “是是是,您蓝大小姐是只好鸟行了吧!” 我养精蓄锐,只待冲锋号响起的那一刻……同志们!随我一起奔向希望的操场吧~ “严老大同意了,一年级那边正交代呢。” “好的!兄弟们,马上要跟小朋友们踢告别赛了!没错,要干脆!别犹豫!” “十三,你知道那个体育老师姓什么吗?” “别这么叫我行不?话说我所有训练课都是严老大带的,跟那老师还真不熟,唉……惭愧啊,三年了,连人家姓啥都不知道。” “嗨,知道嫩么多有蛋用,平时多跟哥学着点儿,这叫难得糊涂。” “学你毛啊,学你吃饭用一个小时?” 我们正笑着,严老大走过来说:“今儿等于给你们放假了啊,好好踢吧。” 我当然要附和一句:“严老师威武!” 本想让胖子当裁判,不过还是别欺负人家了,毕竟都是兄弟,相煎何太急啊。 一年级有个校队的,还号称参加过什么青训,我曾跟严老大咬过耳朵。 “您觉得这孩子咋样?” “怎么说呢,钱烧的,现在看还不如你们呢。” 先不管他,既然是最后一课,那我不会因为大了两届就脚下留情,感觉来了我啥也不顾,各位知道“独狼”罗马里奥吗?我独起来就像一匹狼。 海涛也格外兴奋,这让严老大有些意外,为啥没招他进校队呢? 其实严老大不知道,海涛在选拔时懒得换鞋,又心疼自己新买的旅游鞋,干脆就作壁上观了,本来在老师眼皮底下踢球的机会就不多,大部分时间老师还懒得管我们,所以海涛的才华就因为一双鞋被埋没了…… “古扬,古扬,你过来一下。” “干嘛,踢球呢。” “哎呀,你赶紧过来。” 我跑到篮球场边才知道,蓝语萱她们觉得捡球太麻烦,所以让我去当球童。 “亏你们想得出来!” “要不你跟我们打也行。” “拉倒吧,我这儿激烈着呢。” “接着。” 蓝语萱还是比较有心眼儿的,知道用嘴留不住我,索性把球直接抛给了我。 艾晨见状立刻上来,想跟我斗牛。 不是吹,虽然哥是正儿八经足球队的,可打篮球也不怂,所以没运两下就砸自己脚面了…… “哈哈哈,原来你这么笨啊~” 我没理她,脸上觉得发烧,但心里开始认真了。 晃过了艾晨之后,蓝语萱也想上来防,我迎着她一个跳投,稳稳进筐! “我也要认真了!” 蓝语萱拿到球后,我上去防手,可她不知是看了谁的比赛,居然选择背身打,那我就很尴尬了……这防还是不防? 我心里叫苦,好在这时听到了老冒的呼唤,我才趁机跑了回去。 “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拉倒吧,让我当球童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毫无保留的放飞了自我,只是课后,有种想哭的冲动。 怀念这片操场,怀念这中学生活中唯二没有睡过的课…… 我坐在草坪上不愿起身,可能还在回味刚刚的比赛吧,当然不会是篮球的。 “回去又得睡了。” 说出我心声的人是郝老师,本名叫郝昭,眼熟吗?这是个很有名的历史人物,而我们这个郝老师也不虚此名,讲起历史来滔滔不绝,头头是道,所以有了这个外号。 大智听到后埋怨说:“你们都睡了,老师又该叫我回答问题了,整的我没辙没辙的。” “你不是大智吗,怕毛啊!” “你们也不想想,现在哪个老师对你们没意见。” 这话没错,老师们经常向小周打小报告,小周也开展过几次整风运动,只是效果一般,要不是我班成绩总是年级第一,估计小周早下课了。可能其他老师也很无奈吧,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睡觉要比交头接耳强一点…… 正往教室走着,迎面撞见了小望和小峰,下节是他们的体育课。 “兄弟们,商量商量啊,中午咱两班踢场球呗。” “你看我们一个个的,累得跟孙子似的,你忍心么?” “我们不是马上也体育课了嘛,你们能来多少人?” “来毛啊,你想想,放学得回家吧,到家得吃饭吧,吃完得歇会儿吧,歇完还得去操场吧,到操场得活动吧,活动完了还得踢吧。” 铃…… “你丫别贫了,赶紧回班睡觉去。” “还是你了解我”,我给了老冒一记飞眼儿,转头对小望说,“走了啊兄弟,以后踢球机会多得是。” 最后一节课,我们不出意外地趴倒一片,大智是个例外,应该已经发掘出了坚挺的潜力,他不坚挺也不行,离老师太近了。我感觉他就像奥特曼,不到被揍得站不起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大招呢。 各位别觉得我们睡觉有多不好,更不要给我们上纲上线说不尊重老师,我们只是做好了预习,把老师要讲的内容都烂在了心里(我好像也开发出了新技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总之,睡觉成了我们学习生涯的一部分,有可能是最重要的一部分,毕竟养足精神才能好好学习嘛。 第二十四章 校园暴力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下课铃声欢快的响彻了整个教学楼,可我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兴奋,实在是太累了,一个个都跟什么似的。这时最期待的就是拥有超能力,念个咒语啥的,就能瞬间到家,然后灌杯汽水解解渴,再加点可乐提提神,再来杯冰茶漱漱口,再去个厕所放放货,人生之乐,莫过于此吧。 可惜,还没羽化成仙的我们,只能腿儿着回家了。 刚要扶案而起,门口却出现了小周的身影。 “大家等一下啊,先听我说,学校安排了明天进行仪容仪表的检查,下午的体活课会来咱们班,所以到时候,大家都把校服穿上,里面夏季的,外面秋季的,别忘了。” 所谓仪容仪表,就是什么女生刘海儿不能太长,披肩发必须扎起来,男生头发不能太长,光头估计也不行,不能烫头,不能染发,不能带饰品,布拉布拉。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看了一样蓝语萱,担心她那或许天然的头发,会被检查人员视为不合格。 “你看我干嘛?” 这次我少有的没理她,怕蒸发哪怕一点点唾液,都会让自己脱水,您还别笑,不是有句老话嘛:再多一根稻草,就能压死一头骆驼(我就不信我不放这根草,骆驼就能一直扛着)。 可能是累坏了脑子,也可能是太舒服了,出了校门,我一路架着海涛肩膀往前走,甚至忘了回家…… “兄弟们,前面有人要劫我!” 我相当努力的抬头瞟了一眼,发现是娃哥,这个娃哥的本名大家没必要知道,因为他是我们班最欠的学生,没有之一,所以我怕大家知道名字后,对他影响不好。 面对娃哥的求助,我们很有默契地继续往前走。 之所以不理他,一方面是我们实在太累,另一方面是因为这种事,我们早就见怪不怪了,娃哥长着一张欠揍的脸,还总爱招惹外班甚至外校的学生,有时带着伤来教室,我们就知道,他多半又被别人欺负了。 (我反对校园暴力,但前提是,你不要去招惹别人,他们混蛋是他们没教养,你犯贱就是你的不对了) “兄弟们帮帮忙,今儿我妈让我去买东西,带的钱不少,要是被劫了就嗝屁了。” 诶?你怎么知道他是劫道的,跟你要钱着?还是你已经给了?” 问出这一关键性问题的是罗教授,他本名叫罗成,是个典型的“变态科学家”,非常喜欢生物学,尤其喜欢小动物,更喜欢解剖。 “一看那大哥就是劫道的啊,所以我赶紧过来跟你们说一声。” “……”我连笑的力气都懒得用,只是嘴角提了提,“唉……你真是比我还贱哪,那就一块儿走吧,诶?我特么好像走过了……” 刚要撒手往回走,海涛一把拉住我说:“都快到我家了,不差这几步,送哥们儿一程。” 无奈,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再多走一段冤枉路。 期间,我打量了一下娃哥口中所说的劫道哥,“劫道哥”……这么叫有点不合适,劫道男?奇葩男?奇男?算了,还是叫“那位仁兄”吧,那位仁兄头发很奇怪,衣着更奇怪,鞋倒是很普通,就是长得比穿的还奇怪,乍一看,还真有劫道的潜质。 当我们从他身边路过时,我心里暗笑:什么劫道男,这不怂了吗? “哥,我们一起的。” “我管你呢,赶紧把钱拿出来,别让我动手。” “我真没钱。” 我们听到了娃哥的声音,转头一看,那位仁兄正拽着娃哥的衣服,看来他是真的着急用钱,是个有点小脾气的人。 娃哥可怜巴巴的看向我们,老冒和罗教授刚想上去解围,只听娃哥指着我们说:“他们带着钱呢,我看见了。”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老冒和罗教授也愣了一下,原以为娃哥这种人已经死绝了,居然还有苟活着的。 这时,严老大看见了我,走过来搭着我肩膀说:“你小子不回家在这儿晃悠什么呢?” 虽然负了重,但我实在没勇气推开他,只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 那位仁兄在与强壮的严老大对视一眼后,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现在怎么还有这种人渣?” “可说呢,严老师,您怎么出来了,今儿学校食堂不好吃?” “那到不是,出来买点东西,顺便改善改善伙食。” “要不您跟我回家得了,这都到楼下了。” “算了,你们赶紧回去吧,别在外面瞎溜达。” “那我们走了啊老师。” “走吧走吧。” 午饭没怎么吃,只是象征性的耙了几口,感觉扛不住,便倒头睡下了,然而这一觉,并没有缓解多少。 回到学校,蓝语萱似乎也发现那位仁兄有问题,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正解释着,忽听娃哥说到:“其实我们之前就见过,那次没带钱,还被揍了一顿。” 唉,劫道的可能就是这种心理吧,成功一次,就认为对方好欺负,可以当作提款机了。 借此,我想提醒一下广大的家长和老师们,平时多关注一下孩子的生活状态,培养孩子的意志,锻炼孩子的体魄,教育孩子不要欺负别人,更要学会保护自己。 校园暴力危害太大,也希望大家能重视起来,不要因为“还只是个孩子”,就让他们的犯错成本过于低了,相反,正因为“还只是个孩子”,脾气秉性还可以把控和改善,一旦真正步入社会,很难想象会发生什么。 言归正传,我们继续回归欣欣向荣的校园生活…… 我这么说您一定会笑,没错,我现在的感觉和上午一样萎靡。老师讲课时,我没办法直起身子;老师提问时,我连手都抬不起来(-路人秉:你本来就这德行。-路人我:……)。 初三的课,感觉大部分是在巩固前两年的知识点,但老师讲起课来却并不轻松,甚至多了些紧迫感,还时不时敲敲黑板、划划重点,这种氛围也多少给我增加了些压力。 旁边的蓝语萱也很辛苦,不仅要认真听讲、认真做笔记,还要被我烦得不是瞪就是掐,满脸的嫌弃。 没心没肺的我毫不在意,只要没过界,我管你那么多。 调整了一个下午,好像都是为放学后,那个变态般的训练准备的,这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时没有计划,反而拯救了不少脑细胞。 “中午险些出现非常恶劣的校园暴力事件,各位同学要积极锻炼,绝不能被外校的不良少年欺负,听见没?” 我想起了初一军训和运动会走方队时,我们私底下改的口号:锻炼身体,保卫自己,增强肌肉,防止挨揍。 这一天很累,可我并没有急着钻被窝,因为晚上的星空真的很美,虽然起了风,也许正是这风,吹散了乌云,吹散了人与天空之间的浮浮沉沉,才让人享受到了如此干净、清澈的夜。 第二十五章 梦境与现实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你赶紧着点儿,一会儿迟到了。” “没事,反正又没人看,迟不迟到都无所谓。” 今天的早饭格外好吃,馒头片蘸水都能嚼出奶香味儿,再加上一杯加了糖的热牛奶,感觉各种营养物质在一起冲击着我的身体,有种要长高的趋势! “向前进,向前进,出门儿一拐弯儿,就挨了一板儿砖儿,站起来,摸摸头,心里好难受,快乐的小板儿头,就缺了一块儿肉,要报仇,要报仇,看谁不顺眼,就给他一板儿砖……” 我背着小书包,哼着小曲儿,慢悠悠地往学校溜达。 想起昨天晚上,严老大借着怒气未消,交代了晨练的内容,项目比平时狠多了,还让我到了之后通知其他人。 我通知个毛啊,一看他就有事来不了,那我疯了还去嫩么早? “呦,老三,不晚啊?” “我去,掉老三,你也迟到了?” “别装,我昨儿下午就知道严老大来不了了。” “哈哈,可以可以,消息还挺灵,追老大呢?” “你这都什么破外号啊,老大老二老三多简单。”说完,掉老三看了一眼操场,“看不清,多半还没来,可能他也知道了吧。” “那个贱人,有性格。” 于是乎,我们相伴唱着歌,继续往操场溜达。 “我擦,严老大怎么在?” “我去,真的诶,这下完球的了。” 我赶紧冲到严老大面前,没等他开口,便抢先说到:“呼……早啊,严老师,我们迟……迟到了,呼……” “少跟我这儿装,以为我不在是不是。” “不能!真是赶巧了。” “去,你们俩,围着篮球场,做蛙跳。” “啥?平时不都跑圈吗?” “跑什么圈儿,赶紧的。” “作弊啊老师,打击报复?” “你说什么?” “我说给力啊老师,大气威武!” “就你这张嘴,要再贫,小心我弄死你!” “得嘞~”丫丫个呸的,体罚学生,还恐吓学生!唉,世道变了。 刚放下书包,就发现追老大已经在做蛙跳了,我们便带着极其负面的情绪,向他跳去。 “我擦,你丫还玩儿个连蹦……” “我这不追老二呢吗?” “追我干蛋,你俩孙子,我都不想理你们。” “我擦,你还有情绪了?” “废话,我都跟这儿跳半天了你俩才来。” “嗨,你是不是也以为严老大不在?” “可说呢,本来没着急,结果刚跟小姑娘聊了几句,就被严老大罚了三圈。” “擦,还小姑娘……等会儿!三圈?” “对啊,你们不是么?” “我擦,看这架势,是特么想让我们跳到上课啊。” “噗哈哈哈,该!” “兄弟,一起跳呗?” “我疯啦!” “你丫真不仗义!” “不行,我得好好跳了,一会儿严老大看见我跟你俩贫,没准儿连我一块儿收拾。” “你跳嫩么快干啥,卖惨去啊。” “哎呦卧槽,有道理,我得装腰疼。” 听到这儿,我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拳。 “我靠,你丫有病啊,下手真重。” “废话,打轻了严老大不信啊。” “……” 然后,我自己往前跳着,留下一脸懵逼的追老大,和笑到岔气的掉老三。 训练结束,由于腿部略无知觉,所以回到教室便趴在了桌子上。 蓝语萱没有按平时的套路掐我一下,说我过界,而是轻声问了句:“你们训练很累么?” 我可能连惊讶的力气都没有了,但不忘咒骂一句:“累呗,严老大太贱了!” “咋了?” “你不知道太贱是啥?就是宫里那个。” “我问他怎么你了,讨厌!” “哎呦,这个太深奥了,以你这智商,我怕明白不了。” “那算了。” “咦?” “叫姐。” “呸,美的你。” 此后,我的眼皮一直在打架,迷迷糊糊的,感觉在上数学课。 “哎,你别睡了行吗?” “别闹,上课呢!” “嘿,你还不乐意了?” “废话,我只是在假寐,知道吗?” “有毛病,那你知道让讨论呢吗?小白痴!” 我瞪她!灵魂和肉体都鄙视她! “那你先讨论着。” “我就知道,古扬,你觉得这道题该怎么做?哦,我觉得@#¥%&*(这句话她在学我……)。哇塞,你居然知道?厉害厉害!那是(这两个字,学我……兔)!” 我错了,她不是白痴,而是精神分裂…… “蓝语萱,把你们讨论的结果说说看。” 我去,小张同志,要不是看在你是老师的份儿上,毕业之前咱俩必有一战!(-路人丁:怂。-路人我:你行你来?) 光阴四溅,就是溅不到我可爱的校园,这该死的课让我觉得自己老了很多。 原以为,一闭眼之后的一睁眼,最次也是看到同学们收拾书包准备回家的笑脸,可很多次的一睁眼,都只看到同一个老师在讲台上神采飞扬,和学生们面目狰狞的画面。 “怎么还不下课啊~” “别贫,老师讲重点呢。” 我瞪她!把刚才没瞪完的统统补上!趁她不注意,多瞪几眼! “你别讨厌啊,等我记完这道题,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满脸无辜,瞪几眼犯法吗?(-路人吴:犯贱!-路人我:……) 后来呢?我当然还活着,不跟她一般见识,疼痛只是暂时的,要忍耐!我要忍耐!那个谁曾经说过,在某种情况下,适度的忍耐与自我安慰,是减少痛苦的最好方法! 放学喽,回家家,放下书包找妈妈,吃饭饭,睡觉觉,下午时光更美妙~ 对于这些貌似没用的小调,我是很喜欢写的,只是我不想被别人发现自己的才华,因为我崇拜隐士! 君王:“兄弟,过来跟着我混吧!”哦不,应该是在古代…… “烦君出,以助孤取天下,若何?”见我没骚他,又问,“孤惜君之才,可与孤定天下否?”诶?我写得对吗?嗨,随便吧。 作为一名很“贤”的隐士,我当然不会为这片面之词而心动了。 “尚不可为,王请速回,取百八十两金复交于我,则吾可随王之宏愿。” 其实我一直在想,兵荒马乱的年代,要钱有个毛用,粮食才是王道不是吗,可我又一想,那时候,防腐技术能到什么程度?屯那么多粮食,不都糟蹋了吗…… 午睡正酣,古尚把我叫了起来:“古扬,赶紧起。” 可能我还没从梦境中走出来,就随口说:“王兄速来,扶朕如厕。” 结果可想而知,我挨了一记重拳…… 梦境与现实的差距就是这么大,虽然我已经很努力的让梦境现实化了,可结果往往是糟糕的。 现实根本不允许任何人做梦。 唉,好烦! 第二十六章 我们一直向往的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可能美梦被打断了,也可能那一记重拳太过深刻,回到学校的我,总是没办法集中精神。 “你睡足了是不是?” “干嘛?我又没惹你。” “你在我本儿上乱划,这不叫‘惹’我?” “哦,不好意思啊,我说呢,我那笔记本儿从来没记过这么多东西。” “真奇怪,吼?” “嗯……嗯。” “讨厌,别跟我捣乱了,睡你的觉吧,让我也踏实会儿。” 蓝语萱的话,狠狠地刺着我的自尊心,既然这么伤我,那我也不能被看扁了,打现在起,我要集中精神,好好学习! 正给自己打着气,发现前面的同学几乎都趴下了,这是成心勾引我睡觉啊。 定睛一看,大智还依然坚挺着,这大哥果然被锻炼出来了。 也许是大智感知到了我灼热的目光,他先是摸了摸后脑勺,然后回头看向我,发现我刚好也在看他,就起身走了过来。 “我去,兄弟,我的意念这么强大吗?” “说啥呢,我刚才一直在想,咱周末要不要去爬山啊。” “爬山?你怎么突然想去爬山了。” “这不天气也没那么热了嘛,往后的时间肯定越来越紧,就想着出去玩儿一天,放松放松心情。” “我去,你还有这觉悟?不过点子不错,我一直想往山里跑呢。” “我一猜就是。” “那你都叫谁了。” “谁也没叫,就是感觉人多热闹点。” “嗯,我也这么想的,可不知道别人会不会觉得浪费时间,我听说今年市重点招生少,尤其四中,只……” “噗~就你,还四中?” 我白了一眼蓝语萱:“关你屁事。” 大智“嗯”了一声,说:“其实我也想周末补补课,可上了一周了,总觉得应该休息休息。” 这个心情我非常理解,想必在座各位也都是这样矛盾的人吧。 我刚摆好沉思的姿势,正好上课铃响了,便对大智说:“这样,一会儿下课,我问问他们有多少想去的。” “嗯,行吧。” 趁着老师还没来,我问蓝语萱:“你想去吗?” “我都行。” “问你等于白问。” “你想去?” “是啊,平时学习嫩么累。”诶?怎么好像有那么多鄙视的目光…… 进来上课的居然是小张,这我有点难以接受,为啥偏偏赶在我心里有事的时候上数学课? “古扬。” “啊?” “啊什么啊,起来回答问题!” “哦,啥问题?” “没问题,坐下吧,你这成绩早晚得下来。” “……”靠~ 一直到小张离开,我好像记得他讲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忘了,我的心思始终没在学习上,一直权衡着利用休息时间去爬山的利弊。 “兄弟,想去爬山吗?” “想啊,香山的叶子应该开始变红了。” “我去,你到痛快。” 听到可以看香山的红叶,蓝语萱也来了劲儿:“现在可以看红叶了?那我也想去。” 我看老冒和蓝语萱都这么支持,就起身走上讲台,用粉笔招呼了一下沉睡中的海涛。 “兄弟,醒醒,我问一下啊同志们,谁周末想一起去香山玩一圈?” 海涛把粉笔丢了回来,埋怨道:“这破事儿也至于抽风啊大哥?我去。” “等等等等,你说的是‘我去!’,还是‘我去~’?” “去呗,没事儿干嘛切。” “擦,每次都觉得你说的话好有道理!同志们,还有想去的吗?” 有了海涛的回应,同学们的讨论声更加嘈杂了: “正好能去看红叶吧。” “是吗,那我也想去,正好我还没去过呢。” “就是远了点儿。” “……” 我仿佛感受到了老师们的压力,下面七嘴八舌,心情还真就没那么美丽了。 “同志们,你们先考虑着,咱下节课再继续聊。” “下节是周老师的课。” “靠,不睡觉真是浪费了。” 正在这时,小周走了进来…… “说什么呢你,这堂课你给我站着听。” “哦……” 回来后,我特意看了一眼课表,才想起来,小周和小张换课了。 “我话没听全,你打算下节课聊啥?” “没事,您先上课吧。” “嘿,你这时候到挺有出息。” “那是!” “行了,我这在外面就听你们吵吵着,都先说说吧,除了造反,怎么都行。” 沉默了两秒后,小班指着我说:“老师,刚才古扬提议一起去爬山。” 小班嘛,当然是班长了,由于性格原因,小班跟同学们的关系都很一般,和小周的关系倒是挺铁的。 我一愣,和小周的眼神来了个对视,他惊讶,我委屈。 “你小子消息真灵啊,看来以后没必要去开会了,问问你就啥都知道了。” 我一脸懵…… “啥?是中考取消了吗?” “你做梦吧!我这也是刚听说,往年不是有个秋游活动嘛,今年大概率是要取消了,因为很多家长都觉得应该抓紧时间学习。” “不开心,只知道学习,脑子都学坏了!” “我们老师是反对取消的,可家长给的压力很大,学校也没办法。” “那咱自己去呗。” “你说的到轻巧,先让我听听你们想去哪儿吧?” “香山,看红叶去。” “嚯,还不近。” “就是说啊,所以想着请我们最爱的周老师来想办法。” “这时候想起我了?怎么你老给我找事儿啊。” “……” “你们要实在想去,我想想办法,如果活动真的取消了,带你们去也不是不可以。” “看看,咱” “行了行了,我没功夫听你这儿拍马屁,咱先好好上课,这事先放一放。” 虽然还没成型,但在我们心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各位家长和老师朋友们,又到了古扬讲真心话时间了,本次的内容是,提醒大家千万不要试图诱惑孩子们,因为他们很容易就当真了)。 铃…… “就先讲到这儿吧,一会儿领导来检查仪容仪表,你们都给我精神点儿,下课。” 可能是上面的空气质量不太好,站着听讲时,总感觉有很多杂质被我吸进了鼻子,课上不敢造次,所以刚一坐下,我就挖起了鼻孔。 记得跟我妈在看一档健康节目时,内容就是挖鼻孔,那个专家说,鼻腔的功能有很多,而且它很脆弱,如果反复的挖,有可能会损伤鼻腔黏mo,导致防御功能和清洁功能下降,还容易造成鼻炎。 我当时好像就在挖鼻孔,听完专家的话,我稍稍的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挖了起来,因为真的很爽。 这次也很爽,我感觉里面的杂质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球体,它们虽然很团结,还死死的抓着我的鼻毛,以为这样就能躲过被清除的厄运,哼,真是异想天开。 就在我即将把它们干掉,打算拿出来蹂躏一番的时候,好死不死的,和蓝语萱进行了一次尴尬的对视,更尴尬的是,她正好在喝水,更更尴尬的是,我正好把那个球体挖了出来,让这个肮脏的家伙在我食指的指肚上晒着太阳…… “噗~” “我去!” 这下悲剧了…… 第二十七章 厕所大作战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姐姐!”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忍住。” 不知道蓝语萱是渴极了还是成心跟我过去,这一口喷得我,就像洗了个澡。 “没事,别擦了,画面怪美的。” “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那我把你杀了?” “讨厌,你自己擦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不然你已经是具尸体了。” “哦……谁叫你这么恶心的。” “哦……” 脸湿了没关系,擦擦就行,可衣服湿了就很倒霉了,还有头发,下节课还要检查呢,万一说我喷了发胶…… 我灵机一动,反正是体活,实在不行,就厕所里蹲一节课呗,好在今天温度还凑合。 于是乎,我把外套脱了,放在椅子背上,然后拿了卷手纸,准备在厕所里打持久战(既然我喜欢拉屎,那书包里必须要有卫生纸)。 睡觉、吃饭、大便,是人生中的三大乐事(我知道您知道了)。 为了能将这些乐事有机的结合在一起,我尝试过在饭桌上睡觉,结果被我妈揍了一顿,我还试着在座便上小憩,但发现腿是真的麻,当然,这已然是极限了,总不能让我在座便上吃饭吧…… 如果您也感兴趣,可以挑战一下,一边在座便上小憩,一边含着刚刚咀嚼到一半的饭菜…… “对不起啊。” “哎呀,不叫事儿。” “放学给你买好吃的。” “不用,我桌洞里有,要不明天你带根香蕉过来?” “哦……” 来到厕所,我有点不知所措,感觉真是没啥可以排泄的,但我毕竟是我,挤一挤应该还是可以有的。 有人说,时间就像蘸了水的海绵,可惜,时间对我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反正我又不怎么爱学习。 学校的厕所才是最舒服的,能完全蹲下去,不像抽水马桶,只能坐在上面,要知道,很多还在肛门深处的肮脏之物,是需要深蹲才能解决掉的,哦对,蹲下去的时候,裤子不要褪太多,不然会挤压住大腿的神经,这样更容易麻。 嗯……这些个冷知识,您……可能不想知道吧…… 可是,学校毕竟不比自己家,这么舒爽的时刻,居然不能哼段小曲儿,心情有点不美丽。 我正努力使着劲儿,海涛突然来厕所找我。 “兄弟,完事儿没?” “干啥?” “拉完赶紧回去,检查的走了。” “那着什么急?” “小周来占课了。” “哦,这不很正常吗?” 您问我为啥如此淡定?因为他从没给过我们希望,所以慢慢的,我也就习惯了失望…… “他说一会儿要默写。” “什么东西?” “所以你赶紧着,小周就是让我叫你回去的。” “靠,你等会儿啊,这特么打小抄的话,多半是来不及了。” 可能蹲得太久,感觉身体摇摇晃晃的,随时都有坐倒的风险…… 小时候看爷爷有腰疼、肩膀酸、腿麻、头晕、眼前发黑等症状,还问他那都是什么感觉,我似乎没有这些方面的深刻体验,爷爷说那是上了年纪后的标志性特征。 现在我终于体会到了,无论你平时多努力运动,该来的总会来的,比如蹲厕所时间长了,搁谁也是扛不住的。 刚想站起来活动,发现还没擦,可我左手扶着墙,右手根本完成不了撕纸的操作啊。 “兄弟,你帮我撕点纸。” “靠,我这么爱理你啊。” “真的兄弟,我这有点站不起来。” “我就知道,给,我去,真臭。” 我接过来一看,居然是纸和笔…… “你给我这个干啥?” “小周说让你在厕所里默写。” “……还特么有这种操作?” “赶紧着吧,我先走了啊。” “别啊大哥,我腿麻了。大哥!大哥!” 这个贱人!居然真走了…… 我怎么办?这下别说撕了,连擦屁股的手都没有了,要不拿默写纸擦?可还有笔呢,再扎着我…… “哈哈哈,慌不慌?” “擦,兄弟,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你赶紧的,蹲一节课了快。” “我也想赶紧的啊,你先把这破东西拿走,然后帮我撕点儿纸,我不扶着墙,真怕一屁股坐里。” “靠,你能再恶心点吗?” “那你能快点吗?现在还只是说说,一会儿就能让你看看了。” “靠,你大爷!” 在海涛的帮助下,我结束了艰苦的战斗,打扫完战场,我扶着海涛站了一会儿,腿麻得实在走不动了。 “你怎么这么废?” “我也不知道,可能真的老了。” “赶紧走吧。” “别啊,你着急默写去?” “都快下课了,默毛啊,刚才我逗你呢。”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 “你就扯吧,吓得都站不起来了。” “……” 我应该怎么说?要么承认胆儿小,要么承认老了,这种选择……诶?刚才我好像已经服老了…… 回到教室时,下课铃也响了,任课老师们早就把作业写在了黑板上,所以同学们已经准备回家了。 我没有动,原因想必您也知道。 “要是去爬山,咱就比比谁先到顶怎么样?” 我对搋子的建议没什么兴趣,这有啥好比的…… “慢慢爬不好吗?还能顺便赏个景儿啥的。” “你是不是怂了?” “切,就咱这体力,别说香山,喜马拉雅山都不在话下!” “噗!” 我连忙闪身,可能已经有了条件反射,只是把蓝语萱吓了一跳。 “哎呦,你吓死我了。” “看你那小胆儿。” “你胆子大,那你跑什么啊。” 我没理她,继续对搋子说:“咱脱裤子的怎么样,输了的话连裤衩儿都不许留!” 对比赛本身没兴趣,如果有点彩头,那就不一样了。 蓝语萱突然拿起一本书,狠狠地摔在了我身上。 “你真恶心,臭流氓!” 古扬!你要淡定……要淡定……不跟女孩子一般见识!要开心!要乐天~ “你不着急回家?” “嗯,我等会儿艾晨,她找老师去了。” “你看看人家,多爱学习。” “哦……” “你咋不去?” “等她回来再给我讲吧,我懒得去办公室了。” “你……” “怎么了?” “没事,你自己等吧,我先走了,不过我警告你啊,别动我漫画,你要实在想搞事,我牛奶送你了。” “我真爱理你。” 来到了充满希望的操场,看到孩子们在追跑打闹,觉得放学后的生活真是美好。 更美好的还在后面,可能严老大察觉到了,加强训练并不能使我们变得坚挺,也可能是做乱七八糟的训练项目,影响到了他和我们的快乐足球,所以今天,我们还是踢了对抗,这简直把我乐坏了,早上还要死要活的,晚上就找不着北了。 我所说的找不到北,不是指方向。 如果您有一天,被迫要在晚上出门,只要找到北极星,就能找到北了,因为北极星是最靠近北极的一颗恒星,它几乎是固定在正北方向的。 那么,如何才能找到北极星呢?只要找到北斗七星,朝着斗口的方向延长大概五倍的距离,就能找到了。 那么,如何才能找到北斗七星呢?您自己体会一下吧。 第二十八章 五大仙儿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从国庆到元旦,也就只有周末的假期了,这是在传递一个信号,如果不玩儿命工作的话,没钱是过不好年的。 但作为学生,完全没有压力,啥钱不钱的,反正都是看家境,我更特殊一些,家境都不用看,看了也没钱。 “小涛,今天你生日吧。” “不能,你记错了。” “是吗,诶?你跑啥?” “贱人,别想踩我鞋。” 遇到同学过生日这种事,我们从不强求寿星能请客,但至少得让我们乐呵乐呵。 “你俩干嘛呢,赶紧回去坐好。” “好嘞。” “同学们,昨天晚上开会,学校还是决定要取消今年的秋游,那我也兑现我的承诺,周末带你们去爬山。” “欧耶~” “我话说在前面啊,你们必须先要征得家长的同意,跟他们说清楚,这次不是学校安排的。还有,到了那儿,一定都得听我的,谁要敢乱跑,我饶不了他。” “扬子,说你呢。” “滚,回头让你脱光了在山顶上当导游!” 我感觉身体一紧,所有的细胞都在提醒我,做好防御,迎接蓝语萱的进攻,但结果却很平静,她似乎在想着什么,没听到我说的话,或是根本没想搭理我。 小周继续说:“我想办法租辆车,应该问题不大。具体细节等到明天再说吧,你们回去先跟父母商量好。” “放心吧老师!” “都把课本拿出来,咱们开始上课,你们都给我踏踏实实学习,别听说要去玩儿就没魂儿了。” 没错,我的心早就飞去了香山…… “喂,一节课你都这德性。” “你才这德性呢,我想去爬山,又怕他们不同意。” “你看,这就是男生和女生的区别,男生要出去玩,父母巴不得的,因为在家的话他们会更烦,还不如撒出去让我们外面野呢,女生不一样,外面不安全,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好。” “拉倒吧,有你贫的这会儿功夫,还不如帮我想想办法。” “我咋帮你想啊,我又不了解你爸妈,不过我觉得他们肯定让你去。” “真的?为啥?” “因为你这长得太安全了啊,哈哈哈。” “你有病啊!” “哎呦我去!” 课桌椅太碍事了,我这一身闪转腾挪的功夫都得不到施展。 中午放学,我特意陪海涛多走了几步,希望他能发现我的用心良苦,然后请我喝个汽水啥的。 “诶?那是啥?” 在围墙根儿下,好像有个会动的东西,我凑近一看,居然是只刺猬! “我去,这地方还能有刺猬,真不容易。” “你应该问,怎么这时候还能看见刺猬?” “多半是出来找食的,刺猬不是也冬眠嘛。” “这会儿离冬眠早了点,哎哎哎,别动!” “咋了,刺猬你也怕?” “不是怕,你听说过‘狐黄白柳灰’没?” “听过啊,就是不知道是个啥。” “狐就是狐狸,黄是黄鼠狼,柳是蛇,灰是耗子,白,说的就是刺猬,这是五大仙儿,不能随便动。” “什么五大仙儿,封建迷信。” “啧,你想啊,狐狸、黄鼠狼、蛇、耗子,哪个不是人见人烦、人见人怕的?可刺猬呢?谁讨厌过刺猬?” “诶?这个好像是。” “是吧,关于刺猬的传说,也比其他四仙少得多,我只听过一个,古时候有个白老太太,擅长用巫术救人,老百姓都感恩戴德,后来听说她是刺猬修炼成仙,所以就管刺猬叫白仙,说是只要供奉白仙,就能日进斗金、防灾防病、保家护院。” “那还不赶紧抬家去?” “你都说了这是迷信,不如就不管它了,让它爱去哪儿去哪儿吧。” “唉,可惜了,好不容易看见只刺猬,之前都没见过。” “我见过,要不怎么知道这么多。海涛,正好你生日,好兆头啊,来,过来拜拜。” “拜毛啊,赶紧回家吃饭吧,下午请你们喝汽水。” “靠,你早说啊,我就不陪你走这么远了。” “擦~” 其实我心里很不好受,作为一个善良的孩子,没能把好吃的分享给那么可爱的小刺猬,实在于心不忍,只希望它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快快乐乐、健健康康吧,最重要的是能吃饱饭! 不知道那只刺猬有没有达到出来的目的,反正我是吃了不少,别看我瘦,但烙饼能吃一张,菜吃得少一些,这一点随我爸,他说只有主食才解饿,我信一半,因为除了主食,我觉得肉才是最拿时候的! “中午我们看见只刺猬。” “^-^” “看着还挺可爱的。” “^-^” “也不知道它找没找到吃的。” “^-^” “你是看上我了吗?” “呕~” “那你笑个屁啊!” “想笑就笑,不行吗?” “行,那你继续笑吧。” “讨厌。” “……” “喂,你怎么不继续问我为什么笑啊!” “……我为啥要问?” “快点快点!” “……好吧,蓝大小姐,什么事儿让您嫩么高兴啊?” “我爸妈同意我去香山了,哈哈哈。” “……” 我感到了一丝压力,之前的话都说出去了,如果我爸妈不同意,那我的面子往哪儿放? 看来我得想个辙,万一出了岔子,不好收场啊,您别急着鄙视,我是说“万一”。 在我们家,吃饭的时候有个规矩,无论多重要的事,只要影响心情,那就不能提,所以去香山的事,只能饭后再说…… “妈妈,我们班组织去爬山,行吗?” “你们班?不行。”(就是这个“万一”) 贱人古尚也火上浇油:“去屁啊,快中考了你知道吗?” 我瞪了他一眼,继续对我妈软磨硬泡:“妈妈,您放心,没危险。” “危险是一方面,你哥说得对,你这天天出去疯跑,中考打算怎么着?” 我又瞪了古尚一眼,然后拍着胸脯保证:“等爬完山,就踏踏实实学习!真的!” “你爸要让你去,那你就去吧。” “好嘞,爸,我以后不跟您抢电视了!” “有你妈呢,我看得上吗?你赶紧,先把作业写了。” “妥了。” 我妈瞪了他一眼,这动作和我之前差不多,可气势完全不一样:“我还抢得过你?一有打仗的你就来劲了。” 我从爸妈的态度中得到了信息,去爬山的事多半是稳了。 “你们什么时候去?” “具体时间还没定。” “好吧,一定注意安全。” “好嘞~” 不管过程怎样,结果是理想的,其实男生和父母商量,要比女生更不靠谱,女生还能撒个娇,男生只能逞个强,还得冒着挨揍的风险硬刚。 借着好心情,我又爬上了熟悉的地方,可惜,今晚的星星好少啊,内心突然升起一种悲凉的孤独感。 但随即想到,每一个夜都应该充满期待,不是吗?万一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呢? 星伴影,影伴月,月影笑云半长夜。 杯半酒,酒半烈,烈酒笑我伴烛灭。 待到酒尽风捎些,醉有佳人两化蝶。 第二十九章 梦寐以求的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很多小说家或是说书先生,都喜欢说一句“一夜无话”,可他们怎么知道主角没有说梦话呢? 试想一下,午夜梦回,那些难忘的事,“嗖嗖”地在脑海里走马灯,等到睡着了,很可能由于太开心,笑出了声,或是因为太可怕,叫出了声,比如我,经常会在夜里被自己吵醒: “你大爷!” “瞎叫唤什么呢。” “呼……做梦着。” “靠,跟你一屋睡真是倒了血霉了。” “唉……我也不想啊。” 日有所见,心有所牵,夜有所盼,梦有所现。 关于梦,曾听人说什么前半夜和后半夜,预示的内容有正和反的区别,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古扬,不好意思,早上快迟到了,没来得及吃早饭,就拿你袋小浣熊。” “你大爷!” 看来昨晚的梦是正的…… “你看,这张贴画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是吗?哎呦我去,你小子命真好,以后抽奖啥的一定带着你。” 想想这几年参与的抽奖,只证明了我们全家的手气都不香,老爸的战略是广撒网,结果每年都搞回不少洗发水,也算是有收获吧,老妈则是有的放矢,结果常常出现技术性失误,可能再稳一点,就是大奖了,至于我和古尚,目前中过最大的奖,可能就是“再来一瓶”。 得到那张梦寐以求的贴画后,我的铅笔盒更漂亮了,都不舍得翻开盖子,因为会有几秒钟的时间看不到它。 “你拿我笔干嘛。” “用一下,谢谢谢谢。” “讨厌,你贴里面不好吗?” “那我更看不见它了。” “你贴外面容易刮坏了,还容易被蹭掉。” “……”好像有道理…… 我感觉这一天都过得很快乐,比如下午最后一节课,小张非常大气,直接选择让我们上自习,这让我对他多了几分敬仰。 至于小周,他也在这份快乐上洒了一把糖。 “车我找好了啊,现在统计一下人数。” 我以为出于安全的考虑,会有一部分女生是不被允许的,但家长们明显比较心大。 “你们都跟家长说清楚了吗,我可不想好心办坏事,你们知道我顶了多大的压力啊。” 这样的结果也能理解,我们这群孩子,基本都没去过香山,路程实在是有点远,如果错过这次机会,真不知啥时候才能看到传说中的红叶,所以哪怕用离家出走的方式来威胁父母,都是值得的。 “先定在早上七点半吧,在学校旁边的小公园门口集合,初一初二也去秋游,你们到时候别走错车。” “老师,他们去哪儿啊。” “去银狐洞吧。” “靠,我也想去!” “别打岔,明天都把学生证带上,吃的喝的少拿,不然越爬越累。还有,我再重复一遍,你们都给我老实点儿,到了香山别给我整故事,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其实,我们的安全意识并不是很强,而且听说香山很多地方没护栏,但我还是想到了一点:“老师,咱戴个小黄帽怎么样?明显。” 我的提议遭到了大部分同学的鄙视:“你多大了啊!还没戴够?” “明显啊兄弟,挤丢了好找。” 关于这个问题,小周有自己的想法:“穿校服就行了。” “校服太难看了,要不咱看运气吧。” 糟糕,有杀气! “你小子就是欠揍,让你爸揍一顿就什么都明白了。” 切,都不知道揍了多少顿了。 “要不这样,谁挤散了,第一时间回大门口等着。” “这个可以,如果真的有掉队的,就回大门口,找不到的就问,鼻子底下有嘴,别自己瞎走。” “以我的智商,估计摸索着来也靠谱。” “贫,现在开开玩笑没啥,明天都得给我安分点儿。” 小班最会来事儿,殷勤地说:“老师,咱还有点儿班费,可以买门票用。” “不用了,我还没混到让你们接济的份儿上呢。” “老师,路程大概多久啊。” “这个得看路况,行了行了,这都不是你们该操心的事,你们继续上自习吧,都别乱,刚才我还看见李主任来咱们层了呢。” 也许李主任的名号对我好使,但显然,对海涛和老冒这种,在我的庇护下成长起来的娃,是没啥大作用的。 “古扬,还活着没。” “干毛?” “今天多半不会拖堂了,踢会儿球去啊。” “你有病啊。” “我妈说我可健康了。” “你动动脑子,明天爬山,留着点体力啊,再说一会儿还得做值日呢。” “做值日还不快,对了,你不是说你家有新的七龙珠吗,明天带过来,路上借我看看。” “看它干嘛,好不容易出来了,多看看美女不好吗。”罪过罪过,贫僧法号劫色。 蓝语萱怼了我一下,说:“臭流氓,你能不能正常点。” “他还不如流氓呢,简直侮辱‘流氓’这两个字。” 我摆了摆手说:“去去去,我就嫩么一说,哥们儿有多纯洁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放学后,我们迅速打扫完卫生,打算去小公园踩个点儿,虽然就在学校旁边,但蓝语萱可能没去过,所以带她去转转。 “其实我也走过这条路。” “那你还来干啥。” “反正也没事,我还没去过里面呢,你带我去转转呗。” “转毛啊,艾晨不是在呢吗?” “我也没去过啊。” “……大姐,两年多了……” “我没事跑进去干啥。” “行吧行吧。” 这个公园不算大,走完一圈后,我们简单聊了聊就各自回了家,毕竟保存体力才是上策。 我更是做到了极致,晚饭吃了很多,又没去消食,就干躺着,复习着今天的所有快乐,它们在我的回忆录里添上了浓重的一笔,虽然我更愿意把每一天都变成幸福的回忆。 一觉醒来,精神特别好,虽然没卸货,但在梳洗打扮的过程中,兴奋地唱起了歌: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我去炸学校,绝不能迟到,一拉线儿,我就跑,转眼一看学校就没了…… 临走前,我妈给了我很多钱,让我多吃点好吃的,我更兴奋了,买了很多平时想吃又吃不到的东西。 奇怪的是,明明吃饱了出的门,可现在又饿了,索性打开书包,先用零食垫一下。 正在这时,老冒走了过来,我就犹豫着要不要与他一起分享,直到看见他身后的蓝语萱,我毫不犹豫地说:“来,今天哥哥请客!” 这可不是重色轻友,兄弟可以怠慢,毕竟太熟了,知道自己骨子里是个什么德性,女孩子就不一样了,绝对不能让她看扁了! 蓝语萱走到我近前,立即尖叫起来,我一脸懵。 “你……干嘛?” “臭流氓,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啊?” 我第一反应是蓝语萱有毛病,可低头一看,我竟全身赤裸着…… 这下丢人丢大了,我啥也不顾地往家跑,边跑边听有人叫我的名字。 “古扬,古扬。” “啊?” “你又抽什么疯呢,大晚上的。” “靠,做了个梦。” 第三十章 出发前的准备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由于昨晚躺得比较早,导致梦都做完了,太阳还没出来呢。 趁着还有感觉,再补补觉! “古扬,古扬。” 我慢慢睁开眼,发现古尚在旁边叫我。 “不是要去香山吗?快迟到了,赶紧收拾吧。” 我瞬间清醒了:“靠,没听见闹铃响啊。”早知道不睡回笼觉了! 您应该都看过消防员出勤时候的视频吧,我的穿衣速度快追上他们了。 为了更进一步节约时间,刷牙和大便得同时进行,由于精神太过集中,我竟忽略了外面为啥有点黑。 “古扬,你干嘛呢?” “收拾呢啊。” “你们不是让七点半到么?这才五点多,你抽什么疯啊!” 我狂日!该死的古尚! 回到卧室,我瞪了一眼满脸坏笑的古尚。 “你个贱人”。 接下来的情况就很糟糕了,折腾两次,想睡都睡不着了,如果熬下去,时间又太长,而且精神肯定会受影响,估计到不了山顶就不行了。 “老大老大,聊聊天啊。” “你有病啊,大晚上的不睡觉。” “太阳都晒屁股了。” “你做梦呢吧。” “你咋知道。” “……” 本来就睡不着,挨了沉重的一拳后,应该能战斗到天亮了! 这样不行,我得想想辙。 正当我苦思方法之时,窗外传来了麻雀清脆的叫声。 麻雀有很多个“小名”,其实小时候听到最多的还是“老家”(我没听到过‘老家贼’这个名字,可能是为了叫起来方便吧),只是很小的时候,真的分不清“老家”、“老家”和“姥姥家”…… 我听着心烦,就嘟囔了一句:“别叫了,小心老子吃了你!”结果它真的飞走了……难道它听得懂人话?真好啊,比这个社会上的某种人强多了,您别看我小,道理我都明白。 其实小鸟也挺不容易的,这么早就要出来找虫吃,虫子就更不容易了,这么早就要出来被鸟吃。 诶?鸟……鹰……英……对啊!不是号称英语有助于睡眠吗?于是乎…… 六点五十的闹钟响了,我伸个了懒腰、打了个哈欠、揉出了点眼屎,弹了弹,然后准备起床。 六点五十这个时间,是我经过缜密计算得出来的,十分钟起床,十分钟吃饭,十分钟走路,十分钟灵性调配,完美。 “古扬,等我给你做饭,吃完再走吧。” “不用了妈,我下楼买烧饼吧。” “也行,桌子上那本日历里夹着零钱呢,自己拿吧。”您各位都没听见哈,以后别上我家拿零钱去啊。 “哎,行,再睡会儿吧您。” 日历夹着零……钱……三毛五分钱……还好自己有个小金库,不然心情都不美丽了。 太阳当空照,花儿把我瞄,长得帅,长得好,我把所有女生全迷倒~ 今天的阳光好像不太明媚的样子,云比较多,可能挡住了一些吧,看来上帝是照顾我们的,知道我们要去“干体力活”。 这跟电影电视不同,那里面的天气都是根据导演的心情而定的,导演让下雪,六月就飞雪了;导演让下雨,一月雪就化了…… 早点摊的叔叔阿姨、大爷大妈们也不容易,都周末了也不能休息。 我买了一个肉夹馍,由于阿姨看我比较可爱(我想不出其他原因),瘦肉占比非常多!其实我也爱吃青椒,我还爱吃香菜,只不过我的魅力,还没有到让阿姨再送我个烧饼的地步。 我接过热乎乎的烧饼,转身刚要享用。 “嘿,早啊。” “早……早啊。” “你咋了?摸什么呢?” “没事……”心有余悸,我在看到蓝语萱后,第一时间摸了摸自己……“你吃饭了吗?” “吃了啊。” “哦……那就好……” “神经病。走快点儿!” 看她如此嚣张,我的余悸全消了:“我正吃饭呢大姐!” “吃个肉夹馍都这么慢。” “细嚼慢咽好吗,走快了容易喝风,肚子会疼的好吗!” “你真事儿!”刚白了我一眼,马上又笑嘻嘻的说,“哎,你带啥好吃的了?” “……你……练过变脸吗?” “讨厌,快拿出来让姐姐看看。” 虽然蓝语萱不好惹,但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想都别想,带啥好吃的也不给你。” “切,我才不稀罕呢。” 之后,我吃肉夹馍的速度确实提高了不少,不是我不养生,而是换了心情。 “早啊语萱。” 艾晨看到我和蓝语萱(可能有我吧),兴奋地跑过来打招呼。 “喂。” “干嘛?” “你看见我了吗?” “没看见。” “……” 跟女生一般见识,从来不是我的风格。 “兄弟们早啊。” “早屁啊,等你半天了。” “不好意思,我去吃了个饭。诶?小周呢?” “车上跟师父聊天呢。” “那你们怎么不在车里呆着?” “说怕后来的找错车,就让下边等着了。” “诶,有道理。” “你都带啥好吃的了?” “嘿嘿,不告诉你。” 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跟他们交底呢,古语有云,如果暴露了自己的虚实,就只能任人摆布了。 “搋子那个包大嘿。” “别看我,我这里面全是卫生纸。” “我去,那你吃啥?” “这不有你们呢吗?” “去屎吧你。” 眼看人都到齐了,有同学便去传了话,可初一初二的还没走完,如果我们不等的话,恐怕会绕点路。 “兄弟,比比谁先上车?” “你无聊吗?这也比?” “冷静,我就说说。” 话音刚落,小周便从车上走下来了。 “人都点过了吧,排好队,准备上车。” 即便我看过很多次小周穿运动装的样子,但还是没忍住调侃到:“哇塞,老师,您真帅嘿!” “少跟我贫,你们几个爱捣蛋的都给我老实点儿,别给我添乱!” “您这话说的,乱不了。” 老冒拍着我肩膀说:“听见了吗,让你老实点儿。” 我转身就是一个回首掏。 小周看我们打闹,没有像以前那样一人批一句,而是严肃地警告说:“现在随便闹,可谁要敢给我在山上瞎折腾,我废了他!” “听见了吗,要废了你!” “赶紧上车吧你,咱俩排排坐,吃果果!” “一会儿打牌不?” “行啊,你带了?” “啊?我以为你带了。” “靠,那你废什么话!” 没过多久,车子发动了。就这样,我们三年级一班的全体老少,踏着朝阳,向着世界最高的山——香山,出发了! 我当然知道最高的山是喜马拉雅,最高的峰是珠穆朗玛,但在我们这些没出过远门儿的孩子心里,看到的一切,才是真正的全世界…… 第三十一章 路途的风景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车子向前开着,路况并不是很理想,但至少没到停下来的份儿上。 原本还因为兴奋而吵吵闹闹、有说有笑的同学们,都渐渐调低了音量。 “兄弟。” “干啥?” “无聊不?” “是挺无聊的。” “那咱干点啥?” “能干啥?” “嗯……你等等啊。”我侧过身,小声地喊蓝语萱,“喂,喂。” 蓝语萱接收到暗号,回过头问:“干嘛?” “把你皮筋儿借我用用呗。” “不借,翻花绳也不够啊,你给我弄坏了怎么办。” “靠,这你都知道。”我无奈的坐好,想了想,对老冒说,“要不咱划拳?” “你还会划拳?” “我去,你连石头剪子布都不会?” “那特么叫猜拳!” “管他呢,来。” “行吧,来。” “石头剪子布头儿” “滚蛋,你丫赖不赖?” “是你出得快,怪我啊?算了算了,重新来,石头剪子布~诶?” “诶你妹啊诶,你丫玩儿不玩儿!” “你冷静!” 老冒这个人就是易怒,我这调节一下气氛他就疯了,呵呵,不怕,我还是我,在危险面前更要快乐! “也没点彩头?这样,谁赢谁就揍海涛,怎么样?” 海涛似乎对我们的不友善很是不满,从后面给了我脑袋一记铁砂掌。 “你们俩抽疯关我屁事,要不咱手心手背,谁赢谁揍十三。” 相比挨揍,我更讨厌这个名字,可还没等我奋起反抗,蓝语萱就回过头来说:“算我一个!” “去去去,哪儿都有你!不玩儿了,睡觉,估计离香山还挺远的呢。” 这一路上,除了睡觉和斗嘴,就只剩下欣赏窗外的风景了,狭小的空间局限住了我的翅膀,让我没办法在希望的……马路上翱翔! 可能是窗外的风景太过迷人,导致脑容量有点饱和,从来没在车上睡过觉的我,这次居然睡着了。 当我睁开眼时,车子正缓缓驶入停车场,也就是说,我们已经抵达了本次“蜜月”之旅的目的地——香肠山!不好意思,感觉有点饿…… “好了同学们,收拾收拾准备下车,把重要的东西都带上,还有一些水和吃的,其他就别拿了。” “完蛋,海涛,我得把你留车上了。” “你丫真贫,下车不给你口香糖吃了。” “我擦,大哥!您爬山还吃口香糖?” “那怎么了。” “……你……” 正要鄙视他一下,忽听小周催促到:“你们几个动作快点儿,水带够就行了,吃的少带,把垃圾扔下面垃圾桶里,别随地乱扔。” “得,这下又得把你带上了。” “……” 下车后,我们的团伙迅速集结,我发现海涛没背书包,嘲讽地说:“你丫怎么干啥都这么不靠谱?” “啊?咋了?” “你书包里的东西都不拿了?” “拿它干啥,你没听要少带吗?带瓶水就够了,我这兜里揣着口香糖和巧克力呢。” “我擦,你真行,我还背两瓶呢,听说山上水贵,到时候别喝我的啊。” “没事,搋子包大么不是,应该背了不少。” “诶?搋子呢?” “丫尿憋的。” “靠,这孙子,来的时候不去。” “来的时候怎么去?” “……对吼,可以在小公园里找个小树坑嘛。” “那是你!” 这时,小周招呼我们到:“你们谁还去厕所,快去快回。” 我看干等着太无聊,就向小周说到:“老师,咱先买票去吧,我跟您一块儿去。” “行,去把学生证收上来。” “好嘞,兄弟们,把学生证都掏出来,没带的自己买票去啊。” 话音未落,就听见郝老师吼道:“别吃了大哥,你包里是不是就剩点包装纸了啊,这家伙,吃一路还没吃够。” 胖子边嚼边不好意思的说:“实在没忍住。” 我走过去调侃道:“胖子,你可真有出息啊,先把学生证给我。” 收完这边,一转头,看见蓝语萱和艾晨有说有笑的,立即对女生这种神奇的生物肃然起敬,都聊一路了,居然还没说完。 “喂,你俩,赶紧把学生证给我。” “给老师了,你跟老师要去吧。” “让你给我,你给老师干毛,无组织无纪律,自由散漫!” 艾晨瞪了我一眼,拉着蓝语萱说:“别理他,神经病。” 面对这样的侮辱,我毫不示弱地反击到:“切!” “古扬,收多少了。” “我这儿有十二个了,您呢?” “那差不多了,走吧。” 这就是我敬爱的周老师!这差不多能行吗?检票员会因为你的差不多就让你进去吗? 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应该不至于那么马虎,也就没敢多问。 正要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走,小周突然一回身,差点来个亲密接触,但他好像执着于刚刚想到的问题,对我说:“不对,还差一个。” “我去,您别这样,是不是您以为自己也有学生证呢。” “我没你嫩么笨,快问问,谁还没给我呢。” “对了,老师,搋子的学生证好像在他手里呢。” 我赶紧接话道:“你以后别老给人瞎起外号。诶?那不回来了么,王宇,赶紧把你学生证给我。” “哎,来嘞。” 老冒架着我肩膀说:“你真有脸,几乎都是你起的。” 我冲他抛了个媚眼儿:“这叫深藏功与名,学着点儿。” 搋子从书包里翻出学生证,然后递给了我,我笑着打趣道:“你小子有前途,拉得够爽的吧,这么快就解决战斗了。” “我就撒个尿,哎呦我去……”搋子貌似还没说完就转身和老冒他们扯淡去了。我猜他可能想说“刚掏出来就尿了”,还是害羞,呵呵…… “诶?古扬,你的外号叫啥?” “小丫头别瞎打听。” 蓝语萱插话到:“他叫十三。” 我瞪了她一眼:“我叫绝世美男。” “古扬,赶紧的,买票去了。” “收到!” 我刚蹦哒着扭了两步就被小班拦了下来,他从包里拿出一叠钱,对我说:“古扬,给你,咱的班费,不能让老师一个人出啊。” “还是你有心,还换成了整钱,班长果然是班长。” 小周赶紧从我手里把钱拿走,又还给小班说:“班费你先收着,别丢了,剩多少毕业时还得退给你们呢,说好带你们出来玩儿,一会儿只要别给我添乱就行了。走吧古扬,其他同学等去厕所的回来以后就排好队,原地等我们,听见没?” 在小周同志慷慨激昂的演说过程中,我保持着沉默,一直在怀念那叠还没来得及捂热就被拿走的钱,感受着它的余温,一时心里暖暖的,一时又被秋风抽了几下脸…… 第三十二章 我们向往自由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售票处的人不算多,但等起来很慢,我和小周分别排了两队,看谁运气好,能先排到。 如果您觉得差不了多少,那您是不知道没有“团购”这种形式的苦恼,有的人只买两三张,有的人要买十好几张,还有像我们这样的…… 更何况,我们这种高素质的人,会把钱先数出来,可有些人,就是要到了窗口才开始翻书包,翻完书包翻钱包,翻完钱包又开始数钱,您说,这得多耽误时间。 我的运气一向很差,所以当小周“冲线”时,我前面还有三个抱怨的大爷大妈,最前面的就是我刚说过的那种人,他好像要买不少票。 我开始担心起小周来,买票时一定要低调,不然闲言碎语就只能当听不见了…… 我们从众人异样的目光中“逃”了出来,希望大家都是善良的,在看到我们买了多少张票的同时,会因为我们用了多长时间而鼓掌。 “您看这背面有地图嘿,一会儿挤丢了好认路。” “你别乌鸦嘴啊。” “我觉得一会儿咱分两队,看谁先爬到山顶。” “我来时怎么说的?你小子当耳旁风是不是?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吗?” 我没有惧怕小周的淫威,只是感到一丝不信任,身为一名语文老师,难道没听说过慕容霸、慕容恪、岳飞、岳云、孙策、周瑜这些人吗?诶?好像没什么必然联系……不过,十五六岁生孩子的人多了去了!所以我们也是大人,也要被信任,也想要自由!我们向往自由! “老师,司机师傅不跟我们一起吗?” “他不去了,为了你们的安全,怕累了影响开车。” “哦,好人啊,那您的责任岂不更大?” “你知道就好,所以给我老实点儿,别让我后悔带你们来。” “不能,您就放心吧!” 第一次出来爬山,兴奋肯定是有的,还多了一些憧憬,如果征服了面前这座山,应该是很值得骄傲的事! 回来后,我正把票和学生证分给其他人一些,就听小周说到:“票后面有地图,可能画的不是很清楚,万一掉队了,又害羞不敢问路人,就按图走回大门口,在那儿等着,听见没有?” 您看,不还是我说的那样吗? 当发到蓝语萱时,我抑制不住的打开来看了看。 “哈哈哈,你照片真丑!” “你烦不烦啊,讨厌。” 我正奸笑,忽听一个弱弱的声音说:“老师,我想去厕所……” 我靠!虽然海涛的行为有点那个啥,但这是个好机会! “诶我说海涛,你早干嘛去了?那个,老师,要不您带他们先进去吧,我在这儿等着他,您看咋样?” 小周想动气,又觉得无奈,看到海涛捂着肚子一脸惶恐的样子,长叹一口气。 “唉……有你们几个,我得少活十年……不过就你们俩不行,多给你安排几个人,人多不容易掉队。” “那就……” “行了,除了平时你们几个粘一块儿的,让艾晨和蓝语萱看着你们,有她俩我也放心点儿,总之,一定要注意安全,听见没!” “哦……” 随后,小周组织其他同学去检票了,留下无奈又兴奋的艾晨和蓝语萱对着我一顿喷,而我呢?当然不理她们了! 此刻的我就像从笼子里飞出来的鸟!终于可以没有束缚了!爽! “你们别特么美了,我这是真难受!” “你咋还在这儿,赶紧去啊。” “赶紧给我手纸啊,我要有,早去了!” 我很淡定的伸出一根手指:“兄弟,拿去吧……” “滚蛋!你们等我,我很快。” 搋子好像回忆起了什么,捏着鼻子说:“他可能真的很快……” 我的理解是,厕所里味儿大,海涛坚持不了多久,老冒的理解是,搋子闻出来海涛已经拉裤子了,但搋子只是阴阴的笑,我们只好各自脑补,反正不管什么原因,貌似都很恶心。 海涛走后,我们开始七嘴八舌的商量路线,忽然发现胖子也在,就都嫌弃他说:“你怎么不跟小周走啊,爬嫩么慢,我们还得等你。” “不能,我这体力,肯定没问题!” “呵呵了,诶?海涛出来了吗?” “你觉得呢?” “这个贱人,真够慢的,吃饭就慢,拉个屎还磨蹭。” 搋子架着我肩膀说:“我当时也是这个状态,不过我掏出来就能完事,他不一定。”看!就是这句话吧!我简直就是当代贾诩啊! “你小点声,有女生在呢。” “靠,我都忘了。” 艾晨好像没听到我们聊天,拿着图走过来,对我说:“我们研究了一下,要想都转遍了几乎不可能,只能挑着看了,一会儿咱走这条路,可以去看看‘眼镜湖’啥的。” 其实我本来没什么主意,既然艾晨这么积极,那就按照她的路线来呗。 “现在几点了,谁带着表呢?” “我貌似看见海涛戴着呢。” “丫拉得挺爽啊,这么半天不出来。” “不是掉里了就是走错厕所被人K呢。” 艾晨一脸嫌弃的说:“你们男生真麻烦,真不应该答应跟你们一起走。” “女生好,我上次在公厕拉屎的时候,有个老大爷……” “打住,你跟我了好几遍了,那老大爷是打扫卫生的,冲女厕喊‘女厕有人吗’,你隔壁那姐们儿回了句‘有人’,然后你特慌,想推开门看看对面有没有其他设施,结果那大爷又冲男厕喊了句‘姑娘,你走错了’,是不是这事儿?” “嗯……” “耳朵都长茧子了,我都怀疑是你编的。” 正失落着,发现蓝语萱还算给面子,象征性的笑了笑。 “谁去看看海涛啊,这都多长时间了,一会儿小周他们下来咱还没上去呢。” “我说也是,没准儿丫真掉里了。” “得,我去吧,你们这儿等会儿。” 我刚进厕所,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您好,请问您那儿有卫生纸吗?” 我捏着鼻子,疑惑地问:“海涛,你这儿要饭呢啊。” “我擦,你丫终于来了,赶紧给我纸,都蹲麻了。” “不是给你纸了吗?你屁股多大啊?这都不够!” “我刚才要擦的时候,巧克力差点掉出来,我一激动,纸就掉坑里了。” “……牛X!你这操作没谁了!反正到厕所了,我也放放水。” 老冒随后也跟着进来了,说:“我也突然想上厕所了”……“大哥,你嘛呢?!” “浇飞虫啊。” “你真……” 从厕所出来后,海涛给我们讲了一哥们儿在隔壁狂放屁,笑得他差点儿(此处略去,太恶心了……)。 之后,我们在艾晨和蓝语萱的催促下出发去检票,从而正式开启了这段激动人心的香山之旅。 第三十三章 谜一样的索道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一进大门,我就兴奋地东张西望,一位路过的小姐姐看到我,向我飞了个眼儿,笑容是挺灿烂的,我却有些不好意思。 “流氓。” “变态。” 面对艾晨和蓝语萱的讥讽,我当时就不淡定了。 “说谁呢?我就四处看看风景,刚好看见她。” “那你冲人家笑什么。” “她冲我笑,我不得礼貌的回她一个吗?” “狡辩。” 按照艾晨和蓝语萱提出的路线,我们有说有笑的来到了第一个景点,也不能算是景点吧,不过建得确实不错,作为迎客的第一站,算是很适合了。 “这儿还挺漂亮,古扬,我第一次觉得你有点用” “啥?我咋了?” “建议大家来香山啊。” “嗨,多大点事儿啊。” 海涛可能是兴奋过了头,居然捡起石头往水里扔。 “嘿嘿嘿,嘛呢!留着点劲儿爬山好不好。” 老冒推了我一把,说:“你搞清楚重点行不行,丫这叫没素质!” 海涛意识到了错误,连忙说:“不好意思。一时情不自禁。” 罗教授在一边摆了摆手说:“你们学学人家女生,有空就一直在研究路线。” 我挺佩服这俩孩子的,屁大点地图,标得极其简单,结果在她们手上,好像变成了一本战国策,是不是所有姑娘做事,都这么认真细致呢? “喂,怎么样,下一站是哪儿?” “我正看呢,你瞧,这儿有道线,可以直接通山顶的香炉峰,如果能走的话,倒也方便,只是好多地方都看不到了。” 蓝语萱指着地图说:“你看,这道线跟别的地方标得不一样,不像是能走的,不过下面这四个字,游览索道,又好像是给游客准备的。” 我看了看图,说:“是不是天梯之类的东西?” 海涛笑骂道:“你超级玛丽玩儿多了吧!满脑子都是游戏,来这儿玩不比游戏爽多了?” “是,您这还没玩儿爽呢,先拉爽了。” 艾晨打断道:“走吧走吧,到了就知道了。” 我们按地图所绘的路线,先后穿过了望峰亭和知松园,向眼镜湖所在的位置走去。 中途起了一些分歧,有的人想先去看看琉璃塔,因为万一要从索道上山顶,那中途的景点就看不到了。现在想来好笑,但当时的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是索道。 我看蓝语萱对琉璃塔有些不舍,便安慰道:“别留恋了,一会儿肯定得绕回来,就算能从索道走,那也没啥好可惜的。” 艾晨附和着说:“是啊,如果实在不行,咱下次再来,把没看过的再看一遍。” 海涛听了也很赞成:“等咱中考结束,再来一次呗。” 我咳了两下,说:“你疯了吧?那时候正热呢,踢球都怕中暑,还爬山?你饶了我吧。” “那儿就是眼镜湖了吧,还挺漂亮的。” 罗教授话音刚落,原本还因为错过景点而闷闷不乐的蓝语萱立刻来了精神,和艾晨一路小跑着去看,小女生的心里是不是都这么简单?(我是不是问得太多了……) “看看里面有鱼没?” “悬,我还想着怎么也得有个虾啊、螃蟹啥的呢。” 我加快了脚步,当看到湖水后,略微沉思了一下,说:“应该是没有,不然旁边应该有小卖部,卖点虾皮螃蟹啥的。” 海涛连连点头:“对对对,那个特好吃。” 艾晨瞪了我们一眼,说:“你俩就知道吃,还那么没素质,怪不得女生都不待见你们。” 我是无所谓的,但海涛却要反驳一下:“我们这叫男生不坏,女生不爱,都怪我太正直了。” 我呸了一声说:“你说的那是我好吗。” “拉倒吧,你那是长坏了。” “……” 话说回来,这湖确实很漂亮,而且我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湖”。 您各位别笑,我没见过大海,但从小就有对海的向往,以前的我,只知道什么叫池塘……那时总奔跑在地里田间,长大一点就奔跑在操场上,对旅游没什么概念,只是看到书本上的描述后,有了一些神往。 我为没去过的朋友简单介绍一下“眼镜湖”吧: 它因形状酷似眼镜而得名,中间有座石拱桥,连接着两侧的湖水。湖虽然不大,可清水怡人,再加上周围的苍松侧柏,还有清新的空气,简直唯美极了(插一句,香山里的景点挺多的,我之后不再一一介绍了,相信很多人都去过,只是不来回绕路走的话,可能看不全所有的景点)。 我悠然走向湖边,伸手捧起一舀湖水,一股清凉感让我有一饮而尽的冲动。 突然,一条小鱼进入了视线,我轻轻撩拨着,让它感觉到人类的友好。 当然,如果您了解我,应该知道真实的情况是什么样子的…… “我去,这湖真嚣张,要是能在里面洗个澡就更爽了。” “你连个狗刨儿都不会,洗毛啊?海涛,你要干嘛?” “我想看看有鱼没。” “要不要我们把你推下去找找?” “卧槽,真有,古扬,快过来!” “真有啊?哪儿呢?让我看看!什么鱼?”……“我靠,你丫疯啦,泼我干嘛!” 艾晨和蓝语萱听说有鱼,本想凑过来看,但发现是海涛的恶作剧,便生气的说:“你真无聊!比古扬还讨厌。” 老冒拽着我说:“走走走,咱别这儿跟丫丢人现眼了,让丫一个人耍猴吧。” “海涛,别特么泼了,都湿了一会儿。” 我不想跟他闹,留着劲儿爬山多好,一会儿爬不上去就怪那个没素质的二缺,让丫背着我爬!恩,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走到一处歇脚点时,蓝语萱拉着艾晨坐了下来,然后对我说:“从这儿穿过去,估计就能看到浏览索道了,你帮我们过去看看。” “胖子,过去看看,也不远,正好锻炼锻炼。” “还是你去吧,我得留着劲儿爬山。” “看你那点儿出息,又不远,刚才白吃嫩么多东西了。诶?搋子呢?” “他好像往前走了。” “唉,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们,一个个都懒成啥样儿了,要不是看搋子先去了,我还跟这儿等你们几位大爷?” 老冒笑骂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不要脸还犯贱的。诶?搋子回来了。搋子!看见浏览索道没。” “我没去那边啊,就是四处看了看。” “我擦,那你还不如去看看能不能上去呢……古扬,你丫别装死啊。” 我承认,在听到搋子说没去看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装死,不然话已经说出去了,难不成让我打自己的脸?奶奶的搋子! 还得怪自己嘴欠,从现在开始,我一定改!做个安静诚实的好孩子!古扬!加油!我们都相信你! 恩,谢谢! 第三十四章 路途中的小插曲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没办法,本有将军相的我只能充当一名大头兵,给这帮大爷去探路,但装备还得背上,万一被他们搜刮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穿过一段“密林”,我看见好多椅子被分成两排,分别固定在两根绳子上,一排缓缓地通上山,另一排缓缓地下来。 哦~这就是索道啊。 椅子上面可以坐人,一张坐一两个的样子,如果我们坐索道上去,一定比小周他们快多了! 如意算盘打得挺好,却被一个叫“售票处”的地方绑住了双手。 我去,学生能免票吗?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们,至于价格嘛……说得削微高了嫩么一丢丢。 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我没带钱,那绝对不能让他们替我出啊(-路人吉:是怕他们不管你吧。-路人我:别瞎说)。 所以,我要让大伙儿打消坐“椅子”的念头,好跟着大部队一起爬山,不掉队,不扔下任何一个兄弟姐妹,这就是我们的友谊!古扬万岁! 他们听后觉得很神奇,都要过去看看,起初我还担心他们走得太远,会拆穿我的谎言,但很快我就发现自己想多了,那帮人懒得,简直那个啥。 “这下可以去看看琉璃塔什么的了,这儿还有个见心斋,咱先走一圈。” “那咱就别耽搁了,同志们,可劲儿爬呀!” 当然,我也是不是那种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当兄弟们都兴奋的往前走时,我偷偷的告诉了艾晨和蓝语萱实情,她们在商量了一下后,表示为了看更多的景色,就不坐缆车了,跟着我们一起爬。 “你们俩这觉悟可以的。” “那是,肯定比你高。” “嘿,我这不主动坦白了嘛。” “嗯,这一点还是值得表扬的。” “表扬就算了,有没有香蕉之类的?” “我们又不去喂猩猩,带那玩意儿干啥?” “……” 见心斋这里相当漂亮,可来游玩的人却很少,从地图上看,这里稍有些偏,估计游客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爬山和观赏红叶,所以不太注意这里吧,有点可惜,但也好,至少我们中有人犯二时,不会被其他游客鄙视。 对于这座见心斋,我是很喜欢的,因为它非常符合我的要求,那是我从很小就向往的居住地,有水、有鱼,院落被围墙包围着,如果房间再多一些,那我未来的奋斗目标,就是把这儿给买下来! “可惜了,没带照相机。” “是挺可惜的,不过以后还有机会,没准儿到时候这儿就更漂亮了。” “谁要照景儿啊,我是要照海涛那货采蘑菇。” “谁采蘑菇了!我这想捡点儿东西,好跟水里的鱼打声招呼。” “你丫真没素质。” “呵呵,我开玩笑呢,走走走,没啥好看的了,奔下一站吧。” “下一站貌似是什么琉璃塔,还有昭庙……这昭庙是啥?寺庙吗?” “不管是什么了,上去看看再说。你看看搋子,还挺有活力的。” “甭理丫的,一会儿丫就虚了,诶?你说这庙里有和尚吗?” “偷且,肯定毛都没有。” “屁话,和尚本来就没……头发(估计他是怕佛祖听后跟丫玩儿命才改了口吧)。” “兄弟,咱有点儿常识好不好,别让哥们儿鄙视你。他们是把头发剃了,不是没头发,好么?科学要严谨!” 正在我们对这里是否有和尚,及和尚是否受脱发困扰的问题,进行激烈的辩论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位施主……” 虽然熟悉,但我还是被吓了一跳,做贼心虚嘛,直到回头看见了大智,才起了揍他的冲动。 这里确实很美,可为了赶时间,我们没有过多停留,更没有深入探究僧人的问题,只是很快穿过了昭庙,顺着指示牌,往琉璃塔的方向走去。 还别说,这活动比踢球累,因为它是往上爬,每次的抬腿都是负担,虽然刚走了没多少路,可休息的冲动总在冲击着我的神经…… “古扬,你是不是不行了?” 我一听就不高兴了,干嘛平白无故说我不行?况且说我的还是个女生! “你才不行了呢!” “看你明显没嫩么贫了。” “你去屎吧,哥的体力还充沛着呢!” 这时,罗教授喊道:“这有座儿,要不要休息会儿?” “明智啊兄弟,给我留个地儿!” 艾晨嫌弃的说:“你体力不是充沛么?” “那也别一气儿都用了啊,休息时看看花花草草的,不好吗?” 海涛看我们停下来聊天,绕过我们说:“走吧,搋子都过去了。丫真是疯了,一会儿累死丫的!” 大智也走过来说:“这边还有个玉华什么的,往那儿走吗?” “还是算了,看着有点绕,留到下次再说吧。”然后指着地图,对大智说,“这个字念‘you’。” “呦喝,你咋知道的?” “三国里有个叫孔岫的,就是这个字,多读读书吧孩子。” “拉倒吧,考完试就撕它!” 我们正侃着,搋子回头对我们喊道:“兄弟们,这儿有条隐藏路线嘿!” “我擦嘞,你小子行啊,怪不得知道什么水下八关的。” “那是!” “既然发现新大陆了,就往里走走吧,看看能走吗?” “不用看,这儿明显是无数人走出来的啊,鲁迅先生不是说嘛,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你看,爱读书的在这儿呢。” 话音刚落,就听见前面的郝老师喊到:“别去了,我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太特么恶心了。” “什么东西,我就喜欢看不该看的。” 艾晨推了我一把,还做出了踹我的动作:“你能不能正经点!好奇宝宝啊你。” 郝老师抬脚看了看鞋底,发现没东西,明显松了一口气:“你自己去看啊,挺过瘾的。” 我已经猜到了可能有粪便,但可能真的是个好奇宝宝吧,便做好了心理准备,打算一探究竟。 穿过被破坏的护栏,正待深入,却发现无数的“地雷”安静地躺在不远处,上面覆盖着大量的“文件”,真的是很“过瘾”啊~ 同样好奇的罗教授在后面催我:“往前走啊你到是!” 我回身对罗教授说:“不知道谁这么没素质,居然在这儿拉屎,不过也真可以嘿,从远到近,明显是按秩序拉的,这得是一帮多守规矩的人啊。” “看见屎还嫩么多废话。”(-路人我:废话很多吗?-路人耿:你现在就在废话!) 我边撤退,边脑补郝老师刚才发生的故事,那是个脑子好使,但眼神儿贼差的主儿,即便中招了,我们也不奇怪。 这是一段小插曲,缓解了一下我们疲惫的身心,整理好情绪后,我们又重新踏上了征程。 第三十五章 第一次牵手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再往前走就是平台了,我们马不停蹄的往上爬……累?那是腿的事,跟我的关系已经不大了,因为我也不知道它们是不是还属于我…… 兄弟们怕女生自己走太危险,就让我跟着,我没推辞,反正一路都是这么过来的,不过也没多说话,哪怕放个屁,都觉得是在浪费体力和精力。 此刻,我充分体会到了节约能源的重要性! 可能开始还在数着阶数,后来就放弃了,我觉得数数会加速晕眩,所以我努力想着炸鸡、烤羊腿、肘子…… 正当我饥饿难耐之时,艾晨给我打气到:“歇会儿歇会儿,不行了。” “你看,刚才还在说我,结果你就先挂了。” “废话,这么久了你也不知道拉我们一把。” “男女授受不亲你懂吗?” “我都懒得理你,这时候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其实我们大部分都到了平台,回身也能看到其他人,除了胖子…… “兄弟,看见胖子没?”大智抬头看了我一眼,喘了几下,又指了指身后,话都没说就继续往上爬了…… 海涛眼神儿比较好,他扫视半圈,然后指着一个佝偻着身体,用四肢一点点向上蹭的身影说:“看见了,在那儿呢!” “唉,我快被这画面感动了……” 大智缓过劲来,说:“我刚才跟他一起着,后来他说让我先走,我看他实在不行了,就自己追你们了。” “好吧,走,山顶再等,要不越歇越累。” “一会儿胖纸该哭了……不过,你出了个好主意!” 于是乎,我们继续往上爬,留下想多休息一会儿的郝老师,好给胖子点儿鼓励。 看,多么人性化的小分队啊,还是用“人道主义精神”这个词吧,听着感觉上升了一个高度。 “给。” 我伸出袖子,放在艾晨和蓝语萱面前,路就那么宽,给两个人也不现实,更何况还要保持平衡呢。 “艾晨,你去吧,我想先休息会儿。” “不用,让古扬拉着你,我还有劲儿。”说完,艾晨先行一步,自己往上爬了。 “你给我个手,袖子不好拽。” “……” “快点。” 说实话,我好害羞,但这时候已经没力气想太多了,就褪了褪袖子,伸手拉住了蓝语萱。 原来女孩子的手这么有触感…… 不过还是那句话,我已经很累了,大脑根本没有力气再去感受别的。 对了,我之前没透露过,我是个特别招某一类人群喜欢的人,这类人群有个响亮的名字——大妈! “小伙子真棒,真有活力啊,加油,快到山顶了。” “您体力也好啊,爬上来真不容易,我们中途休息了好几次呢。” “我这身子骨不行了,唉,老啦。” “……”我本来想再说点什么,可后知后觉了一下,还是闷着头继续往上爬吧。 “真没想到,你这么招大妈待见啊。” “你还真有力气扯淡啊。” “估计那儿就是山顶了。” 由于怕嗓子冒烟,就没再张嘴,从鼻腔硬撑着挤出一个“嗯”字。 我拄着两条腿,貌似蠕动的往上爬。 说实话,这两条腿长在我身上长着,可我完全意识不到它俩的存在,怎么办,要不要舍弃这哥俩呢?除了看着它们一前一后的交替前进之外,已经完全没有交流了。 快到极限时,我又停下来调整了一下,喝了口水,感觉稍微缓过点儿劲来。 “诶,借我腿使使。” “你不也在扯淡吗?” “反正你也用不到了。” “我还靠他们往上爬呢。” “你叫一声,它们要能答应,我啥也不说了。” “你可真够贫的。” “怎么了,你咬我啊。” “我懒得理你。” 终于,大家陆续登上了山顶!空气!清新的空气!我大口的呼吸,尽情的呼吸! “真特么累,比踢球累多了。” 话音刚落,搋子就开始摸我。 “喂喂喂,你丫干嘛?” “扒了你呗,又想赖?” “死不死啊你……都那德性了,歇会儿行吗!” 山顶的感觉太爽了,有人“啊啊啊”的叫,有人吹了几声口哨,有人……够滋润的啊,铺着小席儿,打着小牌儿,喝着小酒儿,吃着小菜儿……我去,馋死我了…… 居然还有人在看书!唉……我要有这刻苦精神,真可以出国深造了!可我讨厌英语…… “就差郝老师跟胖子了吧。” “是这么说,他们也没差多远了,能看见他们。” “这儿可真高啊,掉下去想不死都难。” “我不信,你试试?” “拉倒吧,我还年轻呢。一路上也没看见小周他们,不是还没到,就是已经下山了。” “我猜咱们走的不是一条路,他们多半还没到。” “看地图画的,如果他们走这儿,会比较绕。” 我们一边说,一边等着剩下的两个兄弟。 “诶诶诶?胖子!” 没想到,胖子刚一上来就不行了。 小风儿一吹,小手儿一挥,小头儿一抬,小眼儿一黑…… 胖子能坚持爬上来就已经很不错了,小眼儿黑就黑吧,坐地上大口呼吸,一会儿就好了。 “行,好样的。” “必……必须的……” 在胖子抵达山顶后,我们又开始扯起蛋来: “咱差不多该走了吧,休息够没?”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丫是打了兴奋剂才来的!” “啥啊,我是喝了敌敌畏才来的。” “靠,现在假药贩子太猖狂了!” 正贫着,海涛发现了另一路部队的影子。 “小周他们刚走到那儿!” “哦,看到了看到了,战线拉得挺长啊。” “那咱走着?去迎一下他们。” 话音刚落,就听到旁边有个虚弱的声音说:“迎……迎特么什么啊迎!” 我有些看不下去了,对海涛说:“你冷静,先让胖子歇会儿。” “还是扬哥仗义!” 其实我的意思是让他自己休息的……既然这么夸我了,我也不能太那个不是? “还有吃的没,我早就饿了!” “来来来,发口香糖了啊,一人一个,永不落空!胖子,接着。” 本来就口干舌燥,对于海涛抛来的口香糖,我要不为省点力气,还真想扔回去。 “你疯了吧,水都喝不够呢,吃啥口香糖,是吧胖子。” 胖子面对扔过来的口香糖,手都没抬。 “我现在啥都不想吃,累死我了,以后再也不爬山了……” 看着胖子都要哭出来了,我们就没好意思笑出来,憋得怪难受的,索性转过身,假装分吃的…… “那边有卖水的,咱去买点儿?” “得了吧,我妈说山上卖的水巨贵,还是凑合喝咱自带的吧,分分应该也够。” “得,反正我也不渴。海涛,你丫嘛呢!别特么喝了,省着点儿行不!” “你大爷,口香糖差点咽进去!我就纳了闷儿了,这特么怎么越嚼越渴啊。” “……” 同志们啊,看我们,为了省点儿水,相当不容易,某些人还浪费水资源,好意思吗? 咳咳,各位领导,我已经严厉批评了浪费水资源的现象,那个……我还不是党员,您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什么?交党费?为了祖国,我愿意! 第三十六章 山顶的风景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地理老师讲过,秋天的时候,大雁会从北方飞往南方过冬,春天再从南飞往西伯利亚一带产卵,长途跋涉着实不容易,所以我向着南方投去祝福的目光。 “你看啥呢?” “看大雁,应该已经飞南边去了。” “你咋知道?” “我刚才正要坐下,发现这儿有好多鸟屎。” “靠,那没准儿是老家屎呢?” “诶?兄弟们,谁能分出老家和大雁的屎?” “……” 其实这秋高气爽的时节来爬山,虽然也比较累,但被小风吹着微微发汗的身体,着实舒服的很。 有些人没有露出像我们一样的疲态,可能是常来或经常锻炼的原因吧,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有舒爽的感觉,我猜曾经有过,但现在一定淡了,因为“习惯”。 我常常感慨,可怕的不是从来没感受过,而是对一种感受习以为常了,比如有被人照顾的感受时,内心会暖暖的,一旦习惯了被人照顾,就慢慢变成了“应该”,甚至在别人突然停下来时,反而会觉得恼怒,这是很可怕的。 我正发呆,突然看到兄弟们在抢香蕉,我也背了一串,刚要去拿,发现我的背包被打开了。 “你们丫的吃我香蕉,不想活了吧!” “本来想告诉你的,可完全不够分的啊。” 我暂时忘了刚才惬意的一切,拖着可能还没恢复意识的双腿,跟他们抢剩下来的最后两根香蕉…… 为了香蕉,我可以放弃任何东西!(温馨小提示:香蕉可以防止或缓解抽筋等症状,什么,您知道?看来您也抽筋过……) 我拿着香蕉走到艾晨和蓝语萱面前。 “就剩一根了,你俩谁吃?诶?你俩脸怎么还那么红啊。” “你管呢!这不是有两根吗?” 我连忙掰开其中一根,咬了一口说:“我必须得吃,那是我的命!” “你上辈子一定是只猩猩。” “嗯……可能吧。” “你能咽下去再说吗?看着真恶心。” “不好意思,我喜欢咀嚼……” 过了不知多久,小周带着大部队拖拖拉拉的爬上来了,由于他们的队伍里女生居多,所以行进速度的缓慢并没有减轻他们疲惫的症状,和我们初到山顶时的感慨不同,似乎大部分都跟胖子上来时一样,只有小周看起来还能聊…… “老师,我们没给组织丢脸吧,您数数,一个不少!” “干的不错,总算让我省点心,一会儿跟我们一起下山吧。” “别啊老师,那边我们还没看呢,机会不多,您忍心吗?” 我们正聊着,脑袋缺根弦儿的海涛突然吼道:“老师,脱吧!” 我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懵B的小周,回头对海涛说了句:“一边儿玩儿去。” 见小周还是一脸茫然,好像在等我解释什么,便笑着说:“我们之前打赌,按上来的先后顺序脱衣服,先上来的比后上来的少脱一件。不过您放心,我们闹着玩的。” “你们可真行。” 海涛解释到:“我是看见老师衣服有点湿,脱了晾晾汗。” 小周揪了揪衣领,笑到:“没事,我感觉还好,你们到多久了。” “我看看啊……”您一定猜到了,我的手上只有毛,当然,这是早熟的毛,不是胎毛,嗨,我解释这个干毛…… “海涛,你不是带着表呢吗?” “我也没注意时间。” 我又转头对小周说:“我估摸着得有一会儿了,您走的那边有啥好地方吗?” “我哪儿有心思看景儿啊,一路上数人就数了好几遍!” “真应该把刚才的香蕉留给您,太不容易了,您赶紧歇会儿吧。” “没事,一路上走走停停的,也没觉得特别累。” 正当我不知要说点啥,场面一度有些尴尬时,海涛捅了我一下,小声说:“喂,看到那个打电话的没?” “你说那个炸毛?看到了啊,咋了?” “他拿的是传说中的大哥大!” “我擦,是吗?那我得看看去。” 我们假装溜达,在离炸毛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我早就到山顶了啊……嗨,不是给你们留了一万块钱吗?……擦,不用给我省,你们玩儿高兴了啊……” 我对海涛竖起大拇指:“瞧瞧,这阔气。” “阔个屁,这就是装十三。” 这名字我听着有点烦,不过也没好意思提。 正要起身离开时,忽听旁边的游客甲说:“诶?他怎么有信号啊,你打得出去吗?” 游客乙回应道:“一格信号都没有,我还说给我妈报个平安呢。” 听完这俩大姐的对话,再看看那个小炸毛……脸都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了,旁边可能是同行的女伴也收起爱慕的眼神,低头喝着水。 唉,我要是他,就从瞭望台跳下去算了! 我非常不理解那些喜欢装的人,不管是不是真的有实力,我都不理解,别人的吹捧真的能让自己飘起来吗?可能当时感觉很爽,可几秒钟之后,还会面对无尽的家长里短和柴米油盐。 向朋友炫耀,无非两种结果,要么被朋友巴结,要么被朋友疏远,这都不是好选项。 如果有实力,优越感会加速别人的偏见,如果没实力,自己将会被虚荣心打进万丈深渊。 小周似乎也因为好奇挪了过来,听我一番感慨后,说到:“等你们长大了,就知道大人为了‘面子’能有多拼了。” “嗯……其实为了能把这怂孩子带上山,我现在就挺拼的!” 海涛推了我一下说:“你好好接受老师的教育,别扯上我,就看你最贫。” 小周笑了笑,转身对大家说:“差不多继续爬吧,争取早点回去。” 可能小周在与一个个炙热的目光对视后,发现了很多学生脸上的不情愿,于是咳了一声,改口说:“还是再休息五分钟吧。” 很快,聊天的声音又陆续响起来。 我扫到了眼神放空的蓝语萱,便悄悄凑过去说:“喂,以前跟蛤蟆闹坑似的,怎么都这么久了,还这么蔫巴啊?” “你皮又痒了是吗?” 一旁的艾晨好像恢复得不错,往我身上扔了瓶矿泉水说:“你别这儿逗闷子了,赶紧给我打开。” 我拧松瓶盖,怕水洒出来,就又紧了紧,递给她说:“你少喝点儿,容易炸肺。” “嗯,知道了,古大妈!” “差不多咱继续爬?” “嗯,怎么样,语萱,有力气吗?” “我没问题。” “那准备走吧。” 随后,我们小部队集体向小周告了别,准备向他们来时的方向出发了。 第三十七章 学渣未必不如学霸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有人说,当情绪达到某种临界点时,本性就会暴露出来,比如兴奋到极点,会变得自大、失落到极点,脾气就会变差,但我毕竟不属于正常人,所以在“充好电”之后,我会露出“贱人”本性。 当然,这是在确保安全的环境下,不会失了分寸。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本计划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劲儿): 首先,悄悄走到老冒旁边,趁他不注意,伸脚绊他,在他将要倒下的一霎那,右手迅速搂住他的脖子,左手温柔的把他身体翻转过来,让他小鸟依人般的躺在我怀里,然后深情的望着他说“这位小姐,没事吧”。 “嘿嘿嘿……” “你干嘛,笑这么YD。” “老子愿意!” “神经病。” 说我神经病?本来还想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可现在没必要了,我决定开始行动! “诶我……呕……咳咳咳……靠!” 当他发出一系列惨叫后,我知道自己搞砸了。 由于太过紧张和兴奋,我忘了刚刚在脑补时,蓝语萱因为要系鞋带,就把书包挎在了我肩膀上,所以我在右手搂住老冒的这个环节上出了岔子,直接把包甩他脸上了,左手反应还是快的,迅速拉住了他的衣服,可惜他下势太快,衣领卡了一下脖子…… “你特么有病啊!” “兄弟,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之前不是这么设计的!” “我管你丫怎么设计的,靠,不让人揍揍你是不会消停的。” 这话一出,我连忙蹲下来护住头,当然,另一只手要护着蓝语萱的包,万一里面有吃的喝的,打坏了就不好了,倒不是我体贴,主要是怕ge着我(我一直不知道是哪个ge,好多口语化的东西我都写不出来,惭愧啊)。 显然,其他的兄弟们也都恢复了元气,以至于我清楚的感觉到,蹂躏我的不止一个人。 这帮贱人,我也是有小脾气的! 刚要抬头看看谁胆子这么大,结果又悲剧了,搋子本想拍一下我脑袋,这一抬头,正抽在我脸上,虽然不疼,却扇掉了我男人的尊严,尤其是在女生面前。 我作势要给他一记无影脚,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和兄弟相比,脸根本不算什么,但还是架住了他的脖子,骂了句:“你大爷的。” “来的时候太兴奋,后来又太累,居然都没注意,你们谁看见大片的红叶了?” “诶?还真是,不是说香山最有名的是红叶吗?怎么好像也没传说中那么厉害啊。” “是吧,我也觉得好像与名气不太相符。” 正当我们在说香山的坏话时,一位刚好路过的奶奶对我说:“想看红叶的话,坐缆车是最合适的,从上面能看到大片的红叶林,还是挺美的。” “是嘛,谢谢您,您慢点儿,注意安全。” “不客气,小孩儿真有礼貌。” “^-^” “我知道你为啥招老奶奶喜欢了。” “啊?为啥?” “因为你太贱。” “靠,你一个姑娘家,说话能不能注意点。” “……你真讨厌。” 当得知了观看大片红叶林的方法时,我也在心里默默的许下了一个愿望,在不久的将来,一定要再回香山,坐一次缆车,感受一下这香山的红叶。 “喂,香山的红叶是枫叶吗?” 蓝语萱摆了摆手,并没有回答。 “你不是喜欢收集叶子吗?” “好看。” “……行吧,话说你这体力不行啊,以后要是去爬长城,岂不更完蛋?” “呼……那时候我身体素质就好了呀。” “是吗?对了老冒,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爬长城吗?” “这不没机会嘛,你上次爬的是哪儿来着?” “居庸关,靠,下面卖冰棍的,跟打劫似的,一根儿在咱家能批十来根儿。” “要不说你傻呢,谁在景区买东西吃啊。” “我也没买啊,就……” “诶,诶,什么关?长城不是八达岭吗?你说那个是长城的一段?” 听了蓝语萱的话,我和老冒对望了一眼…… “说是一段……其实也对,可听着嫩么别扭。” “讨厌,赶紧说。” “这个让我怎么说啊……比如咱这儿就好多啊,八达岭、慕田峪、司马台,好多呢,外省也有啊,山海关、嘉峪关、虎山,都挺有名的啊。” “哦……你这都是从哪儿看的啊。” “电视里啊。” “好吧。” 以前一直以为蓝语萱是学霸,没想到她只是主课厉害,现在有机会证明我比她知识渊博,本想好好卖弄一下,但又觉得这样并不体面,所以我只趁着她休息的这段时间,问了她一些地理课上讲过的东西,她都答得出来,最后反倒说我是白痴,唉,看来她还真是个普通人,兴奋到了极点就会自大,丝毫看不出我是在让着她…… 鉴于还有很多位“学霸”不了解长城,我在这里简单科普一下: 长城,被誉为“世界古代七大奇迹”之一,主要分布在十五个省市区,修筑的历史可上溯到西周时期,而最后一个大修长城的朝代便是明朝,据统计,明长城总长度为8851.8千米,而秦汉及早期长城超过了一万千米,可见,这是多么伟大而又不可思议的成就啊。 “我去,海涛,你看见啥了?这儿也没别人啊。” 我正和蓝语萱、艾晨这两个假学霸聊天,忽然听到郝老师在前面没头没脑的嚷了一句。 “没事,可能巧克力吃多了。古扬,快,手纸。” 当海涛转过身,我才发现他在流鼻血。 “都怪你俩,穿这么暴露,还这么爱出汗。” “滚,叫你呢,赶紧给人拿纸去。” 我正翻着书包,忽听蓝语萱喊了句:“你先抬着头,那样好一点。” “啊?为啥?” “我也不知道为啥,老人都这么教的啊。” “……” 这一次,我没有再给她面子,而是疯狂的嘲笑她! “你还学霸呢啊大姐,也就是海涛血流的少,不然抬头的话,血会流进气管儿里的知道吗!” 这一点艾晨最有发言权:“古扬说得对,不过血流的少的话,可以抬头,能减缓流速,只是没有止血的作用罢了。” “你看,不是我瞎说吧。” “哼,赶紧拿给他吧,讨厌。” “还学霸呢,没有一点生活常识。” “是是是,以后多向您学习!” “嗯,这个态度还不错。” 海涛看我走得慢,着急的说:“你紧着走几步行吗大哥?我快流干了!” 艾晨笑了笑说:“你这才多少血啊,比我们流得少多了。” 我一边把纸撕成几块递给海涛,一边问艾晨:“你做过手术?” “啊?没有啊,干嘛?” “那你大出血过?” “……没有,你个白痴。” “……哦……” 第三十八章 旅行的意义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在帮海涛简单的处理过之后,血已经止住了。 “谁让你吃那么多巧克力的,该。” “我这不怕浪费嘛,在兜里都快化了,给你你又不要,谁知道劲儿这么大啊。” “你给过我?” “给……过吧好像。” “……” “你倒是帮我捡一下啊,一会儿被风刮跑了。” “这也没风啊,你自己捡不行吗?” “赶紧着,是不是兄弟?” “是兄弟你就先告诉我,这里面有没有你的鼻屎。” “……去你大爷的。” 太阳的光线温柔的打在我们身上,很舒服,没有盛夏那么刺眼。 “这天儿爬山还是挺爽的。” “那也热啊。” “那是你俩穿的多。” “刚才还说我们穿得暴露呢。” “……” “古扬,先看看往哪儿走。” 听到罗教授喊我,我便象征性的拿出票来看了看。 “其实这么看也看不出啥来,反正就走吧,走到岔路了就感觉一下呗,是吧各位?嗯,没错~” 最后的这一声回答,是发现根本没有人理我,我就只能自己来了,如果您也有这种状况的话,记住,自己回答是避免尴尬的最好方式! “下山感觉好多了,就是一拄一拄的,膝盖可能受不了。” “别担心,你还没到那岁数呢。” “哦……没想到爬山这么累,小时候爬长城都没觉得有啥。” “小时候精力旺盛,以后你会越来越虚的。” “是吗?早知道小时候就把这些个山都爬一遍,就不用现在这么累死累活的了,比踢球还累。” “你都说好几遍了。” “是吗?可能这是我最喜欢的娱乐项目吧,娱乐……如果长大了能去踢球多好啊,这个时候我应该在圣西罗或者梅阿查。” “这俩不是同一座球场吗?” “呦呵,这你都知道?” “因为我常跟我爸看球啊。” “你爸不是曼联球迷吗,那应该是老特拉福德啊,怎么看上德甲的球场了?” “这我不知道,就听我爸说过。” “好吧,我也想在老特拉福德踢球,没准儿也能去个伯纳乌、诺坎普啥的。” “你有那实力吗?” “没有我还不能想象一下吗?” “那你现在不就在想吗?跟去不去踢职业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跟海涛似的?” “啊?我咋了?” “说话都好有道理。” “哦,讨厌。” 就这样一边说笑着,一边欣赏下山时的景色,其实也是非常美的,我这里就不过多介绍了,如果您各位还没体验过,希望能去感受一下,既能爬山,锻炼身体,又能欣赏红叶,心旷神怡。 “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句话可能并不适合被“开发”过的山,因为直到山下,我们也并不觉得累,可能聊天也能缓解一些疲惫吧。 “小周他们怎么还没下来。” “谁知道啊,可能看得比较细致吧。” “早知道咱也多玩会儿了,我还想着回车上再喝点水呢。” “别了,一会儿小周下来找不到人,没准儿又翻上去了。” “嗯……这像是他干出来的事儿。” “我到不是怕累着他,是怕他回来把咱灭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又等了十几分钟,小周带着大部队浩浩荡荡的下了山,看到我们老老实实待在约定好的地方,终于露出灿烂的笑容,这里面的欣慰,恐怕只有他自己能体会。 “你们几个还挺快,好好了解香山了没?” “怎么算了解?” “就算不知道香山的历史,最起码也要知道香山有多高,有哪些景吧。” “门票上不是写着吗?” “那能写多少啊,一会儿到车上,我给你们几个普及普及。” 就这样,香山之行,到此就算结束了。我们把剩下的垃圾倾倒在垃圾桶里,背着几乎空荡荡的书包,排队坐上了来时的大巴车。 虽然都很累,但还是愿意听听小周讲述的历史: “香山的最佳观赏期在每年的十月和十一月,当昼夜温差大于10℃时,黄栌树的叶子就会变红,也就是这里最有名的香山红叶形成的原因。我们再说说香山,这座山海拔570多米,虽然不高,但主峰香炉峰也被称作是’鬼见愁’,据说从元朝起,历代皇帝们都会在每年的夏秋季节,到香山上来纳凉狩猎,只是可惜,这里曾被多次焚烧过,后来,相关的一些负责人,参照着清代某位画家所画的《静宜园二十八图》,陆续开发出一系列景点,包括香山寺啊、琉璃塔啊,我们今天所看到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当这些工程彻底完工后,会比现在还美……” 听完小周的介绍,才发现,我们几个真的只是在“爬”。 其实旅行的目的和意义是什么,我们应该好好想一想,当来到一个美丽又陌生的地方,或是一个很著名的景点时,如果没有了解到它的文化,那就算白来了。 相信大家都有这样的经历,在和朋友聊天时,常会说到去过哪些地方,只有能说出那里的人文特色,才会让朋友们打心底里佩服,而不只是嘴上流露出的羡慕。 说到旅行,我是很向往的,因为它太吸引人了,平时生活的圈子很小,以为那就是全世界,可当有了新的认知和新的旅途时,才明白,人这辈子千万别太局限,多去走走、看看,离开不由自主的生活,找回自由自在的快乐,那样的人生,才是完美的。 “古扬,想什么呢?” “没事,只是睡不着,你也睡不着吗?” “嗯,其实挺累的,你不累吗?” “我也累,可我坐车从来不睡觉。” “屁,来的时候我还看你睡着了呢。” “靠,你偷窥我?” “我爱理你。” “你又捡叶子了?” “嗯,捡了点儿。” “我看看。” “不给,你该给我弄坏了。” “切,小气。” 我正和蓝语萱贫着,大智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始翻书包,然后拿出几片被压烂了的树叶…… 蓝语萱扑哧一笑,说大智应该把捡的树叶套起来,或者直接夹在本子里。 但我却找到了打发时间的小游戏——勒筋儿。 就是用两片树叶的根儿互相勒,谁的断了谁就输了,这游戏的确简单无脑,却也带给了我们无限的欢乐。 我要感谢先人,发明了很多类似的游戏来充实我们的童年,当然,叶子都是捡来的,我们不会干破坏环境的事儿。 此外,我要感谢香山,它让我学到了很多,思考了很多,虽然一路笑着,但内心还是留恋着,想对香山说一声:“再见,在未来的某一天”。 第三十九章 护花使者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由于学生们住得比较分散,小周选择了中途可下,大部分回小公园再解散的政策,又担心女生独自回家不安全,让顺路的男生护送一下。 我就很倒霉,本来走几步就到家了,结果艾晨要去亲戚家,落单的蓝语萱就派给了我,给出的理由是:反正你也疯跑惯了。 “她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别出岔子。” “老师,我的安全呢?” “你没事,赶紧回家吧。” “回家……”好温暖的词…… 我看了看蓝语萱,她本来一副“我可以”的样子,可当小周离开之后,就对我做了个“勾引”的手势,这个心机Girl! 本想拉一个没被安排的兄弟,可他们说太累,懒得去,这种不仗义的行为,恐怕再大几岁就会消失,因为思想成熟了,兄弟必然会排在女生之后。 我在犹豫要不要先跟老妈说一声,可根据以往的经验,老妈在知道我有准地儿的时候,通常会默认为我可以安全回家,所以为了省事,还是直接去送蓝语萱吧。 咳咳,开始了开始了!各单位注意,演员就位,灯光!摄影!诶?女主怎么紧张了?别出汗!化妆师,赶紧补妆! “走吧。” “先跟我去趟图书馆。” “我靠,不顺路啊大姐,你不累吗?” “还行吧,我想买套练习册,艾晨说挺好的。” “艾晨?” “怎么了?你喜欢她?” “屁吧,那是我兄弟!” “害羞了?” “怎么可能。” “那你紧张啥?” “我……” 不知是什么原因,每当聊到“喜欢”这个话题时,一向玩世不恭的我脸上就会有点热,据我猜测,可能是太陌生了,有点怯。 “谁紧张了,神经病。” “你写作业了吗?” “明天还一天呢,着啥急。” “明天不复习吗?” “你咋那么多问题?” “无聊呗,不然走路多尴尬。” “我去,你也会尴尬?” “废话,你以为都像你那么没皮没脸啊。” “我告诉你啊,别人身攻击,小心我……” “怎么样?” “这动作你看不出来?” “你敢吗?” “那有啥不敢的……啊!你掐我干啥?” “掐你怎么了,哈哈哈。” 蓝语萱用拇指和食指的超完美组合,肆虐着我的胳膊,势如破竹,险些血流成河,搞得我一个大男孩,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是真的没有…… 可能蓝语萱意识到了什么,突然不闹了。 “动作别太大,被人误会就完了。” “啊?”我左右看了看,“谁误会?误会啥?” “你傻啊,当然是怕别人把你当成人贩子了,我是好心提醒你。” “我去,你见过长得一脸正气,又这么水灵的人贩子吗?” “噗,你脸皮真厚。” 提到人贩子,我终于找到了报仇的方式:打不过,就恐吓! “我经常跟我妈看法制节目,说最近人贩子特别多。” “你害怕?姐姐保护你。” “你?保护我?” (-我:小妹妹,叫声好哥哥,哥哥给你买糖吃。-某人:好哥哥~-我:真乖~) “你不信?我可是练过的!” “我信你练过吹。” “切,不信算了。” “那你说说,打算怎么保护我。” “暗中保护……” “……怎么个暗中保护。” “就是你在前边走,我在后面跟着。” “行勒!” 我撒腿就跑,但没跑多远就被叫住了,这跟我想的完全一样。 据我了解,女孩子无论什么时候都怕落单,而且基本不会单独行动,哪怕上个厕所都要拉帮结派的一起去。 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哈哈,请叫我“妇女之友”! “回来!” “你等我找块石头。” “找石头干嘛?” “我怕你抽疯,找个武器防身。” “应该是我防你吧。” “拉倒吧,那就不是武器了。” “那是啥?” “是凶器。” 就这样说笑了一段时间后,我们已经离书店很近了。 “现在几点了?” “你猪啊,出门不带表?啊!你掐我干嘛?” “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吗。” “凭什么?啊!还掐?” “快说,几点了?” “我没戴表,到书店可以看看……啊!这也掐?” “嗯,习惯了……” “……” 到了书店,我还想继续看《活着》,可没翻几页就被催着出来了,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或者说目的性这么强,不过再一想,恐怕没这么简单,一定是饿了,又不好意思说。嗯,女人都这样,是吧,各位美女们? “别坐车了,太浪费。” “想坐也没钱了。” “那正好。” “好什么好,这时候不是应该你请我坐吗?” “啊?凭啥?” “算了算了,本来也没打算坐。” 我非常不理解,怎么就生气了呢?我提议“节能减排”不好吗?锻炼身体不好吗? 正在我纳闷儿的时候,突然有个小孩儿骑着自行车从我们旁边“飞驰”而过,我立即就有了脾气: “这谁家孩子啊,也不管管?” “你干嘛?” “我就讨厌这些小屁孩儿在马路上瞎骑。” “为啥?因为你不会?” 我不知道蓝语萱的脑回路是怎样的,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更尴尬的是,我还真不会…… “不会吧,你长这么大都不会骑自行车?” “不会骑咋了,犯法?” “哈哈哈,笨死了!诶?明天我教你骑自行车咋样?” “靠,你累不累啊。” “你不号称体育健将吗?” 这个不是我吹,在正常人看来,头天刚爬完山,第二天怎么也得休息休息吧,您别忘了,我可不是正常人!精力充沛不敢说,但绝对有力气干点什么。 “我当然没问题,就是你,不是说要复习吗?” “嗨,不在乎这半天儿时间,明天中午吃完饭吧,我找你去。” “你找我?” “废话,你又不会骑车。” “哦,你骑过来啊,那你明天到学校门口等我吧。” 在送她回家的路上,我没怎么说话,因为在想一个问题,我为啥要答应她教我骑自行车…… 后来终于“顿悟”,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学习上,不如解锁骑车这项技能,以后可以去做一些既刺激又有创意的事,比如骑自行车环游世……中……北……我们村儿! 就这样,我完成了护花使者的任务,还得了好多小红花,只是统统留在了胳膊上,不知道这算不算工伤。 不过,我想问各位大导演,这剧情怎么样?您哪位看得上眼?剧本免费送!啥?免费都不要?拜托,请您收下我的诚意!还不要?小样儿吧。 第四十章 练习自行车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一觉醒来,我感到全身酸痛,没想到爬山的威力居然这么大,但也觉得很神奇,明明昨天还没事儿人一样,怎么后劲儿就猛得不要不要的了。 我尝试着扭动了两下,本就脆弱的防线瞬间崩溃了。 “你起不起啊。” “不起!我得挣扎一会儿!” “赶紧的,吃完了好去写作业。” “我昨天晚上就写完了。” 为了今天能有更加充裕的时间来练车,我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像早晨“起不来”这点小意外,我还是不放在心上的。 “妈,您给我买辆自行车呗。” “怎么突然想骑自行车了?” “想学了,以后骑车也方便。” “真不容易,你看看人家谁像你似的,这么大了还不会骑自行车呢!” “妈妈!我是懒得学,您看现在多好,两腿一撑,摔都摔不着!” “拿你哥的先练着,等你毕业了再给你买。” “啥?还等毕业啊?我还想这段时间骑车上学呢。” “从咱家厨房都能看见你们学校操场,你抽什么疯啊。” “节约时间嘛,得好好学习!” “滚一边去。” 就这样,我的第一次躁动被无情的浇灭了,但我是不会放弃的,眼下先要把技能解锁,以我的智商,应该是分分钟的事儿! “老大,跟我去学车啊?” “你还不到岁数呢。” “啥玩意儿?” “哦,自行车啊,等我把作业写完了的。” “那黄花菜都凉了,你先把车钥匙给我。” “就在我裤子兜里,诶,别伤着我的阿丘一号!” “放心吧您内!” 为了不被蓝语萱看扁,我决定自己先去练一练,机智如我! 对于现在学车,我有天然的两大优势: 一、腿足够长,随便一歪就能稳稳落地; 二、身体足够皮实,就算不幸没撑住,摔一下也嘛事没有! 接下来是选择训练场地,我家后面的露天舞厅就不错,而且负责锁门的王大爷对我还挺好的。 “大爷。” “呦,小兔崽子,又想进去踢球啊,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们划个旱冰还行,踢球还是算了,弄坏点什么我不好交代。” “哪儿啊大爷,我就是想进去练练车。” “练车?那更不行了,你看看,那都是大理石的地面,滑着呢!” “没事,我腿长。” “那也不行,摔个好歹的我更负不起责了,你这样,去那边草地上练,摔一下也摔不坏。” “您这不是让我破坏环境嘛。” “呵,你小子还知道保护环境啊,没事,去吧,不是说春风吹又生嘛。” “嘿嘿嘿,您说得有道理。” 我在此郑重声明,以上言论都是出于无知,大家千万别学我,爱护环境,人人有责! 走到草坪外观察了一下,又推着车绕了半圈,发现还是我家楼下更靠谱,倒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而是那一圈围墙实在不矮,我懒得费劲去搬车了。 别的不扯,我只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用力呼出,然后弯下腰,准备蹬出我骑行人生的第一脚。 古扬,你行的! “你这儿干嘛呢。” “啊……阿姨,没事,练练车。” “哦,那别摔着。” “好嘞!” 小插曲,但我的心跳得更快了…… 来!躲是躲不过的,早晚都得蹬! “靠靠靠靠靠!” 本以为骑车是件无比简单的事,可我发现,这比我想象的要难多了,它跟蹬三轮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好悬没摔着我。 “你怎么嫩么笨啊,练半天了,一步都骑不了?” 由于本就心虚,被古尚这突然的一句话,魂儿差点没出来,心跳快得像一台发动机。 “我哪儿练半天了啊,这刚开始蹬。” “来,我帮你扶着。” 我并没有因为古尚的帮助而松懈,遥想当年,我们一起在小公园里玩,我淘气,站在铁围栏上,扶着古尚走“钢丝”,结果他突然一撤身,我直接卡在了“钢丝”上,疼得我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回家脱裤子一看,大腿根儿一道非常深的口子,还好偏那么一点儿,不然我的那个东西就没了…… 想想就浑身一哆嗦。 “开始了啊,你扶住了。” “嗯,先慢慢骑。” 我双脚离地,并没有蹬,目的是为了测试一下古尚有没有尽职尽责。 待我感觉还不错后,开始慢慢发力。 “扶住把,看前面。” “我不看把,咋知道我扶没扶住啊。” “废话,你不看前面,咋知道前面还有没有路啊!诶诶诶诶!走直线!” 我靠,好难,我非常想走直线,可它就是不听使唤。 “你手别握嫩么紧。” “你不是让我扶住了吗?” “扶,不是使劲儿抓着。” “有区别吗?好吧好吧,再来。” 我刚要继续,突然看到一层那户人家的护栏里,有只小鸟在白菜上寻觅,我当时就不能忍了,特想问问它们还有没有点爱心,农民伯伯辛辛苦苦种的蔬菜,可不能被糟蹋了! 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欺魔,何以称佛! 我跳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把小鸟吓走了,本想看看白菜有没有损坏,刚伸手去摸,就看到玻璃上映出了一张苍老的脸…… “爷……爷爷,我没偷您家白菜啊,就是刚才有鸟在这儿贲着,我看看坏没坏。” 爷爷推开窗户,一脸慈祥地说:“我看见了,没事,我故意让它贲的。” “啊?” “你看,我这还晾着几个柿子,我们小时候家里有柿子树,经常被鸟贲,我们不懂啊,就嫌脏,结果长辈告诉我们,鸟贲过的柿子才是最甜的!” 我虽然懵,也没做出什么怪异的表情,但内心的抵触情绪还是非常高的。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老百姓是怕浪费粮食吧,故意编出一些在孩子们看来不太可能的事来教育他们,教着教着,可能连自己也信了…… 只是生活质量提高后,慢慢就有很多人丢掉了那些传统美德。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礼仪之邦”已经不再有人谈起,“礼仪”慢慢被排斥,甚至变成了“慵懒风”的累赘,这实在值得我们好好去反省。 “古尚古扬,回来吃饭。” “又吃?” “谁让你早上不起啊,看看几点了。” 我看了一眼古尚,想让他坚定的站在我这边,和老妈对着干,可这个没出息的家伙连车都不管就上楼了,留下我一个人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你赶紧的!” “来嘞~” 第四十一章 技能解锁成功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虽说早上吃的是残羹剩饭,但两顿时间相隔太短,实在有些吃不下,简单垫了几口之后,就躲回卧室冥想去了。 楼下练车,还有个小姑娘陪着,确实不太好意思,所以得找个既人少又空旷的地方。 思来想去,觉得以前抽奖那地儿还算合适,大片的空地,长着稀松的杂草,土是有点多,尽量别翻车呗。 看看时间,蓝语萱应该快到了,便穿了件土黄色的衣服准备出门。 “你怎么穿得跟个逃难的一样,嘛去啊这是?” “练车呗!” “等会儿让你哥跟你去。” “不用嘞,我自己就行。” 我当然不会告诉老妈其实我是去会姑娘了~ 就在我推着车往校门口走时,一个戴着棒球帽的姑娘正向我招手。 只见她身着一件白色衬衫,将前面的一小部分半掩进紫色的运动裤里面,裤外的带子系成了蝴蝶的形状,裤腿有一边卷起了一段,露出了洁白而笔直的小腿,一双小白鞋与裤线和衬衫的颜色相搭,显得极美,要不是那散落着的微微发黄的头发,还真的认不出她是昨天那个汗流浃背,小脸通红的蓝语萱。 “你……” 刚要说你怎么穿得那么整齐,可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好像我已经打量过她一样。 “你怎么穿得跟个要饭的一样?” “靠,你怎么跟我妈一样,这不去练车嘛。” “那你也……算了,我本来对你的衣品也没抱什么希望。” “是吗……” “你找好地儿没?” “那当然了,走,去溜溜我的阿丘一号,还有你的……小粉。” “神经病,还给车起名字。” “那咋了,话说你不冷吗?” “倒也还行。” “冷的话我外套借你穿。” “呵呵。” “……你什么意思?” “嫌弃呗。” 由于蓝语萱被我的速度拖累,只能推着车走,其实路程并不远,但毕竟是个小姑娘,开始还跟我开着玩笑,但没多久就抱怨起来,还人身攻击。 “怎么还没到啊。” “快了快了。” “你怎么早不练车,也是,本来腿就短。” “……” 要不是看在她好心教我的份儿上,我能受这气? “看,就那儿。” “……这……就是你选的地儿?” “对啊,没别的地儿了,你教我怎么骑就行,不用扶,省着吃土。” “算你有良心!” 既然决定要好好练车,那我就一定会全神贯注,加之我有个聪明的脑瓜子,还有蓝语萱在远处不停的扯淡,所以我进步还是挺明显的。 “不错,给你呱唧呱唧。” “是老师教的好。” “嗯……乖,你得多注意一下前面,别老低着头骑。” “好嘞~” 我根本没心思搭理她,全身心的投入到解锁成功的喜悦当中。 可这人哪,最常犯的错误就是飘,一个没注意,轧了颗大石子儿,心里一慌,手就不听使唤了,脚却没闲着,结果三拐两拐的,就顶上了马路牙子。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插上了翅膀,貌似还学会了飞翔,但在一个托马斯全旋小倒立之后,狠狠地撞在了护栏上,然后滚滚落地,整套的动作行云流水,难度系数肯定不低。 好在施工的师傅们绑得结实,不然多半被我冲翻了…… 我立刻爬起来环顾四周,想看看旁边有什么人能被我讹一下子,可发现只有笑得快上不来气的蓝语萱。 “笑毛啊,你咋不关心关心我受伤了没。” “哈哈……我……想问来着……哎呦……笑死我了……没问出来……哈哈哈。” “……” 我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经过那次撞击,“阿丘一号”不知道还活着没。 我赶紧把车扶起来,到处摸索,生怕这个家伙成为古尚揍我的借口,古尚的手可没蓝语萱这么……也差不多,一个掐,一个揍。 您是不是也觉得,这不是身为大哥该有的表现?其实大部分冲突都和钱有关,如果有钱的话,自行车想买就买,那么不管它经历了什么,都会先问弟弟有没有伤到吧。 我见车子没事,才拍了拍身上的土说:“这车真结实。” 不得不说,那时候的东西真的非常耐用,甚至电视、冰箱之类的电器,十几二十年的造,莫得一点问题。 言归正传,有了这次教训,我开始像初学时一样小心谨慎,有任何不好的感觉都第一时间停下来调整,把可能发生的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嗯,现在已经很溜了。” “嘿嘿,我是个天才。” “你很可能是个天才,一个十五岁才学会骑自行车的天才。” “你是在取笑我吗?” “不不不,我是在嘲笑你。” 既然这么不给面子,我要不把她按在地上摩擦,都对不起我“天才”的称号:“不是你拿洗衣粉喂鱼的时候了?” 蓝语萱得笑容立刻僵住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为啥告诉你?” “肯定是艾晨,那个死丫头。” 我放肆的笑着……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在空旷的野地里,“求救”这种本能,根本不起作用。 淘气的风吹散了天上的云,吹着树叶不停地摆弄姿态,好像在为我的成功而欢呼雀跃,但我却没心思与粉丝们同庆,因为这时候的太阳还是蛮毒的…… 我看时间还早,再练下去也是无聊,就问蓝语萱:“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嗯……还是再待会儿吧,好不容易出来了,就多放松放松,正好天儿也不错。” “呦呵,你不是应该抓紧时间学习吗?” “那也不能老学啊。” “哦……” “你就会哦啊。” “哦,其实我也不想回家呢,这个点儿估计我爸在看打仗的。” “对对对,我爸也是!” 我想,很多人的童年记忆中,虽然动画片占了绝大部分,但其实遥控器基本不在我们手里,除非会哭会闹,还撒得一手好娇。 说来还是我妈更惨,只要一打开电视,不是动画片就是打仗的,时间长了,最喜欢的电视节目也就变成了新闻联播。 “不回家就找个地儿待会儿吧。” “去哪儿啊,要不还去喝饮料?” 听到这个提议,我犹豫了,一方面是没想到人生的第二次竟然来得如此之快,另一方面就是我现在的状态…… “还是算了,你这身跟我完全不搭,以为我把你拐卖了,不给衣服穿呢。” “呵……呵呵……” “要不去小公园待会儿?” “那行吧,我买点喝的,犒劳一下蓝老师。” 之后的情节我不再向各位过多汇报了,您知道,我是个很害羞的孩子,在小公园这种地方,和一个小姑娘,我根本施展不开,只是在长椅上坐着聊天,至于具体聊了什么,我也忘了,只记得说了一些我们小时候的事,她的比较无聊,大部分是少年宫学画画之类的,“羊吃草”的本事我领教过,所以根本没放在心上,我自己的当然记忆深刻,有机会的话,我会和您一起分享。 第四十二章 我们曾天真无邪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我准备回家了,不然我爸妈该着急了。” “哦,好吧。” 我像打开了笼子的鸟,只是当自由就在眼前时,我表现得很平静,如果让女孩子知道我这么急着撇开她,那接下来的日子恐怕就没那么好过了(这情商)。 “我送你回家。” “算了吧,你太慢。” “我又不用推着了。” “就你那技术,我怕你被车撞。” “不能!” 我明白上帝为什么安排我现在才学会骑车了,就是想让我在女孩子面前展现我聪明的一面! “喂,你离我那么远干嘛?” “我怕你撞着我。” “你都快上马路中间了。” “我觉得这儿比在你旁边更安全。” “……那你去里面骑,我在左边。” “算了吧,你那么笨。” “……” 各位哥哥姐姐,您要相信我是个天才,不要听蓝语萱这个丫头胡说八道! 本来可以直接骑到她家的,但她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推着车,去穿上次走过的小公园了。 那里依旧热闹,只是弹琴的大叔没有来。 我发现蓝语萱越走越慢,感觉是因为家在眼前,不舍得跟我分开。于是我越想越尴尬,就没话找话说:“这儿还挺热闹哈。” 蓝语萱好像并没有因为我的主动而眼睛发亮,只是漫不经心地说:“其实晚上更热闹,我吃完晚饭,经常来这儿遛弯儿。” “哦……” 我从她的表现中读出了一个信息,她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真的累了…… “今天谢谢你啊。” “没事,你回家时骑慢点,能不骑就别骑了。” “……你得相信我啊。” “正因为相信你,所以才嘱咐你一句。” “好吧好吧,回去好好休息,这又是爬山又是练车的,辛苦了。” “你也是,拜拜。” 我目送她进了小区,然后不断地给自己打气,两个人的时候没有这么慌,现在要一个人骑回家了,心里突然没了底,但我一直坚信自己是个天才。 平安到了家门口,我趁四下无人,快速脱掉上衣,使劲儿甩了甩,万一有些残留的尘土被我老妈发现,她肯定会不高兴的。 “练的咋样?” “还不错,给你钥匙。” “我的阿丘一号还好吗?” “放心,好着呢。” 再去卫生间之前,我又对着老妈忙碌的身影说了句:“妈,我回来了。” “赶紧歇会儿,我给你炒茄条和白菜。” “好嘞~”这两样是我最爱吃的!哦,还有土豆丝!哦,还有……诶?我好像最爱吃肉! 吃饭前一定要先控控肚子,哪怕只是放个屁,但今天不一样,我得努力挤一挤,争取多卸一点儿货。 正当我用鼻腔使劲儿哼出“旋律”时,发现两只小鸟在窗外兴奋地“附和”着,我有些感动,没想到它们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依然这么支持我。 我挥手向鸟儿们致意,它们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诚意,带着满脸的笑容飞走了。 由于此前发生的“偷菜”事件,我本对鸟没什么好感,但作为我的第一批歌迷,我决定以后不再欺负小麻雀了,想偷吃就偷吃吧,不是还能分出甜涩来呢嘛。 晚饭时,为了犒劳自己,我甩开了腮帮子,感觉越吃越好吃,根本停不下来。 “妈,今天的菜被鸟贲过吗?” “啊?” “没事,就感觉吃起来很新鲜,好像还有点甜。” 这时,古尚冷冷地说:“对,因为都是粪浇的。” 我这个人虽然不忌讳,只要不让我看见,说什么我都能吃得下去,可好好的气氛就这么被搞掉了。 说起粪,可能很多朋友都觉得脏,觉得恶心,不愿去相信蔬菜水果是在这样一种肥料的滋润下健康成长的,甚至觉得大粪浇灌过的就不能吃了。 我在这里要给大家科普一下,在机械化和化学肥料还没有普及的年代,农民伯伯们常常用粪便浇灌菜园,这样的蔬菜反而更健康、更新鲜。 当然,我小时候也曾亲自挑过粪,亲自浇过园,亲口尝过它们培育出来的蔬菜,真的很好吃,而且绝对没污染。 就到这里吧,不然要被您各位嫌弃了…… 晚饭后,我的心情依然大好,想着出去溜达溜达,本来爸妈邀我一起轧马路,可我已经长大了,觉得跟在大人后面很没意思,所以我去找了海涛。 当得知海涛还没吃完的消息时,我果断换了人,原因想必大家都懂。 最终,我还是找了大智陪我一起溜达。 我们边聊边走到离河边不远的小公园,那个我在今天下午刚刚穿行过的小公园,可能因为蓝语萱说晚上这里更热闹,我比较好奇吧。 这里确实比下午来时热闹多了,我又看到了那位弹琴的大叔,看上去他对在这里演奏非常享受,而周围的孩子们似乎更享受,就连跳舞的大爷大妈们也离他远远的,生怕打扰到他,怕破坏了这么美好的画面。 一个人,守着一段黄昏,一架琴,醉了整座小镇。 也许是路程并不算近吧,我们没多停留,便转身往回走了。 在路过一家小卖部时,看见一对爷孙俩,爷爷把一个大号的黑色塑料袋,放进一辆难掩破旧的自制三轮车的车厢里,几乎快把里面的小女孩埋起来了,但小女孩却接过爷爷随后递进去的棒棒糖,一个劲儿地傻笑,左胳膊夹着一只比她小手还脏的布兔子,小脸儿上明显有几道泥印。 可我却感觉,这个小女孩好漂亮啊。 “回家再吃,别喝风。” “嗯!嘿嘿。” 女孩的笑容很甜,这恐怕是我见过的,最美、最幸福的画面之一了。 记得去年秋天,天气已经转凉,一个小女孩儿穿着并不厚实的衣服,蹲在地上跟爸爸一起等车,可能因为冷而抖动的小手,忽然从地上捡起一片枯黄,但很美的树叶,扭过身,冲爸爸笑了起来。 还有一年冬天,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在一辆平板车旁垫着脚,帮车上的爸妈托举着一大袋辛苦收回来的塑料瓶,好让他们能轻松一点儿。 每次看到这样的场景,我都非常感动,可能因为我也是穷过来的孩子吧,有些感同身受,当然,我小时候没那么懂事,而且很皮。 很多时候,我们都希望孩子们不要长大,不要去经历残酷社会的种种现实,但很不幸,孩子们自己却有相反的想法。 所以,希望社会多一些包容吧,不要让不好的事情影响那些原本天真无邪的孩子,不要让他们也戴上有色眼镜,毕竟好人难做,可变坏,一件事就够了。 第四十三章 那些童年的趣事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在送大智回家的路上,我感觉有滴水掉在了鼻子上. “兄弟,发现没,好像掉雨点儿了。” 大智伸手做着接雨的动作,回应道:“我也感觉到了。” “那我就送到这儿了,赶紧回去吧,我也得跑两步,要真下起来就尴尬了。” 这次的雨很奇怪,好像只是老天爷挤出来的几滴泪,并没有下起来,我想,这可能是对刚才的画面有所感触,不小心哽咽了吧。 回到家,我思绪难平,不是为了今天解锁的新技能,也不是为了压马路时的所见所感,而是要兑现承诺,不得不去面对接下来的挑战——学习! 其实,别看我表面上放荡不羁,但内心还是知道学习的重要性的,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当然会有紧迫感,无论来自老师还是家长(各位还在忙于学习的朋友,千万不要像我一样产生抵触情绪,要把学习当作一种快乐,嗯……尽量吧)。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有了到家先写作业的习惯;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有了饭后好好复习的习惯;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有了睡前认真预习的习惯;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有了骗自己的习惯…… 不管怎样,从今天起,我恐怕真的要去“习惯”了。 面对着一本本练习册,我无从下手,“一不小心”想起了和蓝语萱在长椅上的聊天. 于是,我把快乐的童年飞速过了一遍,干过的每一件事,都仿佛发生在昨天: 摸过泥鳅、逮过青蛙、钓过小鱼、追过蛤蟆、 翻过蝎子、捞过河虾、捏过蝴蝶、捉过蚂蚱、 串过蛐蛐、喂过鸡鸭、抓过蜻蜓、掏过老家、 刨过白薯、偷过黄瓜、编过草兔、嚼过槐花、 睡过草垛、燎过庄稼、玩过热血、打过群架、 叠过元宝、拍过洋画、劈过柴火、和过泥巴、 围过弹弓、绑过秋千、煮过浆糊、做过铁锨、 挑过大粪、浇过菜园、爬过大树、种过农田, 放过风筝la(划)过手、翻过墙头蹲过腿, 追过卡车摔过腰,泼过鸡蛋烫过嘴, 玩过男生小黄帽,薅过女生小马尾。 我有必要声明一下,那些过于淘气的,只是无知时的偶尔娱乐,绝没有常做,因为骨子里,我还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孩子。 对了,还有一些比较白痴的行为,比如去年春节的时候,由于晚上玩得太嗨,小伙伴们发起了跳火坑的游戏,结果我一不小心,烧掉了因为“考试有进步”而授予的新裤子。 “古扬!” 一声呼唤,把我从美好的画面中赶了出来。 “你想什么呢,跟这儿犯愣。” “老大,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 “我看你半天了,嘛呢?不学习。” “好吧好吧,你叫我干嘛?” “让你赶紧学,别这儿干杵着。” “谁杵着了,我这儿冥想呢。” “别扯淡,赶紧的。” 在古尚的严厉批评下,我收起心神,为了更专注于学习,特意去厕所洗了把脸。 既然决定要好好努力,那就多思无益了。 可能是洗完脸没擦干的缘故吧,总感觉脸上凉飕飕的,于是我起身去检查窗户,想看看是不是漏风了。 当我站在窗台前仰望着天空,突然又来了感慨: 一阵风,想要吹落一颗流星,却吹散了整片星空,温柔的月光趁机把夜染成了它喜欢的颜色,也遮住了雨后本该出现的彩虹。 多愁善感的我打开窗户,深深地吸了口气,啊~空气质量果然还是那么CD,就算下了点雨,也没能洗去空气中的污染。 整理好心情,我坐回了书桌前,翻了又翻,最终还是拿起了数学练习册。 “你就不能背背英语单词吗?” 又一声呼唤,吓得我又是一哆嗦。 “哥啊,你干啥啊。” “你偏科偏得厉害,让你多背背英语。” “我怕我一拿起英语书就睡着了。” “我看着你。” “那你不复习了?” “我正好歇会儿,赶紧的。” 古尚的话让我想起了小周的教诲: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学会抓重点,合理分配时间,学习更是这样,要多在弱项上下功夫,不然偏科会越来越严重。 您是知道的,我一向都很听话,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拿起了英语书,开始抄录课后的单词。 “你先别忙着记语法,单词都不会,语法对你来说没啥用。” “怎么就没用了?最起码什么‘吐不吐币’啊、加不加‘艾斯’啊、还有什么一般‘失态’啦、过去……” “行了行了,这些都是建立在词汇量的基础上,你连个‘腕’都不会写,扯什么语法啊。” “看不起我是不是?” “别贫了,以我的经验啊,在考试的时候,如果能看懂每句话的单词,就能大概率的猜出大意,只要注意时态就行了,总之吧,词汇量过关的话,应付考试应该没问题。” “你扯嫩么多,后面的写作让我咋整?” “写作的话,你完全可以从之前的阅读理解中去想办法啊。” “……” 这些当然不是古尚告诉我的,那个货只会揍我,说我笨。 蓝语萱的“词汇量”理论听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当然,这是对我这种学渣而言。 夜更深了,我忘了自己学了多久,只有一篇篇英语单词提醒着我:“小伙子,谷德昭伯,你很努力!”但我自己明白:努力有个屁用,我记性太差,别看写了这么多,留在脑子里的根本就没几个。 临睡前,我挨了古尚一顿揍,他觉得我太笨,写了这么多单词,背下来的连十分之一都没有,我也想找到学好英语的方法,可我从骨子里就抵触这东西,学英语有啥用?要不要学他们的方言? 最重要的是,我没打算出国留学,没打算加入其他国籍,甚至没打算去什么合资企业,所以英语学得再好,又能怎样……万一有个外国人和我打招呼,只要不会说普通话,我就装J国或者K国人! 虽然满腹牢骚,但终究还是会败给现实,毕竟国家安排了英语考试,而且比重还挺大。 可能是累了吧,通常很容易失眠的我,居然很快就睡着了,但我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平时与我下棋聊天的周公,这次变成了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他在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我猜他一定是在背圣经,好教化我这个抵触英语的人。 我非常专心、非常认真地聆听着,他也时不时欣慰地微笑着点头,我也时不时微笑着回应他,毕竟是外国神仙,虽然听不懂,但见到了还是挺兴奋的。 第四十四章 悲伤的停训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昨晚的学习让我过了一把“好孩子”的瘾,可那段经历,对于崇尚自由的我来说,实在太难受了,在想到未来的很多很多天都要这么熬下去,真的很想死。 起床前,特意和古尚探讨了关于“死后会不会也这么无聊”的问题,他的立场很坚定,观点也很坚挺,所以我决定:姑且忍忍吧。 说到决定,我发现人这辈子会遇到很多需要决定的时刻,可时间却往往只给一次机会去选择,错过了就没法回头了。 “收手吧,回头是岸啊。” 如果回头,可以抹去时间,那么……我就先走远点再说…… 话又说回来,对于刚刚那个“好死不如赖活”的决定而言,本来也没打算重做选择…… “古扬,先把饭吃了,再喝口茶水提提神。” 不知道我妈是从哪里搜罗到的这些偏方,对于喝茶这件事,我内心是拒绝的,因为忘了听谁说过,喝茶会让牙齿变黄,虽然已经没那么洁白了。 当然,内心拒绝,身体却很诚实,我猜是挨揍次数太多导致的条件反射。 整理好衣服,背上我的小书包,然后迈步走出家门,开始崭新的一天。 “嘶~” 感觉有点凉,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可昨天那几滴应该不算吧。 现在的气温真是骤降,天亮得也越来越晚,这就是我讨厌北方的其中一点:秋天太短,根本来不及好好欣赏。 “喂,等我一会儿。” 其实我经常半路上被认出来,没办法,太出名了,可这次的问候方式就有些不同,比如以前,都是“早啊小天才”、“这么巧啊,精神小伙”,哪怕是拍一下屁股,再顺势游离一圈,也是经常发生的,可像“喂,等我一会儿”这样的话却很少听到。 想想就不高兴,本少爷凭啥要等你?你就不会像男孩子一样,多跑几步追上我吗? 我极不情愿的回过头,发现是蓝语萱,气更不打一处来,教室里欺负我也就算了,在大马路上居然也不放过我,真是烦躁透了。 “你赶紧着,费劲吧唧的。” 当我发现蓝语萱那原本笑嘻嘻的脸上突现怒容时,我的胳膊忽然抽搐了一下,理智告诉我,这时候一定不能招惹眼前这个人。 “好漂亮的小姐姐,今天这么早啊?” “起猛了不行吗?” 我本不想再说什么,可还是放不下与生俱来的绅士风度,所以继续笑着说:“天凉了,你穿这么少,别感冒啊。”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我真诚的关心和灿烂的微笑,直击蓝语萱小朋友的内心,让她终于“改头换面”,不对,总之是没那么恐怖了。 “你傻啊,不知道春捂秋冻吗?” “听是听说过,可虽说春捂秋冻,那也应该知冷知热啊,我奶奶就常说,现在不注意保暖,老了就容易得老寒腿。” “切,我火力壮,正是抗冻的时候。” “噗~你才多大啊,人还没长开呢。” “废话,我还得发育呢好吗?” 说完,蓝语萱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胸前…… 虽说我当时没想太多,但越走越觉得哪里不对,细思极恐,原来学霸也这么那个啥啊。 进校门前,我们俩都保持着沉默,我是在回味刚才的话中含义,至于她在干啥,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发出信号后,故意给我留出后知后觉的时间吧。 现在的女孩子太早熟了! 临别前,她打破了尴尬,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你们要训练到初三结束吗?” “嗯……应该不会,上届是在十一月停训的,虽然今年还没下通知,不过严老大说过,我们也就是十一二月,咱们学校为了升学率,不会给初三的学生安排比赛任务,之所以还在训练,一方面是锻炼身体,另一方面是带带新人,和他们做个对比。” “那多可惜啊,比赛的话,三年级肯定比二年级更有优势。” 我“嗯”了一声,没再继续探讨下去,如果真是快停训了,那我也不好意思迟到。 “你先回去吧,要不要帮我把书包拿上去?” “你觉得呢?” “哦,再见……” 不知道严老大今天搭错了哪根筋,训练量加大很多,第一天返校,应该以恢复性训练为主啊,难道是因为我们爬山没带他去? 训练结束后,严老大特意把我们老哥仨叫了过去。 “想必你们也知道,咱们学校,咱们区,对体育并不是很重视,我之所以还在训你们,是希望你们能为学校,在区级,甚至市级比赛上争光,让领导们看看,并不是只有体校的孩子才值得被培养,这两年,我也很为你们感到骄傲,可惜能展现你们的机会太少了,对了,体育特长生在中考是没有加分的,都知道吧。我把你们叫过来呢,一方面是因为,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停训了,另一方面是想告诉你们,想走体育这条路并不容易,你们要跟家长多商量,慎重选择,这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 严老大又对掉老三说:“你的成绩很不错,如果想奔这方面发展,以后我可以单独给你训练,别看老师是个半吊子,但我还是挺有信心的,也可以看你的意愿,把你送去培训基地,推荐你去体校,你回去好好想想。” 说完,严老大又对我说:“晚上的足球训练也停了吧,你回去喊一嗓子,如果还想踢,放了学来找我,行了,我的小哥几个,就此解散,咱们有缘再见吧!” 就这样,我的训练生涯彻底结束了,感觉有些悲壮,又感觉有些……累…… 回到教室,我立刻瘫在了椅子上,由于蛙跳的时间比较长,总感觉双腿还有些躁动,不知是不是所谓的“肌肉记忆”。 上午的课程非常适合睡觉,可我虽然腰酸背痛,却没有一点困意,多半是睡不着的,所以温顺地趴在桌子上,以沉默的方式迎接着后面的授课老师。 (-美女N:好乖的小绵羊!-美男我:咩~) 蓝语萱可能看出我比较累,也没主动和我说话,直到在小张的课上,让互相讨论时,才怼了我一下,询问我的情况。 我很感动,想着既然是课上,就不聊些有的没的了,刚要和她讨论那道题的解法,只见胖子突然起身走到我旁边,揉了揉眼睛说:“你晚上要停训了,就踢球去呗?” “……” 我一脸懵,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勇气。 “大哥,上课呢!” “……我去!我以为下课了呢。” 胖子迅速回身坐好,而我却从后门的玻璃中,看到了极为罕见的、小周那张惆怅的脸…… 这下胖子恐怕是要完了…… 第四十五章 女生的特殊技能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小周推开门,把胖子叫了出去,全班进入了短暂的嘲笑期。 “小胖儿可以的!” “是呗,丫这一闹,我都不困了。” 好在小张有着一定的人格魅力,及时把场面稳定下来。 课后,胖子低着头回到座位上,我连忙过去问候:“胖哥,还是你猛。” “去去去,烦着呢。” “怎么着,是让你以后站着听啊,还是请家长啊。” “唉,让我晚上做值日。” “……” 只是罚做值日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这种事都快被我干成家常便饭了! 中午回家,我把不用再训练的消息告诉了老妈,怹老人家居然没有半点兴奋的意思,只是很平淡的说了声“哦,行”。 我见老妈没看到问题的关键,就补了一句:“您以后就不用早起做饭了。” 老妈微微一笑,说:“你哥还得吃呢。” 对,我把古尚给忘了,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您说二胎烦不烦,本来一个孩子挺好的,全部精力和财力都能放在一个人身上,有了二胎后,不只精力和财力要分摊,压力更是成倍的长。 真不知道二胎有啥好,防止老龄化?增加劳动力?那也不能可着中间那代人霍霍啊…… 身边有些人,说是为了给孩子找个伴儿,可现在谁家孩子伙伴少啊,一个楼门洞至少十个孩子起步!甚至都能分好几个帮派了!再者说,除非都像我们家这么和谐,不然说句不好听的,等到百年之后,孩子们不定会为了遗产打成什么样儿呢(我祝所有的父母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可能又发了一波牢骚,所以午睡质量不高,还做了个噩梦,梦到古尚对着大肚子的老妈说不要这个孩子了,我在肚子里看着满脸奸笑的古尚,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再不想想办法,这个世界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急中生智,想到了用尿浇他!当我脱了裤子才意识到,梦里尿尿,这是要尿床的节奏啊……于是一激动,成功逃离了梦境。 下午返校,蓝语萱来得也很早,看我好像活过来了,就想继续探讨早上的问题。 我见她如此执着,就说了些个人看法: “咱们学校比较重视学习,小周说过,要保证升学率,一切以学习成绩为前提,不然就咱们班上课说话、睡觉的毛病,学校早就请家长了,至于你一直纠结的体育方面,估计每个学校都不重视吧,除非太优秀,不过就目前咱们区的培养力度来说,也出不来什么好苗子。” 我想,这是大部分学生所深恶痛绝的事,在家长和老师眼里,学习就是一切,学习不好,以后就没出路,可问题是,不是每个人都是学习的材料啊。 不仅学校不支持,培训机构更CD,足球就是最好的例子,想进个少年、青年队,先要缴一大笔钱,这样的培养方式,运气好的话可能还有一两个,可要十一个拔尖的,真是比见鬼的几率还低。 在说出我的想法后,蓝语萱深以为然,对我的敬仰之情可能也在“积着小流”。 说实话,我也佩服我自己,高谈阔论的范儿一直都这么正,可能前几世就是赵括、马谡之流吧。 “你这么喜欢聊体育,又爱跟你爸看球,可你这四肢也不发达啊。” “讨厌,喜欢又不是一定要去参与。” 这话有点深奥,简单来说,跟暗恋一个道理,您回去自己慢慢品。 大扫除前,小周突发奇想,本来两排两排地换座位,这次却要搞成单排换,蓝语萱那个白痴,不知吃了什么牌子的兴奋剂,双手一直抓着桌子腿,还回眸一笑,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哼哼”…… “你有毛病啊。” “你才有毛病呢。” “那你这么激动干啥?” “你管呢。” “就算单排换,你跟我也就隔个过道啊。” “你管呢。” “……” 同学们一直在等小周的指令,可等来的却是…… “诶,先等等,我想了想,这样,咱们还是两排两排换,右边靠墙的两排在换座儿时,对换一下,明白我的意思吧。” 蓝语萱失望的放下了手。 “看来是躲不开你了。” “……” 我没有脸皮厚到去嘲讽她,反而内心有点小失落,之前一直是一个人,没体会过这种有人不愿和我做同桌的感觉。 原来这么难过…… “阴魂不散。” “……” 没等我收回伤感,蓝语萱便补了一刀,我之前的一切YY,都破得稀碎,终究怪我太自信,自我感觉过于良好了。 蓝语萱可能是怕我以后给她穿小鞋儿,就换了张笑脸,说:“一会儿姐姐给你买糖吃。” 大扫除结束后,我们约了严老大,和目前那些还在校队的小朋友们一起踢了球,从一个个抢断、过人、射门、得分中,找回了最纯粹的快乐! “你小子跑这儿过瘾来了?一不训练就来劲儿了是吧。” “这不想着以后没了您的谆谆教诲,就发泄一下嘛。” “论扯淡,全校队都没人扯得过你。” “嘿嘿。” 我没有过多的和严老大纠缠,而是再一次优雅地接球、传球、跑位…… “哥!” 我扫了一眼球场旁边,看见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女孩子,在向我这边挥着手。 她身穿一件屎黄色高领毛衣,衣角塞进了略显宽松的校服裤子里,即便这样,也挡不住她那完美的身材比例,这么优雅又有气质的乖乖女,一看就不是我认识的人。 正准备过掉防守的海涛,结果被他一把拉住了。 “没听见叫你呢吗?” “啊?” 我仔细一看,居然是姜雪,头发剪短了,差点没认出来。 我慢跑到场边,趁机喝了口水,走到姜雪旁边说:“你这头发咋搞的?” 姜雪撩了撩头发:“好看吧。” 我摇着头回答:“好看……好看……” “讨厌。” “怎么还不回家。” 姜雪拽了拽刚刚跑过来的女孩子:“本来在等梦辰一起回家,这不看见你了嘛,就顺便给你加个油。” 我冲那个叫梦辰的姑娘点了点头。 “我这个妹子太凶,你小心别被欺负了。” 姜雪掐了我一下说:“你有病啊。” 我笑了笑,把矿泉水瓶扔向我的书包。 “行了,你们回去多注意安全,我继续踢球了啊。” “知道啦,大妈!” 通过和女孩子的接触,我了解到了很多她们强大的技能,其中掐和瞪是最得心应手的。 重回赛场后没多久,我们就散了,伙伴们都觉得很痛快,甚至还想约明天继续,搞得严老大也犹豫了。 我没敢给出肯定的答复,毕竟明天啥情况,谁也拿不准,索性随缘吧。 快乐的晚饭吃起来就是香,而且我有个毛病,被爸妈和爷爷奶奶惯出来了,就是吃不出薄咸来,因为只要不是盐疙瘩,怎么吃都好吃,如果是外面的饭菜,又觉得怎么吃都一个味儿,有人说最考验厨师的一道菜是宫保鸡丁,可如果让我尝,那评价基本都一样…… 第四十六章 故意的意外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其实这一天挺累的,但在晚饭后,我还是选择去溜达一圈,一来消消食,二来放松一下神经,我认为在疲惫状态下,学习效率一定很低。 想来想去,决定直接去找大智,因为海涛这个家伙太无聊,轧马路的话也聊不出个啥。 到了大智家楼下,刚要喊他下来,发现一只小萨摩正在盯着我。 我本身是不怕狗的,但听说萨摩是仅次于哈士奇和阿拉斯加的傻子,谁知道它会对我做出什么,所以还是别去招惹它,也好在是只萨摩耶,换做大傻和二傻,恐怕直接就冲我吼起来了。 我索性上去敲了门,随后,大智的妈妈一边邀我进去坐,一边喊着大智的“外号”:“大帅,古扬找你来了。” 第一次拜访,我本应该进去坐坐,可大晚上的实在不好打扰,等大智,诶?好像叫大帅更威武一点!算了,太容易混,等大智换好衣服后,我们就一起出发了。 那只萨摩还在楼下。 刚才跟各位透露过,我并不怕狗,反而很喜欢狗狗,以前家里养过两只,可惜都不在了。 我走近萨摩,刚要夸它毛发很漂亮,突然就冲我叫了起来,虽然看着像是要让我爱抚它,但它的主人还是很警惕的把它拽到一边,然后冲我道了个歉,我当然不会在意了,谁会跟一个傻子较劲呢? “咱们去哪儿?” “嗯……你说吧。” “我也没个准地儿。” “那要不咱就去小河边儿?” “稍微有点远。” “嗨,走吧,正好消消食。” “也是。” 通过这段对话,我听出了三点问题:第一、我是他的意见领袖,以后可以好好利用这一点;第二、他觉得小河边比较远,所以去那儿的频率不能太高;第三、他确实吃多了……(有没有心里学方面的大师,或是什么什么大师的朋友?想不想邀我加入个什么研究小组?我保证,绝不捣乱) 从迈出第一步开始,大智便口若悬河了,号称刚刚入手一部新漫画,叫《幽游白书》。 之前在小霸王游戏机里玩过,而且对自己能调出户愚吕兄弟颇为自豪,可这漫画我还真没看过,所以大智更兴奋了,掰开揉碎了讲,我猜他是想把每一张图都描绘出来吧。 边走边听着,感觉比干溜达要轻松些,时间也似乎过得更快些,其实我知道这都是错觉,快乐的时候,每一分都很短暂,煎熬的时候,每一秒都很漫长。 当我们走到小河边的桥上时,看见一个人在往水里扔石头,不远的岸边有对父子,被水花溅了一身,其中的父亲看那个人还要继续扔,怕孩子被砸伤,就连忙拉回孩子,带着怒气说:“你没看到有孩子在这儿玩吗?” 那个人显然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讨厌,甚至和那位父亲对骂起来,后者在听到一句“砸死也活该”之后,忍不住推了那个人一把,那个人跌坐在地上,由于河边多有乱石,他的脚扭了一下,还被划伤了。 围观的人很多,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人都在对伤者指指点点,可能他怕厮打起来会被群殴吧,就躺在地上装骨折。 我从围观的人群中看到了蓝语萱,她刚好也看到了我,眼睛睁得很大,似乎觉得不可思议。 我拽着大智去找她,问她怎么会来这儿。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这儿离我家近啊,我经常吃完饭过来溜达。” “巧了,我也觉得在小河边溜达比较好,空气也好,没车没尾气。” 大帅也表示:“缘分哪。”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缘分,甚至在听说蓝语萱经常来时,故意找机会到这里转悠,所以缘分这种东西,可能是某个“故意”之后的意外吧。 我们没有寒暄太久,毕竟眼前有更值得关注的事。 在僵持了一段时间后,警察叔叔疏散了围观的群众,开始处理这起“事故”。 经过一番研究,虽然同情那对父子,但毕竟对方受了伤,又是父亲先动的手,所以警察叔叔要求这对父子陪同对方去医院做检查,父亲怕时间太久,便决定赔钱了事。 很多人都为这对父子抱不平,警察叔叔也比较无奈,好说歹说,算是“少”赔了一些。 蓝语萱很生气,对我们说:“这什么事儿啊,居然还有这种人。” 大智也感到不爽,附和道:“是呗,人渣。” 我反而冷静得多,毕竟小时候总在外面野,这种事也就司空见惯了。 “生啥气啊,天底下这种人多了去了。”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受伤的就一定是受害者吗?” “当然了,而且不止是这样,如果两个人有纠纷,谁先动手谁倒霉,除非你把人打死。” “真不公平。”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吗?所以你骂,撑死是道德问题,动手就不一样了,这个社会啊,吃亏的往往是那些老实巴交、心地善良的人,而占便宜的,往往是那些犯贱的人。” 蓝语萱看向那对父子离开的方向说:“希望那小孩儿不会受影响吧。” 我也不由自主地看向那边。 “希望是吧。” 说完,我转头和蓝语萱告了别,拉着大智准备往回走。 我们的行进速度加快了很多,这次出来有点久,得抓紧时间回去学习! 大智也感到了压力,“输出”明显没那么密集了。 快到楼下时,约好以后再细讲,我当然不会只听他瞎白呼了,所以让他看赶紧看,看完好借我瞅两眼。 回到家,我简单的收拾一下,便抄起了英语单词。 抄着抄着,脑子里浮现出之前那一幕,感慨现在的人心都是这样被一点点腐蚀掉的,好人被欺负,会分裂成两种,要么忍,要么变,所以坏人越来越多,这是非常可悲的。 这么想着,也就学不下去了,起身爬到窗台上数星星。 早些年学过数星星的孩子,人们都笑他,说他笨,一辈子也数不完。如果他生在如今的时代,恐怕就没有这种烦恼了。 没敢开窗户,也就没待那么久,却也精神了不少,想到明天还要上学,就越发的烦躁了。 有位智者曾经说过:小时候总害怕每天的结束,可怕着怕着就睡着了,长大后却害怕每天的开始,可怕着怕着就失眠了(没错,那位智者就是我)。 为了让自己睡得更快些,我试着把大脑放空,只去感觉自己的呼吸,这是经过我多年来实践的方法,被失眠困扰的朋友不妨试试,如果不行,您千万别打我…… 第四十七章 差点有个女朋友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停训的第一天,我有些不习惯,虽说昨晚失眠了,但因为“生物钟”,我还是醒了一下子,不知各位是不是也像我这么贱,这个问题不用回答,反正你们也不会承认。 我把动作拉到了最慢的“正常”范围,可看看时间,还是有点早,想想在家也是无聊,索性去看看那帮二组的货们需不需要帮忙做个值日啥的。(-路人辛:你真贱!-路人我:小弟当仁不让) 走出楼门洞,一阵凉风吹得我不要不要的,最近的气温降得好快,感觉穿条秋裤更合适。可中午咋办?有了这个疑问后,我打消了回趟家的念头。 从家到学校的这段路,我“飞得很低”,想让身体多产生一些热量,从而形成一个保护膜,最起码支撑着我走进教室。 每个班都有一名拿钥匙的同学,可我们有点特殊,没有人是固定早来的,所以在钥匙的分配上出了问题,最后小周突发奇想,决定把钥匙放在门左上方的窗框里。 我是觉得他有毛病,那么高,班里得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够不到。 但今天,当我走到教室门口时,发现蓝语萱已经到了,我便脑补了一下她在楼道里练习跳高的场景,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哎呦!吓死我了!”蓝语萱正准备擦黑板,突然被我的笑声吓了一跳,然后一边捂着胸口,一边骂我有病。 我很冤,难道笑也犯法吗?更何况笑声还挺好听的,笑容也一如既往的灿烂。 “挺早啊,小二组的……蓝小二。” 蓝语萱从黑板槽里拿出一个很小的粉笔头,然后向我扔了过来。 “你才二呢,讨厌。” 我在闪转腾挪之间,眼睛瞥到了黑板的右上角…… “我靠,小张啥时候留的作业啊。” “大扫除的时候呗,你是不是傻?” “我去,我怎么不知道?” “你是不是瞎?” “你再说一句试试?” “你是不是受虐狂?” “……你等着!” 我转身走回座位,没想到蓝语萱抢先一步跑了回来,左手按住书包,右手将黑板擦挡在我面前,说:“你想干嘛?” 我惊讶了几秒钟:“你真是条大蛔虫!赶紧,借我抄抄。” 蓝语萱把书包扯在身后说:“美的你。” “你俩嘛呢?” 看到小哥走进教室,我喜出望外。 “兄弟,江湖救急,借我作业抄抄。” “一瓶汽水。” “呸,赶紧的。”然后又对蓝语萱说到:“放下吧,累不累啊。” 蓝语萱哼了一声,把书包放好后,回去继续擦黑板。 “还没找着呢?” “嘶?我好像没带……” 我下意识地看向蓝语萱,刚好她也看向了我,在眼神交汇的一刹那,我迅速从她的书包里翻出数学作业。 “你真讨厌,怎么随便动我书包啊。” “第一次,我保证也是最后一次!” “真讨厌!” “你回来吧,让小哥帮你擦,等我抄完了再替他出去做值日。” 蓝语萱没等小哥答应就放下了黑板擦,拍着手上的粉笔沫说:“这还差不多。” 小哥似乎没在意这些,嘴里不停嘟囔着:“真丧,还得用个新本儿。” 很久没出来做值日了,发现我们班负责的地方居然这么“难受”,大部分师生都要走这条路,我们就像偷菜一样,有个空隙就得赶紧划拉几下。 为了打发无聊的等待时间,我开始寻找能让我解乏的东西,比如蚂蚁窝之类的。 “嘿!” “哎呦我去!” 我被这突然的一拍吓了一跳,就连前面刚刚过去的同学也是一惊。 我转身正要发作,发现是姜雪,于是长出了一口气。 “姐姐,能不一惊一乍的吗?” “嘿嘿,你这儿捡金子呢?” “那你可真看得起咱学校。” “一年多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做值日诶,真不容易。” “去去去,赶紧回班吧,一会儿上课了。” “嗯,对了,梦辰你还记得吧,他跟我说你踢球时还挺帅的,要认你当大哥。” “我从不收小弟。” “哎呀,跟我一样,让你再收一个好妹妹,以后……” “你快拉倒吧,有你一个我就长记性了。” “怎么了?你有意见?” 姜雪这名字是好听的,乍一感觉还挺文静,可这掐人的功夫一点也不输蓝语萱。 “别别别闹。” “听说她爸是公安局的副局长,好像跟咱校长还认识呢。” “哦,是吗。” “嗯,哎你愿不愿意啊。” “愿意个毛啊,她是你铁哥们儿,那不跟我妹一样嘛,还脱了裤子放什么屁。” “你真讨厌,那就这么着吧,看你表现不错,以后给你买香蕉吃。” “哎呀,还是你了解我。” “那是,你的好妹妹只能有我一个啊,不许再收了,听见没。” “赶紧赶紧,我这儿忙着呢。” “哼,拜。” “拜拜拜拜。” 看到了全过程的海大妈,那股八卦劲儿又上来了,凑过来说:“你妹这是要给你介绍女朋友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起“女朋友”这个词来了,我是没啥概念,但对“你妹”这个词,还是理解得相当透彻的。 于是拱了海涛一下,说:“你妹!去去去,赶紧做值日。我警告你啊,别到处大嘴巴,是哥们儿就仗义点儿,行不?” “我管你那破事儿干嘛,不过这来来往往的学生我就不敢保证了。” “她爸是公安局的副局长,跟咱校长还认识”,我当时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但几年之后,我把肠子悔青了…… 其实想想,公安局长,咱不说违法乱纪的事,单凭这称号,也够吹半辈子的。 “我岳父大人是局长!”哎呀,想想就笑得合不拢嘴…… 我认为,人生第一件不公平的事,就是出生后的称谓,比如“你是局长的孩子”、“你是区长的孩子”、“你是明星的孩子”,而我呢?“你是你爸的孩子”,听上去也不错,只是身份地位要差出好多好多~ 但人生最后一件公平的事,是死后什么都没了,管你是什么局长的孩子还是区长的孩子,都只能是“你爸的孩子”,啥也剩不下…… 至于女朋友的问题,我想起在家看电视时,有个“女朋友”的形象出现,当时我妈还教育我,要以学习为重,不许乱搞男女关系,我爸倒是很“调皮”地问这问那,把我妈也带偏了,甚至说出了要“广撒网、挑好鱼”这种话。 可我的想法很简单:要啥女朋友啊,自己过多爽,我一个人哭、一个人笑、一个人抽疯、一个人闹,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最重要的是,有啥好吃的,都归我一个人造……(请原谅我的年少无知) 而那个叫梦辰的同学,对我来说,可能仅仅是位生命中的过客,即便有过寒暄,多半也会被我一点点忘掉吧。 第四十八章 糖和鞭子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同学们,拿好书和笔,跟我去实验室。” 听到这个指令,我气不打一处来,刚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不说,做完值日就不该上来,随便找个爱劳动(好欺负)的同学,把工具拿回去就完事了,害得我还得爬趟楼。 “你赶紧的。” “这你也催?我得再感觉一下这个姿势,回来好能继续。” “有毛病。” 初中的化学相对简单,所以中考只占80分,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我对化学实验的热情,因为玩儿火或者玩儿“变色”,本身就是我最喜欢的。 印象最深刻的是“烧鸡蛋”,那是结合了物理知识的实验,大概就是把鸡蛋在醋酸中泡软,然后往一个瓶口略小于鸡蛋的瓶子里扔进燃烧着的酒精棉,并迅速用鸡蛋堵住瓶口,结果鸡蛋会掉进瓶子里,实验原理我就不多解释了,想必各位都是学霸。 让我痛心的是,好好的鸡蛋就这么被玩儿坏了。学校还真是肯下本儿,但浪费粮食绝对是可耻的! 所以当别人在做实验时,我把鸡蛋放进装有水的铁碗里,然后架在酒精灯上烧。 很可惜,为了躲避老师的检查,烧了半天,鸡蛋也没熟,想起小时候常泼鸡蛋喝,就直接将鸡蛋打进了水瓶里……我当时就没动动脑子,忘了泼鸡蛋应该用开水…… 从实验室回来,我怎么也找不到之前的感觉了。 “你长虱子了?” “啧,姿势总是不对,都怪你,老催我。” “我爱理你。” 接下来的课,我学习效率很低,就好像您在看一部电影,旁边总有个孩子在不停的说话,诶?我换个恰当一点的比喻吧,就好像您在吃油条时,发现只有勺,没有筷子一样,很烦。 课间操结束后,始终没有等来霸占“体育课”的老师,我们也只好自娱自乐。 “喂,嘛呢。” “做练习册呢,干啥?” “你装什么啊,跟我玩翻绳儿吧。” “啊?你带绳子了?” “没啊,不过我有这个。” 海涛神秘兮兮的从桌洞里拽出一截橡皮筋儿。 “我去,你哪儿来的?” “这几天降温,我妈非让我穿秋裤,我找衣服的时候,发现有条秋裤开线了,就把里面的橡皮筋儿抽出来了,哥们儿机智吧?” “……我去,你真牛逼!” “那必须的!” (为了避免出现凑字数的嫌疑,我就不细讲翻绳儿是个什么游戏,以及它有多少种玩法了,相信70、80后们人人都是高端玩家,90后……有点悬) “你俩嘛呢?”我们正玩儿得兴起,小周忽然走了进来。 “没,没事,我帮海涛绑皮筋儿呢。” 一阵哄堂大笑后,小周收走了我们的“作案工具”。 “兄弟,我对不起你啊。” “你是对不起我那条秋裤。” 刚一下课,搋子就走过来说:“兄弟,跟我找趟严老大,我发现他那秒表一直在我桌洞里。” “大哥,你还能干点儿事不?这多长时间了啊,严老大也没找你要?” “估计他早把这茬儿给忘了,我也忘了。” “行,你们都有前途。” 如果放在以前,我会毫不犹豫地陪搋子跑一趟,可现在体育课都没球的了,训练也不用去了,从严老大身上得不到任何好处,就变得极不情愿,要不是为兄弟,打死都不去。 在办公室门口等搋子时,我发现手上有个倒屡刺(这个字我不知道对不对,反正倒刺也行,只不过我们习惯了那么叫),我虽然不是处女座,可这绝对是我不能忍的,倒不是不舒服,而是揪起来非常过瘾! 就在我即将迎来高C的那一刻,背后突然有个人推了我一下,把我整得撕差了点皮,我愤怒的回身,发现又是姜雪…… “姐姐,我快被你玩儿死了。” “吓着你了?” “那倒不是,我这儿正撕皮呢……” “啊?流血了吗?” “就血阴了点。”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谁让你是我妹呢。” “嘿嘿,老远我就看见你鬼鬼祟祟的了,在这儿干啥呢?” “啥叫鬼鬼祟祟的啊,我就陪里面那货送个东西,你呢?” “我跟梦辰刚去过洗手间(女孩子说厕所时好像都爱说洗手间,吼?),正准备回教室呢。” “哦,我说这小美女咋嫩么眼熟呢。” “你现在嘴咋这么甜?” “唉,以前没同桌到没觉得,现在发现不甜是真挨掐。” “啊?” “没事,话说你们怎么去个厕所都得组团儿啊,还跑楼下来。” “刚楼上人多,话说……你不也一样么?” “……” 我想了想,好像我比她们更难理解,去厕所还能顺便解决个生理问题,而我这趟啥也解决不了,恐怕还多了个心理问题…… “我们先上去了啊,你慢慢等吧。” “走吧走吧,下次对哥温柔点儿。” “知道啦!” 我嘶溜着揭下那层皮,正好搋子也从办公室出来了。 “你咋进去这么久?” “严老大那儿人多。” “嚯~什么世道啊,体育老师都有人找。” “是呗,走吧。” “你先上去,我这得去冲一下。” “半天了你都没去?” “我这不怕你出来找不着我嘛。” “……行吧。” 打开水龙头,当伤口被水冲刷的那一刻,酸爽的感觉又回来了,但也产生了一种错觉,我该不会真的有受虐倾向吧…… “你捂着手干嘛?” “刚才撕差皮了。” “啊……疼吗?” “嗯……还挺爽的……” “靠。” “诶?你居然也会说这个字?” “跟你在一起就学不了好。” “是好的你不学。” “懒得理你,老师来了,赶紧上课吧。” 自从决定好好学习,我在小张的课上都比较居着,一方面是喜欢数学和教数学的人,另一方面是想多听一些思路和方法,电视上不是常说嘛,差的老师留题库,好的老师讲思路。 也许小张了解到了我的想法,所以讲课时神采飞扬,这让我很是欣慰。 “古扬。” “啊?” “啊什么啊,说说你的思路。” “哦……” 小张讲的这道题并不难,在我说出我的想法后,小张还表扬了我。 我理解他,这是看我表现不错,想找个机会夸夸我,可在这没啥难度的题上,我反而觉得他在拿我当傻子,这让其他同学怎么看? 我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总会去在意或者考虑别人的想法,所以后面的听课效果就没那么好了。 我不是批评老师啊,各位老师该夸还是要夸,学生们都是喜欢边鼓励边教育的。 中午放学,我们还像往常一样有说有笑,可我居然又走过了头,那个外号就再次被拿出来叫了,我给了他们一人一个爱的铁拳,然后转身往回走。 人生有很多件事都是可以回头的,只是时间不懂得“回头”究竟意味着什么。 第四十九章 考试被抓包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一直到家,我都感觉怪怪地,好像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所以我处处谨慎小心。 “你赶紧吃啊。” “您不总让我细嚼慢咽吗?” “你这也太慢了。” “我怕吃快了噎着。” 享受美食的同时,我也付出了代价,比如与周公的约会被迫取消了。 刚走出楼门,有个不长眼的大妈骑车去送孩子,正好从我脚面轧了过去。 “你瞎啊!” 我非常愤怒,刚想破口大骂,发现那种怪怪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 于是我望着那对母女远去的背影,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那个女人贴着楼门洞骑车,轧了我的脚,不仅不道歉,还骂我瞎,甚至连车都没停下,其行为简直是可耻到令人发指,可我却用善良去对待了,希望车后座的小女孩,不要像她妈妈那样混吧。 下午的课,让我找到了“心神不宁”的答案——随堂测验,还三连…… 小周默写了他觉得很重要的几首诗词,小张则出了十道“经典”几何题,英语课几乎都在做阅读理解。 我就十分的不能理解,怎么着?商量好的是吗?让人喘口气行吗? 其实小周已经很久不玩儿突然袭击了,前两年倒是经常搞默写,我的记忆力和学习态度您各位是清楚的,所以我怀疑“窦性心律不齐”就是那时候落下的毛病。 “古扬,你干嘛呢?” 这种事我已经习以为常了,不会因为被抓包而慌乱。 “我有点忘了,不过刚打开,还没来得及看呢。” “你严肃点,这叫作弊知道吗?中考作弊的话你这辈子就完了!” “老师我错了,把书给您。” “合上,放桌洞里。” 由于是突然袭击,我没提前做准备,书的目标太大了,只能用大腿顶着,右手趁老师不注意时搞些小动作。 要是有时间,我一定把测验内容先抄一遍,然后明目张胆的放在桌子上。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我这个方法看似脑残,实则最为隐秘,因为无论是卷子还是空白A4纸,它们的特点都是薄!透明度特别理想!把“作案”工具放在卷子下面,妥妥的抄! 这招各位都用过吧,如果谁被抓过包,记得告诉我,我一定会疯狂的嘲笑他。 敲黑板! 重点来了,被抓包的时候,老师一定认为你是不会写的,如果老师没把你的卷子扯走,那你就一定不要全对,你把老师当傻子,老师可没觉得你是聪明的,叫进办公室去背课文已经算轻的了…… 我这里说的方法,可能对至少高中毕业的您各位来说,已经基本没用了,就算有用也别用,公务员、英语四六级,这些考试一旦被抓,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当然,我就是这么一说,如果您真的有把小抄带进去,或者有操纵考试结果的能力,那恐怕我的这些手段,已经不适合您这个段位了。 再说说数学测验吧。 数学测验本没啥好说的,却因为一段小插曲,让枯燥的事变得很有乐趣。 “噗呲噗呲!” 卷子上这些题确实不容易,可巧的是,我最近发奋图强,刚好在一本练习册里见过其中的几道题,于是下笔如有神,还抬头跟小张飞了个眼儿,看他没有骚我的意思,就四下学摸。 当看到蓝语萱做到最后一道题时,就多看了两眼,因为倒数第二道题是非常难的。 这一看可把我乐坏了,没想到她真的做错了! 呵呵,学霸?我呸! 我兴奋地从草稿纸上简写了答案,然后压在胳膊下面,一点点往她那里蹭。 可能她被最后一道题难住了,有些烦,一直不理我,所以我才发出了上面的怪声。 蓝语萱抬头看了一眼小张,那家伙也在写着什么,没空顾及我们,所以蓝语萱很不娴熟地拽过我的草稿纸,看了几眼后,脸好像变红了,不知道是因为我给她传答案的行为,还是她觉得作弊太难看,亦或是自己身为学霸,却被一个学渣纠正了错误。 反正我是很开心的。 下了课,我鬼魅般地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到:“我厉害吧,你打算怎么谢我?” 没想到她却露出了更“鬼魅”的笑容,说:“二缺,那道题是你错了!” 我非常惊讶,这怎么可能?我记得练习册上那道题的答案,跟我最后算出来的是一样的,更何况我对自己非常有信心! “草稿纸呢?拿来我看看。” “你看,你从这儿就开始错了。” “……” 我后悔不已,居然没发现两道题在数字上有偏差…… 唉,只怪当时太得瑟了,给蓝语萱写“答案”的时候又太嚣张,完全没想到要好好检查。 我决定了,以后考试一定不能太激动,不能浪费每一秒钟! 英语考试我觉得没啥可说的,老师知道我英语差,初一时还会说我两句,慢慢地也就放弃了,对我有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态度。 所以我没必要搞什么小动作,错就错了呗,大不了瞪我几眼,让我超几个单词,反正我每天也在没目的抄。 下课铃响后,我以为噩梦该醒了,结果小周走进来劈头盖脸地一顿损: “古扬,你给我站起来!你知道你错多少吗?还作弊!我告诉你,就你现在这么混下去,哪儿也考不上!我把人家蓝语萱安排在你旁边儿,你瞎了吗?看不到人家是怎么学的吗?蓝语萱,你以后多教教他,先教他怎么做人,听到没。” 我无言以对,转过头看向蓝语萱,期待着她能把我这几天认真听讲的情况,添油加醋地向小周同志汇报汇报。 可惜,却只看到了她坚定的点头和那一声绝望的“嗯”…… “把你这错的,错一个字,抄一遍,明天早上必须交给我!” 自从上了初三,我感觉小周没有从前那么爱我了…… “其他人也别这儿看笑话(我居然成了笑话……但好像早就成了笑话……),说他也是在说你们,最后一年了,都给我好好学习,其他的不是你们该想的,尤其别动歪心思!都听到没有!” “听到了!” “行了,放学回家,注意安全。” 我瞪着蓝语萱,想让她看到我的愤怒,从而产生恐惧感,最后迫于淫威,演变成对我无条件的服从,比如帮我抄个课文啥的。 结果是我想多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见得我都想吐了。” “去去去,回家吐去!” 我没再理她,迅速收拾完书包,准备回家。 “扬子,不帮他们做值日了?” “做你大爷,我得赶紧回家抄课文去。” 第五十章 道士下山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我浑浑噩噩地从学校走了出来,并没有心急火燎地回去抄诗词,反倒是恍恍惚惚的,听两个声音在吵架。 这个桥段我在动画片里看到过,就是左边一个天使,右边一个恶魔。 “人活着就是要及时行乐!你得知道,你不是学习这块料,搞得这么认真干嘛?” “人总是会成长的,有时因为人,有时因为事,我希望你一次就能成熟,而不是被反复敲打后,依旧是个孩子。” 恶魔听不下去了,指着天使鼻子说:“你个假装清高的胖子!我问你,他成熟了有什么好?难道你让他去维护世界和平吗?” 天使见恶魔来了劲儿,也反驳到:“难道成熟就是要去维护世界和平吗?” 我的注意力完全被他们吸引了,其实我知道他俩是什么德性,一个来维护世界和平,另一个迫使前者来维护世界和平;一个好事做尽,另一个迫使前者做尽好事。 本想看他俩打一架,结果忘了他们是我内心的OS,肯定都随我,怂横怂横的。 不过我还是要选边站队。 作为一个水瓶座,我的想法非常奇特。比如这次选择,依据不是谁有道理,而是谁更可爱、谁更帅,您可以脑补一下这俩货:一个长相让人没话说,另一个长相让人懒得多说什么。 所以我很快便有了答案。 正要安慰他们,对他们进行“建立统一战线”的思想宣传时,身后有人叫住了我。 “小伙子,你等等。” 转身一看,我滴天! 居然是一个束发蓄须、身穿道袍的大叔,他左手托八卦,右手拿易经,好一副仙风道骨、相貌堂堂、风度翩翩、神采奕奕、一表人才……的形象啊。只是在我的印象里,还缺了根拂尘。 “您……叫我?” “嗯,小伙子,我看你一直闷闷不乐,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这套路我懂,以前在街边遇到过那种给人相面算命的“大师”,说什么看你印堂发黑啦、有血光之灾啦,还说要大发慈悲,散去自己多少年的修为,(看在钱的面子上)只为帮你度过难关啦,布拉布拉……老妈说那都是骗人的。 还有一点很可疑,道士说“我”的时候,不是应该称“贫道”吗?看来是个假装道士,出来行骗的半吊子。 “不好意思,我不算命。” “等等等等,我只是觉得与你有缘,想跟你聊一聊,放心,我不是骗子,而且不收钱的。” 我一听不要钱,那我为啥有便宜不占? “我今天被老师说了一顿,还挨了罚,哦对,出门时被自行车轧了脚,还挨了骂,哦还有,感觉今天有点便秘。嗯……其他好像就没了。” 道长笑了笑,又点了点头。 “随我来一下。” “啊?” 大爷的,你这不要钱,要命是吗? 道长看穿了我的心思,笑着说:“我们总不能在这儿站着说吧,前面有个小公园,我们去那儿聊聊,放心,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呢。” 我心里想笑,这道人还挺熟悉环境的,踩过点儿了?不过小公园可是我的地盘儿,难道怕你不成? “好吧,那我就去跟您聊聊。” 温馨提示,我当年脑残,各位看官千万别学我,万一遇到坏人,我可不负责。 小公园里还没有太多嬉笑游玩的人,不过道长想行凶,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先不说我有多机灵,单是过路的大哥们就能把他制服了。 “小伙子,你听说过基督教吗?” “……啊?” 你看吧,我就说是个假装道士的骗子,现在又跟我扯什么基督教,看我怎么撕下你这张虚伪的面具! “您不是道人吗?难道是觉得道术不灵,改信耶稣了?” “哈哈,我可不是什么基督教徒,而且道术灵不灵我不知道,只是看到你时突然想起来,传说基督教把‘天’分为七重,其中第二重,也就是周二,称作水星天,是拘禁天使的所在。” “……啊?” 又是天使,我刚才还看到了呢,丫,不是,他当时就在我肩膀上!怎么这么快就被拘了?这些东西我一点也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我现在只关心自己到底是不是天使转世! “嗯……这么说吧,用他们基督教的说法,就是你在今天遇到的所有事,都是因为天使被拘禁时,有一个逃了出来,刚好找上你。” 哦……这就说得通了,不过天使也真是够够的了,活脱脱像个吵架的胖大妈。 “但这在我们道教看来,与玄学相悖,我只是告诉你,你今天遭遇的因果。” 道长打开易经,拿出了几枚夹在书里的铜钱,继续说: “张天师每隔一甲子便会来这世间传道,今日正当时,在叫住你之前,我算了一卦,挂相上说,此次张天师选中的人,就是你。” “……啥?” 我对易经八卦不感兴趣,也对为什么选我不感兴趣,只想知道我之前的问题。 “道长,是应该这么叫您吧。” “哈哈,都可以。” “哦,我想问您哈,张天师是附了我的身,还是换了我的元神?我现在……” “孩子,天机不可泄露啊。”这话电视上常听,我懂的。 “好吧,那请问您的道号是……?” 道长摇了摇头,轻声说:“所谓僧不言名,道不言寿,但同为出家人,你不必问,我也不会说。” 我还想继续聊,但道长将铜钱收好后,起身对我说:“其实,我虽与你仅一面之缘,但已知你的不凡了,今后你我不必再见,孩子,道法无边,如果你感兴趣,可以了解一些易经八卦,必将大有益处。” 说完,道长便离开了,我一脸茫然,又感到莫名的兴奋。 “我靠,原来我是这么牛X的人啊!” 经此一事,我越发的坚信。不然说不通啊,那位道士与我非亲非故,为啥跟我扯了这么多?重点是,还不要钱! 正当我兴奋着往家走时,在校门口遇到了蓝语萱,她好像看到了我被道长带进了小公园。 “古扬,你没被骗吧。” “切,你等俗人知晓个屁!” “哎呦,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回头被拐卖了都不知道。算了,我要和艾晨一起回家了,唉,脑子有病,吃药都没用。” 说完,艾晨蹦跳着跑过来,可能前面的没听到,但说我有病的话,她是听的真真儿的。 “我早知道他有病,走啦走啦。” 我对着她们的背影“哼”了一声,然后蹦蹦跳跳地回家了。 “父亲,看啥呢?” “哦,新闻说有个道士被抓了。”然后又冲正在做饭的他媳妇儿喊到,“我说,现在的骗子还真多,变着花样地骗人,你看这个,光给人相风水就骗了这么多钱,还卖书卖物件儿的。” “你说啥?我这儿做饭呢,听不见。” 所以,我一直没有告诉老爸老妈,吾乃天师转世…… 第五十一章 原来你喜欢我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这要是以前,回到家之后的流程,大概是这样的: 换拖鞋,拉臭臭,洗手,看几眼电视上的广告,吃根香蕉,再洗手,分筷子,盛米饭,坐下吃,刷碗,关灯,尿花花,写作业…… 但今天有些出入,虽说知晓了自己的身份特殊,但天师应该也是得写作业吧,更何况还是挨了罚的…… 我没有拿起诱人的香蕉,更没有排泄掉我体内的炁,希望在没有补给的情况下,我的元神能支撑着我先抄一点诗词,我可不想因为挨罚而熬夜。 “洗手吃饭!” 饭前还是有必要排泄一下的,这也是为了给“另一个我”多调换些新鲜吃食,总不能让它继续废物利用吧。 “你差不多得了,大晚上的别撑着。” “不不不会,您不知道,看似是一个我在吃饭,其实是两个。” 我老妈下意识地看了眼我的肚子,然后像被自己蠢到一样,猛的抬起头说:“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您各位给咱评评理,哪有亲妈这么说自己儿子的? “嗨,您不懂,我其实……” “行了行了,少吃点吧,一会儿下去溜达溜达。” “不了,今天老师留了好多作业。” “那你别吃了,赶紧写作业去。” “好嘞~” 古尚耳朵非常灵,听完我们的对话,马上喊到:“该古扬刷碗了!” 这时候,我妈还是很公平的,对古尚说:“他作业多,你先给刷了,明天再让他刷。” ^-^ 不知各位是否都听过这样一句话——“好记性不如赖笔头子”,我觉得,这对我这种人是完全无效的,之前整晚整晚的抄单词,也没觉得记下来多少,而且带着情绪的反复抄,会增加自身的厌恶感,效果反而更差。 也许您会问,不就是抄几首诗嘛,再不济也就那么几句,能抄多少?我只能说,您还是太年轻了,我们默写的是诗词,比如出师表、滕王阁序……虽说不是全文,那也够瞧的。 为了打发枯燥的时间,我打开了收音机,音量控制在自己能听见,但又吵不到别人的状态。 这很难,您别忘了,我们家后面还有个露天舞厅呢…… 事实证明,当多个烦躁的因素交织在一起时,就会想要放弃所有的东西,找个途径来放松心情,如果还有一丝理性的话,可能会继续把最棘手或者最重要的事先搞定。 我抄了好几篇诗词,直到古尚睡觉了才刚好抄完。 “挨罚了?” “用你管?” “你这智商哪儿也考不上。” “考不上你养我?” “我爱理你!” “那你咒我干啥?” 话说回来,我好像从没认真考虑过未来,只听爸妈和老师说过,考不上大学,以后啥也干不了。如果我知道当时一些下海经商的富翁们都什么学历,我一定跳起来反抗“成绩至上”的歪理邪说。 还有几道数学题没写,想想还是算了,明天早去一会儿,抄抄其他人的吧。 于是,我伸了个懒腰,准备收拾书包。 这时,我突然发现书包里夹着一张明信片,这是蓝语萱用来当书签的,上课时我还见她放在桌子上了,怎么这会儿会在我的书包里呢?难道她趁我不注意,塞在我课本中间了?那她给我这个干啥…… 翻开一看,背面写着两行字:我可能不是最了解你的人,但我一定是最努力去了解你的人 “……” 难道她…… 我感觉有点发烧,脸部动作明显有些阴险,好在没人发现,不然我还得给他们解释,那个暗恋我的家伙到底是谁,太麻烦。 小样儿,保密工作居然做得这么出色!一点痕迹都没露啊! 其实我也是很怕被人当面表白的,从小到大都在被人说成是神经病,突如其来的“春风”肯定会不习惯。 既然蓝语萱这么喜欢我,那我要不要勉为其难的接受她?可我们还是个学生啊…… 等等,我还不知道男女朋友之间都需要干什么,也没有个恋爱手册啥的。 都怪我对自己的魅力值估计不足,以至于幸福都来敲门了,我还在外面找罪受呢。 不行,既然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怎么好意思连作业都不写? 于是乎,我又拿出数学书和作业本,借着兴奋劲儿,搞定它! 夜更深了,星光想要洒向大地,却被慵懒的云遮住了身体,等待沐浴的树叶有些焦急,于是拼命地摇曳着,希望引起风的注意,但风却在花丛中着了迷,细心地拂去它们身上的灰尘和霜,让小草们羡慕不已,花草畔的那一滩清水格外淘气,不时泛起涟漪,想要搅乱月亮的思绪,可聪明的月亮并不动心,安静地陪着夜空,欣赏这场百看不厌的剧。 后来,我做了个梦,梦到在我向往的大海边,一阵风把海水吹上了岸,我和蓝语萱开心地笑着,并没有因为冲毁了我们刚刚堆好的沙城而生怨。 突然,蓝语萱害羞地向我表白,于是,我红着脸扭过头去,轻声说些忘了从哪里抄来的情话。 她轻轻地依偎在我的后背,我幸福地扬起头,闭上眼睛,聆听着不远处的蝉鸣。 可没过多久,蝉鸣依旧,但背后的“压力”却越来越大,好像蓝语萱站着睡着了。 我没有回头,双手伸向背后,想要护着她,怕她因站不稳而摔倒。 渐渐的,我感到有些支撑不住了,像是她故意在压我。 我觉得玩笑再过就不美好了,于是想要回头制止她。 这一回头,便醒了…… 古尚正在打呼噜,而他的脚正踩着我的后背。我赶紧起身,看见古尚那张狰狞的脸,应该也是在做噩梦吧。 由于睡觉前,发现古尚摆了个“大”字,占了我大部分的“地盘”,我又发慈悲,没揍他一顿,所以只能屈身睡在他的脚底下,结果发生了这么不幸的事。 我叹了口气,轻轻地把古尚的手放回他那边。 “你又抽什么疯呢。” “要不是你差点把我踹断气,我弄你干嘛?” “我说怎么有个东西总也踩不下去呢。” “……” 我真不是故意弄醒他的,也借此吐槽一下电视剧中那些盖被子、甚至抱起来“转移”的桥段,那个人睡觉得有多死,才能被搞来搞去都不会醒啊……除非昏迷。 我重新调整好姿势,准备二次进入梦乡,希望还能和蓝语萱一起漫步海边,看落夕阳,看尽繁星,听着海啸(不是那种自然灾害),听着蝉鸣…… 对了,蝉声现在已经听不到了,因为…… 斜阳惜叶落,满城披金黄,沧蝉还欲闹,怎奈风微凉。 第五十二章 大写的尴尬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清晨的阳光洒在防护窗上,照得早起的鸟儿叫个不停。 在这嘈杂声中,我极不情愿的起床了,不知道起床气是怎样的,反正我也没怎么撒过,因为会挨揍…… 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就时间紧、动作慢,居然还便秘! 为了提高效率,我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在一个点上,使劲儿对它“做功”。 终于,发出了一连串的P。 有人说,生活就像拉屎,我觉得很形象啊~ 经过一系列努力,我成功的做好了时间管理,和平时出门的点儿差不多。 “喂,古扬。” 我回过头,看见蓝语萱向我挥了挥手,然后轻盈的跑过来。 我害羞地低下头,想着该怎么和她打招呼。 “早啊小古同学。” “嗯……早。” “你……咋了?” “没事,那个……” “真费劲,赶紧走吧,还得去收拾一下呢。” “哦。” 好在通往学校的路并不长,不然我会尴尬死的。 回到座位上,我依然没想好要怎么“答复”她,索性先去趟办公室,把挨罚的“作业”交给小周。 虽然想到会被数落一顿,但这还是激发了我些许的勇气。 直接向蓝语萱摊牌! 我拿出那张明信片,递给了蓝语萱,然后送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你什么时候拿走的,我找半天呢!” “啊?” “啊什么啊,讨厌。” “不是,这不是你给我的吗?” “我有病啊。” “靠!” 全都完了…… 蓝语萱看了看那张明信片,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该不会以为……” 我立即装出调侃的样子说:“以为啥?以为你给我写情书,别闹了大姐,就算你跟我表白,我也肯定会拒绝你的!” “呵呵呵,你想多了……” 正当我不知如何接话时,小张走了进来,我借机平复一下心情,却和小张的眼神对上了。 “咱们就不起立了,直接上课,古扬,看看你昨天做的,这么简单你都错,干什么呢你!” “……” 怎么你也拿我开刀啊,看我好欺负吗?不过他说的也对,我当时是有点得瑟。 “这次考试我要表扬一下蓝语萱,全班唯一一个满分就是她,你们以后要向她多学习,听到没有。” 我白了一眼蓝语萱,刚想趴桌子,却被一记二指禅狠狠地掐了一下,正待发作,发现蓝语萱正微笑着望向小张,一副乖宝宝、好学生的模样。 “真能装。” “你闭嘴!哼哼哼。” 两节课后,本要进行课间操,但天空不作美,下起了小雨。 “唉,打雷啦,下雨真腻味啊。” 听说一场秋雨一场寒,看来以后真的要穿秋裤了,现在早晚都觉得冻得慌。 幸运的是,中午放学前,雨也停了……更晴朗的是,老师居然有事提前走了~ “喂,昨天那个人跟你说啥了?” “哪个?哦……那个。” 我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是天师转世呢!自豪感油然而生。 “你不会懂的……” “我也不想懂,只是怕你被骗了。” “骗我什么,又没收我钱。” “是吗?我当时离得远,看不清,我家那边也有个类似打扮的,给人算命,听说要钱。” “嗨,肉还分红白呢,更何况是道士。” “肉分红白?” “对啊,牛羊属于红肉,鸡鸭属于白肉,你不知道?”看蓝语萱摇头,我便嘲笑到,“让你平时多读点书!” “臭显摆什么啊,对了,你下午放学别走,周老师让我给你默写。” “什么东西?” “我也觉得奇怪,你跟老师到底什么关系啊,这么照顾你。” “照顾我?我就呵呵。” “算了,马上放学了,赶紧准备回家吧,万一又下雨呢。” “你没带伞?” “嗯,天气预报又没说有雨。” “你居然会信天气预报?” “其实大部分都是准的啊。” “……算了,你一会儿拿我的走吧。” “你还带伞了?” “我天天带着好吗。” “你家这么近还带?” “当然了,我妈说天气就像你,不定啥时候就翻脸了,得有备无患。” “你妈认识我?” “你骂谁呢?” “哎呀,我问她为啥这么说?” “你猜?” “讨厌,谢谢啊。” “甭客气。” 虽说我们的关系刚刚经历过转折,但还是朋友嘛,至于有没有前缀,那都是无所谓的事! T_T 下午,小周调了课,把体活也占了,两节连起来,正好考次试。 现在的老师多精啊~ 估计在这点上,天下的老师都一样。可一个语文老师(这里没有歧视的意思),为啥要搞这样的考试呢? 就在发卷子的时候,小周解释了我的疑问: “考试时间对语文这门学科来说是最重要的,理科的话,你不会就是不会,但语文不一样,也许是你读的慢,也许是你写的慢,又或者是一时忘了,需要花时间去想,所以,一定要多练习,学会合理分配时间,我见过一些同学,在考试时先写作文,我不建议这么干,会影响你的思路,打乱你的节奏,考试时都有表,只要你预留了充足的时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我对此表示赞同,但又不完全赞同,时间对理科也非常重要。 不知您各位对语文考试有哪些困扰,反正我对阅读理解就有意见,小周告诉过我们,判卷时,老师都会看你的答案中是否出现了Ta想看到的字或语句,比如“烘托出”、“象征着”、“借此抒发了作者XX的思想感情”。 为啥要这么写?也许当时李白在酒后排泄时写下的名句,仅仅是因为蹲坑太无聊了呢?烘托出什么?烘托出茅厕的袅袅香烟?象征着卸货的伟大胜利?借此抒发出李白对酒后排便之时,豪迈赋诗的喜爱之情?不合适吧…… 吐槽归吐槽,如果您家里有学生的话,记得语文考试时要有以上内容,这些知识点送给您,不用谢。 下课铃响了,卷子也收上去了,天真的我以为马上就可以回家吃饭了,但我没想到蓝语萱居然这么听话,非要留我默写,说是小周交给她的任务必须要完成,还要承担不能和艾晨一起回家的后果。 我说她死心眼,不过分吧。 好说歹说,蓝语萱终于同意,从明天开始,再留下来默写,也就是接受她的考试,代价是要给她买根冰棍儿。 “大冷天儿的你居然要吃冰棍儿?” “想吃了不行吗?” “行,走,吃啥?” “我爱吃小雪人儿!” 到了商店,蓝语萱拉开冰柜门,每拿起一个都要先捏一捏,硬一点的就晃一晃,直到选出她最满意的那一个…… “你干啥呢?” “挑啊,软的、碎的,都不好吃。” “……” 在她找出其中最满意的一个后,没等付钱,就打开来舔。 可能是太心急,舌头粘住了…… 我疯狂的嘲笑她,然后捂着胳膊,又买了一瓶矿泉水…… 第五十三章 发散思维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妈,以后我可能得天天上晚自习了。”回到家,我向老妈报告了这一悲惨的消息。 “哦,啥时候开始?” 哦?居然先问我什么时候?作为我最亲爱的老妈,不是应该先了解原因,然后跟我一起痛骂小周的压迫吗? “明天晚上,放学以后。” “哦,行。” 哦?我真是…… 虽然今天没有挨罚的内容,但我还是没按顺序进行操作,看见老爸美滋滋的“听”着电视里各种炮火的声音,我知道自己多半是争不过了。 打开语文书,翻着那些“本文要求背诵”的篇目,我的怒火似乎比电视里的还要强横,但想着想着,脑子里就浮现出了蓝语萱舔冰棍儿的画面,然后不自觉的笑了。 “你有毛病啊,一个人那儿嘿嘿嘿傻笑什么呢?” “你怎么嫩么多事儿,去去去,别烦我!” “不吃饭了哈?” “哦,这个可以烦一下。” 今天的饭菜又是格外的丰盛,我发现老妈平时一副不关心的样子,直到学校或者老师们告状了,才和老爸来一场混合双打,但通过菜谱就能看出来,虽说家里不富裕,可明显比前两年有营养多了,所以她还是很关心我们的。 记得小时候,老爸老妈一打我,我就威胁着要向奶奶告状。 在潜意识里,我认为自己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所以跟他们最亲,这一点和古尚不同,他和我爸妈一起去镇上时,把我留了下来。 也正是那段时间,古尚疯狂发福,毕竟镇上的美食比村里的精彩多了,财政大全也由爸妈自己把持。 而我正好到了懂事的年纪,这个懂事不是明白事理,而是……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您各位应该已经明白了。 所以每次爸妈回来,我都没有欢天喜地的跑出去迎接,更没有哭爹喊娘的抱着他们,不让他们离开,当他们真的要回去时,我就独自坐在家里的柿子树上,默默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有时候,听到家长骂孩子“你怎么那么不懂事”,我就会想,难道真的是孩子的原因吗?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一点错都没有,孩子的天性是好奇和贪玩,但本质是善良的,如果孩子真的是“不懂事”,要么就是连说话都不利落,要么就是家长们没有引导好,或者给予的关心太少,甚至起到了反面作用。(希望将来我不会因为自己的长篇大论而打脸) “老大,你说舌头怎么会粘冰棍儿上下不来呢?” “这你都不知道啊?物理白学了?平时怎么听的课?” 我最烦古尚这一点,遇到问题先是一堆反问,比如我问他剪子在哪儿,他会说什么“你瞎啊”、“看不见吗”、“你用完放哪儿了自己不知道吗”,全都是些废话,根本没解决任何问题。 “我猜是冰棍儿太粘了。” “屁!那你平时怎么吃的?” “哦……那到底是为啥?” “因为舌头上有唾液啊,冰棍儿温度太低,经过热传导以后,让唾液结了冰,就跟冰棍儿粘在一块儿了啊。” “哦……” 老爸老妈发现古尚如此“聪明”,都骄傲、自豪的说:“不错,不愧是我儿子!来,多吃点肉,古扬,你跟你哥多学学,别成天就知道出去瞎跑,不学无术。” 我自知理亏,但还想弄明白另外一个问题。 “那用矿泉水就能化掉吗?” “能是能,不过没必要,人体自身的热量就能把冰给化掉了,你倒水也就是加快一点融化的速度而已。” “嗯……不愧是老大,来,多吃点肉。” “滚一边儿去!” 其实很多物理现象都是非常简单的,只是我们没想到是这种原理,没有充分利用和发挥,这就是发散思维,活学活用真的很重要。 吃完晚饭,我骂骂咧咧地去刷碗了,古尚那个贱人明显是在报仇,本来菜就多,还吃得那么干净,也不怕撑死! 收拾妥当后,我再一次打开语文课本。 今天没留其他作业,可以把全部经历都放在背诗词上,可外面的声音实在太吵,真的很考验我的定力…… 我还是想做数学练习的,毕竟是自己相对来说最喜欢的学科,但小张曾经说过,数学题做多了,是好事,能形成记忆,却也没什么必要,见识到不同题型就好,数学是一门考验发散性思维的学科,就像每位相加能被三整除的数就是三的倍数一样,很多题都是可以套公式的。 这下您各位明白我的思维为啥嫩么跳跃了吧,培养比天生更重要! 我很佩服小张,同时也很讨厌他,因为他说的这些“屁”话,很少被他实践,这也是为啥他教不出高材生的原因。(我敬爱的张老师应该不会看到我的吐槽吧,如果不幸看到了,那就当我在放屁,千万别掰手指头数,更要注意别动气,估计这时候您的岁数已经……) 整理好情绪,我决定把还算熟悉的诗词多背几遍,那些不熟悉的在这一晚肯定是拿不下来的,索性先巩固一部分,然后再慢慢开荒吧。 我不像有些人,背东西要大声念出来,可能这种方法更有效,但对其他人来说就很煎熬,所以我都是用眼看、用心记,别人不知道我在干嘛,可我已经把知识输入进脑子里了,深藏功与名! 印在脑子里的还有外面那些经典又带感的旋律,我的音乐启蒙算是从那里开始的吧。 下过雨的夜晚是最好看的,以前在农村时,我常常不顾爷爷奶奶的劝阻,爬上梯子,在房顶上躺着看星星,虽然后背全湿了(大晚上的没人关心一个孩子是不是没穿衣服),但很凉快,也很舒服。 今天也一样,我在临睡前特意爬出窗外,坐在护栏上(我身体很轻,大家千万不要模仿),仰望着夜,仰望着漫天的璀璨。 我不知道岁月如何描写流年,只怀念如一杯美酒醉了的一夜星斗,和那个清澈宁静的世界,我希望,那个世界,不止停留在那年、那天。 不知道您各位有怎样的夜生活,我想有时候也一定是很精彩的,可惜像我这样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还真体会不了那么深切。 如果一定要我总结,大概就是心慌、失眠、烦躁不安(台词措了,不好意思),看着舞池中的光在闪,看着马路上的人在遛弯,看着路灯下,那群永远在追求光明的飞虫在盘旋,和那片永远看不厌的天。 第五十四章 这不是我设计的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闹铃还没响,我就被古尚催着起床了,虽然心里不爽,但这点小事还不至于去爸妈那儿告状。 我揉着眼睛起来找妈妈,却发现家里只剩下了我们俩,当看到桌子上的零钱时,我明白他为啥这么早折腾我了。 “你一会儿想吃啥?” “嗯……吃豆浆油条吧。” “行,剩下的钱我就拿走了啊。” “啊?你要拿多少啊?” “没多少,我还得自己添钱呢。” “哦……” 总感觉自己被骗了,在我的印象里,古尚可不是这么好心的人! 不过无所谓,反正平日里花钱的地方又不多,实在不行,大不了就蹭兄弟们的呗。(您放心,我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这么干的,请继续和我做朋友!诶?别走啊) 油条配豆浆,好吃又健康! 之前在一档健康节目里,听相关专家说,油条是非常不健康的,因为油太多,还可能被重复使用过,而且含铅高,有致癌的风险,建议老百姓在购买时,一定要谨慎,尽量选择不添加明矾的油条。 我听了非常后怕,油条这种东西,不说隔三差五吧,一周总要吃那么一次,想必我中毒已深,很可能将不久于人世了。 为了不让这一噩耗扰乱我平静而有序的幸福生活,我决定再也不看健康节目了! 说来也巧,我还真碰到过买油条时问老板“是不是新倒的油”、“加没加明矾”的人,我觉得他就是脑子有包,老板当然说油条是健康的啦,不然卖给谁啊,所以那个人得到的回答根本没意义,要么说服自己“吃了没事”,要么干脆就别吃了。 这种事可能也分年龄层吧,年长些的就没关系,吃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谁是因为吃油条吃挂的,况且那时候想吃还没的吃呢,天天挖土豆,过年的时候专买肥肉,就为能出点油…… 年轻的朋友大多没经历过贫穷,所以会精致一些,毕竟花朵还要绽放,看到乌云或者看不到阳光,都会担惊受怕。 借此吐槽一下那些把“相关专家”的话当作惊世良言来听的朋友们,惜命是好事,可不用过分执着,空气中到处都漂浮着污染物,难道还不呼吸了? 扯得有些远,我继续和您讲述我的事故,哦不,是故事。 收拾停当后,时间尚早,但想到万一要排长队,那就没谱了,所以没多耽搁。 今天买油条的人不多,很快就排到了我。拿到油条后,又搞了一些咸菜丝,托着个小盘子,准备到里面去找大座。 在四下寻觅的过程中,被我发现了“新大陆”:里面居然提供免费餐巾纸!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以前都是在家吃,不用考虑擦手和嘴巴的问题,但今天特殊,还以为得用油手去翻书包呢。 有了这一发现,心情不免美丽了几分,觉得今天这油条蘸豆浆格外的香!连咸菜都有了奶奶的味道! 一顿饱餐之后,我溜溜达达的往学校走,把那些跑来催我的人全都赶走了,饭后一定不能剧烈运动,不然会得肠胃炎!(嗯……您各位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快到办公室门口时,看见蓝语萱正抱着一叠卷子从里面走出来,本想叫住她,又犹豫了,帮她拿东西还是次要的,万一催我可咋办? 这时,蓝语萱和一个刚刚拐过来的同学差点撞上,吓得她一哆嗦,卷子掉了几份,好在做值日的比较早,地面已经干了。 那位同学边道歉边帮蓝语萱捡卷子,我在旁边笑而不语,因为,我也要搞一下这个“年轻”的小姑娘! 具体计划是这样的,我假装要迟到了,从后面“不小心”撞她一下,在卷子快要脱手时,一把扶住她,然后帅气地说:“姑娘,没事吧。” 嗯!就这么干! 由于这项计划有过失败的记录,所以我先把书包背好,确保不会受到干扰,然后,当蓝语萱转过弯,我就开始行动了。 “啊!” “对对对对对不起!” “真讨厌!” 我在给您解释这段对话之前,先把大致行动向您各位汇报一下: 像上次一样,我设计得很完美,结果也一样,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原本双手托卷子的她,不知道抽什么疯,换成左手托卷子了,这一点我是不知道的,又怕自己伸手太慢,卷子会先掉,所以我提前伸了手…… 现在解释一下那段对话。 我担心蓝语萱那小身板禁不住我一撞,特意控制了一下力量,那一声“轻柔”的“啊”,就是这么来的。 结巴的原因想必各位也猜到了,如果没猜到,那说明您只是在看,脑子里并没有呈现出当时的画面。 经过一系列操作之后,我成功的“袭击”到了女生比男生突出来的地方,如果您问我手感,除了软中削微有那么一点硬之外,也没啥更深刻的体会了,毕竟我没有用力,不用担心她站不稳,所以很快就撤了手,所以这个过程非常短,所以我并不是那种混蛋BT。 哦对,在“真讨厌”之前,还有两个象声词,“哗啦”和“啪”,这个很好理解,蓝语萱单手托卷子,就算我力量再小,她也是托不稳的,所以卷子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甩在了我的脸上。 好在这个过程几乎与上课铃同时进行,更庆幸这一层没有同学迟到,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没有把尴尬时的措手不及,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而是快速收拾起卷子,拉着蓝语萱跑进教室。 第一节课时,蓝语萱有些消沉,我没敢多看,也没多说什么,相信这时候,沉默才是金。 下了课,我帮蓝语萱发卷子,一来是她可能对班里的某些同学还没有那么熟悉,二来是减轻一下我的罪过吧,当然,老冒、海涛、搋子,这帮狐朋狗友一个也别想跑。 “卧槽,扬子,你分够低的啊!” “啊?不应该啊,最起码我默写都……” “我擦,你作文0分诶!真NB!” “啥玩意儿?” 听到这一晴天霹雳,我瞬间不淡定了,在同学们或惊诧、或嘲笑的目光中,我努力回想着昨天的作文。 好像并没有嫩么不堪,甚至在想到自己那些优美的词藻时,嘴角还不自觉地露出一抹微笑,但随即反应过来,现在还不是自恋的时候,得先看看老冒是不是在耍我! “你赶紧拿过来。” “下节课,下节课。” “下毛啊,赶紧的!” “你让我好好欣赏欣赏。” 打闹过程中,我不经意间瞟到了蓝语萱,她终于破“涕”为笑,我心里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第五十五章 难堪的零分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上课铃响后,我低声问蓝语萱:“喂,你咋了?” 蓝语萱恶狠狠地瞪着我:“你说呢?” 我心里有些发毛:“是因为我……” 手刚抬起大约十公分,蓝语萱就激动的说:“讨厌,别说了!” 本想告诉她,我其实没啥感觉,怕她觉得我是在嘲笑她胸小,如果夸她丰满呢?又怕她骂我臭流氓,想来想去,还是继续沉默着吧…… “你要是敢告诉别人,我就杀了你!” “……别冲动,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故意的,我现在就杀了你!” “……” 好在我没把“撩妹”的手段告诉第二个人…… 课上,老冒这个贱人把我的卷子传给了周围的很多人,这种脑残的做法怎么可能不被发现?更可气的是,老师在拿到我的卷子后竟然没憋住笑,这是一位人民教师应该有的态度吗? 直到课后,老师才把卷子还给我,并以“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胜败乃兵家常事”之类的屁话来安慰我,我也对老师的谆谆教诲表达了感激之情。 没来得及细品自己的试卷,就准备去上课间操了。 为啥要“准备”呢?本想趁老师们不注意,偷偷溜出去,给蓝语萱买瓶饮料啥的,可整个过程,小周都一直盯着我,眼神中传递着一个信息:等回教室再收拾你! 果然,回到教室后,小周敲着黑板说:“卷子都拿到了吧,我一晚上没睡,连夜给你们判卷子,主要看的就是作文,本以为你们的成绩能让我高兴高兴,结果越判越心寒,尤其是你古扬,居然给我得0分!” 我心想,居然个毛啊,那不是你自己判的吗? 小周带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继续说:“我平时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审题!审题!题干怎么写的?你认真看了吗?记叙文、说明文、应用文,你现在还分不清呢是吗?回头把你爸叫来,让他好好看看你在学校的表现。”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看来这次小周是要玩真的啊…… 最近不知怎么了,流年不利,干啥啥不顺,难道这“天”是要降大任了?那我得说它两句:“老天爷啊,您在降大任之前,能不能先看看我是不是那块料!” 屋漏偏逢连夜雨,小周的“慷慨激昂”被门口等待的小张看个正着,听到说我的时候,小张频频点头,并在与小周交换眼神之后“大放厥词”! “最近古扬确实不像话,上次测验,特别简单的算术题都能算错,一点儿都不认真,是该好好说说他了!” 言罢,两人像是找到了知己,糟糕的是,他们把我视作了共同的敌人…… 我委屈啊,见过猫为了抢耗子而打架的,没见过猫为了“玩”耗子而团结的。 敢怒而不敢言的心情,您各位理解吗? 小张的课,我貌似专心,但那只是做样子,手里紧紧抓着令我耻辱的试卷,想让它也感受一下我心里的痛。 课后,我终于有时间认真感受一下作文的评语了:不审题,凑字数。我感觉前三个字是子虚乌有,而后三个字明显带有个人情绪! 要求写一篇说明文,我怕“说明”得不够到位,特意编了个故事,让整体显得更加充实,请问我错了吗!为了让语言更加优美,我较劲脑汁,编写了一首诗,诗嘛,当然是有“回车”的啊,况且已经超过了作文格上那道“400字”的线了好不啦! 我想不通!似乎老天也想不通!从下课铃响起的那一刻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就飘落凡尘了。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以后这种90后、00后们看不懂的梗,我尽量少写),心情无比郁闷,就着小雨,我抬起头,仰望着天空,享受着小雨轻抚脸颊的感觉。 有时候,雨打在脸上,也是一种巧合,因为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眼泪。 “嘛呢,赶紧走啊。” “擦!你看不见我在装B吗?” “有病,一会儿雨下大了。”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虽然没有哭,但却模糊了整个世界。 就这样矫情着慢慢往前溜达,那帮贱人似乎没有等我的意思,算了,我一个人也挺好的! 站在楼门前,我抬头望着自己的家,内心多了些恐慌,如果真的要请家长,那一顿揍是跑不了的,老爸的皮带可是没少招呼我。 往常五分钟的路,我可能走了二十分钟,不知道老妈有没有透过窗户,想要催促我赶快回家,但怎么也找不到,于是万分焦急,换上衣服,拿着雨伞出来找我。 从结果来看,显然是我想多了。 离家出走! 当脑子里出现这样一个念头时,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兜……当即决定,再抒情一下就乖乖回家吧。 突然,天迅速沉了下来,一道闪电过后,紧跟着一声惊雷,此刻,我什么情绪都没了,毕竟,命比抒情更重要。 本以为风伯雨师是想童真一把,玩回撒尿和泥的小游戏,没想到他们就是在洗澡,不知有多少女同胞正在玩儿命往上瞧,很可惜,这种高能场面,估计一辈子也看不到。 回到家,我依旧装出一副乐天的样子,可见我是个多么好的人,因为我不会把坏情绪带给家人!(-路人任:你是怕挨揍!-路人我:就你知道的多!) “这雨怎么突然下这么大,肯定有冤情!” “预告说是雷阵雨,估计很快就过去了。” 听到老妈的话,我也没觉得意外,这里的天气就是这样,看着恐怖,可一转眼就消失了,哦对,我还见过晴天下冰雹呢!(谁能教教我,傲娇的表情怎么用符号表示?) 只是,下雨这件事还是挺烦的,到处都是泥,腻味得很。 这场雨被我妈说中了,真的是很快就停了,惊人的大,惊人的短。 按理说秋雨应该是很“绵长”的,不知道最近的雨是几个意思,希望气温能坚持住,别大开大合、大起大落就好。 可能是有心事的缘故吧,午休的效果不太理想。 这个状态其实我也习惯了,以前考得不好,拿回成绩单时也是这个状态,区别是现在还有余地,毕竟小周还没下定决心,彻底跟我决裂!(您各位别笑,估计您考砸了的时候也好不到哪儿去) 准备返校的时候,心情并没有像被雨水洗过那么清澈,相反,腌臜透了。 唉,早知道人生要经历这么多不如意,当初就不死切白咧地过来玩儿了…… 第五十六章 小周的暴风雨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小周带着凌厉的目光走进教室,眼中的血丝可能是因为熬夜,但在我看来,那标志着一只狮子的愤怒,导致我有些发怵。 之前没跟小周较过劲,这次他要是敢越出雷池一步,非要跟我“撕破脸”,那我就再也不认他这个大哥了! “这节课咱们好好讲讲作文,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默写什么的自己回去抓紧时间背,阅读理解我也会单拿出一节课来讲。” 说完,小周莫名其妙的瞪了我一眼,然后接着说:“其实大多数情况下啊,中考作文都是不限文体的,但这次我特意强调文体,是想看看有多少人能写好说明文,更想看看有谁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然后,不出意外的,又瞪了我一眼。 我忘了之前有没有过这种情况,反正这次是真的悲剧了。 这么折磨我,还不如给我个痛快呢。 “据我分析啊,近几年的中考作文,说明文和议论文是比较容易出高分的,可能因为绝大部分学生都会选择写记叙文吧。从这次的考试来看,你们还是写记叙文比较稳妥,不过蓝语萱,你的作文我很喜欢,如果发挥得好,是很有可能拿到满分的。” 听到“满分作文”,全部同学都很惊讶的往这边看,又不可避免的看了我两眼,我没有冲他们还以微笑,而是在想小周的举动,看来瞥我那两眼,并不能让他的愤怒完全发泄出来,非要扔颗石头在我旁边才觉得舒服,这是在拿我当乱跑的羊吗? “我本来很惭愧,没想到第一份让我觉得满意的作文是出自一位转校生,好在后来看到张思源的卷子,才算有点安慰。” 这是小周进来后第二次露出笑容,我心里悬着的石头也稍稍低了几寸…… 笑吧,把心中的不快全都笑出来!让小古这只向往自由的小绵羊,放纵的驰骋吧~ 小周转身拿起粉笔,边写边说:“说明文,我简单说一下,你们可以记在脑子里,对以后写作文和日常的工作学习,都是非常有帮助的。我以前说过很多次,写说明文,语言一定要精准,内容要生动,更要严谨,这一点你们大部分同学都没做到,还有一些人,就是那些上课不认真听讲的你们几个,连最起码的写作方式都不知道,我怎么说的?总分总,这么简单你们都记不住?尤其是你古扬,还给我这儿编故事呢?” 该来的总会来的,小周同志,我已经做好准备了!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你的作文连记叙文都算不上,狗屁都不是,还在这儿拽文写诗,你写的那叫七言绝句吗?绝句有写六句的吗?你那是哪门子的绝句?” 我愣住了,这句“点评”是致命的,我以前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天才,六七岁默写百首唐诗,八九岁通读史记和资治通鉴,虽然十一二岁就全几把忘了,可也改编过无数经典名作!“春眠不洗澡,处处蚊子咬,夜来大狗熊,谁都别想跑(谁也跑不了)”,在我看来都是小儿科。 但现在终于明白,我其实连律诗和绝句的基本特征都不知道…… “你不是美吗?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我就读读您老人家的大作,我特意抄下来了。” 我的脸瞬间红了,想喊出“别”,可嘴巴又不敢动,现在的我就像一只受伤的麻雀,被猎人无情的TX。 “樱花谷里樱花园,樱花园引樱花仙,樱花仙赏樱花瓣,瓣瓣樱花诉情绵,但使与我足美酒,愿结樱花二世缘。花瓣的瓣还写错了,写的辫子的辫。” 我使劲儿搓着脸,真的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同学们应该都在看我,连眼睛都笑成了月亮的形状。 “行了,别看了,说他也是在说你们,不确定的一定不要乱写,还有啊,平时都给我认真听讲,上课睡觉、下课疯跑,成绩就能提高了?做梦去吧!” 接下来,小周把几种文体通讲了一遍,可能还是对自己的学生有信心,所以说明文和议论文讲的比较细。 而我,还在地缝里躲着,以至于小周的话从左耳朵进去,又从右耳朵出来了。 我告诉自己,以后要写记叙文!只写记叙文! 放学后,我收到了来自老冒等一批“羊蝎子”的嘲笑,我知道,他们喉咙里发出的“NB”,在经过露出牙龈的牙齿后,统统变了味道。 “滚!一边儿去!烦着呢!” 可是这帮贱人从来不知道收敛,让我听了一路的“哈哈哈”,可能他们了解我,我在他们面前,是个不怎么要脸的人吧…… 走到楼下,我又一次停住了脚步。 记得物理老师曾经说过,“物体在受到光的照射之后,才能被眼睛看到”,所以我面前的悲伤,也赤裸裸的暴露在阳光下了吗? “你这儿干嘛呢?”古尚推着他的阿丘一号走了过来。 我先是一愣,随即露出孩子般的微笑说:“今天小周给我们讲西游记着,挺逗的,说只要有白龙马的毅力,肯像沙僧一样踏踏实实的努力学习,就能练就一身孙悟空的本领,如果再加上那么点八戒的运气,就能像唐僧一样走到哪儿都有诸神的指引,从而成功取得真经。” 这确实是小周用来教育我们的话,当时灵机一动,就说给了古尚听。没想到古尚表现得非常淡定,锁完车,一边招呼我上楼,一边说:“这个段子我早就听过了,其实还有后半句,小周说了没?” “啊?后半句是啥?” 我更没想到古尚居然知道这个段子,而且还是升级版的。 古尚见我没听过,略显得意的说:“不知道吧,告诉你,没等你学会七十二变,就会发现自己已经有了八戒的身材,沙僧的发型,和唐僧走到哪儿都有妖怪出没的厄运,但有一点你会很欣慰,就是离西天,真特么是越来越近了。” 我拍手称佩服,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一群无聊的人,绞尽脑汁,只为打击那些有梦想、肯努力的年轻人。 吃过晚饭,我决定不去溜达了,多看看书,做做练习题,既然在老师们心中,我的形象已经崩了,那么至少在家里,我得选择坚挺着。 临睡前,突然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祈祷了,这可能是我最近诸事不顺的原因之一。 于是乎,我把天师的身份,和所有莫名的骄傲通通放下,用最虔诚的方式祈祷,并许下心愿: 愿今后的生活可以简单些、平淡些。也真诚的祝愿所有朋友,永远健康快乐,夫妻相濡以沫,儿女膝前尽孝,知己把酒言欢,长辈耳边训教。 第五十七章 透明的面具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这几天表现不错,我给你多加个鸡蛋!” “哦……” “咋了?” “没事,您辛苦!” 如果让老妈知道我考试不及格,而且作文得零分,会不会一个鸡蛋都没了…… 吃完饭,我迅速收拾东西准备出门,有一种当逃兵的感觉,但恐怕在我妈眼里,是着急去学校里学习吧。 唉,今天的清晨,似乎又冷了几分。 “早啊。” “……” “干嘛?我跟你打招呼呢!” “哦,早,看你这么兴奋,以为中奖了呢。” “哦……” 不知为啥,最近总能看见蓝语萱,这个家伙似乎就是带给我霉运的人,可是我也没有证据,也不好跟一个女孩子太较劲。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已经摆脱了被我那个啥的尴尬了。 “其实我觉得,你那诗写得还不错。” “……” “又怎么了?” “你……是在嘲笑我吗?” “当然不是了,我是真觉得不错,虽然是抄了唐伯虎的诗。” “你还知道唐伯虎?” “唐寅嘛,谁不知道啊,我还挺喜欢他的,就是名字有点怪。” “你……喜欢他哪方面?” “诗啊,画啊,什么的。” “哦……” “你就会哦啊。” “哦……” “讨厌。” 其实我也很喜欢唐伯虎,非常喜欢,虽然穷困潦倒,但风流不羁!诶?好像哪里不对,算了,既然已经长成这副尊容了,都不用有那颗想当废物的心,因为一不留神,就能让我梦想成真…… 住的地方离学校近,还是有很多好处的,比如尴尬的时间就没那么长了。 “扬子,别回去了,给你拿了把苕帚。” “你有点人性行吗,让我背着书包扫地吗大哥?” “废话,谁让你来这么晚的,没让你挫簸箕倒垃圾就不错了。” 我用乞求的眼神看向蓝语萱,想让她帮我把书包拿上去,可她只是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那种,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真不仗义!就多余背书包!” “你赶紧着吧,一会儿上课了。” “催命啊你,海涛呢?” “班里睡觉呢,丫说困,昨天熬夜着。” “靠,都特么不仗义,还是我冒哥好。” “别废话了,赶紧着吧,一会儿上课了。” “你复读机吧。” “你嘴巴干净点儿。” “……” 每一个经过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看我一眼,这个背着书包扫地的少年,真是全校师生的快乐源泉…… “你为啥总能整出点幺蛾子?” “李……李主任,我这是来的有点晚,就没回教室。” “行了,我猜也是,好好打扫吧,你们班这儿虽然不是主路,可大部分师生都会从这儿走,所以一定要打扫干净,听见没?” “主任放心,完全没问题!” 回到教室,刚好打上课铃,在小周的注视下,我不慌不忙的整理着苕帚。 正往回走着,突然感觉非常安静,安静得有点慎得慌,随即想到,小周可能是在等我坐好才开始上课。 于是我迅速跑了回去,把旁边的同学吓了一跳。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上课了呢。” 听到小周的数落,我默默低下头。 “你知道你一个人耽误大家多长时间吗?” “老师我错了。” 我心想,老冒也没多快啊,只是我最后放的罢了,那帮贱人,苕帚都没放好,我不得摆好了吗?就只说我?再说了,你现在在干啥?上课呢不知道吗?上课时间数落我,耽误大家多少分钟你知道吗?不过不用补了,我已经原谅你了! “这节课咱们讲讲阅读理解。好多同学连基本的写作方法都不知道,其实就跟数学里的‘解’一样,是有固定形式的,这话我最后再说一遍,都初三了,我也懒得重复这么多。” 巴拉巴拉,一节课很快就过去了,初三的课程,貌似就是在巩固初一初二所学的,这样也好,能让我把那些睡过去的课再重新温习一遍。 看小周的表现,我们之间的过节似乎已经烟消云散了,但我高兴不起来,只要上课我就高兴不起来! 我的这种状态,引起了蓝语萱的强烈好奇心,她总是有事没事看我一眼,好像看一眼就少一眼。 放学后,我没有和兄弟们嬉闹。要说是装的,也不完全对,因为我发现,在洗完手,抬头照镜子的时候,我的脸上依旧没有笑容。 我听说,生活就像一面镜子,你对它笑,它才会对你笑。 于是,我努力抬了抬嘴角,挤出一丝并不像样的微笑,却发现回应给我的尴尬,是那么清晰,除了粗大的毛孔之外,连半点杂质都没有。 我怕生活会继续找麻烦,所以咧开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和可能有些出血的牙龈。 “嘛呢?” 古尚这一声很突然,吓得我一哆嗦,但我反应还算快,再次作出刚才的动作。 “我好像塞牙了。” “还没吃呢你就塞牙?” “怎么了,塞一上午了,不行吗?” 面具这种东西,在亲人,或者特别熟悉你的人眼中,就是透明的,所以我没必要摆出一副要死的样子,该大口吃饭的时候,绝不会居着。 回到学校呢?兄弟们会觉得我有病吧,但蓝语萱还是比较好骗的,继上午不时看我一眼之后,下午的蓝语萱似乎更主动了些。 “你咋这么消沉?” “没有啊。” “哦……” 靠,还抢我台词! 下午放学,老师们又集体发慈悲,都没有拖堂或占用我们的时间,我怀疑,是我中午那个灿烂的笑容起了作用。 “古扬,你会玩元宝吗?” “啥?” “元宝,你们男生应该都爱玩吧,敢不敢跟我玩一把?” 我第一次发现有女生会玩“元宝”这种游戏,小时候和邻居家的孩子们玩时,只要前院的小姐姐过来找我,我们就得改成跳皮筋,搞得我每次看到女生跳皮筋时,都非常不屑,觉得她们简直弱爆了! 好在每次都抑制住了参与进去的冲动,不然哪有嫩么多兄弟愿意跟我踢球啊…… “会玩到是会玩,不过还是算了吧,你不着急回家吗?” “不啊,艾晨有事先走了,我也就不着急了。” “哦,可我还得做值日呢啊。” “你……是认怂了吗?” “诶我这暴脾气!”很少有女生敢跟我这么较劲,应该说愿意跟我这么较劲,“等做完值日的,咱出去练练,要不楼下该有意见了。” “行啊,我等着你。” “我桌洞里有报纸,你先叠着,不够就撕我笔记本儿,可别动我漫画书啊。对了,你会叠吗?要不哥哥先给你打个样?” “你可拉倒吧,我比你叠的好多了!” “呦呦呦,海涛,做完值日咱外面拍元宝去啊。” “行啊,赢了怎么说?” “嗯……还汽水?” “有点儿冷了,要不这样,谁赢了,以后玩游戏就多条命,怎么样?” “成交!” 蓝语萱对“赌”这种东西似乎也很感兴趣,听到有彩头,马上问:“那我呢?” “你……怎么都行。” “成交!” 第五十八章 消失了的童趣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想必您各位是知道的,我对扫地和拖地情有独钟,也可能是因为贱,被罚的次数太多,反而爱上了这种劳动。 “你赶紧着,还去不去了?” “着啥急。” “倒是不着急,就是看见你磨蹭就想抽你。” “那你这是病啊,得治!” 虽然对老冒的催促不以为然,但还是加快了做值日的速度,我就是这样一个能把小弟们的建议听进去的好哥哥! 快走到蓝语萱旁边时,她连忙趴在桌子上,用手挡着那些叠好的元宝和正在叠的半成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你干嘛?” “你干嘛?” “我扫地,抬脚!” “哦。” “你叠多少了?” “六七个了吧。” “还挺快,拿来我看看。” “不给。” “这有啥好害羞的,一会儿该用了,我看看你叠的行不行。” “就不给!” “……” 我无奈的继续扫地,本想掏她个措手不及,又觉得蓝语萱这种四肢不协调的动物,一定会因为激动而撞到桌子上,万一弄疼了,到时候哭起来,我就不好解释了。 唉,我真特么是个好人。 “你慢慢叠吧,十个应该就够了。” “弄那么多干嘛?” “那你看着来。” 很快,我们把教室打扫得非常干净,以至于最后锁门时,还恋恋不舍的看了好几眼。 “看啥呢,不赶紧着?” “我在看劳动人民的光荣!” “神经病。” 小公园里的人不多,也许您发现了,这里好像每次人都不多,可能因为里面的设施非常少,而且路有点绕,不是特意想进来的人,大多会选择从外面走。 由于天气转冷,门口处的水池已经干了,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我们的热情。 “咱们怎么分?” “我看看啊。”算上蓝语萱,一共来了五个人,我转头问道,“喂,你叠了多少个?” “你不是说要十个吗?” “嗯,表现不错,正好一人俩,拿出来吧,咱分一下。” 蓝语萱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本子,然后抖落出那十个元宝,我一看就不淡定了。 “姐姐,你这也太薄了吧?” 蓝语萱像犯了错误一样,紧张的捡起其中一个,小声说:“薄吗?你那些报纸已经是最厚的了,没别的了。” 怜香惜玉的我并没有继续数落她,而是换种语气说:“你之前还吹,看来是没怎么玩过吧,哥哥告诉你啊,元宝这个东西,不一定要用一张纸叠,你把纸落一起,一块儿叠,就厚了。” 蓝语萱好像没明白我的意思,疑惑的问:“那有什么用?” 我见她看不透其中玄机,便得意的说:“用处可大了,你也知道,元宝当然是越沉越好,不怕风,也更有劲儿,你比如我,有时为了赢,会特意加个小铁片儿啥的!” 不好,残存的那一点理智告诉我,周围有杀气! “我说你丫每次都不让我们碰呢,听声儿就不对,就不应该跟你玩!” “冷静!我就嫩么一说,跟你们玩儿我都用不着耍赖。” 蓝语萱还在纠结她叠的元宝,于是打断到:“那这个能用吗?” 我没有接她手里的,而是把地上的最后两个捡了起来,摸了摸说:“不好弄,有点轻啊。” 为了证实自己的观点,我把其中一个扔回地上,然后将另一个高高举起,玩儿命向地上的元宝砸去。 “不行,使不上劲儿。” “那咋办?” “我想想啊。” 如果将两个落一起叠,重量上应该还凑合,好在我平时收集的报纸足够多。 哎呀,我怎么嫩么明智! “这样,咱重新叠,两个变一个,试试。” 于是乎,我们开始各叠各的。 期间,我不停的向四处学摸,看看有啥能夹在里面,好让元宝重一点。 “别想耍赖啊。” “谁想耍赖了,我是那种人吗?” “你要不是,我说你干嘛?” “……” 叠完后,感觉差不多,也没再试,就准备分组了。 “手心手背,分出两个一组,再石头剪子布,看谁先拍。” “那就来吧。” 不知道您各位小时候是怎么玩“手心手背”的,反正我们的说法很怪,第一个“手心手背”没分出来的话,下一句口号就变成了“狼心狗肺”,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押韵,好像还有很多吧。 “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又是跟你比!” “少废话,来。” “石头剪子布!” “哈哈,我赢了!我先拍!” “我还没出呢大姐!” “我不管!你明明都出了!” “好吧好吧,你先来。” 我不甘的把元宝扔在地上,可蓝语萱不知是跟我待久了,还是以前就有犯贱的潜质,她还特意蹲下来,把我的元宝重新摆了摆。 “你干啥呢?赖不赖!” “我是看看你里面放没放东西。” “我又不是你!” “所以我得检查一下啊。” “……” 蓝语萱摆弄完后,还哈了口气在元宝上,我也是服,又不是扔纸飞机。 “你赶紧着,运什么气啊。” “讨厌,别打扰我。” 我很不耐烦,不就是拍个元宝吗?这种比力气的游戏,摔就完了呗。 可很快我就发现,自己太单纯了。 就在蓝语萱摔出手中元宝的一瞬间,不大不小的风不知道是从哪里抽过来的,加上蓝语萱的力道,刚好将我的元宝翻了个身。 “靠,这也行!” “哈哈,天选之女!” “不算不算!” “为什么不算?输不起啊你!” “开玩笑,三局两胜的!这次我先来!” “凭什么你先来?” “那还石头剪子布。” 我突然想起以前和女孩子们玩石头剪子布的场景,现在来总结一下,希望朋友们都拿出小本本记下来,对各位会很有帮助! 女生在玩石头剪子布时,百分之八十都会先出剪子,所以你出石头,除非像刚才那样玩儿赖,否则的话基本就先赢了,如果不幸打平,别灰心,据我观察,百分之九十的女生都不会重复出同一个,所以只要脑子快,最多也就三次,必赢! 当然,如果您各位像我一样,被称为少女之友,那就可以故意输给对方! 正当我准备展现男士风度的一面时,蓝语萱忽然说: “诶?你知道吗,石头剪子布,就是五二零诶。” “五二零咋了?” “你不觉得听上去很像我爱你吗。” “拉倒吧,你爱我妈干啥,再说石头剪子布怎么就是五二零了,明明是零二五,还可能是二百五呢!” “……果然是你……” “……啊?” 第五十九章 向往的生活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你们谁赢了?” “海涛那个贱人。” 老冒刚说完,我们就异口同声的说“狗屎运”,因为据我们多年来的观察和对彼此的了解,那家伙只要是赢了,大多是靠运气。 “我特么就不能靠实力吗?” “你哪有那东西。” “擦~” 最终决赛,在我和蓝语萱简单的沟通之后,还是决定让她和海涛比,当然,我充分发挥了好男不跟女斗的优良作风,只是左胳膊上的某一块肉,还隐隐作痛。 看来海涛也有点绅士风度,让蓝语萱先拍,但蓝语萱在赢了我之后,显然膨胀了。 “没关系,还是你先吧。” 我真的搞不懂这个女孩子,为啥跟别人说话时温柔又娇羞,跟我说话时,不撒点泼都对不起自己。 比赛开始了,那两个货没有了风的帮助,摔了两轮都没决出胜负,老冒看着无聊,捅了我一下说:“扬子,你怎么输的?” “倒霉呗,两次都正好刮风,我连个机会都没有。” “卧槽,我也是!” 这时,蓝语萱用出了刚刚使用过的绝招——哈气!但显然,没了风,也就没了运气,蓝语萱嬉笑着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瞬间变成了瞪。 我明明啥也没干…… 最终,蓝语萱因为力量小,还是败给了海涛。 “怎么样,你们就说哥牛X不牛X?” 我们一起鄙视他,玩了一个世纪,赢的还是个小姑娘,也有脸夸自己? 后来,由于蓝语萱的退出,我们便没再玩元宝了,而是想了很多狂野的游戏,什么捡石头(这个还好,没那么暴力)、斗鸡、叠罗汉,但还是放弃了,感觉这些小时候经常玩的游戏,并不适合现在的我们。 当然,我们还是我们,只是比从前长大了。 我相信,这些游戏还有很多小朋友在玩,就如同那句话:没有人永远年轻,但永远会有人年轻。 “差不多回家吧,扬子,你去送送蓝语萱。” “怎么就是我了?” “废什么话,给你这好差事,你还不乐意?” “好差事?那你来啊!” “走吧走吧,赶紧回家吃饭去。” 没等我再反抗,那几个狐朋狗友就都撒丫子跑了。 “撤,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自己能走。” “……你……咋了?” “没事啊,看你不愿意送。” “那不能够,再说你要是万一有个好歹的,我可负不起责。” “又没让你负责。” “……哦……。” 从说出第一句话开始,我们就已经一起走了,虽然是我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可她也没拦着我啊。 正走着,蓝语萱好像被什么东西绊到了,身子一歪,我怕她扑个狗吃屎,但事先也没时间设计出扶她的可行性方案,所以下意识的伸手拦住了她。 可能因为有过一次松软的体验,所以这次大脑并没有放空,而是理智的分析了一下她摔倒的概率,在确定为零后,便先撤了手。 整个过程,蓝语萱除了呆滞和那一声轻柔的“啊”,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比如花容失色什么的,难道这妮子是故意的?(-路人鬼:想的美!-路人我:那就美死我吧!) 她回身看了看身后那块微微翘起的地砖,然后转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 我也没说话,就这么陪着她走。 当彼此都明白的时候,只要保持沉默就好了。 还是蓝语萱先开了口,害羞的说:“谢谢啊。” 我正琢磨着晚上吃点啥,在想到松软的面包前被打断了,于是摸了摸后脑勺,好像脸也有些发烫,但还是回了句:“嗨,不叫事儿。” 可能是为了缓解尴尬,我把话题岔开到我最讨厌的学习上,她似乎也懂我的意思,只是懂得太透彻,便开始四处寻找,在不远处捡了颗小石头,准备蹲下来给我讲答案。 我见状,连忙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胳膊,假装关心道:“算了算了,明天再说吧,我赶紧送你回家,估计你爸妈都着急了。” 蓝语萱却一心想把问题解决了再走,还“借口”说明天是周六,不上学。 这不是弄巧成拙嘛。 我只好照实说是因为自己饿了,可蓝语萱这个缺心眼,以为是我在关心她,故意说成自己饿了。 总之,不讲完,不回家。 我的妈,还让不让人活了,我仿佛看到了我亲爱的妈妈那焦急的身影。 别的不说,本人演技还是比较流弊的,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会“嗯啊”的敷衍了事,那只会更糟,所以我相当配合的说“哦,这样啊,嗨,我怎么没想到”之类的废话,但绝对不会说什么“啊?为啥?怎么个意思?”之类雪上加霜的屁话。 很快,战斗结束,我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你想考哪儿?” “不知道呢,再说吧。” “你怎么也不规划一下?” “嗯……发挥好的话,貌似也就师附吧。” “哦,那你加油!” “嗯,一定。” “哼,再见!” 分别前的最后一段对话,还是我最烦的内容,而最后一个画面,还是我最熟悉的瞪…… 终于,我像匹撒了缰的小野马,尽情的享受着风带给我的快乐! 晚饭啊!你要挺住!我很快就回来了!千万得想我啊!不然你就真的凉了! 回到家,看到老爸老妈在争论一件事,是关于“菜该不该多买出来”的,我爸的想法是要多买,吃不了就备着,早晚用得到,省着下次再去买了,而我妈的想法是不要多买,每天吃一样的就吃腻了,不吃一样的又不新鲜,更放不住,久了会坏的。 结果谁都觉得自己说的是真理。 虽说是这么争,其实我妈每次都喜欢多做,怕我们吃不饱,也怕我们吃的太单一。 我记得之前看过一个节目,是关于幸福的烦恼的,好像是一对老夫妻的故事,具体内容没记住,反正就是对方都认为自己的想法和做法是对的,是为对方考虑的,殊不知,这会让对方产生压力。 比如我们,压力就是,不吃撑了,感觉对不起老妈做的这一大桌子菜…… 晚饭后,我对着一堆亟待攻克的书本,又陷入了沉思,未来的生活会是怎样的呢? 我想了很多自己比较向往的,也有感而发的写了下来: 如果可以,我愿与三五知己,坐着院中的躺椅,望着被夕阳染红的天际; 如果可以,我愿载一抹回忆,赏着漫天的繁星,聊着被喧嚣遮住的甜腻; 如果可以,我愿许半生繁锦,听着呱噪的蛙鸣,钓着被疲惫遗忘的神秘; 如果真的可以,我愿寻回稚气的自己,借着嘴角微醺的惬意,回味着被岁月冲淡的童趣。 向往的生活,我依旧向往着,向往着那一房、二人、三餐、四季。 第六十章 十三月的游走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早在六年级,我就有了组乐队的梦,还为此写了很多套用别人旋律的歌。 虽然那时不懂情爱,但歌词差不多都很类似,您别说我早熟,甚至辱骂我下流,我可是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的单纯的少年! 就拿学校组织出去玩来说吧,一般都是男女生并排一起走的,而且别的学生应老师的要求,必须手牵着手,可我是给旁边小姑娘袖子牵的! 诶?等等,爬山时好像还真牵过…… 之所以说这些,一方面是证明我的纯洁,另一方面是因为我自负有才,应该在元旦联欢时表演个节目! 嗯……日子差得远了点,但我得赶紧准备了,争取克服一些小障碍。 去年元旦,我第一次表演,是一首在家弹得还不错的吉他曲——《致爱丽丝》,可当面对老师和全班同学时,我紧张得手非常抖,不是小抖,而是根本弹不了…… 小时候我就发现自己有帕金森的前兆,玩过家家时,左手端着碗,又手烧着柴火,当要把碗架在砖头上烧时,碗里的水已经被晃出了一小半。 我也曾用空杯子做过测试,结果比刚了解到“帕金森综合征”这种病时还要震惊——我果然不是普通人,而是彻彻底底的病患…… 所以,后来的我,更紧张了。 别看在兄弟们和亲人面前表现得像个人,可遇到大场面,那就完蛋了,加上怕病症被看穿的恐惧心理,我会紧张得像个被冻坏的孩子,完全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记得有一次升旗仪式,我是护旗手。 当我站上升旗台,面对全校师生时,我慌了,似乎从一些同学的目光中看到了嘲笑。 好在我是个天才,还能控制自己的耳朵。 听到主席台的指令后,我潇洒的把国旗抖落开,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非常帅,所以我当即就理解了一个成语——美丽动人! 在升旗手的帮助下,我们做好了一切准备,当国歌奏响的那一刻,我机智的抬高了手臂,来了个标准的敬礼! 可升旗手却慌了,没有我帮他提前捋出滑轮中的绳子,他就要费些力气才能按音乐的进度来升国旗,于是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同学,帮我啊!” 由于音乐声音比较大,我只能猜测他在说什么,好在我聪明,但没有立刻帮忙,而是从错综复杂的大脑思维中,找出一根神经,来帮助我完成一句问话:“你确定?” 不知升旗手有没有get到我的点,总之,他有些不满的说:“我快不行了!” 于是,我哆哆嗦嗦的帮他捋绳子,还不由自主的会往下扽一扽。 也许在外人看来,我的表现充分说明了对国旗的敬畏!但我想,在升旗手眼里,就是成心跟他过不去了。 最终,我们在距离国歌结束还有一两秒的时候,顺利将国旗升到了顶端,然后转身面向主席台。 我以为群众的目光转移后,我的症状能减轻些,但显然是我错了,尤其是腿,抖得不要不要的。 整个仪式结束后,我们班主任问我抖什么,由于知识的匮乏,我只害羞的说出了“紧张”这一主要因素。 扯得有点远,抱歉哈…… 正在研究今年的节目时,想起有次和蓝语萱瞎闹,看到了她笔记本的抬头,叫“十三月的游走”,我问她什么意思,她说没意思,就是觉得好听。 行吧,对于没有思想的人类,我追问多了,得到的也只能是白眼和疼痛感。 后来想想,十三月的游走,确实挺好听的,对于我这种浪漫主义的文字爱好者来说,是个不错的笔名。 可我不满足,一定要写一段歌词,不然岂不和蓝语萱一个档次了。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她后,她表现出了不屑一顾,我知道,她还是很崇拜我的,因为隔天就会问我写出来没。对我的作品如此期待,一定是爱我爱到无可附加了,就算没爱,也满满的都是崇拜! 但是,这个粘人的小妖精,没有把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坚持下去,在追问了几次之后,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反倒是我有些不适应,特意问她怎么不继续期待一下,她用鄙视的眼神嘲笑着我,又用鄙视的口吻讥讽着说:“我开始以为你是个潜力股,没想到你一直都只是个潜力股。” 我没懂她的意思,于是又被嫌弃了…… 想着想着,脑海中突然有了段旋律,心想,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灵感? 我马上拿起吉他,运用自己仅有的乐理知识——简谱,把那段旋律写了出来。 很快的,文字也酝酿得差不多了,于是乎,我提笔开始写《十三月的游走》。 我曾听说,很多大才子都是随手写词的,还有一个人,每次醒来都会才思泉涌,然后立刻写在床头的墙壁上,这个人很有名,但实在对不起大家,我忘了是哪位大师了。 当然,我不会自不量力到和他们相提并论,只是借此来说灵感。 很多时候,我想到什么,都觉得以后还能想起来,就懒得落实在笔头上,以至于记性差到令人发指的我,错过了很多灵感闪现的时刻,慢慢的,“灵感”这个家伙察觉到,跟着我似乎也没啥前途,所以对我就没那么眷顾了。 这次,当写到副歌的时候,我又了一下,没什么浪漫经历的我,不知道怎么诠释才是对的。幸运的是,我的两边大脑同时开始工作,一边想起以前听过的歌,一边想到蓝语萱小声哼歌的样子。 所以,我最终完成了一首没有编曲的作品。为啥没有编曲?原因很简单,我不会……(-路人甲:吹了半天,你也有不会的时候?-路人我:别闹,人家只是低调!) 如果您愿意,我先把词写出来,至于调调,我没办法写,数字太多就像乱码了,等有机会吧,我唱给您各位听: 你望着星空,说着憧憬,此刻我只想安静的倾听,未至的内容,慢慢会放晴,陪着你游走,到十三月的最后。 为你写歌,为你附和,为你赶走一切难过,为你写的每一首歌,为你展现唯一的我。 为你写歌,为你唱着,为你分担一切难过,为你布置每个角落,只因为你是我的世界,最重要的一个。 我的十三月,充满奇迹,因为有了你,就有了期许,会笑的心情,藏不住甜蜜,跳动的旋律,映出幸福的一季,刻下幸福的回忆。” 第六十一章 丢东西的经历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学生时代,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而且大部分都是很无聊的,除非您也像我一样,作个单纯快乐的仔。 可快乐的少年也不总是快乐的,比如丢了东西后,心还是会痛。 从小到大,我丢过很多东西,足球、钥匙、书本(这个可能是故意的),印象最深的还是丢钱。 八年前的年三十早上,奶奶给了我一百块现大洋,被我顺手揣进兜里,恰好赶上小伙伴邀我去摘橘子,就屁颠屁颠地走了。 说是去摘,其实就是去搞破坏。 橘子的主人是位孤寡老人,对我们这些淘气的孩子,他总是充满善意。 他家的橘子要看命,有一年还是挺甜的,但其他时候就一般了,只是我们大度,不计较罢了。(-路人乙:臭不要脸!-路人我:我就嫩么一说) 一路上,我们用追跑打闹,来打发这漫长的二十多分钟。 到了目的地,老人已经把结满橘子的花盆搬出来了,好像知道我们要来似的。 转了一圈后,我指着一个橘子向其他小伙伴炫耀,说自己挑了个最大的,当有人发现了更大的橘子时,我就不服气的去和他“辩橘”。 老人闻声出来“劝架”,说摘下来看看就知道了。 我一想,有道理啊! 当两个橘子摆在一起时,我发现我的确实要小一点,但男人嘛,都要个脸,谁会承认自己的更小呢? “我的肯定最甜!” “切,我的才甜呢。” 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我直接下手剥橘子,然后大口的吃起来。 说实话,味道一般,但脸上却很甜。 “别装了,根本就不甜!” “谁装了,甜着呢!” “让我尝尝!” “凭什么!” “那就是不甜!” “就是甜!” 唉,现在想想,真是有够幼稚的。 好了,我们言归正传! 为了“传”得不那么生硬,我用写作文时,发现跑题后的常用补救方法来润滑——话又说回来了(知识点),斗嘴归斗嘴,我并没有忘记长辈们的教诲,就是拿人东西一定要给钱。 我用沾满橘子汁的手在兜里乱摸,您猜怎么着?啥也没摸到!这时候才发现,完蛋,钱丢了! “找什么呢?” 我已经把兜翻出来了,但还是不死心,边“擦手”边说:“我钱丢了。” “别着急,我跟你们去找找。” 刚要按原路线返回,老人又迅速回屋,拿出几块糖果分给我们吃。 在回去的路上,我吮吸着快乐的味道,似乎忘记了是来找钱的…… 到了村口,老人说:“这一路上也没看到,要么就是丢在别的地方了,要么就是被别人捡走了。” 这时我才回过味儿来,心里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痛。 那时候的一百块真不是小钱,您想啊,油条一毛钱一根,糖豆一分钱一个,一百块钱,您算算能买多少? 丢了钱,我也不敢跟家里人说,好在我妈不知道有这钱,不然要帮我“存起来”时,她一定认为我在骗她,再挨一顿揍,那就不美好了。 想必您也有丢东西的时候,印象最深的是哪一次?反正我也看不到,您就自己回忆一下吧。 我们说回现在。 昨天看了一部电影,里面有位神父,我一直盯着他脖子上戴着的十字架,因为姜雪曾经送了我一个,我特别喜欢。 正好最近的天气非常冷,我可以穿那件翻领的针织衫,它的领子也是我的最爱,翻三次正合适,而且很适合戴项链。 可学生是不允许戴饰品的,所以我偷偷把十字架项链揣进兜里,准备在没人注意时再挂脖子上。 然而,我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项链这种东西,很“金属”…… 如果挂在毛衣领子外,那就是找死,所以我只能塞进脖子里。既然决定要戴,就算它凉得我像自残,那也得忍着。 到了学校,本想把项链拿给蓝语萱看,却发现她在吃山楂。 “呦,跟我在一起呆久了就是不一样嘿,都学会在教室里吃东西了啊。” “讨厌,喜欢吃不行吗?” “行,你慢点吃,跟没吃饭似的。” “我就是没吃饭啊……” “……” 我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山楂。 “你干嘛,还给我。” “我说你是不是傻?空腹吃山楂,你有点常识行不行?” “空腹吃山楂怎么了?” “……” 我懒得跟她解释,从桌洞里拿出一包方便面递给她。 “吃这个吧。” “哦……谢谢啊。” “甭客气,来,给你看样好东西!” 于是乎,我把项链摘下来给她看。 “哇,好漂亮。” “嗯,看来你也是有眼光的。” “哪儿买的,我也想要。” “我也不知道哪儿卖,这是别人送的。” “啊?谁这么待见你,还送你项链?” “姜雪送的。” “姜雪?哦,你妹啊,你妹送你项链干嘛?” “你再骂我就翻脸了啊,忍你两句了!” “你有病啊。” “其实是我跟她要的,当时看她戴着,我就脸皮一厚,让她送我了,本来想买的,可给钱她不要。” “你现在脸皮也挺厚的。而且我明白为啥我也觉得好看了。” “为啥?” “这明显是女款的啊,男式的比这个要大。” “……” 我不信,我觉得那就是男式的!最起码是男女通用款的! 我想找话反驳她,却发现自己词穷了,搜肠刮肚地说了句:“给我来一口。” 第二节下课,大家一起去做课间操,这段时间,我又摘下了项链,向周围没见过市面的观众好一顿炫耀! 可传来传去,链子又凉了,我想起早上刚戴时的感觉,不禁打了个寒战。 所以我没戴脖子上,而是把它揣进兜里。 就这样,一直到中午放学,海涛想再看看,他也想买一条类似的,看来爱臭美的不只小姑娘啊。 可是,我掏来掏去,把兜都翻出来了,您猜怎么着?丢啦! 我痛心疾首!还有那些个狐朋狗友,居然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全都嘲笑我。 我欲哭无泪,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把每一个有可能掉落的地方统统想了一遍,然后默默地走回家去吃饭。 这一顿午饭,我开始吃得很少,但后来想通了,又开始猛吃,吓得我妈以为我要去干坏事呢。 唉,那条项链,我真的非常喜欢,但丢了就丢了,证明它并不属于我,或者我还不配拥有这么好的东西吧。 我的经历也给大家提个醒,重要的东西最好别放兜里,真的很容易丢,到时候就算把兜翻出来,也是找不到的…… 第六十二章 我有一个好妹妹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不出意外的,当我回到那个伤我最深的校园时,遭到了蓝语萱这个白痴的疯狂嘲笑,我就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眯起眼睛,看着她捂着嘴,看着她憋出内伤,看着她捂住胸口,看着她领悟,看着她止笑,看着她内疚。 “对不起啊。” “道歉有用吗?” “那你想怎么着?” “我想揍你。” “哦……” 第一节刚一下课,我就去找了姜雪。 “我最可爱的妹妹啊,你能再送我一条项链吗?” “为啥?” “你送我那个……被我弄丢了……” “啥?” 这一声怒吼,搞得全楼道的人都听见了,我连忙提示她要小声些,不然别人会以为她在欺负我。 但姜雪显然没在意,因为她最在意的是丢项链这件事。 “你知道那条项链有多难买吗?你知道它对我来说有多珍贵吗?我咬着牙给了你,你居然跟我说丢了?再送一条?你开玩笑呢?” 我自知祸闯大了,连忙作揖道歉,这种时刻,一点点自尊都不能要! “我真的找了好久,一中午我都没吃饭。” “结果呢?不还是没找到吗?” “是,那我……唉。” 本想说我赔她一条,可又一想,当时她没要钱,应该是觉得这份友情比钱更重要,而且她这么信任我,如果我说“赔给她”这种话,那这段友情,恐怕也就到此为止了。 但是! 我的为难在姜雪看来,就是我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且作出了深刻的反省,也许还想到我曾努力的挽救过,于是心就软了。 “算了,可能那条项链注定跟你没缘分。” “嗯?”我之前好像也是这么自我安慰的。 “咋了?” “没事,真的很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条项链对你这么重要。” “是挺重要的,可你也很重要啊。” “……” 看得出来,她很在乎我这个哥哥,也正是在这一刻,我下定决心,以后谁敢欺负我妹妹,我就去欺负他妹妹!不对,谁敢欺负我妹妹,我就跟他玩儿命! “哎呀,算了算了,其实给你时就应该想到的,还以为能当个信物呢。” “啊?信物?” “嗯,我想等你老了的时候,我也老了,你拿着项链来找我,我可以帮你实现一个愿望。” “……” 听了她的话,我的心跳波动很大,先是听到“信物”,我以为她长大后要嫁给我,后来听到当彼此都老了,我以为等老了再嫁给我,后来又说帮我实现一个愿望,我就彻底懵了。 唉,女孩子的脑袋里究竟有啥,我可能一辈子也猜不到。 “行了,快上课了,下次有机会我再送你一个,不过肯定不能送你这么好的了,丢三落四的,给你也浪费。” “哦……” 回到教室,蓝语萱就开始八卦了。 “找你妹去了?” 我本来还在回味姜雪之前的话,但瞬间就惊了。 “我靠,你怎么知道?” “那是,看你急冲冲的跑出去,就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好吧,你真应该去算命。” “和你那个好妹妹聊得咋样?” 我见老师已经进了教室,就连忙结束了和她的对话:“还行,老师来了,好好上课吧。” 这大半节课,我都沉浸在自责中:为啥我脸皮这么厚,不问清楚项链的来历,不好好珍惜人家送我的东西,还舔着脸跟人家说丢了,甚至让她再送一条,再看看人家,那么大度,见我难过,反倒安慰起我来了。 临近下课,老师引用了顾城在《一代人》中的名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用以激励我们要向前看,未来终将是美好的。 可我还无法自拔,觉得上天可能的确想让我用眼睛来寻找光明,但在绝大部分时间里,我却只看到了一个阴暗的自己。 这个阴暗的自己是自私的,他往往为了自己方便或满足自己的欲望,就去疯狂的依赖很多人,却没想过这种不懂事的表现,也伤害了很多人。 直到下午放学,我也没有恢复成以往快乐的样子,以至于当海涛他们要回家时,我却以憋不住为由拒绝了他们的邀请,虽然他们也没死切白咧的想要和我一起走吧,但我也是真的有点想拉屎。 在厕所蹲了一段时间,我发现自己确实上了些年纪,总有种小便尿不尽,大便拉不完的感觉。 (温馨提示,下面的三四段,女孩子们就不要看了,不然会学坏的) 不知您各位是不是听说过,或是自身感受过,随着年龄的增长,男性朋友的尿也会发生一定的变化。比如,小时候,尿很冲,而且能尿得很高,甚至几个小朋友还互相攀比,但长大之后,尿就没那么冲了,也尿不了那么高了,甚至还尿不尽,总是稀稀拉拉的,不颠一下就有种水龙头关不上的感觉。 我曾听过一个笑话,就是两个男人去厕所,其中一个比较年轻,很快就结束了战斗,撑死会抖一下,但相对年长的那个就完了,颠了好几下都感觉没尿尽,身后的年轻人问他是不是水喝多了,他一脸红,没把握好自己和年轻人之间的差距,就逞强拉上拉链,结果一股暖流缓缓地浸湿了他的裤子。 年长的人灵机一动,就在洗手时故意把水洒在裤子上,以此来化解尴尬,殊不知,年轻人发现了这一点,因为水洒在裤子上,是散的,而尿在裤子上,是会成片的。 当我为自己过早的进入更年期而发愁时,一位做值日的同学在厕所门口喊了我一句:“古扬,你在吗?” 我以为有什么重要任务,就停下了不懈努力的行为,导致那些即将要破门而出的东西,可能又重新回到了通往起点的道路上。 “在呢,咋了?” “没事,想你了。” “我擦,大哥,我是正经人。” “哈哈,刚才蓝语萱说让你拉完去小公园找她。” “啥东西?找她干啥?” “她说看见上次给你算命的那个人了。” “我靠……” 我紧握着手纸,竟然不知所措,活像一个拿着重要文件,却不知该送去哪里的情报员。 “行吧,你告诉她先稳住,我这就去。” “她早走了。” “等等等等,她怎么看到的?” “我哪儿知道啊,可能从窗户吧。” “哦……行吧,谢了啊。” “没事。” 我有一种预感,这里面有诈,但又不能不去,一个小姑娘本身就没啥威胁,我要不去,再让她等来人贩子,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于是乎,我立即把文件处理掉,背起我心爱的小书包,往小公园走去。 第六十三章 原来是妹妹啊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走近小公园的入口处时,看到了在里面踱步的蓝语萱,便赶紧小跑着过去。 “人呢?” “刚才还在那儿坐着,这会儿已经走了。我说你怎么这么慢?就爱磨磨蹭蹭的。” 我抬头观瞧,从这里果然能看到我们的教室,似乎没什么阴谋,也就放下了戒备。 “不好意思啊,我有点便秘,不过听说你叫我,我就马上过来了,现在还感觉有屎在屁股里呢。” “你真恶心!恶心死了!” “算了,走就走了吧,这种算命大师讲求缘分。” “你可拉倒吧,他的话你也信?” “他说我是真命天子,天师下凡,天……” “行了行了,你这智商也是没谁了。” “哦……” “你怎么就会哦啊……” “哦……” “讨厌,就没法跟你好好聊天。” “……” 哦…… 刚要往出走,蓝语萱拉了我一下。 “先跟我去个地方。” 我好奇的跟在她身后,可越走心越乱,因为猜到了要去哪儿。 怎么说呢,那是一个隐秘的角落,两侧有假山,背面是布满藤蔓的围栏,唯一的甬路也蜿蜒得只能看到树木和杂草。 所以,那是个非常适合约会的地方,只是我和朋友们通常会在那儿玩弹球。 现在的话,虽然花都谢了,树叶也枯黄了,但不刻意去看,里面的人还是不太容易被发现的。 “你带我来这儿干啥?” “给你表演个节目,等我一下啊。” “……” 她把书包放在假山上,又把外套叠好放在上面,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很自然地跳了起来。 我竟一时语塞,虽然没有音乐,也没有花瓣,甚至还有一点凉,但越看她,就越陶醉,倒不是陶醉于她优美的身段,而是这种感觉,似乎看到了落叶缤纷、秋色宜人,和那些秋天里所能见到的,所有美好的东西。 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或心情去欣赏,但这么杵在原地好像也不太合适,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只手托着腮帮子,并不专心的看着翩翩起舞的她。 因为此刻,心里像着了火。 我有个不正经的叔叔,他说十三四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有没有喜欢的小女生?” “怎么叫喜欢?” “嗯……你这个阶段,应该是看到她,就想揪她辫子。” “那我喜欢好几个呢,诶?我会不会是电视里说的恋爱高手?” “别逗我了,你现在撑死是个遁入空门的小沙弥,且得修行呢。” “那修到什么时候能成为释伽牟尼?” “……” 想到这一段,不由自主的笑了。 “喂,傻笑什么呢?” “没,没事。” “是不是我跳得太好了?” “确实不错,没想到你还有这艺术细菌。” “那是!我之前练了好久呢,这是第一次完整跳下来。” “哦……” “又是‘哦’,看来你已经完全恢复成以前那副德性了!” “……啊?” “啊什么啊,要不是怕你自残,我才不给你看呢。” “……哦……” “讨厌,看你平时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儿,没想到遇到点事就这么蔫儿。” “……” 而后,蓝语萱穿好衣服,背起书包,轻描淡写的对我说:“既然你都觉得行,那我元旦就跳这个了,你们元旦有联欢吧。” “……” 我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了,本以为这支舞是特意为我准备的,没想到我只是个来看彩排的观众。 但我不能表现出难过的样子。 “到底有没有啊。” “有啊。” “那就好,诶,我像你妹妹一样把你当哥哥,你可得有个当哥哥的样儿,这事儿如果被别人知道的话,就没意思了。” 原来是哥哥啊……那……也行吧。 “放心,没问题!” 既然她给了我毫不犹豫的信任,我也很喜欢她的这种单纯,所以我会给她一颗坚定不移的决心,只是有些对不起姜雪,原本答应,只有她这一个妹妹的,诶?我答应过吗? “走吧,早点回去吃饭,我都饿了。” “那我先送你回家?” “不用,我爸这会儿可能在校门口等我呢。” “哦,那……” 还没说完,蓝语萱吐了吐舌头,指着另一侧出口,略带撒娇的语气说:“你能不能从那边回家?” 从另一边走,只是多绕半圈的路而已,这点小事对我来说,当然没问题。 “那你注意安全,看不到你爸就多活动一下,天凉,别感冒。” “知道啦,大妈!” “不是哥哥吗?” “哼!” 在回去的路上,我心跳得很厉害,这种感觉很奇怪,思绪有点乱,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整理。 我们家真的很近,没等我想明白,就已经到了家门口。 今天的菜特别香,可我好像没吃几口就已经饱了一样,搞得我妈又说了我一顿:“你今天这是咋了,一整天都不正常。” 我连忙耙几口饭说:“一直想题着。” 这是最高明的借口,也是我妈最喜欢听的答案。 吃完没多久,我妈突然想起鱼缸的水还没换。 您可能不知道,给非常low的鱼缸换水,是要先拿一根塑料导管,把一头伸进水里,然后将另一头放在嘴巴里吸气,把水吸出来后立刻伸到水桶里。 这一系列操作虽然不难,但很恶心,尤其是刚吃完饭。 为了不吐出来,我决定拿水壶的壳一点点舀水。 不幸的是,有几条小鱼,是古尚从河里捞出来的,太小了,我在换水时没注意,换完了才发现少了一条。 我心急如焚,不知道一条可爱的小鱼被“放生”进下水道后,会不会遇到一只老鼠,然后练就一身功夫,回来找主人报仇。 当古尚得知他辛苦带回来的鱼,被我搞丢了一条后,也是狠狠地勒了我很久。 没关系,别人对我的怨恨,我用微笑去还。 到了写作业的时间,我磨蹭着走到卧室门口,听见电视里传来了拷打的声音,应该是某段日本鬼子审讯我党同志的剧情吧,我虽然尊重历史,也痛恨那些曾侵略我们国家的人,但我不太喜欢看类似的影视作品,因为我不想看到好人受罪,不想心里难过,不想过得不开心。 很难得,这次的我静下心来写完了作业,质量应该还不错,至少不会出现低级失误。 但睡觉时却出了问题,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蓝语萱跳舞的模样,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个变态,可变态究竟会做什么,我是不知道的,反正我好像没什么邪念,只是单纯的喜欢,喜欢看,所以各位别担心,我仍旧是那个单纯的少年。 很快,我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失眠了,可这次失眠并没有带给我太多的烦恼,反而让我有时间去好好享受这个夜晚。 就像春天多了一点思念,就像夏天多了一丝纯洁,所以我很喜欢这样的夜,哪怕星空躲着云朵而残缺,就像秋天多了一些愉悦,就像冬天多了一抹狂野,所以我很喜欢这夜里的一切,哪怕会因失眠而流失了岁月。 第六十四章 心里的变化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失眠带来的坏处,就是早上睡不醒,即便被硬生生地拽起来,也会因为精神萎靡而吃不下饭。 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吃饭是我的一大爱好,如果吃不下饭,我就会很不开心。 出了门,冷得我精神都为之一振。 当我裹着厚厚的……校服,哈气连天的走到校门口时,一个身穿背心的大叔从我身边跑了过去,我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一不小心赞出了声:“我靠!” 不巧的是,身后又有一位大叔跑了过去,好像听到了我刚才的“赞叹”,于是看了我一眼,眼神中还有那么一点复杂。 这么一闹,我又清醒了不少,如果在非常困的情况下强打精神,那么眼圈就会变黑,这一点在我回到教室后也得到了印证。 “早啊,你眼圈怎么这么黑?跟熊猫似的。” 看到蓝语萱,总会不自觉地联想起她跳舞的模样,于是摇了摇头,说:“我其实就是国宝。” “你拉倒吧,对了,下午放学别走啊。” “干嘛?你又想干啥?” “你紧张什么,周老师不是让我帮你补课嘛,这些日子也都忘了,我这儿正好有几道题,晚上跟你一起做。” “什么题,比吃饭还重要吗?” “那当然了!” 饭也不让吃,还逼着人家学习,这抵触的情绪一上来,差点对着蓝语萱乱发一通我那倔强的小脾气。 “你说你,平时连口水都不喝,每次还都带杯热水,真是浪费。” “你才喝口水呢!” “……你真讨厌!” “我只是听课比较认真,忘了喝了。” “你是觉睡多了吧!” “差不多吧,不过我可没浪费,这还是昨天的水。” “……噗~连‘反复煮过的水不能喝’都不知道,还说我没常识。” “……为啥不能喝?” “……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不能喝。” “你等着。” 说完,我便倒头睡下了…… “你让我等啥?” “等我弄掉黑眼圈的。” 这时,小周走进教室,他是来提醒班长,让他准备收集一下元旦联欢时,同学们都想表演什么节目(我们的文艺委员也是他)。 我抬头看了一眼蓝语萱,只见她一脸淡定,似乎没听见小周讲话的内容,但我既然答应了她不泄密,就必须在这个时候做点什么,于是对小周说:“老师,如果现在统计的话,就没什么神秘感了。” “噗,还神秘感,你想想看,我如果不知道你们要表演啥,怎么安排那天的活动啊,主持人该怎么串稿?又怎么审查你们的进展?” 我一想,有道理啊。 于是又看了一眼蓝语萱,她还是一脸坦然,好像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告诉她:“我就帮你到这儿吧。” 小周接着说:“离元旦还有段时间,之所以现在就提醒你们,是想说,你们如果想表演节目,可以适当的开始着手练习了,不过每天抽那么一点儿时间就行,别把心思都放在演节目上,今年我不要求你们的节目有多精彩,毕竟距离中考也没剩多长时间了,一切还是要以学习为主,都听到了没?” 虽然小周这么说,但回想起来,其实往年的节目质量也不高,只是我们都属于那种自嗨型,所以即便没什么好节目,我们也过得很快乐。 而且我也曾想过要提早练习,可现在的兴致已经没那么高了。 可能真的是要中考了吧,好像所有老师都有了紧迫感,都把中考挂在嘴边,操心一点的还会用“考不好就没出路”之类的话来提醒我们。 其实现在看来,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不是吗?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我国是支持所有体育和艺术类项目的,如果学习并不突出,可以往其他方面发展啊,万一能培养出个世界冠军,为国争光的好孩子呢? 只是可惜,在我们那个年代,勤劳质朴的父母们,都坚定不移的认为,学不好就是没出息,将来啥也干不了,甚至认为那些搞电子竞技的、搞艺术创作的人,都是不务正业。 唉,不知有多少个可能是搞体育的天才,或者搞文艺的天才,就埋没在家长们手中,那根逼着孩子学习的棍棒上面了。 好吧,这个问题我不纠结,毕竟自己还没毕业,而且已经十五岁了,这时候培养啥都是白搭。 “想什么呢?” “想题呢呗。” “你骗谁呢!” “我经常这么骗我妈。” “我又不是你妈,赶紧,我这儿还两道题呢。” “真要做完再走?” “应该差不多。” “你真是……天都快黑了,你不害怕吗?” “怕啥,你赶紧做吧,这么多废话。” “哦……” 有时候,跟女孩子讨论问题,那就是在挑战她们忍耐的底线,只要她们认定的事,再摆事实、讲道理,她们都不会鸟你,逼急了就干脆直接下死命令。 其实我也知道,跟蓝语萱说那么多,纯属浪费时间,可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反抗几句,有人说,这是一种已经深入到骨子里的“贱”。 蓝语萱准备的那几道题,虽说只是选择,但都算不上简单,我们做完后准备对答案时,值日生们已经快“下班”了。 “哈哈,全对,我又比你快,服不服气?” “我连浮起来的力气都没了,我要吃饭!” “吃吃吃,就知道吃,回家!” 我并不把她说的话当作嘲讽,而是当成解放前最动听的命令! “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赶紧回家吃饭吧,饿鬼投胎,明天要降温了,记得多穿点。” “知道啦,大婶!” “掐死你!” 我目送她走了一段路,然后就急急忙忙的回家吃饭了,可能这正是我觉得矛盾的地方。 以前,我会连想都不想,直接转身去吃饭,但现在,我开始纠结吃饭和看着她走哪个更重要了。 也曾强迫自己不要这么为难,可惜蓝语萱那个家伙变得好烦,赖在我脑袋里始终不肯离开。 好在住得近,吃上饭后,理智给出了答案,但还是会想,蓝语萱到家了吗,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对了,我一直在想蓝语萱的原因,其实还有一个,就是在她的书包里放了一只纸兔子,因为今天在讨论什么肉脂肪量最少时,我告诉她是兔肉,当时她很反感,所以为了恶心她,就偷偷叠了一个。 如果被她发现了,肯定会非常生气,但应该也会很开心吧,毕竟是那么可爱的纸兔子,而且我似乎已经看到她那个傻子一样的笑容了。 第六十五章 十渡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最近真是越来越冷了,一天一个温度,到现在,单纯的在校服里面加衣服,已经无法御寒了。 可就是干冷,第一场雪却迟迟不来,哪怕是零星的或者雨夹雪,也一直没有光顾。 往年的话,十一月份就已经初雪了。 临出门前,我妈让我把手套戴上,说做值日时手会很凉,容易冻伤。 对于戴手套这件事,我是反感的,这丝毫体现不出一个爷们儿的强健体魄,反而是“怂”的铁证。 其实之前做值日时,也感觉到冷了,我的处理方法是用袖子拿扫帚,想必大家也都是这么干的。 但我很听话,不就是手套嘛,戴上也好,如果狐朋狗友们嘲笑我,我就说是我妈强迫我戴的。 一路哆哆嗦嗦的来到教室,看到老冒已经准备好在等我了,便赶紧放下书包,戴上手套后,打算和他一起下去。 “你也知道冷了?” 我发现他也戴着手套,便反笑到:“你不也一样吗?” 老冒把手递到我面前说:“你觉得我会戴这么丑的手套?”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个爱美或爱攀比的人,所以说这句话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寒碜一下手套的主人。 我四下看了看,发现海涛的书包已经在座位上了。 “海涛人呢?” “一来就往厕所跑了,说肚子疼,估计早上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行吧,不管他了,咱走着?” 之前有书包帮忙挡风,现在啥也没有了,感觉又冷了不少,实在佩服那些起早贪黑的环卫工人,真的很辛苦。 “真冷啊,幸亏戴手套了。” “你现在不行了啊,往年下雪都不见你戴。” “嗨,那不打肿脸充胖子嘛。” “话说怎么到现在还不下雪?” “可说呢。” 值日做到一半,陆续有同组的同学下来帮忙,海涛也下来过一次,可一句话还没说上,就又捂着肚子跑了回去。 “丫这是吃啥了,居然这么严重。” “谁知道啊,在吃饭这事儿上,谁能比他奇葩。” “这倒是。” 正聊着,蓝语萱刚好走了过来,先是瞪了我一眼,然后说了句“讨厌”。 老冒看得高兴,凑过来说:“你干啥了?” 我一脸无辜,想了想,便把讨论肉的事和叠兔子的事对他讲了一遍。 “看来你俩有问题啊。” “你拉倒吧,赶紧干活,一会儿上课了。” “我说你最近怎么不跟我们一起走了呢,喂,说说,到啥程度了?” “这种事怎么好告诉你!” “卧槽,真有事儿啊?” “逗你呢!啥也没有,我今天就跟你们一起走还不行?” “你可千万别,从前我就看你有见色忘义的本质。” “滚一边儿去!” 回到教室,看到一脸无奈的海涛,便问他早上到底吃了啥。 “昨天感觉有点上火,想吃点三黄片,我妈跟我说,三黄片得多吃才管用,我看写着一次四片,那要多吃,就来个八片呗,一直到今天早上我都没啥反应,以为三黄片不管用呢,就又喝了几口凉粥,好在我们家离学校近,不然我估计半路就歇菜了。哎呦不行,又来了……” 其实我妈也常说,三黄片这种药,就得多吃才管用,还有感冒冲剂,流鼻涕时都让我一次喝两三袋,好在我上过学,接受过正经的教育,知道药不能瞎吃,不然什么都靠走量,那我真活不到今天。 回到座位,又与蓝语萱有了眼神的交汇,她把那只兔子拍在我面前,我只会心的一笑,要说阴险呢?表情还不到位,自我感觉还是挺灿烂的。 就这样,我们又开始了无聊的校园生活,除了海涛…… 这个倒霉的家伙,几乎每节课间都要去趟厕所,课上忍不住的时候,也会向老师请示,还有课间操,他也不出意外的缺席了。 中午放学时,我问海涛:“兄弟,你还好吧。” 海涛一脸疲惫的说:“不行,太难受了。” “你要不中午就去个医院吧,这么拉下去,人就废了。我听说严重了会脱水。” 罗教授也附和到:“不止,有可能还会休克。” 海涛听后脸更白了:“你们先走着,我得赶紧回家了。” 看着海涛急切又虚弱的背影,我们并没有笑出声,这是我们对一个朋友最起码的尊重。 中午吃饭时,我把海涛的遭遇告诉了我爸妈,结果他们又反过来开始教育我,大概内容是,他们说的原本是对的,只怪我们领悟不透,还总是自己瞎发挥,才导致了严重的后果。 对于家长,我恐怕无能为力了,因为小时候总觉得他们很厉害,什么都懂,什么都会,所以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他们,可长大一点后,就开始犹豫了,他们说的和老师教的在某些地方还是有出入的。 我也曾问过父母,他们说,很多偏方或土办法,是老师们不懂的,也是书本上不教的,我也信了。 现在,我认为还是有必要多思考一下的,我可不嫌自己命太长。 下午返校后,海涛果然没来上课,小周问我们原因,我就顺便帮他请了个假,小周也表示理解。 直到英语课结束,海涛才回到教室,精神上好了很多,我们连忙询问状况。 “输了半天液,总算活过来了,药真不能瞎吃啊,还有凉粥。” “也分情况,什么处方药和非处方药之类的。” “算了吧,什么药都最好按量吃吧,我可长急性了,光这厕所我就跑了不下十趟。” 我们见他好多了,便开心的笑了,这是我们对一个朋友最起码的真诚。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对海涛说:“去了十次?那厕所就是你逃离苦海的地方啊,等于渡了你十次,那就是十渡啊!” 老冒叹了口气说:“你可真够无聊的,不过以后咱这层的厕所,可以改名叫十渡了。” (郑重声明,我们尊重国家的每一寸土地和每一处风景名胜,乱用名字,只是我们之间的玩笑,童言无忌嘛) 搋子笑得比较开心,拍着大腿说了句:“哈哈,十渡,绝了!” 从旁经过的张思源听到后,对我们说:“我也去过十渡,不过现在冷了,还是夏天去比较好,想想那儿还是挺美的。” 我们相互给了个眼神,然后噗的一声,放肆的笑了。 第六十六章 圣诞节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 每次默写,我都会不自觉的写成“春天”来了,估计这也是我成不了大师的原因之一吧。 其实我们真正盼望的,是平安夜和圣诞节这些个国外的传统节日。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对圣诞节起了好奇心,虽然并不会有太多的表示或庆祝活动,但总是会谈论起关于圣诞节的事。 一些情侣会比较在乎这两天吧,我听之前提过的,那位不正经的叔叔说,“情侣”这种特殊的群体,对所有的节日都很向往,动不动就纪念一下子,因为他就是这样的,只不过被动一些罢了。 可小孩子们呢?倒不是因为对节日感兴趣,而是看到大人们在这一天干了特殊的事,就有样学样,也要凑凑热闹,这也是孩子们的天性吧。 作为蓝语萱的新晋小哥哥,我是不会有什么动作的,但不知是谁大嘴巴,总嚷嚷着我和蓝语萱的八卦,我脸皮厚,听听倒也没啥,可人家女孩子毕竟脸上挂不住,为了避嫌,她已经很久没有和我说话了。我很想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她是我妹妹,可这略显苍白的解释,恐怕会让蓝语萱更讨厌我吧…… 之前,我们俩的课桌上有道线,就是所谓的男女分界线,也有叫“三八线”的,目的是不让对方越界。 本来在熟络之后,这道线就形同虚设了,可现在又被重新启用,搞得我连睡觉都不踏实,有时候趴过了届,直接就被铅笔给捅回来了,虽然是笔尾,但也很烦,这要搁以前,我一定给她甩脸子。 唉,都怪当初太单纯,把线画到了自己的课桌上。 任课老师们倒是很满意我近来的表现,因为他们不知道这其中的渊源。 小周可能多少了解一些吧,毕竟那些“宣传员”们嘴巴都太大了。 小张可能是对我最满意的一个,所以一高兴,就借着圣诞节,眉飞色舞的卖弄起学识来。 “近几年不知怎么了,流行起了过圣诞节,其实这是人国外的节日,可能你们也多少知道一些。古扬,你小子肯定听说过耶稣和基督教,那我问你,圣诞节的起源和基督教有什么关系?” 听到被点名,我有点慌,本来正专心听着故事,谁承想这故事里居然还能有我…… 所以我哆哆嗦嗦的想要站起来,嘴里刚发出一个“我”字,就被小张打断了。 “你别告诉我是因为基督的生日,其实这是不严谨的,以后得多思考思考再回答,行了,坐下吧。” (您各位见过这么讨厌的老师吗?如果有,欢迎来和我交换,我打您的老师,您打我的!) 小张一脸满足的继续说到:“很多历史学家都认为,圣诞节的起源和基督教本没什么关联,而是由那些被基督化了的罗马人,将本就存在的‘农神节’,转用作了圣诞节,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十二月二十五号这一天,到底是不是耶稣的生日,这个是没有明确的史料记载的。” 后来,小张又滔滔不绝的讲了很多,关于历史,关于民俗,我们听得很起劲儿,毕竟与听课比起来,听故事可有意思多了。 不知不觉,课程已经过半,小张结束了他的“表演”,可能意犹未尽吧,觉得也没啥心情再讲课了,就想着做一些和圣诞有关的小游戏。 “古扬,你平时鬼点子多,想想有什么小游戏,比较适合现在玩?” 听到游戏,我马上来了精神,可随即想到,怎么就又是我了?还鬼点子多?不过我不想跟他一般见识,便重新进入思考状态。 “对了,老师,我听说外国的圣诞节那天,会有圣诞老人送礼物,是放在小朋友的袜子里,这样,我们都把袜子脱下来放课桌上,然后假装睡觉,您也不用爬烟筒了,直接把您想送给我们的礼物放进去,您看怎么样?” 宁静迅速被打破了,窃窃私语中夹杂着嘲讽的笑,小张也无奈的搓了一把脸。 “你这都什么馊主意啊,能不能想个好点的,最起码正常一点的。” 我当然是有,刚刚只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 “那这样,您在黑板上画一个圣诞老人,别画鼻子,然后找一个同学,蒙上眼睛,走到黑板前把鼻子画出来。” 小张听后想了想,又点了点头,说:“那就这么着吧,我先画,然后你准备准备,第一个来。” “哦……” 一切准备就绪,我闭着眼,在讲台前被小张保护着转了十圈(也可能是借机报复),刚想睁开,就立刻被小张的大手给“抠”住了。 “老师,您轻点,眼珠子快被您抠出来了。” “别废话。” 然后,老师叫大智帮忙,把我领到了黑板前。 我在经过一系列缜密的计算后,凭借着自己超强的记忆力,异常自信的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圈,没等我继续画出两个鼻孔,台下就已经笑成一片。 我顶住巨大的压力,在圆的下面加了两道线,结果“反响”更强烈了…… 当小张撤手后,我努力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我把这个可怜的圣诞老人给“画死了”。 那个圈,正好在老人的头顶,而后面加的两道线,刚好成了圈下面的两束光。 也许小张还想对我说些什么,可笑到抽筋的他,只做出了让我回座位的手势。 我自己却笑不出来,望着那些嘲笑的面孔,心里好一阵酸楚,我吃饱了撑的出这破主意干啥? 回到座位上,看到蓝语萱也笑得上不来气,就想说她两句,可刚说了个“你”字,就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蓝语萱可能忘了我们之间还在“冷战”,借着喘息的机会说:“你真是……笨死了,哈哈,笑死我了。” 听了她的话,我反而没那么难过了,甚至也跟着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还有没有挑战画鼻子的?到前面来。” 不知是太自信,还是脸皮都比较厚,一下子有好多同学跃跃欲试,小张便按自己的喜好,乐此不疲的把他们挨个送上讲台,看着他们不断出丑。同学们也是,不管画的还是看的,都非常开心。 我很担心,笑得这么肆无忌惮,万一教导主任从楼道经过,肯定够小张喝一壶的。 只是每次有同学画完,蓝语萱都会掩饰不住的笑,有时候还会下意识的拍我肩膀,我感觉,我们之间的那道“三八线”已经消失了,这么看来,我这个主意也不算太糟糕。 第六十七章 无聊的内幕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虽然上了一节非常愉快的课,但外面的天气并没有我们这么欢乐,我妈说,这是憋着下一场大雪呢。 已经入冬很久了,而且眼看这十二月也快过完了,可初雪还是没下。 “你们猜啥时候下雪?” “看这天儿,应该快了。” “别快了,说具体点儿。” “你想干嘛?” “当然是赌点什么了,我都想好了,网吧半日游怎么样!” “又要花钱?你有多少钱能这么造啊。” “快没了,所以得赌啊。” “想钱想疯了吧你。” “去去去,到你家楼下了,赶紧走你的。” 其实这个提议我也很喜欢,好久没去网吧活动了,冬天踢不了球,周末的娱乐项目也就那么几个,唯一的阻碍就是钱。 午饭时,我爸不知为啥,感慨起小时候的苦日子来了,什么六岁开始给家里人做饭啊,放了学就要去种地啊,布拉布拉的,我听得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但有一点我是认同的,就是苦过,才知道甜是什么。 只是可惜,我虽然知道甜是什么,可我觉得这就够了,就像吃上了甘蔗的孩子,已经没什么动力,去想要尝一尝巧克力的滋味了。 我也借老爸抒情的机会开口要了一点零花钱,骗他们说是去图书馆买书,这一招特别灵,当然,我不是那种败家子,不会动不动就去“买书”的,我也知道家里的境况和父母的不易。 午休后返回学校,我想看看那帮“赌徒”都下了什么注,结果他们完全没在意,而是关心起另一件事——艾晨对小哥有意思!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自从老师调了座位后,小哥和艾晨就成了同桌,但他们俩的关系并没那么好,即便同为二组组员,也因为分工明确,很少沟通,唯一的几次交集还是因为我。 但是,最近几天,艾晨对小哥特别照顾,比如默许小哥睡觉时胳膊“过界”,早上抄作业时也没那么计较了,最重要的是,今天中午返校后,艾晨没有像往常那样,把多带的一瓶酸奶分给蓝语萱喝,而是递给了小哥,要知道,那可是酸奶! 这些名场面统统被海涛看在眼里,所以酷爱八卦的他,纠集了一众狐朋狗友去“声讨”小哥,小哥也不知为啥,但心里肯定以为是自己魅力太大。 对此,艾晨并没理会,这一点都不像她的性格,要不是我后来知道了内幕,还真以为他俩有事呢。 什么内幕呢?嘿嘿,先卖个关子,不过您也别太期待,这内幕一点都不劲爆,只求各位知道后别揍我就行。 不过,可以先跟您聊聊我是怎么知道这个内幕的。 话说中午回来,当海涛告诉我他俩有事的时候,我也没好意思去问艾晨,即便关系不错,也觉得这么明目张胆的不太好,所以我打算撬开她闺蜜的嘴。 可我严重高估了自己,本以为上午的事,已经解开了我和蓝语萱之间的心结,彼此应该没有芥蒂了,但我刚一凑到她身边,就被“别理我”这三个字挡了回来。 好在我是个坚持不懈、坚定不移、坚韧不拔、持之以恒、死皮赖脸的男孩子。 课上,我给蓝语萱传了纸条,如果您以为我会写“我错了”之类的屁话,那就太小瞧我了,我并没有写字,而是画了上午的“圣诞老人”,当然,头顶加了个光圈。 这第一张纸条就成功把她拿下了,于是趁热打铁,画了第二张,内容是一只耳朵,对着一个美女,还写了艾晨和小哥的名字,这意思是,想听美女说些他们俩的情况。 蓝语萱回了“信”,写着三个字——自己问。 这我就不懂了,我这不是正在问吗? 到第三张的时候,我直接写了“艾晨喜欢肖阁”这几个字,后面加了个问号。 回复也很简单——不。 我就更好奇了,刚一下课,趁别人不注意,我给艾晨也留了张字条,然后继续跟兄弟们起哄,艾晨看后瞪了我一眼,起身和蓝语萱说了些什么。 于是,我迅速回来打探消息,蓝语萱也大大方方的给了答案,我大失所望,原来就这么点破事儿,居然搞得这么神秘。 最后一节大扫除,小周进来嘱咐了几句后,就开始调座位,这次只调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艾晨,当下达完“行动”的指令后,艾晨抱起桌子,笑嘻嘻的走了,脸上的神情好像在说:“终于解脱了!” 这下您各位明白了吧…… 先别走,这其中还有段渊源,听我给您娓娓道来。 最初换座位时,艾晨还是挺开心的,一来是因为小哥的学习成绩真的很好,二来就是那几次“交集”,对小哥这个“内向”的性格印象还不错。 可她不知道,小哥只是有女生在的时候才会居着。 第一次失望是因为小哥总是上课睡觉,搞得艾晨没办法专心听讲(这点我不太理解,蓝语萱的听课状态就不错啊)。 第二次是因为整体换座时,小哥居然不帮忙。 第三次是因为数学考试,小哥帮搋子作弊,可艾晨不知道,以为小哥成绩好都是抄出来的。 以上三点,完全颠覆了她对小哥的认知。 失望之余,不仅向小周提出换座,还把他俩作弊的事全都供了出来。 记得那次,小周莫名其妙的找搋子和小哥的麻烦,我开始还纳闷儿,原来都是因为艾晨。 当然,艾晨也觉得事儿干得不地道,所以这段时间,想着好好弥补一下,所以才有了之前的误会。 只是,当小哥看着艾晨搬走时那开心的样子后,会不会有那么一点失落呢? 大扫除很快就结束了,我们相约一起放学。 期间,我们谁也没提小哥的事,而是又打起了赌。 在我看来,这才是真正的朋友,可以在你春风得意的时候起哄,绝不在你垂头丧气的时候嘲讽。 最终,罗教授和郝老师也参与了“赌博”,我们知道,这俩有钱的主,只是单纯的认为钱买不来这份快乐罢了。 我是没那么伟大的,既然已经有了钱,又何必去赌呢? 吃过晚饭,雪还是没下,预报说会熬到明天凌晨。 我却意外的有些伤感,因为那时候,圣诞节已经过了。 不知道耶稣眼中的雪是不是圣物,可在我看来,如果能下一场大雪,那还是不错的。 虽然我不是什么信徒,但会在得知某位神或仙的名字后,想要得到他的眷顾,所以即便没有雪,也依然希望耶稣能送给我一份礼物,比如我和我身边的人永远都这样快乐、幸福。 第六十八章 打雪仗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终于,久违的大雪在今天凌晨光顾了整座小镇。 雪下得非常大,算得上是近几年来,最大的一场初雪了。 为了御寒,我吃得非常多,而且里三层外三层,裹得像只熊猫。 今天海涛他们组做值日,我也就提早到了学校,想着能帮点忙,嗯……其实是想着跟那帮二货打打雪仗。 蓝语萱来得也很早,我进教室时,发现她的书包已经在了,来时没碰到她,估计是在十渡旁边的女厕里卸货吧。 她命真好,由于二组男生多,根本轮不到她下去挨冻,只在班里打扫就行。 说起二,和蓝语萱还真是有缘,如果按正常分组的话,她可能会是一组的组员,但由于她家比较远,又和艾晨顺路,艾晨又是二组的。 总之吧,从这点看来,小周是个很会照顾学生的好老师,这也是为啥我把他当兄弟,把蓝语萱当白痴的原因。 “呦呵,来得挺早啊。” “还可以吧,就是比您这二组的稍微早点儿。” “哈哈,走吧,老冒在下面玩儿雪呢,让我给他带把扫帚。” “那个贱人,不能惯着他,让丫拿簸箕!” “诶?好主意!” “再把桶拿上,一会儿看看地滑不滑。” “你拿,懒死你!” 雪依然很大,而且地面上的积雪已经很厚了。 我们下去时,看到老冒在开心的滚雪球,还号称要堆个雪人儿。 “你无聊不?能不能先干正事?” “我特么拿手干正事?” “也是,给你。” “扫帚呢?” “你只配拿簸箕!” “你大爷!” “哈哈,海涛给你拿了,咱先把雪撮到草地上,把路扫出来。” “也只能这样,总不能一趟一趟的把雪往垃圾箱里倒吧。” 制定完“行军路线”,我们开始行动起来,但扫帚实在小了些,雪又一直下个不停,所以进度比较慢。 “扬子,你去借把大扫帚来,不然得扫到啥时候啊。” “你让我上哪儿借去啊哥?” “那你想想辙。” 我看其他班级的小伙伴也有下来做值日的,他们似乎也遇到了和我们一样的问题。 “你看看人家,也是这么生扫,人家怎么不抱怨?” “别废话,赶紧的。” 其实我在学校里见过那种清扫街道的大扫帚,就是不知道平时都放在哪儿,每次还球时的那间器物室里肯定是没有的。 想了想,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反正大部分学生和老师都还没来,我们就先玩一会儿呗。 于是乎,海涛用簸箕铲雪,协助老冒继续滚雪球,而我则在草地上洒一点水,再慢慢踩实,看看能不能在上面滑个冰。 好在天气冷,所以结果还是挺令我满意的。 陆续有同学下来帮忙,进度也快了些,一共做了两个雪人,较大的那个就在我的冰面上,所以我想到了一个非常好玩的游戏。 “海涛,过来一下。” “干嘛?” “坐桶上,我推着你滑一圈儿。” “你拉倒吧。” 我本想再努努力,争取骗他玩一次,突然发现垂头丧气的小哥,正在一边默默的扫地,可能对艾晨的事还不能释怀吧。 我心想,至于吗……不过帮他从悲伤中解脱出来,是我当下可以做到的! 于是,我走过去搂着小哥的肩膀,把他带到冰面上,然后试着劲儿推了他一把! 过程很跌宕,但结果很精彩,小哥踉跄着趴进了雪人里,可能我在安全方面考虑不周,好在他并没有受伤。 “靠,你疯了吧!” “哈哈哈,好玩儿吗?” 小哥站起来,抓了一把雪,狠狠的扔在我身上,我也不示弱,没等他掸去身上的雪,便跟他打起雪仗来。 游戏就是这样,只要玩得开心,加入其中的人就会越来越多,要不是其他班的值日生和我们不太熟,恐怕就不止在一旁傻笑了。 我们开心的嬉闹着,场面一度很混乱,以至于忘了时间…… 现在已经到了学生和老师们返校的高峰期,由于下雪,他们没走这边的甬路,而是绕道走了大路,但能清楚的看到我们这边的情况…… 当我们激战正酣时,大喇叭开始广播:“初三一班的古扬,还有在那儿瞎闹的你们几个,都给我到教导处来!快点儿!” “……” 我慌了,顿时觉得身上的雪无比冰凉。 没想到帮人做个值日,居然做进了教导处。 没办法,去吧。 出于道义,我们让没有参与这场“战争”的同学,把工具带了回去,然后臊么搭眼(大概意思就是垂头丧气)的向教导处走去。 结果您各位可能已经猜到了,在一顿批评教育之后,让我们把剩下的值日继续做完,然后让主任检查,直到合格为止。 可是,我不仅没有失落,反倒很庆幸,这件事并没有上升到请家长的程度,而且我终于知道了存放大扫帚的具体位置…… 到了“案发现场”,雪也小了很多,但小雪人依然在,回去的同学并没有发现雪人身上还插着把扫帚,所以它就这样坚强的在寒风中向我们挥手…… 我们几个相视一笑,开始打扫起战场来。 回到教室,小周也没放过我们,不仅要罚站,还要抄课文。 我非常佩服小周这一点,不管谁犯了什么错误,他都尽可能的以抄课文作为处罚,既达到了惩罚的目的,又起到了加深记忆的效果,可谓一箭双雕。只是,他没有考虑到其他老师或者说其他科目,抄英文单词不好吗?默写课文能值多少分? 唉,这就是没有大局观的体现吧。 “你又出名了。” 刚回到座位,屁股还没热,就听蓝语萱这么说,我的小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我又咋了……” “李主任在大喇叭里只点了你一个人的名字,这还不出名?” 我长出一口气,原以为自己又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被抓了包,如果真是这样,我恐怕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这不算啥,教导主任是我妈。” “啊?真的?” “真你个鬼啊!我去她办公室的次数比我去十渡还勤。” “十渡?” “哎,你不懂,反正我都习惯了,估计主任也习惯了吧。” 第二节课后,校园的角落里就聚集了大批打雪仗爱好者,我们是很欣慰的,毕竟为这些苦闷的孩子们指出了通往快乐的方向,让他们在漫长又枯燥的校园生活中得到了释放。 第六十九章 大局观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今天的课间操,有好多打了鸡血的同学,动作幅度比较大,我不得不感叹,还是傻子欢乐多啊。 同时也很担心,这么多单纯的娃,万一被哪个较真的检察员扣了分,那就太不美好了,希望检察员们能秉承着“不跟傻子较劲”的原则,放他们一马。 我当然不会像他们那般疯狂,这从对“傻子”们的担忧中就能看出来吧。 这要是平时,我一定毫不掩饰的嘲笑他们,像别人嘲笑我一样嘲笑他们! 为啥我的心情如此不美丽呢?因为下了课间操,本应是我们最喜欢的体育课,我还可以憧憬一下和严老大打一场酣畅淋漓的雪仗,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霸占体育课的是小周,这让我更加失望,那个平时以“玉树临风”自夸的小张,怎么就不敢跟姓周的打一架呢?难道他不知道学生们有多喜欢上数学课吗?(您先别开枪,语文和数学,您选一个?最起码半斤八两) 小周抱着一叠卷子,迈着“玉树临风”的步伐走进教室,我猜,多半是之前写的作文已经判完了,步伐则说明小周还算开心。 “这次的作文,整体来讲还算不错,比上次的说明文强太多了。” 看到小周的心情比较美丽,我们也放松了下来,想必您也有体会,班主任一瞪眼,全班都肝儿颤。 “先发下去,这次我没判成绩,只做了批注,你们都先看一下。” 这时候就体现出了第一排的重要性,你不认全班里的同学,就会紧张,如果在老师的注视下发错卷子,甚至转悠半天也找不到人,那嫌弃你是肯定的。 “古扬,你先读读你的第一段。” 靠,又拿我做典型,你是找不到人和你唱对手戏吗?我就嫩么招你待见? “哦……” 我在拿到卷子后,想先看看评语,也好揣摩一下小周的心理,万一是好的,那我就多给你发挥发挥,读的时候放点感情进去。 结果前后翻了两遍,一个字的批注都没有,这让我揣测个鬼啊…… “别翻了,我没给你做批注,你先读一下前两段给大家听听。” 不是第一段吗……怎么改成了前两段……我还是抓紧读吧,一会儿让我读全篇,那就阿西吧了。 “每当夜深人静,我就开始做梦,梦到壮阔的大海上方,有一朵淘气的云,它想要独享皎洁的月光,于是悄悄的飘向月亮,温柔的风发现了异常,用力一吹,不仅吹散了云朵,还吹出了漫天的繁星,它们努力的点亮夜空,与大海的颜色相融,交汇出了一种意境,这种意境,叫作浪漫。” “停,这是第一段吧,你哪儿抄来的?” 我没懂小周啥意思,要是想夸我呢,我好横打个鼻梁,说“老子自己写的”,如果是要损我呢,我好找一个顶包的。 “我看我哥写过这么一段。” “行,你再念第二段。” 完了?多少给点表示啊大哥,这样我心里更虚…… “海边,有一位老人正靠在椅子上微笑着,脸颊的皱纹并不收敛,丝毫不去掩饰被岁月摧残后,那沧桑的容颜,但大海并没有在意这些,反而因为老人的安详而胆怯,潮汐的定律似乎没有被印证,无论曾经多么汹涌,此时的海岸都非常安静,老人也很安静,她望着远方,望着海面上的粼粼波光,向身旁的孩子讲述了一段美好的过往。” 没等老师表态,班里就有了稀稀拉拉的掌声,我原本很慌,但现在又有点小得意。 “你们觉得这两段写的怎么样?” 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说着想法。 小周做了个“停”的手势,对大家说:“先不说写的怎么样,你们觉得他在说啥?想表达啥?” 我心想,这不得问我吗?我要说啥,他们怎么会知道? 这时,海涛最给面子,说了句:“老奶奶要讲故事。” 顿时,全班又失去了小周的控制。 在短暂的沸腾后,小周对我说:“记叙文,不是你这么写的,前两段只有最后一句符合记叙文的特点。” 我又想,哪句?我第二段就只有一个句号好吗? 小周接着说:“记叙文的六要素,你说说看。” 这我知道啊,不过被小周损得没了自信,只小声的说:“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 “那记叙文的特点,或者说表达方式,你知道吗?” 这我有点含糊,所以声音更小了:“叙述、描写……” “你大点声!” “叙述、描写、抒情,和……和议论说明?” “你觉得你刚才读的是什么?叙述吗?这里有人物的经历?还是有事物的发展过程?” “都没有……” “那是描写?描写的作用是为了将事件中的人、事、物刻画得更加形象和生动,你的是吗?” “不是……” “那你是抒情?是议论?是说明?你前面堆那么多拟人化的景物描写,屁用没有你知道吗?” 这我就不爱听了,那可是我的点睛之笔啊!为了不让少字数的情况出现,我刻意把一堆废话写在了前面,这是什么?是大局观!难道你让我写到最后发现不够字数,硬去抒情吗?(各位在写作文时千万别学我,我那时只是年少轻狂) “你这两段,如果用在描写大海的文章里还凑合,用在这儿,那就是减分项,不会有好评的小少爷!” 嗬~虽然有个“小”,但这一声“少爷”,听得我美滋滋啊,一抹抑制不住的微笑挂在了脸上,心想,完蛋了,内心戏全被看光了…… “坐下吧,以后长点心,写记叙文,把你刚才说的那几点都写出来,分就低不了,多动动脑子。” 我完全听不进去,因为本少爷不是你等凡夫俗子可以教的! “周老师为啥总拿你开刀?” 因为蓝语萱的这句话,使我仿佛看到了天堂,她终于和我站在了统一的战线上,为了我和万恶的小周对抗了! “是呗,那个贱人。” “不过你也是活该。” “……” 这一句嘲讽,又让我从天堂瞬间掉在了地上,所有美好都被摔得稀碎。 “你看我干嘛?” “别看你今天闹的欢,小心明天拉清单。” 诶?我突然想到,蓝语萱说得这么热闹,她自己写的又怎么样呢? 于是,我趁她不注意,迅速抢走她的卷子,一边阻止她反抢,一边看:脉络清晰,人物鲜明,最后的排比句巧妙的升华了主题,总体来说非常不错,继续保持。 这时,讲台上传来了小周的声音:“你俩同桌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就不知道跟人家好好学学呢?” “……” 我就…… 第七十章 人生不易常八九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一节课还没结束,小周就提前离去了(您别多想,这也不是什么美好的愿望,只是单纯的想说:周老师走了^-^),同学们没有因此而混乱,乱的是我那颗拔凉的小心脏。 我不在乎全班只有我一个人遭到了批评,这我早就习惯了,真正让我不爽的,是明明做了一件凡人理解不了的事,可结果却发现,身边全特么都是凡人。 “老师让你跟我多学学。” “学你啥?学你吃雪糕粘舌头吗?” 蓝语萱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狠狠的掐了我一把。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起来的,反正就觉得,心情凹糟透了,这时候谁来搞我,我都一定要反击! 作文的事算是过去了,可我没想到,人生不意,十之八九,这“八九”居然出现在了同一天。 接下来的这一幕,其实怪不了别人,只能怪自己太会过日子,早前存的一瓶墨水不舍得扔,铅笔盒里还一直装着那支没水儿的钢笔,现在不知搭错了哪根筋,就想写写钢笔字,结果一不小心,洒了一课桌。 “你……” 蓝语萱刚想发作,可也难得,她在这时候还顾及着自己的淑女形象,所以没喊出声来。 但已然这样了,我也无奈的想用手去掐自己的太阳穴。 就在大拇指和中指抵达终点的同时,我看到满手的墨汁…… 完了,脸上恐怕也中招了…… 好在没波及到其他人,一来,我和蓝语萱的反应都比较快,二来,我前面有书挡着,桌面又有个斜度,所以遭殃的只有我自己。 这时候,下课铃也响了,狐朋狗友们都来帮我收拾,有的拿书,有的拿铅笔盒,但嘴里都不忘说一句:“你真牛X!” 我把桌套掀起来,搭在暖气片上,然后用大智递给我的抹布擦了擦桌子。 正擦着,忽然发现,附近的人都在捂着鼻子,眼神怪异的看着我。 我开始还不知是为什么,直到闻见一股浓烈的臭味,才明白是有人放了屁。刚要去捂鼻子,随即想到手上的墨迹可能还没干,就下意识的回头,想看看有没有人能顶个包,可我特么是最后一排…… 就这样,我只能尴尬的看着那些看我的人,我知道,就算跟他们解释说不是我,他们也不会信…… 终于熬到了放学,想着吃顿饱饭,再睡个好觉,这霉运就不会缠着我了。 大智看我沮丧,就讲了一件不为人知的事: 第三节课时,小周说了一句“屁用都没有”,就是这个“屁”字,带了那么一点口水,大智坐在第一排,小周说我时就站在他前面,可能小周自己没注意,但大智明显感觉脸上有“雨”,为了顾及小周的颜面,当时没好意思擦,坚强的大智就这样目不转睛的听完了下周的讲话。 我们放肆的笑着,在马路中间闹着,平时也这么闹,本就很少有车经过,这次又赶上下雪路滑,所以我们就没什么防备。 可是,我们以为的,未必就是我们以为的。 一辆汽车不开眼的冲了过来,速度还不慢,一直按着喇叭,我们几个赶紧往旁边闪,只是短时间内,找不到没有积水的地方。 老冒最奸诈,一闪身,躲在海涛后面,为了完全被挡住,甚至用手抓住海涛的胳膊,不让他动。 我看了哈哈大笑,却忘了自己旁边也有积水,而海涛却不在…… 结果,我的裤子就这么毫无意外的被那辆烧饼开的车给弄湿了。 在问候了他大爷之后,我迅速跑回家,已经很倒霉了,我可不想再感冒。 就像我设计的那样,吃了个饱饭,又在修改了上课时间之后,第一次睡了个好觉。 最重要的是,拿了个新桌套,希望一切从新开始! 下午的第一节课过得异常顺利,这让我更加坚信,霉运到此为止了。 伴随着第二节课的铃声,小张抱着一叠卷子走进了教室,不用说,又是随堂测验,我讨厌测验! 时间进行到一半,我无聊的伸了个懒腰,动作还没完全舒展开,就看到小张在用手搓着鼻子。 进来时没发现他感冒了啊,可能只是想清理一下那些赖在里面的鼻屎吧。 就在我揣测着小张行为的目的时,他与我来了个对视,而他的手,不自觉地停在了鼻子上…… 我马上低头,想要化解尴尬,可小张这个贱人,竟然不依不饶,不但走了过来,还用可能沾有鼻屎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好做,别东张西望的”。 我心里一万句脏话…… 下了课,我长出一口气,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处处跟我过不去。 但是,我这口气,还是出早了。 英语课上,老师让我们打开之前留的练习册,从第一排第一个开始读,并说出最后的答案,我算了算,应该是到不了我这儿的。 可等读完我认为的最后一页,竟然还翻篇了,居然还有站起来继续读的同学。 靠,我明明记得作业只留到这儿啊……早知道刚才就对对答案了! 我迅速看向蓝语萱,想请她帮个忙。 都怪我平时没教育好她,才把她惯坏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要跟我“淘气”。 眼看就到我了,心里很慌,但灵机一动,在念答案时,我就说选B,说得含糊一些,让老师听着也像D,这样不就是百分之五十的正确率了吗?哈哈,机智如我! “嗯,下一个。” “XXXXXX,这道题选B。” “选什么,说清楚点。” 嘿?你听着啥对就是啥不就完了吗?还非得跟我较这个真儿干啥? “嗯……选四D。” “这道题明显应该选B啊,你一会儿把这道题抄五遍。” 靠!是不是真的啊…… 心中的怒气达到了顶点,我瞪着偷笑的蓝语萱,祈祷一会儿轮到她时,她也说错答案,虽然以她的成绩来说,有点不太现实。 对,把她的练习册抢过来! 眼看要到她了,我便实施了这项伟大的计划,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把我的练习册扔给了她。 可是,还是那句话,我以为的,未必就特么是我以为的。 回答到蓝语萱前一个人的时候,这场游戏就结束了…… 我瞬间感觉自己是整个世界的弃儿,想不明白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水瓶座的那些星星全都掉下来了吗? 第七十一章 倒霉的一天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下课铃成了我的救命稻草! 等那几个没人性的老师留完了作业,就让所有的霉运全都见鬼去吧~ “行了,留下二组做值日,其他人放学回家。” 本想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但往日里,兄弟们对我还算不错,所以犹豫着要不要帮忙做点什么。 “古扬。” “等等,别叫我,我现在最怕别人叫我。” “那算了,我还说看你今天倒霉,给你根香蕉吃呢。” “别扯淡,你丫从来不带香蕉,以为我不知道?” “……好吧。” 我就静静地看着海涛进行拙劣的表演:只见他转身回到座位,把书包拿到桌子上,虽然背对着我,但能听出他从里面拎出了一个塑料袋。 这段表演很失败,袋子里撑死有个苹果,因为正常人的话,一定会把香蕉这种怕压的东西放进桌洞里,而不是在身后挤着。 “古扬。” “……”如果不是女生,我一定起来打他! “帮我擦一下上面,我够不到。” “好吧。” 反正我对海涛那佝偻的背影,已经失去了欣赏的耐性,所以蓝语萱这点要求,我还是可以满足的。 在起身走向黑板的途中,我没有理会戳在那里的海涛,这是我最大的败笔。 正行云流水的擦着,不知是撞到了什么,一股强大的阻力居然让板擦脱了手…… “卧靠!” 为啥连黑板擦都跟我过不去!这要是拍脸上,我会疯的…… 就在我转身躲避的时候,发现海涛真的在吃香蕉…… “靠,你真带了啊。” “废话。” “这么多年我就没见你带过,你今天抽什么疯?” “中午吃完饭,我妈让我再吃点水果,可时间有点来不及,就让我妈放书包里了。” “……倒像是你干出来的事,可我怎么不记得你中午背书包了。” “我把伞背回去了啊,顺便拿回去几本书。” “好吧,那你来了怎么不把香蕉放桌洞里,压了咋整?” “我以为我妈装的是苹果呢。” “……真……那你一下午没翻书包?” “翻它干啥?” “……你……还有吗?” “就这一根。” “……我……” 经过这件事,我决定立马闪人,立刻、马上!此地实在不宜久留…… “值日也差不多了,做完再走呗?” “不行,我今天太背,这儿明显容不下我了。” “这么小气干嘛,还剩一口,你吃吗?” “你喂猩猩呢?” “好吧好吧。” “唉,这一天过的。” 我独自走出校门,踏着还未干的积水,刚要深吸几口清爽的空气…… “哥,你不回家在这儿干啥呢?” “没事,我愣会儿,平复一下心情。” “咋了?” “嗯……怎么说呢,其实我也不知道,也理解不了。” “……啊?你烧糊涂了吧!” “没事,你怎么这么晚?” “刚问了老师几道题。” “好孩子,比我强多了。” “你不回家吗?” “你先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吧,那我走了啊,拜拜。” “嗯,拜。” 我独自站在校门口,踏着还未干的积水,正要深吸几口清爽的空气…… “你咋还没走呢。” “靠,你们值日做这么快?” “快吗?你出来时不是跟你说了已经差不多了嘛。” “好吧。” “走啊。” “你们先撤,我愣会儿。” “有毛病,那我们走了啊。” “赶紧走,别回头。” 我独自踏着差不多被我踏干了的积水,可能酝酿得太久,感觉嘴里存了好多唾液,于是在深吸一口气的同时,想把口水咽下去…… “喂。” 口水咽到一半,突然有人从后面推了我一下,差点一口咽进气管儿里,呛得我直流眼泪。 正想回头跟那个人玩儿命,却感觉有只温柔的手在轻拍着我的后背,还有一个动听的声音对我说:“你没事儿吧,我就推了一下,这你也至于?” 不对,这一定不是天使,天使没有这么不会说话的,最起码应该是:“哦,我最亲爱的神,请原谅我的粗鲁。” 细品之下,我听出了那是艾晨的声音。 果然,当我一边捶着胸口,一边挣扎着抬起头时,艾晨正微笑着,同时拍着我的后背,倒还算舒服,蓝语萱也微笑着,同时拍着我的心灵,这就很痛苦了。 她是在嘲笑我胆儿小吗? 我顿时就不快乐了,咳了两声后,对艾晨说:“等你咽口水的时候,我推你一把试试?不给你推出鼻涕泡来算我输!” 艾晨指着我,问蓝语萱:“你是怎么做到跟这种家伙做同桌,这么久还没疯的?” 蓝语萱依旧保持微笑,好像并没有无奈或是轻蔑的意思,难道她良心发现?我猜更可能的是同情,或许她也觉得我今天撞了邪,不想再欺负我吧。 我清了清嗓子,说:“路上滑,小心摔死你们。” 艾晨不以为然的说:“不劳您费心,我们的命都大着呢!” 蓝语萱则轻声回应了我:“你也注意安全吧。” 艾晨一愣,撞了蓝语萱一下。 “喂,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你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以他这倒霉程度,怕他活不过今天,所以提醒他一声。” 艾晨听后笑开了花,食人的那种。 “对嘛,这才像我们家语萱!走,回家!” 我看着蓝语萱露出的笑容,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但随即想到,那个乌鸦嘴可能开过光,有时候说话还真特奶奶的灵,所以我不敢耽搁,也顾不上是否踩了水坑,直接提速回了家。 当看到桌子上有一碗西红柿打卤和一碗炸酱之后,我更郁闷了,本就没心情,现在连胃口都没了。 不知您各位有没有这种感觉,老妈做什么都很好吃,可就是这面条,比外面做的差远了,是卤的问题吗?我也不知道,也懒得去想,只希望一年中能少吃几顿。 吃完饭,我准备开始写作业。 今天的作业好难啊,要不明天早上直接抄?可又想起之前已经决定了要好好学习,便有些扭捏,这种扭捏是心态上的,嗯……形态上可能也多少会带出一些,反正持续了一段时间吧,最后还是拿起了笔。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写到古尚都准备睡觉了,才刚刚写完最后一笔,又刷牙洗脸的一顿折腾,困劲儿早过了,只能在床上干躺着。 本不敢去回忆今天发生的事,可脑子这种东西就是这样,你越怕想起来,它就越往你的意识里钻,什么诗情画意都没了。 唉,倒霉透了! 第七十二章 偷看日记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距离元旦联欢还有一天的时间,同学们似乎都没什么心情上课了,尤其是我。 “你还没缓过来呢?” 听到蓝语萱的关心,一时有点暖,一时又像座冰山。 “你是看不起我吗?” “为啥这么说?” “那你为啥这么问?” “你脑回路真的很奇怪啊。” “切!我心不在焉,那是因为在考虑要不要驱个邪。” “封建迷信。” “你不懂,很多事情都不是科学能解释的。” “譬如说?” “嗯……我小时候,磕着碰着了,我奶奶就会拿一件我的衣服,去我摔倒的地方抖落。” “为啥?” “驱邪啊,你看过三国演义没,里面有个桥段,就是周瑜死后,一帮人拿着他的衣服在房顶上召唤,说什么‘都督归来’之类的话。” “没看过。” “唉,让你平时多读点书。反正吧,我奶奶的做法跟这个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招魂,一个是驱邪。” “那有用吗?” “招魂我是不知道,驱邪倒是挺灵的。” “怎么个灵法?” “就比如说吧,有一次我掉井里了,我奶奶去井边‘驱邪’,从那以后我就再没掉进去过。” “……” “你……干嘛?” “我嫌你傻。” “啧?不信是吧。” “我信你个鬼啊,你要是连续掉那口井里两次,就不是撞邪的问题,而是你脑子的问题了。” “你……好吧,那我再跟你说个事儿,真事儿啊,我有个奶奶,是村里有名的驱邪师,谁家孩子哭闹,哄不好了,都找她,嘿,你猜怎么着,回来之后就都不哭了。” “小的肠胀气,大的缺钙。” “靠,这你都懂!” “让你平时多读点书!” “……我没事读毛育儿书啊。” “我也没读过啊,可我就是知道,什么鬼啊神啊的,我就不信。” “完了完了,你完了,你亵渎神灵了,我也保不了你了。” “有毛病,我都懒得理你。” 其实身为一名无神论者,我是相信科学的,只是比较好逗,而且祈祷又不会掉肉,那又何必对相信神佛的人嗤之以鼻呢? 做完课间操,我感觉又要下雪,于是对海涛说:“兄弟,你猜,啥时候下雪。” 海涛看了看天,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对老冒说:“上次赌下雪,你还没给钱呢。” 老冒推了我一下:“你丫怎么竟给我找事儿。” 我一脸无辜:“我哪儿知道你们账还没算清呢啊。” 海涛把手伸向老冒,催促道:“赶紧,元旦好一块儿去网吧。” “兄弟,要不咱再赌一把?” “别废话,想不想玩?” “想,不过没你也行!” 我们都笑了,只有海涛还不依不饶。 这时,我感觉已经下雪了,便对海涛说:“你先别闹,好像真下雪了。” “关我屁事。” “……有道理。” 没错,第二场雪如期而至(如期而至?好像不太合适,不过您懂我的意思就好)。 到了中午放学时,雪已经很大了,看来初雪并没有让憋得难受的天,彻底排卸干净。 听说雪是冤屈的象征,最近的遭遇刚好得到了印证,所以我在楼下呆了一会儿,并没有着急回家吃饭。 只见洁白如玉的雪花,像是天庭派下的白衣仙子,它们如美丽的蝴蝶一般,调皮的落在了我的身上,而我,就像一个被拥护的公主,戴上了银白色的皇冠,披上了银白色的衣衫,我想,这些可爱纯洁的精灵们,会不会也希望我和她们一样,在这迷人的纯净世界中,翩翩起舞呢? 那个……我是没这么有雅兴的,更不会把自己形容得变了性,上面这段文字,是我无意间看到了蓝语萱的日记后记下来的。 事先声明,我可不是故意的! 课间,蓝语萱在写日记,我本没在意,可她刚好被老师叫了出去,那本日记就这么在我旁边打开着,您说,我该有多痒? 当然,我也是有道德底线的,所以我没有去动那本日记,只是看了她正在写的那一页,有时候也吹吹气,想看看其他页写的啥。(-路人丙:你小子犯法啊!-路人我:你小点声儿) “你是不是偷看我日记了?” “我是那种人吗?” “切,我还不知道你。” “嘿,这我得跟你掰持掰持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哎我靠,你掐我干嘛?” “如果你没看,就当我白掐了。” “……” 唉,跟蓝语萱讲道理,是我目前为止最不长记性的一件事。 不过您各位可千万别学我啊,干了坏事还这么理直气壮,是非常不好的行为。 随着时间的推移,雪也渐渐停了。 “你们是不是都没心思上课了?” 小周在等着学生们的回答,可他应该知道,除了我们几个之外,基本没人会理他,因为摸不准小周的脉,万一他是想要批评那些心不在焉的同学呢。 我是不怕的,可我的心思全在窗外,之前一直关注着雪,想看看它有没有蓝语萱形容的那么美,之后收不回神儿了,可能还想看看,雪中到底有没有那个白衣白冠的公主吧。 “我也看出来了,不过倒也能理解,这样,先别动桌子呢,其他班还在上课,你们几个画画好的,加上一组二组的,把黑板和后面的板报布置一下,剩下的同学把教室布置一下,东西都带了吧。” 全班进入了短暂的“蒸发期”,小周连“嘘”了两次,外加威胁着继续上课,这才安静下来。 我定了定神,感觉问题来了:我究竟是布置黑板呢?还是布置后面的板报呢?反正蓝语萱也要给我打下手,要不先问问她? “扬子,接着。” 老冒突然扔过一个东西,我慌忙接住一看,居然是个打气筒。 “你给我这玩意儿干嘛?” “跟我一块儿打气球啊。” “谁要跟你打气球啊,我这马上就得出板报了。” “噗~” 我就不明白了,蓝语萱不是见识过我高超的画画技巧吗?怎么反应会这么大。 “你笑个屁啊。” “画画就算了,还是好好打气球去吧。” “……哪儿都有你。” 这时,小周看到我拿着打气筒,便嘱咐我说:“古扬,你们几个打气时注意点,别弄爆了,其他班的同学还在上课。” “……” 我用你给我定性吗? “别磨蹭了,赶紧的。” 我最烦别人催我,我也是有脾气的! 第七十三章 元旦前夕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砰!” “古扬!你小子故意的吧!” “没有啊老师,是海涛他不好好擦黑板,老给我捣乱。” “你去,别弄了,把玻璃给我擦了。” “啊?”我指着教室的玻璃问,“窗户上的?” “废话。” “咱这可是三楼啊老师!” “三楼怎么了?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废话,我得确认一下你到底有多狠啊,三层楼,没有任何保护措施,让一个有恐高症的孩子……诶?你可能不知道我有这毛病,可那也有点内个啥吧。你……能不能说句‘注意安全’?”我想把这些话告诉小周,可为了我们残存的友谊,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哈哈哈,活该!” “我说他没说你是吧?你也去,跟他一起擦。” 我顿时心情大爽!因为在我的座右铭里,有这样一句话:不求同甘,但求共苦,不求未来风雨无阻,但求我所经历的风雨,做兄弟的也得感受感受。 “明明是你犯贱,为啥连我一起罚?” “你这叫玩火自焚,谁让你嫩么得瑟的。” 在一旁看热闹的老冒催促道:“你俩别贫了,赶紧干活。” “你要是兄弟,就过来帮个忙。” “我爱理你。” “老冒,你不能只挑简单的活干啊,思想觉悟得再升华一下。” “拉倒吧,你怎么不升华。” “我这都快升天了,还升华个毛啊。” 正聊着,我发现海涛在擦里面的玻璃,马上就不冷静了:“海涛,你把里面的留给我行吗?我恐高。” “啥东西?你还想擦外面?” “啊?啥意思?” “你恐不恐高我不知道,你要开窗户,肯定先冻死了。” “……” “干嘛?” “为啥你说的话,每次都特么这么有道理?” “……是吗……” 于是乎,我们擅自修改了小周的指令,不然这玩儿命的活,不是两个十五岁的小朋友能够完成的!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里面搞定了,但擦玻璃这种事,不把两面都擦干净,那基本上等于没擦。 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窗户,冒着凛冽的寒风,象征性的擦擦纱窗和外面能擦到的玻璃时,瞥到了正在画画的蓝语萱,虽然还没画完,但已经能看出一男一女两个福娃,在高兴的携手奔跑了。 “喂,画什么呢?” “要你管?” 从她敢当众怼我的行为中不难看出,这个小丫头已经和班里的同学们混熟了,几乎完全撕掉了“淑女”、“温柔”、“文雅”等外包装。 “我觉得你这俩门神,画得还挺像嫩么回事。” “去去去,一边儿去。” 在一旁“创作”的艾晨侧过头说:“古扬,我警告你啊,别老欺负我们家语萱。” “现在谁欺负谁啊大姐。” 这时,我看见老冒正在把彩灯缠在吊扇上,连忙提醒道:“老冒,你悠着点啊,别缠嫩么死,小心掉下来。” 说起来,从小我就在这种有吊扇的教室里上课,尤其到了夏天,总怕它会掉下来,还脑补了很多血腥的场面,所以上课常常东张西望开小差。老师也曾安抚过我,但只要那东西还在头上,我就会提心吊胆。后来慢慢习惯了这颗“炸弹”,精神逐渐放松下来,注意力也转移到了和周公约会这件事上。 话说蓝语萱画得还真是不错,两个小朋友都很形象,还有栩栩如生的蝴蝶和笨重可爱的雪人。 雪人……我这段时间都见不得这个东西…… “你没事画雪人干嘛,一会儿没地儿写字了。” “你真烦。” 一节课的时间,我们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除了…… “这就是你俩擦的玻璃?” “老师,真擦不了,太冷,而且我有恐高症。” “每次让你干点啥你都一堆借口,不是这病就是那症。” “巧了么这不是。” “行了,也没真打算让你俩玩儿命,记住了,以后还给我闹,啊?” “那不能!” 小周刚要转身,就被小班叫住了:“老师,明天咋安排?” “……啊?” “您之前不是说要审查节目吗?” 我可以从小周略微呆滞的表情中看出两点:一、这家伙多半是把这茬儿给忘了;二、他急着去厕所。 “哦,你看着办就行了。” 我望着小周离去的背影,对海涛说:“我猜他要去十渡。” 海涛深以为然:“估计还不是去划船,看样子是要漂流了。” 说完,我们相视而笑。 “你俩嘛呢,赶紧帮忙搬桌子啊。” “……” 其实班里什么都好,就是这个班长,老师的跟屁虫加马屁精,同学的肉中刺加眼中钉。 “古扬,一会儿帮我搬下呗,我书都在桌洞里呢,搬时小心点。” “不行,我得歇会儿,这身体跟灵魂,感觉有一个快上路了。” “你干啥了,至于吗?” “擦玻璃啊,每次打开窗户,小手都冻得冰凉,还得被你们这群人嚷,容易吗我。” “反正你帮我搬吧,我要去亲戚家,就先走了啊,明天给你带好吃的!” “回来!你以为这就能收买我吗?” 蓝语萱可能真的着急,在冲我回眸一笑之后,消失在了教室门口。 我回过神,对自己说:“好像能”。 没过多久,我们就在其他班忙得热火朝天时陆续离开了。 “明天有节目吗?” “吃东西算吗?” “算,你吃东西真能算个节目。” “那你们得多带点好吃的了,不然都不够。” “我们夸你呢!” 虽然从学校到家门口的距离不长,但我很享受和兄弟们斗嘴的时光。 吃过晚饭,我没有去写作业,而是把要演的节目排练了几遍。 “明天要尽量表现得好一点。” 我这么对自己说着,毕竟最后一年了,什么都是初中生活的最后一次,所以不想留下任何遗憾。 还有一点私心,就是想多制造一些有趣的情节,和兄弟们,更是和蓝语萱,那个自称是我妹妹的家伙。 说是妹妹,可今天才发现,她其实比我大了足足两个月,我说她咋嫩么显老呢! 临睡前,我想着书包里的零食,也在猜测蓝语萱会给我带啥好吃的,嘴角便不争气的流了口水。 也许是多了个可以每天嬉笑的妹妹,也许是经常斗嘴带来了不少的趣味,也许……我对蓝语萱总有一种依赖,就像书里写的那样:你的快乐可以浪漫我的夜空,还好,我记得哪一组和弦可以弹奏出你的笑容。 第七十四章 护食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农历年的最后一次月落,虽然有点冷,但心情还是不错的。 我背着装满水和零食的书包,踏着即将消失的夜色,去迎接初中生活的最后一个元旦联欢。 “早啊扬子,你也这么早啊。” “早啊老冒,你也起猛了啊。” “诶?你不是说要弹吉他吗?” “我擦,忘带了。” “那我先帮你把包拿进去。” “你直接让我把吃的给你得了。” “看破不说破,没劲。” 农历年的最后一次月落,我背着装满……我也不知道这大清早儿的,自己在瞎折腾啥,好在我妈还没睡回笼觉,不然的话……这么说吧,我的起床气随我妈。 “诶?你也这么早啊。” “这句话我听两遍了。” “啊?为啥?” “因为我回家拿东西去了。” “哦……笨。” “你带啥好吃的了?” “不告诉你。” “切,我也不稀罕知道,看到没,满满一书包。” “我看看。” “看毛啊,你不是说今天要给我带好吃的吗?” “你就这记得清楚。” “那是,艾晨呢?” “我们早上一般不在一起走,这你不是知道吗?” “我是没话找话,不然继续聊你出尔反尔的问题,怕你会尴尬。” “那我谢谢你啊。” “甭客气,有香蕉的话给我留着就行。” 今天的感觉确实不一样,每一位同学都有说有笑的。 “我就不该同意坐你们俩中间,带的都是些什么鬼,一个我爱吃的都没有。” “嘿嘿,你带的东西我们到是都爱吃。” “去死吧。” 本来想去看看蓝语萱带了啥,如果有好吃的,就悄悄搜刮过来,可旁边这两个饿货我实在不放心。 “行了行了,不闹了,抱这么紧,我们不吃你的。” “说呗,不过我早就预见到了你俩会抢,之所以还这么护食,诶?护食能用在人身上吗?” 身后传来了蓝语萱的嘲笑声:“你傻吧,狗才护食呢,哈哈哈。” 我瞪了她一眼,继续和兄弟们聊着:“反正吧,你们等我把最爱吃的先解决掉再下手,行不?” 小周伴着铃声走进教室,看到满脸兴奋的学生们,不由自主的笑了。 “看你们一个个的,都跟放假了一样。” 海涛把手里的干脆面放进嘴里,然后拍了拍手说:“老师,给您留了位置,古扬这儿好吃的东西多。” 昨天摆桌子时,是想让小周挨着我们的,可理由完全不是这个。 我无奈地看着海涛:“这么快就把我卖了?” 小周笑了笑,继续说:“行了,准备开始吧,都安排好了吗?” 小班起立(注意这个动作)道:“安排好了老师,我主持。” 小周走到我们预留的座位上,满意的点点头:“那就来吧,谁去把张老师叫过来?” 可能是老冒早上碰到了小张,便回到:“张老师说都来咱班两年了,今年最后一次,就去二班了。” “也是,那得了,咱就开始吧。” “亲爱的老师、同学们,大家早上好!” 小班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有些好心的同学便很给面子的鼓了掌,而我们则完全没理他,因为实在有点忙。 “你少吃点干脆面,又没带多少水,到时候别喝我的。” “我没吃早饭好吗?刚才想告诉你来着,你看,这卡你没有吧。” “我去,你什么命啊,小涛,鉴于咱俩真挚而纯洁的友谊,我觉得你应该主动把卡送给我,我虽然不太好意思,但还是会欣然接受的。” “别废话,拿水换。” “靠,奸商。” 小周也没闲着,回头对艾晨说:“教室布置得不错,尤其是板报,这次谁画的?” 艾晨搂着蓝语萱,对小周说:“她。” “嗯,多才多艺,学习也好,真是……” “老师,给您这个,好吃着呢。” 我没听到他们在聊什么,只是单纯的想对小周献个殷勤,把我最爱吃的巧克力分给他一个,可小周却一直瞪着我,眼里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我的手在空中僵住了,试探的问:“咋了老师?” “你说我把人家蓝语萱放你旁边,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学习成绩一点起色都没有,上课下课还那德性。” “……” 我眨了眨眼睛,真的有点懵,怎么就突然劈头盖脸的数落起我来了? 小周接过巧克力说:“快期末考试了,这段时间你好好看看人家是怎么学的,听到了吗?” “好的老师。” 我看着蓝语萱,想让她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她却微笑着不说话。 我最烦她这一点,总在我期待甚至火烧眉毛时表现得特别淡定。 “嗯,这巧克力不错,还有吗?” “啊?哦,有!” 对于小周,我通常没那么吝啬,他毕竟跟我身边这些死党们不一样,亦师亦友的关系,是最难得的。 “再给我来一个。” 我刚想说“馋死你得了”,突然想到,这句话可能会连小周一起损了,于是改口道:“行,你们几个一人一个,不过不多了,别声张啊,不然兄弟没得做了。” 闹了这么一出后,小班的手风琴表演也接近了尾声。 三年了,拉的都差不多,第一年还是挺激动的,因为会手风琴的毕竟不多,可第二年就没那么感兴趣了,现在更是觉得,其实也就那样吧。 另外,我帮您分析一下小班的心里:第一个上,同学们可能比较齐,不会有太多去厕所的,而且自己串节目,早演早踏实。可他完全误解了“开场表演”。 开场表演,通常是最难的,观众的心还没定下来,如果没有一个精彩的、镇得住场的表演,那就像饭前喝的一口水,润润嗓子罢了。 您可能会问,为啥我对小班这么有成见,嗯,一言难尽,如果您的学生时代也遇到一个这样的货,多半就会理解了。 “感谢同学们的捧场,接下来,有哪位同学想要表演节目?还请自告奋勇,争取让这次联欢变得更加精彩。” “……” 话说出口,小周都懵了:“你没安排好啊。” “昨天他们都着急走,没来得及对呢。” “嗯……这样,谁想表演节目,直接上去就行,咱们今天不走形式,重在高兴!” 话音一落,很多同学都跃跃欲试,其中大部分是想上去唱歌。 小周看学生们如此热情,便有了个开心的烦恼,带乐器的同学不少,如果唱歌的节目太多,恐怕就没什么时间了,于是对学生们说:“这样,想唱歌的,这次先等等,让带乐器的同学先上。” 然后,一位电子琴貌似达到十级的同学,准备给大家来一段精彩的表演。 第七十五章 不负青春的联欢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要说起来,我们班还真是藏龙卧虎,有电子琴十级的,还有萨克斯风和小提琴不知多少级的,除了文艺方面,学习上更是碾压其他班,所以小周才会这么骄傲。 记得初一开学那天,小周站在讲台上,还有那么点紧张,在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后说:“你们是我的第一批学生,我会像爱自己的弟弟妹妹一样爱护你们,但也会对你们严格要求,尤其是男生,最好少给我惹事,不然我绝不手软。” 本以为小周是个狠角色,所以最初,我们都非常老实,但在接触一段时间后,发现小周很少吹胡子瞪眼,更没有体罚过任何一名学生(罚我做值日算吗),哪怕是受到了教导主任的点名批评,他也会自己扛下来,不对涉事学生做过多的惩处。 尤其是和别的班同学有冲突时,小周绝对会站在自己学生这一边,不是说他不分对错,而是他总会选择相信自己的学生,至少在这一点上,小周比任何老师都要护犊子,不对,是都要强多了。 继续说回联欢吧。 在电子琴、萨克斯、小提琴,相继表演结束后,小周把目光投向了我。 “去吧,还等我请您呢?” “别别别,老师,我这就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刚一站起来,海涛那个贱人就拿走了我一袋无花果和一包橡皮糖。 我又深吸了一口气,也不敢多耽搁,迅速去拿吉他,准备展开一段或许不怎么样的表演。 当站在“舞台”中央时,我感觉自己还是没能克服紧张的毛病,但脑子还算清醒。 想了一下,决定不弹练好的和弦了,只用简单的几个划弦和面板吧。 您还记得《十三月的游走》吗,我要唱的就是这首歌,之前想,班里乱哄哄的,应该没什么人能注意我的表演,只要蓝语萱能听到就够了。 可同学们相当给面子,这时候都在咀嚼着零食,“认真”的看着我。 此刻的我,真的像只没有香蕉吃的猩猩。 好吧,既然躲不过去,就硬着头皮上呗。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开始小声的弹琴大声的唱,争取能用我动听的歌声盖过嘈杂的琴声。 从结果来看,我成功了~ “虽然你小子让我一直都很头疼,可有时候,还真能给我来点惊喜。” “嘿嘿,您觉得行就行。” 回到座位前,我瞟了一眼蓝语萱,她除了对我伸出大拇指外,没有其他表现,我有些失望,毕竟这是因为她而写的歌,但也有些欣慰,毕竟她也认真听了,也许吧…… 接下来就是舞蹈的时间了,班里的几个女生陆续跳了不同风格的舞,而蓝语萱似乎没有要去表演的意思。 “喂,你不是要跳舞吗?” “啊?不跳了,怪不好意思的。” “那你练这么久,不跳多可惜。” “你小点声。” 听我这么说,艾晨既惊讶又兴奋:“原来你会跳舞啊,快去快去,我都还没见过呢。” 蓝语萱脸有点红,用胳膊轻轻怼了一下艾晨:“你怎么也跟着起哄啊。” 艾晨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问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露出了一副天机不可泄露得表情说:“我掐指一算。” 小周或许出于好奇,或许想给蓝语萱一个展示的机会,便温柔的说:“既然练了就给大家展示一下吧,不然多遗憾啊。” 蓝语萱想了想说:“那好吧。” “需要音乐吗?” “不用不用,我有磁带。” “那就好,来,我们欢迎蓝语萱给咱们跳一段舞蹈!”在同学们的欢呼声中,小周对我说,“你去拿录音机去。” “我这儿出去不方便啊老师。” “赶紧的。” “哦……” 一切准备就绪,当蓝语萱自报了这段舞蹈为傣族富有民族特色的蝴蝶舞后,回头向我示意,我便按下了播放建。 伴随着优美的旋律,蓝语萱真的像只蝴蝶一般在翩翩起舞,步伐轻盈,姿态优美,只是在我看来,还是之前跳得更好。 也许这就是艺术的魅力吧,并非只有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才能体现它的价值,而是要在对的环境下,被真正懂它的人欣赏。 音乐声渐渐停了,蓝语萱优雅的谢幕,我也为她按下了停止键,掌声似乎比之前的节目都要热烈。 没想到她不是傣族人,却也能将傣族舞诠释的那么好。 “你们要跟人家好好学学,班里要多几个像蓝语萱一样的同学,我得美死。” “那还是算了,不然死得多不值啊。” 小周的表情瞬间变冷,揍了我屁股一下,说:“我早晚得被你气死。” 为了不让录音机掉在地上,我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巴掌,容易吗我…… “谁还有节目?。” “老师,咱不如做个游戏吧。” “啥游戏?” “之前小张,不是,张老师带我们玩过‘贴鼻子’的游戏。” “没大没小的,你是不是私底下也叫我小周?” “看您说的,哪儿能啊。” “你说说,怎么个玩法。” “就是画个人头,然后让同学蒙着眼睛,去贴鼻子。” “嗯……算了,那还不如猜灯谜呢。” “诶?可以呀,我这儿有几个好的。” “那你赶紧,让大伙儿猜猜。” “好嘞,同学们,听好了啊,说,海涛的左耳朵像什么?” 这时,大家纷纷看向海涛,而他正在咬橡皮糖,不自觉的愣了一下,场面有些尴尬,但很快就响起了爽朗的笑声。 “你这也不是灯谜啊。” “先来个脑筋急转弯。” “行,那同学们,有猜上来的吗?” 我见同学们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海涛,心中暗爽,又因为没人能猜出答案而兴奋。 “猜吧,猜出来我送ta一包橡皮糖。” 海涛连忙说:“没了没了,橡皮糖都被我们分了。” “靠!那就送块泡泡糖吧,只送第一个答对的啊。” 听到有奖品,同学们开始胡乱猜起来,我见没人说得靠谱,就公布了答案:“海涛的左耳朵,当然像他的右耳朵啊,哈哈哈!” 同学们大喊没劲。 “你还是出点灯谜吧,来点好的,别弄这没营养的。” “好嘞~听好啊各位,一个罐子两个口,只能装火不装酒。” “打一个什么啊?” “你们先猜,我一点点缩小范围。” 小周可能猜到了,对大家说:“大家应该都见过,尤其过年,同学们再想想看。” 老冒突然喊到:“灯笼!” “可以啊,小伙儿有前途。” “那是,赶紧给我个泡泡糖。” “我又没说打灯谜也给。” “靠,真贱!” “继续来啊,听好了,掌声不断,猜吧。” 就这样,剩下的时间,大家基本都在猜谜,但我们并不觉得虚度了光阴,反而觉得,在繁忙的学习生活中,能有一段时间一直拥有着笑容,那便不负青春了。 第七十六章 快乐的往吧时光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韶华不为少年留,一声欢笑,一梦终了。 “同学们,今天就到这儿吧,留下值日生打扫一下,其他人早点回家,路上都注意安全,我预祝你们假期愉快。” 杂乱的声音过后,陆续有同学离开了,蓝语萱和艾晨没有走,我也没问原因,就当是为了等我吧。 由于大家都很自觉,教室里并没有多狼藉,所以卫生很快就打扫完了。 “下午嘛去?” “舞厅啊。” “也行,反正也没事干。” “要不要叫上小望他们?” “你叫吧,我妈现在不让我打电话了。喂,两位小姐姐,下午要不要一起去网吧?” 艾晨果断拒绝了:“那是不良少年去的地方,语萱,你可千万别去啊。” “什么就不良少年啊,网吧没你想得那么恐怖,就是打打游戏,不会有人理你的,跟在家一样,人多还热闹呢。” “呸,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 “……” 蓝语萱犹豫着说:“嗯……其实我想去看看,长这么大还没去过网吧呢。” 艾晨有些惊讶:“你不是来真的吧,那种地方不去也没啥可遗憾的。” “嗨,反正今天已经决定要放松放松了,下午又没事,就跟他们去看看呗。” “唉,那好吧,不过我不能陪你了,要和我爸出去一趟,你自己小心点吧,别让这帮人把你卖了。” 决定完下午的行程,我们便锁上了门,把钥匙放在那个“隐秘的角落”,之后就离开了。 今年最后一次走出校门,没什么感慨,好在上午已经留下了满满的快乐和回忆。 到了约好的时间,还是不见蓝语萱。 “以我对她的了解,应该是会来的,海涛,你先去看看里面有多少台机子。” 海涛答应一声,不久便回来“复命”:“里面都没什么人。” “要不你们先进去,我自己在这儿等。” “不用了,人来了。” 果然,蓝语萱慢悠悠地向这边走来,发现我们在盯着她看时,好像有些不自然,可能为了掩饰这一点吧,便微笑着冲我招手。 “快跑!别慢慢吞吞的。” “讨厌,等我干什么啊,我又不玩。” 网吧老板非常热情的给我们开了机,还号称把最好的几台机器留给了我们。 蓝语萱决定坐我旁边,说有女神罩着,我玩啥都输不了,其实来网吧,就为那一个游戏——红色警戒。 很快,战斗开始了。 “还是海涛建。” “我不建,你们谁先进谁建。” “行了,我建。” 蓝语萱低声问我:“你为啥突然骂他,那个同学还说自己贱?” 我小声回应道:“不是那个意思,是建立游戏。” “哦……” “准备开始了啊。” “靠,随的好黄,上次就是。” “我这屎黄的,比比?” “哈哈,你不是上火了吗,正好配。” 蓝语萱又问我:“你们怎么这么恶心,这也要比?” “他们说的不是你想的那个。” “那是哪个?” “嗯……解释不清,你就好好看着吧,哥可是个高手。” “哦……” 游戏只进行了五分钟,我就感觉不对劲,画面总一卡一卡的,虽然不严重,但不知道群战时会不会崩。 “诶?动不了了,谁拉了啊?”(这bug带来的痛,估计只有80后才懂) “我,等一下,马上。” 不出意外的,蓝语萱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对我说:“你真拉了啊,我说怎么这么臭。” “你冷静,我难道不像个正常人吗?非要拉裤子里?” 其实我也问到了臭味,应该是海涛放了个屁,而他也应该能听到我们说话,可能现在脸已经红了吧。 为了不破坏兄弟们的游戏体验,我快速的调整完,但还是觉得卡。 “我挨揍了,兄弟们,快来救我!” “我不是在呢吗!” “你看看你那些兵,能da飞机吗?” “我哪儿知道你连个防空都没有!” “行了行了,我来了。” 我没理会他们,看地图上距离比较远,就继续发展了,可没过多久,有一大批敌人出现在了我的矿上。 “我靠,这么多人……诶?我擦,我这儿巨卡,赶紧来救我!” “等一下。” “不行,建东西都建不了,太卡了。” “你这什么破机器啊。” “老板!老板!” 听到我的召唤,老板立即过来询问状况。 “太卡了,您不是说都是新机器吗?” “卡?不能啊,我看看。” “您先等我这儿完事了吧,不然他们也动不了。” “这样,你跟这位小美女换个位置,试试她那个,啧,按说不应该啊。” 最终,我第一个被灭了。 “你真笨,还高手呢。” “唉,输在操作上,心服口服,可输在配置上,死不瞑目啊,来,咱俩换个位置。” “嗬,你坐的真热乎啊。” “少废话!” 由于缺少了我这个“超级玩家”,他们失去了定海神针,所以很快我们就进入了下一盘。 “喂,你怎么不建啊。” “我为什么建?” “你就建呗?” “……兄弟们,我建。” 谁会跟一个傻子较劲呢? “你那机器行不行啊,这要一卡就全卡了。” “老板不是说行吗,凑合吧。” 战斗又一次打响了,这次我随到了他们中间,虽然矿少了些,但终于能展现我超强的支援能力了。 “我这儿来人了。” “等我,马上支援。你说我不在边上,就没个人去探地图。” “没你猛,就你不怕挨揍。” 在我的精细操作下,成功的抵御了敌人的进攻。 “看到没,只要给哥好的机器,哥还是很牛……那个什么的。” “切。” “怎么样,你看懂了吗?” “这有啥不懂的。” “要不给你也开一台?你这么看比较无聊。” “算了,我怕比你们玩得都好。” “嘿,我这暴脾气,必须给你开一台!” “不用不用,我说着玩的。” 当然,这个时候我是绝对不会坚持的,毕竟有点小贵,万一蓝语萱心血来潮,想上网冲个浪,那我不哭死了?(那时候上网都是电话线,奇贵,一小时的话比局域网游戏贵了三倍不止) 在我的指挥下,不仅连续打退了敌人两波进攻,更是一鼓作气,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怎么样?就这么优秀!下盘你来,我先去个厕所。” “啊……真的啊。” “怕啥,输了就输了,又没人怪你,再说你不是号称比我们玩的都好嘛。” “哦……” 不出意外的,当我从厕所回来时,发现我的基地里连一个能战斗的东西都没有,而且钱少得可怜,唯一欣慰的地方,就是遍地发电站…… 第七十七章 撸猫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你咋建了这么多发电站?” “因为我看你每次建不了东西时都会点它,所以我想着你要是回来,就能有充足的能源了。” “……聪明的娃,你看到那个小拖拉机没?其实它才是关键。” “哦……那你不早说。” “不过你表现不错,只是没啥可奖励的了。” “有啊,你们啥时候玩儿完?” “……你咒我们干嘛?” “讨厌,我问你玩到啥时候。” “不知道,干啥?” “你可以陪我去书店转转。” “哦……” 可能因为我发展得比较慢,兄弟们对这盘已经不抱希望了吧,就索性聊起天来。 “小峰,给你出个脑筋急转弯。古扬的左耳朵像什么?” 我笑着抢话到:“海涛,垮了吧,我两边耳朵不一样大,小时候右耳朵被压了,哈哈。” “靠,我还真没仔细看过。” “你俩这说什么呢!扬子,你去别的地方采矿行不,本来我这儿就不够。” “别这么小气嘛,有矿大家一起采嘛。” “擦,有女生在就是不一样啊,说话都变味儿了。” “采你矿是给你丫面子!我是不是应该这么说?” “滚,是你大爷啊。” 由于前期发展不顺利,没有什么力量帮助团队,所以很快,我们就被摧枯拉朽般的歼灭了。 这帮智障,我告诉他们要去个厕所,让蓝语萱帮我玩,他们就应该少加一个电脑啊,一帮子死脑筋。 “玩儿多久了?” “快俩小时了吧。” “那走吧,我下午还有个会。” “啥会?约会吧。” “妇女联欢会,行吗大哥?” “行,随你吧。” “俩小时差多少?差半个小时就退钱去。” “退个毛,就差十来分钟了。” “那算了。” 老板叫住了走在前面的我,问:“不再玩会儿吗?这还不到三点半呢。” “是想再玩的,可钱实在不够了。” 也许是人少的缘故吧,老板发了慈悲,过来拉住我说:“那怕啥的,来,我跟你们打几盘,算我的,好久没跟你们一起玩儿了。” 兄弟们眼睛里似乎都有了光,但当我瞟向蓝语萱时,感觉她很不情愿,可能并不想再待下去了。 “谢谢哥,您跟他们玩吧,我得送她回去了。” 老板凑到我耳边,小声说:“你小子可以啊,女朋友还挺漂亮,去吧去吧,以后有机会再来我这儿玩。” “您别瞎说,她是我妹妹。”可我心里暗爽,这哪儿是夸她漂亮啊,明明是在夸我有眼光嘛! 今天的天气真的不错,太阳很温和,感觉上也没那么冷了。 “还去新华书店吗?” “嗯,就去那儿吧,其他地方我怕没有。” “你要买什么书啊?” “一个朋友推荐的练习册,我想去找找。” “行,那走吧,坐人力车?” “别了,时间还早,反正也不是特别远,晒晒太阳吧。” 我又一次被她感动了,善解人意的姑娘,知道我囊中羞涩,故意编出“晒太阳”这种没营养的理由。 唉,本以为我们只有学习上的差距,没想到做人方面也被人家甩了几条街。 “这边音像店还挺多。” “是啊,多数都是盗版的,便宜(那时候没有支持正版的概念,有也买不起)。” “哦,诶?那是什么?” “哪儿?” “就那儿,草里。”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发现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身上泥土有点多。 “好像是只小猫诶。” 说完,蓝语萱便走了过去,小猫并没有跑,而是任凭蓝语萱将它抱了起来。 “哎呦,小乖乖,你怎么在这儿啊,受伤了吗?” “可能在晒太阳吧,你别动它了。” “你懂什么啊,它身上这么脏,一点也不符合猫的性格,它们是非常爱干净的,尤其是冬天,如果毛太乱,会冷的。” 蓝语萱一边说着,一边检查猫的状况,小猫非常温顺,只是“喵喵”的叫着,并不挣扎。 “你别让它抓着你,还得打狂犬疫苗。” “没事,它都不动,诶你看,果然是腿受伤了。应该也是因为这个,没法出去找吃的。好可怜啊……” “养猫你也懂?” “我们家之前养过啊,你想想这附近有没有药店,帮我买块纱布,最好再买根火腿肠,我兜里有钱,手摸过它了,你自己掏吧。” 这……我有些犹豫了,让我翻她兜,这不等于让我摸她吗?万一摸错了地方,那多尴尬…… “哪儿能让你花钱啊,我知道一个地儿有药店,你等我吧。” “嗯,那快去快回。” 我没敢耽搁,一路小跑着到了药店。 “小朋友,买什么药?” 小朋友?我十五岁了好吗?不过我没心思理会那个阿姨,但也不是我多有爱心,而是掏出兜里那几块可怜的硬币,可怜吧吧的数了两遍。 “我想要一块纱布。” 阿姨一边去找,一边问:“受伤了吗?如果流血了,最好先消消毒。” “不是我,是只流浪猫受伤了。” “哦,你还是个有爱心的小朋友啊,对了,伤口大吗?我这儿正好有一块剩下来的纱布,如果不大,应该够用。” 看来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啊! “嗯……应该不大吧。” “哦,那等我拿给你,不够你再来。” 人间若有真情在,处处都有希望啊~ “谢谢姐姐!” “不客气,快去吧~” 跟善良的阿姨告别后,我又去找小卖部,一边找,一边又数了一遍钱,感觉它们好像变多了~ “阿姨,我想买根火腿肠,有只……” 本想告诉大妈买肠的目的,没准儿能像买纱布一样得到同情,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这儿散装的都卖完了,整袋的行吗?” “可我没那么多钱。” 其实钱应该够,但聪明的我如果告诉她实情,她一定不会只卖一根给我。 “好吧,你等一下。” 趁这个奶奶去弄火腿肠,我偷偷把钱分出来一点,别让她看出破绽,哎呀,太特么机智了我。 “给你。” “谢谢您。” 在付过钱后,又以微笑的方式和那位“老”奶奶告了别,为了不让蓝语萱着急,我又小跑了起来。 “够吗?” “够,你帮我给它缠上。” 小时候受伤,自己也缠过纱布,可都很粗糙,这次在女生面前处理这么小,又这么白的……我才发现,这只猫已经被蓝语萱给撸白了…… “别缠那么紧。” “哦……” “你快点啊。” “哦……” “真笨。” “哦……” “你就会哦啊。” “哦……” 虽然慢了些,可我觉得那已经是我处理伤口最细致的一次了。 第七十八章 女生好神奇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好了,把肠给我吧。” “早就拧开了,半根够吗?” “干嘛,你也想吃啊。” “不能!我只是怕撑着它,这么小的猫。” “我看它可能不止两个月了,不然应该喂它一些糊糊。” “哦……” 在吃完香肠后,小猫明显有了些活力。 “大功告成,你从我书包里把水拿出来,再拿点纸。” 这我到很乐意,不敢碰她的身体,难道还不敢碰她的书包吗?开玩笑。 “是这里面的吗?” “这个是……我真是……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一脸懵,看着她好像是在生气,气到脸红,又好像是在害羞。 “不是这个吗?” “你别看了,真讨厌。” “哦……” (我当时真的不知道那是卫生巾,更不知道女生会有所谓的生理期,会和一个叫“月经”的“怪兽”发生“流血冲突”) “这个行吗?” “行,你先往我手上倒点水,我好洗个手。” 虽然有些浪费,但也没办法。 “你这水杯不是你平常用的啊。” “这个水少,但保温效果还行。” “哦,你要冲什么东西吗?” “不是,你真是脑子有病。” “哦……” 在我的印象里,貌似很少喝热水,我喜欢凉白开,更喜欢井吧凉水,而且要拿水舀子大口的喝,那叫一个过瘾。 这边处理完毕,发现小猫已经挪出很远了。 “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它是猫,又不是狗,狗狗可能会跟着我们,但猫不会,不过明天它要是找不到吃的,可能还会到这儿来。” “哦……” 我们走出了很远,但彼此没有说话,我也不敢问她刚刚说我干嘛,又因此而想到上午的事,就没话找话到:“上午小周跟你们说啥了,怎么我请他吃巧克力还要被骂。” 蓝语萱想了想,终于又笑了,把经过大致说了一遍,我才明白,小周是在撒气啊,自己教不出好学生,就拿我开刀。 看来平时真的是很少走着去书店,没想到这么久了还没到。 “你累吗?” “还行,就是可能快来了,其实不应该走这么久。” “什么快来了?” “唉,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啊?” 类似的话,我在电视上听过几次,一般这个时候,女性朋友都是在敲打男性同伴,含蓄的告诉男同伴自己喜欢他,让他主动一点。 但我认真分析了一下,好像蓝语萱并没有这层意思。 走着走着,蓝语萱突然兴奋的说:“诶?这里新开了一家礼品店,我要进去看看!” 我是不知道礼品店对她意味着什么,为啥她会像看到亲人一样兴奋呢? 这家店虽然不大,但室内装潢很漂亮,非常符合小姑娘的审美。 “古扬,你看这个怎么样?” “啊?” “啊什么啊?怎么样啊。” “还行。” “讨厌。” 原来这店里的东西还能随便试?我一直以为,这些都是不能随便动的,因为“那是别人的东西,不是自己的”,看来我真的是太单纯了,单纯到与这个世界脱了节。 “你不是要去书店吗?” “你怎么这么烦,诶?这个怎么样?” “嗯,好看!” “嘿嘿,我也觉得是。” 我是想说,夸她好看了,赶紧买完就走吧,我在这里实在很尴尬,可没想到她居然把自己都认为好看的东西又放回去了,然后继续挑起来…… 难道她不买吗? 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常常被教育要“少说话”,所以我也不敢问她为啥不买(可能问了的话我就没有以后了),只是默默的跟着她,看她拿什么都骗她说好看,反正又不是我要买书,着急也没用。 (-路人丁:这不是重点!-路人我:那重点是啥?-路人丁:……) “这个做得真漂亮,好想买一个。” “我看看。” 我并不是要看那个饰品的做工或是什么,而是要看它的价格,我认为只有价格才是最重要的。 “嗯,其实也一般。” 因为我买不起,买不起的东西,再好看有什么用,还不如给她一个“一般”的概念,让她果断放弃,才不会被不舍的情绪纠缠吧。 “这还一般?你看价钱就知道了啊。” “越漂亮的就越贵?” “嗯……也不是,也得看材质。” “哦……可是真的很贵。” “千金难买我愿意!” “哦……” 我看了看店里的表,感觉再不去书店,恐怕就来不及吃晚饭了,您知道,吃饭对我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走吗?太晚回去我怕你爸妈着急。” “走,你真烦,下次我一定要好好逛,到时候叫艾晨一起来,她肯定也喜欢。” “哦……” 终于,我迎来了胜利!机智如我!^-^ 走进书店,我并没有再跟着她,因为这里我熟,好歹来过两次。 蓝语萱去找练习册,我就继续看那本《活着》,只是没看多久,就被蓝语萱拉去一起找了。 我也没觉得遗憾,因为早点找到早点回家,正好是我当下的诉求。 “走吧,我问了管理员姐姐,她说已经卖完了。” “那下次再说吧。” “嗯,对了,我记得有趟新开的公交车,我家旁边有一站,好像也到这边。” “是吗,等我问一下。” “别问了,先找找,找不到再问。” “哦……” 真不知道她是着急还是不着急,但转念一想,是不是因为想跟我多待一会儿?不然怎么解释? “看到了,在那儿,诶?有一辆要过来了,快跑!” “哦,哎!” 其实公交车离得还挺远呢,本想慢慢走过去,可蓝语萱竟然毫无预兆的,拉起我的手就往公交站跑。我有点害羞,现在蓝语萱这家伙都不避人儿了吗? 不过她的手还挺滑……您别误会,我不是个变态,之所以有这种感觉,是她第一把拽我时,我没反应过来,差点脱了手。 解释有些苍白,但您要相信我,我是个单纯的好少年(这段话之前说过,再说一遍是怕您忘了)。 “别着急,车还远呢。” “傻瓜,就是要跟你一起跑呀。” “嘿嘿……嘿嘿嘿……” 这是我反应过来后脑子里出现的画面,难道您以为是真的?我被拉得那么羞涩,哪还有说话的勇气啊…… 果然,我们比公交车要早到很多,于是就这么静静地等着,看着公交车慢慢开过来。 期间,我在想,女生好神奇啊,她们居然喜欢晒太阳,喜欢撸猫,喜欢逛礼品店,还这么有爱心(怒吹一波彩虹屁,小主们开心不),这些曾经离我都很遥远,但现在,我决定尝试着接受这一切,也许您也听过,而且深以为然的一句话: 既然决定接纳对方,就要接纳ta的一切,哪怕对自己来说,那还是个陌生的世界。 第七十九章 我们并不渺小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来了来了。” “嗯,走吧。” “先排队啊!” “哦对。” 好久没坐公交车了,都忘了坐车的规矩。 上了车,我问了站的名字,又帮蓝语萱买了票,然后跟她一起往车后面走。 “今天人还挺多。” “可能都是放假出来玩的吧。” “嗯,看着像,诶?这儿有个座,你先坐吧。” “不了,应该也没几站。” 我们就这么没主题的聊着,一来为打发时间,二来我怕自己老毛病又犯了。 小时候一上公交车,车门处总有我的身影,因为我喜欢蹲在那儿,别人也不会说什么,甚至还觉得我很有意思,可长大了就不能这么干了,不然会被人骂成神经病。 过了两站,车子忽然拐弯了,这并不是我们回家的“最近”路线,而且这一绕,至少要绕出好几分钟。 身边正好空出两个座位,我们就索性一起坐了,站牌不在我们这边,所以后面还有多少站,我们也懒得去看,折腾了一天,坐会儿应该不犯法吧。 但是,我就是这么个神奇的生物,当我认为某件事不会发生,或害怕某件事会发生时,毫无意外,全都发生了,相反,当我认为某件事一定会发生,或期待某件事的发生时,也没有意外,全都没发生。 这不,当公交车停站时,一位并没有多大岁数的“老年人”上了车,我就想着,要不要给他让个座,小时候就知道要尊老爱幼,而且我以前没少被叔叔阿姨们关照过。 可又一想,没准儿人家看我还是个孩子,自己又没老到站不住了,最起码还能坚挺个十几二十年,所以就不坐了呢? 但出于礼貌,我还是要跟他假客气一下。 “您坐我这儿吧。” “嗯。” “……” 嗯,这是我听到过最痛快的一句话,也是最让我不痛快的一句话。 难道尊老爱幼只是挂在嘴上说说的吗?难道我不在“爱幼”的范围内吗? 蓝语萱看了看我,没有同情,也没有赞许,然后又转头看向窗外,不知是在看路,还是在看路旁的风景。 我也转头看向了外面。 外面的景色似乎没那么美,也许是我骨子里就不喜欢冬天的缘故吧。 我最喜欢秋天,初秋,可惜,它是最短暂的。 我看着窗外的风景,风景里也有人看向这辆车,也可能看见了车里的我,不由得感慨起来,无论是车上的我,还是风景里的人,都是那么的渺小,因为这个世界太大了。 但当我收回目光,再次看向蓝语萱时,又觉得世界太小了,小到眼里只能放进一个人。 所以我们不要说什么“少了自己,地球依旧会转”之类的屁话,也许你在别人心中,就是ta的全世界,没有你,ta的“地球”就可能会停下来。 “到站了,准备下车。” “好嘞!” “没想到还挺绕的。” “是啊,不过也比走着快多了。” “那当然了,你还是先回去吧,我自己能回家。” “没关系,我送你吧还是。” 正如我之前说的,晚饭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如果在时间充足的情况下,我当然很期待那顿饭,但现在到了二选一的时候,我连犹豫都不会有了。 我们又沉默着走了一段路,看到远处有几个孩子在打架。 “这是有多大仇啊。” “男生都爱打架吗?” “倒也不是,因为有时候说话并不能解决问题。” “那也不能打架啊。” “嗨,总是有原因的,也许打架的人并不坏,只是被坏人逼急了。” “这倒也是。” 由于路并不宽,我便把蓝语萱拉到外侧,怕哪个不开眼的波及到她。 “我看好像有人在劝架。” “嗯,看着像。” 其实看热闹的人也不少,毕竟不像是在闹着玩。 “你要不要也去劝?” “我还是个孩子!” “哼,就知道你不敢。” “我又不认识他们……” 现今社会,恐怕更多人秉承的态度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己的事都还没弄明白,又何必去管人家的闲事呢? 我爸妈是个非常老实的小老百姓,他们不惹事,也不会去参与别人的事,所以从小我就学会这样一句成语: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但小老百姓并不是冷血动物,他们也会教育我,置身事外时一定不能作恶,身处其中时一定要多行善。 慢慢长大后,懂了些人情世故,也就理解了这句话的其中一层含义:当别人找你麻烦时,别冲动,如果说几句好话,甚至服个软就能过去,那千万别吝惜。 这一点我并不认同,因为善良的人永远无法想象坏人的底线,他们不会因为你善良就改变自己的态度,反而会认为你好欺负,会变本加厉的欺负你,这样既满足了ta的贪,又满足了ta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像这种人渣,为什么要客气呢?如果法律允许,那么人若动我一寸,我便让人尸骨无存。 “你和海涛他们常在一起玩吗?” “也不算常吧,咋了?” “没事,我就是想问,如果朋友不常在一起,会不会就疏远了。” “你咋多愁善感起来了?” “也没有,就是随便问问。” “之前在礼品店,你不是还想起艾晨来了吗?好朋友不会因为不见面就疏远的,你听过这样一句话吗?‘不用刻意想起,因为从来就没忘记’,说的就是好朋友啊。” “你说得也对。” 聊着聊着,已经到了蓝语萱家楼下,我突然觉得奇怪,为啥她没在小区门口就让我回去,可能觉得我们已经建立起了坚实的友谊吧,又或是她知道我的喜欢,彼此都很喜欢。 完成了护花的任务,我还有力气飞奔回家。 老妈问我干啥去了,这次我没有骗她。 晚饭吃了很多,一方面是开心,另一方面是真的饿。 之后,又陪老爸看起了老电影,可能他小时候没有条件,现在有了,就疯狂的弥补吧。 其实我也很想看动漫,尤其十五岁的年纪,正是所谓的叛逆期,但我也知道,自己的心思完全没在电视上。 今晚的夜依旧很美,美到让我再次失眠了。 我一边望着,一边像写日记一样把今天发生的事都过了一遍,于是越想越开心,越开心就越失眠。 以前,我真的非常痛恨失眠,但最近,我非但没抵触,反而更享受了,也许我真的很喜欢这漫天的想念吧。 第八十章 电话粥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清晨的第一米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被子上,我用被子蒙住头,慢慢睁开朦胧的眼睛,可能还揉出了一点眼屎,感觉有一块小东西被我弹进了垃圾桶,至少我是这么以为的。 “你还不起呢啊!看看都几点了。” “干嘛呀,睡得正香呢。” 当我把胳膊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时,一阵凉风又把我打醒了几分。 我突然意识到,现在是一月份,天亮得晚,而且这照射进来的角度…… “老大,几点了?” “十点五十。” “啥?” “你要疯啊!刚睡醒就起这么猛,小心缺氧休克。” “完蛋了,嗜睡了,这辈子彻底颓废了。牛X了,无敌了,都快属于昏迷了。” “说什么呢,一套一套的,赶紧起床,准备吃饭。” 今天的午饭基本都是剩菜,我妈说都“打扫”了,下午就去买菜,晚上再做好吃的。 我没别的本事,就吃饭还行,等他们撂了筷子,我便风卷残云一般,啥都没剩下。 “吃饱了吗?” “撑着了都。” “那就行,晚上再好好吃吧。” “好嘞~” 战斗结束后,我去厕所控了控肚子,结果失败了,这也印证了我不是个直肠子。 下午爸妈都不在家,古尚也有人约了,家里只剩我自己,反倒不知该干点什么。 还是看看动画片吧,这个时间的话…… 刚要打开电视,电话就响了。 我很不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所以在家基本不接电话,只是现在没辙了,也不能放着不管不是。 “喂,您好?” “请问古扬在吗?” 呦呵,女的,小声儿挺嫩啊,这人格魅力一下就凸显出来了。 “我就是,请问您是……” “我蓝语萱。” “嗨。” “你嗨啥,不愿意啊。” “这倒不是,就是觉得你声音怎么变了,差点没听出来。” “可能是电话的问题吧,你是不是以为哪个小女生想你了?” “怎么可能,我是以为哪个阿姨想我了,要找我聊聊把他们家孩子带坏的事儿呢。” “哈哈,讨厌。” “你给我打电话干啥?” “我是想告诉你,昨天你送我回家,被我爸看见了,审了我一晚上,烦死了。” “啊……那你招了吗?” “招啥?” “就是你怎么说的?” “就说是同学呗,你想让我怎么说?” “就说我是你结拜大哥。” “呵呵,我才不呢。” “你这么大声,家里没人吗?” “没啊,声音大吗?那你家有人吗?会不会听到?” “巧了,我家也没人,这大过节的,都去外面晃悠了。” “那就行,对了,你看过围城吗?” “我上哪儿看去啊。” “就知道你读书少。” “我谢谢你提醒我。” “哈哈,不客气。” “你……就为了损我?” “嗨,都怪你,老打断我,我想说,我桌洞里有一本。” “我知道。” “你知道?” “我早就发现了,还想着你要是有什么对我不利的举动,至少可以用这个把柄要挟你。” “你真讨厌。” “哦……” “算了,其实那本书我本来想送给你的。” “啊?给我干嘛。” “谢谢你帮我搬桌子啊。” “哦,嗨,都小事,好吃的呢?” “你就知道吃!我看你每次去书店都看那本《活着》,就觉得你还挺有品味的。” “那必须的啊。” “你听我说完,我……” “我听着呢。” “讨厌,我觉得《围城》比《活着》还好看,而且很有意思,也更出名。” “哦……好吧。” “你干啥呢?” “刚想看电视,你就打来了。” “看啥?” “动画片呗。” “刚夸完你有品味。” “怎么看个动画片就没品味了?” “就是没品味。” “那你干啥呢?” “没干嘛,想着写会儿作业,可家里没人,有点害怕。” “怕啥……家里没人多爽啊。” “万一有坏人怎么办?” “哪儿来嫩么多坏人啊。” “你可不知道,我们小区进过贼,有好几户被盗的呢。” “没事,哪个贼也不会大白天的去偷东西。” “这倒是。” “话说你跟我打这么长时间,不怕被你爸发现吗?” “发现不了,他最近老打电话,不差我这一会儿。” “哦……你不去做间谍都可惜了。” “我要去,那就叫美女特工了。” “呵呵。” “你什么态度?” “哦……这两天有什么打算?” “学习呗,快考试了也。” “也没嫩么快,今年过年晚。” “那也不能临阵磨枪,临时抱佛脚啊。” “你是不是跟我待久了,说话也变得一套一套的了?” “我爱理你!” 电话沉默了一会儿,但我的脑子在飞快的转,想着还能说点啥,可转了半天,啥也没想出来。 “你怎么不说话了?” “不知道说啥。” “你的意思是跟我没话说吗?” “我啥时候是这个意思了?” “算了,我也不理你了。” “别介啊,那这样,我给你讲个鬼故事吧。” “你有病啊,我一个人在家呢。” “哦对。” “成心的吧你。” “要不这样,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事。” “上次不都讲过了吗?” “那只是冰山一角,谁像你一样没童年啊。” “你才没童年呢!” 于是乎,我把从早产到掉进冰窟窿里的事(如果您各位有兴趣,以后咱们好好聊一聊),一口气儿都说了一遍,说得我都累了,蓝语萱只是咯咯的笑,并没有打断。 “怎么样,精彩吧。” “你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不容易。” “我也觉得是。” “行了,再打下去电话费就真的要爆了,你继续看动画片吧。” “哦……” “哦什么哦,就会哦,拜拜。” “哦……拜。” 打电话太难了,耳朵一直贴着,很不舒服,好在是冬天,没出什么汗,不然更难受。估计蓝语萱也一样,既然她没说,我姑且认为她和我一样坚强吧。 (-路人戊:按免提啊!-路人我:靠,我忘了) 我打开电视搜索了一圈,最终选择了“海尔兄弟”,这部动画特别火,既好看又涨知识,就是穿得少了点。 老爸回来后,也就接管了电视。我没再陪他看下去,而是回屋开始写作业。 不知为啥,假期的第一天,我竟然会拿出作业本,而且一点抵触情绪都没有。 晚餐果然丰盛,我甚至后悔中午吃得太饱了。 “你给我留点行吗?” “那你倒是吃啊。” “吃不了了。” “那给你留个屁啊。” “明天吃啊!” “明天再说。” 都说长兄如父,可古尚却处处跟我过不去,早知道有这么个不懂得照顾弟弟的大哥,我就不出生了,白挨这么多年的欺负。 第八十一章 最可怕的鬼故事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元旦假期过得相当无聊,这很好理解,当你决定要好好学习时,你的生活就只是不停的背书和做题,无比枯燥,除非拥有把学习当作乐趣的能力,比如记下几个单词后,会觉得很有成就感,或者发现一道很难的题,会感到异常兴奋等等。 我想,除了以上那些神经病外,大部分人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犯困和睡觉吧。 哦对,有一个小插曲,就是元旦当天夜里,我起身打算把窗帘拉上,然后睡觉,突然发现海涛家的阳台上出现了一个大脑袋,好像还在冲我这边笑。第二天我问他是不是梦游了,他说看我一直开着灯,觉得很奇怪,以为我买了什么高档游戏机,当得知我是在学习时,他也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扯淡。 总之,这个假期,实在没其他值得一提的事了。 “早啊,要不要抄作业?” “你以为我是你啊。” “切,我第一天就做完了。” “那还真是不容易。” 恐怕连我自己都没发现,现在的我变得更贫了。 想想也是,之前的早晨没什么机会贫,训练、做值日、抄作业,再闲得无聊,也是要睡觉的,那再之前呢?我连个同桌都没有。 阳历新年的气氛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尤其作为学生,既不是新学年,又不是新学期,连学生和老师都没换,没有丝毫新鲜感。 到了第二节下课,海涛对我说:“昨天晚上我也听收音机着,就你说的那个讲鬼故事的,感觉还不错。” “回头我给你讲一个,是我压箱底儿的,保证比收音机里的精彩多了,我这辈子就靠它活着呢。” “别回头啊,不趁着课间操讲,还想等到啥时候啊。” 我冲蓝语萱所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她,最近跟我较劲呢,你给我提了个醒,正好讲个鬼故事吓吓她。” “你俩同桌,有的是时间,赶紧讲吧,你这胃口都吊到嗓子眼儿了。” “我现在上课不说话了,从良了。” 老冒从后面架着我脖子说:“我就没听说过比干不进言的。” 海涛一愣,说:“什么玩意儿?” 我拨开老冒的手道:“你是不是找不着例子了,这都不挨着好吗?” 老冒笑了笑说:“被你看出来了,不过我也想听鬼故事,长吗?在这儿说完得了。” 应他们的要求,我决定蹲下来讲,一来这是我最舒服的姿势,二来觉得他们可能扛不住。 这段鬼故事,是我长这么大,听过最恐怖的一段,内容惊悚,情节离奇,而且精髓在最后一句。 虽然受时间所限,只讲了个大概,但当我说出最后一句话时,老冒还算淡定,海涛却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们几个嘛呢!赶紧,进操场了。” “没事,老师。” 我把海涛拉起来:“你没事吧,我是不是太入戏了。” 海涛拍了拍屁股:“行,回头我也给别人讲讲去,你小子太会玩儿了。” 老冒却不以为然:“就这?我觉得一般啊。” 我瞪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回到教室,蓝语萱好奇的问:“你们做操之前干啥着?” “嘿嘿嘿,不告诉你。” “切,不就讲鬼故事吗?” “靠,你咋知道?” “除了鬼故事,再除去你们有毛病,那就只能是打架了,我想你们应该不会。诶,要是鬼故事,我也想听。” “有道理,诶?你不是不听鬼故事吗?” “那是我一个人的时候,现在我又不是一个人。” 不知为啥,脑子一抽疯,我竟然下意识的看了她肚子一眼。 “你有病啊。” “我咋了你就说我?”理直气壮的问,充分说明了自己的心虚。 “讨厌,赶紧讲,一会儿上课了。” “好吧,话说……” 于是乎,我又开始给蓝语萱讲了起来。 还是因为时间太短,也怕她接受不了,所以语速快了些,情节也删减了些,以至于精彩程度大打折扣。 故事的主人公小美,是个倒霉的女白领,经常被上司捉弄、被同事排挤,感情方面也不顺利。 有一天,当小美正要离开领导的办公室时,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回头一看,发现领导死在了座位上,心口处插着一把刀,而窗户是反锁的,又没人进出过办公室,所以大家都认为是常被欺负的小美杀了他。 陷入麻烦的小美偶然得知,地下停车场里的那个小女孩很神奇,邻居中有很多人都在小女孩的帮下,解决了工作和感情上的问题,于是大喜,却又将信将疑,因为那个小女孩不仅双目失明,而且很奇怪。 小女孩的眼睛是两个大黑洞,非常吓人,她总在停车场的角落里站着,说那是她爸爸的车位,要等她爸爸回来,可没人见过有车停在那儿。 又急又怕的小美实在没别的办法,便去找了小女孩,想请她帮忙。 讲到这里时,上课铃响了。 我这个讲故事的人一直都心不在焉,更何况是那个只听了一半,并不知道结尾的蓝语萱。 下了课,我问她是不是一直忍不住要听我继续讲,可她却说:“你讲得一点意思都没有,我都不想听了。” 听她这么说,我来了劲儿,本以为她是个柔弱的小姑娘,就一直悠着,现在看来,大可不必。 于是,我便继续讲起来。 小女孩听了小美的遭遇后,让她不要着急,一定要按自己说的去做。 由于之后的内容太过血腥暴力,涉及到犯罪学和解剖学,为了不引起各位的不适,我还是跳过吧,当然,我也对蓝语萱省略了很多,不过您别遗憾,正如我说的,精髓在最后一句。 小美按照小女孩的吩咐做了,可事情却越来越糟,小美非常生气,质问小女孩是不是在耍自己,再这么下去会没命的。小女孩很平静,笑着对小美说: “那你,就去死吧!” 听到最后一句时,蓝语萱吓得哭了起来,可能我面目表情太狰狞了吧…… 全班同学都在看我,我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为啥要跟她较这个劲…… “别哭了,我错了,给你买好吃的。” 可她毕竟不是我。 直到任课老师来了,她还是趴在桌子上没起来,老师也没说什么,可能觉得她是学累了,想休息一下,亦或是阴暗了些,觉得怎么好学生也会上课睡觉呢? 反正不管怎样,一直临近下课,蓝语萱都没有抬起头。 第八十二章 最痛的一刻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听到了“放学”的指令后,蓝语萱才抬起头来,眼睛还很红。 我刚想再安慰她几句,可她拿起书包就往外走,艾晨瞪了我一眼,随即追了出去。 我无辜的看向兄弟们,他们的反应似乎都很同情——活该! 放学路上,我请教了他们关于“如何哄女孩子开心”的问题,他们七嘴八舌的说了很多,只是在我看来,他们的建议,还不如我放的一个屁。 吃过午饭,由于太过烦躁,我就打开了收音机。 没想到,正是这意外的举动,让我发现了一家电台,在整点报时之后,有个讲笑话的环节。 于是,闭塞的茅厕顿时被打开了。 我连忙趴在书桌上,把能想到的笑话统统过了一遍,期间不断的打着草稿。 当我信心满满的回到教室时,蓝语萱正坐在座位上看笔记。 我立刻凑了过去,温柔的问:“你没事吧?” 没想到,她非但没理我,居然还扭过身去,看来是在耍“小孩子”脾气。 我继续发动攻势,温柔的说:“中午我都没吃饭,找了好多笑话,听我给你讲几个啊。” 没想到,蓝语萱又把耳朵堵了起来。 没关系,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诶~哎呦我……” 我起身把草稿放在了她的面前,并发出了刚才那略带“俏皮”的声音,但又一个没想到,导致我发出了后面的呻吟。 蓝语萱见我“调戏”她,不耐烦的用胳膊肘向后挥了一下,刚才跟您各位介绍过,我是站起来,把草稿纸从蓝语萱的头顶递过去的,所以她挥肘的方向,有我身为一个男人,最脆弱的部位。 “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死不了,哎呦呵……” “谁叫你吓我的。” “我错了还不行吗?” “讨厌。” “你这爆发力可以的。” “对不起……” “没事,别浪费了,看看我记下来的几个笑话,先看写得全的。” 终于,我又一次从蓝语萱的脸上看到了笑容,它依旧是那么天真烂漫、纯真自然。 我似乎忘了疼痛,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前,不知道沉鱼落雁的毛嫱和丽姬到底有多美,但眼前的蓝语萱恐怕一点也不输她们。 突然,我心中汹涌着一股强烈的保护欲,它在不断的告诉我,要照顾好眼前这个单纯可爱的女孩子,不能再让她伤心难过了。 但我恐怕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因为理智告诉我,我表达喜欢的方式,正好相反。 不过我保证,除了不让她被别人欺负以外,尽量让她多一些开心,少一些难过,虽然她喜欢的东西我并不完全了解,可好在她不喜欢的那些“雷”,我也是知道几个的。 不仅如此,我还从这件事中学会了一个道理,就是在做每一件事之前,只有先去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想想会不会给对方造成伤害,想想对方是否能够接受,才能避免很多问题,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只是一个小意外,却因此让我长大了不少,在所谓的感情生活中,只要肯一点点的去积累,就不会有那么多不知所措,就不会相互争吵到撕心裂肺了。 可是,正当我发着春,也不能这么形容自己,总之,正当我有所感触的时候,小周带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同学们,鉴于上一批学生,没能在冲刺阶段有一个针对性的提升,所以学校领导决定,这次的期末考试,将作为下学期分班的依据,年级前四十八名,进入冲刺班,后四十八名,进入提高班,其他同学暂时不变,然后根据情况进行重新分班,组成普通班。” “……” 全体哗然,真不知道学校的领导在想什么,最后的一个学期了,这不是瞎折腾吗? “安静安静,我知道你们有情绪,也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可我还是支持校领导这项决定的,而且我也认为这很有必要,有针对性的进行学习和管理,能更好的帮助大家提高成绩。” 我并没有参与讨论,而是目光呆滞的盯着铅笔盒。 “加油啊,争取进冲刺班,没准儿到时候我们还是同桌。” 我回过神来,笑着说:“谁要跟你同桌啊。” “那你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不是因为要跟我分开了吗?” “去去去,我是在想别的事儿呢。” “什么事?” “今天中午没吃饭,不知道下午饭前能不能拉出屎来。” “……你怎么那么恶心。” 我是个反应还算快的人,虽然脑子里全都是些无聊的东西,但总能在尴尬或是内心被看穿时搪塞过去。 我真的怕自己考不进冲刺班,好不容易遇到了不一样的人,有了不一样的感觉,现在告诉我离分别只剩下不到一个月,就好像告诉一个绝症患者的最后期限一样,这让我怎么接受? 直到放学,我都没怎么说话,有时蓝语萱会主动聊几句,我也都微笑应对了,可心里却难过得很,是后悔没能珍惜这一个学期?还是后悔遇到了蓝语萱?其实自己也搞不清楚。 按照以往的成绩,我和前四十八名还有很大差距,也不是很大,而是非常大,因为我偏科太厉害了,想要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把近乎不及格的英语成绩提升到哪怕是班里的平均水平都很难,更别说只是平均水平还远远不够了。 当我走出校门时,天空飘起了雪。 我在把小伙伴们送走之后,默默的站在单元门前望着天。 忽然一阵风吹了过来,看不清风里夹着什么,直到迷了眼,也没能分辨出眼里是不是只有雪。 我很少流眼泪,甚至我妈总在外人面前夸我坚强,因为我小时候就是那样,即便自己再难受,难受到不断地蜷缩着身体,都不会哼出一声。 可现在,不知为什么,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模糊了。 晚饭我吃得很少,我妈问我是不是中午吃多了,我笑着说是因为饭前没控肚子。 坐在书桌前也是一样,怎么也静不下心去学习,索性放下笔,来到窗台前,望着窗外的路灯,望着雪。 雪小了,而且很快就停了,然后把夜空又还给了月。 路灯下有一滩积水,可能是被来往的车辆轧出来的吧,温度高了,雪化得就快。 积水里同时倒映出路灯和月,看似融洽,其实一上、一下,一闪、一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我拉上窗帘,回到座位,放下那本做烂了的练习册,决定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英语上,不管来不来得及,总要拼拼看。 第八十三章 期末考试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正如之前所说,学习和娱乐本就不能共存,尤其是对面临大考的学生们。 我听身边的亲朋好友说,将来要把文体课和文化课提高到同等重要的水平,还说什么这并不会给学生们增加负担,只要把所学知识在课堂上消化掉就好了。 我就呵呵。 如果真的那么简单,为什么到了初三,我们的音乐课就要被取消,我们的体育课就要被霸占呢?如果所有知识都能在课上被消化,那么课后为什么要留作业?又为什么会有无数的考生在大考前没日没夜的奋斗呢? 感慨归感慨,毕竟还是要遵守规定,而且那是一场决定一生命运的、避不开的考试,再有怨言,也得硬着头皮学下去。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我的生活里没有足球,没有动漫,没有网吧,也很少有兄弟们和她,这一切,只为了那个遥不可及的“希望”。 我是个极其反感被束缚的人,多少次被英语折磨得想要撕书,多少次困到不住的点头,我都忍着,也只能忍着。这让我更加讨厌英语这门课。 就这样熬过了将近一个月,期末考试也到了。 “加油啊。” “你也是。” 简单的互相打了气,便奔赴各自的考场了。 这也是学校的规定,每次期末考试,都要按上一次考试的成绩进行排班,而蓝语萱,则在最后一名,即便是学霸,也要遵守规定。 我不知道这么做的意义在哪儿,防止作弊?想作弊的同学几乎都是自己带工具;激励学生?我想,只要公布成绩,就能达到目的,不管有没有上进心或羞耻心,恐怕都不会因为分班考试而被激起。 拿到语文试卷,内心并没有太大波澜,直到发现自己由于一心扑在了英语上,导致那些常挂在嘴边的诗句都默写不出来时,我有点慌,为了节省时间,决定最后再回来想。 到了写作文时,我认真审了两遍题,因为小周没少拿这个挤兑我。 之前的慌乱没有影响我的思路,时间、地点、人物、事件,都非常清楚,更重要的是,我把看到蓝语萱那阳光般的微笑时,所想到的所有词汇,包括语言、动作、外貌、神态,甚至是心理,都写得非常细、非常美。 当故事的波折、景物的描写、抒情的烘托,都体现出来后,我觉得自己的这篇文章非常漂亮,如果这要打低分,我恐怕要骂娘了。 终于,在最后阶段,我补全了默写的内容,这才松了一口气。 考试结束,很多同学都在教室里翻着书,如果是以前,我会对他们嗤之以鼻,不过现在,每一分都很重要,要是知道自己丢了分,虽然有不小的打击,可相反,对信心的提升是有很大帮助的。 因为有了语文默写的教训,我没有去管默写究竟拿没拿分,而是翻着数学书,浏览着那些其实非常简单的公式。 “你还真像变了个人。” “是吗?是不是更帅了?” “……你当我没说……” 中午回家,老爸老妈都会“常规”的问我考得怎么样,我也会回答得很“形式化”——还行吧。 初中数学,本身并不难,只要脑子足够清醒。 所以我中午还是睡了一觉,这一觉里,没有周公,我跟他已经很久没见了,他的音容笑貌,恐怕我也没什么时间去回忆。 可是,这最拿手的数学,我感觉自己考砸了。 由于太想拿高分,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攻克最后一道大题上,所以在重新检查时,发现错误很多,甚至出现了一加一等于三的情况,只是后面没有时间了,按照之前的糊涂行为,不知道会再错多少道题。 但考完就完了,我也没必要去想那么多。 “你最后一道题得多少?” “干嘛?我为什么告诉你?” “哎呀,就验证一下嘛。” “你问艾晨去,我得抓紧时间看英语。” “用不用我帮你?” “开玩笑!这个单词咋读?” 最关键的英语考试终于到了,正好看看这将近一个月的冲刺,到底能达到什么程度。 拿到试卷后,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英文单词,脑中的反感一股脑的全出来了。 大喇叭里开始播放起听力考试的内容,我像以往一样,丝毫不知道它在嘟嘟囔囔的说些什么,只能凭借这些日子所记的单词,试着去搞清它的大意。 可越是找单词,错过的信息就越多,因为读到熟悉的单词时,心里就会“咯噔”一下,意在提醒自己:这个词我知道。于是后面说的东西,就被大脑习惯性的忽略掉了。 最终,这英语听力测试,我做得一塌糊涂。 没关系,我无数次这么安慰自己。 由于没有掌握更好的方法,我在做所有题型时,都是按照蓝语萱教我的,然后连蒙带猜。 最后的作文不仅考词汇量,还考语法,我绞尽脑汁,认真回忆着这段时间以来,蓝语萱帮我总结的语法知识,什么吐不吐的啊,什么动词打次啊,巴拉巴拉,我想,这篇小作文,我恐怕把自己所有的能量都用尽了。 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我还在认真的看着阅读理解中,那些我熟悉的单词,生怕错过什么,导致错误的出现。 “古扬,交卷了。” “好嘞。” 我觉得我已经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再没什么遗憾了。 剩下的就是物理化学,说实话,初中阶段,我根本不把这两门学科放在眼里,因为真的不难,总的分数就是最好的证明,语文、数学、英语,总分都是一百二十分,物理却是一百分,而化学更是只有八十分。 这两门课,虽然在我的学习中占比不多,可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当走出考场的那一刻,我做了个深呼吸,把这一个月内的所有东西全都释放出来,感觉从前那个快乐的我,又回来了。 “考得咋样?” “你看海涛他们就不问。” “哦,所以呢?” “所以问了也白问啊,你考得咋样?” “还行吧。” “你看,问了也白问。” “哦……” 不同于刚刚得知分班考试的郁闷,现在的我就自在多了,怎么都是考完了,好不好的就随它去吧。 “作业都安排好了,同学们,咱们考试成绩出来后再见吧。” “老师,下学期您教几班?” “嗯……不好说,但据小道消息,我可能还是教一班,听说学校想让去年带出全区第八名那位老师来带冲刺班。” 全区第八,听着就好厉害,那肯定妥妥的市重点。 “我们要想留在一班的话,需要进多少名?” “这个……暂时还不确定,有可能还是按成绩,四十九名之后,也可能是抽调出前四十八和后四十八之后,剩下的同学不变,都说不准,但大概率是这样。” 听到这儿,我又开心了几分,虽然冲刺班有点悬,但留守一班的希望还是挺大的,不知道下学期的生活会怎样,至少能继续跟着小周混,想想也不算太糟糕。 第八十四章 还是要分开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悬念并没有持续太久,短短三天后,我们就抱着“最后一次相聚”的心态回到了学校。 这次的判卷速度很快,可能是想早一点让学生们做好心理准备吧。 “你丫这几天干嘛去了,打电话也不接,去你家找你也没人开门,走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还以为你挂了呢。” “那不能,我是返璞归真去了,回归大自然,天天跟饲料和肥料打交道。” “那你可以啊,培育出来什么优良品种没?” “嘿嘿,不告诉你!” 没错,这几天,我一直在乡下种地、喂家禽…… 爷爷奶奶的菜园子虽然不大,但蔬菜种类多,挺丰富的,我帮忙护理着韭菜、香菜、芹菜和大蒜,还一趟一趟的往地窖里运白菜,白菜是我从小吃到大的,就从来没吃腻过。 离开了菜园子,就回家喂喂家禽,尤其是鸡,只是可惜,到了除夕,我奶奶就要把它们给咔嚓了。 我最佩服的就是奶奶,可能是出身屠户的原因吧,处理起鸡鸭鱼来非常利落。 我这里就不再详细讲述了,想必各位都是家里有矿的,对于乡下生活没有太多概念。 如果您实在感兴趣,我们可以私下聊,但我还是真心建议大家能多去体验一下乡村生活,那里的星是最多的,空气是最清新的,蔬菜是最干净的,人是最淳朴善良的。 “古扬,有信心吗?” “有啥信心?” “一起去冲刺班啊。” “你就知道你一定能进前四十八?” “嗯……应该差不多。” “万一别人考得都非常好呢?” “嗯……可我觉得我扣不了几分呀……” “嗯……” 我是理解不了这种人的心态的,扣不了几分……当我们都在研究能排多少名时,所谓的尖子生们居然只关心自己扣了多少分、哪儿扣的分,这也太没存在感了吧…… 唉,和学霸真的没法聊,像我们普通人,管它哪儿扣的分,如果可以,我们连成绩都不想知道。 小周拿着成绩单走了进来,喧闹的教室瞬间便安静了,似乎那不是普通的纸,而是自己下半学期的命运。 “同学们,都很期待吧。” “呵呵。” 小周少见的卖起关子来,可能因为有部分学生要被分走了,也没必要总那么绷着。 “老师,咱们班剩多少人?” “你猜?” 看来小周不仅没绷着,还调皮起来了。 “先说你们关心的问题吧,学校里下了通知,前四十八名和后四十八名会离开,其余的人还是留守一班。” “那您呢?” “我还是一班班主任啊。” “好哦~” 听到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全班再一次沸腾了。 “你们别高兴太早,告诉你们啊,咱班这次可要走十几个呢。” “啊……” 听到这话,刚刚的沸腾瞬间冻结成了冰。 “好在大部分都是进冲刺班,只有两名同学要去提高班。” 小周很兴奋,但学生们的表现却出乎他的意料。 “你们不高兴吗?” “不高兴。” 除了背诵课文和回答一些脑残的问题外,这次的回答,是全班最齐的一次,听得我都有点感动了,看来师生之间,真的是情深似海,没有人想要离开老师,更没有人想要送走同学。 “来吧,终归是要面对的。” 到了这个时候,同学们才专注起来,毕竟这是目前大家最关心的,恐怕也是唯一关心的事情了。 “这次考试,同学们发挥得都不错。前四十八名,我们占了十二个名额,是全年级中最多的!” 小周故意停顿了一下,可是这次,并没有“好心的学生”像帮助小班一样给小周面子。 “你们怎么了,我们得为他们高兴啊,进入冲刺班,那就是有了市重点的希望啊。” 可能小周还不明白,学生们对市重点,其实并没有太深刻的概念,而学生们可能也还不太明白,老师对学生们能有个光明的未来,是多么的期待。 “下面我读一下这十二个人的名单。张思源,恭喜你,依旧保持全年级第一,给老师长了脸!” 似乎张思源只是冲小周微微笑了一下,看来在学霸的心里,情谊也是远比成绩更重要的吧。 “对了,这次的卷子不发了,开学后会由新的班主任进行发放,还有就是寒假作业,离开的同学也不用写,因为写了也不是我来查收了,哈哈。” 小周的这个“哈哈”,可能是世界上最冷的冷笑话。 “我们班的第二名,也是全年级的第三名,蓝语萱同学,恭喜你!” 蓝语萱也没有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来,这出乎了小周的意料,毕竟只有半年的相处,人际关系应该远没有在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同学那么好。 我想,这多半是因为我的缘故吧,毕竟我交际面这么广,蓝语萱作为同桌,多少也沾了些光。 之后,小周继续把接下来的名单读完。 我的心情不知该怎么形容,甚至忘了在那期间,我是不是有那么一点期待,也忘了读出第十二个人名后,我是庆幸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只记得当同学们相互探讨着成绩或是互相告别时,我只是不停的摆弄着铅笔盒。 “看来我们还是得分开了。” 听到蓝语萱这么说,我的心突然抽搐了一下,只是我太善于伪装了,脸上的笑容依旧挺灿烂的。 “是啊,要分开了,你到了冲刺班,得好好冲刺啊,记得千万别太想我,虽然你肯定做不到,哈哈哈。” 说出来的玩笑,只有我自己清楚它到底真不真实。 “你也是啊,虽然只有短短的半年时间,但其实跟你做同桌真的挺好的,我觉得很有意思,开心多过难过,你傻呼呼的,还总以为自己特别聪明,总是那么自以为是,只是我不想拆穿你罢了。你不知道吧,在和你比赛画画时,我其实觉得你画得挺好的,可惜你把画扔了,不然我还想要过来呢。还有一起爬山,还有教你学车,还有每次你送我回家,还有一起去网吧,还有你写的歌,还有很多很多,古扬,之后的日子,没有我监督你,上课就别再睡觉了,桌洞里也不许放吃的了,不过要是有新出的,好看的漫画,记得要告诉我,因为我也很喜欢看漫画。” 蓝语萱就这么低着头,轻声嘟囔着,我也低着头,泪水不由自主的往下落。 这可能是我三年来第一次流眼泪,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因为太难受了。 我埋冤自己,为什么在噪杂的教室中,还能把蓝语萱的话听得那么清楚。 我多么希望,她能把这些话烂在肚子里,那样的话,我们是不是都会好过一些呢? 第八十五章 打架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正式放假的第二天,天气依旧晴朗,百无聊赖之际,我打算去海涛家给老冒打个电话。 “我一猜你就吃饭呢。” “你要不要一起吃点?” “算了吧,我吃完过来的。你今儿啥打算?” “也没啥特别的,我奶奶上午买菜,中午出份子,下午估计就睡了,我就自己玩呗。” “你奶奶在家也管不了你啊。” “那倒是,话说你来了,要不一起玩儿游戏?” “我想先给老冒打个电话,问问他有啥打算。” “靠,打吧。” 电话铃声响了半天,老冒的妈妈才接起电话。 原来,老冒昨天下午踢球,把脚踢骨折了,现在还在家里躺着呢。 于是,我凭着记忆,准备打电话给搋子。 在成功的打错之后,我要来了海涛的电话本,接连打了好几个,兄弟们一听老冒差点挂了,都爽快的答应一起去看望。 “你省着点打。” “又不花我的钱。” “靠,你个贱人。” 下午一点半左右,我们在老冒家楼下集合,由于人比较多,所以临时决定,由我和海涛先去打个招呼,其他兄弟在一家名叫“六六大顺”的文具店里等。 这家店我们经常去,因为穿过大厅,就是五台小霸王游戏机,当然,这么隐秘的娱乐场所,知道的人并不多。 您要问我是怎么发现的,我还真有些忘了,可能是别人告诉的,也可能是买文具时老板提的。 “别动,疼着呢!” 当我们和“奄奄一息”的老冒闹着玩时,有种想笑的冲动,没想到没心没肺的老冒居然这么怕疼。 “你这严重吗?” “倒是不算严重,大夫说没错位,让我在家养着,可还是挺疼的……” “对了,楼下还有一票兄弟们呢,要不要让他们上来参观参观。” “参观你大爷。” “我擦,你占我便宜?那我得收门票了。” “去去去,别烦我。” “话说你怎么这么菜,踢个球都能踢成这样。” “一不小心,一不留神。” 同在老冒卧室里的还有他表弟,当听到我们问骨折的原因时,他懊恼的说:“都怪我,要不是……” “你闭嘴,没你事儿。” 我和海涛对看了一眼,觉得不太正常。 海涛转头问表弟:“到底怎么回事?” 老冒刚想阻止,我就拿起枕头捂住老冒的脸,当然,不会往死里按的,老冒的妈妈也知道我们常常闹着玩,所以即便听到我们在屋子里“行凶”,也不会进来说什么的。 可表弟却没再说话,我一想,那就算了,有机会再问。 简单的聊了几句后,我们让老冒多休息,然后把他的表弟拽走了。 到了楼下,表弟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昨天下午去‘光明(球场的名字)’踢球,有几个混混非要跟我们一起,正好我哥过来找我,本来想走,可他们拦着不让,就跟他们踢了会儿。后来他们踢不过,就下黑脚,结果把我哥的脚踢骨折了。” 听了表弟的话,我非常生气,骂到:“老冒这孙子,丫怎么不放个屁?” “我们本来想打架的,可我哥怕我们吃亏,就没计较。” “这是计较的事儿吗?现在老冒怎么这么怂?走,你带我们去,看看他们还在不在。” “就咱们仨?” “那不能,我又不是没脑子。” 到了“六六大顺”,哥几个玩儿得正开心。 “歇会儿吧兄弟们,跟我出去打个架。” 郝老师和大智都是老实人,但罗教授、小峰、小望他们可都是些混不吝。 到了“光明”的栅栏外,发现那帮人居然还在,表弟指着其中一个长得歪瓜裂枣的人说:“就是他踢的。”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人可能有个十八九岁,在他带球时都没人跟他要,恐怕他是那帮人的头儿。 当我们走进球场时,那个人也停了下来,好像认出了表弟,于是对他说:“怎么着,想找事儿?” 我接话到:“没这意思,就是想踢个球。” “那你们上别处踢去。” “别啊,来都来了,你们要么一起,要么就滚。” “你再说一遍?” 我正往前走着,刚要“再说一遍”,突然有人从身后狠狠的拌了我一脚,由于太突然,我身体一下子腾空了,更尴尬的是,我脸先落的地…… 这块场地是少有的橡胶地,不像草皮嫩么“温柔”,所以我脸上立刻搓出一道血印。 唉,看来废话多的人总是会先挨揍,早知道直接动手了。 可能是面子过不去,可能是有点疼,可能是见了血,可能是想帮兄弟报仇,也可能是蓝语萱已经离开了这个班,我的愤怒达到了顶点,起身就把“偷袭”我的人按倒,然后把所有的愤怒发泄在了他身上。 歪瓜裂枣见状,想过来拽我,罗教授和小望就一起把他拦下了,小峰怕还有人会过来,就挡在了他们面前,结果发现其他人都在看热闹,恐怕不是一起的。 被我打的那个人看着比我年龄大,可力量明显比我小,看来常年的训练确实很有帮助啊。 只是我没想那么多,仍旧歇斯底里的打着,直到我的手都打疼了,直到破了皮,直到把他的一颗牙打了出来。 我回头看向“歪瓜裂枣”,由于他被两个人一起揍,也没讨到便宜,鼻血也被揍出来了。 可能是太过愤怒了吧,我想找机会过去飞踹那个人,却刚好听到外面有人喊道:“嘛呢!别打架!” 听到有人多管闲事,剩下有理智的兄弟们便把我们拉开了。 混混就是混混,虽然吃了亏,可嘴上还是不停的骂,说什么“有种就别走”之类的屁话,我们见气也撒了,又有外人来劝架,就离开了球场,嘱咐表弟以后不要来了。 罗教授帮我们买了水,又让我冲了一下脸。 “你这血道还挺长。” “是吗,到也不疼。” “要是留了疤,你可就破相了。” “嗨,那算个啥。” 其实男孩子打架很正常,挂彩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也不在乎破相,反而觉得脸上有疤的男人特别酷。 好在是冬天,天然的冰敷效果让我的伤口很快消了肿,只是仍然有道红印从我的鼻尖一直延伸到嘴角。 回到家,老妈问我怎么搞成这样,我说踢球时没注意,也就这么瞒过去了。 可能是近几年太过安逸的缘故吧,真的有日子没打架了,感觉还挺过瘾的,只是不知道出的是哪一口气。 第八十六章 新年的礼物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当天晚上,我又接到了蓝语萱的电话,她说家里又只剩下她自己,这可不是白天,进贼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巧合的是,我爸妈和古尚也都出去了,所以在敷衍的安慰了她几句之后,拿出记满笑话的笔记本,把之前草稿上没有写全的笑话,一股脑儿的讲给她听。 她不停的笑着,问我都是从哪儿搜刮来的,我说我这儿有本笑话大全,她说她也想要,那我怎么可能给她呢? 其实,虽然那天得知了可能会分开,但我还是有了个“习惯”,就是一有机会,便去听收音机里整点的笑话,有些可能并不好笑,我就自己改编,加入点自己觉得有意思的想法。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也许是想着还有机会念给她听吧。 说完最后一个笑话,蓝语萱问我明天有没有时间,我说马上要回老家了,就不出去玩了,不知道她是不是想邀请我,但也算提前拒绝了吧。 电话那头只是“哦”了一声,我听得出,里面写满了失望。 当然,这次我也没说实话,由于老家比较冷,爷爷奶奶怕我们冻感冒了,都不赞成我们一放假就回去,除非我们坚持。 爷爷奶奶嘛,总是想自己的孙子孙女的,怕这个怕那个,但还是骗不了自己的心,如果你真的回去了,他们嘴上说你不听话,可心里一定乐开了花。 电话的两端又沉默了一段时间。 有些情感是不能被表达的,虽然憋着会痛,但说出来,也许会更痛。 还是她先开了口,说起了分班的事,埋怨着学校为什么要这样,我也顺着她的话痛骂校长脑袋有包。 如果之前的“输出”都在于我,那么这次我只是附和着,因为我知道,这已经是事实了,我改变不了。 我们本来是在发泄着不满,却反而不断的笑。 原来语言这门艺术,可以把愤怒的情绪用快乐的方式去表达。 最后,她感觉父母要回来了,于是只说了一句:“没关系,反正也快毕业了,我们都好好的吧,我先挂了啊,拜拜。” “拜……” 第二个字停在了嗓子里,电话却已经挂断了。 “快毕业了”。 是啊,就算不分班又能怎样呢?等到毕业的时候,依然会各奔东西的。 也许这就是学生时代吧,当你把身边的一群人换成另一群人时,你就长大了,而当你把身边的一群人慢慢弄丢时,你就毕业了。 没过多久,我爸妈也回来了,我请求他们明天送我回老家,甚至不惜用上了平时不多使用的大招——撒娇。 因为我觉得,骗了蓝语萱这么多次,最起码也要兑现一两次真话。 不出意外的,这个晚上,我又失眠了。 我总是不屑老爸看的那些播烂了的老电影,可每到夜里,我的脑子里就循环着那些再熟悉不过的桥段。 只是可惜,有些我特别喜欢的情节还很清晰,但画面里的人,却不知还会不会再出现。 就像这漫漫长夜,孤单得甚至连影子都会走掉,而夜里的一切,却是最清澈的。 新年的烟花绽放出了耀眼的光芒,我们全家聚在一起,一边捏饺子,一边看春节晚会。 我还是最喜欢相声和小品这类节目,只是我已经不会再做笔记了。 其实过年还是有些烦,爷爷奶奶不停的忙,我也没怎么闲着,从除夕开始,帮忙打下手,初一串门,我留在家里,给前来拜年的亲朋友好端茶倒水,听他们问这问那,这也是我非常讨厌的环节,初二又是老妈“回娘家”的日子,姥爷家更热闹,因为我妈排行最小,有两个姐姐和两个哥哥,可想而知,我们小孩子就算想进屋,也没地方让我们折腾,初三之后,可能相对踏实一些,但小伙伴们每年就这么一两次能聚在一起的机会,当然要玩个痛快了。 所以,这个年很快就过完了,既忙碌,又快乐。 可能是老毛病又犯了吧,最后三天,我疯狂的赶作业,真羡慕蓝语萱,那个踩了狗屎运的家伙都不用写,我也不想写…… 每次写累了,就看看海涛家的阳台,那个货不知是不是已经学乖了,都没见他补作业,还真是遗憾,不然阳台上那个被台灯照在墙上的大脑袋,还能让我疲惫时解解乏。 第一天开学,我又一次迈着无比艰难的步伐往学校走着,却发现有不少人在围着大门口的公告栏。 我并不爱凑热闹,所以管你天是不是塌了,先回去补个觉再说。 没想到,我竟然是第一个进教室的,害我睡眼惺忪的够了半天钥匙,险些把睡意都折腾没了。 回到熟悉的座位,我简单的擦了擦桌椅,把新洗好的桌套套在桌子上,看了一眼旁边的座位,本想把椅子弄坏,以此提醒小周,别想着再给我安排什么同桌,可又觉得无所谓了,反正也没剩多少人,也没剩多少日子了。 很快,我又变成了一条美男鱼,在嘈杂的大海里游来游去。 “你怎么又睡觉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大海里,可能是游累了,我并不想去理会。 “一来就睡觉,没点儿长进。” 这个声音真的非常熟悉,好像每天临睡前的电影里都会出现。 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眼睛,看来这次并没有睡多久,都不用弹。 当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把“懒腰”伸展到一半时,旁边有一只手打了我一下。 “你别讨厌啊。” 我转头一看,吓得我清醒了不少。 “你怎么进来了,走错班了吧你。” “你没看公告栏啊。” “公告栏?哦,没看,人那么多,我看它干嘛。” “怪不得呢。告诉你个好消息,分班的制度取消啦!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做梦呢吧你。” “真的!公告栏上说,考虑到现在分班的话,不利于学生们稳定情绪,无端浪费时间和精力,所以就取消了啊。” “靠,学校终于干了件‘人’事。” (我非常热爱的母校及我非常尊重的各位领导,我们学生私下里这么说,并没有半点不尊敬或是诋毁的意思啊) “怎么样,你是不是特高兴,特兴奋,特……” “特别烦,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嘿?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唱的好听,你听吗?” “那你唱一个。” “懒得理你,我继续睡了啊,美人鱼都来了。” “啥?” 我没有理她,转头继续趴在桌子上,嘴角扬起的微笑,还是别让她看到的好。 第八十七章 厕所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啪啪啪,“同学们安静一下。” 熟悉的声音,我庆幸这两个脸皮厚的家伙,都没有离开我! “想必你们也都看了公告栏,既然都回来了,那就踏踏实实的好好学习,古扬,听见了吗?” 我抬头示意:“听见了老师,为啥又不分班了?”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那我们也挺关心的……” 小周探身出教室,然后回来把门关上,转身对我们说:“有不少家长对分班的意见比较大,而且很多老师其实也不赞成分班,所以校长迫于压力吧,取消了分班计划,之后还辞了职,不知道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你们知道就行了,这些话都不许往外说,谁要敢乱说,看我怎么收拾ta(女生也有可能乱说啊,为什么您觉得我应该用“他”?)” 恐怕小周也在反对分班的行列吧,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一直都是这样,在得到什么指示后,先想办法安抚学生,然后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去争取。 这样的老师,我们要有多幸运才遇到了他啊。 一会儿开学典礼,都不用搬椅子了,凑合站着听吧。 “啊?” “啊什么啊?你除了睡觉还知道什么啊。” “哦……” 当小周离开后,我立即问海涛:“兄弟,什么情况?” “靠,从你家窗户就能看见操场,你会不知道?” “操场咋了?我没事儿老看操场干啥。” “施工呢你也不知道?” “操场施工吗?我还以为是我家邻居呢。” “擦,你什么耳朵啊。没看到原来的厕所已经拆了吗?我感觉应该是要重新盖个高档点的,就在操场上弄了个简易的。” “靠~” 说实话,我对学校操场旁边的那间厕所意见非常大,又脏又臭,每次踢球都不想往那边跑,防守的话就尽量不回来,进攻的话就尽量远射,总之,离那儿越远越好。 说得夸张了些,可确实不太干净,男生都接受不了,更别说女生了。 很不幸,在开学典礼时,我们班离临时厕所是最近的,好在刚刚返校,还没被多少同学光顾过。 排队时,我故意站在蓝语萱旁边,不断逗她说话。 “喂,你不是特高兴、特兴奋吗?咋成哑巴了?”(由于男左女右的站位,女生们其实更靠近厕所) 蓝语萱瞪着我,虽然闻不见啥特殊的味道,但她还是不想说话。 “哈哈,你深呼吸,挺香的,要不……” “古扬,你给我站后面来!” “哦……” 小周见我一直贫,就把我叫后面去了,其实也没隔几个人,这种脱了裤子放屁的事,小周经常干。 典礼结束,海涛那帮贱人一个劲儿把我往女厕所里推,逼得我差点骂娘。 “里面有女生,你们别太过分啊。” “你不是一直想看看里面什么样吗?正好进去看看。” “别瞎说,诶?还推?” 虽然折腾的时间不长,但没少遭女生们的白眼,还有很多女生看我们闹,都不敢进去了,这要憋出个好歹,罪过可就大了。 我突然很想老冒,如果有他在,那帮贱人肯定不会这么没正形。 “我刚才仔细看了一下,你的嘴上这是疤吗?” “是啊,酷吧。” “酷什么啊,好在不是很明显,不然你就破相了。” “怕啥,爷们儿嘛。” “丑八怪。” “你再说一遍?” “说你……” “打住,这么听话,我都不习惯了。” “讨厌。” 就这样,只隔了不到两个月,我们又像以前一样斗嘴打闹了,可我心里还是有个疙瘩,再过三个月就要中考了,到时候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时间紧,任务重。 新学期,同学们都很努力,我也没有从前那么“活跃”了,基本上每节课都很认真,蓝语萱也帮我辅导着英语。可惜,我脑子不灵光,始终不开窍,每次都把她气个半死。 老师们也像打了鸡血,即便没有其他老师旁听,也表现得很兴奋,努力抓紧每一分钟。 要说最开心的事,还是迎回了老冒那个货,虽然脚上还夹着板儿,但据他说,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天气逐渐暖起来,为了庆祝老冒的回归,我们决定踢一场足球赛,损是损了点,不过老冒并不介意。 “传球传球!” “大哥你回来点啊!” “你大脚开吧!” 我听了海涛的指示,一脚把球抡向了空中,海涛眼睛盯着球,忽然就停下来了,估计是闻到了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吧。 每次课间操,我们都被那种味道浸浴着。 小时候长辈们常说,“闻臭味儿,长大个儿”,但总闻臭味儿,也是会吐的,所以现在这种局面,还是等那“二十三,蹿一蹿”更靠谱。 “我靠,你真准!故意的吧!” “不能……” 这一脚,不偏不倚的踢进了女厕所。 “老冒,去,捡球去。” “滚,你好意思吗?” “那海涛,你赶紧,就你最近。” “那特么是女厕所,你好意思你去啊。” “你刚才听见嚎叫了吗?” “啥?” “类似‘啊’的声儿。” “你个二椅子,没听见。” “那说明里面没人,去吧,我看好你。” “不去,没人也不去。”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过了半个小时,就算里面的人再能扛,恐怕这时候也该出来了吧,不然脚都麻了。 即便这样,我们也都不肯进去。 陆续有家远的兄弟先回去了,我和海涛活该倒霉,继续留守着。 唉,好想回家吃饭。 说来也巧,这么长时间了,操场上一个女生都没来过,又不好意思去拽那些准备回家的。 “怎么办?” “看来是没辙了,还是我来吧。” 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呛得连咳了几声。 刚要往女厕所里走,就听后面有人喊到:“哥,你干嘛?” 本就做贼心虚,又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吓得我连忙回了头。 发现叫住我的是姜雪,便长出一口气,终于找到救星了! “快点,我的好妹妹,进去帮哥捡个球。” “哦……” “你咋还不回家?” “等我爸呢,看你在这儿蹲半天了,还老想进女厕所。” “别瞎说。” 终于,我们的问题解决了,但新的问题又来了。 蓝语萱也在等她爸接她,所以回去的晚,这刚一出来,就看见海涛在往女厕所里面看。 而这时候的我呢?为了给姜雪减轻负担,在确认里面没人后,我走到了一拐弯就能看到里面的地方,伸手接过皮球,然后和她一起走了出来…… 第八十八章 吐槽学霸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简单的和姜雪告了别,她去继续解决问题,而我们则在大门口被蓝语萱叫住了。 “你跟你妹妹在女厕所里干啥着?” “没干啥啊,你看见了?” “对啊,你们该不会……” “……” 她的表情很色,而我,则被吓得一哆嗦。 “你别瞎说啊,我们两个清白着呢。” “清白的还让他在外面把风?” 一旁看热闹的海涛,发现“战火”烧到了自己身上,便连忙解释说:“跟我没关系啊,是他们俩在女厕所里不清不楚的,我还好奇为啥这么半天呢。” “你大爷,不帮忙就别添乱行吗?” 我看蓝语萱实在好奇,就把手中的足球往她鼻子跟前凑。 “闻闻。” “嗯~讨厌!” “就这么回事儿。” “你们俩赶紧走吧,一会儿我爸就过来了。” “那怕啥,不是见过吗?” “你……真讨厌。” 我和海涛离开后,那个喜欢八卦的货又开始烦我了。 “你们俩都见家长了?” “见你妹啊,就咱上次,我送她回家,结果没弄好,不小心被她爸看见了。” “她爸没揍你一顿吗?” “我跑得快。” “可以的,小伙儿有前途。” 贫了一路后,我让海涛把球拿回去,那是小峰的,一来离着近,二来他们俩关系不错,就算沾了点香气,应该也不会介意。 “你回去先给人冲冲啊。” “废话,这还用你说?” 回到家,我依旧吃了很多,虽然闻了不少“饲料”,可这并不影响我的胃口。 下半学期,我们已经没什么作业了,一切都靠自觉,反正想考个好高中,就得好好学,不然就玩呗,以后上个中专啥的。 说起中专,今天早些时候,小周得知我们班倒数第一的“人才”,想通过提前招生的方式,去一所听说还不错的中专院校,就找他聊了聊,之后又在全班重申了这个问题。 “你们不要相信什么提前招生啊,中学里没什么靠谱的院校是通过这种方式招生的,还是得参加中考,我相信你们,基本都能上个好高中,哪怕有个万一,也一定能上个好中专。” 有了小周的提醒,我才发现,都已经到了要考虑填报志愿的时候了。 “你打算考哪儿?” “不知道,等成绩出来再说吧。” “那也得有个目标啊。” “嗯……具体还没有,估计努努力,能混个区重点。” “我也觉得你没问题,就是这个英语,如果考得好,没准儿能上市里的学校。” “那没戏,反正吧,要是能进师附,我就美滋滋了,而且离我家还近。” “师附是啥?在哪儿啊?” “……算了,你没必要知道郊区的学校。” “哦……要不要我陪你一块儿去?” “啊?去哪儿啊?” “你说那个呗。” “你疯啦,考试扣不了几分的主儿,考师附?哪个正常人会这么干……” “我也就那么一说。” “你有目标没?” “嗯……其实我也不知道能考哪儿,四中招生少,我怕考不上,到时候再看吧。” “到……你刚说完我好吗……” “那怎么了。” “没事……” 不知道您各位是否知道“四中”是个啥概念,那是我们郊区孩子想都不敢想的重点中学,不仅是入学成绩高,更重要的是招生人数少,也就是说,即便过了分数线,也未必能进。 像我们这种半吊子,想想区重点都不算靠谱,更别说去市里了。 我们这对同桌,真的差距太大了。 说起差距,我要吐槽一下这位学霸。 之前跟各位介绍过,她是个生活方面的绝对白痴,就算说她生活不能自理我都信,要不是有了撸猫的经历,真不知道她除了学习,还有没有点其他什么的,比如快乐的童年。 她还是个地理白痴,这一点也向各位讲述过,就不再吐槽了,我要说的是,既然地理知识很匮乏,那么历史也一定非常差。这个捆绑不过分吧,不然您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 记得我们在讨论最喜欢哪个朝代时,我说的明朝,其他人有说唐宋的,有说三国的,只有老冒喜欢春秋和战国,还嘲笑我们都喜欢小脚姑娘。 的确,虽然女子裹脚是从哪个年代开始的,历史上众说纷纭,但基本都在汉代以后。 我就不以为然了,因为“露出马脚”的出处,可是明朝。(这一点我敢不保证,因为只是听过这么一段,说马皇后的脚大,衣服盖不住,当然,我也知道这个不太靠谱) 看蓝语萱在旁边听得起劲,我以为她也喜欢历史,就和她谈论起了马夫人的故事,结果发现,是我想多了。 可能之前只有我知道吧,当兄弟们都发现蓝语萱这个学霸,居然连“白起”、“吴起”、“徐达”、“蓝玉”,这些有名的历史人物都不知道时,便开始了疯狂的嘲笑。 如果以上四个人,您各位也没听过的话,那么就请面壁思过吧。 其实我相信,很多学霸都只是主课厉害而已,不是吗? 可能我从小就爱听故事,所以用一些很少有人知道的历史桥段反问他们,也算帮蓝语萱解了围。 这件事之后,为了不让她继续当个历史白痴,我便在闲暇时与她交流一些历史知识,和一些神话故事,从“盘古开天”、“仓颉造字”开始,讲到清兵入关、康熙削藩,把我知道的,认为除了神话之外,有八成靠谱的,都讲给她听。 但后来发现,她爱听的,只有曹植恋嫂、孝庄改嫁、武曌设控鹤府、明宪宗娶奶妈之类的桥段…… “我看你平时也不读书啊。” “咋了?” “我就好奇,这些东西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很多地方啊。比如电视上、报纸上、历史书上,还有平时聊天的时候。” “谁聊天会聊这个啊?” “反正跟女生是不会。” “男生就会了?” “也不一定,要看是不是太无聊了。” “没劲……诶?你还有没有类似‘羊献容给两朝的皇帝当媳妇儿’的故事,或者有没有过同性恋的皇帝?” “……” 以至于我后来一直问自己,我在大考前还费劲吧唧的给她讲这些,究竟是为了啥…… 好了,我们继续回到岁月的流程里吧。 只是这个流程会非常快,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当生活被学习占据时,就没有娱乐的空间了,我想,您各位也一定不希望看到我在这里,写什么奥数题或英语单词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第八十九章 紧张的考试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五月的天,很美,当阳光爬过凉亭,勾勒出山岗,推开窗,会触到清新的给养; 五月的天,很美,当蝴蝶赶走蜜蜂,振动着翅膀,深呼吸,会嗅到甜甜的花香; 五月的天,很美,当微风吹落夕阳,染红了远方,踮起脚,会看到童年的向往; 五月的天,很美,当月光点缀星空,倾洒在街上,静下心,会听到夜曲的激昂; 五月的天,真的很美,美到闭上眼睛,就会梦到幸福的模样。 作为初三的学生,五月确实不太寻常,因为要参加体育中考,虽然只有三十分,但没人把“豆包不当干粮”。 当然,总会有一些不重视体育考试的班主任,她们早早停了体育课,没日没夜的补习其他科目。(或许还有别的原因,大家都懂,我就不多废话了) 好在小周不这么认为,他会偶尔带着学生们晨跑,下午放学也会拉着学生们到操场边,练习投铅球和跳远,搞得我们像傻子一样,被低年级在训练的学生盯着看。 “老师,人家都在玩儿了命的学习,您怎么就不知道着急呢?” “我也急啊,可这锻炼不仅是为了应付考试,更为了你们的身体,而且运动能让大脑更加清醒,学习效率自然就高了,还有最重要的,我相信你们每一个人,都能拿到这三十分!” 看看,这思想觉悟,不对,这……这个应该怎么形容?总之,这才称得上是好老师! 由于我们是所新成立的学校,即便操场很给力(操场中间的厕所还没拆),也要去其他学校进行考试。 这就像足球比赛中的客场,更困难的是,我们没有适应性训练的机会。 “扬子,你不带装备吗?” “带啥装备,这种考试跟平时训练没得比,除了铅球,其他我都不放在眼里。” “我听说那儿的沙坑特好跳,防滑,还能借个力。” “保护学生吧,其实想想,选那儿做考点,可能也是为了让学生都能考个好成绩。” “呦呵,你居然也有思想积极的一面儿?” “我思想不积极的时候很多吗?” “你自己数数,要不我帮你数数?” “你脚又好了是吧,真够闲的!话说你这些日子没怎么活动,考试行不行啊?” “切,哥们儿从来不把这种小考试放在眼里。” “行,你比我还牛X。” 当大巴车开过来时,我突然有点紧张,不知是不是要到陌生环境里考试的缘故,于是请教了转过学的蓝语萱。 “喂,你紧张吗?” “不啊,你紧张了?” “嗯……也许吧。” “你真……不就是场地陌生了点嘛。” “可问题是……” “哎呀,你就去考个试,又不跟那里的学生和老师们打交道,没事的,乖,啊。” “……” 我不知道女生们是不是都有浓烈的母性思维,但蓝语萱这种把我当弱智的做法,实在是让我既不爽,又无奈。 “不行,我得去个厕所。” “都该上车了,你去什么厕所啊。” “我怕到那儿找不到。” “放心吧,肯定有机会去。” “哦……可我快憋不住了。” “……懒驴上磨屎尿多。” 刚一跑出队伍,就被小周拦了下来。 “刚才让你去你不去,这都该上车了,你又抽什么疯?” “刚才我也去了老师……” “……你小子也有紧张的时候啊。” “不行,快出来了,老师,两分钟。” 也可能是喝水比较多吧,反正我只愿意承认这一点。 两所学校相隔不远,所以我们很快就到了,距离考试还有段时间。 “等他们考完就轮到咱们了,咱第一项是跳远,然后铅球,最后是长跑,顺序非常合适,大家先熟悉一下环境,没事就热热身,有必要的话可以去个厕所。” 小周明显带有偏见,怎么我就是那个有必要卸货的人呢? “你还去厕所吗?” “不去,去啥厕所啊,我只愿意把肥料排泄进我熟悉的地方。” “那你丫以后别去公共厕所。” “你管得着吗,赶紧去你的。” “诶?咱小学同学有在这学校的吗?” “我管他那么多。” “……你个没人性的东西。” 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也不刺眼,温度也舒服,运动起来应该不太会出汗。只是不知道为啥,我还是很紧张。 于是趁他们去厕所的功夫,我独自走到操场边的看台上,坐下来欣赏那些正在进行考试的学生们。 “古扬?” “哎。” 我正看得高兴,忽然听到一个女生在叫我,声音有点熟悉,又很陌生,所以下意识的答应了,可回头一看,顿时一身冷汗。 “真的是你啊,我就听说有外校的来考试,没想到能碰到你,好巧啊。” “呵……呵呵……” “干嘛,不认识我了?” “你化成灰我都认得。” 眼前这个“高大威猛(我这么认为)”的女生,叫张丽娜,性格非常彪悍,说她大大咧咧?这个词太好听了,不适合她,因为她是我小时候的噩梦,在我来这个小镇之前,她住我们家前面,而且经常欺负我,您还记得我是怎么学会跳皮筋儿的吗…… “姐姐我已经考完了,满分,厉害吧。” “厉害厉害,我先回去了啊。” “诶?别走啊,好不容易碰见了,自从我搬走了之后,还没见过你呢,长高了,也长帅了。” “我谢谢你。” 正聊着,也不算聊吧,我是很想跑的,因为有种不好的预感。 “古扬,老师叫你回去呢。” “哦,走了啊姐,我们老师叫我呢。” 张丽娜一把挽住我的胳膊,笑嘻嘻的说:“等会儿,那是你女朋友吧。” 我一愣,立即低声吼道:“说什么呢,人家是我同学。” “嘿嘿,害羞了,哎,同学,来,我给你讲讲我们家古扬,小时候被我吓尿裤子的事。” “……你发什么神经啊,我说右眼皮怎么老跳呢,就知道看见你准没好事。” “逗你玩儿呢,快去吧,考完如果有时间,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你可拉倒吧,走了啊姐。” 在张丽娜的注视下,我和蓝语萱往集合的方向走着,心里很不爽,小周为啥让她过来叫我啊,那些狐朋狗友都死哪儿去了? 张丽娜这个女人也是,嘴上没个把门儿的,以后看见她,一定好好收拾她,不对,我再也不想看见她了。 “你被吓尿裤子的事,我其实还挺想听听的。” “……” 第九十章 体育必须要满分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终于到我们了。 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可心里还是明白的,这次不同于训练和比赛,它是真的要计入中考成绩,所以一分都不能丢。 “下一个,古扬,对吧。” “对。” “开始吧。” 立定跳远,恐怕没人不悠吧,我也悠,还悠了很久…… 由于怕被监考老师催促和被后面的兄弟们嘲笑,我用尽全力起跳。 “行,满分,不用跳了。” “谢谢老师。” 这次的跳远成绩,多少给了我些信心,希望铅球考试也能同样顺利。 我一边往铅球场地走着,一边在犹豫要不要等一下其他兄弟,偶然回头,看见海涛正从沙坑中爬起来,后面有同学捂着嘴笑,还有的已经岔气了。 当海涛重新站上起跳板时,明显紧张了,好在他有条大长腿,所以我想,他拿满分应该问题不大。 见海涛走过来,我问他刚才发生了啥,他只说脚滑了一下,直觉告诉我,一定没那么简单。 不久后,老冒也走了过来,一看见海涛就笑,我问他什么情况,海涛连忙捂住老冒的嘴,威胁他,如果说出来的话,兄弟就不做了。 “到底啥事儿啊,嫩么多人都看见了,你瞒也瞒不住。” 海涛想了想,可能觉得也有道理,所以不甘的放了手。 “跳之前,他跟我说都不带悠的就能拿满分,我们就打赌,结果那二货可能劲儿使大了,放了个屁,脚一滑了,脸差点扎沙子里。” “放屁,哪有那么夸张?” 我想象了一下,觉得并不好笑啊,可能只有看到的人才能体会其中精髓吧。 “下一个,古扬。” “到!” 我充分活动着手臂,争取把筋完全抻开。 虽然自信力量不弱,可就是不会投铅球,以往成绩甚至不如那些掰手腕经常输给我的人。严老大曾纠正过我的动作,但还是投不远,导致我一度怀疑,自己有身体方面的缺陷,比如是个畸形儿。 我托着沉重的铅球,深吸了一口气,朝着满分线,使出吃奶的劲儿扔了出去。 “九分,再投一次,你放松一点,别太紧张了。” 紧张?我叫不紧张好吗?我这个天才怎么能被人说我紧张呢? “呼……” 我又深吸了一口气,这次真的豁出去了,只有两次机会,万一没满分,那就尴尬了。 “我!去~”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为啥电视里的运动员们,在进行力量性的比赛中,会发出铿锵有力的吼声,原来真的可以激发体内的小宇宙。 “满分,准备去考千米吧,下一个。” “谢谢老师。” 我兴奋得像个胖子!这绝对不是歧视身材丰满的人,而是我认为胖子们都是爱笑的天使,而且常给大家带来欢乐。 “考完了?” “还差千米,啦啦啦~” “看把你美的,两项都满分?” “必须的啊,我是天才嘛。” “切,我也要去考试了。” “加油啊小姑娘,千万别紧张,还有你啊蓝语萱小朋友,别给本天才丢脸,啊哈哈哈。” “神经病……” 虽然一直在训练短跑,但我很相信自己的耐力,一千米对我来说应该不成问题。 从小学开始,每年的冬季长跑运动会,我都能拿到名次,最好成绩是第四名,本来有机会第三的,可惜我老妈在终点前一百米处告诉我,还有第三可以争取,我旁边的大哥听到后,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您各位是了解我的,我一向淡泊名利,也是因为有点跑岔气,所以最终获得了第四。 “古扬,你压着点跑,带带我们。” “我去,难了,我不知道时间啊,万一玩儿大了咋整。” “海涛有表,到时咱一起跑。” “行吧,那你们看着点。” 在非常自信的项目上,我没理由不帮兄弟们一把,更何况他们已经向我求助了。 “各就各位,预备,开始!” 指令刚毕,就有几个二班的傻子玩儿了命的往前冲,可能以为前面跑快一点的话,能为后面多争取一些时间。 这就是典型的班主任不重视体育的结果,都不知道合理分配时间和体力。 “你看着表没?” “别说话。” “……靠,那我咋知道跑多快?再说,到时候你玩儿我咋整?” 可能是太过自信吧,我在跑了一圈后就开始飘,主动和海涛说起话来。 那些人毕竟不常训练,感觉稍微有些吃力。 又跑了半圈,我看有人已经开始喘了,便跑在最前面压着,让兄弟们少受些阻力。 当还有二百米时,监考老师提醒到:“保持这个速度就能满分。” 这个声音很提气,发现兄弟们差不多能跟上了,于是我加快了节奏,怕后面的队伍拉得太长。 最终的成绩我不太记得,反正兄弟几个都拿了满分,胖子也有惊无险的压着时间跑完了。 我长出一口气,三十分,搞定! 后来,我没有和兄弟们一起去找小周,而是借口去厕所,在外面观察女生们考试(这不是癖好,而是出于对女同学的关心,您不信我也要这么说)。 由于之前太得瑟,忘了告诉蓝语萱和艾晨该怎么借力跳,但又一想,那俩聪明的家伙应该一看就能明白。 本想就这么欣赏着,可后背一凉,感觉张丽娜就在附近,有了心理阴影的我立即归了队。 天上的云逐渐多了起来,这更有利于后面的考试了。 “张思源、蓝语萱、艾晨,你们几个都怎么样?” “都满分,老师。” 对于学霸来说,一分的份量要比学渣们的十分还要重。 “那就好,同学们,有没拿满分的吗?” “有……” 小周扫了一眼,有两个,而且都是二十九。 “没关系,别灰心,中考时认真一点,把那一分补回来,总体来说大家表现非常不错。” 准备返校时,蓝语萱跟艾晨说了些什么,只见艾晨笑嘻嘻的看了我一眼,之后便上了车,我只是一懵,也没太在意。 到了车上,蓝语萱让我坐她旁边,我联想起艾晨的笑,便觉得有阴谋,可我堂堂男子汉,怕啥? 蓝语萱从书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对我说:“特意给你留的,知道你爱吃。” 我接过来一看,没吃过,但肯定又贵又好吃。 “你咋不给我带香蕉呢?”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 “下次提前给我吃啊,都考完试了。” “知道啦,给你吃还这么多话。” “诶?还挺好吃,还有吗?” “有也不给你了!” “切,小气!” 我看着蓝语萱,看着她灿烂的笑容,觉得比巧克力还甜,我便把这种感觉收藏进了岁月,祈祷着,它能比时间稍慢一些。 第九十一章 终于到了那一天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我总在祈祷着时间,可时间好像并不给我面子,它飞快的转着,直到中考那天。 “复习得咋样?” “还行。” “那就一起加油吧~” “好嘞!” 简短的对话过后,我们奔向了人生中最重要的考场之一。 中考,可能没有高考那么紧张,虽然有市、区重点之分,但只要努力,还是有机会考上理想大学的。 记得考试期间,晴空万里,连续的好天气,可考试一结束,便下起雨来。 我觉得老天很给力,特意让神仙们晚一点再洗澡。 您喜欢下雨吗?觉得雨中漫步很惬意吧,我也这么认为,只不过我同样讨厌雨中的泥泞,走到哪儿都腻味。 “终于考完喽~” 我们把语文书扔向空中,把数学书扔向空中,把英语书……撕了几下后也扔向了空中。 不管成绩如何,至少我们熬过来了。 “同学们,安静了啊,看你们一个个的,恭喜你们,初三的生活马上就要结束了。” “老师,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也可以这么说,下一次咱们再见,就是来填报志愿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心仪的学校?” “当然有!” 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而我始终微笑着,用我的简单,陪着兄弟们一起狂欢。 “考得好吗?” “你问过我了。” “是吗?可能要问的人太多了。” “……您老人家还真忙。” “是吧,我觉得也是。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你说明天?还是高中?” “都算。” “嗯……明天嘛,睡一觉,高中的话……可能也会睡觉。” “讨厌,我要搬家了。” “哦,啥?” 可能我的声音大了些,前面的两个同学都回头看我,只是我并没有理会他们。 “你……要搬家?” “嗯,如果不出意外,我应该能考进市里的学校,我爸怕我来回比较远,就在他单位附近买了一套房子,现在已经装修完了,随时都可以住。” “哦……你爸到底是什么人啊?” “啊?问这个干啥?” “你是外省转过来的,还能在市里买房,结果来我们这偏远山区,还挑在初三,那为啥不在市里中考呢?分数也低,还能挑学校。” “嗯……好像之前还不到买房的年限,具体我也不知道,不过想想也是,不然都不用认识你了,哈哈哈。” “哦……那这边的房子呢?” “其实这边本来也不是我家,只是暂时住了几个月。” “哦……” “你还是那么讨厌,就只会哦。” “哦……” 我想不起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觉得像是身体的一部分要被抽离了,有点疼。 “你不问我地址吗?” “不问。” “为啥?” “我就这儿混挺好的,没事进城干嘛。” “口是心非,那我也不告诉你电话了。” “电话倒是可以聊一下。” “嘿嘿,电话还没安呢!” “那你说个屁啊。” 这时,小周不合时宜的说:“行了同学们,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吧,雨天路滑,大家注意安全。” “那……等成绩下来再见吧。” “嗯。” 就这样,我结束了整个初中生活,哦不,用小周的话说,我即将结束整个初中生活。 和别人有很多期待不一样,我更多的是不舍,因为这里承载了太多欢乐,更何况,还有一个我可能永远忘不掉的…… 第二天,不知道又搭错了哪根筋,我非要坐公交去市里转转。 小时候生病,常往儿童医院跑,但更多的是陪古尚,他甚至把声带息肉都留在了城里,倒不是因为我很闲,主要是医院附近有家动物园。 嗯……这些是我全部的进城经历。 那时候去市里,坐公交很麻烦的,虽然我们挨着高速路,但没车,也没入口,公交站更是稀有的东西,所以只能坐绿皮火车,以至于现在见了,还有种亲切感呢。 上午出发前,我告诉老妈不回来吃饭了,这一点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从小就路痴,恐怕这一趟进城,天黑之前我能顺利到家就阿弥陀佛了。 我这次拿上了所有的积蓄,还有一些夹在日历里的零钱,虽说那一点可能连午饭都不够,但有总比没有强。 出了门,也不好打听。 “您好,请问我要进城的话,应该坐哪趟车?” “你具体去哪儿啊?” “我就要进城。” 恐怕这样的话,没人会理我吧。 走了两三个公交站,还真发现了一个叫“天桥”的地方是我听过的,于是决定,就是它了。 等啊等,等得我都想拉屎了,终于来了一辆公交车,人不多,可能是周中的缘故吧。 售票员阿姨问我去哪儿,我骄傲的说要去天桥,估计她觉得我是个神经病。 我可不那么想,第一次自己进城,还携有巨款,只是我还没什么“露财”的觉悟,就觉得兜里有钱,就豪横。 坐在公交车上,我一直看向窗外,想着记一下去城里的路,可慢慢发现,车开得太快,而我的脑子根本追不上。 过了有五六站吧,车子上了高速,我突然意识到,虽说是去城里,可我去干嘛呢?熟悉一下蓝语萱将要生活的环境?可城里那么大,我又不知道她要搬去哪儿,那我这趟除了看看听说过的“天桥”,还能干啥…… 我越想越后悔…… 不管了,眼一闭,爱咋咋地吧。 天桥是这趟公交车的终点,所以我也不怕坐过站,中途睡了一觉,旁边的小姐姐也睡了一觉,只不过后来是靠在我肩膀上睡的,我也不敢动,谁知道叫醒她后,会不会因为打扰到她休息而揍我一顿呢。 下了车,听见很多商贩在叫卖,好久没听到正儿八经的叫卖声了,小时候胡同里还有,现在也都没了。 四下观瞧,感觉人比自行车多,自行车比汽车多,汽车比侉子多(一种摩托车),大家或忙碌的奔波着,或悠闲的溜达着,还有的人范儿很正,托着鸟笼子到处晃。 眼前的一切,让我忘记了沮丧,由于兜里有钱,我买了自己最爱吃的切糕和驴打滚,美得我上了天。 摸好了回去的车站,我在附近转悠了一圈,最后在一家小饭馆里落了脚,看了一中午的电视。 过了很久,老板问我是在等人还是迷路了。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是迷路呢?于是跟老板说在等我妈,还借口她可能快来接我了,便机智的脱了身,不然他要让我付电视费,那我就亏大了。 这一趟进城,来回路上就四个多小时,再加上闲逛,看电视,唉,溜溜的一天,啥也没干不说,还花了那么多钱,心疼的我啊,晚上怒吃了好多饭,只是感觉没有切糕和驴打滚那么香。 第九十二章 后来的我们 - 玫瑰未绽花亦香 - 夜之吻 中考成绩下来了,在听电话里播报成绩单时,我紧张的情绪已经到了嗓子眼。 听到总成绩后,我感觉还不错,尤其数学和英语,数学一如既往的争气,而英语成绩也有突飞猛进,感觉重点高中多半是稳了。 果然,当分数线下来时,我真的压上了之前还比较遥远的师附,所以填报志愿就简单了,没有别的选择。 回到学校,小周非常兴奋,班里的前两名都进入了区排名的前六位,而且全班有十五名同学考进了市里的学校,有超过一半的同学至少考上了区重点。 我们作为他执教生涯的第一届学生,恐怕这样的成绩,能让他在今后的教学路上走得很顺利吧。 我的兄弟姐妹们也都很争气,老冒、海涛、罗教授、郝老师、小哥,他们几个都考入了市里面比较好的学校,以后不用在镇子里混了,艾晨也考上了她向往的市重点,蓝语萱更是考出了全校第二、全区第六名的好成绩,但可惜,四中只录取四个人,她遗憾的与那所名校擦肩而过了。 还有一件事比较可惜,就是蓝语萱并没有来,她让艾晨帮忙把志愿填报单交了上去。我没有看她申报的是哪一所高中,也许是不敢看吧,我已经忘了当时的心境,失落?遗憾?可能都有一些。 “语萱让我给你带个话。” “哦,啥话?” “她本来想给你写封信,不过她嫌太麻烦,就让我转述给你了,说你送她的兔子她很喜欢,我也看见了,还挺可爱的,你也送我一只呗?” “行啊,等下一窝的。” “嘿嘿,我继续说,她说以后你不用再被她监督着了,你就自由了,不过还是谢谢你一年来对她的照顾,也不知道你考上师附没有,总之,祝你一切顺利,我也祝你一切顺利。” “哦……” “你就会哦啊!”只是这句话,我始终没有再听到。 “我听完都感动了,你们两个啊……” “是么?我咋没听出来……” “你个白痴,都多余理你。” “……” 这次的兔子是真的兔子,是我特意送给她的,考完试后,听我奶奶说,一个月前家里的兔子就生了,我便马上回去,从里面挑了一只最白、最可爱的兔子带了回来。 也好在带回来一只,才没有让那些可怜的兔子惨遭灭门,因为有一个雷雨天,奶奶忙得忘了把小兔子们放回里屋,结果全被吓死了,两只大兔子可能由于伤心,在第三天也相继死掉了。 总之,我送给蓝语萱这只兔子,表面上是因为“脂肪”的梗,其实是想告诉她:无论以后怎么样,只要你不开心,就可以看看那只可爱的小兔子,虽然有点臭,但我相信,你一定会笑得很迷人,还有就是要提醒你,当你觉得孤单时,我其实一直都在。 就这样,我们顺利的毕业了,留给大家的所有回忆,只有两张照片,一张是班级合影,一张是全校师生的大合影。 “你离我那么远干嘛?怕我吃了你啊。” “你头太大,容易挡着我。” “讨厌,给我过来!” 这是全班合照时的情景,我也因此“不情愿”的站在了蓝语萱身后。 可惜,年级大合照,出了点小意外。 由于便溺,我没有参与排队,回来时又刚好看见小峰和小望,他俩非要拉着我一起照。 所以,兄弟姐妹们,在多年以后,当你们翻看年级大合影时,别忘了我,我离你们……有点远…… 录取通知书下来了,我很幸运的进入了理想的高中,真的很幸运,因为是压线,而且同样分数的有五个人,听说当时学校只录取了其中的三个,由于我数学分数最高,所以顺利进入了这所学校,这也是后来的班主任告诉我的。 后来的班主任,也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而且是位美女。 可惜(这两个字有点多),在之后的三年里,我先后经历了几场病,还拔了很多颗牙,尤其两颗还没有长出来的智齿,那是需要做个小手术的。 记得在手术台上,医生为我打了麻药,相当疼,之后就看到他拿着电钻、刀子、锤子、钳子,在我的嘴里一通捣鼓,当时没感觉,可麻药劲一过,那酸爽…… 为了整牙,我吃了好几个月的流食,可能也因为那次的小手术,被医生敲坏了脑子,我的记忆力变得非常差,加上初三最后的冲刺实在太难熬,所以变得非常厌学,每次上课,老毛病就犯了,眼皮总是不争气的打架,成绩自然也是一落千丈。 还有一件事,就是我也搬家了,不过还在镇子里,和大智作了邻居,电话线当然也撤掉了。 由于学校是寄宿制,两个星期才能回来一次,所以和大智的压马路也并没有预想的那么频繁。 更可怕的是,厌学情绪没有让我更爱体育,甚至连最喜欢的足球都慢慢放弃了,每天只是躺在床上混吃等死。 当然,夜里除了和室友们寒暄几句外,我还是会好好欣赏夜色的,也常常回忆起初中的生活,每次都觉得很快乐。 幻想、经历、回忆。 人生不就是这三个阶段吗?很幸运,至少到目前为止,这三个阶段,我觉得都很甜。 直到高考结束,我终于和同宿舍的几个兄弟搞了次“团建”,这是高中生活的第一次,也是在全班同学聚会前的最后一次,巧合的是,地点选在了我曾经常会“路过”的小公园,只是在那里弹琴的大叔不见了。 那天,我们本来打算在小河边吃烧烤,可为了环境,就临时变成了饭盒聚会。 说来可笑,几个大老爷们,像小姑娘野炊一样,带着桌布,在草地上吃着便当…… 我带的东西相对丰富,老妈听说我们要聚餐,做了两大桶好吃的,因为我跟她说过,宿舍兄弟们特别喜欢她送来的饭菜,我每次都会和一两个兄弟一起分享,多了恐怕我也招待不起…… 那些馋虫几乎都抢我的饭,我也没在意,本身就不饿,更何况我以后随时都能吃到。 在看着他们打闹时,有两个小女孩跑了过来,一口一个大哥哥的叫着,说想吃我们这边的蛋糕,那是华子带来的,他说家里的饭菜不好吃,索性就买了蛋糕。 我在征得了他的同意后,把蛋糕分给了两个小女孩,本想告诉她们,以后不要吃陌生人的东西,但没有说出口,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还是让她们的父母告诉她们社会的险恶吧。 天气依旧很舒服,还有那么一点风。 我深了个懒腰,惬意的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的云。 小时候总和邻家的小姐姐(当然不会是张丽娜)一起看云,看它们的形状,现在觉得那些云并没有变,可能没变的也只有天上的这些吧。 哦,还有一处没变,就是这里的景色,一样的漂亮。 我就这么享受着,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大脑袋,头发没有梳,而是长长的垂了下来,稍稍挡住了一点那张熟悉的脸…… 她一边微笑,一边叫了声:“大哥哥”。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