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婚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天旭二十三年六月,皇四子韩禹乾大婚,迎娶林太尉之女林婉琦为妃。   皇家的婚礼甚是气派,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更是占据了整条街,引得老百姓驻足观看。   欢奏的喇叭,噼啪作响的鞭炮,喜气洋洋的媒婆,一顶大红的轿子,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欢乐与喜庆,就连天上的云也被染红了几分,妖致般的美丽。   然而,令人惊愕的是这迎亲队伍中却少了新郎,这实在是不免让人多加揣测,议论纷纷。   撩起轿帘,婉琦看了看这迎亲的队伍,街边的人群,树上啼叫的杜鹃,突然生出一种凄凉之感。   他们是应该为我开心呢,还是该我感到可悲?   我这不是新娘的新娘。   队伍缓缓前进,暖风吹来,即便是夏日却也透着股丝丝寒意。   而轿中的“婉琦” 却更加不安,两只手微微发颤,心怦怦地直跳,脸更是烫的发红。   马上就要到了吗?   是不是过了那道门以后,林佩蓉这个人就永远消失了,用着“婉琦” 的名义活着,舍弃掉原来的名字与身份,冠上她的名,用她的颜,去承担她的过错,服侍她的夫君?   这就是嫡庶的差别吗?   一行清泪无声落下。   想着想着,就到了四王爷府门口。   “小姐” 是媒婆的声音,“该下轿了,等等跨了火盆,您就是四王府的人了。”   婉琦小心翼翼地出了轿子,任凭着媒婆扶着她跨火盆,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   婉琦跨火盆的时候,一不下心绊到脚,虽然婉琦及时止住了脚,没有摔倒,但是她的头盖却被风吹了下来,露出了她绝美的容颜。   头戴凤冠,万缕青丝梳成一个简单的发髻,柳叶般的细眉微微蹙起,一双杏目似泣非泣,流盼妩媚,如雪的肌肤许是因为娇羞透露着些许绯红,娇艳欲滴的红唇更是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众人看得有些痴了,暗暗感叹王爷放着这样的美人儿不要,真的是暴殄天物。   而媒婆率先反应过来,暗叹不妙,这还没入洞房怎么盖头就掉了,未免有些不吉,伸手先要去捡,却不料盖头又被风吹起,吹到了火盆中,烧了起来。   而命运的齿轮已悄然转动,无法挽回。   四王爷府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新娘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可新郎却一直没进来。   自清晨到现在,她还滴粒未入腹,肚子已经开始打鼓了。   但她依旧平静地坐在床沿边,没有动半分,虽然此刻她很想掀去红盖头,很想脱去那沉重的凤冠,可是她却一动不动。   红烛渐渐燃烧着,整个房间呈现一种诡异的红色,让人感觉不安。   成亲真是一件累人的事,婉琦这样想着。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砰地一声被人踢开。   是他来了吗?   婉琦的心紧张地怦怦直跳。   而后是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韩禹乾拿起喜称挑起新娘的红盖头,而后打发了下人,房间里只剩下了新娘和新郎。   “抬起头来。” 毫无感情的声音在婉琦头顶响起。   婉琦缓缓地抬起了头,顺着烛光,看清了韩禹乾。   一身红色喜袍,只一支玉簪绾住如绸缎般的青丝,眉宇冷清如霜,深邃的眼眸中透着股冷峻和一丝不屑,柔软的领口微敞,露出白瓷般的肌肤。   他离她仅几步之遥,高贵冷漠,令人心生怯意,却又不免暗生倾慕。   婉琦看到有些痴了,微微红了脸。   韩禹乾微微蹙了蹙,又不是第一次见了,怎么这幅表情?   “林婉琦,” 韩禹乾向前几步,低下身子俯身在她耳边喝道,“本王不是叫你逃出城外,避了这门婚事吗?你当本王的话是耳旁风吗?”   婉琦的身子微微僵了僵,抿了抿唇,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半响,才义正言辞地说道,“王爷,这婚事既是皇上所赐,妾身岂有逃婚之理?这岂不是抗旨不遵,大逆不道之罪。”   目光直视着韩禹乾,虽带着一丝惊恐却也毫不动摇。   韩禹乾微微一怔,手不自觉得握起了拳。   “好啊,你也懂得礼法了。” 韩禹乾突然大笑起来,而后倏地捏住了婉琦的脖子,咬牙切齿道,“如果你当真懂得礼法,当初便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欺上罔下,以下犯上。”   “王爷说什么臣妾不知。” 婉琦辩驳。   “好个不知。” 韩禹乾微眯起眼,捏着脖子的力道越发重了,恨不得将婉琦的脖子捏断一般。   咳咳咳  婉琦剧烈咳嗽起来,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就是不肯开口求饶一句。   而她的呼吸也渐渐微弱起来了,好似马上就喘不过气,要昏死过去一般。   啪  韩禹乾松开了钳制婉琦的手,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便拂袖而去。   而林婉琦却在韩禹乾出了门那一霎那,泪如雨下,哽咽不止。   也许我天生卑贱的,卑贱到连嫁人也要用她人的容貌,为她人顶罪。   可难道真的眼睁睁地看着皇帝怪罪下来,治林家的罪吗? 至他们于不顾吗?   也许他的厌恶也是件好事,等找到了真正的婉琦,我这个冒牌货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不是吗? 第二章 皇四子韩禹乾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所谓酒入愁肠,愁更愁。这话一点也不假,这不,此刻的韩禹乾正在借酒消愁呢,可似乎一点效果也没有。   他席地而坐,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抓着花生米,身子东倒西歪地,俨然没了一点皇亲贵族的风范。   “媚儿――”   韩禹乾低低呼唤道,可却没人应答。   而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自嘲地笑了笑,又喝了几口酒以后,支持不住便倒了下去。   也许在梦中,一切便会回到往昔,寻到佳人的欢声与笑语。   那一年,17岁的韩禹乾懵懂无知,在一群贵族子弟的簇拥之下来到了怡红院,那座名满天下的温柔乡,一掷千金的销金库。   也是那时,韩禹乾第一次见到了沈媚儿。   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高傲,似乎一切都不看在眼中,清雅绝俗。 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娇艳欲滴的朱唇更是柔美,一袭雪色长裙,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轻移莲步,翩翩起舞,一举一动都勾魂摄魄。   众人都看得痴了,纷纷叫嚷着要买下美人的**,不惜献上全身的家当。   当然最后的结果是韩禹乾胜出了,皇家毕竟财大气粗,挥金如土的习气自是早已司空见惯了,韩禹乾自是舍得。   然而,谁也没料到的是这个时候竟然出现了刺客,他们的目标直指韩禹乾。   一支箭从暗处射出来,在快要射中韩禹乾的时候,沈媚儿用身子挡下了箭。   韩禹乾怒吼,誓死要找出幕后真凶,同时并将沈媚儿带出了怡红院,悉心照料了起来。   不久,四皇子爱上怡红院名妓的事便传开来了,传着传着,这事便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龙颜大怒。   下旨囚禁了沈媚儿,还将韩禹乾派去边疆打仗抗敌。   而这一晃,3年便过去了。   当韩禹乾回朝面圣的时候,才发现当年的沈媚儿竟成了贵妃,而且竟是以太尉之女的身份嫁进去的,而这一切竟是林婉琦出的主意。   林婉琦是林太尉与长公主所生之女,当今皇上的亲外甥女,加之长公主与皇上乃一母同胞的姐弟,林婉琦从小更是倍受宠爱,嚣张跋扈,将许多的皇子公主都不放在眼里。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她却看上了四皇子韩禹乾。   那年,皇家举行狩猎,皇亲国戚几尽参加。   而在那次的狩猎比赛中,韩禹乾不费吹灰之力地取得佳绩。   唇红齿白,白马银枪 ,翩翩少年郎 ,不知使多少少女倾心,令多少男子眼红。   当然,其中也包括林婉琦。   不过,当时的韩禹乾已经倾心于沈媚儿,根本一点也不喜欢林婉琦,自是无视林婉琦的纠缠。   但林婉琦并不是个好打发的主,她想要的东西她自然是一定要得到手的。   于是,她将韩禹乾金屋藏娇的事告诉了皇帝,皇帝一听,龙颜大怒,严厉地斥责了韩禹乾,并将沈媚儿带到了大殿之上。   原本皇帝是想赐死沈媚儿的,可韩禹乾苦苦哀求,连连磕头,皇帝于心不忍。 加之沈媚儿确实长得国色天香,这样死去岂不可惜,不如先圈禁起来再做打算。   于是,皇帝就这样硬生生地拆散了一对鸳鸯。   韩禹乾事后得知是林婉琦嚼的舌根气愤不已,当即提着鞭子将林婉琦抽得死去活来,几尽散命。   从此之后林婉琦见韩禹乾就像见了老鼠见了猫一样避之不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惨死在他鞭下。   然而当长公主看见林婉琦浑身是伤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终是无法忍住,跑到了皇帝哭诉。   皇帝为了安抚她的皇姐,秉持公道,于是下令派韩禹乾去边疆打仗抗敌,这才使这件事平息了下来,挽回了皇家的颜面。   然而,当韩禹乾在外待了三年后回京面圣的时候才发现,当年他爱慕的那个女子早已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了皇帝的宠妃。   林婉琦也与赵家公子爱得火热,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了。   当韩禹乾已渐渐接受事实,打算好好生活时,一道圣旨如晴天霹雳一般将其炸个粉碎。   皇帝将林婉琦赐婚于韩禹乾,而这一切竟是沈媚儿吹的枕边风。   韩禹乾知道沈媚儿是恨他的,恨他当时为了自己的皇子之位弃她于不顾,可是那又什么办法呢? 难不成真的答应皇帝弃了这位子而跟她在一起? 这根本是不现实的。   除了韩禹乾,不乐意的还有林婉琦,她可不愿嫁给韩禹乾受尽折磨,她知道,一旦嫁过去就立马被打入了冷宫,永世也不得翻身。   她哭闹不止,可终是无法改变分豪。   恨只恨沈媚儿这个小妖精魅惑了皇帝,让皇帝下了这个糊涂的决定。   不过,韩禹乾也不是个吃素的主,他也不愿跟个他讨厌的女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于是当夜他便找了林婉琦,威逼利诱她逃婚,而林婉琦也答应了下来,只求他在她逃婚之后为她家在皇帝面前说点好话,避了灾祸。   韩禹乾原以为此事便可以这么过去了,依着林婉琦的性子应当也是不愿嫁入受苦的,况且她也另寻了新欢,自当不愿放手。 不过至于皇帝是否要降罪,那也得看她们林家的本事了,如果能借此机会杀杀她家的锐气也是好的。   可是算来算去也竟没想到林婉琦这个草包竟假意符合,嫁了进来,竟然这样倒不如新帐旧账一切算,让她尝尝苦头,报了当年之仇。 第三章 日子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转眼已经过去将近一星期了,自从新婚之夜之后林婉琦便再没有见过韩禹乾了。   王府中盛传这个新晋的王妃已经失宠,个个都不将她当作一回事,王爷还将她的贴身丫头都给遣走了,要她凡事亲历亲为。   当然,如果是以前的林婉琦肯定会受不了,整日以泪洗面,或者跑到长公主那哭诉,可现在的这个“林婉琦” 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林婉琦” 了,这些根本难不倒她,或者可以说已经轻车熟路了。   葶苈轩是整个王府最荒芜的一处住所,就如它的名字一样,葶苈,葶苈,生长在荒地里的花朵,永远与富贵荣华沾不上边。   但是林婉琦却不因此沮散,她觉得现在的生活比以前好太多了,有了自己的庭院,自己的房间,虽说下人都不正眼瞧她,但毕竟顶着王妃的名号,她们也不敢刁难什么,现在的自己只要伺候好自己便好,也不用在受她人的打骂,至于娘亲,林太尉应该会遵守约定让她过上好日子。   等到了以后找到了真正的林婉琦,我也便可以离开了吧,到时带着娘亲找个僻静的地方隐居起来,倒也是个不错的注意,不过现在应该想点办法挣点钱,已备不时之需。   这样想着,手上的针线活便做得更勤了。   改天做好了拿到集市上卖应该可以卖点钱。   这样想着想着,心情就觉得轻松起来,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幅度。   而刚踏入门口的韩禹乾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顿时觉得有点惊讶。   原以为她会落魄的面容憔悴,却不想她竟过得如鱼得水,看来她也不是传闻中那么娇生惯养。   韩禹乾轻咳了一声,成功地吸引了林婉琦的注意力。   林婉琦慌乱地抬起了头,见是韩禹乾,眼眸中闪过一丝慌张,手上的绣花针便这样直直地刺入指头中,在手绢上染上点点血花,可她毫不知意,微微欠了身子,行了个礼,“妾身参加王爷。”   韩禹乾微微眯了眯眼,没吭一声,眼前这人真的是林婉琦吗?   那么温顺,那么卑微。   怎么跟以前的感觉完全不同了?   真的已经怕我至此了吗?   哼,当初还真是高看了她,真是个胆小的女人。   这边四王爷一声不吭,而这边的林婉琦却有点不自在了,这么直钩钩地看着我干嘛啊?   而韩禹乾却走到了林婉琦的身边,拿起了她身边篮子里的手绢,看着绢上的血点,突然轻蔑地笑了声,“知道妇德吗?连绣花都绣不清楚的女人,有资格做本王的王妃吗?”   “妾身不知道妾身是否有资格做王爷的王妃,妾身只知道这是皇命,不得不从。” 不卑不亢的语调。   韩禹乾冷笑一声,勾起林婉琦的下巴,强迫其与其对视,“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整天念叨着皇上,是否早就想到我父皇那告我得状,恩?” 最好一个字虽只是一个鼻音,却带着浓浓的警告。   “不过你的愿望马上要成真了,父皇召你明日进宫。” 韩禹乾嗤笑着说。   什么? !   明天要去见皇上!   林婉琦一脸茫然,呆若木鸡,有点不知所措。   韩禹乾看着林婉琦的反应甚是满意,真是个蠢货,越来越胆小了。   不会是这几天被折磨傻了吧?   以前还真是高看了她。   嘱咐了几句以后韩禹乾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了已经傻掉的林婉琦。 第四章 入宫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当然皇家也不例外。   这不,林婉琦一早就被韩禹乾领着进皇宫。   这是林婉琦第一次进宫面圣,自然紧张得不得了,最主要的还是她不知道要以何种的姿态去见皇上呢?   真正的林婉琦是怎么做的呢?   皇帝宠爱的外甥女?   想着想着,轿子就到了宫门口,林婉琦和韩禹乾就这样被宫人领着去见皇帝。   这是林婉琦第一次跟韩禹乾走在一起,她偷偷抬眼看了看韩禹乾,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系着玉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发冠,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显得温润如玉,好似翩翩浊世佳公子。   这真的是天旭王朝的战神吗?   为何比书生更有股书卷气?   察觉到异样目光的韩禹乾,微微侧了侧头,挑眉看了眼林婉琦,轻轻咳了声想提醒她回神,见她还是没有反应,便伸手掐了下林婉琦的胳膊,唤起她的注意。   而林婉琦却被惊得低叫了一声,惹得宫人纷纷侧目。   丢人――  这是韩禹乾心里唯一的想法。   而林婉琦也是羞得脸都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进去。   而这一幕也正巧被在御花园中歇息喝茶的沈贵妃瞧见了。   丹凤眼悠然转动,说不出的慵懒,可是眸中却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凌厉。   呵,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上了。   男人啊――――  真是没一个可信的!   林婉琦见到皇上的时候已是午时了,伴随着一声尖锐的“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下跪。   “都起来吧。” 威严的声音。   这是林婉琦第一次见到皇上,天旭王朝的开国皇帝,一个几尽知天命年纪的男人。   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身躯凛凛,脸上面无表情,不怒自威。   “都下去吧。” 皇帝遣退下人。   当旁人都退下时,皇帝的脸上便换上了笑脸,就如一个慈父一样,在招呼着自家的儿子儿媳。   “来,都坐下吧,一起吃个便饭吧。” 皇帝笑笑地说。   “是,父皇。”   “是,皇上。”   两人同声答道。   “哈哈” 皇帝爽然地大笑起来,“婉儿啊,怎么嫁人了反而变得同朕生疏起来,以前私下里可都是皇上舅舅,皇上舅舅地叫,如今成了朕的儿媳,怎么也得叫一声父皇吧。”   林婉琦微微一滞,而后恭敬地行了个礼,“遵命,父皇。”   “哈哈哈,禹乾还真是好本事啊,短短一星期就可以让朕的外甥女整个人变了个样。” 语气到后面已变得有些严厉。   还真是天威难测啊,伴君如伴虎这话真的是一点也不假,前一秒还晴空万里后一秒就乌云密布了,也许马上就要电闪雷鸣了。   扑通――  韩禹乾跪了下来,一声不吭。   而林婉琦看了看跪下的韩禹乾,她也顺势跪了下去。   皇帝看了韩禹乾一眼,便没了声音,大殿内寂静的令人害怕。   而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进来跟皇帝禀报了几句,皇帝便舒展了眉头,喜逐颜开,“快,传沈贵妃进来。” 第五章沈贵妃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如今的沈贵妃就是当年的沈媚儿,一代倾城名妓短短几年一跃成为贵妃,在加上皇后早逝,皇帝也无再立后之意,就由贵妃暂代皇后一职,掌管后宫。   麻雀变凤凰,也许便是如此。   而如今的沈媚儿更是出落的妖媚动人,一袭嫩黄色的华服,长及曳地,一根玄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 万缕千丝梳成双刀髻,如水的双眸透着淡淡的慵懒,额上一点梅花妆,相较于几年前的清新脱俗,现在的她更显得冷艳。   “臣妾参见皇上。” 沈媚儿恭敬地行了个礼。   “爱妃请起。” 皇帝上前扶起沈媚儿。   而沈媚儿顺势依在了皇帝的怀里,抬眼看了看跪在一旁的韩禹乾,娇嗔道,“皇上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大动肝火?”   皇帝撇了韩禹乾一眼,佯怒道,“跪什么跪,膝盖就这么不值钱?还不给朕起来。”   说完,低头笑着问,“爱妃今天怎么过来了?是想朕了吗?”   沈媚儿突然轻轻地推开皇帝,娇羞道,“皇上这还有人呢?”   皇帝看了如此可人的沈媚儿,哈哈大笑起来,全然不像个一国之君,就如同一个平常人家的丈夫一样,宽容而宠溺地笑着。   而站在一旁的韩禹乾却暗了双眸,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五味陈杂。   原来,没有我你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也许,我该高兴不是?   可是为什么却那么的不是滋味。   沈媚儿也似是感应了什么一般,微微睨了韩禹乾一样,眼中神色不明。   而后,她笑着走到了林婉琦身边,亲昵地挽起了林婉琦的手,对着皇帝笑道,“皇上,可否让王妃到臣妾的宫里坐坐,臣妾可是好久都没和四王妃聊天了呢。”   “这。。。。。” 皇帝面露难色。   “嘻嘻,皇上不是怕臣妾吃了王妃吧?” 沈媚儿笑盈盈地贴着林婉琦身边,“王妃还是臣妾和皇上的媒婆呢?王妃你说,是吧?”   林婉琦微微一怔,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而沈媚儿看着林婉琦的反应眼里闪过一道精光,撒娇道,“皇上,你看王妃也默认了,你就答应臣妾吧。”   皇帝看着沈媚儿俏皮的模样,心底也是止不住地喜爱,“去吧,你个鬼丫头。”   而韩禹乾看着沈媚儿带着林婉琦离去的背影,心底却有点不安。   张了张口,想出声阻止,却什么也说说不出来。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懈香阁  熏香缭绕,沁人心脾,安人心智。   “四王妃,你说这香好闻吗?” 沈媚儿躺在榻上,慵懒地问道。   “皇宫中的东西自是好的。” 林婉琦答道。   “呵呵,是吧。” 沈媚儿自嘲地笑道,“那王妃觉得本宫这贵妃的位子如何呢?”   林婉琦一滞,拿起手边的茶品茗,“娘娘何出此言,娘娘身份高贵,自是有许多人艳羡。”   “艳羡?” 沈媚儿一愣,而后笑道,“羡到巴不得本宫死。”   “娘娘多虑了。” 林婉琦恭敬地答道。   “林婉琦,你真的是林婉琦吗?” 沈媚儿疑惑地问道,而后直视着林婉琦的眼睛逼问道,“你还记得吗?你当年口口声声说本宫不过是个妓,万人骑,千人踏,那现在为何又对我毕恭毕敬?”   当林婉琦还没反应过来时,沈媚儿却突地大笑起来,“是啊,一切不过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他人。”   语毕,泪流满面。   林婉琦一时不知所措,而后轻轻唤了一声娘娘,站起来摸着沈媚儿的背安抚着她。   以前就有听闻过他们的故事,没想到竟是大小姐从中作梗拆散了鸳鸯。   想着不禁对沈媚儿有多了几分同情。   而沈媚儿看着如今的林婉琦虽觉得奇怪,可是有些事也就只能随机应变了。   沈媚儿轻轻地抚上了林婉琦说,“妹妹,现在我对王爷已没了念想,只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地生活下去。”   而后哽咽地嗫嚅道,“只求妹妹帮我一个忙,帮我把一个东西带给王爷。”   绝美的脸庞,如雨打梨花般凄美,连女子都忍不住怜爱。   林婉琦微微点了点头。   沈媚儿倏地破涕为笑,亲昵地拉着林婉琦的手说着谢谢,并将一个精美的盒子交给了林婉琦。   而这时也到了林婉琦该出宫回府的时候了。   沈媚儿和林婉琦又闲聊了几句,便打发人带着林婉琦去找韩禹乾。   而当林婉琦看到韩禹乾的时候竟突然生出一种愧疚之感,如果不是“她” ,也许他们现在可以过得很幸福的,不是么?   而韩禹乾看到林婉琦安然无恙的时候,竟悄悄的舒了口气。   他做了个眼神叫林婉琦跟他走,而今天的皇宫之行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第六章 见面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进宫之后的第二天,林婉琦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来皇帝早就知道了林婉琦在王府所受的冷遇,这才招了他俩进宫,也顺道找韩禹乾谈了谈。   葶苈轩的物品全都翻置一新,杂草也都除了干净,还种上了名贵的花种,原本是要林婉琦换个住所的,但她不愿,也就就此作罢。   最大的变化便是韩禹乾竟派了几个丫鬟伺候林婉琦,不过名为伺候,实则监视。   他觉得现在的林婉琦简直是换了个人,让人不敢相信。   这边韩禹乾监视着林婉琦,而这边林婉琦却想着怎么见到韩禹乾,她还得将盒子交给他呢。   于是,这天她就站在了王府门口等着韩禹乾。   吁————  急收的马蹄声的惊醒了快要昏昏欲睡的林婉琦,她揉了揉睡眼,迎了过去。   “你来干嘛?” 韩禹乾骑在马上,劈头盖脸地问道。   林婉琦也不答话,乖乖地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了韩禹乾,便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韩禹乾疑惑接过了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而当他看到里面的东西以后便怒不可揭。   “谁让你收下这东西的。” 韩禹乾喝问。   林婉琦茫然不知所措,脚步悄悄地退后了几步,嗫嚅道,“是贵妃。”   韩禹乾突然笑了起来,质问道,“叫你拿你就拿吗?你是傻子吗?啊?”   林婉琦摇了摇头,想要逃跑,脚却像灌了铅一般杵在一边。   韩禹乾突然提起手上的马鞭至上而下甩了下去,一鞭见血。   “啊!” 林婉琦痛得萎缩在一边,丝作的衣裳顿时撕裂开来,露出如雪的肌肤。   啪,又是一鞭子甩下,顿时血迹斑斑,林婉琦惨叫连连,嘴里支支吾吾地求饶。   而韩禹乾却像是上瘾了一般,一鞭接着一鞭,尽情发泄。   而一个不慎,那鞭子竟打到了林婉琦的脸上。   啊——  一声惨叫,林婉琦捂着脸昏了过去。   韩禹乾冷冷地看了林婉琦一眼,将盒子和鞭子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而这时盒子里梅花枝就滚落了出来,散落出几片花瓣,在风中飘散。   桃花枝,定情物,一旦归回,便是情断义绝。   不可挽回。   而可怜的林婉琦就成了韩禹乾盛怒之下的牺牲品,白白地被毁了容。   葶苈轩  林婉琦躺在床上,直到夜里,迷蒙中醒来,她干涸的唇如大旱后的裂土,她喃喃的喊:“水,水。”   唇边冰凉的感觉,她缓缓睁开眼,虽然只是虚了一道缝,也看清了有位少女焦急不安的目光在审视她,用纱布蘸水为她擦拭着唇。   “王妃,好点了么?” 少女温柔地问。   “你是谁?” 林婉琦不顾疼痛,猛然起身,却不料撕扯到后背的伤口,疼得叫了出来。   “别怕。” 少女安抚着林婉琦,柔声说着,“王妃忘了吗?我是陪嫁过来的丫头小芷,太尉命我要好好照顾王妃,原先被王爷给调走了,现在又调回来照顾王妃了。”   “呵呵” 林婉琦突然笑出声来,“照顾我?是怕我跑掉吧!一个不起眼的替身鬼。”   说着说着有些激动,不料撕扯到伤口倒吸了口气。   “王妃” 少女神色慌张地捂住了林婉琦的嘴,附在她耳边说道,“隔墙有耳。”   林婉琦一把扯掉少女的手,侧身躺下不再理会她。   少女自觉没趣,也不在言语。   啪  窗外传来了一声声响。   “谁?” 少女一声娇喝,就冲出门去。   林婉琦虽侧身躺着,却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可外头却没了一点声响。   疑狐地侧过身,扑鼻而来的男性气味却吓得她马上回过身来,以手掩面。   “侧过身来。” 低沉的男声传来。   林婉琦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动作,身体微微颤抖。   “本王最后说一次,侧过身来。” 隐含着警告的声音。   林婉琦缓缓地侧过身子,但手却还捂着脸。   “站起来。”   林婉琦颤抖身子,晃晃悠悠地爬了起来,就连捂着脸的手指都微微发颤。   她真的怕了他,那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倏地,一双大手抓住了她的葇夷,将她的手硬生生从脸上吃扯了下来。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声。   林婉琦脸刷地变白了,另一只手胡乱舞着要伸过来捂着脸,却被韩禹乾的另一只手抓住,而她的脸就这样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中。   精致绝美的五官,晶莹剔透的肌肤,以及如蜈蚣般蜿蜒盘旋的疤痕就那样赤luoluo地展现在韩禹乾的眼前。   林婉琦的脸迅速地涨红起来,许是因为羞愤,许是因为恨。   而韩禹乾毒辣的目光却从未离开过那道伤疤,完全无视林婉琦的情绪。   手轻轻地覆上那道疤,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   “疼么?” 温柔的语气似恋人,**悱恻,全然不似一个罪魁祸首。   啪  毫无预兆地,林婉琦就那样狠狠地摔了韩禹乾一巴掌。   令人不可相信。 第七章 养病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啪  毫无预兆地,林婉琦就那样狠狠地摔了韩禹乾一巴掌。   令人不可相信。   “你滚,你滚――” 林婉琦手指着门口,手指微微发颤,连语调都发颤。   韩禹乾摸了摸脸,不疼,但是这是第一次。   有人胆敢打他的脸,真是有胆。   眼微微眯起,四周的气压低地让人窒息。   林婉琦却毫无感觉,因为她快被逼疯了,为什么她要在这任人侮辱,为什么她要被白白地毁了容。   缓缓地蹲下来身子,就那样瘫坐在地上,头深深地埋在膝间,泪无声滑落。   气氛就这样僵持在那里,一站一坐,僵持着。   韩禹乾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林婉琦,一言不发,原本心头的怒火竟渐渐地消了下去,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所替代。   “别哭了。” 半响恢复了往日平静的韩禹乾开口道,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林婉琦觉得那是大海一样的声音。 她觉得那是心疼的,因为那是韩禹乾从来没有对他说过的语气。   林婉琦停止了抽泣,缓缓地抬头,额前的碎发湿哒哒的贴在额头上,眼眶泛着红,里面似乎还有盈盈的水珠,鼻翼两侧挂着的泪迹,红红的鼻尖。   像个孩子。   看着林婉琦的模样,韩禹乾的心突然颤抖了一下,他知道她受了很多委屈,但他却一直固执地认为这是她应受的的,何况她有重来没有表现过。   而现在的她也是他重来没有见过的,脆弱得好像一击就碎,就如同破裂的瓷瓶一样。   二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一时间屋子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纠结在空气里,令人窒息。   碰!   一声巨响,接着就是盆子破碎的声音。   “谁?” 韩禹乾一声断喝,飞一般地跑了出去,却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王爷,是我。” 小芷颤巍巍地开口道。   “你呆在这干嘛?还不快进去照顾王妃。” 没由来的怒气。   小芷看着韩禹乾的模样,吓得连答话都忘了,赶忙小跑进去,像逃命一般。   而韩禹乾也在小芷进去以后,转身离去,不带一丝犹豫。   而林婉琦也在韩禹乾转身离去的那刹那,嘴唇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原来,她什么都不是,卑微如她,却还奢望着得到他人的怜惜,希望得到垂怜。   真是可笑!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不出门大抵说的就是现在这个情况。   自林婉琦毁容才几天,这事便已经满城皆知。   当初大婚的时候就已经令许多人揣测纷纷,现在更是闹得满城皆知。   然而皇帝这次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他不想在为这事使得父子关系越来越淡薄。   可是这边林太尉却坐不住了,这未免也太不把他们林家放在眼里了,况且要是因此东窗事发,这可就不得了了,要尽快像个计策才是。   而这边长公主却是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气得太尉直骂其头发长见识短。   不过这一切对于深居简出的林婉琦毫无影响,她已经好多时日没踏出她的房间了。   自出事以后也没在照过镜子了。   府中的人更是不敢接近葶苈轩,生怕沾上晦气。   而林婉琦这边却也乐得清闲。   但皇帝不急太监急,这不林婉琦的小丫头小芷开始坐不住了。   “王妃,你真不去求求王爷吗?” 这已经是自早上以来第五次听到这样的话了。   林婉琦默不作声,继续着手上的刺绣。   “听说今天王爷心情很好,说不准一高兴就答应了?” 契而不舍地。   林婉琦啪地将手中的刺绣扔到了桌上,吸了几口气,平复了情绪后,说道,“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小芷吓得退后了一步,悻悻地退了出去,心里默默地鄙视了一把,哼,要不是浩柒悄悄和我说这时候去求王爷八成可以成功,我才不费口舌,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再也不管你了。   林婉琦看着小芷退了出去,揉了揉额间,暗自伤神。   其实自己何尝不想早点治好脸呢? 也不知道娘亲知道了这件事了吗? 会不会又在担心呢?   还有老爷,他是不是很气愤呢?   自己竟是如此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第八章 动向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随着时间的流逝,四王妃毁容这件事看似慢慢地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尤其两位当事人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时候。   当很多时候,一些事情只是看似。   谁人不知四王妃曾是皇帝最宠爱的外甥女,林太尉的掌上明珠,更是桥横跋扈的长公主膝下唯一的女儿,这样一个集万千宠爱为一身的女子如今受到了如此的待遇竟没有一个人出面为其做主,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难道是太尉在皇帝面前红人的地位已经动摇,而长公主也失去了皇帝的庇佑了吗? 不然何以如此冷谈?   又或者是皇四子在皇帝心目中占有一席之地?   一时间群臣在私下议论纷纷,揣测着今后朝野的动向,也为自己的仕途早做打算。   而最令人不解的就是四王妃竟然不为自己争取一丝一毫救治的机会,曾经霸道蛮横的林大小姐,又为何变得乖顺如绵羊?   是四皇子太过残暴还是制妻有方?   众臣不禁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然而最为气愤的不过林太尉了,他多次想要借机跟皇帝攀谈此事,皇帝却总是避而不见。   如果在这么拖下去,万一错过了治疗的时机这可如果是好?   尤其是如果找到了婉儿,难不成还要将其毁了容再掉包回去?   还有佩蓉那个丫头,竟然不知道回府来求助,一鞭子抽到脸上,有可能就将那层假皮给抽破了,万一被四王爷发现了其中的破绽,那可就是欺君罔上,抄家灭门的大罪。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下去。   一定要想个法子才是。   林太尉最终想出的法子就是去找了韩禹乾,借着思念女儿的名义希望可以将女儿接回家中小住几天,而韩禹乾虽看出了林太尉的本意,却也欣然答应。   于是,第二天一早,韩禹乾就带着林婉琦到林府去拜访。   而这也是自那天夜晚以后,韩禹乾和林婉琦第一次见面,二人共处一马车时气氛自然是怪得不得了。   林婉琦脸上带着面纱,呆呆侧坐在一旁,两眼无神,游魂天外。   而坐在一旁的韩禹乾看着自然是异常的烦躁,明明刚刚在小院的时候还跟她的丫头有说有笑,一见到他就这副鬼样子。 虽说是他把她毁了容,可是她已经是他的妻了,别说毁容了,就算是要了她的命,也没人可以插上半句嘴。   况且,如果她来求他,他也是会答应带她去医治的。   还真的是个完全不知进退的女人,脾气够倔。   想到这,韩禹乾突然觉得他不能再放任她这样发展下去了,他是她的夫,也是她的天,出家从夫,即使他做了什么她都得受着,怎能如此无视礼法,见了他连请安都不屑一顾。   想着想着,便沉声命令道,“你坐过来些。”   林婉琦闻声身子便是一僵,四下看看确认是对她讲话以后,才低着头慢悠悠地挪着身子,挪到了他的身边。   而韩禹乾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是摆脸色给他看吗? 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刚想出声呵斥,却不料马车一不小心绊倒石子,剧烈地摇晃了一下。   “啊!” 林婉琦小声惊呼,身子一个不稳,眼看着就要撞上了马车的木墙。   而韩禹乾见状,一个闪身,伸出手来想要将林婉琦抱在了怀里,却不料因林婉琦身子前倾,在抱住她的同时,他的唇也毫无悬念地对上了她的唇。   四目相对,一个惊慌,一个含笑,而唇与唇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纱。   林婉琦反应过来后,奋力挣扎起来,可韩禹乾的手确如牢绳一样将她紧紧困住,动弹不得,而她竟也在这样的攻势之下渐渐瘫软下来。   韩禹乾见林婉琦如此,探出手想要将其面纱扯掉,而后犹豫一下终是作罢。   含笑看着怀中女人渐渐红透的双颊,心情竟是越来越顺畅。   女人还是这样可爱。 第九章 省亲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林府  自从韩禹乾要带林婉琦回府省亲的消息一经传出,林府的小姐丫鬟各个都欢欣雀跃,翘首以盼,谁人不知天旭王朝的四王爷是鼎鼎有名的战神,翩翩如玉的公子,如果有幸被他看中,即使是作为侍妾,也有可能麻雀变凤凰,从此飞黄腾达。   当然其中对此次省亲最为看重的莫过于林太尉,这可是一个绝妙的与韩禹乾拉近关系的时机,绝对不可错过。   于是,当韩禹乾下马车时便看到几乎整个林府的出动了来欢迎他的宏伟景象。   丫鬟们都站立在两侧夹道欢迎,虽低着头却不时偷偷瞥向韩禹乾这边,而后又迅速的收回了眼神。   而未出阁的小姐虽然想要一睹韩禹乾的真容,奈何没有出嫁不能随意抛头露面,也只能呆在闺中暗暗伤神。   当然其中最热情当属林太尉了,竟然站在门口亲自迎接,旁边还拉着个一脸不耐烦的长公主。   而韩禹乾看到这幅景象也暗自好笑,转头看了看刚要下车的林婉琦,突然温柔地轻声嘱咐道,“琦儿,小心点。”   说着还伸出手想要扶着林婉琦,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   林婉琦先是一愣,不明他眼中为何会出现从未有过的宠溺,虽然感到别扭,但众目睽睽之下,只得硬着头皮任由他牵着。   而林太尉看到这小夫妻俩恩爱的模样自然是喜上眉梢,急忙热情地迎了上去。   “微臣拜见王爷。” 林太尉规矩地行礼。   韩禹乾温和一笑,说道,“林大人客气了,现在我该称你一声岳父大人才是。”   “王爷说笑了” 林太尉含笑道,“快进府坐坐吧。”   就这样,二人你言我一语的搭着话往林府走去,而韩禹乾的手却一直牵着林婉琦的手,从未松开。   当然这一幕也被众人看在了眼里,女眷们自然是羡慕嫉妒恨了,尤其是长公主,那位置本该是属于她的女儿的,而如今竟然被一个小妾生的玩意占了去,心中自然是愤愤不平。   而站在角落中的冯氏却差点喜极而泣了,太好了,也许传言并非可信,看那样子好像他们夫妻感情好着呢,也许毁容这是个误伤,只要治好了伤一切都会过去的。   你说是吗?   我的女儿――蓉儿。   韩禹乾夫妻俩进府之后更是受到了非同一般的礼遇,林府上下大摆筵席款待,莺歌燕舞好不欢乐。   而这筵席也是直到半夜才逐渐落下帷幕。   原本韩禹乾打算让林婉琦在这小住几天,自己先打道回府,但由于时候太晚,在加上林府上下盛情难却,只好待在林府过宿一晚。   而这一晚,也是韩禹乾夫妻俩结婚以后第一次共处一室。   林婉琦因为不胜酒力早早就回了卧房休息,她也压根没想到韩禹乾会没有回府,更没想到他会跟她同睡到一张床上。   早早入睡的她半夜迷迷糊糊地醒来,伸手往周围摸了摸却摸到了一个类似人形的物体,当即惊呼出声,侧身坐了起来,抓过被子挡住仅仅穿了一件肚兜的身体。   处在酒醉未醒状态中的韩禹乾微微蹙眉,伸出手一捞,拽住了林婉琦的胳膊,一用劲连同被子和林婉琦都盖到了他的身上,嘴里嘟喃着睡觉,一看就知道处在半醉半睡的状态中。   而林婉琦被这样一拽,就毫无悬念地趴在了韩禹乾身上,而她的头就那样抵在了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地心跳声。   扑通,扑通――  她的心跳好像也因为他的心跳渐渐加速,缓缓抬头借着月光看清了他的脸。   眉宇间依旧冷清如霜,可却在月光的映射下显得有些许柔和,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优雅的弧度,唇紧紧抿住,似乎有着难言的心事。   她就那样呆呆地看着他,忘了挣扎起身,就那样静静地享受着这无言的温柔。   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他的胸口,轻声问道,“你打底是怎样的人呢?突然的温柔,是否也只是一场双簧戏呢?”   躺在床上的人儿睫毛微颤,却做不出任何回应。   林婉琦挣扎了起身,侧身在一旁躺下,眼眶却渐渐湿润了。   也许你不过是演戏,但我却信以为真。   即使是虚假的温柔,我也渴望得到。   卑微如我,即使被伤害也不敢怨恨。   也许就如今天夜里娘亲说的那样,出嫁从夫,也许只有乖乖听话才不会再被伤害,过得安稳些。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愿意尝试,为了自己,也为了娘亲。 第十章 寻医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林府  第二天天色尚且朦胧时,林婉琦迷迷糊糊地醒来,揉了揉惺忪地的睡眼,侧身往旁边看了看果然空空如野。   难道昨天的一切只是南柯一梦?   林婉琦自嘲的笑了笑。   叩叩叩——  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 林婉琦说道。   “王妃你起来了啊?” 小芷一进门就咋咋呼呼地,还蹦跶到林婉琦的床边,说道,“怎么也不多睡会?怎么早就起来啦?昨天累坏了吧,都喝醉了。”   林婉琦白了她一眼也不搭话,心想,即使我没醒,也得被你吵醒吧。   而后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张了张嘴,试探性地问,“昨夜王爷是回王府了吗?”   小芷一听就乐了,神秘兮兮地凑到林婉琦耳边说道,“昨晚王爷可是跟王妃同床共寝了呢,难道王妃不知道么?”   林婉琦一听,倏地脸就红了,原来昨天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是做梦!   “那王爷现在人呢?” 林婉琦问道。   “王爷说他有公事要先回府了,不过他说一会有话要跟你说,所以才叫我先过来叫王妃你。” 小芷笑嘻嘻地答道。   话?   他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难道是因为昨晚我问的那些话?   不会吧,他应该没有听见才是。   林婉琦深深地陷入自己的遐想之中,全然没有发现韩禹乾已经悄悄地走了进来。   咳咳——  一声轻咳成功地唤起了林婉琦的思绪,抬头一看便看到韩禹乾早已穿戴整齐地出现在她面前。   慌忙地起身先要先请个安,却被韩禹乾的一个手势制止。   “你坐着便好,本王有些话要对你讲。” 韩禹乾郑重其事地说道,“昨晚林太尉找本王谈了谈,他希望可以带你去治伤,并且在林府上修养一段时间。”   林婉琦身形一顿,没有答话。   韩禹乾看了看林婉琦神色,接着开口说,“但你既然已嫁给了本王,而修养所耗费的时日也比较多,既已嫁人还是回王府修养较为妥当,至于医治一事,本王有公务在身就不便前去,到时会派人带着你去寻医,你可有异议?”   林婉琦点了点头,乖巧温顺地答道,“臣妾没有异议。”   韩禹乾虽有点讶异林婉琦今天竟变得如此得乖巧,但也没多说什么,而后又多加嘱咐了几句便离了府。   然这一别,竟是十日之后再相见了。   青连山下  吁————  急收的马蹄声在山脚下响起,愕然打破了原有的寂静。   一只纤细的柔荑将马车的车帘拉开,探出其遮着面纱的脑袋。   “是到了吗?” 女人出口询问。   “王妃,已经到了。” 回话的是浩柒,韩禹乾的贴身侍卫,他面上带着一丝恭敬的笑容,说道“王妃,你先在马车里稍候片刻,属下先上山探探路,确保您的安全。”   “嗯,你去吧。” 林婉琦淡然地吩咐道。   而浩柒在得到了首肯以后便带着一两个侍卫上山了,其余的都留上来照看林婉琦的安全。   可林婉琦却陷入了沉沉的思索之中,浩柒说王爷要找的那个大夫人称医怪,那岂不就是制作人pi面具的那个人?   如果万一被认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况且来的都是王爷身边的人。   就在林婉琦深深苦恼的时候,浩柒回来了。   “王妃” 浩柒一回来就立马向林婉琦答话,“卑职刚刚到山上寻觅了一翻,找到了医怪的住处,但却听采药的小童说医怪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至今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 林婉琦反问道,却在不自觉间悄悄松了一口气,连她自己也没察觉到。   “是的。” 浩柒做出了肯定的回答,而后又顿了顿,嗫嚅着是否要开口。   林婉琦自是看出了他的犹豫,坦然地说道“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浩柒抬眼看了看林婉琦,见她脸上毫无愠色,似乎并没有因为寻不到医怪而恼怒,这才放心地开口说道,“虽然找不到医怪,但药童却说医怪的关门弟子也精通养颜之事,而且他就在城内。”   那这又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林婉琦暗自疑惑。   仅接着浩柒又说,“可此人似乎风流成性,整日流连烟花柳巷之地,而且只要是稍有姿色的女子向其寻医,总难免被其**一番——”   “他具体在哪?” 林婉琦打断了浩柒的喋喋不休,单刀直入地问道。   “药童说他最喜欢留宿怡红院。” 吞吞吐吐的语调。   “带我过去。” 语毕,林婉琦早已上了马车。   语气也是不容置疑。 第十一章 春香暖帐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他具体在哪?”林婉琦打断了浩柒的喋喋不休,单刀直入地问道。   “药童说他最喜欢留宿怡红院。” 吞吞吐吐的语调。   “带我过去。” 语毕,林婉琦早已上了马车。   语气也是不容置疑。   而浩柒先是一愣,后来也只好无可奈何地去执行了。   嗨,这要是万一让王爷知道可如何是好啊,可是王妃的话也不能不听。   夹在中间的侍卫真难做人。   怡红院  某厢房  熏香缭绕在整个房间,清幽怡人,细细闻来竟是价格不菲的龙涎香。   檀香木的床上披着大红色的帐幔,繁复华美的云罗绸竟被铺在床上做床单之用,床檐上还雕琢着富丽堂皇的牡丹,华贵至极。   地上铺的羊毛毯上一群如花美眷簇拥着一个男子,欢乐嬉笑着。   那男子修长的手指握着纤细的眉笔,细致地为坐在其面前的女子画眉,狭长的丹凤眼中流露出丝丝柔情,唇角的浅笑魅惑众生。   一拢红衣,玄纹云袖,席地而坐,静静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窗外的阳光打在细致如美瓷的肌肤上渡出一层金色的光晕,墨色的万千发丝随意披散在肩头,一颦一笑竟是比女子还来得妖魅,就犹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那么地不真切。   红颜祸水――  这是林婉琦看到他第一眼的感觉。   “姐妹们,快看那个侍从的主子上来找公子了。” 一个眼尖的女子先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林婉琦。   紧接着一两个年纪较轻的女子凑到了林婉琦的面前,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了房间里,笑着说,“姑娘有什么事求公子,只要公子能帮到的一定会尽力帮的。”   “可不是” 另一个女子附和道,说完了还不忘嘟喃一句,“要不是刚刚那个男的态度太差,公子也不会那样戏弄他。”   噗嗤――  想到这林婉琦忍不住笑了出来,刚刚浩柒一脸五颜六色的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真是被吓了一跳,当看浩柒起得浑身发颤的模样她还真不敢当着她的面笑出来。   “姑娘所来何事?” 当林婉琦走入房间的时候,那男子出声询问,然眼却没有往这边撇一下。   “我想请你帮我治鞭伤。” 林婉琦出声请求到。   “哦,那你应该知道我帮人医治都是有条件的吧。” 男子慵懒地转过头,目光直对林婉琦,唇角还挂着那抹浅笑,可现在在林婉琦看来却觉得异常的可恶。   “多少钱?” 韩禹乾应该会舍得花钱吧。   那男子轻轻摇了摇头,“我从不收姑娘家的钱。”   什么――  林婉琦一听心中惊铃大作,难不成真如那个药童说得那样他喜欢**女子。   “姐姐妹妹们,你们先出去吧。” 男子温柔地对周围的女子说。   而林婉琦一听更是吓得不行,也转身想要跟着其他女子一起出去。   却不料一只大手勾住了她的脖领,让她走不得半步。 第十二章 春香暖帐2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而林婉琦一听更是吓得不行,也转身想要跟着其他女子一起出去。   却不料一只大手勾住了她的脖领,让她走不得半步。   “姑娘不是来求医的吗,怎么还没医治就想走了呢。” 男子莞尔一笑,将林婉琦提溜到面前。   林婉琦看着眼前这张人畜无害的脸吐了吐口水,用手比划了一下抓在自己衣领上大手,支支吾吾地说,“可以把手先拿开吗?”   男子一看林婉琦那样子便乐了,心想着不是把我看成**大盗了吧?   不然怎么一副畏首畏尾的模样?   嗨,我的名声真的那么差了吗?   男子心里虽感到有些郁闷,可面上却表现地如同一副世家大公子的模样,“是在下冒昧了,姑娘请坐吧。”   说着便放开了抓住林婉琦的大手,自顾自地盘腿坐到了羊毛毡上,还挑眉对林婉琦说,“姑娘怎么不坐呢?我还得为你看伤呢?”   林婉琦一听觉得有戏,虽觉得坐在地上似乎有些奇怪,但还是勉为其难还是坐了下去。   男子看林婉琦坐了下来,也凑上前去,在林婉琦周围嗅了嗅,调笑到,“姑娘的面纱真香啊!可否让在下闻闻?”   这样**的语调在林婉琦看来就是赤luoluo的**,脸涮地红了起来,想要站起身来,离开这气氛不明的环境。   而就在林婉琦想要起身的时候,男子突然伸手将林婉琦的面纱摘下,还放到鼻尖闻了闻,说道,“姑娘既然来这求医,不以真面目示人的话,未免也太没诚心了吧。”   说道后面,语气竟有些凌厉。   男子说完扔掉了手上的面纱,微微抬头看了看已经站起来的林婉琦,只见她的脸微微涨红,而本该细致光滑的肌肤上竟爬着一条如同蜈蚣一样的疤痕,就如同精美的瓷瓶存在裂痕一样令人叹惋。   男子微微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的无礼,讪讪地开口,“我不知道你伤在面部的。”   说着还低下了头,如同做错事的小孩一般一副愧疚的模样。   林婉琦看着男子那副样子,一时间也语塞了,无奈地重新坐了下去,有些恳求地说道,“既然你已经看到了,就顺道帮我看看伤,可以吗?”   男子闻言立即抬头,换上一副讨好的模样,说道,“那姑娘把脸凑过来吧,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林婉琦闻言稍稍迟疑了一下,但是看着男子那眼神似乎并没有恶意,再想想自己毕竟是来求医的,肌肤之亲自然也是在所难免,于是便将脸微微凑了过去。   而男子也温柔地用指腹摸着那道疤,来感受其受伤程度,顺道摸了摸其完好的肌肤,想着法子如何让其恢复如初。   然而当男子触摸到其肌肤的时候却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为什么她疤周围的皮肤会有裂痕,就好像面团人被晒裂的感觉一样,好像随时就要崩裂开来。   而随着疑惑的加深,男子悄悄用另一只手触碰了林婉琦的一只手,却发现其触感跟脸上的完全不一样。   心中警铃大作,这莫非是就是师父说得换颜之术? 如果假皮有损伤,那整个皮就会在十日之内崩裂开来。   可现在师父身在何方?   而她会不会就是师父前一俩个月说得他要帮忙换颜之人?   这个单子到底接还是不接?   她到底又是什么人?   或许可以从她这得到师父的下落? 第十三章 逃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就在男子在思索着该如何处理的时候,却被一声怒吼给打断。   “大胆狂徒,竟然敢非礼王妃。” 是浩柒的声音。   原来浩柒因为许久不见林婉琦下来便生出一些担忧,就想着上来瞧一瞧,却不料一进门就看见那男子举止**,意图不轨,心中气愤难耐,就怒吼出声。   而那男子也是吓了一跳,触电般地放开了摸着林婉琦手,尴尬的神色稍纵即逝,讪讪地起身,想要开口解释,顺道找个借口推了这麻烦事。   却不料浩柒竟把剑拔出,一副要手刃淫贼的模样。   而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就剑拔弩张起来,眼见着马上就要有血光之灾了。   可男子还没正式比斗就在气势上输了一大截了,一个拔着剑,而另一个却手无寸铁。   输赢好像马上就要见分晓了。   而坐在一旁的林琦婉却在默默想着如果浩柒能够将男子挟持住自然是极好的,不但避免了被非礼的可能,还大大增加了治病的机率。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看似人畜无害的男子竟然会将她头上的发簪取下,作为利器死死抵住了她的脖子。   万缕青丝随着发簪被取下的瞬间洒落,被微风吹得调皮地在空中起舞,舞着舞着竟与男子披在肩头的发丝**在一起,婉转而动人。   醉人的画面再配上房间暗红色的色调更显得**,就连浩柒也差点被这幅画面迷住,沉醉其中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男子见此悄悄往窗口挪了挪,往窗口探了探发现底下竟都是侍卫,在想来刚刚那一声“王妃” ,  看来这人可能是皇室中人。   想到此男子突然生出了一些兴趣,握着发簪的力气也加重了几分,眼看着林婉琦的脖颈就要被刺破。   而这一举动也把浩柒吓了一大跳,惊得大叫起来。   “大胆,你不要命了,快放开王妃。” 虽是威胁,却明显中气不足。   男子见此竟一点也不害怕,反倒将林婉琦拉得更近些,玩笑道,“我放开她岂不更没命了?”   说着还用眼神在林婉琦的脖领处提溜了几圈,好像随时要扑上去疯咬的恶狼一般。   而浩柒看得也是发憷,心里想到,大爷啊,求你饶了我一命吧,你这一针下去,可得把我的小命也玩完了。   男子看着浩柒的模样也觉得好笑,突然就大喝一声,“叫那些侍卫全部退下,不然我刺破她的喉咙。”   说着,力道更加重了几分,而林婉琦脖颈就这样被划破了,渗出血丝。   而浩柒也是吓得立马叫底下的侍卫撤退,有点六神无主的样子。   男子见状更是轻轻一跃,从窗台跳了出去,还顺道将林婉琦夹在咯吱窝底下带走,走之前还丢给了浩柒一句令他安心,也令他气崩的一句话,“这姑娘我带走了,十日以后归还。”   说完就绝尘而去,留给浩柒一个潇洒的背影。   而被迫被夹住的林婉琦更是气愤难当,这到底算什么事吗?   刚刚被劫持住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子力道竟然如此之大,明明长得跟女子一般却比一般男子力气都要大得多,刚刚在其怀里的时候就想要挣脱开来,却不料还是被如傀儡一般禁锢。   虽说知道成功的机率不大,但林婉琦还是奋力尝试着,还用嘴死死咬住了那男子的肩膀。   谁知道等等会发生什么事? 能跑还是跑了好,林婉琦心里默默地想着。   唔  男子吃痛,闷哼了一声,转眼又看了看林婉琦一副看强奸犯的眼神看着他,当下气结,一巴掌拍了过去将林婉琦打晕。   哼,这下可总算安静了,真的是不知好歹的女人。 第十四章 他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公子,公子,那个女人醒了。”一个小药童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边跑边叫,还差点撞到了头。   只听见门外一声略带宠溺的轻呵,“慌慌张张跑个啥,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语毕便听见了一阵往房间里走的脚步声,吓得林婉琦有赶忙闭上了眼睛,躺在床上假寐。   而男子进来以后看到的便是一个躺在床上装死尸的女人,长长的睫毛微微轻颤,显然是有些紧张和害怕。   而男子见此也不言语,静静地坐在床沿,端详起女人来。   四王妃?   韩禹乾的王妃?   莫不是之前传得沸沸扬扬的毁容事件的主角?   也不知她人pi面具下是一张怎样的脸? 又为何要如此做呢?   想着想着好奇心便越加浓烈,手便不由自主地想要掀开她的人pi面具。   而原先躺在床上的林婉琦是希望他可以待一下就走,所以闭起眼睛装睡,也免了和他正面交锋的麻烦,却不料他竟坐了下来不走。   感受到一股浓烈的男子气息在身旁环绕,林婉琦也是备感不自在,眼偷偷咪起缝,想要打量一下男子到底在干嘛,没想到迎面看到的竟是一只大手向她的脸伸来。   当即吓得顾不得其他,立马睁开了眼睛,拉过被子就把脸盖住了。   天啦,他该不会看出什么了吧! ?   越想越紧张的林婉琦更是一步也不想从被窝里出来了。   心扑腾扑腾地跳着――  而男子见林婉琦这幅模样也不言语,缓缓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渡步走着,眼神却若有若无地飘向床上的那团被窝。   “记得以前师父曾经跟我说过一件事件。” 男子开始喃喃自语,“听闻这世上有一种神奇的换颜术。”   床上的人儿微微动了动。   男子心里暗自好笑,却也不动声色,接着说道,“听闻啊,它是用人的皮肤做成的面具,只要戴上它,就可以完全换个模样,丑女也会变成绝世美女。”   顿了顿,男子又接着说道,“可是啊,它却又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维持不了多久,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它大概可以维持半年,可若是出了意外,那可就立马要打回原形了。”   说完还惋惜地叹了一口气,抬了抬脚步就朝着门口走去,大有一去不复返的架势。   而闻言的林婉琦心中却警铃大作,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这――  想着想着便情不自禁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出声阻止了即将要走出房门的男子。   “别走!”   脱口而出地。   而男子闻言踏出房门口的脚也是一滞,扭过头对林婉琦笑道,“怎么,不打算再当鸵鸟了?”   林婉琦脸先是一红,随后也坦然了,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相瞒的了。”   语毕还顿了顿,似乎在考虑着措辞,小声又略带请求地说道,“可以帮帮我吗?”   说道后头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是几不可闻了。   而男子似乎是有意地要开林婉琦的玩笑,故意用手罩着耳朵,装出一副听不见的样子,装聋作哑地说,“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啊?!”   林婉琦看了看他那赖皮的模样,又想了想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他,有只好硬着头皮又说了一遍。   “哦,原来是要我帮忙啊?” 男子调笑道,“可是你知道的,我帮忙是有条件的,而且我不收钱的。”   说着还**的朝林婉琦眨了眨眼。   林婉琦看着他那副模样心里也直打鼓,咽了咽口水强装着镇定地说道,“你到底有什么要求?”   “要求吗?” 男子莞尔一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等我有需要自会来找你。”   说完也不理会林婉琦是否答应就扬长而去,空留下林婉琦一个人呆呆地呆在床上。   而这一条件,也许将在以后成为两人命运的转折点,扭转了局面,改变了一切。 第十五章 夕阳西下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夕阳西下,点点红霞将半边天都染红了,妖致般的美艳。   然比天上风光更美的是地上的景色。   一枯藤树下席地而坐着一男子,身穿红袍,发丝松散地挽起,手扶古筝,弹唱的竟是一首琵琶行。   而不远处站着一女子,头戴面纱,静静地听着。   风微微吹动,发丝翩然起舞,一站一坐,动中有静的景象就如同一副画一样扣人心弦。   嘣――  突然的一声闷响  竟是琴弦断裂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 男子开口讯问道。   “我。。” 林婉琦立马开口解释。   男子却不以为意,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打断了她的讲话,说道,“过来坐” 。   说着还小幅度地挪了挪身子,空出了更多的位置。   声音神态中特含的一种安心的力量让林琦婉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轻轻地在其身旁坐下,还稍稍地保持了一些距离。 而男子对于她的这些小动作也不做理会,身子一仰,人也就靠在了树干上,双手叠靠脑后,姿态慵懒闲适。   风微微吹过,一仰一坐,静谧的画面透着一股令人安神定气的感觉,一切都显得那么地和谐美妙。   “有兴趣听一个故事吗?“男子微闭着眼睛,似是喃喃自语地说道。  旁边坐着的那个女子也不言语,眨了眨眼睛呆呆地看着男子,不做任何表示。  现在的他好像有那么一点不一样,有点不那么像**大盗。  “你相信算命吗?“男子悠悠地挣开了眼睛,神情飘渺,好像飘向了远方。  “算命吗?“林婉琦反问,”如果真的算一算就知道自己以后的命运如何,那岂不是每个人都去算了?“  呵呵――  男子嗤笑了一声,说道,“也是啊。“  而后又突然长叹一声,似是感慨,“可是有的人就是太信了,信得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了。“  讲到后面竟好点恨恨的语调。  林琦婉微微一滞,心里却泛起了一阵涟漪,竟是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  “哈哈――“男子看了眼林琦婉的模样竟突然笑了出来,伸手拍了拍林琦婉的头,笑着说,”你这幅表情干嘛,好像那个人就是你一样。“  林婉琦撇了他一眼,也不答话,就是一副闷闷的模样。  “真是个傻瓜。”男子看着林琦婉的模样就突然飘来了这么一句,而后有向后仰了下去,闭上眼睛一副养神的模样,“你知道吗?许多年前的今天就是那个男孩被赶出家门的日子。”  男子自顾自地说着,也不理会一旁闷声不吭气的林琦婉,眼神虚无地飘着,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而随着回忆的涌现,男子竟情不自禁地将将心中的所思所想吐露,而林琦婉也静静地听着,作着一个合适的倾听者。  而所有的往事在薄唇的一张一合后被一一倾述,而讲话的那个人却一副淡然的表情,就好像在讲述一个事不关己的事情一样。  也许这本来就不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而他也只是一个单纯讲故事的人。 第十六章 故事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唇瓣一张一合,而就在这一张一合之间,一件尘封在心中已久的故事被一一倾述。   在二十多年以前的一个雷雨夜里,一户大户人家生了一个男孩。   这是这户人家正室所生的第一个男孩,也就是说这个男孩是这户人家的嫡长子。   然而不幸的是就在这个男孩出生的那一夜里,正室夫人遇到了难产这一大问题,众人在保孩子还是保大人这一艰难的抉择中最终选择了保孩子。   而那个正室就在这次生产中永远地离开了人事。   但在这种大户人家,男子一般都是三妻四妾的,虽然是正室但是也不过是政治的结合,自然感情也没有多么深厚。   原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虽然这个孩子失去了母亲,但他却顶着嫡长子的身份,无论那个男子是否有再续弦之意,他这身份都不会动摇,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也许以后这偌大的家产也就归所继承了。   但那前提是,不出意外。   婴孩的出生使得他的母亲难产而死,但是人们也并没有将这个事情怪罪于他的头上,毕竟古往今来因难产而死的女人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但接下来发生了一桩又一桩的事情,使得大家都把目光集中于他的身上。   原本这个大家庭是繁荣昌盛的,一派欣欣向荣的模样,但自从婴孩出生以后一切都变了模样。   家里的情况每况愈下,内忧外患,苦不堪言。   而那个男孩也一点一点地长开,精致的眉目也如同一个小女孩一般可爱地令人怜惜。   但这在男孩的父亲眼里并不是一个好现象,有时候他抱着这个男孩就会想到他以后长大以后的模样,而脑子赫然出现的竟然是一个貌似女子的形象,而脑海中竟然隐约地浮现出四个大字――红颜祸水。   而当一旦抱着这样一个奇怪的想法以后,一切的一切都朝着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向奔流而去,  被奇怪想法缠身的男孩的父亲自然也是食不安寝,终日无精打采,渐渐地也被疾病缠身。   然这时候府上却明里暗里的流言四起,而毛头竟然直指刚出生不久的婴孩。   最不可思议地竟然是这家的一家之主,也就是说婴孩的父亲竟然也相信了,还请了道士为其算命。   而算出来的结果竟然是,天煞孤星,先克其母后克其父,男身女相,祸国殃民。   此话一出,一时间全府上下哗然,明里暗里地出言建议当家人可以尽早解决了这件事,而言外之意就是尽早解决了这个孩子。   而失去母亲庇佑的孩子自然是势单力薄,没有人出来为其说一句好话。   可不管怎样虎毒不食子,当家人还是下不了手,无奈之下只好求助于道士,希望可以有个俩全其美的方法。   而最后想出的办法就是必须将小孩送出去寄养,并且要等到其22岁生日的时候才可以归家,只有这样才可以破解了这恶毒的符咒。   于是可怜的婴孩在距离他2周岁生日还有20几天的时候离开了家,离开了他的亲人,而在其被寄养的前段时间里也是疾病连连,险些散命。   于是养父母便竭力为其寻找名医,而找到以后便就将他寄养在那个名医的家里,也方便日后治病。   而这些他的亲生父亲也完全不予理会,任由其自生自灭。   而这一待,便过了二十年。 第十七章 条件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故事似乎到了这里已经接近了尾声,男子也不再言语了,微微闭起眼睛,任风吹拂过他的脸庞。   而突然没听见的声音的林琦婉微微侧目看到的便是假寐的男子,完美的侧脸,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优雅的弧度,红色的长袍更是与夕阳的红连为一体,如果这是一个女子,有该是怎样的绝世倾城。   林婉琦在心里默默想着。   “看够了吗?”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打断了某人的偷窥。   “额――” 被发现的林琦婉略觉尴尬,迅速撇回了头,来掩饰自己的局促。   而男子却突然大笑出声,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再也找不到刚刚那一副忧伤的模样。   可看着被自己嘲笑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反应的女子,男子也渐渐觉得没劲,笑着笑着也停了下来,挤了挤脸,弄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说道,“你是有事来找我吗?”   男子挑眉看着林婉琦。   “嗯” 林婉琦小声地应答了一声,张了张嘴却不知怎么开口,纠结来纠结去竟没了下文。   “是想说治脸伤的事么?” 男子替她开了口,“我可以帮你,但是以后我有需要的话你就得帮我,如果犹豫不决的话,你现在可以走了。”   男子斩钉截铁地说,没有一丝转旋余地的模样,而他狭长的丹凤眼就那样直直地望着林琦婉的眼,让其无处遁形。   被看得的难受的人儿在思想后一阵以后总终还是选择答应了。   早死不如晚死,还是再撑一会吧。   再说,到时候他未必可以再找到我的,还可以帮着自己逃过一劫。   林琦婉狡黠地想着,神色也不自觉地松了下来。   却不想她的想法竟被一语道破,顿时兴致怏怏。   “别想着逃。” 男子突然用手勾起了林琦婉的下巴,眼神在其脸上肆意地游走,半开玩笑地说道,“姑娘,难道你不想要你的真皮了吗?”   而林婉琦似乎对男子这一动作异常反感,微微皱了皱眉。   而男子说完也就顺着林婉琦的意,放开了勾着她的脸的手。   真是没劲,都接触这么久了还不让我碰她的脸,真是伤心。   是魅力下降了吗?   男子黯然。   而这边林婉琦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真皮!   对啊,自己怎么忘了自己真正的容貌了呢?   它也受伤了吧?   可是它又该怎么治呢?   如果被人看见岂不是后果不堪设想?   林婉琦纠结了,不管怎样她也是一个爱美的女子。   虽说现在是用着他人的容貌,可是总有要恢复真容的一天,那到时候该怎么办呢?   难道真的看着它眼巴巴地溃烂下去,而让自己成为名副其实的丑女?   林琦婉陷入了沉思。   而这边男子却还在添油加醋地念起了一首自编的童谣,“丑女一回头,吓死路边一头牛;丑女二回头,全街男人要跳河;丑女三回头,和尚从此不还俗――”   念着念着还唱了起来,就差手舞足蹈起来,真可谓是活灵活现,形象生动。   而被严重骚挠的女子自然也是无法更好的思考下去,眼里脑里竟都是自己毁容的模样,还有走在大街上被人扔菜叶子的模样,惨不忍睹。   “我答应。” 大声地脱口而出,不带任何犹豫。   而听到这一回复的男子嘴角却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却稍纵即逝。   四王妃?   呵呵,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第十八章 王府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微微射了进来,床上的人儿翻来翻身子,眯了眯眼惺惺忪忪地爬了起来,今天好像要去采药。   林琦婉迷糊地想着,还处在睡梦状态中的脑袋似乎还不是那么清醒。   “懒猪,起床了!” 伴随着这一声戏谑声之后就是推开门的声音。   “喂!” 林琦婉不满地叫道,“怎么可以擅闯女子的闺房!”   男子除了一进门瞄了她一眼后,竟也不理会她的不满,扔了一套衣服给她,面无表情地说道,“换上。”   然后目不斜视得出了门。   而出了门的男子却懊恼不已,刚刚就应该多瞄几眼的。   只穿着亵衣呢,最重要的是还可以看见肚兜,虽然只是隐隐约约的。   男子想着想着竟然这幅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难道她在使美人计吗?   嗨,刚刚怎么没有想到呢?   柳下惠了呢!   而接过衣服的林婉琦哪里会想到因为她的衣冠不整而让某个自恋的人想入非非,看着送过来的衣服心里竟有种暖暖的感觉。   再加上昨天听了那个人的身世,竟生出了一种同病相连的感觉,之前浓重的抵触心理也渐渐地消退下去了。   不过也不知道他以后会提什么条件呢?   林婉琦有些忧心忡忡。   然这边林婉琦忙着去采药治病,而四王府这边却是几近要狂风暴雨了。   在韩禹乾的书房内黑压压地跪着一排人,而跪在最前面的就是浩柒了。   他战战栗栗地跪着,冷汗顺着面颊流下,却还是不敢动手擦去。   昨天当林婉琦被掳走以后,他就带着人马去找了,可是翻遍大街小巷却还是毫无结果,无奈之下只好禀报了韩禹乾,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而得知此事的韩禹乾自然是雷霆大怒,马上加派人手暗地里去找寻,而浩柒自跪下请罪以后就没得到赦令让他起来。   不过他倒希望可以一直跪在,可是事情当然没有那么简单。   韩禹乾负手而立站在靠窗的位置,阳光照耀透过窗户稀稀落落地照在他的身上,在其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但本该是柔和的颜色却让人感觉不寒而栗,冰冷彻骨。   “十日之内找回王妃。” 韩禹乾缓缓地转身,本就清冷的面容现在更是度上了一层寒冰,深邃的眼眸直直盯着跪在地上的浩柒,隐约中还藏着杀意。   “还有,记得本王要的是毫发无损,否则,提头来见。” 一句话就让众人从脚底至发梢升起一股寒意。   说完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而得令的众人立马落荒而逃,急忙地离开了这低气压的环境。   然当众人离开以后,韩禹乾像是发泄一般一拳打向了身后摆满古董的架子。   呲――  伴随着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声,架子上的无价之宝就这样一个接一个地掉落,而韩禹乾的手也被掉下来的花瓶划伤,渗出血来。   林婉琦,你真是好样的,竟然在**跟着男人跑了? !   好,很好,看来我是对你太好了,才让你无法无天了。   呵呵,那么接下来的日子我会让你尝一尝不同滋味的生活。   一定! 第十九章 采药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某山上  “快点啊!” 走在前面的男子朝着跟在后头的女子催促道。   只见该男子长发束起,身穿一身便服,衣着上竟没有了之前的妖魅夸张,狭长的丹凤眼透露出丝丝笑意,澄澈地如同孩童一般,嘴角洋溢了笑意,俨然就像是外出游玩的公子哥一般。   可跟在他身后的女子却真的是有苦说不出,身上背着一个大篓筐,穿着一身小厮的衣服,头上戴着一顶斗笠,真的是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而明明是七尺男儿的带路人却一副不光我事的模样,在前头嘻嘻哈哈地玩乐,偶尔看到美女的时候还不忘上前**一下,全然忘记了此行的目的,真的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最主要的是到现在他还没采了一株草药,而当某人提出抗议的时候,那男子竟然笑眯眯地说,求人办事总得吃点苦头的不是,而且你看我这模样也不像干苦力的? 对吧。   最主要的是如果我累的话就没精力找草药了,那就只好等改天了。 而到时候你那个小侍卫可能也就没命喽。   说完还轻叹一声,似是叹惋,然后静静地看着林琦婉,静观其变。   可耻――  这是林琦婉听到这席话的唯一感受,整天就知道威胁人,完全没有一点点男子气度。   痞子――  林琦婉恨恨地想着,可脸上嘴上却是一副讨好的模样,“那你就安心找药吧,其他的交给我就好了,公子。”   说完脸上还不自然地抽搐一下,真的是够了。   男子听了林琦婉的话显然心情大好,还仗着身高优势拍了拍林琦婉的头,说道,“真乖。”   而林琦婉只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地不敢做任何表示,默默地听着,跟着某男子。   就这样两人走了一段路,很快地就爬到了一处高峰。   “看,就是那一株。” 男子指着不远处峭壁上的一株花蕾。   只见峭壁的缝隙处开着一朵娇艳的红花,在风的吹拂下微微颤动,就好像随时就要被吹散一般。   林琦婉见此微微放难了,这么高怎么爬上去摘到呢?   求助似的目光飘向了身旁的男子,却发现其早已不见了踪影,回头一望只看见他站在悬崖边上,一副作势要跳下去的感觉。   啊――  林琦婉尖叫,还支支吾吾地说道,“你要干嘛!?”   这人怎么突然想不开啊,那我可怎么办?   林琦婉惊慌地想着,还悄悄地挪着步子想要走过去阻止他。   而那男子却回过头对着她调皮地一笑,然后轻轻一跃,跳了下去。   林琦婉脸色瞬间白了下去,看着他的声影心却彭彭地跳个不停,他不会有事吧?   最后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就那一晃眼的功夫,男子就将花摘了下来,生龙活虎地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瞧,是不是觉得本公子特厉害。” 男子像个拿到奖状一般的孩子炫耀着,还把花放到林琦婉面前晃了晃,然后又踹到自己怀里去了。   虽然只是一瞬,但林琦婉眼尖地却发现男子的手掌中竟多出了一道红痕,还渗着血迹。   “你手怎么回事?” 林琦婉出声询问,语气竟有些颤抖。   “你说这个啊?” 男子伸出手在林琦婉面前摊平,只见宽大的手掌上爬着一条红痕,不深不浅,却渗着血迹,可男子却不已为意,满不在乎地说,“七日花是会吸人血的,不然怎么可能被奉为美容上品。”   “吸人血?” 林琦婉喃喃自语,两眼无神直直看着眼前的男子。   而男子却被看得有些发毛,眼神闪躲,打着呼啦说,“是啦是啦,不过它不会吸你的血,你放心。”   说着也不理会呆愣愣的林琦婉,绕过她往山下走去,边走边喊,“回去了,还不快跟上!”   而林琦婉的脑海中却一直浮现着这样一句话,七日花,七日血,吸血七日,焕发新颜。   而这句话好像就是那个曾经给她换脸的那个大夫说的,而且他说这个只是一个药引。   仅仅只是一个药引。 第二十章 七日花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次日清晨  “公子,你在干嘛!” 小药童贸贸然推开某男子的卧房后惊呼出声。   “嘘――” 男子微微蹙了蹙眉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而那小童压根就不理会这些,慌慌张张地跑到了男子身边,还没言语眼泪就先掉了下来。   “公子是傻瓜,大傻瓜――呜呜呜――” 几岁的孩童看着眼前碗中满满的一半碗血时便吓得说不出一句整话,只会呜呜地哭了起来。   而男子看着眼前的一盆红花和半碗的血也是颇感无力,怎么忘了小姚每天清晨都会来叫他起床这个事情呢?   真的是有口说不清,小孩子哭真的很难应对啊!   男子很苦恼,但还是挤了一副笑脸,哄劝道,“傻小姚,这是鸡血啊,公子我怎么可能用自己的血养花呢?”   说着还将那碗血水往小姚面前凑了凑,说道,“不信的话你闻闻。”   而小姚却一脸嫌弃地撇开脸,抽了抽鼻子,“我又不是狗鼻子,怎么可能闻得出来?”   说罢还鄙视地看了那男子一眼,大有你怎么那么傻的意味。   而男子却被那一副表情给逗乐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故意作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正色道,“学了怎么久,竟然还分不清鸡血和人血的区别,真的是该打。”   然小姚显然没想到话题竟这样转到了自己的身上,扁了扁嘴,揉了揉脑袋,甜甜糯糯对男子撒娇道,“疼。”   “还有脸说疼。” 男子拼命地憋着笑,严肃地说道,“疼就对了,赶紧给我看医书去,下回考察要是不过关,打手板。”   说完还很恶趣味地抽出自己放在桌子抽屉里的戒尺,摸了摸其光滑的表面,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真的是好久没用了呢。”   说着眼神还若有若无地飘向小药童。   被看得发毛的小药童显然也是被吓到了,竟也顾不上贫嘴上几句,就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临跑前还对着男子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我现在就去背书!”   仅一秒钟的功夫,小药童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而看着药童渐走渐远的男子却渐渐收了笑意,神色也越发凝重,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血碗就将血一点点的倒进了种着的七日花的盆栽里。   点滴的血液渐渐地渗入土壤之中,而那朵花也似乎因为有了养分而开得愈发娇艳起来,无端地让人感到害怕。   还得在喂食六天,男子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可是六天都得要喂这么多血,自己的身体可以受得住吗?   而且就算可以受得住,到时候脸色一定会变得不好的,面容也会变得惨白,憔悴,到时候怎么出去见人啊!   嗨,真的是太可怕了!   男子想着想着就陷入了低谷,显然也没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   来人轻轻地将手中的鸭血粥放下,眼神似是无意地飘向那株红花。   “这是你的血?” 漫不经心地问道。   男子抬眼看了看林琦婉,竟也没了之前对小药童那般隐瞒的打算,直言说道,“是啊,这是我的血。”   说着还将血碗拿到林琦婉晃了晃,摆出一副很受伤,很可怜的模样说道,“也不知道我这是为了谁呢?”   说着眼神还若有若无地瞟了瞟林琦婉。   林琦婉先是一愣,但见惯了某人的厚颜无耻之后也有些免疫了,平静地反驳道,“我可是答应你的条件的。”   “伤心。” 男子哀怨地看了一眼林琦婉说道,后看林琦婉也没任何表示,自觉没趣也就不再展现自己的表演天赋。   漫不经心地伸手拿过林琦婉送的鸭血粥喝了起来,喝着喝着还随口问道,“你是不是对七日花也有了解啊,不然怎么今天一大早就给我送粥来了。”   而林琦婉也魂游似的点了点头,喃喃低语,“听一个大夫说过一点。”   “大夫,什么大夫?” 听到大夫两个字男子的情绪竟突然激动起来,站起身来质问着林琦婉。   而林琦婉显然被这一阵势吓了一跳,蹭蹭地退后了两步,小声地开口道,“就是制作人pi面具的这个大夫。”   说罢还抬眼看看了男子的脸色。   而男子却盯着林琦婉看了一会儿之后有逐渐恢复了平静,然面色虽然平缓了下来,可言语上却像是镀上了一层寒冰,“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林琦婉摇了摇头,一脸茫然的模样。   而这时男子也不再言语,也没了之前对林琦婉的热情,头也不抬地地下了逐客令,“你先出去吧。”   听到此言的林琦婉的心也一点一点地跌入了谷底,他到底是谁?   而他到底又知道多少? 第二十一章 争锋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二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退让一步,一坐一站,气氛诡异,让人窒息。   最后还是林琦婉妥协了,挪了挪步子悄悄地走到男子的身旁,小小声地开口,“他是你的师父吗?”   只这一句话就击中了男子心中最柔软的地带,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早已梗咽在喉,说不出一句半点,只得微微地点了点头。   而林琦婉见他这模样心情竟也随之黯然下来,笨拙地开口安慰道,“他应该会没事的。”   却不料一句话反激起男子的反感,蹭得站了起来,立马反唇相讥道,“你觉得知道那么多秘密的人还有活路吗?”   一句话堵得林琦婉无话可说,这的确是事实。   而男子却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突然一抬头目光直直地盯着林琦婉,充满嘲笑意味地说着,“我想你以后的下场应该和我师父差不多吧,知道秘密的人林太尉怎能让他苟活。”   听闻此言的林琦婉身形一震,如同遭受五雷轰顶一般,呆愣愣地吐不出一个字来。   死!   这是脑海中唯一的字眼。   而男子却趁势添油加醋,扇风点火地说,“何不趁此机会跑了,这样或许还可以捡回一条小命。”   一语激起千层浪,林琦婉就那样呆呆着看着男子,也不说话,面色虽然平静,却暗潮凶涌,静静地等着下文。   可男子却好像想就此打住的意思,一改刚才的悲怆,换上一副笑脸对着林琦婉说,“如果姑娘愿意委身于在下的话,本公子还是很乐意接受的。”   然林琦婉却没有了跟他开玩笑的兴致,冷声道,“你到底是谁?”   男子眨了眨眼睛,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我就是我啊,还能有是谁?”   百变修罗――  这是林琦婉心中唯一的想法,也许只有刚才的情绪失控才是其真实情感的流露。   “不过如果你想知道我是谁的话,也许二十几天以后你便会知道。” 男子话峰一转,又将林琦婉听地是云里雾里。   “那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林琦婉止不住好奇,最终还是开口询问。   “玄钰” 男子思绪片刻,薄唇轻吐,他姓韩,表字玄钰,说表字应该也不算骗人吧。   玄钰――  林琦婉反复咀嚼着,像个刚学会言语的婴孩一般。   可这时候的玄钰显然已没了什么精力在开林琦婉的玩笑,头昏昏沉沉地,眼皮也直打转,竟就这样睡倒在了桌子上。   而回过神的林琦婉这才发现刚刚生龙活虎的人睡着了,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才发现他的面色竟有些憔悴。   再回过头看了看那碗还有血迹的碗,心中竟是满满的愧疚。   返身走到了里屋里,拿了一条毯子轻轻地盖住其身上,还顺道收拾了一下碗筷,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地,生怕吵醒了睡梦中的男子,贴心而温柔。   待一起收拾好以后,林琦婉才蹑手蹑脚地端着步子走了出去,悄悄地带上了门。   而就在她关上门的那一刻,男子的眼却突然张开了。   轻柔地拿下身上的毛毯,上头还带着女人特有的余温,沁人心脾。 第二十二章 烧山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在林琦婉忙着治病的同时,韩禹乾这边也没闲着,虽然他一直想着法子尽量不让这件事情的影响扩大,但毕竟纸包不住火,这不被劫走的第二天朝廷上下乃至民间都传得沸沸扬扬,各种说法的都有。   什么四王妃水性杨花,借着治病这个机会偷偷和情郎私奔。   什么四王妃之所以会被王爷毁容就是应该被发现在外有姘夫。   在加上本来林琦婉在作女儿的时候名声本来就不好,这也让更多好事者添油加醋,各种版本都有,越说越难听。   而这一系列的传闻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韩禹乾的脸被气绿了,因为他就这样被戴上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还有苦难辨,什么都不能说,真可谓是被气得够呛。   于是在林琦婉被劫走的第三日,韩禹乾终于坐不住了,亲自出马。   这不,现在他们的人马就已经在青莲山下了。   浩浩荡荡的队伍在山底下出现,打破了小山村原有的宁静。   “你们要干什么!” 是上回浩柒遇到的那个药童发出的声音。   然来人却毫不理会,径直地闯了进去。   侍卫们在房屋内翻箱倒柜地寻找,却找不出一丝蛛丝马迹。   无可奈何之下,侍卫们就将药童抓给了韩禹乾交差。   “你们干嘛!” 被抓住的药童大声呼和着,还拼命挣扎着,而这样的状态就持续了一路,直到药童被带到了山脚之下,韩禹乾的面前。   “放他下来吧。” 韩禹乾出口命令道。   得令的侍卫们立马放了药童,而药童一得了解放就立马嚷嚷起来了,大骂现在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   被吵得脑袋疼的韩禹乾一记刀子眼飞了过去,虽没言语半句,却让药童觉得浑身冷飕飕的,越说越小声,最后闭了嘴,静静地看着韩禹乾等着下文。   然韩禹乾却先对着浩柒耳语几句也没理会药童,语毕才转过头开始盘问。   “知道医怪的弟子在哪吗啊?” 清冷的声音从药童的头顶传来。   药童撇了撇嘴,一脸的不以为意,“我怎么会知道,已经好几个月没看到他了,八成在哪个花街柳巷玩乐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韩禹乾沉吟片刻,才悠然开口,“那如果我把你捉了,你说他会不会来救你呢?”   说罢还挂着一抹笑意的看着药童,好像在谈论着什么时候吃饭一样。   而闻言的药童却听得惊恐地张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你抓我干嘛啊,他欠你钱是他的事,不光我的事啊。”   说着还向后退了几步,大有要逃跑的架势。   可没想到还没走出一步,就被侍卫给死死堵住了,最后只得待在原地欲哭无泪。   “带走!” 韩禹乾沉声下令。   “不要啊――” 药童大喊出声,还吓得哭出了眼泪却还是无济于事。   而当侍卫将药童劫上马车以后,韩禹乾又下了一道令人瞠目结舌的命令。   “放火,烧山。” 冷冰冰的四个字,毫无感情。   侍卫们微微迟疑了一下,却还是不敢多说一句,只得乖乖照做。   而韩禹乾看着心里想着却是,劫走皇亲国戚仅仅是烧你的山也算是很仁慈了。   烧山,这消息应该不出多少时辰就会传遍大街小巷了吧?   而那个劫匪应该也会收到消息吧。   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又会见面了,林婉琦。 第二十三章 条件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放火烧山这件事真的如同韩禹乾预想的那样,不过几个时辰就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当然玄钰也知道了,这不好脾气的他也难得的大发雷霆。   “瞧你家那位王爷干的好事!” 一见林琦婉走进他的屋里,他就忍不住破口大骂,许是因为气愤苍白的脸色渐渐变红,进而蒙上一层阴影,人还不住地咳嗽,宽阔的肩膀不住地颤动,仅仅第3天,就损害了他大半的元气。   “你没事吧?” 忍不住地出声询问,不自觉地忽略掉他那句抱怨。   而男子却斜了林琦婉一眼,那意思好像是你看我像没事的人吗?   接到眼神林琦婉只得呵呵的干笑两声,没了下文。   但显然男子并没打算就此打住,为难地看着林琦婉,挤兑道,“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我师父的药童被抓了,你说我现在这样怎么去救人?”   语毕目光直视着林琦婉,毫不退让,大有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别想那么容易过关的意思。   而被看得毛骨悚然的林琦婉却怯怯地低下了头,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的确,这件事因她而起,如果不是她,玄钰也不必每日输血浇花。   如果不是她,那个药童也不会被捉了去。   如果不是她,青莲山也不会被烧。   一切一切的都是因为她,才害了那么多人。   想着想着心里有种叫做愧疚的东西缓缓升腾,积累,蔓延,最后齐齐地堵在了她的喉头,眼角,有淡淡地涩,有些许的苦,更多的还是无尽地自责。   泪无声地滑落。   而这一幕显然刺激到玄钰了,咋呼着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慌慌张张地询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是伤口疼了?”   天知道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女人和小孩哭了。   怎么一句话没说就哭了呢?   真的是莫名其妙。   闻言的林琦婉却摇了摇头,支支吾吾地开口道,“让我回去吧,去赎回那个药童。”   说着还偷偷抬起眼观察着玄钰的神色。   而玄钰却脸色一变,紧接着就是一声冷笑,“你以为事情这么简单吗?他不光光想要找到你,更想找到我这个令他遭受奇耻大辱的人。”   林琦婉一下子呆住了,奇耻大辱?   什么意思?   而玄钰却突然又恢复了一副痞痞的样子,**道,“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外头传闻我是你的姘夫,姘夫哦。”   “为什么!” 林琦婉反问,她明明是来治病的啊,而且浩柒也是知道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 玄钰挑了挑眉,一副你没我懂的模样,说道,“好歹我们是在**相遇的,如果不传出点什么也说不过去吧。”   还没等到林琦婉作答,玄钰话锋一转,正色道,“所以,你的脸一定要治好,不然你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林琦婉却呆呆地看着玄钰,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感动不已。   如果要治好我脸上的伤,他不是还得每日输血吗?   好像除了娘亲,从来没人对我这样关心体贴过。   想着想着,林琦婉看玄钰的神色就如同看恩人一般。   而被看得不自在的玄钰却说了一句令人透心凉的话。   “别这样看着我” 玄钰好心地提醒道,“别忘了我是有条件的。而我现在就要你帮第一个忙。” 第二十四章 条件2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而被看得不自在的玄钰却说了一句令人透心凉的话。   “别这样看着我” 玄钰好心地提醒道,“别忘了我是有条件的。而我现在就要你帮第一个忙。”   一句话一下子提醒了林琦婉,对啊,他是有条件的,怎么给忘了呢?   这世道又有谁会对别人无缘无故的好。   呵呵――  林婉琦干笑俩声,以掩藏自己的失落,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你现在是要我干什么事呢?是不是干完这件事以后,我们就互不相欠了呢?”   玄钰却也不立即正面的回答她,反而询问她道,“你知道四王爷已经在全城贴满了我们的画像了吗?”   林婉琦茫然地看了看玄钰,一脸的不知,真没想到他这么积极,也不知是为了他的颜面还是为了我?   想着心里竟泛出一丝苦涩。   而她的情绪显然也感染到了玄钰,他微微皱了皱眉,稍稍觉得有些许不悦,这么一提到她家那个王爷情绪就那么多,没看到还有一个人站在这吗?   为了阻止林婉琦情绪的进一步扩散,玄钰敲了敲桌子,成功地唤起了林琦婉的注意力。   咳咳――  玄钰干咳俩声掩饰自己的不满,沉声说道,“所以现在只能让你用真面目进城了。”   而闻言的林琦婉却呆滞了,拿手指了指自己,一脸的不可置信。   看着时常露出一副呆傻表情的林琦婉,玄钰真的是无言以对。   她到底是不是在侯门长大的啊?   怎么一遇到一点事情就大惊小怪的。   嗨,以后要是韩禹乾娶了妾室,就她这样还不被人欺负死。   真让人操心。   不过这样的想法玄钰也是稍纵即逝,看着林琦婉疑惑的模样,只好认认真真地当起了解答师。   “你应该知道青莲山被烧一事吧?” 玄钰耐心地循循善诱。   嗯――  林婉琦小声地答了一声,还点了点头,那模样就如同去书院读书的小童一般。   玄钰看着林婉琦乖巧的模样不由地有点想笑,但还是憋住了,接着说道,” 可是现在山连同山上的草药都被烧了,如果不去城里的药房拿药,恐怕对你的脸伤不利啊。 ”   说着还担忧地看了一眼林琦婉,搞得她心里毛毛的。   “所以现在就需要你去药店拿药,顺便帮我救了那个小兔崽子。 ” 玄钰眨巴着他的丹凤眼,看着林婉琦,一脸的渴望和乞求。   林婉琦看着玄钰的模样,抽了抽嘴角,真的是变脸比变天还快。   而玄钰却在这时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玉佩,递到了林琦婉面前,示意她接过去。   虽心有不愿,但林琦婉还是乖乖的接下了那个玉佩,没办法,谁让自己当初答应他了呢?   接过了玉佩,细细地端详了起来,只见此玉通透无暇,在玉的正面还刻着一个“钰” 字,背面雕刻着一只麒麟,威严大气又活灵活现,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然玄钰却没有更林琦婉更多思索的时间,直言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要你在傍晚的时候去城中一家名叫仁心药房药店去取药,顺道把这个锦囊给那个药房的掌柜,接下来的一切,他自会处理好。 ” 玄钰顿了顿,又说,“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把自己的人pi面具取下来,不然你一准会被捉回去,到时候穿了帮,别怪我没提醒你哦。 ”   而闻言的林琦婉手却不自觉地搭在了自己的脸上,心中有种难言的苦涩。   要摘下面具了吗?   可是为什么会感到那么的难受,是害怕自己接受不了自己毁容后的真容吗? 第二十五章 相遇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傍晚的都城繁灯点起,熙熙攘攘的小摊贩们也摆起了夜市,不少人家也在这傍晚时分携家带口地出来游街,来享受着夜晚的喧嚣与静谧。   当然这其中还包括林婉琦,不,现在准确的来说是林佩蓉了。   在玄钰的“谆谆教诲” 之下,她不得不脱下了人pi面具出来了,因为她实在是太害怕了。   怕被人认出,怕被带回王府,更怕有一天真相就那样被揭开,这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也许现在一逃了之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她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娘亲,也怕给林府带去灾祸。   想着想着不由得催促起赶程的车夫,一心只想着快点到达药铺,快点取回药,治了这脸伤,了却这一桩麻烦事。   可是有时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越急越干不成事。   这不,形色匆匆的他们被一群侍卫给拦了下来。   而更要命的是他们还正巧碰到了闲来无事出来视察情况的韩禹乾,这一下子可真的是麻烦大了。   “四王爷!” 只这三个字就让坐在车里的林佩蓉胆颤。   韩禹乾微微颔首算是应答,眼神看了看马车,询问似的看向众人。   “回王爷,是一位姑娘染了风寒,这才急忙进城寻医的。” 一位侍卫立马站了出来,解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 韩禹乾漫不经心地说道,而后话锋一转突然说道,“那就请这位姑娘下车一趟,例行检查一下吧。”   温文尔雅的语调,本应是如沐春风,但在林佩蓉耳里却好像来自地狱的召唤。   林佩蓉颤巍巍地挑起车帘,在车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就那样木然地站在韩禹乾面前,没有一句言语,呆呆地看着他。   一袭月白丝缎让韩禹乾看上去略显清瘦,青丝以白玉冠拢起,在月光的映射下蕴着淡泊的光芒,温文儒雅,令人高不可攀。   而现在的林佩蓉就是以一介草民的身份站在韩禹乾面前,不得不为其的气势感到害怕。   “平女见过王爷。” 尽管在害怕,林佩蓉还是依着规矩行礼。   “起来吧。” 韩禹乾淡然开口,顿了顿接着说道,“还请姑娘将面纱摘下,检查片刻便可离开。”   这――  林佩蓉面露难色,手掌心里更是急出了汗。   而这边韩禹乾却不急不慢地下了威胁,“如果姑娘不愿意的话,那就只好请侍卫们代劳了。”   说罢还对侍卫们使了个眼色,而侍卫们也大有立马就扑上来的架势。   而林佩蓉见此也知道没有余地了,心一横,眼一闭,就把面纱扯了下来。   就在她扯下面纱露出真容的那一刻,在场的人无不面面相嘘。   只见原本还算清秀的脸庞爬山一跳如同蜈蚣般蜿蜒的长疤,许是因为羞愤脸色都变得有些涨红。 虽与王妃同样受了鞭伤,但一个是如同破裂的瓷瓶一般,虽然有损,但依旧精美,而令一个却如同本就粗制滥造的陶品一般,本就平平,再加上破损,就更显得骇人。   而看到这副面容的韩禹乾这时候脑中一闪而过的竟是那晚蹲在他面前哭泣的女人,那无助悲伤的模样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下意识地他摆了摆手,示意放行,他不知怎地不想再为难这个同样被毁了容的女子,心里莫名地产生了怜惜的感觉。   然得令的林佩蓉顾不得半点犹豫,立马奔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而韩禹乾看着那辆马车渐行渐远地背影,却不由地发出一声感叹,她和“她” 倒有几分相似,希望她也可以治好自己的容颜。 第二十六章 掌柜的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仁心药房  刚进入药房,淡淡的药香便扑鼻而来,那是一种安神定心的感觉,没来由地令人心安。   “小哥,请问一下你家掌柜的在哪?” 林佩蓉进了药房以后便找人开口询问道。   在忙活的小哥闻言扭了扭头,而后又回过头继续忙活着自己手头的上的事,边忙活边说道,“掌柜的跑去天香楼听书喝茶去了。姑娘找掌柜的有什么事么?”   “天香楼?” 林佩蓉喃呢地反问了一句,“那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呢?”   这时小哥才抬起头,为难地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啊。我们掌柜常常是夜不归宿的,如果姑娘不急的话,我可以帮你转达。”   说罢还停下手上的话,一脸郑重其事地看着林佩蓉。   “这――” 林佩蓉看着小哥一脸的热情倒是不知怎么拒绝的好,犹豫了片刻才开口说道,“还是不劳烦小哥你了,我还是自己去一趟天香楼比较妥当。”   “那随你。” 小哥答了一句以后便又开始忙活着自己的事情了,边忙边说着,“你应该知道我们掌柜的长什么样吧?”   “不知道!” 林佩蓉这才反应过来,搞了半天原来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长什么样。   真是有够无语的。   而小哥看着林佩蓉也是无语以对,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那等会我忙完了带你过去吧,正巧我也有事要跟掌柜的说。”   “那麻烦你了。” 林佩蓉连忙道谢,看着小哥的模样也是充满了感激。   而小哥说完便忙着自己手头的上的事情了,也不理会林佩蓉了,而这一忙就忙到了接近亥时。   然林佩蓉虽昏昏欲睡,恨不得找张床休息的时候,却还是不得不强打着精神跟着小哥跑到大街上找那个所谓的掌柜的。   ――――――――――分割线――――――――――――――――――――――――――  天香楼  一雅间  “王爷,话说你今天怎么有如此雅兴跑到酒楼来和我喝酒聊天?” 一蓝衣男子喝着酒对着他对面的那个男子玩笑道。   而那个男子也全当耳旁风,也对他的话做出不做出应答,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成婚?”   闻言的蓝衣男子也是差点被呛到,咳嗽了几声,而后用着一种诧异的目光看着白衣男子,一脸的不理解。   然白衣男子却也没对此做出任何理会,还是自顾自地喃喃自语道,“也是,这年头成婚有什么好的,娶了一个自己憎恶的人也就算了,结果到最后她还跟人跑了,戴了顶绿帽子,呵呵。”   说罢又拿起酒杯灌下了几口酒,一副昏昏欲醉的模样。   而蓝衣男子见此摇了摇脑袋,叹了一口气,出声想要宽慰几句,却不想听到了门口扣扣的敲门声。   扣扣――  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还伴随着一阵叫唤。   “掌柜的在吗?我是小祁啊!有个姑娘找你。” 小祁在门口嚷嚷着。   而男子也就只得起身跑去开门,可心里却在暗暗思腹着,到底是哪个姑娘会在这个点来找我呢?   还真是奇怪。 第二十七章 再遇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还伴随着一阵叫唤。   “掌柜的在吗?我是小祁啊!有个姑娘找你。” 小祁在门口嚷嚷着。   而男子也就只得起身跑去开门,可心里却在暗暗思腹着,到底是哪个姑娘会在这个点来找我呢?   还真是奇怪。   然嘭嘭嘭的敲门声在引起萧芹妙的注意的同时也引起了韩禹乾的注意。   脑袋醉醺醺的韩禹乾晕沉沉地抬起头,往门口张望着,半开玩笑地说道,“没想到一向不沾女色的萧圣人也有女人找,奇了,奇了。”   说罢还昏沉沉地爬了起来,摇摇晃晃了几下,跌跌撞撞地跟在了萧芹妙的背后向门口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而萧芹妙自然也看到了韩禹乾的这一举动,只是心里觉得疑狐,这该不会又是小祁那个小子在开玩笑吧?   “掌柜的。” 小祁一见萧芹妙出来便凑上前去,陪了陪笑脸说道,“掌柜的,可否把这个月的饷钱先给我,今天是我家娘子生辰,想买点好吃的带回去。”   说罢还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林佩蓉,对萧芹妙说道,“掌柜的你看,我还给你带来个蒙面的美人。”   闻言的萧芹妙却对小祁的话不做多大理会,从口袋里拿了几锭银子拿给了小祁,随意地问道,“你娘子一年要过几次生辰?”   说罢也不理会干笑着的小祁,对着林佩蓉微微一笑,温和地说道,“姑娘,找在下有何事呢?”   “我――” 林佩蓉张了张嘴,往怀里伸了伸想要将玉佩拿出来给萧芹妙瞧一瞧,却不想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好啊,没想到萧兄真的在跟女人幽会啊,有前途,有前途。” 说着还上前拍了拍萧芹妙的肩膀,以示鼓励。   然林佩蓉却紧张地手心里都冒出了汗,手还虚虚地保持着原有的那个姿势,也不知是该收回还是继续。   “是你!” 韩禹乾率先反应了过来,手还指了指林佩蓉,醉酒的他俨然好像变个个人似的。   林佩蓉愣了一下,手本能地从怀里抽了出来,微微抚了抚身子,对韩禹乾请了个安,“参加王爷。”   “免礼,免礼。” 韩禹乾摆了摆手,一脸的不耐烦,然后又醉醺醺地往走廊的尽头走去,边走边喊道,“既然萧兄有美人相邀,本王也不便多加打搅,本王就先打道回府了。”   说着跄踉着往楼下走去,跌跌撞撞地,好像随时会摔倒的感觉。   而小祁也眼疾手快地凑上去,扶着韩禹乾走下楼去,送着他离开。   然林佩蓉却在看到韩禹乾的背影渐行渐远的时候悄悄地舒了一口气,而这一切也被萧芹妙收在了眼底。   “姑娘认识四王爷?” 带着疑问的肯定句。   林佩蓉摇了摇头,说道,“我一介平民有怎么会认识王爷呢?”   萧芹妙闻言也不做任何对答,微微作了个请的姿势,客气地说道,“姑娘,有事进屋谈比较妥当。”   说着还等着林佩蓉进屋以后,才进了屋,还在门口探了探,才带上了门。 第二十八章 师兄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那个――”林佩蓉踌躇着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开口。   而萧芹妙却好像看出了她的困惑,直言道,“姑娘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不必考虑其他。”   将信将疑的林佩蓉这才再次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了怀里,拿出了玄钰给他的那个玉佩,小心翼翼地握在了手里,把它展现在萧芹妙的眼前。   而看到玉佩的萧芹妙先是瞳孔一缩,接着便没了更多的惊讶之情,淡然地接过玉佩,赞美道,“是块好玉。”   而后还用着指腹在那个“钰” 上细细磨砂着,就如同对待一个稀世珍宝一般呵护的模样。   然这一系列的举动却让林佩蓉郁闷不已,不是说他看了玉佩就知道了,怎么毫无反应?   对了,还有锦囊,后知后觉的林佩蓉这才想起来,急急忙忙地从怀里把锦囊拿出来,递给了萧芹妙,而后又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然萧芹妙就这样在林佩蓉的注视下慢条斯理地打开了锦囊,细细地阅读了起来。   过了半响,看完锦囊的萧芹妙却突然低声咒骂一声,“该死的混蛋!”   然后看了看一脸好奇的林佩蓉干咳了几声,掩饰了自己刚刚的失态,说道,“这件事我明天会找他好好谈谈,现在天色已晚,城门也已经关闭了,姑娘还是先在这个酒楼歇息一下吧。”   说罢也不理会林佩蓉作何感想,径直走了出去,虽脸上还是如沐春风的温和表情,但却让感到一阵阴测测的凉风。   而林佩蓉却在心理暗暗地为玄钰捏了一把汗,你到底在信里说了什么啊?   ――――――――――――分割线――――――――――――――――――――――――  清晨  还躺在床上静养的玄钰竟被一阵吵杂的敲门声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却愕然看到了一个许久不见的身影。   “别来无恙?” 萧芹妙轻笑着问候道,说着还轻轻地坐在了床沿边上。   “师兄。” 看清来人的玄钰轻唤出声,语气中竟包含着浓浓的委屈,“我们好久没见面了。”   而听到此言的萧芹妙却不笑反怒,说道,“所以一见面就要我看到你到这副鬼样子吗?”   然感受到萧芹妙怒气的玄钰也随即立马坐了起来,像个小孩似的嗫嚅道,“师兄,就帮帮我吧。”   说着还低着头,一副做错事情的模样。   “呵呵,还知道叫师兄。” 萧芹妙自嘲地说道,“你难道忘记了我早就被逐出师门了吗?”   然玄钰仅仅是愣了一下,然后立马像表白似的说道,“我不管师兄是不是还在师门了,我只知道师兄永远是带我长大的那个哥哥,难道你不想认我这个弟弟了吗?”   说罢还泪眼婆娑地看着萧芹妙,大有如果他说个“不” 字,他就立马哭给他看的架势。   萧芹妙见此也只得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从小到大就知道用这一招,难道你不知道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吗?”   说着又接连叹了几口起,起身打算离开屋子。 第二十九章 交谈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萧芹妙见此也只得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从小到大就知道用这一招,难道你不知道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吗?”   说着又接连叹了几口气,起身打算离开屋子。   而看着渐行渐远的萧芹妙,玄钰的心情越来越低落了,真的不打算帮我了吗?   有点伤心了呢。   而就在玄钰以为求助无望的时候,萧芹妙才回过头,郑重其事地警告着说,“我现在去给你煎药,你现在不能再给那花喂血,听见没有?”   说道后头语气还带着浓浓的警告的,吓得玄钰还缩了缩了脖子。   真是的,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整天把人当小孩子教训,真是积威太深了。   ⊙﹏⊙  玄钰在心里暗暗排腹道。   ------------------------------------分割线 ----------------------------------------------------------------  一阵药香扑鼻而来,香味中带着浓浓的苦涩,却没由来的令人心安。   “把药喝了。” 刚踏进门槛的萧芹妙出声道,而却没想到竟看到玄钰竟然拿着一个血碗在喂花,当即冷哼出声,“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   啪——  闻言的玄钰竟吓得手一滑,血碗就那样掉在了地上,血溅了一地。   “你就那样作践自己?” 萧芹妙上前几步,将药放在了桌子上,出声质问道,“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值得你这样?难道还真的如同传闻那样?”   玄钰却哆哆嗦嗦地拿起了地上的血碗,许是因为近日元气大损的缘由,脸色惨白,脆弱的模样竟如同少女一般惹人怜惜。   “可惜了。” 这是玄钰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说着还怨恨地看了一眼萧芹妙。   而这下到是让萧芹妙哭笑不得了,却还是不得不冷下声音说道,“先把药喝了,其他的事才有得商量。”   闻言的玄钰再次愤愤地瞪了萧芹妙一眼,然后乖乖地喝了药。   而这下几倒真把萧芹妙给看乐了,典型的好汉不吃眼前亏,但在那个事情上怎么就放傻了呢?   于是本着为人兄应尽的教导责任,萧芹妙打算对玄钰进行一番谆谆教诲。   “你坐下来我跟你谈谈。” 萧芹妙一副老先生的模样。   玄钰抽了抽鼻子,一副烦不可耐的模样,又要说教,明明这么年轻,整天整的跟个老头子一样严肃,不过想归想,最后他还是乖乖地坐了下来。   “为什么要去管这样的闲事?” 萧芹妙先开问了。   “因为觉得她可怜。” 一副认真的表情。   “转性了?” 听到此回答的萧芹妙反问道,接着又不给玄钰任何反驳地机会,接着低声警告道,“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要去接下这个烂摊子的,但如果你要我帮忙的话你现在就放手不要再插手此事,不然也休怪我不闻不问了。”   说完便拂袖而去,空留下玄钰一人在那左思右想。 第三十章 逐客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最终,玄钰不得不答应了,因为现在的他就算有体力继续给花喂血,也没有精力在去找草药了,最算牟足了气力去找草药,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备齐。   况且就如萧芹妙所说的那样,值得吗?   不值得。   为了一个已嫁为人妇的女子而耗尽精血,耗尽精力,还搭上了一座山,还把跟师兄的关系搞僵还真是不值得。   说来也真是可气,萧芹妙那死混球还说如果我不同意的话,就把林佩蓉绑了送回给韩禹乾,顺道还领了赏钱,还真是爱财如命,要不是这次求他,还真不知道他偷偷藏了这么多好药,连我都瞒着,真是不义气。   不过,可千万不能让师兄知道那假皮的事,不然真的是要大发了。   嗨,真是该死的,也不知道这死混球什么时候和韩禹乾勾搭上了,还成了挚友,真是该死!   想着想着,已经筋疲力尽的玄钰就渐渐地闭上了眼,沉沉地睡了过去,还在心里想着,算了,就将一切交给师兄好了,他应该会办好的。   然令他没想到的是,他这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模样,令他意想不到。   -----------------------------------分割线----------------------------------------------------------------------------------------------------------------------  夜幕悄悄降临,静谧的夜,一切都那么地安静祥和。   然夜静人不静,现在就在林佩蓉的房间里正在进行着一次会谈,一次重要的会谈。   “坐” 刚刚进入房间的萧芹妙竟以客为主地招呼起刚刚起来开门的林佩蓉,脸上还是带着那一抹温和的笑,却让人感觉有种老狐狸的意味。   无事不登三宝殿。   这是林佩蓉脑中里唯一的想法。   然想是这样想,但她还是不得不去面对这样的一次谈话。   “姑娘住在这有些时候了吧?” 萧芹妙待林佩蓉坐下以后,淡然地开口问道,不等林佩蓉开口回答,就接着关切地说道,“姑娘的家人难道就不担心姑娘吗?跟陌生男子共处住在一处,毕竟不是什么好名声的事,不是吗?”   顿了顿,打断了刚要开口的林佩蓉,接着说道,“萧某人觉得姑娘是时候该回去看看家人,报个平安。不知姑娘觉得意下如何呢?”   逐客令!   即使反应再迟钝,林佩蓉还是感觉到了萧芹妙对她浓浓的不满还有一丝丝的敌意,这样的认知让她感到不安,她好像没有什么惹到他吧。   “是啊。” 林佩蓉感叹道,“可是我的病还没治好,这样离去不也辜负了此番行程,而且就算要走,我也得向玄钰公子辞行吧。”   说完还喝了一口茶,偷偷抬起眼打量起萧芹妙的神情,却发现此人好是万年不变的面瘫笑脸。   “姑娘说的对啊。” 萧芹妙开口了,“不过现在药已经配好了,姑娘可以拿了带回家去涂抹服用,而至于辞行一事,我会帮你告知我的师弟的。” 第三十一章 逐客2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配好了?”林佩蓉反问,神情中带着一丝惊异。   萧芹妙点了点头,算是回答,接着又把配好的的药膏拿了出来,递到了林佩蓉的面前。   林佩蓉拿了起来,放在面前看了看,疑问道,“怎么就只有这小小一包?”   萧芹妙听到此言反倒笑了起来,解释道,“治一道疤当然只需要一包。”   而闻言的林佩蓉心中却跌地一下,有种难以言表的酸楚。   只能治一道疤――  “不能多给一包吗?” 林佩蓉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然萧芹妙听了却了然地笑了笑,说道,“姑娘不必担心,这药都是极其珍贵的药材做成的,只要你早晚坚持涂抹,不出俩日你的疤就可痊愈了。”   顿了顿,接着还露出一副抱歉的样子说道,“不过这药引本是要喂养七日的血的,现在只喂养了四日,毕竟还有些缺陷的。”   “什么缺陷?” 急急忙忙地开口问道。   萧芹妙却不急不慢地反问道,“姑娘听过人pi面具吗?”   噗――  刚喝着茶的林佩蓉把刚喝下去的水噗地吐了出来,还洒落到了萧芹妙身上。   然被“泼” 了一身的萧芹妙却也不恼,拿起手帕擦了擦身上的茶水,接着说,“一些朝廷上的要犯为了逃命经常会请人帮忙制作人pi面具,而那个面具的皮多是用刚死不久的尸体上的皮制住而成的。”   听到次处,林佩蓉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而且因为是死尸的皮,所以面具的保鲜时期不长,一般就只有3个月,不过如果用七日花作药引的话,可以延长使用日期,至少3,4个月。” 萧芹妙说着还看了看林佩蓉,对以投以安慰似的眼神,说道,“不过姑娘不必担心,想你这种伤,只需要喂了3,4日血的七日花便可恢复如初,不过期间要记得不可再让它受伤了。”   “那如果没有喂够呢?” 林佩蓉反问。   “没有喂够的话,虽也能让面具多保质3,4个月,不过却会对原来的肌肤造成伤害,尤其是受伤的肌肤。” 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林佩蓉一眼,紧接着却转移话题般地说着,“嗨,不过玄钰那个混小子是不知道这么多的啦,他还以为不管怎样都必须喂满七日才可以当药引,小时候从没仔细看过医书,还是打死也不听的那种,也真是拿他没法。”   玄钰――  这是林佩蓉这才反应过来,好像许久没见过玄钰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想着,便也问了出来。   “他啊” 萧芹妙佯怒地骂道,“他就是一个笨蛋,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去给那花喂血,偏巧那花还认上了他这个主人,用了其他的血,还立刻要枯萎似的,真是什么法子也没有。”   顿了顿,还接着说道,“不过姑娘既然这是要治鞭伤,我想这点分量的药剂还是够的吧?况且,姑娘也不希望我师弟应失血过多而得了重病吧?”   说到最后,语气越来越严肃,已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欢快洒脱。 第三十二章 道别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他啊” 萧芹妙佯怒地骂道,“他就是一个笨蛋,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去给那花喂血,偏巧那花还认上了他这个主人,用了其他的血,还立刻要枯萎似的,真是什么法子也没有。”   顿了顿,还接着说道,“不过姑娘既然这是要治鞭伤,我想这点分量的药剂还是够的吧?况且,姑娘也不希望我师弟应失血过多而得了重病吧?”   说到最后,语气越来越严肃,已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欢快洒脱。   态度地骤然变化让林佩蓉感到始料不及,不过心下却不知怎地为玄钰感到一阵欣慰。   有人关心你,真的很好,这样我也可以安心的走了,不是吗?   呵呵――  为什么心里突然会有一点不舍,是这样的日子太安逸快活了吗?   许久,就在萧芹妙以为林佩蓉不会再作答,打算拂袖而去的时候,才听到一声低低的请求声。   “可以让我跟他道个别吗?” 小心翼翼地请求,饱含着期待的成分。   “可以” 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紧接着话锋一转,又说道,“但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了,至于缘由,我想你应该懂得。”   说罢也不理会林佩蓉作何感想,就拂袖而去,带上了房门。   而看着房门渐渐被合上的时候,林佩蓉的思绪才渐渐地被拉了回来,征征地看着桌上的药包。   只能治一道疤吗?   想着手不自觉地抚上脸上的那道疤,只能在其中选择一个吗?   ――――――――――――分割线――――――――――――――――――――――――  午后  树下  温暖的日光洒在地上,星星点点地撒在地上,安静地闲适。   远远地看去只见一个男子仰躺在地上小憩,如墨般的发丝只用一根发带松松地束起,丹凤眼微闭,脸色略微显得苍白,虽还是那魅惑的脸庞,却因为病色略显憔悴,让人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冷艳,犹如病中的少女一般,惹人怜惜。   而林佩蓉就那样静静地站在远处,看着这幅画面,一种静谧安详的感觉油然而生,令她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那,挪动不得半步。   “傻站着看什么呢?过来。” 树下的男子出声道。   闻言的林佩蓉不好意思地骚了骚头,这才低着头走了过来,说道,“你怎么不回去躺着啊,跑树下来干嘛?”   男子还是那个姿势,也不挪动,也不睁眼,笑着说道,“晒晒太阳不行吗?这几天在屋里待着都快发霉了。”   说着还慢悠悠地睁开了眼,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对着林佩蓉说道,“坐啊,傻站着干啥,搞得像被我罚站一样。”   噗――  林佩蓉轻笑,慢慢走了过去,贴着男子坐下,回嘴道,“你才罚站呢?”   而男子却笑着看了林佩蓉一眼,不予回答,伸手给了林佩蓉一个爆栗,骂道,“跟个傻瓜一样。”   被无缘无故揍了一下的林佩蓉伸手无辜地揉揉了脑袋,嗔怒道,“干嘛打我!”   “因为你该打!” 说着还男子还慢慢地撑起了身子,坐了起来,目光直直地看着林佩蓉,而林佩蓉就在这样目光的注视下慢慢地低下了头,眼神也渐渐灰暗了起来。 第三十三章 离别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因为你该打!”说着还男子还慢慢地撑起了身子,坐了起来,目光直直地看着林佩蓉,而林佩蓉就在这样目光的注视下慢慢地低下了头,眼神也渐渐灰暗了起来。   看着不言不语的林佩蓉,男子心中不知怎得突然涌起一股无名火,压低了声音说道,“把面纱摘下来我瞧瞧。”   而闻言的林佩蓉却摇了摇头,手捂着脸打算跑开。   却被眼急手快的玄钰一把拉住,牵住了佩蓉的手,一把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而被囚禁在怀里的佩蓉却挣扎了起来,但却被禁锢地动不得分毫,情急之下竟掉下泪来。   似是感应一般,玄钰圈着佩蓉的手渐渐地松了,似是无奈又似是怜惜地叹气道,“你真是个傻瓜。”   一句轻叹使得佩蓉的眼泪愈演愈烈,肩膀轻颤,竟是停不下来了。   这下子倒是把玄钰搞得不知所措了。   “别哭啊!” 玄钰挠了挠头,完全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然佩蓉显然没被这句话安抚住,还在断断续续地掉着眼泪,边哭还边偷眼看着玄钰一眼,说道,“你都知道了?”   呵呵――  玄钰干笑两声,说道,“不然你为啥还戴着面纱,还不让我摘?”   “我――” 佩蓉张了张口终是没说下去。   而玄钰却摆了摆手,示意她也不用说下去,自己开口道,“是舍不得王妃的头衔吧?宁愿毁容也不想舍弃?”   说道后面眼神竟渐渐暗淡了下去,似乎饱含了浓浓的失望。   而佩蓉却也在这种眼神的注视下,渐渐地低下了头,满含愧疚地说,“对不起。”   说着,还对玄钰鞠了个躬。   对不起,利用了你,害你失了那么多血。   对不起,害得你被张榜通缉。   对不起,害你失了一座山。   对不起,害你和你师兄吵架。   对不起,我要走了――  而听到这一声抱歉的话之后,玄钰却满不在意地耸耸肩,说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好抱歉的。”   说着,还俯下身子摸了摸佩蓉的头说道,“再说了,我帮你还是有条件的呢?”   而佩蓉却还是低着头,一脸的愧疚不敢看着玄钰,什么话也说不出。   就这样僵持了半晌,倒是玄钰先开口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帮你吗?”   佩蓉这才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玄钰。   而玄钰却笑了笑,玩笑道,“偏不告诉你。”   说着又摸了摸佩蓉的头,转身走到屋里去了,边走还边说,“要走就赶紧的,不然我反悔了,谁都别想带走你。”   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却在轻轻地说,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如果我不照顾你,谁愿意照顾你呢?   如果你不想走,我自有办法保你周全。   而听到这句话的佩蓉,眼泪又再次掉了下来,对着玄钰的背影说道,“那我走了,你要好好地。”   说完,也毫不犹豫地往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对不起,虽然我很想留下来,可是我没法弃家族不顾,没法弃我的娘亲不顾。   对不起―― 第三十四章 回府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四王府  一阵微风吹过,本应是如沐春风,却让如置冰窖,从里到外,冰凉彻骨。   原以为萧芹妙会想出什么绝妙的计策让林佩蓉安全回到王府,却不料仅仅帮林佩蓉雇了一辆马车和一个车夫,就这样把她打发了。   还说什么到了城门口自然有人接应。   不过接应倒是有人接应,不过却是城门口的侍卫,看到马车就立马阻拦了下来,当然连带着林佩蓉也被发现了,哦不,现在应该说是林婉琦了,因为现在的她已经戴上了人pi面具,并且又得顶着四王妃的头衔过日子了。   “王妃,冒犯了。” 这是侍卫对林婉琦第一句话,于是她也就被华丽丽地“看护” 着回王爷府了。   而当到了王府门口,林婉琦才真正知道了什么是怕。   坐在马车上的时候心里就一突一突地跳着,脸色更是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潮红,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竟是新婚之夜韩禹乾紧紧掐着她脖子的画面还有那一副冰冷的眼神,高不可攀的神情,没来由的令林婉琦打了一个寒颤。   她真的怕了他,很怕。   怕到即使是坐在马车上也止不住的颤栗,脑子里更是想入菲菲,想着等会应该要怎么说,怎么做,才可以打消他的怒气。   再加上这几日舒坦日子过得多了,一想到马上又得接受众人的嘲讽,冷漠,心情更是一落千丈。   不过她担心的还是他,只要他不降罪于他便好。   也不知道那个小药童被放出来了没?   要不要帮忙说个情?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一路颠簸,最终还是被带回了四王爷府。   “王妃,到了。” 虽被全城张榜通缉,但是不管怎样还是顶着一个王妃的头衔,侍卫们还是对其毕恭毕敬的。   闻声的林婉琦轻轻地撩开了帘子,探出了头看了看王府,不知怎地突然生出一种悲凉之感,竟是比出嫁当天更让人感到难受。   终究还是得回来,呵呵,怪也自能怪自己。   虽不情愿,但还是挪了脚步,下了马车。   然还没进王府,迎面就走来了正打算外出的韩禹乾。   她仔细地端详着他,还是一样的眉目,一样的神态,一样的眼神。   让她只一眼,就心生怯意,不敢接近。   但她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毕恭毕敬地说道,“臣妾参见王爷。”   然韩禹乾竟是只看了林佩蓉一眼,就从她身旁擦身而过,薄唇轻启,淡然不带任何感情地吩咐道,“站着,等着我回府。”   说完便扬长而去,留下一个策马扬鞭的背影。   而林婉琦却彻底懵了,呆呆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刚刚在马车里所想的一切,还没来得及行动,就成了空。   脑海里也只剩下韩禹乾那冰冷的眼神,冷漠的语调,一时间如置冰窖,从里到外,透心凉。   而四下的众人更是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同情,嘲笑,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各种各样的都有。   然林婉琦这一站,便是个把时辰,而接下来等待她的,才是真正的狂风暴雨。 第三十五章 回府2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也许说的便是林婉琦现在的情形吧。   自韩禹乾策马扬鞭,潇洒离去以后,她便这样一直呆愣愣站在了王府门口。   她想逃离,可是脚却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挪不得半步。   周围密密麻麻围满着看热闹的群众,有幸灾乐祸的,有同情,也有冷嘲热讽的,总之,林婉琦就如同一个马戏团的小丑一般被人围观着。   当然,这滋味并不好受,也让林婉琦脸一阵白,一阵红。 再加上,寒风瑟瑟,更是冰冷刺骨,连心也快凉透了。   就在林婉琦以为可能这一天都得耗着着漫长的罚站中的时候,韩禹乾总算是回府了。   冷冷地一眼扫过林婉琦,一声,跟着。   便也没了下文。   然不管多么不情愿,林婉琦还是得小心翼翼地跟在韩禹乾身后。   她跟他相处了那么久,却始终摸不清他的脾气,好像大多时候都是那副冷冰冰的面孔,令人生畏。   而现在还是待罪之身,心里对他的恐惧更是越演越烈。   想要上前去说几句解释的话,却还是只敢静静地跟着身后,连大气也不敢多喘,生怕因此打扰到他。   七绕十八弯,跟着跟着竟来到的是林婉琦原来的卧房,葶苈轩。   看着径直走去的韩禹乾,林婉琦大为不解,话说,他不是都不爱到这来的吗?   想归想,但林婉琦还是只能顺从地跟着走了进去,如果被人操控的**一般,不需要拥有自己的思想。   而在当时,大多数的贵族妇女每天过得也同**一般,没有自由,自得听命与自己的夫君。   林婉琦走进房里才发现房间的布置和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区别,还是一样的干净,整洁。   就好像有人天天在这打扫一般。   不过转念一想,林婉琦倒是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把,呵呵,不过才离开十多天,又不是大半年,干净自然还是会有的,而他有怎会去关心这些?   想着想着,竟呆愣愣地发着呆,出了神,也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然韩禹乾见此竟是怒从心来,眉眼更是冷下了几分,出声道,“怎么,还在想你的情郎?”   这一出声倒是把林婉琦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解救了出来,但她一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也便把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你把他怎么了?”   焦急中的林婉琦脱口而出便是这句话,急切地不带任何掩饰,那质问的语调就如同亲人被夺去般慌乱无章。   呵呵――  韩禹乾不怒反笑,淡淡地还略带关心地开口道,“现在关心他,倒不如先来关心一下你自己比较实在。”   那平静的语调,略带笑意的嘴角竟是比任何一副嘴脸都要来得让林婉琦心惊肉跳。   温文尔雅的贵公子瞬间就如同地狱修罗一般令林婉琦害怕,而她下意识地拔腿要跑。   然林婉琦还没跑出一步,门外便涌进来四五个丫鬟婆子,死死地把林婉琦堵在了房里。   而就在这时,韩禹乾才开口说道,“把她的衣服都给我脱了。” 第三十六章 回府3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一声令下,几个丫鬟婆子便上前压制住了林婉琦,伸手便要去拔她的衣服。   然林婉琦先是呆愣了一下,当听清了乾禹乾所说的话以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死死扒住了那个那个丫鬟婆子的手,瞪大了眼睛死死看着韩禹乾,吼道,“叫他们都出去!”   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许是因为在外吹风太久的缘故,明显的中气不足。   韩禹乾听了却气极反笑,笑着问道,“叫她们都出去,那是要我帮你验明处子之身吗?”   说着还走上前去,伸手抬起林婉琦的下巴说道,“还是这副脸好看。”   说完还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一干人等,冷声下来让她们都退了出去。   而退出去的仆子还贴心地关上了门,而不知为何,在门板合上的那一刻,林婉琦的牙齿颤栗了一下,讷讷不能言。   “要我帮忙吗?” 当他人都退出去了以后,韩禹乾看似有礼貌地开口询问道。   而林婉琦仅是愤愤地看了韩禹乾一眼,就伸手解自己的衣带。   柔软的衣料一点一点的滑落,慢慢地推积在主人的脚踝,而使得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和一条亵裤。   柔滑如温玉般的肌肤成功得吸引了韩禹乾的注意力,当然还有手臂上那颗守宫砂。   而此时,那颗看似不起眼的红砂,竟是比一颗红宝石更加耀眼,更引人注意。   当然,林婉琦也感受到了韩禹乾目光的焦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是径直走上前去,凑近了他,柔声问道,“还要再脱吗?”   说着,还将手搭在了自己的亵裤上。   虽是温柔的语调,但是眼里的讥笑却是那么的露骨,毫不掩饰。   当然,韩禹乾也感受了,于是他高高地扬起了手,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女人。   一阵风在林婉琦的脸上吹过,她自热而然地闭上了眼睛,眼泪竟也不知不觉得顺着脸颊滑落。   然,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来临。   睁开眼,看了看眼前的人,似乎他眼神里几乎都要喷出火来,却还是极力地忍住了。   他闭口不言,如刀目光狠狠地剜着林婉琦,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还真没哪个女人敢像你这样挑衅我。”   而后却话锋一转,对着门外扬声道,“陈妈。”   紧接着,竟上前将林婉琦抱了起来,扔到了床上,还帮她盖上了被子。   林婉琦紧闭了眼,感觉一起景象都离她而去,只剩下脑子里在迷迷糊糊地想,他到底要干嘛?   陈妈的声音不一会就传来了,“老奴在。”   韩禹乾的声音森然,“去烧一桶热水来。”   陈妈很快就去了,韩禹乾这才看向林婉琦,见她抖得厉害,索性扯过她,将她拉进了怀中。   而林婉琦却挣扎了起来,心中想着他到底要干嘛?   然就在这时却倏然听到他的声音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跟飘似的,“既然你那么迫不及待地要脱了裤子,那么今晚我便成全你。”   说完还翻身欺上了林婉琦,冰凉的唇也就那样地欺了上去。 第三十七章 回府4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然就在这时却倏然听到他的声音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跟飘似的,“既然你那么迫不及待地要脱了裤子,那么今晚我便成全你。”   说完还翻身欺上了林婉琦,冰凉的唇也就那样地欺了上去。   而受到侵犯的林婉琦也剧烈地挣扎起来,但她的力气有怎么可能比地上他,所有的一切也不过是徒劳。   而此时的韩禹乾真的是如同发泄怒火般将所有的火气都发泄在这个吻上。   他的唇就如同马车压马路一般碾压过她的唇,如同惩罚一般,没有任何爱意。   他真的是很生气,原本好心地想要让她去治伤,却不想她竟然趁此机会在**跟着一个男人跑了。   难道真如同传闻一样,她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   情郎遍布?   想着想着,他的火气越来越大,而他的手也不安分地游走在她的身体上。   而明显感受到韩禹乾不轨的林婉琦更是吓了一跳,他,到底是怎么了?   当然吓了一跳的她,还反射性地咬上了他的唇,狠狠地。   嘶――  韩禹乾倒吸了一口冷气,微微将唇抽离了出来,而血也顺着流了出来。   而就在这时,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王爷,水烧好了,现在要盛进来了吗?” 是陈妈的声音。   “进来。” 乾禹乾抹了抹了唇上的血迹以后出声吩咐道。   而林婉琦却躲到了被窝里瑟瑟发抖,更是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现在这狼狈的模样。   一声令下,仆人们陆陆续续地进来了。   也很快地将一个大木桶盛满了热水,一时间整个屋子好似都热了起来,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然林婉琦却暖不起来,这到底是要干嘛?   要让我洗澡吗?   还是伺候他洗澡?   想到这,林婉琦的脸竟不知不觉地红了起来,这未免也太让人难为情了吧?   而当水盛好了以后,韩禹乾这才对林婉琦命令道,“下床,沐浴。”   而仆人们也在盛好水以后悄悄地退了出去,独留下韩禹乾和林婉琦俩个人。   林婉琦窝在床上,隔着一段距离看着韩禹乾,看着他的身影似乎笼罩在蒙蒙的水雾之中,如画的眉眼恍惚如梦中的仙人,五官神情都在眼前飘了样,就差重叠成一个万花筒。   她想她是病了,不然怎么会模模糊糊地看到了那么多个韩禹乾,而且还离她越来越近。   身体微微一轻,她也着实一惊,从他身上感受到的体温证明了她并非在做梦。   温润的热源好似热汤一样温着她冰冷的身体,不知不觉中还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竟令人产生微微想要依恋的错觉。   然这种错觉还没维持几秒钟就被打破了。   噗――  林婉琦被乾禹乾扔到了木桶之中,全身被浸湿了,湿漉漉的。   然韩禹乾就那样看着她,不言不语,眼神冷冷地看了林婉琦几眼,便走了出去,合上了门。   而浸在热水中的林婉琦心却越来越冷,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心忐忑不安地跳动着,极力地想要压制,却没法克制住。   心也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第三十八章 惩罚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温润的热源好似热汤一样温着她冰冷的身体,不知不觉中还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竟令人产生微微想要依恋的错觉。   然这种错觉还没维持几秒钟就被打破了。   噗――  林婉琦被乾禹乾扔到了木桶之中,全身被浸湿了,湿漉漉的。   然韩禹乾就那样看着她,不言不语,眼神冷冷地看了林婉琦几眼,便走了出去,合上了门。   而浸在热水中的林婉琦心却越来越冷,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心忐忑不安地跳动着,极力地想要压制,却没法克制住。   心也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而许久以后进门的韩禹乾看到的便是林婉琦自虐一般地浸在水中,而桶中的水早已凉透,湿答答的肚兜也紧紧地贴在林婉琦的身上,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   不知怎地一股无名火就这样窜到了韩禹乾的心头,怎么也抑制不住。   韩禹乾几步向前抓起了林婉琦的头发,强迫其抬头直视着自己,厉声质问到,“你到底怎么回事?”   而被强迫抬头的林婉琦看着现在暴怒的韩禹乾竟微微感到有些可笑,但脸上还是面无表情的说道,“不是王爷要我待在这里那么?”   韩禹乾看着林婉琦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还不待林婉琦下一句话说出口,他的一记巴掌就煽在了她脸上,而林婉琦眼前一黑,差点没背过气去,脸上像是被剐掉了一层皮,火烧火燎地疼。   明明顺了他的心意了,为何还不满意?   林婉琦颇为不解,头更是涨涨地发疼。   韩禹乾闭口不言,如刀的目光狠狠地剜着林婉琦,直看得林婉琦心中瑟瑟发抖,紧接着才抱起水中的林婉琦,狠狠地将其摔在了床上。   林婉琦闷哼了一声,竟咳出血来。   而见状的韩禹乾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怜香惜玉,走到床前钳住林婉琦的下巴,说道,“你是在跟我赌气么?”   原本是想着让她泡泡热水去去寒气,却不想她竟然待到水冷却了也不愿出来,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还是来博取自己的怜惜好放过她一码?   想到这韩禹乾的怒气便更上了一层,钳着林婉琦的手也更加用力了。   “疼”   吃痛的林婉琦闷哼一声,挣扎了一番却发现也是徒劳,最终也放弃了挣扎,一副任凭韩禹乾如何处置的模样。   而现在的韩禹乾显然也失去了理智,完全不理会林婉琦的反应,一把扯掉了林婉琦的肚兜扔到了一旁,这下子林婉琦上身便毫无了遮拦,晶莹剔透的肌肤上还泛着水珠,柔柔地闪着光泽,看得韩禹乾血脉喷张起来,身子便欺了上去。   而林婉琦的心理却极度地不安,拼命地挣扎起来,泪也不由自主地留了出来。   然她的流泪却一点也不能让韩禹乾有一丝一毫的怜香惜玉,带着惩罚性质的吻就那样欺了上去,狠狠地欺了上去。   而林婉琦就在这样的攻势下逐渐瘫软下来,浑身无力,伸了伸手想要把韩禹乾推开,但是却还是动弹不了分毫。 第三十九章 惩罚2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而林婉琦的心理却极度地不安,拼命地挣扎起来,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然她的流泪却一点也不能让韩禹乾有一丝一毫的怜香惜玉,带着惩罚性质的吻就那样欺了上去,狠狠地欺了上去,不带一丝柔情。   而林婉琦就在这样的攻势下逐渐瘫软下来,浑身无力,伸了伸手想要把韩禹乾推开,但是却还是动弹不了分毫。   而韩禹乾看着毫无抵抗的林婉琦,不知怎地,脸部的表情也渐渐地柔和下来,伸手将林婉琦散乱的拢在她的耳后,还轻声地哄道,“乖,不会弄疼你的。”   温柔的语气与动作令林婉琦情不自禁地放松了下来,脸也微微泛起了红晕。   而韩禹乾见此也开始脱去了自己的上衣,三下五除二以后,韩禹乾身上便也只剩下了亵裤。   一时间,屋子**软帐,**不明。   韩禹乾和林婉琦俩人均无穿着上衣,两具酮体紧紧地靠在一起,亲密地彼此可以清楚地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呼吸声。   林婉琦虽想要挣脱,却实在是体力透支地严重,完全使不上力气。   “我要你。”   一阵亲吻过后,韩禹乾覆在林婉琦的耳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温柔与疼惜。   说完以后在林婉琦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倏地一下褪下了林婉琦的亵裤,一个前挺就毫无前戏地将自己的身体融入到林婉琦的身体之中。   唔――  林婉琦吃疼,闷哼一声,感觉下身简直就要被撕裂开来,一行清泪不知不觉中就流了下来,流在了被褥中,也流到了正在亲吻着林婉琦的韩禹乾的嘴里。   而感受到林婉琦悲伤情绪的韩禹乾显然也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抽离了身子,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林婉琦。   “怎么,不愿意?”   虽是疑问句却带着肯定的语气,冷冷的语调更是让林婉琦至上而下地透心凉。   “没有。”   林婉琦答道,却不自然地偏过头去躲着韩禹乾的目光,咬着嘴唇,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呵呵――  韩禹乾冷笑一声,伸出手抓住了林婉琦的下颚,薄齿轻启,说,“你以为本王真想要你么?我不过是为了这个――”   边说边下了床,伸手抽离了林婉琦身下的床单,举了起来瞧了瞧看到了那白中的一点红,竟不知不觉中松了一口气。   然林婉琦显然是被这一举动刺激到了,竟然出声顶撞道,“王爷是怀疑臣妾红杏出墙才来此一招的吗?如果王爷真的怀疑愤怒的话,大可赐我一死!”   “呵呵――” 韩禹乾冷笑一声,然后说道,“怎么,被毁了清白就不想活了?告诉你,你就算死也是本王的人,本王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还有你插嘴的理?”   说完,拿起衣裤穿了起来,而后穿戴整齐以后便出了林婉琦的房间。   而躺在床上的林婉琦却早已泪流满面,紧紧裹着被褥好像想要寻求一丝安慰一样。   夜还在继续,却让人感觉永远望不到天明,弥漫在无边的苦痛之中,难以入眠。 第四十章 片刻温馨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次日  四王爷府  晨光刚刚透入房间,感受到阳光的林婉琦便迷迷糊糊地醒来了,微微挪了挪身子想要下床,却感受到下体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了一个苦笑,昨晚的画面便也铺天盖地地袭来,占据了整个脑袋。   已经是他的了吗?   不知怎地脑海里想到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还有就是临出嫁前娘亲说的那番话。   娘说,女人这一生最宝贵的就是贞洁,当然男人对其也尤为重视。   如果你此次代嫁能够以处女之身归家,到时娘一定会想法设法地再为你找个好人家,如果不能的话,切记一定要在王府取得地位,名正言顺地做上王府的女主人,不然到时“她” 回来的话,你可不就得扫地出门了?   到时候你这辈子便没了依靠,要是娘以后不在了,你又该怎么办呢?   是啊,该怎么办呢?   林婉琦脑袋胀胀地疼着,显然也不知道她以后该怎么办了。   不过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随手拿起挂在床头的外衣披在身上想要到外头溜达一下,缓解一下心情,却不料迎面走来了小芷。   “王妃,你怎么起来了?” 小芷大为惊讶地跑了过来,还伸手扶住了林婉琦。   “王妃昨晚累了吧?” 小芷对着林婉琦挤了挤眼,开心地说,“怎么也不多睡一会呢?”   说着还自来熟地将林婉琦拉到了床边,硬按着林婉琦坐了下来。   林婉琦翻了翻白眼,她实在搞不懂小芷今天怎么这么热情,不过她好像一直都很热情来着。   “王妃。” 小芷凑到了林婉琦的耳边,神秘兮兮地说,“太尉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 林婉琦惊讶道。   “就是那个――” 说着小芷竟然悄悄地红了脸。   那个――  林婉琦思索了半响才恍然大悟,突然无比气愤地骂道,“早就知道你是个奸细!”   小芷听言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解释道,“太尉也是关心王妃,就怕王妃回来遭遇什么不测,而且太尉现在就在王府里呢。”   “什么――” 林婉琦惊呼一声,就想着要冲出房间往堂屋走去。   但而后才想起自己身上并没有穿上正装,便急急忙忙地套了上去才往外走去。   可无奈葶苈轩离堂屋太远了,当林婉琦赶到时,这里也就剩韩禹乾一人在那喝茶了。   而看到突然出现的林婉琦,韩禹乾显然有些诧异,挑了挑眉,问道,“你来干嘛?”   林婉琦呆呆地看着韩禹乾,不知不觉中竟红了脸,支支吾吾地怎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韩禹乾无奈地看了看林婉琦,说道,“坐过来吧。”   林婉琦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坐到了韩禹乾的旁边。   “饭吃了吗?” 韩禹乾随口地闲话家常。   林婉琦低着头,摇了摇头,也不出声,也不敢看着韩禹乾,就那样有点畏畏缩缩地坐着。   而肚子却也在这时配合地叫了一声,让原本就绯红的脸更是红上了一层。   然韩禹乾看着这样的林婉琦却不知怎地有点想笑,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呢? 难道是害羞了? 还挺像个怕生的小孩呢。   话说,以前那张牙舞爪的样子跑哪里去了呢?   不过这样子貌似更好玩。   韩禹乾坏心地想着。 第四十一章 片刻温馨2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韩禹乾看着林婉琦好一会,直看得林婉琦头越来越低,就差想钻个缝躲进去了,韩禹乾这才停住了他戏谑的眼光。   “竟然没吃,就在这一起吃吧。” 韩禹乾吩咐道。   林婉琦点了点头,偷偷地抬起眼看了韩禹乾一眼,便不敢再看了。   你就算死也是本王的人――  不知怎地脑海里竟回荡着这样一句话,而且想着想着却有种不知为何的甜蜜,让人无法抑制。   难道女人真的是容易爱上那个第一次贯穿她身体的男人?   对他从一而终?   林婉琦脑袋里混乱着想着,不知所以,只记得以前娘亲跟她说过的种种,以及《女则》上列着的条条框框。   一夜的欢愉,让她的想法全都变了。   连她自己也琢磨不透。   然坐在她旁边的韩禹乾显然不知道林婉琦的想法已经百转千回,只觉得她怎么那么爱发呆。   呆呆的样子跟以前的她倒还真不太一样,除了偶尔会突然放倔,爱顶嘴,大多时候还真像绵羊一样,让人不忍伤害。   其实以前的那些恩怨再计较下去有意思吗? 会有什么作用吗?   不过是累人累己。   韩禹乾也在思考着。   两人都在各自思索着,不知不觉仆人们早已准备好饭菜端了上来。   几道清谈的小菜,再配上一碗小粥,没想到王府的早餐也是如此的平民。   “别发呆了” 韩禹乾调笑道,“趁热吃吧,刚起来吃点清淡的比较养胃。”   “恩” 林婉琦拿起饭碗也吃了起来。   而在不远处的小芷看着这幅画面也偷偷地乐了起来,嘻嘻,貌似有越来越好的发展趋势呢。   但他们却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温馨,在以后是再难出现了。   “你怎么会突然跑来?” 韩禹乾不经意地询问道。   额――  林婉琦噎了一下,说道,“小芷说,太尉――哦,是我爹今天到府上来了?”   说罢,用着询问的眼光看着韩禹乾。   “恩” 韩禹乾回答道,还斜睨着林婉琦一眼,“还不是担心你,才大清早地跑了过来。”   担心我――  林婉琦在心理苦笑道,这又怎么可能?   不过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接着问道,“就这些?”   “当然不止这些了。” 韩禹乾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爹他说啊,他的女儿性本顽劣,偶尔孩子心性,让我该管的管,该骂的骂。”   说完,还用着戏谑的眼光看着林婉琦。   林婉琦听完却反倒松了一口气,也没对韩禹乾的话做出反应。   然韩禹乾接下来的这句话,才是真正的重磅炸弹。   “不过本王倒也想不到太尉竟然如此客气,竟然说要为你“出游”在外多日来向本王赔罪。” 韩禹乾说着看了林婉琦一眼,看到她的身子明显一僵,这才接着说下去,“听说,太尉府上的三小姐可是出了名的温柔可人,贤良淑德,你说如果让你们姐妹俩共侍一夫,那本王岂不是享尽了齐人之福?”   而听言的林婉琦脸倏地一下子白了,什么也说不出口。 第四十二章 阴霾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然韩禹乾接下来的这句话,才是真正的重磅炸弹。   “不过本王倒也想不到太尉竟然如此客气,竟然说要为你“出游”在外多日来向本王赔罪。” 韩禹乾说着看了林婉琦一眼,看到她的身子明显一僵,这才接着说下去,“听说,太尉府上的三小姐可是出了名的温柔可人,贤良淑德,你说如果让你们姐妹二人共侍一夫,那本王岂不是享尽了齐人之福?”   而听言的林婉琦脸倏地一下子白了,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竟也没了任何言语。   然韩禹乾却没因此止住了嘴,接着侃侃而谈地说道,“你说,本王是否要接受了太尉的好意,享了这齐人之福呢?”   边说边意味深长地扫了林婉琦几眼,大有看你意思的意味了。   而接受到这眼神的林婉琦心底不禁泛起一丝苦涩,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吗? 我反对有用吗?   于是林婉琦勉强扯了扯个嘴角,露出一个牵强的笑脸,恭敬地回答道,“王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臣妾没有异议。”   “没有异议?” 韩禹乾挑眉反问,不知为何心里竟有种闷闷的感觉。   “恩” 林婉琦点了点,很体贴地说道,“臣妾理解的。”   你理解――  是巴不得离本王远远的吧。   韩禹乾愤愤地想着,不知不觉竟觉得异常的烦闷。   “好――” 韩禹乾站起身来,一锤定音地说,“那既然这样,你就着手准备婚事吧,过几日就把你的姐妹迎娶过门。”   说完,便拂袖离去,空留林婉琦一人呆呆着面对着这些残羹剩粥,心一点一点地凉了下去,瑟瑟地发疼。   ――――――――――――――――分割线――――――――――――――――  林府  阳光照耀进窗子里,坐在床下的少女望着外头咯咯地笑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害羞的事一样,微微地红了脸颊。   这位少女就是林府的三小姐,林凝瑶。   再过几天就可以出嫁了,还是嫁给四王爷,一想到这个,就兴奋地睡不着。   他的眼,他的眉,他的唇,一直在她的脑海中挥散不去。   自从那天韩禹乾带着林婉琦来到府中以后,在她偷偷躲在房门外看了他一眼以后,他就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中。   他的身影如同梦魇一般,缠绕着她,让她如同患病一般患得患失。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便是她看到他第一眼的印象,而只一眼就令她的心怦然心动,这样的男子她真的从未见过。   原本以为这样的男子她这辈子只能仰望着他,却不想现在却可以嫁与他,即使只是妾,但却也心甘情愿。   也许现在他还是宠着喜欢着林婉琦,但那也应该只是暂时的,除了这嫡女的身份以外,我又不比她差了什么。   今后,我一定会尽力让他喜欢上我,一定――――  就这样想着想着,少女脸上明媚的笑竟渐渐变得深沉,修长透白的指甲也因紧握着的拳头而深深地嵌入掌心,令人不寒而栗,前后更是判若两人。 第四十三章 纳妾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今日是四王爷纳妾的日子,王府处处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但却有一处例外。   那便是葶苈轩――  俗话说,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用这句话来形容林婉琦现在的状况的确是再合适不过了,虽然现在她还没有哭。   自从韩禹乾吩咐了要她处理纳妾的事情后,她就整日忙东忙西,几日下来便把要准备的物品和要处理的事物给部署地妥妥当当了,当然毫不意外地整个人也瘦下了一整圈,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而韩禹乾看到这一切以后竟也没一句夸奖和一丝笑颜,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和那日一起吃早餐的他判若两人,又好像那样的他从来出现过,一切也不过是脑中的幻影罢了。   罢了――  罢了――  林婉琦坐在屋外的栅栏上无声地叹息着,心里竟也是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他去迎娶她了,他作了她的新郎,而他却从没作过她的新郎,他没有迎娶过她。   想着喉间竟有种难言的苦涩,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也许是那一夜的占有,竟让她有种沦陷的感觉,她成了他的女人,而他却不是他的男人。   那既然并不喜欢我,又为什么要来搅我这本是平静的潭水,让我搅了几圈有最终不得不再回归平静,让我失去了选择的余地,让我失了自由。   想着想着便不自觉地拿起了酒壶饮了起来,她本就是个不受宠的小妾生的女儿,虽也是林府的小姐,却其实和下人差不多的待遇,虽是闺秀,但有时举手投足之间还是沾染了一些下人的习气,有点卑微又带着点粗俗,但这样一幅美女饮酒图却也带着一种与世隔绝的冷冽,让人怜惜却也不敢靠近。   而喝着喝着,林婉琦终是抵挡不住,倒了下去,泪无声滑落。   ――――――――――――分割线――――――――――――――――――――――――  与林婉琦这边的冷清所不同的是,林凝瑶这边可谓是热闹非凡。   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这句话套在很多男人身上都适用,大伙虽不知道这句话套在韩禹乾身上管不管用,但看着今天韩禹乾竟然出门迎亲了,想必也是中意的。 于是大伙也趁着这个机会闹闹洞房,热闹热闹,而这也让林凝瑶本就红彤彤的脸庞更是羞得娇艳欲滴了。   而待众人都疯够玩够散去以后,韩禹乾这才推开门去,来见见他的美娇娘。   众人都说,这林府是出了名的出美女的,而这三小姐也是这城中出了名的才女加美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温柔贤淑更是让人骨头都能化作了水了,比起林婉琦是有过之无不及啊。   韩禹乾想到这些话也是不禁在心里摇了摇头,女人再美却不是那个她,又有何用?   不过如果乖的话,宠宠倒也无妨,这可惜林婉琦那个女人太不识好歹,让人无从下手,罢了,罢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呢? 第四十四章 纳妾2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众人都说,这林府是出了名的出美女的,而这三小姐也是这城中出了名的才女加美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温柔贤淑更是让人骨头都能化作了水,比起林婉琦是有过之无不及啊。   韩禹乾想到这些话也是不禁在心里摇了摇头,女人再美却不是那个她,又有何用?   不过如果乖的话,宠宠倒也无妨,这可惜林婉琦那个女人太不识好歹,让人无从下手,罢了,罢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呢?   想着便向着他的美娇娘走去。   拿起喜称挑起喜帕,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娇羞欲滴的脸蛋,嫩白的肌肤泛着淡淡红晕,爱怜之心犹然而生,带水的眼眸悄悄一抬而后又立马垂下,少女的柔情不用任何言语便酥了人心,恰到事宜的一声“王爷,” 更是让韩禹乾心神荡漾。   像! 真是太像了!   这是韩禹乾看到林凝瑶之后的第一感觉,真不愧是姐妹,真的是太像了,但是她们的神韵眼神却太不一样了,一个是骄纵,倔强,难以亲近;一个却是温柔如水,保护yu犹然而生,让人想要呵护。   想到这韩禹乾不禁伸手摸了摸林凝瑶的脸蛋,一声“婉琦” 差点脱口而出。   而林凝瑶看着韩禹乾的样子更是娇得连耳根子也红了,含羞的模样令人连挑逗的话也说不出口,就怕等等泪儿也要掉落了。   韩禹乾拉起了林凝瑶的手,将杯酒交予了她,而他也拿起了酒杯,跟着她喝起了交杯酒。   借着烛光,她看清了他的神色,怦然心动;而他也在她的举手投足之间,醉了心神。   这一夜,**暖帐,锦瑟和鸣;这一夜,多少人神伤,多少人落泪;这一夜,她属于了他,将身心给予了他,而他呢?   是逢场作戏还是真情流露?   不得而知。   但第二天全府的乃至府外的人都认为这个侧王妃是得了宠了,因为他赏赐她一堆珠宝,给她派来了更多的丫鬟来伺候她的衣食住行。   她沦陷了,她爱上了他,眼里心里都是满满的幸福感,她也要他属于她。   ――――――――――――分割线――――――――――――――――――――――――  林府  林府里长公主正对着林太尉叽叽喳喳地争论着什么,话里话外责备的意思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了。   原来长公主十分气愤林太尉将林凝瑶送给了韩禹乾作侧室,这不是拆她女儿的台吗?   虽然现在这个是冒牌货,可是正牌总有回来的一天啊,那到时候要让她跟着争宠么?   还是她爹爹亲手送上的对手。   太过令人气愤。   而林太尉对于长公主的责备却也懒得解释,只是敷衍了几句说都是自己姐妹,那来争宠的道理。   说完便拂袖而去,留下长公主干蹬脚。   其实长公主哪知道林太尉早就将“林婉琦” 当做了一枚死棋,将她嫁给韩禹乾也是为了不违圣旨保全性命,而将林凝瑶送给韩禹乾才是一步大棋,他一定要牢牢抓住韩禹乾这课大树,这可是竞争太子之位的有力人选。   然,他没料到的是,现在却有另一个人选即将上台,好戏也才刚刚开始。 第四十五章 玄钰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怡红院  某厢房  只见房间的床上趴卧着一男子,面色憔悴,微微转了转头,全然不理会在他跟前悉心照顾他的蓝衣男子,完全一副面对敌人的模样。   而那蓝衣男子也不恼,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还在怪我?”   床上的男子也不答声,蓦地就闭上了眼睛。   蓝衣男子也无可奈何,心想到要不是我出此下策,你现在还能安心地躺在这里? 还不得到处流窜? 以后还怎么风花雪月?   而且,凭着皇家的财力物力,捉你不也是易如反掌,到时候可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过想归想,他倒也没说出来,免得床上的人一不小心炸毛了,那受苦受累的不也还得他自己,罢了罢了。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萧芹妙也是为了玄钰好,只不过在这过程中使了一点苦肉计。   原来萧芹妙在送走了林婉琦的第二天的清晨,他便趁玄钰还没醒来时,将玄钰绑了扭送到韩禹乾的府上。   气得玄钰大骂其为叛徒,为了一点点赏钱就出卖自己师弟。   而萧芹妙却依旧不为所动,伸手点了点玄钰的哑穴,成功地止住了噪音。   然到了韩禹乾的府上萧芹妙却一副负荆请罪,教不严,兄之惰的模样,要求韩禹乾重重惩罚他这个师兄。   并说原本听说王妃毁容一事就一直想着找他的师弟来帮忙解决,不料他师弟竟胆大包天地以下犯上,私自带走了王妃,但恳请王爷看在他师弟治好王妃的份上饶了他死罪,他日后一定好好管教。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韩禹乾能怎么办?   且不说平日里他们二人的交情,单就事论事的话,如果依此判了玄钰重刑的话那不就是证明了谣言非虚,况且他本就是要找玄钰帮忙治疗林婉琦的伤,现在治好了却要恩将仇报未免也说不过去,小惩大戒的话也可以做个顺水人情,何况日后可能还有要用得着的地方。   于是,最终韩禹乾就决定小惩大戒,将玄钰打了30大板。   而在一旁有口无言的玄钰却也只能干瞪眼,虽然心里气得想骂娘,但面上倒也不敢表露地太明显。   真的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其实事情到了这里也该结束了,但是玄钰恨啊,也许这就是平民和王公贵族的差别,即使他现在富得流油却最终还是不得不低头,试想一下,如果是一个王爷抢走了平民的老婆,那他会被这个平民打么?   也许就算是向天借胆也不敢吧?   其实他知道师兄是为他好的,不然他也许真的得四处逃窜了,不过他也有他的计划,怎么能事先都不说一声就作了主张呢?   要是他不吃这套怎么办?   那他不就要因此失了小命,帝王之家的心思怎好随意揣测?   自作聪明!   然玄钰也只猜到了这一点,这也只是萧芹妙想法的一部分,他另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他自己,毕竟他和玄钰是师兄弟,如果韩禹乾要查的话难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而且现在林婉琦也回府了,如果万一她说了他,那他以后在韩禹乾那边也不好交代了,有些事情还是尽早解决比较好些,免得以后落下什么把柄。 第四十六章 原罪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当然,萧芹妙的这些想法玄钰并不知晓,不过这种做法也无可厚非,既保全了他人也免得殃及了自己。 而萧芹妙能做到这个份上也实属不易,毕竟他们不是亲兄弟,毕竟人都是为自己而活,这也没什么不应该。   于是在同屋的俩个人就各自想着自己的小九九,一屋无言,静地有些压抑。   最后还是萧芹妙打破了沉默,他轻轻地站起了身子,帮玄钰盖好了被子便走了出去。   然当萧芹妙走后玄钰却慢慢地睁开了眼,睡意全无,脑子里的想法撞来撞去,令他头疼至极。   到底要不要回去?   回到那个家,去争取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夺回自己的权力,而不是任人欺压,践踏?   然想着想着,他的思绪却飘到了他出生的那个时候,好像一切都命中注定一样,他注定被人所遗弃一样,得不到温暖。   而如果这次回去以后是否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还是被伤得更深?   一切都不得而知。   ――――――――――分割线――――――――――――――――――――――――――  时光回到二十几年前,玄钰降生时恰逢日食之际,而这时他的父亲还是先朝的一位将军,正在千里之外,随皇帝诸侯御驾亲征,欲彻底摧毁西疆的喇哈国,开疆扩土。   时值正午,三十万大军穿行于一大片莽莽草原之中,辽阔的草原是喇哈族的生息之所,草原深处就是喇哈国的聚居地。 然就在这个军队蓄势待发,打算发起进攻时,天却突然狂风大作,朗朗乾坤却突然阴沉如墨,黑压压地让人透不过气来,整个部队呈现出死一般的寂静。   而这位将军所不知道的是,正在此时,在千里之外的京城,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挣扎之后,他的第二个儿子,也就是他的嫡长子来到了这个世上。 府上的人真可谓是欢喜雀跃,然当产婆欢欢喜喜地将这个新生儿抱到这家夫人手上的时候,夫人却断气了,而这个孩子也在这时放声大哭,哭得催人泪下,还死死地偎依在母亲的怀里不想离开。   一桩喜事就这样变成了丧事,冲淡了所有的喜悦,由乐转哀。   然令人诡异的是,这次攻打喇哈国的这场战竟输了,输得彻彻底底,输得意想不到,输得让皇帝对这位骁勇善战的将军都起了疑心。   不过这位将军倒没留意,兵家胜败乃常事,输了也不足为奇,虽然我方的兵力确实比对方强很多,但也耐不住天时地利啊。   然这位将军没想到回到家后才是悲喜交加,他的嫡长子出生了,然他的发妻却死了,虽然他和她之间没有爱情,但却也相敬如宾,她的死还是令他很是难过。   于是他想要好好培养这个孩子,好好爱着他,让他即使没有母亲也能过得开开心心。   然接下去发生的一系列问题让他不得不认真地审视这个孩子,他到底是他心爱的孩子,还是天上派下来惩罚他的灾星。 第四十七章 原罪2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然也就在他们班师回朝不久,有不少大臣向皇帝弹劾这位将军,原因竟是说他里应外合,构结外面的小国,企图吞并他们现在的国家。   这位将军气愤极了,争辩着表明自己的忠心,而一些敢于直言的大臣也帮着这位将军,这事才渐渐地平息了下去。   然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因为那些弹劾这位将军的大臣竟是皇帝授权指使的。   皇帝担心着这位功高盖主的将军,终有一天会将他的王朝颠覆,他要趁早下手,他要永绝后患。   于是在一次这位将军外出打仗的时候,皇帝命人搜查了这位将军的家,并在这位将军的府邸找到了一些与外朝小国交流的信件,而这信件的署名竟然是这位将军的大儿子的名字。   于是这些侍卫就将将军的大儿子抓走了,美其名为带回去审问一下,如果没事就将其放回家中。 然事实却是严刑逼供,活活地将这位才年仅14岁的少年逼问至死。   而这些消息也是多日之后才传到了将军的耳中,他悲痛欲绝,想着马上班师回朝找皇帝说个明白,并且他也还在担心着他城中家眷的安危。   然多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在他家中出事的时候他的一位好友就立即将他的家眷带出了京城,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安顿了起来。   而这个王朝本就内忧外患,百姓们对这个皇帝以及这个王朝本就诸多不满,现在又看着这个皇帝诛杀忠臣,一时间民怨沸腾,朝臣们惶恐不安,生怕哪天一个不小心就脑袋搬家,一时间起义遍布全国,而将军也趁势带着他的军队发起了叛乱,经过了数月的奋战以后,他和他的军队取得了成功,他开辟了新的王朝――天旭王朝。   当他当了皇帝以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将他的家眷接回了宫中,还大大嘉奖了这个帮助过他的大臣――他的姐夫,现在的林太尉,使他拥有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却没让他拥有太多的实权。   然当他欣喜地想要赶紧去看看他现在唯一的儿子时,他却发现他的儿子竟然比他妾侍生的女儿还要漂亮上几倍,不知怎地他的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想到了先祖曾经流传下来的几句预言,说他们韩家将来会有诞生一个貌比祸水的男婴,这个男婴会先克其母,后克其父,最后可能还会克了他的兄弟姐妹,让他的韩家遭受灭门之灾。   这一认知让他吓得差点把手中的这个孩子摔到了地上,但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毕竟这是他的孩子,是他现在唯一的儿子。   于是,他秘密地找来了算命先生来为这个孩子算命,没想到得到的竟然也是同样的答案。   他惶惶不得终日,心情每况愈下,身体也越来越差。   而这时宫中也流言四起说,大抵的意思便是怀疑这个孩子是个灾星,因为在这个期间有许多妃子怀了孕,却最终都是流产了。   这也让这个新上任的皇帝忧心不已,这到底是后宫内乱,还是预言害人? 第四十八章 原罪3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他惶惶不得终日,心情每况愈下,身体也越来越差。   而这时宫中也流言四起说,大抵的意思便是怀疑这个孩子是个灾星,因为在这个期间有许多妃子怀了孕,却最终都是流产了。   这也让这个新上任的皇帝忧心不已,这到底是后宫内乱,还是预言害人?   但是最终皇帝并没有将这个事情彻查清楚,他选择相信了那个古老的预言。   于是他听信了那个算命先生的话,他将他的儿子寄养了出去了。   他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然被寄养出去的小孩,心情却一落千丈,虽然他还小,但是他还是感觉到自从他的父亲打了胜仗回来之后对他的态度大不如前,周围的丫鬟仆人们也不爱和他玩了,对他冷冷淡淡的。   却没想到一天他会被逐出他的家,被他的父亲抛弃。   小小的人儿伤心极了,他在新家哭泣着,折腾着,不吃不喝,希望可以换回他父亲的一点怜惜,将他接回家去。   然他的父亲却对他没有一点怜惜,也从没顾念着这是亡妻留下唯一的子嗣,狠心地将他逐出了家庭,逐出了他的身边。   天家无情,本是平常,但是却伤人心神。   最后,连这位大臣都看不下去了,他将这个孩子近日的情况告诉了皇帝,希望皇帝可以想个妥当的方法,他不想这个孩子在他的手上丧命,这样他才是真的不好交代了。   然皇帝却说将这个孩子带去寻医吧,如果他能活下来,就在他满22周岁的时候带着他回来见他,不然就让他自生自灭吧,他不缺这个儿子。   这番话听着大臣心寒,没想到皇帝对自己的儿子也是这样狠心,那么他有该怎么做呢?   自生自灭?   万一皇帝以后怪罪下来,这又该如何是好?   最后他将这个孩子托付给一个名医,并将这个孩子随身佩戴的玉佩也放在了名医那里,告诉他这是以后这个孩子和他父亲相认的凭证。   名医满口答应了,但是这个大夫虽医术高明却也是个风流成性的人,到了适婚年龄也迟迟未成婚,终日流连烟花巷柳,现在身边还带着个这么漂亮的小娃娃,更是惹人注意了。   而这个小娃娃在这样环境的渲染下,也养成了风流成性的性子,在加上他那神似女子的样貌,更是让他成为了许多风尘女子的蓝颜知己,而在与她们接触的过程中也使得他学习到了许多化妆的技巧以及察言观色的本领。 偶尔他也会乔装成女子上台卖艺一番,更是引得一批人连连叫好,一掷千金。   而他在这样的“锻炼” 之后,除了拥有了大笔金钱之外,还得到了一个美誉――天朝第一美男子,一个无论男人女人都想要拥有的一个尤物。   虽然玄钰“盛名远传” ,甚至传到了皇帝了耳朵了,但是皇帝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美男子” 便是自己儿子,而他的这个儿子也从未想过要去找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父亲。 第四十九章 梦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但俗话说,无巧不成书,有时候事情便是因为这样而变得复杂。   就在玄钰考虑着要不要去认祖归宗,去争回属于他的位子时,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在梦中他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向他走来,嘴里念叨着他的乳名。   而他在梦中也慢慢地向那个女人走去,隐约觉得这个女人和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然就在他可以碰触到那个女人的时候,那个女人却突然离她远去,嘴里还哀怨地说道,儿啊,娘死得好冤啊,你一定要帮娘报仇啊,一定要!   而这个梦也使得玄钰在梦中惊醒,吓得一身冷汗。   窝下身子想要再度入睡,却无论如何也睡不下去,脑中眼中竟全是刚刚那个女人的影子,让他深深打了一个寒颤。   她叫他儿,那她应该就是他的娘了。   可是娘亲不是在他出生之后就死了么?   怎么会时隔多年突然托梦给他?   莫非是因为有怨气所以不得超生? 莫非娘亲的死是因为当初有人加害?   而他却成了她们脱罪的替罪羊。   玄钰想着想着转辗反侧难以入眠,心里头有千条万条的思绪无法整理清楚,但这个梦却让他坚定了一个信念,他一定要为他和他的娘亲讨回一个公道,就算他对那个位子并不是非常的感兴趣,但是他也不能白白地让人冤枉成灾星转世,白白地失去了那么多的东西。   =========================分割线=================================  巧得是,玄钰这边在做梦,而他的父亲,也就是当今的皇上他也在做梦。   在梦中他梦到了许许多多过往的人和事。   梦到了他失去的父亲母亲,梦到了曾经在战场上为他出生入死的将士,然最诡异地是他梦到了他的结发妻子,也就是玄钰的母亲。   在梦中她还是往昔那个年轻的模样,略显富态的脸庞上带着温和的笑,一副温婉贤妻的模样。   她慢慢地走进他,在他耳旁轻语。   夫,请记得我们的孩子。   只这一句话,就让他从梦中惊醒。   她,怎么会来到他的梦中?   再次躺下已是无法入眠,思绪悠悠然,他想起了他和她的曾经。   她是他的正妻,但他并不爱她,他与她的结合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虽然婚后的生活说不上情意绵绵,但也还算得上相敬如宾,再加上她的识大体,孝敬公婆,而且从不争风吃醋,对于他纳妾的事情也是不加干涉,他对她还是有些看重的。   可是她却在头次生产中就死去,这也让他感到难过。   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她从没在他的梦中出现,怎么现在却出现了呢?   是因为?   难道是因为那个孩子的生日要到了,而那个魔咒也会在他生日那天被解除么?   经历过了大风大浪的皇帝在这件事情上放了难,要认回那个孩子么?   可是一旦认回,整个朝野上下必然会有一场轩然大波。   可是不认回的话,那岂不是让宗室血脉在外流荡,那岂不是愧对了列祖列宗,况且他也是他的孩子,他亏欠已久的孩子。 第五十章 侧妃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这边皇帝还在优柔寡断,不知如何是好,而那边玄钰已经打算着如何主动出击了。   他知道现如今让他再去找那个大臣怕是再也找不到了,若说现在能够帮上他的人,也许就唯有“她” 。   ╮(╯▽╰)╭,没想到那么快又得去找她了,这段“情” 怎么就剪不断呢。   某自恋的人又再一次想入非非了。   他边想边慢慢地侧躺下身子,摸了摸还在疼痛的部位,皱了皱眉头,突然唉声叹气道,竟然被自己的弟弟给打了,真是太丢人了! !   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机会打回来呢?   可不能就这样白白挨了一顿打啊!   ======================================分割线=========================  葶苈轩  “王妃,王妃。” 是小芷的声音,只见她咋咋忽忽地从远处跑来,她边跑边叫着,嘴里还气愤地嘟囔着一些字眼,只是她的情绪太过气愤,让人听不清楚她的咬字。   而这边林婉琦见状也不免扶额做无奈状,想必是有受了什么委屈吧?   “又怎么了?” 林婉琦对着逐渐跑近的小芷说道。   “王妃” 小芷还未说话到先红了眼眶,“王妃,你知道再过不久就是我们天旭王朝成立的欢庆日吗?”   “欢庆日?” 林婉琦疑惑道,“是我们国家成立的日子?”   “嗯。” 小芷重重地点了点头。   听到着,林婉琦不禁哑然失笑,问道,“那你怎么难过干嘛?难不成那个日子得罪你了?”   “不是的。” 小芷连忙争辩道,“王妃你知道吗,每年的这个时候宫中都会有举办庆典的,而且所有的皇子王妃都必须参加的。”   “(⊙o⊙)哦?” 林婉琦显然是从不知晓这些事情,一脸疑惑地着看着小芷,静待下文。   “可是,可是--------” 小芷说着说着竟说不下去了,泣不成声。   林婉琦看小芷如此情绪,也不免慌了神,忙站起身来,轻怕着小芷的背安抚道,“到底怎么了?别慌,慢慢说。”   “可是,可是——王爷说到时让王妃在府上——好好养伤,不要——不要去参加庆典了。让侧妃陪同他去便好。” 小芷断断续续地说道。   而林婉琦听完这句话,手上的动作一愣,继而苦笑道,“没想到王爷还这么为我着想,还想着我的病。其实我不去倒也没什么不好啊,你伤心个什么劲。”   “可是,可是——” 小芷又委屈了,“可是下人都说是因为王爷根本不把王妃放在心里才要王妃如此难堪,这是暗示着王妃可能马上就要被下堂了!!”   闻言,林婉琦不怒反笑,“这也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来面目。如果能够下堂,我不是更自由了?”   “王妃——” 小芷闻言抬起头,看了看林婉琦,说道,“可是如果被下堂了,那你这辈子可就毁了。”   “我这辈子本来就毁了——” 林婉琦轻描谈写地说道。   “王妃——” 小芷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可这时就有个小丫鬟进来传报说,侧妃来了。   而小芷和林婉琦显然是没料到林凝瑶竟会登门拜访,一时间喃喃地看着对方说不出一句话。 第五十一章 侧妃2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王妃――”小芷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可这时却突然有个小丫鬟跑进来传报说,侧妃来了。   而小芷和林婉琦听到这话不免目瞪口呆,喃喃地看着对方说不出一句话。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   而小丫鬟看着已经呆愣的俩人,不免焦急,只好小声地提醒道,“王妃,侧妃还在等着呢。”   这一轻唤总算把愣住的林婉琦拉回了神,她赶忙说道,“传她进来吧。”   而得令的小丫鬟立马就跑出去通传了,就像是怕耽搁了什么大事一般。   就在小丫鬟跑出去后不久,林凝瑶就缓缓地走了进来。   只见她穿着一身层层叠叠水锦色袍子,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华丽的服饰让人油然而生出一种端庄之感。 然淡黄的抹胸却令人浮想联翩,腰上的坠儿悠悠依在她的腿上,别有一番性感妩媚。 乌黑柔顺的长发被盘成了漂亮的发髻,几缕碎发披散下来,带出几分飘逸可爱。 灵动的双眸透着些许真诚,微微欠了欠身子,请安道:  “凝儿拜见王妃!”   而林婉琦显然没想到她竟是来请安的,心里微微感到诧异,但面上还是极力地表现出热情,笑着说道,“妹妹何须多礼,快请坐吧!”   然虽极力掩盖,但是语气中透露出的生硬还是被周围的人有所察觉。   林凝瑶闻言便坐了下来,拿起桌案上的茶假意轻抿了几口,眼神却在悄悄地打量着林婉琦。   看来看去总觉得她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暗暗奇怪,但心里想归想,可面上却也表露不出分毫,喝完了茶将茶杯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开口道,“姐姐,凝儿进府时日较短,不知规矩,本应前些日子来拜会姐姐的,但身子实在欠佳,实在不便前来,现在凝儿来向姐姐赔罪来了。”   说着,便满怀愧疚地走到林婉琦身边,拿出了一个白瓷瓶,说道,“姐姐,这是王爷送给我的雪莲膏,听说有活肤生肌之效,望姐姐笑纳。”   林婉琦心生惊讶,赶忙推辞道,“这礼物实在贵重,妹妹还是自己留着用吧,婉琦心领了。”   然听到这样回答的林凝瑶却面露委屈,一脸不解地看着林婉琦,说道,“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跟妹妹如此生分?以前在林府时我们姐妹可都是有福同享的啊,怎么一到王府姐姐就同妹妹如此客气?”   说着还一脸控诉地看着林婉琦,大有你怎么变成这样子的意思。   而林婉琦接到这样的眼神,显然有点心虚了,却在心里暗暗想到,你以前和“她” 关系怎么样,又与我何干? 我可不想和你太过亲近。   于是林婉琦一本正经地说道,“现在在王府毕竟跟林府是不一样的,既然是王爷送给你的东西,我又怎么能随意地接受,这是不合规矩的,况且要是被王爷知道了,怕也是不妥的。”   “可是――――” 林凝瑶又开口解释道。   但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参见王爷” 给打断了。 第五十二章 侧妃3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但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参见王爷” 给打断了。   “你们在做什么?” 一声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只这一声,就让室内的温度骤然低了几分。   而闻言的几人立马起身,微微行了行礼,静待着韩禹乾的下文。   “都免礼吧。” 韩禹乾吩咐道。   “谢王爷。” 众人不禁松了一口气,异口同声道。   “凝儿,你怎么到这来了?” 韩禹乾一开口就先问向了林凝瑶,目光中带着询问。   “王爷——凝儿来是为了给姐姐赔罪的——” 林凝瑶开口回话道,而眼神却小心翼翼地在韩禹乾和林婉琦之间兜转,生怕说错了一个字一般。   而见此的韩禹乾却挑了挑眉,目光瞥向了林婉琦,略带嘲讽地质问道,“王妃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然林婉琦看着明显偏心的韩禹乾心中也是一滞,一开口便是辩驳的语气,“呵呵,王爷这句话说得可真是冤枉了臣妾。请问王爷,您何时看到臣妾端过架子?又是何时听到臣妾命侧妃来向我赔罪的?”   说到后头,眼神竟渐渐地带着一种不屈,目光直视着韩禹乾和林凝瑶二人,丝毫不退缩。   然看到这种目光的韩禹乾眼神竟渐渐地危险了起来,心里想到,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竟敢用这种语气和本王说话? 是要同本王抬杠吗?   张了张嘴刚想要训斥,没想到林凝瑶竟是先带着哭腔请罪来了,“王爷——姐姐,你们——莫要生气了,一切—一切———都是都是——凝儿的不好,是凝儿坏了府里的规矩,过门之后没来得向姐姐请安,还妄想——妄想借着送礼来脱罪,一切的一切都是凝儿不好,求王爷和姐姐惩罚凝儿吧!”   说着竟“彭嘚” 一声跪了下来,让众人措手不及。   而韩禹乾见此却立马心疼了起来,眼疾手快地将林凝瑶扶了起来,眼中充满了怜惜。   他轻轻地用手抚上凝瑶的眉眼,擦拭着她的泪,柔声安慰道,“凝儿这么乖,本王又怎么舍得惩罚呢?”   说着还亲了亲凝瑶的泪眼,以示安慰,然看向林婉琦的时候却话锋一转,正色道,“倒是王妃,身为正妻,却毫无容人之量,本王又如何相信你会管理好王府?”   说到后面,竟用了一种质问的眼神看向林婉琦。   而看到这一景象的林婉琦不知怎得心口竟微微一疼,却终究只是扯了扯嘴角。   心里反笑道,你有把我当做你的正妻,你的王妃吗?   但这句话她还是没有勇气质问出来,只是敷衍地扯了嘴角呵呵一笑道, “那王爷是要惩罚臣妾了?”   然听到林婉琦这一笑声的韩禹乾心里却十分得不痛快,这女人难道就不会服个软吗?   看看你的妹妹,难道就不会学一点吗?   每次都要拱本王的火。   韩禹乾正要开口训斥几句,却不料那边小芷竟先开了口,她急急忙忙地说道,“王爷,其实刚刚事情是——”   “这里容得你说话了?” 不待小芷说完话,韩禹乾就出声打断了她。   然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竟让小芷吓得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道 “是小芷多嘴了,求王爷恕罪!求王爷恕罪!” 第五十三章 侧妃4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这里容得你说话了?”韩禹乾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竟让小芷吓得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道 “是小芷多嘴了,求王爷恕罪!求王爷恕罪!”   而韩禹乾却也没看向小芷一眼,而是盯着林婉琦说道,“掌嘴。”   闻言的小芷好像得到大赦一般,立马打起自己的嘴巴来,没再说任何话。   一时间房间的气氛诡异地可怕,没人说任何话,只有啪啪地拍打声。   然最终还是林婉琦受不了了,她渐渐地弯膝跪了下来,一字一顿地说道,“王爷,不管小芷犯了什么错误,都是因为臣妾管教无方,求王爷饶了小芷,惩罚臣妾吧!”   “呵呵――” 韩禹乾干笑俩声,似是褒奖地说道,“没想到本王的王妃还怎么体恤下人啊,既然这样那你就代她受过吧!”   说完还一脸期待地看着林婉琦,大有催促的意思。   林婉琦闻言显然是吃了一惊,略微犹豫之后便抬起手来机械地打起自己的脸颊。   而打着打着婉琦的脸颊渐渐红肿,原先强忍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缓缓地从眼角流出,带着一股苦涩涌进了心里。   “王爷,王爷,求你饶了王妃吧,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求您了。” 是小芷的声音,她实在无法接受眼前这个现实,为什么前阵子还算和谐的两人,现在却闹到了这般田地呢?   她想不明白,但是她知道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地保护着王妃。   而看着眼前景象的韩禹乾心情也是异常地烦躁,他大步地走向前去一把抓起林婉琦,将她从地上提溜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是打算一直拱本王的火吗?”   然闻言的林婉琦却嘴角一抽,说道,“臣妾不敢。”   你不敢,你不敢你会每次看到我就无视我?   远远地看到我就假装没看到,急急忙忙地绕道走掉?   是懒得和我说一句话吗?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夫?   这是为妻之道?   我看你就是皮痒! ?   韩禹乾心里愤愤地心着,他真的是受够了眼前这个“嚣张” 的女人,原来他今天过来就是希望可以跟她好好谈谈,让她明白到底什么是为妃之道,为妻之道?   让她明白,她最应该尊敬的人,是他。   却不料竟赶上这么一出戏,真是受够了! !   于是韩禹乾大手一挥,就遣退了旁人。 这其中也包括了林凝瑶和小芷。   而听到这一命令时,林婉琦却眨巴着眼睛看着犹犹豫豫走出房门的小芷,眼里闪烁的信号竟是希望小芷带着她一起走。   他到底要干嘛?   我不要和他共处一室啊!   想着想着泪更是止不住地滴落,绕是铁石心肠的人都止不住地想要怜惜,可韩禹乾却没有为之所动。   而林凝瑶在走出房门时却勾起了一抹不明的笑意,那笑容竟是和之前的亲切体贴全然不同,反倒有种奸计得逞的诡魅,让人心生惧意。   然这个笑容仅仅是一闪而过,谁都还来得及注意它,它便消失地无影无踪了,就好像它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第五十四章 训妻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看着下人们渐渐地退出房门,最后还顺带着将房门悄悄地合上,林婉琦觉得她的“死期” 就快要到了。   为什么每一次都要和他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呢?   为什么每次和他的关系出现了一点点转机的时候,就会有其他的事情冲过来将一切都破坏了呢?   其实她真的很想做好他的王妃,他的妻子,却为什么总是无法实现呢?   她真的好累,累得想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可是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找上她呢?   她真的很想一走了之,可是能吗?   想着想着,林婉琦又低着头,呆愣愣地伫立在一旁,尽量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让韩禹乾忘记她还在这里。   但是这可能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啦。   “现在知道怕了?” 韩禹乾嗤笑一声,下一秒就用手抬起林婉琦的下巴,让其强迫抬头看着他,薄唇轻启,说道,“晚了。”   而这句话也成功地让林婉琦吓得心惊肉跳,迈了迈腿想要逃离,却被韩禹乾一把拉到了怀里。   “啊——”   她吓得闭上了眼睛,惊叫了出声。   然意想不到的是她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感,反倒是唇上有一种冰凉的触感。   而她也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头,倏地睁开了眼睛,触目所及的便是韩禹乾放大的脸孔。   那样温柔地靠近着她,亲吻着她。   可她却不知为何,却突然生出一种排斥,竟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去推开他,不愿让他再靠近她半分。   而被突然推开的韩禹乾,却好像一下子惊醒一般,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诧异不止。   原先是想惩罚她的,但看到她的眼泪却突然什么怒气都渐渐消掉了,只想好好地安抚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会对如此忤逆我的人产生怜惜?   我是不是疯了?   韩禹乾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不解,但同时也对林婉琦的行为感到十分愤怒,她竟敢把我推开,她竟然拒绝我?   呵呵,还真是好样的啊! ?   然和韩禹乾共处一室的林婉琦却没想到她的一个动作,竟然让他思虑了那么多,她只是觉得他的忽冷忽热让她觉得难受,让她觉得她像玩物一般在他的手心翻转,她排斥,她厌恶,但她却也逃脱不了宿命的纠缠。   但,能躲一点就一点吧,不要再来搅乱我的心了,好吗?   你的温柔比残暴更让我觉得害怕。   于是,林婉琦脱口而出地说道,“王爷,您还有事吗?没事就请您先出去吧。妾身想要歇息了。”   而这话韩禹乾一听便明白了,这是在给他下逐客令啊!   难不成本王想要亲近自己的女人还不行了?   看来这女人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义务啊!   而这一认知也让韩禹乾怒从心来,一开口便是训斥的语气,“林婉琦,本王看你真是没有一点身为王妃的自觉啊?从明天起,去相国寺抄写“女四书”去,好好看看到底什么是身为女子的自觉。”   (女四书:中国封建社会对妇女进行教育所用的《女诫》﹑《内训》﹑《女论语》﹑《女范捷录》四本书汇集的总称)  然听到这一命令的林婉琦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看了韩禹乾,暗暗排腹道,这人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啊?   张了张口想要再辩驳几句,却不想还没开口便被韩禹乾打断了。   “三日之内必须抄完,不然你就再也别想见到你的小丫鬟了。”   说罢便拂袖而去。 第五十五章 训妻2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次日清晨  四王府  只见一大清早四王府门口便停了几辆马车,为首的马车显得十分地贵气华丽,是供韩禹乾出行的代步工具。   在这辆马车身后还停着辆略小一点的马车,虽然不及前面那辆马车的气派,却也是十分地宽敞的。   而这时林凝瑶手搀在韩禹乾的胳膊里,依偎在他的身旁,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缓缓地从四王府里走出来。   林婉琦在看到韩禹乾后,便向他微微行了个礼,便向后面的马车走去。   却不想在这时,林凝瑶娇柔地出声唤住林婉琦,向婉琦福身后,带着真诚的笑意说道,“姐姐,您是王府的女主人,应当和王爷坐前面那辆马车才是,让凝儿去坐后面那辆马车吧,这是规矩。”   闻言的林婉琦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开口拒绝道,“还是凝儿去陪王爷吧,我还得抄书呢,就不扰了王爷的雅兴了。”   林凝瑶听言心中暗笑,呵呵,林婉琦啊,林婉琦,没想到你一个王妃竟然能混成这样。 王爷去祈福,竟然还让你去抄书,还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啊!   可心里想归想,面上却不表露分毫,只是笑着拉着林婉琦的手说道,“姐姐说的是哪里话啊,不管怎样,凝儿也不敢坏了规矩的,还是姐姐去陪王爷吧。”   说罢朝韩禹乾福身说道,“王爷,你等会就陪陪姐姐吧,凝儿可不敢坏了规矩啊!”   而韩禹乾闻言更是为林凝瑶的体贴明事理感到欣慰,再看向林婉琦的时候眸上却是不知觉地镀上一层寒冰。   她的拒绝让他反骨顿生,既然她这么不愿意,那么我就偏要,看看她如何放抗得了?   心里虽想着,手却不自觉地抚顺着林凝瑶的秀发,温柔而宠溺地说道,“本王的凝儿可真乖啊,那等会坐马车的时候可要小心点啊,可不准淘气啊!”   语毕还轻轻拍了拍了林凝瑶的臀,示意林凝瑶去后面的马车坐着。   然这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动作一下子便让林凝瑶羞红了脸颊,娇嗔地叫了一声“王爷” 便迈着小步子跑向了后面的马车,急急忙忙地躲到了轿子中,生怕别人看见她似的。   韩禹乾看着林凝瑶那小女儿的姿态,唇角带着一丝宠溺的笑,直到林凝瑶坐进了马车里,他才放心地收回视线,看向林婉琦时,面色却恢复了平常的清冷,出言讽刺道,“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本王抱你上马车。”   语毕,就自己率先上了马车,不再理会林婉琦。   而林婉琦听到那句话后,脑中却情不自禁地想到那次省亲时他那温柔的模样。   那时候的他在她上车下车时会温柔地抓住她的手,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小心翼翼,好像她是他易碎的珍宝。   可现在看来曾经的一切都只是逢场作戏,只是为了在“林家人” 面前演一场绝妙的双簧。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梦。   一切的一切,都是空。   都是空! ! 第五十六章 训妻3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自林婉琦上马车后,她就感觉马车里的气氛令她十分地不自在。   说实话,她十分害怕和韩禹乾共处一室,更何况是马车这么狭窄的空间。   就那么一点空间,韩禹乾身上强烈的压迫会让她感到窒息。 但好在一上车以后,韩禹乾就坐到暖塌上闭目养神,而她则被他罚在梨木桌子上抄书,一时间马车里只有沙沙的写字声在车厢里响起,无端地让人感觉到有些许的落寞。   静,蔓延开来,却突然被一声问话打破。   “林婉琦,你抄到哪里了?” 韩禹乾随意地出口问道。   林婉琦闻言便停下笔来看看自己写的字,回答道,“回王爷,抄到《女诫》的敬慎了。”   韩禹乾听言便又闭上了眼睛,一脸享受地说,“来,念给本王听听。”   林婉琦听言嘴角抽了抽,怎么感觉像是夫子和学生似的,他今天怎么了? 是不是生病了?   林婉琦在心里默默想着,但是却还是不敢多说什么,读就读吧,总比他突然想打人来得好吧。   于是她便拿起书本读了起来:  “敬慎第三。阴阳殊性,男女异行。阳以刚为德,阴以柔为用,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故鄙谚有云:“生男如狼,犹恐其尪;生女如鼠,犹恐其虎。”然则修身莫若敬,避强莫若顺。故曰敬顺之道,妇人之大礼也。夫敬非它,持久之谓也;夫顺非它,宽裕之谓也。持久者,知止足也;宽裕者,尚恭下也。夫妇之好,终身不离。房室周旋,遂生媟黩。媟黩既生,语言过矣。语言既过,纵恣必作。纵恣既作,则侮夫之心生矣。此由于不知止足者也。夫事有曲直,言有是非。直者不能不争,曲者不能不讼。讼争既施,则有忿怒之事矣。此由于不尚恭下者也。侮夫不节,谴呵从之;忿怒不止,楚挞从之。夫为夫妇者,义以和亲,恩以好合,楚挞既行,何义之存?谴呵既宣,何恩之有?恩义俱废,夫妇离矣。”   待林婉琦读完之后,韩禹乾又开始发问了,“知道这段话的意思?”   林婉琦摇了摇头,她实在不知道今天韩禹乾怎么了,还是说不知道的好。   而闻言的韩禹乾在心里暗叹了一声,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想来以前在林府被长公主宠着,嚣张惯了。 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为人妻子,看看连这么简单的句子居然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看来真的是个“草包” 啊,以后可有得教了。   想着想着韩禹乾便开口解释道,“这段话主要是说,男子以刚强为贵,女子以柔弱为美,无论是非曲直,女子应当无条件地顺从丈夫。一刚一柔,才能并济,也才能永保夫妇之义。”   说完还抬起眼看了看林婉琦,似乎是在询问道,你现在懂了没?   而亲耳听到韩禹乾说的这些解释以后,林婉琦恍然大悟地拍了下脑袋,说道,“原来你是要我听你话啊?”   而这句也成功地将韩禹乾逗乐了,暗暗排腹这个“草包” 总算是明白了。   但面上却故作严肃地说,“放肆,这些话是本王说的吗?这些话都是书上说的,以后你给本王记住书上说的这些话!”   林婉琦看了看今天明显有些不对劲的韩禹乾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唯唯诺诺地应了声是。   然韩禹乾看到林婉琦这模样简直心情大好,女人还是乖点可爱啊,总有一天本王要你完完全全地顺从于我。   但是他却忘记了,如果完全的归顺,那么也终将偏离人的本质,一切也会变得面目全非。   当然,那些也都是后话了。 第五十七章 相国寺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相国寺位于城外北郊的莲山上,快马只需一个时辰的路程,但是四王府一行人走了整整半天的路程才到了相国寺。   林婉琦在这一路上被韩禹乾“百般刁难” ,这让她感觉她坐的不是马车,而像是呆在学堂里,被夫子百般地问话一般。   而在韩禹乾马车外驾车的浩柒听了马车里的对话却只得拼命地憋住笑,啧啧,还真没想到王爷这么会循循善诱,这哪是什么罚抄书啊,分明是想借此机会“训妻” 啊。   看来王爷对王妃真的是很有耐心啊,要是哪个士兵敢这么顶撞王爷,不听王爷的命令,怕是早就被打军棍了。   ======================分割线=========================================  相国寺  来到相国寺之后,寺里的主持亲自安排四王爷的住所,给予他们贵宾级的待遇。   而林婉琦在听了韩禹乾和主持的谈话后才明白,原来每年韩禹乾到这个时候都要到寺庙里祈福,一是因为天旭王朝的欢庆日即将到来,他来祈福是希望之后天旭王朝会越来越顺风顺水,百姓会安居乐业;二是为了希望国家不再有战事,如果有的话,也希望可以保佑他出战一定会凯旋而归。   于是这三天,为了诚心还愿,每天都要沐浴,斋戒,每天清晨黄昏都要在这里上三柱香,诚心祈福。   当然韩禹乾除了要求林婉琦要诚心还愿之外,他还要求她一定要完成他布置的“任务” ,不然小芷那个丫鬟就得代她受过了。   而林婉琦除了听命之外,却也别无他法,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是言出必行的,况且相较于他之前对她所做的种种,这种“惩罚” 是她见过最轻的了。   但轻归轻,可抄书还是很烦人的,更何况是这种洗脑的书。   于是抄着抄着她便抄睡着了,但这时却有人来扰她的清梦了。   “姐姐,姐姐。” 来人是林凝瑶,只见她先轻轻叩了叩房门,眼见没人应答便悄悄地推开了一道门缝看了看房里的情况,当看见林婉琦已经睡着以后,她便推门进来,轻唤着林婉琦。   而在睡梦中的林婉琦却误以为来人是小芷,带着睡意迷迷糊糊地嘟囔道,“小芷,别闹了,让我再睡会,我一会――一会再吃饭。”   待听清了林婉琦的嘟囔之后,林凝瑶却是忍不住笑出来了,你怎么知道我是来叫你吃饭的。 啧啧,真没想到你料事这么神,只是看你睡得这么香,我都不忍心再叫你了呢?   心里想着唇边竟透着一股意味不明的笑。   只见她轻轻地俯下了身子,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对林婉琦说道,“姐姐,快醒醒啊。王爷还在等着我们用膳啊,再等等王爷怕是要发怒了。”   但林婉琦却只是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耳边有“嗡嗡” 的声响,像蚊子般烦人,却是连一个字也听不清。   而林凝瑶见此却是略带体贴地小声说道,“姐姐是太累了起不来了吗?那凝儿帮你跟王爷说说,姐姐您还是好好休息吧。”   说完便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还轻轻地带上了门。 第五十八章 相国寺2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这边林婉琦还在睡觉,而韩禹乾那边却等着有些焦急了。   怎么去那么久?   韩禹乾在心里疑惑道。   而就在这时,林凝瑶回来了,她略带歉意地对韩禹乾说,“王爷,姐姐有些乏了,已经睡下了,她让王爷和凝儿先吃吧。”   睡下了?   这么早就睡了?   是不想见到我吧?   还真是会找借口啊,呵呵。   韩禹乾心里想着脸上也不自觉地布上一层寒冰,看得在他身旁的林凝瑶都有些害怕。   “王爷” 林凝瑶小心翼翼地轻声唤道,“不然凝儿再去叫叫姐姐。”   “不必了。” 韩禹乾面色一沉,掠过薄怒。   他看了看饭桌上的素食,突然觉得自己竟是如此地荒谬。 自己精心地让相国寺准备这些美味的素食只是想要看到上次她和他一起吃早饭时憨态可爱的模样,却不料她根本就不愿看见你这个人,又怎么会想要吃你准备的菜呢?   韩禹乾啊韩禹乾,看来,自己还真是自作多情了。   心里这样想着,脸上的神色更是带着些许烦闷。   而在一旁的林凝瑶显然看出了韩禹乾的不对劲,她机灵地起身帮韩禹乾布食,嘴里说道,“王爷莫生气了,凝儿看姐姐真的是累了才没法过来吃饭,一会凝儿打包些饭菜过去给姐姐吃便是了。”   说完,她还将自己盛好的饭菜递到韩禹乾面前,笑脸盈盈地说道,“王爷,您快用膳吧。若您饿坏了身子,那可就是凝儿伺候不周了。”   看着如此体贴入微的林凝瑶,韩禹乾面色也是渐渐地软了下来,略带宠溺地摸了摸凝儿的头说道,“凝儿真乖。”   说罢,便接过碗来,开始用膳了。   但他末了却跟林凝瑶吩咐道,“等会你也不必去给你姐姐送饭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而闻言的林凝瑶却也不再多为林婉琦作辩解,只是柔柔地应了声是。   然距离就在这一点一滴中被拉开了,也许终有一天,一切都将回不到当初的模样。   ==========================分割线======================================  相国寺  某厢房  只见在房内的桌案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张,这些纸张上有的写了字,有的没有。   而有个人却趴在这些纸上睡得正香。   咕噜――  在静寂的夜中,一声怪异的声音打破了其原有的氛围,而趴在桌案上的人也仿佛被这声响惊醒一般,缓缓地起身了。   只见林婉琦慢慢地直起了身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还顺道摸了摸自己已经干瘪的肚皮。   好饿啊――  林婉琦感叹道,而后再看了看桌案上这些纸张,心中更是生出无比的厌烦,恨不得将这些纸张全部撕碎了。 但却又不敢,自得暗暗在心里排腹韩禹乾的冷酷无情,竟然不光罚她抄书,竟然连饭都不给她吃了,早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善罢干休。   但在排腹的同时,也不禁要疑惑自己最近怎么变得如此贪睡,而且不光变得贪睡,竟然还会出现幻听,竟然会听到小芷来叫她吃饭,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然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时候纱窗竟然出现少许的晃动,好像鬼魅随时要潜入一般,吓得她差点惊声大叫。 第五十九章 为何而来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但在排腹的同时,也不禁要疑惑自己最近怎么变得如此贪睡,而且不光变得贪睡,竟然还会出现幻听,竟然会听到小芷来叫她吃饭,真的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然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时候纱窗竟然出现少许的晃动,好像鬼魅随时就要潜入一般,吓得她差点惊声大叫。   蓦地,纱窗一动,一道黑影闪进了屋里,林婉琦吓得睁大了眼,就要惊叫出声了。   然来人却眼疾手快地捂上了林婉琦的嘴,而这一举动也使得林婉琦更加惊慌,挥舞着手脚挣扎起来。   但来人却也不恼,只是附到她耳旁,轻语道,“莫慌,是我。”   林婉琦一听这声音便知是玄钰,她渐渐地停止了挣扎,但是她那刚刚平复下的恐惧又升起了疑惑。   她疑狐地看着玄钰,眸中充满了探究,轻声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而闻言的玄钰却也不急着回答,只是不着边际地避开了婉琦的目光,静悄悄地走到窗前将窗户关好,然后缓缓地转过身来,勾了勾手,**般地对林婉琦说道,“因为想你啊!”   那轻佻的动作,**的语调与之前的他还是如出一辙,那样地魅惑人心,那样地让人辨不出真假。   只是看着玄钰如夕的模样,却让林婉琦生出了一种物是人非之感。   他还是那个他,而她却再也回不到当初的那个模样。   她已经变得不再完整,而且不完整的也许不只是她的身,怕是连心也不再是完全属于自己的了。   想着想着便生出一种苦涩之感,看着玄钰竟生出一种想要诉说的欲望。 但她却没有忘记她之前是答应过要帮玄钰办事的,怕是此次相见,并非是叙叙家常那么简单了吧!   最终她还是咽下了心中的苦涩,开口玩笑道,“公子就莫开婉琦玩笑了,公子的红颜知己那么多,哪还会有心思记得婉琦呢?怕只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边说边偷偷地打量着玄钰的神色。   而听了此言的玄钰却是立马扁了扁嘴说道,“没想到我玄钰在四王妃心中竟是这样的人,真是太令我伤心。其实我是专程来为你送吃的,但是你竟然这样猜测我,那我还是先走了吧。”   说罢,还将他带来的食物递到婉琦的面前秀一秀,成功地勾起林婉琦的馋虫之后,便挪了挪身子故作要立即跃出一般。   然这时候林婉琦出声了。   “你走吧,把食物留下。”   而闻言的玄钰却更加伤心了,说道,“你真是太没良心了,怎么能过河才桥呢。”   说完,便非常自来熟地找了块靠得离林婉琦很近并且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对着林婉琦眨了眨他的丹凤眼说道,“还是我看着你吃吧,你快吃吧。吃饱了,我在和你说正事。(*^__^*) 嘻嘻……”   而听到此言的林婉琦心里却几乎是奔溃的,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不过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第六十章 为何而来2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时间滴答滴答地过去了,在林婉琦吃东西期间玄钰竟再没有说过一句话,而这少有的静谧也让林婉琦感到无端的害怕。   她砸吧砸吧嘴,最后还是吃不下去了,出声说道,“有什么事你还是快说吧,你这个样子我真的一点食欲都没了╭(╯^╰)╮”   而闻言的玄钰却“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心里想到这丫头怎么只想着吃呢。   但仅片刻后就恢复了寻常的神色,他伸手在自己的荷包中揣了揣,便拿出了一块玉佩递到了林婉琦的面前,示意她接过去。   而林婉琦在看到玉佩之后便发觉这正是上回的那个玉佩,她疑惑地看着玄钰,静待着下文。   然看到这样的眼神,玄钰却也不再拐弯抹角了,而是清晰明确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要你将这块玉佩亲自交到皇帝手中。”   出言一出,林婉琦感到震惊不已。 她喃喃地开口问道,“交给皇帝?为什么?”   听到这一询问的玄钰眼神却变得飘渺了,无神地看着林婉琦说道,“因为我要寻亲。”   “寻亲——” 林婉琦听言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而后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惊讶道,“难不成你说的那个故事就是——”   “是” 林婉琦话还没说完,玄钰便开口承认了。   然这下子林婉琦却感觉放难了,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被韩禹乾囚禁一般半步离不开王府,那又如何可以见到皇帝?   就算见到了皇帝,又如何将这个东西给皇帝,皇帝他会接受吗?   也许他会雷霆大怒?   而且林婉琦感觉这是个危险的事情,如果被他人知道是她帮玄钰重回朝廷的话。 也许她就大祸临头了。   或许还会因此赔上了自己的性命,于是她试探性地开口拒绝道,“公子,这件事我可能办不到啊,我现在根本就没多少机会进入皇宫,又如何见到皇帝,将玉佩献给他?”   而闻言的玄钰却不以为然地说,“你可以在欢庆日进宫面圣的时候将玉佩献给皇帝,而且那时候送礼也是名正言顺,你不必担心什么。”   “可是四王爷他已经不肯我进宫了,我没法进宫面圣了。” 林婉琦一脸委屈地对着玄钰倾述道。   “(⊙o⊙)哦?” 玄钰发出一个疑问词,继而思虑了一会才说道,“参加欢庆日本就是你作为王妃所拥有的权力,即使他是王爷也是无法剥夺的,你去跟他撒撒娇也许他就会答应让你去了。”   然闻言的林婉琦却不知怎地心里感到一阵恶寒,跟韩禹乾撒娇,这种事情她怎么做得出来,光是那画面她想想便觉得毛骨悚然。   于是张了张嘴想要推辞,却不想玄钰先发出了质疑。   “你是不是不愿帮这个忙?”   而玄钰在说话时,眼眸就那样直视着林婉琦,好像已经看出了她所有的心思一般,让林婉琦感到无端的害怕。   一时间整个屋子呈现着一种诡异的静谧,就好像有人在于魔鬼谈判一般,也许一出声,便会被扼住了咽喉。 第六十一章 为何而来3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一时间整个屋子呈现着一种诡异的静谧,就好像有人在于魔鬼谈判一般,也许一出声,便会被扼住了咽喉。   然最终林婉琦还是受不住玄钰的眼神压迫,张了张嘴小声辩解道,“我是真的害怕。”   边说边偷偷瞄了瞄玄钰,一副我真的很害怕你不要逼我的模样。   但令林婉琦没想到的是这次玄钰竟没有再向以前一般与她开玩笑,安慰哄劝着她,而是一出声便带着一股冷嘲热讽的语调。   “呵呵,你会害怕?林佩蓉,要是你真的如此胆小,又怎么会顶着杀头的大罪替嫁进入王府?” 而玄钰在说这话时眼神中冷漠并带着轻蔑,让林佩蓉感觉到好像曾经那个如邻家大哥般的玄钰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于是林佩蓉在这样的眼神攻势下渐渐红了眼眶,曾经她以为他是唯一一个除娘亲之外肯那般亲切善待她的人,可到如今才知道也许在他眼中她是世上最卑劣无耻的人。   可是他又如何知道她的窘迫?   他想要认回自己的父亲,可是她的父亲与她朝夕相处十多载却也能毫不眨眼地将她推入火坑,她能怎么办?   她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为了逼迫她就范而凌辱娘亲吗?   她能拒绝吗?   况且你的父亲是皇帝,一个将你抛弃了近二十载的父亲,你认为他如果真想找你,他会不行动吗?   怕只怕你一但真的认祖归宗了,你也便真的成了众矢之的。   林佩蓉心中苦涩着,却到底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自嘲道,“对,你说得没错,我林佩蓉就是这么胆大包天的人,但是你的事我不想管,我要违约,你能奈我何?”   然玄钰闻言却不怒反笑,薄唇轻启道,“既然你不愿遵守约定,那我曾经帮你的一切,我就趁今天都讨回来吧。”   说罢,便欺身靠近林婉琦,伸出手来想要揪住“林婉琦” 的脸。   “林婉琦” 见此却吓得飞快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想要逃离开来,却不想被玄钰抢先一步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却还是死死保持着原先的这个姿势,死死地护住自己的脸。   而见此玄钰却轻轻一笑,而那笑声也如同修罗般令林佩蓉感到害怕。   只听得玄钰开口说道,“林佩蓉,你以为只要我现在不揭开你的面具你就会安然无恙了吗?假的永远是假的,终有一天,所有的真相都会被揭开的,而能保你安全的人,只有我。”   而闻言的林佩蓉却感觉这话实属无稽之谈,开口嘲讽道,“呵呵,安然无恙,你凭什么保我安然无恙。你又怎么知道真相一定会被揭开,只要知情的人全都闭嘴,等到真正的林婉琦回来了,我就可以离开了。”   “你以为你可以安然无恙地离开。” 玄钰马上反驳道,“我想在太尉心中只有死人才会永远闭嘴,才会万无一失。”   然闻言的林婉琦手却也是不自觉地抖了起来,他的话戳中了她的心坎,她知道如果她这颗棋子失去了利用价值,也许总有一天会被抛弃甚至是暗杀。   但是这样的话一旦被赤luo   luo地说出后,她还是感到那样的难以接受,好像曾经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一般,让人失去了所有的信仰。 第六十二章 为何而来4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但是这样的话一旦被赤luo luo地说出后,她还是感到那样的难以接受,好像曾经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一般,让人失去了所有的信仰。   但不甘示弱的她却还是回嘴道,“也许如你所说,我有可能被暗杀。但是公子,你也是知**之一啊,只要我把这件事告诉给了太尉,你以为你还会安然无恙地活着。”   却不料闻言的玄钰竟笑了起来,那笑声有些刺耳又有些悲凉,只听得他说道,“你不会的,因为现在只有我可以保你永远不被揭穿。”   “呵呵――” 不知怎地林佩蓉却突然感觉到悲愤异常,扶着胸口平复了好久才开口说道,“现在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以后的去路在哪了,你又如何帮我,这话未免也太狂妄自大了吧?”   然玄钰却也不恼,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林佩蓉一眼,说道,“只要真的永远不要出现,假的就可以永远顶替了。但是若想要以假乱真,你永远都得靠着我。”   说罢,玄钰便走到窗边一跃而起,离开了这间屋子,只是末了却还不忘提醒道,“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如果你明天还是不答应的话,我想不出一日你换颜代嫁的事情就会传得沸沸扬扬,那到时候结果怎么样,我就不得而知了。”   而闻言的林婉琦张了张口想要再说点什么,却也见不到玄钰的半点影子了。 只是留在地上的一些烧鸡的残骸,证明着曾经有人帮她送过食物。   ===================分割线=============================================  次日清晨  相国寺  某厢房  阳光透过纸窗柔柔地照进了房间,蜷缩着趴在桌案上的人儿微微感到些许暖意,不自觉得扬了扬嘴角。 但是她眼角旁的泪痕却与她的笑意不大相称,让人微微感到心疼。   而这时“彭” 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蜷缩在桌上的人儿微微皱了皱眉,却还是不想醒来,依旧是睡得憨态可掬。   但是来人却不乐意了,他的眉头微微蹙了蹙,显出些许不悦,下意识地想要将林婉琦叫醒,但却在看到林婉琦眼角的泪痕时软了心肠。   怎么哭了?   难道是因为昨天罚她不吃晚饭?   韩禹乾暗暗想道,心里想着面上也不自觉得柔软起来,他悄悄地走进林婉琦的身边,想要将林婉琦抱到床上,却不料这时林婉琦便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而她入眼的便是韩禹乾张开着双手出现在她的眼前。   他的面上的菱角还是那么分明,只是不知为何面色却那么柔软。 小心翼翼地好像在对待婴孩一般。   只是他为何要张开着手臂?   难道是要抱我吗?   林婉琦突然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而韩禹乾面对着突然醒来的林婉琦竟是不知该如何行动,顿了顿便收回了手臂,干咳了一声来企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第六十三章 检查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韩禹乾暗暗想道,心里想着面上也不自觉地柔软起来,他悄悄地走到林婉琦的身边,想要将林婉琦抱到床上,却不料这时林婉琦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而她入眼的便是韩禹乾张开着双手出现在她的眼前。   他面上的菱角还是那么分明,只是不知为何面色却那么柔软。 小心翼翼地好像在对待婴孩一般。   只是他为何要张开着手臂?   难道是要抱我吗?   林婉琦突然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而韩禹乾面对着突然醒来的林婉琦竟是不知该如何行动,顿了顿便收回了手臂,干咳了一声来企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然这时逐渐清醒过来的林婉琦才突然想到自己的“女四书” 还没抄完,想来他现在过来是来检查进度来着,可是我现在的“进度” 又怎么好意思和他说呢?   指不定等会又要罚我什么呢?   这可怎么办好呢?   林婉琦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但这是她的脑袋中却突然闪过了玄钰说过的一句话,“撒撒娇” 。   但随即却又被恶寒到了,真的要试一试吗?   说不准可行呢?   他刚刚还想抱自己呢!   于是经过了激烈斗争的林婉琦终于说出了她对韩禹乾的第一个请求,那便是:  “王爷,臣妾饿了。”   语毕,林婉琦便惭愧地低下了头,暗骂自己的胆小如鼠。   而闻言的韩禹乾却是花了好大的自制力才勉强忍住了嘴角抽搐的动作,看着林婉琦那谨慎的模样,又是气又是无奈。   看来这脑子还是不太灵光,难道她不知道见到我要先向我问安吗?   怎么越读越傻了呢?   但韩禹乾即便是再郁闷却还是没有驳了林婉琦的请求,于是便吩咐着下人去准备点粥菜带上来。   不一会儿,可口的小菜和粥便端了上来,林婉琦抬眼瞧了瞧韩禹乾似在询问着是否可以用膳了。   韩禹乾无奈地点了点头示意林婉琦可以吃了。   而这时林婉琦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吃了起来,然在她面前的韩禹乾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让她倍感不自在,于是她开口询问道:“王爷,您不吃点吗?”   韩禹乾摇了摇头说,“本王早就吃过了,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怎么懒吗?睡到日三上竿才起来?”   闻言的林婉琦却扁了扁嘴,说道,“那是因为臣妾以前都是小芷来叫我起床的,现在小芷不在臣妾身边,臣妾当然醒不来。”   “那你是指责本王藏了你的丫头?” 韩禹乾冷冷地问道。   “没――” 林婉琦懦懦地应了声便低下头继续喝粥了,也不再做其他的应答。   然这时候韩禹乾才突然想起了他此行的目的,他是过来看看她抄书的进度的,怎么被拐着变成来给她送饭的了?   韩禹乾在心里默默感叹着,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啊!   “对了,你的书抄得怎样了?给本王看看。” 韩禹乾出声询问道。   而林婉琦闻言却像受到惊吓一般,一不小心就把手中的粥打翻了,那粥里的汁液就顺势流了一桌子,顺道着将那些纸张全给弄湿了。 第六十四章 拥抱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对了,你的书抄得怎样了?给本王看看。” 韩禹乾出声询问道。   而林婉琦闻言却像受到惊吓一般,一不小心就把手中的粥打翻了,那粥里的汁液就顺势流了一桌子,顺道着将那些纸张全给弄湿了。   看到此情此景的韩禹乾更是面上一怒,张了张嘴想要训斥林婉琦,却不料看到林婉琦一双红红的眼眶。   只见林婉琦一双杏目似泣非泣,令人不禁怜悯,如雪的肌肤许是因为慌张竟变得有些惨白,娇艳欲滴的红唇轻轻地咬着,好像拼命隐忍才能止住哭泣一般。   林婉琦心里觉得自己真的要完了,一连几天都在惹恼韩禹乾,这可怎么办? 小芷又该怎么办?   还有玄钰,我又该如何处置?   心里想着面上却更显悲容,为什么我得不到他人的爱护,为什么我只是他人的棋子?   为什么?   心里想着泪也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但是行动上却不敢闲着,急急忙忙地起身想要找块布将这里擦拭干净。   然此时韩禹乾却命令着林婉琦坐下,并叫来了下人让他们将这里清扫干净。   可即便是如此,林婉琦的心里还是久久无法平静,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之前写的那些全都被毁了,明天傍晚就得回府了,她赶得急吗?   如果赶不及小芷怎么办?   她现在真的是不敢再向韩禹乾求情了,她完全不知道现在他的心里是到底是作何感想。   静蔓延开来,没有人率先打破沉默,然就在林婉琦以为她会被“韩禹乾” 判死刑的时候,一只大手竟温柔地帮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你怎么那么爱哭?好像本王每次看到你的时候你总是在哭?”   温柔的声音,温柔的语调,温柔的脸庞,竟一下子让林婉琦心中的防线崩塌,她竟不由自主地抱住了韩禹乾的腰身,将整个身子都贴在了他的身子上。   韩禹乾愣在那儿,双眼无措的看着前方,周身一股暖流袭过,眸中神色不明。   好久了,好久怀中没有如此温暖过了,他记得小时候自己也是这样肆无忌惮的闯进父皇和母后的怀中,那时候无忧无虑天真无邪。   他还记得,媚儿也喜欢这样肆意地冲进他的怀里,只是随着年纪的增长,父皇母后的怀抱他是不敢再期许了。 而自媚儿之后,他再没见过哪个女人敢这样主动地拥抱着他。   探出双臂回抱着林婉琦,韩禹乾略微闭了下眼,心中好似有什么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了。 待林婉琦反应过来自己越距了,想要抽离的时候,韩禹乾却环抱着她小小的身子不肯松手,最后竟把脸庞埋向她的颈间。   林婉琦愣愣地感受着颈间传来的属于韩禹乾的呼吸,心扑通扑通的跳着,脸颊绯红,就着韩禹乾的姿势也将自己的脑袋大胆地贴近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   一时间,屋子的画面美妙如画,却不想屋外却有双探究的眼睛,看了几眼后边悄然离去,神不知鬼不觉。 第六十五章 交易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相国寺某厢房夜静谧地可怕,屋外还下着瓢泼的大雨。 纷纷攘攘的落叶声,滴滴答答的雨声无端地搅得人有些心烦。 然这时林婉琦的心里却是比屋外的氛围更是杂乱无章,她隐约的感觉到她今天所作的这个决定可能会改变许多人的命运,而这许多人之中,也包括着自己。 她怕,那是种对未知的恐惧,更怕自己所作的一切的后果是自己无力承担的,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她只能接受,只能选择与恶魔做交易。 而此时此刻,在她眼中,这个恶魔便是玄钰。 她闭着眼想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要抚平自己跳动的心,想要假装着逃离,但该来的还是来了。 “吱啦” ――窗口传来的一声轻微的声响,林婉琦摹地睁开了眼睛,她死死地盯着窗口,像是生怕漏过了一个细节一般。 而这时一个黑影就倏地从一个窗口窜了进来,出现在林婉琦面前。 “你来了?” 林婉琦对着玄钰开口道。 “嗯,我来了,你考虑得如何了呢?” 玄钰一开口就是询问,再也没了以往那种套近乎的亲热劲。 “呵呵――” 林婉琦冷笑,目光幽幽地飘向玄钰说道,“你说我除了答应你的条件,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怎么没有?” 听言玄钰反问道,“其实你为何不考虑考虑向四王爷他说出真相?” “说出真相?” 林婉琦听言摇了摇了头,而后思索了片刻说道,“他最厌恶的就是欺骗了吧?就算是他肯接受了又怎样,这种事要是被皇帝知道了,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林婉琦说这话时一脸的忧愁,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玄钰,倒是让玄钰觉得十分地不自在。 于是玄钰为了缓解缓解气氛,便走上前去摸了摸林婉琦的头,玩笑道,“嘿,真没想到你想问题倒也挺全面的嘛,以前倒还小瞧你了。” 然林婉琦这次却不买玄钰的账了,仅用眼神瞟了瞟玄钰几眼,大有完全不想理你的意思。 而玄钰见此也只得尴尬地收回了手,心里默默流泪道,怎么这样对待我啊! 其实要不是你先不遵守在先,我用得着这样威胁你吗? 但玄钰想归想,却只是收回了手,亦不再与林婉琦调笑了,干咳了几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说道,“既然你已经答应了,那么就麻烦你了。” 说完,便掏出玉佩抵到了林婉琦的手中。 而林婉琦小心翼翼地接过玉佩以后,端详了一会,似是不经意地随口说道,“其实我一直在担心一个问题,如果我将这个玉佩交给皇帝以后,他并不打算认你,你说该怎么办呢?” 听到这样的问话的玄钰竟也没有了以往的洒脱,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的,只是隐藏在夜色中,让林婉琦也没有察觉。 犹豫片刻,玄钰才玩笑道,“你说得倒也是在情在理,只是你说,如果皇帝不打算认我了,那他又会如何处置你这个“中间人”呢?” 说罢,还调皮地向林婉琦眨了眨眼睛。 而林婉琦却突然感觉到十分地颓废,她觉得她被人下套了,现在她同玄钰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脱不掉,挣不开。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玄钰,于是她就低着头闷闷地不想开口说话了。 但此时玄钰却叹了口气,拍了拍林婉琦的头,用长辈教育后辈的口气对着林婉琦说,“我说你怎么这么呆呢?你就非要自己亲手送么?你不会用你家王爷的名义送么?” 林婉琦听言不禁抬头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玄钰,一副被惊呆的表情,静待着玄钰说出下文。 唉――玄钰不知怎地就突然叹了一口气,他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林太尉要选她来做代嫁的人选了,因为她实在是太直脑筋,太单纯了。 只是现在自己不也是利用了她的单纯,希望这次的“帮忙” 不会对她造成太大的伤害。 那我可真的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了。 但担心归担心,愧疚归愧疚,玄钰还是不打算放弃这次机会,于是他决定对林婉琦循循善诱,来尽量减小这件事所带来的不良后果。 “接下去不就是欢庆日了吗?你就利用那个机会进宫面圣,然后在庆典上表演舞剑,表演完把剑呈送给皇帝就行了。” 林婉琦听了还是不解地摇了摇头说,“送剑和送玉佩有什么关系呢?” 玄钰一听这疑问却气地用手拍了拍了林婉琦的脑袋,佯怒道,“你怎么比小姚还笨呢?你不会把玉佩配到剑上吗?” 林婉琦闻言却委屈地摸了摸自己头辩解道,“可是那也是我的名义啊?怎么就是四王爷的名义了呢?” 听了这话玄钰却真的是无奈了,他摇了摇头叹气道,“真的是孺子不可教也,幸好你不是我的徒弟,不然我真的会被活活气死了。” 林婉琦听言扁了扁嘴,开口想要辩解,却被玄钰打断了。 “你去向你家王爷要一把剑,然后把那把剑送给皇帝不就行了吗?” “哦?” 林婉琦闻言发出了一个疑问词,而后思索了片刻觉得好像是这个理,可是想了一想,貌似自己貌似还不会舞剑啊? 这可怎么办? 林婉琦百思也不得其解,谁能够教她呢? 谁愿意教她呢? 林婉琦想来想去觉得目前只有玄钰可以教她了,于是她嗫嚅着开口道,“可是我不会舞剑啊?你可以教我吗?” 噗――听到这话,玄钰将口中含着的茶一口喷得来远,然后狼狈地说道,” 四王妃,我怎么会舞剑呢? 我又不是万能的。 ” 继而顿了顿,开起了林婉琦的玩笑,说道“你家王爷不是最擅长打战的吗? 去找他,他肯定会的,顺道还可以促进促进一下你们夫妻间的感情。 ” 可闻言的林婉琦却犯难了,找他教? 他会愿意吗? 会不会嫌弃自己呢? 而且他好像还没答应让我去参加庆典呢? 这又该怎么办呢? 就在林婉琦在思索着对策犯难的时候,玄钰的注意力却被其他东西转移了。 他发现在林婉琦的桌子上放着几本书,心生好奇的他便走过去看了看,然这一看,他便再也忍不住了。 “哈哈哈――” 玄钰放声大笑起来,而林婉琦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桌子上的几本书,然这一看,却让林婉琦的脸迅速地红了起来。 她赶忙跑过去将书本踹在怀里,不让玄钰看到,并且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还对着玄钰佯怒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 然听到这话玄钰却还是笑得合不拢嘴,走上前去拿走了林婉琦怀里的书,说道,“啧啧啧,真没想到四王妃如此地贤良淑德啊,竟然还在这抄写“女四经” ,啧啧啧。 ” 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婉琦一眼,大有真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的意味。 而接受到这一眼神的林婉琦却恼羞成怒了,她上前去夺过玄钰手中的书,说道,“这又不是我抄的? ” “抄? ” 听言的玄钰反问道,而后又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说道,“该不会是你家王爷让你抄的吧。 ” 而闻言的林婉琦的脸却更红了,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玄钰看着林婉琦的反应,眉毛一挑,接着问道,“那你抄得怎么样了? ” 林婉琦一听便撇了撇嘴,说道,“一个字都没抄。 ” “一个字都没抄? ” 这下轮到玄钰吃惊了,喃喃地开口说道,“你也真是够大胆的,你就不怕他发怒。 ” 林婉琦听言重重点了点,说道,“是我一不小心把粥撒了,才一个字没抄的。 ” 而后,林婉琦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对玄钰说道,“不然你帮我一起抄吧。 ” 玄钰指了指自己,颇为不相信的问道,“我? ” 而林婉琦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赶忙恳求道,“拜托你了,帮我抄抄吧。 如果我没抄完的话,我也不好意思跟王爷说我要去参加庆典的,他也不会答应的。 ” 说完还用着睁着大眼睛一脸可怜地看着玄钰,而玄钰看着这眼神,无奈地一拍脑门,说道,“我真的是怕了你了! ! ” 而后便认命地做到桌案前,拿过林婉琦手上的书,说道,“写几个字我看看,我模仿一下,这样才好以假乱真。 ” 而林婉琦一听便马上狗腿地凑到玄钰身边,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马上将它递给玄钰看。 玄钰接过纸张一看,嘴角便抽抽了,说道,“你的字还真丑,以前有好好学习过么? ” 然林婉琦听言也不生气,只是吐了吐舌头说道,“是教我的那个夫子写字太丑了,我只是东施效颦。 ” 玄钰听了这话倒也是无言以对,无奈地摸了摸林婉琦的脑袋说道,“现在什么都别说了,好好抄吧。 有机会我来当你的夫子,教你写字,可好? ” 说完后便照着林婉琦的字迹抄了起来,而林婉琦此时亦不再多言,也乖乖地抄了起来。 第六十六章 发现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相国寺夜,静谧无声,只听得厢房中那浅浅的笔墨声。 厢房中有俩个人影紧紧地挨坐在一张桌案前,奋笔疾书地抄写着什么,就好像学堂里的同窗一般刻苦,一般友爱。 然渐渐地,那个略小一点的人影慢慢地坚持不住了,头一会低,一会高,眼见着马上就要趴到桌子上。 而那原先写好的东西也马上就要被她的小脑袋抹花了。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将眼疾手快地将她桌案前的那叠纸抽走了,避免了那些纸遭受毁灭的命运。 但就在这时――哐当――一声不小的声响惊得林婉琦和玄钰都不禁心跳加速了一下,而林婉琦却也是立马惊醒了,蹂了揉被撞到桌面上的脑袋,茫然地看向玄钰,问道,“我抄的那些纸张呢?” 而闻言的玄钰也不免扶额,扬了扬手中的纸张说道,“在我这里呢,要不是我及早拿走了,怕是早就被你毁了。” 林婉琦看了看玄钰手中的纸张,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了,揉了揉眼睛说道,“我也是太困了。” 令人没想到的是,玄钰听了这话却也不恼,竟温柔地说,“困了便去睡吧,我来帮你抄。” 林婉琦听言却是把眼睛睁地大大的,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玄钰。 然玄钰却也不理她,自顾自地有抄了起来,而林婉琦确定玄钰并没有开玩笑以后便晃晃悠悠地走向了床铺躺了下去。 临睡前还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果你抄不完,一定要记得把我叫醒啊。我们一起抄。” 玄钰听言终是停下了笔,抬眸看了林婉琦一眼。 而那如画的眉眼却是包含了太多的色彩,有怜惜,有愧疚,还有淡淡的情愫。 只是这一却都被玄钰硬生生地掩盖了下去,最后只化作了一个简简单单的点头。 而林婉琦看到玄钰的首肯之后,便安然入睡了。 然林婉琦对于玄钰的这种信任,竟然令玄钰的心微微疼了起来。 他利用了她,而她却还如此地信任他。 他突然觉得自己想是这世上最恶心的人,就这样利用了一个单纯的女人。 然他也无法放弃他的复仇,无法放弃他“寻亲” 的愿望,无法割舍心中那一点点对亲情的渴望。 低眸,抬笔,玄钰奋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只是他的意图并不在这些字上,那姿态,那神情倒更像是发泄一般,奋力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对不起,对不起――玄钰在心里默念着,来表达着自己对林婉琦的愧疚。 他想,如果因为这个事情让林婉琦遭遇到“麻烦” 了,那他一定要尽力地护她周全。 来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对林婉琦进行补偿。 然睡梦中的林婉琦却一点也没想到,正在抄书的玄钰的思想已经千转百回了,她只知道她可以安心睡觉了,她也只知道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却不曾想过,终有一天,玄钰对她的承诺,竟会对她的命运造成了一个巨大的扭转。 然这种扭转,究竟是福,是祸,谁都不得而知。 -------------------------分割线-------------------------------------------次日清晨山涧的浓雾燎绕在山头,相国寺也被这雾所掩埋,显得云里雾里了。 但随着日头的逐渐东升,那雾也被慢慢地吹散了。 阳光的照耀给万物带来了勃勃生机,同时也将丝丝暖意照进了人们的心间。 在相国寺的一间厢房里,一女子还在安然酣睡,那憨态可掬的模样,就像在梦中做了什么美梦一般。 而在这间厢房的桌案上,一个男子正对着一些纸张痛快地欢呼了一声。 他站起身子认认真真地整理起这些纸张来,但看到那些纸上的字却还是暗暗排腹道,还真是丑啊,真绝对不是我的字,是林婉琦的,不,是林佩蓉的――而后他转过头担忧地看了林佩蓉,大有孺子不可教的意味。 但看着看着,他的眼眸却变得深沉了,再没有了往日的那种轻浮,狭长的丹凤眼夹杂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愫。 于是他轻轻地站起身来,轻轻地垫着脚,慢慢地走到林佩蓉的床前,生怕一出声就惊醒了安睡着的人儿。 他缓缓地俯下身子,凝视着林佩蓉的面孔,仔细地看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嘴。 就那样仔细地端详着她,生怕错过一丝一毫一样,又好像以后就再也不会有机会见到她一般。 而被凝视着的她却好像还是浑然不觉一般,安安静静地睡着。 而看着这样的她,他竟犹犹豫豫地低下了头,用的他的唇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然睡着的林佩蓉却没有因此而醒来,只是皱了皱眉头,便又恢复了常态。 见此,玄钰的心却也是放下了,在心里想着,没被她发现,真好。 而后,他又缓缓地起身,用着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小声地对着林佩蓉喃语道,“佩蓉,这个吻就算是我的道别之吻吧。也许再见时,我们也就不再是当初那个模样了。愿你安好――” 他用着不舍的眼光看着林佩蓉一眼,终是转身,挪了挪步子,翻窗离开了这间厢房。 只是他没看到的是,在他转身的瞬间,林佩蓉的眼缓缓张开了,眼角却不自觉地流出眼泪。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感受到了玄钰的吻,却是不愿醒来打破这种安详。 按理来说,她是四王爷的妻,她就应该起来反抗,但是她却默然了。 她觉得她对他也是有情的吧,只是这种情到底是属于哪一种,怕是她自己也不知道。 于是待玄钰离开后,她小心地从怀中拿出了那块玉佩,细细地用手摩擦着那个“钰” 字。 她想怕是她若是一不小心将这块玉给毁,那玄钰也怕是也要将她给毁了吧。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想要将这块玉再次揣回怀中,但是却不料这时门外传来了“叩叩” 的敲门声。 然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对门外的人作出答话,门就已经被推开了。 而她手中的那块玉,也就那样出乎意料地,不可预见地滚落在地上,展现在他的眼前。 韩禹乾见此便弯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玉,修长的手指上勾着那通透的玉,给人一种十分及其相称的感觉。 但玉美人更美,只见韩禹乾今天身着一袭雪白袍服,一尘不染。 墨黑的的发髻上插着一个玉簪,衬托出他脖颈的诗意光泽。 然林婉琦却没有心思欣赏这些,他趁着韩禹乾还没细细打量便立马从床上跑了下去,一把从韩禹乾手中夺过那玉揣到怀中,略带慌张的说,“王爷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完成任务了没有?” 韩禹乾说道,只是那语气倒有是有几分开玩笑的意味。 然听言的林婉琦心中的那块大石总算放了下来,指了指桌案上的那些纸张说道,“臣妾已经抄好了。” 顺着林婉琦的指尖,韩禹乾看到看桌案上堆放着的那些纸张,只是他却也不过去检查,只是淡淡地说道,“抄好了就好,看来,人还是要逼自己一把的吧,你昨天不是还说抄不完吗?” “可臣妾也是一晚没睡才抄好的!” 林婉琦难得地嗔娇道。 而韩禹乾听言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走上前去揽住林婉琦的肩膀,说道,“既然还没睡,那本王就陪着你睡,可好?” 只此一言,林婉琦便红了脸颊,张了张口却终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那娇羞的小模样却也惹得韩禹乾心情畅快起来,起了调笑的心思。 “怎么?你不愿意?” 韩禹乾反声问道,只是那语气早没了之前那段时间的生硬和冰冷,放倒像是平常人家的夫妻一般。 林婉琦一听脸更是红了,这种话要人家怎么说吗? 看此,韩禹乾也没再继续 调戏林婉琦了,毕竟自己的王妃还是要留点面子的。 于是,他话锋一转,问道,“刚刚那块玉是什么玉啊,本王还没看清,拿出来让本王瞧瞧。” 闻言的林婉琦心里却漏跳一拍,硬着头皮答道,“那是臣妾的护身玉。” “哦?” 听言韩禹乾疑惑道,“那这个玉上面为什么刻着一个“钰”字,莫不成这是你的乳名?” 听到这话,林婉琦不禁在心里暗叹一声,真是太好了,幸好他不知道这块玉。 于是,林婉琦便顺着韩禹乾的话答道,“是臣妾的乳名。” 然听到此言韩禹乾却更加感到疑惑了,一个女子的乳名会取“钰” 吗? 这明明像一个男子的名字,于是下意识的韩禹乾十分排斥这块玉,他竟然毫无理由地不想这块玉待在林婉琦身边。 于是,他开口说道,“你把那块玉给本王吧,本王送你一个新的护身玉。” 却不料林婉琦听言竟哗然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韩禹乾会说出如此明抢的话,只得答复道,“臣妾更喜欢现在这块玉。” 第六十七章 争辩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然听到此言韩禹乾却更加感到疑惑了,一个女子的乳名会取“钰”吗? 这明明像一个男子的名字,于是下意识的韩禹乾十分排斥这块玉,他竟然毫无理由地不想这块玉待在林婉琦身边。 于是,他开口说道,“你把那块玉给本王吧,本王送你一个新的护身玉。” 却不料林婉琦听言竟哗然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韩禹乾会说出如此明抢的话,只得答复道,“臣妾更喜欢现在这块玉。” 韩禹乾微微眯眸,眸底掠过一丝不悦,看向她那双清澈的眼眸,竟染上一丝森寒冷冽,沉声道:“本王最讨厌被欺骗算计,既然你说这是你的护身玉,那本王就信你一回,若是被本王查到了你有何事欺骗了本王,那后果可不是你可以承担的,你可明白?” 林婉琦垂下眸,眸羽微微轻颤,淡淡道:“妾身所说句句属实,王爷若是不信,大可去查。” 韩禹乾的面容瞬间沉了下来,冷洌的眸中染上一层愠色,凝视她半晌,冷声开口:“呵呵,林婉琦,只从本王和你认识以来,你欺骗本王的事情还少吗?” 林婉琦微微皱眉,紧抿着唇,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冷凝下来,森冷的寒气,肆无忌惮的侵进肌肤,似乎,连她的心都快要被冻结了。 四周的气氛变得凝重,他紧紧环着她,锐利的目光,在她低垂的面容上逡巡,心里莫名的被一股怒气直冲头顶。 林婉琦被他无形散发出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听到这话她的心中竟微微疼了起来,是啊,她是欺骗了他,如果有一天他发现了那个惊天大秘密,他又会如何处置她呢? 会万劫不复吗? 想到这,林婉琦的脸色渐渐地变得惨白,却只是恭敬地答道,“臣妾不敢。” 然听到这句话,韩禹乾的脸色彻底变得阴寒,而后又缓缓收紧,嗤笑一声:“好个不敢!林婉琦,你是第一个敢把本王不放在眼里的女人!你到底有没有将本王当做你的夫君呢?” 林婉琦闻言却被一股酸涩莫名地直冲头顶,她竟然情不自禁地,将自己心中那积累已久的话说了出来,“那王爷有没有将臣妾当做您的妻子呢?” 韩禹乾冷哼一声,深眸微眯,薄唇轻吐出一句话,“连个玉佩都不许本王看看,你说,你这个妻子合格吗?” 却不想听到这话,林婉琦却出口反驳道,“那王爷还不是不准臣妾去参加欢庆日,王爷这样的做法不也是不符合礼义的吗?” 韩禹乾寒眸一怔,未曾想,她会在这个时候,提及这件事,还把难题扔给他,只是垂下眸,冷讽笑道: “若你愿意弃了这枚玉佩,本王便准许你入宫参加。” 而闻言的林婉琦却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如果王爷肯准许臣妾入宫参加庆典,那臣妾就将这个玉佩作为臣妾的心意送给父皇,以后臣妾也不会再碰触这个玉佩。” 然韩禹乾闻言却沉默了,看着林婉琦一言不发,而林婉琦看着不语的韩禹乾也是心里一突一突地跳着,十分地不安。 林婉琦觉得韩禹乾这男人的心思藏得太深,她根本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依他平日的个性,他会那么容易答应她吗? 而他此刻的沉默更是是一把锐利的刀,割着她的心窝,但是她又能怎么办呢? 她只能试一试了。 半响,就在林婉琦快要被这沉默所吞噬的时候,韩禹乾冷笑一声,说道,“你认为就你这块破玉父皇他会看到上?” 林婉琦听言目光一怔,眸子闪过一丝复杂之色,轻声说道,“父皇他会喜欢的,这块玉这世间仅有一块。” “哦?” 韩禹乾冷哼一声,反问道,“真想不到王妃的玉竟然这样价值连城?” “玉有价,情无价,还望王爷成全臣妾的一片孝心。” 林婉琦不卑不亢地应答。 然即便婉琦已经这样说了,但是韩禹乾在心底也不禁疑惑,为什么林婉琦会如此执着于这块玉,难道就真如她所说的只是为了尽一点心意? 但是要是尽心意的话,又为什么要将自己贴身的玉送上? 可是,就算是她送上自己贴身的玉,其实也不会造成什么后果,既然这样,那倒不如――“好吧,既然本王的王妃如此地有孝心,那本王哪有不应允的道理?” 韩禹乾缓缓地开口道,但说到后面,却话锋一转,“只是这几天本王有些乏了,今晚你就来伺候本王歇息吧。” 说罢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婉琦一眼,大有就看你答不答应的意思了。 然闻言的林婉琦却突然想到了那次他夺走她初夜的情景,他的温柔,他的爱昧,以及他的残暴和那不留情面的侮辱。 但即使这样,在他说出想要她陪他歇息的时候,她的心还是止不住地跳动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期待与害怕夹杂其间,让她有种无法言说的煎熬。 但最终她还是低眉顺耳对着韩禹乾说道,“臣妾一切听王爷的。” 然看着她这种漠然的态度还是让韩禹乾感到一种不被在乎的感觉,他感到一种无言的闷涩。 韩禹乾黑眸微眯,拦着林婉琦肩膀的手微微用力,让林婉琦微微吃痛地闷哼一声。 继而扳过林婉琦,漠然的神色面视着林婉琦,但是,眸中锐利的目光,却让人不敢直视,只听得他薄唇轻启,说道,“林婉琦,你给本王记住,你现在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的妻,你的一切你的主宰权都在本王的手上,莫要让本王寒心,知道吗?” 说完竟毫不犹豫地吻向了林婉琦,然这次的亲吻却让林婉琦有种被惩罚的感觉。 她的牙齿被他粗暴地打开,韩禹乾的舌头在那林婉琦的小嘴里驰骋,舌尖粗暴地扫过她嘴里的每一寸嫩肉,而林婉琦也在这种攻势之下逐渐瘫软下来,直到呼吸不顺时,韩禹乾才松开了她。 而林婉琦被放开之后就好像立马得到了解放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然这时韩禹乾竟俯下身看着林婉琦,墨色瞳孔里如深山远黛,一丝波动也无。 他带着暖意的手擦掉林婉琦脸上还挂着的汗珠,继而又温柔地摸了摸林婉琦略带红肿的唇,平静道:“时间不早了,早点收拾收拾,过会我们便回府。” 林婉琦不敢置信地看着韩禹乾情绪变幻如此之快,想要开口再说些什么,而韩禹乾却在此时直起身,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走出了厢房。 步态潇洒从容,挺拔的背影在转角处一顿,对林婉琦一字一句地说道,“婉琦,你可千万不要欺骗本王啊。” 而后挺拔的背影在转角处一闪就没了踪迹。 林婉琦呆愣愣地站在地上,却被这句话说得有些揪心,过会竟泪如雨下,止也止不住。 =====================分割线======================================傍晚四王府韩禹乾一行人经过一段时间的长途跋涉终于回到了四王府,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倍感疲倦。 而一下马车,林凝瑶就赶忙跑到韩禹乾身边,娇羞地问道,“王爷,您今天乏了吗?要凝儿伺候您歇息吗?” 然韩禹乾听言却摇了摇头,要手勾了下林凝瑶的鼻子,说道,“本王是有些累了,但想必凝儿也累了,今晚就不必凝儿操心了。” 林凝瑶闻言却立马摇了摇头,说道,“凝儿不累,伺候王爷是凝儿的福分,有怎么会累呢?” 哈哈――韩禹乾高兴地哈哈大笑道,忽而又亲了亲林凝瑶的小脸,说道,“本王知道凝儿的心意,但是毕竟在外奔波了这么些天,本王怕凝儿的身子受不住啊。” 而这句话,也成功地让林凝瑶红了脸颊,羞涩地唤道,“王爷――” 却不想这句话让呆着一旁的林婉琦五味成杂,不知是何滋味。 而这时,韩禹乾已经推了林凝瑶去休息了,看向林婉琦的时候却面色一沉,寒声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澡堂伺候本王洗澡。” “什么?” 林婉琦错愕地张嘴,伺候他沐浴? “怎么?你不愿意?” 韩禹乾磨牙,好似竟没想到林婉琦会拒绝一般。 “王爷今天不是说要臣妾伺候你歇息吗?至于洗澡,妾身笨手笨脚的不会伺候,王爷还是――” 林婉琦出言解释道。 韩禹乾一哼,说道,“连洗澡都不会伺候,还怎么伺候人歇息呢?不会就得学,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面对这样的韩禹乾 ,林婉琦突然觉得很无力,他到底怎么了? 怎么自从相国寺回来以后对她的态度就怪怪的,有或者说,他对她的态度一直就是阴晴不定的。 然韩禹乾却没空管林婉琦想这么多,他说罢便大步流星地朝澡堂的方向而去,林婉琦咬着红润的下唇,努力平复自己砰砰直跳的心,无奈地跟在了韩禹乾的后面。 第六十八章 澡房1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四王府澡房烟雾缭绕,热水的蒸汽把整个房间都笼罩在朦胧的烟雾中,进来就感觉到热气扑面。 珠帘里的浴盆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隔着珠帘,热气在浴盆里蒸腾,散发出缭绕的云雾,如轻纱一般,渲染着迷蒙的心情。 浴盆里,玫瑰浓郁的香味伴随着薰衣草沁人心脾的香味,窜入鼻中,有一种舒适、放松的感觉,让人不禁放下戒备,全身心的沉醉其中。 但此时林婉琦却手脚无措地站着,心中紧张不已。 衣袖下的手不着痕迹地握着,忍着想要逃跑的冲动。 韩禹乾清冷的眼眸毫无温度地盯着她无助的样子,顿感有趣。 “站着做什么,过来伺候!” 韩禹乾声音毫无温度,斜睨着她。 林婉琦咬着水润的唇,缓缓地走近他,房间里的熏香让她脸颊有些发热。 韩禹乾两手张开,一副享受的模样,却让林婉琦倍感压迫,额上渗出几滴热汗。 “宽衣!” 韩禹乾面无表情地命令,心中却有种抑制不住的得意之感。 他看着林婉琦脸上的娇嫩色彩,突然觉得这样的林婉琦娇媚得不可方物。 他差一点就低头一亲芳泽了,而那种冲动竟越来越清晰,让小腹隐约地觉得如火灼烧般难耐。 林婉琦脸上越发燥热,火辣辣的,她低着头都不敢将韩禹乾看得仔细。 只是颤抖地伸出手,帮他宽衣解带,娇柔的手不可避免地碰触到韩禹乾健实的肌肤,一阵酥麻便从脚底升起,一直窜到头皮,韩禹乾眸色顿时一暗,隐忍着徒然升起的渴望。 只是青涩的碰触,她却能迅速挑起他的欲望,而他,对她的渴望却是如此的急切。 不知为何,自从那次拥抱之后,他对她的占有之心竟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他想要把她狠狠地压倒,想要狠狠地与她融为一体。 感受到他热烫的视线,林婉琦心漏跳了一拍,别过脸去,竟是不敢与其对视。 “继续!” 韩禹乾的声音暗哑,隐忍着情欲的流窜。 林婉琦脸上一热,他只剩下一条亵裤了,就不能自己来吗? 于是不假思索地,林婉琦开口拒绝道,“剩下的还是王爷你自己脱吧!” “王妃,不会伺候人就要学,你想让本王穿着亵裤沐浴么?” 韩禹乾竟出声质问道。 听到这话,林婉琦的脸“彭” 地一下便红了,那脸上的神色更是如滴血般娇艳与魅惑。 林婉琦愤愤地抬起眼,想要发火,却看见一双暗含情欲的双眸,他的眼睛,像是潜藏了巨大的吸引力,她竟不知不觉地要被其吸引。 林婉琦突然心率加速,抑制不住地跳动,她想要逃跑,强烈的男子气息在她的鼻尖笼罩,挥之不去,她无端地感到一种害怕与渴望。 韩禹乾像是看穿她的心思,一手拽着她的纤细的手臂,用力一扯,林婉琦狠狠地撞进他的怀里,纤细的手顿时碰上了他的胸膛,霎时一股如火般的感觉遍布她的全身,惊得她立马将手拿开,略带惊慌地抬眸,说道,“你――” 第六十九章 澡房2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韩禹乾像是看穿她的心思,一手拽着她的纤细的手臂,用力一扯,林婉琦狠狠地撞进他的怀里,纤细的手顿时碰上了他的胸膛,霎时一股如火般的感觉遍布她的全身,惊得她立马将手拿开,略带惊慌地抬眸,说道,“你――” 韩禹乾满意地看着怀中女人的神色,一种爱昧的气氛在空中流动,无端地让他感到心情舒畅。 他微微垂头,在林婉琦的耳边轻轻地吹拂一口热气,就惹得她浑身一颤。 但即便是这样,他还觉得不够满意,他薄唇轻启,在她的耳畔略带挑衅地说道,“王妃这是怕了吗?想要逃跑吗?” 而这一声诱惑竟让林婉琦完完全全地败下阵来,她浑身没了力气,只得瘫软在他的怀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任他摆布。 见此韩禹乾满意地笑了,胸膛中好像有什么灼热的力量在喷涌而出,林婉琦觉得自己的心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它砰砰砰地跳着,好像随时都要跳出来了。 于是她为了抑制着这样冲动,她拼命地咬着自己的红唇,但却怎么也克制不住她心中的那份渴望。 直至将唇咬出了血,她还是没有丝毫发现。 然他却发现了,嗤着笑慢慢地将自己的唇贴近她的唇,温柔地用唇瓣摩擦着她唇上的血,而此时她的血也渐渐地染在了他的唇上,一股带着暧昧的血腥之味在俩人的口中蔓延开来。 但即使是这样,韩禹乾还不满意,他温柔地抓起了林婉琦的手,将她的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裤带上,慢慢地,微微地,他就借着她的手将他的亵裤扯了下来。 而林婉琦见此心更是跳到了嗓子眼,本能地想要尖叫出声。 但此时她的唇却还贴在他的唇上,所有的话语,也全被他堵在了嘴里。 他就那样温柔地亲吻着她,而她心中的恐惧也渐渐地消散了,慢慢地她也用自己的唇回应着他的吻。 一时间整个房间呈现出一种无法言说的爱昧,看得人血脉膨胀。 但韩禹乾似乎还不满足,他慢慢地来回移动着手,将他的手抱着她的腰,然后上下活动着,来回摩擦着。 而林婉琦却被这来回的摸索弄得奇痒难忍,一股欲望竟从腰肢渐渐地蔓延开来,渐渐地涌到了她的四肢,她的脑,以及她的心。 然她的改变韩禹乾也察觉到了,他的嘴角不可抑止地上扬起一个弧度,而后他亲吻她的唇的动作竟更加地用力了,而她也更加卖力地配合着他。 就在这时,他竟然伸出手来要将她的衣服掀开,而面对这一动作林婉琦却小小地挣扎了起来。 “乖,别怕。” 面对林婉琦的挣扎韩禹乾竟也不恼,只是温柔地出言哄劝。 却不想那温柔的语调却如暖风般轻轻吹过了她的心窝,她竟不由自主地相信了韩禹乾,柔柔地摊在了韩禹乾怀中,让他慢慢地脱掉了她的上衣。 而当林婉琦的上衣都被脱掉时,她才幡然醒悟,她的脸“彭” 地一下就红了,而那红竟慢慢地遍布全身,一下子她的身子就如同被煮透的小虾一般红地诱人,红得勾起人想要将其吃掉的欲望。 澡房中水雾升腾,然比这更朦胧的是他俩的眼眸。 第七十章 澡房3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澡房中水雾升腾,然比这更朦胧的是他俩的眼眸。林婉琦眉目闪过一片欲色,她竟然略微犹豫着将娇嫩的手碰触到他发出灼热气息的肌肤,细细地揉捏了。 灼人的温度从他的肌肤穿透到她的掌心,霎时间酥麻的感觉让林婉琦的手尖都不可抑止地颤抖着。 而此时韩禹乾却有种销魂蚀骨般的感受。 娇嫩的手像是爱抚,让他感受都从未有过的快感,他从喉咙间不可抑止地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 低迷沙哑的男声,让林婉琦像是醉酒般潮红。 而此时林婉琦脸上的酒红,竟是比那坛坛美酒更来地醇香,韩禹乾竟是放弃了她娇艳的红唇,转而要牙轻轻啃咬着她的脸,就像啃咬一只熟透的苹果一般。 既便是如此,韩禹乾的手却也是不闲着,他竟慢慢地将手探向她的裤头,然后一把将她的裤头扯下。 只此一下,二人便完全地坦诚相见了。 澡房里那朦胧的水雾以及那浓郁的熏香就如同催化剂一般,对二人的的情欲起着一种推波助澜的作用。 慢慢地,韩禹乾引着林婉琦一起走入了浴盆中,俩人的身子一起淹没在水中,合着澡盆中那浓郁的玫瑰香以及二人的体香混杂其中,愈显爱昧。 而此时林婉琦的脸更红了,红得她连意识都模糊了。 她眯着眼看着眼前的韩禹乾,觉得好像有好多个他在面前,她嗤嗤地笑了,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将自己的头倚在他的脖颈。 “这是梦吗?” 她在他耳旁轻声问道。 “不是。” 韩禹乾笑着回应着她。 “那就好。” 她低声喃语道,唇角展露了笑颜,而这一时刻竟是她嫁入王府之后感到最轻松的时刻。 她依恋着靠在他的身上,神色不清,就如同喝了酒般沉醉。 而他却用他充满磁性的声音问道,“怕吗?” 她笑着摇了摇头,继而又依附到他的怀中,她真的是太贪恋他的怀抱了,他的拥抱就如同就坚实的港湾一般,让她舍不得离开。 她想她是爱他的,不然又为何如此在乎着他对她的一言一行。 只是他对她,到底是怎样的感觉,她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如果今晚只是个梦的话,她期望着永远不要醒来。 而韩禹乾看着林婉琦的神色也是醉了心神,身子中一股难忍的欲火已经喷涌而出,他身子用力的向前倾,他便进入了她的身子。 唔――她闷哼一声,继而便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快感。 她想起了她的初夜,那时候的他残暴而无情,那时的温柔不过是为了那手帕中的一点红,为了证明他的王妃并没有让他戴上了绿帽子。 而现在呢? 他是爱着她的吗? 他是喜欢着她的吗? 哪怕只有一点点我也是欢喜的。 于是在情欲的作用之下,迷离的林婉琦终于说出了她心中潜藏已久的芥蒂,她轻轻地问,“王爷,你喜欢我吗?” “喜欢,当然喜欢啦。” 韩禹乾一边卖力地活动着,一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为什么?” 林婉琦大着胆子又问道。 “因为你很美。” 韩禹乾用牙齿轻轻咬着林婉琦的耳朵。 然这句话此刻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深深地击中了林婉琦的心,她想起她面具之后那张被毁掉的脸,以及现在的绝色容颜。 一时间,所有的欢愉全都退散,所有的兴致全都消散,她突然想要挣脱韩禹乾的怀抱,却发现现在的他她怎么也拒绝不了。 只得双眸一闭,任由着韩禹乾在她身上驰骋。 第七十一章 谋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四王府经过一夜的欢愉,韩禹乾和林婉琦二人都已筋疲力尽,竟也顾不得其他,沉沉地在澡房中的小塌子上相拥而眠。 而当次日清晨的阳光柔柔地照在俩具相拥而眠的tong 体上的时候,那画面愈显爱昧,也愈显温馨。 就在这时,卧在塌子上的男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惺忪的睡眼略带宠溺地看了看他怀中的女子,伸出手来将她散落在脸庞上的发丝轻轻地拢在耳后,那温柔的动作和眼神简直可以让任何一个女人血脉喷张。 他看着眼前熟睡的她,脑中显现的却是她昨天热情奔放的模样。 想着想着嘴角便不可抑止地上扬,后又微微地低下了头,在她的唇间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而她却也浑然不知,还沉浸在梦乡。 然渐渐地他嘴角的笑竟慢慢暗了下去。 他想到了一个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那就是她的身上为什么会有一个带有“钰” 的玉佩呢? 真的是她的乳名吗? 那她又为什么想要献给父皇? 一个随身的玉佩献给父皇,父皇会想要吗? 莫不是这个玉佩的主人跟父皇有什么联系? 想到这,韩禹乾看向林婉琦的眸子竟不自觉地冷了几分,一种略带怀疑的揣测之心渐渐地涌上了心头。 他想他一定要查清此事,也许这样的怀疑本身对林婉琦就是个冤枉呢? 但如果她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一定会让她一辈子后悔她曾经的所作所为。 想到这,他看向她的眼眸竟染上了几分忧郁与恐慌,他竟然害怕她会背叛她。 于是他寻求安慰似地在她的额间落下一个吻,而被吻的她却突然几不可微地颤抖了一下,无法解释地颤抖了起来。 ========================分割线=======================================仁心药房大一清早这家药房就在忙上忙下地整理着什么,而最令奇怪的便是玄钰竟然也在其中,只见他正娴熟地调理着一些草药,样子是少见的认真仔细。 “咦,这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发出疑问的是萧芹妙,只见他大步地从药房外走了进来,还顺道瞪了一眼小祁,大有责怪之意。 但小祁见此却只是缩了缩头,大有我也是阻止不了的意思。 而玄钰这是才抬起头来,对着萧芹妙笑道,“师兄,难不成你不欢迎我吗?我可是知道你今天很忙,特意过来帮忙啊。” 萧芹妙闻言却不禁感到疑惑,出言调侃道,“那以前我忙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过来帮忙?” 玄钰听言也只是干笑俩声掩饰尴尬,说道,“今天不是正好闲着了吗?又听小祁说今儿贵妃娘娘需要一大批安神的熏香,所以就过来帮帮忙。” 萧芹妙闻言也是一挑眉,说道,“想不到你消息还挺灵通的呀,难不成小祁是你的奸细?” “师兄――” 玄钰长长的唤了一声,语气中略带嗔怒,“你说这话可真是冤枉我了呀,好歹这熏香最早还是我研制的呀,这不是有了改良的方法过来让你瞧瞧嘛。” “好吧,好吧。” 萧芹妙见此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看着玄钰新治的草药包好奇道,“话说你这新做的草药包跟以往的有什么不同吗?” “其实也没什么不同啦,这是我改良了一些地方,可以让人更快地入睡。” 玄钰如实说道。 萧芹妙听言更感高兴了,笑着说道,“那你可是帮上我大忙了,最近听宫里的人说,皇上最近总是难以入眠,贵妃娘娘也正是为此发愁,才需要大批的安神香希望能够帮助到皇上。” “哈哈” 玄钰听言也是笑得开怀,说道,“那这样我可是帮了师兄的一个大忙了,师兄你可要如何谢我?” “师兄我以后跟你分成怎样?” 萧芹妙不假思索地说道。 而闻言的玄钰却是满脸黑线,“你不是一直都在和我分成吗?只是分的未免也太少了一点吧?” 听言的萧芹妙却也只是笑笑,就走到大堂后面去了。 而玄钰却对着小祁使了使眼色说道,“看到没,这就是奸商,剥削劳力啊!” 而这句话也成功得到了小祁的认同,对着玄钰点了点头。 ========================分割线=============================================四王府自那晚的欢愉过后,林婉琦与韩禹乾的好感直线上升,这也使得二人之间的互动越过越像正常的夫妻一般。 这不,刚刚得知韩禹乾下朝归来,林婉琦便带着她自己亲手调制的雪梨羹来到了韩禹乾的书房,希望他能够品尝品尝她做的补品。 然,到了书房门口她才发现今天他的房门竟是紧闭着的,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她伸手轻轻地在纸窗上戳了一个洞,想要一探究竟。 可是,手中的汤却是一不小心就跌落了下去。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吓到了在门外的林婉琦,也惊动了屋内的韩禹乾,而率先冲出门的是浩柒。 “王妃,怎么是您?” 待浩柒抓住“窃听者” 后不禁发出疑问,而这一声响也成功吸引了韩禹乾走出书房。 “你怎么来了?” 韩禹乾看见是林婉琦时,竟蹙着眉头发问道。 林婉琦一看韩禹乾好似有些生气的模样便不敢再答话了,伸出手指了指掉在地上的碗和汤汁,就低下了头不再言语了。 而韩禹乾却是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轻轻地抓起林婉琦的手,柔声抚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送个汤水竟会爬到窗子上去了?倒真像个孩子啊?” 说罢还轻轻地抬起林婉琦低垂的脑袋,用手擦了擦林婉琦额头上的细汗。 而这一温柔的举动非但没有使得林婉琦宽心,放倒让她额上的细汗越来越多,她突然感到害怕,因为她刚刚趴在窗前的时候,明明听到了他叫浩柒去调查她。 为什么会想要调查她呢? 他不信任她吗? 那他又为何突然地宠爱她? 难道一切都是假的吗? 刹那间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悲伤与害怕,他到底知道了多少秘密? 又为何会起疑? 他真的喜爱她吗? 而这些疑问她只能深深地埋在心底,一句也不敢发问,只因她不是正牌的王妃,她不敢发问,她心虚。 于是她只好弱弱地撇开了韩禹乾安抚着她的手,盈了盈身子,说道,“王爷,您还有公事要忙吧?那妾身就不打扰了,先――” “不忙,不忙。” 林婉琦还没说完话就被韩禹乾打断了,他将手拢在了林婉琦的肩上,说道,“现在本王就只想陪陪王妃,想喝喝王妃亲手做的羹汤――” 说罢,便勾肩搭背地携着林婉琦往葶苈轩走去。 而浩柒在背后看着他们俩的身影,不禁在心里摇摇头,暗想道,唉,看王爷那模样像是真的喜欢上王妃了,只是为什么如此不信任王妃呢? 也不知道刚刚王妃听去了多少,只希望王妃真的不要欺骗王爷才好啊! =============分割线=============================================皇宫懈香阁只见在这间屋内有一对男女正在床上云雨,而在这间屋子里还点着一盏熏香,而那淡淡的香味也让人倍感舒心。 而在一阵欢愉过后二人终是累了,耳语了几句之后便沉沉地睡了下去。 而穿着明黄色衣着的男子却在睡在之后做起了梦来,而这个梦却也让他想起了很多往事,想起了他愧疚着的,因难产而死的妻子。 同时他也再次地想起了那个曾经被抛弃地儿子。 夜袭来,梦扰人,这位已经几近不惑之年的男人,不知为何最近总是会想起过去的种种往事。 他这辈子中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沙场中度过的,而在他手中的人命也是数不胜数的,但对于那些人命他竟是没有任何的愧疚与同情之感。 但竟不知为何,在他的内心深处,他觉得他最愧疚的人便是他的亡妻了。 那个为了给他生一个孩子而丧命的女人,然他却因忌惮预言将她的孩子送走,将他逐出了皇宫。 只是为什么,最近他总是来找上他? 每每入睡总是会梦见那个孩子,而渐渐地那个孩子的模样也慢慢地由一个婴孩变为一个成年男子。 只是那梦中过分妖艳的男子总是会让他心头一窒,无端地让他冷汗直流。 然有时候转念一想,现在的他应当也是过了22周岁了,那他潜入他的梦中是否也意味着那预言总是破灭了? 他是否该找回他? 毕竟他是他的子嗣,毕竟他也是皇族的血脉。 可如果召他回来,有是否会引起一场纷争? 被这样思绪缠绕的帝王也夜不能寐,一方面他是帝王,他应当为整个国家着想,贸然地将他召回宫中必然会引起一场纷争;但另一方面他也是个父亲,他有点想念他的儿子,想念他曾经带给他的喜悦。 第七十二章 谋2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被这样思绪缠绕的帝王也夜不能寐,一方面他是帝王,他应当为整个国家着想,贸然地将他召回宫中必然会引起一场纷争;但另一方面他也是个父亲,他有点想念他的儿子,想念他曾经带给他的喜悦。 于是,这天夜里,当他与他的贵妃云雨睡下后,他又再次梦到他的儿子。 而这次的梦竟是比以往更加地清晰,清晰到让他感觉他好像活生生地接触了他的儿子。 而他竟是破天荒地被这梦给惊醒。 他突地从床上惊醒,直起了身子坐了起来,而在他身旁的沈贵妃也被他的举动弄醒,柔柔地张着睡眼叫了一声皇上。 然帝王看见他的爱妃被他吵醒时,便宠溺地转身说道,“爱妃,怎么不睡了?朕吵醒你了?” “皇上,您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沈贵妃坐起身来,体贴地帮皇帝檫去他额头的细汗。 皇帝伸手握住了沈贵妃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了他的心口,问道,“爱妃,你听一听,你能感受到朕现在在想什么吗?” 而沈贵妃闻言却笑了,说道,“皇上,臣妾的手哪能听得到什么啊?应当让臣妾的耳朵来听听。” 说着,便将她的头凑到帝王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沈贵妃一边听着一边盘算着应当要如何开口,然当她正要开口时,帝王就脱口而出道,“朕现在在纠结啊!” “纠结什么?” 贵妃闻言慢慢抬起了脑袋,一脸疑惑地看着帝王。 而这时帝王却不知为何竟笑着摇了摇头,亲了贵妃一口,说道,“朕在纠结朕最近怎么老是睡不着呢?” 沈贵妃闻言却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说道,“这有什么好苦恼的,如果皇上准许的话,明天臣妾就召一人入宫帮皇上看看,保准皇上睡得美美地。” “哦?” 皇上听言不禁感到疑惑,问道,“连太医都束手无策,你就有把握你找的人就会看好朕的这个病?” “高手在民间啊,皇上。” 沈贵妃调皮地一笑。 -------------------------------------------------------分割线----------------------------------------------------------------怡红院某厢房熏香缭绕在整个房间,清幽怡人。 而在这间房间的羊毛毯上坐着一位极其魅惑的男子,那男子正凝视着自己手中的新调的香,对着身后的女子问道,“现在宫里是什么情况?” “公子,贵妃说明日请你入宫帮皇上诊治一下。” 一女子凑上前去对玄钰耳语道。 “哦?” 玄钰听言反倒是感到小小的惊讶,还真没想到会这么快,呵呵。 但这种惊讶他也是稍纵即逝地,随后他就立马对着那女子说道,“那麻烦你帮我回贵妃,明日我便进宫去。” 那女子听言应了一声“好” ,便离去了。 而当那女子离去之后,玄钰却看着那枚香发起呆来。 这是他之前借着萧芹妙的名义送入皇宫中的一款香,这香气味清香宜人,可以助人安眠。 但它有个副作用便是容易使人产生梦境,如果那个人最近没有什么烦忧的话,那他便会闻着这款香做个美梦沉沉地睡去。 如果那个人最近烦恼比较多的的话,这香也能使他马上入睡,只是他那烦忧的事情便会在梦里找上他。 呵呵,不过这皇帝应该不会是个没有烦忧的人吧?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找来了,真是有点期待明天的见面啊。 可是也不知道佩蓉那边怎么样了? 她能保地住那块玉佩吗? 还有是不是该帮忙找找真的林婉琦了? 要是哪天这个正牌王妃突然回来了,那这一切可就真的不好玩了。 =============分割线=================================================四王府葶苈轩林婉琦自从那日听到韩禹乾要调查她之后,便整日绞尽脑汁地在想对策,但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万全的计策。 想要联系玄钰帮忙出谋划策,才发现这更是天方夜谭。 于是林婉琦终日心不在焉,惶恐不安。 她害怕韩禹乾会知道真相,她不知道这样的后果是否是她可以承受的。 而她更害怕发生的事情便是韩禹乾会调查出这块玉佩的来历。 一旦他知道了这块玉佩的来历,并且他又知道了她有想把这块玉佩献给皇帝的意图,那这不就表明了她有背叛他的心思,有想要站在他的对立面的企图。 而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叛徒。 可是如果不交上去的话,玄钰便会将一切揭穿,那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冥思苦想的林婉琦心力交瘁,她不知道该怎样去处理现在的种种,她怕她来之不易的幸福就那样消散。 即便这样的幸福或许无法长久,但她还是希望真相可以迟一点被揭穿,让她多享受片刻的安详。 然就在林婉琦冥思苦想之际,韩禹乾竟悄悄地走了进来并拍了拍林婉琦的肩头。 韩禹乾原本是想要给林婉琦一个惊喜的,却不想林婉琦见着他时脸竟“刷” 地一下白了,而后才勉强对着韩禹乾扯了一个嘴角,说道,“王爷,您怎么来了?” 然许是演技太过拙劣,韩禹乾一下便看出了林婉琦的强颜欢笑。 韩禹乾看着这样的林婉琦面上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却终究没有多言,只是上前轻轻地拢过她的肩膀,推着她向往屋外走去,边走边说,“再过几日便是欢庆日了,本王将太尉府的一位姨娘接了过来帮你指导才艺,本王听说她年轻时可是这城里舞跳得最好的。” 韩禹乾这少有的体贴举动本应让人倍感欣喜,但此时却让林婉琦心里咯噔一跳。 若说太尉府舞跳得最好的姨娘便是冯氏了。 而冯氏便是她真正的母亲。 他,为什么要请她来教她舞蹈? 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怀着这样的疑问,林婉琦缓缓地跟着韩禹乾来到了偏厅,见着了她的母亲冯氏。 即便是刚刚在路上,林婉琦一直想着要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是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完全地克制着。 见着冯氏地第一眼,她想先问声好,却没想未开口便先红了眼眶。 不管这么说,她也是她几个月未见的母亲啊。 然到底是母女连心,冯氏只一眼便看出了林婉琦的情绪,她率先做出反应,弯下了身子,对着林婉琦和韩禹乾鞠躬行礼道,“参加王爷,王妃。” 而林婉琦听此一言,才反应到,她们之间身份的差别,在外人看来,她们并非母女,只是主仆。 大富人家的妾永远都只是主人家的仆人,若刚刚她一开口,怕是一切都暴露了。 想到这,她偷偷抬眼看了看身旁的韩禹乾,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才偷偷地舒了一口气。 但是她应该要怎么和冯氏说话呢? 她真的完全不知道啊! 如果让她模仿真正的林婉琦那样的举止向冯氏讲话的话,她肯定是办不到的,那是不孝,是要天打雷劈的,她绝对不能做的。 于是她打算在韩禹乾面前尽量不要和冯氏说话。 于是一时间整个房间静悄悄地,让人倍感奇怪。 却不料这时候韩禹乾竟先开口说道,“婉儿,你怎么了?怎么不开口说话,不管怎么说这位姨娘也是太尉府上的人,难道你们互不相识吗?” 林婉琦听着韩禹乾的话语,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应答。 反倒是冯氏,急急忙忙地开口解释道,“王爷,王妃自然是和贱妾相识的,但贱妾只是太尉府上的一个歌姬,王妃自然也没有和贱妾搭讪的理。” “这样啊。” 韩禹乾听言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那眼中的神色竟是清冷了几分,让人无法猜透他在想什么。 而林婉琦见此却有些慌了,她伸出手来,轻轻地拉了拉韩禹乾的胳膊,小声地问道,“你不高兴吗?” 韩禹乾闻言却轻轻地拉开林婉琦的手,勾了勾她的鼻子,温柔地笑着说,“本王为什么会不高兴呢?不要多想啊。” 林婉琦见他这样说,那颗不安的心才悄悄地落回了原地,只是他眸中那冰冷的神色却让她感觉到有些无所适从。 他的神色就如同大婚那夜那般。 那样的冷漠,那样的高不可攀。 但韩禹乾显然没有给林婉琦更多想七想八的时间,目光幽幽地从林婉琦的身上转开了,对着冯氏说道,“还呆着做什么,赶紧指导王妃练舞吧。” 而听到练舞一词,林婉琦和冯氏才突然想到,以前真正的林婉琦的舞便是向冯氏学习的。 因为冯氏之所以会被太尉所喜欢,就是因为在年轻时,她的舞是这城里数一数二的。 但由于长公主的强势,所以这冯氏一直都没被正式地纳为妾,而这也导致冯氏的女儿在太尉府的地位也很低。 于是,连冯氏的舞,他们也只准她教给林婉琦,而林佩蓉,却只是一直在一旁小心伺候着,一点也不会。 第七十三章 面圣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而听到练舞一词,林婉琦和冯氏才突然想到,以前真正的林婉琦的舞便是向冯氏学习的。 因为冯氏之所以会被太尉所喜欢,就是因为在年轻时,她的舞是这城里数一数二的。 但由于长公主的强势,所以这冯氏一直都没被正式地纳为妾,而这也导致冯氏的女儿在太尉府也很低。 于是,连冯氏的舞,他们也只准她教给林婉琦,而林佩蓉,却只是一直在一旁小心伺候着,一点也不会。 然现在韩禹乾竟然要在这看着她跳舞,一时间林婉琦感觉有些慌乱,如果让她现在就在韩禹乾面前跳舞的话,她肯定是立马就漏陷了。 于是她温柔地看着韩禹乾,体贴地说道,“王爷,你不先回屋休息吗?” 却不料韩禹乾竟气定神闲地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摇了摇头说,“本王坐在这休息就好,王妃你先跳一支舞给本王瞧瞧。” 此言一出更是令林婉琦不知如何是好了,想要摇头却不知该如何拒绝,转头看了看冯氏,眼眸更是低垂了下来。 而接收到这一眼神的冯氏却是立马凑上前去对着韩禹乾赔笑道,“王爷,其实不瞒您说,这王妃之前在府上学舞的时候就不太认真,贱妾想王妃现在也许是舞步也记不清了吧?” 说着冯氏便又悄悄对着林婉琦打着眼色,而林婉琦接收到这一讯号之后,也十分狗腿地点头道,“王爷,其实我之前并没有好好学舞,所以――” “所以你现在是不会跳喽?” 林婉琦话还没说完韩禹乾便打断了她,而这句冷冰冰的话也吓得林婉琦差点就腿软了。 他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呢? 有了这一认知的林婉琦,真的是越想越怕。 她害怕韩禹乾会迁怒于她的母亲,刹那间一种无力之感袭上心头,她真的不能害死她啊! 于是,林婉琦竟然一下子变得理直气壮一般,对着韩禹乾说道,“王爷,臣妾并不想冯氏来教我跳舞。” “为什么?” 韩禹乾闻言却也不吃惊,淡淡地发问道。 “因为冯氏年事已高,她根本就无法教臣妾跳舞,臣妾不愿让她教我跳舞。” 林婉琦咬了咬牙,说出了这句她从来就不敢说的话。 她第一次这样贬低自己的母亲,就像她曾经厌恶的那些人一样。 而韩禹乾听言却笑着起身说道,“哈哈,既然婉儿不喜欢冯氏教你跳舞早些跟本王说就是,本王又怎么会强人所难呢?” 说着还上前摸了摸林婉琦的头,说道,“看来婉儿从小就不是个好学的孩子啊,学了这么久的舞竟还是一点也不记得了,罢了罢了,竟然这样本王便也不勉强你了,换个人教你才艺吧。” 说罢便遣退了冯氏,但当冯氏走后,林婉琦想要再上前去跟韩禹乾说几句话,对方却略显疲惫,摆了摆手让林婉琦先回葶苈轩去。 然当林婉琦走出偏厅之后,韩禹乾却一拳砸向了他身旁的木桌,桌子应声而裂,连带着桌子上的瓷杯也震落在地,就那样碎成了一片片的瓷渣。 ======================分割线===============================================皇宫受到沈贵妃的邀请,玄钰第二天便收拾收拾来到皇宫了。 今天他特意穿着一身冰蓝的上好丝绸,衣服上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 袖子上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身影。 只是那狭长的丹凤眼再加上那微微翘起的嘴角,颇有点风流俏公子的韵味。 明媚的阳光打在细致如美瓷的肌肤上,使其渡出一层金色的光晕,下巴微微抬起,流露出丝丝高傲。 然即使是刻意地掩盖住自己身上气质,却还是惹得经过的宫人们纷纷侧目,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于是,当沈媚儿见到如此的玄钰时也不禁愣了一下。 然玄钰却立马反应过来向着沈媚儿行礼道。 沈媚儿见此才想起了现在二人身份的悬殊,故作严肃地叫玄钰免礼之后,便开始和玄钰唠家常起来。 “公子,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你倒是变得越来越妖媚了。” 沈媚儿淡淡地说着,那话语的语气倒不让人听不出褒贬。 而玄钰听言却也不恼,只是客气地回话道,“多谢贵妃夸奖,草民倒觉得贵妃才算得上倾国倾城。” “呵呵――” 沈媚儿听言干笑了俩声,说道,“其实公子你不必同本宫我如此客气,毕竟我们也算旧识。” “旧识归旧识,只是这礼数不可废。” 玄钰笑盈盈地回道,“不过草民还真要谢谢贵妃,帮草民引荐入宫。” 沈媚儿听言却摇了摇头,说道,“其实若不是事出紧急,本宫倒也不敢叫你入宫。” 没想到听到这句话,玄钰竟是笑了,“贵妃说的这是哪里话,为什么不敢叫草民入宫呢?” 沈媚儿见此也是忍俊不禁,解释道,“只是觉得公子的性子和外貌都不适合在这宫中出现。” 噗――玄钰听到这句话却是忍不住笑得有些夸张,反问道,“难不成贵妃怕草民和您争宠不成。” 沈媚儿听言又是摇了摇头,说道,“公子要进宫怕是只能做太监或者太医了,毕竟皇上他并无断袖之癖。” 而听到“太监” 一词的玄钰,却突然感觉身下一紧,勉强地笑了笑说,“贵妃还是不要拿我开玩笑了,像草民这么不羁的性子,怕是登不了这皇宫贵族之地。” “呵呵,其实如果可以,本宫倒宁愿会到过去。” 沈媚儿突然感到有些惆怅,像是触景伤情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而玄钰见此想要宽慰几句,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他看着沈媚儿,透过她,仿佛看到了不久之后的自己,他突然感到有些害怕,他怕自己会后悔,他突然有些害怕见到皇帝,见到自己这个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即使他有可能不会认出他来。 然,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只见这时有宫人进来禀报说皇帝要过来了,而沈媚儿见此却立刻吩咐周围的宫人以及玄钰做好准备。 片刻之后――伴随着一声尖锐的“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下跪。 玄钰一条腿一条腿地屈膝,缓缓跪下,模仿着看戏时听过的台词:“草民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里没有初次面圣时本该有的惶恐惊惧,反倒透出几分镇定自若。 “都起来吧。” 威严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 起身后,玄钰按捺不住好奇心,微微仰头侧目观察着皇帝。 终于见到了――皇帝? 一时间,玄钰脑中转过了千百念头,他从记事起就必须靠着察言观色来谋得生存,早已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随时都可以隐藏自己真实情绪的能力。 但见到皇帝,却还是止不住地失神,然不过片刻之后玄钰便迅速地恢复了冷静自持。 他知道在他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是天底下最有权利的人物,坐拥百万雄兵,掌握着苍生的生杀予夺之权。 而自己却如同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一般,怀着隐晦的秘密来觐见他,却不知这秘密是否是他想要公之于众的。 甚少接触过皇宫贵族的玄钰此时心里竟怀着一种易水萧萧的心情,他不知道天家是否会在意那虽浓却实则淡薄的血缘之情。 虽然他一次又一次地幻想着他能够当面质问皇帝的情景,但现在看来终究是痴人说梦。 怕只怕是这身份一旦被揭穿,自己也将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然这边玄钰在想入非非,那边皇帝竟也在暗自观察着他。 其实像玄钰这般暗自观察着皇帝本是不敬的举动,这位皇帝自即位以来,跪在他脚下的人曾有千千万万,却从来没有谁初次见驾便如此若无其事,但帝王却也只是抿着唇半晌不语,丝毫没有要发作的意思。 其实刚刚进来之后他便注意到玄钰了,他知道今天沈贵妃会带位百姓进宫来帮他医治。 只是没想到此人举手投足间竟自有一种从容气度,不似他人见他时那样带着几分诚惶诚恐,当下便觉得他应当是哪位王公大臣之子。 于是便脱口而出地对着玄钰问道,“你父母是何人?” 然听到这一问话的玄钰,有那么一瞬间,差点就想要亲口告诉他实情了。 但随即清醒,时隔二十载年后自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若是现在说出,是吉是凶,尚不分明。 更何况当初他不是一心想要抛弃自己,而现在自己贸然出现,只怕他必定会生疑,也许这一开口便是他的死期。 最主要的是他还不明白他的用意,他来为他治病,他为何要问我的父母是谁? 倒是有些奇怪。 于是怀着这样的心情,玄钰语气谦卑地道:“草民无父无母。” 而玄钰答完这一句后,忽地感到一种悲哀,这种有亲不能认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第七十四章 冲突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然听到这一问话的玄钰,有那么一瞬间,差点就想要亲口告诉他实情,但随即清醒,时隔二十载年后自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若是现在说出,是吉是凶,尚不分明。 更何况当初他不是一心想要抛弃自己,而现在自己贸然出现,只怕他必定会生疑,也许这一开口便是他的死期。 最主要的是他还不明白他的用意,他来为他治病,他为何要问我的父母是谁? 倒是有些奇怪。 于是怀着这样的心情,玄钰语气谦卑地道:“草民无父无母。” 而玄钰答完这一句后,忽地感到一种悲哀,这种有亲不能认的感情实在并不好受。 然听到这一回答的皇帝却觉得有些荒唐,这世间哪有无父无母之人,即使是父母已经死去,但这样的回答也太过无礼与不孝了。 皇帝心里想着嘴里便斥责了出来,没料到这时沈媚儿竟开口帮助玄钰解围。 “皇上,其实莫要怪罪这位公子,他应该是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 沈媚儿及时地开口为玄钰解围。 然皇帝听言却更感疑惑,开口询问道,“听爱妃的口气,难不成你们之前就熟识?” 沈媚儿听言却摇了摇头说道,“熟识说不上,只是有过几面之缘。以前在外头的时候,这位公子的名头就十分地响亮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放倒使得皇帝对玄钰探究的兴趣更浓,他再次细细地打量起玄钰来,而这时他才看清楚了玄钰的面庞。 他的眼是标准的丹凤眼,即使不用说话,那眼里也会流露出丝丝的妩媚与轻佻,如美瓷般的肌肤竟是比女子还来得白皙通透,即便是穿着如此书生气的服饰,他身上的那股邪魅竟也会透过他的五官散发出来,遮也遮不住。 而看着他的脸,这位帝王的脑中竟浮现了“男身女相” 这四个字。 但凭他这么多年的阅历,唯有他那个出生不久便被抱养出去的儿子被人预言将会是“男身女相” ,而他这么多年以来就没有见过比现在在他眼前的这个男子更加妖媚的人了。 一时间警铃大作,莫不是眼前的这个男子便是被他抛弃的儿子? 此时皇帝的脑中竟突然闪过他梦中的那个儿子的身影,而那个原本模糊的面容竟渐渐地和现在面前的这个面容相互重叠,合为一体。 一时间,这位一生在刀光剑影明争暗斗中跋涉攀登的帝王有了片刻的失神,稍微沉浸片刻想要摆脱梦境中的幻影,却怎么也摆脱不了,而看向玄钰的目光竟也带着一丝不明的因素。 帝王再次开口,声音自然而然透着帝王的无上威严,问道,“既然你无父无母,那你是如何长大成人的,你又姓甚名谁。” 玄钰迟疑一下,解释道:“草民是由师傅带大的,草民的师傅为草民取名傅出尘。” “傅出尘?” 皇帝话一出口,突然回过神,随即沉下脸,“难不成你就是那个终日流连烟花巷流的傅出尘?” 玄钰听出皇帝语气不善,但却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只得开口解释道,“草民只是常随师傅一起去帮忙看病而已。” “哦?” 帝王听出点眉目,反问道,“但朕为何还听闻过你有一个男中花魁的美称?” 玄钰听言也不禁在心里皱了皱眉,这个皇帝未免也管得太宽了吧,竟然这也知道。 但这种情绪玄钰也仅是稍纵即逝,随后若无其事地回答道,“草民不过是为了生存,才出此下策。” “哦?” 皇帝听出点端倪,继而说道,“朕看你仪表堂堂,本以为你是个饱读诗书之人,却不想是个行为放荡,举止荒唐之人。告诉朕,你的师傅是何人?朕还真想知道到底是谁,竟会教育出如此轻浮之人。” 玄钰一听,心中顿生反感,他这辈子最敬重的人便是他的师傅了,如今他的师傅下落不明早已使他心急如焚了,却不想这人竟然拐着弯地骂了他和他的师傅。 当下便开口辩驳道,“草民只知道“子不教,父之过”,师傅养育了草民便是对草民最大的恩德。如果陛下觉得草民是轻浮之人,那草民觉得您应当去问问草民的生身父亲,为何置草民于不顾,让草民变成如今的模样。” 却不料这句话听得皇帝一股火气直冲上来,他潜意思里认为玄钰应当就是他的儿子,而现在他竟然敢当面来质问他,真是好大的胆子。 皇帝怒不可遏,重重一拍身旁的桌案,震得屋中旁人皆吓了一跳,“好你个傅出尘,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身为人子,竟敢在此议论自己父亲的过错,难道你不知道天下无不是之父母这一道理吗?” 玄钰闻言却毫不惊慌,嘴角轻轻地弯了个弧度,皇帝看得出那是个冷笑,心下不由地动了三分真怒,他真的是恨我至此? 玄钰顿了顿,方慢吞吞地道:“回陛下,草民认为养育之恩大过生育之感,在草民心中师傅就如同我的再生父母,他是没有任何过错的。” 听到这话,皇帝的心中忽地闪过一份悲凉,但更多的怒气。 皇帝虽然觉得玄钰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但是他就是觉得不舒服,这不就是当着他的面说他不如他的师傅吗? 这口气他又怎么能咽? 于是,帝王开口道,“不管怎么说,一个男子终日流连烟花巷流总归是有伤风化的,从今以后你不准再涉足这种地方了。” 玄钰一听,心中顿时火起,心想道,你曾经把我抛弃不养育我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要断了我的财路,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 于是,玄钰恨恨地瞪了皇帝一眼,白瓷般的肌肤因气愤染上些许绯红,他出口问道,“敢问陛下,天旭王朝的哪一条律法规定了男子不能流连烟花巷流了?如果男子都不能去的话,那那些妓院还开着做什么?” 皇帝不料他竟然还敢顶嘴,怒喝道:“放肆!” 吓得屋内一众宫人皆齐刷刷跪倒。 唯有玄钰仍直挺挺地站着。 而沈媚儿看着事态发展至此,顿感不妙,出声宽慰道,“皇上,为了区区一个平民而大动肝火,不值得啊,我们还是――” 却不料这次皇帝对着沈媚儿的话充耳不闻,继续对着玄钰咬牙切齿道,“难不成朕还管不了你了?律法?朕的话就是律法!从今而后,你就给朕老老实实地去钻研你的医术,专心地治病救人。若让朕发现你胆敢再去烟花巷流之地,朕定不轻饶。” 然玄钰听到这句却更是火从心来,稍稍顿了顿,舒缓了一下情绪,随即缓缓地跪了下来,对着皇帝说道,“回陛下,草民终日流连烟花巷流之地不假,但是草民去那种地方也是为了看病救人啊,这也是草民赖以生存的方式啊,求陛下收回成命。” 但皇帝听了这句话却冷下脸来,他看了看玄钰头顶的羊脂玉,就明白玄钰在撒谎。 如若真的只是靠行医为生又怎么能买得起着这羊脂玉,看那样子应该是他的家财早就够他过完下半生了。 只是不知为何他却被玄钰那一口一个“草民” 给唤得心口生疼,这原本是该叫他“父皇” 的人啊。 于是,皇帝难得地缓下语气说道,“这点你自不必担心,只要你医好了朕的病,朕定重重有赏,保你下半生衣食无忧。” 却不料玄钰听到这句话后,竟断然拒绝道,“草民能够为陛下治病,替陛下分忧解难已是草民的荣幸,草民不求任何赏赐,只求陛下收回成命,准许草民――” “你这是要抗旨不遵?” 皇帝打断玄钰的话说道,“好你个傅出尘,当真是无法无天了,今天朕就要替你的生身父亲管教你一下,让你明白什么是君,什么是父。” 随后,皇帝便硬邦邦地吐出几个字:“杖二十。” 然玄钰听言却惊愕地张了张嘴,那双标致的丹凤眼愣愣地望着皇帝,无辜的眼神犹如婴儿般纯净,而皇帝见此,心底的某根弦就好像被扯了一般,隐隐地生疼。 其实他气的不是玄钰那抗旨不遵的态度,而是他小小年纪竟会跑去下三滥的青楼妓院鬼混,还胆敢说自己是以此为生,如果再不管教,怕是以后更是放浪形骸了。 而玄钰在听到此命令之后便心如死灰了,他真没想到他第一次见着他的父亲便是以这种结局收场,幸好他没打算亲自将那块玉佩给他看,如若不然,怕只怕现在他不只是被他打板子,而是连命都要没了。 一时间玄钰竟也不想辩驳了,与皇帝对视片刻之后便垂下了视线,望着自己的脚尖发呆,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然没料到的是这时沈媚儿竟发声了,她突然凑到皇帝跟前,摸了摸皇帝的胸口,娇嗔道,“皇上,跟这般贱民有什么好置气的?如若现在打伤了他,那他还怎么给皇上治病啊!现在就要紧的是皇上的身子,等一会儿他帮皇上看完了病,皇上再罚他也不迟啊。” 第七十五章 猜测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随后,皇帝便硬邦邦地吐出几个字:“杖二十。”然玄钰听言却惊愕地张了张嘴,那双标致的丹凤眼愣愣地望着皇帝,无辜的眼神犹如婴儿般纯净,而皇帝见此,心底的某根弦就好像被扯了一般,隐隐地生疼。 其实他气的不是玄钰那抗旨不遵的态度,而是他小小年纪竟会跑去下三滥的青楼妓院鬼混,还胆敢说自己是以此为生,如果再不管教,怕是以后更是放浪形骸了。 而玄钰在听到此命令之后便心如死灰了,他真没想到他第一次见着他的父亲便是以这种结局收场,幸好他没打算亲自将那块玉佩给他看,如若不然,怕只怕现在他不只是被他打板子,而是连命都要没了。 一时间玄钰竟也不想辩驳了,与皇帝对视片刻之后便垂下了视线,望着自己的脚尖发呆,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然没料到的是这时沈媚儿竟发声了,她突然凑到皇帝跟前,摸了摸皇帝的胸口,娇嗔道,“皇上,跟这般贱民有什么好置气的?如若现在打伤了他,那他还怎么给皇上治病啊!现在就要紧的是皇上的身子,等一会儿他帮皇上看完了病,皇上再罚他也不迟啊。” 皇帝听言撇了玄钰一眼,见他那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心下的气便也缓和了几分,转而对着沈媚儿笑道,“那朕便依爱妃所言,待他看完病再罚他。” 随后,又转而对着玄钰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起来替朕治病。” 而玄钰听到此命令后,不知怎地心中的怨恨却更加重了几分,但同时也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奈。 可心里还是不禁冷笑道,还真是头一次看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不用你的时候想打你便打你,等想到你的利用价值了,便用完再打,还真是过河拆桥啊。 也是这便是权势的力量吧。 即使他人靠着自己的努力拥有了万贯家财,但只要皇帝一句话,就可以把他剥夺。 这世间有诸多不讲理之人,但跟皇帝相比,所以的人怕都只是小巫见大巫了吧。 皇帝的蛮不讲理比起他们何止强过百倍,而皇帝最大的法宝就是可以仗势打人,打了还不服,他还会杀人。 总之能封住他人的口,只剩下他一个人说话,自然说什么都是对的。 也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天总算是当面领教了,也省得自己还存着那么多的念想。 想到这,玄钰的满腔怒气却忽然烟消云散了,但那双原本明媚的双眸却变得如同深井一般冰冷,冷冷地注视了皇帝一眼之后,便恭敬地拿着药箱走上前去帮皇帝治病了。 今天见了他一面,帮他治好他的病,再挨他一顿打,也算是尽了为人子的本分了。 以后就再也别相见了,不见! ! 而经过这样一番思想斗争的玄钰,在帮皇帝看病的过程中也少了些许芥蒂,便细心地为皇帝看起病来。 而皇帝看着玄钰那用心的模样,不禁感到欣慰,看来他这个儿子也不是一无是处的,要不就免了他的惩罚? 于是,在玄钰为皇帝望闻问切,并开出药方以后,皇帝开口对玄钰说道,“今日朕看你治病有功,那责罚便免了吧。如若下次发现你胆敢违抗朕方才的指令,朕必严惩不待。” 而玄钰闻言看了皇帝一眼,也不想再浪费口舌为自己再招来无端的祸事,便屈膝跪下,喊了声:“谢皇上厚爱,草民必定谨遵圣意。” 而皇帝见着玄钰如此乖巧听话,心中也感到十分愉悦。 便下令让人将玄钰送出宫去,还顺道给了玄钰一些赏赐。 而玄钰在离开皇宫时,又再次回头凝视了一眼皇宫。 只见墨一样的夜色将皇宫衬托得金碧辉煌,庄严肃穆,让玄钰觉得那种晶莹华贵的美却让人感到窒息,毫无自由可言。 这辈子应该是再不机会踏入了吧? 只是不知道林佩蓉会不会依言将那玉佩递给皇帝,也不知他见此会作何感想? 不过现在这些,我都不在乎了,随他去吧。 -------------------------分割线--------------------------------------四王府书房韩禹乾坐在桌案后的椅子上品着茶,认真地听着浩柒报告着他近日来收集到的情报。 阳光透过窗户稀稀落落地照在他的身上,在其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 而浩柒却站立在一旁,将自己这些天所得的情报一字不落地说给韩禹乾听。 然韩禹乾听着听着,就越来越感觉到他的预感是正确的。 现在在他府中的四王妃,并不是林婉琦。 在他的记忆中林婉琦从来都不是这种性子的,就算是真的因为被他打过而害怕他,从而对他谦卑。 但是她现在对府中下人的态度也未免太过温和,而林婉琦之前在太尉府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就这短短的几个月可以让一个人改性,这种事有可能发生吗? 再者,太尉府中的其他人对林婉琦的态度也未免太过奇怪。 林婉琦是长公主最宠爱的女儿,但是那次他带林婉琦回府,长公主竟然一点也不感到高兴,而林婉琦竟然也没有主动去找公主聊天,而是去找了冯氏。 但是前几天把冯氏找来教林婉琦跳舞时,林婉琦却假装和冯氏不熟,但是她的眼神里却掩不住着对冯氏的依赖,而冯氏竟然也母鸡护崽似的一直为着林婉琦说话。 这还真是奇怪了? 难不成林婉琦对冯氏的感情比对长公主的还要深? 但是刚刚浩柒明明说,林婉琦在太尉府的时候对着冯氏毫无礼遇,怎么会一出府就变得倍加依赖? 而且浩柒说,最近冯氏的女儿失踪了? 这还真是奇怪了? 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竟然会失踪? 而且听着这描述,这个失踪小姐的性子怎么会和现在的这个林婉琦如此相似? 难不成――想到这韩禹乾心里不禁一寒,好你个林婉琦,真的是胆大包天了? 竟然敢找人掉包嫁进来,欺骗我。 要是我现在把这件事情告诉父皇,足以让你们林家抄家灭族。 但是如果这件事真被发现了,那是不是意味着现在这个冒牌的林婉琦也得死? 想到这,韩禹乾不禁有些心疼了。 之前他对着她发了那么多的火,全都是因为把她当做了林婉琦。 现在看来,她是替真正的林婉琦受过了,遭受了他这么多的责罚。 只是她竟然敢伙同林家人一起骗他,哼哼,受这点惩罚也是应该的。 只是现在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如何罚她,如何对她,也只能是我说了算。 只不过她到底又为何要将一个带“钰” 的玉佩交给父皇呢? 这倒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她是想借机告诉皇上一些什么讯息? 想到这,韩禹乾揉着眉心,继续问道:“可查到那玉佩的来历?” 浩柒一听谈及此事,背后一凛,面上却没什么变化,恭声道:“卑职无能,未能查到。” 韩禹乾听此眉间生了倦意,饮了口茶,语气却平淡:“那你可知那林佩蓉的真容是如何?可有画像?” 浩柒一时不答,额上冒出冷汗,沉默了半晌,“听说这林佩蓉和林婉琦长得倒有几分相像。” 韩禹乾听着,却忽而笑了,指尖敲了敲桌案:“这哪里是几分相像,简直是可以以假乱真了!!” 浩柒揣摩不清韩禹乾的意思,不敢择言,只好沉默不语。 韩禹乾坐直了身子,眸色一时变得凌厉,“这世上相像的人太多,但是鲜少有两个长得完全一样的人。” 浩柒听得莫名压迫,拿袖口沾了沾额头的汗。 韩禹乾幽幽道:“从今日起,本王派你暗地里去找寻真正的林婉琦,找到后不要声张,把她秘密地带来见本王。” 浩柒点头,轻声询问道,“王爷,那王妃那边――” 韩禹乾微仰起头,去看天上的白云,眉心不展,说道,“浩柒,本王可以面对一个冒牌的王妃,可若是。。。。。。” 韩禹乾的声音平和没什么波澜,淡淡的,几乎不辨悲喜。 “你先回去吧,让本王一个人理一理。” 浩柒依言退下,带上房门。 而韩禹乾在浩柒走后,支开了窗户,一个人静静地站在窗边,端着天色看了好一会,终于摇了摇头,拿起手上的茶杯放在唇下,才恍然意识到茶早就凉了。 这世间大概没什么比命数更加难测的了,原以为可以好好地和自己的王妃一起举案齐眉,却不料一切都是欺骗。 分明有夫妻之实,如今才发现对方竟隔着这样刻意的心思。 罢了罢了――韩禹乾走出书房,只身一人,负手散着步子。 她既然那么迫切地想要将那玉佩献给皇上,那这件事情必然是对她有利的。 而如今,她已经嫁给了我,那对她有利的东西,必然也不会对我有害。 既然这样,做个顺水人情,成全她一回又如何? 我倒还想看看,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第七十六章 欢庆日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欢庆日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转眼间,欢庆日就到来了。 而在这段时间里,林婉琦为了参加这次庆典可谓时下足了功夫,她不求能够在这次庆典中脱颖而出得到多少赏赐,她只希望能够顺利地将那块玉交给皇上,这样她的任务便完成了。 但同时她也深深地感到愧疚,这是不是意味着要再次背叛韩禹乾,虽然她并不想这样做,但是她又不得不这样做,万般皆无奈。 想到这林婉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王妃为何叹气?” 却不想这时韩禹乾却来到了葶苈轩。 只见他头戴束发玉冠,内穿白色大袖中衣,外套白色无袖交领曲裾深衣,领口和衣缘饰有黄色刺绣,两边肩头绣着淡青色云状花纹,腰间束着一块汉白玉,相比较之前的清冷脱俗,现在的他更显辉煌而贵气。 最主要的是现在的他满脸带着笑意,像个宠爱妻子一般的丈夫一样看着林婉琦,并走了过去拿走了林婉琦手中的眉笔。 林婉琦先是微微诧异,想要开口拿回眉笔,却不料韩禹乾竟摇了摇头,对着林婉琦轻语道,“让本王为你画一次眉。” 说罢,韩禹乾便微微弯下了身子,用略带薄茧的手轻轻地握着眉笔,小心翼翼地为着林婉琦上妆。 而这一举动也使得林婉琦浑身一暖,顺势地闭上了眼睛,但即便是如此,她也能在脑海中想象着此刻韩禹乾温柔的模样。 她记得她听闻过一首打油诗,“三尺郎君七尺妻,画眉须要架双梯。夜来并卧鸳鸯枕,凑得头齐脚不齐。” 那时候她听闻这首诗时便十分羡慕那个女人,虽然她的丈夫只有三尺高,但是这个三尺高的丈夫即便是架着双梯也要为妻子画眉,足见他对她的爱意。 而现下韩禹乾一个王爷竟然也会愿意屈尊降贵为自己画眉,又怎能不叫她感到温暖。 虽然他们是夫妻,但其实也是君臣。 他们之间永远是尊卑有别的,而画眉这种平常夫妻表现爱意的方式对于皇家来说,也是鲜少发生的。 想到这林婉琦心中却也不禁感到一阵萧瑟。 多么希望可以永远和你举案齐眉,却怕天不遂人愿啊! “画好了。” 就在林婉琦胡思乱想之际,韩禹乾已经为林婉琦画好了眉。 而林婉琦这才回过神来,照着镜子细细端详起自己的眉毛。 只见韩禹乾为林婉琦画得是一双柳叶眉,细长的眉毛弯弯地如同月牙一般挂在林婉琦的脸上,天然地形成一段风韵,而那万种风情全在眉梢。 再配上那水灵似露珠的眼眸,更是惹人怜爱。 韩禹乾见此也是情不自禁,弯着身子在林婉琦的眉间及眼眸上落下一吻。 而后又似是自语,又似是述说一般,轻轻地喃语道,“希望今晚本王不会失望。” 然林婉琦听到此话却是睫毛轻颤,一时间竟不知该不该作答,只保持着刚刚的那种姿势坐着,却感到无比的僵硬。 真的希望这天早点过去啊! ! 林婉琦在心中默默想着。 ============================分割线==========================================================欢庆日皇宫这个节日是这个国家最隆重的日子,每到这个日子的时候,百姓们总会一家老小聚在一起喝酒赏乐,好不热闹。 在这其中最热闹的当属皇家这一庞大的家族了。 每到这一天的时候,无论是被封在外地的藩王,还是已经出嫁的公主,都会千里迢迢地赶来参加这一家宴。 而随着夜幕的降临,这一庆典马上就要开始了。 绝大多数的皇族贵胃已经陆陆续续地来到了皇宫中的太和殿。 太和殿俗称金銮殿,是皇宫中体量最大、等级最高的建筑物。 而这座建筑的栏杆台阶都是汉白玉砌成,晶莹华贵,一尘不染。 虽然林婉琦已经是第二次来到皇宫了,但是心中却怀着一种易水萧萧,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心态。 而此刻韩禹乾竟悄悄地握住了林婉琦的手,用着仅二人可以听得到的声音轻语道,“一会尽量少说话。” 却不想这时却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女儿,真是好久不见啦。” 林婉琦没想到竟会碰到长公主,更让她吃惊的长公主竟然会叫她女儿。 虽然长公主现在嘴里叫得亲切,但是林婉琦看着她那表情却感觉她在咬牙切齿,身上不自觉地冒出冷汗。 即使十分不愿,但是林婉琦还是开口叫了一声,“娘――” 没料到的时,林婉琦话还没说完,却被韩禹乾打断了。 “姑母,还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韩禹乾微眯着眼对着长公主说道,虽语气毕恭毕敬,但是那双眸中蹦发出的厌恶还是让长公主心中一滞。 林婉琦见此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轻轻地拽了拽韩禹乾的衣袖,希望可以拉走韩禹乾。 韩禹乾见林婉琦这样的动作先是一顿,继而又腾出一只手来似是安抚地摸摸了林婉琦的头,对着长公主冷冷道,“姑母,改日本王必定会带着王妃登门拜访,到时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长公主一看韩禹乾与林婉琦的亲热劲又有点不乐意了,那明明原本应该是属于我女儿的位置。 于是借着这个档口,长公主继续摆谱道,“是该回府看看了,不然有的人还真的是嫁了人之后便忘了娘了。” 说着便斜眼看了看林婉琦,而林婉琦却听出了长公主的话外之意。 娘――听到这个词林婉琦却感到有些心酸,真不知道现在娘亲在太尉府上过得如何? 上回她到王府却碍于韩禹乾在场,无法跟娘亲好好说会话,而如今想要见一面,怕也是比登天还难了吧? 想到这,林婉琦突然好想去求求长公主能够对她的娘亲好些,希望他们真的能够遵守他们曾经许下的承诺。 但是她知道她永远没有这个机会开口了,她现在几乎是半步离不开王府的,即使离开也是有韩禹乾的家丁陪着,如何能够开口说出这种满是破绽的话呢。 想到这林婉琦感到心灰意冷,如果自己的娘亲都不能保护,那我待在韩禹乾身边还有意思吗? 有了这一认知的林婉琦感到十分地沮丧,如果这样的话我又为何要想方设法地留在韩禹乾身边呢? 但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听见韩禹乾冷嘲热讽说道,“姑母,你放心,就算是王妃忘记了,本王也很会替王妃尽孝的。” 冷嘲热讽的语调听得长公主心中十分不快,不禁反唇相讥道,“四王爷,既然要尽孝的话,现在你怎么着也得称本公主一声岳母吧?” 此话一出,周围的空气禁骤然冷了几分,连一直站在长公主身旁默默无语的的林太尉也按耐不住了,拽了拽长公主的衣袖示意其不要无理取闹。 却不想长公主压根不想理会他,蛮横地拽回了自己的衣袖。 而此时的林婉琦却感到一惊,她真的是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韩禹乾如此地低气压了,想要插上一两句话,却也无论如何也不敢开口。 然韩禹乾听到长公主的辩驳却笑了一声,说道,“姑母,别忘了你今天能够参加这庆典是因为你是父皇的妹妹,若本王现在叫你岳母怕是不合适的,改日登门拜访的时候本王一定叫个够,就怕姑母到时无福消受。” “你――” 长公主听言十分恼火,一时间竟语塞得不知说些什么。 但长公主还来不及爆发,就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温和如春风般的声音。 “四弟。” 韩逸风站在太和殿的入口处正满脸笑意地望着眼前的众人,但是却只跟韩禹乾打了招呼。 “三哥。” 韩禹乾见着韩逸风不禁感到诧异,但神色一敛终是没有表达出来,继而客气地寒暄道,“三哥也回来啦,真是好久不见啊。” “是啊,真是好久没有回来了?” 韩逸风的似是低叹地说了一声,继而又笑脸盈盈地说道,“若是四弟不嫌弃的话,三哥可否到你府上叨唠几日?” “三哥说得是哪里的话,我们既是一家人哪还有什么叨唠一说。” 韩禹乾开口说道,“三哥要是想来,小弟随时欢迎。” 此话一出,倒是让林婉琦感到异常的吃惊,真的是从没见过韩禹乾如此热情啊。 “这是四弟妹?” 一声略带探视性的声音拉回了正在惊讶的林婉琦。 林婉琦刚开始没反应过来,但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她才恍然大悟,赶紧将视线从韩禹乾身上调转开来,对着韩逸风干笑两声,说道,“是啊,是啊――” 而在林婉琦身旁的韩禹乾却感觉到无比地丢人,果然跟上回比还是没有什么进步。 “但是四弟妹,本王为何会觉得你如此熟悉呢?” 韩逸风在林婉琦刚刚回过神后,又开口发问了。 第七十七章 玉佩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然就在那一瞬间,殿中掌声四起。虽然舞已毁,但是这一出“英雄救美” 的表演更让人热血沸腾。 而这一场演出倒还真像是为韩禹乾准备的一番,不露声色地展示了他精进的武艺,灵活的步调。 倒是一下子把韩逸风给比了下去。 然此时的林婉琦却是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因为就在刚刚韩禹乾抱住她的瞬间,她立马感受到了一股隐忍的怒气。 她几次抬眼想要看看韩禹乾,企图找到一丝温柔的安慰,却只从那眸中看到怒火,而那怒火好似马上要喷涌而出将她灼烧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莫名地婉琦感到了委屈,是在生气她的表演失败了吗? 可是她也不想的呀! ? 难道他竟一点点儿也不在意她的安危了吗? 想到这,林婉琦更是不愿抬头看向韩禹乾,仍旧低着头保持着偎依在韩禹乾怀里的姿势。 而这一幕看在众人眼中却是恩爱异常,羡煞旁人。 “好一出英雄救美!!” 皇帝龙颜大悦,出声赞叹道,“禹乾和婉儿的表演朕看着欢喜,朕重重有赏。” 此话一出,倒是让婉琦惊讶不已,她怎么也没想到她这出糗的表演竟还会得到赏赐。 懵懵然地跟着韩禹乾一起谢恩,却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将这带着玉佩的剑给送给皇帝。 百般犹豫思索之下,婉琦还是硬着头皮对着皇帝说道,“谢父皇恩赐,臣妾也有份薄礼要送给父皇。” “婉儿也有礼要送给朕?” 皇帝略感疑惑,四王府的礼不是早上就送到宫里来了吗? 而韩禹乾在听到林婉琦要送礼后微微一滞,并无任何表示。 然即便如此,林婉琦的心还是砰砰直跳,手指轻轻颤抖,强忍着心中的忐忑,硬着头皮将手中的剑呈了上去。 而此剑一出,立马吸引了殿中王公贵族的注意,一时间议论纷纷。 然林婉琦通过周围人的议论她才明白了这把剑的特殊。 原来此剑为承影剑,这把剑是当今天下最适合用来舞剑的一把剑,是所有舞剑爱好者争相收藏的精致优雅之物。 得到了这一认知之后,婉琦才明白了自己是闯下了怎么样的“弥天大祸。” 她偷偷转眼瞄了瞄韩禹乾,看到韩禹乾铁青的脸后便不知觉地咽了咽口水。 她这才想起来韩禹乾每天早上都喜欢拿着一把剑舞来舞去,却不想竟是她现在手头的这一把剑。 玄钰啊,玄钰啊! ! 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 这下把我害惨了! ! ! ! 而韩禹乾看着剑一步一步地离开自己,心中也是在滴血。 其实韩禹乾今日并没有打算要将这把承影剑带入宫中,他的这把宝剑来之不易,又怎么能轻易示人呢? 但是今天林婉琦竟破天荒地求着他,希望他能够借一把好剑给她,让她可以在登台献艺时使用。 于是,他十分顺手地将自己平常最常舞弄的这把承影剑借给了林婉琦,希望可以助林婉琦一臂之力。 但是他千想万想,没想到林婉琦竟然敢擅自做主将他的宝剑送了出去。 一时间韩禹乾突然地感到无比地失落,他想到了自己寻剑时的不易,得剑时的喜悦,以及从今以后没有这把剑相伴的日子。 于是他又狠狠地睕了林婉琦几眼,吓得对方缩了缩头才肯罢休。 承影剑被宫人一步一步地呈给了皇帝,韩禹乾的心在滴血,林婉琦的心在砰砰直跳。 她真怕皇帝看到那块玉佩之后会雷霆大怒,继而要了她的脑袋。 但事实总是和想象相反的。 其实皇帝一开始看到林婉琦要将这把承影剑送给他时,他的心中是欣喜若狂的。 其实他早就知道韩禹乾有这把剑,虽说他也十分倾慕这把剑,但是君子不夺人所好,因此也就没向韩禹乾提及过此事。 却不想今天他竟把这剑主动送了上了,真是太了解朕了! ! 果真是朕的好儿子啊! ! ! 但随着宫人一步一步地将剑呈上来,这剑离皇帝越来越近时,皇帝才注意到了在这把剑上的玉佩。 皇帝接过剑,拿起玉佩,只见这玉背面雕刻着一只麒麟,威严大气又活灵活现,霎时间一种熟悉之感扑面而来。 疑狐地将这块玉佩翻了个身,便看见在玉的正面刻着一个“钰” 字。 缓缓地摩挲着玉佩上雕刻的字纹,几不可闻地吁叹一声。 韩钰——这个名字忽地勾起了皇帝一丝特别的情绪,这记忆尘封于脑海深处,却豁然呈于眼前。 他即位已有二十余年,即位后追封其亡妻为孝贤皇后,而正宫之主位一直空着,只让沈媚儿以皇贵妃的身份统摄六宫。 这些年来,皇帝诸事顺利,但最近却有梦魇缠上了他。 午夜梦回时他总会梦到他那已故的亡妻,或是梦到那个“男身女相” 的婴儿。 他想要忘记那个孩子,却不料这孩子竟总是找上他。 二十年来,他从不曾向任何人提起那个孩子,也使用了一些手段磨灭了一切与那孩子有关的痕迹。 皇帝向来不敬鬼神,但此时却不免一闪念。 难不成现在是那诅咒已经破灭,所以那孩子要找上他? 皇帝从不知后悔为何物,但年深日久,心疾却不曾消退。 他曾杀人无数,但虎毒不食子,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难不成真要放任着他在外游荡,让他无法认祖归宗? 只是为什么钰儿的玉佩会在林婉琦那里? 难道那天进宫的傅出尘并非朕的皇儿? 一时间重重的疑惑袭上皇帝的心头,但他却不表露分毫,只是漫不经心地问道,“婉儿,这剑上怎么还配有一块玉佩?” 淡淡的语调令人听不出喜怒,林婉琦便想悄悄地抬头打探一下皇帝的神色。 却不料皇帝竟还是之前那般威严的神色,一尘不变。 一时间林婉琦的心忽然变的有些飘虚,眼中却生了些畏惧。 而这畏惧并非是因为怕受到责罚,而是源于未知。 她想不明白为何皇帝看到这块玉佩时竟不喜也不怒,难道玄钰说的那些故事都是假的吗? 是在同她玩笑? 还是说皇帝早已忘了这块玉佩? 忘了玄钰? 林婉琦揣测不安,心中翻江倒海,但还是鼓起最大的勇气不卑不亢地说道,“父皇,这是臣妾同四王爷去相国寺祈福所得。” 此言一出,皇帝惊讶,禹乾侧目,其他的皇亲贵族更是议论纷纷。 “祈福竟能祈到一块玉佩?这可真是件新鲜事,婉琦你快快说与朕听听。” 听言皇帝竟也顾不得其他,急不可耐地开口问道,而那语气中竟还透露着丝丝的喜悦,好似得到了无价之宝一般。 此言一出,倒让韩禹乾觉得此事未免太过蹊跷,为何父皇会如此在意一块玉佩? 竟然比得了承影剑还令他高兴,还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 呵呵——本王的好王妃,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本王呢? 今日这宴会倒真让本王大开了眼界! ! ! 心有灵犀般地,林婉琦背脊霍然的一阵冰凉,她明显地感觉到了韩禹乾那阴冷冷的目光朝她射来,她想她那日的谎言怕是已经不攻自破了。 但这说出去的话是无法再收回了的,于是她咽了咽口水,继续编故事,“那日臣妾同王爷一起去相国寺祈福,碰巧捡到了这块玉佩——” 但还不待林婉琦把话说完,沈媚儿便出口打断了。 “哦?王妃竟然能捡到一块玉佩。” 沈媚儿好像觉得此事太不可思议,一脸的不可思议。 随后她又颇感兴趣地对着皇帝娇嗔道,“皇上,可否把这块玉佩给臣妾瞧瞧?” 第七十八章 玉佩2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但这说出去的话是无法再收回了的,于是她咽了咽口水,继续编故事,“那日臣妾同王爷一起去相国寺祈福,碰巧捡到了这块玉佩――” 但还不待林婉琦把话说完,沈媚儿便出口打断了。 “哦?王妃竟然能捡到一块玉佩。” 沈媚儿好像觉得此事太不可思议,一脸的不可思议。 随后她又颇感兴趣地对着皇帝娇嗔道,“皇上,可否把这块玉佩给臣妾瞧瞧?” “爱妃也对此玉佩感兴趣?” 皇帝颇感意外地问,但却没将手中的玉佩拿给沈媚儿。 “只是觉得有些熟悉。” 沈媚儿斟酌着开口道,“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林婉琦一听,立时变了颜色。 台陛上,皇帝沉默了片刻,最终将那玉佩递给了沈媚儿,并开口吩咐道,“爱妃你仔细瞧瞧,看看这是谁的玉佩。” 沈媚儿听言小心翼翼地接过了玉佩端详了片刻,终是摇了摇头,开口道,“臣妾也不知,许是刚刚看花眼了吧。” 此言一出,林婉琦如释重负般地呼出一口气,却不想她此时的神情仪态皆落入了皇帝的眼中。 皇帝见此一凛,沉默了许久,狠狠将酒杯掷在桌上,声音沉得可怕,只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林婉琦心惊肉跳。 “禹乾,你来和朕说说你这玉如何而来?” 林婉琦听言心急如麻,自己根本不曾料想过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可如何是好? 若是韩禹乾现在将她那日的话告诉皇帝,那――刹那间,林婉琦的思绪千转万绕,最终化成了一个眼神递向了韩禹乾。 她看着韩禹乾,却辨不清他的神色。 慌乱中,林婉琦眸色忽闪,木怔地低下了头。 而韩禹乾此时,已然不知自己是何种表情。 他没料到皇帝竟会向他发问,更令他料想不到的是,现在林婉琦的命运便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 但他的茫然仅持续了片刻,便恢复了冷静。 他看着朝中君王的震怒和即将可能无法控制的局势,心里竟微微地为林婉琦感到恐慌。 微微侧目,目光触及林婉琦忽闪的眸色。 韩禹乾倏忽垂眼,心里发颤,泛着冰冷。 继而韩禹乾抬起头,直视皇帝,镇定自若地回答道,“回父皇,这玉佩确实是儿臣在相国寺祈福时所捡。” “哦?” 皇帝略带疑狐地开口,“即是捡来的玉佩,皇儿又为何要将它佩在贴身的剑上呢?” “因为儿臣找过相国寺的住持询问过,他告诉儿臣这块玉是块灵玉,只要时常带在身侧,便可保全平安。” 韩禹乾缓缓地开口道,而后又顿了顿,接着说道,“父皇,其实今日是儿臣想要将承影剑和这块玉佩一起献于父皇的,若父皇不喜欢这块玉佩,儿臣――” “罢了,罢了。” 皇帝面带倦色,开口说道,“父皇何曾说过不喜欢这块玉佩,只是心下好奇,不免多问了几句,皇儿你莫要自责。” 寥寥数语,如此一番风波暂时告落。 随后庆典照常继续,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第七十九章 敬酒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因为儿臣找过相国寺的住持询问过,他告诉儿臣这块玉是块灵玉,只要时常带在身侧,便可保全平安。” 韩禹乾缓缓地开口道,而后又顿了顿,接着说道,“父皇,其实今日是儿臣想要将承影剑和这块玉佩一起献于父皇的,若父皇不喜欢这块玉佩,儿臣――” “罢了,罢了。” 皇帝面带倦色,开口说道,“父皇何曾说过不喜欢这块玉佩,只是心下好奇不免多问了几句,皇儿你莫要自责。” 寥寥数语,如此一番风波暂时告落。 随后庆典照常继续,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但此刻林婉琦的心中却无法平稳,显然她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偏袒猝不及防,霎时间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却也止不住地忐忑。 但还不待她多想,却听得殿上的声音威严而淡漠,响在太和殿的每一处:“今日之宴,意在祝愿我天旭王朝国泰民安,繁荣昌盛,朕敬诸位一杯,” 皇帝举起手中金盏,“请。” 皇亲贵族们听言满饮一杯,场面顿时更加热闹起来。 而宴席宴席,无酒不成席,自古生意交情,全是在酒桌上敬起来的。 一时之间,大伙们都忙着相互敬起酒来。 林婉琦提起筷子夹着桌上已经快成摆设了的菜肴,身边的韩禹乾早不见了踪影。 林婉琦面对着这样的场面,神情恍惚,目光飘啊飘啊,一个不慎便飘到了韩逸风的身上。 但仅一瞬,她便急忙地撇开了目光。 却不想,韩逸风竟已察觉,抬起眼对上了林婉琦的视线。 林婉琦头皮一麻,刚想装成若无其事样,就看见韩逸风竟迈着步子往这边走来。 能不能不要过来……林婉琦在心里默默想着。 自然是不能。 其实不知怎的,林婉琦瞧着这韩逸风就心里发憷,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在他的面前漏了馅。 “想什么?” 韩逸风走近后便主动开口道,温文尔雅的语调还似之前那般。 “啊!没想什么,只是觉得有些无聊……” 林婉琦出口应付着。 但话一说出来,林婉琦差点没甩自己两个嘴巴,竟然敢在这种场合说无聊? 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韩逸风端着酒杯,漆黑的眼睛看了林婉琦一眼,表情不见喜怒。 随手拿起桌上的酒壶帮林婉琦倒上酒,说道,“喝了酒就不无聊了。” 林婉琦端起了杯酒,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婉琦先干为敬。” 语毕便将酒杯里的酒尽数下肚。 见此,韩逸风也饮尽杯中酒,而后劝道,“来,我们再干一杯。” 林婉琦“噢” 了一声,一点一点喝着酒,却忽地被人夺走了她手中的酒杯,只听得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来:“三哥,婉琦的身子不适,不宜过多饮酒,还是让禹乾来替她干了这杯。” 语毕,韩禹乾便一饮而尽。 而喝得有些头昏的林婉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突然在她身前长身直立的韩禹乾,忽地竟一下子贴了上去,哽咽哭泣起来。 然韩禹乾却是抽了抽衣袖,嫌弃地看了下上面的污渍。 眼眸一闭,沉声道,“这酒虽是青梅所酿,后劲却足,以后不许再喝。” 第八十章 醉酒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林婉琦“噢”了一声,一点一点喝着酒,却忽地被人夺走了她手中的酒杯,只听得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来:“三哥,婉琦的身子不适,不宜过多饮酒,还是让禹乾来替她干了这杯。” 语毕,韩禹乾便一饮而尽。 而喝得有些头昏的林婉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突然在她身前长身直立的韩禹乾,忽地竟一下子贴了上去,哽咽哭泣起来。 然韩禹乾却是抽了抽衣袖,嫌弃地看了下上面的污渍。 眼眸一闭,沉声道,“这酒虽是青梅所酿,后劲却足,以后不许再喝。” 原本是一句体贴关怀的话,此刻听到林婉琦的耳里却倍感委屈。 又在教训我? ! 为什么你能喝酒? 我就不能喝酒? !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我偏不! ? 于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林婉琦竟抢过韩禹乾手中的酒杯,看了看又扔了,拿起酒壶就向着嘴里兑去。 佳酿落入喉中,如一道暖火直直烧灼到肚里,驱散了夜里的寒冷。 继而,林婉琦吆喝道:“来,三王爷我们再干一杯!!” 这一声比周围的声音大上许多,宴席上的人突然安静下来,一时气氛有些僵硬。 “四王妃,你喝醉了。” 韩逸风适时地开口道。 林婉琦听言却轻飘飘地拿起手上的酒壶,颠了颠,摇了摇头说道,“我――我没醉!” 韩禹乾只是沉默,然后兀自拿起筷子夹了几口菜,慢条斯理地吃了,转头问晃得乱七八糟的林婉琦:“你不饿?” 林婉琦停下旋转的步子,撑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看韩禹乾。 只见得他停杯投箸,眉目之间隐隐有些伤神。 林婉琦揉了揉眼睛,打量着乱如狂风过境般的桌子,半晌手在微凉的空气里抓了一把,像是拿了一只酒盏,嘻嘻笑道:“不饿,不饿,我还想喝酒――嗝――” 韩禹乾无奈地看着林婉琦举了空手,假想了一杯酒往嘴里倒:“看来真不能让你喝酒。” 林婉琦饮尽了“杯中酒” ,晃了晃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举起敬韩禹乾:“祝天旭王朝――忠臣良将,文人志士,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保我――佩――” “够了!” 韩禹乾终是怒了。 林婉琦听到这一声呵斥像是受到惊吓一般,一时间呆愣住了。 而后又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人的脸,委屈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韩禹乾和林婉琦涣散的目光对视了片刻,竟从善如流地将林婉琦押到了自己身边,压着林婉琦坐回椅子上,道:“你喝醉了,婉儿。” 韩禹乾的声音听得林婉琦似醇酒微醺,如玉裹琼苞,整个人都恍惚起来,只是喃喃道,“禹乾,我想回家――” 然韩禹乾只是沉默,坐下来给自己自斟了一盏酒,微微仰头饮尽了:“良宵佳节,举国同庆,这宴席还未尽兴,婉儿莫要任性。” 然就在此时,却听得殿中一声笑意浓浓的声音,“四王爷,本宫看四王妃现在这样子也不适合再参加庆典了。若王爷不嫌弃的话,本宫的寝殿可以借王妃歇息片刻。” 第八十一章 残花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然韩禹乾只是沉默,坐下来给自己自斟了一盏酒,微微仰头饮尽了:“良宵佳节,举国同庆,这宴席还未尽兴,婉儿莫要任性。” 然就在此时,却听得殿中一声笑意浓浓的声音,“四王爷,本宫看四王妃现在这样子也不适合再参加庆典了。若王爷不嫌弃的话,本宫的寝殿可以借王妃歇息片刻。” 此话一出,林婉琦竟下意识地摇了摇韩禹乾的衣袖,拒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而此时,殿中又传来了一声威严却略带慈爱的声音。 “禹乾,朕看婉琦也是十分难受的模样,还是让婉琦去寝殿里歇息片刻吧!” 皇帝体贴地嘱咐,继而又向侍女命令道,“来人,将四王妃带下去歇息。” 命令一出,陆陆续续地有侍女走了过来,林婉琦忽地胳膊一疼,心里陡然间空了一块,一脸无措地看着韩禹乾。 “父皇。” 韩禹乾终是开口道,“现下婉儿如此模样留宿娘娘寝殿,恐会对娘娘造成不便。还是让儿臣带她先行回府吧。” 此言一出,满座惊讶,暗暗感叹这四王爷还真是宠妻如命啊。 为了照顾王妃竟还要弃了这宴席? 这么看来之前的传言根本是子虚乌有啊! 而皇帝闻言却不禁欣慰,看来这夫妻俩的感情发展得还是不错的。 如此,甚好,甚好! 于是,皇帝毫不犹豫地应允了。 但得到应允的韩禹乾并没有快马加鞭地带着林婉琦离开了皇宫,却是带着林婉琦在宫中闲庭漫步。 “林婉琦,本王觉得你今晚真是有点奇怪。” 韩禹乾出声询问,疑狐的目光射向林婉琦,“你当真如此贪杯?” 林婉琦没说话,只是凝视着地上的花瓣,然后忽然弯腰捡了起来,放在她手心里。 “王爷,臣妾觉得自己就如同这残花一般,随时会被人遗弃。” 林婉琦伸出手来,将手中的花瓣展示给韩禹乾看。 韩禹乾闻言却接过那花瓣,将其放入自己的荷包,凝视着林婉琦的眼眸说道,“不论是残花还是鲜花,只要她心向本王,本王定不会亏待她。” 林婉琦闻言却惨淡一笑,轻语道,“残花败柳王爷何须怜惜?只希望王爷记得,无论残花做出何等错事,只是为了多陪伴树梢几日。” “树梢何尝不希望花儿多陪伴他几日,怕只怕那花儿自甘堕落,一心只想奔向泥土的怀抱,化作春泥香消玉殒。” 韩禹乾淡淡地说道。 然林婉琦听得他这句话却心惊肉跳,一时无法应答。 而就在林婉琦愣神的时候,韩禹乾突然毫无征兆的横抱起她,施展轻功飞向了一座大殿的屋顶。 俩人站在在屋顶上,皇宫的景色一览无余,美得令人心里发慌。 只见月光照在宫殿的琉璃瓦上闪闪发亮,每个宫殿都是一派金碧辉煌的模样,皇宫的结构更是左右对称,让人不得不感叹能工巧匠的鬼斧神工。 “哇――” 面对着这样的美景林婉琦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和喜悦,竟惊叫出声。 韩禹乾淡淡地扫了一眼林婉琦莹亮的眼眸。 才发现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见到她如此开心了。 低头,深吻,韩禹乾问道,“王妃,你看到了什么?” 林婉琦没由来地一愣,然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沉思了一会,怔怔地开口:“是――宫殿吗?” “不。” 韩禹乾毅然决然地否定道。 林婉琦继续看着,直到快把眼前的景致望穿了也没看出些什么名堂。 只能颓废的低下头,问道,“就是宫殿呀……不然王爷你看到了什么?” 韩禹乾饶有兴致地看着林婉琦,摇了摇头,说,“再猜。” 林婉琦听言扁了扁嘴,摇了摇头,说道,“猜不到!” 看着林婉琦这般无赖小孩的模样,不知怎地韩禹乾心情大好,他轻轻地附到林婉琦的耳边,说道:――本王,看到了天下。 第八十二章 佳人?家人?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皇宫丑时初更,禁宫中已然笼罩着一片静谧的睡意。 但此时的皇帝却还是久久不能入眠。 皇帝半倚在床边,手指轻轻抚摸着一块玉佩,目光更是一步不移地凝视着这块玉佩,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 然此时躺在皇帝身侧的沈媚儿却不高兴了,她觉得她今天真是难堪极了。 且不说今日林婉琦和韩禹乾的表演让她大失风头,但就他俩那恩爱亲密的模样也足够让她嫉妒地发狂。 而现在,皇帝竟然也对她不感兴趣了,却在对着一块玉佩述语情深,真是气死我了! ! 于是,心里不平的沈媚儿也悠悠然地起身,打算重新夺回皇帝的注意。 只见她娴熟地将手抚到皇帝的胸前,轻语道,“皇上怎么还不睡?可是这玉佩的主人让你感到思念。” “嗯――” 皇帝用鼻音发出一声,心里不禁想到还是媚儿了解朕的心意。 呵呵――沈媚儿听此不禁冷笑道,林婉琦啊林婉琦,你是想报复我吗? 想借由一块玉佩牵线搭桥引一位佳人入宫伺候皇帝,来争夺我的宠爱,让我失了地位? 为什么你从来就见不得我过一点好日子呢? “皇上那你可知这玉的主人是谁?她可是你心念的佳人?” 沈媚儿轻声软语地问道。 “是啊――” 皇帝突然叹声道,“他是我心念的家人。” “那皇上为何不寻她入宫呢?” 沈媚儿体贴地说道,“若皇上需要打点一二的话,媚儿可以效劳。” 皇帝闻言却摇了摇头,叹息道,“朕也不知这家人身在何方。” 然此话一出,沈媚儿竟突然“扑通” 一声跪在了床上,磕起来头,嘴里说道,“皇上,其实媚儿刚刚在大殿之上欺瞒了皇上,求皇上治罪。” “爱妃请起,你何罪之有?” 皇帝看着突然跪倒的沈媚儿,一时之间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 “若皇上不肯原谅媚儿的罪过,媚儿愿长跪不起。” 沈媚儿楚楚可怜地说道。 “爱妃起来吧,只要你把事情跟朕交代清楚了,朕定不会怪罪于你。” 皇帝怜惜地扶起跪在床上的沈媚儿。 “皇上――” 沈媚儿摸了摸眼泪,咬了咬嘴唇,一副受尽小媳妇的模样,“其实媚儿知道那位佳人在何处。” “什么?!” 皇帝听言感到震惊,竟突然死死地抓住了沈媚儿的双臂,略带薄怒地问,“那你刚刚为什么欺瞒朕?” 沈媚儿看向皇帝,皇帝面色难看,那生气的模样令沈媚儿感到害怕。 于是,沈媚儿颤颤巍巍地开口道,“媚儿之前在怡红院的时候见过那块玉佩,但媚儿也不知那玉佩到底是哪位姑娘的,再则――” 沈媚儿说到此处仿佛被触及了伤心处一般,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哽咽道,“媚儿实在是无意隐瞒,但是媚儿实在毫无颜面在庆典上说出自己曾经呆过怡红院,只恐害了皇上的颜面,这才心中惶惶,不敢与旁人说。” 第八十三章 是男是女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沈媚儿说到此处仿佛被触及了伤心处一般,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哽咽道,“媚儿实在是无意隐瞒,但是媚儿实在毫无颜面在庆典上说出自己曾经呆过怡红院,只恐害了皇上的颜面,这才心中惶惶,不敢与旁人说。” 说罢沈媚儿便挣扎了几番,从皇帝的禁锢中挣脱了出来,继而又从床上爬到地上,颤巍巍地跪在了皇帝的面前。 只见她喉间哽咽,眼中聚起颗颗泪珠直往下掉,压着嗓子说道,“臣妾知道臣妾不该妄测圣意,要打要罚,全凭皇上做主。” 说罢,沈媚儿就那样虚弱地跪在地上,不安地喘着气,却一声不吭。 她的眼睫忽颤着,恍然带了些绝望的意味。 皇帝眉中隐恸,几声沉默的呼吸。 好半晌,皇帝的声音透着怜惜,让沈媚儿听得一喜。 “是朕错怪你了。” 下一秒,沈媚儿被皇帝搀扶了起来。 身子的重量都被另一个人承起,自己脸上乱七八糟的水泽,全蹭在了皇帝的衣领上。 “别哭了。” 皇帝微皱着眉心,娴熟地拍了拍沈媚儿的背,声音中透露着心疼。 沈媚儿楚楚可怜地仰起头,对着皇帝说道,“这一切都是媚儿的错,皇上不必自责――――阿嚏!!” 听见这一声喷嚏,皇上的怜悯又加重了几分。 扶着沈媚儿躺在床上,小心地给沈媚儿盖上锦衾,轻声责道:“怎可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 然沈媚儿闻言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只要皇上不生媚儿的气便好。” 皇帝眸色一凝,倏忽深了几分。 继而温柔地伸出手来将沈媚儿凌乱的发丝挽到耳后,说道,“那媚儿仔细想想,那玉佩的主人是谁?” “皇上,可否再将那块玉佩给媚儿瞧瞧?” 沈媚儿小心翼翼地开口。 皇帝闻言也不再犹豫,大方地将玉递到了沈媚儿的手中。 而沈媚儿看着这玉上的“钰” 字,也不禁陷入这沉思。 怡红院中有哪位姑娘名字中有“钰” 字呢? 沈媚儿左想右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当她脑袋都快想成浆糊的时候,她的脑中突然就闪过玄钰的身影。 玄钰――钰? ! 怡红院? ! ! 思及至此的沈媚儿不禁吓出一声冷汗。 于是,她突兀地闷声道:“皇上,您的这位佳人是男是女?” 皇上听言一挑眉,不可置否地说道,“当然是男子。” 此言一出,沈媚儿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着皇帝。 原来皇上喜欢男子? ! 有龙阳之好? ! 这――“皇上――” 沈媚儿目光中带着探究,再次发问,“您还记得那男子长得什么模样?” “朕不知道。” 皇帝颓废地说道,“朕只记得他小时候的模样,不过朕想他现在该是长得分外妖娆了吧。” 沈媚儿看着皇帝那“痴情” 的模样,一时没忍住,嘴角抽了抽。 但仅过一瞬,她又恢复常色,说道,“皇上,媚儿只认识怡红院中的姑娘。若这佳人是男子的话,媚儿便不太熟知了。” “怡红院――” 皇帝听到这词略带思索,而后恍然大悟一般地说道,“若说这怡红院中的男中花魁,怕是只有那个傅出尘担得起来了。” 第八十四章 思量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沈媚儿看着皇帝那“痴情”的模样,一时没忍住,嘴角抽了抽。但仅过一瞬,她又恢复常色,说道,“皇上,媚儿只认识怡红院中的姑娘。若这佳人是男子的话,媚儿便不太熟知了。” “怡红院──” 皇帝听到这词略带思索,而后恍然大悟一般地说道,“若说这怡红院中的男中花魁,怕是只有那个傅出尘担得起来了。” 此言一出,沈媚儿眸色一暗,心下了然三分。 脑海中更是情不自禁地浮现出那日玄钰进宫时的情景。 记得那日玄钰进宫,皇上竟全然忘记了寻玄钰进宫的目的是为了治病,竟出奇婆妈地问家常。 难不成是那时候就对玄钰产生了兴趣? 可是刚刚皇上说小时候便见过玄钰,难不成玄钰是皇上自小便暗暗圈养的娈童? 思量至此,沈媚儿意识到她可能知晓了一个隐晦的秘密,想要就此打住,却还是按捺不住地好奇。 于是她盘根究柢般地反问道,“皇上,莫非这傅出尘便是皇上要寻的佳人?” 皇帝仰天长叹,面带茫然,叹道,“朕不知他是不是这玉的主人。” 沈媚儿一听,便瞧出了一些眉目。 看来这玉佩便是皇上和玄钰相认的信物了,只是为何玄钰不自己把玉交给皇上? 难不成是在玩欲情故纵? 可若真是如此的话,玄钰那天进宫时也不该是那样的表现啊。 更奇怪的是为何这玉会到韩禹乾的手中,难不成玄钰已经在韩禹乾的手上? 莫非是玄钰根本不想回到皇上身边,而是韩禹乾想要将玄钰当做礼品献给皇上,借此来拉进自己和皇上的关系。 忖量至此,沈媚儿心中对韩禹乾又生出了一道嫌怨。 好你个韩禹乾,为了巴结你父皇竟然什么招数都可以用上。 是不是当初你也早就打算将我献给皇上? 如此一想,沈媚儿的眉眼描上了几许郁色,心中愤愤地想道,韩禹乾,我才不会让你这如意算盘打响。 然令沈媚儿没想到的是,她这边在想入非非,而与她同处一室的皇帝却也不免暗自生疑。 话说媚儿怎知朕要找钰儿呢? 按理说,这世上知道钰儿存在的人寥寥无几,她是如何得知的? 皇帝疑狐地看着沈媚儿,想要从中看出点端倪,然直到他看到沈媚儿脸上明显的嫉意后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此佳人非彼家人啊! 不过想来这也不奇怪,那傅出尘明眸皓齿,明媚动人的程度真的是比媚儿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若是这样的可人儿到了宫中,媚儿一定怕自己会失宠吧! 哈哈──想到此,皇帝不禁哑然失笑。 罢了罢了,随她想去吧,她这样想也未尝不好。 这是媚儿竟然会怀疑朕有断袖之癖,嘿嘿,这丫头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于是,皇帝便欺身来到了沈媚儿身边,狠狠地将亲吻起沈媚儿。 而沈媚儿也马上反应过来,用自己的热情回应着皇帝。 一时之间,春香暖帐,一室漩旎。 第八十五章 小蕊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四王府芙蕖阁雅淡的檀木香萦绕在整个房间,镂空的雕花窗柩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月光。 一架古琴立在角落,精致的雕花梳妆台上立着一张铜镜。 在往里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粉色的帐幔,而那床顶上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 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般地铺于床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然与这景致毫不相称的是,在这房间的中间竟跪着一个小丫鬟,只见她面露恐惧,颤巍巍地说道,“小姐,王爷说他今儿不过来了,让小姐您早点睡。” 小蕊说完便垂下了头,一声都不敢吭。 林凝瑶的唇角弯起一个冷冷的弧度,问道,“王爷可是在王妃那里?” 小蕊身子几乎上下一颤,哆嗦道,“王妃醉酒,王爷要留在那里伺候。” 林凝瑶脸色倏变,十分阴沉,发出一声尖叫,猛然抓起枕头,狠狠地砸向矮凳上的花瓶,哐啷──花瓶被砸得粉碎,碎成一片一片,林凝瑶的眼中,充满了浓烈的嫉妒,还有怨恨──小蕊见此,刹那间脸都变得苍白,控制不住地往后几步瑟缩。 “小姐,动怒伤身──” 小蕊试图宽慰道。 林凝瑶侧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碎成一片一片的瓷瓶,月光透过窗柩折射进来,映着她的眼睛,有一些森冷的恨意。 该死的林婉琦,为什么,为什么从小到大所有的好东西都是被你夺了去? 为什么去皇宫中参加庆典的人是你? 明明你什么也不会,为什么王爷宁愿让你去丢人,也不愿让我去一展琴艺? 为什么王爷在睡梦中还会喊着你的名字? 林婉琦,你可知道他也是我的夫君? 为何你连在梦中也要霸占他? 我恨你,我也恨你的娘亲。 她竟然连我出嫁了也要派一个丫鬟来监视我! ! ! 你以为你们母女还能掌控得了我吗? 竟然我已经出嫁了,你们以为我还需要看你们的脸色过活,扬你们的鼻息吗? 常用道,打狗看主人,今天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狗我打不打得。 就算我真打了,你们又能奈我何? 如此思量,林凝瑶唇角的笑意愈发生冷,看得小蕊冷汗津津。 “小蕊,你刚刚是说,王爷在伺候王妃?” 林凝瑶嗤着笑问道。 小蕊不明就以,微微点了点头。 “呵呵──” 林凝瑶的笑意更深了,竟起身走过去摸了摸小蕊的脑袋说道,“小蕊啊,你可晓得男尊女卑的道理?” 小蕊垂着头,声音比之前几乎小了一倍,“奴婢知道。” “可你刚刚竟然说王爷在伺候王妃,你觉得这样的说话可妥当?” 小蕊一愣,脑中一片空白。 “小蕊啊──” 林凝瑶明知故问道,“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小蕊咽了咽口水,面皮僵硬,回答道,“至从小姐出嫁后奴婢便跟着小姐。” “哦?原来你跟着我这么久啦。” 林凝瑶故作惊讶,继而又说道,“真该谢谢长公主愿意把你赠予我啊!” 小蕊闻言一顿,林凝瑶的眼中却悄生了些笑意,一字一顿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也该教教你伺候我的规矩。” 第八十六章 小蕊2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小蕊咽了咽口水,面皮僵硬,回答道,“至从小姐出嫁后奴婢便跟着小姐。” “哦?原来你跟着我这么久啦。” 林凝瑶故作惊讶,继而又说道,“真该谢谢长公主愿意把你赠予我啊!” 小蕊闻言一顿,林凝瑶的眼中却悄生了些笑意,一字一顿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也该教教你伺候我的规矩。” 此言一出,小蕊身形一顿, 指尖泛着冰冷,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裤缝。 当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倒霉的紧,平白无故地成了三小姐的陪嫁丫鬟也就罢了,却还被当做了出气筒。 小蕊心中愤懑,在心里暗骂着林凝瑶。 但稍一抬眼,迎上林凝瑶的眸色,腿上不禁一软。 “小姐,奴婢自知方才说错话了,请小姐饶了奴婢一回吧!” 小蕊哀求道。 然林凝瑶却不做声,走到房间的角落拾了一根竹杖在地上敲了敲,抖落上面的灰尘。 小蕊见此拧起了眉头,腿抖得厉害。 “小蕊知错了──” 林凝瑶神色没什么变化,摆弄着手中的竹杖,语气波澜不惊,“你先起来吧。” 小蕊压着嗓子倒抽了口冷气,颤巍巍地撑起身子,却生生向前一栽,膝盖处拉扯得生疼。 林凝瑶看着小蕊的模样皱起了眉,显然已经是压抑了怒气,眸色带着股凌厉。 沉默了片刻,见小蕊还是一副站不稳的模样。 林凝瑶一杖甩在桌角上,“啪” 的一声响,生生砸带起一块桌漆。 小蕊吓得直跪下去,林凝瑶道:“站好。” 林凝瑶将竹杖点在手中,轻轻敲了敲,神色带着狠毒,抬眼瞧着小蕊道:“你说,你是不是长公主派来的细作?” 小蕊身子一虚,心里诚如激起九丈惊雷一般,猛地抬头看向林凝瑶,惊道:“什――什么?” 林凝瑶却忽然笑了,“小蕊,还打算装傻?你说,那日王爷同意让我代替林婉琦去参加庆典的事是不是你说出去的?” 小蕊眸中的又添惊悸,急忙解释道,“我是替小姐感到高兴才说漏嘴的,我不是――” 然小蕊话还没说完,一声破风的声音凌厉地抽下,落在腿根处的嫩肉上,竹杖上隆起的竹节硌上皮肉,一杖下去,便是密密渗出一排血珠子。 小蕊一杖就痛出泪来,腿上发颤,叫喊声都哽咽在喉间,身子一矮,扑跪在地上。 “你知道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把这个事情说了出去才让林婉琦有机可乘的。” 林凝瑶上前一把抓住小蕊的头发,歇斯底里地说道,“若她不知道自己的位置被顶替的话,她又怎么会去向王爷求情?我又怎么会被顶替下来?” 说完,林凝瑶又拿起竹杖毫无章法地向小蕊身上打去。 不同的位置,同样的力道。 旧伤叠上新伤,那样的疼痛几乎不能言喻,小蕊紧拧着眉心,腿再如何都直不起来,只软软地趴在地上。 地上的一滩水泽,混杂着冷汗和泪水。 她忽而猛地一抬头,竟晕死过去。 第八十七章 思量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沈媚儿看着皇帝那“痴情”的模样,一时没忍住,嘴角抽了抽。但仅过一瞬,她又恢复常色,说道,“皇上,媚儿只认识怡红院中的姑娘。若这佳人是男子的话,媚儿便不太熟知了。” “怡红院──” 皇帝听到这词略带思索,而后恍然大悟一般地说道,“若说这怡红院中的男中花魁,怕是只有那个傅出尘担得起来了。” 此言一出,沈媚儿眸色一暗,心下了然三分。 脑海中更是情不自禁地浮现出那日玄钰进宫时的情景。 记得那日玄钰进宫,皇上竟全然忘记了寻玄钰进宫的目的是为了治病,竟出奇婆妈地问家常。 难不成是那时候就对玄钰产生了兴趣? 可是刚刚皇上说小时候便见过玄钰,难不成玄钰是皇上自小便暗暗圈养的娈童? 思量至此,沈媚儿意识到她可能知晓了一个隐晦的秘密,想要就此打住,却还是按捺不住地好奇。 于是她盘根究柢般地反问道,“皇上,莫非这傅出尘便是皇上要寻的佳人?” 皇帝仰天长叹,面带茫然,叹道,“朕不知他是不是这玉的主人。” 沈媚儿一听,便瞧出了一些眉目。 看来这玉佩便是皇上和玄钰相认的信物了,只是为何玄钰不自己把玉交给皇上? 难不成是在玩欲情故纵? 可若真是如此的话,玄钰那天进宫时也不该是那样的表现啊。 更奇怪的是为何这玉会到韩禹乾的手中,难不成玄钰已经在韩禹乾的手上? 莫非是玄钰根本不想回到皇上身边,而是韩禹乾想要将玄钰当做礼品献给皇上,借此来拉进自己和皇上的关系。 忖量至此,沈媚儿心中对韩禹乾又生出了一道嫌怨。 好你个韩禹乾,为了巴结你父皇竟然什么招数都可以用上。 是不是当初你也早就打算将我献给皇上? 如此一想,沈媚儿的眉眼描上了几许郁色,心中愤愤地想道,韩禹乾,我才不会让你这如意算盘打响。 然令沈媚儿没想到的是,她这边在想入非非,而与她同处一室的皇帝却也不免暗自生疑。 话说媚儿怎知朕要找钰儿呢? 按理说,这世上知道钰儿存在的人寥寥无几,她是如何得知的? 皇帝疑狐地看着沈媚儿,想要从中看出点端倪,然直到他看到沈媚儿脸上明显的嫉意后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此佳人非彼家人啊! 不过想来这也不奇怪,那傅出尘明眸皓齿,明媚动人的程度真的是比媚儿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若是这样的可人儿到了宫中,媚儿一定怕自己会失宠吧! 哈哈──想到此,皇帝不禁哑然失笑。 罢了罢了,随她想去吧,她这样想也未尝不好。 这是媚儿竟然会怀疑朕有断袖之癖,嘿嘿,这丫头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于是,皇帝便欺身来到了沈媚儿身边,狠狠地将亲吻起沈媚儿。 而沈媚儿也马上反应过来,用自己的热情回应着皇帝。 一时之间,春香暖帐,一室漩旎。 第八十八章 糖葫芦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欢庆日夜虽深,但京师城上上几乎到处是灯,照得整个都城亮堂堂地,而在这街道上还有许多人在兴致勃勃地凑着热闹。 只见街道上有人开着摊铺支着幕布唱着皮影,还有人在摆着花灯猜着灯谜,还有人在舞龙舞狮子。 。 。 。 。 。 然此时玄钰却倍感郁闷,为什么别人都是成双成对的,就本公子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 于是自暴自弃的玄钰就一个人无所目的地在人海如潮的街道里挤来挤去。 “卖糖葫芦喽!!卖糖葫芦喽!!” 恰逢这时街上走来了个卖糖葫芦的,高高的杆子上插了红彤彤的山楂,上面裹的冰糖晶莹透亮,看上去异常甜美。 玄钰见此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角,从兜里掏出一吊的铜板买了串糖葫芦。 然此时街上全都是人,玄钰为了保护自己的糖葫芦不被人蹭到,只好顺着人流往下走。 好不容易挤了出去,抬眼看了下四周,不禁感叹,幸好这个地方我还认识。 玄钰现在仍在京师城最有名的朱雀街上,眼前有座院子,只见这座院子的门墙建得很高,门柱前还立了两尊硕大的石狮,虽然老旧,却十分威严。 这座宅院,已经被荒废了很久,玄钰小的时候却经常跑到这边玩。 它的后院种了大片的梅树,全是十分稀罕的红梅,冬天覆一层白雪,就像撒了霜糖的山渣串一样。 这座宅邸不常有人,今日门口却停了一架车马。 玄钰心下生了几分好奇,微侧着脑袋慢吞吞地走了过去,想要一窥究竟。 而正巧这时一个人从宅院里走了出来,一身玄袍,年纪大约四十多岁,眼神锋利,周身都透着冷漠沉静的气质。 “你是谁?” 那人似乎本没想搭理玄钰,但看见玄钰如此鬼鬼祟祟的模样,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反问道。 玄钰背上一汗,有点心虚。 这人怎么一幅看小偷的模样看着我啊,虽然我小的时候曾经偷偷摘过你家的红梅。 那男子依旧打量着玄钰,目光一瞬不变。 玄钰没有回答刚才的那个问题,反而问他道:“你是这里的主人吗?” 那男子点了点头。 而玄钰见此却大方地朝他作了个礼,彬彬有礼地说道,“在下傅出尘,只是恰巧经过此处,看到阁下府中的梅花开得正盛,不免多瞧了俩眼。” 然此时那男子的目光里却更添探究,直看得玄钰低下了头。 玄钰有点为难,低着头说道,“其实我小的时候在你的院子里折过一枝红梅,我原本以为这里没有主人的。” 玄钰难得地感到愧疚,然那男子却不买账,只听得他淡淡地说:“拿而不问即为偷,难道你不明白这个道理?” 玄钰闻言越发着急了,本公子的清誉可不能毁在这里啊! 于是他动手在身上摸了摸,却发现他的钱袋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有手里拿了串糖葫芦。 该死──是哪个缺德的家伙把我的钱袋偷了! ! ! 玄钰紧张地找了半天,那个人却轻轻笑了一声。 第八十九 糖葫芦2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玄钰闻言越发着急了,本公子的清誉可不能毁在这里啊!于是他动手在身上摸了摸,却发现他的钱袋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有手里拿了串糖葫芦。 该死──是哪个缺德的家伙把我的钱袋偷了! ! ! 玄钰紧张地找了半天,那个人却轻轻笑了一声。 只是这笑并不似讥笑,反倒透露着股长辈对晚辈的慈和。 但是隐约地,这笑中还透着股悲凉,虽然在笑,却还是觉得同时带着点难过。 “明日──明日我必定将这钱赔给你。” 不知怎地,玄钰听到这笑声却更感愧疚了,征询地看着那男子,问道。 “不用了。” 男子摆了摆手,一脸认真地说道,“你把你的糖葫芦赔给我吧,虽然他比那梅花小了一点,但是这个是能吃的。” 玄钰闻言微征,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糖葫芦,突然觉得有点不明就以和不舍。 难道这人是怕我赖账不成? 还是说他就是喜欢这个? 唉,可是我为了保护这糖葫芦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啊。 要不是怕在大街上吃东西有损形象,本公子才不费那么大的精力呢! ! 现在就这样拱手让人了? 赔钱可以不? 思量至此,玄钰心有不甘。 但一开口却是一本正经的语调,“阁下,一串糖葫芦可比不上你的一枝红梅。若阁下不嫌弃的话,明日傅某一定登门拜访,以表歉意。” “你不必如此在意。” 那男子看着玄钰如此较真的模样不由暗自发笑。 倒还真像个孩子。 心里想着,人便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拍了拍玄钰的肩膀,爽快地说道,“今天过节,我只当做赔本买卖了。” 玄钰不可抑止地在心里白了那男子一眼,暗暗排腹这人怎和小孩一般贪吃。 但面上却还是一脸愧疚地将那糖葫芦递给了那男子,甚至还朝他作了个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然就在玄钰走后,一妇人从这宅院的大门后缓缓地走到了那男子的身边,出言问道,“老爷,那人是谁?” 男子却明知故问地反问妇人,“夫人,你可还记得那日带走二皇子的大夫姓什么?” “是──” 妇人斟酌片刻,继而好似茅塞顿开般道,“是姓傅。” “刚刚那人叫什么吗?” 男子再问。 然妇人听言却倍感惊讶地用手帕捂住了嘴,不敢相信地问道,“可是这天下姓傅的人千千万,老爷如何能断定他便是──” 妇人欲言又止。 但此时那男子却不对妇人的话做出正面回答,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我想我该去会会我的老朋友了!” 然妇人闻言心下却止不住地忐忑,依靠在男子的身上,留泪劝慰道,“老爷您何必去趟这混水?” 男子见到妇人这般心中也顿感难受,他拿起妇人的手帕将其眼泪擦干,出言哄劝道,“夫人,你这般不相信为夫我?” 妇人听言抬起了头,男子伸手理了理妇人的云鬓,不容置喙地说道,“请夫人相信为夫,为夫定能想个万全的计策。” 第九十章 郊林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京师繁华,虽热闹非凡,但如今笼着夜色,竟也衬出几分孤寂。玄钰在拜别那男子之后便漫无目的地走着,只身一人,负手散着步子。 他不知道他该走向何处? 在合家团聚的日子里,他竟找不到一个可以同他相聚的人。 何其寂寞? 何其可悲? 思念至此,玄钰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 然这一声叹息才使玄钰蓦然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一片郊林里。 这片郊林似是比城中还要冷上几分,仅是深秋天上就开始落雪,鹅毛大的雪片,没有声响。 玄钰安静地站了许久,直到极远处的天幕都染上层稀微的晨光。 他的肩上似乎也落了层薄雪,轻微吐纳的气息在空中化出白雾,亦瞧不清楚。 随手撇下一根枯枝,腕间提转,凭空划出簌簌的声响。 他是医者,医者执针,自然已经许久不曾持剑,连招式都已经这样生疏了。 玄钰阂上眼,动作只随心走。 林间极静,几声破风的声响带着凌厉的势头。 他想起了许多事,想起自己难产而死的娘亲,想起小时候跟在父皇身后咿咿呀呀,想起二十年前的自己,无情地被人抛弃――身形一顿,呼吸起伏着,手上的枝桠微有颤抖。 他的脑中无法控制地闪现那日进宫的场景,越想遗忘摆脱,却映照地愈加清晰。 记忆所及的年岁里,玄钰从不曾真正贪恋过什么东西,却唯独无法将那亲情忘怀。 他并不常挂在嘴边,只因为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处境,然而──就是这样微末的希翼,却也因着那次见面被碎得干干净净。 他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如果他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会杀了我吗? 还是说,是因为我那日的行径太过放浪才招致他的厌恶? 蓦地,玄钰颓丧地跪在雪地上。 他觉得这简直就像个逃不开的死循环,究其缘由,乃是因为自己对皇帝实在知之太少,一不小心就把土挖到了太岁头上。 是以,玄钰凄凄然想着,自己若是再有机会见到皇帝,定要旁敲侧击一番,以解心头之惑。 而玄钰这一跪,也使得地上泛起的冰寒渗进他的膝头里,玄钰心中一紧,感到无端的瑟缩,心中却茅塞顿开。 命数从来都是叫凡生爱憎不能的东西,是故才有人信奉鬼神。 但若是真遇上不可解的事情,除了迎难而上,却也别无他法。 思量至此,玄钰的眉心终于缓缓松开。 他再挥转起身,指尖带着龙蛇飞舞,惊鸿出岫的剑意,眸色清明。 然就在此时,玄钰竟听到从不远处传来了几声鬼鬼祟祟的声响。 他停下手头上的动作,拉长了耳朵想要将这声响听个仔细。 却发现那声响竟是离自己越来越近,像是有人正要往这边走一般。 于是,为了避免麻烦,也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玄钰临空一跃便跳在了树上。 然跳到了树上后玄钰才感觉自己真的是有些累了,刚刚的一番折腾耗去他太多的气力。 他抬起眼,只觉天空的颜色浅得发白,令人有些莫名的无奈,就像是自己夹缝中的命运一般,无处可逃。 微微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腰肢,玄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了下来。 也许我该睡一觉了――玄钰心里默默想着。 第九十一章 郊林2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山林太过安静,清晨的薄雾给其披上一层朦胧的银纱。 小溪顺着山坡一直流下去,很远的地方有梆子声声。   仿佛是极远极远的地方有浣女在溪边洗衣服,隐隐地如同一首轻歌。   晨风一吹,玄钰把身子都蜷缩起来了,穿着单薄的他止不住地被冻得瑟瑟发抖。   然在又饿又困中,玄钰终于慢慢地眯上眼睛。   不过也没睡多久,玄钰便听见周围传来隐隐呼喝声,便立即警戒地睁开了眼。   他微微转了转头,目光盯凝着树下的一片雾蒙,屏息凝气,不吭一句话。   “唉,真是累死爷了。” 一个微胖的男子喘着粗气,解放似的将自己肩上的麻袋摔到了地上。   嘭──   只听得一声闷闷的响声,玄钰心中一滞,猜想着这麻袋中装的应该是个人。   “在干什么啊你!!!” 与他同行的另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见此竟惊呼出声,并走上前去,骂道,“要是把这东西摔坏了,你──”   不想一句话倒掀起了千层浪,那微胖男子立马反唇相讥道,“合着不是你在扛啊,尽爱说些风凉话。”   “没有我,你能捞到这差事啊?!” 尖嘴猴腮的男子不乐意了。   “哼──” 那微胖男子虽不满却又无从辩驳,仅发了个鼻音宣泄自己的情绪,随即又嘟了嘟唇,试探性地问道,“哥,那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处理?是不是要──”   说着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看得那猴腮男子竟气得跳起来拍了一下他的头,骂道,“真是个呆子!!”   “我又怎么了我──” 被拍的男子十分委屈地揉了揉头,嘟喃道,“明明是那个雇主这样要求的呀!”   “说你呆,你还真呆!!” 猴腮男子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人家位高权重杀个丫头能有啥事,怕只怕咱哥俩成了替罪羊。”   啊──   微胖男子似是不敢相信般地捂住了嘴,那模样倒有几分憨态可掬。   猴腮男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拍了拍微胖男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诫道,“弟啊,你说咱哥俩也一把年纪了,干完这一票后咱也能歇歇手讨个媳妇了──”   一句话听得那胖男子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眼珠子里闪闪地泛着油光,就如同一匹饿狼见着食物般兴奋,一个劲地点着头。   而那猴腮男子见着自己的弟弟如此上道也颇感欣慰,继续循循善诱道,“弟啊,现在咱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吗?要不咱现在──”   砰──   没料到的是,话还没说完,那猴腮男子便感觉自己的眼前红彤彤,热腾腾的一片,颤巍巍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便吓得尿了裤子,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喊道,“老天爷啊,不是我要干这缺德事啊,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哥──哥──” 那胖男子站在一旁略显尴尬,伸出手指了指树上,提醒道,“是树上有人。”   “啥──” 猴腮男子被这一提醒后才反应过来,抬起头看了看树上,而看到树上的人影后更是感到大为丢脸,便怒不可竭地骂道,“擦你奶奶的!!!偷袭人算什么好汉,有本事下来单挑啊!!”    第九十二章 解救 - 画皮王妃 - 胭脂簪  “啥──”猴腮男子被这一提醒才反应过来,抬起头看了看树上,而看到树上的人影后更是感到大为丢脸,便怒不可竭地骂道, “擦你奶奶的!!!偷袭人算什么好汉,有本事下来单挑啊!!”然树上那人对此却不太想理睬,仅从鼻间发出一个 “滚”字,便又闭眼假寐了。而玄钰的这一行为显然大大地激怒了那猴腮男子,只听地那男子纵声讥笑道, “吆,刚刚还以为是何方神圣呢?现在看来这是个不敢见人的娘娘腔啊?哈哈哈──”刺耳的嘲笑声使玄钰逐渐平静下来的心又变得异常烦闷,其实他本就不想插手此事,只是见不得那污秽之事,现下看来他是难以置身事外。 几不可闻地一声轻叹,便从树上一跃而下。而那一胖一痩的俩兄弟见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玄钰,却是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这还真个大 “美人”啊!只见玄钰一头青丝闲散地用一根玉簪拢在一起,几缕发丝垂下安静地贴在男子的脸庞,一双惺忪的睡眼竟映衬地更显媚骨如丝。 一拢红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透过那微敞的领口竟可以看到那白皙细腻的肌肤,虽此刻眉头紧锁,却显得妖媚异常,让人挪不开眼。 俩兄弟看着有点痴了,竟木讷地忘记这可是刚刚偷袭他们的人。而玄钰见此倒是觉得习以为常,轻蔑地一笑,在两兄弟还没反应过来时便将他们打晕了过去。 听着 “嘭” “嘭”的两声,玄钰心中倒是感到畅快无比,大幅度地伸了个懒腰后拢了拢袍子,便打算着回怡红院睡个回笼觉。 然此时他却耳尖地听到了几声呜咽声,心下一惊,便四下环看了一番。 当他看到放在树底下的麻袋时才恍然大悟,随即便跑了过去,利索地将那袋子解开。 “唔,唔──”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丫鬟装扮的少女,只见她俩眼含泪,一脸感激地看着玄钰。 而玄钰却被盯着有些发毛,暗中竟生出几分不自在,但还是伸手将少女口中塞着的一团布取下,而后又利索地帮少女解了身上的麻绳。 而得到解放后的少女竟立马扑通一声跪倒在玄钰面前,感激涕零地说道, “谢公子救命之恩,小蕊做牛做马无以为报。”然玄钰见此却摇了摇头,走上前去将小蕊扶了起来,温和地说道, “你回家去吧!”却不想一句话倒惹得小蕊哽咽不能自己,她哭着说道, “小蕊没有家,小蕊的主子怀疑小蕊背叛了她,小蕊无处可去。” “这──”听到这玄钰却犯难了,其实他本不想把麻烦惹上身。然此时的小蕊却将玄钰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哭天抹泪地趴到玄钰身上求道, “求公子救救小蕊,王妃她心肠歹毒,小蕊真的无处可去啊!!”看着小蕊这一系列的举动,玄钰心中竟没有丝毫的怜悯,反倒生出些许的纷乱。 王妃?难道是林佩蓉吗?她心肠歹毒?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