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掏鸟窝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七月的太阳如火烤着大地,安静的果林里只有知了的叫声格外刺耳。实在太吵了,是谁在吵? 陈清秋的意识慢慢变得清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四仰八叉地躺在草丛中,身旁有一个被扯破的鸟窝,两只可爱的小雏鸟在窝里,时不时仰头张嘴讨吃,两腿间是一棵汤碗粗的龙眼树,大约十来米高,树上果实累累,树叶遮天蔽日。 好像是做梦爬树掏鸟窝了,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顺着树干摔了下来。 后脑勺的刺痛让她下意识摸了一下把,脑壳上有个手指头大小的肿块,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陈清秋总算明白此刻不是梦境,一切都是真实的。一个童音传来:“她好像真的摔死哩,姐,咱们真的弄死她了!太好啦!”另一个女音接着说:“死了活该,谁让她那么傻?妈妈故意说猫老瞧树上的鸟窝,她知道了就来爬树救小鸟,太好笑了,她不知道那是妈妈特意这样说的,她也不知道我会在树干上抹猪油,她更不可能知道你会拿弹弓射她头……”两人的声音太熟悉了! 陈清秋扭头,正好看到缩小版的继姐黄雪玲与同父异母的弟弟陈小宝,一个手里提着猪油罐子,一个手里拿着牛筋皮弹弓。 她记得生母去世三个月后,继母黄焕娣就带着六岁的黄雪玲进了陈家,表面上,继母母女俩跟对陈清秋好,其实暗地里各种使阴,每当陈清秋反抗时,陈经国只会觉得她缺乏家教,不懂事。 七个月后,同父异母的弟弟陈小宝就出生了,从此,欺负她的人由两个变成了三个,直至她被继母设计嫁给覃大洲,才逃离整天被欺负的生活。 陈清秋的夫家是做瓷泥倒卖生意的,衣食无忧,因为同学董小雨的插足,丈夫覃大洲无情地抛弃了她,被离婚后的她将与前夫拆了伙的瓷泥贸易生意慢慢做起来,由倒卖瓷泥转向制瓷与陶瓷贸易,[1]那时她光店面就有四五家,两条土窑,两家公司,每个月营业额一两百万,纯利近三四十万。 离婚时生意版图只是由镇向县城周边发展,经营了三年,刚好碰上国家大力推动民营企业发展的好政策,她把生意做到了省城,刚准备加入出口创汇的大流中,可惜,事业的发展因为黄雪玲与陈小宝的到来 “嘎”而止。继母黄焕娣见她日子过得那么好,就想让好吃懒做的继姐黄雪玲与弟弟陈小宝来瓷行 “帮忙”,她虽然深知继姐与弟弟的德性,不想让他们来,经不住陈经国软磨硬泡还是同意了,哪知这一心软倒将自己的性命与家产搭了进去。 陈清秋有些懵了,明明记得自己是被人高马大的黄雪秋与陈小宝设计,落入人体器官贩卖团伙的手里,绑在一个废弃仓库的手术台上进行无麻醉取器官,在临死之前,她还看到两人当着她的面数钱……可是,眼前的两人却是未成年人,黄雪玲扎着羊角辫子,十三四岁的样子,而陈小宝剃着光头,顶多七八岁,当他们处于这个年龄阶段时,她陈清秋才十二三岁。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陈清秋赶快摸摸脸蛋,竟然光滑细嫩,扯扯身上的短袖衣,有好几个补丁,又破又旧,正是她十二三岁时的样子。 天哪,年近四十的她竟然回到了八十年代初…… “姐,看,她还没死透呢!”没等陈清秋反应过来,陈小宝就发现她清醒了,从兜里掏出一块小石头装入弹弓。 黄雪玲在一旁撺掇:“对准她的眼睛,没弄死她,打瞎她的眼睛也行!”陈小宝是陈经国的唯一儿子,无论他怎么欺负她,陈经国都会觉得是她的错,是她招惹了他。 黄雪玲跟她那个妈同款,人前不出手,人后做尽坏事,而陈小宝就是她母女俩的枪,指哪里打哪里。 陈清秋心里的恨如同浪潮一般,一浪高过一浪。坏蛋胚子,前世被他们欺负压榨得连渣都不剩,最后还死在他们手里,这辈子她既然重生了,一定得讨回来。 陈清秋起身追打两个坏蛋,可是,全身还没从疼痛中缓过劲来,只得抬手抱头护着眼睛, “嘣”手臂上挨了一下,骨头好像碎了。 “陈小宝,你给我等着!”陈清秋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从地上 “腾”地坐起来。陈小宝动了动肉嘟嘟的嘴巴:“你敢威胁我?我赶快告诉妈去,看妈怎么收拾你!”黄雪玲眼珠子转了一下,跟陈小宝悄悄地耳语,然后两人转身拔腿就走,边走边大声喊:“不好啦,陈清秋偷摘龙眼啦,三叔公,三叔公,陈清秋偷摘你家的龙眼……”不远处紧闭的大门 “吱呀”声打开,一个老头子从屋里一拐一拐地走出来,愤怒地吆喝:“谁偷我家的龙眼?陈清秋?看我怎么教训你……”走到陈家屋门前,大骂:“陈经国,你家的二妮子还管不管?如果不管,我来帮你管,我、我现在就去告诉生产队长……”这个老头是个可怜又可恨的孤寡老人陈大新,在村里孩子们的眼里,他就是一个变老的坏人。 那个年头的农村人很穷,小孩子根本没有零食,偷点村里的水果解解馋时有发生,偷其他人的被发现最多挨几声骂,但这个老头家的水果偷不得,一旦偷了,他会把那个孩子的父母告到生产队里,不仅小孩挨骂挨打,连带大人也会被村民戳脊梁骨,还会扣去队里的一些福利。 继母黄焕娣[2]之所以会骗她爬三叔公的龙眼树掏鸟窝,就是因为父亲陈经国极爱面子、极重利益,让他丢脸,他就会更讨厌她这个 “不成器”的亲生女儿。前世这个时候有没有发生掏鸟窝事件陈清秋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个暑假发生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特别是得罪了三叔公,不仅让她彻底失去了父爱,失去了上初中的机会,甚至还差点丢了性命。 那时,十二三岁的陈清秋虽然心里明镜似的,却苦于无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生性柔弱的她只得自认倒霉。 现在重生了,她不再是前世那个认命的姑娘,她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报应。 陈清秋咬了咬牙,双手交替揉了揉疼痛的身体,稍稍得到缓解后,把两只可怜的稚鸟放进鸟窝,双手捧着就往家走:“我没偷摘龙眼!我是爬树掏鸟窝了……”快走到家门口时,迎面碰上拿着藤条的父亲陈经国,他穿着破了几个洞的白背心,一条皱皱巴巴的抽头短裤,连鞋都没穿,两只大脚板又脏又黑,低头就可以瞧见他脚板周边裂开的厚厚老茧,像千沟万壑的黄土高原。 他身后跟着打扮得跟花蝴蝶似的继母黄焕娣,边走边假惺惺地说:“老陈哎,不要生气,清秋还是孩子嘛,孩子都会做错事,得慢慢教育……” “你不用劝,我一定得好好教训她,这个女儿太让我失望了!”黄焕娣的话不亚于火上浇油,陈经国不问青红皂白,就举起了藤条抽陈清秋。 陈清秋身高一米六多了,天天干农活的女孩力气就是大,腾出一只手,一捞就揪住了藤条,缠了两周,一抽,夺下了藤条,举到头顶转两转,甩出,藤条像蛇一样飞过低矮的屋梁落到屋背去了。 藤条被女儿夺下,陈经国又羞又恼,举起巴掌就要打她,却被陈清秋喝住:“爸,住手!你到底是眼瞎了,还是耳聋了?没看到我手里捧着鸟窝吗?” 第002章作贱猪油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黄焕娣与陈经国呆住了,向来低眉顺眼的陈清秋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强势? 还是黄焕娣反应快,她眉眼一弯,轻柔地说:“清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能这样说你父亲的,人家会以为咱家没家教,快,跟你爸说对不起!” “我在跟我爸说话,关你什么事?”陈清秋看都没看黄焕娣一眼,发现陈经国的注意力投向她手里的鸟窝时,她献宝似的将鸟窝捧到他面前, “爸,我没偷龙眼,你看,我在救小鸟呢!小黑差点吃掉它们。”小黑是陈家的一只黑猫,家里穷,喂它的食物就是一点剩饭菜,它很聪明,常常给自己找荤腥,除了抓老鼠外,爬树抓窝里的小鸟吃也是常有的事。 看到陈清秋手里只有鸟窝与小鸟,并没有龙眼,陈经国一时说不出话来。 向来好欺负的陈清秋呛了黄焕娣,而陈经国一时走神没有维护她,黄焕娣心里十分不爽,理理抹了茶油的黑发,凉凉地说:“狡辩,不是偷龙眼你去爬三叔公的龙眼树不是找事吗?说不定是偷龙眼被发现了,顺手拿出破鸟窝顶罪……”这时,陈经国又觉得黄焕娣言之有理,脸色再次变了。 陈清秋犀利的目光转到黄焕娣脸上:“这要问你,为什么把我引到三叔公的龙眼树上,为什么安排你的女儿往树上抹猪油,为什么让陈小宝拿弹弓射我,你到底安了什么心?”一连串的责问,句句诛心。 做了亏心事的黄焕娣不可能不心虚,她终于无法保持淡定了,脸红脖子粗大声嚷:“陈清秋你到底想说什么?别阴阳怪气地说话,我听不懂!”陈经国面前,黄焕娣很会做表面功夫,陈经国向来信赖她,听了黄焕娣这么一说,他那刚刚平静的脸瞬间又黑了。 只是,陈清秋没等他再次发难,果断闪身进了屋里:“爸,你先不要生气,我会找出证据证明我的清白。”陈家屋子是低矮的泥屋子,地基是石块,墙壁是黄泥,瓦片盖顶,进了大门就是天井,正对天井是一个开放式的大厅,平时吃饭及宴客都在厅里,而大厅两边各一间大房与耳厅,连接着大门与耳厅的是两间小房间。 陈经国与黄焕娣占掉了一间大房,另一间大房本来是陈清秋住的,陈小宝要分房睡时,她被迫无条件让给了他,搬到了小房间。 尽管近二十年没有住过属于她的小房间了,陈清秋还是熟门熟路地摸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放下鸟窝走出来,就直奔对面黄雪玲的小房间。 小房间实在太小了,九平米不到,一张一米二的架子床,一张黑得看不出材质的破书桌与长凳,剩下的空间只够站三两个人,墙壁上钉几颗钉子挂衣服,冬天的床褥只能放在床上,等到晚上睡觉时再从床上转移到桌椅上,第二天又从桌椅子上转移到床上。 不过,就算这样,黄雪玲的待遇也比陈清秋好多了,最起码她的房间里有一盏十五瓦的灯泡,而陈清秋房间里自从她搬进去起就没有灯泡,学习都是跑到大厅里完成的。 陈清秋突然出现在黄雪玲面前时,她正在准备换下粘了不少草籽与树皮屑的衣服,身旁地上还放着来不及藏起来的猪油罐子。 “你进来干什么?滚出去!”黄雪玲怎么也没想到陈清秋会进她的房间,连房门都没有反锁,因为前世陈清秋怕她,没有她的允许,从来不敢进她的房间。 可是,今非昔比,陈清秋不顾她的脸色好不好,提起地上的猪油罐子,扯住黄雪玲的衣领,就把她往房门外推。 意识到陈清秋的用意,黄雪玲抵死不出去,双手抓住床架子又踢又骂。 门外,黄焕娣与陈经国的脚步声已经进大门了,陈清秋才猛地用力,黄雪玲摔出门去,正好倒在陈经国脚下,抬头看到脸色不佳的陈经国,她神色惊慌地想站起来,却被陈清秋一把按住。 猪油罐子往黄焕娣面前一放, “咚”一声,黄焕娣的心里不平静了,眼睛眨个不停。猪肝色的广口陶瓷罐在陈家有且只有一只,放在厨房装猪油的,却从黄雪玲房间里提了出来,陈经国疑惑地扭头看向黄焕娣。 事情意外地变复杂,黄焕娣不敢跟陈经国对视,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厉声质问黄雪玲:“你拿猪油罐干什么?”毕竟年轻,平时就算再多坏主意,一时也无法转过弯来,黄雪玲吞吞吐吐说不出所以然来。 本想好好看看她们母女俩表演的,只是这戏实在没看头,陈清秋不给她们编剧的时间,强行掰开黄雪玲的手,她的手掌果然粘了不少猪油,还有龙眼树皮碎屑草籽等,没有一把洗衣粉根本洗不掉。 大南村人口相对集中,可耕作的田地不多,陈家一家五口仅从生产队里分到两亩水田,两分旱地,而且有一半地产量不高,除了努力耕田外,闲时靠给村里的合作社及瓷窑厂打点零工赚点补贴,一家人日子过得跟村里所有的人一样,十分拮据。 猪油在陈家是唯一的食用油,一斤肥猪肉五毛钱,仅能煎六两油,金贵得很,别说浪费,就算做菜时多放一点都会令陈经国割肉般心疼。 拿猪油抹树,简直是摸老虎的屁股! “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经国气得不轻,他的目光像刀子般集中在黄焕娣母女俩脸上。 看着母女俩瑟缩的眼神,陈清秋心里冷笑,不失时宜又烧了一把火:“黄姨,你看看你的亲生女儿做什么好事,她是想喂树吃猪油,还是想让我摔死!听她说,这个主意是你出的?不知道你承不承认!” “我没有!我没有!”黄焕娣听了陈清秋的话,又急又气,不过,她知道此时只能弃卒保帅,突然甩了黄雪玲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把黄雪玲打得头偏向一边,嘴角溢出两滴鲜血,脸上浮现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你你你居然敢打我?”黄雪玲又痛又怕又委屈,说话都不连贯了,而黄焕娣忍着心痛又甩她两个耳光:“打死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闺女,谁让你作贱猪油……” 第003章放牛与放鸭子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成功将陈经国的怒火引到黄雪玲母女俩身上,也就没她陈清秋什么事了,她绕过天井,往自己房间走去。 经过陈小宝房间门口时,正好看到那个小兔仔子吸着手指头朝她瞪眼,虽然才八岁,可是那个小眼神却令陈清秋感觉到了阴森与挑衅。 想到前世他的种种行为,陈清秋心里怒火中烧,可是,她当没看到他,转身离开了。 并不是她不想趁机教训陈小宝,而是陈小宝在陈经国心中的地位太高,就算此时能证明他拿弹弓打了她又怎么样? 重男轻女的陈经国最多说他两句,绝对不会教训他。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外面黄雪玲的哭声依然那么大,透过破门洞,还可以看到黄焕娣在向陈经国诉说自己教女无方,请求他原谅。 为了私利,她唆使儿女做坏事,这样的妈不是爱子,而是在害子。陈清秋再次冷笑,没心思理会她们。 她房间里的床比黄雪玲的更旧,前世的她因为床板断了曾掉到床底下,没人帮她修床板,她只好自己想办法搬来几块泥砖塞进床底下,总算顶住了断床板。 所谓书桌,是三块粗糙的木板钉成的,不仅摇摇欲坠,上面毛刺一不小心就会扎伤手,垫了好几层废弃的化肥胶袋总算勉强可用,又因为没有电灯,唉……桌子下面的泥地上,就是刚刚带回来的鸟窝,两只还没长满羽毛的小鸟感觉到了动静,仰头张嘴 “叽叽叽”地讨吃,十分可爱。前世的陈清秋也掏过不少鸟窝,养过好几次鸟,遗憾的是没养活过一只小鸟,每次看到自己辛苦养了一段时间又死去的小鸟,心里十分难过。 那时,她并不知道自己把小鸟 “侍候”得好好的为什么还会死,现在想来,那些小鸟并不是饿死渴死,相反是吃大米无法消化撑死的。 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低矮的屋子热得要命,又没有风扇,一把破蒲扇怎么扇动也不凉爽,陈清秋终于明白前世的她为什么不爱睡中午觉了,原来是怕热,果林里怎么也比屋子凉快。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门外的哭闹声与说话声终于消失,两只小稚鸟也许饿了, “叽叽”地叫唤个不停,陈清秋决定出去给小鸟找吃的。打开房门,果然没看到陈经国黄焕娣他们,就连一向很难消停的陈小宝也不见踪影。 凭天井里光阴的移动位置可以判断出此时大概是午后三点,这个时点,陈经国应该是出门推 “鸡公车”赚钱去了。戴了一顶破草帽,顶着毒辣的太阳光去了陈家自留地。 陈家的菜园里,除了番薯叶长得茂盛外,其他的都长得半死不活。在菜园里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几条大大小小的青虫,弄死后用番薯叶一卷带回家。 回到房间给小鸟喂了一些水,捏着大青虫喂它们吃,两只可爱的小鸟吃得津津有味。 等小鸟吃完大青虫,屋外也传来了动静。打开门一看,只见黄雪玲与陈小宝从外面跑回来,两人身上衣服有草籽与树皮的碎屑。 看到陈清秋,黄雪玲把揣在怀里鼓鼓囊囊的东西护得更紧,生怕被人抢了似的,飞快地回她房间关上了门,陈小宝只拿弹弓冲陈清秋比了比,并没有真打,然后也奔去黄焕娣房间。 陈清秋没多想,她也不在意他们对自己的敌意,只要他们不欺负她,她也不会没事找事。 正想关房门,黄焕娣从屋里走出来:“清秋,下午你去放牛!记得割一捆青草回来晚上喂牛,雪玲,你跟弟弟去放鸭子,记得别湿了衣服!”貌似公平的安排,其实大有文章。 牛要在长草的地方吃草,一般都会是在太阳底下,还是在农作物旁边,不仅晒得要死,而且还要提防牛偷吃农作物,同时还要去割草,没完成任务就要挨骂,甚至晚餐只能吃番薯不给饭吃。 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稻子收割完后就会翻地准备种下一季,田里的草都被压到泥里了,放牛得围着村民的自留地打转转,光盯着牛就够累了,还要割草,那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 放鸭子可舒服了,可以把鸭子赶到有林阴的溪流边,边看鸭子戏水边享受溪水的清凉,那时的水质无污染,还可以抓一些小鱼小虾带回家滚汤喝。 对于前世黄焕娣的特别 “照顾”,陈清秋一般平静地接受,谁让她是一个没妈的孩子?这事,陈经国都知道,但从来没为她说过话,如果她诉苦,他会大声喝斥:“做人就是不容易,想舒服就别做人!”人说: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一点都没说错。 不过,此时的陈清秋可没那么好说话:“今天,我放鸭子,黄雪玲跟陈小宝放牛,他们人多,可以一个看牛,一个割草……”黄雪玲从屋里跳出来,陈经国不在家,她一点也不用装乖巧,而是毫无顾忌地朝陈清秋翻白眼,骂她小贱人。 陈小宝从衣袋里掏出小石子,装进弹弓里,拉紧牛皮筋,小石子射过来,陈清秋闪身堪堪避开。 眼看一双儿女都在欺负陈清秋,黄焕娣也不阻止,而是指责陈清秋翅膀硬了,翻天了,连长辈的安排也不听,还说如果不按照她说的去做,就不给她晚饭吃。 陈清秋不理他们,翻翻白眼就离开了家。老房子距离陈家有两百米远,是爷爷的爷爷留下来的老房子,整个房子破得没了正式的门,牛、猪、鸡、鸭都养在里面,牛绳拴在石板上,猪栏门口钉了几根竹棍,而鸡与鸭用竹子编成的栅栏圈住。 农村人养牲畜的地方都差不多,但是却从没听说哪家丢过牲畜。等陈清秋到了老屋,也没发现黄雪玲他们追过来,以她的个性,不可能善罢甘休,总觉得母子三人的反应有些奇怪。 想了想,陈清秋悄悄折回去,刚走回大门外,就听到她住的房间门响了一声,有人从里面走出来,然后就听到黄雪玲在说话:“弄好了,这回看她还怎么为自已争辩!” 第004章龙眼果子陷阱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小宝笑着说:“妈妈的主意太好了,晚上就看爸爸怎么打她,最好把她往死里打!” “你们都别在这里说话,小心隔墙有耳!”黄焕娣催促两个儿女散去, “既然她抢着去放鸭子,那你们俩姐弟去放牛吧,随便兜一圈就回来,小心别热坏了身子,不用割草,晚上让牛吃干稻草就行了。”黄雪玲与陈小宝愉快地应下,两姐弟有说有笑地各拿了一顶草帽,带了一瓶水与弹弓就出了大门,径直走去老屋牵牛离开了。 又过了约莫几分钟,黄焕娣挑了两只水桶去了菜园。陈清秋这才从屋背出来,转身进了房间四下搜索,心里琢磨着黄雪玲那句话 “弄好了,这回看她还怎么为自已争辩!”黄雪玲为什么要去她房间,是不是又在想什么花招整她? 她倒不是担心自己的东西被偷,因为她房间里的东西都是黄焕娣母子三个嫌弃的,就算送到他们房间,他们也不会要。 陈清秋扫视房间一周,也没看出问题所在,直到她的视线落在有些鼓囊的棉被上,才将怀疑落到实处,原来棉被里藏了一大搂成熟的龙眼果子,淡淡的果肉清香诱人,就算自物质丰富的世界回来的陈清秋也忍不住吞口水。 摘一个剥开送进嘴里,甜而脆的果肉真的太美味了,正是三叔公那棵龙眼树产的果子,一口气吃了五六个才回神,这些龙眼是黄焕娣三人设下了陷阱,吃不得。 联想起前后的事情,陈清秋心里明白他们想做什么了,只是,他们运气不是一般地差,两次害她都被她知道了,所以,只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将剩下的龙眼及吃过的果皮果核一股脑兜在衣襟里,开门注意到外面没人,走去推黄雪玲的房门,不过,她学聪明了,竟然上了锁,又去了黄焕娣的房间,也上了锁。 陈清秋有些气馁,如果陈小宝的房间也上了锁,那她只能把这些龙眼藏起来慢慢吃了。 陈小宝毕竟年纪小,心眼没那么多,房间门敞开着,连推门都免了。他的房间比黄雪玲与陈清秋的强得多,上堂房间高大清凉,架子床一米五,衣柜是奶奶的嫁妆,虽然老旧却没坏,书桌是在他上学前新打的,木料是自家的,请师傅的工钱足足花了家里两百多斤存粮。 前世的陈清秋心里曾对陈小宝各种羡慕妒忌恨,为什么他就能被人捧在手心里疼,而她就活该被嫌弃被怨恨被奴役? 她也仅仅是心里这样想,生活中的她默默地接受种种不公平待遇,活得跟蝼蚁一般轻贱,好在成年后终于离开了陈家,靠自己的努力,过上了好日子,如果不是再次碰到黄雪玲与陈小宝,她也许会一直幸福地活下去! 想得心里发酸,陈清秋把龙眼果子一把塞进陈小宝的衣柜里,连带果皮与果核都塞了进去,转身大踏步离开,若无其事地放鸭子去了。 鸭子共有十只,每只大概二两重,长着淡黄色的绒毛,吃着米糠掺饭粒的食物,饱得脖子都歪了,却还精神抖擞, “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看到清凉的溪水,急急地奔进去,又是洗澡又是觅食潜水翻跟斗各种撒欢,相比这个年代活着人强多了。 溪水涓涓细流,深水处的水清澈透明,水里的水草与鱼虾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的,这时,捉鱼摸虾就成了一种乐趣。 改水源,堵出口,排水……约摸过了两个小时,水盆里装了不少鱼虾。 鱼最多两指大,虾也是尾指大小,但是陈清秋还是十分满足。把稍大的鱼虾捡出来,小鱼小虾就放回溪流,然后再挑一些肉质不怎么鲜美的鱼喂鸭子,想着晚上那顿鲜美的鱼虾汤,陈清秋不禁吞了吞口水。 太阳渐渐西斜,强光一点一点地变淡,终于隐没在西边大山上。夜幕降临了前,陈清秋把一群玩得尽兴的鸭子赶回了老屋,弄好栅栏后,顺便走去牛栏那边瞄了一眼。 果然那头老牛早就拴在那里了,肚子扁扁的,地上有一堆干稻草,它正吃力地嚼着。 跟了不靠谱的主人,只能过苦日子!走进陈家大门,就看到家里人围坐在正厅的八仙桌吃着晚饭,每人手里拿着碗,碗里满是米饭与菜。 陈清秋在天井放下盛鱼的木盆走近饭桌,想找个座位坐下吃饭,围着饭桌走了一圈,却没有多余的碗。 桌中心放着一碗葱花蛋汤,一碗油渣炒咸菜,还有一个清炒芥菜。汤碗很大,汤还有半碗,只是汤里只剩下一点点碎蛋花与几粒葱,咸菜还有半碗,因为陈小宝翻来复去地找油渣吃,拨出了不少在桌面上,芥菜还有几条又老又粗的茎横在碗里。 陈经国正在跟黄焕娣说着今天推 “鸡公车”跟人发生的矛盾,嘴里时不时迸出一两句粗陋的话,而黄雪玲与陈小宝边吃边听得津津有味。 没给陈清秋留菜,也没人等她吃饭,当她是空气,不过,她一点也不意外,前世的她一直被人如此冷落与无视。 赶快奔去厨房,从碗橱里拿了碗筷,打开饭锅才发现除了饭勺外空空如也,黄焕娣竟然没做她的饭! 陈清秋气得将饭勺猛砸到地上!洗了锅,从米桶量了二两米倒进锅里,洗了两遍后,放适量的水,架在灶台上,扭了一团稻草,划燃一根火柴点燃,塞进灶膛里,上面架上细根的柴火,等到火烧旺了,再往里面添大根的木柴。 锅里很快响起 “咕咚咕咚”的声音,那是水开了,再大火烧一会儿,改小火慢慢加热至水干,然后抽去明火,以碳火均匀加热十几分钟,米饭就可以吃了。 在改碳火加热的时候,陈清秋拿了一只大碗与一把菜刀,去天井杀鱼。 这时,黄雪玲终于发现陈清秋的存在了,端着饭碗 “噔噔噔”走过来显摆:“我妈说了,你不听她的话,今晚不给你饭吃,饭都吃完了,你就等着挨饿吧……啊!你会杀鱼?” 第005章自己做饭吃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前世这个时候,陈清秋还不会做饭,更没杀过鱼,因为陈经国担心做不好饭糟蹋粮食,担心米放多了,油放多了……各种担心,所以,每顿饭都要黄焕娣亲自下厨,根本不让孩子们学做饭。 那时,陈清秋只要让黄焕娣母子三个不痛快了,她就会饿肚子,但今非昔比,陈清秋已经有过四十多个年头的人生经历,做饭那是小意思。 陈清秋没理会大惊小怪的黄雪玲,利索地杀鱼,收拾好就回了厨房。黄雪玲折回大厅里,将陈清秋会杀鱼的消息告诉陈经国他们。 陈经国好像没听到,依然沉浸在他下午的 “不幸遭遇”中,黄焕娣心里不以为然,认为陈清秋再怎么样也只是孩子,根本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厨房里 “叮叮当当”响了一阵过后,陈清秋端着一个大海碗出来了,往椅子上一坐,埋头就吃了起来。 碗里的左面是饭,份量不多不少,足够吃饱;右面横着三条煎得香喷喷的鱼,几只红红的虾,还有几条翠绿欲滴的青菜。 这是一份色香味俱全的大餐,对于素了太久的陈家人而言,有着至命的吸引。 陈清秋突然 “变”出来的大餐令黄焕娣陈经国惊呆了,一时忘记了反应,陈小宝早吞下几口口水后,筷子伸出就去夹金黄的鱼块。 “啪”陈清秋快速倒转筷子头重重地敲了一下陈小宝的手背,疼得他立即缩回去, “哇”扯开喉咙大哭。陈经国这才反应过来,生气地质问陈清秋哪来的热饭与香喷喷的鱼块,为什么有好东西吃不分享。 黄焕娣心里恨得要死,如果不是陈经国在,她会把手里的饭碗砸向陈清秋门面。 她母子三个吃不上,陈清秋也别想吃!陈清秋看在眼里,美在心里,故意咬了一口香鱼,咂咂嘴,放足了油的煎鱼香气四溢,她享受地半眯了眼睛。 一口鱼吞下去后,才抬头扫视在座的陈家人,筷子头点点各人面前几乎全空的饭碗与菜碗:“你们想吃吗?为什么不等我就把饭菜吃完了?我是这个家的一员,我做了家务,对这个家也有贡献,却不给我做饭,好吧,那我自己做自己吃,想抢吃,门都没有!”黄焕娣经常故意只做了四人份的饭菜,没等陈清秋回家就早早将饭菜吃完,反而指责陈清秋做事拖拉,连饭餐都赶不上,活该挨饿。 对于这一点,陈经国不可能不知道,但他从不认为黄焕娣过份,觉得陈清秋不吃饭也没关系,吃点专门煮来喂鸡鸭的木薯翻薯也能填肚子,女儿哪有那么金贵? 不会饿死冻死就行了。以前的陈清秋受了委屈只得忍着,现在被她这么一怼,陈经国好像突然发现黄焕娣做得有点过份了,扭头质问黄焕娣是不是没给陈清秋做饭留菜。 黄焕娣心虚,憋屈郁闷,却又不敢爆发,假装没听到陈经国的问话,一个劲地安抚哭闹的陈小宝,还说她会给他另外好吃的作为补偿,抱起陈小宝离开了大厅。 没想到结局出乎自己的意料,一直坐等看戏的黄雪玲贪婪地看了两眼香煎鱼与虾,偷偷地吞了吞口水,愤恨地拍下筷子离开了大厅。 一时,大厅里只剩下面无表情的陈经国与陈清秋,陈清秋微微抬起眼睛,发觉陈经国正看着她,好像看怪物似的。 “爸,尝尝我做的鱼和虾,又香又甜!”夹起一条香煎鱼送到陈经国碗里,还夹了两只虾。 陈经国夹起鱼尝了一口,忍不住轻轻地点点头,问她这做鱼的手艺是向谁学的,甚至比黄焕娣做的鱼好吃多了。 陈清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讨好地说:“如果爸喜欢吃,以后我经常抓鱼煎来给您吃!”身为父母亲,无论自己如何不称职,无不希望儿女孝顺自己,陈经国听到陈清秋这么说,心里高兴,一向刻板的脸堆起了浅淡的笑容,连声说好。 陈清秋对陈经国这个父亲并没有多敬爱多感恩,她前世所有的苦难都是他间接给的,她这样做,只是意识到孤立无援的家里她必须找一个靠山,想来想去,只有陈经国最合适。 黄雪玲并没有走远,回头看到陈经国与陈清秋父慈子孝地吃着美味的鱼虾,心里更加愤愤不平,转身去了黄焕娣房间。 黄焕娣在给陈小宝吃酥糖,黄雪玲抢了一块,边吃边气愤地描述陈经国父女俩如何和睦亲爱:“妈,你不是说爸爸他只会越来越讨厌陈清秋吗?现在他对她好像越来越好了!那我上学的事……” “急什么?”黄焕娣将最后一块糖塞到陈小宝手里,眼里流露着一丝狠厉, “等会三叔公带人来了,有她好看的!” “是喔!”黄雪玲这才记起那件事,苦瓜脸忽地笑成一朵花。吃完饭菜,陈清秋满足地伸了伸懒腰,看着一桌子的狼藉盘碗,她捶捶腰,对陈经国说她下午抓鱼虾累得腰酸背痛,刚才杀鱼还割伤了手,可能今晚无法洗碗了,还把伤口往陈经国面前凑了凑。 伤口很小,那是剖鱼腹时给鱼骨头划伤的,对于农村人,小伤小痛都是小意思,她陈清秋没那么娇贵,只是她不想洗碗。 以前,洗碗的任务是黄雪玲与陈清秋每天轮流进行,不过,黄雪玲耍滑头,经常将这个任务强压给陈清秋。 因为怕黄焕娣母子三个,每次陈清秋都默默地完成本不属于自己的工作,做得好,是黄雪玲的功劳,打烂盘碗都会推到陈清秋头上。 “雪玲!雪玲!”陈经国吃了那么好吃的鱼,又被陈清秋温言细语哄得心里乐呵呵,扯开喉咙就叫唤黄雪玲。 黄雪玲应声而来,听说要她洗碗,脸立即拉得老长:“今天轮到陈清秋洗碗……”在陈经国心里,女儿都是赔钱货,无论亲不亲生都差不多。 陈经国好像没听见到黄雪玲的话,只命令她洗碗,迫于陈经国一家之主的权威,黄雪玲只得应下,不情不愿地收拾桌面上的碗筷,等陈经国离开餐桌,她就拿怨毒的眼神瞪陈清秋。 陈清秋双手环胸,十分悠闲地晃着双腿,接收到黄雪玲的眼神,不气也不恼,反而笑嘻嘻地看着怒而不敢发的黄雪玲。 陈清秋越开心,黄雪玲就越生气,毕竟年轻,心里藏不住事,就在她端碗离开餐桌时,冷笑着对陈清秋说:“你就笑吧,尽情地开心吧,等一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陈清秋当然知道她这话指的是什么,她猛地笑出声来,心里十分期待 “等一会儿”发生的事情。 第006章搜查证据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大约八点半,陈家门外传来几声狗叫,陈经国出门去喝狗,返回来时,身后跟着三叔公村长生产队长妇女主任,呼啦啦一下走进几个人,一个个看上表情就不佳。 那个时候的农村晚上几乎没有娱乐活动,吃完晚饭最好的活动就是打个手电筒串门聊天喝茶。 村里这些 “重量级的人物”很少跟陈经国交好,一般无事不登门,登门就是来者不善。 想起白天的事,陈经国心里打了个顿,赶快让座,拿出散装的烟丝与白纸,帮忙卷好,又划亮火柴给人家点烟,还吩咐黄焕娣煮开水泡茶招待。 陈清秋不像以往那样,看到有外人来就躲进自己的房间,此时她就坐在这些人的中间,迎着家里唯一的电风扇吹送的凉风,双手环胸,静待剧情发展。 喝过两杯清茶后,又抽了一筒烟,生产队长陈旺发首先说话:“经国老弟,我今天来不只是串门聊天,而是来解决事情的,是这样的,三叔说你家清秋……”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双眼在陈清秋与陈经国之间打转转。 陈清秋半眯着眼睛,一言不发,陈经国只得接下嘴:“今天,我家清秋是去了果园,而且爬了三叔的龙眼树,但是,只是掏了鸟窝,没摘龙眼……” “有没有摘龙眼不是你说了算,有人亲眼看到她抱着一摞龙眼跑回了家!”三叔公很激动地嚷嚷,还拿拐杖撞地, “笃笃”地响,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身上,转而又移到了陈清秋身上。 陈大新说得那么笃定,陈经国心里也直犯疑,目光瞬间变得严厉:“清秋,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偷龙眼了?你怎么那么贱?家里缺你吃缺你喝了?竟然去当小偷!”没等陈清秋回答,他就直接下了结论,扬起巴掌就扑过来。 好在陈清秋有防备,闪身跳开去。掌风拂过她的门面,额角的碎发飘了飘。 陈经国的脾气暴躁,又死要面子,动不动就打人,陈清秋的上辈子挨他的打多了去,心眼就变灵活了,瞄一眼,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村长与生产队长都劝陈经国不要随便打孩子,有什么事好好说,他们的劝慰更让陈经国火冒三丈,追着陈清秋在天井绕了两圈,指着陈清秋的鼻子大骂,叫她滚,叫她去死。 前一世就没感受到父爱的陈清秋,面对陈经国有态度,心里没有多少波澜! 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他向来就是这个样子,要想他改变,只有钱。 前一世,在她还没赚钱之前,他从来没当她是他的女儿,想骂就骂,想打就打,只要黄焕娣母子三个稍稍挑拨一下,她就会被骂得狗血淋头,打得鼻青脸肿。 等到她能够赚钱后,就使劲地压榨她的劳动果实,恨不得让她把每一分钱都拿回家,每次拿到钱,他的脸色就会好看很多。 陈清秋心里清楚,他的好脸色不是父爱使然,而是钱的魅力。陈清秋虎起脸,眼神凌利地扫了一圈:“想赖我偷龙眼得拿出证据,否则,就是莫须有的罪名,我陈清秋决不会担下!” “证据肯定有,阿发,你去她房间搜一下!”陈大新倚老卖老,坐得老气横秋,当生产队长是他马仔,扭头就吩咐他去搜陈清秋的房间。 堂堂的生产队长虽然不是什么官,但是人家在村民面前也是有头有脸的,怎么可能随便他使唤,他眼珠子一转,吩咐一起来的妇女主任阿香去搜房间。 厅里发生的事,全在黄焕娣母子注意之下,三人在厨房里暗暗击掌偷乐着,听说要搜陈清秋的房间了,她们对视一眼,就差点 “哈哈”大笑。黄雪玲与陈小宝更是迫不及待地跑出来看热闹。在陈经国的指点下,阿香径直往陈清秋的房间走去,其他人紧随其后,眼看就要进房间了,陈清秋奔过去堵住她的去路。 其他人以为她心虚,纷纷冷笑。陈经国此时更加确定陈清秋的房间里藏着龙眼,气得他拿起扫把再次追打陈清秋,还扬言打死这个不要脸的女儿。 生产队长他们夺下陈经国手里的扫把,将他喝退。陈清秋没有理会陈经国像神经病一样冲动与叫骂,冷静地说:“咱们打个赌,如果我房间里有龙眼的话,我任由你们处置,如果没有,你们都得跪下向我道歉,你们敢不敢打赌?”众人哑然。 对于村长与生产队长而言,他们只是碍于三叔公这个难缠的五保护的面子来当和事佬,又不是跟陈家有仇,只要双方能和解就得了,事情的真相并不重要。 陈清秋所说的赌约太大了,万一没有搜到证据,无论他们要不要践行陈清秋的赌约,都会丢了面子,被村人当成笑话。 “唉,不就是摘了你家一摞龙眼吗?三叔别那么当真!”生产队长首先露出笑容劝说陈大新放弃搜证据, “清秋还是孩子,你老人家别跟孩子一般见识……”阿香也不想去搜,她不是一个多事的人,看到陈清秋清澈的眼神,心里直打鼓,转而加入劝说行列:“他三叔公,说真的,队里分粮食时一直特别照顾你,大家都觉得你不容易,这事,我看还是算了吧,别计较了,万一搜不出来,可要向清秋下跪道歉的!您老……”陈大新向来一根筋,认定的事情一定要弄得水落石出,何况跟他打小报告的人说得有眼睛有鼻子,他确信陈清秋偷了他家的龙眼,根本就不妥协,否则,也不会兴师动众闹到人家家里来了。 “不行,一定得搜,如果搜不出证据,我自己下跪,与你们无关。”他咬牙切齿地说, “一定能搜出证据,等会搜到证据,我看她怎么哭,竟然敢欺负我孤老头子!” “搜就搜!”看看火候差不多了,陈清秋闪身让到一边。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没有退路了。 阿香与生产队长村长交换了一下眼神,无奈地摇摇头,推门走了进去,其他人打着手电筒站在门口看她翻找,找了一遍,又找了一遍,再找一遍,房里的东西一眼就能看到底,炒菜似翻来覆去过了几遍,别说龙眼果子,就连龙眼果皮龙眼枝叶都没找到。 众目睽睽之下,阿香大汗淋漓,一方面是热得够呛,另一方面心里有愧。 一直骂骂咧咧的陈大新也安静了,而陈经国此时觉得冤枉了陈清秋,等于冤枉了他,害他丢了面子,生气地把青花瓷茶壶掷到陈大新脚下,茶水与瓷片四下飞溅。 生产队长与村长也觉得被陈大新坑了,纷纷怪他老糊涂,没事找事。众人把陈大新说得哑口无言,耷拉着头。 陈清秋倒像置身事外一般,她开始就没打算让这些人践行赌约,这些人本身也不是什么君子,赌赢了,可能会对她随便打骂,输了,呵呵两声揭过,灰溜溜地一走了之,最多给他们心里添一点堵,哪可能真的对她黄毛丫头下跪? 之所以会下重赌,除了给三叔公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长点记性外,最主要是给陈小宝挖一个坑。 中午的时候被他逃脱了教训,今晚说什么他也逃不掉!陈清秋就没把陈小宝当作正常的孩子对待,在继母与黄雪玲的调教下,在陈经国的溺爱下,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小小年纪的他心狠手辣,如果她没躲过他中午那一弹弓,眼睛肯定无法保住。 这样的孩子,不值得她手软黄焕娣母子三个也傻了眼,你看我,我看你。 真是见鬼了,明明放进了陈清秋的房间,明明压在棉被底下,怎么会搜不出来呢? “如果还有怀疑,尽管去搜其他的房间!”陈清秋适时 “暗示”,成功地点醒三叔公,见他的目光打量另三个房间,她又不慌不忙地说, “既然是那个小偷是往陈家来,那你们不妨查个清楚,也别冤枉了我妈与姐弟们!”这次,陈经国站在陈清秋这边,赞同地点点头。 黄雪玲与陈小宝一听,很生气地瞪陈清秋,大声嚷嚷:“陈清秋你什么意思?”刚刚被打脸的陈大新正觉得难堪,心里怪怨告知他的人乱嚼舌头,想着等会儿兴师问罪去,听陈清秋这么一说,立即挺直了背脊,没羞没臊地决定亲自搜黄雪玲与陈小宝的房间。 在黄雪玲与陈小宝不满的怨声中,三叔公把黄雪玲的房间翻得跟遭了贼似的,然后又拄着拐杖去翻陈小宝的房间……十分钟后,陈大新怒气冲天地边骂边从陈小宝的房间走出来,怀里是一大摞龙眼果子,几个果核与果皮 “嗒、嗒”掉到地上。数双目光集中到陈小宝身上,他先是懵懵懂懂,终于知道其中的厉害,害怕地往后退:“不,不是我,不是我,我没偷……”铁证面前,哪还容他抵赖! 三叔公得理不饶人的德性爆发,手指指着 “啪啪”两个响亮的耳光将陈小宝甩得摔倒在地上,白晰的脸上瞬间显现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陈经国这辈子第一次打陈小宝,打得他手疼,也心疼。在孩子哭喊声中,黄焕娣心碎了一地,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只能把账记到陈清秋头上,瞪了她两眼,这才扑去抱起陈小宝。 第007章我上学,你留下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打了数人的脸,陈清秋的心情变得颇为舒畅,等村长他们走,她没理睬吵吵闹闹的陈经国与黄焕娣,悄悄地绕到耳厅顺了一把手电筒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后,摁亮手电筒,迫不及待地查看破书桌下面的小雏鸟,好在它们都好好的,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本想喂它们一些鱼肉,见它们睡得香,就没吵醒它们。 这时,睡意袭来,陈清秋才意识到还没洗澡,汗水把背脊浸透了,衣服贴在背身上非常难受。 从墙角边充当衣柜功能的蛇皮袋里翻找出一套没那么破烂的衣服,拉开门重新走出房间,跨过天井,径直去了与厨房相接的洗澡间。 洗完澡,回房时又经过天井,陈经国与黄焕娣还在客厅里为陈小宝那两巴掌而互相指责,她只得觉得痛快,心情颇好地笑意盈盈。 黄焕娣看向她的眼神,简直像两把刀子:“清秋,过来一下!”心知过去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大半夜的,不想影响自己的好睡眠,脚下没停,边打哈欠,;边]是夜深了,想睡觉,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只是关房间门之前探出头来提醒他们小声点吵架,免得吵到她睡觉。 如此目无尊长,简直翻天了!黄焕娣气得嘴唇直哆嗦:“你看看她是怎么对我的?我这个后妈是无法管教她了,她根本不听我的……我看,今晚的事是她搞出的。”陈经国觉得黄焕娣言之有理,在他心目中,陈小宝乖巧可爱是不可能偷东西的,黄雪玲很少做坏事,而陈清秋却经常做坏事。 他觉得陈清秋是没娘管的皮孩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现在还学会了栽脏嫁祸。 这么一想,血液又往脑门冲。夜深了,推鸡公车是苦力活,刚才又折腾了半夜,现在累得只想睡觉。 黄焕娣不依不挠地在他耳边说个不停,拿他的心头肉陈小宝的委屈来说事,弄得他心里又惭愧又烦恼,为了让她闭嘴,作为补偿,他做出了一个决定:“行啦,我答应你让雪玲上学,清秋留在家里务农。”陈清秋与黄雪玲同级同班,陈清秋的成绩总是名列前矛,而黄雪玲成绩中等偏上,两人同时参加升初中考试,恰巧同时考上了。 陈家穷,两个劳力无法供三个小孩上学,三个劳力供两个孩子上学倒还勉强,陈小宝身为男丁肯定要上学的,那辍学的只能陈清秋与黄雪玲其中之一。 正常情况下,肯定是让成绩好的上学,成绩差的辍学,可是,黄雪玲死活不同意辍学,哭闹了好几回了,黄焕娣心疼亲生女儿,对陈经国吹了无数次的枕边风,相对于只会怯怯生地乞求的陈清秋,黄雪玲这边竞争力大多了,这让陈经国一直无法决定。 反正离开学还有一个把月时间,可以想清楚后再决定。 “说话算数!”黄焕娣强压着心里的兴奋,没想到歪打正着地实现了心愿,但她没有形喜于色,假假地说, “你真的决定了?那你怎么向清秋交代?” “我心里有数!”陈经国说完,离开了客厅,让黄焕娣伺候他洗澡。 “好哩!”黄焕娣开心忙进忙出,帮陈经国拿衣服,盛洗澡水,还给他搓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勤快。 第二天一早,陈清秋就被吵醒了。八十年代初期的农村人没有什么娱乐活动,都是早睡早起,每天天刚亮就起床,大姑娘小媳妇们忙家务,男人们早起忙地里田头。 陈清秋走出大门,一阵清新的凉风吹散了睡意,只见几个几个婶婶大嫂们说说笑笑打陈家门坪走过,手里提着水桶或者竹篮,里面装着前一天换下来的脏衣服的,准备去溪边手洗。 那时的农村没有自来水,喝的水在生产队公井里挑,洗刷用的水只能从小溪里取,靠人力挑来的水很珍贵,只要能去溪里洗的东西,绝不会在家里洗,比如洗衣服,洗菜。 每天清晨,村里溪流两边排排蹲着洗衣的妇女们是农村一道不可缺少的风景线。 刚刚从现代化都市回来的陈清秋顿时觉得有趣,赶快去自己的脏衣服。 洗澡间有一条横在两面墙间的木棍,专门用来挂脏衣服,全家的人衣服无处可放,都是搭在上面,但此时,只剩下她自己的一套,其他的人肯定被黄焕娣拿去洗了,对于这点,她毫不意外。 那时的农村女人洗衣服都是洗全家的,可是自从陈清秋妈妈去世后,黄焕娣进了陈家的大门以来,她从来没帮陈清秋洗过衣服,陈清秋也习惯了自己的衣服自己洗。 三四件衣服,很快就漂洗干净了,拎在手里回到大门口,正好碰见黄雪玲与陈小宝姐弟俩在那里嬉闹。 毕竟是孩子,昨晚面对那么多人的质疑,又挨了打,心里总会留下阴影,看到陈清秋的身影,陈小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就像猫看到老鼠似的,转身跑进了大门,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昨晚给陈小宝一个小小的教训竟能收到了那么好的效果,陈清秋心里暗爽。 黄雪玲倒没离开,一脸冷漠,眼睛要喷火似的:“昨天,是你搞的鬼?害小宝挨了打,真该死!” “是谁在搞鬼?谁该死,你心里最清楚!”陈清秋冷冷地瞄了一下黄雪玲, “别以为别人是傻子,全世界你最聪明!”真是服了这人,做了亏心事还倒打别人一耙,依然可以如此理直气壮。 左右瞧了瞧,四下没人,黄雪玲压低声音说:“我承认是我偷摘了龙眼放到你的房间,我之所以那样做,是因为你该死,谁让你的成绩比我好?谁让你跟我争?想让我辍学,门都没有!” “能不能继续上学,那得凭实力!”陈清秋暗暗磨一磨牙。无论前世,还是这一世,在这个夏天,黄焕娣母子三个都一样不遗余力地制造麻烦,还想弄瞎她,甚至想摔死她,目的就只是为了让成绩好的她辍学,供黄雪玲姐弟上学。 这人心也够狠!够毒! “实力个屁,昨晚,陈经国已经决定让我上学了,你留在家里干农活供我上学!”在陈清秋面前,黄雪玲说陈经国的时候从来就是指名道姓,蔑视的口吻。 当黄焕娣把好消息告诉黄雪玲后,她整个人感觉飞了起来,虽然黄焕娣一再叮嘱她不要张扬,以免陈清秋知道了会闹,但是,无法四处炫耀,心里就跟猫抓似的,憋得难受。 黄雪玲知道,她的好消息就是陈清秋的坏消息,这是一个打压陈清秋的好机会,能够看到陈清秋痛苦伤心,她会更开心。 不过,陈清秋听了,只是微微愕然,并没有表现出黄雪玲想要的反应,等着看笑话的黄雪玲好不失望,无聊地找陈小宝玩去了。 第008章凭我是一家之主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晾完衣服,又将整间屋子打扫了遍,发现大水缸里没多少饮用水了,拿了扁担,挑着两只洋锡桶去队里挑水,挑了两担水才把水缸装满。 期间,陈经国出去稻田里检查水源去了,黄焕娣洗了衣服回来后就开始做早饭,而黄雪玲姐弟俩跟前世一模一样,除了装模作样地读书外,就是追打嬉闹,黄焕娣从来不管教他们。 等陈经国回来了,黄焕娣将早饭摆上桌。除了每人一碗的隔水蒸的米饭外,每人还有两条翻薯,那是分好的,桌心放着送饭的菜,有油渣炒咸菜,翻薯叶清炒,还有一大海碗奶白色的鲫鱼汤,那是陈清秋昨晚剩下鲫鱼煎后煮的汤。 本来肚子里就没有多少荤腥,闻到人诱人了鱼汤味,更是饿向肚子 “咕咕”叫,没等大家到来,陈小宝第一个爬上桌,拿起筷子就去捞汤里的鱼与虾,碗里堆的鱼虾跟小山似的放不下了,又想把海碗移到他面前霸住。 陈小宝自私自利地霸住好吃,让黄雪玲很不满,争了一会儿,才从他碗里夹了一条鱼,一只小虾,分也几调羹汤。 陈经国与黄焕娣看到陈小宝如此自私独食,从不会制止教育,而是默认,许不知纵子等于害子,前世成年后的陈小宝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小混混。 只是,他们惯着陈小宝,不等于她陈清秋也要惯着陈小宝,她快速伸出筷子,将陈小宝碗头最大的那条鱼来了过来,咬了一口。 陈小宝刚想哭闹,陈清秋瞪了他一眼,喝道:“你还敢哭?这鱼是我捉回来的!”陈小宝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来,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不停地翻滚下来,十分可怜,十分委屈。 餐桌上闹出来的动静不小,但陈经国正在算着心里的账:现在,家里只有十元钱了,陈小宝与黄雪玲上学的学费及第一星期的生活费大约是六十元,减去十元,五十元需要他接下来赚取,假如他每天都去推鸡公车帮人家运货可以赚两元五角,需要近二十天才能赚到。 从枫田镇里到大南村的道路还是黄土路,山重水复,弯弯曲曲,连拖拉机都无法通过,镇里与村里的货物运输主要靠人力鸡公车。 近期,村里的晚稻正准备插种,正是需要化肥的时候,供销社进了很多化肥,陈经国才有事做,有钱赚。 他清楚,能赚钱的事,有力气人都会去做,钱不会让他陈经国一个人赚完,万一不能天天出车的话,就无法在二十天内凑齐姐弟俩的学费及生活费,那只能卖粮食了,下半年一家人的口粮又不够了……想想就苦恼! 这时,突然眼角瞄到陈清秋夹了陈小宝碗里头的鱼来吃,而黄焕娣气得向他投来控诉的眼神,他 “啪”一声,拍下筷子,正想训斥陈清秋,想起了昨晚的决定,心里有点愧疚,硬话到了嘴边变软了:“清秋,有个事要跟你说!”陈清秋知道了陈经国说什么,满不在乎地说:“你想说,让我辍学务农,供黄雪玲上学,对吧?不用跟我说,我不同意,凭什么不让她务农,我上学?我的学习成绩比她好,我在家里做事比她多,我对家里的贡献比她大……”对于陈清秋对家的贡献,事实摆在面前,黄焕娣与陈经国无话可说,可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你有道理,有些人就偏偏不讲道理。 “凭我是一家之主!”陈经国被质问得脸色铁青,恼羞成怒,猛拍桌子,碗筷在桌面上弹了两下。 前世的陈清秋面对暴怒的陈经国,总会吓得连眼皮都不敢抬起,可是,重生后的陈清秋却不再怕他,有的,只是鄙视。 一家之主了不起呀?也只能在家里横,在外人面前怂货一个。陈小宝与黄雪玲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两人嘴里塞满的饭菜,不敢咀嚼,就这么包在嘴里一动不动。 但是,有人心里高兴,那就是黄焕娣,陈清秋与陈经国闹得越僵,说明她女儿上学的事就越牢靠,适时,她还烧一把火:“唉,吃饭,吃饭,俩父女就别闹了,传出去尽给添笑料,昨晚的事,村里都传遍了,早上洗衣服的时候,那些八婆在说咱家的事,说得不知多难听……”表面上打圆场,其实是在给陈清秋拉仇恨,陈经国这人最怕被人说闲话了,听说昨晚的事传遍了村子,脸黑一阵白一阵。 陈清秋明白黄焕娣的坏心思,她偏偏不让她得逞,打了两个 “哈哈”,用筷子点点菜饭:“对对,黄姨说得非常正确,大家吃饭,饭菜都要凉了,上学的事,以后再说,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月呢!”夹了几夹菜,端起碗就走。 她虽然是四十多岁重生回来,但是初来咋到,属于未成年人,无法脱离陈经国他们的掌控,硬碰硬的做法是愚蠢的,能伸能屈,才能游刃有余。 面对陈清秋一会儿强硬一会儿示弱的行为,陈经国的脑回路半天也转不过弯来,那股呼之欲出的暴风雨只能憋了回去。 看来,陈清秋辍学的事还有没尘埃落定!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令黄焕娣心里十分不安,她不明白以前任由她搓圆压扁的陈清秋怎么突然间就变得陌生,那么圆滑,如果样子没变,她一定会认为眼前的女孩是另外一个人。 这天上午,陈清秋还是被分配去放牛,黄雪玲与陈小宝放鸭子。黄雪玲与陈小宝认为他们赢了,欢呼雀跃地走了,作为心智成熟的陈清秋也没心思跟黄他们争高低,何况,放牛会相对于没那么困身,正是她想要的。 带上割草的镰刀就去老屋牵着老牛就离开了,将老牛牵到三田里的自留地周边吃草,边盯着牛吃草,边四下瞧瞧哪里的草长势好又不易被牛吃到,时不时割两把嫩草丢到牛跟前。 接近晌午,金色的阳光烤得大地直冒烟。老牛已经吃喝足,躺在阴凉的树阴下休息。 牛吃饱了,她就自由了,陈清秋把连着老牛鼻子的麻绳往树干上绕了两圈打个结,扯了扯,以免绳子松开,老牛跑了,然后转身离开。 她的目的地正是村尾山坡上那条土窑,传说这条土窑主的祖先曾在景德镇做技术活,在明清时期来了大南村,发现村里山上有着取之不尽的瓷土,就是大南村建了这条土窑,自建窑起,土窑的生意就一直很好。 前世这个时候,这条土窑可风光了,虽然只是生产传统的餐具,可是,因为土窑主本身是技术工,生产出来的产品品质好,订单很多,工人经常要加班。 因为工人忙不过来,还曾在村里招工,陈经国与黄焕娣都去应聘过,只是大手大脚的男人与粗笨的农村妇女很难适应如此精细的工作,面试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也是因为这样,镇里的陶瓷学校才会应运而生。 陈清秋嫁给前世丈夫覃大洲后,她积极参与丈夫的瓷行生意,曾在村长的请求下,与这条土窑主秦帆有过生意往来,只是因为土窑生产的产品太过于传统,没有竞争力,利润低,也就慢慢断了联系。 后来没多久,听说秦帆因为跟村里一个女人有染,土窑被女人的丈夫给砸了,变成了一处废墟。 第009章准备卖瓷泥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土窑座落在依山傍水的山坡上,山坡下是几座简陋厂房,还有一间看上去比较醒目的房子,那是前世秦帆的办公室兼休息室,前世的陈清秋利用空闲时间挑瓷泥卖给土窑时,就是到这个办公室里结算钱的。 这时候的农村人都比较淳朴,不会有高高的院墙,没有层层的关卡,更不可能是监控设备,陈清秋围着土窑转了圈,这里看看,那里站站,也不会有人担心她偷东西而驱赶她,正在忙碌的人们最多抬头瞄一下她,然后又低头继续做手头的事。 这条土窑由两个厂房、一条长达百米窑洞与一个水车炼泥车间组成,人员有二十多,算得上不大不小的陶瓷制造厂。 所使用的瓷泥主要从村对面尖山上取的,数百年了,那座山仅仅被成了几个弯弯曲曲的空洞。 因为山高路陡,运输瓷泥的只能靠人工挑,连鸡公车都无法到达,村民们只要有空闲时间,都会去挑一两担,换取点零钱这补贴家用。 土窑的生意还是挺好的,看来跟前世差不多!陈清秋心里十分兴奋,如果能与前世的秦帆合作,凭秦帆祖辈几百年沉甸下来的技术,凭她在前世的经商经验,生产出适销对路的瓷器,她是不是可以马上成就一翻事业呢? 许不知事情远远没她想像的那么简单。她想见见秦帆,前世模糊的记忆里,土窑老板秦帆并不牛逼,整天穿着粘满了瓷泥巴的衣服,只要想见,谁都可以天天见到他,因为他不是在厂区指导制瓷,就是在办公室里喝茶抽烟。 来到秦帆的办公室前,办公室门虚掩着,陈清秋先敲了敲门,明明听到办公里面有声响,却没有人招呼她进去。 那时的山村僻壤一般没那么多礼仪,又是公共场合,扛着瓷坯走来走去工人那么多,吵杂声音不少,前世十分注重社交礼仪的陈清秋也没想那么多,径自推开门。 一身泥尘的秦帆果然坐在里面吞云吐雾,摆在他面前办公桌上的是一本笔记本,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数据,他好像正在为某事而烦恼。 “秦叔叔好!”陈清秋有礼貌地唤他一声。秦帆的目光从笔记本里抬起,看了陈清秋一眼,又垂下眼皮看笔记本,两指间夹着的烟忽明忽暗:“小孩子别到处瞎转,撞翻了瓷坯,可要你爸妈赔钱的!”秦帆的话就像一盆冷水兜头兜脑地泼下来,把一脸兴奋的陈清秋淋了个懵,虽然她的心智是四十几岁的商界成功人士,可是,肉身才是十二岁多,拥有稚气未脱的面容,这样的她注定无法与中年的秦帆平等对话。 她不可能告诉别人她重生了,就算她说得再有道理,谁信?有些事只能慢慢来,欲速则不达。 转念间,陈清秋打消了快速发财致富的念头,决定先从卖瓷泥开始,马上向秦帆打听最近的瓷泥收购价。 秦帆正烦恼着,根本不想回答陈清秋的问题,让她去瓷泥收购点打听,然后就轰人:“去去,这是办公室,小孩子不能进来玩!”离开土窑厂时,正好经过瓷泥过秤点,有几个老老少少刚挑来了瓷泥歇在那里,正等着过秤算钱,一个女孩陈小苑看到了陈清秋,扬手大叫:“清秋,清秋,在这呢?”陈小苑扎着两条好看了麻花辫子,秀气的脸冬白夏黑,跟变魔术似的,身穿破旧的长袖衣长裤,那是她哥哥不穿的衣服,而且无论春夏秋冬,永远就是那两套替换,冬天最多在里面加一件破棉衣。 现在正是拔个子的时候,那两套破衣服显得短了很多,吊在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 陈小苑是陈清秋二伯的女儿,因为要带弟弟推迟了入学,比陈清秋大两岁,却一同入学,即是同学,又堂姐,还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前世最黑暗的日子里,因为有了彼此的帮助与鼓励,她们都坚持着,没想到最后……看到小苑,陈清秋有点恍惚,小苑飞奔过来跟她说话,她猛地捉小苑的双手,紧了又紧,担心放开后,小苑就会消失在她面前。 陈小苑是她前世唯一的朋友,只是小苑比她还不幸,小学毕业后也考上了初中,因为重男轻女,也没再上学,过了两年,就被家里逼着给哥哥换了亲,因为身体原因不会生育,丈夫经常打她,有次她丈夫喝了酒直接把她打死了,那年,她才二十岁。 小苑离世好几年了,陈清秋想起她总是难过自责,现在重生了,她暗暗决心:一定要让小苑跟她一起改写人生。 对于陈清秋而言,再见小苑已经隔了一辈子,而小苑却开心地告诉她,她是趁着忙完家务的小半天空隙偷偷出来挑瓷泥卖的,想给自己买套衣服,她扯了扯不合身的衣服我,很不好意思。 陈清秋并没地意小苑的衣服,她心里一直想着前世,嘴里下意识地说:“小苑,好久没见!”小苑敛起笑容,嗔怪:“怎么啦?好像很久没见我似的,咱们前天不是还在一起吗?”小苑所说的前天,陈清秋不可能有印像,但是,她不可能说自己是从前世重生回来的,只能装作真有那么一回事,她把自己准备挑瓷泥卖的事告诉小苑。 小苑很紧张地摇手,她知道陈清秋在她家当一个大人在用,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虽然不是什么负重,但是非常困身,比如放牛,每天上下午都得有一个人侍候着,否则,牛就得挨饿。 陈清秋说时间挤一挤总会有的,小苑不相信,担心陈清秋因为挑瓷泥卖无法好好放牛,被家人惩罚,劝说她不要去挑瓷泥。 小苑关心让陈清秋心里暖暖的,但她说她有自己的计划,可以做到挑瓷泥与放牛两不误。 上午把牛喂得饱饱的,中午再腾一些时间割草,下午她就有时间挑瓷泥卖。 只是没有了午休的时间。她知道,想独立,必须有钱,想继续上学,也必须有钱,只要有赚钱门路,她就想去偿试。 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钱万万不能。前世的她就因为没钱,前途命运被陈经国家与黄焕娣攒在掌心里,她根本无力抗争,只能按照他们设计给她人生路线走,以至于只有小学文化的她深深体会到知识不够用的痛苦,花了很大力气才学会使用电脑,学了很久,才基本能看财务报表。 就算她再努力,因为基础差,事情多,所学的东西都是一知半解,让她深感无力,也是因为这样,前世的她这才会被黄焕娣母子三个下了套,失去了性命与财产。 第010章赚了第一笔钱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那边就轮到了小苑挑的瓷泥过秤了,九十一斤,按照当日瓷泥价钱,每斤一分钱算,九角一分钱。 在那个年代,一分钱可以买十颗筷子头大小的 “鱼眼睛”糖,九角一分钱对于小苑而言算是一笔巨款了,陈经国推鸡公车一天下来也只不过赚个两元五角钱。 只是,对于瘦弱的小苑,顶着烈日,翻山越领,把九十一斤的瓷泥从尖山顶上挑下来,付出了多少汗水与艰辛? 对于才十四多一点的她,真的有那么大的气力吗?细心观察,果然发现小苑脚在微微发抖,那是拼命负重过后疲劳的反应。 过完秤,满身泥尘的练泥师父拿着登记本,招呼大家回办公室拿钱。浑身散发着汗臭味的人们开心地跟着练泥师父走了,小苑让陈清秋站在原地等她,她去去就回来,但陈清秋决定陪着小苑一起去,她想看看前世把土窑做垮的秦帆是如何为人处事。 对于成年人而言,陈清秋此时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秦帆瞄到陈清秋就说:“你这个孩子怎么又回来了?”一个 “又”字,加上重重的语气,满是嫌弃意味,就算有老油条心理素质的陈清秋也撑不起笑容了,但她并不想离开。 秦帆并没再轰人,只是叫陈清秋安静地呆着,别捣乱,然后就忙开了,从皮带扣里取下一串钥匙,打开办公桌的抽屉,取出两叠零钞,按照过秤师父写下了姓名与瓷泥重量,快速地计算好每人的钱数,然后按次序发放,每发完一个,就用圆珠笔在名字后面打个钩。 秦帆做人做事也算实诚,知道山高路远挑瓷泥是苦力活,没砍扣一分钱,而且全部现金发放。 拿到了辛苦钱,每个疲累的脸上都有了笑意。小苑将九角一分钱数了两遍,然后拿出其中了五角钱塞进陈清秋的口袋里,说分给她用,叫她千万别去挑瓷泥了,以免挨打骂挨饿。 陈清秋说什么也不会要小苑的钱,将钱塞回给小苑,让她尽快去买衣服,否则,说不定最后又被二伯母搜去当家用了。 小苑拗不过陈清秋固执,只得收回钱,拉着陈清秋去了村里唯一的小卖部,说要请她吃凉草粉。 凉草粉一碗五分钱,放了白糖与香蕉露,清甜解暑,对于小苑此时的身体有好处,但是血汗钱谁都不会随便花,陈清秋只让她买了一碗自已吃,小苑说什么也得两人分吃,结果一人一半。 吃完凉草粉,小苑扛着扁担,陈清秋牵着老牛,各自回家。吃完中午饭,陈清秋给两只小雏鸟喂了几条大青虫,戴了一顶草帽,扛着扁担绳子与蛇皮袋,牵上老牛,又去了自留地,花了一个多小时,她在地里割了两捆草,一捆丢去喂牛,一捆藏起来,准备晚上带回家。 下午两点钟顶着烈日往尖山顶出发了,沿着弯弯曲曲的羊肠小路爬到山顶瓷泥矿井时,太阳已经离山一竿高了。 矿井门外的空地上堆着松松的瓷泥,那是秦帆担心村民进入矿井采瓷泥会带来危险,派人事先挖好,挑瓷泥只要装进袋子里,挑回窑厂就行了。 陈清秋不敢停下来喘口气,立即动手装瓷泥,装个大概五六十斤的样子,不算重,但也不算轻,像她这样的小身板也能走得飞快,半路再歇一两次,回到家也不会太累。 像小苑猛装个九十多斤,完后一个星期走路脚都抽筋,简直得不偿失,她认为应该细水长流,每天能来一趟才赚得到钱。 因为走得快,路上歇息的时间也不多,天擦黑时就把瓷泥挑回了窑厂,正好赶上过秤的师傅还没下班。 六十二斤,跟她预料的一模一样。当在过秤的师傅带领下去秦帆办公室结算瓷泥钱时,秦帆看到她立即面色不善:“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老来办公室瞎逛……嗯,原来是结算瓷泥钱呀!不错,小小年纪就学会赚钱了,可以去买糖吃哟喔!”秦帆将六角两分钱递给陈清秋时,那个口吻就像拿糖哄正在哭闹的孩子,生生将陈清秋到嘴的话堵了回去,说了声 “谢谢”,转身离去。这是陈清秋重生后的第一笔钱,也是她的全副身家……今天一早,她想看看这一世的自己到底有多少 “资产”,摸遍了所有烂衣服的口袋,甚至连墙缝都抠了,楞是没找出一分钱。 前世这个时候,黄焕娣每天都会安排家务给她做,就算她有一些时间挑瓷泥卖,最后钱也是一分不落转到黄焕娣口袋里。 按照黄焕娣的说法:既然她是家庭成员,每天都得分担家里的事务,她用做家务的时间赚钱了,那这个钱也是家里的。 不过,那都是上一世的事了,这一世她陈清秋的钱就是她私人财产,绝不会由黄焕娣说了算。 将钱小心地压实,装进贴身的裤兜里,一刻不停地赶去三田里自留地牵牛。 陈清秋心里十分不安,第一次将牛拴在树底下那么久,绳子会不会松开,会不会吃坏了很多庄稼。 当看到老牛正老老实实趴在树底下消化草时,她开心得差点亲老牛一口,解开牛绳,翻找出藏好的那捆草,快速地回家去了。 回到老屋,天已经全黑了,摸黑拴好牛,又将草散到老牛面前,将黄焕娣苛求的工作一一做好,这才转身离开。 刚走出老屋大门,眼角余光发现一个飞奔而去的身影,按照身段猜测,那人就是黄雪玲,鬼鬼祟祟,应该是 “检查”她的工作,以便好找茬。陈清秋猜测得没错,那个人就是黄雪玲,她跑回陈家不是从正门进去,而是绕到后门。 后门进去就是厨房,黄焕娣正在洗碗,一家人赶在陈清秋还未回家之前就把饭吃完了,而且今天的速度比往常更快,陈清秋还没回到家,连碗都洗了。 一般时候洗碗的工作不是她的,陈清秋不在,她会让黄雪玲做,但是今天她要解决一块心病,所以心里特别急,就嫌黄雪玲洗碗不够干脆利落,还是亲自洗了。 黄雪玲喘着气说:“那个贱人回来了,老牛吃得饱饱的,而且还带了一捆草!妈,你说她可能把放牛的时间用来挑瓷泥卖,我觉得不大可能!”自认为没有人能同时做好两件事,至少是在她黄雪玲的能力范围之外,除非不要命了。 南方夏天中午出门做事,简直跟架在火堆上烤一个样。 第011章又一个陷阱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那我爸还会打骂她吗?还会逼她让出念书的机会给我吗?”黄雪玲急得想掉眼泪了。 她一定要争取到这个念书的机会,这样才能逃离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 做农民太辛苦了,顶着烈日干活,还要下水田,水田里有恐怖的蚂蟥,泥土里还有蜇人泥蜂,想想就害怕,如果让她一辈子当农民,还不与现在就让她去死得了。 黄焕娣听了女儿的话,怔了一下,她觉得陈清秋摔一跤后,好像心思突然变得深沉,让人有些看不透,转念一想,一直在她眼皮底下的长大的孩子,向来呆呆的,傻傻的,好欺负的那种,哪可能因为摔一跤就变通透了? 也许只是因为争上学的机会,变化才那么大,在她看来,是人都是自私的,她陈清秋也不例外,为了自己的学业,想拼一回。 不过,一个孩子能与大人斗吗?斗得过吗?简直不自量力。这么一想,她冷冷地 “嗤”了一声,心里充满蔑视!不过,她觉得自己是不是要重新审视陈清秋的聪明,中午,她明明发现陈清秋准备扁担与蛇皮袋,知道她想挑瓷泥卖,也没点破,等她走了之后才把这事告诉了陈经国,陈经国一听,果然十分生气,扬言等陈清秋回来吊打她,没收她的钱,还不给她吃饭。 做晚饭时,黄焕娣故意温柔地 “请示”陈经国要不要做陈清秋的饭,陈经国怒气滔天地说 “做什么做?让她饿死得了!”黄焕娣顺水推舟只做了四人份的晚饭,还顺便轻柔地劝说陈经国别跟孩子一般见识,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 陈经国不吱声,她又担心他不够生气,添油加醋地说陈清秋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不仅不把她这个继母放在眼里,就连他这个一家之主的父亲也没放在眼里,为了赚零花钱,竟然让牛饿肚子,亏她想得出来。 陈经国觉得黄焕娣说地每一句都十分在理,心里越想越气,要惩罚陈清秋的念头在他脑子里翻滚了一个下午,迫切地需要发泄出来。 这不,刚吃完饭,他就搬了一张椅子到天井坐里,面对着大门口,手里拿着一根手指粗的棍子晃来晃去。 表面上是纳凉,其实是等着跟陈清秋算账。在这个年代,耕牛对于农民而言就是根本,没有耕牛犁、耙田,就需要人们用锄头一下一下地翻地,人哪有牛的力气大,效率高? 陈清秋为了挑瓷泥卖而亏待了耕牛那是动摇了身为农民的陈家的根本,那是踩了陈经国的底线,简直是找抽! 只要今晚再爆发一场父子之争,黄焕娣就有把握让陈清秋让出念初中的机会,同时安排她取代陈经国干农活,好让陈经国去外面赚多些外快供两个孩子上学,再等两三年,陈清秋就有十五六岁了,再找个高彩礼的人家嫁出去,又能赚一笔钱供两个小孩读更多的书……黄焕娣心里的算盘打了 “噼哩叭啦”响,可是,经黄雪玲这么一说,好像完全改了剧本。黄焕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过,她很快就释然了,陈清秋拿了挑瓷泥的工具是不容置疑的事实,至于有没有去卖瓷泥又是一回事,不给陈清秋做饭这个主意不是她出的,是陈经国,她只是暗暗地使了推力并且执行。 总之,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怪不到她母子三个身上,要怪,就怪陈经国武断,怪陈清秋装模作样使别人产生误会。 “妈!现在怎么办?”黄雪玲帮忙把洗好的碗倒干水往碗柜里放,本来想看陈清秋挨打出出昨天的气,没想到又要失败了,她心里着急呀, “我看,不做她的饭也难不倒她,她自己可以做,想让我爸讨厌她也做不到,妈,咱们还可以做什么?” “小孩子家家知道什么?”黄焕娣瞪了女儿一眼,瞄了一下正在天井吸烟的陈经国,压低声音说, “米桶都给你爸锁起来了,她拿什么做饭吃?等会什么都别说!知道吗?” “知道了!”黄雪玲听了黄焕娣的回答,眼里掠过几丝惊喜,飞快转身去了偏厅,搬张椅子坐下,竖起耳朵,擦亮双眼,静等陈清秋倒霉。 陈清秋的肉身虽然才十二三岁,但是她的心智是四十多岁了,前世吃了那么多暗亏,现在的她风吹草动都会令她警觉。 在她瞄到黄雪玲那鬼鬼祟祟的身影之后,她尾随黄雪玲到了后门,闪身躲在暗处听到了黄雪玲与黄焕娣的对话。 那些话听得她直磨牙,好想冲出去给她们母女俩一点教训,但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站在后门的黑暗处,迎着清新的晚风,吹了好一会儿,被汗水打湿的衣服很快变干了,陈清秋才压下心里的怒火。 经过这两天的思考,她认清了眼前的形势:她的肉身只是十二三岁的孩子,在外面还吃不开,暂时不想脱离陈家,而她也不想再跟黄焕娣母女三个计较谁放牛谁放鸭子,因为她就算辛苦放牛也可以找到平衡点,边做事,边赚钱。 可是,一天没解决 “谁上学,谁留下”的问题,那她的让步,只会使黄焕娣她们欺进一步。 她想消停,黄焕娣她们绝不会消停。与其每天都要抵防着黄焕娣设计好的陷阱,还不与把话说开,捅破那层面纱,也许就一了百了了。 黄焕娣一边抹灶台,一边还在想着等会父女俩闹起来时,她该如何把话说得漂亮,既能隐讳而巧妙地带出上学的话题,又不显得刻意,暴露自己的狼子野心。 “黄姨,我回来了!”当陈清秋突然出现在面前时,她吓了一大跳,那种表情就像见了鬼一般震惊。 没等黄焕娣反应过来,陈清秋又说:“咱们和解吧,我不争了,家里供黄雪玲上学,我不用家里供!”她觉得自己把话说得够清楚了,她的诚意也足够了,可是,黄焕娣那表情好像没听到她说的话似的,一脸的不可置信。 继而黄焕娣就笑起来,那是得意非凡的笑! “你说什么?”面对陈清秋的妥协,黄焕娣心里非常高兴,她觉得自己赢了,女儿赢了,陈清秋最终还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但还是装傻, “我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第012章威胁继母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懒得跟她废话,丢下一句 “刚才,你跟黄雪玲的谈话我都听到了!”,通过过道,走向大厅,不管身后已经石化的黄焕娣是如何地不可思议。 面对大门背对大厅的陈经国还在晃动着手里的棍子,丝毫没感觉陈清秋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爸,你拿着棍子是准备打我吗?”心里正想着陈清秋,没想到陈清秋已经站在自己的后背,虽然是女儿,不会对他做什么,但是人都会有危机感,陈经国也一样,陈清秋这一声冷若冰霜的呼唤,吓得他连棍子都没拿稳, “哐”地掉到了地上。陈清秋一个箭步上前,将那根棍子捡在手里,把玩着。 陈经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化,一会儿红,一会儿白,陈清秋的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爸,麻烦你想打我之前先调查一下事实好不好?我没有放牛?你自己去牛栏里看看,牛是不是吃得饱饱的,而且夜草也准备好了!”陈经国已经回过神来了,先不说陈清秋理由是否充分,单单就陈清秋抄到背后吓到他,让他一个大男人的尊严扫地,他就可以发一通脾气。 “为什么站在我后面?”陈经国虎着脸,站了起来,举起手就想打陈清秋耳光,陈清秋后退一步,他扑了个空。 这时,黄焕娣假假地上前劝架:“老陈啊,怎么又跟孩子一般见识了?都说不要随便打孩子罗,有话好好说!”陈清秋有眼色地躲到黄焕娣身后,陈经国打不到她,她又说:“爸,你做事能不能讲道理?能不能用脑子?凭什么打我?你不是很怕丢脸吗?就不怕别人说你虐待女儿?”陈经国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以前就算被冤枉也老老实实受着,最多躲在一边偷偷哭泣的女儿,这两天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反常表现,总是很有道理地吼他,吼得他心里憋屈却无言以对。 “清秋,你怎么能这样跟你爸说话,好像你爸是晚辈,你才是长辈,竟然教训起你爸来了,太没礼貌,太没教养了,你读那么书都读到屁眼里去了?”陈经国缺根筋,被一吼就傻就愣,黄焕娣不干了,她是来火上添油的,哪能让火灭了? 陈经国并没有跟着黄焕娣的思维走,女儿们都是赔钱货,不是不是亲生的都一样,上不上学并不是他最关心的事,他更关心的还是家里的耕牛,如果耕牛瘦了,病了,家里几亩地的翻地重任就落在他身上,尽管他够壮,也经不起天天取代老牛下地干活呀。 想想真要命,所以,关心老牛,就等于关心他自己。回过神来,陈经国第一时间冲出大门,去牛栏看老牛去了。 “哎哎,老陈,那么晚了,你还出走干什么?小心踩到蛇……”黄焕娣大嚷,她不想让陈经国去看牛,但,陈经国还是走了,她想追出去,却被陈清秋喝住。 “你给我闭嘴!”陈清秋真的服了黄焕娣的挑拨能力,陈经国离开了,她也不怕跟黄焕娣撕破脸来说话, “我已经说过,我不会跟你女儿黄雪玲争上学机会了,你还想怎么样?如果不知好歹,尽管放马过来,大不了咱们拼个鱼死网破!”陈清秋把威胁的话说得那么凶恶,语气不紧不慢,语音不高不低,刚好给黄焕娣听到。 “你、你……”黄焕娣气得脸色苍白。说完这话,陈清秋径自去找米去了。 她已经知道米桶被锁住了,以黄焕娣的心思,她肯定将钥匙交给了陈经国,而陈经国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她不想求着他们给米做饭,也不想等,拿了一把劈柴用的小斧头,两三下就将挂在米桶上的小锁弄掉,打开了米桶盖。 那边,陈小宝与黄雪玲姐弟一直注意着陈清秋他们的动静,本来以为陈清秋这一回肯定倒血霉,没想到才刚出场,三几句话就让陈经国跑出去了,反而把黄焕娣气得面无血色。 “妈,这算怎么回事嘛,我上学的事……”黄雪玲并不关心黄焕娣为什么会被气成那样,她心心念念的依然是她上学的事吊在半空中,那种有机会得到又没有落入口袋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陈小宝昨晚因为陈清秋而被陈经国打的事,至今还有心理阴影,不敢直接面对陈清秋,不过,站在黄焕娣身边,他的胆子立即壮了:“妈,你不是说我爸会替我报仇吗?会打断陈清秋腿吗?怎么不打了呢?”一双儿女只关心自己的事,一点也不关心身为生母的她,黄焕娣意识到这一点,不可能开心,烦躁地说:“问我干什么?问你们爸去!”陈清秋竖起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没感觉到他们再作妖,也就放心地做饭去了。 等饭熟的空隙,就要准备菜了,农村人都会习惯前一天傍晚准备好第二天的早餐吃的青菜,可是,陈清秋找了一圈,没发现一条青菜,只好去耳房咸菜罐里抓了一小团咸菜干出来做菜。 咸菜干很吸油,陈清秋放了一大铲猪油才把菜干煮出点点油色,在厨房晃了几圈找不到茬的黄雪玲看到了,好像发现了新大陆,说要把她放多油的事告诉陈经国。 陈清秋举着锅铲,拧着嘴巴,严厉地警告她:“你知道乱嚼舌头的下场吗?如果不知道,就去问你妈!”黄雪玲虽然嘴里不认输,骂骂咧咧,胆子还是给唬住了,瞪了陈清秋几眼,跟陈小宝跑进黄焕娣的房间并关上了房门,之后陈经国回来后,也没见她真的去告状。 大概看到了事实,陈经国自知理亏,从外面回来后就没再发脾气,当然也没因为误解陈清秋而向她道歉,只是把搬到天井的那把椅子搬回到偏厅里,坐在那里抽烟喝茶,一声不吭。 陈清秋自已做饭自已吃,不用跟陈经国一大家子共用菜碗汤碗,不用吃他们的洗筷子的汤水,吃起来特别有味道。 她突然间觉得这样的相处方式也挺好:一家人吃两家饭。吃完饭,又喝了一碗温开水,算是水足饭饱,收拾了碗筷,累了一天的陈清秋此时感觉疲累涌了上来,但她并没有准备洗澡睡觉,而是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陈经国的对面。 “爸,咱们谈谈!”在陈经国不明所以然之时,陈清秋首先抢了话题, “关于我上学的事,我不争了,爸你供姐跟弟弟上学得了!” 第013章自己赚钱供自己上学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经国听陈清秋这么一说,心里微微有点愧疚,看向陈清秋的眼神少了几分冷意。 他只喜欢儿子,从没把女儿放在心上,自从陈清秋四岁时的亲妈死后,他好像还没正眼看过这个女儿,不知不觉间,小不点已经成了半大的姑娘了。 尽管他觉得亲生女儿没有继女那么听话乖巧讨人欢心,还不时闯祸做傻事,心里早就烦透她了,可是,毕竟亲闺女,再怎么瞧不上,跟他血脉相连,与拖油瓶黄雪玲无法比较。 他心里感激黄焕娣不嫌弃他又穷又木嫁给他,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在他的心目中,地位陡然高了很多,有很多事情他都会听黄焕娣的。 他也知道这女人有私心,只想让黄雪玲上学,总在他耳边念叨。一个是要跟着他过一辈子的妻子,一个是血脉相连的女儿,两人对于他的重要性不用比较就已经清楚明了,他决定牺牲亲生女儿,如了妻子的意。 所以,就算没有今天下午的误会,他也决定压着陈清秋答应放弃上学的机会,在他心目中,女人结婚生子才是大事,读那么多书干什么? 浪费钱!没想到,还没等到他出声,陈清秋却自己倒开口说放弃了,倒省了他做恶人。 “你想好了?真的放弃了?那以后就得安安心心听你妈的话,好好地操持家里家外,等雪玲与小宝有出息了,一定会感激你的付出……”陈经国循循善诱,为了让陈清秋感受到他的苦口婆心,他的语气也没平时那么生硬,似乎与 “和蔼”粘上了边。陈清秋心里直冷笑,耐心地等陈经国完,才不紧不慢地说:“爸,你现在听我说,好吗?我的意思仅仅是不用你供我上学,但是,并不等于我不上学了!” “什么意思?”陈经国有点被耍的感觉,他真的不明白陈清秋的意思,不,应该说是不相信她的话。 一个半大的孩子说她不用家长供,还能上学,可能吗?简直跟痴人说梦。 陈清秋又说得那么坚决,一点都不像在赌气,也不耍心眼,跟真的一样。 说实在的,他觉得陈清秋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目光犀利,思路清晰,好像成年人说话做事。 可是,他不可能拿陈清秋作大人看态,他觉得孩子就是孩子,孩子就是要哄着骗着的慢慢长大。 “你还要去上学?” “对”陈清秋说话没有一丝犹豫, “我可以自己赚钱供自己上学,不用爸赚的钱!” “呵呵!”陈经国只是觉得好搞笑,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吧,如果你能够供自己上学,那就上吧,爸跟你妈绝对不会拦着你,不过,话说回来,暑假期间该你做的事,你都得做好来,知道吗?”陈经国那开玩笑般的应允让陈清秋心里好不恼火:“爸,我是说真的,我会自己赚钱上学,我也会利用一切时间帮家里做事,只希望家里提供口粮,像今晚把米桶上锁这事,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 “好说,好说,以后会给你吃的喝的,就算没做你的饭,你也可以自己做,只是,咱们说好了,你想上学的钱,得自己赚!”陈经国满口应下,只要陈清秋跟黄焕娣母女俩别再因为上学的事斗来斗去,别再烦他就好。 至于陈清秋的话是真是假,陈经国认为关系不大,只要完成了家里分配给她的任务,之后的事他懒得探究。 房间里,黄焕娣与黄雪玲陈小宝都听到了父女俩的谈话,三人脸上表情尽是欣喜。 特别是黄雪玲,前一秒还愁云惨淡,下一秒就血脉喷张,如果不是黄焕娣压着她低调,她现在就想唱歌跳舞庆祝一翻。 陈经国的决定,陈清秋的同意,黄雪玲上学的事等于铁板上钉钉子,可是,黄焕娣还是觉得不对劲:陈清秋说自己供自己上学是什么意思? 她到底是放弃了,还是没放弃?她上学了,哪可能不用家里的钱?家里的事怎么办? 黄焕娣觉得陈经国会答应陈清秋那个请求简直是脑子进水了,陈经国会信陈清秋,她不可能相信。 当黄焕娣点破这层,提醒黄雪玲不可以盲目乐观时,黄雪玲愤恨得差点把门牙咬碎。 黄焕娣想了想,俯在黄雪玲耳边说了几句,后者连连点头:“明天我一定跟着去,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这边,陈经国觉得做通了陈清秋思想工作,心里挺轻松的,而陈清秋也觉得把话说透了,想着黄焕娣母子三个不会再处处为难她,她可以专心地做事赚钱,心里也挺愉快。 这个晚上,尽管热,陈清秋还是睡得很踏实。第二天一早,陈清秋就起床了,打开房门,看到黄焕娣已提着一篮子脏衣服准备去洗,她还礼貌地点点头,算打过招呼了。 前世的她一直管黄焕娣叫妈,这一世的她怎么也叫不出来,这个神圣的称呼她觉得黄焕娣不配。 不过,昨天把话说开了,她今天开心,也愿意和多点稀。黄焕娣私底下对陈清秋也不想做样子,连正眼都懒得看她一眼,就匆匆擦身而过。 陈清秋并没有被黄焕娣的态度打击到,因为敌人的不好的态度才是正常的,如果敌人开心了,那才是真正需要警惕的。 在门坪上眺望青山,伸伸手,弯弯腰,做了几个健身动作,做了几个深呼吸。 重生回来,清晨的空气太新鲜了,比前世那些出名的渡假山庄的空气不知强到哪里去了。 这时,身后有人呼唤她,转身看提着满篮子脏衣服的小苑快步走来,她还是穿着那套破旧显短小的长衣长裤,大清早还比较清凉,但她额头满是汗水,显然并不是刚刚起床,应该做了许多事情了,完后又得去洗全家人的衣服。 二伯与二伯母都重男轻女,两个儿子整天闲得跟大爷似的,唯一的女儿支使得团团,活得比古时候的童养媳还卑微。 陈清秋让小苑稍等,小跑着进了洗澡间,横木上又只有她那套带着酸臭味的脏衣服,塞进一个小篮子提着跟小苑一起往小溪走去。 前后有些邻居走过,陈清秋每见到一个邻居都会有礼貌地打招呼,但每次小苑仅仅淡淡地笑,她好像有心事。 她们俩一起长大,对彼此太熟悉了,只要对方一个眼神,就能猜透对方想干什么。 “怎么啦?”左右无人时,陈清秋压低声音询问。小苑吞了吞口水,好像下了很大决心:“听说咱们的班主任李老师近几天会来我家,是来转达入学事项的,可是,我爸妈……我好紧张!” 第014章被人跟踪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小苑的心理素质不怎么好,对于能不能继续上初中这事,她一直想知道又怕知道。 二伯家重男轻女,小苑就算考上了初中也未必能上,其实这事一句话就搞定的事,偏偏她没勇气问,自从得知小升初的成绩后,心里一直忐忑。 陈清秋知道小苑的结果肯定跟前世一样,二伯与二伯母肯定不会让她上初中,于是把自己的计划跟小苑说了,并且鼓励她自己赚钱供自己上学。 凭她挑瓷泥的拼劲,肯定没问题。小苑向来相信陈清秋,听了陈清秋的话,两眼亮晶晶的,兴奋得幽黑的脸泛出红晕,满脸的期待向往。 没有污染的空气,入眼的青山绿草,在陈清秋眼前显得更加美好,她的心情更加敞亮。 到了溪水边,两人一边洗衣服,一边相约今天去挑瓷泥。小苑今天要帮家里种番薯,挑着草木灰与番薯藤去半山腰种,一般来回需要一整天时间,而小苑计划用半天时间搞定,剩下的时间用来挑瓷。 如果没什么意外,陈清秋依然去放牛,根据昨天的经验,她有能力将牛喂饱,还能挑一回瓷泥。 吃早饭的时候,黄焕娣在餐桌上分配今天的劳动任务,黄雪玲与陈小宝去放鸭子,陈清秋去放牛,大家都没意见。 吃完早饭,陈清秋立即牵了牛离开了家,黄雪玲装作去茅厕走了,一直尾随陈清秋到了自留地,躲在不远处的草丛里,一直盯着陈清秋。 陈清秋把牛拴在长满嫩草的地方,然后就四处观察哪里有草可以割,割一会儿草就抱着跑回拴牛的地方,把草给牛吃,然后又去找草割……观察了近一个小时,太阳渐渐变得毒辣,躲在草丛里的黄雪玲被晒得晕头转向满头大汗,也没发现陈清秋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只得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刚走出草丛,就碰到陈清秋的二伯母王美玲挑着两桶的粪水准备去自留地浇芋头苗,两人打过招呼,错身而过。 黄雪玲跑得飞快,差点碰翻了王美玲的粪水,后者生气地想质问她跑那快是不是想去投胎。 黄雪玲不接招,头也不回地跑了,王美玲骂人的功夫无法施展,心里郁闷,只得一路骂骂咧咧。 转过两道弯,王美玲突然看到正抱着草喂牛的陈清秋,她气愤地跟陈清秋诉说刚才的遭遇:“你姐刚才差点碰翻我的担子,竟然连一声道歉都没有,真的太没教养了,回头我要告诉你爸去……”陈清秋正埋头喂牛,希望老牛的胃口不要那么大,扁扁的肚子快快撑起来,她就可以早点赚钱去。 听说黄雪玲就在附近,她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感觉,急忙问王美玲怎么回事。 王美玲典型的农村妇女,知道陈清秋跟她女儿要好,她的心就向着陈清秋,对于黄焕娣母女俩个横竖都看不顺眼,刚才黄雪玲也招惹了她,她索性歇下担子把事情说得一清二楚,甚至把黄雪玲晒得大汗淋漓形容成 “落水狗”。从王美玲喋喋不休的话语中,陈清秋判断出黄雪玲跟踪她到了自留地,而且时间不短,可是,她实在想不出黄焕娣为什么要派黄雪玲跟踪她。 凭她对黄雪玲的了解,这人平时十分注意防晒,这个年代没什么防晒霜可以抹,但是她每次走出太阳底下,都会戴顶草帽或者斗笠,今天的她竟然顶着毒辣的太阳晒了那么久,如果没有百分百的动力是不可能做到的。 想了想,觉得黄雪玲这个小角色不可能翻出什么花样,无非是想抓她的把柄好向陈经国告状而已。 中午回家吃饭时,看到黄雪玲原本白晰的脸真的像红烧虾似的红,明显是太阳晒伤的,再过两天就会变黑。 可能心疼自己的脸,黄雪玲时不时跑去厨房洗脸,弄得满头满脸湿湿的,似乎想把晒伤洗去。 此时,陈清秋心里暗暗提高了警惕,她觉得黄焕娣肯定又在想法子整她,只是现在具体情况不明朗,她只能静观其变。 吃过中午饭,她又像昨天一样,带上挑瓷泥的工具,牵上老牛出发了。 走在烈日下,全身就跟火烤似的,走上村道后好了一点,因为路树还算浓密、阴凉。 总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陈清秋时不时回头瞧一瞧,什么也没发现,她不禁暗暗自嘲:疑心多暗鬼! 她想,午后两点前的阳光最为毒辣,就算黄焕娣拿棍子赶黄雪玲跟踪她,恐怕也无法把她赶出门外吧! 可是,陈清秋这次算错了,因为她后脚刚出了门,黄雪玲就已经跟了上来,同样直接跟到自留地,她会那么拼,完全是因为黄焕娣告诉她,如果想好好地读初中,就得想办法把陈清秋制服,最好一棍子打得她彻底翻不了身。 母女俩如此这般地谋划一翻,然后又派她出门盯着陈清秋,她十分不想去,也只好去了。 陈清秋还是像昨天一样,边放牛边割草,一边喂牛,一边存草,差不多两点钟的时候,她已经把老牛喂得饱饱的,而且还存了两捆足量的草。 把老牛牵去喝了水,再拴在阴凉的树底下,丢一捆草给老牛吃,另一捆藏到阴凉处,然后带上挑瓷泥的工具就出发了。 等她离开后,黄雪玲就从草丛后跳出来,生气地将老牛吃的草踢得四散乱飞,然后准备回去告诉黄焕娣,想了想,顺手将陈清秋藏起来的那捆草拖出来,丢进村道旁的河道里。 看着草顺着河道慢慢往下游漂去,她冷笑着拍拍手,开心地转身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黄雪玲将自己看到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黄焕娣,还把丢草的事说出来,兴奋地说今晚挑拨一下,陈清秋肯定挨陈经国的一顿揍。 黄焕娣的心思比黄雪玲毒,她恨铁不成钢地点点黄雪玲的额头:“你呀,真的笨死了,如果你有陈清秋一半的聪明,我就不用那么操心了!”自己的母亲说自己笨,说陈清秋聪明,那不是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么? 黄雪玲很不服气。黄焕娣只得明确地说出来:“丢草是只能让她难过,但是如果把牛解下来赶到庄稼地里随意吃庄稼,那效果不是更好?”黄雪玲顿时觉得母亲的主意高明,可是,让她再往返一次自留地,那么热的天,她会中暑死掉的。 还是明天吧! 第015章提点秦帆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带着挑瓷泥的工具赶到跟小苑约定的地方时,小苑已经等在那里了,她老神在在地坐在树底下的大青石上,拿草帽当扇子使劲地扇风,身旁放着扁担,扁担一端挑着尼龙绳捆着的蛇皮袋。 陈清秋还没走到她身边,她就“噌”一声从大青石上跳了下来,抹了一下还挂在脸上了汗珠,着急地说:“中午你出门后,我看到你家马屁精鬼鬼祟祟地尾随你,不知道你发现她没有?” 陈小苑所说的马屁精就是黄雪玲,尽管黄雪玲对陈清秋态度恶劣,可是在村里的名声并不算差,她对村里的每个人都是非常有礼貌,嘴巴甜,逮到人家一丁点的好便使劲地夸,不知道她本性的人都觉得她是一个有教养懂礼貌好相处的人。 陈清秋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整天被人跟踪,就算对方没做什么事,心里也会不舒服,何况黄雪玲并不是好人,总觉得来者不善。 只是,她昨晚把话说得那么清楚明白了,按道理黄焕娣没理由再为难她。 这样想想,心里平静了些,加上小苑把话题带偏,诉说她的弟弟欺负她的事,陈清秋就把这茬事放到一边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碰到有山泉水喝的地方歇歇脚,喝两捧水再赶路,大约在离太阳下山还有一竿子高时,两人才赶到山尖顶,不敢停下喘口气,立即就往蛇皮袋里装瓷泥,挑起飞快下山。 小苑听了陈清秋的劝,没有像昨天那样多装,大约也是五六十斤的样子,所以两人下山时走得很快,中途只停歇一次,之后就直奔秦帆土窑。 赶在过秤师父下班之前过了秤,两人的瓷泥重量差不多,小苑的是六十六斤,陈清秋六十三斤。 两人在过秤师父的带领下,来到秦帆办公室,正巧里面有其他人正在与秦帆说着话: “黄老板,这个月又到了月尾了,你那边的账款应该结清给我了,我这边资金都快周转不过了来!” “哎,老秦,这个月我的客户也没结款给我,我的资金周转也困难,天天在催款,等客户的账款一到,马上就给你结款送过来……” “……” 做生意,你欠我我欠你都是常事,哭穷也是催款的一种手段,陈清秋觉得秦帆不可能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她相信秦帆的土窑没什么大事,因为前世这个时候并没有听说土窑碰到什么了不起的困难,土窑真正倒下是十年之后。 办公室门很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人令陈清秋心悬了起来,没想到前世三十几岁碰到的奸商黄致民竟然现在就碰面了。 现在的黄致民才二十几岁,长得帅气,给人感觉挺阳光,而前世陈清秋跟他做生意时,他已经四十几岁了,整一个秃顶的油腻大叔形像。 那时,他做着陶瓷贸易生意,但是总赚不到什么钱,又想赚快钱,只要觉得哪一行赚钱快,他就去涉猎。 资金分散,精力分散,最后基本做什么都赚不到钱。 不会做生意可以说是能力问题,但人品有问题却是要命的,黄致民这人做生意不讲诚信,嘴巴油滑,说过的话就跟放屁一般,没几句能兑现。 前世与陈清秋做生意时,在合同条款上写明具体结款时间,等到了时间总是左拖右拖,天天哭穷叫苦,事实上他有钱,只是把钱拿去放高利贷,拿去做短期投资。 当时知道他人品的人都不愿跟他做生意,只有对他不熟悉的人才会上他的当。 前世陈清秋知道黄致民的口碑差时,已经三十多岁了,如果这一世所有的事还是按原来的步骤发展的话,现在的黄致民的口碑应该还没有那么差。 但是,一个人的本性基本不会差得太远,陈清秋担心秦帆会给黄致民坑了。 突然,一个念头在脑子冒出来,她的眼睛分外地亮,精致的小脸绽出浅浅的笑意。 结算瓷泥款后,陈清秋避开其他人对秦帆说:“秦叔,刚才那个老板是叫黄致民吧?我听人说他做生意不讲诚信,有钱不想还,到处投资,不知道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 说完,陈清秋淡笑着转身离开,她没把话说得太满,如果是聪明人,只需提点一下,否则,多说无益。 秦帆一直埋头看账本,仅在递钱时才抬头看陈清秋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这时听陈清秋这么一说,他立即抬起头,目光定在陈清秋的脸上,那是一种探究的眼神。 陈清秋走后,秦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过秤师父正是他的表亲,眼看他准备下班离开,他叫住了他,递过了一支烟,给他划亮一根火柴点着。 刚才陈清秋的话过秤师父虽然没听得十分清楚,但是人家耳朵尖,连听带猜也知道个大概,猛吸两口烟后,他笑了起来:“表哥,你不会真的相信那个黄毛丫头的话吧?她才多大?十二三岁的年纪懂什么?” 秦帆却不这样认为,凭着商人的敏锐的嗅觉,结合黄致民的种种,他觉得陈清秋这个小家伙说的话有一定的可信度,就不知道一个乡村野丫头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是不是还有更有价值的消息。 他跟黄致民做生意时间并不长,可是对方要的货量大,光仿古青花瓷就几万的货量,还抛出高于市场的利润,现在货已经出了一半,按合同约定就要收回款后才出另一半的货,可是,目前还没收到他的一分钱。 每次催款,都是推这推那,还拿出许多合同来佐证,好像理由十分充分,让人无法不相信似的。 现在经陈清秋这么一提点,他猛然醒悟过来,好像自己对黄致民这个人并不了解,当初也是黄致民自己找上他的,而他一时被对方超出市场的利润打动了,只是认真的拟定合同,并没有推敲这个人品性。 不行,得找个时间去了解一下才好。 秦帆还在想黄致民的事时,陈清秋已经马不停蹄地赶往自留地,眼看天快黑了,她得天黑之前找到老牛并赶回家。 连走带跑走地到了自留地,吃饱的老牛倒是老老实实地卧在树底下倒嚼,她奔到老牛身边不免又是感激老牛配合,没有挣脱绳子吃庄稼。 然后奔去草丛里找藏好的草,找了一翻也没找到,草好像不翼而飞了,扩大搜索范围找,还是没有。 拍着脑袋正在苦恼,突然想起陈小苑下午见面时说黄雪玲中午跟踪她的事,一股阴冷从脚底升起,全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第016章讨干稻草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花了几分钟的时间重新思考与审视黄雪玲跟踪与捣乱的动机,如果只是黄雪玲个人行为,她会认为只是这女人的小心眼,小把戏,但是有了黄焕娣在背后主导,她觉得事情不会简单。 可是,她实在猜测不到这母女俩到底想干什么?该表的态,她已经表态,该说的话,她也说清楚了,她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由于夜幕已经降临,十步以内模糊一片,这个时候再去割草显然不现实,目前唯一能做的,只有回家。 尽管在这个年代的农村人还是很单纯,很少发生暴力等事件,可是,陈清秋还是觉得不安全。 回家?该怎么面对! 想起昨晚与陈经国的约定,她已经可以预见自己回家后的种种情况,而且,她偏偏还无法指证丢草的事是黄雪玲干的,因为没有证据。 这时,正好路过一户人家的稻草棚,草棚上有堆得高高的干稻草。 这种草棚在八十年代的农村家家户户都有,棚子由四条一米半高的石柱固定四个角,石柱上端由木条搭成架子,架子上面是冬天的稻草晒干后堆砌成直径三米左右圆锥形草垛,下面架空的棚子里可以遮阴避雨,是耕牛白天休息的地方。 干稻草也是牛的干粮,牛在休息时可以吃下干稻草,不过,一般爱惜耕牛的人家都很少让牛整天吃这个没营养的干粮,只有主人家实在没空时,暂且代替鲜草喂牛。 但是,陈清秋家没有干稻草,不知道是因为陈经国与黄焕娣懒得晒草堆草,还是因为陈清秋她们上学期间给牛吃光了,反正陈家的草棚里光秃秃的,一根稻草都找不到。 陈清秋正在走神的时候,老牛看到了干稻草,一个探身“嗖”一声地从棚顶草堆里偷了一口草叼在嘴里,大嚼特嚼。 “嗨”陈清秋下意识地喝一声,老牛成精般立即收回身,紧走两步。 一个灵光在陈清秋脑子里掠过,她突然有了主意:何不讨一小捆草回去喂老牛呢?那她丢草的错也算得到了弥补。 想到这里,她首先判断这个草棚子是谁家的,尽管夜色朦胧,但她凭前世的印像很快断定草棚是村长郑光辉家的。 他家在村里算是比较富裕的人家,就连干稻垛也堆得比村子里普通人家高。 郑光辉之所以能做村长,在村里有一定人威信,做人做事比较圆滑低调,但他老婆许兰香却强势泼辣在村里出了名,她还长着一双是利眼,只跟家境好些的人交往,从来就瞧不起一穷二白的陈家。 想到村长老婆许兰香,陈清秋脑子闪现一个少年的身影,一股辛酸涌上心头,前世折磨了她几十年,今生不知道还能不能相遇! 陈清秋摇摇头,将那莫名的伤感暗暗压下去,重新审视眼前的困境,她摸了摸口袋里的血汗钱,咬了咬牙,心想大不了就拿几分钱买一小捆稻草。 草棚离村长家有三四百米远,陈清秋正想着拴住老牛跑他家一趟,一个干咳的声音传来,循声望去,朦胧的夜色中一个背着双手的男人正朝她走来:“是谁牵着牛站在路中间?挡住我的路了!” 来人正是村长郑光辉,陈清秋赶快有礼貌地唤他郑伯伯,在那个年代,同村人都是世代在一起的乡里乡亲,比较淳朴,无论有没有钱,无论当不当官,都是按辈份称呼。 郑光辉终于发现是陈清秋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令他印像深刻,没想到以前的受气包变化那么大,差点让他堂堂一个村长下不了台。 昨晚离开陈家后,他悄悄地摸去了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心里决定:以后陈大新再找他解决类似的事情,他绝对不出场。 现在突然面对昨晚给他难堪的正主儿,郑光辉并没有小心眼地讨厌她,而是觉得好奇,这么个小不点,竟然能如此镇定面对为难她的几个大人,是怎么做到的? “是清秋哪,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嗯,那个,昨晚的事,错怪你了!”郑光辉背着双手,露出笑容,没等陈清秋回话,他又接着说,“快点回去吧,都看不清路了!” 这时,村长老婆许兰香从他家大门走出来,手里端着一只饭碗,看到这边有人,还有说话声,她一下子判断出了郑光辉的声音,一边呼呼啦啦地吃饭菜,一边扯开嗓门唤村长:“你个老不死,还不回家吃饭?” 村长赶快回答:“嗯,马上回来!”说完,又催促陈清秋赶快回家,他自己跨过路与草棚之间的小水渠,低头从草棚子底下钻过去。 陈清秋叫住他:“郑伯伯,我有事……”她将自己想买一捆他家干稻草的事说出来,还从口袋里摸出今天下午赚到的钱,抽出五分钱递了过去。 郑光辉这才知道陈清秋站在这里的原因,作为农村人,有需要时,偶尔去谁家草垛拔一捆稻草很常见的事,最多通知人家一声,从没听说谁要收钱。 他推回钱,伸手两三下拔下一堆稻草,取一小撮草捆住捆实递给陈清秋:“这哪要钱啊,不用钱,快抱好带回家,我得回去吃饭了。” 村长郑光辉快步走了,陈清秋说了谢谢也转身离开,身后隐隐若若传来许兰香问询郑光辉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就是女人埋怨男人傻,有钱不要。 陈清秋心想,等明天见到村长老婆一定把钱给上,免得被她说贪她家的小便宜。 牵牛喝了水,把牛拴好,把干稻草丢在老面前,陈清秋便赶快回家。 她本来以为今晚的戏份肯定会比昨晚多,黄雪玲之所以会丢掉她的草,不就是想给她找难堪吗? 为了了解屋里的情形,她不敢直接从正门进去,然后悄悄靠近后门,闪身躲在门后静听屋里的动静。 屋里,黄焕娣正在大灶台上炒菜,好像派黄雪玲在烧灶,催促好火再烧旺点,菜就要下锅了,然后“滋啦”一声,菜下了锅,锅铲与锅的碰撞声音传来。 菜很快炒好了,黄焕娣端了菜出大厅放到餐桌上,然后跟坐在偏厅正在吸烟的陈经国说话:“老陈啊,你要不要去看看,清秋怎么还没回家?小宝早就说饿了,我都尽量推迟炒菜了,怎么还不见她回家?” 黄雪玲也赶快接话:“爸,妹妹不会出什么事吧?要不,我拿手电筒去等她!” 母女俩一唱一喝,好人当尽,而陈经国听她们母女俩这样说,微微动容:“还是你们关心她,就她不懂事,老是说你们母女俩这样那样……” 可是,这些话听在陈清秋耳里,只觉得她们简直比给鸡拜年的黄鼠狼还可恶,一方面在陈经国面前当好人,一方面在她背后捅刀子。 丢了那捆草后,她不再相信自己的退让会给自己带来和平,相反,狂风暴雨恐怕还在后头。 只是,人家做戏,她就等着看戏吧,看看她们到底想干什么。 第017章班主任来访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从后门绕回前门,大大方方在走进去,唤了陈经国这个当“爸”的,又唤黄焕娣为“妈”,连带黄雪玲与陈小宝也唤了个遍。 黄焕娣与黄雪玲都上前问这问那,还说今天买了猪肉,有好吃的特意等她回来一起吃,十分关心的样子。 陈清秋只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簌簌”往下掉,连声说谢谢妈,谢谢姐。 陈清秋的开心与开朗的表现从来没有过,最起码在陈经国印像里是第一次:“为什么天黑才回家,全家人为了等你都挨了饿,以后早点回家,你妈你姐都很担心你呢!”他用特别强调语气,以突出黄焕娣与黄雪玲的好。 “知道,我心里清楚!”陈清秋装作乖巧的样子,说话间目光挑衅地滑过黄雪玲,稍稍在黄焕娣脸上停顿了一下。 做戏,说动听的话,谁不会啊! 没想到陈清秋今天那么好说话,陈经国肚子里的气慢慢消了,顺便又说了两句:“知道就好,以后对你妈你姐好点,不要动不动就使性子,一家人就得开开心心过才像话……” 陈清秋笑而不语,陈经国也没觉得她有哪里不妥,一挥手,大家拢向八仙桌。 桌上,一碗煎得香喷喷肉猪焖酱油放在桌心,旁边各放了一个碗咸菜与一碗清炒介菜,五个人面前各一碗米饭。 开吃了,陈小宝与黄雪玲跟抢似的速度往自己碗里夹大肥肉,陈经国与黄焕娣也夹住肥肉往嘴里送,一个个大块朵颐,“叭嗒叭嗒”地响,很少粘油的嘴角满是汪汪的油,陈小宝的鼻子下巴都涂上了猪油,看得陈清秋直反胃。 这个年代的人很少见荤腥,像陈家,一个月能吃上一顿肥猪肉就不错了,所以,只要是肉,管它多肥腻,都吃得香。 但别人吃得香,陈清秋却无法往嘴里送,她只吃青菜与咸菜,就算她此时肚子也没油水,但记忆还是在的,她重生前天天有肉吃,别说吃肥猪肉,就算猪皮都不敢吃。 陈经国看到她不吃肉,夹了一块到她碗里,陈清秋几乎不敢看到肥肉了,赶快夹起送到黄焕娣碗里,还说:“妈,你辛苦了,多吃一点!” 她只是想把肥肉送离她的碗,顺带做戏给陈经国看,她也是会做的! 陈经国非常开心,借机说了许多祖训之类的话,大意就是一家人就得这样和睦相处,其乐融融。 在陈经国发表演说之时,陈清秋却不停地打量黄焕娣母女俩,想从他们表情上看出她们安的什么心,今天的画风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她们越是表现得好相处,陈清秋心里的警报级别就提得越高,以至于这一晚睡觉时,她房间的破门除了反拴上外,还加了一条粗棍子顶住,就怕半夜有人进来。 不过,一个晚上总算风平浪静地过去。 第二天天朦朦亮,陈清秋就醒来了,睁开眼睛就检查门扇,看到门还好好的,棍子也还是昨晚那个样子顶着,悬着的心着了地。 不一会儿,陈小苑在她房间的窗户外叫她,她一个翻身起了床,先看了两眼可爱的小鸟,小鸟在她的呵护下,好像又长大了一点点,手指碰一下小脑袋,它们就张大嘴巴“叽叽”地讨吃的,担心天热会渴坏它们,分别滴了两滴水进它们的嘴巴。 陈小苑不耐烦地敲窗户,陈清秋这才站起身打开窗户,那货的黑脸紧贴在木质窗棂上,呆呆地,没有一丝笑容,好像很不开心。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有重要的事想跟她说,赶快开门出去。 陈小苑挎着一篮筐的脏衣服等在那里,看陈清秋出来,也不急着说心里话,而是催促她去取脏衣服,跟她一起去溪边洗。 陈清秋反身回屋拿脏衣服,不小心踢翻了洋锡皮水桶,“咣咣”地响,吵到了还在睡觉的黄雪玲,她在房间骂了一句脏话,翻身起了床。 也许有些早,黄焕娣并没有起床,洗澡间的横木条上面还放着五个人的脏衣服,将其他脏衣服拔开,单单抽出自己的脏衣服塞进小篮子,提着就往外走。 出大门前,正好跟黄雪玲碰了个照面,向来恶言恶语的她此时竟然朝陈清秋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嗨,妹妹早哈!洗衣服?我跟你一起去洗!” 陈经国不在,陈清秋懒得跟黄雪玲做戏,连翻白眼都不想,侧身过去,在门坪外与小苑结伴一起往小溪方面走。 身后,那个从来没洗过衣服的黄雪玲还真的提着一大家子的衣服跟着,小苑想甩掉这人,拉着陈清秋的手紧走几步,她便在身后大叫:“喂,小苑,清秋,等等我!” 她今天早起竟然主动洗衣服,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雪玲,早啊,帮你妈洗衣服呢?真勤快、孝顺!”扯着公鸭般的大嗓门叫住黄雪玲的正是陈家老大媳妇黄丽花。 “大伯母早啊,不要取笑我,以前我是比较少洗衣服,可是,并不代表我没做家务,比如洗碗、扫地、放鸭子……”黄雪玲被提着一大桶脏衣服的黄丽花叫住,只得按耐住性子跟她扯两句。 黄丽花直夸黄雪玲懂事孝顺,然后话题一转:“听说,昨天你们的班主任来了,是来转达你入学的事?哎,了不得了,咱们陈家就要出女状元啦……” 陈家世代都是贫苦的农民,几代的男丁没几个识字的,更别提女儿了,几乎全部都是文盲。 到了陈经国这一辈人,共传下四个儿子六个女儿,在他们的观念中,女儿是赔钱货,就算能读好书也没有谁愿意供,儿子倒是愿意供,却没有一个争气的,念书的成绩一个比一个烂,就连读二年级的陈小宝考试都没几次能及格。 现在黄雪玲能读初中,在黄丽花看来,就跟古时代的女状元没两样。 不想陈清秋听到谈话内容,黄雪玲已经刻意放慢脚步了,可是,奈何不了大伯母的破锣般的大嗓门,她相信这些话已经被陈清秋听到了,心里十分不高兴:“大伯母哪里听到的?没有这回事,我都不知道!” 第018章真话没人相信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嘿,你这孩子怎能说谎?昨天上午,我亲眼看到你把班主任迎进屋,老师离开时,我还看到你爸妈送了出来……”黄丽花并不知道黄雪玲肚子里的花花肠肠子,她以为黄雪玲谦虚的说法,反而嗔怪她不应该瞒着好事,真是太谦虚了。 黄雪玲努力想瞒却无法瞒住,面对着纠缠不休的黄丽花,因为她不想破坏在村里心中一直保持乖巧的形像,生气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哼哼哈哈”地应付着。 前面的陈清秋将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然后就有些迈不开脚了。 陈小苑叹了一口气,拉着她往前走:“我想告诉你的,就是这件事,咱们到溪边再说吧!” 通过小苑的转述,陈清秋才知道昨天上午班主任真的来过,她是来转达初中开学报名的注意事项及具体时间。 她与黄雪玲都考上了初中,而陈经国却说陈清秋放弃了念初中,班主任不敢相信陈清秋的决定,想见她一面,陈经国说陈清秋去外婆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临离开时,班主任还一再叮嘱陈经国,让陈清秋有时间去找她,她想劝劝陈清秋继续上学,可是,陈经国他们根本不打算把这事告诉陈清秋,反而叮嘱所有知情人都不准告诉她。 班主任来陈清秋家之前,先到了陈小苑家,因为陈小苑的爸妈不给陈小苑念初中,也不准备把这事告诉她。 昨晚,陈小苑回家经过小买部时花了两分钱买了二十颗“鱼眼睛”糖,弟弟为了吃糖把大人之间的秘密爆了出来。 在那个年代,陈经国与黄焕娣的隐瞒成功的话,势必让陈清秋失去上学的机会。 清晨美好心情就这样毁了,陈清秋沉下脸,好想冲回家质问陈经国黄焕娣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到底想干什么。 有着前世记忆的她并没有这样做,压下心里的愤怒,重新理了理思绪,觉得陈经国黄焕娣他们这样做只是拿她当孩子对待,自认为瞒住了她,就能够控制住她。 他们不知道,现在的她是重生回来的,年龄与他们相当,并不是前世那个全完依赖着父母亲的孩子,只要她想做的事,他们不可能挡得住。 他们这样对她,她只觉得厌烦。 之前,她分别与黄焕娣陈经国说自己的打算,也许他们还不相信她的话,她认为有必要当着他们所有的人面再说一次,让他们她确信她是是随便说说而已,而是认真的。 洗完自己的衣服,又帮小苑一起洗完衣服,两人又结伴一起回家。 黄雪玲甩掉黄丽花后,紧跟着陈清秋而来,溪水的两岸到处都有青石板可供洗衣服用,而她偏偏找了陈清秋对面那个位置洗衣服,全程竖起耳朵听陈清秋与小苑的聊天。 不知道有没有洗干净,等陈清秋她们洗完衣服要离开时,她也三下五除二将衣服一拧丢进篮子里,提着就跟上来。 陈小苑明里暗里骂她是狗,跟屁虫,她也不接嘴,只是阴森着脸,怒目而视。 陈清秋连骂都懒得骂她,当她是空气,无视她的存在。 吃早饭的时候,陈清秋板着脸,快速地夹菜吃饭,吃完后将饭碗“砰”一声重重砸到桌面上,吓得陈小宝呛了一口,黄雪玲倒抽一口气。 黄焕娣皱眉,瞄到陈经国已经变了颜色的脸,她装作温柔地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碗都端不住!” “不是端不住碗,而是特意砸碗!”陈清秋的话语冷冰冰的,陈经国黄焕娣心里非常不舒服。 黄焕娣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孩就是她的继女陈清秋,以前那个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她,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她的脑子再次断机,瞠目结舌。 “咚”陈经国猛地锤了一下八仙桌,桌面上的碗筷跳了两跳,怒吼,“陈清秋你想怎么样?” “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还想怎么样,我的班主任来了,为什么要隐瞒我,还让其他人都不要告诉我,我都说了,不用你们供我上学,你们到底还想怎么样?” 陈清秋的表情冷漠,一声声质问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直戳陈经国的心脏,向来面子观很重的他倍觉丢脸,瞪着眼睛,嘴唇直哆嗦,气得说不出话来。 昨天班主任来时,他的母亲陈清秋的奶奶看到了,当陈奶奶知道他不让陈清秋再上学时,责备他他不应该一碗水端不平,亏待了亲闺女,以后有他好看的。 他不承认自己有错,反而说陈清秋是一摊扶不上墙壁的烂泥,读再多书也不会有出息,还不如留在家里帮着耕田,再过几年嫁个有钱人,赚多点彩礼划算,他不知道有关陈清秋的很多坏话坏事都是黄焕娣母子三个强加到她身上的。 陈经国说不出话来时,黄焕娣就赶快堆起笑容打圆场:“清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班主任来家里是通知雪玲入学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自己放弃了上学的机会,现在不会反悔了吧?” “谁说我放弃了?”陈清秋握紧了拳头。 黄雪玲也接过黄焕娣的话茬说:“你说自己供自己上学,你哪里有钱?” 陈小宝见说得热闹,也忍不住说一句:“她肯定没钱!” 母子三个你一言我一语,拿出多数人压倒少数人的架势,边说,黄焕娣边给陈经国夹了一筷子菜,温柔地提醒他吃饭,免得饭菜冷了不好吃。 相比如陈清秋,黄焕娣母子三个体贴多了,陈经国冷硬的心瞬间被她们柔化了,再看看鼻子不鼻子,眼睛不眼睛的陈清秋,他心里就来气:“就你这样的态度,想让我供你上学,下辈子都不要想,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四个人空前的团结,枪口一至对准陈清秋,而陈清秋却面不改色,她当着全部人的面郑重地重复她自己的决定,又不是跟他们讲道理来的,所以,他们说什么,她都无所谓。 最后,陈清秋冷冷地说:“请你们听清楚,我一定会继续上学,但是我自己供自己,不用你们操心,你们也无法阻止我,警告你们,以后别在我背后使阴招!” “哈哈哈……”身后,黄雪玲禁不住大笑,她觉得这是个天大的笑料,如果不笑出来,会给憋死。 黄雪玲笑,陈小宝也跟着笑,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好笑,他只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站在黄焕娣黄雪玲这一边就对了。 陈经国与黄焕娣对看一眼,他并没有笑,愤怒地说:“你是说真的?可别到时没有钱了,又伸手向家里要,家里可供不起那么多人上学!到时死赖白乞地求我也没用!” 他那振振有词的嘴脸,早就忘记了他身为父亲的责任,好像在努力撇清他跟她的父女关系似的,如果不是她长得跟陈经国有几分相似,她甚至会认为自己是陈家捡来养的。 陈清秋彻底心寒了,以后,她不会再因为陈家的任何事心软。 “你放心,我就算求谁,都不会来求你!”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陈清秋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一会儿,陈经国才从刚才的对话内容里回神:“她说得好是真的!那么小,她能做什么?” 黄焕娣并不吱声,心里暗想:一个孩子的话可以相信吗?哪个孩子是自己供自己上学的? 真是蠢猪一头! 担心再次被跟踪,陈清秋非常警惕后面的行人,恨不得脑袋后长出两只眼睛,只是直到自留地也没发现有任何被跟踪的迹像。 上午,她还像之前那样,一边放牛,一边割草喂牛,找到草高草嫩的地方,割到的草牛吃不完就存一些,希望下午能尽量早点出发挑瓷泥,然后早点回家。 每天天黑才回家,太不安全! 其实,陈清秋的感觉是对的,她刚出门的时候,黄雪玲是想跟踪的,被黄焕娣阻止了。 “妈,你不是让我天天盯着她吗?为什么不盯了?”黄雪玲不明白为什么,之前黄焕娣让她天天盯着陈清秋,她的一举一动都得告诉她。 她晒怕了,也会偷工减料,可是,也算掌握了陈清秋行踪。 黄焕娣并不想把自己的打算明明白白地告诉女儿,担心她一高兴说漏嘴了,只是叫她放鸭子去。 “为什么?”黄雪玲不高兴,觉得黄焕娣好像相信了陈清秋的话,要放过陈清秋,她还没好好报复陈清秋呢,哪能就这么放过? “没有为什么,听我的!”陈经国还在家里,黄焕娣不方便解释太多,以免被他听到生出事端,将黄雪玲打发走,她也准备去菜园了。 陈经国转身进房间换衣服了,黄雪玲拿了草帽,领着陈小宝往大门外走,心里一直在计划着怎么报复陈清秋,连着陈小宝那份一起报复回来。 路过陈清秋房间门口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小鸟“叽叽”的声音,她突然有了主意,附在陈小宝耳边说了两句。 陈小宝拍着小手说“好主意”,转身进了陈清秋的房间,一会儿之后走出来,房间里的“叽叽”声消失了。 第019章拿牛做文章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整一个上午风平浪静,可是,陈清秋心里却总是不平静,有说不出来的烦躁。 因为用心不专,镰刀还割伤了手,好在伤口不深,只流一点点血,按住伤口一会儿后就不流血了,再从破衣服边上撕下一条布条缠住,又继续割草。 中午回家吃饭,陈经国那些人表现都算正常,陈清秋没提上学的事,他们也不提,一家人不言不语地吃完饭,又各自散去,睡觉的睡觉,睡不着的去了果林里避暑,而陈清秋又赶了牛离开了家。 尽管上午一切正常,可陈清秋还是没有放松警惕,甚至比上午的警惕性还高,因为昨天丢草的事也是发生在下午。 大南村的自留地挺多,来的时候,她特意换了一个地方,距离昨天大约有五六百米远,地形比较高,容易看到来自留地的必经之路。 到了目的地,陈清秋还是不放心,将牛拴到阴凉处啃草,而她猫着腰顺着原路往回走了几百米,闪身躲在一块大青石后面,竖起耳朵,睁大双眼看向来路。 十多分钟过后,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上别说黄雪玲,连个鬼影都没有。 阳光太耀眼了,她的眼睛难受得想流泪。 一翻折腾下来,她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这才释然地站起来,走回老牛身边,继续放牛割草,存草。 一个多小时后,把牛拴到大树底下,往牛面前丢了一捆草,另一捆草准备藏起来。 为了不让昨天的事不会再发生,她在藏草这事下用了一点心机:将草藏远点,离老牛足足有上百米,而且藏草的地方有许多荆棘,她放草时还被刺划了一道血口子,按她对黄雪玲的了解,就算她真的发现了,也不敢伸手去够那捆草。 一切准备妥当,又再三注意了一下周围情况,正常,她才带着挑瓷泥的工具离开。 陈小苑还是老地方等她,还是坐在大青石上往她这边眺望,只是看到她没再说黄雪玲跟踪她的事,陈清秋也没问。 她相信,只要小苑看到黄雪玲跟踪她,肯定会跟她说。 事实上,陈小苑是看到了黄雪玲了,不,准确来说是看到了黄雪玲与黄焕娣两人在路边采草药,她们还打过招呼了,黄焕娣说是陈小宝是暑了,他们采点解暑的草药回去捣烂榨汁给他喝。 农村人平常的的头痛发烧等很少去找医生,千百年传下来的土方法也是挺灵的,比如大水前根与当泥嫩叶就是个好东西,比西医输液还灵,中暑时拔一些洗干净放嘴里嚼一嚼,用冷井水送下,头痛头晕可以在十几分钟内消失。 陈小宝年纪小,又爱瞎跑出去玩,在这样的酷热天气下,中暑很正常,但是,那些草药在大南村到处都是,她们采草药的地方离陈清秋家却有些远,离自留地反而更近。 小苑见到她们时,她们手里就一两条草药,而且她们不紧不慢地捏着草药端详,好像很难找到似的,其实她们脚下的地上就满是这些青草药,随便一扯就是一把。 对于无关紧要的人的反常行为,陈小苑并没有投以太多的关注,因为她心里一直苦恼着自己上学的事,根本没去思考黄焕娣母女俩为什么会如此反常。 见到陈清秋,陈小苑就开始大倒苦水:“清秋,我爸妈决定让辍学了,我觉得就算我努力赚钱也枉然,他们肯定不会同意我上学的!” “跟你爸妈聊过没有?”陈清秋心里还想着黄雪玲搞破坏的事,被小苑这么一说就带偏了,见小苑不争气地摇头,她无力地叹气,“你呀,说你什么好?跟你爸妈好好说,就算他们不同意,也得争取……” 如此这般说了好一会儿,陈小苑又来了精神,向陈清秋保证:今晚一定会说,不说就是小狗! 陈清秋又鼓励她几句,终于将陈小苑逗开心了,这才想起自己的事,她也把前一天丢草的事说出来,担心黄雪玲今天下午还会来找麻烦。 这种人就不是善类。 听到前面一截,陈小苑就已经骂开了,把黄雪玲母女俩喷得一文不值,当听到陈清秋说到担心今天下午还会发生时,她猛地想起黄焕娣母女俩反常的举动,一拍额头,说:“坏了,这事可能已经发生!” 陈清秋心里“咯噔”一下,顿住脚:“什么意思?” 陈小苑将自己碰到黄焕娣与黄雪玲的事告诉陈清秋,结合陈清秋所说,她有理由相信她们并不是真的在拔草药,而是碰到她时随便扯两条草药掩盖自己的行踪,也许等她离开后,她们就会紧跟上来。 陈清秋想了想,如果黄雪玲与黄焕娣没有找到她藏的草的话,还会做什么? 好像除了拿牛做文章,就没有其他可以威胁到她的了。 拿牛做文章?糟了! 陈清秋顿时感觉后背冷嗖嗖的,掉头就往山下跑,边跑边告诉陈小苑,让她自己去挑瓷泥,她今天下午不能去了。 “喂,清秋……”看到陈清秋发疯地往回跑,陈小苑崩溃地跺脚。 好不容易才爬到半山腰,累得脚快断了,又空手往山下跑,怎么甘心嘛? 这山白爬了! 可是,陈清秋根本不理陈小苑,一阵风似地跑了。 陈小苑知道陈清秋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肯定是要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这样一想,她也没心思再去挑瓷泥,折回身就追。 两人一前一后,没命地往山下跑,下山倒算快,二十几分钟一口气跑了下来,但到了平路再跑就没那么快了,却不敢停下,一直往前跑。 陈小苑年纪大些,比陈清秋有耐力,在陈清秋快跑不动的时候,她从后面追上来扶着拖着她的一只手往前跑。 在村道上狂奔,许多村民都停下脚步看她们,有人问她们跑那么快干什么,她们也不回答。 两人跑得快断气了,终于接近自留地了,陈清秋似乎发现离村道最近的庄稼地里有一头牛正在悠闲地吃庄稼,几个路过的人们发现了,大呼小怪地奔那块庄稼地而去。 看那牛体形,似乎就是陈家的那头老牛。 陈清秋心急如焚,暗暗祈祷自己看错了,只是虚惊一场,此时她已经跑得头昏眼花,全身僵硬,脑子里严重缺氧,有了幻觉也很正常。 那头牛所在的庄稼地距离她拴牛地方有几百米远,如果牛绳真的被黄焕娣她们解开,那老牛也是吃离它十几米远的庄稼地里的庄稼,怎么可能舍近求远,跑到几百米远的庄稼地? 第020章招惹了两个最难搞的人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除非老牛是被人故意赶去那块庄稼地…… 黄焕娣她们想弄死她的心都有了,这样的陷害完全有可能。 两个女孩互相扶持着,跌跌撞撞地接近村道旁的那块自我留地,看到眼前的情景,心凉了半截。 这片自留地分别种了两种作物,一种是甘庶,一种是玉米,这两种作物在这个季节长势正旺,都长得齐胸高了,却被牛又啃又踩,一片狼籍。 在当时农村,一般牲畜损害了邻居作物后,如果还能弥补的,比如作物还刚刚生根发芽就被损害,还没错时令,可以重新翻地播种、施肥来弥补,如果作物已经过了生长期,接近成熟期了,那只能按照作物的收成来弥补损失,或给钱,或给自己收获的粮食。 凭陈清秋经验判断,甘庶与玉米长得齐她胸高了,重新翻地种下已经不合时令,那只能按后者来处理,赔钱或者赔粮食。 老牛已经被人控制住了,一个老汉拉着牛绳将牛牵出庄稼地,还拿一根手指粗的竹子抽牛,牛被打得不停地躲,抽中了,疼得跳一跳,想跑又跑不了,连着鼻子的牛绳紧紧被揪着,那人还大声地喝:“这头是谁家的牛?还要不要,不要我就叫村长杀了分给全村人吃……” 一个胖女人在村道边上哭天唤地地叫骂:“哪个早死爸妈没教养的,吃屎长大的,竟然把牛放到别人家自留地里吃庄稼,被我逮住,非剥了他皮不可……” 有几个路过的村民听到这事,也纷纷停下来评公道,一个劲地指责牛的主人不好好放牛,不仅糟蹋了三叔公地里的甘庶,还把村长家的玉米苗啃得稀巴烂…… 因为不知道是谁家的牛,一大堆人都在纷纷猜测牛主人到底是谁,怎么回事,这么缺德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这时,陈清秋才知道老牛吃坏的农作物竟然是三叔公与村长家的,那个老汉走路一拐一拐的,正是喜欢倚老卖老的五保护三叔公陈大新,那个跳着哭骂的胖女人正是村长老婆许兰香。 她心里佩服黄焕娣真会挑人,挑了两个村里最难搞的刺头来为难她,而且又十分巧妙地把两人弄来见证,企图打她个措手不及,然后只能硬着头皮面对她们的陷害。 但凡陷阱,都会有疏忽,有漏洞,只要找到了,就能狠狠反击回去! 陈清秋并没有立即走过去认下这头倒霉的老牛是自家的,而是站在看热闹的村民堆里,脑子快速地想着对策。 陈小苑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知道是跑了远路还是因为替陈清秋担心害怕,全身都在发抖,连说话都有点口齿不清了:“清秋,现在怎么办?要你赔吗?”她才赚了那么一点钱,怎么赔得起? “你傻呀,我怎么可能赔?要赔,也得让破坏庄稼的人来赔!”陈清秋翻了一个白眼,站了一会儿,激烈运动后的心跳已经慢慢恢复,看到小苑内疚的样子,她拍拍她的肩膀,“没事,总会有办法对付的,如果你真想帮我,就努力想想,中午来的路上,除了她们,还见到谁?” “好像还有其他人,但是忘记是谁了!”陈小苑脑子都成浆糊了,一时想不起除了黄焕娣母女俩外,还有谁,一个劲地抓头发,长长的辫子早就被汗水打湿,发尖正滴着汗珠,被她这么一抓,乱得跟鸡窝似的。 陈清秋用手当梳子,一边帮她重新编过辫子,一边鼓励她慢慢想,只要能想到其他人,就能找到突破口,把黄焕娣母女俩揪出来赔偿三叔公与村长的损失。 此时,黄雪玲正跟陈小宝在小溪放鸭子,以往她都会趁着鸭子玩得欢时,跟陈小宝围堤筑坝摸鱼虾,但今天她做这些事时总走神,心里焦急地希望时间快点过去。 这次对陈清秋的出手,因为有了黄焕娣亲自加入,把所有的事做得滴水不漏,她有理由相信这次能让陈经国对陈清秋深恶痛绝,能把陈清秋牢牢控制在陈家几亩田地里,永世不得翻身。 可是,结果还没出来,心里兴奋又紧张,好期待! 时不时,她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目测下离下山还有多久,陈清秋几时才能知道大祸临头。 想着想着,就有了尿意,吩咐陈小宝盯紧了鸭子,她去茅厕撒尿。 走出茅厕,就看到陈经国推着空的鸡公车回来了,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匆匆走进家里。 黄雪玲想知道事情的进展,赶快跑回家,绕到后门,刚要推门,就听到屋里有吵闹声,缩回手仔细听。 陈经国在咒骂陈清秋:“贱格,死妮子,竟然没有好好放牛,今晚非打她个半死不可……” 黄焕娣装模作样摸眼泪,哭丧着脸说:“这回老陈家要倒大霉了,竟然招惹了村里两个惹不起的人物,怎么办呀?” 陈经国心里愧疚,反过来安慰她:“是我教女无方,连累你母子三个了,以后我一定会对陈清秋严加管教,绝对不让她再行差踏错。” 陈经国表了一通决心后,连鞋也没有穿,打着赤脚,拿了一顶斗笠就离开了家。 黄雪玲绕回前门,偷偷地看了看陈经国离去的背影,见他正在往自留地那个方向走去,心里暗暗高兴,一蹦一跳地进了大门。 屋里,黄焕娣不知道陈经国已经离开,手里拿了一块方手帕,时不时擦一下根本不存在的泪水,装模作样地哭诉自己命苦,嫁进陈家没口好吃也就算了,每天还要担惊受怕,这不,还是出事了,这样的日子还怎么过呀? “妈,爸他走了!”黄雪玲提醒头也不抬的黄焕娣。 黄焕娣抬头看到是黄雪玲,翻了一个白眼,将手帕往口袋里一塞,笑着说:“你爸走了?来来来,吃一颗糖庆祝咱们的成功!” 从衣袋里掏出三颗纸包糖,塞给黄雪玲两颗,另一颗自己剥了塞进嘴里。 好不容易将陈经国支走,牺牲了个中午觉,与黄雪玲一起把陷阱设计得自认为十拿九稳,她也期待将陈清秋打击得再也牛不起来,心里才会放心。” 可是,黄雪玲总觉心里不踏实,她得陈清秋自从树上摔下来后,就变了个人,那眼神犀利得,她对上一眼就心里发慌,每次她跟她妈花了很大劲设计出来的陷阱,最后都被陈清秋轻轻巧巧地化解。 所以,哪怕黄焕娣一再沾沾自喜说她的计划滴水不漏,不到最后结果出来,她心里还是无法安宁。 “妈,现在还没成功呢!” “差不多了!” 黄雪玲从黄焕娣嘴里再次得到肯定,这才剥了其中一颗塞进嘴里,另一颗留给陈小宝,然后问陈经国刚才说了什么,现在事情发展到那一步了,是不是正按她们母女俩设计好的方向发展。 黄焕娣得意地抬了抬两条眉毛:“当然,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而且事件的发展速度甚至超出咱们的预料。” 黄雪玲高兴得跳起来,想像陈经国对陈清秋凶狠的情景,陈清秋被打的惨状,情绪高涨。 第021章寻找线索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对了,我还见到了村长家的亲戚!”没等陈清秋帮小苑扎好辫子,陈小苑就拍着脑门兴奋地叫起来,惹来旁人的侧目,她赶快压低声音,“就是马屁精见到他两眼发直的那个男的,好像叫许什么……” 村长老婆姓许,他们家的亲戚姓许的肯定就是许兰香的娘家人,而她娘家人经常来大南村的只有她姐姐的儿子叫许云桦。 他自小就喜欢医学,前世的每个寒暑假都会来大南村休假时,来后都会上土中医王忠林家里坐坐,有时还打打下手,从中学习中医知识。 他第一次出现在大南村时是十五岁,已经是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前世的她心里一直装着他,可是,那时候的她只敢站得远远地偷看他,如果不经意与他目光相撞,她会赶快移开目光,假装看向别处。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总感觉他看她的眼神很特别,好像也是喜欢她的,可是,没等到彼此表露心迹,她掉就进了黄焕娣设计的陷阱,最后被迫嫁给了覃大洲。 后来,他娶了黄雪玲,据说也是被迫娶的,结婚后没多久就离婚了,然后他出国留学了,归国后成了有名的外科医生。 此后经年,她再也没有见过他,没想到刚重生几天能看到他了! 陈清秋手顿了一下,眼睛的波光闪了闪,将这个人名补充完整:“是村长老婆的外甥许云桦?” “嗯,就是他!”陈小苑肯定地说,“他往村医王伯伯家走去,马屁精还叫他了两声,人家没理她!” 听到这里,陈清秋心情变得敞亮。 王忠林家的房子所在的地势比较高,站在门口远眺可以看到村道旁边的自留地,只要许云松或者王忠林当时有站在门坪往远外看一眼,肯定能看到自留地那边黄焕娣与黄雪玲的身影。 中午两点以前的太阳那么毒,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大南村的村民都会午睡,谁也不会出户外走动,更别说远眺了,黄焕娣与黄雪玲之所以敢在这个时候做那么龌龊的事,应该也是抓住了这一点。 但是,陈清秋相信,只要许云桦与王忠林他们发现了她们的蛛丝马迹,肯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为许云桦是外乡人,无所顾忌,王忠林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不会说谎。 陈小苑提供的这个信息很重要,陈清秋认为应该马上采取行动,小苑自告奋勇去王忠林家了解情况,而她自己去拴牛的那棵大树下看了看,也许还有其他线索可寻。 在拴牛的那棵下转了几圈,树杆上没有什么痕迹,她绑牛绳时担心牛争脱,特意打了个死结,就是牛越争扎,绳子绷得越紧,除了除非大拇指粗的牛绳断了,或者大树断了,否则牛是不可能跑掉的。 显然牛绳是被人解开的,但是怎么才能证明牛绳是给黄焕娣母女俩解开的呢?如果那个时候这个山坡上有人看见她们就好办了! 沿着那片小山坡四周走了一圈,一个人影都没有,一般要来自留地耕作的村民都选择上午来,中午或者下午太热,容易中暑。 陈清秋并没有气馁,她相信,黄焕娣与黄雪玲肯定会留下点什么,只要她够细心寻找,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她瞪大眼睛,沉着冷静地打量每一个角落,脑子里想着黄焕娣她们走来与离开的路线,。脑补她们了一举一动,慢慢地跟着她们的走过的路线走。 一脚踩到了泥泞,失去重心,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手下意识按住地面,掌间又湿又粘,拿起双手一看,糊满了红色稀泥浆,鼻端满是铁锈味。 大南村里的土质要么黄要么黑,就这片山坡的土质特别,是铁质含量丰富的红色,红泥的特点就是没水时硬得像石头,有水时,又容易吸湿成了泥泞。 她之所以会找这棵大树下拴牛,是因为不远处有泉眼,周围的红泥吸收了水份后的地面比干燥的地面阴凉,老牛在这里呆一天都不会被热死,但麻烦的是比较湿滑,她每次拴牛牵牛都很小心,这次想着黄焕娣她们的活动路线,没有注意脚下就滑倒了。 她扶着身旁的树杆,小心的站起来,然后心存敬畏地低头认真走路,这么一低头就看到了几个带红泥的鞋印,因为红泥比较吸湿的缘固,那个鞋印还没干透,而且这些像简笔向日葵花的鞋印跟黄雪玲新买的胶鞋鞋印类似。 陈清秋觉得自己好像捕捉到了重要线索,至少有了些眉目,心里微微激动。 近几天来,黄雪玲天天在秀她的新胶鞋,或者在沙地上踩,或者弄湿鞋在干燥的水泥地面上踩,踩出一朵朵清晰的向日葵花,总邀请别人跟她一起欣赏。 那双鞋是她十四岁生日礼物,黄焕娣特意领了她去镇里挑的,她十分喜欢,去哪都穿上,惹得好些孩子都羡慕她,陈小宝甚至吵着黄焕娣也给他买一双女装胶鞋,被骂了几句“傻瓜”后才消停。 这种款型的胶鞋在这个时代很普通,但是鞋底花纹一般都是波浪型、横条纹,或者“人”字条纺,像黄雪玲这种类似简笔向日葵花纹却少见,所以显得特别。 陈清秋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鞋印,然后离开了山坡,她并没有去跟三叔公村长老婆争牛,反正牛在他们手里反而放心了,不会再去糟蹋别人的庄稼了。 她直接往家里走,中途要经过村土中医王忠林的家附近时,正好看到陈小苑从他家里走出来,身后跟着两男一女,两男的正是王忠林与许云桦,女人好像是来求医的,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打着黑色的雨伞。 小苑一直在指手划脚地说着什么,时不时朝村道边的那两块自留地看去,其他三人时不时回答她的话。 因为隔得太远,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也听不到他们说的话,但小苑好像已经了解到了情况,与三人摆摆手后,转身就往下跑。 还没跑到陈清秋身边,先看到她脸上露出的微微笑容:“清秋,告诉你个好消息……” 第022章找到证据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却还是安慰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陈小苑:“别急,慢慢说!” “他们三个都可以证明马屁精母女俩来过自留地!许云桦还说,他越过她们母女俩后,并没有马上去王伯的家,而是被路旁荆棘丛里的一株草药吸引了,小心地采到后研究了好一会儿,当他走到王伯伯家门口时,他下意识地往远方向望了一眼,看到了那边有两人,当时他并没有在意,我这么一问,他就肯定那俩人的身影就是马屁精母女俩!” 陈清秋对小苑调查来的信息非常满意,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能为陈清秋调查来有用的消息,小苑心里好受些,但是事情还没结束,紧绷的神经就无法放松:“巧的是,王伯伯给许云桦开门时,也往那边看了看,他年纪大,眼睛没许云桦好,没看到牛,却看清楚了两个戴黄色草帽的女人,他当时心里还想到底是谁在中午下地干活!” 陈清秋点点头,觉得有王忠林作证,她的胜算更大。 陈小苑又说:“那个抱孩子的女人看到了吗?她是马屋的刘婶,孩子发烧,急着找王伯伯看病的,为了省时间,她抄近路经过自留地,当时她正好与赶了牛的黄焕娣母女俩碰了个正着,虽然她赶路赶得急,没看到她们把牛赶到哪里去了,但是也能证明她们去了自留地,赶了牛,我认为光她一个就能把马屁精母女俩揪出来!” 陈清秋听了,并没有表态,只是拉着小苑,示意她跟着她一起回家,而小苑却没动:“什么?回家?咱们已经掌握了充份的证据能够证明牛是她们故意赶去庄稼地里的,跟你没关系,为什么不立即将这事告诉许婶与三叔公?” 陈清秋摇摇头:“既然她们敢做这事,肯定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虽然有三个人能证明她们来了自留地,赶了牛,但是,没抓到现行,她们完全可以诋赖!” 听陈清秋这么一说,陈小苑心更不安了:“那怎么办?找到了目击证人你还是一样没胜算?还是你的责任?三叔公许婶他们本来就是什么善良的人,万一生气把牛杀了,你爸肯定会把你打死!” 想到陈经国平时不待见陈清秋的嘴脸,陈小苑心里替她着急难过。 陈清秋见小苑难过,将自己在自留地里的发现告诉了她,可是,她并不敢保证那些能证明她们母女俩来过自留地的证据还在。 从她们离开自留地到现在,至少有两个小时了,这期间,黄焕娣可能会去菜园淋菜,黄雪玲会去小溪里放鸭子,那些事情都跟水打交道,不管她们有意无意都可能已经将证据毁灭,再说,黄焕娣那人,做事向来十分小心,说不定她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早就换了衣服洗了鞋,把所有的痕迹都抹掉了。 现在,她得争分夺秒地赶回家,希望还能找到有用的证据。 两人心焦火燎地往家里赶,快到家时,陈清秋阻止小苑跟她一起露面,让她绕路回自己的家等她的消息,而她自己也尽量避开黄雪玲与黄焕娣有可能出现的地方。 本想避开不想见到的人,没想到在淌过小溪的时候,跟一边放鸭子一边蹲在水里玩沙子的黄雪玲姐弟俩碰了面。 黄雪玲站起身,看到本来应该在挑瓷泥路上的陈清秋,突然出现在面前,做贼心虚地看着她,眼神乱闪。 陈清秋也十分意外,不过,她只是微怔了片刻就回了神,目光从黄雪玲脸上一路滑落到她泡在溪水里的脚上,双脚上穿着的鞋正是那双能印出简笔向日葵花的胶鞋。 紧赶慢赶还是迟了的挫败感觉顿时涌上心头,就像一记闷棍敲在陈清秋的头上,她心底里冷嗖嗖的,盯着黄雪玲的双脚走了神。 “呵呵,妹妹,这个时间不用放牛?”黄雪玲也回了神,将“妹妹”两个字说得咬牙切齿,她的目光顺着陈清秋的目光下移,发现她在看她的鞋,以为陈清秋也在羡慕她的新鞋,提起一只脚让陈清秋看清楚点,指着陈清秋脚上穿着补过的胶鞋,很得意,“羡慕吧,我有新鞋穿,而你只配穿我穿过的旧鞋、烂鞋!” 她提起来的那只脚上的鞋鞋底上滴着清水,干干净净。 不过,除了黄雪玲的鞋,不是还有黄焕娣的鞋么?就算鞋都干净了,不是还有衣服裤子么? 从自留地那片山坡的红土地出来的人,除了鞋,衣服裤子都难免粘上红泥浆,没丢进水里洗,休想去掉。 陈清秋没心思跟黄雪玲打嘴皮子仗,她得赶紧回家看看其他证据还在不在。 一声不吭地转身就往家里跑,而身后的黄雪玲认为陈清秋怕她,越发得意,忍不住多说两句:“喂喂,我说你跑那么快干什么?你爸已经去自留地了,你放的牛出事了,你不知道么……” 听说陈经国已经去了自留地,陈清秋的心里反而变踏实,她最担心走进家门就碰上陈经国,面对暴怒的陈经国,她将会失去了寻找证据的机会。 到家后,特意绕到后门站了一会儿听里面的动静,确认里面没人时,她才进去。 首先在大厅里看了看,没有发现黄焕娣换下的鞋,心里微微失望,去黄雪玲的房间看了看,什么都没发现,于是又进了黄焕娣的房间。 刚进房门,就发现床底下有一双解放鞋,她认得,这双解放鞋正是黄焕娣出门做事时常穿的鞋,尽管房间里的光线不足,她还是一眼看到了解放鞋鞋底粘了不少泥土,就像雨天走过泥泞地之后没洗鞋那样,怎么蹭也蹭不干净。 她提起鞋就走出房间,站在天井里,倒过了鞋,一股难闻的脚臭味薰得她想吐,但她还是认真仔细地辨认。 鞋底粘了一层的红泥土,跟大南村其他地方粘到的黄泥土黑泥土有着本质的不同,只要是大南村土生土长的人,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她拿了一条蛇皮袋,将解放鞋塞了进去,正想找个地方藏起来,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进了洗澡间。 洗澡间那条横木棍上搭着一套带汗臭味的衣服,裤脚与衣摆上都粘了不少草籽与红泥浆,这套衣服正是黄雪玲的衣服,她今天上午穿了这套,刚才碰到她时,已经换了另一套。 还没来得及把衣服塞进蛇皮袋,大门就“吱呀”一声就被打开,有粗鲁的脚步声往大厅走来,陈清秋将蛇皮袋折好塞进厨房的柴火堆里,探头看到陈经国站在大厅里,手里拿着一把扫把,正在用力退去扫把头的。 第023章蛇皮袋里的东西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用扫把打人,既痛又污辱人,陈经国十分生气的时候,懒得找竹子、树枝,经常拿退去扫把头的棍子打人。 陈清秋敢肯定陈经国是真的去了自留地,因为他不想轻易答应赔偿,许兰香与三叔公不让他牵回牛,他只好回家了,知道她回家后,第一时间就想打她。 暴怒中的陈经国不会听她分辨,更没道理可讲,陈清秋也不会那么傻等他打她,转身从柴火堆里翻出刚塞进去的蛇皮袋,提着就从后门跑了。 陈经国退下扫把头,提着棍子进了厨房没找到她人,追出后门,陈清秋已经快跑到小溪边了,回头凝着他看,这么一看,他更恼火了,一边骂一边在后面追:“你个死妮子,看你往哪跑,这回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以前,爱面子的陈经国教训陈清秋都是家里关起门来打骂,说什么“家丑不外扬”,像现在这样追着满村跑的情形还是第一次。 在附近做事的人,行走的人,纷纷停住脚步,放下手头的东西,向他们父女俩投来探究的目光。 陈小苑在家里听到陈经国的叫骂声,第一时间走出大门往陈清秋家瞧来,边跑边回头瞧的陈清秋看到她,朝她招了招手后,她赶快回应摇了摇手,然后往陈家菜园跑。 “发生了什么事?”陈小苑经过陈奶奶家门口时,被站在门外的陈奶奶一把拉住,“清秋怎么啦?你叔叔为什么要追打她?” 陈奶奶年近八十,却耳聪目明,虽然生了三个儿子,在老伴去世后却选择独居,每次陈清秋遭陈经国打骂时,只要陈奶奶知道,都会极力护着她。 陈小苑并不想跟年纪大的奶奶说什么,但是看到还在菜园里瞎忙的黄焕娣,她心里有了主意:“清秋有麻烦了,是二婶她们坑她的,奶奶,你能想办法让二婶与马屁精一起去村长家吗?就说清秋拿了家里的东西走了。” 小苑刚才看到了陈清秋手里的蛇皮袋,知道她已经收集好了物证,心里高兴,但是怎么才能将黄焕娣母女俩弄去村长家呢,她正准备亲自去说,但是村里人谁都知道她与陈清秋好到穿一条这裤子,她的话黄焕娣母女俩不一定信,碰到陈奶奶,索性就将这个任务交给她了,而她自己还有更远的路需要赶。 陈奶奶的三个儿媳妇一个比一个精明刻薄,不愿意给她养老,过年过节当儿子的送点吃的喝的给老母亲,当媳妇的都会斤斤计较,平时却拿她当免费佣人,都把还小的儿女丢给老人带,又不交生活费。 陈奶奶善良温婉却不傻,为了儿子家庭和睦,她看得透,不点破,在自己还有活动能力之前,情愿委屈自己独居也不给儿子家添麻烦。 可是,她最无法忍受的是自家亲孙女陈清秋被继母黄焕娣及拖油瓶黄雪玲欺负,只要知道陈清秋被欺负了,她都会很生气,不敢找黄焕娣吵架,就骂陈经国这个儿子没用,连她的亲孙女都护不住。 那时候的农村人重孝道,哪怕陈经国心里不服气,也不敢顶撞老母亲,最多装聋作哑,从老母亲这里受的气再找陈清秋发泄。 这样的事发生得多了,陈清秋就算受了委屈也不敢告诉陈奶奶,这事小苑也是知道,如果不是情况比较紧急,她分身无术,肯定不会告诉陈奶奶真相。 陈奶奶听说陈清秋又被黄焕娣母子俩坑了,需要她帮忙,她一下子就答应了,但是担心帮倒忙,等陈小苑离开后,她在左邻右舍那里打听了一圈,才知道陈清秋放牛没看好牛,牛吃了村长与三叔公家的庄稼被扣,现在可能需要陈家赔偿好多钱,她儿子陈经国气得快吐血了。 陈奶奶坚信陈小苑的话才是真的,陈清秋就是给黄焕娣这个歹毒的继母坑的,难过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黄雪玲在碰到陈清秋后,心里发慌,一刻都不得安宁。 按黄焕娣设定的剧情走的话,陈清秋此时应该蒙在鼓里,高高兴兴地挑瓷泥卖,等卖了瓷泥再去找牛时,发现牛不见了,大吃一惊,满山找牛,按照陈清秋近来倔强的个性,非找到半夜都不肯放弃,如果撞到鬼迷了路,摔了跤死了,那是最好不过,她都不想再见到她了。 最后找不到牛只能被迫回家,家里不会给她做饭菜,也不会给她米菜做饭吃,等待她的肯定是一顿棍棒,打得半死不活才知道牛吃了村长与三叔公的庄稼,吓得面无血色,全身发抖。 这事之后,她被陈经国彻底嫌弃,因为要偿还赔偿村长与三叔公的庄稼款而只能对黄焕娣言听计从…… 自认为一手好牌,才刚开始打就出了纰漏,与陈清秋交手几次都吃了闷亏的黄雪玲心里没了底,有点怀疑自己母亲的判断力。 她让陈小宝好好看着鸭子,自己飞奔跑回家告诉母亲黄焕娣去了。 黄焕娣听了也慌了神,让她立即去隔壁陈家老大陈卫国的女儿那里借了辆破单车骑去自留地,告诉陈经国,陈清秋闯了祸却装没事人一般回了家。 这不,绕了一个大圈才回家的陈清秋呆在家里没多久,陈经国也接到了黄雪玲送来的消息返回了家。 黄雪玲坐着陈经国的单车尾,一路颠一路听陈经国的埋怨,回到小溪边下了车,心里更为郁闷,决定找母亲说说话,又去了菜园。 跟黄焕娣还没说上两句话,就看到陈清秋手里提着一个鼓鼓的蛇皮袋飞奔离开了家,向村长家跑去。 母女俩心里纳闷:蛇皮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不会把陈家家里的好东西偷去赔偿吧? 尽管她们心里认为陈家家里根本没有什么村长与三叔公看得上的东西,就是有,陈清秋也根本接触不到。 在她们设计的剧情里,绝对不允许陈清秋拿陈家的一针一线去赔偿村长与三叔公的,要赔就得她自己去赚钱赔。 这时,陈奶奶头戴一顶草帽来了菜园,看到黄焕娣母女俩也跟往常那样客客气气,没等陈奶奶说到正题,黄焕娣心急地问了:“妈,刚才你是不是跟小苑说话了?她说什么了?”她想从旁打听消息,再确定是不是要跟去看看。 “小苑说,清秋拿了家里的东西去了村长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正想来问你呢!”陈奶奶装傻的样子也挺像,眼见黄焕娣变了脸色,她又说,“还不快去看看,那个傻孩子到底拿了什么去村长家,老陈家已经够穷了!” 第024章大人在说事,你别瞎插话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黄焕娣就脑子里飞速闪过:一直存在箱角的那个首饰盒子,叠在衣橱里的两套一直舍不得穿的新衣服,过年前就买了至今都舍不得穿的新鞋子,还有背着陈经国偷偷塞在墙缝里的三张拾元整钞,床底下盒锅里的一盒专门给陈小宝与黄雪玲吃的酥糖…… 她觉得陈清秋突然变得鬼精鬼精的,极有可能将她自认为藏得好好的东西都搜了出来,拿着去了村长家,按照她判断,如果有了那些东西,村长老婆与三叔公都会放过陈清秋。 想到这里,黄焕娣觉得全身不舒服,不行,她不能让这事情发生,竟敢拿陈家的东西去赔偿,陈清秋她简直在做梦! 丢下手里的锄头,黄焕娣顾不上在陈奶奶面前再装贤良淑德,嘴里骂着陈清秋贱货,不好好放牛,去挑什么瓷泥卖,赚自己的零花钱却让牛糟蹋了别人家的庄稼,现在还想偷家里的东西赔人家。 骂着,脚下生风,飞快地往村长家方向走去。 黄雪玲认为陈奶奶也开始讨厌陈清秋了,竟然会将陈清秋的事告诉她们,心里十分得意,又有点激动,她认为陈清秋这回死定了,连一向明里暗里都护着的她的老婆子都不向着她了。 这是墙倒众人推的节奏吗? 此时,她否则了自己之前的猜测,不再认为陈清秋提前回家是因为意识到了她母女俩的阴谋,之所以没去挑瓷泥,仅仅是个巧合。 可是,算陈清秋提前知道了牛祸害庄稼的事,也不可能知道这事是她与她母亲设计的陷阱,就算知道了,没凭没据的,也拿她们没有办法,只能干瞪眼。 既然现在事情发展越来越热闹了,她的母亲都赶往村长家,她也不可能放过这个看热闹看笑话的绝好机会。 “奶奶,我也去看看!”温婉地笑着跟陈奶奶道别,随后撒腿就追黄焕娣去了。 “去吧!去吧!”陈奶奶眼看事情办妥了,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心里却更加担心陈清秋,也想去看看情况。 可是,去村长家要淌水过小溪,水里有石头又有流沙,担心自己会滑倒,她已经八十岁了,虽然没有什么重大疾病,但是腿脚腰身那是一日不如一日。 既然不能亲自看看事情发展,那只能在家里等了。 回到独居的两间危房里,她在观音塑像面前点了一柱清香,双手合什,恭敬地鞠躬,嘴里念念有辞:“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音娘娘保祐我家清秋……”将雕了“阴阳”标志的圣卦往地上一撒,“哗啦”一声,正好一阴一阳,她咧开快掉完牙齿的嘴巴,笑起来,缓缓往观音塑像跪下! 陈清秋狂奔到了村长家门前,再回头看陈经国,没看到他的身影,四十几岁的陈经国没她的肉身那么灵活,跑着跑着,就停下来喘气了,估计还要一会儿才能跟上来,那她就有足够的时间做好前期的铺垫。 村长家的大门敞开着,从门外就可以看到里厅里面的情形:村长一声不吭地抽闷烟,其他人正在说话,其中村长老婆与三叔公的声音特别大,表情也特别地激动,妇女主任与生产队长的声音相对小些,他们一边当和事佬,一边商量怎么解决陈家老牛糟蹋庄稼的事。 在当时的农村,牲畜糟蹋别人家的庄稼的事也是不稀罕事,只要陈经国认账给钱,这事很好摆平,关键是陈经国根本没接受事实,也没那么多钱,就算有也不舍得拿出来赔,那这事就变得复杂难办了。 一般情况下,村里发生大事时,村长郑光辉都会第一个站出来,当然,以免被人说他办事有偏颇,他会顺带拉上其他村官,之前三叔公告陈清秋偷他家的龙眼那事,他就把妇主主任阿香与生产队长陈发也一起叫上。 但,这事发生在村长自己身上,他作为受害人就不方便站出主持公道了,所以,他只负责听。 “陈经国他就是一个……”村长老婆才不管那么多,她就是一个泼妇,骂的每一句话都是对陈经国人格与尊严的挑战,不仅背后骂,当面也骂,在自留地时,她已经将陈经国骂成了狗屎。 三叔公本身就不是什么善茬,陈家前几天才刚刚招惹了他,今天又招惹他,他真的快气死了,每一句话都拉长了脖子用尽了力气在喊:“我告诉你们,如果这次村里不能好好解决,我会去镇里告,告陈经国一家接二连三欺负我这个孤寡老人……” 生产队长与阿香头大如牛,一边安抚村长老婆,一边对三叔公好言相劝,一再强调他们一定会妥善解决这事,一定会让陈经国赔偿他们的损失。 冷眼瞧着屋里的热闹劲,陈清秋站在门外把气喘匀才上前敲了敲红漆木门,引起所有人注意后,她手里提着蛇皮袋,落落大方地走进村长家,跟每个人都打了招呼。 村长郑光辉皱了皱眉,他虽然觉得这事是由陈清秋引起,但是承担责任的却只能是大人,陈经国自己不露面,让陈清秋这个小屁孩来他家是什么意思? 村长老婆许兰香一脸嫌弃:“清秋你来干什么?”觉得自己的话太重了,又说,“不是婶子不欢迎你,你还是叫你爸来处理吧!” 三叔公向来讨厌熊孩子,在他心目中,陈清秋聪明又捣蛋,比一般的熊孩子还讨厌,看到她就让他想起前几天让他难堪的情景,心里又怕又气:“我说你个妮子,整天不学好,到处闯祸,难怪你后妈不待见你……” 一通道德批判令陈清秋黑了脸,她等三叔说完喘气的时候才缓缓地说:“三叔公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事情没有亲身经历过,就永远没有话语权,我不接受任何只看表面不看本质的批判,你怎么知道黄焕娣不待见我就是我的错?而不是她的错?” “牙尖嘴利!”三叔公被噎得老脸涨红,求救似的看向身边的妇女主任阿香,“你看看她,怎么跟老人家说话的?这是什么态度?一点礼貌都没有,老陈家生了她这个女儿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阿香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之所以能做村里的妇女主任也是因为她人比较有亲和力,处事能设身处事地为双方考虑,她并不认同三叔公一上来就挑拔是非的行为,但是,也不方便直接指出来:“今天咱们先处理目前的事情,题外话咱先不说!” “清秋,你怎么一个人来了,你爸妈他们呢?”陈香看了一眼门外,温和地说,“你应该知道,你只是孩子,尽管这事是你犯下的,你却没有能力处理。” “来了,他们都来了,随后就到!”陈清秋说完,将手里提着的蛇皮袋往大伙眼前一放,“当然,我来这里不是处理事情,只是澄清实事,老牛糟蹋庄稼的事跟我没关!” 跟她没关,那跟谁才有关?所有的人听了陈清秋这么说,心里无不觉得这孩子太不诚实了,简直是死鸭子嘴硬。 三叔公首先发难:“我说你个死妮子,如果你是成年人,我会告到你去坐牢!” 村长老婆许兰香冷笑:“你这么说,好像放牛的人不是你似的,你这孩子脸皮怎么会那么厚呢?你爸都说牛是你在放,你放牛没看好牛,牛糟蹋了我家与三叔公家那么多庄稼,怎么能说你跟这事没关系呢?” 阿香也觉得陈清秋说话过份了,只是,她不想跟孩子置气,想撵她走:“清秋,大人在说事,你别瞎插话,出去玩,叫你爸妈来就得了!” 第025章说出实情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生产队长倒没出声,不是他对陈清秋有什么好印像,他只是对她带来的那个蛇皮袋好奇,想接过来看看,却又被陈清秋拒绝。 “我说跟我没关就没关,我有证据可以证明我的清白,只是,这个证据要等人到齐了再拿出来!”陈清秋拒绝离开,面对几个人质疑她,脸不红,心不跳,说话老成得就跟成年人一般,将众人的注意力由牛祸害庄稼的事转移到她这个人身上。 “清秋,你倒是说说,你想澄清什么?为什么你会觉得老牛糟蹋了庄稼会跟你没关?”一直不发表意见的村长郑光辉这时倒说起话来,他再次目不转睛地打量着陈清秋,她眼神清澈,眉宇间有一股子正气,并不像陈经国说的又蠢又笨又熊,一无是处。 村长这样问并非质疑,仅仅是好奇,不过,他问的,正是陈清秋想说的。 这时,门坪传来的脚步声,估计陈经国到了,陈清秋清了清嗓子:“牛确实是我在放,我确实是趁着放牛的时间去挑瓷泥卖,我这样放牛已经是第三天了,一直都好好的,并不是我运气好,也不是牛听话,而是我不让牛挨饿,我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割草给它吃,这些草料足够让它一直饱饱的,而且,我每天还准备了夜草。” 三叔公与村长老婆听了都在哼哼,村长却用手势鼓励陈清秋说下去。 “郑伯伯一定还有印像,就在昨天,我割好的夜草不见了,为了不让老牛晚上挨饿,我向郑伯伯要了一些干稻草!” 村长郑光辉点点头,村长老婆想到郑光辉没要钱,心里老不舒服。 陈清秋又说:“昨天,我就怀疑有人故意搞破坏,今天出了这事后我就去调查,现在我查到了是谁在搞鬼……” 话音未落,陈经国从大门外迈了进来,跑得他上气不接下气,看向陈清秋的眼神却是那么地凶恶:“你没好好放牛还敢推委,在大人面前糊言乱语,看我不打死你这个缺少教养的贱货,怎么不去死呢,死掉了我就轻松了!” 陈经国进来没与大家打招呼,就直奔陈清秋而去,嘴里跟陈清秋算着“总账”,手里举高退去扫把头的木棍,如果不是村长他们拦着,他可能会直接往陈清秋头轮去。 婴儿手臂粗的木棍,他也不担心打出人命来。 有那么多人在,陈清秋还真的不怕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冷眼瞧着他,时不时还冷嗤一声。 陈经国的到来,原本安静的厅堂变得乱哄哄的,劝架的架,骂人的骂人,讨论的讨论。 村长的注意力一直在陈清秋身上,他要大家安静下来,先耐心地听听陈清秋怎么说,他觉得这个小姑娘不简单,说话一套一套的,并不像糊言乱语的孩子,他相信,她肯定能说出他们不了解的内情。 “我跟小苑一起去挑瓷泥,因为我要放牛割草,吃完中午饭就出发了,小苑稍后再出发,碰面后,我们边走边聊,小苑不经意说她来的路上碰到了几个大家都熟悉的人,大中午不睡觉跑到太阳底下拔什么解暑的草药,那种草药咱村到处都是,她们偏偏跑到自留地附近找!” 三叔公听到这里,插嘴追问:“是谁?你说的是谁?” 陈清秋并马上说出人名,急得三叔公脸红脖子粗,她还是按照自己的节奏述说:“因为前一天发生了丢草的事,我觉得事情不对劲,立即返回自留地,发现了不合常理的事情,比如,我将牛拴在树干上打了死结,但是牛绳没断,树也没断,牛却跑了,拴牛的地方在山坡上,山坡里就有许鑫庄稼,可是,牛却没吃一口山坡上的庄稼,而是直接跑去村道边吃……” 她顿了一下,“为了了解牛祸害庄稼的原因,我在拴牛的树底下认真看了看,发现了一双熟悉的鞋印……”黄焕娣母女俩还没到,小苑也还没回来,陈清秋不打算将谜底完全亮出来,她只是将自己的怀疑一步一步地推进,让人们跟着她的思路走。 陈经国嘴里哇啦哇啦个不停,说她不需要狡辨,事情就是她造成的,边说边朝陈清秋扑来,像疯狗似的,村长已经温和地说了他几句,阿香与陈发也劝他冷静,而他还是没眼色地胡闹,以彰显他身为家长的权威。 “你给我住嘴!”村长火起,向来老成持重不轻易发脾气的他忍不住怒喝,“你老说你女儿混是什么意思,是想推卸责任吗?她是未成年人,每天放牛已经够吃力了,还去卖瓷泥,就算错了,也是可以原谅的过错,你身为父亲就应该替她承担这个责任!” 村长明确地告诉陈经国,哪怕这个错是陈清秋造成的,他们只会追究他身为家长的责任,根本不可能追究孩子的责任。 听到这里,陈经国整个人就像放跑了气的气球,两脚一软,坐到了地面上。 下意识里,他就是想将陈清秋推出来负责,以平息大家对他的怒气,这个时候,他几乎忘记了陈清秋是个孩子,而且是他的孩子,是他的责任。 现在被村长骂了一通,等于逼他接受这个事实,天哪,他光想想就觉得肉疼,牛糟蹋了多少庄稼,按照村里的规矩应该赔多少,在脑子里过了遍,这个赔偿折成钱的话,起码得三四十块钱吧。 他觉得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天气那么热,他天天拼了整条老命推鸡公车,每天累死累活才赚个两块多钱,老牛一顿连吃带踩就要他白干半个多月。 陈经国进门没多久,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接着黄焕娣与黄雪玲一前一后进了大门,两人一进来就盯紧了陈清秋手里紧紧揪着的蛇皮袋,好像她们想用眼神盯出一个窟隆,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好东西,值得那么神秘。 不过,黄焕娣与黄雪玲并不是来吵架的,她们只是来看看陈清秋到底拿了什么好东西作赔偿,无论是什么东西,她们作为陈家的主人之二都有话语权。 但是,在情况未明之前,她们跟以往任何一次发生事情那样,非常低调地站在一旁看热闹,就算跟其他人打招呼,都是安安静静地点点头,笑一笑。 因为她们深知铳打出头鸟的道理。 陈清秋等的就是她们,她们既然来了,想低调也不可能,因为她不会放过她们。 “哗”一声,陈清秋将蛇皮袋倒转过来,提住袋底,松开袋口,从袋子里掉出一双半新不旧的解放鞋及一套皱皱巴巴的衣服,鞋底鞋面上粘了挺厚的红泥浆,散发着汗臭味的衣服裤子上也有红泥巴。 本以为是什么神秘的证据,哪知倒出一双脏鞋与一套臭衣服,人们好奇的目光变得意味不明。 村长与生产队长城府比较深,看到陈清秋倒出来的衣服与臭鞋了,脸上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他们倒没出声,只是看着她,心里期待她接下来的表现。 “什么嘛?”村长老婆嫌弃臭弄脏了她的家,朝陈清秋瞪眼,如果不是村长那个欣赏的表情让她有些好奇,以她火爆泼辣的个性,早就捡起地上的东西,将陈清秋赶出门外了。 三叔公“呵呵”冷笑,朝天翻白眼,心里却在嘲笑陈经国生了个傻瓜女儿,一双鞋与一套衣服跟牛祸害他家与村长的庄稼扯得上什么关系? 这些人中,要算黄焕娣的反应最大,她看到鞋子与衣服的第一眼,脸色就“唰”地白了,咬了咬嘴唇,想冲过去拿走鞋与衣服,毁灭证据,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被蒙在鼓里的陈经国先她一步上前翻看。 第026章证据摆在面前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这算什么证据?这衣服不就是你姐今天穿的衣服吗?天气热,中午换下来的还没洗,这双鞋子是你妈的,她一直放在床底下,你拿你姐衣服与你妈的鞋子来干什么?陈清秋,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陈经国此时觉得好丢脸,自己生的女儿竟然这么蠢。 黄雪玲没想那么多,看到陈清秋从袋子里倒出自己的脏衣服,而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就放心了,还暗暗笑话陈清秋脑子有病,竟然拿她的一套脏衣服与她妈的一双旧鞋子来赔偿,她相信村长老婆肯定会以为陈清秋污辱了她,而更加生气,三叔公一个孤寡老男人,不仅不会要女人的东西,反而可能恼羞成怒。 哈哈,光等着看好戏有点不耐烦了! 没等其他人出声,黄雪玲自作聪明地想给陈清秋补刀,她说:“妹妹你是不是傻了?你竟然拿妈妈的鞋与我的脏衣服来作赔偿,村长家与三叔公会要这些东西吗?他们家就是再穷,也不稀罕这些东西吧,郑婶婶,三叔公,你们说是不是?” 黄焕娣正在使劲地给黄雪玲递眼色,但黄雪玲心情大好,想多说两句,让三叔公与村长老婆更加生气而对陈清秋惩罚力度更加地大,根本领会不到黄焕娣一片苦心。 陈清秋冷眼瞧着黄雪玲在卖力地演说,等她演说完了,她才说:“我的好姐姐,你是承认这双鞋是你妈的,这套衣服是你的?” “是呀?”面对陈清秋的提问,黄雪玲显得莫名其妙,“这有什么问题吗?” “那就对了,郑伯伯,郑婶婶,三叔公,陈叔叔,香姨,你们都听到了吗?这双鞋我妈今天穿过,你们看看,这个红泥土新鲜?这套衣服也是我姐姐今天上午穿过的,粘满了红泥浆,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她们今天都去过自留地那个小山坡,如果不信,咱们现在趁天没黑,可以去自留地看看!” 只要是土生土长的大南村人都知道,只有自留地那边有红泥土,身为村民,也很容易辨认出粘上的红的泥是否新鲜。 陈清秋的一翻话,如同醍醐灌顶,村长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红泥土上面,心里也明白了陈清秋的意思。 村长与生产队长阿香交换了眼色,纷纷将目光投向黄焕娣母女俩,他们以前只听说黄焕娣母女俩与陈清秋不对付,看来,这事并非空穴来风。 只是,这是陈家的家事,他们此时并不方便插嘴说什么,他们要的,只是让陈经国老老实实认下赔偿,然后拿出钱或者物来就可以。 陈经国听了陈清秋的话,脸黑了几分。 中午,他被打发出去,可是,因为中午睡习惯了,没多久就熬不住回家了,没见到黄焕娣在睡午觉,他心里有些奇怪,当然,也没深究,干体力活的人睡性更好,倒头就睡了,等他起床时,发现黄焕娣躺在他身边,脱在床底下的那双解放鞋明显刚刚穿过,有红泥,还散发着一股脚臭味。 他记得,那双鞋前两天才洗过,怎么又粘上了泥,还有臭味。 黄焕娣习惯性将鞋放在床底下,没洗时,味道有些难闻,陈经国嗅觉灵敏,鞋有没有洗,他闻到了,都会嫌弃,然后让黄焕娣立即马上洗鞋。 “爸,你来告诉大家!”陈清秋清亮的双眼看向陈经国,“中午我妈到底有没有出去,我想,这一点你应该最清楚!”他如果凭良心说话,黄焕娣母女再怎么遮掩也会立即现出原形。 陈经国锥子般的目光看向黄焕娣,却没出声。 黄焕娣被陈经国看得心虚,知道事情早已不可控,但她不甘心就这样输,抬头甩了甩头发,哼哼冷笑,无比委屈地说:“清秋啊,人都说后母难做,可是,你扪心自问,我对你不好么?我进陈家门时,你才四岁,一直是我养大,你的心怎么能这样狠?自已错了不承认,反而把错强加到我与你姐姐身上来,你怎么就容不下我母女俩呢?” 陈清秋并不反驳,只是冷眼瞧她表演,她这个继母对她好过么? 自从黄焕娣母女俩进了门,陈清秋的恶梦就开始了,陈经国经常不在家,小小的她每天被支使得团团转,只要她们不高兴了,就会嫌弃她做不好事情,不给吃饭。 经常被黄雪玲陈小宝欺负,黄焕娣看到了从来都不管,等陈经国回来后,无不反咬她一口,说她皮,偶尔反抗,就说她反骨,白眼狼,挨打挨骂成了家常便饭。 前世的她个性懦弱,说话跟蚊子叫一般,默默承受很多本跟她无关的罪名,无条件接受并执行她们的想法与做法,但这一世的她不可能这样做,她会让她们知道,她不再是一个好拿捏的软柿子。 陈清秋懒得反驳黄焕娣的打岔,她现在最想看看陈经国的反应。 一通亲情牌打下来,陈经国凶恶的目光由黄焕娣脸上转移到陈清秋脸上:“你妈说得有道理,你这样说,是不是想推托责任!光凭一双鞋一套衣服能说明什么?能说明她们去了自留地?去其他地方粘到了的黄泥不行吗?只是颜色深了点,其实并不是红泥……” 他说了那么,目的只是为了给黄焕娣与黄雪玲开脱,难道她们是他的亲人,她就不是了吗? 听到了陈经国的话语,陈清秋心里再次酸了酸,她原本以为陈经国之所以对她不好,是因为被黄焕娣与黄雪玲蒙了,耍了,如果事情真相摆在面前,他的态度一定会有所改变,再怎么说,她是他的亲生骨血呀,打断骨头连着根。 可是,他依然选择相信黄焕娣,并不相信摆在面前的证据。 不愿再看到陈经国的表情,陈清秋的目光从陈经国脸上移开,微微低落的心情很快重新振作:“如果你不相信,咱们可以现在去看看现场!” 陈经国听了,不再出声。 这时,一直懵懵懂懂的黄雪玲终于反应过来了,原来陈清秋拿了她妈的鞋与她的衣服是想甩锅,她心里又急又怕,脸白一阵红一阵。 她气急败坏地大叫:“陈清秋你太过份了!明明是你自己放牛没看好,现在却想赖我跟妈,凭着一双鞋与一套衣服能说明什么?谁没有脏鞋子,天这么热,谁中午可以不换衣服……” 黄雪玲像小丑一般卖力演说,努力想证明一切错都是陈清秋造成的,与她跟她妈没有一分钱关系,可是,村长他们听了她的话后,眼神都流露出讥笑,因为她强词夺理的说法根本站不住脚根。 “如果衣服与鞋子不能证明什么的话,等会儿还有证人!”陈清秋冷冷地打断黄雪玲重复罗索的陈述,“现在你先给我闭嘴!” 提到人证,黄焕娣与黄雪玲脸色又白了几分,因为她们不约而同地想到路上碰到了几个人,当时她们虽然尽力掩饰过去,但过后心里也打过顿,担心这事会泄露。 只是,她们觉得陈清秋没那么聪明,能猜到这事是她们干的,如果想都不敢想,就不可能寻找证人证物了。 没想到,她竟然办到了。 在众人盘问陈清秋找到什么人做人证时,黄焕娣两眼一翻,身子直挺挺地往地上倒去,嘴里说自己头晕眼花,肯定中暑了。 那么热的天气,没有空调,为了节省电,连风扇也很少用,中个暑是常事,其他人都关心起黄焕娣。 黄焕娣这个动静不小,瞬时将所有的人注意力吸引了过去,趁着这个间隙,黄雪玲抓起地上的衣服鞋子就往门外跑,却被眼明手快的陈清秋一把揪住,将她甩回来。 第027章证人到位,洗清嫌弃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跑什么跑,再等等证人就要到了!”想跑,想毁灭证据,在事情没有完结之前,想也不要想。 “什么证人?糊说八道!”黄雪玲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你没看到我妈中暑了吗?我也没跑,我要赶快给我妈找草药去暑气!这个鞋子与衣服,你不见许婶子很讨厌吗?我拿回家去洗洗不行啊?” 生病了就得看医生或者找草药,不管是真是假,村长老婆许兰香都不想让黄焕娣躺在自家家里的地上! 陈经国趁机走过去,扶起黄焕娣就走,还跟其他人说等他带黄焕娣回家后再回来处理。 真是佩服黄焕娣的好演技,可是,她好不容易将她弄来,怎么可能让她先溜走? 陈清秋一个箭步抢先占领了大门,双手双脚撑住门框,形成一个“大”字挡在门里:“这事没解决前,谁都不准先离开!” 屋里所有的人再次被陈清秋强势的态度震撼了,虽然身子瘦弱单薄,小脸稚气未脱,而一双大大的眼神却清澈犀利,被她看一眼,好像就被她看透了心思。 陈经国再次觉得陈清秋丢了老脸,扬手就要打她的脸。 陈清秋下意识地腾出一只手去挡,“啪”一声响,她的脸没挨到打,而陈经国的手却被弹开,连带着装柔弱的黄焕娣一起往后退了两步才站定。 一条有力的手臂出现在自她的头顶上,正是这条手臂主人她挡回了陈经国的巴掌,顺着手臂往后看,这才发现,正是村长老婆的外甥许云桦站在她的身后,紧跟许云桦一起的还有两人,分别是陈小苑与王忠林,却没见马屋的刘婶。 一众人不明白陈清秋找这些人来干什么,可是,黄焕娣与黄雪玲看到他们时,吓得两腿发软,脸色发白。 许云桦从头上摘下草帽,拿在手里扇着凉风,一头浓密的黑发随风而动,显得有些乱,目光正居高而下地看着陈清秋,俊朗的下巴有两滴汗珠子欲滴未滴,独属于他的好闻的气息扑鼻而来。 陈清秋与他对望一眼,心里瞬间就乱了方寸,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双撑住门框双脚顶住门脚的架势是多么地不雅观,而且还堵住了某人的路,没等别人提醒,她就松开手脚退到一边。 时隔几十年再相见,他依然还是她印像中那个俊美无双风度翩翩的少年,站着的他比摆着大“字”型着的她足足高了两个头,她得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他身上是普通的横条纹圆领T恤衫,下身黑色的运动裤,配上解放鞋,整一个农家活力少年的打扮,但颜值高、气质出众的他依然鹤立鸡群。 许云桦来自省城,是个有钱人家的子弟,可是,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从不显摆自家身世,每次来大南村都是穿着最接地气的衣服鞋子,以方便跟着土中医王忠林翻山越岭采草药。 “小姨,我回来了!”许云桦他并没立即进屋里,双手扶门,双脚并立,两米高的大门刚刚容得下他的身高,不进,不出,好像只是为了取代陈清秋守门。 村长老婆许兰香一看是他,一直板着臭脸的她立即喜笑颜开:“啊,小云桦回家了,快时屋来吹风扇,看把你热得,满头是汗,叫你别乱跑,要是热坏了,叫我怎么向你妈你爸交代啊……” 许兰香泼起来可以六亲不认,唯独对她姐姐的儿子许云桦好得不得了,而且十分护短,有人说,她之所以对许云桦特别好,是因为她姐姐嫁了个有钱的城里人。 姨甥俩说了几句话后,许云桦话题陡转,:“我可以作证,今天中午在自留地附近碰到了陈二婶子母女俩,说是陈小宝中暑了,她们要去采草药!” 他的话向来不多,打招呼最多就是问个好,点点头,然后擦身而过,从不会问人家私事,这些话自然是陈小苑与黄焕娣的对话内容,他陈述,自然比陈小苑来说更有可信度。 “我也可以作证!”王忠林随后说,“我给小许开门的时候,看到了村道边的自留地上有两个人,当然,我老眼昏花了,没看清那两个人到底是谁,但是马屋的刘嫂子碰到她们了,就是老陈媳妇跟她的闺女,是她们将老牛赶进了村长与三叔的庄稼地!如果有需要,也可让刘嫂子来作证!” 许云桦个性冷傲,是村长老婆的亲外甥,又是一个外乡人,跟陈清秋没有丝毫牵连,王忠林是德高望重的土村医,专注于研究医术,对村里的是非恩怨从来不粘边,他们都没有作伪证的必要。 这时,村长他们都不言不语地看着陈经国。 这次的祸事是陈家人造成了,无论是谁造成了,陈经国作为一家之主都得负起赔偿的责任。 陈经国气得脸色铁青,黄雪玲就站在他面前,此时看着他的脸色,吓得一步一步往后退,目光乱闪,求救似的看向黄焕娣。 黄焕娣脑子乱如麻,此时自身难保,又怎么救黄雪玲? “说,为什么?到底为了什么?还有你个拖油瓶……”陈经国崩溃地大吼,像发怒的公狮,扬起巴掌甩到了黄焕娣脸上,屈起膝踢向面前的黄雪玲。 黄焕娣却被甩飞了,重重地撞在龙神桌上,“咣”一声巨响,头破了,鲜血四下飞溅,黄雪玲的头先着地,瞬间起了一个大包,痛得她眼冒金星,老半天还分不清东西南北。 人们一片惊呼声,妇女主任阿香与村长老婆扑上去扶黄焕娣,村长喝陈经国:“住手!”,许云桦与王忠林上前看伤情,给她们包扎止血,厅堂乱成一锅粥。 “你给我住手,滚出去!”村长再次暴怒地断喝,终于把失去理智的陈经国喝住了。 他呆呆地看了看乱七八糟的场面,脑子里想到的还是那笔令他无法接受的赔偿,而始作俑者却是受伤倒地的现黄焕娣母女俩,冷漠无情地拧拧嘴,甩手就走出大门,一直没有回头。 眼前也没自己什么事了,陈清秋拉起陈小苑悄悄地离开,出了大门,她由衷地说:“小苑,谢谢你!”如果这次没有她的配合,她未必能那么顺利收拾黄焕娣母女俩,洗清嫌弃。 陈小苑翻了个白眼,指指王忠林与许云桦:“咱们是什么关系?谢我就得了吧,要谢,就谢他俩,找到他们时,他们正准备去后山采药呢,为了你,二话不说来了!” 陈清秋心里想,感谢他们也是必须的,她不会白受别人的恩的事。 “他真好!”小苑回头看了看正在给王忠林当帮手的许云桦一眼,满心佩服,“他长得好看,又有才华,难得的一个人才!难怪马屁精只要看到他就粘上去!” 陈清秋心里一动,忍不住回头看许云桦,却跟他意外的对上了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没来由地慌了,拉起陈小苑就跑。 跑到离村长家两百多米的小巷里子,才停下脚步,想到自己在许云桦面前献了丑,忍心不住捂脸偷笑。 “你跑什么?”从后面追上来的小苑嗔怪道,“不会也像黄雪玲一样,也喜欢上人家了吧?” 陈清秋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跑,可是,听了小苑的话,她立即下意识地否认:“你想多了!” 因为陈经国还没给赔偿,老牛被扣起来了,回到陈家未免还有一场闹,陈清秋就不想早回家,听陈小苑提及下午得了陈奶奶相助,于是跟陈小苑相约去看望她老人家。 第028章事情揭过算了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奶奶,我们来了!”两人推开奶奶家破旧不堪的大门,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陈清秋有些失神。 这是座崩塌了一半的老房子,正厅与天井已经给崩下来的泥土石块占领了,给老人理得稍为平实后种上了翻薯藤及几种小菜,还没崩的一个正间、一个下堂间与偏厅,正间住人,偏厅做厨房,下堂间用来放杂物和养鸡。 一只母鸡与几只小鸡仔见到人来,伸长脖子,一阵“叽叽咕咕”乱叫着,从房间里跑出去了。 穿着蓝色长袖大襟衫的奶奶听到有人来,随后从正间房间走出来,看到是陈清秋与陈小苑姐妹俩,眼泪忽然溢出眼眶,从满是皱纹的脸上滑下来。 触景生情,一阵辛酸涌上心头,陈清秋也摸起眼泪来。 无论前世还是这一世,真正心疼她的长辈,只有奶奶一个,在前世,她知道奶奶很想护她周全,可是,却无能为力,只有跪在观世音娘娘塑像面前碎碎念! 因为心里极度郁闷,奶奶在她十四岁那年冬天生病去世了,去世前拉着她的手,说她不想死,想活看着她长大成人不再受人欺负。 可是,老天爷并没有怜悯弱小,还是将奶奶从人世间请走了,从此,她陈清秋被人欺负时,连哭的去处都没有了。 现在重生了,又能与前世敬爱的奶奶在一起了,真好! 陈清秋摸干眼泪,跟陈小苑迎上前去,一左一右扶着陈奶奶,撒欢儿叫奶奶。 陈奶奶虽然老了,但心里通透得很,她并没有她们开心,有些老花眼,揉了揉混浊的眼睛,瞪大了定定地看陈清秋,撸起衣袖,左看看,右看看。 以前,每次陈清秋被欺负后,露出外面的脸、手、脚都是伤痕,奶奶就会拿自制的跌打伤药给她抹,边抹边流泪。 她知道陈清秋是一个很乖的孩子,不可能像黄焕娣指责的那样:很皮,很熊,总是欺负弟弟姐姐,让她做什么都做不好……可是,她老了,无能为力。 人老了,不中用,骂不过人家,打不过人家,就算在自己儿子面前发几句牢骚,最后反而让陈清秋更受伤,她还能怎么样? 这次好像不同于以往,站在她面前的大孙女竟然好好的,竟然毫发无伤,陈奶奶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觉得是不是老花得太厉害了,以至于看不清楚伤痕。 直到陈清秋明白奶奶在担心什么,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并且一再表示,这一次挨打的是黄焕娣母女俩,她真的是毫发无损,她才相信自己的眼睛没问题,看到的都是真的。 “好好好!”陈奶奶高兴得老泪纵横:“太好了,肯定是观音娘娘保佑你才没受伤,来来来,清秋你快来给观音娘娘叩三个头!” 陈清秋与陈小苑听了,两人脸上掉下了排黑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捂嘴直笑。 哪有什么观音娘娘保佑呀,如果不是陈清秋自己警觉,如果不是小苑碰巧遇上了黄焕娣,现在被打流血的可能就是她了。 只是不想让陈奶奶心中的信仰崩塌,陈清秋与陈小苑装作开心的样子,跟着奶奶进了她的卧室,按照奶奶的要求,恭恭敬敬地在她供奉的观音塑像面前双手合什跪下,叩了三个响头。 之后才一左一右地在床沿下紧挨陈奶奶坐下,你一句,我一句,跟陈奶有拉起家常来。 陈奶奶的房间跟前世一样简陋,黑吐隆咚的房里间,除了一张小小的桌子用来供奉观音塑像外,还有一条长凳,一张旧的看不出材质的架子床。 聊了一会儿后,陈清秋跟陈小苑决定帮奶奶收拾家里,用了一个小时,两姐妹将陈奶奶家里需要洗刷的,需要打扫的,都弄了一遍。 陈奶奶嘴里说不用她们做,她自己可以,可当她们弄好后,她又喜极而泣,直说她们俩孝顺,是两个难得好孩子。 陈奶奶是一个勤快的人,但年纪大了,有些事情变得力不从心,三个儿子每隔一段时间会轮流过来看看她,可是都是来打个招呼,看她还活着,借口忙,掉头就走。 到了饭点,陈奶奶坚持留两个孙女一起吃饭,摘了新鲜的豆角,择了翻薯叶,还将自己一直舍不得吃的两个鸡蛋拿了出来做菜。 陈奶奶自己的口粮十分有限,都是三个儿子轮流给她的,她一个人都得省着吃,如果有其他人加入,不仅会影响她之后的生活质量,也会引起其他儿孙的不满。 因为一个来蹭吃,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弄得陈奶奶苦不堪言,所以,为了公平起见,谁都不准在陈奶奶家里吃饭占便宜。 可是,今天,陈奶奶说什么都要将两个孙女留在家里吃一顿饭,说什么再陪陪她这一把老骨头,说不定有今天就没了明天,怕奶奶伤心难过,陈清秋与陈小苑不敢再提离开。 吃了一顿香喷喷的饭,临走时,陈清秋与陈小苑约好,每人给奶奶两角钱,一共四角钱,当她们蹭吃的饭钱。 在八十年代初,四角钱能买一斤大米和两个鸡蛋。 走出陈奶奶的屋子,迎面就碰上前来找女儿的老二媳妇王小玲,得知陈清秋还没回家,她幸灾乐祸地说:“清秋,你知道你那个后妈与姐姐有多惨吗?在村长家挨了打,回到家又被你爸打了一顿,今天你好在在你奶奶家吃饭,否则,回家也是没饭吃的!” “怎么回事?”陈清秋并不认为黄焕娣会因为一顿打而连饭都不吃了,她跟黄雪玲都是十分爱惜自己的人。 王小玲又凑近些说:“你爸让你后妈想办法赔偿村长与三叔公的庄稼,她一个人回娘家借钱去了,天擦黑时才走的!” “你说,你爸跟你后妈会不会离婚啊?”王小玲十分八卦地让陈清秋猜测,说起别人的痛处,津津乐道,“如果你爸离婚后,又给你找一个更坏的后妈,你怎么办呀?” “妈,你说什么呢?”陈小苑看着陈清秋不吱声,心知她不高兴,出声打断自己妈妈的胡说八道。 “二婶,这些我都不操心,你也别操心了!”如果不是看在陈小苑的面上,陈清秋根本不想搭理王小玲,拍拍小苑的肩膀,转身回了自已的家。 回到家,推开大门,屋里黑乎乎的,只有厅堂里一点火忽明忽暗,耳房传来长长短短的抽泣声。 陈清秋拉亮厅里的十五瓦的电灯,昏黄的灯光,只见陈经国坐在大厅里拼命地抽烟,而黄雪玲与陈小宝缩在偏厅的一角,一个蹲着,一个坐在地上,两人的眼睛都哭肿了,眯缝着眼睛看人。 陈经国看了一眼陈清秋,低头继续抽他的烟:“整一个下午去了哪里?到了饭点也不回家!” “去了奶奶家!”担心他让她去做饭,陈清秋先发制人,“我吃过饭了,帮手做了家务,奶奶请留我吃饭,现在觉得好累,洗洗睡去!”回房拿了衣服,去了洗澡间。 等她从洗澡间回来,只见陈经国正厨房里笨手笨脚地做饭,淘了米不知道该放多少水,不会炒菜,就放一锅水把菜倒进去,觉得错了,没烧锅,叫住望着陈清秋,苦着脸恳求:“帮爸看看米里该放多少水才好?那个,怎么炒菜……” 陈清秋当没听到,匆匆而过,而他却跟在她后面,厚着脸皮恳求她帮帮忙,担心他没完没了,最后她还是帮忙做好的饭,炒好了菜。 因为水与火候都掌握好了,饭还没好,香气便飘满的屋子,菜里没有任何荤腥,放多了一勺猪油,炒出来的菜比平时香了很多。 陈经国在接过她炒的菜时,脸上带着一丝感激,表扬她手艺比黄焕娣好。 饭菜端出厅八仙桌,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黄雪玲与陈小宝从偏厅跑出来,端起来饭碗就吃,狼吞虎咽。 陈清秋坐在厅里,拿着干毛巾边吹风扇边擦头发,已经吃饱饭的陈经国有了力气,搬了一张矮凳子坐到陈清秋面前:“清秋,今天这事,我已经惩罚过你妈与你姐了,你看,这事是不是就揭过算了?” 第029章秦帆欠她的人情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好呀!”陈清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同在一个屋檐下,她也想相安无事,只要黄焕娣母女俩不再找她麻烦,不挑事,她肯定不会翻旧账,没事找事。 陈经国看着陈清秋,紧绷的脸稍稍缓和:“这才像一家人,凡事不要太计较!” 陈清秋没有接话,只是认同地点点头。 吹干头发,就准备睡觉了,回到房间才想起应该看看两只小雏鸟,自早上弄了些东西给它们吃后,就没再看过它们了。 因为房间里没有电灯,折回偏厅拿手电筒,两分钟后,她又从房间冲了出来,冲到还在趴在餐桌上吃饭的陈小宝面前,抢过他手里的重重放到桌上:“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吃什么饭?应该去吃屎!” 两只那么可爱幼小的稚鸟被拧断了脖子,头与脖子就放在她的书桌上,血已干,小鸟尸体已经僵硬,如果不是看到小鸟窝旁遗留下陈小宝的弹弓,她还不敢相信凶手是陈小宝,才八岁的他竟然能做出那么血腥的事情。 难怪前世的他会伙同黄雪玲谋她的财,害她的命,原来小时候就已养成了心狠手辣! 她知道,陈小宝弄死小鸟肯定是为了吓她,看到为她惨死的小鸟,她想到的是前世的自已,瞬间心惊肉跳,背脊直冒冷汗。 吃过陈清秋的亏,陈小宝本来就有些怕陈清秋,现在她强势地夺下饭碗,这个架势把他吓坏了“哇”一声张开嘴巴就大哭。 下午刚受到刺激的黄雪玲并不敢跟陈清秋对峙,转身就去找陈经国,陈经国从外面纳凉回来,看到陈小宝哭得那么凄惨,而陈清秋还在一旁骂他,生气地大喝:“为什么欺负弟弟?” 陈清秋眼里含泪,将事情告诉陈经国,本以为陈经国会为陈小宝好而好好教育他,哪怕口头说说也行,可是,陈经国听了,却一个劲责怪陈清秋大惊小怪,不就是两只小鸟嘛,弄死了就弄死了,有什么值得摔碗骂人? “爸,你确定这样护着小宝好吗?人都说,小时候偷针,长大偷金,小宝他那么小,手段就那么残忍,长大以后说不定就去干杀人放火的事!” 陈经国根本听不进陈清秋忠告,反而怪她多事,质问她谁才是长辈,是她还是他?她自己还是孩子,有什么资格教育弟弟! “以后别再招惹我,否则,我绝不轻饶!”陈清秋丢下这句话,转身回了房间,将小鸟尸体妥善收拾好后,倒头就睡。 一夜尽做恶梦,第二天天朦朦亮就被开大门的声音惊醒了,起床开门看到黄雪玲手里提着一篮筐脏衣服准备去溪边洗,看到陈清秋还讨好地说她把她的衣服一起拿去洗了。 这人会那么好心? 哪知转过身,就发现陈经国站在大厅里,双手叉腰看着她们俩姐妹:“以后每天早上的家务活这样安排,小宝扫地,雪玲去洗衣服,清秋担水做饭……” 对于有着四十岁心智的陈清秋而言,只要黄雪玲她们不搞事,她并不在乎做什么家务,因为所有的家务活她都能做得得心应手。 当下陈清秋表示没有问题,洗刷过后,就挑了两只洋锡皮桶出去挑水,挑了两担水后,水缸基本满了,她这才开始做早饭。 等她做好的饭,黄雪玲也提着衣服从溪边回来了。 吃过饭,陈经国又安排黄雪玲与陈小宝放鸭子,陈清秋还是去放牛。 陈经国昨天当众确认了赔偿款,昨天擦黑之前,老牛被他从生产队里牵了回来。 老牛身上有两个伤口,那是昨天三叔公拿牛出气时打的,尽管牛皮厚,但也经不住拿锋利的竹片鞭打。 陈清秋心里隐隐地痛,她知道,无论是小鸟的惨死,还是老牛的受伤,都是因为她。 忙活了一个上午,中回赶回家后,因为黄焕娣不在家,午饭是陈经国做的,半焦糊的米饭,煮得又黄又烂的青菜,一点油星都没有咸菜,哪怕陈清秋从来不挑食,也是吃到几乎作呕,为了不让陈经国再虐自己的胃,告诉他今晚别做她的饭。 午饭后,陈清秋又跟之前一样,早早出发去自留地放牛割草,大约午后两点左右,就拴好牛,带上挑瓷泥用具赶去跟陈小苑汇合。 两人爬上山顶,就赶快拔拉好两个口袋的瓷泥,不敢太重,就六十斤左右,挑起飞奔下山,到了土窑厂太阳只剩下一竿子高了。 “昨天为什么没来?”过秤师傅看到她们笑着说,“秦老板特意交带我迟点下班,他说你们可能推迟到了,哪知,这一等,就等到天黑都没等到你们!” 没想到才挑了三天的瓷泥,秦老板就记住了她们,陈清秋与陈小苑有些意外,不过,等到她们去办公室结款时,才知道秦帆垫记她们,是因为黄致民。 今天因为出发迟了些,陈清秋特意将瓷泥拨少些,也让陈小苑别多装,过完秤,她自己只有五十九斤,陈小苑却有六十二斤,但是到了办公室结款时,秦帆递给陈清秋的款比陈小苑的还多。 数了数,一元五角九份,足足多了一块钱,不知道秦帆是不是弄错了,还是特意考验她。 陈清秋数出多出来的一元钱递回给秦帆,秦帆将钱推回给陈清秋,说:“这是你应该得的!” 她应该得的?什么意思?陈清秋一头雾头,对于曾经是富婆的陈清秋,过手的钱跟纸片似的,莫名多出来一块钱她还看不上。 “清秋啊,来来来,过来坐坐!”秦帆锁好放钱的抽屉,把钥匙装在裤腰带的上,转身走到茶几边,招呼她们坐着喝茶。 秦帆显得非常热情,陈清秋心知他肯定有什么事要说,虽然心里惦记着老牛,却还是拉着归心似箭陈小苑一起坐到茶几边的长条凳上。 秦帆熟练地泡起功夫茶,煮杯,泡的第一次水洗杯子,泡第二次时才往洁白的蛋壳杯里倒了两杯淡茶,分别端到陈清秋与陈小苑面前:“清秋,你今年多大了?小小年纪的你是怎么认识黄老板的?” 听他提起黄致民,陈清秋打起了精神,她并没有正面回答秦帆的话,只是告诉他听亲戚说的,具体情况不太清楚,她是重生回来这个时代的事无法跟人家解释。 “昨天,我去镇里侧面了解了一下,他这人果然跟你说的一模一样,并不是没钱,而是将钱拿去搞其他投资,这不,被我发现了,他只得按合同结清了货款!”秦帆说到这里,由衷地笑起来,“好在有你提醒,否则,他那笔货款不知道几时才能结清!” 陈清秋并没有说什么“不谢”之类,她只是笑了笑,等于领下秦帆的感谢。 不过,她并没有拿秦帆多给她的一块钱,她要让秦帆欠她的人情,先存着,等到有需要时再取出来用,到那个时候,这个人情的价值将会远远高于一块钱。 离开土窑后,陈小苑一脸疑惑:“你刚才是瞎说的?” 她们俩打小就一起长大,对彼此都十分了解,陈清秋认识的人,陈小苑都认识,她们身边的亲戚都是土里刨食的农民,就算有做生意的亲戚也几乎不会跟贫穷的陈家来往,哪认识什么做瓷生意的黄老板? 不知道怎么跟陈小苑解释,陈清秋只得说自己不经意听到陌生人说的,然后就记住了,正好碰到黄至民就想起来这事。 跟陈小苑分开后,天快黑了,必须在天黑之前去自留地牵回老牛,否则,就要摸黑找爬山坡了。 心焦火燎地奔去自留地,看到老牛还在,悬着的心就踏实了。 第030章打她瓷泥款的主意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回到家里,天已经黑了好一会儿,陈经国与黄雪玲姐弟俩都搬了椅子坐在门坪纳凉,看到陈清秋回来,陈小宝摸着肚子叫饿。 陈经国也许不好意思直接吩咐陈清秋做饭,只是装模作样地安抚陈小宝:“再等等,姐姐回来了,马上就去做饭,很快就可以吃了!” 厨房里果然冷锅死灶,没有一点做过晚餐的痕迹,敢情他们都在等她回来做饭吃?当她是佣人? 陈清秋故意装作听不到,看不见,做饭菜时,仅做一人份的饭菜。 饭菜做好了,想着外面还有三个饥饿的人,未免被人抢了吃,她特意用一个大海碗装着,一边是饭,一边是菜,端出餐桌坐下便吃。 这时,闻到饭菜香味的陈经国三个围了上来,发现没有他们的饭菜,脸立即黑了,可是,陈清秋故意装作不知情:“你们不是已经吃过了吗?” “为什么不帮我们做饭?”黄雪玲生气得大声嚷嚷,闻到香喷喷的饭菜,她的肚子叫得更欢了,中午陈经国做的饭菜,她仅吃了一半就吃不下去了,傍晚,看到他准备做饭,她就建议等陈清秋回来一起做,没想到陈清秋竟然没做他们的饭菜。 陈清秋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凭什么要我做?你为什么不做?”一早回到家只知道玩,还想等着她侍候,做梦。 “我、我不会做……” “不会做饭还有理了?说出来就不怕丢人?” 黄雪玲被呛得嘴唇不停地抖,她现在饿得连跟陈清秋吵架的气力都没有了。 一旁站着的陈小宝听说没饭吃,伸手想抢,被陈清秋举起的筷子头敲了一下手,吓退了,随后“哇”一声大哭出来。 陈清秋的反驳令陈经国无言以对,他只得生气地喝黄雪玲去帮手,两人进了厨房忙起来。 陈清秋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又去洗了一个澡,站在天井擦头发时,陈经国跟黄雪玲陈小宝三个正坐在餐桌前咽着苦逼的饭菜,饭半生不熟,菜还是又黄又烂,连筷子都夹不住,好好农村绿色无公害食材硬是被糟蹋得成黑暗料理。 弄干了头发,准备回房睡觉时,陈经国放下碗筷好声好气地招手让陈清秋去偏厅吹风扇纳了凉,姿态放得很低,还帮她搬了一张家里最稳固的椅子让她坐。 想来准没什么好事,但为了能保持表面上的和平,陈清秋还是坐到陈经国为她准备好的椅子上。 “你妈回去娘家两天了,家里没有她乱了套,明天,我想去接你妈回来,你看……”陈经国难得用商量的口吻跟陈清秋说话,近这几天来,他也发现了她跟往常太不一样,整一个小大人模样,做事说话十分有主见。 听到他好说话的样子,陈清秋反而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当初娶黄焕娣时,都没跟她打一声招呼,家里突然就办起了喜事,将她从奶奶家里接回来,连一个缓冲期都没给她,就将她推到一个陌生女人面前,直接让她唤这个女人为妈妈。 现在,黄焕娣已经是他的妻子,他接不接她回来,实在不必经她的同意,为什么要跟她说呢? 被陈清秋盯着,陈经国有些心虚,狠狠地吸了一口自家烤的烟丝后才说:“那个,你妈与你姐是做了混账事,那事也实在对不起你,不过,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你也说不会再去计较,对吧?” 陈清秋点点头,表示认下自己答应过的事,耐心地等他说下去,她觉得陈经国老挂在嘴边重重复复地说不开心的事,肯定不是为了什么狗屁的“家和万事兴”。 果然,陈经国接着就说出了他的目的:“因为那事,咱家要赔偿村长与三叔公一共四十块钱,四十块钱矣,我每天累得要死才能赚两块五钱,咱们家那么多人口,每天的生活费,你姐与弟弟上学的花费,公粮款,等等,都需要我去赚回来,而这次的祸事却一次性就得花掉四十元……” 想到要自己白干半个月,陈经国心里跟针扎似的疼:“那些赔款,我让你妈与你姐看着办,你妈说回去借钱赔,这都两天了,还没回来,相信她也借不到钱,你姐也不可能拿出一分钱,可是,这些钱都需要给的,村长与三叔公说最迟半个月后就得给到他们,你看……” 看什么看?叫她看什么?难道她们造成的损失要她给钱?凭自己对父亲人品的了解,陈清秋觉得完全有这个可能。 “爸年纪大了,那个赔款不少,能不能帮着爸一起想办法,你那挑瓷泥的钱……” 陈经国这话一出口,陈清秋心里的火就蹿到了头顶上,竟然真的打她瓷泥钱的注意,亏他想得到说得出来。 陈经国也看出陈清秋脸色大变,又苦着脸说:“你知道的,你妈回了娘家说是去借钱,其实是因为我打了她,她不想再跟我过了!” 黄焕娣要跟陈经国离婚这话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自从黄焕娣回了娘家后,一直在村里传得很响。 这事陈清秋并不操心,他们是夫妻,离不离婚,要不要一起过,跟她有什么关系?如果她能决定的话,当然巴不得他们离婚,黄焕娣母子三个从此消失在她面前,她更开心。 “她跟不跟你过,关我什么事?”陈清秋没好气地说,她没追究她故意栽脏祸害已经够大度了,还想让她怎么样? 陈经国也虎起脸:“怎么会不关你的事?我是你爸!” 这个时候倒想起他是她的父亲来了,当她需要他的时候,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她的父亲,不仅没给她撑起一片明朗的天空,反而给她带来一场又一场的风雨,如果不是想保持表面的和平的话,她这一声“爸”都不想叫出口。 陈清秋不想再理会陈经国,丢下一句话“这事既然是她们作出来的,后果就由她们负责,跟我无关,我不会出一分钱!”起身回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经国拿陈清秋没办法,只得拿椅子出气。 偏厅里传来踢翻椅子的声音,老麻竹制成了椅子被踢到了天井里,翻了两个跟斗,好在足够牢固,并没有摔坏。 “爸,你看看妹妹这是什么态度?对自己的父亲这么不客气,真不像话!”吃着难吃的饭菜,黄雪玲心里恨意难平,看是时机给陈经国端上一杯清凉的冷开水灭灭火,却又忍不住开始挑拨是非。 她觉得如果不是陈清秋的话,她跟她妈妈就不会挨打,她妈妈就不回外婆家那么久都不回来,那她也不用吃陈经国做的难吃的饭菜。 一切都是陈清秋造成的。 陈经国瞪了黄雪玲一眼,接过了水杯一口喝完,他虽然觉得黄雪玲有时也是相当可恶,可是,做事说话倒有几分眼色,就算昨天打她那么狠,今天还会屁颠屁颠地跑到他面前讨好。 最起码不像陈清秋那样,一点面子都不给他,想不给他做饭,就不做饭,跟她没关系,就睬都不睬,怎么哄也听不进去。 开始知道牛祸害庄稼的事是黄焕娣搞出来的,他觉得不可思议,想不明白她怎么会这样做,是缺根筋,还是脑子进水了? 现在,他好像突然间就明白过来,他觉得黄焕娣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实在是陈清秋这个女儿太难相处了,不开窍,不懂事,不孝顺,整天跟她作对,令人烦。 他自以为是地认为,虽然牛祸害庄稼的事黄焕娣是主导,但是陈清秋也是有责任的,如果她听话点,懂事点,孝顺点,这样的事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房间门破破烂烂的,陈清秋想听不到都难,只是,她闭上眼沉下心,自动屏蔽杂念,疲倦慢慢涌上来,那挥动的烂蒲扇没扇多久就停了下来,她已经进入了梦乡。 第031章落后的炼泥池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第二天,陈经国独自去了黄焕娣娘家,天擦黑时才回来,竟然就他一个人回来,整个人灰头土脸的,在屋里坐着抽闷烟,黄雪玲与陈小宝跟他说话,他都不理。 那个时候的农村,嫁出来的女人要在婆家受了气跑回娘家的,一般都需要婆家人去接回来,而且不能就男人一个去接,得让公公婆婆或者族里村里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一起去接,否则,娘家人是不会放女儿回家的,如果婆家人觉得放不下面子,下场往往就是离婚。 媳妇跑了,这是家族里的大事。 当天晚上,陈家三兄弟与两个媳妇就聚集在陈经国家里商量对策,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决定按照往常的规矩走,就是找两个村里辈份高些口才又好的女人一同去,再从陈家中挑一两个重要的人同行。 老大陈卫国让自己的媳妇罗丽花出主意,她建议让陈清秋跟着一起去,依据就是因为陈清秋的事,黄焕娣才会挨打才会跑的,让陈清秋去请她回来,能让黄焕娣更有面子。 罗丽花的女儿陈细芳比黄雪玲大一岁,两人关系比较要好,反而与陈清秋陈小苑处不来,因着女儿的关系,她看黄雪玲比陈清秋顺眼些。 相反,陈清秋与陈小苑要好,老二媳妇王美玲看黄焕娣那是各种不顺眼,所以王丽花的建议立即被王美玲反驳回来:“清秋她只是个孩子,你让一个孩子去接她,这个合规矩吗?” “可是,老三媳妇就是让清秋气回娘家的!”王丽花也说得振振有词,“只要清秋肯跟着一起去,到时同老三媳妇说两句软话,不就能顺顺利利把她接回来了吗?” 三个大男人对于这些婆婆妈妈的事没多少主见,他们的意思是,不管用什么法子,只要能接回黄焕娣就行,三兄弟一合计,一致同意陈清秋一起去接黄焕娣。 陈经国叫来陈清秋,将这个已经决定的事跟陈清秋一说,陈清秋觉得自己给他们气笑了,她只是一个还不满十三岁的孩子,他们成年人处理家庭纠纷竟然会想让她出面,真的太奇葩了。 “我不会去,她爱回不回与我无关,你们别打我的主意!”陈清秋甩下这句话,不再管他们五个大人苦口婆心地相劝,回房关门睡觉去了。 眼看陈清秋油盐不进,没有指望,陈家三兄弟又是一翻出谋划策,最后,王丽花眼睛转了两圈,鬼点子就出来了,她竟然想让陈奶奶一起去,她的理由是陈奶奶出面能让黄焕娣有面子些,毕竟她是婆婆,是长辈,陈家有老太君。 王丽花最先进陈家,跟陈奶奶的婆媳矛盾最大,两人因为早年不可开胶的婆媳矛盾反目成仇,直到现碰面还没招呼打,有机会折腾年纪大的婆婆,她开心。 这一次,三兄弟并没有立即拍案叫好,他们也心动,但还是有顾虑,陈奶奶年纪大了,经不起走高跌低地折腾,万一中途受伤或者生病了,那个麻烦比接不回黄焕娣还大。 那个破房门,隔音那么差,就是不想听外面的人说话都难,陈清秋听到他们将主意打到陈奶奶头上,心里火滚,起床开门就说:“奶奶那么大年纪,竟然将主意打到她老人家头上,你们还要不要脸啊,也不怕被人戳穿脊梁骨……” 小小年纪竟然教训起长辈来,而且句句诛心,说得三兄弟两个媳妇虽然气得要死,却无法反驳。 最后,老大陈卫国抓主意决定改人选了,由当母的长嫂王丽花陪陈经国一起去,黄雪玲与陈小宝也说要去,那就去吧,人多热闹。 他们天没亮就起了床,吃了几口粥就出发了。 陈清秋起床后,屋子里安安静静的,顿时感觉空气都比往常清新,洗了衣服,吃了早餐,牵上老牛就出门去。 因为陈经国他们不在家,她自己一人的事务少,早上出门时间比往常都早,当然,老牛也比以往快填饱了肚子。 还不到十点钟,吃饱的老牛就自己找到了块阴凉的地方,往地上一躺,悠闲地倒起嚼来,就是把割到了草丢到它面前,别说吃,看都懒得看一眼。 趁着这个时间空档,陈清秋赶快去准备下午与晚上的草料,等十二点钟要回去的时候,她已经准备好了今天所有的草料。 因为天气太热,不敢把草直接拉回家里,只得藏进树阴草丛中,以免被晒干后不新鲜。 中午,她就不用顶着太阳出门了,吃完午饭睡了一觉,直到陈小苑来她窗外叫她才醒来,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本以为陈小苑是来找她出发挑瓷泥的,哪知她开口便说今天不去了,她妈要她帮忙浇菜。 陈小苑说这话时,心情有些低落,而陈清秋安慰她,挑了几天了,身体亏得很,休息休息也是好的。 但是,她必须去,她觉得陈小苑比自己境况好些,虽然家里也是重男轻女,但是最起码是亲爸亲妈,而她有了后妈,亲爸也变成了后爸,她现在能睡个中午觉已经不错了,赚钱的神经紧绷着,一分钟也不敢放松。 说话间,她忙着找蛇皮袋,扁担,将蛇皮袋用绳子绑在扁担头,扛在肩膀上就走。 今天出发的时间也比往常早,到了山顶拨拉好两袋瓷泥,掂了掂重量约摸六十斤左右,绑好袋口,挑着飞快下山。 到了秦帆的土窑时,太阳还有两竿子高,过秤师傅还没来,炼泥师傅在炼泥池里工作,手里牵着一头大水牛正在转圈圈踩泥。 牛与人走得累得不行,可是,工作还得做完,所以,筋疲力尽的人努力地走着踩着,为了驱赶想偷懒的水牛,手里拿着一根竹鞭子,见牛走得慢了,就往它的屁股上抽一鞭子,牛挨了疼,紧走几步。 泥池里的泥已经成了胶状,紧紧地吸着人与牛的腿,无论人还是牛与人每走一步都相当吃力,可是,就这样了,还没将瓷泥踩均匀,还得继续,弄得人与牛满头满脸都是泥浆,如果不是有人与牛的身形在移动,还以为是两尊塑像。 这是个最最原始的炼泥手段,工作时间长,出泥率低,几百年前人们一直在用这个法子炼泥,但到了八十年代中期,这种人力加牛力的法子惭惭被水力取代。 一个闪光在陈清秋脑子里一闪而过,怦然心动,但,她依然不动声色,只是在炼泥车间仔细地走了一圈,跟炼泥师傅聊了几句,把所有她想了解的都弄个清楚。 过秤师傅赶来了,看到陈清秋那么早来,十分惊讶,打过几次交道后,便熟悉了些,陈清秋像施展前世的交际技巧,跟过秤师傅交谈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被她可爱的样子逗得咧嘴直笑。 话题一转,陈清秋借机关心他的工作,问了些土窑的经营情况,特别是瓷泥的用量质量与出瓷的品质的关系。 过秤师傅对于商业秘密方面警惕心并不高,陈清秋问什么,他便答什么,貌似相谈甚欢,可是,陈清秋却将他的话牢牢地记在了脑子里。 最后,过秤师傅还好心地提醒她:以后要挑瓷泥应该像今天这样早去早回,太晚的话,一个女孩子家家翻山越岭不安全。 陈清秋谢谢他的好心好意,给她过了秤,撕下一小张纸,在上面写上瓷泥斤数,然后交给她,让她自己去办公室找秦帆结算瓷泥款。 临离开时,陈清秋将从山顶野果树上摘来的一把当泥果子塞给他,而他推辞不过,只得收下,反过来感谢她,还说他女儿非常喜欢吃当泥,而他没时间去摘,现在终于可以给她尝尝鲜了。 第032章她要做大老板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拿了纸条,陈清秋迈着轻快的步子,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往制瓷车间的办公室走去。 制瓷车间与炼泥车间隔着一个晾晒坪,坪里放着一挑又一挑的半干瓷胚,运送瓷胚的工人在其间走来走去,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站在中间,时不时跟工人说两句话,双眼却定定地盯着往他这边走来的小女孩。 陈清秋边走边想事,不经意抬头,竟然发现秦帆就站在离她不过两三米远的地方,正在专注地打量她。 “秦叔叔!”陈清秋甜甜地唤了一声,秦帆刻板的表情慢慢松动,终于含笑点了点头:“是清秋么?我还以为看错了人,今天咋那么地早?” 说着,他领着陈清秋往办公室走去,在他专属的那张老旧办公桌前坐下,伸手接过她递过去的纸张,看了一眼上面的数据:“今天挑得瓷泥最轻了,是不是累着了?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两天,你爸饿不着你吧?” 也许是真的太累了,本来掂着觉得跟往日差不多重量的,哪知一过挟才五十斤:“可能是累了,不过,我身体结实着呢,能行!” 陈清秋不想跟外人说自己家里的事,有些苦难只能自己熬,告诉别人又能怎么样? 秦帆没再多说,从裤腰带上取下那串随身带的钥匙,打开抽屉,满满的一抽屉各种面额的零钞整整齐齐地放着,从中抽出五角钱递给陈清秋。 “秦叔叔,听说,你窑厂的瓷泥不够用呢,还得去镇里买是不是?”光听过秤师傅的话,陈清秋不敢马上下定论,她得亲耳听到秦帆的话才心安。 “你个小屁孩,打听这个干什么?”秦帆听到陈清秋问这个,心里虽然有些奇怪,但是,长叹一声之后,还是耐心地解释。 因为挑瓷泥的活是个苦活,村里的人们情愿外出广市与深市去打工,也不愿意天天去挑瓷泥,又因为瓷泥炼制手段的落后,效率与纯度跟不上,瓷窑里使用的瓷泥只得好大一部分靠到镇里买。 前世的陈清秋虽然没有做过瓷泥的交易,但是她接触过一行的商人,知道他们的客户一般是座落在没有瓷泥矿的乡镇土窑,大南村本身有着丰富瓷土资源,可是,座落在大南村的土窑却要进口瓷泥,这就相当不合理了。 当然,这个不合理就成了陈清秋的突破口,她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怎么跟秦帆合作,她必须拿出什么资本才能获得秦帆的认可。 在商言商,如果拿不出让人亮眼的资本,如果合作不能让别人赚更多的钱,别人不可能傻傻地答应你。 一翻思考下来,陈清秋心里有了一整套的计划,那就是先进行市场调查,等到调查结果出来后再说。 当秦帆问她要想什么时,陈清秋只是笑了笑,借着拉家常,问这问那,她想了解更多土窑的经营信息,直问到秦帆有些不耐烦:“你个小家伙,想要做生意还早着呢,问那么多干什么?” “我对陶瓷生意很感兴趣,说不定日子咱们有可能合作!”陈清秋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秦帆没当真,笑着说:“好好好,你快快长大,等你长大了,咱们合作,到时我聘请你当厂长!” “不,我不仅仅要当厂长,我还要当大老板!” “哈哈哈……” 陈清秋半真半假地说完,惹来秦帆开怀大笑:“行,等你有资本做大老板时,我做二老板!” 陈清秋走后,过秤师傅走进来,也就是秦帆的表弟,他看到秦帆一直在笑,就说:“表哥,小屁孩的话逗你开心了?” “是呀!”秦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这个小女孩挺有意思的,别人长大了立志去广城深城打工淘金,赚轻松的钱,而她却立志跟我抢饭碗,说什么她要做咱窑厂的大老板,如果她做了大老板,那我只能做二老板啦!” 两个男人相视而笑,但他们心里却没当一回事,只觉得陈清秋说话娱乐了他们,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笑话三年后变成了事实。 回来的路上,陈清秋一直在思考怎么才会有时间去镇里调查,虽然离镇里不太远,在村里高处就能望到南头镇,骑单车的话,来回一个小时足够,走路的话得两三个小时,可是,一头老牛拴住了她的行动。 想要去镇里调查,没有一天也得有半天,这个时间里,老牛就没法放了,光靠割草填老牛那个大得吓人的肚子还不算,得让老牛出门活动活动,否则,陈经国肯定不会放过她。 她也不可能向陈经国请假,他也不可能会同意,他都恨不得她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为家里做事,就算挑瓷泥卖都是她累死累活挤出来的时间。 到了自留地,带着藏好的夜草,牵上老牛回到家,太阳还没完全落山,算是够早回来了,可是,进门就便看到陈经国他们四人正围坐在八仙桌边吃晚饭了。 真够早! 农村人那么早吃饭的很少,因为夏天中午太阳过猛,不能太早出去干活,傍晚天黑得迟,太阳下山后趁着阴凉还可以干一个小时的活,一般人家都得八点左右才吃晚饭。 看到黄焕娣已回来,本来就有心理准备的陈清秋一点也不惊讶,冷冷地扫了一眼大厅,放好草帽扁担钻进了厨房,用老蒲瓜剖出来的水勺舀了水,“咕咚咕咚”灌了大半勺水,然后准备给自己做饭吃。 “爸叫你出去吃饭!已经做了你的饭,碗筷也拿好了。”冷不丁地身后传来黄雪玲不冷不热的说话声,陈清秋吓了一跳。 那么好心?以往,一般早吃饭都是为了避开她,都不会做她的饭,今天却做了,还前来请她吃饭,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看到陈清秋不敢相信地看着她,端着饭碗的黄雪玲抬了抬下巴,压低声音却无比得意地说:“今天加菜,有猪肉吃,庆贺妈回家,顺便宣布一个重大决定,关于你的决定,哼哼,我可以先告诉你,你可以先在厨房里哭一下再出去!” 说完这话,眼看陈清秋期待她说下去的眼神,她却不急着说,慢条斯理地吞下了嘴里的那口饭才说:“爸说,你以后可以边放牛边挑瓷泥赚钱,但是,必须把赚到的钱交出来作家用!否则,以后就别想吃家里的饭菜,你自己养自己!” 陈清秋半眯下了眼睛,却没有说话,黄雪玲自以为她心里愤怒痛苦得说不出话来,忍不住又补刀:“想跟我和妈斗,你也太嫩了点,牛糟蹋庄稼的事看似是你赢了,其实赔偿还不是要你出?爸怕妈不回来,当着外婆的面,说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陈清秋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如果不是努力克制着,她可能真的被气疯了,有了真相又怎么样?兜兜转转一圈,还是败给了黄母女俩。 不过,她还得感谢没心没肺的黄雪玲,为了打击她而将这事提前告诉她,她才有时间思考接怎么解决。 黄雪玲说完,高高兴兴地回大厅去了,坐等看陈清秋吃憋。 想了一会儿,心里有了决定后,陈清秋才洗手走出大厅。 桌面上果然有一碗炒猪肉,足足有一斤半份量,陈家穷,不年不节的买肉很少超过一斤,并且都是买大肥肉,很少买半肥半瘦的肉,看来,黄焕娣使用“回娘家”这招吓到了陈经国。 肉煎了个半焦黄,用酱油焖的熟,上面撒一把葱花,香气四溢,就算陈清秋闻着都直流口水。 陈清秋坐了下来,黄焕娣跟往日一样表面功夫做得挺到位的,笑着招呼她吃饭,还给她夹了一块半肥半瘦的猪肉到她碗头,被不动声色地挪开碗拒绝后,她也不生气,送进自己的嘴里吃得可香了。 第33章用钱换自由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不动声色地夹菜,吃饭,直到吃完饭放下碗筷准备走人,陈经国才出声:“清秋,你先别离开,我有事跟你商量。” 说话之前,陈经国心里直打鼓,他觉得自己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是过份了点,也知道陈清秋不会同意他的决定,可是,他还是要这样做。 他觉得他也是被迫无奈的,因为那笔对村长与三叔公的赔偿金实在有点多,如果他赚的钱拿出来赔了,那接下来陈小宝与黄雪玲上学费用就成了问题,想来想去,他只能让陈清秋帮帮他了。 陈经国也想过让黄焕娣母女俩去赚钱帮他,可是,黄焕娣要忙家里的事,而黄雪玲不是他亲生的,黄焕娣处处维护着她,肯定不舍得她吃那份苦,如果硬要她去,势必会闹得不愉快,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黄焕娣从娘家哄回来,两人刚刚和好如初,实在不想马上又闹僵。 想来想去,他只能委屈陈清秋了,他认为,身为他的亲生女儿应该设身处世地为他着想,理解他的苦衷。 “是这样的……”陈经国艰难地开口,“以后你就边放牛边挑瓷泥赚钱,不过,咱们说好了,你赚的钱要归家庭所有……” 果然事情跟黄雪玲所说的一模一样,因为事先知道了,有了心理准备,陈清秋并没有怎么生气,只是冷眼瞧了一下陈经国,冷冷地甩出三个字:“凭什么?” 陈经国一早打好了腹稿,说起来很顺溜:“就当帮帮爸爸,好吗?爸是没什么本事,但爸每天累死累活努力赚钱,所赚到的钱我自己没独占一分,全部归家里所有,你作为爸爸的女儿,是不是应该帮帮爸爸分担一些重任?” 陈经国觉得陈清秋听了软话一定会感动,因为自陈清秋出生以来,这话是他对她说过的最最好听的话。 没想到陈清秋还是不吃他这一套,翻着白眼说:“我赚的钱可以交给家里,但是家里就得供我上学!” “不行,上学的事没得商量!” “爸,到底谁才是你的亲闺女?凭什么我赚钱交家用,家里却不供上学?而姐比我大了两岁,她不去赚钱却供她上学…” 没等陈清秋的话说完,陈经国重重地锤一下桌子,八仙桌上的碗筷震得跳了两跳,吓得黄雪玲与陈小宝缩了缩脖子。 “放肆!”陈经国恼羞成怒地打断陈清秋的话,“跟你好声好气的商量,你还造反不成?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办,那你以后吃饭就得交钱,一顿饭一角钱,否则,你就别想吃饭了,这事这就么定了!” 说完,陈经国起身火冒三丈地离开了餐桌,走进了自己房间躺床生闷气去了。 黄焕娣母子三个也相继离开餐桌,去了偏厅泡茶喝,留下一桌子狼藉的碗筷,这个架势是在逼陈清秋洗碗筷。 不过,陈清秋并没配合,她只是稍稍顿了一下,也站起身离开,走的时候带走了自己吃过的碗筷进厨房洗。 既然闹成这样,也不用再辛地保持表面的和平了,不想撕破脸,也只能撕破脸,那就顺其自然吧。 洗完自己碗筷,陈清秋走进偏厅,看到黄焕娣母子三人正开心地吃着酥糖喝着茶水,明知不会给她吃,她上前伸手就抢了一块塞进嘴里。 陈小宝伸手捞了几下,也没将酥糖抢回来,气急败坏地大叫,将剩下的酥糖用纸一卷,紧紧地抱在怀里,跑到黄焕娣的身后躲着,还时刻提防着陈清秋。 陈清秋美美地吃完酥糖,拍了拍手,通知黄雪玲去洗剩下的碗,不管身后黄雪玲气得在碎碎念,折回身进了陈经国与黄焕娣的房间。 “妈,你看看她,她这样做什么意思?”一家人的碗从来都是一起洗了,只洗自己不洗别人的碗,陈清秋她还真做得出来。 “洗就洗吧,她翻不出咱们的手掌心!”黄焕娣摆摆手,让黄雪玲去洗碗就是了,可是,黄雪玲就是不想洗碗,一个个碗脏兮兮的,滑不溜秋的,好讨厌! 只是,黄焕娣这么说了,她只得无可奈何地走去大厅收拾碗筷,心里把陈清秋暗暗咒骂了一遍又一遍。 端着碗进了厨房,忽听到房间里陈清秋在说话,黄雪玲放下碗筷,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门前,只听陈清秋说:“我就按照你说的办,吃一顿饭交一角钱,一天共三顿那就是三角钱,不过,既然我交钱吃饭了,那家里的家务活我就不再干了,放牛的事,你安排其他人去……” 房间传来陈经国大吼声;“滚,就当我生了一头白眼狼……” 有脚步声往房门走出,黄雪玲赶快跑回厨房洗碗,只见一只枕头飞出房门,陈清秋从房间里快速地走出来,回自己的房间拿了换洗衣服去了洗澡间。 洗好了碗,黄雪玲小跑着回了偏厅,将她听到的话告诉黄焕娣:“妈,你说,陈清秋那个大傻瓜不会真的接受吧?一顿饭一角钱,一斤米才两角钱,她挑瓷泥赚得到饭钱吗?” 黄焕娣笑起来:“她是一根筋的人,可能真的会接受,不过,不管她接受不接受,反正那笔赔款跟咱们没关了!你爸被我吃得死死的,他不敢再提让咱给赔款,这个才是重点!” 黄焕娣摸了摸后脑勺那块还有些隐痛的伤疤,眼里闪过一抹寒光。 自从牛祸害庄稼的事被陈清秋揭出来后,她挨了两次打,弄得头破血流还被逼着还赔款,当时,她心里恨死了陈清秋,也非常害怕再挨打,于是借口回娘家借钱,跑了。 回到娘家后,将这事跟她的亲妈一说,马上得到亲妈支的妙招,那就是不回家,还让一个准备回大南村的人传话,说她准备与陈经国离婚。 本来,她还害怕这事会弄巧成拙,没想到陈经国会那么在乎她,竟然屁颠屁颠地跑来接她,而她也想着跟回去,哪知她亲妈再支招,让她矫情点,先别回去,等陈经国按传统规矩办后才回去,那她的身价会比原来翻倍。 看来,她妈姜还是老来辣,陈经国果然怕她不再回家,怕她跟她离婚。 黄雪玲也觉得自己的妈了不起。 在她看来,牛祸害庄稼这事真相大白后,她母女俩将会被陈经国厌弃,她的待遇将会从天上掉到地狱,陈经国肯定会将上初中的机会让给陈清秋,她的日子过得比现在陈清秋还惨,想想就觉得害怕。 这两天来,她睡觉都在做恶梦,拼命在陈经国面前讨巧卖乖,战战兢兢地过每一天,没想到等到她妈回来,情势陡转,陈经国对她甚至比之前还要好,对她妈妈几乎是言听计从。 她妈妈提个小小的建议,说让陈清秋拿出钱来作家用,陈经国马上举双手赞成,他甚至还作了补充:如果陈清秋不拿钱出来,就让她吃一顿饭交一角钱。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陈清秋竟然会答应,这事要是放到她头上,说不什么也不会答应。 就在黄雪玲以为陈清秋答应吃饭给钱是脑袋给门夹了的时候,陈清秋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却觉得一身轻松,在前世,她就总结出一条:任何能用钱摆平的事,都不是事! 每天放牛实在太困身了,无法让她轻松地赚钱,再加上黄焕娣母女俩的捣乱,她顾此失彼,一心两用,身心疲惫。 她正考虑怎么让自己从一心两用中解放出来的时候,陈经国提了吃饭交钱这个看似无情的提议,对她而言却是正中下怀,所以,她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陈经国虽然用一个枕头砸了她,却没法反驳她的条件。 一顿清汤孤水的饭菜要一角钱,在这个时候的肥猪肉才五角钱一斤,大米一斤才两角钱,而她挑一回瓷泥才五六角钱,一天却要交三角钱吃饭,这个账算下来陈清秋确实吃了大亏,但是,她此时更需要自由,能用钱换来自由就值当。 第034章做实地调查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啊!你不用放牛啦?那牛谁放?”清早到溪水边洗衣服的时候,陈小苑听到这个消息感觉非常意外。 黄焕娣偏心,陈清秋家的牛都是她去放,因为放牛时间长,困身,而且还要割夜草,黄雪玲从来就是捡轻松的活干,两姐弟一起放鸭子,有时还可以轮流在家里玩。 “不管是谁,反正不是会是我!”陈清秋觉得很轻松,可是当她说出吃每顿饭要给钱,她也答应了,陈小苑震惊得呆呆地看着她,衣服被水冲走了也没发现。 “那你以后是不是上下午都去挑瓷泥?”每天都得花钱三角钱才给饭吃,亏得她敢答应,那种压力陈小苑想都不敢想。 可是,陈清秋却说:“今天不去,我得去一趟镇里!” “去镇里干什么?” “去调查!” 调查是啥? 陈小苑听不太懂,也没详细地问,只说她没办法陪陈清秋去镇,她妈安排她今天去尖山种番薯,但她放心不下陈清秋一个人去镇里,如果能改个时间的话,她也许可以陪她一起。 站在大南村就可以望到南头镇,但是来回走路得三四个小时,前世的陈清秋与陈小苑一年到头难得去镇里几回,大部分时间耗在忙不完的农活上面,所以,去一趟镇里,就像干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一样隆重。 陈小苑想了想,拿了一块钱给陈清秋,让她帮忙带几种私人物品,还顺便给陈奶奶买点吃的。 吃早饭时,还没举筷子,陈经国就催着陈清秋将早饭的钱给了才能吃,陈清秋爽快地掏出一角钱推到陈经国面前。 本想刺激陈清秋,没想到她那么爽快给钱,陈经国怔了一下,才伸手拿过钱,转手就递给了黄焕娣,说什么她天天做饭辛苦了,这点钱就当给她的辛苦费。 陈经国刻意的讨好,把黄焕娣心里美的,一脸是得意的笑容,却还假意推托:“都是一家人,怎吃饭怎么能要钱呢?哎,算了,我也不要你的钱,就算你给弟弟买糖吃吧!”拿起钱就塞给陈小宝。 一桌人中,黄雪玲最不高兴,因为陈清秋不用放牛了,那放牛的任务就落到她头上,尽管黄焕娣向她保证,陈清秋吃饭给钱不干活只是暂时,等到她认输了,让她再去放牛。 在这个年代,哪个十二三岁的农村孩子能够脱离家庭自立的?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所以,陈经国与黄焕娣一至认为,陈清秋只是一时争强好胜,去挑了几回瓷泥就自以能赚到钱了。 农村人虽然都不娇气,但是挑瓷泥是苦力活,就算陈经国自己也未必有体力天天去挑瓷泥卖,陈清秋一个女孩子又能坚持多久? 所以,当陈清秋提出每天给三角钱吃饭就不再放牛的时候,陈经国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里,他生气只是因为她没听他的话,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让他这个做父亲的伤了自尊。 早饭过后,陈清秋将单肩背的帆布书清理了一下,背上就去了大伯家,原来打算向大伯的女儿陈珊珊借单车,哪知人家平时跟她并不要好,这个时候也不打算借给她,一会儿说担心丢了,一会儿又担心摔坏了。 在这个年代,从镇里进出大南村的路小,除了走路外,就只有靠鸡公车与单车了,而单车也只有少量经济比较好的家庭买得起,陈家三兄弟中,就只有老大的女儿陈珊珊有一辆单车。 没借到单车,陈清秋只好走路去镇里。 俗话说:看到到,走到哭!陈清秋迈开大步走,大约走了一个半小时才到达镇里,在一家小吃店里吃了一碗五分的凉草粉,补充了体力,稍作休息一了下,便开始逛大街。 在陈清秋重生之前,居洲市成为岭南有名的瓷乡,其大半的陶瓷制品来自于南头镇。 南头镇之所以会成为陶瓷重镇,是因为这个镇有着丰富的瓷土资源,其制瓷业的兴起可以追溯到明清时期,只是山地的地理位置限制着这里瓷业发展速度,后来开通了公路,铺了铁路,刺激了瓷业的发展,镇里的街道几乎都是瓷行,镇外工厂都是陶瓷厂。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的南头镇制瓷业还没兴起,大街上的瓷行稀稀拉拉就三五个,大部份店里没什么客人,其中一个叫南镇青花的瓷行客人最多,门前停了三辆拖拉机,“突突”地响,几个装卸工正在装货。 据陈清秋经验,瓷行就是工厂的展厅,是门面,如果展厅无人问津,那其后面的工厂也是惨淡经营。 陈清秋说自己是秦帆陶瓷厂的工人,因为老板想购买瓷泥,让她到街上来了解,通过与瓷行的员工攀谈,了解了许多这个时期的瓷业信息,特别是瓷泥价格,以及最新的练瓷泥工艺。 在这个时候,瓷泥的普遍价格是每吨一千五佰元,直接成本是每斤泥七角五分钱,如果需运输到大南村的话,用鸡公车运送,至少需十辆鸡公车,还要请三四个搬运工装卸货,装卸货时难免有些损耗,按推测,每斤泥的成本再往上浮两三分钱是要的,那每斤泥的成本接近八角钱。 可是,如果直接用大南村的瓷泥练制的话,根据秦帆土窑的练泥师傅所说,就算在十分原始的练泥手段下,每一百斤原土可以提练出六斤瓷泥,直接成本每斤一角七分钱,如果加上人工地租等的支出分摊,按照陈清秋的经验,每斤泥成本不会超过五角钱。 其中的利润空间很大,陈清秋心里非常兴奋,她仿佛看到了满地的黄金,但是,她并没因为调查到了这些信息而忘乎所以,按她前世的经验,街头调查问卷的信息水份很大,她需要去工厂实地考察,就算不能拿到数据资料,也得去看看。 临近中午,又饿又累,在临街小摊花了一角五分钱点了一碗特色腌面,吃完后稍作休息,购买了陈小苑拜托她买的用品,算了一下自己腰包里的钱,花了三角钱,买了一顶新草帽,将那顶又破又烂的草帽叠在新草帽之下戴在头上,背上书包,朝镇效区出发。 那些工厂管理虽然不及前世那么严格,可也比瓷行严格得多,门口都有保安把守,四周有围墙,上面还插满了碎玻璃,想要混进入确实不容易,她跑到镇郊区转了几家工厂都没进到里面。 转到最后一家工厂门前,她怎么也挪不开步子了,因为据她回忆,这家工厂就是前世跟她有过合作的孙武老板开的,这个老板为人很好,并没普通奸商的习气,是一个十分有诚信的商人。 陈清秋觉得,如果她放过这一家的话,今天就再也没机会进工厂了。 门卫是一个看上去很严肃的老头,看到她走来,就像看到想捣乱的坏孩子,远远地喝住她:“工厂重地,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走走走,去别处玩!” 陈清秋摸了一把脸,之前觉得自己重生变小变年轻了真好,现在却觉得做小孩子真麻烦,处处被大人排挤,想来想去,只得假装是孙武老板家的亲戚,想见他本人。 门卫并没有中计;“孙老板刚刚出门了,既然你是他的亲戚,怎么会不知道,肯定是假的,走走走,再不走,我就放狗出来!” 一条拴在工厂门前的大土狗吠了两声,陈清秋吓了一跳,没办法只得离开。 走到拐弯处再回头,忽然看到围墙一角有些残缺,旁边长了一棵高大的龙眼树,树枝伸进了围墙里面,她灵机一动:既然把她当孩子,何不就当一回野孩子? 站在龙眼树下,目测了一下树高与墙高,感觉有把握爬上树,再跳上围墙翻过去,她便抓住树枝,一荡就翻上了树杆上,沿着倾斜的树枝走到墙头上面,再慢慢往下探身,终于踩到了墙头。 陈清秋心里一阵窃喜,正想着是借树枝顺下去还是干脆跳下去的时候,一阵清脆的单车铃声在围墙下面响起,循声望去,龙眼树下,一个穿着白色运动装的男生骑在单车上正仰头望着他,脸上似笑非笑。 第035章逛街有了新发现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许云桦骑着单车找好友郑明成玩了大半天,此时准备回大南村,才刚从好友父亲的工厂里拐出来,就发现两米多高的围墙上站着一个灰衣灰裤的女孩子。 他心里在想这个女孩比男孩还野,哪里不好玩,竟然爬上墙头去玩,等他定睛一看,发现这个女孩不是别人,就是大南村最近斗后母出了名的陈清秋,一时玩兴大起,叮叮铃铃地按了几下单车铃。 原本想偷偷进工厂看看里面用瓷泥的情况,哪知还没进去就被人发现了,而且这人竟然是许云桦,心里一紧张,脚下一滑,差点摔进围墙去,堪堪抓住树枝才没掉下。 许云桦也不敢再逗她玩了,支好单车走过来,伸手要来拉她,而她却自己抓住树枝脚一缩荡回了树上,然后沿着树枝往下溜,灵活轻巧,双脚落地,还跳两下。 对于山里生山里长的陈清秋,爬树翻墙都是小意思,只是许云桦看呆了,这女孩还是人吗?简直是一只小猴子。 他来自大城市广城,虽然寒暑假常常来大南村渡假,但爬高跌低这事并不擅长,他玩的都是城里正经八百的东西,例如打球,游泳等。 “那个,前两天的事,谢谢你!”发现许云桦一直盯着自己看,陈清秋的脸“唰”地红了,拍拍手上粘着的树皮屑,不知道该说什么,搜肠刮肚,才想起自己欠他一声谢谢,丢下这一句话,背起书包就走。 许云松踩着单车从后面追上来,到了她身边慢慢地踩着,边踩边扭头跟她说话:“我来这里是找朋友的,你呢?你一个女孩子翻工厂的围墙干什么?” 陈清秋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索性不说话,抿着嘴唇,可是,一向比较高冷的许云桦一直跟在她身旁,她跑,他就踩快点,她慢下来,他便踩慢些,最后,只听得他爽朗地“哈哈”大笑,然后车头一扭,横在她面前:“上车,想去哪里,我载你去!” 其实,心里年龄是成年人的陈清秋并没有多少羞涩,只是面对着前世梦魂牵系几十年的许云桦一时乱了心绪,当他邀请她上车时,她心脏蹦了两蹦,也没有推辞,就坐到了他的单车后面。 车子启动,虽然太阳如火般烤着大地,但陈清秋却感觉凉风习习,身心愉快。 在陈清秋的印像中,许云桦话并不多,也不爱笑,可是,此时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开朗,不停地问这问那,她也没说什么好笑的话,而他却时不时笑出声来。 他好像只是随便问问,只是对她的所作所为感觉好奇,而陈清秋却不由自主地小心回答,每一句话都先过过脑子,下意识地担心自己没回答好会给许云桦留下不好的印像。 当许云桦听说她一个人来是逛大街只是看看风景时,便自作主张要载她再逛几回大街。 回到镇里,他慢慢地踩着车子,穿街过巷,将南头镇为数不多的四条街逛了一遍又一遍,最后陈清秋借口被他兜晕了,主动要求回村,他才掉转车头往大南村方向骑去。 两人边说话边逛大街,大部份的注意力在说话上,并没分出多少注意力看街景,可是,陈清秋还是发现了一个令她心动的事情,那就是街边卖青草药的摊位。 他们第一次经过那里的时候,那个卖草药的农民伯伯才刚到,还没来得及将他挑来的两篓筐青草药摆出来,等他们第二次经过摊位的时候,那里围了五六个客人在挑草药,前后不过十几分钟,当他们第三次经过时,草药卖掉了大半。 那个农民咧着嘴在笑,手里拿着钱在数,目测,大部分是零钞,但其中至少有两三张是大团结整钞。 天哪,一担草药才卖了大半,就几十元钱下账了矣,而类似他挑来的草药在大南村的山上有很多。 前世,陈清秋并没有卖过青草药,但是她结婚后住在镇里时买过,其中有价钱略知一二。 大南村当地人自古以来都有煲汤的习惯,煲汤的材料中,除了猪肉鸡肉鱼肉外,还必须放当地出产的药材,如鸡屎藤,地斩头,牛奶树根等等,据说,一种或者多种草药搭配具有不同的保健功效,而且味道鲜美,百喝不厌。 挑瓷泥卖钱太慢,她是不是也可以采草药卖呢? 想到这里,陈清秋心情激荡,连许云桦跟她说话都没听到:“清秋,听说你放弃读初中了……喂!怎么不说话?” 直到许云桦大声一个“喂”字,才将陈清秋从沉思中拉回神:“啊?你说什么?” “你不读初中啦?你还那么小,为什么放弃读初中?”许云桦重复问了一句,通过与陈清秋交谈,他觉得她做什么事都是很执着的人,却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爱读书。 陈清秋听他这么说,也没告诉他家里人不想供她读书,但她一直在坚持,只是淡淡地说:“没有放弃啊,我想读书,会一直读下去。” 前世吃了没文化的苦头,既然重生了,她就要将这个遗憾弥补回来,赚到钱的同时,读好书,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她的决定。 听了陈清秋的话,许云桦怔了一下,突然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也没再追问,只是告诉她,他想跟她做好朋友,以后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的,可以找他,只要他能帮上,一定会想办法帮她。 他的话,陈清秋不可能不感动,只是,她并不想依靠他,前世的生活经验告诉她:世上的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不能想着靠别人,凡事都得靠自己。 所以,许云桦说着发自肺腑的一翻话,陈清秋只是笑着说了声谢谢便揭过了。 许云桦本来打算送她到家门口的,可是,她拒绝了,到了进她家的那条小岔路便要求下车,他只得放下她。 临分开时,他快速地从车头篮里拿背拿出一本笔记本,一支圆珠笔,撕下笔记本的一页,在上面“唰唰”写下两行字,将纸对折后交给陈清秋:“这是我广城的联系方式,当然,没回城之前,你可以随时来我小姨家找我,需要单车什么的,说一声,我就借给你!” “谢谢!”陈清秋顾不上看一眼他写下的字,对折后再对折,放进包里,背着书包,飞快地沿着羊肠小道回家去。 许云桦看着她背影走了上百米,才笑了笑,踩上单车回他小姨家去了。 此时,太阳离下山还有一竿子高,而黄雪玲赶着老牛从自留地回来了,边走边抓着手脚上的痒痒,尽管穿着长衣长裤,手脚上的皮肉还是有露了出来,给自留地里的山蚊叮了好几个包,气得她把几只蚊子拍成酱都不解恨,这不,牛还没吃饱,她就早早赶着回来了。 刚刚过了小溪,就看到陈清秋从许云桦的单车后面跳下来,两人说说笑笑,好像他给了她一张纸,而她小心地装进书包里,然后两人还依依惜别。 自从许云桦第一次来大南村被她碰到后,她心里就偷偷地喜欢上了他,总是有事没事去村长家瞎逛,见到他就缠上去,跟他说说话。 他高冷的样子,很少搭理人,但又很有修养,从不说伤人的话,所以,就算他不搭理她,她在他面前晃一晃,看看他的俊颜,心里也会高兴一整天。 可是,他在陈清秋面前并不高冷,不仅让她坐他的单车尾,还说了很多话,还笑得那么开心,意识到这一点,她心里各种羡慕嫉忌恨。 第036章第一次采草药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经过家门口并没有进家门,而是拐个弯,去了陈小苑的家里,将她托她买的东西给了她,把余款也结算给她,然后两人又一同去了陈奶奶家里。 陈小苑拿出陈清秋帮她买的一包软米糕,陈清秋自己也单独给奶奶买几颗纸包糖,本想放下就走的,可是奶奶说什么也得留下她们一起吃个饭。 想想回家吃要钱,还不与将钱给奶奶,陈清秋答应在这里吃饭,陈小苑也一同留下,两人又帮奶奶打扫了一下庭院,整理了床铺。 晚餐食材是一把豆角,一结咸菜,两颗鸡蛋,还有几条葱,陈清秋略扫了一眼,就有了主意,将鸡打下碗搅均,一半煎成两面金黄,用来炒豆角,留一半蛋液,等水开了,放好调好味,将蛋液慢慢圈进水里,然后撒上一把葱花就做成了汤,炒咸菜时,用猪油将姜末与蒜头爆焦黄,大火猛炒。 不用半个小时,一顿色香味具全的饭菜就出桌了,陈小苑与陈奶奶看呆了,吃的时候不停地赞叹陈清秋厨艺好,她们都追问是哪里学的厨艺,据她们所知,她并没学过做饭菜。 无法告诉她们,她已经经历过一世了,陈清秋只得说是从黄焕娣那里偷偷学来的,而黄焕娣的厨艺在陈家家族里是有些名气的。 提起黄焕娣,陈奶奶心里就来气,只是子大不由人,她老了,管不着儿子家的事,尽管知道自己的亲孙女受了天大的委屈,也没办法,只得告诉陈清秋以后多来她家吃饭,不用给钱。 陈清秋好好地安抚了奶奶一翻,临走时,还是偷偷地在奶奶枕头下塞了两角钱,就当她的饭钱好了。 去了镇里一趟,花了一块钱,早上给了陈经国饭钱,晚上给了奶奶饭钱,算了一下,挑了几天的瓷泥,一下子花了大半,但是,她心里并不着急,只要钱到了赚钱的门道,就不怕赚不到钱。 在村里,类似的草药随处可见,随便扯就是一篓筐,可是,长在村里路旁田埂上的草药品质肯定没有深山里的好,煲出来的汤味道也会不同,功效也会不同,价钱也不同,作为煲汤爱好者,一眼便可以分出个高低。 如果有了竞争,人家肯定买深山里采的草药,看不都不会看随便扯来的草药。 陈清秋没想在村里采草药,要卖就卖最好的,所以她第一时间想到去尖山采草药,大南村最高的山,相信那里的草药生长时间长,熬出来的汤肯定是最美味的,最有功效的,争取第一炮打响,有了口碑,以后的生意就会慢慢做起来。 第二天吃完早饭,陈清秋背上一个篓筐,同时还带上挑瓷泥用具,山高路远,她又不确定尖山哪个位置草药长得好,万一跑了很多路没采到多少草药的话,那她也不会白跑一趟,至少可以带几十斤瓷泥回来卖。 虽然赚钱的路子有了,但是还没赚到的钱就不算钱,她觉得自己的路子每一步都应该走得很稳,心里才会踏实。 按挑瓷泥的路往尖山上攀登,边走边注意山路两旁的植物生长情况,虽然看到不少煲汤草药的影子,可是,生长期最多不过一年时间,卖不起价钱的那种,总体而言不理想,随手挑剔地拔了一两株比较看得顺眼的,丢进背篓,不是百里挑一,也是十里挑一。 快走到瓷泥矿井附近,才发现自己应该改变策略,因为路多人走,那路边的草药肯定经常有很多人采摘,品质肯定不能跟不上,远离道路的地方情况应该会好很多。 只是,没有道路的地方几乎长满了杂草荆荆棘与树木,密密麻麻,每走一步都有些艰难。 尽管这个年代的农村人做饭都用柴草,对山破坏挺严重的,可是,山地广,草木生长快,那些破坏的植被只要一年时间又可以长到齐人高,而离村庄越远的地方,人类破坏的次数越少,种植被纵横交错,就像一张大得不可思议网。 陈清秋专检植物长得没那么茂盛的地方走,却依然走得艰难,只是收获正如她之前想到的那样,成倍增长,只要碰到一株草药,附近就有许多类似的草药,而且老嫩粗细任由她挑,品质比村里常见好到不止几倍,甚至几十倍,上百倍。 不过,也有局限性,就是一般一处只有一种两种草药,不可能采到多种,而单一的草药往往也不好卖,因为人家需要按自己的喜欢搭配。 陈清秋花了大半天的时间,走过了两个山梁,篓筐里只有三种草药,按照她前世自己煲汤的喜好,还需要再采四五种其他草药来搭配,否则,很难把这三种草药卖出去。 累得筋疲力尽的她坐在树喘粗气,这个时候已经接近中午,肚子空得很,她将随手摘来的野果子当午饭吃,把果子往衣服上擦了一擦就塞进了嘴巴里。 一连吃了两把野果,又喝了几口随身带来的水,身体的力气才慢慢恢复。 下午又跑了两处山梁与一个山凹,才把另外四五种草药配齐。 当太阳只有两竿子高时,她背着篓筐,从路旁找出事先藏好的扁担与蛇皮袋又去了瓷泥矿,装了约摸五六十斤的瓷泥,一边重,一边轻,将篓筐挂在轻的一边,掂了掂,两边差不多平衡,挑起飞快地下山。 西瓜她要,芝麻她也要,但是她觉得自己并不贪心,拔拉的瓷泥不超过五十斤,上肩后能走得飞快。 可是,两个蛇皮袋外加一个篓筐的担子够扎眼的,这种造型少见,路上碰到的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过去,然后都会好奇地问她蛇皮袋里是什么,篓筐里是什么,知道后都笑得不行。 不过,心理年龄成熟的陈清秋才不管别人怎么笑话她,她心里一直在计算着篓筐里的草药重理,以及能到什么价位,一共能赚多少钱,算来算去,不下五十元,心里那个美呀,别提了。 心情好,自然耐心就足,无论路人怎么问,她都有耐心回答,顺便还打听打听哪里有更好品质的草药采,有几个年长的人也好心地告诉了她,她心里开始计划下次采划药的目的地了。 到了秦帆的窑厂时,过秤师傅正准备下班,看到陈清秋奇怪的担子,边准备给她秤瓷泥,边探头看她篓筐里装的草药,瞄了一眼,两眼发光。 识货的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好东西,他家今晚正好杀了一只鸡,叫他早点下班回去侍弄,正愁没有煲汤的料,这不,就看到了陈清秋篓筐里的好草药,心里想着,如果配上他家那只鸡肉,煲也来的汤一定无比鲜美。 陈清秋不知道过秤师傅今天家里要杀鸡,但是,前世久经商场的人都是人精,光这么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将来,她肯定有求于他,所以,现在做做铺垫也是必须的,知道他家要杀鸡时,当即拿出适合煲鸡汤和草药适量递给他:“送你的!” 过秤师傅十分感激,说了几次感谢的话,他虽然知道哪里采得到品质上好的草药,可是,没有时间去采也枉然,总不可能为了煲鸡汤而请假去深山里采吧。 去结款时,陈清秋也是背着那只篓筐,还没到秦帆办公室,篓筐里的草药散发出来的芳香就让秦帆情不自禁地猛吸鼻子:“是鸡屎藤的味道,嗯,这种藤肯定不少五年的藤,如果用来煲老水鸭,清凉补气功效最佳……” 第037章借钱、借称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这一次的瓷泥刚好六十斤,结了六角钱,那么沉的瓷泥价值不及她篓筐里的一条草药的价值,可是,陈清秋依然开开心心地将六角钱装进袋子里。 当然,有那么的草药,秦帆不会放过,在陈清秋前脚跨进门的时候,他已经把注意力投到她的背上的篓筐里了:“喝!清秋你真行,挑瓷泥还顺带拔了鸡屎藤呢?那么多年生的鸡屎藤难得碰到,是不是今天要杀水鸭煲汤啊?” 陈清秋笑而不答,过秤师傅她都不吝啬,秦帆这个老板的大腿她肯定也是要抱一抱的。 秦帆也是直率的人,没等陈清秋给他,他便开始伸手要了:“闻到你篓筐里的鸡屎藤味道,我就决定今晚杀老鸭煲汤了,来来来,至少给我一只鸭子的份量!” 等结完款,陈清秋才从背上放下篓筐,当秦帆看到里面满满的一篓筐各种各样的草药时,有些愣住了:“清秋,你不会采草药卖吧?” 陈清秋也不含糊地点点头,秦帆当即表示,他不会白要她的草药,而是会按市价算给她钱,可是,陈清秋根本不打算要他的钱,她要让他欠又一个人情存着,等到她开口讨回来的时候,他自然也不好狮子大开口。 按秦帆所说的鸭子重量,抽出鸡屎藤,再配上其他两种草药搭配上,掂了掂,感觉到适量就塞给了他。 秦帆并不是一个爱占便宜的人,拿出一元钱,追着给她,她都没要。 陈清秋回到家已经天黑了,陈经国他们正坐在餐桌上吃餐饭,当然,也给她留了饭与菜,她将篓筐送进自己的房间后才去大厅吃饭,在她拿起饭碗之前,陈经国就要她拿钱出来,她也毫不犹豫地给了一角钱,然后端起碗大口吃特吃。 虽然饭菜清淡得几乎感觉不到油,但饿了一天的她依然吃得津津有味。 黄雪玲坐在陈清秋对面,看着陈清秋脸上手上多出几道无规侧的血口子,她不知道那是陈清秋钻草丛树丛给荆棘划伤的,还以为她挑瓷泥累得摔伤了,心里按耐不住地幸灾乐祸:“清秋,你今天挑了很重的瓷泥?是不是走不动,从山上滚下来啦?” 经黄雪玲这么一提醒,陈经国与黄焕娣也发现她脸上与手是的伤,尽管心知那些伤并非摔伤,而是划伤的,但他们也懒得问。 谁让她那么倔? 陈清秋也懒得回答黄雪玲的问题,她没这个时间与她斗嘴,得赶紧吃完饭,然后回房间将那些草药分门别类地扎成一小捆一小捆,以便明天一早去镇里卖时方便顾客挑选称重。 对了,她还缺一把杆子称,她家是没有这个称的,但是陈小苑家里有。 她也缺一些零钞,到时没有零钱找给顾客会影响生意。 匆匆吃过饭,陈清秋将自己的饭碗洗干净,然后直接出了大门,去了陈小苑家里。 把事情跟陈小苑一说,她立即找他爸。 陈小苑的父亲也就是陈清秋二伯陈民国,他听说陈清说要借称做生意,根本不相信她,一个小屁孩会做什么生意?可别弄坏他家买了十多年的称才好。 最后,陈清秋说如果弄坏了,就赔他一杆子称后,他才不情不愿地同意了,拿走时,还三叮咛四嘱咐,千万千万得保护好,否则,他会找她爸陈经国赔钱的。 有了称,事情还没完,还得有零钞呀,而她与陈小苑两人拿出所有家底一共才四块多,四块多的零钞哪可能够用?说不定一个客人拿来十元钱就找不开了。 陈清秋想了想,觉得四块就四块,先顶着,到时再想办法,可是,陈小苑替她担心,说什么也要想办法帮她弄多些零钱备着才安心。 陈小苑首先想到跟她妈妈借钱,可是,陈清秋并没有同意,光借称都已经那么困难了,还想借钱,别说其他,凭她十二三岁的年龄,一般人就算有钱也不敢借给她。 冒然去借钱,结果只会更烦心。 陈小苑不信这个邪,转身就跑了,转了一圈回来,垂头丧气:“清秋,是真的借不到钱,一分钱都借不到,我跟我爸妈都说了,说你要去卖草药,会赚到钱的,让她借出二十元周转下,等你明天赚到钱就可以还他们,可是,他们就是不给!” 陈清秋并没有多失望,这个结果她早就预料到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借钱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不是最亲的人,最信任的人,都不会把钱借出来。 为了让陈小苑安心,陈清秋只得提出向陈奶奶借钱,除了小苑外,奶奶是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了。 两人一起去了陈奶奶房子里,陈奶奶听说陈清秋做生意想借零钱时,没多说一句话,就将自己一分一分存起来的钱全部拿了出来。 仔细清点,一共是十五元五角三分。 陈清秋没想借那么多,只借了十元零钞,将其余还给奶奶,年纪大了,身边时刻有些钱备着才安心。 两人从陈奶奶房子出来,边走边听陈小苑各种注意事项的叮嘱,到了岔路打算各自回家时,一阵“叮叮铃铃”单车声自身后传来,一束手电筒的光打在陈清秋的脸上,令她无法睁开眼睛。 躲开光柱看清楚了,才知道来人是许云桦,他正带着村长家的其他三个与他差有多大小的孩子到处抓萤火虫玩。 一人一辆单车,车头各缠住一把手电筒,还挂着一个空酒瓶,里面装了不少莹火虫,在黑夜里闪闪发光。 在这个年代,没有手机、电视、网络,夏天的夜晚闷热漫长,孩子们如果不想早睡觉,除了趁黑捉迷藏外,整个村蹿来蹿去捉萤火虫是最有趣的事情。 当然,没钱人家孩子捉萤火虫靠双脚走路,而村长家有钱,三个在镇里县里上学的孩子每人一辆单车,包括来度假的许云桦都有一辆,有时他们把崭新的单车骑成一长溜,是村里一道令人眼红的风景线。 “清秋,是你呀?”许云华在这些孩子中年纪大些,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做事也比较成熟稳重,看到前面站有人,立即下车推着走,而其他孩子却骑着车飞一般跑过去了,还回头大呼小叫地让许云桦跟上去。 许云桦没立即离开,关掉手电筒,扶着单车站在陈清秋她们面前:“哦,还有小苑,你们要不要一起抓萤火虫?你看,我都抓到几十只了!”开心地拔拉着吊在单车头上的酒瓶子,“啷啷”直响。 淡淡的月色下,可以看到他俊颜带着笑意,他身着白色的运动短套装,脚穿拖鞋,最素朴的打扮,可是,依然让陈清秋感觉到他逼人的阳刚之气。 “你玩吧,我没空!”陈清秋也笑着回答,说完,就想走,没想到他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被陈清秋手里拿着的称杆划了一下:“没空?大晚上的还有什么可干?……你拿称干什么?” 陈清秋不想跟他多说,可是,陈小苑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心里一动,张嘴就把陈清秋去镇里卖青草药的事说出来。 “真巧,明天我刚好也要去镇里找朋友玩,到时一起去怎么样?我还可以带你一程!”陈清秋想推辞,而陈小苑帮她应下:“好呀,明天在岔路口等她就得了!” 许云桦骑着单车走了,陈小苑不好意思地解释:“清秋,我自作主张了,你不会怪我吧?你那么小,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镇里,而我又没空陪你,我觉得他是一个可靠的人……” 陈清秋摇摇头,她打心眼没有怪小苑的意思,当然,她之所以顺着陈小苑的主张,是因为她心里并不排斥许云桦,反而有一种隐隐的期待。 总觉得他在适时出现在她的面前是一种天意,也许,老天爷知道她前世想着他念着他几十年,这一世就让他陪她几天。 第038章忙得不可开胶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天刚朦朦亮,陈清秋就起了床。 今天是她第一次去镇里卖草药,她得赶在镇里的家庭主妇们买菜的时间摆摊,错过了这个生意高峰期就得等下午。 等她洗完衣服回到家天才大亮,黄焕娣揉着眼睛起床准备做早饭,看到风风火火的她吓了一跳。 陈清秋告诉黄焕娣,今天不用做她的饭,她吃点昨晚的冷饭就好。 锅里还有一点昨晚剩饭,倒了一点酱油,将冷饭捏成团,拿在手里就像啃馒头那样吃。 黄焕娣手里拿着锅准备量米,听了她的话后手顿了一下,假装关心地说:“不吃早饭怎么行?挑瓷泥那是体力活!” “今天不去挑瓷泥!” “不挑瓷泥卖,你饭钱与学费呢从哪里来?”黄雪玲梳着头发从房间里走出来,弄得房门“乓乓乒乒”响,以为陈清秋受不了挑瓷泥的苦,思想开小差了,趁机挖苦,“这才几天就吃不消了,我还以为你多能干……对了,吃冷饭也是要钱的!” 母女俩相视一笑。 陈清秋嘴里满是冷饭,根本没空说话,只是朝黄焕娣母女俩翻白眼。 “雪玲,怎么跟妹妹说话的?”黄焕娣听到房间里传来陈经国起床的声响,马上又说,“你爸让你妹妹给钱,那是指正餐,吃点冷饭不用给钱,清秋别理你姐,她不懂事。” 嘴里的饭还没全部吞下去,陈清秋就背起背篓准备出门了,陈经国打着哈吹从房间里走出来,冷酷无情地说:“吃冷饭也得给一角钱!否则,就别吃!” 陈清秋从兜里拿出一角钱,拍在八仙桌上,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你今天真的不去挑瓷泥?为什么背背篓,不拿扁担?”黄雪玲追出门来,想看看陈清秋背篓里是什么东西,无奈陈清秋走得飞快没看到,只得悻悻地站在门边看。 突然发现岔路口有一个骑着崭新二八大杠单车的白衣男子在驻立,认真一睢,竟然是村长家的亲戚许云桦。 他朝她这边张望,是不是在看她呢?他是不是也有点喜欢她呢? 想到有这个可能,黄雪玲心脏跳了跳,脸上飞过红晕,摸了摸脸,整理了一下头发,又扯了扯穿得好好的衣服,被喜欢的人看着,那种感觉又害羞,又甜蜜。 她好想飞奔到他面前,跟他说说话,这么想,她也这么干,可是,腿迈出几步后才发觉不对劲,因为陈清秋转了一个弯后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她正朝着许云桦走去,两人的距离渐渐近了,然后面对面说笑。 黄雪玲觉得陈清秋的出现吸引了许云桦的注意,他才会收回瞧她的目光,心里暗暗骂了几句“贱货”。 正准备跑过去捣乱,就看到陈清秋坐上了单车尾,许云桦用力踩车,两人与车子跑起来,很快消失在黄雪玲的视线里,气得她咬牙切齿,踢了好几下门坎,直到脚趾疼得钻心才知道自己做了傻事。 黄焕娣正好从厨房走出来,她将黄雪玲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要想比赢她,自己也得努力上进!” “妈,那我该怎么做?告诉我,我一定会好好做!” “既然她能一边放牛,一边赚钱,你为什么不学她呢?” ‘啊!妈,你忍心我那么辛苦?”天那么热,放牛还得割草,牛才能吃饱,吃饱了才能去挑瓷泥,这样干活赚钱,她会累死的。 陈清秋之所以会那么早出发,是打算走路去镇里,她压根不想信许云桦会那么起床,而且比她还早到了岔路口,还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毕竟他去镇里只是找朋友玩,又不像她需要赶时间卖草药。 碰到了,那就坐吧,省得她花一两个小时走到镇里,背上的草药只是十来斤,但远路无轻担,背着走那么长时间的路肯定会很累,有个顺风车坐坐,当然开心。 许云桦身高腿长,每一脚都十分用力,二八大杠自行车跑得飞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到达了镇里。 这个时候才七点多,除了做早餐生意的小摊贩外,街道上没几个人走动,沿街店铺大都还没开门,小型的菜市场也是卖的人多过买的人,门口也有几个摆卖的人,而且其中就有两三摊是卖青草药的。 扫过一眼那些人卖的草药,陈清秋心底的自信再次充盈,相比之下,她采的草药比其他人的品质高,她暗暗将原本定的价格又往上调了些许。 一般品质的草药每斤是两块至三块,而她原来是想定在每斤三块钱的,看了看别人的草药后,她决定将每斤价格定到四元钱,挑剩下的可以降到每斤三元,就算免费赠送,也不贱卖。 陈清秋并没想进菜市场,只在市场门口挑了一个比较起眼的地方摆摊,在这个年代无所谓城管什么的,没有固定摊位的小贩,爱哪摆就在哪摆,不会有人管。 她拿出洗衣服时准备的几片香蕉叶垫在下面,将青草药分门别类地整齐码好,把杆称放在面前,零钱用一个扎口小布袋装着,就放在杆称底下。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顾客上门了,却发现许云桦还没走,而他笔直在站在一旁,见陈清秋用问询的目光看他,他亮了亮戴在腕间的石英表,解释说现在时间太早了,他的朋友还没起床,再过一个小时就会走。 “你如果忙得不可开胶,我还可以帮你收钱!”许云桦笑得露出八个牙齿,这个时候的他一点也不高冷。 “不用,我自己就行了!”陈清秋推辞,她虽然担心自己一个人会应付不过来,但也不想欠许云桦太多,人家载着她到了镇里,她只说了几次谢谢,连请人家吃顿早餐都没时间,哪好意思让人家帮忙。 只是,无论她怎么说,许云桦都不走,只得随他的便了。 第一个顾客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婆婆,老人家睡眠时间少,老早就起床来了菜市场,等她买好肉菜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两个俊美无双的少男少女排排站在显眼的地方,她惊艳地看着他们俩,之后才发现他们是在卖煲汤的草药,忍不住上前仔细瞧草药。 老人家是个识货的人,这一瞧不得了,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被整齐码着的草药吸引住了:“好正的草药,你们是从哪弄来的?” 她好久没看到那么大年份的草药了,每一根草药起码三年期,而平时碰到了大部份不足一年期。 她提起裤腿就蹲下来挑,拿起哪捆都不舍得放下,最后将十几斤草药挑去了三分之一才恋恋不舍地放手。 因为这种草药要趁新鲜煲汤味道会更好,功效也更强,而且这种汤也不能像饭一样每顿都煲来喝,要每隔两三天才能煲一次,每次最多用量也是有规定的,一般一斤肉配三两药最恰当,过犹不及。 过了一下称,足足有五斤一两,按每斤四块钱算,一共二十元四角,将零头四角钱抹掉,只收二十元。 本来以为大娘会因为足足比别人贵了一两元而讨价还价,哪知道她根本没有抱怨,反而觉得让她少出四角钱赚了大便宜,干脆利索地付了款,临走前还表扬陈清秋小小年纪会做生意,将来肯定有出息。 “觉得好的话,麻烦婆婆介绍亲戚朋友过来买!” “好咧,等会我就跟他们说说!这么好的煲汤料难得碰上!谁买到,是谁的福气!” 老婆婆身体健康,说起话来中气十足,这被她这么一嚷,买菜的人都往他们这边瞧来,先看到的是他们出众的外貌与身材,然后才看到他们面前摆放的草药。 想买煲汤材料的人目光往几个摊位面前转了转,作了一翻比较后,纷纷走到陈清秋这边来挑拣。 其他人虽然没有那个婆婆豪爽,仅仅买几两的草药煲一次汤,可是都想在好中挑最好的,结果陈清秋面前挤了一堆人,好在有许云桦帮忙,一个称重算钱,一个收钱找钱,忙得不可开胶。 第039章花钱改善生活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十六斤多一些的草药,只卖了一个小时就几乎卖完了,被挑剩的不足半斤,她才降价到三元每斤,被一个老伯伯全买了,最后连一片叶子都没剩下。 其他几个摊位虽然有人转来转去,但相比于陈清秋这边的火爆,显得十分清冷,那些摊主看向陈清秋的目光都不那么友善。 前世久经商场的陈清秋自然能感觉到了那些人的目光,但她没有在意,生意商上,处处都是竞争,稍为不注意,谁都有可能成为落败者。 最后清点了一下钱数,剔除带来的零钱,一共赚了六十二块,足足比她自己原来估算的多了十二块。 许云桦一直在旁边不动声色地配合她,虽然做生意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她赚的那点钱对于他来说也是小钱,但是看着陈清秋做生意,他却觉得是一种乐趣,小小年纪,做法却娴熟老练,对她越发地好奇。 一下子赚了几十元钱,对于陈清秋而言算是旗开得胜,但她没有喜形于色,只是心里暗暗高兴。 为了感谢许云桦,她说请他吃早餐,刚才忙的时候,细心的她还是听到了站在身旁的他肚子在咕咕叫,想来,他肯定还没吃早餐。 许云桦没有推辞,自告奋勇地挑了一间看上去比较洁静的早餐店,亲自点了两份腌面,两碗牛肉丸汤,外加两碟筹板,两人美美地吃起来。 快吃完时,担心许云桦抢着卖单,陈清秋借上洗手间的空隙结了账,一共花了一块八角钱。 等到两人吃完准备离开时,许云桦抢先一步要卖单。 从他裤兜里拿出皮夹子,拉开拉链,里面露出好几张“大团结”,估计有上百元,不经意的露财,令早餐店老板娘暗暗咋舌,而一早就知道他富家子弟的陈清秋倒一点也不意外。 知道陈清秋已经结了账,许云桦还想将他的递给老板娘的那张大团结塞给陈清秋:“你一个小姑娘家赚点钱太不容易了,怎么好意思让你给钱吃早餐?” 辛苦两天就赚到了六十多元,在那个年代已经算很多了,一个陶瓷厂的工人每个月工资才三十多元,一个大南村农民耕田作地折成年收入也只不过一百多元。 陈清秋心里暗暗道:有钱人家子弟哪知道什么叫赚钱不容易?她挑瓷泥卖赚钱才是真真正正不容易。 吃完早餐,许云桦要去找他朋友了,而陈清秋借口想早点回家,两人在岔路口分开后,她却没真的回家,而是在街道上逛来逛去,除了暗中观察瓷行生意情况下,顺便采购一些生活用品。 重生前,她可是身家有几千万的富婆,重回八零穷得吃不好穿不好,过着简直野人一般的生活。 直到接近中午,她才离开镇往回走,背篓里装着一只十五瓦的灯泡,一台小型风扇,以及两套粗布面料衣服,还给陈小苑及奶奶买了好看的橡皮筋及两包酥糖,一斤半肥瘦的猪,一共花掉了她的二十多元钱。 一下子花了三分之一的钱她也不心疼,她向来认为:赚得到钱就不怕花钱,钱赚来就是花的。 走了足足两个小时才回到家,身上衣服都被汗打湿了,陡脚走路不仅辛苦,而且费时间,此时,她心里暗暗决定,等她存够钱后,立即就买辆二八大杠自行车,哪怕二手的都行。 为了不让奶奶担心,陈清秋到家后没怎么歇息就揣着钱跑去了奶奶家,把借奶奶的钱还上,还额外给多一块钱当利息,顺便将她买给奶奶的头橡皮筋及一包酥糖给了她,那是她孝敬奶奶的,另外一斤猪肉却是想在奶奶家请客,请奶奶与陈小苑。 奶奶并不知道陈清秋赚了那么多钱,还一个劲地怪她不该乱花钱,赚一点钱得好好存着,以便急时有得花。说着,还把陈清秋为她买的东西折成钱还给陈清秋。 当陈清秋将另外的四十元钱放在奶奶面前时,奶奶惊呆了,她说她这辈子都没试过一次性赚那么多的钱,她平时省吃俭用存着钱,不知道存了多久,才十多元钱。 “我的孙女长本事了!”奶奶高兴得老泪纵横,摸着眼泪又哭又笑,最后还是叮嘱陈清秋不要乱花钱,得到她再三保证后,她才开心地准备今天晚上祖孙三个的大餐。 离做晚餐的时间还有两三个小时,陈清秋就想回家捣鼓自己的房间。 回到家里,只看到黄焕娣满屋子找背篓,碰到陈清秋就问她背篓是不是她背走了。 陈清秋从自己房间里拿出背篓给她,而她闻了一下里面的气味,说是背篓有酥糖与猪肉的味道,问她是不是装过酥糖与猪肉。 听黄焕娣这么说,陈清秋实在佩服这人的鼻子,简直比狗还灵,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点头说是。 黄焕娣十分吃惊,眼睛瞪得像十五瓦灯泡,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藏在房间墙头缝里的钱是不是丢了,连背篓都不接,立即回房间找钱,看到她的钱还好好地塞在墙缝里,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既然陈清秋没偷钱,那她哪有钱买酥糖与猪肉?凭她挑瓷泥那几角钱是不可能买得起的。 在黄焕娣百思不得其解时,陈清秋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安装灯泡与风扇。 她的房间有电线,有开关,有插座,就因为陈经国与黄焕娣的偏心,好几年没买灯泡,现在她买来的灯泡接上去,一拉开关,灯泡就亮了。 那时的风扇还是铁质结构,很简直的三个档调节,一个摇头控制,插上电源,按下最大档按键,呼呼地吹凉风,别说多快活。 为了不至于给别人偷去,陈清秋还特意给自己的房间加了一把锁,出房间时锁上,回房间时开门并立即关上门。 弄好了房间里的东西,重新走出房间,她将新买的一套粗布衣服拿去小溪边洗,等她洗完衣服回家晾晒好,太阳只剩下一竿半高了掐算了一下时间,应该是奶奶准备晚餐的时间了,于是跟屋里头准备做饭的黄焕娣打一声招呼,说今天不用做她的饭,她不会在家里吃。 黄焕娣巴不得陈清秋天天不在家吃饭,当然,她也不希罕陈清秋的一角钱,但是,她也怕陈清秋老跑陈老太太家里吃饭,不是她不想占便宜,而是占不起。 陈老太那么老了,家里吃的喝的是三个轮流送的,陈家那么多儿孙,陈清秋去占了便宜,其他没占便宜的就会有意见,最后都怪怨到父母的头上,她可不想帮陈清秋担这个骂名。 只是,当着陈清秋面,她什么也不说,还说:“去吧,去吧,奶奶家的饭菜比咱家的好吃!” 陈经国推鸡公车回来,她也没第一时间说,做好饭菜,整齐摆出五个人的碗筷,陈经国发现陈清秋迟迟没上桌吃饭,也没问,而黄焕娣却边吃饭边说话:“清秋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她说要去她奶奶家吃饭,我不给,她装作没听到就跑了……不就一顿饭收一角钱吗?这就吃不起了?还装什么有志气!” 陈经国一听,火冒三丈,拍下筷了就往外走,陈清秋每次在陈奶奶家吃饭都会给老大媳妇发现,然后时不时在他面前敲打:老占便宜,等下次出钱出粮时可得多出一点。 让他多出一些也没关系,但是黄焕娣不干呀,多出一分钱一斤粮就跟割她的肉一般,弄得他里外不是人。 陈经国这么一走,黄雪玲与陈小宝坐不住了,他们觉得陈清秋去奶奶家肯定有什么好吃吃喝的,否则,为什么老往奶奶家跑?既然她能去占便宜,那他们姐弟作为孙辈也一样可以。 得到黄焕娣默许后,姐弟俩飞快奔出去,还没到奶奶家门口,就已经闻到了里面飘出来的肉香味,两人馋得口水直流。 第040章吃饭风波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矮小的八仙桌上,一碟长豆角清炒,一碗青葱蛋花汤,一盘煎得半焦黄的半肥瘦猪肉因为加入了葱花、姜丝与蒜头而香气四溢,菜碗周围放着三个碗三双筷子。 饭菜已准备就绪,就等人们就坐然后美美地享受,可是,突然跑来一群吵闹的人而毁掉了一顿温馨的晚餐。 陈小苑在帮奶奶关鸡,陈清秋还在厨房清理卫生,老大媳妇罗丽花带着两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冲了进来。 罗丽花进来就拍桌子指责陈奶奶偏心:“竟然拿蛋与猪肉招待老二与老三的孩子,却没招呼我家孩子一声,等到没钱没粮了,又要三兄弟分摊,我告诉你,以后我这一房不会再出一分钱一颗粮食,去,你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说着,还指使两个孩子上前抢吃,说什么自家奶奶的东西,别人吃得,他们也吃得。 老大家的两个未成年孩子也相当不客气,连筷子都懒得用,伸手就往肉碗里捞,仰头就往嘴里塞,将手里的油猛吸一口,又将带着口水的手往肉碗里探,太着急了,脚下一个不稳,没探着肉碗,手掌竟然塞进了汤碗里,好好的一碗蛋汤就成了他的洗手汤。 “哇!”烫到了手,孩子大哭,罗丽花恼羞成怒差点要掀桌子,“吃什么吃,都别吃!” “大伯母,你在干什么?”陈清秋及时赶到阻止了她,还拿筷子头在另一个孩子手上敲了一下,被敲打后的女孩子也大哭,躲到罗丽花身后,嘴里一个劲地嚷她还要吃,太好吃了。 陈清秋跟罗丽花理论起来:“大伯母,这肉是我赚钱买的,蛋是陈小苑买的,我们俩姐妹吃了奶奶的饭也是会付钱,根本没有占奶奶便宜!” “哼,你说得比唱得好听!”罗丽花冷笑,说什么也不相信,“你不用帮你奶奶打掩护,两个孩子哪有什么能耐给买蛋买肉?就靠挑瓷泥赚点小钱吃零食都不够,白占老太婆的便宜竟然还敢说假话,真的太过份了!” 罗丽花那破锣般的声音太大了,整个屋子全是她的声音,她以一敌三,将陈清秋陈小苑与陈奶奶三人的声音盖得死死的。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陈奶奶被气得心脏一阵阵发疼,她捂着心口张大嘴巴喘气,可是,罗丽花像没看到似的,还在一个劲地叫骂。 “是不是我可以拿出钱来,你就相信了?”陈清秋好不容易抢到话题,而罗丽花就顺着接下:“当然,你如果能拿出十块钱来,我就相信你,但是,别说我瞧不起你,你的兜里恐怕五块钱都没有!”卖瓷泥那活,一天就赚个几角钱,能存到什么钱。 话音刚落,陈清秋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钱在亮了亮相,马上又装回袋子里,不过,罗丽花还是看到了大团结,她不敢置信地张大嘴巴,骂了一半的话中断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个,清秋,你怎么有那么多钱,哪来的?能不能再让伯母看看!”她的态度软化得跟灌了蜜糖似的。 “现在看到我有钱了,你们可以走了吗?”陈清秋懒得理睬罗丽花,她看到陈奶奶这样痛苦,生怕出事,与陈小苑一左一右帮奶奶顺背。 罗丽花似乎没有反对的理由,但是陈清秋没告诉她钱哪来的,她不甘心就这样一走了之,为了让陈清秋说真话,她不惜出卖黄焕娣:“清秋,你是不是有什么赚钱的路子?能不能告诉大伯母?其实,我来闹也是因为你妈让人告诉我,说你们在这里白吃白喝……” 这时,陈经国就怒气冲冲地进来了,一进来就给陈清秋一个耳光,好在陈清秋眼明手快挡了一下,否则,肯定被打得头昏眼花。 “让你到处蹭饭,看我不打死你……” “二叔,清秋她没蹭饭,蛋是我买的,猪肉是她买的,我们吃奶奶的粮食也是会给钱的……”陈小苑很怕粗鲁的陈经国,小声地为陈清秋分辨。 接着黄雪玲与陈小宝也进来了,进来盯着桌面上的肉碗,使劲地吞口水。 眼看来人越来越多,怕再刺激陈奶奶,陈清秋给奶奶顺了顺背,在她耳边说了一声“奶奶稍等,我去去就回来陪您吃饭!” 陈奶奶点点头,陈清秋这才抬头跟一众人说:“别在这里闹了,有什么事咱们到外面说!” 离开陈奶奶的房子百来米远站定,陈清秋对罗丽花说:“大伯母,刚才你说你为什么会来这里闹啊?能不能重复一遍?” 罗丽花觉得陈清秋搭理她了,心里很高兴,于是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是你妈差你妹妹来告诉我,说你跟小苑在奶奶家里白吃白喝,还有好多肉吃,谁能想到是你跟小苑赚了钱买的肉与蛋,你们俩小小年纪真有本事……” 陈清秋打断罗丽花恭维的话,面对着陈经国,“爸,你听到了吗?肉是我买的,蛋是小苑买的,我们在奶奶那里吃饭还会额外给钱,并且,我来吃饭的事,一早就跟我妈说了,而她却支使我姐挑拔是非,让大伯母来奶奶家闹,我想知道,妈这样做到底想干什么?” 没想到事情真相竟然是这样的,陈经国被质问得无言以对,一时下不了台,心里暗暗怪怨黄焕娣太多事,这放牛糟蹋庄稼栽的脏事才过几天,又开始给他找麻烦,只是,他怕黄焕娣使出回娘家、离婚的这一招。 陈经国烦躁地抓了抓头皮,怨恨地盯着罗丽花,他觉得她当着孩子的面说出事情的真相,那是在挑拔他跟黄焕娣的夫妻关系,让他难堪,可是人家是大嫂,而且是家族里的刺头,他可不敢招惹。 罗丽花说的话,黄雪玲听到了,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么厉害的罗丽花竟然会给陈清秋收买了,转而就出卖她跟她妈妈,心里十分慌乱:“你、你、你哪里来的钱,挑瓷泥怎么能赚那么多钱?爸,她肯定在说谎!” “钱当然是我自己赚的,我天天都在赚钱,除了挑瓷泥,还采草药卖,如果想要钱,自己赚去,光羡慕有什么用?”拿出一把钱,在黄雪玲面前晃了晃,几个人的目光都随着她的钱而动,她把钱装回兜里,“爸,这事,你可要替我讨回公道!” 陈经国的目光转向黄雪玲,她那畏缩的样子更令陈经国生气,为了让自己有一个下台的机会,他上前就给了黄雪玲两个巴掌:“天天吃饱了没事干,尽给老子添麻烦,看我不打死你这个麻烦精!” “啪啪”清亮的响声过后,黄雪玲捂着失去知觉的脸,尖叫着哭喊着跑回了家,陈经国也紧跟着回去了。 等他们都走了,陈清秋与陈小苑重新回到屋里,倒了掉了弄脏了的汤,清理了一下桌面,两人一左一右边哄奶奶边吃饭。 陈奶奶活到这个岁数,什么人情世故都经历过,也看得开,很快就变得开心快乐起来,这让陈清秋与陈小苑心里有了安慰。 等陈清秋吃饱饭回到家,就看到黄焕娣正在给黄雪玲冷敷被打肿起来的脸,那个脸,就跟猪头似的。 黄雪玲一直哭哭啼啼,黄焕娣一直沉默不语,因为是她自己指使女儿去做的,现在女儿被打成这样,她心疼,却又不敢怪陈经国,心里十分憋屈,看到陈清秋回来,就拿怨毒的眼神瞪她。 黄焕娣的一举一动陈经国都看在眼里,他借打黄雪玲教训黄焕娣的目的达到了,眼看黄焕娣要对陈清秋发难,他赶快趁机打圆场:“你大伯母本身就是喜欢找事的人,以后还是别随便跑去奶奶家吃饭了,在自己家里吃多好,连一角钱都出不起,还装什么有志气!如果不想出钱吃饭也行,以后都听我跟你妈安排……” “还是像之前那样吧,一顿一角钱!”陈清秋冷冷地说完,转身回房间去了,关上门,拉亮了灯。 灯光透过破门漏了出来,黄雪玲首先发现了这个异常:“爸,妈,你们看,清秋房间里有灯了!”。 陈经国与黄焕娣看见了,心里也觉得奇怪,他们都知道陈清秋房间里的线路是好好的,只是灯泡坏了,灯炮也不贵,五角钱一个,不是陈家买不起,只是懒得帮她买。 这么一晃就是三年,他们甚至都习惯了陈清秋房间总是黑乎乎的,现在有灯了,反而看不顺眼。 “刚才,我发现屋外晾有一套衣服,新的,是谁的?”黄焕娣这时也想起那套扎眼的新衣服,她没给黄雪玲买过新衣服,看那款式,猜测是陈清秋的,但是她不敢肯定。 如果说陈清秋挑瓷泥买了灯泡不奇怪,毕竟灯泡不贵,可是,要是说她凭挑瓷买了衣服,打死黄焕娣也不会相信。 看那衣服,起码也得十元钱一套,陈清秋怎么买得起,一百斤瓷泥才一元钱,陈清秋每次最多挑五六十斤,才五六角钱,她每天还得付饭钱,得积多久才能买一套衣服? 她担心陈清秋偷了家里的钱,可是,她查了两三遍,无论是她的私房钱,还是陈经国交给她保管的钱,都好好的,一分没少。 陈经国神经比较大条,他觉得陈清秋挑瓷泥赚钱只是贪图享受,她的钱用来买吃的、用的和穿的之外,只要能准时给家里付饭钱,慢慢积下赔给村长与三叔公的钱,能让黄焕娣闭嘴,他就懒得理那么多。 第041章第二次卖草药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第二天吃完饭,陈清秋就准备出发了,她扛着挑瓷泥的扁担,背着背篓,背篓里有一瓶水,一个带放了咸菜的饭团,还有两个酥糖,一把轻便的镰刀。 这次她打算还是去尖山瓷泥矿那个方向,这次的位置会稍偏。 据村民指点,那个位置也有很多多年生的青草药可以采,只是山高路远,如果不是特意去采摘,一般人家家里煲汤的话懒得跑那么远。 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爬了大概两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把挑瓷泥的用具藏在路旁,而她手脚并用地爬上路坡,拿出镰刀,砍掉扯不开踩不下去的藤蔓,慢慢往树高草深的山梁走去,一边走,一边观察各种熟的草药踪影,看到生长期超过三年左右的才采摘,太嫩的都放过。 慢慢接近山梁,周围的草木生长得越发旺盛,陈清秋几乎地在草丛里钻来钻去,但是收获也慢慢多了,三至五年期的草药变多,站定一个位置,老半天都不用挪动,伸手就是高品质的草药。 只是,品种比较单一,几乎一整个山梁都是鸡屎藤,整整采集了半篓筐后就不想再采了,小小地往山坳里走,一般牛奶树根与鸡骨草喜阴,在山坳里长得好些。 山梁下山坳的地形太过于陡,下面岩石层层叠叠,有时看着好好的一丛草,踩下去可能是一个陷阱,如果摔下去,就算没有断手断脚,也会头破血流。 陈清秋非常小心地挪动每一步,花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才下了山梁。 走进山坳,眼前那一丛一丛鸡骨草与牛奶树根以及其他可以用来搭配的草药都长得十分喜人,目测,她可以在这里采好天了。 这里的地势也平坦,还清泉叮叮咚咚地流过,陈清秋坐下来喝了一些清泉水,又吃了些带来的食物,补充了体力,然后就开始采草药了,直到篓筐塞得满满的才歇手。 一大篓筐的草药,掂了掂,肯定不会少于三十斤,按每斤四元钱算,能卖一百二十元。 陈清秋心里满是喜悦,仿佛看到了一张张大团结在她眼前飘来飘去,背上背着三十斤的背篓都不觉得有什么重量,走起路来轻巧灵活。 但是,为了去秦帆那里刷存在感,顺便送点煲汤靓料给他,联络一下感情,她依然去瓷泥矿拨拉了三十多斤的瓷泥,不过,这一次造型跟上一次有所调整,扁担一边挂瓷泥,一边挂篓筐,一共差多六十五斤左右,挑起来就飞快地下山了。 到了秦帆土窑厂,太阳快下山了。 过秤师傅已经洗好了手脚,提着小挎包准备下班了,如果是其他人,他肯定不会再搭理,让其把瓷泥放一边,等第二天上班再过秤,谁让你那么迟才来?如果一个个挑瓷泥卖的人都这样迟,他还用下班吗? 可是,拿人家的手软,因为陈清秋给他好处,他就算心里不乐意,还是笑着替陈清秋过了秤。 陈清秋把篓筐放在一边,提起那袋瓷泥放到了大秤上,才三十三斤,过秤师傅还以为她少放了一袋,当知道她的瓷泥只有一袋后,十分惊讶。 他不明白她既然采草药卖了,为什么还要挑瓷泥?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陈清秋也只是笑笑,并不回答。 陈清秋大方地将一捆足足有三两重的草药送给过秤师傅,却拿着能换三角三分钱的纸片飞快地走了。 在办公室里找到了正在看账本的秦帆,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清秋来了!”秦帆接过陈清秋手里的纸片,也许他根本没意思到小小年纪的陈清秋竟然会看账本,拿钥匙开抽屉的时候,顺手放下账本,平摊在办公桌面上。 陈清秋也没意想看人家的商业秘密,只是前世的做生意的她天天跟账本打交道,太过于熟悉了,仅仅瞄了一下,正好看到应该收账款这一页,标识未收金额有六万多,而已收款的才五六千,月末结余未收金额近五万。 月末未收款占总应收的八成有余,这种比例非常不合理,就算企业老板实力再雄厚,也会导致资金周转不灵而面临倒闭,何况秦帆这个土窑只是小本经营! 陈清秋心里暗惊,没想到之前秦帆与黄致民的谈话是真的,他的土窑正面临着资金周转不灵局面。 一个企业老板往往都是人前光鲜,人后各种煎熬,企业总是会面临各种困境,如果不能得到妥善解决,结果就是倒闭,如果这次的困境解决了,下次还会有其他困难,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企业这艘大船才能稳稳地向前进。 结完了款,陈清秋借机给秦帆两捆草药,而他还是想结钱给她,但是她依然没收,他便邀请她喝茶。 他熟练地冲茶泡茶,然后倒了一茶清茶送到陈清秋面前,自己端起一杯慢慢喝起来,边喝边打量着陈清秋,心知她脸上与手上的伤是怎么弄来的,他有些感触地说:“多少年前,我也曾像你那么拼,可是,现在……” 他停顿了一下,陈清秋接着说:“现在的秦叔叔宝刀未老!也许无法避免碰到困难,但是只要勇敢地面对,困难总会过去的,对吧,秦叔叔?” 秦帆有些疲惫地摇摇头:“年纪大了,不中用了,我儿子对土窑又不感兴趣,一心想着去广城深城打工赚钱,我可是后继无人啊!” “我怎么样?”陈清秋挺直了背脊,“别看我人小,但我感兴趣,只要秦叔叔给我一个机会,我相信自己能成为土窑的接班人!” 陈清秋并没指望秦帆真的能接受小小的她做他的接班人,她只想在他面前刷刷存在感,所以一直是笑嘻嘻地说话,一点也不会令人反感。 类似的话说一次觉得好笑,两次觉得正经,秦帆听了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觉得好笑,而是一本正经地想问题。 他在想,假如陈清秋是一个男性,假如她已经成年,多好?他会立即将她招收到手下,亲自调教,假以时日,肯定是会成为瓷行一名佼佼者。 “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他不是在笑陈清秋,而是笑自己异想天开,给陈清秋续了一杯茶,他自己坐回办公桌那里看账本去了。 陈清秋没在打扰他,秦帆的烦恼她现在无能为力,只能他自己解决去了,而她只能加快自己的计划,尽快赚多些钱,才有资格跟秦帆谈合作。 回到家天黑了,正好一家人都在吃饭,陈清秋唤了陈经国与黄焕娣,将一角钱推给陈经国后,端碗就吃,心里依然想着秦帆土窑方面的事,根本没注意到正在吃饭的四人都盯着她的脸看。 新伤添旧伤,新伤鲜红,旧伤变黑,划过的轻伤,一两天就能结痂脱落,并不会毁容,但是,黄焕娣与陈经国不知道她怎么会受伤,心里有很多疑问。 问她,她也不说,丢下饭碗就回了房间,还反锁上了门。 这一天,陈清秋特别早睡,因为想到明天不可能再碰上许云桦,不能坐上顺风车就只能走路去镇里,为了赶上镇里人买菜的高峰时间,只能更早起床。 意外的是,第二天她刚走出家门就看到了许云桦站在岔路口朝她这边张望,他那辆崭新二八大杠自行车就支在旁边。 踏着轻快的步子走到许云桦身边,他已经挪好的车子,坐上了车,指指后座示意她,嘴里还假装碰巧又遇上了:“今天又碰上了,你的运气真好!” 陈清秋脸上笑开了花,她真的为了自己运气好,再次碰上了许云桦,其实,事情并非如她想像的那样。 昨天傍晚,当陈清秋采药回家的时候,正好被站在村长家门口的许云桦看到了,她背上的那满满一篓筐草药让他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知道她家没有单车,想借单车给她,又担心她一个女孩骑那么高的单车不安全,于是决定帮帮她。 到了镇里,才知道今天是墟日,菜市场门前的人流量比往常多了几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空位,还没摆好草药,前来挑选问价的人几乎将陈清秋淹没,好在有许云桦在一旁帮忙应付,否则,她一个肯定会乱套。 今天卖草药的人比平时多,但是,只要识货的人扫过一眼就可以比较出谁家的草药品质好,货比三家后,纷纷在陈清秋摊位前成交,弄得前后几个卖草药的摊主在骂娘。 陈清秋没时间理他们,可是,许云桦听不下去了,就凉凉地回他们一句:“留点口德吧!买卖讲求自由,她的草药好,卖得价比你们的高,还是卖得比你们的快,这能怪她吗?只能怪你们自己的草药品质不如人家,还好意思嫉忌!” 几个摊主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听了许云桦的话,不敢再骂,跟陈清秋较上了劲:“咱们等着瞧,我也能找到好的草药,到时卖个比你低的价位,看看谁卖得快!” 三十二斤草药,不足一个小时就卖完了,清点了钞票,有一百一十三块钱,加上昨天的结存,一共有一百五十多块钱。 两人都没有吃早餐,于是陈清秋又邀请许云桦一起去了昨天那个早餐店,除点了昨天三样的食物外,还点了一份汤圆,份量有些大,两人分着吃。 因为许云桦一直逗她说话,等她吃完才想起结账的事,跟老板娘说结账,对方说她的同伴早就结过账了,陈清秋十分不好意思,想把钱还给许云桦,他说什么都不要,只好作罢。 第042章买了单车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从早餐店走出来,陈清秋打算去镇里的旧货市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单车买,以后都会经常来镇里,没有单车太不方便了,走路费时间,也不可能每次都让许云桦载她。 原本决定离开的许云桦听说她想买单车,担心她一个小姑娘家挨宰,自告奋勇地提出再带她一程,顺便给她参祥参祥,推辞不过,只又坐上他的单车尾去了旧货市场。 说是旧货市场,其实只是两三间堆着旧货的杂货店,里面的货物大都是镇里经济稍好的人家不要的,旧货店老板便宜回收,经过清洗修理后还能用的,一般卖给周边农村贫穷的人家。 好歹还能用,有,好过没有。 说明了来意,旧货店老板就将他们俩带到屋角一处,那里排放着几辆陈旧的单车,无一例外都带了大横杠,整辆单车看去又高又大,跟前世那些带斜杠单车有着很大的区别。 许云桦一看就劝她别买了,陈旧不说,最担心骑着骑着就掉链子或者刹车出问题,那么高的单车,如果脚不够力刹住车的话,会出事的。 可是,陈清秋执意要从中挑一辆,她现在手头没什么钱,买新的得两百左右,而这一辆破单车才五十二元。 也没什么好挑的,每一辆看上去都差不多,经过修理后,上手能骑,只是因为旧而有不小的噪音。 她把几辆都试一遍,然后选了一辆骑起来声响最小的,看起来也最顺眼的,又跟老板熟练地讨价还价,最后以二十元整数买了下来。 交了钱后,借了老板的一块抹布,将整辆单车细细地抹一次,还向老板借来工具亲自调好刹车,上了润滑油,骑上就走。 全程,特意来帮忙的许云桦几乎是做观众,根本插不上手,她一个人熟练地选车还价,老练的样子再次令他刮目相看。 回到大街上,因为来往的人较多,两人只得下车推着走,许云桦这才有机会说话:“清秋,你以前做过生意么?” 陈清秋心里“咯噔”一下,扭头看向许云桦:“哪可能,我还不到十三岁呢!” “也是!”许云桦笑起来,“没想到你那么小就会做生意,跟小大人似的,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怎么做?继续买草药呗! 陈清秋不明白许云桦的意思,而许云桦笑了笑又说:“我是说,你准备一直地那个位置摆摊吗?以我观察,那个位置无论是平时还是墟日,那些摆卖草药的都集中在一起,而市场南门口进出市场买菜的人更多,却没有一个摆卖草药的,你看是不是……” 一语点醒梦中人,陈清秋拍着脑袋大赞许云桦的点子高明。 两次那北门摆卖都受到了好些人的抱怨,虽然她并不在乎,可是,时间久了,迟早会产生摩擦,而且竞争也是更加激烈,与其这样,不与转移一个地方,只要她的草药品质够好,就不愁卖不出去。 为了表示感谢提醒,陈清秋腾出一只手竖起大拇指,许云桦报以哈哈大笑。 “阿桦,你怎么在这里?”一个惊喜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风扑过来,一个头顶反戴黑色鸭舌帽的少年刹住单车停在两人面前。 来人是许云桦的好朋友,一个瓷厂老板的儿子郑明成,前世他也是许云桦的好朋友,还时不时去大南村玩,只是,他后来并没有继承他父亲的生意,而是去了省城发展,听说跟别人合伙做地房地产生意,成立某知名品牌地产公司的负责人。 这个时候的他年纪与许云桦不相上下,眉目清俊,身材修长,相比于许云桦的安静沉稳,他显得开朗活跃,阳光帅气。 没等许云桦说话,郑明成发现了同样推着单车的陈清秋:“我说你怎么不来我那里,原来还带了一条尾巴!喂,小妹妹,你怎么成了阿桦的跟屁虫?” 跟屁虫三个字太难听了,陈清秋有些生气地给他一个白眼,却惹来他夸张地大笑:“哈哈,开个玩笑的!小妹妹也一起去我家吧?” 陈清秋摇摇头:“不了,你们玩吧,我要回家去,还有很多事做呢!”在她心目中,他们俩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整天吃饱了没事就是到处瞎逛玩闹。 许云桦好像看透了她脑子里在想什么:“那清秋你就先回去吧,一路小心点骑车,下坡路骑慢点!” “嗯,那我先走一步了!”陈清秋摇摇手,跨上车一蹬就跑出老远。 两个少年目送她的背影离去,才收目光,郑明成“噗哧”一声笑起来:“嘻嘻,阿桦,你不会看上这个小丫头片子了吧?你别告诉我没有,前天陪着她卖草药,今天又陪着她,我可从没见过你有那个耐心陪哪个女孩子……” 许云桦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刀子眼,打断他的话:“别尽瞎扯,我只是同情一个爹不疼妈不爱的小女孩子,能帮一点是一点!” 许云桦觉得自己不可能对一个还没长成的女孩有别的想法,只是单纯地想帮助她,郑明成那样说太牵强附会了。 “好啦,我也不相信你会看上她,尽管那个女孩长得那么醒目,但也攀不上你许家这棵大树,对吧?哈哈!”郑明成扭头看了看已经没入人群中的背影,“不过,我觉得她挺好的,大南村的一枝花,如果你不喜欢,我会考虑一下……唉哟,你怎么敲我的头?” 郑明成假装生气地摸了摸头,做了个鬼脸,又笑哈哈地打趣许云桦:“还敢说对人家只是同情?我看……” 正在打闹,突然看到陈清秋踩着单车又回来了,她指指绑在许云桦车后座的背篓:“我回来拿那个!” 许云桦回头才发现她的背篓先前绑着他车上,竟然忘记了还给她,马上停下车,准备拆绳子,却被郑明成阻止了:“这个好东西先别拆,借用,借用一下,可以吗?” “得了,说正事!”许云桦打断嬉皮笑脸的郑明成说话,想到了什么,停下了手,示意陈清秋稍等一会儿,他将单车掉了头,三人并排而走,看向郑明成,“那批货昨晚有没到?” 郑明成看了陈清秋一眼,许云桦却淡淡地说:“对她没什么好隐瞒的!” “哦!”郑明成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现在才到,刚才我就是去了车站,货已经卸下了,我已经查验过了,比上一批货品种还多,这次咱们赚大了!这不,我看完就过来这边找你,按你昨天说的地点,没找到你,却不想在这里碰到了你们!” 许云桦点点头,说了句“过去看看”,用力一踩,单车到前面去了,郑明成与陈清秋也赶紧上车,三人朝车站而去。 这个年代的南头镇因为道路的问题,与外面镇县的交通工具除了轮船外,就几辆破旧的拖拉机,连汽车都还没通上。 所谓的车站,就设在乾江岸边一块空地上,两边有两间棚子作仓库,货物大都依靠轮船载来,卸下后再由拖拉机运转送到其他地方,来不及送出去的,就放在仓库里,由两个老头看守着。 三人停下单车,在管理窗口说明来意,管理员带他们进了仓库,将地上数几个纸箱清点了一遍,让他们签收。 签收完后,逐一打开箱子,露出录音机,小吊扇等各种各样的小电器,这些东西别说在南头镇见不到,恐怕连广城也不多见,正规途径的商品品种不多,也贵得离谱,一般人买不起,但是他们两个少年是怎么弄来的小电器? 陈清秋努力地搜寻的记忆,前世好像到了九十年代才普通的玩意儿,他们两个少年却能弄来好几箱,这是走私么?光这一批货得值多少钱啊? 两人检查完,分别往单车后座上装,几个大纸箱由许云桦与郑明成绑在后座边,而较小的纸箱就用陈清秋背篓装,三人刚好能够一次性载完,然后载着穿街过巷往郑明成的家里奔去。 第043章进陶瓷工厂调查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以为许云桦与郑明成进的小电器也像她那样上街摆卖,可事实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他们三人将货品载到郑明成家临街商铺后,还没完全卸下来,门外就来了两个男人,进门看到那些小电器两眼就发光。 一个男人说:“小许,你的门路真广,竟然连这样的宝贝都能弄到!不过,价钱能不能便宜些?” 别一个说:“这样的宝贝很难,小许有多少,我就要多少,价钱嘛,按上一次那个价!” 前一个看到另一个人那么豪气,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了,从兜里拿出一叠钱丢给许云桦数,而自己开始动手挑捡货物。 最后,两个男人平分了这批货,结算了货款后,让人拉来两个手拖车,把货物拖走了。 许云桦与郑明成两人平分了一大叠“大团结”,目测至少有两三千元,按当时正常的批发商品的利润来推测,他们两个至少赚个上千元,不过,如果走私的话,那利润空间就难以推测了。 跟许云桦与郑明成的交往还没到可以分享这些秘密的时候,陈清秋明智地选择闭嘴,只是心里对许云桦这个人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之前,发现他随身带那么多钱时,还以为他只是一个挥霍家财的公子哥,没想他竟然有自己的门道赚大钱,而且赚得轻松自在。 陈清秋跟许云桦与郑明成说一声,准备回大南村,许云桦与郑明成两人也一起出了门,两人推起单车也准备走。 许云桦边走边跟陈清秋说,他要去郊外瓷厂逛逛,下午才回大南村。 陈清秋听了,脚下走不动了,想起上次未能实现的调查,转回叫住许云桦他们:“我能不能跟着一起去?我也想去瓷厂看看!” “当然可以!”许云桦与郑明成答应了。 三人骑着单车往郊外奔去,目的地正是孙老板的陶瓷厂隔壁,在门口停好单车,三人前后走进了有人看守的大门,径直走到了郑明成父亲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里除了办公室桌,茶桌外,靠墙头还有整排整排的储物柜,里面陈列了各种各样的陶瓷样品,各式花瓶,种式餐具…… 办公室里没人,郑明成边泡茶边解释他父亲非常忙,现在这个时间大概在开会,或者在车间巡视,等会回来可以会有客户进来,但是,他们玩自己的,不用理会他爸与客户们。 三人喝了几杯茶,郑明成就被人叫走了,许云桦陪着陈清秋喝茶。 不过,陈清秋哪有心思喝茶?她自打进了工厂大门后,目光与心思都在工厂里的一景一物里,等郑明成走后,她站起身借口对瓷厂好奇,想参观一遍,便走出了办公室大门。 许云桦一早就发现了她不在状态,结合上次在她想翻隔壁瓷厂的围墙,他推测她之所以会跟着来陶瓷厂玩,一定是因为有什么目的。 许云桦对于郑明成家的陶瓷厂很熟悉,自告奋勇当她的向导,沿着工厂的这流水线一路往前走,每一个车间都给她作了简单的介绍。 郑明成父亲的陶瓷厂不及孙老板的陶瓷厂大,经营的业务也较窄,仅仅是制瓷,本身并不练泥,所需要的瓷泥都是从外面买回来的,价钱比秦帆的土窑所购买的瓷泥不相上下,正是镇里那些瓷行里卖的瓷泥。 了解到这些情况,陈清秋心里有些失望。 用了小半个小时,就走完了一圈,前面部分走得很慢,陈清秋边听边看得很认真,后面越走越快,她好像有些不耐烦……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知道她想干什么,许云桦看得一头雾水。 回到办公室,许云桦忍不住追问:“你在想什么?能不能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到你!” 看着许云桦沉稳淡定的眼神,陈清秋心里一动,何不跟他说说呢?他虽然是广城人,但是根据他倒买倒卖小电器的手段,他在南头镇的人脉资源也不会少,也许真的可以帮到她! 这么想着,陈清秋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去隔壁孙武老板的工厂看看,不知道能不能进去!” “能,当然能!”许云桦牵起她的手就往外走,陈清秋心里怔了一下,并没有缩回手,顺从地跟着他走。 正好跟折回来的郑明成迎面撞上了,他开心地说了一句“我回来陪你们了!”然后就失声了,张着嘴巴,目光盯着两人相握的双手,一时忘记了反应。 其实,许云桦心里没那么复杂,他只是突然知道陈清秋翻墙头的目的而高兴,一高兴就想立即带她去孙武工厂里观察,无意识地牵起了她的手。 被许云桦牵着手,迎着郑明成的诧异的目光,陈清秋感觉有些害羞,心脏“砰砰”乱了跳起来,一股激流在身体里缓缓的流过,思绪有些飞远了。 等到她回神后,发现她与许云桦已经站在孙武工厂门前,他正跟那个很负责任的守门的大爷在说话:“王爷爷,孙叔叔在吗?我想见见他!” 守门的老头子看着他,和颜悦色:“小许要找孙老板啊,他正好回来,你进去吧!” 连跟孙老板汇报都免了,可见许云桦也是孙老板工厂的常客,他与孙老板的关系也是非同小可,就不知道小小年纪的他为什么跟孙老板是怎么认识的。 陈清秋对于许云桦这个少年越发地好奇了,此时,两人正好走在四下无人的过道上,她压低声音问他:“许云桦,你怎么会认识孙老板?” 许云桦并没有告诉他,而是用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别出声,然后才说:“咱们先去走走,想看什么尽管看,如果见到孙老板,我会说你是我表妹!” 对于他的建议,陈清秋没有异议,跟着许云桦首先到了练泥车间。 练泥车间有些大,足足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里面并不会像秦帆的练泥车间那样尘土飞扬,泥浆溅得到处都是,也没有水轮、石磨、牛之类的原始练泥工具,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崭新又整齐的机器,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袋袋装好的瓷泥由输送带传了出来。 整个车间,只配了两三个工人盯着机器,自动化程度非常高,跟秦帆土窑的练泥车间相比,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陈清秋是真的看傻了,她没想到前世她在九十年代中期才在市场上买到的练泥机器,孙武竟然在八十年代中期就在使用了。 如果她有一套这样的机器的话…… “小许,你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刚刚跟你爸通了电话提起了你,这不,你就来看我了!”随着沉稳的脚步声,一个中年男人声音传来,陈清秋回头,就看到笑容满面的年轻版孙武正健步走来,身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脚穿皮鞋,非常正式的打扮。 走到他们面前,才看到他脸上正流着汗,领带被扯下,团在手里:“刚开了个会回来,在办公室里没喝上两口茶,听就到你来了,哈哈,来得巧,开会带回来一些好吃了,走吧,去伯伯办公室喝茶吃点心!哦,这个小妹妹是谁?” 可能商人的嗅觉都一样灵敏,孙武深沉的目光盯上了正在认真观察练泥车间的陈清秋,跟她的目光相接的瞬间,他就感觉到了与她年龄不相符的信号。 “孙伯伯你好!”许云桦跟孙武介绍:“这是我表妹,说是想看看你工厂是怎么练泥的,事没先跟伯伯说一声,希望您不要介意!” “哪里那里,想看什么尽管看,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来伯伯这里,还那么客气,我可是跟你爸一起打江山的兄弟,你在我心里,跟自己的孩子一样!”孙武对许云桦很亲切,说完还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带着几分宠溺。 “孙老板您好!”陈清秋等到他们的话音落下后,把自己想知道的问了出来,“你这练泥的机器得多少钱一套?” 第044章想购买旧机器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虽然心里有一个数,那是一个天文数字,可是,当听到孙武说出“值五十多万”时,她还是被打击到了,吐了吐舌头。 凭她挑瓷泥卖或者卖草药,何年马月才能存够买一套机器的钱啊? 许云桦看着陈清秋脸色的变化,心里暗暗称奇,不过,他并没有当着孙武的面问她什么,而是拉着孙武陪着陈清秋,将整个工厂参观了一遍。 因为有了孙武这个对工厂最为了解的人作向导,陈清秋不仅了解了整个练泥制瓷流程,而且对于销售方面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参观完工厂,孙武又邀请陈清秋与许云桦又去了他的办公室。 孙武的办公室里同样陈列着许许多多精美的陶瓷成品,陈清秋看到后两眼放光,目光一直在陶瓷制品间打转,在许云桦有意无意的提问下,孙武给他们讲解每种陶瓷制品的工艺流程。 前世这个时期人,陈清秋只是接触了村里的土窑,并且,也只是挑瓷泥卖时无意的接触,几十年过去,留在脑子里的印像很浅,现在经过孙武的讲解,她对现在这个时期的瓷业行情大致有了个了解,心里暗暗重新调整了计划。 临近中午饭点时,孙武请陈清秋与许云桦下馆子吃饭,陈清秋想着赶回村去采划药的,就不吃了。 跟许云桦与孙武告别后,一路紧赶慢赶回到家,都已经错过了午餐时间,家里其他人吃过午饭休息去了,锅里还有些冷饭,放上一点酱油,捏成一个饭团,倒了小半碗凉开水,一口饭,一口水,就这样将就打发了一餐。 吃过午饭,休息了一会儿,就准备上山采草药去了。 担心陈小宝与黄雪玲弄坏她的单车,陈清秋将单车推进房间,把这几天来赚的钱数了一遍,一共一百三十多块钱塞进墙角的泥窝里,上面盖上泥,又放了一块砖头压住,这才走出房间,锁上门,并把钥匙放在裤兜里,背起背篓就出门去了。 她刚走出大门,迎面就碰上黄雪玲,她看了看陈清秋背篓:“你现在不挑瓷泥卖了?改为采草药了?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陈清秋不睬她,头也不回地走了,气得她直跺脚,正好给挑着两只水桶准备去菜园的黄焕娣看到了,她心里恼火,却还是柔声细气地鼓励她:“你想去赚钱,只管去就了,不用跟着她!” “知道了,我这就去!”黄雪玲拿起挑瓷泥的扁担与蛇皮袋斗志昂扬地离开了家。 经过昨晚一晚的斗争,黄雪玲决定向陈清秋学习,当黄焕娣知道她的决心后,非常开心,还鼓励了她不少话,允许她不用给牛割夜草,她会帮忙弄些干稻草对付一下。 黄雪玲一早打听清楚了陈清秋赚钱的方式,除了挑瓷泥卖外,还去采草药,虽然知道挑瓷泥累而赚的钱少,采草药不那么累,赚钱多,但是,在对草药市场及来源不熟悉的情况下,她权衡再三,决定先去挑瓷泥卖。 一个人在大山间行走,身为孩子的黄雪玲想想就觉得心里发毛,知道陈清秋采草药跟挑瓷泥的方向是一至的,就想结伴而行,不理她也没关系,只是远远地看着,心里也会安些。可是,等她在屋里折腾了一会儿出来,哪还有陈清秋的影子? 一路猛追,也没追上她。 陈清秋直奔采草药的目的地,节省了探索的时间,采足一背篓的草药仅仅用了一个小时,然后背起草药就飞奔下山,回到家时天还没全黑。 等黄雪玲苦呵呵地扛着挑瓷泥工具、牵着老牛回到家,陈清秋已经洗了澡,坐在风扇前,拿着从孙老板工厂带回来的有关陶瓷的书籍在看,悠闲得很。 大南村的孩子大多会趁着假期去挑瓷泥,多少赚一点钱,既可以买零食吃,又可以买学习用品,能帮家里一点是一点,但是,黄雪玲却很少去赚这个钱,一方面她怕辛苦,另一方面黄焕娣宠着她。 现在挑这么一趟,腿抖得跟筛糠似的,如果不是裤兜里的五角钱支撑着她,她可能在半路就瘫倒在地了。 吃饭时,陈清秋照例先给一角钱,然后才能吃饭,陈经国把一角钱给黄焕娣,黄焕娣却将那一角钱奖给黄雪玲,说她今天辛苦了,去放了牛还兼带赚了钱。 黄雪玲被表扬得很开心,虽然疲劳得眼皮都在打架,但她还是保持笑容,将自己赚的瓷泥钱连同黄焕娣奖给她的一角钱都递给了陈经国:“爸,我几乎不用花钱,这些钱都归家用吧!” 其实,她并不是不用花钱,她的零花钱都是由黄焕娣偷偷给的,她也不是心甘情愿拿出辛苦赚的五角钱,而是黄焕娣授意她这么干的。 黄焕娣觉得,现在陈清秋越来越厉害,竟然可以赚钱买那么多东西,虽然不知道她到底赚了多少,但她还是感受到了威胁,特别是陈经国知道这事后,嘴里不说什么,但他心里恐怕对陈清秋刮目相看了。 她觉得她母女俩有必要在陈经国面前树立一个好形像,免得陈经国心里天秤慢慢倾向陈清秋,尽管陈经国一再承诺家里只供黄雪玲一个上初中,绝对不会供陈清秋,但是她心里还是不踏实。 现在离开学还有半个多月,万一陈经国改变主意呢?到时哭都来不及,她不敢冒这个险,既然无法踏低陈清秋,那就抬起自己吧! 黄雪玲的转变令陈经国感到意外,他将黄雪玲的钱一把收进自己的兜里,然后看了看无动于衷的陈清秋,大力地表扬:“雪玲自小就懂事,以后肯定也是一个孝顺的女儿……” 陈清秋装作没听到他们一唱一合,自顾自地吃饭,吃完饭拿着自己的饭碗去洗,身后传来陈经国拍桌子的声音,她也没回头。 洗了饭碗回了房间,拿了衣服就去洗澡,然后再回房间,吹着风扇整理草药,她手脚利索,很快就弄好了,准备关灯上床睡觉的时候,听到窗户有敲击声。 往窗户那边一瞧,只见陈小苑的笑脸紧贴在窗户上,正朝她招手,叫她出去。 开门出去,外面除了陈小苑,还有许云桦,在淡淡的月光下,他长身玉立,正跟陈小苑说着什么,看到陈清秋走过来,便笑看着她,手背在后面。 等陈清秋走近了,他突然从身后拿出装萤火虫的酒瓶子,瓶子里有数只屁股一闪一闪发光的萤火虫,他得意地笑着说:“看,才半个小时,我就抓了几只!” 原来这个童心未泯的许云桦又跟着他的表弟妹们抓萤火虫比赛,对于这种幼稚的游戏,陈清秋没心思参与,借口说累了,转身就想回房间睡觉,却被叫住:“清秋,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参观陶瓷厂?” 中午,陈清秋离开后,许云桦跟孙武一起吃饭,期间谈到陈清秋这个有趣的女孩,孙武断言她将来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才。 之后,许云桦一直在猜想陈清秋参观陶瓷厂的目的,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她一个小女孩的目的,晚上捉萤火虫碰到陈小苑要来陈清秋家,他趁机跟她一起来,并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陈清秋停住脚步,想了想说:“如果我说我想做练泥生意,你们相信吗?我现在特别特别想购买孙老板淘汰出来的那套半自动化机器!” 新机器她现在买不起,但购买孙武淘汰下来的那套半自化的旧机器还是有希望的。 今天参观结整后,她瞧到厂区后面的空地摆着一套半自动化的练泥机器,向附近做事的人打听了一下,因为占地方,孙武正想尽快出手这套废旧机器,已经联系好了收废品的人,价钱很低,只当废铁卖,一整套估计两百来块,再压一下价的话,相信还能再低个一十块。 这种旧机器虽然比不上全自动化的新机器,但是也好过秦帆人牛与水力相结合的原始练泥工具,她相信,只要她能购下这套机器,按照她前世的机修经验修一修,再用个两三年完全没有问题。 当时,陈清秋就想跟孙武提,因为兜里没有几个钱,只能再拖一拖,赚多些钱再说。 现在许云桦这么一问,她的脑子跳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何不利用许云桦与孙武的关系先订下这套机器呢? 第45章购旧机器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的这个问题令陈小苑与许云桦都呆住了,两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陈清秋。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作为一个未满十三岁的农村穷孩子,挑瓷泥与采草药赚点零花还说得过去,可是,买机器开工厂是大事业,需要金钱、经验与各种各样的社会资源,这些并不是一个孩子能办到的。 陈小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力地掏了两下耳朵才问:“清秋,你刚才说什么?买机器?买来做什么?” 许云桦倒是很快反应过来,他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我相信你,只是……”他顿住了话语,没将“现在的你不可能办到”这话说出来。 在他想来,所谓购卖机器,就是像孙武练泥车间那套全新机器,他根本想不到陈清秋会打那堆破机器的主意,当陈清秋告诉他时,他很诧异地说:“不是吧,那是废品,废品你也要?” 陈小苑与许云桦的反应也是在陈清秋的意料之中,她不想解释那么多,只是反问:“许云桦,我想知道,你能不能帮我留住那套废弃的机器?我会尽快赚到一笔钱买下来,时间最多一个星期。” 如果拖的时间长的话,那套机器难免被孙武当废品处理掉,她相信,凭着许云桦与孙老板的关系,只要他肯帮忙,就一定能帮她拖一拖时间。 她这两天卖草药一共才赚了一百来多块钱,又购买了单车、衣服及一些生活用品,花了大半,现在手头仅剩一百元不到,除了买机器,还得有运输维修等费用,还要准备上学的钱,起码也得有两佰元在手头,否则,心里不踏实。 如果再给她几天时间,她相信一定能赚到这个数。 许云桦笑了笑说:“我可以帮你留住机器!”这个请求于他而言并不难。 他也是一个行动派,第二天就去找孙武。 孙武听说陈清秋要买他那套淘汰下来很久的破机器,以为她小小年纪就想收废品做生意,觉得好笑,碍于许云桦的面子,答应了卖给她,特意将废品的价格降到一百五十块,条件就是让她一个星期之内运走机器。 许云桦这边与孙武说定后,立即赶到市场,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陈清秋。 陈清秋的草药今天转变了销售方式。 今天,她刚到市场就发现了不对劲,除了她的草药品质依旧外,满市场都是三至五年份的草药,价钱被压低至三块。 陈清秋摆卖了大半天,才卖出一半。 担心等下去也无法卖完,又会误了下午采草药的时间,她灵机一动,就跟有铺面的李大姐谈“寄售”:她将草药放到她铺面里卖,卖出后按每斤一块五的价钱结算给陈清秋,其余都归李大姐所有。 李大姐是做酱醋买卖的,利润十分低,她对于草药这块利润早就眼红了,陈清秋给她的利润好大一块,她十分高兴。 其他小贩对于陈清秋的做法不屑一顾,但陈清秋自己却暗暗窃喜,既能继续赚钱,又不用拼时间,就算上学了,也能兼职做。 将所有的草药过秤安放到李大姐货架上后,陈清秋打算回家时,许云桦找到了她,将可以购买机器的消息跟她一说,她立即改变主意,决定再去看看机器。 到了孙武的陶瓷厂,直奔厂房空地,掀开油毛毡,带着油渍的机器露了出来,陈清秋伸手就去摸,弄得两个手掌都是黑乎乎的油,而她却不自知。 许云桦以为陈清秋只是看看机器在不在,却没想到她看得那么认真,甚至这里摸摸,那里摸摸,最后还向车间师傅借来工具,这里敲敲,那里拧拧螺丝,又借来纸笔,在上面又写又画。 许云桦看一看她写画的内容,竟然是机器的零配件,有具体的型号、规格等等,他并没有打扰她,只是安安静静地给她打下手,帮她递这个,拿那个,看着她认真的样子,越发觉得小小年纪的她办起正事来一本正经的样子太可爱了。 忙碌了一通下来,陈清秋热得满头是汗,却顾不上孙武留她喝一杯茶,就匆匆离开了。 从孙武工厂离开后,陈清秋骑着单车飞快地赶回大南村,放下背篓后,吃了一个放了酱油的饭团,就马上骑车直奔秦帆的土窑。 到了土窑厂,她并不是第一时间找秦帆,而是去了练泥车间转转。 练泥车间还在工作,几十个水碓舂此起彼落,“乓乓乒乒”地响个不停,几个工人在一旁用铁锤敲击大块的泥,弄得尘土飞扬,而洗泥池里,牛与人在不停地转圈子,全身上下都是泥浆,几个过滤池里,注入洗好的泥浆后,等待去水也泥,时不时有人走去看看情况如何。 这就是传统的练泥方法,从采来的瓷土进入车间开始,到成泥运出车间,中间至少得花半个月至二十天,碰到天公不作美,下雨或阴天,那用时得更长。 如果能用上从半自动化机器,这个过程起码可以节省一半时间,而且出泥率高,泥里的空气少,品质高,制出来的成品优等率高,较少废品。 跟正在那里的工作人员交谈了几句,进一步了解了目前练泥情况后,陈清秋才去找秦帆。 沿着弯弯曲曲的溪岸走到小拱桥边,就可以看到秦帆的办公室了。 不同于往日的安静,今天显得特别热闹,门口站着几个满身尘泥的男女,看样子应该是土窑里的工人,一个个扯长了脖子在大声地说话,似乎在吵架,也在哀求。 细听之下才明白他们正在催工资,说个月的工资拖了到这个月末都还不发,到底几时才会发,有些说等着拿这工资给即将上学的孩子交学费,有些说水稻秧插下去还没施肥与打虫,就等着这工资发下来买化肥与农药。 秦帆坐在办公室里,双手按着自己的脑袋,闭着眼睛,垂着头,几次抬头解释窑厂资金如何如何困难,希望他们多多体谅,话还没说完就被工人们抢了白,然后被七嘴八舌的责问淹没,他能做的,只能再次低头不说话。 门外,秦帆的表弟,也就是瓷泥过秤师傅小心翼翼地帮着秦帆说话:“老板也知道大家都不容易,都是要养家糊口的,但,厂里确实碰到了资金困难,并不是有钱不给大家发工资……” “你算老几?你怎么知道厂里有没有钱?” “你老板资金紧张就可以不发工资了?我没钱谁给我小孩子上学?” “不发工资,我买不到化肥,错过了时间,秋稻就得减产,你们能不能赔偿我的损失?” “我家老母亲生病,没钱看病,你能不能让我母亲先去看病以后再给钱?” 几个工人越说越气愤,甚至开始推搡秦帆的表弟,吓得他表弟转个身就跑了,正好与走过桥来的陈清秋碰了个照面。 陈清秋简直认不出是他了,高大帅气的他被工人的脏手弄得蓬头垢面,还担心工人追打他,边走边回头瞧,样子好狼狈。 他看到陈清秋怔了一下,也没与她打招呼,只是喃喃自语:“简直是一群不讲理的土匪……” 陈清秋直想笑,却忍着没笑出来,眼看他侧身而过叫住了他:“秦师傅,他们怎么啦?” 碍于往日陈清秋送他煲汤草药的情面,秦帆表弟不好意思就这么走过去,停下脚步说:“你知道的啦,瓷厂并不是没钱,只是暂时收不回来,才拖了半个月工资,那些人就那么激动发,我帮我表哥说两句公道话,差点挨了打,你看,弄得我满头满脸上泥!” 第046章帮秦帆解决难题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是不是窑厂的客户出现在问题,怎么会那么难回款?”一般情况下,讲诚信的商人都会按照合同执行,不能按合同执行的,一般都是出现在问题,比如经营不善,比如天灾人祸等等,但是,这样的客户不可能多,否则,就是企业本身用人不善,或被套路了。 也许是因为又生气又恐惧,秦帆的表弟忘记了应该替自己的表哥保守商业秘密,像倒豆子把话说出来:“还不是因为黄老板黄致民,利用高利润吸引我表哥跟他合作,这不,自从上次用计收了一次款后,一直无法再收款,现在连他人都找不到了……” 说了一通,他终于回过神来,自己竟然在跟一个十三岁不到的女孩诉苦,说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脸一热,说了一声“抱歉!”转回身就跑了。 陈清秋没想到前世那个老拖货款的黄致民在这一世除了拖款外,还会玩失踪,可见一个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 黄致民是她前世的老对手,曾因一笔几十万的货款,天天带着手下一起围追堵截,所以,除了对他这个人喜好熟悉外,还对他的家人亲戚关系都非常了解,她就想,能不能凭着记忆帮到秦帆呢? 脑子里尽力地回忆起当初追货款时的点点滴滴,很快陈清秋就将黄致民的日常活动路线及亲缘关系在脑子里作了归纳总结,并形成了一个简易的地图。 然后,陈清秋大踏步走向秦帆的办公室,站在门口那些工人面前,对着越来越激动的工人大声说:“大家请安静,安静,先听我说说!” 十几岁的女娃娃突然老气横秋地叫大家安静,有这么瞬间,这群被气愤冲昏的头脑的男人与女人不由自主地闭了嘴,将视线投到陈清秋身上。 清了清嗓子,陈清秋淡定而自信地说:“我有办法替老板追回货款,只希望大家宽限几天!” “因为我与欠秦老板货款的那个黄致民老板很熟,我知道他人在哪里!”陈清秋说这话时,其实心里也没底,但如果她不这样类似如发誓打包票的话,不可能让工人停止对秦帆的逼债,她也就无法跟秦帆沟通。 那些工人对于陈清秋的说法也是半信半疑,可是,这也是目前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对于老实巴胶的工人们而言,除了找到黄老板拿回货款这条路外,再也想不出其他路子,就算让他拿瓷厂里的产品或工具,他们都不会要,不能吃,不能用,又没门路换成钱,拿来干什么? 秦帆这时终于抬起头来,看到意气风发的陈清秋,心里一动,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下意识里,他觉得陈清秋就是他的救星。 不管如何,先让工人回到工作岗位才行,秦帆这时适时站起来配合陈清秋的说法:“不能及时发工资,我实在对不起大家,不过,请大家相信,这位孩子的亲戚跟黄老板很熟,只要她的亲戚能帮忙找到找到他,我就一定有办法追回几万元的货款,一旦货款到位,第一时间发放大家的工资……” 秦帆也是一个老油条,顺着陈清秋的说法,捏造了陈清秋亲戚与黄致民的关系,巧妙地避开了陈清秋本人。 在秦帆这个窑厂老板的保证下,那些工人终于慢慢散去,陈清秋这才笑着走进秦帆的办公室。 秦帆赶快起身走到茶几旁,非常客气地请陈清秋坐下,挑旺炭火烧水煮茶,清洗茶具,装进茶叶:“刚才,谢谢你帮忙解围!真希望你所说的话都是真的!”说着,他苦笑了起来,只要能找到黄致民,好歹能追回一些钱解燃眉之急。 可是,黄致民这个不着调的人到底在哪里?近半个月来,他都不知道去了几次南头镇瓷行找黄致民,别说要到货款,连他人影都没看到。 问其他人,都说他在出差,到底去哪里出差,几时可以回来,谁也说不上来。 连他都无法找到的人,他相信陈清秋这个十三岁不到的孩子不可能找到,就算她再聪明,能力也是有限的,毕竟生活阅历就在那里。 在他心目中,只认为陈清秋机智地帮他解围,让他有喘息的空间,他根本没指望她的话有真实的成份,不过,就算这样,他都非常感激她了。 粗鲁的工人都不是能糊弄的人,连他表弟都被弄得灰头土脸跑了,而她一个小孩子敢迎上来帮腔,这得多大的勇气与胆识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没用呢?”陈清秋笑起来,顺手拿起搁在一边的纸笔,就在上面画出黄致民有可能藏身的几个地方。 一个是他自己的家,一个是他岳父母的家,还有他亲爹妈的家,他的另一处瓷行,除了他自己的家在南头镇外,其他的地点都在镇外,他岳父母家在南湾县,亲爸妈的家在居洲市,而另一个瓷行也是居洲市。 黄致民心不在生意上,整天想着歪门邪道一夜暴富,不过,他还算是个孝子,无论对自己的父母,还是对于岳父母,如果找不到他本人,去找他父母或者岳父母,再由这些长辈对他施压也是有作用的。 画完后,陈清秋对每一个地点都作了简单的分析与说明,说得头头是道,秦帆听得入神,时不时还反问一两句,都能得到陈清秋不假思索的回答。 陈清秋说完,搁下笔后,秦帆才回神:“你怎么知道得那么多?难道你跟黄老板真的是亲戚?” 陈清秋一一否定,最后顺着秦帆的说法说:“是亲戚的熟人!” 等解决完秦帆的事,陈清秋也将自己与秦帆合作的事提上来:“秦叔叔,我想跟你合作!” “合作什么?”秦帆以为陈清秋开玩笑,也笑着说,“不会想帮我追债拿提成吧?你是很能说,但你细胳细腿的,谁会把你放在眼里……” “不,我想跟你合作练泥,利润五五分成!” 陈清秋一早就将秦帆练泥车间利润情况摸清楚了,他自己经营得可谓焦头烂额,因为利润低,在其他成本无法压低的情况下,拼命压低工人的工资,许多工人当这里是学习场地,等熟悉了,就离开,去其他地方高就去了。 这样,造成恶性循环:越练不好泥,工人的工资越低,工资越低就越留不住人,好好的一个练泥车间出的泥还不够他这个陶瓷厂使用,还得花大价钱到处面去买人家的泥,造成成品成本居高不下,在市场价格相对稳定的情况,纯利润也就低了。 为了保证窑厂能经营下去,同时身为老板的他也能赚到一定的钱,他也是百般想办法,陈清秋猜测,这也是他会跟黄致民合作陷入困境的原因之一。 “当然,空口无凭,我能够用事实来证明我有这个实力与能力!”为了打消秦帆心里的疑虑,陈清秋又说“我有一套练泥的半自动化的旧机器,就等秦叔你的合作意向了,你看……” 听了前面的话,秦帆像听故事一般,半眯着眼睛在猜测陈清秋葫芦里到底装什么药,听到后面一句,他双眼猛然瞪大,坐直了身体,有些失态在打断了陈清秋的话:“什么?半自动化的旧机器?你真的能搞到?快点说说,到底是怎么搞到的!” 哪个兼营练泥的土窑老板都会梦想拥有一套练泥的机器,近年来,一些大的陶瓷厂资金实力雄厚,纷纷换下来的旧半自化机器成了抢手货,就算报废的机器在市场上都很难买得到。 秦帆曾四处托人留意货源,几年下来,一点消息都没有,在他几乎放弃这个梦想的时候,陈清秋忽然对他说她能搞到这个半自化的旧机器,怎么不令他惊讶? 第047章病倒了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不可能什么都跟秦帆说,她只是笑了笑,转移话题,问他合不合作,如果不合作,她就去找其他人合作,反正像秦帆这样的土窑厂在南头镇有很多,能力强大的,能够练出自给自足的泥,能力弱的,就像秦帆这个土窑那样,自己练一部分泥,大部份泥靠外面买。 明显可以得到好处的事,怎么可能不合作呢?可是,陈清秋一个小屁孩说的话能相信吗? 不过,秦帆此时患得患失,答应吧,觉得陈清秋还只是个孩子,所说的话真的能相信吗?不答应吧,又担心错过了机会,后悔就来不及了。 想来想去,最后秦帆还是决定先答应了合作,至于陈清秋的话的可信度可以慢慢考验,怎么合作也等考验之后再说。 不过,陈清秋并没有给他时间,她需要马上把合作的具体事项确定下来,而且还拿来纸,准备把谈好的写下来。 等到两人谈起合作来,秦帆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后生可畏”。 陈清秋一早就想好了怎么谈,开始把条件压得很死,然后一点一点的放松,等到松到她既定的目标后,一分一毫都不再放松,而且还变了脸,扬言她一退再退了,已经相当给秦帆脸了,如果他还再穷追猛打地提高分成,她就不跟他合作,另找别人。 说着,还起身,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秦帆赶快堆起笑脸,请她重新入座。 他这一举动在谈判场上已经输了一筹,最后只能按照陈清秋的心理价位定了下来:她提供机器,秦帆提供场面与工人,秦帆土窑要用泥时,按照市面的泥九折卖给秦帆,纯利润她拿四成,秦帆拿六成。 虽然秦帆这边定了下来,陈清秋心里依然不轻松,看看太阳的高度,判断午后两点半左右,抓紧点的话,还可以赶去山里采回一篓筐草药。 骑车回到了家,连喝口水都顾不上,立即篓起筐就出发采草药,到了天擦全黑了才回到家里。 陈经国一家早就吃过饭了,饭菜倒为她留着,给了一角钱后,她便吃起来,奇怪的是,早就饿得眼冒金星的她却怎么也吃不香,感觉喉咙像被人掐住了似的,想吞又吞不下去,不吃又饿得慌。 勉强吃半碗,便怎么也吃不下去了,把剩饭倒进猪食桶里,正好被陈经国看到,骂她浪费粮食,还扬言得加她的饭钱,一顿两角钱才行。 陈清秋累得连抬眼皮都没力气了,懒得跟陈经国吵架,拖着疲累的身子洗了澡,回到房间打算整理一下草药的,却累得只想躺下休息,计划躺一会儿再起床做事,哪知躺下便睡着了。 第二天天没亮,陈清秋就一个翻身起了床,差点没站稳,这时,她后知后觉自己生病了,正在发烧。 只是,她并没有停下手头的事,洗刷后,走出后门扯了两种去暑气的草药,用凉开水送服,之后感觉精神好的很多,就去洗衣服。 从小溪回到家,匆匆吃了饭,立即骑车往南头镇出发。 在李大姐铺面寄售的草药几乎卖完了,虽然才分到十多块钱,但是陈清秋却兴奋得直笑,她再次觉得这种合作方式是可行的。 可是,合作方式是好,赚的钱却少了,而她急需一笔资金,怎么才能尽快赚到一笔钱呢? 从南头镇回大南村的这一段路上,陈清秋一边用力地踩单车,一边在想法子,快到家时,正好迎面碰上大伯母罗丽花与二伯母王美玲。 “清秋,又去赚钱呢?你是咱村最能干的闺女!能不能告诉伯母,是怎么赚到的?” “嗨,大嫂脸变得真快,刚刚才说清秋坏话,转个身又把清秋捧在手心里……” 王美玲毫不留情地揭短,令罗丽花脸上挂不住,又气又恼地甩手走了。 罗丽花自从知道陈清秋会赚钱后,心理十分矛盾,背着陈清秋,她表现得十分不屑,说陈清秋如何高傲,赚两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当着陈清秋又忍不住讨好,希望陈清秋将赚钱的方法告诉她,让她也一起改善生活。 这种势利的人,陈清秋懒得理睬,不管她说什么话,都当耳边风,不过,此时陈清秋听了两个伯母的话后,心里突然有了新的主意:何不让其他人一起采药,她来收购呢? 陈清秋将车子稳稳地停在二伯母面前,正经地说:“二伯母想不想跟着我一起赚钱?” 这年头许多人还瞧不上小贩这职业,身为农民,大都只认可土地,其他事最多当副业,都不是正经事。 看在钱的份上,连势利的大伯母罗丽花都愿意低头,何况相对认可陈清秋的二伯母王美玲,她其实早就心动了,只是没说出口。 现在经陈清秋这么一问,她连连点头表示同意,当她知道陈清秋原来是采草药卖时,立即表示明天她会抽空去采草药。 根深蒂固的思想并非一时半会能改变,但是听到二伯母王美玲这样说,陈清秋心里还是相当欣慰。 回到家里,黄焕娣还没做饭,陈清秋觉得头好沉,从水缸里舀了一勺水喝了大半,感觉舒服了些许,回房间睡了一会儿. 等到开饭后,吃完饭又休息了一会儿才出发去山里采草药。 因为想找年份更高的草药,陈清秋并没有满足于之前找到的采摘地点,而是又翻了两座山梁才凑齐一篓筐的草药。 背着草药一路往回赶时,她觉得全身的力气渐渐被抽去,整个人疲累得跟踩着棉花在走路。 好不容易才回到村道上,天渐黑,理智强押着她往土中医王忠林家走去,才走进去他家的岔道上,脚一偏,整个人就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觉。 等她再次清醒过来,却见自己回到了家里的床上,身上的又脏又臭的衣服已经换下,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也已经干了,头虽然还疼,却清醒了许多,旁边风扇呼呼地吹着凉风,破书桌上放着她那篓筐草药。 目光从篓筐收回来,才发现陈小苑坐在床沿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手里还拿着湿毛我帮她轻轻地擦拭着,见她醒过来,如释重负地笑了笑:“看来,我都不及你的草药重要,看完草药才看到我!” 这是事实,无可辩驳,陈清秋有些不好意思。 “开玩笑的,我哪会怪你?担心你还来不及!”陈小苑看到她的表情后,笑得露出八个牙齿:“你终于醒来了,看到许去桦背着你回来,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吓死了我……” 从陈小苑的嘴里,陈清秋才知道自己晕倒之后正好碰到从王忠林家离开的许云桦,他发现她中暑了,情况紧急,将她背回师傅家救治后,想着自己反正也要回家,索性送她回了家。 想着自己没知觉的情况下,让许云桦背来背去,陈清秋不禁脸一热。 这时,房门开了,许云桦端着一碗草药汤进来:“汤药刚刚熬好,等会再喂她喝……清秋醒啦,现在感觉怎么样?” 陈清秋含笑点点头,说好多了,又说了两句表示感谢的话。 许云桦朗朗一笑:“你真客气,无论是谁,碰到你这种情况都会这样做啦!” 陈清秋跟着也笑起来,但内心暗暗庆幸没碰到黄焕娣母女俩的话,否则,她肯定没了命。 许云桦劝陈清秋赚钱别太拼命,如果有需要,他可以借钱给她先用着,陈清秋再次明确拒绝后,他只得转移话题,聊起今天的事,他告诉她们俩,过几天就要开学了,他明天就打算回广城,今天是去跟师傅王忠林告别的。 不了不打扰陈清秋休息,陈小苑与许云桦呆了一会儿之后就离开了,等陈清秋准备好好地睡一觉时,房门再次被人推开,黄雪玲一脸怒容地出现在床前:“为了勾搭上许云桦,连装病晕倒都的手段都拿出来,真不要脸!” 第048章人算不如天算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最讨厌黄雪玲来她房间了,每次光顾准没好事。 “滚出去!”一声冷喝之后,陈清秋转了个身面向墙壁。 “想我离开?也可以!”黄雪玲并没有要走了意思,双手环胸往床沿一屁股坐了下来,“除非你答应我离许云桦远点,因为他是我喜欢的人。” “嗤!许云桦又不是我的什么人,你喜欢他关我什么事?马上给我滚出去!” 连续被赶了两次,黄雪玲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是依然不肯就这样离开:“我需要你的保证,保证以后离许云桦远远的……啊,你竟然拿水泼我?” 陈清秋探身端过陈小苑为她准备的一碗温开水,一滴不剩的泼到黄雪玲脸上:“我现在数三声,如果还不走,就不只是泼你水了!”她扬了扬手里的碗,咂碗她也是干得出来的。 黄雪玲一听,抽身就跑,打开房门又回头:“我会告诉爸,你小小年纪跟男人不清不楚,有辱门风,看爸怎么惩罚你!” 陈清秋并没有将黄雪玲的警告放在心里,刚喝了王忠林配的汤药,现在正想好好睡一个好觉,也许明天就好了。 一夜睡到天亮,清醒过来后,果然身体恢复了健康,只是人有点虚,走起路来有些飘,但不防碍她骑车去镇里。 为了赶上早市,陈清秋顾不上吃早餐就骑车出发了,走到岔路口刚好又碰到了骑着车的许云桦。 但是,他这次不只是一个人,除了叫做虎子的表兄弟外,还有村长郑光辉,每人一辆崭新的单车,单车后面都绑着一个行礼袋。 看样子,郑光辉与虎子是在送许云桦去镇里坐船到县里,然后再转班车回广城。 陈清秋跟他们打了招呼,在岔路这边稍稍停顿了一下,想等他们过去后她才走,郑光辉与虎子骑了过去,许云桦却在她面前停了下来,认真打量着陈清秋:“脸色还有些苍白,病刚好,得休息一两天,你那草药,我帮你载吧!” 支好单车,走到陈清秋面前,不由分说解开篓筐,移到自己的单车后面,将一个装了几件衣服的行礼袋绑到陈清秋单车后面。 陈清秋拦不住他,最后只得由着他的霸道做法。 这个时候,黄雪玲正好提着一篮筐洗好的衣服往回走,看到陈清秋与许云桦再次偶遇,并且两人“眉来眼去”地交流了好久,最后许云桦竟然还帮她载草药,陈清秋接受了,气得她不停地跺脚,嘴唇咬得通红。 许云桦就像一道彩虹,只要他出现,黄雪玲的精神头就十足,有事没事总会去村长家前后晃一晃,看看他帅气的样子,与他说说话,能让她高兴好一阵子。 村长老婆心高气傲,扬言村里没有一个姑娘配得上她的外甥,把在许云桦身前身后晃的女孩骂成狗屎,说那些人癞蛤蟆妄想吃天鹅肉,滚远点。 不过,黄雪玲却是一个例外,她总会找些看似合情合理的借口去晃,巧妙地讨好村长老婆,不着痕迹地跟许云桦见上一面,说上两句话,却从来没挨过骂。 自从上次赶牛祸害村长与三叔公家庄稼的事发后,她就没好意思再去村长家门前晃了,偶尔碰上许云桦,没等她跟他说话,他就躲着她走开了,害得她心里跟猫抓似的,难受得很。 她觉得,如果不是因为陈清秋揭露了她跟她妈妈,许云桦对她的态度就不会这样差,一切都是陈清秋造成的。 她在想,要如何把陈清秋粘着许云桦的事透露村长老婆知道,好让陈清秋也挨一顿臭骂,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跟许云桦走得那么近。 陈清秋并没有黄雪玲的闲情想其他东西,她现在一门心思就想赚钱,到了镇里,与许云桦道别后,马上把草药送到李大姐店里。 这时,正是买菜的高峰期,李大姐除了卖油盐酱醋外,一个劲地推销高利润的草药。 看到陈清秋来了,她高兴地笑起来,笑得见牙不见眼,嘴里一个劲地夸赞陈清秋来得及时,还没卸下草药,就开始向买油盐酱醋的街坊邻居推销了,把陈清秋寄售的草药夸到人间难得几回见的高度。 都是熟人,不管买不买,都会捧场地上前看看,有不少人看完后还真的挑选了一两捆付钱买下。 李大姐忙了好一阵子,等这一波人离开,她才有时间跟陈清秋单独说话:“清秋啊,草药品质好的话,还真不怕卖不出去,市面那些表面上品质好,里面都裹夹着次品,而你的采的草药每一条都经过精挑细选,如果能一直保持这种品质的草药供应,我愿意再让利一角钱……” 得到陈清秋的再三保证后,在结算款时,李大姐大方地将让利部分补给她,同时希望她能提供更多好品质的货,如果量大的话,她还可以再让一角钱的利润。 今天是结算昨天的款,一共拿到了十三元两角。 拿到钱后,陈清秋先去小食店吃了一顿早餐,点了一份饺子,一份肉丸汤,好好地吃了一顿补充体力。 边吃边想着接下来还有六天,每天应该赚多少钱才能顺利凑足购机器与运机器的钱。 按照这两天来与李大姐的合作结算款,剩下的六天刚好能凑足那笔钱,但是,做生意往往有变数,很难做到十拿九稳,有个万一的话,就凑不足这笔款了。 只有尽快赚到这笔钱,才能心安。 她想过除了在李大姐这里寄售外,自己也卖一点,可是,自己卖需要花大量时间,将占用她采草药的时间,同时也有可能因为这样而失去在李大姐店里寄售的机会。 想来想去,只要通过增加草药的量来达到赚多钱的目的,想增加量,光依靠自己是无法做到的,必须发动其他人加入一起采草药,为了保证草药的品质,还得找信得过的人一起采。 往回赶的时候,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回到家后顾不上喝一口水,立即逐一拜访心里圈定的几个人选,因为此时农忙刚过,不少农户有了相对比较自由的时间,在陈清秋答应用现金收购草药的前提下,很快就有四五个人说今天下午就跟陈清秋一起去采草药。 不过,等吃过饭要启程的时候,有三人借口临时有事不去了,最后跟着陈清秋一起采草药的就只剩下陈小苑母女俩了。 答应的事,临时反悔了,陈清秋心里难免失落,在做心理建设的时候,一个人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人正是黄雪玲,她正好从那个临时反悔的人家里走出来,走到陈清秋面前,抬起下巴得意地说:“不用怀疑,你的事就是我搅黄的,我跟他们说你一个小孩家家根本没钱收购草药,他们就相信了,呵呵!” 黄雪玲以为自己的嚣张能激怒陈清秋,哪知她一点也不生气。 合作必须建立在彼此信任的基础上,既然那些人相信黄雪玲随意编造而不再相信她的真诚,那她也没必要跟那些人合作。 三人出发往尖山而去,在陈清秋选好的地址整整采了一个下午,采到的药量差不多是她平时的三倍,足足有七十多斤。 这个草药,在陈清秋的要求下,经过再三挑选,品质都是一流的。 陈清秋收购陈小苑母女俩的草药按每斤五角钱计,给了她们二十五元多,把二伯母王美玲高兴得一整个晚上没睡着觉。 陈清秋也很开心,按照推测,如果顺利的话,两三两天就能凑够买机器的钱,再努力一点,除了上学用钱外,还略有盈余。 可是,人算不如天数,第二清晨醒来,陈清秋听到屋顶瓦片上传来滴滴答答地声响,心里一惊,开门走出来一看,外面正在下大雨。 下雨天湿度大,温度低,她手头的清热去暑的草药既不好保存,也不好卖,草药一旦淋湿,不仅影响口感,还容易发生霉变而报废。 第049章赚到了购机器的钱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看着比平时多出两倍的草药,陈清秋心里发愁,这草药要是烂掉的话,她这回就亏大了。 提机器的时间与开学时间迫在眉睫,她不能让这批草药烂掉,因为她输不起。 想来想去,决定将草药在房间里晾开,尽管不知道效果如何,但好过堆在一起强。 陈清秋披了雨衣,冒着从村长家讨来一捆干稻草,把干稻草在房间地面上铺开,将草药平铺在上面。 打了开窗户与房间门,为了避免其他人来破坏,她搬了一张凳子坐在一旁守着。 黄雪玲知道她花了一笔钱收购了陈小苑母女俩采购的草药,也知道陈清秋今天势必无法去卖草药,原本因为下雨可以赖床的她没了心思,一早起来径直走到陈清秋面前:“你不是很能耐么?既然那么有能耐就冒雨去卖草药呀!” 此时,黄雪玲后悔了,如果昨天没阻止另外三个人采草药的话,陈清秋就会拿更多的钱收购,这些草药肯定会因为雨天卖不出去。 她认为,这一次不用她出手,老天爷就能将陈清秋打趴下去。 陈清秋嘴里只吐出一个字“滚”,就再没看黄雪玲一眼。 黄雪玲也不生气,而是哈哈大笑,并走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黄焕娣。 不知道黄焕娣对陈经国说了什么,吃早饭的时候,陈经国好心地没让陈清秋先给钱再吃饭,还给陈清秋夹了采菜,耐心地说:“听爸的一声劝,以后别卖什么草药了,做生意得有头脑,还要看运气,不是什么人都适合做生意的,咱们农村人就得踏踏实实耕田……” “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陈清秋丢过去一角钱,闷不吱声地吃完饭回自己的房间去了,不管陈经国说什么,她都不接嘴。 “老陈,你看看她,越来越不把你这一家之主放在眼里了!”黄焕娣心里乐了,嘴里却为陈经国打抱不平。 陈经国气得嘴里一口饭老半天没吞下去,最后还反过而安慰黄焕娣:“没事,过几天就开学了,到时她拿不出钱来上学还能怎么倔?” 好在盛夏的雨却来得急,去得干脆,到了下午天就放晴了,太阳如火一样烘烤着大地,滚滚的热浪把草药烘得半干。 自然的烘干蒸发后的草药看上去不新鲜的样子,有些叶子甚至一捏就碎,好在颜色总体还保持淡绿色。 陈清秋载着草药到达大南镇,正好赶上下午买菜的时间,李大姐翻看着她的草药,眉头紧锁:“干的草药怎么买得掉?” 一般人都不愿意买干草药,据说会影响口感,这是老祖宗留传下来的习惯。 但陈清秋并不这样认为,前世的她因为不能每天都上街买菜,只要去买菜,一买就是几天,而买草药也是一买就是几捆,没用掉的草药就放在阳台晾干,等要用时,浸泡一下,再煲汤口感一样好,功效也一样好。 想说服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事实,陈清秋就并没费口舌解释,而是从市场里买了一只鸡,洗净斩件后拿回李大姐店里,向李大姐借了一个炭火炉与汤锅,装上清水,放适量的干草药,在店面前当街煲起汤来。 不到一个小时,就开始出味了,香味浓郁,来店里买酱醋的人,从店门前经过的人,都要问一声:“这是在煲什么汤?”像草药汤,却又比鲜草药的汤更香更浓。 当人们知道原来是干草药煲出来的汤后,纷纷“啧啧”称奇,忍不住等着尝汤味。 这么一等,店门前就等了一大批人,其他不知情的人看到李大姐的店围了那么多人,也好奇地跑来打听。 这不,等到汤的火候到了时,每人一口汤都没分到,一大锅连汤带肉都分光了,尝到鲜的人,无论老人与小孩子,都称赞这种汤比之前他们喝过的汤都好喝。 喝完汤后,大部份人都心甘情愿买上一两捆带回家去煲汤,陈清秋送来的草药一下子销掉了大半,剩下的也就不愁销路了。 李大姐乐呵地收下了草药,并把已卖出去的草药分成款结算给陈清秋,还让她下次送货可以送干货,减轻她载重量,价钱可以适当往上提些许。 这一次结算款有三十多元,加上前一阵子赚到的钱,减去收购陈小苑母女俩的草药钱,算下来,一共有一百二十多元,离目标又近了一大步。 因为下雨拖了时间,陈清秋从镇里回到村里,太阳只有两竿子高了,大约是下午三点半左右,这个时间点是无法再去采草药了,决定利用这个时间去一趟老师家。 想约陈小苑一起去,因为陈小苑被她妈支使去了田里拨草,只得罢休。 班主任刘老师住地隔壁梅田村,骑车去她那里,跟去镇里差不多,一路紧赶慢赶,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到了梅田村村口。 在村口买了两包酥糖直奔老师家,进门看到孩子老人就拿出糖来分吃。 班主任刘老师在家里忙着家务,见到陈清秋来了,很开心,边泡茶边说如果陈清秋再不来找她,她就会再次去陈清秋家里,在陈清秋还没表明来意之前,她表达了想资助陈清秋念完初中的想法。 没想到天底下还有一个真正心疼自己的长辈,陈清秋感动得说不出话来:“谢谢老师,我可以自己供自己上学……” 陈清秋跟班主任说出自己在赚钱时,班主任心里难过,那么小的孩子就要赚钱供自己上学,家里的大人也太不像话。 不过,她一个小学老师,对于农村轻贱女孩子读书的现像实在无能为力,除了连声称赞陈清秋有志气外,就只是担心地嘱咐陈清秋凡事量力而行,实在没办法了,就来找她,她一定想办法帮忙。 陈清秋答应了,但她不会找刘老师帮忙。 因为她知道刘老师家家境并不好,老人瘫痪在床,几个小孩在要读书,她两夫妻都是小学老师,每个月三、四十元的工资都是省着花,哪有钱资助她上学? 在刘老师家坐了半个小时,将上初中所需知道的事项打听清楚,没太敢耽搁老师太多时间,陈清秋就起身告辞。 这天晚上,陈清秋吃完晚饭就跑去陈小苑家里。 这时已经八点半了,陈小苑一家还在吃晚饭,餐桌上除了一碗青菜,一碗咸菜外,还有一碗香煎的半肥瘦猪肉,一家人吃得很开心。 看到陈清秋来了,王美玲拿多一只碗与一双筷子,热情地招呼她多吃一顿饭,说难得碰上她家买了猪肉。 陈清秋婉拒了王美玲的好意,当着二伯一家人的面提起今天去老师家的事,然后还说马上就开学了,想跟陈小苑一起去镇里采购些学习用品与日用品,希望二伯二伯母能同意给陈小苑半天假。 王美玲一听,脸色沉了下去,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主动错开话题聊起明天采草药的事。 到了第六天,陈清秋手里头已经有了两百零五元的存款,她算了一下,购买机器、必要的维修工具、更换的零件,以及运输费,省着点花,一百七十元左右就可以了。 近几天来,许多事情都有兼顾着做,车子方面,联系了两个人,一个是陈二伯,另一个是陈二伯的朋友,价钱也谈好了,维修的工具以及必须的配件也找到了,明天运机器时,顺路付款提货就是,场地方面,按照陈清秋的要求,再三平整清理,早在前两天就绪了。 陈清秋是一个谨慎的人,她觉得在明天到来之前有必要进一步落实才会安心。 吃完中午饭,陈清秋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去采草药,去陈小苑家里,跟陈二伯约定好明天的出发时间,又跑去陈二伯的朋友家一趟,除了时间再三确定外,还让他们俩检修一下各自的车子。 车子确定没问题后,她又骑车跑去秦帆土窑那边,亲自检查了一遍运输路线,以及安装机器的场地等。 第050章机器到位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傍晚,陈清秋骑着车到了岔路口,迎面碰上了黄雪玲,她肩膀上扛着扁担,手里还牵着老牛,老牛饿得肚子扁扁的,一看就是整一天没怎么吃草的样子,经过香蕉树林时,老牛抬头咬了一口香蕉叶,屁股挨了一扁担,吓得紧跑几步。 “叫你贪吃!”黄雪玲骂骂咧咧。 陈清秋忍不住说:“让你跟老牛那般饿,你可能比它还贪吃!” 黄雪玲正想生气反驳,陈经国从香蕉树后面转出来,她立即甜甜地叫了一声爸,然后将自己挑瓷泥卖得的钱拿出来献宝似的给了陈经国。 陈经国开心地收下,近几天没揽到推鸡公车运送货物的活,他心里好着急,拿到黄雪玲挑瓷泥的六角钱,两眼发亮,嘴里直夸黄雪玲勤劳孝顺顾家,还说,牛没吃饱也没关系,晚上去隔壁邻居讨点干稻草给它吃就好。 看来,爱牛出了名的陈经国其实并不爱牛,更爱钱。 陈清秋冷眼瞄了一下两人,走了过去,身后传来黄雪玲的笑语:“爸,清秋也有钱,您可以叫她也给点作家用,那您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你说的没错,她作为家庭成员,没帮家里做事,交饭钱与家用是应该的,我这就叫她给!”陈经国故意大声地跟黄雪玲说话,然后用更大的声唤,“清秋,清秋,你别走……” 陈清秋当作没听到,骑上车一蹬,跑离了。 因为隔壁邻居的孩子今天满月,要摆满月酒,按村里的习俗,每家出一份份子钱,全家人去帮忙兼解决一顿晚餐。 陈清秋停下车子,就跑邻居家帮忙去了,晚餐跟陈小苑一家人共餐,吃完饭,与陈小苑去了奶奶家玩了一会儿,就回家洗澡睡觉了。 由于一切早就安排好了,各方面再三确认落实,第二天付款提货拆卸运输都很顺利,到了中午,就将机器、维修工具与配件运到了秦帆的土窑练泥车间。 因为机器换下来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摆在工厂的空地上,任由其日晒雨淋,表面上看去,布满了灰尘,黑乎乎的机油间透出斑斑锈迹。 秦帆听说机器到位了,开心得跑着到了练泥车间,撸起衣袖子,拿起工具,将准备安装机器的陈清秋赶到一边休息,他亲自安装起来。 他做了大半生的瓷业生意,虽然还没正真拥有过练泥的机器,但是同行那么多,他经常出去走访学习,对于这种机器还算比较熟悉,他相信自己能驾御得了,哪知安装好后却不会动转,弄了半个小时,机器还是保持静默。 “这机器还能用么?”秦帆原本的十分兴致,看到机器怎么也动不起来,心里凉了半截。 他觉得这个机器早就报废了,如果是他,他就不会卖回来。 陈清秋休息了半个小时,精神好了些,把秦帆请到了一边休息,给秦帆一个充满自信的微笑,开始忙碌起来。 把机器重新拆掉,然后又开始安装,换了一些磨损太严重的配件。 一开始有些生疏,边操作边回忆,很快就变得顺手了,大约摆弄了一个小时,机器终于重装好了。 甩掉脸上了汗珠,陈清秋满怀希望地插上电源,机器还是没有运转起来,而等在一旁希望看到奇迹的秦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陈清秋没被打击到,认真检查一遍又一遍,再试,机器还是没有转动,秦帆心里陷入绝望,却被陈清秋的韧性打动了:“清秋,先休息一下,等吃完午饭再摆弄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回到办公室,他的表弟正在做饭,看到他兴致勃勃而去,垂头丧气地回来,安抚道:“算啦,一个小黄毛丫头能做到这样,已经是精神可佳了,你还真希望她办好什么事?” “唉……”秦帆长长地叹一口气。 等到吃中午饭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兄弟俩发现陈清秋还没前来吃饭,把特意留给她的饭菜打包让人送过去。 送饭去的人很快跑着回来:“机器动起来了,也试过了,粉碎瓷泥的速度真是神了,一担瓷泥转眼间就成了粉末……” 秦帆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但对于那个工人夸张说法还是相当兴奋,本来想打个盹的,听到这个消息立即弹跳起来,与他表弟两人一前一后跑去练泥车间。 陈清秋还在测试着粉碎机,手里拿着钳子板手,关上电源,试了试又停下,这里拧拧,那里看看,然后又重新打开电源…… 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湿了,粘上瓷泥的粉尘后由灰色变成了淡黄色,而她却不自知,时不时摸一下被汗水迷住的眼睛,几个来回之后,整出一个大花脸。 看到秦帆走过来,他瞄了一下陈清秋的脸,心疼她的同时,笑得说不出话来。 陈清秋直起腰身笑着说:“总算弄好了!” 秦帆激动地看着工人将一筐大大小小的泥块倒进漏斗,他亲自关上开关,响起震耳欲聋的声响,下面输出区泥粉慢慢往外推,十分钟后,漏斗里的泥块全部漏完了,全数变成了粉末状。 只要再将泥粉再加以淘洗,去掉杂质,沉甸,晒干,定型,包装,那瓷泥就可以用来做瓷器了。 有了这种机器,就可以跳过人工粉碎、水舂粉碎的程序,尽管还离不开人工洗泥去杂质,晒干及定型包装等,但是时间上起码缩短了一半,效率上也大大提高了。 想到这个好处,秦帆开心地笑起来,竖起大拇指对陈清秋说:“没想到小小年纪的你如此了不起!” 陈清秋并没有自傲,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在秦帆的催促下,匆匆吃了午饭,然后又观察了一下机器,便手把手地教一个工人使用。 直到天快黑了,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 原想回家洗个温水澡,不吃晚饭就睡觉的,没想到进大门时就被黑着脸的陈经国堵在门口,他身后站着黄焕娣母子三个,一个个面色不善。 “你今天干什么来着?”陈经国明显的质问地口气,陈清秋听了心里很不舒服:“什么意思?” 没等陈清秋明白陈经国的意思,黄雪玲抢着说:“爸是问你,你今天是不是购买了机器?还请二伯他们运机器?” “是啊!怎么啦?”陈清秋本来没打算隐瞒陈经国他们,当然,也不会向他们报备自己要做的事。 “你你你哪来的钱?还购买机器,还请二伯他们运送,就你那卖草药的钱,哪可能买得上机器?你肯定跟不三不四的男人有什么关系,是他们帮你办到的,陈清秋,你还要不要脸……” “闭上你的狗嘴!”陈清秋瞪了黄雪玲一眼,而黄雪玲不服气地还想说什么,陈经国一个手势堵住了她的话语。 关于陈清秋买机器的钱,陈经国已经问过了陈二伯,他并不认为陈清秋的钱来路有什么问题,他气愤的是,陈清秋需要运送机器,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想到他,他已经几天没揽到事情做了,这肥水流外人田的道理难道陈清秋不懂? 不让他帮忙送机器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村长与三叔公赔款的问题,清偿的时间已经过了,被一催再催,他快顶不住了,但又肉疼自己赚的血汗钱,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掏出四十块钱送出去。 按他的设想:要陈清秋交钱吃饭,把陈清秋赚的那些小钱掏空,她也就无法上学了,然后再逼她去赚更多的钱,直到够四十元赔款后再把这笔赔款送给村长与三叔公。 他的算盘打得噼哩叭啦响,自认为自己的女儿,自己最了解,再怎么倔,也逃不过他的手掌心,没想到陈清秋有这么多钱,竟然拿着去买了一堆破烂机器,他觉得她的脑袋肯定被门夹了。 最最重要的是,买机器肯定用了不少钱,有可能花光了她手里的所有的钱,想想就肉疼。 他认为陈清秋这样做十分地不孝顺,十分地愚蠢,与其用那一大笔钱买什么破机器,还不与把四十元拿去当赔款。 第051章准备开学之一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不过,与陈清秋冲突过几次之后,陈经国知道性情大变的陈清秋压根不怕他凶,尽管气得心肝肺儿疼,他还是压住自己的冲动的脾气,将身后黄焕娣母子三个打发离开,他拉过椅子,示意陈清秋坐下,而他自己坐到了门坎石上。 陈清秋不耐烦地坐了下来,心知陈经国想说什么,同在一个屋檐下,既然他耐住了性子主动跟她谈话,她也不会主动撕破脸皮。 扭扭头,甩甩手,陈清秋淡笑着说:“爸,我忙了一天,现在累得很,如果想说什么,麻烦长话短说!” 陈经国并没有立即说话,低着头,苦着脸,撕下一张小小的卷烟纸,慢慢地卷着自制土烟丝,卷好后用舌头将接口处舔一下,用口水将白纸粘住,划一根火柴,点着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慢慢吞出烟雾,他的脸在烟雾中变得有些模糊。 陈清秋呛了一口烟,变得有些不耐烦,准备起身离开时,陈经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清秋,我知道有些事是委屈了你,比如牛祸害庄稼的这件事……你妈与姐姐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教训,也知道错了,努力改正中,你就别老放在心上,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一家人才能好好地生活在一起,你说是不是?” 听到他这样说,陈清秋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说法,她只是好奇陈经国今天怎么会把话说得那么有道理,但她绝不会天真地以为他终于良心发现了。 果然,陈经国接下来说:“你姐与你弟马上就要上学了,而那笔赔款又催得急,爸近来没来没找到事做,手头有些紧,既然你能赚到钱,能不能拿四十元出来填平?” “我没钱!”陈清秋毫不犹豫地拒绝。 原来以为身为父亲的他终于说一句公道话了,哪知原来是使软刀子想让她听话,让她像前世那样围着黄焕娣母子三个转,最后连自己的性命都丢掉了。 简直痴心是妄想! 陈经国温和了脸色稍稍变了变,却还是耐心地说:“就算帮爸爸还钱也不行?” “我都说了,我没钱!”陈清秋一脸冷漠,“为什么不叫妈与姐出钱,凭什么让我出钱?” “你怎么会没钱?没钱怎么买一堆破机器回来?”陈经国悖然大怒,终于撕下了伪装的和善,用命令的口吻说,“明天就去把破机器卖掉,然后把钱拿回来还赔款!” 一直在屋里偷听了黄雪玲跳了出来声援:“我赚的一分钱都拿回来作家用,而你却没拿出过一分钱作家用,难怪爸会不喜欢你,你一点都不会替爸着想!” 黄焕娣手里端着淘米的锅走出来,一脸委屈:“我天天都在家里忙菜园与家务,我哪里有钱?如果你能在家里取代我,我就去赚钱,保证每天赚到的钱都拿作家用!” 看着说得振振有辞的三个极品亲人,陈清秋除了冷笑还是冷笑,她连愤怒都生不出来了,丢下一句“你们要是供我上学,那我赚到的钱保证也拿来补贴家用!如今我都自己赚钱读书了,吃饭还要交钱,我凭什么还拿自己赚来的钱补贴你们?!你们不和我讲亲情,那也别怪我不客气!” 没有达到目的的陈经国一直在骂骂咧咧,还说如果她不拿钱出来的话,以后她的事,不会过问,想让他供她读书,下辈子都别想。 一声声,一句句,都是威胁逼迫的话语,可是,陈清秋当没听到,她根本不在乎陈经国的威胁,一切都在按着她的意思一步一步往前发展。 接下来的几天,采草药主要是陈小苑母女俩在做,她们每天都能采个四五十斤,供货给李大姐一家店铺卖已足够。 陈清秋每天早上送草药到大南镇,下午没再去采草药,而是一头扎进秦帆的土窑练泥去了。 机器闲置的时间有些长,几乎每日都会产生问题,好在修修后又能运转,操作的工人并非熟手,还需多加培养。 在开学前一天,陈清秋早早起了床,今天,她跟陈小苑约定一起去大南镇,送草药的同时,逛街买学校要用的生活用品与学习必需品。 可是,跑到陈小苑家时,却被二伯告知,陈小苑跟她的妈妈去采草药了。 “说好今天去大镇里的,为什么反悔了?”而且还悄无声息地改变主意,这种做事风格不像是陈小苑做得出来的。 二伯讪笑着,闪烁其辞,从他嘴里根本问不出所以然来,在二伯家,二伯母当家作主,她有绝对的话语权,而二伯生性软弱,什么都听二伯母的。 看来,关于陈小苑上学的事,二伯母又出尔反尔了,陈小苑无奈地服从。 陈清秋心里很气愤:“二伯,小苑自己赚了钱,她可以自己供自己上学,为什么还要阻止?” 二伯追出家门口:“清秋,是小苑她妈不让她上学,你知道的,我们家你二伯母冰当家……” 看着有些窝囊的二伯,陈清秋无语至及,不过,深知二伯窝囊了大半辈子,有些东西就算她努力也不可一时半会就有什么改变,她冷着脸说:“二伯放心,小苑她一定会去上学的,你可以转告二伯母,如果不给小苑上学,我跟她之间的合作将无法进行下去!” 陈小苑母女俩每天可以赚二十几元钱,这些钱的一半是陈小苑赚的,她自己赚的钱拿部份给她上学总不为过吧? 二伯也是聪明人,猜得透陈清秋的意思,但是,他只是苦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吃过早饭,陈清秋将单车搬出大门口,把前一天从陈小苑母女俩那里收购的草药绑到单车后座上。 这时,穿戴一新的黄雪玲晃到她的单车面前,压低声音炫耀:“今天我与小宝也要去镇里买东西,爸给了我们二十块钱,妈也给了十块钱,让我们买生活用品与学习用品准备开学!看来,上学这事,我赢定了,你就等着哭吧!” “我哭什么?我虽然没有人供我上学,但我一样能上学!”陈清秋冷漠地瞄了一眼兴致勃勃的黄雪玲,拿着一块抹布,开始擦拭单车。 “嘴硬!”黄雪玲的眼珠子转了转,觉得陈清秋把钱都拿去买机器了,肯定没钱上学了,之所以这么说,是不服气,也没多说什么,骑着借来的单车,载着陈小宝,开开心心地走了。 陈清秋不想跟黄雪玲同行,等到她姐弟俩的身影看不见了,她才骑上单车出发。 到了镇里,把草药过了秤了交给李大姐,并把前一天卖出的草药款结算后,直奔镇百货商场。 镇百货商场的商品跟后世无法相提并论,但是如果在这里都买不到的商品,在镇里的其他地方肯定也买不到,百货商场在这个时期的人们心目是高大上的存在。 陈清秋在日用品专柜前看了看,想了想,她决定不住校,把内宿的费用省下来。 南头镇离大南村骑单车得半个小时,对于当时的人们而言,算是很远的距离了,一般情况下,到镇里上学的孩子都会选择住校,不用每天奔波,有更多时间用来学习,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班主任也是劝陈清秋住校,陈清秋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寄午”,就是不住宿舍,仅仅中午在学校吃一顿饭,骑着单车早去晚归。 住校需要一整套用品,伙食费、住宿费也不便宜,她现手头虽然还有一些钱,每天都有接近十元的进账,但是她还是得省着花,能不花钱的地方,一分钱也不花。 一方面,因为练泥刚刚起步,急需钱来支撑,另一方面她考虑到卖草药的生意与练泥的生意需要亲自盯着。 前世做生意的经验告诉她,凡事得亲力亲为,否则很难做好。 这时,正在挑选日用品的黄雪玲一眼就看到了陈清秋的背影,特意大声叫住她,将她挑好的单人床的床上用品,还有水桶水杯牙膏牙刷香皂肥皂等等往陈清秋面前展示了一下:“看看,我买了这么多东西!” 见陈清秋不说话,她又说:“嫉忌我吧?你的亲爸更疼爱我,却不疼爱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陈清秋懒懒地反问一句,转身朝学习用品区走去。 心情颇好的黄雪玲拎着生活用品,拉着陈小宝紧跟上来:“因为我会做啊,妈教我,让做个听话又勤劳的女孩,帮家里做很多事情,又把赚的钱归家里所有,爸就心疼我喜欢我了,哪像你,钱不给家里,还不帮家里做事,想获得爸的喜爱也难!” 第052章准备开学之二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并没有反驳黄雪玲的话,只是沉默。 因为黄雪玲不是她,当然不会知道前世的她为了获得陈经国与黄焕娣的喜欢,几乎完全按着他们的意思生活,他们要她退学,她就退学,他们要她去地里劳作,她毫无怨言地耕田,她赚的钱当然也是一分不少地交给家里,甚至连她的婚姻都是他们想要的。 可是,他们依然不喜欢她,只会当她是傻子,是他们的摇钱树,最后还被他们算计至死。 这样的惨痛的教训前世经历过了,这一世的她看得明白与透彻,不会再去奢求陈经国与黄焕娣的喜欢,也不稀罕他们的关爱。 黄雪玲以为戳到了陈清秋的痛处,更加高兴了,挑选了几种学习用品后,就离开了,而陈清秋慢慢挑选了书包、笔、本子,还有新华字典,每种用品都分成两份,一份留给自己,一份给陈小苑。 百货商场的衣服品质好,却比较贵,瞅了几眼后,掂量着自己口袋里的钱并不多,每一分钱都得用在刀刃上,陈清秋决定去菜市场二楼的成衣摊看看。 那里的衣服是私人贩来卖的,款式与质量虽然比不上百货商场,但对于像她一样的学生而言,比较实惠。 这个时候的菜市场二楼只有两三个摊位开张,并且摆出来的衣服样式很简单,清一色的短袖衫,并且都是纯色的,不是白色就是红色,不是青色就是蓝色,女装裤子的颜色也跟衫的颜色一样,几乎没什么审美可言。 挑了好一会儿,陈清秋才给自己与陈小苑各挑了两套衣服,与几件内衣,一共花了二十几块钱。 结款时,一个声音尖利地响起:“喂,陈清秋,你哪来的钱买衣服?” 黄雪玲领着吸着手指头的陈小宝,突然转到了陈清秋面前,看着绑好的衣服,一脸的不可思议,伸手就要拆开绳子,被陈清秋一把甩开手,还想扑过来抢。 “别碰我的衣服!”陈清秋不让,黄雪玲还想叫上陈小宝一起抢,叠好的衣服被抢得散了开来,有一件衣服掉到了地上,陈小宝提脚就往衣服上踩去,陈清秋眼明手快,一下子将衣服抢了回来。 那个时候的打包不像现在,往有提手的胶袋里一装,提着就可以走了,那时是用绳子绑,并且,小苑与她自己的分开来绑,走的时候,也是用手指勾住绳子提着走。 为了衣服不至于太过于皱皱巴巴,绳子也不会绑得太紧,勉强也以提着走就算了,被陈小宝与黄雪玲左右攻击,陈清秋手出乱脚乱,根本对付不了。 眼看衣服就要被黄雪玲姐弟俩抢去,那个卖衣服的阿姨看不下去了,伸手拦住了黄雪玲:“我说你这什么人嘛,自己不买衣服,却抢别人的衣服!” 被卖衣服的阿姨这么一拦,陈清秋才得以顺利护住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站在一边重新打包装。 黄雪玲想到自己新学年开学都没有新衣服穿,而陈清秋却可以买那么多衣服,心里又难过又嫉忌,被卖衣服的阿姨这么一说,顿时委屈得眼泪直掉:“阿姨,她是我的妹妹,她就可以买那么多衣服,而我跟弟弟就不可以,你来评评理,公平吗?” “无聊!”陈清秋懒得理睬,她很忙,没心思跟他们计较那么多。 卖衣服的阿姨帮着陈清秋拦住了黄雪玲:“我说你个小姑娘,看到你妹妹买衣服就想抢,你是无赖啊?有本事自己赚钱买衣服!” 卖衣服的阿姨将适合陈小宝与黄雪玲的漂亮衣服一套套往他们面前摆,陈小宝与黄雪玲看得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双手不停地抚摸衣服。 他们也想买衣服,可是,早上陈经国只给这么一点钱,当时,黄雪玲跟陈经国说能不能再给多十块钱,她还想给自己与小宝各添一件新衣服,陈经国生气地瞪她,说能给她上学就不错了,哪有钱买新衣服。 他们手里的钱除买了生活用品与学习用品,还得按陈经国与黄焕娣的意思买家里用的日常用品。 她与陈小宝商量过,尽可能地节省,但是最后只剩下五块钱,两姐弟各买了一双凉鞋后,就只能买几个馒头与两碗肉丸汤打打牙祭,哪还有钱买衣服? 黄雪玲心里突发奇想:假如能逼得陈清秋给她买套衣服的话,那将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 想到这里,黄雪玲更卖力了,眼泪流得更欢:“我赚的钱都拿回家作家用了,而她自己赚钱自己花,家里欠了别人家的钱,她也不帮着还,她不仅对我这个姐姐与弟弟不好,而且还很不孝顺,整天顶撞爸妈,不帮做家务,不帮爸妈减轻家里的负担……” 陈小宝看到黄雪玲哭,傻傻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直到被黄雪玲狠狠地拧了一下胳膊肉,夸张地大哭起来,嘴巴本来就大,这么一哭,好像张着血盆大口。 其他客人也纷纷围上来,纷纷指责陈清秋自私、不孝,没有教养。 旁边的摊档主看到陈清秋没买她家的衣服,心里早就不爽了,这时趁机站出来:“你这个孩子,看不出来那么坏!我来帮你纠正错误,把你的新衣服退回一半,然后给你姐姐弟弟各买一套……” “不知道别人家的事,就别瞎下结论”陈清秋冷冷地出声,将一众站在道德至高点批评她的八婆给怼了回去。 回头,看着一脸不甘的黄雪玲,陈清秋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说黄雪玲,你这人还要不要脸啊?如果不是你跟你妈合伙陷害我,能欠人家钱吗?明明是你们自己欠的钱,凭什么让我来还?你赚钱是给了家里,但那是你争上学机会的筹码,现在你赢了,家里供你上学,[1]我自己辛辛苦苦赚点钱来买衣服,你还要来抢,你到底想怎么样?” 卖衣服给陈清秋的那个阿姨早就看不惯黄雪玲这种人了,听了陈清秋的话,她再次上前指责黄雪玲贱格,把黄雪玲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陈清秋已经整理好了衣服,正准备离开,黄雪玲却再次扑了上来,她心里想,如果陈清秋不给她买衣服,她就把陈清秋新买的衣服撕烂踩脏。 反正她没新衣服穿的话,也让陈清秋没有新衣服穿。 这次,陈清秋有了防备,一闪身躲开了,黄雪玲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下子扑倒在地,脸跟地面来了亲密接触,鼻血一下子流了出来,再次抬起头来,整个吸血鬼的脸,看得大家都倒吸一口气。 陈清秋提起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 原以为黄雪玲回家一定会告状,哪知根本不敢吱声,甚至连陈小宝的嘴也被她封住了。 甚至,晚上吃完饭洗碗的时候,她还跑到陈清秋面前警告她:“今天的事,不许说出来,否则,我不会饶了你!” 想来想去,陈清秋才想明白,黄雪玲一定担心陈经国嫌弃她在外面耍泼,给他丢脸,然后会连累到她上学的事。 黄雪玲也是心知肚明,陈经国并不想让她上学,之所以会答应让她上学,完全是看在黄焕娣的面子上,看在她一向装乘巧上。 近来,陈经国没揽到多少事情做,收入少了很多,天天心里烦躁,看谁都不顺眼,黄雪玲担心陈经国会抓住她的把柄,借机不给她学费,不让她上学。 对于黄雪玲的微妙变化,陈清秋看得清清楚楚,她冷笑着说:“那得看我的心情,如果我心情不好,说不定就把这事说出来了!” 黄雪玲知道陈清秋什么意思,咬了咬牙,低头轻声说:“今天这事,对不起了,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求你了,不要说出来!” “还有呢?” “还有什么?”黄雪玲心里又惊又气,想了想,伸手接过陈清秋还没洗的碗,陈清秋拍拍手,转身离开了。 第053章自我介绍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第二天清早,黄雪玲兴奋得早早就睡不着了,起床后却发现陈清秋比她还早起,而且正在往一个面粉口袋里倒大米。 这个年代的中学生在校吃饭都是自带粮食,自带饭盒,自己洗米加水,放到蒸架上,学校的“火头工”把蒸架层层叠起,放在大锅炉上面,隔水蒸熟。 送饭的菜五花八门,有钱的学生可以吃到新鲜的菜,学校附近的居民会烧了菜来学校卖,没钱的学生只能从家里带菜,用铁饭盒或者陶瓷罐带上做好的咸菜酸豆角等等,一吃就一个星期。 这个时候,买米反而最不划算,因为不一定买得到好吃的米,如果碰不到农民卖粮,就只能买带着霉味的“商品粮”,陈清秋不想吃所谓的“商品看粮”,决定从家里带米去学校。 黄雪玲想上前看看陈清秋另外一个袋子装的是舍,她还没走近,陈清秋就提着两个袋子回了她的房间,接着跑出去找了陈小苑,一会儿又跑回来整理草药,忙来忙去。 黄雪玲拍拍兜里的生活费与学费,心里很踏实,那是昨晚陈经国给她的,虽然不多,但是起码有学上,比陈清秋好。 早餐的时候,黄雪玲依然很高兴,相比一直沉默吃饭的陈清秋,她显得异常活跃,嘴里吃着饭也闲不下来,说个不停,时不时从嘴里喷出一些饭菜来,恶心得陈清秋不敢再去夹菜吃。 陈经国想到黄雪玲走了,家里的老牛就没人放了,不仅不能每天收到黄雪玲的瓷泥钱,反而每周还要给她两块五钱的生活费,压力山大。 其实,他好想劝黄雪玲别上学算了,只是答应了黄焕娣的事,他没胆量出尔反尔。 陈经国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当目光转到沉默的陈清秋脸上时,亮了亮。 “清秋,要不,从今天开始,就由你来放牛?你吃饭的钱就不用再交了!”陈经国拿出商量的口吻说话,他觉得自己对这个女儿够有耐心了,如果还打动不了她,真的太不识抬举了。 哪知陈清秋立即从裤兜掏出一角钱推陈经国面前:“我不介意继续交钱吃饭,反正我已经习惯了父母当我是负担!” “你……”担心陈清秋接下来就向他要钱,陈经国强调了一句,“你姐与你弟报名费就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的钱,你别想着让家里拿钱给你上学!” “上学的钱我自己会想办法!”陈清秋匆匆往嘴里扒了几口饭,放下碗筷就回房推单车,将单车推到门口支好,再把前一天收来的一篓筐草药绑在上面,另两个袋子一左一右绑在后架上,骑上单车就去找陈小苑。 陈经国手里端着饭碗从屋里走出来,看着她倔强的背影,气得一口饭含嘴里无法下咽。 这么不听话的女儿,他真的会被她气死。 但他却从来没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只觉得陈清秋越来越不像话了,根本不把他这个当家作主的父亲放在眼里。 可是,生气归生气,却对陈清秋越来越无可奈何,只能站着干瞪眼。 陈清秋骑着车子去了陈小苑家里,她家大门紧锁,家里根本就没人在,再次扑了个空。 二伯陈民国告诉陈清秋,这会儿陈小苑大概快到尖山顶了,追她是追不回来的,让她自个儿好好念书,别帮他家陈小苑操那份心了。 看来,昨晚与清早她的一翻苦口婆心又一次成了废话,二伯母王美玲再次说话不算数,不让陈小苑上学,逼着她去采草药赚钱。 二伯母只当她是很好哄骗对付的孩子,根本不当她一回事,她只得拿出脾气来了。 “二伯,既然你家不给小苑上学,那以后我就不收你家的草药了!”反正随着影响的扩大,她相信会有不少人想采草药卖给她的,只要有足够的周转资金,她根本不担心收不到好品质的草药。 说完,陈清秋掉转车头就走了,二伯怕了,如果这样的赚钱美差丢掉了,他得后悔一辈子,堆着笑脸追出来:“清秋,千万不要生气啊,明天,小苑明天就会来学校报到!” 陈清秋刹住车,回头看着二伯,不言不语。 陈民国为了让陈清秋相信他的话算数,从身上拿出三十块钱递了过来:“这是小苑的学费,你先帮她交着,跟老师说,她明天一定会到校!” 把草药交给李大姐,陈清秋赶到学校时,新生报名正在紧张进行中,按照学校公告栏排班名单里慢慢看,终于在五班找到自己的名字,而黄雪玲以及跟她臭味相投的董小雨也在五班,陈小苑却被分到了六班。 首先要去班主任那里报到,陈清秋按照公告栏上的指引来到教学楼西北角找到了班主任丘老师的卧室兼办公室,这个房间正好就在5班教室的隔壁。 丘老师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中年女教师,听到陈清秋的名字后,看了看陈清秋的家庭住址,没等陈清秋说明就在报名表格里填下了“内宿生”。 “老师,我想报寄午生!”陈清秋只是简单地说明自己家庭有困难,每天必须家里学校两边跑,所以无法内宿。 丘老师柔和的目光透过厚厚的近视镜片,望了望风尘扑扑、满脸汗珠的陈清秋,又低下头认真地看陈清秋的家庭住址,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陈清秋同学,你刚才说什么?你想报寄午生?怎么可能,咱班还有两个也是大南村来的同学,她们报的都是内宿生,你为什么就要报寄午生?” 陈清秋知道丘老师所说的两个同学就是黄雪玲与董小雨,但她并不想过多解释,只是笑着强调:“丘老师,我跟她们不同,我真的无法内宿,只能寄午,老师放心,我没事的!” 丘老师起初并不同意,耐心地劝陈清秋考虑清楚,说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每天跑那么远的山路,万一出的什么事,她无法向学校与家长交待。 可是,陈清秋再三坚持要内宿,丘老师最后只能说暂时同意她寄午,还说等到学校这边的工作稳定后,她会去大南村家访,到时会做陈清秋的家长工作,让家长劝说陈清秋内宿。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陈清秋看到丘老师在她的报名表上填上了“寄午生”后,就高兴了。 填好表,交了二十五元的学费,比内宿生足足少了五元钱的内宿费。 搞定自己的事后,陈清秋又跑去隔壁给陈小苑报了“内宿生”,并跟她的班主任说她家里有事,只能迟一天上学。 这天的秋老虎实在太猛了,太阳底下蹬单车赶路一直在流汗,等到办完报名,陈清秋衣服几乎被汗水打湿,在进教室前,她特意去了厕所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还拿出随身带的梳子,把略为零乱地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全身上下收拾了一遍,从洗手盆前的整容镜看了看自己,确定没有什么了,陈清秋才心情激动地走进教室。 前世没上过中学,今生经过整整一个多月的努力,终于走进了梦寐以求的中学课堂,陈清秋心里百感交集。 刚走教室门,还没找到自己的座位,就有人在一旁尖叫起来:“喂,陈清秋你也来上学?你爸妈不是说不供你的吗?你怎么还能来上学?” 作为十二三岁的初中生,哪个孩子不是家里父母供书的,听说有同学的家人不给供书,在座的所有同学都向陈清秋投来好奇的目光。 陈清秋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在大叫,正是董小雨,她的家在镇里,而她却一直生活在大南村的外婆家,平时考试成绩很一般,在那个升初中需要选拔的年代,小学班主任曾断定她无法考取初中。 但升初中考试前,她好像好好地努力了一把,考出来的升中成绩刚好与录取线擦边,竟然考上。 董小雨自以为自己是城里人,心高气傲,向来瞧不起农村同学,特别喜欢欺负陈清秋,觉得她懦弱,没出息,看别人难堪的样子,她就觉得很快乐。 陈清秋已经找到了自己座位,离董小雨老远,坐下时,她的目光冷冷清清地扫了一眼董小雨,就坐了下来,开始摆弄自己的学习用具,根本不把董小雨当回事,更是把她的话当耳边风。 董小雨来得早,一进教室就施展她自以是的城镇人的魅力,短短了一个早上就跟来自城镇的同学打得火热了,看到陈清秋,就想踩她一脚,没想到人家不把她放在眼里,几个新认识的同学毫不留情地嘲笑她拿自己的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自作多情。 她很生气,从座位上走出来,来到陈清秋面前,趾高气扬地敲敲桌子:“喂,我在问你呢,你怎么不回话?太没礼貌了,是聋了,还是哑了?” “这位女同学,你在跟谁说话?”陈清秋故意背往后一靠,扭头看着同桌冷酷的男生,用手指指着董小雨,“她是不是在跟你说话?” 同桌的男生李宇航是一个帅气又清高的城镇学生,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角色,对活跃得跟跳蚤似的董小雨,他连正眼都懒得看一眼,一直在摆弄脚下的那个足球。 可是,他听了陈清秋话,却意外地接了话:“哼!长得那么难看还到处招摇,给我滚远点!” 李宇航长得眉清目秀,五官棱角分明,身材修长结实,正是女生心目帅哥的形像,被长得好看的男生当众嫌弃,自命不凡的董小雨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 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男同学吹起口哨起哄,大声地嘲笑董小雨。 其他看热闹的同学你看我,我看你,偷偷地笑与议论董小雨的八婆个性。 董小雨恼怒地瞪了男生一眼:“你,太过份了……”转身就跑回自己的座位,趴在在桌面,头深深地埋在双臂间。 脸简直丢到太平洋去了! 看不惯董小雨行为的同学向陈清秋竖起大拇指,但陈清秋并没有像董小雨那样拉山头,对每个新同学客气又疏离。 黄雪玲座位与董小雨正好是上下邻座,这个动静不大不小,正好将正在向同是来自农村的新同学显摆自己新文具盒的黄雪玲拉回了神。 她本来以为等董小雨出手,陈清秋肯定被治得服服贴贴,哪知人家对董小雨的重拳轻描淡写就躲了过去,反手一巴掌,将了董小雨打得抬不起头来。 她心里恨恨地骂了几声“贱人”,决心出手助董小雨一臂之力,好好地修理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陈清秋。 她狗腿地探过身,在董小雨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董小雨突然抬起头,一脸的不可思议:“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大惊大怪地样子成功吸引了全班所有人的注意力,但她只用目光意味不明地瞧了瞧陈清秋,捂着张大的嘴巴,那个尖叫声“天哪……”尾音拖得老长。 好像有什么天大消息,想说又不敢说出口。 有人好奇地打听,她偏不说,只拿目光不停地瞟陈清秋,好像陈清秋浑身上下都是新闻,最后把全班人的目光都引到了陈清秋身上。 上课铃响了,班主任丘老师手里端着粉笔盒与花名册走进教室,一通祝同学们新学年怎么样的开场面白过后,接着就点名,被点到名的同学站起来应一声到外,还要进行自我介绍。 点名是按照座号顺序,开朗活跃的同学将自我介绍说得精彩又幽默,博得喝彩与掌声,喜欢出风头的董小雨与黄雪玲为了博得这样的效果,努力地打腹稿,最后果然获得了掌声与老师的好评。 轮到陈清秋介绍了,她站起来,淡笑着说:“老师好,同学们好,我叫陈清秋,来自大南村!”然后就结束了。 丘老师准备说下一个,却被突然站起来的董小雨打断了:“老师,我跟陈清秋是小学同学,她的自我介绍太简短了,因为她口才差,所以,作为同学,我觉得我应该帮她作一点补充……” 第054章饭涨价了,每顿两角钱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老师没来得允许,董小雨就大声地说开了:“同学们,陈清秋除了学生身份外,还有另一重身份,那就是街头小贩,靠贩卖草药为生!” 这个年头,小摊小贩在许多保守的农村人眼里是一种低贱的职业,丢脸的工作,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村民明知陈清秋贩卖草药赚了钱,却不愿效仿尝试的原因。 最多像陈二伯母那样,采到草药转给陈清秋,从中赚一点钱,却不敢尝试自己挑着草药到街上叫卖,觉得那样的话跟沿街乞讨一样丢人。 董小雨这么一说,全班突然变得异常安静,所有的同学包括丘老师都望着陈清秋,表情各异,有的人同情,有的人鄙夷,但是,也有流露出敬佩与赞许。 不过,对于见过大风大浪的陈清秋,并不觉得自己做小贩是可羞耻的行为,黄雪玲与董小雨想打击她的主意注定要落空,她并没有董小雨想像的那样恼羞成怒,迎着同学老师的目光,她镇定如自地说:“她说的没错,我兼职贩卖草药,自食其力,无比荣光!” “穷得学费都交不起,还得意什么?”董小雨张嘴想再补刀。 “董小雨同学请安静!坐下!”丘老师冷声命令董小雨坐下,用眼神示意她不准再乱出声,接着清了清嗓子,“同学们,其实,咱们班的清秋同学值得咱们大家向她学习,她跟大家一般年纪,却开始了自强自立,能够通过自己的头脑与劳动供自己上学,真了不起……” 丘老师的一翻话说下来,全班同学中,大部分人都对陈清秋投来敬佩的目光,黄雪玲与董小雨暗地里差点将银牙咬碎了,恨恨地瞪了陈清秋几眼,低头不再作声。 课间休息的时候,有许多同学围到陈清秋身边,向她打听关于赚钱的事,而刚才还出尽风头的董小雨却孤零零的,没有一个理睬她。 刚刚还交际花般的她,一下子成了笑话,她感觉自己由天庭突然跌入了地狱,那种感觉真的糟透了。 想了想,董小雨有了计划,她拉着黄雪玲去了教室外,向她详细地打听陈清秋为什么会去做小贩,父母怎么对待她,整一个暑假发生了哪些事。 当她知道陈清秋是自己供自己读书时,她憋屈的内心突然就变得开朗邓,她觉得陈清秋真的很惨,那么小就做这种低贱的工作,还想自己供自己读书。 董小雨将从黄雪玲打听来的事情经过添油加醋,再逐一向其他同学说出来。 把陈清秋说成不懂事,不孝顺,处处与家人作对,结果被父母嫌弃,不供她读书,所以,她只能自己供自己读书。 经过刚才课堂的交锋,她发现了暑假过后的陈清秋不同以往好欺负,所以,说话时鬼鬼祟祟,将音量压低到咬耳朵的地步。 陈清秋不是不知道董小雨正在作妖,但是只要她不敢当面挑刺,她也没那份闲情理睬她。 谁都有一张嘴巴,她不可能堵住别人的嘴巴不让说话。 刚才发了书本,她正安照老师的布置的作业开始预习明天的功课,回家没那么多时间学习功课,每分每秒时间都是宝贵的。 初中不同小学,小学才两门功课,升到初中后一下子变成了七八门功课,每本书又厚又沉,知识量比小学大了好几倍。 这才是开学第一天,上午上了两节课,下午却整整上了三节课,每科都留了好些作业。 下许放学后,内宿的同学赶着去食堂吃晚饭时,陈清秋将书包往篓筐里一塞,骑着单车出了校门,往大南村方向奔去。 回到大南村,她并不是回家,而是去了秦帆的土窑。 陈清秋到达土窑的时候,秦帆跟他的表弟以及那个操作粉碎机器的师傅正在研究又罢了工的机器,看到她来了,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一个个笑容满面地迎上来。 “清秋,好在你来了,我对它是真的没办法了!”秦帆如释重负,他刚才按着自己的判断修理了两次,机器依然保持静默,他十分泄气,认为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都别想练泥了。 他知道陈清秋要继续上学,而大南村的孩子上中学就没有一个走读的,毕竟来回大南村有些路程不短,太折腾了。 没想到,他心里刚想着“如果陈清秋在就好了”,本尊真的出现了,这跟孙悟空扯一根毫毛念两句咒语一般灵显,让他十分惊奇。 他以为陈清秋碰巧回村,等他知道她报了寄午生,每天学校家两头奔跑时,心里对这个坚强聪明的女孩既心疼又佩服,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后,言归正传:“清秋,你说,这机器真还能用吗?”他对这个破烂机器已经无计可施,再次怀疑陈清秋的眼光。 陈清秋把单车支好,顾不上抹去脸上了汗珠,接过秦帆递上来的假袖与手套,边戴边问操作师傅机器故障之前有出现哪些情况。 操作师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机器故障这前发出的声响,粉碎泥粉的异常。 等到陈清秋戴好假袖与手套,心里有了数,知道是哪里出的问题,应该从哪里下手。 半个多小时之后,机器的轰鸣声再次响彻练泥车间,一直等在一边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地鼓掌欢呼! 秦帆由衷地赞叹:“清秋,真没想到你个小姑娘家那么厉害,机器在我手里像野马,到你手里就成了小绵羊!告诉我,你是怎么办到的?” 陈清秋笑了笑,说:“我只是偶然的机会去了华新厂参观学习过而已!” “华新厂?”秦帆瞪大了眼睛,孙武的华新陶瓷厂是南头镇最为出名的一个陶瓷工厂,无论哪方面在行业中都是领头羊,他一直想去华新厂学习先进的技术同,却因为无缘与老板孙武认识,至今都无法实现愿望,没想到小小年纪的陈清秋却有机会去了华新厂学习。 陈清秋自己与许云桦成为朋友的事说出来,又将许云桦与孙武的关系简单地说说,听得秦帆又羡慕又佩服,至此,秦帆对于陈清秋的维修技术来自于华新厂这一点深信不疑。 陈清秋当然不会告诉他,前世的她为了搞明白这机器花了多少心思,付出多少汗水。 从练泥车间走出来,夜幕快降临了,秦帆邀请陈清秋一起吃了晚餐才回家,他说今天刚好在山坑里抓了几条鱼,今晚清蒸着吃,味道肯定一流。 陈清秋考虑到了回家还有作业,还要去收草药,便谢绝了秦帆的好意,向秦帆讨论了几句明天练泥的计划,就骑上车匆匆回家去了。 早上离家前,陈清秋跟黄焕娣打了招呼,告诉她以后晚饭都要多做一个人的饭菜,她每天晚上都会回家吃饭。 说这话时,陈清秋没有告诉黄焕娣走读,所以,黄焕娣心里充满了疑虑,还跟陈经国讨论陈清秋的话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她觉得陈清秋如果真的去镇里念书了,就不可能每天来回。 陈经国猜测,就算陈清秋有钱交学费,也没钱交住宿费,因为她只买了一些学习用品,压根就没买学校用的日常用品。 自己供自己上中学哪有那么容易?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是要坚持几年,她虽然嘴硬,却力不从心,也许,最后让校方出面逼父母供她读书。 黄焕娣听了陈经国的分析后,心里那个恨呀,就像滔天的潮水铺天盖地而来,却依然假仁假义地说:“如果咱们供得起,那就咬咬牙供吧……” 陈经国一听,当时就火起地大吼:“如果你有那个能力,由你来供好了!我是不可能供的!” 供两个读书已经让他透不过气来了,还要再供一个,简直要他的老命,所以,他无论如何是不会供陈清秋的书,反正女孩子都是赔货,迟早都得嫁人,读那么多书干什么? “如果铁定不供她,那就别让她手里有余钱,否则,她想读书的心不会死!”眼见火候到了,黄焕娣又出谋献策,“想办法抠出她手里的钱,她手里没了钱,自然不会想东想西了!” “什么意思?”陈经国的脑子转不过弯来。 黄焕娣附在陈经国耳边说了两句,陈经国的两眼亮了。 做晚饭时,黄焕娣多做了一个人的饭菜。 晚饭点到了,桌上刚摆好碗筷,陈清秋就推着单车走进大门,单车后架上绑着篓筐,篓筐里装着书包,书包鼓鼓的,一看就装了不少书。 “爸,妈,我回来了!”陈清秋跟陈经国与黄焕娣打了招呼后,拉开长条凳坐了下来。 陈经国没有应她,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好像正在生闷气,黄焕娣倒反常的热情,竟然给陈清秋夹菜,被她嫌弃地拨到桌面上,也不气恼,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喜气。 一个生气,一个欢喜,这两人表情十分反常。 反常即妖! 不过,陈清秋并不在乎他们两之间发生的什么事,她跟他们只是保持表面上的和平,没心思猜测他们的心情,也不关心他们的事情。 端起饭碗吃饭前,陈清秋像往常那样,先拿出一角钱推到陈经国面前,然后才端起饭碗准备吃,却被陈经国一个劈手抢过了饭碗。 “怎么啦?”忙了整整一天,连着中午午休的时间都拿来做功课,现在体力与脑力都疲劳了,她实在不想跟陈经国他们吵架。 陈经国冷声说:“饭涨价了,每顿两角钱!” 第055章自已做饭吃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两角钱一顿饭?一斤米才两角八分钱!”陈清秋几乎尖叫出来,当她是水鱼呀,每顿一小碗米饭加咸菜,成本五分钱都不用。 陈清秋的表现令陈经国很满意,自以为掐住了陈清秋的七寸,心里暗暗得意:“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吃你妈做的饭菜,自己做饭吃!” 他觉得陈清秋如果走读的话,每天赶来赶去根本不可能自己做饭吃,即使有那个精力,也没那个时间。 如果她不同意,到外面买来吃,得花多少钱呢?她负担得起吗? 如果她同意了,每天三顿的饭钱就得给六角,每个月他就可以从她手里拿十八元钱,他仔细算过了,家里的所有开支加上黄雪玲的生活费,一月基本上不会超过十八元钱,这样的话,等于陈清秋养起了这个家。 算来算去,陈经国认为,陈清秋只能屈服于他的算计,除此之外,未成年的她还有其他路子可以走吗? 想到这一点,他心里那个美呀! 从陈经国脸部表情,看透了他的心里的想法,陈清秋心脏狠狠地拧了一下,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不过,她很快平静下来,整理好心情,冷淡地说:“那好,我自己做饭吃吧!” 虽然她现在可以赚钱了,但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而且,她自己为了节省每一分钱,连内宿都不敢报,今后无论刮风下雨都得早出晚归,其中的艰苦可想而知。 而作为她至亲的陈经国与黄焕娣,口口声声说是她的父母,是为她好,其实,只会开口向她要钱,就像一条条吸血的水蛭,除了从她身上吸血外,他们跟她之间再也没有别的关系了。 既然他们这样不仁不义,她也不同必要跟他们客气,想从她身上弄钱,她一分都不会给。 陈清秋作出这么个选择,令陈经国与黄焕娣十分意外,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怎么能这么倔呢? “嘭!”陈经国再次恼羞成怒地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好,那以后你自己做饭吃,我看你能倔到什么时候!” 黄焕娣心里很不高兴,事情发展并没按她的预期,原本想着每天坐收六角钱的计划落空了,不过,她很快又改变了想法,她觉得陈清秋很难坚持,迟早向她屈服! 她身为一个学生,每天又得上学又得赚钱,还得自己做饭吃,难道把她自己劈成几瓣?黄焕娣觉得陈清秋只是一个孩子,又不是神仙,这种事绝对办不到。 陈清秋并没有理会陈经国与黄焕娣心里的小九九,她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却还得去做饭吃,吃完饭还要做功课。 放了一把大米进锅,架好柴火,陈清秋就去找菜,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菜,就连咸菜也不知道被藏到哪里去了,最后只得往米饭里放了一点酱油与猪油,随便对付了一餐。 等吃完饭,陈经国与黄焕娣已经睡觉去了,而陈清秋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手里提了装草药的篓筐去了陈小苑家。 站在陈小苑家大门外,就听到从她家里传出来的吵架声。 “妈!清秋已经帮我报名了,为什么还不给我上学?” 那是陈小苑的带着哭泣的声音,她的话音刚落,她妈的诱哄的声音响起:“苑苑听话,咱不去念书了,读书那么费钱,又没什么用,女人一生最重要的事就是结婚生子,教子相夫,读那么多书干什么?报名了又怎么样?明天妈肯定帮你把学费要回来!” 一边,陈二伯插嘴劝导:“美玲啊,依我看,就给女儿读个半年吧,名都报了,再去吵去闹拿回钱,多不好意思……” “你给我住嘴!”二伯母王美玲几乎是在咆哮,“如果不是你心软给清秋钱,哪有退学费这烦心事?我是一家之主,小苑要不要去上学,我说了算!” 陈二伯最怕媳妇生气,何况还是这么大声地吼,简直吓得他背脊都直不起来了,立即闭了嘴,大口大口地吸着自制卷烟,吐出一圈又一圈的烟雾。 “妈,你还是给我念书吧,咱们家现在有钱了,近几天,我跟您一起赚了上百元钱了……”陈小苑还在想说服自己的妈妈,可是,王美玲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打断了:“采草药赚钱也只是暂时的,今天有得赚,明天也许就没有了,草药又不是什么稀罕物,我们可以采,别人也可以……” 屋里的情形令陈清秋大失所望,原本以为帮陈小苑报了名,就已经把陈小苑上学的事办得妥妥当当了,哪知泼辣的二伯母王美玲依然不让她去上学,竟然还想着退学费。 陈清秋很气愤,但是并没有第一时间冲进去跟王美玲理论,利用不收她采的药材来给她施加压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样的手段简单粗暴,效果立竿见影,但是,王美玲这人是一个不会轻易认输的主,万一把这仇记到了陈小苑身上,小小年纪的陈小苑也像她那样失去亲人与亲情就不好了。 陈小苑跟她的情况不同,王美玲也不是黄焕娣,她身为亲生母亲还是爱陈小苑的,只是有重男轻女的思想,认为女孩子读书没用,浪费钱,儿子才是传宗接代的人,应该把有限的钱用来培养男孩子。 陈小苑家里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都在读着书,虽然成绩比陈小苑差了些,但是王美玲从没想过让他们辍学,却一直打定注意不让成绩很好的陈小苑念初中,想让陈小苑跟她一起赚钱给她的两个儿子上学。 虽然近几天采草药卖给陈清秋赚了一些钱,但是,在王美玲看来,这也不什么固定的收入,过了今天,明天怎么样谁也不知道,赚到了钱每一分都得用了刀口上,哪能随便乱花? 这样看来,二伯母不给小苑上学,归根结底还是家里的经济状况不好,如果收入比较稳定的话,根植在王美玲心里的观念也许会动摇,陈小苑上学的事自然也会得到她的支持。 想了好一会儿,陈清秋才举步踏进陈小苑家的大门,屋里的吵闹声立即打住。 对于王美玲而言,陈清秋既是孩子,也是是财神爷,心里虽然不满她老想怂恿陈小苑上学,但表面上不敢表现出来,自从采草药从陈清秋那里赚到钱后,每次见到她就是堆满了笑脸,有吃的喝的,立即拿出来招待她。 这不,刚才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陈清秋一露面,她立即笑容满面,拿起水杯就给陈清秋倒水迎了上来:“清秋啊,今天是开学的日子,我以为你住在学校了,还担心你不再收购我们的草药了呢,来来来,咱喝杯水后再称草药,今天的草药品质肯定没得说……” 陈清秋并没有接下二伯母的话茬,而是对陈二伯说:“二伯,秦叔叔那边好像还需要请一个练泥师傅,你想不想去?” 大南村的村民都没有稳定收入,往往挤破脑袋地想去村里唯一的土窑工作,只要有一份比较稳定的工作,收入也会相对也比较稳定。 当然,陈清秋并不清楚秦帆是不是需要人手,但是,她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可靠人帮手,这事一直在心里酝酿着,却还没拿定主意,听了陈小苑一家人争吵后,她一下子就作出了决定。 陈二伯虽然怕老婆,也有点死心眼,却老实善良,对她还可以,前世,她被黄焕娣虐待,饿着肚子赶出门家时,他曾偷偷给点吃的喝的。 “真的?”陈二伯两眼一亮,然后又不自信地说,“这么好的事哪轮得到我?我什么都不会……” 二伯母一听,光火了,指着陈二伯的鼻子重重地戳了一下:“你呀你,说你什么好!”转身双手紧握着陈清秋的双手,眉开眼笑:“清秋,你二伯虽然什么都不会,但可以学,一定能学会,说说看,老秦那边招什么工种?只要你二伯能进土窑做事,那我家苑苑要去上学也是可以的!” 第056章书呆子,你的脚下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搞定了陈小苑的事,陈清秋背着从王美玲那里收购来的草药回了家,放下草药,这才感觉腰酸背痛,累得眼皮在打架。 拿了衣服匆匆去了洗澡间冲了下凉水澡出来,浑身上下舒服了不少,也来了精神,拿出功课,认真的做完老师布置的作业,又把今天的上的课复习了一遍,还把明天将要学习的功课预习了,之后才爬上床,头刚粘到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摸黑去小溪洗衣服。 三两件自己的衣服也容易洗,一会儿就洗好了,回家的途中,顺便去了菜园,摘了一些青菜,以便做早餐。 这个时候,大南村的村民早餐没有面条与粉丝包子,这些都稀罕物,不是年节是吃不到的,唯一可以吃的,就是米饭。 所以,陈清秋明知时间紧迫,也只能做米饭,再炒一碟青菜,就着米饭对付一顿,然后背起书包,绑好兜着草药的篓筐,骑上单车飞一般朝南头镇奔去。 等到黄焕娣起床想看陈清秋的笑话时,她已经骑着单车走到了村尾,远远地,只看到她努力蹬车的背影。 平时半个小时的路程,陈清秋仅用了二十分钟。 到了李大姐店铺门口时,李大姐见到汗流如雨的陈清秋就跟见了鬼似一样惊讶:“清秋,你不上学了?” “我是上学了,但赚钱的事也不能落下!”陈清秋笑了笑,并保证以后没有特殊的事,她每天都会准时送来草药。 李大姐知道陈清秋不容易,时间相当紧迫,让前来找她的人与买酱醋的人稍等,第一时间将陈清秋的事办妥,称草药与结算款相当利落,最后还担心陈清秋肚子饿了,把自己的早餐两个包子硬是塞给陈清秋,不收还佯装生气。 别人对她好,陈清秋心里装着,为了表示感谢,将王美玲强塞给她的两个生芋头送给李大姐,李大姐也是知道感恩的人,又拿一些东西转送给她。 一来二去,两人不仅是生意伙伴的关系,也成了忘年交。 等陈清秋到了学校,离上课时间只有几分钟了,换下衣服,并整理了妆束,走进教室时,上整个教室非常热闹,同学们刚吃完饭,正在轻松地说笑。 “切!人家早读了大半天,而她倒好,踩着点进教室,这哪像学生?简直是无心向学!”正在凑热闹的董小雨一眼瞄见了陈清秋,声地嚷嚷,开始点评陈清秋不守纪律,让昨天刚刚选举的纪律委员把陈清秋的大名登记起来,扣她的德育分数。 纪律委员装作没听到,不理她,她就绕了大半个教室跑到纪律委员面前,伸手让她拿出登记本,她帮忙登记陈清秋的名字。 纪律委员张敏是一个性格比较内向女孩,她原本不愿意拿登记本出来,但是看到董小雨执着又凶恶的样子,心里有些怕,最后犹犹豫豫地拿出了登记本。 这一切,陈清秋看在眼里,尽管昨天老师说了关于德育分的记分规则,但她并不想跟董小雨计较那么多,自认为小人越理睬越得瑟,如果不理不睬,也许就会觉得无趣而放弃针对她了。 不过,坐在她后面的新同学陈丹看不下去了,手指点点她的后背,等她转过头,低声地说:“陈清秋同学,别让她登上名,老师说了,如果一个学期德育分被扣掉五十分以上,以后你的成绩再怎么好,也评不上三好学生了!” “我来学习识知!”陈清秋无所谓地笑了笑,看了看课程表,第一节课上数学课,也是她最喜欢的课,赶快从书包里拿出书、作业本及笔,翻开书再次扫了一眼即将上的内容,完后做课后练习,根本没把还在上蹿下跳的董小雨放在眼里。 陈丹虽然替陈清秋抱不平,但是看看当事人无所谓,她也只好罢休。 这时,陈清秋的同桌李宇航正在玩他心爱的足球,他给第三、四组的同学表演他“独门绝技”:足球放在竖着的左食指指尖上,右拖轻轻地带动,球便滴溜溜地转起来,而他自由地跟其他人说笑。 足球在他的指尖足足转了一分多钟,依然那么平稳而轻快,两个组的男生与女生都被他的表演吸引了,喝彩声不断,只有陈清秋依然忘我地在认真做作业,连一个正眼都没给同桌。 董小雨强行拿到纪律委员手里的登记本,写下陈清秋的名字,还嫌别人不知道,拿着登记本给几个人看。 董小雨自以为抓住了陈清秋的把柄,可以让她在老师与同学面前丢面子,哪知当事人根本不放在心上,其他人嫌她烦人,也不理睬她,她的一记重拳宛如在棉花上,好不尴尬。 一阵上课铃声响起,李宇航指尖的足球应声落地,“咚”一声蹦得老远,接着往前滚动,钻过几个同学的裤裆,最后落在董小雨的脚下。 三四组的同学大呼小叫着低头寻找足球,却没发现足球竟然滚到了第一组去了,场面有些混乱。 这个时候,数学老师手里捧着教具走进了教室,在吵闹走动的同学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纷纷溜回自己座位,拿出书本,打开,准备上课。 李宇航在老师出现的瞬间,大声地说:“大家听好了,千万别踩到我的足球,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上课了,他竟然还惦记着他的足球,嗓门那么大,态度那么嚣张,数学老师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就开始上课了。 上课期间,董小雨不经意低头一瞧,发现了足球,想到她对李宇航的百般祟拜讨好,而李宇航却对她的各种讽刺瞧不起,突然计上心头,穿着运动鞋的双脚使暗力猛踩足球,甚至还悄悄往地上倒了水,鞋在粘着水后滚动着踩球面。 下课铃响过后,许多同学起身离开座位,董小雨借着场面的混乱,在教室后面把足球从第一组运到第四组,估摸着距离,轻轻一踢,足球便滚到了陈清秋脚下,刚好碰到她的双脚停住了。 李宇航合上书,起身去第一组找他的足球,突然听到董小宛大叫:“看,足球在陈清秋脚下,嗯嗯,被她踩得好脏!” 好些同学一听,纷纷低头看向陈清秋的脚,果然看到了她的两脚间有一只灰不溜秋的足球,正是李宇航的宝贝。 周围响起倒吸气声! 李宇航脾气很差,他的宝贝足球是不允许人家碰的,谁碰了,少不了一记眼刀子,开学第一天,有一个男生故意踩了一下他的足球,被他打得流鼻血。 现在陈清秋将他的足球踩得灰不溜秋的,将会有什么下场?胆小的女生捂住眼睛,胆大的准备跑出去告诉老师。 此时,陈清秋完全将纷纷扰扰的外界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她正在争分夺秒地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她是想着充分利用课间十分钟完成作业,其他时间就不会太过于被动。 李宇航喜欢运动,人长得帅,身材也是一级棒,加上家境好,学习成绩也不错,一开学就众星捧月般存在,他习惯了这种待遇,享受的同时,瞧不起那些跟屁虫一般的女生。 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他不理人家,从没试过人家不理他,但陈清秋是例外,从开学到现在,她一直埋头学习,目光好像胶着书本似的,从没拿正眼看他。 现在,足球跑到她脚下,而她却不自知,他心里更不爽了。 “喂,书呆子,你的脚下,我的足球!”李宇航并没有伸手去够球,而是用肘撞了撞陈清秋,希望她捡起足球,恭敬地送到他面前。 第057章第一波收获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正在写平方根号,被他这么一撞,笔划写反了,拉出一条长长的尾巴。 铅珠笔不同于铅笔,写错了,只能划掉重来,十分注重卷面清洁的陈清秋心里有些生气,对于臭屁的李宇航有些反感。 眼角余光瞄了一下,一只脏兮兮地足球静静地停在她的两只脚之间,她没有弯腰捡球,也没有正眼瞧李宇航,只是动了动脚,将足踢了出去,然后依然泰山不倒般奋笔疾书。 足球滚出来了,几个女生争相去捡球,最后董小雨抢到了,献宝似的捧到李宇航面前:“看,被陈清秋踩得好脏!她真的很坏,竟然故意踩脏你的球!” 足球的表面布满的鞋印,横七竖八,脏得不要不要的。 有洁癖的李宇航并没有接过球,双眼瞪着陈清秋,好像要喷火似的,双手紧握着拳头,手面上青筋根根暴起,嘴巴抿成一条线,一张俊脸阴沉得令人害怕。 独生子女的他自小生活优越,无论家里还是学校,都是被宠着捧着,横着走习惯了,一旦感觉自尊被人践踏了,就生气得难以压制火爆的脾气,所有,他除了“足球王子”的美称外,还有一个恶名,那就是“小霸王”。 教室里突然安静得令人窒息! 这时,陈清秋终于做完了作业,揉揉酸疼的手,抬头就看到了董小雨递球献宝的姿势,以及李宇航火山即将暴发的表情,她一下子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呼”拳头带着一阵风朝她的门面袭来,她赶快往旁边一闪,拳头险险擦过她的鼻子。 陈清秋赶快跳离了座位,没好气地质问:“李宇航你是黑社会啊?”动不动就出手打人。 “你该打!”李宇航觉得陈清秋故意踩脏他的足球,还不承认,不道歉,该挨。 “我没有!” “你有,球就在你脚下找到的!” 清秋有口难言,目光扫过四周,突然发现董小雨阴恻恻的笑脸,心里有了数:董小雨座位在第一组,却是第一时间蹦到第四组来管闲事,这事肯定跟她有关。 瞄了几眼董小雨脚上穿的运动鞋,又认真地辨认了球面上的鞋印,心里一动,一把拉住董小雨:“这球是你踩脏的?然后嫁祸于我?” 其他人经陈清秋这么一提醒,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董小雨身上。 董小雨的父母在镇里经商,家里有钱,所以她的穿着比较时尚,平时只要有机会,她就会在同学面前晒她的衣服与鞋。 她穿在脚上的那双运动鞋都是供销社里秋季新货,款式漂亮,扎眼,踩出来的印痕是深深的“人”字形,而陈清秋的鞋只是普普通通的白布鞋,鞋底条纹是整齐的横纹。 众人经陈清秋这么一提醒,这才醒悟过来,球面上的印痕明显就不是陈清秋踩出来的,而是董小雨。 董小雨心虚了,使劲地挣脱陈清秋的手,想跑,已经来不及了,李宇航一巴掌呼在她的脸上,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 而董小雨也是够泼,竟然舞动双手,利用十指修得尖尖的批甲向李宇航发动攻击,结果两人扭成一团,好几个男女同学都没把他们拉开。 最后班主任来了,才将两人分开,然后把披头散发哭哭啼啼的董小雨与打红了双眼的李宇航一起带走了。 坐在后面的陈丹替陈清秋捏了一把汗:“看来,董小雨这次的事闹大了!” 这事真的闹大了,学校教导处对两人进行了严厉的批评与教育,还分别通知了家长。 周一的升旗仪式上,李宇航与董小雨都被通报批评,并作出留校察看的处分,两人分别扣了五十分的德育分。 也就是说,就算他们的学习成绩名列前矛,这个学期也评不上三好学生了。 这事发生后,李宇航跟没事人似的,天天准时上下学,每天依然足球不离手,而董小雨就惨了,一连请了三天的病假,第四天来上学时,眼睛还有些浮肿。 不过,从这天之后,董小雨收敛了不少,足足有一个月没再作妖,陈清秋两耳终于变得清净。 草药赚钱的模式相对稳定下来,李大姐的店铺位置好,油盐酱醋卖得好,带动了草药的销量稳定地增长。 陈清秋上学后,采草药的主力军主要是泼辣能干的王美玲,平均每天能采二十斤左右,碰到周末,陈小苑加入采药的行列,能采到三四十斤,陈清秋虽然只是赚了个中间差价,平均下来,每天也有六块钱左右进账,足以保障生活自己学习生活无忧。 陈清秋很少亲自去采草药,只是每天把握好草药的品质关,根据李大姐的反馈回来的销售信息,给采草药的王美玲适当的建议,她把主要的精力一分为二,分别投入到学习与练泥中。 答应了陈二伯工作的第二天,她就将这事落实了,因为有了机器粉碎泥块,练泥的产量大了,但洗泥等工序的依然得靠人工,人手也相应要增加。 秦帆正考虑增加人手的事,陈清秋就把陈二伯介绍给了他,鉴于人是陈清秋介绍来的,秦帆二话没说就收下了。 双方经过商量,决定给陈二伯试用期一个月,试用期内月工资是十二元,试用合格正式录用后,每月工资为十五元,做得好,还有奖金。 陈二伯与二伯母都非常开心,虽然工资低了些,贵在收入稳定,又是社会地位比较高的工人。 在八十年代中期,人们心目中的工人社会地位比小贩与农民都高了一个阶梯。 陈清秋亲自对陈二伯进行悉心培训,几天后,年过半百的陈二伯就可以操作粉碎机器,熟悉了练泥车间的各种工序,虽然还不能独自练泥,但是起码也可以帮正式的师傅打打下手。 因为陈二伯的加入,大大减轻陈清秋工作压力,她每天放学后都会去土窑转一转,有事的话,立即加入解决问题,没有什么事的话,看看就回家了,给自己留了更多的学习时间。 自从开学第一天陈经国与黄焕娣闹翻后,陈清秋每天只能自己做饭吃,有时练泥机器出的问题,或者跟秦帆开会耽误的时间,她就给点钱,在秦帆工厂里解决一顿晚饭。 用餐时候与陈经国与黄焕娣错开了,在一起的时间少了,反而少了互瞪眼吵嘴的烦心事,她觉得很值,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 半个月后的一天,跟秦帆合作的生意终于有了第一波收获——品质纯正的成品泥有两百来斤,每斤按市价每斤七角五分钱计算,价值一百六十多,剔除各种成本算下来,纯利有一百一十多。 经过秦帆与陈清秋的粗略计算,因为有了机器的加入,每斤成品泥比之前的成本减少了两角钱,而品质却提高了一个档次,一来二去相当于每斤多赚了三角钱。 虽然只是小小的收获,但让秦帆看到了前途与希望。 当晚,秦帆请陈清秋与陈二伯等人一起吃晚饭,买了一斤半肥瘦的猪肉,杀了一只鸡,还买了一斤米酒。 陈清秋也是非常兴奋,平生第一次喝了一小杯酒,很快就醉了,接着放飞自己,大声地说话,大声地笑,媚眼如丝,声音娇嗔,跟平时的端庄严肃的她有着天壤之别。 狂欢至深夜,陈清秋才在陈二伯与秦帆表弟的护送下回到了家。 陈二伯让她赶快去睡觉,陈清秋依言准备睡觉,躺上床后才悲催发现,她今天的作业还没完成,又挣扎起来做作业。 目光盯着书本,看到的字像一只只顽皮的小飞虫,在飞来飞去,逗着她玩,气得她猛地一扑,扑倒在书桌上就睡了过去。 第058章学习技术1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有了第一波成果,很快就有了第二波……原以为随着经验的积累,技术的熟练,练出来的成品瓷泥质量与数量会成倍数增加,可是,等第二次合格的成品泥打好包装过秤后才知道,只是比第一次多了五十多斤,利润降了两成,这样的结果跟预期相差太大。 虽然比秦帆手里纯手工练泥的效果好了,但是这泥连供应给秦帆土窑自用都成问题,更谈不上靠卖泥赚钱了。 与秦帆讨论再三,最后总结经验教训得出:练泥师傅与工人包括陈二伯的技术与经验有限,练出来的泥中途返工的多,造成工期拉长,成本增大。 原本想着有了陈二伯的加入,就可以减轻压力的陈清秋作了反思,认为秦帆原来的练泥师傅技术还是不怎么过关,而陈二伯是新加入的工人,不能起到师傅的作用,还需要继续培养,看来,很多事她还得亲力亲为。 所以,第二次出泥之后,陈清秋把时间又作了调整,原本就压缩得十分紧张的学习时间,又加以压缩,将晚上温习功课与做作业的时间完全放在白天,放学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去秦帆土窑,亲自操作碎粉机,甚至洗泥等各种工序都参与,对于不合规的操作进行改进与指导。 另外,她想让陈二伯与另一个练泥师傅去孙武的工厂进行参观学习。 开始时,秦帆并不支持,认为人家的工厂是全自动化的练泥设备,去学习后回来也没什么作用。 但陈清秋说服了秦帆,她并不认为没作用,学习人家先进的技术与科学的方法对于半自动化的练泥也会起到促进的作用。 她想联系孙武落实这事,去了他工厂两次,连人家的面都没见到。 每次去时,都买了一点小礼物送守门的老头,老头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拒收了,每次都说孙武老板不在,下次再来。 这个时候,还没有手机,电话机只能从电影院的屏幕里看到,陈清秋也没有孙武办公室的固定电话,根本无法与孙武联系上。 两次无功而返之后,她才想起许云桦留给她的通信地址,当晚就给许云桦写了一封信,除了问好之后,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学习生活,最后没有扭捏一下子就说出自己的写信给他的主要目的。 信寄出后十天,估摸着许云桦刚收到信,没想到当天就收到了许云桦的电报,让她第二天下午三点直接去工厂找孙武,有关事宜他已经与孙武说过了,对方已经同意。 这事,再次让陈清秋体会到积累人脉资源的重要性,否则,即使自己愿意花钱都很难找到门路。 第二天正好是周六,那时还是实行五天半工作制,周六上午上完课,下午就休息了,陈清秋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回家,而是在学校食堂吃了饭,又在教室做完了周末的部分作业,时间到了两点半,才骑了车直奔孙武工厂。 从学校出发,先去了镇里,买了一袋水果,两包烟,然后骑行了十分钟就到了孙武工厂门前。 门前拴着的大土狗一看到她,吠得欢,看门的老头从小小的门卫室走出来,看到陈清秋立即堆起了笑容,说孙老板特别交代过,让她直接去办公室找他。 谢过老头,送上一包烟与一串香蕉,老头高兴地收下了礼物,一个劲地夸赞陈清秋是个好闺女,以后肯定有出息。 孙武正在接电话,看到秘书领着陈清秋走进来,笑着与他打招呼。 陈清秋看到孙武在讲电话,有眼色地准备退出办公室,等他讲完电话再走来,哪知孙武用手指指着沙发,示意她坐下等他,她只得按他的意思坐了下来,而他继续开心地聊电话,边聊边笑看陈清秋。 秘书送进来两杯红茶,然后又出去。 陈清秋干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尴尬,拿起沙发上的一本青年杂志随便翻看起来,一会儿之后,孙武突然提到“陈清秋”三个字,她才愕然抬头,只见孙武问电话那端的人要不要跟她说话,随后将固定电话拿离耳边,招手让陈清秋过去,递到她手里。 陈清秋接过电话筒还一脸懵,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她接电话,当听到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时,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竟然是许云桦。 “清秋!是你吗?”许云桦好听的声音隔空传来,陈清秋心猛地蹦了一下,情难自禁地想流泪,堪堪忍住,假装爽朗地笑起来:“哈哈,那么巧……” 两人轻松地聊了几句各自的学习生活,然后才切入正题,许云桦告诉陈清秋,他接到她的信后,立即打电话给了孙武,孙武答应了他的请求后,他立即写了一封信,寄出信后又觉得信到达她手里太慢了,索性拍了一封电报给她。 他估摸着陈清秋到达的时间打电话过来,没起到他竟然把时间算得那么准,他们还能聊上电话。 许云桦对于算准时间这一点非常得意,跟陈清秋聊起学习与赚钱的话题更是兴奋,考虑到孙武在一旁等着,陈清秋说了第三次“再见”后,他才依依不舍地挂掉了。 “孙叔叔!打扰您了!”陈清秋没再叫孙武老板,而是改口跟着许云桦叫他叔叔,借着许云桦的关系,将自己与孙武之间的关系拉近一步。 “没关系,不碍事……”聊起许云桦,平时严肃的孙武显得慈眉善目,跟陈清秋说话时,脸上总是带着几分笑意,他询问了陈清秋购买去的机器使用情况,巧妙地指点了几句,让陈清秋有顿悟的感觉。 这时,孙武再次仔仔细细地端祥陈清秋,稚气未脱的脸,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举止,忽闪的大眼睛,清澈而灵动,充满聪慧。 之前,陈清秋说要购买他的废弃的机器时,他还猜测她肯定想通过倒买倒卖废品赚钱,没想到她竟然是拿来自己练泥。 更让他刮目相看的是,她在练泥中碰到了难题竟然还会想着到技术设备先进的大工厂学习,想着用二流的设备,练出一流的成品泥。 这样的眼界,这样的思维,在她同龄人中,独一无二吧? 当他接到许云桦的电话,听到他又一次为陈清秋的事来烦他时,他对向来冷傲清高的许云桦的行为有些不明白。 现在,通过与陈清秋的交谈后,他突然明白了:像陈清秋跟许云桦是同一类人,都是优秀的孩子! 因为有了许云桦事先与孙武沟通,陈清秋还没说明来意,孙武就已经作出了安排:陈清秋跟她的两个师傅每周末来学习一天,为期半年。 陈清秋提出每天补贴孙武工厂一定的学习费用,她不想白占人家的好处,虽然孙武说不要,但她还是坚持要给。 把这事落实后,陈清秋马上赶回大南村,将这一情况与秦帆交流后,决定第二天就将陈二伯与另一位练泥师傅跟陈清秋一行三人去孙武的工厂学习,算练泥车间的成本。 陈清秋写好预支单,签好名,拿给秦帆预支钱时,秦帆担心陈清秋自己没钱花,将近一多个月练泥车间所得到的利润按约定的分成合计一百二十元结算给了陈清秋。 陈清秋并不想那么快拿利润,毕竟大部份投入还是秦帆的,担心秦帆的资金周转有问题秦帆却一定让她拿好,还说因为她的帮助,刚刚追到了黄致民欠下的大部分货款,资金周转变得宽裕,为此,他还要给她一笔钱作酬谢,被陈清秋拒绝了。 秦帆没办法,把一网兜水果给陈清秋。 通过这些事,陈清秋再次看到秦帆是一个做事踏实,有诚信,懂得感恩的人,无论做朋友,还是做对手,都是值得信赖,只是,她实在不明白前世的他为什么会因为情感而将经营了几代人的土窑毁于一旦。 第059章学习技术2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为了对孙武表示感谢,陈清秋决定送他点什么东西。 送什么呢?按当时人们喜欢送的礼,不是烟,就是酒,不是鸡,就是鸭,但是,这些东西对于一个事业成功的大老板孙武而言,名烟名酒都慢小意思,可是手里没几个钱的陈清秋就算“倾家荡产”买了烟酒,人家也未必看得上眼。 思考再三,陈清秋决定按后世人的思维给孙武送点土特产。 陈清秋回家顾不上休息,骑着单车跑了一趟大南村出产粉芋与紫薯最好吃的马屋,经过再三比较,花了七块钱,从农民手里购入两大编织袋的土特产粉芋与紫薯,一百多斤。 用单车载着一百来多斤的货物在坎坷不平的村道上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陈清秋两次摔进水田里,险避过危险,可也弄得一身是泥尘。 载回家时,黄雪玲还以为她不再买草药了,改买粉芋与紫薯了,以为陈清秋的生意快做不下去了,暗地里还与黄焕娣幸灾乐祸了好半天。 陈小苑知道她拿这些不值钱的东西送礼后,也是不敢置信,劝她还是买点好烟好酒算了,可是,陈清秋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第二天出发时,陈小苑还在劝她小心把事情搞砸了,陈清秋摸摸陈小苑的头,叫她放心好了。 在陈小苑帮助下,将粉芋与紫薯挂在单车尾座上,上面还绑了盛草药的篓筐,踩着沉重的单车,陈清秋出发了。 这个时候的有钱人还不兴吃返朴归真的“绿色食品”,更没有人把土特产当礼物送人,孙武收到礼物只是笑了笑,他也是吃土特产渡过饥荒年代的人,其中粉芋与紫薯是重头戏,有钱后吃东西都兴大鱼大肉,对于吃得想吐的土特产,心里有些排斥。 陈清秋心知孙武并不喜欢,她并没有说什么大话,只是告诉孙武的秘书买来新鲜的配菜,她要把土特产的新鲜吃法做给孙武尝尝。 八十年代的南头镇还没有人拿粉芋与紫薯来做美食,陈清秋偿到这两种美食也是到了二十世纪初,不过,她今天就想亲手做出这两款美食。 当日中午,陈清秋特意提前一个多小时下班,去了工厂食堂的后厨,厨师们已经按她事先交代的,弄好的各种配料,在厨师们的帮助下,陈清秋想做的回锅肉夹粉芋与紫薯饼新鲜出炉了。 午餐时候,孙武尝了给面子似的各吃了一口,然后就停不下来,赞不绝口,他把两种美食拿去给工厂高管品尝,大家都觉得好吃,当他们知道原材料是粉芋与紫薯的时候,都非常惊讶。 他们都觉得陈清秋太聪明了,竟然能把难吃的芋头与番薯弄得那么好吃,纷纷表示想认识她,请教她。 一时间,陈清秋的名字在整个工厂传了个遍。 作为回礼,孙武把买来招待客人用了两编织袋的橙子送给陈清秋,陈清秋把其中一袋分成三份,自己留一份,另两份送给陈二伯与另一个师傅,剩下的一袋分给孙武工厂练泥车间的工人师傅们。 拿别人的手软,吃别人的嘴软! 她的大方友好,很快收获了练泥车间所有人的好感,加上陈清秋是老板亲自送来学习的人,这种好感还带着一层敬畏,面对陈清秋他们的虚心请教,工人与师傅们无不耐心解答,手把手地教导。 原本担心的“欺生”并没有发生,大家都非常开心。 本想给许云桦也邮寄去两袋粉芋与紫薯,鉴于路途过于遥远,至少得花半个月才能收到,也许生鲜都烂成稀泥了,只得作罢。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孙武在许云桦面前怎么说的,当天下午还没下班,陈清秋就被孙武的秘书叫去听电话。 “喂,是许桦,有事吗?”这个年代的长途电话接听与拨打都很贵,上午刚跟许云桦通过电话,下午又来接电话,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的话,她就长话短说。 哪知,许云桦拿起话筒却迟迟不说话,陈清秋还以为对方已经挂掉电话了,喃喃自语“怎么回事?”准备挂电话时,只听他在电话里说:“孙叔叔说,你给他送了礼物,还亲手做了那么好吃的菜与点心,我对你那么好,却没见你给我送礼物,做东西吃!” 陈清秋这才知道许云桦心里在闹别扭,只得承诺等他放假回来大南村,她一定给他做美食。 许云桦突然“哈哈”大笑,说跟她开玩笑的,不过,他还是有些期待她亲手做的美食,因为孙武说“非常好吃”,还说想请陈清秋指点厨师做这两种美食,以后想吃就能吃到。 许云桦打电话来也不是为了吃什么美食,他并不缺吃的,而是想知道陈清秋一整天的学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排挤、受气。 当他知道陈清秋得到练泥车间的所有人喜欢时,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跟陈清秋说几句勉励的话后,就挂掉了电话。 尽管许云桦只是开玩笑的方式提出要陈清秋送礼物,陈清秋觉得自己如果没有表示的话,心里过意不去,毕竟人家帮了她那么多。 想了想,当天晚上就利用粉芋与紫薯红糖芝麻等做了几打芋头与此薯饼,并且慢火烘成饼干,第二天拿去利用中午休息的时候去了邮局,邮寄给许云桦所。 一个星期后周日,陈清秋再次去孙武工厂学习时,又接到了许云桦打来的电话,他一开口就问陈清秋寄来的饼干在哪里可以买到,为什么他以前从没见过,也没吃过。 陈清秋告诉他是自己亲手做的后,他老半天都没出声,后来说话来,又一再表示不相信陈清秋的话,他说: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可能知道得那么多? 左问右问,把陈清秋烦得想让他把饼干退回来,他又哈哈大笑,恳求她每周末做几打这样的饼寄给他,还说,陈清秋不仅钩起了胃里的馋虫,连他的家人都爱上了这样的美食。 直到陈清秋一再答应会给他做饼干后,他才依依不舍地挂掉电话,陈清秋翻着白眼,做了一个深呼吸。 没想到看上去高冷的许云桦,背地里竟然还有那么幼稚的一面,整一个馋嘴猫似的形像。 去了孙武工厂学习技术,让原本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的陈清秋更加忙碌,每天奔波于家校与土窑,白天的大部分时间用来学习,晚上大部分时间用来练泥,往往忙到深夜才能回家休息。 第二天是前一天的重复。 但功夫总算不负有心人,通过学习,她与陈二伯及另一个师傅的练泥技术都有了提高,第三波成品泥晒干打好包过秤,是前两次成品泥的两倍还多一点,而细算成本,比前两次降底了一成多,利润提高了两成。 总结经验时得出,这一次由于技术把控得当,中途返工的少了,出泥率高了很多,浪费也少了。 秦帆预测了一下,如果能按照这样的出泥率计算,再翻一翻的话,就能满足他土窑用泥了,也就是说,现在他工厂用泥除了自产自销外,还有一半得靠外购。 对于目前的成果,秦帆还是比较满意的,不管怎么说,因为陈清秋加入,他可以最大限度地利用自己练的瓷泥,他的瓷器制造的总成本还是有所下降。 但是,对于陈清秋而言,这样的成果离她的想要的结果还差十万八千里,她的目标是:除了满足秦帆土窑用泥外,还得有足够多的泥拿出去卖钱,把秦帆的练泥车间做强做大。 第060章提高生活质量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黄焕娣终于发现了陈二伯原来在秦帆的土窑上班,而且他之所以能够去那里上班是因为陈清秋的介绍。 有这么好的事情不告诉自己的亲老爸,却把便宜给了外人,这不是明显的胳膊肘子往外拐吗? 口口声声说不再管陈清秋死活的陈经国知道这事后,气得暴躁如雷,说陈清秋就是一个白眼狼,白生养她十几年了,养她,还不如养一条狗。 不过,这话陈经国没当着陈清秋的面说,而是大伯母那张大嘴巴传给了左邻右舍,最后经过王美玲的嘴巴才传到陈清秋耳边。 陈清秋这才明白为什么近几天去溪边洗衣服时,那些八卦的女人们老是瞧着她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原来是陈经国想博取左邻右舍的同情心而胡说八道。 但陈清秋并没有反击,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家养的狗的待遇都比她好,她相信心态正常的邻居们心知肚明,不用她解释什么,而别有用心的人说的话,她当他们在放屁。 在陈清秋不理不睬的态度下,陈经国与黄焕娣见捞不到好处,反而消停了不少,慢慢地,有时还主动跟陈清秋打招呼,有时还想套近乎。 陈清秋深知陈经国与黄焕娣的德性,依然不冷不热,仅仅保持表面上的平和。 转眼半年过去,秋去冬来,早晚温差大。 这天,陈清秋却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打得她两眼直冒星星,鼻血流了出来。 陈清秋还以为是感冒流鼻涕了,手帕擦了一下,温热的液体流得更欢了,同桌李宇航不经意一个扭头,吓了一大跳,以为她吐血,大叫起来。 鼻血涂了满嘴唇的陈清秋无法作声,只是瞪了一眼李宇航,没作声就跑出了教室,进了厕所,捧几捧水浇在脸上,手帕吸满了水敷在额头上,鼻血很快就止住了。 这个时候正在上政治课,政治老师黄老师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年轻男教师,看到陈清秋脸上那么多血,又听了李宇航的话后,吓坏了,追出去才知道虚惊一场。 黄老师担心她生了大病,要她马上去看医生,陈清秋生怕耽误了功课,说什么也不肯去。 下课后,黄老师便押着她去了校医室瞧瞧,校医给她做了一个简单的体检,皱着眉头说她身体太虚弱了,问她近来是不是没有好好休息好好吃饭。 这事给陈清秋提了个醒,近来,她真的是太辛苦了。 每天在学校就想着学习,离开学校后争分夺秒地赶路做事,回到村后一头扎进练泥车间,直忙着天黑,饿得前胸贴后背,两眼晕花时,才想着回家做饭吃。 前世,陈清秋就因为太拼,吃饭没个定准,由浅表性胃炎最后发展成为胃溃疡,每天都难受,重生前,吃胃药跟吃饭似的。 前世的她是为别人而活,太累太苦,这一世,她得为自己而活,善待自己。 经过三个月的忙碌,无论卖草药还是练泥,都已经上了轨道,每天进账虽然不多,但足以让她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只是她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没顾得上自己。 陈清秋决定从今往后注意提高生活质量。 这天放学后,陈清秋骑着车,哼着歌曲,慢慢悠悠地去了镇里的菜市场,买了半斤猪肉,一把新鲜的豆角,一斤鸡蛋,又去了镇供销社,采购了一批日用品与零食,然后才骑着车慢慢地回家去了。 回村后,她只在土窑练泥车间转了一圈,将一部分零食分给土窑工人,跟陈二伯他们说了几句话就回家去了。 回到家,太阳还没下山,黄焕娣与陈经国去了自留地放牛还没回来,陈小宝放学后跑出去玩了,不到饭点,基本不会回家。 陈清秋自由自在地在家里休息片刻,挑了两担水,将水缸倒满,就开始做自己的晚饭。 淘米下锅后,洗肉切肉,择豆角,把半肥肉煎个两面略带焦黄,煎出的油留下炒豆角,菜起锅后,打一个鸡蛋隔水蒸。 菜弄好后,盛出一半送去陈奶奶家,拿一部分零食带上,回来后就开始享用一人量的的饭菜。 黄焕娣与陈经国还没进门,就闻到了屋子里飘出来的肉香味,两人顿时没了说话的兴致,走进大门一看,陈清秋正坐在八仙桌边吃着香喷喷的饭菜,见到他们进来,只是微微抬头瞧了一眼,跟他们打了声招呼,然后继续吃。 近半年来,陈经国没有赚多少钱,基本上一天三顿都是米饭加咸菜,最多在自家菜园里摘点番薯藤或者苦麦菜,连家里鸡下了蛋都舍不得吃,想着拿去卖钱。 尽管手头还有一些余钱,也不敢乱花,更不敢拿来买肉吃,那是得应付黄雪玲的生活费、人情往来,以及其他突发事件用的。 尽管黄雪玲每周固定的生活费由原来三块钱,减少到现在两块钱,他依然觉得压力山大。 他们在吃苦,省吃俭用,而陈清秋倒好,一个人吃了大半碗肉,还有蒸蛋,真的大奢侈了。 闻着肉香味,陈经国忍受着肚子如同火烤般的饥饿,拉过一把椅子就在八仙桌旁边坐了下来,不说话,只是在卷烟。 哪知陈清秋只是说了一声:“爸回来了啦!”继续吃她的肉与饭。 斋了大半个月的陈小宝可不管那么多,自己跑去厨房要拿筷子,身子矮,拿不到,急得哭了,黄焕娣帮他拿了双筷子,他飞快地跑出去,爬上桌来,伸手筷子,可是碗里就只剩下一点香浓的汤汁,两个拍扁的蒜头,哪还有肉的影子。 陈小宝一看没吃的了,把筷子一拍,转身抱着黄焕娣的手臂一个劲地吵闹:“妈,我要吃肉,我饿,妈我要吃肉,我饿……” 黄焕娣紧跟着从厨房走出来,看到陈小宝没吃到肉,而陈经国又不吱声,只得怨毒地看了陈清秋一眼,抱起陈小宝离开了。 黄焕娣也没脸再说陈清秋什么,毕竟想法子让陈清秋自己做饭吃的人是她,现在陈清秋有肉吃,与他们一家三口没有任何关系同,就算心不甘,也不敢说出来。 “清秋,你近来瘦了,你是不是太累了?”陈清秋拿起碗筷准备进厨房洗碗时,陈经国还是说话了,“要不,以后还是一起做饭吃吧!一家人吃成两家饭,浪费柴火!” 听了前半句,陈清秋摸了摸自己瘦削的的脸,心里认同陈经国的说法,却不明白他今天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如果说他突然关心她了,打死她都不会相信,听了后半句许才知道他的意图:看她日子好过了,想分一杯羹? 不过,陈清秋还是心动了,并不是她真的愿意分一杯羹给他们,而是因为陈奶奶过几天就要来她家住了,她不想陈奶奶心里难过。 陈奶奶年岁大了,实在无法再单独居住,但三个儿子三家人,到底去哪家住,谁也不想她来,谁也不想吃亏,为这事,已经吵了大半个月也没定下来。 三个儿子倒没什么,就是三个儿媳妇,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事情最后闹到了村委会,经过调解,最后决定每家住一个月。 “好,我同意一起吃饭,不过,还是按以前那样,一顿一角钱!” “不用给钱,只要你买了肉,大家一起吃就行了!” 陈清秋同意了,陈经国也没想掩盖自己的真实意图,顺口就说了出来,见陈清秋没意见,他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完后还说陈清秋辛苦了,揽下陈清秋的饭碗给黄焕娣洗。 黄焕娣也十分乐意的样子,抢过陈清秋的碗就去洗。 陈小宝听说陈清秋以后会跟他们一起吃饭了,仿佛看到了一盆盆香喷喷的肉在他面前晃动,高兴地笑起来,追问以后是不是天天有肉吃了。 黄焕娣点点陈小宝的鼻子告诫他:“她现在有钱了,要对她好点,不要再捉弄她,不要直呼她的姓名,嘴巴甜点,要叫她二姐姐,知道吗?只要你以后学乖点,肯定天天有肉吃,有糖吃……” 第061章吃肉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奶奶到陈清秋家轮饭那天,正好是陈清秋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 前一天晚上的饭桌上,陈经国与黄焕娣拿陈奶奶的到来说事,特意叮嘱陈清秋第二天多买一些菜,否则招待不好奶奶又会给老大老二家留下话柄。 陈清秋应下,记下陈经国与黄焕娣罗列给她的几种菜品材料,第二天放学就直奔市场,买了两斤半肥瘦的肉,一条草鱼,看看有新鲜的豆腐,顺便买了几块。 原以为陈经国与黄焕娣好歹也会准备一些吃的,哪知回到家一看,除了菜园里摘下来的两条茄子与一把菜心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最过份的是,陈经国与黄焕娣借在外面忙累了,先休息休息,黄雪玲与陈小宝正在修剪手指甲,一家四口搬了几张椅子坐在偏厅里坐着当大爷,却让陈清秋一个在厨房里忙里忙外。 陈清秋气不过,指名道姓让陈经国、黄焕娣与黄雪玲来帮忙,人家嘴里答应得很快:“好咧,等一会就来!”迟迟没见到她们挪动屁股。 如果不是怕刺激到奶奶,陈清秋想丢下锅铲不做饭了。 陈奶奶看不过去了,走过来给陈清秋打下手,心疼地说:“清秋,别张罗那么多菜,随便弄两个菜就行了!” “得啦,奶奶你歇着就行了!”陈清秋想陈奶奶回房间休息,而陈奶奶坚持要留下来了,她只得搬来了一张椅子给她坐下,为了让她别闲下来,递了一把葱给她择。 黄焕娣在偏厅听见了,担心陈清秋真的随便做两个菜,更担心肉菜与鱼做得少,吃不够,这才赶快起身走过来:“清秋,可不能随便做菜,奶奶第一天到我们家来,咱们怎么也得好好庆祝一下,今晚一定得吃好,这肉,这鱼,打算怎么烧……” “肉吃一半,鱼也是……”陈清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黄焕娣打断了,十分客气地将陈清秋与陈奶奶一起推出厨房,说陈清秋平时天天忙忙碌碌,整整一个学期没陪奶奶好好说话,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时间,就先陪奶奶好好说话,厨房里的事有她就好。 黄焕娣突然变得客气了,不仅陈奶奶觉得困惑,就连陈清秋也摸不透她想干什么。 陈清秋白天在学校考了三科试,放学后又去土窑忙到天黑才回来,到家后又忙着将食材配料洗洗切切,现在准备了七七八八了,而她也累得腰酸背痛了,既然有人说由她接手,她当然乐意退出。 通过正屋偏厅的一个小门,走过三米长的通道,就是两室一厅的横屋,横屋是正屋“附件”,是正屋的三分之一,一般用来堆放杂物,也是临时的客房。 正屋四个房间已经住满,陈奶奶只能住横屋了,一间八、九平米的房间里,一张一米来宽的架子床,床上用品还没弄好,杂乱地堆在床上,一张摇摇欲坠的太师椅上放着杯子水壶等,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陈清秋看到陈经国与黄焕娣为陈奶奶准备好的客户,心里有气,却没表现出来,拉着奶奶的手说了几句体已话,转身回正屋搬来一张牢靠的椅子,让陈奶奶坐下,她一边忙着给奶奶铺床,一边装作开心地聊天。 陈奶奶以为黄焕娣揽下做菜的活,那是开始对陈清秋心疼了,特别开心,还跟陈清秋灌输“人家让一步,她就退三迟”道理。 为了让奶奶开心,她说什么,陈清秋都应下,等吃饭时才知道黄焕娣为什么会那样做。 两斤肉,一条三四斤重的草鱼,陈清秋打算吃两天的荤菜,黄焕娣却一顿全部煮完,还把鱼中间最多肉的那块炖了党参给陈小宝补身体,等到她差黄雪玲去横屋唤陈清秋与陈奶奶吃饭时,陈小宝坐在黄焕娣房间的小凳子上几乎干掉了那大块鱼肉。 黄雪玲也没闲着,黄焕娣做好酱油煎五花肉这个大菜后,她总往厨房里晃,每次都用手指头捏着几块肉往嘴里送,等到肉碗摆上桌面,碗里的堆起的小山头已经被吃平了,而她的肚子已填得半饱了。 奶奶心疼那么多肉一次性煮完了,忍不住埋怨黄焕娣:“这一顿吃完了,下一顿就没得吃了!” 黄焕娣笑着给陈奶奶夹了一筷子油煎五花肉,满不在乎地说;“妈,你使劲地吃肉吧,清秋大把钱买肉!” “清秋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她赚钱那么辛苦,你应该体谅她……” “奶奶,没事,吃吧!”陈清秋夹起一块肉送到陈奶奶碗头,“只要妈他们对你好好的,我可以家里保证每顿都吃上肉!” 黄雪玲笑起来,满嘴的肥油顺着嘴角流下来,“太好了,奶奶来咱家后,顿顿有肉吃!以后奶奶就在咱家长住,好不好?” 陈经国也笑着说:“孝顺你奶奶是咱们儿孙应该做的事,清秋你就放心好了,奶奶在咱们家一定会过得很开心!雪玲,小宝……” 为了体现他一家之主的权威,他的目光严肃地扫过他们俩个,两人因为嘴巴没空说话,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吃一般。 当然,黄焕娣也一再保证,一定会让陈奶奶过得好好! 陈清秋心里虽然不爽,但有了他们的保证,她还是觉得值了! 之后,陈清秋买了肉都会留一手,买好的肉先分成几块,回到家里就拿去陈奶奶房间的陶罐保存,每顿要做饭时,陈奶奶就会按陈清秋的吩咐把当餐吃的肉拿出来。 这个时候天冷,肉保存一天两不会坏掉,即可以保证奶奶每顿有肉吃,又不会让黄焕娣胡作非为。 按照她想来,陈奶奶年纪大了,饭吃半碗,肉也吃不多,一顿吃几块就饱了,每顿只要有小半斤肉,奶奶吃上几块不成问题。 只要黄焕娣每天都对奶奶客客气气,给她做饭吃,给她一家四口占点便宜也无所谓。 可是,事实却不如她想像的那么美好。 放寒假后,紧接着就要过年了,离年关还有十来天时,孙武工厂也开始放假了,陈清秋他们学习的计划也告一段落。 每天,陈清秋送草药去镇里,回来时顺带买肉菜交给奶奶,其余的时间都呆在秦帆的土窑练泥车间里,每天几乎是早出晚归,很难赶上饭点。 每天等她回到家时,家里人早就吃过饭了,而她的饭会给她留着,放在大锅里暖着,饭足够她吃,但是菜就有些单调了,除了咸菜,就是青菜或者瓜类,最多有一点肉汤,很少有一两块肉。 对于吃,陈清秋并不计较,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可以,有肉吃,就吃,没有,她也不追究,只要奶奶有得吃,过得好就行了。 这天,接到许云桦的信,信里问她过得怎么样,寒假会不会很忙,说他寒假可能会与家人一起出去旅游,他的好朋友郑明成近期将会出广城,回程将会让他带一些好吃的送给她,最后面提到他家亲人都喜欢吃她做的粉芋饼与紫薯饼,谢谢她。 许云桦在信里并不是很正经地说,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毕竟有钱人并不缺吃的喝的,但是陈清秋还是相当重视。 为了这事,陈清秋提前一天与李大姐和秦帆打了招呼,她有重要的事忙一天。 一直以为风雨不改的陈清秋郑重其事地请假,李大姐与秦帆都以为陈清秋碰到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哪知人家是为了给许云桦做粉芋饼与紫薯饼。 一早就出发去马屋,因为马屋人没有现成的粉芋与紫薯卖,陈清秋只得跟着人家到地里掘,然后精挑细选买了粉芋与紫薯各五十斤。 秤好重量,结算了款,在别人的帮助下,把一百来斤粉芋与紫薯绑到单车后座上,又是推又是骑,顺着坎坷的村道回到家时,正好赶上午饭。 还没进屋,就听到屋里传来黄雪玲骂人的声音:“你个老不死的,吃什么肉?有饭给你吃就不错了……” 第062章两面三刀的母子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支好单车,一个箭步踏进了大门,犀利的目光扫过客厅。 只见八仙桌边,陈奶奶与黄焕娣母子三个各坐一个方向,每人端着饭碗正在吃饭,桌中心放了三个菜碗,一个肉菜,一个咸菜,另一个是炒青菜,陈奶奶的筷子正伸向肉菜,夹了一块肉要缩回来时,却被黄雪玲的筷子一把夹住。 当陈清秋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时,黄焕娣立即低声呵斥黄雪玲:“还不赶快放开?” 黄雪玲扭头就看到了陈清秋,吓得筷子都没拿住,一根筷子滑落到桌面上,碰到盘碗,“叮叮当当”地响起,怔了一下,片刻之后脸上就堆起了笑容,给陈奶奶夹了一块肉:“奶奶,您老人家赶快吃肉,多吃一点,刚才,开玩笑的,不要在意!” 黄焕娣也往陈奶奶碗里夹肉夹菜,看到陈清秋脸那么黑,她一边招呼陈清秋赶快洗手吃饭,她放下手里的碗筷,去厨房把留给陈清秋的饭菜端了出来,并不着痕迹地往陈清秋饭碗里夹了两块肉。 也许自从奶奶住进家里以来,黄焕娣母子三个都可能一直这样欺负奶奶,而奶奶为了维持一家表面的和平而忍气吞声,从来没透露过半句,陈清秋想这里,气愤得想把饭桌掀掉。 陈清烽每天都保证家里有肉吃,让黄焕娣母子占了很大的便宜,表面上,黄焕娣母子三个对陈清秋与陈奶奶态度都很好,客客气气的,在别人面前说陈清秋的好话,没想到竟然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陈清秋近期很忙,每天都早出晚归,几乎没好好陪奶奶吃一顿饭,陈经国近年关又接了些活,也很少在家吃饭,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这扎眼的一幕,她还以为他们看在她能给他们肉吃的份上,有了改变。 看来,狗就是改不了吃屎! 黄焕娣把筷子塞到陈清秋手里,陈清秋却把筷子拍到地上,反手抓住黄雪玲的手腕;“刚才说什么?有胆量就重复一遍!” 陈奶奶不想让陈清秋跟黄焕娣他们闹,扯了扯她的衣袖;“算了,算了,家和万事兴!” 黄雪玲由刚才的恐慌慢慢变得平静,甩了两下才把陈清秋的手甩掉,冷冷地说:“我刚才说什么啦?我什么也没说!”赶紧往嘴里扒饭,快速地夹肉。 “是啊,你姐没说什么呀!你怎么就生气了?她只是想抢着夹肉,没想到夹到了奶奶的筷子,我都骂你姐了,你怎么咬着这小事不放?”黄焕娣开始绷起了脸,往自己碗里猛夹了几下肉,一碗肉的尖头给削平了。 陈小宝见自己的妈妈与姐姐都在抢肉,担心没了肉吃,也开始往自己碗里夹肉,小小的饭碗堆起了一座小山。 陈清秋看着眼前一幕,气得有那么一瞬间说不出话来了,伸手拿过肉碗,拉着陈奶奶离开饭桌:“既然这样,你们就别再想吃肉了,奶奶,咱们回房间去吃!” 眼看大半碗肉被陈清秋端走,黄雪玲与陈小宝气得直瞪眼,提着筷子想去抢,被陈清秋瞪了一眼后,不敢再动弹。 黄焕娣气得拍下筷子,却双堆起笑容:“唉呀,清秋你别生气了啦,如果刚才我说错话了,现在向你道歉,向你奶奶道歉,行吗?对不起,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不过,陈清秋没再理她,头也不回跟奶奶走回横屋。 回到横屋,陈奶奶看看陈清秋脸上有着风雨欲来的凝重,笑着说:“其实,没什么,你别生气了……” 陈奶奶心里塞得慌,只能努力装作轻松的样子,早就知道个个媳妇都不是善茬,但为身体越来越差,她担心独住的话会死了很久都没有发现,就答应儿子们到各家轮饭,没想到现实比想像的还难熬,心底里早就后悔死了,早知这么难过,就不答应轮饭了,就算在自己家里死了臭了也好过受这样的气。 “奶奶,您告诉我,他们平时是不是都这样对您?不能瞒着我……”陈清秋心里一直有堤防着黄焕娣母子三个,每天都会问陈奶奶他们三个对她怎么样,而陈奶奶总是乐呵呵地说还可能。 对于陈奶奶一直瞒着自己被虐待的事实,陈清秋很生气,却无可奈何,因为陈奶奶不配合,就算她亲眼看到事实了,她还是说这是小事,要她别计较那么多,说她有得吃,就多吃一点,没得吃,少吃一点,她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并不在乎吃什么,还说马上就要过年了,闹得家里鸡犬不宁让村里人看笑话,也让她爸为难。 最后,陈清秋被气得跑出去找陈小苑倾诉,而陈小苑给她支招:“可以给奶奶房里安一个电炉,一个小锅,奶奶想吃肉时,自己做来吃不就得了?” 这个年代,开始出现了电炉,构造非常简单,一个圆盘,上面有一圈一圈的凹槽,凹槽里是电丝,通上电,电丝就为发热变红,上面放上锅,就可以煮东西吃了。 那时候的防护意识没那么强,却给一直烧柴火的农村人带来了便利,每家每户都会准备这么一两个电炉,用来烧水煲汤。 陈清秋觉得很危险,但是第二天去镇里时送草药,她还是挑了一个小小的电炉,她没想让陈奶奶自己做吃了的,只想着等自己有空了,可以单独炖点汤给陈奶奶补补身体。 接下来的几天,陈清秋经常在饭点,突然间现身,目的就是看看黄焕娣他们是不是又虐待陈奶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陈清秋搞突然袭击,黄焕娣母子三个似乎没再为难陈奶奶,每次陈清秋都可以看到陈奶奶碗里头有肉。 而黄焕娣母子三个也不敢跟陈清秋摆脸色,甚至比之前更客气了,每次都会主动跟她打招呼,甚至嘘寒问暖,肉麻得令陈清秋全身起鸡皮疙瘩。 对于自己亲眼所见,陈清秋还是半信半疑,但是接下来她太忙了,忙得常常忘记吃饭时间。 近年关了,许多在广城与深城工作的人都开始放假回了乡,镇里村里的人一下子变多了,赚了钱的人有更多的时间煲汤补身体,所以草药的供应量加大,光陈小苑母女俩采草药不够供应,陈清秋就会趁着练泥的空隙,突击采一天半天。 秦帆工厂也差不多要放年假了,在放假前决定把最后一批泥练好,然后才收拾车间准备过年,所以,天天都加班加点赶工。 一天,陈清秋因为粉碎机出了比较大的问题,从早上直忙到下午三点终于修好了,这才发现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秦帆是想给她做点粉面吃吃,但她想到家里还留有她的饭,不想浪费,就骑上车回家吃。 还没进屋,就听陈小苑在与黄焕娣在吵架。 “人在做,天在看,你们就不怕天打雷劈?”陈小苑在骂,而黄焕娣怒吼:“你胡说八道,你给我滚出去。” “做贼心虚啦?想让我离开再虐待奶奶?我偏不离开!” “滚,滚出我家大门!”黄雪玲也开腔了,而陈小宝也尖叫着说:“再不走,我就拿弹弓射你的脸!” 陈小苑可能真的怕了陈小宝,转而劝陈奶奶:“奶奶,走,咱们找大伯叔叔与我爸评理去!” 陈清秋支好单车奔进屋,差点与出门来的陈小苑与陈奶奶撞个满怀。 原来黄焕娣借口自己忙不过来,让行动不方便的奶奶帮他们一家四口洗衣服,然后又嫌弃衣服没洗干净,骂陈奶奶什么也干不好,白吃白喝,怎么不去死呢? 陈奶奶忍无可忍,就反击了两句,黄焕娣暴跳如雷,一个劲地骂陈奶奶吃她的喝她的,却还敢欺负她污辱她。 黄雪玲帮着黄焕娣,往陈奶奶身上吐口水,陈小宝还用牛皮弹弓射陈奶奶的后背,这事正好被路过的陈小苑看到了。 黄焕娣一看到陈清秋,表情就怂了,却还是装委屈地大哭,说陈小苑冤枉她与她的儿女们。 第063章两碗汤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二话不说,转身去了陈氏三兄弟合养的鱼塘。 今天已经是过小年了,陈农家三兄弟都没再出门做事,商量着将一起养的半亩鱼塘放水清干,把没卖掉的鱼虾捞出来平分。 陈清秋去到鱼塘时,正好水已快放干了,活蹦乱跳的鱼虾游来游去,如果全部捞起,足足可以过一个肥年。 陈家三兄弟都很开心,准备大显身手捞鱼虾的时候,陈清秋将家里发生的事情简单说说,要他们三个马上回去解决。 陈清秋带着陈家三兄弟回了家,将陈奶奶黑衣服的白色脚印指给他们看,又掀起衣服,让他们看陈奶奶所受的伤:“爸,大伯,二伯,奶奶年纪那么大了,又是被人踹,又是被人打!你们作为儿子的,有什么想法?” “老三,你老婆与孩子怎么能这样对咱妈?” “老三你的媳妇就是这样管教孩子,孝顺咱们妈的?” …… 陈二伯与陈大伯你一言我一语,虽然他们也不什么孝顺的人,但是因为陈奶奶住在老三家里出了这种事,他们就能站在道德的至高点评判陈经国与黄焕娣的不仁不孝。 陈经国被质疑得哑口无言,而黄焕娣心里害怕,更是担心会因此而失去陈清秋这个经济靠山,哭着辩解,说陈小苑胡说八道,他们母子三个根本没有做不孝顺的事,只是孩子们玩,不小心碰到了陈奶奶。 黄焕娣嘴里一个劲地向陈奶奶赔礼道歉,还说如果陈清秋他们不相信的话,那她也可以给他们出气,说着,没等其他反应过来,她拿起一条竹枝,朝着黄雪玲与陈小宝没头没脑的打去。 黄雪玲与陈小宝大喊大叫,到处乱蹿,边哭边求饶,场面看上去非常热烈,但是陈清秋还是看出了其中演戏的成份。 陈经国并没有就此放过黄焕娣母子三个,几步跨上前,赏给黄焕娣母子三个一人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得三人的脸肿了两三天才恢复。 陈大伯与陈二伯眼看黄焕娣打了黄雪玲与陈小宝,而陈经国又教训了黄焕娣母子三个,心里又惦记着那一塘的鱼与虾,就劝陈清秋见好就收,别再计较那么多了。 而陈奶奶也是心的软的人,她看到陈清秋还想与他们理论,就主动说这事不要再计较了,还拉着陈清秋离开。 陈经国一再保证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如果还发生,就算陈清秋惩罚黄焕娣母子三个,他陈经国也不会放会他们,他的话,把黄焕娣母子吓得脸色铁青,唯唯诺诺。 陈清秋再也不敢相信他们真的会改变,从这一天开始,她就谋划着哪天与奶奶搬开来住,彻底摆脱黄焕娣母子三个的阴影。 她找来陈小苑商量,想把奶奶原先住的破房子翻新,然后她跟奶奶一起搬过去住。 陈小苑举双手支持这个决定,只是目前年关已近,按照农村人的习惯,过小年这天开始,所有的人都会停下手头上的工作,开开心心地准备过年,现在这个时间,就算陈清秋肯出大价钱,也根本找不到人来做事。 就算短时间能找到人翻新,那翻新后的房子过于潮湿,陈奶奶年纪大了,受不了这种湿气,会生病的。 翻新房子的事急不得,再急也只能拖到过了年再作打算。 不过,这事并没有揭过,黄焕娣表面上低声下气地对陈清秋与陈奶奶,态度好得不得了,而心里却恨不得将陈清秋生吞活剥。 陈清秋清楚黄焕娣他们的为人,时时处处堤防着他们再次制造麻烦,对于陈奶奶生活起居方面,她尽可能盯紧着,自己有事没办法盯的时候,就让陈小苑前来陪着陈奶奶。 尽管黄焕娣他们对陈小苑没有什么好脸色,想赶她走,她偏不走,他们也没办法。 过了小年后两天,秦帆土窑也开始放大假了,陈清秋有了比较多的空余时间,除了跟着秦帆一起去客户家送点过年礼外,其他的时间就是写作业。 只是,陈清秋千防万防,只想着防着黄焕娣他们对陈奶奶下手,万万没想到然会对她自己下手。 腊月二十八那天吃早饭后,陈清秋把最后一批草药搬出来晒太阳,准备第二天送给李大姐销售,这是前半个月的存货,担心李大姐过年断了货,临时多请了几个人一起采草药,然后晒干后用编织袋装起来,分批给李大姐送去。 黄焕娣看到陈清秋的草药,上前夸了两句,说陈清秋收购的草药表面上看品质越来越好了,就不知道煲汤后的味道怎么样,还问陈清秋要去了捆草药,说晚上准备杀一只家里养的老水鸭煲汤。 面对黄焕娣母子三个,陈清秋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她什么也没说,丢给黄焕娣一捆草药,依然低头整理草药。 黄焕娣拿了草药就走了,走没两步,往中地啐了一口,巧的得,她这个动作正好给陈清秋看到了。 陈清秋静静地看着黄焕娣的背影,心里有些莫名不安,但是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就是单单是烦躁,直到傍晚,这种感觉依然没有消退。 做晚饭的时候,陈清秋想着没什么事,就想到厨房看看需不需帮手,却被黄焕娣堆着笑脸推去陪陈奶奶说话。 近来,一直都由黄焕娣做厨,说实在的,黄焕娣的手艺还真不错,无论肉菜,还是素菜,只要不限制她使用猪油,她炒出来的菜还真是好吃。 因为这些菜黄焕娣自己也吃,陈清秋也不担心她往菜里放毒,所以,既然她占了自己的便宜,让她多做事也是应该的。 这样想着,陈清秋就径直走去横屋跟陈奶奶说话去了,自从小年夜那天发生那些事情以来,陈奶奶总是闷闷不乐,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她不愿意走出自己的房间。 陈经国他们也发现了这事,就尽量让陈奶奶上心的陈清秋与陈小苑陪着她说话,开解她。 陈清秋跟陈奶奶说了一会儿话,陈奶奶说想喝点温开水,她拿了水杯就往厨房走去,刚要推开厨房门,就听到有人压低声音在说话:“等会这碗汤端给……注意,别弄错了!” “妈,这汤怎么啦?是不是放了……” “是,记住,沉着点,别被人看出来!” “哈哈,知道了,妈……” 黄焕娣与黄雪玲压低声音的话听得并不完全清楚,不过,能这样压低说话,说明她们母子俩又要作妖了,陈清秋还是起了疑心。 汤,那碗汤,到底是给谁喝的汤? 为了不会打草惊蛇,她没倒温开水,空着杯子回去了,跟陈奶奶说暂时没有温开水了,等会有汤喝了,再忍忍。 快开饭的时候,陈清秋借故去了客厅转了一圈。 客厅里没有其他人,八仙桌上布好了碗筷,一样的竹节碗,盛放着一样八分满的汤,金黄色的汤面泛起袅袅水蒸汽,桌心放着已经炒好的肉菜,还有一大盆带着草药清香的水鸭汤,咸菜与青菜没炒好。 黄焕娣还在厨房里忙,黄雪玲帮着烧火,陈小宝在大门外与邻居小孩玩滚铁环。 看看着自己与陈奶奶面前摆着两碗汤,陈清秋心里一蹦一蹦的,单从表面来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可是,心里就是不安。 不过,重生过一次的陈清秋相信自己的判断,快速地将自己汤与黄雪玲的对掉,并把陈奶奶的汤与黄焕娣对掉,然后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了客厅,直到黄焕娣招呼大家开饭的时候,她才与陈奶奶一起从横屋回到正屋客厅。 这一顿饭其实很丰盛,但陈清秋吃得如梗在喉,根本没吃出什么滋味,匆匆吃完饭,就拉着陈奶奶坐在正屋的偏厅与陈经国他们瞎聊,心里却一直记挂着那两碗汤。 第064章决定搬出去住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奶奶习惯早睡,吃完饭坐了半个小时,她就开始打呵欠了,陈经国自己坐得纹丝不动,却吩咐陈清秋赶快给奶奶准备洗澡水。 陈清秋给陈奶奶热好洗澡水,并用洋铁桶盛满一桶提到洗澡间,中途碰到了抓着手电筒跑茅厕的陈小宝,额头满是汗,单手捂着肚子,跑得很快,转眼间就奔进了离家一百来米远的茅房里,回来后,两三分钟又抓着手电筒往茅厕飞奔…… 陈清秋热好的洗澡水,又去横屋帮陈奶奶拿了换洗的衣服进洗澡间,再回到客厅叫奶奶去洗澡时,又撞见了飞奔出屋的陈小宝,平时胆子很小,总怕有鬼的他今天特别勇敢,一个人拿着手电筒在家与茅厕之间来回奔走。 等到陈奶奶去洗澡的时候,陈清秋又去横屋帮陈奶奶整理床铺,估摸着陈奶奶洗澡的时间,再折回正屋时,却发现全屋的人都不在客厅里,全跑去陈小宝房间里去了。 “唉哟,肚子好痛,痛死了……”陈小宝倒在床上,双手捂着肚子滚来滚去,头上汗珠越来越多,汇成汗滴慢慢地流下来, 陈经国以为陈小宝嘴馋,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生气地问:“今天,你到底吃了什么?” “就吃饭,没吃其他……”陈小宝强忍着痛回答。 陈经国不相信,一再追问陈小宝今天到底吃了哪些东西,谁家给他吃的。 农村人逢年过节家家户户都会自制些吃的零食,米花糕,油炸角仔,炒瓜子,炒花生……农村人也好官客,只要有人来家里玩,无论小孩子还是大人,都会抓一把零食送给对方,当然,这些零食卫生方面很难有保证,抵抗力差的人,吃了闹肚子也是常事。 但是,陈清秋心里清楚,陈小宝肚子痛并不是因为吃了哪个邻居送了零食,而是喝了黄焕娣母子俩特别熬给她喝的那碗汤。 陈家吃饭的座位基本是固定的,但是今晚吃饭时,陈小宝发现黄雪玲面前放着的那碗汤油面足,就硬是要与黄雪玲换座位,所以喝下了原本是黄雪玲喝的那碗汤。 看来,那碗汤有泄药的功效。 陈小宝频繁跑厕所的时候,黄焕娣正好去邻居家围观蒸年糕,陈经国让黄雪玲把她叫回来,看到陈清秋好好的,而陈小宝却肚子痛得在床上打滚,她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瞪了黄雪玲一眼,拉着她就走,陈清秋立即跟了上去。 “你怎么回事,把给陈清秋汤给你弟弟喝了?” “没有哇,那碗汤我是放在陈清秋的座位上……” “那陈清秋怎么没事?有事反而是你弟弟?” “我也不知道……” “肯定是陈清秋搞的鬼,她换的汤!” 陈清秋闪身从阴影处走出来,脸无辜的看着黄焕娣与黄雪玲:“什么?你们在说我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你听错了,没事,与你无关!”黄焕娣气得脸色铁青,却又不敢说出来,吩咐黄雪玲去菜园拨白萝卜,而她洗芽盆,准备弄白萝卜汁作为解药。 陈奶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吓得赶快让陈经国去请老中医来给陈小宝看病。 陈经国也害怕唯一的儿子会有事,拿了手电筒就跑了,黄焕娣心疼王忠林的夜诊费,想拦都拦不住,又不好明说,气得直跺脚。 没等老中医来到,黄焕娣准备好的解药已经喂陈小宝喝了下去,话说,农村千百年总结下来的土办法相当灵,喝了解药不到三分钟,陈小宝就没再哭闹了。 土中医王忠林来后,给他把了一下脉,说他的症状是吃错了东西,喝了白萝卜汁解药后已经没有大碍了,只要之后注意饮食清淡些就可以了,虽然没有开药方,却还是按规医要了一块五角钱的夜诊费。 当黄焕娣把一块五角钱的夜诊费递给王忠林的时候,她的脸色比便秘还难看,陈清秋心里不住地冷笑,从她身边走过时,她压低声音说:“那个汤,是我换掉的!” 走过两三米远之后,再回头看黄焕娣,只见她气得胸膛起起伏伏,就差翻白眼晕过去,陈经国与陈奶奶发现黄焕娣的异样,问她怎么回事,但她只敢说:“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陈奶奶人老心里确明镜似的,把陈清秋拉到横屋后,她就问陈清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清秋并不打算瞒着陈奶奶,于是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她。 陈奶奶气得差点吐血:“这个天杀的……” 自从陈奶奶住进来,黄焕娣母子三个就没停止过对陈奶奶使坏,可是,陈奶奶想着家和万事兴,忍忍就过去了,没想到越忍他们就越放肆。 “奶奶,别生气了哦!”陈清秋担心气坏了老人,安慰了她一翻之后,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奶奶,我想维修一下您原来住的破房子,然后我跟你一起搬回去住!” 之前,这个提议陈清秋也说过,被陈奶奶一口否决了,千百年来的养儿防老的思想让她无法接受陈清秋的想法,可是,这次,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陈清秋很开心。 这一次事后,陈清秋对于时不时作妖的黄焕娣母子三个更加警惕,只是,接受教训后的他们安份了很多,直到过完年,也没再作。 按农村人的习惯,过完元宵节才算过完年,而陈清秋却在年初三就开始实施她的计划了。 首先请来村长郑光辉与生产队长陈发作为见证人,把陈家三兄弟三个媳妇叫到一起,当着他们的面,陈清秋说出想维修陈奶奶的旧房子。 陈清秋的话一出口,陈家三个媳妇都炸开了,觉得陈清秋有钱就得瑟,拿钱丢进破房子里,还不与重新修一座房子,或者学人家村长,去镇里买一套临街商铺。 因陈小苑与陈清秋的关系,同时也关照了陈二伯不少,二伯母王美玲说起话也有些偏向陈清秋:“清秋,你这何苦呢?有房子住着就是了,如果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你,你可以来我家跟小苑一起住!” 王美玲说话也是直来直去,根本不考虑会不会得罪黄焕娣,她的话刚说完,陈经国就皱着眉头顶了回去:“二嫂,大年当头的指桑骂槐,是不是想找架吵啊?” “清秋,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陈二伯不想弟弟跟自己的老婆吵架,给外人笑话,赶快转移话题,“你奶奶已经不用再住那间破房子,你还维修什么?” 陈二伯的话也正是其他人心里所想,他的话将其他的注意力成功吸引到陈清秋身上,只见她清了清嗓子,说:“等修好了,我想跟陈奶奶搬过去一起住,因为奶奶每家住一个月,刚熟悉又得换另一个家,就算是年轻人,都会生出许多不适,别提老人了!” 对于陈奶奶身心的变化,陈经国三兄弟都有目共睹,可是,他们能怎么办?三个媳妇都不是省油的灯,谁都怕自已吃了亏,为了家庭和睦,他们只能委屈自己的老娘了,现在被陈清秋这么说出来,就像被人揭开了遮羞布,一时臊得不敢抬头看别人。 三兄弟不吱声,老大媳妇与老二媳妇心里暗喜,因为陈奶奶轮流住自己的家,服侍的老人的都是她们,男人一般只会说动听的话,从来不动手做事。 现在既然有了陈清秋这个大傻接盘,她们求之不得,哪可能阻止? 黄焕娣虽然讨厌陈奶奶跟她一起住,却又不想陈清秋离开,离开后她就没有便宜占了,但是其他人不表态,她也只能心里暗暗遗憾。 这事没费什么口舌,就在村长与生产队长的见证下,确定了下来,第二天,陈清秋就去找泥水师傅与木匠师傅,开始动手整修陈奶奶的破房子。 第065章有熟人好办事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奶奶原来住的房子原本是完整的四房三厅的正屋,现在塌掉了一半,就只剩下两房一厅了,如果不及时修复另一半,剩下了也将会很快塌掉。 按照泥水工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给陈清秋建议将正屋复原,粉上白墙,一定会住得很舒服,但是等于修半套房子,花费大约得八百元以上。 陈清秋手头没那么多钱,半自动化练泥只能赚点小钱,半年年结下来,易除年后周转用的资金,她只分到三百多元钱,加上平时积下来的草药款,也只不过四百多元,除了平时开支,现在手里只有四百元不到。 很快新学年得交学费,每天也得保正生活质量,还得存一笔钱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泥水匠说,一次性拿不出那么大笔的钱也不怕,可以按按工时进度付钱,按陈奶奶家房子现状,起码得用八九个月时间才能修好。 那个年代农村建房子完全是手工加力气活,每项工作都靠人力一手一脚做出来,花费的时间多,如果碰到下雨天,又不得不暂时停工。 陈清秋听了有些心动,她相信只要给她三四个月的时间,她就可以把这笔钱凑够。 但是,这样的一笔钱,对于陈奶奶而言等于天文数字,她根本不敢想像陈清秋能拿出来,就算陈清秋拿得出来,她也觉得不值得。 就她祖孙俩,哪住得了那么大的房子? 按陈奶奶的意思,就把剩下没倒的房子捣弄捣弄屋顶,补补墙头,不会漏雨,不会漏风,就可以住得安稳了。 最后,陈清秋还是接受了陈奶奶的劝说,决定先修补屋顶与墙头,然后把倒下来的那半个屋子清理干净,砌成围墙,围墙里头可以养些花花草草,种点葱蒜之类,围墙外面整理成菜园。 泥水师傅算了算时间,最快可以一个月完成,不过考虑老人怕湿气侵体,完工后也得晾个一两个月再入住。 这样决定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时间问题。 既然决定离开了,就尽快搬离,再跟黄焕娣他们住在一起很没意思。 按农村的风俗,动土都得请风水先生来拣日子,陈清秋倒不在意这些,但陈奶奶在意,她只得随了她的意。 陈二伯主动接过请风水先生的这项任务,花了五块钱,风水先生很快帮陈清秋拣定了动工的日子:正月初八早上八点整。 接下来的几天,陈清秋按照泥水泥师傅的意思,开始准备一些必备的材料,如石灰、水泥、红砖等。 这个时点,还属于过年时间,人们还没有恢复工作,在大街上逛一圈,到处都是紧闭的商店,砖窑厂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逛了一天,陈清秋一无所获地回到了家,累得筋疲力尽的她只想倒在床上睡大觉,刚闭上眼睛,就听到有人在敲窗户:“清秋,在吗?” 正是陈小苑,陈清秋转了一个身,眼睛都懒得睁开:“什么事?有事进来说!我这出去逛了一天,累的不想动。” “不,等你看到谁来了,你肯定会有力气!”陈小苑说完,没听到屋里的人出声,只得不再迈关子,“许云桦来了,他还给你带了礼物!好好吃的零食,如果你不想要了,我就吃完去!” 陈清秋几乎从床上弹跳起来,弄得床咿咿呀呀一阵乱叫,隔着窗户,陈小苑听得清清楚楚,笑得全身乱颤。 陈清秋一再否认自己对于许云桦的特殊感情,但比她大两岁的陈小苑依然看在眼里,时不时拿他开她的玩笑。 为了不至于让自己那么狼狈,陈清秋做了两个深呼吸,然后闪身躲在窗户后面,透过缝隙看向外面,除了身穿黑棉袄的陈小苑外,果然还有一个的男人的身影,正好背对着她,白色而单薄地运动服将他的身体勾勒得更为修长,挺拔,正是许云桦本尊。 许云桦似乎发现了窗户后面偷窥的她,忽地转脸,冲着窗户这边笑了一下,吓得陈清秋赶快缩回脖子,吞了吞口水。 年前,许云桦说寒假准备跟家人一起去旅游,抽不出时间来大南村了,还给她寄了了个包裹,里面尽是些南头镇见都没见过的坚果,核桃,榛子,腰豆等,这些坚果,就算前世重生前都是比较贵的零食,而他一口气给她寄来了三四斤。 他怎么会在这里?说好旅游去的呢? 这对于陈清秋确实是一大惊喜,她快速地整理了衣服,重新梳理了头发,照照镜子,发觉没什么不妥后,做了一个深呼吸,这才打开门走出去。 许云桦正在跟陈小苑说笑着,看到陈清秋的身影,笑容变得更大:“新年好!在我记忆中,你是一个很勤快的女孩,第一次碰到你大白天在睡懒觉!哈哈……” 这话如果是其他人说出来,陈清秋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但听到许云桦这么一说,她觉得有些难堪,脸上热乎乎的,可能红了,忍不住解释:“新年好!今天到镇里跑了一天,有点累!” 陈小苑感觉到陈清秋的不自然,瞪了许云桦一眼:“你瞎说,清秋什么时候都很勤快,刚才说见到清秋就拿出来分,现在总算可以了吧?” 一只手伸比她的话还快速地伸向许云桦,许云却避开她的手,将他手里的一个网兜递到陈清秋面前,网兜里有几个纸袋,一看就知道是零食之类东西。 “谢谢!”陈清秋接过网兜,按规矩过门是客,得请许云桦进屋喝杯茶,她做出请进屋的手势。 许云桦深知陈清秋家里的复杂,摆摆手,解释:“我还没见过我姨妈,就先跑来了,年前去了云省旅游时买的手信,这次跟我妈一起来探望我姨妈,顺便带一点给你。” 他话这么说,脚下不动,压根没有想走的意思:“听小苑说,你打算跟你奶奶搬到那边去住?准备修补一下房子?” 陈清秋点点头,陈小苑插话问她今天出去采买的收获,她毫无保留地将碰到的困难说出来。 过了元宵就要开学了,秦帆工厂也接着开工,草药生意也要继续,到时再来料理维修房子的事,她怕自己忙不过来,没有亲自盯着,又担心工人偷工减料,维修的质量跟不上,她也不敢将这事交给陈经国黄焕娣他们盯,谁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 所以,她想把重要的事在元宵节前处理好,接下来每天检查工人的工作进度就行了。 许云桦听了,沉思了一会儿说:“也许,我可以帮到你一点点!” “真的?”陈清秋一听,心里相当激动,她无法否认,心里是有那么一点点希望许云桦可以帮到她。 许云桦并没有说会怎么帮她,只是让她等他的好消息,最迟明天。 许云桦离开后,陈小苑觉得他有点吹牛,要陈清秋别抱太大的希望,一个外乡人,能有多大的能耐? 没想到晚上就有了消息,在陈清秋吃完晚饭准备拿衣服冲澡时,听到敲击窗户的声音,打开窗户就看到许云桦的那张俊得有点过份的脸在眼前。 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每次都先去找陈小苑,这次来找陈清秋,是他单独行动:“清秋,我姨父说了,他可以帮到你,只要你按上面的地址去找人,明天就可以把你要的那些材料落实到位……” “太好了,谢谢你了!”陈清秋拿过许云桦递过来的纸条,看了一眼,无论水泥还是石灰红砖,纸条上列举的商家都是南头镇响当当的,如果能买到这些商家那里的材料,她十分地放心。 果然有熟人好办事! 第066章不隐讳自己的野心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这个时候晚上还是挺冷的,太阳下山后就吹起了呼呼的西北风,许云桦身上依然是一套单薄的运动衣,她担心他冷,想请他进屋说话喝茶。 许云桦不愿意进来,陈清秋只得披上一件厚棉衣走出去陪他说话。 两人压根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被黄雪玲看到了,在门外站着说了一会儿话,就碰到了故意出门倒垃圾的黄雪玲。 黄雪玲装作突然不经意碰到了许云桦,整个人顿时打了鸡血般兴奋,连垃圾都不去倒了,直接就放在脚下,紧贴上许云桦问这问哪:“云桦哥哥新年好,你来给我爸妈拜年啦?几时来的?怎么不进屋里坐坐?……” 两人好好的聊天气氛被生生搅乱了。 许云桦的态度变回一贯的高冷,人家问十句,他最多答一句,应付了几句后,连一句告别的话语都没说,就溜了。 陈清秋这才意识到,许云桦性格并不是一成不变的,碰到与他聊得来的人,他就是暖男一枚,面对不喜欢的人,他就会显得高冷,难以相处的样子。 黄雪玲意犹未尽,但许云桦不怎么理她,她也不敢再贴上去,紧跟着陈清秋的身后,嘴里一个劲地问:“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他是不是喜欢你?你是不是喜欢他,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她的问题,陈清秋一概不作回答,到了自己的房,也不让她进门,“碰”地一声关上门,将黄雪玲的鼻子碰得酸疼。 “我会告诉爸爸,你跟一个男人在屋外面勾勾搭搭正好给我碰到了!”黄雪玲说这话时,几乎是咬牙切齿,好像把话说狠点,她心里就会舒服些。 在那个年代,一个女孩子的清白是十分重要的,陈清秋听了之后,并没有立即反击,过了一会儿才说:“随便!” 黄雪玲摸着自己的鼻子,心里十分不甘,却又奈不何陈清秋,跺了跺脚,折回偏厅。 偏厅里,陈奶奶与陈经国黄焕娣他们坐着正在跟几个客人喝茶聊天吃零食,客人中,除了回娘家给陈奶奶拜年的陈大姑外,还有几个左邻右舍。 陈清秋略为想了想,心里已经有了对策,索性坐在床上等着,同时竖起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 房间与偏厅一墙之隔,偏厅里的人说每一句话在房间里都能听清楚,但陈清秋始终没听到黄雪玲乱嚼舌头。 看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黄雪玲对于许云桦的迷恋不是一般的强烈,为了他这个心目中男生的声名,她竟然忍住向来冲动的个性,没有向陈经国告状。 黄雪玲耷拉着脑袋的鬼样子让黄焕娣一眼就瞧了异常,看看茶几上的年糕快吃完了,黄焕娣起身跟其他说她再去切一盘年过来,离开的时候,顺带暗示雪玲跟着。 母女俩到了厨房,黄焕娣从黄雪玲嘴里问出事情的原委,心里也相当不平衡,她觉得陈清秋哪里比得上她的亲女儿黄雪玲了?为什么老天爷就要处处在照应着她? 之前,她觉得陈清秋做草药生意只是摆地摊的小贩,说出去简直丢人现眼,以为这事她肯定做不久的,没想到人家越做越好,赚了不少钱,不仅供自己上了学,还买了练泥的机器与秦帆合作练泥,干起了大人的事情。 她认为陈清秋一边赚钱,一边读书,一用两用,肯定读不好书,可是,期末成缚出来后,陈清秋成绩比黄雪玲的还好,名字也排在班级第二,年级第五,远超过黄雪玲的班级第十,年级第三十。 凭着这两点,就连陈经国现在都高看了陈清秋,收到成绩单之后,当着陈家三兄弟的面,把陈清秋表扬了一翻,对于黄雪玲的成绩也算挺好的了,但他只是两个字“不错”带过。 就因为陈经国高看了陈清秋,哪怕陈清秋提出要维修家婆的破房子,他也答应了,她想跟陈奶奶搬出去住,他也没怎么阻止。 只要陈清秋搬出去住,她以后不能借陈奶奶要吃肉的名义,逼着陈清秋天天买肉了,她一家四口将会再次过上清汤寡水的苦日子。 想到这些事,黄焕娣心里堵得慌,现在听到黄雪玲一直暗恋着的许云桦对陈清秋那么友好,总是偷偷地帮衬着她,心里更不是滋味。 要怎么做才能让陈清秋倒霉呢?这是黄焕娣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只是每次出招都被陈清秋狠狠地打脸回去,不仅没讨到好处,反而丢尽了脸面,她现在看到陈清秋心里就发怵了,更不敢轻易出手了。 “妈,你就帮我想想嘛,我就是喜欢云桦哥哥,等我长大后,我一定要嫁给他!”当着黄焕娣的面,黄雪玲毫不隐讳自己的野心。 似类的话,她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起初黄焕娣还觉得她荒唐,那么小就想着嫁人的事,后来认真观察许云桦,一表人才,内外兼修,最主要的家世好,亲戚也是有钱人,如果黄雪玲能嫁给他,她身为母亲的苦日子也算到头了。 这么想想,她也喜欢上了许云桦,心里想多了,自欺欺人地将许云桦圈定为黄雪玲的未来丈夫,每次碰到许云桦,对他的态度格亲亲切,眼神温柔得能化成一汪清水,就差陶出心窝给他瞧了。 可是,还没等黄雪玲长大,她心目中的男生已经向别的女孩伸出了橄榄枝,而且,这人不是谁,竟然是她以前最瞧不起现在最忌惮的陈清秋。 心里那股气就像一根剌呀,一下一下戳着她痛处,她觉得如果这口气不出掉,她就算没被陈清秋气死,也会给憋死。 想来想去,黄焕娣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她郑重其事地附着黄雪玲耳朵说了几句,然后母女俩脸上露出开心地笑容。 让陈清秋意外的是,自从这事之后,黄雪玲一改以往讨人厌的嘴脸,总是笑脸相对,十分明显地刻意讨好与巴结她。 “清秋,我帮帮你吧?”当陈清秋准备到镇里找许云桦纸条上的那个老板时,黄雪玲急匆匆从陈大伯家借来单车跟了上来。 “帮什么帮?你能帮的,只有倒忙!”哪怕陈清秋冷言冷语,她也笑得出来,怎么也甩不掉她,“不试怎么知道?我是你姐姐,比你大,哪能帮倒忙?” 黄焕娣担心陈清秋会甩掉黄雪玲,借机搬出陈经国来施压:“两个女儿和好如初了,姐姐妹妹就应该好好好的相处,你说是不是?现在清秋那么忙,还没出元宵就天天忙里忙外,想着让雪玲帮下她,你不会不支持吧?” 一直以来的争风吃醋,早就让陈经国烦死了,如果两个女儿能好好的,他当然乐意看到,于是特意追出门外,叮嘱黄雪玲好好地帮衬着妹妹陈清秋。 两夫妻一唱一和,陈清秋也是看在眼里,想着带黄雪玲可以当当苦力,不再阻止她跟着。 上午骑车去了镇里,按地址找到了那个卖水泥石灰的李老板。 问好后,陈清秋亮出村长郑光辉的名号,原本眼睛像长在头顶上的李老板立即堆起了笑脸,问清楚了陈清秋水泥与石灰的用量,以每包比市价便宜两角钱的价格谈好了价钱。 因为年还没过完,陈清秋叫不到运货的鸡公车,也请不到装卸工人,李老板主动帮她叫来两辆鸡公车,还免了她的运费,并亲自带头搬起水泥与石灰包装车。 老板都亲自做苦力了,陈清秋也不好意思旁观,一个人扛不动一包五十斤的水泥与石灰,她就让黄雪玲搭把手,两个抬一包。 到了傍晚终于把水泥与石灰运送回了大南村,给了两个鸡公车夫各一个红包后,陈清秋又招呼黄雪玲跟她搭把手,将卸下来的货物堆砌好。 折腾了一整天,两个女孩子都弄得灰头土脸,全身疲惫,但是,黄雪玲竟然没抱怨什么,还冲着陈清秋笑。 第067章买砖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休整一天后,陈清秋决定去买红砖。 卖红砖的老板是隔壁梅田村人,红砖厂就设在村里,骑车也就半个小时多一点。 小学班主任李老师也在梅田村,陈清秋就决定先去拜访她,带了点许云桦送给她的零食,又去村里小店买了一袋桔子,约了刚刚从外婆家回来的陈小苑跟着一起去,两人合坐一辆单车。 红砖不比其他东西,每块都沉得很,按泥水师傅计算,砌那面围墙至少得用一百多块红砖,总体重量达三百多斤,这个重量至少得用一辆鸡公车,可是她转了一圈,无论陈经国陈二伯,还是其他的村民,他们都不愿这个时候出车。 因为现在才年初八,农村人的传统习惯认为没过完年就干苦力活,一年到头都会不吉利顺溜。 既然无法租到车,陈清秋也不打算这次去买砖,她就想趁着现在有时间,给李老师拜年的同时顺道去红砖窑厂看看。 没打算拉砖,也就不需要黄雪玲这个苦力了,陈清秋决定不让黄雪玲跟着,借口跟陈小苑随便走走,想把她给甩了。 可是,令陈清秋与陈小苑意外的是,人家黄雪玲就像跟屁虫一般跟着,说什么也甩不掉。 陈小苑烦得想骂人的时候,陈清秋改变主意:她决定推一辆鸡公车去梅田村,买下红砖并推回来。 对于推鸡公车,无论是陈小苑与陈清秋还是黄雪玲都不是生手,因鸡公车比肩挑手提省力,在日常生活中经常用来运载沉重、量大的农作物。 虽然陈清秋她们力气并不大的女孩子,但是三个合力推的话,她觉得没什么问题。 对于陈清秋这个提议,陈小苑立即赞成了,她也认为,三人合推三百多斤的红砖不是什么大问题,而且路程并不远,带上干粮与水,一天的时间足够来回。 说干就干,陈清秋跑回家准备干粮与水,而陈小苑说她父亲的鸡公车比较好推,便跑回家推车去了。 黄雪玲一看这个架式,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临分开的时候,陈小苑私底下对陈清秋说:“我觉得黄雪玲不会再跟去了?你说呢?”推鸡公车不仅需要力气才推得动,还需要掌握平衡技术,推车的人非常累,一点也不好玩。 陈清秋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等两人准备好返回碰头的路口,只见黄雪玲已经换好的旧衣服,白布鞋,将长头发扎成辫子,一副摩拳擦掌干到底的架拭,出乎陈小苑的意料。 “她以前老是针对你,现在怎么老是巴结你?她的脑子进水了?”陈小苑一肚子的疑惑。 “有这个可能性!”这次,陈清秋也颇觉得意外,就刚才看到黄雪玲的表情,好像她并不想去的,可是,最后还是决定跟着去,为什么? 陈小苑总觉得黄雪玲肯定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提醒陈清秋时刻警惕黄雪玲与黄焕娣,小心什么时候作妖。 三人轮流推一辆空的鸡公车,紧赶慢赶花了一个半小时终于到了梅田村,三人先去给班主任李老师家拜年。 李老师非常高兴,热情地留她们三人吃中午饭。 陈清秋担心吃饭会花好多时间,影响了回程,婉拒了李老师的好意,只麻烦李老师给她带路去红砖老板的家里。 当李老师知道陈清秋想顺道买百来块红砖的时候,她非常担忧:“现在还没开工,人家可能不会卖给你!要不,等几天再来?元宵后就会开工了!” 李老师告诉陈清秋她们,这个做红砖的黄老板财大气粗,为人傲慢无礼,也更为迷信,没到开工时间,从来不做生意,就算凭她这个熟人带去,也不会理采的。 陈清秋手里捏了捏许云桦给她的纸条,安慰李老师:“没关系,老师只要帮忙带带路就得了,剩下的,我有办法搞定!” 说出这话时,不仅李老师,陈小苑与黄雪玲都不敢置信地看着陈清秋,觉得她有点自吹自擂。 正月大头上别人家里,陈清秋习惯带些喜庆的手信,于是在村里小店买了两包年糕,一袋红红的桔子,跟着李老师上了黄老板的家。 红砖老板正在玩扑克牌,听李老师说有生意找上门来了,别说与李老师打招呼,连正眼都懒得看她,依然兴致勃勃地玩牌,玩输了,说了两句粗话,卷起袖子开始洗牌。 李老师没法子,只得讪笑着,好心地再次建议陈清秋等元宵节之后再来打算,也没几天了。 黄雪玲巴不得陈清秋改变主意,而陈小苑看到这样,也不再坚持,可是,陈清秋说:“既然推着鸡公车来了,就没有理由空车回去!” 陈清秋让李老师先回家去,等李老师走后,她又让黄雪玲与陈小苑以外面等着她,而她一个人推开黄老板打纸牌的房间门,走了进去。 “你怎么还在这里?”黄老板翁声翁气地质问,将几手里两张纸牌甩到桌面上,随口还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动作粗鲁,态度傲慢无礼,找他做生意好像是难为他似的。 如果不是这个年代的红砖窑厂少,几乎没得选择的话,陈清秋根本就不想跟这样的人打交道,素质太低了。 陈清秋有点生气,不过,她还是耐着性子,将许云桦给她的那张纸条递给黄老板看:“黄伯伯,我叫陈清秋,住在隔壁大南村,急着买一批红砖,我们村长郑光辉让我来找您……” 提起郑光辉,黄老板手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纸条,边看边说:“一个丫头片子,竟然敢说是郑老头子介绍来的?我看,你的胆子真够大……哦,真是他的字迹,新年大头,郑老头子竟然真的给我找麻烦来了!” 话虽这么说,但黄老板还是放下手里的纸牌,离开了打纸牌的房子。 同一时间,站在外面的黄雪玲与陈小苑发生了激烈的争论:黄雪玲认为陈清秋肯定搞不定黄老板,这一趟算白跑了,而陈小苑想到了与黄雪玲相反,她觉得陈清秋那么聪明,一定能想办法说服黄老板。 这不,当陈小苑看到黄老板与陈清秋双双出现在她们面前时,她高兴地笑起来,冲黄雪玲做了一个鬼脸,而黄雪玲却一脸苦逼相,输了却不想认输。 通过这件事,黄雪玲再次意识到自己与陈清秋的差距,不是一点两点,而是好大一截,她再次下定决心,要好好地跟陈清秋学习,努力让自己更加优秀。 一百来块砖赚不了多少钱,黄老板原打算看在郑光辉的面子上,免费送给陈清秋的,但陈清秋并不想在占他的便宜,还是按市场价算给了黄老板。 回程的时候,黄老板看到三个女孩子推一辆鸡公车,还想着亲自送送她们,陈清秋拒绝了他的好意,她不想麻烦别人。 一车三百来斤的红砖推起来比想像的更吃力,好在有三人轮流着,一路还是走走停停,整整花了四五个小时才到达大南村村口,在一棵大榕树下停歇,三人累得都没了力气,一屁股坐到地上直喘气。 今天,许云桦跑了两次陈家,既没看到陈小苑,也没看到陈清秋,傍晚,吃完晚饭骑着单车与几个表兄弟姐妹在村里闲逛,再次经过陈家时,正好碰到在公井挑水的黄焕娣,顺便打听陈清秋。 “黄姨,清秋回家了吗?”如果不是心晨惦记着陈清秋,许云桦真心不想面对黄焕娣,虚伪得令人作呕。 “小许是你……”黄焕娣面对自己女儿心仪的清俊少年,心里依然无厘头地将自已代入为许云桦未来丈母娘的角色,堆起热烈的笑容,缠住他一个劲地问这问。 “谢谢黄姨!”许云桦知道陈清秋的去向后,没有回答黄焕娣任何题外话,跟几个表兄弟姐妹们说了一声,独自蹬着单车就往村口而去。 第068章推车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许云桦蹬着单车来到村口那棵大榕树下,看到累瘫的三个女孩,他又佩服又心疼,支好单车,就让陈清秋帮他骑车,由他来鸡公车。 “啊?不用不用……”陈清秋想也没想跳起来阻止,因为她知道许云桦从没推过鸡公车,虽然他比她们三个女孩都强壮有力,但推鸡公车还是得讲技术的,担心他不小心闪了腰,那她会内疚死的。 不过,她嘴里却不饶人,说什么他没推过车,担心他掌握不了平衡会翻车,还说一旦翻车,整车的红砖有可能掉进了路旁的溪流里,摔烂了红砖,弄坏鸡公车…… 说了一堆话理由,反正就不让许云桦推车。 可是,许云桦也是倔脾气,越是不让他碰,他越是表现得感兴趣,他说他就不信自己推不了鸡公车,推鸡公车是不是真的那么难? 陈清秋真的是无语至极。 陈清秋与许云桦正在争执不下,黄雪玲插话了:“清秋你还是歇歇吧,让我来跟许哥哥配合推车,保证没有问题……” 说罢,黄雪玲拿出一条绳子,绑在鸡公车前面横杆上,她在前面拉,许云桦在后面推,两人推拉着车子走得很快,一会儿就把陈清秋与陈小苑甩到了后头。 陈清秋不放心,想紧跟上去,被陈小苑一把拖住,她喘着气,翻着白眼说:“我现在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老跟着你了……就是因为他……”手指着许云桦的背影,笑得有气无力。 经陈小苑这么一说,陈清秋脑子里“轰”一声炸响,注意力由躬身使劲的许云桦身上转到弯腰驼背使出全力负重前行的黄雪玲身上。 整一个下午,黄雪玲都说累得腰酸背痛,一直拖拉偷懒,被陈小苑挖苦讽刺也激不起劲头,推一会儿车,就说走不动了,就在刚才休息的时候,她还瘫在地上跟一堆烂泥似,可是,此时碰到许云桦后,她好像突然间满血复活了! 原来是原来是在装柔弱…… 不过,必须承认的是黄雪玲一旦努力干活,还真是一个劳动的好手,比如现在,她竟然把车拉得又平又稳,引导着推车生手许云桦轻松而平稳地前行。 只要会推拉车的人都知道,一人推一人拉的鸡公车,虽然使力气的人在后面,但起主导作用的那个却是前面拉手,一旦拉的人步子乱了,用力偏了,后面推的人就会方寸大乱,车子不受控制地左右晃动,由此造成车翻人倒的结局。 陈小苑最看不得黄雪玲跟许云桦套近乎了,她嘴里骂着“马屁精”,强撑起身体就要上前去抢拉车,被陈清秋一把拉回来,她还生气地瞪眼:“我就讨厌她那个鬼样子……” “既然有人肯卖力帮忙,咱们就好好休息吧!”陈清秋笑着揉了揉陈小苑的小蛮腰。 陈小苑最后还是听进了陈清秋的话,一个骑单车,一个坐单车,紧跟在许云桦与黄雪玲他们身后,吹着凉爽的晚风,一路走,一路哼着歌曲,十分地惬意! 回到家里卸车时,许云桦让陈清秋她们在一旁休息,说他一个人就可以了,抱起砖块往指定的地方堆砌。 老是让许云桦帮忙做苦力,陈清秋心里过意不去,想上前帮忙,却被陈小苑拉住了,她呶呶嘴,示意陈清秋看黄雪玲。 只见全身被汗水打湿的黄雪玲抱起三块砖正踏着轻快的步子追赶许云桦,趁着两人身影隐没陈奶奶老屋里,陈小苑做了一个作呕的动作:“马屁精真不要脸,恨得化作一条裤腰带,拴在许云桦腰上……你说,许云桦会不会喜欢上她?” 陈小苑这话再次让陈清秋心里“咯噔”一下,前世她与许云桦虽然没有挑明,但她相信她与他彼此心里都有对方,可是最后被黄雪玲截了胡,她与他再也不无挑破那层窗纸。 她牵挂了他一生! 重生了,她又碰到了他,虽然还没到达谈情说爱的那个年龄,但她依然坚信:她与他是有缘份的,假以时日,他们一定能成为有情人在一起。 可是,她与他还没开始,黄雪玲又开始往他们之间渗透…… 不,她绝对不会让前世的悲剧重来! 狠狠地挫了挫牙,陈清秋回答陈小苑:“不会的,他不可能会喜欢上黄雪玲!” “你怎么知道?”陈小苑翻了翻白眼,在夜色的昏黄的灯光下,样子有些吓人,“万一是许云桦自己喜欢她呢?你怎么办?” “我说不可能就不可能!”陈清秋大声地说完,站起身就走。 不是在好好说话么?莫名奇妙就发脾气了? 陈小苑半天没反应过来,等许云桦从屋里出来,看到陈清秋怒气冲冲地走了,摸了一把汗水后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陈小苑冷冷目光从许云桦身上转移到黄雪玲身上,什么也话也没说,而黄雪玲似乎明白了什么,得意地抬了抬眉毛,朝她挑衅地笑起来。 陈小苑气不过,顺手拿起一块泥块朝黄雪玲掷去:“以后,别再跟着清秋,天天跟着人家身后,跟屁虫似的,丢不丢人啊?”说完,追陈清秋去了。 许云桦转身看着黄雪玲,她立即堆起无辜的表情:“好奇怪唉,我帮她也有错?” “清秋好像不需要你帮忙!”许云桦淡淡地说完,加快了搬砖的速度,任由黄雪玲在他身前身后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他一言不发,搞定后,骑上他的单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累死累活几天却没落好,黄雪玲气得肺都要炸了。 回到家里,黄雪玲还在委屈地摸眼泪,根本吃不下饭菜。 她都气饱了。 黄焕娣忙完手头的事情,凑过来问她怎么回事,黄雪玲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然后忍不住哭起来:“妈,表现得那么好了,可是,他依然看不见!” “哈哈……”黄焕娣大笑,完后凑她耳边说,“他看见了你比陈清秋好,只是,你还需要继续努力,他的注意力才会完全从陈清秋身上转移过来……” 母女俩鬼鬼祟祟地在饭桌上说话时,陈清秋正好从天井走过准备去洗澡,她们说的话断断续续钻进她的耳朵里,似乎听到了,又听不太清楚。 等到陈清秋从洗澡房出来,原本垂头丧气地回家来哭泣的黄雪玲早已摸干了眼泪,碰到陈清秋还友好地笑出来。 第二天,黄雪玲依然紧跟着陈清秋,她做什么,她也做什么,当姐姐的,像妹妹的小跟班也丝毫不觉得委屈。 按黄焕娣的说法,那就是门黄雪玲好好地跟着能干的陈清秋学习,陈经国也非常高兴,甚至连陈奶奶也觉得黄雪玲是在虚心学习,只有陈清秋心里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陈清秋虽然心里厌恶黄雪玲,但是准备维修房子的前期,还有许许多多杂事要做,请人的话,人工工钱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如果多了一个免费的帮手,那她既省力,也省钱,何乐而不为? 今天陈清秋想清理陈奶奶屋里的杂物,有破床破桌椅破衣柜等等,一般都需要两三个人搬搬抬抬。 看着眼前的东西,陈清秋心里发愁。 三个女孩子力气也有限,要想搬动那么多东西,最好还是得有大人帮忙。 她原本想陈经国与黄焕娣帮帮手,可是,她的话刚出口,陈经国就赶快说他今天约了别人打纸牌,没空;黄焕娣说跟三姑六婆约好一起打毛衣,之后,两人又约好了似的,一至推荐黄雪玲帮她的忙。 陈小苑主动回家请她爸妈帮忙,最后也无功而回,说她爸妈今天也没空。 实在不没办法,就先搞定小物件,大物件放一边,等之后再想办法。 陈清秋决定动手清小物件时,门外传来“叮铃铃”单车铃声,许云桦正支好单车,从屋外健步走进来。 一身的白色运动套装包裹着修身结实的身体,清俊非凡的面容带着帅气而阳光的笑容,咱一看,恍如天降神祗正凌波踏步而来。 陈清秋看得有些傻了眼,一口口水猛地吞下去,呛得她拼命地咳嗽。 第069章出游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许云桦来了,黄雪玲心情倍儿好。 昨天黄焕娣跟她说,要想许云桦喜欢上她,就必须紧跟着陈清秋搞好关系,紧紧的跟着她,只要许云桦没离开大南村,就一定会跟陈清秋联系,那她就有机会了。 现在,她深信自己的妈妈眼光毒辣,看问题看得透彻。 陈小苑最看不得黄雪玲一看到许云桦就两眼放光的鬼样子,找了几次借口,态度非常恶劣地要黄雪玲离开。 黄雪玲两眼含泪地向陈清秋投诉陈小苑,陈清秋淡笑着要陈小苑别赶人,毕竟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多一个人多一分力。 陈小苑将陈清秋拉到了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就不怕她把许云桦勾走?” 陈清秋觉得好笑,点点陈小苑的脑袋:“你想哪去了?我们都还小,许云桦他还不属于任何人……” 话虽这么说,陈清秋昨晚就想好了法子,她不可能让前世的悲剧在今生重演,只是,有些话不到时候就不能说,有些事不到时候也不能做。 在许云桦与黄雪玲的帮助下,原计划三天搞定的事,两天不到就完成了,接下来修整一天。 为了报答许云桦的帮忙,陈清秋决定陪许云桦去南头镇最有名的寺庙印觉寺游玩,她的提议行到陈小苑黄雪玲与许云桦的响应。 印觉寺是一个古刹,处于南头镇最高的山峰上,站在那里,可以看到远近几个街镇,是一个风景优美、登高望远的好地方。 从大南村出发需要骑单车两个小时,前世的陈清秋心烦时常去烧香拜佛,登高望远,起到净化心灵的作用。 自从重生以来,时间安排得很紧凑,一直在忙忙碌碌中渡过,但想去那里游玩的心早就有了,现在才得付诸实施,她也是相当激动。 跟陈奶奶与陈经国他们报备后,前一天就准备好了吃食与水等,第二天一早出发,一天来回。 傍晚,陈清秋让黄雪玲与陈小苑分别去借单车,那么远的路途,如果每人有一辆单车的话,会比较轻松,玩得也尽兴些。 这个时候的大南村单车也不是家家户户都有,陈小苑出去转了一圈,空手走回来,黄雪玲也出去转了转,回来也说没借到单车,她笑着说她可以坐许云桦单车尾,说完,兴高采烈地去找许云桦了。 陈小苑生气地跺脚:“她跟大伯女儿陈细芳那么要好,不可能借不到单车,我看,她这是故意的,就是想坐许云桦的单车尾,借机接近他……清秋你看她多得意?你得想办法杀杀她的威风!” 对于这一点,陈清秋觉得陈小苑有些孩子气,坐谁的单车尾能说明什么?她现在着急的是陈小苑与黄雪玲都没有单车骑,会影响明天的行程。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去找许云桦,现在看到黄雪玲去了,她便不想再去了。 谁都知道村长老婆最讨厌女孩子去找她的外甥许云桦,但凡被她碰到,一定会被骂得狗血淋头,全村皆知。 就是因为知道她这人的品性,陈清秋从来没主动去找过许云桦。 果然,十几分钟之后,黄雪玲乘兴而去败兴而回了,顶着一副苦瓜脸回来,进了家门后直接进她的房间,关上房门就开始大哭。 黄雪玲哭了,陈小苑就高兴得大笑,抱着陈清秋笑得花枝乱颤,笑得说不出话来。 陈清秋没心情跟陈小苑一起快乐,她不知道黄雪玲到底有没有见到许云桦,许云桦到底知道不知道现在情况。 她不能上门去自取其辱,只能等。 又过了十几分钟,门口响起熟悉的单车铃声,同时,黄雪玲的哭声也变大了。 门外,正是骑着车的许云桦,他看到陈清秋,呶嘴指向黄雪玲的房间:“要她别介意,我姨妈那人就是那样的……” 许云桦歉意地笑了笑,没等陈清秋说话,他就转移了话题:“明天单车的事,尽管放心,我会解决……” 他的话没说完,黄雪玲的房间门“碰”地打开,一个哭得楚楚可怜的女孩子飞奔而出,陈清秋就眨了眨眼,黄雪玲的身子就扑到了许云桦的跟前,张开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任他怎么拨都拨不开。 许云桦心知理亏,表情十分尴尬,并没有用力去甩挂在脖子上的黄雪玲双手,而是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替我姨妈向你道歉,我姨妈那份人就是这样的,嘴巴毒得跟砒霜似的,以后不要来找我了,知道吗?” 好不容易才把黄雪玲劝得松开他的脖子,许云桦的脸红成了关公似的,没再多说,骑着车转身就跑了。 他这一步,黄雪玲立即得瑟了,眼泪还挂着眼眶内,就冲陈小苑做了一个鬼脸,气得陈小苑又是一阵“马屁精马屁精”地乱骂。 “你说,明天许云桦是不是会给黄雪玲坐他的单车尾?”陈小苑不甘心地追问,陈清秋摇头,表示不知道,她的好心情都给黄雪玲与许云桦的那一抱搅得乱七八糟了。 第二天,到了预定出发地点,四人游变成了六人游,多出来的两个人分别是许云桦的好友郑明成以及他的表弟虎子。 许云桦解释郑明成及虎子正好无聊,就跟他们一起出去玩玩,都是高高大大的男子汉,可以保护三个女生,顺便给三个女生当司机。 他让陈清秋也别骑单车去,就坐他的单车尾得了。 没等陈清秋明白过来,许云桦就开始安排座位了:“雪玲坐虎子的车尾,小苑坐明成的车尾……”完后还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女孩子力气小,来回几个小时,很累的!” 黄雪玲一看到许云桦就快步走向他,可是,还是迟了,没等到她走到他跟前,他已经把座位安排好了,她只得悻悻走向虎子,那个长相颇像许兰香的少年,看到他的面相,她心里就有点怕怕的。 每个男生车头篮里都放着食物与水,背上还背着一只书包,而陈清秋手里还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网兜,为了减轻她的负担,被许云桦抢塞到背上了书包里。 起程了,许云桦体贴地让陈清秋坐好,然后猛踩一下单车,车子载着两人飞奔而去,坐在虎子车上的黄雪玲两眼定定地盯着陈清秋的背影,一口银牙几乎被咬碎了。 黄雪玲盯陈清秋的时候,陈小苑却在盯黄雪玲,黄雪玲的一举一动尽在她眼里,她再次忍不住大笑,笑得郑明成都莫名停车扭头看她。 “你怎么啦?”郑明成陈清秋几面之缘,与陈小苑就更不熟悉了,如果不是许云桦的安排,他铁定不会让一个没说过几次话的女生坐他的单车尾。 陈小苑心里痛快,也就变得口无遮拦:“我在笑黄雪玲,她啊,就是许云桦姨妈嘴里那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总想着跟许云桦在一起,真不正天高地厚!” 听到这话,郑明成也是一阵好笑,在他的眼里,无论陈清秋,还是黄雪玲,都是小妹妹,他虽然已经是十七岁的小年了,但对于那么小的女孩一点也生不出情感来。 “你放心好了,阿桦跟我一样,不可能喜欢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因为他有在广城有喜欢的人了!”他认为,跟他同龄的许云桦也应该跟他一样的感觉,所以,听到陈小苑早熟的话语忍不住觉得好笑,笑后又忍不住信口开河地打趣。 陈小苑听到这话后吃惊不小,等到中途休息的时候,她把郑明成这句话悄悄地告诉了陈清秋。 整整一天,陈清秋的心情都不在线,游玩变得索然无味。 第070章做汤圆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以为自己以成年人的心理能够很好的掩饰心神不宁的样子,哪知却被所有的人看个透。 许云桦以为她近来太累了,主动接过她手里的食物与水,一股脑地装到他的背包里,又担心因他背着个背包会坐得不舒服,索性把包挂在胸前。 游玩了没多久,陈小苑跑来问她是不是生病。 最后连黄雪玲都假装关心地问她需不需帮助。 尽管陈清秋一再否认自己没有哪里不舒服,最后还是被几个男女生当国宝大熊猫般保护着,什么都不让她动手,甚至吃的东西都是他们轮流帮她弄好递到手里,水也是倒杯里送到她面前。 感受到大家的关心与爱护,陈清秋又感动又内疚,但是心里的不舒服无法说出来,她只能自己一个人努力消化。 不过,她也不是一个想不通的,过了一个晚上后,她的心结就彻底打开了:如果她与许云桦今生无缘成为爱人,那一定能成为好朋友! 再次看到许云桦那张帅气逼人的俊脸时,陈清秋能够从从容容地说话,天真无邪地笑起来,她自我感觉已经走出了感情的困扰。 元宵节的第二天,维修破房子的工程如期开工。 这一天清早,除了三个泥水木匠师傅外,还有陈经国三兄弟,陈小苑等人都来了,唯独不见一早就说好会来参加的许云桦,陈清秋心里多少有点失望。 开工仪式按农村习俗需要拜祭祖先,摆上供品,点烯了香烛,风水先生嘴里念念有词,然后烧了纸钱,再请年纪最长的人拿锤敲几下地面与墙壁,师傅大叫三声“开工大吉”,仪式就算完成了。 撤去祭品,师傅们各就各位,乓乓乒乒的声响响彻整个村子,附近的村民纷纷走出家门,往陈奶奶家望来,向左右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这年头农村人大都穷得叮当响,除了像村长郑光辉他们能起房子外,其他人能够维修破房子的话,已经算是过得不错的人家了。 不知情的人们听说这维修的房子是陈奶奶家,都认为是陈家三兄弟有良心,陈家三个儿媳妇孝顺,竟然能拿钱给自家老太太维修旧房子。 附近的知情人一边倒地夸赞陈清秋小小年纪有本事,不仅能自己养活自己,而且还有钱帮奶奶维修房子,同时,也简直地表扬陈经国会养孩子,竟然生养了一个那么有出息的女儿。 无论人们怎么说,结果都是让陈经国十分地长脸,作为知根知底的陈小苑替陈清秋不值,陈清秋却保持沉默,不解释,不争功。 她只在乎实实在在的东西,对于虚名她无所谓。 工地上进行了如火如荼的时候,她暂时也插不了手,索性回了家。 家里,陈奶奶正乐呵呵地揉着糯米粉团,平时病恹恹的面容,今天显得容光焕发。 做汤圆,这也是农村一大习俗,有喜事时就要做很多汤圆,煮熟后,放入大铁桶,由两人抬着,到村里每家每户送一碗,寓意送“团圆”,得到汤圆的人家,就得回赠一条五彩带,寓意代代平安。 本来,陈清秋并不想派汤圆,一方面觉得太张扬了,另一方面做那么多汤圆累得慌,整村派,得好两三桶。 但陈奶奶觉得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东西不能丢弃,再者,维修房子是一件扬眉吐气的好事,一定得派汤圆,而陈大伯陈二伯他们都支持陈奶奶,甚至平时老针锋相对的黄焕娣黄雪玲都说会尽全力做汤圆。 家里有现成的糯米,浸水三四个小时后就可以磨粉了,红糖也是现成了,那是地里收获的甘庶榨出来了,两样东西对于农村人都不是稀罕物,最后,陈清秋只得妥协了,还是按传统去办吧。 陈清秋她心里一直惦记着许云桦没来参加开工仪式的事,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想单独去看看他,又担心村长老婆许兰香会误会,借汤圆这事一探究竟就顺理成章了,所以她一早就接下往村长郑光辉那个片区派汤圆任务,与陈小苑一组。 下午三点钟开始派汤圆了,每组两人,一共有五组,每组分别到不同的片区派发汤圆。 出发前,陈清秋临时被陈奶奶喊去说了一会儿话,回来后却发现等着她是黄雪玲,陈小苑跟她妈妈王美玲组成了一组。 跟谁一组都无所谓,只是,她想跟许云桦见面的话,一直喜欢着他的黄雪玲跟着,就显得有些不方便了。 陈清秋心里有些疙瘩,但也没表现出来。 两人抬着汤圆,一边接受村民们祝福,一边派发汤圆,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村长郑光辉的家门前。 门前几个玩耍的孩子大呼小叫着进了屋,嘴里嚷嚷:“送汤圆来了,送汤圆来了……” 在这个时代,虽然做汤圆的材料不稀缺,但是一种美食,人人都爱吃,因为做的过程有些麻烦,忙碌的农村人没那么多时间,只有碰上什么节日或者喜事才会做来吃。 有人送汤圆上门,能吃到现成的美食,大人小孩子都会十分开心。 几个小孩子进去后,很快簇拥着一个大人迎了出来,左手拿着一个大海碗,右手拿着一条五彩带,这个大人就是村长老婆许兰香。 黄雪玲放下盛汤圆的铁桶后,伸长脖子往里瞧来瞧去,嘴里念念叨叨:“云桦哥哥呢?今天怎么没见到他?” 她那毫不掩饰关心的表情令陈清秋十分担心,许兰香最讨厌女生惦忆着她的外甥许云桦,只要看到哪个女生对许云桦稍为流露好感,她那河东狮的本质就会爆发。 陈清秋不敢想像后果,此时也来不及去想像,赶快提醒:“许云桦她姨妈来了,你别再打听许云桦的事……” “难道你就不关心他么?”黄雪玲根本听不进陈清秋的话,反而冷笑着说,“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也是很喜欢他的,却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 陈清秋没有反驳,因为黄雪玲说的是事实,她无需否认,不过,担心许兰香炸毛,她再三警告黄雪玲:如果惹毛了许兰香,让她自己吃不完兜着走! 以前,黄雪玲从来不服陈清秋的话,但是,这次她算是听进去了。 许兰香走出来的时候,黄雪玲已经收起偷窥的动作,主动跟许兰香打招呼,拿起勺子往许兰香拿来了大海碗里舀汤圆,一大海碗满满当当的,还说许兰香家里人多,如果不够吃的话,可以再打一大海碗。 对于黄雪玲讨好许兰香的大方劲头,陈清秋忍不住翻白眼。 尽管自己家里在村里已经是富有的人家了,但许兰香依然爱占便宜,面对黄雪玲的刻意讨好,她很是受用,说着动听的话,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指使小孩子拿多一个碗,又打了一大碗的汤圆,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屋分汤圆吃去了。 陈清秋遗憾的是,始终没看到许云桦的身影,就连与他要好的兄弟虎子也没看到。 看到陈清秋心情不怎么好,黄雪玲心里平衡了:“看来,云桦哥哥对你也不是那么在乎!” 一句轻飘飘的话,将陈清秋自信打击得落花流水,心碎了一地。 开工三天后就开学了,几天后陈清秋被传达室的肖大爷叫住,他扬了扬手里的一封信,正是许云桦写给她的信。 信里说他的奶奶突然生了急病,他离开得太过于匆忙,没能参加维修房子的开工仪式,也来不及跟她告辞,希望她能原谅他的失信。 在无人的角落,陈清秋狠狠地亲吻信,又将信紧贴着胸口,高兴得一直傻笑个不停。 她想唱歌,想跳舞。 许云桦来不来参加开工仪式倒是次要,重要的是这封信让她知道了他心里惦记她,在乎她! 第071章进伙1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春天雨水特别多,一下就是十天半个月,潮湿的天气不好采草药,从过年到三月底,陈清秋的草药生意十分惨淡,平均每天的收入不到两元钱。 好在,瓷泥的生意自过完年就慢慢走上正轨。 在日常练泥工作中,结合秦帆土窑的实际,陈清秋把在孙武工厂学习的先进的练泥技术有选择性地运用到实际,这一年的练泥效率跟去年比,整整翻了一倍,收入也提高了一倍。 但是,这一点收获远远没达到陈清秋的心理期望值,目前就算练泥效率不断提高,所产出来的瓷泥也还不能满足秦帆自身制瓷的需要。 想要产出来的瓷泥除了秦帆制瓷需要外,还有得卖,那就必须改进练泥方式,改进方式说来容易,做起来难,首先就是钱的问题。 秦帆资金周转一直捉襟见肘,加上本身制瓷工艺老套,产品样式守旧,销售渠道无法打开,结果恶性循环,几乎处于苟延残喘的边沿。 指望秦帆拿出资金来改变现状是不可能了,凭她小小年纪的信用借贷也不现实,陈清秋清楚地知道,想要必改变现状,只能靠自己原始的积累。 她得努力赚钱,除了赚练泥的钱外,不能放弃卖草药。 过了清明,雨水渐少,天气晴朗,温度适宜,正是采草药的好时间。 陈清秋决定把草药的收购量放大,除了继续让二伯母王美玲采草药外,另外又物色了几个老实可靠的村民采草药,收购来的草药来部分到李大姐店铺的,其余的全部晒干,收藏好,碰到雨天无法采新鲜的草药时,就送干草药给李大姐卖。 改变策略后,草药方面的收入得到了保证,从四月开始到八月,每个月的收入都在两百元以上,而练泥的收入每个月保持在三百元左右,剔除学习生活以及维修房屋添制家私的支出,平均每个月净存款达到了三百多元。 陈清秋算过,如果收支与存款如果能稳定下去的话,到明年八月,她就可以有资本购买好些的练泥机器,改进练泥方式,希望将效益再翻一倍。 有奔头的生活越来越光明,虽然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迟,每天比牛还累,但是陈清秋还是天天精神抖擞,走起路来脚下带风。 陈奶奶旧房子维修因为师傅自身原因以及天气的因素,时断时续,直到七月初才基本完工。 陈奶奶身体弱,担心完工后的房子还有些湿气,房子里外清洁后,又把房子晾了近半个月才开始着手往里面搬家具。 陈奶奶家里原来的家私太破旧了,陈清秋挑挑拣拣留下了一张椅子,一张桌子,一个脸盆架,其余的都无法再用,只能请木匠师傅打制新的。 那个时候农村人进山碰到合适的木料都会砍下来,等干后杠回家里置于通风的楼棚上存放,有需要时拿出来用,对于木制家具,根本没有人会到镇里买现成的,都是请人来家里打制,只需出些人工费就可以了。 这样打出来的家具外观比较粗糙,油柒也无法调匀,图案也简单,线条粗犷,好处就是耐用,实用,大部份可以用十几年,甚至几十年。 陈奶奶家里也存有不少木料,都是山林里普通的木料,陈清秋挑选了比较结实耐用的木料来打制床、桌子、衣柜等。 那个时候的床是架子床,桌子是四个角的八仙桌,衣柜是单门的矮柜,一般的木匠师傅不用图纸都能打出来,但是,陈清秋想要师傅把家具打成重生前流行的中西结合的款式,她比划了一次又一次,木匠师傅还是听得云里雾里,毕竟人家没看过,更没打过。 陈清秋决定自己画图纸,前世的她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因为从事瓷业,时不时需要接触瓷器表面的图案绘画,所以,她的画功还算不错。 凭着一股冲劲,足足花了三个晚上,才把她想要的家具图纸画出来,当许云桦与陈小苑接过她画的家具图纸时,两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这样的家具,陈小苑从没看见过,就算处于大都市广城的许云桦也只是从影视作品里看见过,她一个小小农村丫头,从小没走出过南头镇,是怎么知道有这样的家具? 对于许云桦与陈小苑的不可置信的追问,陈清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怔了一下,突然想起孙武办公室墙壁上有一副欧式美术画,金发女郎的房间里,有欧式风格的床,桌子与衣柜,于是借口就是受到那副画的启发后想像着画出来的。 陈小苑听了,佩服得五体投地,当着许云桦的面,把陈清秋夸赞成天上地下有且仅一人,把她害臊得满脸通红。 许云桦并没有怎么说话,只是含蓄地笑看着她,从他那笑眯起的狭长眼睛里,陈清秋看到了肯定与赞许。 原本陈清秋还担心这个时候的木匠师傅工具及水平会拒绝,哪知那个木匠师傅看到图纸后十分感兴趣,而且对于自己的手艺十分自信,研究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就开工了。 整整用了一个月,陈清秋效果图里的家具终于全部完工。 因为经验与工具的原因,与重生前在家私城里卖的精美与华贵的家具相比较,差远了,如果评分的话,最多只能给个六十分。 可是,这样的一批家具也亮瞎了村民们的眼睛,一个个赶集似的,跑来观赏。 家具准备好后,时间也到了八月末了,陈清秋决定在秋季开学前搬进去住。 按她的意思,一间破房简简单单维修后还是旧房子,弄好后搬进去住就得了,可是,陈奶奶说旧房翻新后,也算是新房了,要按新房进伙的传统风俗走一遍,才会家人平安,六畜兴旺,五谷丰登。 先搬家私进去没问题,但生火做饭住人得拣一个好日子好时辰才可以。 尽管陈清秋不信这一套,但陈奶奶相信,花了两块钱请来村里唯一风水先生,拿着罗盘在屋里屋外兜了一圈,掐着手指算来算去,最后定在八月二十八日凌晨三点整为进伙吉时。 按照农村说法,进伙时越多人越热闹,对主家人就越好,但是进伙时间是凌晨,这个时间点是许多人睡得最死的时候,哪有精力与兴趣狂凑热闹? 陈奶奶担心参加的人数太少不吉利,提前两天到处邀请亲戚朋友,可是,大家一听这个时点,纷纷摇头,借口五花八门。 进伙前一天,陈奶奶陈清秋与陈小苑一起准备了很多吃食,除了零食瓜子花生纸包糖爆米花外,还有猪鸡鱼拜祭祖先的三牲,吃完晚饭就喝茶静等第二天的凌晨吉时。 陈经国与黄焕娣他们坚持到凌晨十二点就不停地打哈欠,表示熬不住了,陈奶奶不忍心看他们那疲惫不堪的样子,叫他们去休息一下,等到吉时时再叫醒他们。 他们一听,如蒙大赦,起身就走,还说只是去眯一下,到时间肯定能醒来参加进伙仪式,可是,等吉时快到了,陈奶奶差陈清秋姐妹俩分别去敲门,把门敲得震山响也没叫醒他们。 最后,除了陈奶奶与陈清秋主人外,就只有陈小苑一直陪着,连信誓旦旦一定会参加的陈二伯与王美玲中途也找了一个借口溜走了。 深知这些人都不靠谱,陈清秋开始都不抱希望,清净一点,她反而更喜欢,但却伤了陈奶奶的心。 这么些清冷,哪像新屋进伙的样子? 陈小苑与陈清秋好言好语安慰了一翻,老人家才没那么难过,三人抱着用红纸圈着的几捆柴踏着清冷的月色往进伙的房子走去。 远远地,陈清秋就发现房子大门口那抹修长的身影,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许云桦,他前几天就被家里催促回广城了,没想到现在还没走。 每当开学季,许云桦都会提前四五天回城,进伙的日子离他开学只剩下三天,陈清秋不想让许云桦为难,没告诉他具体的进伙时间,没想到他竟然顶着家人催促的压力悄悄留了下来。 第072章进伙2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心里百感交集,出口说话时,却只是平静地打了一声招呼:“早上好!许云桦……” “没礼貌的孩子,叫云桦哥!”陈奶奶看许云桦,心里高兴,边纠正陈清秋的一贯叫法,边往许云桦手里塞花生与瓜子。 总算有一个客人需要她招呼了,陈奶奶乐得眉眼都带着笑意。 陈清秋感激许云桦能来参加房子进伙仪式,顺了陈奶奶的意改了称呼:“云桦哥,请进屋喝茶!” 许云桦倒不在乎陈清秋叫他什么,有礼貌地接过零食并按风俗往自己兜里装,然后拿出一封红纸包住的红包往陈奶奶手里塞。 陈奶奶接住红包,连声说谢谢,没看就装进了兜里,让许云桦坐一边吃零食,而她招呼陈清秋两姐妹去厅里与灶台摆祭品,祭拜祖宗与灶神爷。 许云桦没当自己是客人,跟着陈清秋身后,帮忙做各种事情,祭拜完后,放一串鞭炮,贴对联,接着就生火制作爆米花…… 忙完这些后,还得准备一顿丰盛的早饭,吃完饭后,进伙仪式才算全部完成。 做早饭时,陈奶奶想亲自下厨,考虑到她老人家整夜没睡,眼睛又不怎么好,陈小苑与陈清秋说什么也不让她做厨,让许云桦陪着陈奶奶说话,两人便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没想到才刚刚开始,陈小苑的手就让菜刀割伤了,止了血后,只能退出厨房,这样,厨房里就只有陈清秋有忙里忙外了。 四个人有饭菜,对于有前世记忆的陈清秋而言并不是难事,只是吃饭时间要比原计划稍稍推迟那么一点点而已。 她心里盘算着先后次序,就开始动手洗菜,一把菜才洗了一半,感觉身后有人靠近,回一看,原来卷着衣袖走过来的许云桦,拿起半只鸡准备剁。 陈清秋心里一惊,赶快阻止:“云桦哥,你去歇歇吧,我自己来就好?”刚刚陈小苑剁鸡差没剁下自己的手指头,她可不敢让同样的惊险发生在许云桦身上。 在陈清秋看来,许云桦就是那个十指不粘阳春水的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从没进过厨房。 “我来帮帮你!”一般情况下,身为客人是不会进厨房的,但是许云桦还是想到了帮忙的说辞,“听陈奶奶说,你做的饭菜很好吃,我来帮你,顺便偷师学艺,可以吗?” 话说到这份上,陈清秋没理由说不可以,只得将手里的菜丢给他:“也不是很好吃啦,家常便菜……你洗菜吧,我来剁鸡块!” 陈清秋站起身,舀了一勺水洗手,并拿干净的毛巾擦干,再倒回厨房时,只见许云桦并没有在洗菜,而是拿着菜刀在剁鸡块,手起手落,伴随着“噌噌”声,半只鸡被砍成大小几乎相似的块,在陈清秋发呆的时间里,许云桦已经砍好鸡块,并整齐地排在盘子里。 “你会做菜?” “当然,你以为我只会吃菜吗?哈……” 许云桦爽朗地笑起来,反客为主:“你去把菜洗了,我来炒菜,还有,剥两个蒜头过来,再来几条香菜……” 最后,陈清秋配菜,许云桦炒菜,两人配合下,不到半个小时,五菜一汤就上桌了,鱼与煎蛋滚的汤,盐水菜心,排鸡,排鸭,鱼头豆腐锅,香芋回锅肉。 汤白花花的,还没上桌就满屋子都能闻到香味了,青菜整整齐齐码在盘子里,鸡肉与鸭肉都是两排整整齐齐的长方块,鱼头豆腐煲里的鱼头与豆腐都是煎得半焦黄…… 这样的卖相,这样的味道,陈清秋在重生前在酒楼常吃,自己却却没做过,觉得那样做太费心了,可是,许云桦却毫不费心,轻轻松松就做出来了,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陈奶奶与陈小苑知道这桌菜是许云桦主厨做,两人都惊讶不异,边吃边赞扬许云桦的一流手艺,并拿这些菜与陈清秋做的相比,形容成云泥之别,当然,许云桦做的菜是云,而陈清秋做的菜是泥! 陈清秋被贬佯装生气,翻着白眼说陈奶奶与陈小苑是叛徒,惹得大家一阵爆笑。 吃完早饭,也收拾好了,整整一夜没睡,陈清秋累瘫了,急需立即补觉。 送许云桦离开时,天已经大亮了,陈清秋叮嘱他回去好好睡一觉,而他却说:“没时间睡了,我等会儿就回广城,咱们寒假再见!”摆摆手,大踏步地离开。 陈清秋摆动的手僵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觉得喉头发紧。 “喂,妹妹,在看什么呢?”肩头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陈清秋才发觉黄雪玲站在她的身后,而她一直在神游,丝毫不知情。 看着黄雪玲笑容僵硬,陈清秋心知她肯定看到了刚刚离去的许云桦,心里嫉忌,所以明知故问,忍不住想显摆刺激一下她:“云桦哥哥来参加房子进伙仪式了,而且屋子的第一顿饭菜是他做的,非常好吃,真是太感谢他了!” 黄雪玲背脊僵了一下,想说几句话,可是想起黄焕娣叮嘱她的话,到了嘴边的恶心话又吞了下去,肚子里像吞了一只死苍蝇,十分难受,又吐不出来。 陈清秋看着黄雪玲那一脸便秘的表情,心里并没有多痛快。 许云桦于黄雪玲而言有多重要,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陈清秋都能从她身上每一个细胞感受到,每每涉及许云桦的事,她总会方寸大乱,可是,近来,她似乎变深沉了,无论面对什么事都能沉住气。 这个变化说明了什么?陈清秋心里没有底,总感觉一种叫阴谋的网在头顶上慢慢编织,仰头看,什么又看不到。 回到她跟陈奶奶的屋子,陈小苑已经回家睡觉去了,陈奶奶拿着许云桦给的红包冲陈清秋扬扬手:“我以为他只是给了一个利是,没想到包了一个那么大的红包!” 陈清秋接过陈奶奶手里的红包一看,里面包了五张“大团结”,五十元对于当时的农村人而言是一笔不小的数,而许云桦却眼睛不眨一下就给出来了。 陈奶奶要陈清秋将红包还给许云桦,陈清秋想了想,担心伤了许云桦的面子,决定暂时先放着,催促陈奶奶赶快睡觉,奶奶应下后,她也没想那么多,回了自己的房间,心满意足地倒头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陈清秋被房门外吵吵嚷嚷的声音吵醒了,揉揉酸涨的太阳穴,扑到书桌看新买的小闹钟,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打开房间走出来一看,好家伙,原本清净的屋子里塞满了人,都是陈家三兄弟及其家人,他们都在吃零食,地上到处是瓜子花生的壳,包纸糖的皮。 大伯家的小儿子正与陈小宝抢一只鸡腿,两个小孩打起来,两个作为母亲不仅不劝架,反而责骂对方的小孩子,最后演变成为罗丽花与黄焕娣的对骂。 “别吵了!”陈奶奶愁眉紧锁,在她需要人时,一个个躲开去,不需要他们时,满屋子都是人,打着帮忙与凑热闹的借口,跑来就是大吃大喝,大吵大闹。 为了安抚两个孙子,让两个儿媳妇闭嘴,陈奶奶特别给了他们一人一把花生酥糖,想不到黄焕娣因为陈小宝抢输了鸡腿而要求额外加多一把糖。 为了息事宁人,陈奶奶只得再给多了一把,罗丽花又不干了,说陈奶奶偏心眼,上前就想抢她手里的糖包,全部塞给自己的儿子。 这些事正是陈家三兄弟面前上演,三人都视而不见,悠闲地吃着喝着。 “吵死了,你们都给我闭嘴!”陈清秋极其厌烦地大吼一声,整个屋子的人立即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看着她。 陈经国最先反应过来,笑着说:“清秋你发什么脾气呢?大家来这里不都是因为你奶奶要求来的吗?”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他的说法,仿佛他们会来,那是给陈奶奶面子。 谁知,陈奶奶站在陈清秋一边,面无表情地说:“之前进伙的时候你们一个人都不来,现在跑来蹭吃蹭喝了?都给我出去!” 陈奶奶的话说到这份上,陈二伯与陈大伯首先坐不住了,起身告辞,其他人也只得不情不愿地相继离开。 第073章桐山之行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到了年底,正是人们煲汤进补的好季节,草药的销量更大了,可是,草药品质却没以前好了。 “清秋啊,你近期送来的草药品质比以前差远了,客人压价压得很厉害!”陈清秋刚支起单车,还没卸下草药篓筐,李大姐就苦着脸走过来,她伸手从陈清秋草药筐里抽出几条草药,“你看,这是两年期的……这个两年不到……” “李大姐,实在抱歉,要不我再让利两分钱?”陈清秋只能道歉并让利,近来,练泥的生意比之前好了,也更忙了,她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扑在秦帆土窑练泥上面去了,至于草药生意,一直靠二伯母王美玲负责收购。 草药品质方面,她一提再提,可是收购来的草药依然良莠不分,因为又要上学,又要顾及练泥,分身乏术,所以,只能对李大姐一再让利。 她也想让放弃这一生意,可是,想改变练泥术的原始积累还远远不够,在这种情况下,每天能赚多几块钱也是相当重要的事,目前还不能放弃。 说出再让两分钱后,李大姐这才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草药这种东西,不同品质卖不同价钱,品质没那么好,最多价贱些,并非卖不出去,只是,李大姐认为草药品质先好后差,会影响她的好口碑。 最后,陈清秋保证会抽时间提高草药的好品质,李大姐的眉头才舒展开来,笑着拍拍陈清秋的肩膀,以示鼓励。 当天晚上,陈清秋就进行了一翻调查,几个经常采草药的人大倒苦水: 他们也不愿意采三年以下生长期的草药,因为陈清秋品质次的草药收购价格也会相对降低,只是,三年期或以上的草药必毕也是有限的,整座尖山山脉山凹都给他们翻遍了,好品质的草药越来越少,他们只得采品质稍次点的草药。 凡是大南村的村民都知道,草药品质最好的来源地就是尖山,其他地方虽然也有很多草药,但是不同的地方的草药煲出汤的口感却差别很大,尖山生长的草药汤口感是清甜中带着浓香,而其他方地的草药汤味道要么寡淡,要么显得苦涩。 当然,这也不仅仅是老一辈人口口相传的经验之谈,陈清秋亲自试过,她曾去另一座高山山脉采了一捆具有五年生长期的草药,闻一闻,与尖山采到的草药没什么区别,可是等煲出汤来后,一尝,寡淡得跟白开水似的。 自从那次之后,陈清秋就没再想过去其采草药了,心里已经认定认同老一辈人的以验,可是,反过来想想,老一辈人并没有说其他地方没有好品质的草药呀,既然草药的口感与其生长的水源土质有关,那么,其他地方会不会有与尖山相似的水源与土质呢? 怀着这个疑问,陈清秋决定抽出一天的时间去山里转转。 凭着记忆,请教了在大南村生活了一辈子的陈奶奶,将环绕大南村的几座高山的水源土质再三比较之后,她决定先去名叫桐山的大山里转转。 桐山比尖山略矮,但是山上生长了许多油桐树,有两三种藤蔓的草药缠着桐树枝往上爬,翠绿的叶子与满树的淡红色桐树花相映成趣,花与枝随风招展,远远就能被人看到。 陈清秋从不同的位置采集了几条草药,选择根部位的一段用清水洗了洗,分别塞进嘴里嚼了嚼,味道都是苦涩的,这种草药煲出来的汤肯定不会清甜。 既然喜欢爬高枝的草药味道不行,那喜欢爬悬崖峭壁的又会什么情况呢?辛苦地爬了大半天,陈清秋才采集到悬崖峭壁之间生长的草药,结果却与桐油树上的相反:寡淡无味。 从山脚爬到山梁,又从山梁攀到悬崖,花了大半天的时间,依然一无所获,陈清秋几乎绝望了。 慢慢折回山腰间,陈清秋又饿又累,疲惫地坐到草丛间,拿出陈奶奶今天一早给她准备的盒饭,大半盒的米饭,几条青菜与咸菜上面,盖着几块香煎的半肥瘦猪肉和一个荷包蛋,不到几分钟功夫,就全部进了肚子。 吃饱后,又喝了自带的水,困意袭来,顺势往后一倒,想休息一下,哪知一个尖尖的东西顶住了背脊,咯得后背生疼。 陈清秋赶快起身,扒开草丛一看,原来是一棵牛奶树树根,一半枯萎成树桩,一半生机勃勃,凭经判断,这棵树起码五年以上的生长期。 灵机一动,陈清秋拿出镰刀,挖开泥,取出泥土里面的一小段树根,洗干净后塞到嘴巴里嚼,本不抱希望的尝试,没想到竟然令她眼前一亮:这树根是清甜的! 在附近又挖了几棵牛奶树根试了试,都是一样的清甜,又折取了其他几种草药的藤蔓叶子或者根部尝了尝,果然一律清甜。 陈清秋环顾四周,此处草木并不茂盛,如果只是这一处有可采的草药,最多采个几十斤,那只是一个意外之喜,根本不值得她高兴。 想了想,她矮下身,捧起一捧泥土仔细辨认,这里的土质与山梁山崖边的土质有着明显的不同,前者偏暗,带着火山灰的黑泥土,跟尖山上的几座山脉的土质类似,而后两者泥土偏红,显然铁元素偏多,与大南村自留地的土质接近。 放眼望去,山腰以上的土质都属于黑泥土,那么,是不是说只要生长在黑泥土环境的草药,味道都是清甜的呢? 为了求证,陈清秋立即振作起来,从山腰开始一路往山顶攀爬,足足花了个多小时才爬到山顶,边爬四下取草药的样本尝试,结果令她非常兴奋,都是清甜的。 站在高高的桐山山顶上,望向远处崇山峻岭,心情激动的陈清秋往远方挥手大叫:“喂,我来了” 远远的,有上山踏青采桐油花的人听到了喊叫,回应她:“嗨,我在这……” 山上的草木茂盛,谁也看不到谁,但却无法抵挡登高望远的兴奋之情,大呼小叫的玩闹着。 采集了满满一篓筐的草药背在背上,陈清秋开始下山,到了山脚下,太阳已经下山了,扑鼻而来的是夜的味道。 担心天黑了都回为到家,背着重重的草药,一路急行,眼看能望到大南村了,这才停下来歇脚,又累又饿的她只能喝几口山泉水。 弯腰喝水,起身时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失去的知觉。 再次醒来,陈清秋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房子里,透过落下的蚊帐,陈奶奶正与一个身材有些高大的男人说话。 光看背影,跟许云桦有点相似,但陈清秋确定,这个男人不是许云桦,而是许云桦的好朋友郑明成。 “如果清秋发生什么事,我该怎么办呀?”陈奶奶还在伤心。 正在走来走去的陈小苑往地上“呸呸”的两下:“奶奶瞎说的,不算数,清秋怎么会有事?她一定会好好的!” 郑明成笑着安慰陈奶奶:“清秋只是太疲劳了,肚子又饿,才会晕倒的,她不会有什么事……” 听着他们的交谈,陈清秋才想起自己从桐山回来的路上晕倒了,可是,现在怎么会在床上躺着?那一篓筐重重的草药呢? 这时,陈小苑发现陈清秋醒了,高兴地跑过来,问这问那,而陈清秋却顾不上回答她,一个咕碌转身起来,到处寻找她盛草药的篓筐,终于找到了,她才回神追问自己怎么回来的。 陈小苑告诉她,是去山里踏青的郑明成一行人发现她,并把她跟草药一同带了回来,否则,她可能会在山里过夜。 陈清秋与陈奶奶对郑明成的扶救之恩千恩万谢,为了表示感谢,郑明成离开时,陈奶奶抓了两只鸡,几摁草药送给他。 郑明成并没有接受,他说,别说陈清秋是他朋友,就算他碰到了的是陌生人也会救。 这事本来只是朋友之间互相帮助的小插曲,没想到竟然会成为陈清秋与陈经国父女反目的导火线。 第074章闹事1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为了进一步验证自己的判断,陈清秋顾不上疲劳,在陈小苑与陈奶奶的帮助下,杀了一只鸡,一半煲汤,一半炒熟做下饭菜。 在等汤煲出味的时候,陈清秋还有点担心,半个小时后,汤终于出味了,满屋子飘浮着的鸡肉与草药融在一起的浓郁香味,她悬着的心着了地,手拿着汤勺边舀汤,边愉快地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 陈奶奶看到陈清秋那么开心,长长了叹了一口气,她对陈小苑说:“清秋小小年纪就活得跟大人似的,真心活得不容易啊!” “谁说不是呢,真的难为她了!”陈小苑深有感触,同时也为她感到骄傲,那么小的年龄,在短短两年时间不到就把草药与练泥生意做得有模有样,也没有谁有这样能耐了。 吃过晚饭,陈清秋本想亲自跑一趟,把事情告诉王美玲,但陈小苑与陈奶奶考虑到她刚刚累晕,不让她跑,让陈小苑代劳了。 吃饱喝足,全身的力气慢慢恢复,陈清秋反而睡不着了,双手枕着头,想着从明天开始就可以收到王美玲采到了上好草药,她也可以给李大姐送去上好的草药,随着草药品质的提高,她的收放也水涨船高。 心里那个美呀,令她情不自禁地呵呵笑出声来。 只是,她没还等到王美玲采购的上好草药,却先等到前来兴师问罪的陈经国。 就在她将睡未睡之时,“哐哐”拍门声将磕睡虫赶跑了,而觉少的陈奶奶还没睡,听到声响,担心把陈清秋吵醒,很不高兴地边叫着“来了来了”边去开门。 谁半夜三更地拍门,怪吓人的。 开门一看,原来是陈经国,正黑着脸站在门外,看到陈奶奶给他开门,没有抱歉,而是恶声恶气地说:“陈清秋呢?叫她出来,让她给老子好好交代交代!” 陈奶奶走出门外,并把大门顺手掩上:“清秋累一天了,刚睡下,你作为父亲一点也不心疼女儿……” “睡什么?让她给老子滚起来!”陈经国面对自己年迈的老母亲说话很不客气,语气相当冲。 “发什么神经?”陈奶奶对于自己的小儿子相当了解,一看他就是来者不善的样子,心知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陈奶奶打眼心里佩服陈清秋的坚决果断,自从跟她与陈清秋搬出来住后,不仅陈清秋与黄焕娣黄雪玲少了很多矛盾,就算她与三个媳妇也少了很多心塞的事,她觉得如果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她肯定能长命百岁。 陈经国这突然而来的敲门,气势汹汹地上门兴师问罪的嘴脸,让她的心境一下子回到半年前痛苦的日子。 好在,现在面对的是自家儿子,总好过面对儿媳妇,她定了定神,压低声音问,“是不是你媳妇又在你耳边吹什么枕边风了?现在咱们都好好地,她又闹什么闹?” 陈经国一听,眼瞪圆了。 他都怀疑自家老娘是不是眼瞎了,他哪里好了? 自从陈清秋与陈奶奶搬走后的半年来,他顿顿有肉吃的日子也算是到了头,每次经过陈奶奶房子,闻到那诱人的肉香味,他肚子咕咕叫,饿得慌。 他觉得,如果陈清秋没有搬出去住,他一家就可以心安理得天天占便,天天有肉吃,现在搬走了,他想吃肉就得自己掏钱买。 他累死累活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几个钱,要供两个孩子上学,还要人情往来,家里的各种用度,虽然一再节省,手里也没几个钱,哪有钱天天买肉吃? 他觉得是陈清秋无情无义,有钱自己花,有肉自己吃,根本不会想着给钱他花,给肉他吃。 甚至,他有几次转弯抹角地暗示陈清秋给点钱,帮衬一下陈小宝与黄雪玲的学费,让他活得轻松点,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清秋直直白白地拒绝了,说什么她还是未成年人,凭什么叫她给他钱花,帮他养家? 他甚至对自己的老母亲也充满了意见,平时见面总是板着脸孔。 他猜测一定是母亲怂恿陈清秋搬出去住的,也是她叫陈清秋不要给钱他花。 他自认为他也是有自尊心的人,被女儿与老母亲无视伤害了他自尊,但这个心结无处发泄,只能心里郁闷, 昨晚,要睡觉之前,一个叫罗红霞的村民突然来他家里,拉着黄焕娣躲在一边低声地聊天,神神秘秘地样子。 陈经国跟罗红霞打了招呼后就去洗睡觉了,本以为只是女人之间说说闲话,拉拉家常,等罗红霞走后,黄焕娣才告诉他,罗红霞说她家女儿董小雨看见陈清秋在桐山跟男人相会。 在这个年代,严打的余威还在,可是,在闭塞的村里,按耐不住寂寞的男女在山林里或者庄稼地里私会,被人捉住后,虽然不至于像古代那样“浸猪笼”,但也会被扭送镇里,十有八九会被判刑,游街示众等,最后男女双方臭名昭著,再也无法在这个山村里生活。 当然,这个下场对于始作俑者是活该,但可恶的是,会影响整个家族的名声,特别让至亲好长一段时间被人说三道四,抬不起头来做人。 黄焕娣说得有板有眼,陈经国想也没想,就相信了,魔障似的勃然大怒,一拳拳打在棉被上,心里想着是怎么样教训这个不要脸的女儿。 “陈清秋,陈清秋……”陈经国一手拂开陈奶奶,推开了大门,自顾自地往里走,全然不顾自已的年老体弱的母亲会不会因为他的推搡而摔跤。 好在陈奶奶在陈清秋细心调理半年后,身体比以前硬朗了些,并没有因为他的推搡而倒地,仅仅是一个趔趄,扶住墙壁就站稳了。 “老幺……”陈奶奶的心刺痛了一下,眼眶里瞬间就湿了,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最喜欢的小儿子对她越来越为耐烦。 陈清秋是真的很困,如果陈奶奶可以将上门找麻烦的陈经国打发走,她是真心不想想来应付,可是,听着门外的动静,她知道自己非起来不可了。 慢慢地起身,头还有些晕乎,努力甩了两下脑袋,终于将晕眩赶走,她才拿过衣服穿戴起来,“哗”一声拉开了门,就看到陈经国虎着脸坐在正堂,像古代审问罪犯的判官。 “找我什么事?”面对这样的父亲,陈清秋真心没什么好脸色,连叫“爸爸”都省略了。 “你今天干什么去了?”陈经国将每一个字说得咬牙切齿,他一看到陈清秋那副对他大不敬的表情,心里就来气,一个丫头片子,竟然瞧不起自己的亲生父亲,真是反了她。 “我?你在管我吗?”陈清秋扬起唇角冷笑,虽然说话不紧不慢,跟陈经国很冲的话语起到明显的对比,十足的讽刺意味。 陈经国并没有按照陈清秋的反问反思自己身为父亲的责任与义务,而是将声调拔高:“你今天是不是在山里跟一个男人私会?你怎么会那么不要脸?还不到十五岁就做这种事,以后还得了……” “说什么?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女儿?”陈奶奶看到陈经国满嘴胡言乱语,气得打断了他的话语。 她知道这事一坦成为谣言,对陈清秋的伤害有多大,上前想跟陈经国好好解释,却被他的眼刀子瞪回来,站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站住:“清秋那是去桐山采草药累昏倒了,被一个小伙子救了回来,如果不是那个小伙子,清秋说不定现在还在山里呢……” 陈经国听了这话,非得不相信,反而更大声地吼陈奶奶:“他们说什么,你个老癫东就相信了?要我说,陈清秋越来越不像话,你也有责任……” 第075章闹事2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奶奶被自己最爱的儿子这么一吼,眼泪立即“噼哩叭啦”地掉下来,而陈经国看到了,心里也有微微的动容,但是,一到想自己之前郁闷的种种事情,心突地坚硬如铁。 陈清秋并没有第一时间发作,自从重生以来,快两年了,对于陈经国对她的态度也就习惯了,没有期待,就没有伤害。 她本想耐心地等陈经国发完脾气,然后再切中要害地回应两句,将这令她不想看到的人赶出自己的家门。 可是,她能忍受陈经国对自己无中生有的指责,却无法忍受他对陈奶奶的恶劣的态度,她强忍着拿扫把赶人的冲动,快速地走到大门边,将大门拉开,指着门外,厉声道:“你给我出去,这里是我跟奶奶的家,不欢迎你来!” 陈清秋不仅没有承认错误,反而要赶他走,这让向来很要面子的陈经国觉得威严扫地,一股无以名状的怒心直冲头顶,令他理智完全丧失,他气得嘴唇直打哆嗦,起身奔到陈清秋面前,举手就打了陈清秋一个巴掌。 “叭”一记重重的耳光,在陈清秋完全没有提防的情况下打到了她的脸上,本来就有些苍白的脸上,五个清晰的手指印瞬间就显现出来了,而且越来越明显,可见,他打的力度有多大。 陈奶奶惊呼着上前,将再次举起手来的陈经国与陈清秋隔离开,她心疼得哭起来,捂着陈清秋肿起来的半边脸轻轻地揉,转身怒怼陈经国:“清秋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狠心下得了那么重的手。” 陈经国起伏着胸膛,他觉得快被陈清秋气死了,这一巴掌根本无法消除他心里的怒火:“我情愿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情愿没生过这样的女儿……” “不管你承不承认,她都是你的女儿,你这个当父亲的真的枉为人父,不相信自己的女儿,竟然相信别人,随便把脏水往自己女儿身上泼,你的心真是狠呀……”陈奶奶哭得几乎站立不稳,却双害怕陈经国再次出手打陈清秋,推了推陈经国,“你走吧,赶快离开这里,我不想看到你!” 陈奶奶有心脏病,尽管在陈清秋的调理下,已经好了很多,但此时面色又开妈发紫了,陈经国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怕了,临走时又警告陈清秋:“丢死人了,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儿,早知你会变成这样,生下你时就该掐死……” “现在还来得及,我们可以解除父女关系!”考虑到陈奶奶的身体,陈清秋并不敢跟陈经国掐起来,一腔怒火化作一声淡漠的话语,“从此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了,就当是陌生人!” “你……”陈经国没想到陈清秋不仅不知悔改,不求原谅,反而还借机想解除他跟她的父女关系,真的想气死他。 他迈出大门的脚忽地收回来,怒视着陈清秋,牙齿咬着嘴唇发狠,如果不是担心陈奶奶出事,他肯定再补陈清秋几个耳光,把半年多来压制着的无名怒火发泄出来。 “你什么你?以后我就不再是你的女儿了!”陈清秋并不怕他,大大发眼睛好像要喷炎似的,就这么无畏地跟他对视,这让陈经国感觉他的作为父亲的尊严被踩在脚下,狠狠地贱踏。 眼看父女俩之间的形势一触即发,陈奶奶心里着急,儿子与孙女于她而言就是手心手背,就算陈经国再不像话,那也还是肉,她不想看到父女关系再恶化下去,原本只是心脏隐隐疼痛,她立即装作疼痛不已,捧着胸口,蹲下去,很痛苦的样子。 “奶奶你怎么啦?”陈清秋没心思再跟陈经国对峙。 “妈……”陈经国也害怕地惊叫起来。 “你给我走,快走!看到你我就生气,你想气死我是不是?哎哟,我要死了……”陈奶奶挥手赶陈经国,却稳稳地抓住陈清秋的手,省得让她去追打自己的亲生父亲,坐着了大逆不道的恶名。 这时,陈经国想开溜的时候,陈奶奶的话刚出口,他就动了起来,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到了大门外。 心脏病的人很容易因为生气而失去生命,这个常识他还是懂的,他现在十分害怕自己的母亲就这样死掉了,那他也别想在大南村住下去了,村民的口水都会把他淹死。 陈清秋也很着急,脑子里一片空白,扶着陈奶奶回房间,回忆后世关于抢救心脏病患的一些急救知识,也手忙脚乱地弄了一通,也不知道对不对。 心知陈经国这人靠不住,想去叫人请土中医,又担心自己离开了,陈奶奶会发生危险,只得在房间里焦急地大喊距离房子最近了陈大伯。 陈大伯闻声而来,知道陈奶奶心脏病发,赶快骑了女儿的单车去请医生,等到王忠林来了看过诊,告知情况并不是很严重后,陈清秋悬着的一颗心才算落了地。 不过,这事在陈清秋心里并没有过去,她再次审视自己与陈经国之间的父女关系,她觉得有必要真的解除父女关系了。 大南村自古以来都没发生过解除父女关系这种事,但她不怕做建村以来的第一人,可是,起草了几次关系如何解除父女关系的稿子,都因为陈奶奶哭起来而撕掉了。 为了不刺激陈奶奶,她只得罢休。 只是,这件事还是在村里传开了,相信与不相信陈清秋的人都有。 陈清秋作为重活一世的人,深知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想说什么,她无法阻止,但是她也感觉到了人言可畏,只是她这段时间太忙了,每一天都是连轴转,根本抽不出时间来想想怎么对付。 陈小苑与陈奶奶也觉得这事坏了陈清秋的好名声,影响她的好形像,为了扼制这个谣言而到处去游说,一遍又一遍地澄清事情真相,弄得很辛苦,效果却不大。 陈清秋去秦帆办公室找他时,经过描绘车间,发现有几个画碗工跟她打完招呼后,互相递眼色,然后就哄笑起来。 走进秦帆办公室,跟秦帆聊完工作情况后,她站起身就想离开去车间看看,被秦帆叫住了:“清秋,你近来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麻烦?” 秦帆隐讳地说,而陈清秋第一个想到的是近期练泥方面的事情,因为到春耕季了,挑瓷泥的村民忙着春耕而没了时间挑瓷泥,收到的瓷泥比往常少了一半,影响了练泥的进度。 虽然这事年年如此,没什么解决的办法,只能等,等半个月过后,耕作完成后,农民们又可以去挑瓷泥赚外快了。 但陈清秋总觉得这事是可以解决的,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在朝她加油,说她只要去努力,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心里正想着这事,嘴里也顺带说了出来,哪知秦帆把头摇得跟拔浪鼓似的:“错了,错了,不是指这事,是说有人传言你进山里跟男人私会的事!” 秦帆也是直肠子的人,说话一点也不隐讳,弄得站在一旁的他的表弟拼命眨眼睛,暗示他别乱说话,可他还是说:“我相信她的清白,所以,这些没影的事跟她扯不上关系,用不着暗示!清秋,我说的对吗?” 陈清秋含笑点点头,她是真的喜欢秦帆的个性,有话直说,不要转弯抹角让人费劲地猜测,跟这种做生意的好处是,不用担心被暗算。 “但是,你应该找出传谣言的人,给他一点教训!”秦帆深吸一口烟说,“如果有需要,尽管说,叔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你!” “谢谢秦叔,不过,我自己的事,自己可以解决!”陈清秋说完,踏着沉稳地步子离开了,心里想着是时候抽时间解决事情了。 不过,令她没想到的事是,她还没去调查,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董小雨自己跳了出来。 第076章董小雨的报应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骑着自行车往回走,半路碰到了一群骑着单车在村道上晃来晃去的少男少女,其中一个正是董小雨。 这一段的村道最为狭窄,双方骑着单车冲过去的话,非常危险,要么一方掉进田里,要么双方都掉进去。 碰到这种情况,陈清秋从来不跟人家争强好胜而换来两败俱伤,她情愿下车等谦让一下,让别人先过,然后自己再过。 可是,陈清秋的谦让却让董小雨自以为怕她了,很得意地骑着单车,吹着口哨,别人飞快而过时,她却慢慢吞吞地骑过来。 到了陈清秋站立的面前,她刹住车,朝前面的人打了一个狼哨,呼朋唤友的一帮人便停下来回头看着她。 她坐在车上,双脚撑地,抬起自以为很漂亮的两条眉毛:“陈清秋,近来,是不是过得很不开心呢?哈哈!” 陈清秋微眯了一下眼睛,冰冷的表情看不出她心里怎么想,只是,胸膛里已经怒浪滔天。 看到董小雨,她突然想起陈小苑打探来的消息,说是陈经国跑去她家发神经的那个晚上,有人看到罗红霞去了陈经国家里坐。 罗红霞是董小雨的母亲,这人向来八卦,素质差,是非多,而她生的女儿不仅长得跟她一样,就连人品也不差上下。 董小雨虽然曾在大南村读小学,但自上了中学后,她就很少来大南村外婆家了,在陈清秋想来,像董小雨这样娇生惯养的女生不可能去桐山玩,尽管这个时候桐山很美,满山都桐树花,用黄草茎串一串挂在胸前,是每个去桐山踏青的人必做的一件事。 但是,陈清秋觉得凡事有得例外,于是沉声问:“近来,你去过桐山?” 董小雨此时心里除了得意还是得意,根本没想着收敛自己,她扭了扭屁股,说:“是呀,你去桐山那天,我也去了,而且,我刚好看到你跟那个叫什么郑明成的男人那个……那个……”她故意装作很害羞的样子,捂脸,忽然又大声地说,“大家看着,这个人就是陈清秋!” 那帮少年一听陈清秋的大名,立即将目光往她身上招呼,而路过了几个挑着箕畚,背着篓筐的村民也回头看向她。 “哇,她就是陈清秋啊,我现在总算看到她了,长得倒算好看,怎么会那么不要脸呢?”“陈清秋?那个有娘生,没娘养的?” “谁说不是呢,才多大,就想男人了,哈哈……” 吃瓜群众的品评真的令陈清秋心里抓狂,不过,她知道,如果此时大发脾气,那也就上了董小雨的当。 陈清秋强忍着爆发的怒火,指着离她最近的一个村民冷声问:“这件事,你有看到吗?有吗?” 被单独挑出来指着鼻子质问,那个村民秒怂了,躲闪着目光说:“没、没有!” “没有看到你却乱说话?小心闪了腰,咬掉自己的舌头!”陈清秋义正词严,逼视得村民脸红了白,白了又红,挑着两篓谷子夺路而逃。 陈清秋的手指从那个村民的身上转移到另一个村民身上:“你呢?你告诉我,是不是看到我跟男人私会了?” 迎着陈清秋冰刀一般的眼眸,这个村民本能地打了一个寒颤,他只是穷乡僻壤缺少教化的一个村民,无聊时说说闲话,看看热闹,找找乐子而已,无所谓真不真相,只是,陈清秋很犀利的样子,让他感觉惹到了不好惹的姑娘,顿时危机从心底升起。 他跟陈清秋无怨无仇,没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当陈清秋的手指缓缓移到他身上时,他立即慌了神:“我、我也没有看到……”挑着担子也飞快地跑了。 陈清秋的气势哪像一个十五岁的村姑?简直是一个女土匪一样可怕,那群刚才还跟着起哄的少年,一看情势不对,蹬上车招呼着董小雨就跑。 董小雨也并非真的不怕陈清秋,近两年来,她每次跟陈清秋交锋,总被轻松化解,反过来还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脸,她之所以这次会那么猖狂,是因为觉得陈清秋一个,而她跟着一群人,无论吵架还是打架,她这边都占着优势。 她本想借机狠狠地刺激一下陈清秋,好好地打她的脸,贱踏的她的尊严。 最陈清秋让生气,先动手她,然后她这边一群人涌上去打陈清秋,将陈清秋的头踩在路旁泥沼里去。 别以为她长得漂亮,会赚钱,就了不起了。 可是,董小雨万万没想到,这才刚刚过招,几个村民与那群伙伴就顶不住陈清秋气势,竟然跑了,而且跑得比兔子还快。 让她单独留下来面对陈清秋的话,她也是害怕了,毕竟陈清秋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所以,在看到别的人跑了,她“喂,喂喂……”几声没住人后,立即提脚蹬车,准备开溜。 “往哪里走?”陈清秋手一伸,抓住她的手臂,没抓住,只碰到了她的发梢。 “啊……”董小雨心里一惊,尖叫一声,手忙脚乱起来。 悲剧的是,越想赶快离开,越是无法离开,她脚猛蹬了一下车子,手却没把好方向,不仅没跑掉,反而连人带车冲进了路旁农田里。 农田刚刚翻过,近两天才插上水稻秧苗,走过水后,踩下去的话,水与稀泥可以漫过半小腿。 这个时候,掉到水田里,只是会弄脏衣服,连疼都不会,可是,悲催的董小雨落进田里时,偏偏是头下脚上,一头扎进水田里去,稀泥没过了她的半个脑袋,她甚至连“救命”两个字都无法说出来,就跟其他水稻苗一般“种”了田里。 等董小雨自己把自己从泥里“拔”出来,满头满脸都是泥,哪还像人?但是,她害怕陈清秋像她那么样落井下石,捧了一捧水浇在脸上,抹开泥巴,马上去扶她的单车,连满嘴的的有机肥料味也顾不上吐掉。 陈清秋并没有伸手援助的手,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看,而跟着她同来的那群少年发现她掉田里,远远地看着她,吓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董小雨忽地抬头,从眯缝着的双眼缝里看到了陈清秋的身影,吓得不管不顾地求饶:“别别别打我……” 陈清秋本想好好教训董小雨的,眼看她那么狼狈,也就懒得再动手了,只是凉凉地说:“董小雨,你知道这叫报应吗?希望这事后你能记住,坏人做多了坏事,鬼神都会看不下去,都会出手教训她……” 整个泥人一般的董小雨不敢吱声,扶起单车,蹬上车落荒而逃。 回到家里,陈清秋跟陈奶奶与陈小苑说起这件事,她跟陈小苑都痛快地笑出声来,唯有陈奶奶一副忧郁的样子,显得郁郁寡欢。 陈清秋发现陈奶奶近几天来老是魂不守舍,给她倒了一杯茶端到她面前:“奶奶,你有心事吗?” “你爸说,以后再也不许你上学了,怎么办?”陈奶奶知道自己儿子的德性,一般情况下说话做事都没带脑子,尽管听媳妇黄焕娣的话。 虽然陈清秋现在不用陈经国供她上学了,她自己能赚钱,也年长到了十五岁,越来越自立,越来越不受陈经国的束缚。 但是人家拿着父亲的名头来办事,哪怕做得不那么名正言顺,也足以让陈清秋受到伤害,比如这次的谣言,如果他身为父亲的站出来说一句话,好过她这个做奶奶的说一百句话,可是,他没有,任由谣言伤害陈清秋。 现在又说不给她上学了,那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呢? 陈奶奶心里没底,她几次找陈经国聊聊,毕竟都是自己的骨血,一个是亲儿子,一个是亲孙女,哪一个受伤,她心里都不好过。 可是,陈经国根本不理睬她,连听她说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给。 “放心吧,奶奶!”陈清秋觉得陈奶奶瞎担,她刚刚重生回来时,陈经国都无法阻止她上学,时至两年后,她已经长得更大了,他还能对她怎么样? 但愿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陈奶奶长叹一口气,看到陈清秋自信的样子,心境也开阔了不少。 第077章休学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农忙假终于结束了,在最后一天时间,想着明天就要回上学了,之后没那么多时间跑土窑练泥,陈清秋特意一整天都呆在秦帆的土窑里帮手,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家。 “呜呜……”刚回到家,还没推开门就听到了陈奶奶在屋里哭泣的声音,以为老人家身上发生了什么大事,陈清秋吓得两三步就跳进了屋里:“奶奶,怎么回事?怎么啦?” 陈奶奶正坐在房间的门坎上哭,听到陈清秋的声音,抬起红红的眼睛有些呆滞地看着她,干瘪的嘴唇动了动,并没有说出话来,好像有什么事在她心底里很难说出来。 不过,陈清秋看到她这个样子,一下子就猜到了是什么事,近几天来,陈经国到处在说以后不会给她这个女儿上学了。 陈清秋认为陈经国也就说说泄愤而已,根本对她起不到什么威胁,她很忙,没时间搭理他,也就随便他怎么说。 陈奶奶总是担心,陈清秋三言两语地宽慰她,当时看到她释然的表情,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她竟然藏在心里:“奶奶,您不是答应过我,不再想这事了吗?都说他不能对我怎么样了,您还是不相信?” 知道陈奶奶原来是因为纠结于陈经国会阻止她上学的事而哭泣,陈清秋又好气又好笑,转身去厅里倒了一杯温开水送到奶奶手里。 陈奶奶接过来,却垂下了眼帘,她不知道怎么告诉陈清秋事情的真相。 为了阻止陈清秋上学,今天下午陈经国特意跑了一趟南头中学,利用家长的权力,给陈清秋办理了休学手续,回来后还跑来陈奶奶的家里,郑重其事地告诉她:从明天开始,陈清秋就不用上学了,好好呆在家里反省。 陈奶奶听儿子那么说,心里乱如麻,追着陈经国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凭什么要这样做?清秋是你的亲闺女,她没让你养他,也没让你供她上学,你这个当爸的,应该背地里偷笑才是,为什么跟别人那样,看不得自己的亲闺女好?” 陈奶奶嘴里所说的“别人”,正是指向黄焕娣,如果这话给黄焕娣听到了,婆媳俩又得有一场大战。 陈奶奶这样说话,让陈经国心里又气又急。 追到巷子里,趁着左右无人,陈经国心里对陈奶奶的怨念一下子涌上心头,忽地转身,垂放在身旁的两头手紧握着拳头,眼睛好像要喷火似,嘴唇在抖动,心里有着千言万语,一时无法说出来。 看着表情凶恶的儿子,陈奶奶真心有些害怕,害怕他会打自己,竟然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不敢再追问了。 整整一个下午,陈奶奶心里越想越难受。 她知道以陈清秋的个性,肯定不会屈服于陈经国,但是,如果不顺着陈经国的意思,指不定又会被怎么伤害。 在这个年代的农村,父母对于未成年子女的控制力很大的,几乎可以决定除生死之外的任何事,后世的未成年人保护法等等还闻所未闻。 总之,陈奶奶认为这是一个死结,是关于自己儿子与孙女之间的死结。 陈清秋依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她觉得学校的老师与领导还是讲道理的,只要自己准时回去上课,无论停学的理由是什么都不成立了,陈经国只是吓唬她而已。 自从搬出来住后,陈清秋觉得跟陈经国一家的关系没有以前僵了,本以为能够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地继续下去,突然又如此大动干戈,不知道他这个身为父亲的人安的是什么心。 好言好语地安慰好陈奶奶,让她尽管放心好了,她都有把握解决好。 陈奶奶现在十分相信陈清秋,情绪很快就平静下来,这才想起天黑了还没做饭,抹了一把眼睛,不好意思地说要去做饭。 陈清秋让陈奶奶进房间休息,而她手脚麻利地生火做饭,洗菜炒菜,一个小时后,祖孙俩吃上了热腾腾的饭菜。 吃完饭,安顿陈奶奶洗刷后睡觉,陈清秋拿了一支手电筒出了门,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去陈经国那里打探一下,做到心中有数。 陈奶奶惊慌得追出门来,连鞋也没穿,“好好讲道理,说得通最好,说不通就回来,咱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陈经国冷血狠绝的一面,让陈奶奶心有余悸,她知道陈经国一旦动起手来,吃亏的只会是陈清秋。 上次挨了陈经国一巴掌,陈清秋的脸肿了两天,陈奶奶现在想起都心疼,她好担心陈清秋再吃亏。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陈清秋清楚陈经国的德性,基本上没道理可讲,否则,她的前世也不会那么悲惨,上次挨了打,也是因为她没有防备。 见到陈经国的时候,人家一家三口正坐客厅里,农村晚上八点左右,一般人都是洗洗睡的时间,而他们却还端坐在客厅里。 作茶几的小圆桌上摆好了茶具,茶壶里泡好了茶,茶杯也洗好了,整齐排成一溜,一共五只杯,还有两碟送茶的零食,一碟花生酥糖,一碟瓜子。 明早还要上学的陈小宝眼馋地盯着桌上的零食,想偷拿一把,却被陈经国喝退,黄焕娣也没有让陈小宝任性,不停地安抚他,让他等等,再等等。 看到陈清秋突然出现,陈经国与黄焕娣脸上表情明显地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平静,陈经国猛地抽烟,黄焕娣笑着招呼陈清秋就坐。 他们郑重其事的样子,可能是在等什么重要的客人,陈清秋没想坐,也不想等会客人来了影响她与陈经国的谈话,于是单刀直入地问:“爸,我没病没痛,没痴没呆,我为什么需要休学?”她是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才把充满火药味的话平静地表述出来。 黄焕娣笑着的脸突然阴下来,抢先陈经国说话:“清秋,你爸帮你休学也是无奈,你都不听听外面的人怎么说你,我跟你爸都快不敢走出大门了,真是丢死人了,一个十五岁不到的女孩子竟然开始想男人,还不与趁早嫁出去……” 前面说得理直气壮,越说声音越小,到后面的话声音低得只有她与陈经国能听得见,她自以为自己的话拿捏得很到位,既能打压陈清秋,羞辱陈清秋,又能再次成功地激怒陈经国。 对于黄焕娣挑拨离间的话语,陈清秋又不是第一次听到,她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跟她吵架,而是打听有用的信息,所以,她根本不当黄焕娣的话当回事,冷淡地扫了她一眼,哼了一声,看向陈经国。 陈经国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气得见什么砸什么,只是黑着脸,大口大口地抽烟,终于将手里的烟抽到要烫手指了,丢到地上,拖鞋踩上,狠狠地踩了一脚,把烟头踩得稀巴烂后,才出声:“你妈说得没错,你现在名声太臭了……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就先休学一段时间!” “你就因为我的名声不好,帮我休学的,是吗?” “是……” “哦,知道了!”陈清秋转身就想离开。 “汪汪……”陈家的家狗老黄在门口使劲地吠,有一闪一闪的手电筒光打在大门扇上,有人登门来了。 黄焕娣听到声响,起身牵着陈小宝的小手迎出大门去,陈经国指指其中一个座位,示意陈清秋坐下来。 陈清秋并不想跟他一起等待这未知的客人,她一秒都没耽搁就往大门外走去。 客人进门,陈清秋出门,错身的那瞬间,一个声音惊喜地叫道:“清秋?你是清秋吗?哇,差点没认出来,都长那么高了。” 第078章遇见前世丈夫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原本低着头想着心事,被那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这么一唤,差点吓尿。 在她想来,这么晚能登陈家大门的,不是因为陈家谁惹事而找上门来吵闹的村民,就是找常找陈经国玩的几个牌友,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她都不想理睬,也没想跟他们打招呼。 可是,万万令她想不到的是来人竟然会是她前世的丈夫覃大洲,前世三十五六岁离婚时,他发福得跟怀孕的母猪差不多,而现在却那么地瘦。 他十八九岁的样子,短短的脸,乱草般的头发,瘦长的身材,长长的手,长长的脚,咋一看,跟一只瘦猴似的。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但是在覃大洲身上却看不到这一个优点,他穿着时下农村人穿不起的黑西装配皮鞋,但是还是丑得陈清秋不想再看第二眼。 覃大洲的父亲是做瓷器零售生意的小商贩,小时候的他常跟着他父亲来大南村推销他们家的在镇里无法卖出去的瓷器,一般都是餐具,盘碗碟子调羹等等。 后来越做越大,赚到钱后就自家在南头镇开了瓷行,到陈清秋十七岁嫁入覃家时,覃家在瓷行业继续走上坡路,几年后开始着手接触制瓷,趁着瓷业盛行的东风,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赚得盆满钵满。 可是,人家赚再多钱,也是人家的,对于嫁入有钱人家的陈清秋而言,她只是苦力的存在,钱,根本到不了她的手,就算她自己节省起来的零花钱都给黄焕娣陈经国他们哄着骗去了。 离婚之前,她一直都是穷光蛋。 她一直都是傻傻地认为,既然结婚了,就得跟丈夫好好地生活一辈子,哪怕这个人是人渣,时不时借口打她骂她,哪怕累死累活却得不到别人的承认,她都忍了,认命了。 如果不是因为董小雨的插足,覃大洲毫不犹豫地抛弃她,她都不懂得什么叫坚强,直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原来那么地傻,覃大洲一直背着她在外面风流快活,而她却一无所知。 等到她将全部精力投入到自己的生意上并获得成功后,她才意识到:与覃大洲离婚,其实是她自己重获了新生的开始。 重生后,偶尔回忆起前世这场婚姻,她心里相当平淡,重生以来,她的生活中一直没有出现名叫覃大洲的男人,她都以为他在这一世不会再出现了,哪知…… 冷不丁地被他叫了一声,她身心都在发抖,虽然,这一世的她并不怕他,也决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的交集。 “大洲啊,快进来坐,我们等你好久了!”黄焕娣相当热情地呼唤,让陈清秋有些患迷湖的脑子瞬间清醒,并没有回答覃大洲的问话在,转身就走,有点落荒而逃。 覃大洲走进屋里还回头瞅陈清秋离去的背影:“黄姨,那个……是您的闺女清秋吧?”得到肯定后,他又往屋外探头看了两眼,这才随着黄焕娣走进去。 从陈经国那里回来,陈清秋的心里一直翻江倒海。 前世的陈清秋没有上学,一直在家务农,直到十七岁,同村有个同龄女孩想叫她一起去深城打工,想着一直务农没有出路,陈清秋很想跟着那个同龄人一起去。 八十年代中期,对于未成年人保护没那么严格,很多工厂也只是做做样子,未成年人借成年人的身份用用就能蒙混过关进工厂工作,陈清秋也想这么干。 可是,黄焕娣与陈经国担心她一旦离开自己的身边,就无法控制她,两人都不同意,而她平生第一次反抗,坚决要去。 没等到陈清秋离开家,很多年没有露面的覃大洲突然来了陈家拜访,名义上是陈经国的朋友的儿子,来叙旧的,总让陈清秋给覃大洲端茶送水,接受他色色的目光审视。 那时,陈清秋很懦弱,除了去深城打工这事,其他的只要黄焕娣与陈经国吩咐她做什么,她都会无条件地服从,哪怕觉得覃大洲那样看她的目光令她反感,她也没有拒绝端茶送水陪坐伺候客人。 就在她即将要去深城的前一天晚上,覃大洲又来了。 想着第二天要早起外出,陈清秋不想理睬他,推说身体不舒服,早早回房准备睡觉,而黄焕娣硬是假惺惺地关心她的身体,给她端一碗清心润肺的汤,说她喝完能睡个好觉,哪知喝完后她就迷糊了。 第二醒来,发现她与覃大洲睡在一起,他侵犯得她全身没一块好皮肤,而他还反咬她一口,说是她让他爬她的床的。 一切的污蔑与算计都是突然而至,就算她满身长嘴也无法替自己申辩,面对遭遇,她只是无助地大哭。 黄焕娣始作俑者反而骂她不知羞耻,让陈家丢脸,叫她去死,还扬言要去族里告状,请村长来家里。 当时,陈清秋是真的很害怕,不知道事情该怎么收场,最后在覃大洲答应负责的情况下,陈经国就逼她嫁给了他。 事后想想,陈清秋觉得一切事情都是覃大洲与黄焕娣同共策划的,而她只是他们的猎物而已,但她生性懦弱,又无凭无据,只能屈服于他们的安排。 原来以为覃大洲就算会出现,也会等到她十七岁那年才会出现,没想足足早了两年出现,那么,他提早出现在陈家意味着什么? 按前世记忆,陈清秋认为,凭陈经国与覃大洲父亲吃过几顿饭的交情,根本称不上什么好朋友,既然不是好朋友,那陈经国与黄焕娣为什么如此隆重地接待他?只是因为他有钱?覃大洲有钱跟陈经国他们有什么关系? 一连串疑问都想下来,一个令她心惊肉跳的答案浮蹿出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么接下来陈经国他们肯定会安排她与覃大洲接触,然后再设计将她卖给覃大洲……前世的遭遇将会在她身上轮回。 前世,她只以为设计她的事只是黄焕娣与覃大洲,她一直天真的认为整件事陈经国是不知情的,因为她觉得尽管陈经国不待见她,但怎么说她都是他的亲生女儿,就算虎毒也不食子,何况人呢? 现在看来,前世的设计中,陈经国也插了一脚,甚至有可能他还是主谋,为了讨好老婆,不惜坑害自己的女儿。 想到这里,陈清秋恨恨地磨了磨牙,心冷如同寒冰。 回房,估摸着明天上课的内容,温习了一会儿功课后才去睡觉。 第二天跟往常一样,吃过早餐,将前一天收购来的草药绑在单车后座,骑上单车就往镇里赶。 到了镇里,草药给李大姐卸下,离上课的时间剩下不到十分钟了,顾不上跟李大姐结算前一天的分成款,陈清秋就骑上单车赶往学校。 到了学校门口下车,将单车头抬起,正费力地准备跨过大门坎,却被守门大爷拦住了:“哎,清秋,你不是已经休学了吗?还来学校做什么?” 因为曾经有社会青年来学校捣乱,学校对于进入校门的人查得很严格,已休学的陈清秋被当成社会青年拒之门外也是情有可原。 进不了学校,她怎么能澄清休学的真相?这个时候,没有手机,也没有网络,只能当面见到班主任或者学校领导,才能把事情说清楚,所以,这个学校大门她是非进不可的。 大爷对于陈清秋的印像很好,走起路来风风火火的女孩子,不仅人长得漂亮,学习成绩优秀,还能边念书边赚钱,这样的孩子可谓是凤毛麟角百里挑一。 当他知道陈清秋并不是因不可抗拒的原因休学,而是因为父亲自作主张,他都替陈清秋气愤,那么优秀的孩子不给上学,家长安的是什么心? 第079章复学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顶着被学校开除的压力,大爷决定放陈清秋进入学校,哽着声,教她去找谁谁,才能更快解决好事情,陈清秋红着眼说了好几声感谢。 单车推进自己所在班级指定的单车棚里,支好后,上课的预备铃声就响了起来,离上课只有几分钟了,她必须在几分钟之内解决好被休学的事情,上课才不会迟到。 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儿,按照看门大爷的指点,陈清秋背上书包直奔分管初中部的教导主任黄主任的办公室。 本以为三两分钟就能解决的事情,哪知一个上午都没解决。 教导主任办公室没人,问一边办事员,说黄主任开会去了,耐心地等他回来,足足等了一个小时。 终于等到他回来了,陈清秋事情的经过告诉他,说明陈经国所说她作风不正的事根本不存在,她一直洁身自爱,所以不用休学。 黄主任却很生气,先将陈清秋训了一顿,说她与家长无聊,当学校领导好玩,一会儿休学,一会儿不休学。 陈清秋端正态度,耐着性子跟他解释,然后对方终于同意她复学了,又给她摆出一道难题:既然是家长来办理的休学手续,就得由家长来办理解除休学的手续。 如果陈经国能这样做,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可是,对方明显只是忽悠她,态度坚决顽固,任陈清秋说破嘴皮子无法再通融。 想到官大一级压死人这种说法,陈清秋转身离开了黄主任办公室,去了副校长办公室。 黄主任目送她离开的那一瞬间,原来一副盛气凌人的嘴脸耷拉下来,他用脚踢了踢办公桌下的那一大袋粉芋头,心虚地摇了摇头。 那是陈经国跑来找他办事时给他的,因为太重太多,他只带走了几个,大部份还在这里。 陈经国找到他时,说陈清秋行为不检点,跟男人办了事,现在没脸见人,只得先休学避避风头。 他以为办了个举手之劳的事就占了便宜,哪知竟然成了生父坑亲闺女的帮凶。 现在的他有些骑虎难下,如果帮陈清秋,他担心陈经国会找学校领导告他的状,有损他形像,如果不帮陈清秋,她又不会善罢甘休,到时不知道怎么收场。 想了想,他拿出一个编织袋,装进两个硕大的粉芋,提着走出办公室,径直去了正校长办公室…… 因为陈清秋在学校两年来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所以,当她把自己的遭遇告诉龙副校长时,对方尽管是分管高中部教学的,还是答应帮她去通融通融,让她先回教室上课等待消息。 教室里,属于她的桌椅已经被移除,班主任从她房间里搬来一张办公椅放到教育最后面作她临时座椅,她就坐椅子上,大腿上摆着书本笔记,虽然她不至于玻璃心,但与众不同的旁听生的滋味还是让她心里不好受。 这还是小事,最让她难受的事,全班同学包括班主任在内都拿异样的目光看待她,陈经国这出休学的闹剧结合董小雨到处宣扬的本事,好像坐实了她的坏名声,现在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她跟男人山里搞事的谣言了吧? 她知道身正不怕影斜的道理,但被一个人误会她可以无所谓,被一群人误会则是莫大的伤害,没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从昨晚到现在,一个个事情突然冒出来,她努力去解决,最后却什么事都没能解决,想多了,脑瓜疼! 上午放学后,陈清秋没去吃饭,她必须今天之内解决复学,否则,教室里就不会拥有她自己的座位。 村镇中学教育资源有限,教室里不会摆多余的桌椅。 陈清秋奔到分管高中部副校长办公室时,人家刚好从正校长办公室出来,没等她问,他无奈地摇头,他心底里还是相信眼前这个自立自强的女孩,可是,正校长指示他只能听着,他用最最委婉的言语表达自己的意思:“校长说,你现在的情况会影响整个学校学生的情绪,不与就顺势休息一段时间,等休整好了,再回来复学……” 知道答案后,陈清秋没再听他说好话,转身离开了。 她漫无目的地走路,到了中厅,停下来,她竟然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 碰到来找她去吃饭的陈小苑,她好像没看到,人家抓住她的双肩摇晃了两下,她涣散的目光才有了聚焦:“怎么啦?” 陈小苑因为一直住校,昨天中午就返回学校了,昨晚听到董小雨到处说陈清秋的坏话,她还跟董小雨差点打起来。 从董小雨嘴里听到陈清秋休学的事,她一点都不相信是真的,以为人家瞎说,到了今天早上吃早饭时,她才从其他同学那里听到陈清秋真的休学了,她的座位撤掉了,心里急得不得了,一时又联系不上她。 现在看到陈清秋整个人游魂似的,陈小苑心疼得抱住陈清秋就哭起来。 守大门的大爷手里端着一个铝饭盒,老远就看到两个哭泣女孩,心知陈清秋的事还没办妥,心里也替她难过:“嘿,闺女,人是铁,饭是钢,再怎么样都得先去吃饭!” 在大爷的催促,陈小苑带着陈清秋去吃了饭,回来走到中厅,又碰到拿着空饭盒的大爷,他招手叫陈清秋过去,等到她走到他身旁,他才说:“你那个远方的朋友不是挺有能耐的么?为什么不找他试试?” 在大爷的提醒下,陈清秋眼眸猛地亮了起来,虽然不知道许云桦能不能帮到她,但想到他,她心里就敞亮了很多。 吃过午饭,打发陈小苑去休息,陈清秋趁着中午的时间骑单车跑去了镇邮政局,按许云桦给她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许云桦已经上大二了,他所在的南华医科大学是当时国内外最出名的大学之一,学业压力比高中还大。 农忙假的时候,正是大南村桐树花开得最美的时候,他原本答应郑明成的相约一起去大南村踏青,也因为课业太重而取消了行程。 等郑明成返校后给他打电话,告诉他陈清秋晕倒在山路上的事,他十分着急,可是,他无法给陈清秋打电话,只能写信,而信件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到达陈清秋的手里。 没想到农忙假结束后的第一天就接到陈清秋给他打来的电话,陈清秋只是叫了一声:“云桦哥……”心里百感交集,无语凝咽。 许云桦没想那么多,心里只有无厘头的高兴,一直在笑,太多话想跟她说,不知道从哪说起,一口气问出一连串的问题:“身体好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吃过午饭没有?是不是没胃口吃饭……” 没到听陈清秋爽朗的笑声与回答,只听到她轻轻地抽泣声,他心里一凛,急声追问:“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陈清秋只是捡重点说陈经国不经她同意帮她休学,现在她复学无望,对于成年人之间的较量,她知道无是许云桦还是她陈清秋都太菜了,对于他能不能帮到她,她并不抱太大希望,只要听听他的声音,她沉重如铁的心就会舒服很多。 所以,她把话说出来后,又做了一个深呼吸,就觉得脸上的肌肉能伸展开来了。 许云桦气得不行,重重的一拳砸在墙壁上,发出很大的闷响,隔着电波,陈清秋都替他疼,柔声地安慰他,要他别生气,别弄伤自己,为某些人生大气,不值。 挂电话之前,许云桦没有说什么大话,只是说让她下午回去上课,其他的事,让他去办就好。 说句心理话,陈清秋真的没把许云桦的话当回事,再怎么有能力有关系,人家也只是一个外地人,又是一个在校大学生,就算什么也帮不到她,她都理解,知道有他跟自己站在一起就心满意足了。 在街上逛了一圈,去李大姐那里结算了前一天的草药分成款,又去小食店吃了一碗面,然后骑着车回到学校门口,门口看门的大爷高兴地朝他挥手,还没等她走近,他就大声地说:“清秋,你已经复学啦,我刚刚收到校长的通知,你可以进学校了……” 第080章不正经的男人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怔了一下,心潮澎湃,眼里泪光闪闪,压根没想到许云桦竟然真的能帮到她,而且行动那迅速,前后也就一个小时多点,就将这事搞定了。 大爷还以为她不相信他的话,手遮着嘴巴,压低声音说:“刚才,正校长与教导主任亲自将你的桌椅送回你的课室去了,你可别不信,我是亲眼看到的!” 陈清秋回过神,冲大爷感激地笑了笑:“我相信……谢谢大爷您!” “去吧,就要上课了!”大爷挥挥手催捉陈清秋,为她高兴得呵呵直笑,满脸的褶子似乎都舒展开来了,在陈清秋抬单车过大门坎时,还搭把手抬了一把单车。 进了大门,预备铃就响了,没时间想更多的事,她加快了脚步。 在自己班的单车棚停好单车,提着书包朝教室走去,推门前做了一个深呼吸,推开门一看,果然如大爷所说,她坐的桌椅已经整整齐齐地摆回了原来的位置。 她的座位清早才撤去,下午又摆了回来,如此频繁地折腾究竟说明了什么,董小雨黄雪玲与几个同学她围在她桌椅正在说话,时不时用手敲敲桌面,好像陈清秋坐的桌椅突然间变得与众不同了。 “奇怪,一会儿说她休了学,把她坐的桌椅撤掉,一会儿又说她没休学,把桌椅搬回来,为什么?” “最最奇怪的是,班主任让人搬走的桌椅,现在由校长与教导主任亲自送了回来,她究竟是什么人,那么大的面子?” 几个同学无法想明白,一至把目光投向陈清秋小学的同学与姐妹董小雨与黄雪玲,昨晚到今天中午为止,她们俩对于陈清秋这次为什么会休学的事,不遗余力地辛苦演讲与游说,说得言之凿凿,几乎指天画地。 说陈清秋做了丢脸的事,无颜再见江东父老,不敢来学校了,所以,才会让自己的父亲来帮忙休学。 可是,打脸的上,人家不仅准时来上学了,而且还亲自找到学校领导,据理力争,甚至没有结果的情况下,放下身段在教室里旁听。 坐在她位子后面的陈丹,单手屈撑着课桌,支着侧脸,正在大声地说话:“我就说,清秋不是那种人,肯定是有人诋毁她,这种事又不是一次两次,已经很多次了好不好?你们看看,我说对了吧?” 陈丹说完,还特意朝董小雨翻白眼:“所以说,是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董小雨十分不服气,为了增加说服力,搬出黄雪玲:“是我亲眼看到的,那个男人打横抱着她,从山里走出来……雪玲,你是她姐姐,这事你也是知道的,对不对?” 黄雪玲重重地点头:“小雨说得是真的,我妹妹就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所以,我爸才会那么生气!” “切,你们俩的话,我没一句相信!”李宇航指尖上转着他心爱的球。 其他跟李宇航好哥们一般的同学立即表示同意,他们以后也不相信董小雨与黄雪玲的话了。 “这是真的!”董小雨有点绝望,她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改变,原本以为这次陈清秋肯定会身败名裂,就算陈经国不帮她休学,她也会因为名声不好影响恶劣而被学校开除。 董小雨的愿望也是黄雪玲的愿望,只要陈清秋不能再上学了,那她就算再优秀也有限,假以时日,她的优秀肯定能盖过陈清秋,到时,陈经国会更看重她,许云桦也会把目光转移到她身上。 不知道是谁先看到进教室来的陈清秋,突然惊呼:“陈清秋同学,你回来啦?”其他围观的同学齐嗖嗖地扭头看向背着书包走进来的陈清秋,一时鸦雀无声。 明明陈清秋着装打扮跟平时差没什么两样,可是,此时在许多人眼里却看到了一个女王昂首阔步走来。 “清秋同学,请坐!”陈宇航一改往日目中无人的样子,放下他的球,拿他的书帮她扇了扇桌椅上不存在的灰。 “等等!”另一个男生赶快将椅子移到合适的位置,让她不用动手就能坐下去,而且坐得舒服,还打出“请”的手势。 同学中,陈丹跟陈清秋最要好,她突然站起说:“清秋同学,我相信你!”除了董小雨与黄雪玲外,班里其他同学也都纷纷跟着说相信陈清秋的清白与无辜。 面对突然而至的信任与理解,陈清秋又温暖又羞涩,淡淡地一笑。 因为没在学校住宿,平时上课时才到课室,上完课就离开,时间安排得很紧,跟打仗似的,跟同学交流得少,跟班里所有的同学感情很平淡,陈清秋早就习惯了跟同学们的相处方式,现在面对同学们的热情,她有点不适应。 这时,上课铃响了,班主任手捧着教案走进教室,看到陈清秋,她歉意地一笑,上课之前首先公布:“陈清秋已经复学,以后她还是咱们班的一分子,关于她的那些谣言不准再传播,否则,将会以警告甚至开除论处……” 有了同学的信任,有了老师的支持,董小雨与黄雪玲变成了缩头乌龟,从此以后,无论明里还是暗里,董小雨与黄雪玲想说陈清秋坏话时,心里都会先惦量惦量,再也不敢肆无忌惮地说了。 在大南村,陈清秋被停学了,最最高兴的莫过于黄焕娣,她昨晚心里暗暗高兴,以至于大半夜都没睡着。 好不容易睡着了,一睁眼竟然就天亮了,被陈经国赶起床做饭,头晕眼花,双脚打飘,却还是第一时跑去陈奶奶家打听陈清秋有没有去上学。 当她知道陈清秋还是像往常那样背了书包去了镇里,那股不服输的韧性,让她心里顿时不舒服。 无论她承不承认,陈清秋都是那么地聪明能干,她真的很生气。 因为陈清秋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小小年纪会赚钱,学习成绩又好,这让村里不少长舌婆在有事没事的时候都会拿她出来作谈资,在同龄人中作一翻比较,无不说陈清秋的,还说以后肯定有大作为。 黄焕娣表面上乐呵呵的接受别人对自己继女的赞扬,心里如同一次又一次打翻醋瓶子,不停地品尝酸得令她痛苦的滋味。 以前,她觉得陈清秋做了小生意赚点小钱根本上不得台面,说不定哪天这种生意就没得做了,没想到她竟然一直坚持着,而且越做越好。 在赚钱方面越发厉害的同时,个儿也长高了,人也更漂亮了,一个十五岁的女孩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耀眼的光芒,她心里的嫉忌也日益有增而无减。 相比较之下,她的亲生女儿黄雪玲却逊色很多,越大越觉得她光有外表,内里一沓糊涂,不仅学习成绩比陈清秋差得远,赚钱方面也不行,就连自己喜欢的男人也无法吸引住…… 她一再鼓厉黄雪玲向陈清秋学习,让自己变得更优秀,但似乎她怎么努力也追不上陈清秋。 陈清秋是披着霞光的凤凰的话,那黄雪玲就是灰头土脸的麻雀。 当她听到八婆董小雨的母亲罗红霞告诉她关于陈清秋在山里晕倒被男人抱回家后,她心里突然生出一计:既然无法把她比下来,那就把她给毁了。 在她向陈经国吹枕边风的时候,她装作替陈经国着想,其实拼命地添油加醋,直到陈经国暴躁如雷,立即找陈清秋麻烦才罢休。 当然,整个村宣传陈清秋不检点跟男人私会的谣言也是她费心的结果,可是,她很有心计地避嫌,每次话提都把董小雨母女俩带出来:“是某某说的”“某某看到的”…… 有事,董小雨母女俩兜着,跟她没关系。 昨天,爱面子的陈经国再也忍不住了,在黄焕娣“好心”地建议下,陈经国终于下决心斩断陈清秋上学的路子,表面上办理休学手续避避谣言,其实私底却在张罗着如何把她嫁给覃大洲。 覃大洲的祖母生了重病,问了跳大神的老汉,说只要办一场喜事来冲冲喜不用吃药都会好转,覃大洲的父亲也非常迷信,有钱也没再请医生为自己母亲看病,一心张罗覃大洲的婚事。 覃家是生意人,理想的儿媳妇是能够帮忙做事,又不会很能花钱的那种,既年轻漂亮,又会干力气活,还有些知识文化,总之就是入得厨房,出得厅堂。 托人介绍了一个又一个,不是当爹的不满意,就是当儿子的不同意,一直就这么耗着,直到半个月前,覃大洲路过大南村不经意间听到关于陈清秋的风言风语,他突然起陈经国家那个水灵灵的女孩,虽然他跟陈清秋已经好几年没见过面了,也不知道她现在长成什么样。 详细地打听关于陈清秋这人的种种,从村民嘴里说出来关于她各种褒贬故事,覃大洲对陈清秋的好奇心达到了顶峰,好几次或托人或亲自与陈经国说,他想来陈家玩,但都被陈经国拒绝了。 男人看男人,绝对一个准,陈经国看到覃大洲这人,第一眼就感觉到他长得鼠眉贼眼肯定是一个不正经的男人,打听一下,果然如此,十八九岁的年纪,到处都有风流债,一般人家的女儿还真不敢嫁给他。 当时,那时陈经国还没有嫁掉陈清秋的心思,虽然覃大洲算是有钱人,巴结他的人也不会少,但他那时不想让覃大洲来家里,是因为心里怕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被祸害。 第081章不可告人的目的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下决心断的了陈清秋的读书路子后,陈经国还是想着找一个家境与人品都不错的小伙子才把陈清秋嫁出去,可是,一时又没有很好的人选。 这不,在黄焕娣“好心”建议下,他终于还是改变了想法。 黄焕娣说身为女子,嫁个家境好点的男人就是女人一生最好的归宿,什么人品,什么相貌,都不重要,因为人品总会变的,等到结了婚,有了家庭的重担后,就会成熟改变,而相貌老了也会变丑,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一翻言语都尽是帮陈清秋着想,把自己这个继母的身份粉饰得相当伟大与慈爱。 当然,陈经国也不是傻瓜,他知道黄焕娣心里的小九九,他甩给黄焕娣一个眼刀子后毫不留情地揭穿她的虚伪嘴脸:“说来说去那么动听,其实你还不都是因为人家出得起高价彩礼?” 黄焕娣被这么一说,好像被生生划开了胸膛看到了所有的心思,登时还真的有些难堪,只是,面对日对夜对的丈夫,她还是拉得下脸来的,怔了一下,她笑着说:“难道你喜欢你这个老不听话孝顺的女儿?她有钱不给你花,有肉不给你吃,不孝顺不听话,你不是看到就心塞了吧?” 陈经国不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被黄焕娣一说,他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与黄焕娣达成一致,那就是先与覃大洲碰个面再说。 碰巧的是,覃大洲昨晚第一次去陈经国家,就正好见到陈清秋,两人见面时一个惊喜,一个愕然的情景让黄焕娣解释成是两个人有“缘分”千里来相会,陈经国也装着相信了。 覃家做了几十年的生意,开始时是担着杂货笼满天下走,辛苦打拼到现在已经在镇里开店面了,家底算是比较殷实,如果陈清秋能嫁进覃家,肯定能给陈家父母一大笔的彩礼钱。 自从陈经国有那份要嫁掉陈清秋的心思后,黄焕娣心里就在盘算着从优秀的陈清秋身弄多少彩礼钱才划算,一个个数目在她心里头徘徊,最后打听了目前彩礼市场,选择了一个对于农村人而言的天价彩礼“五千八”。 想到这个数字,黄焕娣的心脏狂跳,全身好像打了鸡血般无比兴奋,只要得到那笔彩礼,那以后陈小宝与黄雪玲的上学问题都解决了,有钱后,她不用全身依附陈经国,那她也不用再对陈经国那么客气了。 能出得起这么大笔彩礼钱的人家肯定不是普通人家,一定是有钱人,而覃大洲就是那个有钱人,在陈经国还在苦恼把陈清秋嫁给谁好时,她的目光早就瞄准了覃大洲,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等待时机再说出来,只是她的策略而已。 现在与陈经国达成了一致后,她就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贪婪的一面:“彩礼得有五千八百,否则,休想把咱家清秋娶进门去!” 五千八?她怎么不去抢钱呢? 陈经国这辈子都还没见到那么大笔的钱,他真心佩服黄焕娣怎么可以那么大的胃口,不过,听了黄焕娣接着给他说有了这笔钱后的好处,他也就心动了,同意与黄焕娣的力气往一处使。 可是,万一陈清秋不死心,不肯就范的太话,那该怎么办? 陈清秋自从两年前树上摔下来后,整个人都变了,变成父母无法控制的个性,两年来的挫败感令黄焕娣不敢盲目乐观。 得知陈清秋知道自己被休学后,依然去上学,黄焕娣就不得不考虑怎么才能控制陈清秋,让她无法反抗。 回到家,黄焕娣忘记了做早饭这回事,第一时间走进房间,将陈清秋依然去上学的事告诉还在睡觉的陈经国。 “什么?”陈经国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意识还是有些迷糊,他也没想到陈清秋还好意思去学校,因为他确信她去了也不可能再去上课,因为他已经办好了休学手续,为此,他心痛花了十块钱,买了五十多斤的粉芋送给教导主任。 他想,身为未成年人的陈清秋,再怎么聪明能干也不可能与成年人对抗,之前每次交锋她总是完胜,是因为还没到他这个做父亲的出手,现在真正出手了,她就不可能有胜算。 陈经国的自信,并没有得到黄焕娣的信任,她觉得他们还是多想想其他办法,因为陈清秋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那就按你意思去办,别吵我了,我还想睡多一会儿!”陈经国挥挥手,赶黄焕娣去做饭。 有了陈经国这句话,黄焕娣心里的踏实了,她的办法有很多,只是每个办法都得拉上陈经国心里才会踏实。 吃过早饭,黄焕娣并没像往常那样去菜园里打发时间,而是戴上斗笠去了对面山坡上那户人家。 怀里揣着一包粉末状的药粉回了家,将那包东西藏得好好的,只等某个时机成熟时用上, 达成的她想要的目标。 下午放学后,陈清秋按往那样,先骑车去了秦帆的土窑看看,解决一些需要她解决的现实问题,看看练泥的进度,指点一下工人与师傅的不足之处,又与秦帆碰了一下面,聊聊近几天来的练泥计划。 前后花了一个小时,眼看太阳快下山了,工人们也准备下班了,她才与秦帆告别,推上单车,走到练泥车间门口对着那条小路边停下来。 路边停了不少新旧的单车,其中有一辆正是陈二伯的。 陈二伯很快出来了,边走边拿掉防尘的假袖、围裙与口罩,装在随身带的布袋里,准备带回家清洗,看到陈清秋在等她,他加快了脚步。 “二伯!”陈清秋看到露出清爽面容的陈二伯,开心地笑了笑。 “有了这些真好!”陈二伯指指放进单车头篮里的布袋里面装着的劳保用品,笑得也很开心。 之前在练泥车间劳动的工人都没有任何保护措施,每天下来,满面满身都是尘土,陈清秋担心工人的身体健康,与秦帆商量为他们购买劳保用品。 秦帆并没有那种意识,为了节省开支,不同意购买,后来,陈清秋花自己的钱给每个练泥车间工人购买了两套劳动用品,又说成了是土窑地福利。 工人们身心得到关怀,生产的激情也更高了,产出来的泥比之前质量好,数量多,而且,工人们的身体也相对好了些,不会经常请假,耽误了工作。 事实证明,陈清秋的决定是正确的,秦帆深感不好意思,私底下又将属于他的那份钱还给回陈清秋。 陈二伯与陈清秋推着单车随便聊了几句,然后陈清秋才切入正题:“二伯,你知道他为什么请姓覃的来家里吗?” 陈二伯点点头,他也很担心陈清秋不能继续上学,然后被嫁掉,成了别人家的老婆,她没有好前途,他也会失去好工作,但是,他个性比较软弱,对于小自己两岁的弟弟的决定真的无能为力。 对于覃大洲需要找个姑娘结婚冲喜的事,村里人一早就知道了,村里好姑娘都跟他见过面,挑来挑去,没挑中一个。 大家开玩笑时都说覃家门坎高,眼光高,大南村的姑娘可没那福气嫁入覃家享福。 但是,对于陈经国请覃大洲上门的事,他却一无所知,所以,陈清秋说出这话后,他眯着眼眸沉思了半天,忽地扭头看向陈清秋,一脸的不可思议。 按陈清秋的意思,陈经国让覃大洲上陈家门是为了陈清秋? 在当时的农村女孩,到了十五六岁开始物色好人家的并不少,但是还在读书的姑娘基本不会有人会往这方面想,只要粘了边,那就读不成书了。 苍天哪,他的弟弟陈经国到底在想什么? 看到陈二伯的表情,陈清秋就知道结果了,陈二伯肯定不知道,按照王美玲那八卦的个性,如果陈经国与黄焕娣有向其他人透露这方面的消息,那他肯定会知道其中一二。 看来,陈经国与黄焕娣办这事选择晚上,偷偷摸摸地行事,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也许与前世的套路差不多。 前世,覃大洲来她家的事也没多少人知道,一般都选择在晚上来,那时,她单纯,不懂得其中的厉害关系,才会中了他们的毒招。 那接下来,他们是不是又会像前世那样摆布她呢? 她自然不可能会走前世的路子,但是,拒绝走,避着走,让陈经国黄焕娣的阴谋无法得逞,那可太便宜他们了,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想要的是,让他们付出代价,让他们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上。 回到家,陈奶奶正坐在大门迎接她,表情非常紧张,见面的第一句话就问她今天上学的情况。 陈清秋没有隐瞒陈奶奶,把复课过程说大概地说出来,最后拥抱了一下发陈奶奶:“奶奶放心啦,您的孙女已长大了!” 陈奶奶眼泪嗖地流下来,那是喜极而泣。 早上看到黄焕娣不怀好意地前来打听陈清秋是否上学去了,她的心里就一直不安,觉得事情肯定不会像陈清秋想的那么简单,她还想着万一不行,她得去求村长出面解决这事。 没想到小小年纪的陈清秋竟然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她怎么会不开心呢? 第082章按你说的办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吃饭!吃饭罗!”陈奶奶紧了几步去厨房,把已经做好的饭菜端出厅里的圆桌上,一碗精肉炒萝卜干,一碟素炒菜心,一个煎蛋,一个葱花紫菜汤,三菜一汤,刚好两人的份量,这是祖孙俩一直以来的标配饭食。 这个时候,肚子也已经饿了,闻着跟平时一模一样的味道,却“咕咕”地叫得欢,陈清秋往陈奶奶碗里夹了几块肉与一块煎鸡蛋后,夹起肉菜往嘴里送了一口,享受得半眯起眼睛:“奶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真香!” 陈奶奶也往陈清秋碗里夹了几筷子菜,嗔笑:“你个孩子,奶奶的手艺向来就这样,哪有什么越来越好?就会哄奶奶开心!” “奶奶,我说的是真的的!”陈清秋并没有打趣陈奶奶的意思,跟陈奶奶住了一年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伙食好了,营养跟上去了,还是因为陈奶奶心情好了,身体比以前好很多,而且,做饭菜也不会随便煮熟就行了,而是学着琢磨怎么做更好吃,更有营养。 看到祖母的变化,陈清秋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 前世,陈奶奶在三个儿子轮住过程中,被三个媳妇轮翻虐待下,整天不开心,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在她八十三岁生日那天,正好轮到大伯家住,不知道为什么摔了一跤,断了脚骨,其他倒没什么事,可是,躺在床上不到两天就去世了。 当时,才十五岁的陈清秋只顾得上悲伤,根本没想那么多,下葬后,有人传杵作私下闲话,说陈奶奶下葬时,五窍有流血的迹像,好像是中毒而死。 当然,这只是传闻,没有证据的事情,人们只是暗地里说说而已,入土不安的死人,谁也不会再在意。 陈清秋虽然心里难受了好一阵子,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自己家里一堆垃圾事,对这个事也就慢慢淡了下来。 现在看到陈奶奶快八十二岁了,却越活越明白,越健康,再回忆起前世的事,心里就没那么难受了。 她想,她重生了,她老人生活过得好,再也不用在三个儿子家轮饭,这一世陈奶奶一定能长命百岁! “奶奶,多吃一点!”陈清秋往陈奶奶碗里又夹了几块瘦肉与一块鸡蛋。 “好好,你也多吃一点!”陈奶奶也往陈清秋碗里夹菜。 祖孙俩吃着好吃的,其乐融融的画面被推大门的“吱呀”声打断了,陈经国与黄焕娣带着陈小宝不请自来。 陈小宝看到陈奶奶与陈清秋往嘴里送的肉,使劲地吞口水,他们才刚刚吃过饭,可是,菜里没有几滴油,更别提吃肉了,现在看到了肉,肚子又开始唱空城计了。 “妈妈,我也想吃肉!”已经十岁的陈小宝不再敢随便哭闹,但是出于本能,他还是吵着要吃肉。 看到自家小孙子,陈奶奶有些动容,举起筷子想夹一块肉唤陈小宝过来吃,但是陈清秋推了推她的手,让她自己吃,她只得叹了一口气,把肉送进自己嘴巴里。 黄焕娣瞪陈小宝一眼,让他住嘴,本不想带他来的,而他自己赶着来,到了门口只得带他进来了,现在受了冷落也没办法的事。 只是,她今天来并不是为了陈奶奶桌上的那碗肉,而是想探探陈清秋的口风,然后才能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做,一旦被陈小宝的吵闹带偏了,那就白来一趟了。 陈经国偶尔会来陈奶奶这里坐坐,但她几乎不来,因为不想跟陈奶奶走得太近,担心老人生病或者有什么事时,会找她来照顾。 看到陈经国他们,陈清秋拉长了脸,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就让他们滚出去,可是,没等她出声,陈奶奶已经冷声说话了:“你们来这里有事吗?” 陈奶奶的一句话,噎得陈经国心往下沉。 “妈,没事就不能来吗?”作为陈奶奶最小的儿子,陈经国得到陈奶奶的爱自然比其他兄弟多,可是,现在,向来最疼爱他的母亲是怎么么说话的,是不是现在看到他就心烦? 想到有这个可能,陈经国心狠狠揪了一下,刀子眼往陈清秋招呼过去,他觉得陈奶奶之所以会这样对待他,都是因为她这个女儿的挑拨离间。 真是白眼狼,早知现在这样,在她生母死时,就该让她跟着她妈一起去死。 这么一想,原本对于自已与黄焕娣一起设计陈清秋罪恶感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他觉得自己与黄焕娣无论怎么对待陈清秋,都不过份,都是她罪有应得。 他认为陈清秋目无尊长不贤不孝,他对她这个逆女够仁慈的了,能够让她嫁给一个有钱人,一辈子衣食无忧。 在陈经国沉吟的时候,黄焕娣担心缺心眼的男人会乱说话,笑着接过话茬:“妈,清秋,还在吃饭呢,我们也刚吃过,是这样的,昨天清秋他爸不是去学校办了休学手续了吗?今天清秋又去了学校,我们就担心清秋想不通,所以过来看看…… ” “看什么看?是不是希望我连学校大门都进不去,哭哭啼啼地跑回家来?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我好好地上了一天学,一点也没耽搁学习!”陈清秋冷言冷语,她现在连做做样子都懒得,自己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之前看到陈经国来看陈奶奶,她还会假假地倒水让坐,现在她当他们一家是空气,坐着,连挪一下都没有,自顾自地吃饭。 陈经国与黄焕娣听说她还好好地上学,几乎愣在那里,一脸的不可思议:怎么可能?难道昨天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办的休学手续是假的吗? 教导主任亲手办的休学手续,还跟陈经国郑重其事地说,以后想复学,必须由父母带着孩子前来办理才可以,可是,现在…… 陈清秋的话,让陈奶奶想到陈经国这个不称职的父亲是如何地虐待亲生女儿的,心疼得眼泪又掉了下来,一口饭含着嘴里,怎么也吞不下去。 陈清秋担心陈奶奶被气坏身体,立即拍下筷子站起身,虎虎地盯着他们:“你们走吧,我跟奶奶还要吃饭,看到你们在这里,我们就吃不下去了!” 说完,陈清秋与陈奶奶两人低头吃起来,不再理睬陈经国他们。 陈经国他们杵在那里,好不尴尬,最后,还是黄焕娣给自己打圆场:“那好吧,既然妈与清秋在吃饭,我们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说一声!” 陈清秋不吱声,陈奶奶为了让他们快点走,“嗯”了一声,给了陈经国他们台阶下,三人转身走出大门。 “我要吃肉……”陈小宝不情不愿地被拖着离开,到了大门扳住门拴不走了,被陈经国举起的手想打他的动作吓到了,然后“哇”一声大哭,惹得睡在大门边的那条小土狗汪汪叫起。 陈经国烦躁地对准小土狗肚子踢了一脚,小土狗飞了两米远,撞到天井石坎上,双脚不停地抽搐,不停地惨叫,好一会儿才站起身,一拐一拐地跑了。 陈经国的残暴,让陈奶奶心惊肉跳,如果不是有陈清秋紧紧地拉着她的手,她肯定吓两脚一软,瘫到地上。 黄焕娣强行拖起陈小宝离开,刚走出大门,就往地上啐了一口:“我呸!什么东西,咱们等着瞧……” 心里的火气翻滚,她难受得紧紧地咬嘴唇,嘴唇咬破了,尝到了丝丝铁锈的味道,她才惊觉自虐了,赶快松开牙齿。 回到家里,将大门一关,她就将陈小宝支使回房睡觉,等到她回了自己的房间,看到陈经国坐在一旁抽闷烟,想到他刚才没用的样子,气不打一处出。 不过,话到嘴边,她还是忍住了,她知道陈经国这人就是废物,赚不到钱,也管不住自己的女儿,对自己的妈也无可奈何,唯一可取的是,还算比较听她的话,否则,她早就不想跟这样的男人过下去了。 “孩子他爸,你看,清秋这个样子,无论以后她多发达,都不会孝顺咱们的,只会给咱们惹麻烦,咱如果不早点将她嫁出去,指不定以后还会给咱们惹多少麻烦……”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说了一大串话,都是老生常谈,心里一直憋得发慌的陈经国没心思听黄焕娣的“虚伪的循循善诱”,好烦。 一句话又将心里委曲求全的黄焕娣给呛得心直滴血,她暗暗挫了挫牙,却很快做好了心理建设,温柔地一笑,上前给他按摩肩膀:“别生气啦,我说还不行吗?我想……”她俯下身子,在陈经国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陈经国听了,依然面无表情,狠狠地用力吸了两口,将烟屁股丢到地上,踩了两下,转身上床闭上眼睛后才说:“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再次得到陈经国的支持,黄焕娣心里雀跃,眼前好像看到了无数大团结,一叠又一叠…… 陈清秋正在洗碗,猛打了几个喷嚏,眼泪都流出来了。 “感冒啦?冷了记得多穿衣服!”陈奶奶赶快给她拿来一件外衫披到她背上,一阵暖流流遍全身。 陈清秋冲陈奶奶笑了笑,想到陈经国与黄焕娣有可能还会来家里搔扰,如果她不在家的话,肯定又会气到她老人家,她叮嘱陈奶奶,这段时间把大门拴紧了,不要让随便的人进家里。 第083章给她下套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清晰地记得,前世十七岁那年碰到覃大洲后,就不停地跟他偶遇,每每黄焕娣都会适时地出现,同时十分惊喜地邀请覃大洲到陈家玩,并让陈清秋陪同。 那时,她挺奇怪的,怎么会那么巧呢?但到底还是太年轻心思单纯,根本没想到是黄焕娣他们特意制造的巧合。 陈经国说覃大洲的父亲是他的朋友,而作为朋友的儿子出现在家里并不觉得违和,陈清秋一点也没往他们龌龊的行为上想,所以,每当陈经国与黄焕娣让她招呼覃大洲时,她对这个有些色色的丑男人就算有些反感,但也没有足够的警惕。 这一世如果按照前世的轨迹发展的话,那么接下来她应该会与覃大洲频繁的“偶遇”,因为前世的时间过于长远,当时她也不是特别留意,所以具体的时间地点她记太清楚,不过,几乎都是在晚上。 看来,以后晚上她除了学习外,还得应付覃大洲这个渣男。 一夜好眠,第二清晨起来神清气爽,提了一个竹篮,将自己与陈奶奶脏衣服装进去,提着直奔小溪,边洗边背英语单词。 只是,这才背上几个,就听到后面有人在叫她:“清秋,早啊!” 黄焕娣也提着一竹篮的脏衣服向她走来,脸上笑容很灿烂,好像昨晚离开陈奶奶家时吃瘪又隐忍的表情根本不存在,现在看到陈清秋很开心的样子。 黄焕娣的虚假表情并没有打动陈清秋,她只是瞄了一眼,连哼哼都懒得,继续背英语单词,手上一刻也没停下。 以往,黄焕娣看她这样子,就会识趣地走开,找一个离陈清秋远点的地方洗衣服,毕竟她们洗衣服的时候还算早,很多位置。 可是,今天显然不同于以往,尽管陈清秋给她摆了脸色,她依然就在陈清秋身旁蹲了下来,边从竹篮里拿出衣服泡水,边笑着自顾自地说话:“清秋,你还为你爸给你休学的事生气吗?其实,你爸只是太爱面子,受不了别人总说你的坏话,自认为让你先休学一段时间,等过了风头后再复学,这样,对你好,对你爸好,没想到你会那么生气!” 陈清秋不吱声,想听她接下来到底想说什么,黄焕娣以为自己的软言细语有了效果,又说:“不过,昨晚你爸在我劝说下终于想明白了,既然你不怕那些风言风语,那他不会拖你的后腿,而也应该支持你!毕竟你是他的女儿,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对吧?” 说罢,瞧了一下陈清秋的脸,发现她清丽的小脸依然无动静,她又长叹一口气:“唉,既然你爸都支持你了,那我作为你的母亲,也不可能不支持你……” 口口声声说会支持她,事实是在准备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陈清秋心里直冷笑,扭头瞧了她一眼,讽刺地扬起嘴角,问了一句:“你们会支持我?我想知道,你们拿什么支持我?” 黄焕娣好像就在等她这句话,很兴奋:“哈,当然能。我听你二伯说,你现在在秦帆那里的练泥发展得不怎么顺利,快做不下去了,对不对?” 陈清秋不置可否,与秦帆合作快两年了,两年来,练泥生意受资金方面的限制,无法更换新机器,只能基于旧机器的基础上,尽可能地运用从孙武那里学来的新技术,效益虽然无法达到预期,但也算是稳中有所提升。 这样的效益对于秦帆而言,他是满足的,在与陈清秋合作之前,他制瓷的瓷泥大部分靠外面买回来,成本高得多,合作后,制瓷的泥大部分靠自家练泥车间供给,节省了好大一块的成本,这一块的成本秦帆也转作利润,算入练泥的利润中。 不过,说实在话,陈清并不满意于现状,她还在一点一滴地积累着资金,期待哪天购入全自动化机器,生产出来的瓷泥可以往外销。 土窑练泥的现状,身为练泥车间的员工只知道其中一二,但闲谈起来难免会添油加醋,或者随便猜测,传来传去,就出现了“土窑练泥快做不下去了”“土窑要倒闭了”的谣言。 对于这些谣言,秦帆不在乎,陈清秋也懒得理,反正一切按部步班地进行,谣言一点都没影响土窑的生产。 如果黄焕娣现在不在她耳边提起,陈清秋都忘记了曾流传过这样的谣言。 什么叫做不下去了?做生意的人,听到不吉利的话,心里不可能不膈应,但为了知道黄焕娣真正用意,陈清秋还是不冷不热地回答:“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清秋!秦帆那个家伙,根本没什么实力,如果你能找到一个有实力的人合作,你的瓷泥生意肯定做得风生水起!”黄焕娣并没有被陈清秋的冷淡刺激到,她热情地凑到陈清秋耳边,压低声音说,“前天晚上那个小伙子,你还认识吗?他家是做瓷泥生意的,生意做得很大,听说,他家有一条土窑,还有一个很大的练泥车间……” 黄焕娣开始洗衣后,村里其他大姑娘小媳妇们也陆陆续续地来了,三三两两边洗边聊天,整个小溪变得热闹非凡,但是像黄焕娣那样附在别人耳朵说话的很少,因为那样会给人感觉是在说别人的坏话,才会鬼鬼祟祟。 旁边的两个大婶开始朝黄焕娣翻白眼,她依然不自知,说得很陶醉,直到陈清秋用手肘撞撞她,告诉她后,她也只是笑了笑,跟那两个大婶打了招呼后,又压低声音说:“如果你能跟他认识,他肯定会帮助你,你说,我跟你爸是不是能帮到你的忙?今晚,他又会来,到时,你回家跟他认识一下!” 果然是因为覃大洲来给她下套的…… 陈清秋嘴角再次讽刺地高高扬起,装作很开心的样子,随口应下:“好呀!” 黄焕娣一直担心陈清秋会不答应,万一不答应的话,她还需要想其他办法,现在听到陈清秋应下,心里自然十分高兴,却还掩饰得很好,洗起衣服来特别轻松,特别大力,水花肥皂泡四下乱溅。 傍晚,太阳还有丈许高,陈清秋就背着书包,骑着单车回到了家。 陈奶奶还在做饭,看到她比平时都早回家,很奇怪,却没问她为什么,而是问她今晚想吃什么菜。 陈清秋说随便,但是,越快越好,然后手脚麻利地开始做菜。 吃完饭,洗了一个战斗澡,陈清秋就把自己关进房间里,集中注意力做作业,又把今天的课与明天的课复习预习了一遍。 搞定后,看了一眼笔筒边的机械小闹钟,时间已经指到了七点半,正是她与黄焕娣约好的时间点。 起身,换好外面穿的衣服,准备赴约。 走出门楼边,还没打开大门,就看到陈奶奶披着衣服走出来:“清秋,你要去哪里?那么早就回家来了,吃饭老走神,就知道你有心事,这不,一逮一个准,都要睡觉的时间了,还出去?去哪里?” 有心瞒着陈奶奶,没想到姜还是老来辣,还是被发现了,陈清秋只得老老实实交代回陈经国那里的事。 当然,她只是说今晚有一个做练泥生意的人来陈家,她想去见见,其他的闭口不谈。 一听说陈清秋要回陈经国那边去,陈奶奶就反对,陈清秋好说歹说才劝住她,她说只要陈清秋一个小时之内没回来,她就去陈经国那里找她。 陈清秋觉得陈奶奶担心得太过了,按照黄焕娣前世的手段,不会一上来就出招,最起码也得走走过场。 再说了,就算黄焕娣会立即出招,她也会拆招。 只是,为了让陈奶奶放心,她答应在一个小时后回家。 陈清秋打着手电筒,光柱雪亮地照着路,快到陈家大门时,黄焕娣就已经出现在光圈里了,看到她很开心:“大洲已经到了,正在里面喝茶!” 听到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陈清秋的心脏猛地蹦了蹦。 走进大门,就看到陈经国正与覃大洲在喝茶聊天,当作茶几的小圆桌上,摆着两碟送茶的小食,花生酥糖与瓜子。 陈经国近来的手头也比较紧,却还能抠出点钱来买送茶的小食,可见覃大洲在他与黄焕娣的心目中是贵客的存在。 “清秋?还记得我吗?覃大洲!”陈清秋刚走进客厅,覃站起身迎上前,热情的劲头有点反客为主的嫌疑,但他却不自知,如果不是陈清秋表情十分冷淡,他肯定会捉住她的双手使劲地握,也许被陈清秋冷伤到了,他自动自觉缩回了手,垂放在裤缝边,显得有些拘束不安。 前天晚上在门口遇到,只是擦身而过,光线很暗,没看清楚,现在处在灯光下,他整个人的样子清清楚楚地显现在眼前: 他穿着白色的背心配着西裤,脚下踏着大头皮鞋,三七分的头发有些长,脸却很瘦,脸上还长着很多青春痘,红红黑黑挤了一脸,虽然五官还算周正,但整体形像真的不敢恭维,一米七的身材,却还有些佝偻着背站立,个子显得更矮了,怎么看都有“大师兄”的影子。 第084章狗血的相亲场面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男人,却有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凭着自己有两个臭钱,到处招惹女人。 前世,陈清秋被黄焕娣设计与他滚了一夜床单,醒来后就被陈经国黄焕娣堵在房间里,把她打上“不知廉耻”的标签,还扬言要找村长来处理,连吓带哄逼着她答应嫁给覃大洲。 知道她就算答应也是不情不愿,又逼着最疼爱陈清秋的陈奶奶来劝说。 陈奶奶知道后,心疼得要死,但是老人家的思想保守,老一辈人结婚大多都没有爱情,日子还是一样过得好好的,她让陈清秋认命,让她努力接受覃大洲。 陈奶奶认为,陈清秋那么水灵的姑娘嫁给覃大洲这样难看的男人,男人一定会好好珍惜她,只要他能好好地对待她,那就跟他好好地过日子,女人的一生也就这么回事,嫁个能过日子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情呀爱呀都是虚的。 两个月后,陈清秋奉子成婚嫁入了覃家。 新婚之后,新鲜感还没过去,覃大洲确实对陈清秋不错,好吃好喝迎合着陈清秋,方方面面照得都算好,甚至婆婆欺负陈清秋的时候,他也会帮她说话。 前世的陈清秋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很容易认命。 这不,自从嫁给覃大洲后,她就收起了对许云桦种种相思之情,强迫着自己接纳覃大洲,做好妻子的本份,决心好好地与他过一辈子。 哪知,覃大洲对她的好只是维持了两年多,然后就厌烦她了,开始经常在外面留宿,回家后对人爱理不理的,最后发展到时不时拿陈清秋当出气筒,只要哪里不顺心,他就会回家冲陈清秋又打又骂。 陈清秋以为他上班累着了,对他温言细语,关心体贴,可是,她对他越好同,他越变本加厉地折磨她。 那个时候,陈清秋就经常听别人说他在外面“带妹子”,有时趁着陈清秋不在家里,也会把女人带回家里住。 在那个年代,离婚还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哪家姑娘嫁出去如果以离婚收场,那做娘家人的半辈子都抬不起头。 所以,陈清秋受尽了委屈也没想过要主动离婚,除了哭泣外,就只是克制与隐忍,有许多老人告诉她,年轻的男人都一样花心,等到男人在外面玩够了,就会回家。 这一等就等了二十几年,最后覃大洲还是带着他自认为的真爱董小雨回家来,当着小三的面逼着她离婚…… 想到前世大半辈子的伤痛都拜眼前这个男人所赐,陈清秋想撕了他的心都有了,哪里还能冲他笑? 当然,她来这里也不是为了这个臭男人,她只是看看黄焕娣怎么给自己下套,顺便想法办将这个套还到她自己身上,让她尝尝前世她的痛苦。 陈经国还担心陈清秋会不来,特意让黄焕娣到门外去看看,万一不来的话,还得想办法让她跑一趟。 他们俩商量好了,就算将陈清秋哄呀骗呀,都得弄来跟覃大洲好好地培养培养感情,以便找适宜的时候下手,圆了他们的发财梦,同时也可以把碍眼的陈清秋打发离开他们的视线,眼不见心不烦。 没想到陈清秋竟然那么听话地来了,这让陈经国与黄焕娣非常意外,心里高兴,就像迎接贵宾似的迎接她的到来,又是给她让座,又是给她倒茶,还递上了茶点,热情周到得陈清秋全身泛起鸡皮疙瘩。 果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陈清秋装作感激的样子,享受陈经国与黄焕娣对她的“好”,坐最舒服的椅子,一边喝茶,一边吃茶点,还翘着二郎腿,晃着脚,很悠闲的样子。 陈经国与黄焕娣一个劲地在覃大洲面前说陈清秋的好话,而覃大洲本来就被陈清秋的亮丽的外貌吸引了,现在听到陈经国他们对陈清秋赞美,满心满眼都是倾慕与喜欢,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努力瞪大了想看着陈清秋,色迷迷的样子,一点也不避嫌。 夸完陈清秋,又夸覃大洲,当然,除了形像没被夸外,因为实在夸不出口,而其他的样样都夸了一遍又一遍。 十足是狗血的相亲场面,陈经国与黄焕娣却当陈清秋是傻瓜,陈清秋也就配合他们演戏,他们说他们的话,她喝茶吃点心,嘴没一刻有空,哼哼哈哈,没说过一句完整的话。 最后,还是黄焕娣担心自己做得太明显,让陈清秋反感了,适时将话题引到了覃大洲家里的生意上。 “小覃啊,能不能说说你家练瓷泥的生意?正好,我家清秋在做这个生意,她现在碰到了困难,跟她合伙的那个老秦糟透了,没什么实力……” “原来清秋喜欢听生意经呀,好吧,那我就讲,我家现在生意已经做到了省城去了,不仅有制瓷的土窑,还有自己的瓷行……” 覃大洲谈起自己家里的生意就停不下来,自吹自擂,滔滔不绝,特别是炫耀自己家生意赚了多少多少钱,日子过得如何如何地好。 陈经国与黄焕娣听了,时不时交换眼神,兴奋的表情怎么也掩饰不住表露出来。 陈清秋的表情由始至终都是淡淡地,但她那是在控制着自己,如果不是一直在吃东西喝茶,她的嘴巴可能会忍不住冷笑出声。 覃大洲家怎么样,她心里清楚。 在她嫁进覃时,覃家生意是在走上坡路,但小型家族企业跟大型企业相比,算是小鱼小虾,在夹缝中生存,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好,秦帆土窑碰到的资金与技术问题,他们覃家一样会碰到。 前世这个时点,离前她嫁进覃家还迟了两年,但当时的大环境,一个家族企业的生意不可能有多大的变动。 不过,据她所知,前世陈经国与黄焕娣确实将她卖了一个好价钱,经过讨价还价,她的彩礼足足有五千八百元,是大南村有史以来最高价的一个。 那么多的彩礼钱都给他们吞了,她出嫁时没给一个子儿的压箱钱,害得她到了覃家被婆婆挤兑得不得了,说她是卖给覃家的女人,大半辈子都在婆婆面前抬不起头来。 眼看他们一整个晚上就是这样互吹互捧,陈清秋深感无趣,借口第二天还要上学,没再多停留一秒钟,提起屁股就走了。 陈经国与黄焕暗示覃大洲送送,覃大洲便屁颠屁颠地送出大门口,又缠着陈清秋说要送她到陈奶奶家门口,陈清秋硬是不让送,他才停住了脚步。 等他返回屋里,黄焕娣就问他:“你看,我们家的清秋怎么样?” “好好好,很好……”覃大洲边回答边小鸡啄米般地连连点头。 陈经国与黄焕娣听了很满意,于是,开怀大笑。 接下来他们又东拉西扯地谈了一会儿,覃大洲就离开了,陈经国与黄焕娣把他送出大门口目送他走后,返身关上大门就迫不及待地说开了。 “看来,清秋并不反感!”陈经国满心欢喜。 黄焕娣对于陈清秋却还是比较了解,她泼了陈经国一盆冷水:“别看那个丫头什么都不懂,其实,她都懂,只是可能对小覃家的生意感兴趣,所以,才会听咱们的话!” “呵,只要她听话就好,否则……”陈经国想到两年来,陈清秋软硬不吃叛逆的样子就头疼。 “那这事速战速决的好,免得夜长梦多,如果等她反应过来,她就不会再听咱们的话了!”黄焕娣暗暗挫了挫牙,“明晚,就明晚怎么样?” “好,那就明天晚上!”陈经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同意,两人又低声地谋划了好一会儿才关灯睡觉去。 一直躲在暗处的陈清秋将他们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等到灯拉黑后,她才轻手轻脚地从门楼柴火堆后走出来,淡淡的月色,一张清丽的小脸冷若冰霜。 明天?明天他们就要动手了? 看来,他们现在做事越来越沉不住气了,前世对她下手之前,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做前戏,而现在,才两天就想把她卖个好价钱。 不过,这世的导演只会是她,这事能不能发生,什么时候发生,并不是陈经国与黄焕娣他们说了算,而是她陈清秋。 明天她没空搭理他们,一方面她已经跟秦帆约好跟练泥车间的工人一起吃晚餐,餐后还得做作业。 后天?后天貌似没什么特别,不过,她觉得不是特别好的时机,因为不是周末,黄雪玲不会在家里,她那么重要的人物怎么可能缺席? 掐着手指一路算下来,最后陈清秋选择了半个月后的周末,那是一个特别有意思的日子,那是陈经国的四十六岁生日。 这一天,她以成年女的身份给他做生日,请全部陈家人吃一顿大餐,那样,见证人肯定会特多,这出戏也一定会特别精彩。 第二天傍晚,陈经国如期来叫陈清秋,陈清秋没有如约,第三天,第四天……一连七天时间,任陈经国与黄焕娣拿出能把树上小鸟哄骗下来的功夫,陈清秋都没再去陈家见过覃大洲。 陈清秋也没像以前那样给他们甩脸色,而是吊着他们,每次叫她去见覃大洲时,她要么说自己如何如何地忙,或都身体不舒服……反正借口又不要钱买,随便编就是了。 覃大洲天天往陈经国家里跑,却没有一次见到陈清秋的面,他都泄气了,经不住陈经与黄焕娣好言好语诱哄下,还是坚持来。 陈经国与黄焕娣以为陈清秋不会上他们的当了,两人急得跟,但又不敢得罪陈清秋,憋着一股无名的怒火无处发泄,只得往自己人身上发泄。 这不,陈经国与黄焕娣互相指责对骂,几乎每天都能从陈家屋里听到吵驾声。 第085章生日宴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经国一家三口几乎天天晚上来找陈清秋,尽管陈清秋一再隐瞒,找了五花八门的借口, 还是被陈奶奶发现了异常。 这天放学回到村里特别早,太阳还有半竿子高就到家了。 晚上有一篇作文,作业有些多,陈清秋没去土窑转悠就直接回家,才刚从村道拐进回家的小路,就听到有人在吵架的声音。 农村环境比较安静,一家人在吵架,几乎全村人都能听到声音,近的人会围观,远的人会打听,最后一家人吵架,全村人都知道了。 也是因为这样,陈经国与黄焕娣吵架时,爱面子的他关起门来吵,伴随着摔摔打打的声音,不明原由的陈奶奶担心会出人命,央了大儿子与二儿子去劝和。 陈清秋经过他们家门口时,正好听到陈经国与黄焕娣在 “做生日”的事上吵,一个想摆排场,一个怕花钱,屁大的一点事,闹得鸡犬不宁。 陈大伯夫妻与陈二伯夫妻四人正站在陈经国家门口,隔着大门劝说,要他们别老吵架摔东西,有事好好说。 他们看到陈清秋来了,就让陈清秋也来劝劝,陈清秋本来不想事多,但牵扯到陈奶奶,她只得上前和稀泥,冲着紧闭的门扇说:“你们别吵了,周末我会买吃的过来做!” 按照大南村的习俗,已经成年的后辈通常要给父母亲“做生日”,就是卖些食物弄一顿丰盛的饭餐,请亲友们一起吃。 本来,未成年的陈清秋并不需要这样做,可是,她有这个经济实力,这事也说得过去,最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在她的计划之中,只不过提前说出来而已。 神奇的事,屋里的打砸声瞬间停止了,其他人都觉得莫名其妙,而陈清秋嘴角扬得更高,冷笑两声,推着单车,跟陈奶奶跟她一同离开了。 “告诉我,你跟你爸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奶奶拉住陈清秋的手,眼巴巴地说,原本水火不相融的父母子女关系,突然间变好了,做父母亲,天天来找女儿,做女儿的,又说要给父亲做生日,十分反常,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猫腻。 陈奶奶虽然年过八十了,但是近来营养好,心情好,身体比以前好多了,除了腿脚依然有些不灵便外,耳聪目明,陈清秋拿借口搪塞她,她并非真的信了,只是觉得既然她不告诉她,那她就尊重她,不问,她相信自己的聪明能干的孙女能摆平,根本不用她这个老婆子操心。 可是,事情越闹越不像话,她心里也越来越不安,最近两眼皮乱跳 ,好像有什么不好的大事要发生了。 对于小儿子两口子的行事作风,陈奶奶并不认同,但陈经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陈奶奶觉得自己也不想再活了。 所以,就算陈清秋不想让她知道,她都得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睡觉都不安生。 陈清秋也不想让陈奶奶老是担心,对老人家身利不好,掂量着透露了一点点消息给她:“奶奶,他们介绍一个男人给我认识,那个男人是做瓷行生意的!” 陈奶奶听得有点懵,这才想起好像见过有这么一个年轻小伙子老往陈经国家里跑,每次都在傍晚时分。 她仔仔细细地咀嚼陈清秋透露给她的信息,很快想出了其中的弯弯道道,脸色大变:“他们想把你嫁掉?” 陈清秋被陈奶奶的聪明雷到了,只是,事实远比陈奶奶所想到的更残酷,他们不仅仅只是想把她嫁掉,而是给她设局,然后再把她卖掉。 不过,这事情只发在前世,这一世,那种事不可能再发生在她身上。 陈清秋不想会把话说得太明白,因为结果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她好言好语安慰陈奶奶,结束了话题。 覃大洲最近过得很不好,他早早就辍学跟着他父亲学做生意的,每天也是有工作的人,可是,自从见陈清秋一面后,他几乎无法再像以往那样认真做事。 陈清秋青春亮丽的身影一直深深地吸引着他,他好想天天与佳人相伴,脑子里构建了一幅幅浪漫的画面,却只感动了自己,无法感动陈清秋。 一连几天都没见着陈清秋,越见不到,就越想她,想得茶饭不思,坐立不安,他觉得自已简直走火入魔了。 有一次晚上,覃大洲忍不住独自上陈奶奶家找陈清秋,陈清秋偏偏就拒绝与他相见,他在紧闭的门外一直温柔而深情地呼唤她,而她倒好,竟然唆使陈奶奶家的小土狗去追咬他,吓得他跑丢了一只鞋子都不敢捡回来。 之后再也不敢去了。 黄雪玲与陈经国生日那一天,正是周六,这天下午,陈清秋没像往常一样独自行动,按照自己的节凑做事,而是与陈小苑黄雪玲等五六个同乡同学骑着车一起往家赶。 刚刚进村就被等候在村道上的覃大洲拦住了:“清秋,你为什么不肯见我?是不是我哪里没做好,惹你生气了?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好,请告诉我,就是不要不理我,求求你了……” 再次见陈清秋,覃大洲激动得情不能自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各种自责乞求等不合适的话语从他嘴里蹦出来。 好像陈清秋是他的谁似的,当着几个外人的面,就这么说出来,陈清秋气得脸色跟开了染坊似的,五颜六色不停地变化。 关于陈经国与黄焕娣要算计她的事,陈清秋告诉了陈小苑,她需要陈小苑的配合,所以,覃大洲这个男人的存在,陈清秋也没有隐瞒她。 看到听到覃大洲那一通话,原本很讨厌覃大洲的陈小苑忍不住“扑噗”笑出声来,笑得全身乱颤。 同行的黄雪玲也知道覃大洲这么一号人的存在,有钱的生意人,人家长得那么丑,她根本瞧不上。 现在看到覃大洲满心满眼里都是陈清秋,她一个婷婷玉立姑娘就站在他面前,他却看不到,心底里相当不高兴。 她到底哪里比不过陈清秋?许云桦喜欢陈清秋,就连的丑男也喜欢陈清秋,心里光想想就觉得不是滋味。 这事像一根刺,刺在心里好不舒服,回到家里了,整个脸耷拉着。 这个时候还是下午三点钟,黄焕娣开始在厨房里张罗着今天晚上的生日晚餐,陈经打下手。 杀了一只家鸡,又去隔壁村加工厂加工了糯米粉,加上陈清秋前一天从镇里带回来的猪肉鱼与鸡蛋粉面腐竹等等,做两围台的菜加上几大海碗汤圆,需要的时间比较多,他们洗洗切切,等到邀请的人齐了,就可以动手炒。 陈经国与黄焕娣都很开心,一直在厨房说说笑笑,氛围和谐有爱,原来应该年轻活力四射的黄雪玲却垂头丧气,被黄焕娣喊去揉糯米粉团,有气无力,被说了两三次,依然是那个鬼样子。 “你怎么啦?”避开陈经国,黄焕娣脾气很好问黄雪玲。 “妈……”当着黄焕娣的面,黄雪玲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将陈清秋如何如何受男人的欢迎,而她却处处受到冷落的事说出来。 她那么喜欢许云桦,可是,许云桦对她高冷得,每每靠近他都会被他伤到,就算她不喜欢的覃大洲,对陈清秋也是死心踏地,人家越虐他,越起劲,却连给她一个正眼都没有,她觉得这世界真的太不公平了,想想让人泄气。 黄焕娣听了,像往常那样贬低陈清秋,什么“骚物”“死妮子”“贱人”等等骂了一通,然后表情突然峰回路转地大笑:“哈哈,玲儿,你应该感到开心才是,因为从今天晚上开始,她就不会再跟你争许云桦了,如果你喜欢他,就可以尽情地喜欢……” 黄雪玲不明白什么意思,黄焕娣将自己的计划一一给她说了,她开心得一直在笑,心里期待着夜晚快点到来。 陈经国的生日宴并没有大操大办,毕竟没到六十岁,而请来吃饭的人主要是陈家至亲,陈经国额外请了两三个平时玩着比较好的邻居,还有一个注定会成为焦点人物的覃大洲。 没有利益冲突时,陈家一大家人倒也非常开心,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吃完了饭,其他人又被邀请喝茶品糕点零食,那时的农村人吃食少,无论正餐还是饭后茶点,品种都少得可怜,但陈清秋给陈经国的生日宴却安排得很丰盛,光饭后零食就有五六种。 有得吃,当然不愿意立即离开啦,所有的人或站或坐喝茶吃零食,这正陈清秋想要的效果。 覃大洲自从吃饭开始,就粘着陈清秋,不顾陈家人对他投来异样的目光,给陈清秋夹菜,总是望着她,冲她痴痴地笑,恶心得陈清秋想给他一个耳刮子,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不过,陈清秋还是忍住了,只毫不留情地将他夹的菜拨拉到桌面上,他跟她说话,她就扭头跟坐在她旁边的陈小苑说话,两人讨论今天考试的数学题。 文化低的覃大洲怎么也插不上话来,跟听天书似的,无聊之际,只得转过身跟其他陈家人说话。 第086章一碗甜汤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好不容易挨到喝茶时,陈清秋从得以从覃大洲的身边走开,而黄焕娣又笑眯眯地怂恿她给覃大洲端茶:“陈清秋啊,给小覃端茶,跟他多聊聊,向他取多点生意经!” “好咧!”陈清秋一声悠长而回应,相比如平时总跟陈经国与黄焕娣针锋对麦芒的态度,此时的她温顺又听话,端着一杯黄焕娣递给她的端,稳稳地送到覃大洲手里。 喝到陈清秋亲给她端的茶,覃大洲笑得大嘴唇快挂到耳朵上去了,他因为挤到陈清秋身边坐,只得最靠近她的地方找了一个位置,呆呆地坐着,痴痴地望着她,俨缘一座望妻石。 对于覃大洲被邀请参加生日宴的原因,黄焕娣与陈经国向陈家人解释为他是也是做生意的人,可以帮到陈清秋,所以希望陈清秋跟他能成为朋友,向他学习做生意,希望陈清秋能借助于他的一臂之力。 看覃大洲对陈清秋痴迷的样子,傻子都知道他对陈清秋怀的是什么心思,难道陈经国与黄焕娣会不知道?除非他们有意促成。 不过,既然当事人陈清秋不抗议,那他们作为客人也当作不明白,多一事,不与少一事。 其他陈家人或者惊讶,或者暗暗偷笑,因为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软,就连平时嘴碎的陈大伯母罗丽华都没吱声,只是端着看热闹的心思,大吃特吃。 最生气的是陈奶奶,她一直闷闷不乐,连美味的饭菜与零食都品不出味道。 如果不是陈清秋事先一再叮嘱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生气,不要多管,一切都会在她的掌控之中的话,她肯定会爆发,会指着陈经国与黄焕娣的鼻子大骂,还会把覃大洲赶出去。 天杀的,竟然敢肖想她还在读书的孙女! 黄雪玲因为黄焕娣的叮嘱,心里有些克制,但看到覃大洲那么捧陈清秋,心里就是非常的不舒服,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地酸:“清秋妹妹她比我还小,竟然长得比我还开,漂亮得跟下凡的天仙似的,还会做生意赚钱,真的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优秀姑娘哪!” 陈清秋懒得理会黄雪玲酸不溜秋的话, “当然啦,我们的清秋肯定是大南村最优秀的姑娘,你跟她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黄雪玲一出声,她立即反击。 陈小苑绝对是黄雪玲的克星,别看她平时胆小怕事的样子,自小到大跟黄雪玲吵架打架都是常事。 “你……”尽管是事实,黄雪玲从来不承认,被陈小苑这么说出来,她顿时就恼羞成怒,如果不是黄焕娣适时给她递眼色,她一定会踩回陈小苑。 陈清秋将一块糯米蒸糕塞进陈小苑嘴里,让她好好地吃,少说话,而她自己也小口小口地吃着自己爱吃的零食,她花了那么多钱买的零食,自己也得吃一点,不想都便宜了别人。 陈小苑会意地闭了嘴,专心地对付眼前圆桌上的零食,过了一会儿,看到黄焕娣与陈经国从人群里走出去,回了他们的房间,她暗暗地用肘子撞了撞陈清秋。低声说:“他们回房间了!” “嗯,知道呢!”陈清秋点点,她装作集中注意力在吃零食,其实眼睛的余光一直追踪黄焕娣的身影,看到他们从厨房端了一口汤锅进了房间,她的嘴角讽刺地扬起。 前世,她清楚地记得,黄焕娣也是端了汤锅进了房间,然后那碗带着鱼腥草味道的汤药就是从他们房间里端出来直接递到她手里,而其他碗里的汤却是当着她的面从锅里盛出来的。 黄焕娣说是看她脸上长了好几个痘痘,太热气了,特意做了去湿热汤,喝后痘痘就会消去,人就更漂亮了。 那时,黄雪玲与陈小宝还觉得黄焕娣给她亲自送汤偏心了,抢着要她手里的那碗汤,被她瞪眼阻止了,她让他们自己到桌上端汤。 自小没得到母爱的陈清秋接过黄焕娣的汤药,有点受宠若惊,感激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汤不冷也不热,她一口气就喝完了。 喝完没过一会儿,就感觉有点累,打了几个哈欠,黄焕娣当即让她去睡觉,连碗都不用她洗了,看上去妥妥的慈母样子,哪知却怀着狠毒的算计。 当时在场的人没那么多,只是陈经国一家跟覃大洲,事情发生后,覃大洲指认是陈清秋要留他住下,而黄焕娣与陈经国顺势把“不知廉耻”的大帽子罩到她头上,她有口难言,伤心欲绝地痛哭。 那时,除了陈小苑与陈奶奶相信她的清白外,其他人都不相信她,但口说无凭,陈小苑与陈奶奶也没办法帮出头,最后在陈经国与黄焕娣的逼迫下,只能嫁给了覃大洲这个人渣,毁了她与许云桦的缘份,害了她一生的幸福。 事后努力地想,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最后得出结论就是那特别的汤。 想起前尘往事,陈清秋心里还一抽一抽地疼。 臆想间,陈小苑又拿手肘去撞陈清秋,陈清秋一扭头,就看到了黄焕娣与陈经国一前一后从房间里走出来,一个端着一碗汤,一个端着汤锅。 就种情景跟前世一模一样,陈清秋冷笑了一声,低头跟陈小苑说:“我跟你说过的话,记住了吗?” 陈小苑比出一个“OK”的手势,手里剥花生的动作不停,嘴里也一个劲地嚼着香喷喷的花生米,含含糊糊地说:“你真神,这种事都能预料得到!” “呵呵!”陈清秋无法解释她为什么能够未卜先知,只得假笑。 回陈家之前,因为需要陈小苑的帮忙,陈清秋就将今晚可能会发生的事来个“预测”,当时陈小苑还冷嗤她,说她是不是太多心了。 陈小苑认为,黄焕娣与陈经国再怎么狠毒也不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出那种事,肯定是陈清秋以前被欺负多了,才会疑神疑鬼。 没想到,陈清秋“假设”的情景真的发生了,太不可思议了。 “谁要喝去湿汤的?”走在前面的黄焕娣还没走到陈清秋面前就大声地冲大伙说话,将那碗汤端到陈清秋面前,“清秋喝了这碗汤吧,你身上有热气重,额头都长痘痘了,喝了汤就能去痘,更漂亮!” 狗血的,连台词都跟前世一样。 “谢谢妈的关心!”陈清秋装作开心地接过来,就往嘴唇凑去,陈小苑在一旁假装吃陈清秋的醋,扯着黄焕娣的衣袖讨汤喝:“三婶,你偏心,单单端给清秋一碗,就不给我端一碗,过屋是客,陈清秋是客,我也是客,给我来一碗嘛!” 其实,陈小苑与陈清秋侧面就是小圆桌,他们转个身就能端到陈经国摆放在上面的汤碗,而黄焕娣去端汤还得绕过她们身边。 黄焕娣看到陈清秋接过了碗,准备开喝,也就放心了,撑起笑脸应付缠人的陈小苑:“好啦,你想喝我也帮你端一碗就是了,谁让你跟我家清秋是好朋友呢?” 其他陈家人难得看陈清秋与黄焕娣那么和谐的画面,一人一句地说笑打趣她们,加上几个闹腾的孩子蹿来蹿去,场面相当热闹。 陈经国忙着给其他有需要的人拿碗盛汤放调羹,喜欢饭后来一碗汤的人你来我往地挤在小圆桌周围。 陈清秋并没有真的喝,嘴唇只是在碗边搁了一下,趁着黄焕娣不注意,把碗递给陈小苑,而她转身端起另一碗汤慢慢地喝。 汤药不冷不热,甜度也调得刚好,吃了油腻的大餐后,喝一碗甜汤果然是一种享受。 等黄焕娣端着一碗汤递给陈小苑时,她捧着手里的碗,调皮地笑着说:“我抢了一碗,正想喝,但,我还是想喝三婶端给我的汤,我要喝两碗。” 说着,陈小苑左手端着汤,又伸出右手接过焕娣送来的汤碗。 黄焕娣看她贪心的样子,有些不耐烦:“别人还没得喝呢,你一个人就喝两碗,也不怕喝撑!” “嘻嘻,三婶做的汤好喝,就喝多点!”陈小苑扯起嘴角耍无赖,不怕黄焕娣说她贪心。 黄雪玲也很想喝,但是当地风俗礼仪,必须是先顾着客人,在客人没有吃好喝好之前,主人不能动,所以,她一直等其他人端了汤离开小圆桌后,才靠近小圆桌。 陈清秋一直注意着黄雪玲的身影,看到黄雪玲正往圆桌那里挤,立即给陈小苑一个暗示。 “我还是喝一碗得了,以免其他喝不上汤,雪玲,这里刚好还有一碗汤,给你!”陈小苑左手那碗汤往黄雪玲面前…… 黄雪玲也没顾得上客气,接过就喝,也不疑有他,因为刚刚黄焕娣说陈小苑话她在一旁也是有听到的,还以为陈小苑不好意思喝两碗,顺势分给她一碗。 陈清秋与黄雪玲眼睁睁地看着黄雪玲将那碗汤喝了个底朝天,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陈清秋按着前世的节凑,开始打哈欠,一个,两个……一连串地打,原本坐得笔直的身子,现在因为累而坐得歪歪扭扭,好像就要睡着似的。 “清秋,你是不是想睡觉了?可以去你原来的房间休息!”黄焕娣体贴地说,“你那房间里的床褥一直有帮你打理着,随时欢迎你回来住!” 第087章金蝉脱壳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的原来住的房间里的床与床用品确实还在,不是黄焕娣大方,人不在这里住了,房间里的东西还给她留着,而是因为那些东西太破旧了,陈清秋重新置办过一套新的,而黄焕娣他们又嫌弃。 这不,前两天想着这次要给陈清秋下套,就不得不把床整理一下,床用品洗洗晒过,否则,人家觉得有一股霉味,肯定不会留下来住。 其他陈家人听黄焕娣这么,都觉得黄焕娣对陈清秋变好了,看她全身没力的样子,纷纷劝她去休息。 只有陈奶奶一个人反对:“还是回去睡觉吧,这么久没睡过的床,肯定不舒服。”其实,她一直在担心,担心会出什么事。 陈清秋来之前给她打了预防针,让她不要管她,该吃吃,该喝喝,吃完喝完就回家去,无论她做什么,都不要拦着。 她那么大的人了,做什么都有分寸。 陈奶奶虽然嘴里答应了,但心里还是惶惶不安,特别是看到黄焕娣与陈经国明里暗里想促成陈清秋与覃大洲好上,她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好不容易挨到宴席散去,茶也喝过了,正想着带着陈清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黄焕娣却想陈清秋留宿,她哪会同意。 只是,陈清秋早就预料到了,她对陈奶奶说:“没关系,这里也是我的家,我那么多久没在这个家里的床躺过了,挺怀念的,我头有点晕,可能会走不稳路,就眯一会儿,小苑,你送奶奶先回去,等会儿再回来接我!” 陈小苑应声而起,扶着陈奶奶就往大门外走,其他陈家人看着圆桌上还有那么多零食,虽然累了,还不愿意离开,当然,陈清秋没让他们送她,他们谁也不可能主动提出来,继续吵吵嚷嚷嘻嘻哈哈地聊天吃零食喝茶。 支开了可能会碍事的陈奶奶,陈清秋并没有立即回房间,她装作舍不得零食的样子,嘴里不停,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离她一米之远的黄雪玲,看她精神还那么好,心里暗暗怀疑她刚才那碗汤是不是真的被她喝掉了。 毕竟刚才有些混乱,万一不是她喝掉了,那今晚一切的就白费了。 终于,看到黄雪玲开始打第一个哈欠了,打得比陈清秋还夸张,嘴巴张那么久才合上,然后两眼泪汪汪。 “难道打哈欠也会传染?”坐在黄雪玲身边的陈二伯笑着打趣,“清秋累了,雪玲也累了?” “可能是吧,其实我不累!”黄雪玲摸一把溢出来的泪花,抓过一把瓜子继续嗑起来。 那把瓜子还没嗑两颗,又是一个大哈欠,此时,她内心就一个小人在吵嚷:“睡觉去,睡觉去……” 好像突然间就累得抗不住了,眼前人影与灯光也有了重影,而且还晃来晃去,晃得她头晕眼花,全身乏力。 实在没心思再嗑瓜子了,只得将手里大半把瓜放回瓜子盘里,站起身就想离开。 看到黄雪玲起身,陈清秋也赶快起身,两人同时往客厅外走去,只是陈清秋脚步特意放慢,等到黄雪玲走到她身边,她突然装作虚弱的样子:“姐姐扶我去房间!” “嗯!”黄雪玲下意识地嗯了声,在陈清秋劫持下,她移动着步子往陈清秋的原来的房间走去。 到了房间,黄雪玲还有意识想挣扎着想去拉亮电灯,却被陈清秋阻止了,拖住她往床倒去:“姐姐,陪陪我,我怕……” “不……要……”黄雪玲的胳膊被陈清秋压住,迷迷糊糊的抗议了两声,很快呼吸均匀,进入了梦乡。 黑暗中,陈清秋那张清丽的小脸露出狡黠的一笑,将黄雪玲的外衫与长裤也脱掉,将长裤揉成一团藏到被子下面,又这把她的头发打乱,半蒙住她的脸。 做好这些后,窗户外传来敲击的声音,那是陈小苑让催她赶快出去。 她翻身起床,披上黄雪玲的外衫打开门走出去,又关上门,特意将自己的头发打乱,半掩住自己的脸。 客厅里,大部人还在吃喝,十分热闹,陈二伯倒是看到了她,大声问道:“雪玲你没事吧?清秋睡着啦?” 陈清秋却没有应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去,陈二伯摸摸自己半光的脑袋,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快被王美玲塞进来的一把花生转移了注意力。 走出门外的陈清秋大口了呼吸,屋里的乌烟瘴气差点让她真的晕过去,如果不是想办成这件事,她早就呆不住了。 “怎么样了?她……真的睡着了?”陈小苑一看到她,就压低声音追问,她心里到底还是不怎么相信陈清秋的预言。 “真的睡过去了!”不过,会不会给覃大洲上了,那就靠她的造化了。 听到陈清秋说黄雪真的睡着了,陈小苑狠狠地跺了跺脚,“太过份了,这样的事他们还真做得出来!” 不过,现在陈清秋把自己摘出来,黄雪玲顶了上去,无论结果怎么样,都与陈清秋无关,她们现在只是看戏的心态。 临离开前,陈小苑还进屋转了一圈,亮了一下相,之后才走出来,与陈清秋手拉着手,心情颇好地离开了陈家。 陈奶奶听到陈清秋回家开门的声响后,才终于安心地睡过去。 快天亮的时候,黄雪玲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她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全身酸痛,嗓子干得冒烟,想起身出去倒点水喝,手往旁边一探,却触及了一片温暖的身体,吓得她把手猛地缩了回来。 她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睡觉,无论是家里,还是在学校,都没有跟别人合睡一张床的习惯,她的身边怎么可能会有温热的身体? 而且,她觉得不对劲的是,自己好像全身光光的,没穿一件衣服,她从来不喜欢果睡,所以,不存在光光的睡觉的可能性。 她这么一惊吓,睡意顿时散去,下面传来的陌生的疼痛感更为清晰。 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黄雪玲扑过去摸电灯的开关绳子,拉亮了电灯,眼前上一个光光男人,四仰八叉的身体干瘦干瘦地摆在她面前。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梦,现在还在梦中?以前想念许云桦时,这种梦也不是没做过,每次醒来,心脏都会“砰砰”地跳,希望第二日还能做同样的梦。 她还想着梦里怎么就换了男主角,使劲地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肉,钻心地疼传来,又揉了揉眼睛,再看,眼前瘦猴般的覃大洲还在。 “啊……”她崩溃地惨叫一声划破夜空,不知道有多少邻居被她这一声吵醒,然后再也睡不着了。 在黄雪玲从噩梦醒来的时候,陈清秋还在甜睡中。 睡着模模糊糊的陈清秋是被陈奶奶推醒:“清秋,醒醒,出事了,你爸妈那边出事了!” “出什么事啦?”一个激灵闪过,陈清秋抱着枕头坐起来,眯着眼睛看到身上还穿着睡衣的陈奶奶站在眼前。 刚刚,她还以为是陈奶奶出事了,吓坏她了,可她老人家不是好好的吗? 陈奶奶清了清嗓子说:“你姐……她出事了,大清早的,要死要活的,整个村的人都快被她吵醒了,你大伯二伯刚才都过去了,你也起来去看看吧!” 听说是黄雪玲出事了,陈清秋睡得断了片的脑子终于回过神来了,转头看一窗缝,外面还是一片黑漆漆的,吐出一口气,顺势倒回床:“奶奶,睡觉去,她出事关您什么事,别瞎想,睡觉,睡觉去……” “听说,你姐她被那个姓覃的折腾了一整夜,发现后寻死觅活,刚刚还跳进鱼塘自杀来着,被捞起来还想冲回去……”陈奶奶心有余悸。 陈清秋听后,只是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不是没死成吗?没事的,睡觉去吧,这天都还没亮!”拖过这被单,蒙住了头。 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周末,她得好好地睡到日上三竿,睡到自然醒。 陈奶奶只好重新放下蚊帐,关掉灯,离开了。 陈小苑却没有陈清秋那么好睡,相对陈奶奶家而言,她家离陈经国的家更近些,黄雪玲那鬼哭狼嚎的声音吵得她根本无法入睡,索性起床来,穿好衣服跑出去看热闹。 这种热闹没有陈清秋的参与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于是,陈小苑便去找陈清秋,一边跟她说黄雪玲的惨状,一边软磨硬泡要陈清秋起床跟她一起去看热闹。 她们到了时候,跳进两米深鱼塘寻死的黄雪玲已经被救了起来,却不愿去换衣服,一身湿湿漉漉地窝坐在门坪上,捂着脸说不活了,她现在只想死掉。 一边,衣冠不整的覃大洲已经不知道被陈大伯与陈二伯扇了多少个耳光,长满红红黑黑青春痘的脸上瘦脸肿得老高。 黄焕娣一直哭,她压根没想到陈清秋能够金蝉脱壳,不仅没有算计到她,反而算计到自己女儿身上,她心仪的女婿是许云桦,英俊有才,家世又好,覃大洲在她眼里只是一只水鱼,哪配得上她的如花般的女儿? 这事对陈经国倒也没什么,当他知道后,只是微微愣了愣,然后就释然了,于他而言,黄雪玲与陈清秋没两样。 第088章疯婆子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像吃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头晕……被什么人拉去房间,然后……”因为事实与黄焕娣安排的剧情完全不同,覃大洲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目光时不时扫过黄焕娣。 但是,碍于陈二伯与陈大伯的大巴掌,又不得不说出个所以然,只得临时编个对自己最有利的剧本。 “不好的东西”“什么人拉去房间”这种猜测性的词语最引发人联想了,围观的人听了,开始纷纷猜测。 没影的事,大家都没有当众说出来,但是不知道是谁带动下,所有的人都看向黄焕娣。 “是你,肯定是你害了雪玲,是你给他们俩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然后让他们睡在一起……”陈清秋双脚刚站稳,黄焕娣就从斜刺里冲过来,轮着双手,像疯婆子一样朝她扑过来。 为了把脏水都泼到陈清秋身上,她大喊大叫,好像大声一点,就能改变事实似的。 黄焕娣这么一闹,一头雾水的黄雪玲好像也回忆起昨晚的情景,她好像明白了昨晚自己是怎么着了陈清秋与陈小苑的道。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陈清秋与陈小苑怎么会知道那碗汤药有问题呢?她们又没有透视眼,难道是巧合? 这时,陈清秋躲避黄焕娣的脚步刚好移到了黄雪玲身边,心里无数个问号的黄雪玲顺势揪住陈清秋的裤管,压低声音试探性地问:“那碗汤你没喝?” 陈清秋看到前世那个害死自己的仇人如此儿狼狈地坐在地上,心里不知道多痛快,她从没做过落井下石的事,这个时候突然觉得就对不起前世枉死的自己。 “当然没喝,如果我喝了,现在坐在地上的就是我了!”陈清秋也压低声音附在黄雪玲耳边说话, “那是你亲妈做的加料汤,当然得给她亲生女儿喝才够有爱,对吧?” “啊……”黄雪玲歇斯底里地尖叫,她气得胸膛鼓鼓的,要爆炸了,要疯了,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冲进屋里,很快又从屋里冲出来,手里多了一把菜刀,举高到头顶,就往陈清秋扑去:“我跟你拼了!” 就算要死,她也要拉上陈清秋垫背。 深知黄焕娣与黄雪玲一定会恼羞成怒,陈清秋早就有了防备,黄焕娣哭红的两眼刚朝她瞄来,她就移动双脚往陈二伯身后躲去。 躲过了黄焕娣的攻击,又看到黄雪玲朝来扑来,又是一个轻巧的转身,躲到了陈大伯身后。 两个气势汹汹与陈清秋玩起了老鹰抓小鸡的游戏,一下左一下右,特别是黄雪玲想行凶杀人的样子,看着就骇人。 陈清秋心里并不害怕,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就算母女俩想当众行凶,她也不会给机会,但表面上功夫还得做足。 她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边躲边躲大声说:“姐,你好无耻,竟然勾、引男人滚床单,那么丢人的事都做得出来;妈,你怎么把姐自己做事赖到我身上?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什么也没做,想找我出气,门都没有,我要找村长来评评理……” 把前世黄焕娣对她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奉还,而且,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陈清秋心里痛快淋漓。 表面上却依然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长年累月做体力活的身体耐力不知道多好,上蹿下跳不知多轻松,却假装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所有人中,就陈小苑知根知底,看到这样飙戏的陈清秋,她忍不住双手掩着嘴唇偷偷笑了笑。 陈清秋装软弱,成功地激起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吃瓜群的良心,其他陈家人及邻居也纷纷指责黄焕娣母女俩过份,自己敢做不当敢当,出事了就想让陈清秋背锅。 首先是离陈清秋最近的陈二伯与陈大伯出手了。 陈大伯虽然年近五十,但是身高上占了优势,阻止一个发疯的女人还是够力气,他揪住黄焕娣的衣领将她甩到地上:“疯女人,家里出了这种事还这样吵吵闹闹,还要不要脸面?” 陈二伯手一伸,就将黄雪玲手里的刀捞到了手,然后顺势给她一个响亮的巴掌,怒喝:“你气疯啦?你自己行为不检点,关清秋什么事?” 王美玲平时就已经看不惯黄焕娣母女俩了不起的样子,加上陈清秋与陈小苑的关系,陈家也多得陈清秋的照顾,她没理由不站在陈清秋这边:“你这人怎么能那么坏,明明是你们自己做了龌龊事,你却拿清秋出气?讲不讲道理啊?” “就是,昨晚大家都知道,清秋说想睡觉了,先去休息一会,让我先送奶奶回家,然后再接她离开的,我很快又回来接清秋离开了,这事,大家都知道的!”陈小苑转向大伙,“大家回忆一下,是不是这样?” 其他人也努力回想昨晚的情景,当时的情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印像,但坐得离陈清秋近的,都纷纷说出昨晚的情景,跟陈小苑的说法相吻合。 陈清秋在这件事中,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就像前世黄焕娣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一样。 黄焕娣被指责的说不出所以然来,双手锤打着胸膛“咚咚”作响,张大嘴巴,仰头大哭。 黄雪玲不敢再对陈清秋怎么样了,怨恨的目光落到自己的母亲黄焕娣身上,如果不是母亲想算计陈清秋,她现在还是洁白,都是她害了自己,她突然就奔上前,轮起双手没头没脑地拍打黄焕娣:“都是你,你害了我,我不想活了,让我去死吧……” 黄焕娣心里跟刀剜似的,却还要承受黄雪玲的指责,她也不干了,举起手就往黄雪玲脸上甩巴掌:“都是你,都怪你太蠢……”如果她够聪明,就不会被陈清秋反算计。 母女互相指责,打成一团,抓头发,挠脸,不一会儿,两人都成了披头散发,大花脸的疯婆子。 “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她们拉开?”在一旁木然地站着的陈经国被陈二伯骂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上前用蛮力把母女俩分开,顺势给她们一人一个耳刮子,用了很大的力,把两人打得晕头转向,摔倒在地,嘤嘤地哭个不停。 “散了,散了……”陈大伯驱赶围观的人,自己弟弟家出了这种事,他作大哥都觉得丢脸。 陈经国把覃大洲与黄焕娣母子俩带进屋里,关起大门解决问题,而其人纷纷散去。 陈清秋与陈小苑手拦着手,一同离开,回到陈清秋房间,门一关上,两人笑成一团。 好不解恨! 吃过早餐,陈小苑跟着王美玲去了桐山采草药去了,陈清秋就去了秦帆土窑那边。 土窑在陈经国家斜对面,早上发生那么大的动静,秦帆他们也听到了,只是距离有些远,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家怎么啦?”秦帆他们一见到陈清秋与陈二伯就问。 这种事对陈家人也是一种丑事,驱散人的时候,陈大伯以陈家老大的身份告诫所有陈家人与邻居,闭上嘴巴,不准宣传,否则,他一定不会饶了多嘴巴的人。 秦帆打听的时候,陈二伯随便找个借口敷衍过去,而陈清秋也不想多事,只是笑了笑:“一点小事而已!” 秦帆不相信,但他也不是一个多事的人,不会八卦地追问陈清秋不愿说的事,按照前两天约好的,他拿出上个月的练泥车间的账本,摊开在陈清秋面前:“上一个月的账做好了,你过过目!如果有什么异议,及时提出来!” 秦帆是一个实诚的人,每个月做的账都是非常清楚有条有理,从来不会因为对方陈清秋是个孩子而做出糊涂账来,这让陈清秋十分放心。 不过,陈清秋每个月也会亲自过目,不是查秦帆的账,而是想心中有数,做出每一个决定能有的放矢。 认认真真的看完账本,看到账面盈利总额比前一个月多了两百元,放心地合上账册:“秦叔,您人面比较广,有没有镇里的铺面租赁方面的人脉?” 通过昨晚的事,陈清秋突然觉得自己不再适合住在大南村,她盘算着周一就去镇里看房子,跟陈奶奶一起搬去镇里住,远离陈经国一家,心里会比较踏实。 与陈经国一家斗了那么多年,陈清秋已经厌烦了,她觉得老是花时间精力去斗来斗去不值,她的时间就是金钱,宝贵得很。 结束斗争的最好办法就是远离这奇葩一家子,所以,搬去镇里住的愿望,一早就在陈清秋心里形成,只是,她一再考虑到现实。 镇里住不比农村,什么都要花钱,开支会比原来大很多,如果不是很有必要,近两年她都不想走这步棋。 虽然她每天的收益都在增加,但能节省的钱,她不会多花一分,她还要实现一年后能够购改善练泥的机器。 对于自己的想法,陈清秋没解释,秦帆也没问,只是想了想,给她一个熟人的地址:“你就说是我让你去找他的,如果看上了那间房子,我会让他尽量少要点租金。” “谢谢!”陈清秋谢过秦帆,将他写在小纸条上的地址看了一眼,然后整整齐齐地折好,放进衣袋里。 第089章只是朋友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到了晚上,陈清秋才从土窑回来,吃饭的时候,陈奶奶告诉她:“下午,你爸过来家里了!他告诉我你姐将于年底与覃大洲订婚。” “哦?”陈清秋听了,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她本以为已经十七岁的黄雪玲会直接跟覃大洲结婚了事。 在这个时候的农村,发生了这种事后,如果不立即用结婚来善后的,就得报镇里,然后双方都得接受处罚。 前世的她被设了局后,黄焕娣直接压着她嫁给了覃大洲,她原本想着黄雪玲会按她前世的路子走一遍,没想到竟然会有偏差。 再怎么有偏差,在她看来,黄雪玲嫁给覃大洲那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情,只是迟点早点而已。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事情还在后头,第二天回到课室时候,陈清秋风风火火地走进课室就发现了坐在座位上温习功课的黄雪玲背影。 足足一分钟,陈清秋都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黄雪玲的心理那么强大,还有脸来上学,不怕学校知道后被开除,不怕被人唾沫星子淹死。 黄雪玲整个人精神状态很差,就一天时间,好像瘦了一整整大圈,原本微胖的下巴,现在瘦得锥子似的,能戳死她自己。 陈清秋望向黄雪玲的时候,黄雪玲正好抬头回望她,两人目光相撞,互不相让,最后还是陈清秋忽地笑起来,将黄雪玲气得收回自己的目光。 还没到上课时间,整个教室处于上课前的放羊状态,玩的玩,闹的闹,其他人都没注意到陈清秋与黄雪玲之间火药味十足的目光。 那些八卦的同学,嘴里所说的内容也与黄雪玲无关,好像她昨天那么劲爆的事压根就没有学校里传播开。 陈清秋轻轻哼了哼,抱着书包坐到座位上,低头找第一节课要用的英语课本,刚拿出课本,就发现一个阴影压下来。 抬头一看,只见黄雪玲走到她的跟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找你有事,跟我来!”然后率先转身往教室外走去。 心里已经猜测到黄雪玲会跟她说什么了,陈清秋摆好书本子与笔,跟出去。 走廊柱子旁,黄雪玲等在那里,陈清秋靠近后,她忽地扬起巴掌,陈清秋一下子促住了她的手甩出去:“如果不想全校人都知道你的事,做人最好低调点!” 黄雪玲低下头,捂住脸“呜呜”地哭起来,她心里恨得陈清秋要死,刚刚也是突然间忍不住了想打人,经陈清秋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叫陈清秋出来的意图:“求求你,我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可以吗?我只想读完初中再结婚!” 想封住别人的嘴巴,不仅不给封口费,还想打人? “哦,你求我,我就得答应?凭什么我要答应?”想到她前世在她面前不可一世的样子,陈清秋恨不得现在满世界宣扬她的丑事,让她抬不起头做人。 “凭我……凭我以后再也不跟你抢许云桦哥哥了,可以吗?”黄雪玲抽抽答答,嘴里却在暗暗挫牙,表情却楚楚可怜。 要她向陈清秋低头,果真要她死一样难受。 如果不是黄焕娣一再交带她这么做,否则,就立即将她嫁出去,她都不会低下头来求陈清秋,并且拿她的意中人作交换条件。 陈清秋并不相信黄雪玲说的,她不吃黄雪玲那一套,但马上就要上课了,如果她不答应,估计黄雪玲会一直缠着她。 再者,只要黄雪玲以后不触及她的底限,她也不会赶尽杀绝,就算黄雪玲不求她,她也不会八卦地宣扬黄雪玲的事。 她的时间精力都用在有意义事情上面,从来不多事。 假装在思考,久久不出声。 “我保证,说到做到!”黄雪玲举起一只手掌发誓,“如果我做不到,天打雷劈!” 陈清秋嘴角弯起,笑意盈盈地说:“成交,希望你到时别出尔反尔,否则,不用天打雷劈,单单我就不会放过你!” 看到黄雪玲脸色黑了几分,陈清秋开心地笑着转身回了教室。 中午放学后,陈清秋推单车走过陈小苑所在的班级,稍等了一下。 陈小苑拿着铝饭盒与调羹走出来,看到陈清秋,她像往常那样,欢快地凑上来,揽住她的手臂亲热得摇了摇,像极了粘人的小哈巴狗。 昨晚做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此时不方便说话,两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大笑起来。 “昨天下午,我返校时,看到三叔陪那个人回学校了,她还敢来学校,你说怪不怪?”陈小苑嘴里的三叔指的是陈经国,那个人指的是黄雪玲! “我知道了!”陈小苑还想跟陈清秋说什么,陈清秋将她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我有事情去街上,你把我那份饭分给大家吃掉!”不想陈小苑牺牲掉午睡的时间陪她找房子,陈清秋借口生意上的事情。 按秦帆纸条上的地址,陈清秋骑着车直奔目的地,房东正好在,说明来意后,接待得倒也热情。 那是镇中心临街的一幢连排的三层楼房,五六十年代修建的,外面是泥砖结构,里面是木质结构,一楼是商铺,二楼三楼都是木板隔出来的房间,楼梯也是陈旧的木板,走在上面“咯吱咯吱响”,尘土木屑“唰唰”往下掉,感觉很危险。 总面积大约两百平米,租金是每月五十块,水电费什么算下来,每月大约五十二块。 商铺可以用来卖草药,陈清秋倒是满意得很,但是,梯层有些高,陈奶奶年纪大了,上楼下楼不方便起居生活,这让她有些犹豫。 这个时候还没有兴起房地产热,信息也很闭塞,就算有房子出租或者买卖,消息也不灵通,陈清秋之前就在镇里转了很多次,没碰到过哪里有张贴租房或者卖买房子的信息。 后来向李大姐打听,才知道镇里的居民都是常住的生意人,一般商铺也是祖传的,很少人出租与卖买,偶尔碰到有这方面的需求,也是通过熟人传递,很快就租出去或者卖出去了,根本不需要什么张贴告示或者中介。 现在通过秦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住商两用的铺面,陈清秋真心舍不得放弃。 最后答应房东“考虑一下”,就离开了。 在小店里吃了一碗汤面,又不死心地上街转了两圈,一无所获后,才掉转车头回学校。 刚进学校大门,看门的大爷笑着朝扬扬手里的信:“清秋同学,过来!” 支好单车,走过去,以为有她的信,哪知大爷手里空空的。 大爷又说了:“刚才有人打电话找你,我远远就看到你了同,让他过五分钟再打过来,你等一会儿吧!”他抬头望了望挂钟,“还有两分钟” 陈清秋心里一阵激动,能打这个电话的,除了许云桦,就不会有其他人了。 学校传达室就一部固定电话机,数字键盘用木头盒着上着,一般情况下只能接听,不能拨打,方便老师或者学生紧急时候与外界联络。 上次,陈经国为难陈清秋,害得她差点没了书读,许云桦想想后怕,于是让她告诉他学校的电话号码,好让他方便时给她打电话。 这个时候的电话费很贵,电话机也很少,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人都不会打电话,许云桦却在半个多月打了几次电话。 “云桦哥……”能听到他的声音,陈清秋自然高兴,她也没想把昨晚家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哪知人家早就收到风了,她才开个头,就被他抢了白,“你还好吧?我知道你家里发生的事情了……” 电话里的许云桦说起这事,还心有余悸,好在她没事,如果那个女主角是她的话……他有点不敢想像下去。 许云桦会知道她家里的事,陈清秋一点也不奇怪,村长家离她家那么近,他的表兄弟们跟他又那么要好,只要他想知道,就肯定会知道,只是,那种事过去了,而她也好好的,他怎么会那么着急地打电话?还打了两次。 陈清秋正疑惑不解的时候,许云桦在电话里说:“清秋,你搬离大南村吧?” 她那些家人也太可怕了,他担心迟早有一天,她这个优秀的女孩会毁在她那些狠毒的家人手里。 他的意思正好与陈清秋的想法不谋而合,这让陈清秋觉得好开心:“我正好有这个意思……” 陈清秋毫不保留地将自己的想法以及找房子的情况,告诉了许云桦,还说秦帆介绍找到的那个商铺不太理想,她正在犹豫中。 电话中,许云桦沉默了一会儿,就说他试着帮她找房子,只是不一定能找到,让她明天这个时候等他的电话。 临要挂电话时,陈清秋突然问出一句让自己脸红心跳的话:“云桦哥,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关心我?” 她好想听到他浪漫的一句话,说喜欢她之类的话,也希望他被她问得有些难为情,最好吞吞吐吐,半天也回答不上来,说明他喜欢她,有点不好意思。 事实上,她想多了,许云桦立即作了回答,而且态度很正经:“你那么优秀的女孩子,却爹不疼妈不爱的,我想想就心疼!作为朋友,不是应该多关心关心你吗?” 好吧,只是朋友,看来,是她想多了! 陈清秋脸上的笑容慢慢僵化,最后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连一声“再见”也没说,就把电话挂掉了。 第090章丢石头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许云桦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只要他答应下来的,一两天后就会有结果,陈清秋以为有他出马,肯定会很快就能找到理想的房子,哪知这个时候南头镇那么小,常住居民几乎是固定的,想找到一套理想的住商相结合的房子只能靠运气。 房子也不是没有,前后看了四五套,不是觉得太偏僻,就是不方便年迈的陈奶奶住。 一个月后,在许云桦的帮助下,找到了临街两层商铺,两百方左右,上层可以住人,下层用来做生意,前面是街道,后面是小山坡。 租金也不算贵,一个月租五十五块,让人查了一下房子,是吉屋,主人世代经商,只是年纪大了,想追随迁往深城做生意后代,不得不将住了一大半辈子的房子租出去。 订定了租赁合同,付我三押一租的款,拿到了钥匙,陈清秋心里才变踏实。 趁着中午的时候,独自一人将原本就干干净净的房子又打扫了一遍,拟好想添制的家私清单,想着这个周末就去家私店购买回来。 下午回学校上课前,正好碰到回教室的陈小苑,就这找到房子的事告诉她。 陈小苑反应很激动:“那奶奶同意了没有?” “没有!”看到陈清秋摇头,陈小苑长叹。 陈清秋一早就把搬离大南村的决定告诉了陈奶奶,希望能获得陈奶奶的支持,哪知陈奶奶一听,立即反对,理由除了在镇里什么都得花钱外,那就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不要背井离乡。 她支持陈清秋离开大南村生活,因为她也担心不靠谱的陈经国与黄焕娣会害了她,但是她不可能跟着陈清秋到镇里生活。 人老了,如果还在外面漂泊的话,就会担心客死他乡,无法落叶归根。 陈清秋是不可能让陈奶奶一个人生活在一个房子里的,万一生病什么的,没个照应的人,但是又不想让她再去三个儿子家里轮饭。 前世就是因为这样,被三个儿媳妇搓磨很快去世了。 所以,劝陈奶奶跟着自己离开大南村,一直是陈清秋未完成的任务,自从有了这个念头后,她一边找房子,一边做陈奶奶的思想工作。 现在房子找好了,陈奶奶的思想工作依然没有做通。 下午放学后,陈清秋去了菜市场买了一斤猪肉,一条鱼,丢进盛放草药的篓筐,骑着单车直接回了家。 晚饭吃得很丰盛,吃完饭了天都还没黑。 陈清秋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陈奶奶不是没有发现,但陈清秋不说,她也没问,祖孙俩非常默契地吃着饭菜。 放下碗筷,抹了一下嘴巴,看到向来吃饭慢的陈奶奶也已经吃完了,陈清秋才说:“奶奶,咱们搬去镇里住吧!” “我……”陈奶奶又想把之前那一套说词说出来,却被陈清秋用手势阻止了,什么年纪大了不离家的理论,她都听不下二十遍了,听得耳朵起茧了,不想再听。 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得劝动陈奶奶跟着她一起离开大南村。 “奶奶,你年纪是比我大,但身体越来越硬朗,就你这样的身体,肯定能长命百岁……” “不去……” 无论陈清秋怎么说,陈奶奶还是很顽固地认为,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思想观念不会错,她就是不要离开家乡。 “那……”陈清秋还想着进一步劝说,屋背后传来一阵跑过的脚步声,接着有什么重物砸到也屋顶上,瓦片碎裂,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与两块碎瓦片从屋顶上掉下来,好正好落到餐桌上。 陈清秋立即起身扶着陈奶奶闪到一边,检查陈奶奶身上没有什么事后,马上拔腿追出大门。 一个胖嘟嘟的背影跑进了陈经国家大门,正是陈小宝那个兔仔子。 自从黄雪玲的事发生后,黄焕娣自己倒也很少闹腾,但陈小宝经常骚扰陈清秋与陈奶奶的生活,时不时制造一些麻烦,今天弄坏菜园门,明天把陈奶奶家的小狗腿打得瘸…… 等陈清秋抓住他,他又不承认,没碰她一个手指头,就大喊大叫说陈清秋打了他,打得他好痛。 陈经国与黄焕娣就站出指责陈清秋不懂事,连小弟弟也欺负。 陈奶奶不想陈清秋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招惹他们,每次都站出来息事宁人,让陈清秋算了,别跟陈小宝那个小屁孩较真。 得到庇护的陈小宝朝着陈清秋又是吐舌头,又是比拳头,不知多得意,可把陈清秋气得够呛。 不过,不想陈奶奶动气,陈清秋只是吓唬警告陈小宝,让陈经国与黄焕娣好好管教陈小宝,也没把陈小宝怎么样。 可是,现在竟然往屋顶丢石头,而且石头咂烂了屋顶,还掉到了屋里,差点打到了屋里的她们,这种事不是小事,她绝不会姑息。 “清秋,算了……”陈奶奶这个猪队友又开始让陈清秋忍让,但陈清秋直接忽略她的呼唤,奔得更快,脚下生风,直接闯进屋里。 陈小宝根本没想到陈清秋不怕屋里吃饭的陈经国与黄焕娣,会不管不顾地直接闯进来,之前他每次作案后,只要跑回家,陈清秋就不敢直接进家门,而是站在门外骂他。 骂不痒,骂不痛,他根本不怕她,自以为作案的手法一次比一次高明,能气死陈清秋。 “啊……”陈小宝吓得沿着天井绕圈跑,没命地跑,边跑边惊慌失措地大叫,“爸,妈,救我,陈清秋这个泼妇打我啦!”。 陈经国与黄焕娣正坐在正厅八仙桌边吃晚饭,看到陈清秋突然跑进来追打了,他们一时反应不过来,等到反应过来时,陈清秋已抓住了陈小宝的衣领,一句话没说,举起巴掌就扇陈小宝的耳光,打得“噼哩叭啦”响,当陈经国他们夫妻是空气。 等到两人反应过来,陈清秋已经扇了陈小宝四五个耳光,把陈小宝打得哭得转不过气来,脸上又红又肿。 陈经国捞起扫把,就往陈清秋身上招呼,这一扫把如果打在身上,肯定得疼半个月。 前世被陈经国用扫把打得多了,现在一看到他举起扫把,身上就传来了阵阵的钝痛,陈清秋赶快放开陈小宝,几步蹿出大门。 陈经国举着扫把追出大门,陈清秋迅速跑远,到了安全距离,她才站定回头望。 陈经国与黄焕娣双双追出大门口,一个拿着扫把,一个拿着藤条,如果不是被刚好路过的生产队长拦住,估计他们会追到陈奶奶家去。 “无法无天了,竟然当着我们的面欺负弟弟,读那多书都读进屁眼里去了……”黄焕娣凶恶地指着陈清秋骂,骂得不堪入耳。 这种骂法,陈清秋听了还是非常生气,但她并没想骂回去,而是就事论事:“谁让他拿石头咂我家屋顶?石头都掉到屋里,差点砸到奶奶!” “你当我跟你爸死了?无论他做了什么,也轮不到你这个做姐姐的教训他……”陈经国与黄焕娣又开始不底线的维护。 陈清秋冷着脸说:“你们活着,在我眼里就跟死了没两样,既然你们做父母的无能教育好孩子,那我来帮你们教,以后,他还敢对我做这些下作的事,见一次打一次,就算躲进房间里,照样拖出来打……” 陈清秋的凶悍,让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冷气。 “你……”陈经国气得脸又黑了几分,黄焕娣挥舞着藤条,想扑过来打她,却被陈经国拦住了。 并不是维护陈清秋,只是陈清秋不要面子,他作为一家之主不可能不要面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不可能让黄焕娣真的去追打陈清秋。 “我没有,你冤枉我!”刚张嘴说话,就扯到了被打痛的嘴角,陈小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很可怜的样子,但还像每次那样想把自己摘干净,“我什么都没做,就去了一趟茅厕,然后她就突然来打我,呜呜,贱人,扫把星,短命鬼……”。 陈小宝咒天咒地叫骂,一个十一岁的小男孩竟然跟农村泼妇一样,如果不是被人唆使,就是平时听多了别人这样咒骂。 陈经国与黄焕娣也不纠正陈小宝泼妇般臭的嘴巴,反而安慰他,说会替他出头,不停地地跟生产队长诉说陈清秋如何如何地过份,希望生产队长能帮他们教训下无法无天的陈清秋。 许多邻居与陈家人听到骂声,都走出来看热闹,一时陈家屋前屋后聚集了很多人,甚至比上次黄雪玲出事围观的人还多。 人们交头接耳,对于陈经国一家不断的闹剧,左邻右舍都已经习惯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开始时还会站出来劝说,后来也就麻木地纯粹看热闹。 尽管陈清秋与陈经国一家对起来,但是几乎势均力敌,陈经国他们占不了什么便宜,陈清秋也不可能太过份。 陈清秋懒得跟他们一家骂架,丢下几句狠话后折回身就走。 陈奶奶紧跟着转身离开,她开始担心陈清秋吃亏,当她看到陈清秋好好的,也就放心了。 祖孙俩回到屋里,大门关上,陈清秋拉着陈奶奶进房间,祖孙俩紧挨着坐在床沿边,语重心长地说:“奶奶,您看,他们是怎么欺负我的,如果我一直住在这里,会给他们欺负死的,您也不想我总是这样吧?” 第091章搬到镇里住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无论如何,她都要说服陈奶奶,带着她远离这些人,改变前世早故的命运。 听了陈清秋这翻话,陈奶奶心里有些动摇,她刚才看到陈清秋跑进陈经国家里,担心陈清秋会被堵在屋里揍死呢,好在有生产队长拦着……这一次险险挨揍,下一次就没那么幸运了。 陈清秋看到陈奶奶表情,心里一阵窃喜,看来,刚才的决定是正确的。 她之所以会跑进屋里打陈小宝,而且还把陈小宝打得那么惨,也是想借这事刺激一下陈奶奶,让她再一次看看陈经国一家的嘴脸,其实,她也害怕陈经国他们反应过快,被堵住挨打,前世被打怕了。 迟疑了一会儿,陈奶奶长叹一口气:“好吧,我答应你,几时搬?”为了这个爹不疼妈不爱的可怜孙女,她想赌上这把老骨…… 什么客死他乡,什么年纪大了不远走,见鬼去吧,她只想她优秀的孙女好好的。 “太好了,咱们周末就搬!”陈清秋扑到陈奶奶怀里闭上眼睛,只要陈奶奶能答应,就算跟陈经国他们的关系再次恶化也值得。 现在陈奶奶终于答应了,她觉得好幸福。 离周末还有两三天,陈清秋在陈小苑的帮助下,利用课余时间将该购买的家私买回来,布置好,里里外外拖了好几遍,又把窗户打开通风,买了木炭与几盆绿植放在里面,还在墙头上挂了几幅山水画,又在光线不足的地方多安装了几个灯泡。 到了周末,屋里没有一点异味,原来光线不怎么足的室内,经过她与陈小苑的一翻布置,变得亮堂堂的。 周末之前,就已经联系好了两辆鸡公车,到了周六下午开始打包东西,周上一早就搬家。 因为事先没跟陈家三兄弟商量带陈奶奶到镇里住,到搬家时,三兄弟同时站出来阻止老人去镇里住,理由无外乎是陈奶奶年岁大了,不宜远离家乡故土。 面对陈家三兄弟的说辞,陈清秋只是冷笑:“奶奶健康得很,你们这样张嘴闭嘴就说她老了,落叶归根什么的,是不是咒她快点死呀?”平时不见多关心,现在装模作样孝顺,做给谁看? 陈清秋做生意赚了不少钱,陈二伯一家得陈清秋照拂最多,面对陈清秋的指责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红着脸温声细语地说:“话不能这么说,老祖宗传下来的习俗就是这样。” “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不一定是对的!”陈清秋说,“再说,我带着我奶奶去镇里住,又不是不回来了,镇里离咱们村也很近。” 陈大伯一家几乎没得到陈清秋什么好处,心里早就不舒服了,听陈清秋这么说,立即拉长了脸:“你奶奶她有儿子养老,哪轮得到你做孙女辈的管?小小年纪,能管好自己就行了,别尽做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我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之前轮饭时,你们有过问过她的饮食起居吗?把一切事推给自己的老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们的老婆都是些什么人,我奶奶被你们的老婆欺负虐待时,你们都装作没有看见,如果不是我把照顾奶奶的事接过来,也许她老人家早就被你孝顺得升了天!” “你个死丫头,说话没大没小,太没教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陈经国恼羞成怒,举手就想打陈清秋,陈清秋几步跳开。 陈二伯阻止了陈经国发脾气,陈清秋的抢白句句是实情,三兄弟气结,却也只是说说而已,如果一句话不说,宗里村里人肯定会认为他们不孝顺,竟然不养老母亲。 他们表达不同意的意见后,陈清秋依然带着陈奶奶离开,而陈奶奶自己也表示想离开,那他们就会说是她们一意孤行,不听他们劝导。 其实他们心里巴不得陈清秋能带着陈奶奶离开,否则,陈清秋去了镇里,他们又得去照顾老人,三兄弟倒没什么不愿意的,就是他们媳妇,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说是搬家,其实只是带走了生活必须品与衣物棉被等,其也大件如桌子床什么的,都没动,必竟老人恋爱,陈奶奶想着过年过节都回农村过。 用了几个编织袋,将这些日常用品打包了几个大袋,分别装上两辆鸡公车,绑住,由陈小苑押着,而陈清秋自己用单车后座驼陈奶奶。 只是,陈奶奶年纪大了,路又是泥沙路,才在单车后座坐几十米,就颠得有些受不了,最后还是陈二的推来鸡公车,让她坐上去,直接推到镇里去。 搬家只用了一个上午,中午在新居请了镇里住的几个生意中认识的伙伴以及跟着来帮忙的陈二伯一家人在房里做饭吃。 因为不是自己的房子,陈清秋决定入住时尽量低调点,不过,还是收到了不少礼物。 陈小苑代表二房送了水桶,大房送了一把水壶,陈经国他们也送了一个脸盆,秦帆与他的表弟送了一面礼镜几捆面,练泥车间的员工合起来送了一面礼镜两把筷子,许云桦一起送了一台九寸的黑白电视机。 陈奶奶拿来一个本子与笔,让陈清秋将上面的礼品写下来,将来对方有什么红白事时,参照回礼。 陈清秋写礼品清单时,陈奶奶好奇地围着电视机左看右看,她活了那么大年岁,听过人家说电视机三个字,却还是第一次看到本尊的真面目。 “听说,看电视跟看电影一样!”陈奶奶只看过村里晒谷坪那里映的电影和请来戏班演出的“大人戏”。 “是呢,等会我就装起来给您看看!”陈清秋立即动手安装电视机天线。 一条长长的电线连着一个七弯八拐绕出来的接收器,把接收器拿到三楼天台,调整好风向,打开电视电源,屏幕上出现人物外,还漂着无数的雪花片,就算怎么调整,还是有些模糊。 这与后世的彩色电视机清晰度天差地别,看得陈清秋两眼白花花,但陈奶奶却很开心,连陈清秋催她去洗洗睡都忘记了,津津有味地欣赏着电视里的歌舞剧。 这种电视机在当时少说也得两百元,镇里已经有半数的居民拥有,但农村几乎没有。 陈清秋正愁自己上学时奶奶会太闷,打算让许云桦看看他表哥那边有没有走私货,帮她留一台小型电视机,她只是随便提了一下,没想到借着自己搬房子,许云桦大手笔地给她送来了这份重礼,这个人情她记下了,想着什么时候也回赠他一份大礼。 之后的几个月里,陈奶奶除了家里洗洗刷刷外,最主要依靠这部电视机打发时间,开阔眼界。 因为平时住在镇里,只有到了周末才回大南村,平时送草药的任务落到了王美玲身上,土窑那边练泥方面主要由陈二伯负责,陈清秋将两方面的利润又让了百分之零五给他们夫妻俩。 只要有钱赚,能吃苦耐劳的陈二伯与王美玲乐意之极,按照约定,每个周末都向陈清秋汇报,平时没什么事,就各自忙,有事再去找陈清秋沟通。 这样,陈清秋不用跑来跑去,虽然收益少了一点,但贵在稳定,却有了更多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 这个时候,陈清秋也已经是初三年级的学生了,学业更加紧张,进行快慢班分班后,以年级前五名成绩进入快班的陈清秋每天都有很多作业。 她决定在初三最后一年里花多一些时间学习,争取顺利地考上县重点中学。 转眼就到了年底,黄雪玲与覃大洲的订婚仪式并没有举行,说是要等黄雪玲初中毕业后再进行。 陈清秋收到这风时,并不惊讶,因为这是她预料中的事,因为黄雪玲决定读完初中,而陈经国与黄焕娣答应了她,那就会帮断续拖下去,当时说是年底订婚,也只不过是权宜之际,封人家的嘴巴。 等到风口过去,再拖一拖,别人也不会太在意,毕竟闲得发慌的人并不会太多。 但是陈小苑却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覃大洲在外面以黄雪玲的未婚夫自称,黄雪玲却从来没有承认过,却在周末的时候,偷偷留覃大洲在她房间里过夜。 “他们既然还不想结婚,是不是应该收敛一点?”陈小苑说起这事十分不屑,觉得黄雪玲既想做表子,又想立牌坊。 陈清秋白了她一眼:“别人的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只要他们不会找她的麻烦,天下就太平了。 陈小苑也回敬陈清秋一个白眼:“我还不是为你着想?总觉得黄雪玲对许云桦还是不死心!而那个覃大洲看你的眼神依然那么色,如果他们快点订婚,昭告天下,那就不会再生事端了!” 对于陈小苑的担心,陈清秋只当她开玩笑,并没有一丝担心,自从黄雪玲与覃大洲的事发生后,她就变得老老实实了,再没跟找过陈清秋的麻烦。 也许人家真的认命了,毕竟有些事情无法抹去,就算不甘心也无法更改,可是,初中毕业后发生的事,却令陈清秋再次认识到什么叫无底限的三观。 第092章填志愿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才在镇里住了一个月,陈奶奶就嚷着整天看电视太闷了,除了揽起每天的买菜做饭外,让陈清秋放学回来就有得吃喝,还在房子后面开劈了一块菜地,种上各色的蔬菜,半个月过后,就吃上陈奶奶亲手种的萝卜苗,菜心,番薯叶等。 又过了两个月,陈奶奶还是觉得闷,建议陈清秋别把一楼的铺面浪费了,弄个小生意给她管管,她才不会那么无聊。 陈清秋不想年迈的陈奶奶太过于劳累,只要她每天呆着看看电视,出去逛逛街就可以,种种菜就可以了,而今买菜做饭的活都揽下了,她哪还能让她管生意? 可是,陈奶奶说,如果不给她弄点小生意做做,她就回农村去算了。 经不住陈奶奶五次三翻的唠叨,考虑到李大姐近来一直卖干草药,而鲜草药反而有点积压,陈清秋决定让陈奶奶卖鲜草药。 王美玲那里收上来的干草药送到李大姐那里,鲜草药送到她的铺里,让陈奶奶卖,如果卖不出去,就直接晒干成干草药卖。 陈清秋利用课余时间,将店面打理好,把每种草药一扎一扎地绑好,每一扎标上价钱,只让陈奶奶在她上课期间守着店铺直接卖就行了。 陈奶奶与草药打了一辈子的交道,与顾客说起草药的功效与煲汤步骤熟门熟路头头是道,草药又称好重量捆扎好,按扎卖非常方便,哪怕她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做这样的生意也不忙不累。 看着每天都有进账,过了一辈清贫生活的陈奶奶天天笑得合不拢嘴。 住在镇里,就跟住学校差不多,又加上把生意上的大部分事情交待给了陈二伯两夫妻,陈清秋学习的时间一下子多了很多,初三第一学期末考试,由原来的全校第五往前推了两名,中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试,级里的排名又往前推进了两名,有人预言,陈清秋升中考试肯定能排到全级第一名。 那个时候,无论是高考还是中考同,都是先填志愿再考试,陈清秋填写升学志愿时,统管初中部的教导主任亲自找到她,指导她把第一志愿填到居洲市重点中学北中,第二志愿才是南湾县重点中学梅中。 但是,陈清秋决定第一志愿填写梅中,没有填写第二志愿。 考虑到北中离大南镇过远,即使坐通往居洲市的唯一的中巴车都需要一个小时,而南湾县重点梅中与南头镇只隔着一座大山,绕着大山骑单车不用半个小时就可以到达,比从镇里回大南村还近。 北中是全市学霸汇聚的地方,无论是生源还是师资等软硬件都是居洲市最好的,所以,北中给人的感觉就是高大上。 能够上北中,不仅仅是预示着该学生的一只脚踏进了大学大门,还是一种荣耀,如果哪个家里人的孩子考进了北中,那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梅中也是南湾县老牌重点中学,但由于生源被北中过滤了一遍,升学率比北中稍差,北中每年升学率接近百份九十五,而梅中只有百份八十多一点。 陈清秋明明是北中的苗子,却拒绝填北中的志愿,这让许多同学不理解,也让班主任、任教老师与学校领导非常地着急与恼火,先后找她谈了几次话,她却油盐不进,坚持自己做法不更改。 她认为,只要是金子,在哪都一样发光,只要想读书,无论是北中,还是梅中,都能考上理想的大学。 梅中本身也是一所口碑相当好的中学,前世的她没机会上学,多次在梅中大门口停驻,做梦都想成为梅中的学生。 现在重生了,她一定要实现前世的愿望。 填志愿的事,陈清秋觉得是小事一桩,并没有告诉许云桦。 这天中午放学,陈清秋推着单车还没走出学校大门,就被守门的大爷招手叫了过去,他指指搁着一旁的电话听筒:“小许来电话了。” 许云桦课业越发紧张,所以,很少时间写信,有什么事时,直接打电话找陈清秋,一来二去,大爷也与许云桦变得熟谂。 上次寄一袋血橙给陈清秋,还顺带给大爷寄了一件上好的围脖,这让大爷十分开心,之后提起许云桦口口声声“小许”,十分亲热。 大爷他看到陈清秋拿起听筒,识趣地走出传达室。 “听说,你不想填北中的志愿?是没自信,还是没兴趣?”许云桦开门见山地谈起填志愿的事,听他的口气,好像有点不兴高。 “你怎么知道的?”陈清秋没想到他会知道,还会管起她填志愿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深处一阵悸动,嘴角不由自主地挑起,“我有自己的想法……” 她突然有点担心他误解,又赶快解释:“我的意思是我比较喜欢梅中,其实,梅中挺好的,不比北中差!梅中离南头镇近,骑单车也就……” “前途更重要,如果只是因为离你的租房近,你完全不必作出这样的选择,可以考虑去市里租一套房子,我可以帮你!按你现在成绩,北中肯定能拿下,梅中可以作为第二志愿。”许云桦循循善诱,跟那些老师校领导一样的口吻,听得陈清秋头疼。 她只不过想去梅中读,有那么麻烦吗? “云桦哥哥,我想去梅中读书,一方面是因为离家里近,二来,可以兼顾练泥生意!”她有自己的想法,为什么大家都希望她去北中呢? 大南镇在这个时候,瓷业的发展与南湾县居洲市稍差一点,地理位置偏山区,交通不发达,限制其瓷业的进一步发展,但其优势是瓷土资源丰富,基本上十座山头有四五座都是优质瓷土矿, 后世推行“想要富,先开路”的政策,大南镇水路公路铁路开通后,吸引了不少海内外商人前来投资建厂,大南镇发展成为居洲市的瓷业制造与交易中心。 瓷业的发展拉动了地产业,大南镇方圆几里都是高楼,大南镇人把握好商机的,都富得流油。 重生前,尽管陈清秋把生意做到了居洲市,她也在居洲市购买了房产,但是,她一直立足于大南镇,将大南镇作为生意的大本营。 重生后,陈清秋决定把生意做到省城,却从来没想过丢掉大南镇这个大本营,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你现在重点是读好书,生意方面不是交给陈小苑她爸妈打理了吗?” “我只是让交代他们做事,很多东西还得靠自己把握!”一个人做事业,如果不亲力亲为,而是把事业寄托在别人身上,那这个事定肯定不会成功。 按照许云桦的想法,三年高中学习非常重要,也非常辛苦,课业的难易程度比初中翻了几倍,如要她还像初中那样学习与赚钱兼顾,肯定无法读好书,那样的话,势必会影响她的前途。 她已经顾优秀了,能赚到钱供自己吃喝与上学,钱是赚不完的,有得用就行了。 可是,陈清秋却不这样认为,她会好好读书,她不会放弃赚钱的机会,商机稍丛即逝,她不会放过高中三年商机。 按照她的计划,今年暑假,她就能存够购买全自动化的练泥机器,到时瓷泥多了,她就要开始涉足瓷泥交易,瓷易贸易利润空间大,竞争力强,不像卖草药那么容易,市场的开拓,她得亲力亲为,在成模式之前,她不会交给任何一个人。 陈清秋觉得,她完全可以做到学业事业两都兼顾,所以,她不会离开大南镇的,无论谁劝她,她都不会。 尽管相信陈清秋有这个能力,但是,许云桦还是担心她太辛苦,劝来劝去,她还是坚持已见,他只得保守地说:“好吧,那可以先试试,如果太辛苦了,到时说一声!” “嗯!好的!”陈清秋不敢把话说得太满,虽然她不是他的谁,但万一需要他帮助,他又愿意帮助,那她也会很感激。 这事就这样确定下来了。 正式递交志愿表时,陈小苑特意跑告诉陈清秋,说黄雪玲也填了志愿,还说她填的志愿也是梅中。 黄雪玲原来的学习成绩不错,与覃大洲的事情发生后,她的成绩直线下降,属于中下层生,按她平时的成绩,肯定无法上梅中,竟然填了梅中,简直开玩笑。 陈清秋没想太多,除了自己的志愿,她只关心陈小苑的志愿,她让陈小苑把志愿表拿来看。 原本说好两人交换志愿表的,此时的陈小苑却不愿意了。 她越不给看,陈清秋就越想看,躲了几次后,还是把陈小苑的志愿表抢到手了,一看,只见表上六个志愿填得满满的,把将全县的普通高中与职业高中都填了上去。 一网打尽,永不落空。 那是填志愿前班主任对于学习成绩比较差的同学的忠告。 八十年代的教育资源还很有限,一个上百万人口的南湾县也就四所普通高中,两所职业高中,而且每所中学招生最多四个班,甚至两个班,对于成绩下层生而言,不用考就知道结果了,很多人索性不填志愿,也不参加升中考试。 陈小苑的学习成绩小学时成绩不错,到了中学,学习时间充足,成绩稳居中上层,按她的成绩上县二流普通高中侨中完全没有问题。 然而,陈小苑却一脸忧郁地说:“初中毕业后,我爸妈说不会再供我读了,要把钱存起来供哥哥弟弟读书。” 第093章长途汽车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怎么说是你爸妈供你读书?应该说是你自己供自己!”陈清秋纠正陈小苑的说法,陈小苑却苦笑。 自小学毕业以来,她都十分勤快,利用周末与寒暑假努力地赚钱,但她赚的钱却一个子儿都拿不到,全数落到她强势的妈妈手里。 自从陈清秋做生意以来,因为陈小苑的缘固,她一直或明或暗帮衬着陈二伯一家,三年下来,他们家的存款也应该比较可观。 陈二伯家有三个孩子,大儿子正在读职业高中,小儿子还在读小学五年级,两人成绩都比不上陈小苑,但是重男轻女的思想一直没有改变,一直觉得供女儿书是浪费钱,供儿子读书才是正经事。 因为陈清秋的坚持,陈小苑才能读完初中,现在初中毕业了,年龄也满了十八岁,王美玲说不可能再让她上学了,再读下去就成了老姑娘,将来嫁不出去。 这个时候大南村的姑娘大多十六七岁就出嫁,二十岁还未婚的,都算是老姑娘,彩礼方面会大打折扣。 “我担心我妈会在暑假给我找人家!”陈小苑脸红红地,“然后把我嫁了……” 陈清秋看到她忧心的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妈说什么就什么?你能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见?她让你嫁,你就嫁?不敢拒绝?” “可是,那是我妈,你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人!”陈小苑争辩两句,脸更红了,也许是自小被王美玲打压的太多,在王美玲面前,她就变成胆小怕事的老鼠。 陈清秋更生气了:“陈小苑,我的堂姐,你已经长大成年了,是不是应该有自己的主见?你妈是怎么样的人我知道,但是,如果你自己有主见,坚持要读书的话,你妈能拿你怎么样?”逼迫的手段,只能对无主见的成年人有效果。 陈小苑的脸红得好像要渗出血来,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担心再说多她一句,她就会崩溃。 此时,两人的身份好像倒过来了,她陈小苑才是妹妹,而陈清秋才是姐姐。 陈清秋真的被陈小苑气得抓狂,每次碰到与她母亲有关的事,就变得如此懦弱,她长叹一声,拍拍她的肩膀:“好好想想吧,你总这样会失去自我的!” “我可以试试!”陈小苑抬起头,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想改变。 陈清秋暗暗松了一口气。 前世就是按着她妈的安排与她哥哥换亲,早早地结了婚,最后因为无法生育,才二十岁就被她丈夫打死了,这么惨痛的教训就是因为什么都听她妈妈的,按妈妈的意思去做。 这一辈子,因为陈二伯家经济有了很大的好转,她读完了初中,前世换亲这种事不可能再发生,但是如果她不抗争,她的婚姻就会被她母亲左右。 既然重生回来了,陈清秋希望她身边的人都能平安幸福。 中考过后,紧接着就迎来了暑假。 放下紧张的课业,其他毕业生都是睡懒觉疯玩的时候,陈清秋计划去广城购练泥机器。 早在半年前,陈清秋就在孙武的牵线下,与销售练泥机器的刘经理有了接触,按照她的需求,对方寄了数次资料给她,她也把自己心仪的机器的方方面面了解得很清楚。 按照刘经理的意思,不用她亲自跑一趟广城,只要她邮寄定金给他,他就给她发货,保质保量,可以省下她亲自去广城的麻烦与花销。 思考再三,陈清秋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广城,一台新机器得花两千多,对于当进农村人而言,已经是一笔巨款,还是慎重为好。 回了一趟大南村,从乡亲的手里购买了数十斤紫薯与粉芋,因为生鲜太重,她就用了两天时间,将几十斤紫薯与粉芋做成美味的小食:紫薯干与粉芋饼。 对于不缺钱的许云桦,不稀罕市面上可以购买到的商量,却对于有钱也买不到的土特产倍感兴趣,听说她要去广城,就嚷着想吃紫薯干与粉芋饼。 出发前,让陈小苑来大南镇陪陈奶奶,将各方面交代清楚后,她便带着半蛇皮袋的土特产离开了大南镇。 那个时候,交通通讯方面落后,从大南镇到广城的路上并不怎么安全,时常听从广城回来的人说,车上有小偷小摸的人,路上发生拦路抢劫的事。 不知道是真是假,前世这个时候,她还没去过广城,等有机会去广城时,已经有了火车。 陈清秋独自出远门,许云桦、陈奶奶与陈小苑都十分不放心,许云桦想回来接她,她不接受,陈小苑就想陪她一起去,也被她拒绝了。 她已经十六岁了,如果出一趟差都需要别人陪伴,那她也不用做什么事业了。 不过,以防万一,出门前一个晚上,她还是将一把水果刀藏在背包里,担心引起陈奶奶的不安,她什么也没说。 清晨,天还没完全亮,陈清秋就出发了,先是坐了机帆船到了韩江河对面,然后又坐了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才到居洲市,再转长途汽车坐十二个小时才能到达广城。 大南镇距离省会城市广城不算远,就是山高阻隔,汽车几乎在山间盘绕前行,后世修高速路时,逢山凿隧道,逢水架桥,十四个小时的车程缩短为四五个小时。 从大南镇到居洲市是短途,不觉辛苦,但坐上去广城的长途汽车后,陈清秋就觉得非常难熬,没有手机玩,也没有同伴说话,也不能走动,只能坐在位子上强打精神瞪大眼睛发呆。 这个时候到省城只能硬座半新旧的汽车两三辆,每隔两天发一趟车,每趟车都得满员才肯发车。 车上没空调,天气又热,乘客又多,车速比较慢,尽管开着车窗,但车上的汗臭味狐臭味各种味还是无法全数散去,熏得陈清秋捂着鼻子直皱眉头。 车子走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就跟大摇篮似的,摇得人昏昏欲睡,但又不敢睡,包里还装着七八百元现金,万一被人偷了,那就麻烦了。 她只带了定金,签订合同后,先付定金,机器那么重的东西,也不可能随身带回来,只能托运,等收了机器调试没问题后再付余款。 陈清秋把装着现金的袋子放在大腿上,心里紧绷,因为身旁坐着的中年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自从上车开始,眼睛直往她这里瞄。 座位是按车票对号入座的,车已经满员,就算想远离这种人也没有座位可以换。 车子开出一段时间后,那个中年女人就开始与陈清秋搭讪:“闺女,你一个人这是要去哪里?” “……” 对方问了两次,陈清秋装作看外面风景没听见,她还是不识趣:“闺女呀,一个人去广城是玩还是去打工?如果想打工的话,我可以介绍……” 坐在陈清秋身后的一个中年大叔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看他手里的一份文件。 如果一直不吱声的话,担心她会以为她怕他,进一步纠缠下去,陈清秋只好回答:“不用,谢谢你的好意。” “去打工吧?我刚好知道有一个电子厂需要招工,你看,她们两个女孩也是要去电子厂的,不与你跟她们一起去吧!”中年女人很兴奋,指着前面座位上坐着的两个与陈清秋年龄相仿的女孩,他觉得陈清秋就是那种刚刚毕业没见过世面的女孩,独自一人外出打工。 “不需要!”语气有些冷漠,不耐烦的那种。 如果对方是一个心怀坦荡的人,听到别人这么说话,一定会识趣地闭嘴,可是这个女人依然堆起笑脸,显得很亲热:“广城有很多区,你到底去哪个区嘛?” “你很吵矣!能不能别说话?”陈清秋皱起眉头,提高了语气,那个中年女人终于笑了笑,闭上了嘴。 前两个女孩身穿灰不溜秋的旧衣服,脸黑黑的,一看就知道是常年晒太阳耕田的那种,两人眼神却很清澈,微微侧头瞄陈清秋两眼,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个劲地吃着零食,陈清秋确信她们俩与这个中年女人不是一伙的。 在这个年代,人贩子比较猖獗,陈清秋猜测,这两个女孩有可能是被这个中年女人骗去广城的,心里暗暗同情,但她什么也没敢说。 汽车到了一个司机休息站站点停了下来,司机下了车,以防有人趁机偷盗财物,要求整车人都下车。 那个中年女人带着两个女孩去吃饭,要不要一起去吃饭,陈清秋看都不看他,他只得带着两个女孩走。 两个女孩听说带她们吃大餐,欢天喜地跟随女人而去,陈清秋下意识地扯了扯走在最后面那个女孩的衣袖,附在她耳朵说:“离这个女人远点,小心被骗” 那个女孩听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了上去。 等到司机吃完饭上车的时候,前面两个女孩不知所踪,而带着两个女孩子离开的中年女人独自回来了,紧挨着陈清秋坐了下来。 陈清秋全身一凛,闭上眼睛,猜测着那两个女孩的去向,心里五味杂陈,她后悔刚才自己没有直接拦住那两个女孩。 车子准备启动时,司机清点人数,少了两个,但谁也不知道那两个女孩去了哪里,下车找了一圈,又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人影,车子只能启动了。 车子离广城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再次停了下来,有一部分人下车,坐在陈清秋身边的中年女人也站起身准备下车。 看到那个女人要下车了,陈清秋心里暗暗松一口气,却在下一刻手臂被人抓住往座位外拽:“闺女,咱们到点了,下车吧!” 第094章脱险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放手,拉我干什么?”陈清秋心里一惊,惊慌地望着拖她下车的中年女人,下意识地伸手去掏包里的水果刀,却被中年女人一手拨拉开去,求生本能驱动下,陈清秋伸左手死死扳住车窗,“我不认识你,快点放手!” “你这闺女,说什么糊话,就算生起气也不能不认亲妈,别罗嗦,快点下车!”中年女人编造谎言说得很慈祥,很顺溜,陈清秋的力气自以为够大了,没想到中年女人力气更大,她被拉得手臂生疼,好像要断了。 前世为了自己的孩子不至于被人骗,陈清秋也是有关注人贩子拐带妇女儿童的招数,不外乎两种,一种是能骗就骗,第二种是不能骗的就强抢。 就像现在,如果不知真相的人听了陈清秋与中年女人的对话,一定会认会她们是母女,而女儿正在跟母亲生气闹脾气,这种家务事,很少人会多事地插手,结果只会任由人贩子带走她。 可是,陈清秋的心智是成年人,注定人贩子不会成功,她开始略为惊慌过后,很快镇定下来,放开扳着车窗的左手,在身体被中年女人拉着往外走的同时,快速地抢过后座中年男人手里的文件,一扬,文件飞出了窗外。 担心一个中年男人敌不过这个力气大得变态的人贩子,见另一个年轻妇人正在吃苹果,猛拍她的手,苹果掉到地板上,滚进了座位底下。 一下捅子两个马蜂窝,两人同时站起来扯住中年女人与陈清秋的手臂不让离开。 “有毛病啊你,快点赔我的苹果!”年轻妇女穿着很斯文,一看就不是农村人,瞪了陈清秋一眼,却中年女人赔苹果。 中年大叔黑着脸,拉住陈清秋:“我的合同如果被风吹走了,你得赔偿我的损失……” 乘客纠缠不清,司机不耐烦了:“到底下不下车?如果不下车,就坐回去!”爆两句粗口,问候别人的祖宗。 眼看无法脱身,中年女人害怕得脸色铁青,赶快放开陈清秋的手,说:“我跟她没关系,都是她闯的祸,你们找她!”等其他人缠住陈清秋,她立即溜走了。 “你们的东西,我会赔!”陈清秋吐了一口气,从包里掏了一块钱递给吃苹果的年轻妇人,这个时候,一只苹果也就一两角钱,而陈清秋大方地掏了一块钱,那个年轻妇女不客气地接过,装进兜里。 “请您稍等!”陈清秋准备下车去捡被她丢出去的文件。 “我去!”中年大叔示意陈清秋闪开,让他过去。 陈清秋坐回座位,让开通道,中年大叔下车捡回了他的文件,又坐回座位。 透过敞开的车窗,陈清秋看到已经下车的那个中年女人与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站在一起,不甘心地目送车子离开。 好险!陈清秋心里暗道,如果她下车去,肯定又会被那些人抓走,她感激地望了中年大叔一眼,低声地说了句:“谢谢!” 那个中年大叔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地一笑,又低头看起文件来。 晚上九点,汽车到达广城汽车总站,陈清秋悬着的心才着了地。 出站口,昏黄的路灯下,许云桦与郑明成排排站在那里朝陈清秋招手,两人颜值那么高,就这么往人群中一站,不用举牌子就被陈清秋一眼看到了。 郑明成也已经在广城上大学,每逢周末就与许云桦呆在一起,听说陈清秋带了很多吃的,说什么都要跟着许云桦来接车。 他们带来了小拖车,接过一大蛇皮袋的土特产,由郑明成拖着走在前面,许云桦陪陈清秋走在后面。 与许云桦说起两个小时前发生的事,陈清秋还心有余悸,许云桦心里“咯噔”一下,表情瞬间变得严肃,双手猛地捉住她的手:“她没把你怎么样吧?” “你把我的抓痛了!”他的手那么大力,甩开他的大手看时,她的手留下一圈淤青。 看到她的手受伤了,许云桦很不好意思,为了不至于太尴尬,陈清秋转移话题:“现在的长途汽车怎么会那么乱?人贩子竟然敢在车上拐带妇女儿童,真的无法无天……” 许云桦接嘴道:“也不是很乱,最起码我坐汽车时从没有碰到过人贩子,也许是你长得很像可以拐带的女孩,人贩子才会瞄中你,下次,有事来广城,最好有个伴……” 这是说她穿着打扮不成熟吗?好吧,她这个时候还是没成年好不好。 陈清秋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裤子鞋子,脸红红的,她扎着高马尾,前额的留海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穿着也确实很朴素,一件白色的圆领T恤,带两条边黑边的蓝色运动裤,脚上还蹬着回力运动鞋,正是这个时期城镇中学生的标配穿着打扮。 再看看许云桦与郑明成,人家长袖白衬衫打领带与西裤皮鞋,衣服熨烫得平整服贴,皮鞋一尘不染,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言谈举止彬彬有礼,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少爷,有丰富的社会阅历,谁敢招惹他们? 她一个女生能跟他们高大的男生相提并论吗?从来就只有拐带妇女儿童好不好! 陈清秋白了许云桦一眼,再次转开了话题:“我好饿,想吃东西!” “食在广城”,广城的美食举国闻名,前世就是吃货的陈清秋,只要来广城出差,从早到晚肚子都是圆圆的,离开前,还要打包带回老家吃。 早在出发之前,她想到广城的美食就直流口水,她打算从早茶到一天三顿的正餐再到宵夜不重样地猛吃。 现在终于到达了广城,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吃货的本质大爆发,当许云桦问她吃什么的时候,她一口气说出一串:干炒牛河、艇仔粥、碗仔翅、猪脚姜…… “看,某人的口水流了好长!”郑明成打趣她。 有那么明显吗?陈清秋赶快摸了一下嘴角,什么口水流了好长,根本就不存在好不好,只是肚子不争气地“咕咕”直叫。 许云桦“哈哈”大笑,原本打算先送她去旅馆,办好住宿再去吃饭的,临时决定先陪她去吃饭。 这个时候正是宵的时间,饭类已经没得吃了,但琳琅满目的宵夜餐点正式登场。 找了一间离车站最近了宵夜店,三人定后,服务员手拿餐牌让陈清秋点餐,许云桦抢过去点。 陈清秋的意思是先点三种,不够慢慢加,早餐宵夜都是这么点餐的,许云桦点点头,却趁着陈清秋上洗手间的时间,一口气点了之前陈清秋说出来的几种美食,还添了水晶虾饺、肠粉,以及绿豆糖水。 看到满满一桌的色香味具全的美食,陈清秋十分惊讶,以为还有其他人一起,哪知许云桦说就他们三个。 “哪吃得那么多?”足足有五个人成年人的份量,就他们三人吃,怎么可能吃得完? “吃吧,吃不完打包回去等饿了再吃!”许云桦往她碗舀了两勺艇子粥,又给她夹了水晶虾饺与一块牛肉,“快吃吧,别饿坏了!” “清秋,吃吧,别饿坏了!”郑明成坏坏地笑着,学着许云桦的口吻,往陈清秋碗里夹了一个水晶饺,却在下一刻被许云桦送回他自己的碗里。 “为什么你可以给她夹,我就不可以?”郑明成故意哀鸣。 以为许云桦会不好意思,哪知他理直气壮的说:“这哪能一样?我还没开始用筷子,而你的筷子进了你的嘴巴,要讲卫生,知道吗?” “好吧,就你的理由最充份!”郑明成被驳得张了张嘴巴,只剩下长叹,低头老老实实吃起自己碗里的炒牛河。 陈清秋笑了笑,拿起公筷给他们每人夹了一筷子的炒牛河,这才坐下来享受美食。 许云桦与郑明成刚吃过晚餐不久,并不饿,只是陪她,两人很斯文地吃了一点点,其余都是她的,她撑开胃大吃,最后才吃了大半。 不想浪费粮食,结账后,陈清秋让服务员帮忙打包,全数带走,第二天热一下,还可以吃一顿。 从餐馆走出来,许云桦想让陈清秋入住此时算是高大上的广客宾馆。 八十年代末期的宾馆相当于后世的酒店,价格高,服务好,属于集体制企业,一般都是接待国家干部或者重要外宾,如果不是有关系,普通人很难入住,而许云桦却能搞到入住名额,可见他的背景不平凡。 陈清秋很少打听他的家庭背景,只知道他家庭背景很强大。 “我想就近入住!”陈清秋婉拒,“普通的车站招待所就可以了!”住得再豪华,还不是睡一晚,她还没资本享受奢华,也不想欠许云桦更多。 “可是,我已经订好房了,不去住房款是退不回来的!”许云桦说,“既然付了房款,就去享受一晚吧!高档住房服务到位,更安全!” 陈清秋今天的经历让许云桦不放心,一个身体单薄的女孩子,就算内心再强大,也敌不住有心的算计。 可是,陈清秋坚持住普通招待所,她有自己的考量:宾馆住一晚得花十五块钱,而普通的旅店仅仅两块钱就可以了。 她现在用钱的地方很多,能节省一点是一点。 郑明成嘴里发出夸张的“啧啧”声:“去住吧,那是阿桦通过亲戚关系弄到的房间,不住白不住!” 陈清秋眼睛一亮,既然有关系弄到,那也有本事退回去,不存在退房款这回事,她也不用赔他房款了。 “这里也很安全,夜深了,你们快点回去休息吧!”陈清秋不再犹豫,指着前世熟悉的车站招待所,做出了决定,“这里就挺好的,我就住这里!” 第095章购机器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的固执许云桦早就领教过了,劝说了几句后,只得同意,却想开多一间房,说什么夜深了,回学校的公交车停班了,他跟郑明成只得在这里住一晚。 郑明成朝天翻了两个白眼,不放心就直说,明明回他们学校的夜班车十二点才停班,现在十一点还没到,每二十分钟就有一趟车,现在离停班还有好几趟车呢。 不过,他没有揭穿许云桦的谎言,在这个时期的广城,治安并不是那么好,什么牛鬼蛇神都敢出来作乱,而车站招待所正是客人聚集地,也是坏人集结地,还是小心为妙。 陈清秋并不清楚这个时期公交车运营情况,对于耽误他们回校的时间,心里深感歉意, 。 一夜好眠,清晨醒来第一件事就将昨晚没吃完的东西打开闻了闻,还好,没有异味,这个时候人类活动对全球气候影响没那么大,六月天的白天比较热,但晚上还需要盖薄被子。 把食物弄去旅馆一楼厨房借锅加热,再带回房间铺开,才去敲傍边的房门,门一下子打开了,许云桦衣冠整齐地走出来:“早啊!” “早!”看到已起了床的许云桦,陈清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她记得许云桦去大南村探亲时,没事的时候,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才会起床。 许云桦说:“难得来一次广城,先出去转转,下午再去见刘副厂长!” 陈清秋正有这个意思,出去逛逛并不是贪玩,而是作为生意人,她觉得应该了解这个时期的大都市,前世这个时候她没来过,不知道广城商业发展得怎么样了。 坐在房间围椅上的郑明成一个劲打哈欠,嘴里嚼着东西却在嘟嘟哝哝说话:“那么早就起床,还给不给人活啊?”侧头看到是陈清秋,赶快从椅上弹跳起来,拖着小拖车走了出来:“清秋同学,早啊!” 郑明成一脸的讨好,陈清秋笑了笑:“早,不好意思,让你没睡好觉!” “那么客气干什么?陪你才是大事!”郑明成摆摆手,手里还拿着没吃完的紫薯条。 许云桦却一脸的嫌弃:“他这是自找的,宵夜不好好吃,惦记着紫薯条与粉芋饼,当着你的面不好意思吃,关上房门就大吃特吃,这不,吃撑了吧,睡不着,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消食,折腾了大半夜……” 能不能别说出来啊?太不给面子了。 郑明成翻翻眼皮:“不怪我,要怪就怪清秋带来的东西太好吃了,吃开了就停不下来,怎么能弄得那么好吃呢?清秋的手艺太好了,明明是不起眼的番薯与芋头,却能做出那么好吃的零食!” “切……”许云桦牵起陈清秋的手,就走,“别理贪吃的家伙!” “说得好像你没吃似的,貌似你吃得并不比我少多少,只是你的胃比我大好不好?”郑明成哇哇叫屈,许云桦下意识地摸了摸嘴巴,眼睛却看向陈清秋,脸有些红了。 两个家伙互相揭短,陈清秋不客气地嘻嘻直笑,好一会儿才想起刚刚蒸热的食物可能会凉了,招呼他们赶快去吃。 三人团团坐在陈清秋房间的小圆桌边,桌上放着昨晚没吃完的食物,冒着香喷喷的热气,但许云桦与郑明成一点都不饿,根本没动过筷子,只是看着陈清秋吃得津津有味。 早餐后,按照许云桦设计的行程,先去了广城最繁华的商业中心:人民路、十三行、南方大厦转了一圈,买了不少广城有特色的零食,给自己与陈奶奶陈小苑买了几件款式好看的衣服,时间就接近了中午,也逛累了。 三人肚子也开始饿了,就去找吃午饭的地方。 许云桦与郑明成想去下馆子,说什么她远道而来,理应由他们作为东道主的请客,但是,陈清秋说他们昨天已经请过了客,今天理应由她来请,他们陪着她已经非常感谢了。 陈清秋请不起高档的大餐,只得请他们去莲香大茶楼吃了一顿荷叶焖饭,加外几种精美小食与甜点。 吃完饭,看离下午与刘副厂长约定见面时间还早,三人去平安戏院看了场票价一角钱的电影,战斗故事片《铁道游击队》,粗糙的剧情与后世的抗日神剧一样无聊,看得陈清秋昏昏欲睡。 下午一点半左右,离开电影院出来,坐上公交车直奔云海区工业大道,原本想着自己独自去见刘副厂长,但许云桦说什么也不同意,最后让郑明成带着小拖车顺学校,而他陪着她。 陈清秋对这个时候的云海区还非常陌生,前世她第一次来广城的时候已经是二十世纪初,云海区的工厂大部迁往花城,但是,有了许云桦这个广城通做向导,她很快就找到了刘副厂长在信里所说的工厂位置。 刘副厂长名叫刘楷,是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男子,中等身材,穿着干练,脸上总带着职业的笑容,一看就是一个聪明又精明的业务界精英。 因为陈清秋年纪小,自觉在成年世界里讨生活年纪太小是硬伤,担心不被信任,所以,尽管与刘副厂长接有好一段时间了,对方都不知道她的真实年龄,她说话的声音虽然有些稚嫩,但说话的内容却稳重成熟,还带着几许精明,他还以为她是声音偏嫩的中年妇女。 现在见面一看,却是一个丫头片子,他立即感觉这生意有些不靠谱,不敢置信地用目光来回地打量着陈清秋与许云桦,不知道哪个才是这庄生意的正主儿。 许云桦并没有喧宾夺主,他一声不吱,只是站在陈清秋身后,做她的背景墙,无声地向刘副厂长表明,他是来保护陈清秋的,有他在旁边,谁也不能欺负她。 当陈清秋提出要看机器样品,并试操作机器时,刘副厂长才真正相信年纪轻轻的陈清秋才是这个生意的老板,心里暗暗吃惊的同时,也有些瞧不上。 觉得这么一个小丫头,能成什么事?为会是消遣他的吧? 许云桦高高大大地往陈清秋身边一站,让他顿时有了心理压力,担心一不留神被人投诉工作不积极,刘副厂长只得堆起职业笑容,邀请两人参观工厂。 工厂办公区与厂房总共只有是一千多平米,在那个时候算是大厂了,只是与后世迁往清城花城等地后建立的动不动就上万平米的大型工厂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因为前期已经有过充分的接触,资料也看过几十遍,对机器的性能等各种指标都有再三了解,现在只是需要将资料上文字实物化,进一步印证就可以了。 机器已经制造好了,一个个木头箱打包放在仓库里,木头箱外用笔水标好了规格型号,只要顾客挑选好其中一款,然后进行组装就可以运转了。 尽管之前已经介绍过了,但刘副厂长还是又给陈清秋一一介绍每种型号的生产能力、能耗等等,详细地解答陈清秋提出来的每一个问题。 大型机器需要两万多,中型机器也要一万多,而小型的机器只要两三千块,陈清秋一早就决定了购买小型机器,但是看到孙武工厂才看得到的大型机器,忍不住还是多看了两眼。 “是不是不够钱买大机器?我可以借给你!”许云桦很会观言察色,一下子就知道了陈清秋内心活动。 “不用,我就小型的好了!”靠借钱来投资,风险过大,陈清秋觉得自己现在根本还没有能力承担过大的风险,尽管许云桦的建议令她十分心动,可是,她还是抑制着自己的野心,一步一步发展起来才靠谱。 一口吃成胖子是豪赌,赌赢了,是王者,赌输了,就得下地狱。 许云桦耐心的劝说:“你知道的,我虽然在投资,但我也一直在赚钱,两万块钱轻松拿得出来的,只要你说一声,我立即去银行取钱!” “不了!你也要用钱!”陈清秋婉拒。 “我暂时不用大钱!再说了,两万块对我而言,并不算大钱!”许云桦之前一直倒买倒卖赚了一笔一笔的热钱,现在看不上倒买倒买了,开始与人合股投资实业,有宾馆,超市,还有工厂,还想入手一块土地,准备建一座写字楼出租。 这些事,平时与陈清秋交流时,他也有提起,陈清秋十分佩服他的眼光,支持他将钱转向地产投资,再过二三十年,这资产翻上百倍上千倍。 许云桦也知道陈清秋一心想买机器,也多次建议借钱给她去买机器,但是,她就是不接受,现在他又努力地劝了好一会儿,还是无法改变陈清秋的决定,只得无奈地长叹:“好吧,如果你有急需用钱的地方,一定得告诉我!” “好的,到时我一定会找你帮忙!”许云桦打消强借钱给她的念头后,陈清秋才笑起来。 刘副厂长叫来组装机器的师傅,当面给陈清秋组装了一台小型机,然后进行实操。 陈清秋对这款机器十分满意,珍惜得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爱不释手。 谈好托运、付款与保维方式后,签订了卖买合同,付了定金,留下收货地址,取得了收货凭证后,婉拒了刘副厂长请吃饭的邀请,与许云桦一起离开了。 按原计划,陈清秋还想去一趟与广城相邻的佛城,看看那里的瓷业的发展情况,但是许云桦说什么都得陪在她身边,担心耽误了他第二天上学,陈清秋只得决定以后再去,趁着时间还早,不顾许云桦的再三劝说,退了房,搭上回居洲市的晚班车。 第096章全校第一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坐夜班车的危险系数又比白班车高一倍,许云桦因为担心陈清秋,后悔没有送她回居洲市,整整一个晚上没有合眼。 陈清秋上车后,许云桦找到车站服务台,打听到了居洲市车站的电话,估摸着陈清秋所坐的班车到站时间,直接打电话过去询问,确认那辆车一路平安后,他的心里才踏实下来。 陈清秋回到南头镇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十点钟,下车后直接去了邮局,给许云桦发了一封电报报平安,同时再次表达她的感激之情。 以往,许云桦接了她的电报后,一定会回复,但是,这一次显然不同往日,他很生气,他不想她单独一个人回来,好说歹说,她都听不进去。 陈清秋左等右等,等他的电报或者信件,足有半个月的时间,都没等来他任何音信。 这让陈清秋想起就非常烦躁,她知道她没听许云桦的话,固执地坐夜班车回来,肯定会让他担心与生气了,可是,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她已经十六岁了,前世的人生经验加上重生后三年时间的摸爬滚打,让她相信自己能应付发生在车上的危险,就算有惊,也会无险。 她也知道许云桦对她好,想让她接受他保护与关爱,但是,他想给她,也得她想要才行,强行塞给她,这也太霸道了吧? 半个月后,中考放榜的日子终于到来了,按照学校的规定,全体初三毕业班同学都得回到学校领取成绩单。 这天一早,陈奶奶就催促陈清秋早起,洗刷后吃了一碗汤面,她并没有急着回校,而是将前一天王美玲送来的草药称重扎好,以便开店门后摆出去卖。 对于自己的成绩,陈清秋心中有数,八十年代末期初中的语文与数学总分分别是一百二十分,政治英语物理化学是一百分,生物是三十分,一共六百七十分的总分,她肯定不会低于六百四十分,往年梅中的录取分数线五百分一十分左右,对于她而言完全不是问题。 完全有把握的事情,也就不会有担心与惊喜,所以,陈清秋并不像其他同学那样,急迫地想知道成绩,她想忙完手头的事再去学校。 哪知,她手头的事还没忙完,陈小苑就骑着单车急匆匆地冲了过来,看到她在淡定的准备开店做生意,她在原地转了一圈,做了一个深呼吸:“清秋,今天是什么日子,出成绩的日子啊!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我知道,怎么啦?”陈清秋看到陈小苑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成绩已经知道了,并且与预期的差不多,只是还不知道准确的数罢了,“说吧,多少分?” “六百四十二分矣!”陈小苑激动得抓住陈清秋手臂猛摇,“你知道吗?你是全校第一名,与第二名六百一十分足足高了三十二分,太厉害了,整个学校的老师同学都在论议你,校长知道你的第一志愿是梅中,还当着许多同学的面训了初中部教导主任一顿,说你是北中的好苗子,为什么没劝着你填北中的志愿!” 陈清秋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继续忙着手头的事。 陈小苑支好单车,扬扬自己手里的成绩单:“哪,我想帮你拿成绩单,你的班主任不让,说什么担心我弄丢,她要亲手交到你手上,赶快去吧,我想看看你的成单,粘点全校第一名的光!嘻嘻!” 看到陈小苑手里的成绩单,陈清秋才想起没问她的成绩:“让我看看你的成绩单!” 陈奶奶在听她们姐妹俩说陈清秋的分数,脸上一直在笑,话题忽然转换到陈小苑身上,她的笑容也收起来了,目不转睛地看陈小苑手里的成绩单,张张嘴,最终还是没说话。 考后估分时,陈清秋估了六百四十分,而陈小苑才估了四百四十分,如果她的估分正确,那她只能险险地上个职业高中,稍有差池,职业高中都上不了,那就只能回家或者外出打工了。 为此,当着陈清秋与陈奶奶的面,陈小苑哭过几次,这让祖孙俩都十分揪心,看着眼前的成绩她,她们都非常想知道结果。 不知道准确的分数是高了,还是低了。 “不要!”说到自己的成绩上,陈小苑脸一下子就红了,把成绩单藏到背后,“能不能别看?我估错分了……”说的话像蚊子叫。 陈清秋耳尖才听到她说什么,心脏瞬间揪成一团,却强装镇定地安抚陈小苑:“没事,我相信你一定能被录取!” 陈小苑目光闪烁地递过手里的成绩单,陈清秋接过来,手在微微发抖,打开来一看,天哪,她的分数竟然是五百一十五分,比估分时四百四十分高出了七十五分,该多没自信才会把分数估得那么低? 陈清秋拍拍狂跳的心脏,原来是虚惊一场! “太好了!”陈清秋扑上去抱起陈小苑转了两圈,太激动了,差点把陈小苑的身体甩飞,两人堪堪站稳,然后原地又笑又跳,简直疯了。 陈小苑考得好,陈清秋比自己考高分还开心。 前世陈小苑与她的哥换了亲,早早地嫁了出去,最后被恶老公打死,这一世如果她考的分数低,无法升学,她也没办法帮助她继续读书,按二伯母王美玲的个性,肯定会想办法把她嫁出去,她也许会重复前世的悲剧。 现在好了,她考得那么好,肯定能上县重点中学梅中,无论想什么办法,她都要让她继续读书,有了知识文化,就能站得高望得远,才会有力量与勇气对抗家里重男轻女的偏见。 陈奶奶也高兴得直摸眼泪,双手合什,嘴里喃喃自语,在感谢观音菩萨的保佑,还说等两姐妹顺利上高中后,她要拿“三牲”去还愿。 在八十年代末期,教育资源还是非常的有限,尽管这个时候有很多家长意识到读书的重要性,但能上高中的孩子并不多,上重点高中的更少,读重点高中的孩子在人们的心中目的地位就跟后世上“九八五”、“二一一”差不多。 在农村,孩子生得比较多,一般家庭都有三个到五六个孩子,原本农村人就穷,孩子多了,重男轻女的现像更严重,女孩大部分就读个一两年小学,会写自己的名字,能计算简单的算术,就不会再供了,所以,农村的女高中生简直是凤毛麟角,百里挑一。 现在在陈家家族里一下诞生了两个女高中生,那是多么难得的事啊! 两姐妹开心地谈笑了一会儿,在陈奶奶催促下,陈清秋骑上单车去了学校领成绩单,而陈小苑要陪她一起去,两人并排骑着单车轻快地朝学校而去,留下一路的欢笑声。 还没到学校门口,就看到守大门的大爷朝她这边张望,好像找她有事的样子。 单车直接骑到大爷面前停了下来:“大爷好!” 大爷很开心地祝贺她考得全校第一的好成绩,然后才说,“刚才,小许打电话来问你的成绩,我告诉他了,然后问他要不要让你回他的电话,他说不用,你们吵架了?” “没有!”说起一连半个月没有音信的许云桦,陈清秋心里的兴奋一扫而空,板着脸说,“他好讨厌,以后我都不理他了!” 担心大爷会追问原因,陈清秋赶快骑上单车就走,骑得有些快,与迎面而来的一辆单车差点相撞,好在双方及时刹住了车。 “啊,对不起……”陈清秋下意识地道歉,抬头一看,原来是黄雪玲,而她身后紧跟着同样骑着单车,却穿着白背心与黑西裤黑皮鞋的覃大洲。 “妹妹今天不是特别高兴?看你这猪肚般的表情,就不像真正高兴……”黄雪玲心里嫉忌得要命,说出来的话能酸掉大牙。 陈小苑听黄雪玲这么说陈清秋,没等陈清秋出声,一下子挤到陈清秋前头,冷笑:“哈,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准覃夫人,自己考得那么差,还好意思跟人家谈成绩,要是我,早就羞得把头埋到土里去了!” “关你什么事!”黄雪玲脸猛地红了,瞪了陈小苑一眼,又看着陈清秋,“爸妈知道你考得,想让你回家摆酒庆贺,我把话带给你了,回不回是你的事!” 说完,猛地一蹬车子,飞一般远去。 覃大洲并没有立即跟了上去,而是推着车子堵在陈清秋车子前面,目光好似叮在她脸上一般,嘴一咧就笑了:“清秋,你真了不起,竟然能考全校第一名,可惜,雪玲只考了三百多分,否则,你们陈家会更出名,呵呵……” “你跟她不是很快要结婚了吗?她考得好不好有什么关系呢?”陈清秋也没想立即离开,她觉得陈家到现在还没传出黄雪玲的婚讯,其中肯定有古怪,不方便问陈家人,那就趁机从覃大洲这里打听。 果然,覃大洲摇摇头说:“她说,她还不想那么快结婚,她想跟我谈恋爱,就像电影里那些男女那样浪漫地恋爱,并且,她还想读多些书,不想做文盲,以后才帮得上我家的生意……” “你爸妈与我爸妈都同意了?”黄雪玲想读书的心思陈清秋清楚,但重点是,爱财如命的陈经国与黄焕娣能同意,一直催促覃大洲结婚冲喜的覃家人也要同意才行,这就是陈清秋想不明白的地方。 前世,她从失去了清白到结婚,前后只用了一个月,就算这样,双方父母都嫌时间拖得太长了。 “开始不同意,后来……好哩!”覃大洲才说了个开头,掉转车头的黄雪玲就大叫他的名字:“大洲哥,快点跟上!” 第097章吵架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小苑,你说,他们这是几个意思?”陈清秋自言自语,心思千回百转。 陈小苑之前一直有在听陈清秋与覃大洲的对话,听了陈清秋的问话,她“呸”了一声,说:“说他们就是给自己添堵,别说了!咱们还是赶快去拿你的成绩单吧!” “好哩!”陈清秋决定不再多想。 与陈小苑推着单车进了学校大门,一路往里走,陈清秋接受着所有经过她身过的人问候与祝福,所有人都向她行注目礼。 有着两世社会经历的陈清秋,并不是一个羞涩腼腆的女孩,但是架不住那么多人看她,感觉自己好像因为一个分数,突然从凡人变成了天仙,正接受众人的朝拜。 脸“唰”地红了,连耳根也红了,随便与应付几拨不认识,也不知道是哪个年级的男女同学的问候,有些狼狈地推着单车奔进停车棚,支好单车,跑步去了班主任办公室兼卧室。 掀开丘老师房间的门帘,迎面就碰上几个同班同学,因为中考没考好,几人拿了成绩单迟迟不肯离去,一半是因为怕家人伤心,一半是想从班主任这里求安慰。 “校第一名来了!” “清秋,你太厉害了,竟然考了学校第一名!把原来的稳坐校第一的男生给挤下来了,给咱们班长了脸!” “清秋,你的脑袋怎么就那么聪明呢?而我就是不行,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样才能变聪明?” …… 这些同学看到陈清秋来了,立即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说这问那,好像他们现在才刚认识她似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满了崇拜。 “没有啦,也就一样学习而已!”陈清秋满头黑线,感觉分数高了,她在熟识的同学面前就变得陌生了,其实,她还是她,跟以前一点变化都没有。 一直等在一旁的班主任插话:“好啦,你们也不要光羡慕清秋同学,无论考得好的,还是没考好的,无论今后是继续学习,还是出社会工作,只要保持清秋同学那样不怕苦不怕累,努力上进的精神,就一定能成为对社会对国家有用的人才!” 班主任这句常常在班会上的口头禅此时听了,依然能烫贴失意学生的愤愤难平的心情,几个同学立即不再说奉承陈清秋的话了,一个个平静下来。 “清秋,这是你的成绩单!”班主任丘老师拉过陈清秋的手,将从抽屉里拿出来的一个信封包,郑重地交到她手里,笑着说,“恭喜你,取得了好成绩,希望高中三年再接再励!” “谢谢老师!”陈清秋向班主任丘老师一个深深的掬躬,千言万语无法表达她的感情,一切尽在不言中。 初三中年,丘老师作为她的班主任几乎是无条件地支持她,帮助她,给她挡了不少来自同学与学校的风雨,纠正了她太过于的偏激与任性的性格,她真心实意地感谢她,她是一个正义感很强的老师。 拿了成绩单后,那几个没考好的同学又抢着看,各种求粘光,贴自己的心口与额头,求神求佛,把陈清秋的好运气分给他们一点点。 好像通过这样,他们就能变聪明了。 看他们傻傻的样子,陈清秋与丘老师哭笑不得,费了好一翻口舌,才从他们手里拿回成绩单,陈清秋几乎又上逃一般离开了学校。 离开学校好远了,她的脸都还红得能渗出血来,心里完全没有因为取得全校第一名而感觉骄傲、自豪。 回到家里,陈清秋将成绩单给陈奶奶看了看,然后就放回房间抽屉里锁了起来,转身就走出来,与陈小苑一起去车站看看购买的练泥机器是否到了。 按照以往托运货物的经验,从广城到南头镇需要一个多月,但是,如果加急的话,半个月就可以了。 陈清秋想快点取得机器,特别加了两块钱加了急,按照推算,这个时间应该到货了。 到了车站,看到车站货场那边刚刚运来一批货物,整个场面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其中有没有自己的货,陈清秋把收货凭据通过递给管仓库的老头看。 老头在货场转了一圈,又走了回来,摆摆手说:“还没有,应该是明后两天才到货,近来货比较多,即使加了急,也可能会推迟一两天。” 好吧,只能等了。 这个时候主要的事情就是等机器到来,既然机器还没到,暂时也没什么事,想着今天陈小苑在这里,借口庆祝两人考得了好绩,想请她吃一顿好吃的。 陈二伯与王美玲同时赚钱,却依然很节省,每天主打青菜与咸菜,隔天才会买一次半肥瘦的猪肉,而且,买到的肉大部分给两个儿子吃,陈二伯与王美玲陈小苑只是尝尝味道而已。 哥哥弟弟不用干农活与家务,每天都是装模作样地看书写字混日子,而陈清秋只要没上学,每天除干农活与家务外,还得陪着王美玲去采草药赚钱,累死累活,除了必要的生活费外,没多给一分钱零用钱。 陈小苑几次抗议:为什么同是爸爸妈妈的儿女,哥哥弟弟就能吃多些,而她就只能尝尝? 王美玲都是理直气壮地反驳:“谁让你是女儿?如果你生成儿子,也可以像你哥哥与弟弟那样!” 这简直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由于营养跟不上,正在长身体的陈小苑很容易感冒咳嗽,身体单薄得跟纸片人似的,风一吹就跑掉了。 陈清秋也深知陈小苑家的情况,自从她与陈经国他们分开住后,每隔几天,就会找借口叫陈小苑来家里吃饭,鸡鸭鱼猪肉,换着花样做给她吃,渐渐的,她的身体才慢慢变好了,脸色也有了红润。 两人去了市场,买了两斤猪腿肉,半只鸡,一条两斤重的鱼,菜心与长豆角,一把葱,一把蒜,两人左手提,右手拿,边说边笑地往家里走去。 还没到家,就看到店铺门口站了一个高大的男人,好像是来买草药的,走近后才发现,这个男人是许云桦。 上午才听到他拒学校守门的大爷拒绝她的回复电话,让她心塞了好一会儿,现在这人就站在她面前了,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闭上,再瞪大。 他还在面前,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似的,笑盈盈看着她说:“怎么?不欢迎我来玩?两个小时前,我还在居洲市汽车站,马上就要坐车下南头镇了,所以,我没让你回我的电话!” “那半个月前的电报呢?我写的信呢?”想到他那么可恶,没回电报,也没回信,让她难过了半个月,陈清秋心里的火腾腾地烧起来,哪怕逢重的喜悦都无法灭掉这股火。 陈清秋以为,她生气的质问,会让许云桦认错,她不听他的话,强行坐夜车回家,那是她的自由,而他不理不睬,那是失礼。 他一个富家子弟,曾祖父是清王朝庭的高官,祖父从政,父亲从军,母亲是富商的独生女,他是实打实的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家子弟,自小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十分重视礼仪,怎么能做出这种失礼的事情呢?太没风度了吧? 可是,许云桦并不认为他错了,反问:“那你呢?你错得更离谱好不好?前一天才碰到危险,后一天又冒着危险回来,我都说了,让我送你回家,你偏不肯让我送,好吧,不让我送也行,那白天坐车也没那么危险,而你……” “你才是……” “你更是……” “你最是……” 两人都有十分充分又必要的理由,“鸡生蛋,蛋生鸡”地理论来理论去,互不相让,这让站在一旁插不上话的陈小苑与陈奶奶着急上火。 “好啦,你们说那么多废话有意思吗?”陈小苑冲进他们俩人中间,双手做出“停”的手势,大声地喊。 “有意思!”许云桦与陈清秋同时说出这话,也同时看向陈小苑,之后又同时收回目光与对方对视。 那种神同步得,令陈小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哈哈”大笑,陈奶奶也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就连邻居也觉滑稽可笑。 这一笑,倒让陈清秋意识到自己该让步了,于是提高手里的肉菜,冲许云桦不客气地说:“既然坐了长途车不累,那就去帮我做菜吧!” “做菜就做菜,好像我不会做菜似的!”许云桦接过陈清秋手里的肉菜,径直走去厨房,没等陈清秋走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锅碗瓢盆“叮叮当当”的撞击声。 厨房并不大,只能容下两个转身,陈清秋让陈小苑陪陈奶奶说话,接过陈小苑手里的肉菜就想跟进去。 “别再跟他吵了!”陈奶奶担心地说,“小许生你的气,也是因为担心你,你别狗……”陈奶奶一时忘词了,想的时候在翻白眼。 陈小苑立即接上去:“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对对对,就是这样!”陈奶奶点点陈清秋鼻子,“告诉你,别再跟他斗嘴了,否则,奶奶我可是会打你的哟!” “知道了!”陈清秋给了多嘴补刀的陈小苑一记眼刀子,而陈小苑却觉得她更逗,“哈哈”大笑。 许云桦人在厨房里忙,却竖起两只招风耳,将外面祖孙三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进去,这时,探出半个脑袋出来,朝着气歪了嘴巴的陈清秋幼稚地做了一个鬼脸,还打出一个胜利的手势。 第098章婚事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自从跟黄雪玲阴差阳错地滚了床单后,口口声声说喜欢陈清秋的覃大洲转个身把她宠上了天。 黄雪玲还是长得挺漂亮的,十八岁,正是花一般的年龄,原来没正眼瞧过的覃大洲当正眼看她时,他瞬间被她迷住了。 说着讨好她的话,不停地给她买好吃好用的,买了不少衣服,还会时不时给她零用钱,每次来陈家,都会带一两斤肉,或一些零食,把陈经国与黄焕娣哄得很开心。 可是,覃大洲的钱与东西也不可白拿的,他经常借着周末来看望黄雪玲,然后在她房间逗留不肯离去,总想跟她重温那一晚的美好。 对 得知司马幽月不用上课,可以自由的在学院里行走上课,大家对她相当羡慕,都为她高兴。 就算无名的剑意再不凡,再神奇,也别想用这股让人撅撅不振的意境压服他。 一般来说,建造雕像都是为了纪念谁,在这里树一个有什么意思? “你知道是许荷将你害成这样?”方萍英原本还以为罗翠兰什么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被人关了起来。 ”谭叔叔,那我先走了。”我站起来,事不宜迟,也怕夜长蒙多,还是速战速决。 云墨伸手把宋婉儿搂入自己的怀中,重来一次,上天终究待他不薄。 卫青华见莫枫没被自己吓唬住,于是开始用第二招,往莫枫头上扣大帽子,以把病人赶出医院为借口恐吓家属,以往许多家属就是被卫青华这一招给吓退了。 倒是也奇怪,不管许荷如何找,怎么也没在箱子里找到那一百块钱,她甚至一件件衣服都翻过了,都没找到。 要知道,孔麟是最近几届公认的天才,上一届却也才完成了四十七种木屑。 瞬间就左右开弓,向毫无防备的两人轰出了两记简单而暴力的虎拳。 像他们打电竞的,凌晨两点休息睡到早上九点,已经是沈炼能做到的最佳作息时间。 就在易不渊皱眉的时候,忽然之间,手底下的人,急匆匆的跑来,看着易不渊,急切的喊道。 若是自己遭受到了100点的伤害,自己只需要扣50点的血量,这就已经很可怕了。 娃娃短叹一声,想到沈炼这把用的就是上一局世界妹的英雄,又是一阵感慨。 她扭头,看到床边趴着的人,不由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不在国外了。 只不过这一回,司敬轩口中喊的不再是“乔乔”这两个字,而是“蕊蕊”。 罗氏把簸箕慢慢放下,解围裙,一头雾水,县太爷,县太爷干啥? 最令人新奇的是桐岛樱怜今天换了个发型,头发扎成了双马尾,竟比之前多了一种可爱的感觉。 所以凉宫美绪现在的职位虽然是一个课长,但办公室是按照社长的标准来的。 由最强实力施展,可以说此刻的山老已经竭尽全力,一般情况下,山老也只有在跟人拼命时才会爆发出这等战力来的,可实际上现在的他,也的确是在拼命。 龙骑战队的龙骑士身边都是一个黑袍的伙伴,不战斗的时候,暗夜黑龙都是化作人形跟龙骑士们在一起,现在他们跟龙骑士的感情就像亲兄弟一样。 “哼,这件事不用讨论了,赶紧带路,我们要见一下你们的老板”孙惧留忽然语气一冷说道。 “沙奈朵酱,吐槽是不对的,一边玩去。”捏着沙奈朵白嫩的脸颊,左三圈右三圈。 这一年,我清楚的知道,谁对我的爱最深——所以我应该活得更清楚,并在往后好好的爱她。 血液浸泡中的玉璧突然腾空而起,飞出房顶与无数七彩之羽融合。就在七彩之光将黑暗淹没时,一架黑色的飞行器突然略过苍穹,将七彩之羽包裹的玉璧吸入飞行器下方,便莫名离开。 第099章精明的商人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太阳快下山了,黄雪玲在覃大洲的陪伴下,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了。 在大门口碰到正在滚铁环的陈小宝,姐弟俩说了两句话,在屋里的陈经国与黄焕娣赶快迎了出来,看到她脸色有些惨白,忙问她怎么回事。 “没事,就是有些累!”黄雪玲拉着覃大洲的手,请他留下来吃饭。 覃大洲点点头,同意了,难得她对他那么缠绵,他巴不得留下来。 有客人在,陈经国与黄焕娣为了表示热情,将问黄雪玲分数的事暂时放一边,招呼起覃大洲来。 覃大洲将从镇里带回来了小食给了陈小宝,两斤猪肉递黄焕娣,又把两盒大前门香烟递给了陈经国。 每个人拿着手里的东西都很开心,三人围着他说起话来,倒把黄雪玲冷落了,这正是她所期望的,那她也不用向他们交带中考的分数了。 尽管她用计逼覃大洲供她上高中的计谋很顺利,完事后,覃大洲也一再保证,他的会一诺千金,不会让她失望,但是她还觉得无法向陈经国与黄焕娣交代。 “我先去房间里休息,不吃晚饭了!”在陈经国与黄焕娣把注意力放在覃大洲身上时,黄雪玲找个借口回了房间。 把覃大洲迎进屋里,陈经国陪他喝茶抽烟,而黄焕娣进了厨房做饭,陈小宝侧捧着糖包美美地吃着又香又甜的花生酥糖。 晚饭,覃大洲把黄雪玲的饭端进她的房间:“你为什么不出去吃饭?在怕什么?” “我怕他们会打我!”黄雪玲说的是事实,在黄焕娣的威逼利诱下,在黄雪玲卖乖讨巧下,陈经国辛辛苦苦赚钱供她上学,好说会取得好成绩报答他的呢,现在却考了个如此不堪的分数出来,让他丢了面子,按他的性格,肯定免不了一顿打。 黄雪玲接过饭碗,吃得狼吞虎咽,晶莹的眼泪悄悄滑下来。 “别哭,我已经答应你了,一定会让你读上梅中,说到做到!”覃大洲很心疼,捧着黄雪玲的脸,将她脸上的泪水一一吻干,“如果你怕,由我来跟你爸妈说,那他们肯定不会再打你!” 这正是黄雪玲所想了,迟说晚说,她的分数都得告诉他们,但她说可能会挨打,如果覃大洲说,未来女婿的身份,加上有钱人的身份,就算生气,也能让陈经国的火气收敛一些。 同时,覃大洲说完她的分数后,为了让陈经国消火,肯定会说他决定想办法让她读梅中的事,如果这事当着陈经国与黄焕娣他们说出来,绝不是简单的重复,而是多了一重保障。 黄雪玲吃定,覃大洲跟陈经国一样,都是死爱面子的人。 覃大洲从黄雪玲房间里出去,就在客厅里跟陈经国与黄焕娣说起了黄雪玲那糟糕透的分数,果然,陈经国一听,当时就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然后站起身就想找黄雪玲麻烦,好在被覃大洲拉住。 回过神来,陈经国将手里喝茶的杯子重重地掷到地上,小瓷杯就这样平白无故地成了牺牲品,被摔得四分五裂。 “叔,婶,你们别生气,我已经决定让雪玲继续上学,要上就上最好的中学梅中……”覃大洲看到就要大发脾气的陈经国与就要哭的黄焕娣,作出保证。 在陈经国心目中,考得好不好与继续上学根本就没关系,考得她,他在朋友村民中才会有面子,因为黄雪玲早就有了婚约,继续上学这种事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现在听覃大洲突然说出来,陈经国一时脑子转不过弯来,等他明白过来,脸部肌肉抽了两下,一时没有注意。 “雪玲之后的学费由我出!”覃大洲说出这话后,陈经国才将胸膛里那股气吐出来,使劲地掏了掏了耳朵,没有出声。 覃家虽然让覃大洲接手了一部分生意,但是,因为年轻,手里没有实际的权力,年轻人容易信口开河。 对于覃大洲的保证,陈经国与黄焕娣都持保留意见。 这一晚,覃大洲并没有离开,直接进了黄雪玲屋子,晚上又是一翻折腾…… 等覃大洲疲惫地睡着之后,黄雪玲环抱着自己的身子,尽量远离身边的男人,瞪着双眼,一夜无眠到天亮。 第二天,覃大洲醒来就发现黄雪玲病倒了,高烧不退,神智不清,脸色腊黄。 黄焕娣赶快请来土中医王忠林,同来的还有作为徒弟的许云桦,师傅先打脉,然后再让徒弟看诊,之后两人碰了一下头,说了几句内行话,接着就开方子,让黄焕娣跟着他一起抓药。 黄焕娣与陈经国听不明白师徒两人说什么,等到抓完药,黄焕娣离开后,许云桦才问:“王叔,您老为什么不说真话?” 明明是滚床单过度,风邪入侵,他却说成是风热,开出来的药又是治风邪的药,当医生可以这样糊乱说话乱开药么? 可是,王忠林却笑着说:“如果我说真话,你猜猜,你陈叔会不会把我家的屋顶掀了?唉,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早就定下来的婚事,一拖再拖,现在这个样子,怪谁呢?” 三天过后,陈清秋终于接到了托运回来的机器,请了两辆鸡公车,将机器运送回大南村,并立即安装调试。 换下了老旧的机器,换上暂新的机器,拉上电闸“呜呜”,轰呜声清脆悦耳,与旧机器各种杂音相比,后者是让人难以忍受的噪音,后者却是天赖之音。 新机器快速平稳运转,装原泥,输出细腻均匀的粉尘,陈清秋捏起泥粉揉搓了一下,又放在鼻子下嗅了一下,脸上笑容慢慢扩大:“秦叔,你来搓一搓!” 秦帆上前,像陈清秋那样捏住搓了搓,又闻了闻,脸上立即展现出惊喜的表情:“好细,好闻,有了这个机器,稍为过虑,泥就可以用了……”他想像着,他的土窑因为有了这个新机器将如何地大变样。 因为资金一直周转不灵,也因为太过于保守,不舍得放弃目前仍有的设施,当陈清秋提出购买新机器时,他一直找借口拒绝。 陈清秋存钱购买新机器的事,他都知道,却不相信她真的会买。 他以为,陈清秋之所以会投资他土窑练泥,都是因为父母不给力逼的,她花一点小钱购入旧机器,同时赚点小钱供自己读书,等到书读完了,她也就像羽毛丰满的小鸟展翅飞走了,哪可能像他那样,踏踏实实地呆在这个小山村里,安安心心地做瓷窑? 可是,现在看到她买回来了新机器,并且安装好了,他才真的想信陈清秋原来不只是想赚点小钱,她野心大着,她是奔赚大钱而来的。 身边有一个又聪明又有理想的年轻人,秦帆顿时觉身边不再死气沉沉,而是一片勃勃的生机,说起话来中气中足。 “清秋,这机器的钱,咱们还是按股份分摊吧!”尽管手里没还没有可移用的资金,但秦帆不想被人说他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占一个小姑娘的便宜,按股份分摊购入机器的钱才公平。 可是,陈清秋听了没有秦帆意料中欢快地答应,有些事,她早在秦帆拒绝购买机器时就想好了:她不要按股份分摊买机器的钱,而是凭这台机器的价款与秦帆谈重新分配股份。 当秦帆知道陈清秋的意思,开始并不同意,但陈清秋将秦帆的情况摸得很透,她说:“你的资金周转本身就有问题,如果想跟我分摊购机器款的话,我势必会立即要求你拿钱出来,凭我对你了解,你现在根本不可能拿出来,尽管那只是一千多块钱……” “再说了,咱们之前的约定,你优先使用所需的瓷泥,我多出一千多块钱只要多分练泥车间的百分之二十利润就行了,你有好几个车间,这点利润对你而言并不算什么,但对我却意义重大!” 陈清秋说完这话,闭着嘴巴,目不转睛的等待秦帆回答,她相信,秦帆会答应的。 一者,原本的练泥车间只是他土窑营业的附属物,他一直就不重视练泥,所以才会弄得乱七八糟,效益越来越差;二者,秦帆手头根本没有什么流动资金,前几天收瓷泥的区区一百块钱也需要欠账,还是她及时拿出私人钱垫付了,现在让他一性次付给她一半的机器款,他做得到吗? 秦帆也是思考中,他也是一个精明的商人,虽然由于资金与眼界的限制了土窑的发展,但是,自从陈清秋弄来旧机器后,他看得到练泥车间的发展,现在有了新机器加入,练泥车的潜力将是巨大的。 只是,想来想去,目前的困境一时根本无法解决,他有心捂着那百分之二十的利润,也没有那个底气与能力,如果采取拖的办法赖着,他又担心陈清秋一生气,转身把新旧机器都拉走了。 现在有年轻人都一样气性大,他不想让陈清秋不高兴,毕竟对他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哈哈!行了,就按你说的办!咱们重新做一个补充约定!”两分钟后,秦帆突然大笑起来,同意了陈清秋的方案,心里对陈清秋的聪明与能干有了新的认识。 从此,秦帆面对陈清秋时,不敢再当她是孩子,而是当她是老成而又精明的商人看待。 第100章挨打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用了一整天才搞定机器安装与调试的事情,眼看太阳快下山了,怕陈奶奶担心自己,陈清秋赶快骑上单车离开土窑往镇里赶去。 “喂,清秋,这里!”经过村合作社时,碰到正在里面买调味料的陈小苑,赶快刹住车等她从里面走出来。 陈小苑拎着一瓶酱油,踢踏着拖鞋,从里面跑出来,往陈清秋面前一站,开心地说:“清秋,今晚你在村里过夜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事情?”陈清秋觉得好笑,她们呆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才分开三天,心里就有了太多的话想告诉对方。不仅陈小苑是,她也是。 往年,每当放暑假的时候,她们俩都会在晚上窝在一起聊天,而现在因为她住到了镇里,反而因为放假了,她们就难得见上一面。 陈清秋几乎每天都会回大南村去秦帆土窑看看,偶尔也骑着单车回到她与陈奶奶在大南村的房子里瞧瞧,但是,因为王美玲老是把陈小苑的时间安排的满满的,她都很难得碰到陈小苑有时间跟她说话。 这次,偶遇,很难得,但是,只能停下来聊聊天,想让陈清秋在村里住一个晚上,她做不到,放心不下年迈的陈奶奶一个人呆在镇里。 陈小苑听陈清秋说,她今天铁定不会留下来住,一脸的失望,不过,她也理解,毕竟两人都热爱着陈奶奶,比起黄雪玲的八卦,陪伴陈奶奶更重要。 “据说,那个马屁精要去梅中上学,你相信吗?”陈小苑说这话时,依然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她才考三百五十分,梅中的录取分数线是五百一十分,以她这样的分数,就算上最差的职业中高都没可能,怎么可能上梅中? 陈清秋想起黄雪玲填报的志愿,笑了起来:“她是想上梅中,可是,想有用吗?要上梅中得拿出分数来才行,否则,铁定上不了!”这是毫无疑问的。 “可是,人家有未婚夫撑她,说会买给她上,清秋,这事你觉得有可能吗?” “呵呵,覃大洲真的这么说过?他家里人也同意了?” “这,倒不知道!” “那就只是覃大洲自说自话,他同意了,并不代表他家里人同意,他只是一个好吃懒做的花花公子,家里的财权不在他手里,而是在他父母手里,如果他家里人不支持,那他有心也无力,根本不会有钱买学位给她读,所以,她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而已!” 凭着前世对覃家人的了解,陈清秋想也没想就分析,听得陈小苑一愣一愣的,等她的话音一落,她才见鬼似的大叫:“清秋,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好像跟覃大洲家很熟悉似的!” “没有,按照人之常情分析而已!”陈清秋不知道怎么告诉陈小苑自己重生前的遭遇,只能笑着糊弄过去。 听到陈清秋这样说,陈小苑心里就踏实的,她拍拍自己的脑袋:“也是,你怎么可能对覃家人熟悉呢,只是你真的很聪明,连这些东西都猜得到,我就猜不到,嘻嘻!” 与陈小苑分手后,陈清秋猛踩几下车子,单车就像箭一般在平整的村道上飞驰,紧赶紧赶,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回了镇里的家。 陈奶奶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她回来,看到她从大南村回来,她很开心地将罩在菜碗上的大碗拿开来,安好筷子,一边笑着唤她吃饭,一边说:“今天回村有什么新鲜事说来听听?” 陈奶奶在大南村生活了一辈子,那种感情不是谁都能理解的,离开村一年多了,只是偶尔才回去一趟,匆匆又离开,她心里不知道多渴望回去长住,可是,又担心陈清秋受委屈,只得压抑着自己的愿望,陪伴陈清秋住在南头镇。 每次陈清秋从大南村回来,她都要问这问那,打听家乡的变化,熟悉的人的家长里短,她觉得这些比看电视吃好吃的都有意思多了。 陈清秋也理解陈奶奶,只要是放假,或者过年过节,就尽量带陈奶奶回转转,有时也会住上三两天。 长住就没试过,她讨厌陈经国一家时不时对她使阴招,而她没住在那里,也不能让陈奶奶单独住那里,她放心不下。 可是,今天,她突然觉得是不是陪奶奶回去住一段时间,因为这段时间新机器到位了,有很多事也得一同跟上,比如收购原泥,比如地场扩大等等,许多事都得亲力亲为,等到上了轨道后,才能交给别人。 但每天早上从镇里跑回来,又在下午跑回镇里去,得浪费很多时间,正好是暑假,也不耽误学习,如果能在大南村住一段时间,就可力多点时间做事,尽快把这些事搞定,她就得开始回镇里准备下一步了。 其二,因为黄雪玲中考没考好的事,覃大洲家人逼婚的事,与黄雪玲依然想上学,不想结婚,这些事足够让陈经国与黄焕娣他们焦头烂额,根本没精力找她的麻烦。 “奶奶,您想不想回去住一阵子?如果您想的话,咱们明天就搬回去住,不过,最多是半个月哦!”陈清秋深知陈奶奶恨不得回去就再也不回镇里了,这个预防针得提前打。 陈奶奶以为是自己老打听村里的事让陈清秋不高兴了,当她看到陈清秋表情没有流露不高兴时,才确信她是真心想回去住一段时间的,立即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太好了,无论几天都由清秋你说了算!”只要能回住,她就开心了! “住半个月吧!” “半个月,太好了,吃完饭,你洗碗,我看看回去住要带些什么东西!咳……” 边吃边说话,陈奶奶噎了一口,陈清秋赶快放下筷子给她舀了半碗汤,又拍她的后背顺气:“奶奶您没事吧?咱不急,慢慢吃,等会还有时间打包东西!” “我不急!”陈奶奶喝了一口汤,这才把喉咙里的饭菜吞了下去,笑着说,“人真还得认老,你看,我连高兴都会噎到!” 看到陈奶奶开心,陈清秋也觉得高兴,祖孙俩吃完饭,坐在桌边聊了好一会儿天,陈清秋才同意陈奶奶回房打点明天搬回大南村住的东西。 其实,大南村那边什么东西都有,只是带上衣服与食物,回去搞搞卫生,就可以住得很舒服。 当清晨的阳光照在店铺门前时,陈清秋已经将还没卖完的草药转手给了大李姐,又让她找时间帮忙照看陈奶奶在屋后养了几只鸡,一块菜地,然后雇了一辆鸡公车,让陈奶奶坐上车子,放上衣物,踏上了回大南村道路。 她租了房子位置相对偏了一些,要通过三条街道才能走上回大南村的路,还在街道时,陈清秋都是骑着车走在前面的。 那个时候的大街大型车辆很少,整个镇拖拉机也就那么几辆,中型的货车几辆,大部分是行人,推着鸡公车的,挑着担子的,骑着单车的,她担心这些人冒冒失失撞倒了坐着陈奶奶的鸡公车。 眼看走完最后一条街,就能走出街镇了,陈清秋骑着单车往旁边稍稍一让,推着鸡公车的老伯就跟她并排走了:“奶奶,等会我先走一步,先回家搞好卫生!” 这个推鸡公车的老伯是现在的邻居,需要用鸡公车时,都是请雇他的车子,一来二去,变得成了陈奶奶的在镇里的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两人也聊得来,不怕陈奶奶孤单。 “好的!”陈奶奶也不想陈清秋把车子骑得比走路还慢,看着就难受,既然她这样想,她也就顺她的意。 陈清秋朝老伯挥挥手:“老伯,慢点推,累了就停下来休息,我回去准备准备!” 等老伯也出声,让她放心先走后,陈清秋猛地一踩单车,车子飞一般往前移了十几米,与突然从街道边店铺里奔出来的一个男人差点撞到一起,好在她的车技不错,车头向左一拐,险险地避过。 “你这人怎么走路的?”陈清秋停下来,心有余悸地回头跟那个冒失鬼理论的时候,却看到了这个男竟然是覃大洲。 他穿着一条带两条白边的短裤,光着膀子,瘦得皮包骨的身体完全显露在陈清秋面前,微寒的背上却有两道红肿的印痕,好像挨打了,不是竹子打的,就是鞭子打的。 如果是其他人,陈清秋说两句也就算了,毕竟这个时候的镇里居民的素质真的不咋滴,这种冒冒失失不看路的人经常碰到,但眼前是挨了打的覃大洲,一个跟她前世与今生关系都很大的人,她就不想让事情那么快揭过。 “姐夫,你这是怎么啦?”覃大洲看到陈清秋时,尴尬得脸立即红了,转身就想走,却被陈清秋脆生生地叫起来,“哎哟!挨打了?为什么挨打?”毫不掩饰她心里的兴灾乐祸之情。 前世,身为覃家唯一的男丁,覃大洲自小被父母与祖父母捧在手心里宠爱,硬生生地被被宠坏了:怕苦怕累,好吃懒做,还喜欢吹牛。 等家人发现被宠坏之后,就想使劲掰过来,又不知道怎么管教,就把他的钱抠得死死的,几二十几岁的成年人了,还当他是孩子一般管教。 “没什么事,真的没什么,清秋你很忙吧?忙的话就赶快走吧!”以前见到她,无论在哪里,就算当着黄雪玲的面,都两眼发直地看着她,第一次碰到她就想赶她走的情形,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情。 果然,没等陈清秋进一步问询,屋里就传来了脚步声,然后覃母手里拿着一条贵竹鞭,直朝覃大洲冲过来,吓得他抱着头就往街道尽头狂奔而去。 第101章回村住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南头镇很多山上生长着一种小型竹子,当地人管叫贵竹,贵竹喜欢生长在阳光充足的山顶上,生长期长,从竹笋到成竹需要一年时间,而成竹也只有成年人拇指大小,一米多高。 南头镇的居民们喜欢拿这种竹子做教鞭,教训那些不听话的皮孩子,因为贵竹虽然又细又短,却又韧又沉抽皮肉上,痛得跟揭去一块皮似的,又不会把人打残。 前世到陈清秋嫁入覃家,覃大洲不听管教时,覃母还会拿这样的竹子教训他,当然,覃大洲挨打时,陈清秋也一定会挨打,理由是她没管好自己的丈夫。 所以,当陈清秋看到覃母泼妇一般飞舞着贵竹子满街追赶覃大洲时,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赶快蹬了一下单车,飞快地走了。 回到大南村,单车刚拐进回她与陈奶奶家的那条小路,迎面就碰上了牵着老牛准备去自留地放牛的黄雪玲。 “你怎么又回来了,天天回大南村晃来晃去,是不是中考考得好很得意?”黄雪玲扯了扯牛绳,说这话时,连她自己都感觉酸得要死。 陈清秋原来不打算跟她打招呼,尽管一年来,没跟她有过冲突,也懒得跟她说话,可是,她不想理人,人偏偏常常找她说酸话,如果老不理,也许会以为怕她。 “是啊,我考得好,你考得差,我就是要在你面前晃晃,就是想提醒你这件事!看到你伤心了,痛苦了,我就高兴了!” “你……”黄雪玲气得脸一会白,一会红,不过,她很快又扬起了笑脸,“呵呵,这次我是没考好,但我还是能去梅中读书!” “是嘛?我觉得悬得很!”陈清秋不客气地补刀,“你不就是把希望寄托在覃大洲身上吗?那个嘴巴抹了油的混混的话也就只有你才相信,我告诉你,还是趁早死了心吧,就在刚才,我还碰到你家覃大洲被他妈用贵竹子追着打呢,估计帮你读梅中的事,十有八九会泡汤!” “啊……”陈清秋话真的刺激到了黄雪玲,她丢掉牛绳,轮着双手,就像泼妇一般扑了过来。 陈清秋猛地一蹬单车,就远离黄雪玲而去,跑到陈经国家门口时,她回头看到黄雪玲还蹲在地上捧着脸哭,获得自由的老牛伸长脖子正够路旁的番薯藤,舌头一伸一卷,一条藤就进了它的嘴巴里,吃得津津有味。 这时,黄焕娣挑着两只尿桶从屋里走出来,她正准备去菜园,忽地看到驻脚回头望的陈清秋,顺着她的目光往大路上一瞧,气得扯开喉咙就喊:“黄雪玲,你是怎么放牛的?吃了三叔公家的番薯藤,看你怎么向人家交代!” 黄雪玲这才回神,扬起牛鞭狠狠抽牛屁股,将老牛赶离三叔公的番薯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听到声音,陈经国也从屋里走出来,看到有一段时间见到的陈清秋,他凑上前来问:“清秋,你这是回来看我跟你妈?” 刚刚与黄雪玲撕破了脸,陈清秋不想再跟陈经国翻脸,既然人家好声好气地跟自己说话,她也不打算呛他:“我奶奶说太想家了,想回来住半个月,我先回来搞下卫生,她老人家马上就到!” “哦,是吗?那挺好的,走吧,我跟你一起去搞卫生!”陈经国没等陈清秋同意,径直走在了前面,边走边让黄焕娣从菜园里多摘些青菜豆角回来,以便中午请陈奶奶与陈清秋吃顿饭。 “吃饭就不用了!”能不冷不热地相处,她已经谢天谢地了,如果跟他们吃饭,她担心自己吞不下去,也怕陈奶奶被欺负,伤了她老人家的心。 陈经国也不勉强:“那好吧,等会我让你妈给你送几种蔬菜过来!” “……”陈清秋不想要他们的菜,既然打算回家里住,她就不会没菜吃,昨晚就想好回来应带着什么菜,只是,她没拒绝。 她不在乎陈经国的父爱,陈奶奶在乎他的孝顺,哪怕陈经国有一丁点的表示,陈奶奶都会很开心。 有时,陈清秋也会很无奈,无论她怎么孝顺陈奶奶,但陈奶奶还是会在意陈家三兄弟对她的感情,也是年龄越大,越在乎了。 足有两个月还没回家住,原来干干净净屋子,尽管陈清秋细心了弄来了薄膜油纸蒙着家私,但地板上还是布满了灰尘,房间里一股霉味。 开了窗,把所有的薄膜油纸掀开,洒上水,打扫一遍,又抹了一遍,总算弄干净,空气也清新了。 把厨房里的用具洗了两遍,风炉上架上煮开水的锅,抱来一捆柴,生起火来。 水还没开,陈奶奶就回到家了,看到陈经国在家里忙进忙出,心里暖暖的:“幺儿……”眼泪就出来了。 母子俩倒没什么隔夜仇,陈经国看到陈奶奶那样,心里也有感慨,扶着她坐好,给她端茶倒水,一口一个“妈”,亲热得很。 陈奶奶与陈经国母子俩拉着手说体已话已,陈清秋说还要去秦帆土窑那边做事,骑上单车就走了。 俗话说,远香近臭,陈清秋想,假如因为分开了一段时间,陈奶奶与陈经国母子之间的隔阂能修复的话,她也许会考虑一下重新接纳陈经国,哪怕委屈了自己。 到了土窑,这边的种种问题让陈清秋没有心思再糊思乱想。 机器是好机器,转起来飞快,吞下原泥,吐出合格的瓷泥,可是,库存的原泥很快就消耗完了,眼看就将要陷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困境,陈清秋与秦帆都觉得头疼。 原泥矿一般都在高山上被发现,这个时候山高路陡,每一担原泥都要靠人力挑回来,而挑泥的主力军只能是当地的农民,农民最主要是耕田,只在农闲时才去挑。 三年来,为了提高农民们挑瓷泥卖钱的兴趣,三次调整收购价格,由原来的每百斤一块钱,提高到了每百斤两块五钱,这曾一度刺激了农民挑瓷泥卖的兴趣了,购入的泥比之前足足多了四五倍。 对于旧机器而言,这原泥的量已经足够了,可是新机器上来后,按照陈清秋的估计,如果满负荷运转的话,要比原来旧机器多五倍的原泥,需要这么多原泥去哪里找人挑去? 更何况,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入,农村的劳动人口已经开始往外面输出,好青年都去了广城与深城打工赚快钱去了,留在村里的,除了比较保守的青年人,大部分是中年人,再怎么刺激,也不可能满足那么大的原泥需求量。 早在决定购入机器的前一年,陈清秋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也一直在寻求解决方案。 她曾想着开一条路直达尖山顶,那条路可以推鸡公车,不过,细细盘算下来,除去保养路,光开路所需的费用就能让十个她破产,显然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她也想过从其他原泥资源取得比较容易的村里运过来,但是方圆十几里的村落,但凡原泥丰富的,与大南村都是高山阻隔,就算推鸡公车运泥,也得两人合作,也就是说,一车泥得花两份工资,算来算去,也能让五六个的她破产。 好吧,她不再想这些不切实际的法子,她去看看村里没有有取泥比较方便的原泥矿总行了吧?于是,她经常利用周末假期,背着干粮,满山遍野寻找瓷泥矿,足足一年了,依然没有结果。 秦帆那猪队友却打击她:“清秋,算了,还是死了寻找瓷泥矿的那心思吧,如果附近真的有这种矿,我家的老祖宗早就发现了,还用得着山高水远地跑去尖山顶挖瓷泥矿?” 他的话也是有一定的理由,因为他的土窑是祖上传下来的,按照他的说法,他家的祖辈早在两三百年前就来大南村落户做瓷窑生意了,那时的道路更为阻塞,人烟更为稀少,他们也更需要在近处找瓷泥矿。 可是,陈清秋并没有听他的话,而是只要有时间,她就去附近的山逛逛,从山脚下,到山顶上,每隔一段距离,她都会弄些泥出来,看了又看,还打包回去做原泥试验。 从家里出来,一到秦帆的土窑,陈清秋就做了几种泥的试验,结果依然让她失望,每种泥都不合格。 一旦投入工作,她就忘记了时间,原本想回家陪陈奶奶吃午饭的,哪知忙起来就忘记了时间,等她反应过来,秦帆表弟已经帮她做好的午餐,她就索性在这里吃了一顿。 下午背着包包,带着铲子与打包的薄膜油纸,又爬上附近的山头,直到太阳下山了,她才从山里回到秦帆土窑,累得连说话都懒得了,惦记着陈奶奶一个人吃饭,赶快蹬着单车回家了。 看到上午陈经国与陈奶奶母子情深的样子,陈清秋以为等会能看到陈奶奶喜笑颜开的样子,而且还有可能被陈经国叫去吃饭了,吃得也一定不错。 想到陈奶奶会很高兴,陈清秋心情也相当愉快,蹬车的力气格外地大,转眼间就到了。 在门坪支好单车,抹去一脸的汗珠,她边往屋里走,边大声叫“奶奶,回来啦!” 屋里传来抽泣声,令她心神一凛,几步奔进屋里,一看,陈奶奶一个人呆坐在八仙桌旁,桌面上空空如也,而她正在抹眼泪。 第102章一担番薯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奶奶,你怎么啦?”看到陈奶奶伤心成这样,陈清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扶着陈奶奶双肩,摇了两下,“如果在这里住得不开心,咱们还是回镇里去!”就算再辛苦来回奔走,为了奶奶也值得。 “没有啦,我就是一时想不开,哭出来就好了!”陈奶奶听说要回镇里住,好像这才看到眼前的陈清秋,表情很是惊讶。 没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好像她才刚刚坐下来,天就黑了。 她没想让陈清秋知道自己伤心的,只是想把心里的不舒服发泄出来,没想到竟然给陈清秋撞个正着,这如何是好? “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那个畜生,我去找他!我就知道他突然对咱好准没安好心,果然……”陈清秋挫了挫牙,恨不得立即找陈经国理论。 陈奶奶却拉住她的手:“他也没对我怎么,只是想通过我向你借钱,我拒绝了,奶奶知道你赚一点钱不容易,他一个大人怎么还好意思向你借钱呢?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我就这样跟他说,他就给我脸色看,还说以后都不会再理我,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对我好,只是为了钱,没钱,就不睬我了,清秋,你说我会好过吗?” “你爸他这样做够让我伤心了,可是,他还让你的大伯与大伯母帮着说情,劝我做你的思想工作,我不答应,他们竟然说我冷血,清秋,你说我冷血了吗?呜……” 说着,陈奶奶又摸起眼泪来,眼睛早就又红又肿了,却还在不停地流眼泪,如此难过,肯定会让她老人家身体吃不消的。 陈清秋有些后悔决定回来住了,现在回来了,再想离开,陈奶奶肯定不答应。 尽管对陈经国很恼火,但陈清秋此时只想先好好安抚陈奶奶,让她想开点,要她别对陈经国这个人期望太高,否则,只能是失望,只能自已折磨自己。 她没阻止陈奶奶哭泣,有些事情回避也解决不了问题,只有她自己想明白了,才能变坚强。 她也十分感激奶奶能站在她的立场想问题,如果她是一个拎不清的老人,同意做陈经国的托,按照大伯夫妻俩说的去做,那将会让她很难做。 “至少,奶奶您还有我,我可以好好孝顺您的!”陈清秋将瘦弱的奶奶揽进怀里,让她感受到自己对她的温柔与关爱,“他们都是白眼狼,不用太在意他们的看法,自己问心无愧就可以!”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心里就是难过,怎么办?”陈奶奶说着又嚎啕大哭起来,伏在陈清秋的肩膀上,哭得跟孩子似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泪水把整条手帕都打湿了。 过了十几分钟,陈奶奶突然想起什么,推开陈清秋的肩膀,站起身就往厨房里走,一副懊恼的表情:“天哪,你看我多傻,天都黑了,竟然还没做晚饭,我这就去做!” 看到已经收起眼泪陈奶奶,陈清秋无奈地笑了笑,她知道,陈奶奶发泄完压抑的情绪后,算是暂时放开了,这才会想起要做饭吃。 陈奶奶难过的时候,陈经国家里也不太平静。 陈经国不许黄雪玲吃晚饭,让她站在天井那里反省:“一个那么大的人了,竟然连一头老牛都看不住,让它去吃三叔公家的番薯藤,等会儿三叔公来找麻烦时,你自己去应付!” 三叔公那个老家伙有多难对付,黄雪玲又不是知道,她一听说要她自己应付,愁得嘴唇都要咬破了,却又不敢出声讨饶。 她觉得自己近来真是流年不利,中考没考好,她不敢在陈经国面前说一句大声的话,在覃大洲面前拼命讨好,连老牛都欺负她,现在还要接受三叔公那个老东西的搓磨,真的让人痛苦啊。 “妈,小宝……”黄雪玲将求救的目光看向黄焕娣,又看向陈小宝,希望他们能帮她说两句话。 自已身上掉下的一块肉,黄焕娣看到黄雪玲小心翼翼,可怜兮兮的样子,不可能不心疼,可是,她也怨黄雪玲太不争气了。 明明比陈清秋还大两岁,却什么也比不上她,说好设计让覃大洲上陈清秋的,而她却被人家反设计了,说好会考个好成绩报答陈经国的,却考个三百多分的成绩出来,这不,连放个牛都能被人抓住把柄。 这么蠢,这么笨,怎么扶她,都扶不起来,她这一辈子该怎么过呀? 黄焕娣没出声,连陈小宝都只顾着自己吃饭,连正眼都没瞧一下黄雪玲,看着眼前的亲人一个比一个无情,黄雪玲便开始哭起来:“爸,妈,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犯了,这一次原谅我好不好?” “唉……”黄焕娣最后还是长叹了一口气,“他爸,这事,我看还是咱们去摆平吧,雪玲那么大了,等会大洲来了,看到她这样,终归不妥当!” “丢人现眼的东西,净上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滚!”陈经国嚼着饭菜,终于出声了,黄雪玲如蒙冤大赦,从天进里走上客厅,端起饭碗就往碗里夹菜,然后也不敢呆在桌边吃饭,端着饭碗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关门的时候,她皱了皱鼻子,原本柔弱无助的目光这一刻变得冷厉,如同暗里野的眼睛,她重重地哼哼:“陈经国我咒你去死,自小到大我把你当亲生父亲,而你却总是为难我,轻贱我,等我出息了,我要让你好过;陈清秋你敢算计我,咱们等着瞧,哪天我比你强了,我会把你的脑袋踩在脚下狠狠地蹂躏……” 一番毒誓发完,黄雪玲才想起她的救世主覃大洲等会来给她一个确信,那是他们的约定,无论情况如何,他今天晚上都会来她家,告诉她结果如何。 想到这个,她的心脏就“砰砰”直跳。 说实在的,覃大洲答应供她读书的事,她也只是作为一个希望而已,并没有全信,跟覃大洲接触两年来,她对他的情况已经了如指掌。 她知道二十一岁的覃大洲就算想帮她,也得借助他家里人的力量,他虽然在帮着家里生意,却不上进,没形成能力,没有自己的人脉,在家里瓷行也没有实权,否则,早上,她也不会听了陈清秋的话后崩溃,以至于让老牛有机会偷吃了三叔公的番薯藤。 突然,她觉得有必要抱抱佛脚,求鬼神的保佑,于是将筷子插到碗里头,双手合什:“大慈大悲的如来佛祖观音菩萨请给我一点力量吧,保佑我能读上梅中……” 念了一通,又朝饭碗虔诚地作了三个揖,这才端起饭碗,狠吞虎咽起来。 碗吃空了,却不敢再去添饭加菜,把空饭碗往陈旧的书桌上一摆,颓然坐到床边拧着眉头发呆。 突然外面响起来脚步声,大黄在门口狂吠,黄雪玲以为覃大洲来了,跳起来准备开门出去,却听到三叔公大呼小叫着自大门口往里屋走,立即缩回了手,咬着嘴唇,心里又在发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还真敢来闹,不是吃了你家两条番薯藤吗?难道就犯了天条律法不成? 客厅里,村长、生产队长与三叔公排排而坐,陈经国客气地给他们递烟点火,一人一根大前门,派得陈经国心疼不已。 黄焕娣则去烧水泡茶,在水还没开之时,走出客厅来跟村长他们说话:“我家雪玲近来心情不好,做什么都丢三落四的,这才会让老牛偷吃了三叔家的番薯藤,我明天就挑一担粪水去淋……” 三叔公一听,不干了,大声地嚷:“一担粪水就想打发我了,那以后谁家的牲畜都可以害我家的庄稼了,到时挑一担粪水就算了,那我家的庄稼还会有得收成吗?不待这样欺负孤老头子我!” 陈经国与黄焕娣脸马上绿了,吃两条番薯散就给了一担粪水,还想怎么样?他们原本商量着挑半担粪水的,想着三叔这人爱占便宜,既然做了,那就多挑半担算了,没想到人家还是不买账,真是贪得无厌! 但是面对大南村的“鬼见愁”老顽固三叔公,他们想跟他理论也没那胆量,只要不顺着他的意思,没完没了闹个三天三夜也是有可能,如果他一不小心在他家病了死了,那他这一辈子都会给村民唾弃。 陈经国他们不知道该怎么摆平三叔公,只能看向村长郑光辉与生产长陈发,希望他们两个和事佬给点意见。 “三叔,您老先消消气!”郑光辉温言温语地劝三叔公不要那么生气,年纪大了,生气的话,小心惹到了中风病。 三叔公还是挺怕死的,听了郑光辉的话后,立即做深呼吸,自己给自己顺气。 等到双方当事不再出声了,陈发才说:“三叔,陈哥家的牛吃了你家的番薯藤这是事实,陈哥他们也没说不赔偿您老的损失,既然他们给出的法子您不同意,那您就说说,你心目中的解决办法!” 三叔公正是等待这句话:“那行,既然让我说,我就说吧,只要给我一担番薯,这事就算揭过了,否则,没完!” 第103章猪油蒙了心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三叔公的话音刚落,陈经国黄焕娣与郑光辉陈发都直皱眉头。 但是,招惹上了这个难缠的老人,不认倒霉都不行,没等郑光辉做思想工作,陈经国答应了:“好吧,等明天我就会让我媳妇把番薯送去你家!” 躲在房间里的黄雪玲恨得几乎把整口牙齿咬碎,她觉得等她发达了,要报仇的人还要算上三叔公。 得了人便宜,三叔公一行人终于走了,等他们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了,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的陈经国拿起靠在客厅墙壁边的扫把,就去找黄雪玲算账,把躲房间里的黄雪玲打得鬼叫一般。 陈奶奶已经睡下了,陈清秋因为睡不着,就去找陈小苑散步,当她们听到黄雪玲惨叫的时候,两人正走在通往村道的小路上。 “你猜,她为什么会挨打?”陈清秋转头看向陈小苑,笑起来。 陈小苑也笑着说:“还用猜,马屁精又闯祸了呗,不过,三叔也还真下得了手,人家都是十八岁的姑娘了,这样打人家,还让不让人家活啊?” 陈清秋将白天的事跟陈小苑说了一遍,陈小苑捧腹大笑:“还真有你的,几句话就把她打击得失魂落魄,找不着北,清秋,既然你觉覃大洲家里不可能供马屁精上梅中,那最终结果会怎么样?” 陈清秋借着晚风撩起长长的秀发,想到了前世自己嫁入覃家的时间:“我认为,她还是不会立即屈服,可能还会挣扎一段时间吧!” 随着年龄的增长,陈清秋觉得黄雪玲的野心也在增长,一个劲地想跟她比高低,如果她那么容易屈服,就不可能把婚事拖了一整年。 陈小苑很疑惑“为什么?三叔这样对待她,她还能在这个家里呆下去吗?既然呆不下去了,那最好的去向就是结婚!” 她并不认同陈清秋的观点,将心比心,如果自己遭遇这些事情,肯定会想着通过结婚来摆脱。 这时,村道岔路口有一道手电筒的光转个弯朝这边而来,陈小苑扯了扯陈清秋衣袖:“有人来了,会不会是许云桦呢?” “不会!”陈清秋说得很肯定,她对于覃大洲与许云桦都很熟悉,许云桦喜欢弯着肘拿手电筒,而覃大洲侧垂手而握,从手电筒的发光点高低的位置就已经判断出来人就是覃大洲。 为了避免跟这个讨厌的男人碰面,陈小苑拉起陈清秋的手就走,但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来人的手电筒光照到她们身上,发现她们后跑步过来:“小苑,清秋,你们俩在干什么?” 陈清秋不想跑,为什么要跑?难道怕他不成? “我们是散步,你呢?”陈清秋用手遮住手电筒光柱,阴影下,终于看清楚了覃大洲,上身依然是白背心,下面配西裤与皮鞋,手里还拎着一个手提包,包里好像装着沉甸甸的东西。 没等覃大洲解释,陈小苑笑着插嘴说:“覃大洲,你天天晚上来找黄雪玲,也不怕被人说闲话!” “我、我……她、她……”陈小苑直白的一句话,臊得覃大洲语无伦次。 陈小苑瞧着他“格格”直笑:“早就传你们要订婚啦,要结婚啦,都一年了,还不见你们有任何动静,等吃你们的喜糖等得都快不耐烦了!” “呵呵!”覃大洲腾出一只手,又是摸鼻子,又是抓头发,显得很是狼狈,“最主要是雪玲她还想读书,我也想随她的意,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后面这话才是重点,但没等覃大洲说出来,听到他说话的黄雪玲摸了一把眼泪,冲到窗户前,大声地呼唤:“是大洲哥吗?怎么站在路上说话?快点进屋来……” “哎,就来!”覃大洲应了黄雪玲的话后,呶呶嘴巴说,“小苑,清秋,你们也一起进屋去坐吧,我带了很多好吃了,一起吃吧!” 陈清秋与陈小苑同时摆摆手,他不死心地还想劝说,那边黄雪玲又在催促他,他只得赶快往陈家奔去。 覃大洲进门时,还看到陈经国气歪了鼻子坐在客厅里抽闷烟,黄焕娣坐在一旁给他倒茶陪着说好话,态度很是卑微。 看到覃大洲走进来,他们赶快起身迎过来,还热情地请覃大洲坐下喝茶。 覃大洲本想直接溜进黄雪玲的房间,但未来丈母娘与岳父邀请又不好意思推却,顿了一下,只得叫黄雪玲出来陪他。 黄雪玲也想出来,第一时间了解情况,奈何刚刚挨了陈经国一顿揍,她现在可不敢面对他,如果他说着说着,又把她揍一次挨怎么办? 客厅里,不明事情真相的覃大洲也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顿时没有平时侃侃而谈的兴趣,沉默地喝着茶,一杯接一杯。 “大洲,雪玲的上梅中的事,不知道有没有眉目?”还是黄焕娣没沉住气,首先打破了沉默,原来按陈经国的吩咐,这种事情要让覃大洲自己说出来,不要逼他。 提起黄雪玲读书的事的,覃大洲就想在地面上挖个洞钻进去,真心太丢脸了,如果不是黄雪玲对他还有很大的吸引力,他都不准备再来大南村了。 他现在好后悔当初答应了黄雪玲,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后悔又有什么用? 他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他只想到凭他家的实力不成问题,却没想到他的爸妈会如此反对。 两天前,他从黄雪玲这里离开回到家后,第一时间就把这事向他的爸妈说了,希望得到他爹妈支持,毕竟这个年代能娶个有知识文化的媳妇也是一种荣耀。 他自己读书不行,看到书本,一个头两个大,得知黄雪玲爱读书,他一直是十分地支持,这才会顶着双方都想他们尽快完婚的巨大压力,一直帮黄雪玲周旋。 其实,他也很想快点娶了黄雪玲进门,比竟青春年少,身体有着一股又一股的冲动,想她了,还得跑老远,如果结婚了,就能天天腻歪在一起,想想就流口水啊! 一年前,他拿出黄雪玲初中还差一年才毕业的理由,如果不读完,就拿不到毕业证,从这一点来说事,双方的家长都算比较容易接受。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这一次,他想供黄雪玲读梅中的事,陈经国与黄焕娣倒没什么大的反应,因为他们毕竟是受益者,但是当他把这事跟他的父母亲说后,没等他把自己编造出来的一通好处说出来,就遭受到了强热的反对。 覃父的意思是,如果黄雪玲还想续继读高中,那这门亲事就退掉了,他们将会重新物色好人家的女儿。 覃母侧觉得自己的儿子太蠢太傻,气得大骂:“你是蠢猪,还是傻瓜?如果你一意孤行,那你自己想办法赚钱供她上学,自已想办法搞关系让她进梅中……” “她那么爱读书,多难得,爸妈,你们就帮帮忙吧!”覃大洲为了黄雪玲也算是按耐住自己被宠坏的脾气,低声下气地乞求,“雪玲是一个好姑娘,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她的愿望我想帮她实现!” 覃母用手指头狠狠地戳覃大洲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她总以读书做借口,婚事一拖再拖,你怎么就不反思呢?还说人家喜欢你?说不定人家只是爱你的钱,当你是冤大头吊着你,等到你供她读完高中,再将你一脚踢开,嫁给别人,而且,她的脸够大,才三百多分就肖想梅中,她当全世界人都是傻子,她一个聪明人……” “不能这样说雪玲,她不会这样做的,你们不想帮忙还无中生有中伤人家……”覃大洲根本不认同父母亲的看法与想法,反驳的时候还梗着脖子,理直气壮的样子。 真是猪油蒙了心,为了这样的女人,竟然连父母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 覃父觉得财权紧握,自己的儿子再怎么闹腾也做不了什么,懒得理睬,覃母气量本来就小,哪里容得下儿子因为未来儿媳妇而忤逆她? 现在就敢这样支使她的儿子,将来如果嫁进来,那还得了? “你这个逆子……”覃母气不过,拿起贵竹子就追去教训覃大洲,覃大洲只能跑了。 他并不死心,他觉得他的父母只是一时想不通,等下一次再跟他们说说,也许凭着他们对他的爱就会同意帮黄雪玲搞定去梅中上学,并出钱供她上学。 但凡能在把生意越做越大的人,除了自身有两把刷子外,人际关系也是不错的,覃大洲觉得如果他父母同意帮黄雪玲,就只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平时稍为少花一点钱,节省下来的钱就能够供黄雪玲上完高中了。 当黄雪玲问他几天能搞定他父母时,他比出三个手指头——三天。 三天时间到了,他依然没有说通父母亲,每次他只要提及,他父母就会反感地对他又打又骂,好几次都被覃母在大街上追着打,竟然还被陈清秋那么好看的女孩子看到了,他觉得好丢脸! “那个,这事,我跟雪玲先商量一下,好不好?”覃大洲不敢看向陈经国,没等到对方回答,起身就去了黄雪玲的房间。 第104章未来丈夫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黄雪玲一直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她早就听到覃大洲的吞吞吐吐的说话声音了,也判断出她想读书的愿望可能落空了。 在覃大洲还没推门进她房间,她就失望得跌坐在床里,全身瘫软,两眼发直,直到现在,她才真真后悔初中最后一年没好好读书,否则,现在也不用低声下气地求人。 现在怎么办?让她不再读书,她放不下,想继续读书,后路已经断了! 覃大洲怀里忐忑不安的心情推开门,就看到黄雪玲仰躺在床上,她的皮肤本来就白,因为没睡好觉,这时的肤色显得更加苍白,而且,这么往床里一躺,看到他来还一动不动,摆出一个大字,以为她特意而为。 他脑子里瞬间生出的许多遐想,取代了对黄雪玲的愧疚:“雪玲,你真漂亮……”说这话的同时,人也已经扑了上去。 “啪啪”两个耳光应声而响起,打个滚已经坐起身的黄雪玲下手相当狠,此时,她心里恨的人加上了覃大洲一个,因为他的无能,导致她这辈子再也不能去读书了,再也比不上陈清秋了。 “你敢打我?”挨了两个耳光的覃大洲也大为光火,这女人真是不能太宠,太宠就过头了,竟然敢打他,他是她未来丈夫! 未来丈夫也敢打,这个女人简直欠教训! “废物,滚出去!”不能帮到她读上梅中,就是无能的废物,黄雪玲觉得现在多看他一眼都是耻辱,不会再跟他周旋,更不可能给他碰。 把“废物”用在男人身上,那就是从面子到里子的污蔑,原本覃大洲还想着先骂她两句,然后再笑着讨她开心,然而,她的一声“废物”彻底把他惹毛了。 只见他双手紧握着双拳,脸色由红变黑,脖子里青筋条条爆起,嘴唇哆哆嗦嗦,却没吐出一个字。 猛地,他冲上前去,左右开弓猛打黄雪玲的耳光,打得黄雪玲天旋地转头晕眼花之时,他用力撕烂她的衣服…… “啊!救……命……”一声声嘶声裂肺的喊叫那么凄厉而绝望,从隔音超级差的土瓦房传出来,外面的人听得全身毛骨悚然。 已经快走到门口的陈小苑隔着夜色,望了陈清秋一眼:“是不是要死人了?”然后不等陈清秋回答,她转身就往陈经国家奔去。 陈清秋迟疑了一会儿,也跟了上去,等她到达了陈经国家门口,屋里除了多事的陈小苑外,已经站了十多个邻居,外面还有跑着来的人,大家都伸长脖子往黄雪玲房间门口瞅。 房间里,除了黄雪玲愤怒又带着口腔的叫骂声外,还有“乓乓乒乒”撞到东西与打坏碗的各种声音,当然,只要经人事的人还能听出沉闷的肉搏声。 围观的人,有的抿着嘴笑,有的惊讶不知所措,只有陈经国与黄焕娣黑着脸在敲击门,一声声呼唤两人的名字,不停地问询。 “大洲,雪玲,你们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 “大洲,雪玲,你们快开门,不要打架,有事好好商量!” …… 房间里,黄雪玲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只是不停地大骂覃大洲“畜生”、“废物”、“不得好死”…… 覃大洲越是被骂,用的力气就越大,直到最后,黄雪玲不骂了,他也完事了,两人有气无力地并排而卧,默默无语。 外面的人发现里面的人没有了声响,越发担心出事,但是不知道里面的情形,又加上人家是早就公认的未婚夫妻,只要不发生命案,其他的事都是情理之中,也不好强行冲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陈经国与黄焕娣再也无法忍耐了,就让两个年轻的后生去找村长。 “我们没什么事,不用去找村长!爸妈你们让其他人散去吧,你们也去睡觉!”一直沉默的黄雪玲最终理智回归,冲外面的人大声地说道。 她的声音除了有些沙哑外,一切正常,陈经国与黄焕娣听了,这才放了心,把所有的人劝走,他们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知廉耻的东西!”一回到房间,陈经国把烟头掷到脚下,用鞋底狠狠地踩,“看来,得尽快让他们结婚才行,再这样下去,我老陈家的脸面都丢光了!” “那明天就让大洲回去提醒亲家,让亲家尽早上门提亲!”黄焕娣也觉得婚事不能再拖了,至于黄雪玲上学的事,她猜测十有八九都没戏。 将心比心,她如果是覃大洲父母,也不可能供黄雪玲继续读书,只是覃大洲当着他们的面信誓旦旦,陈经国都没拒绝,她也不点破。 看到黄焕娣这次没反对,陈经国像吃了定心丸似的吐也一口气,想到马上就可以得到一笔黄雪玲的彩礼钱救燃眉之急,拉灭灯后的他睡意全无,心思却飞远了。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陈经国郑重其事地跟覃大洲提起他与黄雪玲的婚事,叫他今天回家去就跟他爸妈说,让他爸妈尽早上门提亲,尽快把黄雪玲嫁出去,他才可以得到那笔彩礼钱。 “我们商量过了,等到秋季再结婚!”黄雪玲两眼红肿还没退尽,但脸上却是一直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对覃大洲一举一动也相当地温柔,仿佛昨晚她那恶劣的态度是因为鬼上身似的。 “是的,我们都说好了,我们再过两个月才会结婚!”覃大洲赶快附和,说完,他还伸手顺了顺黄雪玲的头发。 两人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如果昨晚陈经国与黄焕娣不在现场,还真不敢相信他们曾发生过矛盾。 陈经国可以无视黄雪玲的意见,却不能不重视覃大洲的意见,他知道,在婚事上,覃大洲父母还是很重视他自己的主意,否则,早就给押着结了婚,也不会有黄雪玲什么事了。 可是,转念一起,他觉得覃大洲这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何止不靠谱了,简直什么荒唐事都做得出来,没脸没皮的,太丢他的脸了。 不行,他得想办法见一见未来亲家才行。 打定了主意后,他没说什么,只是招呼覃大洲吃饭,又跟黄雪玲交代今天放牛的事,如果再犯昨天的错误,他会打断她的狗腿。 黄雪玲前一刻还眉目温柔地与覃大洲扮恩爱,下一刻就被陈经国吓得瑟瑟发抖,唯唯哈诺诺地保证昨天的事再也不会犯了。 突然发生变化,陈经国心情不佳,就连香喷喷的猪肉都吃出了猪屎味,索性就不吃了,丢下筷子离开了家,往陈家里走去。 他今天准备去镇里运一批货,顺便去找覃大洲的父母说说儿女的婚事。 货物的东家答应运这车货给他三块酬劳,常规价每车货物两块五钱,但人家比别人多给五角钱也不是白给了,那个货不比其他货重,却比其他货体积大,而他自己的鸡公车比陈二伯的小,就想借他二哥的车子,绑起货物来会比较牢靠。 自从陈民国在土窑上班后,他再也没靠鸡公车运送货物了,昨晚,陈经国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他也同意了。 农村人都喜欢早睡早起,天没亮就起了床的陈清秋吃过早餐,就陪着陈奶奶去了陈二伯家窜门。 “你弟弟也太不孝顺了,竟然因为没答应帮他借钱就说以后再也不理我了……”被陈经国呛了一句,陈奶奶一整夜没睡好,这不,在二儿子面前来诉苦来了。 正说得起劲,陈经国就进来了,陈民国假装咳嗽提醒陈奶奶,她扭头看是陈经国,登时闭了嘴,深知陈经国小气,陈奶奶也有些尴尬。 陈经国心里也有气,打小习惯了陈奶奶的宠爱,有一丁点没顺他的意思,他就觉得陈奶奶对他不好了,心里老不顺畅。 不过,想着他可以从黄雪玲彩礼里抠钱应急,习惯性小气的他现在假装大气地说:“妈,不用你帮忙,我很快就有钱了。” “你为什么急着用钱?出了什么事?”陈民国担心地看着他,陈奶奶挺直腰身等着陈经国回答。 昨天,陈奶奶问了他很多次,他都不说哪方面急用钱,如果救命用的钱,她还是会帮忙的,但他自己身体好好的,一家人也平平安安,也没听到他家出了什么事,陈奶奶就觉得他是想坑陈清秋辛苦赚来的钱,所以,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的请求。 “不想帮就别问!”陈经国怒气冲冲地说完,走出门口,推着陈民国的鸡公车走了。 陈清秋正躲在陈小苑的房间里说悄悄话,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看到陈经国黑着脸走进来,然后满脸怒容地走出去,就去问陈奶奶与陈二伯陈经国来这里说了什么。 陈奶奶与陈二伯把事情说了遍,两人都一脸疑惑,不知道陈经国为什么借钱,又为什么说很快就有钱了。 陈清秋努力地回想前世这个时候,正是陈经国开始染上赌博恶习的第一年,她猜测,他那么急着用钱,肯定是因为赌博欠了钱。 但没证据的事,陈清秋也想直接说出来,她只是稍为提点了一下后面那个问题:“看来,这一回黄雪玲真的要嫁了,嫁掉她,我爸他们就有彩礼钱可以花了!” 陈二伯与陈奶奶脸上同时出现“原来如此”的表情。 第105章老虎长了翅膀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经国推着空车很快到了镇里,从车站货物仓库里接了货,装了车,推着返回时,顺道经过覃大洲父母的店铺门口,然后停下车,擦了一把满脸的汗珠,这才装作路过进来打声招呼。 覃父覃母正在忙着招待客人,突然看陈经国来了,两人眉心拧成一个疙瘩,心里直打鼓:莫非想跟他们说供黄雪玲上高中的? 唆使他们儿子打头阵,然后让黄雪玲的做父亲殿后?想得真美,但他们就算跟陈经国翻脸也不会答应的。 对于黄雪玲这个准儿媳,覃父母一百个不满意,覃大洲也曾带黄雪玲去店铺里,除了模样儿长得好外,其他简直一无是处。 奈何自己的儿子喜欢,他们也只能接受,原本打算一年前就让覃大洲他们结婚的,想着婚后可以让黄雪玲接替她做家务,学着做做生意,管管不长进了覃大洲。 哪知黄雪玲却当覃大洲是傻瓜,不停地怂恿他这样那样,婚事一拖再拖,花了他们家不少钱,还把覃大洲骗得团团转。 整整一年了,婚事的八字还没有一撇,他们都很生气。 当他们知道黄雪玲还想唆使覃大洲供她读高中时,他们更是气得要吐血,打心眼里不再想要这个准儿媳妇了,如果不是因为覃大洲睡了人家,他们铁定主动悔婚。 近几天来,他们夫妻俩也一再商量对策,最后作出两个决定:要么让两个孩子马上结婚,等婚后再好好地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媳妇,让她知道怎么为人妻子;如果黄雪玲还拖着不结婚,妄想供她读高中的话,那坚决跟陈家一刀两断,再让覃大洲及时找过下家。 他们还想着怎么把这些意思传递给陈经国夫妻俩,这不,陈经国不请自来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按礼节,本应该覃父接待陈经国,但生意方面,主要由覃父在谈,所以,临时决定由覃母去接待陈经国。 覃母穿着时下最新潮的粉色喇叭裤,紧身带黑圆点的白T恤,整一个花蝴蝶般飘了过来,陈经国大开眼界,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赶快转移目光,望向天花板。 “亲家母生意忙啊,我今天刚好经过这里,就进来打声招呼!”作为女方家长不请自来见男方家长,觉得有些掉价,陈经国首先声明自己只是路过顺带进来坐坐而已。 “亲家公太客气了,我跟大洲他爸早就想着几时去大南村坐坐,可是,生意太忙,老是抽不出身……”覃母说着客套话,笑着招呼陈经国走到待客区坐下。 常年养尊处优的人就是显年轻,明明覃母比黄焕娣还大几岁,可是,人家脸蛋看上比黄焕娣年轻不止十岁,加上她本身长得不错,又穿着那么时髦的衣服,咋一瞧,跟姑娘似的。 城里人就是会享受!陈经国每次看到镇里人别样的生活,心里就生出无限的羡慕,他也曾想过等陈清秋有出息了,是不是会带着他在镇里生活。 只是想想而已,现实告诉他,陈清秋是不会理睬他的,想到这样,心里又暗暗将陈清秋骂了几句“逆女”。 覃母又是倒水,又是开风扇,还端来几种送茶的小食放到陈经国面前,显得十分热情,这让陈经国心里放松了很多。 以前,他与黄焕娣以前来过几次,每次都会顺带一些自产的青菜、咸菜、番薯什么的,覃家人也会回赠他们一包点心或一袋水果等。 这次因为走得急,两手空空而来,本想去卖点什么送人家,又觉得他赚一点钱不容易,舍不得花钱,只得厚着脸皮来了。 既然来了,他就想把事情办妥,达到自己的目的,与覃母拉几句家常后,他就说:“昨晚,大洲又在大南村住了……呵呵!” 都是成年人,不用把话说得太露骨,他就用“呵呵”带过去:“他们这都还没结婚呢,老是住在一起也不是事,被人说三道四总归不好,亲家母您认为呢?” 临走前,黄焕娣再三提醒陈经国,到了覃家,他只能稍为提点暗示一下,而不能开口就提婚事,否则,黄雪玲会很掉价,他作为父亲也会被覃家人瞧不起。 来的路上,他再三斟酌,该怎么说话好呢? 最后决定利用覃大洲老睡黄雪玲的事作话题,这种事无论怎么说都是覃家失礼,如果覃家父母不提婚事圆过去,那覃家人会很难下台。 覃母是生意人,一听他陈经国的口风,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她说:“大洲这么办事,真让我无地自容啊,亲家公,我真的真的很抱歉!唉,子大不由人,看来只有让他们尽快完婚罗,亲家公意思怎么样?” “既然亲家母是这个主意,那我回去转达下,听听孩子与孩子她妈的意思!”陈经国得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也不想深入话题,毕竟有些话是得男方上门提亲时才能说的,他这个时候多说反而掉价,主动岔开话题,东拉西扯一会儿之后告辞了。 覃母将陈经国送到门外,顺手还塞给他一包糖。 没花自己一个子儿,却白得了一包糖,这让陈经国心里对覃母的印像又加分不少,加上又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回程的时候,推起车子特别带劲。 傍晚,黄焕娣搬了一张椅子坐在门坪上择豆子,时不时望向通往村道的那条小路,陈小宝不知道她在望什么,循着她的视线望了几次落空后,就说:“妈,你在看什么?什么都没有呀?” 黄焕娣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看书的黄雪玲,意有所指地说:“我在等你爸回来,你爸今天会去你覃哥哥家里商量一件事?一件跟你姐姐有关的事!” “跟姐姐有关?什么事?”陈小宝很奋,听到这个消息,铁环也不滚了,目光在黄焕娣与黄雪玲之间不停地扫动。 “你姐姐可能很快就要嫁人了,嫁给你覃哥哥,等他们结婚后,你就不得改口叫姐夫了,懂吗?” “哦,我很快就有姐夫了罗!”陈小宝高兴地放入下铁环,搭着铁钩一推,铁环就像车轮一般往前滚去。 “我说过,我不会马上结婚,至少也得等两个月!”黄雪玲冷若冰霜的口吻,把黄焕娣激怒了:“为什么要等两个月?反正要结婚的,迟结婚不与早结婚,如果你们俩再像昨晚那样糊闹,别说你父亲,就是我,也受不你们了!” 昨晚的事,黄雪玲也一样深感耻辱,但是,又不是她强他,而是他强她好不好?她拼命地喊救命,外面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帮帮她,她都想把覃大洲大卸八块,丢去鱼塘喂鱼,但是,她一个弱女子能把一个男人怎么样? 那一刻,她的心也死了,因为怎么挣扎都于事无补,干脆就任由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等到完事后,覃大洲在她身边睡死过去,她也两眼发直地想到天亮,想来想去,觉得与覃大洲反目只有她吃亏,索性与覃大洲结同盟说不定还有转机,于是,在覃大洲醒来后,她又主动向他示好。 覃大洲也就那么一点出息,只要她几句好话,就把他哄得开开心心了,然后她就把自己的决定说出来,他也举双手赞成。 反正,只要让他开心,她说什么,他都没有反对过。 “啪”黄雪玲将手里的书重重掷到地上,吼道:“我有自己的主意,你们说什么都没用!”转身进了房间。 黄焕娣被气得全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正在路过的大伯母罗丽花捂着嘴巴笑了笑:“你家雪玲长本事了,对你母亲也不放在眼里,她肯定是想着嫁出去了,不用依靠你了!” 罗丽花的一通挑拨,更让黄焕娣恼火:“黄雪玲你就是个白眼狼!” 这时,陈经国正好推着车子从村道上拐进来,空车子推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家门口,听到黄焕娣又在跟黄雪玲吵架,他好脾气地说:“雪玲马上就要出嫁了,对她好点!” 陈经国这句话让黄焕娣看到了希望,压低声音说:“亲家……他们答应啦?” “嗯!”陈经国也很开心,“应该很快就会上门提亲了,这一阵子看好了她!” 他朝黄雪玲的房间看了看,担心这人脑袋进水了,会逃婚。 两人尽管压低声音了,但房间的隔音那么差,竖起耳朵听了黄雪玲还是知道了个大概,她微微仰头靠在门扇后,悲哀地闭上眼睛,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不想就这样认输,但是那些人却一点也不给她回旋了余地,一个个紧逼而来,这是要逼死她的节凑么?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她突然睁开眼睛,原本死鱼般的眼睛好像充上了电,亮得跟星辰一般,她的心里大声呐喊:不,我不要这样过,我要闯一闯,哪怕闯得头破血流也不怕…… 第二天,陈清秋与陈小苑结伴去小溪边洗衣服时,听到大伯母罗丽花在说黄雪玲的八卦:“听说雪玲也开始有出息啦,她也要像清秋那样赚钱,然后供自己上学,也要搬去镇里住,而且,我觉得这事比清秋的生意还靠谱,因为人家有未婚夫帮忙啊,简直跟老虎长了翅膀一般……” 第106章渣男渣女的转变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小苑与陈清秋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会心一笑,并没有将罗丽花的话放在心上。 黄雪玲想学陈清秋做生意的事又不是一天两天,自从三年前开始,她就一直在东施效颦般,学下又放开,心血来潮了,又学下。 从开始的挑瓷泥,到后来的采草药卖,她都觉得太辛苦了,无法坚持下去,陈清秋还住在陈家的时候,黄焕娣就好几次恨铁不成钢地指着黄雪玲的额头逼她学陈清秋一样吃苦耐劳,一定要把生意做成功。 最后,黄雪玲想着跟陈清秋一样跟人合伙练泥,也像模像样地去找了外村一个土窑主谈过,但她没那么好的运气买得到便宜的机器,光凭嘴皮子说说,人家哪会相信她,跑了几次土窑后就没再去了,这事也就没了影子。 而且,有钱赚的事,谁都想着学,可是,很多事情并不是谁都学得会,有时,陈清秋会想:假如她跟黄雪玲的身对换,她只是一个没有重生的普通女孩,她可能也一样无法把生意坚持下来。 时间一晃就是十来天,眼看给自己定下的半个月时间就快过去,而新瓷泥矿还是没有眉目,陈清秋心里暗暗着急。 陈小苑劝她还是按原来的法子做算了,说她折腾得人都瘦了一圈,而许云桦也时不时帮她一起找,看着一直无果,他甚至劝她既然找不到瓷泥矿就挪机器,让她去瓷泥矿比较丰富的村落寻找合伙人。 陈小苑的建议比较消极,陈清秋是不会采纳的,如果真的这样,那她的事业就停滞在这里了。 许云桦的建议太过于激进,去别的村落哪有自己村里好?这个时候的农村人还比较闭塞,外来人很多都会被瞧不起或者欺负,再者,不一定能找到像秦帆那么好说话的合作者,她不想轻易放弃。 这一天,陈清秋还是想在上午的时候继续在附近山上找找有没有适合的瓷泥矿,下午才回土窑。 陈小苑想跟着一起去,好不容易从王美玲那里得到一天假,吃过早餐,两人开开心心地出发了。 前几天是在村子的东面山上走走,今天决定去北面山上看看,而北面正好在桐山附近,那里是陈清秋近一年多时间来的草药采集主要来源地,两人决定,等弄了几采集到几处的泥土后,如果碰到草药也一并采了,一举两得,谁都不嫌钱多。 大南村的地势是四面都是高山环绕,中间一个冲积盆地,从山脚下往山上看,似乎并不远,但想要爬上山顶,几乎都得花上大半天。 陈清秋与陈小苑两人各背着帆布背包,里面装有陈奶奶做了干粮煎米饼与凉开水,还有几个装泥用的竹筒,几条绳子。 出发时大约是八点多钟,等爬到半山腰时,目测太阳的位置已经是上午十点多子,金色的阳光跟火一般烤着大地,热浪一浪接着一浪袭来,烘得人透不过气来,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流汗。 两人收集了四五竹管的泥土,这个时候已经又累又饿,赶快找到了一处树阴,分开杂草,就坐下来歇脚,吃干粮与喝水, 这么热的天气,如果不赶快补充水份与能量,陈清秋担心她们俩姐妹会晕倒。 两人并排而坐,一边吃,一边聊。 “清秋,你说,覃大洲真的会支持马屁精做生意?要我说,如果她真心想做生意,就赶快嫁过去,夫家一家人都是生意人,到时还怕没生意做?这人真的缺根筋!”陈小苑聊着聊天,还是把话题扯到黄雪玲身上。 她觉得黄雪玲这人简直就是脑子有毛病,摆着好好的生意不去做,非要学陈清秋做生意。 “嗯,我也觉得是!”陈清秋对于黄雪玲的话题根本不感兴趣,随意附和陈小苑,她的心思一直在寻找新瓷泥矿而不得上面。 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这事一点进展都没有,前人曾用“三山两矿”来形容南头镇的瓷泥矿丰富,可是,她已经踏遍了大部分大南村的山头,为什么就找不到优质的瓷泥矿呢?问题出在哪里? 心里想着事情,眼睛平视着对面的山头,一男一女在山上晃来晃去的身影很快吸引住了她的目光。她微眯了一下眼睛:这两人怎么很像覃大洲与黄雪玲呢? 但,她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覃大洲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家伙,前世给她的印像是除了“扣女”会勤快外,其他事都无法让他持之以恒。 他也会去爬山,仅限于春天到效外踏青,或者去龙江寺求神拜佛,其他的他都会用他赚下来的几个臭钱换取,嘴里说得最多的口头禅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对面山上尽管有丰富的草药可采,但很陡峭,稍有不慎,就可以失足掉到山悬下面,曾有一头贪吃的牛滑下去,摔得尸体四分五裂,不堪目睹。 这种人会去爬对面山?恐怕望一下,双脚就打摆了吧?就连爱钱如命的王美玲也很少去那里采草药,最多是附近转转,能够得着的,才敢采,要攀爬的地方都不敢去。 钱很重要,但命更重要,如果没有命,钱赚来都无处花。 陈清秋很快收回心思,稍稍休息后,又跟陈小苑一起往山上爬,这里瞧瞧,那里瞅瞅,碰到了草药,扯一把往到背包里,每隔一段距离,就用镰刀刨开土层,用竹筒装一点点土。 尽管一直失望着,但希望也一直在前方。 两人蹬上山顶的时候,双脚可以踩到自己的头影了,已经是正午十二点。 山顶上凉风习习,两人站在至高点的一棵枝繁叶茂的松树下,看着无边无际的远方,刚刚还欢声笑语的陈小苑突然沉默不语了! 陈小苑长那么大,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南头镇,甚至连南湾县城都没去过,陈清秋从广城回来,跟她说大城市的见闻,她听得跟傻子似的,听一段时间以来,只要跟她在一起,就磨陈清秋多说些大城市的美好。 对于前世就走南闯北到处去的陈清秋,大城市也就那样子,根本不值得得多说,浪费时间,可是,陈小苑喜欢听,她觉得大城市就是天堂般的存在,令她神往! 此时,她真心希望自己是一只小鸟,飞往远处的天边! 陈清秋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往她手里塞了一块米饼:“不想一辈子呆在小山村里生活,就要好好读书,长大后才能有资本在大城市里立足!” “是啊,只有读书才有出路……”陈小苑喃喃自语,她一直争取继续读高中,但无论是陈二伯还是王美玲,都认为一个女孩子到了十八岁,主要任务不在是读书,而是结婚生子。 十八岁的姑娘,在农村人眼里,年纪不小了,如果还不趁年纪正好找个合适的人家嫁出去,等到几年过后就会被剩下,或者会被人家挑挑捡捡最后嫁得不好,后悔也来不及了。 作为前世过来人的陈清秋极力劝她别想那些有的没有,好好读书肯定不会有错,只要有机会与她呆在一起,就借着她向往大城市生活的心思劝她继续上学,每次都能令陈小苑心潮起伏。 在陈清秋的劝说下,陈小苑在经济方面也多了一个心眼,不会老老实实地把自己赚到的所有钱都交给她妈妈,而是时不时抽一些出来,或者背着她妈赚取的钱自己收着。 到时,万一家里不肯供她上学,她自己也能拿出钱来。 王美玲并不是一个愚蠢的村妇,她精明得很,陈小苑做的那些小动作几乎都没逃过她的眼睛,而且,她都知道那是陈清秋教的,每次得知陈小苑又偷偷藏钱,都会指桑骂槐地咒骂一翻,不知道是骂陈小苑,还是骂陈清秋。 陈清秋心里清楚,十有八九是在骂她,但是没有当面发生冲突,为了给陈小苑面子,她一直装傻。 陈小苑家里很简单,藏钱也很容易被翻到,有两次,陈小苑的藏起来的钱就被王美玲找到了,辛苦藏的钱就当公了。 后来,陈清秋替她保管钱了,一个月还没到,就存了近二十多块钱了。 陈清秋给她做了一个赚钱的规划:除了挑瓷泥与采草药卖赚钱外,还让陈小苑收购一些紫薯与粉芋,亲自教她做小食,等她的手艺学好了,就让她做着卖。 她想好了,不用陈小苑自己去卖,她可以利用自己的人脉资源帮她往那些店里推,她的店里也可以帮她卖一些。 按照市面上类似小食的价格,一包成本两分钱的小食可以卖到一角钱,按照寄销的利润分成,她每包可以赚五分钱,只要小食好吃,销量一定会上去。 下山时,两人的背包鼓鼓的,除了采来的泥土外,就是顺带扯来的草药,因为山高路陡,两人不是走下山来的,而是滚下山来的,等到了山脚下,两人披头散头,浑身脏兮兮的。 陈小苑指着灰头土脸的陈清秋笑得直不起腰来,而陈清秋看着笑疯一般的泥姑娘也不厚道地“哈哈”大笑。 正当两人傻乐的时候,两道身影自山凹里转出来,两人都背着一个背娄,男的脚一拐一拐的,女的身上白短袖衬变成了灰黑色的衣服,两人衣服又脏又破,披头散发。 咋一看,还以为是两只野人从山里走出来,等看清楚了,才发现这两人不是谁,而是覃大洲与黄雪玲。 两人走近后,陈清秋发现他们背娄里装的都是上好的草药,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的草药就是对面山的悬岩边上采的。 这时,她才想起,半山腰上看到的那两个不要命的人原来真的是他们俩,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却偏偏发生了。 陈清秋与陈小苑心里都非常震惊,感觉自己好像被雷劈了,瞬间里嫩外焦。 第107章相亲宴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从山上回到土窑路中,陈小苑一直叽叽喳喳地说着覃大洲与黄雪玲,她好像一时无法接受渣男渣女突然间变成励志的好人。 说实在的,陈清秋也无法理解,但她并不想多事,她的时间宝贵,等回到土窑,她的精力就全部拉回自己的事情上了。 陈小苑在土窑里悠荡了两圈,一时也没她什么事,就把背娄里的草药留下,自己背着空背娄回家去了。 整一个下午,陈清秋把采集来的泥土一一做了测试,结果又是一场空,全部泥土都不合格,累得她眼冒金星,往泥土间一坐,就不想再动了。 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了一个死胡洞,怎么努力都无法逃出生天,心里不禁生出失落与迷茫。 临下班前,秦帆差他的表弟来叫她去一趟办公室,说有事商量。 陈清秋拖着灌了铅似的两条腿走进秦帆办公室,就看到秦帆与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正在里面喝茶。 看见陈清秋走进来,秦帆赶快冲洗茶杯给她倒了一杯,介绍老头身份:“清秋,这是我爸的朋友,从西省来看我,他也是做咱们这一行的,你就叫他王师傅吧!王叔,她就是我经常与您说起了陈清秋!” “清秋?不错,是个有志气的小姑娘,我早就听阿帆说过了!”老头率先乐呵呵地打招呼,说得陈清秋有些不好意思。 “王师傅好!您老别打趣我了,我也不是特别有志气,就是赚点小钱上学而已!”陈清秋也笑着说了两句,然后就坐下来端起茶杯就小口小口地喝起来,好奇地打量起老头。 七十多岁的样子,须发发白,但眼睛却很有神,鹰隼一般,一看就是个精明的老头。 对于秦帆的亲友,近三年来见过不少,很多都是来自同行,几乎都是偶尔碰见,秦帆会顺带就介绍一下彼此,而这个老头显然非同一般,是秦帆特意差他表弟来叫她过来的。 秦帆年纪大了,比较守旧,但却是一个务实的人,碰到利益方面,能跟陈清秋争的,他绝不含糊,但他答应给她的分成,也不会让陈清秋吃亏。 陈清秋虽然不知道秦帆的用意,但她第三感觉觉得肯定跟她天天满山遍野瞎找瓷泥矿有关,她好奇地打量这个老头,心里既期待又担心。 果然,秦帆介绍完彼此后,就对老头说:“王叔,麻烦你跟咱们清秋小姑娘说说,瓷泥矿丰富的山头都有什么特征吧!”看到陈清秋天天去山里挖泥,又每次都落空,他心里也不可能不着急。 “嗯,那我就说说吧,其实,瓷泥矿的泥表面呈淡黄色,越往里颜色会越深,但是要想测出山头上的泥合不合格,并不是很简单的事,起码得往植被之下铲一米深,因为一米以上的泥土受各种因素影响,纯度肯定会变,测试出来的结果就会有偏差……” 老头说得头头上道,却听得陈清秋茅塞顿开,但想到实际,她又眉头紧锁,村庄四周都是高山,她总不可能在每处采集地都挖一米深的坑吧? 这个时候还没有打钻机什么的,都得徒手挖,挖一个两个坑倒难不到她,但满山挖就不切实际了,工作量太大了,会把她自己累死过去。 从前世走过来的她深知拼命赚钱是很愚蠢的行为,她曾看到过许多人拼命赚钱,最后赚了大把钱,却失去健康甚至生命。 她爱钱,更爱命,赚钱的目的就是为了更好地活着,所以,可以努力,但不会拼命。 她总觉得还有其他办法,只是她还没想到而已…… 离开时,秦帆送她到办公室外面的小桥旁边,歉意地说:“清秋,我知道你很辛苦,也很努力,而我总是帮不到你什么,王师傅在这方面经验比较丰富,希望对你有帮助!” “肯定有帮助!”起码她觉得自己到处去瞎找是行不通的,让她想着一定得改变思路。 陈清秋肯定的话语,令秦帆心里好受些,只是,他后面还安慰陈清秋:“努力就好了,不要太为难自己!” “我知道!”陈清秋笑了笑,让他回去陪王师傅,而她踏着沉稳的步子走了。 秦帆目送陈清秋走过小桥后,才折回办公室,进门刚坐下,老头就用质问的话语说:“我说阿帆啊,你是不是越老越活回去了?怎么找个小姑娘作合作伙伴?”以前秦帆在信里提到陈清秋时,只知道她是个女的,却不知道原来是个才十五岁的小姑娘。 虽然秦帆在信里把陈清秋说得很厉害,但王师傅还是觉得不怎么的,一个人的年龄就摆在了那里,阅历也就那么多,能厉害到什么地步? 生意场上的人没傻子,如果要找人合作,肯定会找比自己强大有实力的人做合作人,与强手合作,可以拉升自己的水准,要么自己干算了,虽然单打独斗却不会受牵连。 “哈……王叔你别小看清秋是个小姑娘,她一直在做大人做的事!”秦帆假假地笑了笑,心里觉得那个越活越回去的,应该是王叔他自己,虽然手艺活做不错,但看人方面却不如他有眼光。 王师傅也不知道秦帆心里想什么,但是他还是作为过来人以及长辈对他一翻忠告:“她一个小姑娘既然是赚小钱那就让她赚吧,但仅仅限于练泥车间,其他的事情你可不能让她知道,否则,她到处乱说,小心你的生意会被人抢光光……” 说到这里,秦帆已经不想跟再他说下去了,虽然他只是与陈清秋合作练泥,但是其他车间的事他也没捂着,陈清秋从来只有替他着想,帮助他解决难题,从来不添乱,更不没出去乱说。 “王叔,我爸我妈他们还好吗?”一直在谈工作上的事,他现在还把话题绕回来问家里的事,尽管一直与家里保持良好的通信或者电报,但还是得再三确认。 提起家里的事,王师傅就开心了:“你爸你妈好得很,你才离开家五个月,是不是又想家了?既然想了,就多点回去吧,家里有老婆孩子热炕头,多好?” 秦帆心里惭愧,以前赚钱多时,他每隔一个月就会回去一次,近几年来,资金周转困难,生意难做,手头拮据,一年才回老家一趟,平时只能靠信件与家里保持联系。 看到陈清秋百折不回的努力,他也曾一度斗志昂扬,可是,资金短缺,他实在觉得折腾不起什么。 他家也是平常的家庭,无法资助他,加上陈清秋也只是一个还在读书的小姑娘,没得依靠。 有时,他觉得前途一片渺茫,一把年纪了,想东山再起,好难! 骑着单车刚准备拐进她家那条小路,就看到骑着单车朝她而来的许云桦:“喂清秋,终于回来了?我找你呢!” 陈清秋赶快刹住车,支好单车,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理理头发,还特意探头看看溪水中自己的倒影,感觉自己不会太难看了,才站好笑看他走来。 他一直都是那么帅气逼人,白晰的皮肤好像怎么也晒不黑,在大南村住了快半个月了,他竟然还是那么白,棱角分明的五官随着年龄的增长,显得更立体迷人,突然瞧上一眼,就能让陈清秋心跳脸红。 就像现在吧,看着他离自己渐渐近了,陈清秋的心跳越来越快,脸也越来越热。 她暗自狠狠地鄙视自己没出息,心里年龄都是四十几岁的人了,竟然被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吸引得神魂颠倒,可是,就是抑制不住自己啊,她也对自己没辙! 其实,不仅是她,许云桦的到来,一整村的大姑娘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尽管他的姨妈,也就是村长老婆许兰香总是凶巴巴的,把他身后的女孩都骂成狗屎,她们不敢跟着他,只能远远地看他。 不能拥有,看看也是一种享受! 许云桦很快就到了面前,看着比自己足足高了一个头的他,陈清秋不禁挺直了背脊,下意识地担心自己因为比他矮得太多而遭嫌弃。 “吃多点蛋白质,才能长高点!”许云桦好像看透了陈清秋心里的所想,笑起来,伸手揉她的发顶,把她刚刚理顺的头发又揉成一个鸡窝。 “别作乱,有什么事?”陈清秋浑身过电般,却赶快躲开他的手,假装正经地问,“我饿了,赶着回家吃饭!” 许云桦没在跟她开玩笑:“是这样的,虎子明天二十岁生日,我姨父想请同村的同龄人一起吃饭,他让我告诉你与你的姐姐,还有小苑一起来,人多才热闹!” “切!”陈清秋对他的说法报以冷嗤,“是想趁这个机会给虎子找一个合适的女孩订亲吧?” 村长有三个儿子,虎子是他最小的儿子,自小不爱读书,之所以能读到高中,完全是村长凭自己的人脉与金钱,而他自己早就不想读了,这不,高中读完后,就去广城混了半年,又回来村里,就再也没出去过。 一般农村人,只要不读书,无论男女都会很快结婚生子,早在一个月前,就听说村长郑光辉在为他的儿子虎子托媒人找合适的订亲对像。 村长家在村里也算高门,虎子眼界更高,并不是随便找一个人给他,他就会同意订亲,挑来挑去,没有一个合他的眼缘,这让村长夫妻很是头疼。 虎子二十岁生日宴,其实就是相亲宴,请整村的同龄人一起吃饭,大概也是想多接触几个姑娘吧! 许云桦并没有回答陈清秋的话,而是笑盈盈地问:“你来吗?得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我才好对我姨父有个交代!” 村长请客,她能不捧这个场吗? 陈清秋点点头,表示她肯定会去,其他人她就不知道去不去,但她会代为转告。 第108章有钱有底气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回到家里,陈奶奶端着菜饭从厨房里走出来,摆到桌上后,就让陈清秋赶快吃饭。 这个时候,肚子却实饿了闻着香喷喷的饭菜,陈清秋觉得现在给她一头牛都能吃下去,洗了手,就坐桌边,拿起筷子先给陈奶奶夹了两筷子菜后,就往嘴里塞饭菜大吃起来。 吃了一会儿,才发现陈奶奶吃得并不香,而且情绪不高,不像以往那样有说有笑:“奶奶,是不是他又来招惹您了?我都跟你说了,平时别往他那边去,看到他来就关门,这种白眼狼……” 自从回来第一天,陈经国让陈奶奶帮忙借钱没成功后,他与黄焕娣时不时找陈奶奶说几句气话,气得陈奶奶心肝肺儿疼。 陈清秋后悔不应该搬回来住,可是,好不容易才回来住半个月,陈奶奶说什么也不愿意立即回镇里住,只是一再强调以后不会再理他们了,不会再给他们气了。 可是,人老了,气量又小得很,说好不生气的呢?听到一句不顺耳的话,又忍不住暗暗生气。 现在陈奶奶心情不好,陈清秋第一时间就觉得非陈经国他们错不可,可是,陈奶奶却连连摆手:“不不,不是他们,是你二婶打了小苑,下午她从山里回来,背了一个空篓筐回来,小苑说没采到草药,而你二婶不相信,说她是吃里扒外!” 陈清秋听了这话,倒吸一口气,陈小苑草药不背回来的主意是她出的,她让陈小苑藏草药,然后自己找时间卖出去,收到的钱才是她自己的,否则,全部进了王美玲的口袋,那没她什么事了。 没想到,她这样教陈小苑,却让她招来一顿打,虽然王美玲可恶,贪得无厌,但害得陈小苑挨打,就值得她反思这种做法对不对了。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她不可能过多干涉陈二伯家里的家事,陈小苑的人生很大程度得靠她自己,她并不能帮她什么。 吃过晚饭,稍为休息一下,陈清秋决定去陈二伯家里看看陈小苑,顺便告诉她明天去村长家吃虎子的生日宴的事,然后再把这话告诉黄雪玲。 她还没出门,陈小苑就来了,除了脸有些红肿,眼圈有点红外,她整体情绪还可以,并没有哭丧着脸,而是乐呵呵地跟陈奶奶与陈清秋开玩笑。 “奶奶,你家还有剩饭剩菜吗?我肚子还饿着呢!”说了几句话后,陈小苑老实不客气地说出自己还没吃饭。 陈奶奶正在收拾桌子,一听眼泪就掉下来了,陈小苑被王美玲罚不给饭吃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是经常,有时,她真觉得王美玲的做派跟黄焕娣这个后妈有得一拼,都一样狠心。 如果不是亲眼看着陈小苑从王美玲的肚子里面钻出来,她会怀疑陈小苑不是她亲生的,那么不被待见。 陈清秋也赶快去厨房,揭开锅看看,还有不到一碗饭,但菜就已经见底了,因为她交代过陈奶奶不要多做菜,两人份足够了,当餐做当餐吃,保证顿顿新鲜,不吃隔夜菜。 陈奶奶起初不习惯浪费,哪怕剩下一点点汤汁,都想留下来第二顿继续吃,但,无一例外给陈清秋搜出来,倒掉。 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一般吃剩下的一点点的米饭与剩菜,都会喂鸡鸭,没养育鸡鸭的话,就直接倒掉。 为了不造成浪费,做饭菜一般都算得很准,今天之所以还剩下半碗饭,是因为陈奶奶心情不怎么好,吃不下整碗,只吃了半碗。 陈清秋想重新做米饭,却被陈小苑阻止了:“我吃这半碗就够了,拌点酱油就可以,刚刚还吃了一些喂猪的番薯!”说着,她还拉着陈清秋的手去摸她的肚子。 “如果跟我与奶奶客气,就是你自己傻!” “我不客气,否则我就会上门讨饭吃来了!” 陈清秋与陈小苑相视一笑。 前世,陈清秋也吃过几数次番薯作晚餐,虽然感觉撑肚子,但没有一滴油,会有烧心的感觉,很难受,也许,陈小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她不是需要吃饱肚子,而是需油水。 叫陈奶奶先跟陈小苑说说话,拖着不想麻烦陈清秋的陈小苑别吃酱油拌饭,陈清秋就进了厨房。 翻看了橱柜,里面还有一块半肥瘦猪肉,还有没洗的芹菜,几个鸡蛋,几块腌萝卜干,那是她与陈奶奶明天的早餐食材。 担心天气热生猪肉会坏掉,特意把肉整块煮熟并撒盐花,做成卤猪肉,第二天煎一下,用来炒芹菜,鸡蛋就炒切成丝的腌萝卜干,两种菜味道都好极了,很好送饭。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两盘少盐能进接单独吃的菜摆上了桌,原本冷掉的饭也炒热了,往陈小苑面前一放,她赶快夹起一筷子往嘴里送,吃得没空说话,只是翘起大拇指一个劲地表扬陈清秋的手艺。 “慢点吃!慢点吃哦,别噎到了!”陈奶奶担心地看着吃得狼吞虎咽的陈小苑。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很奇怪的声响,只见陈小苑瞪着双眼,紧闭着嘴巴,脖子伸得老长,那声响就是从她喉咙里发出来的,她竟然真的噎到了!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陈清秋无语地给她倒上一大杯温开水。 陈小苑喝了几大口,总算把堵在喉咙里的饭菜吞了下去,拍着胸膛说:“唉呀,没被饿死,差点噎死!”然后就“哈哈”大笑起来。 看她还笑得出来,陈清秋心里十分欣慰,她好担心陈小苑的人生会在王美玲的打压下无法坚持走自己的路,而重复前世的悲剧。 现在看到她依然乐观,就知道她并没有因为挨打与不给饭吃而屈服,只要她自己没放弃,她作为好朋友好姐妹就一定会帮助她坚持下去。 吃完饭,陈清秋才将傍晚许云桦说的话告诉她,问她去不去。 因为村民们都知道她们俩姐妹是还要继续上学的,不会将她们列入相亲的对像,她们只是去捧场。 陈小苑犹豫了一下,她跟村长家的小儿子虎子没什么交往,属于那种话不投机半句多的人,但是,陈清秋说要去,她最后还是决定一起去。 又跟陈小苑说了一会儿,她们俩才起身结伴去黄雪玲那里,既然许云桦托她办的事,她只能走一趟,否则,她根本不想踏入曾经的家一步。 门口的大黄狗看到陈清秋与陈小苑很兴奋,竖起两前腿,就想跟陈清秋来个拥抱,陈清秋拍拍狗头,让它一边去,它也听话地走到门边蹲了下来,却还不停地甩动尾巴,表示亲昵。 陈清秋颇有感触地又摸了摸大黄狗,与陈小苑一前一后走进了大门。 差不多饭点的时候,没想到屋里会很安静,不见陈经国黄焕娣陈小宝的影子,只看到黄雪玲伏在客厅八仙旧上。 令她们俩人大开眼界的是黄雪玲竟然在数钱,一张一张的零钞分面额堆叠在桌面上,也有几张大团结,目测有一共一百多元钱。 看来,黄雪玲近来的收获还是蛮大的,听说她除采草药卖外,还拼了命似的挑瓷泥卖,一般的村民一天挑两回,而她一天可以去挑四回,天没亮就出发,等天断黑了才回家。 覃大洲也不是经常陪着她,偶尔出场一下,她一个女孩子也独来独往,与三年前的陈清秋只会有过而无不及。 只是,再大的收获也不能拿生命开玩笑吧?竟然跑去悬岩边采草药,如果她摔死了,那钱还有什么用?万一覃大洲摔死了,覃家人不会放过她,她肯定是要给覃大洲陪葬的。 不过,陈清秋不会把这话说出来,因为人家只会把她的好心当驴肝肺。 “你们来干什么?”黄雪玲一看到不请自来的陈清秋两姐妹,下意识地双手一下子圈住了钱,然后冷喝,“是不是看到我赚钱了,眼馋?还有,谁让你们进来了,给我出去!” 似乎,赚了一点钱就有了低气,喝起人来有模有样,那个口吻跟以前陈清秋喝她差不多。 陈小苑摸了摸鼻子,来到人家屋里,却被人嫌弃,心里肯定不爽,她不想跟黄雪玲对骂,只想陈清秋赶快把话说完,然后走人。 陈清秋与陈小苑想到一块去了,她面带着笑容,将许云桦的话的转告她,然后说:“我已经把话带到了,去不去是你自己的事!走了!” 两人一个转身就往大门走去,黄雪玲却抓着钱追了出来,叫住她们俩:“那你们会去吗?”她的目光在微弱灯光下,似乎闪闪发光,待看清楚一点,原来是她的眼泪。 陈清秋无法了解她此时的感触为什么那么深,也不想多了解,既然她问了,那她就回答:“去!” 也就这一句,黄雪玲听后突然仰面“哈哈”大笑,一会儿又“呜呜”地哭,整个疯癫状态:“对,对,你肯定会去,你清清白白,肯定可以去,可是,我呢?我给你害得没了清白,我怎么去?陈清秋,你怎么不去死呢?如果你死了,我也许就放得开了……” 她还在为一年前的事而纠结! 陈小苑吓得紧紧握着陈清秋的手,要她立即跑,正合陈清秋的意,两人拨腿就跑,跑了老远,还能听到黄雪玲在那里骂陈清秋害她没了清白。 第109章卖草药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这人怎么回事?想钱想到脑子出毛病了?”从来没怕过黄雪玲的陈小苑这次给黄雪玲吓到了,拍着胸口,心有余悸,“我看她这次是真的疯了,又哭又笑,整个疯癫的样子!” 陈清秋十分淡定,黄雪玲现在处境跟她刚刚重生的时候近似,都想拼命地想改变现状,但现实却不能如自己的意,心里就会产生莫名的焦躁。 只是她重生后的心理年龄是四十多岁,经历过前世的种种磨难,抗压能力强,而黄雪玲只是一个花季少女的心理年龄,面对压力产生的焦躁,无得发泄,就把这些不如意的事全部推到别人身上,变得怨天怨地怨别人。 想了一会儿,陈小苑又担心地说:“清秋,她现在那么努力地赚钱,等她有钱了,是不是就可以去梅中买读了?” 这个时候各种规矩都没有后世那么完善,只要有一定人脉,又舍得花钱的人,几乎做什么都没什么阻力。 陈小苑认为,黄雪玲有了覃大洲家世人脉做靠山,又拼命赚钱,到时舍得花出去,就一定会达到她的目标。 “不可能!”陈清秋依然摇头表示否定。 “你怎么那么肯定呢?”陈小苑这次不服陈清秋了,追着问为什么。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咱们尽可以拭目以待!”陈清秋笑了笑,越过陈小苑回家去了。 她无法告诉她,覃家人都精明抠门的家伙,无论是覃父还是覃母,都不可能帮黄雪玲实现如此不合情理的愿望,而覃大洲就算迷恋黄雪玲言听计从了办不了实事,只是瞎折腾而已。 陈清秋心底里佩服黄雪玲现在拼命三郎的劲头,假如她一开始就有这样的态度,那她现在就不会落到这种被动的境地,可惜,时光一去不复返,她现在才努力,已经晚了。 回到大门口,陈奶奶穿着睡衣等在门楼那里:“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自从搬回来住,陈奶奶就害怕了与陈经国一家人接触,刚才陈清秋也告诉她,她要去陈经国家告诉黄雪玲明天参加虎子生日宴的事,去去就回来,但她还是担心得睡不着,这不,刚才听到黄雪玲叫骂,她心里就直打鼓,起床来一直守在大门口。 陈清秋看到陈奶奶这样,心里过意不去:“奶奶,没事,刚没看到我爸他们,就跟黄雪玲说了两句,没想到那个神经病,说两句话都大喊大叫!” 如果不是当着陈奶奶的面,担心奶奶听了心里难过,她连“爸”这个字都不想说出口,因为那人不配。 “哦!我都忘记了那茬事。”陈奶奶如释重负地摸摸头,“那个,覃大洲不是脚受伤了吗?他们两口子用鸡公车把他推回镇里去看脚伤了,小宝追着要去,也就一起去了,雪玲说太累了,明天才去,就留下来守屋……” 陈清秋回房间的脚步顿了一下:“奶奶,不说别人的事了,早点休息吧!”提起那些人就觉得心烦。 “是是是,说他们干什么,我突然想起,顺带提了一下!”陈奶奶笑起来,朝陈清秋挥挥手,她自己也走回房间。 等陈奶奶进房间门后,陈清秋才回房间拿了衣服去洗澡房冲了个冷水澡,然后就回房关灯睡觉去了。 一天的劳累换来一夜的好眠。 天还没亮,陈小苑就来敲她的窗户,说今天她妈病倒了,她要照顾她妈,草药只能由陈清秋自个送去镇里。 听到王美玲病倒了,陈清秋关心地问她生了什么病,陈小苑吞吞吐吐:“她说她生病了,我看她没什么病,大概是在生我的气吧!” 陈清秋无语地摇头,拍拍陈小苑的肩膀,让她自己多保重,王美玲的个性强,只要没顺着她意思来,会有各种拿乔。 “没事,我能顶得住!”陈小苑苦笑,提了装着全家人的脏衣服,指指小溪,她先去洗衣服了。 平常,只要陈清秋在家里,陈小苑铁定会等到她一起去,这次,她好沉默,明显的心不在焉。 陈清秋赶快折回家里,拿了一个小竹篮装好脏衣服也去了小溪边,与陈小苑紧挨着洗衣服。 期间,陈清秋找话题逗陈小苑说了几次话,陈小苑都只是简单地摇头或点头,几乎零交流。 不知道在陈小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既然她不愿意说,陈清秋也不想逼她说,等她想说了,她自己会说出来。 于是,两人之间只剩下了默默无语。 陈清秋才洗两个人的衣服,很快就洗好了,就帮着陈小苑一起洗,两人很快洗好的衣服,就一起回了家。 临分开时,陈清秋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陈小苑的肩膀,要她有事别一个人憋着,她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只要她能帮上的忙,一定会尽力帮。 “你帮不上的!”陈小苑丢下这句话就提着衣服跑走了,陈清秋好一阵子都没回过神来。 陈清秋没时间去了解陈小苑的事,她今天时间安排得很紧,首先带着王美玲前一天收来的草药去一趟土窑,如果练泥那边没什么事,就把陈小苑昨天放在那里的草药一起带上去南头镇,顺带回自己租屋那里看看。 镇上的屋子已经有几天没回去看看了,屋后,陈奶奶养育了几只鸡,还种了一块菜地,虽然拜托了邻居帮忙照顾,但她还是想亲自看看,顺便打开屋子的门窗通通风,保持屋里的空气清新等到她与陈奶奶回去住时,才不会有霉味。 陈清秋在门口晾好衣服,客厅里的餐桌上已经摆上了香喷喷的早餐。 两碗猪肝瘦肉粥,几个猪油蒸米饼,几条紫肉番薯,一盘清炒番薯叶,既然营养又健康,正是由陈清秋的设计,由陈奶奶亲手制作的营养早餐。 陈奶奶年纪大了,消化功能没那么好,医生说她最好多吃些易消化的食物,陈清秋就迁就陈奶奶,她做饭时尽量做粥喝,但是,陈奶奶担心陈清秋年青人吃粥饿得快,只经是她老人家做饭,就做陈清秋喜欢吃的米饭,情愿委屈自己。 最后,陈清秋就来个折中的办法,做饭时,既做粥,又做她喜欢吃的,这样,陈奶奶吃饭时就有得选择,不用再勉强自己吃硬饭。 只是花样多了,用的时间也多,好在陈奶奶时间充足,手艺也好,祖孙俩都吃得营养,吃得开心。 吃早餐时,陈清秋提及陈小苑今天一早的古怪反应,让陈奶奶等会忙完手里的事上陈二伯家看看,她心里王美玲会关起门来欺负陈小苑。 陈奶奶叮嘱陈清秋放心,她会借关心王美玲的身体去陈二伯家,让陈清秋早去早回。 骑着单车出发了,经过陈经国家门口时,黄雪玲也正在绑背篓,背篓里装满了草药,看到匆匆而过的陈清秋,她的面部表情很平静,淡漠地问:“清秋,你这是往镇里送草药么?” 送草药的事,自从陈清秋与陈奶奶搬去镇里后,一直由王美玲去送,陈清秋让点利给她,亲自送草药的事,已经是搬镇里住之前的事情了。 原本不打算理睬黄雪玲,但人家态度变好了,陈清秋也就点点头,然后用力一踩,车子就飞了过去。 黄雪玲却在身后叫她,因为车子跑得快,此时又有些晨风,陈清秋听不清楚她说什么,也不想回头问她,反正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懒得费精力。 “……要不要买我的草药?”黄雪玲追了几步,原本想捂着的事,因为一着急,便拨高了声调,总算让陈清秋停了下来,并掉转车头回来了。 “你不自己去车去镇里卖?”不去卖还绑什么草药,陈清秋觉得很奇怪。 “嗯,我今天不想自己去卖草药,就转卖给你卖吧!按照二婶他们草药价格收够我的草药就得了!”黄雪玲说得很干脆。 陈清秋却怀疑地打量着她,自从中考浇榜后,挑瓷泥,采草药卖,只要能赚到钱,黄雪玲都可以不要命地干,什么都亲力亲为,从不花一点点钱而假手于人,现在却说要把草药卖给她,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看到陈清秋的目光,黄雪玲下意识地避开,解释道:“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你就收了我的草药吧……” “是吗?我看你好得很!”陈清秋心思千回百转,很快就联想到了什么,一抹邪笑浮现在她那清丽的脸上。 有钱赚,她肯定不会不赚,尽管黄雪玲这一背篓的草药最多她能赚个十几二十块钱,但能赚一点是一点,她一点也不嫌钱多。 用手拨拉过装在背篓里的草药,陈清秋心里暗暗赞叹黄雪玲采了好草药,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嘴里却嫌弃地说,“你这草药老过头了,你看,那么多黄叶,都快枯死了,卖不起价钱!” 明明是年份越久的藤功效越好,越受人欢迎,过头了,说什么鬼话? 黄雪玲心知陈清秋想压价找茬,脸色微微一变,心里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既然求人,就有求人的样子,经历过了许多事情后,这个道理她算是明白了,咬了一下嘴唇:“那再让一分每斤,可以吗?” 第110章有心事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伸出两个手指头,黄雪玲不高兴地说:“两分?” “不,两角,如果同意,就成交,不同意,还是你自己去卖,我根本不想要,是你来求买,又不是我求你卖!”陈清秋说着,假装掉转车头要离开。 “你别太过份!”黄雪玲尖叫起来,脸拉得老长,如果不是因为她没经验打理这些草药,她绝不会贱价卖掉。 每斤少两分已经是她的底线,六十斤就少了一块三角钱,一下子没了一块三角钱,想想就肉疼,她现在每一分钱都舍不得花,可是,陈清秋好狠,一出口就是她底线的十倍,她足足少了十三块钱。 她这是拿了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啊! 她嘴里的粗话差点就爆了出来,但想到今晚的事更重要,瞬间又没了脾气,眼看陈清秋真的走了,她只得痛苦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好吧!”。 心里头千万匹草泥马奔过! 按照昨天跟覃大洲与陈经国他们的约定,黄雪玲今天主要任务是看望覃大洲,顺带把昨天拼了命采到的草药卖掉。 依照目前覃陈两家家长的意思,只要她去看望覃大洲了,肯定得留下来侍候覃大洲的脚伤,那就等同住进了覃家,承认了覃家的媳妇,非要等到覃大洲脚伤好了,她才能离开。 她心里讨厌覃大洲,她根本不想去覃家,更不想留下来侍候覃大洲,就算被逼着去,也不要今天去,因为她想去参加虎子的生日宴。 当然,参加虎子的生日宴是她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迫切想见许云桦才是真心。 近来一段时间,因为她与覃大洲一直呆在一起,明知道许云桦从广城来了,她都没机会见他,这次借虎子的生日宴,她可以名正言顺地接近他,靠近她,告诉他,她是多么地想他。 身边躺着覃大洲,而心里却思念着许云桦,日日想,夜夜想,想他就不能见,也不能让他知道,她觉得自己快疯了! 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在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然可以将草药卖掉换钱,又可以见到她心爱的男人许云桦。 在没见到陈清秋之前,她想着偷偷地去镇里卖草药,然后偷偷地潜回来,假装自己身体不好,没去大南镇卖草药。 但是,她已经是成年人了,并不天真。 大南镇没多大,一件事情在东边发生,西南北三个方向的街坊很快就知道了,她去卖草药的事,就算没碰到覃家人,也很难瞒着覃家人。 想来想去,她认为不去大南镇才是上策,可是,又担心草药会坏掉,因为她晒草药无法掌握恰当的时间,太干了,易碎,遭嫌弃,卖不好价钱,不够干又容易发霉,搞不好全变成垃圾,不值一分钱。 见到陈清秋之后,她突然决定把草药卖给陈清秋,这是一个一了百了的好事。 称重,结款,几分钟时间,陈清秋就将黄雪玲与覃大洲拼了命扯到的草药装到自己的背篓里了,绑好。 准备出发时,看到数了两遍钱都还没数过瘾的黄雪玲,心里觉得好笑。 这人好像掉进钱眼里去了! 钱到手了,黄雪玲觉得也不用担心陈清秋反悔了,有点小人得志般骄傲:“陈清秋,你别瞧不起我,总有一天,我会比你有钱,比你有出息!” “是吗?那一天到来还很遥远,你还是先想想眼前的事情吧,首先陈经国肯定不会饶了你;其次,覃大洲他爸妈也不会放过你!”陈清秋说完这话,就看到黄雪玲数钱的手一滞,然后脸色一会红,一会儿白,嘴唇直哆嗦。 “哈哈”,陈清秋开怀大笑,心情愉快地掉转车头离开了。 秦帆因为陪着老家来的人去了镇里,土窑那边工人发生中暑昏倒的事件,他表弟吓得没了主见,陈清秋到土窑时刚好碰上了,就搭把手帮忙处理。 等到忙完这些事情,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钟多,她赶快载着草药往大南镇赶,半个小时后到达大南镇,将草药送去李大姐店铺。 “清秋,这草药哪里采的?品质上乘啊!”李大姐挑捡草药时,对着从黄雪玲那里收购来的草药赞不绝口,没等陈清秋提条件,她就主动将这部份的草药价格上调了一角钱每斤。 一来二去,每斤草药比平时多赚了三角钱,六十多斤多赚了近二十块。 拿着这意外之财,陈清秋首先奔去菜市场,买了一条鱼,两斤猪肉,两把青菜,祖孙俩足足两天的荤菜。 走出菜市场,将肉菜往背篓里一放,正准备骑车离开,就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在唤她:“清秋,你也来市场?买了什么?” 许云桦朝她走来,左手右手都提着网兜,里面除了肉外,还有水果零食等,而他的兄弟虎子正跟村长郑光辉在附近的摊档买东西。 看来,他们正在为今晚的生日宴采买。 “真的很巧!”见到许云桦,陈清秋心里也别提有多高兴,她真希望能跟他一起逛逛街,说说话,但是看来今天是不行了,他很忙的样子,只得说,“我买好东西了,先走一步!” “稍等!”许云桦手里提了那么多东西,实在不想再亦步亦地跟在郑光辉与虎子身后,回身跟郑光辉虎子他们说了两句,然后就走向陈清秋。 那边,郑光辉与虎子也直起腰身看到陈清秋,跟她笑了笑,算作打了招呼,然后又弯下腰去挑东西。 许云桦将手里提着的东西往陈清秋的背篓里一放,甩着双手夸张地笑着说:“别看东西不重,提久了也挺沉的,你看,我的手指都勒出红印来了!” 陈清秋也笑了笑,没看到他单车在哪里:“你的单车呢?” “在光明店铺前放着!” “那先去推单车?” “是,然后我跟你一起回去!” “我还不能回去,我想……”陈清秋的话没说完,许云桦又说:“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 许云桦说这句话时,似乎冲口而出,并没有过脑子,但陈清秋听了,心脏却猛地跳了两下,“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是他真心话吗? 他是不是也下意识觉得跟她在一起很开心,想一直呆在一起呢? 自然,这些话陈清秋不敢说出来,并且,也不敢表现出她的开心,而是一如以往那样平淡地扯了扯嘴角,装作大大咧咧地说:“那就出发吧!”推着单车,率先迈出步子。 许云桦长腿一迈就跟了上来,两人并肩而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日常。 郑光明家的店铺转过两条街就到了,推单车前,许云桦进店去跟郑光明打了一声招呼,再出来时,身后多了两个人。 一个是郑光明,一个是以前卖他们小商品的小老板,三人一同走出来,嘴里还聊着卖买的话题,但等见到有外人后,那个小老板就闭了嘴,与许云桦郑光明摆摆手,走了。 从郑光明店里离开后,径直去了陈清秋的店铺,许云桦果然一路跟了过来,看到陈清秋把车子推到店里,他也自然而然地跟着做,还顺手关上了店门。 “孤男寡女人,关上门也不怕别人说闲话!”陈清秋故意这样说。 许云桦伸手想打开门,下一刻又放弃了,笑着刮了一下陈清秋的鼻子:“想哪去了?我是你大哥哥!” 他用的力有些大,陈清秋觉得自己的鼻子好像被刮平了,连续打了两个喷嚏,摸着又酸又疼的鼻子,她有些生气地嚷:“痛死我了!” “小小年纪不好学,尽瞎想,该罚!”许云桦“哈哈”大笑,笑得陈清秋心里又恼火又无奈,主要是被他那句“大哥哥”伤到了。 她才不要他当大哥哥,她要他做自己的爱人,一生一世的爱人。 以前,很少单独跟他在一起处于一间屋子,现在突然有了这样的环境,她心里底里的希望如同突然蹿出来兔子丝一般,缠绕攀爬,拼命往有阳光的地方生长。 平时很会读她心思的许云桦此时好像丝毫没有觉察她的心理活动,自来熟地在屋里转了一圈,看看这里,看看那里,时不时说两句话。 原一打算回屋里看看,再去屋后看看鸡与菜地,然后就关门离开的陈清秋突然觉得不想那么快离开了。 不离开,那就得找点事情做,想了好一会儿,她才想到打水擦拭家具,借口是很快就要跟陈奶奶搬回来住了,得先把家具擦一遍,免得蒙了太多尘。 陈清秋默然不语地打来一盆水,拿起一块抹布,细细地抹每一张橙子与桌子,许云桦很快也找来一块抹布,紧挨着她身边抹桌椅。 这屋子也不大,而且就住着祖孙俩,也没那么多家具需要抹,何况有两个人一起抹,很快就全部搞定了。 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呢?想了想,想到那块菜地,于是又走到屋后,拿起陈奶奶特意去铁匠铺打了一把小锄头,把整块菜地松了一次土,拨去草,去了黄叶,又浇了一次水,施了一次肥。 许云桦全程陪在她身边,她锄土,他拨草,她施肥,他浇水,不知道是因为他聪明,还是因为两人心有灵犀,配合得很好,就跟事先排练过似的。 什么事都搞定了,眼看再也找不到拖延时间的理由了,陈清秋只得慢慢吞吞地准备离开,而此时,许云桦终于发现了她不对劲,担心地问:“清秋,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第111章表白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在许云桦问出这话之前,陈清秋心里一直在酝酿着如何向许云桦表白,是直白,还是含蓄,在什么情况下表白成功率会高些。 前世的她就是太不主动了,以至于跟许云桦只是远远地对望,从没有过近距离接触,重活一世,经历过种种事情,她知道有些机遇不能靠等待,而是得靠自己把握。 现在听到他这么一问,突然她觉得正是机会来了,从善如流地回答:“是的,我真的有心事,而且,一直都有心事,这个心事跟别人没关,跟你有关,你想知道是什么事吗?” 许云桦惊讶地望着陈清秋,她重复地说出好几个“心事”,最后还是没说出是什么事,却用了一个问句结束,竟然让他来猜。 “清秋,你还好吧?”许云桦把手放到陈清秋的额头上测温度,“没发烧呀?为什么尽说胡话?绕来绕去,连我那么聪明的人都听不懂了!” “别打岔!”陈清秋拍开他的大手,正色地说,“如果你不猜,那我就直说啦!我想说,我喜欢你,你明白吗?” “哈哈!喜欢我也算心事?很多人都喜欢我,陈奶奶,小苑,我爸妈,虎子,我姨妈……”许云桦觉得更好笑了,从他夸张的笑容里,陈清秋看到了他的隐忍,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就是想掩盖自己真实的想法。 此时,陈清秋有些不懂他的想法了,她感觉得到,他对自己的特别的感情,但是他就是不承认,为什么? 陈清秋长叹一声,摇摇头,睑下如蝉翅般的眼帘,做了好一番思想建设,等她再次抬起头来时,之前那一脸的落寞已经一扫而空,笑得天真而烂漫:“云桦哥哥,时间不早了,咱们出发吧,” 两人一前一后推着车子走出店门,陈清秋支好车子,反身锁店门时,许云桦敛起他那阳光的笑容,定定地盯着她背影出神。 这个丫头真的长大了,心思复杂了很多,但是,并非他不懂她的意思,也不是他故意要岔开话题,而是他在担心,感情的事情一旦挑明白了,就会如同决堤洪水泛滥成灾,最后对彼此的影响会怎么样,无法预料。 黄雪玲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她初中时的成绩虽然不及陈清秋与陈小苑好,但是在那南头中学来说,并不算差,努力一把,肯定可以考上梅中,就算没考上梅中,也能考个比梅中稍次点的其他普通高中。 可是,就因为她谈恋爱了,总是受到来自覃大洲的各种打扰,最后她的成绩一落千丈,连职业高中都没考上,他担心同样的事情会发生在陈清秋身上。 在他看来,喜欢一个人,不一定得时刻拥有,只要能默默关注着她就行了,比如他就是这样做的。 可是,他不知道陈清秋被他这么一搅和,整个心思都乱了,骑车往回赶的时候,从没试过从车子上摔下来的她,竟然华丽丽地摔了两次。 一次是刹车出错,原本要刹后轮的,竟然猛刹前轮,整辆翻转过来,好在有个背篓给她挡住了单车袭击,她只是吓了一大跳,并没有受伤。 许云桦担心地说了她半天,要她骑车别走神,骑慢点,还把她的背篓绑到自己的单车后面。 另一次是躲人,一个冒冒失失的小男孩突然从山路的拐弯处冲出来,差点与陈清秋相撞,平时紧急躲人时,她会用双脚撑地减速配合前后轮急刹,这次事情发生时,她脑子一片空白,竟然忘记该做什么了,结果连人带车滚到路旁稻田里。 半个身子窝进了水田里,虽然只刮破一点皮,却把她吓得脸色苍白,还把刚刚种上去的几束禾苗踩进了稀泥里。 许云桦吓得也够惨了,他把她从水田捞上来后,一个劲地问她没有没哪里不舒服,他简单看看她的身体,没发现什么,就要她立即坐上他的单车,他要带她去王忠林那里看看才放心。 自己的身体,自己心中有数,陈清秋说了好一会儿,又是伸腿,又是甩胳膊,这才让学医的许云桦稍稍放了心。 “坐我的车回去,你的车放在这里!”许云桦命令的口吻说话,要她别自己骑车了,就她那辆骑了三年的旧单车,一时半会还不至于被人偷走。 “不要,我要自己骑回去!”陈清秋固执地骑上车就走,许云桦死死地拖住她的单车尾,力气大得有些夸张,她根本踩动单车。 不知道怎么的,陈清秋突然悲从心起,放开单车,捂起脸就“嘤嘤”哭起来。 “别哭,别哭,怎么啦?”许云桦看到她哭慌了手脚,瓣开她的双手想制止她哭。 陈清秋却顺势放下双手,转而圈住他壮实的腰,把脸埋进他宽阔而温暖的怀里,哭得更伤心了,由“嘤嘤”的哭声,转为“哇哇”大哭,仿佛将前世今生的所有委屈都化作了泪水,在他怀里尽情地流。 这一刻,许云桦突然不再安慰她了,双手也圈起他的肩膀,尽量让她靠近自己的胸膛,在她头顶上呢喃:“其实,我都懂,我的感觉并不会比你少,只是,你太小了,等你长大了再说,好吗……” 可惜的是,陈清秋哭得太投入了,她的两耳都是她自己的哭声,根本没听到许云桦在说什么。 一会儿过后,许云桦突然推开她的身体:“有人来了,别哭了,被别人看到,很丢脸的哟!” 陈清秋立即止住了哭泣,发泄一下情绪后,她的感觉好多了,她也怕被人看到她扑在一个男人怀里哭,如果来的人是熟人,肯定又会招惹来不少闲言碎语,甚至还连累许云桦。 她的眼泪刚擦干,村长郑光辉与虎子就从山凹那边转了过来,两人看到满地狼藉的场面,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下车问询。 听陈清秋说没事,并且也看到她神智清醒地站在他们面前,也确认没事后,郑光辉才松了一口气。 再次出现时,许云桦没再坚持放陈清秋丢下车,因为路程才走了一半,这里前不靠村,后不靠店的,万一车子被人偷走了,连痕迹都没有。 他虽然可以买过一辆新单车给她,但她那么倔强的人,肯定不会要的,想来想去,他还是同意陈清秋骑着车子一起走。 只是,他提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她得走在他们中间,郑光辉年纪大些,骑车稳重,速度慢,他就走前面,而虎子走在郑光辉的后面,陈清秋紧嘴着虎子,他在后面盯着陈清秋,时不时提醒一句,免得她再走神出危险。 一行人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一时间才回大南村,在岔路口,许云桦将他车上的东西一股脑放到虎子单车背篓里,而他借送还陈清秋背篓的机会,紧跟着陈清秋回了陈奶奶家里。 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出去,回来时一身泥,大花脸,走路还一拐一拐的,陈奶奶看到陈清秋的样子,心揪成一团,眼泪掉了下来。 “别担心,我真没事,就脚上破了一点皮!”陈清秋担心吓坏陈奶奶,努力地堆起笑容。 在许云桦的力证下,陈奶奶总算放心了,赶快去烧洗澡水,做饭。 等到陈清秋进了洗澡间,陈奶奶才向许云桦了解发生的事情,当然,许云桦配合陈清秋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通,压根没提及两人的心事,所有的错都推到那个冒失骑车的小男孩身上。 在洗澡间里,陈清秋已经整理好了情绪,等她从洗澡间走出来,干净清爽,表情也冷清淡漠,与之前的举止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没有任何医学工具,许云桦只得凭观察判断陈清秋确实没有什么内伤,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陈清秋没留他,而陈奶奶留他吃饭,他拒绝了。 陈奶奶送许云桦到大门外回来,看到陈清秋一动没动地坐在客厅里,她微微皱眉:“清秋,老实告诉我,你跟许云桦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是过来人,少男少女之间的事,她都懂,但是,看着他们一会儿很要好,一会儿又跟陌生人一般相处,她实在看不明白他们到底怎么啦。 “我们可能发生什么事?奶奶,你别瞎想我,我还小呢!云桦哥哥是我的大哥哥!”陈清秋轻描写淡地将许云桦那套说词搬出来。 可是,陈奶奶还是不相信地敲打她:“清秋,告诉你啊,你跟他只能是朋友,不要发展其他关系,否则,以后有得苦你受的!” “为什么?”陈清秋故意天真地问。 “你们不合适,他是大城市里来的有钱人的孩子,而你只是农村人,什么任何家庭背境……嗯,不说了,没什么好说的!”陈奶奶说了一通,发现自己好像说多了。 无论是陈清秋,还是许云桦,他们都没有承认两人对彼此有意思,而她这么说,有点引导他们往那方面去想的嫌疑。 陈清秋无语地朝天翻白眼,她明白陈奶奶在想什么,不就是门不当户不对么?不是就许云桦的姨妈妈天天在咒骂那些肖想许云桦的姑娘们,怕她也成了挨骂的一个的么? 其实,如果许云桦接受她,她根本不会在乎这些,她会不顾一切地跟他好好地恋爱,她相信她与他能够克服。 但是,他好像并没有她想像的那么在乎她,她对他的爱似乎只是一厢情愿! 第112章一顿大餐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傍晚五点多,陈小苑双手轮流拍打房间门,“咚咚”地响,跟打雷似的,还在美梦中的陈清秋不堪其扰,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睡了一整个下午,都睡糊涂了,看到陈奶奶与陈小苑两人站在床前,她揉了揉眼睛就问;“天大亮了?”声音娇娇的,表情萌萌的。 “还没天黑呢?怎么就大亮了?你只是睡了一个下午觉而已!”陈奶奶与陈小苑都笑起来。 也只有这个时候,陈清秋看起来跟她十五岁的年龄相称,平时整一个大人的样子,懂事得令人心疼。 陈清秋连打了两三个哈欠,脑子还在犯糊涂,被陈小苑强行拉去洗澡间,洗了脸,又刷了牙,再次走出来,整个人才算完全清醒。 原来打算下午还去土窑那边看看中暑工人情况的,因为她摔了跤,脚上也破了一块皮,陈奶奶说什么也不给她出去,帮她涂了一点紫药水,押着她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因为有心事,担心自己会睡不着,哪知头粘到枕头就睡着了,一睡就是一个下午。 看来,近来身心太累了,是得好好休息一下了。 眼看虎子的生日宴快开席了,陈奶奶从房间的米桶里拿出两网兜鸡蛋,每兜六个,这是给虎子的生日礼物。 在这个时候的大南村,客人随的礼有亲疏之分。 关系比较疏的客人的随礼就是两只至六只鸡蛋,如果两只鸡蛋,可以用草纸包住后,中间用红纸条圈住,如果六只,就用一网兜兜住,再在网兜提手处贴一圈红纸。 关系比较亲的话,送的东西可就多了,可以送两只鸡,送几斤米,或者一斤猪肉…… 想知道客人与主人的关系,只要看一眼他们手里提的是什么东西就可以判断出来。 陈清秋心里感激村长多次对她暗中相助,但是因为想与许云桦划清界限,她决定只当自己是普通客人,免得让村长老婆起疑心。 在陈奶奶的催促下,陈清秋与陈小苑很快走出家门,往村长郑光辉家里走去。 经过陈经国家门口时,陈小苑下意识往里面瞧了瞧,紧闭的大门屋里应该没有人,黄雪玲应该一早就跑去村长家了。 陈小苑说:“那个,三叔他们还没从镇里回来?马屁精也没去镇里?” “不知道呢!大概是吧!”陈小苑不提起,陈清秋都忘记了这事,她这么一说,她才想起从昨天到现在,整整一天了,陈经国一家三口竟然没回村,难道一直住在覃大洲家里?他家人里很热情,留他们住下了? 没看到自己期待的事情发生,陈清秋觉得很奇怪,而且,她今天与许云桦经过覃大洲的店铺门口时,发现他家里很平静。 心里的疑问很快被喜悦取代,今天从黄雪玲那里多赚了二十块钱,陈清秋想到心里就美滋滋的,把这好事告诉陈小苑,陈小苑也觉得很痛快,并且向陈清秋摊出一只手掌:“快,分赃!” “啪”陈清秋重重地拍了一下她摊开的手掌,“什么叫分赃,我这是正当所得,不过,明天,我就用这钱跟请你吃一碗草板?” “好哩!”陈小苑开心地拍掌直叫,五分一碗的草板也能把她高兴成这样,陈清秋无语地摇摇头,心里却想着买两套衣服送给陈小苑。 王美玲很抠门,尽管家里赚的钱不少,但是一年到头花在陈小苑身上的钱却很少,衣服也就三两套,很多时候陈小苑还是捡她哥哥不穿的衣服穿着,一个漂亮的女生,却穿成男生的样子。 小时候倒无所谓,现在都十八岁的大姑娘了,还捡哥哥的旧衣服穿,难免给人笑话。 也许习惯了,陈小苑自己倒没难为情,但陈清秋替她难受,总想办法帮她买衣服,但她不要,有一次没经她同意就买了一套,惹得她很不开心,硬是把衣服退回成衣档的老板,将钱还给陈清秋。 从哪以后,陈清秋就不敢再私下里给她买这买那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借口,她想她得好好利用,反正这钱算是从黄雪玲那里打劫来的,不算是她自己的辛苦钱。 还没到达村长家里,就能听到里面传出来欢声笑语,光从声音里判断,就知道有一群年轻人正在嘻笑打闹。 走进他家大门,里面果然聚集了很多青年男女,目测,除了本村青少年男女外,还有几个是外村的,甚至来自镇里的,应该是村长家的亲戚或者虎子邀请的同学朋友。 客厅里,房间里,满满的都是年轻人,女孩子换上新衣服,男孩子也穿着得体,大家正在分吃瓜子花生水果等,边吃边说话,时不时还因为谁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而厨房里,走来走去忙个不停的都是大人,除了村长夫妻以及几个临时请来的帮手外,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人正是许云桦。 陈清秋与陈小苑刚走进屋子,正在招待客人的虎子就迎了上来,接过她们手里的鸡蛋,客气地送上瓜子,端过茶,还让她找位子就座,说饭食马上就准备好了。 没说几句话,又有人进门,虎子又赶快迎上去,陈清秋与陈小苑只得往里面走,跟几个平时比较好说话的人聊了几句。 客厅里太多人了,偏厅也不少,但比客厅里的人少,陈清秋拉着陈小苑进了偏厅,两人找了一条长凳坐了下来。 坐下还没开始喝茶,身上系着灰围裙,穿着一身“的确凉”花衬衫,灰色紧身喇叭裤的黄雪玲就踱到了她们面前,手里没像其他客人那样抓着一把瓜子,更没端着茶,而是撸起了衣袖,拿着一把葱正在择。 她这个样子,十足的主人派头:“你们怎么现在才来,我都来了大半天了!” “来那么早就了不起了?”陈小苑反问。 “当然啦,可以帮个手嘛,哪像你们那么懒?净等吃,而且,你们就拿六个鸡蛋作礼物,好寒酸,我作为你们的亲戚都觉得丢脸,我都拿了两斤酥糖,两斤猪肉……”黄雪玲很骄傲的样子,将她自己带来的东西如数家珍般说出来。 她之所以会跑过来跟她们说话,主要是因为看到陈清秋与陈小苑手里拿的那点东西,忍不住挖苦一下她们,同时也显摆一下自己。 陈小苑一听,很不高兴,她原本想带多点东西,毕竟虎子是村长的儿子,巴结的心理多少会有一点,但拗不过陈清秋说“低调”做事,只得听她的,拿着六枚鸡蛋进门,真心有点不好意思。 即便她再不好意思,也就是心里想想,这给黄雪玲这么一说,有种被揭了短的感觉,脸上挂不住,想发火怼回去。 “算了!她是她,咱们是咱们!”陈清秋扯了扯陈小苑的衣服,让她别生气,在村长家作客跟人吵架,也太没礼貌了,就算要吵,也得等到离开后再吵。 黄雪玲看到陈清秋主动罢战,很开心地扭着屁股走了。 望着她得意的样子,陈小苑愤愤不平,陈清秋却说:“许云桦他姨妈防她跟防贼似的,她这么高调,还把自己当主人,那是找骂。”平时看她挺聪明的,一旦碰到跟许云桦相关的事,就变成傻瓜了。 陈小苑听了,心里才稍稍舒服了些,一边啃瓜子,一边用目光追杀黄雪玲,恨不得将这人渣杀得片甲不留。 陈清秋只觉得好笑,也不客气地笑喷了,好在身边没有其他人,否则,该多难为情。 陈清秋她们算是踩着点到来,才呆了几分钟,就开始摆桌上菜了。 开席之前,村长作为一家之长作了简短的讲话,不外乎“感谢大家来作客,一定要吃好喝好,一定要开心”的套话。 大南村习惯吃围餐,就是所有的人一起吃,不分辈长职位高低贵贱,这样需要用的桌凳会特别多,一般家庭不会准备那么多,最多就是两三套桌凳,其余的都需要到每家每户去借。 虎子生日宴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凑热闹吃饭,没想到竟然完全按照本地的请客礼仪,一共摆了八张八仙桌,每桌十菜一汤,一碗四盘五碟,每桌几乎都是八个人,七个客人,一个主人,主人是专门传菜倒酒水招呼客人,而客人只管好好吃喝就是了。 客人们还没坐席,就为村长家的排场而震憾了,有钱人就是牛啊,只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二十岁生日就那么隆重了,如果是村长自己六十大寿会如何夸张? 平常百姓家因为没钱是讲究不来的,就像陈经国五十大寿,也仅仅只是请了宗族里最亲近的人,才摆了三桌,连咸菜都上桌面了,才勉强凑够六菜一汤,一碗三盘三碟。 当时大部分菜是陈清秋买的,如果让陈经国自己出钱卖菜,恐怕“六菜一汤、一碗三盘三碟”都难以保证。 虎子这生日宴的菜色也比普通人家精美丰富多了,很多都是平时难得吃到了美食,制作起来也要很多工序,比如猪肚鸡,往洗净的猪肚里塞全鸡,往全鸡且子塞香菇木耳等配料,隔水蒸大半天才能完成,比如蒸绵肉,拌了红糖的糯米包着半肥瘦的猪肉得蒸差三个小时,然后换碗扣回去,再蒸上一小个。 这个时候,有钱人家才吃得起肉,而虎子生日的菜色大部分都是肉菜,对于缺油水的人们而言,何止取悦?简直是吃了一顿做神仙才能吃到的大餐。 第113章一出好戏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在前世,陈清秋离婚后独自做生意,每天都有应酬,吃了很多好吃的东西,重生后就算肚子饿,也只是想把肚子填饱而已,对食物没有特别的追求,但现在看到眼前琳琅满目的美食,还是被惊艳到了。 这菜不仅仅香味扑鼻,而且还赏心悦目,心里不禁暗暗赞叹堪比大酒店大厨的手艺,明明没看到村长请大厨做菜,就是几个郑家人及亲戚邻居,谁那么能干,竟然能做出那么这种好菜品? “嗯,这道菜是桦哥哥做的,这道也是,这也是,那道是村长做的……”黄雪玲的带着笑的说话声传来,赞美之情洋溢在谈笑中。 其他人听了黄雪玲的介绍,纷纷跟着赞扬许云桦的年纪轻轻就有好厨艺,还说以后哪个女孩嫁给他,保准一辈子都幸福。 许云桦谦虚地说:“哈哈,我献丑了,只是觉得虎子兄弟今天生日,我没什么送给他做礼物,就亲手下厨做两道菜表心意!” 说着,许云桦端起甜娘酒:“虎子,祝你生日快乐,心想事成。” 虎子与许云桦的关系最要好,俩人平时形影不离,此时对于许云桦的心意也是非常满意,俩人为此互相吹捧了几句,又碰了杯,豪爽地喝了三大碗酒。 有了许云桦带头,所有的人都端起酒碗,纷纷祝虎子生日快乐,轮流跟他碰杯喝酒,一时杯盏交错,欢笑声与吆喝声此起彼落,生日宴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在这个热闹时刻,陈清秋却没有跟着大家一起快乐,她觉得自己陷入了让她心慌的孤寂之中,想不去关注黄雪玲与许云桦,管得住自己的眼睛,却管不住自己的心。 黄雪玲紧挨着许云桦坐着,许云桦坐在主人位,他理当然给所有的客人夹菜倒酒,每当许云桦给黄雪玲夹菜倒酒时,黄雪玲都会报以一个无比妩媚娇羞的笑容,说谢谢云桦哥哥,接着夹菜送到许云桦碗里,当作还礼。 许云桦与黄雪玲的举动在其他客人眼里,仅仅是礼仪,但在陈清秋眼里就看出了“郎有情妾有意”。 这才吃了几口菜,就感觉吞不下去了,饱了,气饱了,肚子仿佛喝了一坛子醋,酸得她大牙都快掉了。 按本地的风俗习惯,请客的主人家在安排席位时,都会以熟人同席原则来安排,村长将陈清秋安排与陈小苑黄雪玲许云桦同席,但坐席时,陈清秋特意跟虎子提了一下,让他把她与陈小苑安排到别的席位,说是不想跟黄雪玲一起坐,心里对她这人膈应得很。 陈清秋跟黄雪玲不和的事,虎子都知道,他也没觉得奇怪,就随了她的意,把她的位子安排到了偏厅的席位上。 许云桦身边的位子空了出来,正好便宜了黄雪玲,她没经过虎子同意,一溜烟跑过去坐了下来,然后才征求虎子的意见。 她都坐下了,能不同意吗? 虎子只得答应了,黄雪玲很开心,这让几个有心没胆的女孩很是嫉忌她,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其实,陈清秋不想跟黄雪玲一起只是借口,不想跟许云桦坐在一起才是真的。 上午才经历过表白受挫,现在的她心情还很低落,实在没有勇气坐到他身边,光想想,她就担心会压抑得透不过气来。 她觉得应该给自己一点时间,等缓过劲来再去面对他。 当她坐到其他席位的时候,许云桦隔着几米远,就这么呆呆地望着她,足足一分钟后才收回他深邃得令人心慌意乱的目光,什么也没说,之后也没再多看她一眼。 陈清秋心底依然有着一丝丝希望,希望许云桦良心发现,端着酒杯突然出现在她身旁,弯下腰身,在她耳边关切地问她为什么不坐到他身旁,为什么生气了…… 可是,她想像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他好像就这样放弃她了,或者说他对她根本就不是爱,仅仅是友情,就像他跟郑光明陈小苑他们一样的友情。 陈清秋越想越郁闷,好想放下筷子走人,只是陈小苑不让她离开。 半途离席,这是对主人家不礼貌的行为! 陈小苑是她最忠诚的朋友,在她说想去其他席位坐时,二话不说就跟着她转移阵地,看到她不言不语,知道她为什么兴致不高,对她更加关心体贴,时不时给她夹菜,说一些笑话逗她开心。 为了不让虎子难为,陈清秋只得强迫自己沉下心来静坐,希望时间快点过去,她想早点离开。 “啪啪”两声清亮的耳光毫无征兆地响起,热闹的场面突然变得鸦雀无声,周围传来倒吸气的声音,接着许云桦嗔怪的声音传来:“姨妈,你怎么能打人呢?” “我就要打她,她都不要脸了,我为什么还给她脸……”许兰香的声音比许云桦的声音大多了,原本还不想理会的陈清秋终于还是回头看了。 只见黄雪玲捂着脸正在无声的哭泣,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而村长老婆许兰香正双手叉腰站在她与许云桦之间,正在一声一声地讨伐黄雪玲:“说好听点,你都要嫁人的女人了,就应该懂得避嫌,而你为仅不避嫌,反而跟我家阿桦越靠越近,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许云桦在一边劝许兰香,而许兰香却没听他的,反而越说越起劲,村长郑光辉与虎子一齐过来拉许兰香离开,好不容易才把她拉走。 这边,有郑家的人上来安抚黄雪玲,向她道歉,并要她体谅,说许兰香这个人就是那样的,母老虎一个,只要她看不顺眼,天皇老子都不会放过。 郑家这人说的也是实情,但凡是大南村人都知道许兰香是个什么人,就连村长都怕她三分,因着她的身份,村民们都对她敬而远之。 可是,黄雪玲这人可丢大了,来郑家作客,却被郑家的主母打了耳光,这让她以后怎么做人啊? 她很伤心,却不敢哭出来,她觉得委屈,却又无处诉说,她觉得屈辱,却又不愿就这样离开。 看到黄雪玲倒霉了,陈小苑一下子来了精神,喜笑颜开地在陈清秋耳边不停地说话,显得非常开心。 陈清秋并没有心情看黄雪玲的笑话,她趁乱悄悄地离开,陈小苑不想那么快离开,她就一个人走了。 屋外,一改屋内的郁闷,迎着习习的凉风,望着山村的点点灯火,陈清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情好的些许,甩甩脑袋,按亮手电筒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回家经过陈经国家门口时,发现里面亮起了灯,下意识地朝里面看了一眼,只见陈经国与黄焕娣吃完饭后,正坐在餐桌上发呆,两人脸色凝重,好像吵完架后的冷战。 不过他们的事,陈清秋懒得理,她的脚下没停,只是她走得再快,还是被屋里的人发现了:“清秋,是清秋吗?” 陈清秋心里大叫:“不是我,别叫我……” 她嫌烦,不想看到他们,只想着跟他们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距离,几乎拨腿就想跑,可是,还是迟了,陈经国已经从大门出来了,借着月色,第一眼就确定是她:“清秋,你跑什么?莫非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就这一句,将陈清秋的脚步定在了原地,她缓缓回头,冷漠地问:“叫我吗?什么事?” “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跟我说话的?别以为赚了两个臭钱就了不起了,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你再怎么样,都得认这个父亲……”陈经国又开始想借父亲的身份来训话的,陈清秋烦闷得咬了咬嘴唇,微眯了一下眼睛,压下冲动,打断他的话:“爸,你到底有什么事嘛?” 陈经国听到陈清秋服软地说话,心里的火气也没之前大了,说话的口吻没刚才那么强硬:“你刚从你郑伯伯那边回来?今天是虎子的生日?” 陈清秋点点头,担心陈经国没看到她点头,又要训她,只得说:“是的!” 问那么多干什么?有问题吗?好像是真的有问题! 陈清秋此时才想起刚刚挨了许兰香打的黄雪玲,没等陈经国提到她,她就先说:“我姐也在那里,她好像闯祸了,惹许伯母生气了,还挨了打!” “你说什么?”听到黄雪玲的事,陈经国脑门一阵抽疼,一股火刚刚才压下去,现在又腾腾地升起来,“她现在在哪里?” “还在虎子家,我吃完饭,就先回来了!”陈清秋的话还没说完,陈经国已经迈了大步,往虎子家方向走去,经过门口菜园,顺手从抽出篱笆里的一条竹子,拖着走了。 在屋里听到消息黄焕娣追出来,看到陈经国气势汹汹地背影,她气急败坏地大叫:“孩子他爸,你快回来……” 可是,陈经国好像压根没听到她的话,反而越走越快。 黄焕娣几乎要哭了,扭头看到陈清秋,带着脸一下子拉得老长:“是你唆使你爸去的?你就见不得你姐一刻安宁?” “别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不会背这锅!”陈清秋大声怼回来,原打算甩掉陈经国后,立即离开的,现在黄焕娣跳出来了,她突然不打算那么快离开了,也想看看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一家三口送覃大洲到镇里,一天一夜后才回来,其中不可能什么事都没发生。 再说,本来黄雪玲要去服侍覃大洲的,没去了,他们该怎么向覃家交代?覃家会怎么对待陈家。 似乎一出好戏正在徐徐拉开序幕! 第114章算计许云桦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不是你挑拨是非,那还有谁?刚才就你跟他说的话后,他就带着竹子去找你姐了,你个扫把星……”黄焕娣这个时候也没心思装贤妻良母了,哪怕借着月色看到了一个背负着双手慢慢走来的老头,她也没有收敛凶恶的样子。 老头走近了,正是陈氏旁支的一个爷爷,带着一身正气为陈清秋说公道话:“阿娣呀,她刚才跟经国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她确实没有说什么,你错怪她了!” 黄焕娣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这才刚说陈清秋两句,就有人帮着她了,她只得收起准备往陈清秋身上发泄的想法,瞪了一眼那个邻居爷爷,转身回屋去了。 那个爷爷背着手走到陈清秋面前:“清秋,走吧,跟这种置气不值当!” “谢谢爷爷!”陈清秋有礼貌地道谢,紧跟着那个爷爷离开了,但心里记挂着刚才离开的陈经国等会是不是会把黄雪玲拎回来。 下意识里,她还是不希望黄雪玲跟许云桦呆在一起,不为其他,就是因为她心里不舒服,不想让黄雪玲太得意。 虎子家距离不远,几百米,过一条小溪,再拐个弯就到了,她亲眼看着陈经国的身影消失在那个拐弯处,如果顺利的话,只要三两分钟,他与黄雪玲就会再次出现在那个拐弯处。 心里暗暗计算着时间,估摸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她赶快回头望去,果然陈经国身影出现了拐弯处,但,就他一个人,不见黄雪玲。 发生了什么事?陈经国竟然没带着黄雪玲回家,那他去虎子家干什么? 心里有很多疑问,但陈清秋没敢再停下脚步,担心走慢了,陈经国看到她,又得问这问那,烦人! 回到自己家里,陈奶奶正准备收拾碗筷,看到兴致不高的陈清秋晃进来,担心地问:“是不是没吃饱?要不要再吃一点?” “不了!”陈清秋堆起笑容,应付了陈奶奶两句,转身回房拿了换洗衣服去了洗澡间,洗刷完毕,早早地关灯睡觉。 村长郑光辉家里 陈清秋还没离开的时候,黄雪玲就边哭边往肚子里灌酒,她一手扶着的酒壶,一手拿着酒碗,倒满一碗就一个仰头干掉一碗,那个豪爽劲连村里的青壮年男人也自愧不如。 所有的人都来劝她,让她别再喝了,借酒浇愁愁更愁,可是,她不理,就像一个疯女人一般,就是要喝。 坐在主人位子招呼客人的许云桦怎么劝她都没用,将她手里的酒壶抢走,她去去别的桌抢酒壶,端走她酒碗,她就拿别人的碗来喝。 那么多围桌,每桌光酒壶就有两三个,每桌的碗也有八只,总不能将所有的酒壶与碗都收起来吧,劝也不听,制止也制止不住,作为理亏的郑家人,也不敢向她发脾气,最后只得随她喝个够。 好在这些酒都是自家稻田收割的糯米酿制的娘酒,酒精度最高不过二十度,平时不怎么喝酒的人,三两碗就有醉意,但经常喝的人,十碗八碗都没什么感觉。 大家都认为,黄雪玲平时不怎么喝酒,让她灌个五六碗肯定会醉趴下如一堆烂泥,到时再送回家也就顺理成章了。 陈清秋才离开不久,黄雪玲已经灌下了五六碗了,也如大家所想,她此时醉得连坐都坐不稳了,歪歪扭扭,并一下子扑到了旁边坐着的许云桦怀里,伸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腰,像只八爪鱼,怎么拨也拨不下来。 因为她是客人,又因为许兰香不讲理地打了她,她就算再过份一点,郑家人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在郑光辉的交代下,许云桦与虎子一左一右扶着黄雪玲离开,他们的意思是把她送回家安置好,也算是尽了主人之责,才不会给人说闲话。 哪知,三人这才走几步,看似醉得不省人事的黄雪玲突然脑袋一歪,“哇”一声,吐了个虎子满身都是。 虎子是一个典型少爷式的人物,虽然生在农村,却过着城市人一般的生活,自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能忍受被人吐得满身是脏的感觉,登时就气得将黄雪玲猛地一推,转身奔进了洗澡间换衣服。 许云桦只是扶着黄雪玲的一条手臂,为了避嫌,他尽量拉开与黄雪玲的距离,这虎子这么一推,差点扭断黄雪玲的一条手臂,为了让她少受伤,只得赶快放开手,她便如同风称其筝断了线,一头扎向地面,“咚”撞到了头,鲜血立即冒了出来。 “啊……”众人尖叫,慌乱成一团。 村长郑光辉气得说不出话来,全身血液往头顶上冲。 眼看事情越闹越离谱,许云桦当机立断地撕下自己的白衬衫衣袖,利索地帮黄雪玲的额头作了简单的包扎,血流速度慢了下来。 血暂时是止住了,虽然学医,但没有任何用具与药品的情况下,还是得找医生才安全,他果断抱起好像已陷入昏迷的黄雪玲,跟村长说一声“我带她找王叔去”就奔出了大门朝土中医王忠林家而去。 黄雪玲长得不胖,一米六五才一百多斤,对于身高接近一米八五的许云桦而言抱起她是简单的事,但是抱着走一段很长的距离就不是容易的事,可是,为了救命,他也算是拼了,几乎是奔跑的速度。 好在从村长家到王忠林家的路高低不平,一会上坡,一会儿下坡,好在并算远,最多是一千来米,如果黄雪玲老老实实的话,他一股作气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这才走了一半,就觉得双手快断了,他急需停下来休息,刚好,黄雪玲好像被他急跑的步子颠醒了,扭动身体,嘴里含含糊湖地说放开她,她要回家睡觉去。 “给我安静点!”许云桦警告她不要乱动,再动,他就抱不动她了。 “放我下来,我要自己走!”黄雪玲动作更大,而手也不老实,竟然往他下面捞去,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喝了那么多酒,他真的是以为她是故意的,毕竟她对他的感情只要不眼瞎都能看出来。 无奈,许云桦为了自身的安全,只得将黄雪玲放下来,想着她是醉鬼,他还是小心地让她双脚着地,然后扶直她的身体,借着月光看着她的脸:“雪玲,你真的可以自己走吗?要不,还是我抱你走吧?” “不用,不……用……”黄雪玲前两个字说得口齿清晰,后两个字又吐得很含糊,脚步虽然有点漂浮,但总体而言不会找不到方向,甚至连转弯她都能准确无误地作出反应。 许云桦意味不明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心里在打顿:她不会故意装醉吧?可是,哪可能是装的?那五六碗是酒,不是水! 半信半疑中,许云桦扶着黄雪玲的手臂一直往前走。 前面是一片番薯地,细沙质土壤长出来的番薯藤很茂盛,在月光下看去,一大片是墨绿的颜色,与远处的墨绿色的山连成一片。 这里是小溪山爆发时冲积而成的小平原,因为常常洪水浸淹,附近两三百米都是番薯地,距离王忠林家还有一段往上爬的山路。 眼看就要走完番薯地了,黄雪玲突然一个转身,张开双臂就圈住了许云桦的脖子,掂起双脚猛地吻了上去,并借着一股冲力,将许云桦往番薯地里扑去。 她成功地将许云桦紧紧地压在下面,也吻到他了,尽管他抿紧的嘴巴,但她还是尝到了他的味道。 下一步,她想完整地得到他,让他变成她的男人。 这么想着,她借着许云桦还没反应过来之机,开始扯他的衣服与自己的衣服,她坚信:但凡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一个主动的女人就不可能不投降。 她也没想跟许云桦做了之后要他负责,已经被现实蹂躏得体无完肤的她没那么天真,她只想对自己的爱有个交代。 她爱了他那么多年,就算得不到他的爱,也要得到他的身体,之后会怎么样,听天由命吧! 说实在的,当黄雪玲突然将他扑到在地,又吻了上来,还上下其手时,许云桦确实有几秒钟没反应过来,他觉得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喝得太醉没了理智,那就是鬼上身了。 黄雪玲被激动得连声音都发抖地说话:“云桦哥哥,今天晚上我属于你的,你想怎么尽兴,就怎么尽兴,好吗?” 直到听到这话,许云桦才确信,黄雪玲那是装醉,故意撞伤自己,目的就是将他引到这片番薯地,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傻,竟然会给这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滚!”许云桦嘴里迸出一个冷若冰霜的字,然后重重一推,压在他身上的黄雪玲带着尖叫,被甩飞到了一边,而他站起身,狠狠地拍拍身上的泥土,头也不回地往回走。 身后,黄雪玲嚎淘大哭,凄厉地尖叫:“云桦哥哥,你别不要我,如果你不要我,我就不活了……” 许云桦脚步顿了一下,转身冷凝着跪坐在地上的黄雪玲:“想死是吗?要不要我送你一程?竟敢算计我,我没弄死你,算你走运,还想拿死来威胁我,做梦!” 第115章定下婚期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许云桦说完狠话便扬长而去,任由身后的黄雪玲如何大哭,他都没再回头,也不打算停顿。 许云桦的话杀伤力很强,黄雪玲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浑身瞬间觉鲜血淋淋,足足呆了近一分钟,她才回神:如果不是有陈清秋挡着她的路,何至如此? 她咬牙切牙地问:“你这样对我,肯定是因为陈清秋那个贱人!” “闭嘴,再说一句试试!”许云桦听到她把陈清秋扯进来,双手陡然握紧了拳头,如果说黄雪玲的举动令他恶心,那她所说出的话让他愤怒,他想回身给她个教训,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肯定是因为她,我恨她,恨她……”黄雪玲并没有住嘴,尖叫声在夜空中盘旋,活像恐怖片里的厉鬼在嘶吼。 许云桦不想再理睬她,迈开大步,走得飞快。 眼看许云桦走远了,黄雪玲心里慌了,这里离乱葬岗不远,自古以来客死村里的外乡人,不满十八岁就夭折的人,都葬在乱葬岗,传说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这片地里的就会出现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这也仅仅只是传说,没有人真正碰到过,可是,就这个传说足以让胆小的人毛骨悚然,胆子小的人,晚上根本不敢从这边经过。 此时,黄雪玲也吓坏了,她站起身,顾不上拍去身上的尘土,就朝许云桦追去。 许云桦身高腿长,转眼间就消失在黄雪玲的视野里,黄雪玲吓得忘记了伤心,拨腿就跑,几分钟后就跑回了村长屋门前。 屋里依旧热闹,她相信许云桦肯定在里面,只是,她已经没有脸再进去了,只在屋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就离开了。 才刚从村道拐进回家的小路,黄雪玲就看到了家里亮起来的灯光,心里一惊,停下了脚步。 心知陈经国他们回来后,她的下场肯定会很惨,但为了名正言顺地接近许云桦,她如同飞蛾扑火。 可是,她的一腔痴情,换来的却是许云桦的厌恶与伤害,她不甘心啊! 她觉得自己就像丧家之犬,却没有人可怜她,谁都可以指责她,辱骂她,甚至打她。 她的眼泪又一次又一次溢出来,泪光中,淡淡的月光下的瓦房幻化出伏在地上伺机而动的猛兽,她心里又凄凉又恐惧,只得急急地往那个家里走去。 她不想回家,但又不得不回家。 屋门大开,她的身影刚出现在屋里,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天井里的陈经国就拿起一早准备好的扫把朝她走来。 说实在的,黄雪玲在萌生把草药卖给陈清秋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自己将会挨打了,所以,当陈经国挥舞着扫把朝她身上头上打来时,她并没有跑,而是闭上了眼睛。 打吧,打死她算了,得不到许云桦的爱,她觉得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 “打死你,打死你……”陈经国将积聚在心中无比愤怒化作力量,灌注在扫把上,黄雪玲头上身上,很快就疼得难以忍受,一声尖叫令邻居听得心惊肉跳。 黄焕娣正在洗碗,丢下碗筷就奔出来,看着陈经国打黄雪玲,她只是冷漠地站着看,一声不吱,她对黄雪玲的不听话也十分生气,让她在覃家丢尽了脸,她也想狠狠抽她几个耳光。 黄雪玲看到黄焕娣下意识地求救;“妈,他打我,你快救救我,救救我……” “打死才好!”黄焕娣丢下这句话,折回身去。 黄雪玲悲哀地大哭,以往,陈经国打她,黄焕娣总会心疼地帮她求饶,有时还会挡在她身前,替她挡下扫把,可是,现在,她不仅没有像以往那样做,反而还火上添油地说“打死才好”。 黄雪玲心里的恨就像滔天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她此时好想杀人,杀掉所有对她不好的人。 —— 许云桦抱着黄雪玲离开村长家时,陈小苑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她觉得这事得立即让陈清秋知道,快速跑回家,敲开陈清秋的房门,就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最后还气愤地说:“许云桦竟然对马屁精那么好,这说明了什么?” 陈清秋听了,久久没有说话,直到陈小苑认为她难过得说不出话来了,想安慰她时,她又忽地笑了:“没事,夜深了,你赶快回家睡觉吧!” 说得云淡风轻,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看上去,陈清秋似乎想得很开,对于陈清秋的坚强,陈小苑深信不疑,也就放心地离开了,可是,她不知道,等到重新关上房门,陈清秋靠在门后足足失神了半个小时,脑子一片空白。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黄雪玲都要跟覃大洲结婚了,许云桦怎么还会跟她有关系,难道姻缘真的是上天注定的?注定她与他前世无缘,今生也无份? 一夜无眠,第二天顶着两只国宝眼起了床吓到了陈奶奶:“你怎么回事?生病了?” 陈清秋摇摇头:“也许是昨天喝茶喝多了!”她知道自己的酒品不好,在酒席上很少喝酒,一般情况下是以茶代酒。 陈奶奶也相信了,要她吃完饭别去做事了,在家补眠,这个提议也被陈清秋采纳了,她心情不好,也没睡好,实在没有精力去做事。 吃完饭,又回房间睡觉去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睡到自然醒,听到客厅里有人嘀嘀咕咕地说话,开门走出去,原来是陈小苑那货来了,正在跟陈奶奶一起捣鼓鸡屎藤板,这是一款大南村特色美食。 鸡屎藤名字不好听,味道却跟它的名字相反,是一种浓香的绿叶藤生植物,摘来鸡屎藤嫩叶与芽尖,与浸泡后晾干的粘米一起碾成粉,揉成粉团,捏成小块小块放进沸水里煮熟,再放些红糖,墨绿色的鸡屎藤板就做好了,浓郁的米香与鸡屎藤叶的清香混合在一起,吃起来口齿留香,据说常吃有清热、益气、提神的功效。 夏天的大南村人大都喜欢以这款美食当晚餐,只是在碾粉还没有机器化的时候,得用碾子锤成粉,用筛子筛出细粉,再把粗粉锤烂,再筛,如此反复数次才行,做起来很费时间费力,闲时才有时间,忙时难得吃上一次。 这两天,王美玲心情不好,没去采草药,连带着陈小苑也歇在家里,忙完家务活后,只要有时间就往陈奶奶家里跑,有了时间,就想着弄顿好吃的。 “小苑来了?”陈清秋伸了一下懒腰,扬起嘴角,以显示自己心情颇好,丝毫没有因为昨晚的事而影响到她的情绪。 陈小苑看到这样的陈清秋,也是相当放心,她手不停地弄米粉团,脸上笑嘻嘻地,好像有什么喜事愉悦了她,可是,她就是不说,还让陈清秋猜。 越是这样,陈清秋就越希望快点知道。 陈奶奶将热在锅里的饭菜端了出来,摆到桌上,看着陈清秋吃得津津有味,她欣慰地笑了,听到陈小苑还一个劲地卖关子,她忍不住把事情说出来:“没什么紧要的事,就是你姐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就是下个月的十五号!” “是吗?”陈清秋听到这个消息一点也没感到意外,这样的结果正是她的预料之中,并不能以黄雪玲的意志为转移,她想蹦达,也已经太迟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根本没什么惊喜,亏她刚才各种猜测,还以为事情与许云桦有关,简直是浪费她的表情。 陈小苑看到陈清秋的反应如此平静,深感不解:“清秋,你不是应该高兴得跳起来吗?”在她想来,没有了黄雪玲这个小人处处作对,没有她总缠着许云桦,陈清秋就应该高兴得放鞭炮庆祝。 “有什么好高兴的?这事跟我无关,那个,等会我想去土窑那边看看,这个……”陈清秋指着小苑手里揉的米粉团,“做好了,可得留一碗给我!” 匆匆吃完午饭,摸了一下嘴巴,陈清秋骑着单车就离开了家,还没骑出连接村道的小路,就看到许云桦骑着单车从郑家屋子那个拐弯处出来,她很快收回目光,猛踩单车,车子像箭一般跑远了。 许云桦也是正好碰到陈清秋,就想追上前去跟她说两句话,心里下意识地想跟她谈谈昨晚的事,可是,人家跑得飞快,好像他是洪水猛兽似的,担心她出意外,不敢追去,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心里莫名地一阵委屈。 对,就是委屈,他知道陈清秋心里在想什么,而他也想跟她挑明一切,可是,她还没长大,他不想害了她,难道他这样为她着想,错了吗? 连续两天,陈清秋在路上都能碰巧遇到许云桦,巧得令她怀疑是不是许云桦故意这样做,可是,她并没有跟他打招呼,或者远远避开,或者假装没看到匆匆擦肩而过,哪怕他叫她喊她,她也装作没听到,一溜烟跑了。 经过两天的沉淀,到了第三天,陈清秋心情基本上平静下来,她相信哪怕许云桦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面前,她的心里也不会有什么波澜,便决定找许云桦的说说话。 晾了他几天,让他尝尝被人冷落的滋味后,是时候重新搞好关系了,免得那根弦拉得太直,绷得太紧,断了。 可是,等她想跟他和好如初时,却碰不到他了,借故去郑家一打听,却得知许云桦因为许家有急事,已经回广城了。 第116章推广告策略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许云桦不辞而别,没留下只字片言,后来也没写信给她,他如同风筝断了线,一去无踪影,他的行为再次深深地伤到了陈清秋,她有好几天都沉默寡言,心事重重。 不过,重获新生的她并没有那么脆弱,也就短短的几天,她好像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整个人好像活了过来,每天都安排的满满的,忙得连轴转。 新机器到位后,很快渡过了磨合期,工人的运作水准上来了,机器运转也正常了,练泥的效率比旧机器高了,所需要的瓷泥量大了,每天收购的瓷泥短缺更多。 新机器刚到位的时候,一天只需要停工一两个小时的,两个月后,却要停工半天多,工人的工资又必须全额给付,他们却做半天,玩半天。 秦帆将陈清秋叫到办公室里,两人面对这种状况相对无言,心里暗暗着急。 “怎么办?”秦帆捏着眉心,好苦恼,他真的觉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陈清秋咬着嘴唇一直在沉思,这个问题的出现在她预料之中,近来,她也一直在寻找出路,村里的每一座山都给她踏遍了,可是,就是无法找到取泥方便的新瓷泥矿。 村民们的思想很难转变过来,他们总觉得身为农民,就得靠耕田种地活着,至于挑瓷泥赚小钱那是有空时才做的事,所以,哪怕她一而再,再而三提高瓷泥收购价格,能发动来挑瓷泥的农民也是有限。 苦苦思索了两天两夜,陈清秋决定利用后世才会有的促销新手段试试。 她自己心思先构思好,然后找秦帆商量,当陈清秋将这点子说出来的时候,秦帆立即眼睛都亮了,拍案叫绝,并马上开始谋划具体的实措方案。 制订的收购瓷泥的新方案里,除了将瓷泥的收购价格往上提了一点点外,外加其他的好处,比如连续三天前来挑瓷泥的农民可以额外获一次抽奖资格。 奖品五花八门,可以是一分两分或者一角两角的零钱,也可以是实物,五个碗,或者十支汤匙等等。 零钱从练泥成本里扣除,碗与汤匙是秦帆土窑里出品的次品,不符合客户的要求,但还能降价出售的那种,因为这个时候的土窑技术落后,这种餐具在整个南头镇市场上到处都是,很难卖出去。 一般普通家庭使用的餐具都是土窑制的次品,农家人不舍得花大价钱买优质品,都是买便宜很多的次品。 现在赚瓷泥钱的同时,还可以获得不用花钱的餐具,这个便宜谁都想捡。 这个点子从提出来到实施只经过了一天时间,第二天上午就开始实施了。 陈清秋与秦帆亲自为那些获得抽奖资格的人派发奖品,每人只要抽了奖就不会落空,奖品有大有小,但因为是意外的惊喜,无论是拿到一分钱红包,还是拿到五个碗的,大家都很开心。 通过口口相传,当天下午挑瓷泥的人几乎翻倍速,所收购来的瓷泥多了很多,练泥车间的机器一直轰鸣到下班时间才停止。 经过粗略的盘点,今天练出来的瓷泥价值剔除成本,包括奖品支出,赚的比平时多了一倍多还些,按照这样的效率,估计再过半个月,练泥车间出产的瓷泥有三分之一可供外售,如果能不断提高的话,前景一片光明。 虽然是初见成效,但秦帆与陈清秋都很开心,决定加大宣传力度。 首先决定掏钱在村晒谷坪放一场电影,电影是当时风迷一时的彩色战斗故事片《铁道游击队》。 太阳还没下山,晒谷坪就拉起了大布幕,挂上了大型广播喇叭,先播放当时流行的歌曲,让人们耳目一新,然后才告诉大家今天的电影名称,故事概况,把秦帆土窑的宣传穿插在其中播放,重点是收购瓷泥的新方案。 这个时候的农村,电视与广播都没普及,人们对于广告还是非常新鲜,接受力几乎百分百,当平时缺少娱乐的村民听到这广播后,全都停下手中的活,竖起耳朵收。 那些吸引人的方案很快就在村民中传开了,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大家纷纷议论这个方案,感觉十分好奇。 很多人都知道秦帆土窑的练泥车间主要负责人是陈清秋,不少人想进一步了解情况,便找到陈清秋家。 陈清秋也不厌其烦地解释一遍又一遍,那些村民怀着疑惑而来,高高兴兴地离开,并且表示第二天一定去挑瓷泥,抽奖,碰碰运气。 忙了一整天,陈清秋并没有应陈小苑的邀约去看电影,她只想好好睡一觉,第二天也许还有更多的事要忙。 可是,陈小苑很想拉着她一起去,死缠烂打,说什么听说《铁道游击队》很好看,错过可惜。 什么叫“很好看”,陈清秋简直无语至极,那个时候拍摄的电影无论是剧情,还是艺术水平,远远比后世差得远,精彩的电视剧任由自己挑的年代都经历过了,她对于现在这种电影根本提不起精神来。 只是,陈清秋无法向陈小苑解释更多,只得陪着好朋好姐妹看,只当散散步而已。 村里难得放一场电影,陈奶奶也想去看,但她腿脚不方便,不敢晚上出门,只得呆在家里,叮嘱她们走夜路要小心点,就自己回房间睡觉去了。 陈小苑走出家门口了,还在为陈奶奶感到遗憾,嘴里一再唠叨,陈清秋听了,并没有引起她的哄鸣。 因为陈清秋并不觉得陈奶奶没看到这场电影有什么可遗憾的,我国大地的经济正在飞速发展,过不了三年,村里就会有一个小型的电影院,每天晚上八点钟准时放电影,门票便宜,每张也就两角钱,剧情也远比现在的精彩。 大约一九九五年左右,村里建起了水力发电站,有了便宜的电力供应,同时也开始有了电视差转台,村里有一半的人家都有了大小的黑白电视机,电影院消失,人们有空聚在一起就是喝茶的同时看电视。 再过五年,就到了二十一世纪,大南村家家户户都有了大小的彩色电视机,人们生活水平有了质的飞跃,夜生活变得丰富多彩。 去晒谷坪也需要经过陈经国家门口,她们经过时,正好与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迎头碰上了,如果不是那人扛着一根扁担,扁担一头挑着蛇皮袋与绳子,陈清秋肯定会认为碰到了不分白天黑夜到处乱蹿的疯子。 陈小苑惊呼一声,拿手电筒往那个女人身上一照,才发现这人是一向爱臭美的黄雪玲,此时她全身脏兮兮的,浑身上下都是泥尘,脸上挂着汗水与尘土胶着的擦痕。 陈清秋与陈小苑有那么几秒处于呆滞中,就这么用手电筒定格着黄雪玲的脸。 被强光照着,黄雪玲无法睁开眼睛,抬起手掌挡在脸上,这才看清是拿手电筒照她的人是准备去看电影的陈清秋与陈小苑,她心里的气不打一处出:“看什么看?没见过我吗?” 陈清秋这才回过神来,拉着陈小苑赶快跑远了,直到了村道上,两人才停下来。 “她又去挑瓷泥卖了?”陈清秋想着自己的生意中也有黄雪玲出的一分力,心里对这人的反感程度稍为降低了那么一丁点。 可是,陈小苑却在哼哼:“她呀,并不是去挑瓷泥卖给你与秦帆,而是说要自己练瓷泥卖呢!” “她自己想练瓷泥卖?怎么可能?”陈清秋怎么也不相信陈小苑这话。 整个大南村现存就一座土窑,以前虽然有很多,但是经营不善大都成了废窑,土窑也像房子一样,一旦没有持继经营,就会很快倒塌,后来者想要利用这土窑,等同于在原来的废墟上重新建一座,这样所需花费的金钱并不是随便的人承担得起,她相信黄雪玲做不到。 “听说,覃大洲又在帮她!”陈小苑说起覃大洲,又哼了两声,“清秋,你说覃大洲是不是脑袋进水了,黄雪玲说什么就什么,是不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搭梯子上去摘呀?嘻嘻!” 陈清秋也笑起来:“覃大洲这人就是色棍,他对黄雪玲的好只是暂时的!” 前世他也曾对她好得恨不能天天捧在手心里,可是,没过多久,碰到了新欢,就当她是草了,可以任意践踏,甚至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及外面的新欢讨他欢喜。 “你怎么知道?”陈小苑大声追问。 陈清秋甩开手,迈出大步往前走,她不想再跟陈小苑谈论黄雪玲与覃大洲的事了,反正他们无论做什么事,只要不招她惹她,她都不想关注。 陈小苑追问到底,她只得说:“我猜的,如果不相信我的话,咱们可以拭目以待,快走吧,再慢点,电影就会开场啦!” 去了晒谷坪,电影果然已经开始了,前面的人都从家里搬来了长条凳,大人坐着,小孩子站在凳子上,以至于后面的人只能站着看。 陈清秋她们没带凳子,只能站在后面看。 看没一会儿,又来了一批人,哗啦啦站挤到了她们的面前,男人长得高,一下子将她们俩的视线全挡住了,能看到的,只有他们的后脑勺。 陈小苑嘴里嘟哝几句,带着陈清秋往里挤,被挤到人的都很大意见,一个劲地说陈小苑是泼妇,陈小苑毫不示弱地怼回去,双方争执起来。 陈清秋本来就觉得好无聊,现在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劝陈小苑离开,她笑着说:“算了,别看了,以后大把机会看!” 第117章广告效应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当晨曦照到窗口时,陈清秋才睡梦中悠悠地醒来,睁开眼睛一看,外面天大亮了,一个翻身起了床。 今天虽然是周日,土窑那边按规定放假,但放假的是工人,对于她与秦帆来做老板而言根本没有放不放假可言,有事什么时候都得去忙。 昨天造势后,估计今天会有更多人挑瓷泥卖,虽然安排了人加班,但担心他们忙不过来,她与秦帆可是要随时作出处理。 走出房外,只见陈奶奶正在打扫房子:“奶奶,怎么不早点叫醒我?”初醒的声音带着几分娇萌。 “今天是周末,我看你睡得那么香,就想让你多睡一会儿!”陈奶奶看到揉着眼睛走出来的陈清秋去了洗澡间,赶快忙放下手里的扫把进了厨房,端出灶上热着的早餐摆在桌上,摆好筷子。 等陈清秋洗刷完毕走出来,陈奶奶就催促她赶快趁热吃。 陈清秋端起碗吃了起来,陈奶奶紧挨着桌子坐了下来,用商量的语气问:“清秋,你看,近段时间你爸也没再找麻烦了,咱们是不是再多住一段时间?” 陈清秋嘴里咬着筷子,眉眼弯弯地笑着看向陈奶奶:“奶奶,您这是不想跟我去镇里住了?那好吧,如果奶奶放心我一个人住镇里的话,那您就留下来,我一个人回去!” “也不是,就是觉得你的暑假不是还没结束嘛,就多住几天!”陈奶奶被陈清秋这么一说,有些着急地解释。 陈清秋低下头,不再吱声,用筷子挑着一根面条送进嘴里,吃不知味的样子。 没错,她就是要这样逼陈奶奶跟她一起回镇里住,陈奶奶的个性她了解,如果不逼她一下,她可能会住在村里不走了。 陈奶奶真的急了:“如果你不同意,那咱们就搬回去镇里住吧!” “嗯,明天,咱们就回镇里,那里的菜园以及鸡还等着您去打理呢!”陈清秋接下陈奶奶的话作出安排。 陈奶奶听了,眼睛眨巴眨巴的,起身去拿扫把,往大门外走去,借口打扫门坪,其实是心里不太高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一副赌气的老小孩模样。 陈清秋心里暗暗偷笑,她不想改变初衷,如果让陈奶奶独自一个留在大南村生活,就可能重复前世的悲剧,她想亲自陪着她老人家安享晚年。 原定回村住半个月,计划赶不上变化,一拖再拖,现在暑假接近尾声,她觉得是时候该回镇里住了。 回镇里得雇一辆鸡公车,运送腿脚不便的陈奶奶与祖孙俩的生活用品。 吃过早餐,陈清秋就出了门,朝陈二伯家里走去:“二伯!二伯母!” 陈二伯正蹲在自家家门口刷牙,二伯母王美玲站在一旁喂鸡,看到陈清秋走来,陈二伯赶快把满嘴的牙膏泡泡洗涮干净,站起身跟陈清秋打招呼:“清秋,你这是找我?还是找小苑?” “二伯,我找您……”陈清秋说明来意,立即看到王美玲那张脸沉了下来,她心疼陈二伯请假扣掉的工资啊。 陈二伯作为儿子送自己的母亲回镇里是天经地仪的事,但二伯母王美玲是个掉进钱眼里的女人,当面不敢说什么,背后指不定怎么咒骂她与陈奶奶。 陈清秋并没打算让陈二伯白帮忙,她清了清嗓子又说:“二伯,请假的工资我会私下里补给您!” 王美玲一听,心里高兴了,满脸是笑容:“不用不用,都是自家人,清秋你真是太客气了!” 陈二伯摸了一把嘴巴上的泡沫,慌忙解释:“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你奶奶可以我亲妈,儿子送送亲妈怎么能要钱呢……” 为了堵住王美玲那张臭嘴,陈清秋情愿拿点钱补陈二伯的误工费,不想跟他们说那么多虚情假意的话:“这事就这么定了,回头二伯你跟车间主任老周说一声!” “好好,等会我就找老周说说!” “嗯,好吧!” 没看到陈小苑在屋里,陈清秋正奇怪,打算问陈小苑下落的时候,她自己从屋走慢慢地走了出来,两只眼睛与鼻头红红的,明显哭过了。 “怎么啦?”陈清秋心里打了个顿,没等陈小苑开口说话,王美玲就在一旁轰人了:“清秋啊,她没什么事,你不是很忙吗?那你先去忙吧!” 说着,王美玲狠狠瞪了一下陈小苑,并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母女俩小声的争执,推搡着,听不清楚她们说什么,猜测应该是母女间发生了小矛盾。 陈二伯站在陈清秋身边,“呵呵”地干笑两声:“清秋,你真能干,昨晚这场电影放得好,不仅咱大南村人知道土窑搞活动的事,好多外村人也都知道了,估计今天挑瓷泥的人会更多……” 被陈二伯这么一打岔,陈清秋没有了心思追问陈小苑的事,毕竟人家才是一家人,而她只是外人。 昨晚的广告效应果然如期火爆,今天的土窑简直被挤爆了,来看热闹的,来打听消息的,更多的人是来挑瓷泥赚钱顺便赚点便宜。 陈清秋从早上到达土窑开始,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多钟才结束,练泥车间以及外面的所有空地都堆满的收购来的瓷泥,如同一座座小山头。 按照机器最大限度地运转,今天收购来的瓷泥都需要五六天时间才能完成任务。 今天算是打了个漂亮的仗,秦帆喜笑眉开,对陈清秋的能力打心眼里佩服,他高兴地说:“看来,我是老了,土窑想获得发展还得依靠你们这样有冲劲,思想活络的年轻人啊!” 陈清秋并没有因为秦帆的高度的评价而显得多开心,她要的远远不是某个人对自己的好评价,而是实惠。 按着这样的势头,半个月后,秦帆制瓷车间就无法消耗掉练泥车间出产的瓷泥了,剩下的泥按他们合作之初的约定就可以外售。 既然外售,就需要寻找买家,想着秦帆好歹也在制瓷业混了大半辈子,应该会有一些想法或者建议。 当陈清秋把这个想法提出来时,秦帆却是一脸懵:他从来不敢想像自家土窑练出来的泥能有剩余,所以没想过怎么卖瓷泥,这方面的人脉为零。 “我明天就去镇里转转!”陈清秋本来也没对秦帆能开辟一条卖瓷泥的路子而抱有希望,只是随便问问,果然…… 从土窑回来,刚在大门口支好单车,昏暗的门楼灯下,陈奶奶就扶着门框一脸不高兴地告诉她:“看来,小苑这回真的无法上学了!” “什么?出了什么事?”提起陈小苑,陈清秋就想到今天早上她的眼睛鼻子红红的样子,心里掠过一抹不好的感觉。 她一直说,王美玲不同意她继续读高中了,担心她以后嫁不到好人家,想要她早点嫁——整个暑假都拉着她去相亲,当然,每次都以对方看不上陈小苑收场。 这个法子也是陈清秋教陈小苑的,每次相亲时,陈小苑都会出奇不意地让对方反感她,拒绝她,这样,王美玲也无话可说。 现在的社会虽然还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套路走,但更在乎两人是否看对眼,如果没看对眼,那这婚事也不能成。 可是,看陈小苑近来的表现,似乎是她自己改变了心意,或者王美玲发现了其中的猫腻,否则,她也不会什么都不说。 这怎么可以?都考到了重点高中,不去读也太可惜了。 “我去看看!”陈清秋连大门都没进,转身摸黑就往陈二伯家里奔去,身后陈奶奶喊什么,她都听不到。 农家人都早睡,陈二伯家里这个时候已经熄灯睡觉去了,陈清秋在黑灯瞎为的大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这才心情复杂地往回走。 回到家里,陈奶奶关上大门,将热了很多次的饭菜摆到桌上,这才唠唠叨叨地说开了陈小苑的事。 原来,陈小苑偷偷赚的钱全部被王美玲收缴了,而且,通过她姨妈的介绍,跟一个在南头镇做瓷行生意的人家相了亲,那个男生对陈小苑十分满意,任由陈小苑怎么使诈,都没让他反感,一个劲地说非陈小苑不娶。 “听说,这个男青有才有貌,比小苑大了三岁,几乎接手家里的所有生意了,你二伯与二伯母对这个男青年十分满意,逼着小苑嫁给他,这不,下个星期就会过礼,等过了礼,这个亲事也基本定下来了……” “那小苑怎么说?难道她自己也同意了?”整个暑假都在跟王美玲抗争,难道最后还是功亏一篑?在没亲耳听到她本人说之前,陈清秋都不想相信这个事实。 陈奶奶长叹一声:“小苑又不是三头六臂的妖怪,没收了她的钱,你二伯母还以死相逼,她还能怎么样?算了,清秋,你顾好自己得了,别管其他人,虽然你们都是我的亲孙女,但小苑不你,没你那么有本事,可以自己赚钱供自己上学,你也不能养着小苑,供她读书……” “我可以帮助她……”陈清秋说得很坚定。 前提是陈小苑自己愿意,如果她自己不愿意,想拉她一把都无从下手。 第118章并非善心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清晨,陈清秋起床的第一时间就跑去找陈小苑,但她不在家里,也没有去小溪洗衣服,菜园里也没她的身影,王美玲没碰到,就连约好今天送陈奶奶去镇里的陈二伯也没见踪影。 转了一圈,倒是碰到了多嘴多舌的大伯母罗丽华,她正提着一竹篮脏衣服准备去小溪里洗,陈清秋赶快回家取了脏衣服,追上罗丽华。 对于陈家的三个媳妇,陈清秋一个都不待见,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们都一样可恶、自私。 对她们有好处的,便上赶着巴结,但凡让她们出力或出钱的时候,使劲踢皮球,成了一毛不拨的铁公鸡。 平时,陈清秋碰到大罗丽华就跟她打声招呼,不会多说一句话,可是今天,她眉开眼笑地主动上前搭讪:“大伯母,你也洗衣服哪!” 陈清秋今天主动跟她说话了,罗丽华心里别提多高兴,笑得眼睛成了一条缝,两人没说几句话,罗丽华就压低声音开始说别人的是非,除了三叔公又诈了她家两块钱外,还有黄雪玲跟覃大洲一起住的事,接着话峰一转,就提及陈小苑相亲的事。 “清秋,你知道小苑那个对像吗?个个人都说他长得好看,其实,哪里好看了,肥得像猪一样,而且,还是二婚,前妻被他逼得上吊死了,要说这人有什么好,就是家里有钱,可是,这就这样的男人,陈二还敢把闺女嫁他,依我看,他们不是嫁女儿,是在卖女儿……” 听到这话,陈清秋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了,匆匆洗完衣服回了家,顾不上掠衣服,又去了陈小苑家,依然没见到她,陈二伯与王美玲也不见了。 郁闷地回了家,却看到屋门前停了一辆鸡公车,家里来了一个邻居大叔,陈奶奶介绍说陈二伯今天没空,就把送陈奶奶回镇里的事交给了这个大叔,为了表达孝心,陈二伯已经把租车费都给了。 陈奶奶说她也没见到陈二伯一家人,她猜测他们一家因为陈小苑亲事忙开了,陈清秋却认为他们有躲避她的嫌疑。 吃过饭,收拾好行礼,扶陈奶奶坐上鸡公车,陈清秋骑着单车,缓缓地出发了。 路上走走停停,近两个小时才到达镇里,请推车的大叔吃了一顿面条,打发他离开后,就安顿身体虚弱的陈奶奶去休息,而她骑着车出了门。 不逛不知道,一逛才发现,近期,南头镇的大街上,又多了几家瓷行,瓷行店铺门前大都停着拖拉机与小四轮汽车,工人们装货卸货,忙个不停。 有两家卖瓷泥的店面,但门前显得比较冷清。 陈清秋对这个现像一点也不意外,因为这个时候卖买瓷泥的人很少,大多制瓷行业都是自产自销,很少像秦帆那样自家练的泥不够用,需要外面购进瓷泥。 随着产业化的进程的加强,很多制瓷的人意识到一条龙的产业链会影响整体效益,果断舍弃效率不高的练泥环节,这才使练泥自成产业,卖买瓷泥的行为才得以成为行业的一部分。 大南镇的瓷泥卖买自七十年代就开始了,一直发展十分缓慢,到九十年代初期,瓷泥交易突然变得活跃,到九十年代中期达到了顶峰,陈清秋就想借这股东风,先把第一桶金赚到来。 在两家卖瓷的店面前走走看看,最后停在其中有一家名叫“飞峰瓷泥”店铺门前,仰望那个店铺名称,陈清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看看店员,好像也是哪里见过,有着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上前打听了,老板竟然是覃大洲的父亲。 陈清秋努力地回忆前世的一点一滴,终于想起了前世的覃家是开了那么一间瓷泥店,就是叫这个名称,当她知道时,“飞峰瓷泥”店成了大南镇最大的瓷泥交易场所,店面扩展到两三百平米,一袋袋打包成四方体的瓷泥整整齐齐地堆在店里店外。 她现在是十五岁,前世的她十七岁嫁进覃家,也就是说,两年的时间,覃家的这个店将会突飞猛进地发展壮大起来。 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呢? 对于覃家人的人品,陈清秋深恶痛绝,做生意从不讲诚信,坑蒙拐骗样样都用得得心应手,现在想来,他们之所以能把生意做大,完全是因为有前瞻性,在别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赚得盆满钵满了。 本着“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学习态度,陈清秋决定停下车来好好观察揣摩“飞峰瓷泥”店。 店里面就一个男店员,这个店员大约三十多岁,名叫黄建生,前世的他与陈清秋并没有过多的交集,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 听到黄建生因为偷盗覃家卖瓷泥的钱而被打而自杀时,已经是多年以后了,覃家还因此被传唤了几次,花了一些钱打点上下,最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有人说黄建生根本就没偷钱,真正偷钱的是覃大洲,可是,这事是也他死后才传出来,是真是假已经没有人替他追究了。 黄建生无表情地应付陈清秋,他是一个看上去很老实可靠的中年男人,话不多,举手投足显得稳重,表面上看,谁也想不到他会成为小偷,并且因此而送了命。 可能认为她一个无聊的小姑娘,黄建生跟她说了几句话后,看到有其他客人进店,就撇下陈清秋,招呼那个客人去了。 陈清秋将单车支在店门前,人坐在车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店里的陈设,静静地听黄建生与走进店里来的客人交谈。 有客人想看店里的瓷泥,黄建生就用剪刀打开了其中一袋瓷泥,陈清秋赶快凑过去看看瓷泥的质量,还伸手捏一点出来,搓了一搓了,闻了闻。 这泥的质量还不于她练出来的泥好,如果她练的泥算中等的话,那覃家店里的泥算是中下等。 黄建生与客人都看到陈清秋,却只是奇怪地打量了她一下,然后又交谈起来,客人好像有意向买泥,不过,他还想去另外一间店问问价钱,货比三家不吃亏。 好不容易才来了生意,黄建生不想就这样放过,热情地与客人套客乎,并且把另一家里的情况说出来,说什么另一家店质次,价高,而且为人不诚信等等,但凡能把那家店比下去的话都拿出来说,目的就是想留住客人。 不过,客人也不也那么好乎悠的,听在心里,表面也不得罪,笑了笑,摆了摆手,就走出店,说如果黄建生所说属实,他很快就会回来。 这个客人还没走出店门,一个光着膀子的老男人就进来了,等客人走出去后,就开始责备黄建生:“你怎么就这样放他离开?你就应该顺着他所想,无论他提什么要求,都答应他。” “可是,他说咱们店里的价钱太高了,我已经把价降到最低价每吨六角钱了,他还是嫌贵,还要去别处看持,我还有什么办法?”黄建生话里充满了无奈。 老男人自己拖出一条长凳,坐了下来,摇头又说:“我都说了,不管他提什么要求,你都先答应,等拿到定金再后,我可以以每吨七角钱价格卖给他,可是,说了那么多,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老板……”黄建生欲说无语。 陈清秋定睛一看,这个老男人正是覃大洲的父亲覃东征,一个有独到的商业嗅觉,却没有诚信可言的老奸商。 因为前世在覃大洲打骂她时,这个老男人与他老婆不仅没有劝阻,反而无数火上添油,陈清秋对这个前世的公公一点好感都没有,现在看到他走进来,也没打算跟他打招呼,悄悄地退出店里,追赶那个离开的客人去了。 “叔叔,您好!”陈清秋踩着单车一下子就追上了徒步的客人,她也没想一下子跟客人达成什么交易,只想建立某种联系就算成功了。 客人看到一个年轻的姑娘叫住他,以为丢了什么东西,他拿高自己的手提包看又看,确定没丢东西才看向陈清秋:“闺女,你在叫我吗?有什么事?” 那个时候骗子没那么多,特别是小地方的人心比较纯,陈清秋这么一叫,那个男人就停下脚步与陈清秋说话了。 “也没什么事,我刚才在家店里碰到了你,我也去看瓷泥的,你觉得这家的瓷泥怎么样?”陈清秋借着自己也是买主的身份想与这个男人交换意见。 “一般吧,不是很好,也不是最差,如果没有更好的选择的话,我还是会购买的,你呢?”认为是同行,客人也想知道别人怎么看待这家店的瓷泥质量。 看来碰到了行家了,陈清秋笑了一下,说出自己的意见:“是的,就是一般,只是,这样的品质,卖那个价钱,算是小贵了!” “对!所以,我想去那边店里看看,你去吗?” “去呀,一起吧!” 两人的意见基本一致,话题也就打得更开了,中年男人打量着陈清秋:“看你年纪那么轻,知道得倒是挺多的,应该家里是做瓷行的吧?” “算是吧!你呢?”陈清秋模棱两可地一句带过,然后借着反问,粗略地了解到这个男人的基本情况。 原来他只是南湾县一家小型制瓷公司的老板,名叫张有志,因为家里没有土窑可以练泥,制瓷所用的泥都得靠购进,听说南头镇的瓷泥价格比南湾县便宜,就想来看看情况。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走到了另一家店前面,两人走进去一看,这家店里的瓷泥比覃家店里稍差一点,价格却一样。 再次从店里走出来,张有志长叹,他发现南头镇的瓷泥并不便宜,有点大失所望,不过,不想白来一趟,再三权衡,他最终还是回覃家店里看看。 陈清秋没有跟着他去,问到他具体的联系方式后,就先离开了,她没有阻止他与覃家做生意,相反,她劝他购买覃家的瓷泥,并非她善心,只是她有自己的打算而已。 第119章陈小苑订婚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过了三天,陈清秋回大南村的时候正好路过覃家瓷泥店,听到很大声的吵闹正好从店里传出来,她听觉很灵敏,立马判断出张有志与覃东征吵起来了。 心里一喜,单车拐了一个弯,稳稳地停在覃家瓷泥店门前,双脚撑地,加入了吃瓜群众的看热闹行列。 只见张有志正脸红脖子粗地大声说话,正覃东征却显得无比委屈,手里拿着一张手写的协议书,时不时朝围观的众人扬一扬,显得他光明磊落。 “同志,你这样说我,我可不接受,我是诚信商人,怎么可能坑你?咱们一切按照咱们的协议办事,那,上面有你签名与摁手印,我没作假吧?” “按你的狗屁协议,说好每吨五角五分的价格,现在却这要加钱,那要加钱,平均下来,每吨七角钱了,你竟然在坑老子,把老子的定金还回来,老子就不要你这劳什子的瓷泥了!” “如果你不跟我做生意,我也不能强迫你,但是,按协照议,定金是不可能拿回去的,因为你,我备了货,现在你不要,害了屯了那么多货,这个损失你可要补给我,再说我家的瓷泥是不是比那家好?我的服务是不是在整个南湾县数一数二……” 覃东征说得有理有据,围观的人大都是街坊邻居,不知道是因为人缘好,还是一早就找好托,一个个都给他帮腔,为他好好话。 一嘴难敌两,更别说一众人都在为覃东征说好话,张有志只得黑着脸认输了,无可奈何地付了余款,将指挥工人装车。 陈清秋一直没吱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整场闹平息下来,她才骑着单车走了,却在回南湾县的路口等着张有志。 半个小时后,载着瓷泥与张有志的拖拉机“突突”地轰鸣着朝陈清秋驶来,而张有志并没有看到她,依然拉着的脸,正在跟坐在驾驶位上的拖拉机司机说着话。 看来,张有志这人还是很聪明,老奸巨滑的覃东征并没有让他心服口服,只是一脚踏进了陷阱里,再想全身而退已经不可能,所以才勉强达成这次的交易。 经过这次的交易,张有志对覃东征已经有了戒心,如果有得更好的选择,他肯定不会再跟覃东征做生意,如果没有,他下次肯定不会再吃亏。 “张叔叔!那么巧又碰到您!”拖拉机制造的噪音实在太大,陈清秋扯起嗓门才让张有志听到,然后扭头看向她,赶快让司机停车,他从驾驶位旁边走下来,走到陈清秋面前。 “清秋,原来是你,你又来镇里玩?”张有志没想到还能碰上陈清秋,一般人都会认为,萍水相逢的人很难第二次碰上,若上碰上了,就是一种缘份。 陈清秋笑呵呵地说:“是玩,也不是玩,我家也是做瓷行了,就喜欢到瓷行去逛逛,没想到转一圈又碰到了你,你今天又买了很多瓷泥回去?” “是呢!”提起这次的交易,张有志就是一肚子气,本想跟陈清秋吐吐苦水,转念一想,与孩子说那么多干什么呢,就住了口,“你不是很快上学了吗?到时去县城上学欢迎到我家瓷行逛逛!” “好哩!”陈清秋原本打算说出自己家里有瓷泥卖的,发觉张有志对自己还不怎么信任,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 生意场上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十分讲究信任,如果才刚开头就没了信任,那后面的事情就很难办了。 作为前世生意场上打滚了十几年的陈清秋,深知万事开头难的道理,心里虽然着急,但有些事情没到火候,也不能去说去做,否则,得不偿失。 与张有志随便说了几句话,陈清秋就首先与他告辞离开了。 在开学前的两天,秦帆土窑练泥车间产出的瓷泥堆满了整个车间,甚至有许多不得不转移到其他车间暂放。 算了一下,除了预留秦帆制瓷一个月用泥量外,足足多出近十吨可供对外销售瓷泥积压,如果这部份的瓷泥没及时找到买家,那将会占用大量的资金,让原本就是紧张的资金雪上加霜。 挑瓷泥来卖的村民依然每天热情高涨,已经贴出告示说明暂停收瓷泥,可是那些根本不认识字的村民依然每天准备挑来了瓷泥等在车间门口,雷打不动。 不知道那些人是故意,还是真的不知道,反正跟他们说什么都没用,一个装疯卖傻,其他人也就跟上。 继续收吧,无论资金,还是场地,都不允许,不继续收吧,总不可能轰人吧,乡里乡亲的,无论里子还是面子都过不去。 花了五六天时间,秦帆与陈清秋一起寻许客户,到依然没有着落,秦帆不淡定了,闲暇时间一个劲地抽闷烟,弄得整个办公室乌烟瘴气。 陈清秋到达他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他在发呆,好像已经在烟雾中入定了:“没事,一切都会有解决的办法!” 秦帆眨眨眼睛,一副丢了魂似的表情,并没有因为陈清秋的打气而长了士气,如果这次事情处理不好,他这土窑的生意算是做到了尽头,要么,得罪村人,作为外乡人被赶出村庄,要么资金周转不灵,土窑最后倒闭了。 无论哪一种结果,他都不能接受。 “清秋,如果这回你能解决眼前这个难题,我把制瓷的股份卖给你两成。”秦帆突然说这么一句,陈清秋吃了一惊,然后心里暗暗高兴,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在商言商,各自的利益,秦帆与陈清秋都分得一清二楚。 对于制瓷车间的股份,早在半年前,陈清秋就想要一部分了,哪怕百分之十都行,并非想从中赚多少钱,她只想自己的生意慢慢向制瓷行业渗透。 但秦帆说什么都不给,他思想保守,认为做生意就要独资,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而与别人合伙容易发生意见分歧,受人制肘,到头来再好的亲戚朋友都会反脸成仇人。 现在,他主动提出卖股份给她,可见,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脆弱到了极点。 “那我先谢谢秦叔了!”陈清秋心里一高兴,就给秦帆倒了一杯茶送到他手里。 “先别说谢,你年轻,脑袋聪明得很,看看怎么解决……”秦帆做了一个深呼吸,仰头一口喝完也杯里的茶,然后就保持仰头的姿势,许久都不曾动过,过了很久,久到陈清秋以为他是不是睁着眼睛睡着了,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又说,“你知道秦叔我说话算话,只要这事你能摆平,我就立即给你股份,而且以后你能跟我一起决策。” “没问题!”尽管与张有志的合作八字还没有一撇,但陈清秋坚信一定能成功,说起话来底气十足,“我肯定能摆平这事,您老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离开土窑后,陈清秋决定去陈小苑家,自从她与陈奶奶搬回大南镇,她与陈小苑的联系也就中断了。 不知道是因为陈小苑自己想躲着她,还是因为王美玲陈二伯他们逼她躲,总之,每次去陈小苑家都碰不到她本人,陈二伯与王美玲就说是她自愿不上学了,他们没逼她。 凭她对陈二伯与王美玲的了解,逼迫陈小苑做的事也不是不可能,陈清秋并不相信他们说的话。 眼看马上就要开学了,陈清秋心里着急,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见上陈小苑一面。 远远就看到她家搭起了天蓝色的布篷,门口人来人往,好像是正在办喜事。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陈清秋更用力地踩单车,车子飞一般从村道转入回家的岔路,眨眼功夫就到了陈经国家门口。 “哗啦啦”一盆水横空而来,差点泼到陈清秋身上,好在她躲得及时,仅裤管溅了几滴水滴而已。 抬头一看,原来是黄雪玲正站在家门口的照墙边洗头发,头发粘答答的,还在滴水,手里拎着一只脸盆,盆是空的,泼完洗头水后,她还“咯咯”地笑个不停。 “你是故意的?”陈清秋没好气地瞪眼,重新蹬起车就想走,黄雪玲叫住她:“我说妹妹,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想阻止陈小苑吗?哈,再快也来不及了,陈小苑她就要嫁人了,日子定得比我还早!” “你说什么?”陈清秋感觉到头顶上响一个炸雷,瞬间犯懵逼了,刚刚还只是猜测,转眼猜测成了事实,她一时无法消化这个消息。 这事怎么可能呢?陈小苑她脑袋进水啦?几天没见到她,她竟然就要嫁人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想相信黄雪玲的话,但理智告诉她,黄雪玲并没有骗她,这事肯定是真的。 黄雪玲看到她的狼狈相很是得意:“中考考了那么高分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没得读书,看到她这样,我心理就平衡了!”说完,她又哈哈大笑着往屋里走。 足足过了两分钟,陈清秋才梳理好起伏的心理,骑上车猛踩几下,很快冲到了陈小苑家门口。 从大门往里瞧,正好看到了陈小苑穿着一身新衣服给客人端茶送水,一脸的笑意,而她也第一时间看到了陈清秋,做了一个手势,让她稍等,很快,她放下端茶的托盘走了出来。 “清秋,今天是我订婚的日子,下个月十号结婚!”陈小苑的表情很不自然,目光不敢直视陈清秋,没等陈清秋说话,她又说,“我觉得我爸妈说得对,女人一生不就结婚生子这回事么?读那么多书又能怎么样?” 第120章细节决定成败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小苑,你在说什么?”陈清秋简直不敢相信这些陈词滥调会出自陈小苑的嘴巴,她觉得这不是她的本意,她在隐瞒着什么,如果没猜错的话,肯定隐瞒的事跟陈二伯与二伯母有关。 陈清秋一下子捉陈小苑的双手,着急地追说,“快告诉我,你这样到底为什么?凭咱们的关系,你不用隐瞒什么,我会一直一直站在你的身边……” 陈小苑慢慢地抽回双手,脸猛地红了,依然躲闪着陈清秋的目光的直视:“没有隐瞒什么,嫁人是我自己的意思,如果硬要说原因,只因为我觉得这个男人值得我托付一辈子,仅此而已,清秋,今天是我的订婚日子,如果你不嫌弃,就留下来吃一顿饭吧!” 没等陈清秋问其他事,屋里的王美玲一眼瞧到了陈清秋,扯开嗓门叫陈小苑进去,陈小苑赶快应下,回头歉意地说:“清秋,我现在没空,等会儿再跟你说话,我先走了!” 说着同,陈小苑笑了笑,迈着轻快的步子回了里屋,由王美玲带着她去给客人端茶水。 从陈小苑的言行举止上看,根本看不出是不是有人逼她的,但陈清秋一点也不相信是她自愿的。 身门中来来往往的客人中,大部分是本村人,跟陈清秋都是很熟悉的,但那些人走过她身边,也只是与她打招呼就过去了,没人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小苑进去后,陈二伯很快从里屋出来,他请陈清秋进屋喝茶,还说什么马上就要坐桌吃饭了。 陈清秋掉转车头就离开,她又难过又气愤,让她留下来吃饭,她担心自己看到陈小苑的未婚夫后,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掀桌子。 从大南村回南头镇,平时得花半个小时,今天只用了二十分钟,只因为太气愤了,踩起车拼命似的。 “奶奶,小苑要嫁人了!”陈清秋走进店里的第一句就才说完,整个人就扑到陈奶奶怀里大哭起来,她觉得自己好委屈,这个委屈是陈小苑给她的。 陈奶奶吓了一大跳同,当她得知事情原由后,久久没有出声,只是一个劲地叹气,等到陈清秋哭够了,她才轻声安慰:“别难过,你是你,小苑是小苑,人与人之间是无法比较的,你适合读书,小苑也许不适合,既然她选择了自己想走的路,那你就别管那么多,管好自己就好。” 为了解决瓷泥积压的问题,陈清秋在第二天一早起程去南湾县城。 按照张有志给的地址,她很快找到了县郊一个小型陶瓷厂,一条土窑,两座重新粉刷过的厂房,大经七八个工人坐在里面描画着手里的瓷胚。 经人指点,陈清秋很快找张有志的办公室,就是一个八九平米的小房间,房间里简单的粉刷了一下,连地板都没打水泥,除了办公桌椅外,就是一张茶几,一套茶具摆在中间,四条长凳放在茶几周围。 这个房子既是是办公室,也是接待室,比起秦帆的办公室还简陋。 按照陈清秋前世生意人的经验,一个企业哪怕再穷,也会把接待室弄得像模像样,因为那代表了一个企业的门面,比如会把办公室装饰得漂亮一点,会买一套好看点的茶几…… 然而,张有志连这些最基本的都顾不上,要么他的企业刚刚起步段,要么是因为实在没钱。 陈清秋看到这些,心里反而更加踏实,她清楚,假如张有志是一个有实力的大企业老板,肯定看不上她这样的小生意,同样是没实力的小企业,为了生存,更应该抱团发展。 办公室门敞开着,张有志不在办公室里,一个看上去挺机灵的女孩从工位上站起帮忙去找他,话没说完就跑没影了。 因为没有主人在,陈清秋不想自来熟地走进张有志的办公室,就在办公室门外站着等他。 大约两分钟之后,那个女孩领着张有志大踏步地从外面走回来,一身工人的装备,满身尘土,看到陈清秋,愣了一下,看他表情就知道对于陈清秋的突然来访,他深感觉意外。 “张叔,我来拜访您了!”陈清秋笑着,甜甜地叫他一声。 “我以为是谁,原来是清秋你!”张有志回神后,拿出作为主人应有的热情,把陈清秋请进办公室。 双方坐下后,他一边煮水冲茶,一边跟她说话,两人互相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张有志关心地问陈清秋今天来城做什么,见她没有大人陪着,还打听起她的父母双亲。 张有志不了解陈清秋的家庭情况,纯粹只是关心她,哪知陈清秋一听,明媚的笑脸瞬间敛起,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张有志也是一个有眼色的人,马上转移话题:“马上就在开学了,记得你说是去梅中上学的,今天提前报到吗?” “不是的!明天才去报到,我今天来县城是特意来拜访您的。”陈清秋看到张有志的打扮,就知道他要忙土窑里的工作,不想耽搁他太多时间,“张叔,您昨天拉回来的瓷泥还好用吧?” 提起昨天买的瓷泥,张有志肚子里就窝着一股气,不吐不快;“别提了,被姓覃那个家伙坑了,等级差不多的瓷泥,比在县城买的还贵……” 人在自己的地盘上一般都会全身心放松,就像张有志一样,昨天碰到陈清秋时,欲言又止,现在提及这事,心里的话喷涌而出。 陈清秋一直认真地听张有志发牢骚,等他把对覃东征所有的不满全盘托出,心里确定他对她不再设防,她才从缓缓地说:“我就是看到张叔昨天不高兴,今天才会来找您,带来了我家练的瓷泥,您要不要看看?” 人家都送上门来了,能不看吗?张有志只得表示想看看。 得到他的肯定回答,陈清秋才从随身带的帆布书包里拿出一块重若两斤的干泥块,递到张有志手里。 他捏住泥粉搓了搓,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把泥块往桌面上一放,拿手帕细细地擦去粘在手上的粉泥,不急不徐,脸上表情十分平静,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等他将手帕塞进裤兜里,端起茶喝的时候,他才抬起眼眸看陈清秋:“真的是你家练的泥?” “嗯!”陈清秋一直不动声色,等他提问,她才出声,“张叔觉得怎么样?” “比我昨天买的泥好些,不过,价格方面也不便宜吧?”张有志也是实话实说,“你想促成我跟你家的生意也不是没可能,但是,你都看到了,张叔我只是小瓷窑,所制的瓷也是普通的青花瓷,不需要用等级太高的瓷泥!” 说来说去,他无非想表达自己买不起价格高等级高的瓷泥,而陈清秋也没想一口吃成胖子,她等张有志把话说完,才笑着说:“如果能与张叔做成生意的话,价格方面好商量,我可以保证的是,肯定会比覃家便宜!” “你……你真的可以作主?”张有志根本不相信陈清秋的话。 “我可以!”陈清秋也不再隐瞒自己的家庭情况,将她重生后的经历简单地说了一下,听得张有志目瞪口呆,他简直听了一个传奇故事,不敢相信她小小年纪竟然经历了那么多。 陈清秋把自己的身世讲完了,张有志对她的印像也深了很多,他同情她,佩服她,但是在商言商,他并没有立即拍板会跟她做生意。 生意人对与比较大的决定都会思考再三,何况刚刚吃了一个闷亏的张有志,他会犹豫也是正常的。 陈清秋也不着急,能与张有志有了进一步的交往,她此行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茶也喝足了,该聊的话题也聊过了,总不能一直坐着发呆吧,于是,张有志带着陈清秋参观他的陶瓷厂。 在参观过程中,陈清秋发现了几个小问题,比如工人徒手拿白胚描画,白胚出模后直接晒干等等。 没带手套而直接上手的白胚会留下指纹,尽管表面上看不到这个污染,但实际是污染一定会存在,烧制后用放大镜能看得出来,鉴定瓷的等级时,如果有这个污染,本身能成为一等瓷的,只能降到二等,一等品与二等品的价格相差一倍以上。 白胚出模后,一般要先阴半干,然后才能接触阳光,否则突然曝晒会因为剧烈的热胀冷缩而导致表面生产细小的裂痕,当然,这种裂痕肉眼并不能看到,却能在放大镜下显现出来,虽然不影响陶瓷的寿命长短,却会影响产品的等级评定。 当陈清秋指出细节决定成败的问题时,张有志摸着自己的脑袋,一个劲地讪笑,并附和她的话:“是是是,有道理……” 陈清秋的指点,对于不拘细节的张有志有着醍醐灌顶的作用,他心底对这个面容稚气未脱却有着同龄人一般的成熟稳重的姑娘刮目相看。 等到陈清秋告辞时,张有志主动提出要找个时间去大南村秦帆土窑看看,然而,之前陈清秋几次相邀,他都借口太忙拒绝了。 第121章前世的老公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从张有志陶瓷厂离开后,陈清秋花近一个小时才回到镇里,支好单车,想着进屋喝两口水,跟陈奶奶打声招呼,然后直接回大南村找陈小苑。 陈小苑要嫁人的事,时时刻刻都在她脑际盘旋,虽然已经亲耳听到陈小苑说嫁人是自己的选择,但她还是不相信这是真的。 昨天,听了陈小苑说的话,心里太过于气愤,准新郎都还没见到,她就一走了之,之后回想起来,又后悔得要死。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陈小苑都是她最要好的姐妹,就算陈小苑真的放弃的读书,真的决定要嫁人了,那她也得帮她把把关,看看那个男人值不值得她托付终身,否则,如果陈小苑嫁得不好,她这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明天就要开学了,陈清秋觉得无论如何今天都得把陈小苑的事弄清楚,这不,原本打算去学校转一圈的,最后放弃了,心里着急,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大南村去。 陈奶奶正准备做中午饭,看到她回来了,又往已经淘好米的锅里倒了小半杯大米:“好及时,差点就没做你的饭了。” 陈清秋想阻止都来不及了:“奶奶,我想马上回村,不吃饭了,等会上街买两个包子应付就行了。” 陈奶奶很吃惊:“昨天刚回来,今天又回去?有什么急事吗?” 陈清秋倒了一大海碗水,仰头猛喝,然后摸了一把还在滴水的下巴,提步就往门外走去:“没事,就是想跟小苑谈谈!” “不用去村里,他们俩人都来了镇里,刚刚还来过我们这里坐了一会儿,你看,他们还送来了一袋苹果,才走没多久,说是去买结婚用品呢!”陈奶奶好像对于陈小苑的未婚夫很是满意,满脸是笑容,“看他们挺般配的样子,也许是一门好婚姻呢,你瞎想那么多干什么?” “真的?去哪里了?” “不知道呢,大概去了新开的百货公司,那里最多东西买了!” 陈奶奶话音刚落,陈清秋已经蹬上单车跑远了,陈奶奶追到门外,大声提醒她等会回来吃饭,如果方便的话,带陈小苑跟她的男朋友一起回来吃饭。 原本没打算这样做的,经陈奶奶这么一提醒,陈清秋立即有了意主,掉转车头与陈奶奶商量请他们俩吃饭的菜色安排,最后决定除了把晚餐用的菜都拿来做掉外,陈奶奶还去隔壁豆腐摊买几块豆腐,后院自种的菜地里摘几条瓜,四人份的菜足够了。 安排完,陈清秋就骑着单车直奔新开的百货公司。 南头镇近来又多了一个集体制的百货商店,足足有三四百平米的店面,分成两层,装修得比其他店铺漂亮,墙壁雪白,橱窗采用镜面做背景,地板用瓷砖铺的,一条条光管在白天都开着,照得整个商店亮堂堂,给人高大上的感觉。 店里的商品品种比其他任何商店都齐全,包装比其他店好看,价格相比较而言也高一些,一般人不买东西也喜欢来逛逛,想买好东西的人更是首选来这个百货商店。 百货商店一楼是卖日用品与食品的,二楼卖衣服与床褥,陈清秋在一楼没看到陈小苑的身影,就飞快地上了二楼,在二楼的床用品专柜面前,一眼就看到了正背对着她的陈小苑。 陈小苑身边还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青年,两人手里已经提了不少东西,而导购员还在给他们展示一床大红色的被套。 “小苑,你说买这个被套好不好?”男青年侧头问陈小苑,他一手提东西,另一手轻轻地撞了撞陈小苑的手肘。 没看到这个男人的正面,但听到了他的爽朗的说话声,他身材不错,应该有一米七八的身高,身形笔挺,头发浓密,看上去是一个健康阳光的青年。 “好,就买这床!”陈小苑抬眸看了男青年一眼,报以羞涩一笑。 服务员看到他们俩互动,笑着说:“你们好恩爱,是准备结婚吧?祝你们白头到老……” “谢谢!我们会的!”陈小苑羞涩地笑着,接下服务员的夸赞与祝福,身体还不由自主地往男青年这边靠拢,而男青年腾出一只手来拉陈小苑的手,两人手牵手。 尽管看到了只是他们的背影,但陈清秋还是脑补了一下陈小苑幸福感爆棚的样子,一颗颗爱心在她头顶上飞来飞去。 这样的陈小苑根本看不出被胁迫,而是发自肺腑的喜欢。 陈清秋扶着楼梯的扶手站住了脚,双手暗暗使劲掐着的楼梯扶手。 是不是真的多心了?总是担心陈小苑不读书会后悔,其实是人家找到了真爱,找到了好归宿,与读书相比,选择了前者。 人海茫茫,知音难觅,碰到了,就珍惜,错过了,再也找不回来。 这个道理她一直作为座佑铭,鼓励自己珍惜与许云桦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哪怕他忽冷忽热,她倍受煎熬,但对他的爱始终不变,反而有着越挫越勇的斗志。 这话,她也常常跟陈小苑说,那是希望陈小苑哪天碰到了合适的人,就要勇敢地爱,不要畏手畏脚错过了,否则,就会后悔一辈子。 现在看到陈小苑突然放弃学要跟一个陌生的男青年结婚,她的心里又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有点后悔平时向陈小苑灌输那么多“爱情鸡汤”,她总觉得陈小苑这个爱情来得不是时候,该读书的时候,怎么能放弃读书而选择结婚呢? 心里不舒服是一回事,理智告诉陈清秋,一切都来不及了,陈小苑已经完全放弃她们的好好读书的约定,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男人,准备嫁给她的爱情。 如果这个青年是一个好男人,值得陈小苑珍惜的男人,陈清秋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祝福她,而不是一味反对,毕竟人各有志。 站在楼梯口,做了一翻心理建设,陈清秋才接受陈小苑已经找到了爱情的事实,并找算好好地招待他们吃一顿饭,借机好好考验一下这个男人。 “小苑,在买床上用品呢?”陈清秋努力展开笑颜,装作很开心的样子,迈开大步朝陈小苑他们走去。 她们向来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可是,自从陈小苑决定嫁人时,就一直躲着她,她在反思,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过于强势,陈小苑怕面对她,所以才会瞒着她,如果她现在不仅不反对,而且支持了,那陈小苑是不是会打开心扉? 陈小苑听到了陈清秋的声音,猛回头,看到陈清秋朝她走来,粉粉的脸立即变得苍白,笑容也不见了。 果然如同自己的猜测,陈清秋心里“咯噔”一下,好不委屈,至于视她如同洪水猛兽吗?反对她相亲结婚,不也是担心她吗? 不过,陈清秋并没有虎起脸,而是让脸上的笑容展现得更热烈些,更亲切些:“小苑,我听奶奶说你们来镇里买东西,就赶来看看你们,奶奶还说了,要你们一起去吃午饭,我也希望你们一起去。” 陈清秋眼里心里全是陈小苑,上前拉住陈小苑的手,表现得很是亲热,见陈小苑咬着嘴唇,两眼睁得圆圆地看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她又说:“那个,你不介绍一下?我还没见过未来的姐夫呢!” 她说这话,等于明明白白地告诉陈小苑,她已经接受并支持她放弃读书去嫁人的决定,不会再责备她的背叛,也不会阻止她的爱情。 陈小苑苍白的目光忽闪忽闪的,不停在陈清秋脸上扫来扫去,最后慢慢停顿下来,脸色慢慢有了正常的粉色,笑容也回来了:“清秋,对不起,我……” 陈清秋一直专注地看着陈小苑的神态变化,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不,是我错了,只要你幸福了就好……”张开双臂,轻轻拥住陈小苑,抱抱她。 就在陈清秋与陈小苑互动时,正在跟服务员说话的男青年也一直打量着她,因为陈清秋太过于专注陈小苑,根本没有发现这个男青年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时惊艳的表情,继而目光从头到脚从脚到头遛达两三个来回,定格在她胸膛上好几秒,赤果果的流氓气息。 那个服务员一直保持职业的笑容,此时看到男青年的表现后,脸上流露出浓浓的鄙视,忽地她冷笑出来,笑声太过于冷,以至于让陈清秋转移了注意力。 陈清秋的目光从服务员脸上转移到男青年脸上,原本打算化解了她与小苑之间的隔阂后,再来了解陈小苑的对像,没想到才第一眼,陈清秋撑起来的笑容就凝固了,而且,脸色由白转黑,由黑转白,千变万化。 天啊,简直日了狗了!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陈小苑前世的老公,害死陈小苑的刽子手! “清秋,他叫……” “他叫胡永青,胡家村人,今年二十二岁,传承了祖上流传下来的木匠手艺……” “……” 陈小苑美滋滋地想把未婚夫介绍给陈清秋,没想到她才刚开了个头,陈清秋就像背书一般将她的未婚夫身世说了出来。 看到陈清秋看她未夫婚的眼神就跟看到杀母仇人似的,陈小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就这么张大嘴巴,两眼发直。 第122章相冲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一边说,一边朝着那个胡永青步步逼近,双手握着拳。 前世那个令她经常做噩梦场景再现:陈小苑瘦骨零丁的尸体上大伤小伤重重叠叠,血迹斑斑,而脸肿得几乎没有她原来的样子,头发被扯得长长短短稀稀拉拉,手指还断了两节……可见死前遭到了非人般的折磨。 记得,那时她看到如此惨状立即晕了过去,最后连陈小苑下葬的时辰都耽误了,等她清醒后赶到陈小苑的坟前,就一堆突起来的黄土,连一块墓碑都没有。 她在陈小苑的坟前哭昏过去很多次,却再也听不到她清清泠泠的声音,看不到她瘦弱的身影。 前世的她虽然知道谁是凶手,也恨不得亲手杀的这人渣,但她也只是想想而已,没有那个胆量,最后只能认命。 “清秋,你想干什么?”就是陈清秋的双拳要砸上眼前的人渣时,陈小苑反应过来,尖叫着扑上前来,一下子挡在陈清秋面前,张开双手护着身后的胡永青。 那个样子让人联想到护着小鸡的老母鸡,而她陈清秋在陈小苑眼里就是那只要抓小鸡吃的恶鹰。 陈小苑的维护,让陈清秋脑子稍稍清醒了些,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重生了,不在是前世,陈小苑没死,而胡永青也还没作恶,一切还来得及。 “小苑,你跟我走!”陈清秋只想陈小苑远离这个人渣,只要远离了,前世的惨剧就不会再重演。 可是,陈小苑狠狠地甩开陈清秋的手,原来眉开眼笑的她,此时看向陈清秋时,显得冷冷清清,这不禁让陈清秋想起“咫尺天涯”这个词。 心若远离,距离再近又有什么意义? 陈小苑的眼神不亚于甩了陈清秋一记耳光,打得她晕头转向,欲说无言。 前世发生的事,她能说吗?说出来,陈小苑会信吗?可是,她能看着陈小苑一步一步重蹈前世的悲剧吗?不能,可是,她现在能做什么? “这个,是清秋堂妹吗?”在陈小苑怒目而视陈清秋时,胡永青突然从她的保护圈里走出来,客气而大方地与陈清秋打招呼。 胡永青一动,陈小苑也赶快移动身体,再次将他护在身后:“她会打你的,你就站在我后面……” 陈小苑的维护和戒备心,如同一把尖刀,一下一下地割裂陈清秋心脏,她痛心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堂姐好,请你不要阻止我与小苑的爱情,我们虽然是相亲认识的,但我们真心相爱……”胡永青再次客气地说话,并没有因为陈清秋的种种表现而生气,说气话,这让陈小苑心里满是感动,转而看到陈清秋的目光就更冷了。 陈清秋又气又急,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她赶快转移注意力,开始认真的打量起胡永青来。 胡永嗓音好听,五官端正,身材挺很好,算是帅气的一枚,最主要的是,他总是面带微笑,说话低声细气,给人文质彬彬,温柔体贴的感觉。 虽然才二十二岁,但说话做事就带着圆滑世故,特别会哄女人开心,这不,他跟陈小苑这才接触几次,陈小苑那货的心整个掏给了他,竟然为了他而放弃读书的初衷,毫不犹豫地选择嫁给他。 按陈清秋经验,这种人最难对付,只要他想办的事,就会不择手段地达到目的。 最主要的是,陈小苑已经深陷其中,她就是想做点什么,不仅达不到她想要的效果,反而让陈小苑对她越来越不信任。 怎么办? 陈清秋的心理年龄是四十多岁,身心经历过两世生活,心理足够成熟与强大,当她意识到陷入僵局时,很快就进行了反思,并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她压下心里的气恼,猛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服务员、胡永青与陈小苑都莫名其妙。 “小苑!”笑够了,她才说,“祝你找到了真爱,希望你跟姐夫能白头永结同心,白头到老,哈哈,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吓到大家了?” 三人再次面面相觑,这人想说什么呢?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 陈清秋又说了:“不好意思,我只是试探一下姐姐与姐夫,看看姐夫对姐姐是感情是不是真的,看看小苑姐姐是不是给二婶逼着去嫁的,现在,真相大白,我姐只是嫁给自己的爱情,姐夫对姐姐的感情也纯真的,所以,考验过关了!走,去我家吃饭去!我来找你们时,奶奶已经开始做饭了,保证是一顿大餐!” 拉起陈小苑的手就往楼梯口走去,陈小苑还有些抗拒,但也没甩开她的手,只是回头看胡永青,看到他点头并跟了上来,她也就随陈清秋拉着她走了。 回到陈清秋租住的店铺,饭快熟了,陈奶奶已经开始在做菜,陈清秋拉着陈小苑坐下聊天,却笑着用撒娇般的语气请求胡永青:“听说,姐夫很会做菜,能不能给咱露一手……” 本想胡永青会拒绝,因为前世听陈小苑回娘家的时候说,胡永青从来没做过家务,哪怕她生病了,也要她做吃了喝的,否则,一个不顺心,非打既骂。 陈清秋只是想让陈小苑看清楚她喜欢的男人是什么货色,说好听的话,假装关心的样子,谁就会做呀?难的是做出行动,她相信,胡永青这人肯定不会按她的意思帮陈奶奶做菜。 可是,她错了,胡永青二话没说,直接走上前,接过陈奶奶手里的菜刀与锅铲,“得得得”剁起萝卜丝来,又快又细又均匀,刀功一流,炒菜的手法也很熟练,火候也掌握得很恰当。 很快,三四道菜就做好了,夹一口送时嘴里,不能不说这些菜色香味都不错,他平时肯定没少做菜。 胡永青表现好,这让陈小苑觉得在陈清秋与陈奶奶面前长了脸,高兴得一直笑不拢嘴,却让陈清秋郁闷得一口气不上不下,憋得难受极了。 吃完饭,四人又东拉西扯了好一会儿,陈小苑与胡永青才告辞离开,刚走到门外,陈小苑就主动拉起胡永青的手,时不时还俏皮地将她的头靠一靠男人的手臂,十分恩爱的样子。 陈清秋睑下长长的睫毛,扭开了头,眼不见为净! 心知她心事的陈奶奶好笑又好气地说:“我说小苑跟她的对像很好吧,你又不相信,眼见为实,现在人也见到了,也考验过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真是的,小小年纪瞎想那么多干什么呢?” “就是见到他这人,我才真正担心!”陈清秋欲哭无泪,她想说陈小苑正在前世悲剧的路上,但谁能相信她? 想了整整一个下午,陈清秋才想到既然无法阻止陈小苑爱上胡永青,那就把他们的婚礼拖黄,按照南湾镇人的习俗,准新人双方家里有什么大事发生的话,那这大喜事只能往后拖延半年或者一年,否则,不吉利。 只要拖延婚礼,她就会找到办法让陈小苑看清楚渣男的本质,只要陈小苑明白她的苦心,这场婚事才会终止。 可是,连陈小苑都不相信她了,谁会相信她呢?这是她目前最苦恼的事。 明天就要去学校报到了,吃过午饭,陈奶奶决定陪陈清秋去新开的百货商店采购一批学习用品。 到了百货商店,陈奶奶亲自给陈清秋挑选学习用品,陈清秋心情不好,挑得心不在焉,陈奶奶干脆叫她上二楼服装专柜给她自己挑两套新衣服。 上了二楼,刚转过楼梯,就碰到了中午招呼陈小苑他们的那个服务员,她好心地说:“小妹妹你好眼力,你那个准堂姐夫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上午,他看的你眼神……” 她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有了一定的人生阅,对人对事评价比较公道,她说她刚开始对胡永青也有好感,毕竟人家是帅哥嘛,可是,当着自家女朋友的面,用色色的目光看女朋友的妹妹,她想想就觉得恶寒。 她也不是个多事的人,只是,对于陈清秋小小年纪看人那么透而感到好奇佩服,再次碰到,她也只是想发表自己的感慨而已。 听了那个服务员说的话,陈清秋也没有心思挑衣服,转身就下了楼,然后在陈奶奶跟前,把这事一一说出来。 当然,经过只会多了她想像的枝叶,将胡永青肖想未来小姨子说得有鼻子有眼睛,气得陈奶奶差点把一支圆珠笔折断了。 从百货商店回来,陈奶奶对于陈小苑与胡永青的事有了新的看法,她觉得胡永青这种男人要不得,就算再优秀,也给不了陈小苑幸福,必须得阻止陈小苑结婚。 最最重要的是,胡永青还可能祸害陈清秋。 陈清秋与陈奶奶结成了同盟,两人开始商量怎么搅黄陈小苑的婚事,怎么让陈小苑重回校园读书! 陈奶奶这姜还是老来辣,她很快想到了封建迷信的“相冲”说法,黄雪玲与陈小苑办喜事的时间相隔很近,黄雪玲定在九月十五号,而陈小苑定在九月十号,按农村来说,两姐妹一起办喜事会“相冲”,相冲的结果有可能两人的身体会受损,或者两人的婚姻不顺。 按照陈奶奶的说法,要解决这个难题就是按顺序出嫁,也就是先让大的出嫁,小的排在后面。 黄雪玲比陈小苑大几个月,肯定得先办喜事,陈小苑再过几个月才能办喜事,这是农村解决“相冲”办法的规矩。 陈清秋觉得这个办法不错,要挑拨黄焕娣与陈经国对付陈二伯一家简直不要太容易。 第123章存心找茬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想着明天就要去上学了,陈清秋有点着急上火,甚至想趁夜赶回大南村,往陈经国与黄焕娣家烧一把火,尽快解决陈小苑的事,但是陈奶奶阻止了。 “这事还是十多天,来得及,再说了,你没空,不是还有我吗?你放心,我肯定能让你爸妈跳起来反对小苑跟雪玲同一年结婚……”陈奶奶说这话时,自信满满。 “那就拜托奶奶您老啦!”考虑再三,陈清秋还是打消了马上赶回大南村去的念头,她的精力也有限,再说晚上奔波,一个女孩子也不安全。 打点好第二天上学要用的文具与现金,奔婆劳累了一天的陈清秋满腹心事地睡下,第二天天没亮就醒来了,洗刷完毕,吃过陈奶奶上街买的豆桨与包子,背起书包,骑上单车就往县城梅中方向抄近路奔去。 梅中是整个南湾县的重点高中,是各所镇中学经过升学考试挑选出来的尖子生集结地,每一个学生都会拼了命一般读书,哪怕上学第一天,那种读书气氛都是相当的浓郁,陈清秋一走进校园就感觉到了。 陈清秋算住得比较远的学生,花了半个多小时到达学校时,时间才指正七点,离正式上课时间八点还有足足一个小时,可是,校园里已经书声朗朗。 她按照新生报到指引办好报到手续,又帮陈小苑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背着书读几乎小跑着去了课室。 显然,她已经算是迟到了,课室里只有两个空位,一个属于她的,另一个是陈小苑的,书本已经发了下来,老师在黑板前写着什么,而其他所有的学生捧着书本,低着头在预习,没人抬头看一眼她这个迟到的同学,好像她是无形的。 整个课室除了翻书本的声音与老师写黑板字偶尔发出的声响外,再没有其他噪音,井然的课堂秩序,浓厚的学习氛围,让陈清秋倍感激动,她在想,假如陈小苑现在也在这个教室内的话,一定会静下心来好好学习。 重点高中与普通初中区别很大,刚开学就感觉到了压力迎面而来,每个老师第一次课除了自我介绍外,重点讲述高中阶段本门课该如何学习才能学好,几句话后立即转入紧张的授课,课外作业一大堆。 上午上了四节课,除了课间操外,其余的时间都是在学习,哪怕课间十分钟时间,大部分同学都是安静地坐在教室里或预习或做作业。 中午在学校吃午饭,是学校统一配好的饭菜,一顿五角钱,除了青菜,还有一个半肥瘦的猪肉炒黑木耳,如果想喝汤,再加五分钱,可以买到一大碗的紫菜蛋花汤,对于寒门学子而言,这样的饭菜也算是既便宜又好吃,既营养又健康。 中午大家坐在课室里,新同学之间才有了互相认识的机会,但稍为休息,所有的人又埋头做起作业来。 下午又是四节课,等到上完课回家时,太阳已经只剩下一竿子高了,陈清秋背起书包就往家里赶,估计回到家太阳快下山了,再回大南村显然来不及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在思考一个问题:高中功课那么紧张,她该怎么样发展自己的生意。 按照她前世的经验,做小生意一定得亲力亲为,但凡想做甩手掌柜的,就算没有经营不善而关门倒闭,也会被自己的伙计架空或者生意对手算计。 但她现在的情况显然是无法再亲力亲为了,那就只能选一个可靠的人做她的助手,按照她的意思办事,又及时向她反馈情况。 这个可靠的人选她早在暑假刚开始就在考虑当中,却一直没有落实。 开学前几天,陈清秋跟陈奶奶聊起这事时,陈奶奶便推荐陈二伯作为这个人选。 她给出的理由是:陈二伯虽然脑袋不灵活,怕老婆怕得有些离谱,但重在人老实,也十分珍惜陈清秋给他介绍的工作,而且还是自己的至亲。 陈清秋并不认可陈二伯,觉得他并不合适,就想既然没有合适的人选,那就等开学后再看看,如果她努力点还能勉强照顾到生意的话,那这个助手的事就可以再缓一缓。 现在看来,这事不能再缓了,在目前还没有其他更好的人选之前,只能由他帮着忙了。 回到家里,太阳果然落山了,推着单车进门的时候,陈奶奶都已经在做好了饭菜,就等着她回家开饭了,她老人家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店铺门口,望着陈清秋回来必须经过的那条路发呆。 看到陈清秋的身影,她担心地问:“怎么那么迟?饭菜都凉了!”她还以为跟初中那样下午是上两节课的,陈清秋回到家时大阳还在半空中。 祖孙俩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陈清秋首先提起请助手的事,她让陈奶奶明天早上转告王美玲,让陈二伯明晚来南头镇她家,她有事想跟他说说。 陈奶奶点点头:“好的,明天早上你二伯母送草药来时,我跟她说一声!” 提到二伯母王美玲,陈清秋就想起陈小苑:“那个,我帮小苑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到时,如果咱们还不能让她改变想法,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说到陈小苑,陈奶奶很是得意地笑起来,:“今天我已经开始行动了,相信明天就能从你二伯母那里打探到一些消息……” —— 大南村 陈经国去田里给庄稼去除草去了,到了夜幕快降临时才回到家,还没进屋门,陈小宝就从屋里跑出来,看到他就说:“爸,妈与姐姐哭了!” “好端端地哭什么哭?”陈经国厌烦地眨眨眼睛,走进大门,果然听到黄雪玲的房间里传来两母女的交谈声,以及哭泣声。 房间里,黄焕娣压低声音跟黄雪玲说:“要哭出眼泪来,一定要流眼泪……” 黄雪玲翻着白眼,用手指往眼眶四周抹了一点点风油精催泪,只觉得眼睛难受,却怎么也流不出眼泪来:“没眼泪怎么办?往我眼里滴几滴水怎么样?” “来不及了,你爸他就要进来了,你如果流不出眼泪,还是我来帮你!”说着,伸手拧了一把黄雪玲的大腿肉。 “啊……”一阵钻心疼,黄雪玲仰头大叫,被黄焕娣打手势制止后,立即转为嚎哭,眼泪也哗哗地流了出来,眼圈也红了。 黄焕娣看了,很是满意,又警告她:“记得咱们怎么说了吗?我会在一旁敲边鼓,知道吗?” 黄雪玲重重地点头,下意识地想擦去流到脸上的眼泪,却被黄焕娣阻止了,她就要让陈经国看到黄雪玲哭得泪流满面的样子。 将锄头放到大门扇后面,陈经国推开黄雪玲房间门进去,只见黄雪玲趴在床上哭得有气无力,而黄焕娣也在抹眼泪,不耐烦地说:“你们到底怎么啦?” “爸,陈小苑为什么要跟我同一个月出嫁?你有想过深一层的意义吗?”黄雪玲抬起哭红的眼睛看了陈经国一眼。 没等陈经国回答,黄雪玲又说,“听说,二伯母去神仙婆婆那里问过神,只要她先比我嫁出去,她就等于兼并了她与我的好采头,她会大吉大利,而我就会倒大霉!” “听谁说的?”陈经国听了,心里也十分不乐意,农村的风俗一套又一套,他脑子也不是很好使,记不得那么多,这么给黄雪玲一说,倒是记得有这么一条,但又没记清楚。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黄焕娣见时机到了,她慢悠悠地说:“听谁说的不要紧,要紧的是老祖宗是不是留下这么个规矩,姐妹同时出嫁,会相冲这么回事,如果经国你记不清楚了,可以去问大叔公,他年近九十岁了,是在咱村里年纪最大人,懂得的规矩也最多……” 陈经国想了想,转身就出了门,过了十几分钟后又白了回来:“大叔公说,是有这么个规矩,但是,小苑跟咱家雪玲又不是亲姐妹,这个相冲的事,能成立吗?” “如果不成立,她王美玲为什么要去问神婆?而且,咱们雪玲早就定下婚期,而陈小苑后面才定,硬是先个比咱们雪玲还早的时间,明显不安好心!”黄焕娣很生气,一通控诉下来,陈经国也觉得有道理。 一家四口顾不上吃饭,浩浩荡荡地往陈二伯家走去。 在陈二伯家里,一家五口正在其乐融融地吃着晚饭。 近来,因为陈小苑很快就要出嫁了,家境比陈家要好得多的胡家一个劲地往陈家送东西,一会儿是几斤猪肉,一会儿是几包零食与烟酒,陈二伯家收礼收到手软。 王美玲天天乐不可支,对陈小苑的态度也比以前好很多,每天吃饭都夹好吃的菜送到她碗里,还一个劲地劝她多吃点,长胖点,结了婚以后才好生养。 陈小苑也是真的喜欢上了胡永青,听到王美玲那么粗劣的理由,却也不反感,反而羞得满脸通红,娇嗔地说:“妈,别说了,说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陈二伯与王美玲大笑时,陈经国拖家带口直接闯进来,开口就带着十足的火药味:“二哥,你那么着急把小苑嫁出去,是不是存心找我的茬……” 第124章婚期推迟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突然看到陈经国带着一家人走进来,陈二伯原本以为他们应该是来蹭吃蹭喝的,正想着把今天胡永青刚刚送来的酒拿来给兄弟尝尝,哪知他满面春风地站起来,话还没出口,就听到陈经国这句尖酸的话语,愣是以为自己幻听了,摇摇头,又眨眨眼。 王美玲倒也反应很快,可是,她正好嘴里嚼着一大块鸡腿肉,还没嚼烂,吞不下去,又舍不得吐出来,一肚子战斗力很强的话语硬是无法发泄出来,气得直翻白眼。 陈小苑的哥哥与弟弟从来不理会长辈们之间鸡毛蒜皮的事情,他们都习惯长辈们“今天你踩我,明天我踩你”的相处模式,就算当他们的面骂起来,对于他们而言也只是耳边风,丝毫不不会影响胃口与速度。 “三叔,三婶,你们怎么啦?”最后还是陈小苑先说话,自从跟胡永青相恋以来,她除了面对陈清秋时有些不好意思外,每天都像泡在蜜糖里似的甜蜜,心情好得不要不要的,就算看到令她讨厌的黄雪玲,也没了骂人的冲动。 此时,她好奇陈经国为什么会这样说话,正常情况下,就算要两家掐架,都是她妈跟黄焕娣掐,从没见过陈经国跟她的爸两兄弟干架。 陈经国还是比较理智:“小苑,你告诉三叔,你的结婚日期是不是风水先生选出来的黄道吉日?” 陈小苑点点头,这个年代谁结婚不是择日结的? “你知不知道,那你为什么选这个月的黄道吉日?好日子大把,为什么偏偏选雪玲结婚前的一个日子?你知不知道这个日子对于你而言是好的,但对雪玲而言就不好了,你会冲撞到她的,让她以后的家庭过不好……” 关于相冲这个传说,陈小苑并不是很清楚,但听陈经国一通教训下来,她总明白怎么回事了:“哪有这种事,这是封建迷信好不好?” “还装什么装,你不准比我先结婚!”黄雪玲擦着红红的眼睛,一副赌气公主般的口吻将陈小苑气笑了:“哈!你在说什么?我嫁我自己,你嫁你自己,关你鸟事……” 跑进厨房,喝了一大口水后,总算把嘴里的食物吞进了肚子里,王美玲立即加入战斗,什么脏话粗话,信手拈来,骂得陈经国面红耳赤,黄焕娣气得浑身发抖。 因为招架不住泼妇般的王美玲又骂又推搡,陈经国一家没坚持几分钟就被撵出了屋外,然后狼狈而去。 王美玲关上大门后,个性比较温和的陈二伯也觉得有点道理,他刚说话,就被王美玲骂得闭了嘴,只得猛抽闷烟。 陈小苑与王美玲也没在意,反正她们觉得陈经国他们一家只是纯看不惯她比黄雪玲早结婚,上门闹闹情绪而已,闹不出名堂后就不了了之。 一个小时后过,陈小苑正在厨房边洗碗,边伶听王美玲站教导她以后到了婆家后应该如何做好人家的好媳妇,怎么伺候丈夫与公婆。 门外好像来了好几个人客人,陈二伯忙着打招呼,隔着照墙,看不清来的什么人,还以为只是晚上串门的邻居。 王美玲叮嘱陈小苑赶快洗,而她出去跟陈二伯一起招呼客人。 那么多人坐在客厅说话喝茶,陈小苑洗完碗没想出去凑热闹,从后门走出家,独自回了房间,破旧的书桌前坐了下来,心里瞬间想起了胡永青。 尽管两人白天还在一起说了话,这才分开两三个小时,她就开始想他了。 拿偷偷收藏好的日记本,开始在日记本是写字,将自己对于胡永青的感情付诸于笔端,洋洋洒洒写了几百字,还是没把自己的心情完全表达出来。 “小苑,你开开门!”陈二伯在她房间门外敲门,陈小苑一听,赶快合上本子,藏好,这才去开门。 门外,已经没有的刚才那些人杂乱的说话声音,不知道他们几时走了,陈小苑看到陈二伯脸上凝重的表情,心里有几分明白了:“爸,你怕他们?难道真的答应了三叔的无理要求?让我推迟出嫁?” 陈二伯摇摇头,进门后不忘关上房门,紧挨着陈小苑的床边拖过一把小椅子坐了下来,有点语重心长地说:“也不是怕他们,而是按祖宗的规矩就应该这样办事,你是做妹妹的,按规矩妹妹要比姐姐迟出结婚,否则,做姐姐的就会被人笑话,再说那个相冲,也是祖宗流传下来的规矩了,既然你三叔他们在意,那就按这个规矩……” “什么狗屁规矩……”陈小苑气得打开门跑出去,她怨她爸软弱可欺,想去找王美玲说说事。 哪知王美玲一改刚才骂陈经国一家恶劣态度,她也开始劝说陈小苑:“算了,不跟他们争,看黄雪玲跟她人对像就不是什么善茬,以后肯定会把日子过得鸡飞狗跳的,到时,他就会怨是你相冲了她的婚姻,为了绝后患,咱们退一步,按祖宗规矩办事……” 陈小苑彻底崩溃了,她没想到王美玲也有那么好说话的一天。 她不知道的是,陈经国搬来了村长生产队长,以及陈家宗里年纪最长的几个叔公,一个个都是和事佬,将祖宗规矩摆出来,把违背规矩的后果也列出来,就把陈二伯与王美玲夫妻降住了。 陈二伯本身就是一个怕事的人,王美玲不怕事,她是理智,明明不看好黄雪玲与覃大洲的婚姻,所以不想让二房背上毁了黄雪玲婚姻的恶名,被陈经国他们骂一辈子。 静下心来想想,王美玲也觉得推迟几个月结婚也是好事,最起码胡永青为了讨好陈小苑会不停了往陈家送吃送喝的吧,而陈小苑也可以留在家里多干几个月的活,多争几个月的钱。 陈小苑的婚期推迟到明年春天的事,陈清秋下午放学回来就知道了,她高兴得又跳舞又唱歌,跟傻子似的。 “接下来该怎么办?”陈奶奶并没有陈清秋乐观,她觉得拖延陈小苑婚期容易,要阻止陈小苑爱胡永青好难。 “……”陈清秋一时无法作出回答,毕竟前世的事跟这一世有很大的不同,她不知道胡永青的德行是不是真的跟前世一样。 前世,陈小苑婚后两年,就传出胡永青与南头镇的一个妇人乱搞,但只是听说,没被抓到;第三年变本加厉,胡永青与一个女人在庄稼地里打滚被抓个现行,被女人的丈夫打得躺了一个月起才能下床;第四年更是没了底线,一个同村没结婚的女孩怀了孕,他被指认是孩子的父亲…… 一庄庄,一件件,都是前世陈小苑曾经向陈清秋的哭诉时说出来的。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时陈家人不仅没帮陈小苑出头,反而骂她没本事,管不住自己的老公,他们都觉得陈小苑既然嫁入胡家,那她生是胡家的人,死是胡家的鬼,无论胡永青做了什么,她都得忍气吞声。 前世的胡永青很坏,结婚不到一年就厌弃了陈小苑,不仅乱搞关系,而且动不动就对陈小苑拳打脚踢。 这一世的胡永青是不是还那么坏,有没有干那些坏事,陈清秋没什么把握,这需要调查。 调查这些事,对于陈清秋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因为她有前世的记忆,按照记忆跟踪相应的对像,她相信一定会有收获。 吃晚饭前,陈二伯骑着单车来了,下车来就将陈小苑推迟结婚的前因后果作了交代,言语中虽然提到陈小苑很难过,他自己也不怎么开心,但总算接受了事实。 陈奶奶与陈清秋随便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把陈小苑的事揭了过去,接下来,陈清秋跟陈二伯详细地说明了做她助理应该怎么做。 她要求陈二伯暂时离开土窑练泥工人的职位,专门按照她的指示办事,工资比原来每月高了五块钱,如果做得好,还会有额外的奖励。 除了她让他处理突发事件外,陈二伯只要每天记录收泥数量,练泥的进度,草药的收购与卖出情况,按照她列出来的一个表格记录数据,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后面作简要说明,每隔一天来镇里向她汇报一次。 陈清秋将一本笔记本给陈二伯,里面有她手工画好的表格。 陈二伯对这个新工作非常满意,他读完了小学,算是农村人中比较有文化的人,曾是生产队的出纳,对于数据并不陌生,这也是陈清秋同意让他试试作助理的重要原因之一。 陈清秋告诉他,看似容易,想到好来并不容易,希望他能用心点,此外,她让他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准备周末接待张有志的到来,按照她的指示,让他在这一周之内做好各方面的准备。 两人谈完正事,陈奶奶正好做好的饭,就留陈二伯吃饭,在他吃饭的时候,陈清秋回房间给陈小苑写信,在陈二伯离开的时候,她让他把信带给陈小苑。 等陈二伯离开之后,陈清秋才坐下来吃饭,陈奶奶紧挨着她的身边坐下来问信里怎么跟陈小苑说。 陈清秋把嘴里的一口饭吞下去后才说:“我让小苑明天来找我,带上衣服与日用品!” “带上日用品干什么?”陈奶奶很奇怪,她不知道陈清秋的打算,帮陈清秋整黄陈小苑的婚姻纯情粹觉得胡永青这人不靠谱,至于陈小苑上不上学,她不是很关心。 “当然是让她跟我一起去上学呀!”看到陈奶奶一脸懵的样子,陈清秋不客气地笑出声来。 第125章陈小苑上学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小苑被动推迟婚期,心里一直很不爽,收到陈清秋的信后,她第二天就带上衣服与日用品动身去了镇里。 王美玲与陈二伯并不想她跟陈清秋太过多接触,他们知道陈清秋主意特多,说不定陈小苑跟她在一起后就生出其他不好的事情来,但是,想阻止又不敢说出来。 在推迟陈小苑婚期这事,他们更多的是为自己考虑,没跟陈小苑商量就作出了决定,然后强迫陈小苑接受,事后想想,他们心里也为自己的自私而惭愧,打心底觉得挺不住陈小苑,只得答应让她去镇里玩两天,当作对她的一点补偿。 陈小苑来镇里确实只是想躲清静,她不仅对自己的父母失望到了极点,更是无法忍受胜利者黄雪玲对她的挑衅,那个趾高气扬嘴脸,她一看到就想吐血。 但是,陈清秋并不是仅仅让她躲清静,好言好语地哄她开心后,又好吃好喝的招待她,第二早上,天没亮就让她起床,让她背起书包跟着她一起去学校。 陈小苑也想去县城散心,既然陈清秋让她,她也就去了,反正陈清秋所读的梅中就在县城,等陈清秋上课的时候,她一个人就在县城转转也不错。 等到了学校,陈清秋自个儿跑去门卫那里嘀咕了几句,然后就让陈小苑跟着走进学校,不能这在里读书,进去学校看看也行。 在教学楼大堂,陈小苑挥手让陈清秋赶快去上课,不用理她,她自己到处走走看看就行。 陈清秋什么也没说,坏坏地笑了一笑,一溜烟地跑了,很快又折了回来,怀里抱着一摞书本顶到下巴,“答答”地跑回来,往陈小苑怀里一塞,笑着说:“走,跟我走!” 陈小苑还是没多想,以为陈清秋要她帮忙送书,抱着书跟着往二楼教室走去,虽然感觉怪怪的,但一时也想不到哪里不对劲,就这么傻里巴叽地跟着。 到了教室门口,一眼看到教室里整整齐齐地坐着几十个男女同学,陈小苑就往后退,她还是一个羞涩的姑娘,被那么多人行注目礼难免会害羞。 原想把书转手给陈清秋,她转身就离开,哪知走在前面的陈清秋反手拉住的手腕往前一带,整个人就进了教室门,想挣扎着离开,手腕却被陈清秋抓了个扎实,只听陈清秋朗朗地在她耳边说:“小苑,你也是这个班的一员,走什么走?报名手续前两天就给你办好了,病假请了一个星期,刚才我去班主任那里销了假,你现在是正式来上课……” 说什么?报名手续办好了?给她请了假?现在销假了……一个个问号在陈小苑的脑子里冒出来。 头晕晕的,总觉得一切不太真实,人被陈清秋带到座位前坐了下去,新同桌笑着跟她打招呼了,她还觉得自己在做梦似的。 没等她多想,上课铃就响了,任课老师腋下夹着教案走进来。 这一节是班主任的数学课,站在讲台上第一句话就是:“欢迎陈小苑同学返校……”他的话音未落,陈清秋就带头鼓掌,而其他同学跟着也鼓起掌来。 陈小苑觉得自己被陈清秋坑了,她整个暑假偷偷卖草药的钱足足的三百块,为了不至于给她妈搜刮去,全部放在陈清秋存折里,哪知地方便了她帮自己花钱。 但是,话又说回来,陈清秋没跟她商量就给她报了名,她为什么生不起气来?反而觉得喜欢陈清秋这样的安排? 功课也只耽误了三天,刚开始上课进度也不快,陈小苑初中时的数学基础扎实,略为看看前面落下功课,很快就接上了今天的教学内容,倒也没出现听不懂的现像。 下课了,原本想着走到隔壁组陈清秋座位前兴师问罪的,哪想到没等她离开座位,几个热情的女生“呼啦”围了上来,关切地问这问那,不外乎是关心她的身体恢复情况。 为了不至于让陈清秋给同学留下坏印像,她只得顺着陈清秋的谎言说下去,说自己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健康,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感谢大家的关心! 一个上午没找到时间陈清秋单独说话,直到中午吃饭时,她觉得怎么也生不起气来了,就算装,也装不出来,面对陈清秋,还没说一句话,自己先“扑噗”一声笑出来,反而弄得陈清秋满头雾水,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对不起,我只想给你一个惊喜!”陈清秋首先道歉,其实,她担心一开始说实话的话,陈小苑打死也不会来学校,只得运用坑蒙拐骗的手段了,没想到会那么成功,她怕被骂惨了去。 “算了,不管以后怎么样,我也算是读过高中的人了!”反正这个半年不可能结婚,也不想呆在家里看她爸妈的脸色,既然都帮她报名交费了,那读一个学期的高中也不错。 看到陈小苑想得开,陈清秋十分开心,只要稳住了陈小苑,才能想接下来怎么对付胡永青,让他显出原形。 整整上了一天的课,也做了一天的作业,待到下午放学时,两人都已经累了,骑着车赶回南头镇。 陈奶奶已做好了三人份的饭菜等着她们了,看到陈小苑跟陈清秋一样背着沉甸甸的书背回来,她一脸的疑惑:“小苑背着什么?那么重的样子!” “书,小苑跟我一样读高中啦,我报名时,把她的名也一起报了,她在我手里有好几百元钱呢!”陈清秋老实是将事情交待清楚,看到陈奶奶撇撇嘴不高兴了,她又说,“奶奶对不起啊,这事我一直瞒着您老!” 陈奶奶也没太在意,只要两个孙女好好的,其他一切事情都是小事,她老了,管不了那么多。 两姐妹与陈奶奶说了几句话,就开始洗手吃饭,收拾完后,就回房间准备做作业,今天的作业留得多,就算在学校充分利用时间,依然还有很多三分之二的作业没完成。 对于陈小苑而言,作业就更多了,她要将前面三天未完成的作来逐一补回来,估计能让她忙上一个星期,这个星期里不会再有时间想胡永青那个人渣。 花了两个小时,陈清秋把所有的作业完成了,并且按课程表把第二天需要上的课都预习了一遍。 从自己房间走出来,晃到陈小苑的房间门口看了看,看到陈小苑正趴在她房间的桌上努力地做作业,她放心地转身下楼,打算到街上逛逛。 楼下,觉少了陈奶奶还没有去睡觉,正在看电视里的播出的舞中剧,时多时少的雪花片十分影响剧情,但她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陈清秋下楼来,陈奶奶起身把电视关了,双目注视着她:“你打算让小苑一直住在这里?住这里也挺好的,就是担心你二婶他们反应过来后来闹你。” 陈清秋租的房子正好有三个房间,楼上两个,楼下一个,陈奶奶年纪大,只愿住楼下,而陈清秋与陈小苑可以分别住楼上的两个房间,这样,楼上楼下的,不会互相打扰,温习功课也很安静。 “暂时只能住在这里,等到解决好胡永青的事后再说吧!”陈奶奶的担心,陈清秋引陈小苑入坑前就想到了,不过,目前最主要是要让陈小苑看清胡永青的真面目,让她不再爱胡永青,如果陈小苑不跟着她一起住,她就不好把握时机。 陈清秋的决定,陈奶奶表示赞成,目前看来也只能这么办了。 换好出门穿鞋,推了单车就往门外走:“我出去走走,很快就会回来!” “嗯,快去快回!”陈奶奶并没有追问她为什么外出,她习惯了陈清秋的生活方式。 每天空余的时间,她都会骑着单车到街上走走看看,这个时候的街道也没什么好看了,除了街道两旁亮着灯的商铺外,还有一些街边搭起来的小吃摊。 不习惯早睡的人聚集在摊位前,或在坐着吃东西吹牛,或者三五个吃完东西凑在一起打纸牌,或就着一两块豆腐干豆花生米喝米酒。 街道两旁的店铺基本都亮着灯光,并不是晚上还在营业,而是因为这个时期的店老板们没有其他住处,几乎一家老小都在店里吃住,这时都还没睡觉熄灯。 从街头逛到街尾,到了覃家瓷泥店,她顺势拐了进去,店里的黄建生还在柜台前写写算算,应该是刚刚送走客户,还在整理一天的账。 覃家做生意的那一套陈清秋很熟悉,要求店员每天下班前都要做个盘点,记好账,把账交给覃家人,没有错误后才可以下班回家。 陈清秋看了看店里堆积如同一座座小山头似的瓷泥,幻想着自己哪一天也拥有这个场面,心情颇好地一个转身准备离开,却跟迎面而来的一男一女差点撞上了。 来人不是谁,而是覃大洲与黄雪玲,两人手里抬着一个蛇皮袋,袋子里不知道是什么那么沉,沉向两人身体往两边倾斜才能保持身体的平衡。 “清秋?” “清秋!” 两人热情地打招呼,陈清秋懒得理睬他们,只是轻轻哼了两声,骑着单车就走了,在街角拐弯时,眼睛余光发现他们俩在黄建生面前打开了蛇皮袋,因为好奇,赶快停下车子,扭头目不转睛地看。 只见蛇皮袋里露出了一大块灰色的东西,细看才知道是瓷泥。 黄建生看了一眼,捏在手里闻了闻,然后又是摆手,又是摇头,而覃大洲与黄雪玲一人一句,好像在乞求什么。 第126章陈小苑的坚持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从街头转角距离覃家瓷泥店有点远,看得清楚,却听不到他们的说话,不过,按照他们的肢体动作,大致可以猜测:黄雪玲与覃大洲带着瓷泥去了自己的店里让黄建生看,黄建生看了之后觉得不满意,一个劲地否定。 陈清秋也没想那么多,回头骑上单车继续往前逛,脑子还在想着怎么样对付胡永青,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新开的百货商店门口。 新开的百货商店跟其他商店不同,大晚上依然在营业,要直到晚上十点钟才会打烊,这个时候整个店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想着给陈小苑添点什么,陈清秋支起单车就走进了店里,在一楼文具专柜逛了一会儿,买了几支笔与几本本子,又去二楼床褥专柜看看。 二楼导购员并不多,就是那么两三个,陈清秋刚在床褥专柜面前站定,之前碰到了那个导购员就迎了上来:“小妹妹想买点什么?哈,原来是你,你那个姐姐……没来吗?” 陈清秋好奇地打量了她一下,认为她是在打听陈小苑与胡永青的事,觉得这人好讨厌,对顾客都那么八卦。 可能看到陈清秋对她有误解,导购员脸微微发红,解释道:“不好意思,是我多嘴了,我刚刚看到那个男人带着另一个女孩前来买床褥,现在应该在里衣专柜,所以,这才想起你的姐姐,好像你姐姐要跟他结婚了吧?可他……” “真的?里衣专柜在哪?”陈清秋焦急地四下望望。 “在那里!”陈清秋顺着导购员的手指方向望去,在人来人往的之间,只见一个红衣女人正站在里衣专柜前挑着商品,她身边站着的男人正是胡永青,两人紧紧地挨在一起,手肘碰着手肘,很亲密的样子。 对于这个年代属于私隐的里衣,他们却能毫无顾忌地挑起来,手指在里衣上划过,两人互视而笑,笑声朗朗。 预感有些东西就要浮出水面,陈清秋心脏剧烈地跳起来,想跑着过去看看,又怕打草惊蛇,最后还是按耐着自己的冲动,假装挑床褥,眼睛的余光一直瞧着他们的身影。 只要抓住胡永青与那个红衣女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那陈小苑也可以看清他的真面目了。 胡永青与那个红衣女子挑完衣服结了账并没有拉手离开,而是一前一后地离开了。 陈清秋觉得自己是不是多心了,但还是不死心地悄悄地跟在他们后面,到了楼下停单车的地方,只见胡永青四下看了看,然后才招手让那个红衣女子过去坐单车后座,然后踩着单车飞快地穿街过巷走了。 陈清秋骑着单车紧紧地跟在后面,由最热闹的那条三行街到最冷清的五行街,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五行街道中一条黑灯瞎火的巷子里。 陈清秋在巷口停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虽然暂时没有水落石出,但也算有了小小的收获,心里很高兴。 回到家里,陈奶奶依然还在看电视,陈清秋就把这点收获告诉陈奶奶,陈奶奶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说完后,陈清秋还特意告诉陈奶奶,先不要把这事告诉陈小苑,她现在还沉浸在爱情之中,没有亲眼看到胡永青乱来,她肯定不会相信,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陈奶奶当着陈清秋的面答应了,等陈清秋去洗澡的时候,她越想越觉得这事非得第一时间告诉陈小苑不可,于是上楼进了陈小苑的房间。 等陈清秋洗完澡出来,只听到楼上传来陈小苑与陈奶奶拌嘴的声音:“不可能,我不信,肯定是你们不想我结婚,想我上学而乱说的……” “小苑,你怎么能这样想?连奶奶与清秋你都不相信?” “不信,我就是不信,今天清秋还摆了我一道,说好带我去散心的,哪知带我去上学,而且什么都帮我办好了,到了课堂我才知道……” “你这孩子,清秋这样对你,都是为了你好……” “对我好就能欺骗我吗?对我好就能不尊重我吗?呜,我现在就回大南村去……” 陈小苑冲动地打开门,从楼上奔下来,却在楼梯口被陈清秋堵了个正着:“小苑,你现在想回大南村?回去干什么?回去又不能马上嫁人,在我这里还可以上学,上学不比当牛做马干苦力强吗?” 陈清秋的话透着几丝严厉,生征震得陈小苑没了脾气,站在她面前,不敢再冲动,但也不服气,抽抽答答地哭泣,捂着脸,显得十分委屈。 “等你冷静下来,咱们谈谈,好吗?”陈清秋长叹一口气,语气变得温柔了些许。 一会儿过后,陈小苑的情绪稍稍平静下来,但看都不看陈清秋一眼,只是点点头,表示同意坐下来谈。 陈清秋让她坐在客厅里,让陈奶奶也坐在一旁,她将新开百货商店那个导购员的话跟陈小苑详细地说出来,以旁观者的看法来说明胡永青这个男人不怎么靠谱。 最后,她还说,如果陈小苑不相信,现在就可以去找那个导购员了解。 陈小苑撇撇嘴,不吱声。 陈清秋又说:“我们并不是对胡永青有偏见,也不是想阻止你嫁给他,更不是想你继续上学就棒打鸳鸯,我跟奶奶只是担心这个男人不靠谱,希望能了解得更多,等到你嫁给他后,才能幸福一辈子!” “我知道你晴跟奶奶对我好,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亲人,但说他乱搞,有证据吗?如果没证据,就不要随便说出来,太伤人了!”陈小苑此时眼里心里依然觉得胡永青是最好的,不相信他会这样做,觉得陈清秋与陈奶奶多心了。 话说到这份上,陈清秋觉得多说无益,因为还没有证据的事,只会越描越黑,最后陈小苑就越不会相信她与陈奶奶,效果反而背道而驰。 “证据我迟早会弄到,现在咱们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好不好?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继续上学,我们都洗洗睡吧!” “好!”陈小苑也知道这事情继续下去没什么结果,既然陈清秋罢战了,她也见好就收。 陈清秋打了一个哈欠,站起起身就往楼上走去,经过陈奶奶身边时,她严肃地看了她一眼。 本来就没打算让陈小苑知道这些事情的,哪知奶奶这个猪队友一下子爆了出去,打得她有些措手不及,好在陈小苑跟她感情好,就算她的爱情占了她理智的上峰,但友情在她心目中的份量也不轻,否则,她都不知道怎么收拾这个场面。 陈奶奶知道自己错了,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目光,又低下了头,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陈清秋也不忍心责备陈奶奶,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说:“奶奶也去睡觉吧!” “好的!”陈奶奶一下子站起身就往她住的房间走去,进了房间关上门后,她后悔得一个劲摇头,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陈清秋担心陈小苑会因这事跟她有隔阂,哪知第二上学时,陈小苑就跟她有说有笑,显得毫无芥蒂。 她心里反而如倒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陈小苑已经学会把心事往心里装,不再外露,这样的她不是知道好,还是不好。 第二天晚上,陈清秋与陈小苑去了百货商店,也带着手电筒去了胡永青跟那个女子去的小巷子转了转,却一无所获。 第三天傍晚放学回来,陈清秋特意让陈奶奶迟点做饭。 陈二伯按约好的时间准时到来,与祖孙三人打了招呼后,陈奶奶与陈小苑去做饭,陈清秋与陈二伯坐在厅里聊工作。 陈二伯边汇报工作边把填好的表格交到陈清秋手里,陈清秋边听她说话,边看表格,时不时插一两句提问。 他汇报得很详细,表格也填得很认真,陈清秋作了点评,指出优缺点,陈二伯也很虚心地接受了。 总体而言,这样的助手算是当得称职,陈清秋比较满意。 饭很快做好了,吃饭时,陈二伯与陈清秋还在聊着土窑那边的事,等吃完饭准备回家时,他才有时间跟陈小苑说话。 父女俩说没两句,陈二伯就说:“小苑呀,你在清秋这里住了三天了,今晚就跟我回去吧?” 家里还有一堆的事情等着陈小苑回去做,他跟王美玲习惯使唤陈小苑,她不在家,他跟王美玲要多做很多事。 “小苑不能回去,她上学了!”没等陈小苑说话,陈清秋就接下了话茬,“既然她这半年不能出嫁,那就别浪费时间,好好读半年书!” “哦?”陈二伯很惊讶,没想到陈小苑会去读书,说好来散心的呢? “小胡他知道这事吗?”陈二伯第一反应就是提到胡永青,“他同意吗?” 陈小苑摇摇头,她爸与她妈私下决定推迟婚期,并第一时间将这一消息让人送去给胡家,胡家人也同意了,她跟胡永青都没有决定权。 为这事,她心里一直堵得慌,她既怨自己的爸妈没原则,也怨胡家不反对,害得她与胡永青不能早点结婚。 她离开大南村时,一时意气用事,去上学的事也是被陈清秋带入坑的,都没跟胡永青商量过,她一直盼周末到来,她好跟胡永青见个面,与他商量这件事。 近三天来,她一直惦记着胡永青,想他想得发慌,就算陈清秋说胡永青有什么不对劲,也没影响她想他。 如果不是怕陈清秋骂她,她会请一天假去找胡永青,一方面解相思苦,一方面解释她上学的原因。 在她心目中,胡永青已经是她的男人,她的事,就是他的事。 这时,陈清秋又替陈小苑回答:“上学的事,是我帮小苑做出的决定,胡永青他还不是小苑的什么人,不需要他同意!” 第127章跟踪胡永青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如果这话是陈小苑说的,陈二伯可能还会罗嗦几句,但这话是陈清秋说出来的,生性比较怕事的他不敢再反驳, 他家近几年来能过得那么好,全靠陈清秋的帮衬,但凡是陈清秋决定的事,他一般不会当面驳了她的面子,要么让王美玲去出头,要么就是私下里反抗。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靠着别人混饭吃就得看别人的脸色!这个道理,陈二伯懂。 陈二伯讪讪地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就推着单车打着手电筒离开了。 陈二伯回家将陈小苑上学的事告诉了王美玲,气得王美玲晚餐都没吃,对着陈二伯骂陈清秋与陈小苑,什么脏话粗话都敢骂出来,最后还扬言第二天非得把陈小苑从陈清秋身边捞回来不可。 可是,第二天送草药去镇里,早早就回来了,而且,就她一个人回来。 陈二伯被王美玲骂了一个晚上,心里要说不恼火那是假的,可是,他自己无能没办法,就希望泼辣的妻子跟陈清秋抗争成功,把陈小苑顺利带回家。 哪知现在王美玲也是一个人回来了,表情很平静,平时的她如果没办成事,会把一肚子怨气往他身上发。 可是,现在,她不仅没有骂他,看到他十分失望十分奇怪的表情,好像看到白痴似的斜了两眼,然后说:“我没有跟她们吵,更没想把女儿带回来!” “为什么”陈二伯更加奇怪了,王美玲的个性他是也知道的,从来就不是那个吃了闷亏会认输的人,不闹个天翻地覆就不会罢休。 王美玲突然就笑起来:“说你傻,你别还不承认,用脑子想想吧,既然女儿的报名费都交了,那就让她多读半年书吧,而且,是清秋她想让咱们女儿上学的,那就由她来供,只要不让咱家里出一分钱的,读多点书也是好的,咱闺女出嫁时,咱们可以向亲家多要点彩礼……” 傍晚放学回到镇里,远远就看到胡永青坐在店门前,不知道坐多久了,一直往陈清秋她们回路张望,看到陈小苑就站起身迎上来。 陈小苑那货更是心里一高兴,把单车踩得跟风火轮似的,两次差点与路人相撞,嘴里还不要脸地大声呼唤胡永青的名字,到了他跟前,将单车一推,整个人投入到了胡永青怀抱。 这年头的情侣都还没十分保守,在街头拉手走路的都很少,更别说在街拥抱了,两人尽管激动,但还是十分理智,只是像征性的抱抱就分开了。 但是,他们感情热烈程度那么辣眼,深深地刺激到了陈清秋,她心里抽疼了几下,再次感觉到要分开陈小苑与胡永青是多么地难。 不过,再难,她也得想办法将他们分开拆散,因为胡永青并不是陈小苑的良人,她如果嫁给他,将会重复上一辈子的悲剧。 在陈小苑与胡永青两人旁若无人地“执手相看泪眼”之时,陈清秋悄悄地走进屋里,正在厨房做饭的陈奶奶招手让她进去。 “他还在外面发呆吧?我没理他,他就是不走。”陈奶奶似乎担心陈清秋误解她,急于解释。 陈清秋摆摆手:“不,奶奶,咱们不仅不能赶他走,反而要好好招待他,那个,有做他的晚饭吗?如果没有的话,再做多点饭,我出去买多两个菜!” “这个……”陈奶奶很是疑惑。 陈清秋拍拍陈奶奶的肩膀说:“如果现在咱们对胡永青的态度不好,小苑会怎么想?我们目前还拿不出证据证明胡永青很坏,只能先这样了!” 陈奶奶了然地点点头。 陈清秋回房间拿了钱包出门来,只见两个家伙还在门外你侬我侬,于是客气地请他们进屋坐下来说话,并且亲自挽留胡永青吃晚饭。 胡永青彬彬有礼地说谢谢,陈小苑也感激地望着陈清秋,眼里含着破碎的泪花。 原本祖孙三人一荤一素一汤搞定,现在加多一个清蒸鱼,一个熟食盐焗鸡,也就显得很丰盛了。 吃饭前,陈清秋找了个机会,问陈小苑有没有提那晚她碰到胡永青跟红衣女子的事情,不知道陈小苑是怎么想的,她摇头说没有。 陈清秋说:“既然没说,那以后都不要说!” 吃饭时,陈清秋用公筷地给胡永青夹菜,装作热情地跟他闲聊,暗地里在套他在镇里的活动情况,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也没提那天晚上他与红衣女子牵走走进偏避小巷子里的事情。 胡永青边吃边回答陈清秋的话,无论陈清秋说什么,他都会作出回答,但回答得滴水不漏,根本挖不出陈清秋想要的东西,而且答话之前,他都会把嘴里的饭吞下去才说话,如果说得好笑的时候,会悄悄地用手挡住嘴巴。 餐桌礼仪做得很是到位,举手投足也给人谦谦君子的感觉。 人长得帅气,言行得体,又会哄人开心,农村生农村长的孩子,能有这般形像与气质属实难得,如果不是拥有前世的记忆,陈清秋觉得自己肯定也会被他做出来的假像迷惑,认为他一个相当有男人味的人。 就像此时的陈小苑,边吃饭,边笑咪咪地看着胡永青,眼神充满了崇拜。 仿佛她吃的不只是饭,还有秀色! 他实在太会装了!不过,他越是会装,陈清秋就越想扒光他的伪装,让他这头怪兽现出原形。 胡永青说他今天就是特意从村里赶来看望陈小苑的,等他吃完饭就骑单车回村里,但陈清秋就是不信。 吃完饭,送胡永青离开后,陈清秋马上拉陈小苑一起跟踪胡永青去了,尽管陈小苑十分相信胡永青,对陈清秋的怀疑心里很不高兴,但拗不过陈清秋的坚持,只得不情不愿地跟着去。 这个时候的南头镇人刚吃完晚饭,上街遛达的人比较多,单车骑得不快,陈清秋与陈小苑与胡永青拉开一定的距离,紧紧地盯着他。 按照陈清秋与陈小苑的约定,只要胡永青直接往回村的那条道路而去,那她们就结束跟踪,如果他会在南头镇逗留,那她们就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胡永青一开始是往回村的那条街而去,眼看就走到尽头时,他忽然折了回来,以为被他发现了,吓得陈清秋与陈小苑赶快躲到街道旁的廊柱后面。 哪知他并不是朝着她们这个方向骑来,而是突然拐进了一条小巷子,直直地消失在巷子尽头。 陈小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可是,它偏偏就发生了。 暂且不管胡永青是不是跟那个红衣女子有关系,光是他口是心非就足以毁灭了她对他一直以来的信任。 “我想看看,他为什么要骗我!”陈小苑不管不顾地蹬上车就想往里冲,却被一直提防她冲动的陈清秋一把拦住。 巷子有些黑暗,也比较深,担心有不可预知的危险,陈清秋不想冒然去探险,她跟陈小苑又不是贞探。 她带着陈小苑跟踪胡永青也没想立马上揭开胡永青的直面目,只要陈小苑对胡永青有了警惕心,她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只要胡永青是那种品性,始终有一天会露出马脚,反正距离双方重新定下的婚期还有几个月,她与陈小苑有足够的时间。 强行将怒气滔天的陈小苑带回家里,门一关,她就哭趴在桌上,泪水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她的脸。 陈奶奶心疼,想上前安抚劝慰,却被陈清秋拉开了。 被欺骗的滋味,谁都不会好受,那就让她好好地发泄一下,等到发泄完了,也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陈清秋上楼做了一会儿作业,正想着下楼看看陈小苑哭得怎么样了,光哭也浪费时间,为渣男伤心不值,不与好好收拾收情学习。 没想到她刚站起身,陈小苑就推门走了进来:“明天就是周末,我想去找胡永青,我想问他为什么要欺骗我,呜呜……” “你觉得你的质问有用吗?”陈清秋冷静地反问,不管胡永青的回答是什么,肯定不会是她想要的那种答案。 只要胡永青想骗陈小苑,随便瞎编一条借口就得了,可是,她们却犯了打草惊蛇的错误,以后再跟踪他,就会困难很多。 “我无法等待!”性情比较急的陈小苑恨不得立即找上胡永青问个究竟,她觉得自己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可是,陈清秋不容置疑:“等不了也得等,除非你不想看到他的真面目,你还在自欺欺人,认为他是一个好男人,理想的丈夫,其实,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男,会葬送你人生幸福的坏蛋……” “啊,我不想听……”陈小苑捂着耳朵转身奔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又重重地关上门,蹲在门后抱着双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陈清秋在门外听得心疼不已,却很决绝地说:“别哭了,如果哭能解决问题,世上就没有困难了,与其有那个哭的精力,还不与好好写作业,省得明天被老师点名批评!” 门内的哭声渐渐止住了,接着传来拖动的椅子的声音,显然陈小苑在开始准备做作业了。 站在门外的陈清秋弯起嘴角,轻手轻脚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128章欢迎张有志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根据陈二伯汇报,练泥车间现在收泥量与产泥量都在稳定增长中,而秦帆制瓷车间所用的瓷泥不及练泥车间生产的三分之一。 现在练泥车间的存泥就一座座小山,占据了练泥车间的每个角落,又把秦帆临时清出来的一个小型仓库堆满了,甚至只能往土窑外面的空地上堆,尽管有得遮挡薄膜,但一旦下雨的话,后果依然不敢设想。 陈二伯说,秦帆现在愁得胡子都全白了,每次他来镇里向陈清秋汇报工作时,他都会给她捎话,说如果再不能找到买家,土窑将会因为练泥车间而倒闭。 陈清秋每次听陈二伯这么说,心里也着急,可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做生意有时很注重心理战术,否则,将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没了主导权,哪能把生意做好? 所以,她每次都让陈二伯转告秦帆,让他冷静,再冷静,她会很快解决问题,她相信,凭自己在张有志面前树立的形像与她提供给他的样品,一定能打动张有志跟她做生意,只是,这事得一步一步来。 周末与张有志的约谈是她期待已久的事。 星期六中午放学后,陈清秋与陈小苑顾不上在学校吃午饭,只啃早餐特意多买的两个馒头,两人背着书包,在学校门口的水果店里购买了一袋又红又大的苹果,然后就踩着单车直奔张有志的陶瓷石厂。 从学校到张有志的陶瓷厂骑单车花二十几分钟就到了,张有志跟他的妻子准备吃饭,刚刚解下身上的围裙,洗了手,看到陈清秋来了,就赶快迎了出来。 边跟陈清秋说话,边吩咐他的妻子再去做两个菜,他要请陈清秋姐妹一起吃饭,陈清秋说她们俩已经吃过了,让他赶快去吃,等他吃完饭再聊。 可是,张有志说什么也不肯,转身又去泡茶,把两杯热汽腾腾的茶送到陈清秋手里,他又坐下来问陈清秋近来的学习情况,有没有什么困难,显得十分关心。 陈清秋把带来的水果放下,接过茶喝了两口,不想耽搁张有志吃饭的时间,跟张有志简单聊了几句,挑明来意:邀请他明天去大南村走走。 张有志早就有了这种意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陈清秋的邀请。 从覃家那里买来的瓷泥并不多,现在的存量也就只剩下一个星期了,接下来该去哪里采购瓷泥才会更节省成本,他也得尽早做出决定才行。 虽然跟陈清秋接触的时间很短,但他对陈清秋的好像有老朋友一般的熟悉感与信任度,上次,陈清秋来他陶瓷厂参观了一下,就能一针见血地指出制瓷过程中的存在问题,更令他对陈清秋刮目相看。 他虽然不算陶瓷界的行家里手,但对于瓷泥的品鉴还是有一定的经验,陈清秋给他带来的瓷泥样品品质算不上最好,但是覃家都好些,这又让他对陈清秋所经营的练泥车间充满了好奇。 小小年纪的一个女孩子,却对陶瓷生产链有着丰富的经验,对于做生意的手段也是一套又一套的,小大人似的,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从张有志陶瓷厂离开后,姐妹俩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回南头镇。 陈奶奶在家里早就准备好了饭菜,热了一下,两姐妹吃了一碗饭,喝了一杯水,又骑上单车赶往大南村。 回到大南村,在三岔路口拒绝陈小苑先回她家休息的邀请,陈清秋骑着车飞快地赶往秦帆的土窑。 离土窑还有百十步远,就看到了土窑练泥车间前后堆积如山的瓷泥,陈清秋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心里既高兴又担忧。 高兴的是,练泥是很成功的,过程虽然有些坎坷,但是结果还是达到了预期,担忧的是,目前瓷泥市场并没有她想像的那样美好。 但,她相信机会与困难并存。 前世她这个十五、六岁的年纪,对瓷泥的市场还是一无所知,直到十七岁嫁进覃家后,才有机会慢慢接触陶瓷行业。 当时,陶瓷行业用瓷泥方面,大都是自给自足,瓷泥买卖单独成一个行业的时间点还需要往后推八至十年,差不多是一九九五年前后。 那时,由于机器自动化在陶瓷行业的盛行,练泥的速度与效率上来了,一袋袋打包好的瓷泥推向市场,品质上乘又便宜。 有些陶瓷厂为了节省时间,提高效率,直接停了吊车尾的练泥车间,所需要的瓷泥从市场上购买,促使练泥从陶瓷厂中分离出来,独成一个行业。 不得不说,覃家人挺有生意眼光,除了制瓷外,早早地就开始经营起瓷泥生意,前世,覃家的瓷泥生意红火的时候,几乎霸住了半个南头镇瓷泥市场。 她嫁进覃家后,就开始接触瓷泥生意,等她对瓷泥生意熟悉后,才进一步接触制瓷生意,虽然覃家人只是把她当作苦力来使唤,但她也从中学到了很多东西。 陈清秋还在神游,秦帆听到消息从制瓷车间走出来,看到陈清秋的身影,他情不自禁的跑上前来。 练泥车间的烦心事令他整天吃不好睡不好,他愁得快疯了,现在突然看到意气风发的陈清秋大步流星地朝他走来,顿时觉得满血复活了,好像突然有了主心骨,不由自主地放飞了自己大呼小叫两声,然后又哈哈大笑。 这样的秦帆小孩子气十足,跟平时老古董般的秦帆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 陈清秋先是一愣,然后捂着嘴偷笑。 秦帆突然想到什么,一张老脸涨红了,他敛起笑容,放慢了脚步,清了清嗓子,又是一副稳重刻板的样子。 小辈面前失礼怪不好意思的,好在此时前后左右就陈清秋一个瞧见了。 “秦叔叔!”陈清秋爽朗的叫了一声。 “终于盼到你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就……”秦帆原来想说一句客套话掩盖自己的刚刚制造出来的尴尬,哪知说出来的话语气带着几许悠怨。 没错,是悠怨,就像受了委屈的小猫咪见到主人时那样,可爱又可笑,陈清秋再次忍不住“嘻嘻”地笑出声来,她真想上前摸摸他的头,以示安慰。 “咳咳……”秦帆又清了清嗓子,笑了又笑,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头的激动,转身一眼就看到了眼前的堆积如山的瓷泥,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清秋,你看看,瓷泥几时才卖得出去?如果能尽快卖出去,我情愿把土窑的三成的股份转让给你!” 整个大南村也就秦帆这一条土窑还算有钱赚,那些袋子里有几个钱的村民总是想购买他的股份作投资,可是,秦帆一直不肯转让,哪怕是村长郑光辉那样在村里响当当的人,他也毫不动摇。 现在亲口说要转让股份给陈清秋,而且由原来的两成改为现在的三成,看来,秦帆真的着急上火了。 只是,三成股份并不能满足陈清秋胃口,她想要的整个陶瓷厂的经营权,也就是想成为土窑的大股东。 所以,当秦帆说出这话来时,陈清秋只是淡定地含笑,说:“收到,希望到时秦叔叔不要食言!” “肯定不会食言,只是,你几时才能解决这个问题?看看,那么多瓷泥……”秦帆长叹,咧嘴笑得很勉强。 陈清秋笑容放大:“明天,就有一个有意向的客户上门,到时咱们应该这样……” 如此这般地将她的想法以及布置说了一遍,虽然不知道张有志是不是会购买瓷泥,但终于等到有意向性的客户上门,这也是一个好的开端。 秦帆非常高兴,笑得简直合不拢嘴,立即唤来他的表弟,将陈清秋布置下来的工作安排下去。 等他表弟去做事后,秦帆与陪着陈清秋去了各个车间,每个车间都按陈清秋的意思进行了一次大扫除与整理。 到了练泥车间,陈清秋戴着口罩与手套,给工人搭把手整理又脏又乱的练泥车间,一边劳动一边向工人了解练泥过程中的存在问题,既解决了不少问题,又拉近了与工人之间的关系。 从交谈中,陈清秋一一检验了陈二伯汇报给她的工作,事实证明,陈二伯目前来看,是合格的助手,她悬着的心稍稍入下。 整个下午,土窑因为陈清秋的到来而沸腾了,到处停下手头的工作,将全土窑上上下下都打扫了一遍,按那些工人说法,可能自从成立土窑以来,从来没有那么认真地搞过卫生,这次是第一次。 整整忙了一大半个下午,原来显得脏乱的土窑面貌焕然一新,给人井然有序的感觉,就连习惯了这种环境的秦帆感觉顺眼又舒适,摸着下巴,心里对明天到来的意向客户十分期待。 但是,陈清秋并不满意,她总觉得少点什么,最后才想到应该拉横贴表示欢迎张有志的到来。 可是,这个时候找不到长条的红布,在村里也没得买,最后只得把几张红纸裁成长条形来充当。 她知道秦帆毛笔字写得不错,就让他亲自执笔把她拟定的“热烈欢迎张有志同志光临参观指导!”几个字写到红纸条上,然后吩咐几个工人将这些红纸条首尾相连贴到瓷厂大门口。 鲜红的纸,黑得发亮的大字,惹得好些附近的村民起来看稀罕, 忙得忘记了时间,太阳下山后陈清秋才想起自己还得骑半个小时的单车赶回南头镇。 第129章走夜路遇覃大洲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当秦帆与陈二伯知道陈清秋还得回镇里时,两人都来劝阻她,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太不安全了,想她留在村里住一个晚上。 但陈清秋放不下陈奶奶一个人住在镇里,尽管左邻右舍都已经成了朋友,但她还是担心,说什么都得赶回镇里。 秦帆与陈二伯没办法,只得想着送她回镇,她也拒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只要自己能做的事,她都不想麻烦别人。 再说,回镇里也就是短短的半个小时,只要她把车子骑得快点,还是有可能在完全天黑前回到镇里,所谓的不安全也不存在。 说走就走,一刻也没耽搁,骑上车子离开了土窑,在村道上飞快地往前冲,耳边是习习地凉风,两旁的稻田如同绿色的海洋飞快地往后退,那种感觉令她心旷神怡。 离开村子没多久,空气中就能闻到阵阵夜晚的味道,天边一轮淡淡的月亮开始挂起。 眼看天要擦黑了,陈清秋心里有些着急,比之前更用力地踩单车,车子就像箭一般快,耳边呼呼的风声越发地响。 突然,迎面飞过来两辆单车,借着残存的光亮,能判断来人是一男一女,但就不知道是什么人,以为只是从镇里回来的村民,因为赶路,陈清秋也没想跟别人打招呼,反正天快黑了,擦身而过,谁也不会说谁没礼貌。 只是,陈清秋不想别人打招呼,有人却硬是要迎上来,前面一辆子飞快掠过,后面那辆车子突往左一拐,挡住了她的去路。 陈清秋反应够快,紧急刹车后,双脚着地,车子向前滑行几米停下来,刚好与对面这个人面对面。 “清秋妹妹!跑那么快干什么?”身穿粘满泥尘的覃大洲坐在车上笑眯着眼睛看着陈清秋。 近来,覃大洲与黄雪玲几乎是拴在一起了,两人马上就要结婚了,出双入对,看上去感情很好。 这两人一直在买草药练泥,据说赚了不少钱了,为此,陈经国与黄焕娣缝人便夸黄雪玲有出息了,赚钱的能力一点也不输陈清秋。 陈小苑对于黄雪玲赚了很多钱的传说总是不相信,因为她从陈清秋身上可以看到,钱并不是很好赚的,只要稍为努力,就能财源滚滚。 但陈清秋并不关心黄雪玲的事,尽管这人总是东施效颦一般,她做什么,这人也做什么,好像特意想跟她比高低似的,她也懒得理会,只要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可是,覃大洲这是想干什么?竟然把他的车子前轮打成横,就是想刚好堵住了她的去路。 陈清秋心里着急,根本不想跟覃大洲说话,停下来的瞬间,立即蹬着子往左边拐,哪知往左移,覃大洲也移动车子往左边拐,她往右,他也往右,似乎就是不想让她过去。 陈清秋索性双脚着地停了下来,冷眼看着覃大洲:“你想干什么?好狗不挡道!” “我只是关心你,你一个女孩不害怕么?”覃大洲被骂成挡道的狗,一点也不恼怒,反而眼睛笑得越发眯上。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陈清秋回想起前世的一幕幕,心里恶心又愤怒,如果可以的话,她想杀了这个男人,省得老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让她心里平添几分赌。 “关你什么事,让开!”陈清秋再次想夺路而逃,可是,覃大洲却依然不让,反而打着关心的陈清秋的幌子,伸手往她胸膛摸来,好在陈清秋本身对他有了提防,车头一扭躲了过去,气得她太阳穴“突突”地跳。 陈清秋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借着夜色开始变得肆无忌惮了,尽管覃大洲长得瘦猴似的,但是男女的力量还是有区别的,如果单打独斗,她肯定不是覃大洲的对手,反而有可能因为近距离接触而身体会被控制。 为了不置于被控制,覃大洲每逼近一步,她就后退一步,脑子在飞快地转动。 摆在她面前只有两条路子,要么逃走,要么搬救兵。 逃的话,两人都一样有单车,她没信心踩得会比覃大洲快,所以,逃跑不太现实。 搬救兵的话,除了希望前后会突然有人出现外,就只能寄希望于刚刚过去的那个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是谁呢?陈清秋觉得十有八九是黄雪玲,如果黄雪玲倒回来,也就间接救了她。 在覃大洲进一步逼上来前,陈清秋果断大叫:“姐姐,姐……姐……黄雪玲……” 她大叫声落下一会儿,淡淡的夜色下,一道红色的身影折了回来,正是黄雪玲。 显然,黄雪玲也是现在才看清陈清秋,惊讶得跟被雷劈似的:“天呀,你这人胆子真大,你就不怕黑吗?” 她并不是真的关心陈清秋,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般情况下,敢单独走夜路的只是少数大胆的男人,几乎没有哪个女人敢单独走。 农村太多的鬼神传说,光想想都骇人。 黄雪玲一回来,覃大洲就怂了,愤愤不平地说:“作为你未来的姐夫,我只是想关心你,反应那么大,真是的……” 看到黄雪玲倒回来,陈清秋真的太开心了,重生后,她一直都讨厌黄雪玲,这是第一次心里感激她。 她觉得,只要黄雪玲回来了,那覃大洲就得乖乖地随黄雪玲走了,那她就得救了,可是,世事难料,她也有判断失误的时候。 就在她心里暗暗为自己的聪明得意的时候,黄雪玲看看她,又看看覃大洲,呆了一会儿,突然好心地说:“大洲是想送清秋回镇里是吗?” 覃大洲怕黄雪玲生气,摆摆手,以示决心:“没,没这事,我们走吧!” 可是,黄雪玲当没听到他说的话,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说:“清秋是我妹妹,她一个女孩走夜路我不放心,你作为准姐夫,还是送送她吧,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说完,不顾覃大洲与陈清秋的反对,她掉转车头飞快地跑了。 陈清秋脑子懵了两秒钟,然后立即也掉转车头准备追赶黄雪玲,既然不能回镇里,那就回村里去吧,全安第一。 可是,她还是起步迟了,覃大洲拉住她的单车后座不放手,她根本踩不动车子:“你放不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喊人啦!” “你喊吧,怎么喊也不会有人,哈哈!”覃大洲虽然不明白黄雪玲为什么会让他送陈清秋,但是有机会与陈清秋单独相处,他绝对不会放过。 对陈清秋,覃大洲早就垂涎三尺,莫名其妙的跟黄雪玲搅到一块了,他也没觉得不好,毕竟黄雪玲还算是鲜肉一块,他也乐意拥有,只是每次拥着黄雪玲入怀,他心里总会想到陈清秋,暗自意动,越发兴奋痛快。 借着夜色的保护,他想跟陈清秋好好说话,没想到陈清秋对他那么反感,好像躲瘟疫似的。 男人一般都容易犯贱,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反抗越激烈,他就越想制服,此时,覃就是这样,他觉得今天非制服陈清秋不可。 陈清秋使踩了几下车子,没用后,索性停下车,回头朝着覃大洲拉住车后座的手就一个手刀下去,她相信,只要覃大洲不放手,就算不能劈断他的手,也会让他的手痛得缩回去。 在陈清秋举手劈下去之前,他推开单车,陈清秋的单车失去重心倒地,她弯腰扶单车的时候,他自身后抱住了陈清秋,低头闻了一下她的脖子。 尽管劳动了一天,满身是汗的陈清秋身上带着一股淡淡汗酸味,但是却无法掩盖美好的女儿清香,那香味令覃大洲心旌摇曳,瞬间就醉了。 有想过覃大洲会对她非礼,却没想到覃大洲的胆子竟然大到如此无耻的地步,这是大南村通往南头镇的必经之路,尽管这个时候天快黑了,赶夜路的人还是有可能突然出现的。 陈清秋心里一惊,扶起一半的单车重新倒到地上,她提脚往后攻击男人的要害,却被有防备的覃大洲躲了过去,双手抓男人的脸,只抓到了一下,然后就被捉住了,挣扎几次,都无法动弹。 再次用脚攻击,双脚又被反夹住,此时的她几乎悬挂在覃大洲身上,身体呈现一个往前挺肚子的弧度,处处不借力,根本使不上力气。 此时,陈清秋恨死自己了,如果她能听秦帆与陈二伯的话,如果她不那么自信,随身带了防身的利器,现在也不会那么被动…… 覃大洲觉得轻而易举就制服了陈清秋,得意地“哈哈”大笑,低头又嗅了嗅陈清秋的脖颈,眯着眼睛想像着她的身子,整个人要飞起来了,一个邪恶的念头冒出来:他觉得他非要得到陈清秋不可。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酝酿了一下情绪,尽量把话说得温柔又煽情:“清秋,我很喜欢你,你跟了我,就不用努力赚钱,我家有好多的钱,都给你,你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真的?”陈清秋听了,反胃得差点呕出来,堪堪压制住愤怒与恶心,她也不敢激怒他,毕竟此时她在他手里,稍为不小心,她的下场跟前世一样惨,做了一翻心理建设,她才徐徐地回答,“你不是要跟我姐姐结婚的吗?你怎么能再想跟我怎么样,你这样对得起我姐姐吗? 第130章狠揍覃大洲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不是还没结婚么?”覃大洲玩世不恭的口气跟前世一模一样,陈清秋听得全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你比她强多了,只要我答应嫁给我,我立即跟你姐姐划清界限!” “如果她不肯怎么办?” “我不娶,她能拿我怎么办?哈哈,现在主要看你的意思,如果你……”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想想……” 陈清秋一边跟覃大洲周旋,一边稍稍调整好身体的重心,在一问一答过程中,她以为转移了覃大洲的注意,再次屈膝猛撞某重要部位,却在前一刻被覃大洲发现,他再次大笑着说:“哈哈,够意思,合我的胃口,你等着瞧,瞧看我怎么征服你!” “别别别,别急,咱们有话好好话,行吗?” “什么都别说,让老子先尝尝你的味道!” 陈清秋还想跟覃大洲斗智斗勇,可是,覃大洲也不傻,他心底清楚陈清秋并是一个很容易屈服的人,任陈清秋怎么说,他都自动忽略。 “救命呀!救命呀……”陈清秋问候了几句覃家的祖宗,意识到真正危险之后,就开始拼命地喊救命,希望还有走夜路的人听到赶来救她。 覃大洲单手控制着陈清秋的双手,另一只手拿出两条脏兮兮的手帕塞住陈清秋的嘴巴,兴奋地说:“你的味道一定很鲜美,我有些迫不及待了,哈哈……” 说着,他那臭哄哄的嘴巴凑到了陈清秋的脖子上,啃个不停。 陈清秋忍不住恶心呕了起来,虽然身体动弹不得,却下意识地不停地挣扎,不仅于事无补,反而让覃大洲越发地高兴。 重生以来,第一次陷入那么绝望孤独的境地,陈清秋心里彻底慌了,她知道,如果今晚没有其他人帮她,后果不堪设想。 苍天啊,大地啊,谁能来救救我? “叮铃铃……”正当覃大洲啃得入迷时,后面的道路上传来清脆的单车铃声,接着,两道手电筒的光亮划破了夜晚的黑暗,生生地打在覃大洲与陈清秋身上。 陈清秋嘴巴“唔唔……”地发出求救的声音,希望引导起来人的注意,她担心别人会因为不想招惹麻烦而匆匆过去。 转眼间,两辆单车就到了眼前,伴随着单车倒地的“哐当”声,一个高大的身影奔过来,感觉到一阵风拂面而过,来人挥起拳头重重地打在覃大洲身上,随着惨叫声起,陈清秋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力气吸住,天旋地转之后,整个人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里,鼻息间味道由臭烘烘的味道变成清新淡雅。 棱角分明的下巴与高耸的鼻子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夜色朦胧,但她还是第一时间感觉到了这人就是许云桦。 可是,许云桦不是在千里之外的广城么?难道是感觉到了她的危险,穿越时空隧道来到她的眼前? 嘿,这只是幻觉吧? 陈清秋用力了甩了甩脑袋,再定睛看,许云桦的那张脸依然还在,他温热的体温与好闻的气息都没消失。 她猛然笑了出来,接着又委屈地哭了,她好想伸手就抱住许云桦的脖子,奈何双手依然被绑着。 “别怕,别怕,没事了……”许云桦将陈清秋抱离几步,轻轻放下,扶她站稳,然后解开她的被反剪的双手。 他那温存的话语,轻柔的动作,令她心里的万千委屈瞬间得以释放,忍不住嚎淘大哭起来,哭得惊天动地,淡淡的夜色下的树木丛中有几只被惊动的小鸟展翅飞远了。 双手得以自由后,她张开双臂揽住他的脖子,紧紧地圈着他的脖子,好像只要她放手,他就会突然消失似的。 整个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汪汪的眼泪瞬间就粘湿了他的薄薄的衬衫,而他的体温又烘烤着她的眼泪。 许云桦让她松手,他还想亲自去教训那个人渣,但是用了两次力都没让陈清秋放手,他只得反手揽住她的腰,让她尽情地哭与流泪,偷偷的,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秀发。 陈清秋并非玻璃心,她只是太害怕了,在绝望中,心心念念的许云桦如同天降一般到来,惊喜交加之际感情的自然流露而已,哭了一会儿,她就回过神来,很快制住了哭泣,主动离开了许云桦的怀抱。 那边,跟着许云桦一起到来的正是虎子,刚才许云桦上来就将覃大洲打翻在地了,而他就负责补刀,一边问候覃大洲的祖宗,一边用脚踢躺在地上的覃大洲。 覃大洲开始看到有人来时,就吓得准备放开陈清秋,可是,许云桦他们来得太快,他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到了眼前,而且上来就打他,一拳头打在眼角上,立即眼冒金星,另一拳头打在肩膀上,他整个人就倒在上了。 挨了打,他还不知道来人是谁,嘴里大声嚷嚷:“你们算什么东西,是不是活腻了,少管老子的闲事,我告诉你,我不是你们惹得起的,啊……许云桦?虎子?” 当覃大洲发现来人竟然是许云桦与他的表兄弟虎子时,差点吓尿,坐在地上就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我只是跟清秋妹妹玩闹的,也没把她怎么样……” “玩闹你的头!”许云桦上前飞起一脚,正好踢到了覃大洲的嘴巴,痛得他在地上连接打了两三个滚。 许云桦与虎子两人又向覃大洲逼上去,却被止住哭泣的陈清秋阻止了,前世今生的仇恨涌上心头,她恨不得立即杀了他。 她卷起衣袖,朝覃大洲走过去,一言不发,举手就猛打耳光,“噼哩叭啦”的脆响声不绝于耳,覃大洲的惨叫声也不在夜空中回响,鬼哭狼嚎一般,听得人毛骨悚然。 直到整个右手麻木了,陈清秋才甩着手停下来:“姓覃的,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再敢冒犯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认识我!” 她不是在说狠话,而是发自内心的警告,如果他还敢像前世那样随意贱踏她的尊严,她保管让他生不于死。 覃大洲心里在咒骂,但害怕陈清秋的两个帮手,只是拼命认错,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许云桦与虎子还想进一步教训覃大洲,可是,陈清秋不愿在人渣身上花时间,更不想许云桦与虎子因为她而惹更多的麻烦。 人渣就是人渣,教训更多也不会变好,如果打残打死了,可能会毁了许云桦与虎子。 陈清秋心里头想着陈奶奶,与许云桦虎子客气地道了谢,扶起单车就走。 许云桦与虎子也赶快骑上单车,紧跟着,为了让陈清秋心情放松些,许云桦几乎与她并排而行,不停地跟她说话。 好在从村口到镇里的路比较宽,堪堪能通过两辆单车。 通过交谈,陈清秋才了解到村长老婆许兰香生了重病,近两个月来,看过了很多医生,吃了很多药,都没有好转的迹像。 作为姐姐,许云桦的母亲听说后很着急,就回来看望生病的妹妹,许云桦跟许兰香的感情很好,又是学医的,于是请假一起回来探望,同时希望利用所学的医学帮得上忙。 许云桦前两天已经回来了,打算经过南头镇时先去陈清秋家里看看,但她在上学,不方便见面,原想周末她休息时,他再找个借口去见她。 他想好了,今晚周六,陈清秋肯定会有空,他就让虎子陪他一起去镇里转悠,然后假装经过陈清秋租住的店铺,顺道进去玩玩。 太阳快下山时,他骑着单车去了一趟王忠林家,不经意碰到了晚回家的陈二伯,陈二伯一直在担心陈清秋的安全,在与许云桦闲聊两句后,他就把陈清秋刚刚离开大南村返回镇里的事说了出来。 许云桦一听,二话不说就走了,回到他姨妈家里,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拉上虎子就往镇里赶。 他估计,只要他骑得够快,肯定能很快追上陈清秋,没想到刚到村口就碰到了黄雪玲,黄雪玲一看是许云桦,堵住他们说了几句话。 许云桦没问她时,她也不出声,只是装作关心许兰香的病情,问这问那,东拉西扯。 因为看她关心别人的样子,就算她讨厌,许云桦与虎子也没表现出不耐烦,耐心地回答她的问话。 等到她所谓的关心话语都说完了,许云桦插话问她没有见到陈清秋,她才好像突然记起这回事,拍着脑袋说碰到了,只是她差自己的未婚夫覃大洲送陈清秋回镇里,也许这会儿已经快回到镇里了。 许云桦一听,更着急了,尽管这个时候的覃大洲还没有表现出很渣,但是许云桦心里就是莫名地担心。 单车头一拐,猛踩几下,像箭一般飞出去。 虎子赶快提醒他慢点,现在快天黑了,道路七弯八拐坎坷不平,就算熟悉也难免出乱子。 作为兄弟,许云桦虽然没有说过自己喜欢陈清秋,但虎子还是看得出他的心思,也知道他把单车骑那么快是因为担心陈清秋,他不清楚覃大洲的为人,只是认为陈清秋既然有人送了,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哪知才没走多远,就看到了覃大洲在非礼陈清秋,看到那个情景,别说许云桦,就是虎子都快气炸了,如果不是陈清秋拦着,他们兄弟俩就算不打死覃大洲,就也弄残他。 第131章喂吃面条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回到镇里,许云桦与虎子也没心思去其他地方转,直接跟着陈清秋去了她租的商铺。 说好太阳下山前会回来的,天黑那么久了还没见人影,陈奶奶担心得站在店铺门口,望着来路,眼睛一眨也不眨。 看到陈清秋回来了,身后还跟着许云桦与虎子,她的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嗔怪道:“怎么回事,那么晚才回来,如果再迟一点,我就得央人去路上找了!” “太忙了,忙得忘记了时间,好在碰到了他们俩,一路有伴什么事都不会有!”陈清秋笑了笑,关于遇险的事情,一个字都没提,为了让陈奶奶放心,她还把话说得轻描淡写,并保证以后肯定会在天黑前回到家。 她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在想,以后如果非得走夜路,她肯定会带一把刀在身上。 陈奶奶去厨房热饭了,烧好火之后又走出来问许云桦与虎子吃过饭没有,因为她只做了两人的饭菜。 许云桦心知陈奶奶没做他们的饭,他也不想麻烦陈奶奶,就想着坐一会儿,喝两口水之后找借口上街上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就好,于是顺口说吃过了。 可是,他的话刚说完,就听到许云桦的肚子“咕咕”地一阵响,接着虎子的肚子也叫起来,环境太安静了,哪怕在厨房门口的陈奶奶都听到了。 两个大男人瞬间红了脸,十分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他们离开时,家里正准备吃饭,虎子是在往饭桌走了半路中途被许云桦拦截下来,然后骑着单车一路狂奔,之后气愤地惩罚了覃大洲,说实在话,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陈清秋正提着泡凉茶的大水壶从厨房出来,不客气地看着他们俩大笑:“还是在家里吃吧,我做点面条就够吃了!” 因为出发时就约好晚饭去街上解决,虎子还想客气推辞,而许云桦却突然改变了主意,顺口就说:“好呀!” 这人在想什么呢,亲口约定,又毫不犹豫地推翻! 虎子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只得沉默接受。 倒了三大杯凉茶,把其中两杯端给许云桦与虎子,陈清秋自己灌了一大杯,摸了一把嘴巴后,就打开电视让他们看,她走向厨房忙起来。 煎了两个鸡蛋,又从屋后摘了一把绿油油的菜心,用两个大碗将打好汤底盛起来,再放上半锅清水,水开后,放进两大把挂面,面熟捞起放进汤底,轻轻划动汤面,让面条沉底,青菜与鸡蛋搁在上面,两碗香味扑鼻的面条就做好了。 这个时候的南头镇人的晚饭很少吃面条,一般认为夜晚太长,吃面条不耐饱,得吃饭才饱。 她与陈奶奶饭菜量肯定不够填两个大男人的肚子,就想着让许云桦与虎子先吃完饭,然后再吃点面条。 四人坐定后,陈清秋把饭碗往两个大男人面前推,陈奶奶也劝他们好好吃饭,省得面条不实,不耐饱,半夜三更便饿醒来。 可是,许云桦眼睛一直盯着面条,把饭碗推回到陈清秋面前,端过了其中一碗面条,拿起筷子就往嘴巴里送了一把,吸溜进去,大嚼特嚼,两眼发亮,那样表表情,好像他平生第一次吃面条似的。 “好吃,真好吃,清秋你做面条的手艺真的越来越高了,怎么能做出那么好吃的面条呢?”许云桦边吃边夸。 “嘻嘻!”陈清秋羞涩地笑起来,“有这么好吃吗?如果喜欢,我以后再做给你吃!”其实,她做面条的手法跟南头镇所有的人手法差不多,但是听到许云桦赞她夸她,心思莫名地飞起来,心情美美得。 虎子看到他吃得那么香,也不甘落后,赶快把另一碗端过来,夹起面条往嘴巴里送,细细品味。 面条是做得不错,但吃过很多好东西的他并没觉得跟平时吃的面条有什么区别,无论怎么品,也品不出许云桦那种吃仙丹般的感觉。 陈奶奶乐呵呵地说:“估计太饿了,吃什么东西都好吃!” “是真的好吃,奶奶你要不要尝尝?”许云桦认真的说,看到陈奶奶摇摇头笑,他又夹起几条面条就往陈清秋嘴巴里送,“真的好好吃,试试!” 陈清秋很自然地张开嘴巴接住了面条,细细嚼,慢慢吞,然后点点头:“是很好吃!” “那再吃一点!”许云桦又夹起面条准备往陈清秋嘴巴里送,陈清秋自然而然张嘴接住,美美地吞了下去。 突然,桌底下的脚板面传来一阵剧痛,那是虎子大脚踩在他的脚板上用力碾。 “哎哟……”许云桦大叫一声,嘴巴鼻子痛得都扭曲变形了。 这么一痛,就回过神来了,瞧见陈奶奶脸色铁青,陈清秋含情脉脉,而虎子面红耳赤,三人正齐齐唰唰地看着他的脸,他猛然想起自己做的事似乎越界了,顿时又羞又愧得脸红成了关公,恨不得在地板上打个洞钻进去。 想丢开碗面又舍不得,当机立断吃完,于是三两下扒完整碗面条,站起身告辞:“我突然想起有点急事得去处理,先走一步了,谢谢奶奶与清秋的热情招待!” 说完,顾不上跟虎子打招呼,就大踏步离开了。 而虎子才吃了半碗面条,肚子还饿,却没心思再吃了:“我也吃饱了,我也走了,谢谢了!”转过身,他才敢耸肩,偷笑,一溜小跑地追许云桦去了。 陈清秋想起身追出去,却被陈奶奶一把扯了回来,严厉地质问:“告诉我,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叫怎么回事?”陈清秋装萌扮傻,笑嘻嘻的说,“我听不懂奶奶什么意思,能不能说明白点?” “还装?”陈奶奶知道陈清秋冰雪聪明,不可能不懂她的意思,而她也早就看出两个孩子之间超乎朋友之间的互动,以前还提醒过陈清秋,她以为懂事的孙女会明白她的苦心,哪知今天当着她的面做那么出格的事,竟然还敢笑,还装傻。 眼看装不下去了,陈清秋只得敛起笑容,清了清嗓子,端起碗就往嘴里扒饭,嘴里含着一大口饭,抬起亮晶晶的双眼,看到陈奶奶还在气鼓鼓的,她猛地笑出来,满嘴的饭喷得满桌都是,有一颗饭粒还钻进了气管里,“咳咳咳……” 咳得她上气不接下气,陈奶奶心疼地替她顺气,又倒来一杯温开水:“还笑,傻瓜一样,喷得满桌都是,等会负责把所有的饭菜都吃了!”说完,陈奶奶就走开去了。 终于把气管里的饭粒吐了出来,咳嗽止住了,陈清秋赶快大口地吃饭,等吃完饭,她还得追上许云桦。 等到陈清秋放下饭碗,眼看她要离开,陈奶奶走来紧扯住她的衣袖不放,语重心长地劝说:“清秋,听奶奶一声劝,我们只是普普通通人家,就得过普普通通的日子,许云桦他真的不适合你,你得保持清醒,一定要跟许云桦保持距离,否则,以后有得你后悔的……” 陈清秋伸手揽住陈奶奶脖子,却不似往日那般撒娇,而是认真地看着陈奶奶,认真地说:“奶奶,您说的我都知道,但是,只要许云桦他对我是真心的,其他的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他对你怎么样,我看得见,但是婚姻终归是两家人的事情,他对好还不够,要他家人接受你,喜欢你,你们才会幸福,然而……” 在陈奶奶心目中,陈清秋是世界上最棒的女孩,长得漂亮,又会赚钱,读书成绩又好,将来长大后,能娶到她的男人一定要全家人都将她捧在手里疼。 可是,如果她与许云桦在一起,就他姨妈许兰香已经够厉害了,能把陈清秋臭骂得狗屎不如,那种屈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何况许云桦身后还有一大家子,那些态度十有八九跟许兰香一个样。 整个大南村,有多少羡慕许云桦的女孩曾被许兰香骂跑了,之后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她不想陈清秋也成为其中一个。 陈清秋知道,这种对未来猜测的话题永远无法扯清楚,所以,多说无益,她只能抱抱陈奶奶,安慰道:“奶奶放心,相信我,我能处理好一切!” 陈清秋并不是不懂陈奶奶苦心,既担心她读不好书,还怕她与许云桦门不当户不对而遭到对方家长的反对,最后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只陡伤心。 可是,她不会让这种事出现,她现在那么努力读书,那么努力地发展事业,一方面是自强自立,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希望有朝一日站在优秀的许云桦身边却毫不逊色。 他有他的伟岸,她有她的瑰丽。 如果许云桦是白马王子,那她也是名符其实的公主,而不是被人同情的灰姑娘。 所以,她觉得陈奶奶担心是多余的,她有十足的自信能让许家人接受她,也相信她与许云桦的爱情纯真而美好。 自从暑假他不辞而别之后,她表面上装作不在乎,其实在乎得要命,在没接到许云桦写给她的信时,她几乎每天都会失眠,接到信后,她就整晚好眠了。 尽管她觉得作为自信自强的女人,不应该受太多外在因素左右,无论是金钱,地位,还是感情,但是,她打心底承认自己对许云桦爱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既然如此,她就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他。 有时,她会想,假如这辈子又与许云桦错过了,她会觉得重生回来的人生毫无意义,那么努力读书与赚钱有又什么意思? 明白了自己的内心,她就更不想约束自己,所以,当许云桦下意识地往她嘴巴里送面条时,她毫不犹豫地张开嘴巴,一口接住吃起来。 她心里甜蜜蜜的,就算两人的互动给虎子与陈奶奶看到了,她一点也不觉得难堪,只觉得高兴,高兴得想仰头面对苍天哈哈大笑! 第132章吃她吃过的薄饼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许云桦离开后,骑着单车在大街上飞快地跑,好几次差点撞到行人,好在他的车技算好,每次都有惊无险,只是吓得跟他后面的虎子够呛,大声喊提醒他,他好像没听到。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机会穿过一条小巷,抢到许云桦的前头,这才堵住了飞奔的许云桦,虎子心有余悸地擦了一把汗,苦着脸说:“哥,你能不能跑慢一点?很危险矣!” 许云桦八月生,而虎子十月生,两人年龄相差两个月,可是虎子心甘情愿地喊许云桦“哥哥”,不只是因为他年长两个月,更多的是因为许云桦各方面都比他优秀,虎子诚心佩服。 可是,就是这样优秀的许云桦平时对女生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总是冷冷淡淡,爱理不理的,就算许兰香将那些喜欢他的女生骂到哭,他也不会替女生说一句好话。 他曾以为许云桦天生的高冷,无论对谁都热情不起来。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慢慢地他才发现,许云桦看陈清秋的眼神不一样,只要他碰到陈清秋,他的冷冷地眼神就会变得柔和,话多了,也爱笑了,甚至还可能出现轻狂的举动,比如刚才,他竟然当着他与陈奶奶面喂陈清秋吃面,而且还知道不好意思,跑得那么快,害他整整追了三条街才追上。 许云桦看了看虎子,眼神恢复冷冷淡淡的,但是怎么也掩盖不了躲闪的成份,大概还在因为刚才的事而感觉难为情。 “呵呵!”虎子忍不住笑出声来,被许云桦狠狠剜了一眼,赶快敛起笑容,瞄了一眼被他踩脏的脚,“刚才,实在不好意思啊,奶奶脸色越来越难看,我担心你挨骂,咳嗽了几下你都听不到,所以只得……”狠狠踩一脚。 借着街边的并不明亮的灯光,虎子还是看到了许云桦脸上飞起的红晕,而表情却冷了几分,这样的他有些恐怖,虎子赶快转移话题,摸了摸肚子,呶呶嘴:“我还饿着呢,陪我再吃点东西。” 街边正好有一间夫妻档小食店,丈夫的做厨师,妻子做服务员,经营南头镇传统风味小食,有笋饺,薄饼,手打牛肉丸等。 特别是笋饺最受欢迎,里面的馅料里是南头镇出产的鲜笋混和着猪肉沫,咬一口,又脆又鲜,唇齿留香。 薄饼其实就是大号水晶饺,皮薄馅多,馅料十分丰富,有黄金豆腐干、豆牙、白菜,猪肉沫,香菇等,有七八种之多,油水足,咬上一口满嘴流油,普通男人吃上两三个就饱了,又好吃,又顶饿,只是制作成本高,价钱比笋饺贵两倍。 普通老百姓舍不得吃薄饼,而许云桦与虎子兄弟俩但凡来南头镇逛街都会前来吃两个,完后还打包回家几个给家里人吃。 对于熟客,老板夫妻在看到两人进店的时候就开始眉开眼笑地与他们打招呼,还没等他们说话,就把两个碟子与两个碗端了上来,每个碟子里都放着两个薄饼,每个碗里盛了绿豆汤。 虎子拿筷子大吃特吃时,许云桦看着眼前的美食,迟迟没有动筷子,不是他不想吃,而是他已经吃不下了,刚才吃了那么多面条,现在肚子还撑着呢。 “刚才你离开的时候,她有没有跟出来?”许云桦还在想刚才的事。 “她是谁呀?”虎子笑着明知故问,许云桦故作深沉的脸冷了两分,担心他生气,只得说,“清秋是想追出来的,奶奶不让,估计现在她正接受奶奶质问呢?” “有那么严重?”离开陈清秋的店铺后,许云桦想得最多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的情不自禁,陈清秋会不会被陈奶奶为难,他想回去替陈清秋解围,可是,转念一想,就算他回去又能做什么呢?也许陈奶奶看到他会更生气。 犹豫再三,他还是没有勇气回去,只得骑车发泄心里的不安,如果不是虎子拦住他,他还在南头镇兜圈子。 现在听虎子这么一说,他的眼神与心思都飘远了。 相思病发作,真是无可救药! 虎子好笑又好气,却不敢打趣他,虽然是好兄弟,但许云桦发起脾气来也是挺恐怖的。 这边,陈清秋安抚了陈奶奶后推了单车走出来,慢慢地骑着车,边走边寻找许云桦与虎子他们的踪影。 走了三条大街,都没看到他们,以为他们回大南村了,心里好不失望,正准备返回,一眼就看见坐在小食店里的两个,在店门口支起单车走了进去。 刚刚来了两个人俊小伙子,现在又来了一个漂亮的女孩,爱美的人们目光都往他们脸扫去。 哇,真好看! 虎子看到了陈清秋,他鼓着腮帮跟她打招呼,不仅抬眉毛,眯眼睛,语气还耐人寻味:“呵呵,清秋你来啦!”刚才那一幕,如果没有陈清秋的配合,也没了什么意思。 一巴掌是拍不响的! 陈清秋不是听不出话外音,但心里一直甜甜蜜蜜的,面对虎子弄眉挤眼搞怪,她也不在意,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四下看看,想找一位子坐坐。 空座位倒是挺多,但就是虎子坐的那个位子离许云桦最近,她只想坐这个位子,于是不客气地赶人:“虎子哥,麻烦你往里边挪一个座位!” 虎子嘴角抽了抽,默默地起身端碗往里边挪。 陈清秋就大咧咧地坐到了他原来的位子上:“谢谢虎子哥!”然后双手肘往桌面一支,手掌托住下巴,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俊颜。 许云桦这时已经二十一周岁了,健康的麦肤色,深邃的眼睛,立体的五官,原本就好看的他,此时有了男人味后就更好看了,这种好看并非单纯的小白脸般的英俊,还有由内而外焕发出来的睿智,就像一块磁铁,紧紧地吸引着陈清秋的目光。 许云桦自打她进店就没说过话,只是定定地看着陈清秋,目光凝在她脸上,由远而近地追逐,表情似笑非笑。 陈清秋的目光跟他相接,忍不住想逃避,他的目光太过于热烈了,对上一眼,好像要把她燃烧了似的,她的心禁不住狂跳。 这样的眼神一如前世,每当怕羞的她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都会用热烈的目光追逐着她,每每使她怦然心动。 只是,前世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每当发现他在看她时,她都会害怕地落荒而逃。 前世错过了许云桦之后,成了陈清秋心里永远的痛,无次个夜深人静回忆起她与许云桦的爱情,她都后悔不已,她觉得那是自己的懦弱错过了她与许云桦的爱情,假如,她当时能勇敢一点点,也许结果就会不同。 这一世,她决定要做勇敢的女生,勇敢地追求自己的爱情。 陈清秋的眼神大胆而直接,顿时,整个店子里的人目光都给她吸引了过去。 做厨师的老板忘记了掌勺,早该放油的热炒锅被炭火烧得“滋滋”直响,老板娘手里端着一碗面条,半天都没动,像被施了定身法,其他食客的表情也相当愕然,目不转眼地看着陈清秋清纯而又漂亮的脸。 在这个人们思想相对比较保守的年代,像这陈清秋长得漂亮又有文化、看上很清纯的女孩是不兴追男人的。 人们心目中,她就得像古代皇宫里的公主那样,打扮得漂漂亮亮,端庄大方地坐在闺房里,等待别人牵线搭桥,有了三媒六聘后,才能与心仪的男人结成夫妻。 可是,陈清秋不管不顾别人的目光,用自己的方式告诉许云桦她喜欢他,希望他也跟她一样勇敢大方地承认他也是爱她的。 店里面不知道是看傻眼后把一只碟子打翻在地,“咣咣”,破瓷片飞在整间小店里四散飞溅,人们的目光才从陈清秋身上抽回来。 老板赶快倒油,老板娘也立即把手里的那碗面条送到客人面前,而那些客人边吃边注意着两个璧人的动静,一个个表情跟看大戏似的,饶有兴味的样子。 陈清秋并不是不知道别人对她的看法,但她依然若无旁人地看着许云桦,想起他喂自己吃面条的情景,陈清秋捂嘴一笑,张开了嘴巴,发出一个单音节:“啊……”就像一只讨吃的小猫咪。 四周正在吃东西的客人都瞪大了双眼,虎子怔了一下,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缩了缩脖子,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画面太那个了,他不敢看! 许云桦筷子里夹了一块薄饼,正准备进嘴巴,已经贴到了嘴唇了,突然又改变路线,直接往陈清秋嘴里送来。 说实话,陈清秋只是想打趣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看看他敢不敢再喂她,哪知,他还真敢,她再也无法镇定如自了,脸一下子红了,红到了耳根。 他们这样,算不算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了个间接接吻? 虎子很有眼色,匆匆吃完碗里的饺子,就借口有点其他的事,拍拍屁屁走了。 许云桦一点也不觉得难堪,陈清秋嘴里的那个饺子还没吞下去,他又夹起一个往她嘴里塞,还淡定地说:“你太瘦了,喜欢吃就多吃点!” 眼睛余光里,看到那么多人正看着她,陈清秋坐不稳了,站起身就想走,却被许云桦一把扯回座位:“等等我,等我吃完一起离开!” 其中一块薄饼给她咬了一口之后,剩下的被他全部吃掉,一点也不嫌弃上面留有她的口水。 第133章吻他的嘴唇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许云桦吃完陈清秋咬过了那个薄饼,剩下了一个让老板给个纸袋打包带走。 起身离开的时候,顺手还捞起她的小手牵着,两人大大方方在走出小食店,身后传来客人窃窃私语声,他们都装作没听到。 陈清秋还是觉得自己的脸皮比许云桦薄,她的手掌心都出汗了,而他的依然那么干燥! 店门外,两人推着各自的单车慢慢地往前走,向来在一起时都谈笑风生的他们同,此时都沉默不语。 想着刚才的暖昧,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从街头走到街尾,又从街尾走到街头,在这个时候的南头镇总共才四条街道,也没什么好逛的,百货商店倒是一直在营业,但那里人太多,他们都没想进去逛。 又走了一个来回,许云桦说要带她去一个好地方,陈清秋心知他说的是哪里,却又故意问他去哪里。 “跟我就来就知道了!”许云桦并不告诉她,骑上单车轻快地跑远了。 陈清秋笑着咬了咬嘴唇,骑上紧追上去。 穿过两条街,走过停车场,又穿过一片小竹林,来到了柳江大堤,走下大堤坝,就是柳江河床了。 这个年代的人无论城镇还是农村,无论是工业还是家庭,主要燃料都是木柴,直到九十年代初期才开始有人用煤炭,直到九十年代末期二十一世纪初期,才过渡到用石油气与电能做菜饭。 这个时期又是人口大膨胀以及制瓷业发展迅速的时候,需要大量的木柴做燃料,山上植被破坏严重,导致雨季洪水泛滥成灾,从山上冲刷下来大量的泥沙到了河里沉甸下来,河床变高,雨季过后,由于没有植被,河水迅速变小,甚至断流,露出了河床。 柳江河的沙滩也是这样形成的夹长的沙滩,足有数个篮球场首尾拼接而成,白色的细沙干干净净,没带一丝垃圾杂质,光脚踩在上面,软绵绵的,十分舒服。 这个沙滩是南头镇人秋季夜晚散心的好去处,吃过晚饭,街坊们总会三三两两结伴来沙滩上走走,吹吹凉爽的晚风,能带走一天的疲劳。 陈清秋从没来过,她的时间总是安排得满满的,根本没有那个休闲时光,如果不是许云桦带她来,她还不知道自己生活了两世的南头镇还有这么美的地方。 这个时候接近中秋节,天边挂着一轮明月,淡黄色的月光打在白色的沙滩上,清清凉凉的感觉,伴随着习习的凉风,置身其中,真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明亮的月光下,大人或走或坐,三五成群聊天说笑,孩子们奔跑打闹,大声喧哗,热闹极了。 陈清秋用手梳理着头发,仰头尽情地享受着月光浴,恬静的笑容一直在脸上绽放,她情不自禁地朝着天空抒情:“啊!太美啦!” 开心的她此时更是美得不可方物,许云桦凝着她的目光几乎一刻不想移开,两人从沙滩东边走到西边,又从西边走到东边,享受着两人世界的美妙。 两人边走边谈着彼此的学习话题,许云桦非常关心陈清秋的学习,跟她灌输了关于学好高中知识的方法。 还在暑假的时候,陈清秋就听说高中比初中知识深了不止一层。 如果把初高中的教学比作厨艺的话,那初中是教学生包饺子,作业是也复习如何包饺子,考试也是怎么包饺子,而高中授课是讲怎么包饺子,作业是练习如何包包子,考试考如何做馅饼,知识的移迁与灵活运用不在一个档次。 所以,很多初中学霸到重点高中就傻了眼,或变得很普通,或者一时无法接受如此大的反差而成了学渣。 开学后,对于高中学习的不同,陈清秋也有了比较深刻的体会,不过,她觉得自己还可以轻松对付,因为她有自己的一套学习方法,不喜欢照搬别人的学习方法,只是,如果这人是许云桦的话,她愿意虚心地听取他的意见。 听说,许云桦高考时数物化生科科几乎满分,是一个妥妥的学霸,如果不是因为他一心想学医的话,他可能会被保送去京大与清大了。 许云桦说得很认真,碰到相关问题时,苦于没有纸与笔,讲得手舞足蹈,把问题剖析得深入浅出,陈清秋能听明明白白。 学习的话题一说就是半个多小时,完后,许云桦又将话题带到生意上:“听说,你现在练出来的瓷泥在销售方面碰到了麻?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客户……” “不用,我自己事我自己能解决……”陈清秋又像以往那样拒绝。 “唉!”许云桦无声地叹息,他觉得陈清秋小小年纪也太要强了,要强到令他又佩服又心疼,可是,他想帮她,她偏偏又不要。 终于走累了,找了一处比较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吃晚饭的时候……对不起!”许云桦诚心道歉,他想说他不是故意的,而是无意识地就这样做了,事后,他也后悔自己是不是太不稳重。 陈清秋心知他想说什么,却假装不懂:“你说什么?” “……”许云桦看着陈清秋的脸不说话,只是弯起嘴角笑。 陈清秋认真地说:“奶奶她没骂我!她只是担心我,担心我们没有以后……云桦哥哥,能不能告诉我,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她不想再打哑迷了,猜来猜去,很累。 许云桦听到陈奶奶没有骂她,他如释重负地摸着后脑勺笑起来,岔开话题,:“嘿嘿,没骂你就好,我担心了一整晚,原来是瞎担心!” 他又想回避感情的话题,可是,陈清秋不会再让他有机会回避,伸手就捧住他的脸,将他脸扳正朝着她:“许云桦,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我?爱我,以后想娶我做你的妻子?” 试探来试探去,看似对她有意,又偏偏总是在逃避,前世习惯在商场上办事果决的陈清秋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她觉得今晚必须得到他正面的回答。 指尖的微凉紧贴着的脸,许云桦本来就迷一样的目光瞬间变得更加深沉,他看着他,而她也看着他,足足有十秒钟。 许云桦慢慢地抬手将陈清秋的手拿下来,大手紧紧地包住她小手:“如果我不是真心喜欢你,你觉得我会整天出现在你面前吗?难道我是吃饱了撑着?” 他的话一出口,陈清秋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不过,她不满足于他这样轻描淡写,她还想让他说得具体点:“那你为什么老逃避?喜欢我就说出来呗!” 许云桦咧嘴无声地笑起来,腾出一只手点点她的脑门,又刮了一下她笔挺的鼻子:“你还那小,才十六岁多一点,想得倒挺多的!” “十六岁不小了!”这个时候的农村很多十六岁的女孩都嫁人做了母亲。 “哈哈!”许云桦听了她的话,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但是,你却还是一个学生,作为学生,就得好好读书,别整天糊思乱想分了心!我可以答应你,等你考上了大学,我一定会来追求你……” 许云桦说这话时,十分认真,没有一丝的开玩笑的成份,听到他承诺后,陈清秋的心莫名地踏实了。 许云桦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提议再走一个来回就回去,陈清秋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个时候快九点钟了,纯粹来沙滩上散步的人们慢慢离去,剩下的基本上是成双成对的情侣,或轻声谈笑,或者牵手散步,还有几对情侣躲在一旁相拥亲吻。 经过亲吻的情侣身边时,陈清秋禁不住心跳脸热,心猿意马。 她突然希望与许云桦也抱抱她,亲亲她,尽管两人关系还没确立,她也想做一点情侣之间的事情。 偷偷扭头看看他,却发现许云桦目光一直直视着前方,不知道他是没发现,还是他真能做到坐怀不乱。 “你是不是累了?我送你回去睡觉吧!”城镇的人没有农村人早睡,但是这个时候的人夜生活没那么丰富,过了九点之后大都准备睡觉了。 陈清秋摇摇头,白天一整天在奔波忙碌,这个时候她真的有些累了,但是难得有他在身边陪着散步,她十分珍惜,想跟他呆久点。 可是,许云桦并没有如她的意,而是立即决定送她回去,哪怕陈清秋说再过一会儿,他都没同意,拉着陈清秋手就往来的那条小路走。 陈清秋只得同意,再次经过一对相拥亲吻的情侣,她故意顿足看去,却被许云桦一把蒙住眼睛:“小女生别乱看,小心学坏了!” 拍掉被蒙住的眼睛,陈清秋撇撇嘴,心里暗暗骂许云桦是呆瓜,他那么聪明,难道不明白她的意思吗? 眨了眨眼,一个主意涌上心头,陈清秋咬着嘴唇笑了笑。 “嗨,你头上有东西!”然后一个转身,堵住了许云桦的去路,指着他的头发说,“好像是粘到了草籽,你微蹲一下,我把它摘下来。” 散步之余,他应陈清秋请求从草丛里摘了一把野花给她,草丛里什么杂草都有,被粘上一两个草籽也是有可能的。 许云桦不知是计,微微屈脚低头,好让陈清秋帮他摘草籽。 陈清秋并没有摘什么草籽,因为他头发上压根什么都没有,她只是想吻他的嘴唇,但他长得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头,如果他不低头的话,站在少地上,她得垫起脚跟都不一定吻到他。 就在许云桦微微低头的时候,陈清秋突然捏住他的两耳将他的头压低,微垫脚跟,伸长脖子,往他那两瓣饱满的嘴唇印了上去,用力引了一口,然后快速放开,撒腿就跑! 第134章第一份买卖合同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等陈清秋跑上堤坝才敢回头看,只见许云桦还杵在原地,呆呆地注视着她,因为月色太淡,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陈清秋自动脑补出他那深沉得要将人吸进去的眼神,心脏“怦怦”狂跳。 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是不是在笑她,怪她,还是有其他的想法。 许云桦回神后顺着小路走上堤坝,来到陈清秋眼前,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再次牵起她的小手,催促她赶快回家休息。 一路将陈清秋送到租住的店铺门口,就看到虎子早已等在那里了,好像等太久了,等得不耐烦了,正在做踢踢腿腿,扭扭腰的动作。 看到他们回来,开心地迎了上来,手里头拿着一网兜日用品与两包零食:“哥,清秋,你们总算回来了!” 虎子的目光集中在两人紧紧交握人手,然后又从手移到两人脸上,好像非得看出他们是不是跟之前区别,被许云桦重重地拍了一下肩膀,才不情不愿地收回目光,把东西往头车篮里一放,骑上了单车。 把陈清秋送回来,许云桦也就放心了,立即准备跟虎子一起骑车回大南村。 两个年轻的小伙子习惯来去自如,就算走夜路对他们来说也是常事,何况这夜路仅仅只是半个小时。 陈清秋担心晚上骑车不安全,想把他们让他们住陈小苑的房间,她的房间那张床虽然小,但就一个晚上挤挤就过去了。 许云桦心里也想这样,但他怕跟陈奶奶见面,还是决定回大南村,摆摆手,兄弟俩骑上单车飞快离开了。 陈清秋只得目送他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转身进了屋,关上大门,转身进了厨房洗刷,完后上楼时,陈奶奶房间门开了。 穿着睡衣了陈奶奶叫住她:“女孩子家跟男生出去不要晚归!” “知道了,奶奶,以后不会了!”陈清秋应付下陈奶奶,加快了步子上楼,生怕被追问什么,回到房间,门一关,她手指摸着嘴唇,回忆起那美妙的一废,着门背“嗤嗤”地笑起来。 —— 前一天做足了功夫,今晨回到土窑却显得没什么可做了,陈清秋就去秦帆办公室,泡好了茶,又把前一天备好的各色零食茶点装了盘,坐等张有志上门。 十点左右,在大门口晒瓷胚的工人来办公室汇报,说路口人几个人往这里走来,看他们的穿着打扮,认为是有头有脸的人,猜测应该就是今天要迎接的客人了。 张有志还没走到门口,就被眼前的一切感动了,到处都打扫得很干净,而且还贴了表示欢迎的标语,表明对他的尊重与重视。 陈清秋与秦帆一起走到土窑门口,来人也就走到了门口,正是挎着帆布挎包的张有志,他也没什么派头,只是身上衣服干干净净,头发打理得顺顺溜溜,步子迈得方方正正。 “张叔叔,热烈欢迎您的光临!”陈清秋首先迎上去,跟张有志握了握手后,转身就把秦帆介绍给也认识。 秦帆与张有志都是生意场上的人,又是同行,有同共的话题,两人很快就开始热烈地谈起生意来,陈清秋却悄悄地退到了他们后面。 在场面上,她得将秦帆推到前而去,这是她跟秦帆商量好的。 而她现在还太过于年轻,太年轻就会被认为火候不足,不被人们所信任,这是她死结与硬伤。 她十分重视与张有志的生意,为了能顺利达成愿望,她与秦帆经过再三商量,作了详细的部署,甚至每一个所能想到的细节,她都作了安排。 表面上,秦帆是主,她是副手,其实,一切都是她安排策划的。 她认为,只要搞定开门红,打响了第一炮,有生意接洽的模版,以后生意就会源源不断。 原打算先带张有志去办公室坐坐,喝茶聊聊的,而他想知道土窑的心情迫切,只得先带他走走。 陈清秋紧跟着秦帆张有志身后,参观了整个土窑了每一个车间,最后按照计划才带他来到练泥车间。 看到先进的机器在飞快运转,工人有序地做事,瓷土源源不断地生成,张有志不停地赞叹,他说,他参观了无数个大小的土窑,就算秦帆这个土窑经营得最好。 除了工人井然有序的工作外,里里外外摆设都很整齐,而且还用上了全自动化的新机器,咋一看,就觉得秦帆这个土窑有实力,老板是个做生意的好手。 当张有志来到办公室后,还没谈合作,就率先表态:“我决定了,以后都用你们这里的瓷泥,接下来,咱们就来谈谈合同的具体内容吧!” 他的爽快令秦帆大出所料,而陈清秋却一点也不意外,她已经做了近半个月的铺垫,才收获了张有志的痛快。 秦帆与张有志进行了详细的洽谈,将所能想到的细节都谈了个遍,碰到无法确定的条款时,只要陈清秋一出声,就能得到双方较为满意的解决,最后写手了两份合同,各自签名并摁了手印。 这是第一份买卖合同,陈清秋看了看,表面上依然淡定自如,心里十分激动,。 收起各自的合同,双方才放松心情坐下来喝茶吃零食茶点,秦帆与张有志谈笑风生,加上陈清秋时不时插两句话,时不时传出爆笑声,气氛十分融洽。 原本张有志打算拿了合同就离开,但陈清秋坚持留他吃饭,他不好拒绝。 开饭时,除了他们三人外,还叫上秦帆的表弟夫妻,陈二伯,以及几个车间的领班,一共十个人,刚好坐了一桌。 主菜是当地的山坑鱼与农家鸡,还有豆腐与青菜,菜品也是陈清秋亲手点的,厨师却是秦帆表弟夫妻俩。 饭菜做得色香味俱全,在这个油水不足的时候,能吃上这么一顿丰盛的饭菜都难得,何况还讲究色香味?这又把张有志感动了一把。 无酒不成宴,陈清秋早就作出了安排,拿出从镇里带来的黄酒,而秦帆也特意拿出他舍不得喝的老米酒。 陈清秋自己知道自己的酒品不行,只是喝了少许黄酒,送走张有志后,还是感觉头重脚轻,醉意开始上头,急需找个床睡一觉。 原本可以在土窑休息的,但陈清秋执意要回自己家里睡觉,秦帆只得安排一个没喝酒的工人送她回家。 家里已经近半个月没住人了,索性蚊帐什么的都齐备,休息半天不成问题。 送走那个工人,陈清秋倒头就睡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听到有人敲她的窗户,“咚咚咚”响,睁开眼睛就扑到窗户前,只看到了一个人影晃过,那个身形有点像黄雪玲。 想起昨晚黄雪玲见死不救,她恨得牙痒痒的。 不是要结婚的吗?怎么能将自己老公推给别的女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真变态! 陈清秋追出去,在后屋转角找到了等在那里的黄雪玲,她看到陈清秋就冷笑,随手丢给一张手写的红纸请帖给陈清秋:“昨晚,他吻你,是不是很享受?” 陈清秋展开一看,正是她与覃大洲的喜贴,昨晚还亲眼看着自已的男人抱着别的女人亲吻而无动于衷,现在竟然在派结婚请帖了,这是一种什么心理? “什么意思?”陈清秋气笑了,“黄雪玲,我看,你的脑子应该进水了,未来姐夫那样对我,你不是应该生气吗?” “哼,我生什么气?他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对除我以处的女人这样,你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黄雪玲又是一声冷笑:“而且,你一直都知道,我只爱许云桦,根本不爱覃大洲,他本来是你男人,如果跟你发生了什么关系,我就不用嫁给他了,要嫁的是你!可惜……” 昨晚,黄雪玲与陈清秋擦身而过时,夜色已经降临,她一时没发现是陈清秋,后来发现覃大洲没跟上来,她才突然想起刚才碰到的人可能是陈清秋,倒回去找覃大洲时,发现两人扭成一团,她开始是生气的,后来一下子就想通了。 她巴不得覃大洲跟陈清秋发生点什么,说不定可能会因为陈清秋不再清白,许云桦也不会再爱她了,那她是不是还有机会跟许云桦修复关系呢? 退一步想,就算她与许云桦无法修复关系,那陈清秋有了污点也嫁不进许家。 她得不到的,陈清秋也休想得到。 所以,她决定不插手救陈清秋,反而希望覃大洲能给力点,一举在道路上把陈清秋给办了,让她失去清白,回头,她以受害人的身份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将这事公之于众,既能让覃大洲理亏,又把陈清秋搞臭。 可惜,陈清秋命太好了,她才离开一会儿,就碰到了心燎火急的许云桦与虎子追来了,就算她有心想拖延时间,他们也没怎么理睬她,匆匆就走了。 她并没有回村,而是偷偷地跟上去看,她希望许云桦撞见覃大洲与陈清秋在办事,哪知覃大洲根本没有得手。 覃大洲到处留情的德行,黄雪玲也是知道一二,但因为没爱,她根本不在乎。 按照她对覃大洲的德行推断,这人一上来就是想办事的,可是,碰到陈清秋后却那么地没用,什么事都没办到,反而给许云桦逮个正着,打个半死。 黄雪玲气得要死,狠狠地挫牙,亲眼看到覃大洲被打翻在地上,她也没现身,转身独自回家去了。 仿佛覃大洲的死活压根跟她没有关系。 第135章凑礼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实在说不出恭喜的话,翻了一两个白眼,拿着喜贴就离开了。 “我已经把喜帖送到了哦,到时最好别来喝喜酒,礼到就行了,免得我看到你就生气!”背着别人,黄雪玲说话向来肆无忌惮。 按大南村嫁女儿习俗,前一天得摆喜宴请亲朋好友吃一整天,第二才正式出嫁。 作为新娘家的至亲,前一天都要放下手头所有的事情到新娘家里道贺,并帮手招待客人,如果无故缺席,那就是理亏,就是给自己拉仇恨。 黄雪玲出嫁这天正好是星期天,陈清秋原本就没想缺度,凭她与黄雪玲母女俩的关系,这种仇恨她不怕给自己拉,只是不想陈奶奶因为她而被乡亲们说三道四。 所以,黄雪玲这么说时,她扭头冷笑一声:“礼会到,人也会到,你就做足心理准备生气吧,我会在你面前晃足一天,直到你滚出大南村!” “你……”黄雪玲原本以为陈清秋会说“巴不得”之类的话,她们名义上是姐妹,关系一直水为不相融,谁看谁都不顺眼。 陈清秋挥挥手,不再理睬黄雪玲,转过屋角准备回房间再睡一会儿,推大门的时候,一眼看到陈小苑流着眼泪站在屋里等着,她满脸的憔悴,好像昨晚整整一晚上没睡觉似的,看到陈清秋走进来,陈小苑掩面又哭了。 “怎么啦?”陈清秋心里一凉,迎了上去。 陈小苑一头扎进陈清秋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将陈小苑让进厅里,搬来两张小椅子,两姐妹面对面坐了下来,她还是哭得说不出话来。 陈清秋递给陈小苑一毛新手帕,自己就进厨房生火烧水,水开后泡了两杯茶,端着走回来厅里,陈小苑才收住眼泪:“清秋,以后我不会再回这个家了!” 听到陈小苑这样说,陈清秋心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没再出声。 陈小苑在家里向来唯她妈妈是从,很少说出这样叛逆的话,现在这样说了,说明她已经忍无可忍,开始觉醒,准备奋起反抗了。 果然,陈小苑用力地咬了咬嘴唇,两眼好似要冒出火:“昨天我回来后,我就跟我妈说,胡永青这人有些不靠谱,希望她能给我抓主意,谁知,她一听就把我大骂了一顿,说我不知道好歹。” 陈清秋笑了笑:“你妈那份人的个性就是那样的,你不要跟她计较太多,长大了,自己的事自己抓主意就好!” “嗯!”陈小苑点点头,“如果我妈这样想的话,也就没有我现在的痛苦了,昨晚,胡永青知道我从学校回来了,就来看我,喝茶的时候,来了很多邻居,我妈可能担心我悔婚,竟然当着所有的面向胡永青提前索要彩礼钱!” “清秋,你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吗?”提起昨晚的事,陈小苑瞬间又泪流满面,“我觉得我妈把我卖了,而且当众讨价还价……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妈呢?我怎么会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呢?” 说着,陈小苑又呜咽起来。 陈清秋只得拍拍她的肩膀安抚她:“哭是解决不了问题,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办才行!” “我决定跟胡永青分手!”陈小苑的语气很决绝,“不管我妈是不是同意,我都会跟他分手,我已经捎信让胡永青今晚来镇里找我,我当面跟他说清楚!” 对于陈小苑这个决定,陈清秋深感欣慰,只是,她又担心陈小苑这样私下决定会让陈二伯与王美玲更生气,于是建议她先好好地跟父母说清楚,特别要强调胡永青这人不靠谱。 但凡是爱孩子的父母,听说未来女婿不靠谱后,都会以孩子的幸福作为最高的准则来决定去留,陈清秋也相信陈二伯与王美玲为陈小苑的幸福考虑。 陈小苑听进了陈清秋的劝告,决定整理好心态,回去跟陈二伯与王美玲好好说说。 两人决定,等陈小苑回去跟家里人说清楚后,就马上过来与陈清秋汇合,然后两姐妹一起返回镇里。 陈小苑走后,陈清秋就开始整理床铺,原本打算再躺一会儿,这么一闹,彻底没了睡意,索性动手打点好家里的东西,然后出门去了宗里最年长的五爷爷家里。 五爷爷正好在家里,当他听到陈清秋是因为黄雪玲结婚凑礼的事来时,了然地点点头,一下子就拍板了,到时凑礼时会给她分摊一份子。 按大南村的习惯,如果不是特别亲近的亲戚,只要大家分摊几角钱,集体置办一面山水画大礼镜,两瓶米酒,几斤糖果点心,再加几块钱现金,在大镜上写上凑礼的人名单,就算礼到了。 既省了钱,面子里子也都有了。 陈清秋觉得自己跟黄雪玲的关系就值凑礼,想让她单独上礼,门都没有。 从五爷爷家里出来,陈清秋又回了家,原想给自己泡一壶茶喝,顺便等陈小苑,哪知她泡好茶还没喝,陈小苑就回来了。 她背着书包,推着单车,在门口唤陈清秋出去。 陈清秋让她进来喝茶,她也不听,就站在门口等着。 陈清秋只得随便喝两口,倒掉余茶,背起书包,推了单车走出大门,看到陈小苑依旧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她关心地问:“跟你妈妈说过了?” “说过了!走吧!”陈小苑不多说,骑上单车,用力踩了一下,先走一步。 陈清秋有些疑惑,她怀疑陈小苑压根就没跟王美玲说什么,应该是回家转了一圈就离开了,否则,依王美玲泼辣的个性,肯定一时无法接受,就算不打她,也会追骂出来。可是,现在风平浪静,什么声响都没有。 半个小时后就回到镇里,太阳还有两竿子高,正是下午买菜的高峰期,陈奶奶正在与几个挑选草药的顾客讨价还价。 支好单车,两姐妹就准备接手陈奶奶手头的生意,好让老人去屋里休息,但陈奶奶心知两姐妹都没完成作业,就催促道:“你们俩都去做作业,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陈清秋想到还有好多作业没做,就也依了陈奶奶的意。 近这几年来,陈奶奶已经习惯了做生意,每天收到王美玲送来的草药,大部份送给李大姐店里,自己留下少部分卖,团草药、秤重、打包、收钱、找钱,她都做得得心应手。 草药的品质有得保正,生意一直很稳定,每天都能赚个五六块钱以上,几乎将祖孙俩的日常生活开销都包圆了。 有时,她还会央卖糖烟酒的隔壁邻居帮她顺带批发一些零食回来卖,每天能多赚几角钱钱,她也非常开心。 只是卖零食的话需要一整天守着店铺,陈清秋担心她太累,不允许她这样做,她就偷偷的做。 陈奶奶觉得赚了钱特别有成就感,每天心情好,营养也充足,身体比以前好了很多,陈清秋也就放手让陈奶奶一个人卖草药了,只是时不时关注一下结果。 陈清秋做作业的效率很高,仅仅一个半小时,就把所有的作业做完了。 走出房间,看到陈小苑的房间门依然关着,猜测她的作来还没完成,也没想打扰她,转身下楼。 草药已经卖完了,陈奶奶正在数钱,陈清秋走到她身边坐下时,她正好数完了钱,扬扬手里的钱,得意地对陈清说:“除去成本,今天赚了六块五角钱,比昨天多赚了一块五角钱,今晚我多买一个肉菜,咱祖孙仨吃好点!” “好主意,等会儿我就去买,想吃什么肉菜?”陈清秋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在看到陈奶奶笑脸后,轻松了些许,她笑着紧挨陈奶奶坐了下来。 “还没决定,等会问问小苑,看她喜欢吃什么?”陈奶奶将多赚的六块五角钱特意从一叠零钞中拿出来,一点点地抚平,爱不释手的样子。 陈清秋又笑了笑,人口袋里拿出黄雪玲给她的喜帖放到陈奶奶面前:“奶奶,那个黄雪玲下个星期日就要出嫁了,到时咱们都回去吧?礼方面,我也跟五爷爷说过了,咱们就按老规矩凑礼吧!” 陈奶奶虽然不喜黄雪玲,并且又是一个拖油瓶,但是心底下不喜是一回事,明面上还是祖孙关系,她原想按亲孙女那样单独给一份礼的,现在陈清秋私下里定下了,她张张嘴也没说出反对的话,只是微微点点头。 她越来越老,越虚弱,越迁就,而陈清秋长越大,也越有了主意。 除了陈清秋与许云桦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只要陈清秋拿定主意了,陈奶奶都很少反对。 陈清秋之所以会私自就把黄雪玲的结婚凑礼的事定下来,也就是怕陈奶奶心软,现在看到陈奶奶并没有反对,她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出去买菜,等我回来做饭吃!”拿了钱包,陈清秋就离开了店铺,骑上单车去了市场。 这个时候菜市场还很热闹,卖菜的在吆喝,买菜的挤来挤去,汗臭味与腥臭味扑鼻而来。 陈清秋好不容易才挤到卖鱼的摊位前,只剩下一条草鱼了,五六个顾客围着想买,狡猾的老板坐地起价,价钱比平时提高了五角钱,而那些顾客又不想多出这冤枉钱,于是在跟老板理论。 第136章被覃家人欺负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看到这样,转身就想离开,她不是非得今天晚上吃鱼,明天吃也可以。 “喂,清秋,陈清秋,原来真的是你!”围观的顾客中,突然有一个人出声叫住了她,她回头一看,原来是覃母肖丽娟。 肖丽娟分开人群走上前,碎花上衣,粉色喇叭裤,背影给人女孩的感觉,正面一看,整一个半老徐娘,虽然只是淡笑,额头与眼角都堆起了皱纹。 虽然已经隔了一世,但对于这个前世的婆婆,陈清秋十分厌恶,她就是一头笑面虎,表面和蔼可亲,谈笑风生,其实温而不暖,笑不达眼底。 前世在覃家,拿着婆婆的架势,横竖看不惯陈清秋,明里暗里地欺负陈清秋,但凡稍有反抗,她就哭天哭地,打滚撒泼。 因为她有心脏病,每次跟陈清秋闹起来,都以自己有这病来压陈清秋,而陈清秋担心她出事惹上麻烦,就任由她欺负。 欺负多了,也就成了习惯,这不,她不仅自己欺负陈清秋,还拉上儿子与丈夫一起对付陈清秋,非打即骂。 这一世,原本以为再无交集,却因为黄雪玲的原因,几次三翻找到店门口,或者捎东西给陈经国他们,或者来套话陈清秋祖俩的话。 尽管陈清秋不想理睬这种人,态度一直不冷不热,但她并不觉得难为情,只要买菜逛街碰到了,都会主动跟陈清秋打招呼,只要觉得有事找黄雪玲,就会跨过两条街来到店铺里说这说那。 “有事吗?”陈清秋的话语依然冷淡,却停下了脚步。 肖丽娟拿手帕抹了一把汗,拿手帕扇风,淡淡的笑容消失了:“我想跟你打听你姐姐雪玲,她到底怎么回事?对我家大洲做什么啦?昨天傍晚他们一起回大南村,夜深后大洲一个人回镇里,满身是伤……” 提起昨晚的事,陈清秋眼底暗沉了几分:“他们的事,别问我!” 说完,陈清秋就走了。 肖丽娟追了几步,没追上,在身后不高兴地嘟哝:“我呸!不就是农村来的土包子么?卖几捆草药混两顿饭吃就以为自己了不起啦?太没礼貌了!” 类似如这样的嘲讽与奚落,前世的陈清秋听得太多,那时,被欺压得没了脾气,她从来不会回嘴,但这一世的她不再是软柿子,可以任由她欺负。 陈清秋突然一个转身回到肖丽娟面前,而肖丽娟显然没想到陈清秋会倒回来,吓了一跳,闭了嘴。 “肖阿姨,你记住了,以后你家准儿媳的事都别找我打听,我也没有义务回答你!希望你以后别来我家,在街上碰到了,当作不认识!”陈清秋看到她脸色变黑,又说,“如果你再问,我也不回答,再来我家,我会把你赶出去,因为这样,你生气把自己气死了,活该!” 肖丽娟被说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直到陈清秋走出市场,也没听到她在身后再说一句话。 陈清秋以为她服气了,以后不会再找她了,心里感觉挺轻松的,买了一小包酱猪头皮就回去了。 晚上祖孙三人说起这件事,都笑喷了。 吃过晚饭,陈清秋都会出门逛街消食,顺便看看街头巷尾的生意情况,特别会在南头镇唯二的两家瓷泥门市店前转悠。 看看别人的生意,想想自己的生意,有时会有新发现。 只是,刚转到覃家瓷泥店的门前,还没往里张望,“噗”“噗”两杯热茶先后扑头盖脸地浇到她的头上,红茶带着茶沫子,糊在她的头发上。 “哈哈哈……”大笑声自二楼阳台传来,十分张狂。 陈清秋一抬头,借着明亮的阳台灯光,看到覃大洲跟他的母亲站在阳台上,双手拄着栏杆,两人手里拿着倒扣回来的空茶杯,挑衅地望着陈清秋笑着。 覃大洲的嘴角与鼻子还涂了紫药水,红肿还没完全裉去,隔了几米远,依然能看得很清晰,他笑时,牵动了嘴角的伤口,频频倒吸冷气,表情有些狞狰。 “你们是故意的?”陈清秋十分生气。 “不不不,不是故意的,哈哈……不小心泼到你的,对不起,哈哈,笑死我了……”肖丽娟边说边笑,笑得前俯后仰。 覃大洲摸着伤口,想起昨天的事,恨恨地盯着陈清秋,那个表情,就像饿狼盯着猎物:“你经常来我家店门口转悠什么?是不是想偷东西?” 从楼上泼水,泼得人家一身,不仅不道歉,居然还大声地挑衅人家,这种行为太无耻了,没等陈清秋再出声,其他路过的行人已经看不下去了,纷纷出声指责母子俩过份。 覃东征正在店里跟黄建生对今天的台账,听到外面声响,就冲出来,见到母子俩正在与路人骂架,而周围店铺里的老板们走出来看热闹,他担心影响自己家的店了生意,冲覃大洲母子俩怒喝道:“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覃大洲与肖丽娟缩了缩脖子,转身进了二楼房子里。 覃东征走到陈清秋面前,本以为他会在明面上说两句好话,哪知他皱了一下眉头,说:“为什么老来我店门前转?” 陈清秋正在整理被泼脏了头发,满是茶叶屑粘在头发里,她得一点一点地拿下来才离开,听到覃东征的质问,她没好气地说:“你店门前的街道又不是你家开的,我为什么不可以走?你家人讲不讲道理啊?那么无耻的话也问得出来,真是不可理喻!” 覃东征没想到小小年纪的陈清秋会这样顶撞他,他才说一句,她回了五六句,每一句都令他无法反驳,一张老脸爆红了,丢了脸的他生气得举手就要打陈清秋:“好你个嘴尖牙利的死妮子,看我怎么教训你!” 陈清秋心里一惊,顾不上剥离去茶叶屑,蹬上单车飞快地离开。 一口气冲回家里,直接往一楼洗澡间走去。 陈小苑正与陈奶奶在厅里看电视,见陈清秋清清爽爽地出去,回来却顶了一头的鸡窝,而且还湿答答的,脏兮兮的,都大吃一惊。 两人都尾随了进了洗澡间,听陈清秋说了事情的经过,陈奶奶气得说不出话来,而陈小苑却转身就去厨房拿了切菜的菜刀,说要去跟覃家人理论。 陈清秋喝住陈小苑,陈奶奶趁机夺下她手里的刀:“你个傻孩子,你打得赢他们吗?” “拼不赢也得拼,太欺负人了!”陈小苑任性地哭叫起来,没想到在村里她们被亲人欺负,在镇里,又被不相干的人欺负。 陈清秋拿着梳子,一把一把地梳着头发,将里面的碎屑梳出来,每梳一下,都透着令人发怵的力道,等到终于把头发上的碎屑都理清干净了,她才抬起头,整张脸冷若冰霜,浑身透着一股生人匆近的气息。 “别哭了!”陈清秋冷然出声,还在抽泣的叫嚷了陈小苑立即住了嘴,陈奶奶也张着嘴巴看到跟往日不一样的陈清秋,静静地,不敢弄出别的声响。 陈清秋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要想不被人欺负,自己就得变强大,以后,别动不动就哭,哭能解决得了问题?” 陈奶奶与陈小苑默默地点点头。 “放心吧,奶奶,小苑,我一定会让那些欺负我们的人后悔!”陈清秋说完这话,反身上楼,拿了衣服下楼进了洗澡间,洗了一个热水澡,又洗了头发。 穿好衣服打开洗澡间门,只见陈小苑站在洗澡间门外,背靠着墙头,好像若有所思。 看到陈清秋走出来,她站直了身子,平静地问:“清秋,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能不能告诉我?无论是什么样的计划,我都会支持你!” “我要让覃家生意做不下去,让黄雪玲死无葬身之地!”简短的两句话,杀气腾腾,似乎只是在诅咒,但陈小苑听了却不寒而栗。 —— 第二天,想到要跟胡永青说再见,陈小苑一整天都显得魂不守舍,连上课都走神,被老师发现了,下课后特别拉她到一旁警告批评了几句。 吃午饭的时候,陈清秋特意试探她:“你真的舍得跟胡永青分手?”舍得分手还会魂不守舍? 尽管发现了胡永青有欺骗的行为,陈小苑很生气,心里也有了芥蒂,但是,陈清秋还是不相信她真的能下决心跟胡永青分手。 爱情有时是很盲目的! 陈小苑连续叹了几口气,也没心思吃饭了,拿调羹捣鼓着饭盒,摇摇头,又点点头,十分矛盾。 陈清秋心里有些恨铁不成钢,但什么也没说,有些东西如果没经历过,就没有说话的资格,她不是陈小苑,无法替陈小苑作出选择。 她希望陈小苑擦亮眼睛,看清楚是人是鬼,再作出决定。 下午下课铃一响,陈小苑第一个背起书包冲出教室,连站在讲台上的老师都落后于她,等陈清秋追出去时,她人已经到了一楼单车棚,发现陈清秋还在三楼,使劲地招手,催促她快点,再快点。 她的人还在学校,心早已飞回家里了,只因为胡永青有可能在家里等着她。 当她们骑着单车回到镇里,陈小苑伸长脖子左顾右盼也没瞧到胡永青的影子,陈奶奶说一整天都没看到这个人影。 陈小苑以为等会儿他准来,哪知直等到深夜,也没等胡永青。 不知道是陈二伯他们没通知到胡永青,还是胡永青知道了根本不想来。 临睡觉前,陈清秋忍不住打击陈小苑;“也许,他没有你想像的那样爱你,也许,你只是一厢情愿!” 第137章送货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按照合同约定,张有志会在星期二再次到大南村,将这次交易的货款的一半作为定金交给秦帆,星期三了天,由秦帆负责运瓷泥到他的陶瓷厂,等收到货验收后再付清另一半货款。 关于这次交易的各项事宜,早在周日吃饭的时候,陈清秋就与秦帆作了详细的安排,但到了这一天,陈清秋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个时候电话还没普及,整个梅中除了校长室外,也就只有学校传达室还有一部电话机,只是提供给师生紧急情况下用的,平时连碰都碰不到。 梅中传达室的老头没有南头镇初中传达的大爷好说话,陈清秋试过两次想用那个电话打给许云桦,而且说会给电话费了,但老头说什么也不同意,板着一张脸,铁面无私的样子,讨了几次无趣,陈清秋只得放弃了。 既然联系不上,那只得亲自跑一趟了,这天中午吃完饭,顾不上休息,骑车赶往张有志的陶瓷厂。 到达时,亲自押货的秦帆正在配合张有志验货,两人正在客客气气地说话。 他们看到陈清秋赶来,都抢着跟她说话。 张有志首先笑说:“清秋,你刚下课就跑来了,是不是担心我欺负老秦?” 陈清秋笑嘻嘻着回答;“如果张叔叔下了手,那就尽管欺负吧,秦叔叔老实憨厚,很好欺负的!”两句话既说明张有志不会欺负人,又说明秦帆做生意实诚,不动声色地把两个老板的为人处事的风格都抬高了。 “哈哈,那里那里,秦叔与张叔做事,我都放心,我只是想你们了,来看看你们!”陈清秋大笑着回答,嘴里说的都是场面上大家都爱听的俏皮话。 在场的人都被逗笑了,三个主角也都笑得开心。 秦帆心里暗暗道“老油条”,嘴里却说:“清秋,你那么辛苦跑来,是不是怕我搞砸生意?放心啦,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秦帆装作生气的样子,但脸上的笑容却更为热烈自然,言行举止更放得开,压根不是因为陈清秋的不放心而难受。 其实,在他第一眼看到陈清秋的身影时,心里不知道多踏实,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一把年纪的人却把陈清秋这个小丫头片子当自己靠山来看。 尽管承认这个事实很丢脸,但事实就是事实,他打心眼里承认这个事实。 近来几年来,陈清秋每一次做出的安排与决定都是非常合情合理,让他这个饱经风霜的生意人自叹不如。 每当土窑碰到难题的时候,他脑子里面第一个想到的救兵就是陈清秋,只有求救于她才会很好的解决,过程也许会有曲折,但结果总是令他满意。 她的目光毒辣,平常人看问题,只能看到眼前一步,最多往后多看一步,而陈清秋看问题往往会看到后面三步,四步,这让秦帆不得不由衷地佩服。 陈清秋解决问题很果断,碰到问题后,她就会绞尽脑汁想办法,然后快速作出决定,最多半天时间,一定会有对应的方案出来。 正常情况下,这种行事方式并不是涉事不深的孩子能做到了,而是一个经验富足的人才能做到,可是,陈清秋却做到了。 她,令秦帆一次又一次刮目相看。 这次与张有志的合作,前几天都作了很好的安排,可是,毕竟秦帆与张有志也就两面之缘,对彼此了解不多,再说,秦帆并不是很健谈的人,来的路上,他就十分担心因为自己的性格在交易过程中会出什么乱子,所以,心里一直希望陈清秋出现。 但是,陈清秋要读书,重点高中的学子有多辛苦,多累,秦帆明白,我有心想陈清秋来,又担心她太累。 当然,他也不是一个没担当的人,周日与陈清秋分开的时候,他还一个劲地叮嘱陈清秋放心上学,他会按照他们之间说好的去做,一定能让事情圆满。 当他到达张有志陶瓷厂后,张有志见面就左顾右盼,第一句话就问陈清秋来了没有,听说她没来,满脸的失望。 这让秦帆感觉十分尴尬,之后两个生意场上的大男人说话总是客客气气的,透着几分别扭。 陈清秋是一个漂亮的女生,机灵又聪明,她的加入,三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活跃了,随意了。 结算时,原本总款是三百五十六七角八分钱,陈清秋特意暗示秦帆,将这个尾数抹去,只要三百五十六元就可以。 虽然只是七角八分钱,但也是钱啊,当时两角钱就能吃一顿饱饭的时候,谁也不会嫌七角八分钱少。 身兼老板娘与出纳的秦帆妻子开心得合不拢嘴,原本一声不吱,现在也开始说好听的话了,还要留秦帆他们吃午饭。 面对这样的场面,陈清秋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显然,这是一次愉快的合作。 万事开头难,只要有了个好的开端,为以后的合作垫定了好的基础,张有志就会是她的一个优质的客户。 秦帆与两个工人并没有留下来吃饭,这个时点已经过了饭点,让人家再去给他做饭显然不合适。 秦帆想随便在路边买两个包子充饥就回大南村去,但陈清秋决意要给他们点菜吃饭,还说这顿饭钱算她的,由她付,理由是秦帆跟两个工人辛苦了,而她因为读书分身乏术,她很感激秦帆。 虽然一顿饭钱也就七八块钱,秦帆也不是吃不起,之所以买包子充饥,只是想节省时间,尽快赶回大南村去,但陈清秋这样做,令他暖到了心窝里。 一顿饭吃完后,陈清秋付了款,走出小饭店,他就跟陈清秋说:“周末,咱们来谈谈关于把土窑两个点的股份过给你的事情吧!” 陈清秋心里雀跃,却没有表现出来,但也没推辞。 这天晚上,庆祝陈清秋的瓷泥第一次交易圆满成功,祖孙三人又张罗多了两个肉菜,除了昨天没吃成的鱼外,还买了一块牛肉炖萝卜,又开了一支黄酒。 陈奶奶为陈清秋高兴,觉得孙女的生意又上了一个台阶,使劲给姐妹俩夹菜,还让陈小苑多跟妹妹学习。 陈清秋也确实开心,以外人面前,她会刻意掩饰那种开心,但在最亲的亲人面前,她就放开了,一边吃菜,一边喝酒,尽管每口都只是喝那么一点点,但到了最后也醉得连站都站不稳了。 相比于陈奶奶与陈清秋的开心,陈小苑整晚都显得强颜欢笑,等陈清秋喝醉了酒上楼休息后,她就主动去洗碗刷筷子,然后就默默地上楼做作业。 做完作业又下楼来,原本一身睡衣的她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陈奶奶担心地看着她;“小苑,么这晚了,你打算去哪里?” “我心里烦闷,想出去走走,奶奶放心,我会很快回来的!”陈小苑说完,往楼上看了一眼,“清秋的作业还没做,奶奶等会得叫醒她做作业!” 陈奶奶应下,让她快去快回,一个姑娘家,不适宜晚上在外面久呆,听到陈小苑再三保证会早回后,她才让陈小苑独自离开。 陈小苑只是觉得屋里太闷,想上街走走,消消食,解解闷,只是,走着走着,她就不自觉地走到了一条小巷子前面。 这条小巷子是南头镇人口中的“旧街”之一,是南头镇最古老的建筑,地处比较偏,两旁的房子店铺又破又旧,街道狭窄,路面上铺着坎坷不平的石头。 上次她与陈清秋跟踪胡永青时,他进去就消失了,后天,她们在白天时来察看过,这条巷子属于死胡洞,有进口无出口, 因为巷子里的房子被遗弃太久,上面有陈年的垃圾与尘土,还在巷子口就能闻到一股令人反胃的霉味。 白天,这里几乎没有人出入,她们也跟附近的街坊邻居打听过,巷子正准备整改中,原来的居民早就搬走了,根本不可能有人居住。 可是,就是这样的地方,他胡永青跑进去干什么? 如果陈小苑不是唯物主义者,肯定会将神神秘秘的胡永青幻想成妖魔鬼怪,专捡没有人烟的地方钻。 上个周末回去,胡永青立即来家里看望她,两人一见面,开开心心,倒把质他的话忘在脑后,现在平静下来想想,陈小苑依然满腹的疑问。 巷子太黑,陈小苑也没想往里钻,转身准备离开,原本黑乎乎一片的屋子里,突然出现了几丝弱的亮光。 陈小苑赶快折回去,瞪大眼睛仔细看,才发现那丝光出自一道破门,接着,有人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她大胆了走进巷子,站在那道有亮光的门面前,推拉了一下门,门“咣咣”两声,惊动了里面的人:“是谁?” 陈小苑担心被人误认成小偷,赶快转身就跑,等她跑到小巷口,身后有人打开了大门,有人站在门口看着她。 她猜测:旧街还是有人住的,只是很少,也许是门太厚,屋子太深,光亮根本照不出来,只是,那些为什么要住在这样的地方? 离开小巷子的陈小苑并没有走远,而是隐身在一条圆型的廊柱边,偷偷盯着小巷子,她希望那些人被打扰后,能自动走出巷子外面看看情况,那样的话,她就可以看到刚才出声的,到底是人,还是鬼了。 数秒钟过后,果然有几个男青年的身影出现在小巷子口,陈小苑看到其中一个俊朗的身影,心情变得复杂起来,因为这人不是谁,正是她等了两天也没等到前来找她的胡永青。 第138章住院偶遇胡永青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小苑心里十分不解,就算她因为胡家人与他父母不尊重她,当她是可以买卖的货物,气得她声称要跟他分手,就算知道他满嘴跑火车,不怎么靠谱,但她心里仍然有他的一席之地,毕竟她是爱他的。 可是,他呢,既然来了镇里,却不来找她,为什么? 正想冲出去质问胡永青为什么不来找她,身体还没动,手腕就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是陈清秋。 陈清秋并没有真的喝醉,只是她只要喝了酒,就会上头,哪怕少量,也会头晕,刚才,她休息了一会儿,就好了很多,就起来做作业。 陈小苑出去,她并不知道,陈奶奶想到陈小苑的低落的心情,老是记挂着,没分几钟就觉得过了很久了,忍不住上楼告诉陈清秋。 陈清秋也是不放心陈小苑,倒不是担心她撞破胡永青那个人渣的坏事,而是担心她去找覃家人麻烦。 陈小苑嫉恶如仇,做事还是很冲动,容易吃亏。 骑着单车在街头逛了一会儿,没看到陈小苑,陈清秋就想着到“旧街”转转,没想到一下子就看到了陈小苑,也看到了走出巷口的胡永青那几个人,根据前世的经验,这些人之所会在晚上聚集在无人居住的旧街,肯定是在赌博。 这个时候的赌博也是严禁的,一旦被抓住,除了游街示众外,还要吃牢饭,但是无论是城镇还是农村,依然有人偷偷摸摸聚集起来赌博。 旧街表面上废弃了,成了老鼠蟑螂的安乐窝,也成了赌博的人的集结地。 陈清秋只知道前一世的胡永青与镇里一个受骗的女孩好上了,却不知道他除了滥情外,竟然还赌博。 如果是这样,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 陈小苑很生气,刚想冲出来叫唤胡永青,陈清秋就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拽住了她的胳膊:“唔……”明知道是陈清秋,也任性地使劲挣扎拍打。 巷口的人也没发现她们的存在,四下看了几眼,又转身回了巷子,等陈清秋她们偷偷走到巷口瞄时,里面依然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已经确认里面有人后,陈清秋与陈小苑心里都猜测得到里面的大致情况。 在两年前,公干人员突袭大南村一个赌博窝点时,陈清秋与陈小苑去看了热闹,那个赌博点就是一间房间,从外面看,一丝灯光都没有,而里面却灯光明亮,门与窗都用废弃的毛毯封住了。 陈小苑想去找胡永青,陈清秋让她冷静,因为现在俩人谁也不是谁的谁,有什么资格去干涉人家? 何况赌博这事不小,虽然严打已经过去,但依然是一件千夫指的事情,胡永青作为成年人背着陈小苑一直在做,就不可能因为陈小苑的出现而改变,弄不好,人家会觉得她破坏了窝点而迁怒于她,她好心办了坏事。 陈小苑不愿意离开,陈清秋几乎是强押着她离开,一路跟牵了一头似的,累得够呛。 回到家里,陈奶奶看到她们回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看到她们两个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心又悬了起来:“你们这是怎么啦?” 陈清秋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陈小苑,自己端起一杯仰头就喝见底了,抹了一把嘴巴才说:“那个胡永青真不是东西,竟然在赌博!” “什么?天哪……”陈奶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外表长得干净清爽的未来孙女婿,除了跟别人的女生不清不楚外,竟然还染上了赌博的恶习!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一发现,对于陈小苑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第二天,陈奶奶早早起床给姐妹俩做早餐,以往总会比陈清秋早起的陈小苑迟迟不见开门出来。 楼下的陈奶奶已经在桌上摆好了早餐,擦着睡眼的陈清秋迷迷糊糊往楼下走,就叫住她叫陈小苑起床。 敲了一会儿门,也不见里面有反应,陈清秋只得拧开门走进去,只见陈小苑还躺在床上睡觉,以为她因为胡永青的事而消沉到不想上学的地步,心里有点生气。 “起床啦,上学要迟到了,睡猪!”陈清秋耐着性子掀开蚊帐,只看陈小苑脸色暗红,一看就知道在发高烧,人已经烧得有些迷糊了。 陈清秋着急上火,第一想到的是将陈小苑送去医院。 返身下楼,将陈小苑的事告诉陈奶奶,陈奶奶瞬间也慌了神,这个时候的南头镇医院没配制救护车,要去医院,只能家属自己想办法。 祖孙俩合计了一下,陈奶奶上楼照看陈小苑,陈清秋出门借邻居的板车将陈小苑弄上车推着去了医院。 挂号,交费,看病,楼上楼下一通忙碌下来,陈小苑总算挂上了针水,陈清秋与陈奶奶两人一左一右守在病床边。 到了中午,陈小苑身上的高烧退去,她才悠悠地从昏睡中清醒过来,医生看诊后,确定没什么大问题,等到今晚再观察一下,明天估计就可以出院了。 这时,心里一直紧绷的陈清秋才想起忘记了给自己与陈小苑请假,考虑陈小苑明天才能出院,让陈奶奶那么大的年纪陪着陈小苑,她也不放心,于是决定请一天的假。 这个时候请假也挺麻烦的,打个电话都得去邮政局,还得由传达室的老头转告班主任,回去上课时,还得补写请假条。 陈小苑阻止陈清秋去请假,她希望陈清秋能去上半天的学,回来时,顺便把作业带回来,她耽搁下的功课,能让陈清秋帮忙补一补。 高中的功课不同于初中,哪怕几节课没有上,再看看书也能跟上,而高中的内容深很多,有些没有听过的课,自学花时间多不说,内容就是无法吃透。 陈清秋想请假,陈小苑不给,两姐妹争得脸都红了,最后陈奶奶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陈小苑出医回家观察,由她看着,而陈清秋去上学。 这个办法到了陈小苑的支持,她觉得自己烧退了,整个人也轻松了,根本不需要再呆在医院里,一直闻着药水的味道,都快呼吸不过来了,没病都能憋出病来。 陈清秋转身去了医生办公室,详细地问了陈小苑的病情,医生再三强调,陈小苑只是太过于忧思,睡不好,抵抗力变差了,才导致了风热病,现在烧退了,只剩下虚弱,养养精神也就可以了,实在想出院,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什么情况,随时回院检查就是了。 既然这样,那就办理出院吧。 陈清秋又楼上楼下一通折腾,终于把出院才续办完了,拿着单据与药往三楼病房走去。 陈小苑的病房在三楼的第一间,陈清秋拿着单据与药边走边看出院医嘱与药的吃法,一时走过头了也不知道,到了第二间房门口,她才发现错了,正准备往回走,病房里传来的一个声中音却吸引住了她:“怀孕了,怎么可能?” 一个女人拔高声调:“怎么会不可能,咱们一直都没采取措施,而且医生也都说了,我只是怀孕了,并不是生病……” 透过门缝,陈清秋看到正在争执的胡永青面对房门,一个女人半躺在病床上,这个女人正是那天跟胡永青玩暖昧的那个。 “哎呀,就算你怀孕了,也不一定是我种,你也有老公的人!”胡永青烦躁地踱步。 “你想不认账?我老公近半年都没回过家,我们也半年没见过面了,这个孩子不是你的,那是谁的?” “好吧,就算是我的种,那也不能生下来,流掉吧,这个钱我出!”胡永青想息事宁人,但那个女人并不按他的思路走,她摸着还扁平的肚子,说:“不要流掉,都三个月了,我舍不得流掉,永青,我想跟我老公离婚,然后嫁给你……” 胡永青急急地摆摆手:“不可能,我的婚期都定下来了,这事你也是知道了,大家玩玩就得了,怎么能当真?” “你个混蛋……”女人拿起枕头就朝他砸去。 一阵哗啦啦的声响过后,男人从病房里冲出来,陈清秋赶快转过身去,背对着胡永青。 胡永青出门时,有些气急败坏,也没想到会那么巧给陈清秋撞了个正着,他就这么急急匆匆地离开三楼病房,很快出现在楼下,没再回头看一眼,径直朝大门走去。 病房里,那个女人一直在啜泣,喃喃地自说自话:“不管你要不要这个孩子,我一定会生下来……” 听到那个女人的话,陈清秋突然想起前世的陈小苑似乎说过,胡永青在外面有个私生子,难道那个私生子就是这个女人生的? 陈清秋心情复杂地回了陈小苑的病房,看到她整个人虚弱的样子,残忍的消息到了嘴边又吞了下去,最后,决定暂时不要告诉陈小苑,等到她身体好后,再慢慢告诉她。 几分钟之后,陈奶奶提着陈小苑的衣服走在前面,陈清秋搀扶着陈小苑走在后面,祖孙三人慢慢地离开了医院。 第139章陈小宝挑拨是非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周六,转眼间就到了,中午吃完饭,雇了一辆鸡公车,载着陈奶奶,两个背包,以及一早就买好的食品与肉菜等,陈清秋与陈小苑骑着单车,一行四人踏上了回大南村的道路。 回到家里,陈清秋与陈小苑一起动手搞卫生清洁,陈奶奶想帮忙,硬是给她们俩姐妹摁到椅子子休息,人老了,经不起颠簸,坐一个小时的鸡公车都能让她累得半虚脱。 扫地,抹桌子,整理床铺,厨房用具,两人一起动手,很快就弄好卫生,然后冲了三杯清茶,摆上一碟花生酥糖,祖孙三人坐下来休息,品茶。 就在陈清秋她们悠闲地坐下来喝茶吃点心的时候,陈经国家里正忙得焦头烂额,虽然明天才是正式摆酒请客,但是很多东西得提前一天准备。 因为客人的人数太多,要准备的东西也很多,做事本来就不是很有条理的陈经国与黄焕娣一早就开始着手准备了,却丢三落四,两人还骂起架来,最后差点打架。 一般情况下,这个时候来的人都是老人小孩子或者游手好闲蹭吃蹭喝的人,正真前来帮手的人,都是摆酒当天才会来,所以,很多准备工作,只得家里人一起完成。 可是作为至亲的陈清秋与陈奶奶迟迟不现身,陈经国心里很恼火,就差陈小宝去叫她们快点回去。 陈小宝一路小跑着到了陈奶奶家里门口,看到祖孙三人正在喝茶吃糖,馋得口水直流,一时忘记了陈经国差他来是做什么的。 陈小宝现在快十二岁了,个头一下子往上蹿高了很多,目测跟陈清秋陈小苑的身高差不多了,面貌由稚气慢慢变成熟,五官却越来越难看,与陈经国的耐看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整个人的形像越来越接近前世的牛高马大。 陈清秋每次看到他,心都会往下沉,这人给陈经国与黄焕娣宠得跟前世一模一样,又懒又馋又冲动任性。 “小宝,过来……”陈奶奶招呼陈小宝过去拿糖吃,陈清秋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得随她,隔代亲使陈奶奶变得很健忘,纵使陈小宝再坏,她每次从镇里回来都会带糖果给他吃。 以前,陈奶奶担心陈清秋说她,总是暗地里给,现在当着陈清秋的面也给了。 陈小宝不叫陈奶奶,也不叫两个姐,一如以前那样没礼貌,两眼发直地盯着碟子里的酥糖,毫不掩饰地吞口水“咕咚咕咚”。 接过陈奶奶给的两块酥糖,立即剥开一块塞进嘴里,大嚼特嚼,两眼依然盯着碟子里的其他糖。 谁都知道他的心思,陈清秋沉下脸说:“给你两块就应该知足了,还想再要,不可能的,出去玩吧,别影响我们聊天!” 陈小苑也虎起脸来说:“再不走,你手里的那块糖都给你抢下来!” 陈奶奶倒是不忍心,有心将碟子里的糖全部拿给陈小宝吃,但又怕陈清秋陈小苑不高兴,只得忍着。 “小宝先出玩吧,等会儿如果还有糖剩下,就全给你!”陈奶奶笑着安抚陈小宝,希望她的慈爱,能换来三姐弟的和睦相处。 陈小宝点了点头,脚下却未动,陈清秋她们也没想他还会怎么样,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题。 突然,陈小宝往前一步,伸手就去抓碟子里剩下的三块糖,没等陈清秋她反应过来,人已经冲出了大门口,等陈小苑追出去,他的身影在屋角一闪消失了。 给了还不满足,不再给就抢,从来不会感恩,只会恩将仇报,这就是陈小宝前世今生始终不变的德性。 “奶奶,您看,陈小宝这人是从头到脚都坏透了?以后,别再对他好了!”陈清秋严肃地对陈奶奶进行说教。 其实被拿走了几块糖而已,陈清秋懒得计较,但是,她觉得必须让陈奶奶看清楚自己疼爱的所谓孙子是只白眼狼,你对他再好,他也记不住,只要条件成熟,都会咬上你一口。 “小宝还小,也许大了,就不会这样了!”陈奶奶长叹一声,心虚地为陈小宝辩解。 陈小苑生气地说;“奶奶,我三叔与三婶那样宠爱他,能教出好孩子来吗?等他长大了,说不定比现在还过份,还不要脸!” 陈奶奶不敢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叹气,心里难受,浑浊的眼泪在眶里打转转,看得陈清秋心里发酸,暗示陈小苑再别多说了。 多说无益,只会让陈奶奶心里更难受。 陈小苑收到陈清秋的暗示,住了嘴,起身准备回自己家去。 上周末赌气说再也不想回自己的家了,那时是心真的很冷,甚至陈二伯到镇里跟陈清秋汇报工作,她也不冷不热的,如果不是陈清秋瞪她几眼,她都打算不叫“爸爸”了,但哪能真的不回家,她心里一直惦记的着家与亲人。 陈奶奶担心陈小苑回家就跟她父母吵起来,再三叮嘱她忍一忍,就算她父母骂她也别顶嘴,一路说着跟着她走出大门才住的脚。 陈小苑有些不耐烦,以落荒而逃的步子离开了。 “你说小苑会不会跟你二伯他们吵架啊?”陈奶奶心知无法改变这种不和谐的局面,却又忍不住去想。 “奶奶,别想那么多了,子女大了不由人!”陈清秋一直看在眼里,心里理解陈奶奶的担心,一大家子的团结和睦是她最大的愿望,但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不是吵吵闹闹地过日子?她担心又能改变什么? 陈奶奶长叹一口气:“要是你爷爷还在就好了!”他曾是家里的权威,他的话没哪个子女敢不听。 看到陈奶奶又伤感地想起已经去世成十年的爷爷,陈清秋也忍不住想起自己去世的母亲,虽然她才三岁母亲就去世了,随着时间的推移,留给她的印像很浅很浅,但是,假如她的母亲能陪着她成长,她的前世与今生都有人疼,而不会是爹不疼,妈不爱…… 祖孙俩正在伤感的时候,刚刚抢了三块糖的陈小宝躲在别处吃完糖,就跑了回家,刚时门,就被陈经国拦住。 “小宝,你二姐姐与奶奶呢?”陈经国忙得焦头烂额,十分希望有人帮一把给点好主意的,在他心目中,能干的陈清秋就应该在这个时候现身帮上一把,而陈奶奶作为长辈,也应该前来,哪怕不能出力干什么事,也得帮忙出点主意。 陈小宝嚼着嘴里的糖,瞪圆了眼睛,被这么一问,他才想起忘了正事,可是,又不想讲真话被陈经国骂,就瞎说:“哦,我叫过二姐与奶奶来帮忙了,她们说不想来!” 眼看陈经国脸色沉下去,他心里一慌,拔腿就往屋里跑,一溜烟回了自己的房间。 黄雪玲这个时候正跟两个要好的女孩子呆在房间里试明天要穿的红色嫁衣,嘻嘻哈哈的笑着闹着,虽然不喜欢嫁给覃大洲,但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能够美美地出嫁,也是一种虚荣。 她听到陈小宝这么说,将嫁衣往床上一丢,双手叉腰,气呼呼地说:“爸,你看陈清秋太不像话了,奶奶也真是的,这个时候竟然不回来帮忙,这么多活,难道还要我这个新娘去做么?” 按照大南村的习惯,新嫁娘出嫁前几天都会呆在自己的闺房里,跟自己的闺蜜吃着点心,说说心里话,安安静静地等待出嫁。 有好处的时候,她会觉得陈清秋离开这个家很久了,早就不算是一家人了,有活干时,她又觉得陈清秋还是这个家里的人,就得老老实实回来干活。 黄雪玲这么一说,坐在屋里的老人纷纷谴责陈清秋没有家庭观念,陈奶奶老糊涂了,不会当老人。 陈经国本来就在气头上,被黄雪玲这么一说,气呼呼地转身出屋,径直找上陈奶奶家,时门看到祖孙俩在喝茶吃糖聊天,他生气地说:“妈,清秋,家里都忙成什么样了,为什么不愿回来帮忙?低估们平时不在家就算了,现在雪玲要出嫁了,你们也回来了,怎么还不快点回来帮忙?陈清秋你真的拿自己不当家里人了?”他觉得陈奶奶祖孙俩这么做,不仅仅是不帮忙而已,而是在丢他的脸。 “怎么啦?”陈奶奶一脸愕然,刚刚给陈小宝抢了糖,还没跟他说,他反而找上门来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让小宝来找你们回去帮忙,你们竟然说不想回去!”陈经国面色不善地说,“就算不想帮忙,也不用这么说,那么多人都知道了,我的脸都丢尽了” “我们可没有这么说呀!小宝他什么也没跟我们说啊!”陈奶奶还是一脸懵,陈经国那个猪肚似的表情,深深地刺伤了她的慈母心。 快两人星期没见到小儿子了,咋一看陈经国亲自上门,还开心地以为他是想她了,来看望她的,不想,他只是前来责备她的。 “还不承认!”陈经国恶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用光脚板踩没去,“妈,您护短也不能这样护,都把我女儿教成什么样的人了?太过份了,无情无义,自私,不孝顺……” 陈清秋再也沉默不下去了,出声打断他给她罗列罪名:“我成什么人也跟你没有关系,你有管过我一天吗?你还好意思承认我是你的女儿?” 第140章拔鸡毛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黄焕娣没进家门前,陈清秋一直是奶奶养着,自打黄焕娣进家门,陈经国就怕两个兄弟与嫂子说他占陈奶奶的便宜,死要面子地硬是把陈清秋弄给黄焕娣养。 黄焕娣是什么样的人,对她这个继女怎么样,他又不是看不到,可是,他装聋作哑,任由黄焕娣母女一起虐她,做最重的活,吃最差的食物,还要挨打受骂,如果不是那个时候的她心理素质很强大,不会自杀,也会疯掉。 陈清秋原本不想出声,因为但凡她出声,结果都是父女反目,她倒没什么,习惯了,可是,最难受的是陈奶奶了,好几天都吃不好睡不好。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自从她跟陈奶奶搬去镇里住了,她跟陈经国与黄焕娣难得见一次面,矛盾也少了很多,她的心态也放平了。 只要他们不招惹她,各自安生过日子,要她好好孝顺他是不可能的,但她也不跟他们计较以前那些龌龊事,碰到了,她还会叫他一声爸,偶尔吃一次饭,说几话还是可以的。 人生已经不容易了,她想尽量克制自己,少一个仇人。 可是,就是这么不负责任的父亲,偏偏一见面就拿出父亲的权威,说那么难听话,她实在忍无可忍,也就不必再刻意克制自己。 “你……”原本是想上门说说陈清秋,出出气,没想到反而被陈清秋反驳得说不出话来。 陈经国愤怒地瞪着陈清秋,而陈清秋也毫不避让地瞪着他:“我怎么啦?如果我错了,那也是你的错,子不教,父之过,我长歪了,就是你没教好,是你的过错……” “你你……”陈经国紧握两个拳头,一副想打她的样子,吓坏了陈奶奶。 “你们父女俩能不能少说两句?是不是想气死我?”陈奶奶突然大声地吼起来,然后眼泪就噼哩叭啦地往下掉,悲伤难以自已。 陈经国与陈清秋都担心地望着陈奶奶,两人同时闭了嘴,也收敛起刺猬般的表情。 “你先回去,等会我跟清秋就过来!”陈奶奶有眼色地支走陈经国,免得水火不相融的父女再有争端。 陈经国也知道这个时候一走了之是上策,毕竟明天就是黄雪玲的大喜日子,他也不想跟陈清秋对峙起来,给亲戚朋友看笑话。 陈经国走后,陈奶奶一个劲地叹气,也没有出声责备陈清秋,因为她知道这事陈清秋根本就没错。 陈清秋还等着陈奶奶责备她,无论陈奶奶说她什么,她都会顺着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原想让她开心一点,没想到却让她掉眼泪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与找个借口不回来的好。 最后,还是她先出声:“奶奶,您老也别指望儿孙怎么样,毕竟儿孙自有儿孙福,过好您自己的晚年生活就得了,其他的,眼一只眼,闭一只眼。” “道理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放不下,怎么办?”陈奶奶有些沮丧,想着陈经国要她们祖孙俩帮忙的事,就想准备准备,然后过去一趟。 陈清秋对大南村的风俗习惯自然很熟悉,一般情况下,她与奶奶是必须到场的,只是,她早在回来之前就不打算去帮忙,也故意拖着陈奶奶,不让她去。 陈奶奶年纪大了,特别顾忌去小孩子多的地方,万一被绊着,摔一跤,后果不堪设想。 对于她而言,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是陈经国家的一份子了,足足三年,他们身为父母对她不闻不问,而她也早就习惯了没父没母,只与陈奶奶相依为命的日子。 她之所以会陪陈奶奶回来,只是等明天正式摆酒席时,让陈奶奶作为陈家至亲中最年长的老人坐在主人席的首位就可以了,跟陈家儿孙凑成四代同堂,像征着吉祥如意,粘粘喜庆的气氛,让她更加开心。 “别,您等吃晚饭时再过去!老人家能帮上什么忙?要去,也是我去!”陈清秋并不想如了陈经国的意。 有些人越是顺他,就越不知天高地厚。 陈奶奶觉得陈清秋说得有道理,在那个忙乱的场面上,她实在是怕,一不小心还可能帮倒忙,所以,她也指望陈清秋现在就去,以免陈经国等久了又不耐烦。 “您老就放心吧,先去休息,好好睡一觉!”看到陈奶奶脸上显现疲惫,陈清秋说什么也得把她扶去整理好的房间睡觉。 陈奶奶拗不过陈清秋,只得躺下床,却瞧着陈清秋。 那眼神陈清秋懂,而陈清秋笑着说:“我现在就去看看有什么好帮忙的!” 说完,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掩上房门,径直就走出屋子,朝着曾经的家走去。 走到家门口,正好碰到陈小宝在跟两个小男孩在玩滚铁环,她气不打一处出,上前提着陈小宝的衣领就骂:“你个小兔仔子,好的不学,尽是往坏处学,刚才在爸爸面前说了什么谎话,现在跟我去说清楚!现在就学会挑拨是非了,以后还得了。” 前世成年后的陈小宝是个好吃懒做,到处逃蹿的混混,整天不务正业,靠小偷小摸过日子。 那时,陈经国与黄焕娣为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不知多忧心,但是,他们忧心却毫不办法,总来找陈清秋麻烦,说她家里有钱,得扶持弟弟。 陈清秋虽然很无奈,但是每次都出钱出力地帮衬陈小宝,希望陈家这个传种接代的独苗能成长起来,做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可是,陈小宝一直是糊不上壁的稀泥,三十几岁的人了,赚不到钱,娶不了媳妇,整天到处晃悠。 陈清秋给他介绍很多工作,他要么嫌累,要么嫌工资低,干不到几天就玩消失,一同消失的还有工作岗位上的工具,他将偷去工具廉价卖掉,换取一点点钱,就大吃大喝,没钱了,又重来……每次陈清秋都得帮她擦屁,股,她左右不是人,与覃家人的关系也进一步恶化。 就算这样,陈清秋也是无怨无悔地想帮助他长成,哪知换来的是他与他的亲姐黄雪玲恶毒的算计,霸占她打拼出来的家产,还弄死她,卖掉她身上器官。 虽然,这些都是前世的事,但陈清秋每每想起,就恨得咬牙切齿。 陈小宝一看到是陈清秋,心里就发慌,自从往陈奶奶屋顶砸石头被陈清秋追打后,他看到陈清秋就会心生怯意。 这时,他一听陈清秋要拉他去对质,就心虚了,拼命挣扎。 他也不小了,力气大,两下子就挣脱了陈清秋的手,转身跑了十多米远才敢回头看。 陈清秋不客气地冲他挥拳头,而他朝着陈清秋又是吐口水,又是做鬼脸,十分得意的样子。 他还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只要在他接近的时候堤防着他,暂时也翻不起什么风浪,陈清秋也懒得理他,转身进了陈家大门。 陈家的正堂客厅都摆放着许多明天摆酒席的用具与食品,红红绿绿,感觉十分喜庆,两三个本村或外村的二流子假装前来帮忙,没有大的动作,只时不时揩一点油水,偷吃一点东西。 偏厅坐满了七大姑八大姨,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平时在家做家务带孙辈实在无趣,难得赶上哪家办喜事,就会结伴前去吃零食,喝茶,顺便聊聊天,粘点喜气。 黄焕娣除了在清点用具食品外,还是负责招呼这些老人与小孩子,二流子也是得盯紧的,以防不留神顺走了好东西。 陈经国却在天井里杀几只鸡与几只鸭,除了陈大伯帮忙外,就再也找不到其他人帮手了,他与陈大伯也是五十左右的人了,一蹲就是一两个小时,腰酸腿麻头昏眼花真的难受,可也得咬牙坚持,因为鸡鸭的毛烫了开水后得及时拔光,否则毛管里面的腥味就会渗进肉里,影响肉的口感。 黄雪玲的房间依然传来阵阵娇笑声,光听就能判断出,除了黄雪玲外,有陈大伯的女儿陈细芳,以及跟黄雪玲向来臭味相投的董小雨。 陈经国一眼瞄到陈清秋站在门楼前的身影,马上虎起脸:“看什么?还不赶快过来帮忙?你奶奶她人呢?” 如果他友善一点的话,陈清秋觉得自己还可以装模作样拔两把鸡毛,给他一点面子,可是,他那么不客气,当她的帮忙是理所当然的,还凶她,竟然还想让年岁那么大的陈奶奶也来帮她杀鸡,也太不孝了吧。 既然这样,她就连做做样子都懒得了。 她懒洋洋地抖抖青葱似的嫩手:“对不起,拨鸡毛那么累的事我做不了,我的手是用来写字的,还有没有其他的事需要帮忙?” 大南村的喜事讲究每桌酒席要摆满十盘十碟,寓意为十全十美圆圆满满。 摆的桌数多了,就得一桌一桌地配好这些盘碟,做好标记,因为每个家里也不会有这么多盘盘碟碟,一般都到处去借去,拼凑出来的,用后得捡出来,一家一家的还。 黄焕娣正在数碗碟,做标记,这么精细的事,让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听陈清秋说她不想帮忙拔鸡毛,就招手让她来帮她数数,做标记。 可是,陈清秋根本当她的话耳边风,也没看她一眼,只是冲陈经国笑了笑说:“呵呵,看来,其他忙我也是帮不上的……对了,我姐不是在房间里呆着吗?她马上就要出嫁了,我舍不得她,现在我就去陪我姐姐!” 感觉自己说得好假,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陈经国气得直瞪眼,半天都没回神,如果不是很多人在场,他们肯定会拿起扫把将陈清秋赶出家门。 黄焕娣本想着费脑筋的事有人接替了,心情这么一放松,原本篮筐里数好的数的几十个酱油醋碟又忘记了,得重头再来数一遍,她心里不禁暗暗叫苦。 不仅没甩麻烦,反而麻烦更多了。 陈清秋这哪里是来帮忙的?分明是来添堵的。 黄焕娣心里恨得要死,暗暗决心:只要给她逮到机会,一定给陈清秋好看。 “我来啦!”陈清秋不管房间里面的人欢不欢迎她,装作很活泼的样子,推开门蹦了进去,一下子坐到了黄雪玲的床头,皮笑肉不笑地打量着房里的三个女孩。 房间很小,除了一张床,一张书桌外,也就只能再放下一张长凳了,黄雪玲坐在床沿,陈细芳与董小雨并排坐在长凳上,三人相谈甚欢。 陈清秋突然不请自来,房间里的三人都一脸懵逼。 第141章一半彩礼钱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房间外的陈经国与黄焕娣敢怒不敢言,毕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女儿大喜的日子里,如果破口大骂的话,也太难看了。 而房间里的黄雪玲很快回过神来,站起身,双手叉腰,一副女王的范儿:“谁让你进来的?你给我出去,外面那么多事情,你赶快去帮忙!” “凭什么要我去做?”陈清秋双手环胸,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态。 董小雨看不下去了,抢着话题说:“凭什么,凭你是家里亲人呀……” 陈清秋看不惯董小雨狗仗人势的样子,喝道:“你给我闭嘴,关你‘X’事?有那个闲心,管管你自己的妈去,在别人家里说三道四算什么本事?” 一通意有所指的话,说得董小雨脸一阵红一阵青,觉得无比屈辱,低下头不敢再说一句话。 董小雨倒比黄雪玲幸运,小学成绩不咋的,初中成绩也是平平,奈何人家有一个有钱有势的舅舅,在她没考上普通高中的情况下,安排她上了卫校,学习护理学。 因为卫校不是普通平民百姓上得了,而她偏偏上了,回到大南村,村民听说她上了卫校,以后将会成了一名护士,吃上公家饭,顿时觉得她好牛逼,一个个都称赞她很厉害。 而董小雨自己也觉得很牛,平时见到陈清秋,都是鼻孔朝天的,只是,她的妈妈偏偏不争气,跟她爸离婚后回了大南村娘家,接着又跟一个有家室的村民有染,在打谷场被逮了个正着,然后与那个村民的妻子打架。 这事传得全村人都知道,只是都是同村人,村长出面调停下,这才息事宁人,只是却成了村民茶余饭后的笑话。 如果她老老实实,不来招惹陈清秋,陈清秋也不会揭人家的短,既然她想强出头,她别怪人家拿这事敲打她。 “你你你,你别太过份了,我的大喜日子,你跑来说乱七八糟的事是不是存心不想让我好过?”黄雪玲开始准备撒泼大闹,却被比较年长的陈细芳制止了:“雪玲,你静静,听我说。” 陈细芳起身走到陈清秋面前,拉起她的手,亲切地说:“清秋妹妹,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陈细芳现在已经二十二岁了,在农村算是老姑娘,在十八岁时,曾有过一个很要好的男朋友,家里比较穷,两人打算要结婚的时候,因为陈细芳的妈妈罗丽花要男方给三千块的彩礼钱,男方出不起,婚事就这样吹了。 那时,她赌气说不再嫁人,四年过去了,上门求亲的人不少,全部被她拒绝了,急得陈大伯夫妻双脚跳,她却如同没事人一般。 陈细芳人比较温柔安静,虽然与陈清秋不要好,但是她很少与陈清秋起冲突,只是谈不来,也不想一起玩,却与很会讨人欢心的黄雪玲成了闺蜜。 陈清秋对陈细芳这个堂姐没有好感,也没有坏印像,面对她,就像面对陌生人一般,现在突然听她这么友好的话语,当即想也没想就点头同意了。 陈细芳拉着她的手,打开门,走出去,陈清秋也就跟了出去。 她也不想回来,更不想陪黄雪玲,只是陈奶奶想她来这里帮忙,陈经国也叫她回来,那她就回来瞎逛一通。 想让她帮忙,是不可能的,她就是走走看看,等时间到了,不用他们说什么,她自己也会离开。 现在陈细芳拉她离开,也正中她下怀,现在离开后她也不准备再倒回来。 “细芳姐,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走到门坪,陈清秋直截了当地开口,她也不想听陈细芳的说教。 陈细芳虽然没读什么书,却是很有眼色的女孩,自然知道陈清秋心里怎么想,她只是淡笑着说:“如果你不想听我说话,那现在就可以走了!” “好的,谢谢,再见!”陈清秋一点也不想呆,摆摆手转身就走,但陈细芳还是在她身后说了两句,“无论你跟雪玲有什么过节,都先放放吧,毕竟这两天是她的大喜日子,如果闹起来,大家面子上过不去!” “明白!不过,细芳姐应该知道,只要他们一家不挑事,我也不会有反击的机会,对吧?”陈清秋笑着说,“如果细芳姐希望黄雪玲大喜的日子好过,与其对我说教,不与去说教他们,让他们老实点,别没事找事!” “好,我会把话带到!”陈细芳点点头。 陈清秋离开了陈家,就想立即回自己跟陈奶奶家,但是,又担心吵醒陈奶奶休息,一时倒没有了去处。 双手插兜,迈着鸭步往家挪去,眼看快到家了,又折回来,径直往陈小苑家走去。 陈小苑家与陈奶奶家只是一百多米远,快走到她家门口的时候,只见胡永青从她家里走出来,与陈清秋迎面碰上了。 胡永青好像有些不高兴,板着脸孔,碰到陈清秋也没主动打招呼,而是看了她一眼,闪身就走过去了。 陈清秋扭头看看他的背影,心里有了数,加快了脚步,走向陈小苑家的大门。 还没走到大门,就听到陈小苑在里面大声说:“我在你们心目中,我是不是用来换彩礼的物品……” “你给我住嘴,我是你妈,我这样做都是为你好……”王美玲打断陈小苑的质问,声音太大,一下子压住了陈小苑的哭诉声。 “我就是不嫁,要嫁,你自己嫁去……”陈小苑尖叫中,传来了扇耳光的“啪、啪”声响。 很快,脚步声由内向外奔跑,陈清秋正想进门,陈小苑刚好出门,两姐妹在大门口撞了个满怀。 好以陈清秋有了心理准备,一把抱住陈小苑,这才稳住两人的身体,只见陈小苑的两边的脸颊都肿了。 陈清秋心里愤怒,就想进去点醒王美玲,可是,陈小苑哭着拉着她就往外走,边走边说王美玲掉进钱眼里去了,她不会听任何人说话的。 陈清秋深知王美玲是什么人,也没坚持,带着陈小苑就往陈奶奶家走去,转过路口一个弯道,刚才离开陈小苑家的胡永青正等在那里。 他闪烁着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陈小苑哭花的脸:“小苑,先给一半彩礼钱这事是你妈提出来的,而我家里也同意了,你为什么要反对?甚至因为这样要跟我分手,你说的话太伤我的心了……” 胡永青表情十分委屈,但语气却很感伤,一副受伤王子的模样。 陈清秋张了张嘴,站在她身边的陈小苑紧了紧手掌,暗示她别说话,到了嘴边想喝斥他的话给吞了回去。 上次医院里碰到的事情,陈清秋第二天就跟陈小苑说了,当时,陈小苑哭了整整半天,还冲动地想去胡永青算账。 陈清秋拦住了她,去吵去闹有必要吗?胡永青不是她的良人已成事实,与其浪费时间,还不与一刀两断,从此再无瓜蔓。 这次回家,陈小苑心里已经准备好地跟王美玲陈二伯说说她跟胡永青的事,希望他们在知道胡永青那些破事后,能为她的这辈子的幸福着想,同意她与胡永青分手。 可是,碰巧的是,她回家之前,胡永青就已经呆在她家里了,而且家里还有几个邻居,胡永青跟王美玲聊得很好,他都叫上王美玲“妈”了。 陈小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揭穿胡永青那些破事,毕竟她曾经爱过他,就算感情遭到背叛,她也想给他留两分薄面,给自己留一点念想。 一别两宽,日后各走各路,再也不见。 当陈小苑得知王美玲已经拿了胡青永一半的彩礼后,大吃一惊,将王美玲拉到一边,把胡永青赌博的事与跟有夫之妇有染的事都说出来。 哪知,王美玲听了,根本不相信她的话,说她糊说八道,还要撕烂她的嘴巴,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 陈小苑让王美玲把一半彩礼钱退回胡永青,王美玲说什么也不同意,母女俩就这样闹起来了。 现在面对胡永青的质问,陈小苑也没想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只是冷淡地说:“我觉得咱俩不合适,所以,只能分手,我妈拿你的钱,我会让她还回给你,一分都不会欠你的!就这样吧,我要走了!” 说完,陈小苑拉着陈清秋的手,飞快地掠过胡永青,跑到了陈奶奶家里,进屋后,担心胡永青跟上来,还关上大门,上了拴。 “小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咱们处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闹分手……”胡永青果然追了上来,拍了好一阵门,在外面说好说歹,求着陈小苑开门。 这一回,陈清秋没有左右陈小苑的决定,而陈小苑自己死活都不开门,不想面对胡永青。 过了成个小时,胡永青只得离开了,临走前说过两天再来找她,希望到时她能冷静下来与他好好聊聊。 陈奶奶早就被拍门声吵醒了,陈清秋跟陈小苑说胡永青的事,她都知道,她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只是,陈清秋不让她声张,她只能安安静静看着听着,如果按照她年轻时的脾气,肯定会开门就把胡永青骂成狗屎。 自己好好的孙女,怎么能嫁给一个烂仔呢? 换好衣服出来,看到陈小苑肿的脸,不用两姐妹告诉她什么,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接下来,你们决定怎么办?”陈奶奶接过陈清秋倒给她的一杯茶,端在手里慢慢喝了起来,她期待地望着陈清秋,希望她快点拿出主意,“总是这样不明不白也不是个办法!” 第142章大礼镜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奶奶放心,办法总是会有的,让我们一起来想吧!”陈清秋很淡定地说,一点也不着急。 其实,她早就想到了釜底抽薪的办法,可是一次性彻底解决问题,只是,她不想把这个办法说出来,毕竟这种办法有点阴险,她怕陈小苑心软,阻止她实施,也怕陈奶奶一高兴,就说漏了嘴。 祖孙三人又聊了好一会儿关于胡永青的种种,陈清秋觉得好无聊,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伸个懒腰,就起身说想去秦帆土窑那边看看。 陈奶奶突然想起,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对了,清秋,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你爸那边帮手的吗?” “我去了,没什么好帮的,黄雪玲都叫我滚出去罗,那我就离开啦!”陈清秋说得很无辜,装得很像,陈小苑忍不住笑出来。 “鬼精灵!”陈奶奶嗔一声,不用陈清秋告诉她实情,她也知道陈清秋回去到底做了什么才会给人赶出,可是,因为陈经国与黄焕娣对陈清秋不好在先,无论陈清秋怎么对态他们,陈奶奶都不认她做得过份。 只是,人老了,心态会很平和,对于自己的子孙后代,无论以前怎么样,她都希望以后能和和睦睦地相处。 既然陈清秋不想回去做事,那她就自个儿回去,能帮一点是一点。 陈清秋叮嘱陈奶奶注意安全,又让陈小苑照看着陈奶奶,她自己骑了单车去了土窑。 尽管土窑里的事有陈二伯每隔一天前来汇报,对于很多事情,她也会教陈二伯怎么解决,但有很多事还是得亲自到了现场才能了解更详细,解决得更圆满。 因为打通了张有志这个销售瓷泥的渠道,才三天,秦帆亲自送了三趟瓷泥,原本堆积如山的瓷泥稍为减少了一些。 但是,这也是暂时的,因为张有志家的陶瓷厂也只是小厂,送三趟的瓷泥够他用一个月了,那接下来一个月生产的瓷泥又将会堆积如山。 才一个客户根本无法解决瓷泥销售的问题,接下来该怎么办,秦帆心里无时无刻不在发愁。 看到陈清秋到来,他如同看到了救星,嘴巴笑得快挂到耳朵上去了;“清秋啊,看到你,我就觉得好开心,真希望你天天都呆在土窑!” 陈清秋翻了他一个白眼,故意怼道:“秦叔是不想我上学罗!做梦吧!” 秦帆被怼了两句,还是乐呵着:“对对,我知道那是做梦,年轻人要有理想有志气才好,有机会就得好好读书,将来人生才能有更大的发展空间,不像你秦叔我没怎么读到书,没有知识文化,目光不够长远,所以,这辈子只能蹲在这间小小的土窑里了!” “秦叔也不要太自谦,你够有眼光了!”陈清秋笑着说,但她这句话并没有承阿谀奉承,而是实事求是,假如他没看好她,那她也没有土窑这个平台。 秦帆被夸了一句,更加高兴,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两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顺手就递给陈清秋:“这个,你签下名字,从此以后土窑股份的百份之二十就属于你的了!” 接过文件,陈清秋仔细地看了一遍,没什么问题,就在文件的最后一页签上的自己的名字,把其中一份还给秦帆:“谢谢秦叔的赠予!” 秦帆赶快摆摆手,一副很得意样子:“先不忙着谢,你这个也不是白拿的,以后你不能只是一心想着练泥车间的事情,整个土窑的所有车间都得动脑筋想办法把效益提上去,否则,有利润时,有你的百份之二十分成,亏损时,你也得填进百份之二十的损失!” “秦叔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做到最好,起码我不想往里面填钱!”陈清秋也没说大话,显得十分谦虚,实际上,她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练泥只是积累原始的资本,制瓷才能真正赚大钱。 在土窑在这边呆到太阳落山,处理了很多积压下来的事情,陈清秋就骑着车回来了。 回到家门口,看到紧闭的大门,她就知道陈奶奶还没回来,连大门都不想进了,支好单车,直奔陈经国家里。 陈奶奶刚到陈经国家里时,也只是陪那些老人喝茶聊天,陈小苑守着旁边,完全执行陈清秋的命令,不准她去帮手,看到陈经国忙得不停地抽气,她心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中途,王美玲怒气冲冲地把陈小苑叫走了,她就赶快去帮忙,尽管陈经国与黄焕娣担心别人说他们不孝,假假地地推辞了两句,最后还是安排她做剥蒜头的轻松活。 陈清秋大踏步来了,本着兴师问罪而来的,但看到陈奶奶只是坐在茶几边剥蒜,也就没生气,只是叫陈奶奶别剥了,这个时间点得开始做晚饭了。 陈奶奶答应了,陈清秋也没转身离开了。 陈经国与黄焕娣心知陈清秋不会帮忙,也不敢再叫她,只是时不时拿眼瞪她。 陈清秋现在心里很强大,光瞪眼根本伤不到她,她当作没看到,悠闲地抓过一把糖,给自己剥了一颗,又剥了一颗塞进陈奶奶的嘴里。 陈清秋只想着等陈奶奶剥完手里头的那颗蒜,她就带着陈奶奶回家去。 才站了一会儿,门外就进了几个同宗族人,手里拿着凑来的贺礼:一面长一米六宽一米二的山水画大礼镜,两捆竹筷子,两瓶双凤米酒,还有一袋苹果与一袋包纸糖。 陈经国与黄焕娣赶快放下手头的事情,迎了上去,接过东西,将一行人让进偏厅,安排里面坐的人挤挤,又从别处搬了几张高高低低的椅子与凳子给那些人坐下,给他们倒了茶,递上了果盘与瓜子花生。 坐房间里玩闹的三个女孩子因为呆太久了,也觉得无趣,听到外面突然间变得热闹,就走出来看热闹。 黄雪玲作为这场喜事的女主角当然也接受了许多长辈的祝福,她也在陈经国与黄焕娣的安排下,给人端茶倒水作为答谢。 喝过两杯茶后,牵头凑礼的那个五爷爷拿出凑礼的礼单与现金余款,递给陈经国。 所谓礼单,就是收支清单,收到哪些人的凑礼礼金,名字金额都写得很清楚,一买那些东西花了多少钱,还剩下多少钱。 主家凭着这张礼单,等到下次礼单上的人做喜事时,作为回礼或者凑礼的借鉴。 陈经国拿过来,摊开在手掌上认认真真地看,当看到陈清秋的名字,以及上面写的金额“四角五分钱”时,眉头皱成一个疙瘩。 一般情况下,如果陈清秋还没经济独立的话,是不用参加凑礼的,就算要凑礼,那也是陈奶奶这个成年人的事,轮不到她一个十六岁的黄毛丫头出风头。 可是她偏偏就以自己的名义凑了礼,而且,她那么有钱,只凑了“四角五分钱”,这也太少了,别提她这个行为是不是存心气人,光是以至亲的身份去参加外人的凑礼,就是打人脸了。 陈经国认为,有什么矛盾,一家人得关起门来说清楚,不能被外人知道,而陈清秋这个行为,就是赤果果的羞辱他这个做父亲的。 陈经国气得手都在发抖,而罪魁祸首陈清秋没事人似的地探头看了一眼礼单,轻描淡写地说:“哦,我的那份子钱还没给五爷爷您呢,我马上就给!” 她当众掏出四角五分钱散钞,递给五爷爷,还谢谢他。 黄雪玲端着茶恭敬地递给每一位送礼来的同宗人,对每个人都说一声“辛苦了,谢谢!”显得有礼貌,又温柔贤淑。 看看黄雪玲,再看看陈清秋,陈经国觉得黄雪玲比陈清秋强多了,陈清秋生来就是气死他的,而黄雪玲虽然不是亲生的,倒比亲生的更顺眼。 陈经国越想越气,恨得咬牙节齿,却因为有许多外人在,不好发作,只能在心里暗暗地发狠。 黄雪玲走过陈经国身边,笑盈盈地瞄了一下礼单。 陈经国赶快把礼单藏起来,可是,还是迟了,黄雪玲一眼就瞄到了礼单那个熟悉又刺眼的名字,以及名字对过来的那个数字,登时笑眯的眼睛圆了。 她忍不住失声尖叫:“陈清秋,你要不要那么吝啬,我出嫁,你才给四角五分钱的礼金,你丢不丢人哪,自己赚了那么多钱,才拿这么一丁点钱来凑礼,你当是打发乞丐呢!” 被黄雪玲这么大声一叫,整屋子的人都知道,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投向陈清秋他们一家子。 黄雪玲这个四六货,难道不知道家丑不能外传吗? 陈经国觉得没脸见人了,瞪了黄雪玲一眼,转身就逃进了房间里,关上房门。 “我有钱,关你什么事?”陈清秋冷笑。 黄雪玲还没从那个数字给她的震惊中反应过来,还像针刺到她一样怪叫:“你好意思吗?才给四角五分钱矣,我都替你感觉到丢你,你不觉得吗?” 陈清秋脸不红心不跳,反而搞怪地抬了抬好看的两条眉毛:“我不觉得呀,你倒是给我一个准话,到底要不要这份礼?如果不要的话,那我现在拿铁锤敲碎去,你再让大家重新凑一份吧!” 陈清秋真的去下堂间寻找工具箱,而且拿出了一把铁锤,径直走向那面大礼镜。 眼看事情越闹越不像话,陈奶奶与黄焕娣都出面阻止,其他人也纷纷在侧面调停。 黄雪玲愤愤不平地回去自己的房间呆着,而陈清秋也丢下铁锤,带着陈奶奶离开了。 第143章震慑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一路往家里走时,陈奶奶除沉默,就是长叹,她知道陈清秋本性很善良,之所以会对陈经国他们表现出刁钻刻薄也是给他们逼的。 陈清秋怎么会看不出陈奶奶的心思,只是,有些事她不想让陈奶奶知道,怕她会气坏身体。 她也不想在别人面前做恶人,可是,如果不给陈经国黄雪玲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他们就会以为她陈清秋还像以前那么好欺负,指不定在明天办喜宴的时候想什么法子让她出洋相。 她只是先下手为强,给他们一点教训。 回到家里,关上大门,陈奶奶还是忍不住说陈清秋:“清秋啊,你的个性还是收敛一点的好,别老跟你爸你姐碰面就对起来,毕竟是一家人,在外人面前会很难看的。” 陈清秋眼睛眯了一会儿,原本不想把黄雪玲与覃大洲前几天对她做下的龌龊事告诉陈奶奶的,可是,如果一味隐瞒,陈奶奶指不定还以为她在欺负他们一家。 “奶奶,我也不愿意做恶人,只是他们太卑鄙无耻了……”陈清秋把前几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陈奶奶。 陈奶奶听完,脸都黑了,大骂黄雪玲与覃大洲是畜牲, “奶奶别气坏了身体!”陈清秋担心把陈奶奶气坏,拉起陈奶奶手走向厨房,“现在咱们不再说那些令人不痛快的事情,今晚吃点什么?回来的时候,我买了不少菜……” —— 陈经国家一夜晚灯火通明,很多事得忙啊,而陈清秋与陈奶奶早早休息了,睡得十分踏实安稳。 晨光初现时,陈奶奶悄悄地起了床,悄悄地开门出去,因为今天是陈经国请客的日子,她作为陈家的老太君得去给陈经国撑面子,老少同堂,那是一种福气,也是一种面子。 尽管这是黄雪玲与覃大洲婚宴,而他们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陈奶奶还是准时去给他们撑场面。 陈清秋也深知无法拦住陈奶奶爱儿孙的情怀,她不是陈奶奶,无法做到老人的心胸开阔,但她能理解。 所以,就在昨晚休息的时候,她再三叮嘱陈奶奶,明天在陈经国家里自己要当心,不要被人使唤,只要做好她身为陈家老人的这个招牌就可以了。 陈奶奶也一再答应陈清秋,只会好好坐着,不会去做事。 身为同是陈家至亲的陈清秋,在喜宴要开席前几分钟才姗姗来迟,她也没去坐主人席,而是跟陈小苑一起,随便找一个普通宾客席位就坐,而给她们俩安排的主人位子让给了其他人坐。 这等于间接不承认她们俩是陈经国的至亲,认识陈清秋的人都不解地看着她,却没有人敢质疑她,甚至陈经国与黄焕娣走过来看到了,她只是和颜悦色地说“随便坐,没那么多规矩”。 看来,昨天那个下马威也不是白下的! 这个时候大南村村民嫁女喜宴一般都是摆个十桌八桌,讲排场的会有十五桌左右,但是几乎没有超过二十桌的,可是,黄雪玲的喜宴却摆了三十桌。 在横屋屋外搭起了几口大锅炒菜,屋子里里外外但凡见得到的空地都摆上了桌子与长凳,甚至还把桌子摆到了隔壁两个相邻的邻居家门坪与屋里。 宾客人多,甚至分不清哪是请来的,哪是来趁机混口混喝的,除了正屋几桌酒席秩序井然外,其他的席位有些混乱,每上一个菜,都跟有得抢一般,八双筷子齐齐伸到那个碗里,转眼间,一碗菜就光了。 吃得有些狼狈,也有点丢脸。 当然,也因为大家肚子都饿,而菜的份量不大,油水不足,大鱼大肉少,素菜多。 陈小苑在陈清秋耳边呢呢哝哝地说:“听说婶婶向覃大洲要了五千元的彩礼和一千块的酒席钱,原本只想办个十桌八桌多赚一点钱,哪知被覃家人知道,就让他们退些酒席钱,不肯退,只得按覃家的意思办成了三十桌,明明按照给酒席钱能吃得好好的,却吃那么寒酸,为了钱,真是什么事都办得出来……” 陈清秋根本不想跟陈小苑谈陈经国一家人的事,听到就烦,她撞撞陈小苑的手肘;“别扯那么多闲话,快点吃!”有那闲功夫,不与回家睡觉去。 覃大洲与黄雪玲作为新郎新娘,得在宾客坐定之后,就开始每张席位都去敬酒,接受所有的宾客祝福,而作为宾客,就算吃饱了,也得等新郎新娘敬完酒才可以散席。 陈清秋与陈小苑的食量比较小,很快就吃饱了,后面上来的菜基本没动筷子,本想摸摸嘴巴就离席,考虑到陈奶奶的脸面,她们还是忍住了。 陈奶奶早早就跟她们俩说了,凡事得忍忍,因为今天不仅仅是黄雪玲与覃大洲的喜宴,还是陈家家族的喜宴。 如果她们跟黄雪玲闹起来,不仅打脸黄雪玲他们,而且还打脸整个陈家家族。 可是,黄雪玲看到了陈清秋与陈小苑两眼就冒火,昨天让她出了那么大的丑,如果今天不趁着喜宴报复回去,她就会给一口怨气憋疯。 还没到陈清秋面前,她心里就有了计划,明明她应该站在主人席位向所有人敬酒的,却端着酒来特意绕了一个圈子往陈清秋身边走来。 覃大洲手里提着酒壶紧跟黄雪玲身后,酒壶里面的娘酒冲了不少温开水,又放了不少糖,就跟带着酒味的糖水一般,老少都能喝,这种酒所有的大南村女人都会酿,所以管叫它是“娘酒”。 他喜笑颜开地给在座的每个客人倒小半杯酒,然后让他的一个兄弟接过酒壶,他端起酒杯跟大家碰杯。 陈清秋对于黄雪玲的报复心理也是了如指掌,在她绕圈的时候,她就暗示陈小苑小心堤防着黄雪玲使阴招,而她自己也没闲着, 一手端着酒杯,一手端起大半盘炒算盘子(番薯粉制成了特色美食),假装在欣赏这个大家都不爱吃的素菜。 她心里想好了,如果黄雪玲她胆敢拿酒泼她,她就假装一时没站稳,将一整盘粘乎乎的炒算盘子拍到她的头上去,看看谁更丑。 陈小苑听到陈清秋的话,心里就一直紧绷着。 私下里怎么打闹都是小事,但是大场合闹起来,无论占不占理,对谁都没有好处,只有坏处。 损敌一千,自伤八百! 黄雪玲走到陈清秋身边的时候,化了浓装的脸笑得跟一朵大红花似的,满杯的酒径直往陈清秋怀里送。 陈清秋后退一步站定,躲过溅出来的黄酒酒水,扬起嘴唇,挑衅地看着黄雪玲,将那大半盘算盘子往黄雪玲面前送:“姐姐今天真漂亮,只是,厨房那边做的算盘子不怎么好味道,你要不要尝尝?” 黄雪玲起初没看到陈清秋手里的算盘子,咋一看到,心里立即想到了什么,挂满的笑容的脸晦暗了不少,眼睛瞪了陈清秋一下,余光一直警惕地瞄着那大半盘算盘子:“谢谢妹妹的夸奖,尝就不用了,等会我叫妈跟厨房那边说说,晚上的算盘子肯定能做出好的味道!” 说着,黄雪玲不甘不愿地挪动脚步,回到了主人席位,与覃大洲一起接受大家的祝福、碰杯、喝酒,然后急急地走了过去。 陈小苑长长地吐气,她为陈清秋捏了一把汗,好在黄雪玲还算是被唬住了,否则,不知道得多难堪。 等黄雪玲与覃大洲去另一桌敬酒后,两姐妹手牵手离开了席位,往家里走去。 “刚才,我真的好紧张!”陈小苑心有余悸。 “没事!”陈清秋反而一脸轻松:“你知道黄雪玲这人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就得了,知道她想干什么,就很容易捏住她的软肋。倒是你,小苑姐,你昨天给二婶叫回家去,之后怎么样了?” 一提起王美玲,陈小苑就愁容满面:“我妈说,她已经拿了胡家一半的彩礼了,拿了就不会还回去,如果我不嫁胡永青的话,就让我自己想办法!她这样说,等于是压着我嫁啦!” “她有没有说拿胡永青的钱用来做什么?”平时,陈二伯的工资,以及王美玲彩草药的钱除了一家五口开支,还会有大半节余,王美玲要钱要得那么急,不可能是因为家里日常不够钱用。 陈小苑皱眉说:“听说,我妈准备给我哥说亲,担心不够钱用,就想我先嫁,再拿我的彩礼钱补贴我哥的彩礼钱,可是,我不愿意嫁,也不能逼我嫁呀,太过份了!” 说到后面,陈小苑几乎要哭了,拿了胡家一千五百块的彩礼钱,如果她退亲的话,就让她去还,她还得读书,在短时间内怎么还得起?如果还不起,她就得嫁胡永青,这样的男人怎么能嫁? 心里的矛盾令她整整一晚没睡好。 陈清秋明白陈小苑的心思,拍拍陈小苑的肩膀,让她尽管放心,她会帮她想到办法的。 但是,陈小苑问陈清秋是什么办法时,她又不说,只是说时间到了,自然会明白是什么办法。 她向陈小苑打听胡永青与王美玲的情况,只是希望他们最后能想通,尊重陈小苑的决定,退了钱,退了亲,大家相安无事,那她也不会出手让他们难堪。 哪知,他们都自以为是地逼迫陈小苑结婚,也就别怪她陈清秋狠心了。 第144章撞邪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按照大南村的习俗,新娘离开娘家与进婆家时都得择好吉时,出嫁时得有三代人送嫁,总人数一般是八人或十二人,十六人,除了一个小舅子是男性外,其他的都是女性,但是姐妹辈居多,婶婶婆婆辈至少得有两人以上。 人数多少决定于婆家的实力以及娘家人情面,为了让双方更有面子,陈经国私下里决定由十六人送嫁。 在凑人数时,原定陈小苑与陈清秋两个有知识文化的姐妹一起,但是她们俩借口上学不好请假,喜宴当天下午就离开了大南村,陈经国只得临时又找了两个姐妹辈的人代替她们俩。 陈奶奶作为最年长的至亲,得在黄雪玲出嫁时给她开伞,等她三朝回门时接受新孙女婿跪拜敬茶认亲,所以并没有跟着陈清秋他们回镇里,而是在陈经国家里住了下来。 第二天出门的吉时到之前,陈奶奶拿了一把买好的新红伞,端了一把椅子放在大门外,把伞打开搁在那椅子上伞的方向正是黄雪玲离开家的方向,椅子前面地上放着新娘要穿着出嫁的一双新皮鞋。 吉时到时,陈经国端出一个竹编的簸箕,上面撒上瓜子花生与水果糖,以及几张一角两角五角的零钞,然后让所有的送嫁人每人抓一把放进口袋里,有着分甘同味,大吉大利的寓意。 新娘黄雪玲出门时,不能穿鞋,也不能自己走出大门外去,得由兄长辈的男性背着出门,然后在那把椅子上坐下,穿上鞋,打着伞,低着头,朝大门边站着送别的父母至亲跪别,然后就用伞遮着大半身,头也不回地在众姐妹搀扶下离去。 据说,新娘出嫁时带着一股刹气,这股刹气除了出殡人无论对方是什么人,迎头碰到新娘时都得第一时间回避退让,否则会给那股刹气冲撞到,就会中邪,轻微的头痛肚疼,家畜不宁,严重的可能家破人亡。 恰巧的是,黄雪玲出门时,正好碰到王美玲挑着一担水准备去菜园淋菜,记错了黄雪玲的出门时间,以为是八半点出门,其实是七点半出门,否则,打死她也不敢这个时候挑水去菜园。 “刹”这个东西摸不着看不到,令许多农村人都害怕,哪怕平时十分彪悍王美玲也想着尽快回避,动作做得太快了,没看清小路边的泥土是不是实在,就一脚踩下去,整个人加上一担足足有上百斤的水,摔进了两米高的路坎下,水桶还重重地砸到她身上,登时晕了过去。 送嫁的队伍是不能停下来的,只能呼叫其他人救王美玲。 王美玲被人抬上路坎时,都探不到鼻头的气息了,土中医赶来看诊后,开了药,人也清醒过来了,但是胸口痛,就担心她有内伤,需要送镇医院检查。 陈小苑与陈清秋放学回到家里,只见家里店铺大门敞开,原本应该在大南村呆着的陈奶奶在屋里等着,她们被告知,王美玲被‘刹’打0倒来了镇医院检查内伤。 带着粥赶到医院,王美玲人已经清醒了,经过医生检查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得住院观察一天,如果第二天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因为还有一个小儿子上小学,陈二伯送她来,听说没什么大碍后就回去了,留下一起来的陈奶奶与胡永青照看王美玲。 当王美玲听到陈小苑与陈清秋的说话声来到病床门口时,坐在床上跟胡永青聊天的王美玲赶快躺到床上去,嘴里轻轻地哼哼,好像很痛苦似的。 陈小苑刚推开病房的门,胡永青就迎上来,开心地拉着陈小苑的手,说这说那,大体上是他把王美玲照顾得很好,而且为了王美玲失去了一单做泥水的生意。 陈小苑原本想甩开他的手,听了他这么说,心里愧疚,便没有甩开,只得连声道谢:“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 她不想欠胡永青的一切,却越欠越多,多到她身心有些承受不住了。 陈清秋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认真的打量病房里的每一个人,她心知王美玲哼哼只是装的,她与陈小苑来病房前,先去也医生办公室打听过了,医生都说没什么大碍了,也没有内伤,只是一些皮外伤,之所以会晕过去,是太过于惊恐导致。 而胡永青也就是陪护了一下,却将自己的功劳一再放大,意在想让陈小苑心生愧疚,与他和好。 陈小苑心软,果真上了王美玲与胡永青的当了。 “胡永青,你别再对小苑痴心妄想了,你们是不可能结婚的,至于原因嘛,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心里不会没有数,而你说的所谓损失,如果是真的,我与小苑会想办法补偿你,那些你给的彩礼钱也会一分不少地退还回给你……” 躺在病床上的王美玲耳朵一瞬一瞬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当听到陈清秋提到彩礼钱,她气得忍不住怒吼出来:“陈清秋,你别太过份了,我家的事不用你管,我忍你很久了,别以为我要靠你着赚钱就蹬鼻子上脸……” 陈小苑赶快护着陈清秋:“妈,你别这样说清秋,如果不是有清秋,我们家哪有今天……” 王美玲又咆哮:“你个胳膊肘子往外拐的衰女巴给我闭嘴,是不是觉得你老娘我还没死,得把我活活气死?” 陈小苑赶快住了嘴,平时怎么顶撞母亲都可以,这个时候她不敢,被人戴上一顶不贤不孝的帽子,以后她都无法在大南村呆下去。 陈清秋并不怕王美玲骂,也不怕胡永青怨毒的眼神,她只得浅淡地冷笑,拉拉陈小苑的手,担心她受制于别人,给她施了压力:“既然我那么不受欢迎,那我先回去了,你等会儿就回来,还得做作业呢,小心明天老师点你的名,留你的堂!” 陈小苑点点头,陈清秋转身出了病房,走了。 陈清秋回到家里,陈奶奶已经做好的饭菜等着她与陈小苑回来,见陈小苑没回来,就拿一个大碗,将每种菜夹三分之一进大碗里,端进厨房放在锅里热着,然后才走出来向她打听医院里的情况。 “没什么事,只是,胡永青这个阴魂不散的人在那里,小苑一时也不好走开,我只得先回来了!”陈清秋把医院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陈奶奶。 陈奶奶长叹:“胡永青铁了心要娶小苑,而你二婶也是个拎不清的人,都跟她说了这个男人不靠谱,她都不相信,还说什么婚前怎么样都无所谓,婚后能好好过日子就得了,婚前婚后能变不同的人么?真替小苑担心!” “哎呀,奶奶放心吧,都说我有办法了,您老还老是长叹!”陈清秋扶着陈奶奶在桌前坐下,夹了一筷子菜送到陈奶奶碗里,“先不说这些,吃饭吃饭!” 吃完饭,陈清秋赶快去完成作业,在她作业快完成的时候,听到楼下门开门关的声音,心里陈小苑回来了。 开门出去一瞧,果然是陈小苑回来了。 在厅里看电视的陈奶奶一边心疼地埋怨王美玲留把陈小苑留了那么久,害得她的孙女一直饿着肚子,一边走去厨房拿热着的饭菜出来。 陈小苑呆站在客厅里,木然地看着电视画面,眼珠一动不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回来啦?饿坏了吧?”陈清秋从楼梯慢慢往下走,“那个,胡永青还在那里吗?” 陈小苑一抬头,就看到了陈清秋,想起今晚王美玲对陈清秋发的火,她心里很难堪。 尽管她与陈清秋是自小很要好的俩姐妹,但她一家人都因为陈清秋而过上了好生活那是铁打的事实,她一家人都欠着陈清秋的人情也是事实,而她妈妈却还不知道好歹,因为胡永青的事骂陈清秋,这让她心里非常难受。 可是,陈清秋却不计较王美玲的不识好歹,还轻柔地跟她说话,让她心里就更不好受了,她扯出一抹苦笑:“他还在那里,说是替我看护我妈,让我回家吃饭……清秋,对不起,我替我妈跟你说话对不起!” “小苑,你千万别因为胡永青几句好话就心软了,他真下作!”陈清秋怎么会看不出陈小苑在想什么,她朝她翻了一个大白眼,“而且,你又不是你妈,你代替得了你妈吗?快点吃饭,还得做作业呢!” “嗯!”陈小苑脆脆应下,也确实饿了,陈奶奶把饭菜放到她面前,她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吃完后本想去洗碗,被陈清秋一把抢过来:“我来洗就好,抓紧做作业去!” 陈小苑抬头看了一眼墙头上古老的挂钟,时针已经指正了九点半,再过一个小时,就是她与陈清秋每天固定的睡觉时间,她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做作业,对于她而言,根本不够,起码得一个半小时。 顿时忍不住哀嚎,起身就往楼上冲,陈奶奶与陈清秋对视一眼,两人无声地笑了笑。 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到了晚上九点,按照医院的规矩,再过一个小时就到了探视的时间,病房里不给留家属,那胡永青是不是会去那个地方? 半个小时之后,陈清秋穿上外出的衣服,推了单车,准备出门,她对陈奶奶说:“我出去看看,很快回来!” 出的门后,飞快地往医院方向蹬去,到了医院大门口停了下来,找了一个灯光昏暗的地方躲着,眼睛一直盯着从医院里走出来的每一个行人。 第145章两口子在打闹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过了一会儿,胡永青从医院里走出来,走到单车棚推出一辆二八大杠单车,骑上慢慢悠悠地往前走,目测他走的方向并不是旧街。 陈清秋心里好不失望,打算不再跟踪了,可是,转念一想,这个人渣已经渣透了,每次碰到他,他的夜生活都能刷新她的三观,也许继续跟下去会有新的发现。 于是,她决定再看看,实现无聊再折回来也不迟。 过了横内街,又走过竖直街,兜了大半个镇的街道后,车子拐进了通往郊外的小路,眼看再跟下去也没意思了,陈清秋正打算折回身回去,就看到胡永青车头一拐,进了路旁一个屋子的院子里。 这座房子看上去是新建的,虽然是精致的两层楼结构,但是粉刷得墙壁洁白耀眼,在这个时候,这样的人家应该算是经济比较好的。 没听说胡永青在镇里有什么亲戚朋友,那这户人家会是谁呢? “梅梅,我来啦!”胡永青还没支好单车,就迫不急待地呼唤屋子里面的人。 屋子原本大门紧闭,里面的人开着灯,好像正在看电视,听到院里的人说话,就打开大门走出来,竟然是一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就是胡永青的情人,一个已经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的有夫之妇。 陈清秋看到这个女人的脸后,眼睛一下子圆了,她查了几次都没查到了这个女人的住址,原来她不住在街道上,而是住在镇郊。 原本以不经过上次胡永青知道她怀孕而无情地离开之后,那个女人会伤心欲绝而与他断了来往,没想到两人竟然还在一起。 看来这个女人跟胡永青也是一类货色,都是渣渣。 女人摸了摸肚子,娇嗔地扑进了胡永青怀里,胡永青嘴里说着肉麻的“心肝宝贝”,在女人脸上亲了一口,手揽着妇人的腰肢,两人朝朝屋里走去,然后关上了大门。 躲在一旁黑暗处的陈清秋往天上翻了两个白眼,吹了一会儿,就准备轻手轻脚地掉转车头往回走,意料之外的是,这时大门又突然开了,刚刚走进去的胡永青被哭哭啼啼的女人推出门来,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接着两人站在大门外轻声吵了起来。 陈清秋赶快躲往黑暗的屋角,探出头往这边瞧。 “如果不想娶我,以后就别来找我,呜……”女人似乎很委屈。 胡永青很无奈地叹气:“唉,我说你什么好?都说咱们玩玩就好了,干嘛老想着嫁给我呀?” 女人听了很生气,转身“呯”地关上了大门,任由胡永青在门外怎么拍门,都没再来开门,而胡永青哄了一会儿,还没等到女人给他开门,只得转身推上单车离开了。 陈清秋又紧跟上去,她就想看看,没有这个女人收留他,他到底会去哪里? 这次倒没让她失望,胡永青从那个女人家里出来后,就直奔旧街而去,中途没再作任何停留。 盯着胡永青的身影消失在旧街那个黑暗之中,陈清秋没再跟进去,就转身回了家。 陈奶奶还在看电视,看到陈清秋走进来,招手让她走过去,拍拍身旁的座位让她坐下。 陈清秋依言坐了下来,静等陈奶奶问话,而陈奶奶却在静等陈清秋跟她说话,祖孙两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都看出的对方的意思,禁不住笑了起来。 看到陈奶奶那么关心这事,陈清秋就将刚才的事大概说了了遍。 没想到陈奶奶听了,竟然会气得浑身发抖:“这个畜牲……清秋,你快点想想办法救救小苑!” 她以为胡永青既然还想着跟陈小苑结婚,就应该会有所收敛,哪知还是狗改不了吃屎,他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对陈家人的污辱。 她不再对这门婚事有任何的幻想,对胡永青这个也绝望了,此时,反而比陈清秋更着急于解除他与陈小苑的婚约。 陈清秋赶快给陈奶奶顺气:“奶奶别生气,为那个畜牲气坏的身子不值,您老尽管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小苑嫁给他的!” “真的吗?”陈奶奶半信半疑,心情变得很不好,连她喜欢的京剧也没了心思看,说是去睡觉,转身进了一楼她自己的房间。 楼上的陈小苑正被一道数学题难住了,近两天上课她因为有心事,注意力很难以集中,有些内容没吃透,以至做起作业来时不时碰到难题,听到楼下开门关门声,她就更加心烦意乱了,索性拿着作业本打开门下楼来请教陈清秋。 陈清秋很详细地跟她讲解后,她拍拍脑袋恍然大悟的样子,弯着腰在茶几边写完这道数学题的答案,却拿着作业本晃着身子不愿上楼去。 她想问陈清秋刚才出去干什么了,但又怕听到不好的答案,心里总觉得陈清秋刚才出去肯定不像往常那样瞎逛,肯定去干什么事去了,而且这事与她有关。 看了一眼墙上的老式大挂钟,按陈小苑做作来的速度,这个时候应该也做完作业了,她就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陈小苑。 原本还担心陈小苑听到这事会伤心落泪,会哭骂,没想到她却有些反常地冷静,最后陈清秋像征性地安慰她几句,顺便骂了几句胡永青那个人渣,她也只是回应:“嗯,知道了,我知道怎么做了!”然后就慢慢上楼去了。 第二天上学前,陈小苑放心不下王美玲,陈清秋只得跟着她一起去了趟医院,看到王美玲确实没有什么大碍,她才放下心来。 王美玲却不想陈小苑就这么离开,她想借自己住院,让陈小苑请假半天与胡永青培养培养感情:“女孩子读书并不是最重要的事,嫁个好人家也是最最重要,小胡他都陪我了,你作为我的女儿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妈,您没什么要紧的话,我就跟清秋上学去啦,要迟到了!”陈小苑很着急,虽然出发时特意留多了半个小时,可是这么一耽搁,也就到了该出发上学的时间了。 “我都受伤了,你怎么能不陪我?”王美玲决定做了事,一般家里人都不敢忤逆她,陈小苑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她唱反调,她忍不住又想发脾气了。 陈小苑听王美玲这么说她,一时也不好意思离开,又不甘心请假,功课那么紧张,只要请假一天,两三天才能补回来,累死她了。 并且,她知道王美玲并没有大碍,只是找借口留她在身边而已,但她如果留下来,势必会跟胡永青呆在一起,那得多尴尬呀。 “咦?二伯母,你那个未来的女婿怎么还不见踪影呢?”陈清秋故意提起胡永青,“昨天,他不是一直在当二十四孝未来女婿吗,怎么今天这个时候还没来?他明知道小苑要去上学的……” 一通话下来,成功地转移了王美玲的注意力,她也疑惑地往病房门口张望:昨晚胡永青离开的时候,他明明说好第二天一早就会带着早餐来看望她这个未来丈母娘的,现在都快七点钟了,怎么还没见他人影? 这时,病房门被人推了开来,陈奶奶提着早餐出现在病房门口:“美玲呀,我做了很好喝的鸡蛋粥……你们俩姐妹怎么还没去上学?再不走,就得迟到了!” 看到陈小苑与陈清秋俩姐妹呆在病房里,她显得很吃惊,并且,立即让她们赶快离开。 陈清秋趁机与陈奶奶王美玲告别,拉着陈小苑就往病房门外跑。 其实,吃早餐就的时候,陈清秋就跟陈奶奶说上学前要先拐到医院来看看王美玲,陈奶奶与王美玲做了那么多年的婆媳,深知王美玲了个性,猜测到她会想法子不让陈小苑上学。 陈奶奶就跟陈清秋商量了,等她们离开后,她也赶来医院,如果王美玲不给陈小苑上学,她的出现就正好起到解围的作用,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两姐妹刚打开病房门,一个高大男人的身子就出现在门外,正是胡永青,他两手都提着打包好的早餐,看到急急地准备离开的陈小苑,他大大的身子往她面前一站,提起手里的早餐,说:“看,我带了好多早点,有炒米粉,包子,腌面,还有豆桨与绿豆糖水,一起吃吧?” 陈清秋一闪身,已经从一旁走了过去,回头看时,只见胡永青整个人堵在陈小苑面前,她往左,他也往左,她往右,他也往右,就是不让她过去,时不时还想摸她的脸蛋嘴唇。 陈小苑左躲右躲,只能往后退,整个人已经退回了病房,可是,胡永青还理直气壮地责怪陈小苑:“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我哪里得罪你了?嗯,别板着脸,那么漂亮的女孩整板着脸是很丑的……” “让开!拿开你的手!”陈小苑冷若冰霜的怒喝。 胡永青依然讨好的笑着:“不嘛,我就是不让开,除非你跟我一起吃早餐!你看,我买了很多早餐,就是想拿来跟你一起吃的,要不,今天就不要上学的,休息一天怎么样?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嫁人生子才是大事……” “你……真无耻!”陈小苑面对着胡永青,心如一团乱麻,她是该恨他的,但是他所作所为让她恨都恨不起来,只觉得恶心得想吐。 眼看陈小苑被胡永青缠住,陈奶奶心里着急,放下手里的早餐就转身想去解围,却被坐在病床上的王美玲住:“妈,您别多嘴,两口子在打闹呢!” 第146章刘梅花作证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谁跟他是两口子?我家孙女没有这样的男朋友!”陈奶奶不客气地反驳,王美玲面子上过不去,脸立即沉了下来。 “妈!”王美玲把这个字眼拉得很长,“你老是来看我的,不是像清秋一样都是想来拆台的吧?” 眼看病房内外都要掐起架来,陈清秋心里好不着急,她自知不是胡永青的对手,也不想跟泼得出了名的王美玲吵架,那她只能去搬救兵了。 转身就往医护人员值班室走去,还没走到护士站,就看到一个流着眼泪坐在妇产科门口的女人,眼睛余光发觉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正眼瞧时,陈清秋立即喜上心头。 这个女人正是胡永青的姘头刘梅花,昨晚再次被被拒绝后,她对胡永青有些心灰意冷,一夜无眠,天亮后就跑来医院准备打掉孩子,可是,她与丈夫结婚多年没怀上孩子,因为被不停地嫌弃,现在好不容易怀上了,却不是丈夫的孩子。 打掉吧,舍不得,不打掉吧,又不无法嫁给胡永青,心里好纠结。 “你叫刘梅花吧?”陈清秋改变找医护人员的主意,决定试探下刘梅花。 突然被陌生人叫出名字,刘梅花愕然地抬起一双泪眼,泪光中发现她并不认识的陈清秋,一脸的疑惑:“是你在叫我?” “嗯!你不想打掉孩子吧?”陈清秋早在前几天碰到她与胡永青时,就通与医护人员聊天打听刘梅花的一些消息,知道她本人很在意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想打掉,可是,却跑了几次医院说想打掉孩子,每次来了,又犹豫不决,几个医护人员看到她都烦了。 因为医院有为患都保密的制度,她无法打听到更多关于刘梅花的消息,但是,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她相信,只要运用得当,刘梅花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刘梅花被人一语道破心事,心虚得目光乱闪,脸苍白如纸,在这个年代,背着外出打工的丈夫跟别的男人苟且有了孩子虽然不至于古代那样沉潭,但是被人捉去游街示众羞辱完全有可能。 刘梅花瞪着大眼睛,不再吱声,一脸地警惕。 陈清秋嘴巴凑近她的耳朵:“你跟胡永青的事,我都知道了,昨晚,你跟胡永青在院子里啃的时候,我就是一旁看着。”话里有话,却又不清不楚,可以使人产生无限的想像与联想。 刘梅花眼睛瞪得更大了,恐惧地盯着陈清秋,但陈清秋却住了嘴,只是鄙夷地瞄她一眼,冷哼。 什么?怎么可能?刘梅花心里大乱。 她不是南头镇本地人,嫁给丈夫后才来到南头镇生活,镇里没有几个认识她的人,而且她与胡永青一般只在晚上接触,就算不得不在白天接触,也是以朋友的身份在一起。 她自认为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没想到她与胡永青的事早就被人知道了,不仅知道她的名字、住址,就连她怀孕的事也都知道。 天啊,这该怎么办? 刘梅花此时的感觉如同五雷轰顶,浑身开始哆嗦,额头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汗水,凝成汗珠子,滑落下来。 虽然她看陈清秋年纪轻轻,但是凌利的眼神形成的气势逼人,她几乎不敢与陈清秋对视,也想说点什么,嘴巴张了几次都没说出一个字。 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看到刘梅花那么害怕,陈清秋只是清浅一笑,对于这种人的品行,她不想作出评价,因为不关自己的事,只想把这人当作一支枪,枪口对准胡永青,开火。 “你紧张有用吗?想让你们的事顺理成章,就只有跟胡永青结婚!”陈清秋这话一说,刘梅花哆嗦的身子平静的些许,结结巴巴地问:“你想说什么?” 跟胡永青结婚也是刘梅花的心愿,她的孩子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生下来,可是,胡永青一直不愿意,她也没办法。 刘梅花目光时而明亮时晦暗,心知她内心已经开始动摇,陈清秋微微扯了扯嘴角:“现在有一个好的机会,就看你想不想要,这个机会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刘梅花被“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说法吸引了,两眼又是陡然一亮。 陈清秋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心灵窗户眼睛,徐徐地说:“虽然胡永青跟我堂姐订了婚,但是现在知道你们的事后,她无法接受,而胡永青不愿意分手,不承认跟你有关系,如果你能现身作证,那么,他自然就无法抵赖了,他没了婚约,就会对你负责任,你说,在不在理?” 刘梅花在犹豫,她一点也不傻,现身作证将会得罪胡永青,到时能不能许给她婚姻还未知数,可是,放弃这个机会就等于放弃了肚子里的孩子,她舍不得。 “刘梅花,你如果还想要肚子里的孩子,保住自己的名节的话,就只能这样做,要不,你还有其他路子可走?”陈清秋不失时机又烧多一把火,“当然,你可以拒绝,但你的结局会很不理想,不仅被迫打掉好不容易才怀上的骨肉,而且,一不小心,我就可能说漏了嘴,知道你与胡永青苟且的人可能会越来越多,到时你丈夫迟早也会知道,到那时,你怎么死都还是个未知数!” 赤果果地威胁,陈清秋说得云淡风轻,却听得刘梅气毛骨悚然,气得想杀人,可是,有把柄在人家手里,她连说一句狠话都不敢。 权衡利蔽,思索再三,一分钟后,她还是狠狠地一挫牙,下定了决心:“好,我现在就去作证!” 陈清秋在前边带路,刘梅花在后面,往王美玲的病房走去。 这时,陈小苑已经被胡永青堵回病房里,手里拿着陈奶奶送来给王美玲的早餐饭盒,准备砸胡永青,而王美玲怒骂,陈奶奶两边安慰,却时不是招来王美玲的怒喝,气得心脏一阵一阵地痛起来。 病房门一开,陈清秋就大喝一声:“胡永青,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她是谁?” 胡永青在见到刘梅花与陈清秋一起出现时,脸色猛地沉了下去,着急地想撇清关系:“这个女人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听了到胡永青的话,刘梅花的眼神凄凉又无奈,心里头想到陈清秋的话,只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阿青,我们的事他们早就知道了,咱们也不要再自欺欺人,为了我们的爱情,为了我们的孩子,你娶我好不好?我马上跟我的丈夫离婚……”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的话,你给我马上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胡永青心虚地挥着拳头朝刘梅花逼近。 刘梅花本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哪知这人一见面就翻脸不认人,竟然想跟她完全撇清关系,原本就因为这事而伤透的心更是雪上加霜,双眼绝望地望着胡永青,一动不动,跟死鱼没两样。 陈奶奶与陈小苑看到这样的刘梅花也变了脸色,陈清秋却一声不吱地站在一边冷眼观看。 王美玲一开始被事情的真相打击得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心里早就认定了胡永青作为女婿,回过神后也就站在他这边:“你这个女人是谁呀?还要不要脸,竟然跑到这里的追求男人,告诉你,你已经没机会了,人家小胡可以我家的准女婿!” 胡永青感激地望了王美玲一眼,看向陈小苑;“小苑,你可别听这个疯婆子瞎说,我跟她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王美玲赶快附和胡永青的说法;“小苑,你听到小胡说的话没有?这只是个疯婆子,你别多心,小胡娶的只会是你……” 陈小苑心里更为绝望,她看都不看胡永青一眼,只是冷声质问王美玲:“妈,我到底是不是您的亲生女儿?” “当然是我亲生女儿啦!”王美玲有点生气。 陈小苑又说:“既然我是您亲生的,那与胡永青的婚事就让我自己作主,我要跟他分手,请您把拿了他的彩礼钱还回去,从此以后,我跟他桥归桥,路归路!” 胡永青一听说要跟他划清界限,心里就急了,转身走向陈小苑,伸手就想抱她,却被陈小苑一把挡开,他恼羞成怒,转身走回刘梅花面前,挥手就甩给她一个耳光:“都是你这个疯婆子胡说八道,害得我的未婚妻都要跟我分手了……” 刘梅花根本没想到胡永青会出手打她,她只是按照陈清秋的说法,将事实说开来,逼胡永青认清事实,能够跟陈小苑好说好散,压根没想到这人敢跟她动手。 在懵了几秒钟之后,怒火在她眼里熊熊燃烧,下一刻“啊”一声尖叫之后,她大哭着扑了上去,双手轮起,撕打着胡永青面门 ,双脚也没停下,又是踩又是踢,每一招都是又狠又准,将胡永青逼得连连后退,一脚没站稳,摔倒在地上,她拿起旁边放着的包子豆浆往他头上砸去。 短短几秒钟,人模狗样的胡永青就被攻击得鼻青脸肿,连眼睛都浸满了血水,还顶着满头的豆浆包子屑,狼狈地爬起几次又因为脚下的豆浆包子而摔了回去。 陈清秋憋住笑意,趁着王美玲下床拉架的空隙,拉起陈小苑与陈奶奶三人扬长而去。 第147章嫁不嫁由不得你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祖孙三人走到楼下,还能听到楼上吵骂哭的声响,十分刺耳。 “也许,这次过后,我妈应该会醒悟过来,不再逼我嫁给胡永青这个衰人了!”陈小苑如释重负,踏着轻快的步子,脸上显现明媚的笑意。 近半个月来,几乎难得看到她笑得那么轻松愉快,陈奶奶心里的沉重几乎瞬间消失,点点头,表示认同陈小苑的说法。 都亲眼目睹胡永青的稀巴烂的人品了,如果为了钱,还逼自己的女儿嫁给他,那王美玲也枉为人母了。 可是,陈清秋却没有那么乐观,对于王美玲爱财如命的程度,已经有了两世的体验,她这人只要没涉及到钱财,感觉都是挺好的,只要碰到钱财,心肠就会冷硬如铁。 不过,她也希望事情如同陈小苑想的那样,王美玲能在认清胡永青的真面目之后,归还彩礼,跟胡家一刀两断,从此胡永青不再烦扰陈小苑。 眼看时间不早了,陈清秋与陈小苑赶快与陈奶奶道别,骑着单车匆匆上学去了。 等两姐妹兴冲冲离开后,陈奶奶去市场买了菜,又走路去李大姐那里聊了一会儿天,估摸着送草药来的王婶差不到快到了,她才提着肉菜回家。 没想到没看到送草药的王婶,却先看到刚刚还在医院病床.上病恹恹的王美玲此时正气呼呼地站在店铺门口,正望穿秋水般望向陈奶奶的来路。 看到王美玲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样子,有过多次婆媳大战体验的陈奶奶有心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去;“老二媳妇呀,你不是身子骨还没好利索么,怎么就出院了?” “我呸!”王美玲满脸怒气,“你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巴不得我去死掉?好让哪个狐狸精进了你家二儿子的门……” 自从陈清秋有出息以来,因为陈小苑的原因,给了二房不少关照,看在钱的份上,对于陈清秋在意的陈奶奶,王美玲也特别地客气,像这样不客气的骂话,已经很多年没说出口了。 这是什么话?好心当驴肝肺么? 陈奶奶脸沉下来,却还是看在陈小苑的面份上,她强忍着气恼:“你还在为胡永青那没出息的小子生气?我说美玲呀,你眼里有没有我这个老太婆婆都没关系,但小苑是你亲生女儿,你总不会为了钱把她的往火坑里推吧?” “我怎么把她往火坑里推了?小胡不是挺好的吗?人有手艺活,家庭底子好,对小苑又好……”罗列了一大堆好处后,她才开始为胡永青的行为作掩饰,“他说了,会跟那个女人断了关系,哪个男人婚前没有一点乱七八糟的事?只要婚后老老实实过日子就得了,为什么抓住这一点不放?” 陈奶奶有点满身长嘴说不清的无力感,但是,她依然劝道:“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你能保证他能改?万一改不了不是害了小苑一生?最后这事由小苑自己决定,咱们做长辈的不要干涉太多……” 陈奶奶的话还没说完,王美玲就激动地打断了:“她那么小懂什么?好了,我来就是告诉你,她与小胡的事由不得她,她与小胡的婚事照旧!” “你也太过份了!”陈奶奶气结。 “过份的是你们,就是你这个老太婆与清秋那个臭丫头挑拨离间,我家小苑才会老是与我作对,是你们教坏了她!”王美玲凶巴巴地说,“以后,你跟清秋少管我家的闲事,否则,我不会再对你们客气!” 丢下这话,王美玲就走了,陈奶奶郁闷了整整一天,直到陈清秋两姐妹放学回到家,她心里还没平静下来。 陈奶奶将事情说了一遍,陈小苑气得直哭,她怎么也想不到,王美玲竟然依然决定将她嫁给胡永青。 陈清秋也气得一拳打在桌面上,手痛得几乎麻木也不自知。 这一周,陈二伯没有像之前那样来镇里向陈清秋汇报工作,王美玲也没再亲自来送过药草。 陈清秋知道这一切肯定是王美玲的主意,目的就是想以此向陈清秋示威。 担心会影响陈清秋的生意,陈小苑与陈奶奶心里越发地不安,三人在一起时不复再有往日的欢声笑语,而是大家不由自主地沉默。 陈清秋倒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生意,现在生意慢慢走上正轨,需要解决的问题并不会因为她一周的不参与而出现大问题。 就算王美玲与陈二伯不再跟着她做事了,她也不会方寸大乱,新人手的物色她一直在进行中,只要使用得当,根本不担心会出现任信危机。 好不容易到了周六中午,两姐妹吃完陈奶奶做的午饭就骑车赶往大南村,路上,两姐妹商量再三,决定对陈二伯夫妻俩再一次进行说服,如果他们依然顽固不化,她们再进一步动作。 回到大南村村口,胡永青骑在单车等在那里,陈小苑一看到她就刹住的车,不想往前走了。 陈清秋叹了一口气,拍拍苦着脸的陈小苑:“咱们肯定能想到其他办法对付他的!在没想到办法之前,先不要跟二伯母起冲突,也不用跟胡永青划清界限。” 陈小苑不甘心地点点头,但她心里明白:目前也只能这样,总不能因为胡永青而闹得有家不能回,甚至六亲不认吧? 胡永青眼见陈清秋与陈小苑不敢对他怎么样,心知王美玲起了作用,也是他的钱起了作用,忍不住得意地笑起来。 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陈小苑与胡永青一起回了家,而陈清秋去了土窑,她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首先去见秦帆,而是先去找陈二伯。 陈二伯与陈清秋站在练泥车间门外安静的地方,还没说话,他的老脸已经现显难为情的神色。 说心里话,陈二伯对于胡永青的混蛋行为是不待见的,但是经不住强势的王美玲威逼,他习惯性地做了违心的决定,同意了她的决定。 既然选择站在王美玲这边,就只能按照王美玲的说的办,不听陈清秋的使唤,不帮她做事,让她生意受损,以此来胁迫陈清秋“少管闲事”。 哪知,陈清秋不仅没有受到胁迫,反而见到他的第一时间就说:“二伯,你跟伯母俩是不是都不想再赚这份工资了?如果是的话,现在就可辞职,我会马上就找人代替你们!” 找人代替他们,那他们不是就没有现在这份收入了?因为有了这份收入,他家近三年来过得比村里一般人家都好,怎么可能把这么好的工作拱手送人? 陈二伯急了,堆起笑容讨好地说:“清秋啊,你别生气,这个星期没来汇报工作是二伯的不好,因为二伯病了,现在才刚刚好了一点就来上班了,咳咳……”装作咳了两声,声音带着此许哆嗦。 “是吗?不是跟小苑妈妈串通一气故意跟我叫板?”陈清秋笑起来,她没真正甩脸的样子看得陈二伯心里冷唰唰。 “没,没有,你二伯母就是那个品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跟她一般见识!”陈二伯暗暗吞了吞口水,脸上的笑容越发放大,背脊却微微弯曲。 眼看目的到达了,陈清秋这才板起脸:“二伯,我伯母糊涂,你也跟着她犯糊涂?明明知道胡永青不是过日子的男人,还想着把我堂姐嫁给他,你到底是爱她,还是想害她?” 提起陈小苑的婚事,陈二伯张张嘴说不出话来,大半辈子在妻子的阴影下过日子,现在让他转翻个身当家作主,他根本没那个勇气。 看着这样的陈二伯,陈清秋无语得想吐血,她原想逼一逼他,活得像个男人,可以打压一下王美玲的嚣张气焰,哪知她把都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依然还是如此懦弱窝囊。 可见,这事在他这里完全没了指望,气结的陈清秋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回到家里的陈小苑不冷不热地跟王美玲一起接待了胡永青,好不容易周旋到了晚上,才将胡永青送走。 从门外折回身,陈小苑叫住正想回房间的父母亲:“爸妈,你们几时把人家的彩礼退回去?” 王美玲一听这话,心里就冒火,想指着陈小苑的鼻子骂,却还按耐着性子说:“女儿呀,小胡是犯地糊涂,可是,他已经改过来,并且与那个女人一刀两断了,你就不要再抓住他的小辫子闹别扭了,像他那样的好人家,打着灯笼也难找,就别不知足了……” 陈小苑也火了:“妈,我是不会嫁给他的,要嫁,你去嫁!” “你在说什么浑话!”陈二伯听到这个大逆不道的话也生气地指责陈小苑,同时,又担心王美玲追打陈小苑,心里急得要死,“快点跟你妈说对不起!” 陈小苑没想说,还朝他们翻白眼,一副桀骜不驯的表情跟以往温顺听话的样子判若两人。 “看我不打死你!”王美玲二话不说,弯腰脱下脚上的拖鞋就朝陈小苑砸去,没砸中,拿起靠着墙壁的一把扫把就去追过去。 把陈小苑追到家对面的村道上,王美玲才骂骂咧咧的停住脚:“这亲事也是你自己认可的,现在又来反悔,来不及了,嫁不嫁由不得你……” 第148章揭开了迷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她的声音那么大,那么尖,骂声响彻整个山村,许多人都听到了,纷纷从屋里走出来看热闹。 尽管夜晚的月光并不明亮,但都是知根知底的村民,大家不用看到面目,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 陈小苑羞得要死,她真佩服自己的母亲,那个脸皮厚度,她是无法想像的,只能甘败下风。 为了自尊,陈小苑主动求和,将王美玲哄回家里。 这一次的屈服,让陈小苑心情一直很低落,但陈清秋并没有替她强出头,而是好言安慰她,让她相信一定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接下来日子里,因为陈小苑假装顺从王美玲的逼迫,与胡永青又开始了假惺惺的交往,一连两个月的时间。大家倒也相安无事。 王美玲与胡永青都很开心,以为陈小苑已经回心转意了,离过年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就开始着手准备年后的婚礼各项事宜。 而陈清秋这边一直都没停止想办法,开始之初,她们俩还想着从刘梅花身上找突破口,可是,自从上次医院那事后,刘梅花好像就失踪了,她的家一直大门紧锁,无论白天晚上都没看到人影。 既然这个可利用的事无法再用,只得重新找其他法子了。 陈清秋曾想着利用胡永青赌博的事做做文章,可是,自从他与刘梅花的事发后,他好像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 为了证明自己一片对陈小苑的赤诚之心,近两个月来,胡永青在每个周末都会到大南村与陈小苑一起度过,只要陈小苑有一个周末没回大南村,第二天傍晚准会出现在镇里陈清秋的家里。 就算陈清秋没给他好脸色看,就算陈小苑不耐烦地阻止他,他也雷打不动地要来。 他来镇里看望陈小苑一般都是晚上,陈清秋曾以为又是抓住他把柄的一个好时机,每次他离开时,陈清秋都会暗暗跟踪他,可是,每次他都是骑着单车径直离开镇往他家所在的那条村庄方向而去。 既没再去赌博,也没再去跟刘梅花鬼混,对陈小苑比以前更好了,对陈清秋陈奶奶也是非常尊敬与客气。 时间长了,陈小苑与陈奶奶有点相信浪子回头这么回事,陈小苑甚至开始动摇了,她觉得是不是该给胡永青一个机会。 有着前世记忆的清秋却坚信狗是改不了吃屎的,改变只是表像,本质并没有改变。 只要时机成熟,他又会原形毕露。 陈奶奶也非常支持陈小苑的看法,甚至觉得陈清秋抓住胡永青过错不放那是小家子气,将陈清秋数落了一顿。 陈清秋只自己私底下默默的观察胡永青的一举一动,可是,直到元月份了,她还是没有找出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是对的,这让她心里也变得有些烦躁。 到底哪里不对劲?陈清秋苦苦思索还是不得其解。 离期末考试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学校决定将周末一天半的时间也利用起来复习功课,元旦放假后的那个周末就开始连续上课,直到考完试放寒假为止。 陈二伯来镇里向陈清秋汇报工作时,陈小苑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让他转告王美玲,免得又说她躲胡永青而骂她。 陈二伯回家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王美玲,王美玲第一时间让人捎口信给胡永青,叫胡永青找陈小苑直接去镇里。 周六傍晚,两姐妹放学回来刚进门就看到了正在厨房里跟陈奶奶一起做菜的胡永青,他烧得一手好菜,也非常会讨陈奶奶开心,两人在厨房里有说有笑。 可见胡永青嘴皮子功夫了得,甚至把思想保守的陈奶奶都哄得团团转。 陈小苑虽然心里依然介怀,但也不再对胡永青冷脸相对,时不时清浅一笑,偶尔也会搭一两句话。 陈奶奶与陈小苑的转变,令胡永青有种受宠若惊,就更加卖力地表现自己的好男人的人设。 陈清秋无语之极,却也相当无奈,因为不想跟这种人同桌吃饭,她夹了一些菜,找了一个借口上楼吃饭去了。 她的胃口不大,通常就吃一碗饭,饭吃完了,也没想着下楼,直接放开碗筷就开始做作业,楼下传来的欢声笑语十分刺耳,但她依然坚持做完了两科的作业,才拿着碗下楼来。 心知并不欢迎他的胡永青并没打算多逗留,在陈清秋下楼后,他就起身告辞,还说下个周末再来看望陈小苑,到时还要带上一串自家地里出产的香蕉给她们品尝。 陈清秋全程冷脸以对,陈小苑与陈奶奶也不好意思挽留他,毕竟这屋子是她出钱租的, 只得将胡永青送到大门外。 等到她们目送胡永青离开后,转身回到屋子,就看到陈清秋推着单车准备出门。 陈奶奶心知陈清秋想干什么,不高兴地说:“清秋,奶奶知道你聪明,但有时也会犯糊涂,就拿小胡这人来说吧,大家都认为他改过自新了,你偏偏不相信,这不,老是跟踪他,有没有结果?你现在又想跟踪人家?做人做事别太出格哦!” 陈清秋不吱声,陈奶奶这话她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但是,她的第六感觉告诉她,她只要再跟踪一次,肯定就能抓住胡永青的把柄。 陈清秋径直推着单车出了大门,就听身后陈奶奶怂恿陈小苑跟上来,担心陈清秋自己一人碰到不好的事。 陈小苑二话不说,推了单车也跟了上来,与陈清秋一前一后远远地跟着胡永青。 只见胡永青像之前一样,慢慢地骑着单车往他家所在的方向而去,出了镇,上了黑乎乎的羊肠小道,他就把额灯打开,慢慢地越骑越远。 陈清秋与陈小苑就杵在路口望着他的背影远去,两人久久不说话。 自以为陈清秋会像以往那样,等了一会儿就折回身回家,陈小苑叹了一口气,掉转车头,却见陈清秋迟迟没有动静。 又等了一会儿,看她重新上了车,以为她放弃了,哪知却看到她摸黑沿着羊肠小道骑去,她心里一惊:“清秋,你不会想跟着他去他家吧?” “不是,我只想到前面那条桥上静一静,吹吹风!” “哦,好吧,我也一起去!” 沿着这条路走上约摸一千米,就有一条横跨河面上的大桥,虽然大桥年久失修有些斑驳,但却很坚固,桥下流水淙淙,桥上凉风习习,夏天可以在桥上纳凉,有很多镇里的市民常会来这里散步吹风,可是,冬天西北风呼呼刮过,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时值冬天,陈清秋却说来桥上吹风,鬼才相信呢。 陈小苑撇撇嘴,掉转车头跟上来,她觉得陈清秋肯定疑心太重了,这才会拿来桥上吹风作借口。 离桥还有十来米远的时候,陈清秋就看到桥上站着一个人,有一个红点忽明忽暗,似乎有人正在桥上抽烟。 借着忽明忽暗的火光,陈清秋似乎看到了那个抽烟的男人正是胡永青,但是夜太黑了,看不太真切。 陈小苑也看到了,正想说出心里的猜测,被陈清秋一把捂住嘴巴,示意她不要出声,两人骑着车并没上桥,而沿着河这边的道路一直往前骑去。 经过了桥头那棵浓密的大榕树,陈清秋将车头一拐,把车停靠在树杆后,探头透过浓密的树叶缝隙往桥上那个模糊的人影张望。 陈小苑也跟着停下单车,默契地跟着陈清秋往同一个方向张望。 南方的冬天虽然不像北方那样冷,但是晚上的时候温度还是有些低,两姐妹都只穿着一件线衬加一件薄棉衣,迎着河边的风吹得瑟瑟发抖,但谁也不说离开。 桥上的男人大约抽完了两支烟,原来一动不动的身影就开始动了起来,如果这人是胡永青的话,他应该会过了桥后离开,但这人却沿着相反的方向下了桥,骑着单车往街镇而去。 虽然看不清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胡永青,但陈清秋还是决定跟着他的身后往回走,陈小苑也默默地跟着,被寒风吹得几乎失去知觉的手却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慢慢地接近了街道,灯光渐渐将这个男人的身形勾勒出来,陈小苑已经断定这人是胡永青了,手一抖,猛地抓了一下前轮刹车,差点从单车上掉下来。 胡永青骑着二八大杠单车,沿着街道慢慢悠悠地往前走,目测他走的方向正是旧街,陈清秋的心脏狂跳起来。 过了横内街,又走过竖直街,兜了大半个镇的街道后,车子一拐,进了旧街那条黑乎乎的巷子。 盯着胡永青的身影消失在旧街那个黑暗之中,陈清秋没再跟进去,与陈小苑望了一眼,掉转车头率先往回走。 走出没几米,陈清秋就听到身后传来清晰的抽泣声,回头一看,陈小苑正捂着脸哭得不能自已,她的心再次受了重创。 “哎呀!你哭什么哭,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吗?”陈清秋有点恨铁不成钢,对于胡永青,她从来就没有好感,所以,再次看到他去博赌的行为一点也不惊讶,只是揭开了她心中的迷而已。 第149章游行示众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小苑边哭边摇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此时的心情复杂得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陈清秋又是一声长叹,帮她拿出裤兜里的手帕,细细地给她擦去满脸的泪珠,语重心长地说:“这次,终于看清楚他的真正面目的吧?说一套做一套的人,你敢把自己人生的幸福寄托到他身上?相信我的判断了吧?那么接下来就得听我的,按我的意思去做!” 陈清秋每说一句,陈小苑就点一次头或摇一次头,当陈清秋后到最后一句,她的心情突然变得激动:“可是,我妈一定要我嫁给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认为他是我的良人,我能怎么办?” “能怎么办?最好的办法是釜底抽薪!”看到胡永青走进旧街的瞬间,陈清秋心里就有了计划,“既然你无法接受与自己家人恩断义绝,那就只能让胡永青无法与你成婚!” “那,该怎么做?我都听你的!”陈小苑听到釜底抽薪四个字,也大概明白了陈清秋的计划,此时她狠狠地擦去脸上的泪水,一脸坚定地说,“相信我,这次我不会再有任何的犹豫!” 陈清秋点点头,手一挥,蹬了一下车,往家的方向奔去,回到家门口她单脚着地停了下来,呶呶嘴说:“小苑,你先回去跟奶奶说刚才咱们看到的事,然后你就去做作业,我出去卖点东西就回来。” 因为招呼胡永青,陈小苑今晚的作业还没有开始做,时间快到九点了,再过一个多小时就得休息,否则第二天精神不好,影响上课的质量。 陈小苑点点头,推着单车进了屋子,看着她将店铺的门掩上,陈清秋才蹬车离开…… 几分钟后,一队身着制服的执法人员来到旧街,悄悄地将整条旧街包围后,两人破门而入,在开门的瞬间,屋里传来乓乓乒乒的声响,夹杂着男女吆喝声与咒骂声,从里面透出来的明亮灯光照亮了黑漆漆的旧街石子路。 陈清秋远远地躲在一间店铺的廊柱后面,目不转睛地盯着旧街。 不多久,在执法人员的看押下,一队衣冠不整的男女抱着头从里面鱼贯而出,经过陈清秋所在的街道时,她清楚地看到了胡永青,扯了扯嘴角,蹬上单车回家去了。 此时,时间差不多到了晚上九点半,还没睡觉的人并不多,前来围观的人也很少,陈清秋这么一个转身蹬车离去有背影有些扎眼,胡永青下意识地瞧了一眼她的背影,瞳孔猛地放大,脚步也停了下来。 直到执法人员喝一声,他才回过神来,向执人员打听是谁告的密,被执法人员大喝一声后,才闭了嘴,垂下眼帘,狠狠地挫了挫牙。 家里,只见陈奶奶正与陈小苑坐在厅,电视机开着,电视里正在播放陈奶奶爱看的京剧,花旦伊伊呀呀唱得十分动情,但陈奶奶仿佛一尊雕像似的,眼睛瞧着电视机却没有焦点。 陈小苑沉默不语,手里拿着手帕,使劲地绞,绞得小手帕几乎成了一条绳子。 陈奶奶与陈小苑看到陈清秋回来,同一时间站起身,追问:“现在怎么样了?” “刚刚,他被抓了!” “真的?” 陈清秋重重地点点头,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还没喝完水,就看到陈小苑往门外冲,她赶快喝住:“小苑还不去做作业?你看看时钟都几点了?” “我就想去看看那个衰人现在的样子,看看他还有什么脸面面对我!”想起胡永青一而再再而三地胡说八道,两面三刀,将自已与家人耍得团团转,陈小苑心如刀绞。 “有什么好看的?别去,赶快做作业去,明天可要补课!”担心胡永青会把通风报信的账记在陈小苑身上,她根本不想让胡永青看到她。 见陈小苑依然没有动作,陈清秋没好气地拔高了声调:“那个人渣怎么对你的,你忘记了?这种人值得你失魂落魄么?我说堂姐,陈小苑,你有点志气好不好?” 陈小苑只得转身上楼,嘴里讷讷地说:“我没有失魂落魄,只是心里有一点点难过而已,只要给一点点时间,我就会冷静下来!” 话是这么说,等她上楼进了自己睡了房间,门一关,背靠着房门就如被施了定身术,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呆滞了,大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第二天早晨上学的时候,陈小苑顶着两只大大的熊猫,不想让陈奶奶与陈清秋发现,除了一个劲地用冷水敷,还一向扎马尾巴的头发打散披在肩膀上。 陈清秋早就发现了她的异常,却不动声色,却在临走时让陈奶奶留意执法告示,晚上的时候她得知道胡永青会几时拉出来游街示众,她才作下一步的计划。 这么一场好戏,哪能不通知胡家人与陈家人观看呢? 这个时候的执法程序是:一旦抓到涉黄涉赌人员,将会在第二天贴出告示,将这些人所作所为告诉所有市民,并定好拉去游街示众时间,利用雷霆执法让那些有牵扯不清关系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落锤定案了。 晚傍回家,陈清秋进大门就问起这事,陈奶奶将具体时间告诉了她游街示众的时间是第二天上午十点钟。 时间紧迫,如果她不做点什么的话,乡下了胡家人与陈家人根本还不知道在胡永青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王美玲可以让送草药的王婶通知一声,而胡家人该怎么办?等王美玲捎话的话,肯定来不及了。 陈小苑突然想起胡永青曾带自己去一个同村的老乡小食摊吃过东西,因为这个老乡小本生意,只得临街搭了一个棚子做卖买,没有自己的店铺,每天从村里出来,到了深夜收摊了再回村里住。 陈清秋当即拍手叫好,两姐妹走出街,来到那个小食摊,为了让摊主产生好感,陈清秋特意点了两碗牛杂汤,边吃边与摊主闲聊。 摊主是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听说胡永青出事了,要他将这事转告诉胡永青的父母,满口答应了。 因为镇里离县梅中并不远,陈清秋决定第二天上午先回校上一节课,然后请三节课的假回来一趟。 她得拉上陈胡两家人见证胡永青最丢脸的时刻,让这记棍子把他打得再也抬不起头来,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陈小苑面前晃来晃去。 第二天准时去上课,一节课后马上找个借口请了三节课的假,骑着车回到镇里时,离开游街的时间点只差十多分钟了。 陈二伯与王美玲都聚集在陈清秋家里,倒是不见胡家人到来,不过,陈清秋并不意外,那么丢脸的事他们肯定不会再来找陈家人,只会去找同是姓胡的那个小食摊主。 让陈小苑进家里招呼她自己的父母亲,陈清秋没进家门就直接兜去了小食摊,果然看到胡家父母与兄姐都坐在小食摊里与摊主说话,她放心地掉转车头离开了。 十点钟刚过,街上传来一个高音喇叭的广播声,大概是说某某人是哪里人氏,做了什么坏事,将会有什么样的惩罚,希望广大市民引以为戒。 所有的人听到声响,陈清秋与其他陈家人赶快走出店铺,跟其他市民一起聚集在街道两旁,朝着高音喇叭的方向翘首等待。 这个时候的人缺少娱乐节目,每次执法人员拉涉黄涉赌小偷小摸的人来游街示众的时候,简直比镇墟日还热闹,将街道两旁挤得水泄不通。 平日里,陈清秋重来凑这样的热闹,但今天特别,她拉着陈家人走到离胡永青小食摊位旁找个显眼的位置站定,这个位置距离胡永青的父母两米远,但因为人太多,陈胡两家人并没有发现彼此的存在。 不一会儿游行示众的拖拉机车队就慢慢开过来了,每辆拖拉机上站着两个垂头丧气的男女,每个男女的胸前都挂着一个长方形的纸牌,上面写着姓名与罪名,每辆车上还站着两个手拿棍子的执法人员。 一共有五辆拖拉机,十个男女,胡永青就站在第三辆拖拉机上,衣服脏兮兮的,头发乱草一般,虽然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被人掷臭鸡蛋与青菜,但还是胸前的牌子上写着赌博的罪名,他头几乎贴到了那张牌子,羞愧得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 胡家人看到胡永青过来了,一个个掩脸流泪,躲在人后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陈二伯与王美玲却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伤害,特别是王美玲嘴里一直不干不净地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 “胡永青……”胡永青那辆拖拉机经过陈清秋面前时,她突然挥手大叫他的名字,生生将一大片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然后她才说,“你这算怎么回事?上次将有夫之妇搞大了肚子,现在又跑去赌博被拉来游示众……” 一句话将胡永青的恶心的行为都概括了出来,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喝倒采的声音:“哇,那么厉害……” 胡永青下意识地朝陈清秋看来,与陈家几口人目光接触后,瞪了陈清秋一眼,匆匆收了回去,头垂得更低了。 陈清秋却冲他笑起来。 举目四望,刚刚还在不远处的胡家人没有了影子,但是,陈清秋确信刚才她的话已经让他们听到了,他们也终于发现了陈家人的存在,应该是羞愧得无颜再见陈家人而悄悄走开了。 胡永青所在的车辆惭惭开了过去,陈清秋心里依然兴奋,观察了一下陈二伯与王美玲的反应,只见一向怕老婆出了名的陈二伯黑着脸,正在怼王美玲:“你看看,那个就是你一心认定的好女婿,那么坏的人,竟然还一门心思让小苑嫁给他,亏你想得出来……” 王美玲脸带羞愧,不敢说一句话,此时,她就算再心疼到手的钱又要飞走了,也不敢再坚持把自已的陈小宛嫁给胡永青,否则,大南村村民的唾沫星子都会把她淹死。 第150章偶遇前世朋友张萌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看完胡永青被拉去游行示众的当天下午,王美玲就找了当初介绍陈小苑与胡永青认识的媒人,将收下的彩礼退回给了胡家,并且托她转告胡家人:从此以后陈胡两家再无任何干系。 当陈清秋听到这个消息时非常开心,比当初赚到第一笔钱还兴奋,当晚加了两个菜,还将从大南村带来的一瓶娘酒开了,孙祖三人干杯庆祝一翻。 因为胡永青犯的事不算什么大事,也就是拘留教育几天,然后就放了,但是,从他出来后就没了人影,听说,他去深城工厂打工去了。 没有了婚约的束缚,陈小苑整个人跟活过来似的,笑口常开,学习也比以前好的很多,与王美玲的关系也有所改善,并且还开始着手准备在寒假做大南村的土特产小食卖钱赚学费。 —— 转眼间,寒假就到来。 近大半年来,陈清秋与秦帆一起努力下,瓷泥的销售路子比半年前拓宽了很多,但是随着放假季的到来,许多顾家听话的孩子加入挑瓷泥赚钱的大军,瓷泥的产量又猛地增长,之前的销售渠道显然不足以应对目前的生产量。 陈清秋决心通过制瓷达到自产自销的目的,虽然通过努力找到了一些属于她自己的陶瓷订单,但是因为生产设备陈旧,生产出来的瓷器品质上不去,次品太多,结果得到的利润比练瓷泥的利润还低。 经过再三的考量,陈清秋决定还是按照秦帆原有的生产规模制瓷,而重点依然放在练泥车间,等到赚到一笔周转资金改善改备后再作打算。 秦帆完全赞同陈清秋这个小老板的决定,两人又将合作计划作了一翻改动,将改善制瓷设备作为他们合作后的第一大目标。 从放假的第一天起,陈清秋就全身心地投入到拓宽瓷泥销售方面,她首先第一个目标就是前世的朋友兼合作伙伴张萌。 一个月前的一天傍晚,陈清秋从覃家瓷泥店面前经过,覃大洲母子俩刚好在楼上阳台那里喝茶,看到她,坏心眼地将一杯浓茶泼下来。 为了躲避他们那杯浓茶,陈清秋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同样路过的女人,那个女人目光看向覃家瓷泥店,好像是被店里的东西吸引了,突然被撞,差点摔跤,正想冲陈清秋发脾气时发现了泼茶的母子俩,不仅没有骂陈清秋,反而伸手扶了她一把,皱眉瞪了上面的人一眼,骂了一句;“真没教养!” 她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了陈清秋的注意,扭头看向那个女人,这一看不打紧,她的心脏激动得好像要跳出胸膛了。 因为这人不是谁,正是前世在覃家做生意时结识的一个生意伙伴,名叫张萌。 张萌是一个性情温柔内敛的女人,她娘家是商人世家,世代都有经商头脑,而她也找了一个门当户对的丈夫,是一个富有的商人。 两人结婚后生意做得很好,在陈清秋认识她的时候,她由做商品零售批发转向制瓷,覃家是南头镇瓷泥销售的大户,而她家瓷行所需要的瓷泥几乎全部来自覃家。 在前世,陈清秋与张萌认识的时候,心地善良的她对陈清秋在覃家当牛做马还不时受到覃大洲的打骂而十分同情,两人除了生意外,私下里多了一些交谈,最后两人成了好朋友。 可是,好景不长,两人才认识两年她就因为车祸去世了,而且,这起车祸就发生在陈清秋面前,为此,陈清秋除了伤心,好长一段时间频繁做恶梦。 没想到前世让自己伤心难过的人现在活生生地站在面前,陈清秋一时激动得语无轮次:“萌,萌……萌萌姐,真是你吗?我怀疑我的眼睛看错人了……” 只是,这么激动的陈清秋情绪并没有引起张萌的共鸣,她警惕地看了陈清秋一眼,原本好心好意扶了陈清秋一把的手却缩了回去,莫名奇妙地摸了摸鼻子,疏离地说:“你是谁呀?我认识你吗?” 她这么一问,陈清秋才回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这么望着张萌傻傻地笑,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她才猛地感觉到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一个大好的商机。 她赶快骑上单车满大街找那个熟悉的背影,却再也没有看到,心里好不惆怅。 十分懊恼地回到家里,陈清秋一直在想这件事,闷闷不乐。 她总觉得老天爷让她碰到前世一个生意伙伴冥冥中有着特别的用意,但是让她碰到了,又给自己丢掉了。 陈小苑自一个月前就开始趁着周末做土特产小食品卖了,陈清秋几乎天天都给她打下手,但这天晚上破天荒地没帮忙,她早早地洗洗睡,寄希望于梦中是不是的高人指点迷精。 哪知因为楼下陈小苑与陈奶奶乒乒乓乓地剁紫薯片,弄得她心烦意乱,怎么也无法入睡,脑子一直在回忆前世有关张萌一点一滴。 特别是她车祸时那血淋淋的场面,她现一想起就毛骨悚然,汗毛倒竖。 她清楚地记得,张萌死于冬天,一个会打雷的冬天。 那是个下着小雨的寒冷日子,她把店里打扫了一遍,看到外面下雨,就把扫好的垃圾倒进了放泡过茶叶的垃圾桶里,想着等到雨停了,她再去倒,哪知覃大洲非逼着她去倒不可。 她提着垃圾冲进雨里才想起忘记了带伞,于是又折回店里拿伞,等到她再次冲进雨里时,看到张萌正挥手朝她走来,她也开心地跟张萌打招呼。 正在这时,一辆载货的小四轮好像疯了似的冲过来,车过后,张萌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如果她比张萌跑得快点的话,也许两人一同倒在车轮下了。 正沉浸在对前世的痛苦回忆中,房门被陈小苑敲响;“清秋,麻烦你帮忙烧下火!” 陈奶奶年纪大了,陈小苑不想她老人家太累,但自己又忙不过来,只好上楼来叫陈清秋帮忙。 陈清秋这才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只顾着感伤,竟然忘记了帮陈小苑做小食这回事,于是赶快起床下楼。 等她下楼,发现陈小苑去后院抱柴火去了,灶堂里的火倒是很旺,灶台上摆着还没切好的紫薯,她拿起刀就开始利索的切紫薯。 陈小苑头顶衣服打得半湿,抱着柴火冲回来,放下柴火就拍打身上的雨滴,抱怨道:“下小雨了,奇了怪了,现在还是冬天,竟然开始打雷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头顶上又是“轰隆”一记闷雷滚过,这一个闷雷声音并不大,但是在陈清秋的心里却与张萌出车祸的时那记闷雷重叠了,她的手一抖,刀锋一偏,食指划出一道血口子,鲜红的血顿时汩汩地冒出来。 因为心理年龄是中年人,陈清秋很少大呼小叫,但这次她瞪着冒血的手,忍不住尖叫起来:“啊……”血光中,她仿佛看到了血肉模糊的张萌,脑浆流了一地。 陈小苑吓了一跳,奔过来,看到那根冒血的食指,好气又好笑,作为农村人,在山里做事时,身上有小伤口是家常便饭,哪值得这样夸张地尖叫。 刚刚躺下休息的陈奶奶也被惊动了,开门出来一看,笑了笑,返身回房间从旧背心上撕下一条布条递给陈小苑,吩咐陈小苑给陈清秋包扎,自己打个哈欠,转身回房继续睡觉。 “你今天怎么啦?”总感觉到陈清秋精神不振,平时她可不是这样的人,多愁善感在她身上几乎看不到。 “我……”陈清秋脑子里浮现张萌的音容笑貌,心里的懊恼再次像潮水一样袭来,而她却不能告诉陈小苑真人真事,想了想,说:“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很要好的朋友被车撞死了,撞车时,正好打了一个闷雷,今天,我突然碰到了她,有点担心这事真的发生在她身上……” 陈小苑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并没有因为陈清秋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而嘲笑她,而是认认真真地听完,然后分析道:“一般梦与现实相反的,但也有的梦是提前预警,如果你担心她,那就提醒她小心点不就没事了?凡事小心点总不会有错!” 听了陈小苑的安慰,陈清秋心情顿时开朗了许多,突然想起什么,她奔到厅里翻看挂在墙头的手撕日历,今天是农历十一月十八,后天就是十一月二十,而她清楚地记得,张萌去世那天正是农历十一月二十。 难道冥冥中老天爷在向她暗示这一世的张萌有危险?前世她在自己眼前瞬间死去,这一世在这个时候相遇,是不是想给个机会救张萌? 天马行空地糊思乱想一翻,最后又觉得自己如此“迷信”好傻,狠狠地嫌弃批判自己。 带着矛盾心理入睡后,梦中张萌又款款地朝她走来,还没走到她面前,画面一转,年轻漂亮的张萌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具尸体。 “啊……”半夜从梦中惊醒后,陈清秋再也没有入睡,心里却暗暗下决定,一定要在前世的张萌忌日之前找到她。 不管张萌会不会出危险,也不管她们能不能继续前世的友谊,都得找到她,看到她安全地度过后天,她才会心安。 第151章寻找张萌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与张萌碰见的那天正好是周六,第二天是周日,她决定利用一整天的时间去找张萌,如果没找到,那周一就请假去找。 她去了前世张萌家的土窑以及住址找,但是土窑还是别人的,那个老板不认识张萌这个人,住址还是一片废墟,长满了杂草。 前世这个时候,张萌应该还没开始收购那家土窑,而也还没在那个住址上建房子,她应该还没到南头镇发展事业,而是立足在她的老家南湾县。 整个居洲市都属于山地,山高涧深,陆路交通很落后,的成本很高,到了二十一世纪后才有逢山打遂道逢水架桥的高速公路,这个时候,作为居洲市的瓷土重镇南头镇因为韩河横跨其中,水路交通相对于其他镇方便,吸引了不少有眼光的商人前来考察投资。 按陈清秋的猜测,这次能够碰到张萌,是因为她来南头镇考察。 这些只是猜测,尚未证实,但寻人心切的陈清秋依然决定跑一趟县城,可是,她跑遍了县城都没找到了张萌,也想着去户籍管理处问问,但没有介绍信人家不睬她。 足足转了一天,最后一无所获地回到南头镇,再次经过覃家瓷泥店时,却惊喜地发现张萌竟然从店里出来,覃东征跟在她身后,送她到了店门外,还一个劲地重复明天提货的约定。 原来,张萌这个时候已经跟覃家做生意了,而她却还傻瓜似的去县里转悠! “萌萌姐!”陈清秋踏着踏着轻快的脚步朝张萌奔去,声音脆生生的,充满的欣喜。 只是张萌此时不认识陈清秋,不知道她的欣喜为哪般,依然冷淡地反问:“请问小妹妹,我们认识吗?” 这时,陈清秋不像昨天那么狼狈,她早就有了一套自己的说辞:“当然认识,否则,我怎么会第一时间叫出你的名字?我记得,前年去了县城时下了雨,正好没带伞,咱们一起避雨,后来你把半边伞借给我挡雨,那时,你告诉我,你叫张萌,这事,难道你忘记了吗?” 故意把时间往后推了两年,时间长了,那些小事哪能记得住? 果然,张萌一翻思索后,笑起来说自己早将这事忘记了,因为这事太小了,根本没必要仔细追究,两人相视一笑,算是带过去了。 张萌是一个热情的女人,既然碰到了熟人,她也就跟所谓的熟人认真的聊起来。 从聊天中,陈清秋知道她早几个月就已经开始与覃家做生意了,昨天来覃家店里看看,没想到碰到没素质的母子俩,一气之下就不想跟覃家做生意了,哪知她刚回到县城,电话就追过来了,覃东征低声下气地说尽好话,今天她才会重新过来买瓷泥。 这不,刚刚下了定金走出店门就碰到了陈清秋。 两人边走边聊,当得知明天星期一她还得开一辆小四轮来提货时,陈清秋立即感觉警铃大作,前世撞死张萌的那辆小四轮货车也是她家的,据说原国是司机喝了一点酒,把油门当刹车踩了。 “能不能周二再来提货?”陈清秋说出这话时,张萌立即皱眉头,秀气的柳叶眉好像打了个结。 陈清秋并非看不出张萌的反感,可是,她实在担心张萌会出事,而这种担心又很玄乎,她无法说出口。 张萌是一个很自立的女性,最讨厌别人左右她的决定了:“我很忙的,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们就再见吧!” 话说到这里,陈清秋也不好意思再缠人家,再说了,总算找到了人,也知道对方的打算,心里有了谱, 周一,陈小苑去上学了,按陈清秋的意思给她请了病假。 按张萌说好提货的时间,陈清秋准时来到覃家瓷泥店附近转了转,果然看到张萌正与覃东征在店里结货款,张萌正在核对提货单,而覃东征正在数着一叠大团结。 两人核对无误后,张萌走出门口朝远处停着的一辆小四轮招手,而覃东征就叫店员黄建生去仓库提货上车。 就在张萌走出店门口的时候,小四轮也突突地启动朝着她开来。 不知道为什么,陈清秋就是觉得那辆小四轮货车有点问题,随着距离张萌越来越近,她的心脏也提到了嗓子眼。 小四轮由开始慢速时的平稳到后来加速时的摇晃,接着“突”一声直直朝张萌冲过来,眼看到了她身边,不仅没有减速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加了速度。 眼看一场惨剧既然发生,开车的司机绝望地大叫:“闪开啊……” 周围也有人发现了异常,并大声喊叫:“闪开,快闪开……” 可是,张萌的注意力并不在车上,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单据,非常专注,也许对于自己带着的司机的一种信任,她丝毫没察觉危险在逼近。 原本就有思想准备的陈清秋猛地从旁边冲出,抓住张萌的衣领往旁一带就到安全位置,小四轮堪堪从她与张萌的身边擦过,冲向街道旁边店铺的廊柱。 “碰”一声巨响,小四轮撞到廊柱的同时,司机从驾驶位跳了下来,再回头看时,车头被撞没了,车身也成了废铁,再看看好好的张萌,他吓得两脚一软,瘫坐到地上。 刚刚从死神手里活过来的张萌此时也吓得面无血色,呆滞了一会儿,才捉住陈清秋的双手不停地说:“谢谢,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就成了鬼魂了……” 说着,张萌还从自己的小坤包里拿出一叠大团结,想让陈清秋收入,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但陈清秋并没有收下,只是有意无意地告诉她自己的住址,然后飘然而去。 过了两天后,张萌还带着她的丈夫特意上门表示了谢意,还给陈清秋带来了很多礼物,两人的友谊隔着一世的时空仿佛又续上了。 当张萌了解到陈清秋也在做瓷泥生意,就说以后她需要瓷泥的话,一定会找陈清秋供货。 听到这个消息,陈清秋装作十分惊喜的样子,其他内心早将她看作是客户了。 因为她从覃家进了瓷泥足以使用一个月,所以,两人就算合作,也得等一个月后才有可能。 一个月的时间你来我往,陈清秋又从张萌身上找回了前世的友谊,期末考试前,陈清秋让汇报工作的陈二伯带一两包瓷泥样品,抽中午休息时间给张萌送去,张萌鉴定之后赞不绝口,两人约定等寒假放假时间详细地谈合作。 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寒假的第一天,陈清秋就去拜访张萌,带上两包瓷泥样品,一袋水果,还有陈小苑亲手做的几包热销小食品。 因为之前几次见面都是在张萌瓷行里,这一次她就直接去了瓷行。 两人一见面就先来个拥抱,然后没说几句,张萌就提议去她家里坐,顺便吃个午饭:“以前没时间,见个面跟打仗似的,好不容易才等到寒假,咱们得好好聚聚!” “好啊!”陈清秋听了,瞬间愕然,之后立即答应了,面对前世的好友,陈清秋也是倍感亲切。 家是私人空间,一般关系的人是不会往家里带,就算吃饭,也是往饭馆里带,而张萌能把她往家里带,说明对她也是非常特别,这让她心里有点受宠若惊,原本决定在张萌瓷行呆个把小时就离开,去张友志那边转转,现在毅然决定临时改变行程。 张萌家并不在县城里,而是在县郊,这是一座古乡古色三进三出的大房子画梁雕栋,光从外面看就知道是个有钱的人家。 张萌介绍说,这是她夫家祖辈举人留下来的房子,因为足够大,她结婚后一直与公婆住在这里。 见到张萌家人时,张萌把陈清秋介绍时说是朋友,引进家里客厅后,拿出许多好吃好喝的食物招待她。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又喝了几杯茶,张萌建议与陈清秋一起做饭,根本没把陈清秋当客人,相处得十分随意。 等到吃完饭,陈清秋刚想提一起瓷泥生意的事,张萌已经从她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式两份的合同递了过来,上面条条款款早就打印好了,只差填是适当的数量与单价,合同后面署名处,写下了甲方张萌的名字。 粗略瞄了一下,那些条款都是有利于陈清秋这方,无论是谁违约,最后不利那一方都是张萌。 哪有人这样做生意的?大都是磨破嘴皮子都得争取到有利于自己的利益,将风险尽量转嫁给对方,作为世代经商的商人张萌绝不傻,签订合同哪可能总替对方着想。 “这,这是……萌萌姐,你是不是应该好好地先了解一下我……”陈清秋不解地看着张萌一眼。 一上来就签订合同,这也太容易了吧?容易到令人怀疑是不是在做梦,尽管两人的感情有了一定的铺垫,但是友情归友情,生意是生意,一码归一码。 张萌笑着说:“填下你心目中的单价吧,相信你不会亏待姐,至于数量嘛,就不用填了,有时间就行了,我的意思是,只要我还做制瓷生意,只要你家还做练泥生意,我们就会一直合作下去!” 第152章真假草药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惊喜来得那么突然,陈清秋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只见张萌又从包里掏出几张名片递给她。 “名片上的人都是本县规模比较小的陶瓷商人,对于瓷泥的需求量不大,也不小,我知道你家的瓷泥销路一直不怎么顺畅,就借着聚会帮你推销一下,他们都表示对你家的瓷泥感兴趣,你可以安排时间去见他们,到时只要说是我推荐你见的就行。” “拿着!”张萌笑呵呵地说,“清秋妹妹,姐也帮不上什么大忙,看你就是做生意的好苗子,相信你能很快成长起来的!” 扫了一眼名片上的单位与人名,这些人虽然不是县城的制瓷大户,但却是陈清秋之前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见到一面也无法拿到信息的人物,而现在却尽掌握在自己手里。 陈清秋将那么名片贴着心脏,紧紧地,感激得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萌萌姐!”不仅前世关爱她,今生才对她也毫无保留。 太阳还有两竿子高时,陈清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张萌家,却没想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去了农贸市场,买了一袋苹果,两瓶双凤酒,提着去了张友志土窑。 张友志夫妻见到陈清秋提着礼品来了,都十分开心,聊了一会儿客套话,陈清秋就离开了。 她这次来并没有什么事,纯粹是是转转,了解一下瓷泥使用情况,虚心听取意见。 作为前世成功的企业家,陈清秋十分注意与客户之间的沟通,没有沟通就没有理解,尽管张友志已经发展成为自己的固定客户,她觉得经常联络感情还是有毕要的。 回到镇里,才刚转进她家所在的街道,就看到她家店铺门前站了两个妇女正在大声地与陈奶奶与陈小苑吵架,光听他们的话里的意思是说从陈奶奶这里买到了假的草药,熬了出来的汤变黑色,吓得他们都不敢喝了,拿去给人鉴定,果然是假的草药。 听说陈清秋的店铺在卖假草药,路过的行人及附近的街坊邻居们纷纷站在远近观望,有人交头接耳,低声议论,都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那两人手里拿着熬过汤的假草药,要求陈奶奶退款赔钱,而陈奶奶与陈小苑都却认为他们没有证据证明草药是在她这里买的,凭什么就说是她这里买的。 陈清秋挤进人群,将陈奶奶挡在身后:“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先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找我得了,不要找我奶奶,我才是这个店里的老板!” 接过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的草药渣,陈清秋扫过一眼,就已经判断出她们拿的草药是假的无疑。 虽然真假草药可以算是同源,如果不认真辨认,极有可能弄错,但真草药叶面长了一层绒毛,比较粗糙,而假草药叶面没有这些绒毛,显得很光滑。 真假草药外表看上去挺像,却有着本质的区别,真草药熬出来的汤是清的,香味扑鼻,而假草药熬出来的汤是墨绿色的,基本上没有香味,不至于伤人,却倒人胃口。 真草药高品质的毕竟也是有限,有些人为了利益,昧着良心采假草药卖,一旦被市场管理发现,就会没收草药,还得罚款,如果是店铺卖假草药的话,信誉尽毁,从此无人问津。 陈清秋从一开始做生意就十分注意采到假草药,后来这个把关权放给王美玲与陈奶奶她们,她也一再强调小心谨慎。 作为大半辈子草药与交道的大南村村民,不可能会判断不出真假,就算有时疏忽大意,也就是夹杂一两根假草药在其中,不可能整把都是假的。 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人们面对陈奶奶这样的老人算是手口留情了,但是面对陈清秋一个半大的姑娘,就显得不再那么客气了,没等陈清秋说出解决方案,便你推我搡地大闹,骂声一个比一个大,根本没给陈清秋进一步了解事情真相的机会。 只要明眼人就可以看出,这些人不是想来解决问题的,而是来闹事的。 既然如此,陈清秋就不想出声,只是静观其变。 而陈小苑与陈奶奶却急了,眼看陈清秋有被打的可能性,她们忍不住大骂:“你们还有没有王法……”陈清秋的到来不仅没有缓解紧张的局面,反而刺激了矛盾。 “你们卖假草药还有理了?” “你们赚昧良心的钱,不得好死,会天打雷劈的!” …… 两个妇女理直气壮,一人一句,一声比一声大,陈奶奶与陈小苑否认的声音生生给压了下来。 陈清秋并没想跟这两个妇女比高音,这根本无法解决问题,她冷静地看了又看手里头的药渣。 这么一看倒看出了门道,因为药渣捆扎的手法明显与她卖的手法不同,假草药渣捆扎时绳头往上翘,而她的草药绳往里扎,那是因为担心翘起的绳头不美观,陈清秋特意这样要求王美玲与陈奶奶都这样做。 这个细节这个时候正好派上用场! 陈清秋快步走进店里,将还没卖出去的一几把干草药提溜在手里:“我现在有证据可以证明你们拿来的假草药不是我这里买的!” 她将两者的区别出指出给所有的人看,陈奶奶与陈小苑发现陈清秋找出了证据,信心倍增:“太好了,现在终于可以证明咱们的清白!” 两位平时交好的王伯与李婆婆也特意跑回家,把前两天从陈清秋这里买的干草药拿出来,正如陈清秋所说的一模一样。 另一个围观的邻居平时熬汤的草药是去市场买的,为了证实陈清秋的话是真的,她也特意回去拿来还没用完的草药,果然捆扎方法不一样。 围观的人都用信凭的目光看向陈清秋她们,开始将指责转向那个闹事的妇女,说她们不讲道理。 “不用找那么多人来证明来证明去,你们都是一伙的,肯定是帮她说话啦,我们敢肯定,我们没有记错,就是你们这里买的……”两个妇人并不服气地叫嚣。 看她们俩那嚣张的气焰,根本就不是来解决问题的,而是来闹事的。 陈奶奶与陈小苑很愤,生气地再次与她们吵起来,而陈清秋却懒得跟她们废话,端起陈奶奶擦桌椅的一盆脏水,二话不说就往她们脚下泼去。 脏水四溅,两个妇女尖叫着跳开去,眼见从陈清秋这里讨不到好处,两人说了两句狠话,转身灰溜溜地离去。 回到屋里,陈奶奶拍着胸膛,心有余悸:“清秋,好在你细心发现了证据,否则,咱们就惨了!”一旦被人认定卖假草药,以后她们都无法在这个镇里做生意了。 “清秋真棒!”陈小苑再次觉得陈清秋很聪明很细心,她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陈清秋,“我怎么没发现这个细节?而你却发现了?” 陈清秋并没有因为击退两个想诋毁她们的人而心生欣喜,反而心事重重,她在想那两个妇女为什么要针对她? 自从两年前来这里做生意,一直都是很顺利,没跟顾客或邻居发生过矛盾,仅仅与覃家人有过一些不愉快的经历,但因为她的忍让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接下来的两天,陈清秋投身于执行张萌这单合同,亲自送货,又努力地做好售后服务与调查,忙得团团转,而且那两个妇女也没再次找她麻烦,她也就将这事丢在了脑后。 瓷泥积压得太多,光张萌与张友志两个客户不足以减轻多少压力,迫切需要增加更多的客户。 陈清秋利用两三天时间,一一拜访了张萌介绍的其他潜在客户,那些老板们虽然都对陈清秋非常客气,但是因为年关已近,所有的陶瓷厂都准备放年假了,商谈无法进一步,瓷泥也不可能马上卖出去。 陈清秋虽然理解,但也满心的失望。 张萌知道了,还义气地跟她一起跑了几处,最后也是一样的结果。 秦帆急得又是双脚跳,他后悔得要死,原想趁着年前可以大赚一笔,哪知判断失误。 陈清秋曾跟他提过张萌这个人,说她的整个家族的制瓷作坊肯定会成为自己的客户,只是这事不能急,得慢慢渗透。 因为没有人会立即相信一个认识不怎么久的人,人与人之间都是慢慢建立起信任的,在商场上的人际关系也是一样,让他秦帆沉住气。 秦帆也听说过有这么个人,他觉得万事开头难,只要有了一个好的开端,之后的事也就水到渠成了,只要张萌成了他土窑的客户,也就等于撕开了张家家族的网的口子,接下来生意会像雪片一样飘到他手里。 随着寒假的到来,挑瓷泥赚零花钱的学生一下子多了很多,秦帆没跟陈清秋商量,就私自将所有的流动资金押到买原泥上面,命令练泥车间天天加班加点练泥,原本捉襟见肘的资金更是雪上加霜。 他以为光张萌一个家族一次性购泥,就能把他土窑积压的所有瓷泥消耗完,哪知张萌正如同陈清秋说的那样,并没有让整个家族的人都用他们的瓷泥,而是就自家作坊签订了合同,并且不希望瓷泥积压,而是用多少就提多少。 第一次仅仅提了四百斤泥,可是,土窑里却积压了近两千斤泥。 如果积压的瓷泥无法尽快卖出去,那小本生意的土窑的资金链就要断了,年后土窑将无法正常运作。 第153章困境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听到秦帆的话后,陈清秋气得第一次对着这个长辈吹胡子瞪眼睛,看到他尽量缩小存在感怕怕的样子,她又不忍心说重话责备他。 合作两年多来,她与他一直都很默契,他是一个稳重的人,这一次怎么就会那么冒进呢? “都是我糊涂,都怪我,听了你姐姐的话后竟然心动了!”秦帆后悔得一个劲地叹气,秦帆痛心嫉首地喃喃自语,“年后土窑如果没有流动资金时,我无论怎么样都得将土窑救活,土窑是我祖辈留下来的谋生的路子,如果这条路子断在我手里,我以后都没脸面去地下见祖先……” 从他的絮絮叨叨中,陈清秋只听到了“姐姐”两个字,起初还以为他嘴里所说所的姐姐是陈小苑,可是,陈小苑近来一直呆在镇里做小食品卖,足足有一个月没有回过大南村了。 近年关了,采购年货的都喜欢购卖陈小苑的价廉物美的小食品,她想着趁这个机会赚足明年上半年的学费与生活费。 “我姐?小苑?她什么时候跟你说了什么话?”陈清秋只是觉得奇怪,反问了一句。 秦帆抬起眼睛:“不是陈小苑,是黄雪玲,上次我去镇里见一个客户,无意中碰见了她,她正好也要回镇里覃家,我们就一起骑车走,一路聊,她好像知道你要与张萌做生意了,还直夸张家家族人会做生意,每家每户都开了陶瓷行,还说如果咱们跟她家搭上了关系,以后咱们土窑光练泥就能大发了!” 陈清秋听到他提及黄雪玲,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自从黄雪玲结婚以来,她就老实了很多,很少再作妖。 听说,她在婆家也不好过,婆婆公公都不是容易伺候的人,什么苦的累的活都给她做,但家里生意与钱都不过她手里,就防贼似的,还时不是挨骂,就连婚前对她还算过得去的覃大洲也开始对她动粗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很坚强,面对娘家人,表示自己过得很好,完全没小媳妇受气包的感觉。 覃家人不让她接触生意,她就自己说服覃大洲做生意,她的生意做了大半年了,尽管没听说她的生意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但还一直在坚持。 这样的人,陈清秋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可是,秦帆怎么会把她的话放在心里呢?竟然还因为她聊天的话而改变自己的经营方向。 真的让人无语! 秦帆看到陈清秋的表情,心里更是万分懊恼,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她就是随意提了一下,说寒假的到来后,一大批的学生会挑瓷泥赚钱,让我土窑到时可以压低收购价而练出大量的泥,年前可以大赚一笔,我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就……” “算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还是想想怎么解决吧!”陈清秋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土窑,骑着单车飞快地离开了,因为太过于气愤,从土窑回镇里的过程中,好几次差点从车上掉下来。 回到镇里,支好单车进了店里,她还是气鼓鼓的。 陈奶奶与陈小苑正在招呼正在选择特产的顾客,一个收钱找零钱,一个装食品递给客人,两人配合得有条不紊。 看到陈清秋进板着脸进店,好像很不高兴一样,往餐桌边一坐,发呆,就算叫她两声,也没听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都很奇怪,互相对望了一眼,快速将几个顾客打发走,然后转身走进来,一左一右挨着她坐了下来。 “怎么啦?”陈小苑凑近她的脸,刚刚忙碌了近一个小时,卖了大半昨晚做好的小食品,心里正高兴得想跟陈清秋分享,笑得脸跟花一样灿烂。 “秦帆那个家伙,竟然听信黄雪玲的话,几乎把全部流动资金押到了瓷泥上,搅乱了我的打算!” 陈奶奶心里也是一惊:“老秦怎么会那么糊涂?” “啊,那怎么办?”陈小苑一听,立即笑不出来了,做生意的人都很注重资金的周转,一旦周转不过来,那就做不下去了。 陈清秋吐出一口气,能怎么办?想向别人借钱做生意?钱有那么好借的吗?借给你是情份,不借是本份。 借贷款周转也一样不现实,这个时候虽然有了银行的贷款业务,但是没有抵押物品与有实力的担保人作担保,都不可能从银行里贷到款的。 面对着危机,而且还是自己合伙人制造出来的危机,陈清秋真的又着急又气愤,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原本打算搞定张萌这个合同,年前她就去将收集到的潜在客户都拜访遍,能推出瓷泥的,争取年前签订合同,无法签订合同的,就先将基础交情垫定,等年后再去谈合作,这是生意场上的必要流程。 网慢慢张开,再慢慢收网,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却因为秦帆这个私自决定而打乱了她的阵脚。 那么,她现在只能想办法说服客户年前签订合同并执行,这样才能收到款,年后才能用来周转。 可是,年关那么近了,许多手工作坊都在准备放年假了,哪个老板会把一笔资金押在暂时不需要的瓷泥上?放在银行里还可以存利息呢! 在商言商,谁都不傻! 她心里没底,但无论如何,她必须去试试。 这已经是中午时间,陈清秋一边做饭,一边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将一众有可能的按受这个条件的客户排了个顺序,先去拜访最有可能的客户,再去拜访可能性为一般的客户。 这种做法虽然并不是她自己做事方式,但是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随便吃了几口饭就开始出发了,先去拜访周姓老板。 这个周姓老板比张萌还早接触,因为人比较和善,并且对陈清秋给的样品也赞不绝口,陈清秋觉得他能签订合同的可能性比较大,特意花了十多块钱买了一大袋年货提在手里。 临出发时,陈小苑还特意将卖得最好的两种零食各塞了两包:“希望能马到成功!” 陈清秋做了一个“好”的手势,就出发了。 兴致勃勃地去了,却失兴而归,因为那个对她和善的周姓老板因为生病去了广城,年前都不会再回来,既然人不在南湾县,又身体欠佳,自然无法与他谈生意。 接着又去了一个李姓老板那里,那个老板因为应酬喝了酒,满嘴的大话糊话,也是一样无法进行商谈。 …… 整整一个下午,拜访了几个意向中的客户,结果一无所获,却花掉了一笔业务费用,又搭上了陈小苑好几包热销的零食,这让陈清秋郁闷得连晚饭都不想吃了。 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又整装出发,骑着单车,一处一处地拜访,情况基本与昨天差不多,就算有一定诚意的,也是婉转地表明自己辛苦一年了,不想到了年关再来谈合作,一切等过了春节再说。 坚持了五天,只让张萌与张友志各提了一百斤瓷泥,其他的就没有了。 转眼间到了腊月二十五,连生意最好的陶瓷行都开始放了假,陈清秋还是整整转了一天,直到了晚上七点钟,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因为这天下了点小雨,刺骨的寒卷着星星点点的雨滴随风飘进屋里,所以,店子早早地虚掩上门阻止风雨飘进来。 陈清秋推开虚掩的门,闪身进了屋了,屋里的温暖令她禁不住长长了叹了一口气。 店前半部分为她亮着一盏灯却没人,后半部分客厅与厨房那里却好像有很多人在说话,时不时传出来陈小苑清脆的笑声。 “清秋回来啦?你看看谁来了?”正在后面厨房忙的陈小苑手里还拿着一把青菜就奔了出来,她身后紧跟着的男人正是许云桦。 一晃就是四个月没见面了,他好像变得帅了,灯光下,白析的脸五官更立体,目光更幽深,他的目光好像有着一种无法言表的魔力,与他对视的瞬间,她的便心狂跳不止,脸也红了。 他朝她微微地笑,刚才可能正在厨房给陈奶奶与陈小苑做饭打下手,脱掉了大棉衣,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袖子撸起腕间,露出有力的小臂。 “清秋!”许云桦唤了她一声,她才不好意收回目光。 “你回来了?”虽然恨不得立即扑进他的怀里,感受到他的温暖,闻到他的身上熟悉的味道,但是她没有这样做,脸上的表情除了惊喜还是惊喜。 在外面受了不少委屈,却在看到他的一瞬间荡然无存,心里只有温暖,她对他打从心眼里有了依赖性,可是,表面上依然保持的骄傲,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压根不想让许云桦知道她的困境。 她拉着许云桦问这问那,得知许云桦只是在年前回来看他生病的姨妈,仅呆两天就回广城后,她心里又莫名地难过。 当许云桦问她生意情况时,她回答得轻描淡写,表情轻松自然,一点也不像正处身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人。 第154章介绍客户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清秋,现在就要过年了,听说你天天都往外跑,是不是碰到什么难题?” “清秋,如果碰到了麻烦,你一定得告诉我!” …… 许云桦几次想让她说出困难,可是,她偏偏不说,总是带跑他的问话,这让他心里倍感无奈。 事实上,许云桦早在下午到达她这里时,陈小苑就第一时间告诉了他陈清秋的处境,他也马上表示会帮助她。 “这个帮助不要太直接!”陈小苑了解陈清秋的个性,她很少求助别人,特别是不想麻烦许云桦。 许云桦答应下来,立即去邮局打电话给还在居洲市的郑明成,短短半个小时后,郑明成那边就有了消息。 一个姓丘的老板签订了一个跨年度的订单,因为某种原因对方要求将交货时间提前一个月,也就是正月十五交货,对方愿意给他优厚的补助。 丘老板想得到这个客商好感,同时也想赚到优级厚的补助,就答应下来,原计划放假的时间却改成加班加点赶货,他与郑光明算是好友,两人聊天时就顺嘴提了一下,说是什么都收拾好了,现在又得叫回工人,又得采购瓷泥。 当郑明成求助他爸时,他爸问清真正求助他的人是许云桦时,二话不说就给丘老板打电话,开门见山地提出想介绍一个瓷泥商给他,希望他能答应。 丘老板尽管有自己固定的瓷泥供应商,只要他给对方说一声,立即就会把瓷泥送上门来,根本不需要再另外寻外瓷泥供应商,大家合作熟了,对于价格品质都信得过。 寻找新的瓷泥商的话,各方面都得谈,费时费力,价格与品质都还不一定合意,而且一般情况还得现金结算,就算想赚点利息都不可能了。 这不是强人所难么?想想就心烦。 可是,他能不答应吗?他欠着郑爸爸许多人情,虽然人家只是客气地说介绍给他,其实是在暗示他一定得接受,等于强塞给他,不管愿意不愿意,他都得答应,否则就是不给朋友面子。 他只得一咬牙,答应了。 许云桦知道这个信息后,也是相当高兴,他亲自与丘老板通了电话,一切谈妥后,才将这事告诉陈小苑。 但是他最后采纳了陈小苑的意见,只说给陈清秋提供一个电话,其他的事都由陈清秋自己谈。 能出手帮到她的忙,许云桦心里很高兴,可是,看到陈清秋想瞒着他一切的样子,他心里很不好受。 之前,许云桦知道陈清秋在寻找瓷泥销路的时候,就想借自己的关系,让孙武收购她所有的瓷泥。 孙武看在许云桦的面子上,也是一口答应按照陈清秋卖给别人的价格收购她的瓷泥,可是,陈清秋却一口拒绝了,理由是她不想把自己的瓷泥强卖给孙武。 孙武陶瓷厂设备与技术都是这个时期最先进的,生产出来的瓷泥品质也是最高等级的,他根本不需要从外面购买瓷泥。 这一点,陈清秋心里很清楚。 这一次,许云桦担心她拒绝,在帮助的方式上也是来得小心翼翼,生怕她一口拒绝了,一个那么好的机会又丢掉了。 为表示欢迎许云桦到来,陈清秋亲自下厨炒了自认为拿手的菜,把准备第二天吃的两个菜也拿出来做了。 一个小时之后,六菜一汤热汽腾腾地摆到桌面上,四人团团坐定,陈清秋就主动给许云桦夹菜:“吃多点,你近来都瘦了!” 陈清秋冲口而出的一句话却收到来自陈奶奶不高兴的一瞥,她生怕奶奶又对许云桦甩脸,堆起笑脸,往陈奶奶与陈小苑碗里各夹了两筷子菜,以表示一视同仁,这样,陈奶奶皱起来的眉头才稍微舒展。 许云桦将自己碗头的一块肉夹进陈清秋碗,为了不至于让陈奶奶生气,又赶快给陈奶奶与陈小苑夹菜。 给大家夹菜只是一种礼仪,陈奶奶就算心里有点介意,也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陈小苑嘴里咬着筷子,目光在陈清秋与许云桦之间来回移动,然后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你们俩太逗了,都那么熟了,客气什么?自己想吃什么自己夹就是了!” “就是就是!”陈奶奶附和陈小苑的说法,她也是不喜欢拘礼的人,自己想吃什么,自己夹就是了,老是夹来夹去,真麻烦! 被陈奶奶这么一说,陈清秋脸红了,她也不是喜欢多礼数的人,只是下意识地就想对许云桦好,想也没想就夹菜给他,而许云桦夹给她的菜,她也超喜欢。 不过,被陈小苑与陈奶奶这么一说,她只能克制着自己想给许云桦夹菜的冲动。 一顿饭吃完,陈小苑主动揽起收拾碗筷的任务,将陈奶奶推去看每天必看的京剧,又让陈清秋与许云桦去前厅好好聊聊天。 陈清秋也是老实不客气地拉起许云桦的手朝前厅走去,陈小苑却又叫住她的脚步:“那个,今天有什么收获吗?” 看了看许云桦,陈清秋并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今天所走访的潜在客户原本就只是打基础,压根没指望立竿见影出合同。 没有希望,也就谈不上失望,只是想到年后,原本见许云桦的好心情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陈小苑看到陈清秋脸上表情,心知又是不理想的一天,上前心疼地抱了抱她,借机在她耳边说:“对不起,我没按照你的意思瞒着他,我已经把你的情况告诉了他,他听了就立即想办法帮你解决问题,具体情况,你跟他好好聊同,千万不要让他的付出打水漂啊!” 陈清秋一听,立即横眉竖眼,生气地举起手装着要打她的,追着着她沿着餐桌跑了两圈直到陈奶奶嚷嚷说吵到她看电视了,她们才停止打闹。 陈小苑摆摆手,捧起一摞碗轻快地跑进了厨房。 她们打闹时,许云桦只是用那幽深眼眸注视着她,追逐着她,等到陈小苑离开后,他才上前拉起她的手走到前厅,拖过两把椅子,两人面对面坐了下来。 “清秋,为什么你一直不接受我的帮助?”许云桦想到陈清秋一直都是拒绝他的帮助,哪怕是最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想到他,他的心里就有点受伤,“在你的心里,我是不是你朋友?” 陈清秋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迎着他眼神,她低下了头。 作为前世的成功商人,陈清秋并非不知道借助有利的关系是成功是一条捷劲,可是,她却不想依靠许云桦的关系获得成功,她只想证明自己不用依靠他的帮助一样能够成功,等到她成为他的爱人的那一天,不至于被别人说她配不上他。 许云桦看向陈清秋的目光更加深邃,他见陈清秋不回答,从裤兜里拿出来的一张纸条硬是塞进她的手里:“好吧,我知道你不想我直接帮你,那我提供一个可靠的信息总行吧?” 陈清秋展开手心里的纸条,一组电话号码,下面写着“丘老板”三个字。 许云桦反客为主地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塞进她手里,然后就简单介绍:“这个丘老板只是郑明成父亲的一个朋友,我也不认识他,听小苑说你陷入困境时,我也是打电话给郑明成提了一下,他告诉我说正好他爸的朋友丘老板需要瓷泥,因为他有一个订单得在元宵节前后完成,所以临时决定年前年赶货,工人马上到位了,却还缺上千斤的瓷泥……” “哦,这太好了!”陈清秋听了变得兴奋。 她相信了许云桦的话是真的,凭她前世对南湾县生意人的了解,有些陶瓷行是有年前赶货的习惯,有些赶货赶到年三十那天才放假的都有,只是她在县城转了那么多天,到处打听,偏偏没碰上这种好事,却让许云桦打个电话就碰上了。 看来,身家地位不同,消息灵通度就是不同,像许云桦这样的人,就是站得高望得远,仅仅打听了一下,就被他抓到了这个难能可贵的商业信息。 陈清秋立即问询许云桦有关这个丘老板的相关信息,可是,许云桦也太会装了,明明已经布置好的事,他硬上装得一问三不知。 这个,陈小苑洗好的碗,拿着一块手巾擦着湿淋淋的手走过来,看到两人互动,差点破功笑出来,堪堪忍住,也是忍得快岔气了。 陈清秋也是个急性子,碰到那么好的事,她怕错过了,就想立即与丘老板取得联系,马上决定给丘老板打电话,许云桦当然自告奋勇陪她一起去。 南头镇私人老板安装电话慢慢多起来了,原来街上只有一家商店有安装了座机电话,半年后的现在有三个商店都安装了电话,排队打电话的人分散后,也不用怎么排队。 打电话时,许云桦让陈清秋稍为等等,他先拨通丘老板的电话,与丘老板聊了两句后才将电话转给陈清秋。 丘老板也是按照许云桦的意思,在电话里略为解了一下陈清秋这边的瓷泥品质以及价格,然后还说等明天看了样品后再定,如果他认可瓷泥品质的话,就会立即跟陈清秋签订合同并付订金,也希望陈清秋能马上执行合同。 就算这个单子比较特别,便按照商人交易的程序毫无疑问,陈清秋一口就答应了,说好见面的时间与地点,便结束了电话。 “这事有多大的把握?”许云桦很认真的问道。 陈清秋想了想,又看了许云桦一眼,回答:“百分之八十吧!”虽然她不确定许云桦在其中下了多少功夫,但她相信许云桦介绍的业务肯定没什么水分。 第155章有喜感的出场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打完电话,陈清秋不想那么快回家,就想单独与许云桦说说话。 两人从街头东边走到西边,又从西边走到东边,边走边聊天,除了生意上的事,她什么都愿意跟他说。 能与他手牵手在街头漫步聊天,她觉得是最浪漫的一件事,不想将生意上的烦恼影响了他们之间轻松愉快的心情。 许云桦也深知她的个性,也特意不问她生意上的事。 街道上行走风还是有点大,有点冷,走得久了,陈清秋就下意识地双手抱胸取暖。 街边还有一间没有关门的小食店,里面卖着原参熟地炖牛肠肺汤,一碗一角钱,汤香扑鼻而来,生意很好。 虽然刚吃过晚饭不久,肚子还饱饱的,但是喝一碗汤,吃几块牛肠肺还是可以,许云桦建议一起进去坐坐。 两人进来坐下,点了两碗汤,慢慢地喝起来,边喝边聊天。 陈清秋不是很爱吃牛肠,就将牛肠舀起一截往许云桦碗里送去,而许云桦却端着碗躲开了,她便将调羹往他嘴巴里送,他只得张开了嘴巴接住。 许云桦毫不介意她吃过的调羹,这让陈清秋心里甜蜜蜜的,虽然他说两人的关系暂时只是止于朋友,但是他也就是嘴里说说而已,事实上心里,早已跨越了普通朋友的关系。 再次舀起送到他嘴里,他也再次吃了下去,看到她嘴角边抑制不住的笑意,这才想起了什么,脸瞬间就红了。 可是,陈清秋并没想就这样放过他,她对他好,那她也想得他相应的表示,于是张开了嘴巴,发出一个单音节“啊”。 许云桦搅动了两下调羹,慢慢舀起一块陈清秋不爱吃的牛肠送到她嘴里,她接住嚼了两口才发觉不对劲,又不想吐出来,只得皱眉吞了下去。 脸顿时皱成了包子。 “哈哈……”许云桦忍不住大笑。 笑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两人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赶快低头喝完碗里汤,起身离开了小店。 许云桦担心陈清秋着凉,想早点送她回去,而她觉得好难得取在一起,不想那么早回去,哪怕因些着凉,她心甘情愿。 两人又慢慢地在游街,经过还在营业的百货商店,许云桦觉得里面应该暖和点,建议进去瞧瞧,于是就走了进去。 近年关的百货商店里的商品比平时更多了,特别是应景的对联、门神、灶神、窗花之类的商品,红通通的一大片,选购商品的人们挤来挤去,热闹非凡,非常有年味。 在众多的对联中与门神中,陈清秋经过精挑细选决定购两幅对联和两张门神,一副贴到店铺里,一套带回农村贴。 可能是百货商店担心人多弄坏商品,把对联与门神用夹子夹住挂得高高的,选好了,就得告诉导购员,导购员会搬来一把高高的凳子踩上去拿下来。 导购员把陈清秋选好的对联与门神从夹子上小心地取下来,小心地卷起,从高处递给陈清秋,没等陈清秋接住,只见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捞,就将卷好的对联与门神捞了过去,还欢快地冲导购员说:“谢谢,我去给钱啦!”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黄雪玲将手里的卷起来的对联与门神放到身后,正冲着许云桦痴痴地看着:“原来是清秋妹妹与云桦哥哥啊,对了,云桦哥哥你几时回来的,我今天还去问你姨妈,她还说你今年不会回来,敢情她在骗我?” 因为身边没有跟着覃大洲,黄雪玲状似跟他们两人说话,但目光却一直盯着许云桦,这种目光陈清秋见多了,那就是毫不掩饰的爱慕之情。 婚后,覃大洲对她身体虽然还没有彻底厌弃,但对于她这坨碗里的肉新鲜感已经不复存在了,他开始吃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时不时夜不归家,还不许她说上两句,否则就拳脚相对。 尽管她也认同既然结了婚就得好好过日子,可是这日子实在太难过了,她的隐忍只会换来覃家人的得寸进尺。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把覃大洲的不堪与许云桦这么一对比,对覃大洲原本就瞧不上,现在她开始深深地鄙视他了。 每每覃大洲向她索要的时候,她就想吐,为了让自己的日子好过点,她只得强迫自己把他假想成许云桦。 这样的日子简直是在熬,短短的几个月婚姻生活,她觉得自己快疯了,心里她对许云桦的爱慕之情不仅没有随着她结婚而淡化,反而越来越强烈。 每每想到陈清秋能正大光明地与许云桦在一起,她心里嫉妒好像点燃了一把火,熊熊地烧起来。 今天晚上吃完饭,她原本想着过年了,她讨好地约覃大洲一起出来逛逛街,买点年货回去,可是,她说了几次,人家忙着跟别人打纸牌,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嘴里还说着令她伤心的话:“去去去,吵死了!” 覃大洲的那些所谓的哥们一声哄笑,生生将她的自尊推倒在上,用脚使劲地踩踏。 她闷闷不乐地在街上逛了一圈,没想就看到了许云桦与陈清秋在街上散步,她一直在后面跟着。 看到他们在小食店恩爱的样子,她的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又跟着他们走了百货商店,目光一直盯着鹤立鸡群般存在的许云桦,她心跳一直加速。 她看着他,而他却看着陈清秋,那深情的目光那么温柔地注视着陈清秋,她就跟在他身后,却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他的一举一动,音容笑貌,她都想刻进自己的脑子里,心里如同潮水盘翻滚:她在想,假如没有陈清秋,他会不会看得到她的好,会不会有可能成为他的爱人。 可惜没有如果,现实是他并不爱她,她只能回到那个冰冷至极的家里,继续过着属于她的痛苦生活。 看着看着,她就想上前搭讪,鉴于陈清秋对她的态度,她就想到喜感的一点出场方式,眼看导购员把对联与门神卷好递给陈清秋的时候,她忽然伸手捞过去,然后才跳出来,装作刚刚发现他们似的,惊喜地打招呼。 没等陈清秋跟她理论,她又将手里的对联与门神还给陈清秋,还装作大方地说:“跟妹妹开个玩笑,不会生气的吧?” “谁跟你开玩笑?”陈清秋白了她一眼,转身去服务台结账。 许云桦想跟上,却被黄雪玲一个转身挡住了,四周都是人,你推我挤的,许云桦想从旁边走过也不容易。 陈清秋心知黄雪玲安的是什么心思,走了两步又回头,拉过许云桦的手就使劲地推了黄雪玲一把,两人轻轻松松地离开了。 黄雪玲没站稳脚跟,大呼一声摔到地上,担心给拥挤的人踩到身体,打了两个滚才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身来,再四下看看。 陈清秋与许云桦结了账,手牵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百货商店,她气得使劲地又跺了跺脚,朝地上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陈清秋你够狠,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要让你有好看!” 走在回家路上的陈清秋连续打了两个喷嚏,许云桦担心她冷,赶快脱下他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从人多拥挤的百货商店里走出来,是觉得突然有些冷,披上许云桦带着体温的外套温暖由外而内袭来,让她顿时觉得如同迎来了春天。 可是,许云桦脱下外套,他就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了,就算他体质再好,陈清秋也担心他会感冒,说什么都得把外套退回给他,看着他穿上后,她才安心。 将陈清秋送回店里,许云桦就骑着单车离开他。 他说他今晚去郑明成家里住一晚,明天陪陈清秋去找那个姓丘的老板。 目送许云桦离开,再也看不到了,陈清秋才关上门,上了拴。 “你又去逛街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晚上姑娘家别老往街上跑!”陈奶奶脸色不怎么好,自从陈清秋举报胡永青赌博之后,老是害怕胡家人来报复陈清秋。 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她就会提心吊胆,心神不宁,只要陈清秋提出去出逛逛,她就会阻止。 刚刚陈清秋离开时,她看京剧看得入神,等她知道后一个劲地怪陈小苑没看好陈清秋。 陈清秋心知陈奶奶在担心什么,平时能不出去,她就尽量不出去,可是,不可能因为担心就改变原来的生活方式,她做不到。 将买回来的对联与门神往桌上一放,紧挨着陈奶奶坐了下来:“奶奶,举报胡永青那个人渣的事,难道是我做错了?” “没有!可是……”好人没好报的例子太多了。 “那就得了,奶奶您应该相信邪不胜正!”陈清秋抬了抬眉头,成功地看到陈奶奶被她说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突然探头过去,在奶奶的额头上“啵”地亲了一口,“得了,我什么事都不会,现在我宣布,明天,土窑里的大部分瓷泥都将卖出去,咱们可以过个好年啦!” 因为陈奶奶一直对许云桦不怎么搭理,陈小苑求助于许云桦事也没敢让她知道,现在陈清秋这么一说,她还以为是陈清秋找到了好心的客户,帮了一个大忙,高兴得合不拢嘴,双手合什,感谢老天爷:“谢天谢地……” 陈清秋忍不住笑起来:“奶奶,你应该感谢的不是天,也不是地,而是许云桦,他提供了一个信息,我才有了这个机会!” “怎么是他呀!”陈奶奶是相信许云桦有这个能力,但是为了让陈清秋与许云桦划清界限,她向来主张不要他的帮助同,不想欠人家的太多。 只是,这次陈清秋碰以了困难实在是太大了,她也希望自己的孙女能碰到贵人相助。 一方面希望有人帮忙,一方面又担心欠人家的,这是两自相矛盾的想法。 陈清秋又说:“是呀,就是他,咱们不想欠他的人情也都欠下来,以后他来了,奶奶得对人家好点!” “……”陈奶奶只得点点头。 陈清秋与陈小苑互相看了一眼,两人都憋住笑,转身往楼上走去。 第156章眼睛进了灰尘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打完电话,陈清秋不想那么快回家,就想单独与许云桦说说话。 两人从街头东边走到西边,又从西边走到东边,边走边聊天,除了生意上的事,她什么都愿意跟他说。 能与他手牵手在街头漫步聊天,她觉得是最浪漫的一件事,不想将生意上的烦恼影响了他们之间轻松愉快的心情。 许云桦也深知她的个性,也特意不问她生意上的事。 街道上行走风还是有点大,有点冷,走得久了,陈清秋就下意识地双手抱胸取暖。 街边还有一间没有关门的小食店,里面卖着原参熟地炖牛肠肺汤,一碗一角钱,汤香扑鼻而来,生意很好。 虽然刚吃过晚饭不久,肚子还饱饱的,但是喝一碗汤,吃几块牛肠肺还是可以,许云桦建议一起进去坐坐。 两人进来坐下,点了两碗汤,慢慢地喝起来,边喝边聊天。 陈清秋不是很爱吃牛肠,就将牛肠舀起一截往许云桦碗里送去,而许云桦却端着碗躲开了,她便将调羹往他嘴巴里送,他只得张开了嘴巴接住。 许云桦毫不介意她吃过的调羹,这让陈清秋心里甜蜜蜜的,虽然他说两人的关系暂时只是止于朋友,但是他也就是嘴里说说而已,事实上心里,早已跨越了普通朋友的关系。 再次舀起送到他嘴里,他也再次吃了下去,看到她嘴角边抑制不住的笑意,这才想起了什么,脸瞬间就红了。 可是,陈清秋并没想就这样放过他,她对他好,那她也想得他相应的表示,于是张开了嘴巴,发出一个单音节“啊”。 许云桦搅动了两下调羹,慢慢舀起一块陈清秋不爱吃的牛肠送到她嘴里,她接住嚼了两口才发觉不对劲,又不想吐出来,只得皱眉吞了下去。 脸顿时皱成了包子。 “哈哈……”许云桦忍不住大笑。 笑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两人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赶快低头喝完碗里汤,起身离开了小店。 许云桦担心陈清秋着凉,想早点送她回去,而她觉得好难得取在一起,不想那么早回去,哪怕因些着凉,她心甘情愿。 两人又慢慢地在游街,经过还在营业的百货商店,许云桦觉得里面应该暖和点,建议进去瞧瞧,于是就走了进去。 近年关的百货商店里的商品比平时更多了,特别是应景的对联、门神、灶神、窗花之类的商品,红通通的一大片,选购商品的人们挤来挤去,热闹非凡,非常有年味。 在众多的对联中与门神中,陈清秋经过精挑细选决定购两幅对联和两张门神,一副贴到店铺里,一套带回农村贴。 可能是百货商店担心人多弄坏商品,把对联与门神用夹子夹住挂得高高的,选好了,就得告诉导购员,导购员会搬来一把高高的凳子踩上去拿下来。 导购员把陈清秋选好的对联与门神从夹子上小心地取下来,小心地卷起,从高处递给陈清秋,没等陈清秋接住,只见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捞,就将卷好的对联与门神捞了过去,还欢快地冲导购员说:“谢谢,我去给钱啦!”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黄雪玲将手里的卷起来的对联与门神放到身后,正冲着许云桦痴痴地看着:“原来是清秋妹妹与云桦哥哥啊,对了,云桦哥哥你几时回来的,我今天还去问你姨妈,她还说你今年不会回来,敢情她在骗我?” 因为身边没有跟着覃大洲,黄雪玲状似跟他们两人说话,但目光却一直盯着许云桦,这种目光陈清秋见多了,那就是毫不掩饰的爱慕之情。 婚后,覃大洲对她身体虽然还没有彻底厌弃,但对于她这坨碗里的肉新鲜感已经不复存在了,他开始吃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时不时夜不归家,还不许她说上两句,否则就拳脚相对。 尽管她也认同既然结了婚就得好好过日子,可是这日子实在太难过了,她的隐忍只会换来覃家人的得寸进尺。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把覃大洲的不堪与许云桦这么一对比,对覃大洲原本就瞧不上,现在她开始深深地鄙视他了。 每每覃大洲向她索要的时候,她就想吐,为了让自己的日子好过点,她只得强迫自己把他假想成许云桦。 这样的日子简直是在熬,短短的几个月婚姻生活,她觉得自己快疯了,心里她对许云桦的爱慕之情不仅没有随着她结婚而淡化,反而越来越强烈。 每每想到陈清秋能正大光明地与许云桦在一起,她心里嫉妒好像点燃了一把火,熊熊地烧起来。 今天晚上吃完饭,她原本想着过年了,她讨好地约覃大洲一起出来逛逛街,买点年货回去,可是,她说了几次,人家忙着跟别人打纸牌,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嘴里还说着令她伤心的话:“去去去,吵死了!” 覃大洲的那些所谓的哥们一声哄笑,生生将她的自尊推倒在上,用脚使劲地踩踏。 她闷闷不乐地在街上逛了一圈,没想就看到了许云桦与陈清秋在街上散步,她一直在后面跟着。 看到他们在小食店恩爱的样子,她的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又跟着他们走了百货商店,目光一直盯着鹤立鸡群般存在的许云桦,她心跳一直加速。 她看着他,而他却看着陈清秋,那深情的目光那么温柔地注视着陈清秋,她就跟在他身后,却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他的一举一动,音容笑貌,她都想刻进自己的脑子里,心里如同潮水盘翻滚:她在想,假如没有陈清秋,他会不会看得到她的好,会不会有可能成为他的爱人。 可惜没有如果,现实是他并不爱她,她只能回到那个冰冷至极的家里,继续过着属于她的痛苦生活。 看着看着,她就想上前搭讪,鉴于陈清秋对她的态度,她就想到喜感的一点出场方式,眼看导购员把对联与门神卷好递给陈清秋的时候,她忽然伸手捞过去,然后才跳出来,装作刚刚发现他们似的,惊喜地打招呼。 没等陈清秋跟她理论,她又将手里的对联与门神还给陈清秋,还装作大方地说:“跟妹妹开个玩笑,不会生气的吧?” “谁跟你开玩笑?”陈清秋白了她一眼,转身去服务台结账。 许云桦想跟上,却被黄雪玲一个转身挡住了,四周都是人,你推我挤的,许云桦想从旁边走过也不容易。 陈清秋心知黄雪玲安的是什么心思,走了两步又回头,拉过许云桦的手就使劲地推了黄雪玲一把,两人轻轻松松地离开了。 黄雪玲没站稳脚跟,大呼一声摔到地上,担心给拥挤的人踩到身体,打了两个滚才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身来,再四下看看。 陈清秋与许云桦结了账,手牵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百货商店,她气得使劲地又跺了跺脚,朝地上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陈清秋你够狠,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要让你有好看!” 走在回家路上的陈清秋连续打了两个喷嚏,许云桦担心她冷,赶快脱下他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从人多拥挤的百货商店里走出来,是觉得突然有些冷,披上许云桦带着体温的外套温暖由外而内袭来,让她顿时觉得如同迎来了春天。 可是,许云桦脱下外套,他就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了,就算他体质再好,陈清秋也担心他会感冒,说什么都得把外套退回给他,看着他穿上后,她才安心。 将陈清秋送回店里,许云桦就骑着单车离开他。 他说他今晚去郑明成家里住一晚,明天陪陈清秋去找那个姓丘的老板。 目送许云桦离开,再也看不到了,陈清秋才关上门,上了拴。 “你又去逛街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晚上姑娘家别老往街上跑!”陈奶奶脸色不怎么好,自从陈清秋举报胡永青赌博之后,老是害怕胡家人来报复陈清秋。 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她就会提心吊胆,心神不宁,只要陈清秋提出去出逛逛,她就会阻止。 刚刚陈清秋离开时,她看京剧看得入神,等她知道后一个劲地怪陈小苑没看好陈清秋。 陈清秋心知陈奶奶在担心什么,平时能不出去,她就尽量不出去,可是,不可能因为担心就改变原来的生活方式,她做不到。 将买回来的对联与门神往桌上一放,紧挨着陈奶奶坐了下来:“奶奶,举报胡永青那个人渣的事,难道是我做错了?” “没有!可是……”好人没好报的例子太多了。 “那就得了,奶奶您应该相信邪不胜正!”陈清秋抬了抬眉头,成功地看到陈奶奶被她说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突然探头过去,在奶奶的额头上“啵”地亲了一口,“得了,我什么事都不会,现在我宣布,明天,土窑里的大部分瓷泥都将卖出去,咱们可以过个好年啦!” 因为陈奶奶一直对许云桦不怎么搭理,陈小苑求助于许云桦事也没敢让她知道,现在陈清秋这么一说,她还以为是陈清秋找到了好心的客户,帮了一个大忙,高兴得合不拢嘴,双手合什,感谢老天爷:“谢天谢地……” 陈清秋忍不住笑起来:“奶奶,你应该感谢的不是天,也不是地,而是许云桦,他提供了一个信息,我才有了这个机会!” “怎么是他呀!”陈奶奶是相信许云桦有这个能力,但是为了让陈清秋与许云桦划清界限,她向来主张不要他的帮助同,不想欠人家的太多。 只是,这次陈清秋碰以了困难实在是太大了,她也希望自己的孙女能碰到贵人相助。 一方面希望有人帮忙,一方面又担心欠人家的,这是两自相矛盾的想法。 陈清秋又说:“是呀,就是他,咱们不想欠他的人情也都欠下来,以后他来了,奶奶得对人家好点!” “……”陈奶奶只得点点头。 陈清秋与陈小苑互相看了一眼,两人都憋住笑,转身往楼上走去。 第157章天上掉馅饼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丘老板的陶瓷厂在县城郊外,而他约在县城街门市部,见到他时,他的办公室里还有很多人,一个个抢着跟他说话。 “丘老板,你先看看我的瓷泥吧,价格公道,品质上好,而且,不用给现钱……” “丘老板,我已经来了很久了,怎么也有个先来后到的顺序是吧,还是先看看我家的瓷泥!” …… 一包包瓷泥样品堆到丘老板面前的茶几上,跟一座座小山似的。 丘老手指夹着香烟,猛地吸了两大口,又狠狠地吐出浓浓的烟,强装笑脸,“哼哼哈哈”地应付着这些生意人。 做生意的人都讲究和气生财,他不想得罪任何人,不知道谁走漏了将他需要赶货急需瓷泥的消息,一下子来了那么多跑业务的人,一个个努力地向他推销瓷泥,耐心解释很多次了,这些人都不听,都烦死人了。 他又不是第一次制瓷,虽然时间急了点,但只要他打个招呼,所需要的物品立即可以到位,哪轮得到这些人来推销? 他坐在门市部,只是想等一个叫陈清秋的人,其他人的推销他不想看,也不想听。 实在吵到他受不了,他将抽了一半的烟重重地戳到烟灰缸里,几乎在怒吼:“都跟你们说了,你们手里头的东西我都不需要,不需要,不需要,重要的事重复三遍!你们都听到了吗?” 脖子青筋根根暴起,面目近乎狞狰,挤在丘老板面前的业务员们一个个惊呆了。 他那个表情好像一头吃人的猛兽,他不会生气得想打人吧? 识趣的业务员们知道没有了机会,只得起身拿起自己的瓷泥灰溜溜地离开了。 这些人经过陈清秋面前时,看到她手里也像他们那样提着沉重地瓷泥样品,同情地看了看陈清秋与许云桦,摇摇头走了。 他们这样的老油条都没有机会,就陈清秋许云桦这样后生会攻得下? “年轻人,别去触丘老板的霉头了,他这个单子你们攻不下的,还是回去吧!”一个年纪稍大的业务员好心地提醒道。 “谢谢!”陈清秋点点头,却在他们出门后,她与许云桦大大方方地走进去。 见到他们俩逆流而上,与他们擦身而过的业务员们纷纷驻脚回头望,一个个脸上浮现看戏的表情。 “丘老板好!”陈清秋刚走进大门就先朝丘老板微微一个掬躬,以表示自己的对他的尊敬与感激之情。 哪知丘老板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甩过一句话:“你们还不走?赶都赶不走,是不是想我找人来把你们丢出去?” 这重话听得陈清秋心里一下子拔凉拔凉的,以为昨天与丘老板谈好的事已经变卦了,有点不知道所措地扭头看向许云桦。 “丘老板,我是姓许……”许云桦不慌不忙地往陈清秋面前一站,开始介绍自己。 他刚说出自己的姓氏,丘老板脸色一滞,笑容立即堆了上来:“啊,原来是小许呀,得罪了,不对意思,对是,郑老板介绍的那个小许吗?那这位就是陈清秋了?” 得到肯定后,丘老板刚才火爆脾气马上烟消云散,笔直的脊梁骨微微弯曲,先是道歉,然后打出手势请陈清秋与许云桦就坐,一边麻利地泡茶,一边热情地跟他们俩聊天。 “小许,听说你是一个医学界的高材生,怎么会跑来做瓷泥生意?” “没有,我只是学医的学生,我没做瓷泥生意,只是帮我朋友一起跑生意!”许云桦巧妙地将话题引到陈清秋身上,暗地里利用自己与郑明成爸爸的关系拔高了陈清秋的地位。 陈清秋也不是不知道这些生意场上的门道,这个时候,她只要静静听就好,不用说一句话。 “哦,你这个朋友好像年纪很小,却能够做生意实在难得……” “嗯,她呢,是人小志大,丘老板要不要先看看她的瓷泥?”许云桦模糊地回答比较敏感的年龄问题,将话题一下子转入正题。 陈清秋的年龄以及学生身份在生意场上始终是硬伤,特别是对于第一次接触的人,尽管有了他的关系,这个单已经是囊中之物,但他也不想让丘老板先入为主地认为陈清秋太年轻而无法担当责任。 “好,我现在就看看你的瓷泥!” 丘老板的话音一落,刚刚还安静地当听众的陈清秋马上活跃起来,递过她手里的瓷泥,然后开始作介绍:“我家瓷泥虽然不是业界品质最高的,只算得上中等,但是并不会与丘老板赶的货不匹配,价钱呢,也是相当公道,如果丘老板要得多,还可以适当打个折扣……” 接过瓷泥看了两眼,又捏点粉末放在鼻端嗅了嗅,作为行家里手,已经可以判断出瓷泥的优劣了。 陈清秋所说的情况完全属实,而且价钱还比市场价略低了一些,总体而言,这个生意他既给了介绍人面子,自己也有了里子,一点也没吃亏,总体而言算满意。 放下手里的瓷泥样品,他偷偷地舒了一口,轻松地笑起来:“还可以,现在就可以签订合同了……把合同拿过来!” 他扭头朝里面人的叫了一声,一个女子拿着一式两份合同走出屏风,将手里的合同恭敬地递给了丘老板。 而丘老板没看一眼,拿起笔就在合同右下方签下自己的名字,接着递给陈清秋。 没想到一个跟陌生的交易那么快就敲定了,陈清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接过合同认真地看了看,瓷泥总量是一千五百斤,价格是每斤八角钱,订金是两百元……那些条款与她刚才所提的相差无已,她心里更加疑惑。 签好合同,丘老板将一笔订金交到了陈清秋手里,然后催促她明天之内,务必安排车辆将合同上的瓷泥送来,因为年假将到,他得争分夺秒赶工。 拿着合同与一叠厚厚的订金走出门市部,陈清秋感觉做一场梦,摸着鼻子对许云桦说;“这单生意就这样谈成了?”好像他有先知先觉,在她还没跟他谈的时候就拟好了合同。 “是谈成了,合同签了字,又给了订金,难不成还怕飞了不成?”许云桦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哈哈,我今天运气真好!”陈清秋高兴得原地转了一个圈,捧着合同亲吻。 许云桦也假装惊喜地奉场道:“你今天的运气确实不错,马到功成了,恭喜恭喜!” 而刚才离开的一众业务员,一直守在门口不远处,陈清秋与许云桦进去时,他们还想着等会儿肯定能看到他们被怒气滔天的丘老板丢出来。 有些人就是这样,自己捞不到的好处,也不想别人捞到,要出丑,大家一起出丑。 可是,没想到他们俩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个年青人不仅没挨骂,更没有被丢出来,反而莫名地看到丘老板的臭脸被灿烂的笑容所取代,他们竟然被丘老板低姿态地“迎”进了办公室,透过敞开的大门可以看到丘老板还给他们泡茶喝,热情地与他们交谈。 这两个年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值得眼高于顶的丘老板如此对态。 好吧,对他们客气归客气,也许只是看到他们俩个年轻不懂事的份上,丘老板会做人而已,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仅仅进去十几分钟的样子,就拿着合同欢天喜地出来了。 看来,这个交易是完成了,他们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一些人心里彻底失望的同时,也想一探究竟,究竟他们有什么高人之处,就算不嫉妒,也可以学习学习。 等陈清秋他们经过这些人面前时,两个虚心地业务员堆起笑容上前虚心请教:“小姑娘,小兄弟,能不能告诉我们,你们有什么神奇的推销法子,能不能说来听听?” 陈清秋听了,有点笑不出来,她虽然没点破,并不等于她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说是她今天运气好,只是一种借口,其实天上哪会掉馅饼?之所以她接到了这个大大的馅饼,完全是因为有许云桦为她搞定了所有关系,而她只是出出场,走走过场。 哪有什么岁月静安,只因为有人为负重前行而已! 这单生意只花了短短十几分钟,加上来回骑单车,以及在路上与许云桦时不时停下来打闹扯皮花了近两个小时,等回到镇里,还没到做午饭的时间。 原本打算回镇里喝两口,再跟陈小苑与陈奶奶打声招呼,陈清秋就与许云桦一起赶回大南村,安排明天一早瓷泥运输,争取一天两趟搞定这单生意。 两人的单车刚拐进店铺所在的那条街头,就看到一群人围在店铺前吵闹,其中还有两个身穿制服的市场执法人员。 “我们没有卖假药,你手里的假药不我们卖出去的!”陈小苑拔高了声音传得很远。 “坏事了,又有人来闹事!”陈清秋嘴里叫了一声,重重地踩了几步,超过许云桦朝家门口冲去。 许云桦紧紧跟在后面,到了店门口,他单脚撑地像所有围观的人那样,静静地听着陈清秋与闹事者以及执法人员的对话。 上次闹事的人是两个中年妇女,而这次却是一个老婆婆,手里拿两把假药,一个劲地哭诉卖可怜:“造孽啊!我都七老八十了,好不容易才有两个钱,想买两把草药煲汤补补身体,不想却买到了你们的假草药,你们的良心哪里去了,竟然把假草药给我这老太婆……” 当然,因为这事已经是第二次碰到了,上次给陈清秋轻巧打发走的法子一下子就给陈奶奶与陈小苑学到了。 可是,任凭她们怎么说,也不管邻居街坊怎么证明,老太婆就是哭闹个不停,而执法人员也好像偏听老太婆的话,二话不说就要没收还没卖出去的草药。 陈奶奶年纪大,他们不敢动,就拿陈小苑开刀,就她售假,要拉她去市场管理中心“喝茶聊天”。 如果不早因为陈奶奶也是一个老人,眼看不对劲,抱住陈小苑的腰不放,还赌气地往地上一坐,装模作样地学那个老太婆那样哭喊,恐怕陈小苑就给市场执法人员带走了。 第158章粗暴的手段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支好单车就分开人群走到执法人员面前;“放开她们,我才是这里的老板!” 两个执法人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陈清秋年纪那么小,他们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是真,他们就知道这个店里住着三个女的,既然不能抓老人,也不能抓还没成年人的,那只能陈小苑这个成年人了,对于自报家门的陈清秋,根本不理。 “你们讲不讲理?我们真的没卖假草药,这个阿婆手里的草药并不是我们这里卖的,你们可以拿来对比一下……”陈清秋耐心地与两个执法人员讲道理。 那些围观人中,不认识的都不吱声,而认识的左邻右舍都站出来作证。 可是,两个执法人员牛气烘天的样子,谁都不鸟,一人提溜着包草药,一人紧紧地抓住陈小苑的手臂,说什么都得带她离开。 陈小苑的手臂被他们这么大力地拉扯下,很痛,痛得脸色都变紫红了。 想了想,陈清秋只得让耐心地说服陈奶奶放手:“奶奶,既然人家是执法单位派来的人,那我们就相信他们能秉公执法,咱不跟公家对抗哦,咱们没的做过亏心事,就算一时无法讲清楚,那等我们到了讲道理的地方也会讲得清楚!” 陈奶奶听到陈清秋宽慰的话语后,慢慢地放开了手,她耍赖还不是想着与这些人周旋?目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到陈清秋回来就好了。 她相信凭着陈清秋的聪明,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陈奶奶的手一松开,陈小苑就被两个执法人员拖着走了,一同带走的还有两大包草药。 陈小苑虽然长到了十八岁,跟着陈清秋也算见过一些世面,但是面对公家,她还是第一次,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她边走边望着陈清秋。 “你先走一步,我随后就到!”陈清秋抿嘴与陈小苑点点头,回头将还坐在地上的陈奶奶扶起来,顺便向周围声援过她的人们微微一掬躬表示感谢。 邻居何婆婆凑近陈清秋,压低声音说:“那两个人管理员很讨厌的,一看就不讲道理人的,闺女你得小心点才是!” “嗯!我知道了!”陈清秋点点头。 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姑娘,而是有着丰富社会经历的人,当然清楚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一种不讲道理证据的人,这种人凭借他手里头一点点权利,拿来作威作福,觉得自己很牛上天了。 面对这样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有只一个办法可以打败他们,那就是找比他们权利大的人压下来,然后才能达到公平公正。 这样想的时候,陈清秋下意识地抬头望了望四周,刚刚跟在她身后的许云桦不知道所踪,她还想拜托他陪着情绪有些崩溃的陈奶奶,没想到他竟然离开了。 “何婆婆,麻烦你陪我奶奶坐一下,我去去就来!”陈清秋只得请求何婆婆陪着还在流泪的陈奶奶,并且装作轻松地说,“奶奶放心,没事的,咱们没做过的事,无论怎么样也赖不到咱们身上来!” 陈奶奶还是忍不住伤心,但还是点点头,催促陈清秋快去想办法救回陈小苑,那两个执法人凶恶的样子,她担心陈小苑会挨打。 陈清秋心里也很着急,转身大踏步朝市场管理中心而去,她的脚步还没接进市场管理中心大门,就听到陈小苑崩溃地大哭:“我没有做过,我妹妹也没做过,你们让我交待什么?” 一个男声恶狠狠地说:“不交待也没关系,先关你两天再说!” 另一个男声却用哄的语气:“只要你承认自己做错了,就马上放你回家,或者你指证是你妹妹一个人做下的事也行,也会立即放了你,否则,把你关进小黑屋,你可别后悔……” “啊……”陈小苑尖叫一声。 声音中带着抖音,听得陈清秋怒火从头顶上迸发出来,三两步奔了进去,只见陈小苑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们太过份了,不讲证据,只想威逼利诱,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陈清秋怒喝一声,走过去扶起陈小苑。 其中一个男人虎起脸:“你个小姑娘谁让你来捣乱的?赶快出去,否则,也把你跟她一起关进小黑屋,晚上不让你回家,小黑屋里蟑螂老鼠一大堆……” 他以为像陈清秋那么年轻的女孩子,别提小黑屋,光听到蟑螂老鼠就会吓得尖叫,噤若寒蝉。 陈清秋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没有,目光平静地直视他们,冷冷地说;“可以,只要你们有这个本事,但是,我可要告诉你,到时可别没把我关进去,倒把你们自己关了进去!” 按照他的想法,像陈清秋这样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听了那样威胁的放,就算没吓得大哭求饶,也会乖乖地闭嘴。 看到陈清秋一点也不害怕,两个男人突然有点“来者不善”感觉,在他们的印像中,只有那些大有来头的人才敢这样反过而威胁他们,没有一点背景的人,是没有说这种话的底气。 陈清秋不害怕,他们就开始心虚了,一时忘记了接话,互相对望了一眼。 不过,也就转念之间,他们就想明白了,陈清秋也只虚晃一枪,让他们办事的人已经说得很清楚,她们祖孙三人都是农村来的土得掉渣的土包子,没有任何背景,就算把她们砍了剁了,丢进韩江河喂鱼虾,也不会有人替她们出头。 像他们这种人,早就习惯了见高踩底,每次做坏事,都会打听清楚对方的背景,可不想一脚踢到铁板上,不仅没占到便宜,反而丢掉了差事。 在两个男人心里渡过九曲回肠之时,陈清秋趁机安抚陈小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还拍拍她的后背。 陈清秋的镇静感染了陈小苑,她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双脚也不再发抖了。 这时,陈清秋又扭头对那两个男人说,“虽然我还没成年,但我才是真正的老板,她只是我的堂姐,让她回去吧,我留下来!” “不行!” “不行!” 几乎同一时间,那两个男人与陈小苑抢着否定了陈清秋的请求。 陈清秋冷笑,她知道,陈小苑不肯回去是因为怕她吃亏,哪怕自己害怕也想保护比自己小的妹妹。 而两个男人可能知道她还没成年,就算知道她真正的老板,也不会对她采取什么强硬的手段,却敢对已经成年的陈小苑采取强硬手段,从而逼陈小苑指认是她陈清秋卖假草药,然后让她无法在镇里呆下去。 “说吧,是谁想让我做不成生意?”陈清秋拉着陈小苑坐到长凳上,与两个男人正好面对面,目光冷冷地打在他们脸上,“是不是黄雪玲?” 原本就乱了思路的两个人听到陈清秋明明白白地将他们幕后的指使人说出来,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又互相对望了一正好,吞了吞口水,浑身有些热浪滚上来。 想脱下大衣散散热,又不想被陈清秋看破他们的心理,只得忍着。 “小姑娘别乱说话,如果再捣乱,我就把你丢出去!”其中一个男人突然拍了一下桌子“砰”,放在桌里的水杯震得跳了跳,几乎摔地上。 另一个男人慌忙去扶水杯,因为紧张,手探空了,一下按到了地上,有些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却强装不慌不忙地说话:“自己做错了,就承认,别企图把错误强安在别人身上,能不能告诉我?那个黄雪玲是你们什么人?她是不是得罪过你们?所以……” 他们突然发现,他们要对付的人并没有当事人说得那么简单,这哪是小姑娘,简直比他们更像人精! 看到两个男人明显的心虚,陈清秋不想跟他们说再多废话:“既然你们也没当场抓到我卖草假药的证据,而我也一时无法说清楚,那就希望你们能给半天的时间,让我去查查到底是谁在诬陷我!” 一般情况下,既然她们住在镇里,有固定的居住地址,只要陈清秋有这样的诉求,都会同意给半天时间。 可是,这两个男人显然太过于心急,只想速战速决,不约而同地拒绝:“不可以!” 陈清秋气得又是一声冷笑,朝天翻了个白眼,背往后一靠,懒洋洋地说:“好吧,既然这样,那你们就把我们关进小黑屋吧,然后管我们吃喝就得了!”她就不信,他们能把她们姐妹俩怎样。 果然,两个男一听,心里有点不知所措了,他们原想这种事拿言语吓一吓就能办到的,可是,事实显然没那么简单。 看来,还是得来点粗暴的手段! 就在陈清秋双手环胸,抖着脚,以静制动之时,两个男人突然将大门关了起来,眼看就要上拴了,她心里一惊,奔过去夺拴。 陈小苑再次吓得尖叫扑过去,撕扯着两个男人的衣服:“你们想干什么?关什么门?畜牲……” 可是,两个女孩哪是两个二三十岁的男人的对手,她们才刚出手,就被他们手一挥,掀翻在地上。 陈清秋的头正好撞到了桌角,头又痛又晕,半天都睁不开眼睛。 第159章谁欺负谁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等那阵最难熬的阵痛过去后,才听取耳边是陈小苑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啊,流氓,你们再过来,我就跟你们拼了!” 两个男一字排开,正朝陈小苑步步逼进:“你就承认吧,只要承认卖假草药,我们就放过你,否则……”接下来的话没说出来,却让人产生无限的联想。 陈清秋看得出来,那两个男人并非真的想对陈小苑动坏心思,他们只是想逼她就犯而已,可是,时间久了,她们一直不承认的话,结果会怎么样,她无法想像,毕竟,他们油盐不进,目的性很强。 无论如何,她得快点想到脱离的办法! 从时间来讲,现在时间到了中午,外面走过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会有一些路过的;从位置来说,市场管理中心是镇中心,四周都有建筑物,只要大喊大叫,肯定会有人听得到声音。 眼珠子转了圈,一条计策浮上心头。 陈清秋突然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甩到地,又将里面的开衫解开两个扣子,衣服扯得松松夸夸,还把头发解开,打散,乱弄,然后猛将茶几掀翻,茶具落地破碎声中,响起她尖利的喊叫声;“非.礼呀,救命呀,执法人员耍流氓了……” 两个男人一下子懵了,正想反身阻止她乱喊叫,却被陈清秋拿起破碎茶具砸得躲开去,又有一把小椅子飞过来,接着是桌上的一盘瓜子与一盘苹果,总之,能砸的,能摔的,都被陈清秋当作武器。 陈小苑回过神,也学着陈清秋的样子。 一时,市场管理中心的屋子成了战场! 两个男人披着执法者的外衣,习惯性见高踩底,欺软怕硬,现在事情远远出他们的预料,一时慌了神,又担心又紧张,安抚不是,威胁也没用。 真的碰到刺头了,他们心里好后悔接这茬事。 “啊呀,好啦好啦,别再闹了,我们不逼你们好不好?你们俩个快点闭嘴,别哭别喊!”两个男人丢下陈小苑,转身来对付陈清秋。 但陈清根本不相信他们的话,依然大喊大叫,眼看他们朝自己逼过来,将所能接触到了东西都弄得乱七八糟,最后发现墙头边靠着一把菜刀,她赶快拿到手里,上下挥舞。 两个男人觉得被陈清秋闹得简直要疯了! 两人合力围攻才抓住陈清秋,夺下她手里的菜刀,一个男人捂住她的嘴巴,另一个男人举手就想打她一巴掌,这时,响起拍门声:“开门,快开门!” 一听这声音就是许云桦,陈清秋一下定下神来,就在陈小苑冲过去开门的时候,陈猛地咬了一口捂着她嘴巴的大手,然后又推了一把想打她的男人,不小心被带倒下,干脆披头散发地往地上一躺,顺手拖住一条腿。 那个男刚抬起脚就被拖住,摔了个狗啃屎吃,满嘴都是铁锈味,半天都起不来身。 这时,大门打开了,门外的三个人一涌而入,眼前情景如同灾现场。 家私家具乱七八糟,衣物散落在上,茶具碎片与茶叶香烟水果到处都是,简直无处下脚。 陈清秋衣冠不整地趴在地上大哭,陈小苑也衣衬不整的地抽泣,两个男人一个趴在地上不得动弹,另一个顶着被陈小苑撕花的脸,面对着来人一个劲地哆嗦,连嘴角流下来的一滴血珠都忘记擦去。 不过,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两个男人比两个女孩惨多了,狼狈多了,指不定谁欺负了谁。 许云桦第一时间扑到陈清秋身边,将自己的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披她的半露的肩膀上才将她扶起身来:“对不起,我晚来一步了!” 然后一个转身,“叭叭”两个耳光打在站在的男人脸上,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又一个转身到了趴在地上的男人旁,手一伸,就将那个男人提溜起来,又是重重甩了两个耳光。 两人头晕眼花,天旋地转,又因为心里害怕,双腿抖得筛糠似的。 “我我我……我们没把她们怎么样,是她们……”一个男人终是回过神来开始解释,口齿不清。 “他们欺负我们……”陈清秋大叫一声,扑进许云桦的怀里放开声大哭,撕心裂肺,听得人惊心动魄。 跟许云桦同来的是两个中年男子,陈清秋认得,其中一个年长的正是镇里一把手,而另一个年纪稍轻的,是市场管理中心的直属领.导。 能把这样的两个大神级人物请来,可见小小年纪的许云桦能量有多大! 陈清秋这么一走神,差点没把戏演下去,瞄了一眼吓得面无血色的那个男人一眼,才又干嚎了两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市场管理领.导恨不得剥了这两个男人的皮,叫他们给他脸上抹黑,但许云桦能动粗,而不能当众动粗,只得恶狠狠吼道:“立即把事情讲清楚!” “是这样的,有一个老太婆举报她卖假草药……”一个男人硬着头皮指证陈清秋,却因为心虚,话说得吞.吞.吐.吐。 “你有证据吗?从我家拿出来的草药是不是假的?”陈清秋没等他把话说完,从许云桦的怀里退出来,将被他们带走并搁在一旁的草药提出来,“你们看看,这就是从我家带出来的草药,他们这是想栽脏陷害,逼我承认罪名,我不承认,他们就关门想着欺负我们……” “还不说实话?”那个市场直属领.导严厉地大吼,两个男人身体明显地擅抖了一下,“到底是谁的主意?拿了别人多少好处?还不说实话,把你们丢进小黑屋去!” 一个男人嘴唇哆嗦了一会儿,手指着另一个男人说:“是他的主意,跟我无关,我只是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了!” “我去!”被出卖后的男人火冒三丈,“我说你是不是太无耻了,你拿了人家老太婆十块钱帮她陷害他们俩个女孩子,是你来求我出主意的,我只是帮你出主意而已!还说什么不做出格的事,只是将她们两个土包子赶回农村去就分我五块钱!” 眼看越说越离谱,多说只会对自己更不利,市场管理领.导气得扬手又给他们一个一个耳光,将他们互相揭发的话语生生打回肚子里去了。 陈清秋与许云桦站在一边看戏,镇一把脸黑得跟包公似的。 “你们给我先去小黑屋蹲着!”市场管理领.导说完,等两个男人逃命般进了后堂小黑屋之后,他回身点头哈腰地跟镇一把手说:“是我对下属领.导无方……” 镇一把手厉声说:“先革掉他们职位,然后再严查!这事如果办不好,你也别再坐这个位子了!” “是是是,我一定会严办这事!”市场管理领.导态度很好,镇一把手点点头,用手指指许云桦与陈清秋他们,示意他先给他们一个交代。 市场管理领.导会意,堆起笑堆,略弯着腰,走到许云桦与陈清秋面前说:“小许啊,你先陪两个女孩子回去,叔我一定把事情办得让你满意,行吗?”想打亲情牌嘴脸令人不忍直视,几乎等同于乞求。 这时候,门外渐渐来了围观的人,那些人虽然站得有点远,看不清楚里面的人,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的什么事,却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在这个时候,无论是谁对谁错,无论事实怎么样,但最后对女孩子清白都会有影响,许云桦一刻都不想让陈清秋她们再呆下去,于是接嘴道:“好吧,就给你一个面子,希望不要让我失望了!” “那肯定,肯定不会让你失望!”市场管理领.导头点得跟捣蒜似的。 镇一把手也打保票,“如果他办不好,我都不会饶了他!” 许云桦他们离开时,市场管理领.导还细心地引导他们走后门:“前面太多群众……还是走后门吧!” 这个是事实,许云桦并没有拒绝。 “那我们走吧!”给陈清秋拉好棉衣拉链,许云桦揽住陈清秋走在前面,陈小苑捡起陈清秋的衣服拍去尘土搭在腕间,紧跟在后面。 三人自后门走出,悄悄地绕道回了家。 一路上,三人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 “他们对你怎么啦?”陈奶奶一看陈清秋披头散发的鬼样子,吓得手里端着一杯水差点滑脱。 陈清秋抬了抬眉头,理了理头发,本来想哈哈大笑的,但是因为心里还有后怕,还没没笑出来,只是淡淡地说:“放心吧,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是吓吓他们而已”然后飘然上楼。 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害得她在许云桦面前丢尽了脸,得赶快梳理一翻,换一套衣服才行。 “那你们怎么会……”陈奶奶百思不得其解,陈小苑与许云桦笑而不语,而陈清秋却在楼梯中间回头淡淡地说:“小苑,我的演技还可以吧?连奶奶都能骗过去!” 陈小苑终于破功在哈哈大笑,却边笑边流泪,使劲地点点头:“可以去当明星了!” “以后,还是别太逞强!”许云桦冷冷冰冰地说。 他心里还是有些后怕,如果他再迟点到的话,他不敢想像事情会往哪个方向发展,算就她们俩个女孩不失去清白,也可能挨打。 毕竟男女力量悬殊摆在那里! “知道了!”陈清秋笑了笑,快步往楼上走去。 说句心里话,陈清秋也只是在赌,赌他们因为心虚,光天化日之下在镇中心位置压根不敢做出畜牲不如的事情。 她也想过许云桦突然失踪是去搬救兵,却没想到他搬出镇里最大的人物来救她们,她心里感觉许云桦越来越神秘了。 第160章吃鸡腿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重新换了一套衣服,扎好辫子,清清爽爽地下楼来,没看到厅里有人,厨房倒是传来说话声。 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时间已经指正了十二点,被这事一折腾,一个小时多就过去了,原本打算回大南村秦帆土窑才中午饭的,现在只得先做饭吃,然后再回去了。 厨房里,陈奶奶还是向陈小苑打听刚才发生的事情,而陈小苑正眉飞色舞,手脚并用地描述一惊险而又痛快的一幕幕。 两人时不时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陈小苑心里简直当陈清秋是神一样的存在,言语中更是加多了两分夸张成份,却一点也不违和。 许云桦一边帮着洗菜切菜,一边静静地听着,陈清秋走进厨房来时,他目光时不时移到她身上。 他觉得她越来越有趣了,时不时给他一个惊喜,令他忍不住刮目相看。 陈奶奶正在剥葱,看到陈清秋进来,放下手里已经剥好的葱,走到许云桦身边就说:“小许,你去陪陪清秋,这里我跟小苑来忙就好,你们俩刚才都辛苦了,歇歇吧!” “对头,云桦哥就去歇歇赶快去吧,清秋也是,你们下午还得回大南村!”陈小苑完全支持。 陈清秋与许云桦并不想歇,硬是给陈小苑与陈奶奶连哄带赶撵出来,又关上厨房门,两人只得走回客厅。 陈清秋倒了两杯温开水,一杯递给许云桦,一杯捧在手里,低着头慢慢喝起来。 自从刚才开始,她发现许云桦一时打量她,好像要不认识她一般,被喜欢的人这么打量,让她又惊又喜,又难为情。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但又同时闭嘴,对望着猛地笑出来。 “你想说什么,先说吧!”许云桦大方地将说话权让给陈清秋。 陈清秋也不客气:“你为什么老看我?好像不认识我似的!” “哈哈!”许云桦大笑,“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明明就是你不时地偷偷看我一眼!” 他说的也是事实,可是,陈清秋不想承认,可是,被他这么一说,有点被揭了老底的感觉,一时害羞得脸都红了。 许云桦看陈清秋被他说得无言以对,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却没再取笑她,而是正经是说:“今天这事,接下来你想怎么做?”只要她想得到,他就帮她办到。 陈清秋凝神想了想:“我怀疑那个老太婆是黄雪玲指使的,我想找到证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以后都卖不了草药!” 据刚才那两个执法者的说法,他们也不认识那个老太婆,将陈小苑弄进市场管理中心后,原本紧跟在后面的她就不知所踪,大概她也是受人指使。 所以,想要杜绝这样的闹剧,只得将幕后那只黑手抓出来,否则,时不时来闹一下,烦人不说,最主要十分影响声誉,生意也会越来越差。 听了陈清秋的想法后,许云桦点点头。 陈清秋不想把自己的注意力与时间花在这些烦心事上,聊了几句后,她就将话题引回与丘老板的生意上。 虽然与丘老板的生意已经是铁板上钉子的事情了,但她想要的,并不是这一次的收获,而是想到长久合作。 如果这次合作得很愉快,说不定丘老板以后都是她的固定客户了,反之,也许就只是一次性的合作。 她知道如何才能长久合作,除了拥有关系外,还得提供比别人更优质的产品与服务,价钱方面也得比别人有优势。 那么,接下来她就得考虑将这些方方面面都得尽自己能力做得最好,一个个关口把好,争取能获得丘老板发自肺腑的认可。 因为对许云桦的信赖,陈清秋将自己的计划一一告诉许云桦,而许云桦作为旁观者的身份从中指点一二,也是起到醍醐灌顶的作用。 陈清秋的记忆力很好,但她还是相信好记忆性不如烂笔头的道理,拿来一本笔记本,将这次与丘老板交易的各方面作一个周密的布置,又在笔记本里进行修改,标注。 两人把这事定下来后,陈奶奶与陈小苑的饭也做好了,一人两碟菜,端了出来摆在桌面上。 陈清秋与许云桦赶快去厨房洗手,搭把手把碗筷与饭等一同端出客厅。 陈奶奶说煲了美味的草药鸡汤,揭开瓦煲的盖子,香味四溢同。 陈清秋赶快拿碗盛汤,将煲里的两只鸡腿舀进碗里,然后放到陈奶奶面前,尊老方面,陈清秋与陈小苑向来做得很好。 之前,陈奶奶也会将夹鸡腿分别夹给两个孙女,但两人说什么也不会,最后她只得吃下去。 但这次,陈奶奶却将有鸡腿的碗推到了许云桦面前,热情地说:“小许,你吃多点!” “啊,奶奶,您真偏心,为什么给他吃,不给我吃?我也想吃鸡腿!”陈小苑嘴里咬着筷子,假装不高兴。 许云桦赶快将放在自己面前的汤转移到陈小苑面前,却给陈奶奶一把阻止了,嗔怪地说:“你个小气鬼,想吃鸡腿明天再给你做,今天两只鸡腿都让小许吃!” “为什么?”陈小苑故意反问,“您老现在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记得昨天下午他来的时候,你还悄悄把我拉到了一边,让我想办法把他弄走,现在才过了一天,您的态度就变了,是不是说,您老现在也喜欢云桦哥哥啦?是就说出来嘛,清秋肯定是第一个想您说这话!” “没大没小,看我……”陈奶奶比了一下手,想敲她脑门,被陈小苑质问得心脏一跳一跳的。 真是的,祖孙俩这么私密的话怎么能直接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出来,这让她一张老脸往哪里搁? 陈清秋感激一冲陈小苑眨了眨眼,也深情地看向许云桦,不禁脸又是一红。 近一年多来,陈奶奶一直都反对她与许云桦交往,就算她一再强调他们现在只是能算作普通朋友,她也不乐意,只要看她收到许云桦的信,或者物品,都要说她半天,总担心她受了委屈。 而许云桦上门来,她虽然没有直接甩脸,但是那个笑容不达眼底,时不时还会说些刺激许云桦的话,明里暗里都想赶他离开。 如果许云桦脸皮薄定力不足的话,恐怕都不敢上门来见她了。 陈清秋希望许云桦能来看她,又怕他来,总是两难,现在陈小苑一针见血地点醒她,以后她对许云桦的态度也许会好很多。 “哈哈!奶奶都脸红了!”陈小苑打趣完奶奶,话锋一转,又来打趣陈清秋与许云桦,“清秋你也脸红了,那么怕羞?喂,你都快十七岁了,咱村像你这个年纪当两个孩子的娘都有……” 陈清秋含笑瞪了陈小苑一眼:“就你话多,那么好喝的汤都不能封住你的嘴巴?” “好啦,好啦,我不说了,如果我再多说,某人一生气,说不定会替你出气来着!”陈小苑动动手掌,“叭叭,两个耳光!” 这下,轮到许云桦不好意思了,他夹起一只鸡放到陈小苑碗里,把另一只鸡腿放到陈奶奶的碗里:“奶奶吃一只,小苑也吃一只!” 陈小苑与陈奶奶都将鸡腿夹回给许云桦,推来推去,谁都不吃鸡腿,陈清秋看得都烦了,将两只鸡腿夹到另一个碗里,端着回了厨房。 等她再端着鸡腿出来时,只见两只鸡腿剁成好多块,她将这几块平均分成四份,每人碗里头都有鸡腿肉。 分完后开心地说;“这下,不用再推来推去吧?大家都有得吃!” “好主意!”陈小苑向她竖起大拇指,而陈奶奶与许云桦也认同的点点头。 吃了过饭,稍为休息了一会儿,陈清秋就与许云桦出发回大南村,计划明天一天搞定瓷泥运输,在时间上也是十分紧张的。 回到大南村,许云桦还想跟着陈清秋一起去秦帆土窑,被陈清秋拒绝了,她可不想两人关系走得很近的事给母夜叉般的村长老婆知道。 她那张毒嘴巴,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许云桦也知道陈清秋怕什么,再三跟她说: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要第一时间告诉他,他会随时帮助她。 陈清秋答应后,他才骑着车先走了。 一连两天都没有陈清秋的消息,心急如焚的秦帆几乎死了那份卖完瓷泥的心。 到了腊月二十六,全土窑的员工几乎都没心思做事了,原计划腊月二十七下午才放假的,现在准备将放假的日期提前一天。 中午就开始宣布全土窑大扫除,然后将堆在露天的瓷泥一一搬进车间,练泥车间满了后,就往制瓷车间堆,甚至连他的办公室也堆满了,露天那里还是有瓷泥没收拾完。 就算用了几层薄膜纸覆盖保护,但一旦下雨的话,雨水还是有可能渗进瓷泥里去,那一大坨就会报废! 正当秦帆在想办法怎么保存余下的瓷泥时,陈清秋骑着单车飞奔而来的身影出现在几百米外的路上。 他直起腰呆呆地望向陈清秋,只见她远远就喊他,声音中带着一股无法抑制的兴奋,心脏不禁“砰砰”而跳。 等到陈清秋近了,他才听到她在说:“秦叔叔,快,将所有瓷泥盘点一下,清出一千五百斤明天装车送往县城,最好一个上午搞定……” “真的,能卖那么多?哈哈太好了……”秦帆听到“一千五斤”就高兴得像孩子一样跳起来,如果不是担心陈清秋嫌弃,他想抱着陈清秋转几圈。 小小年纪,真是太了不起了! 第161章三步骤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秦帆想知道陈清秋是怎么办到的,但陈清秋没有时间跟他详细说,只是将合同递给他,而她就跑去练泥车间开始指挥工人清点瓷泥。 接下来,陈清秋将清点瓷泥并包装好的任务交给秦帆,而她得去联系鸡公车,按平常运输情况,每辆鸡公车可以装下两百斤瓷泥,一千五斤只需要八辆。 据粗略统计,整个大南村有二十几辆鸡公车,如果是平时,转两三个生产队就能搞定,接在年关却不再是容易的事。 按村民们的观念,只要过了腊月二十三小年后,就启动了过年模式,只要与生死无关的,都得放下,劳累了一年,得好好休息,如果还拼命干活,将会影响明年的运气。 到了年关,原来勤劳的人们一个比一个懒,谁也不会因为可以多赚三块钱而义无反顾地出车,否则,那人就会给打上“贪财”标签。 作为土生土长的大南村民,陈清秋对村民非常了解,所以,在逐家逐户找车子之前,就想好了将运费加到了三块五角钱,比平时多了五角钱。 哪怕是这样,将整个村子转遍了,废了不少口舌,还是少一辆鸡公车。 本来就没将陈经国与陈二伯列入考虑的范围内,陈经国这人,她不想跟他扯上任何关系,而陈二伯近来身体突然变差了很多,近一个月来都在感冒,她不好意思将他列入考虑的范围。 想来想去,再也没有其他人选,最后打了个响指,决定由她推最后一辆车。 她现在比以前长高长壮了,就算没有力气推两百斤,但推一百总不会有问题。 回到土窑,将这事跟秦帆一说,他立即反对,他说还是他来推,虽然他几乎没推过鸡公车,也知道推这种车需要经验才能掌握平衡,但怎么说也不会比一个丫头片子差吧。 不过,陈清秋最后还是说服了他,因为土窑里最后的事情还得由他来主持,而她如果搞不定的话,其他推车的村民也会搭把手,最多她多给那些搭把手的人一些钱就是了。 整整忙了一个下午,终于将第二天的事全部落实。 临离开前,陈清秋拿出上午与许云桦一起写好的笔记,认认真真的核对一遍,再三思考,没有落下什么了,她才骑着车子离开土窑。 站在三岔路口,看眼看太阳还有一竿子高,陈清秋犹豫了一下,想到悬而未决的草药事件,她并没有往镇里赶,而朝大南村的家骑去。 回家必须经过陈经国家门口,她特意放慢速度往里瞧,竟然意外地看到黄雪玲正在天井坐着捆扎草药,那草药一大堆乱糟糟地放在地上,颜色翠绿。 屋里没有其他人,黄雪玲忙得十分专注,以至于门外有人经过都不自知。 陈清秋按了一单车铃铛,“铃铃……” 黄雪玲抬头看到是陈清秋,平静的表情显现几许慌乱,接着抱着面前乱糟糟的草药光似的跑进了她的房间,还“咣”关上门。 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陈清秋想印证自己的想法,支起单车就奔进去,捡起落到地上的几片叶子,几片真草药叶子中夹杂了两片假草药,这个假草药跟前两次来闹事的人手里的假草药一模一样。 在屋前屋后的篱笆上花台上到处都是,而真草药品质不咋的,还带着星星点点红泥土,正是大南村自留地周边山上的产物。 拿着真假草药叶子,陈清秋陷入了疑惑,要说黄雪玲只是想诬陷,嫁祸于她,那只要拿几捆草药做做文章就得了,为什么要弄得假多真少? 纸是包不住火的,那么低级的栽赃陷害真的会发生?她难道不怕事情真相浮出水面后她在镇里再也呆不下去了吗? 原想去拍黄雪玲的房门,但转念一想,陈清秋走向房门的脚步一转,选择悄无声息地离开。 回到家里,打开所有的门窗通通风,然后就去挑了一担水回来,桌椅床等随意擦了一遍,剩下的水倒进大木盆,将厨房柜里子的盘碗等放进去泡着,又把整个屋子洒了水,扫了一遍。 太阳快落山时,她才锁好门窗,骑着单山离开。 经过陈经国家门口时,正好与从鱼塘回来的陈经国与黄焕娣碰到了,陈清秋嘴里那个“爸”憋了好一会儿也没吐出来。 “见我也不叫一声,太没礼貌了!”陈经国很久没看到陈清秋了,突然碰到有点惊喜,但她嘴巴动了一下,竟然没叫他,低下头就想离开,心里的火一下子蹿上来,就开始数落她,并且挡在她面前不让她过去。 “爸!”陈清秋终究还是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却看都没看黄焕娣一眼。 刚走了没几步,又碰到一个提着满竹篮番薯的隔壁邻居五婆婆,陈清秋赶快停下单车闪到一边,还开心地叫了一声:“五婆婆,您小心点!” “啊……是清秋?回家过年来了?”王婆婆视力有些模糊,但头脑很清醒,她也知道陈清秋有出息了,难得看到她,就站着聊起来。 陈清秋一改刚才碰到陈经国他们时的冷若冰霜,变得很健谈,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眼看太阳余辉就要下山了,她才匆匆结束聊天,临走时还说等到她从镇里回来过年后,会上她家跟她好好聊 陈经国回到家里并没有立即进屋,而是回头看着陈清秋在与别人聊天,无奈地叹气:“她长大了,却越来越不懂事了!” 站在他身边的黄焕娣大声地说风凉话:“算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这个女儿,她天生就是一只白眼狼,白养她十几年了!” “你说谁是白眼狼?”陈清秋掉回车头骑了回来,刹住车停在陈经国与黄焕娣面前。 黄焕娣有些怕陈清秋,忍不住往陈经国身后躲去同,却还不服气:“我说的就是你呀,你赚了那么多钱,有想过给点我们做父母的花吗?见了面连礼貌都没有,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呵呵,我为什么会这样对你们,你们心里没有一点数?”陈清秋被气笑了,“想花我的钱,你们觉得配吗?” “清秋,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无论怎么样说,你还小的时候,我在外面辛苦赚钱供你吃喝,供你上学,你妈在家给你洗衣做饭,人呀,要知道感恩!”陈经国听了陈清秋的话,脸黑得不行,但也只敢说软话。 孩子长大,做父母越来越无法管教。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们一向来当我的眼中钉肉中刺?你们一家人吃好喝好,而我想吃一顿热饭都得用很累的劳动来交换,万一哪天做的事不称你们的心意时,不是挨打挨骂,就是不给饭吃,就算有得吃,那也是吃畜牲一样的食物,如果不是奶奶偷偷给我饭菜吃,如果不是有邻居时不时接济我,我可能早就冻死饿死了,现在我赚钱了,就老惦记我的钱,别做梦了,我就是给谁花,也不会给你们花!” “你……你……”陈经国手指指着陈清秋,气得说不出话来。 陈清秋瞪了他们一眼,掉转车头飞快地走了,只听得刚过走过去的五婆婆倒回来对陈经国与黄焕娣说:“唉,你们呀,当初也是太过份了,才会寒了孩子的心,她其实是一个很懂得感恩的孩子,以前她没饭吃时,我曾让她进我家吃过几次饭,她现在赚钱了,每次回来都会塞一两块钱给我,真是个难得的好孩子……” 陈经国与黄焕娣听说后,气得鼻子都歪了,两人重重地“哼”了一声,回屋去了。 躲在房间里的黄雪玲听到陈清秋离去的声音,才敢开门走出来。 陈经国心情不好,看到嫁出去的黄雪玲还窝在娘家,气不打一处出:“你都是嫁出去的人了,还天天跑回来干什么?”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黄雪玲知道他把从陈清秋那么受来的气发泄到她身上,顿时也没好气;“爸,我回来还不是为了赚钱给你们花?如果你不想看到我,那行,我以后不会再给钱了!”覃家是有钱,但钱都不会给她花,她想花钱,还得靠自己赚。 陈经国听了,登时没了脾气,一个两个都长大了,都不当他是父亲了。 黄焕娣赶快做老好人:“好啦好啦,你们父女俩都少说两句!” 将陈经国安抚去偏厅喝茶抽烟,黄焕娣拉着黄雪玲进了她的房间,郑重其事地说:“刚才,你那些假草药没被她发现吧?” “没有!” “那就好,你的三步骤走到哪一步了?她怎么还好好的?你不是说年前让她从镇里滚回来吗?” “今天是走第二步,后天第三步,到时,她肯定会滚回来的!” “好,好……” “但是,云桦哥哥好像一直陪着她,他是一个障碍!” “没事,他交给我,我让他不敢再见陈清秋!” “哈哈……” 想像着陈清秋最后灰溜溜滚回大南村来的情景,母女俩对视压低声音笑起来。 感觉到一阵阴风袭来,陈清秋打了一个很大的喷嚏,差点连人带车翻到水沟里。 抬头看看西山上还剩下小半边脸的太阳,担心天黑都赶不回家,躬起背,低下头,猛踩单车,却被一个熟悉的男声打断了:“清秋,清秋,等等我!” 第162章店要给人砸了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扭头看向另一边的岔路,许云桦将单车子蹬得跟飞起来一般,朝着陈清秋这边而来,刹住车,稍停片刻,他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准备得怎么样了?”许云桦兴冲冲地问道,他就是担心她有困难又不出声,她这人就是这样,情愿为难自己,也不想麻烦别人。 “放心吧,都准备好了!”陈清秋轻松地说,“相信啦,安排运输这事也难得到我?” “真的没有问题?”年关那么近了,真的有那么容易摆平运输的事? “真的没有,你还是赶快回去……”原本打算劝许云桦赶快回村长家里去,眼睛余光发现黄雪玲与黄焕娣并排站正朝她这边翘首,突然有了新主意,装作柔弱的样子,“嗯,天快黑了,还是想你送我回镇里!” 许云桦顺着她视线瞧了一眼,嘴角浮现清浅的笑意,同意了。 他知道,她向他提要求只是想气某些人,但她难得提一次要求,他心里还是很高兴。 两人两辆车,一前一后飞快地跑起来,这个画面深深地刺激着黄雪玲,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心里恶毒地诅咒:撞到墙撞死,掉进河里溺死…… 黄焕娣没想到自家女儿竟然还惦记着许云桦:“婚都结了,可不许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唉呀,知道啦……”黄雪玲丢下一句话,不胜其烦地离开了房间。 村口,陈清秋停下车子劝许云桦回来,他是回来看望村长老婆的,年前又会回广城去过年,时间不多,不想让他老跟自己在一起,而疏忽了他的姨妈。 陈清秋一直坚持让他回去,他不离开,她就一动不动,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云桦只得掉转车头回村。 他对陈清秋的个性太熟悉,只要是她认定是对的事,很难改变。 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之前回到了镇里,陈小苑到市场去卖小食品刚收摊回来,而陈奶奶一边做饭,一边清点今天没卖出去的草药:“清秋,自从有人上门闹事后,咱们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今天看似咱们赢了,可是,之后大半天没卖出一条草药,你看,还剩下大半没卖!” 看到陈奶奶满脸愁苦的表情,陈清秋心里很不好受,现在的她对于每天赚十几元钱的草药生意并不会很在乎,就算没得做了,她也不会怎么样,可是,奶奶会很闷,很难受,有得草药生意做,老人的生活充满的阳光,身体也比以前健康了。” 因为,她是不会将这个生意让给别人的! 目光接触到了旁边闲置的桌面上一包包,一袋袋年货,陈清秋装作惊喜地大叫:“哈哈,奶奶你办了那么多年货啦?有哪些?说来听听!” 陈奶奶的思维一下被拐跑了,开心地给陈清秋介绍:“这是炒瓜子,这是花生,那是花生糖,那里还有一大袋是米花……” “不错,多买点干货,那些肉类什么的迟些再买!咱们现在不缺钱了,一定得把年过好来!”陈清秋捧场地笑着凑过去看林林总总的年货,心思早就飞远了。 陈奶奶很高兴,听到陈清秋肚子“咕咕”叫了一阵,她赶快将那些年货收拾堆在一起,起身就去厨房:“你们俩姐妹洗洗手,准备吃饭罗!” “好哩,奶奶您小心点,别走那么快!”陈清秋应下。 陈小苑看到陈清秋有些凝重的面色,心里也沉甸甸的,凑过来问:“明天的生意,都安排好了?没有需要帮忙的?” 陈清秋摇摇头,生意上的事,她都可以弄得妥妥的,就是老是有人闹事这事,她想去调查,一时又分身乏术,也不想麻烦许云桦,心里想想就烦。 接过陈小苑却给她倒的温开水喝了一口问道:“市场对面的糖烟酒店怎么样了?” 陈小苑摇摇头:“没发现有什么!” “我是有些收获,不过,还不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也不想打草惊蛇,只得静观奇变!”陈清秋仔细地回忆每一个细节,“她从自留地弄来的草药,中间夹杂着假草药,两次找人上门闹事,闹一下,又停一下,是什么意思?” “她真的在卖假草药?天哪,这种事也敢做,胆子也太大了,那接下来怎么办?”陈小苑双眼亮晶晶,她总觉得陈清秋能想到办法。 陈清秋一口气喝完一杯水:“如果不把幕后的人揪出来,咱们也没有好日子过!现在可以确定是她在搞鬼,那只要盯着她就得了,明天……”她嘴巴附在陈小苑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陈小苑连连点头。 祖孙三人赶制紫薯小食品,直到深夜才休息。 第二天一早,陈清秋回大南村运瓷泥去了,陈小苑搬着摆小摊的小桌小椅以及一大包赶制好的小食品去的市场。 在市场外面的一个角落找了个位置,这个位置与街对面的那间糖烟酒店遥遥相对,能将出入店子的人看得一清二楚,然后一边招呼顾客,一边密切注意光顾小店的人们。 时间还早,光顾小食品摊位的人还不多,陈小苑等得耐心又耐心。 随着买菜的越来越多,陈小苑有点忙不过来了,但她还是十分注意那家店子的情况。 “啊呀,你找错钱了!”一个顾客抖着手里头的两块,“应该找两块五角才对!” “嗯嗯,对不起!”陈小苑看了看,不好意思地赶快给多五角钱。 “喂,小姑娘,你拿错了,我买的不是这包,我买的是那包……” “好,马上给你换!” 紧张忙乱中,出了不少错,当陈小苑始觉得有些招架不住的时候,打点好家务的陈奶奶赶帮忙,她才松了一口气。 大概到了中午,人群渐渐散去,陈奶奶先回去做饭,而陈小苑依然不愿离开,直到她肚子咕咕叫时,她才打算回家做饭吃,下午再过来摆摊了。 刚准备收拾摊位,就看到一抹粉红色的身影出现在对面那个小店面前,来人正是黄雪玲,她背上背着一大蛇皮袋鼓鼓的东西,左右看看没什么人,一头扎进店子里。 黄雪玲刚踏进店里,陈小苑就站起身来准备冲过去来个人赃并获,可是,没等她走两步,却看到隔壁邻居王大爷急冲冲跑来:“闺女啊,你快点回去,来了好多人,你奶奶快顶不住了,你的店要给别人砸了!” 王大爷告诉陈小苑,陈奶奶从市场买菜回到家,刚开了店门,刚刚还安安静静的店门口,“呼啦”来了一堆人,那些人一个个手里拿着假草药,都说是从陈奶奶这里买的,要求退货赔钱。 这前一个两个人尚且还可以对付,现在来了一堆人七嘴八舌地大声说话,陈奶奶无论说什么话都给压了下去。 这不,有人又去叫来市场管理中心的人来,那些人就要求市场管理中心的人对陈奶奶卖假草药的行为严惩。 昨天那些事还未了了,市场管理中心的值班人员实在也不想管这茬事,但面对着悠悠众口,他们就是不想管,也得管。 陈小苑一听,火冒三丈,提步就走,连摊位都忘了,好在王大爷提醒她,这才在王大爷有帮忙下,又搬又抬地带着桌椅与未卖完的小食品离开。 市场管理中心人的知道这家店子的主人背景不一般,就算来到现场也是装模装样地应付一下,与昨天的态度大相径庭,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他们只是在耍滑,根本就不想处理事情。 可是,那些手拿假草药的人却不同于前两批人,人家也不是来表演的,而是真的很生气,那愤怒的表情并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得出来。 “告诉你们,如果这事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们就砸这家店子,打人……”其中一个性子火爆的中年男子手起手落,将店子前面一张用来摆草药的桌子砸烂了。 如果他的那拳头砸在陈小苑与陈奶奶身上,那后果不堪设想,两个市场管理员只得说这事会妥妥地处理,客气地要求陈小苑与陈奶奶以及一大批手拿假草药的人们一起去管理中心解决问题。 昨天的事在心里还有阴影,陈奶奶实在不想去,而一众闹事的人却同意去了。 “反正,他们走到半路就会悄悄地溜走!”就像昨天那个老太婆一样,心虚的人哪敢真正面对? 陈小苑安慰陈奶奶不必担心,祖孙俩手拉手就走。 可是,让人意料之外的是,那些人竟然没有一个溜走,反而担心管理中心的人放水,一直紧紧地盯着祖孙俩,说是怕她们逃走。 祖孙俩又惊又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希望陈清秋快点回来。 这边乱成一团的时候,陈清秋一行人推着瓷泥才刚好到达县城,骑单车才一个小时行程同,推着沉重重的鸡公车一路走一路歇,足足走了四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走那么远的路,陈清秋已经感觉很疲惫了,但是心情却倍好。 今天早上出发时,她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家身穿着花衬衬,脖子搭着一条抹汗的面巾,推着鸡公车,紧跟在一行七辆鸡公车后面出现在村道上,着实是一个这个山村难得一见的风景线。 许多已经开始歇息准备过年的村民们都走出家门,远远地往村道眺望,指指点点。 看,人家会发财是有道理的,都过年了,雇不到足够多的鸡公车的情况下,亲自上阵推车! 有知识文化,又有能力,还能吃苦耐劳! 许云桦早就等在的村道转角,尽管陈清秋什么也没跟他说,但他还是记挂着这事,想着等她骑车出来,就跟着她一起先去县城。 哪知他等来的陈清秋并没有骑车子,而是推着一辆鸡公车徐徐朝他走来,他登时就黑了脸。 推鸡公车是一个体力活,而长推长途的鸡公车更考验人的体力,就算村里身材最壮的妇人都不敢接这种活,她一个还没成年又身体单薄的姑娘竟然敢去推长途的鸡公车。 第163章藏头露尾的小人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我来!”深知当地民风民俗的许云桦没有说其他,支起单车就来抢推鸡公车。 陈清秋腾出一只手,轻轻摆了摆,示意他闪开,依然弯腰凝神往前推,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却惹火了许云桦,他往她的鸡公车头一站,车头撞到他的大长腿,他也纹丝不动。 陈清秋赶快刹住车,弯腰将车子停好,这才直起腰来说话:“你怎么回事?” “一个女孩子,逞什么英雄?你骑车,我来推!”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 许云桦没理会陈清秋,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拉,她整个人就离开了原来的位置,而他站到鸡公车前,将系在两扶手间的牛皮绳搭在肩膀上,双手看住扶手,直起腰,推起车子往前奔去。 陈清秋看看不讲道理的许云桦,只得无可奈何地推着单车紧跟在后面,欣赏他的背影。 一长溜八辆鸡公车确实很壮观,但相对于前面七人,许云桦显得不搭调,人家推鸡公车是身体躬得像一只虾,每一步都迈得很沉重有力,而他推着鸡公车却不像在干苦力,而是在表演,身姿笔挺,步伐轻松,十分地潇洒。 如果不是因为前面还有七辆车子堵住他的路,他可能会走出健步如飞的步子。 人长得好看,干起苦力活来的味儿都不同! 陈清秋正想逗许云桦说话同,耳边传来村民们的议论声,她顿时感觉到了一丝丝危险。 “那个男的是谁?他是不是陈清秋的对像?好像是许云桦吧?他怎么会跟陈清秋在一起?” “是他?就是村长小姨子的儿子?他怎么会跟老陈女儿在一起?” “不会吧?他不是很清高的人么?咱村的闺女哪个都入不了他的眼,再说,村长老婆也不会允许他们在一起。” …… 正当陈清秋糊思乱想的时候,只听远远的传来一声大叫:“云桦,你在干什么?赶快给我回来……” 这把声音在整个山村里回荡,就算陈清秋不回头看,也知道是谁,就是村长老婆许兰香,她以奔跑的速度朝村道追来。 不是说病了吗?病了还跑那么快! 一看许兰香扭动肥胖的身子跑得那么快,就知道她此时正处在发疯的状态,想到许兰香平时臭骂仰慕许云桦的女孩们的那个战斗力,陈清秋头皮都发麻。 推着车走得很慢,奔跑的许兰香应该会很快追了上来,尽管她十分享受与许云桦在一起的时光,但更怕许兰香追上来骂人,不仅自己难堪,也会让许云桦为难。 “你姨妈追来了,你还是回吧!”陈清秋安慰许云桦,“我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什么累活苦活都干过,一百斤的瓷泥对于我而言根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没有他的帮助,最后会累些,但完全在她承受范围之内。 许云桦只是皱了皱眉头,嘴里嘟哝:“她一直躺在床.上,她是怎么知道的?我明明跟她说我去镇里找郑明成玩的,她也同意了……” 陈清秋不想听他自言自语,催促道他快点放下鸡公车,骑上他的单车去挡住许兰香,但许云桦反过来催促她立即骑上他的单车先走:“我姨妈让我来对付!你先去县城……” 就像许云桦了解陈清秋一样,陈清秋面对许云桦固执也一样无奈,眼看许兰香越来越近,而村道两边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陈清秋只得一咬牙,骑上许云桦二八大杠单车超过一长溜鸡公车队,往村口方向驰去。 她并没有先去县城,而是在村口等着车队。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车队才走出村口,到了村口,车队就得停下来歇息了。 陈清秋从车队前头走到后面,每个推车的村民都是满头大汗,面红耳赤,停下来歇的时候,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累得连动都不想动。 跟这些人说一声“辛苦了!”,陈清秋径直走到最后面的许云桦面前,她得好好地打量下他这个公子哥现在怎么样了。 许云桦推的鸡公车载的瓷泥比较轻,但远路无轻担,再轻的担子,也会因为路程遥远而感觉到辛苦而疲累。 此时的许云桦虽然看上去还比较轻松,但面色微红,额头上布了一层薄汗,为了不让陈清秋换下他,他夸张地说:“推这车子怎么那么轻松?好像装的不是这瓷泥,而是棉花!” 陈清秋才没相信他的瞎说,也不敢问他关于许兰香的事。 歇了大约十分钟,就再次启程,这时,陈清秋都坚持要替换下了他,可是,许云桦说什么都不同意。 两人都一样固执,最后还是推车的村民上前“调解”,说两人换手推车才能跟上他们的速度。 两人就这样一路不停地换手,等到了县城丘老板陶瓷行门市部,两人都已经非常疲惫。 丘老板的时间就是金钱,他看到瓷泥送来了,顾不上对陈清秋的速度表示惊讶,说了两句客套话后就开始验收,交接,结算余款,然后立即投入生产中。 而陈清秋拿到了结算款后,也马上给七个鸡公车车主结算工钱,之后给其中一个村民多两块钱,托他把自己推的那辆鸡公车捎回村里,而她坐许云桦的单车后座,踏上了回程。 事情出乎意料之外地顺利,陈清秋知道,这完全归功于许云桦的情面,心情格外地美妙。 好久没坐过许云桦的单车后座了,现在就坐在他身后,直视他壮实的背脊,墨黑的发丝,借口担心坐不稳而将一双小手轻轻地圈住他的腰,他也敏.感得腰.身直发紧,他真是有趣! 时不时,她恶作剧般地拿脸贴他的背,小手掐他的腰,他都会瞬间就分神,忘记了踩车子,或者说话舌头打结。 这个时候,陈清秋总是或抿嘴笑,或开怀大笑。 二人世界的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 如果不是与陈小苑有了约定,陈清秋肯定不想那么快回去,如果能与他在县城逛逛,吃点美食,直到傍晚再回去多好? 单车刚拐进店所在的河沿街,就看到隔壁王大爷站在店面前朝这边张望,陈清秋的心里头顿涌上一股不好的感觉。 一定会没事的!昨天才被教训了,那些人还敢来找茬? 车子冲到店面前,王大爷立即告诉陈清秋刚才所发生的事,担心陈小苑与陈奶奶吃亏损,要她赶快去救她们俩。 王大爷十分担心:“清秋,今天那些人与之前两次来的人不同,他们好像是真的买到了假草药,可是,我知道你们家卖的草药一直都是真的,如果有需要,我跟好几个街坊都可以去给你作证。” 王大爷的义气让陈清秋十分感动,不过,现在也不是感动的时候,她得把藏在暗处的小人揪出来才行,否则,类似这种事再来几次,她真的不用再在南头镇呆下去了,就算呆下去,也无法做生意。 许云桦听完王大爷的话,一声不吱,掉转车头就想离开,却被陈清秋捉住的手,她知道他想去干什么,无外乎又搬出镇一把手与市场管理领导来镇压。 大人物对吃明里暗里违法乱纪的人是有震慑作用,但对那些藏头露尾的小人未必有用。 据王大爷说的,这次的事情与上次的事情有着本质的不同,找麻烦的人好像是真正的受害者,而不是故意栽赃,公干人员也是想好好解决问题,并没有偏向谁。 站在公平公正的角度解决问题,她就不怕陈小苑与陈奶奶被欺负,她现在需要冷静的想想,接下来怎么做才能一次性解决问题。 她心里已经认定背后那个小人就是黄雪玲,但是不知道今天黄雪玲有没有回镇里,有没有送草药去那个糖烟酒店,想知道这些事,就得先问陈小苑。 在这个时候能不能见到陈小苑,也得靠许云桦,于是拉起许云桦的手就走。 到了市场管理中心,就看大门大开,门里门外聚集了很多人,而且那些人的表情都十分气愤,门里也传出吵杂声,那些吵杂声中有陈小苑与陈奶奶.的声音。 “你想怎么做?我都帮你实现!”许云桦知道陈清秋有自己的主意,他只需配合她就得了。 陈清秋指指市场管理中心的后门:“你进去把小苑带到后门来,我先过去等她!” 许云桦点点头,两人便分开走,许云桦从前门进去,而陈清秋绕到后门。 陈小苑一会儿就从后门走了出来,见到陈清秋还一脸的不解:“为什么只叫我出来,奶奶还在里头呢,那些人好像要吃人似的!” “没事,在这里,没有人敢对奶奶怎么样!”许云桦知道陈清秋这样做肯定有她的考量,留陈奶奶在里面,比送她回店里更安全。 陈清秋感激地看了许云桦,冲陈小苑点点头:“今天有看到她去店里吗?” “有,就在半个小时前,咱们现在赶过去,说不定还能逮个正着!” “那就赶快过去!”陈清秋转身就走。 陈小苑又不确定地说:“不过,我也不敢确定她还在不在,万一不在……” “她在不在没关系,只要假草药还在就得了!” 陈小苑都觉得十分在理,赶紧跑了几步跟上陈清秋,而许云桦却让她们先去,他随后就到。 第164章祸水东引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两人大踏步往菜市场那边走去,陈清秋边走边问:“那些人说是我卖给他们的草药,他们有说是在什么地方吗?” 陈小苑很生气地说:“没有,好像是在大街上兜售的!可能那个卖假草药的人卖完草药后,还故意将他们指引到咱们店子里来,我想,十有八九就是黄雪玲!咱们去覃家把黄雪玲抓来不就得了?” “先去那边看看,如果她还在那里更好,不在了,再说吧!”陈清秋扭头看了看陈小苑,“刚才,你跟陈奶奶没受委屈吧?”有了昨天那事,她相信陈小苑与陈奶奶都会好好的。 果然如同她所想,陈小苑说,她与陈奶奶虽然被带到了市场管理中心,但管理中心的人对她们都不知道多客气,又是请坐,又是泡茶,反而将那些闹事的人斥责了一顿,说他们必须提供确凿证据,如果被查到无端诋毁别人就要他们负法律责任。 “只是,那些人都没被吓倒,反而一个比一个生气,还扬言如果市场管理中心的人不能摆平这事,他们是不会放过咱们的,他们会以他们方式来惩罚我们,让我们吃不完兜着走。清秋,说实在话,我真的有些害怕!”陈小苑愁眉不展地叹气。 “不用怕,总会解决的!”陈清秋点点头,拍拍陈小苑冰冰凉凉的小手,她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两人说话间就走到了市场对面那间糖烟酒小店门前,站在门前往里看,只看到了店主夫妻俩正在整理货物,并没有看到黄雪玲的身影。 两人心里好不失望,正准备走进去,许云桦正从街口赶来,远远地朝她们打手势,示意她们稍等片刻。 闪在口门站了一会儿,许云桦就走过来了,他的身后跟着四个男人,其中两个正是市场中心的工作人员,另两个人陈清秋不认识,但陈小苑认识。 陈小苑告诉陈清秋,另两人正是今天来闹事的人,而且,他们闹得最凶,说的话也最狠,就不知道许云桦带他们来干什么。 “带他们来做见证的!还是他想得周到!”有了这两种人在场,等会儿进让搜查,就算店主不同意也不行,搜出证据后,就算她不想揽上身,也会将祸水引到黄雪玲身上。 陈小苑也想到了这一层,翘起大拇指:“你家许云桦真是聪明!做事都比咱们想到前一步去了!” 夸赞许云桦,就等同夸赞自己一般,陈清秋心情很好的笑起来,望向许云桦的目光光彩潋滟。 许云桦一行四人很快走到了糖烟酒店门口,他看了陈清秋与陈小苑一眼,示意两人可以进去了,两人便一涌而入。 陈小苑之前来过两次小店,小店的老板娘一看到她,脸色显现慌张,而老板看到身穿制服的市场管理中心的人来了,却一脸懵。 要说人家来买酱醋,不可能兴师动众带着一众人前来,要说来查他违法行为吧,他什么也没干。 陈小苑来过两次,知道他家没卖的草药放在内间,眼看老板娘往内间走的时候,她立即跟了上去。 她一动,其他几个人也动起来,留下一个市场中心的人与老板说话,告诉他这些人来的目的,而其他紧跟着往内间走。 内间只是当仓库,很拥挤,一下子涌进那么多人连转身都有点困难,想把手里提着的一大袋东西藏起来的老板娘慌了手脚,糊乱了拖过一张油布蒙在上面,转身就与陈小苑面对面撞上了。 陈小苑看得很清楚,刚才老板娘拉过油布蒙的正是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那种蛇皮袋与黄雪玲背来的相似。 “那是什么东西?”陈小苑指着油布问。 老板娘显然没见过那么大的阵仗,加上心虚,此时吓得双脚有点发软,被陈小苑这么一问,回答的话就结结巴巴了:“没、没什么,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陈清秋一个探身,抓住那块油布一收,布盖着的蛇皮袋露了出来,老板娘却一个反身扑到了蛇皮袋上:“你们想干什么?李林,你快进来,有人要抢东西了!”想让她老公帮忙赶人。 看她越发心虚,陈清秋心里就越有数,忍着心里的火气跟她讲道理:“听说你们店里卖假草药,你敢不敢拿出来给大家看?” 陈小苑不耐烦了,伸手就去抢。 但老板拼命护着蛇皮袋,不承认这回事:“你们这是犯法的,光天华日进店抢东西,你们是强盗啊……” 小店老板虽然很气愤,便他心里清楚民不与官斗的道理,何况对于他而言,他觉得没做亏心事,不怕人家查,大声对他妻子说:“你就给他看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老板娘并不想让步,大哭大闹:“我不,我偏不给他们看,凭什么要给他们看?咱们有咱们的商业秘密……” 陈小苑还想与老板娘比比谁力气更大,但陈清秋阻止了她,万一老板娘碰伤了哪里,小苑就会被恨上,她不想招惹一些无谓的怨气。 这时,许云桦与两个市场管理员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就对老板说:“如果想证明你们是清白的,就让大家看看袋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老板点点头,侧身走过众人身边,走到陈清秋面前时,她特意认真的看了看老板的表情,只见他眼神平静无波,可见他内心是坦荡的。 老板到了老板娘面前,哄她放手,她也不愿意放手,后来实在没办法了,老板只能用蛮力抢过去,老板娘扑过来抢夺之前,他将整个袋子丢给市场管理员手里:“既然咱们什么事也没干,你慌什么?” 市场管理员接到袋子就走出内间,其他人也一同退出来,将袋子往结账台上一放,就去解扎紧袋口的绳子。 陈小苑与陈清秋对望了一眼,点点头,她肯定了这个袋子正是黄雪玲今天上午背过来的,从那绳子打结的手法,就可以看出正黄雪玲的惯用了手法。 袋子里有很多干的草药,一捆捆,扎得很漂亮,陈清秋与陈小苑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夹杂在真草药里面的假草药捡出来,其中大半是真的,小半是假的。 陈清秋她们捆扎草药的习惯是绳头偏左,而这些绳头却偏右,与前两次碰到的闹事人手里头的草药捆扎手法一致。 事情到了这里,陈清秋心里已经肯定了这事就是黄雪玲一手策划出来的,但是怎么将她揪出来,还得从这个老板娘入手。 经常进厨房做饭菜的人,只要认真看,大部份人都能辨得出真假,而对于较少做饭的人,就有可能搞糊涂,但是等做出汤来后,还是能分辨真假。 真草药汤清,味纯香浓,口感很好,而假草药却汤墨绿色,几乎没有香味,淡如水,只要尝一口,就会辨得出真假。 这也是为什么有的人买时没发现是假的草药,等熬了汤后才发现是假的。 “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没等其他人出声,老板就先质问老板娘了,“咱们店里什么时候弄来的假草药?” 眼看事情无法再遮掩,老板娘只得将这事推到黄雪玲身上,“我不知道有假草药哇,肯定是那个老覃的儿媳妇想害我,我现在就去找她算账去!” “那现就去!”陈清秋正想着如何趁着这阵风将这把烧到黄雪玲身上,没想到老板娘那么给力,那她也立即响应。 那两个买到假草药的人看到那些假草药跟他们手里头的一模一样正想发脾气,被陈清秋这么一说,也忍住脾气跟着一起去。 市场管理员也同意,这事闹了几次还没找到真正的始作俑者,上面给他们很大压力,说他们无能,如果能速战速决,那是再好不过了。 一行人穿街过巷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有八卦的人一眼就认出陈清秋陈小苑正是这几天镇里的“红人”,身后还跟着身穿制服的市场管理中心的人,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不约而同地跟过去看。 覃家在镇里有大小四间店,其中一间日用品批发店面积最大,上下三层,还了带了前后院,除了做生意外,一家老小都住在这里。 陈清秋熟门熟路地将一众人带到了覃家日用品批发店,正是午后休息时间,店里只有一黄雪玲一个人在守店,其他人都去午休了。 百无聊赖的她正想着弄点什么来吃,店里有很多一包包一罐罐的食品,却很少散装的,她可不敢拆开包包罐罐来吃,万一给发现了,还给覃家人打断腿?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不敢偷吃,打开装零钱的抽屉,将其中两张一元钱的纸币放进自己的兜里,十元与五元的纸币她可不敢偷拿,因为覃家要每天都会盘点实物与秒票,相差一元两元就算了,差远了,无论是不是她拿的钱,都会赖到她头上。 挨了几次打,她怕了,也学精了,每天就偷一两元,自认为高明,做得天衣无缝。 她刚将两元钞票放进兜里,一行人就冲进店子来,当她看到带头是糖烟酒店老板娘与陈清秋时,心里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就想否认:“你们想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不关我的事……” 老板娘为了将这祸水引到黄雪玲身上,可卖劲了,上来就拍桌子叫骂,说黄雪玲故意害她,竟然将假草药夹在真草药里面批发给她卖,害得她清清白白的生意人一身臊,将桌上放的水杯扫到地上,还把一杆天秤称咂到地上。 黄雪玲肯定装作不认识老板娘:“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别血口喷人……” 乒乒乓乓一阵乱响过后,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谁也不让谁,两个执法人员怎么拉扯都无法分开她们。 第165章天天有钱花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两个同流合污的人瞬间反目成仇并打起来的时候,许云桦与陈清秋她们一声不吱,站在一边冷眼相看。 但是,他们不吱声,不代表那两个买到了假草药的人会不吱声,他们恨不得上前加入战斗,只是身为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无法出手打女人,只得在一旁骂骂咧咧,咒生咒死,一句比一句难听。 那个糖烟酒店老板倒有去帮,可是,他人瘦弱,拉架时被误打了两下,便躲开了,在他看来,他的妻子更强壮,不怕吃亏,那就坐看那个害他家生意的黄雪玲被打得头破血滚吧。 楼下突然而来的噪音吵醒了楼上休息的覃家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匆匆赶下楼来一看,黄雪玲正跟别人扭打在一起,碰翻了油桶,踢倒了货架,在她们身旁的那些商品也弄得乱七八糟。 打就打吧,怎么能弄坏东西? 覃父母知道黄雪玲卖假草药惹事上门后又气又急,命令覃大洲加入到拉架的行列,跟两个执法人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扭打的两个女人拉开,然后将她们双双“送”出店门外,说如果还没打够的话,尽管打个够,反正打死也不关他们覃家的事。 “是他们打上门来的,你们怎么不帮我?我才是你们的家人!”被拒之门外的黄雪玲很害怕真的被人打死,对于覃大洲的以及覃家人的不偏帮,反而将她赶门外的做法非常生气与心寒。 覃大洲倒有些心软,再怎么瞧不上黄雪玲,但在外人面前他觉得还是得维护自己的妻子,但是覃父母却冷声喝住他,还指责黄雪玲是害人精,惹事精,自从她进了覃家门后,覃家事事不顺。 两人执法人员一人一边押着黄雪玲就走,糖烟酒店店主夫妻互相扶持着走,而陈清秋陈小苑与许云桦一起走。 一行人穿街过巷,黄雪玲一路上挣扎着咒骂着想逃,反抗最厉害的时候是她一口气将两个执法人员的手咬破了,跑了几步又被抓回来,弄得筋疲力尽后,还是被带回了市场管理中心。 刚走进管理中心就遭受在场多人的责骂与吐口水,所有的人都拿眼睛瞪她,看她就像看在地上爬的臭虫,她觉得自己快疯了,但是依然不承认卖假草药。 “我并不知情,她也没告诉我真草药中有假草药,所有的事都是她做的……”在利益得失面前,糖烟酒店老板娘却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把所有的事都往黄雪玲身上推。 黄雪玲急忙说:“你糊说,你还跟我讨价还价,说卖得的假草药钱你占八成,我拿两成,当时,你还打保票说什么按照你想的去做,每次都告诉别人说你是帮陈清秋卖的草药,把所有的事往陈清秋身上推,肯定不会出问题。” “你才糊说,明明这些主意都是你自己提出来的,还说你跟那个姓陈的势不两立,有她没你,有你没她,一定要借这次假草药事件将她赶回南头镇,滚回大南村去!” “啊,我要杀了你……” “我才想杀你,我的店子信誉向来很好,这次被你害死了……” 些时,两个女人都已经披头散发,身上脸上脏兮兮,伤迹累累,眼睛布满血丝,如果不是各自被人拉着,肯定还会再打一场。 陈清秋不想看到这两个同流合污的人互相推委的丑恶嘴脸,带着陈奶奶与陈小苑离开了,而许云桦送她们走出大门口却没跟她们一同离开。 陈清秋她们回到店里就做饭,饭快做好的时候,许云桦才回来,他告诉陈清秋,不管两个同伙人怎么互推,最后双方都得到了处罚,除了以后禁止黄雪玲与糖烟酒店老板经营草药外,双方都得交罚,黄雪玲罚款一百元,糖烟酒店罚款五十元。 陈小苑听到黄雪玲被重罚,心里十分解气,一百元哩,恐怕黄雪玲将近来赚到的钱填上去都不够。 “她肯定会向覃家人伸手拿钱了,不过,覃家的钱有好好拿的么?”陈清秋对黄雪玲与覃家人都非常熟悉,他们对钱都很看重。 黄雪玲就算有钱,也不会拿出来当罚款,想让覃家出钱,那跟要覃家的命没两样。 许云桦摇摇头说:“这是行政处罚,如果黄雪玲不给钱,那直接将这个处罚单给覃家,覃家人只能出!” “哈哈,等覃家帮她出钱后,肯定会恨死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在那么嚣张!”陈小苑开心地大笑,想到自己因为黄雪玲而被欺负,恨得一直在磨牙。 一顿饭在开心的气氛下吃完了,陈清秋让陈奶奶与陈小苑去休息,又倒了一杯水让许云桦喝,而她手脚利索地收拾碗筷,端着进了厨房。 许云桦喝了两口水,放下杯子跟着进了厨房。 陈奶奶觉得陈清秋比她辛苦,便抢着要进厨房洗碗,被陈小苑拦住了;“奶奶,你就别去掺合了,给他们俩一个单独说话的地方吧!” 说着挽起陈奶奶的手进了房间,并关了房门,却转个身侧脸紧贴门静听外面的动静。 陈奶奶一边脱外套,一边叹气:“他们在一起虽然好很,可是,以后会经历什么,不用想都知道!” 陈小苑凝神听了一会儿,也没听到什么,只得转身来揽住陈奶奶脖子嗔道:“奶奶,人家都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才叫过日子,因为谁也不知道明天与意外哪个先到来,您老想那么多干什么?现在云桦哥哥与清秋好好的咱们就应该高兴,对不对?” 陈奶奶无法反驳陈小苑,但是她也不认同,心里十分矛盾与担忧,只是不停在叹气,再叹气。 厨房里,陈清秋在洗碗,许云桦在一旁将碗用清水冲干净放进沥水的盆里,两人一搭一挡,十分默契。 这种美好的感觉令陈清秋心头涌起无限的感慨,假如她能跟他一直这样平平淡淡地走下去的话,该多好呀! 不过,她知道现实不可能拥有平淡的幸福,她跟他在一起注定会波澜起伏,虽然她不怕,但她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在想什么?”许云桦轻声问道。 陈清秋回神,淡淡一笑:“黄雪玲罚得那么重,是你做了手脚吧?”她做了两世的生意,不是不懂市场管理条例里面的内容,按照现在的物价与黄雪玲他们犯下的错误,双方就算重罚最多也是五十元右左,哪可能随便一百两百,简直是天价罚款。 许云桦并没有否认:“难道你嫌罚得太轻?要不要再多点?” “够了!咱们是文明人,不做落井下石这种事!”陈清秋并不想在这件事上花太多心思,简直浪费时。 “你是对的,老跟这些人计较没意思!”许云桦很欣赏陈清秋的大气,身边太多的事让人心烦,太多的人三观不一致,如果斤斤计较,那得多伤脑筋?既然无法改变事情,无法改变他人,那就选择放下! 拿得起放得下,活着才不会那么累。 两人一起洗碗,清洁厨房灶台,很快就把活干完了。 洗完手,陈清秋抖着湿.淋淋的手,冷得直吸气,许云桦拿来一块干净的面巾帮她擦干手,还托起她的手放在嘴边呵气。 那么直接又贴心的呵护,令陈清秋不禁脸心跳,等他呵完她的手,她也学着他的样子,托起他的手给他呵气。 这一幕正好给从陈奶奶房间走出来的陈小苑看到了,她夸张地瞪大眼睛直视两人,然后又转身回到陈奶奶.的房间,“碰”一声关上了房门:“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看到!” 那个家伙,反应该是不是过头了?不知道情的人肯定会以为他们俩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陈清秋担心陈奶奶会误解,赶快收回手,却被许云桦反手握住,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印上了一个吻。 这个吻,让陈清秋沉醉了整整一个下午及一个晚上,每每想想,她都情不自禁.地傻笑起来。 而陈清秋这边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的时候,覃家却掀起了一片怒潮。 因为黄雪玲的户口落到了覃家户口本里,无论再怎么不待见,覃家人都必须给黄雪玲交罚款并将她领回家。 可是,等屋门一关,几个覃家人瞬间将所有的怒火都集中在黄雪玲身上。 “啪啪”两个耳光打得黄雪玲嘴角直冒血珠,头晕耳鸣,身为丈夫的覃大洲首先出手:“你个害人精,谁让你卖假草药的?什么都不如陈清秋,我娶你回家有什么用?” 覃母在一旁不停地咒骂:“你怎么不去死呢?还回来干什么?你娘家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家跟你家结亲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她也时不时上前扯一把头发,踢一脚发泄情绪。 作为公公的覃东征心里恨极,他虽然没有出手打,但一直用阴沉沉的目光看着黄雪玲,等到覃大洲母子俩打累骂累了,他才说:“以后,家里不会再给你的一分钱,家里为你出了那么多钱,你都得还回来,无法卖草药了,就去练瓷泥卖!” 这话等于告诉她,以后她不仅不能从覃家行到钱,反而让她赚钱填罚款,这简直要人的命。 一直窝在角落里头不敢动弹的黄雪玲终于抬起了头,蓬头垢面,活像垃圾堆里捡回来的乞丐、疯婆子。 透过零乱的头发,她怨毒的眼神盯着凶神恶刹般的覃家三口,她可以挨打,可以挨骂,就是不可以没有钱。 她之所以会嫁来覃家,还不是希望过上天天有钱花的日子! 第166章过年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傍晚,许云桦买了一些年货就准备回大南村,陈清秋暂时还不能回村,只得依依不舍地送他到了街口才停下脚步。 之后几天,正是办年货的高峰期,街道上几乎天天都是墟日,陈小苑小食品生意好到爆棚,祖孙三人晚上制作,白天卖,天天都能清货。 直到腊月二十九傍晚,祖孙三人收拾好东西,买足了年货,雇了一辆鸡公车回了大南村。 夜幕快降临的时候才到家,陈清秋让晕头转向的陈奶奶休息,而她与陈小苑一个人收拾家里家外,另一个挑水做饭。 好在前几天先开门开窗通了风,也抹过了桌椅,家里空气比较清新,稍为收拾了一下,就可以铺床铺了,没什么霉味。 三人饭还没吃完,陈二伯与王美玲就跑来了。 王美玲亲手将一盒糖交给陈奶奶,说是孝敬她老人家的,还带了几种青菜给了陈清秋,说过年不用买青菜,想吃什么菜就去他们家菜园里选。 亲切友好,话说得甜蜜蜜的,陈清秋不敢相信这人还是王美玲。 年了气氛在农村十分浓厚,有人集中起来敲锣打鼓,小孩子拿零钱买来了一分钱一个的小炮仗,时不时放一个,然后一阵欢笑声与叫好声,此起彼伏。 这样祥和美好的气氛也感染了陈清秋,面对好几天没见到了陈二伯夫妻俩,她也很开心,赶快煮开水泡茶,又将准备过年的小食摆出来几样。 客套话说了几句后,王美玲的话题转入工作方面,她说陈清秋在紧急关头让土窑转危为安非常了不起,他们都替她高兴。 她将那天一长串八辆鸡公车在村道上的盛况详细地描述了一下,特别提到许云桦霸气地接过陈清秋手里的鸡公车的瞬间,她说整个村庄都沸腾了。 想起那天发生的事,陈清秋心里虽然感动,但更多的是惊吓,许兰香那肥胖的身子奔跑的样子,她觉得比她八辆鸡公车推瓷泥更令人震撼。 尽管许云桦事后说他可以摆平许兰香,让她不要有心理负担中,可是,他终究还是得回广城过年,而她终究得回到土生土长的大南村来,他护得了她一时,无法护得了她一世,她还是得面对许兰香的爆风聚雨。 想想就已经心惊肉跳,何况…… 很少表扬别人的王美玲多次说陈清秋聪明能干,将来前途肯定一片光明,还要陈小苑好好地向陈清秋学习,还说他们二房以后能不能过上有钱人的生活,就全靠陈清秋了。 陈清秋听了那么多奉承的话,都觉得全身鸡皮倒竖,连声说:“那里那里,都是一家人,能帮得上,肯定会帮!” 自从王美玲知道陈清秋搅黄了陈小苑的婚事后,一直对陈清秋冷眼相看,就算有求于她,也是冷言冷语,没冲她笑过一次。 现在突然来个一百八度转变,肯定有妖。 果然,等王美玲将好话说完后,话锋一转:“听说,清秋现在正在跟村长小姨子的儿子许云桦交往是不是?哈哈,能攀上他这个高枝,清秋以后就成了贵人啦,咱们陈家都倍有面子,如果能通过小许,也给小苑介绍一个高家子弟的话,那就更好了……” “妈,你听谁说的?没有事的别乱说!”陈小苑在一旁早就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 她一直在忍着,不想在过年的时候跟自己的母亲又闹起来,连年都过得不开心,可是,她妈实在越说越离谱了,她听不下去了。 陈奶奶叹气,不知道该怎么说。 陈二伯也在叹气,完后接嘴说:“清秋啊,其实我看得出来,小许他一直对你都不错,你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好,可是,错就错在现在还不是时候公开你们的关系,唉,你知道小许他小姨,也就是郑伯母怎么说你吗?她说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还说……” “呸呸,大过年了,尽说不好听的话,咱们清秋有能力,又聪明,哪里会配不上许云桦?许兰香她阻止也没用,清秋啊,你一定得想办法嫁进许家,知道吗?以后咱们陈家也能成为高门……”王美玲往好处一想,心就放飞了。 陈清秋只是皱眉,并不出声,有些人就是这样,你只要作了回应,她就越发八卦,王美玲就是这种人。 陈二伯皱眉,不满地说:“你总往好处想,有没有替清秋想想,她该怎么面对?凭咱们陈家的家世,清秋想嫁进许家有多难,你想过了没有?别说许家其他人,光许兰香那人就是个麻烦,说出来的那些话是人话吗?陈清秋她爸都听不下去,跑去跟她吵了一架。” “那又怎么样?只要许云桦想娶,许兰香她拦得住吗?清秋啊,你得坚持住,努力哦!一定要嫁进许家去!”王美玲做了一个顶住的手势,“只是,你那个后妈真不省心,那天你往县送瓷泥的时候,我看到她往村长家跑,然后就看到小许他小姨追出来……喂,你跑什么?” 听王美玲老是说这些事,陈二伯坐不下去了,站起身就往外走。 王美玲一路叫唤着陈二伯的名字追出去,陈小苑也趁机说回自己家去。 热热闹闹散去,屋里再次清静下来。 “我说嘛,你郑伯母病人一个,怎么会知道小许帮你送瓷泥的事,原来是你妈在搞鬼……清秋,这事你是怎么想的?”陈奶奶担忧地看着陈清秋。 陈清秋抬起秋,清浅一笑:“奶奶,没事,我与许云桦只是普通朋友,他帮我,也就是朋友之间互相帮助而已!” 不想这烦心事再讨论下去,陈清秋借口累了,提醒陈奶奶也去睡觉,自己转身进了房间。 天亮后,就是大年三十了。 大南村的年三十非常忙碌与热闹,家家户户都会在大清早杀鸡鸭鹅,煮熟后加上其他水果零食作为供品,进行三次的祭拜,第一次是祭拜太阳神,第二次祭拜祖先,第三次是祭拜灶神爷。 祭拜完后的供品不能重复当供品,要换新的,否则就是对神灵的不敬,那将会不能得到祖先神明的保护,反而会倒霉。 每次祭拜的时间以檀香烧到根为止,然后才能烧纸币放鞭炮,撤去供品。 上午时间完成祭拜后,接着随便吃一顿简单的午餐,等午餐过后,就开始忙着做晚餐了,一般晚餐不会迟于傍晚四点钟开吃,慢慢吃,边吃边总结过去一年的收获,展望明年会更好,一顿饭平时最多花个半小时,年夜饭却得花上两个小时。 陈大伯、陈二伯与陈经国都有来叫陈奶奶祖孙俩去吃年夜饭,但陈奶奶不愿意去,陈清秋也赞成,还是在自己在家里做饭吃自在舒服。 祖孙俩吃得并不多,一般情况下两菜一汤足够了,但是过年矣,得有仪式感,按风俗准备了八盘八碟,满满地摆了一大桌,份量少,款式却很多,吃得十分开心。 吃过晚饭,就等着点灯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将家里所有的电灯拉亮,没有电灯的鸡舍牛拦猪圈就点上红红的蜡烛,接着放鞭炮,寓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人丁兴旺,五谷丰登。 之后与陈奶奶祖孙俩摆好吃的喝的,打算守岁到凌晨,农村这个时候还没有电视差转台,就算有电视也看不清楚,除了看村民们放烟花,就是围着茶几吃零食喝茶,九点钟过后,祖孙俩都在打呵欠,决定还是去洗洗睡。 躺在床上,陈清秋想到许云桦,不知道此时的他正在做什么,是不是也会想着她,这个时候没有手机真的一个麻烦事。 想许云桦的时候,她一直在笑,但脑子里突然蹦出许兰香面空,她顿时感觉心里发毛。 原本以为,许兰香得知她回村后,肯定是赶上门来咒骂她,她有了挨臭骂的心理准备,整整一天都在提心吊胆中渡过,没想最后竟然无惊无险地过了一天。 许兰香突然转性了?变善良了?认可她陈清秋了?不可能! 陈清秋自认为自己没那么大的魅力让许兰香认可,许兰香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清楚。 年初一是至亲们拜年串门的日子,陈奶奶作为长辈,三房的人都会前来给她拜年,一大早屋里就挤满了人。 陈奶奶忙着派发瓜子花生糖果等零食,陈清秋就端茶送水让座,不管平时喜不喜欢,新年大头都得露出笑脸表示欢迎。 长辈总会给晚辈送出红包,陈清秋还没成年,尽管赚了不少钱,但是,她不仅不用派红包,还可以名正言顺地收红包。 陈经国与黄焕娣提着一袋东西过来给陈奶奶拜年时,也给了陈清秋一个红包,黄焕嫌还说了一句好话:“清秋,祝你明年生意更加红火,早日碰到了合适的对像嫁出去!” 黄焕娣好像故意在试探陈清秋,便陈清秋淡笑着借过红包,说了一声谢谢,没想再吱声,只是将吃的喝的送到她与陈经国手里,转身就进厨房准备中午待客的食材。 黄焕娣手里拿着瓜子一边嗑一边走进厨房:“清秋,许云桦那天帮你推车送瓷泥,他小姨知道了这事,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哇,她对我向来都挺好!”在这个万家欢庆的美好日子里,陈清秋实在不想跟这人翻脸。 黄焕娣眨了眨眼:“是吗?你爸都跑去跟她吵了一架,她扬言不会放过你,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 黄焕娣越说越起劲,陈清秋强迫压下来的火气一点一点的被拨起来:“这些狠毒的话,大概是你心里的愿望吧?你亲自跑去挑拨是非这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跟你计较只是不想新年大头弄得自己不开心而已,如果你还如此拎不清,就别怪我新年大头给你难堪!” 黄焕娣被怼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脸红了白,白了红。 第167章那都是我编的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在村民们的眼里,陈奶奶跟会赚钱的陈清秋一起住,本身年长辈份高的她身份地位立马抬高了一个阶梯,许多同村的晚辈平辈们打着“难得见她一面”名义纷纷前来拜年。 从年初一清晨到年初三傍晚,陈清秋从早到晚都呆在家里跟着陈奶奶一起接待那些远亲近邻的到来,忙得团团转。 但是,她也不是没有一点收获,虽然她比那些人的钱都多,但却能心安理得地收下所有人给的红包。 按照大南村的习俗,过年时,大人得给孩子红包,红包里最多是一元钱,那算是大红包了,少的一分钱或者两分钱。 那时的红包袋并不像后世那么精美,都是人们自制的,买来红纸与草纸,将草纸裁成长方形或者正方形,把钱放进里面包起来,然后把红纸裁长条围着包裹着钱的草纸绕一圈,两头用饭粒捏扁粘住就行了。 谁都不会嫌弃红包里钱多钱少,要的只是一个红红火火快点长大的好意头。 吃过晚饭,陈清秋好不容易空闲下来,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后,她按着外套兜里鼓鼓囊囊的红包,心里莫名地兴奋起来,几步蹦进自己的房间,将衣兜里今天收获的红包一个个掏出来,又把两天收获的一网兜红包也倒出来。 看着堆成小山似的红包,她简直心花怒放。 前世小时候过年,她最多收到七八个红包,最少的时候就只有陈奶奶给的一个,那时的她在人们的眼里心里就是个透明人,派红包时,哪怕她就在他们面前,都很少派给她。 后来,为了维护自尊,每当那些亲戚派红包时,她都自动自觉地躲开。 黄雪玲与陈小宝经常拿到一大摞红包在她面前炫耀,她羡慕得常常幻想自己有朝一日能像他们那样得到好多好多红包。 重生以来,随着她赚钱的能力越来越强,过年拿到的红包也一年比一年多,虽然她知道那些人派红包的人个个都是是利眼,但是能实现前世那个无数次幻想的情景,她还是非常非常地开心。 手指头拨拉着粗糙艺术品似的红包,一个一个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书桌上,最后竟然只差两个就把整个桌面都摆满了。 “一、二、三……”手指头一一点过去,数到最后一个,一共是六十六个红包,陈清秋高兴地手舞足蹈,“六六一顺,好兆头,今年一定会比去年好!” “在干什么?拆红包?你也喜欢这些红包?”陈小苑人未到声先到,踩着新皮鞋“笃笃”地走进来,看到桌面上形状不一的大小红包,那个眼神狠狠地鄙视陈清秋,“有点出息好不好?就这些丑丑的红包让你高兴成这样!你还差这些红包钱?” 陈清秋笑看着排列着的红包,摇摇头:“你不会懂的……哦,对了,你还没给我红包,我的堂姐大人!”拖长了声音讨红包。 陈小苑无语地笑起来,翻了一个白眼,将一早准备好的红包从裤兜里掏出来,递给陈清秋:“不会忘记你这份,里面可是十元钱,是不是赚大了?” “谢谢小苑姐!”陈清秋笑容可掬地接过,还装模作样地放在嘴边亲了一口。 陈小苑嗔道:“平时从没听你叫一声姐,给个红包就才能让你叫姐!” “唉呀,原来你喜欢我叫你姐,那好吧,从些以后都叫姐!” “别别,你一叫我姐,我就会想到你叫马屁精那样咬牙切齿,为了区别,你还是叫我名字吧!”陈小苑吓得连连摆手。 “嘻嘻!”斗嘴得胜的陈清秋十分得意,把陈小苑的红包端端正正地摆在桌面上,看看剩下的一个空位,十分遗憾地说,“如果还个大红包就好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小苑认真地说:“听说,许云桦又从广城回来了,他那个红包肯定很大!” 陈清秋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心脏狂跳。 许云桦在中午就到了,现在还没来见她,说明了什么问题? 年前与他一起推鸡公车去县城的事在村里轰动了,她一直担心许兰香骂上门来,好在这事没有发生。 近几天来串门的人也旁敲侧击地问她与许云桦的关系,她总是云淡风轻地说那是没影的事,她跟他只是朋友关系,就像跟虎子郑明成他们一样。 很多人表示不相信,但也没有过多追问。 她心里好想他,却不敢去见他,就算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许云桦,她也装作事不关已的样子,淡漠又清高,其实,只有她知道自己是多么在意别人说许云桦。 为了力证自己与许云桦没关系,她只能与他拉开距离了! “去吧,我陪你去见他!” 陈清秋摇摇头,心思飞远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陈清秋赶快站起来,正准备开门出去,就听到门外传来许云桦与陈奶奶的说话声:“奶奶,我来给您拜年啦!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陈清秋拉开门,刚刚还在门楼边与陈奶奶说话的许云桦已经站在她的门前,手一伸,一个超级大红包递到她的手里,顺手还摸了一下她的头:“快点长大啊!” 一副长辈对晚辈的模样,取悦了陈清秋,却让陈小苑捂嘴直笑,然后开始揭陈清秋的短:“人家早就肖想着你的大红包了,来得真及时!” “哪里有喔!”陈清秋脸红红的,反驳的口吻却如同孩子,可爱极了,陈奶奶与许云桦都笑起来。 许云桦还把一大袋拜年的礼品递给陈清秋,而陈清秋嗔怪道:“风声那么紧的时候,还敢往我家里送东西!” 陈小苑不客气地接过礼品袋,挑眉说:“清秋,你好好招待云桦哥哥,我跟奶奶去做点点心!” 讲礼仪的大南村人在年节时期十分讲究“上屋人,下屋客”,也就是说只要不同一个屋子来的人,都是客人,都得按客人招待吃喝,哪怕刚刚吃过饭也得准备点心表心意。 许云桦虽然再三推辞,但陈小苑还是与陈奶奶在厨房忙起来。 在两人的空间里,陈清秋像一下活了过来,拉过许云桦的手走到书桌前,请他欣赏她收获的红包,并将他给的那个也摆了上去。 顿时一桌子的淡黄与鲜红相间,整整齐齐,十分壮观。 陈清秋的忘记力很好,虽然没在红包上做上标记,却能记得哪个红包是谁给的,并且还根据摸按方法,判断里面纸币或硬币的面值。 许云桦在陈清秋的带动下,也觉得挺好玩的。 红包,对他们而言成了一种好玩的游戏! 两人玩闹了一会儿,陈清秋才想起正事:“那个,你小姨她还好吧?”她是想问许兰香现在是不是还恨着她。 许云桦很平静地说:“我小姨她?她挺好的呀!下午她还提起你,说你今年还没去给她拜年,一直给你留了一个红包!” “哦!”陈清秋心里想,她哪敢去村长家拜年,现在许多人都在传她与许云桦的事,许兰香从来都是护犊子,不管是不是真的,一律判定女孩子的错,她去拜年,还不给她骂出来? 大过年的挨骂,一年的好运气都会丢了。 她又不自虐,才不会上赶着挨骂去。 许云桦好像看透了陈清秋的心思,他拍拍她的手背:“清秋,你是怕我小姨骂你?放心吧,你跟其他人不一样,她是不会骂你的。” “是吗?”听许云桦这样说,陈清秋的心脏似乎要蹦出胸腔了,按他说的意思,她与其他女孩不一样了,是不是说就算她与许云桦真的走到一起,许兰香也会同意啦! 不过,许云桦下一句话生生将她的刚刚升起来的自信与自恋瞬间打压回去,他说:“我跟我小姨说,我早就有女朋友了,我跟你与小苑只是兄妹关系!” 什么?他有女朋友了?真的吗?也许是真的,也许不是。 陈清秋心里各种猜测,心情仿佛从仙境坠入地狱,但无论怎么样,都不愿在许云桦流露真实的心思,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问:“你小姨就这样相信你啦?” “哈哈哈,当然没有,跟你爸吵了一架后,又打电话跟我妈告状,我妈按照我说的说了一遍,她就相信了!哈哈……笑死我了!”许云桦看到陈清秋由如花般的笑颜慢慢皲裂,最后顶着一副比哭还难看笑脸,他大笑不止。 有那么好笑吗?笑死去算啦! 陈清秋觉得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心里凉嗖嗖,就像一盆烧得很旺的炭火,突然泼了一盆冰水,火瞬间灭了,一丝火星都没留下。 这时,陈小苑在厅里摆菜摆碗筷,提高声调唤他们俩出去吃宵夜。 陈清秋板着脸,提步就走,宵夜做得很简单,大家也就是像征性地吃一点点,撤去宵夜,四人又喝了一会儿茶,许云桦就告辞了,点名让陈清秋送送他。 送到大门口,陈清秋说了一声:“那就再见啦!”转身就走,却在下一刻被许云桦拉住,她整个人弹了回来,正好这窝进他的怀里。 陈清秋生气地推搡,许云桦却霸道地将她圈在怀里,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一个吻,轻声说:“其实,我没有女朋友,那都是我编的,我不希望我小姨为难你,也不想她为了我而生气伤了身体!” 陈清秋的心情一下子又从地狱回到了天堂,笑容难自禁,她想装冷漠点,矜持点,就是装不出来,只得装彪悍:“敢骗我!许云桦你死定了……” 第168章我说的是永远……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原打算送许云桦到大门口就返回,边聊边走,不知道不觉就走到了陈经国家大门口,迎面正好碰上回娘家的黄雪玲,她此时端着一杯娘酒靠着大门望着他们俩发呆。 门楼灯糊上了一层红纸后,透出来的光是暗红色的,衬得一身黑衣的黄雪玲身影有些诡异。 “再见,不送了!”陈清秋止住步,与许云桦摆摆手。 许云桦点点头,他也看到了黄雪玲了,却只是眼睛余光瞄到而已,连给个正眼都没有,就大步离去。 “云桦哥哥!”看到许云桦如此冷漠而陌生,黄雪玲心里揪疼,“我到底做了什么?你有那么讨厌我吗?” 许云桦只是停下脚步,连头也不曾回,也没有说话,几秒后,他不急不徐地离开。 黄雪玲眼看许云桦离开,心有不甘地追过去,张开双臂拦住许云桦的去路:“云桦哥哥,跟我说几句话,好吗?就几句,求你了!” 许云桦双手插兜:“好吧,你有什么话快点说!” 听到许云桦终于愿意跟她说话了,黄雪玲高兴得又哭又笑:“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清秋,都是我的错,我现在都知道了,我会改,一定改,希望你与清秋能给我了个机会……” 罗里八嗦地说了一通,许云桦等了好一会儿,见她还没有说完,这才打断她的话:“机会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给的!”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到许云桦的身影消失在夜色包裹的小路尽头,躲到屋巷里的陈清秋这才走出来,她背着手踱过去:“黄雪玲,你觉得全世界你最聪明,别人都是傻瓜?” 捂脸抽泣的黄雪玲,猛地抬起头:“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不,清秋,我是想真心悔过的,你别这样说我行不行?”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 陈清秋掏了掏了耳朵,翻个白眼后就离开了,任黄雪玲言语如何恳切,她都当没听到。 近几天,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气洋洋的年节氛围中,而黄雪玲却过得无比压抑。 在覃家,覃家人当她是害人精,整天冷言冷语,在钱财方面防她跟防贼似的,她觉得自己受够了气。 年初二回到娘家,她都把自己所有的私房钱拿出来给了黄焕娣,可是,黄焕娣却嫌少,还跟她说谁谁回娘家给了多少钱,暗示她要多给一点。 她都说她把所有的私房钱都拿出来了,就是不相信她,就算哭诉自己计划失败而挨了打与骂,黄焕娣不仅不心疼,还说她又蠢又笨,什么都比不上陈清秋。 她觉得这个世界的人都遗弃了她,她要疯了! 这不,出门透个气,没想到竟然能碰上许云桦与陈清秋有说有笑地朝她走来,她心里不知多羡慕嫉忌恨。 为了能跟许云桦说上一句话,她决定装模作样地认错,没想到无论是许云桦还是陈清秋,都不理睬她。 这时,黄焕娣从大门里走出来,看到黄雪玲哭得很惨的样子,一脸嫌弃:“你还好意思哭?我真是倒霉,生了儿子读书不如陈清秋,生的女儿赚钱不如陈清秋……” 黄雪玲最讨厌别人拿陈清秋跟她相提并论,何况这话一而再,再而三出自自己最信任的母亲嘴里,就更无法容忍了。 “既然她那么优秀,那你找她做亲生女儿好了!”黄雪玲大哭着奔回自己的房间,重重的甩上房门。 “喂,喂,跑什么?我说错了吗?说你两句就受不了,还决定学习陈清秋,我看你这辈子都追不上人家……” 黄焕娣心里也来了气,跨进大门正想追上黄雪玲好好地训她一顿,陈小宝逗老黄狗玩从厨房那里冲出来,一路嘻笑着回头看,差点撞到她。 过了年就已经十二岁的陈小宝身高接近了黄焕娣,可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整天傻乎乎地只顾玩,上学时不是早退就是迟到,甚至逃学,跟村里的一堆野孩子在小溪里山坡上疯玩,无论她怎么劝说或都教训都没有效果。 这样的孩子真的太糟心了! 想想陈清秋,再看看自己的孩子,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陈清秋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不仅读书成绩好,做生意也是做什么都赚钱,她怎么会越来越聪明能干了,为什么黄雪玲与陈小宝就是不如她。 黄焕娣气得七窍生烟,一把揪住陈小宝的耳朵,一路将他弄回他的房间:“整天跟傻子一样,去,给我写字去,今天做不两页寒假作业,明天就不给你糖吃!” 陈小宝“啊呀、啊呀”地惨叫着,本想拍掉黄焕娣的手,一听不给他糖吃又认怂了,大过年的不给糖吃,那怎么行。 乖乖回到房间,将寒假作业铺到书桌上,拿起笔,歪着脖子,脑子里一直想着吃糖的事,大半天都没写下一个字。 客厅里,黄焕娣想到一双不省心的儿女,心里很难过。 陈经国打着酒嗝,扶着墙头回来了,走到黄焕娣面前拖过一条凳子坐了下来,脸红得发紫,眼睛布满血丝,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正好喷到黄焕娣脸上,打着醉腔说:“你给我等着,等着,我今年一定会赚到大钱的……” 黄焕娣嫌弃地用手扇扇鼻子:“整天只会喝酒打纸,喝醉后就只会说大话,每年过年时你都会下决心赚大钱啦,可是,每年年末还不又是一个穷光蛋?” “你看不起我?”陈经国酒醉胆大,听到黄焕娣毫不掩饰的挖苦的表情,一把拎起她的衣领,生气地说,“你是怎么做老婆?竟然敢看不起自己的丈夫……” “就是看不起,怎么啦?”黄焕娣最讨厌最瞧不起这个时候的陈经国,平时倒还有自知之明,等喝醉酒后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不附和他吹牛,还不高兴。 “你敢?”陈经国梗起脖子,举起巴掌。 黄焕娣平时对陈经国有几分畏惧,但此时心情不好,被陈经国这么一激,倔脾气也就来了,“忽”地站起来,抬起下巴,不怕死地大喊大叫:“想打我是吧,好呀,你打呀,打死我算了,碰到你是我倒了八辈子血霉,又生了两个不成器的家伙,一个两个三个都让我不省心……” “啪”一个巴掌落在黄焕娣的脸上,很重,她被打飞到了墙角,撞到了墙头,接着惊天动地的嚎哭声响起来了:“啊,这日子没法活了,我不想活了!” 一个女人的身影冲出大门,陈小宝与黄雪玲从出来,追黄焕娣去了。 年初四是大南村村民传统习俗中“送穷鬼”的日子,就是拿一两个杯子蒸的发糕,一两个水果,两根檀香、蜡烛与一些纸钱拿到三叉路口拜祭,意寓为送走“穷鬼”,新一年就能做个“富人”。 因为带有某种迷信的成份,每年这个时候,陈清秋都会阻止陈奶奶去做,但陈奶奶却坚持年年都做。 大清早,陈奶奶不听劝告,又拿着供品出门去送“穷鬼”了,大半天都没回来。 陈清秋做好的早餐,见陈奶奶没回来,就想着出门看看。 陈小苑一溜烟似的跑进来,:“清秋,特大新闻,昨晚三婶竟然跳塘了,差点淹得半死,马屁精与小宝为了救她,都跳进了塘里,最后还是三叔跳下去才救上来!” 陈清秋一听这事,脚踩出大门了,又收了回来:“怎么回事?” 黄焕娣这人向来心思都很重,但是很怕死,能气到她跳塘自杀,看来这事一定是件大事。 陈小苑撇撇嘴说;“能有什么大事,还不是因为钱,她这人太爱财了,再多钱也不嫌多,总希望三叔给她赚很多钱,希望自己的儿女也给她很多钱,没实现她的愿望,就整跟这个比,跟那个比,人比人,气死人,这不,跟你一比,她整天心理都不平衡!特别是跟一个人比后,她气得要死!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陈小苑笑盈盈地托着下巴看陈清秋,而陈清秋手指点点她的鼻子:“我知道,肯定是我啦!” “聪明!”陈小苑开心得大笑。 这时,陈奶奶从门外回来,她一脸的忧郁,就算看到陈小苑与陈清秋两姐妹打闹开心大笑,也无法让她稍微开心点。 陈清秋心知陈奶奶担心陈经国一家子闹得不像话,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老人家,只是让她别管那么多,儿孙自有儿孙福。 可是,陈奶奶一直听不进去,总是不停地摇头叹气,早饭也吃得比平时少,这让陈清秋很担心。 本以为这种情况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忘,毕竟陈经国与黄焕娣因为经济方面而闹起来的事又不是一次两次,每次陈奶奶作为母亲都很担心。 过一段时间后,陈经国他们也就平静了,陈奶奶的心情也会转好。 这次似乎情况不一般,接下来的好几天,陈清秋总是能直接或者间接知道陈经国与黄焕娣还在闹,闹得鸡犬不宁。 不过,陈清秋还是不闻不问,反正跟她没关系。 陈奶奶每天都会出去,然后回来后心情变得更加不好,吃饭也吃不好,睡觉也变得没有规律。 当然,陈奶奶也不是拎不清的人,她知道陈清秋对于陈经国一家的事不待见,所以,从来不在她面前提及。 可是,事情影响到陈奶奶身心健康了,陈清秋就不可能不放在心上了,原打算过了元宵节才回镇里,现在决定提前五天回去。 这天吃早饭,陈清秋就开始整理东西,陈奶奶一看她要提前离开,不干了,陈清秋只得语重心长地说:“奶奶,如果你还想在这里好好地住下去,就别管他们的事,由他们是生是死得了!” 陈奶奶一听,眼泪滚滚而下:“清秋,你还小,不懂,假如哪天你做了母亲就能理解我了!做母亲的女人永远放不下孩子,我说的是永远……” 想起前世自己的孩子,陈清秋的心情一下子跌入了低谷,她知道陈奶奶在想什么,不外乎是想她帮助陈经国赚钱,让他家的日子过好一点,黄焕娣也就不会那么闹腾了。 近几年来,陈经国好多次求助于她,而她就是不理他,陈奶奶帮着陈经国说话,她十分生气,几次后,陈奶奶也就不敢再提了。 陈奶奶心情越来越差,她希望陈清秋帮助陈经国,可是,又不敢说出来,就这样憋着闷着折磨自己,同时也折磨陈清秋。 陈清秋将手里的衣服甩到床上:“奶奶,您等会转告我爸,今年运货的事我会给他做!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他干得不好,我还是会换掉他!” “真的?”陈奶奶高兴得像孩子一样笑得十分可爱,“清秋你真太好了!” 第169章别开生面的酒会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这话说出来后,陈清秋的心里就后悔了,她是不想跟陈经国一家有任何交集,只是话说出来了,又不好意思收回来。 过完元宵节,这个年也就算彻底过去了,生产生活回归到正常,土窑开工第一天,陈清秋就把陈经国将负责土窑瓷泥运输的事告诉了秦帆。 这事在陈清秋心里认为是一件小事,但在合伙人秦帆心里陈经国再不济都是她的父亲,事实证明,与股东沾亲带故的人加入企业容易引起矛盾,她十分注意这一点,所以,觉得有必要征求秦帆的意见。 如果秦帆反对的话,那她就有借推翻原来的决定,对陈奶奶也算有了一个交代。 不过,秦帆听了她的话后,却给她竖起大拇指,觉得她做得好,夸她大度,说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挺好的!”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 元宵节过后,年就算过完了,生产全面恢复正常。 距离学校开学却还有一个星期时间,陈清秋利用这个时间拜访了张萌提供给她的客户,收获还算不错,六家有意向的客户中,有三家与她签订了为期一年的瓷泥供应合同。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算了一下,加上与张友志与张萌签订的合同,一年所需的瓷泥量正好与秦帆土窑练泥车间的年生产总量相当。 也就是说,只要维护好这五个客户,那土窑光练泥车间的年末利润都相当可观。 秦帆高兴得笑得合不笼嘴,心里越发佩服陈清秋的经商头脑,陈清秋心里也很高兴,却没有满足于现状,她心里还惦记着丘老板这条大鱼。 丘老板的陶瓷厂规模比较大,瓷泥需求量也大很多,如果丘老板能成为稳定的客户,那土窑练泥车间的年利润将往上翻一翻。 陈清秋年后第一个回访的客户就是丘老板。 丘老板看到陈清秋前来并不热情,哪怕她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他的脸上也没多少笑容。 在丘老板看来,陈清秋本身没多少实力,只是一个关系户而已。 作为关系户,商谈时多少会有些顾忌,这对于他一个有实力的商人而言是相当不公平的,年前执行完合同之后,他就跟陈清秋明里暗里强调:他跟她的生意仅仅这一次,因为他有固定的瓷泥供应商,他不想改变原来的经营模式。 总而言之就是不想跟陈清秋再有合作。 陈清秋当时笑而不语,现在也没有提起合作的事,说明自己的来意时也就说只是作为客户回访与调查,希望丘老板给能得到中肯的意见,以期提高产品的质量,改进服务。 话说到这个份上,丘老板也不好意思拒绝,还是认认真真地提了一些意见,陈清秋非常虚心地接受,并做了记录。 完后,陈清秋表示想参观一下丘老板的陶瓷厂,因为有那层道不明理不清的关系,丘老板只得亲自陪同她走一趟。 丘老板的陶瓷厂规模算是中型企业,管理与技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参观完后,陈清秋发现了陶瓷厂许多的不足,例如污水处理方面用的是明渠,整改成暗渠既能美观又能充分利用空间;堆积如山的陶瓷碎屑十分占地方,完全可以粉碎后变作装修材料…… 离开的时候,陈清秋借着聊天略为提点一二,而丘老板听后足足回味了数日,之后果断决定按照陈清秋思路改进了厂区几处存在的问题,还打过几次电话征求陈清秋的意见,为此,陈清秋特意利用周末跑了几趟。 一个月后,丘老板陶瓷厂的改进方案开始启动,三个月后,改进的几个方面全面完工。 丘老板对于改进后的效果十分满意,还请陈清秋去现场观摩。 一来二去,丘老板与陈清秋的关系也变得熟谂,对陈清秋的为人与能力也十分肯定。 丘老板也是一个性情中人,为了感谢陈清秋,决定把陈清秋列入瓷泥供应商之一,只要陈清秋有多余的瓷泥供应,他就全部按市价收购。 也就是说,陈清秋可以与他原来的瓷泥供应商可以同分一杯羹了。 陈清秋十分高兴,可是,秦帆知道后却很为难,他说:“咱们土窑生产力有限,根本就赚不到丘老板的钱!” 陈清秋听到秦帆这样说话,真感觉他老了,脑子连这样的弯都转不过来:“咱们可以扩大生产,建多一个练泥车间不就得了!” “对喔!”秦帆摸着自己的脑门笑得比哭还难看。 说干就干,当天就走访了土地使用人与当所在的生产队。 八十年代末期,对于土地用途方面管理还很松,只要土地使用人同意,当地生产队也没意见,想干嘛就干嘛,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搞定了建车间所需要的土地。 资金方面也比较宽裕,年前清空了堆积如山的瓷泥,腾出一大笔被积压的资金,两人经过商议,决定拿出一小部分利润分红,大部份留作年后生产周转,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陈清秋要上学,只有周末才有时间,平地建厂房的这事就落在了秦帆的身上,他也当仁不让,挑起了这个重任。 四月份动工,计划八月建成,结果提前到了六月底完工,在这个什么都依靠人力的时代,能够拥有这个速度实在是相当惊人。 为了快速赚钱,秦帆也够拼的,日夜赶工,结果在完工当天累得病倒了。 两人分工合作,陈清秋早在厂房动工初期就与广城的买机器的刘楷取得了联系,表明意思后,刘楷给她寄来了许多产品说明书。 陈清秋并没有立即决定购买原来型号的机器,而是将所有的新研制的机器了解了一遍,最后决定购买比三年购买的产品功率大一倍的机器。 机器大所花的钱也多,所幸随着科技的进步,机器反而便宜了。 三年前买的机器需要两千三百元,而现在比原来降了足足五百元,功率大一倍的机器比原来的机器贵了八百,只需要两千八百多, 功率大一倍就意味着生产力大一倍,怎么算买大功率的机器都划算,陈清秋征求秦帆的意见,尝到甜头的秦帆当即拍板同意了。 七月初,随着暑假的到来,放了假赚零花钱的学生开始努力挑瓷泥,土窑里的瓷泥收购量又开始大幅增加。 机器在厂房峻工前两天就到位了,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将厂房简单装修,又花了两天时间安装调试,在陈清秋放假的第二天正式投入生产。 这一天,新厂房新机器的开工仪式上,陈清秋与秦帆各自邀请几个好朋友参加,客户方面除了张萌、张友志、丘老板以及张萌介绍的三位客户外,还特别邀请丘老板,另外还请了包括村长生产队长在内的十几个村民。 名义上是庆祝新厂房开工,其实是一个小型的联谊会,全程由陈清秋亲自策划指挥,目的是既省钱又能在情感上作一次沟通联络,还能全方位地展示土窑的实力。 开机之前,原本打算让秦帆讲一翻话,但不知道秦帆是怎么想的,无论怎么说都不愿意自己上台,反而一个劲地将陈清秋推上去。 所有的人站在练泥车间前面的空地上,比空地高两个台阶的大门作为临时舞台,明眸皓齿的陈清秋往石阶上一站,还没出声,就迎来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深知长篇大论的弊端,陈清秋只是作了简明扼要的演说,五分钟后,在众人的热烈的掌声中,她命令开动机器。 随着轰隆隆的机器声响起,秦帆脸上笑容灿烂得跟花朵一般。 他近来真的是累坏了,但看到机器喷薄而出的瓷泥,就像看到白花花的票子滚滚而来,就算再累心里也觉得值得。 开工仪式之后,请所有的客人吃了一顿自助餐。 干净的食堂里,利用许多炽光灯组合得到柔和温暖的效果,一长溜桌上铺上一层红布,上面摆着十几种各式冷热食品,有荤有素,还有几种大家都喜爱喝的糖水,村里人喜欢喝的娘酒和白米酒也可随意饮用。 窗台上,还摆了一部从郑明成父亲那里借来的收录两用机,一直播放着这个时期流行歌曲,令人心旷神怡,新鲜有趣。 虽然没有后世酒会的奢华,却是大南村别开生面的一次聚会,有创意的一次餐会,从此,村里村外年青人请客吃饭时,经常会模仿陈清秋这次策划的酒会,取代传统费钱又烦琐的酒席。 这次开机仪式十分成功,不仅现有的客户肯定了陈清秋他们的能力,还让丘老板当场签订了一年的瓷泥供应量。 丘老板由之前的口头承诺变为一纸合同,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这个合同足以消耗新机器带来的产能三分之二。 这份合同的签订,意味着新机器的投入有了立竿见影的效果,接下来就是努力经营,坐等收益了,没有意外的话,练泥车间的利润将会比前一年翻三倍。 原本还担心大额资金投入会是一次大冒险,没想到机器才开动就有了订单,这让秦帆如同吞下了一颗定心丸,瞬间觉得练泥比制瓷还赚钱。 “清秋,如果光练瓷泥咱俩就能赚到大钱,以后干脆把土窑所有的制瓷车间都改成练泥车间得了!”秦帆说这话时,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而是出自肺腑。 他觉得自己大半辈子都白活了,辛辛苦苦劳作,将大好的时光放在制瓷上面,却只能勉强支撑着土窑不倒闭而已。 常常入不敷出,狼狈不堪。 做陶瓷生意的商人都一致认为制瓷才能赚到钱,所以,既制瓷又练泥的生意人都像秦帆一样将工作重心放在制瓷上,练泥只是顺带。 在他们观念里,如果制瓷都赚不到钱,那练泥更不可能赚到钱。 没想到陈清秋来后完全颠覆了他的观念,他现在觉得只有练泥才能赚钱,制瓷都是.D亏本生意。 可是,陈清秋却白了他一眼:“秦叔你错了,真正赚钱就要制瓷,咱们练泥车间的投资就到此为止,接下来应该将资金与精力转到制瓷方面!” 第170章装死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自从陈清秋答应给陈经国谋一份事做后,陈经国与黄焕娣再也没有闹过了,原本天天挂在嘴边的离婚不再说了,反而装作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要请陈奶奶与陈清秋吃一顿大餐。 陈清秋拒绝了这顿鸿门宴,只是淡淡地告诉他:“我不稀罕你这顿饭,只希望你能做好本职工作就得了。” 如果能因为她的妥协而换来世界太平,换来陈奶奶.的安心与开心也是值得的,怕就怕从此如同鬼上身,麻烦没完没了。 陈奶奶也担心陈经国给陈清秋拖后腿,再三劝告他,要他好好地干,只要他做好来,陈清秋自然不会亏待他这个父亲。 陈经国刚刚到得这份工作,心里十分高兴,摩拳擦掌,干劲十足。 黄焕娣对于陈清秋只给陈经国谋了一份苦力差使心里不满,不过,聊胜于无,再说了,也许这只是一个突破口,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 这么一想,也就开心了。 年后开工时,瓷泥运输保持在每三天一趟,每趟三至五辆车,由陈经国负责管理监督,算是队长,其实并没有额外做什么,但他的工钱比别人高了一元钱,也比他平时高了一元钱。 有了差距就有了比较,两相对比之下,陈经国感觉还挺满意的,每次出车都是准时,货物也会保质保量送到。 每次作为队长,他还会按照陈清秋的要求汇报一下一路的情况,比如是否顺利,中间出过什么状况,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如果他能按照这样的状态一直下去,尽管他不算一个好父亲,但至少还算是一个做事踏实的人,陈清秋会一直让他做下去。 事实上,他并没踏实多久,就开始自我膨胀了。 随着第二个练泥车间的投产,瓷泥产量与销售量的脱增,瓷泥运输方面压力也变大了,原来三天出一趟车的,后来改为每天都得出一趟车,七八月农忙双抢时,因为车队队员要参加双抢而请假导至每周一天的休息也无法安排。 为了能及时将客户所需要的瓷送达,陈清秋只得让陈经国这个队长想办法,让他再找多些后备人员,或者自已利用周末多送一趟。 做生意本来是就这样,一旦忙起来很难顾及其他。 当然,运费是按照出车次数计算的,陈经国就算多出一趟车也不会白忙活,总会按照车次计工资给他。 不过,陈经国觉得自己是陈清秋的父亲,并且累死累活地干活,除了工资与奖励外,再怎么说也应该给他点股份给他。 陈经国深知陈清秋的个性,他不敢当面跟她说,而是跟陈奶奶,想借陈奶奶.的仁爱获得自己最大的利益。 陈奶奶一听,当时就将他骂了一顿:“你呀,别不知好歹,如果把清秋惹恼了,连推车的活计都别想得到……” “妈,我也不是不知好歹,你看,我都快五十岁了,小宝还那么小,而我也老了,没多少力气推车了,过不了几年,我老得动弹不得了,赚不到钱了,谁来养小宝?小宝还得读大学呢,还得娶妻生子……” 陈奶奶气得要命:“那是你自己的事,能赖到清秋身上去吗?你呀,给你一点甜头,就上赶着赖上去,有你这样当父亲的吗?” “不给我股份,我从明天开始就不出车了!”陈经国没说服陈奶奶,反而给挨了骂,气咻咻地走了,还威胁上了。 陈奶奶就差给他气吐血,但是,儿是娘身上掉下的一块肉,骂归骂,伤心归伤心,心里还是放不下。 她担心陈经国会因为赌气而放弃的那么好的一个赚钱机会,不仅他的家庭经济再次陷入困顿,而且伤了陈清秋的心,让好不容易修复的父女关系再次恶化。 陈奶奶想捂着,不让陈清秋知道这事。 但是,陈经国狼子野心的话语可以捂得住,瓷泥没人运送的事实却无法捂住。 原本约定好送五车瓷泥给丘老板的,结果出车时只有四辆车,陈经国不知所踪,急着用瓷泥的丘老板只是不解。 陈清秋向来说一不二,做事雷厉风行,从来不会说大话说假话,坑蒙拐骗更不是她的风格。 再说了,谁都有头烧额痛的时候,请个假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第二天还是一样,第三也依然如故,第四天他就忍不住给陈清秋打电话了,质问她为什么说好送五车泥的,结果连续四天都只是送了四车泥。 陈清秋听了一脸蒙,她明明按排好的,怎么会这样。 结果一打听,才知道陈经国为了得到股份而跟她叫板玩罢.工,陈奶奶为了不让陈清秋与陈经国闹矛盾故意瞒下这事。 陈二伯想告诉陈清秋的,也被陈奶奶拦了下来。 由于瓷泥销售这事一直是陈清秋负责,秦帆对这事压根不知情。 陈小苑担心陈清秋知道这事后会气得跳脚,哪知陈清秋只是严厉地看着陈奶奶两分钟,然后一言不发地上楼去了。 陈奶奶一夜晚没睡好,思想斗争个不停,她想得最多的是陈清秋这回真正生气了,气得都恨上她了。 否则,怎么会一句话都不说?她知道一个人心彻底凉了,也就连骂都懒得了,也许说的就是陈清秋此时的心境。 第二天早起,陈奶奶就去敲陈小苑的房门同,等陈小苑开门后,她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说:“小苑,你能不能劝清秋别生气,我知道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你三叔的事我都不会再去为难她了!” 陈小苑看到陈奶奶稍显浮肿的眼睛,很是担心:“奶奶,别多心了,清秋根本就没生您的气,说有气,那也是对我三叔的气……” 陪了不少笑脸,说了不少好话,总算将陈奶奶劝得心情好的些。 出了这事,陈清秋心情不可能会好,但是她相信凡事都具有两面性,剔除不好的,另一面就是好的。 就像这事,陈奶奶再次看清楚了陈经国与黄焕娣的恶心嘴脸,恐怕以后都不敢再心软了,因为帮助这样的人就像举起了屠刀,刀背对着一方的话,刀刃势必就对着另一方。 而她不再顾及陈奶奶.的话,对于陈经国的处理就没有了一丝犹豫,大刀阔斧斩乱麻,从此不用再被这种经闹心,多好! 陈小苑将陈奶奶送到楼下好生安慰后,重新上楼来,一头扎进陈清秋的房间,看到陈清秋双手枕头躺在床.上,一副安然惬意的表情,完全没有受伤的样子,她的心情也豁然开朗起来。 “那事,想好怎么做了?” “当然!” 两姐妹说完这话,心领神会地相视而笑。 笑完,陈小苑催促陈清秋赶快起床:“奶奶难过了一整个晚上,你是不是得快点去安慰她老人家?” 陈清秋却不急,反而挪了挪身上,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点:“奶奶也得及取教训了,一而再再而三对陈经国那种人心软,尽早会害她自己!” 她要上学,要做事,不可能一直盯着她陪着奶奶,只有她正真擦亮眼睛,看清蛇的本性后,才不会拿自己的身心健康来逼她做农夫救毒蛇的傻事。 毒蛇就是毒蛇,不会因为你的仁慈与善良而改变它的本性。 既然陈清秋这么说了,陈小苑心急也只得赞同,她向来觉得陈清秋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件事都是对的。 两姐妹又在楼上说了好一会儿闲话才下楼,见到正在厨房做早餐的陈奶奶,陈清秋也没直视她,害得陈奶奶心情又低落了几分。 吃完早餐,陈清秋还是没看陈奶奶一眼,陈奶奶都想掉眼泪了。 直到陈清秋喝完最后一口粥,她才深深地叹一口气说:“奶奶,别难过了,我都不难过,爸这人就那个品性,以后他家的事,咱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别管那么多,也管不了那么多……” 陈奶奶一边听,一边点头,她心里清楚,这事确实是陈经国不对,无论是她,还是陈经国,都对不起陈清秋。 陈清秋看到陈奶奶心里算是明白了,最后才说了一句重话:“以后,他家的事,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会再管,奶奶如果还要我管,我跟奶奶您急!” “不会了,不会了,没有以后的……”陈奶奶连连摆手,急得又想掉眼泪。 陈清秋与陈小苑心里都不好受,一右一右拥住陈奶奶,祖孙三人默默无语,悄悄地擦拭各自溢出眶的泪水。 当天上午,陈清秋回了一趟大南村,开除了陈经国运输队的职位,将他的职位给了一个邻居叔叔,并宣布永不录用陈经国。 陈经国根本没想离开车队,他只是因为上次通过陈奶奶得到了甜头,这次也想通过闹一闹而得到更多的好处,没想到却失去了谋生的职位,当即气愤地找到陈清秋论理,指责陈清秋不孝,白眼狼。 似类这样的话听多了就有了免疫力,陈清秋根本不当他的骂话一回事,看都不看他一眼,愣是当他的话是空气。 眼看硬的不行,就来软的,陈经国当众“咚”地一声跪到了陈清秋面前:“清秋,我的女儿,如果你还是不收回你的决定的话,那爸爸我就给你跪下了,求求你,给爸我一口饭吃!” 传说给父母跪会折福,虽然陈清秋不信这个迷信,但还是吓了她一大跳,一时又气又急,灵机一动,干脆两脚一软,头一歪,瘫倒在地装死! 第171章演戏的天份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这时,四周围站满了土窑里的员工,他们中大部份都看不惯陈经国的为人,心里替陈清秋打抱不平,却也不敢表现出来,毕竟人家是父女关系,按农村习俗,再怎么闹也是家务事,外人不方便插手。 当他们看到陈经国向陈清秋下跪时,心里无不暗暗替陈清秋捏把汗,做父亲利用传统最最隆重的下跪礼来逼女儿就范,这也太卑鄙了吧? 当他们看到陈清秋晕倒时,并不知道她是假装的,还以陈清秋真的给陈经国气晕过去了,所有的人纷纷站出来指责陈经国过份。 “你简直枉为人父!清秋有你这么个无耻的父亲真是悲哀!”秦帆将手里的茶杯往陈经国面前一掷,奔去扶陈清秋的同时,怒喝道,“你给我滚!以后不要出现在土窑,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这样的人真不配做人父亲!”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简直丢尽了男人的脸面!” …… 其他人早就气得想戳死陈经国的心都有了,手指头戳得陈经国几乎站不稳,一步步向前,将他逼得连连往后退。 陈经国看到陈清秋晕倒,心里直犯虚,爱面子的他也害怕背上逼死女儿的坏名声,想分辩几句,声音却被众人的讨伐声淹没了。 在众人怒愤的讨伐声中,陈经国狼狈地逃离。 —— “哈哈哈,清秋你真是太聪明了,不去演戏就是屈才!”陈小苑捂着嘴巴大笑,她没想到一向十分正经的陈清秋竟然还有演戏的天份。 陈清秋嘟起嘴巴,朝天翻了一个白眼:“你是赞我还是损我?当时我也被逼得没有了办法不是?” 陈经国再怎么不济,也是她陈清秋名义上的父亲跪地请求,她到底是妥协还是拒绝? 妥协的话,今后类似的事情将会无休无止,拒绝的话,她被人道德绑架,成为人们口中的千夫指——不孝女。 陈小苑敛起笑容,摇摇头说:“三叔这样刻板爱面子的人也变了,为了钱,竟然这么丢脸卑鄙的手段都使得出来!我想,十有八九是三婶的主意!” 陈清秋淡淡地说:“谁的主意不重要,这事已经摆平了。” “是的,我听人说马屁精听到这事后,一劲地安慰三叔与三婶同时把你骂成狗屎不如,当众表现出母慈子孝,其实,各怀鬼胎,装给谁看呀,谁不知道他们一个两个都是爱财如命……”陈小苑谈起陈经国一家几口来,简直滔滔不绝。 陈清秋只是静静地听陈小苑说话,对于陈经国一家的了解她再清楚不过了。 “清秋,你知道三叔他为什么会想要你的那土窑的股份吗?” 陈清秋摇摇头。 陈小苑接着说:“听人说三叔赌博输掉了好多钱,还欠下了一笔赌债,家里的积蓄都拿去还债了,马屁精的彩礼也是一分不剩,连三婶偷偷藏在墙缝里的钱都给他抠出来还债,小宝下学期就要上初中了,而他一边每天推鸡公车工资怎么也不够用,所以就打你股份的心思了!” 陈清秋哼了哼:“他想得倒美!” “谁说不是,以前马屁精有钱的时候,他们就老从她那里弄钱,自从马屁精不能卖草药后,弄不到钱了,就想从你身上弄,他们真的像吸血鬼。” “不说他们了!”陈清秋想到陈经国他们就心烦,“咱们还是想想自己的生意吧!” 两姐妹又谈了一会儿,只听到楼下传来说话声,一听就知道是许云桦的声音,两人开门走出去看。 果然是许云桦来了,正在客厅里跟陈奶奶说话。 应该是刚刚才进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几丝头发湿.答答的紧贴在额头上,他一抬头就看到了陈清秋两姐妹,高兴地咧嘴笑,下巴指指脚下放着的纸箱。 陈清秋一看就知道纸箱里面一定是她亲手设计并让许云桦订制的食品包装袋,回头对陈小苑说:“你要的小食品包装袋到了,快去看看吧!” 没等陈清秋的话音落下,陈小苑像一只小鸟似的飞快奔下楼去,拿过一把剪刀划开纸箱,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一叠半透明的胶袋,质量不错,而且还是自动锁封品的设计,一袋小食品吃不完,还可密封保存。 这个时期大部分人都用纸袋作食品袋,虽然环保,但是不实用,容易受潮,还会串味,有了胶袋,而且自动封口设计,就可以解决这些问题。 袋子实用,设计也新颖,每个袋子上面的萌哒哒的卡通画取悦了陈小苑,她翻来覆去地看,高兴得又叫又跳,毫无形像可言:“云桦哥哥,你真的太好了,我太感谢你了!” “清秋,唔,我爱死你了!”陈清秋转身想给许云桦倒水,却被抱住陈清秋在她脸上“叭嗒”亲了一口,等陈奶奶脸色沉下来,她已经放开了。 “能不能稳重一点?大姑娘了,还那么疯!”陈奶奶瞄了一眼陈小苑,不满地嗔道。 陈小苑冲陈奶奶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抱着那个纸箱上楼去了。 陈奶奶笑起来,许云桦与陈清秋也相视一笑。 陈奶奶正想着去厨房做饭,外面有人来买草药了,只得叮嘱陈清秋去做饭,而她开开心心地照顾生意去了。 陈清秋倒了一杯水递给许云桦,斜靠在他身旁的八仙桌边静静地看眼前的男人。 又过了一个学期再见到许云桦,他似乎变得更帅了,他那硬朗俊逸的眉眼如画,让陈清秋看得痴迷了。 四年过去,许云桦现在已经本科毕业,并顺利地考上了美国某知名学府的研究生,再过一个星期就要漂洋过海去遥远的美国上学了,他是赶在出国之前回来跟陈清秋见上一面,道个别。 每个月期见一次面已经够漫长了,接下来却可能几年才能再见上一面,想想就令人难过! 现在正是七月天,外面的骄阳似火。 刚从外面进屋来了许云桦确实口渴,喝完一杯,连打个底都算不上,准备自己去倒凉开水,杯子却被陈清秋夺去,很快满满的一大杯水又递到了他的面前。 一连喝了三大杯,才止了渴,当他将杯子放到八仙桌上时,这才发现陈清秋一直斜倚着桌子凝着他,美目含泪。 被许云桦发现后,陈清秋脸立即红了,收回目光:“你歇着,我去做饭!”逃也似的跑进厨房。 许云桦站起身也进了厨房,陈清秋淘米,他择菜,陈清秋洗菜,他切菜,一搭一档,十分和谐。 两人似乎心有灵犀,久久没有说话,安静的环境下,陈清秋吸鼻子的声音特别清晰。 最终还是许云桦打破了沉默:“难过什么呀,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陈清秋说不出话来,也不抬头看他,此时,她的眼泪正一颗一颗往洗菜的池里掉呢。 “好啦,我答应你,每半年会回来一次!”许云桦给陈清秋难过的样子刺激得心里酸溜溜的。 陈清秋一听,猛地抬起脸:“你说的是真的?半年回国一次?” “真的!”看到陈清秋挂着好多个泪珠的笑脸,许云桦再次承诺,他那个认真的表情,好像就差举手发誓了,“不过,你得答应我,好好读书,好好保重身体,赚钱就不要太拼命啦!” 陈清秋连连点头。 陈小苑上楼捣鼓了一阵就下楼来,知道陈清秋与许云桦在厨房,从关上了门缝里听到若隐若现的说话声,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耳朵紧贴着门缝偷听里面的人说话。 陈奶奶招呼完一个顾客买了草药后同,折回身进了客厅,眼看陈小苑在厨房门前鬼鬼祟祟,上前就提了提她的耳朵。 陈小苑担心打扰陈清秋与许云桦说话,一把捂住陈奶奶.的嘴巴,勾住陈奶奶.的肩膀,转身带着她往外走。 直到卖草药的摊位前,陈奶奶才甩掉陈小苑的用,拿眼瞪她:“搞什么鬼?” 陈小苑做了一个噤声动作:“嘘,小声点,他们俩正在说话呢!” 说话不是很正常么,有什么好怕的,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她无论如何都得去看看才放心。 陈奶奶转身又往里面走,还扯开嗓门唤陈清秋的名字。 眼看无法为陈清秋他们争取到更多时间,陈小苑烦恼地在原地转了一圈,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店门口,她赶快伸手扯住陈奶奶的手臂往回带:“奶奶,你看,她又来了!” 陈奶奶定睛一看,只见黄雪玲双手提着两提肉与菜,走得满头大汗,一脸讨好的笑容凑了过来。 陈清秋租的店所在的街道并不是回覃家必经之路,但是黄雪玲还是选择兜个圈回覃家批发店。 自从利用假草药陷害陈清秋的事暴.露后,她打着认错道歉的幌子,常常堆起笑脸来店门前晃。 陈奶奶祖孙三个都不待见她,她也不气馁,一次又一次地跑来,真不知道她安的是什么心! 陈奶奶每次看到黄雪玲都忍不住骂几句,而陈小苑除了冷嘲热讽外,只要有机会就会虐下黄雪玲。 这不,陈奶奶没等黄雪玲走过来,就骂道:“你还嫌害清秋不够吗?走开,赶快给我走开,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 陈小苑却拿起靠在一旁的扫把,使劲地扫地,将垃圾与灰尘往黄雪玲身上扫去,边扫还边说:“啊呀,好脏呀,又脏又臭,奶奶,这里怎么会有那么大坨的狗屎?” 敌不过扑面而来的尘土,黄雪玲只得愤恨地离开,祖孙俩人又合伙虐了黄雪玲一回。 第172章装可怜的黄雪玲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听到外面的动静,陈清秋与许云桦都走出来,看到陈小苑与陈奶奶因为虐到了黄雪玲而击掌庆祝,“叭”击完掌,还“耶”了一声。 然后,活泼的陈小苑与白发苍苍的陈奶奶两人的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可爱又快乐的样子令人忍俊不禁。 陈清秋没忍住,“噗哧”笑出声来,回头想跟许云桦分享其中的乐趣,却见他凝着黄雪玲的背影,沉下了脸。 知道许云桦此时心里在想什么,陈清秋拍了拍他的背:“放心,她现在自身难保了,再也无法作妖!” 而一边的陈小苑接嘴说:“就算她还敢作妖,咱们也不会放过她!” 陈清秋他们的说话声有些大,还没走远的黄雪玲将她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心头的仇恨如同一团火,从脚到头将她熊熊燃烧。 但是,她始终没有回头,只是暗暗地咬咬牙,将怒火强行压下去,压下去! 自从半年前假草药事件之后,她的日子过得水深火热,在夫家不好过,在娘家也没给她好脸色。 她一直在做瓷泥生意,但她的瓷泥生意远远比不上陈清秋,她就郁闷了,为什么都是一样练瓷泥,她就做不到跟陈清秋一样好呢? 自从她知道陈清秋让陈经国负责运输瓷后,她顿时看到了希望。 她觉得既然那么混蛋的陈经国都能被陈清秋原谅,并从中分得一杯羹,那么,只要她装得够真诚,也一定能打动陈清秋,获得她的原谅,然后从陈清秋身上得到她所想要的东西。 她觉得只要从陈清秋身上得到练瓷泥的某些诀窍,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把瓷泥生意做得比陈清秋还好。 可是,几次三翻厚着脸皮上门求原谅,不仅挨骂,还要受辱。 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深知没有退路,只能前进,所以这种崩溃经过短短的十几分钟的挣扎,当黄雪玲走进覃家批发店大门的时候,那些消极情绪不复存在。 她抿抿嘴唇,眨眨眼睛,脸上露出一抹温柔文静的笑容,不急不徐地走进覃家批发店,见瓷泥店的店员黄建生正在跟覃东征说话,谈的正是瓷泥店销售情况。 自半年开始,她再碰不到覃家生意上的任何东西,否则,她也不用想着去求陈清秋,覃家人当她是贼一样堤防。 好不容易碰上了覃东征与黄建生在说瓷泥方面的生意,她想听听。 黄雪玲放轻了手脚,走到角落里放下手里沉甸甸的菜,装作歇歇脚,捏捏酸疼的手臂,耳朵却竖了起来。 茶几前,覃大洲手拿一副扑克正在不停地洗牌,来回摆弄,十分熟练。 茶几上放着几十颗蓖麻子,分成两部份,就在刚才,从外面送货回来的覃大洲与看店的覃东征在玩赌博,赌注就是蓖麻子。 近来禁赌禁得很严,都一样爱好赌博的覃家父子俩可不敢顶风作案,又没有其他爱好打发时间,只得拿蓖麻子作赌注玩玩,过过赌瘾。 还没玩上两把,黄建生就来找覃东征了,只得暂时停了下来,焦急不耐地等待他们聊完,他与他父亲再玩个痛快。 眼看黄雪玲站在一旁无所事事,覃大洲招手让她过去陪他玩。 难得覃大洲那么友善,黄雪玲受宠若惊地走过去,冲他温柔一笑,拿起了他发给她的两张纸牌看了一眼。 “我还要一张牌!”又是温柔一笑,笑得覃大洲心里痒痒的。 添了两张过后,黄雪玲说够了,将扑克牌摊到桌面上,覃大洲的牌也摊到桌面上。 黄雪玲赢了,高兴得笑起来。 覃大洲输了,将一颗蓖麻子推给黄雪玲,还直夸她今天才气好,一上桌就赢了他一次。 接着,又是洗牌,发牌,添牌…… 黄雪玲一心两用,又要应付覃大洲,又要将覃东征与黄建生的谈话听进去,没心思玩。 聊了一会儿后,黄建生从随身带了袋子里拿出一本厚厚的账簿递给覃东征时:“覃老板,这是瓷泥店半年的账簿,请您过目!” 覃东征顶着黑锅底似的脸色接过账簿,刚刚在听黄建生汇报半年结算的情况,他已经气得不行了。 近几个月来,瓷泥店的营业额一个月不如一个月,好像覃家的瓷泥生意平白无故地给大风卷跑了。 瓷泥的利润比较低,有实力的大老板大企业一般都看不上,行业竞争力小,覃东征却眼光独特,他觉得瓷泥肯定能赚钱。 在其他人无动于衷的时候,他投入了许多资金在瓷泥生意上。 覃家自家不练瓷泥,只是收购瓷泥,将分散在全县各个角落的小土窑小作坊练的瓷泥低价收入,然后将这些瓷泥进行简单的包装,分成不同的等级,贴上覃家自己的品牌推销出去,行倒买倒卖赚钱。 细水长流,日积月累,覃家倒也把瓷泥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利润虽然比不上其他行业,但重在稳健经营。 等瓷泥生意稳下来后,覃东征就将瓷泥店交给黄建生打理,因为其他行业赚的钱更多,竞争也更激烈,覃家人把所有的精力与时间放在制瓷与批发生意上,几乎再也没往瓷泥生意投入精力,只是牢牢撑握进出的每一分钱。 本以为覃家瓷泥生意会一直顺风顺水,哪知在不知不觉中在走下坡路,而他却不自知,等到知道了,除了不可思议,就是满腹疑问。 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覃东征接过账簿,一页一页地仔仔细细地翻看,目光停顿在明细账的一个人名字上,手指点点人名质问黄建生:“为什么丘老板那么久都没来卖瓷泥?他从来就是我们店最大的客户之一,他的生意也一向都做得挺好的,昨天,我还在街上看到他很风光的样子,他的陶瓷厂是不可能倒闭的!怎么会这样?” 黄建生递完账本后并没有离开,听到覃东征的质问,他的脸色变得很差:“每天生意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客户的流失问题我早就觉察到了,提过几次了,你每次都满不在乎,现在……” “是不是你搞鬼,你黄建生在做脚踏两只船的事情对不对?”覃东征脸色更难看了,语气咄咄逼人。 黄建生由不高兴转为震惊,又由震惊转为愤怒:“覃老板,你说这话来可得有根有据才行!我跟你十几年了,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得了,有没有做过你心中有数!”覃东征打断黄建生的话,然后又来一句轻蔑的话:“想来你也没有这个胆子!”说完,就让黄建生滚出去。 黄建生望了望覃东征,气得浑身发抖,却只能暗暗地咬了咬牙,将满腔怒火压了下去,谁让他舍不得这份工作呢。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跟着覃东征做牛做马忠心耿耿却从没得到人家的一个笑脸,一句好话,生意好的时候,功劳不在他,生意差时,那全是他的错,各种指责猜疑。 一把年纪了,还受这样的委屈,想想就觉得憋屈。 —— 覃东征扶了扶苍苍白发的脑袋,烦躁地合上账本,抬头一看,就看到了正玩得很嗨的覃大洲夫妻俩,气顿时不打一处出。 将账本“碰”放到了收银桌面上,吓得黄雪玲脸色土黄土黄的,手里的纸牌散落到桌面上,大气不敢出。 覃东征这个畜牲打起儿媳妇来一点也不含糊,下手甚至比覃大洲还狠,好几次生气时将黄雪玲揍得哭爹喊娘,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覃大洲见他父亲那么生气,放下纸牌:“爸,怎么啦?账有问题吗?” 覃东征点点头,但又不吱声,只是拿烟点上,两眼如同要喷.火似的扫来扫去,黄雪玲心脏快跳出胸膛的时候,他才说:“大洲,你去调查下,丘老板很久没有来提货的客户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小客户流失很正常,因为做生意有赚有亏,小本生意一旦竞争不过就会倒闭,有些客户合作一段时间后就销声匿迹了,但是像丘老板那样的中型企业竟然也有大半年没有提过货了,这让他十分惊讶。 要么是倒闭了,要么是被人撬了墙角,还有可能是黄建生搞鬼贪默了。 覃大洲抱着账册漫不经心地看了又看,他文化水平低,根本看不懂账簿,特别是一组组的数字,令他头痛,于是叫黄雪玲过来瞧瞧。 黄雪玲从来没接触过覃的账簿,那是生意的核心部分,不是她不关心,而是根本不会给她碰到,现在有机会瞧瞧,她心里不知道多激动。 伸手接过账簿时,眼睛瞄了几下覃东征,发现他没有意见,她才敢稳稳地接过来,一页一页地翻过,最后翻动的动作停在大半空白的账页上。 看到“丘XX”名字时,她的眼睛圆了。 黄雪零几乎是尖叫起来,然后将这事献宝似的告诉覃大洲父子俩:“我知道丘老板为什么会很久都没有来提货,是因为他跟陈清秋合作了,太过份了,陈清秋竟然抢了咱家的客户……” 第173章沉甸甸的钱袋子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自从一年前因为陈清秋而令覃家颜面扫地后,黄雪玲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在覃家大声说话,还时不时挨打挨骂,她在覃家的地位甚至比不上覃家的一条狗,每天战战兢兢,卑微得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她被禁止卖草药,她只能一再讨好覃大洲,让他同意一直在废弃的土窑那里练瓷泥卖赚点零花钱。 因为设备破败陈旧,技术跟不上,她练出来的瓷泥品质不高,只能用来制粗劣的瓷器,例如猪食盆,鸡食盆,脚盆等等,所以也卖不起价钱。 没有了的经济来源,覃家不给她接触覃家生意,也不给她零花钱,她的手头自然紧。 俗话说有钱有人识,没钱鬼都不认识,她没了钱,平时巴结她的人绕边走,就连她亲妈黄焕娣都瞧不起她,这让她心里更加压抑凄凉。 太过于震惊陈清秋的作为,她实实在在地咋乎了几句,竟然没被覃家父子喝斥,这个结果令她心里十分惊喜。 以前觉得覃家人不当她是人,现在瞬间有了翻身当家作主的认知觉。 黄雪玲的话在覃家父子俩心里激起层层涟漪,在他们心目中,陈清秋简直跟小孩子过家家一般,根本成不了气候,没想到这样的她会跟覃家叫板,竟然抢了覃家的客户。 震惊之余,覃东征还想着怎么样使用手段搬回这个败局,而覃大洲沉不住气,双手紧握着拳头奔出店门,朝陈清秋的店铺而去。 黄雪玲紧跟着覃大洲的身后。 半年前陈清秋购买了新机器,并高调地举行了别开生面的酒会,这事在村里村外传为佳话,人家都称赞陈清秋是大南村的才女、能人,简直将她捧到了天上。 同在一个屋檐下成长的孩子,陈清秋做什么成什么,而她却处处碰壁,倒霉透顶,心里不仅悲哀,还憋屈得无法透过气来。 以前赞黄雪玲踩陈清秋的人现在都去赞陈清秋去了,这一点令黄雪玲心里非常失落。 她一直都知道陈清秋有一个客户叫丘老板,自从陈清秋结识了这个老板后,瓷泥生意就开始做得风生水起。 黄雪玲以为陈清秋的发迹是因为她运气好,碰到了贵人,没想到竟然是抢了覃家的客户,假如将这个客户抢回覃家,那她会怎么样? 想到陈清秋有可能从天庭掉落回人间,甚至地狱,黄雪玲心里如同打了鸡血似的无比激动。 覃大洲与黄雪玲怒气冲冲直奔陈清秋店铺的时候,陈奶奶正在外面招呼顾客买草药,而陈清秋与陈小苑正坐里屋算账,许云桦坐在一旁,手里捧着一本医学书看得津津有味。 刚刚收了一笔账款,陈清秋在点钞,陈小苑在记账,两人配合得有条不紊。 一叠叠的大团结码得整整齐齐,陈清秋纤细的手指飞快的跳动,一张张钞票哗哗地闪过,片刻就得出的一个数,从她朱红的嘴唇里吐出来。 陈小苑赶快低头写下那个数。 之前,陈清秋一直自己做账,近半年来,业务量增加,账也变得复杂,她自己什么都做的话会累垮,就让陈小苑兼做。 陈小苑也十分乐意帮忙,她的小食品生意虽然渐渐火了起来,但还是每天都抽出时间来帮陈清秋,加上陈奶奶时不时搭把手,两姐妹勉强还能应付得来。 随着第二间练泥车间开工,生意就更忙了。 两姐妹既要上学,又要做生意,就是将她们劈成四瓣也忙不过来,如果长此以往,肯定会累病的。 陈奶奶心疼她们,建议能不能找个人专门管理生意,让姐妹俩有个休息的时间。 可是,能代替陈清秋管理生意的人并不好找,既要有一定文化,又有一定的经验,还要信得过才行。 找这样的人急不得,只得慢慢找,在没找到之前,只能由两姐妹辛苦地兼顾。 点完所有的钞票,陈小苑用计算器“哗啦啦”地作了一个合计与累计,写好账本后,她献宝似的将账本推给陈清秋:“清秋啊,你看,这半年营业额几乎是去年的三四倍了,由此推测,年末肯定能赚好多的钱!” 相比于陈小苑的惊喜,陈清秋显得十分淡定,只是点点头,瞧了一眼最后一个数字,总金额与她预计的差不多。 被陈小苑这么一咋呼,许云桦目光离开了书本,抬眸看了一眼陈清秋,微微一笑,又低头看起书来。 “清秋,你真的很厉害,如果每一年都能赚那么多钱就好了!”对于陈清秋现在取得的成功,陈小苑表示十分惊讶。 陈清秋白了陈小苑一眼:“如果每年赚的钱都一样,那咱们还会有进步吗?商场如同战场,不是成,就是败,如果不思进取,那只能坐等失败罗!” 陈小苑吐吐舌头,装模作样的打自己嘴巴:“呸呸呸,我在说什么丧气话嘛,我应该说咱们赚的钱要像芝麻开花节节高才对,最好每半年增加一个练泥车间,到时,超过覃家,成为南头镇最大的练泥商与销售商……” “错了!”陈小苑正说得起劲,陈清秋打断了她的话,她不禁皱眉,小眼神显得十分委屈:“不是吧,我又说错了?我说了那么多吉利的话都打水漂不成? 陈清秋并没有直接说出答案,而是卖了一个关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根据我近来说的做的来判断,我下一阶段的目标是什么?” 陈小苑翻着眼眼珠子,努力想,却依然想不出来,她还真没有意注到陈清秋除了买卖瓷泥外,还有其他打算。 许云桦又抬起眉眼看向姐妹俩,嘴角再次挑起,给陈小苑看到了,她不服气地说:“云桦哥哥,你来评评理,我怎么又说错话了?” “小苑,你天天跟在清秋身边,怎么还会不了解清秋呢?”本想拉一个队友表明陈清秋故意卖关子开玩笑,其实并不存在其他打算,偏偏许云桦不站在她一这边。 陈小苑双手环胸,装作不高兴:“好像你很懂似的,倒是说来出听听,清秋她下一阶段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陈小苑这么一说,陈清秋也看向许云桦,心里十分期待。 她跟许云桦难得见一次面,很多时候写写信信,通通电话,能交流的机会不多,尽管她不敢指望许云桦能多了解自己,但她还是希望与许云桦能做到心意相通。 有人说能找心灵伴侣是爱情的最高境界,大部分人终其一生都得不到这种爱情,能得这样的爱情的男女简直是凤毛麟角,但她还是想成为其中一员。 只见许云桦缓缓合上了书,嘴角又往上扬了扬:“清秋接下来的目标肯定往陶瓷成品方向发展!” 没想到他真的了解自己的心思,真的能与她心意相通,这是不是就是别人所说的心灵伴侣呢? “没错,我不只想一直做瓷泥生意,这个生意只是作为一个跳板,我想成为一个陶瓷商,希望明年镇交易会有个新的突破。”陈清秋心里甜蜜蜜的,眼神流光溢彩,痴痴地望着许云桦,老半天都无法收回目光。 许云桦了然地点点头:“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出声,我可以帮到你!” “好!”陈清秋并没像以往那样拒绝,“到时可能需要你帮忙弄两张交易会的门票!” “没问题!” “还有什么吗?” “没有了!” 两人相视而笑,眉目传情的样子,妥妥地虐了一把陈小苑,她扭开头,不敢看这个太过于温情的画面。 陈清秋心思翻滚,为了明年春季的交易会,她早在一年前就开始构思了,准备利用暑假好好地准备,到时能成功打开制瓷这个突破口。 陈小苑并不知道陈清秋心思,她听陈清秋提过几次交易会的事情,她也去打听过相关的事情,但还没到的事情,想想就觉得有些不实际,所以并没放在心上。 她觉得交易会都还在筹备阶段,就算那些老瓷行商人们都不知道能在交易会上得什么,对陈清秋而言也是一个未知事,现在听到陈清秋旧话重提,她才想起这么一回事:“清秋,那个交易会上,你确定能签到制瓷订单?” “只要努力,一定能做到!” “为什么?” 在陈小苑看来,制瓷不仅仅是陈清秋的短板,简直是从没接触过,哪来的自信能签得到订单? 陈清秋与秦帆合作的土窑里有了制瓷的股份,而她也曾投进一些精力去制瓷,但因为资金周转不过来,每次都是试探性地进行,从来没签过单。 这事,很悬! 为了不打击陈清秋,陈小苑不再吱声。 陈清秋也没有进一步解释她的自信是源于前世这场交易会的收获,与前世的经验相衔接,她只得笑了笑说:“到时你就明白了!” “好吧!”陈小苑满腹疑问,又不得不接受这个答案。 两人起身将钱装进一个黑袋子,准备提着沉甸甸的钱袋子去银行存起来。 两姐妹在许云桦的陪伴下,跟陈奶奶报备了一声,推起单车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吆喝:“陈清秋,你给我站住,你这个小人,竟然敢跟我覃家叫板,活得不耐烦了!” 整整一年没有人敢上门找麻烦了,现在忽听到这么一声叫嚷,陈奶奶吓得差点没站稳,而许云桦、陈清秋与陈小苑三人也顿住脚,回头看。 只见覃大洲与黄雪玲大踏步前来,两人脸上怒气冲冲,边走边撸袖子,一副气势汹汹准备打架的样子。 第174章偷钱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见刚刚离开又折回来的黄雪玲带着覃大洲一起来的找茬,陈小苑简直被气得失去的理智,将袋子往陈清秋怀里一塞,边撸衣袖边冲上去,还呼唤许云桦道:“云桦哥哥,你去揍姓覃的,我来对付姓黄的,咱们一起把他们打得找不到北……” 黄雪玲一看到许云桦也在,目光死死地钉在他脸上,如痴如醉,一时忘记了她跟着来是干什么的。 覃大洲原本还不可一世地叫嚣着,那是他根本没将陈清秋祖孙三个女人放在眼里,但是当他看到高大的许云桦站在陈清秋面前时,脸色上的嚣张气焰马上就烟消云散了。 前一次给许云桦揍得头破血流的场面还记忆犹新,每次看他,这个记忆就在他的脑子翻炒遍。 他虽然恨得牙痒痒,但又能怎么办? 不如人家高大、结实,打是打不过了,而且钱也没人家多,背境也没人家强大,他能做的,只得打掉门牙混血往肚子里吞。 在距离陈清秋他们还有十米的地方,覃大洲的脚再也挪不动了,脸上表情由狰狞转为震惊,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陈清秋十分冷静,把气得跳脚的陈小苑拉回来,平静地问:“你们想干什么?” 陈小苑接嘴:“他们能干什么?就是无事找事,就是欠揍……” 许云桦抬眸望了一下他们,看到黄雪玲那直勾勾的目光时,他厌恶地皱了一下眉头。 近半年没见到他了,再见依然还是厌恶! 黄雪玲心里很难过,表情有点受伤,对许云桦的爱化作对陈清秋的恨,原本打算躲在覃大洲身后的,听到陈清秋与陈小苑的话后,她往覃大洲身前一站,昂首挺胸,大声说:“我们不是没事找事,我们是来讨回公道的!” “公道?”陈小苑觉得听到了大天的笑话,“在你们心目中还有公道可言吗?卑鄙无耻的你们做出来的事哪一件讲公道了?” 被陈小苑当着许云桦的面指责,黄雪玲羞耻之心陡然升起,脸猛地红了,不过,她往上抬了抬下巴:“陈清秋,你给我听着,我竟然敢抢覃家的客户,你卑鄙无耻!你别不承认,那个,丘老板本来就是覃家的客户,现在却成了你的客户……” “丘老板以前也许是覃家的客户,但他现在是我的客户,谁规定一朝成为覃家的客户,就一世要成为覃家的客户?”陈清秋冷声质问,“丘老板是生意人,他有自己的独到的眼光与头脑,跟谁合作更能赚钱,他肯定选择谁,这不是谁能左右得了的。” 这是个事实,是无法辩驳的事实。 黄雪玲被质问得有点语塞,场面有些冷清。 因为有许云桦在场,覃大洲只得努力压下心里的怒火,客气地说:“清秋,这事也不是绝对的,如果没有你从中插一杠,丘老板他还会是我家的客户,现在好了,因为你,我覃家受到了不小损失,这事不能就你一句话就能揭过!” 许云桦再也不听下去了:“那你们想怎么样?” “想陈清秋赔、赔……赔礼道歉!”许云桦冷然出声,覃大洲心里抖了两抖,原本想教训一下陈清秋,然后让她赔钱,归还客户,可是,现在他可打人是不可能的,赔钱的事也没胆量说出口,只能临时改剧本。 不过,就算这么小的原望,最后也落空了,陈清秋冷冰冰地眼神扫过他们,红唇里吐出三个字:“做梦,滚!” 陈小苑更干脆了,四下看了看,一个邻居正抹货架,脚下有一盆脏兮兮的水,她几步上前,端起那盆水就往黄雪玲与覃大洲脚下泼去。 扬起一阵尘烟,溅起点点的水珠,在陈小苑爽朗的大笑声中,黄雪玲与覃大洲掉转头就跑,直到街角都没脸回头看一眼。 陈奶奶一直站在旁边,十分担心陈清秋他们又跟覃大洲他们起冲突,没想到这才几句话就解决了问题,心头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催促陈清秋他人赶快去办事。 陈清秋有点不放心陈奶奶一个人在家,就让陈小苑留下陪奶奶,而她与许云桦去银行存钱。 到了银行,里面有许多人正在排队办事,许云桦说他帮忙排队,让陈清秋去一旁长椅上坐,到时再叫她来存钱。 陈清秋也没客气,将手里的存折与黑色袋子往许云桦手里一塞,还悄悄地告诉他密码,干脆让他代办了。 目送陈清秋走向椅子,许云桦心里微微起了波澜,他没想到陈清秋竟然会如此信任他。 许云桦辛苦地挤在人群中排队的时候,陈清秋翘着二郎腿无聊地打量长长的队伍。 八十年代末期,南头镇的人们大都使用现金支付,特别是生意人,每天收到了现金都会赶在下午银行下班前来存进去,免得手里头持太多现金不安全,所以,每天下午在银行排队的人都特别多。 每次来排队,都站得很累,现在有许云桦帮忙,她难得一次那么悠闲地四下张望。 忽然,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身影进入了她的视线,这人正是黄建生,他就紧跟在许云桦身后,刚才,他挨了一顿骂,又遭了怀疑,心里憋了一肚子气,脸色很差。 他也是有自尊的人,被东家不当好人看,心里委屈,好想辞职不干了。 可是,不做这份事情,他能做什么?三十几岁了,身体又不好,干不了力气活,只能做轻松活。 他家上有老,下有小,都需要靠他这份工资收入过日子,乡下虽然有少量农田,每年年成最好的收获都不够口粮。 到了他这个年纪,再也没有了资本任性,想来想去,他只得忍着一次又一次的冲动,继续干下去。 黄建生也是来存钱的,营业额多时,每天来存一次,少时,就两三天存一次。 因为覃家产业跨得宽,管不过来,一般都是他来存钱,然后将存折给覃东征过目,结合每天的账,这样严格的监控下,一分钱的误差都会被问个为什么。 好在,他也没有心思贪默东家的一分钱,只是安安份份地赚一份工资而已。 结合刚刚覃大洲与黄雪玲的反应,陈清秋好奇地打量黄建生,相素的衣着,微寒的腰背,疲倦的面容,。 她心里暗暗猜测在他向身上发生的事情。 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在陈清秋的心目中,黄建生都是一个很能干而且本份的老实人,在覃东征没投什么精力到瓷泥生意的情况下,他将覃家瓷泥店打理得井井有条,生意一直很稳。 可是,前世覃家人却老是不信任他,那一次怀疑他偷钱时,他真十分生气地否认,因这事挨覃东征几个耳光,却依然没有提出辞职,以为他会忍辱负重继续为覃家做事时,却听到他自杀的消息。 几天后,才知道这钱是覃大洲偷的,为这事,覃家人差点吃官司,拿钱上下打点后,他被冤枉自杀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时,许云桦已办好存钱,拿着存折离开柜台的时候,他后面的黄建生走到柜台前办事。 在许云桦走近陈清秋身边之前,她一直专注着于黄建生的一举一动,看他将存折递给银行的人,并说出准备存的钱数。 银行的人数了两遍钱,然后将钱递还给黄建生:“没有那么多钱,你是不是点错了?” “怎么可能,我点过的,之后一直锁在抽屉里!”黄建生一听钱数不对,整个人都懵了,一着急,满头直冒汗,说起话来舌头打结。 许云桦已经走到了陈清秋面前,将折存递到她面前,她伸手接过,看都没看一眼,就紧跟着许云桦往银行门口走去。 而黄建生步子有些飘浮地抢在他们俩面前出了银行,行色匆匆。 陈清秋一直看着黄建生的背影,推着单车走了几步,脑子里依然想着前世关于黄建生的的点点滴滴。 猛地,她惊出一身冷汗,因为前世的黄建生正是死于这个夏天,听覃家人说,也是因为他去银行存钱时发现金额与账面对不上,他说是丢了钱,而覃家人觉得他是贼喊捉贼。 这么一想,陈清秋整个人都不淡定了,她决定跟上黄建生看个究竟。 黄建生步行走在前面,陈清秋与许云桦骑着单车慢慢跟在后面,黄建生进了覃家瓷泥后,他们俩就在斜对面停下单车,买了两支汽水慢慢地喝,时刻关注着覃家瓷泥店里的情况。 覃东征正在店里,黄建生回来后,两人站在店里说话,声音越来越大,最后覃东征上前甩了黄建生几个耳光,黄建生被打得扑到了堆在店里的瓷泥包上,然后转身出门,急匆匆地离开店子。 覃东征追出店门口,激动地大骂:“姓黄的,你个白眼狼,对你那么好,竟然不懂感恩,敢偷我的钱,看我怎么弄死你……” “我没偷,我真的没偷,就算你弄死我,我还是这句话,我真的真的没有偷钱……”黄建生捂着又红又肿了脸,一边流泪一边申辩,他不敢留在店子里,担心真的会给覃东征打死。 第175章营救黄建生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你没偷,那谁偷的?” “我不知道,抽屉的钥匙不只我有,你也有!” “你的意思是我也有偷钱的嫌疑?”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钱哪里去了,但我用我人格保证,我没偷钱……” “你给我站住……” “你别打我……” 覃东征怒吼,黄建生委屈,两人就在街头大声吵起来。 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街坊邻居们也走出店子,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听到覃东征说黄建生偷钱时,都朝他投去轻蔑的眼神,还有人建议覃东征报案,让公.安把小偷抓起来审问。 “我不会放过你……”覃东征扬言要去报案,一定让黄建生得到最重惩罚。 覃东征张牙舞爪,步步逼近,黄建生百口莫辨,又惊又怕,两眼含泪,面如死灰,这个情境令陈清秋不忍目睹。 最后,黄建生转身而去,陈清秋想了想,骑上单车往他离去的方向跟去,许云桦并没有阻止她,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黄建生茫然地在大街上逛来逛去,而陈清秋与许云桦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许云桦虽然疑惑,但是选择什么也不问,最后还是陈清秋忍不住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着他吗?他是一个好人,我相信他不会做这种事!等他因为这件事寒了心后,我想请他帮我!” 许云桦听了,点点头,表示相信她的判断。 其实陈清秋是担心黄建生自杀,但跟着他在街道上转几圈后,看到他走出街镇,到了郊外一间低矮的茅草房里,她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她清楚地记得,这座茅草房就是黄建生的家,前世黄建生死后,覃家人嫌晦气,都不肯来,只派她带了些香纸去他家祭奠他的亡灵。 没想到表面上看去文质彬彬的黄建生两世都生活在跟茅厕一般的房子,陈清秋心里感慨颇多。 许云桦看到陈清秋似乎犹豫不决,鼓励道:“去吧,如果你给他一个新工作的话,他肯定会答应!” 陈清秋摇摇头,如果只是单单给黄建生一个工作的话,那他未必会真正开心,因为他小偷的污点一直无法抹去,覃家人也会时不时上门找他麻烦,还可能会认为她与他联合起来坑覃家。 她不怕覃家,但黄建生怕,背了一口那么大的黑锅,哪个正直的人心里都会憋屈。 她不仅要得到黄建生的的忠心,而且要解他后顾之忧,让他心无旁鹜地工作,既要让覃家人自已打自己的脸,也要让覃家人自觉理亏,从此不会再搔扰他。 想了想,心里有了主意,陈清秋让许云桦守在黄建生家附近,而她骑车折回几百米远,在路旁的一间小卖店前。 转头看了看店里,只见一个正在写作业的初中学生正在守店,她支好单车,进店买了一袋水果糖与几个苹果,顺便借问那个孩子讨一页纸,借她的圆珠笔用用。 小女孩爽快地从她正在写的作业本里撕下一页空白页,连同笔一起递给陈清秋,陈清秋就坐在小孩子坐过的位子上写“刷刷”写下几行字。 把纸折成长条,放进水果袋子里,还了笔,道了谢,提起水果袋放进车头篮,骑上单车回到黄建生家门口。 这时,从黄建生家朝左传出来的哭喊声令陈清秋心里倍觉不安,而不明所以然的许云桦却拦住她:“里面好像两夫妻在吵架,你真的想去拉架?” 陈清秋摇摇头,但她的表情里有着无法掩盖的担忧,令许云桦心里有疑虑,但他没多问,陪着陈清秋往屋里走。 推开虚掩的门,屋里摆设陈旧简单却很整洁,站着的两人正在摸眼泪,听到有人推门,显得十分吃惊。 黄建生认识陈清秋,因为黄雪玲的原因,对许云桦这人也略知一二,他的目光从许云桦脸上滑到陈清秋脸上:“你们……有事吗?” “有,刚才正好经过瓷泥店……然后我就跟我的朋友过来看看你!”陈清秋稍为解释了一句,将手里的的水果递给还在摸眼泪的女人。 “哦,谢谢了!”黄建生也是爱面子的人,大概觉得自己刚才的狼狈给陈清秋他们俩看到了,心里臊得别开脸去,声音稍显冷漠,“只是,我的事不用你关心,你走吧!” 许云桦觉得这人有些不识好歹,拉了拉陈清秋的手,想带她离开,而陈清秋哪会放过收揽人才的机会。 陈清秋笑了笑,真诚地说:“黄叔,我也是做瓷泥生意的,咱们算是同行,只要有时间,我就会到处看看,或者或少都了解每个同行基本情况,虽然你对我不是很熟,但我却了解你,我相信你的为人,相信你是清白的!” 一席话说到了黄建生的心坎里去了,假装坚强的他瞬间泪眼婆娑,心酸得一个劲地吞口水。 他的老婆也跟着压抑地抽泣。 眼看机时成熟,陈清秋凑到黄建生面前,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而黄建生眼睛瞪得越来越大。 许云桦静静地看着陈清秋与黄建生的表情,心里各种猜测。 完后,又安抚了黄建生几句,陈清秋才与许云桦转身走出屋子,黄建生夫妻紧跟着送出门外,目送他们离开。 接着,黄建生急急折回屋里,拨拉着陈清秋送来的水果,果然从里面找到一张纸条,打开纸条看了一遍,一脸的疑惑。 “上面写着什么?”妇人并不识字。 “她告诉我,那笔不见的钱是被少东家藏起来了,可是,很奇怪矣,她怎么会知道?”尽管黄雪玲是陈清秋的姐姐,但姐妹向来不和,从来没有来往,她是怎么知道的? 妇人一听,立即觉得抓住的一条救命稻草:“从她刚才说话来看,她对你没有恶意,那她告诉你的,肯定是真的!” “但是,她怎么可能知道?”黄建生还是不敢置信。 “嗯,也是,很奇怪!”妇人也开始犹豫了。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吵杂的脚步声:“公.安同志,黄建生就住在里面,你们赶快把他抓起来,别让他逃跑了!” 黄建生夫妻凑近破门缝,看到覃东征带着两个身穿制服的公.安正朝他的屋子走来,心里暗叫糟糕,急得揪着自己的头发在原地打转。 妇人咬咬牙:“不管那么多了,你就按那个姑娘说的办吧!”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黄建生被两个公.安押走了,妇人在身后哭叫着一定要记住她的话,要他按陈清秋的意思去做。 公.安押着黄建生回局里,然后立即进行审问,黄建生马主就“招了”,他说他会带着他们去取回“赃款”。 黄建生与两个公.安回到了覃家瓷泥店时,带路去抓黄建生的覃东征回到店里椅子还没坐热,就看到黄建生又回到了店里,正满头雾水。 公.安告诉他,黄建生招认了私藏货款,现在折回来,就是取那些货款的。 黄建生带着公.安进了瓷泥店的里间,又沿着楼梯往二楼走,覃东征却阻止他们:“别上去,那些钱不可能藏在二楼!” 二楼从来就是他们覃家一家三口的天地,那里收藏了一些价值不菲的精美瓷器,平时都提防着外人,就连嫁进来近两年的黄雪玲都没资格上去,更别说黄建生了。 二楼平时都是铁将军把门,只有一把钥匙,这把钥匙就在覃东征的手里,就算覃大洲母子俩想去二楼也得经过他的允许,从他手里拿到钥匙。 可是,黄建生一口咬定,那笔钱就藏二楼,公.安只得命令覃东征拿出钥匙开门搜查,万一是搜到了呢! 覃东征自信从来不把钱藏在瓷泥店二楼,就算有现金一时无法存进银行,他也是带回批发店二楼卧室里放。 既然黄建生那么肯定,他只拿钥匙打开通向二楼的大门,然后看戏似的等黄建生出洋相。 按照陈清秋纸条的指示,黄建生略略迟疑了一会儿,径直走到供着财神爷的案桌前,案桌上放着一只圈金边的天女散花的花瓶,瓶颈窄,瓶身不高,瓶底却很大。 陈清秋告诉他,这个花瓶里藏着钱,是真的吗? 黄建生心里直犯虚,但是到了这一步,他相信是真的。 此时,西下的阳光正好斜照在花瓶身上,与瓷白的墙壁上,十分耀眼,凑近瓶口看,能够清楚地瞧见瓶底,果然看到了一卷卷大团结塞在里面。 公.安让覃东征拿夹子来,将里面的钱一张一张往外夹,全部夹出来后,一数,正好是丢掉的那笔钱数。 这时,黄建生无比愤怒地说:“公.安同志,钱明明是放在楼下的,却二楼找到,而二楼我从来没来过,这说明了什么?麻烦老家覃东征同志解释一下!” 公.安严厉地注视着覃东征,此时,变成了覃东征百口莫辩,只得说可能是自己老糊涂了,没记性,冤枉了黄建生,他希望能取得黄建生的理解与原谅。 可是,黄建生认定是覃东征阴他,心里既害怕又愤怒,坚决辞职不干了。 覃东征苦苦挽留,让黄建生三思,花了三天时间,黄建生还是选择离开,他只得结算工资放他离开了。 覃东征十分可惜,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黄建生正式离开覃家瓷泥店的那天,也是正式到陈清秋这边报到的日子。 第176章春季交易会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离开黄建生家后,陈清秋在许云桦的陪同下心情忐忑地回了家,毕竟这一世的许多事情跟前世不一样了,她无法肯定这钱还是不是覃大洲偷的,是不是跟前世那样放在瓷泥店二楼的花瓶里。 万一不是呢?那她的努力就全功尽弃了,黄建生可能会像一世那样背着黑锅轻生,这是她不想看到的。 光这么想想,陈清秋就觉得心里无比地郁闷,而且偏偏这个心事无法跟别人倾诉,她只能自己干着急。 不过,她回家半小时后,黄建生就托她妻子来告诉她,一切顺利,并且谢谢她,还当众承诺,等黄建生离开覃家后,就会前来给陈清秋当店员。 “我想正式开一家瓷行店,就由黄建生来打理!”等黄建生的妻子离开后,陈清秋迫不及待的宣布。 陈清秋想多开一间店的计划已经有半年多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来打理,所以只能一拖再拖,而现在瓷泥的产量上来了,又能将经验丰富的黄建生拉过来当店员,这是顺理成章的事。 但陈奶奶与陈小苑无法接受的事是陈清秋怎么会找覃家老牌店黄建生呢?在她们看来,黄建生犯事,陈清秋就算有惜才之心,也无法帮到解困,毕竟陈清秋再怎么聪明,也没可能将手伸到覃家人家里。 许云桦并没有问陈清秋原因,但不代表陈小苑那个八婆会放过探究这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覃大洲偷钱?你又怎么知道他把偷来的钱放到那个花瓶里……”陈小苑你好奇宝宝一样,打破沙锅问到底。 这些秘密与前世的记忆有关,陈清秋不可能实事求是地说出来,不过,关于这件事的借口她早就编好了,她说是在覃家瓷泥店对面的冷食店喝汽水时不经意看到的。 她常常一个人去覃家瓷泥门口晃,也常常光顾覃家瓷泥门口那家冷食店,这事陈奶奶、陈小苑与许云桦都知道,就算黄建生听到陈清秋的话后,他也只是半信半疑。 冷食店店面比较窄,分为上下两层,坐在二楼临街窗户的话,正好与覃家瓷泥店二楼相对,如果没拉窗帘的情况,确实有可能看到覃家瓷泥店二楼客厅的里一切。 事实上陈清秋也确实在冷食店二楼坐过,只是从没看到过覃家瓷泥店二楼客厅的窗帘拉开过,根本看不过里面的情景。 说真的,陈清秋也是在赌,赌这一世跟前世一样,因为这是她唯一能够救黄建生的法子,好在她赌赢了。 当黄建生妻子跑来告诉她覃家丢掉的钱找到了,黄建生洗脱了偷钱的嫌疑时,她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能改写黄建生的命运,是一件无比快乐的事情! 第二天,陈清秋就出去找店面。 好的店面都不好找,找得到那都是运气好。 陈清秋因为只要有时间,她就骑着车街头巷尾地逛,所以,她对于全镇的店面情况摸得烂熟,哪些店面最优,哪些店面是其次,她心里都有数。 她一直看好百货商店后面那间转让的店面,老板是做批发零售的,由于位置不咋滴,生意一直不好,亏了不少钱,就想着借转让收一笔钱补亏,转让价比较高,所以一直转都没转让成功。 陈清秋询了几次,再次去面见老板的时候,只稍为砍了一下价,就签订了转让合同,第二天就办好了所有的手续。 那个店面的老板很高兴,将店子里的全部家私赠送给陈清秋。 因为不准备装修就开始营业,得到那些半新不旧的家私货架也适用的,粗粗算了一下,如果将家私货架计入价位的话,盘下来的店面价位也不算高。 陈小苑与陈奶奶听说陈清秋以高价转了那个店面,都表示不可思议,那种位置的店面根本不适合做陶瓷生意好不好。 她们认为,像陈清秋那么聪明的人竟然会做出这不靠谱的事,肯定是一时糊涂给人骗了,还想跟陈清秋一起去将店面退了。 陈清秋耐心地向她们解释,她决定盘下这个店面绝对不会是一时冲动,更不是给人骗了,而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可是,陈小苑与陈奶奶这次并没有卖陈清秋的账,她们一至认为,陈清秋的这次决定是错误的。 祖孙三人你来我往争论了大半天也没分出个高下。 当然,陈清秋不会告诉她们,再过一年半,百货商店将会倒闭而改制,由公有制变成私企,接着整条街道由那个私企牵头,在当是政.府的支持下,进行了整改重建,一整条街道都建成了现代化的三层楼,那条街道成了镇中心,成了最繁华的商业街。 她现在资金不足,只能暂时租下来先由黄建生经营瓷泥生意,但她最终的目标是买下来,成为她的固定资产。 想买下来,就得先尽快赚多点钱,黄建生的加入,既为陈清秋带来了人力,又给她带来的一部份客户资源。 一个星期后,陈清秋新盘下来的新店就开张了。 没有举行什么重大仪式,只是请了几个要好的朋友亲人跟客户,请了财神爷,烧了香,摆上供品,祭拜完后放了一串鞭炮,请参加的人吃了一顿饭,张开仪式就算完成了。 货架上陈列的货物除瓷泥外,还有秦帆厂里历年生产的优质产品,因为感觉不够充实,早在开张仪式前几天,陈清秋跑了全县几个地方,精选细选了数十件精美的陶瓷瓷器当摆设。 黄建生与陈小苑他们都不明白陈清秋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不是帮别人打广告吗? 一般情况下,自己家店里的陈列出来的产品都是自家企业的产品,哪会陈列别人的产品?假如有人看中了产品,想要下单生产这种产品,而自己又生产不出来,那不是白费工夫了么? 他们都觉得还是循规蹈矩地瓷泥生意就好,这种不务正业的行为还是不要去做。 但是,陈清秋并没有接受他们的意见:“谁说咱们生产不出这些产品?只要有人想要,咱们接单就是了!” 其实,她之所以会拿别人的产品来陈列,一方面为了吸引人眼球,从而推动瓷泥的销售,另一方面是借此试探市场的反应,收集商业情报,为下阶段的制瓷打基础。 她并没觉得别人来看一下,就会想着跟她签订单,生意有那么好做,人人都能成为富商了! 她是前世的女瓷商,对于现今世面上流行的各种瓷器制造非常熟悉,只是苦于资金不足,销售渠道也不顺畅,只能暂时步步为营,稳打稳扎地发展。 退一步来讲,如果真的有人捧场跟她签了订单,她也不怕生产不出产品,就算秦帆的陶瓷车间的设备与技术无法制造出来,她还可运用代加工让单给其他企业制造,而她只赚取一点差价。 事实证明,陈清秋的决定非常正确,黄建生的加入,让她从忙碌中解放出来,有了更多的学习与思考。 瓷泥销售稳步上升,除了黄建生这个经验老到的人起作用外,而陈列搜罗全县知名企业精美产品也起了到很大作用,引吸了许多客商前来观赏,提高了陈清秋的知名度。 瓷泥的生产方面有秦帆照看着,而销售有黄建生把控,王美玲负责收集草药,陈奶奶负责卖草药,而陈清秋从烦琐的忙碌中解放出来,除了上学外,就只是看看报表,听听汇报,作一些意见性的指导,很多事不再用亲历亲为。 但有一件事陈清秋不放心交给别人去做,那就是参加交易会的参展瓷器,一直是她亲历亲为。 从这年暑假开始,她就利用所有空闲的时候在秦帆的制瓷车间捣鼓着,最后烧制出许多浅口餐盘,有正方形,长方形、椭圆形、菱形……盘沿与外围配上简单又清新,陈清秋觉得好看极了,但并不符合当时南头镇人的审美观。 当时,人们吃饭用的餐具都是中规中矩的青花瓷,或者浅口圆盘,或者深口汤碗,哪会有这么多“奇形怪状”的盘碟?真能用来盛菜,那汤汁还不四下流淌? 从没听过,更没见过! 听说陈清秋准备拿这些餐盘去参加交易会,不仅陈小苑和陈奶奶他们觉得不妥,就连秦帆与黄建生都认为明年交易会,陈清秋肯定肯定白跑一趟。 不过,陈清秋力排众议,在秦帆土窑的制瓷车间有限的资源情况下,她亲自制瓷,并监督烧制,出窑后,亲自挑选优等品,小心翼翼地包装……忙得兴致勃勃,期待交易那天的到来。 南头镇的瓷业交易会已经有近十年的历史了,早期只是几个瓷行自发织组,通知各界爱瓷人士参加,之后参加的陶瓷企业越来越多,到现在已经形成了几百家企业参会的盛大交流会。 交易会上,除了制瓷企业外,还有来自全县各界客商,很少一部分人是去打酱油的,几乎每个参会人员都会带着或大或小的订单。 中小制瓷企业不像大型企业,或者有优质的资源与雄厚的资金作靠山,或者是“国”字辈,生产与销路都不用愁,而这些小企业却是在竞争的狭缝中生存,举步维艰。 南头镇一年一度的春季交易会,是所有中小制瓷行业主所期待的日子,一年之际在于春,能否从交易会上取得更多的订单,决定了一整年的日子好不好过。 第177章订单签到手软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春节前,全镇各个陶瓷企业都在为这个交易会着手准备时,陈清秋已经准备得妥妥的,就差门票了。 门票才是大事,没有门票,什么都是白搭。 随着参会的企业越来越多,交易会的门坎也越来越高,资质太差的个人与企业连交易会的门摸不到。 秦帆做了那么多年的土窑老板,年年都想去参加交易会,将自家的产品推出去,偏偏没一年去得了,就是因为一票难求。 如果不是有许云桦的关系,陈清秋根本不敢想交易会的事。 陈清秋一直关注着主办方着手准备交易会的时间,当主办方开始启动筹备后,她就打电话给许云桦,让他帮忙弄门票。 许云桦问她想要什么位置的展位时,陈清秋想了想提了一个要求:“我想要紧挨33号展位的小展位,前后左右都没关系,就是要紧挨着!”她强调。 陈清秋清楚地记得,前世覃家的展位就是33号,而她这次想将覃家的展品比下去并抢到订单,那最佳的位置肯定紧挨着33号。 许云桦当时只是“嗯”了一声,什么也没问,两天后,就将门票送到她手里,她小心翼翼地展开门票一看,32号,正好与33号紧紧挨着,高兴得笑出声来。 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立现高低优劣。 不得不说,覃东征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做生意的眼光却比较独特,前世那场交易会覃家带去设计新颖的餐盘成为交易会现场的焦点,所有对餐具感兴趣的客商都聚集到覃家摊挡观赏,其他传统的餐具摊位前几乎无人问津。 那一场交易会,覃家现场签订了几个小订单,留下了许多客商的联系方式,覃家的制瓷业之所能顺风顺水地发展,与这次收集到的许多优质的客户资源息息相关。 交易会前两个月,陈清秋暗中打听到了覃家人参展品与前世一模一样,就是各种形状的白胚餐具,她立即充满了自信。 陈清秋并没有完全复制覃家的参展品,而是在其基础上作了进一步的改进与提升。 覃家参展品形状虽然好看,但棱角太分明,覃家的白胚瓷餐具寓意为洁净,符合大众的心理,但过于素淡,容易审美疲劳,而她在覃家参展品形状多样化的基出上,将棱角修圆,在洁净的基础上添加线条优美流畅的花纹与淡粉淡绿的色彩。 整体看上去不会白花花一片,刺激人眼,而是有着色调上有了变化与过渡,让人感觉素洁又雅致,新颖又不浇俗套,盛放美食的话,相比于白胚餐具会有更好的卖相,就餐的人心情也会更好。 —— 春节过后一个月,也就是三月十日,南头镇的瓷业交易会如期举行。 这天恰好是周日,陈清秋惦记着交易会的事,天还没亮就起床。 吃过早餐,在陈小苑与陈奶奶的帮助下,将她准备带去的所有餐盘装上一早借来的板车上面,塞上一大捆干稻草,充分做好防震工作,揣上许云桦靠交易会帮她弄来的门票就出发了。 可是,陈小苑看看擦身而过的一辆辆板车,车上都是装着中规中矩的各种瓷器,再望望陈清秋板车上那几个形状奇怪的餐盘,十分嫌弃地说:“清秋,你真的确定这些餐盘能为你赢回订单?” 她觉得陈清秋带那些餐盘去参加交易会简直是浪费了珍贵的门票,还不于带几包瓷泥去靠谱。 陈奶奶也表示担忧,她可不希望因为那些奇怪的餐盘在交易会上闹出笑话,打击到了陈清秋,她会心疼的。 陈清秋并没有再作出解释,只是笑了笑,她不可能告诉小苑他们,她制出来的餐盘因为设备原因而算不上精美,但是却能在这次交易会压下覃家的风头,抢到几个原本属于覃家的订单,成为她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到了交易会门口,陈清秋拿门票的时候,两个从后面追上的人抢到了她的前头,她在想这人素质也太一般了吧,大家都是生意人,难道不懂得先来后到的道理? 抬头一看,原来是覃大洲与黄雪玲俩,覃大洲公子少爷般拿提着皮包走在前面,而黄雪玲就像前世的她那样,弯腰驼背地推着一车子沉甸甸的瓷器。 眼前的情景就像复制了前世一样,只是换了女主公而已。 前世,因为覃东征突然病倒,临时将参加交易会的重任交给了覃大洲,覃大洲不想亲自推载着瓷器的板车,就让陈清秋当苦力一起去,动作慢点还踢她,骂她。 覃大洲给了门票,回头吆喝黄雪玲赶紧搬瓷器进去,黄雪玲唯唯诺诺地答应了,他便迈步进了大门,任由黄雪玲搬起瓷器唤他帮忙也没回头看一眼。 陈清秋尽管不同情贱格的黄雪玲,但对于覃大洲跟前世一般的渣还是深深地唾弃。 陈清秋苦呵呵地搬着参展瓷器进了大门,按照门票上的指引,找到自己的展位32号,令陈清秋感到惊讶的是她的展位竟然是两平米宽的大展位。 交易会场地按照企业的规模来划分,小企业每个展位一平米左右,而中型企业两平米左右。 小展位靠左,展位排列紧密,显得人多且杂,比较混乱;大展位靠右,位与位之间比较宽,秩序井然。 进了展厅,只要看进来的人被分配到哪个区域,就知道所在的企业实力大小情况。 小企业没什么实力,设备与技术都不怎么样,产品也质量也肯定比不上生产同种产品的中型企业。 小规模企业展位前观赏的客商比较少,能得到的订单少而且金额少,而大展位前客商流量大,拿到订单机会多,金额也会比较大。 在想想许云桦将自己推上中型企业的高度,陈清秋心里暗暗窃喜的同时有点泛虚,她现在毕竟还到达中型企业的高度,资金与实力都还属于小企业。 大展位向来属于中型企业的专属展位,而像她小打小闹的企业就算拥有一个小展位都是偷笑的了。 看来,许云桦能力非比一般,竟然能轻轻松松帮她弄到了一个展位,而且是个大展位。 陈清秋抱在手里的竹编筐往展台上轻轻一放,眼睛余光中,旁边的33号小展位上吵嚷个不停的两人瞬间安静下来。 “喂,陈清秋,你怎么跑去中型企业展位上去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陈清秋不用回头都知道这人是谁。 一大筐餐具太重,搬得陈清秋手臂都酸痛了,边甩手边扭头看,果然是黄雪玲那个蠢货在叫嚣,她跟覃大洲就站在33号的展位正好在边忙碌。 陈清秋并不打算理睬黄雪玲,这种人越理越来劲,不理她反而能消停。 黄雪玲这么一嚷,正在给展台蒙红布的覃大洲看过来,一脸的一不可思议,不过,他倒没有说什么,他又不是知道陈清秋背后的人是谁,许云桦矣,这人的实力他不敢小瞧。 黄雪玲心里各种羡慕嫉忌恨,气得脸色都紫了;“大洲,你说她怎么可能占大展台?就她那手工作坊式的土窑连覃家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竟然拿到了大展台,天理何在?” 黄雪玲说得振振有词,义愤填鹰。 相比于黄雪玲的激动,覃大洲显得冷静很多,他故意以教训黄雪玲的口吻说:“展台大小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展出的物品入得了客商的眼,签订了得合同,那才是硬道理……” “对对,占着那么大展台有屁用,又没什么好产口!”听了覃大洲的话,黄雪玲心理瞬间就想通了。 她觉得陈清秋除了带几袋干巴巴的瓷泥往展台上放,就是秦帆土窑出品那些百年不变的超级大的汤锅,青花竹节碗,老土得掉渣。 她甚至在想,等陈清秋拿出那些产品后,她应该怎么样说,才能吸引其人跟她一起看陈清秋的笑话。 她边跟覃大洲摆展品,边想像着陈清秋之后狼狈相,高兴得咧嘴直笑。 不过,等到她摆完展品,扭头想看陈清秋的笑话时,却目瞪口呆了,她以为覃家带去的展品已经够吸睛了,哪知陈清秋带去的展品,竟然更加新颖别致。 相比于陈清秋的展品,覃家的展品顿时暗然失色,如果把陈清秋带去展品比作一杯美酒的话,那覃家的展品简直就是一杯白开水。 怎么可能?天啊,是不是她眼花而看错了。 黄雪玲使劲地眨眨眼,又揉揉眼,再次看去,眼前的情景依然一样,她这才彻底相信陈清秋的展品是真实存在的,见鬼似的惊叫:“大洲,你看,你快看,她怎么会……” 覃大洲也看到了,他也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真正让他们震惊的事还在后头。 很多客商发现覃家的展品后眼睛一亮,本以为吸引到了他们,有希望拿下订单,覃大洲与黄雪玲都十分开心,热情地招呼客商。 哪知这些人不经意一个扭头看到32号的展品后,顿时惊为天人,毫不犹豫地离开33号,来到32号展位前,脚步就再也迈不开了。 有些客商先看了32号展位展品,饱眼福一翻,又赞美一翻,看到33号展位的产品类似,马上走过去看看,可是仔细观察之后,总会作出比较,之后无不倒退回32号展位前跟陈清秋谈合作。 总之,陈清秋32号展品成了本交易会的焦点,而覃家的展品悲催地成了她的展品的陪衬品。 结果,陈清秋这边订单签到手软,而覃大洲与黄雪玲似乎他们做什么,说什么,最后都成全了陈清秋的签单。 覃大洲与黄雪玲气得要死,又不敢发作,索性什么也不说,也不做,就跟两个超级大傻瓜一样杵在那里发呆。 第178章生意场上的铁律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交易会还没结束,覃大洲与黄雪玲就再也呆不下去了,收拾起冷冷清清展位离场了。 陈清秋离场时,几乎是最后一个,因为围着她的客商太多,除了签订客商,更多客商是向她咨询各种问题并留下联系地址,直到工作人员上前劝说离场后,人们才渐渐散去。 忙得晕头转向陈清秋直后悔没带陈小苑一起来,因为实际远比她想像要好。 回到家清点订单,足足有八个,比前世覃家得来的订单多了一倍,虽然金额有大有小,但总数金额高达两万多,也比前世多了一倍。 最最主要的是,那些留下联系方式的客商才是一笔最大的财富,维护好这些客商,接下将是财源滚滚来。 如果能在接下来的半年内顺利完成订单,那利润高达上万,就算她与秦帆平分,那也是相当可观;如果不能顺利完成,有可能赚不到什么钱,甚至还可能将近几年赚到的钱都搭进去。 机遇与风险并存,风险越大,收益越大,这是生意场上的铁律。 尽管前世风风雨雨都经历过了,但是这一世羽翼尚未丰满,陈清秋顿时感觉压力如同泰山压顶,沉重得有些透不气来。 她真的真的没想到能拿到那么多订单好不好,一下子被打乱了计划,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可谓是又惊又喜,喜忧参半。 回到家,陈清秋将交易会情况说明了一下,陈小苑先是惊呆了,继而兴奋地扑上来,抱起陈清秋转了两三圈:“清秋,你真的太棒了!” 两人都晕了,一起摔倒在地上,痛并快乐着,大叫大笑,跟疯了一般。 陈奶奶站在一边笑,笑得直摸眼泪,她一直都知道陈清秋在练瓷泥方面很能干,压根没想到她在制瓷方面也这么有天赋。 她是喜极而泣! 当两姐妹还在疯狂大笑大闹的时候,她默默的转身回到了她房间,朝着厨柜里供奉的观音,双手合什,恭恭敬敬地三个掬躬,她感谢神仙赐福的同时,希望神明能保佑陈清秋顺利完成那些订单。 午饭后,陈清秋给许云桦打电话,将情况告诉了他,并把自己的担心也一并跟他说说。 电话里,许云桦听到她的倾诉,心里十分高兴,什么事都喜欢瞒着他的女孩终于长大了,愿意向他打开心扉,碰到困难的时候首先想到他。 这样的陈清秋让许云桦有点受宠若惊,而不会觉得她十分强大,强大到他于她而言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许云桦开心地说:“放心吧,有我在呢!” “没事,我可以解决!”陈清秋只想分享一下自己的心情而已,并没想许云桦给她依靠,她也不需要,那些订单是有点多,压力是有点大,但有压力就会有动力。 她一定会迎难而上。 许云桦听她这么说,心里有些小失望,他希望她说“帮帮我”,但是,既然陈清秋拒绝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再三强调,如果有需要,千万别硬撑,一定得告诉他,他是可以帮到她的。 放下电话,陈清秋马不停蹄地去见了黄建生,虽然她自己前世就是练泥与制瓷的专家,但是,为了谨慎起见,她还是好好地与黄建生聊聊,虚心听取他的意见。 黄建生并不擅长制瓷,但是一直从事瓷泥卖买,对于瓷泥品质了如指掌,什么样的瓷泥可以用来制什么样的瓷器,能够尽可能减少残次品,这些,他都非常内行。 陈清觉得黄建生的分析很有道理,拿笔做了笔记,该如何完成订单的思路,在脑子里渐次清晰。 从黄建生那间瓷泥离开后,陈清秋骑车回家与陈奶奶她们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径直回了大南村。 秦帆知道这事后,也是觉得非常地不可思议,原本以为她只是小孩子心性,做那些古怪的餐具闹着玩的,没想到竟然能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拿回那么大金额的订单。 天哪,他觉得自己被雷劈到了,瞬间里外焦里脆。 怔愣过后,秦帆沉浸在无边无际的兴奋之中,笑意一直挂在嘴边,想装稳重点,却怎么也装不起来,除了高兴,还是高兴。 自从与陈清秋合作以来,她给他的惊喜一重又一重,她真是他的救星,也是福星! 陈清秋没给秦帆多少时间消化激动,就招呼他一起商量如何按时并高质量地完成订单。 那些订单上的产品除了陈清秋原先设计的模版外,还有各自的要求,五花八门,如果是机械化制作,电窑烧制,那这些问题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但问题是,秦帆制瓷车间几乎纯手工制作,速度慢,次品多,而烧制时用的是柴火,柴火比较难把握火候,对于需要上釉的精致瓷质难以高质量制造出来。 经过整整一个下午的研究讨论,最后两人一至决定:所有的订单的前半部分工序在秦帆土窑里完成,后面比较精细的工序外拨代加工。 虽然纯手工制作速度慢了些,但秦帆土窑里都是熟练工人,大部分做了大半辈的老工人,手工技术过硬,而且能吃苦耐,只要适当给加班费,加班加点赶工的话,还是能够按时完成前半部份工序。 而后半部分去找外拨加工的企业,时间上不会有问题,只是怎么找,找哪家,费用高不高,这都是接下来要去做的事。 整整忙到太阳快下山了,陈清秋才不得不离开土窑,相约下个周末再一起讨论。 秦帆也是一个相当给力的人,等陈清秋离开,他立即找来他的表弟及制瓷车间的主管,讨论如何将他与陈清秋谈好的内容落到实处,整整讨论了一晚上,直到凌晨才散去。 第二天,知道了陈清秋从交易会接到了好多订单,上层领导们走起路来好像踩了风火轮似的,工人们精神振奋,脸上喜笑颜开,整个土窑充满了勃勃生机。 能企业从镇交易会拿回订单,说明土窑从濒临倒闭走向强大,而秦帆与陈清秋又从来没有刻薄过土窑里的员工,只要土窑生意好了,他们的待遇都会增加,他们的生活也会改善。 —— 秦帆与工人加班加点地制瓷时,陈清秋也没闲着,就算她在学校里上学,也会趁着空闲想想生意的事,毕竟这次的生意对她人生的意思非比寻常,能不能像前世覃家那样翻身成制瓷名家,靠的就这个契机。 所以,陈清秋非常慎重,每一个细节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推敲,碰到有什么问题需要与秦帆讨论时,她急得她睡不好,吃不好。 八十年代末期的南湾县,能装座机电话的一般都是“国”字辈,而你秦帆那样的土窑是装不起电话的。 好在有黄建生当传信人,在上学期间,他几乎天天跑一趟大南村,任劳任怨。 在两人的分工与合作之下,前半部分的工序终于顺利进行了,陈清秋才开始考虑后半部分的工序。 她做了一个预算,粗略定了一个外拨加工的成本费用,就按照这个费用上下浮动些许去找寻接受企业,可是,她利用跑遍了大半个镇的小企业,竟然没有一个企业能按她的要求做到,最后试了两间大企业,那些大企业却拒绝接。 在那个年代,小企业都没有外拔加工的观念,一般都是按部就班地尽自己的努力搞定所有的工序,几乎没有流水线的概念。 代加工的只是一部分工序,对于大企业而言,数量少,利润不高,瞧不上,对于小企业而言算是一块肥肉,算想吞下这块肉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转眼过去了一个月,外拨加工的事还没有落实,就算给了一点点希望的企业,最后都没服回音,陈清秋无法抑制的着急上火,整夜失眠,嘴唇起水泡。 这天早上起床后,陈清秋就感觉到了不舒服,浑身乏力,精神不济,早餐勉强喝了半碗弱,就跟陈小苑骑着车去上学了。 本以为刚起床,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过一会儿就没事,哪知到了学校,却觉得头越来越沉重,一节课没上完,意识就有些飘忽了。 看来是感冒了,并且是重感冒! 陈清秋心里暗暗着急,不想因为自己而打断正在讲解习题的数学老师讲课,只希望时间过得快点过,下课后,她就去看校医,拿点感冒药吃吃。 “陈清秋,这个问题你来回答!”正当陈清秋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给老师点了名,心脏猛地蹦了一蹦。 反射性地站起来,却“咚”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额头下流下温热的液体,一看,几滴鲜红的血染红的灰色的水泥地板,深深地刺伤了自己的眼睛。 陈清秋这时的脑子因为疼痛反而变得清醒,想从地上爬起来,却感觉到手脚软绵绵的,使不用力气。 “啊,流血了……”不知道谁先喊出来,接着整个教室的人都沸腾了,老师与同学们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一时手忙脚乱。 “怎么回事?” “喂,陈清秋同学……” 数学老师钟老师冲下讲台的同时,一个坐最后排的男生李宇航也冲了上来,两人同时弯腰想扶陈清秋,双双头撞到了头。 两人一起检查了一下陈清秋的伤势,发现虽然流了血,并无大碍,就想送她去校医务室处理了下伤口。 钟老师想扶陈清秋的时候,李宇航恳切地说:“钟老师您去上课,我送陈清秋同学去医务室。” 钟老师点点头,但他依然不放心,拿出自己的手帕给陈清秋轻轻擦去流到眼角的血珠,看到陈清秋脸色不怎么正常,手掌贴到她的前额,吃惊地问:“是不是生病了?快,快去看医生!” “好!”李宇航显得十分焦急,一把揽住陈清秋的腰,带着她往教室门外走,而浑身无力的陈清秋整个人几乎挂在他的胳膊上。 等陈小苑冲上前来时,李宇般已经带着陈清秋迈开了大步,她一脸的担忧,紧紧跟上去,听到身后传来某些人故意倒吸气的搞怪声音,她回头翻了一个白眼。 第179章累到生病了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小苑与李宇航把陈清秋送到学校医务室,听医生说只是感冒头晕而摔跤后,他们才稍稍放下心。 陈清秋包扎完伤口,又服了感冒药,头还是晕,就在医务室里那张长椅上躺下休息。 陈小苑发现李宇航还没离开的意思,就催促也回去上课:“这里不需要两个人,你还是先回去上课吧!” “陈小苑同学,还是你回去吧!我留下来!”李宇航说完这话,不自然的摸摸鼻子。 陈小苑的眼睛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看着李宇航:“你留下来?你觉得合适吗?是不是想坐实别人的猜测,你跟清秋正在处朋友?” “啊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那我先回去了,再见!”李宇航尴尬地笑了笑,一个转身就飘出了校医室,脚步声很快在走廊里消失。 陈小苑情不自禁的笑出声,看了一眼疲惫不堪而闭眼养神陈清秋:“清秋,李宇航对你的感情越来越明显了,你却不不自知,说不定哪天他就跟你表白了!” “别瞎说,李宇航只是好同学,好朋友,再说了,我跟许云桦的事他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发可能往那方面想呢?”陈清秋实在是累,不想讨论这问题,但陈小苑老是担心,她只得再解释一次。 她这辈子认定许云桦了,别的人再也入不了她的眼。 “那咱们打个赌怎么样?”陈小苑兴致勃勃。 “赌什么赌,无聊,有那个时间,还不与想想怎么摆平那事……”陈清秋现在一心想着赚钱的事,只要有空,她的脑子里装的全是生意上的事情。 陈小苑也清楚陈清秋近来为什么烦恼,跟她扯这些八卦事也是为了让她脑子轻松片刻,听到陈清秋三句不离生意,她担心地说:“清秋,钱是赚不完了,你现在生病了,能不能别再想生意上的事啊?”真怕她会疯掉。 经陈小苑这么一说,陈清秋怔了一下,这段时间,她真的太对不起自己了,身心都没好好休息过,这才会生病。 前世,对于用健康换财富的人,她总是表示不屑,觉得那种人纯粹是傻瓜,可是,不知不觉之中,她也成了傻瓜。 她是得好好休息一下了,最起码好好地睡一觉。 “我睡一觉!” “嗯,睡吧,我看着你!” 陈小苑右手搭在陈清秋肩膀上,轻轻地拍,就像母亲在哄婴儿入睡,温柔地轻哼小曲。 被人宠着的感觉真好,陈清秋嘴角微微翘起,放空大脑,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许云桦迈着轻快的步子朝她走来,走到她跟前,握紧她的手掌,低头轻轻吻她的额头,还呼唤她的名字:“清——秋,清——秋!” 她觉得好幸福,笑得很开心,大声地回应:“我在,我在呢!” 她的声音有些大,生生把自己吓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在她面前站着一个男人,但这个男人不是许云桦,而是李宇航,亮如星辰的眼眸瞬间暗淡下去。 初中三年,与李宇航一直中同桌,开始的时候,仗着自己的家境好,李宇航时不时找机会欺负陈清秋,陈清秋总觉得李宇航这人是个被宠坏的男孩,只要不是很过份,她都忍着,她很忙,顾不上理睬那些小打小闹,两人的关系一直相敬如冰。 本以为初中毕业后,就各奔东西,以后不会有多少交集,没想到高中开学时,竟然又在班里碰到他,很不幸的是,他就坐在她后面。 陈清秋心里直呼“不是冤家不对头”时,李宇航竟然一改初中时那副瞧不起人的嘴脸,笑着主动与陈清秋打招呼。 因为当时整个班也没几个认识的人,能来自初中同一个班的人也就他们俩,自然而然,两人会觉得更友好,说话机会也更多。 李宇航一改以往高冷的模样,变成了一个暖男。 平时,忘记抄笔记,钢笔没墨水了,他都会积极帮助陈清秋,两人由客客气气的同学关系,变成要好的朋友。 而在其他同学看来,陈清秋与李宇航关系非同寻常,也许在谈恋爱呢。 喜欢踢足球的李宇航到了高中身材突飞猛地拔高到一米八七,稚气的脸也渐渐变得有棱有角,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妥妥的帅哥一枚,不知不觉中,他成了班级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因为与陈清秋要好,为她拉了不少仇怨。 不过,陈清秋倒没觉得怎么样,她觉得自己跟李宇航就是好朋友,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根本不把那些含沙射影的飞醋放在眼里。 倒是陈小苑看不过去,好几次冲动地与说陈清秋坏话的女生吵架,有时候还警告李宇航离陈清秋远点,少给陈清秋惹麻烦。 李宇航每次都翻着白眼怼她“有毛病”,之后,照样我行我素地对陈清秋好。 “做恶梦了?”李宇航看到陈清秋醒来了,打开小圆桌上摆放的一个饭盒,“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我觉得好多了!”陈清秋想到刚才说梦话有可能被李宇航知道,心里有点不好意思,“李宇航你怎么来了?” 原本想跟他说一声谢谢的,话出口后又拐了一个弯,似乎那种客气的道谢有点说不出口,她觉得作为好朋友就是互相帮助的。 “我吃完了饭,就来替小苑,嗯,你感冒了,肯定没有胃口吃饭,我帮你带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尝尝味道怎么样!”李宇航将一碗粥端过来,紧挨着床沿坐了下来。 “哇,好香,肯定好好喝!”陈清秋伸手去接碗,李宇航却没让她接,而是拿调羹舀起一调羹粥轻轻吹了一口,然后送到了她的嘴边,她不动声色地躲了开去,抬手接过调羹,“我自己来就好!” 李宇航也没坚持,就坐在床沿看着她吃,顺便告诉她,上午落下的功课如果有懂的,尽管问他,他将知无不说,说无不尽。 陈清秋笑着点点头,李宇航感觉到她心事重重,问她发生什么事,她又不想说,不是不相信他,而觉得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朋友,李宇航只是一个公子哥,除了读书,还是读书。 不过,在梅中,除了陈小苑外,就李宇航对她真心好,陈清秋心里很感激:“谢谢你!” 陈清秋最终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却让李宇航怔了一下,继而一巴掌拍到陈清秋肩膀上:“想听到你跟我说一声谢谢有那么难吗,跟便秘似的,真是的,枉我帮了你那么多!不过,终于听到了,真开心!” “你就臭美吧!”陈清秋不客气地横他一眼,“早知你得瑟,我就不说好了!” “哈哈!”李宇航大笑,还想说什么,陈小苑回来了。 笑问他们为什么那么高兴,能不能告诉她,她也想高兴。 可是,陈宇航就是不说,陈小苑扬言,如果他不说,她就追打他,结果他说回睡室休息去,顺便溜走了。 医务室的医生早已下班了,但看到陈清秋身体不好,又没有卧室可以休息,不好意思说自己下班了,要走了。 最后陈清秋突然想起这事,赶快叫上陈小苑离开。 吃了药,又睡了觉,还喝饱了粥,陈清秋感觉没事了,就回了课室,趁着离下午上课还有一个小时好好休息。 回到课室,陈清秋发现自己的桌面上摆着一盒薏仁汤,在这个时候能喝上一碗甜甜的去湿甜汤,既是莫大的享受,也能去湿.热,对她现在的身体是有益处的。 但是,是谁那么体贴,竟然给她送去湿汤? 几个已呆在教室里的同学告诉陈清秋,汤是钟老师送来的,还特意交带他们,等她回来后,让她把汤喝了。 陈小苑催促陈清秋赶快喝,那么热的天,小心过午后汤就馊掉了,别浪费老师的一片好意。 想来也对,陈清秋也就没再多想,干脆利用地喝完了汤,然后去厕所把饭盒给洗了,等下午放学再将饭盒还给钟老师。 下午放学后,陈清秋给钟老师就还了饭盒,然后与等在学校门口的陈小苑汇合回家。 跟陈小苑分开的时候,她还开开心心地,短短十几分钟后再见面,陈小苑一脸不高兴地在与几个女生骂架:“你们再说一遍试试,看我是不是会撕烂你们的嘴!” 陈清秋走近,陈小苑手气地说:“清秋,你知道刚才她们怎么说你吗?” 陈清秋看了看快速离开的几个女生背影,心里明镜似的:“说了什么?无非说我跟李宇航好之类的话,有什么好生气的?好啦,那些人就是吃醋,咱们不理她们就是了!” 可是,陈小苑并没有因为陈清秋的安慰而平静下来,反而更激动地说:“你想错了,她们说你跟李宇航好,又与钟老搞师生恋,你说,你听了这话,会不会生气?清秋,你不要怕她们,是得好好教训下她们的才行了,老是说你坏话。” 陈清秋听了,心里虽然不舒服,但也没觉得特别生气,因为刚刚去钟老师办公室的时候,碰到了班主任,拿了许云桦写给她的一封信,他让她接到信后就打电话给他,他有重要的话跟她讲。 她现在只想赶快回家,别的事都比不上许云桦重要。 第180章成了小透明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小苑一听,赶快推起单车跟了上来:“清秋,我猜猜,他会跟你说什么?……也肯定是想跟你说他爱你!” 陈清秋心里漏跳了一拍,她看到信后也一直各种猜测,但想得最多的是许云桦是想了解她的学习情况。 自从他知道陈清秋交易会弄至好了那么多订单以后,总是不放心她的学习,担心她因为那些订单而影响了成绩,近一个多月来,收到他三封信了,一直在督促她在学习,学习,再学习。 他认为,生意上有了秦帆与黄建生,而她就得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因为下半年就是高三了,与高三相衔接的高二下半学期至关重要。 陈清秋也知道重要,她也没有放松学习的想思,就算再怎么累,她的的功课也没落下,这不,上午落下了课,她通过中午与课间已经补得七七八八了,而且,近来的小测成绩都是稳稳的。 她觉得许云桦就像罗嗦的母亲,一个劲地强调,一封信好不容易收到,上面全是谈学习方面的事,就不能说点其他吗? 现在听陈小苑这么一说,她的心情更激动了,恨不得晚上马上飞回镇里给许云桦打电话。 回了家,陈奶奶一听说陈清秋上午生病的事,紧张得问个不停,还说校医的医术也许不行,让她马上去医院找医生瞧瞧。 最后找了街口开诊所的一个老中医瞧,老中医说她现在身体还比较弱,除了服中药调理外,必须得好好休息,不能太过于疲劳。 吃过晚饭,陈奶奶就去给陈清秋煎药,听到她跟陈小苑要出街打电话又拦着,说什么得好好休息,别乱跑。 听她知道是给许云桦打电话的时候,立即同意了,不过,从来不会做八封事的老人家却解下围裙,说什么都得跟着一起去,她说她很久没见到许云桦了,也想听他说话。 向来对许云桦有偏见的陈奶奶突然变得上心了,热情了?这样感性的陈奶奶跟以前那个古董似的奶奶相差太远了,如果不是知根知底,还以为是给调包了呢! 陈清秋与陈小苑的思维都转不过弯来,你看我,我看你。 陈奶奶不高兴地说:“怎么?不同意啊?好吧,不同意我就不去了,省得说我这个老太婆偷听你们小年轻说悄悄话!” 好吧,陈清秋承认不想让陈奶奶去,不想她听自己跟许云桦说话,以勉听到肉麻的话,她跟许云桦都会不好意思,但是陈奶奶这样说了,她反而不好意思拒绝她一起去了。 三人来到隔两条街的那间有公用电话的日杂店,拨电话前先想了想,因为这个时候电话费很贵,接与听都要钱,一般情况下都是直接讲正事,讲完就挂电话,几乎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打通许云桦的电话后,陈奶奶与陈小苑也想听,没等陈清秋反应过来,直接被按了免提,许云桦那充满磁性的动听声传来,陈清秋脸上笑容立即漾开了。 许云桦问她近来的成绩情况,她一一作出回答,那边的许云桦听后还算满意,又打听她日常生活情况。 陈清秋听着他的话,目光却一直在固定电话的通话时间扫来扫去,都花了五分钟了,他还不说“重要的事情”啊? 不行,她得提示一下他才行,想了想,她就说:“我很好啊,吃好睡好,身体健康,生意也做得很好……” 陈清秋想等她说完几句总结性的话语后,就能听到许云桦跟她讲“重要的事”,可是,没等她问他这次电话有什么重要的事想跟她说,陈奶奶就往她身边一挤,将她挤离了座机电话。 那个霸道劲道,不亚于女汉子。 陈清秋无语地与陈小苑交换了一下眼色,陈小苑捂嘴无声地笑起来。 “小许啊!奶奶跟你说啊!”陈奶奶俯身对许云桦大声说起来,“你得好好管管清秋了,她刚才说的话都是骗你的,她近来忙生意忙得都生病了,我跟小苑都不想她那么辛苦,可是,她不听,奶奶我现在就指望你了,她听你的话……哎,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怎么就挂了?” 没想到陈奶奶会那么腹黑,一上来就向许云桦告状,说好只是听听他的声音的呢? 许云桦在美国那么远,他就算知道她的困境也帮不了她,她不想他难过,一直报喜不报忧,没想到陈奶奶这个猪队友竟然…… 陈清秋无奈地摇摇头,示意后面等着打电话人的可以来打电话了,而她径直去交电话费。 “小许他如果真的想清秋好,就应该想办法跟清秋分忧解难,而清秋什么都不跟他说,算什么?那样会让男人没有责任心的……”陈奶奶得意地抿嘴笑,看着陈清秋的背影,故意大声地说,“这事是我自作主张了,反正不给说,也说了,你能拿我怎么别办?” 貌似她在跟陈小苑说话,其实就说给陈清秋听。 陈小苑手紧握陈奶奶的手,冲陈奶奶竖起大拇指,其实她早就想这么干了,只是她怕陈清秋生气不理她,没想到陈奶奶这块老姜那么辣,做了她只敢想而不敢做的事。 陈清秋真的有点生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个晚上没下楼,也没跟陈奶奶再说一句话,连洗澡都是等陈奶奶睡觉后才下楼洗的。 不过,她并不是因为陈奶奶说了真话,而是因为陈奶奶这插一杠子,害得她没听到许云桦说她想听的话,有点遗憾。 陈清秋作业做完后,就给许云桦回信,解释陈奶奶所说的话夸大其词的,其实,只是不小心着凉,得了小感冒而已,吃了感冒药后就好了,生意方面,她也应付得来,让她尽管放心。 第二天上午的课间,陈清秋就去校传达室寄,刚走进传达室,值班的大爷就对她说有人打电话找她,好像有急事,他过五分钟会再打过来,让她等等。 陈清秋点点头,谢过大爷,顺手将随身带的一把糖送给他。 大爷非常开心,将她托寄的信收好,走出传达室大门,把空间留陈清秋接电话。 五分钟后,电话铃响了,陈清秋一把抓起话筒,耳边传来许云桦好听的声音,许云桦并没有生气,而是详细地听陈清秋身体有些不适,反反复复地问,却没有问她生意上的事,更没说一句浪漫的话,一句都没有。 陈清秋按耐着性子静静地听,许云桦虽然还是医学学生,但因为有着多年的实践,那个细致而又专业的询问令她有些烦,看他那么紧张的样子,好像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 “喂!许云桦!”陈清秋好不容易才插进一句话,“我都说我很好了,你就别说这些了行不行?你就不能说点其他的事么?越洋电话很贵的矣!” “其他的当然有,我今天打电话来主要是告诉你,你生意上的事我已经帮你摆平了,昨晚,我已经让跟孙叔叔说了,让他派一个人负责这些订单,今天早上,那人已经去大南村跟秦叔交接,接下来只要好好的学习,好好注意身体就好……” 噼哩叭啦一大堆话说下来,每句都是那么地霸道,全程陈清秋想插话,都被他阻止;“你不用多说,这事你得听我的……” 一通电话,陈清秋一直在听许云桦训她,听得她心里又甜蜜又委屈,不过,最后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表示,她会听他的,一切都听他的。 说句实在话,苦苦挣扎了一个多月,她也累了,如果通过许云桦的关系,将些单的后面的工序交给孙武陶瓷厂去完成的话,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眼看一通电话打了打十分钟,心疼许云桦的电话费,虽然他这样的人,并不差十几块钱的电话费,但她还是不想也出那么多电话费,只得装乖宝宝,一个劲地保证会听话。 电话终于挂了,陈清秋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心里却无比地轻松。 她像一个溺水的人,左冲右突都游不上岸,突然有个人从天而降,拎着她飞上岸边,脚终于着了地,那种感觉是多么地踏实与美好。 第二天就是周末,上了半天课后从学校回了家,吃过午饭后,陈小苑去做她的小食品去了,而陈奶奶照顾她的草药生意,陈清秋一时变成了闲人。 虽然与许云桦说好了,从那天起,她就只看报表,不再亲自过问生意上的事,但心里还是无法放下,跟陈奶奶说她上街溜达去,骑了单车就去找黄建生。 还在门口就听到有陌生人正在跟黄建生说话,那人叫张伟林,正是孙武的其中一个助手,以前陈清秋去孙武陶瓷厂进修学习的时候,他负责接待她一行人,知道陈清秋背后的关系,他对她非常客气,服务周到。 关系业务,陈清秋不想动用许云桦的关系,一般时候都会绕过孙武的陶瓷厂,自然也不会再与这些人接触,没想到真正碰到茬时,还得靠许云桦! 张伟林能说会道,先不动声色的夸赞陈清秋一翻,然后才提起许云桦托他来办的事,紧接着就跟黄建生谈起与完成订单相关的事情,再也跟陈清秋说一句话,也没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是的,张伟林他现在是越过陈清秋这个老板在跟黄建生谈生意,当然,这个权力是谁给了,陈清秋心里清楚。 做老板时间久了,第一次成了小透明,陈清秋心里有点小失落,在黄建生这个瓷泥店晃了两圈,看到两个男人都理她,她只得识趣地离开了。 第181章吃胖十斤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既然黄建生这里不需要她忙,那她就回大南村去看…… 骑了半小时单车回到大南村秦帆的土窑,办公室没见到秦帆,他表弟正在忙着称瓷泥,大声告诉她,秦帆在车间。 在制瓷车间找到了秦帆,他手里托着一个尚是泥胚的盘子跟一个面目陌生的男人在说话,想来,秦帆应该是为了更加完成订单前半部分工序而到外面请了技术人员,只是,请技术人员这么大的事,他竟然没跟她说起。 不是不信任秦帆,只是觉得作为合作方,重大的事情应该互相通知一声,可是他却自己一个人决定了。 陈清秋的心情继张伟林的刺激后,再一次被刺激到了。 秦帆与那个男人正蹲在地上讨论如何做才会避免出现肉眼看不到的裂缝问题,两人说得很投入,以至于陈清秋站在他身边几分钟了,他们都没发现。 看来交易会拿到的订单逼得秦帆在拼老命,以前大部分都是动嘴不动手,大部分时间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表,想经营的问题,哪次看他亲自下车间动手做事了? 既然他们没发觉她,那她就只能自己刷存在感了,伸手捏住秦帆的外套领子,软声唤道:“秦叔叔,我来了!” “噢,是清秋回来啦?”秦帆赶快放下泥胚,站起身,摊了摊尽是粉尘的双手,“清秋,你看,我在忙呢,如果想喝茶的话,你自己去烧,知道吗?哦,对了,这位是孙老板陶瓷泥来帮咱们的技术员老李!” 那个叫老李的朝陈清秋点点头:“你就是清秋啊,我听孙老板说过你,见到人才知道原来是个漂亮又聪明姑娘!厉害!厉害!我是孙老板派来的,小许让我全权配合秦老板办事!这不,正在忙呢……对了,老秦,咱们刚才说到哪里了,好像是……” 几句话后,陈清秋从两人心目中焦点又成了摆设,两人开始激烈地讨论,就像黄建生与张伟林一样,陈清秋这人没再出现在他们话题里,他们也没再看她一眼,就当她是空气一般。 同样的事情出现两次,而她却不敢出声,脑子里跳脱出许云桦的面容,她撇了撇嘴慢慢吞吞地往车间外面走。 在秦帆的办公室晃了一下,她不口干,更没心思烧茶喝,起身去练泥车间看看,走过小桥的时候,就看到陈二伯正骑着车准备离开土窑,她赶快摇手大叫:“二伯,等等,在这呢!” 陈二伯回头一看,赶快从车上下来,刹住车看着陈清秋奔过来,没等她问他离开土窑干什么,他自己先说了,说他准备去镇里向张伟林汇告昨天的工作情况,他这是按照秦帆的与张伟林的指示办事。 陈清秋听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不是吧?她才是老板好不好,不是应该向她汇报工作才对么?其他人也就算了,连陈二伯都这么说,也这么做,那她算什么? 陈二伯看到了陈清秋脸色不好,慈爱地摸摸好的头,乐呵呵地说:“清秋,我知道这一切都许云桦的安排,虽然会让你有些不适应,但是他都是为你好,大家都都一致同意了,也是因为希望你好,你看吧,近段时间你忙得都生病了,瘦了一圈,学业那么重,工作也不省心,你能应得过来吗?现在好了,有许云桦这么帮你,有大家那么爱你,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道理她都懂,但是心里就是不痛快。 陈清秋骑着车一路逛奔回了镇里的家,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竟然被陈奶奶招呼顾客的声音吸引了。 “大家快来看看,快来尝尝,五年份的草药煲汤很香的,效果十分好;我孙亲手做的小零食味道很正呀,又脆又甜……”陈奶奶吆喝声那么爽朗,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 吆喝声刚落,几个老人与小孩子围了上来,挑草药的挑,选零食的,有些忙乱,但陈奶奶笑呵呵的,十分开心。 陈奶奶近年来一直是她一个人在打理草药生意,而且打理得很好,根本不用陈清秋再担心任何事。 一把年纪了,还能够赚钱,陈奶奶腰板子都不知多直,心情好,连说话的声音都比以前响亮,身体也越活越健康。 陈清秋跟陈奶奶打了一声招呼,进就了大门,径直进了厨房,陈小苑正开心地哼着小曲在制小食品。 她托许云桦从深城买了一台手摇的切割机,以前得两三个人的活,她一个人就轻轻松松做完。 陈小苑的小食品生意也不错,除了在自家门店摆放少许外,大部分都外拨给几个固定的士多店卖,虽然利润不高,但销量稳定,维持陈小苑自己上学生活费外,还有盈余,她正在存以后上大学的费用呢,时不时还拿些钱给陈二伯王美玲他们用。 眼前的一切都美好,陈清秋觉得自己应该开心起来对才,可是,为什么觉得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陈小苑看了陈清秋一脸的不高兴,赶快叫住她:“出去转了一大圈,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陈奶奶在外面听到了,打发走几个顾客后,转身走进来。 “许云桦他现在大男人主义的面目终于露出来了,他竟然……”陈清秋一口气把事情说出来,完后嘴巴扁了扁有点想哭,她觉得自己被许云桦欺负了,想得到陈奶奶与陈小苑的声援,尽管她明白许云桦是为她好,但也太夸张了吧?太过份了吧? 令她没想到的是,陈奶奶竟然高兴得一边竖起大拇指,一边像小鸡啄米般点头:“许云桦我看不错,以后他跟你结婚的话,一定能让我过上好日子,他能这样做,我就放心了,真的放心!” 陈小苑没有说什么,但从她嘴角一直弯起,一点也不惊讶,平时脾气很爆的她,听到陈清秋一声声声讨许云桦的话后,竟然能表现得如此平静,说明整件事情她也是知道知情者。 陈清秋警觉到,他们所有的人都联合起来对付她,而且就她自己不知道。 气愤地一甩上,上楼去,脚步那么沉重,如同鬼子进村一般。 陈小苑实在担心她想不通,与陈奶奶交换了一下意见,放下手里的事情,上楼去陪陈清秋说话。 “清秋,你知道吗?大家都在担心你,你现在还是学生,主要的任务是学习,而不是做生意!” “我可以把生意与学习兼顾好的,你知道的,我的成绩还算不错的,为什么还要限.制我的赚钱?”自重生以来,她一直都在忙碌中渡过,现在让她闲下来,她很难适应。 陈小苑跟许云桦的态度一至:“但是,你近来压力过大,瘦了一大畔,并且生病,医生都说你不能再劳累,你就好好休息,让所有爱你的人都不再为你担心……” 陈清秋也是一个固执的人,当晚给许云桦抗.议这事,得到他毫不退让的回复:“不行,这事没有商量,除非你答应我让自己胖十斤……” 好吧,这等于没得商量啦,那就算啦。 从那次打电话后开始,陈清秋再也没有吵着闹着要去忙生意,也没再提许云桦霸道的事,每天准时上学放学,回到家里认真温习功课,准时吃饭睡觉。 走起路来文静很多,不像以前风风火火,好像火烧屁.股似的,说话也温温柔柔,不再像以往沉思再三,才说出口,好像对什么都有所顾虑。 陈小苑与陈奶奶都觉得陈清秋的转变很大,就问她为什么整个人性格都变了。 “他让我吃胖十斤!我如果不安静一点,消耗太多能量的话,我能胖得起来吗?”陈清秋说出这话后,陈奶奶与陈小苑都哈哈大笑起来。 私底下,陈奶奶直夸许云桦人才,真有办法! 他们都知道陈清秋就是那种偏瘦的体质,让她吃胖十斤还不如让她去完成那批难高的订单还更容易。 —— 到了这年的下半年,陈清秋与陈小苑就是高三的学生了,功课比前两年紧张了两倍,为了方便管理,同时利用晚上的学习时间,学校要求所有的高三生都得住校。 走读了两年了陈清秋与陈小苑终于住进了学校学生宿舍,每周末回家休息一天。 因为陈清秋一直没达到许云桦的要求“胖十斤”,所以,她制瓷与练泥方面的事只看报表,不再管理,所有的事都由孙武派来的两人兼顾负责,而许云桦成了幕后管理者。 开始,陈清秋时不时会拿这事说话,但到了暑假补课开始,功课紧张得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后,她才真正明白许云桦的心意,她也就放心地过起甩手掌柜的生活了,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成绩也不断地进步。 在这个尖子云集的梅中,近两年来,陈清秋的成绩一直稳居班级前二十,年级前一百名,到了高三,由于她把全部精力投入学习,成绩排.名在班级进入了前十名,而年级入进了前三十名,按照她这个成绩,考上她心目中理想大学完全没有问题。 对于陈清秋而言,她觉得已经比较满意了,不过,学校老师与领.导却不那么看,他们觉得陈清秋是还有很大潜力的,只要稍加用功,进年级前五,年级前十,都不是梦! 第182章奖品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高三第一个月考后,按照学校贯例会进行了一次月考总结以及表彰大会。 筹备会议时,高三.级的老师与学校领.导会根据这个月考的成绩单来设置各种奖项,一般奖项都是固定的,就是单科奖,总分优秀奖,进步奖。 梅中近几年来因为有爱国华侨的资助,学习成绩好的学生除了获得荣誉外,还有丰厚的奖品与奖金,奖品一般是文具,奖金至少有一两块钱,高的五六块钱。 在这个年代,许多来自贫困家庭的孩子一个星期的生活费也就是五六块钱,能凭自己的本事领到奖品奖金,不仅无上荣光,而且还能改善生活。 为了得到这些奖品与奖金,许多学生拼了命地努力学习,竞争不是一般地激烈,梅中的学风在市里都是数一数二的。 评奖的时候,需要学校校长亲自审核,当他看了陈清秋上个学期末与本月月考的成绩对比后,瞪大了眼睛:“好好好,又冲出来一匹黑马?” 梅中在全市县级重点中学中,升学率一直稳居第一,但周边几个县的重点中学近年来的实力也不能小瞧,升学率正慢慢地接近梅中。 作为梅中的校长肩上的升考压力相当大,所以,他对于每一级学生中成绩拔尖的学生都会常常去关心了解他们的情况,特别是对于年级前一百名的学生,他几乎都了如指掌。 这一届的学生中,年级前一百名的尖子生实力都不相上下,成绩稳定,排.名也没有多少起落,而陈清秋的名字突然撞入他的视野足以让他精神为之一振,再看看她的两次成绩对比,她就更好奇了。 校长马上找到班主任高老师了解情况,当他知道陈清秋之前一直边上学边做生意还能取得不错的成绩,而近几个月才放手生意后成绩突飞猛进后,他对陈清秋的潜能更是吃惊,决定为她设立一个特别的奖项叫“最大进步奖”。 校长还再三叮嘱年级主任与班主任要好好培养像陈清秋这样的人才,通过树立典型激励所有的尖子生充分发挥潜力,不断地进步,希望明年高考考得更好。 月考总结会大上,颁发完几个奖项后,会议主持年级主任笑眯眯地说:“接下来是要颁发一项神秘大奖,有请校长上台宣布得奖都以及颁奖!” 这话一落,所有的人纷纷猜测这个神秘大奖是什么,花落谁家。 校长上台后,直接宣布了神秘大奖就是“最大进步奖”,奖金是八块钱,除了一张特别大张的奖状外,还有一支钢笔,一支铅珠笔,和几本作业本;得奖人者陈清秋。 所有人将目光集中在陈清秋身上。 学校向来设有进步奖,这个最大进步奖却是学校成立以来都没有设过的奖项,而且,其他的奖项奖品就是三种中的其中一种,而她三种奖品都有,这个奖真的是大奖。 有些同学不服气,觉得陈清秋凭什么得到这个大奖,年级第一都没得到这个大奖,而她陈清秋凭什么得到? 校长听到下面同学的反应,心里非常高兴,这时,他才告诉大家陈清秋为什么能得到这个大奖。 他将陈清秋飞速进步作为一个典型,激励所有的同学都向她学习,取得不断的进步与超越。 在热烈的掌声中,陈清秋踏着自信的脚步上奖台领了奖,迎着所有人的注视下,接过代表了无上荣誉的奖状、奖品与奖金。 月考总结会散会后,校长再次向高老师了解陈清秋的详细情况,当他知道陈清秋边做生意边上学的事迹后,他再次为陈清秋的坚忍不拔的精神所感动。 他觉得这么一棵好苗子,可要好好地保护,要尽到学校的最大支.持才行,想来想去,最后决定再跟陈清秋好好谈谈。 结果,陈清秋回到教室凳子还没坐热,又被高老师叫了出去,说是校长想见她,周边有几个同学听到了,再次向陈清秋投以意味不明的目光。 陈清秋来到校长办公室,校长请她坐下,又亲自给她冲了一杯茶送到她手里,和蔼可亲地询问她家庭情况,家里经济生活如何,需不需要学校的资助。 校长还以为陈清秋家庭经济非常困难,一般情况下,只要经济过得去,哪个小孩子会边上学边做生意赚钱? 由于陈清秋穿着打扮都非常低调,做生意又几乎没影响生意,所以,她与陈小苑边上学边做生意的事在学校里隐瞒得挺好的,知道的人不超过两只手的手指头都数得过来,就算班主任高老师也是只知一二,不知道具体情况。 不过,此时,陈清秋也没打算告诉校长实情,她只说:“谢谢校长的关心,我自己能应付过去……” 校长点点头,勉励了几句后,说只要她再努力一把,一定能取得更好的成绩,如果能进入校前五名的话,考上最最顶尖的京都大学不是梦。 不过,陈清秋并没有想考上校长所说两所大学,她只想留在广城,读个广城的一流大学就可以了,再者,她舍不得这边的生意,等高考完后,她还得边读大学边照顾自己的生意,压根就不想北上。 陈清秋不想骗校长,也就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 没想到校长脸色变得有些凝重,沉默了足足两分钟后,他又笑了笑,说什么会尊重陈清秋的的选择,拿出一枚钥匙递给她,说为了让陈清秋有更好的学习环境,他决定将多出来的一间教师办公室作为她课余时间休息与学习的场所。 因为梅中有华侨资助,前几年新建成的教学大楼有足够多的教师办公室,学校的老师根本用不了那么多,多出来的会免费提供给学校尖子生单独学习与中午休息。 可以说,能拥有一间这样的房间使用权,意味着该生在学校里的成绩非常拔尖,是一件比“最大进步奖”不知道高多少的荣誉。 陈清秋并不会太过于重视荣誉,但她喜欢安静,在住了十二个同学女生宿舍里住,她一直不是很适应,天天晚上不是这个说梦话,就是谁在磨牙,她夜里常常被吵醒,睡眠质量不是很好。 校长说提供一房空置的房间给她单独休息与学习,她根本没想那么多,就是一下子心动了。 如果有一个单独的房间,她以后就可以好好睡个中午觉,课余时间还要在里面学习,安静的环境能提高学习效率同,或者趁宿管老师不注意,她晚上都可以住在这里,想想心里就美极了。 道谢后,从校长手里接过房间钥匙,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的瞬间,校长面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回到教室门外,这时还是课间"操时间,离上课还有几分钟,陈清秋就在外面站了一下,看向远方的风景,好让视力稍作调节。 她这么一站,就听到有人在课室里面提到她的名字:“陈清秋只是进步了那么一丁点而已,就拿到那么大的奖励,我觉得她不配!” 透过后门的门缝,陈清秋看到两个平时行为怪怪的女同学肖娟与黄慧兰在围在她的课桌前,其中一个女同学拿起钢笔看了一眼又放下,撇嘴又翻白眼,嘴巴还轻蔑地哼哼,很瞧不起人的样子。 陈小苑正在喜滋滋地观赏陈清秋的每一样奖品,耳边老灌进那些人的酸话,她不耐烦地说:“清秋进步才一丁点?肖娟,有本事你也像清秋那样考个好成绩给大家看看?自己考试总垫底,自高一到现在,一点进步都没有,还有脸说人家进步不大!” 陈小苑一针见血的话将肖娟说得脸猛地红了。 这时,因为长得高而被调到最后一排坐的李宇航听到了陈小苑的话后,吹两声口哨,拼命鼓掌,说陈小苑说得好,几个与李宇航比较要好的男生也跟着起哄。 臊得肖娟恨不得打个洞钻进去,不过,陈小苑说的都是事实,她无法反驳,只得低着头悄悄溜走了。 黄慧兰平时与肖娟最要好,眼看到肖娟给陈小苑挤兑,就想护着肖娟:“陈小苑你说话是不是太尖酸了?咱们就事论事,不要进行人身攻击,我认为,在咱们梅中,陈清秋的成绩真的很普通,比她成绩好的同学很多,也不见得他们拿到了大奖,成绩那么普通的她算老几?我看,她之所以能拿到这个大奖,肯定是因为跟钟老师关系好……” “喂,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眼看黄慧兰要将道听途说的事跟陈清秋扯上关系,陈小苑一拍桌子站起来,生生打断黄慧兰的话,“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你真的很搞笑矣!” 这时李宇航也从后排座位起身走上前来,高高大.大的帅气男生往满脸怒气地往黄慧兰面前一站,她顿时花容失色:“李宇航,你你……你想干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知道吗?我只是开个玩笑,至于吗?” “至于吗?你说呢?像你这样糊说八道的人就是欠揍!”李宇航举起拳头在她面前晃了晃,黄慧兰赶快转身就跑走了,与进门的陈清秋差点撞个满怀。 “陈清秋你回来啦?你看看李宇航因为你要追打我,啊呀,我好害怕哟!”黄慧兰故意抖了抖肩溜回自己的座位。 好些同学都从书山题海中抬头,看着眼前的一切,无声地笑起来。 第183章定下新规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并没有笑,也没有生气,在她的心目中肖娟与黄慧兰只是因为她得了学校颁发的大奖而心里不平衡,说几句酸话发泄一下而已,她懒得计较。 她只是面无表情地走回自己的座位,陈小苑起身,边将位子还给她坐,而手里依然捧着那支“青年”牌钢笔,小手指轻轻摩挲笔身,仿佛她手里的不是一支普通的钢笔,而是世上无价珍宝。 陈清秋看到陈小苑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她的心境已经过了对荣誉特别祟拜的心理年龄,面对这些奖品,就跟平时她自己拿钱上街购买的文具一个样。 “清秋,你真的特别棒!”陈小苑狗腿地恭维陈清秋,对钢笔爱不释手,“我再摸摸这支笔,粘粘喜气,说不定下次我也能领到这样的奖品。” “如果你喜欢,就送给你吧!” “真的?” “当然!” 站在一边的李宇航手一伸,将那支钢笔抢到手,转身返回他的后排座位:“我也要粘粘喜气!清秋,我也是你的好朋友,你怎么不把笔送给我?” 陈小苑不干了,起身就去追抢,两人绕着教室跑了一大圈,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直到上课铃响了,才停下来。 下一节课正是班主任高老师的课,他腋下夹着一叠教案走进教室,一改往日严肃的表情,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好像有什么喜讯即将宣布。 前面坐着的一个男生忍不住问;“高老师,你今天面带笑容,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高老师用食指将黑框大眼镜往鼻梁上顶了顶,朗声说:“正是,我今天很开心,除了为咱们班那些获奖的同学高兴外,还有一件喜事要告诉大家……” 高老师并没直接说出来,而是笑着停顿下来,视线的终点落在陈清秋脸上,很多同学的视线也转移到陈清秋身上。 “是什么?” “到底什么?老师快点说出来来嘛!” …… 在大家催促下,高老师这才说:“我们班还分配了两间拔尖学生个人专用休息室,整个年级十个班仅五个同学拥有这份特别的荣誉,而我们班就有其中两份!” 高老师话音刚落,大部分人的目光就落到了一个年级第一名的一个男生身上,他拥有这份荣誉那是实至名归的事情,没什么任何悬念。 可是,全年级前五名中,他们班就才占一名,那么,另一份荣誉是谁?难道是第六名吗?没可能吧? 学校在这种荣誉分配上向来按成绩办事,十分公平与公道,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过偏差,那么这次会是什么情况? “谁?” “是谁?” “老师,快说咱们班到底谁跟谁得到了这个荣誉?” 一声接一声的催促中,陈清秋心脏开始“砰砰”直跳,等高老师将她的名字与校第一名的名字并列说出来的时候,全班响起一阵倒吸气的声音。 那种声音似乎在质问她:你陈清秋何德何能?既拿了一个特别大奖,又分到了一间休息室? 陈清秋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因为她感觉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像一阵冷风吹过,令她浑身打了个冷战。 那些尽管她的心理素质不错,但面对这种场面,她还是有些心虚,掌心微微渗出汗水,说实话,她接过校长递过来的钥匙时,并没有想太多,只是想到如果有间休息室的话,那她就可以好好休息,如果深.入细想这意味着什么,她恐怕不会接下钥匙…… 她好像挤走了本属别人的位置与荣誉!无形中给自己拉了那么多仇恨,搁心自问,值么? 有人.大声地说:“高老师,陈清秋她的成绩并不是校前五名,她在咱班里排.名第九,在年级里排.名第三十,跟学校规定的校前五名还相差十万八千里呢!如果她可以得到这个荣誉,那我也可以得到!” “对对对,说得好!” “没错,比陈清秋强的人很多!” “就是,凭什么给她?” 有两个同学带头说出心里话后,其他人紧跟着七嘴八舌地说出来,虽然这些同学平时与陈清秋关系都还可以,但此时纷纷表示自己心里的气愤,那话儿说得一个比一个戳人心窝子,刀刀见血。 高老师并没有第一时间反驳那些同学的话,而是面还笑容,静静地听他们说完,等到几个发言最积极的同学不再说话了,他才说:“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是又都没道理!” 那么矛盾,什么意思? 所有同学看着老师,期待他说出下文,他清了清嗓子说:“陈清秋同学这次取得的进步很大,学校领导研究后给她颁发了一个最大进步奖,这个奖项只有她得到了,你们在坐的都没得到,对吧?” “……”整个教室安静得很。 高老师又说:“你们都是学校的一份子,都是好孩子,学校呢,肯定希望每一个同学都能拥有单独的房间休息,不过,这个希望貌似不可能办到,其实又有可能,为什么呢?学校领.导研究决定,从这个月开始,那些免费的小房子主人一个月换一次,只要月考成绩进步最大的,以及成绩能占到校前四名的同学,都有可能单独住小房间一个月,所以,陈清秋同学住的那个房间,你们都有机会给拿下,关键是看你们自己的本事!好啦,这是后话,接下来咱们开始上课……” 所有的同学“哟”一声,感觉这个新规定不错,最起码比之前的规定好很多,如果拼一拼的话,说不定也能去享受一个月独住一间房子。 有些人胸有成竹,摩拳擦掌,有些人咬着嘴唇暗下决心…… 陈清秋紧了紧握着拳头的双手,感觉自己好像一脚踩进了校长与班主任他们设好的坑,亏她还以为校长那么好心,专门给了一个房间给她住,原来只是拿她当典型,借以激起同学们的挑战欲。 下课后,几个课堂上公开质疑陈清秋的同学纷纷找到陈清秋,大家说说笑笑,十分开心。 “清秋,等你住进去后,我们去参观一下你的新居,欢迎吗?” “当然欢迎!” “恭喜你第一个住进去,不过,下个月也许轮到我们中的某一个了,到时,你可别难过哟!” “不会,高老师不是说了吗?能不能住进去,得凭大家的本事,如果我没那个本事,那只得乖乖搬出来!” “那是,风水轮流转嘛,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对,希望大家都能转个遍!” 陈清秋十分谦虚,其他同学听得心里很舒服,对她的聪明由衷佩服,不知道谁先拿出一题数学题问陈清秋,然后所有的人便将注意力转到了研究数学题上面去。 中午放学后,陈小苑缠着陈清秋去看学校分配给她单独住的小房间,手紧紧挽着陈清秋的手,欢天喜地地走着。 教室位于教学楼五楼,而陈清秋那间小房间就在六楼,走上二十多级阶梯转个弯就到了,而其他同学回女学生宿舍午休得绕过"操场,走过一条几百米长的石子路才能到,男生在一至六楼,女生在七楼。 宿舍楼是旧楼,碰到热天,热得透不过气来,冬天,西北风不知从门窗缝里往里灌,而新教学楼的小房间却冬暖夏凉。 房里,大约八九平方米,房间地板与墙壁都很干净,两层的铁架床,一套学生桌椅整齐地摆放在靠墙的地方,两扇窗户玻璃用报纸蒙住,打开窗户可以看到楼下"操场,远处的校门及门前那条公路,关上窗户,室内立即变得十分安静。 这样简单的房间,却是多少热爱学习的学生梦寐以求的地方! “清秋,这里很好啊!”陈小苑十分羡慕,不过,想起高老师说过的话,她心里又变得不开心了,“以前的人都是一住就一年,而现在一个月换一个主人,算什么新规定嘛,害得人特别紧张,清秋,如果你下个月……那你是不是就得搬出去了?” 考不好三个字陈小苑不敢说出口,感觉特别不吉利,她也想鼓励陈清秋一翻,希望她能一直占住这间房间。 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要想稳坐金钱台何其难哪?她不想陈清秋思想压力过大,生病了可就麻烦了。 “是吧,不过……”陈清秋淡淡地说,表面上看去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她心里却在暗暗决心:既然住进来了,就别想让她再搬出去,她一定会努力的。 也许,让学生达到竞争的最佳状态,就是校长与老师更改规定的良苦用心。 花了大半个中午的时间,陈清秋在陈小苑的帮助下搞好的卫生,并回宿舍搬了些日常用品过来 ,床.上用品是一张床单,一条大面巾。 忙了大半天,午休时间也没剩下多少,索性跟陈小苑一起眯了一下眼,也就到了下午上课时间了。 下午放学后,又回宿舍搬了一些东西,买了几张彩纸,装点了一下房间与书桌,还找了一个花盆,盛了一些泥土,从校园一角植物园移植了一株仙人掌放在桌书上,再摆上闹钟,一件许云桦送给她的小玩偶,将教室里一部分书摆到书桌,整体看起来温馨舒适。 想像着将能在这个房间渡过深水火.热的高三学习阶段,顿时感觉心里轻松的些许。 第184章打乒乓球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住在校园有有一个好处,就是不用每天来回奔波,有更多的时间用来休息与学习。 这天傍晚,吃完晚饭后,陈清秋与陈小苑一起在校园里散步,两人沿着长长的校道来回地走动,她不喜欢太激烈的运动,学校那么多课余活动中,除乓乒球外,其他运动都不喜欢。 因为学校只重视成绩,并不重视学生的日常活动,所以,乓乒球台倒有好几张,就是没有几个乓乒球与球拍,转来转去就几个球与两副拍,喜欢打乓乒球的人又太多,大家轮流玩,很难得轮到玩一个回合,陈清秋嫌弃等待浪费时间,就只能拿散步当锻练身体了。 这个时候天还没完全黑,校园里到处都是年轻人活跃的身影,有人打篮球,踢足球,跑步……,整个校园在沸腾,弄得整个操场尘土飞扬。 陈清秋怕吸进更多的粉尘,领了陈小苑往植物那条小路而去,看看那些花花草草也不错。 这时,身穿蓝色背心与短裤的李宇航手里拿着甩开大步朝陈清秋她们奔过来,远远就在大叫:“清秋,小苑,咱们去打乓乒球吧?” 两人站住脚,李宇航跑过来,显耀地扬了扬手里的球与球拍:“我好不容易弄到了,咱们一起去打乓乒球。” 陈小苑是一个比较爱运动的女孩,一听人两眼就亮了:“李宇航,你真的很厉害矣,哪来的乓乒球与球拍?” “天机不可泄露!”李宇航故弄玄虚,被陈小苑冷嗤后,他依然很开心地大笑,“就是不告诉你,咱们快去打球吧!” 陈清秋没有表态,他从运动服后袋里掏出一只手静看了看:“还能打上一个小时才上晚自习!” 陈小苑心里有些着急:“清秋,李宇航弄到了乓乒球与球拍了,咱们去打乓乒球吧,一定更有趣!” 陈清秋并不想去,摇摇头:“你跟他去吧,两人打才过瘾!”而她只想安静地在远离球场的地方散散步,然后就回休息室完成今晚的作业。 她现在得想办法将更多的精力与时间投入到学习中。 陈小苑听说陈清秋不去打乓乒球,她也不想去,她说她要陪着陈清秋去植物园,免得让她一个人太孤单。 虽然这话有些开玩笑的成份,但陈清秋还是有些感动,这么些年,一直在她身边也就是陈小苑了。 李宇航浑身淌着汗水,用手摸了一下脸,甩掉一把汗,听到陈小苑与陈清秋不愿去打球,他脸上兴奋的表情有些僵住了,但又不愿意就这样罢休:“去吧,去吧,咱们高三学生不能只是一味学习,得注意劳逸结合,否则,身体会垮掉的!” “清秋不去,我就不去!”陈小苑没等陈清秋表态,就毫不犹豫地说,“李宇航为什么老叫我与清秋陪你一起玩?你又不是没有人陪你玩,刚才,我看到你跟咱班里几个男生在踢足球呢!” 李宇航默认陈小苑说的话是对的,他笑呵呵地说:“我想陪你们打球,并不代表我没有人一起玩!”说着,他不由分说地拉起陈清秋迈开大步就走。 “喂喂喂,你拉壮丁呢?”陈小苑追去想抢回陈清秋,李宇航的步子迈得更大了,把陈清秋带得几乎跑起来。 陈清秋开始想甩开李宇航的,但想到陈小苑那希翼的眼神,她只得同意一起去打球了,既然李宇航拉着她,她索性跟着他一起快速跑起来。 两人跑进了放置木质乓乒球台的大礼堂,找到了一张空桌子就打起乓乒球来,而后面追赶的陈小苑到达时,他们俩人已经打了好几个回合。 陈小苑站在一边看着李宇航与陈清秋打球,一边听到那边传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其他提到陈清秋的名字,那么刺耳,她忍不住竖起耳朵来听。 礼堂里另两张球台前围着很多女同学,几乎不爱激烈运动的各年级女生全都会往礼堂乓乓球台凑,她们按照先来后到的次序排位等候。 看到陈清秋他们走进来打球,她们也不敢挤上前来排号,因为她们都知道学校公有球拍只有这两副,多出来的,都是私人自己购买的。 在这个时候,球与球拍都不是谁想买就买得起,一般都是有钱人才买得起,李宇航与陈清秋那边球声一起,没轮打球的女同学纷纷朝他们投来各种羡慕的目光。 李宇航是学校全体女生公认的美男子,学校里几乎没有哪个女生不认识他。 他的穿着打扮都是比较时尚的,一看就像个有很好家庭背景人;他的成绩与陈清秋不相上下,也常常在学校的表彰大会上得到表扬与奖励;他的足球踢得很好,几乎哪一次学校举行足球赛时,他都是主力队员,而且几乎每场进球都有他的汗马功劳。 有钱,成绩好,长得又帅,还很爱运动的,这样的李宇航就是那个自带发光体,无论走到哪里,总能吸引来一波女生花痴般的目光。 “那个女生是谁?”有一个女生小声地提问,相比于李宇航在女生中的熟悉感,作为女生的陈清秋显得面孔陌生。 其中有一个高三级的女生认识陈清秋:“她就是陈清秋啦,有史以来获得‘最大进步奖’的那个女同学,你知道吗?” “她一个女生能获得这个奖真的厉害哟!”一个女生捧着自己的胸口,真心赞美陈清秋。 “她就叫陈清秋呀?我老早就听到她的名字了,也认识她这个人,就是她这人很不爱出风头,我一直是名字对不上号!”又一个女生低声惊呼,“听说,她能够边做生意赚钱交学费,边上学,而且成绩还能那么好,真心不容易!” 这时,站在那个女生身旁的黄慧兰听到其他人这样抬高陈清秋,心里难受得恨不得一脚将陈清秋踩进稀泥里:“哼!她跟我同一个班的,我比你们更清楚,她那种人会做什么生意,只不干些摆地摊之类的事情,所有人都会,只是别人不用那么辛苦,而她爹不疼,妈不爱的人才需要这样做而已,凭自己长成一副狐狸精的样子,整天光会讨好长得帅气地男生与男老师,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 其他女生不是跟陈清秋一个班的,对陈清秋并不是很熟悉,就算有所了解,那也只是道听途说,现在听到有人这样评价陈清秋,她们都觉得新奇,就向黄慧兰打听到底怎么回事。 其他人信任的目光令黄慧兰讲得更起劲:“其实,她只是个很普通的女生,成绩在我班只算个中等,并不拔尖,大家想想,你们都看过咱们高三级前五名的名单贴在荣耀榜了吧?有她陈清秋的名字吗?” 所有的人摇头表示没有看到, “那就对了,你们现在知道了吧?她的成绩根本就不好,但是为什么能够得到那个特别奖?她跟……”黄慧兰跟那些女生低声耳语了几句,那些女生再看向陈清秋的眼神就有几分意味不明了。 陈小苑气得甩开手就往那边走去,边走边大声说:“黄慧兰,你好啊,背后说了不少清秋的坏话,抓不到你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当着我们的面说她坏话,你怎么能那么无耻呢?” “陈小苑你想干什么?想吵架,还是想打架?”黄慧兰胆怯地往那些女生身后躲去。 “是呀,你敢做不敢当?”陈小苑将衣袖往手腕间撸起,火爆的个性,让人看了心里发毛。 “小苑回来……”陈清秋与李宇航也听到了黄慧兰在那边胡说八道,但是她不想陈小苑为她与黄慧兰翻脸,或者打架。 李宇航也忍不住了,“当”将球拍拍到了台面上,往黄慧兰的方向走去:“小苑,我来,让她尝尝被人打耳光是什么滋味!” “李宇航,你给我回来……”陈清秋有些气急败坏,阻止得了一个,阻止不了两个,最后只得她跑得比他们都快,然后一个转身,张开双臂挡住他们的去路,平静地说;“有些人天生嘴贱,她贱,我们不陪她贱,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是怎么样的人,你们懂就得了,不强求所有的人都懂!” 她的心眼并不大,有时也跟针尖一样小,她听到这样说她的时候,心里也很难受,恨不得上前跟她理论一翻,吵一场架。 不过,陈清秋明白,有些事只会越描越黑,冷处理才是最有力的反击,能来梅中上学的人,一个个都是聪明人,没有一个傻瓜。 像黄慧兰这样的人,嫉忌心理很强,她之所以会这样乱说,就是希望她生气,倒霉,然后她就高兴了,所以,她偏偏不着这种人的道道 陈清秋的一翻话说服了陈小苑与李宇航,两人都朝黄慧兰挥挥拳头,威胁她如果下次再听她乱说话,就不会好好教训她。 看到他们没敢打她,黄慧兰胆子一下子就壮了,胸也挺起来了,理了理长长地头发,拉了一下她身边一个不同班的同学得意洋洋地说:“你看看,那个陈清秋心虚了吧?不敢打我吧?因为她知道我没乱说!” 第185章挤变形了水桶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你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那个同学用眼神狠狠剜了她一下,移动脚步,以拉开与她的距离。 “对的,老是喜欢背后说人坏话的人,本身人品就有问题!”又一个同学提出来,其他同学也用审视的目光看向黄慧兰。 黄慧兰急了,洁白的脸“唰”的红了:“不是……,你们怎么能这样说我?刚才我说的话都是真话,陈清秋她真的是那样的人,你不相信我可以,你可以自己去调查,看看我说的有没有错!” “走开!”这时,黄慧兰认真的说话,位置站偏了,几乎站到了球手的位置,那个打得正高兴的同学生气地说,“你都站在哪里来了?还让不让人打球啊?” 黄慧兰挪了挪位置,她还想再说什么,发现那些人并不想听,只得闭住了嘴巴,无趣地离开了大礼堂。 这一切都落陈小苑的眼里,她无声地笑了笑,心里暗暗佩服陈清秋的理智,如果按她的个性,赏给黄慧兰两个耳光,最后事情会如何发展,她几乎可以预见。 而然,陈清秋却以退为进,无形中比打黄慧兰两个实实地的耳光还有有效果,不仅让人看清楚了黄慧兰的真面目,也避免了同学之间的发生爆力事件,惊动学校与家长。 陈清秋表面上一直将注意力集中在打球上,其实,她发现了对面那些人中发生了什么事,也明白陈小苑的意思,心里也暗自高兴,打起球来更带劲了,“叩叩”的清脆声响中,她以柔劲对抗李宇航的强劲有力的每一个球,倒也不见得会落败多少。 李宇航毕竟自小酷爱球,虽然很少打乒乓球,但由于他的体力出奇地好,一连打了二十几分钟,他脚下依然稳稳的,汗水反而比之前少了许多。 反观陈清秋,早就满头大汗了。 不过,陈清秋也是一个不服输的人,她体力虽然比不上李宇航,但相对于一般的女生,她已经够好了,就算一直打下去,再来个把小时都没问题。 问题是她如果一直与李宇航打下去的话,那陈小苑就没机会练手了,想到这里,她手一偏,故意放弃接住一个稳稳而来的球,算是输给了李宇航。 她的心思,李宇航一眼就看透了,笑了笑,手掂起球抛向陈小苑:“你跟清秋玩玩,我突然有点口渴,去喝两口水再回来!” 说完,他飞奔而去,陈清秋只得再次捡起球与球拍,与陈小苑继续打。 那边的两个球台的同学实在太多了,就算一人一局,如果打得好的同学恰好认识又实力相当,两人就能霸住十分钟。 看看陈清秋这边人少,有两人女生悄悄跑了过来,心里想跟陈清秋她们玩,但又不好意思出声,就只是围着观看姐妹俩打球,时不时为她们俩的球艺点个评。 陈清秋哪会不明这两个同学的心思,趁着捡球的机会问那两个同学是不是想一起,而她们俩老老实实地点点头,还抢着自我介绍,说她们是高三级文科班的同学,一个叫阿明,一个阿芬。 梅中高三级八百多人,陈清秋外宿时几乎没认识几个非本班的同学,自从内宿后,也算认识了多了些,能多认识两个外班的同学也是一件好事。 “你们好,我叫陈清秋!”陈清秋也正式向她们作自我介绍,然后借口打了好一会儿球了,想歇歇,顺手将球与球拍递给一位同学。 “谢谢,我就打一局!”那个同学非常感激的接过球,而且也不是一个贪心的人,首先表明只打一局。 陈清秋笑了笑,白淅的皮肤因为运动后而微微泛红,温暖的笑脸宛如一朵盛的桃花,看得另一个同学都呆住了。 她真漂亮! 陈小苑并不像陈清秋那么谦让,跟那个女同学打的时候一点也不留情,弄得那个同学手忙脚乱了接了几下球,球就落了地。 那个叫阿明的同学果然说话算话,想将球与球拍还给陈清秋,而陈清秋就示意她递给另一个叫阿芬的同学。 “谢谢了!”阿芬很开心的接过球与拍与陈小苑打。 阿芬同学的球艺也一样不咋滴,才接了两次球就输了,便再次将球转给陈清秋,陈清秋还鼓励她们再打几个,她们高兴地又打了几个球。 李宇航提着一个袋子回来时,正好碰到阿明与阿芬放下球拍,高高兴兴地离开,他将从小卖部买回来的三瓶汽水分别开盖,并递给陈清秋与陈小苑。 三人喝完汽水,又打了一会儿,眼看自习课的时间差不多了,三人一起离开大礼堂。 边走边吐槽洗澡热水的事,高三级近八百个学生,就几个热水水龙头同,每次看长长的队伍,她们都觉得不耐烦,最恶的事是有好几次排队,等呀等,最后没有热水,只得洗冷水。 早知如此,还不与一开始就洗冷痛快。 这个是学校当初施工时的蔽端,宿舍楼开始投入使用就有无数的学生向学校反映这个问题,用煤炭烧锅炉输送热水设计一时无法更改,这个问题也就一直没有得妥善解决。 听其他同学说,天热她们常常洗冷水澡,但天冷的话,一般发生都不敢挑战冷水澡,吃完晚饭就来洗澡,没有时间再去运动。 陈清秋与陈小苑一人一嘴,尽情地说学校这个不足之处,而李宇航听了一会儿,说:“我有办法了,我先走,你们慢点无所谓!”然后飞跑而去。 李宇航回到二楼男生宿舍,推开门从自己床底下拖出两只从没用过的大铁桶。 两个光着膀子男生正在闲聊,看到李宇航急急奔回来拿水桶,奇怪地问:“喂,宇航,你向来冲洗不是每次都站在水龙头前直接冲的吗?现在终于想起要用水桶了?我在想,你是不是还记得自己还有两只水桶在床底下呢!” 另一个男生笑着说:“宇航,你不会给哪个心仪的女生接热水吧?” “是哪个女生?” “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要你管!”李宇航斜了那两个男生一眼,提起水桶转身奔出宿舍,“噔噔”下楼去。 等两个男生冲出宿舍看个究竟时,他的背影在楼梯转角一晃不见了,真的跑得兔子还快。 陈清秋与陈小苑走到一楼准备上楼的时候,李宇航已经冲进了热水房,她俩还问他跑那么快干什么,但他头也没回,也没回答她们的问话。 宿舍一楼一整层都是洗澡房,洗澡房分为东西两边,左边是男生的,右边是女生的,集中一起取用冷热水,接完后各自回到两边去,中间一扇墙砌到天顶。 在宿舍收起衣服,铺在盆里,盖上干燥的面巾,将香皂与肥皂放到水桶底部,提着水桶,端着水盆,下楼去。 这个时候洗发水还是比较时尚的东西,在县城的百货商店有得卖,梅中就只有比较便宜的香皂卖,洗衣也不用洗衣粉,都是用肥皂。 一块香皂与一块肥皂就一个人用的话,能够上整一个学期。 这个时候洗澡的人特别多,接热水的人也很多,如果按照先来后到次序的话,也许等到后面就没有热水供应了。 现在天气还比较热,陈清秋与陈小苑下楼时就打算想洗个冷水澡,节省点时间。 她们刚走到洗澡房大门外,就看到李宇航靠在矮墙边,面前放了两只铁桶,桶里装满的水,见她们就指指那两个热气蒸腾的水桶:“刚运动完,不要洗冷水,给你们俩接的热水,自已提进去!提得起来吗?” 他男生不可以进女生洗澡,否则他一手一桶帮忙提进去。 没想到刚才李宇航急急忙忙地回来,又火烧屁股似的钻进热水房,原来是为她们俩准备热水来了。 陈清秋与陈小苑心里都暗暗感动,陈小苑刚想说感觉的话,李宇航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男生洗澡房,为了节省时间,边走还边脱上衣,露出健美的肌肉。 陈清秋有点看不下去了,而陈小苑却美滋滋地欣赏美男,完后在在许多女生羡慕的目光中,高高兴兴地腾出一只手提起热水桶进了女生洗澡房。 陈清秋想说她不想要李宇航无微不至的照顾,但李宇航都离开了,陈小苑也走了,只得叹了一口气,提起热水进了洗澡房。 匆匆洗完澡,洗完衣服,回宿舍晾好衣服,再匆匆往教学楼赶去。 陈清秋所在的班教室在五楼最左右,上了楼梯后,还得走过一条长廊,而长廊边,有两个人面对外面正在聊天。 “班长,我觉得陈清秋正在跟李宇航谈恋爱,他们下午一直在一起,洗澡时,李宇航还帮她接热水!” “肖娟,这种事情不要随便乱说,对于处理好同学关系非常不利……” “我知道,我本来不想说的,但我看不下去了,他们也太猖狂了,你知道吗?李宇航下午为了接热水给陈清秋,挤多得凶,我的水桶都被他挤变形了,我让他帮我摁回去,他还不干,凶巴巴的,对陈清秋又那么温柔,你说不是谈恋爱是什么……” 陈清秋自动脑补了一下肖娟与李宇航挤变形水桶的情形,心里暗暗好笑,她没站出去吓他们一跳,而是选择默默的回教室。 回教室不一会儿,自习课上课铃就响起来了。 陈清秋并没有在教室自习,而是拿了当天的作业,上了楼,回了属于自己的休息室自习。 临离开教室的时候,绕到最后一排李宇航的座位,低头凑向他耳边认认真真的跟他说;“谢谢你的热水,不过,以后不用那么麻烦了!” “不麻烦!”李宇航开朗地笑了笑,“咱们是好朋友嘛!好朋友就得互相帮助!” 只是朋友吗?就像肖娟所说的,他对别的女生并没有那么友好,而对她以前也不那么友善,只是现在就…… 第186章良师益友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回了休息室,坐在灯下认认真真的做作业与看书,陈清秋不知不觉间时间就到了晚上九点。 室内隔音不错,她的注意力十分集中,只要决定做某项事后,一旦坐下来,就会全身心沉浸在书山题海之中。 室外一遍又一遍地响起各种声响,有跑步声,有嘻闹声,上下课的铃声,而她却一点也没被打扰。 注意力集中,做作来看书的效率高,许多同学必须两人小时才能完成的作业,她最多一个半小时就能全部完成。 在没被评为月考“最大进步奖”之前,她每次都是完成老师安排的作业后,就看课外书,或者想想生意上的事情,之后,她就将看课外书与想生意的事情全完用来做额外的习题。 许云桦给寄来一堆营养品外,还给她精挑细选了各科高考习题精选,每科都好几本,每次写信或都打电话时,都会问她做了多少了,管得真宽。 他花的那么多钱给她买的练习,她不好好做,都觉得对不起他。 有时,刷题一刷就一两个小时,比做正常的作业花的时间还多,直到头晕脑涨后,她才会休息一会,拿一早打好的热水瓶倒水冲点奶粉或者麦乳精来喝,提提神,醒醒脑。 这时,有人敲响了休息室的门。 “来了,来了……”陈清秋以为是陈小苑那货肚子饿,又来找她吃宵夜来了,她打了个哈欠,揉揉酸涨的太阳穴,放下笔与书,拿起钥匙,准备跟陈小苑去校内小卖部买点绿豆汤或者肉包子什么填填肚子,顺便去校园吹吹风,清醒下头脑,回来再做一会做习题。 梅中的晚饭吃得太早,傍晚才五点钟就吃完了,而且食堂饭菜油水少,到了晚上十点左右肚子就会饿了,如果不吃点什么,整个晚上都会睡不好。 走去打开门,一看,竟然是钟兵老师,她手里的门打开到一条缝就顿住了,他手里拿着一个饭盒,饭盒并没有盖得很好,一阵鸡肉的清香扑鼻而来,陈清秋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 陈清秋看到钟老师,表情有些惊讶。 钟老师很帅,很年轻,应该是刚从大学毕业没几年的老师,对自己所任教的学生都很好,数学课基本功很扎实,深受全体同学的喜欢与爱戴。 这样的好老师,陈清秋也一样喜欢,但喜欢归喜欢,私下里她并不想过多的接触,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就比如他对陈清秋的关心似乎比别人多一点,除了学业方面的关照外,他还会关心她生活方面,比如,他每次回家,都会给陈清秋带一点好吃的东西,她身体不好,他经常嘘寒问暖。 就像现在,没等陈清秋出声,他自己解释:“今天,我回乡下老家了,我妈给我做了一大饭盒的白切鸡,我自己吃不完,留到明天会变质,拿到班里又不够分,就给你送一半来当宵夜吧!” 没等陈清秋拒绝,他将饭盒往陈清秋手里一塞,转身就走了。 “别……”陈清秋不假思索端起饭盒就追上去,把饭盒塞回到他手里,“钟老师,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不能拿你的东西!” 说完,她不想再听钟老师解释,转身奔回到休息室,紧紧关上门,她担心钟老师再追回来,硬要她接受那饭盒,那得多尴尬呀! 自从上次被黄慧兰与肖娟说她跟钟老师有一腿后,她就决心跟钟老师拉开距离,虽然她相信自己的判断力,钟老师对她并非有什么男女之情,只是仅仅的师生情。 也许,钟老师只是觉得她爹不疼妈不爱,小小年纪就需要自某生路,心疼她,想多关心她,帮助她而已,但她不需要这样的关心与帮助,更不希望因为这样,给自己与老师都带来麻烦。 虽然说身正不怕影斜,但陈清秋觉得有些东西还是能避免就避免,她足够坚强,不用很多人关心。 重新坐回座位,准备再做一套化学试卷时,一阵脚步声如同鬼子进村般而来,光听那夸张的脚步声,陈清秋就知道这回非陈小苑莫属。 打开门,陈小苑如同一阵风般从门缝里闪出来,手里端着的正是钟老师刚才送来的那个饭盒,陈清秋看到送来送去又回来的那盒鸡肉,拿眼瞪陈小苑,想吐血的心都有了。 “清秋你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好吃的东西?”陈小苑似乎并没有发现陈清秋的不悦的眼神,她惊喜地说着,又用力地吸鼻子,将饭盒放到陈清秋的书桌上才打开盖子。 饭盒里是一块块码得整整齐齐黄澄澄的鸡肉,肉香味飘散,满室清香。 没等陈清秋回答,陈小苑两只手指捏住一块鸡肉一仰头,送进了嘴巴里,津津有味的吃起来,那个享受的样子,好像有生以来第一次吃到鸡肉似的。 “为什么要拿钟老师的东西?”陈清秋不高兴地说,“他刚才送来,被我拒绝了,你现在又拿回来,这算怎么回事嘛!”何况,都被这个吃货吃掉了一块,怎么还给人家。 这个人情注定又得欠下了! 陈小苑一块鸡肉都没咀嚼几下,听到陈清秋的话,一走神,就往下吞,噎得她撸着脖子,到处找水喝。 接过陈清秋给她倒的半杯温开水,一股脑喝下完,这才将鸡肉冲下去:“清秋,你说的是真的?我没听钟老师说呀,他说是给我的,又没说给你吃,我好心拿来跟你分享,你还吓我,害得我差点给噎死!” “算了算了!吃吧!”陈清秋才没听陈小苑那家伙的鬼话,不吃都吃开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最多她周末弄点什么好东西作为回礼好了。 陈小苑这才堆起满脸的笑容,说出实情。 原来,钟老师从陈清秋这里离开后就去找陈小苑,他将那盒鸡肉转给陈小苑,让她送给陈清秋补补身体。 陈小苑也一直担心钟老师对陈清秋有男女之情,心直口快的她将陈清秋早就有心仪的男人的事告诉他。 可是,钟老师并没有吃惊,还很平静地祝福陈清秋有优秀的男孩爱她,但是,他也说他早就有女朋友了,再过几个月就要结婚了,希望陈清秋不要对他有什么误会。 那些风言风语他都听到了,但是,他真的真的没有什么邪念,只是单纯地心疼陈清秋,看她没有父母疼爱,就想着以长辈的身份心疼她,看她那么努力学习,担心她会营养不良,希望她不要拒绝他特意从乡下带来给她补身体的土鸡肉,鸡肉的蛋白质绝对杠杠的。 “清秋,你知道吗?他还说,如果你真的想回报他鸡肉,那就好好读书,考到好成绩,以后成为国家社会的栋梁之材!” “今晚,他来这里给你送吃的外,本来还想看你今天下午发的练习卷最后一题是否会做,如果不会做,他就辅导你一下,没想到你对他戒心那么大,不过,他表示理解,毕竟一个年轻的男老师跟一个成年的女学生单独相处一室不方便,他说,他以后会一如既往地关心你,但会注意方式与方法!” 陈小苑一翻话说得陈清秋心里五味杂陈,她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这腹了,枉费钟老师一片仁爱之心。 陈小苑看到陈清秋难过,用手肘碰碰她,安慰她:“清秋放心吧,就算有什么烂桃花,我都会帮你挡,反正我还没意中人,而你有许云桦,许不了别人感情,其实多点戒心也没错,来来,别想那么多,吃!” 她拿起一只鸡腿塞进陈清秋的嘴里,陈清秋也不客气,咬下一大块鸡腿肉,美美地吃起来,心里却在想经过今晚之后,她该如何面对钟老师。 真的很羞愧好不好! 大吃特吃一顿,什么鸡爪子,鸡脖子,鸡翼尖都干光了,就剩下一只大鸡腿谁也舍不得碰,最后两人互相推让,但谁也没想下手。 陈清秋心里机灵一动:“给李宇航吃吧,感谢他下午帮了咱们一个大忙!”借花献佛也不错。 陈小苑觉得有道理,就跑回教室叫来李宇航,李宇航肚子正好饿了,看到一只大鸡腿,高兴得直乐呵,拿起就吃,边吃边问:“哪来的鸡腿?又鲜又香!” 在他吃鸡腿的时候,认真的观赏陈清秋亲手布置的休息室,而陈清秋与陈小苑头碰头研究一道物理题,并没有理他。 他们三个都是理科生,理科的物理真的不是一般的难,特别压轴题,对于女生而言都是天敌一般的存在。 李宇航吃完的鸡腿,洗了手,也凑上来一起讨论,综合三人的智慧,终于得出了解题方法,三人都很开心。 “对了,清秋,你们哪里来的鸡腿?”他也想弄点荤点的东西作宵夜,但学校里小卖部卖的都是很素的食品,他兜里就算有钱也买不到。 陈清秋看向陈小苑,示意她来说,陈小苑也就说了:“是钟老师送的!” 李宇航一听,原本灵动的眼神瞬间滞着一动不动:“他怎么能这样?一个男老师来女生单独的休息室,算怎么回事嘛!” 满是醋意,最后还嘟哝一句:“我都不敢跑来!” 陈清秋被气笑了,没等她说话,陈小苑也笑起来说:“李宇航你是不是吃醋了?你是不是喜欢清秋啊?” 李宇航被问得脸“刷”地红了,目光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平时开朗大方的男孩,此时害羞得跟大姑娘似的,却嘴硬地说:“没、没有,我们现在重要的是学习,喜欢谁这事儿,以后再说吧!” 第187章失去了一位好友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说完,站起身就往外走,就跟被人撵一般。 “喂喂,我告诉你,你没有机会啦,清秋早就有喜欢的人了!”陈小苑也是一个急性子,非得追上把话说完才罢休。 不知道李宇航有没有听清楚,反正她已经把话出说来了,再回到陈清秋身边时,她一脸的沮丧:“完了,完了,比较要好的男同学、男老师一个两个都得罪完了,以后有什么事,谁帮你出头啊?” 陈清秋并没陈小苑像想的那样悲观,她反而笑盈盈地看着陈小苑。 陈小苑被陈清秋这么诡异的笑容弄得莫名其妙:“你看我笑干什么?不会觉得以后没李宇航与钟老师人帮你挡子弹了,拿我当挡箭牌吧?” “嘻嘻!”陈清秋开心地笑出声,“有这个可能,你不帮我挡,谁帮我?” “啊呀,你在生我的气,我好受伤!”陈小苑装作痛苦的捂胸口,“早知如此,当初就帮你凑合你跟他们好事成双算了!” 陈清秋往她面前虚空踢一脚:“说什么混账话,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好了,回去做作业,再过半个小时,咱们一起回宿舍休息了!” “好吧!等会儿下来找我!啊哟,我还是有点心痛!”陈小苑做了一个鬼脸,然后遁走。 等陈小苑离开后,陈清秋做了一个深呼吸,她心里确实十分感激陈小苑挑了一个十分合适的时机将她不好意思的说出来的话统统说出来,这让她心里压力轻了很多。 至于等她有事时还有没有人帮她,她不在乎,如果一直关心她的钟老师与帮助她的李宇航都因为她跟他们撇清关系而不再关心她,帮助她,那她正好不用再欠别人的人情债。 她觉得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大小姐的命,所以也没有大小姐的病,从来不喜欢依赖别人,可以说靠人靠天靠祖先不是她的理想,她的理想就是想靠自己。 即使这个学校没有了一个朋友,她也会一样好好地学习,活得开开心心。 又刷了一套题目难度比较大的英语题,写了篇英语作文,完后简直头大如牛,一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再过十几分钟,女生宿舍那道大门就得上锁了。 她“啊呀”一声,赶快收拾桌面,拿了钥匙,关了灯,关了门,一路小跑回教室,教室里就陈小苑一个人还在埋头做作来,凝着眉,咬着笔头正在冥思苦想估计又给哪道题难住了。 但眼看时间不多,陈清秋她只得拼命催促:“快点,再迟就得翻墙进去了!” 陈小苑好像跟那道题较起劲:“翻墙就翻墙,又不是没翻过,我就是想做出这道来,那个李宇航说我肯定不会做,还跟我打赌,如果我做出来,他明天依然给我们接热水洗澡,依然跟我们打乒乓球,否则,以后都不跟我们玩啦!清秋,你说,他怎么可以那么小气?呜……” 陈清秋有好奇是一道什么样的题值得陈小苑跟李宇航打赌,而且赌注还是接热水、打乒乓球,总感觉好奇怪。 不过,时间真的不够了,反正她也不指望李宇航给她们接洗澡水、打乒乓球,她现只想马上带着陈小苑回宿舍:“咱们是好孩子哦,咱们不翻墙,赶快回去还来得及!”否则,去求那个宿管老阿姨重新开门,问这问那,小心被虐成狗。 说好说歹,总算将陈小苑弄出教室,关灯锁门离开了教学大楼,一路小跑着回到宿舍,总算在宿管阿姨关门前一刻回到了女生宿舍。 只是,陈小苑似乎一直没怎么开心,问她,她又不说,就是一副垂头丧气的表情,回到卧室,一头扎进床里,连牙也不刷,倒头就睡觉。 此时,宿舍已经关了灯,大部分同学都上床躺下了,其他的就算没有睡,也正在准备刷牙掠衣服什么的,整个宿舍除走动触碰物件的声响外,没有别的人说话,陈清秋想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又担心吵到其他同学,只得罢休。 拿了刷牙的用品,去公共卫生间,借着卫生间微弱的灯光刷了牙,摆好盆与牙刷就去隔间上厕所。 这时,有几个人了挤进了公共卫生间,或上厕所,或刷牙洗脸。 其中有一个人说:“这次,李宇航应该不会再帮陈清秋她们俩姐妹了,我看到陈小苑跟他打赌,哈哈那道题她做得出来?” 另一个又说:“她肯定没做出来,刚才你没看她那没精打采的样子?回来就去睡觉……对了,明天,咱们去约李宇航打乒乓球去?” “好啊!” 两人边洗刷,边高兴地交谈着,直到陈清秋走到她们俩人之间打开水龙头洗手,她们才闭了嘴。 两人正是肖娟与黄慧兰,两个都是事精,陈清秋并不想跟她们打招呼,洗完手,径直而去。 直到第二天起床,陈小苑的心情还是不好,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早读下课后,陈清秋找到她一起去吃早餐,她还赌气地说没心情,不吃了。 陈清秋硬上拉着她去,一路往食堂的时候,陈清秋才了解到陈小苑之所以会跟李宇航打赌,是因为她从陈清秋休息室回教室后,就去找李宇航聊天,而李宇航很生气,说以后都不会再理她们俩姐妹了。 她想李宇航一直成为陈清秋的好朋友,不要因为陈清秋心里有了喜欢的人而远离她,她不想陈清秋在学校里变得很孤独。 由于她与陈清秋一直都是外宿,一直都在忙生意,基本上没有时间经营同学之情,李宇航是她们难得的好朋友。 如果好朋友突然反目成了陌生人,那是一件多么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陈小苑跟李宇航说了很多好话,最后李宇航抛出一个数学难题让她今晚之内做出来,否则,以后他都不会再理她们。 “可是,我真的很笨,那道题一直没有做出来!”陈小苑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痛心疾首的样子。 “傻瓜!难过什么?”陈清秋无所谓地笑了笑,“没事,做朋友也得讲缘份,无法强求!” 陈小苑还是难过,自责,陈清秋只得无奈的摇摇头。 也许李宇航的心真的被伤到了,整整两个星期都没在理睬陈清秋姐妹俩,而陈清秋也默默的接受失去这个朋友的事实。 倒是钟老师跟这前一样没变,陈清秋有不懂的题目,只要问他,他都会详细地跟她讲解,完后还举一些类似的题给她强化训练。 只要陈清秋做得好,他就会为她高兴,还一再鼓励她继续努力,而他有回乡下老家,依然给也她带白切土鸡肉或者炖红枣鸡汤。 只是,他再她不敢亲手递给陈清秋,而是托陈小苑转递,每次都说让她好好学习,不要有心理负担。 两相比较之下,显得钟老师友好而又近人情,陈小苑每次在陈清秋面前提起钟老师都感激涕零,而提起李宇航,她就气得跳脚。 这天,陈清秋做题做得太疲劳了,吃完晚饭就跟陈小苑沿着校道往植物园而去,正好与欢天喜地而来的几个男女迎面碰上了。 这几个人中,有一个正了身穿运动衣的李宇航,另两个是肖娟与黄慧兰,她们俩一左一右,巴着李宇航说个不停,笑个不停。 而李宇航左右逢源,也开心得很。 陈清秋见到他们只是礼貌的点点头,他们当没看到她,她也不介意地移开视线离去。 但陈小苑觉得难受,眼前这种情景似曾相识,可是,却已经是物是人非。 两拔人错开之后,陈小苑做着深呼吸:“我真的气死了,清秋,你真的一点也不生气吗?” 陈清秋心里也有几分凄楚,不过,她经历两世,见多识广,并没有陈小苑那么受伤,她耸耸肩,弯起嘴角,仰望天空:“你看,天多蓝呀,太阳就要下山了,一轮红日就像画在天上一样……” 陈小苑跟着她一起仰望天空:“是呀,真的好美,只是,这跟李宇航的事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只看眼前的话,心会变狭窄,而远望天际,心胸就会变得宽阔,咱们不能因为一点不如意的事而左右自己的心情,应该是根据自己的需要决定自己怎么做。” 陈小苑听得似懂非懂,陈清秋也没说再多大道理,两人到了植物园玩了一会儿,就回课室了。 —— 第二次月考即将来临,所有的学生都比平时更拼上几分。 每天除了在教室上课自习做作业外,许多同学为了有更多的学习时间,竟然连傍晚运动休息或者晚上睡觉的时间也不放过。 这种拼劲类似传染病,一个两个开始发作后,接着就可能十个二十个接着发作,越来越多同学不顾劳逸结合,挤休息的时候学习的结果就是有许多位同学病倒了。 高三.级主任十分关心生病的同学,通过调查惊讶的得知这种拼命三郎的同学起码有几十位,也就是说如果不刹住这个车,高三.级有可能会有更多同学病倒。 那还得了,高三.级立即召开级会议,统管高三.级的副校长在会上严厉地声明禁止不顾学习效率地拼命方式,一经发现,将会责成写检讨。 会议过后,很多同学不敢再利用晚上时间学习了,但还是有人偷偷摸摸地搞地下活动,陈小苑就是其中一位,她不敢像以前那样跑去楼梯口借路灯看书学习,而是躺在床.上蒙住被子打手电筒学习。 第188章写一份检导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并不知道陈小苑参与拼命三郎式学习,因为她向来提倡学习不能仅仅拼时间,还要拼效率。 学习效率高低,除了智商因素外,还跟注意力是否集中,头脑是否清醒有关,如果依靠挤休息时间去提高成绩,肯定会得不偿失。 她也一再提醒陈小苑不要效仿其他同学那样做拼命三郎,陈小苑也一再保证不会这样做,她每次都会乖乖地跟陈清秋一起回宿舍,一起洗刷上.床。 每次在公.告栏上看到”开夜车”的同学检导书时,陈小苑都会指着那些检导书上的名字笑着说:“这些人的脸都丢到太平洋去了!要是我,肯定会无颜再见江东父老!” 陈清秋每次都提醒她不要向这些同学学习,一定要注意身体健康,陈小苑总是一口答应她绝对不会开夜车,还觉得陈清秋好罗嗦,比她的妈妈还罗嗦。 只是每当到了夜晚,躺在床.上无法入眠的陈小苑老是感觉心里不踏实,她觉得别的同学都那么拼命,自己再不拼命,成绩就会被甩几条街出去。 每次等陈清秋睡着后,她才蹑手蹑脚地起床,跑出去楼梯口去学习,楼梯口无法学习后,她就向其他同学那样,偷偷买了一支手电筒。 整个人都藏在被子底下容易缺氧,而且只要学习起来就会忘记时间,原本定半个小时,结果忘记了时间,两三个小时也是有,睡眠时间原本就不足够,被她这么一折腾,休息方面更是雪上加霜。 陈清秋渐渐发现陈小苑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时不时打一两个哈欠,整天一副没精神的样子,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又说没有,带她去校医那里检查过,确实没有生病。 想来应该是营养跟不上,周末让陈奶奶给她单独炖提神醒脑的草药汤喝,每个星期至少炖一次,而她又特意托许云桦给陈小苑买了奶粉,在许去桦的建议下,还拉着她去医院挂了一次安基酸。 可是,怎么关照她,她脸色依然那么苍白消瘦,脸上的笑容也少了。 陈清秋心里很着急,担心陈小苑得了什么大病,跟许云桦打电话的时候,她还跟许云桦商量是不是应该让陈小苑去广城大医院检查下。 许云桦详细问过后,判断陈小苑应该没什么大事,只是学习太过于紧张,有些神经衰弱,让陈清秋冷静点,再观察观察再说。 事情的转机是一天晚上熄灯之后,宿舍里的同学都已经上.床躺下,陈清秋也昏昏欲睡时,听到有人轻手轻脚地起了床,打开原本上拴的门,门外有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原本这也没什么稀奇的事,有个别人同学晚归也是有的,但奇怪的是,那几个从外面走进来的人径直走到陈小苑的床前,猛地将她的被子掀开,突然一条光柱划破漆黑的宿舍,那种感觉任是谁都会吓一跳。 整个宿舍的同学都爬了起来,并往陈小苑那里睡瞧去。 陈小苑正在背英语单词,她给自己定下的目标今晚背一百个英语单词,做两道数学综合应用题,解两道化学实验题……这不,英语单词刚刚才背了二十个,头上一凉,整条被子被人给扯走了。 厚厚的英语单词书也被带到了地上,而身边还有笔与本子,课辅资料,她原本以为宿舍的人在恶作剧,正想发脾气,可是当她扭头发现来人竟然不是本宿舍的人,而是其他宿舍的人,一脸懵地问她们:“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是……纠察队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学校也是知道有些同学就是不自觉,于是组成了“纠察队”,组员就是校学生会成员,一半是男生,一半是女生,男生才检查男生宿舍,女生检查女生宿舍,专门查学生“开夜车”情况。 纠察队会在每天晚上关灯之后,在宿管老师的配合下,挨个检查学生宿舍,轻手轻脚,最近已经突袭了好几次男女生宿舍,抓了几个典型人物,写了几往篇检导贴在教学楼大厅专栏上,每天早饭过后,许多人都会前去拜读一下那些形形色色开夜车的理由,令人啼笑皆非。 不过,陈小苑可打听清楚了,那些被捉住的同学基本上是坐在床.上开手电筒看书,那手电筒的光会影响其他同学休息,被室友偷偷投诉才曝光的被抓的,而她苑自以为聪明,躲在被子底下捂着,不会露光就没有人知道了,哪知还是中招了。 纠察队的同学将情况登记一下,告诉陈小苑明天记得写校检导上交,并用检导换回她的书与笔,至于手电筒就没收了。 陈小苑很羞愧,很伤心,当场眼泪就掉下来了,她跳下床拦住纠察队的同学,希望通融一下,放过她,她可不想因为这样明天上榜,太丢人了。 她丢不起那个人。 可是,纠察队的同学根本不理会她,拿出铁面无私的表情,哪怕陈小苑大哭保证没有以后了,也没有将那些东西立即还给她。 陈清秋在这样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吵醒,睁开眼睛看到有一个同学就慌慌张张地下床,连拖鞋也没穿紧跟在几个同学后面跑出宿舍外面去,还在外面不停地说话哭泣。 陈清秋近来太累了,一般睡着了就很难被小动静吵醒,就算现在,她也是宿舍里最后一个醒来了的,一时不了解情况,等她知道陈小苑“开夜车”被抓后,赶快下床奔出去。 纠察队的同学已经走远了,而陈小苑还趴在阳台围栏上伤心地哭泣。 陈清秋看到陈小苑时,联想到近一段时间她的表现,心里什么都明白了,十分恼火,恨不得臭骂她一顿。 她毕竟心理年龄不再年轻,还是克制住了骂人的冲动,轻轻揽过陈小苑的肩膀:“傻瓜,哭什么?好在你的秘密被发现了,你以后就不用再那么辛苦了,成绩固然重要,但生命健康更重要,没有健康,你拿什么去努力?” 陈小苑听到陈清秋声音后,就立即不敢哭了,只是不停地抹眼泪。 她不敢面对陈清秋,她一直瞒着陈清秋,就是怕陈清秋知道了会骂她。 现在陈清秋不仅没有骂她,反而还好好地跟她说话,在所有人幸灾乐祸时,只有陈清秋还在她身边,她心里更是酸楚,更羞愧,不停地抹眼泪。 陈清秋知道陈小苑怕什么,笑着帮陈小苑抹着滑下来的泪珠:“不就是写一份检导吗?如果你不肯定,我帮你写就是了,如果你觉得丢人,到时我帮你交,行吗?” “好呀,说话算话!” “肯定算话!” 开导她说了好一会儿,陈小苑才平静地接受现实,回宿舍睡觉。 第二天,起床后,陈小苑精神比往日好了很多,走起路来脚也不会在打飘,脸色没那么苍白了,陈清秋心里十分感激昨晚通风报信揭发陈小苑“开夜车”的那一位。 陈小苑心情依然不怎么好,只是她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并没有让陈清秋帮她写检导,也没有让陈清秋帮她交检导。 到了早饭过后,教学大楼一楼中厅换上了几张新的检导书,其中有一张就是陈小苑的,一众聚集在公.告栏前指指点点,时不时爆发出清亮的大笑声。 吃完饭返回教学楼的陈小苑羞愧得几乎要把脸到胸膛上了,耳边传来肖娟与黄慧兰她们的大笑声:“哈哈,太好笑了,原来陈小苑的成绩是靠开夜车得来的,听说陈清秋的成绩也是一样得来的,因为有其姐必有其妹……” 陈清秋只是瞪了一下长舌婆肖娟与黄慧兰,她不可因为这么可笑的一句话而跟她们吵架,她知道“开夜车”危害,自然不会这样做的,至于她的成绩怎么得来的,她也不必跟他们解释。 回到教室,校长以及级主任班主任高老师都站在教室里正在给返回教室的同学进行思想教育,提到种种“开夜车”的不好行为,希望大家一定要注意学习方式与方法。 这种情景很赏见,每次只要稍为风吹草动,几个学校领.导及班主任就会十分负责任地给同学们来个苦口婆心般的思想教育,但没几个同学听得进去。 陈清秋与陈小苑没敢从前门进,只想从后门弯腰悄悄溜回自己的座位,可是,没等陈清秋落座,校长就点她的名字了:“陈清秋,你跟我来校长室!” 校长的声音有些异样,好像生气了,不过,生她什么气呢?眼睛余光发现全班所有的同学也都盯着她看,那眼神带着几分同情,好奇怪! 陈清秋满头雾水回扫了那些人,然后跟着校长往校长室而。 刚进校长室大门,校长就一个转身,严肃地看着她:“陈清秋,你身为学习尖子,应该带好头!” “我……怎么啦?”陈清秋莫名地皱眉。 “听说‘开夜车’是你发明的?” “谁说的?没有的事!” 校长那表情有点恨铁不成钢钢:“你先别忙着否认,我就问你,是不是你每晚都是最后一个回宿舍?” 第189章写了一份检导书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她不是什么天才,也不是神仙,要想提高成绩比别人快,就得付出比别人多,所以,她在也是争分夺秒地努力学习。 在时间分配上,她会作出合理安排与利用,每天晚上算准回宿舍的时间,每次冲回宿舍的时候,正好是宿管陈姨锁铁门的那一刻。 所以,校长说的她每晚都是最后一个回到宿舍,这一点倒是事实,陈清秋并没有否认,只是,这样有问题吗?她并没有超时回,也没有占用睡眠时间呀,而是恰到好处啊。 校长说:“那就对了,有人投诉,之所以会有那么多同学‘开夜车’,就是因为你这个获得“最大进步奖”的同学带坏了个头,所以,以后你必须提早几分钟回这宿舍,知道吗?” 校长这样说虽然有点牵强附会,陈清秋并不认同,但看在校长曾格外关注与关心她的份上,她愿意配合校学治理那个令学校头疼的“开夜车”现像,每天提几分钟回宿舍这事她算是答应了。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校长想要的效果远不是如此,他看陈清秋答应了,于是和颜悦色地说:“你是学校最看重的尖子生之一,也是所有同学学习的榜样,既然你都承认了,那你也写一份检导吧,不用太认真,随便写就得了,中午放学前交到我这里来,如果我不在,你就放桌上得了!” 什么叫不用太认真?什么叫随便写?敢情拿她当挡箭牌来了? 卧槽!这算什么跟什么?杀鸡给猴看吗? 陈清秋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她张嘴想为自己什么辩解,校长精明地劝她赶快回去上课,还说他马上就要开会了,有什么事等他有时间了再说,说完,拿着一本笔记本先离开的校长室。 陈清秋无语地看着逃一般离开的校长背影,心里气鼓鼓地回了教室,但是当她看到陈小苑趴在书桌上难过时,她心里又慢慢平静下来。 利用课间十分钟,陈清秋将校长布置检导书写好了,正文就一句话:“本人陈清秋因为每天晚上于最后一个回到女生宿舍,作了不好的示范,特此检导,并改正!” 上午放学的时候将检导送到了校长室,负气地将检导书拍到校长办公台上,而校长却和颜悦色地冲她笑,看了检导书后,十分满意!还夸她是一个好孩子好学生,将来必定有大出息。 总之,好话一大堆,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第二天上午早饭过后,教学大楼一楼中厅公.告栏照例围满了人,陈清秋与陈小苑吃完饭经过这里时,听到有人大声读检导书的内容。 陈小苑听到别人提到了陈清秋,她不敢置信地看了陈清秋一眼,然后飞奔过去,分开人群挤进去一看,果然真的是陈清秋的检导。 “为什么会这样?你哪里做错了?”陈小苑十分生气,扬言一定得去调查那个举报陈清秋晚回宿舍的人。 “多小的一件事,不值得咱们生气!”通过一天多的消化,此时陈清秋内心出奇地平静,她觉得能够陪着陈小苑一起上墙,也许能减轻陈小苑巨大的心理压力,说不定这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陈清秋的检导贴出去后,当晚,纠察队男队与女队上蹿下跳忙活了大半天也没发现一个“开夜车”的同学,第二天早餐之后,公.告栏上一片空白,所有的同学惊呼:“这怎么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第二晚上,纠察队再次行动落空。 第三天结果依然如此。 之后纠察队行动取消了。 事实证明,校长这一招老辣,自从陈清秋的所谓检导书张贴出来后,校纠察队再也没有揪出一个敢于顶风作案的同学了。 有同学说之所以能肃清“开夜车”的行为,并非纠察队的功劳,而是陈清秋的示范起了作用。 陈清秋倒不敢冒认功劳,但她也懒得跟别人辨是非曲直。 这天傍晚,还没到上自习课的时间,陈清秋抱着书从教室走出来往楼上休息室而去,而李宇航正与几个男女同学站在走廊里闲聊。 一般情况下,陈清秋都不愿参与闲聊,也不跟别人打招呼,就那样安安静静地走过去,但是,偏偏有人看她不顺眼,一下子将话题引到她身上。 一个说:“你们看看她,很清高很了不起的样子,哼,以为有了休息室了起来了,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我就期待她退出休息室那一刻,看看她是不是还能清高得起来!” 另一个接着说:“快了,第二次月考马上到来,凭她那‘开夜车’得来的成绩,能走多远?说不定一落千丈……” 李宇航看着陈清秋的背影,神秘兮兮地说:“其实,你们并不知道,她能得到那个休息室,根本就不是凭她的成绩,也不是校长特别照顾,而是凭……”后面的声音压得太低,几个人的脑袋都凑到了一起。 完后有人故意大呼:“钟老师?她真的跟钟老师有一腿?” 陈清秋并没有走远,别人的话她听得很清楚,李宇航的话她听得不太清楚,但是却能想到一二,心里又是一酸。 一个曾经的同桌好友,无数次在她被别人欺负时,生病时,选择帮助她,关心她,而现在却选择诋毁她。 她很想折回身去质问他:为什么? 她知道这个质问根本毫无意义,是否做朋友,这个选择权在别人身上,而不是在自己身上,既然如此,又毫必自取其辱呢? 前世,她的人生中本没有李宇航这个人,而这一世她刚踏进中学大门,他就出现在她身边,初中三年的同桌朦胧之中的淡淡友情,高中两年无微不至的关心与爱护,都一去不复返了,每当想起,有点淡淡的感伤涌上心头。 她有些习惯于他的存在,她以为他会跟陈小苑一样存在她的人生中,成为她的男闺蜜,哪知当他知道她有喜欢的人之后,对她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弯,前后简直判惹两人。 陈清秋表面上装着若无其事,其实心里一直无法平静。 难道男人与女人之间真的没有纯洁的友情么? 陈清秋毕竟心理年龄是一个中年人,在回到休息室门前时,就将那纷乱的情绪压了下去,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而不应该做什么。 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喝了两口,坐在书桌前,首先给今晚的时间做了一个简单分配,接着打开书本开始做作业。 这才做了几道题,陈小苑就抱着一本英语书来敲门了,站在门口就先定定地看陈清秋,发现她一脸平静地做作业,她才放心地挪动脚,蹭了进来,往床上一坐,将书甩到一边,就“呼呼”地做了两个从丹田运气的深呼吸,好像在平复内心的情绪。 “怎么啦?”陈清秋淡淡地问,合上习题书,转过身,拿陈小苑专用的杯子,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她喝了两口,呛得直咳嗽。 陈清秋就坐过去给她顺背,好一会儿陈小苑才说:“清秋,她们太过份了,又在说你依靠天天开夜车得来的好成绩,还说你跟钟老师有什么关系,特别是李宇航,他要不要那么无耻呀?本来跟我们是朋友,一个转身,就成了敌人,还说你没再开夜车后,接下来的月考成绩肯定往下掉……她们在诅咒你,我真的真的很生气!” 陈小苑拧着两条眉毛,发现陈清秋依然神态平静,眼神无波无澜:“清秋,你真的不生气么?你怎么不骂李宇航几句?那个叛徒!” “你也信诅咒?”陈清秋摇摇头,表示她一点也不生气,“唉,别总生气,生气特别容易变老的!” 陈小苑双手立即捧住自己的脸,好像担心自己真的变老了,那个天真的样子,惹得陈清秋哈哈大笑。 陈清秋的开朗与沉稳感染了陈小苑,她也笑起来。 转念一想,再过两天就要考试,陈小苑的心“咯噔”一声,笑容立即凝固了,有点火烧眉毛的焦灼感:“清秋,马上就要考试了,你紧张吗?万一这次没考好你该怎么办呀?那些人更会笑话你……”语速很快,快到有些口齿不清。 这话一出口,陈小苑立即意识到自己说话错了,这无形中不是给陈清秋施加压力了吗?她的压力够大了,她不能再添乱。 她赶快改口:“呸呸呸,你看,我都说了什么混蛋话!清秋你别太紧张,身体才是最最重要的!” 边说,边四周环顾休息室,假如没考好,这个休息室就得易主了,陈清秋失去休息室就等于丢了面子。 陈清秋丢了面子,她陈小苑也一样丢了面子,想想就难过! 这么严肃的问题,陈清秋听了依然云淡风轻,她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又是微微一笑:“你说的都是事实,没考好,我就得离开这间休息室,你看,我把休息弄得多温馨?如果要我拱手送给别人,说句心里话,我还真舍不得!” 环视了四周,陈清秋接着又说:“不过,竞争这东西无论你承不承认都存在,如果我这次没考好,失败了,那我就服输,离开这个休息室,身外之物,有什么放不下的?只要默默努力就行了,至于最终结果,就交给老天爷吧,在意、难过又改变不了现实,何必呢?” 这一翻话令陈小苑足足消化了几分钟,接着,她好像恍然大悟,拿起英语书站起身就走:“我懂了……” 走到门口,她又回头:“清秋!加油!”带上门飞快地下楼去。 陈清秋握着拳头:“大家一起加油!” 第190章传闻1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两天后,进行了第二次月考。 每科试考完后,许多同学或特意或不经意地对起答案来,对上了,兴高采烈,没对上,愁云惨淡,痛心疾首。 陈清秋有一个习惯,就是所有的科目还没考完之前,她是不会跟别人对答案的,她也叫陈小苑别对答案,与其有那个对答案的时间,不与赶快临时抱佛脚复习下一科目的内容。 可是,急性子的陈小苑总是按耐不住紧张又期待的心情,她不敢跟陈清秋对答案,就跟其他同学对。 这一次的月考数学试题比较灵活,许多题目审题时会有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做起题来有些举棋不定,但又不算很难,几乎所有的同学都能全部写完。 走出试室后,陈小苑觉得自己这次把数学考好了,即使没有满分,也会有一百一十几分,这让陈小苑非常自信,发现几个同学正在一起对答案,她就兴致勃勃地凑进一起对。 这一对不得了,最后一道压轴题的答案竟然跟他们的不一样,而那几个同学的答案又完全相同,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理,那些同学都自信地认为他们是对的,陈小苑做错了。 陈小苑跟着陈清秋刷过类似的题目,但因为几个人的思路跟自己不同,一时她也没有自信。 那些同学发现陈小苑的答案错了,因为她与陈清秋要好,感觉陈清秋最后一题肯定也会错,就说她们俩姐妹这次数学肯定没考好,等成绩出来准吊车尾,气得陈小苑要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陈清秋从试室走出来,就直接回了自己的休息室,安安静静地开始温习下一门要考的科目。 此地,休息室就发挥了很大作用,教室里如同沸腾的水,而她个人休息室却安静得令人心静如水。 陈小苑气呼呼跑来找陈清秋的时候,她已经将全本书重点内容梳理了一次,又刷了一会儿题,感觉脑袋有些胀胀的,正闭眼抒太阳穴。 “清秋,你跟我说说答案好不好,他们都说我的最后一题做错了,我就不信是我错了,为什么不是他们错了呢?”陈小苑进门就咋呼着将话一股脑倒出来。 陈清秋睁开眼睛,不高兴地说:“你又跟别人对答案了?都跟你说多少次了,别对答案,别对答案,你就是不听,真是的!好啦,现在没对上答案,倒把自己的好心情搭进去了!” 陈小苑知道自己来这里肯定会被批上几句,但她与陈清秋一起长大,也摸透了她的个性,知道怎么说才能让她不生气,她撒娇似的说:“清秋,你就跟我对一下嘛,如果不跟你对过答案,我今晚都不用睡着觉!那我明天就会累极,无法应付考试了!” 她故意把话说得很严重,果然陈清秋就心软了,口气也不再严厉:“先说说你是怎么做的?” 陈小苑一听,马上觉得有戏了,立即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解题方法说出来,最后还问了一句:“清秋,我觉得我没做错,这道题咱们好像一起做过,对不对?就想知道你是怎么做的?” 在这个骨节眼上,陈清秋也没想真的跟陈小苑对答案,但她深知陈小苑这人的心理素质,如果不跟她说说,她肯定真的会没心思复习,晚上也会睡不着觉,那就麻烦了。 所以,她得安抚好陈小苑才行,于是就随便问问,她想好了,如果陈小苑的答案是对的,那她就肯定,让她高兴高兴,如果是错的,那她就模棱两可地敷衍过去。 当她听陈小苑的讲解解题过程时,心里暗暗高兴,等陈小苑的话音一落,她立即肯定地说:“你这题做对了!” “真的吗?耶……”陈小苑非常相信陈清秋的话,因为数学对于陈清秋而言就是小菜一碟,每次数学考试基本都是满分,只要她是对的,那肯定是对的。 其实,陈清秋之所以那么肯定,是因为她对这道题记解题思路印像特别深。 陈小苑欢呼雀跃地离开时,陈清秋再三叮嘱她,不要再跟其他同学对答案了,无论别的同学怎么说,别理就是了。 陈小苑也答应了,当她返回教室后,也学着陈清秋那样,很低调了坐回座位上,认认真真的复习。 那几个同学觉得她心情不好,还故意落井下石:“陈小苑,你跟陈清秋的答案肯定是错的,因为我们刚才找了级第一名小亮同学对过答案了,我们的跟他也对得上!” “是吗?好吧!”陈小苑头也不抬地说一句话,然后又低头继续复习。 “那你去找过陈清秋对答案了吧?她的答案是不是跟你的一样?” “是啊!”确实也是一样。 “不是吧?陈清秋的最后一题也做错了?天啊,看来,她这一回真的没戏了……” “她这个休息室肯定保不住了,那会谁去休息室呢?” 许多同学听到这个劲爆的消息后,都觉得那间休息室得易主了,喜欢陈清秋的人纷纷觉得可惜,嫉忌陈清秋的人心里幸灾乐祸,想着着她从被学校捧到天上又重新掉落人间的惨状,心里十分快意。 甚至李宇航当着很多人的面大声说:“我就说嘛,她的成绩真的不咋的,偶尔一次考得好,并不代表一直考得好,之所以能得到休息室,是因为有人帮她……” 听到李宇航正在说陈清秋的闲话,陈小苑只是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复习。 那几个同学原本想听到陈小苑痛心疾首地哀嚎,没想到她做错了压轴题后竟然还能跟陈清秋一样淡自如,只得无趣地离开了。 —— 三天考试结束后,陈清秋没考好第二次月考的事就在高三级师生中传开了,校长第一个着急上火,他找到班主任高老师了解情况。 “老高呀,陈清秋同学是一个难得的好苗子,你得多关心关心才是,听说这一次月考她没考好,是怎么回事?” 高老师的班主任工作与科任工作在整个高三级都是杠杠的,很少给校长找去谈话,那得多严重才会这样,他急得满头大汗:“可是,校长,现在分数都还没出来,就下这个结论,是不是太早了?” 校长怔了一下,觉得有道理,只是学生之中的传闻也不会无风起浪,他真的怕自己判断失误,一方面打脸,一方面他也是真心希望像陈清秋这样的寒门学子能争一口气,闯出一条光明的人生道路。 他本身出身寒门,对于寒门学子寄更大的希望! “那赶紧改卷吧!”校长下命令,“让每科老师赶快改卷,争取早日出成绩!”他很想知道陈清秋的成绩到底怎么样了。 “好好好,我们会加班加点,两天后就能出成绩!”高老师连连作出保证,并且立即付诸行动,原本打算监考完后,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才改卷,现在决定当晚就加班加点。 校长找完高老师后,直接去找陈清秋数学科任老师钟老师。 钟老师近来家里有些事趁着月考请假了,三天试考完后,他才从乡下赶回来,并照例从乡下带回来一个饭盒,饭盒里码着整整齐齐的白切鸡块,他正准备通过陈小苑转送给陈清秋补充营养,听说她这次月考没考好,心凉了半截。 他立即找出数学试卷看了一遍,心里反而有了数,他相信凭陈清秋的能力,这份试卷难不倒她,只是凡事都有个万一,老虎都还有打瞌睡的时候呢。 他正考虑是不是先抽出陈清秋的试卷看看时,校长就来找他谈话了:“小钟啊,高二(2)陈清秋同学是后起新秀,你得多多上心才是啊!” “那肯定的,我对所有的同学都非常上心!”钟老师相比如高老师倒是比较淡定,他觉得校长也是相当敬业,来找他不仅仅是监督他的工作,也是在关心学生成长与学习。 这样的一个校长,值得他尊敬! 校长一样催促他快点批改试卷,争取早日知道成绩,然后才离开。 无论高老师,还是钟老师,都以为自己被校长约谈是个例,等到第二天集中改卷时,才知道校长竟然找过每一个科任老师,而且对每个科任都提出要对陈清秋上心点,说她是将来肯定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等校长离开后,钟老师顾不上之前碰的钉子,带着一饭盒的白切鸡径直朝陈清秋休息室走去,敲门后说:“清秋,是我,钟老师,请你开下门,我有事跟你说说!” 陈清秋听出是钟老师的声音,她还是去开了门,通过之前的事,她的心也放宽了,她坚信,像钟老师这样的人也应该是心胸宽广的人。 陈清秋开门后,他将饭盒放在后背走了进来,将饭盒往书桌上一放,严肃地说:“清秋,你这次月考没考好?” 尽管分数还没出来,但陈清秋自己心里有数,她并没觉得自己这次月考没考好,反而比第一次月考考得还好些,当然,这只是凭感觉,具体情况需要等待分数出来后知道,于是,她自信地说:“我觉得还可以!” 听到她这样说,看到她然依自信的表情,钟老师心里也有了数,将刚才积赞了一肚子安抚的话抛到了脑后,笑着将话题转开:“那样就好,来,我又给你带来了一盒鸡肉,尝尝,很香,补充蛋白质那可是一等一好的东西!” 第191章传闻2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钟老师将满满一大饭盒的白切鸡往陈清秋面前一放,献宝似的,而陈清秋吸了吸扑鼻而来的鸡肉香味,禁不信吞了吞口水。 皮黄澄澄的,肉质很白嫩,一定又香又鲜,好好吃的样子! 她现在并不缺钱,却缺时间给自己弄吃的,学校的饭菜只是大锅菜,鸡肉一般也是便宜的鸡翼尖,鸡骨架,填肚子倒是没什么问题,但绝对不怎么可口,如果想吃好东西,得自己出去外面小食店花钱点菜,一等就是大半天。 为了节约时间,陈清秋与陈小苑都舍不得这样花时间,所以,很少出去点菜吃。 如果不是钟老师时不时回他的老家弄鲜美的鸡肉给她吃,她们就只有等每隔两周回一次镇里吃陈奶奶做的各种营养美味食品了。 “谢谢老师!”陈清秋道完谢伸手就要去抓那块最大块的鸡腿。 “先洗手,不讲卫生的家伙!”陈清秋的手刚伸到饭盒位置却扑了个空,钟老师缩了手,严肃地说,“快洗手去!” 陈清秋脸微微红了,赶快冲出门外,去了公共卫生间,在洗手池打开水龙头,仔仔细细地洗了洗手,等她再回去的休息室的时候,只见钟老师坐在她原来的位置上,正在看她刚才做过的数学习题。 那本数学试卷集正是许云桦托人从广城买回来的,是广城历届高考摸拟试题,他说这套试卷集含金题很大,如果陈清秋能顺顺利利地将这一整本几十套模拟试题做好,那明年高考数学肯定能拿个高分。 她已经做了五六套了,难度还是挺大了,平时一份数学试卷,她花个四十分钟就可以完成,而这本闭试卷集里的每套试题她得花上一个小时,有时还要多一点。 她刚刚做的一套试卷,前面倒还顺利,但最后面两道题花了好多时间还没完全解出来,估计还得再花上十几分钟才行。 感觉到陈清秋大踏步回来,走到门口就放轻了脚步,钟老师头也不抬地,指指放在一旁的饭盒:“洗过手没?洗过就赶快吃吧,刚才我热了一下,冷了再吃虽然美味但容易吃到细菌……” “嗯啊!”陈清秋放轻脚步是怕打扰钟老师研究试题,听他催促她快吃,她也不再客气,拿起一只鸡腿,啃下一大块鸡腿肉,口嚼特嚼,突然想起有好吃的没通知陈小苑,心里有点对不起她,伸手将另一个鸡腿拨拉到一边。 钟老师抬起眼睛:“刚才我上来时,已经先去找过陈小苑了,她说等会儿就上来,估计很快就到了……对了,你这套试卷集从哪里弄来的?最后的几题有很大的代表性与参考价值,前面的基础题出题没什么新意,对于能力一般的同学练练手倒可以,而对于你显然是浪费时间!” “不是吧,老师对我那么有信心?”陈清秋嚼着满嘴的鸡肉,说起话来有些含糊不清,”不过,我好像有些对不起老师的称赞,最后面两道大题,我花了很多时间,现在还没能完全解出来!” 钟老师显然也是看到了,不过,他不想在她还在吃东西的时候给她提示:“等你吃完,我再跟你说,其实,你思路稍为拐个弯的话,障碍就会小很多!你这份试卷哪里买的?我看……好像咱们市里都没见过!” 陈清秋本来不想跟钟老师提许云桦的事,第一次她故事疏忽他的提问,第二次再忽略他的问题,显然不这礼貌,她不想骗钟老师,也不想说实话,只得吞吞吐吐地说:“是……是我一个朋友托人在广城买的!” “是叫许云桦的朋友帮你买的吧?”钟老师前后翻看着那本数学试卷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让他再寄来一本?我也想买来做教辅,给其他同学也练练手!” 钟老师自然而然地说出许云桦的名字,却令陈清秋微微一怔,尽管知道陈小苑曾与钟老师提过许去桦,但突然从他嘴里听到许云桦的名字,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自然。 “怎么?不同意啊?还是担心我把你喜欢他的事兜出去?”钟老师没等到陈清秋的回复,目光从试卷上转移到她的脸上。 “可以啊,肯定可以的!我明天就写信给他!”陈清秋一口答应下来,只是,她不敢与钟老师目光对接,脸红红的。 钟老笑着说:“你已经十八岁了,虽然还是学业生,但也算是成年人了,有个喜欢的男孩子不是很正常?我跟我的女朋友也是高中认识的,我们暗地交往了五年,所以,我没资格说你早恋,因为我自己也一样!” 钟老师以身说法,终于打消了陈清秋的疑虑,她开心地笑了起来:“老师,你别取笑我了,我跟他还没正式开始交往呢,只是一起长大的朋友而已,那个陈小苑八婆,她是怎么跟你说的,她肯定糊说八道对不对?不行,我得找她算账!” 钟老师哈哈大笑。 房门是大开的,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接着陈小苑出现在门口:“找谁算账呢?找我?不用找,我来了!” 陈小苑大大方方地走进来,看到钟老师也不惊讶,伸手拿起一只鸡腿就啃:“钟老师真好,又给我们送吃的来了……对了,刚才说我什么坏话?” 陈清秋正想将这个话题揭过,不想老围绕许云桦说事,抢着说:“没、没有,那么好吃的鸡肉还堵不住你的嘴巴?” 钟老师与陈小苑了然地大笑。 “快吃吧,吃完我跟你们说说后面两道题的解题技巧……”钟老师首先转移话题。 陈清秋与陈小苑也加快速度吃完手里的鸡腿,洗完手,两人站在钟老师身后,认认真真的听他讲解。 期间,虽然休息室的房门是打开的,但是总感觉有人在门外逛来逛去,时间往房间里探头探脑地张望,不知道那些人在做什么。 不过,因为房门大开,而房里又有三个人,无论是钟老师还是陈清秋陈小苑都想太多,只认为那些人也许只是想来看看休息室的环境,等陈清秋成绩掉下去后,有机会住进这间休息室。 房间里,陈清秋恍然大悟地拍额头,原本令她很头疼的两道题,在钟老师的指点下,轻轻松松就解出来了,接着钟老师将类似的题目解题技巧作了一个总结,更让她有醍醐灌顶的感觉。 时间到了傍晚七点钟,钟老师才离开,而陈小苑又与陈清秋说了一会儿闲话,到了晚自习的时间,才离开了。 当天傍晚,在同学间静悄悄地在传:钟老师与陈清秋发展师生恋,两人常常在陈清秋的休息室里幽会。 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道消息在暗地里迅速传播,有一个同学为了印证这个消息,私下里向陈小苑打探了一下。 “你再胡说八道试试,我撕烂你那张臭嘴!”陈小苑还没听完,就朝那个同学吼了一句,吓得那位同学几乎连滚带爬地跑了。 本以为这事只是之前那些八卦事的尾声,哪知只是开始萌芽,发展,酝酿着高潮的到来。 第二中午,这事通过某个多事的老师的嘴巴传到了校长耳朵里:“校长,听说昨晚钟老师跑到陈清秋的休息室关着门呆了很久,孤男寡女的又笑又闹,而且听说他们常常在那里幽会,休息室成了他们约会场所……这个影响太差了!老师不像老师,学生不像学生,如果不刹刹这种风气,以后咱校师生恋就该转为明面上啦……” “听说听说,你到底听谁说的?既然是听说,那就没有事实根据,既然没有根据,就不要乱说话,小心闪了舌头。”校长为了让那个老师闭嘴,臭骂了他一顿,再三警告他不准再胡说八道,才将他轰走。 校长与高老师在暗地里调查了几个同学,收集了一些证据,然后才将两个当事人钟老师与陈清秋一起叫到了校长室。 “碰”校长脸红脖子粗地猛拍办公桌面,桌面上放着的一杯早就没了温度的茶杯跳了一跳,茶溢出了桌面,“你们自己说说,那些传闻到底怎么回事?” 陈清秋与钟老师有些懵,往往当事人都最后才知道事情真相,他们俩也不例外,直到校长将他们叫去办公室,他们才从校长的嘴里知道那些人把他们传得有多么不堪。 “校长,你应该相信我们!当时,我只是听您说清秋的月考没考好,我一着急就去找她……”钟老师黑着脸详细地解释昨天他去陈清秋休息室的经过。 “而且,当时陈小苑也在那里,她可以作证!”他看着陈清秋诚恳地说,“我只当清秋是我的一个聪明好学的好学生,而清秋也当我是一个关心她的好老师,仅此而已,那些传闻都不是真的,我们都是清白的!” “清白?你知道什么叫无风不起浪吗?”校长依然很生气,根本听不进钟老师的解释。 他之前也听到一些关于陈清秋与钟老师的传闻,但是那时他觉得或许只是开玩笑式的猜测,他听到了,也装没听到。 可是,这次所有人都说得有鼻子有嘴巴,他也进行了一些调查,事实是有些不对劲,那他作为一校之长就不得不出面干涉了。 第192章又一大进步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最让他更生气地是,钟老师经常从乡下老家带做好的白切鸡送给陈清秋吃,这说明了什么?一般情况下,作为师生关系怎么可能好到这种程度? 还敢跟他提陈小苑,谁不知道陈小苑就是陈清秋的姐姐,俩姐妹好得跟同穿一条裤似的,虽然钟老师出现在陈清秋休息室时,陈小苑也在,但别人都说陈小苑为他们俩谈恋爱打掩护,让陈小苑来作证,无异于与虎谋皮一样可笑,简直当他是白痴! “可是,校长,你想我们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只要说出来,我跟清秋都会按您说的办!”钟老师有些无奈,又有些气愤。 这种流言蜚语对他来说,他不怕,身正不怕影斜,但问题是他很快就要结婚了,如果这种流言给准媳妇听到,然后跟他闹分手的话,那他就受伤大了去。 他想让事情平息! 相对于钟老师的焦躁不安,陈清秋却一脸平静。 自进了校长室,作为当事的她还没说一句话,一直安静地听着钟老师与校长的对话,好像这个令人烦恼的破事压根与她没有关系。 活了两世,陈清秋经历的人与事很多,斗智斗勇的时候也多,只要流言不是太过于恶意,陈清秋就懒得分心去对付,跟疑心病重、嘴巴又多的人斗来斗去,心累! 可是,这次的事情已经在升级,不再仅仅是私底下的猜疑,说两句坏话泄泄私愤,而是有蓄谋的恶意攻击,如果她再沉默的话,事情不知道会往哪个方向发展,所以,她决定打起精神来面对。 既然决定面对,那就得好好想想怎么应付,仗,开打了,那就得打赢。 校长所说的事情与昨天晚上门外出现的探头探脑的人结合在一起,陈清秋已经将事情经过发展梳理了一遍,心里也想到了应付的法子。 “校长,您是听谁说的?我想只要找出传这话的人来跟我们对质,一个一个地找下去,最终找到最初传这话的人,让这人当着大家的面说说,他当时到底看到了什么!”陈清秋要么不出声,一出声就是给校长出难题。 校长脸色有些难看,心里却暗暗为陈清秋聪明叫好,许多女孩子如果被冤枉了,往往会惊慌失措,或气愤而发火,或因伤心而哭泣,而她倒好,竟然比他与钟老师还沉得住气。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嘛?小小年纪,就如此老成持重! “清秋说的有道理,这事我自然会再去调查。不过,钟老师你是老师,为人师表,平时一举一动应该注意,关爱学生是好事,可是,你呀,在哪辅导功课不好,为什么偏偏跑去休息辅导……”无法过多苛责学生,校长只得再次将矛头对准钟老师。 没等钟老师解释,陈清秋就抢着说:“校长,休息室对我而言更是学习室,而不是宿舍!既然是老师辅导学生功课,在哪辅导又有什么问题吗?” 校长张张嘴,语塞,如果说有问题,无法自圆其说,如果说没问题,又自打嘴巴。 一时无法组织语言,校长只得伸手去拿茶杯喝水,一口气喝光了杯里的茶水这后也没想到怎么回答。 这时,高三.级的级主任兴冲冲地拿着两张成绩单冲进来:“校长,这次的月考成绩汇总表做好了……” 突然发现校长室里气氛不对,校长臭着脸,钟老师与陈清秋也板着脸,他这才想起了什么事:“我等会再进来!” 一个向后转,准备离开,校长叫住级主任:“老杨,你给我回来!” 级主任只得走回来,并将手里的成绩单递给校长,趁着校长浏览成绩单的时候,他转过身与钟老师点点头,这才看向陈清秋,心情激动地说:“陈清秋同学,恭喜你啊,这次进了班第五名,级第十二名!” “什么?班第五名?级第十二名?”钟老师原本板着的脸瞬间龟裂,强调地重复级主任的话。 等到级主任再次点头确实后,因为太过于喜惊,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使劲掏了掏耳朵后,眼里激动的泪花在打转转。 高三.级有十多个班,八百多人,作为县里唯一的重点中学,尖子生都汇集到这里,能排到级前三百名的成绩都算比较拔尖的,一百名之后的学生算是顶尖级别的学生, 顶尖级别的学生的成绩都挺高,差距异非常小,竞争可谓白热化,想往前进一名都不容易。 陈清秋一直以来的成绩在班里排二十左右,年级排一百左右,第一次月考飞跃进步到了班里第十名,年级第三十名,那已相当了不起了,这一次竟然还往前挤了十八名。 陈清秋第一次月考的大进步,在钟老师看来,那应该是陈清秋学生岁月中的一个“意外”,他十分担心陈清秋在第二次月考时的名字就掉下来,那样的话,对她的打击肯定会很大,所以,他在陈清秋考前声专门为她做了一次心理辅导。 哪知陈清秋竟然能迎难而上,百尺竿头更进了一尺,成绩再次往前飞跃了一大步,简直是奇迹。 “清秋,你听到了吗?你又获得一个很大很大的进步,竟然进了班第五名,级第十二名!”钟老师有些失态地猛地捉住陈清秋的双肩,使劲地摇了两下,晃得陈清秋有些头晕。 陈清秋并没有级主任与钟老师的情绪那么高涨,七科考完后,她心里就有了数,虽然不知道别人的情况,但她自己是考好了。 所以,她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太过于兴奋,只是微笑着点点头,淡淡地说:“这只是月考,就算考好了,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高考才是真正的考验,只有高考考好了,那才是最后的赢家。 校长先看了整个高三.级的情况,整体成绩都有所提高,但也存在不足,物理科的成绩不突出,导致这次的成绩总体而言并不突出,只是比前一次月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 第一张表是整个高三.级的情况,后面一张是高三.级前一百名的排.名情况,以及每班班级前十名情况。 当他看到个人成绩排.名时,在他心目中几个种子选手存在的学生依然稳坐钓鱼台般的成绩令他心情十分愉悦,当看陈清秋的成绩竟然排在级第十二名的时候,他眼睛突然就瞪圆了。 这也令人太震撼了吧! 他是觉得陈清秋聪明,特意为她的进步设了一个“最大步进奖”,希望能刺激陈清秋不断取得进步,却没想到她竟然那么有能耐,进步那么大。 给人种一步登天的感觉! 天啊,是不是眼睛花了? 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排.名,从上往下看,第十二名还是陈清秋,足足看了数秒钟,校长才确定是真的,陈清秋又获得了一大进步。 校长终于笑了,笑得满脸的褶子都挤到了一起,却只是望着她笑,久久没有说一句话。 最后,级主任跟校长说话了,他才回过神来,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挥挥手,对钟老师与陈清秋说:“回去吧!” 钟老师还担心传闻的事未完,小心地问:“那校长,还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校长嘴巴笑得合不拢,“什么事都没有了!” 看到校长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钟老师也知道谣言的事算是揭过了,抬了抬眉毛,示意陈清秋跟他一起离开。 只是陈清秋并不想就这么算了:“校长,那个传闻的事,您打算怎么做?” “哎,你这个孩子,我不是说可以回去了吗?” “就这么算了?不再追究了?” “……”校长没回回答陈清秋的问,但他的沉默已经告诉了陈清秋,这事他高兴起来就不想再追究了。 “可是,这事关系到我与钟老师的清白与名誉,不能就这么算了,否则,您让钟老师以后怎么教书育人?让我怎么在同学之间处身立世?” 陈清秋的振振有词,令校长脸上的笑容再次变得僵硬:“清秋同学,你的意思得一再到底是吗?好吧,那咱就好好查,放心,这事总会有个交代,现在你先回去!” 钟老师示意陈清秋离开,而陈清秋也知道再在校长室呆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不过,她只是要给校长他们一个态度,那就是她不会就这么算了,就算学校不再查,那她也会查,到时查到后可别怪她咬着不放就得了。 “清秋,对不起,是这连累你了!”刚走出校长室,钟老师灿烂一笑,“不过,我当你是好学生,好妹妹,我没错,以后,我还会一如既往地关心你,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陈清秋也报以开心一笑,“谢谢老师的关心!” “既然那样,你就别把这次的事放在心上,好好学习就是了,别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影响自己的心情!” “好!”陈清秋违心地应下,而心里却暗暗决定,她一定得揪出那个传播谣言的人,为了自己,也为了钟老师。 第193章再给他一次机会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回到教室刚坐下,陈小苑又从第四组蹭到了第一组陈清秋的身边,借问陈清秋一道数学题,附在她耳边低声问:“刚才去校长室有什么事?” 陈清秋扭头附在她耳边说:“就是那个破事!” “现在怎么样了?” “我想追查始作俑者,你能不能帮我?” 陈小苑没再说话,只是打出一个“OK”的手势,以往,陈小苑对于那些人说陈清秋坏话的人老是耿耿于怀,到处跟人家斗嘴,弄得自己老不开心。 陈清秋就是要她别听那么多,要她学沉住气,学会忍,别动不动就跟人家吵嘴,不仅没有好处,别人还觉得牵着她人鼻子逗她好玩。 慢慢的,陈小苑没那么冲动了,碰到事情,总会先征求陈清秋的意见,比如这次,她到处听人说陈清秋与钟老师的坏话,她都气死了,只是陈清秋不理不睬,那她也不能到处去骂人。 现在好了,陈清秋也忍不住了,那她更不必忍,正好借此找些人出出气,免得给憋坏了。 陈小苑首先找到上次向她打听这事的同学,然后循着这条线索又去找另一个同学……经过两姐妹一翻打听问询,结果查到这事情极有可能是李宇航编造的。 这个结论得出来后,陈清秋一点也不惊讶,那天晚上,她的眼角余光似乎发现了他,只是速度太快,一闪而过,她不敢肯定,现在经过打听印证,她已经可以确认那个传播谣言的人就是他。 “他也太卑鄙了吧?我们找他算账去!”陈小苑火冒三丈,想立即找李宇航对质。 此时,正是下课时间,李宇航穿着宽松的运动服,正在教室后排给同学表演他拿手的花式玩足球,轻巧而灵.活的动作,令很多同学拍手叫好,教室里正爆发出阵阵掌声。 如果这个时候上前撕开他的伪装,他在同学中的帅哥人设将漰盘,以后他与她俩姐妹势必成为永远的仇人,从此以后将针尖对麦芒。 跟坏人斗,陈清秋不觉得有什么好胆怯的,但与李宇航几年以来的友谊已经深深刻在心里,尽管现在物是人非,她还是想留下点美好的记忆在心头,给李宇航留三分薄面,以期他日好相见。 “别去!我自有安排!”陈清秋心里的悲哀多过愤怒。 陈小苑自然也是了解陈清秋,她咬咬牙:“那好吧,到时记得叫上我,我得好好问问他这样做有什么居心!” 陈清秋摇摇头,这事她不想让陈小苑插手。 晚自习下课后,陈清秋抱着书本走出休息室,回到教室里,放好书本后,她并没有在座位上坐下,而是转身往后排座位走去,站在李宇秀的座位边,敲了敲桌面:“李宇航同学,我想跟你谈谈!” 李宇航正在做作来,他的功课本来一直都很好,可是,近来老是心烦意乱,做作业的速度慢了很多,这不,原本一个晚上要完成的作业,到现在还有三份之一没完成,他正在紧赶慢赶地加速呢。 陈清秋敲桌面时,他还以为是肖娟与黄慧兰她们找他出去吃宵夜,不耐烦地说:“不去,不去……” “是不是有愧于我不敢跟我谈?”陈清秋提高了嗓音,四周围的同学都朝他们俩看来,他们都知道他们原来是好朋友,近来不知道为什么反脸成了路边人了。 李宇航抬头,看到了陈清秋时,一脸的惊讶,听到陈清秋的话后,心里打了个激灵,不过,就算他心里有愧也不会承认,于是猛地站起来:“什么不敢,走吧!” 两人走出教室外面的长廊,面向外面空旷的操.场站定,仰望星空点点,陈清秋深深吐出一口气。 “说吧!找谈什么?”李宇航为了表示自己问心无愧,首先发声。 陈清秋扭头看了看他,压制着心里的悲哀,一针见血地说:“李宇航,这次关于我跟钟老师的谣言是你制造的?” 一般情况下,说人坏话被人逮住后,都会下意识地否定,但是,李宇航却没有,他挺了挺胸膛:“是我,没错,你都调查出来了,看来,你还不是很笨嘛!” 没想到他会那私爽快的承认,原本还没想如何一步一步给他下套,套出他的话,一上来就全认了,这让陈清秋感觉有些无措,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愤怒地大叫:“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我哪里得罪你啦?” 自从半个月前陈小苑跟他说出陈清秋有喜欢的人之后,李宇航就再也没理睬过陈清秋了,好几次她跟他说话,他看都不看她一眼,她假装向他借东西,想跟他谈谈,而他也装作没听到,还跟别的同学说她说话跟屎苍蝇叫一般难听。 碰了几次钉子后,陈清秋也就没现主动找过他,两人由好朋友变成了相逢对面不相认的陌生人。 本来,这样对陈清秋而言已经够难受了,他竟然还几次三翻地在她背后说坏话,讽刺她,这些,她想着曾经的友谊,都忍了。 这一次,他竟然敢朝她后背捅刀子,简直…… 李宇航也不是没见识过陈清秋生气的样子,他一点也不怕她,冷冷一笑:“因为我看不惯你跟钟老师好,他会毁了你的,与其让他毁了你,还不与我来动手毁你,行了,这就是原因,原因就是那么简单!” 伤人那么重,杀人不见血般的残忍,竟然还有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生生将陈清秋气得笑起来。 “李宇航,你钟老师他没你想的那么不堪,以后你少管我的闲事!不要以为自己有多高尚,其实,你只不过是一个渣渣而已!” 陈清秋也是回报冷冷的一笑,“我之所以没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你,就是想给你留一点面子,如果你以后还敢再诋毁我跟钟老师,我会在全校师生面前撕破你的脸!让你下不了台!如果你想试试,尽管放马过来!” 陈清秋的狠劲李宇航也是见识过的,听了她这一翻话后,李宇航心里怔了一下,却又不认输:“撕破脸又就撕破,有本事你就撕吧,我又不怕你!” “你……”陈清秋被彻底气得说不出话来。 李宇航一甩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走廊,返回教室,坐回座位拿起笔又开始做作业,留下陈清秋呆呆地站在长廊边,面对着星星点点的夜空,两滴眼泪悄悄的滑下来。 陈小苑一早就发现了陈清秋跟李宇航走出教室,如果不是陈清秋事先叫她不要插手,她一早就跟了出去了。 听到两人.大声地争执了两句,本以为有了开始,接着就算没打起来,也会把李宇航骂得狗血淋头,哪知这才刚刚开始,好像就结束了,而且,看陈清秋肩膀一耸一耸的,做什么?哭了? 陈小苑悄悄地溜到陈清秋身边,轻声地问:“喂,你怎么啦……能不能长点出息?不仅没反击到李宇航,倒把自己弄哭了,你还是不是我心目中无所不能的陈清秋啊?” 陈清秋并没有理会陈小苑的话,而是将头轻轻地靠在她肩膀上:“小苑姐,以后都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答应我,好吗?” 那么虚弱的陈清秋,陈小苑还没见过,她心疼地揽住陈清秋的肩膀,柔声说:“傻瓜,在说什么傻话呢?李宇航他能跟我相提并论吗?他只是追求你不成反咬一口的狗,而我,是你铁杆子姐妹,当然不会离开你了,永远都不会的!” 把李宇航比喻成狗,而她与她比成铁竿子,那么生动形像的打比方,取悦了陈清秋,她流着眼泪却咧嘴无声地笑起来。 两姐妹又说了一会儿悄悄话,陈小苑才问陈清秋与李宇航谈得怎么样了,陈清秋将过程说出来,陈小苑自然又是气得跳起来,想回教室找他说理,或者跑去校长室,将这事告诉校长,让校长处理他。 “算了,这次就当作一次警告吧!”陈清秋还是想给李宇航一次机会,如果以后他还那样做,她就不会再放过他。 陈小苑依然气不过:“你呀,还是太容易心软!” —— 两天后,第二次月考的成绩公布了,陈清秋的成绩再次令高三.级的师生感到不可思议。 “哇,清秋同学,你真的很厉害矣!” “清秋同学,你是怎么做到的?上一次进步够大了,这一次还能进步那么大!” “清秋同学,能不能传授一下进步的秘诀?我也想像你那样考到好成绩……” …… 无论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所有高三.级的同学见到陈清秋都忍不住跟她说上一两句话,无不夸奖她学习进步大。 原本以为陈清秋第一次月考走了狗屎运才会考得好成绩,没想到第二月考的成绩比第一次还好,真可谓芝麻开花节节高。 陈清秋在梅中好名声再次传开了,远远盖住了关于她与钟老师的谣言。 当然,月考总结大会上,陈清秋又一次抱回了“最大进步奖”,虽然不是最高荣誉,却是最特别的荣誉,因为这样,休息室并没有易主。 第194章给陈奶奶找个伴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总结大会后,陈小苑说要跟陈清秋庆祝一翻,跑去学校小卖部买了一斤饼干,一斤花生,一斤酥糖,灌了一大瓶开水,还特意通知刚刚从乡下回来的钟老师一起来吃。 钟老师带来了除了一饭盒白切鸡外,还有有嚼劲的紫薯干,一条乌庶,几个煮熟的鸡蛋。 陈清秋并不想那么高调地庆祝,但是拗不过陈小苑的央求,只得答应了,她也买了一斤脆甜的苹果与一斤又酸又甜的潮柑。 当天傍晚,三人就在陈清秋的休息室里开开心心地举行了小小的庆功会,又是吃又是喝,还开心地聊天。 晚自铃声响起后,陈清秋才急急忙忙催促陈小苑回教室,而钟老师也趁机一起离开了,只留下陈清秋自己打扫战场。 整了十分钟,才将那些皮呀壳呀打扫干净,看着再次属于自己的空间,陈清秋心里无比舒畅,垫起脚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倒下床,情不自禁地说:“真舒服呀!” 此时,脑子里突然冒出许云桦的笑脸,嗯,想他了。 因为学习实在太紧张了,平时没什么时间给许云桦写信,仅仅每半个月才回一次家后与他打一次电话。 半个月时间一晃又过去了,明天又是回家的日子,想想就充满期待。 近半月来,为了迎接第二次月考,许云桦特意交待孙武两个手下,让他们不要把报表交给陈清秋看,等到她月考完再给。 不知道生意在许云桦远程遥控下,近一个月来经营得怎么样了,也许又有了惊喜吧? 怀着如此激动的心情,陈清秋足足臆想了好一会儿,才振作起来,坐到书桌前,翻开了书,拿起了笔,继续完成没完没了作业。 第二天上午上完课,陈清秋与陈小苑打点了书包,背在背上,骑上自行车,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 半个小时后,单车拐进了河唇街街道,陈奶奶站在自家店门前,双手搭篷朝街头就在远望,看到两姐妹的身影自街头出现,她高兴地摇手,朝那边走去。 走出十几米远才停下脚步,陈清秋与陈小苑刹住车,下车跟陈奶奶说话。 “奶奶,您瘦了,身体没事吧?”陈清秋有些担心地看着陈奶奶,这才半个月没见,怎么就瘦了那么多,不会有什么大病吧。 陈小苑也赶快支起单车,上前就检查陈奶奶.的身体是否健康,她又不是医生,硬是像模像样地这里扯扯,那里捏捏。 “没事,真没事,我好得很呢,哎呀,小苑你怎么捏来捏,怪痒的!”陈奶奶开心得嘴巴合不扰,又怕痒,躲陈小苑的手。 看陈奶奶.的谈吐与精神,应该没事,陈清秋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她觉得有可能因为两姐妹住校,让陈奶奶担心又操.劳,所以累瘦了。 陈奶奶一手一个孙女牵着,往家里走去,几个街坊看到了,热心地跟祖孙三人打招呼,从他们嘴里,知道陈奶奶近来与街坊相处得很好,过得也很开心。 回到家里,陈奶奶一边打开餐桌上的防尘罩子,一边催促两姐妹赶快去洗手吃饭。 陈清秋与陈小苑走进厨房,看到一如她们离开那样整洁干净的厨房,心里暖洋洋的。 厨房里灶台还是热的,大锅里好像正在烘着什么,陈清秋走过去揭开锅盖一看,竟然是大半锅的紫薯干,在一旁篓筐里,还放着好些已经烘干待包装的小食品。 掂量一下,起码有十斤。 这些东西正是陈小苑做来卖的小食品,她住校后,就再也没做过了。 陈小苑做小食品卖时,陈清秋与陈奶奶有空时都会来帮忙下,陈小苑没法做时,自然也让陈奶奶别做了,陈奶奶还有草药需要销售,她也没那么多时间。 这种小食品虽然制作工序并不复杂,也销量也不错,是能赚点小钱,但也十分费力气,年轻人一天制作十几斤就很累了,而陈奶奶竟然一个人做了成十斤。 “奶奶!” “奶奶!” 陈清秋与陈小苑几乎不约而同地大叫,两人一前一后飞快地奔出餐厅:“那些小食品是您自己做出来的?” “坏了!”陈奶奶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躲开陈清秋与陈小苑的目光,就想往厨房里钻,她刚刚还想着在两姐妹回家之前将那些小食品打包藏进她房间里,哪知为了给两姐妹弄好吃的,忙起来就忘记了。 “奶奶,您为什么就那么不听话呢?咱家是缺您吃还是缺您喝的?为什么您还要那么辛苦做小食品卖?”陈小苑连珠炮发就质问陈奶奶。 陈奶奶知道这事藏不住了,只得苦着脸,老老实实地说:“没、没有,我不是没事干嘛,老闲着也不是事,小食品销量很不错,我就想着做点来卖,没做到第一做就给你们俩碰到了,呵呵!”笑得十分尴尬。 陈清秋好不容易才插进话:“看来,得找个人来陪着奶奶您了,否则,你会很闷!” 一听说陈清秋要找人来陪她,陈奶奶连连摆手:“不不,不用,你们回来时,有你们陪我,你们不在家,我一个人清静,我喜欢清静!” 无论是找陌生人住在家里陪她,还是让她那些不省心的媳妇来陪她,她都不自在,想想心里怪难受的。 开玩笑,如果那样,与其说找人来陪她,还不与说找人来给她添堵。 “吃饭,吃饭!”陈奶奶赶快转移话题,而陈清秋与陈小苑交换了一下眼色后,也没再说什么。 午餐一如之前那样很丰盛,除了鸡鸭鱼肉外,还有煲得刚刚好火候的草药烫,清澈见底的汤漂着点点油星,喝上一口,满嘴的浓郁香甜,令人欲摆不能。 半个月才能喝上一次,一口气喝了两大碗,才满足地打了一外饱嗝,想着去锅里盛饭,陈奶奶抢去了碗,一会儿把饭盛过来。 一口气将满大碗的饭吃个底朝天,捧着个肚子,两姐妹直嚷好吃,好饱。 陈奶奶慈爱地看着两姐妹直笑,嘴里絮絮叨叨地跟她们讲起近半个月来街上发生的新鲜事。 “隔壁店子的李大爷昨天生日,请我去吃了生日宴,他四代人一起生活,过得可幸福了……” “帮咱们卖草药的李大姐,她男人赌博,将赚的钱都赌光了,两人正闹离婚了,昨天送去的草药都没心思卖……” “对面那个老婆婆,腿脚有问题的那个婆婆,有印像吗?前几天去世了,我去见她最后一面,唉,人生就是那么回事……” 从陈奶奶一声声家长里短的絮叨中,陈清秋心里的想法更加清晰,她打断陈奶奶.的话:“奶奶,您近来有没有听家里人提起我彩月姐的家事?她现在怎么样了?” 陈彩月正陈大伯的大女儿,十六岁就嫁去隔壁村,生了一个孩子后,因为落下月子病,身体虚弱,才二十五岁就失去了干重活的能力,因此常常被家暴。 上次,陈彩月挨了打后,就跑回了大南村娘家躲,可是,住没两天,陈大伯的大儿子就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为借口,逼她回去夫家。 她也许是被打怕了,提着一个布包,走以村口就不想再走了,坐在村口那棵大榕树下久久不曾离开。 陈二伯经过村口,准备来镇里买些日常用品,看到可怜的侄女无处可去,就想问她想不想去镇里走走,她同意了。 陈二伯带着陈彩月采购的日用品,然后载着陈彩月去了陈清秋的店子,叔侄俩打算看望一下陈奶奶,顺便蹭个中午饭吃。 那个时候还是暑假,陈小苑与陈清秋都在家里,就一起接待了陈二伯与陈彩月。 陈彩月因为比陈清秋陈小苑大很多,又比较早嫁,因为穷,很少回娘家,虽然为堂姐妹,却很陌生。 当陈清秋知道陈彩月遭遇时,激起了她的同情,她就想过帮她一把,但是作为陈奶奶与陈二伯都劝和不劝离,她做堂妹的,也不好说什么。 现在打算给陈奶奶找个伴时,陈清秋首先就想到了她,假如她能勇敢地离开那个男人,离开那样的家,那她就会站出来保护她,并给她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提起陈彩月的夫家,陈奶奶心里就恨意难平:“你彩月姐呀,她还不是老样子,三天两头闹,那个男人简直禽.兽不如,整天咒她去死,说她只会吃饭,不会干活,讨个这样的婆娘有什么用!恨不得她立即死掉,他好再讨过一个!” 听到这样,陈清秋与陈小苑交换了眼色,陈小苑了然地点点头。 陈清秋又说:“奶奶,如果让我彩月姐来陪您,您欢迎吗?” “她?怎么可能?”陈奶奶十分意外,自己的孙女,虽然不亲近,也没有不喜,肯定比媳妇好相处,只是…… “我是说如果,如果她愿意来的话!”陈清秋不想将话讲得太满,她只是想知道陈奶奶.的意思,然后才进下一步行动。 陈奶奶脑子里出现陈彩月满身伤痕、瘦骨嶙峋的样子,默默的点点头。 午饭后,陈清秋与陈小苑稍作休息,然后骑上单车,朝着陈彩月夫家那个村子奔去…… 第195章可怜的堂姐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这个时候的南头镇各个村落正值秋收时节,村道给收割水稻的村民用来做临时打谷场占用了,到处都是堆起小山似的稻草与一篓篓一袋袋的稻谷。 陈清秋与陈小苑进入了陈彩月所在的寨屋村村道后,几乎是一路艰难推行单车,好不容易才到达了陈彩月屋门口。 她们仅仅来过一次陈彩月家,那还是陈彩月孩子满月时,按农村习俗,必需请娘家一大家子前来吃满月酒,为了凑足三代十八人的数,作为小姨子的她们只能一起来。 那次之后,她们再也没有来过,时隔四年,再次来到陈彩月的家,她家依然还是那么贫穷,大屋门摇摇欲坠,黄泥砌成的土壁墙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裂缝,黑乎乎的屋顶瓦片破碎了不少,不用抬头看,就能感受到一道道透过屋顶的阳光如刀如剑般落到地面上。 陈彩月家也正在收割水稻,屋里屋外杂乱地堆了不少稻谷,而一个拖着鼻涕的小女孩子满屋子跑,拿堆在屋里的稻谷当玩具,洒得到处都是谷子,公鸡母鸡追着她啄吃谷子,“叽叽咕咕”声此起彼伏。 一个老阿婆佝偻着背从屋后扯猪草回来,还没放下手里的筐,就看到屋里鸡飞狗跳热闹场面,大叫:“妞,你又干什么?别玩谷子啦,来,看奶奶给你带回什么好吃的东西!” 小家伙正玩得欢,听到喊,回头一看,见她奶奶给她带回来几个红艳艳的野果子,高兴得一蹦一跳朝老阿婆走去,接过野果子就往嘴巴里塞,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陈清秋与陈小苑知道老阿婆就是陈彩月的婆婆,而那个小孩子就是陈彩月的女儿,可是,她们没出声时,祖孙俩竟然都没发现她们。 “婆婆!小妞!”陈清秋小心地拐过堆得乱七八糟谷筐,绕开打翻的旧桌椅,来到祖孙俩面前,将她们出发时买好的一袋苹果与一袋糖递到小孩面前。 小孩看到糖伸手就拿,而彩月婆婆却去阻止她,不想让她吃陌生的人东西,将她拉到身边抱起来,小妞不干,扭来扭去闹起来。 “你们是……是不是彩月的妹妹?”彩月婆婆猜测着,见陈清秋与陈小苑点头,她才将抱起来的孩子放下,放心地让她自己抓糖吃,“哦,原来是小姨子,你们这是有什么事找我家彩月吧?” 陈清秋并没有跟彩月她婆婆说明真实意图:“也没什么事,就是我们两姐妹刚好到村里来找同学玩,顺道过来瞧瞧我彩月姐,她现在在哪里?” 彩月婆婆原来的疏离一下子就变成了热情:“啊,她跟孩子他爸一起收割稻谷去了,现在才两点钟左右,刚去一会儿呢!” 说完,彩月婆婆还想给她们泡茶喝,却发现水壶里没水,茶叶罐里也没茶叶,尴尬得一张老脸都变紫红紫红的。 陈清秋与陈小苑都是从贫苦中走出来的人,看一眼,心里就已了然,不想彩月老婆婆为难,站了一会儿说要去找彩月,起身告辞。 按照彩月婆婆的指引,推着单车走去找彩月。 离开那个破旧的屋子后,陈小苑深有感触地说:“清秋,彩月姐家真的好穷啊!不过,她婆婆好像人蛮好的,不像恶婆婆,对孩子也挺好的,没有重男轻女!” 陈清秋点点头:“看来,彩月姐她婆婆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怎么会养出家暴的儿子?”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两人陷入沉默。 到了彩月收割稻谷的地里,却发现有个男人正在打女人,将女人的长发揪住,打了两个耳光,然后一甩,女人就像风筝断了线,甩飞到了田埂上,掉进水渠里,然后又一身湿淋淋地爬起来,无声地哭泣。 而那个男人竟然还不想放过女人,又往她那边逼近,女人惊恐地转身就跑,跑出十几米远才敢回头看男人。 而男人一直骂骂咧咧,女人挨了打,又挨了骂,却不敢吱声,只是一个劲地抹眼泪,绞着湿透的衣角。 田间地头的村民有好几个站起来指责男人的不是,护着女人,有一个妇女甚至拿起一根扁担,说那个男人如果还再打女人,她就帮女人收拾收他。 “那个女人是不是彩月姐?”田间地头农民多,一时看不清谁是谁,不过,陈清秋猜测那个挨打妇人就是陈彩月。 陈小苑心里一紧,定睛瞧去:“就是她,你还记得么?三个月前她就是穿着同一套衣服来镇里找咱们的。 陈清秋也认真看了看,她确实记起来了,那天,陈彩月就是穿着这套大海蓝衣服套装,这个时候很多穷人都是一套衣服从春穿到冬,一年四季没有变化,几乎晚上换洗缝补,白天穿出去干活。 两姐妹亲眼看到陈彩月当众挨打,心里都非常愤怒,加快脚步走去。 陈彩月在田埂上站了一会儿,就走回去男人身边,拿起镰刀又开始收割水稻,但又害怕男人再次打她,时不时警惕地扭头瞧上一眼。 当陈清秋与陈小苑来到陈彩月身边唤她一声“彩月姐”时,她抬起红红地眼睛看到她们,笑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这时,刚刚还凶巴巴地男人罗育生,见到陈彩月的娘家有人来后,立即堆起来笑脸,假惺惺地招呼陈清秋与陈小苑回他家去坐,喝茶。 陈清秋与陈小苑睬都不睬他,更没有叫他姐夫,而是当他是空气,罗育生觉得自讨没趣后,吩咐陈彩月去招呼两姐妹,而他低头干手头的活去了。 陈彩月带着陈清秋与陈小苑往村道上走,走开距离一百多米远后才停下来说话,嘴巴动了动,话没说出来,眼泪又流了下来,哽咽着问:“你们俩怎么会来这里……” 尽管陈彩月常常被家暴的家娘家人人尽皆知,但第一次给娘家人看到,而且是自己的平辈姐妹,陈彩月心里很痛苦,面子上过不去。 来的路上,陈清秋与陈小苑就讨论过,等见到了陈彩月夫妻后,应该怎么说,效果才会更好,现在,亲眼看到陈彩月被虐.待,而且还不敢反抗,陈小苑怒其不争,懒得绕那么多弯弯道道了,索性开门开见山地提问:“彩月姐,你想不想跟姓罗的离婚……” 陈清秋用手肘撞了撞陈小苑,担心她过于直接的话会伤了陈彩月的心,然后接过话茬:“小苑的意思是,你想不想去镇里做点小生意,强过一直呆在农村耕作!” “去镇里做生意?”陈彩月瞪大眼睛,“我什么都不会,也没力气,我能做什么,就在刚才,我割稻子镰刀握久了,就挥不动了,你姐夫看不顺眼,说我偷懒,就打我……” 她的话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乎蚊子叫一般,伸手瘦削如柴的手,如同鸟爪子一般,只是一层皮包着几根骨头。 而且,打小在穷乡僻壤长大,只读了两年书,勉强认得几个字而已,只知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到夫家,就生是夫家的人,死是夫家的鬼,她完全没有想过挣扎。 现在听到陈清秋劈头一句话,她的心蹦了蹦,却不敢置信,她除了呆在夫家做苦力外,难道还有得选择? 陈彩月一直知道陈奶奶在镇里做小生意,那么大年纪了,每天还可以赚不少钱,说她不动心是不可能的,但她只觉得自己没那个命,也认了命。 陈清秋从陈彩月眼里一闪而过的光彩里看到了她真实的内心,确定她是想抗争,但又没有勇气:“彩月姐,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来镇里陪奶奶一起住,跟奶奶一起做小生意,日子也许过得会比你现在好!最重要的是,做小生意不像干农活,每一处都得花大气力!”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太好了,可是……”作为做了母亲的人,陈彩月脑子里一下闪过女儿小妞的笑脸,心里燃起的热情一下子消失了。 看到陈彩月脸上忽热忽冷的表情,陈小苑没耐心了:“哎呀,彩月姐,你到底在犹豫什么?担心什么,如果姓罗的不同意,你就跟他离婚……” 听到离婚两个字,陈彩月眼睛瞪得很大,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在她人生字典里,压根就没有“离婚”两个字。 陈清秋又制止陈小苑说下去,有些事情作为非当事人,只能建议,不能帮忙决定,因为谁也无法代替谁的人生。 在外人看来可笑的人生,也许当事会认为理所当然。 陈清秋笑了笑:“彩月姐,你是知道的,我跟小苑需要上学,在家里的时间不多,我们来这里的意思就是希望你到镇里来陪陪奶奶,同时,你可以跟奶奶一起做小生意,赚到的钱都归你自己所有,而且,寨屋村离南头镇也不太远,你也会骑单车,我们给你买一辆,你可以天天来回,也可以住在那里,几天一个来回……” 三姐妹聊了大概十几分钟,临分别时,陈清秋塞给她十块钱,而她却坚决不要,不过,陈彩月并没有立即表态会不会应陈清秋的邀请,她说她要跟这家里人商量后再决定。 陈清秋要她立即决定,说她会等她的消息,如果她想去,随时欢迎,不想去,也没关系。 第196章只能以身相许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与陈小苑告别陈彩月之后,推着单车在村道上艰难地行走,走出上百米后,两人忍不住回头看,只见陈彩月小心翼翼地跟罗育生说着什么,罗育生挥动着手里的镰刀威胁陈彩月,大叫:“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 面对情绪激动的罗育生,陈彩月低声下气地说话,因为离得远,她说什么听不到。 陈小苑摇摇头长叹:“清秋,你说,彩月姐会不会来?” 陈清秋心里也没数:“谁知道呢!”机会就在这里,她会不会放弃,那是她的事。 回到镇里,将这事跟陈奶奶详细地说说,陈奶奶也是叹气:“彩月她可能不会来的,就她那个性,罗育生吃定她了!” 谈起陈彩月,祖孙三人心里都不好受,但又无能为力。 哪知,晚上吃完晚饭没多久,就看到陈彩月背着一个破旧的军绿色背包从店外走了进来,高兴地说:“奶奶,清秋,小苑,我来啦!” 陈彩月依然穿着下午那套衣服,衣服已经干了,但是粘满的泥尘与草屑,与汗酸味搅在一起,闻到令人有些反胃。 她的脸长得本来好看,虽然清瘦且无血色,但胜在皮肤比较白,五官端正,哪怕瘦得教人担心,作为二十五六岁的少妇还算是漂亮。 她应该是从寨屋村陡步走来镇里,脸上挂满的汗珠,前额的几丝头发都湿了,贴在皮肤上,背后的衣服被汗水浸透了。 已经是深秋,太阳没下山前,穿一件长袖衣就可以,太阳下山后,夜风挺凉的,得穿上毛线衣了,可是,陈彩月却只穿着一件长袖衣。 祖孙三人看到陈彩月来了,都很高兴地迎上去,陈清秋替她取下肩膀上的背包,陈奶奶拖过一把椅子给她坐,陈小苑赶快倒来一杯温茶送到她手里,三人围着她问这问那。 “彩月,你自己决定出来的,还是跟罗育生商量后决定的?”陈奶奶就就算拉着陈彩月的手,还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是真的。 陈彩月一口气喝下一大杯水后,抹了一下嘴巴,才说:“我自己决定的,他不同意我出来……”提起她的丈夫,陈彩月依然底气不足的样子。 陈小苑一听又有些生气,但站在她身边的陈清秋看透了她心思,扯了一下她的衣服,给她使了一个眼色,笑着跟陈彩月说:“彩月姐,你先与陈奶奶坐坐,我与小苑去给你做点吃的?” 陈彩月点点头,陈奶奶冲陈清秋说:“多做一点,你彩姐肯定很饿了。” 陈清秋应下,拉着不情不愿的陈小苑往厨房走,关上厨房门就严肃地对陈小苑说:“彩月姐她能来就不错了,你不要对她要求那么高!” 陈小苑咬了嘴唇:“我就不明白,彩月姐她为什么要那么怕她老公,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自己能力也差,家里穷得不像话,竟然还要求彩月姐多能干,很了不起的样子……” “别跟她说太多,她接受不了的,只有等她自己慢慢想明白了才有用!尽管她日子不过好,身体也很弱,但我给她钱,她都不要,心里还是很要强的,咱们应该相信她,她会慢慢改变的,咱不急!” “好吧,我都听你的……”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陈奶奶与陈彩月的说话声,两姐妹安静下来,竖起耳朵听她们说话。 陈彩月跟陈奶奶全盘托出自己的想法:“奶奶,我之所以会决定来镇里,是因为我不想就这样过一辈子,我穷怕了,也给他打怕了,他一直一直骂我是废物……呜呜,我身体不好,没什么力气做苦力活,我也不想呀!” 陈奶奶心疼将陈彩月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哭得一抽一抽的陈彩月:“我知道,我都知道,咱们家的彩月并不是偷懒,而是身体不好,不要怕,现在来奶奶这里,跟着清秋与小苑学做生意,以后赚到钱了,他就不敢再小看你了!” “我就是这样想的,我干不了苦力活,但我还是会很勤快的,我呆在清秋这里,一定不会白吃饭的……” 听到这里,陈清秋看了看陈小苑,陈小苑笑了笑。 两姐妹手下没停,陈小苑去后院摘青菜了,陈清秋就在厨房翻找,找到了一捆挂面和几块米粉。 陈清秋打开门探出头:“彩月姐,你想吃什么?有粉,有面,饭就吃完了,菜也吃完了,鸡蛋倒还有两个。” “随便吃什么都行!”陈彩月从没试过有人做饭给她吃,都是她做饭给别人吃,现在听到陈清秋要给她做饭,她有些坐立不安,如果不是陈奶奶强行按她坐下,她就站着说话了。 “那就吃面吧,吃面对胃好!”陈清秋给陈彩月做出选择。 将两个鸡蛋打下锅煎,两面焦黄,放了大半碗水,跟陈小苑从后院摘了一小把绿油油的青菜,洗干净放进去煎蛋里一起煮汤,调好味后,盛起大汤碗里,再放水煮面条,面条熟后捞起放进汤碗里,一碗色香味具全的清汤挂面就做成了。 端出去,往陈彩月面前一放,就听到她肚子咕咕叫声。 “吃吧!”陈奶奶催促陈彩月赶快吃,陈彩也确实饿了,端过面条就埋头吃起来。 在陈彩月吃面的时候,陈奶奶与陈清秋与陈小苑商量陈彩月住的问题。 二楼还有一个小房间可以作为陈彩月的卧室,平时作为杂物房用,里面放了一些闲置的东西外,还有一张房东留下的小床。 床因为一直没人住,床上用品有,却一直放在橱柜里,现在没有洗晒就拿出来铺的话,肯定是不行的。 陈奶奶房间大,床也大,最后决定陈彩月先跟陈奶奶住一晚,等到明天洗晒好床上用品后,再搬进去住。 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一早起床来,陈彩月就跟陈奶奶一起忙进忙出,十分勤快,抢着做早餐,抢着洗碗筷,弄得陈奶奶与陈清秋陈小苑怪不好意思的。 等到吃完早餐,陈彩月就让陈清秋与陈小苑去做功课,她说有她跟陈奶奶一起打理草药生意就得了,让她们俩姐妹尽管放心。 做了大半天的作业,直到午饭饭点,陈清秋还完成量很大的作业,而陈小苑一边揉太阳穴,一边抱怨作业实在太多,试卷简直跟雪片一般飘来,真是要命! 陈彩月羡慕地咬着筷子望着陈小苑笑,当初,她的学习成绩也是挺好的,她也是一个很爱学习的孩子,可惜,家里孩子多,而她又是老大,才上二年级就被迫辍学了,如果她也能像陈小苑与陈清秋那样的话,多好…… 陈奶奶嗔了陈小苑一眼:“你呀,有书读就惜福吧,还抱怨,你彩月姐想读都没得读,那才真的命苦!” “嘻嘻,也对!”陈小苑笑嘻嘻的,嘴里的饭还没吞下,又往嘴里塞饭,“我得赶快吃饭,等会儿还有作业要做,傍晚就回校,晚自习还会发其他作业!” 陈清秋催促道:“那就快点吃,吃完就去做!” 陈小苑赶快吃饭,吃完就上楼去做作业了,而陈清秋吃完饭就迫不及待地云街上的日杂店给许云桦打电话。 足足半个月没有听到彼此的声音了,陈清秋心里十分渴望听到许云桦那爽朗的说话声:“清秋,近来还好吧?不许跟我报喜不报忧,知道吗?在学习上如果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我作为过来人,一定能帮得到你……” 接到陈清秋的电话,本身并不多话的许云桦却如同打开了话匣子,没完没了,陈清秋想表达自己的意思都无法插上嘴,急得一个劲地呶嘴。 好不容易才等到许云松换气,陈清秋赶快接过话茬:“我好得很呢,一切都好,你呢?近来是不是很累?” 一方面要帮她管生意上的事,一方面还得读书,虽然有孙武的两个技术与管理人才帮忙打理,可是,许多主意还是由许云桦决断。 陈清秋知道,她的生意在许云桦的打理下,比由她打理还更有条理,业务量平稳增长,短短几个月,报表上的盈余就比上半年多了一半。 原本以为还担心许云桦这个医学院的学生不会做陶瓷生意,哪知入了手后,却比她这个前世陶瓷商人还更有头脑。 刚开始她还不放心,每个周末总会见一次黄建生,也会安排时间跑回大南村土窑了解生意情况,跑了几次后,她发觉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后来就很少跑了,除非有比较长的假期,才会偶尔去了解一次,就当观摩一般。 许云桦那边轻轻地笑:“是有些累,你是不是想感谢我?” “你希望我怎么感谢你?”陈清秋大笑,然后打趣地说,“你又不要我给你股份,也不要钱,看来,我只能以身相许了!” 许云松听了,在电话那边哈哈大笑,并没有就这话题说话下去,而是换了一个话题:“对了,清秋,我差一点忘记跟你说,这个月的报表我让人送来给你了,应该马上就会到,等你看完,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跟送报表的人说……” 除了生意,还是生意,就没有其他话可以说了吗? 陈清秋负气地不想接他话,许云桦那边以为她掉线了,一个劲地“喂,喂喂,清秋,你还在听吗……” 第197章李宇航最有发言权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叫了好几声,陈清秋这边才懒洋洋地说:“还在听着呢?你怎么那么罗嗦呢?不知道长途电话很贵的吗?长话短说吧!” 关于生意上的事,许云桦还原本还想说什么,听到陈清秋突然翻的脸似的话语后一时莫名其妙:“清秋,你怎么啦?怎么突然不高兴了呢?” 陈清秋气得直鼓气,两个腮帮子鼓得跟皮球似的,可惜许云松看不到,也根本不猜不出她此时的心理活动。 许云桦还以为陈清秋因为太累,说话的情绪不高:“好啦,咱不聊生意上的事,咱聊学习上的事,你的第二次月考成绩不错,又是一大进步,值得表扬与奖励,希望我奖励你什么?” 听到“奖励”两个字,陈清秋的心里又变得兴奋,心里挺期待的:“能不能告诉我,你会奖励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买来送给你!”许云桦将他自认为女孩子会喜欢东西如数家珍般罗列出来,“比如布娃娃,发夹,裙子,皮鞋……” 他说的竟然是这些奖励,真是空欢喜了大半天! 陈清秋无奈地叹息:“许云桦,你简直就是一根木头,我喜欢什么,你竟然到现在都不知道,告诉你,你说的那些我都不喜欢,我喜欢的是你,你这个人!” 大声说完后,两人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好了,足足半分钟的沉默之后,许云桦才在那边“吃吃”地笑起来。 笑,他竟然敢笑她! 陈清秋脸猛地热了,重重地挂掉电话,话筒跳了两跳,店主心疼地看了看陈清秋,提醒道:“你小心点,可别摔坏了电话!” 意识到自己的动作粗鲁了些,陈清秋赶快说对不起,以后会注意点,付了钱,一溜烟跑了。 心里有些些郁闷,不想那么快回家,在街上慢慢逛了一圈,有个卖橘子的小贩挑着一担金黄诱人的橘子从身边走过,热情地问她要不要买点尝尝,他家的果园里生出的橘子特别好吃,又酸又甜。 每斤橘子五角钱,花了一元钱买了两斤,提在手里边走边吃,边吃边看着街上的风景。 陈清秋最喜欢吃的水果就是橘子了,橘子吃多了会上火,但一次吃三两个还是没什么问题。 这个时候天气有些凉了,午后的太阳晒在身上只感觉暖暖的,一口吃完了两个橘子,心情终于舒畅了很多,正准备剥第三个橘子的时候,有人在身后唤她的名字。 “清秋?陈清秋,真的是你……”下意识回头一看,原来是初中的同学陈丹。 咋一看,差点没认出来。 以前朴素的她拿着精致的手包,穿着时下最时尚的红色V领毛衣配黑色喇叭裤,脖子上挂着一条金灿灿的项链,长发发稍烫成好看的卷曲,一枚精致的发夹侧边夹住留海,发夹上的珠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很是耀眼,给人感觉一身的珠光宝气。 她原本就是比较苗条漂亮,再加上刻意打扮下,整个人漂亮又时尚,就像一些杂志封面上的时尚女郎,却比她实际年龄显成熟。 初中毕业后,由于中考没考好,中专与普通高中都无法上,职业高中又不想去,于是只能放弃了读书,当年暑假就跟亲戚去了深城打工。 开始在电子厂流水线上做普通工人,每天得上十五六个小时的班,很辛苦,短短半年时间曾回一次大南镇,那时陈清秋见过她一次,发现她整个人瘦得脱了形,当时,她说她要累死了,后悔没有好好读书。 一年过后,就听说她被一个有钱的男人看上了,给那个男人养起来了,从此就没再工作了,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 上一次见到她时,她的穿着打扮虽然往时尚靠近,但无论衣服还是包包发夹,全部都是很便宜的那种,只是样式好看而已,但这次穿着打扮一看就是高端上档次,从头到脚都是妥妥地用钱武装了起来。 看来,她被包养的传闻应该是真的。 初中时,两人的关系比一般的同学要好些,此时得知她真的过上给男人包养的生活,陈清秋心里替陈丹不值。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取向与人生追求,陈清秋不会将自己的想法与人生准则强加于别人。 就在陈清秋怔愣之间,陈丹飘然而至,一脸的兴奋:“清秋,好久没见,你又变漂亮了!” 陈清秋笑了笑,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时髦女郎,打趣道:“陈丹,我还以为自己看到从时尚杂志封面跑出来美女呢,哪知这个美女竟然是你,你真的很漂亮!” 陈丹甩甩长卷发,有点娇羞地说:“哪有,你才是真正的漂亮,如果你打扮一下,比我漂亮多了……不过,我件衣服挺贵的,花了三十元钱呢,这条裤子花了……” 满嘴的金钱味,陈清秋虽然不爱听,但也没有流露出不耐烦,她只是静静的听她说,完后插一两句话。 “听说,你现在读书成绩更好了,你真聪明!”陈丹提起陈清秋的学习,满眼是羡慕,“以后你还能继续读书,成为大学生,知识份子,前途无量!” 不过,羡慕归羡慕,她对自己目前的生活还是挺满意的:“我虽然无法读大学,有些遗憾,只是像我这样的人,能过上现在的生活,我已经很开心了!” 陈清秋不好点评陈丹的认知,只是淡淡地笑,偶尔插一两句。 两个久别重逢的同学,尽管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却还算开心,两人说说笑笑地往前走,陈清秋提在手里的一个橘子递给陈丹,陈丹也没嫌弃,接过来就吃。 两人沿着街道边走边聊,路过一间小食店,陈丹说要请陈清秋喝一碗牛肠肺汤,于是两人便进了店,点好了食物,刚准备吃的时候,又有几个年轻的男女有说有笑地走进来,她们看到坐在角落里的陈丹,不约而同地走过来。 陈丹一看来人,高兴地站起来招手,大声地叫:“李宇航,黄雪玲,董小雨,过来,我请客……” 陈清秋的面朝内背朝外面,李宇航她们走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陈清秋,只看到了陈丹,等他们走近,陈清秋一个扭头瞧向他们,与他们打了一个照面。 李宇航依然穿着宽松的蓝白相间的运动服,活力十足,精神焕发,而黄雪玲与董小雨也是穿着一身的运动衣,紧跟着李宇航。 三人应该是一起打了球。 李宇航在看到陈清秋时,脚步微微一顿,他以为只是碰到了陈丹够巧了,没想到还能碰到陈清秋。 陈清秋心里也是有些惊讶,她完全没有想到李宇航会跟黄雪玲、董小雨那么友好,记得读初中的时候,他跟她们俩完全不对付,常常因为看不惯她们俩的行为而当面冷嘲热讽,毫不留情,三人常常在全班同学面前骂起架来。 一切都在变化,就像她跟他一样,由原来的好朋友,变成了现在的陌路人,而他跟黄雪玲与董小雨却由原来的陌路人变成了朋友。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黄雪玲与董小雨发现陈清秋坐在位子上,两人也是怔了一下,然后互相看了一眼,接着不客气地挨紧陈清秋一左一右地坐了下来,坐得特别近,而且越过陈清秋与对方说话,好像故意膈应陈清秋似的。 而李宇航最后入座,只能坐在陈丹旁边,正好与陈清秋面对面而坐,他看了陈清秋一眼,就低下了头,故作开心地与陈丹扯家常。 陈清秋却毫不在意,表情平静,正慢条斯理地喝她的汤,喝得那么斯文,那么好看,好像她喝的不只是普通的牛肠肺汤,而珍贵无比的参汤。 喝得忘我,当其他人都不存在。 “陈清秋,原来你也在这里呀,你这碗汤特别好好喝吗?”董小雨最后忍不住刷存在感,她本以为故意冷落陈清秋,她会识趣地起身离去,哪知她根本没想离开,反而喝得那么有味道。 黄雪玲接嘴说:“陈清秋,我们的汤还没上,你就不能再等一会儿再喝吗?”当着她面喝,弄得她忍不住连连吞口水,“咕咚、咕咚”,别人一定听见了,搞得她很狼狈,好丢脸。 “你们是谁呀,我喝我的汤,关你们什么事?”陈清秋头也不抬回了一句话,然后继续喝她的汤。 陈清秋的这句话打断了陈丹与李宇航的聊天,陈丹这才想起初中时的种种情景,脸上的笑得有些尴尬。 那时陈清秋与黄雪玲董小雨的关系就十分僵,黄雪玲与董小雨整天找陈清秋的麻烦,三人经常闹矛盾,没想到时隔几年再相聚,她们竟然还是这样。 “大家都长大了,就不能好好相处吗?”陈丹瞧着黄雪玲与董小雨的眼神有些冷,“以前你们还小,现在都那么大了,怎么还整天想着欺负清秋?清秋她人挺好的,只要跟她做过朋友的人都说她好!而你们……真是的!”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陈丹一把拉过李宇航:“那,李宇航最有发言权了,你跟清秋初中同桌,现在又是同班,你说清秋是不是挺好的一个人,是不是值得做好朋友?” 李宇航不知道该怎么说,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一脸便秘的表情。 第198章女大不中留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好吧,我错了!清秋妹妹,我向你认错还不行吗?”黄雪玲首先堆起笑脸。 董小雨也笑着说:“那我是不是也得跟陈清秋你道歉啊?不过,我近几年都没见过你的面,就算道歉也因为初中时的事跟你说声对不起!” 两人一唱一和,假情假意地向陈清秋认错,而陈丹也拉起陈清秋的手,搭在黄雪玲与董小雨的手背上,想让她们三人一“握”泯恩仇。 李宇航虽然不没摆脸色,也没说什么令陈清秋难堪的话,但一直似笑非笑地笑看着眼前一切,那表情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不过,陈清秋知道,无论是李宇航,还是黄雪玲董小雨,她跟他们之间的种种过往并不能因为这一次相聚而抹掉,但不想让远道回家的陈丹失望,她也是笑起来,轻轻地跟她们握了一下手,随即就放开。 五人一起喝了汤,又坐了一会儿,陈清秋找借口还有作业没完成,就起身先离开了。 待陈清秋一走,陈丹立即活跃起来,满嘴的八卦话追着李宇航问:“李宇航,听说你跟陈清秋一直很要好,你跟她是不是在交往?”她只知道以前的同学都在传陈清秋与李宇航好上了,却不知道他们近来闹翻了。 黄雪玲与董小雨都知道陈清秋喜欢许云桦,并不可能真的爱上李宇航,不过,她们都知道许云桦出云留学了,感情方面,有时远水难救近火,发生情外情也是完全有可能的,所以,听说李宇航与陈清秋好上了,她们都觉得这是特大新闻,立即竖起耳朵听。 李宇航不想告诉她们实情,大家都觉得他能追到陈清秋,现在让别人知道没追到她,他不如钟老师,那得多丢脸啊?也不想说假话,担心被人拆穿后更难堪,只得吱吱唔唔地应付了事。 但在黄雪玲与董小雨心目中,向来爽朗的李宇航表现得如此拖泥带水,那就等于承认了他正跟陈清秋交往,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 陈清秋还没走到租的店子门口,就看到陈奶奶送一位客人走出来,那人正是许云桦请来帮忙打理生意的孙武的助手张伟林。 想来他来这里,应该是许云桦说的给她送上个月的报表来了,陈清秋心里激动,笑着唤一声:“张叔叔,您来啦!” “啊,清秋回来了!”张伟林大笑着说,“本想跟清秋你好好聊了一下近来情况的,但我来了,你又不在,现在我没空得离开了,你才回来,真是太不巧了!” 陈清秋心里过意不去,连连说对不起,因为碰到了陈丹,两人聊起劲来,一时忘记了许云桦交待的事情,以至于错过了与张伟林交流的机会,让他在家白白等她。 “没事,该说的事,大意我都写在报表上了,有不明白的细节,咱们下次见面再聊,先这样了,我得赶回去开会!”张伟林真的很急了,连珠炮发地说了几句话,然后就骑上单车,猛踩,一会儿就在街角消失了。 陈清秋心里还遗憾,陈奶奶却在打听她跟许云桦聊了些什么,陈清秋每说完一句,她都会接下去问下一个问题,八卦的心理不比陈小苑弱。 陈清秋无语地翻翻眼珠子,从陈奶奶手里接过报表,随便扯了一个借口,转身进了屋,上楼去了。 路过陈彩月的小房间,听到里面的声响,她推开门走进去。 只见陈彩月正跪在床板上铺棉絮,上面又垫一床被单,上午太阳猛猛的,全部被子都搬出去晒过,被套席子都洗过晒过,现在整个房间有太阳晒过的香味,闻得人舒服极了。 “彩月姐,被子够不够盖?衣服够不够穿?如果不够,你得告诉我们!”尽管上午陈清秋已经拿钱给陈奶奶帮陈彩月置办了好些衣物与床上用品,但她还是担心陈彩月缺少衣物。 “够了,足够了,我长那么大,还没穿过那么多新衣服,用过那么新的床上用品……”陈彩月想到还在农村过着苦日子的孩子,一时心痛如绞,但又努力克制着,咬着嘴唇,两眼泛着泪花,却还想挤出笑容。 陈清秋知道她在想什么,叹了一口气:“彩月姐,只要你好好的做小食品生意,以后肯定会有好日子过的!” “嗯!谢谢清秋妹妹,我一定会好好陪奶奶,跟着奶奶一起生意,你有什么吩咐的,也尽管吩咐!” “只要你好好陪着奶奶就行了,其他的事都不用你忙!” 陈彩月用力地点头。 离开陈彩月的房间,陈清秋又逛进了陈小苑的房间,那货还在跟一道数学题较劲:“清秋快来帮我,我头都快炸了,想了一个小时,这道题还是不能解出来,气死我了!” 陈清秋拿起陈小苑数学试卷看了看,指点了一下,陈小苑恍然大悟:“原来这么简单,是我把它想复杂了,啊呀,我这个笨脑袋,难怪的数学成绩就是跟不上你!”她懊悔地敲着自己脑门。 陈清秋拿下她敲脑袋的手:“以后先从简单处着想,别尽往难处想!心里也别太着急,一着急更想不出,做不好!” 陈小苑信服地连连点头,做完最后一道题后,她开始收拾书包,准备傍晚吃过晚饭回校,却发现平时来去匆匆的陈清秋坐到她的床上还没走,望着天花板在发呆。 在陈清秋脸上晃了晃手,睛眼眨都没眨一下,陈小苑好笑地问:“矣?清秋,你在想什么呢?” “小苑,你说许云桦他是什么意思?”陈清秋若有所思地说,她的脑子里久久回荡许云桦跟她说过关乎感情的每一句话。 感觉他的对她的感情如同浮萍,飘来荡云,没有根基,无法着地,这让她每每想起,心里好不惆怅。 要说他不喜欢她,不爱她吧,有许多方面,他又表现得很在乎她,在她的生意方面,因为担心她的身体和学习,甚至摆出一副霸道的嘴脸,毫不犹豫地迫使她屈服。 可是,要说他喜欢她,为什么老吊着她?从来不给她一个明确的承诺? 唉!真的好烦! 陈清秋那没厘头的话一出口,陈小苑就知道她哪里不对劲了,鄙视的眼神瞧着她:“你呀,到底在想什么?许云桦他对你还不够好?人家不要你的一分钱,帮你打理生意,还帮你摆平你搞不定的关系,关心你的身体与学习,每个月不是写信就是打电话,嘘寒问暖……” 陈小苑如数家玲,一件一件给陈清秋摆出来,听得陈清秋暗淡无神的眼睛里流光溢彩,如痴如娇:“被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应该是我想多了!嘻嘻!” 最后,陈清秋红着脸,高高兴兴地跑走了。 回到房间,陈清秋拿起报表来看。 先瞄了一眼报表的最后一个数字,那是纯利润,比上次给的报表纯属利润增大了一倍还多,相隔只是一个月。 陈清秋心里暗暗佩服许云桦的眼光,张伟林的管理,以及老李叔的技术,有了他们三者的结合,她生意利润才能节节樊升。 看完报表分析,那些数据结合理论的分析十分到位中肯,最后的提出的存在问题也实实在在,这让陈清秋更是感触良深。 结合刚才陈小苑跟她的一翻分析,她觉得许云桦对她真的用心良苦哇!而她就在两个小时之前还冲他使性子,发小姐脾气,真是太不知好歹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这样而生气! 这么一想,心里就有些害怕,万一许云桦生气了,不理她了,那该怎么办才好? 不行,她得马上跟他解释,可是,一时又觉得无法面对他,心里十分矛盾。 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立即给许云桦打一个电话,跟他道歉,拿起小钱包,飞快下楼,就往外走。 屋外,正在照顾草药生意的陈奶奶看她急冲冲地又要外出,担心一出去又很久不回来:“清秋,你还去哪里?等会要做饭吃,吃完饭得回校了!” “知道了!”陈清秋边走边回答,等到陈奶奶想问她干什么的时候,她人已经到了街道拐角,转眼就跑得没影了。 陈小苑听到陈清秋跟陈奶奶对话,从楼上奔下来看究竟,陈奶奶没跟陈清秋说上的话,只好跟陈小苑说了:“她这魂不守舍的样子,到底是干什么呢?” 陈小苑笑了笑:“奶奶,您觉得除了许云桦外,还有什么人能让她魂不守舍的吗?” “哦!”陈奶奶心里了然,却装着愤愤不平,“原来又是为了那个臭小子,连奶奶的话也不听了,看来,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 “奶奶,你在说什么呢,清秋是个好姑娘,许云桦是个好男人,他们这辈子能碰到,能互相喜欢,是他们这辈子的缘份,是福气,他们一定会幸福的,奶奶就等着跟清秋他们一起享受福吧!” 陈奶奶被陈小苑说得笑起来,心里自然是十分高兴,但是看到陈清秋做妹妹的有了喜欢的人,而她做姐姐的,却还是单身一个,心里顿时凉丝丝的。 陈小苑一看陈奶奶那眼神发直,笑容凝固,就知道陈奶奶准得说她了,想走,却被叫住:“小苑啊,你看,你比清秋大了两岁,今年都快已经二十岁了,在农村呀,娃都会走路了,而你现在依然没枝没叶,更别提开花结果……” 第199章他们之间的暗语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原本只想为陈清秋打掩护,没想到说来说去将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陈小苑脸上的笑意有点挂不住了。 经历过胡永青那个渣渣后,她的心如同止水,再也爱不起来了,再说了,高阶段学习很紧张,她也无暇顾及感情的事,尽管时不时会收到一两张男同学的纸条,她一概不看,不回复,当着许多人的面,将纸条丢进垃圾篓。 这种事经历过两三次后,那些暗暗喜欢她的男生都不敢再给她传纸条了。 平时,跟陈清秋一起学习生活挺上进的,也很充实,每天总是嘻嘻哈哈,表面上看她很开朗活泼,其实每每夜深人静,就会想起往事,心田寸草不生,一片荒芜。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再也爱不起来了,所以,谁跟她提感情的事,她都反条件反射般反感。 陈奶奶看到陈清秋与许云桦感情挺好的,以后应该会顺理成章地恋爱结婚生子,一辈子幸福地过下云,也希望陈小苑能尽快找到自己的感情的归宿,也希望她这辈子能幸福。 经常说完陈清秋与许云桦,最后都会过渡到陈小苑身上,这让陈小苑心里难受,又不敢说重话,怕伤了陈奶奶.的心。 所以,每当陈奶奶提及她的感情时,她只有借口转身离开。 “奶奶,现在快到四点钟了,我去做晚饭,我与清秋今天得早点回学校!”陈小苑说完这话,不等陈奶奶再说第二句话,转身就进了里屋。 在厨房,拿了锅,量了米,慢慢地淘洗干净,倒入适量的清水,放到灶上,生火开始煮饭。 火烧旺后,她就去赶紧去看看今晚做哪些菜吃,陈彩月走进厨房来,虽然她现在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生疏,却坚持走进厨房来看看有哪些可以帮得上的。 陈小苑找菜的时候,她就去烧火,陈小苑将要吃的菜拿出来,她赶快撸.起袖子洗菜,然后麻利地切菜,手法纯熟,刀功好,“当当当”连续不断的声响过后,又细又长而且大小均匀的马铃薯丝就切好了,而陈小苑只能切成马铃薯条,或者马铃薯棍。 “彩月姐,你是怎么办到的!”陈小苑捏起几条马铃薯丝,惊奇地问,“你是不是专门学过这个刀功!” 因为陈清秋也能将马铃薯丝切得那么细长均匀,当她问陈清秋是怎么办到的时候,陈清秋就说做梦时拜了一个大.大厨学了刀功,现在看到陈彩月也能这样,一下子就想起了陈清秋曾说过的话。 陈彩月好笑地说:“哪有学什么刀功,只是家里穷,没有其他好菜吃,天天用马铃薯做菜,做得多了,自然就熟了!” 这个话题有些敏.感,陈彩月说起婆家,心情一下子就变得低落了。 陈小苑也沉默了,原本想着陈彩月离开后,不同意她离开的罗育生准会追到镇里来找她麻烦,哪知从昨晚到现在,一天快过去了,他的影子都没看到。 担心罗育生会来,陈清秋与陈小苑昨天就讨论好久,已经想好的一系列的办法,就等他上门,哪知人家却没来。 陈小苑现在觉得陈清秋是不是猜错了,罗育生根本就不在乎陈彩月,恨不得她死在外面才好。 也是因为这一点,她始终认为,像陈彩月那样的婚姻就该结束,拖着没意思,可是,陈清秋却认为这场婚姻之所以还存在,根本原因是陈彩月自己不想离婚,她的传统的思想无法一下转变过来。 她一再让陈小苑别急,多给陈彩月一点时间,让她自己看明白看清楚后再作决定。 有了陈清秋的阻止,陈小苑每次说话都有所顾忌,现在陈清秋不在身边,她突然觉得是一个说话的好时机,所以,凑到陈彩月身边:“彩月姐,姓罗的一直对你都不好,不是打就是骂,你为什么还忍着他?要我说,立即离婚算了……” 陈彩月停下手里的刀,想了半天,才说:“我舍不得我的女儿,而且,我的家婆对我也不错……其实,小苑,你姐夫以前对我还可以的,只是后来我身体不好,家里穷,脾气就变了,我在想,假如我能赚到一些钱,家里日子过来好来,他是不是会对我好点呢?” 陈小苑一听,气得差点吐血,朝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原地转了两圈,才压下骂人的冲动。 陈彩月看到陈小苑身体晃来晃,好心地提醒她:“小苑,你上楼学习去,厨房里有我在就行了,等会饭做好了,我再叫你下楼吃饭!” 陈小苑应了声,赶紧离开厨房,她现在终于知道了陈清秋为什么老不让她劝陈彩月离婚了,原来她真的看不透罗育生的本质。 好吧,她现在觉得跟陈彩月有代沟,无共同语言,最好别跟她聊那么多天,否则,她担心自己的人生观世界观都会带偏。 陈小苑离开厨房的时候,陈清秋正好板着脸走进屋来,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互相看一眼后,一起上楼去。 陈小苑先走进自己的房间,而陈清秋也紧跟着她进去,关上房门就说:“小苑,你怎么啦?” “我在生彩月姐的气!”陈小苑激动地说,“清秋,你说的没错,彩月姐他竟然还想着跟罗育生好好过日子,还说等她赚到钱改善了家里的生活后,罗育生就会对她好点,你说是不是大傻瓜?” “我早就跟你说了,是你自己看不透她,怪谁呢”陈清秋没好气地呛陈小苑,而陈小苑却不承认自己眼光差:“不是看不透,是彩月姐她太相信那个渣渣了,像她这样的老实人,只有被欺负的份!” 陈清秋接嘴:“她被欺负你同情她,我被欺负了,你不帮我说一句公道话?我辛苦地跑出去给他打电话,而他竟然不接我的电话,几层意思?”” 很难得看到陈清秋装可怜的样子,实在可爱极了,陈小苑不客气地笑出声来:“哈哈哈……” 陈清秋正想再说什么,听到陈奶奶在楼下喊:“清秋,清秋,小郑来了,你快下来!” 陈清秋知道陈奶奶口里的这个小郑正是许云桦的好兄弟郑明成,他是学商贸的,本科毕竟后就没再读书了,一年多时间常常在广城与南头镇之间跑来跑去,好像正在忙着创业什么的。 每次从广城回来,许云桦都会托他带着好东西给陈清秋祖孙三人,有时碰上陈清秋周末回来,几个人就一起吃顿饭。 这次那么巧,她刚跟许云桦通完电话,他的死党郑明成就来了? 陈清秋此时心里还生着许云桦的气,连带着他的朋友郑明成了恨上了,有些不想见他,就推了推陈小苑:“你先下去招呼他,就说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迟点再下去!” 陈小苑心里陈清秋在闹小别扭,利落地收拾一下衣服,打开.房门下楼去。 陈清秋很想知道许云桦给她带回哪些好玩好吃的东西,于是紧跟着扑到门边,将门打开一条缝,正好可以楼下客厅。 客厅里,郑明成一身笔挺的西装皮鞋,头发往上整齐地梳起,一丝不拘的样子,原本就帅气的他,此时这么一打扮,十足富家公子哥的派头。 他正从一个帆布大口袋里往外拿东西,边拿边跟陈奶奶唠叨:“这个是带给清秋的,这个是给小苑的,这个是给奶奶您老人家的……” 餐桌边已堆起了一座礼物的小山,而他还一个劲地往外拿东西,他那个大口袋仿佛是丁当猫的的魔术口袋,似乎有拿不完的礼物。 陈小苑飞快地下楼,还在半楼梯就大声地唤郑明成:“郑明成,这次又带了些什么好东西?” “多着呢,不过,你跟奶奶.的就两样,其他的,都是清秋的,你看,这里一堆,都是她的……”郑明成夸张地拢了拢堆在桌上的东西!“我坐着班车刚刚到,原想睡一个晚上,明天再过来送东西,桦把电话电话打到我爸办公室,催我立即马上给他过来,否则,朋友都没得做了……” 郑明成说了半天,才发现听这话的正主儿不在:“哎,清秋呢?她怎么还没下来?” “她身体有些不舒服,等会儿再下来!”陈小苑只得违心地帮陈清秋说假话。 只是,她的话音还没落,陈奶奶就戳破了她的荒话:“瞎说,刚刚出去打电话的时候,不知跑得多快,转眼间就身体不舒服了?大概跟小许吵了架,心里不痛快吧?” 陈小苑不满地看了陈奶奶一眼,确定这是亲奶奶?不是假的? “哈哈哈……”刚刚才跟许云桦通过电话的郑明成心里通透得很,他忍不住大笑,笑完往楼上大喊:“清秋,云桦说了,如果你不想要这些礼物的话,就帮他带回去!” 话说到这份上,陈清秋只得打开门下楼来,表情十分不好意思,眼睛却一直没离开桌上那堆礼物,差点一脚踩空,吓得她收回目光。 郑明成看到陈清秋终于下楼了,脸上表情严肃了些许:“清秋,我现在要郑重地转达阿桦的一句话,他说你想听他说的话,他将会以行动来告诉你!” 陈清秋一听,脸立即红了,杵在半楼梯。 陈奶奶只是笑了笑。 “什么意思?”陈小苑有些莫名奇妙,她追着郑明成问。 “具体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你最好问清秋,这也许是他们之间的暗语!”不等陈清秋下楼来送他,他将扁扁的帆布袋一叠,拿在手里就往外走,“好啦,我已经送到了礼物,也转达了原话,我坐了一整天的车,好累,现在急需回家休息,走了!” 第200章 行动告诉你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原本只想为陈清秋打掩护,没想到说来说去将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陈小苑脸上的笑意有点挂不住了。 经历过胡永青那个渣渣后,她的心如同止水,再也爱不起来了,再说了,高阶段学习很紧张,她也无暇顾及感情的事,尽管时不时会收到一两张男同学的纸条,她一概不看,不回复,当着许多人的面,将纸条丢进垃圾篓。 这种事经历过两三次后,那些暗暗喜欢她的男生都不敢再给她传纸条了。 平时,跟陈清秋一起学习生活挺上进的,也很充实,每天总是嘻嘻哈哈,表面上看她很开朗活泼,其实每每夜深人静,就会想起往事,心田寸草不生,一片荒芜。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再也爱不起来了,所以,谁跟她提感情的事,她都反条件反射般反感。 陈奶奶看到陈清秋与许云桦感情挺好的,以后应该会顺理成章地恋爱结婚生子,一辈子幸福地过下云,也希望陈小苑能尽快找到自己的感情的归宿,也希望她这辈子能幸福。 经常说完陈清秋与许云桦,最后都会过渡到陈小苑身上,这让陈小苑心里难受,又不敢说重话,怕伤了陈奶奶.的心。 所以,每当陈奶奶提及她的感情时,她只有借口转身离开。 “奶奶,现在快到四点钟了,我去做晚饭,我与清秋今天得早点回学校!”陈小苑说完这话,不等陈奶奶再说第二句话,转身就进了里屋。 在厨房,拿了锅,量了米,慢慢地淘洗干净,倒入适量的清水,放到灶上,生火开始煮饭。 火烧旺后,她就去赶紧去看看今晚做哪些菜吃,陈彩月走进厨房来,虽然她现在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生疏,却坚持走进厨房来看看有哪些可以帮得上的。 陈小苑找菜的时候,她就去烧火,陈小苑将要吃的菜拿出来,她赶快撸.起袖子洗菜,然后麻利地切菜,手法纯熟,刀功好,“当当当”连续不断的声响过后,又细又长而且大小均匀的马铃薯丝就切好了,而陈小苑只能切成马铃薯条,或者马铃薯棍。 “彩月姐,你是怎么办到的!”陈小苑捏起几条马铃薯丝,惊奇地问,“你是不是专门学过这个刀功!” 因为陈清秋也能将马铃薯丝切得那么细长均匀,当她问陈清秋是怎么办到的时候,陈清秋就说做梦时拜了一个大.大厨学了刀功,现在看到陈彩月也能这样,一下子就想起了陈清秋曾说过的话。 陈彩月好笑地说:“哪有学什么刀功,只是家里穷,没有其他好菜吃,天天用马铃薯做菜,做得多了,自然就熟了!” 这个话题有些敏.感,陈彩月说起婆家,心情一下子就变得低落了。 陈小苑也沉默了,原本想着陈彩月离开后,不同意她离开的罗育生准会追到镇里来找她麻烦,哪知从昨晚到现在,一天快过去了,他的影子都没看到。 担心罗育生会来,陈清秋与陈小苑昨天就讨论好久,已经想好的一系列的办法,就等他上门,哪知人家却没来。 陈小苑现在觉得陈清秋是不是猜错了,罗育生根本就不在乎陈彩月,恨不得她死在外面才好。 也是因为这一点,她始终认为,像陈彩月那样的婚姻就该结束,拖着没意思,可是,陈清秋却认为这场婚姻之所以还存在,根本原因是陈彩月自己不想离婚,她的传统的思想无法一下转变过来。 她一再让陈小苑别急,多给陈彩月一点时间,让她自己看明白看清楚后再作决定。 有了陈清秋的阻止,陈小苑每次说话都有所顾忌,现在陈清秋不在身边,她突然觉得是一个说话的好时机,所以,凑到陈彩月身边:“彩月姐,姓罗的一直对你都不好,不是打就是骂,你为什么还忍着他?要我说,立即离婚算了……” 陈彩月停下手里的刀,想了半天,才说:“我舍不得我的女儿,而且,我的家婆对我也不错……其实,小苑,你姐夫以前对我还可以的,只是后来我身体不好,家里穷,脾气就变了,我在想,假如我能赚到一些钱,家里日子过来好来,他是不是会对我好点呢?” 陈小苑一听,气得差点吐血,朝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原地转了两圈,才压下骂人的冲动。 陈彩月看到陈小苑身体晃来晃,好心地提醒她:“小苑,你上楼学习去,厨房里有我在就行了,等会饭做好了,我再叫你下楼吃饭!” 陈小苑应了声,赶紧离开厨房,她现在终于知道了陈清秋为什么老不让她劝陈彩月离婚了,原来她真的看不透罗育生的本质。 好吧,她现在觉得跟陈彩月有代沟,无共同语言,最好别跟她聊那么多天,否则,她担心自己的人生观世界观都会带偏。 陈小苑离开厨房的时候,陈清秋正好板着脸走进屋来,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互相看一眼后,一起上楼去。 陈小苑先走进自己的房间,而陈清秋也紧跟着她进去,关上房门就说:“小苑,你怎么啦?” “我在生彩月姐的气!”陈小苑激动地说,“清秋,你说的没错,彩月姐他竟然还想着跟罗育生好好过日子,还说等她赚到钱改善了家里的生活后,罗育生就会对她好点,你说是不是大傻瓜?” “我早就跟你说了,是你自己看不透她,怪谁呢”陈清秋没好气地呛陈小苑,而陈小苑却不承认自己眼光差:“不是看不透,是彩月姐她太相信那个渣渣了,像她这样的老实人,只有被欺负的份!” 陈清秋接嘴:“她被欺负你同情她,我被欺负了,你不帮我说一句公道话?我辛苦地跑出去给他打电话,而他竟然不接我的电话,几层意思?”” 很难得看到陈清秋装可怜的样子,实在可爱极了,陈小苑不客气地笑出声来:“哈哈哈……” 陈清秋正想再说什么,听到陈奶奶在楼下喊:“清秋,清秋,小郑来了,你快下来!” 陈清秋知道陈奶奶口里的这个小郑正是许云桦的好兄弟郑明成,他是学商贸的,本科毕竟后就没再读书了,一年多时间常常在广城与南头镇之间跑来跑去,好像正在忙着创业什么的。 每次从广城回来,许云桦都会托他带着好东西给陈清秋祖孙三人,有时碰上陈清秋周末回来,几个人就一起吃顿饭。 这次那么巧,她刚跟许云桦通完电话,他的死党郑明成就来了? 陈清秋此时心里还生着许云桦的气,连带着他的朋友郑明成了恨上了,有些不想见他,就推了推陈小苑:“你先下去招呼他,就说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迟点再下去!” 陈小苑心里陈清秋在闹小别扭,利落地收拾一下衣服,打开.房门下楼去。 陈清秋很想知道许云桦给她带回哪些好玩好吃的东西,于是紧跟着扑到门边,将门打开一条缝,正好可以楼下客厅。 客厅里,郑明成一身笔挺的西装皮鞋,头发往上整齐地梳起,一丝不拘的样子,原本就帅气的他,此时这么一打扮,十足富家公子哥的派头。 他正从一个帆布大口袋里往外拿东西,边拿边跟陈奶奶唠叨:“这个是带给清秋的,这个是给小苑的,这个是给奶奶您老人家的……” 餐桌边已堆起了一座礼物的小山,而他还一个劲地往外拿东西,他那个大口袋仿佛是丁当猫的的魔术口袋,似乎有拿不完的礼物。 陈小苑飞快地下楼,还在半楼梯就大声地唤郑明成:“郑明成,这次又带了些什么好东西?” “多着呢,不过,你跟奶奶.的就两样,其他的,都是清秋的,你看,这里一堆,都是她的……”郑明成夸张地拢了拢堆在桌上的东西!“我坐着班车刚刚到,原想睡一个晚上,明天再过来送东西,桦把电话电话打到我爸办公室,催我立即马上给他过来,否则,朋友都没得做了……” 郑明成说了半天,才发现听这话的正主儿不在:“哎,清秋呢?她怎么还没下来?” “她身体有些不舒服,等会儿再下来!”陈小苑只得违心地帮陈清秋说假话。 只是,她的话音还没落,陈奶奶就戳破了她的荒话:“瞎说,刚刚出去打电话的时候,不知跑得多快,转眼间就身体不舒服了?大概跟小许吵了架,心里不痛快吧?” 陈小苑不满地看了陈奶奶一眼,确定这是亲奶奶?不是假的? “哈哈哈……”刚刚才跟许云桦通过电话的郑明成心里通透得很,他忍不住大笑,笑完往楼上大喊:“清秋,云桦说了,如果你不想要这些礼物的话,就帮他带回去!” 话说到这份上,陈清秋只得打开门下楼来,表情十分不好意思,眼睛却一直没离开桌上那堆礼物,差点一脚踩空,吓得她收回目光。 郑明成看到陈清秋终于下楼了,脸上表情严肃了些许:“清秋,我现在要郑重地转达阿桦的一句话,他说你想听他说的话,他将会以行动来告诉你!” 陈清秋一听,脸立即红了,杵在半楼梯。 陈奶奶只是笑了笑。 “什么意思?”陈小苑有些莫名奇妙,她追着郑明成问。 “具体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你最好问清秋,这也许是他们之间的暗语!”不等陈清秋下楼来送他,他将扁扁的帆布袋一叠,拿在手里就往外走,“好啦,我已经送到了礼物,也转达了原话,我坐了一整天的车,好累,现在急需回家休息,走了!” 第201章如果我毁容了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郑明成大步流星地走了几步,而陈清秋还是站在楼梯间,盯着那座小山似的礼物神游,压根没想送送客人的意思。 “清秋,你在想什么呢?”陈奶奶急了,可是,唤了陈清秋一声,人家好像根本听不到,还在发呆,只得推了一把正准备拆礼物的陈小苑,“你去送送小郑,真是的,看到礼物一个两个眼睛都发直,连最起码的礼数都没有了!” “哦,好吧!”陈小苑只得不情不愿地放下手里头的礼物盒,急步追郑明成去了。 “郑明成,郑明成,走那么急干什么!”陈小苑自后面追上来。 郑明成回头应了一声:“我肯定走啦,不走难不成留下来吃饭?你们又没留我吃饭,我现在可是又累又饿,前胸都贴背囊了……” 他的嘴巴还是跟以前那么多,人家说一句,他可以说一大串,男人也可以那么罗嗦,真是少见! 陈小苑心里暗暗揶揄,脚下却是紧紧地跟上,按礼数,送客送到大门口就可以停下来了,可是,她心里在想着其他事,竟然一直跟着郑明成的步子往前走。 等到郑明成感觉不对劲猛地一回头时,她正好撞到了他的胸膛上,鼻子都快碰平了,酸得她眼泪直流,好一会儿都无法看清天与地:“啊呀!我的鼻子……”好像不再是她的。 郑明成根本没想到她会这样撞上来,看到陈小苑一张好看的小脸皱成一团,丑得如同刚刚出世的婴儿脸,竟然不.厚道地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来。 原本晕晕沉沉的,这么一顿大笑过后,整个人感觉神清气爽,觉得陈小苑这人很有意思,于是停下脚步豆趣她:“陈小苑,你干嘛跟着我?是不是喜欢上我了?要跟我回家?” 那一阵昏天暗地的酸痛过后,陈小苑终于慢慢回神,看到郑明成那笑得变形的脸,听着他不正经的话语,她咬牙切齿地说:“郑明成,如果我毁容了,变成了丑八怪,我就去你家逼婚,你不喜欢我,也得娶我!我一辈子膈应死你!” “你在威胁我?啊,我好害怕,有个丑八怪想逼婚!”郑明成笑着大叫,叫声吸引了路过的人们侧目,而他却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边叫边撒腿跑起来。 陈小苑气死了,手捏着鼻子追了两条街才停下脚步,边往回走边嘟哝:“姓郑的,下次别给逮住,有你好看的……” 陈清秋已经大半礼物拆开了,有各式种样的精美饰品,有姿态不同的娃娃,包装各异的零食,学习用品也有好几种。 陈清秋对着这些礼物心里好气又好笑,她其实并不喜欢这些东西,可是,既然是许云桦的心意,就算她不用,也不会浪费,把饰品拿出一小部分好好地收藏,当作留念品,其余的分三部分,准备给陈彩月,陈奶奶与陈小苑。 食品就放在餐桌上,大家一起分享。 她将一包特制萝卜干撕开包装,跟陈奶奶陈彩月一起品尝,她对于这种小食品并不感冒,但是陈奶奶与陈彩月却说很好吃,还说以前从没吃过那么好味道的萝卜干,那个惊艳的眼神,令陈清秋感觉十分好笑。 她们也没看过那么漂亮的饰品与娃娃,一件一件地拿起来,从各种角度仔细端祥这些东西,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清秋,他从哪里买来的这些东西?”陈彩月对于许云桦的存在虽然清楚,但她从来不知道广城与深城是怎么的城市,以她的想像中,也就跟南头镇一样。 “当然是广城与深城才有得买啦!”陈奶奶听陈清秋说得多,看的电视也多,知道广城与深城是一个很大的城市,那里有许许多多东西买,不过,无论听说的,还是黑白电视看到的,都不及眼前实实在在的东西生动完美,令她眼花缭乱。 陈彩月一听,忍不住赞叹:“原来广城与深城那么好,清秋你以前去过,能不能跟我讲讲,是怎么好法?” “广城与深城确实很好,比如到大街上很多卖东西的商铺,很多买东西的人,大型影剧院整天在放电影……” 前世出差老跑广城与深城,对于都市熟悉却没什么特别的好感,所以,在她眼里,城市都差不多,她罗列出来哪里好,她觉得说不出所以然来,只得随便挑有特色的说说,却让陈彩月听得目瞪口呆,好像在听美妙的故事会。 陈清秋耐心地说:“如果想更好地了解这两个城市,只有等你亲自去看看才行,彩月姐,你好好地跟着奶奶做生意吧,赚到钱了,就去广城好好玩玩。” 陈清秋作为总结性的一席话,对陈彩月深受鼓舞,她重重地点点头,说一定会努力,等陈清秋与陈小苑去广城上大学时,她就跟陈奶奶一起送她们上学,顺便看看外面的世界。 这时,陈小苑鼻子与眼圈发红地走进屋来,她一边走,还一边轻抚红鼻子,怎么看,怎么怪。 陈奶奶关心地问:“小苑你怎么啦?让你送送郑明成,你好好地出去,鼻子红眼圈红红地回来,难不成让你送郑明成还跟他打了一架?” 陈奶奶.的话让陈彩月与陈清秋都笑起来。 陈小苑生气地解释是给郑明成撞成那样的,她都担心鼻子会塌了,在大家的笑声中,她郑重其事地说:“不行,我得上楼去看看,鼻子是不是要掉了!” 因为经历过撞鼻子的事情,陈清秋并不担心陈小苑的话是真的,反而打趣她与郑明成那个活宝不打不相识。 陈小苑扶着酸痛的鼻子准备上楼去照镜子,陈清秋却唤她顺便将分给她的饰品带上楼去,但她只瞧了一眼,连感兴趣的那些小玩意儿都不看了,一阵小跑上楼回了房间去了。 她刚关上房门,郑明成又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走进来,陈清秋与陈奶奶围上去问他还有什么事。 他看了看周围,从一把椅子上拿起一串钥匙:“我的钥匙落下了……对了,陈小苑那个傻瓜呢?鼻子没塌掉吧?哈哈……”想起刚才的事,他再次忍俊不禁.地大笑。 “她上楼去了!”陈清秋指指陈小苑的房间,笑着问,“听说,你刚才欺负她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欺负一个弱女子?” 郑明成哼了哼:“我敢欺负她?她算是弱女子?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泼妇,明明是自己撞上来,竟然说是我撞到她,还说如果她撞平她的鼻子,她变成了丑八怪后,就来我家逼婚,刚才还追了我两条街呢,哈哈……” 陈奶奶陈清秋和陈彩月忍不住大笑。 陈小苑在楼上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恼火地打开门就往楼下冲:“郑明成,你死定了!” 郑明成看到她冲下楼来,见鬼般拔腿就跑。 两人一前二后很快奔出的屋外,“咚咚咚”脚步声渐渐远去。 估计又得追两条街。 几个人又是嘻嘻哈哈笑了一翻,之后,陈奶奶若有所思地说:“清秋,假如咱家小苑能和小郑好上,那该多好啊?小苑也不年轻了,农村人像她这个年龄都当妈好久了,而她连对像都还没有,唉……” 陈清秋皱眉,每次涉及感情的话题,陈奶奶总会把陈小苑的事拿出来说:“奶奶,你急啥呢,我小苑姐现在还是学生呢,等到她读好的书,还怕找不到好男人?至于郑明成与我小苑姐会不会成为一对,奶奶,你千万不要想着凑合,让他们顺其自然就好!” 陈清秋的一翻话,陈彩月表示同意,她自己的婚姻遭遇不幸,就是因为不是自己喜欢的,而是别人凑合的,父母包办的,她深有体会。 “说是这样说,但是我还是急!”陈奶奶也不想老提,但她就是控制不住担忧,万一陈小苑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咱办? 其实,陈奶奶的话对陈清秋也是有触动的,此时她心里也是一个激灵,如果郑明成能与陈小苑好上,她当然会双手赞成。 郑明成是许云桦的好朋友,知根知底,绝对不会是渣男,前世,他也是找了一个农村姑娘做妻子,并且两人的婚姻一直都很好。 她是希望陈小苑能有一个好归宿,不过,感情上的事,她从来不会做“拉郎配”的事,如果有缘份,终究能看上眼,如果没缘份,就算别人再怎么凑合,也是陡劳。 —— 因为有陈彩月在家里陪陈奶奶,陈清秋和陈小苑这个周末离家的时间特别早,也特别放心,回到学校宿舍时,天都还没黑。 因为离开家之前吃过饭又洗过澡了,回到学校宿舍只是打点一下从家里带来的东西,然后直接背起书包就回教室。 回到教室里时,李宇航与肖娟黄慧兰已经先回来了,离上课时间还早,三个人就聚在一起玩纸牌。 李宇航大大咧咧地跨坐在课桌上,而肖娟与黄慧兰坐在课桌在两旁,三人看到陈清秋与陈小苑回到教室后,当他们三人不存在,目光从没在他们身上聚焦过,心里都有点不舒服,频频朝她们看过来。 可是,她们俩姐妹压根没理睬他们。 陈小苑回到座位马上开始做作业,她的周末作业还差一点没做完,她得赶在上自习课前搞定,晚自习又会布置大量的作业。 陈清秋坐到座位后,一直低头整理书本与作业本,制订今晚的学习计划,以及准备明天要上的课。 都说认真的人最美,两姐妹若无旁人般认真学习的侧影真的很美好,但是李宇航感觉她们目中无人,便故意带头吆三喝四,玩得很嗨的样子,整个教室都是他们三人刺耳的吵闹声。 “你们能不能小点声?”陈清秋被吵得心慌慌的,这样的教室令她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可是,她又不想搬那么多书去休息室。 第202章诅咒陈清秋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哟,陈清秋同学,你的注意力向来非常集中,是咱们班里出了名的,不会陡有虚名吧?我们只大声说几句话你就受不了了?如果你也想打牌就明明白白地说,不用那么假正经!”李宇航说这话时,显得不阴不阳,一副欠揍的嘴脸。 肖娟和黄慧兰一听李宇航正面炮轰陈清秋,两人心里不知道多痛快,要知道以前李宇航跟陈清秋要好的时候,她们俩欺负陈清秋的时候,李宇航可是无数次地碾压她们。 现在好了,风水轮流转了,轮到李宇航碾压陈清秋了。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开始一唱一和地嘲讽陈清秋。 “哼,她呀,表面上清高,其实不知道多想跟咱们玩,你看看她,平时除了陈小苑搭理她外,还有哪个同学理睬她?” “她有什么好清高傲慢的?成绩又不是最好的,比她成绩好的同学都很谦虚,像她那样,哪天成绩掉下来时,哭都没有人安慰!” 李宇航非常赞同肖娟与黄慧兰的话,还夸张地为她们俩竖起了大拇指,还说:“你们说的没错,我认为一个人的成绩好并不算优秀,优秀的人道德要好,像某些人,跟老师搞来搞去,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我认为那是那是道德有问题,喂……” 李宇航的话音未落,陈清秋反手将一本书甩过去,书像一支飞镖,直直朝李宇航的脑门砸去,好在他闪得快,书堪堪擦过他的门面,飞过他的身后,落到了地上。 这时,陈清秋转过身,徐徐地吐出字:“李宇航,我一直以为你还算是个不错的人,关于我与钟老师之间的种种,你心里清楚,我跟他一直清清白白,之所以弄得沸沸扬扬,都是你的功劳,我没把你这种行动捅到学校里,是看在我们曾经有一段美好的友谊,选择原谅你,就算这样,你已经自毁形像了,现在是不是还要再一进步糟踏你自己?” 转身看了看书本,李宇航对于陈清秋火爆的脾气有些怕,选择不再吱声。 陈小苑因为赶作业,对于他们的故意吵闹,她已经是一忍再忍,但当他们开始损陈清秋的时候,她已经忍无可忍了。 将笔重重拍在桌面上,站起来,走到他们三人面前,一声不吱,在他们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伸手抢过几张纸牌,立即撕成碎片,手一扬,碎片纷纷扬扬落了一地:“让你们欺负清秋,让你们打纸牌,现在打呀,继续打纸牌呀!” 开始,肖娟和黄慧兰还以为陈小苑走过来想打她们,她们因为有了盟友李宇航,胆子很壮,她们就想看看,陈小苑敢不敢动手打他们,到时李宇航肯定会护着她们而打回陈小苑,那时,陈小苑肯定很狼狈。 等她们明白陈小苑原本并不是想打她们,而是毁她们俩凑钱买的纸牌时,已经来不及了。 没了几张纸牌,这副牌也就算是报废了。 虽然钱不多,但那也是钱啊,李宇航跟她们俩在一起,天天让她们买这买那的,她们手的钱也不宽裕,纸牌报废了,回头她们又得花钱买,想想就生气。 “撕烂我的纸牌,你得赔钱!”肖娟生气地站起来跟陈小苑理论。 “对,得让她赔钱!”黄慧兰也很气愤。 可是,陈小苑睬都不睬她们,而她们看了看李宇航,人家好像并没有要帮她们与陈小苑动手的意思,心里更为气愤,两人上前就想打陈小苑,却被眼看不对劲走过来的陈清秋挡住。 “你们在教室里不好好读书,竟然打纸牌,如果将这事告诉班主任高老师的话,你们觉得会有什么后果?也许下个月考总结会上就有你们的处理意见出来了!” 陈清秋可是对肖娟与黄慧兰拿捏得很准确,她们俩平时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却很怕班主任高老师,只要抬出高老师,她们一般都不敢再嚣张。 果然,一听说会把他们三人玩纸牌的事捅到班主任高老师那里,她们俩就住了手,骂骂咧咧地坐回自己的座位。 “陈小苑,这次算我们倒霉,下次再敢多管闲事,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你!” “陈清秋,你有什么了不起的,都说你成绩好,有本事考第一呀,你考得到吗?” 陈小苑听到肖娟与黄慧兰说个不停,索性火烧眉毛的作业都不做了,准备跟她们打嘴仗,陈清秋示意她别理她们,赶快做作业,她不得不收起骂架的心思,而陈清秋也不打算理她们,加快收拾起作业,做准备离开教室上楼去。 可是,她刚站起身,两个隔壁班的女同学就从教室门口推推搡搡地走进来,正是一个月前打乒乓球认识的两个女生阿芬阿明。 认识后,之后碰到她们,都会很友好地打招呼,一来二去,陈小苑陈清秋和阿芬阿明也算是半个朋友了。 但是,自从陈清秋与李宇航闹翻后,阿芬阿明再碰到陈清秋时,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热情,后来陈小苑从其他同学嘴里打听到,这两个同学都是暗恋李宇航,人家想通过陈清秋跟李宇航说上几句话。 陈小苑听说这事时,气不过,一个劲地骂那两个女生神经病,但陈清秋只是一笑而过。 李宇航本是学校校草级人物,长得英俊,身材一级棒,体育方面超级出众,而且成绩也不错,一直在班里十名左右,级里一百名左右,他是许多女生心中暗恋的对像,阿芬阿明暗恋他,一点了不觉得奇怪。 阿芬阿明手里捧着作业本,先看着陈清秋陈小苑,不过,目光很快由她们脸上转移到依旧坐在课桌上的李宇航,羞涩地说:“清秋,小苑,我们有一道数学题不会做,你们……能不能教我?” 类似借东西的请教作业的女生经常有,有的只是想近距离看看李宇航,有的是明目张胆想接近李宇航的。 前者仅仅是饱饱眼福就离开,还好,后者往往会被李宇航毫不留情地骂跑,甚至骂哭赶走。 当阿芬陈明痴痴的目光扫过李宇航后,陈清秋就知道她们属于前者,为了实现她们看看美男子的目的,假装不会做题,只要配合她们演演戏就行了,于是点点头,表示愿意配合她们。 不过,肖娟和黄慧兰没有这个眼色,她们觉得阿芬阿明请教陈清秋,那是抬举陈清秋,将陈清秋捧上神坛。 陈清秋被捧起来了,她们心里就不爽了。 “阿芬阿明,你为什么要请教她?其实,她也有很多不会的!”肖娟为了让自己的话有说服力,扭头对李宇航说,“上次你让陈小苑做的数学题,她们俩姐妹肯定一起研究过了,结果呢,还不是没做出来,如果陈清秋真的很厉害,那怎么可能做不出?对吧?” 想起一个月前李宇航拿一道数学题作为赌注的事,陈小苑心里还很恼火,她输了,丢了面子,也害得陈清秋失去了李宇航这个朋友。 但是,没做出来是事实,她无法抹去,丢脸了是事实,无可辩驳,一时,羞愧得满脸通红,头都低到贴着桌面了。 陈清秋却很平静,那道数学题是有一定的难度,当天晚上没有时间解题,而且,她也没想因为这道题“开夜车”。 第二天早读课时,她还是帮陈小苑多解了出来,可是,李宇航以赌的时间过了为由,硬是不再理睬她们,那她也是没办法的事。 现在回想,李宇航如果只是找了一个借口不理她,既然注定要失去这份友谊,那她就算当晚解出来,他同样会找其他借口。 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 不过,她也没心思再陪阿芬阿明演戏,看了一眼那题目,随口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也不会做,你请教其他人吧!”抱起书就离开教室,走时顺便拉上陈小苑一起离开,免得她落了单被她们奚落,气不过时跟人吵架,甚至打架。。 当她们离开的时候,肖娟与黄慧兰一直在喝倒彩:“耶,陈清秋原来真的不做,看来,她的好成绩也只是走了狗屎运,刚好碰到会做的考试题目,偶尔考了两次高分,也许,第三次月考,她的成绩就会越来越差,高考就只能落榜了……” 说了一堆希望陈清秋倒霉的话,如此恶毒的诅咒,任是谁听了心里都会不舒服,陈清秋只是冷冷地瞪了肖娟一眼,她讨厌这样的人,不过,懒得跟人家打嘴仗而已。 陈小苑听了,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陈清秋拉着她,她肯定会甩肖娟两个耳光解气,竟敢诅咒陈清秋高考落榜。 到了休息室,陈小苑还是很生气,除了生别人的气外,还生自己的气。 “清秋,我真的很抱歉……”跟着陈清秋到了休息室,陈小苑再次内疚地道歉,如果不是她那么没用,解不开那道数学题的话,也许陈清秋与李宇航不会反目成陌生人。 陈清秋正色地说:“你傻呀,就算你解得出来,他也会找其他借口不理我们,算了,他已经不再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必要为他难过,现在,咱们重要的是好好学习,下一次月考很快又会到来!” “对的,李宇航就是一个小气鬼,叛徒!”听了陈清秋的分析,陈小苑好像一下子想通了,“既然他不理我们,我们也不理他,我们还是好好学习!等到下一次月考,希望你的成绩能更上一层楼,高考考到第一名,气死那些人!” 第203章用钱打发罗育生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时间一晃过去了三天。 这天下午,最后一节的化学课还还下课,突然,正在讲课的老师朝教室门外望了一眼,然后径直走出去,同桌同学在小声地嘀咕:“看她很惨的样子,她这是想找谁呀,在教室外面晃了很久了……” 陈清秋顺着同桌的目光往教室外面一看,就看到了脸青鼻肿的陈彩月正在跟化学老师说话,边说话,边摸眼泪。 陈小苑这时已经起身走出教室,陈清秋紧跟着也走出来,近距离看陈彩月,她那脸上的伤更为明显,巴掌大的脸,又红又肿,眼睛与鼻子都肿得都变形了,额头还有一块伤口直达太阳穴,用手擦去脸上的眼泪,才看清她那鸟爪子巴的手好几处划伤,缠了好几道纱布,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因为每说一句话,就会扯动嘴角的一处伤痕,痛得她倒吸气。 两姐妹近距离看到陈彩月的惨状,气得肺都要炸了,不用她告诉她们,都知道那肯定是罗育生干的。 化学老师看到陈清秋与陈小苑走出来,示意她们好好安抚自己的家人,就转身去上课了。 陈清秋二话不说就拉着陈彩往楼下走,在校园里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才停下来。 陈小苑已经按耐不住了脾气:“彩月姐,是罗育生干的?他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来你娘家伤人,我看他活不耐烦了!” 陈彩月听了陈小苑的话,眼泪滚滚翻出来,嘴里却替罗育生辩解:“其实,我、我并不怪他生气,因为他并不同意我离开家,他在怨我不顾家,不顾孩子,还说孩子一直在喊要妈妈……” 陈彩月说这话时,眼泪流得更欢了。 “你这就跟他回去?唉,好吧,咱先不说回不回去,单单说他打你的事,他怎么能随便打你呢?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吗?彩月姐,他就是一个畜牲,你再那么软弱的话,迟早给他弄死去!”陈小苑生气地甩开陈彩月的手,她心里不仅恨罗育生,还气恼陈彩月。 陈清秋一直没说话,只是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陈彩月,等到她哭诉完后,她才叹一口气,淡淡地说:“彩月姐,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我是想、想回去算了,他现在就等在镇里,而我觉得对不起你们的好意,就跑来跟你们说一声,我要走了”陈彩月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陈小苑挖了一下耳朵好像都没听清楚她在嘟哝什么。 陈清秋算是听清楚了,其实,当她第一眼看到陈彩月的身影时,就想到了有这种可能,现在听到的跟她预料的一样,她的心里并没有多失望,只是担心陈彩月的下场真的会跟陈小苑说的一样,原本就体弱多病的她最后会给罗育生弄死。 作为姐妹,原本可以救她一命,让她好好地活着,却没有救到,陈清秋觉得自己的良心会一辈子都不安。 想了又想,她有了一个以退为进的解决的办法:那个罗育生嫌弃陈彩月,就是因为她没力气干活,赚不到钱,那就先借点钱给陈彩月,让她安抚罗育生,罗育生是不是就会同意她在镇里呆着做生意了? 只有罗育生同意的情况下,陈彩月才会安心地呆在镇里,否则,她除了不停受罗育生骚扰外,就只能跟罗育生回去了,哪怕心里不愿意,但是生性柔弱的她无法忤逆丈夫的决定。 陈小苑终于明白了陈彩月的意思,气得脸色铁青,该多无用,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她们已经拉她出火坑了,而她还想往回跳。 不过,陈清秋再次阻止陈小苑说狠话,因为狠话对于怕丈夫的陈彩月而言,除了折磨她外,不会有其他任何好处,她的观念无法马上改变,对于现在的问题也就无法解决。 “彩月姐,这样吧,我先借你一笔钱,你给罗育生当家庭开支,就说你以后赚到了钱,都会给家里用,他也许会同意你来镇里做生意!你要不要试试?” 陈清秋知道陈彩月虽然穷,但自尊心很强,不敢说给她钱,那她肯定会首先拒绝,现在说是借给她的,等到她赚到钱了再还,这话容易让她接受。 陈小苑听了,立即明白了陈清秋的意思:“这个主意不错,彩月姐,你一定要按清秋的意思试试,你自己想想,你跟着罗育生回去那个家是不是很痛苦,农村赚不到钱,你也没有多少力气干苦力活,他又总是嫌弃你这嫌弃你那!” “再说吧,等你在镇里赚到钱后,家里生活好点后,也许你跟他的感情会好起来,你们家的日子就越过越好,等到你日子过好了,有了资金以后,就可自己租间铺子做生意,可以将一大家子接到镇里住,孩子也可以到镇里读书……” 陈小苑十分配合陈清秋,顺着陈清秋的设想,给陈彩月画了一个幅美好的蓝图。 陈清秋与陈小苑的话,让陈彩月暗淡无光的眼眸渐渐有了光彩,眼泪也不再流了,嘴角若隐若现有丝丝笑容,但她还是没有信心:“真的可以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会不行?清秋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她说行,肯定就行!”趁着陈彩月动了心,陈小苑又烧了一把火,“这次机会放弃了,你以后永远没有出头的日子了,你要想明白来才好!” 仅仅想了一分钟,陈彩月就点头答应她会按照陈清秋的意思去做,而陈清秋马上从兜里掏出一把钱,陈小苑也将自己兜里的钱全部掏出来,两人的钱放一处数了数,一共二十元钱多一点,全部一起给了陈彩月,让她立即将这笔钱给罗育生,让他拿着钱滚回家里去。 陈彩月拿着钱,十分感激,飞快地离开了。 看着陈彩月离去背影,陈小苑挑了挑眉头,耸耸肩,笑着说:“这下好了,咱们的钱全部给了彩月姐,还有几天时间才回镇里取钱,接下来的日子咱们得喝西北风去!” 陈清秋递给陈小苑一个眼刀子:“肯定不会让你喝西北风去,咱们中晚自习请个假回去不就行了?” 再说了,她还是担心陈奶奶与陈彩月,一老一少都那么弱小,她有些不放心,回去拿生活费的同时,顺便看看她们。 陈小苑了然地点点头。 傍晚,她们俩跟高老师请了一个晚自习的假,就骑着单车回去了。 陈清秋还担心对陈彩月作出的安排会不尽圆满,担主罗育生还会跟她与陈奶奶闹,让奶奶伤心难过影响身体健康。 一路上,将车子骑得飞快,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仅仅用了十二分钟就到家了,还在门外停车,就听到了屋里的欢笑声,一颗悬着的心终于着地了。 屋里,陈彩月与陈奶奶正在制作陈小苑拿手的小食品,陈奶奶在烧火,陈彩月正在灶台边忙碌,不知道怎么回事,陈彩月将一点调料抹到了鼻子尖尖上,加上她受伤后的大花脸,整个人如同小丑。 陈奶奶首先笑起来,陈彩月满是调料的手不由自主地往脸上碰,脸就更花了,陈奶奶笑得更厉害,她急忙奔进奶奶房间,拿出镜子一照,自己差点笑岔气。 陈清秋与陈小苑走进来时,正好看到祖孙俩人正笑得毫无形像,猛地看到俩姐妹走进来,吃了一惊,笑声一下子就消失了。 尽管梅中与南头镇保有半小时路程,但学习紧张,陈清秋与陈小苑基本不会回来,只有有急事的时候才会回来,现在突然回来了,着实吓了陈奶奶一跳。 当陈奶奶知道陈清秋与陈小苑为什么回来后,她才拍着心脏说:“彩月现在没事了,罗育生拿了钱后,立即同意彩月留下来,还说下个月这个时候会来拿钱,他这人,眼里只有钱,根本没把彩月放在心上!” 陈彩月赶快给陈小苑与陈清秋倒来温开水,她感激地说:“多亏清秋与小苑了,你们的想法是对的!只要他同意了,我也就能好好呆在镇里了!以后我会好好跟着奶奶做生意,等我赚到钱了,就还你们的钱!” 陈清秋点点头,看来有钱就好办事,这不,那么大的矛盾因为几张钞票就给解决了! 陈小苑高兴地说:“太好了,以后咱们又多了一个伴!”她着着陈彩月的脸,疼惜的说,“彩月姐,你的脸上还痛么?以后,他再最跟你动手,你就跟他拼命!” 陈彩月赶快摇手,流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不痛不痛,我都……习惯了!”挨打惯了,痛得几乎没有了知觉,让她还手,还不如让她自杀更有勇气。 “其实,小苑说得没错,咱们女人与男人都是平等的,你不能老给别人欺负,要想不被人欺负,那你就要变勇敢变坚强,罗育生就会怕你,对了,有没有去医院看看?”陈清秋赞赏地看了陈小苑一眼,关切地凑过脸去看陈彩月的伤痕,虽然没伤到骨头,但皮下组织可是多处钝伤,这么柔弱的女人,罗育生该多绝情才下得了手? 陈奶奶替陈彩月回答:“她哪敢跟罗育生还手,如果不是我拉开她,她会直直站在那里给他打,这个傻瓜,气死我了!” “等罗育生走了,叫她去医院看看,也不舍得花这个钱,哪怕我说我来花钱,她都不愿去医院看看,说什么小伤口,几天就好了,没必要花钱,上午抹过了药油,应该不会留下疤痕!” 那么多亲人关心她,陈彩月心里十分感激,流着眼泪在笑,她不想让陈奶奶她们围着她打转,找了一个借口,跑去厨房做事去了。 这些亲人对她太好了,她觉得只有做更多的事,赚更多多钱,才能报答她们的好! 第204章保送升学的机会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高考前最后一次模拟考试,陈清秋的成绩再次刷新了自己的历史:全级第三名,这次,她的好成绩再次轰动全校,因为她将有机会获得保送直升北方某知名大学。 这个时期,品学兼优的学生有可能不用参加高考,直接保送去好大学上学的机会,能达到保送的条件的一般都是年级排.名前几名的同学。 梅中每年都有两三个保送名额分配下来,具体保送谁,完全由学校决定。 以前保送名额的决定都是开保送讨论会,由全校老师一起讨论选拔.出.来,然后征求学生与家长的意见,就能确认保送名额了,当然,也有暗箱操.作的情况,那保送会议的决定也就形同虚设。 僧多粥少,几个名额到底给谁?为这事,梅中年年都会上演一场场堪比大戏还有看头的闹剧,很多人都觉得学校很黑暗,一点都不公平,不公正。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重复上演,今年校长在保送名额分配下来之前就宣布以最后一次模拟考试作为参照,择最优保送,公平公正,谁也不准动走后门的心思。 高老师觉得他班成绩排年级前三就有两个,那保送的其中两个名额非落到他班上不可,这么一想,心里美滋滋的,兴冲冲地将这一个好消息提前告诉陈清秋。 当陈清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心里有惊喜,也有失落。 高考前的复习考试,天天面对书山题海,是人都会生厌,何况还有的一个多月才高考,想想就觉得身心具累,如果因为保送而将这一个月的辛苦轻轻松松抹去,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可是,那个北方大学并不在她想去的地方,她只想留在广城,如果去了北方读大学,她就无法把握接下来的几年经济快速发展时机,那对于她的今后的事业发展肯定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这样一想,她觉得还是放弃保送算了。 当她将这话跟高老师说时,高老师瞪大眼睛看着她,就像看白痴似的: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傻瓜吗?白白送你一个上大学的机会都不要,而且,这个大学是国重点大学之一,在国际上知名度都很高,哪里不好了? 梅中历届的优秀学生都会选择争保送名额,毕竟谁也不敢保证高考时会不会发挥失常,既然能不用参加高考就读到大学,这个机会谁也不会白白放过。 所以,这个保送名额,向来都是成绩优秀的考生争夺的香饽饽,就没见过谁送上门来都拒绝的。 被高老师一翻话训下来,陈清秋原本打算直接放弃保送名额的,一时又犹豫了。 高老师苦口婆心地劝说陈清秋,“你已经符合学校规定的保送条件,我也会帮你争取到这个名额,但你一定得珍惜,千万千万不要放弃,否则,万一高考没考好,你后悔都没用了!” 看高老师郑重其事的样子,陈清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心里十分地纠结。 陈小苑知道这一点后,非常高兴,周末回家后立即逢人就说陈清秋的已经是一只脚踏进大学校门了。 陈奶奶也非常高兴,因为这样还特意回了一趟大南村,将这事广而告之,还买了一桌的供品,给神像上了香,叩了头,许了愿,保佑陈清秋能顺利获得保送名额。 相比于陈小苑与陈奶奶.的高兴,陈清秋显得闷闷不乐,因为她心仪的大学并不是这个北方某知名大学,而是广城大学。 她觉得自己以活了两世的心理素质参加高考,应该能够正常发挥,只要正常发挥,以她的成绩上广城大学完全没有问题。 要不要博一下呢?还是就接下保送的名额! 为这事,陈清秋打了一个电话给许云桦,她将自己的心里的困惑告诉他,想听听他的意见。 许云桦听了她的诉说后,第一句话就反对:“为什么要保送?既然你有信心考到广城大学,那就参考高考,不必保守地接受保送读大学,因为保送的大学没得选择,专业也是指定的,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 他还说,当初他也是有保送的机会,但他放弃了,因为保送他去的北方某大学只能学商业,而他一心想学医学,如果为了读大学而改变自己的人生初衷,那是得不偿失。 听了许云桦的话后,陈清秋决心放弃保送,无论高老师怎么劝说,她都不会再犹豫。 —— 周一晚上高三.级教师例会,也是决定高三.级三名保送学生的名额的会议,学校领.导与所有高三.级教师早早就来到了会议室。 班主任高老师可骄傲了,他走进会议室时,他的下巴抬得最高,嘴巴笑得一直合不拢,年级第一与第三名的同学都在他的班里,在接下来开保送讨论会时,将有两场是讨论自己班里的学生。 一个班里能有两名学生保送升学,不用考就是铁板上钉钉子的大学生了,那是学生的莫大荣誉,也将是往他这个班主任脸上贴金子。 高老师认为,校长的那一翻话,相当于这次保送名额已经定下来了,就是最后一次模拟考试年级前三名,而所谓开会讨论只是走走过场而已,所以,高老师信心十足,自己带的班级可以十拿九稳地将两个保送名额揽下来。 不过,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会议刚进行到点子上,就有两个老师提出,陈清秋这学生最后一次模拟考试成绩排行年级前三是没错,但是品行不端,不符合“品学兼优”这一点,所以不配拥有这个保送名额。 这两个老师只是高三.级理、化、生的实验室器材管理老师,一个姓陈,一个姓王,两人并没有真正执教,只是辅助教学而已,平时开会几乎没有发言的机会,属于列席旁听,可是今天却那么积极发言是什么意思? 他们的话一出口,所有老师的目光纷纷投向钟老师,尽管其他老师都没有附和陈、王老师,但那无声的注视如同一把把利剑刺入钟老师的心脏,瞬间,鲜血淋淋。 因为李宇航的捣鬼,传他与陈清秋正在发展师生恋,当时这个谣言传得沸沸扬扬,后来因为陈清秋的心软,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但陈清秋与钟老师之间的接触并没有终止,而是一如既往,根本不在乎别人的乱七八糟的猜测。 后来,钟老师如期结婚了,举行了比较隆重的婚礼,而且他还不少梅中的老师参加,此外,还特别请了陈清秋观礼,当着许多人的面,将陈清秋介绍给他的新婚妻子,说他想认陈清秋做妹妹,而他的新婚妻子也表现得十分喜欢陈清秋。 这事传开后,关于师生恋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几乎没再听到有人提这个无聊的话题,却没想到在这个正式场合被再次提起。 “你们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钟老师气得脸色铁青,猛拍桌子质问陈、王两个老师,因为他是数学老师,不需要上实验课,平时跟这两个老师接触少,也没什么交往,平时碰到,最多点点头,擦身而过,要说结仇,那更不可能。 而陈、王两个老师并没有指明陈清秋怎么品行不端,只是运用暗示心理,将其他人的目光引向钟老师,只要钟老师生气了,那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所以,当钟老师生气地拍案而起时,他们冷笑着反问:“我们有说你吗?你那么激动是不是承认了陈清秋的品行和你有关?” 一句话质问得钟老师有口难言,气得想跟陈、王老师打架,好在高老师就坐在他身边,一把拉住他,暗示他控制下情绪,不要中了别人的圈套。 作为同是高三.级的其他老师,有部分跟钟老师比较要好,纷纷出言安尉他,让他冷静,别在会议上闹出乱子,反而对他与陈清秋更为不利。 安抚好钟老师之后,高老师接过话茬:“关于陈清秋之前那些传闻早就证实是谣言,而她本为的优秀也是大家有目共睹,我希望大家不要因为曾经发生的谣言而否定一个非常优秀的学生……” 陈、王老师并没有因此而住嘴,反而振振有词地说什么无风不起浪,就算现在什么了,但最起码以前有过污点,对于这样的学生实在无法用“品学兼优”来做评价,还说如果她这样的学生被保送的话,将会在学生中树立起一个不良的典范。 校长非常欣赏陈清秋,他是偏向陈清秋的,可是,两个老师貌似为学校着想的言行,多少有些左右其他不明真相的老师思想,而他作为一校之长,明知有关利益的事,许多明争暗斗也会摆到场面上,但是,人家说得那么有道理,他也不好作出偏听一方的行为,否则,无法服众。 校长作了一翻模棱两可的总结,便将这个确定保送学生名单的事项延后再议,会议进行下一个议程。 钟老师松了一口气,没确定那就还有机会。 散会后,钟老师暗暗进行了一翻调查,得知陈老师正是年级排行第四名的李宇航的亲戚,而王老师与陈老师向来关系要好,会帮着说话踩陈清秋,当然是被拉扰了。 第205章跟李宇航一争高下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当下,钟老师找到陈清秋,将会议上发生的事简单地说了一下,他是想让陈清秋有个心理准备,虽然他会尽能力为她争取,但是明争暗斗的事情,最后结果如何,谁也说不准。 万一没争到名额,希望她也不要过于失望,毕竟她有资本考个好大学。 陈清秋一听是又是李宇航拿她与钟老师正当关系搞是非,心里非常反感,如果名额名正言顺落到她头上的话,她也许就将放弃名额的事说了出来。 但是,现在她就决定要跟李宇航一争高下,就算只是给他添些堵也不错,不过,她并没有真正对保送名额动心,纯属咽不下这口气而已。 第二天上午,陈清秋趁着课间时间直接去找校长,还没进校长室大门,就发现班主任高老师也在,听到他和校长一直在提她的名字,她心知高老师来这里的目的正是为了她的那个保养名额。 昨天,钟老师就跟她提过,高老师在会议上也是帮着她的,他想,凭他与高老师两人的努力,为陈清秋争取这个名额还是有一定的胜算。 对于高老师,陈清秋心里怀着感激与敬重,站在门口没进去,冲面朝外面的高老师淡淡一笑之后退到走廊边,面朝外安静地站着等待。 等高老师与校长谈完话后走出来,她才准备进去,高老师却叫住了她:“清秋,你来找校长是因为保送名额这事吧?” 陈清秋点点头。 高老师又说:“你不用担心,作为班主任,我有责任帮你搞定这名额,这是你应该得到的,而且,校长也明确表示会优先考虑你,除非你自己放弃!” “知道了,谢谢高老师!” “马上就要上课了,你还是先回教室上课吧!”高老师看了看腕间的手表,催促陈清秋,他并不想陈清秋独自跑来与校长交涉,那样会显得他这个做班主任的很不称职,学生才会越过他跑来闹。 陈清秋也明白高老师的意思,再者,课间十分钟只剩下三分钟了,时间上太紧,根本说不上几句话。 她又点点头,紧跑着高老师的身后往回走。 而校长并非没看到陈清秋,他却假装没看到,当眼睛的余光发现陈清秋给高老师拐回去了,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心里有点虚。 他是想做个正直无私的校长,所以才会早早公布今年保送生按照成绩排名,让那些准备暗争暗抢的人趁早收心,可是,天算不如人算,节外生枝的事令他现在左右为难。 昨晚开会陈、王两个老师提议后,他并没有动摇原来的决定,但今天大清早接到了上级来电,说是要将其中一个名额给到年级排名第四的李宇航。 刚刚,高老师与钟老师又轮流来找他,希望他能把年级第三名的陈清秋这个名额定下来,还明里暗里提及他早之前说过的话,要他说到做到,别自打嘴巴。 唉!这人呀,怎么就那么难做呢? 陈清秋经过女洗手间时,进了洗手间,再次走出来时,高老师已经回了他的办公室,而李宇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洗手间外面,那双桃花眼正直直地看着陈清秋。 自从闹翻后,李宇航还没有试过如此看陈清秋,就在她皱眉准备躲开他的目光时,李宇航突然就咧嘴笑起来。 陈清秋又诧异地瞄了他一眼,不明白一直冷若冰霜的他为什么现在突然冲她笑了,笑得好诡异。 对于李宇航,陈清秋心里有根刺,不过,不得不佩服他这人头脑极为聪明,从初中到高二,对于学习总是不那么努力,却能保持一直不错的成绩。 上半学期的第二次月考后,他才开始认真学习,这才短短的半年时间,他就由年级一百多名冲到了年级第四名,仅次于她。 由此,他也分配到了一间休息室,他那间休息室离陈清秋的休息室不远,常常看到他得意地请肖娟与黄慧兰去他的休息室玩,每次碰到陈清秋,都故意会弄出很大的声响,好像在显摆似的。 不过,陈清秋每次都当他是空气,根本不瞧一眼,也不会发表一句评论,他挑不到陈清秋的刺,两人就像陌生人一样相处着,井水不犯河水。 本以为随着高三毕业的到来,从此以后都是再也不会有交集的机会,没想到竟然会因为一个保送的名额,他再次挑起事端。 陈清秋知道,如果拼身世,她确实拼不赢李宇航,但是她成绩比他高了一个名次,就凭这个足可以碾压过他。 校长一早就放出话来了,按照最后一次模拟考试排名来决定保送名额,她就想看看,李宇航是怎么利用非正常手段来跟她争这个名额的。 看到陈清秋准备离开,李宇航一下子就迎了上来:“咱们说一会儿话,行吗?” 自从两人友谊破裂后,李宇航从没客气地跟她说过一次话,每次碰到要么冷嘲热讽,要么就是瞧都不瞧她一眼,她都习惯了。 陈清秋她不敢置信地左右瞄了一下,没有看到其他人,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在跟我说话?” 李宇航以为陈清秋在挖苦他,脸猛地红了,原本堆起来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这里就咱们俩,不是跟你说话,我难道在跟空气说话?陈清秋,你要不要那么虚伪?咱们再怎么说也曾经做过好朋友,能不能好好说一次话?” 陈清秋觉得太可笑了,她都没有怪他抹黑她和钟老师的关系,他倒先怪起她来了,她以前怎么会觉得他是好人呢?纯粹就是不讲道理的人好不好。 陈清秋不想理李宇航,而李宇航突然拉住她的手:“陈清秋,你不是说不喜欢被保送去的那间大学吗?你既然不想上那间大学,为什么还要跟我争名额?” “你说什么?”陈清秋没想到李宇航破天荒地拦住她会是说这事,而且他还知道她只在高老师面前说过的话,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高老师告诉了宇航的,陈清秋觉得不可能,高老师不是会两面三刀的那种人。 可是,李宇航接下来的话令陈清秋几乎崩溃,他说:“高老师告诉我,你并不是很想被保送,你想留在南方,既然这样,你就索性放弃算了!” “凭什么我要放弃保送名额?为什么是我跟你争?而不是你跟我抢?”陈清秋白了李宇航一眼。 李宇航再次闪身拦住她:“你能不能听我说一句,你还是放弃保送吧,那我就能名正言顺地获得这个保送名额,我很喜欢被保送的那间学校……” “笑话,你喜欢就自己考去,为什么要我让?”陈清秋不想跟他多说,简直是浪费时间,闪身离开,往教室走去。 身后,传来李宇航气急败坏地说话:“陈清秋,我告诉你,我肯定会被保送的,不信咱们走着瞧!” “瞧就瞧呗!我也告诉你,我是不会放弃保送名额的!”陈清秋也毫不犹豫地回了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课室。 接下来的一节课正是钟老师的数学课,平时陈清秋都很喜欢听他的课,颜值高,学识渊博的他往讲台上一站,那就是一道足以让人赏心悦目的风景线,再听他精彩的讲解,不仅能学到知识,而且还是一种享受。 可是,这节课陈清秋听得索然无味,不是钟老师讲得不好,而是她根本没心情听课,脑海里一直回响着李宇航那嚣的叫嚷声,她一整节课都在走神。 临下课了,才发现自己错过了一整节课,心里有些懊悔,想借陈小苑的笔记来看看,只见钟老师从讲台上走下来,来到她面前,敲敲她的桌面:“刚才在想什么,两眼在发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失去本心!” 钟老师又说:“自己看看刚才讲的内容,如果不懂的,再来问我!” 陈清秋惭愧地点点头。 中午放学后,陈清秋立即往校长室奔去,校长已经下班了,校长室关着门,她只好作罢。 下午又趁着课间去了两趟校长室,都没碰到校长。 陈清秋郁闷地往回走进,再一次碰到双手环胸的李宇航盯着她看,当她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说:“如果我想跟你争的话,你找校长也没用,你知道的,我的家庭背景足以让校长不得不将你那个名额给到我!你是争不过我的!” 他说的话也太嚣张了,好像他天下第一,凭着他的家世,谁都得怕他三分。 陈清秋并没有理睬他,直直地走过去,回到休息室,她心里一直愤愤不平,发誓要与李宇航争下你死我活。 这时,陈小苑却着急地跑来,推开休息室,看到她在时,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清秋,快,去传达室接电话,好像是许云桦给你打的电话!” 陈清秋一听,脸上的阴云瞬间消散,跳起身,连门都顾不上关,就往楼下跑去,一口气跑到校门口的传达室,那个看门的老头告诉她,再等两分钟,电话就会再打进来了。 第206章耍猴似的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两分钟的时间,让陈清秋感觉度秒如年,她与许云桦约好了,大家时间都紧,一两个月才通一次电话就行了,平时没什么大事情的话,就不打电话。 现在是下午四点多,而许云桦那边正是凌晨三点钟多,正是人深度睡眠的时间,他这会打电话给她,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会不会他出事了?如果他出事的话,该如何是好?她好想立即跟他通上电话,可是,又无法拨打电话。 为了避免学生乱打电话,学校门卫室的电话只能接听,是无法打出去的,一个木盒子将拨打键那边锁了起来,据说钥匙放在校长室,想打电话出去,得向校长申请批条才行。 陈清秋心里一翻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想着她头皮都发麻,脆生生的电话铃声终于响了起来:“叮铃铃……” 才响第一声,陈清秋就拿起了话筒,耳听传来许云桦高兴的说话声,她那焦躁不安的心才渐渐恢复平静。 “清秋,我给你打电话是因为你那个保送的名额,听说,你现在正在积极地争取,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陈清秋有些心虚,十分好奇,难道他有透视眼,能越过太平洋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又或者他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她做什么事,转眼就能传到他耳朵里? 许云桦在那边轻笑:“我当然知道啦,因为你的数学老师钟老师是孙叔叔的亲戚,我跟他是朋友,是我让他多关照你的,他是不是一直对你挺好的?哈哈……” 钟老师对她确实一直都很好,而且她还一度误认为钟老师对她有企图呢,原来是因为有许云桦这一层关系才会对她如此特别。 既然他跟钟老师关系要好,为什么以前两人都一直没跟她说?这两人在搞什么鬼嘛? 那么,她在学校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了?而他在学校里的情况,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这么一想,陈清秋心里有些不高兴,就保持沉默。 许云桦好像知道她为什么不出声了,他又笑了笑说:“钟老师也不是一个很八封的人,他不会把什么都告诉我的,不过,关于这次保送名额的事,他就把前因后果都告诉我了,我才会着急打电话给你,你说吧,到底是想被保送,还是想放弃?只要你做出决定,我都支.持你!” 许云桦的一席话,听得陈清秋心里如同熨烫过一般,舒服妥贴,对李宇航的恨意,想跟他拼一高低的冲动也像瞬间被抚平了。 许云桦的话语如同高山流水,让她感觉到平静与美好,她的理智也慢慢回归了,想到自己那些幼稚的想法与行为,忍不住哑然失笑。 “你在笑什么?”许云桦感觉到她的变化,又问,“你赶快回答我的话呀,只要你说想要被保送,那么,那个被保送的名额就属于你的,谁也抢不走!” “算了,我还是想留在南方!我喜欢的大学一定会作凭自己的实力考上的,保送的名额就留给别人吧!”陈清秋爽快地作出回答。 但是,对于自己为什么会出尔反尔,她不想解释太多,担心许云桦会取笑她的幼稚。 好在许云桦也没为难她,只是说了几句勉励的话,聊了一会儿近况,陈清秋就决定挂掉电话,毕竟他那边还是深夜,说多了话担心会影响他的睡眠。 从传达室走出来,外面的阳光还有大,陈清秋一路小跑着回到教学楼,轻哼着自己编的小曲,心情好的要飞起来。 上教学楼的时候,迎面碰上正在下楼的钟老师,他一身运动短装,脚着球鞋,“咚咚咚”三四级阶梯一步就跳下来。 平时,陈清秋撞见他都会开心地问一声“钟老师……”,但此时她看到他却忘记了说话,只是望着他笑。 钟老师并没发现陈清秋的异常,他匆匆下楼,眼睛望着脚下,担心一脚踩空,他正赶着去打一场教师之间的篮球赛,眼睛余光发现陈清秋,他随意地说了一句:“放学了,就应该去锻炼下.身体,不要整天呆在教室里学习,劳逸结合才是正确的!” 钟老师习惯见到陈清秋的面就会下意识循循教导,每次陈清秋都会乖巧地应好,这次没有出声,擦身而过的时候,他才特意望了一下陈清秋的表情,这才发觉陈清秋好像不认识他似的盯着他看,似笑非笑,好奇怪的感觉。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你怎么这样看着我笑。 “你的脸很干净,不过,你有东西瞒着我,我现在都知道了,所以心里不高兴!”陈清秋收起笑意,佯装生气地背过身去。 钟老师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停下脚步,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在:“云桦他打电话给你了?他什么都跟你说了?” “……”陈清秋没有理他,等于告诉了他答案。 钟老师脸上的笑脸扩大:“瞒着你,也是为你好,不想你感觉他时时处处在盯着你,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我关心你,只是觉得你是一个好学生!”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许云桦经常打电话问关于她的生活与学习的点点滴滴,而他几乎会事无巨细都告诉他,他相当于许云桦在梅中的一双眼睛,关照着陈清秋的同时,也看着陈清秋一举一动。 不过,他每次都有警告许云桦,不要将这事告诉陈清秋,免得陈清秋怨他隐瞒事情的真相,现在好了,许云桦这货把什么都告诉了她,害得他现在想装无所谓都觉得心虚。 陈清秋现在心情好,听到钟老师坦诚相告,而且解释得合情合理,心里也就顺畅了,没有再追究他的隐瞒,而是开心地笑起:“钟老师,我都知道了,我不会怪你的,因为你的的确确是一个好老师!” 钟老师又摸了一下鼻子,掩饰自己内心的狼狈,然后摆摆手,表示他现在不跟她多聊了,急着去打球。 “那行,回头见!”陈清秋也摆摆手,转身准备继续上楼。 跑了几步的钟老师叫住了她:“你现在是怎么决定的?云桦说你跟他打电话的时候准备放弃保送名额,而你又说要跟李宇航争一高低……” “嗯,我、我决定放弃了!”提起与李宇航赌气争名额的事,陈清秋有些不好意思,她不会告诉他自己之所以会争,只是咽不下那口气,实际上早就决定放弃了,心里也没犹豫过。 钟老师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咚咚咚”下楼去了。 既然决定了不再争取,也不再赌气,之后陈清秋也就不再烦恼,钟老师也不再过问保养名额的事。 不过,陈清秋并没有将自己放弃保送名额的事与高老师说,她心里是气他将与她私下里的谈话告诉李宇航,明知道她跟李宇航不对付。 她觉得高老师之前是很关心她的,当他看到李宇航家庭背景实力那么强后,心里已经将那个本属于她的保送名额给了李宇航。 事实证明,陈清秋的猜测是对的。 又过了两天,高老师将陈清秋单独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关上门后,给她倒水,请她坐,显得十分关心地问她生活与学习情况,聊了一会儿,他将话题突然转入保送名额上:“清秋,你过两天来没再找过校长吧?” 陈清秋如实回答:“没有,怎么啦?” 听了陈清秋的回答,高老师心里定了很多:“是这样的,你之前不是说不想读北方的大学吗?那现在你是怎么决定的?” 陈清秋心知高老师在试探自己,她不露声色地说:“现在?还是那样呀,天天不是学习,就是休息,还能怎么样?” 如此的答非所问令高老师心里急了:“我是说,你现在是不是决定放弃保送名额了?你能不能说实话?” 陈清秋装作正经地说:“放弃?没放弃呀?你不是告诉我要珍惜这个名额吗?就算成绩再好,谁也不敢保证高考时会不会失利,万一失利了呢?那我不是没得大学读了?” 高老师听了,久久沉思,然后挥挥手对陈清秋说:“好吧,我知道了,你先回班里去!” 走出高老师的办公室回教室的时候,陈清秋再次碰到等着她的李宇航,她知道他在等她,或者也想从她嘴里试探出什么。 不过,陈清秋并不想跟他说任何话,故意拐进了洗手间,一直呆到上课铃响后才急急冲回教室。 哪怕她现在已经决定放弃的名额,但她就是不说,她相信钟老师也不会说,她就是要让李宇航以及他背后的那些人急得团团转。 她不说实话,确实令李宇航他们头疼,在决定保送名额落实的前几天,都有外面的陌生人找李宇航,而高老师以及实验室的陈、王两个老师也总是往校长室跑。 接下来的周一教师例会上,校长再次提及保送升大学的名额落实问题,他决定这次不再讨论,而是进行不记名投.票。 投.票的结果正如陈清秋所料,李宇航票数第一,年级排.名第一第二的票数紧压其后,而她作为年级第三最终落选了。 第二天在教学楼大厅公布结果,李宇航看到后,非常得意。 那天早餐后,他再次拦截陈清秋:“我说过,我会得到保送名额的,现在终于知道我的实力了吧?” 陈清秋笑着说:“其实,我一早就已经放弃了保送名额,因为我从来就没想过离开南方,但我就是不告诉你,看着你及你们那些所谓的走后门的人上蹿下跳,就像耍猴似的,我觉得十分过瘾!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李宇航当下就相信了陈清秋的话,登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第207章陈小宝长大了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小苑知道陈清秋保送名额丢掉后,情绪都非常激动,还想找李宇航算账,把那个名额要回来。 陈清秋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后,她心里才好受了些,不过,从此,她就真正地恨上了李宇航。 陈奶奶开始很伤心,但她觉得陈清秋那么聪明,但凡她认为是对的,她都支持,所以,她很快就开心地接受了现实。 紧接着,就是填写报考志愿。 那个时候,志愿是在高考前填写,填写志愿的时候,陈清秋义无反顾地将广城大学的经贸专业作为第一志愿。 她之所以选择这个专业,那是因为前世的她因为没有掌握好对内对外的贸易专业知识,以至于失去了许多商机,如果这一世能有充足的相关知识,那生意肯定能做得比前世更加风生水起。 陈清秋早早就填好的志愿,而陈小苑却迟迟未动笔,看到陈清秋报广城大学,她也想跟着一起报,但是她的成绩远远不如陈清秋,在级里八百学生中的排名三百左右,对于她这样的成绩,如果正常发挥的话,能上专科或者中专。 当陈小苑向陈清秋征求意见时,陈清秋就建议她根据自己兴趣爱好来选择志愿,选择学校方面可以保守点,尽量根据自己的成绩来选择,不要挑大家都喜欢的学校。 那个时候大学院校还没扩招,能考上大中专读书的,都被看成人中龙凤,无论本科还是专科,或者中专,都是国家任务生,学费全免,每个月还能领助学金,毕业后以后的工作都是由国家分配的。 用这个时候的农村人流行说法就是跳出农门,剥掉了谷壳,成了吃商品粮的国家干部。 陈小苑的读书理想与陈清秋不同,她的目标就是能有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端着“铁饭碗”,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陈清秋从来不会觉得陈小苑向往的生活不好,所以,她也全力支持她实现自己的理想。 最终,陈小苑的第一志愿填了广城一间专科学校的会计学,她就想着以后既能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还可以凭借自己的专业知识帮着陈清秋做做账。 —— 转眼间,一年一度的高考日子就到来了。 梅中作为南湾县的重点中学,每年是高考的考点之一,为了体现公平公正,按规定在高考前一个星期进行清场,就是所有的考生必须离开教学大楼,将每间教室设置成考场并贴上封条。 作为梅中的学生,不能回教学大楼,那就只能呆在宿舍,如果不想呆在宿舍的话,还可以回家复习,等到高考那天才回校。 考虑到一个星期时间过长,整天呆在宿舍复习也不是事,陈清秋与陈小苑决定这段时间回家。 马上就要高考了,陈清秋心里反而放松了许多,反正这个时候,该复习的,都已经复习,该练的,也都练过了,作为理科生,她认为没有必要再争分夺秒地学习。 但陈小苑心里紧张,就连骑着单车回镇里的时间她都不愿意放过,一直在背单词,记公式,路上差点连人带车翻到路旁水渠去。 她们俩回家复习的事,提前半个月就告诉了陈奶奶与陈彩月,所以,等她们回到家,那些绑在单车尾的书还没拆下来,餐桌上就摆满了她们俩爱吃的菜与营养汤,陈奶奶从厨房里端菜时,陈彩月走出屋外接下搬书上楼的重任,让姐妹俩马上吃饭喝汤,然后立即上楼复习功课。 之后每天都这样,被陈彩月与陈奶奶当国宝一样保护起来,吃喝拉撒样样都“侍候”着她们,她们只需要每天学习,再学习。 陈小苑恨不得每天不吃不喝,每分每秒都用来学习,可是,陈清秋认为现在不是拼命学习时候,而是应该在学习的同时,放松心情,保证身体健康,她觉得每天应该腾出合理的时间用来散步或者锻炼身体。 在陈清秋的坚持下,每天早晚的时间,两姐妹都会上街散步,或都去江边跑步。 这天傍晚,两姐妹又结伴来江边跑步,刚跑一会儿,迎面就碰上了两个熟人,正是陈小宝与黄雪玲,两姐弟好像在为了什么事在争执,两人都面红耳赤。 陈小苑跑在前面,她先看到,稍稍停顿一下,后面的陈清秋也就跟了上来,她指指前面的两个人身影:“看,陈小宝与马屁精,他一定跑来向他姐要钱的!” 陈清秋看了一眼,心里了然。 这个时候,陈小宝已经十四岁了,上了初中二年级,身高与陈经国相差无几,相貌也越来越不像陈经国,可是,脾气却比陈经国有过而无不及。 他本身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还在小学的时候,在村里读书,还有黄焕娣与陈经国看管着,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可是,到了初中,就到镇里来上学了,不听学校老师的管教,不爱学习,常常逃学,在镇里到处逛,与前世的他一模一样。 前世这个时候,陈小宝学会了抽烟喝酒,还染上了赌博,那时,他就是经常向陈清秋要钱的,担心被覃大洲他们知道,经常约了她到江边见面,一见面就是问她要钱,不给还生气,跑去向黄焕娣告状。 重生了,黄雪玲取代了她,而陈小宝依然还是前世的样子,如果黄雪玲的金钱无法满足他,那他又会怎么样呢? 想到前世,黄焕娣就是在黄雪玲与陈小宝无法独立谋生的情况下,怂恿黄他们姐弟俩谋她的财害她的命,现在想起,陈清秋心里的还恨得直咬牙。 她觉得有必须提醒陈奶奶与陈彩月提防着陈小宝这人,就算他的主意打到她们身上,也不要理睬他,得他离远远的,否则,一旦让他缠上了,他就会化身为吸血鬼。 为了不跟黄雪玲与陈小宝碰面,陈清秋拉着陈小苑折回身离开江边道路,虽然江边人少,风景好,但还是不得不离开。 就是她们俩折回身的时候,面朝这边的黄雪玲不经意望了望,正好看到陈清秋与陈小苑的背影,她一眼就认出了陈清秋她们:“那不是陈清秋与陈小苑么?她们肯定看到了我们,不打招呼就转身离开了,小宝,你看,她们都瞧不起咱们了,你应该争气一点,好好读书,以后也像她们那么牛!” 黄雪玲说这话时,一方面想转移陈小宝的注意力,一方面也因为自尊心大受打击,一时心里气愤,她觉得同吃一家饭长大的孩子,为什么要那么生份?明明看到了,还转身就走。 有钱了,读了书了,就了不起啦?瞧不起人了? 明明三人一起上了初中,而她拼命地坚持,结果还是读完初中就没得上了,而陈清秋与陈小苑却上了高中。 近来,她听说陈清秋她们马上就要高考了,而且两人成绩都不错,极有可能考在上大学或者中专,从此成了国家的人,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她心里就各种羡慕嫉妒恨,十分煎熬与痛苦。 她觉得,如果不是覃大洲,她的成绩一定会比陈清秋与陈小苑还好,那她也一定能考上梅中,也能好好地读三年书,现在也一定会幸福地迎接高考,也会顺利地考中大学,过上令人羡慕的生活…… 可是,她眼前的一切都没按照原本应该的路子走下去,她现在不被覃家认可,虽然是覃家的媳妇,却过着如覃家大黄狗的日子,就算想弄点钱出来用用,连偷都偷不到,只能靠自己练泥赚钱。 就像现在,陈小宝向她要钱,而她只能将最后自己练瓷泥赚来的几块钱给了他,而他嫌不够,她确实再也拿不用一分钱了。 覃家钱多,但覃家的钱并不属于她,她只是义上的覃家媳妇,过得就跟古代最低微的奴婢一样的生活,只有做苦力活的份,至于覃家的钱,她连碰都碰不到。 陈小宝最讨厌家里人逼他读书了,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他现在只想要钱,有了钱,就能买好吃的好喝的,还可以拿钱去赌博。 所以,当黄雪玲说他不好好读书时,他更生气地讽刺黄雪玲:“你说我不好好读书,你自己就好好读书啦?当年读初中时,成绩还不是很差?否则,她们都考上了梅中,你为什么考不上?” 黄雪玲听了,气得脸都黑了,这样的弟弟,有,还不如没有,天天只会向家里人要钱,爸妈不给他,他就向姐姐要,还不好好读书,到处惹是生非,真是家门不幸啊! 虽然是一起长大的亲弟弟,但黄雪玲觉得自己对于他的耐心早就消磨完了,看着渐渐远去的陈清秋与陈小苑,她抬起手,手指笔直地指向她们:“你看到了吗?陈清秋与陈小苑也是你的姐姐,她们都比我有钱,你向她们要钱去吧!” 陈小宝已经向黄雪玲讨了半天的钱,才拿到几块钱,想来,她是真的没钱,他正苦恼着去哪里弄钱时,黄雪玲这么一指,好像给他指出一条光明大道。 他摸着下巴,想了想,将几块钱塞钱裤兜里,骑上靠在了边的自行车,连一声告别都没有,飞快地追陈清秋她们去了。 黄雪玲虽然恨陈小宝不成器,但毕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弟弟,看他为了钱跑得那么快,心里苦涩,但还是担心他吃亏。 黄雪玲一点也不天真,陈清秋的钱有那么好要的么?她赶快大叫:“小宝,你给我回来……” 第208章骗吃骗喝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徒步怎么跑得赢自行单,也就两分钟不到的时间,陈小宝骑着自行车就追了上来,这个时候的他心里只想到钱,完全将之前对陈清秋的恐惧抛到了脑后。 自行车头往左一拐,双脚撑地停了下来,正好挡住了陈清秋的去路:“二姐,你跑步呢?” 按规矩他应该叫陈清秋二姐,但事实上很少叫,一直连名带姓地叫,这次,他突然改了口,按规矩叫她了。 陈清秋停下脚步,却当他不存在,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陈小苑扬起嘴角,讽刺地笑了一下:“陈小宝,你的嘴巴突然变甜了,是不是在动什么歪主意?” 被陈小苑这么一说,陈小宝心里有点恼火,狠狠瞪了一眼陈小苑,笑看陈清秋:“近来,爸赚不到钱,妈又生病了,我的生活费少得可怜,二姐你那么有钱,能不能给我点生活费?” “凭什么我要给你生活费?不给!”陈清秋哼了一声,绕开陈小宝就小跑起来。 陈小苑也冷笑,经过陈小宝的面前时,点点他那恼怒得发黑的脸:“你不是很讨厌清秋吗?以前可没少欺负她,怎么还好意思跑来要钱?我都替你害臊!”说完,也跑开了。 不仅没拿到钱,还被奚落一顿,陈小宝十分生气。 这时,黄雪玲已经跟了上来,她已经知道陈小宝没要到钱,也正好听到了陈小苑的那句话,气得登时就破口就骂,把农村最恶毒最难听的丑话脏话都骂了出来。 路过的几个人都捂着耳朵跑远了,走远后才回头指指点点。 太不可理喻了,陈小苑忍不住回头与黄雪玲对骂,而陈清秋拉着她离开前,严肃地警告俩姐弟:“做人还是守住自己的那张嘴吧,免得祸从口出!” 离开老远后,陈小苑还愤愤不平:“气死我了!清秋,你得想法子好好治治他们,免得以为我们很好欺负!” 陈清秋点点头,算是答应了陈小苑,她这才转怒为喜。 回街上,陈清秋并没有按原来的路线回家,而是特意带着陈小苑拐了一个弯,绕到覃家瓷泥店所在的那条街道,她想看看这个时候黄雪玲为什么不用干活,竟然敢跑去河边闲狂。 前世,每天傍晚,覃家店里的生意都会特别好,与吃晚饭的时间相冲突,那时,覃家其他人都会好好地吃完饭再招呼客人,而她作为媳妇做完饭常常不能准时吃,马上被指派去招呼顾客。 等到覃家人吃完了饭,替下她,她才可以去吃饭,这个时候,餐桌上都是残羹冷炙,她都随便吃一点,马上又得收拾碗筷灶台,然后就得往大锅烧火煮洗澡水了,覃东征夫妇俩每天都会早早洗澡。 那时的她忙得头晕脑胀,一刻都不得闲,还常常被责怪做事不够干脆利落,动作太慢,稍为辩驳一两句话,还可能被骂,甚至挨打。 陈清秋往店里一瞧,果然店里生意很好,覃大洲正忙着在招呼生意,而覃母手里端着饭碗走到外面到处看,边吃碗里的饭还边喊:“黄雪玲,黄雪玲,你死去哪里了?生意那么忙你也不照看一下……” “咱们家的饭碗好像不够用了,咱们进去逛逛,如果有合适的,就买几只回去!”陈清秋停下脚步就往覃家店里走去。 “不对……”陈小苑莫名其妙。 虽然昨天因为不小心打烂了两只碗,但也橱柜里还有好多只没用呢,就算再来五门个人一起吃饭,都不会不够饭碗用。 逛覃家店子?有没有搞错,住在镇里那么多年,从来都没有闲情逛覃家人的店子,最多在门口打转,或者对面的冷饮店吃个冷饮,那也是为了想观察覃家生意而已,绝对不会买覃家人一分钱东西。 覃家的生意还是非常好,自从黄建生离开后,他就没再请别人打理,而是自家人亲自打理,近一年多来,原来的瓷泥店又扩大了一倍,除了卖瓷泥外,还卖各种便民的瓷器,如各种等级的餐器,时尚的花瓶,仿古的用具等。 陈清秋与陈小苑刚走进店里,店里还有五六个顾客正在挑餐器,覃大洲正在跟那些人谈价钱,说来说去,好一会儿才完成一单生意,等到他将五六个顾客都打发走,时间过去了大半个小时。 覃大洲好像没看到陈清秋与陈小苑,只是按照先来后到的次序招呼顾客。 陈清秋与陈小苑东看看西瞧瞧,一直等覃大洲,等得快不耐烦了,他走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奔过来,故作大方地说:“清秋,小苑,你们稀客呀……是不是看中哪款瓷器?只要你们想要,不用钱,我免费送给你们……” 近一年来,覃大洲因为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没那么多时间招惹是非,与陈清秋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碰面了,现在看到面如桃花陈清秋,有些心猿意马。 “我有钱,才不用你送!”陈清秋淡淡地说,然后故意装作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那个姐姐呢?她不在吗?” 覃大家敛下笑容,东望西望,他也不知道那个死女人跑去哪里了。 陈清秋又说:“刚才,我去河边跑步,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好像是我姐姐,一个男的身影十分像我那个弟弟,我还以为看错了,现在看来,应该是他们了!” 陈清秋说这话时,覃东征夫妇也正好吃完饭,走过来招呼顾客,听了陈清秋的话后,两人脸立即拉得老长。 “去,把那女人给我找回来!”覃母命令覃大洲,“竟然敢放下生意跑了,今晚她别吃晚饭了……” “好,我马上就去!”覃大洲几步奔出大门,突然想到什么,收住脚等在门外。 覃母看到陈清秋想买东西,堆起笑脸过来招呼,而陈清秋却将手里的一碗竹节碗放回货架:“这里的碗也不怎么好看,小苑,咱们去别处买!” “是的,我也觉得难看,路们走吧!”陈小苑故意大声地说。 覃母脸瞬间黑了,因为有许多外人在,她不敢骂人。 等陈清秋走到门外,覃大洲走上前来质问:“你们是不是故意来挑拨是非的?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回事对不对?” “有没有那回事,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你去的时候,说不定还能碰到他们!” “我会问清楚的!”覃大洲重重的哼了哼,这才往河边跑去。 等覃大洲的身影拐过街角,陈清秋与陈小苑才拉着手,你看我,我看你,两人开心地笑着一起往家里走去。 这边,陈小宝与黄雪玲说了一会儿话,黄雪玲怂恿他继续去要,他又骑上单车慢慢地跟着陈清秋,他对陈清秋一直有心里阴影,但是对钱的渴望又让他不愿放弃。 没想到在街头转个弯就不见了陈清秋与陈小苑的人影,他并没有多想,就骑着车直奔陈清秋租的店铺而去。 到了店门前支起单车,陈小宝并没有直接往里走,而是探头往里瞧了瞧,看到屋里没有陈清秋与陈小苑的身影,他心里大定,这才晃晃悠悠地走进去,还有礼貌地唤了祖孙二人:“奶奶,彩月姐……” 陈奶奶虽然对于陈小宝品行有些头疼,心里一直怪怨黄焕娣没有教育好孩子,但终归是自己孙辈,她没理由不心疼。 将陈小宝让进屋里,陈奶奶走到门外看了两眼,没看到陈清秋与陈小苑的身影,这才放心地走回来。 在黄焕娣的教导下,陈小宝自小不亲近陈奶奶,还时不时对老人不敬。 陈清秋与陈奶奶住在了一起后,经济条件好了很多,他倒是常常接近奶奶,就是想弄点好吃好喝的,每次都是趁陈清秋不在的时候跑来。 自从来镇里上中学后,他常常趁着找黄雪玲要钱的同时,跑来找陈奶奶蹭吃蹭喝兼拿点小钱。 陈奶奶心里清楚陈清秋讨厌陈小宝,从来都不敢在陈清秋面前提起,陈清秋一直都不知道这回事。 陈清秋与陈小苑只是出去跑步,随时可能回来,陈奶奶有些担心她偷偷接济陈小宝的事让陈清秋撞见了,倒是不怕陈清秋责怪,就怕陈清秋难过与生气,影响了心情,对她的高考不利。 “小宝,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来镇里?”而不是呆在学校吃饭洗刷然后准备晚自习。 陈小宝一早就想好了苦情戏,就在陈奶奶问他的时候,他狠狠地拧了一下自己的手背肉,眉头一皱,眼圈就红了:“奶奶,我的生活费不小心丢了,我今天还没吃饭呢!”说着,还虚弱地哼了哼。 陈奶奶一听,着急了:“哎呀,怎么那么不小心,彩月,你看看厨房现在还有什么可以吃的,弄点给弟弟吃!” 正在厨房洗碗筷的陈彩月应了一声:“好的,马上就去做面条!” 陈彩月在厨房忙了一会儿,很快端了一大海碗清汤挂面出来,上面有一个煎鸡蛋,还有几条绿油油的青菜放在上面,正是色香味具全的一碗面。 “小宝,快吃面吧!”陈彩月心里也是着急,面条还没放到陈小宝面前就开始催促他快点吃了。 第209章她要让她无法参加高考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彩月与陈奶奶相处一段时间后,祖孙俩的关系十分亲近,她知道陈奶奶担心什么,也理解陈奶奶,所以,她也帮着隐瞒陈清秋姐妹俩。 她的思想十分单纯,只是认为陈小宝还小不懂事气着了陈清秋,等到陈小宝长大懂事了,陈清秋与陈小宝的关系就会好起来。 陈清秋对于她与陈小苑旁系血亲姐妹都能那么好,对陈小宝这样有直接血缘关系的至亲肯定会更好。 她原本想找个时间跟陈清秋说说陈小宝的事,但是陈奶奶拦着她,让她现在什么也别说,千万别影响了陈清秋的情绪,要说,也要等高考完后再说。 她现在急陈奶奶所急,甚至在陈小宝吃面的时候,悄悄叮嘱他近几天别再来了,收到陈小宝一记白眼,她也没觉得自己这样说有错。 陈小宝确实也是饿了,因为他这一个星期的生活费是真的没有了,但并不是丢的,而是拿去试手气赌掉的,现在身无分纹,连晚餐也没有吃。 原想从黄雪玲那里弄到一笔钱,等他上街上大吃一顿后再去试试手气,没想到好说歹说只拿到了几块钱,跟他预想的相差太远。 碗里的面条还没吃完,陈奶奶就回了房间,拿出五块钱递给陈小宝:“以后小心点,可别再弄丢了,你爸知道的话,会打断你的腿的!” 在这个时期,五块钱足够一个星期的吃饭费用了,但离陈小宝想要的钱数还有很大的差距,他接过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即离开,而是苦着脸说:“奶奶,能不能再给我一点钱?老师说要、要交资料费……” “资料费是多少?” “可能要十块钱!”上次去已经交了三块钱,这事才过去一个多月了,但陈小宝又编出一次“资料费”,并且将三块钱改成了十块钱。 “怎么要那么多?”陈奶奶也搞不清楚资料费到底是不是真的需要那么多,她虽然心疼自己的辛苦赚来的钱,但还是没有犹豫地回了房间,又拿出几张一元两元的钞票,数够了十元递给陈小宝。 她还细心的叮嘱:“小宝啊,每次吃饭时,最多拿一块钱,千万别全放部兜里,小心又丢了钱,你爸知道会很生气的……” “知道啦!”陈小宝满心欢喜,接过钱放兜里,还第一次有礼貌地道谢,“谢谢奶奶!” 陈奶奶催促陈小宝赶快回学校上晚自习,其实她就怕等会陈清秋姐妹俩回来的时候撞见的陈小宝。 陈小宝拿到了钱,也不想再停留,听话地骑上了单车飞快地离开了。 陈彩月看着陈小宝的背影,有些担心地皱头:“奶奶,小宝这孩子也太能花钱了,您看是不是应该跟他爸我叔说说这事?” 陈奶奶正想说什么,听到陈清秋与陈小苑进门的声响,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两人都闭了嘴。 陈清秋走进来就在陈奶奶与陈彩月面前坐了下来:“奶奶,彩月,以前陈小宝有没有来过我们这里?” 陈奶奶.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陈彩看看陈奶奶,也跟着摇了摇头。 “那以后见到他来咱们这里的话,无论他说什么,都不相信他,更不给他钱!”吃方面,倒无所谓。 陈奶奶十分配合地应道:“好的,我不会给他钱的,你放心好了!” 得到肯定后,陈清秋心里十分轻松,她认为,也许陈小宝现在不没坏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陈小宝拿了钱并没有立即回学校,而是跑云百货商店买了许多吃的,然后骑着车就往旧街方向奔去。 黄雪玲并没有从江边立即往回赶,自她嫁进覃家后,在傍晚时间一直忙忙碌碌,现在因为要与陈小宝见面,好不容易跑出来一次,发现江边风景原来那么地美,她想多看一眼,于是在江边呆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吞吞往回走。 从江边回到镇里街道正好需要经过旧街巷口,当她经走过时,正好看到陈小宝想往里面钻,她心里一急,大声叫住他。 陈小宝听到叫唤,担心自己的秘密给黄雪玲知道,调转车头又踩了两脚,来到了黄雪玲的面前才刹住车。 黄雪玲瞄了一眼陈小宝车头篮里的东西,心里顿时明白了,高兴地说:“小宝,陈清秋给你钱了?给了多少钱?” 陈小宝相当得意,为了显摆他的能耐,将装在兜里的所有钱掏出来让黄雪玲过目:“不是陈清秋给的,是那个老东西给的,而且还让陈彩月给我做了面条吃!” 黄雪玲觉得陈小宝比她强大,竖起大拇指:“小宝真能干,一次就能拿到那么多钱,那个老东西的钱最好骗了,以后,你再去要钱的话,能不能再多要一点?分给我一些!” 陈小宝讽刺地笑起来:“姐,覃家有很多钱,你弄不到钱,是你自己笨,你只要多动你的脑子,肯定能把覃家的钱弄出来用的!” 黄雪玲无奈地笑了笑,她动用的脑筋还不够多嘛,但人家覃家人可精明了,她的小心思一下子就被看穿。 这时,覃大洲正好一路跑着朝他们这边而来,远远就看到陈小宝手里拿了不少钞票,两姐弟还有说有笑,十分开心的样子。 覃大洲此时心里已认定陈清秋并没有故意挑拨离间,黄雪玲真的偷了覃家里的钱给陈小宝,顿时火冒三丈,远远就大喝:“黄雪玲,你是不是在找死呀!” 陈小宝近来也挺害怕覃大洲的,因为他每次去覃家找黄雪玲准是要钱,次数多了,覃家人就不准陈小宝上门,扬言,再看到陈小宝来,就让他家的大黄狗去追咬陈小宝。 虽然让大黄狗追咬陈小宝的事还没发生,但是既然覃家人说得出来,就做得出来,为了避免这种事真的发生,黄雪玲不敢再让陈小宝到覃家见她。 “姐,我要走了!”陈小宝说完这话,骑上单车就跑了,留下黄雪玲自己独自面对盛怒中的覃大洲。 黄雪玲倒也淡定,因为她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覃家人不是不想陈小宝跑来覃家吗?那她来江边见他还不行呀? 可是,覃大洲跑过来,二话不说,就先给黄雪玲两个大耳刮子,将黄雪玲打翻在地,脑袋轰鸣,嘴角流血。 当她得知,是因为陈清秋她才挨打时,她将这笔账全部算到陈清秋身上,心里暗暗决定:她要让陈清秋无法参加高考! —— 高考前一天上午,陈清秋与陈小苑再次被陈奶奶关在各自的房间进行高考前的最后复习,郑明成就突然来了,说是要见陈清秋。 陈奶奶在一楼大叫,顺便将陈小苑一起叫下去见见客人。 陈清秋与陈小苑从二楼下来后,郑明成告诉她,他是受许云桦所托传话的,让她务必在今天返校之前给他打个电话。 陈清秋立即出街给许云桦打电话,而郑明成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与陈小苑陈奶奶她们聊天。 聊着聊着,就聊起一个月前陈小苑的的丑事,郑明成又与陈小苑打打闹闹,围着餐桌转圈圈,嘻嘻哈哈。 两人欢喜冤家太闹腾了,陈彩月与陈奶奶不声不响地离开了,一个回了厨房忙着做午饭,一个走出屋外照顾草药与小食品生意。 陈清秋很快就打电话回来了,陈奶奶问她许云桦跟她说了什么。 “他让我放松心情,叫我回校时一定得小心,一定注意安全,奶奶,你说他是不是太过于小心了?我以前天天在学校与南头镇里来回跑,这段路蒙着眼睛也能摸着走了,还能碰到什么危险!他真罗嗦!”陈清秋也没隐瞒,转述许云桦的话时,虽然满嘴的怨言,其实脸笑一直笑得不知多甜蜜。 陈奶奶十分支持许云桦的说法,也开始不放心地各种叮嘱注意事项,车骑慢点呀,不要东张西望呀…… 陈清秋觉得好烦,又不敢说出来,只得一个劲地答应,她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告诉她许云桦的原话,简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中午,郑明成留下来吃饭,而陈奶奶说好久没叫黄建生来家里吃饭了,干脆多做两个菜,把他也一起叫过吃。 吃饭时,陈奶奶依然边吃边叮嘱陈清秋陈小苑注意事项,加上陈彩月黄建生郑明成的叮嘱,陈清秋听得头都大了。 她觉得因为高考,她与陈小苑秒变国宝大熊猫! 她让他们所有人放心,她与陈小苑都是成年人了,自己能照顾自已,骑车也就半个小时,保证不会有什么问题。 吃过午饭,陈清秋与陈小苑背着书包,骑着自行车踏上了回梅中的道路,两人一路骑车,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时不时还开怀大笑。 半路经过一眼泉水池,陈清秋与陈小苑按往常习惯,支起单车去喝水。 自然形成的山泉水非常好喝,无论春夏秋冬,清澈的泉水源源不断地流淌,许多经过这里的人都会歇下来,喝上两口,顺便歇歇脚,再上路时,会觉得备有精神。 当她们喝完后,就坐在车子旁边的路上歇脚,顺便吹吹清凉的风。 这里的风景很美,路上面是奇形怪状的山石,一棵松树顽强地生长在石头之间,路下面就几丈悬岩,悬岩下面就是一条水流很急的大江。 这时,一个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突然响起,尘土夹着少石四下飞溅,其中几块石头飞过来,两姐妹下意识的尖叫,并抱头护着自己的脑袋。 第210章遇险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爆炸声过后,尘土落下,陈清秋赶快催陈小苑快跑,但是她迈开腿的时才发觉,左脚几使不上力气,低头一看,左腿掌受伤了,疼得没有了知觉。 陈小苑倒还好,只是手臂擦破了一点皮,当好看到陈清秋受伤那么严重时,急得要哭起来了。 这时,一阵轰隆声自路上方传来,接着小石头与小泥块时不时从上面掉落。 陈清秋下意识地朝着声响往上看,透过飞舞的灰尘,一个大大的塌方正从山上往下移来,在这个塌方到来之前,必须离开这里,可是,她脚受伤了,根本无法移动脚步。 陈小苑往陈清秋面前一微微下蹲:“来,我来背你!” 为了活下去,陈清秋也顾不上推辞,趴到了陈小苑背上,可是,陈小苑用了全身力气背起陈清秋后,几乎俩身发抖,每步一步都摇摇欲坠。 这三年来,她既要谋生活,又拼命读书,身体又瘦又弱,没有多少力气。 这样不行,太慢了,弄不好两人都得被活埋! 陈清秋赶快从陈小苑背下来,咬着牙单脚往前跳,好不容易重生了,日子过得好了,她不想就这样没了命。 陈小苑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逞英雄,只得放下陈清秋,回过神来,转身去找她们的自行车,想用自行车载陈清秋逃离危险。 可是,她回头一看,放车子的地方除了零乱的石头外,哪里还有她们的自行车? 没办法,只得扶着陈清秋,连拖带拽着一起往安全地带跑。 塌方面积大,她们拼尽全力未必能逃得过去。 就在这时,有两人推着单车自后面追上来,碰到单车无法通过的地方,就搬起单车跑,来到她姐妹面前,立即让她们坐到后座,而他们也上车,拼命踩,单车飞一般掠过。 身后,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伴着飞扬的尘土自后面袭来,直跑了几百米远之后,再停下来回头看时,原来的路面已经填满的泥土与山石,还有许多泥土与山石滚下了大江里,击破碎的浪花,发出瘆人“扑嗵”声。 惊魂未定的陈清秋定睛一看全身布满灰尘救命恩人竟然是郑明成与黄建生,心里又激动又害怕,一时五味杂陈,热泪盈眶:“怎么会是你们……” 如果不是他们及时出现,她与陈小苑现在也许跑不出来了,那个时候,又惊又怕还受了伤,全身都没有力气。 “是云桦让我们来的,他说他的眼皮老是跳,还梦见你们碰到了危险,就有些担心你们的安全,但又怕你说他大题小做,就让我们俩后面偷偷地跟着!”郑明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想到你们真的碰到了危险,他的梦境中的危险真的发生了!太可怕了!” 黄建生并没那么多感慨,他是一个话不多的人,当他们在说话时,他一直往山上看,在想:没有打雷下雨,附近也没有人作业,为什么会发出爆破声呢? 不过,他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将这奇怪的事说出来。 将陈清秋与陈小苑送去县人民医院做了检查,两人的伤都只伤到了皮肉,消毒处理,再缠上绷带就没什么事了。 只是,陈清秋伤在脚板上,虽然只是皮肉,但又红又肿,医生担心她得破伤风,就要求她住院治疗。 但陈清秋坚持不住院,做了创面处理后,又打了吊瓶,然后就由陈小苑扶着她,一拐一拐地回到梅中宿舍。 郑明成与黄建生原本还想背陈清秋上楼,但要强的她硬是由陈小苑扶着自己走上楼去。 女生宿舍,男生不方便进来,她让郑明成与黄建生回去,她说她没那么脆弱,就这么一点伤并不会影响生活与高考。 她只是拜托郑明成与黄建生调查一下这次的塌方事故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天灾,她认了,如果是人祸,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人,第三感觉告诉,这次的事故并不会那么简单。 郑明成与黄建生不放心她与陈小苑,虽然伤小,但明天就要高考了,万一因为这事而影响了正常发挥,那该怎么办呀? 但陈清秋的决定他们又不方便反对,按照许云桦的意思,无论陈清秋提什么要求,都一律答应她,顺着她。 所以,他们也就答应了。 临分别时,陈清秋还叮嘱黄建生与郑明成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许云桦与陈奶奶他们,她只是受了点皮肉之伤,没什么大事,不想他们听到这事而替她担心。 郑明成毫不迟疑地应下,绝对会按照她的意思做,而黄建生却微不可见地翘了翘嘴角。 早在陈清秋与陈小苑进医院清创面的时候,郑明成就在医生办公室给千里之外的许云桦打了电话,将事情的详细经过告诉了他。 当时,郑明成就告诉许云桦那事故极有可能是一个意外,因为四周看不到人,但是许云桦还是觉得事情可疑,以防万一,他让郑明成与黄建生在这三天内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重点保护陈清秋与陈奶奶她们几个的安全,至于调查的事,等他回来再办。 许云桦表示他会立即坐当天最早的飞机回来,不过,那个时间交通不是很方便,从美国回到南湾县,高考已经结束了。 许云桦不想陈清秋有心情太多起伏,让郑明成先不要把他打算回来的事告诉她,而现在,陈清秋也让他们不要把她受伤的事告诉许云桦。 这两人啊,都在为对方着想。 目送陈清秋上宿舍楼,郑明成与黄建生就转身离开了校园,黄建生直接回了南头镇,而郑明成则在校外不远处的校园招待所开间房住下来。 一会儿之后,钟老师就来校园招待所与郑明成见了面,将这三天时间内有关陈清秋陈小苑的生活考试方面的事情作了详细的安排。 然后钟老师回了校内,就急忙去见陈清秋与陈小苑,好好地安抚了她们一翻,让她们放松心情,到了校园里就很安全了,再不然,还有他呢,只要她们有什么事,他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陈清秋前世毕竟见过大风大浪,她的心情由最开始的恐怖到后来的平静,最多也就经过短短半个多小时。 陈小苑似乎吓得不轻,尽管只是左手臂擦破了点皮,但那个场景令她心里久久无法平静,只要有同学向她打听,她就不嫌烦地与别人倾诉当时的恐怖情景,仿佛说了之后心里会好受些,许不多越说越难过,几至哽咽。 现在听了钟老师的一翻话,陈小苑似乎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然后大哭一场,之后就平静了很多。 第二天一早,陈清秋与陈小苑刚洗刷完,钟老师就将她们喜欢吃的早餐送来了,有香喷喷的肉包子,还有熬得很糯的瘦肉粥,既营养,又清淡。 学校的早餐大都是吃米饭,肉包子与瘦肉粥必须去校外比较远的农贸市场才能买到,想着钟老师为了她们奔波,陈清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陈小苑看到钟老师,十分意外,一般情况下,男性是不给来女生宿舍的:“钟老师您怎么上来的?” 男生曾戏称,女生宿管老师简直就是火眼金睛,盯得连一只雄蚊子都跑不进来,更别说男生了。 当钟老师说是校长特批外,陈清秋就猜测有可能是许云桦办的事,不过,她并没有多说,说了谢谢钟老师后,就与陈小苑一起心安理得地吃起的早餐。 早餐过后,钟老师与陈小苑两人一左一右扶着陈清秋去了考场,等到考试完毕,他又准时出现在考场外面,直接送陈清秋回了宿舍,并送上了丰盛的午饭,不多不少正好一碗的饭量,几条青菜,一只煎蛋,酿豆腐,还有一碗泛着草药香味的汤。 这样的饭菜并不是学校饭堂里大锅菜所能做出来的,肯定是钟老师亲自去市场买菜做的,但是钟老师也有巡考的压力,他是怎么办到的? 傍晚洗澡水都是钟老师从楼下提到楼来,一人一大桶,就在楼层的卫生间冲澡,临睡觉前,钟老师还让校医前来帮忙给两姐妹伤口消毒并换药。 全级的师生都知道了陈清秋与陈小苑出了事,也看到钟老师无微不至地照顾两姐妹,纷纷在背后讨论他们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陈清秋与陈小苑也听到这些讨论,但她们知道钟老师是许云桦的好朋友后,一点也不在乎别人说三道四,只管自己好好地应付考试。 三天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最后一科试考完,钟老师才敢问了陈清秋与陈小苑两人考得怎么样了,当他看到俩姐妹都面带笑容,说还可以时,他激动得在原地转了一圈,又朝空气挥了一拳,大笑,高兴得跟孩子似的。 陈小苑问他为什么那么开心,钟老师却举起左手抖了抖,露出手腕间一块精美的手表,说:“云桦告诉我,如果你们俩考出好成绩的话,他就把这块手表送给我,现在我先试戴!” 许云桦手腕上的手表一看就知道是很贵的,据说是他十八岁成人的时候其中一个留念品,平时一直戴在手腕间,十分爱惜,别人摸一下都担心给摸坏,现在却要拿来送给钟老师。 陈小苑觉得许云桦也太大方的吧,那么贵重的东西也舍得送别人! 陈清秋看到那块表,就像看到了许云桦,她笑着东张西望了一会儿,问:“那他现在在哪里?” 第211章两人的关系终于成立了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清秋,你果然聪明!”钟老师脸上笑容扩大,手往操.场下面一指,“他就在下面等着你,刚从广城坐车赶回来,还没顾得上歇歇,就过来接你了。” 没等钟老师的话音落下,陈清秋已经拔腿就往楼梯口跑去,她几乎忘记了伤口尚痊愈,“咚咚咚”三步并作一步,很快就从五楼跑到了操.场,朝着许云桦直直奔过去。 许云桦看到陈清秋一路笑,一路狂奔而来。 十分担心她的脚,赶快迎着她跑前去,到了她面前的时候,他原本想第一时间弯腰察看她受伤的脚怎么样了,哪知,他的腰还没弯下,陈清秋已经张开双臂,一个俯冲抱住他的脖子,垫起脚跟在他的脸上“叭”亲了一个亮响的吻。 现在已是八九年了,随着改革开放的推.进,人们的思想观念也开化了很多,但是在公众场合,就算情侣间见面也还不敢太亲热,会被人当怪胎看待,可是,陈清秋却忘乎所以地亲了一下许云桦,哪怕是侧脸,也是相当辣眼。 何况,陈清秋此时还身处校园,并且亲完他的脸后,双手并没有马上松开,依然紧紧地圈着他的脖子,眼波潋滟地看着他:“现在,时机成熟了没有?” 没头没脑的话,旁人是听不懂的,但许云桦他懂,他一开始还替她着想,听她这么一说,立即抬手圈住她的腰:“当然,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我愿意……” 几年以来日思夜想的关系终于确立了,陈清秋感觉此刻好像在做梦,那么美好的梦啊,会不会因为眨眨眼就消失呢? 她真的使劲眨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时,眼前一切依然还在,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扩大,眼睛一瞬不瞬地凝着许云桦。 两人笑着,彼此深情地对望,仿佛进入了无人之境。 其实,周围都是从教学楼走下来的老师与学生,他们都被他们深情的拥抱与凝望吸引住了,全部停下脚步,给他们投来各异的目光。 钟老师与陈小苑紧随陈清秋后面走下教学楼,朝他们走去,当陈小苑看到那一对互相拥抱的两个人儿时,臊得瞬间红了脸,她不敢看了,忍不住用手挡了一下眼睛。 她觉得自己比陈清秋胆子大,也够放得开,但还没有陈清秋与许云勇敢。 这里是操.场啊,我的天,他们竟然在拥抱! 只是微微犹豫了一会儿,陈小苑还是上前打断了秀恩爱的两个人:“喂,你们在干什么呢?知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们呀?” 陈清秋这才如梦初醒,一眼瞥到周围在看着他们笑的同学与老师,猛地缩回双手,推开许云桦,红着脸,想往后退开:“对不起,我好像忘记了自己在哪里!” 所有的人都哄笑! 下一秒,她的手再次给许云桦捉住:“咱们回家吧!” 没等陈清秋回应,她就被许云桦拉着往校门外跑。 校门外,停着两辆崭新的嘉陵摩托车,许多人围着观看难得一见的玩意儿。 民用摩托车在城市并不新鲜,但是处于山区的南湾市却很少见,谁家拥有一辆摩托车,表明其身份与地位不一般,现在校门口一下子停着两辆“豪车”,这是了不得的事情。 郑明成坐在其中一辆摩托车上,看到陈清秋与许云桦跑出来,他摆摆手,风情万种地跟陈清秋打招呼:“嗨,小清清,考完试了?你看,我们开什么车来接你了? 迎着许多羡慕的眼光,郑明成显摆地指了指两辆摩托车,但并没有看到陈清秋吃惊的表情,他有些失望。 摩托车矣,很贵的,她看到了竟然还能那么淡定,不是应该瞪大眼睛,然后尖叫么? 看多了前世各种豪车的陈清秋心里只是怔了一下,这个时期嘉陵摩托产量并不高,并不是你有钱就买得到,还得有足够的关系。 不过,想到许云桦与郑明成的身世背景,她并不惊讶,她笑了笑:“好啊,你们两个本事可真大,竟然一人买了一辆嘉陵JH70!” 许云桦解释:“你与小苑的单车都毁了,我们原想帮你们买回两辆单车,就去市场看了一遍,正好碰到孙叔叔,他说他有办法帮忙买到摩托车,我们索性就买了摩托车,虽然有些笨重,但你们如果喜欢的话,以后就骑摩托车吧,速度快点,如果不喜欢,再去买单车!” “你怎么知道摩托车的型号?”郑明成见鬼似的大叫起来,他的叫声再次吸引了更多的目光,“阿桦,你都告诉她了?” 许云桦摇头,刚才两人只顾着秀恩爱,到现在还心跳脸红,哪顾得上说摩托车的事。 不过,他听到陈清秋准确无误地说出型号,心里也是暗暗惊奇,他觉得陈清秋真的很聪明,知识面很广,方方面面都比同龄人懂得多。 陈清秋却有些不好意思,她从前世走过来,这种型号的摩托车都给她开坏了两三辆,能不熟悉吗? 但她不能说真话,解释说她之前也曾想买这种车,所以,特别向已经买了摩托车的张萌了解过有关摩托车的常识,她的话合情合理,郑明成与许云桦都没再说什么。 后面紧跟着的钟老师与陈小苑这时也跑出来了,钟老师看到那两辆摩托车倒是很淡定,陈小苑却吃惊得张大了嘴巴,好一会儿都没发出声音,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不动了。 钟老师推了陈小苑一把:“去吧,他们都在等你呢!” 陈小苑这才回神目光聚焦在郑明成脸上,眼神明显地亮了一下:“郑明成,你怎么也来了?云桦哥哥是来接清秋的,而你不会是来接我的吧?而且,你们怎么都开了摩托车来,是你们自己买的,还是借的?” 郑明成拿着一块洁白的抹布,正细细的擦拭亮得耀眼的把手,嘴巴也没停:“就你个泼妇,也值得我专门来接?想得美,还是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他的毒舌令原本心里满是感动的陈小苑立即如同炸毛的狮子王,双手往腰间一叉,恶狠狠地嚷开了:“郑明成,你敢这样说我,你死定了……”张牙舞爪地朝郑明成扑过去。 “小苑,别闹了!”陈清秋不想陈小苑与郑明成在校门口打闹,按照之前这两人的疯狂劲头,玩起来肯定没个度,这个时候进出校门的人多,万一撞到或者踩到别人就不好了。 陈小苑立即听话地停下手脚,而郑明成也是个知深浅的人,不敢再出声招惹陈小苑,却瞧着她直笑,笑得好阴险的样子:“呵呵……” 钟老师看着他们,在一旁安静地笑,等到四人坐上摩托车,扭身向他告别并感谢他关照时,他才出声:“清秋,小苑,其实,这几天不只是我一个人照顾你,郑明成也照顾了你们,一天三顿的饭菜就是他做的……” 陈清秋与陈小苑立即将目光投向郑明成,没想到向来不正经的他竟然还有一手好厨艺,看来,平时说什么都不会的他原来是深藏不露。 郑明成可得意了,摇头摆脑,甚至猛踩摩托车的时候,还不忘自夸:“听钟老师说,你们俩都很喜欢吃我做的饭菜,是不是很美味……” 陈小苑没坐过摩托车,车启动后猛然形成的后挫力让她吓了一大跳:“啊!救——命——” 双手突然抱住郑明成的腰,郑明成嘻嘻哈哈地开着车稳稳地冲到了许云桦的车子前面,还说由他开路,让许云桦与陈清秋慢慢看路上的风景。 “看风景”是学生之间谈恋爱的暗语,陈清秋听了,心里无比地甜蜜,而许云桦只是笑了笑,叮嘱陈清秋注意抱着他的腰,之后才启动车子,不紧不慢地前行。 为了安全,一路上陈清秋不敢跟许云桦聊天,直到经过三天前塌方的道路时,陈清秋发现之前塌下来的泥土与石头已经被清开时,她才出声:“我就觉得很奇怪,当天我与陈小苑经过这里时,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会响起爆破声?” 许云桦并没有直接告诉她事实,只是说:“都调查清楚了,等会回到家再说吧!” 单车只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而摩托车只用了短短十几分钟就回到了镇里,许云桦并没有送陈清秋回她租的店里,而是直接将车开到了公.安局停下,并请她下车。 “怎么带我来这里?”陈清秋心里虽然有数,但还是想问清楚。 许云桦笑了笑说:“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里面正好在审问呢!” 一个身着制服的公.安从里面走出来,看到许云桦,热情地说:“许同志,王局长正在里面等着你呢,进去吧!” “好的,邓公.安,谢谢你!”许云桦拉着陈清秋的手往里面走。 刚走过两道门,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对话,而其中一个女人的声音是那么熟悉,正是黄雪玲的声音,跟自己的猜测几乎吻合,陈清秋紧了紧许云桦的手,停下脚步。 她就想听听,黄雪玲这一回几乎置她与陈小苑于死地,到底还有什么借口可找。 而许云桦收到了她紧张的信息,轻声安慰她:“没事,只是让你亲眼看看罪魁祸首是谁!其他的事,交给我来办就好!” 第212章黄雪玲的狡辩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点点头,只听里面的一把男音说:“你为什么想着爆破山上的泥土?你应该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下面的行人有多危险……” “我只是想找到那棵是百年的石参给我妈补补身体,公安同志,我根本不知道下面有人经过,我真的很抱歉伤了人,请原谅我的无知吧!”说完,还呜呜地哭起来。 陈清秋听了黄雪玲的话后,向来处事镇定的她气得浑身发抖,如果不是许云桦拽着她,她肯定会冲进去撕破黄雪玲那张嘴:“她这是狡辩,我当时与小苑有说有笑地经过那里,还停下来喝水,那么大声,她耳聋了吗?眼瞎了吗?如果不是故意的,哪可能那么巧?上面是悬岩矣!” 许云桦心疼地给她顺背,温柔地说:“别生气,千万别生气,为这样的人生气没必要,不管她怎么说,她的行为都是违法的,于法于理都说不过去,何况事情发生后,她偷偷地跑了,如果不是当时刚好有人在山上采药看到了她,我们还得一番好打,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把她送进监狱,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 站了一会儿,许云桦问她还要不要进去看看,陈清秋摇摇头,转身就往外走。 这种的人根本没必要见,见到了她,反而担心自己控制不住会发怒。 回到店铺里,陈小苑与郑明成一早就在了,正在吃陈彩月端上来的自制的小食品,喝着热腾腾的茶,与陈奶奶在开心地说笑。 看到陈清秋脸色不好的走进来,郑明成看着许云桦了然地问:“黄雪玲承认了没有?现在怎么样了?” 陈清秋与陈小苑遇险的事,一直没有跟陈奶奶说,现在她们身体都恢复了,高考也考完了,也没有必要再隐瞒着陈奶奶,于是,郑明成就将这事告诉了她与陈彩月。 “好歹毒的女人……”陈奶奶气得咬牙切齿,赶快让陈小苑与陈清秋将伤口给她看,看到没什么大事后,她才好受了些。 而陈小苑更暴躁如雷,想立即跑去公安局拿黄雪玲出气,好在现在人多,好不容易才拦住了发飚她。 陈清秋知道许云桦肯定会说到做到,于是安抚陈小苑与陈奶奶:“别担心,没有以后了,她做了什么,肯定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顿牢饭她是吃定了!” 撇开黄雪玲不说后,所有的人都十分开心,为庆祝两姐妹已完成了高考任务以及三高许云桦与郑明成的帮助,陈奶奶决定今晚好好地吃一顿丰盛的晚餐。 食材是一早就准备好了,而且陈彩月与陈奶奶已经洗切好,只等所有人到齐后,就开始煮,很快就有得吃了。 汤也一直在滚着,鸡肉与草药味道完美结合的香味徐徐地从厨房飘出来,陈清秋已经饿了,闻到后,肚子就开始“咕咕”叫。 陈彩月听到了准备去厨房做菜,陈清秋与陈小苑也起身跟上去帮手,而许云桦却拦住她们三姐妹:“你们近来都非常辛苦,就先歇歇吧,今晚我来做!” 陈清秋不客气地停下脚步,而陈彩月与陈小苑不好意思坚持要去厨房。 陈奶奶也说什么许云桦是客人,哪有主人休息,让客人做菜的道理。 许云桦求救似的看了陈清秋一眼,陈清秋不客气地回头拉过陈彩月与陈小苑,又陈奶奶说:“就让他去做吧,反正他迟早会是您的孙女婿,不是什么外人!” 郑明成听了陈清秋的话,觉得其中休息量有些大,眨眼摸头,一个人乐呵着。 而许云桦并没有立即走进厨房,视线越过陈清秋陈小苑等,直接落到郑明成身上:“明成,你来给我打下手,清秋与小苑不是说你做的菜好吃吗?今天就让你再显一个身手,让大家尝尝你的手艺……” 郑明成一听,低下头,拱起背,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但是许云桦还是不放过他,再三催促,他只得悲鸣着跟进厨房,嘴里说:“你不外人,而我是外人,为什么让我做菜……” 两人进了厨房后,祖孙四人说笑了一会儿,不知道是谁不经意地再次提起黄雪玲,大家便立即笑不出来了。 陈奶奶严肃地对陈清秋说:“依我看,你后妈知道后,肯定会来大吵大闹,到时,你应该如何对付,现在就得好好想办法。” “还要防着覃家将她捞出来!”陈小苑手里捧着茶杯,慢慢地啜饮了两口,“覃家人再瞧不上她,也不会任由她进去,再怎么说,她也是覃家的媳妇!” 陈彩月听着陈奶奶与陈小苑的分析,紧张得双手掌心都在流汗:“清秋,这么可怕,该怎么办?” “没事,这次肯定不会由着他们来!”陈清秋不想刚刚高考完就再次绷紧脑筋,她现在只想好好放松一下心情,放空大脑,她相信,无论黄焕娣与覃家怎么折腾,也不能压过法律,再者,她不会再有任何的心软。 就算法律有空子钻,她也无法压制得住那些人胡来,不是还有许云桦么,他能量不可小看,只要他能出手,肯定能将黄雪玲送进去。 这一回,无论如何,她都得看着黄雪玲进去。 几人七嘴八舌了讨论了一会儿,觉得这次胜算比较大,心情又变好了,有说有笑。 陈清秋说要去厨房看看许云桦与郑明成做饭,站起身进了厨房,推开厨房门,就看到许云桦正在炒菜,郑明成正在烧火。 八十年代末期的南头镇由于交通不是很便利,煤炭还无法顺畅运进这个小镇,所以,价格比较高,只有比较富有的人家才会烧煤,而普通人家还是烧木柴草料。 烧木柴草料麻烦的是做饭时得有一个人侍候着,否则很难一直烧得旺旺的,炒菜的话就影响口感了。 “火烧旺点,再旺点!”许云桦在催促,手里抓的姜丝正准放进锅里,但看到油还没沸,又犹豫着,等待着。 郑明成又是吹火筒,又是拿火钳搅动木柴,但灶堂里的木柴就是烧不起来,反而被他这么一搅,原本小火的,现在索性熄灭了,锅里的油哪烧得沸? 看到陈清秋走进来,郑明成摸了一把脸,俊逸的脸庞立即多了两道黑痕,从眼角划过鼻梁,直达耳垂。 “哈哈!”陈清秋差点笑岔气,她可是第一次看到郑明成脏兮兮的狼狈相,心知郑明成应该没用过木柴烧菜饭,哪怕许云桦在一旁点拨了,也很难一下子学会,她便走过去支援他。 郑明成如蒙大赦,赶快挪开位子,让陈清秋来烧火,嘴里却还不依不挠地说:“不好意思,我只会做煤球做饭菜,还没试过用木柴做,但阿桦就是要我学着烧,他还说,不学哪能会,这不,火越烧越弱了吧!” 许云桦怼他:“咱们分工的时候,你说烧火这活轻松点,让给我来做,但我觉得你近来辛苦了,就把你认为的轻松活让你做,现在你干不好这活,还有理了?” 郑明成摸了摸鼻尖的汗笑起来,不再说话,原本干净的鼻尖立即多了一团灰黑,跟唱大戏时化的小丑装没两样。 “近来,你真的辛苦了,烧火这活还是我来吧!”陈清秋推了郑明成一把。 郑明成他是真的不善于烧火,也不客气地转身推开厨房门往外走,却忘记了洗手,陈清秋想提醒他先洗脸与手再出去,而许云桦却腹黑地阻止了陈清秋,还说让他出去给现现丑,以后才会记住烧火这活并不轻松。 陈清秋同意了,很快隔着厨房门听到外面爆发的大笑,两人互相对视,会意一笑,这才正经的开始手头的活。 灶堂里太多木柴了,就算有往里面添草助燃也因为不够氧气而无法烧旺,将里的木柴抽掉几根,再将剩下的木柴交叉架空,把助燃的草抓一把揉成一团丢进去,火筒伸进去,对准剩余的火星猛吹几口气,草就着火了,又点木柴点燃,火很快旺起来。 等郑明成冲进厨房洗脸洗手里,灶堂里的火烧的旺旺的,锅里的油滋滋地响,而他洗完脸过来察看时,一脸的崇拜:“清秋,你是怎么办到的?” 陈清秋将注意事项跟他说了一遍,他立即说原来那么简单,想将这些理论付诸于行动,哪他小心地捣鼓了几下,原本旺旺的火再次熄灭了,刚准备炒第二个菜的许云桦只得再次停下来等等。 郑明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偷偷地看了许云桦的脸色,不敢说一句话,轻手轻脚地溜走了。 重新回到餐厅,陈小苑问他怎么又出来了,不是要学烧火吗? 许云桦从厨房探出头来:“他呀,只会用煤球,一碰到柴火,武功全废,就刚才,明明烧得好好的火,他上来就旺不起来了!” “阿桦,你……”郑明成觉得被许云桦揭了短,装作生气地隔空朝了挥了一个拳头,然后向所有人宣布,“等着瞧吧,我一定能学会烧柴火,以后,我要常常来做饭给你们吃……” 他这一宣布得到了陈小苑热烈的回应:“欢迎,热烈欢迎,以后,你每次做饭,我都可以当你的下手!” ”小苑苑谢谢你!”郑明成开心地伸过一条胳膊搭在陈小苑的肩膀上,一副咱哥俩好的样子,“我突然发现,你变得可爱了,我决定,以后再也不叫你泼妇了,而是改口叫小苑苑……” 话音未落,陈小苑一脚踢到他的鞋上:“还说不叫,现在不是又叫了一次吗?” 郑明成眨了眨眼,觉得她说对,不过再三保证,以后绝对不叫,如果还叫她泼妇,就任由陈小苑怎么惩罚,他保证会接受。 陈小苑这才放过了他,觉得能收服郑明成这个家伙,心里颇为得意。 陈彩月与陈奶奶看着他们打闹,两人互相看了看,会意一笑。 第213章黄焕娣闹事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终于放假了,恰好许云桦回来,陈清秋计划好好休整几天再开始忙赚钱的事,可是,第一天清早就被一阵吵杂声从睡梦中惊醒。 “陈清秋,陈清秋,听到没有,你给我下来,是不是没脸见我这个妈了?你个扫把星……”一声比一声大的叫唤声自楼下传来,期间夹杂着陈奶奶生气的谴责声,以及陈彩月好言好语的相劝声。 来人正是黄焕娣,她会来这里也是意料中的事,但是陈清秋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这人,清晨的觉那么舒服,她还想好好地睡,直睡到日上三竿,那是她与陈小苑的约定。 为了迎接高考,她足足忙碌了一整年,真的感觉很累很累,躺下就能睡个三天三日的那种,哪知天刚亮没多久,便被人扰了清梦。 陈清秋厌恶地皱了皱眉头,转了个身,将放在床头的风扇开到最大,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呼呼地风声掩盖了楼下的叫骂声,疲惫的她意识很快又渐渐变得混沌,好像马上又要进入梦乡了,楼下再次发出尖叫声,吓得她的意识再次变得清醒。 “啊,放开我,我要找陈清秋算账,她以为不见我,躲着我,这事就能过去吗?”陈清秋的不理不睬,久久不冒头,不下楼,这让黄焕娣非常生气,她准备冲上楼了找陈清秋。 “婶婶,你不要上楼去,她们昨天才刚刚高考完,正在休息呢!”陈彩月毕竟年轻,眼看黄焕娣要上楼,一个闪身就挡住了她的去路,“就在下面坐着等呗,我去倒水给你喝……” “我不等,我也不喝水,我要立即见到陈清秋,我女儿就在坐监狱了,我怎么还等得住,喝得下水,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亲人,竟然一个个眼睁睁地看着我女儿坐牢也不管……”黄焕娣边骂边拨开瘦弱的陈彩月,不管不顾地往上冲。 ”婶婶,真的不可以,你不可以上去!”陈彩月虽然力气不如黄焕娣,却是身手灵.活,没等她冲两步就揪住了她的衣角,紧紧地,差点将黄焕娣带往后仰,摔到地上。 因着陈大伯家的二女儿陈细芳与黄雪玲关系向来比较亲近,在黄雪玲没出嫁之前,常常借她的单车用,连着对陈彩月也有一丝丝好感。 可是,此时,陈彩月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黄焕娣找陈清秋麻烦,在黄焕娣的心目中的好感一点一点的减少,在她身体往后仰差点摔倒的那一刻,那点好感完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地无边的恼火。 “叭、叭”没等陈彩月反应过来,她手起手落,甩了陈彩月两个大耳刮子,将瘦弱的陈彩月甩飞并直接摔倒在地。 头先着地,一下子晕了过去。 “彩月……”陈奶奶失声大叫,奔过去抱着陈彩月的头使劲地摇,陈彩月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以为陈彩月死了,一时六神无主地伤心大哭。 陈奶奶本想着只要陈清秋不出现,等黄焕娣闹够了,感觉自讨没趣就会离开,哪知她等不来陈清秋,就自己往楼上冲,竟然当这里是她家一般。 想着黄焕娣怎么说也是三儿子的媳妇,不看僧面看佛面,这才放她进屋来,进屋后就弄出这么一出,如果陈彩月因为这事死掉了,那她怎么对得陈彩月啊,她还那么年轻! 黄焕娣一看眼陈彩月那苍白的面色,一时也慌了神,她向来都知道陈彩月身体有些毛病,瘦弱得不像话,没有力气干苦力活,却没想到甩两个耳光都能将她甩飞,并且摔到地上,好像死了。 不过,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扑上去救陈彩月,而是定定站在楼梯间想脱身的办法,只是没等她想到怎么脱身,陈清秋与陈小苑的房间门都打开了,两人都冲出来,一看楼下的情景,顾不上瞧黄焕娣一眼,就奔下楼来查看陈彩月的情况。 三人心里着急,轮流呼喊陈彩月她都没反应,检查了一下,又没发现伤口,就担心内伤,陈清秋赶快让陈小苑与陈奶奶帮忙将陈彩月扶到她背上,背起就往外走,临出门前,陈清秋冷冷地说:“黄焕娣,我告诉你,如果彩月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就等着给她陪葬吧!” 这话杀伤力很大,黄焕娣听了,瞬间觉得有一股冷气从足底往上冲,直达头顶,一会儿就让她感觉浑身冰冻了。 她说想辩解,她并不是故意的,而是陈彩月一而再再而三阻止她上楼,她一时生气才找了陈彩月,根本没想到会甩飞她,可是,因为太害怕了,满肚子的话都说不出口。 陈奶奶原本想跟着陈清秋与陈小苑一起去医院的,但,陈清秋让她留下来收拾陈彩月的衣物再去医院,她只得折回屋,去陈彩月的房间收几件衣服。 等到陈奶奶收拾了几件陈彩月的衣服从房间出来,看到黄焕娣还站在楼梯间发呆,她没好气地骂道:“你呀,如果彩月有什么事,就算清秋她们放过你,老大一家也不会放过你!” 黄焕娣听了陈奶奶.的话后,身体终于动了动,就在陈奶奶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她立即捉住陈奶奶.的手臂,带着口腔说:“妈,刚才的一切,你都看到了,并不是我故意打彩月的,是她老是纠.缠我……” 陈奶奶没有力气甩开她,但因着三儿子,她也没把话说得太绝:“你别拉着我,如果我也摔倒死了,有十个你都不够陪葬!” 黄焕娣怕了,赶快放开陈奶奶.的手臂:“妈,如果彩月……您老一定要给我作证,再怎么说,我都是您的儿媳妇,您也不想您的儿子陈经国因为我而丢尽脸面吧?”她并不敢说陈彩月死了,尽理把话说得委婉点,希望能打动陈奶奶。 提及陈经国,陈奶奶确实心脏停顿了片刻,尽管三个儿子都不很孝顺她,但她作为母亲无论发生什么事,心里始终记挂着儿子,毕竟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不过,她想着陈清秋之前对她的提点,不再理会黄焕娣打出的亲情牌,咬咬牙,又迈出了脚步。 黄焕娣看到陈奶奶心不再软,心里崩溃了,紧跟着陈奶奶走出店铺:“妈,无论如果,你得帮着我,如果你不帮我,不帮雪玲,三房这个家算是毁了,到时,小宝没有了妈妈,经国没了老婆……” 陈奶奶听得不胜其烦,等她锁好的店门,担心黄焕娣会一直跟着她去医院,到时会和陈清秋与陈小苑发生冲突,她才说:“你先回家去吧,只要彩月没事,你就没事,最好,你先去村里的公王那么上香,求公王保佑彩月没事!” “好好好,我以上就回去,回去给公王上香,跪拜,求公王保佑彩月好好的!”黄焕娣一听,立即同意了,没等陈奶奶走几步,她骑上一辆老旧的自行车飞快地离开了。 陈奶奶心焦火燎地到了医院,本以为像陈彩月那样严重的伤一定会住进医院,哪知她才走过急诊室,就被坐在急诊室门前的人叫住:“奶奶,这里……” 回头一看,好家伙,三姐妹正排排坐在急诊室门前的那条长椅上冲好笑呢。 陈彩月坐在中间,正端着一杯水慢慢地喝,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神却很灵动,跟往日的她没有两样,这到底怎么回事? 陈清秋看到陈奶奶呆住了,她走上前,接过陈奶奶手里的衣物袋子,又拉住陈奶奶.的手轻拍安抚她:“奶奶,没事了,医生都检查过了,刚才只是虚惊一场,我彩月姐她根本就没摔晕,而是看到黄焕娣不离开,就故意装晕的!” “不,她这是装死!”陈小苑插嘴说,“可把我婶婶吓尿了,也不错,如果不吓吓她,她说不定还得纠.缠多久才离开!” 陈奶奶放下沉重的心理负担,做了几个深呼吸,还双手合什,感谢老天爷保佑陈彩月没事。 大家都笑起来。 陈清秋很快收住笑容,牵起陈彩月的手,歉意地说:“彩月姐,都怪我,我是听到她在楼下叫骂了,只是懒得理睬她,没想到她胆子那么大,竟然敢伤你,我以为你真的受伤晕过去了,一时着急上医院,否则,我会将那两巴掌还给她!” 这人就是欠揍,不知天高地厚! “没事……”陈彩月却不以为然。 之前,一直过着挨打挨骂的生活,就算有天大的委屈都不敢说出口,自从来镇里生活之后,她的日子一天好过一天,连着她家的日子也好过了,娘家人也开始瞧得起她了,她现在活得有了人样。 然而,这些都是陈清秋给到她的,她心里很感激,也想着怎么报答陈清秋,却一直无以为报,平时,她尽量多做点家务事,努力做小食品,帮陈奶奶管好生意,现在还能为陈清秋受点委屈,她认为非常值了。 祖孙四人说了一会儿话,就慢慢簇拥着陈彩月走出医院。 尽管医生说没有事,陈彩月也说没事,陈清秋还是有些担心,经过菜市场时,特意买了一只会打鸣的公鸡杀了,还买了一堆大南村王忠林土中医推茬的跌打损伤草药根。 回家后,留下一半留鸡肉,另一半鸡肉与洗净切段的草药根一起炒,炒至半焦黄时,放米酒与适量的开水一起煮汤,然后连汤带肉给陈彩月盛了一大海碗。 据说,这个方子一直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治伤神方,有伤治伤,没伤则可以补身子骨。 第214章要我给她陪葬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半只公鸡的肉没有多少,做好之后,除了给陈奶奶留一只鸡腿外,其余肉厚都盛到了大海碗里送到了陈彩月面前。 陈彩月心里觉得十分不安,她从来都是被欺负被无视的那种人,哪怕还没出嫁,都没得到父母亲的疼爱,出嫁后,跟丈夫没过几天安生日子,现在却一直被陈奶奶、陈清秋和陈小苑照顾着,重视着。 虽然陈清秋赚得到钱,天天都买肉吃,但陈彩月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吃那么多肉。 想了想,她去厨房拿了一只小碗,将大海碗里的汤倒到了小碗,端起就喝,足足喝了一碗半,从海碗里夹了,几块肉吃,说自己吃饱了,不由分说将大海碗里的肉分给陈奶奶、陈清秋和陈小苑。 然而,陈奶奶又将她夹去的肉给送回来,说她要好好补补身体,不给她再夹来夹去,否则她就生气了。 陈清秋和陈小苑把自己碗里肉也送回到陈彩月碗里,而她们俩只吃鸡爪子鸡脖子,也一样不允许她推让。 陈彩月也不是一个很善于推让的人,最后满心都是感动,只得流着眼泪将肉吃完。 —— 黄焕娣离开陈清秋店铺后,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兜了一个弯去了覃家店里。 关于黄雪玲犯事被抓的消息就是由覃家专门捎口信回大南村的,当黄焕娣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是责备覃家没有保护好黄雪玲,这才会让黄雪玲闹出这种事。 覃家人对于黄雪玲的行为早就烦透了,自从之前黄雪玲拿假草药陷害陈清秋不成,反而因此让他们替她出了五十块钱罚款之后,他们终于才知道有人撑陈清秋,她是不可以小视的人。 从此,他们一点也不想招陈清秋,也警告黄雪玲以后别再碰陈清秋,否则后果自负,这次,他们压根不知道黄雪玲又向陈清秋下手。 这个愚蠢的女人,娶了她回覃家真的是下下策,如果不是因为娶她花了一大笔彩礼钱,他们早就想将她退还给陈家了。 这次的事出来后,公安是当着他们的覃家人的面将黄雪玲带走的,等他们打听到她所犯的事后,一点也不想搭理她,只是托人捎了个口信给黄焕娣。 他们想将这个麻烦精由陈家人自己内部解决,无论是黄雪玲,还是陈清秋,她们都是陈家人,一大家子人闹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覃家人看到黄焕娣走进来时,一个个装作没看到,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一个眼神都没给到黄焕娣。 “亲家公亲家母,大洲,我们来商量一下怎么救雪玲吧!”黄焕娣被无视,心里火得冒烟,但是她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并不是吵架的时候,重要的是看看怎么才能救出黄雪玲。 覃东征夫妻俩叹一口气,吩咐覃大洲接待下黄焕娣,而他们俩,一个借口要出去买东西,一个说要去送货给顾客,一前一后离开了店子。 覃大洲在那里用算盘算数,学了好一段时间,还是半桶水,十几笔的数足足算了半个小时才算对,他这才放开手里的算盘,给黄焕娣倒了一杯水。 黄焕娣强忍着暴走的性子,接过水喝了半口:“大洲,你作为雪玲的丈夫,她被抓了,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呀?” 她这口吻,带着几许责备的成份,听得覃大洲直皱眉头:“妈,不错,法律是,我是雪玲的丈夫,但是,她这个人有当我是她的丈夫吗?她做什么事都没跟我说,自作主张,以前卖假药陷害陈清秋的事,我就已经再三跟她说,陈清秋这人咱们还是不要招惹她,可是,雪玲呢,竟然想弄死陈清秋,这个罪得多大啊?妈,你叫我怎么救她?” 覃大洲一声声反问中,黄焕娣并不觉得黄雪玲过份,她轻描淡写地说:“陈清秋不是没死成嘛,那这个罪就不那么大啦,你这说替陈清秋说话,是不是你所她呀?你覃家家大业大,怎么会怕她这个丫头片子?” 按黄焕娣的理解,只是覃家人重视这件事,就不可能救不出黄雪玲,怕就怕覃家已经放弃了黄雪玲,为了不至于出现这种事,她只能来个激将法了。 按她对覃家人的了解,也是很注意声誉与面子的人家,覃东征夫妻俩倒是做事稳重些,而覃大洲年轻,头脑简单,有时办事很冲动。 就像现在,覃大洲听到说他怕陈清秋,他立即不高兴了:“谁说我们覃家怕她了,我们只是想多一事不于少一事!” “既然不怕她,那你媳妇被抓进去了,你为什么还坐得住?她既然嫁了你,生是覃家的人,死是覃家的鬼,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放任自己的老婆不管呢?”黄焕娣按耐住性循循善诱,“如果别人知道你这样对待自己的老婆,会怎么想你覃家,怎么看待你这个男人?” 关乎到覃家的声誉与面子,覃大洲有些烦躁的摸了一把脸,往店外看了又看:“其实,也不是我不想救雪玲,是我爸妈说得让雪玲在里面吃点苦头,让她以后长记性,等过一段时间,如果陈家人无法救她出来,我们覃家人自然会救她出来的!” 虽然这个答案并不能令黄焕娣满意,但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又跟覃大洲灌输了一翻身为丈夫该如何如何做的思想,好像当覃大洲不懂这个道理似的。 覃大洲知道黄焕娣是个怎么样的人,并没有跟她斗嘴,只是连连点头表示认同她的教训。 黄焕娣原本想与亲家通通气,将这个成果巩固下来,可是,等了成个小时,覃家夫妻都没回来,她只得先离开了。 等到她的身影闪过街角转弯处,一直坐在一间杂货店门口喝汽水、吃瓜子的覃母立即站起身一直相谈甚欢的杂货店老娘告辞。 “你那个岳母说了什么?”覃母看到自家儿子烦躁地在店里踱步,就心知给黄焕娣灌了不少迷魂汤,心里十分不满。 自已的儿子真是太没主见了,刚刚他们一家人还在谈论黄雪玲的事,将怎么对付陈家人,早就心中有数了,可是,这才听了人家几句话,他现在整个人都不再淡定了,这样的儿子怎么能挑起覃家的家业啊? 覃大洲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母亲,将黄焕娣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覃母,覃母听后,又是一声长叹:“你呀,说你什么好,你怎么能把咱们商量好的事告诉她呢?咱们得先让陈家人狗咬狗,等他们解决不了,咱们再出手,唉!你爸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生了你这个蠢货,简直跟你媳妇黄雪玲半斤八两!” 覃大洲被自己母亲一通指责,深感自己行为真的是很蠢,顿时臊得满通红,无比委屈地说:“她都那样说我了,我还能不说出实情,那她肯定会一直一直说下去,听得我烦死了!” 覃母不想再跟覃大洲多说:“既然你自己答应你岳母的,那你自己想办法去,别想倚仗我跟你爸的人脉资源!” “妈,不带你这样的!”覃大洲急得想哭了,让他想办法,他哪有什么办法,以后什么事都还不是他爸妈帮他摆平的?现在让他自己摆平,他哪有这个能耐? —— 黄焕娣从镇里回到大南村屋前,迎面碰上大伯母罗丽花,这让她立即想起了被她甩了两个耳光后摔倒在地的陈彩月,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如果死的话,她该怎么办? 这么一想,她心里好慌,甚至罗丽花跟她说什么话,她都听不到,哼哼哈哈地擦身而过,逃也似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罗丽花奇怪地看着黄焕娣的身影,有些幸灾乐祸地摇摇头,自言自语:“看她的魂都掉的样子,雪玲肯定是吃定的牢饭!” 自后面追上来的陈大伯听了,心里猛地沉了下去:“你在自言自语什么鬼?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能说,应该有分寸,可别给我惹是非!” 罗丽花不高兴了:“我也不是乱说,你看看老三媳女那个鬼样子,肯定是雪玲要出事了!” 罗丽花的嗓门就跟破锣似的,她的一开声,分分钟钟能将她的话传到数百米远,而在屋子里吃饭了陈经国也听到了她的话。 看到黄焕娣情绪不高的进屋来,然后进接进房间躲床上,他心提到了嗓子眼,嘴里的饭也无法吞下去了,放下碗筷,走到房间门口站定,望着床上躲着的人说:“现在情况怎么样?” “雪玲倒没什么事,我去覃家打探过了,他们是想暂时让雪玲呆着,过一段时间再救她出来!”黄焕娣说这话时,表情很平静,并不像天塌下来的样子。 可是,既然黄雪玲没事了,为什么她还心事重重? “那你怎么啦?雪玲有人救了,应该是个好消息!”陈经国听了她的话后,也放下悬着的心。 黄焕娣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陈经国的问话,等到陈经国想回客厅继续吃饭时,她忽然从床上坐起身,一脸阴郁的说:“我担心彩月死了,如果她死了,那我肯定也活不久了,无论陈清秋,还是大伯哥,甚至罗育生,他们肯定要我给她陪葬!” 第215章一起去拜拜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你说什么?”陈经国觉得自己的心脏病都会给黄焕娣吓得发作。 黄焕娣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告诉陈经国,然后崩溃地大哭:“就彩月那丫头病殃子一个,肯定很难救过来的,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气急,就打了她两下,没想到她那么弱,竟然被打飞了,是她没用,不怪我,但是,如果她死了,我肯定会给她陪葬,怎么办?呜呜……” 陈经国听后也是十分生气,平时,他也是下意识地欺软怕硬,但是对于不堪一击的人,他是不敢下手的,就是生怕失手打.死.人了,吃不完得兜着走。 他觉得黄焕娣真的是蠢到家了,连陈彩月这样风都能吹跑的女人也敢甩她两巴掌,要是他,最多骂几句,可不敢碰个手指头。 陈经国骂了黄焕娣好半天,黄焕娣并没有接嘴,而是态度很好的一个劲地认错,她实在太害怕了,那自尊什么的,都被她抛到了脑后,她现在一心希望陈经国能救她于水火。 万一惹火了陈经国,那她就没得依靠了。 毕竟是夫妻,一个出了事,另一个也不会好过,陈经国最终还是平静下来安抚一直哭的黄焕娣:“现在不是还不知道嘛,你哭那么多又有什么用,还是好好想想,万一彩月真的死了,怎么渡这个劫难!” 黄焕娣一听,知道陈经国决定站在她这边了,心里大喜,破涕为笑,跟着陈经国出客厅吃饭了,两人边吃边合计各种应对办法,倒是将黄雪玲的事放到了一边。 —— 休息的第二天,陈奶奶.的极力劝说陈清秋跟陈小苑去印觉寺庙拜拜,祈求神明保佑高考成绩能令人满意,考进各自理想的大学。 陈清秋和陈小苑都不相信迷信的拜拜有用,但为了让陈奶奶放心,她们还是同意了,反正当休息游玩。 许云桦和郑明成听说她们要去拜拜,也说想一起去,毕竟印觉寺是南头镇的名胜古迹之一,两三百年的历史,每一处都尽显十足的古韵,多去玩一回也不会觉得腻味。 出发前,陈奶奶给陈清秋他们塞了一大包小食水果干粮等,除了吃的以外,还特意买好了一把檀香与一扎蜡烛,还将怎么烧香与蜡烛,怎么行跪拜礼等等,叮嘱又一遍,这才放心地放他们离开。 有了摩托车,原本单车需要走大半天的路程只花了一个半小时就到达了目的地山下,因为上山只能徒步走路,只好将摩托车停在山下。 山下有一间农家小院,给了五角钱,让屋主帮忙看管车子,几人就开始沿着弯弯曲曲的坎坷不平的石阶往山上攀登。 一开始几人的速度几乎一致,但走了十几分钟之后,郑明成的速度就跟不上了,陈小苑也故意落到了陈清秋后面,边走边回头看郑明成,偶尔还拿话故意喷他两句,激得他飞快奔跑几步,但最后还因为体力不支,还是落到了最后面。 陈清秋虽然有一年多没有好好锻炼体力了,但毕竟之前锻炼的底子还在,走这样的路对她而言并不吃力,她倒担心许云桦会像郑明成那样,因为他们都是富家公子哥,自小过着优渥的生活,没吃过苦头。 但是令她想不到的是,许云桦将她背上的包揽过去背后,还能一直走得很稳,速度也没慢下来,而且没喘粗气,汗也流得少,跟叫苦连天总是找地坐的郑明成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你不累么?你是怎么办到的?”陈清秋将自己心里的疑问说出来,按她想来,他就算不像郑明成那么,也会气喘吁吁,汗流满面,她自己的后背都给汗水湿透了。 许云桦将背上的包往上托了托,笑了笑说:“我是拿手术刀的人,没有好的体力怎么拿手术刀?为了拿好这个手术刀,我可是天天锻炼身体,体力能不好么?” 听到他说天天锻炼身体,陈清秋忍不住将目光瞧向他的胸.部,那目光似乎想透过他身上的白T恤看到他的胸肌是不是有整整齐齐的八块。 许云桦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笑着说:“是不是想看我的胸肌?要不要我掀起衣服给你看?” 说着,他似乎真的想动手掀衣服,陈清秋脸忽地红了,赶快移开目光,加快了几步走到他的前头,身后传来许云桦隐忍的笑声。 山顶上,周围有几棵近百年的古木,枝叶参天蔽日,而印觉寺的寺庙就建在古木之间,远远望去,古香古色的建筑就像一只蛰伏的狮子。 陈清秋与许云桦先到达的寺庙门前,回头找陈小苑与郑明成他们,原来远远跟着的两人却还没见到踪影。 就想着到他们一起再进庙里烧香拜拜,直等到两个身上汗水被山风吹干,才看到路的尽头两个互相搀扶的身影,正是郑明成与陈小苑。 郑明成虽然很累了,累得几乎走不动了,那条手臂架在陈小苑的肩膀上,整个身体的重量几乎都压.在她的身上,走起路来,双脚也是打飘,但是他那张嘴巴几乎没停过,叽叽咕咕地说个不停,不是抱怨路太难走,就是怪怨路边的藤蔓树枝防碍着他走路。 陈小苑一直说郑明成很烦,让他闭嘴,如果还烦着她,她有可能松手,让他摔到山石路上,摔得稀巴烂,可是,她脸上那笑意未停,手也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掌,一刻都没放松过。 真是一对活宝! 陈清秋都好笑地看着他们亦步变趋地走过来,冲他们喊:“快点,磨磨蹭蹭的,不等你们了!” 郑明成半眯着眼睛,活像一个醉汉:“你、你们歇过脚了就先进去,等我们干什么?我们还得先歇歇脚呢,累扁了,以前的路好像没那么难走,现在怎么会那么难走了?” “不是路变了,而你近来发福了,谁让你不锻炼身体?”许云桦站起身,将包比背上拿下来,把里面的檀香与蜡烛分出一半放在石头上,“你们先歇一会儿,留了一半东西给你们,我们先进去啦!” 郑明成与陈小苑已经到达了,但是两人累得不行,往地上一坐,连头都不愿意抬起来,也不想再说话,只是挥挥手,同意许云桦的决定。 许云桦重新背好书包,将手里的一把檀香点着,与陈清秋一人一半,一前一后,自门口开始,一路往大殿一路见到香炉就插香,见到大佛就弯腰给个鞠躬。 按照陈奶奶.的意思,必须将心愿说出声来,神仙们才会听得到,才会有回应,但是陈清秋怎么也念叨不出声,只要一声出,就忍不住想笑,只要笑,旁边的人都会严肃地看着她,目光在无声的谴责她不正经。 陈清秋被看得怪难为情,最后索性不出声了,在心里默默地说,她想,假如真的有神仙,那么神仙肯定会听得到她的心声! 许云桦走在陈清秋前面,他倒显得比陈清秋大方,但是隔了十多米远,听不到他在念叨什么。 当他再次来到一座大佛塑像面前时,先微微欠了一下.身,然后插上一柱香,点燃一支蜡烛,站在那里开始念着祈祷词。 陈清秋一时好奇心起,对着一座选择跳过的佛像,欠了一下.身,说了一声:“对不起!”就掂起脚尖,往陈许云桦身后跑去。 “……保佑清秋这次高考成绩能称心如意,顺利考上她心仪的学校,希望她每天都天天心心,希望……” “嘻嘻……”陈清秋忍不住笑出声来,许云桦猛地转身过:“我知道你跳过一座大佛没烧香,回去插上香点上蜡烛再过来!” 陈清秋不愿回去,她想紧紧跟着他一起,听他说话,至于烧香与点蜡烛,那只是玩玩而已,相比于听许云桦念叨,她觉得还是听他念叨更有意思。 也是许云桦不想让她听到,却一直劝她补回落下的功夫,她只得不情不愿地往回走:“真是迷信,你以为这样真的有用啦?如果有用的话,谁还辛苦读书,都跑来救佛祖保佑得了……” “入乡随俗,入巷随弯,咱们来到了寺庙,就要按这里的规矩办事,否则,还不与不来!”许云桦说得很有道理,陈清秋说不过他,只得按照他的意思办。 她快手快脚地回头给那座大佛补了插香点蜡烛,然后以小百米冲.刺的速度想跟上许云桦。 可是,她就是跟不上,好像她加快了速度,许云桦也加快了速度,两人始终保持一座大佛的距离,互相可以观望,却无法接近。 只是,陈清秋也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速度更快了,甚至香插歪了,蜡烛点燃没树好,还来不及鞠躬就跑过了,努力了一翻,终于来了许云桦的身边,却发现他们俩来到了寺庙的尽头,再往前面走,就到了后山。 陈清秋有点不高兴地白了许云桦一眼,不想不理地往后山走去,却被许云桦拉住了:“咱们在这里等等小苑与阿成吧!” 陈清秋点点同意了,两人就站着原地等。 等了一会儿,还没看到他们的身影,陈清秋觉得无聊,就四下看看。 印觉寺寺庙很大,一座殿连着一座殿,从前门往后山走,要走半个多小时才能到达,前世没时间出来玩,重生后倒是来过几次,但每次都是走马观花,匆匆而过,现在有时间认真观看,觉得越看越有意思。 眼前的这座大殿里有好几座大佛,每座大佛都有自己的名字与司职,其中一座大佛前围了好几对青年男女,几乎都是双双对对跪在团蒲上,十分诚心乞求佛祖保佑什么。 因为觉得好奇,就多看了两眼,许云桦便拉着她的手,指指那一处,示意她和他也一起去拜拜。 第216章天翻地覆的改变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跟着其他人一起拜着挺好玩的,陈清秋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走到其中一人空着的团蔳前,双手合什,屈膝跪到了团蒲上,其他人都凝着高高在上的塑像,好像在祈求什么,而陈清秋却好笑地瞧着身旁的许云桦,觉得他堂堂七尺男儿跪拜佛像好不滑稽。 许云桦严肃地让她跟别人那样瞧着上面,别瞧他,她才不得不按照他的意往上瞧,这一瞧好了,她的脸以看得见的速度泛起红晕,转眼间满脸都已通红。 原来眼前高大的塑像并不是她之前瞧到的弥来佛,而送子观音,而她竟然跟许云桦来拜送子观音算怎么回事? 她只是答应了跟他谈恋爱,离结婚都还远着呢,何谈生儿育女? 许云桦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微微扬起嘴角:“咱们先拜一拜,存着,等时候到了立即派上用场!多好?” 先求,存着,到时派上用场,这样的操作都有? 许云桦别开生面的一翻话,令那些真正前来求子的信男善女们一个个朝他们侧目,陈清秋羞得无地自容,她感觉这里再也呆不下去了,恼火地握拳打了一下许云桦的手臂,起身就跑。 许云桦原本隐忍着的笑意,等到陈清秋打了他的一拳后,他那笑再也忍不住了,就在陈清秋跑的同时,他也优雅地站起来,迈开大步朝陈清秋奔跑的方向追过去。 就在他们起身离开的时候,有一个女人也缓缓地从团蒲上站起身,目光一直紧紧咬着两个离去的身影。 这个女人正是黄焕娣,她昨天被陈彩月的事吓破了胆子,昨晚一整晚都没睡踏实,今天天没亮想起陈奶奶交代她得去村里好好拜公王的事,决定立即去拜拜,求公王保佑陈彩月没事。 但是陈经国劝她,既然要拜,就拜最大的神仙,而最大的神仙在印觉寺,据说这里的神仙最灵,如果求印觉的神仙都没用的话,那其他地方的神仙更起不了作用。 黄焕娣天没亮就出发了,踩了足足大半天的单车来到印觉寺,又以最快的速度爬上山,把带来的香与蜡烛烧了一圈,求了一圈,来到最后一处大殿,看到送子观音,突然想起一个伤心的事,忍不住跟着那些情侣一起拜到了送子观音佛像下。 黄雪玲出嫁了近三年,膝下一直无子,虽然怀孕过,但最终不知道为什么小产了,之后一直再也没怀上。 她认为,覃家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很大部分的原国是因为黄雪玲没生孩子,假如她生下了一儿半女的话,覃家人一定会另眼相看。 她也曾暗中让黄雪玲瞧医生,医生说她一切正常,可是,就是一直怀不上。 她跪下求了一会儿,就发现了陈清秋与许云桦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大殿,原本想离开的她担心被他们发现,连头也不敢抬地一直跪着。 刚才许云桦的话,她也是听得一清二楚,回想起黄雪玲曾经对许云桦的痴迷,假如现在跟许云桦好上的女人是黄雪玲,那她目前的困境也就不存在了,毕竟许云桦的能力有多大,她近几年来也算是领教过了。 可是,现在已然物是人非,她的女儿黄雪玲正在牢房里关着,她想看一眼都不行,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最最令她提心吊胆的是陈彩月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死是残,一切消息还没传回陈家,但她估计这个时间不会太久,假如黄雪玲的老公不是窝囊废覃大洲,而是许云桦的话,她现在也不用那么害怕。 想来想去,最后总结出一切的不是都归于陈清秋,假如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个人,假如她早就死了,那么,她与女儿黄雪玲的现况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她坚信,如果不是因为陈清秋的插足,以黄雪玲的魅力,一定能得到许云桦的喜欢…… 得出这样的结论后,黄焕娣恨恨地咬了咬嘴唇,双手紧握拳,原本没什么血色几乎给她自己咬破,而她却不自知,双手青筋暴起,恨不得隔空给陈清秋一拳。 从她布满血丝的眼神里,看到了凶光,忽然,苍白呆滞的脸猛地扯出一抹冷笑,那笑容阴森森的,令人不寒而栗。 一个游客不小心瞧了她脸,仅仅一眼,就吓得转身跑了。 —— 放假第三天,陈清秋起得比较晚,等她起床时,许云桦与郑明已来了店里。 两人骑着十分拉风的摩托车来到她的店门口,“轰轰”声引起很多街坊邻居的侧目,也才将美梦中的陈清秋吵醒了。 只是,昨晚有些失眠,她现在还不想起床,翻个身,闭上眼睛,意识又往下沉。 说好大睡三天的呢,今天刚好第三天! 许云桦与郑明成将摩托车停在店门口,走了进来,两人与陈奶奶打了招呼后,许云桦瞧了一眼后厨房,没发现陈清秋的身影,就紧挨着陈奶奶坐了下,与陈奶奶拉家常,一点也没想叫醒陈清秋的意思。 而郑明成脚步不停地直奔后厨,嘴里却在说:“小苑苑,我来帮你烧火啦!” 这个时候,陈小苑与陈彩月两人身上系围裙,正进进出出地忙着照顾草药生意,兼顾着在厨房制作小食。 陈小苑在厨房听到郑明成来了,赶快走出来堵在厨房门口,双手叉腰,一副母夜叉似的:“今天先别帮学烧火,我担心你一来烧火,我跟彩月姐做的小食品就没人买了!” 可是,郑明成说什么都不放过这次机会,一个要进,一个不给进,两人就在厨房门里推来推去,玩闹得不亦乐乎。 最后,郑明成使了一点小心眼,硬是冲关成功,陈小苑只得在灶前手把手地教他怎么烧火,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得认真,厨房里时不时回荡着他们的欢声笑语。 因为人手足够,年迈的陈奶奶被陈小苑与陈彩月安排看她喜欢的京剧,还细心地在她身旁的餐桌上还摆放着一盘刚刚出炉的小食品,她一边看,一边用手指捏着吃,十分享受地跟着摇头摆脑。 许云桦坐下来跟着看电视,耐心而又耐心,全然没想打扰陈清秋继续睡觉的意思,陈奶奶心里都着急了,冲楼上呼唤:“清秋,清秋,小许来了,你个小睡猪,也该起床了!” “没事,我可以等!”许云桦想阻止陈奶奶已然来不及了。 陈清秋听到陈奶奶的呼唤赶快答应,这才彻底从睡梦中清醒,想起今天与许云桦约好交接工作的,因为他还急着回美国读书,等到将所有生意交还给她,他就得离开了。 她一个翻身起了床,换好衣服,打开房门,揉着惺忪的睡眼下楼来,而许去桦站在楼下,双手插兜,正微微笑看她。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陈清秋一下子都想起了昨天的所有,脸再次猛地红了。 她赶快低下头,装作生怕摔跤,认真的看脚下,避过许云桦深邃的目光。 洗刷完毕后,匆匆吃了一点早餐,就坐上许云桦的摩托车出发了。 第一站是由黄建生负责的瓷泥店。 他们俩人到达店里的时候,黄建生与孙武的助手张伟林已经等在那里,两人将需要准备地数据资料都已经准备好,摆在桌面上,就等陈清秋前来清点验收了。 做生意的人做事都很干脆,见面简单的寒宣之后,就开始进行交接工作,先是由黄建生将店里基本收支说了一下,然后由张伟林展示账册与银行存折。 前世,陈清秋也算是一个女强人,企业家,对于企业的全盘把握得非常到位,但是当她看到张伟林把控下来瓷泥店账册与营业收支时,心里还是被震撼到了,孙武能把生意做那么大是有原因的,就他小小的一个助手做事都是那么地出众。 在张传林的带领下,黄建生的行事作风也有了很大的改变,这让陈清秋十分感激张伟林为她培养了黄建生,也许,假以时日,黄建生也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助手。 交接完后,张伟林一刻也没耽误,就提出离开,陈清秋想挽留他吃一顿饭,他都拒绝了。 陈清秋求救似的看许云桦,希望他说一话,留下张伟林吃饭,然而许云桦却说:“让他去吧,他还得赶回去开会呢,他总是很忙的,这个人情,由我来还就得了!” 陈清秋只得点头同意了。 下一站就是回大南村秦帆的土窑厂。 因为高三一年实在太紧张了,又因为陈清秋完全信任许云桦以及他请来的两个帮手,她有大半年时间几乎没看到报表,也没到过土窑,那里的一切情况,她都是两眼一抹黑。 可是,她相信,瓷泥店生意都能做得那么好,那土窑的生意一定挺不错的。 回到土窑厂的时候,陈清秋才知道什么叫天翻地覆的改变,土窑竟然扩建了几间厂房,瓷泥车间也多了一台大功率机器,无论是旧厂房,还是新厂房,工人们正紧张地活着手头的活,似乎身后有人追着他们似的,就连发现有人站在他们面前,他们竟然都没抬头看过来。 然而,这一切的改变都缘于她身边这个男人,陈清秋心里好感动,她感激地看着许云桦:“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许云桦只是含笑说:“咱们还是先去交接吧,老李师傅也是等着回去报到呢!” 第217章交接工作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两人来到秦帆办公室的时候,跟瓷泥店的情景一模一样,秦帆与老李师傅已经准备好的所有需要汇告与交接的文件与数据,还泡好了茶,摆上了甜点,只是等待他们的到来。 秦帆一看到陈清秋进门,十分激动,站起身来迎上来,握住陈清秋手紧紧地,左看右看一遍后,才说话:“清秋,欢迎你回到工作岗位上来!我已经等你好久了!” 虽然陈清秋不喜欢别的男人对自己的触碰,但对于秦帆温暖而粗粝的大手,却一点也不反感,反而感觉到了父亲般的关爱,她也反握住秦帆的手:“秦叔,近一年来,辛苦您了,也辛苦李师傅了,有了二位的操劳,我才能放心读书,现在我回来了!” 秦帆与陈清秋说话时,许云桦与老李师傅也在客气地说话,李师傅听到陈清秋表感谢的话语后,扭头说:“清秋,其实,你最应该感谢不是我与老秦,而是云桦,他为了可谓是操碎了心!” 陈清秋深知老李傅说得很对,她也没骄情,当着秦帆与老李师傅的面,给许云桦一个深深的鞠躬。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许云桦淡淡地说:“咱们是什么关系?还用得着那么客气么?” 他的一句话提醒了秦帆与李师傅,俩人互相看了一眼,转而开始打趣许云桦:“云桦啊,你这样说的意思是想告诉我们,你们俩人的好事将近了么?” 陈清秋觉得许云桦说错话了,让他们误会了,举起拳头轻轻地擂了一下他:“咱们什么关系?还不是朋友关系!你那样说,好像咱们要结婚了!” “我们都长大了,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娶你!”许云桦并没有丝毫掩饰的话语,瞬间令陈清秋臊得脸又红了。 秦帆与李师傅两人却哈哈大笑起来,不过,他们深知他们两人年龄是到了法定结婚年纪,但两人都还读书,离结婚还远,不过,他们却预先定下,等到他们结婚的时候,一定得请他们当证婚人,因为他们见证他们俩的爱情。 许云桦当即表示,一定会满足他们俩人的愿望。 开心地说了一会儿话,才正式开始进行工作的汇报与交接。 看到账册与报表上的一个个数据,陈清秋心跳加快,再加快,相比瓷泥店的经营成果,土窑可谓更上了一层楼,营业额与利润与她放手之前相比增加了三倍多,新开发的制瓷产品已经投放市场,新开拓的客户也比她预料的多…… 如此的经营成果,真的令她十分惊讶。 按她想来,作为外行的许云桦哪怕再有才华,有孙武作靠山,找不两个兼职的专业人士作帮手,但因为他人不在当地,远水救不了近火,很难及时把控各种突发事件,他能帮她将土窑的生意稳住,不会亏损,那她就已经满意了。 哪知,他竟然能够做得如此好,除家境好,又长得帅,又十分热受医学外,还能把隔行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这不得不让她重新审视他,他好像比前世的他更优秀! 由于一切准备得很充分,交接进行了很顺利,也很快,完毕后,李师傅傅就跟张伟林那样,立即收拾他的东西,一刻也没留地离开了大南村。 秦帆带着陈清秋参观了整个土窑,让她重新认识一下现在土窑厂的新面貌,边走边讲述近一年来的许多事情。 接近中午,秦帆又按排了丰盛的午餐招待陈清秋与许云桦,按照大南村最高规格:设四盘四碟一汤八碗,摆上地地道道的村里的特色菜,找了土窑几个领导层前来陪席。 因为许云桦要开摩托车,就没有喝酒,陈清秋以茶当酒敬了在座的每一位,衷心地感谢大家,特别是秦帆与许云桦。 其中,陈二伯也是前来陪席的一员,饭后,陈清秋与许云桦准备离开前,单独与陈二伯聊了一会儿,将陈小苑带来的话转达给他。 陈二伯很开心,他也捎话陈小苑,说家里一切都很好,让她好好地在镇里做生意,如果实在想家了,就抽时间回家看看。 听陈二伯的口锋,他与王美玲现在对陈小苑的态度都在改变,陈清秋也为陈小苑而感到高兴。 只是,陈二伯暗示陈清秋要提防着她的继母黄焕娣,还说她近来老是一脸的凶相,他怕她会对陈清秋与陈小苑不利。 陈二伯说这话时,许云桦就在身边,两人坐上摩托车离开后,许云桦感觉陈清秋好像把陈二伯的话放在了心里,就开导她:“不要多想,没事的!” “好吧,我知道了!”陈清秋想来想去,也想不出黄焕娣能对她怎么样,再者,就算她能给整出什么事,也不会对付不了。 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 因为这次回来是特意为陈清秋而来的,许云桦回了两三天都还没去他小姨家里问候,今天既然回了大南村,没理由不回去打声招呼就走的,所以,他决定带着陈清秋一起回去看看,最多喝两杯茶,然后就和陈清秋一起回镇里。 陈清秋想到许云桦的小姨许兰香那泼妇劲,心生胆怯,就借口他自己回村长郑光辉家里,而她也回自己的家看看。 为了迎接高考,今年过年都没回村里过,那与陈奶奶的那个家现在也许布满了灰尘,等高考通知下来后,她还是会与陈奶奶一起回村度假的。 许云桦心知她怕什么,拉住她的手不放:“清秋,既然你已经决定跟我好了,那希望你能跟我共进退!”而不是逃避,因为逃避是永远解决不了问题的。 相比与许云桦的勇敢,陈清秋觉得自己的想法太不应该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郑重的点点头:“好,我一定做到与你共进退!”包括直面许兰香那恶毒的“村骂”。 许云桦看到她如同勇士赴死般的决心,笑起来:“其实,你不用怕我小姨,之前她之所以骂那些女生,是因为我并不在意,而你,跟那些女生不同,只要我态度坚决,她和我的其他家人都会接受你的!请相信我!” 陈清秋笑了笑,她虽然相信许云桦对自己的爱,但是对于他对许兰香的评价,她觉得他还是天真了,许兰香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在大南村里,她骂架的战斗力几乎所向无敌。 只是,为了她和许云桦的爱情,她愿意迎难而上,正如他说的,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他们是真心相的爱,不能一直躲躲闪闪。 因为没有几个人买得起摩托车,陈清秋和许云桦开着拉风的嘉陵摩托车回到村里的时候,“轰轰”声惊动了整村的人,一个个村民都翘首眺望,对着村里突然而至的“有钱人”而指指点点,十分羡慕。 这个时候,黄焕娣正好挑着两只桶去菜园里淋菜,她眯着眼睛望向那辆飞一般的摩托车朝土窑跑去,心里一下子就浮现了昨天那一幕。 昨天,她躲躲闪闪一直跟在陈清秋和许云桦身后,一直跟着他们下山,看到他们骑着铮亮的摩托车离开,她才停下来。 眼睛盯着那辆摩托车,眼睛眨都没眨一下,直到车与人消失在她的视野里,她才急急忙忙地下山,推着破旧的单车回了家。 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许云桦与陈清秋去印觉寺拜送子观音的事告诉了许兰香。 许兰香当时还不相信她,以为她搞是非,还将她从家里赴出来,她郁闷了很久,一直在想怎么才能让许兰香相信她没说谎,没想到今天陈清秋会坐许云桦的摩托车回村。 她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以让陈清秋与许云桦的关系曝光,许兰香肯定会将陈清秋臭骂一顿,然后将他们拆散。 黄焕娣想到这里,菜园也不去淋,挑着两个尿桶回了家,丢下桶后,几乎跑步去了许兰香家里。 许兰香看到黄焕娣又来了,厌恶地挥挥:“去去去,我不会相信的你话……” “阿香,这一次你一定要相信我!”黄焕娣觉得十拿九稳的事,说话时非常得意,“因为我说的是事实,而且,他们刚才开着一辆摩托车回来了,去了土窑,如果你的时间,肯定能在土窑载到他们。” 许兰香刚才也是听到了摩托车声,她心里还在纳闷:村里除了她家,还有谁家买了摩托车,准备吃过晚饭去打谷坪打听下。 黄焕娣说这辆摩托车主人是她外甥,打死她都不会相信,许云桦一直在美国读书,一年半载才回国一次,哪可能现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大南村?再说了,许云桦就算回来了,哪一次不是第一时间看望她这个小姨?哪可能第一时间陪陈清秋?陈清秋跟他是什么关系她又不是不知道。 因为她对许云桦十分疼爱,许云桦说的话,她都完全相信,之前许云桦就跟她解释过他与陈清秋的关系,只是纯粹的朋友。 作为朋友,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何况,陈清秋在大南村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许云桦会跟她做朋友也是很正常的事,物以类聚嘛! 黄焕娣说许云桦跟陈清秋一起拜送子观音,暗示说许云桦弄大了陈清秋的肚子,那打死她都不会相信,因为她觉得许云桦并不是那么鲁莽的人,虽然年纪还轻,但做事十分稳重。 并且,两人人身份地位悬殊,许云桦的妻子人选绝对是身世显赫的大家小姐,而不会是像陈清秋那样穷人家的女娃娃。 许兰香总觉得黄焕娣没安好心,糊说八道,毕竟整个村的人都知道黄焕娣向来对待陈清秋的这个继女非常地不好。 结果,黄焕娣再次被赶出门去,许兰香还让她以后别到她家来,气得黄焕娣在门外跳脚骂她糊涂虫,将她的好心当驴肝肺。 第218章肚子里有货了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尽管一而再再而三无法在许兰香面前得到信任,黄焕娣也并不死心,哪怕这么一折腾下来,已经到了做中午饭的时间了,她也没心思回家做饭,而是去找村长郑光辉,她觉得,只要将这事告诉郑光辉,让郑光辉去调查取证,然后再转告许兰香的话,那不由得她不相信。 这个时候,去自由地放牛回来的郑光辉正在牛棚里拴牛,迎面就碰上寻他而来的黄焕娣,她将自己昨天与今天看到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同时,希望他能转告许兰香。 没想到郑光辉听了她的话竟然说:“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你真的亲眼见到了?” 黄焕娣肯定地点头,她以为郑光辉之所以会反问,肯定也是十分不赞同,毕竟陈清秋与许云桦之间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而是十万八千里远。 可是,让她意料之外的事是,他竟然高兴地说:“那很好呀,我看这两个孩子挺般配的,如果能成,那以后咱们两家也成了亲戚了!” 怎么会是这样?他不是应该大发雷霆么?黄焕娣心里凉了半截,只得郁闷地回家。 陈经国在外面做农活回到家,这个时点本来应该吃饭了,却家里冷锅死灶,黄焕娣人也不在,两只臭气烘烘的尿桶倒是摆在天井,气得扯开嗓门大喊:“黄焕娣……” 整个族的人都听到了,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纷纷走出家门打听。 黄焕娣还没走到家,就看到那么多人在瞧着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那些人纷纷问她发生了什么呈,而她耐心地跟那些人讲故事:说陈清秋现在正在与村长老婆的外甥谈恋爱,昨天他们俩还去了印觉寺拜送子观音,估计肚子有货了,这不,她刚才去了村长家将这好事告诉了许兰香…… 黄焕娣所说的话信息量太大,但说来说去都是指向陈清秋与许云桦未婚先孕,两人私定终身,可能会立即结婚了。 她的话如同一颗炸弹在人们心时爆炸,将三观很正,对陈清秋与许云桦印像很好的人炸得晕头转向,简直找不到了北。 这个时候已经接近九十年代,人们的思想渐渐开化,但再怎么开化,也还无法容忍未婚先孕,简直就是伤风败俗,就算不被惩罚,也会给村人唾沫给淹死。 特别是这事发生在村里的传奇人物陈清秋身上,人们就更觉得更加想不通了。 不过,年长的五爷爷并不相信黄焕娣的话,他非常严肃地警告黄焕娣:饭不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小心招祸上身。 黄焕娣非常正经地回答:“这种事如果不是真的,我敢乱说吗?你们不相信,那就去问陈清秋问他们昨天是不是真的去了印觉寺拜送子观音!” 她说得有鼻子有嘴巴,其他人就算不相信,也无法再反驳了。 一时之间,族里的人议论纷纷,相信陈清秋清白的人觉得不可思议,羡慕嫉忌恨的人觉得这事完全有可能。 陈经国将黄焕娣拉进屋里,关上屋门,举手就想打她两个耳光,尽管陈清秋对于他而言,是一个不贤不孝的存在,但是再怎么说,她都是自己的女儿,无论她是不是真的做了那么出格的事,都不能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他丢不起这个人。 可是,黄焕娣却挨个去说,好像担心别人不知道似的。 黄焕娣尖叫的捂着脸躲陈经国的巴掌,嘴里不服气地说:“为什么她敢做,我就不能说?是她把雪玲弄进去的,雪玲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但凭心讲,她是不是比陈清秋对你好?你不救雪玲,反耐维护陈清秋,算怎么回事?“ 黄焕娣的一翻话算是戳中了他的痛处,陈清秋作为亲生女儿确实没有黄雪玲这个继女对他好。 当然,他不是会想为什么陈清秋不认他这个亲爹,他也从来不认为自己哪里对不起陈清秋,反而一直觉得陈清秋对不起他,有好处想不到他,反而给别人,一年到头也没见她给他这个父亲钱与物,是一个十足的不孝女。 不过,陈彩月的事心里有阴影还没消散,现在又出现陈清秋跟许云桦拜送子观音的事情,这令陈经国十分烦恼与生气。 夫妻俩心事重重,中午饭随便弄了一点菜粥喝了了事,然后两人就去午休。 这时村道上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好像越来越近,屋外有人奔跑与议论的声响,夫妻俩立即从床上爬起来,冲到屋外,正好看到一辆摩托车坐着两个年青男女朝村长家方向跑去。 黄焕娣好像逮到了证据,兴奋地指着摩托车上的两人:“看到了吧,我没说谎吧?那就是许云桦与陈清秋,他们现在去村长家了……” 黄焕娣的话音未落,一拨人争先恐后地朝村长家而去,村里人过着年复一年平静的生活,好不容易有点刺激的新鲜事,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往上凑。 陈清秋与许云桦的摩托车刚在村长家门前停下来,身后一拨乌压压的人们也紧跟着就到达了。 两人走进屋,这些看热闹的人就围屋外看热闹。 村长与许兰香也准备休息,虎子正在摆弄收录机,他们听到屋外的动静走出来的时候,许云桦已经自来熟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许云桦的大手与陈清秋小手十指相扣,两人脸上笑意盈盈,时不时互相对视一眼,那会说话的眼睛流露出来的感情是多么热烈,但凡过来人都看得出他们一定是恋爱了。 “郑伯伯好,许阿姨好,虎子哥好……”陈清秋在许云桦出声这前,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心与礼貌,已经先一步跟他们打过了招呼。 郑光辉与虎子的目光先是瞧了一下他们紧紧相握的双手,接着移开,心里了然地招呼他们坐,一个去倒茶,一个去弄小食端了过来。 只有许兰香,她觉得自己突然间遭了雷击,眼睛看什么都有了幻影,也许眼前看到的一切正是幻影,不是真的。 打小就疼爱着的外甥怎么可能会欺骗她呢?说好与陈清秋只做朋友的呢?现在是什么情况? 等许云桦也逐个打了招呼之后,许兰香还是没有发作,她担心自己又误解了许云桦,所以,小心翼翼地问:“阿桦,你跟清秋这是……”她的目光一直盯着紧扣的双手,一瞬不瞬。 看到许兰香的表情,陈清秋心里“咯噔”一下,有心想从许云桦的大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可是,努力了两次都没成功,只得随了许云桦,却提心吊胆看观察着许兰香的神色,笑容渐渐变得僵硬。 “姨妈,我跟清秋恋爱了!”许云桦毫不掩饰开门见山式的回答,让陈清秋的心猛地跳起来。 她是希望许云桦说话能隐讳一点,也许对于许兰香而言刺激会少一些,那她也不会太过于生气。 许云桦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紧了紧手,又瞧了一瞧她,暗示她放心,她只得安静地等待。 许兰香并没有第一时间发作,她只是不敢置信地看着许云桦的眼睛,好想从他脸上找出她想要的答案。 虎子深知自己的妈妈是怎么样的人,眼看风雨欲来,他立即接过话茬:“表哥,清秋,你们吃过午饭了没?如果没吃的话,我帮你们做,你们知道吗?我学会的做手工面,味道非常好!” 许云桦与陈清秋说吃过了,虎子又想让许云桦与陈清秋去他的房间看他摆弄收录两用机,却又被许云拒绝了,好像许云桦今天非跟许兰香说清楚了不可。 郑光辉双眼瞧瞧这个,望望那个。 平时,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他心里明镜似的,早就看出许云桦与陈清秋关系非同一般,他也非常支持他们在一起,现在看到真的在一起了,心里不知道多开心,他也知道许兰香会怎么样为难陈清秋,心里暗暗决定得帮年轻人一把。 “兰香,你今天是不是还没吃药?”郑光辉推了推有些石化般的许兰香,顺势低头在许兰香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哦,我好像真的忘记吃药了!”许兰香好像猛地想起这事,其实,她刚才已经吃过了,而且是郑光辉亲手拿水与药丸送到她手边。 两人回到了房间,关上房门的瞬间,许兰香将放在桌面上的一只水杯扫落,杯子随着“咣咣”声,四分五裂。 郑光辉早就习惯了许兰香的臭脾气,如果牺牲一只杯子能让她少骂人几句,那他会觉得非常值得。 “你冷静一些,发脾气与臭骂解决不了问题的,你千万不要像对待以前那些女孩那样对等清秋,她是不一样的女孩!”郑光辉慢慢弯腰捡碎杯片,不温不火地说话,“云桦是你心尖上的人,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孩那么重视,如果你对清秋不好,他一生气就不理你,你会更伤心的!” 许兰香并没有反驳郑光辉的劝说,反而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许兰香面对自己重视的人,每做一件事,每说一句话,都会前思后想,比如现在,她由始至终都克制着滔天的怒火,只因为她算是看明白了,许云桦心里紧着陈清秋。 如果黄焕娣没有说谎,那么,陈清秋肚子里也许有了许云桦的孩子,这事就变得相当复杂了,并不是靠她骂几句能解决得了问题。 第219章乱嚼舌根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黄焕娣也夹杂在门外那些看热闹的人中间,当她听到许云桦亲口说出他跟陈清秋是一对的时候,她脸上流露出得意非凡的笑容,跟身边几个八卦的大妈交换了一下眼神,仿佛在告诉她们:她刚才说的话已经得到了印证了,接下来就静等陈清秋倒血霉了。 只是,令她意外的是,接下来她等了好几分钟,许兰香都没爆发,她只是一脸愤怒与愕然,既没有像往常对付其他花痴女孩那样破口大骂,更没拿扫把将陈清秋往门外赶。 黄焕娣在门外听不太清楚郑光辉对许兰香说了什么,然后许兰香就进了房间,但她可以确定的是许兰香与郑光辉对陈清秋没有说一句重话,虎子所说出来的话明摆是给陈清秋与许云桦打掩护。 黄焕娣没看到陈清秋倒霉愤愤不平。 凭什么平时就跟村霸一样存在的许兰香会对陈清秋那么特别?凭什么郑光辉与虎子也帮着陈清秋?就因为她会赚钱?长得好看? 黄焕娣心里那个恨呀,就跟滔滔江水一样此起彼伏,她想发脾气,但又找不到发脾气的借口,只得咬牙切齿,一口银牙差点给她自己咬碎。 屋里,因为许兰香回了房间,虎子也没勉强许云桦与陈清秋去他房间看东西,三人坐下来聊天,气氛相比之前轻松又自然。 当他们三人发现屋外有许多乡亲在围观时,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八卦而驱赶,反而热情地招呼他们一起进去喝茶吃瓜子。 那些被黄焕娣吸引来看热闹的人,先是质疑地看了看黄焕娣,然后一个一个走进屋去,又是吃又是喝,还与陈清秋许云桦开心地聊天,早就将看戏的心思隐藏起来了。 有人劝黄焕娣也一起进去,但她可没胆量进去,她心里还怕陈清秋和她算陈彩月的账,毕竟现在还不知道陈彩月怎么样了,她心里虚得很。 其他人都进去了,黄焕娣自然觉得被打脸了,只得悻悻地回家去。 陈经国看到她回来,冷着脸问:“清秋她怎么啦?” 黄焕娣正憋着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听到陈经国的话,觉得他在关心陈清秋,心里更火了,没好气地说:“你只关心清秋,就不关心雪玲了?” 陈经国被黄焕娣这么一吼,满头雾水:“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哪可能不关心雪玲?” “既然关心雪玲,就快点想办法把她从局子里弄出来呀,光嘴上说关心关心有什么屁用?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你整天呆在家里不想办法,就让我一个妇道人家跑来跑去,我真命苦……呜呜……”黄焕娣说了几句话就哭起来。 陈经国觉得自己无限委屈:“啊呀,你哭什么哭?怪我又有什么用?如果我这个能力,早就想办法把雪玲弄出来了!” “哭是什么没有,但,你这样的男人就有用了?连自己疼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钱也赚不到,我嫁给你这样的人真是倒霉透了,早知道我就嫁给……”黄焕娣悔嫁的话再次说出来,一句句对陈经国嫌弃的话狠狠地践踏了陈经国的自尊。 他听得又内疚,又愤怒,一时气晕了头,举起了巴掌准备要打黄焕娣:“你再胡说八道,我就……” 黄焕娣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吓得抱着头尖叫,而是梗着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你打呀,最好打死我算了,我嫁给你这样的男人受苦受累,我早就活腻了,活得生不如死,把我打死后,你好重新娶过一个老婆!” 黄焕娣的话句句诛心,就像一个巴掌猛打他的脸,陈经国内心在擅抖,手也在发抖。 最后,他的巴掌没落到黄焕娣脸上,整个人反而如同泄气地皮球,颓然坐到了地上,拿过一张白纸,从烟盒里捏起烟丝,毫无章法地卷起来,用口水粘住接口,划亮火柴点燃。 狠狠地抽了一支烟后,他的心里才慢慢平复。 黄焕娣还在一旁抽抽答答地哭泣,整个人好像脱了形似的,披头散发,衣服脏兮兮的,看得陈经国心里直泛酸。 他突然良心发现,自己真的就是黄焕娣嘴里那个没有用的男人,不仅赚不了钱养家糊口,也不能在家人有困难的时候扶一把。 他上前扶起黄焕娣:“好了,别哭了,我以后会多赚钱养家,至于雪玲,我也会想办法救出来,你就放心吧!” 这边,陈清秋、许云桦和虎子及一众邻居闲聊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到郑光辉与李兰香从房间里走出来。 陈清秋心知李兰香之所以躲进房间,那是因为她无法一下子接受自己成了许云桦的女朋友,想着给他多一些时间与空间,就借自己想回家看看而先离开。 许云桦要陪她一起回家,被她拦住了。 许云桦也知道她的心意,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放心,还在她耳边说:“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陈清秋点点头,离开了村长家。 她刚走出村长家,大伯母罗丽花也紧跟着走出来,两人并排着往回走。 看看罗丽花那东张西望的表情,陈清秋就知道她有话要跟自己说,但是罗丽花是什么人,那是专门搬弄是非的长舌婆,她根本不想听这样的人说话,借口自己赶时间,走得飞快。 “哎哎,清秋等等我!”罗丽花毕竟上了年纪,对于健步如飞的陈清秋而言,她实在是老了,追得气喘吁吁,陈清秋却没有慢下脚步的意思。 可是,罗丽花却没有放弃说出心里话,眼看追不上了,她便直接大叫:“清秋,你跟许云桦大大方方来见他小姨,是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你们是不是准备结婚了?” 这样的问题都问得出来?陈清秋十分佩服罗丽花的脑洞大开,她都给气笑了。 没等陈清秋问罗丽花,她自己将所有的话一股脑倒了出来:“昨天呀,你妈担心雪玲的事,就去了印觉寺上香,她说看到了你跟许云桦拜送子观音……” 罗丽花说话时,还下意识地瞧了一下陈清秋的腹部,而陈清秋立即觉得腹部一阵不适,好像来了大姨妈了。 陈清秋这才想起刚才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收到风来村长家围观,原来是事先听到了黄焕娣不怀好意的猜测。 “大伯母,您千万别信那些人乱嚼舌根,我跟许云桦清白得很,哪可能怀上孩子?哪可能马上结婚?我还得读大学呢!”陈清秋正色地说,“我是和许云桦去了印觉寺,也拜了送子观音,但我们只是闹着玩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真的吗?”罗丽花对于陈清秋这样的回答一点也不意外,她笑得那么假,好像在说陈清秋根本没跟她说实话,否认就等于说谎话。 毕竟这个年代的人还是十分介意未婚先孕,城市人的思想虽然在慢慢开化了,但在农村还是没多少改变。 当然,也有许多忍不住偷吃禁果的情侣,只要怀上了,结果就只是一个,那就是立即结婚。 陈清秋没理罗丽花的怀疑,她丢下一个爱信不信的眼神,快步地离开了。 说实在的,陈清秋打心底里讨厌罗丽花,如果不是因为陈彩月这人还不错,看在她是陈彩月母亲的份上,才不会在表面对她表示尊敬。 回家时,必须经过陈经国家门口,她的眼角余光看到了里面的人,却没往里面瞧一眼,只听到陈经国好像在唤她,她也没打算停下脚步,径直地往自己家里走去。 打开紧闭的大门,一阵灰尘从门顶落下,有些呛人,她挥挥了手,走进了大门,举目四下看看。 足足大半年没有回家了,这个熟悉的家蒙上了厚厚地一层灰尘,如果要打扫干净,估计得花上大半天。 先把从房间衣柜里拿出一块面巾,将扁担与水桶上的灰尘抹去,从小溪里挑了一担水回家,然后将地面洒满的水,扫了一遍,再把桌椅、水缸与灶台等擦拭了一遍,足足花了两个多小时。 累得不行了,坐下来休息吹风扇的时候,陈经国手里拿着一个西瓜从门外走进来,边走边说:“清秋呀,既然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我?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父亲!” 他这是有求于陈清秋,进门之前,就已经将话在肚子里过了一遍,就是想将话尽量说得动听一些,哪知一出口就变成了责备。 陈清秋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陈经国,他说他是自己父亲,她无可辩驳,因为这是事实,她骨子里的血有一半是他的。 可是,他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么?他只是给了她一个细胞而已,母亲辛苦将她生下来,带到三岁,母亲死后就由陈奶奶接手带,哪怕因为担心被人说三道四而将她接回身边,也是将她当作佣人使唤,吃最差的食物,干最苦最累的活。 陈清秋不说话,陈经国就以为自己的话打动了她,走到厅里将西瓜放到餐桌面上,然后就进厨房拿菜刀切西瓜,讨好地说:“这是我特地去买的西瓜,我跟你妈都舍不得吃,拿来给你吃,看,多红的瓤,赶快吃一块,肯定很甜!” 说着,陈经国拿了一块送到陈清秋面前,而陈清秋接过又重新放回桌面上:“既然是你买的,那你就自己吃得了!” 第220章证明自己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不吃西瓜,陈经国也没觉得怎么样,反正他已经叫她吃了,她吃不吃是自己的事。 “好甜,太好吃了!”他自己拿着西瓜大吃特吃起来,吃得西瓜汁西瓜子掉了一地,脸上糊满了红红的瓜瓤。 陈清秋嫌弃地瞧了一眼:“你就不会回自己家里吃吗?”她刚打扫干净,就跑来弄脏了,等会走了之后,她又得搞卫生。 陈清秋的话不怎么客气,陈经国还是听出来了,被自己的亲生女儿嫌弃,心里肯定不好受,他瞬间就想发火,但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就将那股火压了下去,但是再吃西瓜时,就觉得西瓜也不怎么甜了。 陈清秋走出门坪拿进刚才放出去的扫把,开始打扫被陈经国弄脏的地板。 陈经国去了厨房,将仅剩下的一点水倒盆里洗手,洗完后走出来,看到陈清秋在搞被他弄脏的地板,再也忍不住冷声说:“有必要弄得那么干净么?你不会是想赶我离开吧?” 陈清秋没吱声,只是不紧不慢地打扫。 “你……”陈经国觉得自己给气得太阳穴生疼,他想骂她是哑了,还是聋了?但是想到接下来的求人的事,还是忍住了,吞吞口水,艰难地说,“清秋,我找你是有些事想跟你说,希望你看在咱们父女的情份上,能够帮帮我!” “你说吧,什么事?”陈清秋就知道陈经国之所以会跑来,还出血本地买来一个西瓜,肯定是因为黄雪玲的事来求她。 她是不可能作出让步的,所以,没等陈经国把话说出来,她又补充一句:“如果是关于黄雪玲的事,你还是不要说出来,因为我办不到!” 她都将他还没说出来的话说完了,而且一口拒绝了他的求情,陈经国觉得不仅面子上过不去,里子也丢了,脸色一下子变成了猪肝色。 “那是你姐姐,你怎么能把话说得那么绝?”陈经国气得将手里的一块西瓜掷到地上,恶狠狠地。 陈清秋并没有被吓倒,而是扯了扯嘴角,冷笑:“你觉得我绝情吧?那你怎么不问问自己是不是很绝情?黄雪玲是因为什么进去的,你应该清楚,她那是想我的命的,你亲生女儿的命!” 陈经国当然清楚黄雪玲差点害死陈清秋的事,但黄焕娣却说黄雪玲那是无心之过,她是因为孝顺才会找人参而爆破的,根本不知道陈清秋与陈小苑她们会那么巧从下面经过。 她说,那只是巧合,不能作为谋杀未遂。 “你不是好好的吗?再说,那只是巧合!”陈经国听到陈清秋的质问,不以为然地回答,“你怎么能抓住别人一点过错就不放过呢?何况那个是你姐姐,在家里怎么闹都可以,但外面还是得讲究团结,家丑不要外扬……” “你就是偏心她,难道她才是你亲生的,我只是你捡来的?”陈清秋有些激动地嚷嚷,自己无法抑制地哽住了,心痛到无以复加。 “糊说什么?”陈经国最烦陈清秋这样质问他,他觉得自己的耐心完全用完了,“你到底帮还不帮?如果不帮……” 他想找一句话来吓吓陈清秋,搜肠刮肚也没找到合适的狠话,只得咬牙切齿地说:“如果不帮,那以后不再认我这父亲,我也没有你的这女儿!” “不认就不认!”陈清秋毫不示弱地回话,想也没想,决绝的样子令陈经国心在颤抖。 “你在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句?”陈经国假装离开的步子生生地停了下来,瞪大了眼睛,“你这个逆女,竟然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好,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不需要我这个做父亲的……” 说了一堆指责陈清秋不孝顺的话,意在想让陈清秋心里产生愧疚感,但是,他忘记了,陈清秋的心早就冷透,哪怕刚才有一丝丝伤感,也只是一时气愤而已,等她冷静下来,她根本不会再为他的话而左右。 近两年来,因为陈奶奶十分配合,不再理睬陈经国的道德绑架,父女俩倒也没再发生什么激烈的冲突,这倒让他忘记了陈清秋根本就不会屈服于他身为名义上的父亲的权威,因为她无论是哪个方面,都比他强,他这个作不父亲只是废棋一枚。 他的落寞,反而衬托出陈清秋的神彩飞扬。 陈经国从陈清秋这里受了气,他觉得丢脸,想一走了之,可是,他来之前跟黄焕娣打了包票,这么一走,让他怎么向黄焕娣交代? 走到了大门口,陈经国还是倒了回来,语重心长地说:“清秋,无论雪玲做了什么,毕竟没真正有伤害到你,你看,这一回能不能放过她?我保证,她不敢再有第二次了!” 陈清秋不想回答,只得毫不犹豫地摇摇头,表示这事没得商量。 陈经国觉得自己已经低声下气求陈清秋了,而陈清秋依然油盐不进,一点也不给他面子,这让他无台可下。 他恶狠狠盯着陈清秋,好一会儿之后,重重地哼了哼,大踏步而去。 陈经国刚回进大门,黄焕娣就迎了上来:“现在情况怎么样?” “她不会答应的,她就是一个不孝顺的人……”陈经国余怒未消,给黄焕娣这么一问,心里无比的挫败感再次如同潮水盘袭来。 “那现在怎么办?”黄焕娣好不失望,原本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陈经国身上,没想到他依然搞不定陈清秋。 “我还是会想办的,明天,我就去镇里!”陈经国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心里还是抱着一点希…… 黄焕娣想了想,又问:“那个,彩月有没有事?” “不知道,明天去镇里后才会知道!” “嗯!” 陈经国离开后,陈清秋决定回镇里,不过,她现在没有单车,许云桦叫她等等,他在那边处理好事情后,就送她回镇里。 在屋里又收拾了一会儿,许云桦就来了,他提着一网兜桃子与李子喜滋滋地走进来,看陈清秋,稍稍抬一下手:“看,我小姨摘的水果,她说是给你吃的!” 陈清秋看到那青里透着红的鹰嘴桃子与三华李,反射性地吞了吞口水,想起罗丽花的话,原本就对酸性的水果比较喜爱的陈清秋皱了皱眉头,有些反感:“香姨怎么会想到给我送桃子与李子?” 许云桦有些奇怪,她不是一向爱吃这两种水果。 迎着许云桦探究的目光,陈清秋脸猛地红了:“我大伯母说,昨天咱们拜送子观音时,被我后妈看到了,她怀疑咱们……” “怀疑咱们什么啦?” “以为我怀了你的孩子……” “哈哈……”许云桦听到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她们太逗了,怎么会往那方面想!” “都怪你!”好好的拜什么送子观音,现在给人误会了,她百口莫辩,而他倒好,还笑得出来。 不过,陈清秋也没太认真,那些嘴多的人什么没底线的话都能说出来,她无法封住别人的嘴巴,那只能漠视,反正身正不怕影斜,没影的传闻,过一段时间就消失了。 许云桦也没认真,这个时候的八婆太多,如果太过于计较,肯定会气死过去,他只是觉得好笑而已。 他终于笑够了,拿来一个水勺,将几个李子与李个桃子放进勺里,就着桶底所剩不多的水洗了又洗,直到他认为很干净了,这才将其中一个桃子与一个李子送到陈清秋手里:“尝尝,我小姨家的桃子与李子品种不同,都是嫁接过的,肉质特别脆。” 陈清秋左啃一口桃子,右啃一口李子,李子又酸大甜,桃子微酸清甜,两者都是特别脆,口感果然非常好。 一口气吃了三四个,感觉吃饱了,这才收了手。 收拾桃李核的时候,许云桦才发现屋里餐桌上放着还没吃完的西瓜,拿起就吃:“这西瓜是你买的?” 陈清秋摇摇头,将陈经国来找她的事说出来:“这一回,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她再出来,一定要她尝尝害人的滋味!” “好!”许云桦尊重她的意思,只要他不让放人,那黄雪玲肯定按照律法判刑,无论谁也不能将她捞出来。 眼看太阳西沉,两人打点好东西,关上门,坐上拉风的摩托车,离开了大南村。 摩托车到了村道上,陈清秋才有勇气问许云桦许兰香对她的态度:“刚才,我离开后,你姨对你说什么了?” “放心吧,只要我喜欢你,她就会同意!”许云桦信心满满的地说,“我小姨只是一个劲儿地问你考试情况,生意情况,身体好不好,压根没有骂过你,她知道我不会让她骂你的。” 听了许云桦的话,陈清秋悬着的一颗心暂时落了地,不过,她不同意许云桦的乐观看法,以她对许兰香的了解,她不可能那么快同意她与许云桦交往,也许正在策划着什么法子对付她呢。 不过,既然许云桦这么说,说明许兰香暂时不会给她难堪,至于以后,走着瞧吧,她一定会证明自己配得上许云桦。 第221章走错门了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许云桦这次回国是为了陈清秋,一方面是因为她高考前受到了惊吓,另一方面也想将生意完整地交接回给她自己经营,等这些事了却后,他也急着赶回美国上学。 短短了三天过去了,事情也办完了,他坐上了回广城的汽车,陈清秋、陈小苑与郑明成一同前来送别。 陈清秋从来自认为很坚强,但这次为知道为什么那么感性,当汽车缓缓开动的时候,眼泪却猛地涌上来,等车子卷着滚滚的泥尘而去时,泪水也朦胧了她的双眼。 陈小苑看到陈清秋这样,有些心疼,上前揽住她手肩膀想安慰她,而郑明成却悄悄碰碰陈小苑的手肘,弄眉挤眼的暗示她跟他一起离开,好像有什么事要跟她商量似的。 陈小苑一时不知道怎么好,心里摇摆不定。 陈清秋原本想陈小苑陪她上走走,看到郑明成希望陈小苑陪他,她便推开了陈小苑,就像陈奶奶所说的,陈小苑不小了,都二十一岁了,如果郑明成也喜欢她,那他们最好多些接触与了解。 等陈小苑与郑明成离开后,陈清秋才沿着汽车站那泥泞的小路慢慢往回走,边走边想着与许云桦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心里又甜蜜又酸涩。 不过,她并不多愁善感,稍稍整理了情绪后,就将精力转向考虑今后的生意方面的事情,她边想边走,不知不觉间就回转入了店铺所在的那条街道,原本还想拐到菜市场买了菜再回家,一个熟悉说话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力:“清秋啊,你爸好像来了,正在跟你奶奶吵架呢!” 说这话的人正是隔壁邻居王阿婆,而她身旁还有几个都是同一条街道的街坊。 陈清秋也深知道远亲不如近邻,早在搬来的时候都十分注意搞好邻里关系,平时邻居有什么需要,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帮忙,卖不完的草药,她会一家一捆地送完为止,新制好的小食品,也曾挨家挨户免费赠送品尝。 相处了几年下来,一条街的街坊邻居对于陈清秋的家庭情况都已经熟悉,平时陈清秋陈小苑不在的时候,陈奶奶有什么需要,他们都会搭把手。 “真的?”陈清秋下意识地问,谢过王阿婆,拔腿就往家里跑去。 两年来,陈经国好像彻底死了心,几乎不再上门闹事了,现在,好了伤疤忘了疼?为了黄雪玲的事,又敢来闹? 隔壁王阿婆手里摇着扇子,看着陈清秋的背影直摇头,对身边另一个老人说:“这个闺女啊,太不容易了,表面上有父有母,其实还不与没父没母!就她那父亲,啧……唉!” 其他人目送陈清秋离去,点点头,那目光都带着几分同情,其中有一个人说:“看她父亲那人,这次来准没什么好事,如果动不动又打人的话,那就惨了,咱们要不要帮忙叫公安来呀?”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到陈清秋店门口看看情况。 店里,陈经国正生气地嚷嚷:“妈,你跟着清秋吃好喝好,你享福了,可是,你有想过我这个儿子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我天天推鸡公车赚一点点钱,累得要死,媳妇身体不好,小宝又要上学,处处得花钱,清秋就是一个白眼狼,自己有钱了,从来不会给我用,好在有雪玲这个孝顺的孩子,经常给我钱补贴家用,但是现在又给关进牢房了……” 陈奶奶冷着脸,坐在陈经国面前,没听完陈经国念的“苦经”,她就打断了他的话:“你赚不到钱,日子不好过了,能怪我么?能怪清秋么?你都不想想,这一切是谁造成的?假如……” 陈奶奶正想数落他以前对陈清秋的各种苛刻,陈经国一听头疼了:“不要说那么多以前的事,我现在就是来问你管不管雪玲,她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却是我养大的,她也是你的孙女,你既然疼爱清秋,能不能也疼爱雪玲?” “这能一样吗?”陈奶奶给陈经国的说法气笑了,如果她没有清秋这个孙女,恐怕早就坟头草老高了,至于黄雪玲,她一直在希望陈家从来没有过这个人。 可笑的是,自己一直重视的小儿子却拿黄雪玲跟陈清秋相提并论,根本没有可比性,完全不相同的两种人。 “别说有的没有,就说管不管吧!”陈经国越说越不耐烦了,嗓门也越来越大,几乎在吼陈奶奶了。 陈奶奶心平气静地说:“我年纪那么大了,哪还有精力管你?如果你觉得清秋会管,那你就自己跟清秋说去呀!既然你说不动清秋,我又有什么办法?” “如果你想管,怎么可能管不了?清秋最听你的话了,只要你让清秋放过雪玲,她就会放过雪玲!” “为什么你一定要我跟清秋说?是不是拿我当枪使?”陈奶奶气得浑身发抖,陈清秋事先就猜测陈经国肯定会拿陈奶奶当枪使,陈奶奶当时还说不会,没想到…… 自小,陈奶奶就偏爱陈经国,觉得他最讨她欢心,她还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很能干的人,挑瓷泥卖,整天种庄稼养鸡鸭卖赚钱,经常躲着两个大的儿子,偷偷补贴给陈经国一家。 可是,随着陈奶奶的年纪越来越大,行动不便,有很多老年病之后,就需要子女们反哺了,陈经国的嘴巴也没之前甜了,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陈奶奶在三个儿子家轮养的时候,她在陈经国家里受了最多委屈与白眼。 陈奶奶心里一直都明白,知道陈经国一家是因为嫌弃她老了,没了利用价值,才会甩脸,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而已,往往自欺欺人地说他家庭负担重,生活不容易。 所以,就算陈经国再怎么伤透她的心,在陈经国求助的时候,她还是腆着脸求陈清秋帮帮陈经国,甚至借着陈清秋对自己的爱而逼着陈清秋帮他。 可是,陈经国却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地作,一次又一次,陈奶奶伤透了心,也总算看明白了他的本质,早在两年前,她就决定不会再出手帮他。 儿孙自有儿孙福,就算她看不下去,也必须承认她老了,管不了那么多。 可是,陈经国却苦苦相逼,而且还敢吼她…… 一直在厨房里忙着制作小食品的陈彩月听到外面的动静,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顾不上还是半成品的小食品会不会焦掉糊掉,将灶堂里的火盖上冷灰,打点了两碟小食品,又倒了两杯凉茶,用托盘端着匆匆从里面走出来。 她将两碟小食品放在餐桌上,一杯凉茶放在陈奶奶面前,轻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生气,气坏的身子可不好了。 “三叔,您来啦?”陈彩月礼貌地走到陈经国前面,插嘴想引开话题,“外面天那么热,喝杯凉茶去去暑气吧!” 陈经国看到陈彩月,好像看到不认识的人似的,奇怪地上下打量着她:“彩月,你身体好好的,没什么事吧?” 迎着陈经国那探询的目光,陈彩月突然想起三天前与黄焕娣之间的不愉快经历,为了让陈经国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她故意装作虚弱的样子:“我……也没有多好,自从被三婶甩飞摔倒后,常常头痛,这么,我现在就觉得头好疼,唉哟!” 陈彩月捂着头蹲到了地上,托盘“咣”地一声,自她手里滑落,掉到了地上。 陈经国心里一惊,赶快伸手去扶她:“彩月,你怎么啦?要不要现在送你去医院?”尽管没有死,但落下病根也是很麻烦的事。 陈彩月在陈经国的扶持下,慢慢站起来:“先不用,去医院就得花钱,如果三叔会替我付医药费的话,我就去!” “我,我,我没钱,彩月,你三婶不小心伤到你了,我已经骂过她了,你就不要再计较了吧?”陈经国小心地说话,他可怕得罪陈大伯一家,特别是罗丽花可难缠了。 眼看时机成熟,陈彩月就说:“那么,三叔说话能不能别说那么大声?我听到就头晕,奶奶的心脏也不好,可怕气病了,三叔又不给医药费……” “我我……好吧!”听到这里,陈经国总算明白陈彩月并不是真的头疼,而是烦他,不过,他也担心给赖医药费,吱吱唔唔地站起身,一口喝宛杯里的凉茶,将碟子里的小食装进裤兜里,抬眼看着陈奶奶,“妈,我现在不吵你了,先走一步,但希望您老看在儿子的份上,帮帮雪玲,算是儿子求您了!” 陈奶奶面无表情,一声不吱,他只得耷拉下头,往外走,与走进来的陈清秋正好迎面碰上了。 “以后,不要来我家,这里不欢迎你!”擦肩而过的时候,陈清秋淡漠地说。 陈奶奶担心陈清秋吃亏,叫了一声“清秋”,想阻止她跟陈经国说话,可是,陈清秋却毫不畏惧地迎着陈经国愤怒的目光继续说:“黄雪玲犯了法,就该受到法律的制裁,你竟然来求我跟奶奶,走错门了吧?如果你有那本事,就求公家去!” 第222章太缺教养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经国张了张嘴巴,他知道在陈清秋在这里什么好处也讨不到,又回头看了看陈奶奶,却发现陈奶奶故意避开他的视线,他知道此时老母亲还在气头上,是不会理睬他了,他只得不甘不愿地说:“妈,清秋,你们好好考虑一下,我先回去了!” 陈奶奶与陈清秋都没再说一句话,他自己无趣地离开了。 “奶奶,您怎么样了?”陈清秋深知陈经国每次出现都会气着陈奶奶,担心她被气坏了,一上来就给她顺背,目光与口气充满了关切,“以后看到他来了,就装身体不舒服,回房间休息,别跟他说话!” 这种人眼不见为净! 陈奶奶稍稍平静了一会儿,才说:“没事,别担心,再怎么说,他毕竟是我的儿子,你的父亲,不会对我怎么样,只是,他要来这里,咱们也无法阻止,不过,清秋放心吧,黄雪玲她这次是想要你的命,对于一个那么恶毒的人,就算你心软,奶奶我也不会心软!” 有陈奶奶这句话,陈清秋总算放心了,她还真怕陈奶奶经不住陈经国的各种乞求而答应帮他,那她会很难做。 当然,这么些年交锋下来,陈经国深知陈清秋与陈奶奶对他已经彻底冷了心,他也没有将所有的宝压在她们身上,从陈清秋这边离开后,他立即去了下一站,那就是覃大洲店里。 陈经国认为,作为黄雪玲的丈夫,黄雪玲做出那种事情,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无论如何都得救她出来。 可是,自从黄雪玲出事后,除了捎个口信给黄焕娣外,覃大洲竟然一次也没有露过面,这真是一个冷情的男人,陈经国与黄焕娣对于他失望极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根本不想看见覃大洲这个人。 陈经国到达的时候,覃东征夫母妻都不在,覃大洲正在看店,因为天热,没什么生意,在店里也没什么事做,从对面冷饮店里买来两支汽水,一边喝一边玩手里的纸牌。 以前黄雪玲在的时候,两个人玩好很多,现在黄雪玲不在,他一个人就只能左手跟右手玩,实在无聊极了。 眼角余光发现有人进来,而且就站在他旁边,他竟然头也不抬地说:“那个谁,是不是想买点什么东西,你自己先看看,看好了才叫我!” 看到如此没担当的覃大洲,陈经国心里十分不高兴,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反而堆起笑容,装作开心地说:“大洲,就你一个人看店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覃大洲心头一紧,这才抬起头,看到是陈经国,笑起来说:“哦,爸,你来了,先坐一会儿,桌上还有一支汽水,你先喝着,我手里的牌马上就玩好了!” 嘴里说着话,手里的动作不紧不慢地进行着,目光也仅仅在陈经国身上打了个转,然后又回到了纸牌上。 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无法放下手里的纸牌,而且还强调得等他玩好了才理睬他。 此时,陈经国心里更气了,很想拍桌子臭骂一顿这个不知所谓的女婿。 就在他要发脾气的时候,想起黄焕娣的交待,暗暗将到嘴边的恶言恶语吞了下去,拿起冷饮猛喝了两口,冷热相遇的不适感令他强烈地咳嗽起来。 本以为他的咳嗽会引起覃大洲的注意,哪知人家根本没有抬头再瞧他一眼,直到他把一整支汽水喝完了,覃大洲还是没有停下玩纸牌的意思。 店外进来了几个顾客,覃大洲又让陈经国去帮忙招呼顾客。 陈经国肺都要气炸了,但是为了完成黄焕娣交代的任务,他只得隐忍着起身走去招呼顾客。 不过,顾客只是走过来瞧瞧商品,问了一下价钱,并没有看中商品,转了一圈就走了。 顾客走后,陈经国已经快等不下去了,之前想好的婉转言语一概被他丢在脑后,他将手里握得发热的汽水瓶重重地放到了桌面上,冷声道:“大洲,我来这里就是想来打听一下,雪玲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覃大洲也一早猜到了陈经国的来意,但是老逼他有什么用?他也是没有办法。 “还没有消息呢!”他放下手里纸牌,抓抓后脑勺,苦恼地说:“我也很着急,我爸妈也出去活动了,我们也是想尽快救她出来,但是直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头绪,爸,清秋也是您的女儿,您为什么不求求清秋放过雪玲呢?” 陈经国听得出覃大洲言下之意是他没有出力救黄雪玲。 被到覃大洲这么一问,陈经国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他很想说他已经求过了,但是没用,陈清秋不理睬他,连他的母亲都不理他,他之所以会来求覃家,是因为他也没了办法,否则,他才不屑上覃家人的门。 但是这样说等于承认自己的无能,连亲生女儿与亲生母亲都不卖他的面子,那让爱面子的他情何以堪? 正在难受的时候,覃东征夫妻俩从外面走了进来,跟陈经国不冷不热地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围坐在茶几边冲茶聊天。 原来覃东征夫妻也正是为了黄雪玲的事出去的,他们一直在镇里做生意,还是积累了不少经脉资源。 他们提了一些礼物转了一圈下来,有人已经答应帮忙捞人了,让他们先回来等消息。 覃东征夫妻相信,只要那个人肯答应,黄雪玲就肯定能出来,当着陈经国的面,他们说黄雪玲应该这两天就能出来。 陈经国一听黄雪玲很快能出来了,心里十分高兴,对于覃东征夫妻俩的态度也更加客气了:“那谢谢亲家公亲家母了!” “先别谢,你家女儿真的太缺教养了!”覃母提起黄雪玲这个害人精,就气不打一处出,哪怕面对陈经国这个亲家,她也毫不留情地指责,“她在家从来就没有本本份份地做人媳妇,在外,也时常胡作非为,自己又没能力摆平是非,总让别人给他擦屁股,如果还有下一次,那对不起了,让她跟我家大洲离婚,我们做父母亲的会将她亲手送回陈家!” 说到黄雪玲没教养,那就是打他这个作为父亲的脸,陈经国听到覃母这话,不亚于五雷轰顶,臊得脸色由白变黑,由黑变白。 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竟然把话说得如此直白,而且还想退婚,将婚嫁说得那么轻巧,明显就是瞧不起人。 如果不是还指望着覃家人捞人,他想将茶几都掀翻! 他求救地看向覃大洲,他好像没听到似的,没有一丝反应,好像覃母说的,也正是他的决定,这让陈经国心里拔凉拔凉的。 不过,陈经国心里承认像黄雪玲这样的村姑能嫁进像覃家这样富有的家庭,那是陈家祖上烧了高香,既然嫁进去了,就不可能让覃家退回来? 他和黄焕娣还指望黄雪玲源源不断地给他钱花呢。 陈经国心里有着自己的小九九,表现出来的态度就越发卑微:“对对对,雪玲太不懂事了,等她出来后,我跟她妈一定多多提点她,让她以后懂事点!” 说了几句话,陈经国就赶快找借口离开了覃家店面,走出店面后,嘴里一直喃喃地将覃家老小骂了个遍。 回到家里,陈经国将这些事告诉黄焕娣。 过程有些屈辱,但总体结果还是好的,黄焕娣还是很高兴。 可是,说好是近日可以出来的,足足等了几天也还没消息。 一个星期过后,黄焕娣终于等不下去了,再次来到镇里,找到了覃家,正好碰到覃家人开心地在吃饭,大声地谈笑,仿佛黄雪玲进牢房的事压根与他们无关似的。 这一幕深深地刺激了黄焕娣,头脑一热,她就忘记了克制自己的情绪,生气地说:“你们吃得倒是香,而我家雪玲却在受苦受难,你们是不是打算不管她了?” 覃母一听,脸色就往下沉,为了黄雪玲,覃家可是花了不少钱,也使了不少力,现在人没弄出来,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而黄焕娣却抹去了他们家所有的付出。 相比如覃家,陈家人倒好,整天只知道上门逼覃家人要人,什么屁事都不懂,还指手划脚的。 她觉得自己忍了陈家人很久了,如果这个时候还再忍下去,她会疯掉的。 就在覃母准备与黄焕娣吵架的时候,覃东征客客气气将黄焕娣拉到一边说话,他冷静地说:“亲家,这一回,我们算是尽力了,但我们能力有限,碰上一个很大的阻力,实在无法把雪玲弄出来。” 黄焕娣两眼一瞪,嘴巴一撇,鬼才相信他的话,像他们那样有钱的,哪可能尽力也无法办成的事?肯定是没使劲。 不过,为了证明自家尽了力,覃东征也有了一手准备,他将买东西送礼打通关系的花费都一一记录在一个本子上,一叠收据夹在其中,顺手就拿给黄焕娣看:“亲家,你看看,这些都是我们近几天来为了雪玲花费的钱,足足有三、四百元钱……” 这个账原是为黄雪玲准备的,想等她出来后跟她算账,要她自己去赚钱填补窟窿,没想到钱花出去了,人没弄出来,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人财两空。 现在为了摆脱陈家人纠缠不清,正好拿来用上。 黄焕娣瞄了一眼,对覃东征出手如此小气而不由自主地流露出鄙夷:“有钱人就是吝啬,才花三、四百多元就跟割肉一样疼!” 第223章买了拖拉机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她认为没弄出黄雪玲根本原因是花的钱太少,覃家人只是在敷衍。 覃东征被嘲讽后,也不恼,冷笑:“既然亲家那么大方,那你去试试搞下关系把你们家的雪玲给弄出来?” “……”黄焕娣气得脸红脖子粗,但是自己先说别人,现在被人家反将一军,只能自认倒霉了,一时尴尬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流眼泪,想以此博覃家人同情。 覃母看不下去了,正想上来说什么,覃大洲不想她们在屋里子骂起来,影响了生意,上前劝住自己的母亲后,又来安抚黄焕娣:“妈,你先回去等消息,雪玲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媳妇,我们不可能撒手不管,只要有一丝希望,就还是会再努力的!” 不管会不会去做,先把话说得漂亮些总不会错,说话只凭两瓣嘴皮,又不花钱。 人家把话说以这份上,就算不同意又能怎么样? 黄焕娣认命地同意,却给覃大洲施压:“雪玲是你的妻子,她从了牢了,也是丢了你的脸,你一定得想办法把她弄出来……” 既使他自己没能力,希望能督促他的父母去办这事。 她现在只能希望覃家这边使劲,陈清秋陈奶奶这边虽然也没放弃,但她心底有数,陈清秋她们会帮黄雪玲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覃大洲满嘴应下,十分听话的样子,这让黄焕娣破涕为笑地离开了。 等黄焕娣离开了,覃母就不开心了,他重重地撞了一下覃大洲:“覃大洲,你什么意思,认她做你的母亲了?” 覃大洲呵呵一笑:“哪有,我都忘记自己刚才说什么哄得她那么开心了。” 覃大洲的一句俏皮话让覃母终于笑起来,然后才严肃地说:“咱家已经尽力了,之后休想再让咱们拿一分钱跑关系,如果陈家不死心,那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去!” 覃大洲看了看父亲,覃东征早就与妻子达成了一致,他什么也没说,点点头,表示认同。 覃大洲只得低下了头:“知道了,雪玲出不来,那是她的命!” “她活该!”覃母回想起黄雪玲嫁进覃家人一出出的事情,心里恨得牙痒痒,“如果她出不来,大洲你就跟她离婚,这样的人不要也罢了!” 覃大洲心里还有些舍不得,不过,最终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 一天又是一天,黄雪玲还是没有任何要出来的迹像。 黄焕娣觉得自己快疯掉了,三天两头跑去找覃家人想办法,到最后他们要么就躲着她,要么就东推西托,尽是拖延的借口。 她也让陈经国再去求陈奶奶与陈清秋,可是每次充满希望而去,都是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她们一点儿也没有松口。 她与陈经国厚着脸皮到处求人,但凡有一点粘亲带故的亲戚朋友都是他们找的目标,就是没有任何人理睬他们,要么冷嘲热讽落井下石,要么就是假假地安慰。 不管是嘲讽她的人,还是安慰她的人,只要没有真正帮上忙,黄焕娣都恨得要死。 可是,恨有什么用,又不能救黄雪玲出来。 转眼过了半个月,听说黄雪玲这牢已经坐定了,再也不会有转机,上串下跳折腾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黄焕娣病倒了,而她的折腾也似乎消停了。 这天晚饭的时候,陈奶奶宣布她想在第二天回农村住一段时间,年纪大了,外面的世界再好,也会思念故土。 陈清秋、陈小苑陈和彩月互相看了看,三姐妹也没有异议。 陈奶奶原本打算在陈清秋陈小苑高考完后就回去,赶上陈经国和黄焕娣为黄雪玲的事一再折腾,为了避免被骚扰,只得一拖再拖,眼看事情平熄,也是该回去了。 第二天早饭过后,屋里堆着准备回乡住的大包小包,三姐妹与陈奶奶齐齐坐在餐桌前喝茶等车子。 一辆拖拉机就“突突”地开到了店铺前面停下,正是土窑最近添置的固定资产,用来载货的车子。 近两年来,由政.府牵头,每个村民出钱出力修建了村镇之间的道路,使南头镇与大南村之间的有羊肠小道得以扩建,扩建后的道路可以通过两辆拖拉机。 鉴于人力鸡公车的运费成本不低,几天前,陈清秋与秦帆碰头核算了一翻,决定买一辆拖拉机运货还更划算。 因为新车太贵,经过再三比较,买了一辆半新不旧的拖拉机,这才刚开回村两天,都还没开始运货呢, 秦帆知道陈奶奶害怕坐摩托车,陈清秋想租一辆鸡公车送她回乡时,极力推荐陈奶奶试坐拖拉。 虽然拖拉机十分颠颇,但这个时候的大南村对于拖拉机还是稀罕的事,陈奶奶这辈子都还没坐过,当即表明想尝试。 陈清秋说不服陈奶奶,只得随她去了,决定自己骑了摩托车紧跟在后面,万一陈奶奶不舒服什么的,就可以及时得到照应。 听到拖拉机的声音,陈清秋说了一声“到了”,就与陈小苑陈彩月就去拿堆在地上的东西,陈奶奶提起一小袋东西走了出去。 这时,隔壁的王奶奶走出来丢垃圾,与陈奶奶打招呼,看到眼前的拖拉机有些疑惑不解,陈奶奶就自豪地告诉王奶奶:“这是我家清秋土窑买的拖拉机!” 这个年月,在人们心目中认为买的车子越大就越牛。 王奶奶十分羡慕,也走过来摸摸拖拉机,看到陈清秋走出来,她说:“清秋,你真有本事,买得起那么大个的车子!” 陈清秋不知道怎么说好,只得笑了笑,有礼貌地叫了一声“王奶奶!” 拖拉机司机阿德停稳车子,分别与两个奶奶打了招呼,就扶着陈奶奶上了车,并让她坐下来,又接过陈清秋她们递过来的东西放在车子里。 陈清秋看到陈奶奶坐在椅子上,而椅子两条腿都作了固定,椅子上面还铺了一层旧棉絮以减轻颠颇,心里挺感激秦帆的细心周到。 拖拉机启动了,陈奶奶坐在上面与街坊邻居挥手告别,心情与精神都十分好,这让陈清秋放心了许多。 一路还扯开喉咙与司机陈德聊天,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终于进了村,眼看陈奶奶状态一直很好,陈清秋让拖拉机直接开到了陈奶奶的家门口停下来。 随着拖拉机的到来,附近的村民纷纷跑过来围观,一方面与很久没回乡的陈奶奶打招呼,一方面也来看看陈清秋这个富婆买的拖拉机是长什么样子。 人们抚摸着车子,说着称赞的话,将陈奶奶哄得开心得不得了。 看到陈奶奶开心了,陈清秋也开心,在邻居们的帮助下,将东西搬进一早就搞好卫生的屋里。 将从镇里带回来瓜子花生摆出来,陈奶奶陪邻居们坐,吃零食的时候,陈清秋赶快去烧水泡茶。 忙了一通,总算可以坐下喝口热茶的时候,却发现大口坎上坐着一个不受欢迎的人,这人就是黄焕娣。 她好像真的病得不轻,脸腊黄,眼窝深陷,颧骨高高突起,整个人瘦脱了形。 人不人,鬼不鬼,往大门坎上一坐,目光呆滞地瞧着屋里的人,大半不吱声,那个样子让人瘆人的。 她的到来,屋里原本的轻松欢的气氛一下子不见了,那些邻居深知陈清秋与黄焕娣之间的矛盾,不想置身其中,一个个找借口赶快溜走了。 陈奶奶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她没好气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想吃东西就进来拿,不想吃就别坐在大门坎上!当门神么?” 陈清秋懒得应付这人,起身回房间去了,房里里的床褥还需要整理一下,晚上睡觉才会舒服。 可是,她这才刚起身,就听到黄焕娣嘴巴里迸两一句:“不要脸的死妮子,还没结婚就跟男人住,肚子都被弄大了……” 关于跟许云桦在印觉寺拜送子观音的事只是闹着玩而已,陈清秋并没有和陈奶奶说,对于黄焕娣的猜测,她也没放在心上,认为这些流言说过就过去了,过了大半个月,这话题再次被提起,陈清秋感觉心头一震。 陈奶奶以为黄焕娣病得精神出的毛病,抓了一把花生瓜子与糖送到她的手上:“拿去吃,快点回家去,有病就去看病,整天说疯话!” 黄焕娣突然一挥手,将陈奶奶手里的花生瓜子糖震飞,撒满了一地,声嘶力竭地叫起来:“老不死的,谁要吃你的东西,你护着陈清秋个死妮子,害我家雪玲坐了牢,会报应的,报应会很快到来的,咱们等着瞧吧,哈哈……” 黄焕娣大笑着,从门坎上艰难起身,慢慢地离开了。 听到黄焕娣说难听的话,陈清秋心里头却有千万匹马奔过,正准备跟她理论,被陈奶奶阻止了:“她该是疯了,别理她!” 陈清秋吞了吞口水,忍了下来,却听到陈奶奶在她耳边轻声感叹:“她是不是撞鬼了?刚才在说谁还没结婚就弄大了肚子?” 陈奶奶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摇头感叹黄焕娣病得不轻,竟然有了幻觉。 陈清秋并没有认为黄焕娣病糊涂了,但她不敢将自己与许云桦拜送子观音的事说出来,只得找话题错开去,转身回房收拾去了。 第224章遭遇许兰香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吃完午饭,陈清秋就去了土窑那边忙去了,陈奶奶自己回房间休息。 到了傍晚,陈清秋回来了,陈奶奶已做好的晚饭,开心地招呼陈清秋赶快洗手吃饭:“今晚,你大伯二伯和你爸他们都会来咱们这里坐坐,咱们得快点吃完饭,然后准备准备!” 陈清秋并不喜欢那么多人一起挤在屋子里,又是吃又是喝,吵吵闹闹的,想想就头疼,但是陈奶奶很久没有跟他们聚聚了,十分想念他们,陈清秋也就随她的意。 晚饭后,陈清秋边收拾碗筷,边煮开水泡茶,而陈奶奶就将从镇里带回来的零食用漂亮的瓷碟装了两桌,她做足了准备,就算陈家三房人全部来都有得吃喝。 一会儿,陈家至亲陆陆续续地来了,原本清静的屋子一下子变得吵杂,所有人都在跟陈奶奶与陈清秋抢着说话,动听的话让陈奶奶心里十分乐呵。 只是,来人中,只是陈大伯与陈二伯两家人,而陈经国一家三口却没见影子,陈奶奶开心的聊天,一边往外看。 虽然陈奶奶对于陈经国一家十分失望,但是她还是想在自己很久没回乡的情况下,能够看到陈经国一家来凑凑热闹。 罗丽花似乎看透了陈奶奶.的想法,她将两粒花生米丢进嘴里,边嚼边说:“妈,老三一家您就别等了,他们是不可能来的,因为您与清秋没有帮忙救雪玲,他们一直恨你们,说你们心狠……” “你不说话会死么?”陈大伯在桌子底下踢了罗丽花一脚,这理谁都知道,但是谁都不愿说出来,就是不希望打破开心的气氛。 可是,罗丽花这个蠢货,说话都不用脑子! 罗丽花瞪了陈大伯一眼,心里恶狠狠地说等回家再跟他算账,却没当着陈奶奶.的面流露怒气。 因为大房的女儿陈彩月近年来得到了陈清秋与陈奶奶.的照顾,现在日子过得很好,不仅让自己夫家人过上了好日子,还经常给陈大伯夫妻养老费,这让陈大伯夫妻有了意外之喜。 他们感觉陈清秋真的是太厉害了,只要她想照拂谁,谁就可以达到咸鱼一下子翻了身,这样的财神爷存在的人,怎么能不客气对待呢。 近年来,大房一家人表面上对陈奶奶与陈清秋十分客气。 就像现在,罗丽花被陈大伯说得没有面子,也没生气,反而装模作样的打了自己两下嘴巴,笑着说:“是罗,是我说错话了,妈,清秋,你们千万不要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也许,他们一家正在来的路上!” 陈奶奶原本想着黄雪玲的事过去了,她要好好地与陈经国说说,点醒他不值得为这样一个心肠歹毒的继女与自己亲生女儿过不去,哪知陈经国竟然连面都不想见。 眼看陈奶奶笑容再也撑不住了,王美玲凑上前来跟陈奶奶说话:“妈,您别想太多了,老三他们现在心里不痛快,就让他们好好的静静,等过段时间冷静下来了,就好了,再说了,就黄雪玲那人,就算法律不收她,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咱们不值为了她而不高兴,嗯!” 陈二伯也在一边点头,表示赞同王美玲的话。 陈大伯与罗丽花也咐和,还说如果黄雪玲还在外面的话,指不定哪天又会对陈清秋动坏脑筋,她这人就应该好好地改造改造,重新做人了,才能出来。 一番话将陈奶奶郁闷的心情解开了,她又开始开心地说笑了。 对于这个话题,陈清秋由始至终没有发言,她只是面带微笑看着听着他们谈话,时不时给这个添添茶,给那个送上一把零食。 从六点多开始聚,直到九点才全部散去,桌上摆满的茶具,地上到处是瓜子花生壳与果皮。 陈清秋让陈奶奶先去洗澡睡觉,她自己利落地打扫“战场”。 陈奶奶也是真的累了,年近八十五的她实在经不过折腾,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让她累得眼皮都打架了,陈清秋让她去洗澡睡觉,她没二话地去了。 只是洗完澡后,并没有直接去睡觉,拿了一把扇子,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天井,看着陈清秋进进出出搞卫生。 半晌,她说:“清秋,你说你爸妈是不是真的恨死我了?以后不跟我来往了?” 对于陈清秋,如果能有这个结果,她做梦都会笑醒,可是,对于陈奶奶却是无法接受的一个结果。 陈清秋心知无论自己说什么,陈奶奶都不会开心,因为她无法取代陈经国在她心里的位置,只得笑着说:“哪可能,大伯母不是说的吗?他们只是一时过不了心里那个坎,等到过去了,就好了!” 至于好到什么程度,无法意会,也无法言传。 陈奶奶好一会儿长叹一声,慢慢起身,回房间去了,无声地关上门,房间里的灯光却一直亮着。 就在陈奶奶家欢声笑语之时,陈经国一家三口却在争吵中度过。 白天接到陈奶奶.的邀请,陈经国虽然心里还有气,也打算带上老婆孩子一起去的,哪怕吃点零食,占点便宜也不错。 陈小宝听说有得吃,有得拿,早就高兴得一蹦一跳盼望天黑了。 可是,一家人吃晚饭的时候,黄焕娣发话了:“吃完晚饭,咱家谁也不许去老太婆家里,否则,今晚就别回家了!” 此话一出,陈经国与陈小宝都怕了。 这前黄焕娣泼是在外面泼,在家里除了对陈清秋才会恶声恶气外,对其他人一直温言细语,扮演着贤妻良母的角色,可是,近几天来,黄焕娣生病后,简直变了一个人,不能再折腾外人了,就开始折腾陈经国与陈小宝,整天不是骂就是打,寻死觅活的,与疯子没有两样。 所以,吃完饭后,父子俩看到黄焕娣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大门边坐下来,嘴里一直诅咒陈清秋各种倒霉。 直到九点睡觉前,她都没挪过位子,陈经国与陈小宝就是有心想凑热闹,也不敢再踏出大门半步。 天亮后,陈清秋像往常那样,提着一竹篮的脏衣服去小溪里洗。 她到小溪的时候,那里已经有很多大姑娘小媳妇们在溪流两岸洗衣服了,看到她到来,纷纷抬头看她,七嘴八舌地抢着跟她说话。 作为能赚钱又有文化的女孩,陈清秋让村里的女人们又羡慕又嫉忌,表面上一个个和和气气,欢声笑语,其实背后不知道多少风言风语,说三道四。 陈清秋自然不是傻子,她们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行为她都清楚,只是没撕破脸之前,她就装作不知道,但也不想跟她们套近乎,只是淡漠地回应。 当村长老婆许兰香提着一篮子衣服走过来时,此时和谐的画风好像突然间就变了,一个个眼神滴溜溜地在陈清秋与许兰香这间打转转,似乎希望她们之间发生点什么。 因为许云桦的原因,陈清秋看到许兰香时,心里比往日多了一分敬重,如果她跟许云桦能走到了起的话,许兰香就是她的长辈。 只要许兰香尊重她,她就会更加敬重许兰香。 只是,这种想法在此时注定是陈清秋的一厢情愿,因为当许兰香看到陈清秋也在的时候,手里浸湿的一件衣服被她重重地掷到了水里,激起一大片水花,溅得并排蹲着洗衣服的女人们满头满脸都是。 被弄湿衣服的女人们敢怒不敢言,因为对方是村霸一样存在的村长老婆呀。 “陈清秋,你真不要脸,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勾.引男人,不过,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怀上了我外甥云桦的孩子,就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再怎么读书赚钱,也只不过是一只上不得台面的草鸡……” 许云桦不在,许兰香骂得肆无忌惮,嘴巴跟念经似的,陈清秋根本无法插进一句话,一边骂,一边将打湿的衣服当炮弹,往陈清秋面前水里扔,激起一片又一片的水花。 根本无法好好洗衣服,所有的人都放下衣服退到了一旁,看戏的看戏,劝架的劝架。 眼看自己根本无法与许兰香呆在一起洗衣服,陈清秋将洗好的衣服塞进竹篮里,提着退到了一边,静静候地看着又骂又跳的许兰香跟耍猴似的,她的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 被人骂得那么难听还笑得出来,也只有陈清秋了,许多人觉得很滑稽,也忍不住偷笑。 骂到别人笑,那对于骂人的人绝对是讽刺,许兰香更是又气又恼,骂得更凶。 许兰香骂架从来不会给别人机会插嘴回骂,那个肺活量大得惊人,很多人都识趣地败下阵来,可是,陈清秋不想像其他人那样避让,她不喜欢跟人骂架,但她觉得对于许兰香的回避,就是对她与许云桦爱情的退却。 面对挨了骂还笑的陈清秋,许兰香真的快气死,一口气没接上来,两眼直翻白,吓得大家捂嘴惊叫。 这时,陈清秋才插了嘴,朗声说:“香姨,你也不用那么生气,能不能听我说一句话?也许你听到了别人造谣才会那么生气,其实,我跟许云桦只是恋人关系,我们之间是清白的,我没有怀孕,我们去印觉寺只是玩,希望你能相信我,也请相信你的外甥许云桦,至于我跟他的感情,希望得到您的尊重!可以吗?” 说完,陈清秋不管许兰香作出什么样的反应,提起竹篮就离开了,身后传来许兰香歇斯底里的骂声,她也没再回头。 第225章倒闭的小陶瓷厂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提着衣服回到家门口晾衣竹竿前,将衣服一件件抖开,挂在竹竿上,脑子里一直在回放着刚才的一幕幕。 要说一个姑娘家被人无端地臭骂一顿心里会好受那是假的,只是,她不能将这种难受表现出来,因为早在她决定跟许云桦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今天这种场面会出现。 而且,不会只有一次。 默默地想了一会儿,她就果不再多想,而是去想今天的工作计划。 目前学习告一段落了,发展事业方面提上日程,通过她前几年的努力,以及许云桦接手的一段时间为她积累了一波优质的人脉资源,为她现在大展拳脚奠定了很好的基础。 从孙武厂里请来指导的技术人员与管理人员带领下,土窑里不管是练制瓷泥还是陶瓷制造,都采用了当今先进的生产工艺,虽然与孙武大型陶瓷厂还有一定的距离,但跟居洲市无数小型土窑厂相比,已经是遥遥领先。 早在三月份参加镇里的展销会时,就拿到了超过十万块的订单,要想顺利在年末以前完成这批货的订单,土窑得加班加点地赶生产,运转可以说已经是超负荷。 除了展销拿到的新订单,还有老客户需要维护发展,名气打响了,订单有如雪片般飞来,这样,秦帆原有的土窑的生产规模根本无法完成任务。 秦帆土窑所在的位置还不错,有一条长年不干涸的小溪流过,四周都是农田,如果想扩大规模的话,土地有的是。 只是,这个时候农民对于土地的依赖性十分强,每家每户都视田地如生命,根本不可能出让田地给扩大土窑规模,所以,想将良田改成土窑用地的话,农民是不可能答应的。 这一点,陈清秋曾与秦帆探讨过,当时就被他否定了,因为他也一直往这方面想,根本行不通。 面对土窑的规模限制生产发展,秦帆主张将潜力不足的客户斩断,他认为只要维护好优质客户就不愁赚钱的事,劝陈清秋不要想太多。 但是陈清秋并没有停止这个想法,既然无法扩大秦帆这个土窑,那她就将目光往外看,她觉得有必要在其他地方购买或者建设另一间小型的陶瓷厂,这事必须趁大学开学前的这一段空闲时间搞定。 近半个月来,她一直骑着摩托车顶着烈日到处逛逛,看看地形位置,计算各种成本。 她开始时是想自己建一间小型的陶瓷厂,但是经过一翻视察走访,她发现自己建陶瓷厂的成本太过于高,比购买一间倒闭的小型陶瓷厂足足高两倍以上,经过再三思考,她还是决定选择后者。 近几天来,她一直在那些倒闭或濒临倒闭的小陶瓷厂之间来回比较、走访,不仅比购买的成本,日后原材料及成品运输的成本,还要想进一步扩大的可能性。 当然,她也不是救世主,在商只能言商。 考虑这些还不够,还得考虑前任老板留下来的债务,因为大部份倒闭的小厂都是经营不善,资不抵债造成的,如果她盘下来,势必会让她承下前任老板的负债,如果这笔负债过于重,那将会拖住她事业的发展脚步。 几天的反复考虑之后,她已经将目标圈定在两个可供收购的小陶瓷厂。 一间在南湾县,位置不错,陆路交通便利,负债不多,只是周围居民住宅比较多,暂时尚且可以,但随着人们环保意识加强,到时肯定需要一笔搬迁支出。 另一间就在南头镇,南头镇位置比县城的更优,水陆交通边都便利,周围资源也比丰富,负债较少,只是前任老板在转让费方面有些狮子大开口,而她认为不值那个数。 相比较之下,陈清秋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镇里这一间陶瓷厂上,前世的她就在镇里居住与做生意,对于镇里一切过往都非常熟悉,如果不是卡在让转费上,她肯定会不再犹豫就签订了转让合同。 她在想怎么来让那个老板在转让费上松一松口,整整两天,她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直到现在还没有想到办法。 等会吃完早饭,她想去孙武的陶瓷厂转转,顺便跟他提一下,听听他的意见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拿定主意,陈清秋加快了晾衣服的速度,很快就将衣服晾好了,提起竹篮往大门紧走两步,一只脚踩到大门坎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回头一看,见是王美玲从她家屋前那条小路朝她这边急急地走来,很快走到了陈清秋面前。 陈清秋轻轻的挥动竹篮子:“二婶,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捎给小苑姐?我等会儿要回镇里!” 近一年来,王美玲处于更年期,身体毛病渐渐多了,在陈清秋的建议下,她索性当起了二老板,自己不再上山采草药,而是专门收购草药,然后再转卖给陈清秋,从中赚取差价。 可以说,赚的比以前更多了,人却更轻松了,她都很少亲自送草药,整天坐在家里做做饭,打理一下菜园,过的日子不知多舒服。 她知道一切是陈清秋给到她的,她对于陈清秋的话也十分信任,只是,每当提起陈小苑的时候,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拿陈小苑与陈清秋相比,觉得陈小苑不如陈清秋时,就会暗暗对陈小苑进行“鞭策”,希望陈小苑跟上陈清秋,甚至比她强。 也就因为这一点,陈小苑十分抗拒与王美玲见面,哪怕高考后放假,只是回了一天半天,然后就以做生意赚学费为借口,一直呆在镇里,与父母之间的交流都得靠陈清秋捎话,两头传来传去。 不过,这次王美玲显然不是来捎话的,她的目光闪闪烁烁,时不时瞄陈清秋扁平的腹部,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想打听什么。 “二婶,你是不是有说?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先去吃饭了!” “清秋,刚才在小溪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真的没什么事吗?” 陈清秋冷淡地说:“当然没事了,难道二婶希望我的有事?”只是,被许兰香骂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但她不会告诉别人。 为了能实现与许云桦共渡一生,她只能隐忍。 王美玲并没想放过陈清秋:“真的没事?你的肚子真的没……”后面半句话自动省略。 “我肚子没什么?”陈清秋不想搭理这个从来八卦爆棚的王美玲,她得赶快吃完早饭回镇里一趟。 “那你……” “清秋,你的肚子怎么啦?哦,美玲你来了,吃过早饭没有?要不要一起吃点?” 王美玲还想说什么,从厨房里端着一碗面条走出来的陈奶奶只听到半句话,她的发问最终让王美玲打消了继续打探消息的念头:“妈,我还没吃,已经做好了,这就回去!” 王美玲离开后,陈清秋进了屋里,放好了竹篮子,陈奶奶已经将两碗香喷喷的腌面做好了,洗了手就坐下来吃。 “刚才,你二婶找你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碰到,问了我小苑姐的情况,奶奶,您的手艺越来越好了,面条真香!” “跟平常做的面条不同?”陈奶奶被成功地带偏了,夹起几条面条送进嘴里,嚼了嚼,“经以前的还不是一样?你大概肚子饿了,快吃吧!” 陈清秋点点头,不紧不慢地将一整碗面条吃完,然后抢着洗碗。 收拾好厨房后,就回房间换了一套衣服出来,就看到陈奶奶也戴了一顶草帽准备出门去。 陈清秋担心陈奶奶跑去陈经国家里受气,心里一惊,赶快问:“奶奶,您准备去哪里?” “出去转转!” “去哪转?”可别去陈经国家里才好。 “去你五爷爷家里坐坐,我都快一年没回来住了,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可不想整天关在屋里。” 陈清秋也理解陈奶奶的心情,但是还是担心:“那是好主意,但是,别去不该去的地方就好!” “我知道,放心吧,骑摩托车出门慢点!” “嗯,我会小心的!走了!” 陈奶奶站在大门口,目送陈清秋骑着摩托车远去,她回屋拿了一早准备好的吃的用的重新走出来,慢慢地移动步子,朝陈经国家走去。 她的步子很沉重,不过,目标却不偏不倚直达陈经国的家门口。 昨晚,整整大半夜失眠,心里虽然气陈经国无情无义,自己老母亲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邀请他来聚聚,都不来,连一声招呼都不打,这是孝顺的儿子能做得出来的吗? 可是,气愤归气愤,她还是放心不下陈经国,也不想让陈清秋担心,就瞒着她自己来了。 陈奶奶进大门的时候,经国一家正在吃早餐,看到她进大门,陈经国叫了一声妈,站起身准备迎出来,却被黄焕娣扯了一把衣袖:“吃饭!” 陈经国只得听话地坐了下来,一方面他怕掉了黄焕娣糊搅蛮缠,为了清净,他不想再跟黄焕娣计较,另一方面对于陈奶奶没有帮忙说服陈清秋救出黄雪玲,他心里膈应着,不能明摆着给陈奶奶甩脸,也借着黄焕娣的意思甩脸。 陈小宝却顾不上看黄焕娣的脸色,看到吃了就跑过去,两眼放光,连叫一声奶奶都没有,就一把从陈奶奶手里抢过袋子,找出零食吃起来,跟就饿死投胎转世似的。 第226章购买陶瓷厂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黄焕娣大声喝陈小宝,不想让他吃陈奶奶带去的东西,可是,陈小宝仿佛没听到似的,气得黄焕娣起身就去抢陈小宝的手里的东西,连同那一大包吃的用的一起丢出大门口,还冲陈奶奶大吼:“你给我滚出去,我不希望再看到你这个老太婆!” 用不敬词语大吼大叫,还丢掉带去的东西,这是赤.裸裸地污辱人行为,陈奶奶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嘴唇一个劲地哆嗦。 她看向自己疼爱大半生的小儿子陈经国,好像眼前发生的事情他根本没看到,黄焕娣大吼的声音他也听不到,只是低着头,不紧不慢地往嘴里送饭。 对黄焕娣的为人,陈奶奶早就不抱希望,可是,自已的儿子也这样,她的心在滴血,眼在流泪,她真的后悔没听陈清秋的话! 陈奶奶并没有吭声,慢慢转身就往大门外走去,将散落一地的东西一一捡起装进袋子里,提着回家去了。 她还没回到家,陈经国假装洗碗,从后门出去,快步追上陈奶奶,但陈奶奶却看都没看他一眼。 “妈,您别生气,焕娣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别跟她计较!”陈经国拦住了陈奶奶,不想就这么放她离开。 可是,陈奶奶这回心真的死了,一个孝顺的儿子是不会当着自己的面让媳妇如此对待老母亲而不吱声,她的心伤透了,难受到无以言表的地步。 此刻,她只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地哭一场。 陈经国看到陈奶奶.的表情心里也是发慌了:“妈,焕娣现在真的疯了,您老别跟疯子计较好吗?昨天,您回来,我没来您家,也是她拦着,我现在真的……” 陈奶奶不想听陈经国解释,可是,被人高马大的陈经国拦着,已经瘦弱缩成小小一团的她实在无法通过,只得没好气地说:“她疯了,你也跟着她疯么?你是怎么做男人的?” 如果他心里有她老母亲,就算黄焕娣怎么样,也不可能这样做,当好是老糊涂呢?她虽然年近八十五岁了,可也还是耳聪目明好不好。 陈经国心知自己的小聪明给陈奶奶看破了,有些恼羞成怒,拔高声调说:“是,我快疯了,这都是你和清秋逼的,如果您说服清秋救出雪玲的话,我们就不会这样……” 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压根不检导自己的错,却将所有的错推到别人身上,这种人真的无可救药! 陈奶奶回想起陈清秋的话,彻底地认输了,原来陈清秋才是最清醒的,而她一直给所谓的亲情蒙蔽了,以至于总给陈清秋拖后腿。 不过,她觉得自己以后再也不会给陈清秋拖后腿了,因为已经彻底认清了事实。 陈奶奶挺直了腰背,推了一把陈经国,头也不回地迈开了步子。 “妈,能不能再想想办法救出雪玲?”既然把话题绕到了黄雪玲事上,他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清秋能力强,只要她不计较雪玲对她做的事,肯定有办法把雪玲救出来,妈,求您了,您以前不是最疼爱我的吗?现在怎么能见死不救……” 陈经国紧追着陈奶奶身后,一直一直地说着他追出来的目的,更是让陈奶奶恼火又悲哀,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白眼狼呢? 这么一生气,陈奶奶就感觉心脏一阵一阵地疼起来,她知道自己不能太激动,边走边抚着心口顺气,而陈经国却没发现不对劲,还在一个劲儿地说黄雪玲的事。 快走到陈奶奶大门口时,准备上班的陈二伯看到了他们,因着前一天的事,陈二伯心里奇怪,就多瞧了两眼,发现陈奶奶嘴巴发紫,身形不稳,几步奔上前扶住陈奶奶,大喝:“你给我闭嘴,没看到妈不对劲吗?还说什么说?” 陈经国这才抬头看向陈奶奶.的脸色,瞬间吓得呆若木鸡。 陈二伯赶快打横抱起陈奶奶进屋,吩咐陈经国倒来温开水,将陈奶奶一直带在身边的药喂进她的嘴里,让她平躺在床上休息。 一会儿过后,陈奶奶.的脸色渐渐恢复,陈二伯悬着的心才着了地,转身看到一样吓傻的陈经国,气不打一处出,示意他跟着出来。 陈经国听话地走出陈奶奶.的房间,两兄弟走到客厅里站住,陈二伯手指头戳戳陈经国的额头:“你如果再敢提黄雪玲的事,气死咱妈的话,不只是我跟大哥不会放过你,清秋她更不可能放过你,到时,雪玲就准备把牢底坐穿……” 陈经国虽然心里恨得要死,可是,面对陈二伯的指责却没再吱声,只是用怨毒的眼神盯着陈二伯的脸,恨不得将他的脸盯出一个血窟隆来。 清官难断家务事,陈二伯深知自己弟弟的德行,他不求一劳永逸,只要现在平平安安,所以,并没有理睬陈经国的眼神,叮嘱他以后说话做事注意分寸,并保证他不会将今天的事告诉陈清秋,也会让陈奶奶保守秘密,然后就将他打发走了。 担心陈奶奶一个人又会胡思乱想,陈二伯决定今天请一天假陪陈奶奶,他回家跟王美玲说了事情的经过,让王美玲给他请假。 等王美玲骑着单车离开家后,他又折回陈奶奶家守在床前,又是削苹果,又是端茶送水,跟陈奶奶说着闲话。 因今天土窑有一个新产品正式投产,原本打算直奔镇里找孙武的陈清秋最终还是不放心新产品,在三岔路口绕去了土窑。 在车间里,与土窑的一个技术骨干碰了面,两人琢磨了一下正在流水线上的新产品,一切都算顺利,甚至质量比之前预估的还好一些。 这让陈清秋心情大好,与听到她来的消息赶的秦帆交讨论了几个小问题,然后她离开车间,准备出厂门的时候,看到王美玲急匆匆地进厂来。 王美玲向来嘴巴很多,什么事都兜不住,但鉴于陈二伯再三强调,她见到陈清秋的时候,还是将涌到喉咙的话压了下来,只说陈二伯身体不舒服,想请假休息一天。 陈清秋也没太在意,告诉王美玲等她回来的时候去看看陈二伯,然后就坐上摩托车离开了土窑。 到了孙武陶瓷厂,才知道他去广城出差去了,他的秘书张伟林接见了她,之前外派帮助她的技术员老李闻讯也赶来见她,三人在接待室坐下来。 一开始陈清秋还以为两人很闲,很热情,后来才从他们嘴里得知他们都十分忙,但是孙武一早就留了言,说如果陈清秋有事找到陶瓷厂,他们二人无论多忙都得接见她,并帮她解决疑难问题。 陈清秋深知这一切都是许云桦为她做的,心里十分感动,她也将自己目前的疑难问题提出来,与两位资深的技术与管理专家一起探讨。 特别是对于两间意向中的陶瓷厂,陈清秋除了自己多方面打听外,还让张伟林与老李帮她分析其中的好处与坏处。 其实,这些话陈清秋之前跟许云桦说过,许云桦因为自己不在这一行业转,除了客观方面提建议外,核心方面的内容知道的并不多,所以,他力荐她与张伟林与老李谈谈。 这不,张伟林与老李一早收到风,就开始对这两个陶瓷厂展开深.入的调查,利用孙武的影响力,很多别人轻易接触不到的内幕消息都被他们查个底朝天。 在与陈清秋交谈时,他们将所调查的内容一一告诉陈清秋,两间陶瓷厂的优劣也作了详细的分析。 张伟林与老李不愧是孙武得力的干将,给陈清秋提了建议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作用,结合陈清秋自己调查以及前世的许多经商经历,她终于有了茅塞顿开的感觉,果断了决定收购镇里这家陶瓷厂。 在孙武工厂呆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陈清秋就离开,然后直奔镇里那间倒闭的工厂,快速地原老板签订了购买合同,并先付了小部分定金。 拿到合同与订金,那个小老板也如释重负,想请陈清秋吃午饭,以表示感激她接手鸡肋般存在陶瓷厂。 陈清秋谢绝了他的好意,骑着车回了镇里店铺。 陈小苑和陈彩月听说陈清秋已经签订了合同,都替她高兴,三姐妹多做了两个菜,中午时间不宜喝酒,就买了三瓶汽水当酒喝,开开心心地吃了一顿大餐表示庆贺。 饭桌上,陈清秋告诉陈小苑,她爸生病了,要她无论如何抽时间回家看看。 陈小苑一听,心里也是很着急,可是,想到每次她妈王美玲在她耳边唠叨的那些话,她心里就有无尽的烦恼,害怕回老家。 但是最后陈小苑还是决定回去趟,将所有的事交代给陈彩月一个人完成,她就坐上陈清秋的摩托车后面一起回村去。 回到村里,陈清秋送陈小苑到回家小路后停车放下她,然后她自己又去了土窑。 陈小苑下车后直接跑回家,却发现陈二伯根本没生病,她疑惑不解。 王美玲将事情告诉陈小苑,陈小苑当时气得就想去找陈经国一家算账,却被陈二伯阻止了,警告她保守秘密,千万别无事生非。 陈小苑经历的事情多了,也明白一味发泄怒火并不能解决问题,要想解决问题,只有带着陈奶奶尽快离开大南村,以后能不回来,就别回来。 第227章做坏人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直到天擦黑,陈清秋才从土窑回来,回到家就先问陈经国一家有没有来闹,听到陈奶奶否定的答案,她一直悬着心总算落了实地。 祖孙俩吃饭时,陈清秋才想起陈二伯请病假的事,问陈奶奶陈二伯的身体情况。 陈奶奶心知陈二伯是为她而请的假,也是她跟陈二伯强调不要告诉陈清秋的,便说已经完全没事了,让她不用担心。 陈清秋也没多想,听到没事了,原本打算等会要去看望陈二伯,现在打算取消了,她现会很忙得不可开胶。 购买的小型陶瓷厂需要她全身心地投入,在回来的路上,她就想好今晚先编写一个计划书,将筹备阶段的各种事项以文件的格式写下来,接下来几天将计划书完善,到新陶瓷正式动工时,就可以按部就班去实施。 估计这编写计划得花上两三个小时,直到深夜才能休息,明天一早也得早早离开家去土窑看新产品生产情况,然后再去新购买的陶瓷厂忙上一天。 陈清秋将这事告诉了陈奶奶,陈奶奶原本并不高的情绪给她调动起来:“好好,太好了,咱们家的清秋是做大事的人,只是奶奶老了,帮不到你什么……” 被陈奶奶这么一表扬,陈清秋也很开心,夹起一块肉放到陈奶奶碗里头:“怎么会帮不到我呢?只要奶奶好好保重身体就算帮到我的忙了!” 陈奶奶听了,眼泪顿时又流了下来,她趁着转身吐骨头的机会悄悄拭去。 如果没有陈清秋这个孙女,她的日子不知道过成什么样,虽然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媳,却没有一个让她省心,更别谈孝顺了! 都说养儿防老,她现在都不知道这话有什么狗屁道理! 吃过晚饭,洗完碗,冲了澡,陈清秋正想回房写计划书,陈小苑来了。 农村讲究“上屋来到下屋客”,于是,祖孙三人摆好茶水与零食坐一起聊天。 过程中,陈小苑一直在明里暗里劝陈奶奶明天就跟着她一起返回镇里,借口是她跟陈彩月都习惯了和陈奶奶一起,没有她在身边一刻都难受。 为了陈奶奶能跟着回镇里,陈小苑也算蛮拼了,甚至不惜将自强自立的她与陈彩月说得跟巨婴似的。 陈清秋与陈奶奶都被她逗笑个不停。 借口有些肉麻,陈奶奶还是理解陈小苑的意思,但是她并不想那么快离开。 近一年来,为了两个孙女高考的事,她抑制着自己想回老家住的念头,一直陪着她们住在镇里,现在终于高考完了,说什么都得在村里住上半个月才舍得离开。 对于陈经国一家,她最多不主动上门,无论听到他们说什么也不生气,相信他们也不会拿她这个老太婆怎么样。 期间,陈清秋并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冲茶,她对于不省心的陈经国一家也是不放心的,她也是希望陈奶奶尽早离开,可是,陈奶奶不想离开的话,她也不想好多劝。 毕竟老人家有自己的家乡情结,她认为,孝顺老人的话,就应该按照老人想要的方式活着,否则,就算再丰富的物质生活,老人也不会有幸福感。 陈小苑实在是担心,她还不死心的地劝说,甚至拿出别扭的撒娇买萌手段,可是,陈奶奶还是初衷不改,十分固执。 “还是让奶奶住上半个月吧!”陈清秋打断陈小苑的没完没了的游说,为了阻止她,将话题引到了高考分数上面,“还有半个月高考成绩就要公布了,小苑,你紧张吗?” 两人对于自己的高考成绩都表示有信心,但每当提到这件人生大事,无论是陈清秋还是陈小苑心里都会有些紧张。 陈小苑劝说陈奶奶离开的心思一下子给拐跑了:“唉,能不紧张么?你这么一说,我的心跳就加剧了……” 之后陈小苑总算放弃了劝说,祖孙三人轻松地聊了大半个小时。 离开的时候,陈小苑拉着陈清秋出大门外:“清秋,明天我还是先不回镇里,再陪奶奶住一天,之后一切只能靠你了!” 陈小苑欲言又止,不能不让陈清秋怀疑:“你是担心我爸他们气坏了奶奶?” 陈小苑为陈清秋的聪明而竖起了大拇指,她控制着冲动,委婉地说:“我认为,这种事还是有可能发生的,是否离开这事咱们还是不要迁就奶奶,万一……咱们后悔都来不及!” 陈清秋对于这样的事也是提心吊胆,但是她又想迁就陈奶奶,想了想,觉得应该跟陈经国他们打个预防针,切断危险源头。 送陈小苑离开后,陈清秋就借着月光走向陈大伯家。 陈大伯两夫妻都穿着白色的背心在天井里摇着扇子纳凉,看到财神爷般存在的陈清秋来了,夫妻俩有点受宠若惊,十分热情地招待她。 罗丽花往碟子里装零食送到陈清秋面前,陈大伯赶快去厨房煮水泡茶。 趁着陈大伯不在的空档,罗丽花凑到陈清秋面前,又开始试探跟许云桦的关系,以及肚子里到底有没有“货”。 关于陈清秋与许云桦确立了关系,并且两人双双拜印觉寺送子观音这事,在平静村子里如同一石击起千层浪。 鉴于许云桦是村长家的人,而陈清秋又是村里的有钱人,村民们对有权又有势的人有一种莫名的敬畏心理,自然不敢大声宣传许云桦与陈清秋的事了,但却在暗地里悄悄地议论。 开始的时候,人们就是一种等待陈清秋出洋相,希望她倒霉,甚至成为村里的一大笑话。 转眼大半个月过去了,虽然许兰香针对了陈清秋撒了泼,但陈清秋一点也没有倒霉的样子,日子依然像以往那样过得有滋有味。 难道事情真的只是一种谣传?怎么可能? 罗丽花心里并不希望这些只是谣传,她反而期待下一刻所谓的事情真相就露出水面,人人称赞的才女瞬间神坛跌落到泥尘里。 陈清秋并没有回应罗丽花的问题,她只是冷冷地笑了笑,然后就将话题带到陈彩月身上,表扬陈彩月不仅会做人,而且还会做事,暗示罗丽花曾经瞧不上的大女儿,拼命贬低的陈彩月,其实是一颗闪闪发光的夜明珠。 罗丽花也懂陈清秋以自己的女儿的事来敲打她,警告她,心里又气又恼,却不好表现出来,只得假假地伸懒腰,说自己劳动了一天累了,想睡觉了,以此来赶陈清秋离开。 这时,陈大伯煮好的开水,灌满了一壶提着走过来,不满地喷罗丽花:“如果你累了,就先去睡觉,我跟清秋还没聊上两句呢!” 罗丽花翻了陈大伯一个白眼,独自回房去了,陈清秋也乐意有机会与陈大伯单独聊。 陈家三兄弟,陈二伯太过于老实,有爱心,但怕老婆到了极点,最小的陈经国既没头脑,脾气又躁,又自私自利,相比较而言陈大伯算比较有头脑,但私心比较重,但凡有利益冲突时,他十分善于趋利避害,陈清秋之所以会找他谈,也是看中这一点。 两人聊了几句题外话后,陈清秋就将自己的来意与陈大伯说出来:“大伯,现面奶奶想在村里住着,希望你作儿子辈的人能帮着一起照顾她老人家!” “那当然!”陈大伯回答直来,毫含糊,但心里却在翻滚,他害怕陈清秋不再养着陈奶奶了,那势必又得在他们三兄弟家里轮着住。 他倒没什么关系,不就多一个人多一双筷子么,只是婆媳关系势如水火,他真的不想天天面对难分难解的麻烦。 近几年来,陈清秋将陈奶奶带到镇里生活,日子过得很多,减少了他的许多麻烦,他不知道过得多舒心。 所以,陈清秋将这话一说出来,他心里直打鼓:“清秋,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跟你奶奶住得好好的,现在……” 陈清秋知道陈大伯误会她的意思了,也没急着改口,等到陈大伯急着脸色都变了,她才说:“大伯,我那姐姐的事您也是知道的,就因为我没帮着一起向公安求情,然后我爸跟我后妈对我与我奶奶都很大意见,我担心他们会趁我不在家里的时候,为难我奶奶,如果大伯跟我爸说说,也许他会听您的!” 天哪,原来只是为了这个事,吓死人了! 陈大伯提到嗓子眼的心又安放回去了,因为敲打陈经国这事,由他老大来做还是十分合适,他当即表示自己一定好好和陈经国谈谈,一定不会让陈清秋所担心的事发生。 得到陈大伯保证后,陈清秋顿时感觉全身放松了,起身告别回家。 陈清秋走后,陈大伯点了一支烟,慢慢地吸,安静地想事情。 罗丽花并没有真正睡下,她其实躺在床上竖起两只耳朵听两人说话,他们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一句都没落地进了她的耳朵。 等陈清秋离开后,她起床走回客厅:“清秋她让你去盯着老三,你怎么能答应呢?” 陈大伯瞪了罗丽花一眼:“你知道个啥?如果我不答应,她将老妈弄丢回给咱们照顾你会愿意?” 一句呛得罗丽花哑口无言,她是不愿意照顾陈奶奶,但是她也不想为陈清秋做任何事,所以,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吃亏:为什么不让老二去说,凭什么要老大做坏人?难道觉得她家男人好欺负? 第228章追杀黄焕娣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小苑,你说清秋肚子里真的没有孩子?” “真的没有!那些都是三婶乱说的,没影的事,妈,你千万不要再传了!” “不可能,俗话说无风不起浪……” “妈……” 陈小苑每次都强忍着骂人冲动耐心地解释,如果对方不是自己母亲,如果不是因为她现在难得回家一次,她真的会因为王美玲一而再再而三地质疑陈清秋的清白而跟她翻脸。 她都将当日的事详细地说了好几遍,可是,王美玲还是相信,到底要她怎么说才相信? 被气到要吐血的陈小苑借口累了,回到了自己房间,尽管天气有些热,但她还是觉得呆在自己房间里舒服。 王美玲一直跟着她后面,直到陈小苑要关上房门时,她又说:“如果这事是真的,你还是好好地告诉我们作为长辈的,我们会替她想办法!” 陈小苑忍无可忍,大声地说:“清秋虽然是你们的晚辈,但是她比你们任何一个会办事情,你如果真的替她着想,就不要再传这个谣言!” 王美玲被吼一愣一愣的,而坐在客厅里的陈二伯却说:“我们不是传谣言,我们是替清秋担心,许云桦的小姨是什么样的人,小苑你也是知道的,她今天还当众发了脾气,弄得全村人都在背后笑话清秋……” “不管她怎么闹,咱们作为清秋的亲人,就得站在她这一边支.持她!”陈小苑生气地关上了房门,不再搭理自己的父母。 躺在床上后,陈小苑却一遍又一遍的回忆与父母之间的对话,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莫名地心慌气短。 辗转到了深夜才睡着,原本打算第二天一早就跟陈清秋碰个头,跟她说说一整晚想到的事。 可是,第二天一早跑来找陈清秋的时候,却被陈奶奶告知她天刚亮就骑着车回了镇里。 陈小苑在家里整整陪了陈奶奶一整天,什么事都没有。 太阳还有一竿子高的时候,陈清秋还没回家,陈小苑放心不下镇里的小食生意,对陈奶奶一再叮嘱注意事项后,骑着单车回了镇里。 陈小苑前脚刚离开村,一个邮差打扮的男人骑着单车来到了陈经国大门口,将一封信给了陈经国。 原来,这不是什么信,而是黄雪玲的入狱判决书,不知道黄雪玲是怎么想的,地址没有填覃家地址,而是填了大南村娘家人的地址。 黄焕娣看到黄雪玲要坐两年牢,一声悲呼,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全身无力的瘫到地上,意识几乎尽数抽离。 陈经国与陈小宝正好站在她身边,两人合力一翻呼叫与摇晃,半晌过后,她才慢慢悠悠清醒过来。 “我可怜的女儿呀,我要让害你进监狱的人不得好死!”黄焕娣大哭大叫,还在地上滚来滚去,弄得身上脏兮兮的。 陈经国与陈小宝也是很伤心,一个安慰黄焕娣,一个就帮着她一起骂陈清秋,诅咒她倒霉。 一家三口尽情地发泄情绪,终于累了,天也快黑了,陈经国去厨房弄面条吃,黄焕娣就背靠着墙根发呆。 一会儿之后,黄焕娣从地上爬起来,走出大门,直接朝陈奶奶.的家走去,进了大门站定,双手环胸,眼神怨毒地看着正在厅里择豆角的陈奶奶。 陈奶奶也不搭理她,也不赶她离开,只是当她是空气。 过了一会儿,黄焕娣才说话:“雪玲坐牢通知书下来了,这回,你满意了?” 陈奶奶听了,表情十分平静,这原本就是意料中的事,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 黄焕娣以为陈奶奶很开心,气得恨不得上前咬陈奶奶一口,她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定陈奶奶:“你个老东西,心肠太狠毒了,好歹我女儿叫了你十几年奶奶……” 陈奶奶也不可能随便让她骂,昨天跑到她家挨她骂算是自讨苦吃,现在竟然跑到自己家里来撒野哪能不再反击。 “你再骂一句试试?”陈奶奶起身抓住靠墙的扫把,准备与黄焕娣对抗。 “哈哈……”黄焕娣根本不把年老衰的陈奶奶放在眼里,在她看来,陈奶奶向她发难间直就是一个笑话。 笑完,黄焕娣就将陈清秋与许云桦去印觉寺拜送子观音的事说出来,还说陈清秋肯定已经有孩子了,全村人都在传陈清秋是破鞋,今天早上,还给许兰香骂得狗血淋头…… 早在半个月前传陈清秋有孩子的时候,还算清醒的陈经国就警告黄焕娣怎么骂陈清秋都好,就不能让陈奶奶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并不是爱护陈奶奶,他是怕万一把陈奶奶气死了,要背上“不孝子”的骂名。 这个骂名在九十年代前后的农村可是不得了的事情,无异于千夫指。 当时,黄焕娣也是答应了,绝不会当着陈奶奶面说这事,可是,现在,面对黄雪玲入狱的事实,她心里恨不得陈清秋与陈奶奶两人立即在她面前死去,她的心理才会平衡。 “黄焕娣,你是不是找死?”陈奶奶这回气失去了理智,举起扫把就朝黄焕娣丢过去,又回厨房拿了菜刀,举着朝黄焕娣奔去,此时,她就想跟黄焕娣同归于尽。 黄焕娣根本没想过陈奶奶会那么厉害,八十五岁高龄的老人竟然还敢拿着菜刀跟她五十岁的人拼命。 她吓坏了,伸手就想去夺菜刀,却被刀刃划了一下,肩膀上立即一道血口子,鲜红的血汪汪而下,把她自己吓得尖叫连连,却没有吓退陈奶奶,依然高兴着菜刀,摆出砍猪骨头的姿势,仿佛下一刻就朝她的头上身上砍下来。 黄焕娣顾不上手臂的疼痛,转身飞快的逃跑了,可是,陈奶奶仿佛魔怔了,依然举着锋利的菜刀追出来,而且还穷追不舍,朝陈经国家而来。 “救、救命呀,杀——人——了!”黄焕娣此时吓得魂都掉了,两脚发软,一路几乎是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往家跑。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炊烟袅袅,有许多人正在做晚饭,听到喊救命的声音,纷纷走出门外看究竟。 当大家看到八十五岁的陈奶奶满脸凶恶的拿着菜刀追杀黄焕娣的时候,都吓了一大跳,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上前说了一大通安抚的话,才将她手里的菜刀取下来。 “哇!”被夺去刀的陈奶奶一改刚才的凶恶,像孩子一样委屈得大哭,她一把年纪,听到黄焕娣说大敬的话,要么就忍,要么就不理不睬,可是,她无法容易黄焕娣随便拿陈清秋的清白说事,这是会毁一个女孩。 人们七嘴八舌的安慰陈奶奶,并立即叫人去找陈家三兄弟,陈二伯还没下班,陈大伯还没从地里回来,只有陈经国在家。 没等陈经国走出家门,陈奶奶因为情绪太过于激动,加上刚才追赶黄焕娣走得太快,心脏一阵疼痛,一下子昏死过去。 天快黑时,陈清秋才从秦帆的土窑走出来,今天整整忙了一整天,几乎没有休息片刻,虽然年轻,但了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骑上摩托车出发的时候,感觉心脏一阵悸动,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眼前浮现陈奶奶.的身影,她立即慌了神,骑着摩托车飞似的往家跑。 刚从村道拐进回家的羊肠小路,就看到自家门口有站着许多人,拦住一个经过的邻居打听情况,说陈奶奶追杀黄焕娣,跑得太快,晕过去了,不过,现在抢救回来。 陈清秋听了,半晌也没有力气启动车子,她这是后怕呀。 她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在陈经国家门口停下了车子,径直朝大门进去。 屋里,土中医王中林正在给黄焕娣包扎半尺来长深可见骨的伤口,他这人很正派从来就看惯黄焕娣欺负陈清秋,对于她被陈奶奶砍伤这事,他一直是在指责她不会做人,明知陈奶奶有心脏病,还去拿话激她,被砍成这样,也是活该…… 黄焕娣并没有觉得理亏,她觉得陈奶奶想杀她,就是个大恶人,应该叫公.安来捉去关起来,否则,她说不定哪天也拿把刀把陈奶奶砍回来。 陈经国刚刚从陈奶奶那边回来,他焦头烂额,又气又恼,老母亲虽然没有什么事了,但他却被两个哥哥臭骂了一顿,说他管不好老婆,害得老母亲差点给害死。 婆媳之间以前怎么闹也只是使使小性子,动动嘴皮子,现在升级到弄刀舞枪地步,也着实令人后怕,陈经国想骂黄焕娣,但看到她受伤严重半死不活的份上,又不敢再骂她。 只是,陈清秋进门时,正好听到黄焕娣说要反杀陈奶奶这话,她气得上前猛地甩了她一巴掌,将半条命的黄娣娣打得没坐稳,伤口重新破裂,血流如注,在所有人面前像一滩泥般倒在地上,失声尖叫、嚎哭,双手撑地往王忠林身后缩去,嘴里却死鸭子嘴硬:“你个死妮子,有本事就打死我,我死后做了厉鬼搅得你跟那个老太婆没法好好地活……” 许多前来看热闹的人两头劝,但心里却支.持陈清秋再给黄焕娣一巴掌,像黄焕娣这样的人也是太可恨了。 陈清秋被气得步步朝黄焕娣逼上去,眼看事情再次恶化,陈经国上前拦住陈清秋,“她是你的长辈,你竟然敢动手,都不怕给雷劈了?” “她算什么东西!算哪门狗屁长辈?就连你,既不配做人父,也不配做人子!还好意思教训我?”陈经国被吼得说不出话来,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 陈清秋盯着黄焕娣与陈经国,杀气腾腾地说:“告诉你们,如果我奶奶有什么事的话,我一定会让黄雪玲把牢底坐穿,你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第229章她想他了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面对陈清秋的威胁,陈经国两只手紧紧地握了拳头,两眼如同喷了火似的盯着她,恨不得挥出两拳,将她捶个半死。 黄焕娣却不顾自己是不是理亏,一个劲地指着陈清秋叫骂,什么脏话都一股脑倒出来,两个长辈听不下去了,上前扶她的同时,叫她少骂两句,免得再次激怒陈清秋。 陈清秋并没有心思与她耍嘴皮子,心里记挂着陈奶奶.的身体,放下狠话后,转身就离开了。 回到家时,王美玲与罗丽花在厨房与客厅忙来忙去,端茶送水招待关心陈奶奶.的邻居,而陈大伯与陈二伯呆在陈奶奶.的房间里,守床前陪她说话。 陈清秋进屋后立即冲进陈奶奶.的房间,看到陈奶奶好好地躺在床上,正思路清析地指责黄焕娣种种不是,特别是强调,她无中生有企图玷污姑娘家的清白,这让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容忍。 这时,陈清秋才知道陈奶奶以八十五岁的高龄去追杀黄焕娣的原由竟然是因自己,而导火线就是黄焕娣说她怀有孩子这件事。 陈大伯与陈二伯看到陈清秋来了,主动让开位置,告诉她现在陈奶奶身体已没有什么大事了,就是心情还有些激动,让她好好陪陈奶奶说说话,安抚好她的情绪。 陈清秋点点头,目送两个伯伯离开,她关上房门坐到陈奶奶身边,定定地看着陈奶奶,一声不吱。 陈奶奶看陈清秋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无声地责备自己,心虚地移开了目光,一会儿又偷偷地瞧一下陈清秋。 说实在话,陈奶奶此时心里要说不后怕是假的,只是当时被黄焕娣气昏了头,什么也没想,只想剁了这个臭娘们,只要弄死她,以后陈清秋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以过上平静的生活了。 许不知,如果她因为与黄焕娣拼命而死的话,陈清秋后半辈子该会活得多么自责,何况,没看到陈清秋成家立业,出人头地,怎么放心得下! 凝了一会儿,陈清秋亲自给陈奶奶检查身上是不是有伤,结果是完全没有,只是身上的衣服溅上了几滴黄焕娣的血,还粘上有些许泥巴,总算是放心了。 瞧着陈奶奶那心虚的模样,陈清秋默默地流着眼泪,强忍着一肚子责备地话,只是淡淡地说:“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如果哪里不舒服就说出来,王叔还在那里呢!” 陈清秋没有责备一句话,反而让陈奶奶心更虚了,心知她生气也不忍心骂自己,只是自己心里难受地流泪。 “我什么事都没有了!”陈奶奶心痛地伸手摸去陈清秋脸颊上的泪滴,“对不起,我错了,你别伤心好不好?” 陈清秋等的就是这句话:“真的希望我不伤心难过?” 陈奶奶不明所以,重重地“嗯”了一声。 “那是不是什么都听我的?” “嗯” “那好,咱们明天打包东西回镇里,怎么样?” “……”说到回镇里,陈奶奶就不再吱声,目光移开了,盯着一处发呆。 陈清秋也不催促她,只是静静地等她回答,良久,还是没有等到陈奶奶的回答,她知道让陈奶奶立即离开有些难,那就以退为进:“或者,咱们再多住一两天就回去,好不好?” “好!”听到还能再住两天,陈奶奶心里那个弯一个子就转过来了,爽快地答应了。 接下来两天,陈清秋担心黄焕娣与陈经国还会来骚.扰,就安静地呆在家里陪着陈奶奶,尽管外面的事很多,但是计划书也需要静下心来完善。 索性就利用陪伴陈奶奶这两天搞定计划书,之后就不用再忙计划书了,等陈奶奶离开村后,就开放心地做自己的事。 接下来两天,陈清秋担心黄焕娣来报复,几乎与陈奶奶寸步不离,将所有的危险隔离在外,倒也平安无事。 农村注重家丑不外扬,黄焕娣之前一直叫嚣着报安公的事,也被邻居及陈大伯与陈二伯一起压了下来,甚至想从陈奶奶那里弄几块钱当医药费也被陈清秋拒绝了,最后她两夫妻只得认了这个哑巴亏。 第二天傍晚,陈清秋与陈奶奶开始为回镇里作准备,其实也就是打点一下带回去的衣服,将家具等用塑料布遮住,留好第二天早餐的食物,其余的该打包带走的打包,该送人的送人。 忙完这些之后,就等到洗澡衣服了,陈清秋给陈奶奶烧好温热水,用水桶盛了提到洗澡间,拿好陈奶奶.的换洗衣服,就让陈奶奶自己进去,她返回自己的房间看计划书。 “叩叩”窗户边有人在轻叩窗扇,循声望去,只见许兰香站在外面,面无表情地示意她出去。 陈清秋心里“咯噔”一下,十分抗拒与许兰香说话,她实在想不通,村长一家都那么和善,怎么独独她一个人泼辣到令人发指! 不过,她还是依言走出大门,淡淡的月光下,身.材发福的许兰香像一座小山似的,在九十年代初期的农村,大部人都处于温饱边沿,饭菜里油水都无法放足,更谈不上大鱼大肉,所有人的身材都是偏瘦,而独独她一个发胖。 那时,所有的村民都羡慕她有福气,许不知她这个福气是病态来了,所以,她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近几年来,一直病殃殃的。 面对这样的许兰香,陈清秋心知得罪不起,但又不能回避。 “香姨,您找我……”陈清秋刚开了个口,就被许兰香冷冷的话打断:“废话少说,我今天就是来问你,到底离不离开我家阿桦?我已经把你们的事跟他家人说了,所有人都反对,你们是没有未来的,如果聪明一点,就别自讨没趣,自已主动跟阿桦提分手吧!” 许兰香的性子倒也直率,开门见山,两三句话将她的来意全部表达到位,剩下就是等陈清秋回答了。 此情此景,跟所有长辈拆散情侣的桥段无异,只是,许兰香并没有一丝作为交换的条件,只是强调陈清秋必须离开,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那种高高在上的命令口吻,陈清秋心里不可能不反感,只是,她并没有像桥段里的女主那像有志气地转身而去,或者怒怼许兰香,她只是笑了笑,将这个难题甩给许云桦。 “如果想我们分手也简单,只需要许云桦点头同意就行了!” 许兰香瞪目:“我现在是跟你说话,提他干什么?” 如果能搞定许云桦她就不会来找陈清秋了,之所以迟迟没来找她,就是联合许云桦的家人一起在与许云桦做思想工作。 原本许家人的意思是只要做通了许云桦的工作,陈清秋这边就不用睬她,哪怕她真的有了许云桦的孩子,最多就是让她生下来,再抢回许家养。 只是,许云桦态度非常坚决,甚至为了陈清秋可以跟自己的家人决裂的地步,还威胁家人不准为难陈清秋。 这才让许家人有些发慌,才让许兰香找上陈清秋试探一下她的口风,哪知人家竟然笑着将锅甩回给许云桦。 “你是不是因为怀了阿桦的孩子才……” “你希望得我怎么样的回答?”这次,陈清秋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因为无论她怎么说,就是没有人相信她。 许兰香只是定定地看着陈清秋月下清丽的小脸,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尽管陈清秋一再否认,她还是似信非信。 按本镇人的习俗,送子观音一般都是夫妻关系的两人才会去拜,如果两人是清白的,拜什么送子观音?这不是往自己脸上抹黑么? 当然,陈清秋也知道这个习俗,只是当时她并没有想那么多,觉得许云桦喜欢玩,那她就陪他玩,现在想起,觉得自己给他坑了。 许兰香还想说什么,从洗澡房出来的陈奶奶在屋里催陈清秋洗澡去,没看到她的身影,正满屋子找她。 许兰香只得丢下一句话:“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希望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好好想想,以后我还会再找你的!”转身就离开了。 许兰香找上门来是意料中的事,但真正发生后,陈清秋的心情还是受到了一定的影响,第二天一早回到镇里,将陈奶奶交给陈小苑和陈彩月后,她就去杂货店找电话给许云桦。 这次许云桦离开时,再三叮嘱她,只要是他的家人找她麻烦,都得第一时间告诉他,他会摆平他们。 虽然陈清秋也不会无能到凡事依赖许云桦的地步,只是,关于他家人的事,她觉得还是跟他通通气好。 电话拨通后,并不是许云桦接的,而是他的室友,叫她稍等一分钟,那边传来跑步声,一会儿之后,电话里就传来许云桦好听的声音:“清秋……” “许云桦……”听到许云桦的声音,陈清秋刚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满心的委屈就化作泪水哗哗地流下来。 她是不想掉眼泪的,可是,眼睛却不听话。 那边,许云桦好像已经猜到了陈清秋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关切问她是不是许兰香找她麻烦了,不要隐瞒,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他会帮她找回公道。 听了许云桦的话,陈清秋万般委屈似乎瞬间消失,突然改变了主意,不想他担心而选择隐瞒所有的事情,只是借口她想他了,想他想得很辛苦。 第230章不到年底就会倒闭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这个时期的情侣言行举止都比较保守含蓄,像这样太直接的情话基本上不会挂在嘴边。 陈清秋自从和许云桦确立关系后,也没说过想呀爱呀的情话,就算在感情方面比较强势的许云桦也没说过,现在,陈清秋突然说了出来,那种感觉非常新鲜。 那边,许云桦足足愣了近一分钟才消化完陈清秋的直白,当陈清秋羞涩得直咬嘴唇,心里暗暗后悔的时候,他哈哈大笑起来。 本以为许云桦在笑话自己,哪知他紧接着说:“其实,我也一样想你,要不,我现在马上飞回来?” “不不不,别老回来……咱们来日方长!”陈清秋被许云桦的话吓了一跳,这才离开多久,又飞回来,机票很贵的,学习的时间也十分宝贵。 在陈清秋一番劝说下,约好每隔几天,就通一次电话,陈清秋肉疼地答应后,许云桦才打消了回来的念头。 两人又说了一些学习及生意上的事情,眼看时间过去好几分钟了,陈清秋主动说挂电话,两人才依依不舍地结束通话。 跟许云桦打完电话,陈清秋的心情十分好,决定去一趟瓷泥专卖店,找黄建生聊聊关于陶瓷厂招工的事情,他一直在给覃家人打理瓷泥生意,相信会有很中肯的建议。 到了店里,黄建生正在跟安抚几个催货的客户,根本没时间招呼她这个大老板。 近半年来,由于许云桦特意的运作,加上陈清秋踏实的经营,她生产的瓷泥在整个业界有了一定的知名度,慕名前来订购瓷泥的顾客源源不断,有进几乎到达了供不应求的地步。 以前,店里的瓷泥一袋袋,一堆堆,放满了既是仓库又是门面的店里,原本放展架的地方都快占满了,现在店里如果不是因为陈清秋强调需要在显眼的位置摆了几袋瓷泥的话,可能会一袋瓷泥都不剩,全数卖光。 此时,那些客户预订了货,等到时间来提货时,却发现店里根本没货可提,担心耽误了自己产品的生产,一时间着急上火,正在跟黄建生理论呢。 黄建生也是商界的老油条了,一句句话说得有理有节,将那些客户说得连连点头称是,只是,心里还存有疑虑。 好不容易才将催货的客户打发走,黄建生无奈地摇摇头,对陈清秋摆摆手说:“清秋,刚才那情景你也看到了,咱们现在不愁客户,愁的是货,几时才能将这批客户需要的货送上来?” 这事,陈清秋也说不准,因为秦帆土窑的瓷泥生产量已经达到了超负荷,可是,无论老客户扩大生产需要更多的瓷泥,而新客户又源源不断涌进来。 刚才那些客户都是些新客户,为了维护信誉,她得首先满足老客户的货,比如陈有志、何桂萌等,这些人有扶持她走过艰难岁月的功劳,最算会失去新客户,也不能不满足老客户的需求。 要想解决目前供不应求,只要等待启动购入的陶瓷厂的生产,可是,买入了陶瓷厂也不是说启动就能启动,很多设施需检修或添置,固定建筑物得翻新修葺,就算她抓得再紧,至少最再守一个月。 “一个月?麻烦,一个月后黄花菜都得凉了!”黄建生听到这个时间点,就头疼,他现在一心想稳住客户,不要赔偿违约金。 可是,一个月怎么也无法拖延,纵使他再怎么会说话,再怎么懂得周旋,这么长的时间也是无能为力。 陈清秋知道他的难处,略为想了想,心里有了解决的办法,将自己的想法跟黄建生说说,他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解决完目前的困境,陈清秋将就新购入的陶瓷厂的情况跟他说说,黄建生把自己的经验与想法一一说出来,许多好点子令陈清秋刮目相看,心里暗暗同情覃家人:这么好用的人才竟然弃如弃如敝履。 虽然陈清秋自己心里有一整套计划,但是,凡事多一个人的意见作参考终归有利而无蔽,她现在已经习惯虚心听取别人的意见,在做事情之前,尽量考虑得周全完美,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从瓷泥店里走出来,陈清秋清丽的小脸洋溢着自信的笑容,骑着车准备去孙武工厂转转,中途经过覃家瓷泥店,在店的对面停下车子,买了一瓶汽水,坐在店里慢慢地喝,两眼不停地瞧着瓷泥店。 整一瓶汽水喝完,竟然发现进出覃家店子人只有两个,如果是她的店,这个时间间隔人流量起码有十个。 比较之下,陈清秋心里更高兴了,喝完最后一口汽水,付了钱,准备离开时,看店的覃大洲一眼瞧见了她,大步走出店子,朝陈清秋走过来,稳稳地站在摩托车面前,很开心地看着她笑。 似乎他老婆黄雪玲坐牢的事情一点也没影响他的情绪与生活质量,不,不仅没有影响,反而因为没有了雪玲,他似乎过得更开心快活。 真是个渣男! “我说姐夫,就算你不怕我撞死你,我也怕因为你的死而担责!”陈清秋没好气地赶人,那么重的摩托车,她可不能像单车那样搬起绕过他而走。 覃大洲听了陈清秋讽刺的话,一点也不恼,反而将身体往她这边靠过来:“我说清秋,你怎么能看我过来就想离开呢?咱们就不能好好说说话么?” “我跟你没有话说!”陈清秋不想睬这人,看到他那色迷迷的两个眼珠子,恶心得隔夜饭都想吐出来。 “呵呵!”覃大洲笑声更响,“陈清秋,你怎么会没话跟我说,把你姐弄进牢里,不就是为了我么?只要我跟你姐离婚,那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走到一起!” 面对如此无耻的男人,陈清秋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她不想再跟他说一句话,启动车子,虎起脸,正色地道:“走不走开随你的便,只是等到缺胳膊少腿的时候可别怪我!” 说完,踩下油门,轰鸣车子朝覃大洲逼近。 覃大洲并不相信陈清秋真的敢撞他,可是,都逼近到他的裤裆了还没停下来的意思,脸色一瞬间煞白,猛地一跳躲开去了。 陈清秋骑着车子扬长而去,身后传来覃大洲叫骂声,她却回头给他一个冷笑,前世与他过了大半生,他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了然,就是一个怕死的货。 这边,覃大洲嘴里骂得起劲,眼睛却盯着陈清秋背影舍不得移开,陈清秋长大了,长开了,漂亮得令他心里痒痒的。 心里暗暗懊恼,当初怎么就没娶到她呢?如果他跟黄雪玲离婚的话,也许一切都来得及。 这么一想,心里的懊恼一扫而光,心情振奋冲陈清秋离去的方向打了一个响指,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这时,摇着蔳扇子进店来的覃东征招呼覃大洲进店拿账本给他看看,他有大半年没怎么关注过店里的生意了,尽管他口头上提点覃大洲时,覃大洲一再向他保证“好得很”,但他心里还是不那么踏实。 覃大洲回到店里,强压着激动的心情跟覃东征说:“爸,黄雪玲要坐好几年牢,我是无法再等她出来了,所以,我决定跟她离婚!” 对于覃大洲的决定,覃东征表示没有异议,因为他与妻子早就看黄雪玲不顺眼了,早就有了换儿媳妇的意思,现在黄雪玲因为陷害陈清秋而坐牢,有了人生的一大污点,覃家也可以名正言顺地提出离婚,相信陈家人也没脸质疑覃家人不厚道。 开始的时候,覃大洲还不同意,现在既然他自己主动提出来,那他做为父亲没有不支持的。 得到覃东征的同意,想着鲜嫩得如同带露鲜花般的陈清秋,覃大洲开心不已。 覃东征倒了一杯茶,一边喝,一边接过账本,直接翻看营业额的最后一页本年度的累计数,那个数据一下刺激到了覃东征神经。 怎么可能那么少? 他瞪大眼睛看了两遍,确定没看花眼后,生气地说:“大洲,你以后做账能不能用心点?老是做错账,如果你继续不上心,以后怎么挑起继承覃家家业的大梁?唉!” 那边,正在做白日梦的覃大洲扭头看了看父亲,露出委屈的表情:“爸,我一直在用心地学算数好不好,那个累计数不会有错,我都打了好几遍了!” 覃东征还是不相信覃大洲的话,他虽然很努力学做账,学做生意了,可是,自己生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他心中没数么? 他断定这个累计数据有问题,并且已经认是覃大洲算错了数,大半年的累计数不可能那么少。 果断地在办公桌前坐下来,拿过搁一旁的算盘,“噼哩叭啦”地打起来,从年初第一个数开始,直到最后一个数结束,重复了两三次,最后得出来的结果还是原来的那个数。 天哪,营业额怎么掉得那么厉害?他怎么一点也没感觉到? 外面的气温虽然很高,但屋里有风扇呼呼地吹着,楼层又比较高,气温还算适宜,覃大洲不用吹风扇都没流汗,而覃东征的汗越流越多,脱下上衣擦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满脸汗珠。 等到他再三确认账册里的数没错了,又让覃大洲搬出原始单据让他核对。 整整花了一个小时,却没找出一丁点错误,对于自己做的账册全对,覃大洲非常得意,还希望能得到覃东征的表扬。 覃东征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失神地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木然地质问覃大洲:“营业额每月降了好几个百分点,这事你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起?儿子啊,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咱们家店子不到年底就会倒闭了!” 第231章倒贴的生意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近半年来,覃东征基本上将瓷泥店的生意交给了覃大洲与黄雪玲打理,而他腾出手来准备在制瓷行业大展身手。 在覃东征看来,瓷泥店是覃家根基稳固的老店,无论是瓷泥质量,还是客户数量,经过成十年的累积,都十分稳定了。 将生意稳定的店交给覃大洲管理,他认为还是比较放心的,他只要每半年查缺补漏,作一些指点就可以。 他老了,终归要将生意将给下一代,趁着这个机会作一个过渡期,好好儿子覃大洲的能力,哪怕摔个跟斗也是一种财富。 因为谁的人生都不可能一帆风顺。 本着这个心理,这大半年来,他几乎没有查过账,现在半年期到了,该是他检查儿子经营成果的时候,却猛地发现自己之前不闻不问大半年错得多么离谱。 覃东征的这句话如同一个滚雷在覃大洲的头顶炸响,他觉得覃东征的话是对的,经这么一提点,他好想想到了好多客户正在不知不觉间流失,瓷泥的生意摊上大事了。 其中印像深刻的有几跟覃家做了好几年生意的稳定客户,明明上个月还来拿了几次货,这个月过了大半,连人影子都还没见到。 他知道一般情况下,不来拿货有可能是客户经营不善,或者被人挖了墙角,但他从没往那方面想,也从来没思考怎么维护客户的问题。 特别是他贪懒,把很多事都推给黄雪玲做,而他最多就是帮忙送送货,在黄雪玲的指导下理理账,根本没想过怎么把生意做。 自以为覃东征打拼下来的生意早就稳定了,那些客户怎么也跑不掉,哪知瓷泥生意又不是他家独门生意,市场竞争无时无刻不在。 “那现在怎么办?”覃大洲心里发慌,拿过账本翻过来看过去,果然熟悉的几个客户所在账页只有零丁的提货记录。 “去查查,这些客户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覃东征指着几个老的客户,将一大把冷汗抹去,“一定要仔细查,现在就去!” 覃大洲手里捏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三个距离最近客户的联系地点,奔出店子,骑上单车,飞快地离开了。 顶着烈日,一口气跑了三家客户,按照覃东征的意思调查了一遍,三个客户不仅没有倒闭,之所以没去他家进瓷泥,是因为嫌他家的瓷泥质量比较差,说什么他们现在生产的陶瓷需要品质等级档次比较高的,而他们覃家的瓷泥只适合低档次陶瓷制品。 至于那些客户没要覃家的瓷泥,那去哪家购买瓷泥,这是商业秘密,没有哪个傻瓜会随便告诉别人。 这个调查结果令覃东征非常沮丧,瓷泥品质方在是覃家瓷泥的死穴。 如果只是单单打价格战的商业竞争,他自信整个南头镇的瓷泥商家没有一个能与他覃家匹敌,可是,如果说品质档次,那他只能认栽了。 因为他家根本没有自己的练泥车间,所有的瓷泥都从濒临倒闭的私人练泥土窑那里低价收购得来,品质方面根本无法提升。 想提升竞争力,摆在覃家人面前唯一的道路就是提高产品品质,可是,覃家父子俩并不认为这是实情,只是客户一种委婉的说辞而已,实际上是因为有人挖了他家的墙角。 在南头镇到达一定规模的瓷泥店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到底是谁挖了墙,父子俩并没有进一步调查,而是靠猜测,觉得最有可能干这事的就是陈清秋。 —— 陈清秋到达孙武陶瓷厂时,孙武正准备跟一个来自外市的一个大客户谈生意,当他听陈清秋说想以市场价从他这里进瓷泥以解自家瓷泥供不应求的燃眉之急时,原本打算让陈清秋跟秘书谈的,一下子勾起了他的兴趣,让十几万的大单的客户等着他,而欣然跟陈清秋谈起生意来。 “你说按市场价从我这里进瓷泥,然后又低于市场价买给那些客户,你这样做生意不是倒贴了?”孙武望着陈清秋,一脸的饶有兴趣的表情。 陈清秋正色地说:“倒贴也没关系,因为我不想流失客户,那只能付出一些代价,尽管这是跟孙叔叔做生意,但也不能让孙叔叔吃亏,对吧!” “那么,你就那么肯定新购买的陶瓷厂能快速投入生间,很快就会满足市场的供应?”孙武还是觉得陈清秋这个年轻人太冒进了,他提点她稳妥点,别把自己逼得太狠。 可是,陈清秋信心十足地说:“我肯定,只要给我一个月时间,我就能走出困境……” 一席话说完,孙武心里忍不住赞叹后生可畏,奉着对年轻人的支持,他当即决定低于市场一个百分点的价格将瓷泥卖给陈清秋,却被陈清秋拒绝了。 近几年来,因着许云桦的帮助下,孙武对她事业的帮助已经够大了,现在她慢慢发展起来了,因为按照市场规则办事,不能欠下更多的人情债。 面对陈清秋的固执的决定,孙武只能接受,心里却再次高看了陈清秋。 跟孙武陶瓷厂做生意的所有客户都是超大客户,他从来不把鸡零狗碎的小客户放在眼里,可是,陈清秋这样的小客户太特别了。 总感觉陈清秋的思维是跳跃的,行事作风往往出其不意,令人眼界大开,孙武认为这样的陈清秋,就算她与许云桦没有丝毫关系,他也会对她另眼相看。 事情得到圆满的解决,陈清秋心情十分清爽,从孙武陶瓷厂离开后,直接去了新购买的陶瓷厂。 陶瓷厂正在重新修葺中,为了赶进度,陈清秋要求承接修葺的工头多招点工人,日夜不停地赶工。 好在这个陶瓷厂处于镇郊,周围都是山,并没有什么居民,不存在扰民的问题,十几个工人同时进行工作,整个陶瓷厂“乒乒乓乓”热火朝天地进行着。 陈清秋在工地上到处察看了一翻,与工头聊了一些存在问题以及建议,时间就到了中午,她又骑着车往回赶。 先去瓷泥店,把好消息告诉了黄建生,并让他收拾下店面,安排好人手与车辆,准备明天一早就去孙武陶瓷厂提货,然后贴上自家品牌的标识,才通知那些客户前来提货。 那个时候品牌意识还不那么浓,只要商品品质好,什么品牌的商品并不讲究,但是重生回去的陈清秋还是十分注意自家品牌的经营,所以,她愿意倒贴的买卖方式做生意,就是不想将孙武凌架于自家品牌之上。 忙完这些,陈清秋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黄建生并没有准备陈清秋的食物,节省惯的他只从家里带了两条红薯当午餐。 “要不,一起吃吧!”黄建生客气地地说,脸却红了,他知道陈清秋现在的生活顿顿有肉吃,根本不需要拿红薯充饥。 陈清秋看到那一大一小的两条红薯,想起以前自己的生活,心里一阵泛酸。 她心知黄建生家里的情况一直不好,父亲体弱多病,孩子三四个都在上学,他的妻子没有工作,靠他一份工资维持日子实在不容易,而她给他的工资福利已经是合理之上,不可能再往上添,如果想让他家生活改善,只能让他的妻子出来工作。 九十年代初期,南头镇里的工作不好找,除了大厂外,其他小型大多是作坊式生意,无论是大工厂,还是作坊式生意,想要的人中,要不就是那人身强力壮,要么有着过人的技能与经验,像黄建生妻子那样没上过学长得又瘦又小的农村妇女很难获得工作。 之前,陈清秋也曾想过帮黄建生妻子解决工作问题,实在无处可以安放她,可是,现在新购买了一间陶瓷厂,需在一个可靠的人在厂里蹲点,她一直在想找谁好,现在看到黄建生,她眼前一亮,觉得这岗位选用他的妻子最合适。 通过两三年的接触,无论是黄建生,还是他的妻子,都是老实善良的人,有感恩之心的人,并且,他的妻子虽然没读过书,但是人并不蠢笨,对于日常的算数没有什么问题,也认识很多字,性格比较沉稳,暂时让她当个助理没什么问题。 陈清秋将这个想法跟黄建生说出来,黄建生吓得连连摆手:“不不不,清秋,我老婆她不合适,无法胜任,你还是选其他人吧!” 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觉得陈清秋把那么大的重担安在他老婆身上,万一无法胜任的话,那得多误事啊! 不过,陈清秋鼓励他:“嫂子人很聪明,到时,你多教教她不就行了……” 陈清秋劝说了好一会儿,黄建生才千恩万谢地接受了,等陈清秋离开,他就高兴得在原上一蹦三跳,手舞足蹈,恨不得立即飞回家,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全家,让家全人跟他一起开心。 独自开心了一会儿,狼吞虎咽地吃完午餐后,黄建生全身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兴奋,顾不上休息,立即开始收拾店子,准备明天用来堆放瓷泥,然后又去通知搬运工人,明天几时来店里装卸货…… 等所有的事弄妥当,时间已经接近傍晚,黄建生累得腰酸背痛,准备喝口茶休息一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自店口门传来:“黄建生你这个叛徒,是不是你帮着陈清秋把我家的客户抢走的?” 第232章供销两旺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扭头一看,原来是以前的小东家覃大洲,黄建生堆起笑容打招呼:“大洲,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了!” 覃大洲往地上啐了一口:“我呸,不想听你假惺惺的话,你以前吃我家的喝我家的,还拿我家的工资,转个身离开了,竟然敢把我家生意的商业秘密卖给陈清秋,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发生什么事了?”面对覃大洲无厘头的指责,黄建生一点也不惊讶,表情十分平静,因为类似如这样没不不素质的骂话,他听得太多了。 覃大洲口无遮拦地将自己家生意出的问题全盘倒出来,再次质问黄建生是不是出卖了他家的商业秘密,还提出要他赔偿损失什么的。 黄建生向来不喜欢与人为恶,以前在覃家店子做事时,什么时候都是夹着尾巴战战兢兢地做人,可是,覃家人从来就是疑神疑鬼,总怀疑他做了对不起覃家的事,让他背了不少黑锅。 他的自尊心也是相当强的,但是为生活,他什么都忍着,当他们骂他是在放屁。 凭心而论,自从陈清秋将他从覃家那里救出来后,从来就没有让他出卖覃家商业信息,小小年纪,不仅聪明稳重,而且本本份份地做生意,光明磊落地做人,这一点令黄建生由衷佩服。 作为曾经操持覃家瓷泥生意十几年之久的黄建生,早在两年多前就感觉到覃家瓷泥生意就在走下坡路了,客户不断流失,生当时也不是没有提醒覃东征,可是,人家一直没有重视,觉得自家店子里老店,主要的客户稳定,那些流失的客户都不怎么重要的,只会怪他经营不力,不仅不采取措施维护客户,反而能诈就诈,能砍就砍。 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别人都是傻瓜。 大半年前,当他听覃东征将生意交给了覃大洲和黄雪玲打理时,他就预感覃家的生意将会进一步恶化,因为他清楚覃大洲太贪玩,所谓打理生意只是他的副业,主业是“钻研”赌博,黄雪玲心在曹营身在汉,只要给她机会,她就会想着怎么从覃家往外弄钱。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能打理好生意? 当时,就觉得覃家的瓷泥生意快没得救了,没想到一直很平静,他还以为覃东征发现问题,并采取了措施,直到现在才发现了大乱子,是不是反应太迟钝了? 覃大洲还在罗罗嗦嗦地发泄心里的愤怒,黄建生冷笑着说:“请你别胡说八道,我什么也没做,清秋也没让我做什么,否则,你家的生意不会到现在才出问题!” “你不用不承认,等我找出证据,再来找你算账,我会让你在南头镇呆不下去!”覃大洲放下狠话就离开了。 其实,他也不是真的来骂黄建生的,而是来打探消息,他们已经认定这事是陈清秋干的,那就上门来看看陈清秋的瓷泥店的情况如何,以达到知已知彼。 覃大洲一离开,黄建生就马上关好店门,直奔陈清秋住的店子汇报情况。 陈清秋听了,表情没有一丝波澜,她压根没把覃家人放在眼里,只是告诉黄建生做好自己的事,不用理会覃家人打嘴皮仗,如果他们敢捣乱,她自然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黄建生离开后,陈奶奶、陈小苑与陈彩月都围上,她们都深知覃家人的德行,都担心陈清秋会跟覃家人干架。 一屋子的女人怎么能跟大男人干架? 近两三年来,陈清秋一直在暗地里跟覃家争抢生意,因为有了前世的经历,对于覃家生意十分熟悉,对覃家人高傲的姿态也了如指掌,她根本不需要像别人那样使用下三烂的手段抢,而是光明正大地抢。 覃家人对于客户的挑剔压价不理有睬,一副爱不爱买随你便的嘴脸,根本不懂得将客户当上帝来对待与维护,不懂市场运营规则,而是觉得客户们没得选择余,只能与覃家做生意。 许云桦接手之后,这个“抢”的速度就更快了,到目前为止,陈清秋瓷泥生意中的一半都是原来覃家的生意。 对于这一点,无论是陈奶奶陈小苑还是陈彩月都十分清楚,之前就担心哪天事发,覃家人会找上门来。 现在终于来了,她们都好害怕。 陈清秋却冷静地做了个手势,要她们不要担心,她只是运用市场经济的规律进行竞争,并没有违背生意人的原则,就算莽夫覃大洲想挑事,覃东征这个老狐狸也不会让他这样做,覃家人如果还想在南头镇立足,就不会因为恼羞成怒而毁坏自己的声誉。 至于生意上的明急暗斗什么时候都存在,前世今生都在商场里打滚的她已经习惯了,根本不会怕这种争斗,哪怕覃东征使用阴招,她也准备好了接招。 第二天,担心黄建生与临时搬运工应付不过来,早上吃过早餐,陈清秋决定去瓷泥店瞧瞧。 陈小苑与陈彩月听说今天瓷泥店会有大批的货回来,紧接着又送出去,自觉地搞定手头的事,腾出时间一起过去搭把手。 三姐妹到达的时候,从孙武那里送货的拖拉机,来拉货的客户的鸡公车,横七竖八地挤满了瓷泥店门外的街道上,建生正指挥着工人们卸货与装货,吆喝声此起彼落,场面忙碌而又壮观。 这一条街本身比较偏僻,突然间变得如此热闹,着实罕见,街上除了经过的车辆外,还有很多看热闹的人们,将本就不宽的街道挤得水泄不通。 黄建生虽然在瓷泥界混的时间有十五六年了,但是如此忙碌的场面还是第一次碰见,他一边指挥工人做事,自己还得记账,还要安抚客户,有些手忙脚乱,汗流颊背。 陈清秋她们的到来,将一个人的事分成四份,每人负责一部份,场面立即就得以控制。 陈清秋将来送货与拉货的车子移成一条长长的队伍,腾出一半的街道给路过的车子与行人通过,堵塞的街道很快恢复畅通。 考虑到成本问题,陈清秋只是从孙武那里每天拉适量的货,以保证那些客户每天都有瓷泥用而不会面临停产,以此稳住客户。 为了营造出一种供销两旺的热闹场面,特地让黄建生每天都通知送货的与拉货的同一时间到达。 她没想到那些客户竟然会那么准时,以至于那个场面太过于火爆,而造成了大塞车的局面,好在有三姐妹的及时加入救场,否则,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 这件事一时在业界传为佳话。 一天之后,全镇业界的人都知道了有一个商业奇才名叫陈清秋,她经营的瓷泥店生意火爆到令原本冷清偏僻的街道出现了交通堵塞。 之后几天,那些慕名而来的人找到黄建生,不需要瓷泥的人,求认识,需要瓷泥的,看过产品质量后,都形成一定的合作意向。 这个收获纯属意外,黄建生与陈清秋非常开心,虽然不能立即与那些人达成合作,但那也是潜在的客户。 相对于陈清秋瓷泥店的热闹,覃家的瓷泥店就越发清冷了。 陈清秋瓷泥店供销两旺的情况再次刺激了覃家父子俩的每一条神经,通过调查,发现许多原本是覃家的客户现在都变成了陈清秋的客户后,他们一家都无比地愤怒。 不过,覃东征还是比较沉得住气,他坚信陈清秋这样的小丫头片子年纪太轻,做生意也没什么经验沉甸,他根本不相信这样的她会有什么实力可言,他觉得她之所以会抢了他们家的很多客户,也许只是凭着她的姿色。 姿色这种东西就像昙花一现,而生意要想长久,还得拼实力。 一家三口头碰头讨论了一夜,总结得出这种结论后,打算反击。 他们先对客户进行一次深入细致的走访,对市场进行详细的调查,这才发现自家的瓷泥是传统练制,不仅质量档次上不去,相对于陈清秋全自动机器练制的瓷泥,同个档的瓷泥成本偏高很多,在价格上没什么优势。 因为自家并不练瓷泥,而是靠倒买倒卖,就算他有心改变练泥方式,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得出这个新结论后,覃东征呆住了,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后生可畏。 不过,覃大洲并不这样认为,他觉得覃家瓷泥店是十几二十年的老店,根基稳如泰山,之所以现在会落魄,完全是因为陈清秋“抢”客户造成的,他决定向陈清秋“讨”回公道。 经过一番摸查,得知陈清秋每天都要去镇郊一间小型陶瓷厂,他骑着单车等在到那间陶瓷厂的必经之路上,这段路行人比较少,路两旁又长着茂密的木薯,就算要逃走也比较容易。 陈清秋骑着车子通过时,发现以往干干净净的路面突然多了好多石头与泥土,担心翻车,只能停下车子,下车搬石头时,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抬头四下望望,发现木薯地有动静,陈清秋警惕地从车尾箱拿出一瓶自制的“防狼喷雾”——白酒瓶子装着的辣椒水放在容易碰到的地方,这才放心地停车,搬石头。 才将两块石头丢到路旁,感觉一股风袭来,两只大手自身后抱住了她的纤纤细腰往后拽,一张臭嘴碰触她的脖子,回头,覃大洲放大的侧脸就搁在她的肩膀上。 她并没有挣扎,而是冷静地说:“放开你的咸猪手,立即,马上,滚!” 第233章店面被打砸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原本打算抱住陈清秋就往木薯地里拖,然后直接做事,可是,当他的手碰到那柔.软的腰.身,鼻子闻到清新的女儿香时,突然就改变了主意,他觉得只要他跟黄雪玲离婚,陈清秋就有可能嫁给他,就算不肯嫁,他也会用他的法子让她非嫁不可。 他一直都在关注陈清秋与许云桦之间关系的发展,甚至也知道他们现在已经正式确立了关系,并且受到许云桦家人的阻挠,所以,他有理由相信他们之间的缘份仅仅是镜花水月,最终只能一拍两散。 前段时间,因为黄焕娣到处宣扬陈清秋与许云桦拜了送子观音,他猜测陈清秋有可能与许云桦有了一腿,心里还暗暗吃了几天的醋。 作为农村出身的女孩,失去清白就等于断了嫁个好人家的路,哪怕陈清秋再有文化,再会赚钱,以后与许云桦分手后也很难嫁到一个未婚的好青年,最有可能就是嫁个二婚的男人。 与其肥水流入外人田,还不与他现在先下手为强。 就在陈清秋喝他放时,并以拖延时间准备拿“防狼喷雾”时,覃大洲笑嘻嘻地说:“清秋妹妹,我喜欢你,如果我跟你姐离婚,你会不会嫁给我?” 陈清秋正在用力的拧“防狼喷雾”盖子,一时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而覃大洲就以为陈清秋有些心动了,心里大喜,继续说:“你一定跟姓许的小子做办过事了,作为过来人,你不用装什么清高,先跟我办事怎么样?” 这时,瓶盖子终于拧开,而陈清秋也听到了覃大洲所说的话,骂了一句:“不要脸的东西,去死吧!”将瓶子倒置在覃大洲头上,红色的辣椒水伴着“咕咕”声响直往覃大洲脸上淋去。 覃大洲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辣得睁不开眼睛,松开手后捂脸转身就逃,却因为看不清路而跌跌撞撞地跑了几步摔了一咬,陈清秋追上去,一脚踢向他的大腿里面,痛得他直打滚,嘴里大声喊:“救命呀,来人呀……” 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脸喊救命,陈清秋气极而笑,顺便抬脚又踢了一下,这才转身骑上摩托车,扬长而去。 陈清秋面新陶瓷厂里忙了足足一个下午,原本计划好的任务还是没有完成,鉴于中午来时碰到的危险,眼看太阳在山边只剩下半边脸的时候,她赶快放下手里的事情,骑了摩托车往回赶。 “今天怎么那么早回来了?”陈奶奶看了看依然还亮着的天色,有些奇怪,以往她非等天黑好一会儿才会回到家。 陈清秋并不想跟陈奶奶说给覃大洲骚.扰的事,但是又担心自己下午狠狠地治了这个人渣,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就来店里找麻烦,如果陈奶奶她们没有个心理准备,到时肯定会方寸大乱。 想了想,陈清秋还是在吃晚饭时跟祖孙三人说了这件事,要她们之后警惕些,多制辣椒水带着,准备几根棍.子放在家里的显眼地方,如果他敢来,就几个人围起来狠狠揍他。 当然,这只是一个准备而,有备无而患。 陈奶奶陈小苑陈彩月听到后,三人将覃家祖宗八代问候了一遍,陈小苑甚至还不解恨,还说要去覃家店子外丢石头,打烂他家的大门。 陈清秋阻止了陈小苑的冲动行为,何况她并没让覃大洲得逞,反而狠狠还击了一通,估计此时覃大洲已经上了医院。 祖孙三人在陈清秋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她们并不担心覃大洲来店里闹事,左邻右舍都是要好的邻居,哪怕不帮忙治这人渣,也会帮忙报公安。 相对于她们而言,整天独自跑郊外的陈清秋就更危险了,一个瘦弱的姑娘家,如果拼力气的话,无论如何都不是覃大洲的对手。 这次陈清秋算走运躲过了一劫,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情呢?覃大洲有了防备,陈清秋无法智取这后,那就会十分危险了。 陈清秋也没有逞英雄,自己的短板当然清楚,她还在陶瓷厂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原来计提陶瓷厂正式生产时,才让黄建生老婆来上班,现在只能让她提前上班了,每天带上她一起去陶瓷厂,除了帮忙做事外,彼此也能作个伴。 她断定覃大洲不敢在白天对两个女人发难,加上她也会多作准备,如果他还敢来作死,她就算不弄死他,也会弄残他。 吃过晚饭,陈清秋就去黄建生家里找他商量这事。 陈清秋的瓷泥生意一直顺风顺水,对于有功劳的黄建生也很大方,除了固定的工资外,还有奖金提成,生意好了,他的收入也水涨船高。 半年前,因为两个孩子在镇里读初中,他已经将原本低矮的一间房子换成了两室一厅的大房子,与读初中外宿的孩子住在一起,现在孩子放暑假了,他就一个人住着。 陈清秋到达的时候,黄建生正在吃饭,所谓饭,也就是一碟清炒翻薯叶,一碗米饭,连一块肉或者一只鸡蛋都没有。 看到清瘦得近病态的黄建生,陈清秋心里有些难过。 “一个人吃饭,我就随便弄点填肚子!”发现陈清秋目光落在饭菜上,黄建生笑着解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陈清秋并没有将自己的对黄建生的怀怜悯表现出来,移开目光,就将自己下午的遭遇说出来,同时也表明自己的来意。 黄建生听了,惊得倒吸凉气,然后满口答应了陈清秋请求,说他现在就骑车回乡下,当夜就带着他老婆返回,明天一早他老婆就可以陪着她一起上班了。 看他急自己所急,陈清秋心里十分感动,反而安抚他不用太着急,等他老婆将家里的事安顿好后才来镇里。 可是,黄建生担心陈清秋的安危,说什么也要立即回去,还说他乡下的家离镇里并不远,路也挺好走的,一个大男人戴上额灯走夜路很平常,让她尽管放心好了。 拗不过黄建生的坚持,陈清秋让他等她一会儿,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陈清秋提着几个街上买的一袋包子与水果回来,递给黄建生带回老家去给孩子老人吃。 黄建生说了好些感激的话,骑上他那辆老式三八大杠单车回乡下去了。 —— 踏实地睡了一个好觉,天亮后,刚准备吃早餐,店门外就传来“滴铃铃”的单车铃声,陈小苑正准备出门去看,黄建生和他的老婆刘红莲一前一后地走进来。 没想到黄建生那么守时,祖孙四人又实实在在地被感动了一番。 陈清秋去倒茶的时候,陈小苑就厨房拿多了两副碗筷,桌面上摆着一大盆肉丝豆牙作配料的炒面。 陈奶奶与他们夫妻说话的时候,陈彩月与陈清秋将两碗炒面盛好了,最后还特意往里夹多了几条肉丝,安好筷子,热情地邀请他们夫妻入座一起吃早餐。 尽管他们声称已经吃过了早餐,但还是吃完了一整碗香气四溢的炒面,想再给他们添时,说什么都不再吃了。 几人吃完早餐,又喝了茶了,黄建生回了瓷泥店上班,陈奶奶招呼送草药的村里人,陈小苑与陈彩月收拾完碗筷就开始打点小食品准备去市场摆卖。 陈清秋跟刘红莲花了一些时间做准备,带齐了各种防身的用具,两人身上都带了水果刀,绳子,以及自制的“防狼喷雾”辣椒水,然后骑上摩托车就出发了。 两天过去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是陈清秋依然警惕,每天该有的装备一件都不落下,还提醒刘莲花也不要掉以轻心。 不过,陈奶奶她们心里不再那么紧张,因为从街坊那里打听到,覃大洲称生病了,店子街上都没看到他的身影,为以这人也许吸取了经验教训,不敢再嚣张了。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下午,陈清秋正在陶瓷厂与刘红莲一起布置制瓷车间的操作台,监督与指挥工人安装流水线,紧张而有序地忙着,一个急匆匆的身影跑着进了车间,远远就开始大喊:“清秋,清秋,你、你赶快回去!” 此时,正在做事的工人有十几个,看到黄建生跑进来,纷纷停下手里头的工作,好奇地瞧向他与陈清秋。 来人正是黄建生,他看到场地那么多人,并没有立即将事情说出来,而是把陈清秋叫出厂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覃大洲带人来店里子打砸,你奶奶气得心脏病发进医院了,现在家里乱套了……喂,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没等黄建生把话说完,陈清秋丢下手里的东西,骑上摩托车飞快地消失在道路的尽头,黄建生在她身后担心地叮嘱她小心点,千万别骑快车,她也没有回应。 刘红莲瞪了黄建生一眼:“你还想说什么,就不能一句话说完么?” 黄建生无辜地说:“我想说的呀,是她没给时间我说,我是想说覃大洲还没离开,就碰到了来店里转悠的郑明成,好在有他帮忙处理事情!我跑来就是因为放心不下你们,担心他们会有后招,半路中途拦截你们……没想到,清秋没听完我的话就跑了,丢下咱们俩……” 刘红莲听完黄建生的话,立即催促他赶快骑单车走人,尽管单车无法追上陈清秋,但万一她碰到了危险,后面紧跟着有人,对坏蛋也会有震慑的作用。 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回到镇里,见到了已经安全到家的陈清秋,两人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第234章满地狼藉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回到家时,屋里还是一片狼藉,几张凳子与椅子被砸得缺胳膊断腿的躺在地上,草药、部分小食品以及碗筷碎片散落地上。 目测损失的财物也就一两百元,对于陈清秋现在的实力,基本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她心里暗暗后怕的是当时只有陈奶奶一个人在。 好在覃大洲只是砸物撒气,并没有丧心病狂地打人,否则…… 今天,陈彩月与陈小苑因为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而回了乡下,要等明天才回会来,昨晚她们俩决定回乡下的时候,陈清秋就曾犹豫第二天是不是暂停去陶瓷厂忙活,当时,陈奶奶一再保证,她会照顾好自己,让她不要因为她而拖延了工期。 现在想起,她十分后悔当初的犹豫,如果奶奶身边有人陪着,覃大洲也许就不敢来打砸了,也不会气到她老人家心脏又发作。 年纪大,又有心脏病的陈奶奶十分需要平静安宁的生活,只要心情激动,就有可能发生危险。 近一段时间因发生的种种事情,陈奶奶心脏病频发,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此时更加虚弱了,面色也更加苍白。 之前病发之后,稍微休息就能恢复,可是,这次躺在床上,见到陈清秋的那一瞬间,她想挣扎坐起来,努力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因为全身无力。 为了宽慰陈清秋,陈清秋倔强地保持微笑,一再说明她什么事都没有,她不可能那么快倒下的,陈清秋放心。 因为家里没有其他人,郑明成并没有离开,他送陈奶奶去了医院后检查,抓了药后又带她回家,然后就一直陪着她。 陈清秋进屋时,郑明成从一张没砸坏的椅子上站起身,深深了吐出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只是跟陈清秋交换了一下眼色,示意她先安抚陈奶奶,然后再说其他事情,之后他径直走出店门外。 陈清秋安抚陈奶奶几句话后,就走出店外向郑明成了解事情的经过。 今天,郑明成刚好从市里回来,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后,准备回市里的时候,顺便绕到陈清秋的店子,想时店与陈小苑她们说几句话,讨一杯她亲手煮的凉茶喝。 没想到他刚来到店子门外,就听到店里子发出打砸声以及陈奶奶.的哭骂声,他进去一看,发现覃大洲手里拖着一条手指粗的铁棍正在打砸家具,嘴里一直在污辱陈清秋。 陈奶奶吓坏了,可是又不敢阻止他,只是躲到远处边哭骂他畜牲。 覃大洲看到郑明成突然走进来,马上停手拖着铁棍就逃走了。 “我发现奶奶捂着心脏脸色发黑,不敢去追那个混蛋,就把奶奶送去医院,现在你回来了,那这里交给你,我去找那个混蛋算账!”郑明成交代完事情,转身就跨上外面停着的摩托车。 陈清秋担心郑明成要去跟覃大洲拼命:“我们已经麻烦你很多了,接下来的事我自己处理就好!” 郑明成好笑的看了陈清秋一眼,猛地用力启动摩托车:“我虽然没有阿桦那么聪明,但我也不会自己跑去跟那个混蛋拼命,我现在是去报公安,然后通过合法的手段,整他一顿,至于他的狗命,咱们不碰,碰了就脏了咱们的手!” 陈清秋认同地点点头,目前陈彩月与陈小苑都不在家,她无法脱身去处理,也只能拜托许云桦这个好哥们郑明成了。 只听郑明成说:“等我好消息!”,骑着车子就跑远了。 郑明成离开后,陈清秋立即关了店门,回到陈奶奶.的房间,紧挨着床头坐下来:“奶奶,睡一觉吧,等睡醒了,身体也许就恢复了!” 陈奶奶点点头,她一直闭眼养神,很累,但是心里不平静,怎么也睡不着,太阳穴一个劲地跳动,眉心也生疼。 她皱了一下眉,陈清秋就明白了她哪里难受,用中指与大拇指按住陈奶奶.的太阳穴与眉心,轻揉地按摩。 陈奶奶顿时感觉无比地舒服,心里的胡思乱想也慢慢消散,睡意来了,很快就睡着了。 确认陈奶奶已经睡着后,陈清秋轻手轻脚走出房间,并带上房门,用了近一个小时,将屋里的狼藉收拾得整齐干净,把那些破碎的东西扫出门外堆放起来,作为证据保存。 几个邻居知道她家被覃大洲砸了,看到那么多东西破烂了,都替她感到气愤,纷纷上前安慰她,并且都说,只要有需要,他们都愿意为陈清秋作证。 陈清秋冲这个好心的邻居道了一遍谢谢,至于家里家具,她一点也不心疼,因为这是覃大洲砸烂,她会让他家一一给赔回一屋子都是新家私。 一个多小时之后,郑明成骑着摩托车回来了,陈清秋还没得来及问他报公.安的情况,他却吩咐道:“阿桦让你打电话给他,现在就去!我帮你换一下岗,你快去快回!” 跟许云桦接通电话的时候,陈清秋还没提家里发生的事,许云桦就向她听陈奶奶.的情况,然后才问她:“是不是吓坏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陈清秋冷静地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想借这次机会不仅让覃大洲吃几天牢饭,让他身败名裂,还要从经济方面狠狠地教训覃家人,除了赔偿打砸坏的东西,还让他进行精神赔偿。 陈清秋的冷静与沉着,以及成熟的考虑,无不让许云桦深感欣慰,他从来都知道陈清秋比同龄人早熟很多,但是能那么稳重与周全,还是令他十分惊讶。 当许云桦接到郑明成的电话,听他说不仅陈清秋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而且家里也被打砸了后,他就十分担心陈清秋会没崩溃。 清秋现在才十九岁了,作为一个女孩子碰到这种事都很害怕,陈经国没有给她一丁点安全感,不添乱已经烧高香了,而他又远在十万八千里外,就算他立即动身,也要三天后才能回到。 好在郑明成刚才路过,及时吓跑了覃大洲,也让他及时了解了这事情,否则,他心里不知得多内疚。 许云桦心里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而与陈清秋的交谈却表现得轻松自在,两人商量好如何对付这件事后,他也没说会不会出手,陈清秋也没主动求援,这个话题就揭过去了,转而聊起许云桦的亲戚。 许云桦告诉陈清秋,他已经写信把许兰香说了一通,又通过与虎子打电话,再次把话传给许兰香,虽然许兰香还没有表示接受陈清秋,但是他相信她以后再也不敢骂陈清秋了。 “只要咱们一条心,最终会得到她的承认!”许云桦肯定地说完,轻松地笑起来,紧接又来一个转折,“但是,就算我小姨不承认也不会影响咱们的关系。” 陈清秋笑了笑,嗯了一声,她不知道许兰香以后还会不会当众给她难堪,她只要许云桦初衷不变,就算别人给她再多风雨,她也不会放弃这段爱了两世的感情。 挂掉电话,回到家里,郑明成才告诉陈清秋,他已经报了公.安,公.安立即将覃大洲抓起来了,接下来公.安会带人来指认现场,让陈清秋及时安排邻居作证,并不要丢掉堆在屋外的破烂。 “你只要做好这些事就得了,其他的事不用理!”陈清秋点头对郑明成表示感谢,但他却直率地说,“知千万不要谢我,我也是按照阿桦的意思办的,要谢,就谢他去!” 说罢,郑明成拿起他随身带着的包,风风火炎地往外走,眼看太阳快落山了,他还得骑车回市里。 他走出去后又快速倒回来,陈清秋以为他落下什么东西,他得意地说:“你不用感谢我,但陈小苑感谢我,过两天,我还会回镇里办事,到时让她做一顿大餐招待我!” 陈清秋好笑了答应后,他才高兴地离开。 睡了一个多小时的陈奶奶扶着墙头走出房门:“小郑走啦?你怎么不留他吃晚饭呢?” “他还有事,请他吃饭也是必须的,不过,等小苑回来再安排!”陈清秋赶快上前扶住陈奶奶,“您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要不要再去看医生?” 陈奶奶摇摇头:“我没事了,就是感觉现在饿了,也许吃完饭什么事都没有了!” 安顿陈奶奶坐在电视机前面,接通电视电源,电视里正在放她爱看京剧,演员伊伊呀呀地唱起来。 陈奶奶两眼放光,跟着也唱起来。 陈清秋倒了一杯温凉茶放到她手里,而自己进了厨房开始做饭。 一个小时过后,两菜一汤的简单家常饭菜就摆在桌面上,祖孙俩坐在桌边吃了起来,陈奶奶还在惋惜没有留郑明成吃饭,说这次的事多亏了他。 陈清秋担心自己不说会抹杀了许云桦的付出,让陈奶奶对许云桦产生不好的印像,就将与许云桦的通话内容说出来,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忽悠,把郑明成的话转告她。 为了不让陈奶奶担心,陈清秋只说让公.安教训了一下覃大洲,让他以后长记性,并没有将自己要狠狠惩罚覃大洲以及覃家人的事说出来。 陈奶奶听了,顿了一下,感慨良多地说:“小许与小刘都是好孩子,好男人,就不知道你跟小苑有没有这个福份!如果你们能嫁给像他们那样的男人,我死都瞑目了!” 第235章谈判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覃东征夫妇俩回了一趟老家办事,原本打算两天后才回镇里,听到覃大洲出事的消息,连夜就赶了回来。 像他们这样的人,根本没想过有一天会向陈清秋这样的小姑娘低头,之前黄雪玲时,他们基本上只是做做样子给陈经国与黄焕娣看。 现在面对是自己的血脉,他们觉得只要他们真正重视,好好地利用自己手头的人脉资源,当夜就能将覃大洲从局子里捞出来。 大晚上的,俩人手里提着家里的贵重东西跑东跑西,求爷爷告奶奶,奔波了大半个晚上,结果听到了一堆没用的废话,一个准信都没有,更别提当晚捞出人来。 令他们意外的是,那些平时非常客气的人一听说他们是为了覃大洲打砸这件事而来的,或者婉言推托,或者顾左右而言他,或者干脆一口拒绝…… 唯独有一个人看他们两老可怜,大晚上不睡觉替不成器的儿子在奔走,就跟他说了实话:“你不用再求其他人,没用,如果真想解决这事,去求当事人得了!” 当事人除了覃大洲,就是陈清秋了。 听了这人指出的所谓明路,覃家夫妻俩整整一个晚上没睡好觉,经过一翻自认为精心策划之后,第二天天没亮就跑来敲陈清秋的店门。 “来了,来了……今天真早啊!”陈清秋刚刚看完陈奶奶从房间里出来,以为村里送草药的邻居来了,穿上拖鞋就跑出来开门。 打开门一看是覃东征夫妻,她感觉十分意外。 在镇里住了几年了,与覃家发生的冲突也不算少,但覃东征很少出面处理,除了覃大洲与黄雪玲跑来找存在感外,最多是覃母来店门外指桑骂槐地说一通,而覃东征都是躲在后面装蒜。 这次覃大洲进了局子,竟然两人齐齐出动,而且眼里布满的血丝,一看就知道熬了夜,眼巴巴地等到天亮就跑来找她求情。 前世他们夫妻俩作为公婆十分瞧不起陈清秋这个乡下媳妇,只是因为怀上了覃家的骨肉才给她进了覃家家门,他们给陈清秋造成的身心伤害不比覃大洲少,这一世他们也不什么好人,陈清秋自然也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客气了。 她眼神淡漠地瞧着两人,故意装着不知道他们的来意:“你们是来买草药的吗?来早了,村里还没送草药来呢,等太阳升一竿高后再来吧!” 说着,她就准备关门,却被站在前面的覃东征伸手撑住,他沉下脸:“你这个孩子是怎么跟长辈说话的?真没礼貌,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教育你的……” “清秋啊,做人最起码要有礼貌,你读书多,应该知书达礼才对,可是……就算你没有了亲生母亲,缺少母亲的教养,那你奶奶总有教育你怎么对待长辈的吧?”覃东征的话音刚落,他老婆假装站出来打圆场,一声声都在指责陈清秋的没礼貌,缺教养。 夫妻俩一唱一和也是来之前就谋划好的,首先在心理上压制陈清秋,然后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将覃大洲打砸陈清秋店子的事达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终达到既能救人,又能摆平陈清秋,还不用付出什么代价。 在当时的农村,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被人斥责没教养是件令人十分羞耻的事情,这话传开来的话,后果也非常严重,不仅会让本人感觉难堪,还会牵连到父母被人戳脊梁骨。 最后结果是:不仅这个女孩以后无法嫁个好婆家,就连这个家庭的男孩也无法娶到好人家的姑娘。 不过,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噼哩叭啦”响,只是因为把陈清秋当作普通的女孩,事实上陈清秋并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根本不可通按照他们预设好的剧情走。 “呵呵,你们这么说话是在威胁我吗?”陈清秋听了他们的话后,不仅不紧张争辩,反而弯起嘴角冷笑,淡定得令人吃惊。 覃母急了:“清秋,我怎么会威胁你呢?我们说的都是事实,你可以让你奶奶出来评评理,我们好歹也是长辈,大清早上门来看你,你怎么能不叫人,不让我们进去坐,不端茶倒水……” 陈清秋没等覃母一大堆说教讲完,不耐烦地甩回一句话:“别恬不知耻地往自己脸上贴金子,你们算我哪门子的长辈?” “你……”覃母心里头的劝说这才开始,就被陈清秋“恬不知耻”四个字气得心肝肺得疼,她恨得咬牙切齿,心里暗暗想如果不是想着跟陈清秋和谈,她会上前甩陈清秋一个耳刮子。 覃东征的脸色也是一滞,不过,他这人大半生都在商场里打滚,可谓阅人无数,知道什么样的人好欺负,什么样的人不好糊弄,而陈清秋就是属于后者。 好吧,那只能调整策略了! 当覃母败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覃东征已经重新换了一副嘴脸,满脸是温暖的笑容:“清秋啊,咱们不能把话说得那么难听,雪玲是我家的儿媳妇,是你的姐姐,就算你不承认雪玲是你姐姐,那也是改变不这个亲戚的事实……” 这个事实,陈清秋不想再争辩,毫无意义,可是,能拿这事来道德绑架她吗?做梦吧! 陈清秋不出声,覃东征心里暗暗高兴,只是他的话里不敢再触陈清秋的霉头,担心再得罪了她,接下来的和谈会更艰难,所以,说出来的话越发地小心翼翼。 他说:“我们是亲戚,那是不争的事实,既然是亲戚那就应该多走动,我跟大洲他妈一直都很忙,你也很忙,大家都没时间,这才导致亲戚间那么生份,太不应该了……” 陈清秋冷眼瞧着覃东征,她并没有赶他们离开,想让他们得到惩罚,就要跟他们接触,她本来就在等待他们上门来求和,只是没想到他们会亲自来,而且还来得那么早。 那样也好,她可以直接提出要求,免得中间人把话传来传去出差错。 不管覃东征两夫妻说的话多动听,她都十分平静地等待他自己说出重点。 覃母也是相当能隐忍与配合,覃东征每说一句,她就在一旁点头,连连称是。 覃东征自以为自己的软话说得陈清秋心里没那么抗拒了,眼看天渐渐亮起,周围邻居纷纷打开店门,见他们站在门外说话,都朝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就想着进屋里说话:“清秋,这样吧,让我们进屋说话,行吗?” “你还想说什么?我奶奶昨天给你们儿子气得心脏病发作,到现在人还很虚弱,万一你们等会说话不知深浅又气到我奶奶的话,你们跟你们的儿子都是罪人,到时,吃不完,兜着走,这个后果……”陈清秋说完这话,目不转睛地瞧着他们的脸色。 她也在试探覃家夫妻的来意,大半天了,还没说出目的,这不得不让她有些担心他们是不是真心来替覃大洲求饶的,如果来吵架的,那她也不想让他们进去,以防吵到了陈奶奶休息,或者又气到了她老人家。 进屋前,先敲打敲打他们,好让他们说话做事悠着点。 覃母还想按照在家里时说的那一套耍赖皮对策,不过,覃东征心知在陈清秋身上占不到便宜,就阻止了老婆的说出口,他自己抢着说:“我们正是为这件事来的,一方面替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道歉,同时也是来看望陈阿姨,放心吧,我们有足够的诚意来解决事情!” 话说到这份上,陈清秋并没有第一时间闪身让他们进来,而是沉默了好一会儿,好像正在思考他们话是不是真的。 那老成持重的表现令覃东征暗暗心惊:“清秋,咱们进去好好谈谈,行吗?我一定会给你跟你奶奶一个满意的答复!” 陈清秋终于点点头,并呶呶嘴,示意他们夫妻俩看看堆在门口的那堆缺胳膊断腿的桌椅以及地上破碎的瓷器:“那,我家大部分东西都给覃大洲弄坏了,其他还可以勉强用的,我就没丢出来,我的钱投入生意,现在也没钱买新的,而我奶奶病得很重,需要一大笔救命钱,因为我没有钱,只能呆在家里,你们看,这些怎么解决?” 覃东征夫妇怎么会听不出陈清秋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只是相比如赔钱,他们独生子的声誉与自由更重要。 事到如今,没有了退路,那只能认了,两人点点头,表示一切可以商量! 进了屋子,覃东征夫妻俩首先先去看望了陈奶奶,陈清秋并没有让陈奶奶起床,也没让他们走房子,而是让他们在房门外站着看了一眼,并向陈奶奶微微欠身表示道歉。 陈奶奶按照陈清秋昨天就说好的做,只是轻轻地哼了哼,有气无力的样子。 “你看,我奶奶现在病得多重,你们看看怎么办吧!以后她老人家也许会有心理阴影,晚上也许会总做恶梦,生活质量直线下降!” “怎么可能……”覃母听不下去了,想反驳,遭到覃东征一记眼刀子,赶快刹住话匣子,然后他接着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们会负责到底!” “负责到底,你们真的愿意负责吗?”陈清秋越说越生气,指着家里剩余的桌椅,虽然还可以用,但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你们看,这些家具也损坏了,只是还没有钱买,只能暂时用着,那里,楼梯也被打坏了两级,还有那里,灯泡与电线都给扯坏了……” 陈清秋像导游似的,将家里旧的坏的家具都一一指认出来,让覃家夫妻过目, 可是,仔细看看,有些东西确实的最近弄坏的,但大部分坏的是老旧的口子,目测,那口子的存在没有十年八年,也有两三年了! 第236章赔偿款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你们说会负责到底,现在一一指给你们看了,我倒想听你们到底会怎么负责到底!”转了一圈后,陈清秋双手环胸,望着覃东征夫妇俩,等他们自己开口。 覃母早就憋得脸红耳赤了,每当她想说话时,覃东征都扯一下她的衣袖,让她住嘴,现在看陈清秋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就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憋屈:“陈清秋,你这是想借这事来敲榨我们吧?” 陈清秋并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要说敲榨,好吧,她承认,但是,面对坏到骨头里的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覃母的话还没说完,覃东征就踩了一她的一脚,疼得她只得闭住了嘴,心里更加憋屈了。 覃东征心里虽然一样恼火,却明智地选择妥协,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无法斗过陈清秋,既然这样,又毫必浪费时间与精力呢,还是乖乖地给钱吧! 他让老婆别再出声后,这才堆起笑容:“清秋,我们不知道这些家具大概需要多少钱才能买到,也不知道你奶奶医药费大概需要多少,还是由你给个数吧!” 陈清秋早就想好了这个数,竖起两根手指头,晃了晃:“我不也不会多要,只要给出这个数就行了!” “两百?”覃母脸上绽开笑意,“我们马上就给!” 陈清秋哼了一声:“既然你们如此没诚意,那今天就先不谈了,我要做早餐了,你们出去吧!” 一言不合,就赶人,一点情面也没给,任是覃东征再怎么老油条,也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可是,自己求上门来,丢了脸又能怎么样? 他吞了吞口水:“两千吧?” 覃母觉得太多了,根本无法接受,不就是几件破家具与瓷器电线么,旧家私市场便宜些的几十元钱可以全套买回来,不过,为了自已的儿子,她虽然肉疼,但只能照办。 以为陈清秋会开心接受时,又看到她在摇头否定,覃母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瞪大眼睛尖叫起来:“两万?” 陈清秋终于点点头。 “陈清秋你这是在打劫吗?”覃母气得脖子上青筋暴起,“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陈清秋抬了一下两条秀气的眉毛:“你们不是说有诚意吗?看来,只是口头说说而已,那么,请两位出去吧,我没时间跟你瞎闹!” 她转身去开门,站在门边后,脸上冷得要掉霜似的:“麻烦你们赶快出去!” 在听到陈清秋说两万的时候,覃东征也惊呆了,一时无法消化这个数据,只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袭向头顶。 他家虽然并不会拿不出这个数,可是,那可是多年做生意的赚来的钱呀,时时要备着作为流动资金,如果没有这笔流动资金,生意资金转不动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近两年来,他家的瓷泥生意越来越差,去年一年到头省吃俭用才能余下五六千元,今年生意比去年还差,赚的钱会更少……现在陈清秋开口就要两万,简直是要他的老命! 按照他想来,覃大洲弄坏的东西真的不值钱,那些东西加陈奶奶的医药费,顶多也就是一千几百足够了,所以,给个两千块那是顶天的事了。 不过,他明白现在他们覃家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份,只有接受的份,否则,就只能与陈清秋硬扛到底,最后覃大洲不能出来,人生就会有了污点,覃家失去好声誉,无论生活,还是生意都会不顺,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老覃家。 犹豫片刻之后,覃东征的心里也走过了九曲十八弯,最后咬咬牙,答应给这个数:“只是,清秋,我们手头也没那么多现钱,先给一部份,其余的慢慢给?” “你当我是傻瓜?”陈清秋反问一句,然后又显得不耐烦,说不谈了,直把覃东征夫妻唬得心惊肉跳。 “好吧,我们现在就去筹钱,下午过来给你!”覃东征答应完,拉着双脚发软,脸色发紫的老婆离开了。 门开门关,想起覃家夫妇俩一脸吃了死苍蝇的表情,陈清秋无声地笑起来,肚子里憋着的一口恶气总算发泄了出来。 陈奶奶在房间里叫她。 陈清秋赶快奔进去,只见陈奶奶坐起在床头,担心老人家太过于善良而责备她要钱多时,却听到陈奶奶说:“办得好,这种坏人就要这样做办!等拿到赔的钱,咱们买一套新家具!” 得到陈奶奶的称赞,陈清秋很开心,上前揽住陈奶奶的脖子,轻轻地摇晃:“奶奶,咱们能不能先不要买新家具?” 陈奶奶不明白地望着陈清秋,她还以为陈清秋是在着急于买新家具呢,哪知猜错了。 陈清秋解释道:“我想等明年钱存多点,咱们买一块地皮,建一套咱们自己新房子,到时再买新家私!如果现在买的话,到时又得搬动,小件的倒无所谓,大件的搬下就坏了!” 俗话说上屋搬下屋,少了一篓谷,就是这个道理。 陈奶奶了然地点点头,但她担心陈清秋给自己太大压力,又是购买工厂又要装修购买设备,等投产了,还得一大笔周转资金,如果明年就买地皮建房子的话,资金方面会不会困难呢! 陈清秋却告诉陈奶奶,她已经计划好了,只要不出意外,明年这个时候就能顺利买地皮建房子。 陈奶奶还是有些担心,却没再多说什么,暗暗决定从今天开始,她要努力地为陈清秋攒钱支持她买地皮建房子。 当陈清秋这边祖孙俩开心谈笑,憧憬着美好未来的时候,覃大洲家却乱成了一锅粥。 “啊,不活了,不活了……”覃母憋了一肚子气回到家,就拿家里的盘碗发泄,已经摔了好多个盘碗了,地上满是碎屑,而她却躺在地上哭着打滚。 覃东征心里也十分难受,但他是男人,不能哭也不能摔不东西,只是劝妻子几句,没有效果后,他心烦地开了一瓶酒,仰头直接往嘴里倒。 覃母哭起来嘶声裂肺,许多多事的邻居与路人都在他们店子前探头探脑打探消息。 覃东征觉得妻子太烦人了,趁着喝得脸红脖子粗,头晕乎乎的时候,上前就给她两巴掌,打得覃母瞬间忘记了伤心与哭泣。 等她反应过来,从地上爬起来,就扑向覃东征,双手拍打他的胸膛,将满腹怨气发泄到他身上:“你个死鬼,竟然敢打我,有本事面对陈清秋的时候别服软!” 覃东征心里正为这事而倍觉丢脸,只是他做事理智,懂得取舍,现在给妻子一语道破,更是恼火,又给了她两巴掌,将覃母打翻在地。 可是覃母有着越战越勇的勇气,从地上爬起再次扑上去,这次不是打,而是改为挠,尖尖的指甲将覃东征的脸抓得满是血痕…… 打累了,哭累了,时间就到了下午,两人去银行取钱,将一叠一叠大团结塞进皮包里,提着来到了陈清秋店里。 陈清秋正好在店里,安排陈奶奶看电视,而她与刚从乡下回来的陈小苑与陈彩月忙前忙后买草药,制作小食品。 当着大家的面,将覃家的赔偿款点清,然后让他们回家等待覃大洲出来。 陈清秋拿着钱去银行存,顺便去杂货店给许云桦打电话:“覃家的赔偿款拿到了!跟你预料的一模一样!” 陈清秋开始还担心覃东征夫妻俩不会拿那么多钱来救覃大洲,前世的铁公鸡,这一世她相信一点也没变,从他们处理黄雪玲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来。 只是,许云桦并不这样认为,他觉得只要陈清秋按照他说的那样做,覃东征他们一定会拿钱,因为不出这笔钱,他们只有坏处,何况,儿子是自己生的,不可能跟儿媳妇一样处理。 没想到事情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覃东征夫妻俩只是稍微做了挣扎后,就节节败退,最后陈清秋说什么,他们做什么,怕得要死。 两万剔除真正的损失,赚了起码一万八千,这在当时是一笔巨款,看在钱的份上,陈清秋愤怒的心情总算平息了。 许云桦在电话那边“嘿嘿”地笑,他断定,以后覃家人都会怕了她,见到她只会绕着走,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招惹她。 只是,他还是担心陈清秋的人身安全,提醒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以后你还是要处处小心!” “知道啦!”陈清秋羞涩地应下。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生活上的事情,开心的笑声发自肺腑,直到有人在店外大声叫她的名字后,许云桦以为她有事情,才说挂电话了。 挂了电话,付了钱,陈清秋走出杂货店,刚才在外面叫她的董小雨还站在太阳底下等着她。 “陈清秋你真的好贪心,大洲哥不就弄坏了你家一点东西么?用得着敲榨人家那么大笔的钱么?”一身社会气息打扮董小雨一脸气愤地嚷道,收获到路过的几个人目光,她越发得意地拔高声调,“你这样的人,将会遭报应!” 陈清秋瞪了她一眼:“关你什么事?你这样说,是不是希望覃大洲也去你家打砸?之后自然也可以弄到一笔不低的赔偿金!” 杂货店店主对于陈清秋的情况比较熟悉,也知道她家与覃家的关系,他站出怼董小雨:“清秋家都被人砸了,你还说这些风凉话有意思吗?难道你跟覃家人一样,都是不讲道理的?” 其他正在排队等打电话的人也开始对董小雨指指点点,觉得这个女生说话有些过份。 董小雨见其他人一边倒地帮陈清秋说话,担心自己惹了众怒,赶快垂下头灰溜溜地走了。 陈清秋多看了董小雨的背影,这人高调指责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想不出来,也就懒得去想了,反正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第237章高考成绩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因为与陈清秋达成了和解,两天后覃大洲被出来了,覃东征夫妻俩一起在局子门口迎接他。 在局子里蹲了两天两夜的覃大洲出现在局子门口的时候,看到父母来迎他回家,非常激动地迎上前:“爸,妈……” 可能是觉得非常委屈,一句还没说完,就哽住了。 覃母也很伤心地抹泪,而覃东征却板着,突然举手当众甩了覃大洲两巴掌。 “叭、叭”的两声脆响,覃大洲几乎给打翻在地,堪堪站稳,生气地质问:“爸,我已经够惨了,你还打我?” 覃母以前总会护着覃大洲,可是,这次出奇地没有心疼地护着他,而是选择默默地注视。 “你这个缺少教训的儿子,我真想打死你算了,省得我跟你妈老为你操碎心……”覃东征火气很大,拿陈清秋没办法,赔了两万块钱,现在想起心都在滴血。 当覃大洲听说家里为了他不被判刑而付出了两万元的赔偿款,心里相当痛苦。 家里近来的情况他也不是不知道,瓷泥生意一个月不如一个月,而制瓷生意投入了很大部分资金,还处于上升期,前景虽然美好,却有可能因为资金链断而影响发展。 覃母自从给了陈清秋两万后,精神就深受打击,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面黄肌瘦,半鬼半人的样子,哪怕现在看到了日夜思念的儿子,她感觉像在梦境中。 覃东征虽然也大受打击,但是他经历了半生风雨,面对此时的困境还算比较清醒,自己也作了比较深刻的反省。 他认识到:与其打压别人,还不与自己好好振作。 想来想去,第一个需要教训的就是自己的儿子,让他记住以后不要再去外面惹是生非,第二个需要教训是自己的老婆,别老是宠着儿子,让他不知深浅,永远无法长大。 回到家中,面对依然不在状态的母子俩,他安慰道:“没事,只要人没事就好!钱没了还可以赚回来!” 覃大洲也在覃东征面前表决心:他以后一定会好好做生意,不会再出去闯祸,对于陈清秋,他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 高考成绩公布的前一个星期,陈小苑因为担心自己的成绩不理想,进不了自己心仪的师范学院,忧虑太重,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制小食品的时候,要么火候不够,小食品没做熟,要么火太大,烧糊了;有时吃饭,吃着吃着,就发起呆来,经其他人提醒,她还吓了一大跳,一脸懵地问:“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 晚上,她还整晚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第二天一个劲地打哈欠,两眼跟国宝熊猫似的。 陈清秋劝她说:“你能不能放松一些?就这你这个心理素质,担心你哪天把自己折磨疯了!” 陈小苑委屈地说:“我也想放松呀,就是做不到,一想到高考成绩即将公布,我的一颗心吊到了半空中,我也想跳起来,摘下来,安回去,可是……” 陈小苑的反常令祖孙三人都跟着担心起来,整天都要提醒她,担心她走神出乱子。 成绩公布的日子越接近,陈小苑越魔怔,最后,陈清秋借口只有让她身体接受高强度的劳动才能改善心理的忧虑,让她暂时放下制作小食品,跟着她一起去新陶厂做事。 陈清秋的车技也不是很好,已经载了黄建生的老婆刘红莲了,就不能再载陈小苑,所以,特意让近期回南头镇办事的郑明成每天接送陈小苑上下班。 郑明成也同意了,反正他在南头镇办事也会呆一段时间,而且一点也不忙,接送个人上下班那是小菜一碟。 陈奶奶起初还反对陈清秋的决定,听说郑明成会接送陈小苑后,就同意了,而且整个人开心得整天笑呵呵的。 为了表示感谢,郑明成每天在陈家吃早餐与晚餐,与陈小苑有了很多时间在一起,两人整天打打闹闹,不停地拌嘴,不过,陈小苑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吃得好,睡得着了。 陈清秋知道,两人尽管不承认互相喜欢对方,反而时不时踩对方一脚,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有一种叫爱情的东西在他们之间越来越浓。 就在高考成绩公布的前一天早晨,吃过早餐后,陈小苑与陈清秋一起去了陶瓷厂,而陈奶奶与陈彩月关上了店悄悄地离开了。 陈奶奶坐了辆鸡公车,陈彩月骑着单车在后面跟着,直奔大南村而去。 陈小苑的忧虑心情早就影响到了陈奶奶,尽管陈清秋一再安慰,她跟陈小苑的成绩都不差,一定能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学,可是,陈奶奶还是担心。 这不,她私下里跟陈彩月商量,决定回一趟大南村拜下祖宗,保佑姐妹俩成绩理想,考上目标大学。 为了不给陈小苑与陈清秋增加心理压力,她们决定悄悄地来回。 花了一个小时才回到家,打开家门,祖孙俩就忙着往装在家里祖宗神主位上摆供品倒酒烧香。 在陈奶奶对着神位念有词,丢阴阳卦的时候,陈彩月就悄悄出门回了一趟娘家。 罗丽花一见陈彩月突然回来了,很是吃惊,一般嫁出去的女儿,只是在节日才会回家,很少突然回娘家的,除非家庭不和。 陈彩月将回来的目的告诉了母亲罗丽花,还跟她不要告诉外人,她也不在家里吃饭,跟陈奶奶吃一点供品就行,然后就要赶回镇里。 罗丽花一听,觉得陈彩月与陈奶奶那么着急回来办的事肯定不简单,于是一句接一句的追问她,从各个侧面打探陈小苑与陈清秋的高考情况。 跟八卦的母亲说了几句话后,陈彩月就无法在呆下去了,递上自己准备好的礼品,一瓶她父亲爱喝的本地米酒,罗丽花爱吃的甜点,以及几张大团结,之后转身离开了。 “喂,月儿,先别走嘛,妈给你做好吃的!”罗丽花还想问得更清楚一些,劝陈彩月留下来吃饭,还说会做她爱吃的菜。 陈彩月并没有受宠若惊,而是淡淡地说:“妈,不用了,你也别打听那么多,其实清秋与小苑都挺好的,只是我奶奶放心不下而已!” “别,别别……”罗丽花追出门外,陈彩月却头也不回地跑了,她只得返回家里躲太阳。 而陈彩月在罗丽花折回身后,也停下了步子,回头看了看这个有着并不开心记忆的家,心里百感交集。 打小,她就是一个爹不疼妈不爱的女孩,嫁出去后,因为婆家穷得叮当响,不能给婆家人带来一丁点的好处,就更不受娘家人待见。 她想,如果不是陈清秋给了她机会,让她赚了一些钱可以给父母零花钱,那她这个母亲恐怕连跟她说话都懒得。 钱,真是个好东西! 等陈彩月与陈奶奶回镇后,罗丽花就将陈奶奶回来的事到处宣扬,然后又加进了她自己的惴测:老二与老三家的闺女可能考不上大学,这才会让陈奶奶回村求神拜佛。 很多人听到这个消息后,感叹她们姐妹俩花那么多钱与时间白读了那么多年读,结果还得回家做农民。 有些人听到这个消息后相当高兴,比如黄焕娣,自从黄雪玲出事以来,她一直闷闷不乐,吃不香,睡不踏实。 当她得知这个消息时,愤愤不平的心态瞬间平衡了,当晚就多了吃了一碗米饭,还睡了一个安稳觉。 许香兰觉得,只要陈清秋没考上大学,那就算她跟许云桦办过事也不可能嫁进许家,因为许家不会让一个连大学学历都没有的农村娃做儿媳妇。 只是,结果注定让这些人失望了。 高考成绩终于下来了,理科七科总分七百四十分,陈清秋考了七百零二十分,梅中第一名,总分超过她目标大学广大的录取分数线一百多分,就算她想上第一学府国大那也是轻轻松松能被录取。 陈小苑虽然并不自信,却还是正常发挥,考了五百八二分的好成绩,高出她理想大学广城师大的录取分数线三十多分。 两姐妹的成绩都算很好,为了庆祝成功,准备举办一个小型的宴会,除了祖孙四人外,还邀请了郑明成,黄建生夫妻一起参加。 几个平时走得比较近的邻居得知陈清秋与陈小苑的高考分数那么高,纷纷跑来店里表示祝贺,陈奶奶一高兴,也邀请他们一起吃晚饭。 原计划邀请孙武以及他的两个得力干将张伟林与老李,因为他们近期一直出差在外,一时无法赶回南头镇参加。 而大南村人离镇里远,考虑安全问题,陈清秋决定不邀请家里人,这一点陈奶奶表示支持,她说等录取通知书下来了,必须回农村好好地摆酒请客。 现在只是小范围庆祝。 白天大家都很忙,就将大食会定在晚上。 这天,祖孙四人加上郑明成一起来回跑了几趟菜市场,买了足够的肉菜,还有水果零食,汽水、娘酒、白米酒等各种各样的食物。 下午就开始为晚餐做准备,黄建生夫妻也赶来帮忙,到了傍晚,一盘盘一碟碟的食物摆满了灶台和餐桌。 大家齐齐坐在两张八仙桌拼成了大餐台上,端起来酒杯,碰了杯,对陈小苑与陈清秋一起喊:“恭喜……” 第238章请客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在座的人都知道陈清秋赚钱很有一套,小小年纪就靠买草药赚了一钱购买了机器,又买到了秦帆土窑的一半股份,租了一间店面后,购买了一间店面,现在又买了一座陶瓷厂,看得人眼花缭乱,一次又一次刷新众人对她的认识。 一个十九岁年纪的女孩赚钱赚到手软! 知道陈清秋学习成绩好的人,除了祖孙三人外,就只有郑明成许云桦,因为在其他人面前,陈清秋从来都是很低调,从来不提起自己的学习,包括黄建生夫妻俩都不知道她的成绩很好,就更别提邻居了。 在许多心里,一般很会赚钱的人,读书都是打酱油的,成绩差到不好意跟别人说,为了避免尴尬,黄建生夫妻与邻居们都不会问陈清秋的学习情况。 现在突然间知道陈清秋的学习原来那么地好,一个个都觉得不可思议,再看向陈清秋的时候,就像看到神祗一样的存在。 邻居王大爷李大妈王大婶等等,都用崇拜的目光看着陈清秋,跟陈清秋说话时那个客气的语气令她感觉不好意思。 今天的酒水选购度数低的来买,就算你陈奶奶这样有心脏病的老人喝少量都没有一点问题,平时很少喝酒的陈奶奶因为太高兴而喝了两杯。 几个平时与陈奶奶很要好的邻居拼命地跟陈奶奶.的碰杯,一声声表扬她有福气,三个孙女都很孝顺,又能赚钱,还很争气…… 陈奶奶笑得合不拢嘴,每喝一口酒都要跟邻居碰一下杯,一口一个“我家清秋”“我家小苑”。 王大爷对陈奶奶说:“你家祖坟肯定冒青烟了,你陈家才会一次就考上了两个大学生!” 李大妈也赶快接嘴:“是哦,听说不仅仅祖坟冒青烟,屋子建在风水好的地方也很重要!过一段时间,咱们几个老家伙一起去大南村看看,是什么样的村子那么能养育人才……” 在九十年代初的大南村人口并不算少,每家每户都有好几个孩子,由于贫穷和重男轻女的原因,女孩就算喜欢读书也不会供,所以,能读上初中的女生就算是有文化的人了,读完高中并且考中大学的简直是凤毛麟角。 当时的大人.大部份是文盲,就算接受过教育最多也是就小学毕业,所以他们根本上意识不到接受教育的重要性,很多孩子上学都是放羊式,爱学不学随便,只要孩子无心向学,做父母的就会决定让孩子辍学放牛做农活,或者外出打工赚钱补贴家用。 辍学后的孩子们稍为长大些,女孩子嫁人,相夫教子,男孩子娶妻生子,所以人理所当然地认为活着就是这样一代一代地传下去。 现在,陈清秋与陈小苑却走出了那些人不一样的道路,原本的农村娃,成了大学生,剥掉了谷壳,成了未来的国家干部,这一点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 吃完饭后,很喜欢做红娘的李大妈就热情地问陈清秋有没有对象,如果没有的话,她将会介绍最帅最有才华的男孩子给她们认识。 陈清秋大方的承认自己有了男朋友,就是常来店里的许云桦。 对于许云桦这人,李大妈也是认识,她也曾侧面打听过这个男人跟陈清秋的关系,当时两人只承认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她心里一直惦记着等陈清秋毕业就给她介绍男朋友,没想到她刚毕业就成了男女朋友关系。 好吧,作为红娘也不会想着拆散别人的缘姻,只是遗憾地一声叹息这后,再看向陈小苑时,她的精神又来了。 两年前,陈小苑与男朋友闹得鸡飞狗跳的事整条大街的人都知道,李大妈肯定陈清秋是没有男朋友的:“小苑,你呢?你不会也有男朋友了吧?” “没有!我是真的没有!”陈小苑大.大方地承认,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郑明成的脸,那货正在大口地啃着大南村特产鹰嘴寿桃,那脆甜的味道十分迎合他的味蕾,他边吃,边眯着眼睛看天花板,十足一个吃货的样子,村根没听她们的谈话。 “啊,真的没有?”李大妈开心地说,“那好,大妈我近期帮你介绍一个又帅又有钱的男孩,他呀,就是咱们隔壁那条街住,家里有两间商铺,父母在经商他本人读书刚毕业,吃了国家饭……” 李大妈滔滔不绝地讲述那个男孩子家庭背境有多好,自身有多优秀,而陈小苑也似乎被她的描述勾起了兴趣,双手托着下巴听她说,一脸向往的神色。 等李大妈终于把她那冗长的介绍说完,陈小苑拍掌叫好,目光直往郑明成那边瞄,嘴里却说:“真的很不错,听你这么一说,我恨不得现在就能见到他!” 陈小苑如此没脸没皮的说道直把思想保守的陈奶奶唬住了,她嗔道:“小苑,做女孩子要稳重一点,男人才会珍惜你!” 对于这一点,陈大妈与其他邻居都表示支.持陈奶奶.的说法,陈小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羞红了脸,不敢再说一句话。 王大爷对于做媒这事并不感兴趣,他就喜欢听陈清秋说学校的事情,关于怎么读好书方面的事情,一把年纪听起这些事就跟小学生听老师上课一般。 陈清秋其实跟王大爷聊得并没有多投入,因为她一直在暗暗关注着郑明成与陈小苑两人的表情,她相信经过最近几天的相处,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有了更进一步。 可是,面对李大妈说要介绍一个优秀的男人给陈小苑认识,一个没有拒绝,一个也没有吃醋,如果两人都在意对方的话,怎么可能如此沉得住气? 按照她的判断,两人对对方都是有意思的,就是没挑明了说,两人都在假装作不在意对方,瞧得旁观者心里都着急上火。 “清秋,你先别走开,我回家一会儿再回来!”王大爷说着起身就走了,走到客厅门口还回头让陈清秋务必等他回来。 陈清秋一脸狐疑,不知道这个老爷子让她别走开是什么意思,不过,她还是答应了,并让他慢慢走,千万别着急。 这边,李大妈还在一个劲地夸赞那个要介绍给陈小苑的男人如何地好,还说按照她的判断,那个男人跟陈小苑只要见了面的话,肯定会对上眼的。 正说得起劲,依然一脸享受的郑明成终于把手里的那个桃子吃完了,摸了一把下巴,笑容明媚地说:“李大妈,你说的那个男人现在是不是就在家里?如果他在的话,你不方便去请,我可以代劳,反正我现在吃饱了,喝足了!” 李大妈一脸懵:“不在呢,我说小郑同志,人家小苑都没说立即见面,你怎么比她还急?” 所有人都看向郑明成,而郑明成却指了指陈小苑:“你们没看她呢?” 陈小苑怀疑自己的脸上不是粘了什么饭粒之类,伸手摸了摸,什么也没有:“我看干什么?我怎么啦?” 郑明成讽刺地冷笑:“怎么啦?你还好意思说,听说有那么一个有钱又优秀的男人介绍给你,口水都流出来了,挂得那么长会没感觉么?” 陈小苑又摸了一下下巴,光光的,什么了没有,这才知道郑明成那个家伙在讽刺挖苦她,拿起一根啃完的玉米棒起身就去扑向郑明成:“找死你,看我不把打揍成猪头!” 郑明成早在她到处找东西的时候,已站起身往门口方向移动,看到她追上来,转身龇牙咧嘴地做鬼脸:“我好怕泼妇,怕得全身发抖!” 两个打闹着追出大门,脚步声渐渐远去,祖孙三人了解一笑,而其他人却被陈小苑的强悍与郑明成的幼稚的举动惊呆了。 李大妈还想说那个男人如何如何地好,但女主不在,一时找不到旁听者,只得继续吃东西。 这时,去而复返的王大爷走了进来,只是,这时他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小伙子,一脸的书卷气息,见到人就开始阿姨奶奶姐姐地一通叫下来,样子十分计喜。 王大爷满脸笑眯眯的拉过这个小伙子跟大家介绍:“这是我家外孙,在梅中读高二,明年就高三了,成绩还可以,只是跟清秋比差远了,耿仔,来,叫清秋姐,她也是梅中的,可能干了,高考第一名哩,你要好好向她学习……” 那个叫耿仔的依言坐到了陈清秋身边,十分虚心地向她请教。 陈清秋心情十分好,对于学习经验,她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她告诉耿仔每个人的学习方法都不可能完全相同,不能照搬,适合自己的方法,才是最好的方法。 眼看王大爷带着孩子来向陈清秋请教学习方法,其他几个邻居也不淡定了,纷纷起身离开。 祖孙几个要去送送他们,他们却说待会还会回来。 以为他们只是随便说说,哪知过了一会儿,每个邻居大妈大婶大爷果然都带着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孩子回来了。 三四个男生女生围着陈清秋请教学习方法的时候,陈奶奶就跟这些爷爷奶奶级邻居聊天,而李大妈依然不忘在陈奶奶面前说那个男生的好话。 好不容易将这一批人送走,祖孙三人回到桌厅收拾桌子地板的时候,陈彩月有些不高兴地说:“那个李大妈什么意思,一直说那个男生如何好,是不是觉得小苑非他不可呀?” 陈清秋捂着嘴笑起来:“其实,说不定这是一件好事,经这么一逼,郑明成与小苑那层窗纸说不定就捅破了!” 话音刚落,陈小苑就推开虚掩的门走进来,脸蛋红红的,面对祖孙三人的目光,咬着嘴唇羞涩地一笑,一阵小跑“噔噔噔”上楼去了。 第239章改变销售方式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知道成绩后,还需要过半个月才能收到通知书。 不过,只要知道成绩,陈清秋与陈小苑就安心了,接下来就是好好地赚钱,静静地等待心仪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因为多了心思投入生意,陈小苑与陈彩月在陈清秋的建议下,研制出腌制的小食品,这种小食品比用柴火烘烤出来的小食品更容易保存,口感也更丰富,能一次性制作的份量更大。 生产量大了,销售也算旺,两姐妹外出摆卖的时间也长了,就算陈奶奶除了卖草药外还兼顾帮忙销售也很难每天都能卖完。 陈清秋还是每天早出晚归地去陶瓷厂,就算有心帮忙也分身乏术。 这天傍晚,陈清秋载着刘红莲从陶瓷厂回来了,还没看到陈彩月与陈小苑的身影,而陈奶奶一边做饭,一边售买小食品,八十五岁高龄的老人了,一会儿跑出,一会儿跑进,忙得团团转。 上次覃大洲来家里打砸的事情,气得她再次发病,身体有些虚弱,但在许云桦的指导下,陈清秋用心的配药以及饮食方面调理下,身体素质本身就还不错的她已经基本恢复,她也乐意帮忙。 可是,就算再怎么开心乐意,老人也经不住那么忙乱的生活节奏,毕竟年纪摆在那里。 陈清秋决定跟陈彩月与陈小苑好好地谈谈。 陈清秋接过做饭的重任,陈奶奶就一个人坐在外面货架前,不停招呼过往的行人前来买小食品,就算前来买草药煲汤的街坊邻居,她也是介绍一翻新生产出来的小食品,有时还免费赠送一包给别人品尝。 对于零食,有些人喜欢,有些人却不喜欢,就算很美味的零食也无法吸引他,可是,陈奶奶如此不遗余力地推销,十八般武艺全用上的推销方式真的不太好,容易让人反感。 天全黑了,陈小苑与陈彩月两人又是搬桌子又是抬椅子地从外面回来了,整整忙碌了一天,装钱的那个盒子里装着厚厚的一叠零钞,算是赚得挺多了,可是,回到家累得连头都快抬不起来了,饭也不想吃,澡也不想洗,只想躺在床上睡觉。 陈清秋没勉强她们俩吃饭,反而劝她们先去洗个热水澡,热水能让人恢复精气神。 她们去洗澡的时候,陈清秋就跟陈奶奶一起清点今天卖小食品的收获。 经过清点,卖零食的收到了两百零五元,减去成本三十多元,卖小食品赚的钱差不多一百七十元。 在这个九十年代初期的小镇,一天两三个人能有这个收入已经相当可观,可是,陈清秋并不觉得可取。 那是三个人超负劳动赚到的钱,如果长此以往,肯定会把陈奶奶身子骨拖垮,就陈彩月与陈小苑她们自己也受不了。 努力赚钱应该的,但是不能拿命去拼,赚钱,是为也活得更好,如果因为赚钱而弄得一身病,那将得不偿失。 等陈小苑陈彩月洗澡出来后,饭桌上的香喷喷的饭菜也摆了上来,红烧猪蹄,肉片炒青瓜,长豆角炒鸡蛋,青炒红薯叶,外加一个老鸭煲清执解毒的草药汤,不仅色香味具全,营养价值也相当高。 可是,对于劳累过度的人而言,就算是世上的最美味的食物也难下以咽,陈小苑与陈彩月此时的感觉就是这样,两人只喝了一小碗汤就嚷着饱了,要去睡觉了,拜托陈清秋收拾碗筷。 陈奶奶很担心她们的身体,一个劲地劝她们吃饭,还说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怎么行呢?哪怕吃小半碗饭都可以。 可是,两姐妹也实在不是矫情,而是真的吞不下去,两人先后起身摇摇晃晃往楼上而去。 “等等,我有话想跟你们说说!”陈清秋叫住她们,等她们回身又坐回到椅子上,她才将自己想法说出来,“你们现在的做生意的方式得改变一下,当事事亲力亲为无法坚持下去的时候,就要想办法让别人帮你们一起赚钱!” 陈小苑与陈彩月听到陈清秋说法,一个子来的精神,纷纷问陈清秋有什么好办法。 “你们可以拿出部分利润给别人,让别人帮你们销售,表面上同样份量的小食品你们赚得少了,但是可以多卖一点,赚的钱一样会回来,而你们也不会那么累……”把自己当初卖草药的寄售方式作为举例子说出来。 陈小苑与陈彩月都觉得这个办法很好,她们不用争分夺秒地制作食品,又花大量的时间与精力去推销。 第二天就按陈清秋建议,将部份小食品拿去给其他杂货店卖,跟对方约定结算规则。 傍晚,等陈清秋从陶瓷厂回来,陈彩月与陈小苑都从市场那边回来了,陈奶奶也没像之前那样两头兼顾而跑进跑出,祖孙三人脸上明显少了疲惫而多了笑意。 吃过饭晚,进行了当天的结算,第一的试行收获虽然比之前每天少了些许,但是解放了几个的身心,就连陈奶奶都觉得是相当值得。 陈清秋又进行了销售方面的指点,陈小苑与陈彩月都十分认真地听她的经验,并自己作了总结。 两姐妹对于前景十分看好。 陈小苑说:“我要好好地做生意,希望开学的时候,能存够我接下来一整年的学费与生活费!” 而陈彩月也不甘示弱,从自己房间里拿出一本笔记本,记下今天与陈小苑分得的收入:“自从我来这里做生意之后,除了给农村老家人生活费外,我已经存了好大一笔钱,等我再存两笔这么多的钱,我就可以在镇里租一店做土特产生意了!” 她们两姐妹的计划其实也是陈清秋一直在引导着,眼看她们斗志昂.扬地朝目标前进,陈清秋心里也十分安慰。 陈奶奶开心地笑着三个孙女,她们好了,她也就更开了。 —— 又到了月底,黄建生将整一个月的报表递给陈清秋过目。 瓷泥生意在陈清秋的运作下,营业收入十分可观,可是,因为秦帆土窑的生产量有限,在满足旧客户需要之后,剩下的才运到黄建生瓷泥店里售卖,量非常有限。 为了稳住客足,前段时间陈清秋与孙武工厂达成了合作意向,以市场价进货,同时以市场价出货,中间的经营费用自己垫付,这样做只是为了渡过新购卖的陶瓷厂尚未运营之前的困境,但是结果却是卖得越多,利润就越低。 虽然陈清秋已经规定了每日从孙武那里进货量,以节省垫付的成本,但是小数怕长计,当她看到利润账册上那缩小的数据,心里还是有些震动。 “清秋,陶瓷厂几时才可以正式投产?如果一直这样经营,我觉得不值!”黄建生也看出陈清秋紧盯着那个利润表最后面的那个累计数发了一会儿呆。 商人逐利很正常! “还要再等!”陈清秋确明地说,“下一周就可以了!” 之前原计划半个月就可以投产的瓷泥车间,现在可能需要延长多一个星期,那就意味着利润又会缩水不少。 可是,她心里清楚,再也怎么赶工程,都必须在保证之后能顺利投产,如果投产后老是出问题的话,那损失将会更大。 所以,她情愿前期多花点工夫,才会有向日后的顺顺利利。 看完账册,陈清秋与黄建生商量着解决了目前存在一些问题,之后她交带黄建生提醒他老婆刘红莲明天自己一个人去陶瓷厂监督那些工人施工,如果他不放心的话,可以关一天的店门陪着一起去。 黄建生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带着账册离开了。 秦帆担心自己无法应付土窑里的事情,就要求她每隔三天要回一趟大南村土窑看看,帮他解决许多经营上碰到的问题。 他现在对陈清秋越来越信赖,也越来越依赖,很多事情如果不与陈清秋商量一下的话,他担心会出错。 第二天早餐过后,陈清秋骑着摩托车直奔大南村,这是她自知道高考成绩后第一次踏上回村的路。 她不是一个喜形于色的人,回到秦帆土窑后立即投入到了工作中,就连中途碰到陈二伯,也只是打声招呼就过去了,忘记将她跟陈小苑高考获得好绩的事告诉他。 秦帆与陈二伯心里一直惦记着陈清秋与陈小苑的高考出榜时间,他们都希望两个孩子能考好来,可是,成绩都出来三天多了,陈清秋碰到他们后竟然连提都没提一下,那是不是说明成绩不理想,不想把伤心事说出来? 因成绩出来之前,陈彩月与陈奶奶跑回家拜祖宗的事被罗丽花这么一说,许多人都认为陈清秋的高考成绩不怎么理想,现在或许已经落榜。 鉴于不往别人伤口撒盐,秦帆与陈二伯都不敢问陈清秋高考的成绩,他们觉得她如果考好了,自然会告诉他们,如果没考好,还是别说吧。 完成上午的工作上,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多,陈清秋就想着回自己家里一趟,在家里吃个简单地饭菜,再美美地睡了个中午觉,下午再回土窑做事。 因为之前离开的匆忙,还留下了一些米与干菜,床铺也没有完全打包好,回去消灭米菜,免得米生虫,睡完午觉把床铺打包起来,以防蜘蛛爬到床上织网。 第240章学习经验传授班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骑着摩托车像一阵风似的从岔路口驶过,与两个平时比较要好的邻居五叔婆与林婶婶擦身而过的时候,她唤了他们俩一声,并没有停车,飞跑过去了。 五叔婆与林婶婶结伴放牛,现在这个时点赶着牛往回走。 两人在放牛的时候除了看着牛吃草外,就一直在说家长里短,其中说得最多的就是陈清秋了。 陈清秋高考没考好的传闻越传越离谱,开始只是猜测没考好,到后来就变成事实如此了,依据是:高考分数出来三天了,陈清秋与陈小苑并没有回村来报喜。 以为陈清秋与陈小苑因为高考没考好,而感觉无颜再见村里人会不敢回村了,哪知说着陈清秋,她就出现了,王叔婆与林婶婶都想第一时间从陈清秋嘴里打探确切的消息。 “喂,等等……”王叔婆叫了一声,想让陈清秋停车说两句话,但陈清秋的摩托车声有些大,并没有听清楚,所以没有停下来。 林婶婶摇头叹息:“清秋这孩子挺可惜的,十三岁开始就非常努力地赚钱供自己读书,足足读了六年,没想到高考还是落榜了!” 五叔婆也长叹一声:“是呀,这个闺女还不错,你说她不再上学了,是不是应该急着找婆家了?” “对呀,咱们得好好帮她一个好婆家……” 陈清秋回到家里,打开门窗通下风,就赶紧去陈二伯家附近新挖的一口水井里提回一桶水,然后淘米做饭。 一个人吃饭就是简单,一把米做饭,从门坪外的番薯地里摘了一把番薯叶清炒,打了一个鸡蛋蒸成水蛋,一顿饭就能搞定。 饭菜还没熟,门外就传来脚步声,王叔婆笑眯眯地推门而入:“清秋,在做饭呢?真香,真是个勤快了闺女!” 陈清秋手里拿着饭勺迎出来,跟五叔婆打了招呼,听说她还没吃饭,就想请她一起吃。 “不了,我来就是跟想问你一件事!”没等陈清秋问是什么事,五叔婆自顾自地说了,“清秋啊,你的年纪不小了,是不是打算嫁人了?” 陈清秋一听就知道她的来意,心里好笑又好气。 近年来,村子里能读上高中的女孩就她与陈小苑俩个,村民们知道她们那么大还没嫁人,也没男朋友,一直都在背地里风言风语,说得多难听都有。 开始时,听到这些话会生气,时间久了,就懒得理睬了,而喜欢做媒的五叔婆只要碰到她跟陈小苑,就会跟在她们面前扯几句早点找男朋友的道理。 以前是碰到才说,现在竟然跑上门来说媒了! 笑了一会儿,陈清秋才回答:“谢谢五叔婆的关心,可是,我有男朋友了,嫁人嘛,还早着呢!” “你说的男朋友是指兰香外甥吗?你现在这个情况还指望跟他继续做男女朋友?” “我的情况怎么啦?为什么不能继续跟他在一起!” “清秋,你还是别做梦,大学都考不上,许家怎么可能要你这样的儿媳妇?” 陈清秋原本打算自己做和饭菜分一半给五叔婆吃,听到她这么贬低自己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时,饭刚好熟了,陈清秋将一整碗饭盛起,当着五叔婆的面吃饭菜,香甜得很,不想再跟她说话了,自己明明高考分数很高,而五叔婆却断定她考不上大学。 这不是明摆着诅咒她么? 对于这样的人,不想解释,哪怕她辈份再高,也不想理睬。 五叔婆自讨没趣,只得悻悻地离开了,却在村里再次传陈清秋没考上大学,还不知天高地厚地缠着许云桦。 同样回家吃午饭的陈二伯听到王美玲传到他耳边的话后,提早半个小时跑来敲陈清秋的窗户:“清秋,你在睡觉吗?” “二伯,我在呢!”陈清秋已经醒来了,还在想五叔婆那些奇怪的话,虽然她不迷信,知道不可能因为五叔婆那胡说八道的话而录不上心仪的大学,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你开开大门,我有事跟你说!” “好哩!” 这里,陈清秋才记起应该跟陈二伯报喜,赶快换好衣服走出来开门,将陈二伯迎进屋里。 陈二伯在门楼前站定,看着面露喜色的陈清秋缓缓地说:“你跟小苑的高考成绩是不是出来了?是不是没考好?确定上不了大学了?” 一连三个问题,将陈清秋报喜的心情都打乱了,连系五叔婆那近乎诅咒的话,陈清秋笑容敛起:“二伯,到底是谁在瞎说?我跟小苑都考得很好呀,我考了720分,小苑考了582分,高出录取分数线好多……” 陈二伯先是不敢置信,但他知道陈清秋这人从来不说假话,呆了几秒钟后,才反问:“真的?太好了!”双手握拳,往空中冲了几个拳! 伯侄二人又聊了一会儿,陈清秋才知道陈奶奶因为担心她跟陈小苑的高考分数而偷偷回家拜了祖宗,让陈彩月的母亲罗丽花误会为高考成绩不理想。 两人都知道罗丽花这人是个什么样的德行,看在陈彩月面上,心里暗暗骂了几句,这事就算揭过了。 陈二伯离开后,陈清秋就骑着摩托车先回土窑去了,而陈二伯为了堵住那些人再胡说八道,走家窜户地将这个天大好消息告诉族里人。 族里人很快将这事传得整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有人都给陈清秋与陈小苑的好成绩给震撼了。 下午,陈清秋在制瓷车间正在跟秦帆解决一些问题,秦帆的表弟找到了车间,说是厂门口有好几个村民要找她。 陈清秋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顾不上洗手就跑出厂门口,一看,村长带着生产队长等好几个村里的重要人物站在那里,正朝她挥手。 “清秋,听说你高考考了好成绩,是不是真的?”陈清秋还没走近,村长郑光辉就发问了,其他几个人也伸长脖子等着亲耳听她本人的说法。 听到村长他们是为了这事,陈清秋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也不是说多好,就是考出自己的水平而已!” “清秋,你真棒!”村长竖起大拇指,心悦诚服地表扬,村里一会传她没考好,一会儿又传她考得很好,都把他给弄懵,现在听到本尊说话,他才敢彻底相信。 几个一起来的人也纷纷表扬陈清秋不仅替自己争了气,也给全村人长了脸。 一伙人吵着闹着让陈清秋请客吃饭,陈清秋也不能推却,只是说想等录取通知书下来后再请大家吃饭喝酒。 打发走村长他们,跟着秦帆往回走的时候,一直站在她身后笑眯眯地他突然捉住陈清秋的双手:“清秋,上午见面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害我白白替你担心!” “你也没问我呀!”陈清秋好笑地说,“不过,看在秦叔替我担心的份上,请客那天让你成为座上宾,怎么样?” “那是必须的!”秦帆放开陈清秋的手,一脸的如=释重负的表情,“清秋,你吓死我了你知道?我还以为那些传闻是真的,一直不敢在你面前提起高考分数,我说清秋啊,你才多大年龄,面对天大的喜讯竟然沉得住气,你也太过于老成了吧?” 陈清秋并没有回答秦帆的问话,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她的心理年龄比他小没多少,经历的事一点也不比他少。 陈清秋高考成绩很好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土窑,那些忙碌的工人平时就对陈清秋这个小小年纪的老板非常好奇,他们只知道她还是学生,生意做得好,现在才知道她的学习也非常好,高考考得那么高分。 在他们的心目中,她简直就是神话。 有小孩子上学的工人们对于学习成绩很好的陈清秋有着十二分的好感与好奇,于是,一边做事,一边议论陈清秋。 那些工人商量着让陈清秋教他们孩子读书,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一两个胆子比较大的找着借着请教她技术上的事情跟她说话,顺便提一两个学习方面的问题。 陈清秋明白那些工人的心情,并没有责备他们上班时间没有专心致志,而是有问必答,这让工人们十分感激,带着希望而来,怀着希望而回。 有一两工人带了头,接下来家里有孩子的,还没孩子的,一个个都找借口来请教陈清秋技术问题,接着也问一些关于学习方面的经验。 陈清秋知道经验不可复制,但她希望通过这样可以提高乡亲对于教育的重视程度,那也是功德无量的一件事。 无论是秦帆还是陈清秋,对于土窑里的员工都是相当好的,所以,那些人也不怕因为这样而挨骂。 不过,秦帆最后还是发觉了不对劲,怎么一整个下午老是有人在围着陈清秋转来转去,最后得知是工人们在请教陈清秋如何学习时,他正经地说:“清秋,你应该办一个学习经验传授班,让那些工人子女学你的学习经验,以此作为咱土窑员工的福利之一!你看行不行?” 陈清秋好笑地给秦帆翻了一个白眼:“秦叔,您老能不能别添乱?我也就是学习重视了些,努力了些而已,只要所有的家长与孩子能做到这两点,还怕学习成绩上不来?” 第241章这棵大树要倒下了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她懂得教育的重要性,但她从来没想过做老师,她只是一心想着如何赚钱,继续前世的事业并发扬光大。 要她搞什么学习经验传授班,她觉得好搞笑! “不不不,肯定不一样!”秦帆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就像往常讨论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的表情,“清秋,你一定要听我把话说完!” 陈清秋原本以为秦帆只是开个玩笑,打趣她而已,哪知他越说越正经,原本还站在她身边说话,后来索性搬来了两把椅子,一把让她坐,而他坐在她对面,神情无比严肃认真。 “我来这个村里也有几十年了,以前,村里的孩子一个比一个聪明,但是读书一个比一个差,为什么?” 秦帆说的也是事实,几十年来,村里的村民人数不断增加,但是素质却没有跟着上涨,按照村民的说法就是村里没出过什么像样的人才,究其原因是因为教育没搞上去。 九十年代以前,咱们国家还没真正实施义务教育,要到九五年才开始实施,之前的孩子上学所有的费用都需要家长负担,对于经济落后的大南村村民是一笔很大的开支。 村民大部分重男轻女,在经济能力有限的情况下,分配给孩子的教育钱财就会按照重要程度去划分,重视的给多点,不重视的给很少,甚至不给。 那时候大南村的女孩普遍读个二三年级,会简单的计算,认识基本的字后,就会辍学回家耕田或者外出打工赚钱补贴家用,等到一定的年龄就去找婆家结婚生子。 男孩子的教育总体而言会比女孩重视很多,但因为家长本身认知与素质就有限,不知道怎么引导他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或者在读书无用论调下,看不到希望与前程,大部份孩子不会认真读书,学习成绩稀巴烂,最后基本是小学毕业就回家耕田或者外出打工,能考上初中的孩子都十分少。 就算有几个考上了初中,最后也都是在初中毕业后就离开了学校,在陈清秋与陈小苑之前,村里几乎没有人读高中,更别提考上大学了。 所以,陈清秋与陈小苑姐妹俩不仅读了高中,而且还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大学,在村民们的眼里就是一个奇迹。 秦帆语重心长地说:“因为,乡亲们缺少榜样呀!假如你能正正式式地办个学习班,他们听了你的经验,知道怎么教育自己的孩子,而孩子们也会以你为榜样,学你成功的学习方法,也知道如何努力学习了?你想,以后咱们村是不是会多出些像你与小苑这样的人才?” “清秋,虽然我是个外乡人,但一直在这里生活做生意,早就把大南村当作自己的第二故乡了,我喜欢这里的人,我希望大南村以后越来越好,以前,我不懂知识的力量,在你身上,我终于看到了,想发展经济,就要重视教育……” 秦帆一席发自肺腑的话深深地打动了陈清秋,以前,她强调的是自身的发展,自身的努力,从来没想过以身作则,带动别人一起进步,一起努力。 古人说: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 她以前没有足够的能力帮助别人,只能顾得上自己,努力让自己变强变大,可是,当自己慢慢成长起来了,也应该有“兼济天下”的胸襟了! 想到陈小苑有做老师的理想,陈清秋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她可以跟陈小苑一起办这个学习班,为乡们做点好事,同时,她新陶瓷厂也快以要招人的时候了,到时也可以通过这事培养人些有用的人才。 从亲疏角度出发,她更愿意招大南村的乡亲为自己做事。 有了主意后,陈清秋便接受了秦帆的建议,但具体怎么操作,她需要与陈小苑好好商量规划。 秦帆十分高兴,笑得跟孩子一样,转身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全体员工,而员工们也十分高兴,表示万分感谢。 回到镇里,陈清秋顾不上回家就直接去自家的瓷泥店,趁着时间还有些早,她要帮黄建生处理一下店里的生意。 今天,黄建生陪他的妻子刘红莲一起去了陶瓷厂做事去了,瓷泥店只能暂时关门了。 为了节省成本,在店里的事情一个人还能应付的情况,并没增加人手,黄建生没在镇里,瓷泥店的里只能延后。 不过,黄建生是一个非常有责任心的人,在这个电话还没谱及的时代,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就是在店门口挂了一个留言箱,还贴心地准备了纸与笔,在他不在的情况下,到店里找他的人就可以留下留言,然后等他回来后,再去联系那些人,这样一点也不会耽误了生意。 陈清秋知道黄建生有这个习惯,在秦帆土窑里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就赶快赶回镇里,然后先去店里打开留言箱。 箱里果然塞了好几张留言条,有一张是黄建生乡下亲戚来镇里找他而留下的留言,其余的几张都是合作客户留下的订单信息。 根据那些信息作了核算,与账册库存对碰了一下,差额一一列出清单,这些业务虽然她很少插手,但是做起也是得心应手,没花多少时间就搞定了。 眼看太阳还有一竿子高,她便去了杂货店给孙武厂里的销售部门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马上安排送一批货过来,然后又给两三个距离比较近的客户打了电话,让他们马上过来拉货,回头还找了几个临时的装卸工人等着。 一切准备妥当,她已经累得满身是汗,这才感觉口干舌燥,便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坐在店里的椅子里边喝边吹风扇。 还没等来客户的车与孙武工厂的送货车,倒等来了一对不速之客,覃大洲与董小雨手挽手走过店门口,两人有说有笑,关系一看就十分暖昧。 覃大洲穿着人字拖,运动服,而董小雨这次也没穿着多暴露的衣服,就是有些紧身,将她那身体的线条勒得过份清楚,十分招惹人目光。 陈清秋回想起上次与董小雨在杂货店打电话时碰面的情景,那时,董小雨似乎对覃大洲家很熟悉,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现在想来,顿时就通透了。 原来,以前一直与黄雪玲姐妹相称的董小雨与覃大洲有一腿,只不过,这一腿是在黄雪玲入监狱之前有了,还是之后有了,就不得而知了。 她突然为黄雪玲感觉悲哀,后人说防风防火防闺蜜说法真的在理! 覃大洲与董小雨也没想过会在黄建生管理的瓷泥店碰见陈清秋,目光咋一相接,他也是愣了一下。 人渣就是人渣,并没有以自己的行为为耻,反而为荣,捧住董小雨的脸,让她往店里瞧:“小雨,你看,陈清秋在看着咱们呢!” 董小雨目光一直瞧正前方,现在终于看到了陈清秋,脸猛地红了,继而娇嗔地推开覃大洲固定她脸的手:“别这样,人家会害羞的!” “怕什么,我会马上跟黄雪玲离婚,然后立即娶你!”覃大洲把说话的声音提很高,好像是故意让陈清秋听到似的。 陈清秋心里明白覃大洲的意思,就是希望通过她传话给黄焕娣他们,让他们主动来镇里吵闹,然后到达快速与黄雪玲离婚。 只是,陈清秋并没有那么傻,给他当枪使,她裂嘴一笑:“放心吧,你们的事,虽然恶心到我了,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们可以尽情地做狗.男.女!” 她的话有些难听,覃大洲与董小雨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双手握拳,似乎想上前围攻陈清秋。 不过,上次的事情对于覃家的教训实在太大,现在覃大洲看到她心里除了恨外,还有挥之不去的害怕,所以,此时,他也只是做做样子,压根没有打人的胆量。 与陈清秋对峙一会儿,覃大洲说急着去做什么事,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拉起一脸不甘不愿的董小雨灰溜溜地跑了。 黄建生也是心里惦记着瓷泥店里的生意,陶瓷厂缩短了吃饭的时候,完后顾不上休息片刻立即开工,尽量提前完成今天安排的工作,然后与刘红莲骑着单车赶回镇里。 到达瓷泥店的时候,正好看到覃大洲拥着董小雨摇头晃脑地离开的背影。 陈清秋与黄建生夫妻说了会儿店里的事,作了简单的交接,完后黄建生就问:“刚才那两个男女是谁呢?” 陈清秋告诉他是覃大洲与董小雨后,黄建生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摇摇头说:“唉,少东家怎么会那么不争气呢?看来,覃家这棵大树要倒下了!” 刘红莲瞪了他一眼:“怎么说话的?现在咱们的东家是清秋,他们只算是以前的东家!” 陈清秋笑了笑:“红姐可别东家东家的称我,我虽然投资了瓷泥店,可是,从经营方式来说,咱们可以算是半合作关系了!” 老实的黄建生一脸难堪:“是是是,清秋待我们夫妻俩都不薄,我们都一一记着!” 陈清秋并没有介意什么,她只是随便跟黄建生聊聊而已,他的性情不论前世还是这一世,她都十分清楚,他是一个忠实的员工,也是一个念旧的人,对于覃家可能家会道中落,他心里也有些难过。 第242章劝说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离开后,刘红莲又狠狠地剜了丈夫一眼:“以后说话注意点,什么话该说,什么说不该说,应该在心里掂量一下再说,虽然清秋对咱们好,人也随和,但是老板就是老板,员工就是员工,咱们应该有分寸!” 黄建生笑嬉嬉地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乱说话,只是还是忍不住跟刘红莲说:“尽管覃家对咱们不.厚道,但也算曾经给了我一份工作,让我有了养家糊口的钱,我心里恨归恨,还是不希望覃家倒下!” “那你能怎么样?”刘红莲十分不解自己的丈夫想表达什么,“难道你想离开清秋那么好的老板,再次帮覃家人打工?” 黄建生摇摇头:“不是,我又不是是非不分的人,难道我不清楚谁对我好,谁对我差吗?我只是想劝解一下覃大洲别乱来,应该顾好家庭与生意,别跟董小雨那个妮带坏了。” 刘红莲也只是以为黄建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好笑地说:“那等他往回走经过咱们这里的时候,你劝劝他?看他听不听?” 黄建生听出妻子讽刺他的话语,但他什么也没表示,只是呆呆地想什么。 太阳还有半边脸的时候,孙武厂里送货的人与客户拉货的人陆续到来,夫妻俩一个点数指挥工人装卸货,一个记数写单算款收款,两人配得十分默契。 陈清秋算了时间,只解决部分客户的需求,所以,忙了半个小时也就忙完了,打发走客户,与孙武厂进来的送货对了账,结算了账款后,天也快黑下来了。 黄建生整理库存的时候,刘红莲就在店子里的小厨房里做饭。 覃大洲揽着董小雨的肩膀折回头经过瓷泥店时,拿眼往里瞧,没看到陈清秋,只看到黄建生,他便决定进去奚落他几句,以发泄对从陈清秋不满。 “黄建生,你在覃家做狗时没看到你那么勤快,怎么跑来陈家做就变得那么勤快了?我覃家给你十几年的饭吃,没想到你竟然是头白眼狼……” 覃大洲的话音刚落,董小雨就接着说:“他是一头白眼狼,吃着覃的饭,看着陈家的菜……” 黄建生看在覃东征以前给他十几年工作的份上,对于被宠坏的覃大洲一向礼让,甚至忍气吞声,很少表现出对覃大洲的厌恶,但是对于董小雨,他没有承恩于她,他完全不必忍。 “哪来的不要脸的发廊妹,竟然敢对我说三道四,深城街头陪别的男人不过瘾,竟然还跑回南头镇来陪男人!”黄建生往董小雨面前狠狠啐了一口。 这个时期,人们口中的“发廊妹”,就是指代从事不正当职业的女子,而董小雨自从初中毕业后,就出去闯深城了,但是一直没固定的职业,却穿好吃好,常常涂脂抹粉,打扮得花板招展,给一看就是风尘女子的感觉。 当然只是传说的话也就算了,主要是黄建生有一个亲戚在深城的街头亲眼看她跟好几个男人走得很近,也估摸着她应该从事那种见不得人的皮肉生意了。 近半年多来,因为深城扫黄,风声有些紧,她便跑回来南头镇,一直在这里呆着。 在黄建生看来,呆着就呆着,不要去祸害有家庭的覃大洲的话,他不会把这一些事情拿出来说,因为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人。 “你你你,你别血口喷人!”董小雨被黄建生一针见血地指出来自己的职业,心里一慌,连说话都不流利了,目光乱闪。 “为什么叫她发廊妹?”覃大洲听了很生气,握着拳头上前人教训黄建生,陈清秋他不敢招惹,不代表他不敢碰黄建生。 刘红莲将饭锅架到灶上,拿了一把青菜在摘,听到外面有动静,就走出来,看到覃大洲正想打黄建生,她大喝一声,将手里的一整把菜往覃大洲脸上砸去,菜根的泥糊了覃大洲一脸,有沙子进了眼睛,眼睛火辣辣地疼。 “你、你们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覃大洲留下一句狠话,在董小雨的拉扯下,跌跌撞撞地出门去了。 黄建生追出门外:“大洲,听叔一句话,别跟董小雨来往,她不适合你,还有,你要好好跟你爸做生意,别让覃家倒下了,叔我是真心希望你们覃家能好起来……” 不知道覃大洲有没有听到,黄建生还是将肺腑的话说出来。、 “哎,黄建生,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着?覃家倒不倒下与你有什么关系?他爱找什么样的女人又跟有关吗?”刘红莲真的是气死了,没想自己刚才那一句笑话他却当真的,真的去劝人家别这样别那样。 真是榆木头疙瘩般的脑袋! —— 陈清秋回到家里,就看以陈小苑与陈彩月已经从市场上回来了,正陪着陈奶奶在收拾店子里的草药及不小食品。 “今天特别早回来了?”陈清秋与陈奶奶陈彩月打了招呼后,特别蹭到陈小苑面前,想跟她说说秦帆给好的建议,但一时又不知道怎么说。 陈小苑现在一直忙着赚钱,不知道她有没有心思跟她一起搞这个公益性的学习经验传授班。 陈小苑打小跟陈清秋要好,对彼此的心思猜得很透,她知道陈清秋肯定有什么话要跟她说,但又不方便在陈奶奶与陈彩月面前说:“彩月姐,你同奶奶一起收拾,我和清秋去做饭!” 陈彩月点点头,她便跟陈清秋并排往屋里走,进了厨房,拿了锅在水龙头下洗了洗,去量了米出来,一边淘米,一边问正在洗青菜的陈清秋:“你想跟我说什么就尽管说吧!” “是这样的……”陈清秋一口气把这事说出来,感觉让陈小苑参加这学习经验传授班会耽搁她赚钱,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又补充一句,“如果你抽不出时间的话,那就别参加了!” 陈小苑心里是不愿意参加这劳么子的学习经验传授班,她觉得自己的学习与陈清秋相比显得很普通,根本不不值得去宣传。 最主要的是,她现在满脑子就是赚钱,整个人都掉进了钱眼里去了,哪有什么心思搞这些服务村民的东西,又没钱收。 她每天都是心里计划着如何赚得更多钱,尽可能赚够一整年的学费与生活费,如果还有多余的话,可以拿出来补贴一下家里。 可是,既然陈清秋答应了秦帆以及很多乡亲的请求,她如果不支.持陈清秋的话,势必会让她难过,也让她一个应付得累,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行,我帮你一起做,怎么做,你是不是有计划了?” “有了,只是需要我们一起合计合计!” 陈小苑点点头,两姐妹一边做饭,一边商量如何开展这个学习经验传授班,一顿饭做好,这个传授班的办班方式基本雏形初具。 她们也没想把这个传授班的规模办得多大,目标人群基本就定在村里上小学初中的孩子们,特别是秦帆土窑里的那些工人们以及他们的孩子,内容分为父母的教育和孩子的学习。 鉴于她们自己都是未婚女孩,对家长的教育也没多少东西可谈,只是从孩子的角度简单要求家长怎么做才算好家长。 而孩子的学习这一块,她们俩作了详细的剖析,学习的意义,人生的理想与价值,如何充分利用时间学习,如何提高学习效率,等等,都会作较为详细的解释说明,结合孩子们的暑假作业和自己的学习经历作为例子。 吃完晚饭,两姐妹就回了房间,两人将做饭时商量好的写成文字形式,这是陈清秋做事习惯方式。 为了避开家长与陈清秋俩姐妹的工作时间,办举这种活动为每周六的晚上,第二天所有人都可以休息,晚上迟点睡觉也无所谓。 两姐妹定下这事后,第二天早餐时间才跟陈奶奶与陈彩月说,本以这样的好事陈奶奶与陈彩月会支.持,哪知祖孙俩一至反对,理由是陈清秋与陈小苑两姐妹工作已经够累了,不能再累了,否则,她们的身体健康没有保证。 “你看看你们俩个,一个比一个瘦,瘦得跟猴子似的,还揽那么多事来做,你就不怕累死啊?”陈奶奶生气地手指从陈清秋脸上移到陈小苑脸上,“听说是老秦的主意?我今天就回去村里,找他说道说道!” 陈彩月也支.持陈奶奶,而且她加多了一个理由:“我想说,清秋与小苑不值得为他们付出,你想想,当初认为你们都没考好的时候,是怎么说你们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现在好了,听说你们高考考好了,就要你们告诉他们学习经验!脸皮真厚!” 说起这些事,陈小苑也是一肚子火气,她早就见识了那些人见高踩底的本质,只是既然已经答应了陈清秋,就不会拆她的台,心里暗暗希望那些曾经不知好歹的乡亲能认识到曾经的错误,在以后的岁月里支.持陈清秋的事业,对她好点。 陈清秋心里也很不舒服,但是为了秦帆土窑的工人,为了村里孩子们的明天,为了自己事业更好地发展,她愿意忘记那些人的不好,记住他们的好。 最后,陈清秋与陈小苑还是说服了陈奶奶与陈彩月,祖孙俩还是同意了她们的决定。 第243章人怕出名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现在是周二晚上,离周六上第一次课还有四天,但是陈清秋与陈小苑就开始把自己手头的工作作了详细的安排,力求做到不耽误工作,又能把这个学习班办好。 陈小苑白天用半天的时间买进材料,制作小食品,半天的时间发展小食品批零业务,而自己销售放面,除了市场那个流动的点,就是自家的店里,其他摆卖点不再去,那样的话,晚上就能抽出时间来准备周六晚上的课。 陈清秋也十分重视第一次课的成败,所以,这几天除了白天在陶瓷厂努力赶进度外,晚上也是跟陈小苑一起备课。 这个时候镇里还没有图书馆,平常可是看到的阅读材料除了报纸,就是小小的新华书店里小量的学习工具书以及这个时期孩子最爱看的连环画,想找到跟她们准备的课程相对应的参考资料几乎没有希望。 不过,为了将课讲得更好,陈清秋与陈小苑拜访了住在镇里的初中以及小学时语文老师,从他们嘴里得到很多宝贵的经验谈,令陈清秋与陈小苑可以传授的内容大为丰富。 两个语文老师都十分支.持陈清秋与陈小苑的做法,两个语文老师在小学与初中都具有代表性,他们教学经验都非常丰常富,从他们角度,为她们俩姐妹要讲的课作了分析,帮忙理了理思路,这让她们获得不少讲课资料。 他们还说,如果有需要的话,他们都可以帮忙。 陈清秋与陈小苑并没有想惊动老师,大晚上的,拖家带口做什么事都不大方便。 后来,在两个老师的努力下,给她们找来了几本教育专业的教科书作为姐妹俩的讲课的参考用书,在这个年代最多也只能这样了。 经过整整三个晚上的努力,将整个暑假要讲的课都作了安排,尤其是这个周末的第一次,从开场白到最后一句话,从整体立意,到中间的每一个细节会发生的状况,都作了考虑。 周三就稍了口信给秦帆,把这事作了安排,到了周六中午,两姐妹吃过午饭休息一会儿,就动身回大南村。 因为这事首先从秦帆的土窑发起,陈清秋决定第一次课就在土窑大门里的那块空地上。 按照陈清秋与陈小苑的意思,她们这讲课只是免费帮助的形,并不是企业宣传广告,所以,花里花俏的场面上的东西,就不想花钱与精力了。 在周三时,陈清秋就跟秦帆说周末讲课的布置:将空地腾出来,靠墙头的地方竖一扁门板作黑板,门板前放一张矮桌子摆放东西,下面空地上摆几张长凳与椅子,用花线拉出两盏灯炮,这个场地就算是搭建好了。 两姐妹土窑里做了一些事,又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就开始布置会议场地,之后两姐妹一个作观众,一个做讲师,作了一翻演练,调整了一些内容,时间也就到了工人下班的时间。 工人们很兴奋,见到陈小苑与陈清秋,不仅有礼貌地打招呼,还微微欠身行礼,当她们是神人一般。 陈清秋与陈小苑每次都紧张地回礼,弄得手忙脚乱,有时还出臭,暗地里两姐妹笑得肚子都痛了。 约好上课时间是晚上七点,但那些工人匆匆跑回家随便弄点吃的,然后又匆匆赶回来了,都带着闹腾的孩子。 才六点半,土窑空地上就挤满了人,秦帆表弟统计了一下人数,发现土窑工作的工人以及他们家属都已经到齐了,但大门外还是源源不断地涌进人群。 那些人都没接到邀请自己来的,大人小孩子一起来,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着临时搭建地简陋舞台,满脸的期待。 土窑门前是一座没有栏杆的石桥,石桥下面是无数的大小石头,夏天是多雨的季节,河水卷着从山上带下来的黄土,在石头间汹涌流过,激起一朵朵白色的水花。 土窑门里的空地作为暂时堆放货物的地方,面积并不大,可容纳一百七八十人,现在目测快有两百人了,一眼望下去,黑压压的人脑袋,已经相当拥挤了,不能再让后面的人进来了。 担心人太多会发生踩踏事件,陈清秋当机立即断让秦帆的表弟关上门,劝说其他家长带着孩子离开,她让他转达以后会在村里的晒谷坪再举行一次。 课前,由秦帆作了一个开场白:“亲爱的同志们,孩子们,晚上好,我们首先感谢咱们村的两大才女给咱们上课,大家热烈欢迎……” 原本以为他会先讲几分钟,哪知并不是很会吹.水的秦帆几秒钟就把开场白搞定了,接下来就是请陈清秋上来讲话。 临来会场的时候,陈小苑因为紧张,老是上厕所,秦帆也担心今天的主讲陈清秋会紧张得发抖,哪知她十分淡定了举目看向全场,用清甜圆.润的嗓音不急不徐地说:“各位叔叔伯伯大娘大婶们晚上好,各位小同学大同学们晚上好……” 陈清秋讲了作为家长应该如何支.持孩子读书,读好书,她几乎没说什么大道理,只用日常生活中大家熟悉的例子来说明自己的观点,表述得生动活泼,语言风趣幽默,时不时惹得大家忍俊不禁.地大笑,一阵阵掌声响彻山村。 陈清秋并不喜欢又长又臭的演讲,她把自己想讲的内容浓缩成几个观点,每个观点举一两个例子,总体时间限.制在半个小时左右。 如果家长真心想接受她的观点,这已经足够以改变他们的认知与行为,并在日常生活中付诸实施,管教好自己的子女,让孩子获得较好的成长空间。 陈清秋的淡定,让原本紧张得很的陈小苑内心也渐渐平静,等到轮到她讲孩子的学习习惯与学习方法时,她也能做到谈笑风生…… 短短的一个半小时很快就过去,结束的时候,陈清秋说了几句寄语与对未来的展望,令大家热血沸腾,热烈的掌声久久无法停下来。 结束后,许多家长与孩子并没有离开,而是围着陈清秋与陈小苑,一脸崇拜地看着她们俩。 特别是那些本身就比较喜欢学习的孩子,心里立志向她们俩学习,想知道更多关于学习方面的事,像一群小鸟,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陈清秋与陈小苑都不知道该先回答谁。 时间已经到了九点多,第二天农村人都习惯早睡,有几个家长早就在打哈欠了,这个时间不能再晚了,最后两姐妹答应这些家长与孩子,以后只要她们回村,他们都可以上门来问她们问题。 这样,所有的家长与孩子才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 可以说这次的学习经验传授班举办出乎意料地受欢迎,这让本身就立志做老师的陈小苑十分开心,直到夜深了,还兴奋得睡不着觉。 因为讲完课已经太晚了,两人就在家住一晚。 这一晚,陈小苑很迟才睡着,而陈清秋却因为太累躺下就睡着了,第二天天刚亮就习惯性地醒来了,却没想立即起床。 今天是周末,陈清秋决定给自己休息半天,不打算立即起床做事,赖在床上也算是一个很好的休息。 大概半小时之后,听到窗外的那棵龙眼树上传来叽叽喳喳地小鸟叫声,这让她想起了昨晚那一张张稚嫩而天真的笑脸,渴望进步的眼神,这让她情不自禁.地弯起嘴角。 原来,帮助别人,被别人喜欢,也是一种幸福! 正想得出神,窗外传两人的轻声的对话声,一个人说:“叫她嘛,把她叫醒不是就行了?现在天亮了,谁还会在睡觉?” 别一个说:“你说得倒轻巧,万一她还没醒来,吵醒就不好了!她很忙很累的……” 认真听,是两个孩子的声音,感觉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是谁,猜测应该是族里的两个小学生。 起床,换了一衣服,打开.房门,打开大门,太阳从东方那座大山上露出半边脸,淡淡的晨晖洒在身上,凉爽晨风迎面吹来,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陈清秋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跨出大门,看向依然还在她窗户下低声说话的两个孩子:“你们是不是找我?” 两个小男孩十分腼腆,慢慢吞吞地蹭到陈清秋的面前:“清秋姐姐,能不能教我们学习方法?我们也想好好读书……” 原来,这个两个小学生听同学说,他们昨晚参加她们俩姐妹举办的学习经验传授班后,感觉收获非常大,也想知道其中的内容,可是,其他的同学偏偏不告诉他们,他们灵机一动,就找上门来了。 这两个孩子十岁左右,看上去挺可爱的,在村里大部份孩子玩疯的时候,他们竟然有这种求知欲,不能不让陈清秋感动。 “好吧,你们进来,我现在就跟你们说说!”陈清秋不上洗衣服与做早餐,立即让两个孩子进了家里,搬来了三把椅子在天井里一坐,然后就开始跟他们交流起来学习经验。 一个小时后,陈清秋肚子饿得咕咕叫了,两个孩子才满足而高兴地离开。 陈清秋将两个孩子送出门外,迎面就碰上累得眼睛都不愿睁开的陈小苑来找她:“清秋,人怕出名,猪怕壮,原来是真的,小屁孩早早地来找我要学习经验,我都没睡够……” 第244章防人之心不可无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听了,只是笑了笑。 陈小苑翻了一个白眼:“你还笑,我都累扁了,这么为别人付出,到底值不值啊?其中就有些孩子是那些白眼狼父母教育出来的,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等他们有出息了,指不定会不会像他们父母那样咬我们哪!” 可是,话虽然这么说,陈小苑并没有说下次的课不上了,也没有拒绝那些孩子的请求,她只是单纯发发牢骚而已。 陈清秋也不是傻瓜,就刚才那两个孩子,他们的父母与黄焕娣的关系挺好的,她小时候,他们就超级瞧不起她,还曾与黄焕娣一起欺负过她,前一段时间,也跟那些希望她倒霉的一起说过她不少坏话。 她知道那两孩子会来找她,并非孩子自己的主意,而是他们的父母派他们来的,也许他们现在还没改变对她的看法,也许是已经改变了,只是不好意思带孩子上门求帮忙,就差孩子自己来。 不过,她并没有跟那些人计较以前的种种不愉快,她只是单纯地想帮助这两个孩子,至于报不报恩,会不会恩将仇报,她都无所谓。 只要自己足够强大,就不必在乎别人怎么做,怎么想! 两姐妹聊了一会,就一起去洗衣服。 小溪里已经有很多大姑娘小媳妇在洗衣服了,女人多的地方,话就多,家长里短满天飞,聊得不亦乐乎。 只是两姐妹的到来,聊天就立即停下来,就像按了暂停键,然后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跟她们打招呼。 “清秋,小苑,现在你们都是大学生了,长本事了,了不起了,以后发达了可别忘记咱们乡里乡亲哦!” “清秋,小苑,你们读会在哪里的大学啊?听说你们的分数都很高,你们真的很捧,为咱们家乡争了光?” “清秋,小苑,听说你们这次回来是给咱们家乡的孩子传授学习经验的,现在只顾帮土窑工人的孩子,几时才顾得上咱们族里的孩子啊?你是陈家人,可得先顾自家人才行!” …… 在以前,也是同一条溪里,这些长嘴八婆们可是给了陈清秋不少难堪,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得来,甚至寿故意将水弄浑,或丢一颗石头激击水花,弄得她满身是水滴。 可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那些人现在已经对她刮目相看了,而她们不仅不再欺负与轻视,反而在拼命地恭维与讨好! 这个反转也太快了吧? 那些人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陈清秋与陈小苑就算想回答她们的话也答不上来,何况尽是些恭维的话。 俩姐妹干脆不理她们,任由她们说个够,只顾低头洗衣服。 那些人看到陈清秋和陈小苑清高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有人悄悄地说两姐妹有出息了就瞧不起人了,却不敢将这话大声说出来,哪怕两人瞧都不瞧她们一眼,她们也还是堆着笑脸说些甜蜜动听的话。 甚至,其中一个离陈清秋最近的李婶还想帮陈清秋洗衣服,说担心陈清秋太瘦了,不够力气洗衣服。 这是太肉麻了吧? 眼前大姑娘小媳妇们的各种讨好嘴脸,让陈清秋想起以前她们对自己的种种讽刺、挖苦、捉弄。 这个画风变化也太大了,以至于陈清秋满身泛起鸡皮疙瘩,直到洗完衣服与陈小苑走出几十米都还没消散。 都说奸商善于须溜拍马,没想见高踩底的村妇能无师自通地拍马屁。 提起刚才在溪边的种种,陈小苑笑得见牙不见眼,而陈清秋却无语至极。 经过陈经国家门口时,只见陈经国带着陈小宝等在路口,陈经国表情显得拘束不安,而陈小宝身体转来转去,显得不耐烦。 “清秋,你来猜猜,三叔跟小宝站在那里想干嘛?”陈小苑悄悄地对着陈清秋耳语。 一直低头走路的陈清秋抬头看,正好与陈经国目光相接,只是片刻之后,她移开了目光。 她当然知道他们父子俩想干什么,但是,她根本不想搭理他们,看一眼都觉得累,也不准备叫他。 “清秋,你可不要不理我,怎么说,我都是你的父亲,小宝是你的弟弟!”陈经国一看陈清秋不想搭理他,心里就来气了,原本想好好说话的,可是一开口就变成了指责,“你都在操心别人家的孩子的学习了,为什么不帮一下你弟弟?” 陈清秋哼了哼,不紧不慢地从他们父子俩身边走过。 陈经国怒喝一声:“陈清秋你别太过份了!”伸手想来拉她。 陈小苑叫陈清秋先走,她拦下了想去追赶陈清秋的陈经国:“三叔,当初你十分反对清秋上学,说她是没有用的人,是赔钱货,她读书那么多年,你一分钱都没有出,好了,现在她有出息了,你才想到她的好,会不会太晚了?” 如此直白的话语令陈经国有些无地自容,说实在话,他早就后悔了,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世界上什么药都可以买到,唯独没用后悔药。 他只能无奈地想:谁想得到她那么有出息呢?如果早想到了,砸锅卖铁也会供起来! 只是,他习惯于将所有的过错推到别人身上:“其实,我并没有反对,只是因为你三婶反对,这个可不能怪我!小苑,你得劝劝清秋,就算当初我错了,就能对我不理不睬吗?再怎么说,我也是她的父亲,小宝是她的弟弟!” 面对陈经国强词夺理的道德绑架,陈小苑摇摇头,眼看陈清秋身影快走得挺远了,她也想离开了,于是转移话题:“小宝怎么啦?” 陈经国一脸苦恼:“小宝的学习成绩太差了,这次期末考试七科才考了一百来分,语文十多分,数学二十多分,英语……” 听着那些可笑的分数,陈小苑乐得差点笑出声来:“是挺差的,那现在怎么办?是不是小宝突然间想好好学习了?” 陈小宝听了,心里暗暗骂道:鬼才想读书,看到书就像头疼! 陈经国赶快替陈小宝回答:“清秋跟你是女孩都读了那么多书,他一个男孩子更应该好好读书了,长大后才会有出息……” 没有理会陈经国满嘴的重男轻女论调,陈小苑看向陈小宝,只见他在翻白眼,嘴巴呶来呶去,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心里已经知道这所谓的陈小宝应该好好读书只是陈经国的一厢情愿!她心里更乐了。 “小宝,你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我不想读书,我想天天玩,天天吃好吃的……啊!” 话还没说完,陈经国气得就举手往他的屁股重重打了一下,嘴里骂道:“你个兔仔子,说什么?刚才教你说的话转眼就忘记了?” 陈小宝跑了十多米远,站定回头,非常委屈地说:“我不想读书,是你跟我妈逼我读的……嗷!” 话还没说完,陈经国快气死了,脱下脚上的拖鞋砸过去,然后又随手捡起一根竹子,追着陈小宝打。 陈小宝吓死了,跑得飞快,一下子没了踪影,陈经国就站在大路口骂了不少脏话,不少村民走出大门观看与收听。 “哈哈哈……”陈小苑顾不上回家,先去了陈清秋那里,将刚才的事告诉她,两姐妹哈哈大笑,肚子都笑痛了。 陈清秋正准备弄早餐的时候,王美玲差陈二伯来了,说她做了陈清秋的早餐,叫陈清秋去他们家里一起吃。 早餐做得挺丰盛的,除了肉丝炒面每一人碗外,还有每人一份煎鸡蛋,一盘炒青菜,一锅清热解毒的鸡汤。 可以说,农村人很少弄那么丰富的早餐,之所以向来抠门的王美玲会做那么多,只是因为要请陈清秋吃早饭,对她表示感谢。 事到于今,王美玲与陈二伯都认识到,他们的女儿陈小苑能有今天,他们家会有现在的好日子,全都是陈清秋给的。 他们心里非常感激,同时希望以后的日子里,陈清秋能帮得更多,让他们家的日子过得更好。 几个人边吃边聊,说起这前传两姐妹双双落榜的事,王美玲还激动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这些话就是你们的大伯母传出来的,你们三婶添油加醋后传得更难听了,同是陈家媳妇,他们就见不得陈家后辈好,老是希望你们倒霉,心肠真是太坏了……” “算了,事情过去了,别再多说!”陈二伯最头疼三个媳妇之间闹来闹去,无论谁对谁错,他都不想再提以前的事情。 王美玲偏偏要说:“你在替她们说话,在心疼她们是不是……” “我哪有?说到哪里去了!两孩子高考考得那么好,我们心里高兴才对,你专门捡糟心话说,不嫌累吗?” “好吧,我不说了,不过,你们几个包括清秋,以后离那些毒妇远点,她们心里可嫉忌得很呢,说不定哪天又使出阴招害你们,到时,你们哭都来不及!” 面对强势地王美玲,陈二伯与陈小苑只得点点头表示答应,陈清秋也顺应着她的意思点头。 吃过早餐,两姐妹就出发回镇里了。 路上,陈小苑提起自己母亲王美玲说罗丽花与黄焕娣会对她们姐妹不利的事,她问陈清秋是怎么想的。 陈清秋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提防着点为好。” 其实,陈清秋还是认同王美玲的说法,尽管大学录取通知书还没拿到,但她们已经算是村里唯二的大学生了,面对她们优秀,不知道有多少人恨得咬牙切齿,她也是真的担心嫉忌心很强的罗丽花和黄焕娣会对她与陈小苑不利。 陈小苑听了,久久没有吱声,然后突然在陈清秋耳边说:“你说,彩月姐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讨厌的母亲呢?” 心知陈小苑还是无法接受罗丽花的讨厌,陈清秋劝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你看看,咱村长多好的人,却娶了一个河东狮吼般的许兰香,虎子几个兄弟姐妹没有一个随了她,这事又怎么说?” 好人并非一定会跟好人扎堆,坏人也不一定都在坏人窝里。 第245章跟你挺般配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七月末,陈清秋独资购买的陶瓷厂的装修与机器维修等终于全面完工,花了一整天,进行了两轮的测试,一切都顺利。 决定八月一日正式投产运营,除了生产瓷泥的两条流水线外,还几条生产青花瓷的流水线,制瓷的订单是最近弄到的,量虽然不大,但在试运营阶段足够了。 这么大的一件事,陈清秋十分当然希望许云桦能在身边跟她一起分享快乐,可是,又担心他的功课,毕竟他这个学期已经请过假了,老请假对他学业不利。 正式投产前三天,她怀着复杂的心情上街给许云桦打电话。 电话拨通后才响一声就接通了,许云桦在电话那边哈哈大笑:“我们是不是很有缘份?我准备拿起听筒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的电话就进来了!” 陈清秋也相当惊喜,两人你侬我侬说了一通心里话,她才将话转入正题:“再过三天,新陶瓷厂就正式投产了,到时会办一个小型的揭牌仪式,如果你能回来就好了!” 她不是一个自私的人,心里虽然十分渴望许云桦能回来,但她还是得为他考虑:“不过,我知道你很难请到假,再说,光来回就得花上一个星期,这样对你学习影响太大了,你还是别回来了!” 那边,许云桦听到陈清秋那么矛盾的说法,轻轻笑出声来:“你到底是想我回来,还是不想我回来?” 陈清秋心里在大声呐喊:我当然想你回来,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却没将这话说出来,只是淡淡地一笑,错开了话题:“揭牌仪式想请孙叔叔来参加,你说可以吗?” 许云桦立即回答:“当然可以,我会跟孙叔叔说,你可以告诉我,还想请谁?看看我能不能约到他们!” 他们都知道揭牌仪式是一个企业非常重要的事情,参加仪式的人也很重要,代表着这个企业的一定实力,能给员工与合作商增强信心,对企业产品也能起到广而告之的作用。 当然,陈清秋也没想过打肿脸来充胖子,自己的实力到了哪一个级别她心里清楚,并没有不自量力地请重量级别过大的个人或者企业来参加。 早在半个月前,她就与黄建生一起研究参加揭牌仪式的人了,除了目前已有的合作商外,镇里的几个曾帮助过她的干部,街坊邻居,还想请村里的几个干部,族里走得比较近的几个人,几个老师与同学,还有就是孙武厂里的张伟林与老李…… 因她还是学生,能结交的人也不会太多,清点下来,虽然不多,但也已经达到了她想要的人数,预算不会太高,如果许云桦跟孙武能出席的话,她觉得就满意了。 只是,许云桦不能回来,她也不会有怨言,孙武是个大忙人,整天出差,不能来的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她不敢奢望,至于其他大工厂大干部,她根本不敢想。 所以,当许云桦问她还想谁来时,她表示没有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因为许云桦马上就要上课,两人只得匆匆挂了电话。 揭牌的前两天,陈清秋跟陈小苑回村给孩子们又讲了一次课,顺便将新陶瓷厂招工的启示贴到了村里晒谷坪的公.告栏里。 为了避免出现什么意外,陈清秋特意去了一趟村长郑光辉家里,一方面是想趁这个机会给他参加揭牌仪式的邀请函,另一方面是告诉他,她决定在村里招工。 在这个年代,农民能当上工厂就预示着每个月会有收入,生活会好过很多,是十分受村民欢迎的一件事,但也有些村村干部不想因为村民外流而造成部分田地荒芜。 为了保险起见,最好还是先跟村干部通通气。 陈清秋到达村长家里的时候,郑光辉不在,虎子在家里玩,许兰香身体不怎么好,在房间里休息。 虎子一看到陈清秋就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将她让进家里,端茶送水,谈起她高考的成绩,啧啧地称赞。 他读书时就是妥妥的一个学渣,属于那种怎么用功都学不好的学渣,所以,他对于很会读书的表兄许云桦以及邻居陈清秋,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许兰香听到陈清秋的声音起了床,走出客厅后,陈清秋就笑着与她打招呼,落落大方地唤她,也不管她会不会回应,脸色好不好,之后就扭脸跟虎子说话,没再看向许兰香。 许兰香不知道在想什么,既没有骂陈清秋,也没有赶她出去,当然,她并没有回应陈清秋的礼貌问好,而是安静地坐在陈清秋对面的椅子上,冷眼瞧着陈清秋一举一动。 许兰香那会吃人般的目光瞧着自己,陈清秋心里也觉得不舒服,但她早就知道自己不受许兰香待见,来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该做的事她都做的,不该做的事,她不会做,其他的就不理了。 不过,许兰香那般安静审视的样子,还是让陈清秋感觉奇怪,边跟虎子说话,边用眼角余光观察她。 原想等村长郑光辉回来,将邀请函亲手交给他,可是,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等到他回来,加上一旁有个虎视眈眈的许兰香,陈清秋决定不等了,将邀请函交给虎子,并让他带话,然后起身告辞。 许兰香突然出声了:“清秋,你那个陶瓷厂不是要招工人吗?我想让一个人当你的助手,可以吗?” 难得听到许兰香那么客气地说话,陈清秋回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足足十几秒钟都没反应过来,等到应反过来后,立即回答:“当然可以!” 如果能为许兰香解决一个工作岗位,那么是不是说许兰香就欠她一个人情,以后即使反对她跟许云桦在一起,也不敢做得太难看了呢? 或许,因为这样,许兰香高兴了还有可能支持她与许云桦的感情。 许兰香听了,裂嘴笑了一笑,看向虎子:“那,清秋都同意了,我看,你也不用想着去广城深城打工了,就做清秋的助手,跟着清秋一起做生意!” 没想到许兰香是在帮自己的儿子找工作,这让陈清秋十分意外。 虎子没读书好几年了,虽然时不时获得了工作的机会,但不知道为什么,每份工作总干不久,大部份时间是在家里呆着,眼看都二十二岁了,既不相亲结婚,也没有稳定的工作,整天无所事事,急死了郑光辉与许兰香。 只是,虎子自己并不急,整天躲在房间里摆弄他的无线电产品,整个房间弄得乱七八糟,简直没有落脚的空地。 虽然没有摆弄出什么,但他却乐其中,所以,对于许兰香为他找的陈清秋助理的工作,他并不喜欢:“妈,你操的心真多,整天想东想西,难怪病老是难好,别想了嘛,慢慢就好了,我自己有自己的打算,不用你帮我找工作……” 许兰香生气地大声说:“不用我操心,你说的倒轻巧,有本事给我娶回媳妇来,或者自己找一个喜欢的工作,我肯定高兴得病就好了……” 陈清秋并没有再插嘴母子俩的绊嘴,朝母子俩微笑,摆摆手,转身离开了。 屋的斗嘴依然在进行着。 “媳妇不是说想娶就能娶,总得碰到我自己喜欢,又喜欢我的吧?工作呢,也要我自己的喜欢的,不定什么工作都做得顺心,再说,咱家缺我一口吃的吗?那么急着要我出去工作!” “你以为你还小,二十二岁了,隔壁的你的同龄人,他人孩子都学走路了,而你连女朋友都没有,工作又挑三捡四,无论给你找什么样的工作,干不上几天就离开了,虎子啊,你到底想干什么?” “妈……”虎子烦死了许兰香了,只要提起娶媳妇与找工作,总能吵上大半天,听得他耳朵都起茧了,如果不是因为她身体不好,他真的想跟她大吵一架。 不过,看在她生病的份上,身为儿子的虎子还是忍了下来:“好啦,好啦,你让我跟谁相亲,我去,让我去做清秋的助理,我也去,这样,你开心了没有?” 听到虎子表态了,许兰香心头的重压好像突然间消失了:“如果你能这样做,我肯定开心了。” “说吧,这次跟谁相亲?几时,在哪里?”虎子轻描淡写地说,手里还在摆着一部录音机部件,准备回房将那块东西焊接起来。 许兰香直接跟着他往房间走,边走边兴致勃勃地说:“儿子呀,你也不用跟别人相亲,依我看,清秋这个女孩就挺好的,她跟你表哥不配,倒跟你挺般配的,虽然你们现在还没有感情,但你跟着她一起边做生意边接触,时间久了,肯定能培养出感情……” 虎子正好准备跨过房间门坎,这话吓得他忘记了提脚这个动作,给门坎绊了一跤,重重地摔倒在房间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龇牙咧嘴好一会儿,痛苦才算过去。 许兰香狠狠地鄙视虎子人没用,连路都走不好,竟然在自家房间门口摔了个半死。 虎子无辜地说:“如果不是您说出来的话那么吓人,我至于摔得那么惨吗?您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妈,不仅没有同情我,而且还奚落我!不过,这么一摔,我突然发现清秋陶瓷厂的助理工作不适合我,所以,我是不会去的。” 第246章参加揭牌仪式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早之前招进黄建生老婆刘红莲,陈清秋就是想把她培养成助理,在她没空或者上大学的时代,全权负责管理新陶瓷厂的经营,这次招工,她也没打算再请一个助理。 可是,现在既然许兰香开了这个口,她就不得不考虑多设一个职位,这个职位是专门为虎子打造的。 对于虎子这个,说句实在话,陈清秋根本不敢付以重任,他虽然心地善良,生长在农村,但是从小给许兰香娇生惯养,让他玩玩倒可以,要他承担重任,他可没有这个能耐。 那弄个什么样的职位才好呢?听起来响当当,其实只是个花瓶的作用,又不会与她委以重任的刘红莲管理权限发生冲突。 作为一个重生前世企业家,陈清秋对于企业完整架构相当熟悉,可是,要想弄出一个符合她要求的职位,再三思考之后还是举棋不定。 为了让许兰香感觉有面子,又有里子,陈清秋最后决定征求许云桦的意见。 当许云桦听了这事后,并没有给她什么指导性意见,而是一直在偷笑。 “笑什么?”陈清秋并没有觉得这样的事有什么好笑,她给许云桦忍俊不禁的笑声弄得莫名其妙。 以前从来没感觉他那么无聊,这样的事都能笑得那么嗨。 许云桦笑累了,才告诉她虎子先她一步打电话给了他,告诉他许兰香让她招聘虎子做助理的正真原因,并不是在意那份工作,而是在意她这个人。 她是想拆散他们俩的爱情,而促成虎子跟她。 陈清秋心头迸出“卧槽”两个字,亏她还想着为了许云桦,特别给虎子设一个职位,用来讨好许兰香,哪知人家却是在算计她。 真是人心难测,一不小心有可能踏进了别人设计的圈套! “那现在怎么办?”陈清秋本能地拒绝再为虎子设定这么个职位。 她倒不是怕了许兰香,而是作为许云桦的女朋友,不想他为难,毕竟他跟许兰香姨甥俩的感情还是挺好的,面对与他亲戚相关的事情,她还是想参考他的意见。 但是,许云桦却告诉她,她什么也不用做,就当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因为他已经帮她拒绝过了他姨许兰香,也跟虎子打了招呼。 有他这句话,陈清秋总算心安了,再次提起陶瓷厂的揭牌仪式的事情,两人说了一会儿,许云桦就告诉她等他回来再说,然后因为他那边有急事只得挂掉电话。 对于许云桦说“等他回来再说”这句话,陈清秋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 她觉得许云桦是不可能回来的,因为许云桦现在还在美国,按照时间推算,他回来至少得花三天时间,否则就无法准备参加揭牌仪式。 但是,如果他不能如期回来,为什么跟他说揭牌仪式的事,他会说这句话呢?哄她开心?不可能,他不是那种喜欢说谎话的人。 或者是口误吧! 最后陈清秋想到这个可能,报以一声苦笑,其实,她心里是多么希望他能回来! 揭牌仪式前一天,从村里招到了工人集中到了陶瓷厂,为明天的开工仪式作一个简单的排练,也是新工人上岗前的培训。 带工人来的,正是虎子,他说他是受他爸村长郑光辉指派来的,算是无偿为村民服务。 陈清秋看到他,就想起他妈许兰香想安排他进她的工厂工作,并促成她跟他一起的事,现在没给他安排工作,而他还帮她带工人来厂里,她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虎子也一点也不以为然;“清秋,你千万别说什么对不起,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况你是我准嫂子,我哪会存其他心思?我妈就是在瞎闹,别理她!” 陈清秋灿烂一笑,谢谢他的理解。 一共招了十个工人,因为还要有一段时间的试运营过程,暂时不会大量投产,这批工人足够了。 许云桦再次帮忙让孙武工厂的技术骨干之一老李上门培训,刘红莲作为工人的管理者也参加了培训。 陈清秋与黄建生就陪着孙武工厂的管理骨干张伟林在要厂四处走走,看看明天正式生产准备得怎么样了,哪里还有什么存在的问题。 而秦帆也十分给力,虽然这个陶瓷厂他没有股份,但是为了明天的揭牌仪式能顺利进行,他让土窑停工一天,带着所有的工人与管理人员一起参加了排练,并让熟练工人一对一地教导生手进行生产。 经过所有人一整天的努力,明天的揭牌仪式各种准备都做好了。 第二天,除陈奶奶在家里外,陈彩月与陈小苑也一起到陶瓷厂帮忙,三姐妹天还没亮就起床做准备了。 弄好简单的早餐,还没来得及吃时,店门就被人敲响了,陈清秋赶快去开门,她以为是黄建生夫妻俩,因为前一天与他们约好出发去陶瓷厂的时间,现在可能提前来了。 “来了来了,你们也太早了吧,吃过早餐没有?”陈清秋一边冲门外的人发问,一边开门。 门开了,可是,站在门外的人并不是黄建生夫妻俩,而是风尘尘扑扑的许云桦与郑明成,他们俩的身后停着一辆小轿车,车身布满灰尘。 这个时候天还没大亮,但借着朦胧的天色,可以依稀看到两人脸上的疲惫神色。 陈清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幻觉了,揉揉眼睛,再看,眼前的许云桦还在。 怎么可能?许云桦这个家伙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在美国吗?明明前天中午她和他还通过电话。 “怎么?不欢迎?”许云桦拎着背包走上前,伸手轻轻地拥抱了一下陈清秋,“为了赶上揭牌仪式,我可是两天两夜一直在奔波,感动嘛?” 陈清秋的脑子有些不在状态,站在陈清秋面前,好笑地看着呆若木鸡般的她,松开双手,在她的挺俏的鼻梁上轻轻地刮下,“还不快点让我们进去?” 郑明成撇了撇嘴巴,见不得两人当他的面撒狗粮,微微,转过身去偷笑。 “进、进来,赶快进来,我们正准备吃早餐,一起吃点,再去休息一下!”陈清秋赶快伸手接过许云桦手里的背包,闪身让他俩进屋。 她望了一眼那辆小轿车,折回身紧紧地跟上许云桦,下意识地拉了拉他的衣袖,激动之余,有些口不择言:“喂,你、你们是怎么回来的……” 虽然她看到了那辆小轿车,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们辆是开车回来的,按照时间计算,正常情况下从美国回到大南村要花上足足三天,而许云桦却只用了不到两天时间就回到了,那个速度快得令她怀疑他是不是化身为超人飞回来的。 许云桦并没有回答陈清秋的问话,他看到了陈奶奶朝他走来,赶快上前跟她老人家打招呼。 陈清秋只得一个转身,堵住了走在后面的郑明成:“告诉我,他是怎么办到的?” 郑明成只得替许云桦回答:“阿桦这次回来是一早就有了计划,只是没有告诉你,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前天中午,他跟你打完电话就去赶飞机了,他还没下飞机,我已经开着他爸的车等在了机场,接到他后,我们片刻都没停就往回赶工,一路两人轮流开车,没停过……” 说着,郑明成当着陈清秋的面打了一个很大的哈欠,眼泪都流了出来,满脸的疲惫。 再看看与陈奶奶陈彩月陈小苑说话的许云桦,脸上的疲惫比郑明成还浓,可见为了她这个揭牌仪式,他已经累得够呛了! 陈清秋又心疼又感激,去厨房拿碗筷,给两人安排了早餐,催促他们赶快吃,吃完后先上楼休息一下。 揭牌仪式定在九点整,现在才五点多,让他们补眠三个小时都赶得上仪式。 吃完早餐,许云桦与郑明成无论怎么说都不愿去休息,而是跟着陈清秋三姐妹以及黄建生夫妻一起出发来到陶瓷厂。 尽管之前已经作了充分的准备,但是仍然有很多工作得今天才能完成,比如招待客人的餐点酒水,抽奖用的红包墙等等。 所有人到位后,按照之前的安排,每人各就各位,各司其职,加上临时加入的两个聪明能干的许云桦与郑明成做整体的协调,大家配合得十分默契,所以,原计划两个小时才能完成的工作缩短成一个小时就顺利搞定了,接下来就是等待嘉宾的来到。 趁着这个空隙,陈清秋安排许云桦与郑明成打个盹,他们开了一整晚的车,实在太累了。 郑明成痛快地应下,却在临走前伸手拔了陈小苑两根头发跑了,陈小苑痛得嗷嗷叫,发誓要追上去拨光他满头的头发,让他变成秃子。 在大家开心的笑声中,两人跑没影了。 陈清秋与许云桦对视,笑了笑,陈清秋催促许云桦快去休息,许云桦却没移动脚步,双手插兜,玉树迎风般地站在她面前,目光深邃地望着她,似乎在期待什么。 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陈清秋脸慢慢地红了,许云桦拉起她的搭在他的臂弯时,她并没有推开,而是顺势挽住,轻声地说:“走吧,我送你去休息室!” 第247章盛大的场面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许云桦与陈清秋手挽着手漫步离开,男人身姿俊朗笔挺,女孩苗条婀娜多姿,无论在人们的眼里还是心里,都是一道美好的风景线。 陪许云桦到了休息室,陈清秋就让他洗了一把脸,然后打开风扇对准简易的床铺,让他赶快躺下休息。 许云桦也是太累了,刚刚还兴致勃勃地跟陈清秋说话,当他躺到床上后,头一着枕头,意识就变得模糊,眼睛没力气睁开,只是模模糊糊地说等时间到了,就叫他起来参加揭牌仪式。 他之所以那么累,全完是为了她,陈清秋心里又感激又心疼,趁着帮他整理衣领的机会,低头在他的嘴唇上落下她的吻,看他没什么反应,忍不住伸出舌头在他的微凉的唇上轻轻地描摹。 自以为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哪知看似已经睡熟的许云桦突然睁开眼睛近看着她,看到大眼睛里的自己,陈清秋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想快速撤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许云桦平放在胸前的双手突然抱住了她的腰,将她给他的吻加深……直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才放开了她。 第一次品尝到了吻的甜蜜,两人的心情都无比地激动,脸颊绯红。 “你、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看看!”陈清秋说完,不等许云桦回答,打开门逃也似的跑了。 等到房门再次关上,许云桦双手枕着头,两眼盯着天花板,弯起嘴角无声地笑起来。 前来参加的揭牌仪式宾客越来越多,陶瓷厂里里外外都站满了人,外面还有人陆陆继继前来。 飘飘的彩旗之间,醒狮与锣鼓吹互相配合,迎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传递着令人振奋的喜悦与欢乐,场面非常壮观。 这个时候的开幕式普遍都十分简单,一个小小的陶瓷厂都能搞得如此盛大隆重实在难得一见。 所有的员工都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许云桦陪着陈清秋一起接待贵宾,特别是接待大企业的老板,具有实权的某些政要人士。 但是,那些人中有一部分人陈清秋连见都没见过,就算想邀他们也没办法邀请到。 许云桦虽然不是瓷业界的人士,他也不是什么响当当的人物,但这些大人物都对他十分友好,亲昵地叫他“小许”,许云桦也没怎么介绍陈清秋,只说她是他的女朋友,然后往陈清秋身后一站,这些人就对陈清秋格外客气。 陈清秋知道这些重要人物是许云桦邀请来的,之所来参加这个小小的陶瓷厂成立的揭牌仪式,完全是冲着许云桦的面子而来,许云桦希望她多积累些人脉资源,为之后打开制瓷的局面作铺垫。 在这些来宾中,除了许云桦与陈清秋主动邀请前来的人外,还有些人并没有得到邀请也来了,这些人主要是陈清秋的亲戚为主,按照农村人的习俗,只要亲戚家有喜事或者白事,作为至亲,不需要邀请也应该主动前来捧场或者帮忙。 陈经国一家也夹在家族人中前来道贺,深知陈清秋并不欢迎他们,但还是腆着脸来了。 当陈清秋看到他们出现在仪式现场时,一点也不意外,来者是客,如果他们是来吃吃喝喝的话,她不会赶他们离开,但是,如果敢作乱,她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轰他们离开。 在她礼节性上前打招呼时,就私底下警告了他们,又吩咐一个来自大南村的工人接待他们,同时也是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面对着陈清秋的“冷酷无情”,陈经国与黄焕娣气得直瞪眼,但担心被赶走丢了脸,无法吃到好吃的,也不敢太作,只在心底里骂她白眼狼,不孝女。 揭牌仪正正式开始,简单的开场白之后,邀请了镇第一把手讲话,又邀请镇瓷来协会会长王旭讲话,然后由这些重量级大人物和陈清秋一起将覆盖在陶瓷厂牌匾上的红布揭开,“南头镇富溪陶瓷厂”几个镏金大字在晨晖金光闪闪。 轮到陈清秋作为老板发言时,许云桦就站在台下,以深情的目光注视着她,等她讲完话,他带头鼓掌,接着,场面上响起来雷动般的掌声…… 虎子参加完仪式后,顾不上吃饭就跟许云桦与陈清秋告了别,骑着单车回了大南村。 今天,许兰香“病”倒了,而郑光辉作为村长,必须为了自己的村民陈清秋撑住场面,暂时无法离开,只能支使虎子先回去。 许兰香的病尽管是心病,没有药可医,但作为人子,虎子还是想第一时间回家陪她。 临行前,虎子邀请许云桦跟他一起回村看望许兰香,但许云桦听说许兰香“病”了之后,再也没有往日那份担心与紧张,而是淡淡地说他会找时间回去看小姨,至于什么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 对于许兰香趁他不在的时候打击陈清秋的行为,许云桦心里不可能没有芥蒂,可是,面对着自小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小姨,他也恨不起来,心里一直倍受煎熬。 他无法像对待覃大洲黄雪玲那样打击许兰香,也无法像往日那般亲近她,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敬而远之。 进了家门,虎子就大声说:“妈,我回来了,今天,我参加了清秋新陶瓷厂的揭牌仪式,你知道我看到谁了吗?” 在揭牌仪式上,虎子看到了也感受到了许云桦为陈清秋的各种付出,他的心里十分震撼于自己表哥对于陈清秋的深情。 这不,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自己能不能为他们俩的爱情再做点什么? 对于自己的母亲反对许云桦与陈清秋在一起的事,虎子也很头疼,可是,该说的说了,该想的办法也想了,他母亲依然无法容忍认可陈清秋。 但他依然觉得自己应该再努力一点,也许他的妈妈的思想就会有所转变,所以,一进家门就急着跟许兰香分享揭牌仪式上的所见所闻。 许兰香这次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一听到陈清秋的名字就反感得大喊大叫,此时的她默不作声地听虎子娓娓道来。 当许兰香听到许云桦为了陈清秋不顾学业不顾身体,请假从千里迢迢的美国赶回来,还帮她将场面搞得那么盛大,邀请服那么多大人物前来撑场面,介绍陈清秋认识结交,她的心里也是十分震撼。 虎子讲得眉飞色舞,许兰香听得心潮翻滚,最后强压着嫉忌,忍着无形的怒火,吼道:“说说说,你说的这些有什么好高兴的,陈清秋她只会害了你表哥!” “清秋也很爱我表哥,她哪可能害我表哥?妈,你想哪里去了!” “你再说,看我怎么收拾你!长大了,胳膊肘子往外拐了不成?” “……”虎子再次无语地摆摆手,“好吧,我们永远无法沟通,随你怎么想算了,只是希望你不要对清秋做什么,否则,我表哥他绝对不会原谅您的,他现在心里对您已经有成见了,您每次背着他对陈清秋做的事,他哪件不知道?您继续固执下去,就等着他恨您吧!” “你这算是在威胁我吗?”听后一句话打击得许兰香全身无力地瘫靠在椅子上,气得眼泪鼻涕一把一把地掉下来。 虎子的话不中听,许兰香也不想听,却是事实,她能感觉到自小捧着掌心里疼爱的外甥正慢慢地疏远她。 以前,许云桦不在大南村的时候,都会频繁地给她这个小姨单独写信,每收到他的一封信,许兰香都会高兴很久。 近来,她几乎没收到他的信,而这次回来,竟然也没提几时回来看望她。 虎子看到自己的妈那么可怜的样子,又不忍心拂袖而去,扶住她的肩膀劝道:“妈,要说以前的清秋配不上我表哥,我赞同,可是,现在她越来越聪明能干了,不仅高考考了那么高的分数,而且生意越做越好,她真的很优秀,她跟我表哥那简直是天仙配!” 许兰香听了虎子的话,久久没再吱声。 陈清秋确实是越来越优秀,她的努力谁都看得到,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就算她不想承认都不行。 虎子看到许兰香的思想动摇,又趁机帮陈清秋与许云桦说话:“再说了,你那么看重我表哥,而我表哥对您比对他亲妈还亲,如果您让他伤心难过的话,以后他再也不亲近您了,这个结果,妈,你能接受吗?” “妈,与其做坏人,不与做个好人,同意我表哥与陈清秋在一起,随了我表哥的意,他会更加亲近您,敬爱您,至于他们俩的缘份走到哪里,许家其他人会怎么样反对,这并不是咱们考虑的事……” 虎子一通合情合理的分析,许兰香生气的表情也慢慢舒缓下来,看得出她没有再坚持自己的执念,最后她长叹一声后,说:“好吧,我暂时接受她,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表哥的父母反对的话,我是不会当他们的说客!” 虎子听到许兰香松口了,顿时高兴得大呼小叫,说什么他要立即骑车折回陶瓷厂,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许云桦跟陈清秋。 只要他自己的亲妈接受许云桦与陈清秋在一起就好,其他人接不受并不在虎子的考虑范围内。 许兰香看到虎子那么开心,心情也好了不少,原本病恹恹的脸露出了笑容。 第248章向他求助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揭牌仪式过后,接下来就是参观生产的环节。 因为之前就对生手工人进行了培训,全厂工人在陈清秋的一声令下之后,立即各就位投身到生产中,工人熟悉地操作机器,制作产品,每个车间秩序井然,好像并不是新工厂,而是运作了很久的各方面都成熟的老工厂的感觉。 所有参观者由衷地赞叹陈清秋非常了不起,有她这样的老板经营,这家工厂一定能飞速地进步。 参观完车间,接着就参观展厅。 工厂专门有一个产品展示厅,工厂能生产的所有产品都能在展示厅里看到,每种产品都有详细的介绍。 大部分产品只是样版,都是陈清秋在市面上搜罗来的,每种样版旁边都有提示,如果客户的订单量足够大的话,还可以按照客户的喜好重新设计产品。 这个承诺展示了陈清秋这个老板的强大实力,因为普通小陶瓷为了节省成本,追求最大的利润,制造产品只能依葫芦画瓢,根本不可能按客户的喜好重新设计产品。 如果说许云桦只是给陈清秋撑起了脸面的话,那生产节环以及产品展示区就体现了陈清秋的实力所在,两方面相结合,人们看到了陶瓷厂的发展前景。 再次回到贵宾休息室,陈清秋就被那些有意向合作的商人围住,那些人之前只是表面上的客气,这个时候却是发自肺腑的信任,他们通过不停了发问,进一步了解陶瓷厂以及陈清秋的经营理念。 午餐时间这前,陈清秋已经与这些客商签订了几个不大不小的产品订制合同,并获得了两笔金额不小的订金。 总体言之,可谓是旗开得胜! —— 午饭过后,客商散去,刘红莲开始正式挑起工厂生产管理的大梁,而陈清秋和许云桦送走最后一批宾客后,就准备开车离开。 那边,村长郑光辉一个人扶着自行车正瞧着他们,本应该早就离开的他之所以还没离开,不外乎是在等许云桦一起回大南村。 深知许云桦与许兰香的关系,陈清秋劝许云桦回大南村看望“病”中的许兰香,但许云桦并没打算回去,只是含含糊糊地说明天再说,对于郑光辉的等待,他假装视而不见。 陈清秋一早就听郑明成说许云桦这次回来的时间非常紧迫,明天一早就得开车返回广城,然后坐飞机赶回美国,哪怕是广城的家他都不准备回去,而他所谓明天看望许兰香也只能是一个借口而已。 陈清秋正不知道怎么劝他时,郑光辉支好单车,嘴里叼着烟走过来:“阿桦,你这是要回镇里住吗?你小姨听说你回来了,正眼巴巴地等着你回去看她呢!” “姨夫!我实在太累了,现在需要休息,等我休息好了,我再去看望我小姨!行吗?”许云桦还是不松口。 郑光辉眼神瞬间暗淡下来,心里有说不出的失望。 他也不敢说许云桦什么,他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知道自己的老婆是个什么样的人,总爱自以为是,给陈清秋造成了不少困扰,也就难怪许云桦会生气了。 可是,他临走时向许兰香打了包票,一定会把许云桦带回去,如果食言了,回去后不知道许兰香会怎么闹,想想就头大如牛。 陈清秋也不想勉强许云桦,如果他不回去,那她就让他在自己家里好好休息,她还可以跟他近距离呆一个下午,明天一早亲手给他弄好早餐,送他出发。 许云桦果断地催促郑光辉回去,还贴心地叫他一路小心点,而他也骑上了摩托车,启动,叫陈清秋上车。 这时,中午离开的虎子骑着车突然出现,看到这边的几个人,他远远地咧嘴就笑,还大声地呼唤许云桦:“表哥,等等,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虎子很快来到,先跟唤了下声郑光辉,然后才扭头跟许云桦与陈清秋说:“好消息,我妈同意你们两个交往了,以后再也不会阻止你们了,她叫你们回去吃晚饭!” 这个消息确实是好消息,那么难搞的许兰香都点头同意,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感情的阻力会小了很多? 陈清秋再三确认虎子的话真实性后,她觉得这是一个与许兰香搞好关系的好时机,于是劝说许云桦:“香姨身体不怎么好,你又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还是回去看看她吧!” 既然许兰香同意他与陈清秋交往了,许云桦没理由再跟许兰香闹,他之所以晾着她,也是希望通过这无声的对抗取得进展性的胜利,于是他点点头。 陈清秋下车跟陈彩月陈小苑交代了事情,才坐上摩托车跟许云桦往大南村而去。 许兰香将家里吃的喝的都摆出来,就等着许云桦与陈清秋他们到来。 许云桦带着陈清秋到了大门口,车子还没停稳,许兰香就从屋里急急地奔出来迎接,一口一个“桦儿”,十分亲热,十分高兴。 对于曾让她心塞不已的陈清秋,她虽然表现出热情,但心里始终还有个结,一时半会无法打开。 许云桦与陈清秋也不会强求许兰香毫无芥蒂地接受陈清秋,她只要愿意退让一步,以后就会慢慢好起来,来日方长。 知道许云桦的情况,许兰香与他聊了一会儿之后,催促他赶快去补觉。 许云桦担心自己睡觉了,陈清秋与许兰香相处会尴尬,就借口渴想喝茶来拖延时间,直到郑光辉与虎子回来后,他才安心地去睡觉。 等许云桦去睡觉后,许兰香吩咐虎子去村头买肉,而她跟郑光辉去杀鸡,陈清秋想帮忙,他们又不让,她就找了一个借口回自己的家。 为防止别人打扰,陈清秋回到自己的家后,立即关门,先是美美地睡了一觉,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就起床了。 洗了一把脸,又给自己烧了一壶茶,在喝茶的时候,她就拿出随岙带着包包,从里面拿出账本,认认真真地算账。 这次陶瓷厂购进,装修,改造,又添置的新机器,陈清秋账上的资金差不多见底了。 并购时,她详细地做了预算,还差一笔钱,她就跟秦帆商量,在不影响的土窑正常运营的情况下,提前预支她在土窑一整年的利润分红,又借了陈奶奶一点一点攒起来的卖草药的钱,再加上覃家的赔偿款,完后会略有了盈余。 现在这部分盈余加上下午收取客户支付的订金,陶瓷厂的运转在完全顺利的情况下,也是紧巴巴的,万一出现意外,那将会导致资金链中断。 怎么办才难渡过难关? 陈清秋看着账本,苦恼得两条秀眉拧在一起。 这时,大门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她注意力太集中,一点也没察觉有人敲门,依然在苦冥想。 许云桦轻轻推开门,看到她背对着大门坐在餐桌上看账本沉思,并没有出声打扰她的,而是轻手轻脚地走向她的背后。 从高处往下看,一目了然地看清楚了陈清秋在草稿纸上的数字,知道了她现在正在为什么而苦恼。 可是,哪怕她这么苦恼,也没有想过他帮忙吗? 这个傻瓜! “清秋,你在想什么呢?”许云桦由陈清秋的背后绕到她的前面,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关心地问,“如果有什么困难,你一定得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忙呢?” 陈清秋抬头眼睛,瞄了一下他,此时,她还真的没想到他的帮忙,她只是一个劲地想怎么节约成本与费用,怎么样尽快缩短产品的生产周期,让钱尽快在流通中生钱,赚取利润,以解目前的资金不足问题。 所以,听到许云桦的提问,她也就顺口将自己的困境以及解决的办法说出来,最后还说:“我想,工厂里的资金困难问题最快得有个半年才能有所缓解,在这个半年中,我得省吃俭用,勒紧裤带过日子!” 许云桦听到这个答案,很不满意的皱眉头,想听到她亲口向他求助有那么难么? 陈清秋却误以为他在替她担心,伸手揉他的眉头:“别担心嘛,你知道我是个什么苦都吃过的女孩,这点抗压性都没有?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一定会好好地走出困境,迎来光明美好的未来!” 说到激动之处,陈清秋还握拳往天空冲一两拳,以表决心。 可是,许云桦的眉宇间那个疙瘩却怎么也揉不开,为什么?陈清秋有些天真地说:“你怎么啦?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陈—清—秋……”许云桦一字一顿地说出名字,给人的感觉他现在很生气,生气地对像就是她。 “你……”陈清秋有些疑惑地盯着许云桦的目光,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写在草稿纸上的数据与文字表述,她好像明白了许云桦为什么会生气,“当然,我也不也希望你能帮我渡过这个难关,请问,许云桦先生,你愿意帮助我吗?” 她说话的口吻很搞笑,而且,知错就改的表情取悦了许云桦,他心里一宽,板着脸柔和下来:“当然,需要多少?” 第249章借钱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唔……”陈清秋手指摸着下巴,凝着许云桦,她在思考怎么开口才好。 她也不知道许云桦到底有多大的财力,万一她说的数是他能力范围之外的,那不是强人所难了? 许云桦一眼就看出她的心理,目光移离她的巴掌大的小脸,看向她刚才在纸上写下的数据,她目前的空缺的资金口子的大概数他就已经知道了,在她预测的基础上,他加多了些许作周转,然后伸手两根手指头:“两万够不够?” “啊?”陈清秋心里正在想这个数字,只是担心他没有那么多,迟迟没有开口,没想到他帮她将这数字说了出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你真的有这个数吗?” “啊什么啊,到底够不够嘛,如果不够,那就这个数……”许云桦伸手三根手指头。 陈清秋赶快摆摆手:“不不,够了,足够了!”借钱只是为了周转,不是借得越多越好。 “那行,明天一早跟我去银行!”许云桦十分干脆,丝毫不问她这些钱到底如何用,几时还,等等。 钱,在哪个年代都不是随便谁都会借给别人的,能借,是情份,不借是本份,许云桦的干脆利落地承诺借钱代表他对陈清秋的信任,这一点陈清秋心里十分清楚。 尽管两人是情侣关系,但做到账分明还是十分必要的。 陈清秋想了想,她翻开作业本,撕下空白的一页,认认真真的写下她借条,里面详细说明她借了许云桦两万块钱用作陶瓷厂生意周转,三个月后归还本金连同银行三个月定期利息。 借条很快就写好了,后面工工整整地签下她的名字,写下日期,郑重其事地将借条拿给许云桦看。 许云桦并没有生气地撕掉或者假装难为情,他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收下借条,放进裤兜里,然后还打趣她说:“借条我收下了,如果我不给钱,你该怎么办?” 陈清秋并不会相信他会那样做,你他那样的人也不屑做这样的事,心知他在作弄她,她装作很认真的思考一翻:“那只能凉拌了!” “哈哈!”许云桦刮了她鼻子一下,“如果那个人不是我,你可能真的只能凉拌了,怎么能还没给钱之前就写下借条呢?说你聪明还是不聪明好?” 被他这么一说,陈清秋也觉得自己做了一次傻事,敲着脑门,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只是她不会告诉他,这样的傻事她只会对他一个人做,因为她相信他不会坑她。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许兰香就差虎子来叫他们回去吃晚饭了。 从陈奶奶家到许兰香家里并不远,吃完晚饭回来睡觉时,散步回来,可以消食,顺带让许云桦送送她,陈清秋就不打算骑车。 先让虎子骑车先回去,而他们俩并肩牵手走回去。 走出大门,太阳已经下山,天色渐渐暗下来,但离黄昏还有一段时间,在这个时候,农村人大都还在做饭,喂猪喂鸡鸭,要等天完全暗下来,无法再在外面做事了,才会回家吃晚饭。 一路走,一路碰到熟人。 正在猪舍喂猪的王婶挥着手开心地喊:“清秋,小许,你们俩还没吃吧?” 当陈清秋表明还没吃的时候,她又说:“那来我家吃吧,我家今天正好买了肉,咱们多做一点饭就够吃了!” 陈清秋谢过王婶,说已经定了去村长家里吃了,王婶脸上还有些不开心,等陈清秋说以后有机会上她家吃饭后,她才重新变得开心起来。 刚转了一个弯,就碰到了抱着一捆柴进大门的二叔婆,她也呼唤他们俩去她家吃饭,说是这一季的稻子晒干了,上了新米,做了饭可好吃了。 两人挨个跟那些人打招呼,无论是长辈还是平辈,那些人对陈清秋与许云桦都十分客气。 对于他们而言,他们两人才华,威望,都值得他们尊重。 许云桦有些吃味地说:“我怎么不知道你的人缘竟然有这么好?好到不去吃人家的饭,人家还觉得你不给面子!” “那是,你也不看我为了这个好人缘付出了多少!”陈清秋好笑地说,想起重生之前的日子,心里一片冰凉,那时,除了陈奶奶与陈小苑对她好外,她就是一个人见人厌的存在。 经过陈经国家门口时,正好碰到了五叔公,他老人家拄着拐杖,已经年过八十的他依然不服输,从地里收了一担番薯挑着慢慢走回来,步履艰难,气喘吁吁。 他看到陈清秋与许云桦迎面走来,目光集中在他身上,他只是轻轻摆摆手就准备走过去。 “五叔公,我来帮你挑回去!”陈清秋顾不上跟许云桦打招呼,矮身接住五叔公的担子,替下了老人的肩膀。 五叔公卸下担子,终于能直起腰身好好地喘气了,感激地说:“清秋,好闺女,你真的太好了!” 陈清秋对许云桦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在原地站着等她一会儿,她将五叔公的番薯送回家马上就回来。 许云桦原打算他帮她挑担子的,他的话还没说出来,她已经挑着担子飞奔而去,走过平地,上了一条十多米的阶梯,又走下一条没有阶梯的土路,就到了五叔公的家了。 这一担番薯并不重,顶多就三十多斤,但是对于年迈的五叔公而言,那就是个重担。 等陈清秋将五叔公的担子送回他家,再折回来时,他还在一步一步地上阶梯,碰面再次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在离许云桦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看许云桦正在跟陈经国在说话,他从身边拿出一包烟递给了陈经国,而陈经国立即接了过去,抽出一根,划亮火柴,贪婪地吸了两大口,也许是这种香烟的味道太好了,他眯着眼睛,一副陶醉的样子。 接下来不知道陈经国说了什么话,原本一脸客气的许云桦脸色变得有些不好,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陈清秋后,就说:“那些事以后再说吧,我小姨喊我们去吃饭,让她等太久了不好!” 之后,没理陈经国嘴里的碎碎念,折回两步,拉起陈清秋的手就紧走了几步。 陈清秋看了陈经国一眼,并没喊他“爸爸”,趁着许云桦拉的势,跑了起来,身后似乎传来了陈经国骂她妈妈的脏话。 她没有深究他到底有没有骂,她只想离这种远点,一旦粘上,就算没有焦头烂额,也将会是一身臊。 到了岔路口,许云桦才慢下脚步,陈清秋才有机会问他:“刚才,他说什么了?” 如果只是平常客套话,许云桦表情没理由会那么难看,也不用怕陈经国而走得那么急。 “没说什么!”许云桦好像并不打算告诉陈清秋,“咱们得快点回去,刚才虎子来就说菜上桌了,就等咱们回去开饭!” 好吧,既然他不愿意说,她也不勉强他说出来,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话就是了,对于她不放在心上的人,无论他说什么话,她都不想听。 到了村长家,果然一家人都在屋里等着他们了,菜也全上桌了,菜品十分丰盛,猪肉鸡肉鱼肉,做法与布菜方法都是按照农村宴请贵宾的习俗,八盘一碗四碟。 按照主次坐好座位,等最年长的村长夹了第一筷子后,大家都才开始动筷子,而第一筷子都往郑光辉与许兰香碗里夹,之后才是夹给自己吃。 作为主人,为了表示自己的热情好客,第一筷子都会往客人碗里送,第二筷子的菜都能自己吃。 这一桌人中,陈清秋无疑是最重要的客人,所以,她的碗头很快就堆起了菜的小山,许云桦给她夹了三筷子都还没停下来。 这一碗菜并不只是菜,而是代表着许兰香及其家人认可,陈清秋吃着菜,心里有些激动,眼睛有些湿润。 一路走来,她太不容易了! 吃完饭,喝了茶,坐了一会儿,心细的许兰香想到许云桦还在趁早赶回广城,就催促他先去休息。 许云桦也没拒绝,就起身说要先送陈清秋回家去,然后再回来洗洗睡。 走出村长家大门,顶着天边的点点繁星,迎着夜晚清凉的晚风,牵着爱人的手,漫步走在村道上,边走边聊,陈清秋感觉心情倍儿好,倒希望这路不要太快走完,能往天边无限延伸。 到了陈奶奶家大门口,陈清秋走进去,许云桦也跟着走进去。 陈清秋却一个转身将他堵在大门坎边:“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赶一天……” 她的话还没说话,嘴巴就给堵住了,他的嘴唇含住她的嘴唇轻轻地吻着,舌头印过她的每个牙齿,直抵她的喉咙,直吻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他才放开她的嘴唇。 陈清秋已经被吻得浑身发软,站立不稳,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不过,许云桦还想来得更多,紧紧地抱着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细语:“今晚,我在你这边睡……”。 “回去吧,你小姨等着你呢!”陈清秋理智地推开他,“明天一早出发回镇里,到时可别忘记了取钱给我!” 第250章管钱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话还没说完,陈清秋就将许云桦轻轻地推出大门,慢慢关上大门,上了拴了后,背靠着大门轻抚自己热辣辣的嘴唇,弯起嘴角,无声地笑了又笑,静静地听外面的脚步声由近而远,心思渐渐飞远了。 就在刚才,他说什么来着,想跟她一起住一晚? 他的想法也太开化了吧?她现在想起他当时说的这句话,心脏还砰砰直跳,脸发烫,可是,他却轻易地说出了口。 真是羞死人了! 毕竟曾经活过了一世,阅历比别人多一一倍,陈清秋自认为比一般人成熟老练,但就因为许云桦这句稍为有些“出格”的话,足足大半夜无法入眠,好不容易睡着了,一会儿就天亮了。 去溪边洗了自己的衣服回来,李婶王婶五叔公就跑来家里找她,一个个都想她去家里吃早餐,被她婉拒后,离开了,一会儿一个个手里拿着东西又回来了。 李婶带了五六个煮熟的鸡蛋,王婶煎了几个饼,一碗放了红糖水的豆花,五叔公给了几条蒸熟的番薯。 东西并不值钱,礼轻情义重,陈清秋再不接收就显得不懂事了,只得再三感谢后收下。 这么多可以吃的东西,三个人都吃不完,等虎子骑着车子来叫她去他家吃早餐时,她已经吃得饱饱的,摸着肚子在打嗝。 虎子问剩下的早餐给谁吃,他说这话时,两眼盯着那剩下没吃完的番薯、鸡蛋与煎饼,好像也很喜欢吃的样子。 但陈清秋对虎子还算比较了解,他这人最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做早餐了,而是喜欢吃粉面,带汤的那种。 带着点恶作剧的心思,陈清秋邀请虎子吃这些早餐。 虎子也不客气,坐下来狼吞虎咽,将另两份吃了个干干净净,又去厨房喝了大半瓢井水,摸着嘴巴说:“还是我有口福,我表哥就没这个口福!” “你没有说违心话吧?”陈清秋觉得好好笑,不知道虎子是什么心思,但有一点,他好像是为了她才吃这些早餐的。 “没有,我现在真的喜欢吃这些了!”虎子说完,骑车离开了。 陈清秋想跟着他一起去他家与许云桦汇合,他却让她在家里等就得了,说走来走去的事,让他表哥去做。 陈清秋也不客气,她其实并不是很想总面对许兰香,许兰香表面对她还可以,可是,好像热情的后面带着一股阴冷,这种感觉令她有些不舒服,第三感觉告诉她,许兰香并没有真正接纳她,而是迫于许云桦的压力。 既然这样,她只要保持应该有的礼仪就得了,不必部往她面前凑,大家心里都不爽。 趁着这个空闲时间,陈清秋收拾了一下家里,刚收拾完,许云桦就骑着摩托车来了接她了。 坐上摩托车离开村后,许云桦问她早餐吃了什么好东西,也不给他留一点。 陈清秋有些奇怪,她吃的早餐再平常不过了,算什么好东西? 这时,她才知道,当许兰香知道她不回去一起吃早餐时,心里很不高兴,而虎子一个劲地夸她的早餐好吃,他都吃得饱饱的。 言外之意是他家的早餐不如别人送给她的早餐好吃,他跟陈清秋都在外面吃饱了,当然不用再回来吃啦。 这才封住了许兰香的嘴,她也不敢再说什么。 当许云桦知道陈清秋吃的所谓“很好吃”的早餐是番薯、鸡蛋、煎饼、豆花时,笑起来:“虎子吃了自己不想吃的早餐,原来是给你打掩护!” “其实,我……”陈清秋将自己对许兰香不好的感觉说出来。 许云桦并没有怪她:“没事,你觉得不舒服就少跟她在一起!” 许云桦的理解和支持,令陈清秋十分感动。 到了镇里,郑明成已经坐在小轿里等在店门口了,许云桦为数很少的一个背包行礼也放到了车上,就等着他一到,开车走人。 陈奶奶陈小苑陈彩月站在车子旁边,正跟郑明成开心地说笑,见到许云桦与陈清秋,三人往店里走,说要给他们俩准备早餐。 得知他们已经吃过早餐后,还是从店里拿出一大网兜吃了喝的硬是塞到了车子,说给他们俩人一路上当点心吃的。 许云桦不客气地接下大网兜,笑着跟陈奶奶她们告别,准备往车子里坐时,陈清秋着急地扳住了门。 说好借钱给她的呢?她可指望着他这笔钱把陶瓷厂转动起来,说话得算数! 许云桦笑着将他的大手搭在她的小手上,往她的口袋呶呶嘴:“那,存折密码都地你那里,你自己去取,要多少,就取多少!我走罗!” 系上安全带,车子缓缓启动。 “我哪里拿了你的存折……”陈清秋正想分辨,手往裤兜拍了一下,硬梆梆的东西让她到了嘴的话说不出来了。 伸手往里一掏,果然掏出一本存折,存折里还夹着一条纸条,打开一看,纸条正是她昨天写下的借条,借条下面写着一组数字,正是她的生日,旁边标着“密码”两个字。 存折是工商银行活期的存折,用户名并不是许桦,而是写着“陈清秋”,存折里有八万多块。 怎么会是她的存折,他几时开了她做户名的存折,看看那笔八万存进去的时候,还是两年前,他两年前就给她准备了这笔钱?因为一直存的是活斯,是不是说他一直都担心她不够钱用,一直在为她做准备? 想到这里,陈清秋心里百感交集,拔腿就往车子离开的方面追去:“许云桦,这个存折是什么意思?”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过去,脚就是不由自主地动起来了。 这个时候街上行人较多,行车较为缓慢,这才往前滑行三四十米,陈清秋一下子就追了上去,拍打着车窗。 郑明成把车子往边上靠了靠,停下来,坐在副驾室的许云桦降下车窗,露出英逸无双的迷人笑脸:“怎么啦?是不是担心不够?如果不够的话,我回美国后再给打一笔钱进存折里……” 在看到他那个明媚得令她灵魂擅抖的脸时,她呆了一会儿,听他说完话后才回神,担心他误解,赶快解释:“不是,我是意思是,你为什么要给我那么大笔的钱?咱们不是说好两万的吗?我不想占用你那么多资金……” 郑明成没等陈清秋的话说完,就接过的话茬:“清秋,拿着吧,拿着吧,你就不用替阿桦瞎担心了,别看他一直都是医学院的学生,潜心研究医学,那只是他的兴趣受好,其实,他一直有在做生意,钱这个玩意儿,他从来不会,这不,我也顺带赚了不少……” 陈清秋自然相信郑明成的话,早在她开始折腾草药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倒腾电子产品了,那些玩意儿并不是谁都能弄到手来倒买倒卖的,几乎是独家生意,能不好赚吗? 只是,他能赚钱是他的本事,而她也有赚钱的本事,并不想拿别人的钱,现在他将存折往她手里这么一塞,一笔巨款就这么到了她手里,她心里还是有些怪异的感觉。 不知道该还给他,还是收下,一时有些尴尬。。 许云桦也是十分了解陈清秋,她这人从来就没有习惯拿别人的东西,他得安上什么名头,她才会接受这笔钱。 想了想,他抬了抬两条浓眉:“你取出我借给你的那两万,其余的,你帮我保管就是了!等我哪天需要时,再还给我!” “阿桦的意思,让你帮他保管钱!”郑明成插嘴,笑嘻嘻的,“反正早管迟管也是管,阿桦,我说得对不对?” “是呀!是呀!”许云桦笑着点点头。 陈清秋知道他们的言外之意,羞红的脸。 好吧,话都说到这份上,她如果再不收下,那就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了。 目送车子离去,陈清秋回到店子里,手里的存折被陈小苑一下子抢了过去,翻开来看,陈奶奶陈彩月探头去看。 三人看到那个数字时,都不约而同地瞠目结舌,她们中无论是谁,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大的一笔钱,而许云桦却轻轻松松拿出来送给了陈清秋。 好大的手笔,富家子弟出手就是阔绰! “这下好了,清秋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也不用整天节衣缩食地过日子,一分一毫都想攒起来用来周转。” “是呀,清秋你找了一个好男朋友,看到你有困难,一出手就是八万块!陶厂这回可以好好地发展了,不会再缩手缩脚了。” “啊,看来,我的棺材本也保住了,小许真是个好孩子,清秋你以后得好好对人家!” …… 祖孙三个围着陈清秋七嘴八舌了议论起许云桦送钱的事,一个个都十分兴奋,原本大家还想着怎么勒紧裤带帮陈清秋一起渡过难关,哪知这事给许云桦轻轻松松解决了,全都松了一口气。 这简直是雪中送炭! 而且特别难得的是,这钱两年前就为她准备好了! 陈清秋只是傻笑,一个劲地点头,她也是给许云桦深深地感动了,而她之前一直埋怨这场爱情中,他太过于被动,太过于冷淡。 许不知,他的心中跟她一样热烈,他的爱就跟他的目光一样深沉,在她不知情的时候,早就为她做了很多很多。 第251章升学宴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八月份的第三天,是陈清秋与陈小苑两姐妹终生难忘的一天。 骑着单车,载着军绿色邮包的邮差来到了店铺门前,将两封牛皮纸信封装着的高等大学录取通知书送到了两姐妹的手里,拆开信封一看,两姐妹都被自己心仪的大学心仪的专业录取了。 在这个无比幸福的时刻,陈清秋选择跑回房间,一个人默默地凝着通知书,心潮起伏,想起了今生前世许许多多。 上辈子因为没有文化,事业发展受到了限制,许多方面都只能求助于人,最后也是因为这一点,她才会着了黄焕娣的道,让黄雪玲与陈小宝帮忙管理生意,临死前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数钱…… 重生了,立志这辈子奋发图强,努力赚钱供自己读书,历尽艰辛,终于发展起了事业,也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实现了前世读大学的愿望,一步一步走来,是多么地不容易! 在陈清秋冥想之时,陈彩月端了一杯茶走进房间,将茶送到她手里,看她还在看录取通知书,捂着嘴笑着说:“清秋,还是你表现得淡定,小苑那个二货高兴得快要疯了!” 处于冥想的陈清秋回神,听明白陈彩月的话后,她才听到楼下陈小苑那几近疯癫的哭笑声:“啊!老天爷呀,能不能告诉我,我是不是真的?我现在真的是大学生了!” 在她那鬼哭狼嚎的笑闹声中,是陈奶奶温柔而欢喜的劝慰声:“是呀,是呀,咱们家的小苑现在是大学生了,咱们陈家风水真好,同时产出两个大学生……” 起身走出房门,从高处往下瞧,陈小苑正揽着陈奶奶的脖子,摇来晃去,嘴巴时而圆,时而扁,一会儿笑,一会儿哭,跟中举的范进有得一拼。 “她这个样子多久了?”陈清秋心里暗暗吃惊,她还真的怕陈小苑会因为太过于高兴而精神错乱。 陈彩月说:“接到通知书到现在一直这样,有大半个小时了吧!” 陈清秋心里揪疼了一下,快步下楼,从陈奶奶后背将陈小苑扯下来:“小苑,你别高兴过头了,这才是刚刚开始呢,走,我扶你上楼去休息!” 陈奶奶有些不乐意陈清秋将陈小苑带走,她觉得难得陈小苑那么开心,就让她继续开心吧。 陈清秋还是担心陈小苑,向陈奶奶使了一个眼色,陈奶奶这才发现陈小苑好像跟平常真的有些不对劲,心里一慌,对准陈小苑的小脸拍了拍:“小苑,你怎么啦?怎么啦?” 祖孙三人手忙脚乱地把陈小苑扶到楼上她房间里,让她坐在床上,帮她揉了额头,顺胸口,拍后背,好一会儿之后,陈小苑不仅没有安静,反而嚎啕大哭出来。 在她哭的时候,陈清秋一直抱着她,让她尽情发泄,孙祖三人就安安静静地陪在她身边。 陈小苑能有今天,确实太不容易了! 终于哭累了,陈小苑睡了过去,祖孙三人这才离开,并带上房门。 “清秋,看看选哪天你们都比较有空的时间,咱们一起回村摆酒请客!”陈奶奶拭着激动的泪花,她希望近期,不,最好是马上请村里人吃饭,目的就是扬眉吐气地告诉村里人陈家子孙是多么地了不起,出了两个女大学生。 陈清秋从没有想过通过请客向别人炫耀自己,但只要陈奶奶高兴,请客就请客吧。 请客的事决定下来后,陈奶奶就开始积极地列出请客的名单,菜式,以及各种人力物力的准备。 请客的时间定在一个星期后的周末,妥善解决店里的生意后,祖孙四人提前两天回了大南村,进行了整整两天的准备,周日这天中午请客。 这次请客基本上按照大南村建村以来最高规格的菜式,完全不收份子钱,不限人数,全村男女老幼只要能来了,都可以参加。 请客的方案由陈清秋自己亲自设计策划,由陈小苑陈彩月虎子等村里七八个青年男女协助,许多宗拜并感激陈清秋两姐妹学业习经验分享的孩子家长积极配合,短短的一天,各方面人员及采购食物借桌椅等工作都得到顺利落实。 周日这天,在陈清秋的指挥下,近三十多个村民的全程参与下,搭起了天蓝色的帐篷,一张张桌椅摆好,碗筷也摆好,每桌配两碟水果与零食小食。 在客人就座后,按照以后往的规矩就得由宴席主办方最主要的人物在主桌前讲几句话。 正常情况下,这个讲话的人应该是陈清秋与陈小苑的家长,就是陈经国与陈二伯担任,可是,今天出现在主席桌前讲话的却是陈奶奶。 前一天,在讲话人选这方面,陈经国非常积极地争取,甚至亲自找到陈清秋争取,认为自己的女儿高考庆功宴怎么可能不让他这个当父亲的讲几句话。 当时,陈清秋毫不留情地说:“就凭你也配上台讲话?” 陈经国早就知道陈清秋会这样说,表面上显得十分惭愧,可是,他依然不想放弃在村人们面前挽回面子的机会:“无论怎么说,我都是你的父亲,这讲话的人选除了我,没有人能担当得起,清秋啊,你是本事了,不想认我这个父亲了,可是,我这是为我自己吗?还不是想给你撑面子?” 陈清秋并不吃他这一套软话,面无表情地说:“我不用你撑面子,如果你真的想我好,以后离开远远的就行了,我会感谢你!” 这是什么话?明摆着挖苦讽刺他。 陈经国当时生气得拂袖而去,他以为就算陈清秋不想请他讲话,其他人也会向她施加压力,让她重新请他讲话,因为这是大南村千百年来的习俗。 哪知陈清秋心目中早就有了人选,这人并不是陈二伯,也不是陈经国,而是陈家至亲中最年长的陈奶奶。 为了不让陈经国出风头,也不让其他村民说陈家人破坏的风俗,陈清秋跟陈二伯商量了一下,让陈奶奶讲话,既不会让陈二伯丢面子,也不会影响风俗习惯。 三姐妹簇拥下,陈奶奶站在主人席位,以最洪亮的嗓音说道:“谢谢各位乡亲参加我两个孙女的升学宴,今天我很开心,因为我家的两个特别聪明能干孙女都考上的大学……” 陈奶奶拒绝让陈清秋陈小苑教她说的那些简单的套话,她就要按自己的意思来说,将两人打小的表现,以及家庭的艰苦,父母亲重男轻女,到她们俩愤发努力,吃尽苦头,终于拨开云雾见明月的过程用浅显而实在的言语表述出来。 忆苦思甜,陈奶奶在勉励陈清秋与陈小苑两姐妹以后好好学习的同时,也鼓励在场的村民与孩子,告诉他们,只要自己肯努力,肯吃苦,总会有希望的。 陈奶奶说得激动的时候,几次哽咽,听众中也无数人落泪,站在陈奶奶身后的陈清秋第一次当众红了眼圈,陈小苑就更夸张了,抱着陈彩月嘤嘤地哭起来。 陈奶奶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鼓起掌来,掌声非常热烈,好像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在滚过,震耳欲聋,以久不息。 按照规矩,陈家三兄弟三个媳妇都得安排在客人桌的主人位,但是黄焕娣并不想让陈清秋好过,坚持不坐主人位,连带拉着陈经国也不许坐。 他们两夫妻找了一个显眼的席位坐下来,在陈奶奶还在讲话的时候,他们就在那里高兴地高谈阔论,大吃特吃零食,瓜子壳果皮丢了一地,一个劲地刷存在感,唯恐别人注意不到他们似的。 有些村民看不下去了,就跟陈清秋说这事,她毫不在意地说:“在我心目中,他们不是我的谁,顶多只是一个同村人而已。” 这话传回到陈经国与黄焕娣耳朵里,两人恨得咬牙切齿,当着同桌村民的面,说要惩罚陈清秋这个不孝女儿。 有个深知他们性格与品行的人讥笑道:“呵呵,以你们现在的能力,能把她怎么样?当初,你们没有好好地对待孩子,差点毁了她,好在孩子自己有志气,你不理睬她,她就自己赚钱供自己读书,好了,现在孩子有出息了,你们俩个又上赶着想粘她的光,不给你粘光,还想着刁难孩子,你怎么会那么不要脸呢?” 农村人说话都比较直接,只要有人带了个头,其他人就会纷纷跟上。 就像现在,那个人说出了真话,其他人也就不客气地作补充,纷纷说陈经国夫妻没眼光,分不清哪棵苗良与莠,将黄雪玲这样的惹事精当良苗来培养,把陈清秋这样聪明又能干的当莠草。 结果悲催了,黄雪玲进了监狱,面临离婚,丢尽了陈家人的脸面,而被当成莠草的陈清秋不仅能赚钱,还会读书,事事顺利,面子与里子都有了。 伤透了孩子的心,陈经国夫妻只能自食其果,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越来越好,却跟他们没有一丝一毫关系,他们只能追悔莫及。 可是,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吃。 陈经国嘴笨,在事实面前无言以对,囧得一张老脸红得发紫,饭都没吃完,拉着黄焕娣走了。 事后,有人将这话传回给陈清秋,陈清秋听了哈哈大笑,仿佛前世今生闷在肚子里的一股恶气都吐出来了,身心瞬间清爽了。 第252章三年前偶遇的男人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在许云桦资金的支.持下,陈清秋独资的陶瓷厂运转十分顺利。 短短的半个月,就完成了三个陶瓷订单,产品质量也杠杠的,交货验收后,获得了客户的一致好评,有两个客户立即追加了订单,另一个客户表示之后还会跟她合作。 在前三个客户这里树立的口碑,带动了一批还在观望的客户签订了合同,而且合同的金额比之前翻了三四倍。 瓷泥的产量更是突飞猛进,投产后的三天就基本能保证黄建生负责的那个店面平时的出货量,半个月的生产总量已经超过了秦帆土窑瓷泥车间的半年的生产总量,解决了之前供不应求被动局面,也不需要再从孙武厂里购进瓷泥了。 总之,新陶瓷厂的前景一片光明。 在孙武介绍与推荐下,她进入了镇陶瓷协会,认识了一大批同行。 陶瓷协会的负责人跟孙武很老友,在他的帮助下,陈清秋成了镇陶瓷行业的青年突击手,参加了为期三天的会议,获得了一个镇工商联谊会的奖牌。 刘红莲非常佩服陈清秋,替她感觉骄傲,她将这个奖牌端端正正地摆在陶瓷展览室的橱柜里,每个前来参观陶瓷厂的客户都能一睹奖牌的风采。 这些场面上的行为,从正面与侧面对陶瓷厂起到一定的宣传作用,新陶瓷厂以惊人的速度走上正轨。 陈清秋的工作就更忙碌了,除了时刻注意着新陶瓷厂的动转外,还得兼顾秦帆土窑的经营。 每天天没亮就起床,吃完早餐就离开家,一天陶瓷厂,一天大南村土窑,如果碰上特殊情事,半天跑陶瓷厂,半天跑土窑。 虽然累,看着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陈清秋觉得再累也值了,心情倍儿爽。 随着业务的展开,她在工厂办公室装了一台座机电话,在跟大公司接触的时候,就可以先在办公室里打电话联系,然后再见面,省了很多跑来跑去的时间。 这天,办公室的电话响了,作为助理的刘红莲接起,听了后,捂住话筒跟陈清秋说:“清秋,是找你的!” “是谁?”陈清秋下意识地反问。 刘红莲却摇摇头,表示她不认识。 陈清秋满头雾水,一般知道这个电话的人基本上是客户,刘红莲作为负责人都认识所有客户。 这个时候通讯不发达,接听与拨打电话都得花钱,而且话费挺贵的,根本不可能有骚扰电话,但是她还是得问清楚谁找她,以便在接电话之前就整理好回话的思路,节省时间。 “您好,请问……” 一个充满磁性的男中音从话筒里传来:“你就是陈清秋对吗?” “是的,您是哪位?” “还记得三年前从居洲市发往广城的大巴车吗?我就是坐在你后排座位的那个人……” 男人的声音爽朗沉稳,将陈清秋的思绪一下子就带回到了三年前那趟广城之行的惊险经历。 那时,为了以最便宜的价钱,买到最合算的新机器,决定跑一趟广城,那时的车速慢,路途远,车子走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就跟大摇篮似的,摇得人昏昏欲睡。 而她恰巧运气不好,同座位那个中年妇女是个人贩子,拐走了前面不听劝告的两个女孩,转而又想对她下手,心知自己力气无法对抗那个中年妇女,她就找旁人帮忙,当时,她一眼瞄到后座的男人在看文件,快速地抢文件一扬,丢出了窗外。 那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现在想起心脏还会加速。 难道这个打电来的人,就是那个坐在她后座并被她丢了文件的男人?仅仅是一面之缘,彼此都没什么印像,现在他怎么会突然找上门来? 那个男人并不多说自己的身份与目的,只是说他想来她的陶瓷看看,约好见面时间就挂电话。 之后陈清秋想了很久,也没猜测出他是怎么找到她的,来陶瓷厂看看的具体目的是什么,不过,以她当时对他第一印像判断,他这人不会简单,不是商人,就是政客。 为了这么一个不知道身份与目的客人,陈清秋跟黄建生的老婆刘红莲一早就从镇里出发来了工厂,两人除了做好各自的准备外,还去车间巡视一遍,让所有工人在上班前将车间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九点一到,一辆红旗牌小轿车缓缓地自坎坷不平的泥路尽头驶来,车子停下,陈清秋带着刘红莲迎上前去。 前排车开打开,驾驶位上的人钻出来,绕到后面打开车门,小心地“伺候”一个中年男人下车。 等中年男人直起腰身,陈清秋一下子就认出了他就是那个被她甩飞文件的那个男人,大约四十岁的年纪,腰身笔直,头发有些斑白,笑容和蔼,一看就知道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那种人。 “叔叔您好!我叫陈清秋!”不知道他姓甚名谁,陈清秋只得含糊地打招呼。 中年男人微微扬起嘴角,含蓄地笑了笑,伸手与陈清秋的小手轻轻一握,然后就松开:“打电话时还担心同名同姓的女孩,见面一看,果然对了,就是你了,” 其他人听了他们俩的对话,根本听不懂,可是,只有他俩才知道说什么,两人大笑起来。 陈清秋边请他往接待室坐,边跟他聊起来。 他叫王显中,他一直在经营陶瓷对外贸易,同时也是市陶瓷协会骨干成员,陈清秋加入镇陶瓷协会后,在协会中十分突出,成了许多人的美谈。 这并不是因为她在这一行做得有多成功,对于几百年的陶瓷大镇,比她成功的陶瓷商人如同数不胜数,但像她这样小小年纪却能凭自己的实力做得有模有样的人几乎没有。 一次偶然的机会,王显中听到了同行在谈论这个特别的女孩,突然就想起了三年前坐车时人情景,那时陈清秋遇事沉着冷静并非常恰当的处理,一直活在他的回忆里。 一般情况下,谁也不会将毫不相干的两个人联系起来,因为那样十分牵强,可是,王显中还是忍不住地将这两个人想到一块去,并通过打听,找到了陈清秋联系电话联系上了。 听到陈清秋声音后,他还是只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所以,并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名真姓,万一弄错了,那就不见笑了。 刚好需要来南头镇出差,他就顺便来一趟,如果认错人了,就当见见同行嘴里的陶瓷界奇才真面目。 对于王显中而言,只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但对于陈清秋而言,却是一个收获一个可贵的业界人脉资源。 早上,陈清秋陪他聊天,观看生产与展出的产品,中午,盛情地招待王显中品尝了南头镇特色美食,下午,又作向导,带他玩了一趟盛名在外的印觉寺,等他离开时,还赠送了好几袋或买或自制的南头镇特产。 对于不缺钱的王显中,这些特产不值几个钱,但礼轻情义重,给人尊重的感觉谁都不会拒绝。 王显中高高兴兴地来了,又高高兴兴地离开,而陈清秋却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整整陪他闲逛地一天。 因为陈清秋陪王显中去了,两个人的事情由刘红莲一个人做,忙得她跟陀螺似的,滴滴转了一整天,连喝水上洗手间的时间都没有,她以为陈清秋那么重视的一个客人,肯定能签订一个大单。 第二天上班见到陈清秋时,第一句话就问陈清秋这事,当她得知没有从王显中身上捞到一毛钱订单时,心里深感不值。 陈清秋却开心地笑着说:“他值,哪怕让我再搭上几天陪他,都一样值得!”当然,她不会告诉刘红莲,认识了王显中,她将有可能搭上了一条通往国际的列车。 “真的?”刘红莲却不相信,她觉得陈清秋这一回可能看走眼了,说不定碰上了一个骗吃骗喝的骗子。 “不信?那咱们拭目以待!”在刘红莲的质疑中,陈清秋满怀自信。 刘红莲还是不相信,只是,既然老板这样说了,那就别怪她没提醒罗。 王显中也是一个商人,商人的本质就是逐利,他也是一个大忙人,口头上说是“顺道”来看看陈清秋,目的只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其实,王显中并不是那么无聊一个人,他正在物色合作伙伴,陈清秋是他意向中一个。 那个时候外贸并不好搞,并不产品不受外国人欢迎,而是因为当时很多人并不了解外贸,对于赚外汇这个生意并不热衷。 有这个想法人的,必须是思想很开化的年青人,保守的中年企业家一般都不敢尝试,担心冒险,懒得冒险,所以,他在众中行业界商人中,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陈清秋身上。 年轻,有知识文化,有技术,有资本,还有冲劲,敢于天下先!这就是王显中通过一整天与陈清秋接触后得出的结论。 王显中回到市里,再三论证后,决定与陈清秋摊牌,又将电话打到了陈清秋的办公室:“清秋,你有没有兴趣搞国际贸易?如果有兴趣的话,咱们再约时间好好谈谈……” “让我想想!”陈清秋平静地听他说完,装作犹豫的样子,足足等了一分钟才回答,“等我先了解了解再说吧!” 陈清秋与王显中聊电话的时候,刘红莲就站在一边听,电话有些漏音,两人的全程对答,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挂了电话后,刘红莲比陈清秋还激动:“跟你猜的一模一样,你真的太神奇了!” 第253章签订回一个大单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笑了笑,没有说话。 刘红莲急了:“清秋,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立即答应他呢?为什么要说先了解后决定?” 如果是她,她会觉得立即答应下来,以防生出变故,影响了自己的计划。 “太快答应了,他就会觉得咱们有迫切的需求,谈判的时候就会少了两分主动权!”陈清秋淡然地说,“再说,咱们现在厂正在起步阶段,内销都还没站稳脚跟,暂时还没有能力出口赚外汇,那只是一个目的,不用着急!” 刘红莲听了陈清秋的话语,惊讶得瞪着眼睛,大半天没反应过来。 她实在不明白,小小年纪的陈清秋除了聪明能干外,处理事情竟如此沉稳老练,她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她越来越觉得陈清秋就是迷一样的女孩,神一般的存在。 —— 眼看八月中旬,陈清秋的陶瓷厂的生意越来越好,陶瓷厂的声名远扬,厂里的订单接到手软,工人日夜赶工才勉强能按时完成任务。 为了进一步扩大陶瓷贸易,陈清秋决定将黄建生管理的那片店面由主营瓷泥店改为主营陶瓷成品,那些有意向前来谈生意的人直接找黄建生,由其负责谈好生意,签好订单,再将订单转到工厂生产。 当时,许多大.大小小的陶瓷厂家都走着同样的模式,那就是自己生产的产品自已卖,哪怕像孙武那样的大厂,都是如此保守生产与销售。 这种模式的结果就是产品比较单一,没有哪个工厂能生产出市场面形形色色的所有产品,只能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做得优秀,却无法满足丰富多样的市场需求。 前世,陈清秋也是随着大众的步伐走,眼睁睁地错失许多良机,这一世,她在计划发展陶瓷贸易之时,就下决心走别人没走过的路子,要开办一个百花齐放的陶瓷贸易行。 除了主打自己工厂生意的产品外,她决定与别的工厂达成合作意向,借自己的店面与声望,将那些工厂的优质产品在店里陈列、推销,在把握产品的质量的情况,倒买倒卖赚快钱。 黄建生与刘红莲都不看好陈清秋这个决定,他们夫妻俩十分担心陈清秋将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把好好的瓷泥店整垮了,他们的口头禅就是:没有谁那样做。 为了阻止陈清秋的“一意孤行”,黄建生夫妻找到了陈奶奶祖孙三人诉说自己的担忧。 祖孙三人听了,也十分担心陈清秋的与众不同的决定,等陈清秋回家后,一同围着她劝说。 陈彩月说话委婉些:“清秋,咱们自己的产品自己卖就好,可不要学雷锋做好事帮别人卖产品哦,卖得好,不见得感谢你,卖不好,说不定还怪怨你呢!” 陈小苑看事看得长远些,说话直白些:“清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凡事得一步一步地来,一口吃下去可会吃撑的哦!” 陈奶奶满脸的担忧:“清秋,奶奶老了,也没有你聪明,但是你做的这一点肯定是错了,大家都看得很清楚明白。” 陈清秋心知黄建生夫妻俩以及陈奶奶陈小苑陈彩月他们都是为她好,担心她一脚踏下去就翻了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家业被亏光,可是,她却毫不动摇地坚持自己的意见:“不会的,如果你们不相信我的决定,尽管安心地等待结果就是了!” 话说到这份上,陈奶奶与陈彩月陈小苑你看我,我看你,都无奈地摇头。 说干就干,陈清秋将陶瓷厂的活交给了刘红莲后,她样自落实陶瓷贸易行的筹备工作,骑着摩托车走访了一个间又一间的陶瓷厂。 当然,她也不是没有目的地走访,而是把南头镇范围内大.大小小的陶瓷厂先了解清楚,将那些陶瓷质量以及款式比较有特色的列入目标。 鉴于陈清秋在陶瓷业界的已经拥有了一定的声望,大部份的陶瓷厂负责人听说她这人来访,都怀着好奇心前来接待她,听说她能帮忙推销产品又不花他们的钱这等好事,哪还会拒绝? 仅仅花了三天时间,陈清秋就得到了几十家大小厂家的支.持,并取得了合作协议书。 经过一个星期的筹备,南头镇千秋陶瓷贸易商店终于成立了,挂牌那天,陈清秋并没有大旗鼓,只是请来了所有合作的几十家厂家的负责人或者老板前来庆祝了一翻,放了两串长长的鞭炮了事。 贸易行成立后,生意并没有红火起来,看热闹的人多,捧.场的人少,每天生意并没有立竿见影地好起来,反而每天多了一大笔请跑腿的业务员的支出。 但木已成舟,黄建生夫妻与陈奶奶祖孙三人都只有表示支.持与配合,私下里默默地祝神探祈祷老天爷保佑不听劝告的陈清秋能平安渡过这个劫难。 陈清秋将她的大部分精力放在陶瓷贸易方成,整天带着几个她精挑细选的业务员早出晚归,专门跑大型的国内与国际贸易。 开始并不顺利,开开心心地出去,疲惫不堪地回来,并没有因为她有着前世的记忆而让老天隔外垂怜。 到了八月二十五号那天,终于签订了一个小合同,金额虽然才几千元,连黄建生都看不上眼,而陈清秋自己却兴奋地带着几个业务员去喝酒庆祝一翻,开心得跟得到糖吃的孩子一样。 陈清秋每天忙得神龙不见尾,对于秦帆土窑与刘红莲负责的新陶瓷厂难得踏足一次,她说,如果他们俩有些处理不了的事才可以找她,否则,就别来打扰她了。 有人说陈清秋太过于放心别人,什么都交给别人,这样对她不好,说不定给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对于这些人的所谓“忠告”,陈清秋一笑置之,前世给你杀了卖,还看着别人数钱的深刻教训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再让重演。 只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还是坚持这一点,对于不放心的人,她是不敢用的,一但用了,那就要完全放下心。 秦帆是什么样的人,她活了两世早就看明白了。 对于刘红莲的放心源于黄建生,黄建生是什么样的人,她也很清楚,而能与黄建生做两世好夫妻的刘红莲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了。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嘛。 眼看就要到九月份了,贸易行的生意还是不温不火,黄建生担心等陈清秋上学后,自己无法撑起这个贸易行的生意,对不起陈清秋的重托,一封辞职信交到了陈清秋手上。 黄建生交辞职信时,刘红莲陪着他,她眼圈红红的,不敢看陈清秋一眼。 陈清秋瞅着辞职信,整个人都懵了:“黄叔,您这是做什么?我有亏待您吗?”认真想想,她还真没亏待过黄建生。 可是,为什么他要辞职? “我怕你上学后,我做不好贸易行,与其到时被你开,还不与我现在辞职!”黄建生说这话时,他的额头都在流汗。 要知道他将自己的想法提出来的时候,刘红莲将他骂得狗屎不如,他一个身体瘦弱的男人,不会做苦力活,只会卖瓷泥,并且得到了陈清秋的重用,离开后,哪有那么容易重新找到一份轻松薪水又高的工作? 只是,黄建生也是一个固执的人,一旦认定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后,刘红莲也说不动他。 当陈清秋了解到黄建生的心理后,哈哈大笑,虽然黄建生的胆小让她有些担心之后能不能培养起承担重任,但也看到了他的耿直与忠诚。 一个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对不起别人的人,她觉得更值得信赖。 陈清秋笑完后,将他的辞职信撕得粉碎撒向天空,随着纷纷扬扬的纸片飘落,她笑着说:“黄叔,你只管放心吧,你只要守好店子,按照我说的来做就行了,你办不到的事,我不会勉强你……” “可是……”黄建生想说贸易行的生意该怎么办?那几个活跃得跟跳骚似的业务员他可是管不了。 陈清秋一眼就看穿了黄建生的担忧:“他们属于我管,他们只听我的,到时,我还想把贸易行开到广城,顺便也把他们带到广城。” 黄建生与刘红莲听到陈清秋的远大理想,两人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好像在发“O”的音。 八月最后一天,陈小苑已经停止了所有的生意,着手准备第二天坐大巴车去广城师范大学报到了,可是,陈清秋依然早出晚归,直到晚上八点多才回来。 不过,她并没有像之前几天那样,回来后就嚷累扁了,吃喝完,还要别人催促她去洗洗睡,否则疲累的她就趴在餐桌上打起盹来。 今天,她特别开心,是一蹦一跳着走了大门,关上门后,又一路蹦跳进了餐厅。 陈奶奶祖孙三个正谈着她,三人等得焦急不耐,想上街找她,又不知道她行踪,在家里等,又担心一个姑娘家在外面出了什么事。 她的身影在客厅了一出现,三人顿时笑起来,陈彩月去张罗热地厨房里的饭菜,而陈小苑给她倒杯水递到她手里。 陈奶奶开始责怪她:“清秋,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明天就要出发上大学了,今天这么晚才回家!要我说,你那个贸易行就不该开!” 陈清秋没理会陈奶奶责怪,她猛喝了一口水后,大声宣布:“今天,贸易行签订回一个大单,有了这个订单,之后大半年就不愁贸易行会亏本经 第254章上学了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上学啦!”陈小苑那货就把房门拍得“碰碰”响,硬是把陈清秋从睡梦中叫醒。 陈清秋不想起床,就抓住她的两只脚,硬是将她从床上拖到地上坐着,还在她耳边叫嚷,“懒猪别睡了,今天咱们上学去!” 没办法,陈清秋只得揉着酸涩的眼睛起身下楼去洗脸刷牙。 站在后院的水槽边洗完脸挂面巾,扭头看看外面,本以为天色已朦朦亮,原来并不是真的亮了,而是因为天上还挂着弯弯的月亮小船,柔柔光辉洒在地上。 凭这个天色判断,应该是五点左右,而她与陈小苑的车票是七点半,现在距离开车足足还有两个半小时。 陈清秋好笑了摇摇头,挂好面巾走回厨房,这才发现陈奶奶与陈彩月正在一边谈笑一边做早餐,两人精神抖擞,看她们精神的样子,应该早在一个多小时就起了床。 本以为整家就陈小苑一个在兴奋,没想陈奶奶与陈彩月祖也那么兴奋。 吃完早餐后,就等坐车的时间到来,祖孙四人足足等了近两个小时才动身去车站坐车。 按照陈清秋的意思,除了带钱与两套替换的衣服以外,其余的什么也不带,轻松出发,反正有钱什么也不愁。 对于这一点,陈奶奶她们也赞同,只是上车之际,还是打点了一大背包吃的喝的让她们俩姐妹路上享用。 车子徐徐开动,车上车下的亲人拼命挥手告别,热泪盈眶,特别是陈小苑车子开出好一阵子了,她还在哭,而且哭得满脸是泪,哭完又笑得跟白痴似的。 陈清秋无语得咬着嘴唇直笑,笑得肚子好疼。 九十年代初期从居州市到达广城的铁路还在修建中,要一年多后才正式通车,在这个时候只能坐汽车。 这个时期的公路比八十年代中期改善了些许,但全部还是泥路面,坎坷的路面也没怎么修补,坐在车子上的颠颇得很,坐上车摇个十多个小时也是相当累的。 十二个小时后终于到达广城,走出汽车站就看到了前来接车的郑明成,他站在车站外面拼命地朝她们姐妹俩摇手:“喂,在这,在这呢!” 兴奋得原地跳跃,咧嘴大笑,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高兴成这样,十分吸睛,路人纷纷朝他瞧去,而他依然大叫着摇手,一点也不觉得害羞。 陈小苑看到郑明成了十分高兴,背上背着一个大包,竟然往陈清秋面前一放就跑了,与郑明成来个大大的拥抱。 那个画面有点撒狗粮的意味,陈清秋看了一眼就别开了脸,因为她心里想着许云桦,假如此时他也在的话,他会…… 可惜,没有假如,许云桦前一个月才请假回来,因为这事是瞒了他的父母,又在导师面前撒了谎,以至于他不仅仅挨了骂,还受到了一定的惩罚。 这事许云桦并没有告诉她,而是郑明成不小心爆了出来,她才得知他为了让她高兴,捧她的场,付出了很多。 每每想到这一点,陈清秋心里不可能不内疚。 那边,郑明成与陈小苑高兴地说笑一通后,才想起陈清秋,她一直在默默地当观众。 “清秋,不好意思啊!”郑明成后知后觉自己只顾与陈小苑高兴,冷落了陈清秋,摸着鼻子,上前来提陈小苑丢下的那个大背包。 “没事,看到你们那么要好,我替你们高兴!”陈清秋话里有话,郑明成不可能听不出,他的脸微微泛红,将背包往背上一甩,背着就在前面带路。 陈小苑刚刚也看到了郑明成脸红了,她捧着自己的脸在无声地傻笑,这是一个陷入爱情漩涡的孩纸。 陈清秋用手肘撞陈小苑:“什么时候挑明这一切?” 他们俩明摆着你有情我有意,但是令人奇怪地是,郑明成却一直不表明心迹,而陈小苑却也不主动,一直在等他表态。 就像现在,陈小苑依然说:“他是男人,我是女人,他都不说,难道让我先说?”好像先说那个就吃了大亏似的。 作为重生回来的人,陈清秋并不觉女追男有什么违和感,所以,一直鼓励陈小苑先挑明这层窗纱,也许事情没她想的那么难以启齿。 陈小苑一直不愿意,陈清秋只得无奈地摇头。 本以为郑明成是来接了她们去坐公交车,哪知他是开了小轿车来接她们,将他们俩一人一个背包放进后备厢,让她们坐进后排座位,他才钻进驾驶座,启动车子。 这个时候的小轿车噪音很大,坐在车里讲话就跟吵架似的,但依然阻挡不住陈小苑对于小轿车的好奇心。 “这辆小轿车是云桦哥哥他爸的吧?你怎么弄来开的?不要告诉我,你自己偷偷去开……” “切,我才不用偷,是阿桦他爸的车没错,所以更不用偷了,阿松跟他爸说一声,车钥匙就到了我手里,然后我就来接你们啦!” “也就是说,这个车子是云桦哥哥弄出来的,是他要你来接清秋的,而我只是顺带粘了清秋的光!” “一点都没错,陈小苑,你现在怎么变得那么聪明了?以前我发现你一直都傻哩叭叽的,谁要是娶了你,那是倒八辈子血霉……啊,别揪我的头发,我在开车呢,陈小苑你个疯婆娘不要命了……” 两个家伙在开车的时候动起手来,吓得陈清秋也够呛,喝了陈小苑一声,她才悻悻地坐了回位子。 也许是郑明成的话伤了她的心,她的心情突然间变得很差,直到下车,也没再跟郑明成说一句话。 广城大学与师范大学隔了几条大街,师范大学近些,就先送她去了学校,等到她安顿下来,再送陈清秋去广城大学。 不得不说郑明成这人表面上看去不靠谱的样子,其实做起事来还没挺踏实认真,简直是一丝不拘。 到陈小苑学校的时候,新生来的还很少,学校门口还没有人接待,一切只能靠自己。 郑明成说姐妹俩坐车太累了,将所有跑腿的事包揽下来,无论是注册,还是住宿,全程都是他在跑来跑去,最后还细心地帮陈小苑铺好床,安顿好生活用品的摆放等等,将注意事项说了一遍又一遍,好像生怕陈小苑弄错似的,比她妈美玲还罗嗦。 到了陈清秋学校,郑明成也一样心细地帮忙打点好一切。 陈清秋不让他如此帮她,而他就搬出许云桦来:“你还是让我忙吧,否则,阿桦会生我的气,他可是再三叮嘱我一定得“伺候”好你!” 陈清秋只知道他跟许云桦是好兄弟,既然是兄弟,那兄长拜托的事,肯定要尽力做好来,最后只得作罢,由他去忙。 在他忙的过程中,陈清秋就在一旁观看,有一个室友叫昭仪比陈清秋还早来,两人互相介绍之后,就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 昭仪还以为郑明成是陈清秋男朋友:“清秋同学,你的男朋友对你真好,什么都帮你做,不像我,没有男朋友的人什么都得自己来。” “错了,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他只是……”陈清秋想以此带出陈小苑与郑明成的感情,但又觉得有些唐突,急忙打住,“他只是朋友的朋友!” “真的?”昭仪半信半疑,折着衣服,眼睛直往郑明成英俊的脸上瞧去,明显有打郑明成的注意。 陈清秋突然就不喜欢这个叫昭仪的同学了,在她心目中,郑明成是陈小苑内定的男朋友,其他人都不可以再觊觎,为了打消昭仪不该有的肖想,她故意大声地说:“郑明成,你每次与小苑见面,两人都肉麻得不得了,又是亲又是抱,但是两人又一直不挑明关系,到底为什么?” 郑明成虎起脸,无辜地说:“哪有这档子事,清秋,你别乱说话好不好?把我说得跟流氓似的,我是正人君子!” 他只是激动时轻轻拥抱一下陈小苑,像征性地拥抱一下,哪能说成又亲又抱! “你就有!我都看到了!”陈清秋故意梗起脖子说话,看到昭仪皱眉离开了,她才停止对郑明成的“诋毁”。 郑明成对于陈清秋的说法十分无奈,他一个劲地分辨,说他只是逗陈小苑玩玩,如果有什么误会的话,他可以道歉。 说了一通话,一点营养都没有,太令人失望了,陈清秋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了,揪住他的衣角,将他推出寝室门外,正色地对他说:“郑明成,你是我见过最没风度的男人,明明爱着我堂姐陈小苑,却不敢承认,更不敢挑破,无非觉得她配不上你,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以后别再招惹她,我不想看到她为你伤心!” 说完,“砰”地关上门,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总算将心里话完完整整地倒出来了,剩下的事,她也无能为力,只能看他们俩人的造化。 郑明成站在门外呆了一会儿,转身离开,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校道尽头,陈清秋拿着钱包就去校门口给许云桦打电话。 这是他们一早就约好的,等她安顿下来,立即给他打电话,他会在电话的尽头等着她。 第255章遇小偷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电话才响一声,许云桦就接起了电话:“清秋……” 他的声音的欢脱与他本人的沉稳有些不相称,陈清秋一听就忍不住嘻嘻地笑出声来,只是笑了一声就笑不下去了,因为她第一时间想跟他说的是郑明成与陈小苑的事。 想到郑明成可能会给陈小苑带来伤害,她心里的郁结就无法解开。 许云桦问她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她也直接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他说:“感情这事只能由他们当事人去处理,咱们还是别插手的好……” 听完许云桦一通合情合理的劝说,陈清秋心情总算好起来了,两人又说了十多分钟的话。 许云桦对于陈清秋的生活十分不放心,各种交待,还强行让她记下几个重要的电话号码,以及地址,万一碰到了困难可以最快速度找到人帮助。 总之,他当她是一个出远门的孩子,而他却是父亲的角色,各种不放心。 陈清秋并没有反感他的种种安排,反而十分享受他的不放心与关爱,尽管她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她一早就有完整的规划了。 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年轻女孩,她的心理年龄已近五十,生活阅历丰富程度比许云桦有过而无不及,可以说,她来到这个大城市就像如鱼入水,让她充满希望与信心,并没不存在不适与恐慌。 两人约好下次打电话的时候后,才依依不舍地挂掉电话。 再次回到宿舍,又多了一个舍友名叫黄婷,穿着当时流行的确凉碎花连衣裙,几个大人围着她转,而她自己在摆弄着长及腰的头发,一个劲地摸眼泪,其他的大人有的帮她整理床铺行李,有的在劝说她安心学习,想家了就请个假回家看看。 一看就知道是黄婷出身于有钱人家,千娇百宠中成长的孩子,连上个大学跟搬个家似的,不仅送行的人多,还因为分别在即而哭鼻子。 黄婷的床位正好在陈清秋的上面,她的家人围着她转的同时,她影响陈清秋行动,她累得想往床上躺都不行,因为有很多黄婷的衣物袋子等暂时放到她的床上。 眼看快到中午,陈清秋决定将宿舍的空间留给黄婷以及她人家人,而与早就安顿好的正在看书的舍友昭仪结伴去大学饭堂吃午餐。 同行过程中,陈清秋与昭仪边走边加深了解彼此。 这个昭仪同学是广城本地人,她成绩并不算多好,但广城大学降低门坎优先录取本市人,她才幸运地踏进了这个省城最具名望的重点大学。 她长得白白净净,穿着打扮也是相当时髦,一套镶金边的套装裙,半高跟的白凉鞋,长长的头发夹着金色的蝴蝶形发夹,显得清纯情又秀美,偶尔抿嘴温柔地一笑,令许多擦肩而过的男生纷纷侧目。 相对于昭仪同学出众的打扮,陈清秋的打扮显得简单素朴大众化,一套白色的运动短装运动服,一条黑色的橡皮筋扎着高高的马尾,脚踩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整个人清清爽爽,走起种来风风火火,充满青春的活力。 两人新认识,对彼此都有着一定的好奇心,自然而然地互相打听了彼此的住址与家乡风土人情,只是昭仪听到陈清秋是来自山沟沟里的农村后,对于她的各种情况就不再感兴趣了,反而打听起郑明成这人是怎么回事。 郑明成出身富有的家庭,人也长得帅,会引吸美女也是情理之中,只是,陈小苑喜欢的人,昭仪她也感兴趣,这让陈清秋心里有些反感,去餐厅的路才才了一半,她就不怎么想跟昭仪说话了。 有些无聊的昭仪只得转移注意力,目光往四下打量她的男生瞧去,笑容越发地娇艳。 她十分自信,以她漂亮的穿着打扮肯定能将素朴的陈清秋比下去,让陈清秋成陪衬她的绿叶,而她却是一朵人见人爱的花朵,娇艳欲.滴。 那些男生的目光看似是受好吸引,许不知根本没有她身上停留,只是望一下,立即被紧挨着她一起走的陈清秋吸引了过去。 瞧向陈清秋的惊艳眼神昭仪心里十分不舒服,她觉得陈清秋虽然也跟她一样年轻漂亮阳光,但太过素朴的打扮简直就是一个土包子。 哪知就这样的土包子,却牵引着那些男生的目光,就算已经擦身而过挺远了,都还回头张望。 昭仪想着自己成了陈清秋的陪衬,心有不甘,原本开心得跟孔雀开屏般的好心情瞬间没了踪影,借口还有些事,错开另一条小路走了。 陈清秋也乐意独自一个行走,她还可以将之前就想好的发展事业规划再在心里好好芝一遍。 到了餐厅,看到餐厅人头涌动,不爱热闹的陈清秋打好饭菜就离开了,在校园寻了一处凉亭,坐在凉亭里慢慢地吃饭,远眺校道上的来来往往的人群,陈清秋的思绪又飘远了。 记得,前世因为没有文化知识而使出口贸易大门对她关闭的时候,她十分悲伤,偶然一次来广城出差经过广城大学,看到那些进出校门的大学生,她心里生发无限的羡慕。 自那次之后,她脑子里常常迸出一种假设,那就是如果她读了大学的话,人生轨迹是不是会发生如何的改变。 这种假设有一千种一万种,却没有一种会在她身上成为现实,只是幻想而已。 现在的她终于走进了前世梦寐以求可望不可及的大学校园,付出无数的努力有了回报! 吃完饭回到宿舍,娇公主般的黄婷以及她的家人出去了,昭仪倒是比她先回来,正在照镜子,一遍又一遍地刷理她的披肩长发,十分自恋的样子。 “清秋,你吃饭是数着吃啊?”昭仪倒也没记仇,说话时面带笑容。 只是,她并没有专注地看着陈清秋说话,而是一会儿看看镜子,一会儿望望陈清秋,好像比一比谁更美。 也许这样做还不过瘾,招手让陈清秋过去,扳住她的头往那面圆圆的小镜子前凑。 陈清秋朝镜里的两人抬了抬眉毛,皱了皱了鼻子,做了一个很丑的鬼脸,气得昭仪一个劲大叫:“正经点,别闹!” 陈清秋才懒得理睬如此无聊地比美,换了睡衣,爬上自己的床,拉上.床帘睡觉去了。 大概下午三点多钟,陈清秋起床后就去找陈小苑。 这个时候广城出门不是走路,就是坐公交车,在站牌找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陈小苑的师范大学所在的站点,距离她这里只是三个站,并不远,车次也比较多,来往比较方便。 才等了一会儿,一辆无轨电车就徐徐开过来,开了前门,站牌下的人群蜂涌而上。 陈清秋不想错过这班车,赶快跟着挤上去,上车时之前就准备好了零钱,售票员走到跟前时,花两角钱买了票,找个位置站好扶稳,车子就开动了。 陈清秋知道这个时期小偷特别多,公.安叔叔也管不了那么多,前世坐长途汽车或者公交车就曾多次被人扒走了钱包,所以,她上车后找了一个感觉安全的地方站,又下意识地特别用手挡着裤兜,护着自己的钱包。 汽车刚走出一个站,她突然发现自己正前方一个男人的手往一只女包伸去,一个钱包眼看就要被掏出来,陈清秋假装没站好,整个人往前扑去。 如此同时,站在旁边的一个男生拍了一下钱包的主人,示意她看好自己的包包,以防被人偷了东西。 那只手的主人是一个大胡子中年男人,瞪了陈清秋与那个男生一眼,就往车门方向挤去。 陈清秋与那个男生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地笑了笑,各自安安静静地站好,目光往窗外瞧去。 得关注报站,如果坐过站就麻烦了。 很快,师范学院的站到了,陈清秋随着人流往门口挤去,下了车,离开了闷热的车厢,她深深地唤了一口气,正东张西望,看看往哪走的时候,一声怒喝:“偷钱包啦!” 只感觉裤兜轻微动了一下,警惕的她猛地反应过来,手按在裤兜上,钱包已不翼而飞了。 有奔跑声音响起,循声望去,只见刚刚跟她一起在车上警示别人的男生正拔腿朝一个背影追去,而那个背影正是刚才在车上偷别人钱包不成的大胡子中年男人。 哪怕活了两世,哪怕她心里再明白人世的险恶,那些小偷也没放过偷她的钱包,这不,刚到广城第一天就被小偷盯上。 虽然有一个正义的青年在追赶小偷,但凭陈清秋活了两世的经验,钱包一旦被偷走了,那就别指望追得回来。 陈清秋头顶上有千万匹草.泥.马奔过,心里的无奈与愤怒交织,恨不得装上一双.飞毛腿,追上那个小偷,将他捶得稀巴烂。 因为她一早就有心理准备,在钱包里就是放了十多块钱,重要的东西根本不敢放在钱包里。 心里暗暗骂了几句小偷后,陈清秋也就想开了,准备离开时,令她意外的是那个男青年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她的丢而复失的钱包,递给她还说:“看看,有没有丢钱?” 陈清秋冲那男青年感激一笑,打开钱包看,一分钱都没少:“谢谢你,要不,我留下车费,其余的当你的酬谢……” “不用了,我应该做的,因为我是便衣公.安!”那个男青年亮出身份,又笑了笑,转身大踏步离开了。 第256章应北路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刚刚到达广城就碰到一系列惊心动魄的事情,任是陈清秋自认为阅历丰富的人也感觉心情不爽。 来到陈小苑宿舍,意外发现郑明成竟然还跟她在一起,他看到陈清秋时,笑容显得很尴尬。 陈清秋什么也没说,只瞪了他一眼,他吓了一跳,借口还有事,就一个人离开了。 陈小苑想去送送他,却被陈清秋一把揪住,她不想让郑明成以为陈小苑自己要粘着他,没有他会活不下去。 许云桦说得对,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她插手不干涉确实不妥,那她提醒陈小苑别粘着他总行了吧? 陈小苑也发现了陈清秋的脸色不对:“怎么啦?一副苦瓜脸!” “有吗?没有哇!”陈清秋夸张大笑。 陈小苑没心没肺地笑着说:“是云桦哥哥没关心好你,还是感觉你的大学没有我的大学好,心里难受?笑得那么僵硬,只有形式,没有内容!” 陈清秋“切”了一声:“你全猜错了,我只是刚才碰到了一些事……”她将电车上碰到的事一一说出来。 陈小苑口头将那个便衣赞了一翻,又把小偷踩了一遍。 在陈小苑百般安抚下,陈清秋终于笑起来,她只是有些郁闷而已,同时以身说法,让陈小苑知道在广城与家乡小镇的区别,要她外出时处处小心,其实,她并没有陈小苑想像的那么玻璃心。 两姐妹聊了好久,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陈小苑与郑明成两人感情上去,提到郑明成,陈小苑那家伙笑得眉眼弯成了月牙。 看到陈小苑如此,陈清秋心里拔凉拔凉的,她害怕陈小苑一腔深情又付诸东流,最后得来的又是伤害。 她想帮陈小苑,可是,又深感无能为力,只得明确地说:“小苑,郑明成那人说话做事都不是很靠谱,对于跟他的感情你还是别太认真!” “不,我会认真的,就像你说的那样,他不主动挑明,那就让我来主动!”陈小苑有一种摩拳擦掌的斗志,陈清秋一点也不赞同。 感觉陈小苑点不通,陈清秋还是直白地说:“还是别太认真,我担心他像胡永青那样伤害你!” 陈小苑有些不高兴了:“清秋,你是不是担心我跟他的身份地位差距大,我跟他的感情不受别人祝福?可是,你跟云桦哥哥呢?为什么你可以坚持,我就不可以……” 振振有词的一通话,怼得陈清秋哑口无言,最后只剩下苦笑。 好吧,果然感情这事无法用说理来处理,只能随心而动。 陈清秋在陈小苑学校吃过晚饭才回去,原本陈小苑要送陈清秋回去,顺便了解一下她学校,以便之后想她的时候能及时坐车过去,但陈清秋拒绝了,她担心陈小苑置身于这大都市会把自己弄丢。 回程时,令陈清秋意外的是,再一次碰见那个便衣公安,他就站在她的后面,她因为担心自己身边有小偷而环视一眼,正好看到了他。 在这个人口几千万的大都市,同一天碰这人两次也太巧了吧,如果他不是曾出手帮了别人与自己,陈清秋真会把他当跟踪她的坏蛋来看。 那个男青年也看向了陈清秋,并微微点头淡笑:“好巧!” “您好!”陈清秋用了敬语打招呼,原本想多跟他说两句话,但他已经移开了目光,没再理睬她,她只得把到舌.尖的话又咽了回去。 车子到了广城大学站点,她下车,他也下车,站着看他,却发现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宿舍,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钟,宿舍里又多了几个新面孔,整间宿舍住上下十个床位来了九个同学,只有一个床位空着。 舍友们高矮胖瘦各有千秋,性格也很大差别,大家一一自我介绍过后,对于整个宿舍的舍友情况也摸得差不多了,除了陈清秋,还有朱小月与江晓也是来自农村,其他人室友都来自城市。 而来自城市的同学穿着打扮显得时尚,性格开朗活泼自信,说话大声,而来自农村的除陈清秋外,另两个同学打扮显得老土,衣服洗的发白,人也晒得黑不溜秋,性格比较内向,说话低声细气。 来自城市的同学好像特别聊得来,几个人有说有笑,无形中冷落了陈清秋与朱小月江晓。 陈清秋倒也无所谓,她只是表面上跟大家客气地说话,满脑子都是想着接下来如何开展生意,并没有跟这些新同学结交方面下什么功夫,所以,那些城市的同学不跟她说话时,她反而觉得挺乐意。 反观另两位来自农村的同学,敏感地感觉到来自城市的同学在冷落她们,不由自主地向同是来自农村的陈清秋靠近。 朱小月将好吃的农村特产悄悄塞进陈清秋的床帘,江晓也将自己出去买的水果洗好递进床帘来。 陈清秋不想在床上吃东西,婉转地拒绝了她们俩的好意,她们放下吃的东西,掀开床帘钻了进来,说要跟陈清秋打纸牌消磨时间。 陈清秋原本只想早早入睡,拗不过两个室友的热情,只得睁开着酸涩的眼睛,陪她们玩了一个小时,才将她们打发离开。 第二天休息一天,第三天就开始了军训。 前一天抱回一大堆军训的衣服腰带,展开衣服来试穿,宿舍里顿时响起一片哀嚎:这么丑的衣服怎么穿得上身啊? 那时候军训服大都是军绿色的上衣,蓝色的长裤,与后来酷酷的迷彩服相比视觉的效果没那么帅,服装超宽松,身材娇小的南方女孩穿上这样的军训服后,一个个跟唱大戏的演员,既可以甩水袖,又可以把裤管当裙子。 所有的女生穿上军训服后,一个个在宿舍里各种搞怪,大家笑得前俯后仰,就算第三天开始军训时,还很开心地互相取笑打闹。 只是,这种开心也只是暂时,等真正军训开始,来自城市的女生累得哭爹喊娘,完全没有的时尚女孩的形像,半个月训下来,晒得黑乎乎的,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黄婷在最后一天还华丽丽地晕倒了, 而来自农村的女生陈清秋虽然觉得累,却没有一个哭喊,更没有晕倒,教官表扬了陈清秋她,却将来自城市的女生批一顿,这为来自农村的女生长了不少脸,也让来自城市的女生不敢再小瞧来自农村的女生。 军训结束后,整个宿舍的女生关系融洽了许多。 大学生活不再像高中那样紧张忙碌,每天课程安排也不是很满,晚自习也是每周一、三、五才上,二、四、六、日就自由安排时间。 自由安排的时间多了,生活也就变得丰富多彩了。 陈清秋很快就适应了大学学习生活,除了跟同学老师关系都处理融洽外,她也开始打算把自己的生意往广城这个大都市发展。 开学一个月后的周末,陈清秋决定循着前世的记忆,去一趟广城瓷器交易集散地应北路看看。 前世,她在三十五六岁的时候常常去那个地方推销瓷器,那时,应北路可是广省沿海地区最大的陶瓷交易场所,几乎全国各地知名或不知名的陶瓷都运来这里销售。 那个时候,这里每天人头涌动,车水马龙,一片繁华。 只是,现在离前世那个时间点还早了十五六年,那个场所也许还没启动,也许已经开始,但的繁华盛况尚未到来。 还在军训的时候,陈清秋就跟土生土长的广城人打听应北路的情况,遗憾的是那些女生男生只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但并不了解那个地方是怎么样,结果什么也没打听出来。 陈清秋很是失望,她怀疑这个时候的应北路还没有什么知名度,而前世那些熟悉的合作商肯定也还不在那里。 如果是这样,那她是不是要改变发展事业的策略了?怀着种种猜测,陈清秋决定先去那里瞧瞧情况。 这天早早起了床,其他舍友还在睡懒觉时,陈清秋已经悄悄地洗刷打扮,穿戴一新,准备出门。 打开宿舍门的时候,只见陈小苑笑嘻嘻地站在门外等着她,前一个周末就跟陈小苑提了一下,陈小苑就说要一起去,给她做个伴。 本以为陈小苑会忘记,哪知她比自己还积极。 陈清秋开心地给陈小苑一个拥抱,两姐妹在校门口的早餐店花了两块钱,各吃了一个汤河粉。 结账时,特意换了好几块零钱,以便坐公交车时用。 从学校到应北路没有直达车,中间需要转两趟车才能到,两姐妹需要花的零钱陈清秋换好了才出发。 上了公交车,陈清秋就四下张望,这一次没有发现那个自称是便衣公安的男青年,她心里忍不住微微失望。 近一个月来,陈清秋也没怎么在广城走动,最多就是去陈小苑的学校,但自从第一次碰到那个奇怪的“便衣公安”后,每次她都能“巧遇”到他,好几次她想跟他套近乎,人家又不理不睬,她只好强忍下奇心。 也许习惯了,每次坐上公交车就能碰到那个男人,以至于现在下意识在希望又能看到他。 第257章前世合伙人沈林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车子缓缓往前,到了下一个站后,停下来,有人上车,有人下车。 陈清秋知道这个时候如果有坏蛋的话,就会冒出来,抢劫完财物后下车离去,告诫陈小苑特别警惕身边站着的每一个人,保护好自己的钱包。 就在她环视四周的时候,一个侧脸让她瞳孔瞬间放大,那个人不就是每次都能“巧遇”的便衣公安么? 陈清秋不动声色地用手肘撞撞陈小苑,示意她看向那个青年男人就是她一直跟她说的神秘男人。 如果在一条线路碰到他,她也许会觉得真的只是巧遇,但现在她坐公交车并不是跟之前同一线路,也能碰到,她只能理解成被跟踪了。 可是,他跟她素不相识,跟踪她干什么?而且在她碰到危险时,还出手相救,又不求财,也不贪色。 反常即妖! 陈清秋下决心找个机会跟那个青年男人谈谈,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她可不想不明不白地被人跟踪。 打定主意后,与陈小苑低声地说了几句话,陈小苑连连点头,接下来,两姐妹也装作没注意到他,但眼角的信余光却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公交车走了五个站后,两姐妹就需要下车换乘别一个线路的公交车了,下车时,她们特意观察那个男青年,发觉他并没有下车的意思。 只是等两姐妹坐上别一辆公交车后,却惊讶地发现,那个没有下车的男青年竟然又上了这辆公交车,如果不是两人都不迷信,还以为大白天撞了鬼。 接下来又转了一趟公交车,结果也是一样,弄得两姐妹都心思想其他事情了,一直把注意力放到这个奇怪的男青年身上,还因此差点坐过了站。 换乘的公交车终于到站了,下了车后,还是一样没发现他下车,陈清秋这才敛起不安的心思,拉着陈小苑直奔目的地。 前世熟悉的繁华的应北路并不存在,此时的应北路人车并不多,稀稀拉拉地几个人几辆车走过,两旁倒是有一间间商铺,那些商铺装修很陈旧,基本上是五六十年代的建筑风格,而且,大多商铺都是铁闸门紧闭。 那些开门的商铺倒也是卖陶瓷的,但是陶瓷品种单一,基本上是广城附近陶瓷厂生产的产品,就边有着上百年历史的居州市陶瓷产品都没有,更别提外省的产品了。 看到此情此景,陈小苑非常失望:“清秋,这里哪有生意可做?还不如咱们南头镇有商机!” 陈清秋却不这样认为:“也许,这个时候更有商机,如果等它发展起来了,商机反而就更少了!” 陈小苑一脸懵,陈清秋只得跟她解释:“这里以后将会成为广省最大的陶瓷交易场所,现在这里还没发展起来,我是不是随时可以来租一间商铺,租金也会特别便宜,等到我布好的局,这里也就慢慢发展起来了,那时,哈哈……”为自己的发现而高兴得大笑。 “但是,你怎么知道这里会成为咱省的最大陶瓷交易场所?”陈小苑并不卖陈清秋的账,追问道,“万一没成呢?” 每次被问及前世的相关的事,陈清秋心里都会打个顿,她实在无法与陈小苑解释清楚,只得按照应北路所处的地理位置,套上国家政策,以及陶瓷作为工艺品越来越受欢迎这些方面去解释。 陈小苑对于陶瓷方面了解得很少,听陈清秋说得头头是道,她也只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两人一边往前走,一边观察道路两旁的商铺,每走过一间敞开着大门的商铺,她们都要走进去看看。 那些守着商铺生意的老板,看到两个丫头片子进来,认为她们是进来看看热闹,最多买几只碗或者一两只花瓶而已,大部分人瞧都懒得瞧她们一眼,更不想与她们交谈。 一个个那种目中无人的势利表情令陈小苑心里十分不舒服,当陈清秋拉着她准备走进下一家商铺时,她的双脚跟钉在地上似的,怎么也拉不动她。 “咱们还是别进去了!”老是看别人的冷脸,心里难过,再说了,她对那些从小看到大的陶瓷一点也不感兴趣,跑了那么多家陶瓷商铺,家家都是大同小异,早就看腻了。 陈清秋一点都不觉得难堪,乐此不彼地坚持要进去瞧瞧,见陈小苑不想进去,她就让陈小苑在外面等她,担心她乱跑,还让她站在原地别动。 陈小苑应下,目送陈清秋进了店铺,她背靠廊柱,无聊地啃着手指甲,脑子想着陈清秋会几时出来,这时,一个熟人的脸进入了她的视野,正是陈清秋说一直在跟踪她的男青年。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想干什么…… 一个个的问号跳出在脑子里,不好的假设令陈小苑吓得心脏“砰砰”直跳,她的双腿一软,差没坐到了地上。 店子里面,陈清秋刚走进去瞧了几眼,就发现了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的老板正是前世的合伙人沈林。 前世,她第一次从南头镇跑来应北路寻找商机时,也是碰到了沈林,那时,他已经四十多岁,却是这个应北路做得最好的陶瓷贸易商人。 都说无商不奸,但沈林却对陈清秋一副热心肠,亏得他的帮助下,陈清秋的陶瓷才得以进入应北路销售,否则,她可能连门都摸不到。 前世碰见沈林时,他是一个稳重的中年男人,头发掉得光光的,而这一世相见提前了十几年,这个时候的他还是一个身材笔挺的英俊青年,有着一头浓密的头发。 能碰到前世的熟人,陈清秋心里十分激动,也不知道是因为缘份,还是陈清秋主动攀谈,沈林显得十分健谈,而陈清秋正想向他打听许多事情,两人聊得十分开心。 “老板,这里的铺面很多都大门紧闭,是不是都是空置的铺面啊?” “不是的,别看大门紧闭就以为是空,闲置的,其实这里的铺面租赁方面还是很旺的,大部分都租了出去,只是承租人没用这些铺面开门做生意,而是当作仓库,里面都放着一筐筐的陶瓷呢,准备动往全国各地,有的甚至出口……” “为什么那些老板会租这些铺面作仓库?”陈清秋十分不解,按照正常商人的思难,用来当作仓库的地方都是比较偏僻,租金很便宜,会拿铺面作仓库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铺面相当便宜。 果然,沈林说:“因为这里租金便宜呀,又靠近海港与火车站,可以省节很多运输费用……” “那你为什么又在这里开铺面?”陈清秋的话题一转,就转到了他身上,“我看这里根本没什么人和车,怎么会有生意呢?” 沈林脸色一滞:“大客户是没有,但是少量的客人还是会有的,咱们广城政界不是说要把商圈往东推.进么?应北路正是推.进的主干道上,我想,这里迟早会发展起来的,于是就先租下一间商铺,先占住位子,而且,既然租下来了,开门没什么生意,不开门更不可能有生意,于是就这样啦!” 沈林说着,从柜前后面拿来了份报纸给陈清秋看,这份报纸是三个月前的报纸,上面报导广城市府关于向东推.进商圈的决定,以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 陈清秋真心实意地赞同他看法,还夸他有目光,有远见,按前世的发展趋势,她估计再过半年,这里就会有了变化,两三年后,这里就会纳入了繁华商圈。 现在艰苦难熬只是暂时的,繁荣终将会到来。 然后,他这人夸不得,这么一夸,原本高兴的笑脸变成了苦笑,摆摆手,一脸的无奈:“可是,感觉那些只是画了一个大饼,何年马月才会到来?等到到来时,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下去!” 陈清秋对沈林又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就转身告辞了,作为商人,谁没碰到困难,都是一步一步地走出来的。 等陈清秋离开后,沈林摸着自己的头一脸懵,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自称是同行的小姑娘那么热情,而且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全数表现出来。 似乎陈清秋有着一股令他不吐不快的神力,等到她离开了,神力消失了,他才回神,觉得自己刚才表现得有些莫名其妙。 这边,陈清秋走出店门,就发现陈小苑两眼发直地盯着一个背影,好像撞了鬼似的。 上前一问,才知道那个神秘的男人又出现了,跟着她们来到了这里。 举目四望,这里地广人稀,建筑物复杂空旷,如果在这里给别有用心的人盯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得想一个办法,捉住这个神秘男人问问,不管对方是恶意还是善意,她必须搞清楚。 拿定主意后,想了想,陈清秋在陈小苑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两姐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前走,却在一条巷子前停住脚步,拐了进去。 巷子里放了许多装陶瓷用的篾筐与稻草,借着这些东西作掩护,陈清秋与陈小苑分别闪身躲往巷子两旁,从地上捡起一条绳子,一人牵住一端,中间垂落在上,并用稻草掩盖住。 快速做好这些准备后,两人就摒住呼吸,静静地等待鱼儿上钩。 陈清秋希望那个自称便衣公安的男人不会跟进来,而这里看到他的身影只是一种巧合,而不是什么阴谋诡计。 不过,她这个善良的想法刚冒头,巷子外面就传来的一阵脚步声,正是那个自称便衣公安的男青年走了进来。 第258章保镖阿成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那个男人小心翼翼地迈着轻步往里走,但是还是被突然拉起来的绳子绊了一跤,“哎哟”惊呼一声,趴倒在地上。 陈清秋与陈小苑立即闪身出来,并默契地将那条绳子往他身上缠去,只是没等绳子绕一圈,他已经从地上弹跳了起来,并且以速度快到令人目眩的速度脱离了绳子的控制。 陈小苑眼看这个男人没中招,就想快速往巷口跑,而陈清秋却举起了靠在墙头的一根棍.子,拉开了跟人拼命的架式。 只听那个男人长叹一声,说:“等等,我没有恶意,请听我说!” 陈小苑心有余悸,已经跑出了几米,而陈清秋棍.子依然举得高高。 男人看着陈清秋以及她手里那根对准他脑门的棍.子,无奈地笑了笑,抚去额头泌出的汗滴。 两姐妹站定,等那个男人说话。 男人还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还是告诉你们实话吧,免得老被你们当坏人看待!” 每次看到陈清秋投来警惕的眼神,他都担心误会会不断地加深,这不,今天拿绳子绊他之后,还想拿棍.子敲他,他就更加确信,如果他不澈清误会,说不定哪天自己会给她爆头。 所以,他决定实话实说,哪怕违背了与雇主许云桦的约定。 想到这里,他看着陈清秋说:“我叫阿成,并不是什么便衣公.安,只是从小练习武术,现在干保镖这行,我受了许云桦先生的托付来保护你,他不希望你拒绝他的好意,也担心影响你的生活,所以,没告诉你事实……” 其实,许云桦想多了,对于请保镖这事,陈清秋还真的考虑过,她来广城除了上大学外,还会经常外出跑生意,这个时候还没有什么转账业务,邮政汇款时间又太长,大部分时候只能取了钱带着在身上。 前世的经历告诉她,作为一个身体单薄的女孩子,哪怕警惕性再高,如果带着现金跑来跑去的话,都是非常危险的事。 这个时候的社会治安还真的有些差,小偷坏蛋几乎是无孔不入,常常盯着外出的单身女孩下手。 只是,她刚来广城才一个多月,想先搞好学校的学习与生活,再来规划在广城的生意,等到生意正式铺开后,她肯定会请一个保镖来保护自己兼帮忙打理生意。 没想到她这事还没来得及正式落实,许云桦倒早早地替她想到了,找好了人,在她第一天外出碰到抢钱包就保护了她。 今天这一幕,与其说是她随机应变,还不与说是对阿成的试探。 她与陈小苑商量好了,如果阿成是坏人,由她堵住他,与他周旋,而陈小苑就去搬救兵,一举搞定这个老是跟踪她的陌生男人。 就在刚才,看到两姐妹精心布置的捉坏蛋的手段被阿成轻轻松松破解,一看就是练家子的你,陈清秋心里不可能不害怕,现在听说他是许云桦雇来的保镖,她突然觉得这人挺有能耐的,如果以后有他陪伴外出,她就不再怕坏蛋。 想到这里,陈清秋微微一笑。 阿成一看陈清秋笑得如此灿烂,猜不透她的心理,心里更担心实话实说后被立即被赶走,那他很难向许云桦这个真正的顾主交代:“如果你想解雇我,也得让我陪你回去后再说,行吗?有始有终是我做事的原则。” 陈清秋笑容放大,粉嫩的笑脸让人感觉如浴春风,她笑得如此开怀,压根就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阿成心里放松了些许,试探着问:“清秋,听说你不仅是大学生,还一直在做生意,你一个女孩子跑来跑去不太安全!” 陈清秋笑而不语,因为她的心思飘远了,想到的是如何让阿成帮好打理生意,一时没有及时回话。 陈小苑对于陈清秋的心思最了解,她听过陈清秋想在广城找人手的事,现在看陈清秋表情,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如果想让留下来,得告诉我们,你除了会两下子外,还会做什么?” “我!”阿成听到陈小苑这么一说,心里有了一定的成数,正经地说,“我不仅力气大,脑瓜子也够灵活,以前我了是做瓷行生意的,可惜,中了坏人的圈套,亏得身无分纹,只能凭一身力气,做保镖了,如果老板放心的话,我可以帮忙打理生意……” 陈清秋对于阿成的履历挺满意的,同时,也相信许云桦的目光,绝对不会把一个无法信赖的人派到她身边,当即拍板:“那……你留下来吧!” 阿成高兴得咧嘴就笑,笑得哈不拢嘴,:“是老板,那现在咱们先离开这里吧!” “别叫我老板,叫我清秋吧!”亲切一些。 陈清秋她最不喜欢那些虚有的名头,什么经理,什么总,那些头衔她都从没让别人安在自己头上,现在猛听到阿成这样叫她,她也是相当不适应。 “好,清秋!”阿成叫得顺溜,被陈清秋没什么架子的样子感动了。 陈小苑插话:“那我们就叫你阿成哥?” “可以!” 三人笑了笑,一边说话,一边说走出巷子。 鉴于阿成本身曾是瓷业商人,对于广城的情况比较熟悉,陈清秋就向他打听情况。 阿成只要知道的,都详细地说出来,这让陈清秋对于这个时期的广城瓷行生意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坐上公交车返程时,陈清秋回望冷冷清清的应北路,脑子里却在回忆前世热闹的应北路一幕幕,心里升起无限的希望。 阿成好像猜测到了陈清秋的心里所想:“现在这里还没发展起来,但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发展起来,如果有足够的资金的话,在这里占住一席之地,以后准能赚大钱……” 陈清秋赞同地点点头,只是,这一点既然大家都看得透,那竞争也就相当激烈了:“可惜,那些铺面都给别人占住了!” “如果清秋你想租一间铺面的话,我可以想办法!”阿成说,然后话锋一转,“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什么时候才会真正发展,谁的心里都没谱,租下这个铺子,就是赌博,赌赢了,那就好,输了,那可是填钱的无底洞……” 陈清秋自动忽略阿成关地赌博的论断:“你真的有办法租到铺子?” “有!”阿成胸有成竹地说,“我有个朋友,因为资金链快断了,交不起租金,看不到希望,就想转租,清秋,现在那里的人都很灰心,许多人都想离开的时候,你确定想进去?” “那找个时间约他谈谈!”陈清秋当机立即断,“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就帮我约你那个朋友就得了。” 阿成还想劝说陈清秋三思,看到陈清秋决心已定,只得答应下来,约定明天给陈清秋答复。 傍晚,学校举行了一个迎新晚会,热情的师兄师姐们带着新生们疯狂跳了一个晚上的舞蹈。 初学跳舞的陈清秋开始显得笨拙,前世成长于乡镇,从没接触过舞蹈,成年后在生意场合有了交际的需求有接触,但人到中年,没有了跳舞的活力,只看,不学。 现在重生了,在一大群活跃的学长们会带领下,她也是疯玩了一个晚上,玩得很开心。 还别说,跳舞还真是技术活,比挑瓷泥还累人,玩一整个晚上后,整个人跟散了架似的,累得头搁到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阿成如约来到大学里,因为女生宿舍不给直接进去,他就守在女生宿舍门口。 今天是星期一,有不少女生有早起晨练的习惯,经过阿成时,看到一个成熟帅气的男人守在女生宿舍门口,都奇怪地打量上两眼。 陈清秋自里面一出来,阿成就迎上去:“对方已经答应见面谈了,越快越好,最好是上午,只是他手头有些急,要的价钱有些贵,清秋你看是不是先拖拖他,等到他急了,再压压他的价……” 陈清秋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今天就去谈。 阿成的建议虽然有道理,生意场上,着急的那一方肯定会处于被动的局面,,一旦陷于被动,那条件就任由主动方提了。 可是,陈清秋担心机会转眼即逝,虽然说向东推.进商圈这个政策迟迟还没见到实效,有些人被拖得心灰意冷,但是根据她的观察,有实力的人还是不会轻易打退堂鼓,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商铺几乎都租了出去,只有一两卡商铺因为位置过于偏僻的还空着。 考虑到今天上午只上两节课,陈清秋决定两节课后就赶去见面,让阿成先打电话约好时间。 阿成就坐在学校门口的小吃店里等着,陈清秋上完两节课立即就赶来与他汇合,两人坐上公交车赶去见转租人。 到了应北路,来到阿成所说的那个商铺门前,只见铁闸紧闭,门前并没有人,阿成解释,因为这里暂时还没生意,他那个朋友也租下商铺只当来当仓库的,而他经营的铺面在热闹的河荫路,他现在正从河荫路赶过来。 说话间,一个光头的男人风风火火地朝他们走来,大声地叫阿成的名字,来到面前后。 双方寒喧了几句,由阿成介绍了彼此,然后就躲开去,由陈清秋直接跟这个光头男人谈价钱。 第259章转租商铺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这个光头老板以前可以当这个间铺是香饽饽,没想“向东推.进的商圈”发展并没有他想像的那么顺利,前景也不没他想的那么美好,在资金链断的情况下,可望不可及的财富梦想就成了压在他头是的一座大山。 资金短缺压得太苦了,他现在只想立即甩掉这个烫手的山芋,只希望平价转让。 陈清秋事先也让阿成了解过那时商铺的租价,现在听了光头老板的出价,也认为还算公道,但是在商言商,能杀价,她一点也不手软,给出了一个自己心目中的价位:“你看看这个价位怎么样,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今天就可以定下来!” “太低了吧?还有几家出的价位比你高多了!”光头摸着自己的脑袋,显得十分淡漠,不副不想跟陈清秋再谈下去的表情。 站在远处的阿成看到了这一幕,心里暗笑,不过,他并没有表示什么。 “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请你跟其他人谈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陈清秋说完,不再多看光头一眼,转身朝阿成走去。 “喂喂……”那个光头心有不甘,不过,看到陈清秋头也不回地离开,并不有再理睬他,他也没追上来,转而呼唤阿成,“成哥,你看咱们是不是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 阿成转身摆摆手,跟着陈清秋头也不回地离开。 “怎么样?谈崩了?”阿成紧与陈清秋并肩而行,笑问道,“如果先晾他一两天,他肯定会答应你的!他现在很着急了,天天给债主追债,追得他都不敢回家了!” 陈清秋淡笑,督定地说:“没事,他会再找你联络我的!” 阿成点点头。 因为离中午还有一些时间,陈清秋并没有想立即回校,让阿成陪着去了一趟广城出了名的小商品市场,在那里转了两圈,看了看在那里摆卖的精品瓷器。 这个时候经济还不太好,小商品市场东西还算丰富,但作为小精品的陶瓷不多,实用型的陶瓷大部份是质量要求不高的产品,价格便宜,售量大,薄利多销。 这样的商机对于大陶瓷商是看不上的,倒买倒卖的摊贩倒有好几个,但是可能是他们的进货渠道局限性,所摆卖的商品很单一,吸引不了顾客。 转了一圈后,陈清秋心里有了数,离开前,就去小商品市场放租中心了解了一下摊档的租赁情况。 到了放租中心,阿成让陈清秋自己进去,而他站在门外等。 陈清秋在放租中心跟负责收租金的大妈了解租金情况,两人说没几句,那个大妈就停下嘴,跑出门外去,在她看到阿成正面的第一眼就叫出了他人名字,问他是不是还想来租摊位,如果还想租,得将原先欠下的半个月租金交了。 陈清秋跟着走出门外,奇怪地打量着阿成,而阿成吱吱唔唔,臊得满脸通红,跟关公没两样。 大妈还在喋喋不休地跟陈清秋诉说;“闺女呀,他是你朋友呀,他这人呀,真是太不靠谱了,生意没做好是自己的事,怎么能赖租金呢?害得我被扣了奖金,我向谁哭去……” 这下,阿成更呆不下去了,丢下一句话“我我我实在没有钱了,等我赚到了钱会来还你的!”,然后飞快地跑了。 站在小商品市场大门外,阿成向陈清秋讲述他做生意失败的经历:“在许云桦先生请我做保镖之前,我在这里摆过几个月的摊,顾客流量虽然大,但是很少人光顾我的生意……” 说起做小摊贩的经历,阿成一脸的忧伤,显然那个回忆并不美好,如果陈清秋不提的话,他不想说出口。 他的每一句话几乎带着哭腔,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脆弱泪水在眶里打转转,看得陈清秋心朝左发酸。 “要不,我先预支工资给你付了这个租金吧!”陈清秋伸手去掏钱,掏了一叠钞票数了数塞给阿成。 阿成却没接:“不用,许云桦生先已经一次性付了两个月的工资了,否则,我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那个租金,等我赚到了钱再付,反而,不欠他们的钱,也会欠你们的钱,横竖都一样!” 这样的阿成只会让陈清秋高看,不过,他不想让她帮忙解决,她也没有勉强。 “你当时卖什么?” “花瓶,十分精美的花瓶!” “就一种?” “是的,没办法,我的进货渠道有限,如果批发别人家的产品卖,利润太低,甚至亏本!” 陈清秋了然地哦了一声。 阿成之所以没把生意做好,问题的症结跟其他摊档一样,只是他的问题是没把握好顾客的定位,一般会来小商品市场人们都是想淘便宜的货,对于质量反而不怎么看重,便阿成却拿精美的奢侈品到低档的市场来销售,肯定很难卖出去了。 听了陈清秋的分析,阿成瞪大了眼睛看着陈清秋,一副惊为天人的表情。 第一次碰到陈清秋的时候,阿成并没有将这个女大学生放在眼睛,只觉得她只不过是一个需要人保护普通女孩。 通过近一个月来的观察与接触下,他慢慢感觉到陈清秋与众不同的聪明与智慧,特别是对于他生意失败的分析,简直令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甚至想,假如生意还没亏完之前碰到陈清秋的话,肯定能让他的生意起死回生。 现在,他越来越庆幸能被许云桦看上并请他做陈清秋的保镖,有机会跟着陈清秋做生意,总算让他长见识了。 中午时分,阿成送陈清秋回到学校,分开时,陈清秋交带他一些事情,他一一答应,心悦诚服地听命于陈清秋的所有安排。 到了下午放学时间,阿成又站在女生宿舍楼下的门卫室等着陈清秋。 陈清秋跟着一帮室友有说有笑地往回走,远远地,她还没看到阿成,黄婷等人就先看到了,一个个笑着打问她那个帅哥是不是她的男朋友。 陈清秋否定后,那些女孩都表示不相信,说什么天天围着她转的男人不是男朋友,也是准男朋友。 陈清秋哈哈大笑,没再理会她们的打趣,迎着阿成走上前去。 阿成完成了任务,满心欢喜,他说光头老板同意了她给出的价格,但有个条件,那就是立即转手,否则,哪怕拖上一天,他也不会答应这个价格转手。 “那就立即着手拟定合同吧!”陈清秋也是爽快的人,“明天下午签完合同就付款……” 陈清秋老练地将合同内容说出来,阿成按照她的意思就去做合同,做完后拿给陈清秋看。 毕竟曾经做过生意,阿成的合同做得还算严谨,陈清秋只略略修改了一下,就让他重新抄一遍,合同这事算是定好了。 第二早上,阿成按照陈清秋的意思,先去应北路实地调查了一下光头老板的店铺,又去物业所有人那里再三了解,确认这间铺完全没有什么异常。 中午,陈清秋趁午休的时间赶去应北路签订了合同,清点了店内的物资,付了款,接收铺子,作为前老板的光头就将钥匙交给了陈清秋,而他再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曾要令他热血沸腾的铺子,怀着满脸的落寂转身走出店子。 经过阿成面前时,他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谢谢你哦!” “不谢!”阿成从兜里掏出烟来递给光头,而光头摆摆手,没心思抽烟,低着头走了。 看着光头老板的背影,阿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笑了笑,摇头:“他是跟我一起做生意的人,不过,都一样的失败,他的心理很矛盾,既感谢我帮他转了商铺,又觉得后悔转租出去,如果不是那些要债的天天上他家逼得他一家都快疯了,他还是想死守烂守着这个铺子,希望有朝一日能翻盘。” 陈清秋只是弯了弯嘴角,没有加以评论。 做生意就是这样,谁都不敢保证会赚钱,赚了钱就会笑,亏了钱只能哭了,说句实在话,敢来租这里的商铺的生意人都是有眼光的人,但有眼光不等于有足够的资金渡过漫长的等待期。 暂时来看,这里的租金不便宜,而且每个月几乎都是白搭的亏损,她跟所有的老板一样,也得撑着等着。 如果她不是重生的,知道这个困境不会太久的话,她也不敢果断地转租下来。 光头老板离开后,陈清秋看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就决定清理一下商铺,将有用的东西留下,没有用的或者暂时用不着的,让阿成联系了废品收购站清理出来拉走,然后两人略略搞了一下卫生,同时又让阿成联系了换锁的师傅,临走前换了掉锁。 短短的一个多小时时间完成了一系列的事情,利用了统筹方法,简直是一气呵成,效率高到令阿成咋舌。 在回程中,陈清秋开始吩咐阿成接下来的一整个星期要做的事,每天都有工作,一环扣一环,工作布置得井然有序。 这样的她,完全不像一个年纪轻轻地十九岁姑娘,倒像身经百战的商场老手,杀伐果决,又懂得步步为营。 第260章覃家抢生意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安排布置好阿成的工作,两人回到了学校门口,而陈清秋下午上学的时间也快到了,但两的午餐还没吃。 在学校门口两人各吃了一个快餐,付了钱,就离开了餐馆,阿成目送陈清秋进学校大门后才转身离开。 “清秋,又跟帅哥出去啦……” “清秋,帅哥又送你来啦……” 几个室友手里抱着书本路过大门口准备去上课,看到阿成送陈清秋回来,故意大呼小叫。 陈清秋心知这些室友又在糊乱猜测她与阿成的关系,只是笑了笑,朝她们摆摆手,奔回宿舍,拿了书本,又狂奔下楼,赶到课室,全班同学已经端坐在教室里,戴着深度近视镜的教授正准备进课室门。 好险,差点迟到了! 陈清秋坐下来喘气的时候,那个教授也进来了,还拿眼睛瞪了她一下,也将其他同学的目光一齐吸引了过来。 陈清秋有些难为情地低下了头,而其他同学却看着她笑。 这个时候每科都是上两节连堂上,上完后下午放学自习课只是名义上的课,热爱学习的同学能留下来学习,不爱学习的同学可以锻炼身体,玩耍,或者谈恋爱,都没人管你。 平时,陈清秋下课后就留下来学习,做完今天的课后作业,今天下课后立即收拾了书本笔,就往课室外走,她跟黄建生、刘红莲、陈彩月与陈奶奶约好了,今天这个时候到杂货店讲电话。 时间是掐得很好的,现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几分钟,从教学大楼到学校门口的公用电话亭就需要二十分钟,她得加快步子才赶得上。 她不知道的是,课室里的其他同学目送她离开,就开始窃窃私语。 一个女同学大声地说:“陈清秋这人好神秘了,天天往学校外面跑,都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另一个女同学接嘴:“还能做什么?准是谈恋爱,我看她经常跟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在一起。” “不是吧?她竟然跟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谈恋爱?简直……”一个叫黄彬的男同学惊呼。 这个叫黄彬的男同学,从开始第一天对陈清秋特别注意,每次她进出课室都注视着她,他的座位离陈清秋好远,却常常找借口跑到陈清秋身边借笔记借笔借书,平时在校园里还制造各种偶遇,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对陈清秋的心思。 他一开口,所有的男同学立即将话题扯到了他身上,嘻嘻哈哈地笑鼓动他赶快向陈清秋表白,否则,黄花菜都凉了。 黄彬并没有觉得同学们是在取笑她,反而认为同学说的是实情,如果他再不行动,一旦陈清秋真的被那个三十岁的男人拐跑了,他后悔都来不及了。 这么一想,黄彬不淡定了,立即站起身收拾书本,夹在腋下飞快地去追陈清秋去了。 陈清秋一路快步而走,刚走到电话亭,后面追来的黄彬也到达了,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到她身后,还像以往那样装作巧遇的样子:“嗨,清秋,那么巧又碰到了你!” 陈清秋正在按电话键盘,含笑看了他一眼,就低头继续按,电话“嘟”一声,就被接了起来,响起了陈奶奶的兴奋的声音:“清秋,你近来还好吧?家里一切都挺好的……” 每次打电话,陈奶奶都会抢着先跟她说话,每次开场白都是问她过得怎么样,告诉她家里一切都好,她的身体了很好,让她不用担心。 能听到年迈的老奶奶报平安的话语,对陈清秋而言确实受用,她不厌其烦的听陈奶奶报平安,然后她她耐心地报平安。 轮到陈彩月跟陈清秋说话了,却听到陈奶奶在一旁老是提醒陈彩月别说太多话,还说电话费很贵什么的,让她赶快与陈清秋结束通话。 接下来跟黄建生说话,黄建生告诉她,现在陶瓷行的生意越来越好,每天业务员都能带回来订单,有些业务还是顾客自已找上门来的……总之,陶瓷贸易行开得很成功,业绩喜人。 汇报完工作,黄建生赞叹了一句;“清秋,当初是我目光短浅,看不到发展的前景,好在你没听我话,否则,也不可能今天红红火火的贸易行!” 陈清秋只是轻笑一声,并没有安慰他,作为生意人,没有前瞻性,太过依靠经验,是很做好来的,她不安慰他,是希望他反省,在之后的日子里能多动脑筋想问题,这样才会进步。 最后与刘红莲讲电话,刘红莲说陶瓷厂生意也是蒸蒸日上,工人天天加班才勉强完成生产任务。 产品的质量也很好,残次品率非常低,连秦帆参观后都“啧啧”称奇。 一切都按照陈清秋的想要的方向发展,这样她心里非常宽慰。 “只是,清秋,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你奶奶不让我告诉你的,担心你学习分心……”陈清秋想挂掉电话时,刘红莲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陈清秋心里一凉,赶快追问:“发生了什么事?快说,如果隐瞒我,我会扣你工资的!” 陈清秋的口头禅又来了,却没有一次因为这样扣员工的工资,刘红莲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里。 她在那边沉默了一下,才说;“是这样的,覃家瓷泥店不是倒掉了吗?现在他们家也在做陶瓷贸易,他家做就做吧,井水不犯河水的话倒也没关系,可是,自从你上学后,他们常常跑到咱家店门外拦截咱们的客户,许以种种好处,想拉拢那些客户跟他家做生意,这不,有一个客户就跑他家做生意去了……” 黄建生就站在一边,刘红莲的声音再低,也能被他听到,他咳嗽了两声,刘红莲没理睬他,他只得拉了拉她的衣袖:“咱们约晚上说行不行,清秋她奶奶还在这里呢!” 刘红莲也许心里着急,瞧了陈奶奶一眼,嘴的话没停,陈清秋却果断地跟她约好晚上八点再打电话,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一共讲了十五分钟的电话,每分钟八角钱,一共花了12元钱。 付了款,陈清秋耳边一直回响着刘红莲的话,想到阴前世今生阴魂不散的覃大洲,心里十分郁闷。 就在她出来上学前几天,覃大洲跟黄雪玲离婚了,然后光明正大地跟董小雨走到了起,董小雨的家人也是做陶瓷贸易的,据说覃家的陶瓷行生意董小雨娘家帮了很大的忙,所以,发展得很快。 当她还在南头镇时,就发现覃大洲经常与董小雨鬼鬼祟祟地在她的陶瓷厂与陶瓷行周围晃来晃去,当时她有过警觉,只是还没发现他们有什么行动。 现在看来,他们那个时候就采取行动了,只是因为怕好,不敢做得明目张胆,只是暗地里算计。 不过,陈清秋并没有像刘红莲那样觉得这是一个大事,商场里什么阴招没见过,覃家这样只是小伎俩而已。 做生意全凭实力! 一个转身,与黄彬撞了一个满怀,他后退两步,脸“唰”地红了。 陈清秋赶快说:“对不起!黄彬同学,没撞伤你吧?” “没有,你刚才你跟家里打电话吧?好像出了什么事,是不是?”黄彬说这话时,有些结结巴巴,迎着陈清秋淡定的目光,他的脸更红了。 “嘻嘻,黄彬同学,你脸红什么?难道是给我撞红的?”面对这个大小伙子,陈清秋笑得很开怀,她不会看不出黄彬对她的意思,也不想让他误会,没等黄彬表白,她就先表明自己有了男朋友,“如果让我朋友看到了,还以为咱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呢!” “啊?”陈清秋的直接令黄彬脸由红变白,只发出一个单音,之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陈清秋走出一段路后,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本以为已经被她击退了黄彬正一路小跑着跟了上来:“清秋,我知道你这样跟我说是想我知难而退,可是,我不会退的,除非看到那个男人真的比我好,我才会退出!” 面对满脑子浪漫情怀的黄彬,陈清秋只得淡淡地说:“你那么好,值得许多女孩爱你,而我已经心有所属,你还是别浪费时间了,到时,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不会的,我绝对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如果咱们真的没有缘份,那咱们就做好朋友,可以吗?” “……”陈清秋无语至极,她把话说得如此清楚了,他还是说做好朋友,她还能怎么样。 “刚才,你跟家里讲电话是吗?看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你家出了什么事?”黄彬没有纠结于之前的话题,倒是真诚地关心陈清秋。 陈清秋点点头,此时,她还真的想找个人说话,并不一定说心里的话,只是想让自己没那么闷:“黄彬同学,你有时间吗?如果有的话,咱们顺着校道走走,聊聊天!” “好好好,我求之不得!”黄彬欢天喜地地答应了,能跟心目中的女神散步聊天,他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看到黄彬那么高兴,陈清秋又迟疑了,虽说黄彬的心胸比李宇航宽广,但她还是担心碰到类似于李宇航那样的人,太伤心伤人了。 黄彬好像知道陈清秋在想什么,他举起一只手作发誓状:“清秋同学,请你放心,如果你心爱的人了,我不会死缠烂打,只会祝福你!” 黄彬说这话时,满脸爽朗的笑容,让陈清秋有些晦暗的心情瞬间阳光明媚,她“扑噗”地笑出来:“谢谢你理解!那咱们走吧!” 第261章秦帆出事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晚上八点,陈清秋如约跟刘红莲再次通上电话,刘红莲将事情的发生情况详细清楚地向陈清秋作了汇报。 说完,她气愤地说:“清秋,咱们不能任由他们欺负,得给点颜色他们瞧瞧!” 陈清秋笑了笑说:“再等等吧,等到该给颜色的时候,我一定不会手软!”到时一棒打下去,让覃家再也翻不起浪花来。 听到陈清秋这么说,刘红莲心里才好受些,两人又讨论了一些陶瓷厂生产的事情,话题由生产转到贸易,电话就由刘红莲转到了陪着一起来的黄建生手里。 陈清秋再次详细地了解了事情,并在生意方式上作出一些调整,黄建生一一应下。 之后,陈清秋提起在广城租下了铺子作为仓库的事情,并让黄建生将店子里那些销量最好与最差的陶瓷打包部分邮寄出来给她。 黄建生不明白陈清秋又想到了什么好点子,他还想问,一眼望到电话表盘上那个两位数,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吞回去。 虽然不用他们夫妻掏钱付电话费,但想想陈清秋每次都要付十几块钱,他们都替她肉疼,很多时候只能长话短说,有些事情需要详细说明的,他情愿给陈清秋写信,也不舍得她花更多的电话费。 回去的途中,刘红莲怪黄建生没将所有的事情说清楚:“你呀,就是想替清秋节省电话费,那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说出来,来的时候我怎么告诉你的?要你一定得把这事说出来,说出来,因为老秦的私事已经关系到土窑的安全了,而你倒好……” 黄建生分辨道:“你怎么就完全相信老秦有问题?也许是谣传,道听途说的事最好别乱说,而且,我觉得老秦不是那种人!” 刘红莲生气地说;“不管是真是假,清秋作为老板都有知情权,咱们作为员工都得将这话转达给她,让她作出决定就得了,她又不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人,比咱们精多了。” 被妻子一通训,黄建生垂着,低声地说:“我还是给清秋写信吧,那样的事情几句话是说不清楚的!” 而且,他觉得一个大男人传这话,有些八婆的感觉,他原本想怂恿妻子跟陈清秋说,但她说陈二伯传话给他,而不是她,她不方便说。 如果说了,那就是越权了。 看到黄建生犯怂的样子,刘红莲无语地甩手,快走几步,眼不见,心不烦! 黄建生心里也十分懊恼,只是这个时候还没有手机,就算他后悔了,想回头再给陈清秋打个电话也不现实,因为陈清秋的电话是校外的公用电话,他们联系是每周一次,在约定的时间。 看来,要不他给陈清秋写信,要不就只能等下一周通电话时再告诉她了。 不过,他越想越难受,回到家里就铺开信纸给陈清秋写了一封长长的信,信里告诉她秦帆跟村里一个女人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而那个女人现在已经被他安排在土窑里工作了。 有一次,那个女人的丈夫跑去土窑闹,说秦帆跟他老婆有见不得人的关系,秦帆还跟这个男人打了一架,女人的丈夫临走之前扬言要找个时间把土窑炸平地。 包括秦帆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相信那个女人的丈夫会真的这样做,可是,陈二伯还是心里不安,偷偷将这事告诉了黄建生,希望借他的嘴巴将这事转告陈清秋。 一个星期不到,陈清秋接到托运的陶瓷以及里面夹着的一封几页纸的信,读完,陈清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前世,秦帆因为一个女人的问题而导致土窑毁坏,而他也没有了营生,看来,这一世这个劫难也会如期而来。 她十分后悔这事没有事先察觉,否则,肯定能避免前世这种事的重演。 现在那个女人已经招惹上了,女人的老公也放了狠话,这种事防不胜防,说不定某天就真的来炸土窑。 她该怎么帮秦帆渡过这一劫呢? 略为思索过后,她已经想到了办法,立即去校门口公用电话亭打了一个电话给刘红莲。 刘红莲接到陈清秋的电话吓了一大跳,为了节省这个双向收费的电话,她们约定不是紧急事情是不打陶瓷厂的座机电话,现在打这个电话,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长话短说,陈清秋略为了解一下陶瓷厂里的生产情况,然后就提出让她去大南村一趟,告诉秦帆傍晚给她打电话,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单独跟他说。 临挂电话时,陈清秋还特别交待刘红莲,要她到秦帆土窑时注意了解一下关于秦帆跟那个女人的实情,等她回厂后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她会一直守在电话机旁。 除了等她的回话外,还等着跟秦帆通电话。 刘红莲一一应下,挂掉电话后,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刚刚吓死她了,她还以为工厂出了什么大事,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在等刘红莲与秦帆电话的时候,陈清秋也没闲着,她经阿成打电话,让他立即来学校找她,在电话里,她高兴地说有大事要他开始干了,他不会再每天无所事事了。 阿成接到电话后,半个小时就来到也学校门口,陈清秋拿出取托运的清单,让他找一辆车去车站提货,货提出来后,直接运到应北路的铺商那里,然后他就留在那里清点陶瓷,并记好账。 “清秋,你不一起过去吗?”阿成没想到陈清秋对他那么信任,竟然把事完全托付给他做。 陈清秋摇摇头:“我还有事,等会处理完就会过来瞧瞧!” “好哩!”阿成拿着清单走了。 一个小时之后,陈清秋接到了刘红莲从陶瓷厂打来的电话,将她了解到了事情全部告诉了她,并且说秦帆已经往镇里赶,估计一会儿就打给她打电话。 跟刘红莲结束电话不到一刻钟,电话再次响起,陈清秋接起,里面传来秦帆稍显苍老的声音:“清秋,对不起,我做错了事,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为了保证你的利益,就算你撤资退股我都毫无怨言……” 秦帆一开口就这么诚实地交待,并且完全替陈清秋着想,反倒让陈清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从刘红莲那里详细了解了事情后,陈清秋猜测秦帆也许并不像表面说的那么不堪,极有可能是受别人的计设,中了人家的圈套,可是,秦帆还不自知,傻傻地以为自己做错了。 笑了一下,陈清秋并没有跟秦帆谈这个令人难堪的事情,而是先问他近来身体生活情工作情况,让秦帆放松心情后,才说:“秦叔叔,你在我心目并不是那种人,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是被人设计了,比如……” 自人陈清秋参股后,土窑生意一直顺风顺水,厂房翻新,机器不断添置,工人的工资水涨船高,那些旁观者不乏羡慕嫌忌恨的人存在,想来分一杯羹的人也不少。 在这种情况下,作为土窑的老板之一秦帆像一块肥肉一般给人盯上也不是不可能。 秦帆听了陈清秋的分板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有这个可能……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愚蠢,我不能连累你的,你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没有任何怨言!” “哈哈!”陈清秋故意爽朗地大笑,让这个沉重的话题变得轻松一些,“咱们是同一船上的人,同舟共济,哪可能因为碰到麻烦就一拍两散的道理?这样吧,如果你相信我,就这样做……” 那边,一筹莫展的秦帆听了陈清秋的话后,暗暗叫好,还高兴地说:“清秋,假如这事情顺利解决了,以后你就做土窑的真正大股东,而我一把老骨头了,没有你年轻人会折腾,就做小股东,你有肉吃的话,我跟着喝点汤就行了!” 陈清秋对土窑并没有占有的心思,她花心思帮秦帆只是感激他之前拉一把的恩情,听到秦帆一副感恩戴德的说法,她赶快解释:“秦叔太见外了,我只是想跟你一起解决问题,并不会正真对股份动心思,等到事情平息后,之前怎么样的,之后也怎么样……” 挂掉电话,陈清秋正准备付钱,却没想到电话亭的老板娘说钱已经付过了,她愕然,顺着老板娘手指看去,只见黄彬正在收皮夹子钱包,见她看他,他解释:“我前两天欠了电话费,现在来还钱,看到你的话费后,顺道一起给了!” “哦,那谢谢你了!我急着离开,等我回来再给你钱!”陈清秋正想还钱给黄彬,一扭头,就看到一辆公交车徐徐进站,正是她想坐的那路车。 黄彬看她那么急,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需要!回头见!”陈清秋说完,收起钱包,飞奔过去,上了车。 远远的,室友黄婷看到了这一幕,对站在她身边的同学说:“你看看,陈清秋多不要脸,又说自己有男朋友了,还跟黄彬不清不楚,还用他的钱……” 第262章旗开得胜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清秋赶应北路时,租的商铺门口停着一辆大货车,临时找的搬运工人正在在阿成的指挥下,井然有序地卸货。 陈清秋上前,看了一眼货车,里面还有大半货没卸下,而已经卸下的,都已经在托运清单那里打了勾。 阿成笑着说:“一次托运了那么多货出来,是不是太冒险了些?” 在他想来,陈清秋看似老练,但对于广城这个大都市还是陌生的,再怎么老练也无法跟一直在这个城市打滚多年的商人相提并论。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比别人笨,但他都是越混越吃力,最后落得鸡飞蛋打,血本无归,他担心陈清秋这个血气方刚的小姑娘会比自己更惨。 大城市商机多,但水也太深了,并不是谁都混得开,陈清秋也太嫩了吧! 陈清秋看了阿成一眼,猜测到他的想法,她并没有解释,而是进了店子里,拿着标签纸,将打包得严严实实的篓筐一一作标记,并把每个相同品种的货归类,同类的货整出一到三样陈列上打扫好的货架上。 等到阿成外面忙完,付了钱,打发走车子与工人,走进店子里时,陈清秋基本整理好了。 阿成向她报了账,两人累得几乎直不起腰来,搬来两把椅子,煮了一壶开水,泡了一壶茶,两人一边休息喝茶,一边聊明天搬哪些货去小商品市场销售。 小商品市场那边的摊位已经租好,正是按照陈清秋的意思挑选的位置,摊位租金也算公道,为了租下这个摊位,陈清秋暗地里帮阿成付清欠下的租金,阿成知道后,对陈清秋感激不尽,一再表示好好地跟她做生意。 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面对再次去小商品市场摆摊的事,阿成心里没底,尽管陈清秋这次运出来的货品种很齐全,款式也多样,而且价格亲民,按道理应该会热销,可是,他就是没信心。 陈清秋说了一通鼓励的他的话后,他还是一副硬着头皮上的表情。 第二天就是周日,陈清秋笑着说:“明天我正好有时间,跟你一起去卖吧!” 有了陈清秋这句话,阿成好像吃了定心丸,终于变得开心了。 送陈清秋回学校时,两人一路谈话,一路往学校里面走,直到女生宿舍楼下的门卫室给宿管阿姨拦住了去路,阿成才目送陈清秋进去后离开。 回到宿舍门口,陈清秋听到宿舍里传来一阵的哄笑声。 等笑声停下,只听黄婷在大声念道:“清秋,我亲爱的女孩,吻你!这也太肉麻了吧?陈清秋都交往了些什么男人嘛,哪个男人上来都可以吻她么?哈哈……”紧接着,整个宿会又响起邪性的大笑声。 笑声中,朱小月看不过去,低声地说:“黄婷,你是不是太过份了,别人的信都敢拆,清秋知道了,会很生气的……” 黄婷大声说:“拆信的事跟我无关,我可没胆量拆别人的信,你们别血口喷人,我回来宿舍就看到地上有一封信,捡起来一看,原来是某个男生写给陈清秋的!既然人家丢在地上的信,为什么不看?” 昭仪笑嘻嘻地插嘴:“除陈清秋本人外,大家都在,你们倒说说,是谁拆了这信?” 宿舍一片静默。 江晓也低声地说:“就算是清秋不小心把信掉出来,你们也不应该看啊,不知道看别人的信是不道德的么?大家都是同学,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你们城里人就了不起了?” 朱小月与江晓,两人与陈清秋同为农村人出身,彼此有共同语言,而走得近些,最看不惯自以为黄婷与昭仪自以为来自城市,处处都嘲笑来自农村的同学如何如何老土,好像自己出身城市就高人一等似的。 不过,朱小月与江晓的声音那么小,虽然说得理直气壮,却没有相应的架式,黄婷与昭仪以及共他来自城市的女孩一齐哄笑,矛头由陈清秋转向对准她们俩:“你们说的话听起来是维护陈清秋,说不定信就是你们俩偷拆的,只能你们农村才会做那么猥琐的事……” 朱小月与江晓本身并不是能言善辩的人,何况面对六个能说会道的城市女孩一齐指责,她们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陈清秋推门而进,黄婷立即将信丢到地上,走往后面洗手间,其他七嘴八舌说朱小月与江晓的同学立即闭了嘴,装作没事人似的,心虚地四散开去,看书的看书,听录音的听录音,喝水的喝水,一个个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看到陈清秋回来,朱小月与江晓好像看到了救星似的,一起唤她:“清秋,你回来了?” 陈清秋友好地朝朱小月与江晓笑了笑,从地上捡起许云桦给她的信件,这封信是他前个星期寄过来的,她看完就装回信封放在自己书桌的抽屉里。 许云桦虽然有些词语用得亲密了些,但在她看来是情侣之间正常的亲密用语,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所以抽屉没有上锁,没想到那些人竟然会去搜她的抽屉,还拿出来读。 看来,是该锁抽屉的时候了。 陈清秋默默收好信件,并且将一早准备好的锁头拿出来,锁上抽屉,将钥匙装进兜里。 其他人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大气都不敢出,陈清秋的气势令人心生畏惧,特别是她严肃的眼神扫过,就跟被刀划了一下似的。 完毕,陈清秋淡漠地说:“既然咱们有缘同宿舍四年,我想,我们应该和睦相处,请大家放心,刚才黄婷同学拿我男朋友的信读出来的行为,我可以理解为是大家跟分享一起我的幸福与快乐,所以,我一点也不生气!” 陈清秋说完,昭仪就插话:“既然陈清秋你那么大度,能不能告诉大家,写信的男人到底是谁,我之所以会这样问,是因为你貌似跟很多男人有交往!” 昭仪的话听起来只是好奇,其实话里话外都在嘲讽,意在指陈清秋滥交,私生活很乱。 陈清秋心里虽然生气,但是,她也不会将自己的生活全盘托出,她冷笑:“昭仪,你是不是喜欢黄彬?” 被陈清秋一语点破,昭仪面色有些难堪,嘟嘟哝哝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喜欢他,可是,他喜欢的是你!你跟他走得那么近!” “喜欢就勇敢地追吧,我跟他只是同学关系!”陈清秋笑了笑,取了睡衣往洗手间走去,“我早就有男朋友了,不可能再爱上别人!” “真的吗?清秋,我太爱你了!唔!”昭仪开心地捧着心脏,两眼亮晶晶的,追着陈清秋走到洗手间门前,“刚才,不好意思啊,我胡说八道了!” “没事,以后别乱说话就得了!”陈清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足以让黄婷与昭仪等几个来自城里的同学汗颜,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气都不敢出。 陈清秋从洗手间出来,好像没事人似的,坐在桌书前开始做作业,写方案,一直忙到晚上睡——其他同学在她身边玩纸牌打闹都无法影响她一分一毫。 第二天一早,其他同学还在睡懒觉的时候,陈清秋悄悄地起床洗刷,没等她下楼,宿舍里的CALL机就传来了宿管阿姨破锣般的声音:“陈清秋在不在,在的话请下楼,有人找你!” 陈清秋应一声:“在,马上!”加速换好衣服,飞快地下楼去。 陈清秋一走,宿舍里其他假装睡觉的人纷纷坐起身来,有两位同学顾不上换衣服就踢踏着拖鞋跑出阳台上瞧瞧,然后回来向大家汇报所看到的情形。 来找陈清秋的正在阿成,不过,等陈清秋下到楼下的时候,黄彬也在,两个帅气的男人正在友好的聊天。 陈清秋一心想着今天的生意,顾不上理睬黄彬,跟着阿成急匆匆地走了。 到了小商品市场时间才八点多,还没开市,两人一齐动手拆包装摆陶瓷,忙到正式开市时间刚刚好。 人群自各个大门慢慢往里涌进来,阿成心跳加速,而陈清秋却一副眼神督定的模样。 有几个走过来了,到达陈清秋面前就停下了脚步,站着蹲着问这问那,看看这件,摸摸那件。 好一会儿,终于有一个女孩子选了一件圈金边的花瓶,付了款,高高兴兴地走了。 接下来又有一位男士选了一件仿古凳,付了款,还不让阿成帮他打包,自己搬着离开了,说他就住在附近,搬回去就可以坐了,又好看,又凉快。 有了个好开头,接下来似乎都顺了,以为淘到好东西的人一个接一接付款离开,又源源不断有人往他们这个摊位涌来…… 到了中午,人流终于少了,陈清秋与阿成才有时间停下来喘口气,清点了一下剩下的东西,已经卖掉了三份之二,剩下的三份之估计下午不够卖了。 粗略清点了一下钱,赚了一千多块。 半天就能赚一千多,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阿成惊呆了,接着如同打了鸡血似的无比兴奋,说立即回应北路再运一部份陶瓷过来下午卖。 陈清秋阻止了他,阿成是练武的,但也经不住整整一个上午一刻不停地折腾,他应该很累了。 而她更惨,嗓子都冒烟了,汗一次又一次地将衣服打湿,累得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她想下午歇歇,睡一个饱觉。 当她提出来时,阿成没有再说什么,就说先送她回学校休息。 等到将她送回学校,他立即奔去应北路,又拖了二十多件货物去小商品市场。 第263章站得高,才摔得狠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傍晚,阿成又跑来学校找陈清秋,一见面他背着双手,就故作深沉地笑而不语,还让陈清秋猜猜他给她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从他疲倦的面容,脏兮兮地衣服,陈清秋早就猜到了什么,却还是配合他将这戏演下去,装作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到底是什么好消息,赶快告诉我!” “当当当”阿成的从背后拿出一只黑色的布口袋,正是她拿去小商品市场装钱的那个袋子,此时,口袋鼓鼓的,好像装了许多东西。 而她上午离开时,只留下一叠零钱,所有的大团结顺道拿去存银行了,这就说明他下午又是一个大丰收! 第一天到广城最大的小商品市场摆卖就了大收获,预示着什么? 陈清秋心情激动极了,却还是抑制着表情外露,淡淡地说:“那是什么?不会告诉我你找了很多零钱吧?” “哈哈,零钱一半吧,另一半都是大团结!”阿成以为自己成功地让陈清秋摸不着头脑了同,大笑,卷起袋口,露了里面的扎好的钱,十分自豪地告诉陈清秋,“我又拖了一批货去卖,到下午离场时,几乎清了货,哈哈,赚大.发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阿成打了一个很大的哈欠,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忙起来不觉得累,闲下来才感觉整个人累散了架。 他将钱袋交给陈清秋,而陈清秋收起一部分大团结,其余的连同零钱一起还给阿成,让他拿着,该花的钱就花,只要做好账就得了。 阿成推辞了一会儿,才高兴地收下,临走时,他还说只要陈清秋能提供足够的货,他会在明天,后天,一直一直做下去,而陈清秋要上学,就别去陪他摆摊了,只要每天等着数钱看账就得了。 跟之前那个畏畏缩缩的他相比,此时阿成令人感觉豪气冲天! 阿成每天都去摆卖,周末生意红火很多,一天都能卖出四五十几件,工作日生意稍差一些,但平均每天也能卖出三十件。 整整一个星期后,从南头镇托运过来的大.大小小地陶瓷产品几乎清空,而黄建生再次托运过来的货还没到,陈清秋决定让阿成休息两天。 陈清秋结算了这一周阿成了提成,外加上百块钱的奖金,让阿成领了钱,高兴地回家去了。 阿成离开后,黄彬跑了过来,问陈清秋要不要一起去师范学院,陈清秋正好有这个意思,两人便决定结伴同行。 到了师范学院,黄彬去男生宿舍,陈清秋去了女生宿舍。 有两个星期没见到陈小苑了,没有她任何音信,陈清秋有些担心她因为郑明成的事而郁郁孤欢。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见到陈小苑时,这货竟然正在一套又一套地试衣服,一个劲地让室友给意见,哪一套更漂亮。 臭美的样子,令她不忍直视。 陈小苑向来大大咧咧,从来很少如此小女儿情状,现在怎么啦? 反常即妖! 可是,陈清秋怎么问,陈小苑就是不告诉她,只是一直一直在笑,笑得柔情似水。 最后,还是陈小苑的其中一个室友告诉了陈清秋:“她谈恋爱啦,就是跟你们在一起的那个帅哥,叫什么郑什么来着……” 陈清秋第一反应就是:“不是吧?这事是真的?几时的事?”上个周末打电话来,还心情不怎么好,嘴里还大骂郑明成是个大坏蛋。 “千真万确,比珍珠还真!”陈小苑显摆地摇头晃脑:“就在昨天,他向我表白了!”说完,猛地抱住陈清秋,激动地说要请陈清秋吃‘拖糖’。 同宿舍的女生一齐起哄,让她一起请客。 陈小苑爽快地答应了,拉着陈清秋的手,要她跟着一起去买吃了喝的,跟室友一起庆祝她谈爱了。 为庆祝陈小苑再次找到爱,陈清秋特别为她订了一个蛋糕,还买许多很贵的坚果食品,跟室友庆祝完,又把郑明成叫过来,三人一起吃了个丰盛的晚餐。 在学校门口大排档吃饭的时候,陈小苑几乎紧紧贴着郑明成而坐,时不时瞧他一眼,眉眼都带着笑意。 郑明成在陈清秋面前倒显得正经,只是时不时拿手在桌子底下捉弄一下陈小苑,两人时不时相视而笑。 看着他们幸福的样子,陈清秋心里有着莫大的宽慰,看看他们,想想自己,不禁有些失落。 许云桦在大洋彼岸,近来一直在准备毕业,连她打电话去都很难接到,此时此刻,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是不是很忙很累?有没有好好吃饭休息…… 陈小苑发现陈清秋的情绪不高,知道她的心事,用手肘撞了一下郑明成,又呶呶嘴。 郑明成心领神会地说:“清秋,阿桦忙过这段时间就该回来了!” 陈清秋点点头,笑了笑,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他几时回来都没关系,我们可没有你们那么粘粘乎乎!” “切!说假话!”陈小苑做了一个鬼脸,“你们只会比我们更粘乎,阿明哥你说是不是!” 由连姓带名叫变成了阿明哥,怎么听起那么不顺耳呢? “你摸摸.我的手!”陈清秋伸手出让陈小苑摸,而陈小苑一摸,被她粗糙的鸡皮疙瘩刺激到了:“怎么回事?你很冷吗?” “你那么肉麻,让我恶寒了,好丑哟!”陈清秋说完这话,哈哈大笑,跑远了。 陈小苑假装生气,追着陈清秋不放,又是呵气,又是挠她的痒痒,两姐妹追了好几圈。 跑累了,这才停下来,背靠背坐在店门外的长椅上,抱着膝盖仰望星空。 月亮羞答答的在云雾间忽隐忽现,稀疏的星星眨着眼睛,似乎在蓝天白之间闲适地散心。 陈小苑指着天空最亮的北斗的星说:“清秋,那颗星就是郑明成,他是我心里最闪亮的星星,在你心里,他也是许云桦吧?” 恋爱中的人总是最感性的,陈清秋懂得这一点,笑了笑:“心里装就行了,别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爱情上,人生还有许许多多值得追求的东西!” “嗯,我知道了!”陈小苑应下,“我不会因为爱情而丢失自己的理想,事业与爱情双丰收才是人生最高的境界!” 陈清秋心里默默地想:你知道就好! 接着,两人聊起家里的事,陈小苑因为比较有空闲时间,常常与陈彩月联系,对于家里的事简直了如指掌。 她告诉陈清秋,秦帆的丑事突然发生了反转,变成了那个女人跟丈夫联合起来坑他,设圈套让他钻,他由施害者变成了被害者。 “彩月姐说,秦叔叔报了公.安,那对坏男女被抓起来了!彩月姐还说他之所以能获得这个反转,幸亏有你的提醒,否则,他可能还蒙在鼓里,被人卖了,还帮你数钱!” 陈清秋又是笑了笑:“我只是告诉他,那个女人有没有跟他滚床单?他说没有,他没有那么龌龊,只是觉得那个女人可怜,就想帮帮她,但经不住那个女的明示暗示,十分主动,他的思想也有点动摇了,仅此而已!” 陈小苑很好奇:“就凭这样,你就判断出这个女人跟他丈夫在算计秦叔?” “是的!说实话,我挺认可秦叔的人品!”陈清秋说,“秦叔为了谋生,那么多年,他与他的妻子分居两地,心里多少也会孤单寂莫,被人趁虚而入也不是不可能的。但,他也不是一个笨蛋,只是一时给所谓的感情蒙住了眼睛。” 陈小苑默默的点头,又跟陈清秋说起覃家的事,对于覃家公然抢陈清秋生意这行为,陈小苑十分气愤,她主张陈清秋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 “会有机会的,但机会还没到来!” “还等机会?”陈小苑听到陈清秋如此轻描淡写的说法,近乎崩溃地叫起来,“按照你的性格,不是应该立即反击回去么?” “性格是会变的!总之,不用担心,会有机会狠狠的治覃家的人的!”陈清秋反身轻轻地抱了抱陈小苑。 陈清秋不会告诉陈小苑,这个机会就是接下来的广城交易会,前世覃家人对于这个交易会十分重视,当时还派陈清秋一起参加了。 在那个交易会上,覃家获得了一个大单,也就是这个大单力揽狂澜,让覃家岌岌可危的陶瓷生意立即逢凶化吉,最后才有了后来生意不断发展强大的覃家。 只是,这个单来得并不光彩,不是靠自己的实力弄来的,而是靠拐骗。 整个过程陈清秋都十分清楚,当时,她只是一个跑腿的人,人微言轻,无论表达什么想法,覃家人都会臭骂一顿,甚至打她一顿,当时,她也怪自己软弱,最后只得眼睁睁看着覃家坑人,被覃家坑的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她心里内疚,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一世,她要用自己重生的身份,不仅振救前世那个可怜的被坑人,还要让覃家得不到这个大单,因此而彻底没有了翻身的可能。 早在黄建生与刘红莲告诉她这事时,她就突然想到前世这件事,暂时还不动覃家,只是想让覃家养肥一点。 站得高,才摔得狠。 第264章不是救世主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整整休息了一个星期,由忙碌充实瞬间又变成无所事事阿成天天在小商品市场打转。 按照陈清秋吩咐,收集了不少商机,总来学校找陈清秋汇报,同时也希望第一时间知道第二批货到达广城的时间。 星期六上午,第二批从南头镇运来的陶瓷终于到达广城了,这次的货不再运到学校,而是直接运抵应北路。 阿成接到消息立即赶过去了,而陈清秋因为上午的课还没上完,等她上完课又等到陈小苑与郑明成来了,三人汇合后才赶去应北路。 他们到达时,阿成在店里整理卸下来的货物,已经快整理完了,不过,不只是他一个人在忙,一起忙在还好几个人陌生的面孔。 阿成请的搬运工还没离开,担心那些人重手重脚弄坏了脆弱的陶瓷,正想催他给工人结算工资,打发人家离开。 她还没发话,一个正背对着她男人扭头看向她,熟悉的面孔令陈清秋怔了一下:“沈老板?您这是……” 沈林笑了笑:“陈老板!咱们第二次见面了,你不会那么快就把我忘记了吧?” “没有!”陈清秋听到沈林客气地唤她陈老板,回报客气的一笑,心里想,忘记谁也不可能忘记他沈林,前世,他可以她进入应北路的救星,恩人怎么能忘记? 不过,陈清秋不明白沈林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店铺里,他在货物之间看看这个,摸摸那个。 店里的货物都是针对小商品市场观赏性小陶瓷,而沈林经营的是建筑装修类的陶瓷,他们俩在经营方向上没有什么关联性。 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没有抽时间与沈林联络,想着等到应北路发展起来才与他合作。 “清秋,小苑,明成,你们来啦?”阿成满身灰尘地从货物之间直起腰身,然后跟陈清秋解释,“沈老板想要卖一个花瓶,这不,看了好一会儿都还没拿定主意!” 沈林不好意思地又笑了笑:“陈老板,居洲市人出产的陶瓷真的太精美了,过几天我老婆生日,我想挑一个花瓶送给她,每一个都那么好看,我都挑花眼了!” 他说这话时,目光已扫过了货架上的几个陈列好的五彩花瓶,也许挑不烦,随手拿过一个:“算了,不挑了,就这个吧!” 他这么一说,阿成伸手接过去,熟练地包装起来,并说出一个价格,让沈老板付钱。 陈清秋两步跨到阿成面前,接过他包装好了的花瓶递到沈林面前:“沈老板,这个花瓶不用钱,算是我们相识的见面礼!” 沈林已掏出了钱包,听陈清秋这么一说,又把钱包装回裤兜里:“好,那我就先谢谢了!再见了!” 陈清秋送沈林走出店门外,两人又寒喧了一会儿,他才离开。 等陈清秋倒回店里,陈小苑正在问阿成刚才被陈清秋拿去送人的花瓶值多少钱,阿成说:“如果放到小商品市场去卖,那么漂亮的花瓶少说也值30块钱……” 陈小苑一听,肉疼得一张小脸都变形了,嘴里不说话,那个埋怨的目光瞧向陈清秋时,就好像在说:“装大方,乱送东西,也不见得拿好东西送我……” 郑明成却什么也没说,双手环胸,一副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人们,嘴角的弧度越发加大。 阿成心里也不好受,几十元钱就这样泡汤了,但陈清秋是老板,她说了算。 陈清秋双手分别拍了拍陈小苑与阿成,虽然她无法跟他们解释前世的与沈林的渊源,但是她还是得点醒他们她这样做的必要性:“沈老板将来一定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咱们跟他打好关系,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他呀!”陈清秋不说,阿成还以为她充大款送别人的东西,她这么一说,他才想起忘记跟陈清秋说关于沈林的事情了,“他现在碰到了资金困难,能不能撑得下去还是一个未知数!” “怎么回事?”陈清秋心里一惊,“他不是一直在等待这个地方的开发么?” “在这里租铺的人都不会光等待,因为这里开发时间点谁也不知道,总会去找其他的出路,沈板就是在找出口这条路子时,好像碰到了骗子,一大笔资金泡了汤,现在他地日子一天比一天不好过,据说,他老婆因为这事正在跟他闹呢,他买一个花瓶也是为了讨好他老婆……” 听到这里,陈清秋这才想起第一次跟沈林见面时,他是流露出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意思,想学别人由内销转出口,可是,这个时期出口创汇的政策还没完全放开,并不是谁都可以经营出品的,打点各方神圣还是非常必要的,也许就因为这样失利了。 “看来,清秋第一次拍马屁拍到了马屁腿上了……好啦!送都送出去了,再不舍得又有什么用?”陈小苑无可奈何地给陈清秋打圆场,并招呼已经荣升成为她的男朋友的郑明成开始帮忙整正还没弄好的货物。 陈清秋也从刚才的震惊中回神,开始忙起手头的事来。 几个人一起动手,加上请了几个理货物的杂工,过了半个小时就把余下的事都做完了。 接着,阿成就指挥那几个杂工把需要运去小商品市场的货物再次装车。 陈清秋原打算第二天才去小商品市场摆卖,但架不住阿成的坚持,只好锁好店门,几个人上了小四轮开往小商品市场。 下午两点,这个时候的小商品市场特别多人,四人到达后,还没摆开货物,闻讯赶来购物的人已经在摊位前排成了二十多米长也人龙。 因为人手足够,陈清秋决定将四人分成两组,让陈小苑与阿成一组,而她与郑明成一组,生手与熟手搭配。 一人包装递货,一人收钱找钱,卖货速度倍增,在小商品市场离场之前,货物就差不多卖完了,余下被挑剩下的有瑕疵的货几乎半卖半送,一件不留。 相比于上一批次的货,品种更齐全,更适销,价钱也比之前稍为提了几个百分点,但依然卖得那么好。 傍晚,四人一起吃饭,要了几瓶啤酒,陈清秋像征性地喝了小半杯就不敢再喝了,陈小苑却扬言要狠狠地宰陈清秋一顿,一个人喝了两瓶啤酒,喝得醉得不不像话。 好在郑明成并没怎么喝,扶着陈小苑离开了。 阿成酒量很好,几瓶啤酒下肚子,还没保持十分的清醒,只是喝完酒后,说话就直接了些:“清秋,其实,我十分佩服你的商业头脑,你看什么,一看一个准,但是,对于沈老板这事,我觉得你肯定看错人了!” 陈清秋没有反驳他的意思,复杂先点点头,又摇摇头。 阿成见陈清秋在这件事上如此油盐不进,无奈地长叹:“清秋,我还是要劝告你,远沈老板远点,如果你对他好,也许他就会向你借钱,到时开了口,你说借还是不借?” “我会借吧!” “……” 阿成捂脸,心里有些崩溃,他不明白什么事都显得眼光毒辣的陈清秋为什么对这事一根筋。 陈清秋说这话时,脑子里想到了是前世,她为了进应北路这个场子,多方打点,最后还是没有一丝门路,不经意碰到了沈林,他二话不说,向素不相识的她伸出了援助之手,之后两人成了合作伙伴。 她坚信,前世那样的沈林,这一世人品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如果他有难了,她肯定得帮他。 第二天,陈小苑与郑明成结伴去海边玩,陈清秋就与阿成去应北路拉货去小商品市场卖。 拉货时,沈林又从他的店里跑来陈清秋的店子,围着陈清秋不停地说话。 阿成对于这样的沈林有些戒心,就想拉了货快占离开,哪知装好货后,沈林也说想跟陈清秋他们一起去小商品市场看看行情。 阿成简直急得想骂人,但陈清秋却热情地招呼:“上来吧,还能再坐下一个人!” 就这样,沈林像一条尾巴似的,跟去了小商品市场,又帮着陈清秋摆卖货物,还帮着招呼客人。 一来二去,两个月就过去了,陈清秋与沈林好像老朋友似的,两人在一起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但阿成一再猜测沈林想向陈清秋借钱的事并没有发生。 寒假很快到来了,又是一个周末,陈清秋与阿成再次来到应北路拉货去小商品市场,整理货时,陈清秋突然发现好像有两个周末没发现沈林的影子了,就这事问阿成。 阿成叹一口气说:“他呀,现在被人追债躲起来了,哪敢再出来晃?” “吓?”陈清秋吃了一惊,“什么时候的事?你知道这个消息为什么不跟我说?” 阿成好笑地说:“清秋,我知道你是好人,但不是救世主,做生意失败的人大有人在,比如我,比如转让店铺的光头……你能救得了谁?” 陈清秋好像没听懂阿成的话:“告诉我,你能不能找到他,我现在必须见到他,立即马上!” “好吧,我试试!”阿成更加无奈了,放下手头的事情去找沈林去了。 第265章碰见许家人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沈林也没真正躲远,而是躲在自家店子里,不敢像之前一样在外面晃,给阿成找到时,他正在用座机打电话向别人借钱,可能再次给别人拒绝了,一脸的苦逼像。 阿成见到他时,他欲哭无泪,听说陈清秋想见他,他也提不起劲头来,而是摆摆手,让阿成回去跟陈清秋说等过些日子再去找她。 阿成原本就没想好好办事,只是因为拗不过陈清秋的固执,沈林这么一说,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他以为,陈清秋听了沈林这话后,也不会再有什么想法了,没想到陈清秋一听,提起屁股就去找沈林去了。 望着陈清秋离去的背影,一头雾水的阿成又跟了上去。 陈清秋见到沈林后,沈林可能心烦,也没有之前那么热情,只是哼了一哼,双手抱头,看都没看陈清秋一眼,连让座也没有,冷漠的样子令站在门外的阿成都觉得气愤。 他看不下去了,转身离开,回到店子里继续整理货物,他在想,陈清秋面对这样的沈林肯定呆不下去,应该会很快回来。 但陈清秋在沈林那里足足呆了一个多小时才回来,一回来就说准备去银行取钱,让阿成陪她一起去。 阿成也没想太多,陪就陪呗,原本以为她只是取些做生意用的零钱,没想到她取了足足一手提包的大团结,足足有两三万块,完后直接就去了沈林的店子里,将整整一大包钱塞给了沈林,她人才回了店子。 阿成到这个时候才知道,陈清秋取那么多钱是借给沈林的,连借条都没打,据说沈林几乎感动得跪在好面前了,连声说等他资金周转过来,第一时间就会还钱给她。 阿成觉得陈清秋这钱借出去肯定拿不回来了,为自己无法阻止陈清秋的任性而深深自责。 陈清秋却将他的心理活动看得很透:“放心吧,这钱肯定能拿回来,而且时间不会太久,最多就是四个月后,肯定能还回来!不信你拭目以待!” “为什么这样说?”阿成满心疑问。 “哈哈!”在阿成依然复杂的目光下,陈清秋却没答疑,只是开心地大笑。 —— 寒假到来了,年前小商品的生意特别好,阿成与陈清秋一起忙得晕头转向还是应付不过来,索性招了两个假期临时工减轻压力。 有了两个帮手的加入,阿成就让陈清秋负责收钱,记账,招呼顾客的事由他跟两个帮手做。 这样一来,陈清秋轻松了许多,而阿成也松了一口气,就算陈清秋假期回了老家他也不会耽误生意。 陈小苑第一次离开家那么久,还没放假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整理回家的东西了,等假期一到,她立即让郑明成陪着她回家去了。 陈清秋其实也是可是跟着一起回去的,只是想第一时间见到从国美毕业回来的许云桦。 离年关还有十天的时候,许云桦终于坐着飞机回来了。 想着广城是许云桦的大本营,他家又是有头有脸的人,接机这事自然有是的人去做,陈清秋与许云桦打电话时,就说等他先跟家里人团聚后再出来跟她见面算了。 可是,许云桦说也想立即见到她,她不去接机这事说什么也不同意,甚至还说他家里人都很忙没时间接机,硬是让她去接机。 陈清秋只得让阿成开了租来小四轮去机场接机,在机场接机口外面等待的时候,破旧的小四轮排在一长溜的铮亮的小轿车之间,显得十分扎眼。 轿车里面的人纷纷朝他们侧目,这让阿成很不好意思,如果不是陈清秋说闷的话,他肯定早就把车窗升起来了。 尽管还能透视,但好歹隔了一层玻璃不是。 一辆黑色小轿车里面坐着一个衣衬亮丽的女孩,大约二十三、四岁,遮阳镜推到了头顶上,白晰的皮肤,黑亮的眼眸,给人的第一印像就是:这个女孩真漂亮。 她一边跟驾驶位的女孩说话:“表姐,你能不能把车子开到前面一点?我要第一时间看到出来了他,大半年没看到他了,怪想他的!” “你对他真好,就不知道他对你是不是一样好!”驾驶位上的三十左右的女士说,“听说他并不喜欢你,而是喜欢一个农村女孩,这事,你是怎么看的?” “呵呵,他喜欢土包子有用吗?土包子能跟我相提并论吗?只要我往那个女孩子身边一站,立即见高低,对于这一点,我非常自信!” “是吗?我看并不见得,你可别盲目自信,到时伤到的可是你自己!到时别说我没劝你!” “不可能发生的事,我跟他二十几年的感情,不可能因为一个土包子就生分了!” “呵……”也许是驾驶位的女士发觉自己怎么劝也无法让她改变自己的想法,索性沉默了。 两辆车相距很近,陈清秋并没心听别人聊天,可是,她们的话还是一句不落地钻进了她的耳朵,她感觉这样漂亮的女孩却一点也不讨喜,竟然因为自己城市的人身份而嫌弃农村人。 陈清秋想让阿成长起车窗,没想到那个漂亮女孩扭头皱眉说:“喂,你们这辆破车能不能往一边让让?可别别到我的新轿车了!” 阿成有些生气正想跟那个女孩嚷两嗓子,陈清秋不想跟这样的人一般见识,主动让阿成微微移到了一下位置。 终于让那边的轿车女孩满意了,双方都没再说话,安静地望着出口处,等着心目中的那个人。 一会儿之后,许云桦推着行李终于出现了,陈清秋激动地下车朝他迎上去,而许云桦也发现了她,远远地就开始呼唤她,并朝她这边快步奔来。 就在这时,陈清秋发现一个问题,刚刚说她租的小四轮是破车的那个女孩也下了车开心地笑着跳着迎着许云桦走去:“云云,你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了啦!” 女孩张开双臂,一下子奔到了陈清秋前面,并扑到了许云桦的怀里,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双脚缠住他的双脚,嘴巴一下子嘟起凑向许云桦嘴唇。 眼看一个香吻就要在陈清秋面前响起,许云桦却猛地扭一下头,那个红嘟嘟的嘴唇印在他的侧脸上。 “丽丽,别闹,放手!”许云桦看到陈清秋笑容以肉眼的速度流失,心里一下子慌了,手忙脚乱地将缠住他的手脚往下扯,但扯开手,脚还缠住,扯下脚,手又搭上来,生气不是,不生气也不是,有些无奈地求助站在一旁笑的三十女士:“表姐,你看丽丽老大不小了,还那么没规矩,你是不是应该说说她?” 那个女士刚才一直凝着陈清秋看,偶尔才将注意力转移到许云桦与那个叫丽丽的身上,现在被许云桦这么一说,她才把所有的注意力转移过来:“丽丽,阿桦坐了那么久的飞机累了,别闹了!” 那个叫丽丽的女孩这才从许云桦身上下来,却还是一双手缠住他的手腕,一副打死她也不放开的架式。 这个样子,陈清秋唯有站在一旁笑看他们三人热闹,好在阿成有眼色地上前陪着说话:“要不,你跟你那个叫丽丽的那样缠住他?将叫丽丽从他身边挤开……” “犯不着!”陈清秋白了阿成一眼,她打了一个手势,转身回到了车上坐着,静等许云桦应付完那两个女子后,再来找她。 果然,许云桦跟两个女子说了一通话后,推着行李飞快地朝他们这边走来,阿成一直守在车外,接过行李放到后面货厢里,自己也爬上了货厢,把驾驶位让出来给许云桦坐。 许云桦一边开车,一边跟陈清秋兴奋地说着话,破车一路叫嚣着离开了机场,消失在那两个女子的视野里。 那个叫丽丽的失声哭起来,而三十岁左右的女士却在柔声安慰她:“别难过了,阿桦说了,等到晚饭的时候就会过来看你……” “能一样吗?他心里就惦记着那个土包子!”丽丽抬起梨花带雨般的漂亮脸蛋,“没想到他喜欢的那个土包子就在旁边,她长得也不比我好看,又穷又酸,他怎么就喜欢上她了?” 女士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若有所思地开着车。 这边,许云桦在介绍刚才见到的两个女人:“年长的是我表姐,舅舅的女儿,年纪小的叫郭丽容,是我世伯的女儿,她们都知道你的存在,我说过,等到时机成熟了,就会把你带给她们见见,没想到那么巧,今天竟然在这里碰见了……” 陈清秋心里有些堵,不是因为碰到这两个他的亲人,而是他骗她没有人会去接他,结果跟他家里碰面了,而他又撇下家里人,这样不太好! “我没让她们来的,她们自己来的,不怪我!”许云桦分辨道,“没事,我们聊聊,然后你跟我一起回去见见我家里的亲人,这样安排挺好的!” 一提起要见许云桦家里的人,陈清秋心里有些发慌,她什么也没准备好,怎么就去见他家里人了呢? “我都准备好了!”许云桦往后呶呶嘴,“我帮你买好的礼物!” 第266章从来就不会为谁改变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许云桦自认为安排得很好的行程并没有得到陈清秋的认可,最后还是没有成行。 车子送陈清秋到达学校后,没让许云桦下车,直接让阿成送许云桦回家去,陈清秋的由理是他大半年没有回家了,回来后自然得先见父母再来跟她玩,否则,让他担起因她而不孝的名声,日后她会更难融入许家。 再说了,他在外国买的礼物理应自已送到亲人手里,不能打着她的名号送,而她要见他家的亲人时,当然由她自己去买礼物,她现在也不缺那个钱。 她的道理一套一套的,严丝密缝,令人无法反驳,许云桦最后只得按她的意思办,先让阿成送回家,等到跟亲人见过面后,再来找她。 郭丽容一路哭哭啼啼地回到家,直接跑去许云桦家里告状去了,许云桦的表姐杜美华怎么劝也劝不住,无语地摇头。 “怎么回事?高高兴兴地出去,哭哭啼啼地回来!”许云桦的父亲许世仁一脸严肃地看着郭丽容冲进厨房找许云桦的母亲许兰芳,扭头就问杜美华,“又说去接你表弟,他人呢?” 杜美华淡笑,并没有第一时间将事情的经过说出来,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阿桦他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姑父您亲自问他!我要去上班了!” 杜美华也是一个医生,这个时间点她要去医院接.班去了。 许世仁没有追问,转身进了厨房,看到郭丽容扑在正在炒菜的许兰芳怀里哭,而锅里的菜正滋滋地冒着热汽,快烧锅,但两个女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个哭诉得起劲,一个心疼地安慰的起劲。 许世仁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妻子,指指锅:“有什么事比烧了锅更重要?” 许兰芳一眼瞄到了锅里的菜,并没的推开怀里的哭诉的郭丽容,只是将煤炉的通气孔调小了些,以减弱火力,嘴里依然疼惜地安抚道:“容容不要哭,阿桦等会回来,我会说他……” 许世仁没好气地哼哼,转身回到客厅,拿起烟抽起来,边抽边看报纸,但好半天,眼睛却没移动,耳朵一直竖起听着厨房里两人的对话。 “婶,云云他跟那个土包子越来越好了,以后土包子会真的跟他结婚吗?” “哪可能?他们就是他姨妈家村里的一个可怜的女孩,爹不疼妈不爱的,没钱读书,靠自己的能力赚点钱读书,阿桦那是可怜她,帮助她,只是朋友,结婚这事不至于吧?” “婶,您常常去姨妈家里,见过她吧?她好像并没像您说得那么可怜,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我怕云云的心不在我身上了……” “不会不会,你们青梅竹马,门当户对,怎么可能不在你身上?” 也许,郭丽容真的很容易哄,许兰芳几句话就将她哄开心了,许世仁一支烟还没抽完,原本哭哭啼啼地郭丽容开开心心地帮端着许兰芳端菜端碗从厨房里出来,还招呼许世仁洗手吃饭。 破旧的四小轮怒吼着在许云桦漂亮的小洋楼前停下来,许云桦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进了家门时,客厅里许家父母与郭丽容俨然一家人似的吃着饭。 “云云,你真的回来了!”郭丽容放下碗筷,欢笑着迎上来,跟小时候一样,扑往许云桦的怀里。 这样的一幕在以往的二十几年里几数次上演,所有许家人都习以为常,就连许云桦自己也不介意跟郭丽容发此亲密地拥抱。 但是,今天显然跟以往不同,就在郭丽容张开双臂扑过来的时候,许云桦的脑子里突然闪现陈清秋那微不可见的复杂目光,他的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就对郭丽容向来习惯的“投怀送抱”不情愿接受…… 他的身体一偏,郭丽容扑了一空,差点摔到地上,好在他顺手捞她一把,才让她堪堪站稳脚跟。 郭丽容吓得花容失色,而且,最最主要的是,在许父许母面前丢了脸,所以,她如花般的笑容变成了猪肚脸,表情臭得不成样,一声不吱,捂着脸就哭,跑出大门去了。 许云桦脸色僵了一下,下意识地想去追,脑子里一个小人喊住了他:“不,不能去,不像以前那样了,我跟她长大了,长大后就要跟小时候有区别……” “爸,妈……”许云桦笑着与许家父母打招呼,嘴里才吐出两个称呼,下一刻就接收到了来自许兰芳的不满地教训:“儿子,你怎么对容容的?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许世仁一向都看不惯宠孩子的许母:“以前他们都还小,现在他们都长大了,能一样吗?你呀,要我说你什么好,孩子们老大不小了,还当他们是三岁小孩一样对待!” 许云桦听到父亲支.持他,暗地里向他父亲竖起了大拇指,还笑了笑,转身却去拥抱还在唠叨的母亲,嬉皮笑脸的将话题引向他的学业与工作。 儿子的前途是父母最关注的事情,许云桦不想依靠家里的关系,完全靠自己的实力找到了广城最负盛名的南方医院,年后就去报到上班。 成功地将话题引开了,一家人倒也有说有笑地吃了一顿饭,到直吃完饭,许母才想起任性的郭丽容肯定躲在某个角落里哭,碗都还没洗,就出门去找她了。 许家亲戚多,而且大多住得近,近年关了,很多人手头没那么多事情,听说许云桦自国外回来了,都纷纷上门来玩。 吃完饭后,许云桦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原本打算开上他父亲的车子去找陈清秋玩的,却给好几个上门来看望他恭喜他的人绊住了脚。 从下午一直到晚上,一直一直在接待来来往往的亲戚,直到晚上十点钟,才把最后一批亲戚送走,也没时间去找陈清秋了,郁闷得他一屁股坐在客厅里不想再说一句话。 许世仁看透了自家儿子的心思,端了一杯茶坐到他身旁:“那个女孩是怎么回事?” 几年前,他就听许兰芳的姐姐许兰香说过,许云桦极有可能正在与大南村一个小女孩子在交往,她极尽阻止也没阻止得了。 当时,许兰香说得很严重,并希望他们许家父母对许云桦管教严点,别跟穷苦的女孩交往过于密切。 那时,许世仁根本没当一回事,谁年轻时没有过纯洁的爱情?只是到了该结婚的年龄都会不由自主地选择世侩,门当户对的婚姻才是最好的选择,否则,后患无穷。 只是,现在许云桦都已经二十四、五岁了,怎么还会跟那个农村女孩在一起呢?看他对郭丽容的态度就知道,他这是铁了心要跟郭丽容划清界限。 面对父亲的追问,许云桦有些不想再跟他聊这个话题,因为他在下午与晚上说过很多次了,他现在有女朋友了,她的名叫陈清秋。 只是,许家亲友,包括许家父母好像听不明白他的话,一再表示怀疑他说的话的真实性,他们只认为他只会跟郭丽容在一起,而陈清秋只是他在农村的好朋友。 好朋友怎么能跟情侣相提并论呢? 许世仁的问话没等到儿子的回复,正在房间里休息的许兰芳穿着睡衣走出来:“儿子呀,你成年了,得知道婚姻对于人生的重要性,有些人注定一辈子只能当朋友,咱们分得清楚才好……” 许云桦有些厌烦,却还是按耐住自己的性子:“我都说过很多次了,我跟清秋是情侣关系,等她毕业后,我们就结婚!” 许家父母听了他的话后,沉默了好一会儿,向来习惯性民.主解决问题,现在也不好用专制手段压制已经长大的儿子。 “儿子!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农村女孩!”许世仁长叹一声后才说,“但是,容容也得妥善处理,否则,很难向你世伯交代!” 毕竟所有的许家亲友向来就认为他们两个孩子是一对的,长大后一定会亲上加亲,现在突然打破了这个认知,得想想怎么向大家一个交代。 世家有世家人的无奈,世家之间的利益牵扯比较广,纵.横交错,如果事情处理不好,对于自身,甚至整个家族的发展会起到一定的反挫作用。 许兰芳虽然不赞成许云桦放弃郭丽容,但是现在看到连许世仁都松了口,她心里不甘,却也不想做坏人恶人:“容容其实挺好的,你就算不跟她好,也别伤了她的心,至于陈清秋那个女孩,你如果认定她了,就找个时间让她来家里坐坐!让大家认识认识!” 听到父母这样说,许云桦心里憋着的一口气总算吐了出来,点点头,说了一声“好”,就回房睡觉去了。 留在客厅的许世仁与许兰芳互相对望一眼,大家情绪都不高。 两人应付一个下午的亲友,现在也累得不像话了,可是,许兰芳心里不甘却令她无法入眠:“如果儿子真的要娶一个农村女孩怎么办?” 许世仁嗡声嗡气地回答:“咱们儿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孩自有他的道理,咱们别瞎操.心就是了,睡觉!”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许兰芳并不这样认为,“关系大了去,不行,我们得想办法阻止儿子跟那个女孩进一步发展!” “你别乱来,自已生的儿子你不知道他的性格?他认定的事,从来就不会为谁改变!我看,你还是管好自己吧,别管他了,睡觉!” “可是,我还是觉得心里无法接受!”许兰芳烦躁地翻了个身,黑暗中,眼睛一直睁得很大,耳边听着很快传来的呼噜声,她心里更加纷乱。 第267章相信你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第二天一早,许家父母都还在睡梦中,就听到大门‘吱呀’一声响,以为遭贼了,起来一看,原来许云桦早早起床离家而去了,只留下一张字条,表明他找陈清秋了,晚上才会回家。 “真是的,养儿子是替别人养的!”许兰芳嘴里埋怨道,将纸条小心地叠起,放心裤兜里。 许世仁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怼道:“这不是很正常么?哪个男人长大了,还是天天粘着父母的?” 许兰芳想起以前许世仁对她的好,脸上浮现了笑意,解释道:“我只是怕等会儿容容来了,没看到儿子,又得缠着我哭,哭得我心里难受!” “自已宠出来,自己解决!”许世仁不客气地指出妻子的错误,“你就不该把容容的希望揽下来,说什么等到儿子明白过来,自然会回头找她,你应该让她明白自己的幸福得自己去争取,自己去想办法……” “也对!”许兰芳讽刺地笑了笑,“等会儿容容来了,我就让她自己去争风吃醋,让她跟那个农村女孩争个高低!” 许世仁对于妻子的说法无法认同,但又不知道怎么发反驳,只得瞪了她一眼,回房去了。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得好好睡个好觉。 许兰芳就没许世仁那么好命,清早被吵醒后,好就睡不着了,于是打开电视看新闻,六点新闻看完后,就去厨房做早餐。 早餐还没做好,有许家大门钥匙的郭丽容就施施然地开门进来了,听到厨房动静,直接直了厨房,看到许兰芳,眼泪就流了下来,心疼得许兰芳忘记了答应许世仁的话,又开始百般安抚郭丽容:“孩子,别哭,阿桦他会明白你的对他的心的,他终有一天回头的……” 许云桦正在跟陈清秋一起吃早餐,无厘头的一连打了几个喷嚏,吓得陈清秋以为他生病了,摸他的额头。 “我没那么脆弱!”许云桦看她紧张的样子,好笑了将她的手从额头上拿下来,包裹在他的大手里,两眼温柔地注视着她。 迎着许云桦的目光,陈清秋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吃了一大口肠粉:“快点吃吧,等会阿成该来了。” 他们早餐还没吃完,阿成果然开着破小四轮来了,许云桦看着那辆小四轮皱眉:“是不是该买辆自己车子载货?”这辆车也太破旧了吧。 陈清秋好笑了回答:“能载货就行,又不是拿来装点门面!”现在让她买车,她还不舍得,资金本身就不宽裕,又抽出两万块借给了沈林,现在她手头的资金周转都得精打细算,稍不留神,就会造成周转困难。 所以,买车这事,她暂时是不会去想的。 阿成来到他们俩身边坐了下来,陈清秋将留给他的那份推到他面前,三人快速地吃完早餐,上车就去了应北路商铺拉货。 到了应北路,陈清秋让许云桦跟阿成整理货物装车,而她径直去了沈林店铺,许云桦什么也没问,只是瞧着她的背影。 “那就是沈林的店铺!”阿成呶呶嘴说。 关于陈清秋借钱给沈林这事,阿成一早就跟许云桦汇报过了,陈清秋虽然是他的老板,更是他的责任,如果她出的什么事,许云桦会说他没尽到保护的责任。 只是,让阿成意外的是,许云桦听说陈清秋借钱的事后,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说“知道了!”便揭过。 现在再次提及,他也没有别的表情,可见,他十分相信陈清秋的为人与判断。 许云桦与阿成将今天要拉去小商品市场的货物整理好,差不多需要出发时,陈清秋才从沈林店子里出来,脸上笑意十分明显。 她很开心? 如果对方不是一个已经婚人士,而且还是一个很爱老婆的男人的话,许云桦都会怀疑她是不是被这个男人吸引了。 走到许云桦身边后,她才想起必须将借钱给沈林的事告诉许云桦,她借钱的理由就是沈林人品好,碰到了困难需要人帮助。 大把人品好的人碰到困难时,又不见得都会得到她的帮助! 这个理由并没有将许云桦说服,但他也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只是笑着说:“我相信你!” 能得到情侣兼合伙人许云桦这样一句话,对于陈清秋而言那是莫大的鼓励与感动,千言万语化作会心一笑。 三人上了车,车子到了小商品市场后,三人一起卸货、布货,等开市后,又一起同心合力卖货,忙得不亦乐乎。 —— 临近中午的时候,杜美华下班了,回家听说许云桦一早就出去了,要到晚上才回家,想着郭丽容肯定会窝在许云桦家里,她吃完饭就来了他家。 从杜美华家到许云桦家也就是几百米远,一会儿就到了,进了许家一看,郭丽容果然在,而且还在伤心地摸眼泪,盼望着许云桦回家,盼来盼去都不见他的影子,心里难过,就只能流泪了。 许世仁看着心烦,又不敢说她什么,找个借口出去找老朋友玩去了,而许兰芳香心疼郭丽容,陪着她说尽了好话,也无法宽慰她受伤的心。 “走,咱们去购物去!”杜美华跟许兰芳打了招呼后,直接拉起郭丽容出去。 郭丽容并不想离开,她只想呆在许云桦家等他回来,奈不何杜美华力气大,这么一拉,就被她带着走了。 走出门外,郭丽容才问去哪购物,而杜美华说去小商品市场,还说近来很多人都说小商品市场的物品越来越有档次了,在那里可以淘到高大上的小商品。 其实,像郭丽容与杜美华她们都是有很好的家庭背景,购物一般都去大型的超市或者名牌店,小商品市场这样的平民购物场所,她们向来不屑一顾。 在来许家之前,杜美华就认认真真地打听了关于陈清秋的所有事情,知道她近半年来一直在小商品市场做生意。 现在许云桦去找陈清秋了,按照她的推理,他们肯定在小商品市场,不过,她并没有第一时间跟郭丽容说,担心到时没看到许云桦的话,这货会失望。 她们刚进入小商品市场,就被眼前吵杂的场面惊到了,特别是郭丽容,十分不适应这样的环境,转身就想离开。 杜美华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正在招呼顾客的许云桦,伸手拉住郭丽容,指向许云桦:“你看,阿桦就在前面,你不过去瞧瞧?” 此时,许云桦一身白色的运动装粘了不少灰尘,头发因为低头抬头而有些零乱,招呼顾客时,那满脸的俊美的笑容能让人溺毙,跟他平时整洁、高冷的形像大相径庭。 “容容,你看看,这样的阿桦你见过吗?”杜美华感慨地说。 郭丽容摇摇头,她只比他小几个月,两人可以说是一起长大,他虽然对她很好,但是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高冷的形象,哪怕她撒娇卖萌,他对她也不曾放低姿态。 杜美华又说:“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因为阿桦心里有陈清秋,所以,他愿意为她做一切,可是,对于你,他只是作为哥哥宠妹妹的心态!” “我不要做他的妹妹!”郭丽容最讨厌这句话,因为许云桦早很多年就跟她说这话了,她一直都想做他的爱人,而不是妹妹。 杜美华无奈的摇头,对于这个不死心了妹妹,她表示无能为力了。 不过,郭丽容却没像以往那样,一看到许云桦就成了小白,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顾,只会本能奔上前抱住他,然后极尽撒娇卖萌。 她咬着嘴唇,拼命地眨眼,泪花消失后,激动的心情也平静下来,这才拉着杜美华的手,上前与许云桦陈清秋打招呼。 昨天在机场的时候,许云桦已给她们三人各自介绍认识了,只是当时郭丽容闹腾的厉害,三人也就是对望一眼,连点头微笑都没有,更没有说过话。 今天再次相见,陈清秋感觉十分意外,她猜测她们是带着敌意而来。 此时,她忙着招呼顾客,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说一句“你好!”,扭头跟许云桦说话,让他去招呼他的亲人。 对于突然出现的表姐与郭丽容,许云桦表现出很开心,只是,他说他正在忙,没工夫招呼她们,让她们随便看,如果有看上的,他作主送给她作留念品。 陈清秋也表示只要她们看上哪件,就送哪件。 郭丽容与杜美华很高兴,然后就自顾自地围着陈清秋那些小商品摸摸这个,看看那个。 不过,杜美华作为医生,对于这样东西并不感兴趣,而郭丽容倒是感兴趣,只是觉得在平民市场卖的东西,都是上不了台桌的东西,对于陈清秋在这里卖的小商品打心眼里不屑一顾。 但是,她为了表示自己友好,平易近人,转了好一会儿,挑选了一尊巴掌大的弥来佛塑像,高兴地拿着问陈清秋能不能把这个送给她。 “当然可以,如果你喜欢,我下次再送你一个大点的!”陈清秋笑着同意了,又看向杜美华,问她有没有看中哪件。 杜美华表示自己兴趣爱好跟许云桦一样,只对医学感兴趣,对于瓷器没研究,也不喜欢,还十分有礼貌地表示感谢陈清秋的好意。 这时,又涌来一大批顾客,阿成有些招架不住了,陈清秋跟杜美华与郭丽容说了声抱歉,就去招呼生意去了。 许云桦自然也将注意力转移到生意上面,就跟杜美华与郭丽容说等晚上再跟她们说话,现在没容了,让她自己随便看看。 郭丽容十分厌恶这样的环境,如果不是许云桦在这里,她连大门都不会踏进来,现在许云桦这么一说,她赶快拉着杜美华的手离开了。 走出大门外,她才敢大口了呼吸,就在刚才,她觉得自己差点窒息了。 第268章翻脸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很难受吗?”杜美华淡笑着问郭丽容,“其实,你跟阿桦从没开始,也无所谓结束,现在他找到了喜欢的人,你能做的就是成全!” “美华姐,你怎么会帮那个土包子说话?”郭丽容生气极了,按照她想来,她跟杜美华亲近,她应该理解支持她才对,可是,现在…… “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杜美华温柔地说,“希望你能明白过来,好好想想。” 她年长六岁,看事情比郭丽容透彻,如果之前她还只当许云桦与陈清秋之间只是靠同情心维系的普通朋友关系的话,经过这两天的观察与接触,她算是看明白了许云桦对于陈清秋的情意,可以用坚不可摧来形容。 “不,我不能输给了土包子!”郭丽容更生气了,不再理睬杜美华,一个人跑远了。 这边,一大批顾客过去后,陈清秋总算从忙碌缓过神来,瞧了一下刚刚消失在市场大门口的背景:“那个漂亮时尚的女孩是你的白月光?” 陈清秋说这话时,带着一点点醋意,她自己感觉不出来,她是以自以为风轻云淡的口吻说这话,却让正在喝水的阿成笑喷了。 “别乱说,她只是我的妹妹!”许云桦正经地说,突然好像想起什么,“对了,我爸妈要我带你回去走走,你看……” 他心里是很想将自己这个未来媳妇早就带回去给家里人瞧瞧,但又怕陈清秋不同意,把话说一半,留一半同,让她作出决定。 如果她觉得时机未成熟,那就再等等,如果她同意,他恨不得马上就带她回去。 陈清秋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话,这种带回家见父母的行为等同于结婚的前凑,可是,她还有三年多才毕业,没毕业前是不可能结婚了,过于早见家长,会不会不合适? 犹豫间,许云桦替她打了圆场:“不过,明天是周一,去我家里的话也就只能见到我父母,其他人都还在上班,如果年假期间,就能见所有的亲戚朋友……” 陈清秋立即接嘴:“那就年后再说吧!现在生意还是太忙了,我担心阿成他们忙不过来!” 许云桦点头表示赞同她的决定。 不过,她人虽然没去见许家父母,但礼还是到了,就在傍晚收工的时候,她拿出早在一个月前就准备好的两盏仿翡翠台灯,作为送给许家父母的小礼物让许云桦带回家去。 第二天许云桦准时又出现在陈清秋面前,带来了许家父母的回礼,那是一对碧绿的手镯。 许云桦亲自帮陈清秋戴上,说是他父母临时买来送给她的。 凭陈清秋的感觉,这对手镯有些年代了,并不是现代的产物,就算没有连城的价值,也定然不会便宜物。 习惯了自由自在,戴着这么贵重的手镯总担心磕着碰着,当晚回到宿舍就将这对手镯摘下来,用了几层红布包好,压到了箱子底下。 离过年还有三天的时候,小商品市场就开始休场了,而陈清秋这次搬来的货也刚才清完。 这次的货走得好,平时半个月才清完的货,这次仅用了三天就清完了,而且价格卖得比平时高了近两成。 年终结算,除掉所有的成本以及给阿成的提成后,小半年时间,陈清秋从小商品市场赚了十多万块。 剔除借给沈林的两万块,还有八九万存在银行里。 手里有钱,心里敞亮,陈清秋从银行里取了五万块还给许云桦,作为部分的本钱与分红。 可是,许云桦说什么不要,陈清秋却一定要他拿,最后谁也说不服谁,许云桦建议将这笔钱当他们俩人以后的同共基金,专门另开一个银行账户来保管。 陈清秋启程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年二十八了,大街上清闲下来的人们敲锣打鼓,红红绿绿的迎春商品摆满的商铺门前,到处是一片喜气洋洋。 许云桦想开车送陈清秋回家,陈清秋拒绝了,她的行程是一早就计划好的,车票提前一个月就订了。 再说,路途太遥远,这个时期的年末路上不太平,时时听说有人半路被坏人打劫,她不想许云桦有丝毫麻烦。 车子是晚班车,还有一整个白天可以跟许云桦一起逛逛,陈清秋就想许云桦陪她去看海。 许云桦开上自己父亲的车子来学校接陈清秋,两人一起到海边游玩了大半白,吃了海边餐厅的海鲜。 中午稍作休息,下午又去逛了广城两个当时有名的广场与大型超市,采购一部分回家的礼品。 离班车发车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及进赶到车站,检票上车后,坐在临窗的陈清秋伸手与窗外的许云桦紧握着手,谁也不舍得放开。 直到司机警告马上开车了,陈清秋才不得不松开了手,催促许云桦回家去,而许云桦却跟着车跑了好几米才停下来。 同车的人纷纷用羡慕的目光看陈清秋,其中一个女生还冲坐在她身边的男生说:“你看,人家的男朋友对自己女朋友多好?如果你有人家的一半好,我就知足了!” —— 许云桦开着车子回到家,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本以为家里人都睡着了,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却发现一屋子的人正在聊天看电视吃水果。 除了他父母亲外,还有姑姑许琪一家人,世伯一家人,还有自京城回来的小舅舅许俊涛也在,他们正在谈论的话题正是他跟陈清秋的感情。 只是就在他推开门的一瞬间,正在进行的话题“嘎”然而止。 “云云,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陪陈清秋回农村去了!”郭丽容迈着款款的步子上前,伸手就要去接许云桦搭在腕间的外套,却在下一刻被许云桦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拿来嘛,又不是第一次!”郭丽容扑上去,抢过大衣径直往许云桦的房间走去。 “容容,以前咱们都还没小,不懂事,现在,咱们长大了,你别那么任性好不好?”许云桦有些无奈,但郭丽容不听,当着那么多长辈的面,他只得随她去。 倒是郭父看不得自己女儿这样任性,落了他们的面子,大声责怪:“容容,你怎么回事?没礼貌!” 郭母佯怒说:“老郭你怎么能怪容容?两个孩子自小一起长大,太过于熟悉,一时转不过弯来很正常!” 郭父母一应一和,在场的人都能听出他们话里话外表达不高兴的意思,其他人都不敢出声,都望着许父母。 两家人虽然是世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那种,对于两个孩子的关系,在他们心目中是铁定的事,就算许云桦早年就表态他有喜欢的人了,而这个人不是郭丽容。 作为许云桦的小姨许兰香也一再向自己的姐姐告状,说许云桦在农村谈恋爱了,爱上一个农村姑娘。 那时,谁也不相信许云桦的话,觉得他只是孩子心性,一时喜欢而已,不会当真,更不相信许兰香的话,觉得她这人八婆,经常见风就是雨,夸张事实。 直到前几天,许云桦自国外回来后,几天都不着家地陪陈清秋在小商市场摆摊卖东西,为了一个农村姑娘连以前的高高在上的生活方式都可以改变,他们才正真相信他是认真的,许兰香也不是八婆。 许家推行民主的家教,面对这样的许云桦,许世仁第一个表示认可了他的选择,许兰芳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想做恶人,只得赞同许世仁的意思,表示认可陈清秋的存在。 郭丽容一连几天在许母面前哭哭啼啼说尽了陈清秋的坏话,希望许母能管管许云桦。 开始,许母那是心疼,熬不住天天如此这般的听郭丽容同样的话,她也是烦了,就只剩下敷衍。 今天,她趁着陈清秋离开广城,算准许云桦会好好呆在家里,搬出自己的父母,希望由此有转机。 就在郭家一家三口登门的时候,许世仁就明白了他们的来意,只是对方还没说出来意之前,他不方便自已提出来,现在既然他们提了这事,他也就想把话说明白。 “阿桦,你过来,坐下!”许世伯叫道。 许云桦依言坐在父亲指定的位置,静等训话。 许世仁严肃地说:“现在当着大家的面,你跟我们说说,你跟你小姨家乡那个姑娘是什么关系?以后有什么打算?” 许云桦清了清嗓子,说:“爸,妈,关于我跟陈清秋的关系,几年前就跟你们提过了,而且我小姨也跟你们提了无数次,我想,我在这里就不再多说了,至于以后的打算,我会等她毕业后跟她结婚,一生一世在一起……” 就在许云桦说这话时,坐在一边的郭丽容隐忍着悲伤,哭得瘫倒在沙发上。 “那容容呢?”没等许云桦说完,郭母就拔高声调,声音几乎在颤抖,“容容爱了你那么多年,你就忍心负了她啊?许云桦,我看你是当世的陈世美,喜新厌旧的陈世美!容容,咱们走!” 郭母拉起哭瘫的女儿就朝门外走去,郭父虽然心疼女儿,他还算理智,想说几句安慰郭丽容的话,却被郭母揪着衣袖拖着走。 突然而来的变卦,令在场所有的许家人有些措手不及,许世仁夫妻,许琪、与许俊涛赶快加入安抚劝说的行列,想留住郭家三口,但人家根本不理睬他们,直接出门,扬长而去。 第269章好好过日子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郭家人走后,许家人重新坐回各自的座位。 许兰芳有些生气:“老郭一家是什么意思,虽然容容跟咱们阿桦是打小在一起,两人家也希望他们在一起,可是,咱家从没承诺要娶容容做儿媳妇,阿桦也从来没有说爱她,要跟她在一起,从头到尾都是她一厢情愿,现在两个孩子不能走到了起,怎么能怪咱们?” 许兰芳一肚子气,抱怨完后,一眼瞧到了一声不吱的许云桦:“阿桦,你倒是说句话,这些烦心事都是你自己惹出来的。” 许兰芳心里要说对自家儿子没气也是不可能的,好好的一个世家女子,要背境有背境,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也有样貌,一样是大学生,还追着他爱,而他怎么就不动心呢?偏偏喜欢是一个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的农村姑娘。 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而他却相反。 “要我说什么?我想说的话,妈你都说完了!”许云桦站起身,双手插兜,轻桦地笑了笑,走过母亲身边,还向她竖起大拇指:“我妈就是懂我!谢谢妈!” 许兰芳从来就不是一个强势的人,特别受不了自己儿子的追捧,这么给他一捧,一肚子的火气瞬间烟消云散,还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许世仁对于许云桦的事早就释怀了,面对母慈子孝的画面,他只是加以点拨:“你郭伯一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家,现在他们只是感觉丢了脸,心里难受,等到他们平静下来,自然会想明白事情的,不过,你跟容容还是要好好讲清楚。” —— 陈清秋回到家的第一时间就是装电话,电话就装在店铺里,既可对外经营赚取电话费,又可以方便跟陈奶奶联络。 在这个时候,装个座机电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方面得有钱,第二方面得有一定的关系。 关系方面,郑明成早就帮她打点好了,而钱方面,更不是问题。 这半年,陈清秋不仅在广城的小商品市场大赚了一笔,跟秦帆一起合作的土窑以及在许云桦支持下独资的陶资厂的生意也是风生水起,而由黄建生主管的陶瓷贸易行年终结算也是赚得盆满钵。 于今,她资金充足,打算撸袖大干一场,迫切需要有便利的通讯工具,方便与各色人等作交流沟通。 电话机从申请到交钱装好,足足花了大三天时间,试机时,陈清秋兴致勃勃地给许云桦家里打了电话,接电话的人却不是许云桦,而是一个声音跟许兰香有些相似的女人,猜测是许云桦的母亲许兰芳无疑,陈清秋立即傻了眼。 她张大了嘴巴出不来声音,浑身直冒汗,太紧张了。 电话那边的许兰芳手里拿着电话,冲坐在一旁的看报纸的丈夫许世仁一个劲地眨眼睛,比划来比划去,一副很开心样子,嘴里说出的语言却很平稳温和:“……是清秋吗?我是阿桦他妈妈!” “阿、阿姨……”陈清秋的嘴巴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字,结结巴巴,话一出口,立即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怎么能这样说话?给人第一印象超差好不好! 那边,终于抬头看向许兰芳的许世仁明白妻子为什么脸部表情突然变得丰富了,他也很好奇地丢下报纸,跑过来,将耳朵凑向电话话筒。 许兰芳将电话筒微微往许世仁这边移动了些许,他就能听清楚了陈清秋的说话,虽然没看过她真身,但听到她说话的声音,就感觉这个姑娘挺不错的。 电话这边的陈清秋心理素质很好,很快就由激动变为平静:“阿姨您好,我叫陈清秋……” 许兰芳笑着与陈清秋说话,把凑得过近的许世仁往旁推了推,免得让她听不清陈清秋的说话:“清秋你好,听阿桦说,你在广城读书大半年了,还习惯吗……” “习惯……就是不好意,我太忙了,还没来看望阿姨跟叔叔!” “不急不急,来日方长……” 许兰芳正在说安慰陈清秋的客套话,然而许世仁以为她心里还容不下陈清秋,不希望她来许家,心里一急,就抢过话题:“清秋啊,我是阿桦的父亲,那个,既然你都跟阿桦交往了,年后就抽时间过来吃顿饭吧?” “喂,我说话,你为什么抢我的话题?” 许兰芳不满地又推了一把许世仁,许世仁担心她的话说不好,让陈清秋难过了,捉住话筒不放。 两人你推我,我推你,不方便把对对方的不满用语言表达出来,就只能互相瞪眼了。 许云桦从门外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家的父母亲正在做拔河比赛,他一脸懵地问:“爸,妈,你们在做什么?” 许世仁与许兰芳看到许云桦回来了,两人也没理由再霸着打给他的电话,只得老老实实告诉他,是陈清秋打电话来找他了。 许云桦接过电话后,他的父母两人都还不愿意立即离开,收到他嫌弃的目光后,才依依不舍地退开几米开外。 一个装作看报纸,一个装作倒茶喝,两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许云桦的每一句话上。 有两只超级电灯泡在,许云桦也不敢跟陈清秋说什么悄悄话,只得客客气气地说了几句话,然后借口有事,挂掉了电话。 电话一挂,许世仁与许兰芳就上前围住自家儿子,他们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不过,许世仁不好意思抢着问,而许兰芳却顾不上那么多,开口就说:“儿子啊,清秋有没有说过完年后来咱们这里走走?” 因为许兰香的关系,许兰芳也常去大南村作客,对于自己儿子与陈清秋的传闻,她也略有所闻。 不过,在陈清秋大家毕竟之前,许云桦一直不承认两人的关系,她又十分看好郭丽容,所以,从没关心过陈清秋,也没正眼看过她。 等到陈清秋大学毕业后,许云桦也没亲口向他们公布这个消息,所有的消息都是许兰香传递给她的,而她对于这个姐姐的口德向来清楚,多嘴多舌,当她告诉她所谓事情真相时,她其实并不相信姐姐的话。 直到这次许云桦从美国毕业回来直接宣布他的恋情,她才猛地发现,原来自己家姐姐一直传达的“危险讯号”都是真实的消息,将她蒙在鼓里的,是自家儿子。 既然自家儿子已经作出了选择,那她只能选择接受,这不,接到陈清秋的电话后,她这才想着重新认识一下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女孩。 担心许云桦会反感,许兰芳脸上堆起了自认为最温暖的笑容,可是,许云桦依然以不相信她会善待陈清秋的目光看着她,这让她心里多少有些难受:“儿子,我跟你爸都接受清秋成为咱们儿媳妇的事实了,你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许云桦并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许世仁,许世仁只是点点头,表达自己的态度。 “我会跟她商量!”至于她会不会来,他全完尊重她的意思,绝对不会强求。 许世仁与许兰芳都知道儿子的性格,只得点头表示同意。 那边,陈清秋挂了电话后,下意识地摸了一把额头,满手是汗,吓坏了围上来问她电话音质情况的陈小苑,以为她生病了。 试探了一下她的额头,并没有发烧:“你怎么啦?” “我跟许云桦他父母通过电话了!”陈清秋一副小女儿情状地捧着脸朝着陈小苑“吃吃”地笑起来。 陈小苑一听,心里也相当紧张,陈奶奶与陈彩月在厨房听到这消息,也快步走出来,竖起耳朵听她怎么说。 “他们怎么说?是不是反对你们交往?”没等陈清秋说话,陈小苑心吊到了半空中,“是不是他们骂你了?” “没有,他们对我很客气,还让我年后去他家吃饭……啊,我太开心了!”陈清秋说完这话,仰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想到他的父母那么开明!” 听到陈清秋这么说,陈奶奶与陈彩月陈小苑心都归了位,陈清秋担心的,正在她们所担心的,担心她被嫌弃,被排拆…… 现在好了,许家竟然对她那么友好与客气,那她们也不用再为她担心了,从今以后,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陈清秋真的好开心,她狂笑着,抱住陈小苑在原地打转,然后又去拥抱陈奶奶与陈彩月。 一家人开心地笑个不停。 只是,陈小苑脸上的笑容由大变小,慢慢地消失,她转身悄悄地上楼,进房间,关上房门的时候,长叹一声。 陈清秋与许云桦的事得到了两家的人承认,而她与郑明成的关系却还是一个未知数。 寒假回来,她原想着立即去郑明成家里走走,郑明成也同意了,却突然间传来郑明成家里给他找了一个对像,让他去相亲。 据说,是因为郑明成家里人收到了郑明成找也女朋友的风,打听清楚这个女孩子陈小苑是农村出来的后,都一致反对他们在一起,所以才突然闹出这一出。 郑明成再三保证,他会回家搞定父母亲,让她等等,可是,好一等就是好几天,他那边也还没传来好消息。 这让她心里备受煎熬。 第270章黄焕娣离家出走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自打跟许家二老通了电话后,陈清秋一整天的心情都美美的,笑意洋溢于言语间,插科打诨,弄得一家子人都乐呵个不停,笑声时时传出街上,路过的人们好奇地扭头朝她们侧目。 覃大洲与董小雨手挽手正好经过,也随着大家往里面瞧,看到里面人的如此开心,原本一直在争论什么的两人不再出声,各想着心事,只是频频回头看。 “大洲哥,你不是说收网的时机快到了吗?为什么还不出手?”吃过不少亏的董小雨咬牙切,忍不住在覃大洲面前挑拨。 “再等等!”覃大洲说这话时,也是狠狠地挫挫牙,心里的怨气越积越多,如果再不发泄出来,他觉得自己枉为一个男人。 “别让我等太久,我想快点看到陈清秋倒霉!”董小雨催促道,“看她那个得瑟的样子,我就气不过!” 覃大洲眨了眨眼,没再多说什么。 他的沉默,在董小雨眼里就是懦弱的表现,恨铁不成钢地撇撇嘴。 她取代了黄雪玲成了覃大洲的新宠,覃父覃母十分反对覃大洲跟董小雨交往,黄雪玲是一个又蠢又贪的乡下土鳖,作为姐妹的董小雨却在黄雪玲入狱离婚后第一时间勾搭上覃大洲,会这样做的女人,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不是什么好鸟。 可是,又懒又蠢,长相又挫的覃大洲离婚后一时不能找到合适的人,既然有人主动扑上来,他也就顺理成章地接受了。 当然,这种接受并不以结婚为前提,而是“处处看”,两人明目张胆地过起了夫妻般的日子。 这种事在九十年代初还是太过于罕见张扬,成了街坊邻居们茶余饭后的一大谈资。 覃父覃母没办法阻止覃大洲的玩心,却可以看紧自家的钱袋,原本以为可以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董小雨,不仅不能从覃家弄到钱花,反而为了表大方将自己之前的积蓄几乎掏光了,依然无法让覃家父母松口许以她嫁入覃家。 她心里很烦躁,既然无法从内部动手,那就从外部动手,她想借覃大洲的手从打压陈清秋的生意,希望有朝一日,她董小雨能发财,能取代陈清秋成为南头镇举足轻重的女强人。 “喂,你倒说话呀!”董小雨手肘撞了撞覃大洲。 覃大洲只得表态:“最迟不会跨过明年春季,我一定要让陈清秋在大南镇的生意倒下……” 得到了保证,董小雨嘴角微弯,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傍晚吃完晚饭,陈清秋与陈奶奶、陈彩月还坐在餐桌边喝着茶,吃就水果小食,兴致勃勃地聊天,而陈小苑不声不响独自上楼睡觉去了。 陈清秋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陈小苑好像心事重重:“小苑好像有心事!” “谁说不是了,整天都跟掉了魂似的!”陈彩月揶揄道,“她这是得了相心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相思病……” 原想打趣陈小苑,化解她心里的沉重。 陈小苑却从楼上房间里冲出来,冲楼下的陈彩月大声嚷嚷:“他做得实在过份了,说好很快就能搞定家人,现在过了三天了,还是无影无踪,谁知道他是不是变了心,如何让我知道他变心了,再见到他,我肯定把他揍成猪头,我陈小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一串哇啦哇啦之后,陈小苑返身回房间,把房门关得震天价响。 楼下祖孙三人面面相觑,陈奶奶想说陈小苑一通,被陈清秋阻止了,说让她一个静静,等她想通了,自然什么事都不会。 陈奶奶却摇摇头,叹息道:“婚姻讲究的是门当户对,一旦不对等,弱的一方就会受委屈,我一直都怕你们姐妹受到委屈,事情发展到现这样,痛苦又能怎么样?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陈彩月反对:“也不一定,看,清秋就过得挺好的!小苑多心了,好的性格就是这样,说风是风,说雨是雨!” 陈清秋赞许地看着陈彩月,自从将她从乡下接出来,她快速的兑变,变得漂亮了,思想也活跃了,看问题有自己的主见,生意也做得风声水起,她跟乡下那粗鲁的姐夫之间的距离拉得越来越大,两人的关系却越来越好,主要是男方不再强热势,说话做事都流露出讨好的嘴巴脸。 他们家能过上好日子,完全是陈彩月打拼的结果。 到腊月二十七,生意上的事就全面暂停,准备回老家过年了。 吃过午饭,陈彩月收拾了满满当当的年物回了乡下的婆家。 祖孙三人送别陈彩月后,就开始往租来的一辆拖拉机上装年货,来来回回足足忙忙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拖拉机司机不客气地大叫“再装就兜不住啦!”她们才停手。 陈小苑跟随拖拉机走看住自家的年货,而陈清秋开了许云桦留下来的摩托车,搭上陈奶奶先回了大南村。 摩托车“突突”声响由村口进来,在村能开得起拉风的摩托车的人都是在外发迹的人,而陈清秋是其中一个。 她在村里人的眼里是一个富婆的存大,是一个传奇。 呆在家里准过年的村民纷纷走出家门朝村道上张望,或向陈奶奶祖孙俩行注目礼,或跑前来打招呼,一个个脸上流露羡慕的神色。 陈家风水好啊,生的女儿会读会赚钱,将来肯定是做大事的人才。 光耀门楣啊! 摩托车开到房子门坪停下,许多近邻至亲也从四面八方朝她们这边拢来,嘘寒问暖。 五叔公听说陈奶奶回来了,他想去坐坐,聊聊天。 经过陈经国门前,看到陈经国站在门口发呆,猜测他此时的心理,忍不住泼他冷水:“经国啊,你站着干什么?要不要一起去坐坐?” 陈经国呆滞的目光从远眺收回,盯着五叔公看了一会儿,脸色有几分难看,他倒想去巴结陈清秋她们,可是,没那个脸呀。 五叔公冷笑补刀:“你呀,什么眼光嘛,清秋那么好从来就不珍惜,偏偏去珍惜继女,现在后悔了吧?” 陈经国苦笑,他心里的痛苦煎熬令他几乎窒息,看到慈眉善目的五叔公,他忍不住流露自已真实的心理活动,心底里还是期望借五叔公传话给陈清秋与陈奶奶,希望她们看在血脉至亲的面上,扶持一下他家。 相比陈清秋陈奶奶的日子越来越好,他过的日子简直就是水深火热。 五叔公似乎看出了他心里的所想,忍不住又说:“清秋的心早就被你冷透了,就算你后悔也来不及了,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说完,五叔公双手背在后面,摇头叹息着离开了。 陈经国心里的希望落空,陡然升起一丝无名的怒火,既然不帮,那还罗索那么多干什么? 回到屋里,坐在偏厅吃瓜子的黄焕娣一边吃瓜子皮,一边讽刺他:“既然有那么好的女儿,怎么不去弄点钱来花?倒是怕了陈清秋那个不妮子,你也太窝囊了……” 喋喋不休的话语,听得陈经国火气就更大了,上前一把夺过白瓷瓜子碟,猛地掷到地上:“叫你吃,每天都只会吃,怎么吃不死你呢?” “啊,这日子无法过了……”黄焕娣害怕挨打,尖叫一声跑到了客厅,嚎啕大哭,嘴里骂骂咧咧,问候陈经国的祖宗八代。 陈经国也不是善类,顺手操起靠在墙根的扫把就去追打黄焕娣,两人一前一后冲出了家门口,往田埂跑去。 陈小宝正在房间里睡懒觉,听到打闹声只起来探头往外瞧了一眼,又关上门倒回了床上睡觉。 这种闹剧几乎天天在上演,开始他还有些紧张,时间久了,习以为常,他都麻木了。 陈经国与黄焕娣的打闹声音传到陈奶奶家,挤在屋里的人把这事告诉陈奶奶与陈清秋:“陈二两口子又闹起来了……” 听说近半年来,这种事隔三差五地发生,陈清秋撇撇嘴,什么也没说,而陈奶奶原本喜气洋洋的表情瞬间怔愣了,接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没事,他们闹完后又和好的!”其中一个老人安慰陈奶奶。 只是这次的闹剧跟往日有了偏差,黄焕焕给陈经国追打后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离家出走了。 两天后,陈小宝吃不惯陈经国煮的猪食般的饭菜,饿得慌乱跑来陈奶奶家蹭饭才说出来的。 “我妈不知去哪里了,我爸到处找她都没找到……”已经十四岁的陈小宝并没有多伤心,只是想着自己没有好饭菜吃而难过。 陈奶奶用大海碗盛了一大碗饭,把肉菜碗也推到他面前,他就忘记了诉说,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饭菜。 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孙子,陈奶奶虽我恨他不成器,但看到他饿成这样,还是心疼的,担心陈清秋不高兴,事先把她拉去厨房开导了好几句。 陈清秋虽然冷脸面对厚着脸皮上门蹭吃了陈小宝,但不想让陈奶奶难做,也就没阻止给陈小宝吃饭。 不过,她也不会一直给占便宜,所以让陈奶奶答应就给他吃一次,以后再来蹭吃便不要理会。 她虽然不缺吃的,却也不想给白眼狼吃。 第271章最大的代理商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之后两天,陈小宝每顿饭点还是会来陈奶奶家,但是陈奶奶听了陈清秋的话,硬起了心肠没再给他饭菜吃,也就不再来了。 到了年二十九这天,按照习俗,女人们开始蒸年糕,男人们杀鸡鸭猪羊捞鱼准备过大年。 当家家户户忙碌的时候,陈经国依然还在外面寻找离家出走的黄焕娣,而陈小宝却每天像游魂似的,父母不在家,他也不想动手做吃的,到处瞎逛,到处蹭吃,实在蹭不到吃的,也是顺手牵着偷点别人家的年货充饥。 左邻右舍以及亲戚们原本对他印像都很不好,现在这样更加讨厌他了。 第二就是年三十,所有人都有早起的习惯,天还没亮,陈清秋就给陈奶奶叫起来准备今天中午的祭祀,以及准备今晚十全十美的大餐。 陈清秋打着的哈欠起床,洗刷之后就给陈奶奶吩咐着去村里小卖铺提一早订好的猪肉回来,如果迟点去,担心分到的肉没那好。 拉开大门,一个重物从门外倒进来,吓了她一跳,惊呼。 陈奶奶从厨房出来,看到一个男人扑倒在地上,一眼看出了这个男人是陈经国。 陈经国疲惫不堪靠在大门上,几乎睡着了,没想到陈清秋突然开门,顺势就倒下了。 这么一摔,倒把他摔清醒了,他“咝咝”倒抽冷气,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没等陈奶奶与陈清秋问他,他自己说开了:“不知道她死哪里去了,我到处找她,都没找到她……” 陈清秋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毫无感情,在陈奶奶与陈经国说话的话时候,她悄悄地侧身离开了,去取肉了。 怕陈清秋心里添堵,陈奶奶也没收留陈经国,等到陈清秋取肉回来,陈经国已经离开了。 陈清秋也不想知道他们家到底怎么样了,黄焕娣回不回来也不关她的事,她只字不提这些无关紧要的人。 陈奶奶几次欲说还休的样子,她是看在眼里,但她眼神紧决,毫不动摇的样子,最后也没将那些请求的话说出来触她的霉头。 这一年过得最是开心,爱情、事业与学业三丰收的一年,陈清秋整天的笑容如同裹了蜜一般。 跟她的好心情相反的是陈经国家,没有一点过大年的气氛,冷锅死灶,到处乱哄哄脏兮兮。 陈小宝整天不是睡觉,就是出去弄东西吃,而陈经国无心思过年,整天想着去哪里找黄焕娣,早早出去,迟迟回来,灰头土脸,半人半鬼。 年初一在本家邻居家之间串门。 因陈清秋有出息了,许多族里邻居都想请陈清秋祖孙俩去做客吃饭,对于这样的人情,陈清秋不在乎,但陈奶奶在乎,陈清秋只得陪着去。 这天的晚饭,五叔公请客,祖孙俩穿戴一新,去时,正好经过陈经国家门口,碰到呆坐在大门坎上的陈经国。 陈奶奶脚下有些走不动了,毕竟是自己的小儿子,虽然十分可恶,但看到他大过年的身上又脏又破,目光呆滞,她心如刀绞。 “奶奶走啦!”陈清秋瞧了一眼,立即移开目光,假装没瞧见。 她的表情冷漠,眼神冷淡,深深地触动了陈经国的自尊心,他骂道:“你个死丫头,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因为你,如果你能拿钱出来补贴了下这个家,你妈也不至于整天跟我过不去,也不就会离家出走了……” 农村人最讲究大年初一好意头,大清晨就给人骂一通,一年到头都会不吉利,陈清秋不信,但陈奶奶信,原本软化的心肠在陈经国往陈清秋身上泼一通脏水之后,又缩了回去。 她痛心疾首地道:“儿呀,你还好意思说清秋的不是?她小小年纪赚钱读书过生活,日晒雨淋,艰难困苦的时候,你这个做父亲的在哪里?等她有出息后,又跟老婆继女百般算计她的钱……” 一声声指责太诛心,却又是不可辨驳的事实。 陈经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怒喝道:“妈,你给我闭嘴,你就是偏心,她是我生的,我养的,长大了就成了白眼狼,赚了钱没给我一分我花……” 陈奶奶还想骂醒他,可是,陈清秋不想再呆下去,跟一个从不讲道理不明是非的人说再多也枉然,她懒得动嘴皮子,浪费力气。 陈奶奶依了陈清秋,祖孙俩没再理睬陈经国,可是,陈奶奶情绪明显没之前好了。 原本美好心情生生给扼刹了,陈清秋暗暗咬牙,如果不是陈奶奶坚持,她不想回来过年,简直太影响心情了。 年初二开始是走亲戚的时间。 陈清秋并没有多少亲戚,母亲早逝,外婆外公比她母亲更早去世,留下一个舅舅也是穷苦人,加上是个“妻管严”,自已家都顾不上,更不可能接济陈清秋,跟陈清秋这边渐渐没了来往。 陈清秋重生后有出息了,赚钱了,陈奶奶考虑陈清秋太过于孤单,会给人瞧不起,就自亲操办让她跟娘舅家重新走动。 每年年关,陈奶奶就会按照农村习俗,准备好一份礼物让陈清秋送过去,等到过了年后,再带些手信过去转一圈。 年初二清早,陈奶奶又早早将熟睡的陈清秋拉起来,吃完早餐天才大亮,打点了走亲戚的手信让她带上,就催促她出发去娘舅家。 娘舅家也是在农村,距离大南村有些远,走路的话必需整整一天,骑摩托车两个小时就可以到,早点出发,就能早点回来,最好不要在舅舅家吃午饭,省得应酬舅妈与表兄弟姐妹巴结的脸嘴。 开着摩托赶路速度是有了,就是冷风吹得眼睛有些难受,身穿着再厚重的棉衣也感觉冷嗖嗖的。 开了一个多小时后,正好经过一个村子口,就想停下来歇歇,顺便看看村子里有没有小卖铺,讨杯开水喝,暖暖身子。 这个村子比较大,村道旁有两三家小卖铺,门口支起碳炉灶,架着锅,袅袅的热汽升腾。 停车上前问了一下,正好有热包子与热豆浆,买了一个包子,一杯豆浆捧着手里慢慢吃起来,目光下意识地随处瞧,没想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撞进入了鼓膜。 前面一个小卖铺门口也在卖吃的喝的,为了招揽顾客,特意在门口支起了两张桌子和几条长凳,买了吃的人可以坐在上面吃喝。 这个店子的生意并不好,就只有一男一人顾客坐在桌吃喝,其中女顾客背对着陈清秋边吃边跟她身边的男人拌嘴:“你什么意思?我帮你养儿子这么些年,你才出了多少钱?现在竟然嫌弃我了,还想赶我走,没那么容易……” 那个女人说话有些咋呼,而男人目光四下乱晃,好像很怕她的话给别人听到似的,然后压低声音说:“那么大声干嘛,是不是想让别人知道咱们……” 后面的声音太低了,尽管随风飘了过来,陈清秋也无法听清他在说什么。 陈清秋看他们一眼就知道是一对野鸳鸯,只是与她无关的话,她从来不八卦,只是那个女人的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呢? 定晴一看,哈,这个女人不正是黄焕娣么?难怪陈经国老是找不到她,没想到她躲了到那么远村子来了。 确定是她后,陈清秋这才认真地朝他们这个方向看过来,也竖起耳朵听他们的谈话。 细细品味黄焕娣的话,再看看那个男人外貌,跟陈小宝有着七分相似……意识这一点,她心里大为震惊。 不过,她不动声色的将点心吃完,骑上摩托车离开了。 本以为黄焕娣重新傍上老情人后,不会再回大南村了,没想到年初六这天突然自己回来了,她自己解释是出门散心了一段时间。 陈经国很开心,并不疑心其他,陈清秋也没想把黄焕娣的丑事说出来,只要他们安安份份,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无宵节过后,陈清秋的生意就开工了,需要招募一批有一定实力的合作商代理她的产品,这个广告刚一发布,陈经国一家三口就上门来了。 “我们也决定做生意,你就把镇里最大的代理商给我们吧,肥水不流外人田……”陈经国振振有辞,希望陈清秋能照顾他,将南头镇的代理商名额给他与黄焕娣。 他的意思是他不直接用陈清秋的钱,已经算是够有志气了,将代理商名额给他这事,怎么也不算为难陈清秋。 “你弟弟不是读书的料,我想培养他做生意,说不定他不会读书,却能做好生意呢?” 陈小宝小小年纪却十分配合地使劲点头,他当知道陈经国同意他不上学,而是学做生意后,他十分开心期待,他认为只要做生意就能赚大钱,只要能赚到钱,就能大吃大喝,又不用念伤脑筋的书。 真是不要太美妙了! 简直异想天开,毫无自知之明。 陈清秋很生气,根本没给他们任何讨价价的机会,直接将他们一家三口轰走,他们不走,她就直接报公安,毫无情面可言,吓得他们几乎连滚带爬地跑了。 这事,对于陈清秋她们而言,只是一场闹剧,但于陈经国一家而言,那就是生机,发财至富的唯一通道,所以他们并不会那么容易放弃。 接下来几天,他们几乎天天都会上门来搔拢,令陈清秋她们烦不胜烦,也吓跑了不少顾客。 “如果三叔天天如此,以后咱们怎么做生意?”陈彩月担忧地看着陈清秋,“清秋在还能吓跑他们,等清秋与小苑上学了,他们可能会直接赖在家里不走了!” 想到有这个可能,陈彩月就头疼。 第272章报了前世的仇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陈彩月说的,正是陈清秋所考虑的。 陈清秋思考出神的时候,陈小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清秋是不是想出什么好法子了?” 她这么一说,陈奶奶与陈彩月也看着陈清秋的脸,她只得表态:“放心吧,明天之后,他们就不会再来了!” “你那么肯定?”陈小苑一脸期待,“说出来听听!” “对,说出来听听!”陈彩月也是一副好奇宝宝的表情。 陈奶奶却一脸的担心,心知陈清秋出手的话,陈经国一家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手背手心都是肉!陈经国一家再怎么不堪,也是她的后代,他们不争气,她心里除了失望,就是痛苦与伤心。 也就是碍着陈奶奶的心情,陈清秋每每要下狠手时,都会留三分。 看到陈奶奶那不安的表情,陈清秋微微垂下了眼眸:“好吧,明天奶奶再好好劝劝我爸,如果他听得进去,那就放他们一马!” 陈奶奶听了这话,明显松了一口气:“行,我明天好好跟你爸说说!” 第二天,陈经国一家人来的时候,陈清秋刚好出门去了,她接受了镇陶资协会的邀请,前去洽谈生意。 借口带了家里种的大白菜给陈奶奶她们吃,将那颗大白菜往店里一放,自来熟地端过三把椅子坐了下来。 陈经国说:“妈妈,您就劝劝清秋吧,我又不是拿她钱,而是替她赚钱……” 黄焕娣也陪着笑脸说:“妈,以前是我们的不对,老想着占便宜,不劳而获,现在,我们也想振作起来,自食其力,您老就劝劝清秋,给我们一个机会吧……” 相比前两天强硬的嘴脸,今天他们调整了方式方法,打着帮陈清秋赚钱的旗号,示弱、讨好。 黄焕娣说完,还将陈小宝往陈奶奶面前推:“快求奶奶答应!” 陈小苑与陈彩月气得直瞪眼,想反驳他们的,却又被陈奶奶阻止了,只得用眼刀子招呼他们。 陈奶奶耐心地劝说:“做生意并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你们如果真心想做生意,那就像清秋起家时做的那样,先去挑瓷泥,再去卖草药……” 她这话,已经说了几数遍了,可是,陈经国一听,立即翻白眼,撇嘴,皱眉:“妈,那些生意都是上不了台面的,我女儿那么有本事,我作为她老子做这种生意会给人笑大牙的!” 黄焕娣终于装不下去了,怒骂:“你个老不死,给脸不要脸……” 陈清秋回来时,陈奶奶在摸眼泪,而陈小苑与陈彩月在一个劲地安慰她,见到陈清秋回来了,垮下的嘴角立即扬起,装作很高兴的样子。 “怎么啦?他们来过了?”陈清秋喝了一口水,看到每人脸上的表情,心里三分明了。 陈彩月点点头。 陈小苑性急,想把事情立即告诉陈清秋,给陈奶奶拉了一下衣角,到了嘴边的话化作无奈的笑脸。 “今天中午我做一个猪肚鸡给你们三姐妹尝尝,配方刚从隔壁学来的……”陈奶奶说着,起身就往厨房走去,“”小苑,彩月,你们俩个一起来帮我打下手,清秋刚回来,累了,休息一会儿!” 陈小苑与陈彩月并没有立即跟着陈奶奶进厨房,而是压低声音说话。 “三叔三婶好像空前团结,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差点将奶奶气死!” “很奇怪,他们好像突然间变恩爱了,年前不是天天吵架打架的么?还是希望他们像以前那样,最起码他们内讧时,坏心思不会朝向咱们这里。” 陈清秋默默地听完,心里冷哼! 团结是嘛,我就让你们再次狗咬狗! 陈清秋捧着一杯滚汤的开水,一边暖手,一边小口小口地喝,等她喝完了水,上楼回了房间,再次下楼时,冲厨房大声说:“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就会回来!” 她去了一趟邮局,将一封匿名信塞进了邮箱。 吃午饭的时候,陈奶奶.的心情依然不是很好。 “明天,他们不再来了!”陈清秋夹了一块煎得香喷喷的豆腐送到陈奶奶碗里。 陈奶奶讶然抬头,陈清秋淡然一笑:“奶奶请相信我,我没有报警,捉他们进去,更没有让人打他们一顿!” 尽管这事陈清秋一直想做,却从没做过。 果然,陈经国一家第二天没再上门。 就在陈奶奶开心于他们醒悟的时候,陈经国与黄焕娣的团结局面再次打破,两人在家里闹翻了天,甚至各自拿着扫把互殴。 陈小宝看到打得太过份了,哭着拉架,才把他们拉开。 等陈小宝出去玩后,陈经国气不过,又开始殴打黄焕娣,黄焕娣不是陈经国的对手,最后被打得脸青鼻肿,逃出家门。 两天后,王美玲到镇里赴墟,将这些消息告诉了陈清秋她们,将他们打架的激烈盛况绘声绘色地描述,然后来个总结:“太激烈了,简单疯了一般,都往死里打!” 陈彩月与陈小苑都觉得很意外,陈清秋表情毫无波澜。 “为什么会这样?”陈奶奶听了有些惊悚。 夫妻打架在农村很普遍,打到见血已经很过份了,还往死里打,那以后的日子还用过吗? 王美玲压低嗓门说:“好像听说黄焕娣在外面有汉子,老三好像去证实了……” 轰!陈奶奶觉得晴天一个霹雳,打得她几乎失去意识,好不容易撑回意识,不满王美玲的说法:“这些话可不能胡说!” 王美玲争辩:“我没胡说,是他们吵架打架时说出来的,现在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就你们不知道。” 陈奶奶还是不相信,觉得王美玲在泼三房的脏水,在落井下石。 王美玲觉得惹了老太君不高兴,会让陈清秋对她产生不好的看法,对陈小苑不好,她也没坚持,笑着说:“也许是我听错了吧!” 连午餐都没留下来吃,匆匆地离开了。 “清秋,你真神!”陈彩月有些天真的冲陈清秋竖起大拇指,“你说他们不会再来了,就真的没来了,你是怎么猜到他们回去就会闹翻了?” “这只是巧合吧!”陈清秋装无辜地笑了笑。 晚上回房间睡觉时,陈小苑一头扎进陈清秋的房间,凑过脸来问:“清秋,黄焕娣偷人的事,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陈清秋点点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我呸,还说巧合!”陈小苑好笑了啐了一口,“清秋你真的太腹黑了!” 陈清秋剜了陈小苑一眼:“他们自已作死,怪我?” 陈小苑哈哈大笑:“不怪不怪,只是,接下来,一向爱面子三叔会怎么处理这种丑事!清秋你既然聪明过人,试着猜猜看!” “肯定离婚!这还用猜么?” “哈,就算他们不想离婚,你也会弄到他们离婚,对不?” 陈清秋并没有接话,只是笑看陈小苑,她确实是这么想的,陈小宝这个后招她还没用。 虽然只是个猜测,但凭面相,相信八九不离十,只要挑拨一下,陈经国肯定会受不了。 这一年的寒假特别长,元宵节过后五天才开学。 回到学校,陈清秋心里惦记着南头镇的生意,基本天天跟黄建生夫妻以及秦帆通电话,制订了一个又一个计划。 每次说完生意上的事情后,就会向他们打听一下陈经国他们的动向,生怕他们又发神经跑去骚.扰陈奶奶.的生活。 半个月过后,跟黄建生沟通完生意上的事后,他告诉陈清秋,陈经国跟黄焕娣和好了,两人今天又去骚.扰陈奶奶。 陈清秋淡淡地吩咐:“黄叔,你把我交给你的那封信寄出去!” 几天后,多事的王美玲亲自给陈清秋打电话,电话里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清秋,你知道吗?你爸跟你后妈又打起来了,这次你爸好像疯了一样,不仅把你后妈往死里打,逮到小宝也往死里打,小宝因为害怕陈经国,也跟着你后妈一起跑了……” 半个月后,由大南村发生了一件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陈经国杀人了,拿磨得雪亮的菜刀往睡熟的陈小宝身上砍了好几刀,杀掉的是他疼爱了整整十四年的孩子陈小宝,就因为陈小宝非他亲生,而是黄焕娣偷汉子所生。 据说,陈经国杀陈小宝之后,扬言也要将黄焕娣一起杀死,好在黄焕娣跑得快,否则,肯定性命难保。 这事发生后,村里来了好几拨公.安,将陈经国逮起来了,又调查了好天。 黄焕娣不敢再踏进大南村半步,她想找那个男人负责,但那个男人有家室,根本不会负责,她只好独自一人到处流浪。 有人不经意在别的村口看到她,好像精神已经失常,嘴里常常惊呼:“杀人啦!杀人啦!” 当陈清秋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怔了好一会儿,她知道陈经国知道陈小宝非亲生时会发疯,没想到竟然丧心病狂的地步。 只是,她不会同情前世杀死自己的陈小宝,反而歪打正着地报了前世的仇。 第273章站着说话不腰疼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傍晚,陈清秋担心陈奶奶受不了冲击,第一时间打电话回老家问候。 电话是陈彩月接的,她在那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奶奶病得很重,已经送去了医院抢救了……” 陈清秋与陈小苑立即请假,赶去汽车站买票,想当晚赶回家。 当晚的班车票已经卖完了,加位的票倒有,只是加的位子特别狭窄而危险,俩姐妹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买加位的票。 掏钱准备买票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清秋,清秋……” 回头,只见许云桦跟郑明成一前一后走进售票大厅,边走边大声叫唤,在她们俩回头的瞬间,两人已经奔到了跟前,一人拉一个,将她们俩扯离售票窗口。 “你们怎么来了?”陈清秋边跟着许云桦边走边问。 许云桦淡淡一笑,一脸的倦容:“奶奶的事,我知道了!” 自打他工作以来,就没休息过一天,高强度的工作令他英俊的脸颊瘦了几分,每每看到他,她就心疼得很,这次陈奶奶出事,她还没告诉他,打算跟陈小苑先回老家,等到情况稳定后,再打电话告诉他,没想到这还没出发,他就知道了,还赶到汽车站送她。 想到这样,陈清秋心里满是感动,却不想他太累:“你的工作那么忙,休息的时间都不够,就别来送我了!” “别浪费时间了,马上上车,有我跟阿成两人换着开,比坐汽车快三个小时到达……”许云桦说着,已经将陈清秋带到了他家的小车前面,打开了后排车门,将她往里带。 陈清秋并没有上车,而上不明所以的望着许云桦:“你是说要送我们回南头镇?” “不然呢?”许云桦望着不可置信表情的陈清秋,好笑了伸手摸摸她的头发,“你们现在买的临时增加的座位坐着也不舒服,也危险,我不放心,再说了,奶奶也疼我,她老人家生病了,我也着急,何况我是医生,对奶奶的病,也许能帮得上……” 一通话说下来,陈清秋觉得非常在理,她跟陈小苑都归心似箭,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回去,现在许云桦能开车送她们回去,可以节省不少时间,当然是好事。 那边,陈小苑咬着嘴唇,一言不发,而郑明成却在她耳边不停地说话,哄她开心。 年前,他承诺会回家搞定家人,可是,回去就给家人里缠住,并且设计他去相了亲,那个女孩子见到他就认定他了,尽管他一再解释跟他无她,人家还是厚着脸皮跟着他,这让陈小苑吃了很多醋,以至于整一个春节都没再理睬郑明成。 开学后,陈小苑回到学校就碰到了前来找她的郑明成,她连瞧都没瞧一下人家,害得郑明成在她宿舍里尴尬地独坐了一下个下午。 他也是一个贵公子,从没碰到这样冷待遇,心高气傲的他之后也没再理睬陈小苑,两人的关系一下子陷入了冰点。 如果不是因为陈奶奶出事,给彼此台阶下,两人还不知道几时才能再见面。 现在忽然见到了,陈小苑心里挺激动的,但表面还是冷若冰霜。 “你们快点啊!”陈清秋与许云桦回头催促他们俩。 “马上!”郑明成趁机拉住陈小苑的手往这边跑,陈小苑也没甩开他,两人跑到跟前。 陈清秋本想跟陈小苑坐到后排座位,但略一思索后决定坐到副驾室,把本想坐副驾室的郑明成赶到后排去坐。 换座位时,郑明成不着痕迹地对陈清秋说了声谢谢,而陈清秋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好好对待陈小苑,否则,决不轻饶。 车子开动后,坐在后排的两人就一个劲地耳语。 原本还担心他们不知几时才能和好,谁知车子开了两个小时后,陈清秋不经意回头,就看到他们紧紧挨在一起,不知多恩爱。 会心一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中途换了两次驾驶员,歇了两次脚,凌晨六点钟天色微明之时,车子终于稳稳地驶进了南头镇。 四人在店里稍为歇了一下脚,喝了一杯茶,每人吃了一碗汤面,来不及休息,就起身去了镇医院。 外面的天色渐明,轻纱般的薄雾在身边萦绕,湿气带着阴凉扑面而来。 几人踏着晨光走进医院,找到了陈奶.奶的病房。 病房里,陈奶奶还在睡觉,陈彩月顶着一脸的疲惫陪在一旁,看到陈清秋他们的出现,她轻轻做了一个噤声动作,领着他们走出病房,关上门后才跟他们说话:“医生说奶奶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身体很虚弱……” 几人先后问了许多问题,陈彩月一一作答,从她的话里,陈清秋了解到陈奶奶情况确实已经稳定,一直不安的心才平静下来。 陈彩月告诉陈清秋,陈经国刚被带走的时候,十分激动,一个劲地要求陈彩月劝说陈清秋想办法救救陈经国,不要让他为陈小宝尝命。 陈彩月当时答应帮着劝说陈清秋,面对着陈清秋,陈彩月只是转述了话题,并没有要陈清秋答应救。 她说完这话时,扭头偷偷地瞄了一眼许云桦与郑明成,说到底求陈清秋救人,最终还是要许云桦出手? 陈清秋与许云桦都没表态,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她虽然没什么文化,也知道违法犯罪这事很难摆平。 最后,陈彩月还告诉陈家老三老.二夫妻都有来陪陈奶奶,看到奶奶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就先回村去,等天明后会再前来看望,她暗示陈清秋要有心理准备,到时指不定老大老.二仁给陈清秋许云桦出什么难题…… 正说着病房里传来陈奶.奶的声音:“是清秋小苑回来了吗?怎么不进来呢?” 陈清秋与陈小苑应着转身进了病房,一人一边在病床的两边蹲下,轻轻拉住陈奶.奶的手,轻声唤:“奶奶,你觉得怎么样了?” 八十五岁的陈奶奶仿佛一夜之间更加瘦弱苍老了,她看着两个朝气蓬勃的孙女,热泪纵.横,想说什么,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就哽住了,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们。 陈清秋看着更显赢弱的陈奶奶,两眼一下子就红了:“奶奶,您别伤心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陈小苑也摸着眼泪说:“奶奶,儿孙自有儿孙福,您老再伤心也改变不了什么,我三叔三婶这样的下场,是他们自找,您可以为他们难过,但一定得想得通。” 两人都闭嘴不提陈小宝,对于疼爱他的陈奶奶而言,那是不可触摸的伤心话题。 陈奶奶也不是一个不知轻重的老人,尽管她有许多不切实际的希望,但是终究还是战胜的理智,终于没有将“救陈经国的命”这样的话说出来。 许云桦与郑明成进来后,陈奶奶还擦干眼泪跟他们说了一会儿客套,赞了他们好一会儿,终于也没把不合理的要求提出来,让人为难。 医生来查房后,陈清秋与陈小苑继续陪陈奶奶说话,而许云桦就跟着医生去了值班室询问病情。 主治医生告诉许云桦,老太太只是一时气急攻心血压冲高,导致晕倒,现在心情平静下来,血压也就平稳了,并无其他大碍,上午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陈奶奶听说可以出院,立即催促陈清秋他们帮忙办理出院手续。 上午十点,办好手续,回到了店里。 几人还没坐下来喝口茶,从大南村上来探病的至亲以及宗里比较亲近的人便涌进了店里,一个个除了问候陈奶.奶的身体外,就想打听陈清秋他们打算怎么救陈经国出来。 “我爸那是犯了法,犯了法就要接受法律的惩罚,他是一个成年人,明明知道杀人犯法,却还敢杀人,他自寻死路,谁救得了他?” “不是吧?难道你真的不打算救你爸啦?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法律又不是我编的,公.安局也不是我开的,你告诉称,我该怎么救他?” “清秋,凭着跟许家的关系,只要你走动走动,你想捞你爸出来,那还是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扯上许家,陈清秋一脸的恼火:“你们是不是太天真了?能不能别想当然?” 那些人都是没什么文化知识的人,只知道用道德来绑架陈清秋,陈清秋开始还耐心地跟他们讲道理摆事实,可是,他们都胡搅蛮缠,一个劲地说陈清秋不孝,见死不救。 陈清秋不想再说话,冷笑,懒得再理睬他们。 陈小苑气不过:“不是清秋不想救三叔,而是三叔犯下的事也太大了,就算陈小宝不是陈家的血脉,他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三叔竟然拿刀将小宝砍死,要是这样不用接受法律的制裁,如果有人无缘无固拿刀砍死你们该怎么办?” 陈小苑的话字字诛心,还用手刀往他们的脖子上比一比,手势加上言语,令人心里发寒,想起陈小宝被砍得血肉模糊的场面,唬得那些人不敢再接话。 不知道谁先提出有事先离开了,就一个接一个离开了。 一屋子的人转眼间就作鸟兽散,陈奶奶反过来安慰陈清秋:“别理他们,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 这时,陈清秋又拉起陈奶.奶的手:“奶奶,您放心,我爸虽然犯了不可饶恕的错,但是也是事出有因,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我尽力帮他争取减轻罪行。” 第274跳梁小丑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送走了村里来的亲人,安抚好陈奶奶休息,陈清秋他们一夜未睡,也累得睁不开眼睛了,安排许云桦与郑明成睡她的房间,而她与陈小苑睡一间,四人准备去休息。 陈清秋要进房间之前,被许云桦一把拉住,移动脚步,两人一下子躲进了杂物间。 杂物间给勤快的陈彩月打扫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原本狭窄的地方,现在显得宽了很多。 两人站定后,许云桦一下子拥住了陈清秋,低头在她的红唇上落下一个吻,陈清秋闭眼回应了他。 担心给上楼来拿东西的陈彩月碰见,陈清秋理智地推开了许云桦:“我知道你有话跟我说,也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现在回答你,就是你什么也别理,什么也不用去做!如果我有需要,会跟你说,如果我不说,代表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千万不要单独行动,知道吗?” 许云桦所有的话都给她堵在了肚子,就算他想做什么,也担心陈清秋知道后会不高兴,只得打消借着许家的势力帮她捞陈经国的念头。 “你开了一夜的车了,赶快去休息吧!等你们休息好了,我请大家出街吃牛肠肺……”说着,就推着许云桦走出了杂物房。 走进陈小苑的房间,看到陈小苑闭着眼睛,以为她睡着了,轻手轻脚关上房门,准备上床,陈小苑却口齿清楚地说:“清秋,许云桦怎么说?你可不要犯糊涂,三叔那犯下的是死罪,可不是说捞就能捞出来的!” 陈清秋这才知道陈小苑假装睡,指不定竖起耳朵偷听她跟许云桦的谈话:“我没让他说,也不许他帮忙,许家是场面上的世家,最讲究清清白白,我可不敢拉他下水!” “哦,那我就放心了!”陈小苑转个身,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几乎秒睡! 陈清秋好笑地看着陈小苑的身影,总算有个真正替她考虑的人! 下午五点钟醒来,听到楼下有好几个人在低声地说话,陈清秋担心是去而复返的村来里的亲人胡说八道影响了陈奶奶的心情,赶快与陈小苑起床下楼。 站在楼梯口就看到楼下的人并不是村里来的亲人,而是有生意往来的人,黄建生刘红莲陪着何桂萌张有志在说话,陈奶奶在一旁作陪,而陈彩月给他们端茶送水。 陈清秋回来还没跟他们联系,突然看到他们齐齐聚集在她店里,让她颇感意外。 跟黄建生刘红莲交换眼神后,陈清秋爽朗地笑着与何桂萌张有志打招呼:“何姐,张叔,是什么风把你们吹来我这里?” “哈哈,肯定是东南风啦!”张有志打着哈哈说道,“你爸的事,我们都听说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何桂萌一脸的正经,附和着张有志重重地点头。 他们两人是生意是的伙伴,却超越了生意伙伴,可以算得上比较要好的朋友,如果需人脉的支持,都会不遗余力地给予帮助。 陈清秋谢过他们的好意,却摇头表示自己可以搞定。 张有志与何桂萌也知道陈清秋的后背的靠山是许家,那边一棵大树,相对于许家,他们只是小草,既然陈清秋说不用帮助,他们也就信了。 几人又寒喧了一会儿,张有志才说出这次的来意:“清秋,前一阵子就想跟你直接联系了,只是你们宿舍没电话,只得要跟黄经理中转,也知道了如何解决目前的状况,可是,还是想见到你本人说清楚才更放心,现在,在事情又有了新的变化,那个覃大洲近来动作不断,所以,听说你今天回来了,就约上何老板一起来见你……” 张有志的表情太过于正经,陈清秋心中有数,知道他想跟她说什么,只是一切她都有安排,事先并不想透露太多,以防泄露了消息,让敌人有了提防。 她俏皮一笑,说道:“哈哈,张叔想说什么?不要太严肃,我很胆小,会吓到我的!” 何桂萌给陈清秋的话惹笑了。 陈清秋还胆小?她最无法无天好不好。 何桂萌与陈清秋这么一笑,张有志就有些糊涂了:“你们俩笑什么?那么严肃的事情有什么好笑的?” 何桂萌站起身:“清秋这么一笑,我心就定了,我刚好有些事急着去办,就先走了。” “那我送送你!”陈清秋站起身送何桂萌出了店门,拍拍何桂萌的肩膀:“再见!” 而后又低声说:“谢谢你的理解!” 何桂萌摆摆手,笑了一笑,坐上门口的汽车,离开了。 回到屋子,张有志似乎也明白过来了,接下来就跟黄建生夫妻俩在谈接下来的春季订单的事情,再也不提关于覃家捣乱市场的事情了。 近来,覃大洲的父母突然病倒了,而且病情十分凶险,大有交代后事的意思,将所有的生意以及家产交代给了覃大洲,同时也同意覃大洲跟董小雨结婚。 大权落到了覃大洲与董小雨身上后,两人便打算大刀阔斧地开始着手吞并陈清秋生意,由年前暗地里小打小闹,到明暗两方面争夺。 陈清秋的工厂与商铺遭到不明身份的人打砸,商品及人员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失与受伤,甚至生意伙伴都受到牵连,有些合作得很好的客户因为害怕,转而不敢跟陈清秋做生意了。 明面上,覃家压低价格抢生意,打着公平竞争的幌子,倚仗着陈清秋本人不在南头镇,明目张胆地抢生意。 对于这事,黄建生跟陈清秋一再沟通,希望她拿出雷霆手段搞定覃大洲的张狂,可是,陈清秋只是让人警告了覃家,并没有真正出手。 “也许,她在等最佳时机出手!”刘红莲跟黄建生说,“清秋是什么人?从来就不会闷头吃亏的人,咱们也得沉住气才好!” 可是,黄建生心里没谱,总觉得应该及进制止事情的发展,破坏信誉容易,重建难。 他想替陈清秋守住每一分钱的财物,把应该赚到了每一分赚到,无法眼睁睁地忍受损失。 送走张有志后,黄建生又说:“清秋,怎么办?” 陈清秋还是打哈哈:“黄叔,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好吧!”黄建生看到陈清秋胸有成竹,不敢再多说,只得起身告辞。 陈清秋送他们夫妻俩出去,临别时说:“黄叔,请相信我,坏人最终会得到应有的下场!” 黄建生点点头,却依然一脸懵地离开了。 吃过晚饭,陈清秋约所有的人上街吃牛肠肺汤,陈奶奶懒得动,陈彩月不想掺和他们小年轻谈恋爱,借口陪陈奶奶,不肯出去。 陈清秋只得与陈小苑许云桦郑明成一起出去,四人到了街上最出名的小食店,落座,点了汤,静等美食的到来。 汤刚上来,面对店门口坐的陈清秋就看到了她最不想见到的两人手拉手走了进来。 覃大洲与董小雨也是相当意外,想不到这个时候在这里能碰到陈清秋他们四人,而且一个个盯着他看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令他心神一凛,吓得差点回头就跑。 覃大洲脚下一顿,董小雨就反应过来了,立即紧了紧手,暗示覃大洲不可自乱阵脚。 两人大模大样坐了下来,点了汤,覃大洲扭头看向陈清秋他们;“啊,清秋小苑,你们不是在广城上学么?为什么回来了?不上学了?” 董小雨也笑着说:“哦,我知道了,是为陈叔叔杀小宝的事回来的吧?你们姐妹俩身后有那么大的靠山肯定不会让陈叔叔坐牢的或偿命的,对吧,说不定就是走走过场,等风波过后就把人捞出来了……” 他们俩一唱一合,成功地吸引了整个店里的食客,陈经国杀子案在两天一夜之间早已传遍了南头镇的大街小巷,人们在空闲时间都在讨论这个血案,津津乐道,却不知案件的主人是何方凶神恶煞,竟然会做出亲手杀掉养育了十四年的养子。 现在忽然听到凶杀案的的凶手至亲就在店里,难免令人侧目探究。 此时,接收到别人异样的目光,别说陈清秋了,就连陈小苑也觉得如芒在背,心里倍觉难受。 许云桦与郑明成虎起脸,朝他们瞪眼。 董小雨上学时,语文作文水平一般,此时描述陈小宝之死的惨状时,却别有用心地用了好几个形容词,将血肉模糊的现场详尽地勾画出来,听了令人心生恐惧,同时也十分倒胃口。 陈清秋吞下去的牛肠肺差点呕吐出来,陈小苑筷重重地拍到桌面上,想上前跟董小雨打一架,而许云桦与郑明成放下了手里的调羹,微微皱眉。 成功恶心了陈清秋他们一行人,董小雨与覃大洲非常得意,说话的声音越发了大。 陈清秋朝陈小苑许云桦郑明成使眼色,要他们别发作,放下吃了一半不到的美食,结了账,起身离开。 由始至终,她没有一声辨解,无视董小雨与覃大洲的跳梁小丑般的表演。 出了店门外,陈小苑不解地问:“清秋,你为什么装成受气包的样子?这种小人就应该甩一巴掌教训教训才好!” “他们跳不了多久了,就先让他们高兴高兴多几天吧!”陈清秋无所谓地说,“最多一个月吧,他们哭的时候就到了……” 第275请覃大洲入坑(结局篇之一)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什么?你说什么?”陈小苑虽然知道陈清秋计划的大概,却不知道具体如何,她拖住陈清秋的衣角,兴奋地追问。 陈清秋却没有如实告诉她,只是提了一下,然后就问许云桦郑明成要不要趁时间还早各自外出。 两人因为各自的事,过年都没有回南头镇,现在因为她与陈小苑的事回来了,应该趁机探望各自亲人。 许云桦与郑明成点点头,却没有独自离开,郑明成拉上陈小苑的手离开了,而许云桦也牵了陈清秋手,要她跟着他一起回趟大南村。 陈奶奶身体不好,陈清秋很想把大部份时间用来陪陈奶奶,只是许云桦主动陪她回来了,现在提这么一个要求,如果她不能做到,自已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她什么也没说,迈开腿跟了上去。 这个年代,汽车还是稀罕物,就连摩托车也不是普通人家买得起的,许云桦将汽车给郑明成陈小苑开回去,而他与陈清秋开了摩托车回大南村。 近年来,由政.府牵头出资,由所有村民出力的拓宽村道的计划正在一步一步实施,从镇到每一个村庄的道路都在修整,原来只能通过鸡公车的路,现在已经可以同时通过两辆拖拉机,道路通了,加速了镇与村的沟通,促进了经济的发展。 拖拉机走过的道路坑坑洼洼,尽管车灯雪亮,像一道劈开黑暗的刀,许云桦还是十分小心而缓慢地开着车。 天气还有些冷,江我有些大,坐在后面的陈清秋为了避免冷风灌进衣摆,紧紧地抱着许云桦的腰,身体紧贴许云桦的后背,她的温暖令许云桦浑身一僵,而后情不自禁地弯起了嘴角:“冷吗?” “不冷!”陈清秋不加思索地回答,只要跟他在一起,就算身体冷,心也是热的,她愿意。 “要不,咱们不回大南村了?” “别,还是回去吧!”省得他小姨知道了,又怪许云桦不去看望她,叽叽歪歪到处说陈清秋带坏了许云桦。 许云桦明白陈清秋的心理:“我小姨那人就是那样的,你可以不必理睬她的看法与说法,只要咱们开心就得了。” “嗯!知道了!”陈清秋乖巧地应下,却没有顺竿子而下,许云桦心知她在替他着想,心里更为热乎。 “清秋,等你拿到毕业证书,咱们就结婚吧!” “哈?你说什么?” “我是说……”许云桦又把话重复了一遍,陈清秋心里万分激动,她也是十分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却不好意思说出来,羞涩地自在他后背捶了一拳:“结婚还早着呢,人家才大一,离毕业还有三年半!” 许云桦哈哈大笑:“是还好遥远,我现在都迫不及待了,如果可能的话,现在就想娶你过门。” 听了他的话,陈清秋心里如同填时了蜜,笑容一直堆在脸上,直到车子到达了村长家门口,她才整理起飘飞的思绪。 许兰香与郑光辉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俩,特别是许兰香,当着许云桦的面,对陈清秋并没有任何不尊重,可见她已经跟许家人一起完全接受了陈清秋。 一翻寒喧之后,郑光辉说起陈经国杀陈小宝的事,他让陈清秋别理那么多,省得救不出人,反而惹一身臊。 陈清秋点头表示她也是这么想的,对陈奶奶承诺,只是安慰陈奶奶,让她心里好受些。 其实,她知道陈奶奶只是一时难以接受,等到她平静下来,会想通的。 触犯了法律,就靠法律去解决。 因为四人都要尽快赶回广城上班上学,决定明天一早就启程,在大南村呆了一个小时左右,就离开了。 等到陈清秋与许云桦离开后,许兰香开心地说:“没想到清秋想得那么开,竟然不会借许家的势力捞人,害我白担心了一场。” 郑光辉白了她一眼:“清秋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她知道利弊,早就说你这想样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还不服气,现在以事实证明了吧?” 向来以泼辣小气闻名大南村的许兰香这次被打击后并没有生气,而是心悦诚服地点点头:“看来,清秋这孩子还真是不错,阿桦娶了她不亏!” —— 半个月后,一年一度的南头镇镇交易会举行了,所有从事陶瓷贸易的商家聚集在一起竞争新一年的陶瓷订单,扩大各自的市场占有。 这次,陈清秋并没有亲自参加,只是让黄建生带领几个营销人员参加,而且,所带的参展品跟去年相比,种类与款式并没有多少变化。 与旁边覃家摊挡相比,陈清秋准备的参展品显得寒碜,显然准备并不充足,所以,前来订货的客商大部分围着覃家摊位转,与覃大洲他们搭讪的话语多了很多,当场签订的订单也多了很多。 黄建生看到此情此景,愁得眉头一直紧锁,心里暗暗着急,责怪陈清秋的不作为,不上心。 从交易会下来,他第一时间就给陈清秋打电话,将交易会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了陈清秋,并不满地把心里话说出来:“清秋,覃家来势汹汹,好像要吞并咱们一般,你怎么还不上心?” 电话那边,陈清秋风轻淡地笑着说:“黄叔,谁说我不上心?我是很上心好不好,先别看表面,静等结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黄建生向来十分相信陈清秋,可是,这次还是质疑:订单和客户都跑去覃家了,结果能好到哪里去? 她陈清秋是很聪明,但铁板上钉钉子的事情,就算再有能力,再聪明,难道还能翻天不成? 不过,人家陈清秋是老板,他黄建生是员工,他只有建议权,没有裁定权,既然老板一再肯定,他不好再反驳,否则,那就是不识时务了,所以,他只能满腹心事地挂了电话,继续按照陈清秋事先安排的执行。 三天一晃就过去,结果正与黄建生预见的那样,他眼睁睁地看着覃家抢走了原本属于陈家的生意订单。 看到覃大洲与董小雨兴高彩烈地向他示威,他气得差点呕血。 从交易会回来,第一时间又给陈清秋打电话,汇报交易会的情况,而且有点意气用事地把情况夸大了两成。 他以为陈清秋听了,起码会伤心难过,会沉默不语,没想到的是,陈清秋依然轻描淡写地说:“黄叔,没事,先让他们得瑟,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黄建生感觉气憋在肚子里都快炸了,听了她的话后,却只是张张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他就想看看,陈清秋到底是不是那么神。 陈清秋并没,她得再三印证后才能告诉相关的人。 又过了半个月,广交会举行了前两天,陈清秋借助许云桦的关系,将她所想知道的那个客商情况摸清楚,确认之后,这才进行具体谋划。 这天,陈清秋给黄建生打电话:“黄叔,这两天你作好接单的准备哦!” “接什么单?”黄建生回这话时,语气有些冲,他近半个月来都给陈清秋无所谓的态度气坏了。 以前,镇交易会后,他会忙得晕头转向,今年好了,原订的订单给覃家抢了,这个半月来他不知道多闲,都快闲出毛病来了。 覃家订单都在紧锣密鼓地开始了,他每天都可以看到覃大洲以及他家的员工在拉原材料,时不时故意经过他守的店铺门口,还得意地跟他示威。 陈清秋在电话里轻轻地笑了笑:“黄叔,这两天作好准备就是了,肯定不会落空!” 放下电话,陈清秋吩咐助手阿成:“阿成哥,让你准备的,都准备成怎样了?” 阿成胸膛一挺:“报告老板,我跟沈老板按照你吩咐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就等着交易会上让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入坑。” 阿成可爱的样子,成功地逗笑了陈清秋:“很好,不过,沈老板那边我还是得再跟他好好商量商量!” 她这次设计的目标正在前世那笔原本属于沈老板,却给覃家抢走的订单,她把坑覃家的计划告诉了阿成,却没将来龙去脉告诉沈老板,因为其中原由她也不好说,只是说会帮他促成一单生意。 当沈老板听到那个订单的情况后,十分惊讶,他觉得那么好的事不可能落到他头上,作为同行,陈清秋会那么好心给他生意做? 但陈清秋找了一个借口,就说那个单是北瓷,而她的生意偏南瓷,转型成本太高,干脆介绍给他,成功后,让他给一笔介绍费她。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瞬间打消了沈老板的疑虑。 陈清秋与阿成来到沈老板的店铺里,发现他的店铺已经整理得井井有条,进出的员工仿佛也注入了新的活力,一个个精神抖擞。 陈清秋很开心,这事之后,她在大广城就多了一个铁杆子合作伙伴。 沈老板夫妻俩都在店里,尽管店里的生意依然不咋的,但俩人脸上笑意盈盈,热情地将陈清秋他们让进店里,煮水泡茶,笑着寒喧起来。 喝了两杯茶后,陈清秋才提起他们现在准备情况,沈老板一一道来,毫无保留。 陈清秋时不时以行家的角度给指出一二,他都虚心接受,看来,沈老板并不是敷衍,而是发自肺腑的信任。 陈清秋十分满意。 第276覃家倒下了(结局篇之二)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阿成紧跟在陈清秋身后,这事从开始布局到现在,陈清秋一直没瞒他,只是撇开前世那一段而已,所以,他完全知道陈清秋的目的:一方面弄垮覃大洲这个搅屎棍,同时扶持几乎快撑不下去的沈老板站起来。 “清秋,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阿成十分不理解陈清秋踩一边扶一边的行为。 作为生意人,谁都不是君子,但一切行动以利益为主导,在这个交易会中,陈清秋花那么大精力弄垮覃家生意,又大动干戈扶持沈老板,整件事结果陈清秋并不会有多少利益,这种行为本身就不合理。 覃大洲虽然是小人心性,但心眼小的商人很普遍,能被陈清秋咬住不放的,恐怕就覃大洲那个倒霉的小子了。 反过来,像沈老板这种快倒闭的企业也数不胜数,今天这个倒下,明天那个又雄起,生意场上这种事很普遍,可是,陈清秋怎么会那么好心,不去扶持别人,就单单扶持沈老板? 作为员工,阿成并不多嘴,他实在是替陈清秋着想,觉得她与其这样,不与把所有的精力用来好好谋划这场交易会中自己能拿到多少订单。 “覃大洲原本是我姐夫,看我姐倒霉了,他就转身跟另一个女人好上了,我讨厌这种男人……”陈清秋拿黄雪玲作幌子。 说这话时,陈清秋的脑子里出现了前世覃大洲那些令人发指的一幕幕,暗暗磨了磨牙。 对于沈老板,陈清秋解释:“沈老板是一个厚道的人,我这么帮他,他日后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帮回我的。” 前世,她在落难的时候,他就是遗不余力地帮她,不计报酬;这一世他落难了,她帮他只是报前世的恩情而已。 “……”阿成无言以对。 两天后,广交会正式启动,所有商家进场,陈清秋带着阿成也有序地进了场,紧跟着她的是沈老板以及他的秘书。 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举止四下望时,只见目标已经出现:覃大洲一早就进了场,跟一个大肚子男人正聊了热火朝天,须溜拍马的嘴脸毫不掩饰地流露,原本就不帅的脸,此时更是丑得令陈清秋恶心反胃。 那个男人对覃大洲的拍马屁显得十分受用,连连点头,表示没什么意外的话,都认定他了。 覃大洲听了这话,很开心,左右看看,没发现熟人,立即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包报纸包着的东西塞给了那个男人,男人毫不客气地收下,放进他的腋下夹着的公文包里,之后,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前面走去,很快汇入了来来往往的人群。 陈清秋用手肘撞了撞阿成,后者会意,起身跟随而去,很快又回来了,在陈清秋说:“清秋,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跟你猜测得一模一样,他们已经准备签订意向合同了,要不要阻止他们?” 陈清秋摇摇头:“等覃大洲离开后再说!” 到了下午,交易会还没结束,他就率先离场了,而且,看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人忙碌的样子,应该是心满意足地准备回南头镇了。 在经过陈清秋他们面前的时候,他还朝他们挑了挑嘴角,眼神充满了不屑,副小人得志的表情,气得阿成狠狠地挫牙。 覃大洲刚离开,陈清秋就让阿成守摊位,说她有事离开一会儿。 阿成接待了几拔客人,忙得晕头转向,却还时不时朝陈清秋离去的那个方向望了又望,期待她快点给他带来好消息。 等这天的交易会离场的时间终于到了,陈清秋迈着稳健的步子回来了,她身边并排而行的是满面春风的沈老板,两人一边走一边轻松地谈笑。 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已经摆平了,阿成也舒心地笑起来。 他们俩走到阿成面前,陈清秋转身对沈老板说她还有些事,让他先回去。 沈老板含笑与阿成打了招呼,便先行离开了。 打点好场子里的东西,整个会场也到了清场的时候了,两人离开的时候,阿成憋了一肚子的八卦,却想等陈清秋主动跟他说,哪知陈清秋十分淡定,他不问,她就不说,急死他民了,最后还是他先问她事情怎么样了。 按照他相想来,要搞定这事一定十分费神,陈清秋这才去了个把小时就搞定了,有没有那么神啊? 陈清秋风轻云淡告诉他这事已经是铁定了。 阿成吃惊不小:“怎么可能?” 陈清秋这才告诉他,她找到了大肚子男人的顶头上司,透露了大肚子男人受了贿赂,一搜,人证物证俱在,由他签订的意向合同也算是废了。 之后,陈清秋明里暗里亮出许家的背景,并将沈老板这个更适合他们公司的人选推出来,那个顶头上司事先已经收到了招呼,这个时候顺水推舟地锁定了沈老板作为新的合作人选。 那个顶头上司事先得到了老板的授权,此时也经过一番问询,充分了解了沈老板的实力,就确定跟沈老板合作,跳过签订意向合同这个程序,直接签订了正式合同。 阿成高兴得眉眼笑得弯弯的,想像着覃大洲得知意向合同作废后的崩溃表情,他想抚掌大笑,同时,他对于小小年纪如就此腹黑的陈清秋有了更深入的认识。 这个小女孩看着漂亮可爱,心思却缜密得令人害怕,好在他跟她是朋友,是合作伙伴,一旦变成了敌对方……他不敢想像自己的下场会多么地惨。 阿成期待着覃大洲那方的反应,也正如他的期待那样,第二天中午,覃大洲就收到了意向合同作废的消息。 他正在吃饭,气得将手里的饭碗与筷子往地上一掷,忘记了满嘴的饭菜,就开始大骂脏话,几粒调皮的饭粒钻进他的气管里,呛得他咳得半死。 董小雨得知这个结果,气得直瞪眼,咬嘴唇,大骂大肚子男人:死胖子,死全家…… “哼,我看你们都太嫩了,不能看透事情的真相!”坐在轮椅上的覃东征气哼哼地丢下手里头的调羹,拿斜眼看着董小雨与覃大洲。 自从去年冬季脑中风之后,覃东征就落下了半身不遂毛病,整天坐在轮椅上,出门十分不方便,便很少出门,只得将生意全数交给了覃大洲打理,但是对于董小雨跟覃大洲的婚事,一直持不同意的态度。 这让董小雨原本的讨好的态度转为讨厌,时不时跟他针锋相对,这不,一听覃东征这么说话,她心里就十分不屑:“好像你看得很透似的,整天在家里蹲着的人会比我们厉害,我就不信了!” 只是,话是这么说,心里却猛地想到了什么,没等覃东征说第二句话,她就跳起来:“大洲,你说是不是陈清秋那个贱人搞的鬼?是她,一定是她,咱们不能这就这算了,一定讨回公道……” 两人立即没了心思吃饭,跑回房间头碰头商量对策对了。 覃大洲与董小雨一番合计下来,消极的思想早就烟消云散了。 他们觉得陈清秋虽然能在广城使计让他们生意受挫,但他们可以在南头镇把生意抢回来,在他们看来,陈清秋即使再聪明,也不能身在广城而很好的遥控南头镇的生意,否则,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抢走一个又一个客户了。 这么一盘算下来,他们觉得可以在陈清秋四年的大学期间把大南镇的生意全部抢过来,等到她大学毕业后,想回到南头镇做生意,江山都给他们坐稳了,哪还有她什么事? 覃东征原想好好提点一下他们,让他们知道从哪着手,听着他们商量,时不时插一句话。 “别太天真了,陈清秋没你们想的那么好对付!” “你们最好跟她作对,而是想法子跟她联合做生意,这才是上策!” “……” 覃大洲倒是能忍着父亲的训示,而董小雨可无法忍,她火起地道:“你老能不能别说话打岔?尽是长别人志气,杀自己的威风!” 董小雨这么一说,覃大洲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便生气地让覃东征闭嘴,说他一个半死人了,还想控制别人,就别做梦了。 覃东征气得两眼冒火,见他们俩自以为是的样子,无奈地摇头叹气,心里充满了悲凉。 唉,家门不幸啊! 几天后,坏消息接连而来:跟黄老板的合作半途中止,理由是覃家提供的产品规格与合同不一致;陈老板那边的订单倒是生产出来,大半有瑕疵,导致整一批产品拒收;十多个村镇合作社送去的产品全部退回来,大部分因为产品货不对板,铁杆合作商肖老板却因为资金周转不灵,倒闭了,奢销的货是卖出去了,钱收不回来…… 似乎所有的灾难突然而至,铺天盖地而来,似乎一夜之间,在南头镇活跃了几十年的覃家倒下了。 听闻覃家生意遭了难,许多合作商前来催收账款,覃家商铺被围得水泄不通,吵闹声,喊杀声,传得远远的。 第277再相遇(大结局)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白云儿 四年后 一个身着破烂衣服的乞丐拄着拐杖经过大南村村口,被村里的热闹气氛吸引住了,以为是村里某户人家在办喜事,便想趁热闹讨一碗好吃饭食。 走进村子,才知道村里并没有人办喜事,他们是在举办村民集资开办的企业落成大典。 整个大南村一片喜气洋洋,敲锣打鼓,村民们披红着绿,如同过年一般热闹非凡。 两条村里原来的狭窄的泥泞路都打上了水泥,由村口直通向原来的村民自留地,而原来的自留地一座座厂房井然有序。 厂房之间,已经搭起了一片蓝色的帐篷,账篷下摆上了的酒席,人们在其间忙碌着,谈笑着。 这个乞丐走进村里,这看看,那瞧瞧,一脸疑惑。 他对于记忆中的大南村非常熟悉,对于眼前的大南村却显得无比地陌生,再三确定这村就是大南村后,他的表情十分惊讶。 这个时候还是九十年代中期,改革开放的春风只能在城镇里吹吹,基本无法吹进像大南村那样的偏僻小村庄,可是,眼前这路,这厂房…… 他走到崭新厂房大门前面,抬头看着“大南村陶瓷厂”几个朴实无华的大字,眼睛眯成一条缝。 几个小孩子一种打闹着跑到乞丐跟前,其中一个小孩边跑边回头跟别的小孩子说话,一头撞到进乞丐的怀里,回神看到乞丐的样子,吓得“哇”一声大哭。 乞丐下意识地想扶小孩一把,而小孩子更害怕了,哭着,尖叫着,连滚带爬地躲避。 小孩子的哭声引起了从旁边走过的几个男女的注意,一个身着西装裙的女生快步朝这边走过来,她身后紧跟上来。 这个乞丐看到那个前来西装裙女生,身体猛地擅抖起来,嘴角抽搐了一下,将他讨饭吃的大碗高高举起,企图挡住女生的目光。 这个女生正是大南村陶瓷厂厂长陈清秋,而她身后的几个男女分别是陈小苑郑明成许云桦与虎子。 尽管这个乞丐全身脏污,篷头垢面,简直人不人鬼不鬼,但有着两世记忆的陈清秋还是一眼辨认出他身份,还没走到他身边,她就朗声叫道:“覃大洲!是你吧?为什么装成这样吓小孩子?” 她的话里没带一丝讥讽的意思,因为她压根想不到覃大洲会变成这样,当她看到他时,第一反应是他带着某种目的,故意乔装打扮成这个鬼样子混进村里来。 四年前覃家生意倒下后,那些生意人便天天上门讨债,覃东征因为又气又急再次病发身亡,而覃大洲的母亲也病倒了,董小雨趁乱洗劫了覃家所有的现金与部分古董跑了。 据说她后来又做了老本行,成了一名远近闻名的“发廊妹”,因为被举报涉黄被抓进了局子里,后来倒被她舅舅家的人保出来了,却没有了踪影。 覃大洲开始不服输,想东山再起,可是,他只是一个草包,并不具备力揽狂澜的能力与手段,被迫卖商铺,买了几套商铺都还不足以偿清欠款,于是趁夜卖掉最后一套房子,带着一身病的母亲逃离了南头镇,之后陈清秋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跟他母亲了。 有人说他用仅有的钱已经在别处东山再起,成了富翁,有人的说他花光了最后的钱,成了街头混混…… 没想到却在这样的日子里再次见到他,而他那个光景,一个“惨”字已经无法用来形容他了。 当时,陈清秋并没有想将他打压得倒闭,只是想打压他狂妄的气炎,没想到兵败如山倒。 在陈清秋怔愣之间,覃大洲拄着拐杖快步离开,纵然他做了乞丐早就没了颜面可言,自尊也被他自己踩进了烂泥里,但还是此时此刻,他还是无法面陈清秋。 陈小苑走过来时,只看到了覃大洲狼狈离去的背影,她指着背影问:“他谁呀?” “他是覃大洲,你相信吗?”陈清秋淡淡地说。 “啊?真的是他?” “嗯!没错,是不是认不出来了?”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的富家子弟,现在的叫化子一个。 “没想到他会有今天!”陈小苑开心得大笑,冲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大叫,“喂,覃大洲,既然来了,怎么不吃一顿好的就走了?清秋那个便宜姐姐从局子出来了,她还想着你呢,你不去见她么?” 坐了四年牢的黄雪玲于半年前出来后,将早就成了疯婆子的黄焕娣找回来,耕种两亩地,做着手工活,母女俩依然住在陈经国留下来的破旧的屋子里。 看到陈清秋与陈小苑日子越过越好,黄雪玲嘴里不敢说什么大话,但她心里隐隐有一种希望,希望在外面发达了的覃大洲有朝一日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找她复合。 她曾去四处打听覃大洲的下落,无果,依然不肯接受别人的介绍转嫁别人,问她为什么,她总说什么“一女不嫁二夫”,将自己装扮成贞节烈女,望夫石。 村民们茶余饭后,常常拿黄雪玲当笑料。 此时,如果她知道心心念念的回来找她的人活成这样,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 覃大洲步子迈得更大了,以至于差就摔一跤,在陈小苑哈哈大笑的笑声中,他几乎跑着离开,哪怕他成了乞丐,心里压根就没找黄雪玲想法。 陈清秋并没有阻止陈小苑的幸灾乐祸:“他活成了这样子也算是老天开眼了,罪有应得!” 当初,他所作所为,哪一件不令人发指? 这时,有几个正在张罗庆功宴的村民附和陈小苑:“是啊是啊,好人有好报,坏人终归会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紧跟在陈清秋与陈小苑身后的郑明成与许云桦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了一笑,然后各自上前站在自己的女人身边,牵住各自女人的手。 他们两对在半年前已经结了婚,除了在各自的男方家里举行了盛大婚礼外,还在同一时间在大南村隆重举办了“嫁女宴”。 陈小苑毕业后成了县城重点中学的老师,实现在她最初的理想,郑明成在广城与许云桦做房地产开发,成了明面上的企业家。 陈清秋的工厂与商行不仅在南头镇成了龙头企业,在县里市里也是颇有名气的企业,她在广城的事业因为有了沈老板的助力,也慢慢走上了轨道。 许云桦成了广城有名的外科医生,他一方面与郑明成合作做生意,运筹帷幄,收获了一波波红利;另一方面潜心做他心爱的医生,治病救人,赢得了人们尊敬与爱戴。 事业的顺风顺水,让他们更加珍视爱情,这不,只要有空,他们就跟另一半在一起,相随相伴,如影随形。 这次村集资厂落成大典,他们就各自抽时间前来参加,重走往日走过的路,满满是美好的回忆。 陈清秋的手被一股温暖包裹,回神,冲许云桦笑了笑,心里百感交集,自然而然地说了一声:“谢谢你……” 重活一世,她万分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而他也一改前世的被动,跟她一样努力。 他一直站在高高的金字塔顶,想要接纳来自金字塔底的她,其中的艰难险阻可想而知。 如果不是他的坚持,她也许中途会放弃,如果她放弃了他,那她去哪里找属于她的爱情? 许云桦听清楚她说什么了,却被她这么冲口而出的一声谢谢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追问道:“你说什么?为什么要谢谢我?” 陈清秋娇嗔地瞄了他一眼,没再解释,只是反手紧紧握着他的大手,用力地握着。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