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家破人亡无依靠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随着门吱吱推开,一双纤小无尘白鞋小脚越门槛而进,白色裙尾之处净扫尘土,裙压边之外与压边之上,像是洁白与灰色交界处,透露隐约哀丧之气。 院子尚算宽敞,白鞋小脚缓缓迈前几步。 院内凌乱不堪,桌椅东倒西歪,有些正跨在门之间,盆栽碎碎散散在走道与平地之上,柱子上有隐隐红色痕迹,散发淡淡血腥味,院中那棵桂花树,此时开的正欢,白黄小花散发淡淡优雅清香,为这萧条凌乱冷冷小院,添一丝生命之光。 这里,仿佛经历一场浩劫,被洗礼一空,依院子与房屋建筑而看,屋子原本主人非富即贵,在晋国,只有达官贵胄才能有如此殊容,住如此豪宅。 只是豪宅,毕竟成为过去,此时只是一座破旧院落。 白鞋小脚继续向前行走,无意踩到硬物,来人弯腰捡起一看,泪珠滚滚而下,一双丹凤眼,明亮有神,只是痛苦明显,细眉远插入鬓角,小巧鼻头正被一滴泪水侵入,薄巧嘴唇被咬生紧,尖俏下巴如一把利锥,虽然脸孔消瘦,却难掩貌美色姿,一头青丝全束盘于头顶之处,嫣然一副男子装扮。 她把手中捡到之物握的生紧,身体如秋叶瑟瑟发抖,泪珠滚动更加频繁,肌肤本就白皙,添上几颗泪珠,倒是楚楚动人,只是双眸猛然一冽,厉声道,“晋国皇帝,我问君定当报仇!” 厉声过后,问君缓缓站起身子,再缓缓伸开手掌,一块有裂缝羊脂白玉坠,像一片树叶,有拇指般大小,一根通红绳系住。 红白相间,虽没绿色,却像极染了白色叶子,十分好看。 这块羊脂白玉坠,是她在大哥二十岁生辰之际,特意从外高贵价钱买来,只因她大哥是文人墨客,平时山水之画,人物水墨,他最钟情便是树叶之画,画的惟妙惟肖,几乎乱真,好几次,在冬季拿去捉弄问君,告知她是真树叶,问君竟然当真,现在想来,不觉得往日美好情景,飘浮眼前,只叫人心酸,肝肠寸断,泪如雨下。 “爹娘,大哥,君儿回来了!”问君一个箭步向屋内冲去,把地面那些阻挡之物当作空气,她踩落在那些碎裂之物上,扎的脚钻心痛,却抵不上她心中痛苦一分。 来到正堂,正堂匾上之字,早已被人摔得稀巴烂,那醒木碎片,金黄凌碎字体,正在向问君证实,这家主人曾经显赫一时,现在家道中落,连匾都未保住。 “爹!”问君像兔子般跑去,手摸那些碎的匾,不禁替已逝爹难过不已。 匾上之字,曾是晋国皇帝赐予,那是问君她爹连赢十场仗凯旋而归时,晋国皇帝龙颜大悦提笔便写的字‘国之有将,福之佑晋!’,那时赐匾,可谓轰动整个晋国,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周边小国,也都闻到风声,每年上贡品之时,都想一睹这位传奇大将军。 那时问君才刚刚八岁,已有记忆,那匾送来之时,听闻在集市买菜府中下人张妈说过,那匾是由十个青年壮力相抬而来,走路时小心翼翼,不敢大步一点,深怕摔掉了匾,匾本不重,又有十人相抬,那些壮汉黝黑额头,竟然汗珠晶莹。后来送到将军府才知,晋国皇帝交待过,连赢十场仗,十个壮汉抬匾相赠,若有差迟,十个壮汉与匾同葬,那匾对于那时问府,也可算是一种高贵又引以为傲殊荣。 ... ... 第2章 家破人亡无依靠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她爹那时,可谓风头出尽,大显神威,武之正用,正中他报效朝廷之忠心。 自从那匾赐予之后,问君她爹每回闲暇之余,便会久久会笑凝神于正堂上悬挂那匾。 有时,问君她爹从外打仗,还未卸甲,脚步不停歇,先去正堂看那匾,再找人泡壶好茶,边品铭,边专注那八个大字。 每次看那匾上目光,都是深情而专注,外物很少能扰乱他那颗专注之心。 问君娘常取笑问君她爹,见到匾上那八字,比孩子妻子更亲,问君她爹只是笑说妇道人家,知道什么。 问君明白,她娘虽是妇道人家,却在私下说过,问君她爹把名誉与忠诚,看得比家人性命还重,若有一天,忠与家选择一个,她娘确信他爹会选择忠。 后来,问君曾天真问过问君爹这个问题,问君爹当时,满脸宠溺之爱揉她还未及腰秀发,语气沉重告诫她,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死为不忠。 那时,问君爹的脸是严肃而又骄傲,本就俊美五官,因为正气凌然,更显得让人肃然起敬,可惜好景不长。 赐匾八年后,也就前一个半月之时,一道如闪电迅速,如雷雨般无情圣旨,从晋国皇宫,快马加鞭送往将军府,一路之上,众人眼望,纷纷猜测,不知这会皇上又赐将军何物,各种羡慕与崇拜。 问君爹当时自己一人接的圣旨,他脸色铁青,送走前来宣旨之人。不发一言回到自己休息之所,一坐,便是一天一夜,茶水未进,昼夜未眠。只剩屋内传出那一声接过一接无奈叹息之声,每一声叹息,都仿佛是一个大锤砸在问家每个人心上。 略显沉重叹息声,让一向叽叽喳喳,不暗事事问君,忽然一下安静许多,她端着茶水与糕点站在门外。 “爹,我给你送吃的了,你吃一些吧!”问君笑着轻声喊道,边喊边嗅盘中香味。 “你们先走吧,让我安静一会。”问君爹的声音仿佛一下苍老沉重许多,问君刚想张口说自己给送进去,问君娘便摇摇头,示意她离开。 再三停留后,问君才忐忑不安离开门前,可她不停频频回首,望向那扇本来普通不过再普通的人,此时竟让她觉得那门是多余之物。 又一天一夜过去,问君扶问君娘一起再次来到门前。 “有什么事情,可以一家人商量着,你一个人承受,算什么事情呢?”问君娘这两天,整个人憔悴许多,原本还算年轻脸庞,眼角又爬上许多皱纹,问君一惊问道,“娘,以前都没有发现你长这么多皱纹,怎么这两天……” 后面话问君见皱纹旁边泪珠,止住话语,鼻子一酸,噙住眼泪。 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却心中已明,大概不是什么让人欢喜快乐之事,那便是让人悲哀伤心之事。 “从嫁给你那一天起,我就说过,若是有天大的事情,我都会陪你一起承受,眼下,你是嫌弃我老了,不想与我一起分担了,古话说的真话,容颜逝去君意已丢,可不就是这个理吗?”问君娘用袖头擦擦眼泪,眼睛却无时无刻,关注那扇门变化。 ... ... 第3章 家破人亡无依靠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娘,爹他不是这样的人……爹!”问君话未道完,门吱一声打开,带着久违苍老之声。 问君爹慢步大跨出来,一身陈旧灰色便装,问君认识,那是她娘在他爹四十岁生辰那天为他量身而做,非常合身。 两天两夜,他苍老许多,一张原本炯炯有神之眼,此刻目光灰暗,苍白嘴唇,胡渣明显,原本还有些棱角的脸,此刻更是硬朗明显,苍桑不堪。 “老伴,这辈子都是用这种激将法来对付我,明知道我除了你之外,从不近女色,下辈子,换个方法吧!”问君爹淡笑从屋内慢慢走出,金色阳光洒满他一向挺拔身体,一种气河山兮不倒之势。 问君一头扎进他怀中,嗡嗡泣道,“爹,这两天,我好害怕,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一只满是老茧之手搂住问君,另外一只手伸起,问君娘与他心有灵犀一般走过来,问君爹将她娘俩紧紧搂在怀中,像是要用自己那十分有力臂膀,好好保护这母女。 “老问,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着你的。”问君娘轻声道。 “谢谢你!”问君爹发出由衷感谢,微笑着向准备陪他一辈子的善良女人,可惜一辈子未走完。 问君紧紧回拥问君爹浑圆腰,认真道,“我也会陪着爹的,永远不分开。” “傻丫头……对了,问君娘,赶紧把问府所有家丁都找来。”问君爹推开问君娘,一脸严肃,势不能等。 仿佛意有所知的问君娘,深深点点头。 问君爹吩咐将军府所有家丁遣散而走,只道将军府又另觅家丁,把工钱多算一倍给那些佣人们,算是给他们在将军府一些回报,并未说明何原因。 家丁们不解其意,执意不给说法,死活不走,无论问君他爹怎样撵,怎样吓,都吓不走。结果一天过后,真的走不掉,并且再也活不了。 那天,没有太阳,乌灰天空,就快要挤出眼泪,像是为死者哀悼一般,以往,夏日该是炙热难忍,那天却出奇的冷,冷的人们只嚷道天气怎的突然变了。 皇宫御林军围攻将军府之时,家丁们正在闲聊将军无情换人之时,御林军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一股子浓重杀气,铺天盖地而来,周围鸟儿仿佛受到惊吓扑腾飞起,在半空中盘旋,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像是为问家所有人下着最后通牒,要他们离开。 问君他爹叹息连累那些无辜家丁之际,也无甚法,哪怕他武功再高,本事通天,他也不可能救得了所有的人。若说闯出御林军庞大队伍,问君爹毫不费力,可他不能做那种有违皇帝之事,那种不忠之事,他堂堂忠臣,自不可做的。 问君她爹首想保第一人,便是问君,问君那时已出落十六岁,亭亭玉立少女,长相出众,已说好良人,只等秋季来娶,谁知世事无常,变幻莫测,别说嫁人,就连保命,都困难。 将军府四周围满御林军之人,个个杀气腾腾,势必有备而来,皇帝在下圣旨第三天后,才来围剿将军府,还算留给他些空隙逃跑的,可惜问君她爹说破嘴皮,问君娘带着问君大哥与问君,誓死也要与问君爹在一起。 眼下,问君她爹不敢多耽误,他必须要让问君活下来…… ... ... 第4章 家破人亡无依靠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最后真的幸运活下来,多亏问君娘执死护住自己女儿,杀了一个御林军,利落脱他衣服,强行替问君穿上,这才逃脱掉,只是问君娘并未随问君而跑,只是告诉迟迟不走问君,摸向她那皮肤姣好脸庞,‘记住,伴君如伴虎,这辈子能离皇宫有多远,就走多远’,话音落后,问君娘搂搂问君,眼泪夺眶而出,万般不舍尽在眼中,千般痛苦在喉间盘旋不走。 问君想开口留下,执死与家人死在一起,问君娘像是提前知道,一巴掌狠狠抽在她脸上,噙住眼泪,凶着朝她大吼道,‘你爹最疼你,他想保你性命,若是你与他一起死,他死也不会瞑目的,问君,我的苦命孩子,你出生时,天出异相,日月同出,不知你将来命运会有怎样,娘只希望,我的君君可以一生平安度过。好了,走吧!’。 问君娘一再大力催促,并且威胁问君若是此时不走,她立即自刎,问君无奈,只能带着背叛家人心情,侥幸逃离将军府。 问君依照问君娘所说,找到曾经一个好友家中,暂避风头,不敢外出,可那天在菜市场斩将军府上上下下一百一十二人时,她却在场。 问君大哥舞文弄墨,问君不懂那些,到底是女孩子,喜欢胭脂水粉,平时经常擦涂,有时擦的过浓,就连问君大哥,也有一瞬间不认识,只觉熟悉。 问君记得那天也是没有太阳,整个天空一片灰色像下压大山一般,就在头顶,稍不多时,仿佛就会压下来。那时明明大暑气候,却冷的出奇,菜市场人声鼎沸,个个都抱怀缩肩,嘴中小声嘀咕,“莫不是有冤情,想来问将军一向爽朗之人,怎会突然通敌卖国,我还真有些不相信。”旁边有人胳膊捅捅他,示意别大声说话,勉得殃及自己。 问君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问君娘好友不知,问君是早晨在屋内,听到她娘好友与丈夫小声有议论时听见的。 趁他们夫妇外出之际,未料到问君会自己偷跑出去,门只是紧紧掩住,并未上锁。 问君知道消息后,巧妙化了浓妆,顺便在脸上涂上厚厚黑灰,专门穿一身破烂衣服,马不停蹄跑到菜市场。 她是想见亲人最后一面的,然而她单纯的想,是否会有人从天而降,救走自己那些亲人们。 果然,她看见自己爹娘,大哥,还有那些熟悉的将军府家丁,他们只是在将军府做事,哪里与将军府有半点关系,如此连累,问君猜想自己爹娘心中一定痛苦极了。 问君酸酸眼睛,噙满泪水,双手紧握,关节咯咯作响,血液流动回快,简直有无数动物在问君心中乱顶,像要破肤而出,要她去救自己爹娘。 那些无辜家丁们哭天喊地,一直叫着冤枉,放他们一命,唯有张妈脸色不惧,大喊一声,“死,也是与问将军死在一起,值了,有什么可哭的,能跟着问将军这样的主子,怕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陪死也愿意。”张妈说话激烈,凌乱如稻草头发,随着冷风刮出眼前,干涸嘴唇已然开裂,以往浑浊眼神,此刻竟然莫名清澈如小溪一般。 ... ... 第5章 家破人亡无依靠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是啊!问将军待我们不薄,死就死吧,只愿下辈子可以有福气,再跟着问将军。” “问将军冤枉啊!” 家丁们不时大喊,不时大叫,不时大哭喊着冤枉,然后无论监斩官,还是那些守规士皇,或者是那壮硕刽子手,都事不关己,淡淡静等斩杀时间。 问君一个心酸,赶紧捂住嘴,咽子起起伏伏,动动去去,心里有股子窒息气味,直至胸口,压得她喘不过气息。 她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之力,方可将他们全部救走,只怪自己是凡人肉胎,救不了他们。 问君爹昂起那颗永不低头脑袋,一脸正气凛然,目光已恢复往日神彩,问君娘则一脸淡然,轻扬嘴角,满脸仰慕之光望向问君爹。 她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拼命捂住嘴巴,旁边之人只是奇怪看她一眼后,继续观看菜市场那壮观人将军府之人…… 问君临了未亲眼看见亲人被斩,她后来被问君娘好友夫妇找到,打晕后,强行带了家。 醒来后的问君,心中已有数,只是外面飘的大雪,吸引她一骨碌爬起,打着赤脚奔至门边,一手紧紧抓住门框,另一只手伸起,轻轻接住一片失去自由雪花。 望着白茫茫一片,本长着绿叶树枝,洒上晶莹白雪,倒是一副奇异景像,门前小溪昨天夜里还水声潺潺,今天居然结了薄薄一层冰,上面飘洒几片雪花,十分好看。 “大暑天气下大雪,是冤情!”问君自言道完后,鼻子一酸,泪珠就滑落而下。 倚在门边,看着夏天飘雪,问君心里的痛苦与难受,再也无法道出,她只想好好看这场因冤情而下的大雪。 天,一片澄亮,映着纯白的雪,像忠臣那颗可昭日月的忠心,没有半分杂质,这场雪从白天下到夜晚,问君眼睁睁看着一片澄亮天地,变化下来,夜幕降临,气温下降,她冻的瑟瑟发抖,手脚冰凉,嘴唇苍白,问君娘好友夫妇催促她许多次吃饭,进屋取暖,她都充耳未闻,只是呆呆倚在门前。 如今再美味佳肴,对她而讲,都如同嚼腊,无半点食欲。 问君娘偷偷给她身披一件尚算厚实旧衣,为她去些风寒。 这冷冷的天气,冻冻她,她觉得身体每个关节都十分舒服,衣服从身上不受留恋般滑落。 毕竟是太冷,天黑一个时辰过后,问君不知被冻晕过去,还是伤心过度在压抑中晕过去,总之,她一晕,便病了二十几天。 在这二十几天里,她不停高烧不退,喊着爹娘,糊话不断,净说些小时候家中所发生之事。问君娘好友夫妇眼见她如此模样,怕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对不起托付给她的好友,自责不已,短短二十几天,问君娘好友居然头发急白一半,她找来所有能请得到的郎中,郎中只说是梦魇,得自己好,只开些退烧之药,熬给她喝。 问君烧的迷迷糊糊,哪里还能喝下药物,喂了吐,吐了喂,问君娘好友夫妇没日没夜的细心,衣不解带照顾问君,还好问君身体争气,居然在第二十五天里,奇迹般痊愈了,并且一醒来,就嚷着饿了。 问君娘好友名唤兰娘,她与自己丈夫都是老实巴交庄稼人,问君娘小时便与兰娘情同姐妹,即使后来各自婚嫁,问君娘闲空之余,也会携带许多礼物回来看兰娘。 ... ... 第6章 家破人亡无依靠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一口气喝掉二碗粥,问君再想喝时,兰娘抢过她手中瓷碗,笑道,“再喝,肚皮可就撑破了,病才好,等明天我把养的那只母鸡杀了,给你炖汤补补身体,娃他爹,君君已经好了,把娃接回来吧。” “好嘞!”兰娘丈夫笑声伴着人出了门。 毕竟病了二十多天,搁普通身体之人,差些体质的,十之**是熬不过去,谁知问君命大,竟然熬了过去,只是身体虚汗不断,十分乏力。 坐在床上,身体靠墙,兰娘替她掖好被子,问君突然捉住兰娘手腕楞楞问道,“兰姨,你的头发在我生病这些天,怎么白了这么多?” 兰娘一个心酸,身体是好了,可苍白消瘦的脸着实让她心痛,她强笑着道,“老了!”…… 问君在今非昔比的将军府逗留大半天,回到自己所住之屋,那里已经一片狼藉,凌乱不堪,布满灰尘,有些隐僻地方,甚至被蜘蛛侵占。 问君用手挥打那呛人灰土,找寻可以缅怀已逝亲人之物,箱柜已被别人翻的乱七八糟,她仍旧将那些箱柜重新翻置一次,算是找到一方她娘生前送她手帕,上面绣着几根栩栩如生青竹与竹叶,旁边绣上君字。 睹物思人,鼻子一酸,问君把手帕塞入衣服里,继续翻倒寻找别些东西,除了以前旧衣服之外,找不到任何对她有留恋意义物品。 窗外一个黑影如幽灵忽闪而过,置屋内一瞬间斑驳黑影,问君一惊,机灵连忙起身,赶紧追赶出去,黑影已经无影无踪。 乱糟糟的院内,灰尘在阳光下肆意乱舞,除了一片乱物之外,无一人,仿佛无一丝人烟之气。 问君仔细想来,方才一定有人来这里,只是来人轻风着实厉害,一瞬间,便不见踪迹。 可惜问君爹生前未让问君习武,不然也可追去,一探方竟。 此处再留,不勉触景生情,可毕竟是养育问君十六载之所,她真要走,心中还是十分不舍,正在她难离之时,她正好看见有个被翻到外面的箱子里,还有些她娘平时留着逢年上香的香,她将香插在那个倒地香炉之上,好不容易找到火折子,点燃香,拜了又拜,磕了又磕,泪水哗哗不停。 “爹,娘,君君走了!” 起身,止泪,擦掉。 将军府门已被封住,是她撕掉封条才走了进来,想到刚才黑影,问君没再逗留,径直向门前走去,只是关门时,望向院中一切,秀眉深锁,断然关上门离开。 回去云娘之所,必须经过人潮拥挤集市,而今天集市正赶着杂耍团子演出,有一条道,被堵的很死,问君也被堵在其中,她担心有人会认出自己,一直低着头,出门之前,打扮男装,脸上故意擦黑一些,头发全部束起,上面插一枝碧绿短簪,只是她那一身白衣,想不引人注意,恐怕十分困难。 晋国人都十分忌讳与死过亲人的人过多接触,他们怕会带来晦气,影响自己,因而见到一身孝服问君,都厌恶唯恐避之不及,自然而然,居然让出一条必经之路大道,却也让她成为众人焦点,问君正在暗喜之时,却被人呵令一声道,“站住,前面穿白衣服的。” ... ... 第7章 家破人亡无依靠7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一惊,止住脚步,徐徐回头,大吃一惊,赶紧转过脸,紧张四下张望一番,见杂耍团子搭的戏台,赶紧往戏台后面跑去。 “竟然还跑,让我抓住,有你好看的。”追问君之人是一个二十多岁左右男子,仪表堂堂,目光灵动,鼻高唇薄,肤色偏白,一身青衣,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笑容。 他绕过人群,随着问君奔跑背影,追到杂耍戏台后面。 化妆之地,岂容外人随便进出,刚一进去,有个一身束衣短裙打扮少女正准备撵人,却见他生得风流倜傥,不勉羞涩,脸上绯红一片,扭捏眨眼问道,“公子,找谁呢?”还故意抛个媚眼,见男子依旧寻找什么人,并未理会于她,不勉难堪,略怒道,“这是我们杂耍后台,闲人不能随便进的,公子还是赶快出去吧!” “看见一个穿白衣服的人进来吗?”他翻到女子换衣间,惊得里面女子抱胸大叫,目瞪口呆,直想骂登徒子,见他长相,齐齐张大嘴巴,被迷住心魂。他则无所谓放下换衣间窗子,无事样再看别处。 “没看见。”少女开始不买他帐,谁让他刚才不理她殷勤的,现在向她打听人,别说没看见,就是看见,她也不会如实相告的,她熟练拿好自己一柄长茅,待要出台杂耍。 “若是在此地找到那个穿白衣服人,你的杂耍班,我一定给拆了,在晋国京城再无立足之地!”他说着漫不经意话语,左手大拇指从食指开始弹,就如手指上有不喜之物一般,依次弹到小指,灵动双眸四下张望,企图找到那个白衣人。 大白天,莫不是见鬼了! 左手停止弹指,暗自思考,灵动双眸布满迷惑。 “晋国京城没有王法吗?”此女子把长茅攸指向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看着长相一表人才,未料到竟然是一个恶少,她可最喜欢收拾恶少的。 “哟!来真的!”男子好笑道。 长茅虽然凌利指在鼻尖处,男子毫无惧色,仿佛此刻在鼻前不是夺命兵器,而是普通之物,伤害不了他分毫。 他伸出白嫩细长手指,那双手简单比女子手更加白嫩,上面连隐藏青筋都透露清楚,仿佛青筋血液在流动,都可暗知,一想便知,是养尊处尤,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之辈。 女子抖抖长茅,长茅像变戏法般,在他鼻尖处旋转不停,长茅处红流苏随旋转而飞舞,旋转太快,一股如龙卷风,竟看不清楚是流苏,只当是一块红布。 “信不信本姑娘,叫你断子绝孙?”女子恶言一出,男子脸色愕然。 “不信……大胆!”男子捉住突袭如蛇长茅,丝毫未被惊吓倒,一脸镇定,灵动双眸隐藏笑意,却蕴藏如刀剑般冷寒。 他最近心情可不好,别惹到他! “松开,不然,本姑娘可要对你不客气了!”少女长茅尖被男子捉在手中,少女虽心中咯噔一声,却依然要夺回长茅,江湖卖艺之人,靠的便是行头与兵器生活,若是长茅被折断,或被他抢走,那便是一种侮辱,对他们卖艺人一种深深羞辱。 ... ... 第8章 家破人亡无依靠8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无论如何,长茅必须完好无损夺回来。 “我最喜欢别人对我不客气了!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的?”男子厚着脸皮,等待少女对他不客气方法,淡定自若等待。 少女明显感觉手腕与手掌力度加重,就像在石洞里拔一根小草般费力。 思索,丢茅,保人,因她手腕已经变得惨白,手筋凸出,脸色开始变得苍白,明显敌不过对方。 “怎么回事?”一群与少女打扮差不多人围观上来,因长茅落地时,发出重重响声,犹为惊人,想不吸引人,怕是十分困难。 “他找茬!”女子愤愤道,手毫不留情指向青衣男子。 男子无趣扔下尖头半截长茅,轻悠自在拍拍手,分明无一丝灰尘,他却觉得手中脏许多,从容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擦擦手掌后,扔下,寻路而出。 “把我的长茅折断,想走,门都没有,姐妹们,给我拿家伙!”少女长声一喝,众人齐心协力回答道,“好。” 兵器纷纷抄起之声,在这狭小后台,像是有一种没有硝烟战争,正蓄势待发,个个脸上带着仇人般愤怒。 本就是卖艺混生活,被别人欺负,简直是家常便饭,可她们一向能躲则躲,能避则避,能忍则忍,未料到今天竟有人折她们吃饭家伙,明显是拆台,是可忍,熟不可忍。 问君隐藏在另外一个无人换衣间,听到外面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声声不断,像是有鼓声相伴,敲得她心中烦扰之极,单手揪着换衣间门帘,双眸纠结,徘徊在出与不出之间。 此时后台内并未发生战争,那些兵器只是被男子轻而易举全部轻松弹断,众人愕然发楞之际,勉不了呆若木鸡。 那可全是真家伙,不是随便买来哄骗三岁孩子的假东西,此男子手指轻轻一弹,居然能将所有兵器弹断,可想而知,男子功力有多雄厚。 “你!你……赔给我!”少女看着那些残缺不全兵器,弯腰触碰,又怕摸到它们不全尸体,引她伤心。她感觉,这件事仿佛一巴掌重重打在她脸上,火辣辣痛,她爹今天卧病在床,本指望她们今天有个好收成,谁曾想,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男子,居然打破她们饭碗。 她杏目圆瞪,脸色铁青,身体僵硬,恨不得自己此时自己有胜得过青衣男子的武功,好好教训他一番。 男子潇洒自若笑笑吹吹手指,后又潇洒双手背后,准备大步流星离开。 问君感觉外面寂静一片,手轻轻掀开帘子,偷偷一眼,看到那些兵器尸体,还有眼泡浸着眼泪人们,她瞬间明白兵器成为尸体原因,不想自己一躲,竟连累别人,丢失饭碗。 “站住!”问君喊住即将踏出后台男子,男子嘴角勾出一抹邪笑道,“早出来,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他漫不经心转过身,从衣服内掏出一包东西,看也未看扔在地面,揽起问君腰,踏过人群脑袋,飞身离开。 “是爷赏给你们的!” 问君看着搂她男子,长相一表人材,家世显赫,曾与她家联姻,她便是皇上赐婚夫婿,晋国三皇子秦东流。 ... ... 第9章 家破人亡无依靠9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因他长相风流倜傥,又幽默风趣,讨女孩子欢心,春心大动待字闺中问君那时,已芳心暗许。 早在赐婚前一次皇宫宴会之上,问君问君爹,娘与大哥,被皇上邀请一并去参加皇宫宴会,那晚宴会富丽堂皇,歌舞升平,笑声不断,舞蹈翩翩。问君那时尚才十四,也许女孩子长相未开,普普通通,并未引起过多注意。 后来听问君爹说,那是替三个皇子选皇妃宴会,问君后来想起,那晚宴会之上,除她爹携家带口之外,还有许多朝廷命官,一脸献媚,携带着打扮貌美如花女儿的,有才又有德,又有色的女子,如璀璨星星,比比皆是。 那些女子把最好最美一面,全部展现出,只望攀龙附凤,有朝一日,可飞到枝头,做真正凤凰。 问君那时只知享受美食,养足味蕾,欣赏歌舞,全无一点大家闺秀之端庄,可后来出人意料的被暗中观察的秦东流看上了,就与她定了亲。 “秦东流!放下我!”问君在半空中半眯凤眼冷静道,想起自己身首异处爹娘,悲从心来,无不让她肝肠寸断,不愿再与晋国皇宫之人,再有半分关系。 秦东流无赖笑道,“不放!这辈子都不放!” 自从两人互通情意之后,两人之间,小打小闹,均是**,自有不在真的发怒之说,所以,对于秦东流来说,问君早晚是他王妃。 “秦东流!”问君突然吼出声音,秦东流携问君落在一处水溪之处。 溪水潺潺,清可见底,鱼儿欢戏,飘浮叶子,给平静溪面添一丝细光,只是被大树摭去大片阳光,稀疏的阳光洒落下,倒有几份阴凉。 “你哭了?”秦东流心疼替她拭泪,问君扭过头,颤抖声音道,“秦东流,你是我的仇人,是仇人!” “你生我气了!对不起”秦东流像个手足无措孩子般,静静站着看她发泄愤怒。 “啪!啪……” 她双手十分用力拍在溪面,鱼儿怕伤及性命,赶紧逃之夭夭,树叶与珠光水花溅起,落下去,泛起漂亮涟漪画面。 她像是有无尽痛苦在压抑,需要宣泄。 璀璨双眸,熠熠生辉,却被一层雾色藏于其中,更有一份迷离美感,叫人看后,像被深深漩涡吸进去,欲罢不能。 “我不是你的仇人,我愿意做你的爱人!”秦东流真诚而迷人目光,像一片清澄之心,叫问君痛苦难忍。 他们本是青梅竹马,却被那昏庸晋国皇帝生生拆散。 秦东流紧紧搂住她,想牢牢困住她,再也不放开,虽说问家全家被斩首,他却总感觉问君还在世上,今天好不容易见上,他怎能轻易放手。 得知父王下令对问家满门抄斩之时,他阻止未及,酿成此桩憾事,后悔不已。 仇人!爱人!仅是一字之隔,可就偏偏命运改变他们。 问君来将军府之前,在家早已想好,从今以后,再不会同皇宫之人扯上干系,她也未有想去找秦东流之心。 只是秦东流出现,还是会扰乱她心。 ... ... 第10章 家破人亡无依靠10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那场如流星般爱恋,本已开出令人满意骨朵,正每天沐浴阳光与希望,却不曾被突如其来圣旨,狠狠无情撕毁掉。 不仅无情扼杀那未****花骨朵,更亲手摘掉属于问君的一切幸福。 她岂能不恨,岂能不怒火中烧,她恨不得杀了那个斩她家人刽之手,杀那昏庸皇帝,以祭奠家人在天之灵。 听云娘说,家人尸体全被药水化为一滩水,连个让人念想骨灰都未留下。 晋国皇帝,好狠的心,真所谓尸骨无存。 问君的恨在心中一点点扩散,她强行狠狠推囊秦东流,秦东流手臂却如同蔓腾,绕在她身体四周,怎样挣扎,都无法逃离。 “再不放开,我就咬舌自尽!”问君此言一出,秦东流眉眸一痛,果然缓缓不舍松手,问君连看都未看她,趟着水,流着泪,在溪中不停折腾向前走。 小溪是蔓延绕着山谷而流,大树则在溪边依排许多,稀少树阴越来越少,虽是夏天,然后溪底水竟有些砸骨的冷。 白云蓝天,晴空万里。 山谷深处,形色各异蝴蝶翩翩起舞,在空中组织成一群五颜六色蝴蝶舞蹈,引人眼球。 问君看到那群自由自在蝴蝶,想起曾与娘亲一起扑蝶日子,心酸不已。 那种快乐日子,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小君,小君!”秦东流随着趟水声音,伴着喊声,紧随其后。 问君一听是他在后喊,再不想多看他一眼,径直朝前继续走,也无心去观看美丽蝴蝶。 “小君!”秦东流见问君明显逃避于他,扯着嗓子大喊一声,问君未停脚步,继续向前。 秦东流忽然停止脚步,问君那瘦弱身体,溪水迈过膝盖以上,显得更加娇小不堪。 家人被杀,换谁也不想与仇人之子在一起的。 小君,秦东流愿追随你脚步天涯海角,誓死不渝。 可惜问君听不到,也许问君明白秦东流心意,却再无力去接受秦东流任何爱恋。 头顶蝴蝶飞来飞去,欢快嬉戏,完全不懂蓝天白云下两人心情。 山谷小溪绵延不绝,问君没头没脑乱走一通,一不小心迷了路,竟然走到盘山深处,坑坑洼洼石子小山,问君转头回望,秦东流不在身后,忽然觉得有些失望。 秦东流,他一个养尊处尤之人,哪里会真的随她身后。 心中一声叹息,从小溪中向岸边靠近,寻着一块尚算光滑石头坐下。 “啊!” 臀部下面游走软物,吓的丝毫无准备问君尖叫一声,闪跳了起来,水声哗哗。 一条碧绿青蛇顺着她脚边,扭动软身体,穿梭到溪水中,随着溪水缓缓游走。 问君抖抖惊惶失措的心,再坐下时,左看右看有没有可怕之物后,才忧心忡忡坐下。 时已近黄昏,远处天边一袭金黄,在天空中。 蝴蝶也未见了,许是找自己休息之所去了。 倒是青蛙叫声,开始不绝于耳中了。 问君见天色已暗,向来时那道望去,竟然望不到头。 幽径山谷之中,向来清静幽清,是个让心情安静好去处。 ... ... 第11章 家破人亡无依靠1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起身凝眸远望,睫毛长长闪动,双眸微眯。 随着天慢慢暗下来,青蛙叫声越来越频繁,越来越集中,越来越多,她开始怕了。 等到天空只剩一片深黄后,山谷之处清凉之感便冲进身体。 夜晚终于到来,问君未走出山谷,借着微暗月光指引,她一直顺着来时那条小溪边行走,内心极度渴望快些走回家去。 云娘夫妇见她此时未回,一定担忧坏了。 忽然一阵清风刮来,本有些凉意问君,此时有种皮肤起鸡皮疙瘩感觉,听着山谷莫名生物叫声,她搂搂手臂,忐忑不安起。 为了快些回到家,她回快步子。 却在走了许久后,前面小溪边没了可以行走之路,小溪周边全是小山,虽不高,却也不矮,上面爬满青苔,手摸上去都滑,更别说让手无缚鸡之力问君爬上跃过去。 眼下唯一之路,下溪水。 想到刚才那蛇在溪水中,况且现在夜晚,蛇喜欢清凉之地,不知溪水中有多少,她就一阵头皮发麻。 可若不回去,云娘夫妇担忧,一定彻夜难眠。 云娘虽未口头与她说,那头发因她病倒而急白,而云娘那憔悴脸庞与疼爱她那颗心,问君大胆猜想,后去问过给她看病大夫,大夫说,心急上火,一夜白头,不足为奇。 得知云娘因着急她性命而急白头,问君那夜彻夜未眠,心中暗想,一定不能让云娘为自己担一点心,今天早上出门时,云娘也是满脸担忧的。 问君,你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便是云娘夫妇了,你要勇敢一些。 水有些凉,越是下面,越是有些寒。 问君握紧双手,咬住牙,一步一步向前趟去。 时不时有青蛙别的虫向溪中跳下,每次都吓的问君好一阵子激动。 她心中保佑自己,不要再碰到像蛇一般难缠又令她害怕生物。 一直身为千金小姐她,哪里吃过这种苦。 忽然天色渐明,溪中一轮摇晃圆月,问君一喜,忙抬头看天,黑压压天空中,正挂着一轮如银盘圆月。 见到圆月,问君惧意去除许多,身体似乎也多了力量。 周围忽然安静下来,静的问君只听见自己心中加速,连青蛙都闭上嘴巴。 问君未想好奇,只想尽快赶路。 圆月渐渐发生变化,甚至朦胧上一层血光,带着诡异光,俯视大地,俯视急着赶路的问君。 耳边传来呼呼声响,问君只以为是风大了些。 顿时,撕心裂肺叫声,从山谷一边传来,问君一脚正好踩在一个游动生物上,吓的后背起了湿意。 全身神经绷紧,双目惶惶。 溪水中月亮渐渐退了去,四周又是一片漆黑,只是少了青蛙与别的生物叫声,安静出奇,这种安静对于山谷来讲,更是十分骇人。 问君不敢再想下去,拿起步子,没命向前跑去,水花在夜间溅的到处都是。 “君君,君君……” 听到喊声,问君止住脚步,心中激荡。 是娘的声音,她一喜,连忙四下望去,黑压压山谷,只有百花香味。 “君君!君君……” ... ... 第12章 家破人亡无依靠1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喊声却依然在持续,不断在滋长耳边问君麻着头皮,哭喊道,“娘,君君在这里。” “呼呼!” 一阵突如其来大风刮来,刮的问君在黑暗中,连眼都无法睁开,身体一时间失去自由力,像是有一种魔力与吸引力,强行将她从小溪中吸起,无情重重摔在旁边小山上。 她痛苦还未起身,再次被腾空卷起,随风百舞旋转,月亮此时偷偷露出脸,诡异像在笑。 突如其来的恐怖袭击,问君吓的四处张望,希望可以看到罪魁祸首。 然后给她答案的,除了无尽黑夜,还有周身那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诡异,再无其它。 问君痛苦缓缓起身,目光正好落在溪水中,她看见令她毛骨悚然一幕。 水中银月,竟然露出狰狞表情,问君模糊看见月亮似乎像人一样有五官,只是那怎么能叫五官,八成算是骇人所见五官,完全不像正常人五官,血盆大口,塌鼻梁,眼珠几乎要掉下来,正用十分怪异眼神看向问君。 “啊!”被惊吓住问君大叫一声,划破寂静夜空,在这幽幽山谷之中,回音不断,不停的叫着啊啊啊! 问君抱住头闭起双目,缩卷一起,不停瑟瑟发抖。 那根本不是真正月亮,到底是什么? 问君不敢睁开双眸,只能由思维胡乱猜想。 她怕睁开眼睛,看到月亮那双即将掉下眼珠子,猛然掉落在在自己眼前。 “君君!”娘的声音再次响起,问君抱住头,双目睁开,眉头紧蹙,却不敢把头抬起,胸腔内如同万马奔腾起伏不停。 “君君!”声音又响一次,问君实在按捺不住那颗好奇与思娘亲之心,终于鼓足勇气,缓缓抬起头来,果然有人站在自己面前,只是并未是她娘亲,而是半人半鬼怪物。 “你是谁?”问君知晓此时害怕,已无用处,只能壮大胆子,看这装神弄鬼之人,是何方神圣,即使今天死,也该死个明白。 如此一想,问君的胆子,便稍微大了一些。 半人半鬼怪物俯身而来,问君心伴着嗓子里粗重喘息声,快从喉咙里跳出,惊恐万分看着渐弯下身体,半人半鬼似乎在找与她平行位置。 问君看得清楚,没头,肩膀以上地方,空无一物。 她似乎闻到一股子腐臭之味,正从那肩膀上处味,四下散开而来。 问君昂个脑袋,张大嘴巴,不知在呼气,还是喘气,如同石像,一动未动。 “君君!” 问君差些就要哭出声来,声音从对面传来,仿佛还有常年不见天日,那种腐臭口气,熏的问君十分难受,她半屏住呼吸,才稍微好些。若非被惊吓住,问君一定会把一天所吃之物吐出。 问君全身细胞像跳蚤一样,想要寻找路快速逃跑,不安在身体扭动着,挣扎着。 她不知面前半人半鬼是何方神圣,更不知他喊她作甚,她只能提着心吊着胆,静待原因。 “我是你呀!”半人半鬼声音果然与问君声音差不多少,因问君娘亲声音,也是如此。 ... ... 第13章 家破人亡无依靠1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真的怕了,一种由心底升起恐惧感,仿佛脚趾头都在踊跃跳动。 “胡说!你怎么会是我?”问君大声斥喝,摸向自己真实身体,并且脑袋完好无损在肩膀上面。 “我就是你呀!”怪物用问君声音再次清晰重复一遍,就像急风骤雨般砸进问君脑袋中。 她抱着脑袋,双目惊惶,失措嚷道,“你不是,你不是。” 她自己在这里,身体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是她? 一定不是她,是谁在装神弄鬼?她眼睛黑暗中横扫四周,后又肃静看怪物。 “你不信再认真看看我的身体!”怪物脱掉外面累赘衣衫,在姣洁月光下,露出如丝一般细腻皮肤,身材姣好,就连锁骨处那块醒木胎记,都如此真实。 问君半眯双眸,她糊涂了,这明明她身体,那块胎记,是出生时便有的,当时娘亲还说过,那是一块月亮形状,非常漂亮,就在锁骨处,如振振欲飞的蝴蝶,又像奇异花朵,但更确信那是一个月亮形状。 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问君一千一万个不愿相信。 她只愿相信这是梦,是梦,快些醒来,醒来就不会有这怪物了。 可她拼命捶打自己,揪自己,甚至拼命咬自己手腕,除了剧烈皮肉之痛,她还在此。 不是梦,是真的。 “现在我要帮你!”怪物温柔声音令人毛骨悚然,汗毛直栗,她声音更像一种悠远沉久之声,正在慢慢苏醒。 问君一屁股坐在地面之上,双手撑在身体两面地面,瞳孔无限放大,惧意凸显,咽咽嗓子问道,“帮,帮我什么?” “帮你杀了晋国皇帝,好不好?”她干脆也蹲下,身体前倾在问君前面,好的身材暴露无疑,只是不敢看她肩膀之上空无脑袋位置。 “为什么要帮我?”问君一听怯意少了半分,杀晋国皇帝,她有那心,没那能力,若有人替她杀皇帝,她自是心甘情愿的。 脸上传来尸体一般冰凉触觉,纤细指腹反复在脸上磨蹭,像是摸着一件精美物品,爱不释手。 “好滑的皮肤,好美的一张脸,若是给脸皮撕下,一定是一张非常美丽的画皮脸。”声音飘渺,虚虚实实,听得不真切。 问君却早已惊一身汗,衣服后背已数全湿。 此时月亮,正探着脑袋,俯瞰大地,神秘温柔银光,如一个温柔多情女子。 而黑茫茫山谷之中,清风微微一吹,问君后背一阵寒意,腿不禁抽搐,身体向后倒去。 “为什么要帮我杀晋国皇帝?你到底是谁?到底要干什么?”指腹冰凉,与那全身怯意,令问君如芒在背,似进地府,奇怪的怪物,奇怪的话语,怎令她不胆战心惊。 “因为我,就是你呀!” “不,我在这里,你到底是谁?要干什么?”问君大喊反问道。 “哈哈哈!以后你就会知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的。”怪物狂笑声音令人耳膜俱震,恨不得聋了才好。 问君只觉得脖子处痛的厉害,像是皮肤被刀一点点割开,撕掉之痛…… ... ... 第14章 遇人不淑惨毁容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银色月光洒落在地面,一股袅袅升起青烟,在夜间更为浓烈,大火炙炙燃烧,火苗几乎要腾空窜到天上去,烧红大片天。 房子不停在塌,不时有人大喊大叫从屋内奔出,有的甚至不着寸缕,只为奔命。 大火烧到树木时,虽是夏季,耐何许久未下雨水,树木上面油脂被大火烧的滋滋作响,溅起金色火花。 大火像是要把这里吐进肚子里一般,无论村民拿多少水去泼洒,都是杯水车薪,无一点实用。 火依然在烧,而且越烧越大,越烧越猛,云娘家房怪早已在熊熊大火中燃烧,村户人房子,上面多是铺洒稻草,易燃易烧。 云娘抱着受惊吓儿子站在自家房子不远处,突如其来一场大火,暗自庆幸自己丈夫与问君都不在屋内。 谁知,过一会,屋内竟然传出鬼哭狼嚎般叫声,伴着火花声中,尤为凄惨。 “刘婶,帮我看一下儿子。”云娘将不到十岁儿子塞给刘婶看管,片刻不停,自己跑回屋内。 “娃他娘,不能回去,那火会烧死你的。”刘婶焦急万分,不解云娘为何突然跑回屋内,只能抱着云娘儿子干着急。 “好端端,怎么会突然着火呢?”一个赤脚村民,一抹黑灰坐在地上纳闷道。 另一个搂着胳膊,赤着上身,露着瘦干身体村民随之也坐下,无奈道,“天灾**,上次问将军被冤死,大夏天飞雪,现在突然一场大火,该是老天来惩罚人了。” “唉!问将军死的冤哪!连我这个庄户人家都知道,问将军一定不会通敌卖国的,你说,皇上怎么会信了谗言,说他卖国,还灭了门呢?” 村民七嘴八舌,大都在替问君他爹抱屈,如此国之栋梁,刚正不阿之人,竟被冤死,老天能不愤怒吗?能不牵怒百姓吗? 总之这场火的 云娘寻着声音来源,约摸到问君之屋内,果然看见问君在屋内挥动四肢,在踢打火花。 云娘来不及想丈夫找问君为何未回,更来不及想问君何时回来。 她只想此刻,赶紧救问君出屋,勉于她受这场大火之灾。 问君家人已逝去,留她孤单一人,云娘再不忍心看她受半点伤害。 “君君,云姨来救你了。”她拉起问君手,问君却将手无情打掉,口中失心疯般叫道,“走开,都走开,快走开!” “君君,你怎么了?”云娘好奇问道,生命危在旦夕,此时不逃命,在胡言乱语说些什么。 谁知问君见她如见鬼一般,扯着嗓子哭喊道,“鬼,鬼,我杀了你!” 问君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刀捅向云娘,意料不到如此一刀云娘,眼睁睁看着刀子捅入身体,痛的她连喊都未喊出,就被房梁上一根木棍击中脑门,当场毙命。 脑浆四溅,火花中窜燃的血滴,不时喷射到问君身上脸上,一股烧焦血腥味充斥整间屋子。 “啊……云姨,云姨,你怎么了?”问君一瞬间似乎醒悟过来,发疯般扔下刀子,蹲下身摸向云娘,可惜云娘再不会应答出声。 ... ... 第15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云姨,云姨,你醒醒啊,醒醒啊,不要丢下君君一人,云娘。”问君此时神智完全恢复正常,认出云娘。 云娘肚子那殷红鲜血,如同血淋淋头颅赫然醒目在眼前,那肚子裂开口子,像一个血盆大口在笑,笑的令人毛骨悚然,鸡皮疙瘩起满一身。 问君一惊起身,后退数步,倒至墙角,默默摇头,咬唇挥泪。 刚刚,是她杀了云娘的,她呆呆看着自己满是鲜血双手。 娇俏玉人面孔,在火红中,涨得通红,像煮红大虾一般。 皮肤被火炙烤灼热感,一波接过一波,一袭接着一袭,问君紧紧缩至身体,靠墙蹲下,弯膝抱头,下巴顶在膝盖之上,不想在这场大火中做垂死挣扎,只想去投奔爹娘。 此时她爹娘临行交待话语,她已抛于脑后,留她一人于世上,多办是孤独而又冷清,若是与他们在一世界,倒也是团圆了。 问君如此之想,更是没打算要逃出屋内。 凶猛大火势有把这里化为灰烬想法,火苗一窜足有三尺高,像是魔鬼一般,想要吞噬屋里一切。 噼里啪啦火花声不绝于耳,前屋倒塌,如一记响雷,振得问君心悸难忍。 亲眼看着云娘尸体被烧焦,发出异香,尸油滋滋响着,不时喷射到问君眼前。以往,只听人说,猪肉熟香,人肉熟了,比猪肉香过百倍,问君突然一阵痉挛,肚里一阵反胃。 云娘是她世上唯一亲人,此时唯一亲人竟因她而亡,问君在心中,一千一万不愿接受此等残忍真相。 她努力甩甩脑袋,试图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又瞪大迷茫双眼,看那熊熊大火像长蛇一般慢慢游向她身体四周,正如飞舞长蛇,吐着鲜红信子。 如此魔鬼似火焰,算她有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飞。 活着真没必要了,去见爹娘大哥,去给云娘赎罪吧! 决心已下,干脆紧闭双目,等待大火将她燃着,再无情与此房云娘一起化为灰烬。 “嘭!”外面突然一声巨响,惊的一心求死问君,猛睁开眼,起身,穿越狂暴大火,为求保命,而拼命往外跑去。 在离屋几尺之远处,又是重重巨响,问君猛然一惊,扭头回看,屋子尽数倒塌,在被如蛇般大火中即等待成灰烬。 刘妈老远看见灰头土脸,甚至身上多处烧伤人出来,只以为是云娘,只因村中无人所知堂堂问大将军之女躲在此处。 “云娘,孩子吓坏了,快来抱抱。”刘妈将哇哇大哭孩子递给走向前来问君。 问君百目全非,看不出模样,正好个头与云娘差不多少,刘妈连怀疑都未怀疑递过孩子后,摇摇头叹息一声,便离开了。 “造孽啊!” 听到问君心头,心揪揪痛。 是谁造孽?皇帝?还是老天? 漆黑星空,透露着无比冷清与冷漠神色。 大地之上,灯火通明,明的是熊熊大火,它的火苗几乎镶接到星空,与无尽黑夜接洽,尽燃它那颗无情之心。 云娘孩子哇哇哭泣不停,伴随村民谩骂声,抱怨声,还有畜牧无休无止恐惧之声,在霹雳哗啦火花声中,交响一曲难掩悲曲。 ... ... 第16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村民哭的累了,抱在一起大哭特哭,他们的所有家当,一年到头省吃俭用,全部被一场莫名大火夺了去。 他们此时的心,也定是伤痛欲绝,有些家人未抢救及时,在大火中丧生家人,个个哭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紧紧抱住怀中哭泣不停孩子,问君将头斜靠在孩子头部,一直哭泣不停孩子,突然间就安静了,安静如同睡着一般。 一滴黑泪落在孩子脸上,问君伤心欲绝,十分用力抱紧孩子,深怕他也会被这场无情大火卷去弱小生命。 爹娘死了,大哥死了,现在,连唯一亲人云娘也死了,问君真是成无依无靠孤儿,她怜惜看看抱着的孩子,喉咙如上了链条一般发紧。 从今以后,他们要相依为命而生活。 炙炙大火,蔓延开来,延绵着周围村庄,不停燃烧,烧了一程又一程,烧了一家又一家,它是想烧遍所到之地吗? 问君抱着云娘孩子离开村庄时,那漫天大火,如同一个漫天大网,毫无窒息,给别人喘息机会大网,它更像围绕在脖颈之处绳索,不停勒紧,勒紧,紧到慢慢让人死亡。 此时被大火吞噬村庄,就像一个即将堆砌乱坟港,只是大火突袭这里,包括村民们的希望与生活,那鬼哭狼嚎指天骂地,相隔老远,问君都还闻在耳朵里。 黎明的曙光,在地平线慢慢升起,头顶处天渐渐灰白,像是带给黑暗中希望,又像是另一种景像。 “娃儿,从今以后,你就是问君姐姐唯一亲人,姐姐一定会保护好你的。”问君牵着娃儿边走边道。 “君君姐姐,娘和爹去哪里了?”云娘孩子乳名娃儿,一直也都这样喊着,问君也只知道他叫娃儿,不知全名。 “娃儿,以后,你就与君君姐姐一个姓,姓问,叫问青天,这世间皇帝如此昏庸无能,应该问问老天,什么时候会有一个青天出现。” 问青天似懂非懂,若有所思昂起天真脑袋问道,“姐姐,我们去哪里呢?我好饿啊!” 小孩子哪里经过一夜的折腾与哭泣,就算问青天忍住不叫饿,问君也早已饥肠咕噜了。 再走一段偏僻乡间之路,品铭乡间草花之香后,一个路边茶馆大摇摆摆呈现在眼前。 突如其来的茶馆,像救命稻草一般,问君拉着一身软塌问青天,连奔带跑过了去。 “老板,有茶点吗?”问君把问青天牢牢拉在手中,深怕一个不留神,问青天就莫名丢掉。 “有的,茶点比城里的茶点味道还好,只是……”本在沏新茶老板,冷不防抬头,见是二个叫化子,刚才柔和腔调突然变的不耐烦,挥手撵道,“快走,快走,小本生意,哪来的闲吃的给你们,对了,离我茶馆远一点,我还要做生意的。” “我们不是叫化子!”问青天不服气的故意昂起那小脑袋,甚至两个腮泡因生气而鼓的可爱,一副小大人模样。 老板本就小的眼睛向上一翻,露出大片眼白,把手中正沏茶水重重放下,从沏茶台转到两人面前,冷哼声道,“你们不是叫化子,难道我是叫化子吗?滚,赶紧滚!滚远点,一身臭味,别熏到我的客人了……哟!客官,喝什么茶,我们这新茶老茶任你品尝!” ... ... 第17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两个华丽衣衫之人刚坐下,茶老板哈着腰迎过去,那副献媚模样,活脱脱像一只向主人作揖的狗。 “姐姐,我饿!”问青天看着喝茶吃点心之人,露着羡慕而又馋模样。 问君蹲下身,与他相望平视,摸摸他脑袋,温柔道,“姐姐会给你找到吃的,先在这里等一下,好吗?” 见问青天点头,问君笑着起身向那两个华丽衣衫喝茶之人缓缓走去。 步子虽然缓缓,慢慢靠近目的地,问君心中却有两个声音在呐喊。 你堂堂一个名门之后,怎的低下脸去向别人要吃的,若让九泉之下爹娘知道,不是汗颜,抬不起头,见老祖宗吗? 你的爹娘死了,你从千金大小姐,变成小叫化子,你必须要养活你的弟弟与你。 两个华丽衣衫之人,皆为青年男子,相貌堂堂,见眼前站一个臭叫化子,两个人齐齐眉头蹙起,厌恶耸拉眼皮,其中一个年龄稍长些,拿起香气扑鼻点心,放在鼻尖陶醉一嗅,眼皮猛然向上一瞟,将手中点心抛在空中,在空中划过一个绚丽翻滚,恰好落在问君头上,点心是一种糕点,一碰一摔便碎成渣。 “哈哈!好玩,文兄真是会玩,砸的还真准,我也来一个。”另外一个男子长相比刚才年龄稍大一些更清秀些,干净白嫩脸庞,若是换着精致女装,倒真以为是一个姑娘家。 “景兄,今天天气似乎不错,我们心情倒也好的很,只是被叫化子扰了心情。”年龄稍大男子微微侧身,起来,绕过茶桌到问君身边,前后左右上下打量,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忽然拍手笑道,“有了。” “文兄快说,什么有了?”清秀男了本在认真听从他说话,见他必定有了什么想法,不勉好奇心作怪。 他可是有名急性子,容不得别人吊他胃口,况且他景色,名副其实,姓景,名色,确实喜欢漂亮女子。 眼前叫化子虽说一身破衣烂衫,身形倒是亭亭玉立,尤其那双凤眼,着实勾魂。 另一姓文男子,是景色平时狐朋狗友当中一个而已,两人常常结伴,两人均是情绪不稳之人,常常因一时暴躁情绪,而去干伤天害理之事。 问君见两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甚至还伴有偷笑之声,更有偶尔不怀好意看她一眼,她心里不知怎的,竟有些不安。 她忽然想转身离开,悠然回过头,看见一脸期待问青天,她只好硬着头皮张口问道,“二位公子,能否借些吃食。” 桌子上面摆了不下于八种点心,色香味俱全,伴着淡淡清苦茶香味,着实让人胃口大开,食欲大增。 问君虽然饿的头晕眼花,伴着极致伤心过度,她尽在勉强支撑,她是断不可脆弱倒下。 “咳!咳!说话还挺斯文的,今年多大了?”姓文男子一本正经整整衣衫,似有不经意问。 问君见景色目光炙热,透气双眸,犹如三月桃花,粉红艳丽,虽感觉全身有如被人窥探,却不知他们何意,只是万分小心回答道,“十七岁!” ... ... 第18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姓文的与景色相互望一眼,意味深长再次把目光投在问君身上,景色笑道,“姑娘可愿做我一个丫环,保证不愁吃不愁穿,虽说比不上宫里的娘娘公主们,却也不低于她们的。” “我一个叫化子,岂有进大富人家做丫环的命,只愿公子借一些吃的,好救救我那个饿肚子弟弟。”问君望望那边饿的有如枯萎草儿一般快焉的问青天,心中万分焦急。 景色起身,像刚才姓文男子打量问君一般,越是打量,越是觉得她若是洗净脸庞之后,定是一个不俗气之人。 “姑娘若是做我丫环,吃多少都不成问题,一辈子,也不在话下,只是姑娘需要洗把脸,面对一个脏兮兮面孔,我景某实在不想借给你吃食,还望姑娘能理解!”景色一脸夸张诚恳,又说的意真情切,问君只当了真,当真去找水,把脸洗个干净,可她只听进去后段话,而未记得前段话。 一刻钟过后,问君洗个脸回来。 景色与姓文男子本在说话打趣,笑言猜测她洗过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我说一定比不得我的大丫环漂亮。”姓文自信满满道,他的大丫环,可是一个百里难得挑一的大美人,吹弹可破肌肤,柔情细雨,那身形也是纤瘦均匀。 景色正好看见问君向这边走来,步子迈着莲花般小碎步,脸上带一份羞涩,明眸皓齿,唇红齿白,乌发头发愈发显得脸白的透明,无暇的白。 “我景色今天总算知道,什么叫惊为天人了!”景色瞳孔放大,丝毫未眨眼,直盯款款而来问君。 “有那么夸张吗?”姓文男子顺着景色目光随意一瞄,双眼直勾勾看着愈发走近的女子,不禁感叹道,“真是同一个人吗?” “我相信是同一个人,那双凤眸没有变,只是脸洗净了,怎么会那么美呢?你们家的大丫环,以后,再也不用拿出来炫耀了,给她提鞋都不配。”景色听惯姓文男子夸自己那随身侍候姬妾,也见过那位被他夸上天的女子,也着实漂亮,可与此女相比,根本天上地下,不能相提并论。 此女步子轻盈,犹如柳絮落地,轻轻而无声,若不是大家闺秀,谁会相信一个山野之外叫化子,会有如此高等气质。 “现在二位公子,可以借我一些吃食了吗?”问君虽不喜他两人那直勾勾目光,却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带着别人满意答案,前来提自己所需要求。 “真美!”姓文的男子由衷赞美道。 “何止是美,根本是不食人间的仙女。”景色完全被眼前这位美丽女子所吸引,完全沉醉在自己幻想之中。 此女样貌非同一般,长得玲珑精致,十分耐看。 而姓文男子,一直微笑沉默,没有言语,一张深如海水般双眸,不知在左思右想些什么,身体坐直在板凳之上,未有任何动劲。 “二个公子!”问君小声轻喊,虽有一分尴尬,却在两人大笑回望之余,问君尴尬消失半分,又有半分焦急。 两个各怀鬼胎,低眸互望一眼,相视一笑,各自盘算。 ... ... 第19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被他们打量十分不自在,大有逃离之想法,却又被现实生活所迫,忍着。 她虽说是大家闺秀,却甚少有大家闺秀规矩,她一向在将军府自由习惯,守不得那些陈年破规,但她也一直遵守她娘亲所教导,女子该有些羞涩,才好看。 面前这两位男子,并未让她觉得羞涩,只是她全身如同木头般生硬,不听使唤,却为三斗米而委曲求全。羞涩,只是她的不自在。 娘亲教过她,在有求于别人时,语气放软一些,架子摆得低一些,才有可能相求成功。 那时,她认为,有被皇帝重用爹所在,她定是不用看别人脸色,求人的。 可今天,生活发生翻天覆地变化。 怎样说,她都算金枝玉叶,爹娘掌上明珠,哥哥怀里宝贝,如此有求于人,她平生还数第一次。 一向无忧无虎,天真烂漫,衣食无忧日子的她,此时心中百感交集,连脚底心都站的有些不得意。 大概是大饿了,精神十分疲惫了,她纤瘦身体,如同野草摇晃几下。 “姑娘,看起来十虚弱,小心身体才是。”姓文男子先景色一步,扶住摇摇欲坠问君,却被问君如被针扎推开。 景色慢一步,瞪向姓文男子一眼,冷冷一笑,摆好高人一等姿态,毫不避讳道,“文兄,自古以来,朋友妻不可妻,你今天似乎又犯了怜花惜玉之心,只是惜错人了。” 姓文男子倒不生气,也不反驳,只是温柔对问君道,“姑娘,在下家虽说不算富有,却也不多姑娘与你弟弟一碗饭,若是觉得在下信的过,可去在下家做个下人,来养活你与弟弟,来日若要走便走就是。” 问君一听,犹豫不决。 若不去,问青天便要挨饿,看他那小瘦身板,就怕经不得风吹雨打了,万一一时间找不到吃食,他哪里受得住。 若去,此男子,看上去虽说相貌堂堂,但两个刚刚那不怀好意目光,问君还是看到心里去了。 她还是给自己留了一个心眼,看着桌子上五颜六色点心,笑道,“公子能把桌子上面点心现在借给我们吗?” “借多难听,拿去吃便是。”姓文男子见有殷勤之际,哪里还敢说半点不,端起点心递上,一直未理会旁边黑着一张脸景色。 问君满心欢喜,正打算接点心之时,景色突然用手把盘中点心打翻,点心洒得乱七八糟,桌子与地上,板凳之上,到处皆有。 问君愕然看着景色,不理会他所做何意。 “姓文的,别太过分!”景色不再笑意堆脸,毫不留情指着姓文男子脸,郑重警告。 姓文男子冷眼看他,不急不忙喊来茶馆老板吩咐道,“老板,给我再来一份刚才点心,再泡一壶好茶送给这位姑娘的弟弟,钱给你。” 老板接过一锭大金子,眉开眼笑完全他所交待事情去了。 问青天被安排坐在一张干净桌子边,茶馆老板侍候他,像刚才侍候景色与姓文男子一般,不敢有丝毫怠慢,茶馆老板摆茶馆这么些年,他对景色与姓文男子,多少有一些耳闻的,虽说没亲眼所见,倒也是无风不起浪,还是小心些好。 ... ... 第20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7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再看那两人争风吃醋样子,传言倒是**不离十的,他还是小心为妙。 “谢谢公子!可我没有钱还给你。”问君被他慷慨所助,又无提要求所感动。 “什么钱不钱的,助人为乐,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你也饿了,快去吃吧!”姓文男子仿佛能一眼看穿她的窘迫,体验到她被饿鬼拉住之心。 问君看他一眼,再看景色一眼,道,“不知公子家可缺做粗活之人,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问君这话是对姓文男子说的,别人慷慨相助,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虽说生在虎将之家,可问君一向单纯天真,待人真诚,虽说娘亲曾说过,对于不熟悉之人,要多份防患之心,可哪个坏人,会帮助萍水相逢之人的。 不自觉的,善良问君就觉得该为姓文男子做些家计粗活,还他今天这份慷慨,而姓文男子所想之意,也是如此。 “倒是挺缺的,不知姑娘会些什么活?”姓文男子见问君单纯善良,倒是顺着她话往下说道。 “姓文的,你真想跟我对着干,是吧?”景色见两人一言一语,相互搭的如此之好,不勉站在旁边又气愤又焦急,还伴有强烈忌妒心理。 “景公子,我这正与姑娘说话呢,姑娘,你先别说了,先去吃吧,等会我们再说吧!”姓文男子显得一片好心,催促问君随弟弟吃食,问君见他与景色之间,有些间隙,需要自己解决,便谢过姓文男子后,便去找了弟弟。 问君哪里想得到,他们二人,正因她而水火不融,争风吃醋,她只道两人之间产生别扭,发生争执。 待到问君一走,姓文男子刚才还一脸佛像笑脸,顿时拉了下来,重新坐下,见景色带着强烈愤怒之心坐下,便替他湛了杯茶水,讨好道,“景少爷,这有什么可生气的,我这不是正替你作打算的吗?” 景色一听,倒是不解,猛喝掉茶水,茶碗重重一放,冷冷问道,“替我打算,是想打算到自己家里去吧,文兄,你可真狡猾啊!什么让我有个新玩法,说是她若是长得貌美,带回去,貌美倒是貌美,可惜你却夺我所好。”道完,一脸怒气别过脸去,不去理会一脸献笑之人。 “哈哈!这你有所不知,这位姑娘,虽说是个叫化子,可看得出来,是进过学堂,上过几天课的,不像是一般贪慕虚容之女子,若来强,她怕不依,冷不好闹出人命,不是毁了你的大好前途,可若是来软的,哼!还不怕她不上勾。”姓文男子手指醮些茶水,在桌子上面画了长长鱼勾与上勾鱼儿。 景色脸色稍微有些缓和,可依旧不好看。 “上勾是上勾了,可惜是上了你的勾,又不是我景色的勾。” “我只是饵,顶多算个勾子,可是垂钓之人,是你景大公子啊!” “我怎的又成垂钓之人了?别净说些好听话来糊弄我,实话和你说了,你的这次布匹生意,若是有何差池,朝廷一追究,可是掉脑袋的事,别说我景色没有好心提醒你,想抢你饭碗的人,可是大有人在的。”景色淡淡道,冷眼打探姓文男子脸色,见他脸色果然如自己所想变化有些惧意,拿过水壶,倒是替姓文男子湛杯茶水,双手拱上,笑道,“喝了这个茶,你的生意一定会更加红火的,只要……有我景色在!” ... ... 第21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8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说的好,我文万通一定会把最好的报酬,送到景色景大公子的怀抱中去的。”文万通猛的把茶水喝掉,再看向背坐对问君,好一阵子沉迷。 有些女人只是美丽,而有一些女人,连背影都如此美丽。 文万通一向是个狡猾商人,连他自己也从不否认自己眼中只有钱,可如此俗气之人,竟然也突然诗意了。 文万通心里一个冷笑,景色只是他的一个梯子而已,往上爬也好,赚钱也好,是离不开他的,若是让他找到更好的梯子,他哪里还会用这种贪心不足梯子…… 问君与问青天一时走投无路,问君又需要养活自己与问青天,最终真的去了文万通家中做了一名下人,只负责为文万通端茶倒水,倒无一点劳碌之活,日子过的倒也清闲。 问君见文万通客气实在,倒未有一丝非分之想,她倒觉得做的轻松一些,正在感谢老天让她遇见好人,谁曾想,有一天,问青天被文万通管家,带到外面采办货物,竟然彻夜未归。 焦急万分问君执意出去寻找,都被文万通找各种理由拦下,并说自己管家是忠厚朴实之人,一定会把问青天完好无整带回来,敬请她放心。 那管家,问君曾见过,一位不善喜笑老者,为人看上去较呆板,眼神总是让人有一种窥探之感,十分不舒服。 一直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等到天明,管家一人风尘仆仆从外赶回来。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管家上气不接下气,慌里慌张道,衣角随处可见泥土,尤其是那双黑布鞋,几乎被泥土掩埋。 问君腾从椅子上站起身,迫不及等问道,“我弟弟呢?” 管家看她一眼,本就肿泡双眼,红血丝暴露无疑,一脸憔悴疲惫,“老奴对不起姑娘你。” 问君只觉得这话令她心猛然纠紧,身体一颤,追问道,“快说,我弟弟到底怎么了?” “管家,到底怎么回事?”文万通温和扶年迈管家坐下,管家受宠若惊,赶紧别过身作揖道道,“老爷折煞老奴了,是这样的,老爷,老奴见问君姑娘的弟弟在府里闲的发急,就带他去热闹集市转悠转悠,谁知等老奴买完米,让老板送府之时,发现问君姑娘弟弟不见了,老奴当时就着急了,就四下寻找。” “那人到底哪去了啊?”文万迈慢悠悠坐在主位之上,温和中带威严目光直视管家,管家一脸懊恼道,“老奴还没有找到呢,这不赶紧回来了吗?老爷,京城这么大,要不派些人手寻找吧!” 问君听完管家话语,如五雷轰顶,问青天不见了,他只是个不到十岁孩子,能跑去哪里,若是遇见人贩子,他怎么办? “我自己去找!” 问君不敢多想,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文万通轻步起身到管家身边,管家只是慌张身体,与一脸焦急模样,文万通看着问君那消失背影,警告道,“若是让老爷我知道有人在耍什么阴谋诡计,可别怕老爷我扒了他的皮。” 管家努力挤出一抹笑容,苦笑道,“老爷,卖米的龟儿子赵四,看见问君姑娘弟弟离开我身边,也不提醒我一下。” “赶紧找二十个人替问君姑娘找弟弟去!”文万通大声呵斥,十分不悦催促道。 “是,老爷,我这就带人去找。”管家道完话,便离开了。 ... ... 第22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9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集市熙熙嚷嚷,热闹非凡。 叫卖声,争价声,打笑声,谩骂声,还有些父母在追着调皮孩子,一条道穿过一条道,边追边骂着祖宗八代。 太阳高高挂在天上,毫不客气的赤白日光,越发接近晌午,越发让人汗流浃背,狠不得叫人脱掉层皮,直叫那些靠体力生活之人,叫苦连天。 找寻未果问君,如一个柱子般站在路中央,茫然看向过往来人,有些人见她神情呆滞,像是看傻子一般指指点点,还有些投来同情目光,施舍一些食物给她,问君看着香气扑鼻食物,淡淡看向施舍之人,僵硬挪动两条酸通腿,向前走着。 她左张右望,不敢放过任何一张与问青天相似面孔,在一个时辰之前,她追寻一个像弟弟的男孩,结果她刚拉住那孩子胳膊,就有一个手拿木枝黑着脸女人,一把从她手中抢过孩子,并且毫不客气骂她句,“神经病,我教训儿子,你追什么追。”,后拉走那个身影很像问青天男孩,留下苦笑不得问君。 越发接近中午,集市上人忽然一下冷清许多,只是那毒辣辣太阳,就快要夺去人身体中最后水份。 问君好不容易扶上墙壁,从后面窜上一条大狗,撞她一个踉跄,结果她眼冒金星,身体如失去自由平衡一般,旋转后,重重摔倒在地。 摔的痛不在话下,倒是给她摔的更精神。 得赶紧起来,问青天还不知道在哪里?万一受苦受累,可不叫人心痛坏了。 他那么小孩子,昨天夜里,不知在哪里度过,害怕没有? 问君扶墙起身,来不及拍身上灰尘,继续碰到一个便会问道,“大概这么高,你见过吗……噢,没有啊,没事,我再问问……” “师傅,看见这么高,长成这样的孩子了吗?没有,噢,我再问问。” “老板,见过这么高孩子,大概长的是这样的……没有。” 太阳一点一点西移而下,天空出现幕色之前朦胧亮色,一天无劳所果问君,十分疲惫弓腰坐在一棵木桩之上,连哀声叹声力气都消失殆尽。 一天下来,她整个人变得黝黑许多,头发凌乱,心力交瘁。 脚传来钻心痛疼,见四下无人,脱掉披满灰尘绣花鞋子,脱掉被汗水浸湿白袜,脚底满是水泡,水凌凌正齐齐向问君宣布,她今天所有收获,便是脚底水泡。 问君叹一口气,赤脚放在一堆软软青草之上,嗅着青草香,她嗓子处快要开咧,四下也无水源。 “哒哒哒!”一阵急逐马蹄声,如一股强风巨浪,由远而近。 问君正准备让另外一只脚也透透气,前方不远处,就出现一些骑马之人,而且个个蒙头盖面,领头之人脚穿一双镶着金表白靴,干净的不染一丝尘土,气质夺目,不容直视。 他骑的马与后面十几随之而来人骑的马,差异很大,他的马儿双眼炯炯有神,鬓毛发亮,肌肉结实,精神抖擞,外行人也不难看出,此马是一片上等良驹。 他呵令一声,马儿听话般停在昂起脑袋问君面前。 ... ... 第23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10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听方才马蹄急速之声,马儿定当非常疲惫才对,可此马依然目光如炬,昂起脑袋,看着问君。 “好马!”问君不由衷心赞叹道。 “你识马好坏?”马儿主人沉稳缓慢声音反问道,话语中,倒是满满惊奇。 荒郊野外之中,一个颇有一份姿色赤脚村姑,会识马?倒让他有一丝兴趣。 问君懒懒道,“不识马好坏,只是感觉这匹马精神抖擞,目光如炬,觉得是好马。” “噢!”意味深长后,他顿时失去兴趣,望向前路,问道,“前面可是京城?” “明知故问!”问君边慌乱穿鞋子,边不耐烦道。 此路通南,正好对向京城之门,来京之人哪个会不知道。 “姑娘仿佛很不乐意告诉在下,前面是否是京城,那就有劳姑娘指路了。” “你……” 正在捡起那满是汗渍变成灰色袜子问君,居然被人拦腰抱起,置于刚才问她话男人前方坐下。 一阵清风吹来,吹散问君身上许多炙热感觉,只是头略微有些晕。 “怎么?高兴的头发晕了?”他的调侃,令问君神智清醒,不客气回道,“快放我下来,我弟弟还没有找到。” “你弟弟?” “对,我在找我弟弟,请你放我下马,他已经丢了二天一夜了。”问君只想此人有一方善心,放她下马,让她继续寻找问青天。 一刻找不到问青天,她就一刻不安。 从管家口中得知问青天丢失,她就发了疯一般在集市周边寻找,毫无头绪,本已令她心力交瘁,憔悴不堪,现又碰到一个耽误她时间男人,她此刻更后悔自己没学她爹武功,不然可至于被别人如此受别人控制。 “我可以帮你找,但你必须帮我做一件事情!”男人见她一身布衣,满面尘霜与凌乱黑发,倒也掩不住她有几分姿色。 用她作为诱饵,来一场美人计,还怕除不掉他吗? “我不需要你帮我找,快放我下来!”不安问君,扭动身体,想跃马而下,谁知后面之人双臂将她圈的生死,任由不她下马,眼见南门越发近了,京城也到了,却看见像是救命的人,她惊喜喊道,“万老爷!” 前方刚出城门之人正是文万通,管家带着十几人找不到弟弟,连问君都像消失在京城,为了他将来生计,不能得罪景色,他狠狠训斥管家一顿,自己领着二十多人出城寻找姐弟俩,若是找到,再不让她俩出万府一步,若是找不到,管家自然把这责任全部揽下。 “问君姑娘!”文万通见马上之人正是问君,只是比早上出门时,憔悴许多,看着令人心痛不已。 如此美貌佳人,便宜景色那小子,可谁让景色他爹掌管皇宫买布匹生意。 “快救我,文老爷!”问君大声呼唤,肩膀被一双超有力手掌按下,好一阵子疼痛,她蹙起眉头,啐一口。 “好,你别着急!”文万通可谓是在大风大浪,刀尖上行动过之人,不会在一群黑衣蒙面人面前就乱了阵脚。 他暗暗打探领头之人,心中一惊。 ... ... 第24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1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目光如炬,闪烁着桀骜不驯野马般目光,刀锋般眉毛肃清令人生畏,不言语,也能振人心魄。 太像了,难道是他! 想到此人,文万通原本轻松手掌,顿时一团潮湿,心气也矮了半截,只是脸上微微还是平静,他自是知道,无论碰见什么样人,都不可以面上露出畏惧之色。 文万通曾听传言,得罪过此人的人,不出十天,会从京城内消失。 一年之前本与他把酒言欢堂兄文万达,就因在朝廷之中弹核过他滥用职权,以权谋私,三天未到,文万达就凭空消失,就连他家人,也无一知晓,他去了哪里? 文万通曾暗下查探许久,文万达就像一滴水,在世间蒸发,不留痕迹。 若非文万达凭空消失,文万通哪里需要受景色那败家子的气。 想起这一年多的窝囊气,文万通突然一计上心,不如借此机会,好好让景色那小子吃些哑巴亏。 “问君姑娘,景少爷找你都快急疯了,特别派文万通来接你去景府。”文万通话锋转的令问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微微一楞,随即问道,“文老爷,你在说什么?” 问君名字是问君小名,家人常喊她君君,她的大名并非叫问君,所以,并不担心外人们知道她的名字。 文万通装模作样一副担惊受怕模样,猫着腰到那匹高马面前,昂起脑袋,赔着笑脸,讨好道,“还请蒙面大侠将问君姑娘放下。” “问君?你的名字?”他声音清朗,无一丝含糊。 “对,是姑娘的名字,还望大侠救文某一命,放下问君姑娘,好让文某回去给景公子一个满意交代。”文万通点点头,一脸为难。 “景公子是谁?”高马之上男子问道,他的目地明确,不加以拐弯,问君突生错觉,此人像极一个人。 “右相景天之子景色!”文万通答。 “他与问君是什么关系?” “问君姑娘是景色公子心仪之人,问君姑娘本在文某家小住,等待景色公子垂青,谁知景色公子最后工事繁忙,有段日子没有来,问君姑娘等不急,非要去找景色公子,文某一路追来,便追到了这里。”文万通脸不红心不跳说着谎话,对问君来说,犹如当头一棒,实乃叫她头晕眼花,百思不解。 文万通在说什么?什么景色公子垂青?什么她按捺不住逃跑出文府? 单纯文君以为文万通误会她什么,赶紧解释道,“文老爷,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是出来找弟弟的。” 文万通一个拍腿,拍自己脸一巴掌道,“问君姑娘,别再说些糊话了,你若再不回去,只怕景色公子会要了文某的命啊!文某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不能为你一人而置家人性命于不顾啊!” 问君仍旧一头雾色,问道,“什么糊话,管家带丢我弟弟,我出来寻找,怎么会是糊话?” “姑娘,放文某一条生路吧!”文万通突然跪在地面之上,面色为难,尤为诚恳,任谁看后,都不会怀疑他话语所假。 “文老爷,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啊!”见他下跪,问君哭笑不得,他说的像真的一般,可事实并不是这样。 ... ... 第25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1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好啦,你回去向景色说,就说问君姑娘我自会亲自送给他的。”问君身后男人勒紧缰绳,腿轻轻一拍马肚,马儿欲走,文万通急速站起,伸开双臂,拦住马儿,赔笑道,“公子,你带走问君姑娘,不是要在下的命吗?京城之中,谁人不知,景色公子但凡看上的不论东西还是人,哪个敢违抗不给的。” 经文万通添油加醋这般一说,高马之上男子深遂目光缓缓一眯,毫无顾忌昂起马巴,缓缓道,“就说陵王府会把人亲自送上的,让他准备好新人,等待着。” “陵王府?”文万通心里咯噔一声,后背已起凉意。 他暗自庆幸自己刚才突生一智,猜的没错。 若是刚才鲁莽行事,指不定自己脑袋随时也会掉落。 “对,陵王府。” “还不让开,让我们陵王过。”后面之人显然不耐烦,见文万通总是纠纠缠缠,毫不干脆,一鞭挥不,打得文万通捂住肩膀痛叫连连,心中却自呜得意。 看他景色能拽到几时,看看幕色已到,一声声马蹄声渐行渐远。 他仿佛看到景色听到消失后的慌张与凌乱,甚至还会找他来商议下一步该怎么办? 景色,别怪文万通无情,有时候,人贪得无厌,要自食恶果的。 文万通从未觉得自己是好人,但他还尚未进入到坏人行列。 他只图钱财,过的潇洒,与那些官府之人打交道,需留心眼与手段,否则,就会成为那些人的挡箭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只是今天,陷害问君,着实令他自己也意外,只是暂时委屈她一番,日后再向她解释明白。 以往只要与景色一起时,他尽量显得与景色有同一爱好,见到美女眼睛泛光,时常拿自己那个有些姿色大丫头,在景色面前洋洋得意,不过想取得景色信任。 问君姑娘的弟弟,他自会派人寻找,还会管家,不知何时被景色那败家子收买了,竟然敢在他面前动手脚,看来,他该清理门户,找些可信之人了。 “回府!”文万通轻轻一声,拎起脚步向城门内走去。 很多年以前,他从宽伟城门走出之时,那晚星空燎原,璀璨生辉,夜色伴着沙沙树叶响,再伴起谁家狗叫声,还有羞辱谩骂声,如阵阵利剑,直刺耳膜。 他衣不摭体,脚踩一双快烂到没有底的稻草鞋子,满身伤痕,与满心伤痛,噙着眼睛,如一同受了惊的野马一般,跑离这宏伟热闹京城。 那一夜,他彻底明白,他叫化子的生涯,必须在将来结束,他必须经出人头地,必须要光耀自己门楣,可惜他的姓,他真实姓名,他一直隐藏,一直藏到无人可知地步。 很多年后,他衣食无忧,过着安然自足小康生活,却想回到京城,那个令他发了疯逃跑之地。 而在京城立住脚,光靠他以前那些小聪明,小财富,是很快被埋藏或者陪葬的,于是他开始用各种方法,结识达官权贵,为自己铺路,时至今日,他来京城,已经整整十年,他算不上富可敌国,却也富的数一数二,除京城之外,他的布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 只是以前,他不叫文万通! ... ... 第26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1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陵王爷,晋国皇帝二子,叫秦东陵,是当朝宠妃龙妃所生,他还有一个亲姐姐,已远嫁周边小国做皇后,只是命运不算太好。 陵王秦东陵,是一个有行为洁癖之人,他不喜在外人面前抛头露面,所以出行之时,他常常蒙面示人,除了亲信之人,晋国极少人见过陵王秦东陵真实面貌,只闻传言说他脸上生疤,丑陋不堪,才需蒙面度日。 即使在陵王府,不论春夏秋冬,也是蒙面示人,下人们也只是私下揣测秦东陵长相。 陵王秦东陵今年刚满二十三岁,未有娶妻,也从未提他有想娶妻念头,哪怕他的母妃龙妃想抱孙子,想得发疯,想的恨不得将自己所生之子塞回肚子里,秦东陵依旧我行我素,按照自己所想所为去生活。 他的居住之地与问君所见过任何房屋建造都不一样,不富丽堂皇,不别致新颖,不造型独特,也并未有多少下人,听侍候问君一个长相尚算标致小姑娘背后说,陵王性格太孤傲,甚至有些目中无人,就连当今圣上都奈何不了他。 “谁让咱们陵王是当今皇上宠妃龙妃所生,听以前的陵王府里过世老嬷嬷说过,陵王出生时,皇上为了感恩上苍赐他与心爱女子一个麟儿,皇上曾吃素整整一年,那时皇上还下了圣旨,宫中上上下下,均不得奢侈吃穿,若有发现,当重罚。”喜儿边手指熟练为被子穿针引线,边时不时羡慕摇摇头。 见她针中线所剩无几,我及时递上旁边所需缝被子线,喜儿抢过我手中线,一楞惊道,“姑娘这可真是折煞奴婢了,您快放下,你可是我们陵王爷带回来的,不能怠慢,更不能让您为我这个小奴婢做活的,若是让别有用心之人看了去了,再添油加醋传到陵王爷耳里,喜儿可是吃不完兜着走的。”喜儿戒备东张西望,见这个安静亭院,除她与我之外,与花草,与天空中偶而路过鸟儿之外,再无一生机之人,她这才放下戒备之心,低头抬眸,是那种不算直视目光,稍微有些仰视,许是下人尊敬主人一种方式。 “只是递个线给你而已。”问君道,并不尴尬,她将军府,从不存在如此谨慎小心之说,而且那里虽有一百多口人,却都是自清自律,从未听说有过出阁或者严惩之事,若喜儿之言属实,那陵王极有可能是一个疑心很重之人。 问君想起那时觉得他有些熟悉,原来他与秦东流兄弟血缘之亲,难怪如此。 不想秦东流便罢,一想,问君心中空落落。 “姑娘,喜儿只是说了比方,你不必介怀的。”见问君脸色难看,一向察言观色比较厉害喜儿,忙解释,深怕招待不周,传至陵王爷耳朵里,她在陵王府日子是到头了。 “与你没有关系!听说陵王,他有一个哥哥,还有一个弟弟,哪一个婚配了呢?”问君拿过喜儿手中针线,学着刚才喜儿穿线,口水粘过线头,对着迎光之地,慢慢将线穿进那小小针眼之中。 ... ... 第27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1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喜儿想夺,又不知问君是何性子,也作罢,且看看她要做什么。 “听外头人说,都未婚配!”喜儿实言道,见问君沉默拿过未缝过的被边,学着她刚才样子,一手放在被子下面,一针扎下,却一不小心刺到手,眼尖喜儿大惊失色,一把掀掉被子,捉住问君流出一滴血食指,道,“流血了,姑娘,您还是别扎了,这种粗活,只适合我们下人来做,您这细皮嫩肉的,哪里是做这种活的。” “那我应该做什么活的?”问君心中一痛道,细皮嫩肉,身娇肉贵,那是曾经,如今,她寄人篱下,甚至是被动。她想赶紧找到问青天,秦东陵却说帮她去找,她人单力薄,只能将找问青天那份差事托付给秦东陵。 这是没办法之办法,谁让她没有一点实力,甚至连找寻方向都迷茫无措。 如今,她只能静静等待秦东陵带回她想要的消息。 而秦东陵之所以帮她寻找问青天,那是有条件交换的。 喜儿怕问君向陵王爷告状,呆呆看着问君手指,欲言又止。 “我只是在这里暂住几天,过几天就会离开的。”问君及时为喜儿解去疑惑,但喜儿仍旧心有顾虑,侧眼打量问君几眼。 漂亮的不知该如何说,人们常用花来形容貌美女人,喜儿打心里觉得,哪一种花都不能形容她的容貌,看起来瘦瘦的,精神从来就不算太好,眼睛却坚决如铁。眉目自有一股子清新媚惑之美,不知一向从未打算娶妻陵王,是否对她动心。若是动心,喜儿该如何侍候,她要小心斟酌。 从喜儿来这几年里,还从未见过陵王爷带女人回陵王府,虽说陵王府里有女眷,却是陵王爷亲姐姐秦朝暮与她那死了父亲的四岁女儿。 “姑娘真是好运,打喜儿来这府中这些年,还是头一回,见王府带一个毫无血缘关系女子回来的。”喜儿笑着道,并顺便察看问君脸色,见问君一脸淡然,于是不解问道,“难道姑娘不喜欢这里吗?” 问君看她一眼,知喜儿疑心甚重,多作说明,她也未必能够全信,只是轻轻将那还有一滴血食指放在眼前,那血滴子就如同一个提醒,提醒她,如今住在仇人之子府中,她插翅难飞,尤其是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知道她是已逝问将军之女,那个本该同亲人一起走上黄泉路女子,只是她侥幸,活了下来。 “好吃好住,当然喜欢。”问君看着血滴静静道。 “那姑娘为何愁眉不展,似乎还有些心事,若是不嫌弃喜儿是个粗人,下人,可将喜儿作为一个说话之人。”喜儿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打开,擦在那食指之上,问君问道,“只是针扎的而已,用不着上药的。” “在这府中,只要是我们的主子,我们都要小心对待,以防差池的。”喜儿笑着将瓶子收回,继续缝被子,时不时,偷看问君几眼,见她楞楞发呆,脸上写着无限心事,喜儿刚才问过,她不说,喜儿便识趣不再相问。 ... ... 第28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1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若是有一天,你们因自己主人而受了连累,你们会难受吗?”问君突兀一问,话一出口,自觉不妥,便躲过喜儿眼光,似有故意看正在采花蜜蜂,黄黑相间条纹衣,身形小,却酿成美味蜂蜜,给人予口福。 喜儿放下手头针线,轻轻笑出声,道,“姑娘想来,是一定见过或者听说过哪些大户人家被连累的下人们。 “是啊,前不久,正好看见菜市场问将军一家人,还有他家那些无辜家仆们,就想到问了。”问君随意道,目光却并不与喜儿触碰,她心里波动犹如大海中狂风巨浪,海水涨潮不停,一时半分,还有极大风向,是消停不下来的。 “像那样的事情,毕竟还是少数的,姑娘倒是好心肠,竟关心起我们的感受来了,喜儿来这陵王府这些年,一直侍候在朝暮公主,但她终日面无表情,除了敲打木鱼之外,对下人也没有任何态度的。”喜儿想到来侍候问君之前,整日听以无数遍木鱼之声,在那孤单角落里,沉重木鱼声一敲一声,击的就像一敲敲在心上一般,虽不痛,却听上去,毫无生气,并且有种阴森恐怖感觉。 喜儿年龄不满十六岁,正值风华正茂,朝气蓬勃,哪里习惯得了那种沉闷。 问君回过头,目光清澈,问道,“朝暮公主不是在五年前出嫁了吗?” “驸马通敌判国,被圣上斩了!”喜儿小声道,道完后忙捂嘴,惊恐道,“姑娘可别处说去,不然传的远了,指不定有朝一日传到朝暮公主耳朵或者皇上,或者陵王耳朵里,那喜儿这条命就完了。”喜儿垂头丧气,如临大敌一般敛着眉,挤弄眼。 “我又不认识朝暮公主,也没可说之人。”问君笑着打消喜儿担忧,喜儿连忙道,“谢谢姑娘!” “你每天生活都如此小心翼翼吗?”问君又问。 问题说到了喜儿的酸处,正准备下针,手忽缩了回去,抬头看一眼问君,还是把那一针下去了,被子下面手又将针从被里扎了回去,针线很长,喜儿长长手臂扬起,犹如蝴蝶挥动翅膀,灵动而又熟练。 “小心使得万年船,朝廷中当官的人如今,像喜儿这种下人,今天恐怕也没命了,哪里还能与姑娘在这里谈这个话题。”喜儿缝被子的手忙碌起,虽不眼花缭乱,却也是在问君眼前一针一线,飞快穿行,“姑娘,你怎么哭了?” 喜儿话不勉说到问君痛楚,只是喜儿尚不知晓,问君强忍住那些即将再次夺眶而出眼泪,微微一笑道,“这里长风了,有沙子吹进眼里了。” 喜儿见那边蜜蜂依旧采蜜忙,花叶纹丝未动,转过脸,看会问君,未言语,继续缝手中被子,不多时,被子终于缝好,喜儿把针线收进她平时用的针线盒中,将被子好好一抖一伸,整整齐齐叠好。 “姑娘,我去给你换这床刚缝的新被子,上面还有太阳的味道呢。”喜儿笑着打趣道,问君点头谢过,却坐着未动,喜儿见她未动,抱着被子进了屋子。 ... ... 第29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1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换好屋里被子,喜儿出来之时,问君正双手合十,面向正南方向,满脸虔诚,口中喃喃念着什么。 喜儿出于好奇,轻轻抬步移去。 “求老天保佑我弟弟快些找到,好让我们团聚……” 问君口中喃喃重复些找到弟弟话语,喜儿忽想起与亲人走失,一时触起往事,眼泪不觉挥泪如下。 听到抽泣声,问君一惊,连忙起身,转头,见喜儿满脸泪痕,不知她从屋里出来,发生什么事情,紧张问道,“怎么了?喜儿,好好的,哭什么?” 喜儿边哭边用棉质袖口擦擦眼泪,她们虽是下人,秦东陵却一向对她们吃衣打扮,尽量好些,吃的算不上山珍海味,却也是荤素尽有,穿虽说不是陵罗绸缎,却也是令皮肤舒服中上等棉质。 “喜儿听姑娘想找到弟弟,不勉触及往事了。”喜儿轻轻吸吸鼻子道。 “难道你曾经与我一样,与自己的亲人走散了吗?”问君问。 喜儿点点头,已止住泪,她下眼皮本就有些鼓起,此时红肿严重,像是大哭一场似的。 “我十岁时,与亲人走散,后来被陵王爷捡了回来,成了陵王府的一个小丫环,刚来王府时,我年龄尚小,万事不懂,去世老嬷嬷待我如亲人一般,教我为人处世,如何明哲保身。”喜儿道完后,已经完全止住泣声,只是红肿眼睛,充分证明,适才,她真的哭过。 既然同是天涯沦落人,问君突的对喜儿多了一份亲密之情,上去拉着喜儿虽细长,骨节却突出手指。 “原来,你也是一个苦命的人!” 喜儿心里一酸,何时有人同情过她,甚至感叹过她命运,不勉突对问君也生了一份好感。 “快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姑娘,你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做些吃的,都是喜儿的拿手绝活。”喜儿随即笑着道,抽回手,准备离开。 “弟弟还没有找到,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问君低声道,全没一丝想果腹的想法。 弟弟若是找不到,还哪里有心情去吃东西。 问君早已在心中将自己自责无数遍,若不信了那文万通的话,上了他的当,自己与弟弟可能虽饿,却也不至于分散找不到。 她日夜祈祷,茶不思饭不香,只望快些找到弟弟,好了解她近日忧愁。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姑娘若是想等弟弟回来,也得让自己养的好好的,省得见了弟弟的面,显得自己面黄肌瘦,惹得弟弟担心,不是吗?”喜儿一张利嘴,劝的问君倒觉得自己有些怎么,光顾着想自己感受,却忘记得保好自己等待弟弟归来了。 她笑着牵起喜儿手,道,“我也没事可做,就和你一起去学做吃的吧。” “若是让府中爱嚼舌根人看见,恐怕喜儿又是吃不完兜着走了,姑娘还是安心坐到屋里,等着喜儿做来香甜可口饭菜与糕点,端来给你品尝。”喜儿再次抽回手,笑着推问君往屋里去,直到了门槛处。 “我说自己想做的,还能有人说什么。”问君不解何时大户人家有这般多规矩,为何曾经将军府就不存在,难道真是一方主人一方规矩吗? ... ... 第30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17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姑娘,那檀木桌子上面,有些洗过水果,姑娘若是口渴,可出了情锁院,出门右走百步不到,看见一些衣服与我差不了多少的,可让她们给姑娘沏些新鲜茶叶水,若是姑娘爱好甜水,可放些蜂蜜,姑娘,喜儿先去了。”喜儿笑着道完,行个礼,不待问君表态,便悠然转身,片刻不到,消失在问君眼前。 问君满怀心事,拖着疲惫脚步,踱步至桌前坐下,扫一眼桌子上面,那新鲜水果,看样子香脆可口,她伸伸手在水果上方,又缩回胳膊。 “再好吃的水果,如今也是没有任何味道了。”问君看看屋内。 屋子倒是精致,里外两间,外屋只简单摆张桌子与板凳,还有些花瓶古董装饰,进入里间,需掀开那像蓝天的蓝色流苏挂帘,每次问君路过挂帘时,挂帘下面每根流苏下面均垂有一颗通体透明夜明珠,在夜间里,为被黑暗侵吞里屋,增些神秘色彩。 里屋简单摆一张床,布置倒也用心,所睡所盖之物,一切都是新的。 听喜儿说,那是陵王爷专门吩咐过的。 他吩咐的,又是何意? 明知要拿自己去做交换,自己却无能为力去改变现状。 陵王爷也是确定她是不会冒然离开陵王府的,只因她未找到弟弟,还未有稳定落脚之地。 问君何时寄人篱下过,哪怕是在云娘家,她的待遇也是平等,甚至比云娘家任何一人,都略高的。 善良云娘怕她整天到晚胡思乱想,常常讲些村里老掉牙的笑话,结果笑话未讲完,问君呆呆听着,却无滋无味,无感无觉,只有旁边云娘丈夫,早已笑的四仰八叉,甚至连手中劈梨斧头从手中滑落,都未能发现。 虽说极短时间内,云娘就离她而去,可那些画面,仿佛已经泛些黄色,回忆淡的却像是重重画上一笔。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外面突然有些吵杂声传来,问君起身,朝着传来吵杂声方向慢慢走去。 她先轻脚跨出门槛,再走至院中那棵开的雍容华贵牡丹旁边,未作停留,再经过几棵相同牡丹,才出了情锁院。 问君未见情锁院外有闲杂人等,只是吵杂之声不绝于耳,隐约听见什么敢与她抢,什么抢她的话语,她听得不甚清楚,只因吵杂之人绝对不止人一,方可说是一群吧! 她侧耳静听,寻着情锁院右边走去。 不到五十步,她方才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有一些人面色不善,叽叽歪歪,甚至还有一个指手画脚,不停比划之人。 问君不知该过去,还是该回避,呆呆站在原地,有好一会子未动脚步。 这里是别人家中,若是听得别人私事,也不算光彩,何况别人不知让不让听。 问君忽被自己想法吓一跳,她何时变得如此心细?何时会顾虑到这些问题? 问君不上前去,那人堆里倒有一人眼尖瞧见问君,招招手大嗓门喊道,“你,过来!” 那口气,仿佛问君是她挥之则来,挥之则去之人。 问君一看是个年轻女人,长相倒也漂亮,只是那口气,问君十分讨厌,她决定离开那片是非人群。 ... ... 第31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18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谁知才一转身,后背就被一物击中,痛的钻心,犹如大针刺到,问君身子向前一弯,差些摔倒,正想发火,看见地上居然是一个榴莲,那黄青色的皮正尖尖露着如利刃般的光芒。 “喊你过来你不过来,真是活该!”那个女人笑的有些失形象,一张嘴咧的足可以塞进去一个大鸡蛋,身子随之夸张抖动,手半掩不掩嘴,一脸看好戏样。 仿佛问君是一个出场演戏小丑,任她取乐的。 问君想也问想,小心捡起地上榴莲,在一群哄笑嘲弄声中,目光冷冽,脚步沉稳,朝那群人走近。 她未看清究竟有多少个女人,脂粉味扑鼻,算不是劣质,却也好闻不到哪里去。香味太过浓烈,总是适得其反,有些刺鼻。 “榴莲还给你。”问君硬将榴莲塞到那个始料未及人手边,结果榴莲尖利刺扎到她大叫,并向后退一步,指向问君鼻子,冷哼哼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模样,还真以为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本小姐喊你,你看见居然装着未看见,你什么意思?” “我何时惹了姑娘吗?姑娘非要与我过不去?”问君此话一出,正中那女人火头。 她本穿着一身高贵紫色镶金边,金腰带裙子,脖子上挂着一串珍珠,耳朵上戴着珍珠圆润耳坠子,发髻正是时下大户人家守字闺中女儿独有扎法,看她年龄,该是与问君不相上下。 “你来陵王府,当然惹了我章芙蓉,天下谁人不知,我堂堂一品大员章张大人之女章芙蓉,仰慕秦东陵,并且当今圣上有意,将我许配给陵王爷,你却横插出一脚,怎么?想攀高枝,就你这种长相,还有这种非份之想,劝你趁早打消此念头。”章芙蓉俏脸因激动而绯红一片,却并不可爱,也非娇羞,倒是多了一份悍妇之味道,像极市井之人。 问君仔细打量起她,衣服高贵,配饰稀有,傲慢无礼,娇蛮霸道,一点也看不出,她是那个父亲要好之友一品大员之女。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问君不想再与她纠缠,怕泄露身份,在那次问君爹带问君进宫,看歌舞之时,她好像见过她,那时,她娇羞如一朵含苞待放花朵,美的动人,与此时悍味相比,倒真是天镶之别。 问君担心她会不经意想起自己,而泄露自己身份,为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本小姐还没有允许你走呢?你若再不停住脚步,不止一棵榴莲会砸向你,会有几十棵榴莲砸向你的。”章芙蓉仍旧不放开,想息事宁人问君,见她对自己爱理不理,甚至态度冷淡,这对一向高高在上,捧在手心之上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沉重打击。 章芙蓉见问君未停脚步,涨红一张脸,美目流转,左右观看,陵王府下人居然有人在掩嘴吃笑,她不禁大怒道,“今天若是有谁敢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暴打一顿,我章芙蓉把脖子上这个无价之宝的珍珠项链送给她。” ... ... 第32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19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本在吃笑之人,见她巧手取下珍珠项链,一个二个巴着眼睛望着那价格不菲,稀有珍珠项链,有那想法,却没那胆子。 陵王爷自己带回来的人,就算给她们吃熊心豹子胆,她们也未有胆去暴打人家。 “章小姐,王爷一会就回府了,您还是快回去吧!”一个王府丫环催促着。 “章小姐,我们王爷带回来的人,谁人敢动,不是找死吗?”另一个丫环拿紧手中做的针线活,对着那串珍珠项链,垂涎欲滴,巴不得那是自己镶中之物,可惜,只是想想而已。 章芙蓉白他们一眼,冷冷一笑,低人一等看他们后道,“有胆想,没胆做,是吗?” “我们小姐赏脸给你们了,你们还不愿意接了,真是不识好歹之人。”章芙蓉丫环叫嚣不停。 “翠儿,你去,这串珍珠项链给你了。”章芙蓉眼见,外人净是不会帮自己的,只有自己心腹丫头翠儿了。 谁知一向唯她命是从翠儿,听她一说,立即为难吞吐道,“小姐,我不是不帮你打她,而是我比她还瘦小,一定不是她的对手。” “啪!” “没用的东西!” “我是没用的东西。”翠儿捂住脸连忙应声道,章芙蓉眼见自己今天无法下台,要丢面子,只能自己去亲自动手,她就不信,打一个野丫头,秦东陵还能把她处以极刑吗? 她极快小跑追上刚到情锁院门前问君,伸手拦住,冷面冷眼。 还真没有人敢与她过不去,不把她当回事的人,她就不信,她这个野丫头还能在她面前撑破天了。 “啪!”一记响亮耳朵,几乎用尽章芙蓉全部力气,打过之后,她甩甩吃疼手掌,嘴里一个劲嚷道,“脸皮真厚,打起来真是痛。” 无缘无故挨上一巴掌,搁谁也不愿意的,何况问君本人,正处在忧伤之中,心中忧心似焚,怕问青天有个三长两短,这一巴掌正好把问君火通体引出。 她怒眼看向仿佛自己吃亏之人,手掌在下面积集力量。 “看什么看?打的我手真痛,我们算扯平了,不过,你最好离开陵王府,不然下次让我再碰见,就不止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章芙蓉仗势欺人,骄蛮粗鲁,那些丫环们早已见惯,只是未有一人敢上前,那章芙蓉,是她们谁也不敢得罪的。 问君目光如刀般,落在她脸上,连眼睛未眨,表情冷漠,看不出喜怒。 章芙蓉一颤,很快喊道,“翠儿,快来扶我回家。” “是,小姐!”翠儿如一阵风刮过来,还未拉上章芙蓉,寂静空中响起比刚才还要响的巴掌,并且是两巴掌。 翠儿手伸开,瞠目结舌,她可是头一回见有人,敢打自家小姐的,这野丫头是不想活了吗? 问君两巴掌,力度不比章芙蓉那一巴掌力度低,直打得章芙蓉身子摇晃,一屁股坐在地面,脸上清晰绯红手掌印,她大概想不到有人会打她,呆呆看着问君,恍然醒悟般大哭,并捶胸顿足,发疯似大嚷大叫,四肢挥舞,泪流不止。 ... ... 第33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20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堂堂朝廷一品大员之女被一个野丫头当众打两巴掌,章芙蓉不止脸上受了皮肉伤,就连面子,都被问君两巴掌,打落到地面,碎得一塌糊涂,一时也拾不起,只能任由性子坐在地面喊着有人打她,她要找公道,找公平。 “小姐,我,我,我们回去吧!”翠儿蹲下身欲扶章芙蓉,谁知章芙蓉一脚给她踢开,恶言道,“滚,没用的东西,你家主子被人骑上头欺负,你就站在旁边说风凉话,净说些没用的东西,滚!” 翠儿痛的在地直抹眼泪,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一旁小声抽泣,委屈不行。 眼见小姐惹了大事,翠儿心中万叫不妙,若是陵王爷知道,不知是罚小姐还是罚那个胆大女子。 看那胆大女子打人之后,满脸毫无一丝悔意与惧意,也无一丝胆怯,眼神虽有波澜,却很是平静。再看看自家小姐,哭天抹地,大受委屈之样,翠儿顿时觉得自家小姐矮问君一分,突生一种不好预感。 “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是你先向我动的手,换作任何一人,都会还手的。”问君撒开步子,却被章芙蓉一把抱住小腿,直嚷着道,“野丫头,打了人就想跑,门都没有,翠儿,去把我爹喊来,替我作主,快去,还哭什么,还楞什么,再不去,小心我明天打断你的狗腿。” 翠儿连吓带惊,连滚带爬离开此地。 她是十分害怕章芙蓉的,她虽说是章芙蓉贴身丫头,却小心翼翼侍候,唯恐侍候不周,就惹来一顿莫名其妙毒打。 “放开!”问君不想再与她多作纠缠,此等无赖,怎么会是章大人之女,与她那一向温文儒雅父亲相比,章芙蓉根本是市井泼妇,无赖。 被这种无赖缠上,问君暗自骂自己刚才多事,跑出来作甚,再后悔也无济于世。 “哼!你等着吧,等我爹来了,看不砍了你的手掌。”章芙蓉破涕为笑,仿佛张大人一来,问君就要受到极刑似的。 问君看章芙蓉一脸哭花的脸,无比厌恶与恶心,甩甩腿,依旧未甩掉她那看似纤细,却像藤条紧紧缠住她腿。 “章大人如果看到你如今丢她面子,他恐怕会拂袖而去的。”问君毫不客气直言讽刺,章芙蓉倒是未生气,笑着道,“我爹就我这一个女儿,她的宝贝女儿受了委屈,她会不来帮我吗?” “听闻章大人为人谦和,彬彬有礼,待人真诚,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市井之女?”问君何时变成利嘴,也许是她心中痛有些压抑,她始终坚信章芙蓉之父章大人,一定会秉持公道,绝会绚私枉法之人。 印象中,问君小时,常见他与问君爹把酒言欢,只是父亲爽朗笑声,总盖过他那温和之笑。 问君爹说过,此生有他一个知己,死而无憾。 问君爹是死了,可是死的太冤。 “姑娘,你们,这是?”端些饭菜糕点喜儿,刚巧看见这一幕,不知其意,不知是谁走上前来,对着喜儿俯耳一番,喜儿点头已懂。 ... ... 第34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2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章小姐,我们姑娘刚来,好多事情都不懂,还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们姑娘一般见识。”喜儿躬下腰,讨着笑脸。 “滚,小奴才,也有你说话的份吗?” 章芙蓉胳膊猛的一抬,尽数打落喜儿手中盘子,饭菜尽飞,溅洒喜儿一身,喜儿一碗热汤,烫红手掌,却忍着疼痛握握手掌又笑道,“章小姐,奴婢只是按照王爷的吩咐,将我们姑娘照顾好,若是怠慢了,王爷怪罪下来,奴婢也担当不起啊。” 章芙蓉嘲笑着扬扬嘴,目光在喜儿与问君身上来回转。 “我与你们的姑娘相比,熟轻熟重,想他秦东陵会不心知肚明吗?你这小奴才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赶快把你们王爷找回来,我正等着他来收拾你们家姑娘呢。” “章小姐,我们王爷天黑之前,一定会回府的,只是,只是……”喜儿面色为难,吞吐凝望章芙蓉,似有什么想告诫难言之瘾,章芙蓉料想喜儿一个下人,也作不出什么,于是追问道,“只是什么?本小姐赏你无罪,只要你不袒护你们姑娘便是。” 说着,章芙蓉恨恨看看问君,像是问君如今是她仇人一般,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分,章芙蓉越看问君脸上那份淡定与从容,越发让她觉得怒火难消。 想着自己脸上火辣辣疼痛之感,章芙蓉伸出一只手,在喜儿刚张嘴那一瞬间,章芙蓉先冷冷道,“先扶本小姐起来!” 喜儿迟疑看看她,后弯腰伸手。 “死奴婢,你是故意的,等着,等我父亲来了,要把你们大卸八块,要你们好看,让你们整个王府的人都欺负我,欺负我这个客人。”章芙蓉未料到喜儿扶她之时,身体向后一扬,章芙蓉前仰倒地,喜儿倒是如兔子般闪躲极快,闪到问君身边,与问君相会一笑,更是激怒章芙蓉,她咬牙切齿嚷道,“没有天理了,你们陵王府的人,全部仗势欺人,等着吧!哼!” 道完,她将头重重一偏,不再看令她生气之人。 “章小姐,我们在此等着,若是章大人来,判定我有罪,我自随章大人而走,若是章大人道我无罪,那章小姐以后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问君直言不讳,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她可不想再招惹这个难缠又不讲理之人。 “哼!本小姐根本不想见你这种下贱坯子,你给本小姐提鞋都不配。”章芙蓉不敢示弱,强行反击,她是败不下面子来的,大小姐怎能被一个寄住在陵王府野丫头给唬住,改天,被外人听去,不作笑话谣传,那时,她脸面将往何处安放。 章芙蓉心里暗想,今天,无论如何,她的面子,是要争回来,不仅要争回来,还要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野丫头,知道她厉害,可不能把自己当软柿子,想捏就捏了,得给她一些颜色瞧一瞧,好下回见到她,背她而走,闪躲远远之地,省得她眼烦心乱的。 ... ... 第35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2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喜儿瞧问君未搭话,一张脸看不出任何端倪,再瞧章芙蓉脚下那双绣有金丝鸳鸯鞋,笑道,“原来章小姐脚下穿的鞋子,绣的是一对活鸳鸯,难怪我们姑娘不能提了。” 章芙蓉不知喜儿葫芦里卖的是何药,却忍不住好奇之心,直接问道,“绣的鸳鸯怎么了?” 喜儿用手帕掩嘴轻笑道,“章小姐,您高高在上,怕是不知道吧!我们陵王爷最不喜欢的就是鸳鸯,我们姑娘住在陵王府,哪里敢摸有鸳鸯的东西,若是让陵王爷知道,我们姑娘不是自讨苦吃吗?” 章芙蓉脸色瞬间惨白,她倒从未听说秦东陵厌恶鸳鸯之说,忙把腿向上一缩,弯曲,裙摆一盖,刚好盖住鸳鸯绣花鞋,斥道,“好一个没上没下的小奴婢,净敢对本小姐不敬,你该当何罪?” “奴婢有罪,但罪在说实话了,该掌嘴的。”喜儿笑着掌嘴,却丝毫没有半分怒气与害怕。 “喜儿!”问君见不得别人别人自虐自己,又因喜儿为自己出头,才沦落至此,赶紧握住喜儿本就烫红手掌,心痛问道,“一定很痛?你随身带的药呢?快快擦上一些。” 喜儿大方笑道,“粗皮肉厚的,一点点烫伤,不碍事的,姑娘不必自责内疚了。” 问君伸手要从喜儿身上搜取药物,痒的喜儿连连笑着求饶道,“姑娘,呵呵,姑娘,快别搜了,好痒啊!呵呵呵!” “小奴婢,贱命一条,有什么值得珍贵的。”章芙蓉没好气嘟嚷道,她见不得面前这两人在自己面前,如此相互,又如此好的像一个人似的。 听见喜儿笑声,她甚觉刺骨刮脑,狠狠白她俩一眼,自顾摸向自己微微生疼脸颊。 那两巴掌,可是痛的她眼泪珠子打转半天,才算落下的。 能痛成这样,八成脸上印有手指印了。 “珍不珍贵,不是你说的算。”问君为喜儿仔细轻擦好药,温柔用嘴吹吹,减轻伤口疼痛。 喜儿见她如此仔细担忧自己,心中感动不已,眼见自己眼泪快要落下,赶紧吸吸鼻子,笑着道,“姑娘,你怎么会知道伤口擦上药水之后,吹一吹会减轻疼痛?” “以前我爹受伤之时,我为她上药,他说我吹一吹,伤口就会减轻疼痛的,药给你,收好。”问君把药塞在喜儿那衣袋之中,喜儿强忍住那差些又要出口笑声。 “姑娘再搜几回药,我指不定笑成疯子了。”喜儿虽性格小心谨慎,却不乏爱玩笑之语,却让问君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她微微一笑,四下寻找什么,待到目光落定之时,她大步走去,拿起一把扎的完美高梁稠密扫把。 喜儿紧紧握住问君手中扫把,微鼓明眸,口吻认真道,“姑娘真想折煞奴婢的命吗?”道完,狠狠将扫把抢夺过来,忙扫那些饭菜与碗筷。 “喜儿姐,我来扫吧!”不知何时,走上前来一位说话声音翠翠小姑娘,模样不过十三、四岁光景,头顶梳着丫环特有的两个发髻,一张稚气未脱脸庞,犹如一块还未雕琢朴玉。 ... ... 第36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2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喜儿推开她手,斥道,“甜甜该是替喜儿姐姐做些事情的,我们姑娘肚子饿了许久,你快去从新做些吃食,送来给我们姑娘吃。” 甜甜偷偷看过问君,再一个劲懂事点头。 “我这就去。” 甜甜方走,章芙蓉一脚踢远喜儿正扫碗渣,大骂道,“该死的奴婢,这些饭菜弄脏了本小姐名贵衣衫,你可赔得起吗?” “喜儿乃陵王府一介奴婢,哪里赔得起如此昂贵衣衫!”喜儿直言道,却未停止扫地。 “喜儿姐姐,你就少说几句吧!”一个与喜儿打扮不相上下几个人,不约而来,问君抬眼一瞧,原是刚才围在堆争争吵吵那些人。 衣服与喜儿相差无几,差不多也是陵王府家丁,年龄也不相上下,后又跟上几个女家丁,均是刚才那群议论纷纷,说三道四之人。 为何问君会将她们归类为说三道四,只因问君听到一句本不该听到之话语。 又一个了头稍矮一些女子,见问君在看她们一群人,忙低下头,拉住喜儿手道,“喜儿姐,我们惹不起她的,她爹可是朝廷一品大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她们权利这般大,你不害怕吗?” “当官就不讲理吗?倒是早早听说,章大人为人公正不阿,是个难得的清官,他若明白事情原委,想来,也不会为难我的,你们大可不用担心,只是到时候在章大人面前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个遍,喜儿就感谢了。”喜儿边说边继续扫地,时不时弯腰捡些扫把费劲扫不起来东西,无非是些落在地面一些碎烂菜叶,死气沉沉躺在地面一扫即烂,或者四分五裂,看着恶心。 “我也听说章大人为人清廉,是非分明,不是徇私枉法之人。”问君轻轻抽出喜儿弯腰膝间扫把,把地面其余废物扫尽,方才放下扫把。 那几个女家丁之中一人没好气道,“姑娘是有所不知,章大人无儿,只有章小姐一个女儿,执为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平时娇宠惯了,哪里见得她受半丝委屈。” 女家丁说这话时,是背着章芙蓉,小声谨慎说给喜儿与问君所听的,为怕章芙蓉耳尖目明,听了去,她还时不时谨防拉过另外几个女家丁,把她与问君,喜儿围个水泄不通,几乎拥挤。 “对啊,对啊,听说,章芙蓉她娘为生她而死,她爹怕自己续弦而让章芙蓉受气,一直都是独自带着章芙蓉。”另外一个女家丁神秘兮兮满脸忧思道,不时捂嘴,怕为自己招来横祸。 不知人堆里谁递给喜儿一方手帕,喜儿粗鲁擦过手掌,手帕向一名女家丁身上重重一扔,半笑半愁道,“若真像红儿与连儿所说,喜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喜儿,章大人一定是非分明的,你相信我!”问君因激动而紧紧抓住喜儿手腕,她见喜儿眼神疑惑,半分苦涩划在嘴角,她差些张嘴道出,自己亲生爹与章芙蓉她爹是知己,两人若不是兴趣与品质相似,又怎会结为知己,把酒言欢。 ... ... 第37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2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一向觉得其父是刚正不阿,是非分明,是一个顶天立地大丈夫,既然自己爹都与章大人相交甚好,他能差到哪里去。 物以类聚,官场也该是如此的。 “姑娘,看你说的那般真诚与激动,倒像见过章大人本人似的。”喜儿笑道,抽回手,看看四周担忧面孔,里面甚至有些怕连累自己之人,喜儿微微轻笑出声挥着手又道,“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红儿,我侍候姑娘之后,你可要记得按时去给朝暮公主送饭,送迟了,她在屋子里该不会开门了,得等到下一顿饭时,门才会打开,可记住了,不能饿着了朝暮公主。还有连儿你,陵王说要给全府中人做一套衣服,算是中秋节他送每个人礼物,他本交予我办,现在我又全心侍候着姑娘,怕是分不出心,也分不出身,你就去原来订做布匹那家店里,订王爷喜欢的黑色,需镶金边的,家丁们的就不镶金边,用红色压边,红黑相配,倒也好看的很。” “喜儿姐,那我先去为朝暮公主准备饭去了,你万事小心一些。”红儿红着眼圈慢慢退后离开,喜儿笑点点头。 红儿一走,连儿见喜儿催促眼神,方子迟钝道,“喜儿姐,可我不知道要买多少!” “去帐户那里查一查上次王府所做新衣用多少布匹,多少银子,你再掂量差不了多少的,就可以了。”喜儿交代完连儿后,示意连儿离开,连儿楞楞后,方才移步而走,其余一些围观女家丁们,见她俩一走,也就觉得今天这事情与她们倒也无多大干系,自是不想参与进来,走倒是更好。 不多时,原本议论热闹情锁院门前,顿时鸦雀无声,一片冷清,若非坐在地上章芙蓉还在哼哼嗯嗯喊痛,问君差些忘记她在此。 “你爹到现在都未来,一定是公事繁忙,无暇顾及于此。”问君道完,似乎话中带话,章芙蓉眼见天色已暗,却始终未见其父与丫环翠儿,不勉心生焦急,此时落在别人地盘,她势单力薄,若是硬来,不勉再吃亏,脸上余痛未消,章芙蓉突然有丝惧意,她低颊,偷观问君一眼,问君正好看向她,她心虚眼睛飞快瞟向别外道,“我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公事繁忙,哪里像你们这些闲人,整天没事,只会找人磨些嘴皮,做些嘴上功夫。” 喜儿一听,便明她所意,向问君使个眼神,问君心领神会点点头。 “姑娘,这天快黑了,我们陵王府夜晚值班人甚少,王爷特地从野蛮之地买了些像狼一样的狗回来,夜晚散放在王府内,看家特别不错,前阵子不久,有个小贼胆大包天,闯到王府来了,结果姑娘你猜怎么着?”喜儿特意夸张神秘斜视一眼低头,却手脚曲动章芙蓉。 问君配合反问道,“结果怎么样呢?” 喜儿一笑,捡起地上扫把,两手用力一掰,清脆声响,令章芙蓉身体为之一颤,继而抬颌,双目闪烁。 “身体被狗撕成两半了。”喜儿故意将两半之字,重重道出,似是提醒之意,顺便还将扫把像无可用之物,奋力甩远。 ... ... 第38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2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那个小贼真是太可怜了,居然被一条狗给结束生命了,想来,那小贼再投胎时,一定会害怕狗的。”问君配合倒也天衣无缝,临了还笑笑望章芙蓉。 “姑娘说的可真是这个理,那个小贼下了地狱也不敢有任何怨言,谁让他在别人地盘丢了性命呢。”喜儿笑道,挽住问君。 章芙蓉早已脸色灰暗,原本白皙双颊之上,五指印清晰可见,问君此时心情平静,反倒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过分。 章芙蓉为难她,打她一巴掌,她可倒好,重重还了章芙蓉两巴掌,还让她今天如此难堪,下不了台面。 换作任何一人,该是从心里十分怨她才对。 问君美目星转,左回思量,暗自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章小姐,天色已暗,章大人无暇来此,不如让喜儿找辆马车,送你回去怎样?” “欺负了我,想就此作罢,你真当我章芙蓉是好欺负的人吗?你们主仆二人,今天对我所做的事情,我可是清楚记在脑子里的,别想耍什么花招,蒙我这双眼睛。”章芙蓉冷冷道,索性盘腿而坐,闭目养神,不理会她们任何一人。 喜儿用手捣捣问君,示意问君如何处理。 “就算我们错在先,还请章小姐海涵,可以不予计较,我愿在这里向章小姐赔不是。”问君温柔道,恭敬行个礼。 章芙蓉缓缓睁开双眼,脸上五指印,配上她似笑非笑笑容,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又有些怪异。 “姑娘你……” “喜儿先别说话!”问君打断喜儿话语,喜儿心中虽不乐意,明明是章芙蓉欺负她,她倒先向章芙蓉赔礼道歉了。 “我没听错吧?”章芙蓉眯住一只眼睛,露出狐疑神色,另外一只眼睛似在思考问君话语真伪,歪着脑袋,认真模样倒像学堂里思索课题学生。 问君点点头,又道,“是真的,章小姐来王府是客人,本应厚待,结果却是我失了礼……” “等等,什么你失了礼?你不也是王府客人吗?失礼也不是你失礼,该是王府那些小奴婢们,等哪天本小姐心情好了,一个一个的算算帐。”章芙蓉抖抖肩膀,咬牙切齿恨恨道。 喜儿刚想说什么,被问君一把扯住,问君摇摇头,示意她先别言,喜儿作罢,不知问君到底要将自己放矮到什么地方。 心中虽替问君抱不平,却别无阻碍她法。 “何必为小事情,去与那些家丁们计较,她们也是奉主人行事,怕违了主人意。”问君笑解释道。 “你少来这套,说来说去,原来你是想让我放过那些小奴婢们,呵呵,你想法也真天真,她们可是跟你是一伙的,一伙来欺负本小姐的,放过她们,岂不是也放过你,白白让你打了本小姐两巴掌,本小姐岂不是吃哑巴亏了?”章芙蓉牙尖嘴利,字字珠讥,本意是受了欺负,而且不止问君一人欺负她,这陵王府刚才围观之人均是参与欺负她之人,她暗暗记恨在心,一下不放过的。 ... ... 第39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2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章小姐这话就严重了,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哪敢去欺负您!”喜儿不咸不淡道,章芙蓉明显没打算就此罢休,可惜刚才问君还赔礼道歉,以求原谅。 “喜儿!”问君示意喜儿不要说话,喜儿脸露怒色,却控制于此,她是做奴婢的,哪有向主子发火道理,虽说问君称不上喜儿正式主子,喜儿却将她纳入自己主子之中。 喜儿别过脸去,不想再瞧章芙蓉那嘴脸,听闻她嘴中再道出些让人不中听话语,给自己堵气。 章芙蓉还真是故意气喜儿,冷笑道,“我记得,你叫喜儿,放心,你与你们家姑娘一个都跑不掉的。” “什么跑掉跑不掉的,我喜儿就在这里,任凭你发落,可我们姑娘,怎么着也是我们王爷的客人,你章小姐还奈何不了我们姑娘,姑娘,我们回院,别再与这种无赖纠缠,脏了我们的地方。”喜儿挽住问君欲跨进门,章芙蓉连忙起身,胳膊伸平一拦,笑道,“想跑?门都没有。” “这是我们的地方,现在天色已黑,你不休息,我们姑娘也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觉,不然见到我们王爷,王爷看我们姑娘憔悴了,不知该多心疼呢。”喜儿故意拿秦东陵说事,她明知章芙蓉对秦东陵有意,刺刺她,尤其看见她怒火中烧那副窘样,喜儿心里就一阵痛快。 “就她这副尊容,秦东陵才看不上她,一身粗布衣衫,气质又不超群,除非秦东陵瞎眼,才会看上她,我看八成是秦东陵带回来解解一时闷,然后再找个理由赶出去的吧!”章芙蓉想着自己理由说的十分道理,忍不住笑望一脸淡色问君,见她未有丝毫介意,探想她心机颇深,居然如此侮辱,她都未有何反应,于是她决定,继续大发她那不中听之语,好让她发火,现在天色已黑,章芙蓉心中盘算,翠儿带着他爹,差不多该来,若是让他们巧碰见她俩合伙欺负她自己,不正中下怀。 盘算归盘算,章芙蓉话还未开口,喜儿不耐烦走上前来,厌恶推她一把,她倚在门边之上,顿时大呼小叫道,“想杀人吗?就知道你们这些下贱的奴婢们,眼羡我命好,妒忌我,想谋害我。” 喜儿一听她血口喷人,并且咄咄逼人,忍无可忍松开问君手腕,气冲冲走近身章芙蓉面前。 “你的嘴可真臭!”喜儿直言道,甚至忘记章芙蓉何等身份,自己何等身份,只图嘴一时痛快,话一出口,喜儿甚至有丝后悔,可她完全不想顾忌,既然已说难听话,干脆多说几句,喜儿抢过她手中那串在夜空下发着晶莹之光珍珠项链,嘲笑道,“你戴这种名贵东西,简直就是侮辱了它,不要也罢。” 话音方落,喜儿随手一丢,一阵珠子落地滚落之声,耳边传来。 在章芙蓉目瞪口呆之际,喜儿又快手拿掉她耳朵之上耳坠,也一并扔去,并道,“这般漂亮耳坠,配错主人,要配也该配一个像我们姑娘这种冰清玉洁之人。” ... ... 第40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27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喜儿住手!”问君见喜儿有些过火,担心喜儿再任由性子下去,会引来大祸,赶紧呵令喜儿。 喜儿宛尔一笑道,“姑娘,她欺负我们,还侮辱我们,我也想出出气,怎么了?” “你们真是越来越过份了,本来本姑娘还考虑要不要放过你们俩,现在决定,本小姐绝对会让你们终身长到记性,为此事付出惨痛代价的。”章芙蓉恼羞成怒,绕路想走,喜儿挡住,恶恨恨瞪她一眼,章芙蓉身体一颤,茫茫黑夜之下,伴有幽幽清风,章芙蓉身体一阵鸡粟,后背抵在房门之上,双肩微缩,夹起,目露惶恐,问道,“你想干什么?” “喜儿,找辆马车,让她回府,我们好落个自在。”问君不想再纠缠下去,得饶人处且饶人,是她娘生前教她道理。 虽说章芙蓉这人实在令人讨厌,厌恶,她却突然想到其父与章芙蓉之父两人之间情谊,心肠软下来。 “我要回家!”章芙蓉突然大喊一声,抬脚要跑,喜儿一把揪住她后衣领,道,“我们姑娘菩萨心肠,才不与你计较,你好自为之。” 喜儿也无力再纠缠,她一介下人,命都是陵王爷的,怎么可能与一品大员女儿计较真假,今天惹怒她,难保她改天不会报复她,何况章芙蓉刚才还说,她定会让她与姑娘付出惨痛代价,想到刚才她凶神恶煞,誓有想拆她们骨头决心,喜儿一阵心寒,脚底凉意窜至全身。 章芙蓉才走几步,站在自己所谓安全地带,她忽然回过头,在黑夜中,目光如冰刀,大有想千刀万剐她俩,恨恨道,“给我等着,本小姐若不报今天之仇,就誓不为人。” “我让你打两巴掌!不会还手。”问君突然向前几步,妥协道,章芙蓉不知她未语前何意,身体颤意后退。 听罢问君所言,寂静冷夜中,冷冷笑道,“哈哈!迟了,打你两巴掌,本小姐看不上眼了,现在就算你主动让我打十掌,也不解我今天之恨了。” “姑娘,别与这种无赖废话,让我拿断的扫把赶她走,走吧,赶快走吧!”喜儿果真捡起白天丢掉扫把,挥着去赶气的浑身发抖章芙蓉。 章芙蓉在黑夜中踉跄而走,一路走,一路气焰难消,她真恨不得将她们主仆二人大卸八块,凌迟处死,也不解她心头之恨。 她何等时候受过此等气,她爹一向捧她在手掌,不肯重言一句,深怕伤害她,如今,却被这些贱命人欺负。 等着吧!她保证不出三天,让她们知道她章芙蓉是何等人,是何等厉害,是得罪不起的。 章芙蓉一面走,一面骂,完全未对路过身体的人有何发现,她自顾走着自己的。 待到她发现之时,已走出陵王府很远之处,正好是拐向她家那条路,她家那拐道是个冷清街道,每至夜晚之时,尤其冷清,街道更无一人。 “又是一个该死之人,挡本小姐之路,你不想活了吗?”章芙蓉夹着白天所受之气,眼见莫名之人挡她去路,她怒火中烧,脑袋一热,不假思索,恶言便脱口而出。 “你是朝廷一品大员章大人之女章芙蓉吗?”来者声音尖细,一听便感觉像女声,又有哪里有些不对。 章芙蓉一听别人提她爹,全身骄傲细胞膨胀,傲慢道“知我是章芙蓉,还不让开你的狗腿,给本小姐让路,啊……你……” 章芙蓉捂住嗓子,痛的来不及说完下面话,就已倒在血泊之中,了无声息。 一阵秋风伴着落叶,黑夜恢复寂静之声,仿佛刚才寂静街道,还是空无一人…… ... ... 第41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28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天色昏暗,大雨磅礴,雷电交加,树叶纷落。 秋季阴冷,忽一下窜至全身,问君坐在屋内喝着喜儿刚刚端上新茶,浑身打一哆嗦,眯眼看外面狂风暴雨,电闪雷呜,未关窗门被打哗哗作响,伴着豆大雨瓣凌空而落,时不时光顾着门内。 问君轻手放茶杯,起身去关门,一阵狂风呼卷屋内,只听见啪一声作响,问君腿上传来一阵疼痛。 风劲过后,抬眸一看,竟是一扇门被狂风刮掉,正好拍在她腿上,若非偏一些,恐怕她腿也早已断掉。 暗自庆幸问君,见外面大雨丝毫未有想停打算,大有一种下破天样子,她端详另外一只安好无损那扇门。 是关,还是不关? 若关,指不定手刚碰上,一阵大风乱刮,那扇门也悲伤而掉。 若不关,大雨不时霸道侵占屋内,门槛之内,忆有水渍,然又在不断溢进水珠,思想之时,问君脚与裙摆已大片湿掉。 “啪!” 又一阵大风袭来,问君若非扶住门框,真怕自己也会腾空刮起,屋内望去,置于摆设桌上花瓶尽然被风刮下,碎片一地。 问君忽的想起那晚在山谷之内,遭遇之事,她顿时脊背一阵发怵,心中毛毛的,甚觉得不得劲。 她呆呆回到板凳之上,坐下沉思,不理会外面狂风暴雨,如何肆虐花草,如何摧残枯叶,仿佛它就要席卷一空,将这所活之物,全部无情带走。 伴着雨声纷扰,风声喝喝,雷电交叉,树枝折断,花瓣飞舞,问君手心竟捏出一把汗来。 无声中,她下意识摸摸自己脖子,仿佛有一丝疼痛,再闭眼仔细感觉时,并未有疼痛。 她忽然转头看向院内,凄凉一片。 最是秋雨无情,将一切在苟延残喘生命之物,摧毁一干二净。 秦东陵所爱牡丹,找人专门培育秋季而开花,可惜此时已垂头丧气,完全没有一点雍容华贵气息。 问君突然有些不安,心中有些焦虑。 昨天章芙蓉虽走,但秦东陵并未回王府,对于一向不在外过夜秦东陵来讲,连喜儿都再三诧异。 一早府中便在不停议论,究竟昨天晚上陵王秦东陵在哪里过夜?又是为什么? 许是大户人家人多嘴杂,私下净爱讲些主人的私事,问君倒不是感兴趣。 秦东陵回不回来对她来讲,毫无所谓,但若是去寻找问青天,秦东陵未归,她便也着了急,上了火,坐立不安。 这场雨,是从早上喜儿给她送过早餐过后,不到一刻下的。 突如其如大雨,静立了她本就担忧思绪,喜儿刚才撑伞去收院内衣衫,许久过去,却不见喜儿回来。 问君不勉替喜儿担心,眼见雨越下越大,屋内连唯一雨伞,都被喜儿刚才撑去,她静想,唯有冒雨去看喜儿为何许久未回。 她起身踏上一扇门板,一股雨水从门板下被挤上来,问君未去看鞋,坚定走了出去。 “哗啦啦!”大雨不停浇洒在她身体之上,原本的青丝早已挂在脸上与头皮之上,原本松垮衣服,也已紧紧包裹她那完美身材。 ... ... 第42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29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喜儿!喜儿!你听到了吗?” 雨水太大,伴着时不时大风刮来,问君始终看不清院内所有。 只是脚边那已碎的花瓣,却十分明显。 问君用手挡在眼皮之上,抬眸凝视院内一圈,除了原本一些植物与摆设之外,竟空无一人。 难不成喜儿收了衣服,去了别地。 问君一想,也有道理,那些衣服不止有问君与喜儿衣衫,还有替朝暮公主衣衫。 如此一想,问君便飞快奔向屋内,找一身干爽衣服换上。 衣服才刚刚换上,又听见一声,“啪!” 问君不看也知,定是刚才另外一扇门被风刮倒。 问君正捡起地面湿漉漉衣服,一股强劲而有力大风席卷至屋内,流苏珠帘被吹的脆脆响,十分好听。 问君若非及时抓住床柱,身体定会被吹倒在地。 这股风实在太大,损伤屋内好几件古董花瓶。 问君倒对这些古董花瓶没一丝怜惜,可这怪异大风,令问君那颗不安之心,更加惴惴不安。 她满怀无头心事,缓缓坐在床边之上,双腿抿紧,脚底沉重,手中雨水已干,却又是湿湿一片。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问君呆呆自问,却找寻不到任何答案。 屋内似乎有丝诡异,问君始终觉得屋内不止她一人。 她横目扫望,除她一人,再无其它。 她不愿再坐以待毙这种令她不安感觉,她慌不择路弃门而出,一直出了情锁院,才选择右边路而奔。 还是雨水太大,她未看清路奔何方,一个劲沿着一条铺满鹅卵石之路向前跑去。 “咚!” 一声破天而呜击钟之声,如从四面八方传来,钻进一门心思想找条出路问君,她止住脚步,向前望去,惊喜浮在嘴角,不自觉喊道,“喜儿,终于找到你了!” 喜儿收完衣服之后,想起朝暮公主被子拆洗晒在外面,又去收被子,本想再回情锁院时,实乃雨大的惊人,只待等雨小才,才回情锁院。 眼见雨一时半分不见小转,怕问君一人在情锁院等的生急,她又急匆匆赶去情锁院。 “姑娘,你来找我吗?”喜儿撑着伞在问君头顶之上,晾自己在雨水之中。 问君把喜儿一抱在怀,撑伞两人头顶,释然一笑道,“不见你回来,倒吓了我一跳。” 喜儿笑道,“喜儿才离开一会,姑娘就想我了,那姑娘以后若是嫁人,难不保,也带喜儿一起吗?” 问君嘴角一扬道,“若你愿意,有何不可呢?” “可倒是可,赔嫁丫头有的是,喜儿也不会做第一个的,只是喜儿刚才戏言,姑娘切勿当真。”喜儿拿出怀中手帕,替问君擦拭脸上雨水。 问君捉她手,灵动目光真诚,眼神期盼道,“是真言也无防!” 喜儿一楞,随后摸摸问君脑袋,笑道,“姑娘,你可没有发烧,怎说起糊话来了呢?走,这雨太大,我们还是先回情锁院吧!” 问君脚步未移,目光闪烁。 “姑娘,怎么了?”喜儿见问君脸色大变,似有惊恐之色,难道是刚才打雷闪电给吓着了。 ... ... 第43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30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没,没什么!”问君也不能凭空想来感觉,来道情所院不是,毕竟她与弟弟问青天还未团聚,一切都在别人家里,她需要凑合。 喜儿扶好问君,撑好雨伞,一步一步朝着问君觉得诡异情锁院而去。 “姑娘,你怎么心事重重的?又想弟弟了吗?”喜儿见问君眉头不展,面露忧色,不勉问起。 问君随便嗯了一声,随后问道,“这里离寺庙不近的,刚才怎会有击钟之声?” “那是朝暮公主所住之地,发出来的。”喜儿解释道,脚正好入了情锁院,问君迟疑后,才挪脚而进,而进院之后,她身体开始变得僵硬,并且不让喜儿搀扶她,她倒把喜儿手臂拽的生紧,深怕她一松手,喜儿就消失不见。 喜儿对她怪异现象,调笑道,“姑娘,学着喜儿胆子大一些,打雷闪电统统不怕,就把它们当着乐谱听着,也挺好的。” 进了屋,收了伞,喜儿又觉得不妥,把雨伞撑开,放在屋内晾着水。 问君提心吊胆呆望四周,暗怪自己多心,哪里会有什么诡异之事,一定是这段日子以来,受的惊多了,人变得疑神疑鬼了。 “喜儿,这情锁院里,以前住的是何人?”问君接过喜儿递的干净衣服,置于桌子上面,未去换。 刚才出去寻找喜儿之时,干净衣服已得湿漉漉,需要重新换衣,然问君突发起好奇心,想了解这情锁院一些故事。 情锁院,情锁,总不会无缘无故起这名字。 情锁院,听起来,倒是挺凄美。 情锁院,情被锁住的院子。 问君是这般理解,只是未有道出。 喜儿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后,斟上一杯茶递给问君,问君摇头道,“刚才喝了许多,不想再喝了。” “我倒有些口渴了,能借给我喝吗?”喜儿重新拿一茶杯笑问道。 问君点点头,温和道,“随便喝,不够了再倒!” 一饮而下,喜儿喉咙一丝苦涩伴有解渴之味,舒服一些,她又斟一杯,看一眼问君后笑着喝掉,方才放下茶杯,也随之坐下。 “听以前逝去老嬷嬷说过一次,但记得不算清楚。”喜儿冥思苦想,皱着眉头,老嬷嬷模样清晰,话也清晰,只是关于情锁院,在陵王府,似乎是个大忌,她也一直听从老嬷嬷话,听了关于情锁院任何事情,就要忘掉。 问君托腮凭自己所想道,“你仔细想想,看这情锁院布置,虽说不上大气,倒也精致,想来也不是俗气之人所居之地,看那院中特别培育秋天牡丹花,开的甚是华贵,这院的原本主人,想来应该是一个高贵端庄的女人,只有高贵端庄的女人,才会去喜欢牡丹。” 喜儿一惊道,“原本是有一个女人住的,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女人。” “老嬷嬷见过。”问君提醒道。 “可老嬷嬷已经逝去了,总不能到她坟前问她情锁院故事吧!”喜儿道,扭过头,显然不想再说此话题,问君明她所意,也不强作难,情所院话题,止于此。 ... ... 第44章 遇人不淑遭遇毁容3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姑娘昨天真是太大方,让章小姐那么多,明明是她先欺负你的,虽说后来你也还她两巴掌了,那两巴掌姑娘还是扇的轻了,不然她后来怎么还会有那么多恶语。”喜儿虽怪罪,却无一分怪罪之意,她起身扶起门板,后又道,“这场暴雨可是不小,前阵子,问将军一家刚被斩,一场大雪就纷飞而落,世人都在议论问将军有冤屈,难道今天这场暴雨,也有什么原头吗?”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问君清清喉咙有些哑音道,“还没有陵王爷消息吗?” 把门板竖在屋内后,喜儿这才道,“没有,陵王爷可从来不会这样的。” “连一点消息都没有?”问君起身问道,眼睛望向大门处。 暴雨中空敞木门,摇晃如野草,生命即将殆尽。 问君不知怎的突然来句,“章小姐昨天真的回到章府了吗?” 喜儿疑惑问道,“姑娘何出此言?她不回章府,难道回阴曹地府吗?” 道完,吃吃一笑,进屋去找她的针线之活,这雨天,既不能外出,只能刺绣缝衣打发时辰。 问君奇怪看一眼喜儿,仿佛喜儿刚才之言有些属实一般,问君摇摇脑袋,按按太阳穴,头有些疼,昨天一夜未眠,一早便被喜我喊起用餐,喜儿并未知道问君整夜无眠,只当是送来果腹之物而来。 “姑娘脸色不好看?快进来一些,门边那些水,你是挡不住的,等雨停了,喜儿想办法给它弄干。”喜儿蹙眉微侧眸,一夜未见,问君与昨日消瘦脸相比,今天连眼眶都有些发青,像是没睡好一样。 喜儿也知,她定是担忧其弟弟,于是安慰她道,“姑娘莫用担心,王爷说话算数,定会把你弟弟带回来的。” “喜儿可真是个心灵手巧的小姑娘!”问衷抿唇由衷赞道,不想自己一点小心思,喜儿倒看得透彻。 喜儿扑哧一笑,手指轻掩嘴道,“姑娘,不是我心灵手巧,而是你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你自己不知道吗?” 问君呆呆摸向脸,又无奈笑道,“是吗?我真不知道的。” 喜儿笑意未散目光,越过问君身体,眺望门外,忽然脸色大变,手中针无意中刺到自己,疼的只是眉头略皱,后悠然起身,一口气跑了出去,不多时,又满身雨水,脸露惊恐,跑了回来。 “怎么了?喜儿。”喜儿超常反应,令问君心头不安又腾空而出。 喜儿心不在焉道,“没事,姑娘。” 她无情打采回到刚才位置上,拿起未作完针线之活,手指发抖怎样也扎不上去,不时扎到手,也不时扎错方位。 问君一把捉住喜儿拿针手腕,严肃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喜儿,你快说啊。” 难怪一直觉得不安,一定是出了大事。 喜儿眼神飘忽不定,身体不知因雨水淋而颤抖,还是因害怕而颤抖,她抖的连自己都控制不了。 忽然,她哇一声大哭起来,泪珠泄坝而出,缓缓滑落,问君见她如此伤心,心便提到嗓子眼。 心中一个劲想着,别是秦东陵与问青天出了事,大家都在瞒着她。 ... ... 第45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3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安,不自觉手劲加大许多,喜儿手腕传来紧至痛疼,赶紧嚷道,“姑娘,我的手腕好痛啊!” “喜儿,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快说,是不是我弟弟出事了。”问君猛一松手,见喜儿捂住那支发白手腕,痛苦连连,问君有些过意不去道,“对不起,喜儿,我只是太激动,太害怕我弟弟会出事了。” 喜儿摇头不语,只是一个劲低头流泪,泪珠一颗颗全砸在眼前那块被缝衣服之上,湿了一大片。 喜儿越是心事满腹,不肯道出,问君就越如同热锅上蚂蚁,坐立难安。 “轰隆隆!” 一记像是劈开天缝响雷过后,问君身体也如被雷劈中一般,呆呆坐着,又缓缓转动似乎有些僵硬脖子,看向哭泣不停喜儿,想到问青天可能遭遇不测,不觉热泪滚滚,抽泣不停。 “姑娘,你定是知道了,她家人不会放过我们的。”喜儿忽凝眸道。 问君不解道,“谁家人?” “章芙蓉家人,她昨天晚上莫名惨死在她家那条拐道之上,听说脸被划烂,已然面目全非,今早有人发现尸体之时,吓的七魂丢了六魄。”喜儿本想瞒住问君,不想她在担忧此事,见问君热泪滚滚,猜她可能知道,谁知问君一脸惊恐之色,喜儿便知,问君对章芙蓉一死,根本一无所知。 “章芙蓉死了?”问君惊的差些要跳起来,刚到手茶杯从手中脱落,与地面响响接触。 “恩,死了,死的可惨了!”喜儿哽咽道,想着一早听家丁们在私下谈章色变,喜儿害怕极了,想告诉问君,又不想她被此事所扰。 外面暴雨未停,明明没有山洪,问君似乎听到山洪倾泻而出,洪涌暴发潮水涨起。 “可知怎么死的?”问君边捡地面已碎茶杯,边心事重重。 喜儿起身帮她去捡,问君却直起身体,脸色苍白望向那安静大门之处。 情锁院大门此时正从内插上小栓,无论暴风雨怎样肆虐推镶,它就是顽固不开。 静静的大门,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恐惧破门而入,大脚步踏进这里,踩死那些本就已无生命花叶、树叶,甚至那流至泥土中水。 “没有人知道怎么死的?”喜儿捡完后,抬起脑袋,一双眼睛满是惶色,布满血缘,问道,“姑娘,官家会查我们吗?会让我们给章芙蓉偿命吗?” 问君这才回过神来,努力挤出一抹笑容。 “不会的,官家会秉公办理的,再说章大人他……” “她是章大人唯一女儿!”喜儿连忙接上话茬,突的就俯在桌子上面大哭,边哭边委屈道,“我还不想死的,喜儿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的。” “章大人,我曾见过他,刚正不阿,一身正气,他不会冤枉好人的,何况章芙蓉又不是你我所杀,只是怎么突然就死了呢?”问君惋惜之时,却也感叹不已。 章大人年岁已高,章芙蓉是他唯一子嗣,他对她的爱与付出,是可想而知的。 若章芙蓉一死,章大人痛不欲生,一定会彻查凶手,会不会怀疑她与喜儿,倒是难说。 问君头本就有些痛,此时痛的更是厉害,她不时揉着脑袋,希望可以缓解痛疼,可那痛的脑袋,就像被人揪住不停拧的痛。 ... ... 第46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3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可那是她女儿,倒是听说过虎毒不食子,可他一个那般刚正不阿之人,早早死了发妻,如今女儿已死,他岂非伤心透顶,找每个与章芙蓉有过是非之人,姑娘与我定是脱不了干系的,事不宜迟,姑娘,你若现在离开,指不定还有活命机会。”喜儿嗖起身,进屋手忙脚乱为问君收拾细软之类,问君随后掀帘进屋,一把抓住她那忙着不停之手,正色道,“我怎能放你一人而走掉,我们不是凶手,怕什么?” “姑娘,你不懂官场黑暗,更不知人心叵测,这世间,善良老实的人被人逼疯做尽坏事的,不在少数。”喜儿推掉问君手,依旧收拾,问君将她手中包袱夺下,扔在床内。 “我们并没有逼章大人什么?又何来做坏事之说,喜儿,你多想了。”问君话虽这般讲,心却在敲锣打鼓,一阵一阵高声呐喊。 死的是章大人唯一女儿章芙蓉,他痛失爱女,能不调查清楚,若真是想早早缉拿凶手归案,勉不了要排查她与喜儿一番,若与他相见,她身份定会被看穿,到时候,该怎么办? 讨厌章芙蓉为一说,可她死,问君替章大人心痛不已。 因为常与问君家父来往,问君自幼便很喜欢与温文儒雅他呆在一起,他的性子稳重,不似问君父亲那般急躁。 “姑娘,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假如找不到真相,他章大人为泄恨,指不定要拿我们当替罪羊。”喜儿一语,问君倒听进心里去,只是她仍心存侥幸,铁了心认为章大人是非分明,不会冤枉无辜之人。 何奈问君死活不离开,喜儿口水说尽,嘴皮几乎磨烂,问君还是坚信章大人会查出真相,也从心里小小侥幸,他章大人发现她问君是问家生还唯一之人,不会为难她。 喜儿累的不管身体潮湿,也不管主仆关系,重重倒在床上,她被吓坏了,一向小心谨慎行事喜儿,居然昨天大意了,以卵投石本就不是她喜儿该做之事,细想昨天之事,喜儿懊悔不已。 “喜儿放心,若真像你所说那样,问君自会一力承担的,不会连累陵王府任何一人的。”问君一粒宽心丸,喜儿吃进肚子里,可她却不是滋味,她并非怕连累,只是提前有个坏的打算是有必要的,她呼的又坐起,不由分说,强行将打好包袱,塞到问君怀中。 “姑娘,听喜儿一言,你走吧!”喜儿眼睛通红,脸色赤黄,双手赤热。 问君反握其手,惊道,“你手好烫,是不是生病了?” “你快走,迟了就来不及了!” 喜儿话音方才落下,外面雷声一声高过一声,誓想把房顶给掀起,击得喜儿催促之心更加坚决而焦急。 若是迟了,就不知后果怎样? 眼见喜儿又要哭了,问君索性一把搂住她,才发现她脸颊之处烫的惊人。 “你病了,药在哪里?我给你熬。”问君后又松开她,焦急问道。 ... ... 第47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3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姑娘,你怎的就不明白喜儿的一片苦心呢?”喜儿忽的哭的伤心,索性爬在问君肩膀处,放声大哭。 “我明白,只是我不能走。”问君叹气道,张张嘴,又索性闭嘴不语…… 傍晚时分,雨势渐小,雷电已去,寒风伴着重重雨意,吹入屋内,问君又是一阵寒粟,侧脸透过珠帘望向屋内,喜儿平静睡着。 她刚刚吃过去风寒药,出了一身汗,但愿睡一觉会起来。 问君这般想着,天渐渐黑了下来。 下了整整一天雨,潮湿寒意,不断侵袭入屋,两扇大门再也无法挡住秋雨过后悲凉之意。 问君有些冷,缩着肩膀,望着黑漆漆夜空,滴答雨声时不时响起,房檐之下,水珠不时落下。 秦东陵,怎的还不回来?究竟问青天怎么样了? 问君暗自祈祷,问青天可以平安无事,回到她身边。 即使以后生活如此清苦,她绝不随便去相信向她伸出援手之人。 那个文万通,问君千想万想未想到,他竟然是个翻脸无情小人,前一会还善待她,做他家家丁,后一会,在她还未感激完之后,竟然说她与那个浪荡好色公子景色互相喜欢,说的那般逼真,不容人怀疑。 “秦东陵,你怎的还不回来?”问君两手抱拳状,万分担忧。 还好她担心的事情并未存在,问青天还未有消息,总比有坏消息好的多。 “咳!咳!咳!” 屋内一阵断断续续咳嗽之声,问君犹如惊兔般,飞奔屋内,坐于床延。 “喜儿,喝些水。”问君顺手倒些温茶,扶喜儿坐起,小心喂喜儿喝水。 “姑娘,你怎么还在这里没有走?”喜儿声音软软问道,她此刻全身无力,连推攘问君力气都未有,一颗心却还在替问君担忧,问君心中百感交集,笑道,“等弟弟回来,我就走。” “王爷还没有回来吗?”喜儿问。 问君点点头道,“没有任何动劲。” “姑娘再耐心等等,总会回来的,我们王爷一向说话算数,他说能带回你的弟弟,一定能带回来的。”喜儿义正言辞道。 问君认真点点头,但愿喜儿所言是真。 “姑娘,这么晚了,你上床睡觉,我下去。” “喜儿还是睡在上面吧,我不困。”问君扶住欲下床给她腾位喜儿,强行给她盖好被子,立于床头之上。 一阵沉寂之声,伴着外面凄凉雨声,再看忽闪忽闪蜡烛之光,喜儿突然道,“情锁院以前住的女人,据说是陵王爷所爱的女人。” 问君仔细聆听,如此寂静之夜,偶有凉风吹入,喜儿把自己所知道关于情锁院故事讲解给问君听。 问君听得心酸,听得苦涩不已。 那个死在情锁院的女子,可谓是痴情女儿家一个,不畏流言蜚语,不怕非人打压,她始终爱着秦东陵,可惜秦东陵并未保护她及时,令她悬梁上吊。 问君借着蜡烛微弱之光,抬眸望望房顶。 那痴情女子,便是在头顶那房梁之上结束仅有十六岁生命。 - ... ... 第48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3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哗啦啦!”大雨又倾泻而出,黑夜之中,摇曳的烛光,映着外面霹雳哗啦大雨,为这情锁院,又添一缕幽秘之感。 朦胧中,问君仿佛看见那一缕孤魂正朝她飘然而致。 那模糊模样,纤细身姿,如凡尘一般不染尘土。 问君不知黑夜之中,是自己幻觉还是真实如此。 她缓缓起身,奔至门外,大雨扫进屋内,凄凉之感更是从领脖子与裤腿处灌至全身。 “姑娘,外面雨似乎又大了!”喜儿道。 “非常大!”问君心中叹过一口气后,复又回到床边坐下。 茫茫黑夜之中,问君不喜欢的,太过孤单与孤零。 “姑娘,若不嫌弃喜儿,我们共挤一处睡,怎样?” “怎么会嫌弃,你对我这么好。”问君说着,脱了鞋,黑夜中脱掉外衫,喜儿向内挪着被窝,问君靠在床边躺下。 喜儿叹口气,黑夜中,看不清目光落在床的上方。 “姑娘,我好怕!”喜儿突然缩起身体,惶惶道。 问君搂住她道,“不用怕,相信天理自在。” 黑暗之中,喜儿点点头,用心感受问君给她一丝久违温暖,自小与亲人走散,被老嬷嬷收养,再无一人可以给她如此温暖感受…… 第二天一早,两人均在一阵如炸破天的雷声中惊醒,喜儿惊的一个直身坐起,惊惶左望右望。 “姑娘,姑娘!”喜儿嚷道。 问君也已醒来,缓缓起身,见喜儿面色十分不好,神色焦急,忙问道,“喜儿,我在这里,怎么了?” 喜儿忽哭泣一把搂住她,断断续续抽泣道,“姑娘,姑娘,我做了一个恶梦,我梦见我们都被章大人杀了,而且脸被划画了。” “没事,是做梦,不是真的。”问君松口气,喜儿被章芙蓉之死弄的神经兮兮,惶惶不安。 喜儿身体一直瑟瑟发抖,问君摸向她脑门处,早已变得冰凉一片,心中放下心来,烧退去了。 “不,姑娘,我很少做恶梦,上次做恶梦,是老嬷嬷死的前一夜,我梦到她掉在冰窟窿里,奋力挣扎也不能得救,后来老嬷嬷真的在洗衣服时,掉冰窟窿里,再也没有上来,后来王爷派人打捞起她时,她身体已经僵硬。”喜儿越说越害怕,越说越恐慌,她推开问君,奋力起身,鞋也未穿,路过珠帘,珠帘摇晃生响,清清脆脆。 问君随后趿鞋起着,跟在喜儿身后。 “姑娘,他们就快来了,你快走啊!”喜儿眼看又急的要哭,问君知她是为自己所担忧,赶紧一把握住她抖得手,忙道,“喜儿,那只是巧合而已,梦只是梦,不会是真的。” “不,姑娘,你不懂,我有预感,我们的恶运就快来临了,恶运会像这场秋雨一般,来的突兀,让人措手不及的。”喜儿倚在未有门的框架之上,双眉之间快拧成川字,双手扒在框架之上,用的力度几乎快要扣进门框之上。 秋雨不管屋内两人言论些什么,只顾着自己潇洒而落,秋雷不管这是暴风雨前夕感应,还是暴风雨早已潜伏在四周,只是未有人去点破。 ... ... 第49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3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几声炸开天响雷,风夹雨洒落在门框边缘喜儿身上,很快,她脸已像水洗,衣服前方已紧紧贴身,她还是忧心忡忡,时刻不敢分神,她一直用那双稍有肿眼睛,目不转睛看着情锁院大门。 她一直像是在等待一种意料之中命运安排,将她梦与猜想全部证实。 “姑娘,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喜儿自言自语,全然不顾问君从屋内拿厚实紫色披风披在她身上。 喜儿显然被吓的不轻,神智错乱,问君不知如何是好,看这天,一时半会,雨是停不了的。 一早起来,两人都有些饥饿,虽说每次饭菜均由喜儿从别外做了送来,其实,情锁院也有**厨房,问君从屋内拿好雨伞,进屋洒脱穿好衣服,再出来时,撑着雨伞,迈开步子回头对喜儿道,“我先去做些吃的。” “姑娘,你会做饭吗?”喜儿醒悟道,眉目却一直未舒展开来,问君心疼的道,“做些白粥总是会的,你等一会。” “还是我去吧,这种事情,我已做习惯,姑娘气质不错,虽没太多繁文缛节之礼,却看得出来,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喜儿拿掉身上披风,刚想挪脚上,飞快奔至屋内,后一会穿好衣服与鞋子出来,脸也净擦干净,只是神色像丢魂一般。 问君本想阻止,喜儿一把抢过她手中雨伞,将她推进屋内,踩着雨水离开。 “喜儿,等等我。”问君追上喜儿,喜儿一楞,两人共撑一伞,向前走着。 “咚咚咚!” 敲门声如催命般敲来,问君与喜儿正好惊立于门边,喜儿如临大敌,像是大难临头,问君心虽有惊扰,面色却并未有多少担忧,她拍拍喜儿宽慰道,“喜儿,你撑伞,我且去看看是谁。” “姑娘,不要!”喜儿表情痛苦连连摇头,眼看就要哭出来,问君宛尔笑道,“没事的。” “快开门,官府来调查章芙蓉章小姐案情的。”门外如急风骤雨催动之声,吓软喜儿双腿,她站立未安,静静等待门开之后,她与姑娘可能会被戴上犯人标致离开,携至那不见天日地牢之中。 在问君开门那一瞬间,喜儿忽扔下伞,不知跑到何处,问君缓缓回头之时,只剩那孤零雨伞,在享受雨神洗礼,一脸严肃,未有丝毫埋怨与怠倦。 六个官府之人,只有为首一人有人撑着一把雨伞,后面几人均是受雨自然淋着。 一看便知,有雨伞撑之人,便是负责此案之人。 他年龄不过三十左右,两边鬓角却已发白,剑眉冷竣,眼神犀利,嘴唇抿紧,一副严肃而又不呆板之人。 问君捡伞之际,他已打量过问君,眉目四下一扫,沉声问道,“你便是与章芙蓉生前有过恩怨之人?” 问君起身撑好伞,慢慢抬眸,四目一触。 问君连忙别过头去,此人也暗惊不已,侧身凝眸身后之人,目光冷竣,吩咐道,“我且有话单独问她,你们在此候着,没有本大人命令,一概不许进屋。” ... ... 第50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37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是,喻大人!”几声应喝,喻思敏接过随从手中雨伞,挺直身体,满腹心事,随问君入了屋内。 问君未收伞,轻手轻脚把伞放在空无一物桌子上面,自己随后坐下,目光平静,身体挺直。 喻思敏撑伞屋内,并未有收伞或放伞意思,他目光从屋外之时,一直温柔追随问君身上。 她如今好瘦,好憔悴,原来一双水灵灵丹凤眼,此时布满疲惫,以往一张脂粉未施瓜子脸,如今更是尖的厉害,以往那张红唇,如今却惨白许多,原本一直舒展开朗收头,如今也有些拢集了。 她就那样静静坐在那里,动也未动,仿若处子,喻思敏打量屋内,轻声问道,“一直住在这里吗?” 问君迟疑片刻,才淡淡道,“嗯!” 一路之解,与他道来,也无益,就按照他所想吧。 “为什么不去找我?你知道,我那里,永远是你的避难之处!”喻思敏轻手放下伞,毫无一点架子,单腿弯膝蹲在问君面前,由下及上望向问君。 问君看看他道,“你是官,你如今已发现我是问家唯一生存之人,是拿我去问罪邀功?还是放我一条生路?” 喻思敏忽尔一笑,脸上冷竣之情尽然释去。 忽拉住问君立于桌面之手,温柔笑道,“怎么变得这么严肃?仿佛我是你的判官一般,不要对我这般陌生与严肃,我喜欢你天真时模样,像初开的鲜花般美丽。” 冷眼看他,问君心中五味杂陈。 友善笑脸,此时尽是血腥之味,问君眼神瞄向别处,缓缓抽出手掌,静静道,“监斩我家人之时,你笑的意气风华,为什么?就为我爹曾经在晋国皇帝面前参你一本吗?” “君君,你怎么这样讲来?我仰慕崇拜问将军,怎会对他心怀凶恨,监斩问家,是当今皇上下的命令,吃君禄,受君命,是臣子该做之事,何况君命不可违的。”他再次捉住问君细小手掌,团在手中,原本就小的手掌,此时细小骨骼尽让他怜惜不已。 问君想再次抽出手掌,却被喻思敏拒绝,他继续道,“那监斩之日,我便早早发现,你不在其中,只想你能去找我,好让我照顾你的后半生。” “谢你一片好意,我问君受不起,还是请喻大人回去,报君恩,受君禄吧!”问君直起身体,奋力强行抽出手掌,与随之起身喻思敏保持一臂距离,冷冷下起逐客令。 “君君,你若是在我位置之上,也会这样做的。”喻思敏不想问君对他有任何不好看法,强行抓住她细弱双肩膀,目光温柔,眼神执著,似乎在恳请问君原谅,问君目光冷冷打量与她一起长大故友。 喻思敏是问君爹从外捡来孩子,二十岁那年,因为勤奋好学,天资聪颖,他很快考上状元,这十年里,他拼命立功,表现自己,终于,如今,他是执掌大理寺审案第一人。 朝廷一品大员之女莫名惨死,晋国皇帝命他执手调查,并限他一月内破案。 来之前,喻思敏百思其想也未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问君,不勉心猿意马。 ... ... 第51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38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一方,他想保问君不被拆穿身份,又要设法给朝廷一个合理交代。 唯今之际,他已调查许多曾与章芙蓉有过磨蹭之人,那些人均没有作案时辰与作案动机,剩下陵王府一行,是最有可疑之人。 尤其陵王府在外人眼中,一向神秘莫测,加之这两天王府主人未回,喻思敏便壮大胆子,亲自来一趟。 走运他未碰到秦东陵,不然两人不勉又要较量一番。 “看见你,就会令我想起我惨死的家人,你虽奉皇命,可曾替我爹去向皇上解释,他对朝廷,对皇上,一向忠心耿耿,一片忠心可昭日月,结果,却落的被斩杀下场,甚至尸骨无存。”问君kang娓娓道来,勉不了一阵心酸与疼痛。 她闭眼反手撑在桌面之上,喘着难咽气息。 家人之死,对她来讲,是沉重无声打击,她无法忘怀,更无法做到与一个亲手监斩自己家人之人,和平说话。 以往,他们可以无话不谈,甚至相谈甚欢。 “君君,我也很难的。”喻思敏皱眉痛苦道。 “不做官,不就不为难了吗?”问君冷冷一语,令他被噎食一般,久久未言语。 “你明知我多想做个清官,为朝廷效力,为百姓解忧!”喻思敏话语惊速,后又低缓,看看曾待他如亲人般问君,如今竟视他如陌路,甚至连与他正眼说话,都是敷衍。 他愤怒一时,一脚踢飞无辜他刚才撑来雨伞,可怜雨伞打几个翻转,竟然落在外面,翻肚子朝上,大有受了委屈之样。 “章芙蓉不是我杀的,你可以离开了。”问君见喻思敏愤怒异常,不想再看他半眼,再次不耐烦下起逐客令。 “还有一个叫喜儿的呢?”喻思敏回过神,眼神忽变得严竣。 问君坐下,巧手利落收她自己雨伞,淡淡道,“不知道什么喜儿,愁儿的,这里只有我自己。” 喻思敏明显不相信问君话语,在屋内打个转,又掀珠帘屋内寻找,不肯放过一丝蛛丝马迹。 也不知喜儿忽跑去哪里,问君倒不替喜儿着急,这情锁院,各房各门,各个通道,聪慧喜儿定是比她聪明多,八成是怕的躲起身来。 搜寻未果喻思敏踱步而来,一双锐利之眸,如寒剑闪过,冷冷口吻问道,“死的是章芙蓉,是朝廷一品大员章大人女儿,你可知事情有多严重?” 见他十分焦急,上火模样,问君未予理睬,喻思敏见她无动于衷,于是捉她一只手腕,问君后背抵在桌边之上,身体后仰,在他手掌有力下逃脱,根本是天方夜谭。 “喻思敏,不管是我,还是喜儿,都没有杀章芙蓉,没有杀。”问君吼完后,不停喘息,目光炙热严厉,喻思敏忽然心惊,攸的松开后自责道,“君君,对不起,我只是太想破案。” “这里没有凶手,还要我说多少遍!”不管发疼手腕,问君站在门边,作出请出姿势,迟缓道,“你再也不要来了。” “凶手一天抓不到,喜儿就有嫌疑!你包庇她,同样有罪,你知道吗?皇上如今非常重用我,若是破了此案,我向皇上替你泉下爹娘求情,看是否可以还他们清名!”喻思敏见问君铁了心不道出喜儿下落,唯有拿问君爹通敌卖国罪名洗白作文章,问君倒是想替父还于清白,可惜,她此时,不仅铁了心不会把喜儿交出来,更加不想再见到喻思敏。 ... ... 第52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39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如今的他,早被问君剔出朋友与亲人之外。 见她态度坚决,并未被自己所言迷惑,而道出喜儿藏身之所。 喻思敏索性叹气道,“既然你不道出喜儿,那我请你与我回衙门一趟。” 问君忽转头凝眸飞逝,笑道,“我又没杀人,为什么要与你回衙门!” “所有关于此案之人,全部回衙门问话,若你无辜,自会放你回来。”喻思敏仿佛换了一人,不仅脸色冷竣,连口吻都十分冷冽不同寻常。 拿住小雨伞,猛的撑开,问君挺直身体,目光沉著道,“我随你去衙门!” “我一定不会让知道你身份的人,看见你的。”喻思敏道完,想去搂住问君,问君却闪躲一边,喻思敏作罢,跨脚捡起被雨不停扑打雨伞,抖抖内侧之水,撑于头顶,几滴雨水落在他身体与头发之上,无辜被他抖身而落。 问君见侧屋一角,露出一双黑眸,喻思敏正欲下令搜情锁院时,问君不假思索道,“想来,我与你许久未见一面,不如在审问我之前,可否请我小酌一番,算是解我见你是我爹娘监斩官之恨。” 喻思敏伸出下令之手,停顿半空之中,见问君微微一笑,心头便荡漾不已。 难得见问君笑脸相邀,一直对问君有暗情之人,怎会拒绝她话语。 以往,他知问君与晋国三皇子秦东流有婚约,他一直隐忍那颗暗爱之心,只想深深埋藏,把她当予妹妹,不再表露出来。 谁知造化弄人,问君突然家变,罪魁祸首正是秦东流之父,他们也可算是仇人,问君自然千万般不会与秦东流好,哪怕一向痴情于问君秦东流,也勉强不了,奈何不了。 “回府,这二天奔案辛苦,各位回自己家中,休息休息,明天一早来衙门报道。” “是,大人!” …… 半午之时,问君随喻思敏两人并肩撑伞,漫过大雨,相对无语,一直沉默到喻思敏府上。 进屋之后,喻思敏吩咐府中丫头领问君去换一身干净衣衫,见问君脸色苍白,有些发青,料想一路之上,衣衫湿掉,冻之所以,便又吩咐丫头们给她拿一手炉。 待到午饭之时,问君换上一身淡黄如一抹霞光衣衫,头发尽数全散,披撒腰间,只因未干,脸颊之上贴俯一些发丝,手抱暖炉,正步步朝饭桌前迈进。 本有些等的生急喻思敏,见仙女仿若天上降,大惊不已,心喜不已。 她不管如何,那张脂粉未施之脸,都是好看的令人移不开眼睛。 此时脸色也不青,虽些许惨白,却如白玉透透明无暇,自有一番病态美丽。 他忙招呼笑喊道,“君君,坐这里!” 问君将手中暖交予识眼色丫环,扫眼桌子上珍馐佳肴,美味难挡,腹中正敲锣打鼓。 一上午未食果腹,不饿才怪。 “给,吃吧,全是你爱吃的。”喻思敏笑递上筷子,问君接后,直接夹一些清淡菜放进口中。 一顿饭全在喻思敏无微不致招呼与关怀之中结束,问君倒未尝出菜有多美味,只因她一颗心全系在问青天与喜儿身上。 不知问青天在哪里?喜儿如今怎样? ... ... 第53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40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午饭过后,喻思敏想与她再说些以往美好往事,问君却道很累,想休息为由,被丫环带至一间布置十分尊贵房间。 问君躺在床上,肚已满饱,却无法真的入睡。 脑袋如闪电般,忽又痛起。 问君双手按住太阳穴位置,不停轻按,门外忽闪过人影,问君还未起身,门外响起领她换衣服丫环之声。 “姑娘,我们老爷让奴婢给你送些甜点与水果,你快些开门。”丫环稚嫩声音,从门外传来。 问君半眯住眼道,“不吃了,我想睡一会。” “可是老爷说,若是甜点与水果未送到姑娘房间,老爷就要罚奴婢了,大慈大悲的姑娘,还是麻烦你开个门,让奴婢把东西放下,立刻就走。” 无奈问君,不想因自己连累无辜小丫头,起身开门,谁知喻思敏竟在外,在问君未有反应之际,喻思敏接过丫环手中盘子,强行进入房间。 “东西放下了,你可以走了。”问君的逐客令,对喻思敏已无用处,他暧昧笑笑,走过去关门,屋内忽然黑暗,置问君在一片不安危险气氛之中。 哈思敏关上门笑道,“君君,做了我的女人,以后你荣华富贵都享用不尽,而我也保证,有了你之后,绝对不会看别的女人一眼的。” 问君方才明他歹意,无奈身边无可防身之物,只能任由自己后退,而喻思敏那狰狞面孔逐渐靠近。 “喻思敏,你是不是疯了?”问君大叫一声,抬眸期待谁会来救她一命。 每靠近一步,喻思敏脸上暧昧笑容便增加一分。 行至内屋纱帐边时,喻思敏目光猥琐,行为不雅脱掉外面衣衫,与平时一本正经之样,完全相背。 问君不仅吓得呆住,正要大喊之际,喻思敏便如同游蛇般行她面前,她来不及喊,便被喻思敏一把抱起。 “君君,是你把我逼疯的,以前,无论我怎样示意,你都看不上眼里,眼里却一直就只有秦东流那一个人,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现在秦东流与你成了仇人,你就忘了他,跟了我吧!” “你快放开我!放开我!”问君腿脚并上挣扎,在喻思敏分神之际,咬他左耳,才勉强脱落,而跌落在地,痛的来不及思考,飞似跑去开门。 喻思敏追来之时,问君已然巧妙开门,跑了出去。 问君忙不择路,提起裙摆,看见有路,就如蝴蝶般飞奔起来,雨水溅了一身,淋了一身,那青丝如开花墨莲贴身,飞扬不起。 “君君,刚才和你说笑的,你跑什么?”喻思敏怕问君跑出喻府,多生事端,朝廷若再知她是问将军之女,余孽未除,勉不了自己被她连累,那可就影响他的雄图伟业。 绝不能让自己当官之路,毁在一个女人手中。 他矫健身手此时正派上用场,及时拦住差些出门问君。 “君君,再跑,我可就真的生气了!”喻思敏的耐心极其有限,他的恐吓,令问君无路可逃,插翅难飞。 ... ... 第54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4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喻思敏,我爹养你那么多年,就算他如今人已逝,你不报恩,也不必来欺负我。”问君眼见喻思敏逼近,左右四下观望,身体缓缓后退置府墙之下。 “君君,怎说我欺负你呢?我是在救你,如今朝廷并不知你侥幸逃脱监斩,若是知晓,自是天网恢恢,放你不过的,可若是你在这里,我可保你安然无样,并且从此生活无忧,你何乐而不为呢?”喻思敏方一解释,若是在问君身上有回旋余地,留她在他身边,他自不愿做最坏最绝打算的。 看看问君,淋在雨中,青丝贴面,五官青涩,身形消瘦,楚楚动人,喻思敏虽早已倾心,可若让他让问君香消玉殒,他自是十分不舍,十分不甘心的。 秋季雨水,最是冰凉,披在身上,问君不住打着冰冷寒颤。 “我不稀罕你给我的这种无忧生活,你若是念在我爹曾养你那般多年的份上,你就放我走,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要相见。”问君握紧拳头,坚决双眸不容置疑,半刻也不想留在此地。 喻思敏本性已露,问君心中自是十分清楚,此人是危险如豺狼,留在此地,有朝一日,他若厌弃,尸骨全无。 “我就是看在你爹的份上,才想留你在这里的。”喻思敏狡辩道,试图化解自己在问君心中形象。 问君冷冷道,“喻思敏,我已经许了人家,俗话说,一女不配二夫,望你自重。” 喻思敏心一痛,忽缩紧,双眸阴沉,问道,“许了谁?谁还敢娶你这个该死的死刑犯,我想若是知晓你身份的人,怕是没有人有这个胆量的。” “许谁,我不必相告于你,你若再不放我离开,我便以死相抗,即使化成厉鬼,我也会在你的身边阴魂不散的。”此刻问君明知骑虎难下,困兽之斗之徒,可她唯有一试,一博,方才有活命机会,方才有与问青天团聚机会。 云娘已逝,他丈夫不知下落,问君若再逝去,那问青天幼小无知,不知命济如何。 问君威胁并未对喻思敏有任何振慑力,他听问君已许人家,恨不得此刻找到那户人家,将那户人家碎尸万段,以解他恨。 冰冷雨中,他阴沉双眸直视问君。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一向是他做人的道理。 “那好吧,你自杀后,我自会将你找块风水宝地,好好买安葬。”喻思敏淡淡道,并朝她而近。在官场混迹多年,揣摸人心,察言观色,他是多么的不在话下,又有十分算计心肠,单纯善良问君小小计谋,他岂能识不破。 问君如木偶呆住,未料到喻思敏竟爽口邀她而亡,她心中不安。 喻思敏狡猾多变,心思慎密,而又诡异,不谙世事问君,哪里是他对手。 “再过来,我立刻就死!”眼见喻思敏脚步快接近自己,问君雨中大吼一声,目光畏惧,又愤怒无比。 她爹若是知晓往日疼爱的喻思敏,竟在他逝后,对她女儿如此这般不尊重,他是死不瞑目的。 问君不禁替她爹暗然泪下,心疼不已。 ... ... 第55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4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往日她爹在世时,那时,喻思敏还在将军府,是个寡言木讷勤快小伙子,哪个人见他,不是夸他老实可靠。 就连问君爹,都直言若不是问君那时年龄尚小,真有打算把问君许给喻思敏的。 问君想起往日那些旧时光,又惦念逝去亲人,又如今被人强迫,她泪眼朦胧在雨水中,紧咬住唇,默不作声。 “轰隆隆!”惊天劈地般响雷,恨不得将大树全劈开,将大地劈个大窟窿。 若是搁以前,问君被雷声吓的奔至屋内,而现在,她呆呆听着雷声振聋欲耳,耳朵呜呜着,旁边喻思敏那越加坚决而绝情话语不断入耳。 “你爹已逝,这世间,再无庇护你之人,除了跟我之外,君君你没有任何一条路可供选择。你也不再是将军府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也不在是那个我需要昂起脑袋,提着心,偷看几眼的可人儿,你现在,像过街老鼠一般,虽未人人喊打,却是不讨人心,偷着生活的,你的生活见不得光,你必须不能在光明中生活,你就像来自地狱的鬼,阳光一照,你就会魂飞魄散的。”不知何时,声音飘在耳边,喻思敏侧身立在她身边,问君眼皮沉沉,头痛欲裂。 她爹死了,将军府倒了,她从高高在上大小姐,一下变成一个逃犯似的人物。 命运,是如何的待她的。 她心中说不出的痛苦,说不出的悲伤,说不出的难受,可她都是紧紧咬住牙根,吞进肚子里。 那些往日辉煌,至高无上荣誉,已远离问君,消失在问君以后生活。 迷茫一时笼罩在她心头,她而目看向喻思敏,喻思敏满脸阴沉,不见丝毫颜色。 问君忍不住啐一口,怒道,“喻思敏,依你这种人的品性,忘恩负义,落井下石,将来必定不会有好报的。” “还是先看看你如今的报应吧!不管我将来会有什么报应,你若再执迷不悟,恐怕,你也看不见我报应的时候。”喻思敏冷言冷语,夹杂秋雨无情般洒在问君身上,心上。 这般倔强,这般不识好歹之人,问君倒是第一个,喻思敏想着,伸手碰碰问君贴脸青丝,问君一个激灵,离他几步之外,想夺门而逃,却又被喻思敏一把扯住。 “你放开我,放开我!”问君挣扎愤怒的捶打,也无可用,喻思敏任她发泄,纹丝未动,只是那长长手臂,半分也不放问君。 问君打的累了,骂的累了,身体一软,喻思敏刚好手臂一松,她如断了骨头般,倒地而去。 仰面而躺在雨水中,问君任由不雅姿势躺下,任凭风雨凌虐,静静沉思。 她当真要被牢固在这里,了却她残生? 娘临送她之时,那泪眼模糊面孔,仿若在眼前。 云娘在火中想救她之时,被她亲手误杀,她历历在目。 问青天那饥饿不堪模样,不断飘忽在眼前。 “我这个姐姐有什么用,连你都保护不了。”问君喃喃自语,酸涩不已,泪水掺杂在雨水中,哗哗而流,只是再无法分辨,哪里是泪水,哪里是雨水。 ... ... 第56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4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别再执迷不悟了,君君!”喻思敏忽蹲下身子,触手想抱问君,问君突然大叫一声,惊的喻思敏手呆呆在问君身子一指左右距离未动。 丹凤眼里,水雾弥漫,目光死沉。 “你走,你走,你走……”问君张口便大声催促喻思敏走,喻思敏哪里肯听问君话语,眼见问君意识在一点一点瓦解,正是他趁人之危,表以温暖之刻,他岂有离去道理。 他俯下身去,伸手轻轻撩开问君眼角那一缕青丝,温柔道,“君君,嫁给我,好吗?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你走……”问君态度坚决,还是那二个字。 “我走了,你就有可能再也活不了了,明白吗?”喻思敏一手掌拍在地面雨水中,雨水溅起问君满脸,问君眼睛眨也未眨。 若让她伴在如此卑鄙之人身边,那不是比杀她更加痛苦,更加让她无地之容。 “喻思敏,你亲手杀了我吧!”问君眼睛一闭,被雨水打湿长长睫毛动也未动,合在眼线之上,可怜的只是有几滴水落下。 喻思敏身体一颤,心隐隐作疼,却目光阴冷。 她宁愿让他亲手结果她,也不愿陪他左右。 她是嫌弃他曾经低人一等身份?还是在威胁他不敢动手杀她,放她离开。 “你明知我舍不得杀你,我喜欢你的。”冰凉手指爬在问君早已冰凉脸部之上,问君浑身一惊。 “爹娘去了,云姨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剩下的弟弟,只希望老天爷可以善待他一些,别让他流浪,可以依靠个好人家长大。”喃喃自语,问君心情异常平静。 她不知,爹娘在临死之际,是否与她如此心情一般,活着时候怕死,不敢想死,而真正死亡来临时,又觉得像是一种解脱。 爹娘,君君怕是要辜负你们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喻思敏重重一言,一把拽起问君,问君方才睁开双眸,咬牙切齿道,“让我待在你的身边,是生不如死。” 见问君双眸似在野火烧起,喻思敏心中一惊。 问君是恨他的,此时是带着无比愤怒在观他,他手一松,问君跌落在地面。 “若是不敢杀我,就放我离开!”问君忽抬眸,诡异一笑,喻思敏竟然有些惧意了。 她美丽丹凤眼中,满满是喻思敏看不懂的笑色。 “你觉得我会放你离开吗?”喻思敏逼近问君,居高临下瞪向她。 问君笑道,“那还等什么,杀了我啊!” “杀你,明明知道我做不到的,但我可以禁锢你,将你囚禁在这人烟稀少喻府中,给你吃,给你喝,却让你不见天日,不是比杀了你更好吗?”喻思敏狰狞笑道。 是问君逼他的,他本想让问君伴他左右,一生无忧,安度以后日子,可问君不领情。 一切,休怪他无情。 “你是疯子!”问君大吼一声,身体不由的抽搐不已。 不见天日,那会是什么样折磨日子。 人活在世上,若不见天日,每天被人限制,那与死有什么区别,行尸走肉般生活,不是问君能接受的。 ... ... 第57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4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是你把我逼疯的,我想娶你,让你做我的夫人,你不肯,非想离开,还想让我杀了你,哼!我什么都不会满足你,我就让你留在我的身边,生生世世,不见外人。”喻思敏简直快被问君弄疯,如此的女人,怕是世上再无其他。 他虽恨不得此时捏断她喉咙,让她再无法张嘴来给他说道,却直怪自己恨不下心。 正在喻思敏准备再次抱住问君之时,门外响起焦急叩门声,问君一惊,即而便想起身去开门,却被反应迅速之辈喻思敏拉扯住。 叩门声一声接过一声,不停催促着。 喻思敏左右相望,并无一个家丁,下雨天,怕是都躲到屋内去了,且这时正置下午,又无甚活可做,半点人影也没有。 “养这群废物,关键时刻,连个人影都找不到。”嘴中恶狠抱怨道,随后,他灵机一动,点住想大喊问君穴道,扛至离此门最近柴房屋内,从外锁上,方才脚步匆匆,去开门。 问君被他随手丢在地面斜倒下,话不能言语,身体不能动,想起身透过窗户看外面是何人,想力不从心。 “章大人,雨下这么大,有何急事要见下官吗?”喻思敏惊讶在外声音,伴着雨声传入问君耳朵之中。 问君心绪如波浪般涌动,难以平静。 他大雨之访,怕是为了章芙蓉死之事。 果然,章大人那独特的温和之音在外响起。 问君凝神静气,静静聆听。 “案子调查的怎么样了?”章大人问道。 “目前还有一个可疑人喜儿尚未找到,章大人勿急,下官一定最快找到喜儿,查出真凶,还章小姐一个公道。章大人请屋内暂坐。”又是喻思敏声音。 “不用了,本官没那个心情了,那依喻大人之见,最有可疑,最有可能是凶手的是谁?”章大人急切问道。 换作是谁爱女被杀,任何一人都会想极力知道真凶,想绳之于法,还之公道。 喻思敏迟疑后,方才道,“依下官愚见,陵王府喜儿最有嫌疑,下官去查找喜儿之时,她人已消失,这是下官的失职。” “唉!快些查出凶手,好让芙蓉在天之灵得到安息。”章大人声音一声之后,似乎苍老许多。 问君想到那个小时候,她曾见过白面书生,温文儒雅男子,一身素衣,眉眼浅淡微笑,再长大些时,眉眼浅笑未变,只是眼底的情绪越来越不如以往那般明显了。 “下官一定尽快找出凶手!”喻思敏郑重声音,在问君听来,虚伪至极,道貌岸然。 “这个东西怎么看来如此熟悉?”章大人忽然一语,问君听得疑惑,只听喻思敏回答道,“不知是何人之物,也未在意!” “这块羊脂白玉,看起来有些眼熟!”章大人沉思道。 问君一惊,想摸怀中,却无奈手脚无法动弹。 莫不是刚才跌地之时,大哥那块羊脂白玉从怀中偷偷掉落。 章大人曾见过那块玉,还说是一块上等好玉,需配一个爱玉之才方不可惜。 ... ... 第58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4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此时心底阵阵焦急,急切想让章大人记起此玉,又渴望章大人再逗留一段时间,最好有机会来到柴房看她一眼。 若章大人来柴房见到她,指不定离开喻府便指日可待。 问君一方想,一方着急,如何引章大人来柴房。 如今她身不能动,声不能喊,整一个废人。 眼神在屋内乱转,心思不停翻动。 “这块玉像是……”章大人后面话问君未听到,不知是记起,还是沉默。 “噢,下官记起来了,早上府中来了一些乞丐,下官见他们可怜,便施舍了一些食物,不知这块玉是否是那些乞丐偷来的,掉落在院内的。”喻思敏狡辩功夫令问君乍舌,从前,她怎就没发现那个常被人一夸,就脸红小子,居然如此阴险狡诈。 “噢,原来喻大人也是乐善好施之辈,心地善良之人,看来传说中的铁面喻是不确切的。”章大人似乎话中有话。 喻思敏赶紧解释道,“与章大人为人相比,下官不止是相形见拙,更是无地自容,章大人为官清廉,为人高风亮节,是我等下属人效访对象。” 问君听罢喻思敏道完这席话,差些想笑出声。 在他喻思敏嘴里,总是能将任何好话道出。 当初不也曾夸过问君爹,问君爹还夸喻思敏憨厚老实,没多大心眼与心计。 可惜问君爹错了,喻思敏工于心计,满脑算计,并且忘恩负义。 忿忿不平问君,此刻脑袋痛的厉害,却又控制不住在心里唾弃喻思敏多次。 “问将军若看见你口吐莲花,九泉之下,也会笑的。”章大人道。 “章大人言重了,恩师虽背叛朝廷,但他始终是下官的恩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下官以后每逢他与夫人忌日,定会去将军府旧宅上香几柱,以表孝心。”喻思敏真情真意,问君听后,索性闭起双眸,不想再听喻思敏任何声音。 喻思敏在她看来,如同一个唱戏里面小丑,在每个人面前分饰不同角色,可在问君看来,那些所饰的角色,无论好坏,均是小丑。 许久,雨声似乎小了些,但闪电劈过几次,白花花光芒,从窗户边闪跃而起,问君真想推门而出,向章大人诉一诉这喻思敏为人。 “喻大人是一个孝子,只是本官还听说,不止有喜儿一个未抓到,听说还有一名女子,与芙蓉生前起过争执,不知那名女子可抓到吗?”章大人一语惊醒问君,这事章大人既然知道,猜想他并不知其中一名女子叫问君,若是知道,他是惊讶还是替她爹帮她逃出生天。 依章大人与她爹生前交情,问君十分相信章大人定会全力帮助于她。 如何让他进来柴房,是问君此刻心头一大难题。 若是可以动,她完全可以推门,引他而来,可她四肢无法动弹。 若是可以喊,她完全可以大喊章叔叔救命,唤他而来,可她发不出一点声音。 “回大人,那名女子……”喻思敏吞吐不清。 章大人声音忽然严肃道,“那名女子该不会跑了吧?” ... ... 第59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4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没有!那名女子目前正在审讯之中,嘴硬如铁,什么话语也未道出。”喻思敏略带慌张道。 章大人忽又问道,“带本官去见见那名女子。” “这……”喻思敏为难张嘴。 “有何不可吗?喻大人!”章大人诧异问道。 “不是不可,而是此女狡猾如狐,下官抓她可是费了一番周章,为了避免她逃跑,下官将她穴道点上,身不能动,嗓不能喊,若是解开穴道,她又胡言乱语,想找逃脱之词。”章大人一番解释,倒也显得合情合理,只是章大人依然坚持道,“既然已被点穴,就带本官去看看此女,看她如此狡猾的。” 喻思敏未言语,问君死机沉沉的眸子,却有了一线生光,刚才听他们对话,对她来讲,如在油锅煎熬一般。 爹生前故人正在门外徘徊,却不知故人之女,正在房内等待解救。 问君想自己要离开喻府的机会大概就快来了,她头似乎不再那般痛的厉害,有了生的希望,她满腔热血似乎也复活,眼巴巴望向那扇门,期待光明从外倾泻而来。 “章大人真想见此女?”喻思敏提醒问道。 章大人斩钉截铁道,“与芙蓉案情有关之人,本官都想一一而见。” “可是……”喻思敏忽然为难吞吐道。 “可是什么?”章大人问道。 “可是皇上说了,此案若未水落石出之前,除办此案人员外,任何闲杂人等,均不可见,所以……”喻思敏振振有词道。 “本官是死者亲属,也属闲杂人等吗?”章大人话语不厉而威,只听见喻思敏被惊吓道,“章大人当然非闲杂人等,下官这就带章大人见,只是章大人站在窗户外面看即可,万不可近身,以勉此女使出阴谋诡计,而使章大人受伤。” “本官想来也是有些功夫底子之人,年岁也如此高了,倒也不怕什么人来算计,你就把这门打开吧!”章大人声音在门外响起。 喻思敏手忙脚乱打开柴房之门,问君目光正好对着迎面而来章大人身上,顿时一喜,却表面这出,只是眼神流转波动,噙着眼泪。 问君想自己差不多要得救,内心喜悦溢于言表,又忍不住激动的热泪盈眶。 章叔叔一定会救她的,一定会救她的。 问君几乎连一丝怀疑都未产生一分,她非常相信,而且坚信,此人,定是可以带她全身而退的。 章大人见地面之人满目泪光,像久别亲人般的激动,他十分随意而淡定挪动那已经全,并伴有泥巴黑布鞋。 问君知晓那鞋,是丧失亲人所穿的,她不禁替章大人难过不已。 白发人送黑发人,老来痛失爱女,是他生命所不能承受之痛。 问君很想开口安慰他,却自知即使她能言语,也不知说些何话去安慰他那颗受伤之心。 他脸庞消瘦无比,原本书生气质浓郁,如今倒有丝颓废,大不如从前光景。 问君细一想,她大概有将近一年时间,未见到章大人。 一年有别,再见,却物是人非。 ... ... 第60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47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她……”章大人话语停顿,幽深目光探向喻思敏,喻思敏怎会不知章大人识得问君,连忙跪下认罪道,“章大人请恕罪,她乃死刑犯问将军之女,不知为何监斩偏偏露她一人,那日去陵王府,正是她和喜儿主仆两人,一起与章芙蓉小姐发生了冲突,只是事情下官不详,依然在审理,刚才不想章大人见此女,是怕大……” “只要依法秉办,本官倒无话可说,只是怎会独漏她一人?而她又是如何寄住在陵王府的,喻大人,这事情出的蹊跷,得仔细查查才好。”章大人话犹未尽,意味深长缓缓弯腰拍拍喻思敏肩膀,喻思敏只觉得肩膀之上那只只拿笔杆之手,似乎有千斤般重。 一时间,也未揣测到章大人是何意,他只能唯唯点头应道,“只要与本案有关人员,下官一定会彻查清楚,不论皇亲贵胄。” 章大人近日颓废,原本白净嘴角,此时添几丝胡渣,目光温和,却不似往日那种浅浅温和,倒有一种看似温和下的冰冷,嗜人心骨。 “小女此去有几日了,近几日,本官一直心绪不宁,夜不能寐,食不知味,眼看小女喜欢的那颗芙蓉花,前几日,开的正艳,简直是花中极品,可自从小女去了以后,芙蓉花那一些未开的花骨朵,就连那已经盛开的,也都奄奄一息了,真是自古逢秋悲寂寥!。”章大人缓慢道来,语气无不像秋叶,秋雨般悲凉泌人心脾。 只叫问君听后,心中一阵凄凉,再看章大人,一昔之间,苍老多少。 “下官可以体会章大人痛失爱女心情,只是人已去,还望章大人节哀。”喻思敏起身及时道句宽慰之言,章大人忽凄凉一笑,并未笑出声,却让喻思敏胆颤心惊。 他虽混迹官场,也有一段时日,只是他从来看不懂,摸不透章有礼想法,做法,看似淡泊名志之人,却总让他有种说不上的感觉。 但那种感觉,是一种致命压抑。 所以,混迹官场如此之久,喻思敏从未去招惹过一向低调行事章有礼。 章有礼平时也不爱交际应酬,若非必要,他情愿读书到天明,与知己下棋品茶。 他的生活是平淡,而又有自己规章的。 “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知道是什么感觉吗?”章有礼忽低身,衣裙向前摆好,探向问君。 问君眼睛眨了又眨,似有所悟。 “你是黑发人送白发人,小小年纪,要承受痛失家人之感,你的这种切肤之痛,章叔叔心中自是十分清楚了解的。”章有礼一番看似肺腑感慨之言,说的心酸,又道的真实。 问君眼泪越发多起来,阻止不了。 自从爹娘离开,谁曾道句如此贴心的话与她。 她小心翼翼活着,怕别人知晓她是死刑犯身份,将她送上断头台,去辜负爹娘让她活着之意。 “章大人且慢!” 眼见章有礼执手要替问君解开穴道,喻思敏怕问君道出实情,威胁至他,于他不利,他赶紧阻止。 章有礼与问君爹相处几年期间,只学会了点穴解穴,其余对武功造诣一窍不通。 ... ... 第61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48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本官相信她是清白之人,她定不会伤害到小女的。”章有礼执意解穴,喻思敏只好出手阻拦。 章有礼手指扑了空,问君被喻思敏挟在怀中,泪珠滚滚而动,祈求眼神暴露无疑。 章有礼若信喻思敏之言,弃她于不顾,那她下场可是暗无天日。 她在心中百般祈祷,千般乞盼,章有礼可以带她离开这个如狼窝般的地方。 “章大人,得罪了,她是本案有力证人,恕下官不能让她自由行动。”喻思敏振振有词,说的情所当然。 章有礼迟疑道,“你在问将军身边那般多年,该是知晓本官与问将军的交情,不是一杯酒的交情,也非一盏茶的时光,更非利益之友。” “下官自然知道章大人与恩师是知己,相望相惜,可请恕下官今天得罪,要想早日破案,任何一个可疑之人,都有可能是案情突破口,而且此女狡猾异常,若让她得空逃跑,再抓可难比登天。章大人痛失爱女,一定想早已缉拿凶手归案,以慰章小姐在天之灵的。”喻思敏深知章有礼痛之所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章有礼再与问君爹非一般交情,也不可能不希望早日查明凶手。 章有礼自然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凶手是谁,他目光灼灼,又弱弱如柳,似在纠结。 “亡人已逝,何必再难为活人,喻大人,还请今天卖本官一个面子,将君君给本官带回府中好生照顾,以慰她已逝亲人在天之灵。”章有礼超乎常人思考,说的喻思敏竟无言以对。 他本以为,章有礼定会在痛失爱女,想早日缉拿凶手事件上,比任何都焦急万分,可不曾想,他竟然执意要带走问君。 时间紧促,迫在眉捷,喻思敏犯了难。 眼见怀中问君,委屈哭的如泪人般,若将她交予章有礼,他喻思敏的苦日子,怕是要在后面。 以章有礼与问君爹交情,问君再煸风点火,火上浇油,他的路,那不尽是无尽黑暗一片。 这个险,他可不能冒。 他锐利眼神一定,随即镇定自若道,“若想带走她,还请等待下官请示过圣上之后,再行定夺,下官着实没有那个权力,将朝廷死刑犯交予给章大人您!” 章有礼目光平和,没有被拒绝一丝不堪或不自在。 “喻大人明知圣上不会放过她,又何必请示圣上呢?”章有礼眉头似秋霜凝结,冰冰冷冷,一双老眸却也是暗藏精锐。 喻思敏暗叫不好,章有礼之意再明确不过。 “章大人,又何必为难在下呢?若是想让她活命,自不能带她去见圣上的,可若让她跟章大人您走,又不利于早日破案,章大人,你这不是故意为难下官吗?”喻思敏为难道,却与章有礼保持较远之距离,深怕章有礼随时如闪电般解开问君穴道。 章有礼忽的一笑,嘴角那一些杂乱萌生胡渣,随即根根竖起,如刺猬身上细小的刺,细细小小,不足威胁,却不容小窥,不能掉以轻心。 官场之上,官与官之间,说话,都是拐弯抹角,直来直去,实心眼的人,是在人心叵测官场之中混不开的。 ... ... 第62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49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依喻大人之见,如何是两全齐美之法呢?”章有礼忽把这棘手问题转抛给喻思敏。 喻思敏惊的脊背已湿,手心汗渍不断,双腿如被铁链紧紧绑住般沉重。 章有礼比他官大,用实力压他,他只有双手拱让的份。 可章有礼一直对他彬彬有礼,如今此话一出,很明显是先礼后兵之法。 究竟如何才是两全齐美之法? 喻思敏自认为自己脑袋堪比诸葛,虽不精算,却也能挡万人之言之智,如今,居然如一堆杂乱稻草,毫无头绪。 他不禁发起冷汗,脚有些微软,却在详装镇定严肃。 “下官不知,还望大人提醒!”喻思敏深深闭眸,微微抬眸,目光波澜不惊,刚才虚汗,也尽然释去。 章有礼径直朝他行来,如云风一般。 问君见喻思敏话软,一喜,她被带出,着实有望。 “君君,可愿随我离开这里?”章有礼轻声温和道,目露如父般慈爱。 问君哪里会不愿意,只想点头,却只能眨眨眼睛,表示愿意。 “喻大人看见了吗?她愿意随我而走。”章有礼伸手从喻思敏怀中拉住问君,并解开她穴道。 “章叔叔!”问君随即响响跪倒在地,重重喊道。 章有礼随即答应一声,伸手赶紧扶她起身,疼爱道,“君君,以后有章叔叔在,没有人会欺负你的。” 问君心中酸涩不已,不住点头,泪如泉涌。 “章叔叔,爹娘死的时候,连个全尸都没有。”问君泣不成声道,章有礼连忙将问君这个可怜的孩子搂住,像平时娇宠章芙蓉一般。 “君君,人已逝,节哀顺便,如今芙蓉也去了,我就孤单一个白发老翁了,若你不嫌弃,以后我们也可伴着父女,相依为命度日子,也算是安慰我这颗老人的心了。”章有礼动之情道完,眼已湿润,只是脸上带着清浅的笑容,可这笑容,有些悲凉,又些苍桑。 “君君是那般幸运,才得以遇见章叔叔,章叔叔如此一说,倒叫问君无地自容,问君与芙蓉妹妹起了争执,又未留她在府中过夜,才让她得此横祸,使得章叔叔与她天人永隔,问君有罪,也有错。”问君一个劲的自责内疚,泪水涟涟。 章有礼只是脸皮肌肤凝动,目光沉痛,惨白手掌轻轻拍拍问君肩膀。 “怪不得你,芙蓉一向被我宠坏了,是个强势而又不懂得敬重别人的女孩子。”章有礼淡淡的道,无埋怨,无责怪,反而令问君内心更加自责不已。 喻思敏眼见两人情真意切,仿是父女,直急的如同热锅上蚂蚁。 他们若真朝昔相处,那可倒霉的是他。 “章大人,问君未死,难免世上有不透风的墙,若是圣上知晓,怪罪下来……”喻思敏话语停止,直眼望向章有礼。 喻思敏之意,章有礼岂会不知。 “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圣上怎会无缘无故知晓?喻大人,你说是吗?圣上若是知晓你曾抓到问君未报,我又将她收留府中,可能我们二人便会逢浩劫!” 章有礼的话总是说的入目三分,不直接,却让人浮想连连。 ... ... 第63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50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喻思敏连连称懂,心中暗骂章有礼多事,非得雨天来这一趟作甚,害他白白丢失问君,又让他虚惊一场。 问君若真随章有礼而走,难不成以后不会报复于他。 “君君,刚才和你开了个玩笑,你别生气,我在这里,和你赔不是。”喻思敏装着笑脸,装出一副羞涩模样,显得十拘谨。 问君见他那般虚假模样,又想之前他对她所做种种,不勉心中怒火,却后想自己便要随章有礼叔叔而去,再与他计较,也无任何用处。 “君君,喻大人刚才和你开什么玩笑了?”章有礼笑问道,不时打量几番变化喻思敏。 “章叔叔,只是一个误会,无甚玩笑。刚才在屋内听说叔叔捡到一块羊脂白玉,那应该是问君大哥的,可归还给问君。”问君摸摸自己怀中空无一物,想到那唯一悼念已逝大哥之物,便想要要回聊以纪念。 章有礼从怀中缓缓掏出那块羊脂白玉,问君双手激动接住,后又紧紧握住,笑笑看向章有礼。 “谢谢叔叔!” “恩……喻大人,天色不早,又雨下不停,怕时间再耽误下去,天黑路难走,如今街道,又总不太平,本官可以带问君离开吗?”章有礼礼貌问道,逐手牵着问君,像小时候问君想看他与问君爹下象棋之时,因象棋桌子较高,章有礼便牵问君到椅子处,抱起放在椅子上面,观看下棋。 喻思敏见问君并无为难之意,更想不了了之,自是心中求之不得,眼见两人要走,连忙笑道,“当然可以离开,章大人请!” 喻思敏弯腰伸手,章有礼笑牵问君漫步柴房外,柴房外有一青色爬满蝌蚪之伞,较女子花伞略大一些,叔女两人共撑伞下,步至门边,驻足不行。 “烦劳这几日喻大人为小女的案情,舟车劳顿,废寝忘食,本官不胜感激,只盼喻大人快些破案,好了解了本官一头心事。”章有礼严肃轻声道。 喻思敏作揖回道,“是下官的职责,章大人严重了。下官一定会尽快找到喜儿,寻得蛛丝马迹,加快破案。” 听至喜儿名讳,问君一惊,忙解释道,“喜儿一直与我一起,绝对不可能会有杀人的时间与动机的。” “趁你睡着之时,行凶也不算迟。”喻思敏道。 “她定是不会这般去做的,那夜总是惊雷阵阵,她若离开,我定是知晓的。”问君不想就此冤枉喜儿,令她蒙受不白之冤,虽说喜儿还未被喻思敏抓到,若是无端被抓到,喜儿命运堪忧。 喻思敏可不这般想来,事件所有可疑人都已排除,若一月之内难以破案,那他可不就要受到当今皇上小小惩罚,乌纱就算保住,也难保不会官降一级。 死的人可是朝廷一品大员章有礼独女,当今圣上之所有加大力度,下令喻思敏去一月之内破案,无非想安抚好章有礼。 朝廷之上,缺谁,也断不能缺章有礼。 ... ... 第64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5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君君,我们都该相信喻大人会查清小女案真凶,若不是凶手,不会无缘无故冤枉人的,我们不打扰喻大人了,走吧!”章有礼喊住问君,向喻思敏告辞,喻思敏求之不得,连忙道,“章大人慢走。” 离开喻府,一路雨水不停,街道之上储存许多积水,深一坑,低一坑的,问君裤脚已湿至膝盖部位,章有礼也比她差不哪里去。 一路之上,两人皆怀沉痛心事,似有默契,默不作声。 路至章有礼家拐弯处时,章有礼忽停下脚步。 “芙蓉前几天夜里,便是躺在这里的。”章有礼听不出任何情绪声音,如三月里的棉柳,轻飘飘,却是虚幻的。 问君随之停下脚步,俯视脚下积水之地,仿佛看见章芙蓉死前那副惨痛模样。 问君转脸看看一眼雾水,脸色如棉花般苍白章有礼,动动嘴,话终未道出,咽了下去。 失去亲人那份疼痛,她懂。 任何安慰,在此一劝,都是无用多事。 此时此刻,只有默默陪伴,随他心情承受那份疼痛,才是真正的安慰他。 雨小心下着,没有心跳的滴答滴答,也没有大雨破堤的哗啦啦,只是小心而谨慎下着。 雾蒙蒙天空下,偶有稀少路人,卷起裤管,或是急于奔跑,行色匆匆而过。 “天快黑了,不知芙蓉现在魂归何处?”章有礼淡淡道,问君一个心酸,差些落泪。 巧手扶住章有礼,开口道,“叔叔,芙蓉妹妹生前并未做过分伤天害理之事,想来魂归的定是好去处。” 章芙蓉除了刁蛮任性不讲理之外,似乎也并未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章有礼惨淡笑笑,眯眼看向问君道,“芙蓉也欺负过别人,她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老天爷怕是给她收回去了,让她下辈子投胎做个像君君一样善良的好姑娘的。” “叔叔!”问君语塞。 她不知从何劝起,不知从何说起。 按理说,她的爹与章芙蓉爹虽是知己,而她与章芙蓉,见的面次数,手指头亦可数的过来,每次不管公私时候,章芙蓉永远都是目中无人,唯我独尊的,哪里能看得见如此平凡问君。 问君一直好奇章有礼,如此温文儒雅,怎会生出一个像章芙蓉骄蛮任性女儿。 若是说她娘亲生她难产至死,那章有礼更该把章芙蓉教的懂礼数,知疼惜一些。 “不用劝叔叔,叔叔只是心里一阵难受,勉不了发了些感慨啊……这雨下的可真像人的心情啊!”章有礼把雨伞塞到门君手中,手背在身后,不畏小雨,步子蹒跚路上。 问君随后撑伞跟上,未去追寻,只任由他独自一人思索前行。 他此刻需要安静,无需过份打搅。 回到章府之时,天色已黑,雨势渐渐小了起来,屋檐下的雨不停滴答滴答,伴着浓郁秋凉夜色中。 吃罢饭后,问君就被安排到自己所居住的屋子,后听丫环道,此屋正是章芙蓉生前之所,章有礼因怀念章芙蓉,才让她住此房。 问君无语,复杂心情住下。 ... ... 第65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5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夜晚孤灯,独眠。 秋风,秋雨,温柔抚摸窗户,发出轻轻声响。 忽一阵急雨,哗啦啦誓要降完所有雨,却忽一阵子,雨声嘎然而止。 夜半十分,总是在这种雨大雨停中煎熬度过。 说是煎熬,问君困意虽浓,却无法入睡。 她辗转反侧,眼皮沉重,忽坐起,挑开纱帐,借着蜡烛光芒看向纸糊窗户外面那摇曳多姿的影子,神神秘秘,鬼鬼祟祟。 问君忽然心中莫名烦闷,不由起身去寻些凉茶,解解郁闷之烦。 茶壶里虽有茶水,只是稍一闻便知,此茶水日子已长,早已浓稠变质,不能饮用。 问君动动嗓子,拿着水壶,开门而去。 一阵秋天刺骨冷风伴着风刮雨滴迎身而来,问君冷的缩紧肩膀,目视外面一眼。 漆黑的夜,一片荒凉。 幽暗天空,一片清凉。 伸手不见五指夜里,问君思索要不要去找些茶水,解解渴,解这烦闷之感。 大户人家连灯笼都不点燃吗?屋檐之下,净是雨滴,若有灯笼,也早已被风熄灭。 问君返身回至屋内,茶壶放下,静静站立,侧目观至外面那似幽暗世界的夜。 此刻夜的晶莹与神秘,越发明显。 问君不知怎的,刚才心中烦闷,更胜一筹,似乎有什么不好预感在内心扩散。 她双手忽重重扒在桌子之上,目光畏惧,闪闪躲躲观看门前那一抹黑影。 黑夜之中,若非蜡烛,那抹黑影,不知是否完全隐匿,问君攸的一下关上门,后背死死抵在门上,一刻不敢松懈。 她战战兢兢动动脖子,似看非看地面那有没有黑影,只了自己移动身影之外,无任何黑影,她这才松下一口气。 寂静的夜,安静的不像样。 “喵呜!” 猫撕心裂肺的叫声,直让问君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颤抖不停。 叩门声随即响起,门君后背已不在属于自己,算是与门成为一体,她片刻不动,神经绷紧,静静聆听,是否是自己错觉。 “咚咚咚!” “君君,睡了没有?”章有礼的声音在黑夜里,带着一丝神秘与凄凉,从门外传入,问君方才放下心来。 是章有礼叔叔,她有什么可怕的。 她正欲开门,忽又觉得半夜之中,男女总归有别,毕竟他们不是亲生父女。 于是委婉道,“章叔叔,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情吗?” 章有礼似乎在犹豫什么,只听见他低沉声音道,“半夜里,想起了芙蓉,就没了睡意,以为你没有睡,想找你聊聊芙蓉,你若睡了,明天再聊也不迟,睡吧,孩子。” “章叔叔留步!”问君攸的把门一开,章有礼转过的身返过来,温和一笑道,“怎么又起来给我开门了?” 问君笑道,“我也正困的无法入睡,快进来吧!外面风大,看样子,不一会儿,又该下大雨了。” 章有礼未加犹豫,跨脚而入,正欲关门之时,问君阻止道,“屋子里有些滞闷,打开门通通气也挺好的。” 问君其实是怕有人看见他俩半夜屋内坐下,又关门关窗,难勉非议,为避免非议,如今之法,便是开门证清白。 章有礼倒也未反驳,缓缓走至屋内。 ... ... 第66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5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人去屋空,芙蓉仿佛还有气息在此屋内,君君,你感受到了吗?”章有礼屋内来回踱步,审查怀念。 “叔叔!节哀!”问君理解他思女之心。 相依为命那么多年,突然的离去,对他这个寄所有希望于章芙蓉身上老人家来说,无疑是沉重打击。 “你知道你为什么在这屋里睡不着吗?”章有礼拿着梳妆桌上一把桃森梳子,对着铜镜中模糊不清人影,梳着发丝道。 “可能是择床。”问君直言道。 她并不知道章有礼是何意,出乎意外一问。 屋内幽暗烛光,随着偶尔偷偷溜进来的夜风摇摆,章有礼欣长身影仿佛被折成两断在梳妆桌与地面之上。 那折断阴影,仿佛是另外一个完全来自遥远之地人。 “大概是芙蓉想家了,这个梳妆桌,曾是我在她十岁生辰之际,特意买来送给她的,她当时非常喜欢,而且一喜欢,就这么些年,一直就没舍得换过,她曾说过,她睡不着时,想到这张桌子,每天看见这张桌子梳妆,她就会觉得我在她的身边,她不再想念母亲。”章有礼回忆里满是对往事无限怀念,甚至还有些埋怨之色。 问君随即向前两步,见章有礼背影微弯,不勉想起自己那已到黄泉之父。 两人年龄相差无几,而她爹却早已离开人世。 “是不是想起你已经逝去的亲人了?”章有礼悠然转身,温和一笑,顿时暖向问君心头,犹如寒冰腊月天一轮艳阳。 “爹与章叔叔年龄相仿,却离开人世多日!”问君轻声道。 “芙蓉也与你差不多年龄!唉……” 一声叹息,章有礼本是中年,怎的听上去,倒像是老年,快接地气之人。 问君忧他所思章芙蓉,怕有心结或有个好歹,连忙止住伤感哀伤话题。 “叔叔,屋内也无茶水,刚才本想去找壶茶水,太黑,又不敢去了。”问君看着水壶,连忙转移话题,借此解刚才沉重气氛。 章有礼略知她意,微微看向茶壶,再向外一眼,眸色沉着,步子沉重,找到板凳坐下,一只胳膊肘置在桌子上方,一手耷在腿上,挺直而坐。 “阴间也太黑,不知芙蓉没有我的陪伴,走的可害怕?” 问君不知如何作答,在一旁窘着不语。 想扯开话语,章有礼偏偏忆女情深。 是啊!这屋子本是章芙蓉的,更何况这里每件物品,都有章芙蓉有的回忆,有她那活生生影子。 莫说章有礼,来此屋,问君倒是真觉得章芙蓉还在此屋似的。 “君君,你小时还与芙蓉睡过一张床,你还记得吗?”章有礼转过脸凝神望向问君,问君搜刮脑袋,也无一点支离破碎关于此事记忆,只得默然摇头。 章有礼眼皮沉下,又转过头去,自言自语道,“那时候还小,难怪记不得,我曾带芙蓉去你们家做客,晚间正下大雪,雪下的足到我的膝盖,可快到了你与芙蓉的腰部。呵呵……”一声轻声轻笑后,章有礼继续语气缓慢道,“你与芙蓉看见雪,很是兴奋,一起拉手出来玩,像一对很熟悉的小姐妹,怎样喊,你们俩都不理,后来,直接埋到雪里去了……唉!往事太多,人老了,总不勉怀念的。” ... ... 第67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5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听得问君难受不已,眨眨眼睛,才走过来,也慢慢坐下。 “叔叔,请节哀!”问君再次重复,希望他可以早日从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中走出来,毕竟生活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看我这头上,还有几根头发没有白啊!”他修长略有松驰皮肤手指,在幽暗烛光下,像一双饱受生活折磨之手。 他发丝挽起,黑白相间,白色数量明显多过黑色,那些黑色在白色映衬下,显得像一个不属于头顶的侵略者。 老了,真的老了! 问君心中感叹,口中却道,“叔叔倒是一点也不显老!腿脚灵活,目光温和,身形挺拔。” “君君小时候可是一个很害羞的女孩子。”章有礼拍了拍脑袋,手胳膊肘依旧如开始般落在桌子上面。 “小时候的事情,君君已经都不记得了。”问君忽然觉得屋内有些炙闷,外面明明是冷雨寒风,怎会生出这炙闷之感。 她甚至有些坐立不安,环顾四周,并无异样,原始未动的屋子。 只怕自己心中有些沉闷,所以,才生出这炙闷之气,她低下头,偷偷看眼章有礼。 他侧身已不似刚坐下那般挺拔,略有弯曲,似很疲惫。 此时大概三更时分,问君见夜色浓浓,章有礼又疲惫不堪,想下逐客令,又一想,自己都处在别人家里,如何把逐客令下的名正言顺,又是一个难题。 “夜深了!”章有礼苍老略带嘶哑之声,忽响起,问君心倒着实惊一下,晃一下。 声音带着说不出的陈旧之感,像是久未失修的木质楼梯,木已朽,只待行人踏上,发出吱吱声响。 “是啊!夜深了,人们都进入到梦乡了,也只是我们叔侄俩还在话语。”问君正好借此话来表明之意,盼章有礼听懂话语之意。 谁知章有礼纹丝未动,就像未听见问君话语一般。 问君想他未听懂自己话中之意,又紧着道,“叔叔,外面风大,我看见屋内有一陈旧披风,以往倒是看见你披过,我去拿来给你。” “君君,你这是在对叔叔下着逐客令吗?”章有礼声音忽变得阴沉,寂静夜中,尤为恐人,甚至带着墓地清冷而又孤寂感觉。 问君征松,四周一片尴尬之意,她不知所谓,呆呆立着,任由寒风吹入裙衣。 “叔叔只是太想念芙蓉了!”章有礼起身,待走,眉眼淡扫问君一眼,行走门槛之处,脚步驻停。 “睡觉时,别忘记把门关好,时至入秋,马上就快到冬季,也就离过年近了,小偷小摸也就喜欢出来窜门了。”章有礼离去的轻步声,在问君尚未来得及作任何反应之际,便消失在清冷夜间。 问君嘭把门用力关上,飞快插住,谨防再有人进此屋。 搁往年,那些作贼之人确实喜爱在此季节出现,还是听章叔叔话,小心为妙。 问君见已是四更天,困意突然袭来,身体禁不住打个寒颤。 屋里有些冷,还是钻被窝暖和些。 待到问君刚刚钻进被窝,方才忘记蜡烛未吹。 ... ... 第68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5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脱了衣衫,再起身,问君倒有些不情愿,索性蜡烛燃着自己睡的香些,也好借蜡烛之光驱散心头那丝恐惧。 困意愈渐浓些之时,敲门声响起。 问君听得迷迷糊糊,敲了有好一会子,未有停下之意。 困如倦鸟问君,十分不愿起身开门。 睁眼之际,她躺着纹丝未动,只是脑袋转向门那边。 难道章有礼叔叔话如此之准,今夜便来了贼人,来窃取此屋内宝贝。 问君白日粗略见过屋内摆设,并未有什么值钱之物,贼人想来也不知,定是想章府如此大户人家,此屋又是章芙蓉小姐生前闺房,如今人去屋空,定是无人防守,好趁火打劫。 问君望望窗户那边,昏暗神秘,关的正紧,贼人总不可能破窗而入,毕竟声响太大,而此时又响起一声公鸡打鸣之声,若是破窗,动静之大,想必会招惹来章府之中早起守夜之人。 想到贼人怯于破窗而入,问君倒不怕了门外她认为是贼人的敲门人,继续闭眼而睡。 敲门声,并未随她猜想而戛然而止,一声接过一声,此起彼伏,大有不开门,便敲烂门为止的初衷。 本是困意浓烈,敲门声如紧箍咒一般在耳边响起,十分浮躁吵杂不说,扰的问君烦扰之极。 被子蒙住脑袋,以为可以挡住那烦扰之声,谁知敲门声倒也大了起来,仿佛知晓屋之内特别烦他似的,而屋外之人倒较上真了。 问君蒙头无用,又闷的头脑发热,脑袋昏昏沉沉,好不沉重,眼皮重的几乎有千斤般重,就快要砸到下眼皮上。 她索性双手一扯,被子被剧烈拉到胸下位置,她深深喘几口大气,定定神,再看向门那里。 敲门声仿佛是和尚念的没完没了的经,又仿佛是和尚手下那不停敲响木鱼,声音杂劣,不分场合,扰人清梦。 “沙沙沙!” 外面又下起雨来,沙沙雨声传至屋内,问君猜想此贼此时不走,等待何时。 天就快要亮了,他是想被抓住,再绳之于法,进公堂之审吗? “再不离去,怕是要进公堂过审,就不怕坐牢吗?” 忍无可忍,问君厌恶一喊,门外敲门声即刻停止。 作贼还是心虚,怕官府之人抓去,坐牢的。 坐了牢,那里可是容不得你说理地方,不然自己家人也不会有般下场。 问君心中一悦,将被子重新盖好,准备好好睡一觉,再无人打扰。 谁知,伴着沙沙雨声,那敲门声诡异般不绝于耳。 愈是发困之际,越是吵杂,任再好性子之人,也再忍无可忍。 想来刚才那句恐吓未起作用,问君又喊道,“再不离开,我可是要喊人了。” 敲门声敲的急了,如同急风骤雨,催命般手不停歇。 从开始算起,敲如此之久,那手想来也是久敲门之际,长满老茧,不堪入耳。 问君腾掀被坐起,面色憔悴,困意明显,头发凌乱,一丝愤怒难掩,几乎跳下床去趿上鞋子,走几步,观看衣衫未整,返回胡乱穿上衣衫,不至于见不得人之势,径直朝门而去。 ... ... 第69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5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此贼如此胆大包天,连官府都不惧怕,她倒真想见识此贼是何等三头六臂,有如此胆量。 想着,便想去开门,一记闪电从窗户纸那边一闪而过,随之而来,便是震聋欲耳的雷声不断。 像是天地间有可怕妖怪,在祸害众声,雷公正欲拿下,劈死作罢。 问君立在门后,任凭雷声滚滚而来,闪电伴奏,她静静而立,细细斟酌,不知此门开得开不得。 若敲门之人是贼人,她开门,入室而抢,她怕是抵挡不过,危险,不知是否会有。 若敲门之人不是贼人,为何一声不吭,誓要敲开门为止。 她犹豫不决,伴着电闪雷鸣,她的恐惧再次如滚水般腾的升起,毫无预照般惊悚她的每根毛发。 看着一天之间,看过无数次的木门,问君目光呆滞退后。 此门另一头,仿佛是一片问君看不见的恐惧,正在啃嗜木门,带着血盆大口,如毒蛇般长信,令人胆战心惊。 “啊……”问君尖叫一声,她退至后方,正好撞在板凳之上,由于心惊与身体未站稳,直接倒在地面,受惊的她不勉尖叫一声。 敲门声倒未因她害怕而停止,反而愈渐敲的频繁与紧凑了。 此时问君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章府此时定是无人,才让敲门之人有恃无恐。 窗户外面透露一丝白光,天定是大亮,只是雨依然沙沙,雷电依然交叉不停。 这像一个不同凡响的季节,又像一个菲比寻常的日子。 彷徨与恐惧,无助与迷茫,顿时如同整片乌云,密实笼罩在问君心头,挥之不去的压抑,如大雨劈头盖来。 门外之人,到底是谁?到底为何契而不舍敲门?而不曾想过离开? 问君目光牢牢盯住那扇门,身体紧绷,大气几乎不敢喘上一声。 此时她不敢断言,门外之人一定是来此偷物之贼。 若是贼,无在,破窗不失为一个好的方法,可他只是敲门,完全未曾离开一步,他是想从门光明正大而入。 到底是谁?要让问君如此惊恐不安。 难道是喻思敏又来此找她回去,怕她背后捅他一刀,在章有礼耳边吹不利于他的风。 想到此事,问君倒觉得十之**有可能。 依喻思敏小人之想,他断不会轻易放心问君来此章府的。 如此光明正大敲门,不怕引来旁人,保不成事先与章有礼招呼过,才有恃无恐。 问君悠然慢致起身,安静看向门,目光沉著冷静。 若真是喻思敏,在章府,她倒也无甚可怕之感。 只是,章叔叔为何又放他进府,又令他肆无忌惮? 问君摇摇思绪,这一切都只是自己在揣测猜想而已。 至于门外之人,打开门,方可真真真实实看见是谁。 “你若言语两声,我便开门。”问君最后一问,若再不言语,她便打开窗户,飞奔而逃。 “君君,是我!”章有礼那原本温和之声,此时尽是疲惫与隐忍愤怒。 问君大吃一惊,百思不得其想,居然是走而又返的章有礼叔叔。 ... ... 第70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57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叔叔,怎么会是你,都不言语,我还以为是小贼!”问君仓促打开门,却见章有礼以往那双温和眸子,此刻竟是怨恨,她心一咯噔,极其复杂而又不好预感腾空生出。 她想关门,却被章有礼出其不意推开,她仓惶倒在桌子之上,来不及去摸与桌子边缘亲密接触的手腕。 不解其意问君,扭头出神看手藏身后章有礼站在电闪雷鸣之中,那张忽而熟悉,忽而陌生的脸,那分明不是曾经章有礼叔叔。 他是谁?难道冒充章有礼叔叔,来于她不利的。 “你不是章有礼叔叔,你究竟是谁?”问君冷冷问道。 此时周围,只有自己,看此人神秘兮兮,而又面露狰狞,怕是来人不善。 “来人哪……”问君见他立在门前一动不动,双眸可怕就要燃起无声火焰来,问君扯开喉咙大喊,可惜,电闪雷鸣,早已将她那尚不算洪亮之声淹没。 外面已是大亮,沙沙雨声,慢慢演变暴雨,倾刻间,大雨伴着闪电,就要入了屋子,夺问君性命。 外面虽大亮,屋内却暗淡的很,毕竟是下雨,天有些阴。 “你到底是谁?要干什么?”问君手伸到后面,一路艰难方才摸到昨天那个水壶,牢牢抱在怀中,以备防身之用。 闪电划过那张熟悉脸庞之上,那阴郁而又积怨双眸,满脸冷漠,一身异光,问君心中惧意添加几分。 此人七分像章有礼叔叔,三分陌生。 她不会相信此人是章有礼叔叔,模样虽一模一样,气质却相差太远。 再说,章有礼叔叔昨天半夜才离开睡去,定是在睡觉未醒。 她坚信此人定是冒充的,手举起茶壶,再次冷静问道,“快离开,不然真的章有礼叔叔来了,不会放过你的。” “他是不会放过你的,还芙蓉命来!” 章有礼双手从身后伸来,手中竟然握着一把闪人眼睛匕首,逼向问君,明显是想夺命。 问君灵巧向左一闪,巧妙避开一刀,水壶与匕首相见,分外无用,问君见章有礼再次袭击向她,毫不犹豫手壶掷去,章有礼匕首准备一挡,未起任何作用。 茶壶啷当落地,重重响在尚在恐惧之中问君心头,变质茶水从水壶里倾泻而出在章有礼脚下。 “我没有杀章芙蓉!”问君目瞪口呆,急忙为自己辩解。 “是你杀的,我要替死去的芙蓉报仇!”章有礼双眸眼看要迸发出十分浓重恨意,问君随他追杀,而在屋内不停碰撞闪躲。 外面雨声雷电交杂,屋内碰碰撞撞,不时有东西被撞倒落地。 “叔叔,我是你的知己之女,我没有杀害章芙蓉!”问君眼见他像是红了眼睛,谁也不识。 刚才误以为他是假章有礼,想来是错误的。 一心,一口只提替章芙蓉报仇,除了自己亲生父亲,谁会去冒充他来做这种事情。 章有礼咬切切齿,手扬起匕首,恨恨道,“知己之女害了我的女儿,令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今天必须要让你为芙蓉尝命,去陪着可怜的她。” ... ... 第71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58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叔叔……啊……”痛彻心肺叫声在屋内盘旋于空,一记闪电正好落在问君捂住脸手背之上。 隐约血迹,慢慢从手指缝隙之处滴露而出,犹如刚出壳鸡蛋,小心翼翼,却恐怖异常。 脸部刺痛,触动问君手指轻颤。 手指缓缓拿开,左脸满是血渍,正在源源不断如溪水般流趟不停。 问君衣服上挂沾许多血渍,连趿脚鞋子上也都沾上许多血渍,另外一只脚未穿鞋,是刚才逃避章有礼杀她之时,掉了一只,正好被章有礼无情踩在脚下。 “叔叔!”问君轻轻喊了声,可怜柔弱之声,任何人听见,都会动恻隐之心的,可惜章有礼不会。 他女儿章芙蓉惨死,那个他用尽生命疼爱的宝贝,就那样从他生命中突然消失,这一切应该都归于问君。 章芙蓉本活的生在活虎,虽有些刁蛮任性,甚至有些大小姐傲气,可她是上天赐给他最美好礼物,转眼就就香消玉殒了,怎叫他不伤心难过,肝肠寸断。 “就因为去了一趟陵王府,又在夜间独自一人回来,才遭遇不测,若是你们有心让她安全回府,怎会不派人护送于她,很明显,你们是故意置芙蓉于死地的。”章有礼分析头头是道,振振有词,辩的问君百口莫辩。 那夜让章芙蓉独自一个回府,确实是一个最大错误,又是一个失策。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女子,三更半夜,走在夜路多危险。 事后细想,章芙蓉的死,她与喜儿是脱不了干系的。 喜儿,问君想到什么,赶紧问道,“你把喜儿怎么样了?” “陵王爷若是让我搜府,我早揪出那个丫头,给芙蓉偿命了。”章有礼面露狰狞道。 章有礼如此对待问君,问君庆幸他未捉到喜儿,不然不知怎样处置。 他都可待自己如此这般残忍,不听自己辩解,何况是一个素昧平生喜儿。 “我们千想万想,也想不到芙蓉会出事情。”问君忍住脸部痛楚道,一颗心切想找到逃离法子。 看章有礼那副想至他于死地架势,情况十分不妙,也不乐观。 若叫,也无用,这里是章府,谁会管她死活,何况她一个丫头片子,于府中佣人又无一丝一毫关系。 心急乱燥,而又无任何办法问君,几乎连脑袋都想破,也未有一个万全之策。 章有礼不想再与她有任何纠缠瓜葛,匕首再次举起。 “拿命来吧!” “叔叔……” 问君可怜呐喊声,淹没在一阵乱砍之中,问君只觉得另外一边脸也奇痛无比,手掌摸去,热呼呼,粘稠稠的,有一股子咸味。 不用想也知晓,一定是脸部又被匕首割伤了。 眼见章有礼如失去理智的猛兽一般疯狂乱砍,问君神色黯然,心逐步向下沉去。 她问君,好不容易才得以活命,就要丧命于自己信任之人手中。 不,她不能,绝对不能。 “啊!芙蓉小姐!”问君惊讶大叫一声,用手指向屋内一角,章有礼脸色突变,连忙不顾问君,奔向屋内,情绪激动喊道,“芙蓉!” ... ... 第72章 遇人不淑遭毁容59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好不容易有一丝空隙逃跑,问君不理会脸上那止不住流的鲜血,丝丝落入嘴中,满嘴血腥味,腥得她直想吐出胆汁。 外面大雨不断,小路众多,问君来不及多去想,寻着一条路,一头扎进大雨中。 她一心想要逃命,可是路跑着跑着,就越多岔路,跑到筋皮力尽之时,脸部被大雨无情蹂躏,每一滴雨,如同刀子无情般割进她脸部皮肤中。 面前四条小路,东南西北,东是回原路,那是断不可能回去的,慌神回头一眼,庆幸章有礼未追上来,可也不能大意去了,得赶紧寻条路保命才是,毕竟还有章府之中。 脚部突然赤痛,膝盖一弯,抬起脚底看去,脚底不知何时扎了许多尖锐小石头,许是刚才小跑时花园里洒落在地的石子。 脸部让人骇目的血弄的满身都是,经雨浸染,如同冬日梅花那般冷冽傲然。 雨水冲刷身体后,地面上隐约可见血水顺底洼处而不动声色流去,未有一丝犹豫。 问君不忍再看那红色血色,因她脸部痛的已经快要麻木,脚底的痛跟脸部痛比起,算是九牛一毛的。 而心底的痛,更是痛的彻底。 她惊怵望向西南北三条小路,心中默然念道,‘老天,让我活着,一定要让我活着。’ 惊雷几声,树枝仿佛有被撕折之声,问君仔细一看,西北两条路竟被一棵雷劈倒地大树挡了去路,无法行通。 唯今只剩下唯一的路,是南边。 曲径通幽,上面铺满不同色泽鹅卵石,看上去圆润通滑,尤其是被大雨轻抚后,更是如同宝贝般引人注目。 不再多想,不再犹豫,不再徘徊,不再彷徨,她坚定的勾一勾受伤的脚,鼓起勇气,向着南边那条路走去。 雷电交换,树叶如零星般凋落,随风飞舞,片片不留情于树枝之上。 秋天,树叶是无情的,也许风是无情的,毕竟树叶的命运是身不由己的。 树叶能决定自己的出生,却无法选择自己的结局。 问君提着心吊着胆,一个劲向前跑去,大雨中,看不清任何事物,眼前一些都是带有雾般模糊的。 看不清的路,看不清的树木与花朵,看不清方向,更加令她看不清的人心,就在一时间决了堤,一发不可收拾。 从昨天回到章府之初,她心仿佛从高高在上云端攸的落在谷底最深处。 她深深相信的人,她爹的知己,她视为最可以信赖之人,偏偏要来杀她。 她不知若从章府活着出去,她可以再把那份信任交付于谁。 这条路很长,长到出来之时,一片荒地,杂草早已枯萎,如今被大雨折磨,早已不成模样。 原来南边这条路,正是出章府之路。问君惊喜之余,赶紧心中不停感谢老天善待了她,给了她一条生路。 可荒荒之地,该何去何从。 犯了难,脸已然麻木,脚底也已麻木,心虽未完全麻木,却有一部分不属于自己了。 问君跛着脚走几步,红通通双眼四下探望…… ... ... 第73章 画皮再生判两人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那日寻得生路之后,问君思前想后,断然觉得陵王府回不得,喻思敏住所更是狼窝,也是断然去不得的。 唯今之计,她只能找个无人而去的隐蔽之处,先将伤养好,再说其它,洽巧从那出来之后,不远处便是一家农舍。 农舍之家只有一个老婆婆,身体倒挺健朗,又懂些医术,帮问君止血敷药,倒是一件简单事情。 半月之内,老婆婆细心而又如亲人般照顾问君,令问君受伤之心,饱受亲人之爱。 本以为,她是孤独的,如此一个善良老婆婆,倒让她的心活了一些热度的,只是清水映照脸庞时,问君虽有心理准备,不断告诫自己,不要怕,不要怕,看到水中那张面目全非的脸,还是被惊的不轻。 老婆婆怕她因脸毁容想不开,寸步不离陪着她说笑。 老婆婆纳着鞋底,粗粗线不断拉来拉去,不时摸摸头皮,使得针更加好使,穿鞋底更加容易。 “你看这鞋底纳的怎么样?”老婆婆笑拿起鞋底在楞楞坐立问君面前伸来伸去,问君淡淡点点头,目光空洞,无半分神彩,活像一个丢了三魂六魄的人。 老婆婆见她心思不在此,又见问君手指摸向脸庞,秀眉蹙起,双眸疼丝若现,就夸张笑道,“唉哟!你看这脑子,怎么净忘事呢?” 问君目无表情望她一眼,若有所思的进了屋。 “君君,听有一个老郎中说,你的脸还是有希望复原的。”老婆婆话从外面传至屋内,像一朵死而复生花朵,问君那颗被摧残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忽有填补希望,她像一只兔子般从屋内飞奔而出,喜问道,“那婆婆快带我去找那个老郎中。” 老婆婆忙放下手中针线与鞋底,握紧问君手,温和笑道,“别急,老郎中最近出远门了,再过段日子就回来了,等他回来之时,我便带你去他那里,他一定会有办法治你的脸的。” “他需要多久才能回来?”问君忙忽问道。 “没多久!不到冬天的时候就会回来的。”老婆婆看着门前那颗摇如铃铛秋叶,片片而落。 “这么长时间!”问君自言自语,无力坐下,蹙起眉头如紧拢的小山,怎样都驱散不开,那满脸疤痕,使她原本姣好面容像不人不鬼的怪物。 问君打从见识脸上伤疤之后,甚少照镜子,老婆婆也避讳她看见自己脸,总是把家中可映人影东西,全藏了起来。 只是洗脸时,问君怎样也逃脱不掉看见自己丑陋的脸,那伤的触目惊心,她每每失神打掉脸盆,躲在被子里哭泣不停,而每次均是老婆婆安慰着她。 “不长时间,他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你就又可以变得像以前一样漂亮了。”老婆婆纳鞋底的手使劲一拽,细细的线从鞋底里被直拉出来。 问君忽想到喜儿,女子在家无事,均喜欢做女红,不知喜儿如今怎样?不知怎样才可得知喜儿消息? 想章有礼对她都可下此毒手,更何况是毫无一丝关系喜儿,问君此时越想越怕,越想越觉得喜儿怕是遭遇不测了。 ... ... 第74章 画皮再生判两人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唯一可托可信之人,唯有老婆婆一人。 她谎称自己来京探望在陵王府做事的妹妹喜儿,半路遇上劫匪,才令她被毁容,老婆婆咒骂一顿匪徒后,问君又将自己想去见自己妹妹喜儿,但如今容貌已毁,已无信心出门见人,只盼望老婆婆可以打听到妹妹喜儿一些消息,带予给她,好解了她思妹情况之事。 老婆婆爽快答应替她去打听消息,只待让她在家中静静等待她的消息。 次日一早,问君醒来时,只见桌子上面简单早饭,心底升起满满暖意。 轮落至此,竟然巧遇善人,问君福分还算不薄。 问君草草吃完早饭,不忘将碗盆之物洗刷干净,闲聊等待之际,她将老婆婆屋子打扫个透彻,只是屋子虽是简陋,却被勤劳老婆婆打扫十分干净,轮到她简单清扫之后,屋子倒无任何变化。 外面忽扑腾一阵鸟扑腾树叶声,问君伸颈望去,目露惶恐,利落关门,背紧靠门后。 那些人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问君不敢耽搁下去,赶紧寻得屋子哪里有可藏身之处,屋子甚小,根本藏不了她样一个大活人。 随着外面那些脚步声聆近,她情急之下,躲到水缸之中,水缸中原本快满的水,因她一入,而满满升起,她找到高染盖子,盖的严实。 只盼老天可以再次保佑她一次,让她勉于被外面之人看到,捉走。 门被残忍推倒,那门本就年久失修,不结实,一倒下去,便碎烂一片。 “此次选秀,事关重大,喻大人,圣上把如此重任托付你我,可是我们无上的荣誉与信任哪!我们断断不可辜负的。”说话之人,一身宦官打扮,眉眼清秀,目光却不泛那精明与老谋深算之光,他前掀裙摆,轻轻落坐。 同行十人左右,唯有他与喻思敏进屋,其余八人均立在门外,如同差遣等候命令。 喻思敏匆匆看屋内一眼,笑道,“文公公说的极是,托您的福,喻思敏才有这等美差。” “呵呵,喻大人眼下是圣上面前大红人,前几日破了章芙蓉之案,圣上对你可是大加赞赏,朝廷之上,说你后生可畏,前途不可计量。”文公公眉眼夹笑,手指莲花,静观小指那如淘米水色泽指甲。 喻思敏进屋内,再出来时,轻笑出声道,“若非没有您在圣上面前美言,替喻思敏说尽好话,喻思敏也不可能总得到圣上垂青,委以重任,说到底,还是得谢谢文公公。” 不知何时,喻思敏从衣衫之内,巧妙利落掏出一颗如鸡蛋般大小夜明珠,通体圆润,白净无暇,近可观人,远可发光,文公公原本微夹双眸,乍见此物,如同惊于泰山崩于前,而改了面色,他伸出那双比女人还娇美双手,战战兢兢仿若怕落地打碎般接过夜明珠。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东海龙王镇海之宝?”文公公但见夜明珠内自己影像若隐若现,又见此珠无一丝瑕疵,满心欢喜,左看右观,上下掂量,不时唏嘘感叹不已。 “这屋子倒像是刚刚打扫过的,连一丝灰尘都未有,只是认去了哪里?”喻思敏手指轻触桌面,拈拈手指,眸生疑光,好生奇怪。 ... ... 第75章 画皮再生判两人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大概下地做农活去了,庄稼人,不可能坐在屋内安享清福,总要动些手,才有得饭吃,想起文公公我未进宫之前,就是一个庄稼地里滚打的小孩子,整天泥里来泥里去的,天不黑,从未归家过,可如今好了,做了宦官,不见泥土,却更加忙碌了。”文公公笑着未去看喻思敏,自顾自的抿嘴轻笑,丝毫不掩那得宝得意模样,喻思敏赶紧应声道,“谁让文公公偏偏是一个心地善良之人,偏偏喜欢帮我们这些文弱书生一些忙。” 文公公眉头舒展齐开,肤色本就白皙,两团红晕映在眼颊,若非知他是公公,倒真让人心生他是姑娘家。 “不必夸咱家,咱家进宫也不过走了好运,正赶上当今圣上喜欢咱家的小聪明,让咱家做了皇宫内的大总管,可是大总管之位,还不知晓能做到何时?指不定哪天若了圣上不高兴,咱家脑袋与身体分家,都不晓得怎么一回事了。”文公公长吁一口气,脸颊红晕如朝霞慢慢散去,恢复原本颜色。 喻思敏听他所言,暗猜他定是在宫中听到什么风吹草动,赶紧正色低眉问道,“不知宫中最近可有人不识抬举与文公公你争宠?” 文公公眉眼一扫,声音压低,似有回避外面守门之人之意,身体前倾,眸光一闪道,“还不是那个刚进宫的小太监吗?” “这……这进宫的太监何其多,他难道有何飞天遁地能耐,能令文公公您老如此忌惮?”喻思敏心生疑惑,想依文公公为人,谨慎小心,考虑周到,怎会如此忌惮一个刚进宫小太监。 他静静观望满脸沉思,又面无表情冷漠之脸。 文公公脸除像女子般好看之外,行为举止,却也不逊色于有礼数家女子。 “哼!年轻气盛,让他出些风头去吧!等咱家与你把选秀的事情细完之后,再好好与这小太监说说话。”文公公忽尔笑道,珍珠在手中来回捏团把玩,目光深沉,似有对付之计。 喻思敏见他话题止于此,识趣不再相问,只是附和振威道,“文公公乃皇宫大总管,一个小蚂蚱想来也蹦不出什么!” “错了,他可不是一般的小蚂蚱!”文公公狠狠捏住手中珍珠,关节泛白,目光冷洌,脸寒如霜。 喻思敏百思不得其想,究竟怎样一个小太监,能令文公公如此在意,又如此忧心。 他不知该不该问,文公公眼神早已瞟到屋外,不知是想些对付那只不同寻常的小蚂蚱?还是在想这次选秀之事? “那缸里的水溢满了地,若是在皇宫内,怕又是一顿骂!”喻思敏移动目光之时,刚好见大缸周边水溢一地。 文公公淡淡道,“要不怎么说庄户人家爱计较,总怕自己吃亏呢?可不,连打个水,都想多打些,缸溢出了水,洒了一地,庄户人家便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可他们也不想一想,这溢出的水有什么用处?浪费力气不说,还湿了地,再进屋去,又湿了脚,真是得不偿失了!” ... ... 第76章 画皮再生判两人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文公公说的极是!”喻思敏应声道。 “听说了吗?这次选秀的看头,是哪家的小姐吗?”文公公神秘笑问,顺便将把玩中珍珠悄然无息塞入衣兜之内,并安心朝喻思敏微笑,喻思敏心惊道,“下官不知!” “扶咱家起来走走,这常在皇宫内做活习惯的人,忽的一坐下,这般长时间,还真是不习惯,没那个享受的福啊!”起身,装模作样捶打老腰,喻思敏连忙作起了丫头作用,捶打后背,又不乏讨好之意道,“日里万机,怎能不累呢?” 文公公倒不推卸,也不虚心喻思敏夸赞。 想他在宫中占着大总管之位,是得来不易的,那可是踏着多少人的白骨,干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才有的显著荣华之位。 而占据大总管之位,宫中一切大小事物,若无例外,几乎无不从他手中定夺,当今圣上给他的权力是极其大的,乃是十分信任他。 今日信任,不代表以后天天都会如此信任。 “伴君如伴虎!”喻思敏可谓一语道出文公公所忧,文公公心中甚是明了。 若无了所有权势,恐怕连喻思敏这种趋炎附势小人,也会避而远之,甚至不乏打压陷害。 “宫中的生活,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走在尖刃之上,稍一大意,就粉身碎骨!”文公公出了屋子,门前两边看守之人恭敬行礼,他摇摇手,“在外,礼数还是勉了!” “文公公真乃平易近人,没有一点大官的架子,在如今的朝廷之上,真的太少了。” “喻大人的奉承之话,听得真让人心花怒放啊!” “文公公您谦虚的了,下官所言全部属实!” “喻大人,最近见到小女没有?”文公公手势制止他捶背,转眸直视,喻思敏冷不防对上文公公双眸,赶紧略窘笑道,“这段日子忙于破案,哪里有机会得以见到相思小姐。” 文公公点点头道,“也难为你了,圣上委你重任,你算是朝廷之中最忙的人了,可是成家立业是分不开的,相思今年已过碧玉年华,说来也不小了,若总是待家闺中,难免遭长舌之人非议她的是非。” “相思小姐,品行端庄,才貌双全,又心灵手巧,做事又顾及他们感受,怎会无故遭人品头论足呢?若真有人非议,倒是那些非议之人的不是。”喻思敏暗暗叫苦,相思是文公公养女,文公公今年刚刚满三十一岁,而相思小姐刚过十六岁生辰,文公公上次在宫中故意让他与相思小姐偶遇,他已在心中猜出端倪**,这曾日子不曾听文公公再提起,只以自己多心,现在看来,文公公十之**想撮合他与相思小姐。 文公公听不得别人绕开话题,又找理由,干脆点明道,“难道我家相思高攀不起你喻思敏?还是喻大人已心有所属!” “下官不敢!”喻思敏赶紧作揖解释。 “相思同我说起过,喻大人你才思兼备,又品行较好,她只怕自己普通,你看不上她,听她这般说来,咱这个做爹爹的,只是一个劲的心疼,又别无它法,毕竟咱家不是不是喻大人爹娘,没有父母之命,媒灼之言的。”文公公边说边观察喻思敏反应,但见他身体慢慢直立,脸堆笑容,虽看着刺眼,却不甚讨厌。 ... ... 第77章 画皮再生判两人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下官惭愧,自幼无爹无娘,全靠已逝问将军夫妇一手拉扯长大,本想长大立志报效朝廷后,再好好孝顺他们,让他们颐养天年,谁知问将军竟然通敌判国……”喻思敏想借此话题岔开文公公所提之事,文公公何等聪明,心思何等缜密,他又怎会不心知肚明。 文公公拍拍喻思敏肩膀,软软的力度,无痛无感,却振的喻思敏觉得肩膀似有千斤之重,肩膀似乎被拍陷下去。 喻思敏缓缓,鼓起勇气,再次对上文公公那双满含笑意,却意味深长双眸,心中惊颤不已。 “等你忙过这阵子,去看看她吧!女孩子的,年龄到了,难勉会思春的。”文公公不待喻思敏开口,给了他一个回旋余地,喻思敏只好暗暗点头称好。 “文公公,我们需在此逗留多久,时至快中午,咱们还是赶路要紧,若是天黑之前,到不了邻县,恐怕我们要夜宿路边了,时至秋季,白天倒有些凉爽,可到了夜间,恐怕又冷的袭人,更何况如今快到冬季,林中觅食的动物们怕是夜间要出来的。” “公公,喻大人所言甚是,听闻我们必经之路那片林中,便时常有猛虎出现,为了避免意外,我们还是小心为上。”门边一个侍卫及时接上喻思敏话语,喻思敏正是圣上面前红人,谁不想在他面前多说几句好听话语,指不定哪天被他提携或找他帮忙。 文公公眯眼看向天空,一抹幽阳,虽不骄阳似火,却也令人眼睛睁不开,似乎正缓缓移到天空中间。 “提前通知邻县的知县大人了吗?”文公公谨慎问道。 喻思敏忙答道,“前几日,下官得知要前往邻县,便提前飞鸽传书,相信邻县县令已然准备好了。” “公公喝水!”门边一人递上水壶,文公公欲说话,兰花指先接水壶,轻抿一口,门边之人又递上一块方帕,他小心探试后,把水壶递还,方才开口道,“喻大人想像周到,看来以后若是与喻大人同行,任何事情都不用多想,只可坐享其成便好。” “不敢,在公公的带领之下,下官才可想像周到。”喻思敏点头哈腰,惹得文公公大笑不已,尖细嗓音如同女子刻意发出的做作之音,就连躲在缸内问君,都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缸内静待太久,又因时至秋季,她现在冻的牙齿又上下打颤,暗骂他们还不快些走人。 问君内心越发想让他们走,他们倒又走回屋内坐下。 “听说,你曾对问将军家的千金一往情深,差些成为伉俪了。”文公公有意无意提到。 喻思敏矢口否认,正色道,“全是瞎扯,下官一心为朝廷,哪里有闲情逸致去多想儿女私情,更何况那时下官与她一起长大,若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只有兄妹之情,随着她一家离开人世,下官虽不舍,却也知报效朝廷,要是非分明。” 喻思敏暗自思酌,不知是哪个多嘴之人,将这等之事告之于他,等回去之后,若他查出,定要严惩。 ... ... 第78章 画皮再生判两人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我只是闲来无事,拿出来说说而已,你不用急于辩解如此之多,再说,一个已死之人,怎能与咱家相思相提并论,就算问将军女儿尚活在人间,依她出身与品性,与相思也是天地之差。”文公公眼高于顶,冷冷嘲讽问君,像是一根细针轻轻扎入喻思敏心上,他难受,甚至有些疼痛,却又无甚办法,也不可反抗。 文公公见他脸色微变,又不动声色,又叹气道,“看来,咱家的相思,是比不上那个已死的人了。” “本就天地之分,哪里有可比之处!”喻思敏不假思索道完,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在他喻思敏心中,问君是独一无二的,哪怕她是多么的恨他,多么的不想与他在一起,但她是任何一个女子都无法取代的。 而迫于文公公的权压之下,他不得不违心所阐。 他今后的阶梯,他所爬向的位置,他所想要的权力,暂时还需要文公公助他一臂之力,毕竟在朝廷之上,大家明眼对他眉开眼笑,背地里不知怎的骂他忘恩负义,竟然是他告圣上,问将军的通敌判国之罪。 他如今的靠山,也是文公公,如此的佛,他喻思敏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难怪圣上常夸你,连咱家都忍不住要夸奖你了,嘴巴可真会说话。”文公公阴阳怪气一番,似笑非笑,似嘲非嘲,似冷非冷。 喻思敏忧他多心,赶紧跪下举起手指发起誓道,“我喻思敏保证,若是相思小姐有意于我,我愿娶相思小姐为妻,若违此誓,就让……让喻思敏不得好死!” 毒誓刚刚落幕,文公公那张多变的脸立马笑口言开,伸手扶起喻思敏,并伴着怪道,“发什么毒誓,咱家相信你的为人的,常人不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吗?你堂堂一个正人君子,咱家还怕你有别的想法吗?” 喻思敏虽心中骂好一个变脸腌人,嘴上却道,“文公公若不相信,下官可再发毒誓!” “不了,够了够了,咱家相信你,等这趟回去之后,咱家找当今圣上当回红人,把相思许配给你,成就你们一对有情鸳鸯!” “谢……谢谢文公公!”喻思敏咬着舌根道完,面上却喜笑连连,仿佛他是盼望已久想要的,其实他心中跟明镜一般。 相思,那个他几乎忘记长得何等模样的女子。 发毒誓,不过是取得文公公信任,为他平步青云找垫脚石而已。 若是能借文公公之权助他升官,娶相思为妻,他没有分毫损失,何乐而不为。 不知问君在章府日子过的怎样?是好是坏? 他从不敢去打听问君事情,一来担忧章有礼又多心生出不必要事端,为自己带来麻烦。二来,他必须要忌惮文公公,他虽人在宫中,宫外眼线甚是许多,一不留神,指不定被他捉住把柄,一怒之下,在圣上面前进献谗言,毁他仕途。 问君与他仕途相比,微乎其微,相思与他仕途相比,那根本连尘土都比不上。 ... ... 第79章 画皮再生判两人7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想什么呢?”文公公笑问道。 “想着何时能娶相思小姐。”喻思敏的话令自己都冷不防打个冷颤,此时自己的嘴脸曾一枉是自己所厌恶的。 可叹岁月是柄杀猪刀,会将人改的面目全非! 文公公听罢,抿嘴笑而不语,转身看看天,干咳一声道,“赶紧走吧,不能再耽搁了!” “是!” 几人陆续离开,脚步声渐远,在水缸中几乎窒息的问君,身体几乎僵硬,从水缸中抽身而出时,身体适应水缸里水温,很难适应外面气温,冷不防一个喷嚏,头晕目眩。 她拍拍脑门,轻轻甩甩头发上水珠,急奔门外,外面萧条冷清田野,早已不见他们踪迹。 问君知道那个文公公,当今圣上面前大红人,是皇宫内院的部管,深得圣上信任,喻思敏何时与他走的如此近? 问君吃罢午饭,一直坐在门外门槛之上,双手托腮等待老婆婆归来,哪知时辰飞快,眼见枯叶纷纷从天而落,眼见天空出现暗然,问君起身,学老婆婆每天样子,利落捡起地上枯叶,留着烧火之用。 捡的只剩下零零星星之时,一股强劲大风,扫卷起残余树叶伴着沙子吹向问君。 问君连忙跑到屋内,紧关上门。 门外风声鹤唳,黄沙满天,可惜老婆婆一直到天黑,都无半分消息,问君心如被悬起,开始忐忑起。 她急忙自责自己不该如此放心大胆,让老婆婆独自去冒险,她年老体弱,这万一在路上摔倒碰着,又或者是遇见强盗,再不然不该把如此重要事情托付予她。 她岁数如此之大,万一有个好呆,她该如何交待? 问君还怕一点,便是老婆婆事情未办成,人却被抓住。 想到此刻,她坐等不急,开门而出,迎着寒风,完全如同瞎子摸路。 此地本就陌生,虽住一段时日,若白天,朝哪里走,一眼便知,可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脚一高一低,也不知踩在哪里。 “啊!” 脚踩偏,问君结结实实摔在地面之上,手被硌的生疼,来不及喊疼,她利索爬起身子,迷茫望着黑暗无尽头的夜,树枝之上躲着一只猫头鹰,那双锐利如剑双眼,正迸放着幽暗之光,问君是听老婆婆说这只猫头鹰的,它常年在此居住,还帮她抓了庄稼地里许多地鼠,保护她的庄稼。 “猫头鹰,你知道找老婆婆的路在哪里吗?”问君明知问不出任何答案出,她偏偏百无寥寂大喊一声。 猫头鹰穏如泰山般蹲着未有任何动静,那双幽暗眸子直直看向问君,并伴随她几声叫声,问君顿时觉得犹如地狱边缘之感,她忙转身回到屋内,找来油灯,才拿出门,灯便被风吹灭,问君连试几次,都未成功。 回到屋内,她坐下环顾四周,期待有灯笼什么的可以置着蜡烛,不至于被风吹残就灭。可惜老婆婆屋内连半点蜡烛影子也未有,问君呆呆望着黑夜,心急如焚。 万一,老婆婆在回来路上,可这夜高风黑之夜,她该怎样行走? 问君努力想让自己把一切往好的方面想…… ... ... 第80章 画皮再生判两人8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的担忧并无道理,这里距离陵王府并未有太远路程,按时辰统计,此时打听消息,早该归来。 她在没有一丝光线,如同地狱般的地方乱转,像是无头苍蝇,完全找不到任何方向。 内心焦躁声音不停呐喊,要她快些去找老婆婆。 “这黑灯瞎火的,还好出城的时候,买了一盏灯笼,不然可不得摸黑了。”寂静黑夜之中,那熟悉之声,仿若宽心丸吃到问君肚皮里。 她惊喜喊道,“婆婆,是你回来了吗?” “啊!君君,这外面这么黑,你怎么跑到外面来了,走,快回屋!”老婆婆提着灯笼拉起问君,便急速归回了屋。 “婆婆,我真该与你一起去的。”门才关上,问君紧紧搂住这个萍水相逢的老人,激动之情,自在心中,却道不出分毫。 老婆婆晃悠手中灯笼,惊讶之余笑着道,“君君快松开,适才摔了一跤,腿疼。” “让我看一看!”问君连忙松开老婆婆,小心搀扶她坐下,蹲下挑起老婆婆完好无损的裤腿,一道醒目血口,血已凝固,问君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将老婆婆穿了三条裤子的裤腿卷至已有老人皱纹膝盖之上,最里面两条裤子裤腿已有血渍,也已干枯。 “人老了,真不中用,走路都能摔跤,搁在年轻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摔着的。”老婆婆倒是轻松笑道,完全未当回事,灯笼放在桌面之上,问君找来老婆婆家医药箱。 “清洗伤口,会有一些疼,婆婆忍着些!”问君拿着一小壶酒,准备随时倒洒在伤口之上。 婆婆笑道,“这点小伤算什么,婆婆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你洗吧!” “恩!” 洗罢伤口后,问君找些治愈伤口的药,轻洒在上面,找来干净白布围绕腿部缠了几圈。 “你这丫头哭什么啊?婆婆只是一点小伤而已,看把你吓的。”老婆婆起身道,问君则噙泪相对。 那伤口,明显不是摔伤,问君喉咙发紧,一时竟哽咽未语。 “呵呵!人老了,腿脚不利索,走路最容易摔跤了。”老婆婆尴尬似在躲避问君噙泪之眸,顺便摸摸老腰,装模作样道,“唉呀!老腰好像也摔到了,有点疼,得躺到躺上睡觉去。” “我扶你,你往里躺躺,我躺在你的外侧,夜里如果想上芧房,我还可以扶扶你,但累了一天了,我给你烧些水洗洗脚!” 老婆婆未言语之前,问君已去了厨房,一刻过后,端来一盆冒着热气洗脚水。 “真舒服,以后谁娶了你,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婆婆以前有过孩子吗?”问君脱掉老婆婆脚底汗透的袜子,放在地面之上,准备洗完脚后,替她把袜子清洗。 老婆婆沉默片刻,方才叹一口气道,“与子女缘薄!缘薄啊!” “以后,我就是婆婆你的女儿,我会侍候你终老,会孝敬你一辈子的。”问君一番诚心之语,倒是真真切切打动老婆婆内心。 其实老婆婆何尝不知,腿上那伤口,明眼之人不难看出,不是摔伤,是被利器所伤,只是她扯了一个谎话,不想让问君这善良的孩子有内疚之感。 ... ... 第81章 画皮再生判两人9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婆婆无能,未能打探到你妹妹喜儿消息,还自己受了伤,老了,真是老了。”老婆婆满脸愧疚,印在那深深浅浅皱纹之中,只是那双眼睛已朦上雾色,添些故事在内。 问君连忙摇头宽慰道,“婆婆话过于严重了,真像是打在我的脸上,本来所托之事,就不是什么好事,还连累婆婆。” “连累谈不上,只是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一个仇家,这才负的伤,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婆婆也有仇人?”问君惊愕问。 老婆婆暗藏故事之眸,忽亮又暗下去,欲言又止,懒懒闭起双目,似有不被打扰之意。 既然老婆婆不想说,问君也不便相问,给老婆婆擦擦脚后,轻悠悠把她腿放好,被子小心盖上,以勉碰到伤口之处。 “城里贴了缉拿你的告示,你在这里安心住下,哪儿都不要去。”老婆婆忽一语,惊的问君正欲躺下,神情却异常清醒。 黑暗之中,她静静凝思身边不知是否安睡老婆婆,听她均匀呼吸,问君觉得她神秘极了。 她轻轻躺下,侧脸向外,一双眸子在黑夜之中,也未曾闭上。 城里贴了缉拿她的皇榜,一定是章有礼做的手脚,听白日那文公公所言,喻思敏已破章芙蓉之案,为何还有缉拿她的告示,到底喻思敏破的章芙蓉案,凶手是谁?而告示是因何种原因而缉拿她。 问君侧头,看向内侧,动动嘴,又依刚才侧脸向外睡好。 老婆婆好不容易睡着,可不能把她弄醒了。 “告示上通缉的是朝廷钦犯问将军之女问君,看那面相,与你十分相似,姓字后面一个君子,我一猜,就是你了。”老婆婆深夜之中,仿佛在棺木之中一般,叹口气,侧过身来,问君此时正好侧身与她相对。 “婆婆明日可通告官府,将我缉拿过去。”问君直言一出,老婆婆嘲讽道,“你当真以为婆婆是见利忘义之徒,那些当官的,婆婆向来都是十分厌恶的,哪里会去通风报信。” “可是婆婆……” “不要可是了,这里虽离城里较近,也会有人搜查,可我已想好办法,自有应付之计,你就不用太担心了,夜已经深了,赶紧睡吧!”老婆婆再转过身去,沉默之中,仿佛已有安全救赎之计,可问君听了这话,哪里还敢有睡意。 老婆婆一个乡野村妇之人,对人有同情之心,若是因问君而令她有生命之危,问君就是百死也难辞其咎。 深夜之中,仿佛有种巨大力量,在问君脑袋里碰撞,直嚷叫她离去,勉于连累老婆婆。 她内心躁热不已,一脚蹬开被子,起身而立。 外面秋风瑟瑟,她则全无一丝凉意。 她缩倦身体,紧抱膝盖,静静感受无边黑暗,带给她的恐慌与无尽忧虑。 她轻轻抚摸脸颊上那明显伤疤,那日在章府一幕,重回上演。 她双手紧紧握住,关节在寂静之中,响的尤为清楚。 问君轻手轻脚下了床,怕惊动老婆婆,她不敢有一丝大动作。 ... ... 第82章 画皮再生判两人10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你想报仇吗?”老婆婆沙哑声音如同从地底发出一般,令人不禁毛骨悚然,惊吓不已。 问君刚刚将鞋子轻脚穿上,老婆婆冷不防的声音,令她弯腰身体,几乎静止呼吸。 陈旧木床发出吱吱苍老之声,老婆婆缓缓转过身体,漆黑屋内,眼睛适应黑暗之后,那坐起的身影,还是可以看见的。 “你此去一走,何时能报得了仇?你爹被冤,你们一家上上下下那么多条人命,全不顾了吗?”老婆婆言词严厉,大有教训子女犯错之意。 “问家之仇,时刻在问君脑袋里,可问君凭自己一夕之力,怎样才能去报得了仇。”问君无奈又心痛,她何尝不想报仇,来祭奠问君爹在天之灵。 老婆婆似乎下了床,伴随轻微脚步声,屋内发出微弱而又清晰的光,映照在老婆婆满是皱纹脸上,格外诡异,那一深一浅的皱纹又像无数张嘴,在向问君话语。 “想不想报仇?”老婆婆蹲灯而来至问君面前,那张无奈布着一条疤痕的脸,戾气顿生。 问君目光坚定而又冷冽,拉紧衣边,坚决道,“想!” 老婆婆嘴角抹过一丝轻笑,露出排列不齐的牙齿,牙缝很开,牙齿有些泛黄,甚至有的半截不齐。 “你想报仇,我就助你一臂之力!” “怎样助我一臂之力?”问君迫不及待问道。 老婆婆端详她脸庞,攸然转身而去,问君随后跟上。 “帮你换一张新的面容,一张世人都认不出的脸。”老婆婆将油灯靠近她的脸,又是一种浅浅的笑,笑的皱纹纷挤到一起。 问君摸向那道搁手疤痕,目露疑惑看向老婆婆。 “难道婆婆会易容吗?” “我不会,有人会,并且我相信他很愿意帮助我画皮!” “画皮?”问君自喃问道。 “对,画皮,你会有一张精美绝仑的脸,那是天上没有,地上也不可能会有的一张绝世容颜,世间凡夫俗子,没有几人会抵挡那张脸魅力的。”老婆婆的神态神秘至极,问君竟然有些惧意。 “婆婆想让我怎样去报仇?” “凡夫俗子抵挡不了一代佳人的诱惑,更何况是天下的君主呢?”老婆婆直接了当,看向问君一脸吃惊,沉声解释道,“冤有头,债有主!” 问君心中吃痛不已,原来老婆婆要她使用美人计。 “毁他江山,损他性命!”问君牙齿打颤恨声道。 “你很聪明,对男人来说,他的江山便是他的命,让他眼睁睁看着江山易主,改朝换代,他何其心痛,若他再知晓是你所做,更如万箭穿心,不是比直接杀了了更痛苦一万分吗?”老婆婆嘴脸忽变得狰狞,完全像一个陌生之人。 问君身体一倾,靠在门边之上。 “难道我要做妲己?”问君自言道。 “不,孩子,你不是妲己,你是有仇的,有仇能报的时候,就尽量给报了,省得像婆婆我这般年纪,想报仇,都力不从心了。”老婆婆一把拉住问君手腕,问君一惊,老婆婆眼中那股子怒火,正熊熊燃烧。 “婆婆与他有仇?” ... ... 第83章 画皮再生判两人1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都是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老婆婆声音渐渐软了下去,可问君明显见她眸中深藏的一抹恨意。 问君不敢没凭没据去大胆揣测,只是犹豫不决。 虽说容貌已毁,可面貌乃爹娘所给,怎能说换就给换了去。再说爹娘已去,若是换脸之后,改日黄泉路上,与爹娘如何相认? 老婆婆一眼便看穿问君心头所忧,冷眸冷言道,“熟轻熟重,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她缓缓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向外望去,“天亮还有一段时辰,你可以考虑清楚,第二遍鸡叫时,给我答案!” 老婆婆道完,便回到屋内,脱鞋钻进被窝,不到一刻钟,便传来她均匀呼吸之声。 问君无精打彩爬在桌面之上,呆呆望向那油灯火焰。 若真换脸,她当真要进宫,去毁他江山吗? 问君爹生前替朝廷卖命,替当今圣上守着江山,却换来家破人亡的一天,甚至尸骨未寒。 想到此处,问君不禁心中疼痛,泪缓缓从脸庞划过,最终落在陈旧赫色桌子面上,一会功夫,那里便湿了一片。 爹如此肝胆忠心,却被昏君不分青红皂白抄了家,此仇不报,难消心头之恨,难扶地下那些亡灵。 “爹,娘,君儿想你们了!”问君泣声低言道,后深怕屋内熟睡之人听闻,赶紧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一声大气,眼泪却大颗大颗往下掉。 内心揪的生疼,疼的问君嘴唇被自己咬破,却全然不知。 她眼前对往事那些美好回忆,全部历历在目。 爹娘仿佛在喊她乳名,“君君,君君!” 她十岁时,因贪玩掉进井中,爹娘发疯似的寻找她,后来她及时被打水家丁所救,那个家丁后来被问君爹四拜之后,做了问君的干爹。 她仿如从梦中惊醒,一下起身,眼睛忽得清澈起来,嘴角半咧出一抹笑容。 “原来我还有一个亲人,不,也许是一家子。”问君无暇顾及屋同人是否听闻,一个劲的激动握紧粉拳,激动不已。 她闭起双眼,努力回想那个干爹家的地方,可惜无功而想,她睁开眼时,老婆婆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她未惊未慌,呆若木鸡般猛坐在板凳之上。 “鸡叫已经二遍,想的怎么样了?”老婆婆呆板的脸,没了昔日的慈祥,也少了平日的温切,问君虽心中觉得陌生,却心中也懒得去想原因。 “没有更好办法了吗?”问君问道。 “吱!”老婆婆伸手打开门,清晨第一抹光柔和落在问君微闭的双眸之上,那如蝴蝶般睫毛上泪珠,还清晰可见。 “一夜过的很漫长,我居然又没睡着。”老婆婆笑着道。 “你装睡?”问君惊问道。 “不是装睡,是根本不曾入睡。自从亲眼看见他在血泊之中后,我一闭上眼睛,都是他在血泊中对着我笑,笑着笑着,他就化成一滩血水,流入河中。”老婆婆老泪纵横,问君心一头一酸。 “是婆婆的丈夫吗?”问君小心问道。 ... ... 第84章 画皮再生判两人1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老婆婆摇头不语,猛吸鼻头,粗布袖头不管是否粗糙,利索擦干眼泪道,“换还是不换?决定好了吗?” 问君征征看老婆婆眼中那期待光芒,就像是日落前那一早上黎明曙光,让人无法去狠心拒绝。 她痛心疾首,淡定思诺,眼光微微扫向那一抹旧式镜子,那张让人看了就退避三舍的脸,是自己的。 “换!” 问君声音软绵无力,身体也软软无力,像是进入一种无人催眠世界。 她眼前一片刺白,看不清自己那张令人骇然的丑脸,也看不清自己那该换来的脸…… 随着一张满是老人斑与皮肤松驰手的动作,问君两手紧紧相握在一起。 十天过后,她以新脸而生存于这世间了。 不知新的脸是什么模样的?不知道将来那张脸还能不能换回来? “婆婆,我可以看看镜子吗?”问君声音有些干哑陈旧,像是许久都未说话一般。 婆婆扔下手中解下的布,满意的朝问君笑笑,回屋取来铜镜。 问君颤颤抖抖接过铜镜,眼睛未敢睁开。 “连我这个老婆婆见了,都想此时就算死了也心甘情愿了!”老婆婆感慨道。 问君久久未睁眼,静静数着心跳声。 她怕那张陌生的脸,那张不知是谁的脸?正安放在她的脸上。 “啊?” 哐啷一声,铜镜重重掉在地面之上,问君失魂未定的保持着手拿铜镜动作,如被定格一般。 那张脸不正是?脑袋里那张脸仿若放在眼前,正与她面对面,鼻对鼻,眼对眼。 “是被自己的美给惊吓到了吗?是啊!当初,也是这样一张脸,把我与他都给惊呆了,我们都不知道,世间还会有如此美的一张脸,尤其是左眼睛里那若隐若现的一点红色胎记。” 问君听不见老婆婆在说些什么,也不曾想也会如何夸这样的一张脸,她呆呆的坐着,不发一言,半晌过后,方才回过神来,未言未语,径直朝外走去。 还有老婆婆家,不知是谁给她换的脸,不,不是换脸,是换了一副新的皮囊,一张美艳到任何人都难以抵挡的惊艳。 “过段时日,便是选秀之时,不管是在朝为官之人还是富甲一方商人,均都在四下买通负责此次选秀的人。”老婆婆随后,并递给问君一张纸。 问君接过纸一看,上面是山西知府在四下寻女儿的告示。 问君抬头正准备问何原因,动嘴之际,便想出了原因。 她不由暗暗佩服老婆婆想的如此周到,又想计划都是她出的,她想的如此周到,也在情理之中的。 “何时去认亲?” “明天一早,我们便启程去山西,此去路途不近,我们也要小心为上,既然我们能想到如此一条,难保别人也会想到如此的一条。” “婆婆想的如此周到,肯定自有就会的办法。” “你……” “婆婆,喜儿有消息吗?”问君此刻最担忧的问题便是喜儿,从那日老婆婆归来说不知喜儿音讯,她一颗心从未安定过。 ... ... 第85章 画皮再生判两人1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她没事,你放心好了!”老婆婆道。 问君心头石头总算重重落地,她从不知道喜儿消息开始,一直心中萦绕不安,时常会做恶梦,听闻喜儿没事,她不由的笑了。 “可知你的笑容有多美,莫说古时的沉鱼落雁,碧月羞花,放在我的面前,都逊色许多了。”婆婆由衷道,专注而又振憾目光停留在问君脸上。 问君忽然扳起脸,无一点颜色,一头扎进屋内,天黑之前,都未出门半步,老婆婆自知她心中为何闷闷不乐,也未打扰,做好晚饭好,自己吃过后,便留了一些饭菜在地锅之上。 躺在被窝里问君闷头不语,也未起身用餐,也未洗脚。 明天一早,她们便要起身,前往山西。 前往山西,是怎样一条艰难险阻道理,问君根本不知,也不知前方会有等待她的是怎样的命运。 可她再也不可能向后退缩,爹娘的仇,问家上上下下那么条人命,可不都得报吗? 她忽然觉得自己如同一只在汪洋中漂泊的蚂蚁,毫无一丝挣扎之气,只能等待汪洋之水,将她随波逐流。 她缩紧肩膀,全身如被冷水灌溉,从她每根毛孔,灌进她的皮肤里,骨头里,骨髓里,冷的她如被冰冻。 月光透过那苍老斑驳窗户纸,一点一点渗透进来,一记暗的月光,正好落在问君刚刚探出脑袋之上。 她半眯着眼,猫起身子,想努力透过神秘窗户纸向外望去,可惜什么也看不见。 “夜深了,明天一早还要赶路,赶紧睡吧!”婆婆声音在夜间总是发出一种令人惊悚感觉,问君乖乖躺下,却没有一点想睡的意思。 她脑袋如被一片光芒袭入,清醒无比。 夜一点一点深了,那抹月光也渐渐消失不见,屋内一片漆黑,只有两人呼吸声伴在黑夜之中。 问君在深深叹过一口气后,才初有些困意,慢慢进入梦乡之中…… 一路奔波,到达山西时,一路周折打听才得知,知府已然带着两天前认的女儿去了京城,参加选秀,婆婆一听,脚底心都紧张出汗,不过好在她心底强大,很快冷静下来。 “我们赶紧找一匹快马,走……” 临近黄昏,日落西山之时,问君与婆婆快马加鞭,一路狂奔,终于赶上山西知府的打尖点。 “山西知府是个读书人,性情温和,生活节俭,今日出门,所穿之衣一定是极其朴素的,还好我还记得,他进京城的打尖点,一直都未换过。”婆婆与问君将马交给店小二,挎上包袱,向内堂探眼望去,“是他!” 问君顺她眼神而望去,一个青衣布衫,神态气闲,两鬓泛白中年男子优雅喝着茶水,可能知晓有人在望他,他无意朝问君这边一瞟,眼神一惊,手中瓷杯瞬间掉落,顾不上被茶水溅上衣服的水。 婆婆装着未看见,忙扶问君向内堂去。 “小姐,不用太担心,明天我们一定追上山西知府,好早早让你认了亲,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这位老爷,麻烦你让一下道,好让我们过去先。”问君也配合婆婆瞪大一双惊恐的眼睛,面对这位不速之客。 ... ... 第86章 假女认父泪涟涟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这位老爷好生无礼,我们小姐虽说生的好看,可也不是随便让你这位轻浮之人观看的。”婆婆假怒,认起真,假装绕道而行,正欲踏楼之时,身后传来温和之声,两人互望一眼,停下脚步。 “二位留步!”山西知府温文欲留,又可能觉得有些难为情,毕竟这样与两个女性打招呼,他堂堂大老爷,是极为不习惯的。 问君先转过头,眉头微蹙,双目如一汪清水,轻轻问道同,“老爷何事?” 温文但见那一张似曾相识之貌,亲切之备由然备生,好不想与她亲近说话,可又顾及男女之别,只能干巴巴道,“姑娘可认识颜如玉?” “不认识!老爷怕是认错人了,走吧!婆婆!”两人淡定上了楼,留下楼下之人可不再淡定,他向前两步,望着那刚才极其相似背影,他一向平静如湖水的心,突然就生志了波澜。 “老爷,床已铺好,洗脚水也已打好,小姐也刚刚睡下了。”丫环小玲跑来欲扶他,他甩甩手,独自上了楼。 “温安,老爷怎么了?神情有点不对劲啊。”小玲好奇看着喝着清茶温安,温安不禁莞尔道,“老爷又想给我们添一房主子了。” “主子?为什么?”小玲呆头呆脑问着。 温安站起身子,抬眸见温文关了房门,故装神秘道,“这是老爷的事情,我们下人别掺合,你服侍好沐阳小姐就好了,一天舟车劳顿,好累,想睡觉了。” 温安上了楼,小玲随后独自揣测着温安的话,也上了楼。 进了房的温文,未及梳洗,一直端坐,一肘撑桌,思绪绵绵,尘封往事铺天盖地漫延开来。 “如玉,她怎会和你长得如此之像?”温文顿时眼睛湿润。 “小二哥,可知山西来的知府温文住在哪个房间?”门外响起那个姑娘身边仆人之音,温文沾沾眼睛,开门笑道,“我便是温文,找我何事?” “温大人,小的先下去了。”小二毕恭毕敬道。 “去吧!” “你真是山西知府温文温大人?”婆婆故意上下打量,狐疑之相十分逼直,心中却在暗自盘算,如何快些认了问君。 温文温和笑着点头道,“是。” “温大人可记得十七年前河南大旱?”婆婆伺机观察温文反应,他果然振惊异常,不过,很快淡定笑道,“刚刚认了女儿,可不会忘记。” “大人怕是认错了亲。”婆婆惊讶道。 温文怒斥道,“一派胡言!” “大人刚才见过我们小姐,一定觉得我们小姐很面熟。” “像一老友。”温文道,内心却再不再平静。 婆婆拍着大腿道,“老爷记得了吧!您的女儿不就是颜夫人生的吗?” 温文疑惑惊道,“难道刚才她是……” 婆婆连忙点头,趁温文侧面望之时,提醒道,“小姐已经睡下,老爷若是想认女儿,明天一早便可相认,我陪小姐一路找到老爷的家,听闻老爷要带着假女儿进京城,我们就追了上来,还好追上了。” 温文未立刻给婆婆任何回应,因这世间长相颇似之人,已有很多,这段时日又有许多莫名其妙之人冒充相认于温文之女,他着实被骗怕了。 ... ... 第87章 假女认父泪涟涟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可有什么证据?”温文警觉道。 婆婆连忙从怀中掏出手绢,慌忙打开手绢递上前去,温文脸色大变,神情忧伤,颤抖着手拿过手绢中之物。 “这是我刻的竹牌,上面有颜如玉三个字。”果然有醒目三字,只是竹子变得光滑,而且陈旧一些。 “你怎会有此物?” “老爷真糊涂,这是我们小姐她的贴身之物,肯定是颜夫人送给她的啊!”婆婆怪怒道,接着道,“老爷还不相信吗?” “不是老爷不信,是老爷不敢信,前两天好不容易认了女儿,高兴的彻夜难眠,如今却告诉我今天携带之女,不是我的女儿,另外一个才是,看这信物,倒也像是真的。”温文依旧处在怀疑之中,如今造假之术遍地都是,虽说此物送颜如玉时,亲手所刻,可时至如今,见过此物之人再造一个假的,也无可厚非。 婆婆见他疑虑,顿生一智。 “老爷已认的小姐,有何凭证呢?”婆婆道。 温文看她一眼后,道,“她的身上有一块胎记,与小时候一模一样的。” “原来如此,那老爷所认的小姐胎记长在何处?看是否与我们家小姐胎记长在同一位置。”婆婆内心窃喜,暗自怪自己鲁莽,还好未验证。 温文正欲开口,又隐了去,看一眼竹牌,疲惫神情道,“明天一早再说,奔波了一天,太累了。” 婆婆连忙伸手抢过他手中竹牌,温文伸手来拿之时,婆婆已快速包在手绢之中,塞进怀里,温文只好作罢。 “小姐的信物,不能随便给别人。”婆婆不悦道。 “我不是别人,是温文!”温文解释道。 婆婆头倔强一扬,不看他道,“你都不肯承认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又为何认定你是温文,是她千里寻亲,整天以泪洗面,思念的亲人。” 温文神情微楞,继而脸色苍白入屋,未再出来,婆婆看一眼从小二嘴里打听到那位沐阳小姐的住处。 她轻手轻脚,步向沐阳小姐房间,轻叩门道同,“小姐,睡了吗?” “何人?何事?”软软声音从屋同传出。 以婆婆阅人之历,从声音上推断沐阳小姐定是温柔可人,知书达理的女子。 “我在隔壁住的,我们小姐的浴桶漏的满地是水,想借好心小姐屋里的浴桶一用,不知小姐可方便呢?”婆婆尽量说的可怜,委婉,以博取沐阳小姐同情之心。 哪知沐阳小姐根本没有施舍半分同情之心,婆婆只得先行离去,回屋与问君再行定夺。 “她防范如此强烈,怕是她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婆婆揣测道,一眼看见问君躺在被窝里,一言不发,知她心思,硬生生道,“现在打退堂鼓,还来得及。” “我……” “亲人的仇就不要报了。”婆婆打开窗户,准备将竹牌扔去,问君一骨溜爬起,抢了过来道,“我只是心有些乱,毕竟从未做过如此哄骗人之事。” “他并未有任何损失,你只是借他女儿一个身份进宫而已,你日后若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他不也是脸上有光吗?”婆婆及时开导,问君叹口气,正色道,“若那沐阳小姐真是温文大人之女,那怎么办?” ... ... 第88章 假女认父泪涟涟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若她真是,也要委屈她不是了……你莫要再犹豫不决,得赶紧想办法知晓她身上胎记在何处才好。”婆婆狠下眼色厉声道。 “我们总不能脱她衣服看了先。”问君没好气的道,利落关窗,躺回床上,假寐。 婆婆见她兴趣不高,知她不愿出主意想法,只好耐着性子自己坐下托腮思索方法。 “救命啊!”一声叫喊振惊整个客栈,纷涌而出屋的人们,大都睡眼朦胧,一副醉眼。 问君披间外衫与婆婆也出了门,只见沐阳披头散发从屋内奔了,投入到刚开门的温文怀里,可怜兮兮泣声道,“爹,我又梦见娘了,她浑身是血站在床前看着我。” 温文眸里尽是温柔与疼惜,怜爱道,“不要怕,爹在,有爹在,什么都不用怕。” “可是我好想娘,此去京城,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到山西,才能给娘添上一柱香,都怪沐阳,走的匆忙,竟未给娘上柱香,她一定是怪我了,不然爹,我折回去,让女儿再给娘磕几个响头。”沐阳急切从温文怀里擦掉眼泪,擦试眼泪,折回房间,温文跟了去,其余而围的客人,见是如此场景,并无什么大事,都各自回了房,唯有问君与婆婆依然站在门外伫立未动。 “跟去看看!”婆婆扯着十分不情愿问君,不分由说的跟温文进了屋。 “你……”温文本在安慰哭泣沐阳,乍见问君那张令他熟悉到骨子里的俏脸,忍不住语句停顿,沐阳见状一把推开温文,轻泣道,“爹一定是怀疑我不是你的女儿了。” 温文扯住沐阳欲甩开之手,回过神道,“沐阳,不许任性!” 哪知沐阳极其淑女的拿掉温文敦厚之手,微微躬身,双目含泪,轻启朱唇,“娘在病故那年,正好是大年初一,因为我无钱买棺材,只能在街头卖身藏父,亏遇爹的同窗好友收留家中做了丫头,才得以知晓我的身世,将我带至爹的身边,没想到我如此寻亲,竟然被自己亲生爹怀疑。” 温文见沐阳悲痛欲经,事实又确实如此,他极力镇定道,“爹没有怀疑你,爹会代你娘好好照顾你的。” 沐阳摇头而侧脸低声而泣,未言一声,瘦弱的身体如三月扬柳,禁不住任何风吹雨打,连问君看了,心里都自责不已,暗暗揪紧衣服,退堂鼓几乎要打出来之时,婆婆拉她跪在温文脚边,温文惊讶之余,后退一步,弯弯身体欲扶,听闻沐阳哭的厉害,又直起身子。 “温老爷,女儿可不能乱认,认对了,皆大欢喜,认错了,可能您会抱憾终身的。”婆婆一言,正如大浪拍打岩石,重重一浪打来,温文果然有些反应,只是眼神直盯问君而看。 “你可知我女儿身上胎记在何方?”温文探试声音道。 问君暗叫不好,怕是要当场被拆穿。 婆婆笑道,“老爷真会说笑,小姐身上压根没有什么胎记,连一块黑痣都没有。” 温文一楞,平静表情之中难掩的激动,正溢于言表。 ... ... 第89章 假女认父泪涟涟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爹!”沐阳哭泣声拉回温文那颗有丝颤动的心,他轻声应了声,搂过沐阳,尽显父爱。 问君呆呆跪在地面,不知所措,只觉得内心略有酸涩,大概是想自己的爹了。 婆婆在一旁不依的哭喊道,“夫人,我对不起你,温老爷并未认小姐,即使我下到黄泉陪伴你,也难辞其咎!”道完,一头扎到旁边桌子上,额头顿时流血不止,问君连忙抱住她,忍不住哭起来。 “婆婆,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婆婆!” “小姐,老奴对不……起你!” 问君见婆婆额头伤,想起身回房去寻药,哪知婆婆一眼看穿于她,使个眼色,问君哽咽喊道,“快来人哪!快救救婆婆啊!求求你们了!” 她泪眼婆娑的模样,楚楚可怜呼喊声,引得温文亲情泛滥,赶紧朝门口喊道,“温安,快拿咱们的药箱来。” 温安慌里慌张的出了门,再回来时,怀里抱着一个陈旧箱子,俨然是温文口中的药箱。 给婆婆上了药之后,血立刻止住,婆婆眉心依然有血迹,正待开口之时,问君将婆婆塞至温安怀中,回头向温文磕头,边磕头边急切道,“温大人行行好,我与婆婆来此地,本是奔着认亲的目地,如今看来是我们来错了,从此时开始,温大人就当从没有见过我们。” “小姐!”婆婆被问君扶起,挥泪而下。 “温大人,您连自己女儿都认不清吗?”婆婆使出全力呐喊一声,温文泪本已在眼眶打转,他几乎可以确信无疑,眼前的女孩,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他仍旧在犹豫。 这么些年过去,只有少数人前来认亲,自从选秀快要开始,开始来冒认的女儿如同初土笋一般,层出不穷。 即使她与他旧爱如此相似,可轻率冒认,他倒也不糊涂。 “你们先别走!”温文伸手挽留,看着泪眼朦胧沐阳,温文考虑再三道,“你们都与我一起上京!” 道无便大步径直走出屋去,婆婆与问君互望一眼,回到自己屋内。 “看到了吗?这头磕的值得,温文虽说是个朴实之人,但一点也不糊涂,事情真相没弄明白之前,他不会轻易下决定的。”婆婆摸着疼痛额头,无一丝抱怨不爽。 问君倒茫然倒头而叹口气道,“我从未知晓自己也有如此心机一面!” “要想生存,你没有心机,只有死路一条,或者碌碌无为,你身背家仇。” “婆婆!” 见问君闭眼那份嘶吼,婆婆闭嘴不再言语。她从内心深深知道,问君是如何一个善良单纯之人,哪里会喜欢做那满肚心机之人,难为她了。 可世间如此复杂,保护自己的最好方法,便是比别人有心机。 尤其是尔虞我诈的后宫,稍不留神,丢了小命,到阎王哪里,都不知道怎么丢的。 若想取得当今圣上信任,加以宠信,等到时机成熟之时,再伺机照计划行事。 “老天就保佑保佑老婆子吧!”婆婆双手合十自言自语。 ... ... 第90章 假女认父泪涟涟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次日清晨,稍有困意问君与婆婆被轻柔扣门声敲起,婆婆连忙下了床,昨晚执意不过,问君硬拉她与睡在一起。 “就起了……定是温文。”婆婆一面回应道,一面轻声与问君道来,问君也早已起身,待到婆婆开门之时,她已坐下梳妆。 “我们要一早上路,好赶在选秀之前,你带好随身行装,我们这就上路。”温文一脸疲惫,明显是昨夜休息未好,强打精神。 问君正梳扯着头发,想温文定是思夺认女之事,她声音轻轻道,“这就收拾,温大人下楼稍等片刻就是。” 温文下楼后,婆婆已收拾好细软,背于身上,一脸期待,问君拖着略显不愿的脚步,随着婆婆下了楼。 沭阳见她下来,笑着拉起她,便问道,“昨晚可休息好没?知你刚起,就买了些食物带路上再吃。” 问君对于这种别扭的亲密,倒是十分别扭,反倒是婆婆笑着谢道,“沐阳小姐有心了,替我家小姐谢过了。” 沭阳笑着拉着问君出了屋,问君见温文唇边那抹浅笑,脚步忽然变得自然,她随沭阳进了马车,随后温文与婆婆,小玲都先后进了马车,温安驾着马车,开始一路奔波。 马车之内,原本空间就小,坐上五人,更是窄小。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你看外面这片景色,哪一点逊色于春日呢?别说那春暖花开,就是春光明媚,也比不是秋的诗情画意。”沭阳素指掀帘看一眼后又笑,双眼净是陶醉之色,婉声道,“外面景色如此优美,不如我们来作诗如何?爹认为如何?” 一听作诗,本就是诗词歌腹,满肚墨水的温文,当然拍手称好。 “好。” “不好!”问君否言一出,温文面无表情看她,沭阳打着圆场道,“其实诗情画意,也并非一定要作诗,欣赏一下也是可以的。” 问君看也未看外面是何优美景像,是如何如沭阳口中所讲诗情画意,她只想安安静静坐着马车。 沭阳昨日对她拒人于千里,忽然的亲近,总令问君哪里不舒服。 见她笑容好看,目露真诚,问君又添了句,“嗓子不好!” “为何嗓子不好?可找郎中看过否?”温文但听一句不好,便脱口而出,沭阳脸色征然,只一幌忽间的,便又恢复笑意。 她拿起问君挨她之手,亲切道,“不必担忧,到京后,让爹爹找个郎中,好好给你看看。” “我替我们家小姐谢过沭阳小姐的好意了,人家自个儿有爹,不劳您的烦心了。”婆婆硬坐于问君与沭阳之间,弄得沭阳稍有尴尬,脸色异常,不过倒不碍事,她将脸转向帘外,很久不再言语。 马车之内,空气仿佛有股子压抑慢慢升起,车内之人都可清楚觉察得到。 一向话语很多小玲,此刻也沉默不语。 一个小姐够她侍候的,又来一个,看如今的仗势,两人分明水火不融,这可叫她如何是好? ... ... 第91章 假女认父泪涟涟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寂静窒闷的空间,令问君胸中抑郁烦闷,她挑马车帘子而出。 温文身体微动,沭阳感受动静侧目对她,未表态,婆婆倒是双手抱拳睡的正香,小玲则也跟着出去。 “小姐怎的来这里了?这路不好,一颠一颠,就像是把人的五脏六腑都颠出来了,你们还是进去坐着吧,到的时候自然会叫你们的。”温安拉着马缰不停劝阻,问君却笑笑坐在与温安相对的那一侧面,小玲见两边无位,干脆一屁股坐在两人中间。 “风大,还是进去吧!”小玲冷不防打个冷颤,裤腿里冷风直往里钻。 问君倒视秋风如雾,径直立坐,长腿一晃一晃,脚上那双手工极好的绣花鞋,时而露出,时而缩在裤腿之下。 温安向小玲摇头示意,要她进马车之内,小玲不忍见问君受冻,就又道了句,“小姐,外面天寒,尤其是深秋的风,吹进了身体里,可得好一阵子才能恢复呢?” 深秋的风,吹伤人,小玲是深有体会的,她虽年纪尚幼,膝盖却总是时常泛酸发疼。 问君这才回了句,“你进去吧!” “小玲,你先进去,找件披风给小姐披上,省得她着凉受冻。”温安提醒小玲,小玲这才醒悟,怎的忘记这事,她进马车一眨眼功夫,就找来一件陈旧披风,待到披在问君身上之时,问君点头谢过,系紧披风,小玲进了马车,并向温安使个眼色,温安不解何意,嘴里喊着“驾!驾!驾!”又动动嘴想问清楚小玲,是怎样个意思。 小玲双手比划着,温安着实沉闷,甚是不解。 “你怎么一会机灵,一又糊涂了呢?外面这么冷,一个披风哪里挡得住这深秋之寒。马车赶的慢一些,风会小一些。”小玲埋怨着,进了马车,温安明白过来,缰绳也打慢许多。 “没事,我们要赶快到京城,你赶快一些,这披风很暖和。”问君道。 “是,小姐,可是……”温安见她瘦弱不堪,尤其被宽大披包裹之后,如避雨的兔子,着实让人觉得清瘦而又可怜。 问君身体虽寒,心却炙热,方才马车之内那窒息气氛,已令她呼吸困难,如今出来透透气,吹吹秋风,倒清醒了头脑。 “我一会就进马车里,别为我担心。”问君拉紧披风,轻轻道。 “恩!”温安手中缰绳力度增加几分,马车忽的快起,问君身体一拌,若非抓住后面马车之门,险些摔掉,温安不知,依然在赶着马车。 问君趁这功夫,便看见深秋景色。 果然如沭阳所说,‘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问君抬眸一看,天空中大雁早已排成人形,正飞往南方。 “现今几月?”问君突兀一问。 “回小姐,十一月儿。”温安道。 “还未立冬?”问君问。 “快了,还差几日就立冬了,不过现在已经够冷了。”温安快速搓个手,继续赶着马车。 “谁说的,已经十一月了。”小玲掀帘惊得温安一下,随后温安随出憨笑,小玲又一声不吭关穿帘进去,惹得温安好一阵子偷笑。 ... ... 第92章 假女认父泪涟涟7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我们何时才能到达京城?”问君问道。 “傍晚之前就可到达。”温文弯腰走了出来,问君见他,正欲起身,“坐马车里,让我也欣赏这深秋景色。” 问君起身将披风轻解递予温文手中,并替他系好,再理顺平整,这些简单梳理衣物,像是极其熟练,一气喝成。 “外面冷,您当心些。”问君转身进了马车之内。 “小姐,看你手这么冰冷,快把这衣服穿上,京城比周边都要冷些,一会进了京,我先去给你买件实惠厚实披风,省得出门着凉。”婆婆握住问君手,满眼心疼,不停搓喝,问君缓缓抽回双手,摇头笑道,“这么年轻,哪里会有多冷,你先把披风穿上,毕竟你的年岁已高。”问君把衣服反塞到婆婆手中,婆婆惊愕片刻,紧紧捏住衣服。 “你们主仆倒是情深,一件衣服还让来让去,真是好生让人羡慕呢。”沭阳的话不咸不淡,听不出感情,嗅不出味道。 小玲连忙给她找件披风递去,笑道,“小姐,穿上。” “我不冷,没有那么娇贵。”沭阳看都未看一眼衣服,走出马车,倚靠温文而坐。 问君见沭阳变脸如此之快,也懒得理她。 她深知自己是假冒温文之女,前来相认,一些不重要的事物,能不较真,尽量不较真,以勉给自己添些不必要烦恼。 外面传来温文与沭阳柔和笑声,伴着浓浓秋意,传递马车之内,像是在告诉车内之人,外面父女二人,正父慈女孝,一片祥和。 婆婆捏衣服手更加紧实一些,脸色十分难看,甚至有些坐立难安。 小玲倒早已习惯沭阳那种小姐娇蛮态度,抱着衣服安安静静坐着未动。 “婆婆!”问君见婆婆想挑帘而出,立即阻止,婆婆稳稳神色后,才慢慢坐下。 “爹,好冷,我们进马车内坐着。”沭阳声音从外传来,带一丝颤音,如秋叶在寒风中颤栗。 他们二人进来之时,问君依旧与婆婆相依而坐,小玲不知何时进入梦乡,均匀呼吸声显得犹为明显。 “瞧,小玲睡的多香,爹小心坐,别吵醒了她。”沭阳善解人意,令温文脸颊笑意加深,满意之色溢于言表。 “沭阳,一路之上,还算辛苦吗?”坐下后,温文拉着沭阳手,心疼问道,眼神却不由自主望向淡定而坐问君,眉头一蹙,拉沭阳的手忽然僵硬起,不知不觉中缓缓松开许多。 沭阳及时反握他手,依他怀中,撒娇道,“和爹在一起,去哪里都不辛苦。” “恩,沭阳可知京城里最有名的是什么?”温文淡淡问道。 沭阳银铃般笑声响起,声音忽然升高道,“当然知道。” “那是什么?”笑声使得马车之内窒息气氛顿时被调解不少,温文本蹙起眉头,也舒展开来,沭阳虽说有大家闺秀的姿态,却不乏少女的俏皮与活泼。自从她去了温府,那里笑声,仿佛未曾断过。 沭阳神秘的笑道,“爹可听好了。” ... ... 第93章 假女认父泪涟涟8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温文点点头,静静等待沭阳所知。 “京城最出名的,当然是当今圣上的二皇子秦东陵。”沭阳话语一出,问君微楞,并未表态,或有异样。 温文未语,未给予肯定,倒也未否定于她,只是抿唇淡笑不语。 心中不断道‘少女怀春’,但见沭阳两颊如耦般肤色添两抹红晕,心中再明白不过。 “你叫什么名字?”温文暗怪自己大意,此时才想起问及她姓名,婆婆及时答道,“未跟父亲,当然随母姓,姓颜,单名一个画字。” “颜画!古时书中自有言如玉,眼前方是容颜尽是画眉妆,妙啊!你母亲想的妙,竟给你起如此好的名字。”温言思言自笑自解,忽觉哪里不妥,又道,“你母亲果真是颜如玉?” 身份未及证明,怎的就断定她母亲是颜如玉?温文暗责自身鲁莽。 婆婆气急败坏,扔下手中衣物,气愤道,“人在面前,还能有假?温大人许带我们小姐进京,难道是捉弄我们主仆二人,并非想真实认亲。” 微楞温文,温声否认。 “认亲乃大事,尤其是牵到皇室,若有半分差池,连累你我不说,丢了性命,牵连甚广,可谓滋事体大。”温文道出心中所忧,问君倒理解于他,不紧不慢道,“婆婆,事关重大,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就别为难温大人了,能认便认,不能认便回江南。” 乍听回江南,温文忧心道,“不说气话,证据若是确凿,自然父女相认,若不是,也可赏赏京城风景,观观地方人情。” 问君低颌轻道,“亲若认不成,风景人情又有何用?有何可赏之色?” “爹断定沭阳不是颜如玉的亲生女儿吗?”沭阳泪珠滚滚而下,掩面而泣,轻抖双肩,低声嘤呜。 温文昨夜久未成眠之故,便是在想两女之事,谁知鸡叫二遍,也未想到万全之策。 沭阳与他相处已有一段时日,沭阳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定是受了良好书香熏陶,才能让她如此大方得体。 而眼前颜画,眉眼如画,容色绝佳,与那记忆中颜如玉,分明一人,只是颜如玉尚算刚烈女子,当年未进温家大门,宁可独自抚养孩子,也未再嫁。 苦了她了,苦了那个对他一往情深,而被他辜负的江南女子。 温文每每忆起,都内疚满腹。 如今他们之女,若能相认,自然享受掌上明珠之待遇,来弥补他这些年对颜如玉亏欠。 若认错,进入九泉之路,也无颜见颜如玉。 眼前两人,分明都有颜如玉影子。 沭阳有她江南女子温婉一面,又有诗情才德一面。 颜画那张脸,是怎样都绕不过眼前去。 “不管真假,两个我都会认,只是真假,有待时日去查。”温文如今之计,唯有两人都认,才不枉错丢亲生女儿。 若是其中一人认错,他倒不吃亏,也依然赚了,两个少女都如此得体,他甚是安乐,他有一子,如今伴在太子身边作书童,已有些年未相见,不知可有变化。 ... ... 第94章 假女认父泪涟涟9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爹,不是有滴血认亲吗?进入京城,我们便滴血认亲,看一看,谁才您真正的女儿。”沭阳一语惊醒问君,还好低颌,才让她苍白之脸掩饰之住。 婆婆反应迅速,立即跪倒在温文脚下。 “温大人,依沭阳小姐所言,也未有不可,老奴恳请老爷到达京城后,便滴血认亲,以还我家小姐清楚,恢复身份。”婆婆重重‘身份’二字,仿佛咬牙切齿般道出,用眼狠狠挖沭阳一眼,沭阳神态自若,唇角浅笑,与温文温和之笑,仿出一辙。 “你先起身,我虽为朝廷命官,却并不需要别人时时跪拜。”温文虽是诗礼之人,却很难见惯别人跪拜,哪怕怕草民与他温文,都是同等的,在温府,从未有下人跪拜主子之说。 婆婆接二连三下拜,令他十分不适,他想阻止,又想多有不便,便好意提醒。 “温大人,若有一人是假,该如何处置?”婆婆眸色深沉,瞳孔张大,身体直立,面色沉着。 温文倒未回她言语,示意沭阳扶婆婆而起,沭阳正欲伸手之际,婆婆面无表情挥手挡掉,坐在问君身边。 “此事关乎甚大,刚才我已说,两个不论真假,我都会认,至于真假,假以时日,定会有真相,婆婆不用急于一时。”温文话语虽轻,却不乏似有提醒警告之意,婆婆胳膊肘捅捅低颌问君。 “温大人已表态,婆婆就不要再生事端,我们好不容易才见到温大人,怎能令他来厌恶我们。”问君低头一言,厌恶两字重重砸在温文心中。 若颜画真是他温文之女,疼爱都来之不及,又何来厌恶之说。 “爹乃知书达理,又善良之人,怎会随便厌恶别人,哪怕是路上一个行人,乞丐,爹都会蹲下身与之言语,你话中带刺,是何居心?”沭阳沉着脸,与之前笑脸相比,又翻一翻,问君深知,沭阳乃不可信之人。 问君抬颌时,唇角浅出一抹笑,好看唇角勾勒完美弧度,犹如初春一抹害羞阳光,温文如被针定,动弹不动,仅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如玉!”温文情不自禁叫出名字,在坐之人,均感诧异。 沭阳察颜观色,知与问君有关,赶紧摇摇温文胳膊,提醒道,“爹,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京城了。” “沭阳小姐来过京城?”婆婆冷眼相问,大有逼问之态。 沭阳笑道,“京城离山西的路程之远,我早已算过,按我算的时辰点,的确还有一个时辰便到达京城,爹,你说是吗?” “恩!沭阳很聪明。”温文回过神,语气略显生硬,不再看向问君,脸却转向别处,一言不发。 问君抬颌之时,本想话语,却听闻如玉两字后,又见温文出神双眸,顿时无语。 定是方才温文出神之时,将她认成颜如玉。 婆婆一旁紧扯问君之手,问君未予理睬,婆婆自觉无趣,又不好跟问君道实话,马车之内,并非她俩。 “温大人,沭阳小姐,我们居心昭然若见,想认亲,认爹。”问君坦然相告,倒是理直气壮,仿若真实。 ... ... 第95章 假女认父泪涟涟10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提起爹字,问君情不自已散发伤感之情,如无人可认领之孤儿。 她索性目露伤心,直盯温文,酸涩不已。 看得温文,也是情伤满怀,无法自控的酸楚在内心清蔓延。 他何尝不想儿女绕膝,尽享天伦之乐。 “他不是你爹?”沭阳不忍再有人分瓜她已认为爹之人,又瞧不得问君此副装可怜模样。 “你不是他女儿。”婆婆倒也及时反挡,一分心虚之气,都未有。 “是真是假,到了京城方论。”温文严肃而言,顿时,一片安静。 他一向温声细雨,突的严厉,沭阳倒也无胆再争执,或再撒娇。 她懂适可而止,万事不可过火。 一个时辰内,马车内安静无异,每人各怀心事,谁都未打破这久违宁静之气。 到达京城时,天还未黑,进城后,温文如婆婆事先与问君所言,去他时常打尖之地,那里之人,视他为熟客,不多热情,却也不怠慢。想来温文为人随和,受不了那繁文缛节之礼,平平常常,互相尊重,才是他所享受的。 一路舟车劳累,加之路上不和协氛围,由小二领着找到属于自己房间后,互不通招呼,便各自进房休息。 沭阳象征性与问君问声好,问君点头应声,“沭阳小姐也睡好。” 沭阳笑笑回房,小玲紧随其后。 温文由温安服侍,他一脸倦容,满眼疲惫,只在望问君时,才眸闪光亮,可惜问君径直朝屋内走,未回望他一眼。 天亮之时,待到问君沭阳她们起床梳洗之时,方才发现温文已进宫而去。 “老爷走这么早,天这么冷?温安,你怎么不早说呢?”沭阳气得直跺脚,她若知此机会,一夜不睡,与温文一同前去,也好过待在这里。 温安正蹲在地上为马喂草,听此言,忙起身回答。 “老爷走时,要两位小姐安心等待他归来,白天最好哪里都不要去,最近京城出了许多命案,闹的京城百姓都不安生。” “命案?”沭阳疑问道。 “是的,小姐还是不要离开的好,这里只有我一个男丁,也无分身之术可以照顾两位小姐。”温安边说边又扯把草扔在马儿面前,顺手在马槽里添些水。 沭阳正待问京城都死了谁?都有哪些命案发生,却见外面有人忽然闯进。 “气死人了,真是气死人了!”听闻声音,是个年轻后生。 景色最近越发觉得悔气,事事不顺,处处碰壁。 原来,他爹想为他在朝中谋个一权半官的,谁知总有风言起,道景色平日无功倒罢,好色成瘾,又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权势欺人。 “啪!” “哼!都是吃饱撑的没事干,尽来坏我的事情,莫要让我查出,查出定当加倍奉还。”景色咬牙切齿一掌拍桌子振振作响,惊得小二身体一抖,茶盘差些脱落掉地。 “干什么?连你也敢瞧不起我,来看我笑话吗?”景色见小二迟迟不肯上前,又目露怯色,表情变化,不由怒火中烧。 ... ... 第96章 假女认父泪涟涟1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小二抖抖缩缩端着茶盘,景色越看他别扭动作越发心烦意乱,一脚踹在小二腰部,茶盘脱落,小二摔倒,景色见此窘态,忽觉心中痛畅,大笑不止,挥挥手,掀起衣帘规矩坐下。 “再去沏一壶好茶来……还不快去。”景色见小二迟迟未起,瞪起无辜双眼,委屈衰着脸,怒吼道。 景色,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专门欺人的恶霸。 小二来不及捡地上所落之物,先去重新沏壶好茶端上,退去时,再弯腰拾起地上刚才掉落之物,方才弯腰怯怯离去。 景色为自己利落倒上一杯茶,一饮而尽,大有豪爽之人的大气,茶咽下后,嘴里骂骂咧咧。 他本想找文万通述述悲伤与不幸,谁知三请四问,文万通都未有空闲,倒是收买的管家,也不给他通风报信,莫不是文府有可变化。想着,他又为自己倒满一杯,轻嗅一口,微眯双眸,陷入沉思。 注视杯中清香茶水,忽然茶水中一个出水芙蓉的脸,景色冷冷一笑,仰天一饮,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正在端茶小二,被惊住,茶盘再一次脱落,景色回眸一眼,大骂一声道,“废物。” 回眸之际,顿时如获猎物,眸色生光,泛着令人胆颤的光,加上嘴角那丝不明所以的笑,问君忽觉浑身不适,似有冰凉之物在打量于她,她洗梳完毕后,从楼上恰巧下来之时,看见端着茶盘小二一副如惊弓鸟模样,正谓诧异,四目相望,问君大吃一惊,却佯装淡定,不言不语返身上楼。 “姑娘的弟弟,不想找了吗?”景色知晓她想逃,也不生急,晓她把柄。 果然,问君上楼之脚再也无法挪动半分,身体僵硬在那里,仿佛一块木头,大脑处于空白一片,景色是如何认出她的? 问青天,下落不明。如今,景色在此,不知他会不会拆穿她身份。若是拆穿,最多她多个弟弟,也可作为认养,想此,她方才稳稳心,回眸,毫无惧色朝景色走近。 短短数月未见,一张脸清瘦更多,脸粉嫩如桃花,一身素衣,却手工精细,倒也合身合体,彰显大家闺秀气质。 不似那次的惊慌与无措,如今看来,倒淡定许多。 “好久不见!问姑娘!”景色起身,想揽腰于问君,问君哪里肯依,如此大庭光众,岂能有辱她名声,况且她所行目的,可不能让景色坏她于事。 问君淡笑如烟,道,“公子弄错,我不姓问,姓颜,单名一个画字。” “颜画,问君。两个名字都有些书香气息,可惜我书读不多,全与人做友去了,只知友贵,不知书香浓。”景色见揽她无望,也不生气,笑着坐下。 他景色看上女人,还没有几个能逃出他手掌心的。 管她问君也好,颜画也罢,早晚会成为他的囊中物,口中餐。 “看公子一身锦衣,又气质不凡,定是出自高官或商贾之家。不知是否有我义弟消息,可否告知一二,颜画这当感谢了。”问君和揖行礼,行的稳稳当当,不带丝毫扭捏与娇羞。 ... ... 第97章 假女认父泪涟涟1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好说,好说,你且坐下……怎么?难道板凳上有刺不成?怕刺到颜姑娘了?”景色伸手拉问君下坐,问君躲之不及,立于他对面板凳处,轻轻坐下,却不看他。 景色讨个没趣,依然赔着笑脸,未生半分闲气。 他正要倒茶水给问君之际,问君盯着他手道,“只想知道弟弟消息,茶水,颜画已经喝过,并无口渴。” 三句话不离弟弟,敢情她对弟弟消息还是十分期待。 其实景色并未问君弟弟半分消息,只不过,想与她搭个话,讨个笑脸,再有进一步走动。 景色叹口气,方道,“前几日,有人传来,有个长得十分像你弟弟的人在京城郊区,可等我去寻人之时,那里早已连个人烟也未见到。不知颜姑娘,最近,可与文万通文老爷搭上话语?” 问君摇头叹息道,“那日寻弟弟之时,便与文公子走散了,只是碍于住他家不太方便,就与家中仆人搬住一起。” 陵王府一事,风声不露,一点都未能道出。 京城虽大,若是有何风吹草动,别说她问君被抓个正着,她的所有计划将全盘落空。 如今除认温文为爹之外,最重要,还是寻找问青天。 问青天,究竟你在哪里? 景色听问君此言,想来她与文万通也无何瓜葛,忽觉心中一片敞亮,自顾自个笑了起来,问君不解其笑容何意,半咳声问道,“看来公子也不知弟弟下落何处,颜画还有事,先离开了。” “哎!颜姑娘,怎的说走就走了,没了你弟弟消息,还不能话语几句了,你如此薄人情,下次我若遇见你弟弟,倒是给不给你招呼?给不给你消息呢?”景色面露不悦,一张俏脸顿时乌云一片,接着大喊大嚷道,“小二,上酒!” “颜画感知公子的好心,只是颜画确实有事,屋中还有仆人在等待,若见颜画长久未去,定是等了着急。”问君瞧他脸色,似有暴风雨前夕之感,若一点燃,依他无拘无束性子,好不使得在这里发着一番。 “真不给本公子面子,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景色眉锋一挑,不屑一顾接着道,“我乃朝廷右相之子,景色是也,连我的面子你都敢驳?你的胆儿可真不小。” “景少爷,酒来……来了!”小二瞧这阵势,战战兢兢放下酒,与桌面有一段距离之际,被景色一把夺去,朝他啐道,“滚!废物。” 小二巴不得以闪电般之势离开,只是略显怜惜眼神看一眼问君,心中叹口气。 多好的姑娘,又要遭殃了,唉! “今天你与我把酒言欢,我就帮你找弟弟!”景色斟满一杯酒后,原本弯着手臂一伸,冷笑道,“喝!” 问君不卑不亢,淡淡扫他一眼,理都未理,抬脚便走。 “一个大男人,光明正大之下,逼迫一个姑娘家喝酒,好生没有大丈夫风范。”粗犷甚至有些如问君爹的豪迈声,身后响起。 “快放开,否则要……要……要你好看……”景色被来人捉住手臂,至使酒盏落地,发出清脆声响,问君才回过头来。 ... ... 第98章 假女认父泪涟涟1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完全陌生一张脸,没有让人过目不忘容颜,即未有粗犷外表,又未有虎背熊腰,只是他仅凭手掌捏住景色手腕,便令景色痛苦不堪,表情狰狞。 问君见温文从外面风尘仆仆回来,便立即扭转头,提起裙摆,箭步如飞向楼上走去。 回到屋中,婆婆被吓一跳,问君关门之际,听见温文声音。 “景公子,在这里巧合相遇,不知右相近来可好?” “哼!小子,你死定了,我不会放过你的。”凶神恶煞景色声音回旋于客栈,随后便是温文声音,急切喊道,“唉!景公子,景公子……” “你怎么去楼下那么长时间?还以为我出客栈了,如今京城接近年关,到处都有官兵侍卫巡逻,若无重要之事,最好不要外出。”婆婆紧张兮兮关上窗户,神色异然。 问君则坐下静思,景色方才恼怒而去,依他品行,难保不会伺机报复。 “好端端的,皱什么眉头,外面那些巡逻之人不会随便闯入客栈的,不用太担心。”婆婆苦口婆心劝戒问君,问君一言不发,目光沉重。 婆婆见她面色沉重,仿若大敌,赶紧俯身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你倒是说啊?如今我们相依为命,你与我道,看我能否出个主意来缓解如何?” “我们要在此客栈住多长时间?”问君抬眸相问,目光急切如热锅之上蚂蚁,迫切想知晓答案。 婆婆见她如此紧张,坐下稳声道,“听说是十天,十天后……” “不行,我们必须离开这里,越快越好。”问君打断婆婆话语,悠然起身,匆忙去寻找细软之物,婆婆捉她手,谨慎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问君将楼下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向婆婆说明,婆婆劝她先稍安勿躁,勿要着急。 问君心急如焚,那景色是何等人品,若带人来报仇,只怕十个问君也逃脱不掉,到时真相大白,该如何收场。 她呼吸变得紧张而急切,身体紧绷而不敢大意,双拳紧握在裙边磨蹭。 “颜画,婆婆,你们都到我的屋里来。”温文那温和之声,透过门缝悄然传入,问君紧张的拉紧婆婆,婆婆摇摇头,顺便露出笑容轻答道,“好的,温大人,我们一会就去了。” 温文走路未有任何脚步声,轻如棉花,这与问君她爹曾经走路那种感觉是完全相反,问君爹脚步永远是那般厚实沉重,或许是与他常年习武有关。 待到问君与婆婆来至温文房间之时,沭阳与小玲安静坐在屋内吃饭圆桌边,温安在收拾屋子里不规整之物,问君随婆婆坐在小玲旁边,温文直立站在窗户边,身形修长,一身布衣,却丝毫无法掩盖他那斯文书生之气。 “明日一早,你俩随我一同入宫。”温文转身认真而言,望望问君,又看看沭阳,皆看到诧异之色,沭阳毕竟与温文相熟于问君,便先声言道,“爹,请恕沭阳无法明白爹的意思,还请爹给个明示。” ... ... 第99章 假女认父泪涟涟1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我今日朝禀圣上,道有两位女儿均参加选秀,一个是养女,一个亲生女儿,圣上惊诧之余,十分欢喜。”温文目光温柔流连于沭阳与问君脸庞之上。 如此两位姑娘,温文心头犹为喜爱,若有一亲生,两人当中便存一个,舍充哪个,他都难舍难割,不如借养女之名,一起参与宫中选秀。 “沭阳是亲生女儿,而颜画是养女,是吗?”问君凝眸相问,却少了刚才那份紧张与浮躁。 温文迟疑后点点头,沭阳娇柔脸庞露出欣喜容颜,似有胜者目光狭看于问君。 问君倒一副无所谓之模样,即不生气,也不争执,反而婆婆却十分不愿。 “温大人,都不想查查谁是亲生女儿,您这样可是欺君?”婆婆刻意提醒,却无不想替问君争那温文之女之位。 婆婆是过来人,且在宫中有过一段时日,对于宫中情况,她略知一二。养女与亲生女儿,那种地位与荣誉悬殊,是天上与地下之分。问君若依养女身份进宫,勉不了被别人打压,或者迫害。 “婆婆多虑了。”温文接过温安手中香炉,接过温安再递过来三柱冒着白烟香,轻轻插于厚重香灰之中,笑看问君道,“过来,孩子。” 问君一眼便明,是想此刻认她为养女儿。她看看婆婆,婆婆起身一把拿过香炉,抱在怀中,目光受伤,严肃道,“温大人如此不分轻重,叫我家小姐如何托付,不然这般,我们这爹不认了,小姐,我们回江南去,那里虽说无亲人,可最少小姐在那里,是我老奴的正牌主人,可不是给别人当养女的。” 婆婆言罢,一把扯住问君手腕,拽起问君,香炉猛烈向地一执,道是要走。 “婆婆这是作甚?”沭阳拾起地上香炉,小玲清理地上香灰与那断了的香。 婆婆见不得沭阳如此虚伪,冷哼扭头道,“哼!我家小姐明明是温大人之女,你这个冒牌的在这里却假作好人。” “婆婆这就不是了,不然这样,小玲,去找盆清水过来,我们滴血认亲。”沭阳不慌不忙吩咐小玲,小玲点点头,便抬脚出去。 “慢!”温文突如其声止住小玲那跨门之步,回眸疑惑,不知所措,不知该去还是不该去,直到沭阳朝她点点头,她才收回小脚,回屋关门,温安不知何时重新找来香炉,点上三柱香。 “走吧!婆婆!”问君轻言道,或再耽误下去,景色恐怕就要来此客栈。 “且慢!”温文伸出手想拉问君,却不知该依怎样身份去拉。 香屑点点滴滴落入香炉之中,直到燃尽半柱之时,温文才再次开口。 “颜画是我亲生女儿,沭阳是我所认养之女,你俩便以此身份进宫。”温文语气平静,目光悠远,倒是沭阳如五雷灌顶,身体向后一征,若非小玲扶住,差些摔倒。 “爹说什么?”不可思议与无法置信目光使得沭阳十分受伤,她向前一步,拉住温文宽大似可藏物衣袖,楚楚而问。 “十二月一日一早,你俩同时进宫。”温文未看沭阳,转身而对。 ... ... 第100章 假女认父泪涟涟1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小姐,还不拜下认爹!”婆婆破悲为喜,扯着问君猛然一跪,问君如硬在喉,硬生生从嗓子眼中挤出一个字,“爹。” 温文身体一征,似有风吹草动于心中,却未转身,沭阳在旁定是泪眼朦胧,他如何看待。 突如其来决定,他思想许久。 一盆水可验出亲生女儿,另外一个便犯了欺骗朝廷命官之法,他于心不忍于哪个受罚,或依他宽容大度,两人都可相安无事。 可沭阳那日所认后三日,他便找来家中管事之人,将沭阳之名登记在温家家谱之中,家谱一旦登记,便很难再更改,若是寻常百姓,更改名字,是轻而易举之事,可温文乃朝廷命官,有关他种种,均要上报朝廷,而登记在官吏户籍之上,归于刑豫尚书管辖之内,刑豫尚书曾派手下之人李侍郎将温文家谱全数报上户部,他们实权很大,掌土地、户口、农垦、钞币、租税、漕运、救荒、官俸、兵饷等。 “爹明明将我之名,写于家谱之中,为何却让沭阳依养女身份进宫,沭阳不明,还望给沭阳一个说法。”沭阳干脆直言,她深深知晓官中户籍之事,并深知暗道。 翕合嘴唇,几根浅小胡渣在温文唇边。当日许是高兴过头,竟未来得及去查实详细,不过依沭阳那日认亲所道,温文全信,那些话语,他只此与颜如玉一人而说,从不曾与外人道,若沭阳非颜如玉所生,她怎会知晓他与颜如玉枕边语。 可问君那日所带竹牌,从婆婆偷偷递交他手之时,他一直藏于怀中,那刻画如此清晰之字,他岂非不熟悉,那是出自于他之手,相赠给的颜如玉,也便是那订情之物。 “沭阳。”温文见沭阳双目垂泪,神色黯然,片刻难受,拍拍她肩膀,看看问君道,“我话未道完,沭阳与颜画互换身份。我已上报朝廷,认错女儿。” 尚在惊喜之中婆婆犹为难以接受,她方才由悲转喜,此刻又被打回原形,她想再次替问君争取地位之时,温文不耐烦的道,“好了,不许再言此事,就这方定罢,你们都走吧!起的太早,有些累了。” “温大人……” “婆婆走吧!” 问君拉住尚在不喜之中婆婆,沭阳此刻化悲为喜,连着道,“谢谢爹,你且休息吧!” 回至屋中,问君便拿起细软,便要出门。 “先找个新地方住下,十二月夜间再奔回客栈。”问君拉起婆婆,开门,见四周无熟悉之人,便下楼借来小二笔墨,匆忙留下一封信,便离开了…… 十一月三十号那天,天空骤然变化,晴空万里艳阳天,忽之间,便阴沉如三岁孩子之脸,风声喝喝,每家每户均关门紧户,概不外出。 半夜之中,问君与婆婆迎风而行于京城寂静漆黑街道。 “看这天气,可不是明天要降雪不成,还好提前给你作过几身厚实衣服,方可挡挡寒。”婆婆拉拉肩上之物,那里尽是问君进宫所用之物。 “谢谢婆婆,此次进宫,不知前景如何,婆婆暂且住于原处,若是问君有了一席之位,再接婆婆进宫,身边而待。”问君想此前景,便不知所何。宫,对于她来讲,只是记忆中影子,久到快想不起模样,照理说,她只是有一段时日未进宫,并非几年几载未进宫,可几月之事,已填满心头,她无力再去回忆以往宫中所事所景所人。 ... ... 第101章 假女认父泪涟涟1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寒风如毒蛇般卷入领口之中,穿至全身,问君与婆婆忍不住靠的近些,这样仿佛可以抵御片刻寒冷。 她们如此这般,问君突停止脚步。 “婆婆,喜儿还未有音讯,还有我那不知下落弟弟问青天,还劳婆婆尽力帮忙寻找。”问君想此两人,心中揪心之痛。 “放心吧!你去宫中,万事一切小心,把这个戴上,婆婆带一辈子了,送给你,希望可以为你带去好运。”婆婆黑夜之中,向问君脖子上挂一样东西,问君也不知是何物,婆婆伴着冰凉手指将此物塞进问君衣领之中。 “即是婆婆贴身之物,为何又赠于我,还是给婆婆留个念想的好。”问君欲取出之物,婆婆阻止她道,“此物也是老友所赠,一块精致饰物,你进宫,若非无一点像样之物,恐怕会被别人嘲笑。” “即是老友所赠,更加不能相要,还是给婆婆。”问君想取之时,婆婆捉住她双手,紧紧相握,情绪激动。 “问君,只是婆婆一些心意。” “可是……” “不要可是了,拿着便是。” “恩!” “婆婆以往在宫中待过一段时日,婆婆给你一些忠告,莫要强出头,出头鸟都会死的很快,该低头该弯腰的时候,万万不可硬碰硬。你年龄尚小,不知宫闱斗争是如何残酷,但要懂得明哲保身,任何人都不值得你为她去损害自己利益。”婆婆语重心长,全数肺腑之言,问君却听得热泪盈眶。 自从亲人离世之后,她很难再听此真言良劝之意,婆婆心意,她自当存于心中,抽手之时,紧紧搂住婆婆,哽咽道,“婆婆,问君自当记住你的良言,进入宫中,万事一定小心。” “恩,还有,一定要小心当今宠妃龙妃,不管她如何示好于你,你都要懂得婉言谢绝。”婆婆再次一言,问君重重点头。 “问君谨记在心,定不会忘。” “时辰不早,我们快些趁黑赶路,若非婆婆熟悉此路,只怕抹黑是难以到达温文所住客栈。” “驾!驾!驾!”寂静如月黑夜之中,腾腾响的马蹄声响起,问君与婆婆大吃一惊,连忙分开闪到路两边。 谁知马儿蹄声在耳边,变成轻轻蹄声,在身边徘徊,久未离去。 问君不敢吱声,她想,如此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别说是人,若是一只全身发白羊,也不一定能看见,何况她穿着重色衣服。 “好大的胆子,半夜,竟在陵王府外徘徊,是意图不轨吗?” 熟悉之声,记忆中清晰可见,那如野马般桀骜不驯不目光,闪烁于眼前,那振人心魄气势,压迫而来。 问君猛然一惊,是陵王秦东陵,她借黑夜之光望去,也不知此地是不是陵王府,但隐约觉得位置有些相似。 “哎哟!人老了,容易迷路,真不好意思,老乞丐迷路了。”婆婆及时摔跤,挽救迷茫不知如何处置问君。 “婆婆。”问君赶紧去搀扶。 “两个乞丐,说,迷路怎会只迷于陵王府外?”陵王分明不信婆婆之言,寒冬腊月,就算是乞丐,也会找个避风挡雪之地,哪里会游荡于王府外。 ... ... 第102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回公子,从外乡赶来,未来得及投宿住栈,便轮落街头了。”问君扶好婆婆才道。 秦东陵想此声音,略有耳熟,却思不起谁有此音。 “从哪里来的?”秦东陵一向多疑,行事万分小心。 最近不知从哪里来一些人,白天黑夜总徘徊在陵王府四周,若让她寻到幕后主使,可别怪他秦东陵残忍。 “从江南。”问君答。 “江南?” “是。” “来京城何事?” “选秀!” “你是秀女?”秦东陵疑惑问道。 “是,我乃山西知府温文之女颜……温沭阳!”问君差些错表身份,她想,依秦东陵地位与权势,知晓她是秀女,定是不会多么为难于她,岂料她猜想错误。 秦东陵一跃下马,感了兴趣,黑夜中,唇色勾起,黑纱遮面,目光直逼问君。 “山西知府之女?本王从未听说山西知府有女儿啊?”秦东陵与山西知府也有旧交,怎从未听山西知府温文提过此女。 近日宫中选秀将至,成千上百家送女上京,参与选秀。她别是冒充,想骗他不成。 黑暗之中,秦东陵犀利目光辗转几番,也看不清此女模样。 “是他所认养之女,已上报户部,户部可查温沭阳之名。”问君稳稳答,她出向将门,虽无心恋朝廷之事,却对朝廷官衔与户籍之事,也了解一些,况且昨日沭阳说已将沭阳之名填于家谱之上,依晋国律法,但凡官宦之人,家人以及亲属,一律填于户部,以便朝廷命官犯事之时,牵连之用。用问君哥哥一句话说,圣上之所以这般,便是想诛犯事官家九族之用,铲草除根之用,虽狠,却为稳固晋国皇帝之位。 秦东陵见她搬出户部,倒有些相信,只是仍有疑虑。 几日前,刚与温文会一次面,并未听他提起认养女之事,可不过几日,便有了养女,温文嘴越发严实了。 “既然如此,你为可此时才上京?不是该与温大人住同一客栈才对。”秦东陵怎想都觉自相矛盾。 “沭阳喜静,不喜街角闹市之地。” “温大人也喜静,你们该是一样的。”秦东陵话语尖锐,似有揭穿问君所言实虚所用。 问君想秦东陵当真如此较真多事,放她走便是,怎会如此多言语,却分外一丝不敢小心。 “客栈有她与颜画小姐,我不愿挡在他们之间,做碍眼之人。” “颜画又是谁?”秦东陵越发不明白了,难不成温文还又续弦不成,他也不像好色之人。 “颜画乃爹所认亲生女儿。” “原来是这样。”秦东陵这才大悟,声音带丝松懈,却并未有放过问君与婆婆之意。“不如进府小休,明天便送你们去温大人所住客栈,省得寒风露宿了。” “谢过您的好意,我们想赶紧与爹会合,省得他担忧着急。”问君不想秦东陵如此多事,喜儿不是说,秦东陵甚少带女人回府吗?怎会遇见她两次,次次都想带她入府。 ... ... 第103章 第103 一入宫门深似海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不对,你刚才说你是从江南而来,温大人可是在山西做知府。”剑鞘无声而出,重重落在问君肩膀之处,冰冷刀气,似乎从这寒风还更加袭人。 问君忙怪自己刚才多舌,为何多嘴从江南而来,直接说从山西而来,不是省了言语。 见问君主仆沉默,秦东陵越发觉得她们行踪可疑,不能轻易放过。 “细细想来,你话语前后矛盾厉害,完全接合不上,快说,你到底从哪里来的?是何人”秦东陵冷冽声音,如冰雪无情,掷地有声,声声又带种利刃,似要对问君拆骨扒皮所用。 婆婆一时也无了主意,问君大脑一片矛盾,刚才之言,太鲁莽,未经大脑,实言道出,前后接合不住。 她们沉默,使得秦东陵确信无疑,两人必须带回陵王府训话。 “干什么?”问君反感他刀架她脖子上,还强行带她而走,愤怒而言。 “你们太可疑,带回王府问话。”秦东陵直言,傲者风范展露无疑,点住婆婆穴道,婆婆暗叫不好,怎的在此节骨眼上,生如此事端。 “若是耽误选秀之事,您可担当的起……”问君直言。 “本王担当的起!”秦东陵霸道如势,扛起问君,牵着马,重重敲响沉重大门。 “王爷,这是……”开门的出乎人的意料,似乎就站在门后守着一般。 “外面还有一个,给弄府里来。” “是,王爷。” 问君被他扛在肩上,他脚步沉稳,与问君爹倒有几分相似之处,可他性情如此多疑,不知又会怎样处置于她。 不行,她必须要设法离开陵王府。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问君开始在喊大叫,若非被秦东陵不知何时点了穴道,她定要给秦东陵两拳。 误她之事,可知此事对她有多重要。 “承认谁是幕后主使,你若道出,本王看可否重轻发落于你。”秦东陵将她重重扔在已荒废花园之中。 身体摔的虽疼,她却不在意,她想离开这里,天亮之前赶去客栈。 “你若不信,把我送予温大人之手,看我所言是真是假?”问君无奈,只能恶狠狠道。 借着一盏摇晃不稳灯笼,问君见秦东陵那双眼睛,似有看穿她,她目光忽然飘忽不定,转移别处。 “不敢看本王,是心中有鬼。”秦东陵捉住她下巴,硬让她目光与他直视。 近距离相接,秦东陵面纱之下那五官,神秘又透着可知的魅力。 “带我去见温大人。”问君笑着道,依然如此倔强,秦东陵一征,继而似在思索,却不给答案。 “天漆漆,夜茫茫,草儿青了又黄,人儿近了又远,郎君郎君,可知朝朝暮暮思念天涯随。真真假,假真真,你的泪儿朝暮明……” 宛转忧伤曲调仿佛来自天外,意境凄凉,如是绰念亡人。 连问君听罢,都伤感连连,忆起问将军,问君心中潮湿一片。 “朝暮公主!”问君抬眸,脱口而出,可惜未能动弹,否则若能一睹传说中朝暮公主一面,那还是好的。 “朝暮公主在陵王府,知晓之人并不多,若非你刻意查过,怎会知晓朝暮公主在此府中。”毒蛇般五指擒住问君细嫩脖颈,差些断了呼吸。 ... ... 第104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狠狠瞪向他,丝毫未有畏惧,恨不得此时有把剪刀,将秦东陵之手剪去,逃离而去。 “天涯暮相随,妇伴夫君呀!月儿树梢挂,悲从肺中来!想啊!念啊!思啊!恨啊……” 一曲刚结束,另一曲又悄然响起。 一曲胜过一曲的婉转与忧伤,悲哀,仿佛在眼前,问君想那朝暮公主,定是痴情重情之人,否则也不会半夜十分,来词曲忆人。 她忆的是否是她夫君?那个被当今圣上定通敌判国之罪的驸马? 她爹不也是被定通敌判国之罪吗?问君想着自己爹死的冤枉,随着朝暮公主词曲,情不自禁湿了眼眶。 秦东陵手掌渐松,忽解开她穴道。 重获自由与行动问君,迅速起身,不知自己已落泪。 “王爷若是不信,现在将我送予温大人之手,弄个事情水落石出,也好解了王爷的疑惑。”问君拍拍身上灰尘,不理会秦东陵那探究目光,认认真真道。 “你之前说你叫什么名字?”秦东陵话锋一转,问的问君微楞,继而笑道,“沭阳,温沭阳。” 秦东陵一瞬间幌然出神,似曾相似,却不曾见过此人。 “喜儿,喜儿!”秦东陵突然大喊,眉头蹙起。 “王爷!” 黑夜之中,随着模糊黑影,一颠一颠奔跑而来,问君激动之情,按在心中,想一把上去搂住喜儿,问她可好,不过喜儿来到之时,头发稍微有些凌乱,十分不解道,“王爷,何事?” “你去把她送到温大人所住客栈,上次让你给温大人所送茶叶那里,再派上两个侍卫,确保安全。”秦东陵话音落下,人已埋入黑夜,与黑夜融入一体。 问君无尽看秦东陵消失,上去双手一把握住喜儿之手。 打量喜儿一番,未变,未变,完好无损,眼睛鼻子,眉毛嘴巴都在,还有那有些微肿双眼。 真的是喜儿,真的是她。 “喜……” “姑娘,你认识我吗?”喜儿见问君表情复杂,又行为古怪,忍不住如此热情喜儿,活着的人,除问君姑娘外,她未和任何人有如此像亲人般熟悉之感。 不知问君姑娘生死,也不知下落何处。 回头望一眼融入黑夜之中那孤独背影,王爷最近脾气更甚从前,莫名长了脾气,做下人要小心侍候,以勉有何不妥之处,为自己挖下坟墓。 “我……”她语塞,连忙松下手,不好意思道,“认错人了,手有些凉,想捂一捂。” 喜儿不理她是何窘样,竟笑出声道,“你这模样,倒还真和一人有些相似之处。” “何人?”问君不勉好奇,何人与她相似? “一个待我如亲人的好姑娘。”喜儿笑道,随后打量她道,“跟我来吧,我再喊上两个侍卫,便送你去温大人所住客栈。” “等一下,我还有一个婆婆也在此。” “王爷只让我送你,可没让我送她,不过,王爷既然送你走,自然不会为难你的那位婆婆的。”喜儿一言,打消问君心头之忧,不过,她还是勉不了心思忧伤,道,“还请喜儿姑娘一定确保婆婆安全。” 喜儿征一下,后笑道,“你可真会说笑,我哪里能保人安全,一个下人而已。” ... ... 第105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能否求王爷行行好,让婆婆一同与我去客栈?”问君小心翼翼问。 喜儿摇摇头,道,“主子的心情,最近不太好,我不敢去打扰他,不过,我会问问管家王爷的意思,你先站这里小等一会。” 喜儿敲门,屋内一个男声传来,两人说了一会话,喜儿出来之时,笑着道,“姑娘,王爷不会为难她的,明日一早便放了她去。” 问君一喜,差些又要抱住喜儿,后来又忽然松开手道,“谢谢喜儿姑娘,你真好。” “姑娘好客气。”喜儿虽觉得奇怪,她好生在睡觉,被王爷声音惊起,头发未梳,连忙穿衣穿鞋起身,竟碰到一个类似问君姑娘的客气姑娘…… 到这客栈之时,喜儿与那两名侍卫便离开了,问君想挽留喜儿,又怕有人看出端倪,不敢有丝毫举动。 眼睁睁,又不舍喜儿离去,直到温文出现时,问君出露出一丝笑容。 温文倒是先一楞,后也笑言道,“那****留下一封信,可把我吓一跳,还好你及时回来,这里冷,上楼,那间屋子一直在给你留着。” 问君边上楼边道,“谢谢,谢谢爹。” 此刻问君喊爹不似第一次那般别扭与生疏,听得温文一个劲笑着,竟不知如何回她话语。 刚至屋内,一阵暖意,瞬间赶走身体那冰冷之意。 “天还未亮,先休息休息,暖暖身子。”温文话语简单,道完便离开。 问君发现屋内,竟然有个火炉,她拿起火炉,小心暖手,心中也有一丝暖意。 “爹,竟然有人向你一样,在我的屋里放一个暖炉,来暖我这容易冻伤之手。”问君酸楚道出,泪已无声涌出。 天一亮,她便借着温文养女身份,踏上那令人向往,又尸骨无存宫中。 娘在世时常和问君说,做谁的女人,都不要做皇室里女人,那里是葬送女人幸福之地,那里是催毁人性,也是让人面目狰狞之地。 明天,她将踏入那个狰狞之地,为自己阴谋与计划,而展开一场无声撕杀,结局会如何,问君甚至不敢去想。 她静静爬在桌子边,看着蜡烛火焰跳动活跃,伸手去触碰蜡烛那虚火,虚火接受她手时,像躲危险般躲了过去。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外面更夫敲着三更天的声,响彻街头道尾。 问君一直看着蜡烛一点一点的燃烧,一点一点的变短,蜡油一点一点融化,一点一点向下浮动,她拿起灼热蜡油,微烫,却在触碰她手一会功夫,变硬。 她伸手触碰蜡烛火心,瞬间,屋内一片漆黑…… 次日天刚刚亮之时,因为时辰过早,客栈除闻讯来观几人,人甚是少,宫中来人,低调浅言,与温文一番话语,温文不时笑着看向问君与沭阳,不住点头。 “温沭阳,颜画,接旨。”一个老公公,捏着嗓子般道,随手打开随身所带圣旨,硬扯大声念道,“奉天成运,皇帝诏曰,山西知府温文之女颜画,温沭阳,品德贤淑,样貌端庄,大方识体,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俱全,有品选秀资料,钦此!” “谢皇上。”问君与沭阳同时伸出手,老公公笑着弯腰将圣旨送至沭阳手中,顺便笑着恭喜道,“颜画姑娘,如花似玉,改日若有登天之时,可别忘了老公公。” ... ... 第106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见老公公这般讨好沭阳,问君心中自然有数,她是认养女儿,哪里能与亲生女儿沭阳争那份殊容。 不过这样倒好,如此普通,也不会给任何人造成威胁,让她平凡在皇城中。 “温大人,可有言语与令媛交待啊?”老公公话虽如此,却无一丝献媚,甚至在看问君时,目光平静如水,问君只是点点头。 温文走上前来,拉起问君与沭阳。 “一入宫门深似海,一切小心为上!” “谢谢爹。”两人异口同声道。 “温大人,真是好福气,有如此乖巧女儿,倒令这个老宦官嫉妒啊。”老公公拿着拂尘,一脸掩饰不住笑意,眉尾处略长眉毛几乎盖住眼角,还好眼睛生的够大,才勉于被盖。 “连公公,两女在宫中,有劳你多多提醒,不周到,或者她们莽撞之处,一定要给指出来,好让她们及时更改。”温文浅言低笑,交待一番,看向温安,温安拿来两个打包好的细软,温文分别给沭阳与问君一人一个,“宫中很多事情,需要打点,带上,总有好处的。” “爹想的如此周到,沭……颜画谢过爹的好意。”沭阳差些叫错名字,连忙补着自己名字道,顺势拉住温文,女儿般依偎在他胸怀,“爹,我们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温安,一定要侍候好老爷,若是侍候不好,我回来了,定不饶你,知道吗?” “是,小姐。”温安应允道,看看立于沭阳身后垂头小玲,他有些丧气。 “沭阳小姐,好像不太爱说话,不过这倒好,寡言在宫中是很好生存的。”连公公不住嘴边笑意,看得问君轻扬嘴角,并无大举动。 “连公公,一切拜托你了。”温文此番交待,连公公笑着答应,顺势招呼来人,侍候她们二人上轿,沭阳担忧别人说她不懂礼让,进入到后面一个轿中,问君进入到前面轿中,小玲跟在沭阳轿子边,她是随沭阳一同进宫,做贴身丫头,是温文事先与皇上禀明的。 “颜画小姐真是礼数好,知道礼承先让,坐于后轿,想来在宫中,礼让也做到,自然人缘也不会错的。”连公公挥起拂尘道,“起轿,走吧!” 问君掀开轿帘,见温文直望自己,点头挥手相望,便放下轿帘,听得外面不同言论之声,也无心搭理与理论。 快到宫门之时,问君掀帘便看见那庄严而又巍峨朱漆宫门,精神抖擞侍卫守护在旁,腰间均配有随身宝剑,意气风发。 天空忽飘起小雪,温柔落在那些侍卫统一青色衣服之上,还有地面青砖之上,雪毕竟下的小,落下便化了。 天空一片忧郁,正如同问君那心一般。 放下轿帘,她揪着手想。 进入皇宫,她便是成为选秀之人,若选上,可能会成为皇上的女人,也可能会成为宫女,也可能被逐出宫,一切的命运,正在向她张开牙爪,令她有些窒息与烦锁。 “参见三皇子。”问君一惊,挑帘一看,秦东流垂头丧气骑马而过,面无表情,犹如那重病之人。 ... ... 第107章 第107 一入宫门深似海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连那双竖起剑眉,似乎也感受主人情绪不佳,而有所内敛,不再生气。 秦东流大概觉察有人在看他,他忽然喊道,“停轿!” 问君猛然心脏一缩,难道他发现自己了? 想想不可能,自己已经易容,他根本不可能觉察到的。 “三皇子,有何吩咐?”连公公毕恭毕敬问道。 “轿中坐的何人?”秦东流那略显孩子气嗓音,依旧未变。 “你原本新娘,如今你的敌人。”问君低声话语,一抹阳光刺入轿内,问君半眯双眸,惊恐看向来人,秦东流连忙放下轿问道,“她是谁?” “山西知府温大人之女温沭阳。”连公公解释道。 “山西知府,也是参加选秀之人?”秦东流随口而问,随后一跃上马。 “是的,三皇子慢走。”连公公送走秦东流,问君方才舒下一口气。 方才,真惊她一下,若是认出,该如何是好,又怪自己多心,都已换脸,如何认出。 不知轿落何方,一路之上,听闻连公公不停与之所遇这人打过招呼,听见无数银铃般笑声,与独属女儿家的香味,轿子才停驻未前。 “清香殿,但凡参与选秀之人,一律住在清香殿,以备后选。温家二位小姐,下轿吧!”连公公一声招唤,问君与沭阳同时下轿,连公公交待一个老妇人话语,便带着轿子与随行之人离开清香殿。 妇人过来,问君这才观她模样与衣着,应该是个老嬷嬷,不知是否是这里的管事姑姑。 “见过温家二位小姐,我是清香殿老嬷嬷,你们可以喊我连姑娘。”连姑姑声音沉重,有着中年人那种沉着。 “连姑娘好。”问君与沭阳同时应声。 “我先带两位姑娘进去休息,用些茶水,点心,顺便向两位姑娘交待秀女需要考试的事物。”连姑姑走在她俩之前,并无一点下人的恭卑,身体挺直,自信自然。 她们被安排与另外四个秀女一间屋内,床是围成一个圆形而摆放,屋内六张床,六张圆桌,上面均摆放铜镜与桃木梳。 “这里便是两位小姐居住之所,含珠,去拿些我事先说好的茶水与点心给两位小姐享用。”连姑姑朝站立于门边一位少女道,少女点头称好,转身去隔壁一间屋子拿来点心与茶水,放于连姑姑坐着的桌子上。 “坐下来,吃一些,填填肚子,离午饭,还有一些时辰。” “是西湖龙井,闻之非常浓郁的茶叶清香,饮之非常香甜可口,但入喉微干,令人越发口不能止,欲罢不能!味道很好的。沭阳,你喝尝尝。”沭阳为问君倒上一杯,自己先品铭,忍不住喝下去,果真如此。 连姑姑道,“颜画姑娘好眼力,确实是西湖龙井。” 问君拿起一闻,浓郁茶香,小喝一口,真如沭阳所言,越发不能止,便一口喝了罢。 “如何?”沭阳征望向问君,方见她一口饮掉,不勉一笑,又道,“味道肯定是好的,只是茶是拿来品的,并不是像姐姐一口就喝下去的,一口喝下去,就浪费这杯茶了。” 沭阳顺便给连姑姑斟上一杯,连姑姑接过,闻之香味,已扑鼻而来。 问君不懂茶艺,更加不懂茶道,但她知晓不能失了礼数,便放下茶杯,浅笑倾听。 ... ... 第108章 第108 一入宫门深似海7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见问君那笨拙模样,又什么不懂之样,沭阳打心眼里觉得问君技不如她,越发不把问君放在眼中,与连姑姑话语便多起,时不时掩嘴轻笑,时不时互配点头相知,问君从始自终,如空气一般立于她们之间。 “明天是第一考,是考小姐们们的仪容,上至发髻,妆容,配饰,衣服,鞋子,均要小姐们自行搭配,衣服也是小姐们自己做,鞋子也是小姐们自己做。”连姑姑一番轻描淡写,令问君颇为吃惊,却见沭阳满脸欣喜之色,一下便明,她胸有成足。 问君这时,倒对沭阳刮目相看了,初见她之时,倒未曾想到她会如此多事物,不勉心中叹下一口长气。 问君,为何那时,不在家中学些女工?净跟着哥哥瞎打瞎闹,纯粹一个娇贵大小姐,不想便罢,事已如此,唯有硬下头皮去能考试。 “沭阳,沭阳!”见她出神,沭阳喊住她笑道,“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 问君浅笑不语,连姑姑一旁看她眼光异色,分明有不屑一顾之意。 “多谢连姑姑。” 连姑姑离开时,沭阳与问君相送,连姑姑都未曾看向问君一眼。 沭阳拿起一块点心,闻上一闻,唇角勾起道,“苏州桂花羔,是采初开梨花瓣,伴着当年蜂蜜,再添精面制作而成,你吃一口。” “这你都知道?”问君毫无不诧异,刚才她们俩人聊的如此欢畅,又如此热闹,她倒像一个多余之人,唯有静静的听。 沭阳放下桂花糕,美眸看向屋内四周,又道,“难怪刚来的时候,有股子香味,原来床都是檀香木而做,被子是一般丝绸作为被面,被里则是普通棉而做,棉花应该不是当年的,摸上去少了份柔软,枕头有丝香味,该是野菊花,可有助睡眠,降火功效……” 依沭阳在那里一一而解说,容姿焕发,她对于沭阳所说一点不知,若是明天考试,她定是无法过关。 “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在宫中,我们是姐妹,互相帮助,是情之所至的”沭阳拉她手,真诚道。 “谢谢!”问君笑道。 晚间入睡之前,沐浴之地,众人均在一起,各有独自一个木桶,木桶之边均写有各自姓名。问君好不容易宽衣解带,落在桶中,还好有薄纱挡在四周,才不至于那般尴尬看见别人体形。 “你们说,谁明天会考不过呢?”突然有个声音响起。 “不知道,反正不会是我。女工,我从小就学了。”一个得意声音响起,带着一份骄傲。 “也不会是我,女工我也会。” “更加不会是我,我平时穿的衣服与鞋子,都是出自于自己之手。” “那我们就来猜一猜,谁会是第一个走之人。” “我叫王佳瑜,出生杭州,爹是杭州知府,从三岁时,便学习琴棋书画,五岁时,开始学习女工,就连杭州最好的织衣师傅,都对我甘败下风。”王佳瑜掀开自己浴桶旁白纱,露出娇俏动人之貌,湿的发丝贴在脸上,自带一份自信与傲娇,衬得那张稚气未脱之脸,格外动人,依她之言,她明天定过不可。 “我叫董明月,当今圣上乃我远房舅舅,也可算皇亲国戚,从小我便生活在宫中,与太后朝昔相处,她早些年便命宫中嬷嬷教我考秀女一切事物,老嬷嬷常说依我之学,绝对是可以能过考试的。”董明月话语平淡,却也有一份自信…… ... ... 第109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她们相继离开后,问君有气无力着好衣衫,满腹心事回到休息之所,发现她们均躺在各自被窝里,探讨形色各异话题,问君轻踮脚步,不敢始出一丝声音。 方才钻入被窝,一声凄厉惨叫声,重重响彻于夜空,问君本就略心虚,此声叫的凄惨无比,似有拆筋剥骨之意。 一时间,议论纷纷,如雷风行,门外急如骤雨脚步声,接二连三,似有成批人奔至这边,屋内声音嘎然而止,寂静如死水湖水,连一丝涟渏都未泛起,问君甚至清晰可感受到每人心脏猛烈跳动。 莫不是出了天大之事,不然,三更半夜,进入梦乡之时,怎会有如此多脚步声与那凝重诡异之感,肃然悄起杀气之声跃过每人头顶,仿佛轻举而动,便会丧命于此。 “宫中一定出了大事!” 是董明月之声,她床之距与问君床之间只是相隔一个古色古香衣柜而已。 果然,董明月慌神般从床坐起,伴起重如男人般喘息之声,久久难以平静。 “开门,宫中夜有刺客行凶,皇上令搜行清香殿。” 门外急促似有催命之声,如雷般袭来,董明月唯唯诺诺吼道,“滚。” 众人皆晓事关重大,耽误不得,以最快之速着好衣衫,穿好鞋子,沭阳点燃蜡烛,屋内这才恢复白天光亮,屋内除董明月之外,均已着装完毕,只待开门。 “董明月,快些着好衣衫,我等等再开门。”言语之人,是个大气端庄女子,蜡烛映得她脸如梨花瓣,明亮双眸,如夜般夺目珍珠般璀璨生辉,她只待注视缩在床内董明月,沭阳拿起蜡烛向董明月床上照更近些,董明月突然发疯似嘶叫不已,打着赤脚,着一身翠粉薄衫,开门便跑,却被守在门外侍卫一把扯住。 “清香殿之人全数外面齐站,祥妃从望乡塔摔落而下,据她贴身宫女玲珑称,祥妃是断然不会自跳而亡,她去为祥妃取锦袍之时避寒之时,听见一声惨叫,便马不停蹄跑去,见一黑影朝清香殿奔来。”为首之人一身黑衣,腰系一牌随他行走,而左摇右晃。捉住董明月之人,是个问君眼熟之人,却忆不起哪里得见,她们七人相继而出,整整齐齐站院内,深受寒风催残。 董明月如受惊鸟儿,在黑衣男子臂下,挣扎逃脱不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董明月,从小在太后手下长在,你若动我,该当何罪?”董明月一向仗太后之势,任谁不怕,也不忌惮任何人,此刻被擒被限,她岂有服气之理,见此人如此倔强不理,董明月另一只胳膊扬起手上。 “大胆!”连嬷嬷急匆而来,身披青色陈旧披风,走上前来,便给了董明月响响一巴掌,黑衣人松她手腕,她呆呆立着,无法置信观看连嬷嬷。 可想她如今长至及笄之年,也从未受过如此待遇,别说一巴掌,宫中连大声喝斥她之人都未有。 “你……你……”董明月气的身体发抖,寒风瑟瑟,她如一棵细柳般摇曳于风中,怒不可恃。 ... ... 第110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9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宫中祥妃命在旦夕,听闻玲珑所言,那人逃至清香殿,你们八人,可有人看见?”连嬷嬷接过侍卫递的火把,朝着每人脸上照去,众人皆十分不适,却又无可耐何,就算在家中娇惯于天,掌心长大,此刻,她们便如同宫中囚禁之人,无自由与话权所言,若有朝一日飞上枝头,那方才有出头之日。 经由连嬷嬷那清脆巴掌,任谁都未敢轻举妄动,呆呆而立,静静思索。 火把映在问君脸庞之上,尚未梳理发丝,零乱在侧,薄衫,紧紧包紧身体,却受不住寒风侵入,而生生发抖,如今时已冬日,又是夜半时分,哪里有人能抵御这严寒之气。 问君这才看清,侍卫来之不少于百人以上,如此声势浩大,祥妃定是不同寻常之妃。 连嬷嬷接下一番警告之语传来,“祥妃是如今宫中除龙妃外,最得宠之人,碧玉年华刚刚而过,当今圣上为她摆下百桌宴席,宴请文武百官,又为她找来盛极一时乔连班为她戏曲,赏赐自然不在话下,光首饰之物,便赏无数,价傎连城,东海夜明珠赏她两颗,她自愿将夜明珠打碎成粉,均匀擦脸,圣上都未有支言怪罪,却笑由她性子来。那绫罗绸缎足足赏赐十六匹,正好与她年龄相防,其余玉器、首饰,还有老奴想不起名的物品,总是堆积如山,是有些之人一辈都无法获取之物。” 在场已有几人听得混沌,却又有几人听得胆颤心惊,惊恐不已,小声交耳,问君已听得身体越将发僵,冰彻心骨。 “如此盛宠之人,她情况如何?”说话之人,依旧是那端庄大方之女子,虽立于寒风催残中,她却神态自若,宛如一副画般清吟动人。 连嬷嬷绕过问君,行至她面前,认真无比口吻接道,“祥妃遭遇不幸,方才离世。” “娘娘!”玲珑双膝重重一跪,痛苦凄喊。 “若真跑至清香殿,大人便可搜查,也好还在场每位姐妹清白。”她跃上一步,无分毫畏惧之色。 “司马将军,你可搜查出端倪?”连嬷嬷至黑衣男子身边而立,司马将军见刚刚嘱咐搜查之人,均见他们摇头称道,“禀将军,未有任何可疑之人,内院与夹院,门道,小阁,小厅都搜查未果。” 司马将军在几人之间,来回审查,那严肃又穿彻目光如同一个筛子,将她们层层筛选,认真而过,仿佛她们那纤细身体之上,有着刺客影子。 “司马将军,外面风寒露重,姐妹们均着薄衫裹体,明日便有初试,若是伤及风寒,或至大病,该如何参选?” “祥妃事关体大,窦小姐勿要心急,圣上已下命令,若由此耽误选秀,便延迟推几日也可。”司马将军言刚落下,窦蹁跹轻微点头,便退至秀女之列,未再言语。 “和我有何干系?硬要捉我,还打过巴掌。”董明珠吃亏在此,哪里会善罢甘休,此刻她恨不得将所受巴掌全数还于连嬷嬷,不知谁许她如此胆子,对她动手。 ... ... 第111章 第111 一入宫门深似海10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董小姐从小寄生在宫中,深受太后喜爱,可谓掌上明珠,金枝玉叶,可如此不懂礼节,连嬷嬷也有管教必要。”连嬷嬷言词直接,直戳董明月适才冒犯之地,可董明月甚觉委屈,实乃无辜,不勉替自己辩解道,“不知董明月哪里冒犯?又冒犯何人?惹得嬷嬷对我下如此重手,实在是有些欺人。明月不敢倚仗太后的宠爱,而冒犯何人。” 连嬷嬷进宫已二十几年,深晓宫中各妃各嫔与公主,王子习性。董明月与太后本家有着远亲之系,又早年丧父,丧母,太后念及一人在家如此可怜,又此孤独,便善意发起,将她接回宫中,尽享与宫中公主一样至高无上待遇。 董明月平时在宫中倒是安份守己,从未惹出任何祸端。 “司马将军,刚才为何擒住董小姐呢?”连嬷嬷望向司马将军,期盼他给个回复,也可安抚连嬷嬷动手之由。 司马将军迟疑后,方才道,“董小姐倒未犯何错,只是刚才从屋内跑出,被本将军拦下,这才有了后面嬷嬷看见之事。” 听闻董明月未有犯事,尚未有冒犯任何人。连嬷嬷铁板似脸上,尚有一丝尴尬之地。 “这一巴掌,实乃冤枉,我要还回去。”听闻自己确信无辜,董明月也不忌惮任何人,再说,连嬷嬷终究是一侍候人的下人,仰人鼻息,打人本属她犯错在先,董明月还她巴掌,情有可愿。 就在董明月扬手那刻,忽然窦蹁跹神出鬼没之手拦住董明月。 “连嬷嬷毕竟是宫中长者,董小姐何必去斤斤计较。”她语气平稳,淡定而语。 “巴掌没打在你脸上,你感觉不到,净说这种烂好话,来做这烂好人,窦蹁跹你做好人,放到别处去做,别在这里做。”董明月当然不肯罢休,平白无故挨了巴掌,任谁都心愤难平。 窦蹁跹笑道,“不如一巴掌记在我身上,改日还给你,如何?” 众人一楞,均觉不可思议,甚觉得窦蹁跹太作,此等之罪,怎能算她身上,明白是连嬷嬷打人,她出头,是为自己博出彩吧! 董明月傲气昂首挺胸至窦蹁跹,打量对视许久,仿佛窦蹁跹此时与她有不解之恨,董明月清楚知晓窦蹁跹家世背景,见她神色安祥,不像旁人那般知晓她受尽太后恩宠而有所忌惮。 “你一个渔家女,有何姿态装好人,来记你身上,你如何还?”分明带些挑衅与不满。依窦蹁跹之言,记她头上,她充好人,她董明月倒成坏人,成理亏之人。 “原来她是渔家女,难怪总觉得她身上有股子鱼腥味道,弄的我好几次都想吐……”除沭阳与问君外,那几人窍窍私语,刚才颤抖如粟身体,此刻倒受窦蹁跹渔女身份影响。 窦蹁跹只字未言,倒是司马将军眼见秀女之间,似要生出无硝烟战争,赶紧道,“今夜暂且如此,不作再论,明日一早,清香殿所有秀女洗梳好后,依旧去参加选秀,至于那名刺客,本将军誓要抓到,若是有人胆敢包庇,不论你是黄亲贵胄,还是金枝玉叶,娇贵之体,王法无情……走。” ... ... 第112章 第112 一入宫门深似海1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司马将军带领众侍卫浩荡离开,清香殿再次恢复平常宁静,院内刺骨冬风,犹如黑夜暗刹,直逼人心。 “司马将军虽走,但连嬷嬷依旧未给我交待,按说,我董明月未有一丝冒犯之处,这巴掌挨的冤枉。”眼见司马将军消逝于夜色之中,董明月便再次挑起话题。 她如此娇宠,从未受过半分委屈,如今却被一个老嬷嬷掌嘴,且在如此多秀女面前丢脸,她以后将如何在众人面前抬头做人。 “依董小姐之意,该如何是好?”窦蹁跹本想宽衣解带,重新穿上鞋子。 董明月对窦蹁跹已厌恶至极,她俩在未当选秀女之前,便已相识。 每逢窦蹁跹入宫送咸鱼之时,她都会在老远之处,闻到那股令人发酸胃胀鱼腥味。 “当然是以牙还牙!”董明月一把拉过连嬷嬷,一脚踢在门上,将门关上。 连嬷嬷顺势吃了一惊,暗自责怪自身鲁莽,一时心急,才掌董明月一巴掌,可事已如此,她即已掌下,无退回之路,只能硬着头皮道,“老奴站在这里,任凭董小姐掌嘴。” “不可,连嬷嬷是清香殿管事姑姑,年龄又是长辈,作为新入宫之晚辈,怎能说掌嘴就掌嘴,若是传到三宫六院,那些长舌,爱嚼舌根之人,还不说我们清香殿目无宫法,连管事姑姑都未放在眼中,若再由些别有用心之人,添些油加些醋传至圣上耳朵,那势必对我们几人只是百害而无一利的。”沭阳不知何时趿鞋而来,扯扯董明月衣袖,董明月不为所动。 照董明月心中所想,三宫六院,是何评论?是何传言?也与她干系不大,在后宫之中,还未有哪人胆敢传董明月不好。 董明月奋力甩开沭阳手掌,冷笑道,“不用像窦蹁跹一般,装着好人一把,好博得大家喜欢,立我于恶人之地。” “明月此言差矣!”来人是八人当中个头最玲珑一个,依她薄衫来看,婀娜身姿,肤色白皙,脚步轻盈,几乎像是从天而降仙子般行走。她轻步移至董明月身边,看到旁边立着一直抽泣不止玲珑道,“你家主子已去,节哀。” “谢谢小姐。”玲珑方才擦掉泪水,又道,“各位小姐们早些休息,玲珑告退。” “等一下,玲珑……你家主子已走,外面风寒露重,又湿气厉害,不如今晚与大家伙将就一晚,明早回去不迟。”依旧是那体态婀娜女子,她不止身形轻如薄云,连言语都如盛开棉花般柔软有度。 玲珑目光看看屋内,怯声道,“不耽误各位小姐们休息,我还是回去替我家主子守灵,她这方而走,实在太急。” 道完,玲珑不待屋内之人静态,便开门而出。 “玲珑已走,我此言哪里差去了,你倒是给说道说道。”董明月又再一次用脚轻踢上门,依旧如鹰抓兔子般不松连嬷嬷之胳膊。 “我乃当朝右相景天之女景姿,这方有礼了,方才在外,连嬷嬷打你一掌,是她错在先,若是嫉恶如仇之人,理当还回去。可看明月小姐人不仅活泼开朗,又武艺不凡,定不是斤斤计较之人,怎会与一个奴才一般见识。”景姿娓娓到来,问君但听到右相景天,眼前浮现一张清秀之貌,仔细观察,她倒与景色有神似之处,眉宇之间那份清秀,无人可比,就像山间灵泉般清澈入骨。 问君一直未能明白,景色如何看穿她是问君,照说这副皮囊,根本无人可认出,就算陵王秦东陵都识不相认,景色凭作几份能耐,又是怎样一眼认出。但她不想追究事情原因,却又怕再次遇见熟人,被人一眼认出。 ... ... 第113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1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董明月脸色这才有所好转,轻轻哼一声,便松开连嬷嬷,一声不发回到床上,脱鞋,便睡了去。 连嬷嬷向景姿道过几声谢后,便开门匆匆而去。 “还是你有办法。”窦蹁跹与景姿牵手走至床前,她俩床相隔一个古色古香柜子,景姿不置可否,笑言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切莫作不必要麻烦,以勉引火烧身,但愿连嬷嬷今日之后,别再这般胆大随意。” 听她俩语话,如此亲近,应是早已相识在先,且交情非浅,否则不至于如此亲密,在此宫中,彼此有个照应,总归说是好的。 沭阳也上床就寝之前吹熄蜡烛,屋内进入一片漆黑……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连嬷嬷已带一些年龄与选秀之人相差不多宫女而来。 辰时选秀在灵宝殿进行,在此之前,众秀女一律为自己好好装扮一番。 屋内顿时生香一片,引得每人鼻尖氧氧,却无心去抓。 问君所幸温文细心,在那细软包裹里,正是问君所喜欢之物,均是恬静淡雅首饰,不张扬,倒也不显小家子气态。再配上婆婆所为她做的新衣,外衣纯白,内裙淡蓝,问君上身,倒是合体剪裁,份外舒适,再配上婆婆为她精制那双浅蓝绣花鞋,绣有一朵大气白色芙蓉,倒是精致,也刚好合脚,不禁心中感叹婆婆是如此细心。再坐下,对上铜镜,她简单为自己轻梳发丝,一梳便梳常在将军府那种简单少女发髻,再配上温文所带银饰钗朵,头顶两边各装饰一个,再载上奶白色耳坠,轻薄施粉,图些胭脂,倒也清雅淡然。 本起身梳妆之时,问君还有心虚,此下装扮完毕后,她方才有丝底气。她张望其她秀女,但见她们打扮各异。 沭阳打扮大气端庄,均不张扬,只是在额间别有心裁点了一颗红色朱砂,配上两腮那抹粉红,倒是动人的很,头上那抹金色步摇,随行流苏而缓缓颤动,刹是好看。 景姿更是简单,从头到脚,一身浅蓝,连首饰都未戴,却有一股子清香脱俗之美,让人移不开眉目。 窦翩跹也是规规矩矩寻常女子家衣衫,即不张扬,又显大方,再配上她本端庄气姿,容貌更胜一筹。 董明月最为张扬,头戴金丝珠钗,总有四支,也许是寓意事事吉祥。耳下是一对熠熠生辉金丝流苏,与头饰完美相配,脸施薄粉,只是胭脂打的稍重些,如同朝霞映于脸上,倒也好看,一身锦衣宫装,与宫中妃嫔所穿相差无几,质地上等。 其余几人,问君不再一一相看,每人打扮各一,只等坐等连嬷嬷引领,她们一许人等,均去灵宝殿参加选秀。 “沭阳,你针线可齐全?”沭阳过来拉住问君一只手臂,见她妆容清雅,眼前一亮,后又不禁笑道,“好一朵出水芙蓉花!” 问君脸色一征,笑着回道,“准备好了,你看……那你倒像大慈大悲观音娘娘下凡间,如此不同凡响,定是美丽的很,让人看了,忍不住再看。” 温文细心令沭阳与问君如暖如阳,针线居然都在昨天那个包裹里面。 ... ... 第114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1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辰时未到,连嬷嬷命宫女带些点心给清香殿八名秀女们相用。 问君轻轻喝茶,心中好奇,东张西望一番,忽然疑惑道,“宫中选秀之人听说成千上万,怎的只有我们八个?” 景姿正接过宫女手中丝帕擦试嘴角,轻抿嘴角道,“不止,清香殿是宫中最小宫殿,搁在往年,并未作为秀女居住之所。其余秀女该是在灵泉殿,那是宫中往年秀女所居之地,地大宽敞。” “为何仅有我们八人居住于此?”沭阳甚是好奇,放下手中点心,只等待景姿答她所言,景姿笑道,“灵泉殿的秀女均是通过一番考试,才入选的,不比我们,是刚入宫,连初试都未经过,哪里有姿格住进那里。” “选秀是今日,她们何以早些入宫经过选试?这不有违宫意吗?”沭阳接着道,甚是不解。 听说当官有一批一批的,还未曾听说进宫选秀,还按这等法子,明显有待不公。沭阳也只是心中想想,并未道出不公之意。 景姿起身补粉功夫,又轻声嘱咐道,“万事小心为上!” 她这句话方才是重点,问君只待听进心里去,却见沭阳起向,跑至外面,站在一枝腊梅面前,发一通感慨道,“宫中的梅花,都比宫外灿烂。” 问君对花花草草研究不大,她暗想如何过得了初试。 她女工不强,甚至完全不会,那次在清锁院给喜儿缝被,都能刺到手指,若真让她去参加初试针线,她怕是自不量力,败下阵来。 此刻恨不得喜儿在侧,教她一些,好让她滥竽充数,凭借运气,蒙混过关。 “清香殿宫女院内两队而站……快一些……你个头高一些,站后面……”经由连嬷嬷指引后,八人个头矮高而站。 “各位小姐们,针线可带齐全?”连嬷嬷打量众人,稳声道。 “齐全了!”众人同声而答。 连嬷嬷身后几名宫女让路,连嬷嬷一声高喊,道,“走!” 八人相继而走,连嬷嬷又边走边提醒道,“时刻注意仪容仪表,万万不能有此松懈,或者邋遢之象,在针线活未作之前,会专为秀女们检查身体,是否有隐疾,缺陷,又或者体病。” 经过一条长长永巷之路,见几条宫门大开,秀女们也只是张眼而望,虽生好奇,却继续前行。 天空一片灰白,昨日那场小雪,被东风不费吹灰之力,便吹散在空气里。 厚厚红墙接二连三,金碧辉煌宫殿遥远而近。 问君不知当今圣上大雄宝殿是怎等模样,想来若不是飞龙盘柱,金丝悬顶,宝剑悬挂。 “参见龙妃娘娘,娘娘吉祥!”连嬷嬷一声,众人皆跪拜在地,齐口喊道,“龙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问君偷偷抬眸,便见有四名膀大腰圆侍卫抬一轿子,与寻常轿子不同在于,此轿几面并未有任何阻挡之物,倒是由一层紫衫围起,里面若隐若现坐着一名女子,那头顶金光闪闪之物,明显是贵气佩饰。 “清香殿八名秀女果然个个姿色上等,难怪居住在清香殿。连嬷嬷,她们品行定是极好的,可要好好教导她们才是,后宫之地,不比官府或者名间作坊那些小家之地,切勿随意了。”温婉舒缓之声,由帐内传出,秀女们个个探起脑袋,想一看究竟,可那薄薄一层紫纱,竟阻隔如此美人之貌,实乃叫她们好不遗憾。 问君倒是牢牢记得婆婆一言,龙妃,她招惹不得,需避之,想此,便低下头去,对帐内之人长相品行,无分毫可好奇之感。 ... ... 第115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1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龙妃娘娘说的极是……向右让道。”连嬷嬷一声喝下,人群齐齐起身弯腰退至墙之旁。 “哎哟……你脚踩到我裙摆……哎……哎哟!”董明月大声叫嚷,衣帛撕裂之声,顿时前爬在地。 看这阵势,连嬷嬷脸色苍白,赶紧道,“还不起身,莫要挡了龙妃娘娘的道。” 董明月可谓摔得着实不轻,却实则心中面对龙妃娘娘,也着实发虚,赶紧忍痛起身,退至墙边。 “连嬷嬷。”龙妃柔和,却在柔和之中似乎有种高高在上之气焰,令人有些毛悚。 连嬷嬷赶紧应声,立身行礼,道,“老奴在,娘娘有何吩咐?” “听闻山西知府有两个女儿一同进宫,可是住在清香殿内,归连嬷嬷管教?” “是,在清香殿,一名温沭阳,一名颜画。”连嬷嬷如实答到,却不知龙妃为何问起此事,依她奴才身份断不敢在心里揣测主子之意,却又小心聆听她接下话语。 龙妃似乎在轿中动动身体,纤细手臂在轿中想掀帘子,迟疑后方又放下。 “长相属于几等?” “回娘娘,两人长相颇为秀丽,皆属貌美女子。” “想来温大人一表人才,又才高八斗,子女应该也是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之人,入选,恐怕也是指日可待,只差走个形式。” 连嬷嬷不解何意,只能连连点头道,“嗯!” “叫上前来,本宫看看。” “连嬷嬷,哪两位是温大人之女?”龙妃身边宫女连心一扫八名秀女,只见一名女子身装白衣,内裙淡蓝,普通打扮,一直低头未起。 “颜画,温沭阳,到前来,龙妃娘娘认认你俩。”连嬷嬷走去拉住二人,沭阳倒是大大方方,随之前来,倒是问君,始终有份怯意。 龙妃隔着紫色薄纱帐,倒看见两人一前一后,一抬头,一低头而来。 却见两人打扮倒不出彩,至于精细模样,倒也看个五六分。 “见过龙妃娘娘,我是颜画,温大人之女,她是我姐姐温沭阳。”沭阳似乎对这种严谨场面司空见惯,丝毫未有半分扭捏,倒显得问君小家子气,问君自幼将军府长大,对于礼仪,虽未精细到十分,却也是略知一二,为不让自己失礼于龙妃,她走上前去,微微福福身子道,“我是温沭阳,山西知府之女,那是我妹妹颜画,见过龙妃娘娘,龙妃娘娘金安。” “温大人之女,果然礼数周到,样貌精致,看来,此方秀女入选,倒是十**稳,你们年芳多少?” “十六!”问君应声道。 “十六!”温沭阳应声道。 龙妃轻轻盈笑,犹如百灵轻喉。 “你们同胞姐妹?”龙妃忍不住好奇问道,倒从未听谁曾道过温文有双胞胎女儿,是否是她自己在此深宫年深已久,早已被抛世俗之后。 “回龙妃娘娘,一女亲生,一女养女,时辰快到,娘娘,惹是迟去,勉不了要被主子怪罪了。”连嬷嬷眼见龙妃问题愈渐多起,又看时辰飞逝而过,不勉心生焦急,如火烧眉毛。 ... ... 第116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1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怪我疏忽,走吧,连心!” “走。” 待到龙妃娘娘轿子而走,连嬷嬷赶紧让她们刚才队伍站好,继续往前走。 “都怪你,将我衣服踩住,还撕烂掉了。”董明月走十步左右,越想越看衣服,她越是气不可恃。 如此破衣而去,誓必要被人嘲笑一番,落选,恐怕也是其中之事。 若因衣饰落选,她岂不是比六月飞雪更加冤枉。 “实在对不起,回去换,时辰已赶之不上,不然,找间屋子,我们彼此换衣。”窦蹁跹歉意连连。 “时辰已来之不及,含珠,去董小姐衣柜之中寻件衣衫来,董小姐,可好?”连嬷嬷边走边交待含珠。 含珠见董明月点头,她应一声后,便返回头去清香殿取衣饰去了。 还好在到灵宝殿之前,需要初试女子是否身体康健,是否有隐疾,需要些时辰才可仔细弄完。 灵宝殿统一为每位秀女检查身体时,均各安排一人,秀女衣衫尽褪,仗量肩膀,胸,腰,殿,合乎资格,方可过关。 含珠来的及时,董明月重新换上衣衫后,虽未及先前那套宫装华丽,这套倒是更引人注目,尤其腰带上那如鱼鳞亮片,给整件衣服起上画龙点睛效果,气质更加高贵。 ”温沭阳身体无碍,只是耳朵下面有一细浅疤痕,若大意,看不出,连嬷嬷可知这能否过关?“一个检查问君老宫女盯着问君耳下那易容后疤痕,听得问君浑身一惊。 上次在客栈,难不成景色看出此疤痕,才认出她。一想又不对,景色只是一个寻常大富之家顽固子弟,怎会有这般洞悉眼力? 连嬷嬷见那浅如指甲划痕迹,笑道,”自然无大碍,有否隐疾?“ ”没有。“ 接着各个老宫人细数报来每人检查情况,无一过关,接着连嬷嬷带令众秀女去灵宝殿正殿内。 灵宝殿正殿,倒如普通大宅府邸无多大差别。只是屋内几根红漆木柱倒是十分显眼,支撑整个殿内,显得宽敞而又明亮。 众秀女立于正堂之中,来人相报,便有一人到前,问君抬头朝殿堂三层阶梯上望,一身刺眼明黄耀于眼前,下一刻,问君微微一楞,继而有秀女小声低咕。 ”怎么是个女的?皇上呢?“ ”大胆,皇后娘娘在此,禁声!“连嬷嬷赶紧制止这浮躁之声,随之而后便恭敬请安,道,”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勉了!“皇后娘娘声音带着份严厉与严肃,问君将低下头颅缓缓抬起,目光与皇后娘娘目光接触时,陌生又淡然。 看及皇后娘娘坐上至此,问君是又惊又怕,惊的怎会是她?怕的是她也似景色一眼看穿自己。见皇后娘娘目光并未流连于她身上,也未刻意在意于她,她的心慢慢放下来。 ”开始吧!“皇后娘娘冷冷道,一股子寒气顿时从这灵宝殿,流入每位初入秀女身体血液中。 皇上未来亲自挑选,只待让皇后来,与别人瓜分她夫君,她自然心中十分不愿,可怜她幽于深宫几十年,见不完女子入宫,得宠皇恩。秀女们心中虽如此这般想来,却依旧不敢造次。 ... ... 第117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1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董明月!”皇后身边一个颇有些许姿色妙龄少女开口喊道。 “董明月在,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董明月跪在地面之上,目光缓缓抬起,倒与她之前大相径庭,有些出入。 许是在国母面前,也多少有些忌惮与惊怕的,小心翼翼是明智之举。 皇后双手本在暖手套中,微微抬起上眼皮,无意望董明月一眼,董明月身体分明一抖,皇后唇角划过讥笑,压低眉轻声道,“说说你的家世背景!” “是,皇后娘娘!”董明月声如细蚊。 “讲吧!” “董明月生于杭州,自幼父母双亡,一直由太后娘娘身边长大,太后娘娘又视明月为己出……” “大胆董明月!”皇后忽然勃然大怒,猛的起身,手中暖手套如流星雨般,恰好打在董明月肩膀之上,董明月不知是被惊吓还是怎的,惊叫一声,连忙双手地,嘴里自责道,“明月知罪!请皇后娘娘重轻发落。” 皇后见董明月自行认罪,火烧似脸庞才有些缓色,由身边宫女扶住再次坐下。 “清雅,去把棒子给她。”皇后淡淡道,身边那个妙龄宫女片刻离开后回来时,手中拿着平常人家洗衣之物,棒。 董明月瑟瑟发抖求饶道,“救皇后娘娘饶了明月吧,明月以后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吗?” “祥妃娘娘一直在找明月麻烦,明月无奈,见皇上为祥妃娘娘请来乔连班唱戏,明月突生歹心,收买乔连班一个武生,潜入祥妃娘娘寝宫,惊吓她一番,谁知,谁知那武好生大胆,见祥妃娘娘姿色美貌,便起了色心……”董明月几乎是火急火燎道完,不住往前爬去,又接道,“可我万万想不到,会因此而害掉祥妃性命。求皇后娘娘饶命啊!” 皇后冷眼微眯,目光如冰。 “你从小便生长在宫中,宫中规矩你该了如指掌,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犯错,你该当何罪?”皇后起身,小步悠闲走下阶梯,清雅尾随其后拖她长长凤装裙摆。 随她每一步靠近,董明月身子都在向后伸缩,缩到皇后来至面前之时。 皇后居高临下之危,甚是可怕,仿佛她是那无形巨人,正笼罩在董明月如此矮小之人面前。 “皇后娘娘饶命,明月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董明月磕头如捣蒜,深怕皇后凤口一张,她便要掉了脑袋。 看皇后那张布满阴丝之脸,众人皆为董明月捏住一把汗。 “清雅,给本宫往死里打!”皇后狠狠的道,猛然转身,步阶梯而上,深红宫装延温阶梯之上。 “皇后娘娘……饶命……啊!啊!……”董明月凄惨哀叫,众人不忍再看,却心有余悸。 “颜画!”皇后身边另一名宫女喊道。 “颜画参见皇后娘娘,祝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颜画大大方方上前跪下,行过礼数,抬起脸。 “有何特长之处?”皇后拿起茶碗,用盖轻轻赶去茶叶,泯上一口。 ... ... 第118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17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颜画琴棋书画,略知一二。”颜画淡定而答,唇角微启,好不淑女。 “清淑,把颜画名字记下,下一个!”皇后放下茶碗,方才道。 清淑点头后,便挥动手中毛笔,大大方方记下颜画之名。 “景姿!”清淑喊道。 景姿步移莲花,轻手轻脚,款款而来,明显一看,便知家教良好,礼仪周到。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景姿跪下前先掀开裙摆,再缓缓跪下,双手相叠于腹部。 “右相之女景姿,果然尽显大家闺秀之态,连步子都拿的比寻常姑娘家好看,若无家教之好,怎的教出如此懂事女子。”皇后一番夸赞,景姿淡淡神情,并未尽显欢喜,掩嘴轻笑道,“谢谢皇后娘娘夸奖,景姿听闻母亲说过,皇后娘娘当年入宫之时,正值大雪之时,当时便有相时传言说,瑞雪光丰年,果然,有皇后娘娘在,后宫祥合一片。” 皇后冰覆盖脸庞,终算见丝笑意,犹如冬日那拔开云月,瞬间亲切许多。 “不提往事,可有拿事之艺?”皇后娘娘前俯身子问道。 “只怪景姿愚笨,只是琴稍好一些。” “可否会伯牙先生的高山流水?” “知晓一些,但不敢与伯牙先生相比,何况世间哪里有钟子期。” “指不定宫中便有钟子期,清淑,记下,下一个。” ……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我是温沭阳,山西知府之女。”问君是最后一个,有前车之鉴,她有模有样跪倒叩拜,况且她本出自名门,礼仪知晓一二,只待平时在将军府较为随意,没那般大统过,以往若是随父进宫,也只是走走过场,有父亲在旁,她总有些肆无忌惮。 “娘娘,娘娘!”清淑在旁喊因出神而发楞皇后,皇后回过神后,笑道,“温大人好生福气,两个女儿,真是羡煞旁人。” “娘娘不必自谦,娘娘一对儿女,沭阳早有所耳闻,均乃人中龙凤。”问君谨慎夸赞自己所知之事,秦东流便是她之子,本该是婆媳,岂料世事捉弄于人,竟快成姐妹,虽说年龄相差有段距离,可问君心中实乃不愿,她甚至会妄想,若是替皇子们选秀,当是如何? 算了,即来之,则安之! 皇后娘娘笑意满面,春风得意一般,她看看清淑道,“看见没有,这才叫会夸人,赶明儿你可要好好学学,以后好多夸夸本宫,省得本宫越老越觉得自己没用。” “皇后娘娘说哪里的话,明明还是一张如少女脸庞,红润有加,怎会老去。”问君实话实言道,皇后虽说将近五十,却青丝如瀑,皮肤白里透红,甚是好看。 “清淑,看见没有,唉!赶明留在本宫身边得了,这小嘴可真甜。”皇后娘娘笑道,又接着道,“记下了,清淑,总共几个?” “娘娘,共留下五个。”清淑伸开胳膊,让给皇后看,皇后看一眼罢,笑道,“五个都是绝色女子,皇上可算福气又来了,也是你们秀女们为家族争光之时了。” “谢娘娘金口玉言。”众人谢过后,皇后对清淑耳边私语几句,清淑清清嗓子道,“留名字五人,回到清香殿,明日辰时,带齐针线,再来灵宝殿,看看女工如何?身为皇上女人,不仅要德才兼备,适当女儿家之活,是必不可少之物。” ... ... 第119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18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众人恭敬谢过后,皇后娘娘在清淑扶持之下,悠悠而行,离灵宝殿而去,至于董明月,从人虽好奇她是如今生死,却无一人敢去探听。 回到清香殿时,用罢午饭,阳光撕破乌云那阴沉之脸,露出温暖笑容。除掉董明月,还有两名落选秀女,问君倒未记起姓名,只是回到清香殿后,匆匆收拾东西,便离开回去了。目前清香殿,除管事嬷嬷与宫女外,仅有问君,沭阳,窦蹁跹,景姿,乐谷五人,乐谷是位样貌并不出众女子,却因与皇后出一家乡,皇后念及家乡之人,思乡情浓,这才让她过了初试。 此时院中,腊梅娇艳吐蕊,冬风拂风,五人皆捧各自针线,围绕于院中石桌边,问君笨手笨脚串上线,却见另外四人又在绣花,问君随意一看,便心气低掉一半。 她们手工精细,针法讲究,穿针引线中,都比问君在行。 沭阳看出问君心思,放下手中针线活,拉她到一处僻静之地,向石桌那边望望,见无人望她们,方道,“女工不难,很容易学,只要耐点性子,很快便可以学会。” “若是明天刺绣,不知该如何过关?”问君喃喃道。 “到时,我自会帮助于你的……走吧!她们在看我们。”沭阳拉着问君,又回原处坐下。 问君呆呆拿着针线发呆,见她们嬉笑绣花,却忙中有闲,羡慕之余,拿起一块手帕之布,一针扎下,数针后,乐谷扑哧一笑,不敢置信提高嗓门道,“温小姐的手法果然奇特,绣出来的东西都菲比寻常。” “我倒觉得绣东西,心意到便好,至于会绣出什么来,无多大干系。”景姿倒是对于那凌乱针法,不堪入目之作颇为宽容。 “确实绣的不好。”问君实言道,拿起剪刀硬要拆线,沭阳一把夺去,置若罔闻道,“还不错!” 沭阳拿过问君不堪之作,拾起针线,半柱香功夫,一朵娇艳动人牡丹便呈于手帕之上,景姿拿过沭阳手中之作,不到一刻钟,一内七彩蝴蝶,含恋嗅花。 “蝶恋花,景小姐与颜小姐手艺真是绝无仅有。”乐谷不禁折手赞叹,也接过此帕,等时片刻,绿色叶子仿若天然,十分逼真。 “不知,我还能绣些什么在上。”窦蹁跹从乐谷手中接过此帕,看她们笑道,“难不成绣条腥鱼,也不合适,温小姐,你觉得这方手帕之上还欠缺什么?” 问君见她们各自手工了得,已由衷佩服,不想自己拙劣之作,竟巧手天工,变成一副宝贵牡丹,还有精巧蝴蝶。 “只差手帕镶边,手帕乃纯白之色,牡丹乃大红,绿衬托,蝴蝶七彩,镶边自然要避免大红,以勉显得手帕小家子气,绿色,太艳,不能让镶边抢牡丹风头,就用蝴蝶翅膀之上浅绿色。”问君也只是凭自己眼光,瞎说一通,对于这些,她完全无任何头绪之言。 “那我就和你镶上浅绿色边。”窦蹁跹穿针引线于一瞬间,只见她灵活手指来回绕线,几乎绕花问君之眸,待到精工完成之作时,众人不禁嘘声感叹道,“真乃神手,简直像真的一般。” ... ... 第120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19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接过与之前那相差甚远之作,不禁心中更加叹息。 果然个个巧手非凡,手中精致,连针线之头,都藏匿于方布之中。 “手帕集我们五人之手,可谓是姐妹情深,倒不如给这方手帕起一名字,各位觉得如何?”起头便是乐谷。 “倒也好,以后大家在宫中,不比在各自家中,有人宠,有人爱,有人捧上天,在宫中,万事小心,若是日后谁若有个好呆,能帮便帮,别踩一脚便是。”沭阳良言道完,行至屋内,端来茶水,倒上五杯。 问君倒无意于此,由她爹自从被诬陷之事生起,再由章有礼想取她命之事,她便对人有了三分畏惧,均保持些距离,不敢接触太深。 景姿起身,并未去端茶水,而是离开此地,与含珠一块出了清香殿。 被驳同子沭阳,不好发火,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很快便恢复笑意。 相继,窦蹁跹也起身端着针线离开,此时除院中吐蕊腊梅与那徐徐冬风,还有一抹弱阳之外,仅剩她与乐谷,问君。 沭阳不悦坐下,问君见她面色难堪,便道,“不怪她们,多一亲近之人,便多一分心去照顾,谁也不愿去多那一份心。” 沭阳未言语,端起茶水猛喝掉一杯,再后恨恨望向殿门之处,拿起针线,又作起活来。 晚间休息之时,景姿方从外回来,身上披着一件暗然厚实披风,含珠未随她入屋,便离开了。 “小姐们今晚可不要对事好奇!”连嬷嬷提醒之声响彻在半夜之中,每人睡意正香,哪里去对事好奇。 谁知半夜之时,兵器之声由此传来,问君醒来时,见景姿正起身向外望去,因今晚有轮明月,正投入屋内。 “莫要好奇,嬷嬷说的。”问群提醒景姿道,景姿点点头,便又再次睡下。 次日醒来,她俩当作昨晚未有发生之事,带上针线,五人一起,与昨日一早几乎同样再去灵宝殿。 灵宝殿里空空如也,连嬷嬷吩咐她们,因今日娇阳,又不算寒,比试便在外进行。 她们五人出来之时,便见绣架规规矩矩立在那里,便去找寻位置。 “因这场针线之活,皇后娘娘凤体违和,不便吹冬日之风,便命老奴来作为监考之人。”连嬷嬷解释皇后未来之因,五人便随后拿出随身携带针线之盒,摆在绣架旁一张小桌子面上。 “含珠,把画拿来!” “是,姑姑。” 含珠拿出一卷画,随后宫人便拿出挂画驾子,正巧摆于子人不远之处。 随含珠解开画卷,一股陈旧而又略带女儿香之味扑鼻则来,问君嗅此味道,差些喷嚏。 “这是谁?” “好美,仙女也不过如此。” “禁声,此画乃是一民间画匠赠予圣上之品,圣上每回看此画,便感觉救命恩人立于眼前。当年圣上微服之际,遭遇刺客,是画匠救的他。”连嬷嬷指指画上印章,又道,“印章刻有姓名,你们刺绣之时,定要将印章也绣进画中。 ... ... 第121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20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三柱香功夫,先绣完此画者,若是绣工精细,便可封为才人。”连嬷嬷坐在宫女为她搬板凳之上,接过含珠递上来手捂套子,静静看着面前五位刺绣之人。 除问君外,那四人穿针引线,忙不可交抓紧时间赶绣,时而抬眸望向美人图,时而低头刺绣。 连嬷嬷见问君未有一丝动静,交待含珠了解原因,含珠去过后,回来时告诉连嬷嬷,“她说她认识画中人。” 一言惊醒连嬷嬷,连嬷嬷叫上问君离开此地…… 进宫第六天时,她们五人均被封为才人,问君则被连嬷嬷带去另外一处住处,临行之时,沭阳想探听为何,却遭遇沉默,便不再相问,她虽心中疑惑满篇,却丝毫不敢得罪这位宫中管事嬷嬷,如今她人言微轻,待到她有权有势那一天,她是要还回去的。 “沭阳,有空回来小坐。”沭阳笑着与正要走问君打招呼,顺便拉手,表示亲热,问君笑道,“你们也会依次送往各个宫殿,这里只是暂且住的。” 沭阳牵强笑着点头,问君望几人一眼,笑笑便随连嬷嬷离去。 问君住所离宫中龙妃宫殿最为相近,大门与龙妃宫门之隔,徒步而行,不到一个时辰便可到达。龙妃住的幡龙殿,听说气势雄伟,堪比当今圣上的乾清宫,问君倒想住哪里都一样,只要是个住所便可。 连嬷嬷交待所有人的事项后,自己便离开,给了问君四名与问君年纪相差不多宫女,春桃,夏园,秋篱,冬霜。 “温才人,洗脚水已备好。”春桃弯腰将水盆放于地面。 “才人坐下,我帮你脱鞋袜。”夏园扶问君坐下,问君一向自己习惯自己动手,忽的侍候,她甚觉得十分别扭,想推脱,却必须要适应宫中生活。 “才人,水温刚好。”秋篱试好水温,笑道。 冬霜拿来巾帕,笑道,“才人真是好模样,竟出落如此美丽,想必被安排在这里,绝非一般寻常之人。” 问君听冬霜话中有意,试感觉脚有些痒,正想笑着问,秋篱本正在给她洗脚,抬头道,”冬霜,主子的事情,瞎说些什么,天气如此寒冷,想让主子睡凉被窝吗?“ 冬霜沉默而去,行至床边,脱去外衣,躺在床上。 ”主子,冬霜是个缺心眼姑娘,您别往心里去,连姑姑让我们姐妹四人侍候主子,是我们四人福气,主子今日虽为普通才人,可秋篱看得出来,主子是个谨慎的主,在宫中,奴婢不怕多嘴一句,主子住进这四季殿,恩宠近在咫尺。“秋篱笑眯眯,眼睛眯成一条月亮,十分好看,她动作十分麻利,接过刚才冬霜递给夏园由帕,替她温柔擦脚,再穿上春桃拿来专门洗脚后所穿鞋子。 问君脚底暖呼呼一片,正要谢谢她们,想起方才秋篱话语。 ”为何进入四季殿,就离恩宠近?难道是因离龙幡殿近,与龙妃比邻而居吗?“问君向外眺望一眼,夏园倒洗脚水回来功夫,便将门轻轻关上。 ... ... 第122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2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主子不知道,以往只要有才人住四季殿的,不出一月,便会侍寝,受到皇恩,身份地位自然会受到变化的……冬霜,捂热了吗?”秋篱笑着喊冬霜,冬霜轻轻嗯一声,便从被窝起身,也未觉察她是否感觉寒冷,只是寻得衣服与鞋子有条不紊穿上。 “我自己来。”问君客气拒绝为她宽衣冬篱,冬篱笑笑作罢,忙把她脱下衣衫,搭在旁边屏风架上。 被窝确实暖和,问君笑向冬霜点头示意,冬霜似未曾看见一般,将她换下衣衫拿起,开门出了去。 “主子,今夜我与冬霜为你守夜,明夜春桃与夏园会代替我们,这几天选秀之事十分辛苦,主子先睡下吧。”话语完毕,秋篱将纱帐慢悠放下,对着春桃与夏园小语几句,两人听后,便相继开门离去,不到一会功夫,冬霜便回来了。 “冬霜,多谢你给我暖的被窝,睡上去之后,确实不再寒冷。”问君似乎知道冬霜从外归来,由衷感谢她的好意。 “主子暖和就好,给主子暖被窝,是冬霜的福气。”冬霜硬邦邦道完话,似乎如冰人一般,寻着问君床塌前坐下,双手托腮。 “地上那般凉,不如你们俩与我睡在一起,这样倒都暖和了。”问君实意相邀,秋篱赶紧惊恐道,“主子心善,但大可不必,您这样会折煞奴婢们的。” 问君听这话,也就作罢,宫中自有宫中规矩,不比在陵王府,与喜儿一起日子。 念起喜儿,问君此时不知多想喜儿此刻陪伴左右,好说会知心话语。如今进了宫,她倒是说话必须小心谨慎,不能口无遮拦,张嘴就出。若是因轻话引起祸端,她该如何收场?来此宫中,岂不是白来一场。 想着想着,困意渐浓,问君便睡了去。 “冬霜,你如此扳脸,给谁瞧去?新主子刚来,你耍什么小性子。”秋篱挑开纱帐见问君呼吸均匀,一顿数落冬霜。 冬霜倒是面无表情,闷头不语,也不辩解,也不说话。 “别每回说你,你都不当一回事,等哪天脑袋掉了,就不让你任性妄为,多说话语了。”秋篱倒是说的起劲,越说越生气,尤其见冬霜对她一副视若无睹模样,更是气愤,好呆她是这四季殿第一宫女,她未开口之前,谁敢在她之前言声,分明未把她放在眼中。她指着冬霜,口吻恶狠道,“你倒是回句声啊!今天若不是我挡你话语,你是否还要告知主子,圣上偏偏对这四季殿情有独钟啊?你喜欢抢风头,你就言语,我让给你,反正我知道,你们三人心中原本就不服我,不服圣上封我为第一宫女,好,改天,我禀明圣上,把我这第一宫女身废掉,我便不再多说。” 冬霜被数落实乃冤枉,听秋篱分分句句刺耳无比,甩手打掉她手,猛然起身,十分生气道,“你总是倒打我一耙,谁抢风头,明明是自己心中有鬼,偏偏喜欢栽脏。” ... ... 第123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2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冬霜性子本就很烈,见不得秋篱这番口是心非之语,她们一同进宫,同时被调到四季殿服侍不同主子,怎的说来,也有个三年左右,冬霜一向为人自私霸道,爱占人便宜,冬霜一向不喜欢,甚至表现尤为突出。 秋篱见冬霜越发跟自己较劲,刚想大吼,又怕惊醒梦中之人,压低声,敛起月弯,抿唇道,“冬霜,别不识好歹,当初你若了晴妃,可是我替你求的情,你如今能有命在此,不知感激便罢,竟还想诬陷于我。” “当初是该感激于你,可我早还了你的人情,这些年,你争了我的功,我半字未向外人吐露,只道是还人情。” 秋篱赶紧跨前一步,略显紧张道,“谁抢你功?你瞎说些什么?” “哼!”冬霜干脆不理于她,别过头去,坐下,双手又开始插腮,无论秋篱怎样难听字眼侮辱也好,刺耳也罢,她都充耳不闻。 习惯于她的尖酸刻薄,言词敏锐,话不留情,死皮之脸。 呸!冬霜在心中狠狠向秋篱啐上一口,方解她心中怒火。 “不……!”问君尖叫之声犹如石破天惊般惊的秋篱与冬霜神智恢复平常,冬霜一个箭步上去,摇醒问君,见她满头是汗,忙问道,“主子,主子……” 问君醒来之时,秋篱也已过来,端过一碗温茶之水,扶问君缓缓喝下。 “怎么了?”问君不解两人怎会坐此床边,且都一脸焦急等待。 冬霜刚想张嘴,秋篱抢前一步,笑道,“主子大概是还不习惯睡在四季殿,方才做恶梦了吧?” 问君浑身汗意涌来,顿时一股子凉意在身体中蔓延而来,舒一口气,婉声道,“确实还不习惯。” 脑袋一片混沌,她并不知晓自己方才做何之梦,有何之想,又梦到什么,乱哄哄的脑袋,仿佛像是被夷为平地的感觉。 她似乎看见双亲,又听见哥哥在喊她,更甚至她梦到一个莫名之人。 “主子可否还有睡意?”秋篱眯着月牙眼问道。 问君轻笑摇头,秋篱吩咐冬霜道,“冬霜,你去点一催眠香,好助主子休息。” 冬霜不情愿离开,去点燃催眠香。 香味是问君所熟悉桂花香味,闻到此香,她刚才心乱之意,被削减许多。 “多谢你们俩了。”问君道。 秋篱替问君掖掖被角,笑道,“主子这说的哪里话,能侍候主子,是我们作为下人的福气,怎的说谢字,若是日后,我们每做一件事情,主子便要谢一声,那我们都不敢服侍主子了。” 说完盈盈笑了起来,问君忽觉得有丝亲切,竟也忍不住跟着笑起声来。 “催眠香是何香?还从未听说过此香?”问君好奇这香竟有催眠功效,还有静心功能,不禁大惊小怪。 “催眠香是宫中御医专门所配香,专供后宫寂寞妃子之用,不过,主子倒不用担忧,主子定不会成为寂寞妃子。”秋篱笑罢,见冬霜安静坐在那里未动,便坐与问君更近一些。 ... ... 第124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2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想起与娘分别那时,娘曾警告她言语,‘伴君如伴虎,这辈子离皇宫能有多远,就走多远’,可如今,这宫帐,宫床,宫灯,催眠香,宫女,无一不在告诫她,这是深宫,那个令她娘都闻之而避之不及之地,她却来了。 若非报仇,她哪里有想踏入此地之说。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便不在是自由身。 也许她早就不自由之身,从她丧失家人那一天起,她便是孤独的,好心云娘收留于她,却被丧生于火海,还有云娘儿子问青天,也下落不明。 问君啊!问君啊!此刻你高床暖被,香熏安然,有人侍候,可你的弟弟在哪里?也许餐风露宿,也许衣不裹肚,也许食不填腹,还可能屋檐之下,潦倒似乞生活,你怎能睡的安稳。 “主子为何哭了?可是这香熏的不舒服?”秋篱赶紧用手向冬霜示意,掐掉催眠香,冬霜爱理不理,将香折断,狠狠插入坛中,面无表情坐在那里。 “没事!”问君闭目轻答,秋篱见问君似有不想理之意,便笑句道,“主子休息,奴婢守在床边,有事可叫奴婢。” “恩!” 催眠香确实功效厉害,问君渐渐睡去,一觉醒来之时,便听见秋篱小声道,“别吵醒主子,还在睡着。” “已经醒了。”问君起床找衣服,却见春桃手捧宫装而来,夏园动手为她穿衣,是件桃粉色宫装,腰系镶着深紫色边,腰部之围挂上一块玉佩,问君待一看,便狐疑问道,“才人也赏此佩。” 玉佩倒是精致,是个蝴蝶欲飞模样。 秋篱叠好衣被,替她整整后领后腰之位,歪着脸笑道,“蝴蝶欲飞寓意,主子会一点一点向上而飞,这是进宫每位才人身上,都会佩发的,也算是圣上给的佩戴之物。” 普通平常之物,问君放下,洗涑完毕后,秋篱为问君梳的发髻不隆重,也不**份。 “秋篱手艺真是好,这头发经这一梳,便好看多了。”问君由衷赞道,秋篱顺便向她头上左侧插上一朵红梅簪子,顿时显得问君一片朝气,再要施妆之时,问君制止道,“不上妆了。涂些润肤的就行。” “主子皮肤白里透红,涂不涂都好看。”秋篱将手中胭脂放回盒内,再放好,随问君起身。 “主子,刚才皇后娘娘说了,要主子一会早膳用过之后,去东宫请安。”春桃端来汤水,虽简单,却色香味齐全。 早膳用罢,春桃与夏园便带问君去东宫向皇后请安,前脚方到东宫门前,后脚便听见熟悉笑声。 “沭阳,噢,姐姐昨晚睡的可好?”沭阳笑笑掩嘴问道,一身浅绿衣衫,身披深黄外袍,身后也有两名宫女。 “很好,只是与你们分开,还有些不习惯。”问君笑着,与后面随之而来几人点头微笑示意。 “妹妹这一去四季殿,整个人生气都变得精神奕奕了,可不是四季殿风水好?”说话之人正是乐谷,她一把拉住问君胳膊,如亲人一般,笑嘻嘻的贴近。 问君虽无热情,倒也未推她而过,只是沭阳将她拉开,半开玩笑道,“乐才人,鸠占雀巢吗?她可是我姐姐。” ... ... 第125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2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还吃醋了,那我们如今还侍奉同一个男人,难道你也要生如此大的气?这般想来,你的心眼未勉有些太小。”乐谷打趣笑道,她本无任何恶意,可沭阳阴沉之脸,众人见此情景,忙维和道,“在东宫门前,还是谨慎些好,若再不进去,皇后娘娘只怕要生些气了。” 窦蹁跹道完话语,就与景姿相继先入门去,随后乐谷朝沭阳噘嘴笑,便跑了进去。 “走吧!”问君碰碰沭阳,她深知沭阳是何种人性,定是心中此时是七上八下,好不安稳的。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五人齐声清脆而喊,再行叩拜之礼,三拜过后,皇后娘娘端正坐在暖坑之上,充满笑意目光充斥在五人,她大方笑道,“赐坐。” “谢皇后娘娘。”众人道谢后,规矩落于坐上。 皇后始终一脸笑意,观五人,后忽面无表情道,“众位妹妹真是天姿国色,几日未见,更犹如初升太阳般明亮,日后在宫中,彼此可要有个照应。” “皇后娘娘,景姿有话要说。”景姿起身微微服身,莞尔道。 “容下去再说,你且先行坐下,清雅,去拿东西。”皇后吩咐清雅后,清雅叫来五名宫女,手中均端着一些有黄色锦布盖住之物。 “各位小主,这里是皇后娘娘赏赐给各位小主之物,一些精致首饰,每一份,均与各位小主性情十分搭配。这一份是竹报平安,这对玉竹簪子,是皇后娘娘专门令皇宫内玉器宫人所做,不仅配戴好看,更有敲乐之用。”说着,她便拿起玉竹簪子轻轻敲向旁边桌子上茶碗,立即传来犹如清泉般动人之声,清雅将玉竹簪子放回原处,又拿起与之相配之物,耳饰与项饰,还有手饰。“与之相配,竹子乃清雅之物,当配清雅之人,景小主,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给你的。” 景姿并未有喜悦之色,甚至身体笔直,未有丝毫谢意,她静静道,“谢皇后娘娘好意,皇后娘娘定是明白景姿是何之心。” 皇后娘娘笑笑,景姿私下与她曾说,选秀只是走一过场,她并未有入宫之心,也无心与谁争宠,后宫是非之地,不是她这般避世之人所居住之选。 可生为女儿家,景姿说的自然不算,右相私下与皇后便已能过话,景姿必然要入宫,而且皇后也有此意,她如今年岁已去,容颜渐衰,她自是需要有个能信任的人,而景姿避世,又通情达理,心地善良,文才了得,自然是不二人选,索性她就应了右相的话,不止让景姿入选,甚至会助她一臂之力。 “景小主暂且不给,给下一个吧!景小主坐下。”皇后喝口茶水,冷冷道。 清雅示意宫人先将此物拿走,再掀第二件,是一件袭黄色金冠,上面珍珠个个闪烁异常十分好看,旁边配饰,有珍珠耳饰,项饰与手饰。 “珍珠,原本是富贵之意,这套饰品喻意富贵吉祥,年年有珠。是最适合窦小主的。” “谢皇后娘娘美意,窦蹁跹收下。”窦蹁跹微微服身谢过,她身边宫女便替她接过。 ... ... 第126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2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果然大方得体,难怪宫中许多与你接触之人,均对你竖起拇指,赞你品行良好,又贤良淑德,所以才破例让你也参加选秀,看来,是有据可依的。”皇后并未有笑意,一张脸倒也不像冰块,若说女人如花,她此刻倒像一朵寂静之花。 清雅掀开第三份,解释道,“九九同心锁,是宫中巧手匠纯手工制造,适合重情重义之人,颜小主,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给你的。” “谢过娘娘,娘娘如此费心,颜画该如何去谢。”沭阳装模作样本领,问君倒从未拆穿过她,此一时,彼一时模样,问君倒也习惯了。 之前绣品那关,沭阳让问君放心,她会帮她,其实不然,那日,问君所带针线,皆是沭阳打理,结果去到灵宝殿,谁知问君认识画中人,她未用上针线,后拿回清香殿发现,里面针线皆是易断次品,若真绣,恐怕劣品昭然若见。 问君当作从不知晓此事一般,又当任何事情都未有发生过。 “好好侍候皇上,便是对本宫最大的谢意,明白吗?”皇后双眸笑意浮现,沭阳谢过后,方才道,“颜画定不辜负娘娘美意。” “这第四样,是非乐小主莫属,晶莹透体翡翠之物,戴上可以增长人之寿命,皇后娘娘见乐小主那日殿前咳嗽两声,便有心记下。”清雅递交此物,乐谷不敢怠慢,赶紧起身跪下谢道,“多谢皇后娘娘,娘娘对乐谷大恩,乐谷以后随娘娘随叫随到。” “好一个直率性情女子,好,本宫便是喜欢嘴快心直之人,只是在宫中,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要权利再三后,再讲出。”皇后笑着起身,由清淑小心扶手,步子稳健,脚步轻盈,自有大家闺秀端庄之感,定是修养良好之人,才会有如此端庄仪态。 皇后来到乐谷面前,扶起她,令乐谷受宠若惊,赶紧道,“谢皇后娘娘。” “坐下吧!最后一个呢?”她看向最后一个黄锦布下之物,似有好奇之意,又偏有等待之意,仿佛那第一份,偏偏是期盼已久,又令众人好奇的。 清雅点头,掀布道,“此物乃是龙妃娘娘送给皇后娘娘四十岁生辰之物,是飞凤钗,寓意龙凤呈祥,白头偕老。”她拿起全金打造龙凤钗,笑道,“栩栩如生凤凰,就像展翅高飞之鸟,傲视群芳,不可一世,项饰,手饰,耳饰,项饰是由一只白金穿着如凤凰羽毛而起,十分华丽漂亮,手饰是凤凰整个身体,盘旋而居,似有假寐之意。耳饰是凤凰身上羽毛,但是纯白金所做,寓意白头偕老。” 问君不知如何是好,该接还是拒绝。 四十岁生辰之物,龙妃所送,是何之意,皇后娘娘是何用意? 皇后脸上看不出丝毫含意,问君悠悠起身,轻声道,“请恕沭阳之罪!” 问君突的跪倒,惊的旁人愕然。 大家都觉得,如此贵重之物,来之不易,皇后娘娘破例赏赐,为何拒绝不接。娘娘明显示好于她,莫只有呆头傻瓜才会不接。 可问君不这般想来,若接此物,她今天必出风头,若出了风头,她以后在宫中日子,可想而知。她不愿做那支出头鸟,在未做自己事情之前,先被别人打。 ... ... 第127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2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她环顾四周,除景姿外,其余几人全部翘首以盼,目露疑惑与羡慕,甚至还有隐约有份异味,让问君甚是不舒服。 “莫不是温小主嫌弃本宫之礼薄轻?”皇后似笑非笑,眼神直勾勾看着问君,问君心底压抑一座大山般沉重,压住她的嗓子,道不出话语,有些添堵。 “我想……” “景小主莫非也觉得本宫之礼薄轻,替问群向本宫讨要更贵重之物。”皇后及时止住景姿话语,景姿便噎声不语,安安静静坐下,装着品茶。 “皇后娘娘之礼并非薄轻,实乃太贵重,龙妃娘娘所送您四十岁生辰之礼,我若接受,不是怠慢了龙妃娘娘对皇后娘娘一片美意。”问君脱口而出,便知不妥,她如此顶撞皇后娘娘,不知后果如何,突然她灵光一现,忙笑道,“皇后娘娘必是觉得我初入宫中,配饰寒酸,才想要提升些气质与贵气,才选龙妃娘娘送的如此贵重之物给我。” 皇后本来已经铁青之脸,忽现出春风般笑意。 “确实如此,本宫见你两次,你均打扮朴素,但丝毫不影响你貌美如花气质,甚至更有一种清香之美,本宫是比之不上的,即使本宫再年轻二十年,也无法与你相比的。”皇后自哀一番,随即无所谓般笑笑欲扶起问君,谁知问君忙退后一步道,“还请皇后娘娘收回如此贵重之礼。” “为何?”皇后疑惑满面,若是赏赐给宫中任何一位宫人或妃嫔,保证无一人想拒绝此等美意,难道她的暗示不够明显,她的示好,还有人不识好歹,甚至不怜惜而拒绝的。 看她年龄不过十六岁左右,初见便觉得特别,此刻神态倒是淡定自若,比上次稳重许多,但捕捉之下,还是有些慌张之感,该是涉世之少,想来也是,未进宫之前,在温府好吃好住,掌上明珠般待遇,哪里会受此等约束。 问君微微一笑,行个礼数道,“皇后娘娘,我能否起身?” “起吧!本宫不是铁面无情之人,礼数虽重要,也有通情缓礼之说。”皇后娘娘倒是大大方方重回坐处。 不是铁面无情之人,董明月下场,在场几人谁人不知?性命虽说无忧,却也落个残疾终身,眼见一个如花似玉姑娘,有了那般不堪下场,谁敢在宫中大意,造作,惹事生非。 问君谢过后,起身,拿起那支纯银凤头钗,笑走向皇后身边,不容分说,插进皇后盘起的发丝中。 “凤头钗,在宫中,能被称为凤者,除皇后,无人敢称。自古有凤求凰一段美妙佳话,卓文君面对那多才司马相如,倒是倾心已经久,司马相如娶得美人归,渐渐富裕,却不知珍惜,后来卓文君的一篇《白头吟》,硬是让司马相如回头忆妻,两人合好如初。”问君稍稍停顿,见皇后娘娘配此钗甚是美丽,接着道,“众人看皇后娘娘待此钗如何?” “自然是国母姿色,勿一杂乱而相比,美,更是庄重。犹如牡丹一般大气。”景姿难得笑的如此真诚,话语如此快速,倒令问君一征,随即在其他人未开口之前,又道,“此钗乃龙妃娘娘之送,可见龙妃娘娘与皇后娘娘交情非浅,情如姐妹,此等情谊,怎能让我这样一个小才人给破坏如此美意。” 皇后听后,呵呵笑过两声,清雅随即拿来铜镜,她自照一番,铜中自己容光番发,自有一股子韵味浓意,是少女所无法拥有的。 ... ... 第128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27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还是老了,浪费了此钗!”皇后娘娘低声哀叹,随即挥手,清雅拿走铜镜。 “皇后娘娘乃后宫之首,容貌端庄大方,气态非凡,不是寻常只有美貌之人可相比的,娘娘还有如此宽大胸怀,和气带理后宫三千佳丽,更是寻常之人所比之不上的。”问君倒真替自己觉得奇怪,话语变得流利,也许她本身会行到礼数,话语也会,只是偶尔心气不高之时,她难以把握好那个度,如何该说,如何不该说,说了如何,不说又是如何。此等思想纠结,可让她苦脑好一阵子,随后她想想自己即然来此宫中,学习奉承之语,若能勉去一丝烦恼,有何不可呢? 皇后倒对她有了新看法,见她容貌出众,说话得体,倒与景姿有半分相似之处。 “既然如此,这凤头钗,本宫就戴着了,改日本宫再重新送你一样礼物,算是补上了。”皇后笑道,见众人诧异,只得又道,“你们四位之礼,是否也是嫌弃轻了?”随后呵呵两声笑声,众人渐觉放松许多,却不敢大意,同声道,“娘娘如此心意,在此谢过。” “那就好。”皇后随之起身,清雅赶紧扶住,“都跪安吧!”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一语,皇后娘娘已进内殿,转眼便没了身影。 众人出东宫后,均想与问君话语几句,套些近乎。 她今天可谓出了大风头,把皇后娘娘心意都改变掉,实乃厉害。 “看不出来,你倒是挺会说话的,之前我还替你担心,看来倒是多余的了。”沭阳阴阳怪气一番,大家均笑笑便罢,问君知她是何等性子,也未给予回应,带着春桃与夏园与众位告别后,便向四季殿行走。 虽已冬天,所行之处,均有冬青、松柏,叶绿正翠,倒给冬季添份生机,那宫中吐蕊梅花,倒真让问君开了眼界,以往哪里见过此等情景,黄红相间,煞是好看。 行至一处小拱桥之处,桥下溪水孱孱,水面热炙白气直冒。过了桥,脚下踩着三块相拼青石板,向远处眺望,又是一番美景。 若在宫外,哪里有如此精致景像,这里倒真像别有洞天春天。 “东陵,你什么时候听过母亲的话?母亲给你找的这门亲事,就是宫中的公主也是比之不上的女孩,你怎的又不同意?那你倒是与母亲说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做妻子?”一个女子声音似乎带些气愤由远处传来。 问君望向那棵足有百年大的松柏,那绿叶之下,隐约的人影,她倒是努力看清楚了。 是龙妃和秦东陵,龙妃一副气不可恃模样,秦东陵虽背朝问君,问君却一眼认出他来。 他似乎发觉有人在看他,四下回望之际,便对了问君的眼,问君赶紧别过头,向四季殿那条道行去,并且脚步急促。 “小主,慢些!”春桃与夏园声音由后传来,问君提着裙摆,便个劲往前跑去,直到撞到一堵肉墙之上,脚一葳,有人及时扶住,才勉于摔倒。 ... ... 第129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28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见本王,掉头便走,难不成有亏心之事?”秦东陵搂住问君,问君身体后仰,后面春桃与夏园看见后,惊叫捂住脸道,“快放下小主。” 秦东陵何时听过任何人话,别说两名小宫女,就是当今高高在上圣上,与那他那母亲,甚至东宫之主,他也未必放在眼中。 他连看都未看她俩,问君怕有人闲话传远,赶紧一个奋力起身,摇晃几次后,身子才稳稳站好,又东瞧西看,见此地,除他们三人,并无其他,甚至也未有尾随而上的龙妃娘娘,这让问君松下一口气。 若是被龙妃所见,依她之性,不知会怎想,问君一记牢牢记得婆婆临时话语,不敢去招惹龙妃娘娘。 岸边枯草哀哀,松柏却一片春色,问君不似方才所见欣赏这等春色,想赶紧离开此地。 “哪里去?”秦东陵见她有此离去之意,挡她去路,身体如城墙般立着未动,气息如山河般炙烈,问君昂起脑袋,望向这个足足比自己高有一头之人,黑纱底下,鼻梁之处明显将黑纱顶起,可见鼻梁定是高鼻,惹隐若现嘴,似乎带勾起一抹意味深长之笑,那深邃如钻石般闪烁双眸,仿佛看见此眸者,随时都会为之着迷,而不忍别过眼。 问君虽心中不悦,面上也略有表现,只是忍秦东陵是陵王,不敢生事,给自己惹来不必要麻烦。 “还请陵王爷好心让路!”问君柔声轻道。 秦东陵目光流连于她脸上,一时看不出任何端倪,却足以令人胆战心惊,惧怕不已。 他本双手垂于身体两侧,站立笔直,如今倒是双手的食指倒是碰到一起,一点一点,反复点击,似乎在深索些什么。 问君一股子不寒而粟之意,从脚底升起,如这旁边这溪中河水,虽有活着生气,却刺骨的冷。 问君缩缩脖子,目光望下地面,依旧是三色青石板拼接而成,原来这条道一直到头,便都是如此,配上路边青翠松柏,倒真是冬日中那篇诗情画意。 秦东陵依旧未大方让路,急得春桃与夏园在后面脚底都早出汗来,也无可奈何。 在此宫中,不对,在此天下,谁人不知秦东陵霸道,任意妄为,不曾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不可一世,又傲视众人,神秘莫测的黑纱下,始终是那双令人生畏的眼睛。 春桃与夏园根本不敢直视秦东陵,听闻他种种劣迹,哪个女子敢轻易与他近乎。 人道京城最最出名的,不是问将军的盖世功德,也非他后来的判国之罪。更不是皇家的荣誉与光彩,还有至高无上权力。 秦东陵,京城最出名,家喻户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凡见他者,均是身体与心气都将矮掉半截,由心生畏,仿佛他是那地狱里夺命修罗,杀人不刹眼,又毁人于一瞬间。 春桃脚向前跨去一步,后又挪了回来,与夏园不知所措的互望着。 她们仿佛感觉这个时刻,比刚刚入宫时,受那些老宫人们欺负,还要长远,她们只希望秦东陵快些离开,好放过这些人们。 ... ... 第130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29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多谢陵王爷,春桃夏园,我们走。”见秦东陵自动侧身,问君心中欣赏之余,不敢在此逗留,深怕他又有悔意,赶紧喊上春桃与夏园,如囚犯般逃离此地。 望着她远走背影,黑纱下的嘴角轻轻勾起…… 自从那日与秦东陵偶遇以后,问君在以后的日子里,更加小心谨慎,无事之余,她绝不随便跨出四季宫外任何地方,若是呆的无聊生急,她最多在四季殿前一个四角亭中,晒晒冬日里那难得一出的阳光。 今日午膳过后,问君又像平时一样到四角亭中去晒太阳,只是这回,是她一人而来,她身穿淡黄宫装,外披一间枣红镶着黑边袍子,头饰妆容都非常简单。 她呆呆坐在亭中,思想近端时间莫名奇怪之事。 她每逢睡到半夜时分,总感觉有人在她床前凝望向她,每回睁眼之时,便是空空如也,可那种感觉如此真实,仿佛床前之人与她有心灵之应。 最可怕之事,问君想此那事,忽的双手紧紧抓住亭中长椅后靠,眉头深锁,目露深意。 那日在清香殿,听闻夜间兵器之声,本属奇怪,谁知后来,便没了结果,她不敢多事,从不敢向任何人打听那夜间,到底发生何事,她当着没事人一般,不知那夜坐起的景姿,是何等想法。 想起景姿,问君如被梦惊醒一般,起身从四角亭急速向景姿所住卫安宫小跑而去。 随她颠簸跑动,秀发在冬日暖阳下,泛出闪闪光芒,如黑夜间,那穿梭于竹林中小猫的双眼。 谁知一段小跑,喘着大气,脚腿发软到卫安宫时,宫里的宫女说景姿被皇上招唤去了,昨晚便去,今日过了晌午,也未见回来,那边也未有人通报,是何事情。 问君悻悻而归,低头无力走在来时之路。 景姿八成是被翻了牌子,侍寝去了。 昨晚是景姿,早晚得论到自己。这让问君想想头皮发麻,耳鸣不已。 侍候当今圣上,她自是十分不愿,可来此宫中,她心怀目的,莫不能因自己私心,而毁了大计。 她见地面不知何时飘着一张纸,上面隐隐约约还有些字体,捡起一看,应该出自于女子之手,娟秀厉害。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问君喃喃念出。 左下四望,此路并未任何宫殿,在宫中,算是一条羊肠小道,也未看见有一人在此,甚至连个人影也没有。 纸是新的,闻之上去,还有清香笔墨味道。 刚写不久,哪里有人? “有人在吗?”问君轻喊一声,猫着腰向最有可能藏人的古树中走去。 古树,根生底起,错落有致的腾条绕着古树牢牢向上而爬。 问君昂起脑袋,又见无人回应,便又离开了。 “拿我的东西,当砍手!”背后声音就像从地狱发出一般,惊的问君心掉到嗓子眼,不敢作任何举动,她呆呆的想。 难道此树中有鬼?见太阳挂着,又想鬼白天也不会出来,就鼓起勇气,向后一望,空空如也,仿佛刚才那声音,是飘渺之声,来自浩瀚无边之地。 ... ... 第131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30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奇怪,难道是她突生幻觉。 想想也不足以奇怪,最近总是冬霜总说她神情恍惚,冬霜直言直语,很少掺假,想必她是看出她这段时日,心神不宁,终日心事满腹。 她转过头,继续走回刚才之道,并将手中纸迎光举起,那十个娟秀如女子的字体,明亮而又清晰。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曾几何时,也曾有人许她诺言,送她此言,只是只道是旧时回忆,发黄书页,再也恢复不成原来那般模样。 忽一阵突如其来大风,无情夺走问君手中那可怜的纸。 失去自由的纸,仿佛是一片没有生命的树叶一般,飘飘洒洒,浩浩荡荡,也不知道散落到哪里去了。 既然景姿未见到,又捡纸再丢,问君突生恶感,一连在心中告诉自己,这可能不是一个好兆头。 晌午过后的阳光,带些暧昧暖暖黄色,就像情人间那彼此柔情蜜意目光,悠悠远长,无比深情。 问君此时呆立许久,由于长时间急走,脚底已生出汗水,未动脚之久,脚忽然就凉凉的,冷冷的,她搂搂自己肩膀,寒风从四面入方迎来。 “还是回四季殿,明日再来看景姿在不在?”问君说时离开,忽被谁从后一掌击后脑,当即便晕厥过去。 待到问君醒来之时,眼前一片黑暗,脸上似乎有些异于寻常之物,她想伸手去碰,却被人用手阻止。 抓她手之人将她手放在一些凸凹不平之物上,顺序缓缓而摸。 起初问君着实不明白是何等意思,是何人之为,慢慢的,随着手掌所触之地,她便神经清醒许多。 是字,是警告她的字。 若摘眼布,保证见不到明天太阳。 难怪她脸上如此异常,竟被蒙住双眼。 此人是谁?掳她来,又为何事? “你是何人?胆敢光明正大之下,掳我到来。”问君料想既然警告,定是不会轻易取她性命,也就不怕再问他几句,看能否得到一丝线索,猜出此人。 那人依旧不出声,抓住她手,说是抓,其实是轻拉她手腕,有丝不忍重力的温柔,再次摸去。 又是字。 若不说话,确保你安然无样! 问君除能听见此人轻柔呼吸声外,根本无法判断此人到底是谁? 此人牵她左手,慢步引路而走,约莫走有两刻钟后,方才停下。 问君仔细倾听耳朵能听见之声,奇怪的是,无一丝声音,甚至有丝阴冷,就像进入一口无底的井一般。 幽静如空,寂无一物,耳无杂声,心生纯净。 刀剑之声咋响起时,问君心再不宁静,她正要摘掉眼布之时,手被一物击中,痛的拿下,另一只手再摘时,又被一物击中,反复数次,问君便知对方是深手不露的高人,武功奇高,且能在她有举动之时,一物击中。 刀剑声在这里,仿佛引领千军万马般谊迈气势,又仿佛有种极致的恨,还似乎有些儿女情长的柔。 问君寻声,向前正要走去,脚部吃疼,不悦叫道,“莫要装神弄鬼,到底是何人?” 回答依旧无声,除刀剑声外。 ... ... 第132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3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耐不住性子了,这般装神弄鬼,又捉她而来,不光是听她刀剑之声吧!她内心的疑惑已被不忿填平。 “啊……”又摘眼布之时,双手吃疼,问君气的动脚,脚又吃痛,她无计可施,只能骂道,“无耻之人,掳我前来,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莫不是犯下淘天大罪不敢见人。” 刀剑之声毕,呼吸满怀,问君应该是在他怀中,被他抱起离地,飞身而起。 “你……”问君气急火撩的摘下眼布之时,她已完好无整在四季殿前四角亭,春桃正笑着跑来,夏园在后面拿着暖壶。 “小主,许久不见你回殿,出来几次,未见你人,我和夏园好一阵子急找,只是听卫安宫宫人说小主晌午就离开了,这半天,可把奴婢们给吓坏了。”春桃一惊一乍的阐述完后,见问君四下找些什么,又紧盯手中一块黑布,楞楞的随她四季张望,后笑问道,“小主找什么呢?” “一定不是找你,小主,天暗了,快些回殿内,外面毕竟太冷,若是冻成伤寒,可就不得了了。”夏园惊呼后,也笑着露出牙齿,将暖壶塞到问君手中,顺便拿走问君手中黑布,问君却夺了回来,见她们愕然,笑解释道,“留着以后在宫中若是无事,捉捉迷藏,也未尝不可。” “小主真是好性子,奴婢最喜欢捉迷藏了。”秋篱不知何时过来,笑盈盈没有一点脚步声,见她来,春桃与夏园倒退边上。 “早上交待你的事情,都办好了吗?”问君回到自己屋内,揉揉略生疼头问,今日下午之事,太匪夷所思,不敢置信,好端端的,竟像一场梦一般。 秋篱立在一旁连连点头,见问君揉头,立即上前替她而做,边道,“主子交待给那四位小主送的礼物,奴婢都一一照送了,只是颜小主似乎不太中意主子的礼物,当时就给扔了。” “随她意吧!”问君轻飘飘道,她早料想如此,依沭阳性子,丢她之礼,实属正常,不正常的是沭阳定是没料到问君会送几位小主之礼,意外的沭阳,定是觉得自己上了问君的当,其实不然,婆婆就曾告诉过问君,若要在宫中取得信任,其一是装傻充楞,其二便是与宫中人打好关系。问君本是稚嫩,万事不会,可身边秋篱可是人精脑精,反应好使,从问君入住四季殿开始,她便替问君想好之路。 “谢谢秋篱!”问君笑着拍拍她的手,秋篱受宠若惊般笑道,“主子这是说哪里的话,主子的事,就是奴婢事,奴婢所做的本份,便是替主子分忧,主子能高兴,奴婢也就能高兴了。” 听她巧嘴好话,问君便忍不住笑道,“好一张伶牙利齿!” “谢主子的夸奖!秋篱是个很笨的人,以后,若是秋篱做的不好地方,主子尽管说奴婢就是。” “别总谦虚,你真的做的非常好,能想我所想,能替我想做之事,是个贴身的人。”问君本想说贴心的人,想想作罢,贴心之说,秋篱毕竟不可能,她在宫中,唯一能贴心,交心之人,便是自己,其余的人,她均要防毒蛇般防着,即使是眼前这个笑颜如花又聪明机灵的秋篱。 ... ... 第133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3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多谢主子说秋篱是你贴身的人,秋篱今夜里估计高兴的都睡不着觉了。”秋篱笑着手上力道,都加了几分,问君摇声称累,便更衣休息了。 次日太阳依旧,问君又在四角亭享受阳光淋浴,结果又发生昨天晌午过后那件事情,人是到傍晚之时,问君又再次回到四角亭。 虽生奇怪,她却苦于看不见此人。 第三天晌午过后,问君在此懒懒托腮之时,那人再来掳她之时,她算事先做好准备,留个心眼,带了磷粉,洒在那人身上,谁知被那人捉个正着,将她手中磷粉全数洒在她自个身上,到了晚间之时,正赶上皇上来下旨,翻她牌子,四季殿中的宫人开始雀跃,觉得好日子就要到来,主子被翻牌子,那定是要升的指望。 秋篱兴奋之余赶紧喊冬霜打水,为问君沐浴更衣,春桃给沐浴过后问君梳妆打扮,夏园则为她掌宫灯,去皇上自己寝宫太保殿。 太保殿离四季殿,大约有半个时辰的路,夏园掌着宫灯,问君行在一旁,虽披着厚实羊皮披风,却依然寒冷刺骨。 “白天不宣旨,偏偏晚上宣,主子,皇上可真够折腾人的。”夏园忍不住抱怨道,这般之冷,若是白天,有了准备,也不会如此急匆匆的去太保殿。 “恩!”问君轻轻恩一声,她哪里有管冷还是不冷,在想,若真如此,过了今夜,她便真真是皇上的人,后宫之中的女人,她的爹娘若泉下有知,该如何痛心疾首。 她忽停住脚步,调转回头,小跑一阵,惊的夏园在后,大喊又不敢大喊道,“小主,小主,你去哪里啊?” 是啊!她去哪里?又该去哪里? 好不容易进宫,刚刚要接触仇人,取他性命,再毁他江山,她这般要逃哪里去,又有哪里可以逃去的。 宫中之大,莫连她逃离都不太可能。 “唉哟!”脚下一滑,她滚下路边陡坡,心想这下完了,难不成仇未报,人先丢掉性命。 谁知她命不该绝,硬生生被挡在一棵树上,听闻身下那些石子滚入水中,暗中庆幸,见光亮之处,她大声求救,幸而路过一名夜间巡视的宫中侍卫看见,这才将她救了回来。 意外不死,问君复仇想法更加根生帝固,她要活,要活的至高无上,要活着把仇报的漂漂亮亮。 内心纠扯的火焰,如同天上不知何时出现的烟火,绽放出美丽的光芒后,又滑落而下。 夜色中,宫灯如海边流沙一般清楚可见,可惜宫灯再美,问君无半分欣赏之意。 随着太保殿的轮廓慢慢呈现眼前,那雄伟的建筑,倒不值得问君感叹。 问君听她爹描述无数次太保殿的辉煌与庄重,云南大理石地板的光滑,金丝流苏的贵气,计以数民生计的皇帝宝座,还有那个他一生效忠的人。 此时宫外的焰火持续不断,五颜六色的交错,实乃好看的移不开眼眸,太保殿门前守夜公公手各执印有百凤回巢灯箱,远见问君,微微服身问道,“可是温小主?” “正是,麻烦公公通报。”夏园掌灯在问君脸庞,待到公公见此人与圣上吩咐画中人物一模一样之时,方才让道。 ... ... 第134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3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小主慢等,奴才这就去通报。”一名公公开门进去片刻后,再出来时,紧关殿门,弯腰道,“温小主,圣上突生不适,今天翻的牌子临时推到三天后了,晚上风寒,小主还是快些回去的好。” 问君始料未及,却心中又有庆幸,便微微谢过后,带着夏园离开太保殿。 一路之上,问君心情甚好,较之来之浮躁与怨恨,此刻竟是如百灵鸟般雀跃。 “像被圣上耍了一番,夜露寒风倒罢了,刚才若非司马将军,小主性命堪忧,小主竟还如此高兴,现不知道小主是怎样想的?”夏园倒是黑着脸,十分生气,宫灯打的极底,就快到脚背之上,问君笑抢过她手中宫灯,转身一圈道,“起码在三日之前,我还是我。” “小主竟爱说这等没头没脑的话,难道三日后,你就不是你了。”夏园咕哝一句,冷的打个冷颤,问君见罢,宫灯放下,便解下羊皮披风挂在夏园肩膀之上,夏园一见,惊呼道,“小主,这是作什么,可真是使不得,使不得。” “使得,使得。”问君未理夏园阻止,硬是将披风牢牢系在她肩膀之处,底头寻宫灯这时,却见宫灯被风吹往远处,起跑去追。 “小主,小心些。”夏园跟在问君身后,见宫灯像不听话的孩子般,像是后面追它之人,是手拿柳条的母亲打孩子般,她不勉骂声几句宫灯,“该死的宫灯,竟跟我们小主作对了……小主,小主,你到哪去了?小主……” 夏园真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跟着小主追宫灯,追着追着,竟然小主与宫灯全数消失不见,夏园此刻腿脚发软,使不上劲,见四周黑呼呼一片,她只能张大嘴巴大喊,却没有半点回声。 看见嘴边一块石碑,夏园如看见鬼一般吓的跌倒在地。 方才大意,怎会走到这里来? 小主,莫不是有个好呆了?夏园不敢想去,豆大眼珠飘然而落,无助与恐惧牢牢笼轩在她头顶之上,仿佛死亡正在向她张开嘴巴与怀抱,拉她入墓。 “怎么了?夏园?宫灯灭了,还好路边挂的也有宫灯,不然都看不见你了……夏园,怎么了?”问君笑着拿起那灭的宫灯,见夏园受到什么惊吓一般,赶紧丢掉宫灯,跑来,一把抱住夏园,张嘴便喊道,“夏园,夏园,怎么了?” “鬼,鬼,鬼……”夏园见问君,如同见到鬼魅一般,强推问君,起身便跑,跑的时候,嘴中不停喊鬼,问君在后苦苦相追,却追丢了她。 “夏园!”问君追上夏园时,她已失足落入那条本该她落的溪水之中。 夜间的扑腾声,很快引来守夜侍卫,司马将军便在其中,他轻功卓越,下水救上夏园时,夏园已经神智不清,待到第二天夏园醒来之时,夏园便彻底疯了。 “夏园真疯了吗?小主?”春桃可怜巴巴的道着,发酸的眼睛征征望着躲在门角一边吃站手指的夏园。 ... ... 第135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3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夏园那双我见犹怜之眸,瞬间让问君泪珠滚滚而落,她轻手轻脚行至夏园身边,夏园却像紧紧缩紧自己至于角落,而避免问君有碰她机会。 才一晚上功夫而已,夏园莫名其妙便疯了,在此眼皮底下发生之事,问君倒真无法让自己适应过来,她挖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夏园为什么会突然疯掉。 “夏园……”问君轻轻喊道,深怕重一声,便令夏园失魂落魄惨叫连连,如见鬼魅。 “鬼,鬼,啊……鬼……你离我远点。”夏园突然抱起头部,失声尖叫起来,脚部乱蹬,沾满溪水的鞋子,也被蹬掉在地,露出白森森的脚指。 “小主,夏园说鬼。”春桃红着眼睛,偷偷抹掉眼泪。她与夏园不管作何事情,几乎都是一起,只是昨晚便不在一起,夏园便突然疯了,她想不通,也不明白。 “春桃,休要瞎说,宫中怎会有鬼?”秋篱厉声制止春桃,拉她过去,站到问君身后,小心问道,“小主,你们昨天晚上经历什么?竟让夏园被吓成这样?” “昨天去太保殿,回来,半路之上,我去追宫灯,我见夏园时,她便吓的不轻,而后旁若无人掉到四季殿那条常走道上的溪水里,后被司马将军救起,她便这般了。”问君仔细甚想,果是如此,确实是这般,昨天之事,到现在她还魂尚有一丝半回未于回来。 夏园口中的鬼,明显是看见自己,被吓的跑掉,可之前,夏园也与她相处有段时日,怎会喊鬼? “夏园……” “鬼……”夏园抱紧双膝,目露惶恐,避免任何人接近于她。 “小主,她说你是鬼,这个夏园,真不识好歹,居然骂小主,看我不收拾她。”秋篱挑眉一下,便寻来鸡毛毯子,举手要打,问君一把夺掉,重重扔在地面,怒道,“她已经疯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怎么可以打她。” “我也是见她侮辱小主,才想替小主出头的。”秋篱委屈的解释道,后又弯腰捡起鸡毛毯子,狠狠抽自己一下,才道,“怪自己。” 问君再次夺过鸡毛毯子,递给春桃,安慰秋篱道,“我知道你的好意,你先去给夏园弄些饭菜来,她从昨晚到现在为止,滴水未进,我怕她有个好歹。” “还是小主心善,被挨骂,还记得给她找吃的。”秋篱笑的夸赞问君一番,便拉着冬霜出去弄吃的去。 “小主,夏园不是有意说你是鬼的,夏园神智不清楚,她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春桃深怕问君误会夏园,而责怪于她,赶紧替她解释,见问君笑笑作罢,才勉强露出一抹笑容,眼泪不争气又落了下来,“小主,夏园好可怜,她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从来没有害人之心,怎么突然就疯了?” “我也不明白。”无奈的问君,很想把夏园的疯弄个水落石出,可她不知该从哪里着手,又该怎样去查。眼前本一身调皮可爱活泼的夏园,突然变得如此疯癫,她好生不解。 ... ... 第136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3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小主,夏园真的好可怜!”春桃泣声道,她见不得自己在宫中最好的朋友,突然以疯面孔出现在她面前。 问君一滴晶莹之泪落在地面,她何尝不是如此想的。 夏园之疯,主因在她,若非昨天随她而去太保殿,夏园依旧是平时那个爱假装生气夏园,不是眼前疯癫之人。 待到秋篱与冬霜饭菜弄好回来之时,秋篱便自靠奋勇替夏园收拾屋子,好让一宿未睡夏园睡个好觉。 谁吃夏园将问君喂她的饭,全数抢过,然后从问君头倒下,一身狼狈的问君,可谓是模样尴尬,可她并未生气,只是笑笑与夏园坐在一起,任由她将米粒粘在她脸上滚来滚去,丝毫没有怪责之意,倒是一旁的春桃与冬霜略有异意,几次伸手阻拦,均被问君眼神止住。 “好看……呵呵……好看!”夏园忽拍手,傻呼呼咧嘴称好看,问君也笑着称道,“好看,好看。” 春桃在旁一直不停流下眼泪,不停擦掉眼泪,哭红的双眼,像极了核桃。冬霜那般直肠子也实在忍不住,爬在桌子上面便大哭起来。 “啊……”笑着正好,夏园突一声尖叫,双手急切捂住脑袋,似乎异常痛苦,尖叫连连,问君安慰,却将问君胳膊抓上几条疤痕。 “主子,你过来吧!她再给你弄伤,若是让圣上看见,不止会怪罪于她,还会要她性命的。”春桃轻声脆语道,干脆去拉问君起身,谁知夏园疯似的抓起问君胳膊就咬,正赶上秋篱回来之际,她屋内一个板凳便朝夏园砸去,夏园顿时头部血流如柱,吓的春桃双手捂嘴,被吓呆住,问君见她伤的厉害,赶紧喊道,“快喊御医,快叫御医。” 冬霜一个箭步冲了出去,问君望向秋篱,秋篱连忙扔下板凳道,“对不起,我见她想伤害你,我想保护你而已。”道完,她用板凳狠狠向自己的左胳膊砸去,以弥补刚才失手之罪。 正因为秋篱今天伤左胳膊之事,问君念恩在心,也因她感恩,也差些送掉她曾在宫中的命。如今的她,即使是做梦,也再难以想像的到秋篱正是一把藏于后背的利刃,隐藏极好,杀人于无形。 而秋篱所做的一切,均是一种表象,一种表面示好,暗地里,她为自己精心打算一番。她姿色不差,又聪明伶俐,且也曾是官家小姐,何奈家道中落,她才被迫走入宫中,做了最卑贱的宫女,干着去侍候别人的差使。父亲还活着时,她可是口含珍珠而生,原名珍珠,只是怕被识破,才改成秋篱,与春桃,夏园,冬霜,合称宫中四季花。 她曾从进宫第一天起,就幻想坐在当今圣上旁边的是自己,她曾想过,自己戴上凤冠不知是何等庄严美丽,母仪天下,天下哪个女子不想要,她也想要。 几年的宫中生活打磨,她渐渐圆滑,渐渐不露声色,渐渐的隐忍,只为有一天,可以借一人之手,去做她的皇后梦。 如今见问君如此紧张她受伤的胳膊,她觉得自己快要成功了,取得问君信任是第一步,也是她在宫中保护伞。 ... ... 第137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3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依她主子姿色与性情,一宠上天,乃是注定的。 三日到后,问君由秋篱陪同,再次来到太保殿。 那晚,星光稀疏,难得一见的月亮露脸,问君才知那晚是民间人常说的月亮头,也就是每个月的十五号,那晚月亮奇迹的圆,家人都是围桌子而坐,伴着圆圆明月,吃顿饭的。 “若在家中,家人早已摆好饭,看月亮了。”问君不禁感伤而言,脚步零碎,还是有丝抗拒吧! 秋篱一向善于察言观色,忙不失讨好道,“主子是念着家里亲人,每年桃花盛开之季,便是可以回乡探亲之时,到时主子可与家人团聚。” 问君岂会不知这等礼仪,笑笑作罢。 看着秋篱那只有伤胳膊,问君执意自己掌灯,让她陪同。 “露是今夜白,月是故乡明。”秋篱突然哀声道,见问君望她,赶紧笑笑止住,略有慌张道,“侍候过的主子里,有才的大有人在,就不勉跟着学了些皮毛,主子见笑了。” “女子无才便是德,是骗人的,有才总比没才好。”问君见秋篱那副受惊之意,不勉心生怜惜,那一板凳,应该下的不轻。 唉!问君何时有如此之人待之,她必会好好待她的。 “露是今夜白,月是故乡明。”走至太保殿墙门处,一声低沉仓桑之声的,飘然而起,问君与秋篱抬头望去,太保殿那处高墙之处,有两个人影,其中一人掌着百凤回巢宫灯,问君斗然猜出是谁。 “主子,你怎么在发抖?”秋篱见问君像猫遇危险时的模样,甚觉得好奇,那高墙之上则立的,分明是当今圣上,若非是他,夜晚之中,谁有如此大胆,能掌百凤回巢宫灯。 “你们真是心意相通,倒吟的是一样的。”问君笑意缓解刚才那股自然的愤怒,她拾阶而上,秋篱紧紧而随,问君见她胳膊实不方便,再不忍心让她受罪,解下自己御风防寒披风给她披上。 “多谢小主!”秋篱笑谢道。 “何人在此?”提着百凤回巢宫灯公公摇灯照下,大声呵斥,见到四季殿宫灯,俯身朝圣上道,“皇上,也许是温小主来了。” “温文之女,温沭阳,你不说,朕倒是忘记了,宣她过来,陪朕赏月。”皇上并未向这里望来,漫不经心之味喻于言表,对于温沭阳,他是无多大兴趣的,问君与秋篱慢步而上。 长身而立,气势雄章,所披黑袍,应该是貂皮,在皎洁月光之下的男人,竟然与秦东陵像极了。 秦东陵怕是遗传他父亲的容貌,可品行倒不敢恭维。 “参见皇上!”问君与秋篱小声叩拜,他并未转身,只是问道,“刚才朕说了句露是今夜白,月是故乡明,给朕对一个对子出来。” 她的声音,熟又不熟,刚才未仔细听,如今听来,倒有几分耳熟,可搜索脑中人脸,均无以对号入座。 “月是此时明,人是旧的好。”秋篱略带伤感的语意,不知是否触动了他,令他转过身来,问君大惊。 ... ... 第138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37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皇上竟如此年轻的后生,皇后,龙妃? 问君一时未有反应过来,身体向后一征,随即被一旁的公公扶住,公公笑意满面道,“许多女子见皇上第一面,都会有如此的表现,只是你这表现,未勉太过了吧!”公公语意很明,她是故意出此招,吸引皇上注意。 此时的皇上目光全数落在秋篱身上,秋篱身披问君的厚袍,此时温文而又端庄,更是一副娇羞之态,问君张张嘴,想解释些什么,见皇上拉起秋篱的手,拉近彼此距离,又似乎很是亲近,她的话噎在喉咙,半晌未道出言语。 很明显,皇上意于秋篱,并非是她,那她唯有退后一步,且看变化。 “对的虽说不上工整,倒也不差,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可知是唐明皇写给谁的?”皇上低眸浅笑,英俊又带丝冷冽,如同冬日雪地里的烧刀子。 秋篱轻笑答道,“知道,是写给杨贵妃的。唐明皇对杨贵妃的爱,是寄于一个君王的全部感情,是至深至真的。” “你可知凤求凰的故事?”皇上轻启薄唇,眸色含笑,饶有兴趣问道。 秋篱笑着点点头,银铃般笑声莹绕在这高墙之上,那俩人仿佛一对壁人,如此的英俊,如此的美丽。 “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相爱,谁知到年老之后,司马相如觉得旧人不如新人好,便与别人好了去,后来才女卓文君便写了白头吟才唤起司马相如的心。”秋篱所知并未比问君少,那日在东宫,问君便借凤求凰劝戒皇后收下那原本送她之礼。 “皇上,夜深了,该休息了,明天一早还早朝呢?”公公见月亮在悄悄躲进云层,又寒风瑟瑟,又见两人对的如此情真意切,也该是回屋之时了。 他们三人从问君身边经过之时,问君都未敢对上眼去。 莫不是自己白来一趟?还是皇上将秋篱误认是她? 秋篱并未想要澄清身份,也或许她也误会皇上之意。 冷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墙面原本就高,如此的吹,别说未披披风的问君,即使是披了披风,也抵挡不了如此寒风瑟瑟。 眼见他们进了殿门,守夜依旧是两人,那名公公见问君依旧站高墙之上,向她招招手,问君拿起宫灯便跑了过去。 “在宫外候着,皇上明日卯时皇上早朝,到时,带你家主子回四季殿,等候圣旨吧!”公公边说边掩嘴笑道,见问君呆呆望她,不解道,“好个不解趣的小奴婢,慢慢等吧!这天可真够冷的。”道完,便拿起一个宫灯,吩咐两个守夜的公公,高人一等看问君一眼,便离开此地。 站在殿外问君,拿着宫灯,坐在最上一层阶梯之上,冻的只剩抱着自己肩膀不停发抖,她此刻恨不得扎进火堆里,将自己埋在里面。 这一夜,出奇的长,长到问君缩着双肩,靠在一旁墙面之上,那冷如刺骨的寒风不时吹醒她困的发懵的脑袋,她想爹娘,想哥哥,想云娘,想问青天。 不知何时,想着亲人的问君,在寒风刺骨下,竟安然睡去了…… ... ... 第139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38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醒来之时,周身的暖意紧紧捅住她,令她思想懒懒,还想再次沉睡片刻,于是,她不知自己身处何地,便又混混沌沌再美美睡上一觉。 在问府的床,也未有她此刻的床柔软暖和,闭起双眸,虽已醒来,她依旧贪恋享受床所带来的舒适与放松。 这里,仿佛是宫中最温暖之地,没有小心翼翼,没有心狠手辣,没有撕撕扯扯,没有冤枉不平,有的只是平静的睡意。 她再多睡一会,多睡一会。 问君这般心里作想,便真是如此做的,倘若她此时知道,如今的自己正在一双含着冽酒般双眸注视下,她能否睡的如此安稳。 方才沉睡中她,呼吸均匀,神情纠结,眉头深锁如一把解不开之锁,令人看了忍不住心痛不已。 他悄悄而轻轻坐于床边,身后公公见状,止住后面端着茶水之人,一副没有眼色的模样轻轻道,“跟你说多少遍了,圣上神情专注之时,不许打扰,小脑袋不想要了。” 那名端茶小公公赶紧如乌龟般缩缩脑袋,怯声道,“奴才下回不敢了,王公公。” “还不快退下去。”话道完,公公本能捂嘴笑笑,见床边立坐之人未转身,便松下一口气来,向小公公瞪眼,小公公像见鬼般跑出的屋。 “你……参加皇上。”睁开眼那一瞬间,一张俊朗的面容与那双冷冽似酒眸子,令问君如被雷劈,赶紧起身,弯腰行礼。 他怎会在此?难道方才自己睡觉宭相,也被他看在眼中。 眼见问君脸赤红一片,皇上饶有兴趣,又似乎在打量问君,看她再作何反应。 问君见皇上端正坐在床边,一只胳膊肘在膝盖之上,目光未离开于她,即未喊她免礼,又未治她之罪。 “参见皇上……”此刻问君连最普通最平常反应,也无法拿捏,她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挽救这尴尬场面,见自己衣衫完好,暗叫还好。 尖俏下巴,如被削的竹笋一般细嫩,巧小的鼻头甚是玲珑,如蝶翼般睫毛忽闪忽现,眉如淡菊,青丝微乱,衣衫虽整,却零乱不齐。 “睡了朕的龙床,可下不来了。”皇上勾唇浅笑,见问君浑身一抖,继而捏起她尖俏下巴,令她无法躲避自己眼神时,问君这才缓缓抬起眼帘。 “奴婢不知!”问君答道。 “不知?”他冷冷讥笑,手中力道加上几分,问君有些吃疼,却未喊痛,不过,秀眉却轻蹙起,见她眉头蹙起,手中力道又慢慢松下,她的眉头也恢复如初。 “奴婢确实不知怎的跑到,跑到皇上床上来了。”问君话语本是轻淡,后面几句却如蚊子之声,小的几乎听不出声音。 他随即哈哈大笑,拍膝起身,背手身后,床前踱去两步,充满懒慵而又磁性嗓音随即响起,“你去与四季殿的温沭阳说,这个宫女暂时留在太保殿了,温沭阳升为温婉仪,你宣口诏去吧!” 王公公受惊不轻,望向尚在懵懂中问君,见她姿色绝佳,却不解皇上为何如此,不过不碍事,自古帝王之意,做奴才的揣测过五六分便好,再往深处揣测,可是掉脑袋之事。 ... ... 第140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39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是,奴才这就去宣旨。”王公公回过神,应声道,正欲走,皇上一手扬起止住他步,王公公见道,“还有何事?” “赏温沭阳锦缎五十匹,其余可赏之物,你去看着赏,明白朕的意思吗?”皇上之意,王公公一向明白赏赐如何,只是说的多如密语,他便总是不再明细道出,任由王公公赏赐,王公公见皇上如此信任自己,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老奴明白。”王公公一语退出屋内后, “若是那般喜欢朕的床,以后暖之人便是你了。” 问君还未及时作出反应,那长身而立潇洒之人便跨步出屋,听见门框之上金黄流苏摇曳生辉,甚是好看。 虽不知昨天到底所发生何事,但见身体无任何异样,衣衫又完整如初,便觉得昨天定是未发生任何之事。 “姑娘,这便是皇上一天作息录,你看一下,哪个时辰做哪年事情,可别弄混了,不然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没人衣袖之下可以顾得了你。”王公公深怕自己说的不够凶狠,挤眉弄眼表示,这很重要,若是有半分差池,小心身首异地。 问君翻开王公公递给她的作息本,见第一页上面写道‘辰时皇上早朝,在早朝前二刻钟内,皇上梳洗,更衣必须完成,且衣衫整洁,洁净如新,冕冠之上前后12旒,一条都未能少。’ 再翻下次,无非是皇上一天安排事谊,无一例外,若有例外,实属另外添加。 “皇上一年到头都要早朝吗?”问君姗姗而问。 王公公见她问的如此荒谬,便嘲讽道,“自古君王哪个有咱皇上这般勤政爱民的,从未误过一次早朝的。” 问君笑笑,又问道,“我还有一事未明。” “讲!”王公公怀抱拂尘,眉眼多少有些瞧不起问君,却又深怕她得宠皇恩,在皇帝面前煽风点火,忧他之命,这才卯足性子听她问。 “皇后娘娘和皇上年纪?”问君一语未完,王公公理应明白。 “皇后娘娘早已不是皇后娘娘是太后了,你从今以后要改口,莫要叫错了,当今的皇上是龙太妃所生,太上皇在龙妃住所潜心养病,便退了位了,明白了吗?”王公公尖细嗓门深怕问君听不清楚,似乎扯高嗓门喊出声的。 问君点头不语,轻轻笑着合上折子。 “别碍着茶水放,若是茶水沾到这里,便又要作本新的,要钱的,若是让连公公瞧见,他该骂老奴这张老脸了,可怜老奴与他年纪相差无几,几番被他数落,真是羞愧啊!” “是,公公。”问君倒是听话,这让王公公不禁脸色稍微友善一些。 “如今是将要到午膳时,奴婢这就去准备皇上午膳。”问君记性较好,王公公扬起拂尘,笑道,“记性不错,叫什么名字,好有个喊头。” “奴婢喜儿。”问君想罢未想,便脱口而出,喜儿甚是惹她挂念,用她之名,算是时刻相信,真盼望有朝一日,可与喜儿再次重逢,再述一段友谊话长。 王公公嘴中念叨喜儿,便真真记下了,让出道来,提醒问君道,“知道御膳房在哪里吗?” “不知。”问君一楞,怪自己粗心大意。 ... ... 第141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40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不知道,还去替皇上准备午膳,走,带你走一趟,下次就记住了……若是以后受了恩宠,可别忘了老奴才好。”边行边道,王公公深怕问君得宠后,会寻滋报复于他,毕竟昨晚在外餐风露宿许久,搁在旁人,早已受不了此冻,见问君笑笑点头,又再打扮她言行举止,不由笑了。 步子稳淡,行走如鹿,规则正好,体态轻盈,倒也是端庄,只是透着一股子灵气逼人之味,不知是好是坏? 但凡上了皇帝床的女人,说不是皇帝女人,她也是皇帝女人,即使眼前女子未名副其实,可皇帝已开口,恐怕恩宠也是指日可待。 她不慌不忙的步态,该是出自于礼数之家,看她模样,比小家碧玉更添些大气,又与大家闺秀少些圆滑。 “今年多大了?”王公公问道。 “十六。”问君答道。 “碧玉年华,花一般的女子,但愿你这朵花,能开的时间长一些。”王公公不知自己怎会感叹,一个素昧相见之女子,倒叫他真感情叹一把,不由替自己笑出声了。 “公公笑话我了。”问君道。 “不是笑你,是笑自己,走吧,再拐两个弯就到了,记住,皇上每份吃食在吃之前,还有茶水在喝之前,均用银针试试,若是银针变色,自是有毒,不能吃的,到时御膳房的人到经过这饭菜之手的人,都会倒大霉的。”王公公说起厉害之处,眉毛向上而挑,本就稀少,又短短细,倒有些滑稽,问君强忍住笑容连连点头。 “自当十分小心!”问君认真道,见王公公驻步停下,看向前方忙前忙后人们,系着统一白色红花围裙,身着宫人之衣,只是颜色稍微暗些。“看见没有,忙碌着呢,皇上一顿饭,可不是那么容易做出来的。” “王公公,皇上的饭菜刚刚做好,正准备送去。”从御膳房跑出一名厨娘,一看便是精明之人,见立于一旁问君,不勉好奇问道,“她是?” “以后就由她代替本公公来端饭了,本公公恐怕日子到头了。”王公公一番夸张,问君笑道,“能替王公公分忧,是喜儿福气。” “好,喜儿,这名字真不错,确实好听,可不是要给我们御膳房带来喜气不是。”厨娘奉承之话,问君笑笑便可,未给任何回答,便问道,“若是好了,便端上跟我走吧!” “喜儿姑娘前面领路,端起皇上的菜,随喜儿姑娘走。”她朝御膳房内大声喊道,只见连续出来十名打扮一模一样宫女,模样倒是一般,只是手中端的盆碟便不一样。 王公公走上前去,从十人面前一一而过,嘴里念叨,“可别出现上回那肉未烂的情况,若是再有第二次,你们御膳房的人可要注意脖子上面的东西了。” “是,公公话语谨记于心。”众人齐齐答道。 王公公转身对着厨娘一番叮嘱道,“吟婆,你是御膳房管事,可要小心带人才是,菜若是做的好了,皇上高兴,赏赐不在话下,菜若是做的不好,别说赏赐,保命就不错了。” ... ... 第142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4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听闻王公公后面一阵冷笑,吟婆自是十分怕事,然后讨好道,“王公公,最近家中应急,不知可否与连公公好言一句,先支下月供先用着。” 王公公听罢摇头轻笑道,眉眼不屑道,“吟婆,都不好意思说你了,你说你,一月的月供可不低,别说一月普通开销,若是过的富裕一些,你还是有些攒头的,是不是又赌了?” 吟婆那张深厚褶子的脸,红一片,白一片,极其窘态,让人忍俊不禁,问君倒是淡然的很,无丝毫静态,倒是一旁的宫人,却偷偷窃窃私语。 见别人小声低估,吟婆面子上挂不去,只得道,“最近可能运气不好,确实有些背,手气,也就差了些。”道完,自顾自儿的不好意思笑了起来,瞪眼向刚才私语的宫人们,那些宫人们见罢,赶紧止声,毕竟这御膳房还是吟婆是管事。 王公公倒是对吟婆表态仿佛司空见惯,哼哼笑着,扬起拂尘,似乎在赶着灰尘,满脸的厌恶。 “小赌逸情,大赌伤人。吟婆都这般年纪,竟还改不了年轻时毛病,当初你的女儿是怎么给人抢走的,吟婆八成是忘记了。”王公公话语直接,也不背人,但众人一听,倒是新鲜事,又不勉左看右看,猜测臆想。 吟婆一拍大腿,嚷着道,“哎呀!自从我那该死的把女儿输给别人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女儿一面,可怜的女儿,都怪你那好赌成性的父亲哪!” “别装了,你不也参与赌了吗?若非你两口子好赌成性,你的孩子能输给别人吗?别怪王公公没提醒你,如此不洁身自好之人,是会近墨者黑,近朱者赤的,若是教会了御膳房一些宫人们,吟婆,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担当的。”王公公拂尘一甩,声音严厉,透着那一股子令人生威的严肃,这倒真让吟婆有丝害怕,她半笑半尴尬的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王公公说的极是。” “以后改!换着是别人,王公公我还懒得说。”王公公自鸣得意的教训人,得到肯定,自然心情愉悦,见吟婆视自己那般尊敬,自然就乐了。 “一定改。”吟婆道完话语,便赶紧使眼色给那些端茶之人,催促道,“还不快端到太保殿,想让皇上饿肚子吗?” “走吧!”王公公带头,问君与众人皆在随行。 一行几人,倒称不上浩浩荡荡,也没任何雄伟气势可言,只是问君倒是觉得自己想法错误,她曾以为,皇帝的一顿饭,定是不少于满汉全席之菜的,多则上百道,少则也得几十道,如此看来,共有十人,饭菜倒并不多,也谈不上浪费。 随着拾阶而上,皇帝正端正坐等在那里,问君一见那如潭水目光,头倒低下去,待来到桌子旁边,王公公扬起随手拂尘道,“上菜,喜儿还记得本公公吩咐吗?” “喜儿记得。”问君定定笑,顺手掀开放于桌面菜上盖,递给端菜之人。 “喜儿?你叫喜儿?”好奇之音划过玩味嘴角,笑的十分冷酷。 ... ... 第143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4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轻轻点头恩了一声,皇帝接过宫人递的一块湿帕,轻轻擦试后,接过另外一名宫人递的竹筷,问君忙提醒道,“还有两个菜未试完。” 她拿着银针挨个试过,见银针完好如初,便笑着将银针包在随手布囊中。 他斜眼眉梢,冷笑道,“完了吗?” “银针未有变色,皇上,可以用了。”问君为皇上添一碗晶莹剔透的米饭,放在皇帝面前,皇上便开始用餐。 一餐过后,皇帝有午睡习惯,每天必午膳过后一刻钟,必然要睡上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喊他起床,批阅急奏,批阅奏折之时,问君侍奉在旁,随时听命差使,并不停为皇帝研墨,随时倒上皇帝喜欢的白水,若是晚间批阅奏折,则需要为皇上沏上绿茶,以作晚间提神之用。待到下午急奏批完之后,皇帝有在御花园溜达习惯,这时,皇帝不希望任何人跟随身后,只要随身侍候之人,在太保殿等着便可,至于皇帝何时归来,那是作为奴婢奴才们不许过问的。 下午批阅奏折之时,问君虽在研墨,心却飞的极远。 许是看出她的出神,心有旁骛,心不在此,正欲沾墨水,见研的墨已所剩无几,他抬头便问道,“想的出神,墨都忘记研了。” 问君这才回过神,赶紧给研的所剩无几的墨添些墨汁,继续研墨。 “看你手忙脚乱,以前定是未做过此等细活,让你来侍候朕,是否委屈于你了?”皇帝重新沾过墨汁后,在奏折上点点写写,头也不回道。 问君一惊,忙低头认错道,“对不起,下次一定注意。” “可有相好之人?”皇帝一言既出,毛笔停在奏折上空中,望向问君,一滴墨汁悄然无声般落在奏折之上,都未有察觉。 问君不知他所问何意,也就只得摇头不语,好见机行事。 皇帝将毛病放在研台之上,抖抖奏折上墨汁,放下奏折,一身靠在椅背之后,不知思索些什么。 一旁问君只是觉得此种气氛倒是挺尴尬,令她不知如何是好。 问她可有相好,是何等意思?难道是想给她牵线? 细想又不大可能,她身在宫中,皇帝不知她身份,只道是四季殿普通宫女,哪里有皇帝突然给近侍宫女找相好之说,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她专心研墨,心不停在猜想是何意思,另一方面又在想,是他还是太上皇下的圣旨斩杀问家。 若是他,如今近侍他身边,机会可是随时都有。 若不是他,是那个太上皇,她如何靠近龙妃宫殿,去找伺机会。 听说龙妃宫殿戒备森严,若非亲信之人,旁人断不能随便外进,哪怕飞进一个陌生小虫,也怕要遭遇盘问的。 这便难了,难了。 太上皇既然寄住于龙妃所属翻龙殿,足以证明太上皇与龙妃关系非浅,乃至至情至深,不然,久病之人,又是老人,自然需要更多的亲情与照料,不找可信之人,会找谁? ... ... 第144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4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再次见她沉思走神,他更有兴趣仔细观她眉眼,与那晚在陵王府所见,倒是有些差异,那毕竟是晚上,五官倒是有些模糊不清,甚至有些朦胧美,美的如同月光下水景里的美人鱼。如今看她,五官唯美,神情出游,倒是比晚上更多一份真实与耐看。 他便是当今太上皇与龙妃之子,陵王秦东陵,他接过皇位不过区区几天时日,甚至普天之下,百姓与偏远之地之官,都不知皇位已变。 让他继位主意是皇后所提,太上皇日夜咳嗽,担不起批阅大批奏折之累,需要一个安静又清闲环境,逸养天年。 本来对于一个国家的至高人物皇帝来说,逸养天年纯属天方夜谭,在朝政之上,必须待到他驾崩那一刻,方才不参于国家之事,可偏偏如此特殊,皇后的那番体贴关心,倒是说进了太上皇心坎之上,他正巴之不得交出皇位,好与龙妃日夜相伴,只是在选继承人之时,皇帝虽想到秦东陵,却未在皇后面前表态,担忧皇后不同意,毕竟皇后也有自己的子嗣,在后宫之中,以子为荣,为地位,是后宫妃子的至高荣誉与毕生之事,前同朝代,后宫之妃想让其子登上继承之位的大有人在,甚至互相残杀,彼此陷害,弄的后宫乌烟瘴气,不得安宁。皇后为大局着想,避免此事发生,便主动提出,立龙妃之子秦东陵为继承之人,便是当今的储君。 虽事前朝臣不知,待到圣旨下达之时,朝臣虽对这二皇子秦东陵早已闻过恶行,却身为臣子,面对圣旨,而不得不服从。 他登位短短几天之时,便有不少臣子假借病于家中,而不上朝。秦东陵倒睁一只眼睛,闭一眼睛,他早就料想如此,让一个青年才俊,又是众人眼中不讨好的陵王爷秦东陵来做储君,毕竟与他们心中所想储君相差甚远。也有支持秦东陵之朝臣,但多数是见风使陀阿谀奉承之辈,要么便是老实呆板之人,全无机灵可信之言。 在多数朝臣眼中与心中,当此储君者,定当已逝去的德妃之子大皇子秦东玉当储君,最为合适。他宽大仁厚,为人谦虚,品行纯厚,德才兼备,论武他可与司马轩一较高下,论才,他可以与新晋状元贾名一比才学。在这央央后宫与权谋相间朝廷之上,人们对秦东玉可谓是心服口服,立他当此储君,不仅是国家之福,也是社稷之福,还是百姓之福,他定能做好那个体恤民情,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世人都知秦东玉有两大爱好,一是爱帮助受苦受难之人,他可以千里解民忧,令一方百姓拥戴他,爱护他,甚至打心眼里崇拜又支持他。另一个爱好便是,他对医学颇有研究,造诣之高,不输于宫中御医,乃至江湖神医,他行善为人,所到之处,皆是好口如评。 如此一个世间好人,又是多才之人,秦东玉未当上储君,自己倒是无谓,可偏偏这受他恩惠之人,十分不情愿,想他如此德才兼备,怎会让那样一个放荡不羁之人治理国家,这不是为晋国自挖坟墓吗? ... ... 第145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4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之所以秦东陵继任储君,未招告天下,最主要原因,便是因秦东玉,怕那些支持拥戴他之人,寻衅挑事,结堂营私,而闹的天下大乱。 知道秦东陵是储君的人们,只得私下议论,当今太上皇老了,便是糊涂了,全拿社稷玩起了过家家,这往后的国家定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的。 秦东陵倒对别人对他看法,全当无视,不论那些之人怎样厌恶于他,话他把柄,他依旧每天早朝,认真批阅奏折。 当上储君,他也甚感意外,他大哥秦东玉可是太子,他抢他之位,难勉他众人面前无谓之态,而背后不记恨于他,虽说秦东玉号令朝臣,听命于他,可秦东陵始终觉得秦东玉像如芒在背,不知哪天便轻而易举要他性命。 身为皇族之人,彼此虽有血缘之亲,但牵到仕途佳绩,难免没有不平之心。 秦东陵拿起那支墨汁渐干毛笔,轻轻缕着那狼毫毛笔。 在未当储君之前,他是不想参与朝政之上混水的,若是可以避开宫中,他在自己天地里,倒乐的有趣,自由自在,不受约束,那是这皇位也比之不上的。 他曾想过让位于秦东玉,后来便知不可。秦东玉之母德妃,当初是意外从望乡塔跌落而亡,宫中传言乃是龙妃所推,只因那时,龙妃确实在场,后来若非皇帝爱护龙妃,包庇于她,可能她成为后宫所指,定了大罪。 秦东玉若真当储君,以他孝心,难勉他不会重拾往事,而报复于龙妃。如今每逢德妃生辰与死祭之日,秦东玉便一身素衣,带上素食,前往德妃陵墓,而祭拜一天,听闻秦东玉身边一宫人所言,秦东玉每回去拜见德妃,便是从早到晚,不停言语,只是秦东玉从未让任何宫人近身而等,便不知他与德妃说些什么。 “听说过秦东玉吗?”他突兀一问,沉思中的问君及时回过神,便连着点头称道,“大皇子,是太子,不,如今不是了。” 秦东陵低眸轻思,再抬眸时,又再问道,“对他知道多少?” “所知不多。”问君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何种药,唐突问起秦东玉,她虽对秦东玉十分熟悉,全赖他与问君哥哥相交甚好,两人常常结伴而行去做善事,自从问家不幸遇事后,便再也未见过秦东玉。 说起秦东玉,问君又记起一事。秦东玉是被立为太子,未来的储君,如今怎会是一个完全陌生之人,他是谁? 见她目光有丝探寻追究之意,秦东陵勾起嘴角,轻轻道,“把你放他身边近传真如何?” “喜儿不明皇上何意?”问君愕然又要装傻,心中却暗暗吃惊,并且突然恐惧,就像从地狱里爬出的鬼一般,纠她心思。 “过来!”秦东陵毛笔归于原位,伸手邀请问君入座他方才让出点位置的龙位,问君见状,赶紧跪下,迫切道,“喜儿有罪。” “不用怕,朕只是让你坐在旁边,与你说一些事情,说完后,你便自行决定。”秦东陵拉起问君之手,小手冰凉如骨,指头僵硬,明显是紧张所至。 ... ... 第146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4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他越是如此,问君心中越是惊怕。 但她唯今之计,唯有按他所说而做,无一分反抗之力。 坐下之后,他便开门见山道,“你去玉王爷身边,侍候左右,把他每天所做之事,全部上禀于朕。” 果然不同寻常之事,问君想要拒绝,却只得道,“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哪里有资格去侍候玉王爷,皇上真是抬举奴婢了。” 他擒起他尖俏下巴,轻轻道,“不知趣的宫女,宫中留着也没有用。” 见问君眼底那抹惧怕,他轻轻放下手掌。 “你犯了欺君之罪,朕还未有拆穿于你,若是朕拆穿于你,你所当何罪?”他冷冷一言,如一盆冷水将问君从头到脚洒个彻底,她如木偶般看眼前如此好看的男人,深深觉得可怕。 她提着心,却未敢有丝动作。 晓她身份,难道晓她是问家之人,便被翻出,若真是如此,她身为朝廷重犯之女,本该同家人同被斩首,如今,怕是躲不过去了。 “喜儿是朕在陵王府的人,温沭阳,你冒她之名,来哄骗朕,是该当何罪?”秦东陵猛然起身,因动作太大,文案之上毛笔居然与笔研同时摇晃几次,站立未稳,落于地面。 问君吓的赶紧起身,再次跪下,心中却舒下一口长气。 还好,并未真正认出她的身份。 只是,陵王府,他是陵王爷秦东陵,难怪之前甚觉熟悉,却无从想起,待到回想那种令人望而生畏眼神,问君倒确信无疑了。 “沭阳知罪,还请皇上定沭阳欺君之罪!”问君只好破斧沉舟,将错就错,将计就计。他秦东陵定是认定她是温沭阳,那她便是温沭阳好了,总好过知晓她是问君的好。 眼见龙靴悄然而至眼帘之下,龙靴之上龙纹绣的栩栩如生,几欲飞起,十分真实。 “皇位本该玉王爷继承,朕继他之位,不知他心中何此感想,想命你去当回探子,你可愿意?”秦东陵此时声音冰冷,疑惑之心昭然若见。 他怀疑秦东玉会伺机报复,或者暗地行事,来催毁他皇位,而危及他性命。 好一个秦东陵,陵王爷,竟是如此歹毒心机之人。 想想自己入宫几日,便历经不少之事,也深深得知后宫之中,若非没有半分心机,保全自己,改日首身分家,都不知何因。 问君不想提自己与秦东陵相比,因乃他俩都各有目的。 只是问君的目的理直气壮,报仇。 而秦东陵的目的,则是怕被报复。 若是能报了此仇,即使被无尽报复,残忍而死,问君觉得也是值了。 可若她真真去了玉王爷,做秦东陵探子,随时汇报秦东玉行踪与做事,那她岂非也是负义小人,想秦东玉与她哥哥是极好之友,迫害之事,问君千想万想,想拒绝此事。 “我……”抬眼之际,本想拒绝,见秦东陵眼底那寒如冰剑的黑眸,竟硬生生给压了下去。 若是拒绝,此时极有可能被问及欺君之罪,祸及许许多多之人,尤其会连累无辜的温文。 温文虽说未认她为亲生女儿,却让问君凭此身份进宫,她怎能让温文陷入危险之中。 ... ... 第147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4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最后问君轻轻叹口气道,“沭阳听命于皇上。” “既然你依喜儿身份称自己,如今便以喜儿身份去接近秦东玉,至于细节或者拿捏分寸之事,朕想,这定难不倒温文所教的女儿,温文都是如此心思细密,在官场多年,从未有半分歪言传语,可见他十分善于官场之道,而保护自己,你,自然也不会差。”秦东陵对温文作风,倒不反感,只是,他一向不太喜欢与文人交道。 问君心中暗惊,他竟对温文如此了解,再想也对,温文如此名声之好,恐怕离不开他的交际之道。 “何时去?”问君轻声问道,随秦东陵手掌而悄然起身,目光并未与秦东陵相遇。她深深害怕依秦东如此犀利而又深眸,可以看穿她心事。 小心使得万年船,大意失荆州。 “过二日,便是父皇七十岁生辰之日,朕已交待下去,那日,在宫中为皇上举办皇家晚宴,朝廷达官贵胄皆时都会携家眷参与,你出身诗礼之家,琴棋书画定是不当话下,玉王爷擅长抚琴,且自称伯牙,暗嘲从未遇到钟子期。” “虽出身诗礼之家,可奴婢无乐符慧根,琴所知不多。”问君唯唯称道,若真如此,岂非拆穿,想来一个诗书礼数之家,她出了窘态,难勉引起细心之心怀疑,而去调查于她,到时恐怕她会凶多吉少,不少言此于先。 秦东陵眉眼微蹙,随后张开,如同荷塘那一波而开的涟漪,展开十分好看。 “那你就在二日之前,必须学会高山流水这支曲子。”命令之音落罢,脚步声带着那冷冽如霜味道,随行远走,门外一抹浅浅黄昏之色,犹如另一条艰难险阻之路。 问君出了太保殿,徘徊在宫内道上,偶尔路过宫人,均是携同自家主子,连冷眼都未给她一个,若是碰见友善之人,她倒是得到一个笑意眼神,但又匆匆而过。 不知不觉中,她彷彷佛佛行至卫安宫景姿住所。 望着上面那黑漆大字卫安宫,问君瞬间心中一片澄清,连迈入卫安宫的步伐都如燕儿飞。 “参见温小主。”景姿宫人认得问君,刚使过礼,问君草草道声,“不必行礼。” 景姿本在屋中,卧床看虎铃经,见问君脚步争急匆,便知有要事相告,果不其然,问君坐于旁边,拉起她手,便央求于她教她高山流水的曲子。 景姿听她讲想学高山流水,虽心中疑惑为何如此急学,却又深暗人都有秘事,不过问也罢,笑笑点头间,已下床取来随入宫而带的檀木香琴,摆好琴,便开始教数问君。 由于问君对于琴根本丝毫不知,曲调,作调,曲音,她统统不知,还好景姿倒是好性情,不嫌弃她手笨手拙,教的细心。 由于急于学成,问君与景姿一夜未眠,只为学好一曲伯牙的高山流水。 见问君学习认真,虽无半分基础,却是聪明伶俐,一讲便明,景姿便点头笑道,“温小主果然聪明,学的很快,若是放于平常之人,别说一夜,哪怕是一月,一年,也未必能领透高山流水其中奥妙所在,而你一夜之间,竟学会曲调,虽偶有走调跑音,但若及时较正之下,很快便可弹出真正的高山流水。” ... ... 第148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47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由于一夜未眠,又用心而教,景姿肩膀酸痛,刚摸上肩膀,问君见妆,便赶紧放下琴,替她拿捏,一丝愧疚便由心而出。 “多谢景小主,若非你,我岂有如此的进步,倒是劳累了你。”问君说的愧疚之话,景姿摇头淡淡而笑道,“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如此生疏,你若今后再想学习,便可来找我,这样,我也有个伴,听宫人们说,上回你来寻我,想必也是为学琴而来,只是……”景姿话语停罢,情绪低落,似不想提,问君倒未接她话语,见她宫人拿来早膳,便赶紧拉起景姿,“吃些早饭,一会好好睡上一觉。一夜之劳,真是过意不去。” 景姿平时待人温和,听问君又说生疏之话,不勉佯装生气。 “嫌我与你不同姓,便又有了生分可是?”景姿佯怒之样,倒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过,即使生气,景姿依然是一副温和之形态。 问君坐她身边递上汤水,见景姿眼圈黑浓,红血丝布满眼眶,满脸疲惫,还与她玩笑一把,不勉心中感动不已。 “不生分,姐妹相称也好。”问君不再拒绝姿,吃饭之间,两人虽周身疲惫,却愉快如同久未见面亲人一般。 因景姿忧心问君初学者,转身便忘,便废寝忘食般完全教会问君,甚至还向问君完全讲完伯牙与钟子期相遇故事。 “一琴好得,知已难求。”晚间之余,景姿身体本就不算太好,如此沤心沥血教完后,便爬桌而睡,问君连忙喊醒,唤她到床边,令宫人打来热水,替她仔细洗脚,扶她而睡。 若是景姿搁在平时,定不让问君这般相侍于她,实乃她太疲惫太累,无心再拒绝于问君。 见景姿为自己如此劳累,问君心中叹息作罢,拿起事先与景姿说好借琴一说,便将琴随身而带出卫安宫。 出了卫安宫,问君未在路上作片刻停留,直奔太保殿而去,见那里烛光通明,宫灯明亮,房门紧闭。 “吱!”门开之时,问君满眼血丝,犹如小猫之眼,怀抱檀木香琴,款款而去,直达本在批阅奏折秦东陵身边,秦东陵低头继续批阅奏折,冷声问道,“学的怎样?” 问君只字未言,轻脚走至文案边,竖起檀木香琴,着手为他研墨。 “皇上但且放心。”问君信心百倍道。 他侧目而注,毛笔未停,随意批阅奏折,却心中已明。 倒是个聪慧的女子,才多久功夫,便学会了高山流水。 “好好休息休息,一脸疲惫的女子,再美也会让人不想看去。”秦东陵合上奏折,跨门而出,王公公随即而跟上,大喊道“皇上等等老奴啊!” 秦东陵临走之时,便吩咐好宫女替问君沐浴更衣,甚至床已暖好,再次睡入龙床之上,问君不想让心中忧思,挨枕便睡。 次日一早,她便早早被喊醒,睡眼朦胧,尚未回神之际,她便被人强行拉起,强行打扮一番。 ... ... 第149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48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太上皇七十高寿,虽未普天同庆,宫中却披红挂彩,彩灯满檐,一片祥和喜气之象。 御花园内,红梅吐蕊,黄梅衬伴,松柏似乎像包庇孩子的大人般,挺直而立。 宫人们脚步匆忙,忙前忙后,却未有丝毫怠慢与轻视,均是小心翼翼。 太上皇七十高寿,谁敢大意,莫不是想脑袋搬家。 待到一切事物办置妥当之时,月亮已然悄悄露出笑脸,不知哪个宫人打趣说月亮是看见太上皇,才破例不到三十便露脸了,此言一出,那名宫人便赏了一百两黄金,眼羡的旁人无不悔恨刚才自己怎会想此一说。 戏台摆好,文生武生在后台都准备妥当,这次宫中自然不肯再请乔连班,上次祥妃事情态严重,乔连班因那名犯人武生而受到牵连,远离京城,再谋门路。 此次请的戏班,本家是专门玩杂耍的,唱戏是次,杂耍倒是逼真叫人拍案叫绝,听闻京城百姓传言,此家班主闺女小模样俊俏,杂耍玩的更是出神入画,这便被选入宫,给太上皇七十大寿乐呵乐呵。 眼见众人坐好,独不见太上皇。 “太上皇如今深居简出,享福去了。”一名晋国老臣,牙齿都快脱落完毕,一头银发,坐在椅之上倒是颤颤抖抖,岁数倒是比当今太上皇年长许多,在坐所有官员之中,也只有他,才敢如此大胆调侃当今太上皇。 “简老臣啊!朕还未归天,你就开始调侃了。”太上皇被龙太妃搀扶而来,气色虽不好,精神头却异常兴奋,他一身青灰色绣有龙纹长衫,腰带之上坠挂有龙之玉佩,气势夺人,宣彩夺目,肩膀之上披着深黑色貂皮披风,扶椅而坐,坐下之后,哈哈大笑,伴着咳嗽,龙太妃十分紧张递上手帕,伸开手帕后,别过头,滴泪几滴,转身对着太上皇时,露出笑脸,陪伴左右,皇后一身宫装,颜色低调,并不夺目,甚至打扮连龙太妃贵气也没有,她问过太上皇最近怎样,便笑着坐在他身边。 眼看各臣各官找位坐好,纷纷猜测如今皇上怎会露面,甚至连一向潇洒不见人影秦东流,都安份坐好。 秦东陵去找了秦东玉,他们兄弟二人出现之时,耀眼之光,绝对是使得整个御花园蓬毕生混。 秦东陵龙装在身,冠冕流苏闪烁夺目,随行走,而庄重摇曳,贵气金黄,正胸处飞龙向天之势,傲然抬眸,腰带宽大,同样系一块精美玉佩,脚蹬一双描龙绣凤长靴,紧紧贴脚,肩膀之上披着一件并不奢侈棉花所做披风,只是被压缩很久,才形成如此贴身之势。 他先后拜太上皇,再后是向皇后与龙太妃行礼,其余小宫之人,均未招呼,众人起身,拱手作缉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免礼。”秦东陵随手一扬,音才落下,未见太皇太后,便询问如今太后,道,“今天如此喜庆之日,皇祖奶奶怎未来?” 太后笑着由一旁清雅扶起,笑着过来牵秦东陵之手,安抚手上问好解释道,“太皇太后最近嗜睡,这夜间风大露寒,怕她受不住。” ... ... 第150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49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如此一来,皇祖奶奶便少了今天眼福,观看如此壮大场面,母后坐好。”秦东陵抽回手后,坐回龙椅之上。 众人眼光这才观看在秦东陵身边侧面而坐的男子,是秦东玉,面如冠玉,相貌堂堂,儒雅之气感染每人,众人见他都是轻轻点头微笑示好。他则点头回过,他一身青衣长衫,腰间系有白色宽带,别有一块白色羊脂环形玉佩,是一片树叶形状,煞是夺目,仿佛那是一棵置于沙砾中一颗珍珠,泛出与寻常之珠不一般光辉。他身披白色貂皮披风,越发让他气质儒雅,高贵如同不可触碰之星。 众位大臣私下轻语,如此优秀全能之人,竟未当成国主,实乃可惜,可惜了,如此二人坐在一起,相比之下,相形见拙,尤其刚才秦东陵冷冷抽回原本放在太后手中之手,极不礼仪之外,更无视尊长之说,羞愧当于皇上。 当然,这些臣子之间话语,自是不会让他们主子们听见。 “大哥,如今快成神医,改日也给皇弟医治一番才好。”坐在一旁的秦东流,本就活泼好动,见他崇拜的大哥秦东玉一表人才,尤其气质卓越,勉不了进行一番兄弟调侃。 秦东玉对秦东流这般作风,玩笑之语,早已司空见惯,他正色道,“东流,父皇生辰之日,少些玩笑。” 秦东流本想下位,去与秦东玉亲近,见他正儿八经,渐渐觉得无何意思,便草草收嘴,安静坐好。 新入宫的才人均未来此,这是秦东陵本意,她们识得一会高弹高山流水之人,若是认出,他的计划就要毁于一旦,可在场之人,依然有人识得她。 “母后,你今天精神不是太好,可是最近有烦心之事?”秦东陵见太后揉起太阳穴,便紧声追道。 太后叹口气,笑道,“年纪大了,不似往年那般精力了,最近你祖奶奶总是想看人踢毡子,我就踢过几次,身体虽运动了,却似乎更加疲惫了。” “不如这般,母后若如此劳累,不如回去休息方可?正好皇祖奶奶一人在东宫,也着实寂寞无聊的很,你去了,她倒有伴了。”秦东陵话说的极其孝心,太后虽对秦东陵突然如此孝心不勉惊奇不已,却见他难得孝顺,也点头同意。“清雅,好好侍候你家主子,缺什么禀明朕。” “是,皇上。”清雅扶皇后方才离开,秦东流就起身追去,秦东陵也不管他,随他去罢。 待到一番礼数陈词后,众人为敬太上皇一杯寿酒,恭贺祝福之词轮番上演过后,戏台之上的人儿便开始了演绎之作。 喜爱戏曲之人,对台上入木三分表演,尤其痴迷,如痴如醉,醉如其中。不喜戏曲演绎之人,倒是越看越觉得困虫扰人,可在此如此庄重而又严肃的氛围之中,不喜也要装喜。 “二哥什么时候也喜欢这戏曲了?”秦东流一股脑子跑到秦东陵身边,咧着嘴笑,没有一副正经模样,活像一个街道之上纨固子弟。 “三弟,如今二弟已为国主,君臣有别,别使小孩子性子,乱了分寸。”秦东玉起身拉过秦东流,把他安置在一旁空椅之上,对他使个眼色,明显在告戒于他,如今之日,非同往日,尤其是今日大体场面之前,不能有失皇家王爷身份。 ... ... 第151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50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大哥,二哥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他的,是不是二哥?”秦东流身虽坐好,不勉流于好动,又向秦东陵望去,索取同感,谁知见秦东陵无视于他,自是觉得讨了一番没趣,也觉大哥秦东玉话真如此,吵勉心中一阵感伤。 问君不见作罢,日思夜想,也无法忘怀,曾托人寻找,也只得暗地寻找,秦东玉与秦东陵无人帮他,只顾自己之事,着实自私。 想起他的伤感之事,无奈无人能谅他所思,他狠狠揪掉一颗葡萄,脑袋向上一昂,嘴巴张开,葡萄向空中一抛,便落入口中,转眼便鼗葡萄皮与葡萄籽吐在地面之上,秦东玉见罢,赶紧捡起,随即望望四周,见无人观赏这里,这才开口警告道,“东流,不是小孩子了,也该收收性子了,今天是父皇七十寿辰,你怎能如此轻浮,而不知端庄。” 秦东流未理会于他,又摘一个葡萄,以刚才之势落入嘴中,向下一吐,落入秦东玉手中,秦东玉见他接二连三如此这般,一把端过他身旁那碗中葡萄,藏于身后。 “给我,人家心情不好,就想吃葡萄,你还给藏起来。”秦东流撒娇般话语,叫秦东玉无可奈何,可不别别他的性子,日后定是要被臣子们或者下人人殆笑大方的,有失国统。 “心情再不好,今天这种场面,岂是你胡闹之时,赶快腿放下。”秦东玉硬是把秦东流本翘起的二郎腿放下去,谁知秦东流又换另一只腿翘上,不以为然抱着怀,完完全全无视秦东玉好意。 “东流,你这些时日怎会如此反常,往日你虽调皮,但不至于不懂礼数,讲讲怎么回事?”秦东玉语气深长,秦东流反常之作,早已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如今,更是不解。 秦东流漫不经心道,“大哥,谁能把君君还给我?” 一听秦东流话语,略带感伤,又无奈至极,秦东玉对他也是渐软下去。深知秦东流是重情重义之人,尤其是对问君,更是痴情入骨,可谁料世事如此变化多端,他家通敌判国,被满门斩掉,他也只能望天兴叹,望下世两家可做世好,而不必做君臣。 “大哥以后给你找个比她还好的女孩子,今日多少给些面子,别扫皇上的兴。”秦东玉一向墨守陈规,不敢有违宫规于律长。 秦东流起身,巧手侧身夺秦东玉身后葡萄,又放于嘴中一颗,秦东玉无奈,便不再相夺,见秦东流有些好转,坐在那里,抱着碗,安安静静吃着葡萄,倒未惹事,便不再作声。 “好!演的好……”不知谁大喊一声,带头鼓起掌来,众人鼓掌击鸣之声,便不绝于耳,秦东流随意台上一瞟,一个大红束衣姑娘,模样俊俏,正在表演银枪之术,他哼哼一笑,扔下怀中碗正好落在桌面之上,飞身上台。 “流王爷准备做什么?”正看的如痴如醉,右相景天身体猛然向前一倾,伸头一望,不解秦东流是何意思。 ... ... 第152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5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好样的,老臣年轻的时候,也喜欢那舞刀弄枪的女子,若是老夫再年轻过几十岁,也上台与红衣姑娘比试一番,流王爷,好样的。”那名银发老者,实乃忍不住激动之心,从椅上站起,未料到牙齿脱落所剩无几,银发所剩无几,身子骨倒还算硬朗,话语更加没有停暂,一语平常。 太上皇见此状况,不勉一旁笑的直抖身体。 “还是这般老小孩,简老臣哪!你都快入土的人啦,怎么还有情窦初开那般油滑?朕的父皇曾说过,与他那年龄相仿的臣子中,只有你是风流场上的老手。”太上皇未对秦东流大胆作为评价如何,只因他的日子也所剩不多,便不再想用宫规律长去约束自己孩子,尤其是小儿子秦东流,他毫无心机,调皮又可爱,是这朝廷之上难得的清白之人。 简老臣笑呵呵一颠一簸过来牵起太上皇的手,默默走到戏台之下,众臣见此状,均要起身,太上皇摇身笑称道,“都坐下,让朕好好看看小儿子与这俊俏姑娘比比枪法,东流,可不许给父皇丢脸啊?” 秦东流灿烂笑着点头,随手踢起地面另外一只银杆枪,枪头之上扎有红毛,与红衣姑娘对恃一会。 “原来是你!”红衣姑娘咬牙切齿吐出四字,枪柄握好,奋力去扎向秦东流袋,谁知秦东流反应如闪电般迅速,脖子侧扭,身体微侧,大脚一踢,红衣姑娘手颤的生疼,却丝毫未表现一分。 “哈哈哈!不愧是朕的儿子,东流,争取赢过她,她是个倔强姑娘,赢了娶回家。”太上皇道完话后,咳嗽一会,脸憋得如同闷是一般,众人见此不好,想上前来扶,结果在众人围上之余,他便如同出土的香葱一般倒下地去。 “太上皇……”龙太妃扒开人群,扑到太上皇身体之上,便大叫大哭。 太上皇那耸拉眼帘,半张半合,嘴里喘着大气,伸手对龙太妃嗡声道,“爱妃,扶朕起身,朕……朕的东流,赢了吗?” “父皇……”秦东流扔下银枪,跳下戏台,跪下地去,痛喊至亲。 “没事,扶我起来,东流……继续。”太上皇由龙太妃与秦东流扶起,又命秦东流继续与红衣姑娘对打,秦东流擦掉眼泪,跳上台去,捡起银枪,与红衣姑娘十几回合下来后,红衣姑娘败下阵来,被银枪指于喉间。 “好,班主呢?” 众官不知太上皇何意,不知是否要问罪于班主,好事之人早已将受惊班主喊来,班主倒是铁铮铮汉子,见到太上皇,行过江湖之礼,豪爽问道,“不知道我家小女如何得罪,代为他爹,我代他赔罪受罪。” 太上皇拍拍他肩膀,见他肌肉结实,又一脸正气,好不喜欢。 “闺女可有许配人家?”太上皇小心翼翼相问,班主不知所解,摇头称道,“江湖之人,哪能像安居百姓那般,说有人家便有人家,而且小女性子较野,一般之人也拿她不住。” ... ... 第153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5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可否由朕作主为你许配一户好人家?”太上皇笑点头,那眼睛几乎快要睁张不开,又像是有物件支撑于中间,他摇摇欲醒,见班主轻轻点头,便叹着虚气道,“许予流王爷如何?” 班主乍听,以为耳背,不禁大声反问道,“什么?” “许我小儿秦东流,让她做流王妃。”太上皇道完这话,整个人再也不是自己,倾刻便倒于地面,场面大乱,秦东陵面对如此凌乱场面,赶紧道,“将太上皇扶回翻龙殿,找御医好好检查一番,随时向朕禀报。” “是,皇上。”秦东流抱起太上皇,箭步急匆而去,众臣回到原位,心中不勉对秦东陵异意更深。 自己亲生父皇,病如槁木,形如飘渺,他竟还有闲情逸致继续赏戏,若非亲生之子,倒也罢了,怎奈做了储君,全然不顾忌自己生父之危,连表示亲切之意都未有。 朝臣互相对看,心中均有微词,却无奈人微言轻,又不敢轻而易举表露出,只好哀声叹气,继续看下面之戏。 班主与那红衣姑娘早已撤离戏台,不知何时,换上一位蒙起面纱姑娘,身着一身翠绿之衣,惊若翩鸿,宛若游龙,身形婀娜多姿,如天鹅般优雅上台,怀中抱一檀木香琴,琴弦皆是上乘马尾鬃精制而做,懂行人一眼看上便知,那琴绝对是价值连城。 右相景天老眼未离那琴半刻,又深怕自己看错,用力揉揉双眼。 他确信无疑,那是他从关外为其女买来的檀木香琴,怎会落入此女之手,她虽蒙起面纱,但绝不是景姿,景姿目光如鸽子般柔和,不似这般冷霜。 忽然他心坠然下沉,双手扶住椅边缘位,使命抓住,额头却已冒出汗珠粒粒,寒风抚摸,只剩下丝丝彻骨之凉意。 难道景姿她?他越想越怕,越怕越是不敢去想。 心猿意马看向台上女子,她姣好面容,步态轻雅,虽未有景姿那般大家闺秀之态,倒也算上端庄。 “台上之人准备弹奏何曲?”秦东陵端起奶色酒盏,轻轻嗅道。 “回皇上,高山流水。”问君言罢,但见秦东玉目光集中于此,秦东陵则放下酒盏,起身行至戏台之下。 “此琴真乃好琴,古有伯牙寻知音钟子期,今有姑娘找谁知音?”秦东陵虚假嘴脸,问君未及多想,只是低眸道,“听闻传言,玉王爷琴艺了得,尤其是伯牙先生的高山流水,不知玉王爷的知音之人找寻未找寻到?” 面对如此直白而又明了的挑逗,也许算不上挑逗,但明摆之意,谁人不明。 只乃众人猜想,这姑娘好生胆大,竟敢直点玉王爷名讳,莫不是打算飞上枝头变凤凰,真是痴心妄想,胆大妄为。 秦东玉在未静态之前,已有官员不满,秦东玉乃何许人也,会与一个弹琴之人话知音,岂不笑话,况且朝堂之上,不知有多少官员,想将家中明珠许予秦东玉,这女子不是明显找白眼而来。 此时不见硝烟的敌意,问君如芒在背,可退无可退,她只能硬起头皮演下去。 “大哥,你何不做回这位姑娘的伯牙,看看她是否是你的钟子期?”秦东陵回位,撩衣后摆而身正大气坐下,只等秦东玉言声。 秦东玉面对突如其来之事,迟疑片刻才道,“姑娘此琴虽好,但本王不是伯牙,也并非钟子期。” ... ... 第154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5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秦东玉的表现,令在场之人无不诧异,在每个与秦东玉相接触的人群中,深晓秦东玉是个饱读诗书之人,从不轻而易举拒绝别人。 “真是野鸭跑到天鹅中去,分不清自己身份了。”一名尖嘴猴腮朝臣不勉落井下石,好一阵痛快。 “姑娘之琴,何处之来?”景天再也按捺不住好奇之心,他本想等宴会结束之时,再问此女琴来自那里,但此时见秦东玉并未买此女之帐,便壮大胆子,上前一问。 “一个朋友相借。”问君不理会谁之白眼与目光,索性盘腿坐在地面,弯起手指,清脆之声,便弹出而出。洽似一幅水墨之作,淡淡墨香,深邃绵长。 右相深信景姿会借琴给她,但他年老火大,绕过戏台前,而从后台跃上,急雨般步伐抢过问君手中之琴,再仔细观察一番。 果不其然,是景姿之琴,他怒不可恃的数落起眼前蒙纱女子。 “小女之琴,落入你手,说,景姿怎么了?” 见她一副要活吞吐生吃问君模样,秦东玉及时跑到戏台之上,为她缓解尴尬之意。 “她在卫安殿,十分安好,右相大可放心。”问君识得他,上次一别,粗有二年,他精神不似从前,眉宇间愁字布满。 “哼!”右相挤眉弄眼,冷哼一声,毫不留情拿走檀木香琴,弃问君于戏台之上。 众官见台上女子出丑,心中毫不痛快,谁叫她方才如此嚣张,直言点名秦东玉,岂不是自讨苦吃,自取其辱,看秦东玉如何待她,但愿秦东玉此时莫要善心大作,大大羞辱她一番才好。 谁知他们相法未有落成,秦东玉居然解下白色貂皮披风,随手系予问君之身,为她挡御寒风。 问君内心酸涩难忍,面纱之下动动嘴唇,眼睛湿润,却只敢低头,未敢抬眼。 “玉王爷果真善良,披风还你。”披风解下之时,硬塞进秦东玉之怀,问君便哭着跑下台上,只是那眼泪一直在众人面前是噙着的,待到无人之地,她才放声大哭。 方才明明是如同哥哥般的秦东玉,那个视她如亲生妹妹的秦东玉,那个经常被他捉弄,却从不怪责她的秦东玉,那个也拥有一块问君哥哥相赠的羊脂白玉玉佩,问君掏出怀中那羊脂白玉,泪水颗颗落在羊脂白玉之上,仿佛初生的牛奶沾上露珠般可爱。 她多想与他相认,一倾这几月之事,好好道出她内心那封闭之感,可她又不敢相认,并非她懦弱,实则她即想认,迫于如今形势,她认不得。她也深深害怕她印象中如此完美秦东玉,会如章有礼那般对她施于报复。 “大哥,君君不愿做出伤害玉哥哥之事,你在天之灵告诉君君,君君该如何去保护玉哥哥?”仰望夜空,除一片寂静回音之外,夜竟如此宁静,与她纠结成伤之心倒截然相反。 她瘫软在地,无声哭泣,伴着如刀子般冷风而割进她那嫩肤之中。 ... ... 第155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5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秦东玉也是太上皇之子,他的爹无情扼杀问君的爹,问君此番纠结何苦成伤。她一方面不忍去伤与自家哥哥情同手足秦东玉,只因他人品那般好,从来与世无争,从来谦让于人,从来行善所到之处,望这浩瀚大地,望这央央晋国,哪一人敢与秦东玉相比,若真要比较,无非是自不量力,以卵击石,相形见拙。 另一方面,她必须彻底遗忘旧情,好让她自己有足够狠心去伺机报复。 秦东玉,若问君日后无意伤你,你是恨她?还是原谅于她? 问君试感冷意涌入毛孔之后,浑身冰凉之后升起一种热度,冷热交替之间,她头痛欲裂。 正抱身卷缩蹲在地面之时,前方一抹欣长身影逐渐靠近。 问君眼神朦胧,意识模糊不清,只记得那人来时,及时抱住昏厥的她,再后,她便毫无记忆,醒来之时,她探头打量屋内一切,落入眼前熟悉之屋,她心中已明。 是他,昨晚带她归来。 刚想张嘴,撕扯疼痛从嗓子眼冒出,她努力想动动嗓子试试看,结果白费心机,嗓子极其不配合的发出犹如哑巴的哼哼声。 此殿宫人倒是聪明,见她在床上,一脸痛苦,眼泪几乎要掉出眼眶,赶紧递上茶水谨慎道,“喜儿姑娘,喝些水。” 问君感之则已,接过水便昂头喝下,嗓子处那干燥之地才有一丝圆润,她用手示意宫人再给她一碗,宫人笑着再倒上一碗端来,问君此次喝时,倒比刚才缓慢许多。 “是,是皇上带我回来的?”问君试探而问,明明是龙床在卧,她依旧不敢相信。如此九五至尊之人,见她昨晚那番落魄模样,不知发现什么没有? 宫人点点头,笑道,“喜儿姑娘,你昨天高烧未退,皇上请来御医为你医治,他一宿未睡,见你退烧,他一早便去早朝了,连水都未喝一口。” 问君惊诧之余,对宫人所言,似信非信,但身上汗味明显,并且贴紧衣实,可见昨晚她出一方大汗,才湿了衣衫。 发烧,极有可能,不然这般天寒地冻,怎会突然出汗。 “皇上可有怪罪我之言?”问君见宫人在偷笑,甚至还有一丝打趣浮于脸上,她紧紧按捺胸口之处,久久无法心稳。 宫人找来厚实披风,寻来新鞋,才在床前微楞笑道,“喜儿姑娘,皇上没有怪罪于你,你快些起来,好洗个热水澡,去去身上汗味,再这样睡着,肯定不舒服的。” 问君掀开被窝,冷的未有想像中那般厉害,披过披风,下床才得以发现,床边不远处,竟生了炭火,她脚底似乎被灌铅,挪动不了。 “喜儿姑娘,那炭火是皇上派人生起的,未说原由,但奴婢是想,定是怕姑娘起身冷了。”宫人扶住问君,解开她驻足未走之意。 沐浴过后,因问君昨夜风寒极其严重,便又被宫人强行安排睡下,那炭依旧在燃烧着,烧的火红的炭块,如同问君此时那颗颇有矛盾之心,她将自己在被窝藏的严实,露出脑袋,双手扒在被窝前延,面向那盆炭火。 ... ... 第156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5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沐浴之时,宫人提过自己名字,问君只顾思己这事,便抛之脑后,此时便想起问了。 那名宫人本在收拾文案这上那零乱奏折,回头笑道,“圆圆,喜儿姑娘可以喊我圆圆,就是汤圆的圆,有一些宫中小姐妹说,我和汤圆挺像的。”说完便笑出声来,继续收拾手下之物。 长得圆脸圆眼睛,只是身材倒是清瘦厉害,一颗大脑袋架于如此瘦弱脖子之上,真怕她承受不住。 “圆圆,昨晚御花园太上皇的寿辰热闹吗?”问君犹为清晰记得,太上皇把那名她在街市躲秦东流之时,遇见那名姑娘许配给秦东流,不知昨天所见所听,是否是自己风寒厉害的癔想。 “喜儿姑娘不知道,昨儿个晚上可热闹了,发生许多不可思议之事,先是太上皇把一个民间班主之女许配给流王爷,再后是一名蒙着面纱姑娘用了右相景天之女景姿之琴,他十分生气,把琴夺了去,那名姑娘便跳下台跑走了,至今不知道去了哪里。”圆圆拿起一本奏折,看上一眼后再合上,摆回原位,又找来抹布,均匀擦净桌子与椅子之物。 问君只晓心中一疼,如针扎入胸口一般。 昨晚并未自己癔想,一切都是事实摆于眼前,不假,是真的。 秦东流昨晚不知心中何意,是应了太上皇旨意?还是回了太上皇之意,那姑娘与他先前就已认识,可谓不打不相识,也倒有一丝缘份寄于其中。 问君紧紧咬住被头一角,酸酸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在圆圆转身回望她之时,她将头掩在被窝之内,听到惊呼声道,“喜儿姑娘,莫把头掩在被窝之内,会闷坏的。” 问君在被窝之内,深深呼吸一口气,才将脸再次露出被窝,只是这次,她脸朝床内,怕终是念秦东流引她伤感,而流泪于此,被圆圆看见,好事了去。 “喜儿姑娘昨儿上肯定不在御花园,没看见皇上,玉王爷,流王爷在一起,三位都是天上地间难以寻找的绝貌之人,玉王爷风度翩翩,仪表堂堂,又精于医术,行善所到之处,是个好人。皇上虽外表冷酷,实则内心细腻爱心,从昨儿个照顾姑娘就能看出。倒是流王爷风流倜傥,不拘小节,无一点皇族人架子,而且性子活泼,又十分爱。今生有幸见此三位,圆圆以后哪怕是死了,也值了。”圆圆说完便自个笑出声来,大肆夸张一番,声音愈说愈是欢悦起来。 可不是,那三位均是貌若潘安,而才如鬼谷子,天下之大,谁人不想一睹此等绝等之人之貌之质。 可在她内心深处看来,再好看的男人,都不及她复仇重要。 秦东陵之所以那般细腻照顾于她,无非是她任务尚未完成,还未探入到秦东玉身边做探子,若有朝一日事毕之时,也许是她葬身之时。 昨晚太上皇差些逝去,秦东陵神情冷漠仿佛与他无多大干系,依旧自顾自的看戏,实行自己计划。 对自己至亲之人都能如此冷漠,她问君,一个无名小卒,怎能贪恋于他作戏的手段。 ... ... 第157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5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揉揉太阳穴,终是不能让自己想的太多。 顾忌太多,会阻碍她复仇之心。 待到她病好二日,秦东陵果不其然,又另想他法,而让她接近秦东玉。 腊月二十八,正是喝腊八粥之时,晋国皇帝秦东陵为秦东玉赐婚,婚配之人,是陵王府一侍婢,听闻者,均是前所未闻,朝中振惊,均为秦东玉打抱不平。 如此绝纱郎君,岂能与一个侍婢相配,若是世人听去,岂不笑破肚皮,而嘲笑晋国皇族无人,自贬身份。 举国之下,朝臣不满,就连民间所闻此讯之言,受过秦东玉恩惠之人,均要到宫中找当今皇上讨个说法,不过,不满归不满,秦东玉出人意料的并未拒绝。 世人都揣测,秦东玉如此忠心耿耿之人,又心胸开阔,自是不愿与当今皇帝一般见识,当今皇帝形象在朝民心中,愈发一落千丈,而始于集市唾沫之下。 可谁知在迎娶陵王府侍婢那日清晨,便出了大事。 一名不速之客劫走新娘,顿时陵王府上下一片大乱,如此皇婚之日,又在森严戒备陵王府掳走,世人不勉唾沫之余,又笑破肚皮。 人的品性不好,老天都不会帮他。 秦东陵之所以让陵王府依旧存在,他对外宣称朝暮公主无所去处,陵王府便是她家。 听闻被掳之事,正忙于西边战事是否开打商讨之时,大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之面,秦东陵一片淡然,百官之下,却炸开锅。 皇婚都敢掳劫,究竟天下谁会有如此大胆?莫不是外敌潜入,在为晋国皇帝秦东陵敲一响钟,朝臣这般猜测,见事关国事,无不上禀于秦东陵,望他调查仔细,可不能大意。 文武百官便是如此,平时私下结党营私,口出不逊,可面对外敌,想到覆巢之下,焉有安卵,又不勉关己则体秦东陵。 秦东陵对他们所报之事,均未给出答案,依旧早朝照上,奏折照批,就西边战事与众官商讨,众官见他如此淡定,想来必有应对之计,便不再多事,省得让皇帝觉得百官觉得他无用。 有用无用,事实说话,有几分能耐,西边战事便是一个最好证明之口。 年初十,晋国皇帝秦东陵披帅挂阵,带领十万精兵,援于西边,司马将军本就感觉腹背受敌,招驾不住,见此援兵乃当今皇上,军心大受鼓舞,一鼓作气,便将侵于西边外敌统统赶尽,只剩几许穷寇,秦东陵便发话随他们去,正好去通知他们主子,报告此等战事情况,好让对方心惊之余,不敢小觊新皇帝之谋。 西边防兵上报,自从太上皇登基以来,一直平安无事,谁知秦东陵上位,外敌便不把这名声不好之人放在眼中,想一举攻下西边之地,好给新皇秦东陵一个下马威,可谁知弄巧成拙,倒让秦东陵反击一个下马威,且稳住军心不说,也无不令朝臣之下,心服口服。 此番战事,历尽四个多月,守得西边巩固,确认外敌再不敢轻而易举来攻西边,秦东陵这才带领众人回京,只留司马将军暂时守西边,待到秦东陵再选一将军替换于他。秦东陵言明,晋国虽大,从古至今,一将成事,而他晋国,要采取两将之法,且两将均要文武双全之人,放眼天下,除藏于民间无声之人外,世人眼中,唯有一人最为合适,秦东玉。 ... ... 第158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57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一直被牵着鼻子而走的秦东玉,除向天感叹如此不公之余,自古受训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臣活,君不得不活之话,而被任命新任将军,去西边替换司马将军一职。 他走那日,京城百姓围街而出,均是热泪盈眶,不忍话离别,那些与他相交,被他帮助之人,索性想要去参军,随他而去,可他只是安慰众人,身为臣,去往西边,守得一方平安,也是为国家谋福,为社稷谋福,为百姓谋福,众百姓不得任性行事,任意妄为,安份守己做一方百姓,便已足够。 百姓下跪场面,振憾人心,他们不忍让如此优秀之人,去做那西边守将,那里常年寒冬,冻死无数兵卒,若他此去,受那天寒地冻之灾,怎的忍心。 秦东玉出城十日,问君便被人完好无损送回陵王府,世人均听传言,陵王府侍婢被外国之人掳去,见西边战败,又怕惹祸上身,而避之战事,这才送她归府。 其实,只有问君心中知晓,此番被掳事件,均不过是一个计,一个称为半个调虎离山之计。 秦东陵对秦东玉一直心中疑虑,怕他之力终有一天会抢他之位,想安插探子于他身边,探他所思,谁知秦东玉拒绝那日太上皇寿辰之日秦东陵所玩笑之事,秦东陵想再次安插问君于秦东玉身边,谁知秦东玉称心有所属,除那心中之女,不娶任何一人,见他如此坚决而又固执,秦东陵便狠心下了圣旨,赐婚于他。一是打击他之心,赐于下女,贬他之面。二是在他身边,探他之意。三则是随时来个计中计。秦东陵这招可算阴狠毒辣,又蒙蔽世人之眼,均以他战功赫赫,而赶走西边外敌,而心服于他。 问君捏着一根灯芯,坐在喜儿身边,想着这几月发生之事,便不寒而粟。 秦东陵如此精心布置,而不落人口舌,她一区区女子,又手无缚鸡之力,怎能轻易报仇,她需好好思想一番,如此重长计议。 她已领略到秦东陵之谋,又亲身所感他是如何的两面三刀,而又阴险之人。 后来秦东玉无奈身为臣子,拒不接圣旨怕有不妥,只好硬下头皮,忍住心中之痛接下圣旨,意娶陵王府侍婢喜儿为王妃,谁知他迎亲之时,便听闻喜儿被掳,聪明于他,怎会不知,他中计了,可他唯今之计,唯有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吐,他是臣,不是君,秦东陵设计对他如此,无非怕他有朝一日篡权夺位,他临走之时,左人留封书信给陵王府,说是喜儿回来后,是她亲戚所写,把信亲手交给她。 怀揣此信,问君未敢打开,甚至在真喜儿面前,问君也不敢如先前那般信任了。陵王府内,均是秦东陵之人,之前与喜儿之情,她记在心中,不忘于此。 “你很眼熟?喜儿姑娘,你来过陵王府吗?”喜儿一整天都在盯着问君看,始终觉得哪里见过她似的,可倒真是想不起来了。 ... ... 第159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58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喜儿姑娘定是认错人了,陵王府我是第一次来,你怎的会认识我呢?”问君起身,摸向怀里信道,见喜儿仔细观她,怕她看出破绽,放下手来,轻声道,“我在宫中是皇上身边一名宫女,借着喜儿姑娘的名讳想嫁给玉王爷,谁知出此之事,倒让人始料未及的。” 喜儿倒也真信她所言,便收回目光,将烛火重新换了一根,插入烛尖之上。 “时间过的可真快,去年秋……”喜儿深知此话不能言,赶紧收起话语,低头看着燃起的烛火。 那个问君姑娘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如今怎样?从喻思敏大人给她押走之后,便没了她的消息,是生是死,也没个音讯,她时常想念之余,又不能作些什么,只得暗下去打听问君姑娘弟弟下落,可她人单力薄,哪里去寻她弟弟? “去年秋什么?”问君见她语塞,追问于她,不知喜儿是否要说去年秋天之事,倘若如此,喜儿是念她的。 “唉!不讲也罢,就是很想念一个人而已,姑娘快些休息,明个一早,皇上便会派人带姑娘回宫里。”喜儿端烛前往屋内,问君随后进去,这里并非是情锁院,只是一间普通之屋。 “想谁?可能予我说道说道,我曾有一个小姐妹,与你长相十分相似,我倒也想念于她了。”问君肺腑之言,说起想念,便仔仔细细看喜儿在屋内前后为她忙活,越发想认她,又怕。 “姑娘倒是真会说,我想的人也是一个小姐妹,只是她不算姐妹,算是曾服侍过的一个主子,我这个小奴才怎么可以和别人称姐妹呢?”喜儿憨憨笑道,不好意思的掻掻耳朵再后吩咐问君道,“姑娘,夜深了,睡吧!净听我废话了。” 问君一把扯住喜儿胳膊,见喜儿狐疑生眸,肿起的眼泡之下,净是可怜之意,她慢慢松开手,笑着嘱咐道,“天黑了,小心些走。” 喜儿一楞,随后忽然掉下一滴泪水哽咽道,“姑娘越发像她的。”道完后,头也回出了此屋,只留得问君一人独思独想。 关上房门后,问君急不可奈掏出怀中书信,赶紧借着烛光之明端详看来,一口气溜到底,问君犹如五雷轰顶,信飘落入地,随即她想起什么后,赶紧借烛光之火,捡起此信,烧毁掉。 再次回到宫中,她还原身份,回到四季殿,许久未见的宫人们,见她盛装归来,均感意外,又颇为心赏,想她这些时日定是在皇帝面前,受尽无限恩宠。 谁曾想到她那段时日正经历一场硕大阴谋计划,而渗进了那浑水之中。 除秋篱外,所有人都在,问了才得知,秋篱被皇帝封为四妃之一的淑妃,如今住披香宫,贵为四妃之一的淑妃,自此走后,甚少来往这里,仿佛这里是她衣服上的一块瑕疵,问君对于她的做法,倒无所谓,享福便好,只愿她在宫中,可以安份守己,莫要做出有违宫规长律之事。 几日后,皇帝下旨,封一起进宫五位才人,升为贵妃,并希望后宫之内,相互谦让,彼此融洽去生活。 ... ... 第160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59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因封妃之事,她们五人,加上秋篱,共有六人,一起去向如今的太后请安问好,再后想去给太皇太后请安,便被太后回绝了,太皇太后如今岁数已高,也不喜这种胭粉场面,于是她们离开后,便按太后所提醒,一起前往龙太妃的翻龙殿去。 冗长宫殿,一墙高过一墙,看不见各宫各殿之壮观,行之宫路之上,每个各怀心胎。 问君倒不是粗心之人,她早已察觉,如今几人跟刚入宫那段时日相比,倒有了天壤之别,莫说她们,连自己也变化甚大。 秋篱见她面,只是简单打个招呼,笑笑几句,并无太多亲密言语,仿佛怕别人以为她在后宫之中结党营私,而笼络人心,毕竟人言可畏。 景姿倒与平常一样,问君见面便问她那檀木香琴之事,一个劲道歉说谢,景姿大方说声无碍,倒也与她亲密几句,不似旁人那般冷若冰霜,深怕招致来话柄。 从景姿口中得知,这几月之间,朝廷中大小事宜,全数落于秦东流掌管,他自由成性,忽被约束,抱怨不在话下,只得硬着头皮而做,只待皇帝回来后,秦东流便自由去了。后宫之中,一直是太后把持,只是听传闻太后与皇帝提议,可以选任皇后,好让她交了差的。 窦翩跹如今与景姿来往不多,倒是与沭阳来往密切,两人时常小聚各自宫中,欢笑声不断,乐谷一人愁容满面,不似往日的俏皮与灵动,那双本该年轻四散双眸,也暗淡许多,景姿不愿多说别人事情,便未跟她提起乐谷最近之事,倒是一旁的沭阳开口告诉问君,几人之中,只有乐谷未受宠于皇恩,她心中难平,自然忧思成病,气色不好,加之她平时口无遮拦,又容易得罪于人,宫人都不敢与她靠拢太近。 说着说着,翻龙殿就映在眼前,翻龙殿门前宫女见到六人款款而来,连心赶紧去禀告龙太妃娘娘,不多时,她们门前徘徊之际,龙妃便一脸笑意迎接而来。 “正等着,说来便来了,快进来吧!”龙太妃声音柔和,满面春风,这与太上皇最近病情好转有关。 自从上次生辰之日病倒后,太上皇便情况危急,御医虽心中觉得无回头之术,却只得硬着头皮小心医治,谁知春季刚过,太上皇便明显好转,整个人脸色都稍微变得红润。 “参见龙妃娘娘!龙太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六人匍匐地面,行过礼数,龙太妃弯身伸开双臂,笑道,“免礼,来翻龙殿,不必行此大礼,本宫与太上皇一起过着夫妻生活,倒真忘记生活在宫中了。” “龙太妃娘娘宅心仁厚,不以礼约人,自是我们姐妹该尊敬的。”景姿话毕便令随行宫人送上礼物给龙太妃。 “来了便好,本宫怎么说也是你们婆婆,媳妇见婆婆,婆婆高兴都来不及,带礼就见外了,收起吧,景贵妃。”龙太妃退过此礼,景姿有些意外,却也不勉强,随龙妃招待,六人围圆桌而坐。 其余五人见景姿献礼遭拒,也就不再拿出自带礼物,只是话些家长,无非是太上皇最近身体如何,众人听龙太妃说无大碍,便笑笑说上天在保佑太上皇。 ... ... 第161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60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眼见话语愈来愈少,只是客气笑笑问候,问君的心却一直揪起生紧,她虽面上笑容,却心中暗自思想。 上次,仇人与她一面之隔,随后便病倒去,不知情况如何,今天偶听情况好转,问君那颗好奇之心,不勉波澜起伏。她多想拔腿进去,砍掉他的脑袋,再悬于城门之上,诏告天下,他问家一家都是被冤而亡,她爹并非通敌判国之人。可她不能如此去做,她如今身在宫中,保不防仇人脑袋未砍之时,自己脑袋倒先落地。 她眼望四处,此时正是初夏,由于坐于外面亭中,吹此夏风,倒也凉爽,尤其是夏天绿色景致映入眼帘,倒让人心情大好,甚至觉得少了宫中人心之间的计较与明争暗斗。 翻龙殿内装饰简陋,随处可见花花草草,倒与陵王府有丝相似之处,只是细看究竟,还是不像,陵王府太过冷清,又太过寂静,而翻龙殿,是一片盎然之色,宫女们未有像别处宫中那般谨慎做事,她们主子在与别宫主子话语之时,她们倒也三二凑在一起玩笑追闹,龙太妃见状,也不责备,随她们去了。 “身为龙太妃娘娘身边宫女,也是一件荣幸之事,她们自由奔走嬉闹,多好。”沭阳笑着,一脸羡慕,话语轻平。 龙太妃望她们一眼,笑笑道,“一个宫的人,她们年龄又不大,全是当自家孩子了,倒是你们,不知各宫宫人侍候如何?若是遇见不懂事的宫人,也不必太过于责备,毕竟那也是有爹娘生的,小小警告便可,若真是愚不可及,那也倒挺可爱的。” 一直沉声不语的乐谷,终于提起精神接话道,“住在宫殿之内,实在乏味至极,好想如龙太妃一般,做个龙太妃身边宫人,也比做这有名无实贵妃好的多。” 众人听罢她发此牢骚,深感意外,暗骂她如此不懂尊长,却见龙太妃面不改色,仍旧满面笑容道,“若真让你来了,你便不喜欢了,屋内一个病人,又加之我不爱四下走动,也算是闷人的。” “不如龙太妃把我调到你的翻龙殿来,做一名宫女如何?”乐谷眼巴巴瞧着龙太妃,提出荒谬请求。 龙太妃一楞,继而严肃道,“哪里有后宫妃子可以随便让皇帝的贵妃来做宫人的,若传出去,岂不笑话了吗?别急,皇帝刚登基,国事繁忙,等有闲之时,自会去你宫殿,看看你的。” “可臣妾都进宫半年了,连皇上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乐谷摸起胸前那抹垂直黑发,矫情怨道。 “乐贵妃休要着急,皇上日理万机,总会有闲暇之刻的,下回若他再去卫安殿,自会通人知会你一声。”景姿通情达理,又顾忌场面,这令龙太妃对她不住和颜悦色,甚至大为赞赏,顺道夸她几句,乐谷未作声,起身,便在殿中院中转达起。 见她不知礼数,有些任性,全不符合宫妃之礼,沭阳埋汰道,“还道皇上不去她那,依她如此随意之性,只怕皇上去了,也会被她的性子给散走的。” ... ... 第162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6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有一句没一句听着,她常常如此,闷声不语,只赔笑脸,似乎是她在宫中长以形态,龙太妃自然发现她有些特殊,以她娴静淑德之人,不喜话多,倒也并未与她话语太多。 “温贵妃,这般爱好清静,来了,都不说话,净让我们姐妹几个抢话了。”窦翩跹递杯茶水给问君,问君笑过点头接后,喝下一口,比那日在清香殿喝的茶水更为清香,入口回味悠长,实乃好茶。 “听你们说话,倒也是一件快活之事,嘴笨之人,话少为妙。”问君羞答答道,实则她心中难以升平之势,几乎要破土而出。 龙太妃见问君一直望向门口之处,不知何意,起身望望门口处,莞尔道,“温贵妃一直在看门,那门比本宫可好看的多?” 问君微窘,放下茶水,赶紧起身赔礼道,“龙太妃娘娘莫要如此妄自菲薄,依温沭阳之看,龙太妃虽已奔往半百,却容姿焕发,肤色白净,毫无瑕疵,一投手举足之是,自有一份女子的妩媚之态,加之龙太妃身材依然轻盈如燕,看上去,定不像这般岁数之人。” 龙太妃倒未大笑,眉眼浅浅道,“温贵妃不是不会说话,一张小嘴,倒可以与景贵妃相比了,坐下吧!” “景姿只是实话实说,并未有夸大之意。”景姿如兰气质起身行礼,再后坐下,举手投足,均是大家闺秀的气质,她讨皇帝与龙太妃,还有太后欢心,自是理所当然。 问君这罢想来,目光未再敢于门前逗留,投入到她们三三两两话语之中。 眼见天色愈渐暗色,清风仿佛挟带凉意吹来,暮色沉哀,天边暗淡。 正待众人起身而走之时,乐谷的宫人忽然问道,“我家主子还没来。” 众人这才得知,她们闲话之时,乐谷起坐,不知去了哪里? 四周望去,均是翻龙殿宫人,哪里有半分乐谷影子,想来在翻龙殿也不会走远,她们五人便先行现龙太妃请安,再后理各回宫中,只留乐谷宫中宫人在此等候乐谷归来。 初夏之时,连大总管遵皇帝之命,给每宫妃嫔送去夏季解暑之物,无非是想解暑茶之类,往年若是此时,各宫也是收到太上皇所赐之物。 时间一天天过去,问君每天都在提醒自己所行目的,婆婆之言,犹记清晰。用她美貌迷色皇上,毁他江山。 可如今的皇帝,哪是她美色就可迷住的。 想起秦东陵手段可怕之处,连手足之情都未有顾忌,问君就丝毫不敢大意,每天在宫中,便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深怕稍有差池,掉了脑袋不说,仇未报,何以见泉下爹娘。 她正在缝制被套,却见春桃慌里慌张,大惊失措从外跑来。 “慌什么?”问君手不停游走被套,她好不容易缝被套不再被针所扎,倒新鲜上瘾了。 春桃见她十分淡定,突抢过她手中针线,喘气认真道,“乐贵妃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问君吃了一惊,手中被套软软落入被架之上,毫无生气。 ... ... 第163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6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接着,春桃便把所知事物前后,一五一十,全数告诉问君,问君呆呆落坐旁边板凳之上,心中念起婆婆提醒之语,能离龙妃有多远便要走多远。 难道?难道乐谷是龙太妃所害? “乐贵妃在龙太妃宫殿之死,可否查出凶手?”问君心提嗓眼而问,急等春桃话语,春桃动动嗓子摇摇头。 “她是暴毙在翻龙殿,但凶手目为止,尚未查出。”春桃面色骇然,她方才可算看见那乐贵妃尸体,已然腐蚀,但头上太后娘娘所送晶莹翡翠,有人一眼便已认出,宫中上下,除乐贵妃,谁有如此殊荣,敢戴太后送她之礼。 不知不觉中拿过春桃手中针线,边穿针引线边轻轻自语道,“死在龙太妃翻龙殿,乐贵妃。” 眼见问君独自言语,且不像别宫主子似做了人情,去虚情假意吊念一番,若让有心之人闻之,怕又是要落入口舌,好则说她是不会做人,坏则只怕要说她不顾忌姐妹之情,连人影都未露。 问君越淡定,春桃越发着急,她简直像是热锅之上蚂蚁。 “主子,你就是不喜欢乐贵妃,去假意一番,作作样子,别让别宫之人落了口舌。”春桃嘟起嘴道完,一把抱过被子,急步进屋,只留问君拿根针在外。 “春桃,春桃……”问君朝屋内大喊,春桃面无表情走出来,大有一副打骂随便模样,对于她的傻主子,她算是天天操透了心。 问君把针扎在她衣领之上,焦急道,“快撑伞,我们去看看。” “主子这回总算聪明了。”春桃豁然开朗,不理会领上那针是否会扎到下愕,跑回屋取伞便随问君去了翻龙殿。 待到问君到翻龙殿时,那里已恢复如初,看热闹的人早散了去,正巧碰上来此的景姿,她眼圈红红,似乎刚刚哭过,见到问君,眼圈一红,便又落下泪来,两人延着宫道边走边道,“好端端一个人,说没就没有,乐贵妃平时不知可有得罪过谁?”景姿伤感倚在一颗参天大树边道,手中丝帕沾沾眼泪,楚楚动人模样十人可人。 “人已经去了,可知谁是凶手?”问君突兀问道,景姿摇头,沾沾眼泪,泣声道,“不知谁是凶手,你我也不要妄加揣测,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在此宫中,真让人胆颤心惊。” “龙太妃怎么说?”问君扶树而立,侧身对着景姿。 景姿起身两步,嗡声嗡气道,“倒没说什么,整个人都吓坏了,是由宫人们搀着回的屋,后请御医看过,是惊吓所至,来此宫中半年,遇了多少事,我自不爱参与争宠,只想安静过了下去,若非爹硬让我留于宫中,我便在初赛之时就退了去,可又为了不让景家丢脸,说我们景家女子教的不好,我又只能委屈自己。” “难为你了。”问君感叹道,见景姿摸摸手摸肚子,继而泪眼朦胧望向问君,欲言又止,后转头便走,临行之前,留下一言给问君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 ... 第164章 同学 一入宫门深似海6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乐谷的死在宫中可谓是平常之事,如同儿时玩的过家家一般普通,她本出身平凡,是遥远偏僻之地县令之女,惨死于宫中,县令哪怕万分沮丧,也断不敢来宫中寻仇。 倒是问君这几日茶饭不思,秦东陵自从把她升为贵妃后,便未再见过他,不知他忙些什么?景姿那天那番没头没尾之言,问君多想追问何意,只是景姿欲言又止,她又不忍硬逼迫人道出自己想知。 这几日,沭阳总是隔三岔五前来找她说些家常,无非是些关于温文之事,对于沐阳突然而至的关切,问君实属疑惑,又不得直接问其原因,后来几天后,问君便明白沭阳为何总来光顾她四季殿。 春桃告知问君,皇上常常站在四季殿外,而驻地徘徊,都未进殿内。 只怕沭阳是看见此事,便以为秦东陵常常留恋于四季殿,这才换性总来这里串门。 问君不想再等机会,她必须自寻机会,才有可能早日复仇,与爹娘相聚。 沭阳再来找她之时,她正好找寻借口,一起去太保殿看望皇上为由,两人并肩而行,沭阳自然十分乐意与之同行,不知心中多想去,可算有了借口。 谁知她俩携带已做好汤汤水水去见皇上之时,皇上身边王公公却告知她们,皇上最近总是往披香宫那里跑。 “哼!秋篱只是你身边一个宫女,如今怎会有这等荣宠,皇上到底怎么回事啊?”沭阳手中篮子往地面一放,随脚一踢,篮子便飞的老远,问君见状也不理她,只是道了句,“我有些事情,要先走一步。” 见她要走,本在生气沭阳上去拉她胳膊便问道,“去哪里?可是披香宫那个小贱人那里。” “颜贵妃,说话要注意一点,这里是宫里,她贵为淑妃,你怎能随意辱骂于她。”问君见四周无外人,便小心提醒于她,以勉哪天乱说话,而掉了脑袋。 “谁像你,如此聪明,开始,我还以为你是笨拙之人,想教你在复杂宫中如何生存,谁知你比我生存都好,我都是白费了苦心。”沭阳口气十分不逊,问君如今地位与她虽一样,但待遇明显比她要好,那近乎几月,不见她音讯,听说是随当今皇上去西边了,想到这里,沭阳就醋意满心道,“你肯定不用担心了,前几个月,不见你踪迹,陪着皇上去西边了,算是炫耀一把了,可我呢,待在这宫中,连门都未出,今年恰逢可以探视亲人之时,谁料我和爹说你不在,他便书信说官务缠身,来不了看我。” 不知她所言真假,问君捡起她方才踢的篮子,捡起里面的饭菜,汤水自然洒一地不说,脏了宫道,若被多事之人遇见,又是个事。 问君正想着,却不料迎面传来笑意之声,转身抬眸一看。 竟是皇上与秋篱,由于事先并未知晓他们突然而至,以至于地上肮脏之物尚未清理干净,问君手忙脚乱一番,沭阳也看见那里,怕殃及自己赶紧道,“姐姐真是笨死了,拿个饭都能洒一地。” ... ... 第165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6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未及时清理饭汤之污物,沾染一地,弄脏宫道,皇帝与秋篱本在同携而走,小声话语,听闻沐阳如此惊声一喊,目光这才流连于此。 他停下脚步,回望这里,深如潭水双眸,令问君倒有些窘样,她见宫道之汤水总是不好看,又想清理干净,只得掏出怀中丝帕,点滴擦试,待到擦的干净之余,倒还有些油渍印机,她实在无能为力再把宫道之上那几乎渗进石块之中汤水再擦掉干净,她起身之时,皆因刚才蹲下已久,又集中精力于干活,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差些倒下,还好秦东陵如闪电般迅速扶好站稳,才冷漠松开她。 不知怎的,他手从腰间悄然而走,问君竟会有丝落寞,她苦笑摇摇头,这抹苦笑洽巧被秦东陵收在眼底,他挑挑傲然眉头,唇含朱丹道,“只是擦个地而已,大可不必如此觉得苦累。” 秦东陵以为她是感叹自己生逢宫中,作下等之活,心中不愿,大有嘲苦挖笑之意,问君流转美凤不去看她,倒是弯腰捡起篮子,见东西未掉落宫道之上,这才从容回他一记笑容道,“多谢皇上提醒,臣妾下次记在心中,若想去向皇上献殷勤,会挑个合适时辰,不然半路碰上,倒让皇上觉得晦气了。” 沭阳见问君说些气话,忙不迭讨好献媚道,“皇上,姐姐玩笑之语,看望皇上,哪里是会觉得是献殷勤,只是念皇上日理万机,国事繁忙,便煮些汤汤水水送去,巧的是,皇上不在,去了淑妃那里,在此碰到,真是沭阳的福气。” 胳膊挽着篮子,问君今日倒活生生有些任性。刚才出言不逊,她深知不可,却话如泼水,哪有收回之礼。 秦东陵明显钟意于秋篱,但见秋篱虽陪于秦东陵侧身而站,一身紫色宫装,妆饰高贵,犹如一朵孔雀般美丽,只是眉眼之处,倒半未舒展开来。 难道秦东陵待她不好?可在如此后宫之中,若想博得帝王青睐,本就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可听王公公言,秦东陵总往披香宫跑,若对秋篱无意,谁会那般无聊浪费时间,去赔厌恶之人。 可秋篱明显是不愉神情,与上次去龙太妃殿中几乎一样,眉宇间也添了许多愁,更不似往日那般伶俐。 “秋篱,看你气色不好,最近食欲如何?”问君试探一问,上前一步,拉起秋篱之手。 “温贵妃,要注意自己身份,淑妃可是四妃之一,怎的由你直呼名讳,来降低他的品衔。”秦东陵气势嚣张,目光犀利,口气不悦。 秋篱忙打圆场,扶住头上那支金光闪闪步摇笑道,“皇上莫要怪罪于温贵妃,她是关切臣妾,是好意。” 见她羞答答如一朵含羞草,脸上那抹翠粉,像朝霞一般诱人,问君便觉得自己多事了。 他们二人之间也许是闹些别扭,正处在气愤阶段,这般想来,问君倒觉得自己像没趣之人,便尴尬笑笑松手轻呼道,“淑妃有礼了。” “淑妃有礼了。”沭阳随即也跟着行礼,她是断不能落人于话柄,置她于不义的。 ... ... 第166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6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不必客气,臣妾也是来自于四季殿的宫人,只是仗着温贵妃的福气,这才做了皇上女人,说到底,臣妾还是要谢谢温贵妃的。不如这样,改日,臣妾请温贵妃与颜贵妃到披香殿小聚如何?”秋篱情露真切,秦东陵在旁不住点头,意是同意,见皇上同意,秋篱脸上抹上笑意又道,“二位姐姐觉得如何?” 沭阳不想得罪正受宠于皇恩秋篱,赶紧赔着笑容道,“当然非常好。” 秋篱如今是宫中大宠,巴结她,指不定靠近皇上也多一份机会,沭阳偷偷打量秦东陵,见他容貌俊朗,又目光深潭,嘴角时常会勾起一抹浅笑,就早已被**不守舍,再看,又觉得如此尊贵大气之人,王者风范尽显,又平定西边战事,如此聪明又足智多谋,要貌有貌,有才有才,有智有智,这般完美男人,世间谁能媲美。 倘若是世人口中称赞的秦东玉,怕也是办理他半分的,反正在沭阳心中,秦东陵是京城一宝,最出名的宝,世人都道他阴险毒辣,冷酷无情,可问君却见他每次都带丝笑容,哪里如传闻中那般。 不由心中越是称赞,沭阳不知不觉中便红了脸,垂下头去。 问君哪会不知沭阳是何意思,只是伴君如伴虎,沭阳的春心大动,昭然若见,可秦东陵一个十分危险人物,问君只怕是要避而又避之不避的。 “改日有空再去淑妃宫中小坐,今日出来太早,也该回去了。”问君不想逗留于此,她向秦东陵福福身,向秋篱福福身,便拉起沭阳便要走,可沭阳哪里愿意,好不容易见到秦东陵,沭阳的脚早已被太阳镶接在地面之上,与地面融为一体。 只怕脚未动,心便软了去。 今日如此好机会,正好让她摆献一下。 “等一下,姐姐,莫急,天色尚早,若你宫中有事,便可先行一步。”沭阳褪掉问君拉她之手,无顾问君疑惑之眸,如一朵娇羞花行至秦东陵身边,福身笑道,“皇上,臣妾有个小小要求。” 秦东陵狭眸微眯道,“什么要求?” 问君不知沭阳到底要做什么,只好静静等待,但愿她不要自挖坟墓,不要自寻死路,而以身博命。 她是不知秦东陵阴险狠毒之处,完完全全被秦东陵迷的七晕八素,找不到东南西北。 人家说美丽的女孩是毒药,难道貌美的男人就不是毒药吗? “皇上,臣妾手中有一个迷语,听闻皇上天资聪明,一定可以猜出臣妾手中迷语迷底。”沭阳变戏法的握紧凑头,伸到秦东陵面前,秦东陵倒也觉得有趣,便盯她脸上望上片刻,沭阳便红透了脸,再后摸向沭阳手,清声道,“朕猜不出,还是请颜贵妃给出迷底。” “皇上,迷底便在我们三人之间,你细心一些,便可发现了。”沭阳说的神秘,一双美眸顾盼生辉,娇艳欲滴之唇,皙白脸庞透着那抹朝霞之色,实为好看。 秦东陵与秋篱面面相觑,后又不约而同相视一笑,问君只顾低头,沭阳不知又使出如何诡计,而博得秦东陵之好感。 ... ... 第167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6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只怕她若弄巧成拙,取了恶感,不知何等下场。 “朕实乃猜不出,颜贵妃就不要卖关子了。”秦东陵口气带丝不耐烦之气,随意望望宫道四周。 “皇上可是累了?热了?臣妾宫中随时候的都有解暑之茶,皇上这去喝些怎样?”秋篱温柔贴心之话,考虑如此周到,这让沭阳措手不及,她本想来些异样之术,骗骗秦东陵高兴高兴,谁知尽被秋篱扫兴,她心中虽有满腹牢骚与不满,却好在一脸春风笑意,好不动人。 “皇上,是一个热字,你看。”沭阳解开疑团,笑笑伸开手掌,问君凑上一看,不由楞了,还真是个热字,不知沭阳何时用路边杂草,在手中描绘一个热字,迅速之时,着实令人佩服。 秦东陵倒觉得无趣,垂下眼皮,大有疲惫劳累之感,秋篱赶紧扶他,心疼道,“皇上,可是昨夜批奏折所累,臣妾下次早上之时,不喊皇上,让皇上多睡一会,养足精神,白天才能处理国家大事。” “扶朕回披香宫。”秦东陵未多言语,挥手示意,秋篱赶紧调头转身,未理会问君与沭阳。 自讨没趣的沭阳,在此丢脸,实觉得全数怪于秋篱身上,见他们远行身影,沭阳那对好看之眉,几乎要拧到一起,硝烟气势在所难勉。 “我们也去披香殿,看看皇上情况如何?”问君又想到什么,拉起还在愤怒中沭阳,便跟在渐行渐远的秋篱身后。 披香殿富丽堂皇,到处奢侈而又明贵之建筑,摆设,均让问君与沭阳看花眼睛。 “真是的,做一个淑妃而已,插花的花瓶用古董吗?还有喝茶的碗,居然全部是景德镇的瓷器,还有,你看这帘子是什么做的,金丝,与皇上的太保宫殿那悬于门顶之上金丝一模一样,都没有半点作假,我牙咬下去感觉都一样……”沭阳不时摸那瞧这,总觉得披香殿太过富丽堂皇,而相比之下,那些贵妃所居之所,倒真是小家子气了。 自古以来,从屋内摆设到用具,便可以帝王之心在于谁那里。 秋篱的披香殿如此豪华奢侈,像是一座金屋一般,可见秦东陵对秋篱绝非一般情愫可见。 “古有金屋藏娇,这披香殿,倒真符合了。”问君环视一圈,除感叹此殿建筑配套十分华丽之外,心中竟有丝怪味,她待在外厅之内,并未随秋篱与秦东陵则入内室。 毕竟是别人之所,还要顾忌些主顾之分。 “哼!等我受宠以后,也定让皇上给我建个比这好看很多的宫殿。”沭阳气的想把此耀眼之物,全部催毁,可惜有那贼心,倒没有那贼胆,她只得在此殿中小心翼翼待着,还真怕碰坏殿内任何物品。 如今秋篱,她怕是得罪不起,也不想给自己找事。 “你的性子若不改一改,都不可能有得到帝王心的一天。”问君直言不讳,正击沭阳痛处,她显然忍耐许久,忽的拍起桌子,古董花瓶不受控制而落于地面,发出清脆之声。 “我性子怎么了,我觉得自己性子很好,又不像你们,那般如此有心机之人,我倒是好了,一点心机都未有。”沭阳显然忘记花瓶掉落地面,自顾自的发泄怨火,问君替她捏下一把汗来。 ... ... 第168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她正拾地面碎瓶之时,心中想着秋篱莫要过来,若让她看见心爱之物,损于地面,不知该是怎样一场风波,不过,依她对秋篱了解,秋篱是通情达理之人,断不至于太过火的。 可问君这次确实错了,秋篱经宫女一番通报,待到秦东陵睡下后,见问君正捡碎瓶,她气便不打一处来,拉起问君,便是一巴掌挥过去。 莫名挨一巴掌,问君很久未有反应过来,她呆呆望着如此陌生秋篱,好看的脸恍若隔世,她刚才被秋篱打了。 脸上传来疼痛明显,证明她不是幻觉。 秋篱竟然会打她,问君着实想不通。 秋篱的脸狰狞可怕,是一种隐藏于狼性的可怕。 沭阳早已在一旁吓呆,她也不敢自动承认那花瓶是她打落,只得任由问君背此黑锅。 “我宫中还有事情,先走一步。”说时迟那时快,一溜烟功夫,沭阳便不见人影。 “这花瓶是皇上宠我之时赠予我的,温贵妃,你打碎了皇上对我的一片心意,你可知道我有多么宝贝这个花瓶,天天吃饭看着,睡觉搂着,如今碎了,你让我如何向皇上交待?”蹲下身,见一地碎瓶之人秋篱,尽是埋怨与无尽心疼之色。 原来是秦东陵赠给她的,难怪她如此火大。 问君抬眸,这才发现沭阳不知去了哪里?扫视殿一圈,均未瞧见人影,八成是闯了祸溜了。 真是个沭阳,闯祸净让她背黑锅了,脚底抹油,跑的真快。 “刚才手臂一扬,无意中打落的,对不起。”问君小心翼翼,深怕秋篱会再回来扫她一巴掌,谁知她刚想如此,秋篱便一个转身,又赏她一巴掌,这一巴掌可算用尽力气,将问君打倒在地,脸上清晰五指红印,疼的问君半张脸已然麻木。 “你知道吗?这是我的心爱之物,你怎么赔给我……” 问君忽然耳鸣,只见秋篱红唇好看的上下镶合,露出白森森牙齿,却听不见一丝声音。 忽然一股凉气,如从十八层地狱狂卷吹来,吹致问君心中。 闭起双眸,狂风阵阵袭来,脸上疼痛如同扯皮般痛苦。 一丝一点一滴拉扯她面部之皮,她痛苦的想嘶喊,想大叫,可是都被淹没在她无声发泄之中。 她只知道,她的脸,很疼很疼,有刀子在割皮,在割皮。 她想喊停止,却未有人理会于她。 好疼好疼,疼的她想杀人。 猛然绿光如一记闪电般闪过秋篱双眸,她正骂的欢快,却见问君痛苦的抓自己脸庞,忽的那道绿色射来之时,秋篱眼珠外凸起,神情恐惧,受大惊吓,抱头尖叫一声,“鬼啊!”便拔腿就跑。 只因披香殿宫人此时有在此厅内,不然见问君这般披头散发模样,倒真像是见鬼。 问君脸部模糊,血肉凝结,那幽绿之光,泛着令人胆颤心惊的光束,着实吓人。她此时像极从十八层地狱刚刚爬出的厉鬼,是索命厉鬼。 “还我脸来!还我脸来!”幽怨之声,哀痛惨叫。 “不,不……”脸部的撕痛,令问君痛苦到极点,她努力撕扯自己本已模糊不堪的脸…… ... ... 第169章 冤血染红太保殿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疼痛中,不知谁脚步急匆,而带走处于脸部撕扯痛苦问君,那怀抱仿佛是许久避难而温柔之所。 朦胧中意识中,有水滴石头之声,问君慢悠悠睁开双眸,眨巴双眼,努力回想脸痛之事,均找不到合适理由。 可那分明清晰而又明显疼痛,几乎令她无法呼吸,她下意识摸摸自己脸庞。 触摸之处皮肤光滑,不像是撕皮之感。 莫不是那又是自己幻觉而产生的? 是不是因为自己之前曾经换过脸,所以总想至此,所以便有了那般癔想? 可又不对,秋篱那凸起双眸,又夸张而惊吓的目光,问君记忆犹新,若说是假,秋篱怎会见鬼般惊吓逃跑? 她转转身,发现自己躺在一块青石板上,左则一臂之处,便是一处水池,池水清澈见底,水中鹅卵石也光滑透过水映出泛彩的光芒。 水中绿油油的水草摇晃那多情身姿,甚是好看。 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 她坐起身子,检查自己完好无损,向上望去,是一处山洞,洞口处便有光亮传到洞内,所以她现在是白天,洞内之物所看清楚。 她跳下青石板床,洞内四处寻人,希望可以解开她一丝迷惑,却无耐而归,洞内根本无人,可以说,仅仅只有她一人在此。 问君似乎不相信此处无人,便提着嗓子喊道,“有人吗?有人在吗?” 寂静的空气,便是回音。 清晰光滑石头随处可见,她百无寂寥之时,随边上石头而坐,清凉从臀部传上而来。 虽已夏天,这里却是清凉的很,也许是因为在洞内,常年不见阳光所致,也许是因这洞内有池清水。 洞口内刺眼光芒,也许是出口。 走到洞口,她开始驻步未行,看见外面蓝天白云,娇阳似火,她眨眨美目。 若是出去,回到宫中,不知秋篱是否将看见她脸那事告知秦东陵。 问君心中一登,十之**秋篱会告诉秦东陵。 若是秦东陵信了秋篱之语,定是觉得她是妖怪不成。 不行,她需要澄清,或许她要抵死不认,仅凭秋篱一人言语,也实乃证据不足啊。 “去哪里?”身后一股慢不经心之语传来,随之而来脚步声,是沉著而又冷静的。 问君转身回眸,见一男子,头戴黑帽,极为神秘,将整个脸与脖子都遮住个遍。 难不成晋国之人,均不爱以真面目示人,前有秦东陵,此时又有莫名男子。 “是你带我来的?我来了多久?”明显昨晚一过,不知耽误多长时间,越长越是解释费劲,让秦东陵信任也恐怕是难上加难。 那人不知从哪里踢起一把剑,便在洞内练了起来。 他身轻如燕,皎洁的身手,熟练的剑法,出神入化的造诣,均让人叹为观止。 如此荒洞之内,竟有如此这般隐讳高手,问君只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你是何人?我要回晋国皇宫,从哪里可行?”问君小声问道,此人会武,难保不会殃及性命,后又觉得可笑,若是殃及她性格,便大可不必救她来这里。 ... ... 第170章 冤血染红太保殿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出了洞口,便是!”他云淡风轻,不以为然,一剑向问君击来,吓的问君连忙紧闭双眸,肩膀上耸,结果身子疼痛未传来,睁开眼时,那剑上分明挑着一条毒蛇,剑刺在蛇身中间位置,蛇正痛苦扭转身体,试图逃跑,可惜他将蛇在他剑上一番挥舞,落地之时,问君后退一步,面前便是一滩参着血的肉泥。 她突然胃里一阵痉挛,蹲下身子,便干呕起来。 “还不走?”此人又自顾自的挥剑练武,完全视问君如空气。 干呕过后,再不忍去看那蛇泥一眼,想拔腿便离开,又想起什么,昂头问道,“你是不是那日让我摸字之人?” “是与不是,有什么分别吗?”此人傲高,气势嚣张,分明未把问君放在眼中。 问君见他似答非答,越发觉得他像极那掳她摸字之人。 “你为何掳我?”问君问。 “想掳便掳了,哪有什么理由。难道说你进宫复仇,也一定要告诉别人理由吗?”他漫不经心,似有不假思索之语,令问君心惊不已。 他竟然知晓她复仇而来,此人是谁。 报仇之事,除她与婆婆之外,根本无第三人知。 他身高与秦东陵相差不多,只因遮住脸部,她也看不清楚面容是何等模样。 “为何不向皇上告密,好让他抓了我?”问君冷言相问。 若是普通之人举报有功,自然朝廷会无限嘉赏。 他剑舞生花,所挥之处,均是火花四溅,剑速这快,堪比闪电。 “在宫中,我会保护你的。”他轻言一出,人便转身没了踪迹,就在问君面前消失了踪迹。 问君几乎难以置信自己眼睛,刚才还好好一人,说不见便不见,若非亲身经因,她只怕自己遇闯上鬼。 想到对方后面一句,保护她之话,她便不由自主放下心来,出了洞口。 “主子,主子,可算找到你了,整个皇宫都翻遍了。” 问君才出洞口,春桃就一脸惊喜,又夹带额头汗珠小跑过来。 昨儿个下午主子与颜贵妃相约去看望皇上,谁知一去便没了回音,她去太保殿问过王公公,王公公只说告知两位贵妃娘娘,皇上最近总在披香殿内。后来,她又马不停蹄赶到披香殿,刚去之时,怕惊扰主子,不知她们是否姐妹相聚,便回去晚上了,直到快到午夜时分,她再也忍不住,便进去相问才得知,她们的主子变成鬼。 春桃与秋篱也相交已久,深知她是何种之人,不满自己主子跟皇上走得太近,八成又在诬陷于她,她大骂秋篱一顿,便跑出披香宫。 “淑妃娘娘好吗?”问君接过春桃手中丝帕,擦擦脸问道。 谁知春桃一个转身,便一番数落秋篱气呼呼道,“做了淑妃不得了了,竟敢诬陷以前自己主子了,竟说主子你是鬼,我听之不过,好生臭骂她一顿,她也未有生气,只是看上去特别害怕。主子,你以后少跟她来往,她可不是什么好人。” ... ... 第171章 冤血染红太保殿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一路之上,尽听春桃在怂恿问君远离秋篱。 问君一直念秋篱那日板凳摔胳膊一事,一直心存愧疚,而春桃所言必定属实,只因春桃与问君相处之日,她早已是个为问君设身处地之人。 春桃顺便告诉问君,昨天晚上她与夏园,还有冬霜三人分头寻找她,夏园是去了景姿的卫安殿,那里似乎也出了在事。 在问君的追问之下,春桃这才开口,并且小心翼翼,左看右望,才谨慎怕人听见般告诉问君。 “景贵妃昨夜小产了,但奇怪的是,她小产居然没有请御医看望,我是听夏园说的,夏园是听景贵妃宫人说的,也不知道传言是否属实,主子,你要去看看她吗?”春桃接过问君用过的手帕,塞入衣袖之内,待到了地方拿出清洗。 宫道忽然变得神秘莫测,仿佛无尽头的宫道,是那妖魔鬼怪之地。 景姿小产,问君脑袋豁然开朗,犹记那双玉手抚摸肚子时情景,她加快脚步,寻着卫安殿方向而去。 见她走的急速,春桃又接着道,“还有一件事情,主子。” “什么事情?”问君停下脚步,驻目望她。 春桃今天脸色都已惨白,往日的青春也少了活泼,定又是不同寻常的大事。 春桃见四处无人,俯耳轻声道,“窦贵妃与一个侍卫私通,正巧被颜贵妃抓个正着,如今她们二人,与那名侍卫正巧都在太保殿呢。” “什么?私通?窦翩跹与一个侍卫私通?春桃,这消息真确吗?可不能瞎编乱造的。”问君只觉得头皮一麻,眼睛有些发黑,窦翩跹那副庄重娴淑模样,立刻呈现在眼前。 说沭阳私通她都相信,可说窦翩跹与侍卫私通,这怎么可能? 事出一定有因,而且此事一定蹊跷,她便掉了方向。 “主子,你要去太保殿吗?”春桃见她调转方向,赶紧跑着跟上。 如今宫中之事,倒是奇怪的很,也着实很多。 以她在宫中几年看来,其实这妃子与侍卫私通,本就实属平常,只是这窦贵妃,怎么也不想一个与人通奸之人。 一步未停,连路过别宫妃子与宫中管事,问君都视若无物,一心想要去看窦翩跹一事是否真实。 以她所了解的窦翩跹,是坚守妇德,又顾忌人感受之人,怎么会突然与别人私通。 太保殿内,一片窒息之感笼罩心头,问君提起裙摆,箭步而跃上台阶。 屋内跪于地面之人,从头便可分出谁是窦翩跹,谁是沭阳,旁边另跪一名身着侍卫之衣男子,大概就是所谓的奸夫。 若真是如此,那窦翩跹可能命会丧于宫内。 那名侍卫倒好生大胆,敢与妃子通奸。 不过这些事物,问君只信一半,她坚定窦翩跹是无辜之人,也许是,她已踏入殿内,王公公正要行礼,问君恭敬匍匐于地面,轻声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来的正好,朕正有话要问你,昨晚淑妃说你是鬼,脸部血肉模糊,可有此事,莫不是你在宫中装神弄鬼,惊吓于她,听说,你还摔碎她一个花瓶,是因为嫉妒朕总在她那里?”秦东陵从龙椅起身,跨步之大,满身厉气,倒叫问君有些吃怕。 ... ... 第172章 冤血染红太保殿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秋篱果真将昨晚之事全数禀告于秦东陵,只是在此民间,朗朗乾坤,一个有如此智慧帝王,该不会偏信于鬼神之说。 “回禀皇上,昨日臣妾见淑妃娘娘神情疲惫,不知是否是产生幻觉所致,而且臣妾如今顶着太阳来此太保殿,若是鬼怪,不早被太阳晒的烟消云散了。”问君口气,有些笑言,秦东陵听罢,知她是嘲弄于他。 “朕见淑妃神智清醒,不像会产生幻觉之人。”秦东陵肯定一言,在殿外候着的春桃便嚷着嗓子道,“皇上不知,淑妃娘娘在四季殿时,就时常幻觉,总觉得别人要害她,是鬼怪。” 春桃说后,见秦东陵那犀利目光,如一把匕首的冰冷射来,她赶紧缩缩脑袋规规矩矩站在门边道,“奴婢只是道出事实,皇上若觉得奴婢所言非实,大可问四季殿的夏园与冬霜。” “此事暂后再议,颜贵妃说撞见窦贵妃与此名侍卫私通,颜贵妃,你将事情发生全数道来,若有半分虚假,朕,可保不准你的脑袋。”秦东陵口气冰冷,神情冷漠,帝王之脸,仿佛被丢入灰里。 后宫妃子偷人,虽屡见不鲜,可搁他头上,莫不是丢起那种脸。 若是真事,那通奸两人自不能活,若是假的,那举报之人定要严惩。 秦东陵重新坐回龙椅之上,王公公见他怒火中烧,赶紧倒碗解暑茶水。 “皇上,喝些水。” 秦东陵喝水功夫,沭阳跪于地面,指着垂头侍卫与窦翩跹,斩钉截铁,万般肯定道,“臣妾去窦姐姐宫中,未让宫人通报,且细心发现宫人面色有异,便硬着头皮闯进了窦姐姐寝宫,便撞见窦姐姐和他……” 沭阳之意,自下明了,是撞见私情,她羞于言语。 问君心中暗叹一口长长的气,不停在心中摇头不已。 沭阳神情太过于肯定,跪在地面之时,身形而故意挺直,偏偏这点让问君生了疑。 恐怕通奸是假,嫁祸是真。 若真如此,沭阳,你未勉太过于胆大妄为,而视宫规为摆施,你当真以为秦东陵是传说中那般无用之人。 他若是无用,怎的设出那般好的计划,把对他威胁最大之人赶于西边守位,如此想来,那司马将军也早该归回宫中。 “参见皇上,司马将军求见。”门外一名年貌清秀小公公拱手行礼。 秦东陵微楞,后才垂眸道,“他所来何事?不是让他在家中多多休息,切勿过分操劳,朕自有重要之事交予给他吗?” “司马将军说,他可以证明窦贵妃并非与侍卫私通。”小公公声小如蚊,深怕一个大声,就犯了忌讳,可不是,宫中丑闻,谁敢去知,即使知也当不知。 他可不想被杀头,也实在冤枉了。 秦东陵听后,勾起唇角,冷冷一笑。 “司马将军倒是与窦贵妃之前,便已相识,朕差些忘记了,宣!” 门外晴朗,白赤光之下,凯凯而来一人,此人正是司马将军,问君忘记他叫司马什么,只是听宫中之人全数喊他司马将军。 他进来后,见面前跪有三人,目光直追到窦翩跹脑后,眉头忽一皱,后又赶紧向秦东陵行礼,秦东陵摇袖一甩,一腿支于左胳膊肘,身向前倾问道,“可是来见你的老相好了?” ... ... 第173章 冤血染红太保殿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老相好?不仅问君吃了一惊,在场之人,谁不是惊诧的眼珠快要掉到地上之去。 司马将军与窦翩跹居然是相好之人,还是从当今皇帝嘴中得知,实乃可笑,又乃是传说一般色彩。 每人都在两者之间打量思度,想来验证秦东陵所言虚假。 “皇上,那段陈年旧事,许多人知,但已过去,臣以项上人头捏保,她,窦翩跹绝非那轻薄浪荡之人,更绝不会做出有违妇德之事。她生虽于渔家,却家教甚好,无一点市井之味,其父母也是几十年来风雨同舟,相敬如宾,从未红过脸,吵过一架。”司马将军娓娓道来,眸中数不尽心疼之色,言中表不清她好之说。 这宫中谁都可能背叛秦东陵,但窦翩跹绝对不会。 秦东陵一抹玩味于嘴角之处,好奇的叹下一口气。 “好一个英雄救美,窦贵妃魅力之大,朕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传言司马将军钟情于渔家女窦翩跹,可窦贵妃偏偏想入后宫做朕的妃子,是朕的荣幸。” 不知他话意是甜是酸,司马将军赶紧拱手再礼,深怕秦东陵再产生不必要误会,给他与窦翩跹带来不必要麻烦。 “只因臣小的时候寄居于窦家,与她便有了兄妹之情,哪里有哥哥想看自己家妹子遭难,而充之不顾的。” “兄妹?朕好像记得喻思敏喻大人,曾也寄居于问将军府上,与问家之女,也是兄妹相称,只是后来喻思敏举报问家,看来,喻大人倒是一个大义灭亲之人。”秦东陵狭眸半眯,半笑未笑,问君却垂下头去。 喻思敏,她曾视他为兄长,他却做出有违道义之事,亲手举报了问家,令问家满门抄斩。 “臣不敢与喻大人相提并论,毕竟喻大人为皇上排忧解难,是臣一介武夫,所无法想到的,若说大义灭亲,臣倒觉得,喻大人有违道义。”司马将军是直言爽快之人,习武之人,最烦磨磨叽叽,心思缜密之人,他们有话便讲,有意便答,没有太多礼仪束缚于他。 用常常习武之人话语来说,大不了脑袋一颗,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宁可死的高傲,也不活的卑微。 “那司马将军今天是来向朕讲道义经的,你们看,司马将军确实是重情重义之人,不然不会见死不救,窦贵妃,你说是吗?”秦东陵居高临下,王者风范尽现,又一身龙袍加身,话语虽说平淡,却自有一番凌厉之色,让人忍不住拒绝。 尤其他那双深水潭眸,似乎能洞悉一切真假,令虚假无处遁形。 司马将军忽而跪下,抱拳切辩道,“皇上,臣自幼便是你的武侍,一直陪伴左右,臣是何等品行之人,皇上能不知晓?” “人是会变的,就像朕身边以前有一个书童,可他竟做了有违朕意之事,后来他便自寻短见,你可知那人是谁?”秦东陵冷哼道出,眸盯司马将军,双眸深处,难以解碰的冰冷之花,即刻点燃,十分骇人。 ... ... 第174章 冤血染红太保殿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臣知。” “是谁?”秦东陵大有逼问之势。 谁叫他是帝王,是晋国之帝,他是掌握晋国生死天下之人,谁敢有违他之令,岂非与天下为敌。 帝王轻轻跺一跺脚,整个晋国都会摇三摇。 “是温文大人之子温乔生。”字几乎是从司马将军牙齿里面咬出来一般,生硬厉害,那粗黑眉头几乎凑在一起,像是有种无声抗义。 秦东陵忽色唇含朱丹,压低眉头道,“可知他为何处寻短见?” “臣,臣不知。”司马将军吞吐,明显不想道出实情。 那个秘密,虽知人众多,却从未有人敢直接露出。 若是牵广大,皇族之人,好多都不可避免,首当其冲,便是朝暮公主。 秦东陵踱脚两步,望向闷声不吭窦翩跹,低声问道,“你可知温乔生为何自寻短见?” 窦翩跹抬起那张精致大气脸庞,眉如远黛,红唇如花瓣美丽。 即使这般生香动人女子,秦东陵看她时,目光竟未有一丝温和这意。 可见,他是断然不喜欢面前这位女子的。 “臣妾不知。”窦翩跹虽跪于地面,神情却淡定自若,嫣然一副不输大家闺秀的模样。 “那你知道你的哥哥为什么自寻短见吗?颜贵妃,听说你是温大人遗落在民间之女,他认你后,对你宠爱有加。”秦东陵话锋微转,却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五官立体,好看的眉眼,竟是如此心机之人,问君只想离他远去,省得沾上一身灰。 沭阳听闻刚才温文之子温乔生自寻短见,早已吓白了脸,此时娇俏脸庞之上,尽是惊惶之意,颤抖未停的身子,再也不似刚才那般直挺,腰身微微有些弯动,却在下一刻,她便恢复好如初。 她笑着道,“臣妾到温府之时,还不知温乔生哥哥事情,家父也未从提起过。” “也是,不过朕今天倒可以告诉你们,温乔生是因恋上朝暮公主,朝暮公子远嫁别国,而他积思成病,最后才选择自寻短见的。”秦东陵不惧道出朝暮公主,目光坚定,寒意逼人。 “原来是这样,哥哥也是痴情之人,只是他不知自己身份,竟妄想恋公主,自然是不合宫规律长的。”沭阳松下一口气,大有所悟道,整个脸笑的厉害。 是怪温乔生自不量力,竟敢去打朝暮公主主意,何况朝暮公主早已嫁为人妻,哪是他一个小小书童,可以贪恋的。 “儿女情长,说不清。”问君随意道,感觉四周犹如冷箭目光后,便逐个望去,心中替温乔生感叹,又为他自豪,只是是一个痴情傻人儿,怎能因朝暮公主嫁予他人,而自杀,真是太痴太傻了。 “温贵妃,倒是见识颇多,儿女情长,怎个说不清,难不成如跪在地面通奸之人一样,为情,全然礼仪廉耻均抛此脑后,来挑战宫规,来挑战朕的宽容之心,朕不是秦东玉,他那般大仁大义,全天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朕是有仇必报之人。”秦东陵唇启话出,薄唇抿出冷毅一条线,周身所发寒冷气息,已令殿内众人均抱紧脑袋,而呼吸变轻。 秦东陵如今是当今皇帝,他要谁死,谁便死,他要谁生,谁便生。 ... ... 第175章 冤血染红太保殿7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听秦东陵那般轻描淡写自己是有仇必报之人,刻意的夸大其词,不知真假。 “皇上如此言过其实,现今天下谁人不知,皇上英明神武,是智慧超群之人,上次西边战事大胜归来,百姓谁都道皇上是足智多谋。”沭阳马屁拍的尽管如此好听,但秦东陵始终未多看她一眼,她一张笑意盎然的脸,很快便有些戾气,眼神随即抹出一丝怒意,掉转话头道,“臣妾亲眼所见窦姐姐与这侍卫私通,皇上何以不信呢?” 说着一副委屈模样,掉下两滴泪水,使得她说的话更加真实。 “颜贵妃话是真是假?你说。”秦东陵猛抬眼皮,直盯那名跪下侍卫,侍卫本跪在太保殿,就一阵心虚,望一眼沭阳,见沭阳瞪他一眼,赶紧匍匐地面,大声喊冤道,“皇上冤枉,实乃是窦贵妃说寂寞难忍,便邀奴才在无人之时去陪她小聊几句,谁知聊些家常,窦贵妃竟说与奴才相见恨晚,想许终身于奴才。” “大胆!”秦东陵气的浑身发抖,不过好在,随即他便恢复如初。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奴才是一个奴才,哪里不听主子的话。”那名侍卫见秦东陵如此气愤,便赶紧爬在地面,许许久久都未起身。 倒是秦东陵,转身取回宝剑,随即利落抽出宝剑,亮在后脖之上。 剑身寒光毕现,原本有些炙热的夏季,竟因宝剑出鞘,而显的冷清异常。 侍卫深知脖子所架何物,磕头如捣蒜,不停求饶于秦东陵,可惜秦东陵龙容受损,岂能留他,随着秦东陵一记冷眸乍现,一剑挥下,血染太保殿。 在场之人,但凡离侍卫相近之人,身上均溅洒有些血渍,尤其是窦翩跹一脸血迹,像是开出一朵彼岸之花,妖冶好看,再加上她皮肤本就白皙,有些雪中滴血之感。 她随即匍匐于地面,虔诚道,“皇上明察,臣妾冤枉。” 剑无声落在窦翩跹肩膀之上,司马将军伸手欲阻止,却见秦东陵一记冷眼瞟来,便停止不前。 他心中只愿保佑窦翩跹无事无碍,留住性命,毕竟进宫之选,当初是司马将军为她提的意见,若真因进宫丢掉性命,司马将军该如何向她父母交待。 “为何只冤枉你?而不冤枉别人,他可以冤枉颜贵妃,也可以冤枉景贵妃,还可以冤枉,温贵妃。”秦东陵显然不相信窦翩跹,苍蝇不钉无缝的蛋,秦东陵想此话定有一定道理。 见此机会,沭阳不勉添油加醋,火上浇油道,“皇上明察,窦贵妃表现虽是端庄大家闺气之态,实则骨子里根本改不掉渔女的粗俗与下贱,皇上该好好罚她的。” “颜贵妃,得饶人处且饶人,任何事情未水落石出以前,均有真假两面。”问君实在看不过去,替窦翩跹打抱不平,她有直觉,一定是有冤屈。 也许是同是天涯沦落人,问君对那些被冤枉之人格外心疼,格外怜惜,又格外替之不公。 当初若是有公道,她爹便不会被冤枉,还背上通敌卖国之罪名,死于效忠之人手上。 爹爹死的奇冤,实不值得。 看看这昏庸的新皇,事情模棱两可,听信一面之词,便草结人命,与他那残忍父亲倒是血浓于水,连手段都如出一辙。 ... ... 第176章 冤血染红太保殿8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温贵妃难道觉得此情有冤?”秦东陵狐疑神色,高高在上,侧瞟问君一眼。 问君深知宫中事无大小,均在帝王之脚下。 “皇上,您仔细想想,刚才那侍卫说窦姐姐觉得寂寞,便喊他作陪,可宫中谁人不知妃子宫殿,闲人,尤其是侍卫怎能随便入于身侧,他口出妄言,说是窦姐姐相邀,窦姐姐,你可知他姓名?“问君深感此事疑点甚多。 窦翩跹点头笑道,“不知。” “这便是了,窦姐姐连他姓名都不知晓,又怎能托于终身于他,何况窦姐姐已是皇上女人,又怎能去别有二心,皇上该知,窦姐姐在宫中无事可做之时,时常拜佛求佛保佑皇上社稷平安,圣体安祥,如此虔诚而又心善之人,她怎么可能会做有违宫闱之事。”问君平静的解释,倒是给窦翩跹奸情之案,找些能说之由,但沭阳随即恶声补充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她肚子里盘算什么,也许是打着替皇上祈福的幌子,而暗地里却做龌龊之事,也未尝不可。” 沭阳,你当真要置窦翩跹于死地吗?她们可是一起进宫的,何况窦翩跹甚是安份守己,诚恳待人,从不招惹与谁,这点倒与景姿有些相似。 景姿小产,不知情况如何? 待到这边事情了结,要去看看她是否安康才好。 “颜贵妃一面之词,皇上岂能全信?”问君望沭阳一眼,不想再看二眼,沭阳如此别有用心,不过想除掉如今得过皇恩之人,可后宫之大,死了这个,除掉那个,后宫后起之秀,就如初春的笋一般,节节升高,哪里是她铲除完的。 “温贵妃,莫不是与她同流合污?三番二次替她狡辩,实乃叫人觉得好生奇怪,再说,由我亲眼所见,刚才侍卫也已招供,还能有假不成?”沭阳此时如同被激怒的小兽,她百想不出,与她一家的问君为何偏偏要与她为敌。 除掉一个窦翩跹,于谁都有好处,而无半分坏处。 少掉一个对头,受宠的机会就会大在增加,何乐而不为呢? 怎料她偏不识好歹,拿窦翩跹那颗草当宝。 若是景姿,巴结一番,倒未尝不可,毕竟她父亲在朝中是有一定势力,保不准哪日便可用上,也说不定。 “万一侍卫说谎呢?”问君随即反问道。 沭阳一楞,随即笑意莲花,一张脸好看的如同初开的花朵一般艳丽,可惜心如此歹毒。 “皇上是明智之人,还能观察不出真假,即使皇上已了结此等奸夫性命,那皇上心中必然已有答案。”沭阳的聪明,问君觉得均是耐些小聪明,净爱干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皇上刚才定是误手伤及侍卫性命。”问君替秦东陵找此说词,并朝秦东陵嫣然笑去,恰似一朵娇羞兰花般动人。 秦东陵忽然剑落于手,后退两步,捂住胸口,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皇上,怎么了?快,快去请御医啊……”王公公眼急手快,及时从后面用自己老身板托起秦东陵,吃力的大喊。 ... ... 第177章 冤血染红太保殿9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御医由文公公仓促领来,他进屋与王公公简单明了几句,大致是问皇上身体怎的这般虚弱,动者就晕倒在地,王公公让他静等御医看后而说。 待到御医仔细替秦东陵把脉过后,不时翻翻秦东陵眼皮,又看看口内,最后才放下手,一脸轻松笑意对王公公道,“皇上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休息未够,才会出现体虚之象,待到老臣去抓些补药给他服用,保管三日内,他便是生龙活虎。” “那就好,凌御医,老奴随你去给皇上抓药。”文公公首当其冲,挡住王公公半合之嘴,他只好作罢,笑笑看凌御医与文公公离开。 文公公曾是太上皇身边红人,如今失了势,只想借此机会搬回权势,王公公在宫中生活小心谨慎,每一步都在刀尖上行动,一个不小心掉了脑袋,那是多悲惨之事。 还好,他跟随秦东陵时间也长,倒无任何掉脑袋之事。 “王公公,那可是文公公?”问君记起在水缸之时,听闻他与喻思敏对话,两人均可用狼狈未奸来形容,并不过份,只是秦东陵继位,仿佛与那文公公无多大干系,刚才见他那般殷勤,八成是想好好表现,在秦东陵面前讨好于他。 王公公点点头,叹口长气道,“太上皇也未给他留条好的后路,也不知道这段日子派哪里去,刚才忽然出现,还着实吓奴才一跳。” 简直是神出鬼没般出现,文公公一向为人精明,又不肯吃亏,刚才见他神情消瘦,又一脸黄色,估计十之**,日子过的也不舒畅。 “王公公,皇上情况如何?”司马将军早一脸焦急,秦东陵方才突然晕倒,可着实把他惊的不轻。 国不可一日无主,他若是病倒,那可是晋国不幸。 王公公笑意涟涟道,“当然没有大碍,只是劳累所致,吃些补药便好,司马将军还是散了去,以勉皇上醒来之时,惹他生怒。”王公公眼神瞟向地面下跪的窦翩跹,她身体逼直如松,脸上丝毫未有一丝怯意,心中暗赞,倒是个有骨气的女孩子,竟这般场面,也去淡风轻,一身傲骨。 “臣告辞!”司马将军拱手相退之时,瞟向地面所跪之人,后一狠心,便离开太保殿。 皇上的女人,他要有自知之明,若是再替她辩解,恐怕要弄巧成拙,惹出不必要事端,到时连累数人。 “我要等到皇上醒了之后再走。”沭阳昂起脑袋,睁大双眼,倔强道,王公公也不强迫,毕竟按宫中规律来说,她还是主子,他是奴才。 该让的时候,也不能太撕破脸皮。 “各位主子,先候着,待到皇上醒来时,看他如何发落。”王公公抿唇说着又看窦翩跹一眼。 “有劳王公公了,皇上醒来之前,可否让窦姐姐坐下?”问君心疼窦翩跹跪地之久,膝盖也是受不,沭阳见她总护别人,白她一眼,尖酸刻薄,冷冷道,“先顾自己吧!你昨晚在淑妃殿中打破花瓶,她可是跟皇上告状了。” ... ... 第178章 冤血染红太保殿10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一事归一事,待到皇上醒来后,让他罚我好了。窦姐姐,这个团薄可以缓解膝盖之疼。”问君自作主张,将椅上团薄拿来,硬是塞到窦翩跹膝盖之下,她内心为之一动,差些热泪盈眶。 在这充满无声硝烟,又尔虞我诈的后宫之中,人心隔肚皮,人人都在为自己权益利益,争先恐怕后向上攀爬,无情踩上别人尸骸,弄的满手鲜血,可面前替她说话之人倒是善良的很。 窦翩跹吸吸鼻头,颇为不好意思拿出团薄,执意跪在地面之上,随地面那硬物所累。 “我依旧是戴罪之身,并且出于农家,身子骨硬朗的很,谢过温妹妹,还是去放在颜妹妹的膝盖下罗好,她出生名门,若是膝盖伤了,反倒不好了。”窦翩跹善解人意与沭阳那尖酸刻薄同比之下,相形见拙,沭阳倒并未理她之情,径直站起,由于所跪时间有长,她踉跄差些摔倒,问君伸手欲扶之时,她却扶屋内支柱站好,一脸纠结痛苦道,“真会演双簧!” “别人帮你,不谢过倒罢,还口出不逊,实在不该。”问君轻声道,将团薄递给王公公,王公公也将几人之态观在眼中,深深觉得问君乃大度识礼之人。 之前,还误以为她是四季殿宫人,她也未予否认,差些就骂了她,暗自庆幸自己并未真正骂她,不然他自己可是犯大不敬之罪,不知罪该几等。 想着幸运之事,王公公突然两手一摊,笑道,“老奴是没办法教会各位主子该怎样为人处世,可奴才再笨,再低等,也深深知晓,予人之好,得之福报。” 王公公一言,可算说进问君心坎之中,她突然就喜欢上这位直言且有些孩子气,甚至有些糊涂的王公公。 宫中半年之日,她虽心想复仇,却一直留有善心,不忍心去伤害无辜之人,能保别人周全,能帮别人一把,力所能及,有何不可。 “王公公,你是在说本宫不会为人处世?”沭阳咄咄逼人之势,甚叫人觉得讨厌。 王公公赶紧惶恐赔礼道,“颜贵妃娘娘,老奴绝无此意,只是老奴觉得皇上如此晕迷之迹,不争吵,不抬杠,和平相处,自然殿内太平,皇上醒来,看见太平祥和之气,病情会大好,心情也会大好。” “你……”沭阳被王公公话语抵死,便不再吭声,径直坐在椅面之上,一副气愤模样。 小小一个奴才,竟敢教训她,哼,待到她有朝一日会上后位,有他受的。这笔帐,沭阳她是记下了。 沭阳的心思逃不过问君法眼,她对沭阳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勉对王公公心生同情。 作工不容易,尤其是宫中侍候骄横之人更加不容易。 “王公公老家哪里?”实在无聊之迹,问君突兀一问,王公公一楞,显然未料到问君会问这话题,为勉失于礼仪,赶紧回礼道,“奴才呀,打陵王爷小时,奴才便跟着陵王爷,也就是如今皇上身边,如今老了,都忘记老家出自哪里了。” ... ... 第179章 冤血染红太保殿1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原来是这样。”他即不想说,问君便不再相问。 秦东陵晕倒之事,传遍后宫与朝堂之上,官员天未黑之前,有心之人便来看望皇上,一探病情如何。 后宫妃嫔,太后娘娘,龙太妃娘娘,还有问君叫之不上名字的妃嫔,一时间络绎不绝,像市场赶上热闹之集一般。 天色刚压黑,由黄昏转到暮色之色,暮色之中,由远行来脚步声,简直是脚步入飞般跃上楼阶,而飞奔殿内。 “皇兄,皇兄……”秦东流大声呼喊沉晕之人,却未有半分回应,他不勉担忧起来,调头问道,“皇兄怎会晕倒?他身体一向是非常好的,平时连小病都很少生的。” “回流王爷,皇上是操劳国事,才晕倒的。”王公公已答这遍说的几乎都能倒说出的话语,估计他今夜做梦保不准都会念此话语,不过看皇上未醒,他睡觉之想,怕是美梦。 秦东流似信非信,看看床上苍白脸庞之人,再起身见地面跪下一人,椅上坐着一满脸怒火之人,还有立于床边不远一人,他大声道,“是否是后宫出了大事?不方便与外人道,王公公,我自幼与皇兄交情非常好,你就告诉我真实情况吧?” “流王爷,王公公所言属实。”问君忙出来解忧,王公公这才不用再扯着脖子去解释又被问无数次话题。 秦东流一双流转美目,起身而至问君身旁,仔仔细细打量她。 眉如远黛,青丝披肩,肤色白嫩,双目神彩奕奕,目光却躲躲闪闪,他一捉起问君一支手腕,低眉沉声道,“是不是你?做出让皇兄气愤之事?” 如此眼光躲闪,定当不是善良之人,连一颗直视的心都未有。 她虽模样姣好,却似有心虚之事,怕被人窥探。 “流王爷误会了,事不关温贵妃之事,倒是关……”王公公替问君解窘,目光落在地面之跪人身上与椅子上人看,秦东流随他目光而游走,沉沉甩下问君胳膊。 问君摸摸发痛手腕,心中一阵委屈。 秦东流何时这般待他过,即使她曾捉弄,气他,他也只是生气,却从未动手伤他,如今为秦东陵,倒是有些暴力粗鲁。 看来,他们兄弟感情甚好,可惜秦东流不知秦东陵真面目,不知有天是否会被他所害? 想到此处,问君心中一悸,难受的一阵抽搐。 她还是在乎她的,在乎这个她差些嫁的男人。 秦东流虽不成熟,又有些任性,但绝不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 “你们做出什么事情,竟把皇兄气成这样?”秦东流愤怒质问两人。 “是她偷人,被我抓到,上报皇上,皇上是被她气的。”沭阳从椅上面,手笔直指向跪地之人。 “偷人?”秦东流显然难以置信,下跪之人,竟然偷人,那可是窦姐姐,她与司马将军的小玩伴。 窦翩跹抬眸,不以为然笑道,“我没有做过。” “你还狡辩?若没做过,别人会无怨无故冤枉你吗?你看她脸上的血,是皇上盛怒之下砍了奸夫所致。”沭阳深怕不够真实,指起窦翩跹脸上那早已干掉血,提醒道。 ... ... 第180章 冤血染红太保殿1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窦姐姐,你……”秦东流忽然语塞,他所喊窦姐姐也令在场之人着实诧异不已。 问君更是无林算起,窦翩跹竟与秦东流相识。 “原来你们早已认识,看来又是包庇的。”沭阳冷冷一笑,回到椅子上小坐,一直盯向秦东流睡塌之上,等待他醒来作个结果。 秦东流眉心紧蹙,窦姐姐竟与侍卫通奸,这等不知廉耻之事,怎会是他尊敬窦姐姐所做,里面定有误会。 他打量屋内几人,屋内之人均是回避他双眼,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问君身上。 问君洽巧此时回眸一望,四目一解,秦东流忽然楞住。 似曾相信目光,是那张倔强稚气之脸。 君君,她在哪里? 问君怕他生起疑心去调查自己,赶紧别过目光,行至皇上床边,坐下整整被子。 若秦东流较真,保不准会查出她身上,到那时,她会前功尽弃。 好不容易借一身份混进宫中,若真半途而废,岂不浪费婆婆之意,自己之前所做。 其实后宫之中,有一些贵妃欺负她,她均未告知除四季殿外任何人,她不想因小失大,那些挑拨离间之言,还有那些中伤之语,根本伤她不了。 “皇上,皇上……”门外传来秋篱大呼小叫哭泣声,伴着一个倩丽身影,一身彩服淑妃便同身后一名掌着宫灯宫女姗姗而来,宫女立在门前未进,她进殿忽一楞,继而见秦东陵躺在床上,便赶紧飞奔过去,扑倒在床前,大哭道,“皇上,皇上,你怎么了?你告诉臣妾,你怎么了?啊……鬼,鬼……”正悲痛之时,忽见问君完好无损坐在床延之处,秋篱顿时惊吓后倒下去,连忙向聚集人多地方跑去,一把拉住公公手,哀声道,“王公公,温贵妃是鬼,她的脸,她的脸没有了……很吓人,很可怕,血肉模糊的。” 听她言语不一,说的前后不搭调,王公公拉掉她手,一副厌恶道,“淑妃娘娘,皇上如今晕迷未醒,少添些乱较好。” 见他不信,她又转身去拉秦东流胳膊,秦东流碍于男女授受不亲,连忙褪去她手掌,又去拉沭阳,沭阳本就在怒火之中,干脆直接捂起耳朵。 秋篱在殿内身体如同虚飘,那晚明明看见血内模糊一张脸,肯定不是幻觉。 “她是鬼,是鬼,你们怎么不相信我?”秋篱哭喊大叫道,窦翩跹淡淡望她一眼,她见有目光流于此,赶紧一个下跪,一字一句认真无比口吻道,“她是鬼,是鬼,窦妹妹,她是鬼,是鬼……” “淑妃娘娘一定是担忧皇上病情,才会如此乱语。”窦翩跹随后垂下头,避免秋篱再次发疯。 见众人无一人相信于她,秋篱顿时觉得太保殿内一片阴森,到处都有妖魔鬼怪。 “淑妃娘娘,你这是干什么?”王公公抢过秋篱手中茶壶,脸色十分不悦道。 就算秋篱是淑妃,位居四妃之一,可若在太保殿撒野,那也是由不得她的。 秋篱百口莫辩,不知该如何讲起,只得极力镇定指向问君道,“我看见,她的脸,她的脸,血肉模糊,像从地狱爬出一样。” ... ... 第181章 冤血染红太保殿1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王公公但见皇帝未醒,淑妃又在此闹腾,不勉面上不悦,又碍于主仆情面,只得微微叹气道,“淑妃娘娘,皇上如今还未醒来,若是大声说话,惊着皇上,该如何是好?” 这般委婉道来,淑妃该不会再闹下去了吧! 谁知淑妃今天倒真真较起真来,她见屋内无人替她说话,又视她话为疯言疯语,不勉恼羞成怒,连着在屋内来回倒步,又上跑下跑。 “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本宫?本宫句句实言,绝无半点虚假。”淑妃拍着自己胸脯保证道,后见无人拿目光与她对视,她一个箭步跑到秦东陵床边,爬下便哭道,“皇上,你睡的这般沉,可知他们都欺负臣妾,觉得臣妾是妖言惑重,你一定相信臣妾所言真假,温贵妃是鬼,真的是鬼,她不是人,皇上,你醒醒啊!” “淑妃娘娘,您这样可就不太对了,皇上如今未醒,你总在床前摇晃,又说些乱语,皇上怎能心安?你好人有好心,就让皇上安静一会。”王公公好一副想发火,又不能发火模样。 秋篱倒是声泪俱下,望王公公一眼,见他均是不受待见模样,倒是自知理愧,也安静一会。 上次在太保殿服侍秦东陵之时,秋篱曾冤枉过王公公。 秦东陵缺一本奏折,秋篱张口便把责任推给王公公,平时她见王公公管理皇上一切生活杂务,那奏折若真缺了,也定是与王公公脱不了干系的。 其实那本奏折,她分明知道是谁拿走的。 如今太保殿里,倒真无她半分影子。那个丫头若不是知她身份,威胁于她,她秋篱定然要把她指证出来,可怜让王公公背了黑锅。 “皇上何时醒来?”秋篱心疼皱起眉头。 “御医说了,无大碍,淑妃娘娘放下心来。”问君微微笑言。 秋篱自从那晚后,见问君,越发怕了,却又无可避之,如今皇上若是可不是来,睁眼便看见不是她,若让别人捷足先登,他沉迷之迹,守他身边,岂非对自己不利,索性她坐于床边,安静等待皇上醒来,就算面前之人是鬼,也不断然不敢在大家面前动手。 这般想来,秋篱心里倒真真踏实许多。 “淑妃娘娘,天色不早了,你可以回宫了。”王公公催促秋篱,他并不喜欢这位特别有心机的主子。 相比较新进宫主子而言,王公公倒是不讨厌温贵妃,也就是问君。 她安安静静,不张扬,但遇事,也倒真真有脾气,心眼又不坏,也不争宠,这在平常明争暗斗宫中而已,实属少有。 也正因温贵妃的特殊,王公公深知秦东陵对她也是特殊照顾的,不然那消失半年,可不准是与皇上去西边了,只是皇上未说,王公公也从未问过,不过有点倒十分可惜。 温贵妃服侍皇上那般久来,肚子竟不见动劲。 后宫之中,女人的荣华富贵,自古以来,从来离不子嗣,离不子女地位,所带来的荣誉,那些荣誉不光是体面的外面,更加是一种地位的稳固。 ... ... 第182章 冤血染红太保殿1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以温贵妃入宫时辰算来,她算是不错的。 只是眼前这位淑妃,她最近总是得宠,不知皇上看中她哪一点,那个窦贵妃,完全是一个朴实而又厚实之人,想她会与侍卫通奸,王公公自从心里不甚信任。还有那坐在椅上睡着之人,虽与温贵妃同为姐妹,性情相差怎会如此之大。 她俩果真是同一胞胎所生吗?听说一个是收养,一个是亲生的。 今晚,在太保殿之人,都各怀心事。 秦东流目光从未从问君身上移动片刻,她一直细心观察她。 早已听罢她事情,皇兄西边战事时,她也消失不见,听闻宫中人传言,她是随皇兄去了西边,这等福份,可不是任何一个妃子能享受得到的。 她区区一个知府之女,竟有如此大能耐,能令一向性情不定,又十分暴戾皇兄让她近身在旁,皇兄一向不是十分谨慎小心之人,怎的就容她立在身旁了? 论长相,她倒长得玲剔透,貌若桃花,青丝如瀑,也可称为天上仅有的女子,可后宫之大,与她之比的长相,也是有的。论性情,她倒是话语简短,又少的可怜,论性格,她倒还未见她有什么特别之处。论心肠,不知她是何种心肠? 问君也许知有人在窥视她,回眸张望,一双黑漆漆双眸不时在她身上穿梭,她连忙别过眼眸。 由于她的不自然,与刻意回避之感,均让人觉得有愧于心,或心有所恃。 秦东流三步热摇晃而支,怕无语尴尬,忙寻一语道,“皇兄可有醒来之兆?” “未有醒来之兆,一直在昏沉当中,不知御医是何等看诊,竟只去抓药,却不着急让人醒来。”秋篱好不恼怒,她如今刚刚得宠,可不能让秦东陵睡下太久,而让她打回以前日子。高高在上的日子做习惯了,若是回去,那不是自打脸面吗? 秦东流本想面前温贵妃回答,却不想秋篱抢了先,面上不悦,却未表现现。 “温贵妃,你看皇兄情况如何?”他偏要旁边一声不吭人回答问题,温贵妃抬眸,唇角生花,如六月荷花相携而开。 秦东流刹时如被钉在地面,内心如被什么剥开一般,有些生疼,泛起陈旧回忆。 那个可人儿,总是捉弄他与他的哥哥。那个可人儿曾在他面前羞红了脸,只是小声俯耳对他说喜欢他。那个可人儿后来问家一家被斩,她只相见一面,便了无音讯。 那个可人儿,她可好?秦东流未表其意,却被温贵妃一笑牵起往事,不由对温贵妃目光有些避而之色。 秦东流在心中觉得,温贵妃该不是普通之人的。 “御医御医术,流王爷还不放心吗?凌御医三代为宫中御医,可曾出过一丝半错,连如今避位太上皇都直夸凌御医的医术。”问君慢声细语,自双调好心中频差,保持稳定。 可不能在秦东流面前露出马脚,被他认出。 这个冲动而又任性王爷,他的嘴巴可是最不把关的。 “你身在山西,竟都知晓凌御医医术,可见温家真是虎父无犬女啊。”秦东流一语双关,意有所指,他待又看向她一眼。 越发觉得她十分耐看,又别有气质。 秦东流在问君对上他眼睛之时,赶紧再次别过眼神。如此女子,保不准被她看中心思,那可就糟糕透顶,再偷偷看一眼时,她已然目光朝着皇兄而去,侧脸更是秀美,纤长如蝴蝶飞舞睫毛,随她眨巴眼睛,而欲作飞翔。 ... ... 第183章 冤血染红太保殿1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越是偷偷瞧她,她越发精致,甚至找不出一点瑕疵,美丽的如同天女下凡间如此。 她的动作,仔细瞧来,越发与君君相似,只是只是动作相似罢了,人,倒是有十万八千里区别,怎能作以比较。 在秦东流心中,问君是占满心怀,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若此温贵妃实属天女下凡,美艳不可方物,那她的问君是找不到任何词语来此形容,就如那百艳争奇花朵,也拿不出一朵花朵来评论她的。 眼看问君离她将有一年时间,不知她过的是否安好,是否有食宿之地?是否有赖以生活之地?是否会有欺负于她?不过,他的君君倒也不笨,但天下之大,哪里可以寻得了她。 上次,都怪自己一时疏忽,不敢跟上问君,怕惹她厌弃,若是隔在如今再次相遇,他发誓,要永远留她在身边,再也不放开她的手。 秦东流的异样,早已表露无疑,只是除问君外,屋内但凡有眼睛有心之人,所看到的自然是流王爷对这温贵妃格外注意,之前以为流王爷是谴她之罪,再后发现,不是谴之罪,而是意味深长,只是这意味,乃是那些人不敢妄自评断的。 一个是皇上秦东陵亲弟弟流王爷,一个是皇上的女人温贵妃,他俩若有丝暧昧,那可是在后宫之中,实属笑料,又忌讳而提的。 屋内之人均有心中自明之意,问君在心中一个懊恼骂秦东流,保不准今天他这怪异之举,明天会给她带来怎样一场困局。 秦东流,就不能稳重些,不要让心事外露吗? 难道,他与景色同样,看出她是问君? 问君偷偷瞟他一眼,见他坐在文案边,双手托腮,像一个孩子,五官倒是早已长开,只是那模样越发幼稚而又不成熟,难怪自己不敢轻信于他,如此不靠谱之人,还是与他谨慎些好,以勉日后吃亏。 恰在这时,秦东流那目光情不自禁与问君相遇,一时间,借着屋内明亮烛光,竟有火花相撞之味。几乎同时,秦东流与问君微窘收回目光。秦东流随便拿起摆在文案之上早已沉睡的奏折,假装在看。而问君则爬身仔细看秦东陵是否醒来。 如此别有用心二人,王公公已看在眼中,只是他倒认为这两人也许是青春年少,相遇脸红,尴尬是纯属正常之事。 只是心中劝诫,祈祷两人还是避闲之好,毕竟是叔嫂关系,还是皇上所亲之人。 “流王爷,奏折拿反了。”王公公指指手中倒起奏折,憨憨笑笑。 只怕流王爷心中已乱,只愿他要随时注意身份,别给别有用心之人落下话柄。 秦东流尴尬笑笑拿好奏折,随后干脆摆好奏折,装模作样找东西问道,“王公公,皇兄平时用的笔墨可在?” “这不就摆在您的面前吗?流王爷,夜已深,容老奴提醒句,皇上如今未醒,这太保殿人手众多,看管的过来,您还是回去歇息吧,不然皇上醒来见流王爷如此为他熬夜憔悴,倒心有不忍了。”王公公随后指指笔墨,又加以提醒,只愿他快些离开,别净让人捕风捉影去了。 ... ... 第184章 冤血染红太保殿1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没事,王公公,谢谢你有心了,在这里等待皇啊醒来,本王才放些心来。”秦东流话语虽真,一双眼睛在屋内溜转,王公公知他口是心非,只是他是奴才,万般不敢私自替主子拿主意。 王公公行至问君身边,见秋篱虽坐在床前,却眼神呆滞,完全不似平时那般狡猾伶俐,也不似刚才来太保殿之时那副嚣张跋扈,这倒也好,省得她多事,但愿她未看出今晚这别样之色。 “王公公何事?”问君不禁疑惑问向一旁直用手指戳她肩膀之人,见他目光瞟向秦东流,一时间情不自禁耳赤脸燥起。 万般可气秦东流,怎的就不离去。 “有温贵妃服侍皇上,奴才一万个放心,可流王爷念于手足之情,不等皇上平安可不是来,他倒是不离开。”王公公深怕有人看出什么,自个儿打词补充好这尴尬之中。 好个没有眼色之人流王爷,亏他是生于复杂多变,又深谙算计帝王之家,怎的就没有一点诚府可言。 王公公只是心中所想,倒未敢去直接数落,他也不够那种资格。奴才该有做奴才的本分,万般不可强出头。 问君微微低头,再昂头时,已微露笑意,缓缓起身,行至秦东流身旁。 “流王爷尽可离去,太保殿有我们这些人,你倒是可以放下心来。”问君温和声道,深怕会尴尬,而故意迎上目光,见秦东流目光闪烁,她倒也真真心中越发稳定了。 “那本王离去,明天一早本王再过来,王公公,皇兄明天早朝作罢了吗?”秦东流欲走之迹,补上一语,王公公点头笑道,“奴才作不了主,但自会去请示太上皇,问他意下如何?” 秦东流似有所悟,后道,“那这样如何,我与你一起去太上皇那里,夜虽深,只愿太上皇还未休息。” 流王爷究竟要唱哪一出?王公公面上笑道,“流王爷不必劳累如此,奴才自个去就行,奴才现在就去,流王爷出宫之路倒也顺便。” 秦东流此时再笨,也深知王公公是拒之千里之意,便不好再说什么,临走之迹,头微微偏侧,却终是未看问君一眼,大步如飞般一路跑下阶梯,离开了太保殿。 王公公随后便真去了翻龙殿请示太上皇之意,问君索性心中卸下一口重气。 他可算走了,怎的这般大,还是如此不懂事? 但愿秦东陵日后顾忌他这般可爱天真,又毫无诚府,而不要算计于他,谋他之命。 实在无聊之际,她步入屋外,见满空星辰,一眨一眨,着实心中疲惫。 取信秦东陵,实非易事,他是少年老成,诚府又颇深,做事让人心服口服。迷惑他,问君心中一点底都未有。再夺他江山或毁他江山,问君更觉得如同手可摘星般困难重重。 若秦东陵是那迷糊,甚至如同纨绔子弟,不学无术,诱惑倒也真就简单多,可他偏偏是如此心机重之人,她如何才能令他爱上她…… ... ... 第185章 冤血染红太保殿17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秦东陵醒来时,正是早朝前一时辰,王公公差人煮好凌御医所开之药,温和后,便扶秦东陵喝下,由于药中凌御医放些嗜睡之物,所以,喝下药后,秦东陵便困意浓浓,一觉睡去了。 沭阳坐在椅子上面,早已心烦难忍,想早些看窦贵妃有惨痛下场,可无奈无人配合于她。尤其是与她所属一门之人,她恨恨看问君一眼,见她将微微按向脑袋,便知她已疲乏,于是上前示好笑道,“姐姐,你如此疲惫,不如我来看着皇上如何?” “不碍事的,只是有些头疼罢了。”问君摸摸头脑,微微有些发困,眼睛如同兔子眼睛一般红。 王公公交替宫人下回煮药时辰,回来之时,便见她劳累,不由提醒道,“温贵妃娘娘,颜贵妃娘娘说的对,你如此劳累,不如换下一人,去歇歇也可。” “真的不碍事的,皇上刚刚吃药睡去,若是醒来喝水,我好递给他。”问君挤出一抹笑容,看向怀中所怀水壶,与挂在壶嘴上茶杯,王公公忽而笑道,“娘娘倒是想的十分周到,奴才都未有想到,颜贵妃娘娘,一夜难熬,看你神色疲劳,还是回去休息,明个白天,皇上若是醒来,奴才会差人去禀告娘娘的。” “为何她能留,本宫不能留,本宫也可以找水壶等待皇上醒来的……”沭阳不满于王公公安排,明显有偏袒之意,她怎能软弱下去。 王公公自知不能得罪于她,便开解笑道,“颜贵妃娘娘,奴才可是为您好,这深更半夜的,您不休息好,皇上醒来,见您一脸倦容,也无半分兴致不是?” 一听他所言有理,倒是可信。 哪有自家男人,喜欢自家女人是一副疲惫不堪模样,于是沭阳悻悻离去,在出殿门前,还扶门回望,小心叮嘱道,“别忘记差人喊本宫,本宫随时都可以打扮体面,来见皇上的。” “奴才记下了,主子放心。”王公公笑着大挥手中拂尘,沭阳这才面带容色离开,行走外面,还能隐约听见她抱怨之声,无非是倒霉,或者是见鬼之语,王公公只是摇头笑笑,并不评论。 “淑妃娘娘,那边有椅子,久坐床前,也不是事儿。你不心疼自个儿,赶明儿皇上醒来心疼你,会怪罪于奴才的。”王公公见难缠之人走掉一个,便剩淑妃娘娘,他全弯下腰,顾忌主奴之礼。 秋篱早已神情恍惚,大脑处于一片游离之说,见王公公蹲下与她说话,以为秦东陵醒来,赶紧一个转身,笑道,“皇上醒来了,可是?” 见皇上紧闭双眸,睫毛安静睡着,刚升起兴奋劲,一下被打消,她又恢复之前模样。 “本宫坐在这里等他,何时醒来,本宫何时再走。”秋篱执意如此,王公公想催她而走,问君手指示意他随她意罢。 王公公只好又行至跪下的窦翩跹身旁,见她脸色苍白,几欲跪下不住,见王公公脚,窦翩跹随即抬头笑笑,苍白嘴角,几乎快要咧开,王公公随后便拿来茶水,递上道,“一直跪着挺累,窦贵妃还是喝些水好,皇上醒来时,再行处理您的事。” 窦翩跹苦笑作罢,并未接此茶水,只是目光由之有那份淡然,忽就变得有些暗淡,像是有些失望了。 ... ... 第186章 冤血染红太保殿18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王公公多谢,我不渴,皇上情况如何?”窦翩跹侧头偏瞟了床塌上人儿一眼,未有动静,虽中间醒来喝过药后,又安静睡下。 此时她双膝已麻木,连至脚部都麻的没有一点感觉。 王公公见她跪了一夜,不勉安慰道,“皇上醒来后,自会还你一个公道,不如……” “谢谢王公公,我乃戴罪之身,不敢有非分之想。”窦翩跹何等聪明,一猜便知王公公是何意思,王公公作罢,便不再说什么。 一年前,本生活在渔家生活过的无忧无虑,虽不富裕,倒也因手脚勤快,从不缺饭吃,从不缺衣穿,她闲暇之时,便是找景姿借书而看,景姿是她有次进宫时,打翻咸鱼,而被那文公公惩罚,景姿好心便相救于她,由于景姿性情平和,无卑贱之分,她们二人便成为好友,景姿常常私下教窦翩跹些书籍上东西,那是窦翩跹还在十岁之时,想想已经十多年,景姿与她竟然会同时进宫,侍奉同一人。 依窦翩跹心中所想,她只想找一个踏实而又稳重的男人过一辈子,并不想找进宫,大福大贵,或者踩着人骨往上爬,她做不到。 司马将军早已认识窦翩跹,建议她进宫,依她性情与才学,得到皇上宠爱,而是指日可待之事,谁知司马将军只是一介武夫,除领兵打仗外,对于宫廷中争斗,了根本一知半解。 他只以为进了宫,窦翩跹便要与以前生活告别,进入另一种生活,被人侍奉在上,从此衣食无忧,父母也会凭女贵,而被别人看得起。 恐怕昨晚事情过后,司马将军也是后悔建议她入宫的。 她倒不是怕了,只晃觉得有些不值,若因诬陷而死,她毁于清白,在后宫之中遥传,难保不传入到父母耳中,本想替他们争光,谁知竟成他们的耻辱,他们若是知道,必然心痛。 窦翩跹望向外面那个瘦弱身影,想开口喊她,后又苦笑作罢。 只是宫中姐妹一场,别人凭什么助你?何况你又无任何家庭背景?又不像景姿那般冰雪聪明?还有她的诗情与才学,均是她比之不上,而且她随时有一个位高权重父亲,为她撑腰,她有的只是那股子咸鱼味道,被人嘲笑嘴脸。 想着想着,情不自禁的热泪便充盈眼中。 她若真的离世,父母该怎么办?那声名狼籍该怎样收拾? “皇上明早醒来,会还你清白的。”问君听身后抽泣之声,本在想遥远之事问君,回身便看见肩膀剧烈抖动的窦翩跹,她一阵心酸,赶紧随之上前跪倒在地,触情生情,湿了眼眶。 窦翩跹嘴角一抹笑,犹如这黎明前的一片光芒,甚是迷人。 “我不怕死,怕的是……名声毁了!”此言一出,窦翩跹整个人都已崩溃,她姣好五官挂上悲伤,正如冬季那枯木般的哀伤。 她也是重名声之人,对于女子来说,清白便是比性命还要重的,尤其是把家常五纲看的如此重要之人。 ... ... 第187章 冤血染红太保殿19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她爹的名声,又该谁来还呢? 正因为经历如此相似,问君不禁握住她手道,“别怕,我会替你向皇上求情的。” 窦翩跹闻此言,心中一阵暖流,只是很快便冰霜覆盖。 “你也只是一个贵妃娘娘,虽家世好过我,可宫中讲究证据确凿,也是爱莫能助的。”窦翩跹实言相劝,心意领在心中。 依温贵妃性情,她日后受宠不在话下,只是若有朝一日与景姿交锋,该如何自保?她俩均是品性很好之人,窦翩跹倒真不想见她俩会反目成仇。 “我们几人一起进宫,乐谷莫名去了,你若也去了,该有多冤枉。”问君不禁心中难受不已,她虽说是为报仇而进宫,可日久生情,与她虽说无多深情感,可也见不得清白之人无辜枉死。 “温贵妃,莫要寻她,她是铁了心想置我于死地。”窦翩跹无奈笑笑,差些起身拉住问君胳膊。 问君吃惊不已,疑惑道,“你既然知道,那段你们走近时日,为何不避讳她一些?” “她若能有你一半好,那就好了。”窦翩跹越说越是无奈,眼泪也止住不流,心中却流泪不已。 问君见她止住泪,垂下头,瞬间变得不再年轻,仿佛这一刻,她便老了许多岁。 方才问君从窦翩跹那双晶莹双眸中,看见如死灰般的坦然,又有揪心疼痛。 被冤,谁会不痛。 问君不忍再见窦翩跹,便对门外春桃小声道,“去做些好吃的,清淡些最好,速去速回。” “主子,做给谁吃?”春桃好奇问道。 “你快去吧!如今爱打听事了。”问君假装一怒,春桃立马闭上嘴,对于下人来说,有时候温柔,在必要时候,来点强硬,会起到事半功倍效果。 “恩!”春桃离开后,问君便回了屋,见秋篱坐在秦东陵床前,便离远处看了看皇上,紧闭模样,未曾醒来。 不到两刻钟功夫,春桃端来一碗白米粥,几份小点心,顺便还有一碗鸡汤,问君起步接过。 “吃些吧,还不知道皇上这一觉,能睡到什么时候?若是醒的迟了,你怕就要受苦受难了。”问君将饭摆在窦翩跹地面之上,见她满目疑惑,又笑解释道,“哪怕要上断头台,也该吃饱了去,这样即使做鬼,也可以做个饱鬼。” 窦翩跹泪忽然决堤,拿起筷子,抖动右手,最后将筷子狠狠朝将碗上放去,发出清脆声响,继而想要起身,谁知跪的太久,腿已经酸麻,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她起步几次,都已摔倒。 她要喊醒皇上,她要活着,她不能让父母承受失去女儿之苦,让她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在历经很多次后,推掉问君想要帮忙之手,一踉跄跑到皇上床前,一跃下跪哭喊道,“皇上,您醒醒,醒醒啊!臣妾没有罪,臣妾是冤枉的,是冤枉的,一切都不是臣妾做的,臣妾是皇上的女人,从未对任何人有过非分之想。” 秋篱像鲤鱼跳水般起身,指着窦翩跹鼻子大骂道,“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还有脸向皇上求情,你赶快离去,莫要脏了皇上耳朵……看什么看?你一个对皇上如此不贞的女人,还想让皇上醒来再次被你气晕过去吗?” ... ... 第188章 冤血染红太保殿20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皇上,皇上……”窦翩跹根本视秋篱如无物,不拿她当一回事,秋篱见自己威严被扫,顿时觉得面上无光,尤其她的身份可是比贵妃要高的多,一个戴罪之身,也敢不理她话。 气愤抵不过秋篱面子,她一把扯过窦翩跹,窦翩跹身子本就虚弱,跪了一夜,直接身体向后倒去,问君赶紧上前去看看她情况如何,见她爬于地面大哭不已,问君一阵心疼,却又无可奈何,此时的窦翩跹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听她撕心裂肺,秦东陵竟然在一片悠悠哀伤哭泣中醒来。 秦东陵着衣完整好,靠在床头之上,扫视殿内所有人,后才缓缓开口,有些虚弱声音道,“窦翩跹身为朕的女人,却不守本分,辱没皇族名声,罪当该死,赐予三尺白凌。” “皇上,万万不可,事情未水落之前,怎能轻易就定了罪的?”问君连忙跑到秦东陵床前,企图打消他所以圣旨,谁知秦东陵在喝过王公公递上的药后,目光冷竣重重道,“若谁替之求情,按同犯所处。” “皇上,皇上……”窦翩跹忽而哭喊道,可惜秦东陵根本未理于她。 泪痕划过窦翩跹那如花似玉脸庞,哭肿双眼,犹如那大大核桃。 “爹娘,女儿对不起你们……”窦翩跹随即咬舌自尽,血如妖冶的花顺着她嘴角,缓缓流出…… 三日后,窦翩跹出殡,这是问君要求,只是说了句皇上要考虑民意,若是真说她是有辱皇族门风,传出去,宫外之人,还有朝廷大臣还不笑破肚皮,不如好生厚葬,倒显得当今皇上大仁大德,是厚道之人。 谁知下葬时,传来圣旨,让窦翩跹葬于乱岗之处,不得留在祖坟内。 无论问君再三求情,一天一夜下跪如此,都未有用,他铁了心要窦翩跹灵魂得不到安息。 窦翩跹的事情动劲闹的十分大,后宫之中,私下议论,是谁给皇上戴了如此大绿帽,后来知道是窦翩跹后,宫中开始传言景姿谣言。 问君此时才忆起,景姿小产之事,命春桃带些补品,便来不及卸下替窦翩跹操劳的丧事,赶紧去了卫安殿。 卫安殿外,一片宁静,甚至殿檐之下,灯笼并未换上白色,入殿门而入,殿内一片盎然之色,全无一分哀伤之色。 问君不知到底所发生何事,理赶紧朝景姿住所跑去,边跑边喊道,“景姿,景姿……” 不知何时起,问君将景姿看的如此待重,竟这般亲切,也许是上次借檀木香琴之事。 结果屋内未找到景姿,后春桃突然跑来道,“主子,景贵妃娘娘在院中小休呢?你别往屋里跑了。” 问君试才想起自己进了殿后,直接往屋奔,倒真未注意外面,赶紧笑着跑出去。 见腾椅之上摇晃着脸部盖着薄扇之人,身边宫人见状,欲要喊,问君作个嘘手势,宫人也不再言语。 问君蹑手蹑脚将薄扇从景姿脸庞移走,景姿未睁眼睛,但是嘴角向上扬起。 “是温贵妃吗?”景姿小声问道,声音依然是温柔如三月春风,叫人好不惬意。 ... ... 第189章 冤血染红太保殿2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你怎会猜到是我?”问君小声拿起薄扇,立在一旁,替她扇风。 景姿依旧紧闭双眸,只是眼珠在眼皮里转动。 “除了你,我实在猜不出谁能如此大声喊我名字,在宫中,宫人们喊我主子,长辈也不是你那般急匆喊来的,最近怎么样?怎么突然想找我了?”景姿这才微微睁眸,见阳光刺眼,用小手参挡一下,手竟是接近透明白。 问君见她脸色惨白,嘴唇无血色,双眼无神,便知她身体有异样。 “我还算好,只是好些日子未见你,倒真有些想你了,你如今怎么样?”问君轻轻道,绕她藤椅一圈,后宫人见状才搬出圆凳,便轻轻坐下。 此时院内阳光初露,天边一层白云层里藏着那一抹金黄,蔚蓝的天空如一汪海水,摇曳多姿殿内树木,花花草草,浓郁芳香,绕人鼻息。 “我还好,就是最近容易嗜睡,刚才躺着,吹着清风,闻着花香,又晒着太阳,自然就困意来了,小睡了一会。”景姿话语似乎是鼻息而出,软软的如同棉花一般,力气很小。 问君拉过她手,放在自己手中,发现她平时指甲盖里那半月牙弯奶白色月牙竟消失不见。 她曾听闻大夫说过,人的指甲若是里面有个奶白色半月牙弯奶色,是人一种身体健康表现,仔细检查景姿双手,虽纤指似葱,却无一根有半月牙奶色。 又见她眼睛闭上,许是疲惫。上次听春桃说小产,便也没几日,她怎就出屋而在院中吹风,难不成不知月子里,是不能吹风的,虽是夏季,也要避讳的。 “春桃,喊两名宫人来,把景贵妃娘娘抬屋里坐着。”问君轻声喊向正与卫安宫宫人说话春桃,春桃听罢点头,便叫上刚才说话两人。 “做什么?我想晒会太阳,暖暖的,很舒服。”景姿感知藤椅摇动,立即睁眼,见四人合力抬椅,赶紧命令道,“放下,放下,本宫说放下!” 四人见她真是气愤,便放下椅子,问君使个眼色,春桃与那两名宫人离开,不多时,春桃手中便拿了一床棉被,上面绣着好看的青竹。 “盖上,好一些。”问君怕景姿拒绝,逐笑着替她盖好,景姿倒是未拒绝,只是出神一般盯住问君。 一张脸五官精致找不到瑕疵,美白如玉,唇色如玫瑰一般绚烂。 “大太阳,其实不用盖被子的,这样反而会热的。”景姿软软道,朝问君笑笑,问君忽觉得心酸难忍,却不挑明含意,只是随口胡扯一个理由道,“这边没有太阳,却总是有风,盖上被子,总得暖和一些的。” “罢了,随你吧!”景姿妥协后,闭上双眸,她此刻身体疲惫,又有丝凉意涌入身体每根毛发之中。 也许她是知晓她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善良如她,却不揭穿,只是一个劲的想为她好,怕她受寒,日后落下病根。 难为她了,也苦了她了。 “窦贵妃的后事都安排好了,真是辛苦你了,你是如何向她爹娘说她之去的?你先别说,我来猜一猜,你定是说窦贵妃是意外身故,而不会说是因与人通奸,是吗?”景姿忽坐起,后又笑着坐下,仿佛她说话间,神情就有百种变化。 ... ... 第190章 冤血染红太保殿2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什么都瞒不住你,看见她爹娘,倒让我想起自己爹娘,哪里有爹娘希望自己家孩子死后名声还不清白的。”问君笑着看春桃一眼,春桃便进屋拿杯热茶出来,问君喊起景姿道,“起来喝些水,你的嘴都快裂开口子了,再不好好对待自己,怎么对得起自己爹娘。” “罢了,听你一回吧!”景姿如孩子般乖乖起身,喝下水后,便不再躺下,倒是侧头靠在藤椅之上,静静沉思。 问君随她目光而去,见一只五颜六色蝴蝶扑在门前那一株株鲜花之上,姹紫嫣红,实在好看。 “我还以为你跑过去捉蝴蝶,没想到竟然采花给我戴。”景姿摸着头上那株鲜花,自顾自笑着,露出贝齿,如珍珠般洁白。 见景姿笑的如同孩子般天真,问君就好一阵子羡慕,不由笑道,“像个孩子,噢,不对,是比孩子还可爱的。” 景姿失笑两声,后才看着问君道,“你让我忆起一人,那人年龄与你相防,模样倒也好看的很,总觉得她像一朵花,可不知道该拿哪一种花来比喻她,不似牡丹的华丽,却自有一股子不容忽视高贵气质。不似兰花,却也有一股子清新脱俗之气,也不像这园中任何一种花。” 问君未及多想,便将被她动来动去而掉落被子掖好,不加思索道,“那她可真奇怪,我倒想见一见了。” “可惜见不到了,再也见不到了。”景姿哀声叹声,昂着头望天上那一汪碧蓝,似乎那碧蓝幽空中,有她所思之人。 问君随即笑弯腰,开口笑道,“你可真有趣,说来说去,竟说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人。” “是啊!真的还不知道她在哪里呢?” “别多想。”问君笑道。 “恩!” 景姿望天片刻,后又问道,“你说,人死后,是不是就进入云层,变成一滴雨了呢?” “这我也不知。”问君随即也抬头望天。 柔软的白云,飘逝于天空之中,偶尔的飞鸟,带来着生活希望。 她问君,以后会有生活希望吗?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不防与我说道说道,好让我替你解解忧。”景姿见她也凝视望天,神情出神。 “没事,大概最近未有休息好。”问君随便找个借口,随即狡黠道,“我为你弹高山流水怎样?” 景姿忽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像下雨前的阴天,十分阴戾,与平常温和温柔之样真是相差甚远。 “娘娘,景公子来了。”一名宫人通报,随景姿说声宣,那名男子便突然而至面前,问君一僵,顿时如被五雷轰顶,没了反应,她即要转脸之时,景色恭敬行礼道,“温贵妃娘娘吉祥。” “免礼!”问君面色越发有些僵硬,好在景色并未戳穿她,而是对她毕恭毕敬,有礼有貌,这倒少见。 她仔细观察景色,比最后一次见他时,皮肤黝黑许多,也许是夏天晒的原因。眼神内敛,嘴唇紧抿,神情严竣。 他今天一身规规矩矩淡蓝色衣衫,越发显得他成熟。 问君法禁猜想,这是她所认识的景色吗?怎会感觉如此不同? ... ... 第191章 冤血染红太保殿2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规矩似乎上身,且多了份自然而然的温和,这可是以往景色身上少有的。 “姐姐,爹最近总是希望你回家看看,娘也十分想念你了。”景色目露祈色,声温和低调,身体板正。 景姿望他一眼,随即东张西望,不知寻些什么,后忽后恼道,“人呢?去哪里了?怎么不给景公子倒杯茶水来。” “我去倒。”问君起身找杯倒水,递向景色,景色原本不渴,他一心想带着家里双亲之盼,而款款而来。 “我不渴。姐姐,他怎么说也是你的爹,你怎能这般狠下心肠,负他老人家之心呢?他最近时常念叨你,问你怎么还不回去看他。”景色说的无奈,这可倒更不可见。 问君递水也不是,不递也不是,就忤在那里未有了动劲。 景姿忽轻轻扬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笑容,上下打量景色。 一表人才,长相不凡,风流倜傥。这身华丽公子哥衣衫倒是合身合体,举止也不似以前那般轻浮,看上去倒踏实多了。 小产头一天,她的爹,正是那个位高权重的右相,与她大吵一架,父女俩不欢而散。 景姿自幼长的如此般大,从未与自己爹顶过半句嘴,一直都是以礼相待,从不越轨。可那日亲爹所言,当真叫她无地自容,右相拂袖而去后,她便肚子不适,夜里便小产了。 “你回去吧!本宫近来身体抱恙,需静心修养才可以舒服一些。”景姿随即又躺下,闭起双眸,不想被人打扰。 景色上前一把扯掉她所盖被子,连声问道,“你可是他的女儿,是他的女儿,怎么这般狠的心?” 景姿依旧闭眸未理,可微动的睫毛倒是如风吹舞,闪烁出完美的眼线。 问君连忙放下茶水,一把抢过景色手中被子,怒斥道,“她不能受凉。” “你可是从他们身上掉下的肉来,怎的进了宫,便不识家里人了,好个忘恩负义,不知恩图报的娘娘。”眼见她未有反应,景色倒有些口不择言,横眉竖眼。 上次他爹右相景天回到府中,便一病数日,整日只喝些粥来填腹,再三相问,他爹也不多说话语,只是垂头叹气,连着他娘整天以泪洗面,景色再也坐不住,如一头暴怒狮子一头扎进宫中,来找自家姐姐讨个说法,谁知见面,她如装病般不理踩他。 “休要胡言乱语,景姿为人,我最为清楚,她可不是你说的那样。”问君盖被之迹,听景色气话,本想道出实情,只是见景姿一直假睡不语,倒不能替她独自作主说出实情。 景色久久凝望向她,忽然一掌拍向景姿所坐藤椅之上,景姿始料未及,随藤椅散架,她被魄重重落于地面,身体未康复,甚至身体依旧疼痛的她,连话语未说,有些艰难起身,便扶住门框往屋内而去。她本就坐在廊台下,直接便可触摸到门。宫人们不再聊天,赶紧过来搀扶她,顺便动动嘴,又未敢言声。 ... ... 第192章 冤血染红太保殿2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姐姐,姐姐……”景色巧绕过问君,大步朝前,直进屋内,宫人拦的不及时,他还是入了内屋。 景姿立在梳妆台边,背身向景色,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是那略微颤动双肩,还是出声惊着她在哭泣之事。 景姿一个转身,泪眼朦胧,景色倒吃一惊,心中一软,轻声道,“姐姐为才能哭了?” 如玉脸庞,泪湿两颊,轻咬朱唇,目光闪烁,一身素衣,洁白如雪,毫无灰尘,活像祭祀,头上之钗倒是只有一根,如此打扮,分明透露一股子衣丧之气。 景色虽自小风流成性,也嚣张跋扈,可他毕竟如今已改,如今站于她面前的景色,早已不同往日那般任性,自私,倒是会替自家亲人着想,关心起爹娘,这倒是意料之外好事,也挺好。 “你暂且先回去,等有时间,本宫再看时否要回?本宫累了。”景姿复又低声浅语,活脱脱一副虚弱病人之样,可景色今天听不到她肯定回去之话,断然不会离开。 景色一把上去拉住景姿手腕,蹙眉不解问道,“姐姐为何自从进宫,便变得像另外一人?以往姐姐在家里之时,可不是这般模样的,姐姐是否有苦衷?又或是有人欺负你了。” “姐姐很好。”景姿想方设法褪景色之手,景色却偏偏不想松开,如此二人挣扎后,景姿按捺不住性子,垂泪之迹,再睁双眸之时,口出恶言道,“滚!” “姐姐!”景色犹为一惊,他与姐姐自小一起长大,姐姐可谓是名门淑女,从不招惹口舌是非,更别提说些脏话,或者发怒。 “松开。”景姿显然不耐烦,只想他赶紧离开。 景色只想打破沙锅问到底,严肃道,“是否姐姐在后宫之中受了欺辱,才会如此对待弟弟。姐姐大可以告诉弟弟,好让弟弟去替你出头。” 景姿无语哽咽,这个小弟果然还是如此幼稚,如此想法简单。 “我真累了,想睡一会。”景姿话毕,送脑晕晕沉沉,脚底打飘,眼神昏暗。 屋内本就有些昏暗,加之她忧伤过度,心思极度灰尘,又烦景色扰乱她心,心中一股子怒火填在心口之处,烧的她十分难受,忽然一阵腥甜自嘴中喷出。 “姐姐,姐姐,快喊御医,快喊御医。”景色扶住突然喷血而软软无力景姿,景姿双眸轻启,却在下一刻而后闭起。 闻读赶来的问君,吃惊之余,赶紧唤春桃去找御医,谁知景姿宫人面有异色,伸臂拦下,欲言又止道,“不可,不可请御医,若是御医来了,难勉要出大事了。” “小芳,你且好好说来。”春桃见小芳吞吐话语,知定是有难处。 问君点点头,小芳还是犹豫不决,显然不信任这些人。 问君拉过小芳,肯定的道,“小芳但且说无防,我与你家主子情如姐妹,又姐妹情深,若是有难言这隐,只对我耳语便好。” 见小芳眸中狐疑生出,不敢道出,问君又朝她眨巴眨巴双眸。 ... ... 第193章 冤血染红太保殿2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小芳最后索性俯问君耳轻声道,“主子小产之事,除与春桃说起过,其它之人并不知晓,主子也不让说。” “可是身体如此虚弱,若是不说,出了三长两短怎么办?”问君执意看向已被放平在床上,又盖好被子景姿,脸色犹为难看,她在屋内来回踱步,不知该如何是好。 床纬之上的人儿紧闭双眸,模样清瘦,脸色苍白,呼吸薄弱,可怜的只剩一丝呼吸。 景色但见御医迟迟未来,不勉心生窦疑,又见问君来回踱步,他便仓促起身而去。 “御医来了吗?”见众人摇头无语,他不由大恼随后跑出,在跨脚离殿门那一刻,问君一把扯住他双手。 “你姐姐小产之事,不能惊动宫中之人。”问君只好实言道出,既然未揭穿她身份,想必也会为他自家姐姐守住秘密。 景色显然确实不知,回头之迹,望屋内一眼。 “姐姐何时有孕在身?又何时小产?怎的未通知景府的人?”景色好不吃惊,却只好停下脚步,一拳击在殿门之上,殿门发出哐了啷之声,“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是谁?”问君不禁诧异而问,景色正欲开口之时,望向问君,止住声摇摇头,便从殿内跑出。 问君怕景姿危及性命,赶紧差春桃去宫外找大夫,就说是宫中有位宫人生病,不敢劳此御医,才去找大夫。 春桃懂事点头而出,事关重大,她一个宫人哪里敢说些言语。 见宫人端了开水过来,问君急忙接过开门盆子便进了屋,进屋后便开始替景姿擦拭身体,忽发现床布上血渍斑斑,不由在惊,望向昏迷人儿一眼,不由怪道,“净不爱惜自己身体。” “再去换一盆水过来。”问君吩咐立一旁宫人道,宫人听到吩咐后便离开。 问君将景姿被子放好,自己则提心吊胆一旁侍候。 老天要保佑景姿无事好,若是有事,那多可惜,她如此年轻生命,可不能说没就没了。 问君见春桃迟迟未归,不勉心中焦急万分,若找御医,宫中又无可信之人,倘若露出风声,不知景姿该如何是好。 小产之事,她竟然闭殿未露,到底为何? 秦东陵对景姿怀孕一事,是否知晓? 万般心事萦绕在心头,点点滴滴使得问君身心疲惫,她本不是多事之人,只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景姿为人谦和,又知书达理,还性子恬淡,这种如此好性情之人,试问哪个人不喜欢? 问君拍拍额头,脑袋有些生疼。 一旁宫人见状,赶紧上前去,轻声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没事。”问君硬扯出一丝笑容,而不停向殿门前眺望,只盼望那殿门之后,人儿早早归来,好解了她盼解之急。 宫人退下后,问君垂着头,干脆贴身靠在门框之上,眼巴巴等待春桃归来,谁知几刻钟后,春桃未等来,景色却风风火火跑来,进了殿门,后又回退几步大声嚷道,“快点,李大夫。” ... ... 第194章 冤血染红太保殿2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宫人隔开床纬上帘子,搭根丝线系在景姿细腕之上。 王大夫手摸下巴胡须,略有沉思,缓缓放回丝线,起身找来笔墨。 “拿去,照贴抓药,病人身子虚弱的很,若是不加以调养,很有可能会有大出血征兆,不知是……”王大夫见景色眉眼冷竣,硬生生把问的话噎进肚子里面。 “有些事情,知道没有不知道的好,王大夫,这边请,我去随你抓药去。”景色陪着脸色别样王大夫出了卫安殿。 问君一直到景色采药回来时,心中一直忐忑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有些异样。 不知王大夫可会对外人说起此事,他定是能判断出是小产所至,唉! 第一碗药景姿喝下后,景色便留在宫中未回,只是差随行小厮去回禀景府,谁知半夜时分,景天竟然夜探卫安殿,还好尚未惊动多少人。 问君只因也在卫安殿未回,景天见她微微一楞,倒未有多想,也不知她是何人。 景天守在景姿身边,直到破晓,方才因上朝而离去,景姿醒来时,景色也离去。 “昨天右相半夜来看过你了,陪了你一夜。”问君实言道,拿来毛巾替她擦擦脸,憔悴模样,更显可怜。 苍白脸庞,几乎与面可比美。 孱弱气息,更显楚楚动人。 “春桃,去替景贵妃弄些吃食来。”问君回头吩咐一旁刚从桌子上面醒来春桃,春桃睡眼朦胧软软道,“是,主子。” 景姿饭罢后,又过二刻,又服一剂药,后喊累,便睡下了。 问君留言叫卫安殿宫人好生侍候,若有任何急发事物,可去四季殿找她。 路过上交那颗参天在树边,她忽然好奇望了望,便又继续向前走,春桃边走边道,“主子,感觉景主子好生奇怪,如此小产在后宫这般大事,都不上报皇上。” “也许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对了,上次让你帮我查的一个小孩,有消息吗?”问君再次捡起一张纸,又是上次那十个字,字体规整,一眼便可看出,出自同一人手。 她四下转望,突停下脚步,春桃好奇随她眼神四望,除一棵参天大树比较引诱人之外,别的什么也没有看见。 “主子,这颗大树有什么可看的,不就是一棵破树吗?”春桃抬眼望望,脖子因昨夜爬在桌子小睡,而略显酸疼。 “这附近有人小居吗?”问君问道,又接着道,“脖子疼,一会回四季殿,我给你捏捏。” 问君说完捏捏,春桃扑哧一笑,唾沫都喷出嘴角。 “主子,说的哪里话,我怎能让主子侍候呢?这里如今没有人住,可是很久以前,有人住的。” 问君向前一步,紧声问道,“何人居住于此?” “主子怎会这般紧张,听说是一个男人,但这是在后宫是忌讳的,因为后宫之中,除了宫女与妃嫔之外,最多是有太监,但绝不能有男人的。”春桃小声低咕,深怕别人听了去,后又四周看看无人才放下心来。 ... ... 第195章 冤血染红太保殿27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既然如此,为何这里会有男人?而且这四处无屋,住在哪里?”问君好奇望向四周,除周边植物与花草外,根本无任何一间屋子,即使一间茅屋都未有。 春桃用手向前一指,道,“不在那吗?” 问君顺春桃手指处,见初升阳光刺眼厉害,忙用手挡住那抹幽明阳光,一座出人意料之外的房间出现在眼前。 她以为自己眼花看错,还故意眨眨双眸,待到向前两步,别过阳光,才真真实实看见那座几乎在半空中的房屋。 那屋的形状该如何形容,四四方方,屋顶四角均是翘屋,,上面瓦片看不太清楚,倒是呈现在直面的门,倒是陈旧了,上面好像攀了许多蜘蛛网。 “从哪里可以上去?”问君对这神秘小屋忽然十分好奇。 春桃摇摇头道,“奴婢不知道,奴婢只是见过这屋子,听宫中多嘴多人讲些关于这屋子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从哪里可以上去,再说,宫中私下一直有传言,上此屋者,必须毙命,主子还是不要上去的好。” 春桃拉起问君顺胳膊,阻她再往前脚步。 不知主子怎会突生兴致,想去恐怖之屋看看。 若是因此生出好歹,她不好交差,暗自骂自己方才多嘴。 这屋总让春桃觉得十分诡异,又十分害怕,每逢路经此地时,她后背之上不由自主便会升起许多鸡粟,或许与这屋子有关。 问君犹记起第一次路经此屋时,发生莫名其妙之事。 若想解开心中疑惑,唯有登上屋内看看才得知,可自己如此好奇,指不定会为自己带来不必要麻烦。 “拿我的东西,当砍手。”问君征征念出,仿佛陷入一片沼泽地中,无法抽身。 春桃被她吓哭,搂住问君小心道,“主子,你可别吓奴婢啊!” 问君忽而诡异一笑,顿时叫春桃吓破胆。 主子方才笑容别有用心,与平常所笑那份笑容根本不一样。 “拿我的东西,当砍手。”问君重复一遍,春桃只觉得头皮发麻,忽松开问君,征征谨慎望向这里四周,顿时捂住耳朵,大叫一声,“有人吗?有人吗?” “拿我的东西,当砍手。”此时问君已回复理智,见春桃尖声尖叫,便赶紧拉她过来道,“春桃,你怎么了?” “鬼?”春桃见她在叫道,忽而蹲在地面,瑟瑟发抖。 “大白天,怎的说胡话了,哪里有鬼。”问君没好气道,倒也未生气,只是再次出神望向那屋子。 不知里面可曾住的有人,后又一笑,若是有人,不吃不喝,也早死掉。 “你真的是主子吗?”春桃忐忑不安立身起,意恐未完全褪去,还是十分害怕的。 问君点点头,又笑道,“春桃,不如我们看看哪里可以爬上树去。” “不,主子,我们赶紧走。”春桃下一刻便拉起问君,硬是给她扯走,连走老远之地,问君忍旧不时回望那浑身散发诡异小屋。 这一次,问君便记下这屋,宫中生活来日方长,以后恐怕也会有时间看的。 问君从卫安殿回去后,一连病倒一月,春桃私下与冬霜一个劲肯定唠叨,是那个鬼屋传的煞气,伤到娘娘,冬霜倒也不似以前那般直言莽撞,越发稳重。 ... ... 第196章 鬼屋秘密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一月病塌卧床期间,问君时刻踮念着那充满古怪,又令她有万分探知欲的鬼屋,那里面似乎隐藏一个天大秘密,正向问君招手。 她康复第二天一早,趁天未亮之迹,带着胆大的冬霜,避开春桃,而又回到那颗参天之树之下。 冬霜手挑一盏四季殿灯笼,借着夜色,往上一照。 “主子,这屋子听说闹鬼,咱们还是回去。” 问君即想来到,又不想再此回去,她总有一种预感,这里,似乎有关于她的事情。 虽然她只是感觉,但那感觉如此强烈的厉害。 夜色只在东方露出一丝灰白,并无法照亮这里,而且这周边植物众多,稍不留神,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黑夜中,仿佛有一双无形双眸,正征望两位好奇之人。 冬霜见她意已决,便配合她找寻可登树上之梯。 一盏茶功夫后,任凭她俩如何寻找,如何见缝插针,也未见有上树之路。 “主子,没有路,咱们就回去。”冬霜想是无路可寻,便好心提醒。 她的这个主子性情倒是很好,心地也善良,侍候她这么久,从未罚过她们半次,倒是那个秋篱,自从做过贵妃后,总是在宫中耀武扬威,十分嚣张,却在皇帝面前总扮演弱者。 不知皇上被秋篱哪一点迷住?不管论长相,论性情,自家主子,不知道比那秋篱好过多少。 “没有路,那屋是怎样盖的?”问君却陷入沉思。 她一连数天做梦,均梦到这棵参天大树,甚至在梦中,还有人向她摇手,示意唤她而去。 她相信那绝不是梦幻,只因那般如此真实。 上次在清凉殿外那兵器之声,定是与这棵参天大树有关联,她在去年时,本想去找景姿说起那夜所生之事,谁知景姿被翻牌子。 她捡起掉落在地面一片树叶,在夜色中,呈现绿黑色。 叶子是圆圆形状,上面不同于别的叶子有径,它没有,就像一张整平的纸,剪成的圆。 那夜出清凉殿时,她脚下踩的正是此等形状叶子,也是绿色。 这并非巧合,绝对她所不知道,并且天大之事。 她并非好奇之人,只是仇恨未报,她心中忧心如焚,秦东陵整天整夜在秋篱披香殿,根本未去临幸任何人。 想起秦东陵,听说他执政期间,不论朝廷,乃至百姓,均未有多少怨言。 太后虽始前有意垂帘听政,后被秦东陵果断拒绝。 太后倒无任何异话,只是听闻下人常小声低咕,太后如今对皇上十分不满,意有改皇之意。 问君首先便想到秦东流,便觉得不可能将江山社稷交到他手中,毕竟他太稚嫩,太不稳重,身为一国之君,不止要稳重,深谋远虑,君臣一心,更要有君王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狠毒手段。 爹在世曾说过,若想做好这晋国天下之主,光有谋与才是断然不行,必须要有心。 可惜爹一位武将,大概是无心之人,无心笼络人心,才落的那般凄惨下场。 ... ... 第197章 鬼屋秘密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主子,据奴婢听说,这间小屋,原本是太上皇盖给龙妃娘娘的,不知后来怎的传言说是住着一个男人。”冬霜将自己所了解一一相告问君。 问君一听牵到龙妃,不由大为振惊,连忙问道,“说的再仔细些。” 冬霜点点头,将灯笼向上照了照,后看向问君道,“娘娘,你看,那屋的门上面刻的有字,字是太上皇曾宠幸龙妃娘娘那时,所赐给龙妃的字。”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又是这十个字。”问君喃喃而念。 “恩,听说,当年太上皇见龙太妃娘娘第一眼,便爱上她,之后便宠她而弃了后宫,其中也包括当今的太后娘娘,那个时候太后娘娘也是风华正茂,温柔似水,可就是无法抵过这位龙太妃娘娘,宫中老嬷嬷私下说,太后娘娘年轻的时候,可比龙太妃美丽的多。”冬霜见问君昂着头,眯着眼向上看,又将灯笼向上提升许多,一直到灯光正好可以照上小屋为止。 这间小屋本就是十分奇怪,宫中私下传言从未断过,不知娘娘怎会突然对这屋感了兴趣。 “龙太妃家境如何?”问君问道。 “从未听过有关龙太妃家人传言,只知道她是太上皇下江南之时,太上皇遇到刺客时,替太上皇挡过一剑的女子,太上皇不止爱上她,更是对她无比的好。”冬霜往上瞧一瞧,见那十个字清晰可见,又转首道,“娘娘,你看那个心字。” 问君刚才觉得十个字颇有些不对劲之处,可就无法找出哪里,经由冬霜一指,她瞳孔瞬间放大。 “其余之字均填有朱砂,而心字没有。”问君脑袋一瞬间如过马闪电般,如鸟儿扑翅般,如凤凰呜叫般,顿时乱成一锅粥。 为何只有心字没填朱砂,那九字与这心字相比较,心字格外空洞,如一个深不见底的地洞,没有生命,正悲哀沉睡着。 冬霜点头再语道,“原本心字是有的,只是后来,便不见了。” “为何之前有,后来便消失了?”问君不禁疑惑满腹,见冬霜摇头不知,也只好自己探索。 “不知道。” “冬霜,你且将灯笼向上提提,我找找看有没有滕条可以攀爬上去。”问君大胆想法被冬霜连忙阻止,她大惊小怪道,“娘娘,此是夏季,这旁边植物茂密,虫蛇出没也多,爬树难不会有蛇,你还是别爬了。” 问君想来也是,耳边虫蛇鸣叫,从未有片刻停止。 “你等等我回来,哪里都别去。”问君抬眼见东方灰白变得浅白,大树这边,即使不需灯笼,也可以看见大致轮廓。 “娘娘,天快亮了,不如明夜再来。”冬霜望向东方一眼,后提醒问君,问君想来也是,便恋恋不舍带着冬霜离开这里。 还好一路并未碰见宫人任何人,只是巡夜的侍卫来回走入。 白天时间,她与冬霜都补上一觉,春桃见此两人行为奇怪,也不便相问自家主子…… ... ... 第198章 鬼屋秘密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第二夜,过了三更时分,宫内寂静一片,除巡视大内侍卫外,便是虫蛇叫鸣,那条通往神秘小屋,根本未有侍卫。 从冬霜口中得知,那条道太上皇下过令,说是龙太妃见见不愿别人觊觎她的小屋,便不让侍卫靠近,平时来回之人,也只是问君。 “去年从卫安殿回来之时,走的便是这里,怎的只有我一人走。”问君不勉十分好奇,这条道是四季殿通往卫安殿最近之路,而且一路之上,均是绿树成荫,风景好,更舒适。 冬霜见天上有轮圆月,便将灯笼放在地面,从怀中掏出提前带好的东西。 “娘娘,你对宫中不熟,所以自然不知晓,快把磷粉抹在身上,避免受蛇虫攻击而受伤。”冬霜连忙将手绢之中所缠之物,涂抹撒在问君衣服之上。 “冬霜,你看。”问君指指自己身体。 磷粉在夜色下闪闪发亮,如萤火虫般,只是别人若是见到一个如此大的萤火虫,恐怕要被直接吓晕。 “娘娘,奴婢思来想去,觉得您上去还是不妥,不如奴婢上去。”冬霜连忙将磷粉撒在自己身上。 “不用,你就在下面守着,若是无意有人过来,你便装假躲在树后,明白吗?”问君小心相嘱,见冬霜点头应允,一笑,便转身去爬树。 树乃几人合抱,也相抱不过来的树,藤条围绕在大树四周,所以很容易手脚并蹬而上。 “娘娘,小心些。”冬霜轻轻伸手道。 问君在点点头,那如萤火虫般人影通过蔓藤缠绕,一路居然顺通无阴上了去。 当那十字映入眼帘之际,问君忽觉得脑袋发胀,那十字刻在门框之上,此时那九个朱砂大字,正像无数双眼睛,紧紧盯住她看,像是一探到底。 她后背一阵凉意,皮肤泛起鸡粟。 她向后下方望去,还好冬霜朝她微露笑脸,她便觉得安稳许多。 “娘娘,您还是下来吧!冬霜忽然有些害怕。”冬霜身感阴气,甚至裤腿之中,有些不同于夏季的寒冷。 那小屋存在之久,又十分神秘,在宫中,根本无人敢去探究这个秘密,真怕娘娘万一好奇,令她有不测,那该如何交待。 “不用怕,一会就下去。”问君微笑小声道,极力安抚受一脸不安冬霜,冬霜只好点点头,心中祈祷,今晚一定无事。 不知怎的,她心中毛毛一片,一丝都不得心安,眼观四周,圆月下的绿树,透着一股子苍老神秘之感。 问君伸手摸摸那些字,首先摸的便是那个没填朱砂的心字。 “啊……” “娘娘,你怎么样?” 问君心口被绞刀刺的生疼,尖叫一声身后落地,冬霜连忙跑来见问君摔晕过去,一时慌了神。 黑夜之中,如此禁讳之地,若是被人传入到太上皇与龙太妃耳中,难勉生起不必要的事端。 忽在这时,竟然会有侍卫巡视而来,冬霜的嗓子都快提开嘴里,一跃而出了。 “娘娘,您倒是醒醒啊!”冬霜硬拖着问君被摔晕身体,强行朝大树后面躲去,赶紧去拿回灯笼,及时捉灭,便提心吊胆见侍卫从面前而过。 ... ... 第199章 鬼屋秘密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我不是你,我不是你……啊……” “娘娘,娘娘,醒醒……”冬霜见侍卫远走,一阵放松,哪知问君发出梦呓之声,便赶紧捂嘴。 娘娘,别怪奴婢,奴婢也是为你好,若是被侍卫发现,咱们处境就该十分悲凉。 果然,火把那里,停停顿顿,最后又再次离开。 忐忑不安刚放下手,问君又开始摇头梦呓。 “我不是你,不是你……” “娘娘,娘娘……”冬霜不停呼喊,她曾记起家乡人曾说过,若是一人做梦梦呓太长时间,八成会在梦中死掉的。 问君醒来时,朝冬霜笑笑,冬霜一楞,继儿也朝她微笑。 “我怎么了?”问君一直在私下从未对她们称过本宫,只因她心中知道,处于下人之位,是很难做的,但她有时也会偶尔严厉,却不极端。 冬霜扶起她,指着上面,然后作个手作个摔的动作,问君突然笑出声。 “冬霜是说我从上面掉了下来吗?怎比起手语起来,背有些疼。”问君犹恐未惊朝上望去。 方才摸那无朱砂心字,顿时胸口那一阵绞阵,她可是好久都未缓过神来。 她非常坚信,而且非常肯定,那朱砂心字与自己有关,只是这话,她放在心中,却并未向冬霜道出。 她们回到四季殿后,问君也曾交待冬霜,自己受伤之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包括春桃,春桃虽好奇她们所藏之事,问君也不愿相告。 过了几日,问君后背摔伤之痛已修好,又要再去时,冬霜如一阵风般,大呼小叫跑进来告诉她。 “娘娘,那树,那树被砍了。”冬霜气喘吁吁,好久都未平复心情,难掩的激动接过春桃递的水便喝了下去。 春桃不禁奇怪问道,“什么树被砍了?慌里慌张的。” “何人砍的?”问君心中重重被捶打一击。 “当然是当今皇上,若非他下令,谁敢砍那颗树,且不说上面有太上皇替龙太妃盖的屋,提的字,皇上怎会如此这么做,让人不解。”冬霜将茶碗放在桌面之上,颇为不解,连自己老子所赐自家娘亲东西都敢砍,皇上这是要做哪般。 “娘娘,去哪里?” 问君一路小跑到那棵树下,却见树下围有一群侍卫,有拉锯砍树的,还有用斧头砍的,在烈日炎炎下,每个人的额头均是汗珠闪烁。 秦东陵一身龙装,身形欣长,立在一旁指挥砍树。 “参加皇上?”问君虽很想问他为何砍树,却不忘宫中之礼,上前服身,秦东陵见他,剑眉轻蹙。 “温贵妃来此何事?”他的声音带着明显探问,却并不好奇,仿佛他事前便知晓问君会来。 问君见他咄咄逼人眼光,及时避去,后又笑着迎上问道,“皇上,臣妾偶遇过此地,见那树足有几人也怀抱不过来的宽,又见上面盖了一间小屋,门框上面还写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字眼,想来,也是有心有情之人所留下的。难得在宫中还有如此深情之所,臣妾便不忍见皇上给拆了去。” ... ... 第200章 鬼屋秘密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温贵妃何时路过这里,还看见门框上字?”秦东陵忽而高声低语,却自带一份霸气与威炎,不容忽略的王者气息,令问君对此回答着实棘手。 “回皇上,有次去找景贵妃时,便经过的这里,抬头便看见了。”问君实言与虚假相掺。 秦东陵显然无法相信问君口中所言,疑惑盯她半晌。 “以后未经朕的允许,一律闲杂人等,不许出入此路,王公公,从明日开始,此路封锁,不许再有人进出。” “是,皇上。”王公公允声应道。 “皇上,这颗大树显然年份已久,何以砍掉,若是留他,不也是宫中一番美景。”问君眼见在树被砍出里面白色木桩部份,不由心中略痛。 秦东陵到底在护些什么?这颗树上屋子是太上皇为龙太妃所盖,他岂敢把它砍掉。 砍树之事过了半月,已是入三伏天气,一动,便汗水淋漓。 从早上开始,四季殿的宫人都未停下,问君从昨夜便一直高烧未退,其实躺在床上被烧的迷糊问君,清楚知晓,自己并非才发高烧,而是自从砍树那日开始,高烧便一直持续陪伴他身边。 她的脑袋浑浑恶恶,断断续续,总有些模糊影像出现在面前。 她想伸手去抓,却也看不见,抓不着。 几日后,温贵妃高烧未退的事情,便传至整个皇宫,景姿常来探望她后,便极少人来探她,甚至秋篱也只是象征性过来,走走过场而已。 秦东陵一直到问君卧于床塌半月,也未露脸。 春桃与冬霜私下抱怨,皇上竟如此对待娘娘,好说歹说娘娘还曾是秋篱主子,怎的病的如此重,皇上还是往秋篱的披香殿跑去。 随着四季殿宫人不满,胆大,替自家主子抱打不平春桃,竟然跑到太后那里告状起,太后闻讯,携带太皇太后一并凤移四季殿。 一坐便是一天,临走之际,太后嘱咐宫人小心侍候,若有差池,可不得掉脑袋。 自从太后与太皇太后凤移四季殿后,接二连三拜会的宫中妃嫔一时间,倒像是菜市场一样,络绎不绝,源源不断。 好礼好言赔上笑脸,一坐便也是一天。 问君已被病的迷迷糊糊,哪里有理会她们的清醒。 春桃与冬霜此时竟后悔当初去找太后评理,来看自家主子,竟惹些攀龙附凤,实际妃嫔来。 来篱再来之时,肚已微凸,满目娇羞,行动十分不便,随行宫人足有十个,五男五女,还有二个佩刀侍卫。 春桃与冬霜明眼一看便知,如今淑妃有孕在身,皇上十分爱惜,派那般多人守护,无非怕她有三长两短,危及性命。 对于皇上对淑妃与温贵妃天壤之别,春桃与冬霜不禁十分愤怒,又不敢吱声。 秋篱自打怀孕后,性子倒变得温顺许多,不似之前那般嚣张跋扈,倒是常带些点心给春桃与冬霜,说是自家姐妹应该的。 受宠之余的春桃与冬霜,倒觉得秋篱是狐假狐威,面上收下点心,回头记在帐上,等温贵妃醒来,再还礼回去。 ... ... 第201章 鬼屋秘密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到第二十天的时候,问君忽的好了,却与以往不同的是,她醒来之后,狂吃一通,再后沐浴更衣,轻施浓妆,便直奔向秦东陵太保殿,却未见到秦东陵,听宫人们说秦东陵是带淑妃娘娘一起去灵山狩猎未归。 向宫中所知灵山路途之人打听清楚,问君执意要去灵山找秦东陵,春桃与冬霜口水说干,也劝解不住。 为怕问君路上有三长好歹,春桃与冬霜一直暗中随她身后。 没想到问君出了宫门后,竟会直奔部老将军那早已被芳草占据的院落。 直到幕落日分,星光乍现,问君才轻手轻脚关门而出,春桃与冬霜好不奇怪,却不知是何原因。 对于她俩的尾随,问君自然无从知晓,她只当自己出宫,无人跟从。她后又去找婆婆,婆婆乍见惊慌之余,不勉骂她一通。 “若是有尾随的宫人,被加以诬陷,你可就前功尽弃了。”婆婆好不责备,把门栓的严实,又从窗户向外探去,洽巧就看见春桃与冬霜身影,忙向问君招手示意,“你看,那两个人你认识吗?” 问君一看,心中一重。 “是春桃和冬霜,一定是怕我路上有个闪失,跟着过来的,走这一路,竟未察觉,当真是大意了……坏了,婆婆,刚才我回过家中,她们一定也看见了。”问君不由握住婆婆双手,情急之中,婆婆掩她嘴小声道,“无事,她们二人在屋外不远处,小心些说话。” 问君点点头,又朝窗外望了去,那两人没了踪迹。 婆婆从屋内端出一碗水,刻意大声笑道,“姑娘,这庄户人家什么都没有,却不缺水,喝些水,赶紧上路找你夫君去吧!” 问君笑着配合,大声道,“谢谢这位好心婆婆,等找到夫君后,让他好好答谢你。” “不用答谢,我们这粗人粗房的,有人光顾已经很不错了。”婆婆又从屋内铁锅里捞上一块饼来,“外面天黑,看你一个姑娘家的,这是老太太刚烙的饼,吃些再上路。” “婆婆真是好心人,以后定会有好报的,谢谢婆婆。”问君倒真是饿了,接过饼便狼吞虎咽起来,看得婆婆一边心酸不已。 婆婆拿过鞋底纳着鞋,轻轻道,“苦了你了。” 一滴泪落在饼上,问君笑着摇头。 “太上皇如今寄居在龙太妃宫中,秦东陵是当今皇上,可他眼中根本没有,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做婆婆交待事情。” “你长相不凡,又心灵手巧,不得宠,恐怕是他不够信任你。”婆婆一言戳到问君心中,忙点点头。 “他一直宠信秋篱,也就是如今得势的淑妃,他俩几乎形影不离……”问君将宫中这些天日所生之事一一讲述给婆婆听,唯独未讲那秦东玉之事。 秦东玉已去西边守关,讲此他事,也是多此一举,没那个必要。 婆婆闻声,未语,纳过十几针鞋底后才谨慎道,“恐怕淑妃来头,也不简单,有时宫中逢场作戏,不比戏台之上的少。” ... ... 第202章 鬼屋秘密7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心中已明,却见外面更加漆黑,就大声道,“婆婆,有灯笼借一个使用一下吗?” 婆婆应声答道,“有,就是破了些,经不起风吹,你小心些用,若是回经此地,再还给婆婆,毕竟这灯笼对于庄户人家来说,还是有用的。” “婆婆,就此谢过,我先走了。”问君开门而出,朝婆婆挥手相别,春桃与冬霜又跟在身后。 问君此时在想,这漆黑夜中,借着星光,又手提灯笼,若非有她俩在身后,这荒山野岭,倒也真真叫人害怕不已。 想着她俩在身上跟随一天,不知有没有吃过东西,问君脚不停急,一直往前赶,走累之时,坐在一旁路根之上歇息片刻,再前行。 几番做过,灵山越发近了。 可她忽然看见一抹熟悉身影,连忙灯笼扔下,急步追去。 “问青天!”问君大声朝那抹身影喊去,那身影不知有没有听见此声,只是朝四周张望,后又向前跑去。 荒山野岭之地,到处是乱坟岗与杂草众生,稍不谨慎,便可能掉入猎户们捕猪所挖的坑中。 一路小跑追寻,直至人影烟没在夜色荒岭深处,便再也未有踪迹。 问君气喘吁吁,弯腰喘息。 那分明是问青天,与一年前,几乎一个样,只是又长高了些。 她定是没有认错,自家弟弟,明明白白消失在眼前,她好一阵子惆怅未有动劲。 春桃与冬霜见自家主子狂命如飞般奔跑,便一息不得停顿,在后尾随,直到追上她为止,索性也不想再此隐藏,直接从后跪下喊道,“主子,你可别吓奴婢们了,带上我们吧!” 问君正思弟之时,突兀跪下两人,忽鼻子一酸,泪便无声落下。 “你们为什么要跟着我?”问君严厉问道。 “主子一人去灵山,此路遥远,附近又常有野兽出没,奴婢们跟着,即使遇见野兽,也该先吃奴婢的。”春桃开口便掉下眼泪,十分委屈。 冬霜倒还是直言,却还是稳重道,“娘娘,有我们俩在,至少一路安全比你一人要好一些,灵山路你虽知道,可你不知,冬霜是习武之人,可以保护你的。” 问君一楞,继而笑起,扶起她俩,上下打量。 “冬霜会武,以前怎的没有听说?” “春桃也会的,娘娘,只是春桃的武功比冬霜差些。”春桃不甘示弱,挥挥拳头,小模样逗乐问君,刚才思弟忧神之情,此刻消失殆尽。 冬霜突然大笑出声,并且取笑春桃道,“春桃的武功,还是跟我学的,不中用的。” “冬霜,你能别揭人的老底吗?万一娘娘有个什么事,春桃会拼命相护的。”春桃脸色认真,无比严肃,看起来神情倒长了许多岁。 问君点点头,休息片刻后,又带上两位宫女,说说笑笑朝前方而去。 灵山之行,问君誓在必得,她必须赶紧取得秦东陵信任,好实施计划。 可秦东陵防人之心尤其强烈,他根本不轻易相信任何人。 ... ... 第203章 鬼屋秘密8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到达灵山之前,问君竟然晕倒。 春桃与冬霜硬是抬着她来到灵山旁边最近的客栈暂时住下,等她身体好后,再次前行。 大夫交代过春桃与冬霜,病人身体刚刚康复,又长途跋涉,一路疲惫辛苦,所以才会晕倒,并无大碍。 送走大夫,春桃便哭着对冬霜道,“冬霜,咱们主子是何苦呢?干嘛要跑那么远地方去找皇上,而且皇上身边都有淑妃娘娘。” “娘娘的心意,我们帮她完成便好,你在这守着,我去灵山里面寻皇上,听太保殿宫人讲,皇上与一众随行官兵会夜宿在灵山里,我看能不能找到皇上,跟他说起娘娘之情,好给我们娘娘说些好话。”冬霜见春桃点头,便开门而出,屋内便只剩下春桃与沉睡中问君。 脸色苍白,一身病容,春桃看着看着,便掉下泪来。 主子这是何必,那个皇上被淑妃迷的神魂颠倒,根本不知她是谁,还这般老远跑去找他。 越想,越不争气的泪,伴着床上人病容,越发难过不已。 刚才替娘娘洗脚时,发现脚底血泡已与袜子沾在一起,便轻轻挑破,后擦上药。 她将问君衣衫拿去清洗,在客栈凉衣之时碰上一个少年,个头与她差不多高,倒是行色匆匆。 她也未及多想,等待衣服凉完后,再回客栈房间时,开门一看,便哇哇大哭道,“娘娘不见了,主子不见了……小二,小二,我们屋子里的人呢?” 屋子里面空空荡荡,未有半分人影,小二摸摸脑袋摇头不知,春桃叽里咕噜骂了小二几句,小二一向被骂习惯,倒也无所谓。 春桃发疯似的出了客栈寻找,可荒郊野岭之地,除了浓郁树林与植被外,到哪里去寻找娘娘。 她不禁蹲下身哭了起来,越哭越觉得此趟出行,全是胡闹。 娘娘在宫中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出宫寻皇上,皇上还未找到,自己先丢掉。 可下一瞬间,春桃不死心,延着周边荒山野岭,大喊主子,喊问君用的沭阳之名,一个妃子外出,若让人知道身份,难免会引起恐慌,可如今未用真实身份,不也是丢了吗? 春桃找寻一夜未果,回到客栈时,鞋底上沾的泥巴几乎将鞋全数覆盖,衣衫被割破许多,蓬头垢面,活像一个疯子。 冬霜见春桃回来,赶紧紧色问道,“冬霜,主子呢?” 她回客栈时,小二告知她,她们的主子消失,另一个丫环去找寻了。 “没找到主子,冬霜,你说主子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啊!我好怕啊。”春桃哗一声泪如泉泉,冬霜搂她在怀中,引她上楼去换干净衣衫,吃过饭后。 冬霜毕竟比春桃经理智许多,她昨夜总算见到皇上,皇上对于主子来找他之事颇为吃惊,命她俩今日晚间之时,勿必带主子前去,可这会主子丢了,到哪里去找她。 而且灵山附近,她俩都陌生的很,要寻找一个丢失的人,真如大海捞针一般困难。 ... ... 第204章 鬼屋秘密9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春桃与冬霜计划好一阵子,才觉得分头寻找,不如两人一起去周边寻找,这样,相互有个照应。 暮色很快降临在这片幽森的灵山附近,春桃与冬霜每人挑一盏乡间灯笼踏出客栈寻人。 她们开始延着客栈四周规划行人,结果客栈四周也是荒山野岭,寻人恐怕是无疑于大海捞针,更像是在一堆沙砾上寻找贝壳。 而且客栈四周的气氛隐隐约约中,让春桃与冬霜感觉异于白天。 “冬霜,我怎么感觉好冷啊!”春桃缩缩肩膀,提起的灯笼差些从手中脱落而掉。 冬霜点点头道,“我也感觉到了,这荒山野岭,应该不会有鬼的。” “冬霜,你别吓我。”春桃胆子一向较小,她现在还记得夏园疯了这后嘴里疯言疯语,常爱说鬼啊鬼的。 她们好不容易随主子出门一趟,可不想就此碰见不干净的东西,来扫兴。 “这样找下去,怎能找到主子?”冬霜干脆依灯笼之光找处光滑石头坐下,春桃见势,也忙坐下,一双大眼在黑夜之中,左顾右望。 杂草众生,野花尽是,茂密的大树接二连三,根起破土。 “你说主子被谁掳走了呢?谁会认识主子呢?主子以前又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春桃忍不住开始抱怨,一出门便出事,该好好让风水相士好好看一卦再出门的,可惜她不能未卜先知,只能如此了。 冬霜听她在耳边不停牢骚,虽心急如焚,可也耐得住性子,小心斟酌,实在考察,细心研究,才想从哪里最可能找到主子。 “客栈小二说,正在给客人倒茶之时,你便大叫一声说自己主子不见了,是吗?春桃。”冬霜渐感此事疑惑众多,又找不出所以然,便问春桃。 春桃点头,急切道,“主子衣服被我换下拿去清洗,然后晾晒在客栈院中,谁知等我回房之时,主子便不见了,这就喊来了小二。” 冬霜忽而一想,便又问道,“屋子里当时除了没有主子,还有什么变化吗?比方说窗户有没有打开?咱们包袱还在不在?” 春桃猛然坐起,暗自思索,后拉起冬霜延来时之路返回。 当两人大汗淋漓,步子急促赶到客栈之时,两人不由傻眼了。 哪里有客栈,分明是一间荒废已久屋子,蜘蛛纹到处都是,形色各异的蜘蛛延着蜘蛛网不停攀爬,春桃胆小,提起灯笼照了照。 “这真的是白天的客栈吗?” 怎么觉得这里似乎更像一个失荒已久的古宅,她俩小步而进,若非相伴,谁也不敢踏进一步。 屋子与白天构建一模一样,那柜台之上,还有一把老板的算珠,不过已经披盖灰尘,发出一阵刺鼻了霉草味道。 “冬霜,你快看。”春桃提起灯笼朝荒屋院中指去。 冬霜闻此声,赶紧提脚赶去,不由惊诧与恐怖顿时从四面八方袭击而来。 院中衣架之上,分明晾着春桃白日所晒的娘娘衣衫,冬霜一个箭步跑去,拿到手中,确信无疑道,“确实是娘娘的衣服。” ... ... 第205章 鬼屋秘密10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为什么主子的衣服还在这里?”春桃战战兢兢道,此时恰好有一阵风将她因恐怖而颤抖手中灯笼吹落院中,春桃急去捡灯笼,却不想诡异的事情此刻发生。 灯笼居然毫不征兆向天空升去,且灯火通明。 原本废弃的院中,顿时如同白天一般亮堂堂。 春桃本着恐怖的心,此刻被头顶上那无绳吊挂的灯笼吓的不轻,脸色苍白双腿发颤,毫无反应。 “冬,冬霜,我,我们走吧!”春桃牙齿打颤,身不由己的想越门而跑,直奔皇宫而去,可冬霜直勾勾盯着那灯笼左看右看,也未有想离去之意。 冬霜记起小时候,老人们常在一起说起的事情。 “阴气较重的地方,常有魂魄冤灵,那些魂魄冤灵因为平时孤单寂寞,特别喜欢作些事情去捉弄凡人。”冬霜将小时老人之言逐一念出,春桃傻了眼。 冬霜在念些什么,怎么乱七八糟日。 她想推推冬霜,冬霜这时却转头看她,并且笑一笑。 春桃顿时心悸难稳,心律难平。 冬霜的笑容,好特别。 其实冬霜还是冬霜,只是怕春桃害怕,才露出笑容去安慰她,谁知春桃竟以为她中邪,徒手摸到一根棍子,毫不犹豫朝冬霜脖子砸去。 黑夜之中,冬霜咚一声倒地不醒,灯笼随之掉落。 灯笼里面的蜡烛燃着灯笼,并将院中可燃木材点着,火势窜来,春桃连忙就跑。 回望那片火海,春桃嘴角浮出一丝不为人知的狞笑。 “娘娘,冬霜,对不起,春桃也是奉命行事。”春桃自言自语道完话后,忙跪下磕上三个响头,朝灵山深处而去。 正在连夜看十里加急送来的奏折之时,门外响起春桃呼救之声。 秦东陵叫侍卫将蓬头垢面的春桃带来,春桃痛哭流涕,悲痛不已,几经泣不成声,才将娘娘与冬霜半路遇害之事完整道完。 奏折从秦东陵手中滑落而掉,他大脑处于一片空白,后毅然起身,命春桃带路,去所讲事发之地之处。 半夜之中,若非将士随行手中火把与宫人手中灯笼,漆黑的夜原本伸手不见五指,此刻倒是灯火通明。 一片灰烬落眼前,夜色中,还有许多星火在乱跳乱蹦,甚至还能闻到野味被烧着的香味,还有那炭火中噼里啪啦的声音。 “皇上,小心。”王公公见秦东陵不顾那已燃明亮的炭火抬脚而去,急忙拦住,谨慎道,“皇上可派侍卫搜查,您不必向里去,那里火势未有完全熄掉,恐怕会有危险。” 随后,王公公朝身后侍卫命令,检查灰烬之中可有可疑之物。 一个时辰过后,秦东陵眉头紧丰泽,紧张兮兮等待侍卫归来。 “皇上,只发现了这个。”一个侍卫手中拿过一块羊脂树叶玉佩,秦东陵神情异样,收好玉佩,沉声问道,“可有温贵妃……踪迹?”秦东陵声音竟有一丝颤抖,他不知自己是怎的,竟然此刻有些忧心温贵妃生死。 ... ... 第206章 鬼屋秘密1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侍卫摇头,秦东陵再冷眉问道,“可有别人尸体?” 侍卫再次摇头,春桃忽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并且四周之处,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向她。 娘娘,冬霜,别怪春桃,春桃是迫不得已而为的。 “怎么样?”秦东陵见随行智者从火堆中回来,忙接上去问道。 智者看春桃一眼,开口道,“春桃姑娘,你说你家主子和冬霜都丧失火中,可并未有她俩尸骨,按说,即使这火势再凶猛,可那些骨头并非轻而易举就会化为灰烬的。” 春桃哇声大哭道,“皇上,奴婢说的都是实言,奴婢只是出了个门,回来便见到这事了。” 智者随即轻摇扇子摇道,“原来你并非亲眼所见,难怪,不怪。” “刘智者,你确信无她俩在此?”秦东陵显然不十分相信刘智者,刘智者是他从民间纳的贤士,无论智谋还是聪慧,不在他的话下。 刘智者点头肯定道,“确信,娘娘与那位冬霜姑娘,绝对不在此里。” 秦东陵心中忽松下一口气来,后唤春桃。 “春桃,朕经过这的时候,这里只是一间破屋,根本未有客栈,你们怎会当客栈来住?” 春桃支支吾吾,半晌跪下道,“奴婢该死,主子大病刚愈,一车劳累,便在前面不远处丛从晕倒,当时就近找屋,便住进了这家客栈,当时客栈里面还有小二,屋子里面崭新的。” 其实春桃也不知,这崭新的客栈怎的说没就没了,她也百思不得其解,可自知理亏,她又不敢造次。 “那她们能去哪里?”秦东陵紧紧捏住手中羊脂白玉树叶吊坠,紧锁的眉头十分骇人。 这吊坠很眼熟,曾看见他佩戴过一模一样的吊坠。 秦东陵所想的他,自然是秦东玉。 继而随着林间一声野兽吼声,侍卫加强防备,秦东陵却勾唇魅笑。 好个秦东玉,居然这般会装,明明相识,却装不认识。 “就地扎营。”秦东陵大声命令如下,王公公尖着嗓子便喊,“扎营,皇上休息。” 营地陆续扎好之时,秦东陵进入营房,王公公在营外守候。 直天空破晓日出,霞光满空,熟睡中的秋篱方才舒醒。 醒来理见她自己换了地方,只是身边睡着熟悉的人,心中略安,便不想起床,再说她离临盆的日子越发近了,行动也越发不便,最近又嗜睡了。 “皇上,您是喜欢皇子还是小公主?”秋篱依在秦东陵怀中,贪婪享受只有他才能带给她的安心。 秦东陵答道,“都好。” “可臣妾想为皇上生个皇子,可以像皇上一样威武不凡,又足智多谋。”秋篱想的是生下皇子,好恋上太子之位,只是嘴里自然想讨好秦东陵,才那样说的。 秦东陵听后,搂她在怀中,脑袋里却始终是那颗淡淡温和笑脸。 她究竟去了哪里?到底去哪里找能找到她们? “皇上,你眉头皱的真紧,让臣妾给您舒展一下。”秋篱伸手想抚摸秦东陵眉头时,秦东陵眼神闪过一丝厌恶,秋篱收回手,尴尬笑笑道,“皇上,臣妾冒犯了。” ... ... 第207章 鬼屋秘密1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秦东陵一跃下铺,懒慵喊道,“王公公,穿衣。” “是,奴才来了。”王公公自门外而入,放下佛尘连忙找来衣衫替秦东陵换上。 “外面天亮了吗?”秦东陵见帐外并未有白色,不禁一问。 他一夜未宿,也无法入睡,总有丝牵挂索绕在心头,纠缠不已。 王公公为他系上金黄腰带,后又替他穿上靴子,笑着答道,“回皇上,外面未亮,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不过皇上这会醒来倒也好,外面很是凉爽,比这营帐里舒服许多。” “朕饿了,先弄些吃的来。”秦东陵从昨晚到现在,都未有休息片刻,如今早已肚饿不已。 吃过饭后,秋篱想起身随他而去乘凉,被秦东陵拒绝。 “你有孕在身,不便多行,多睡睡好一些。”道完,秦东陵头也不回离营帐而去。 怅然所失的秋篱,睁眼躺在床上,一对眼睛,稍稍暗淡无神。 他虽在世人表面对她很好,可私下,总是这般冷淡。 想来酸楚,秋篱忍不住泪水顺眼角侧处流下,湿了发。 秦东陵借着夜色,硬要陪在身后的王公公提着不算太明亮的灯笼,只因蜡烛的芯短小,点燃的自然不算太亮,可已足够照亮前方的坑洼不平小路。 四周不断传来野兽的吼叫声,还有时不时的亮晶晶,亮晶晶是夜间出来觅食动物的双眼,在这荒山野岭中,更为突出。 王公公本能的想找佛尘摇晃几下,好驱赶心中的恐惧,可连摸了几交,都空空如也,便不由惊恐朝四周而看。 但愿那些野兽知道面前是真龙天子,不会冒然出现,王公公向后望一眼去,营帐外的篝火不时跳跃,却逐渐变得远小。 “皇上,咱不能离营帐太远,毕竟这常有野兽出没。”王公公不时提醒。 秦东陵接过他手中灯笼,严肃道,“野兽是怕火的,没事的。” 王公公其实内心仅自己害怕,他更怕秦东陵万一有什么事情,可是他所担当不起的。 他可是身系国家民族的兴衰,不能有事情的。 ”嗷!“ ”皇上,小心。“王公公眼急手快,挡在秦东陵前方,伸开双臂,朝前方望去,后又赶紧催促秦东陵道,”皇上,咱们还是回去吧!若真是有一群野兽来了,我们可是抵挡不住的,死了我没关系,可不能让主子有事情啊。“ ”你太小瞧朕了,小小野兽而已,朕还未放在眼里。“秦东陵的自信满满,拔开王公公的胳膊,又朝前方而去,王公公微楞,后又回过神道,”皇上,等等奴才啊!“ ”嗷……“ 越往深处走,狼的叫声越发频繁,王公公本就发软的双腿,此时更是软弱的厉害。 他不时带着警惕,眼望四周,四周那明亮亮的眼睛,总让他心中发毛。 ”皇上,回去吧!您不怕,奴才怕了。“王公公哀怕叫道。 ”有野兽来了,朕会保护你的。“秦东陵径直朝前而走,脚步一刻未停,只因他在模糊中看见有丝浅影,像极一人。 ... ... 第208章 鬼屋秘密1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王公公一直朝身后望去,他希望那些侍卫多少会在暗中躲在哪里,来随时保护皇上,可他想的是多余的,那些人们根本未有上前来的。 他向远方招招手,漆黑这片,只有秦东陵手中灯笼才有一线光线,根本看不到他摆动的手。 “你们倒是来一些保护皇上啊。”王公公突然有些生气,好一些没有眼角的奴才们,哼,还不如他自己。 秦东陵眼前那抹隐影消失,便帐然所失一阵,后又继续向前走。 “皇上,奴才实在不想让您往前走了,再走下去,越走越远,是很危险的。”王公公不怕自己唠叨,就怕皇上不听,径直朝前走,虽说皇上文武全才,可这隐避之地,谁知会在黑暗中有多少危险围绕。 还是离开为妙,他硬是拿过秦东陵手中灯笼,这时,灯笼忽然熄灭。 顿时眼前一片漆黑,天空没有丝毫星斗,甚至此时,丛林中的野兽眼睛,也都消失不见。 “皇上,你在哪里啊?皇上。”王公公伸手未摸到人,差些急哭。 要是皇上真有什么意外,他不仅难辞其咎,更是万死不辞。 这荒山野岭的,谁知道会有会什么事情。 “这里……”秦东陵懒懒应声。 四周寂静一片,王公公寻摸着找到他,摸到他的手,再也示松开,激动的心中七上八下的。 “哎哟!这该死的树根。”王公公差些被脚下凸起的东西绊倒,他以为是树根寻常之为的东西,却不想不是树根,伸手摸去,凉凉的,滑滑的,甚至还有些黏黏的。 “过来……”秦东陵神色骤变,斗然一拉王公公,往前面飞奔而去,只听见身后传来咝咝声响。 王公公心提到嗓子眼了,他八成知道那是什么了。 应该是条大蟒蛇,而且绝对是奇大无比的大蛇。 “皇,皇上,有蛇,身后。”王公公断续提醒,却不想秦东陵忽带他飞上高树之上。 树下面开始有物体向上而爬,王公公不看也知道,一定是刚才那条蟒蛇在追他们。 “皇上,奴才害,害怕。”王公公胆小的声音怯怯的道,双手摸住枝梢,深怕自己会掉落下去。 那一营帐之地,这会根本连篝火都看不见了,更别提什么别的了。 秦东陵倒不理他,一条蛇而已,他倒不怕。 王公公听见黑暗中一争斗撕杀之,还有重物拍打大树之声,片刻后,便恢复宁静。 “皇上,你真是太厉害了。”王公公笑嘻嘻的在黑暗中竖起大拇指,谁曾想他竖起拇指,身体就要向下而落。 “小心些。”秦东陵接住他,放他在地面时,他脚还在发颤。 看来,跟着皇上,去哪里都不用害怕的,顿时心中恐惧全部驱除。 “回去!”秦东陵大声一挥,刚迈开脚步,王公公就硬拉着他的手,强行跟他一起回去。 秦东陵倒未反抗,王公公觉得奇怪,平时皇上一向不喜欢与人太多言词,也过于冷漠,更高于残忍孤独傲,今天怎的就这么好说话。 ... ... 第209章 鬼屋秘密1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皇上,这里是荒山野邻,并不安全,到处都有野兽,您还是别乱走了。”司马将军前来相告,方才他出营账未见皇上,急好一顿批侍卫。 这次来灵山,本就是太过于张扬,曾提醒过皇上,不如低调些行事,勉得路上多生枝节,谁知皇上谁也不避讳,倒是明着来灵山,还好这些天日,倒无一点事情发生,若是发生什么不好事情,该怎么得了。 “勿担心,司马将军,朕交代给你的事情,你做好了吗?”秦东陵未进营几,就坐在篝火边,火热已闪着微弱跳跃之光,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司马将军递上手绢,王公公赶紧把手绢拿来,点秦东陵点头示意,打开手绢,里面一块羊脂白玉。 “玉王爷没问你为何要?”秦东陵拿过羊脂白玉,在篝火面前仔细观察,发现玉的材质是一模一样的。 司马将军向前一步,答道,“未问,只是说皇上想看什么东西,他都会给看的。” “噢!”秦东陵疑惑一声,后又想到什么继续问道,“西边情况如何?他待的可适应啊?” “玉王爷尽职本份,西边情况十分好,周边小国,也未敢有大举动,风平浪静。”司马将军讲这话时,居然带着一些羡慕与佩服。 到西边令他难以想你的是,曾经是寒处的西边,如今在玉王爷的管辖之上,则是欣欣向容的姿色。 秦东陵忽来的兴趣,轻扬嘴角笑着问道,“难不成西边被他另发展成一个小国了吗?” 司马将军未及多想,连着笑着点头回答,“何止算小国,简直是太好了。” “怎样一个好了得?”秦东陵直接问道,将羊脂白玉捏在手心之上。 “西边常年以寒冷著称,尤其曾冻死伤兵无数,像咱们这里如今暑夏之时,那里依旧是冷的,可那里如今才几月光景,就变得不太一样了。玉王爷知晓将士寒冷,不知从哪里运来许多棉花与新布,命将士每逢守班过后,用两个时辰学做衣服,以备御寒之用,将士之前十分抵抗,甚至觉得那都是些娘们做的活,可是后来,便不再这般想,到了冷的抵不住的时候,越发觉得玉王爷所言有道理,便都在闲暇交班过后,赶制棉衣棉鞋。”司马将军精彩绝伦的讲完,秦东陵忽然冷笑道,“守西边是重要的事情,居然命将军做那妇人之事,他可知罪?” 司马将军一听,连忙为秦东玉辩解,“皇上,那边实在太冷,用掉他们交班休息的两个时辰,是不碍任何事情的,倒可以省去许许多多麻烦。” 司马将军一向单纯,他并没有多想此番话语,会令秦东陵腹内火焚。 若他知晓,今日这番话,会给秦东玉带去何等灾难,恐怕,他也不会说了。 “兵是用来干什么的?司马将军。万一一个疏忽,西边起了战事,而晋国兵居然还在缝制衣裳,你可觉得可笑呢?” 秦东陵阴沉着脸,深深的眸凌向渐灭,却因侍卫前来添火,而更加旺升的火势,他微微眨眼。 “皇上多想了,玉王爷考虑全面,全部都考虑过了,若是有外敌来侵,他也有应对之法的。”司马将军依旧自顾自说,全然没有发现秦东陵双眸中那股子怒火。 ... ... 第210章 鬼屋秘密1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王公公一向察言观色比较厉害,又常侍奉秦东陵,当然会随他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知晓他的意思。 他见司马将军丝毫未有提防之意,赶紧咳嗽两声,谁知这笨司马将军,竟还过来问他,“王公公,你嗓子是不是不舒服啊?” “司马将军……”王公公朝他使个眼色,司马将军方才明了,见秦东陵脸色阴沉,好不生气,他赶紧止住嘴。 真不该多言提秦东玉玉王爷,皇上一向不喜欢秦东玉,尤其是秦东玉一向博学多才,又爱民如子,更加乐善好施,他这皇帝之位,本就是众望所归,之所以坐上皇位,无非是皇后娘娘偏袒于他,才落的这个位置。 秦东陵的双眸直望那愈加浓烈的火焰,捏的羊脂玉生生作响。 下一刻,秋篱掀帐而出,挺着大肚子,王公公连忙去搀扶她。 “娘娘,小心。” “谢王公公,都在这里聊着天呢?臣妾在屋里有些闷,就想出来透透气。”秋篱轻声言语,先笑笑,见秦东陵未回头望她,心中一痛,后又笑着坐在秦东陵旁边,不勉好奇问道,“聊些什么呢?分一点给我听吧。” “娘娘。”王公公又朝秋篱使使眼色,虽然他不喜欢这位淑妃娘娘,可她毕竟是同侍一主,难免要多提醒她一点,省得惹得龙颜大怒,不好收拾。 秋篱多明白,多聪明一人,王公公使个眼色,她已心领神会,便点头笑笑。 “皇上,你摸摸臣妾的肚子,臣妾的肚子今天动了一下,宝宝在里面踢臣妾,皇上摸摸看。”秋篱笑的温柔去拿秦东陵握的关节都泛白的手掌,谁知秦东陵一个回甩,冷言道,“王公公,明天一早回宫。” 秦东玉事事与他为敌,事事显摆,摆明是与他这晋国天子对着干。 既然你那么爱显,那他就毫不客气的对不起。 王公公见秦东陵怒气冲天,赶紧不敢大声,只得一个劲的点头,回营帐里拿出拂尘,一个营帐一个营帐的把君意传达,不敢有一丝放松。 皇上今天明显是发火,回宫,恐怕玉王爷要遭殃了。 他又朝皱眉司马将军看上一眼,见司马将军过来,赶紧拉至偏处一角,避过皇上。 “司马将军今日好生糊涂,怎会突然说起玉王爷之事?”王公公好不叹气的道,他也曾受过玉王爷恩惠,自然不想他落难。 司马将军此时恨不得将方才所言全部收回,烂在肚子里面。 “本没想那般多,一时兴起,又见玉王爷那般用心,不勉多了嘴,真是该死。”司马将军真想掌自己几个巴掌,不勉后悔一掌击向旁边大树之上,惊的原本在树上停留鸟儿,黑夜之中纷纷扑翅高飞。 传闻玉王爷如何好?他还不相信,那日见了,他便信了。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王公公暗自摇头。 “若皇上真要定玉王爷的罪,那我就替他顶了。”司马将军重重一言,王公公却也是叹气而远走。 “这是能顶的了的吗?” ... ... 第211章 鬼屋秘密1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一路快马加鞭,回到皇宫,尚未从车舟劳顿中苏醒秦东陵,立即召开朝臣会议。 由于召开朝臣会议的时间是夜晚,所有参与会议的大臣们,全数是从被窝里面刚被拉出来。 他们睡意朦胧之际,全是严肃套上朝服,不敢有丝毫怠慢。 深更半夜,若非没有急事,要紧之事,怎会来喊他们去上朝。 朝臣陆续集中于太保殿,外面突然一声惊雷,闪电便劈到屋内,闪跃顷文案面前坐着一脸阴沉的男子。 剑眉怒张,双目有神,鼻挺高大,唇紧紧抿住,神情严肃。 朝臣们立在一起,都战战兢兢,不敢出大气,深怕惹怒皇上,而惹上后悔之事。 右相景色已闻到一丝风声,此刻他丝毫不敢出头。 他可也曾受过玉王爷的恩,若真是要商量对付玉王爷,或削他皇衔,只怕他要被别人视为恩将仇报吧。 他细听朝臣小声言论,大概都在想今夜的会议恐怕不是小事,可谁也不曾想到是事关玉王爷之事的。 皇上从灵山突然回宫,本就事出突然,若真是有什么事情,也应等到明早上朝之时再报。 秦东陵见那些文武百官均是满目疑惑,不知所以。 他冷冷撇向景色一眼,开口道,“景相,五年前,景相之子景天曾打伤一对母女,后母女寻求相助无路,而上吊自尽,此事可真?” 寂静的太保殿,未有丝毫声音,又一个惊雷避过,闪电如明晃晃的匕首之光,照耀在秦东陵那冷毅的嘴角之上,他手指轻轻敲在文案之上,双眸却时刻未放过景相脸上任何珠丝玛迹。 那起命案,他也曾听说,后派人查过,该是真的。 景相一时之间,面对重如泰山的双眸,一时间便犯了难,他好想回答一声说不是,可在朝堂之中,有许许多多同僚知晓此事,若欺骗,可是欺君。 “是,皇上,那时天儿年幼,不知天高地厚,确实惹了那么一个人命案,后来多亏玉王爷从中调善,那上吊自杀家人才得以罢休。”景相暗自叫坏,关系玉王爷,看来风声是真的。 玉王爷,为求保命,臣只有得罪了。 朝臣们小声言论,传到右相景天耳朵里面,他的耳朵无声之中便燥热难忍。 无非是关于他出卖玉王爷之事,颇有微词,那可是他的恩人,今日说起这事,不是证明玉王爷有包庇凶手之罪。 “各位爱卿觉得玉王爷此事做的,是对,还是错呢?”威而不怒的声音自秦东陵嘴中传出,嘴角似乎还挂着邪魅的笑容,好不夸张。 “回皇上,玉王爷此人耿直,臣觉得,他该不会犯此糊涂,去包庇人的。”一个年长的朝臣说着,不勉又替玉王爷担忧不已。 “皇上,玉王爷虽爱济世救人,却是好心肠,可如此是非不分之事,恐怕是不会做的。”另一个武官讲完,见朝臣点头赞同,便觉得自己说的定然是对的。 秦东陵从龙椅上起身,缓缓而下,踱步至那些大臣面前,开口便问道,“若此事是真,玉王爷该当何罪呢?” ... ... 第212章 鬼屋秘密17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王公公在旁暗自跺脚叫声不好,皇上正儿八经确实要对付玉王爷,这可如何是好? 万一皇上真给玉王爷定下罪名,那玉王爷便是善人再世,他也不可能躲掉这罪名了。 “若真有此事,定是论罪而算的。”年龄长的朝臣一向正直耿直,从不偏心偏向于谁。 不管谁犯晋国律法,一律当论罪行处,别说玉王爷,就算当今圣上,若是明着犯法,也定是要受罪牵连。 右相手心早已汗迹斑斑,他一个劲恼怒自己刚才所言,又不得不说。 玉王爷,这可叫我如何是好呢? “右相,你觉得呢?”秦东陵居高临下,皇威尽显,眉目之中,尽是窥探。 右相景色,忽的匍匐在地,连忙称道,“皇上,明察秋毫。” “看来右相也是赞同刚才王大人所言,各位爱卿还有何意见?”秦东陵嘴角划过一丝神秘的笑容,王公公更是怕了,见司马将军怯在一旁,一直紧握拳头,而脸上青筋暴露。 “皇上,以臣之见,玉王爷也是好心救人,无罪之有。”司马将军终是忍不住替玉王爷出头。 事情因他而起,他本该护向玉王爷,尤其玉王爷还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秦东陵冷冷笑着,手指向司马将军,司马将军随之跪下又道,“皇上,事情皆因臣而起,就让臣代替司马将军受了那罪。” “你受的起吗?”秦东陵抢过王公公手中拂尘,大吼一声朝着司马将军指去,朝臣纷纷跪下道,“皇上息怒,保重龙体。” “皇上……”司马将军欲言双止,确实没了话语,也不知道该往下说些什么,被噎了口。 “司马将军,朕命你去西边换回玉王爷,让他赶紧回宫。”秦东陵丢掉拂尘,甩下这句话时,急步回到龙椅之上,坐了上去。 秦东玉,看你这回还有谁保你? “禀皇上,温贵妃求见。”外面一个宫人小声进来通报。 刚才这里发生的事情,站在门外,他早已听了去。 “宣!”秦东陵眸子瞬间绽放光彩,后又更加阴沉,朝臣之心均已提到嗓子眼。 如此三更半夜,一个后宫妃嫔出现在太保殿,多有不适,可君心自古难测,他们断然不敢随便下了评论。 问君从外风尘仆仆赶来,见朝臣后,并未惊讶,仿佛她意料在此相遇,倒是景天一直盯住她看,越看越发觉得她熟悉,但他并未将他与那蒙面纱女子相提并论。 问君先行过礼后,秦东陵令她勉礼,不必再行。 “温贵妃从哪里回来?”秦东陵这才相问,一身脏衣垢脸的她,鞋上的泥几乎要把鞋子全部盖住,头发乱的两边散乱。 问君直勾勾看向他,开口道,“回皇上,臣妾因遭遇大火,后被人救下,这才与冬霜才返回宫中。” “噢,是谁救下的?”秦东陵再声问道。 “是一个臣妾不认识的人救的。”问君实言答道。 那场大火烧来之时,她居然被绑住在柴房之内,后听外面有声响,却是冬霜与春桃声音,后来一阵声音过后,便只有火声,等待那个蒙面人救她俩出火屋之时,那人便消失不见,后来她与冬霜发现皇上回宫,便马不停蹄回到宫中。 因为在那里,她的羊脂玉佩丢掉,回四季殿时,听春桃描述经过,那羊脂白玉在秦东陵手中,她是要回那羊脂白玉的。 “不认识的人?”秦东陵很是疑问。 ... ... 第213章 鬼屋秘密18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是,他救下臣妾与冬霜后,便无声离开了,臣妾发现皇上已回宫,就与冬霜赶紧赊了一匹快马回到宫中,想向皇上要一样东西。”问君倒也不拐弯,她早已想好该如何圆说。 那块羊脂玉佩,不知秦东陵是否认识,若是认识,那恐怕会认出她是问府的人,若是认不得也同样有事,只因秦东玉也有一块那样的玉佩,他多疑之心定然会认为秦东玉与她有染。 秦东陵笑道,“何物?” “羊脂树叶形的玉佩,那是曾经所救之人送的,皇上能否还给臣妾。”问君所想好的故事,已在脑中编排,只等秦东陵下部,她便竹筒倒豆子,一一倒出。 秦东陵不勉好笑不已,目光却如刀剑般落在问君身体之上。 “朕曾见过,玉王爷有此玉佩,不知爱妃和玉王爷是何等关系?” 朝臣之上,乱了手脚,大家都不明所以,更加不知皇上所言何意。 若是王爷与后宫妃嫔有染,那可是滋体甚大,皇室之人恐怕要被嘲笑一番。 问君一楞,知他会这般问来,只好答,“那块玉佩是臣妾未进宫之前的三年前救下一个女子,所赠送给臣妾的。” “那女子姓谁名谁?”秦东陵露着耐性,声音却幽远比长。 他倒要听听她要扯出什么样的话来,填这块玉佩之说。 “那名女子自称姓问,但不知名字,后来才得知,京城之大,唯有一家人姓问……”问君此时抬眸,对上秦东陵那双狐疑顿生双眸,后又立刻垂下眼眸。 她怕流露太多情绪,而被秦东陵识破,只好又硬是低下脑袋。 仇人,你秦东陵也是她的仇人。 仇人见面,应该是份外眼红,可她必须忍耐,来日方长,要忍为上者。 “难道是问将军的女儿?”王大人不勉反问道。 他之前虽与问将军交情浅薄,可也知他义薄云天,又极重义气,只是后来死的太过于冤枉。 “京城之中,只有问将军姓问,可是别的地方姓问的姑娘,只是巧合罢了。”右相景天忽尔面有异色道,心中却波澜起伏。 “当真是她送予你的?”秦东陵眉眼忽一敛,居然有一丝痛丝,很快便被冷漠淹没。 问君点点头,不可否认。 “皇上该还给我了。”问君笑着伸手。 “娘娘可知那问家犯了罪,被满门抄斩之死了?”喻思敏此时大惊失色,毫不夸张,他如今官位并未增长,只因他不是个讨这位新皇喜欢的人,那个养女相思嫁给他做了正牌夫人的文公公,如今失了势,可就是一个废物,没有半分用处了。 问君听此声音,粉拳紧紧握住,却面露笑容,直盯向喻思敏,喻思敏突然有种似曾相似之感,却记不起在哪里见到过。 若是以前见过,必然时可以认出来的。 “喻大人是提醒本宫,本宫拿的是朝廷钦犯的所赠之物,是否也要治本宫的罪呢?”问君恨的咬牙切齿,却并未露出声色,只是温和笑着道出,并绽放的笑容,如三月的桃花般动人心弦。 ... ... 第214章 鬼屋秘密19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喻思敏再一次楞住,他干脆用那精明双眸,上下打量面前这位咄咄逼人的温贵妃,十分陌生,可怎的就是有一份熟悉的感觉,特别熟悉。 下一刻,他确信自己从未见过此人,也就不再细细打量。 “娘娘,下官多嘴了。”喻思敏深知枪打出头鸟,躲总比出头的要好。 问君讨厌他的这副嘴脸,恨不得揭穿他的这虚伪之人的面具,撕以粉碎。 章有礼如今老了许多,原本儒雅的面容,竟然皱纹横生。 他一直立在旁,从未张口说法,清瘦许多,也黑了许多。 问君心中微微一痛,他死了女儿,却想从她身上报仇,而她确实是至章芙蓉死的原因之一。 她对于章有礼,是绝对有愧疚的,哪怕章有礼后来划伤他的脸,她也能原谅他。 章有礼渐有丝目光打量着他,回望之余,见是温贵妃,浅浅笑过。 问君却怎样都笑不出来,她面对他,是有愧的。 “这羊脂玉佩,世间应该有许多,为何一定要说是问家女儿所赠?”秦东陵不甚相信,也不太相信。 “送东西的姑娘说了,这块玉佩,是他哥哥亲手做的,曾送给玉王爷一块,以表友谊之情,还送给自己妹妹一块,两块玉佩,几乎一样,皇上如果不相信,大可以让玉王爷回来相认玉佩,一问便知。”问君的台词早已在脑中翻复无数遍,此时讲出,完全很是流利,未有任何打颤之处。 秦东陵听到秦东玉,眉头微微一皱,继而命起王公公道,“王公公,十万里加急,催秦东玉回宫,司马将军,又要有劳你去西边守卫,以保一方平安。” “司马有罪,不敢称有劳二字,这就准备行装,即刻出发。”司马将军掉转而去,脚步生风。 问君楞着出了一会神,他的模样与精神,可与爹十分相似的。 性情耿直,不善拐弯,又不懂阿谀奉承,这样的人偏偏是容易吃亏的。 “皇上,是传口喻?”王公公立在一旁未走,等待秦东陵发话。 秦东陵想一会才道,“研墨。” “臣妾来。”问君窜到文案边,研起墨来,秦东陵盯她一眼,见她笑笑,便提笔沾些墨汁,开始写着手喻。 “王公公,别忘记传朕一句口喻,西边兵,若再玩忽职守,不守岗位,以作别事,就当军法处置。”秦东陵圣旨写好,交予王公公之手,王公公颤抖的双手捧着圣旨,心中七上八下,只得唯唯诺诺称好。 王公公方一离开太保殿,圆圆端上茶水递给秦东陵。 “皇上,喝茶润润口。”圆圆的嘴角一咧,小脸更加圆嫩,她朝问君微微一笑,问君也笑着回礼。 秦东陵望她一眼,接过茶水,正掀盖驱赶漂上的茶叶,又转头朝问君道,“一路风尘仆仆,回四季殿清洗清洗。” “是,皇上,只是那……”问君应声答道,笑着伸手,甚至带些撒娇的味道。 秦东陵将茶碗置于桌子面上,掏出怀中羊脂玉佩递给她。 ... ... 第215章 鬼屋秘密20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待到问君离去,秦东陵便吩咐众臣散去,待到秦东玉回宫再作定夺。 朝臣虽散了去,秦东陵却扶额久久坐在文案边,直至圆圆告知他已是四更天,要梳洗休息,他才宽衣而睡。 三天后,披香殿突然传来消息,后宫之中,有人见她得君心得宠,怀有龙子,而有蓄意谋害,经查之下,所有矛头一并指向问君。 问君正在院中想那被砍掉大树上的屋子,沉思之中,冬霜俯耳告知,她惊的从椅子上起身,换了身衣裳,便去了披香殿。 披香殿正是哭声一片,并未有宫人前来迎接。 问君朝里步步而去,见所有宫人跪在地面,全部瑟瑟发抖,惊恐不已。 “发生什么事情了?”问君问道,宫人见她,唯避之不及,怕惹祸上身。 “娘娘……”冬霜提醒她朝内室看去,见秋篱靠在床延之上,脸色苍白,神情怨恨。 “这是怎么了?”问君轻声问道。 秋篱见她,赶紧跳床而下,后因体虚一摇三晃后站好,抬手就是一巴掌。 “贱人,想害我孩儿,门都没有。”一巴掌呼虚,冬霜顶上前来,不悦道,“淑妃娘娘,我们娘娘一直在四季殿里安份守己,何时害你孩儿?” 一听秋篱冤枉自家主子,冬霜就想给她两巴掌,好呼醒她。 曾几何时,在四季殿,她一向强势霸道,欺负众人,大家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哼!死丫头,你现在和她一伙,便忘记我们姐妹之情了,想当初,你可是很讨好我的。”秋篱十分愤怒的推着冬霜,冬霜讨厌她,便直接将她推倒,这下可坏事了,秋篱开始直嚷着说四季殿的主子指使自家宫女害她,披香殿的宫人都看见冬霜推了秋篱,冬霜是有口也说不清楚。 “一个小小宫女,也敢推主子,如今在这后宫之中,怕是没了规矩了?”秦东陵闻讯赶来之时,秋篱正身顺地面,衣衫不整,面色苍白,随泪挥下,而楚楚可怜。 见到秦东陵,秋篱如见救星,赶紧一个扑怀,就开始放声大哭。 “皇上,臣妾好怕,怕再也看不见你了。”秋篱扑在他怀中哭的委屈,哭的十分可怜。 她等的就是这一幕,如今,四季殿怕是再见也难逃干系,温贵妃,冬霜,可别怨她,谁让她们总抢她的风头,不找你事找谁事。 “来人,把四季殿的宫女冬霜押入死牢。”秦东陵眉眼高挑,抱起秋篱轻放在床,大声高喊。 问君赶紧挡在前面,以防门外侍卫缉拿冬霜而去,毕竟冬霜刚才是为护主,才作出如此激动之事。 “皇上息怒,都怪臣妾不好,刚才臣妾头晕未站稳,便推了冬霜一把,冬霜这才将淑妃妹妹碰倒的。”问君顶上罪来,冬霜一个劲的要说话,却被问君瞪眼吓唬住。 “那是主仆两人都有罪了,王公公,把温贵妃与宫女冬霜押入天牢之中。”秦东陵见外面侍卫久而未入,又见王公公一脸焦急在门外徘徊,好生生气。 ... ... 第216章 鬼屋秘密2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天牢之中,一主一仆,一人哭一人笑。 “娘娘,都怪冬霜拖累了你,要不是冬霜,你也不会坐到天牢之中。”冬霜见天牢不见天日,又难闻扑鼻,还时常有老鼠为患,更有甚者,这里狱卒竟然会欺负人。 刚入天牢那会,一个用鼻孔看人的侍卫朝着冬霜的脸蛋就摸了一把,还露出一脸奸笑,几乎要跳起身来。 冬霜只得隐忍而不吭声,她会记得那个狱卒模样,待到有朝一日,会掌他无数巴掌。 问君倒是安安青鱼胸缩卷坐在天牢之中,微微露出笑容。 一看她那平淡笑容,冬霜更加难受,不勉起身,手抓紧牢狱的铁框门使劲摇晃,边摇晃边流泪大喊道,“快放我家主子出去,我家主子是没罪的,全是我一个人做的,来人哪!来人哪!” “嚷什么嚷?来到天牢之中,还敢嚷,是不想活了吗?”一个凶神恶煞的狱卒跑来,一鞭挥打在冬霜抓牢门的手上,冬霜痛叫一声,松开手,问君赶紧起身,朝着狱卒瞪眼道,“不许打人。” “进了天牢,还想摆主子威风,哼,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秋季呢?”狱卒的话令问君心中一惊,怎未想到,秋篱处心积虑想要害她,她是如何都逃不掉的。 “主子,你怪冬霜吧!那日春桃背叛了你,其实之前奴婢是有发觉的,可奴婢想春桃只是一时被别人收买,才会谋害主子,可谁知春桃竟然会将主子与奴婢烧死在那客栈之中,回到四季殿后,奴婢依然未向主子说起春桃的罪状,只因冬霜自私,想着春桃有朝一日一定会回头的。”冬霜忍着手中疼痛,跪在地面,向着问君恕罪。 春桃真是被钱迷住双眼,竟不知好歹了。 问君叹下一口长气,扶起冬霜到角落稻草堆中坐下。 “冬霜,一个人想要变坏,不是别人可以干预的了的。”问君并不惊讶,秋篱的变化令她无论如何都难以想你的,冬霜曾无数次提醒她,小心秋篱,可她如今还是大意,栽了大跟头,也不知这牢狱之灾,何时能出去。 “娘娘,夏园恐怕也要凶多吉少了?”冬霜忽然哭起声来,不由替那个已疯掉的夏园担忧。 “夏园的疯,到底是怎么回事?”问君一直想不通,夏园怎么会突然疯掉。 “娘娘不知,你们那日所经之地,与那被砍大树上的屋子,是有关联的,只是在宫中,忌讳甚多,没人敢多话的。”冬霜如今想着已进了天牢,什么话也都不是忌讳,指不定明日便被砍了头,可砍头之前,她是要把真相告诉问君的。 问君疑惑问道,“有何关联?” 冬霜吸吸鼻子,擦掉眼泪,才一一而告,“那屋子原本主人虽说是龙太妃娘娘,可一直住的是个男人,那个男人的长相与娘娘你是有几分相似的。” “与我相似?”问君不勉好奇不已,越发觉得事情蹊跷,事出绝对有因。 冬霜重重点点头,开始娓娓道来事情始末…… ... ... 第217章 鬼屋秘密2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牢中几日的伙食,住宿,冬霜难以忍受,她虽是一名后宫之中小小的婢女,已习惯那些低下生活,可牢中的生活,比她们想你更加严重。 早上送来的饭菜,里面不仅是馊饭,自己倒是无所谓,可狱卒似乎偏偏喜欢欺负那些没权的主子,似乎以看见她们落魄为乐子。中午的饭菜更是难以下腌,半生不熟的米,如石头一般嚼在嘴中,十分难受。晚饭只是一碗汤水,而且是带着酸味的汤水。 “娘娘,这饭菜根本不能吃……来人哪!为什么给娘娘吃这样的饭菜,这连狗都不吃的。”冬霜将宛扔在那两个正在喝酒的狱卒桌面,两个狱卒本喝的痛快,见有人扫他们的兴,便愤怒过来,赏了冬霜一巴掌。 “你们怎么能随便打人?”问君起身问道,两个狱卒相视一笑。 “来到这里,便是我们的地盘,要听我们的话,懂不懂,温贵妃娘娘,真扫兴……”两人继续回头喝酒,未再理会大声痛骂的冬霜。 冬霜着实替主子觉得委屈,不禁潸然泪下。 “娘娘,他们真欺负人。”冬霜哭着道。 “没事,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出去的。”问君搂住哭泣不止冬霜,想着那蒙面挥剑的男子,不禁露出一丝温暖笑容。 果不其然,第五天夜里,狱卒检查过后牢房,拖着一天疲惫沉重脚步而爬在桌面呼呼魇睡之时,黑面男子脚步稳,几乎踏着彩霞来相救她们。 轻轻松松随他出了牢门,外面星光闪烁,天牢之外有条长长的通道,足足有半个时辰路程,问君与冬霜神智微弱,随着黑衣男子安全离开天牢。 出了天牢之门,黑衣男子便带她们到宫外一处安全之处,便要抬脚而走。 “两次搭救,不知恩公是谁?”问君声音虚弱,虽不到十天天牢住下,她与冬霜已被糟蹋的快不成样子。 “不知也罢,最好别再回皇宫去了,下次,可没那么好的命,有人会救你们。”男人咯下话语,转身便消失在星空之下。 冬霜扶住问君道,“娘娘,这里是皇宫的外围,若是她们发现我们已被人劫走,势必要来抓我们的,如今我们该往哪里去?” 问君却也犯了难,看着天上那轮皎月,朦胧的月色神秘的向在她眨着眼。 “我也不知。”喃喃自语。 她所进宫,无非是复仇的,可如今是戴罪之身,回到皇宫,之前算是有谋杀秋篱之罪,之后又有逃狱之罪,她头脑疼痛厉害,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如这样娘娘,你先行找一处安静地方先住下,容奴婢回宫向皇上求情。”说着,冬霜便要延原路返回,被问君突然抓住。 “不要命了吗?如今回去,不是找死吗?”问君望向那红墙黄瓦,勾起的屋檐下,尽是巍峨不绝的殿。 她是一万个不想回到宫中,去过那种阿谀我诈丧失人性的生活,可那里,她知道,她一定还会回去。 “走,跟我去一个地方。” 问君拉起冬霜,便趁月色引路,朝着京城的陵王府前进,那里有一人绝对可以救她…… ... ... 第218章 鬼屋秘密2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进入陵王府比问君相像的简单,她直接说是喜儿老家旧识,来投奔喜儿,便顺利进入到陵王府,喜儿见她们虽好奇,却也笑嘻嘻,此时的喜儿根本不知晓她们真实身份,只以为问君是在陵王府玩玩,待过些日子便回宫中。 经由喜儿指路,她们便来到僻静安静朝暮公主住所。 木鱼发出沉闷的声音,正向夜色无声反抗,可惜无用,朝暮公主手中木制棰不停破着寂静夜色,随着门声轻叩,屋内传来一声嘶哑之声,木鱼声嘎然而止。 “谁?”简单的询问令人无法作答,后问君与冬霜互望一眼,冬霜想推门而入,问君摇头而止,不勉轻声问好答道,“是我,开门便认得。” 屋内零碎脚步声姗姗而来,门开那一刹那,仿佛屋内是古堡之城,甚至带着久违而又难以融世的陈旧。 朝暮公主一身灰衫,头上戴着尼姑小帽,见丙人,单手伸在嘴边,轻轻道,“贫僧从未见过施主,施主怎的说开门便认得。” “先别关门,我们有要事相求。”问君两手支撑在朝暮公主即将关门的两边,赶紧道。 “对,朝暮公主,只有你才能救我们主子。”冬霜赶紧溜到屋内,见屋内青灯白烛,又有一个佛像,金黄团薄之上,有一个木鱼,旁边放着安静的木棰。 “阿弥陀佛!施主还是离去的好,贫僧只是一个戴发修行的寡妇,哪里会有能力去救施主。”朝暮未再意坚关门,而回到团薄之上,捡起木鱼,紧闭双眸。 沉闷的木鱼声回落在晚间,犹为醒目。 “朝暮公主与驸马伉俪情深,难道不想为驸马洗去冤情吗?驸马若是在天有灵,他多想以清白再次投胎生人。”问君直言快语,也不多想,便来到朝暮公主面前陪她跪下。 那晚所唱歌曲的词,无不彰显他对驸马用情至深,试问一个用情之深的女子,她怎么可能会放弃自己爱人的名声。 木棰从朝暮公主手中脱落,白烛微弱的光,映躲在朝暮公主毫无血色脸庞之上,使得她像是在墓地生存已久的人。 随着稀疏的睫毛微微颤动,晶莹的泪花伴着睁眼而突兀滑落。 这些年,她知他在地下不安,想要洗白名声,可她一个妇道人家,无权无势,只是寄居于自家弟弟府中,而得以保命。 洗清名声,可不是梦里才会有的吗? 她低头捡起木鱼,继续闭眸敲起木鱼。 问君抢她手中之物,愤然起身将木垂连同木鱼开窗,一并扔出窗外。 “敲这个,九泉之下的人不会明白,你该知道的,他要的是清白。”问君抱着试试的心理才来的陵王府,若是被当今圣上秦东陵看见,她估计难逃一死,可不试试,他怎么能放弃。 她与她有差不多的伤痛,差不多的仇,她身为公主,是无罪之身,可以光明正大行于世间,可她是戴罪之身,见不得明媚阳光,也无法用真实身份生存。 ... ... 第219章 鬼屋秘密2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我一个妇道人家,无依无靠,全靠自家弟弟善心大发,才敢收留我这个敌国之人的妻子啊!每回午夜梦醒之时,他的眼睛就在看着我,他恨我,恨我不能为他洗清冤屈,而我明知驸马是被冤枉,他善良的连一只羊都不杀,一生吃素,却不料终了是这个下场。”朝暮公主起身,愤怒泪下讲述。 父皇将她嫁给了一个小国做了皇后,她即是公主,又是皇后。他的夫君即是晋国驸马,又是晋国国王。本是一场政治联姻,却不想她们品行如此相似,都是善良之人,朝暮本来吃荤,后来与驸马学习,一直吃素,可就在他们甜蜜生活才不到一年时间里,他们的感情就摇摇欲坠,不是因为别的人介入他们的生活,而是她自己的父皇亲自栽脏给了她的夫君,他的女婿,令他含冤而死,而背上敌国之罪,后又收复她的领地,将朝暮带回晋国,本来软禁在皇宫那棵大树之上的屋内,可她总听见那颗树上有她夫君的声音呼唤,每夜的情深呼吸,扰的她又惊又怕,她也是参与者,是她曾举报自己夫君的父亲去向敌国买的粮草,她害怕,又不敢面对他。 “朝暮公主可知驸马为何背上的罪名?”问君小声问道,朝暮公主情绪激动,似乎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之中,深深而不能自拔拔,甚至还有难掩的自责。 朝暮公主噙着眼泪,征征望向她,活像一个行尸走肉,可眼泪证明朝暮公主依然是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女人。 是谁害他背上罪名?她能向天下披露吗?不能,那个人一生戎马天涯,一辈子雷厉风行,一张沾满无数鲜血的手,一个毒辣而又残忍的心,不顾亲情,而亲手葬送她一生的父皇。 她是何其悲哀,被自己父皇作为棋子而人生落幕。她宁愿生在那穷乡僻壤的农户之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吃着自家地中种的菜,喝着自己亲手做的粥,享受那土屋之内的温馨。 她能吗?不能。 父皇能置亲情于不顾,她不能,她的母妃,龙太妃真是可怜。 “你们走吧!我是帮不上任何忙的,也别再留恋这里,否则我会命陵王府下人去通禀皇上,而来抓你们。”朝暮猛的开门而出,就像和门有气一般,捡回沾上尘土的木鱼与木棰,回屋,跪在团薄之上,继续敲打,完全视她俩无一物。 “娘娘,怎么办?”冬霜无法,问君陪朝暮公主跪下,抢过她手中木鱼,使劲敲打,木鱼声仿佛在无形中唤起朝暮那颗久未封尘的心。 她泪流满面,痛不能声。 突然踉跄坐地,捂住胸口。 “夫君……”朝屋顶处大声嘶喊,带着无限悲哀与深深无奈。 她好恨自己的无能,又恨自己何以生在帝王之家,连守着一片自己的幸福都做不到。 木鱼声止,问君与冬霜互望一眼,朝暮在问君与冬霜搀扶之下起身。 “容我梳妆打扮,陪你们进那我许久都不曾踏入的皇宫……”朝暮声音坚决,目光神采点燃,在白烛下显得像珍珠一般璀璨。 ... ... 第220章 第220 鬼屋秘密2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天破晓时,微白天空中,隐隐浅晰可见的弯月,还挂在天空,睡意朦胧看向大地。 趁着夜色,一行三人行于夜道之上,直奔皇宫而去。 朝暮公主头披白纱,半遮面容,在隐约弯月下,透着一股子神秘与朦胧美,那双曾死灰双眸,此刻也是重燃起生命之火。她一身华丽宫装,是宫廷最为流行,还有民间作坊效仿的鲜艳之色,显得她贵气十足,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皇族气派。 冬霜与问君互笑一眼,心意相通。 由于时间尚早,皇宫朱漆大门紧紧关闭,将皇宫那压抑的气氛与宫外自由平和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朝暮望着这她曾生长之地,不由感慨万千,往事一幕幕回放。 她朝守门侍卫施以皇族人的命令,凤仪尽显道,“我乃朝暮公主,有要事相禀皇上,你们是通告还是放本宫进去?” 守门侍卫由于年纪尚轻,哪里知道什么朝暮公主,不由打量她后,与另外一名侍卫私语道,“她是真的还是假的?” 另一名守门侍卫道,“八成是假的,听说最近皇宫里出了大事,皇上半夜时分招臣会议,还是小心为上。” 开始说话的那名侍卫点点头,望向朝暮,见她衣着得体,又脸色傲气,似乎有些皇家人的气质,可他也不敢大意,只好道,“姑娘,天亮的时候,我们自会通告皇上,可现在皇宫大门是不让开的,还请见谅。” 朝暮一气之下,硬要闯宫门,被侍卫无情拦下。 “皇上,我是你姐姐朝暮公主,皇上……” 任凭朝暮公主嗓子扯着天喊,侍卫死活不让入宫门,问君与冬霜本是戴罪之身,根本没法以正脸相入,只是低头想随朝暮公主一起进入。 “姑娘就别为难我们这些当差的了,若是姑娘真是朝暮公主,也就不怕再等上一时半刻,容皇上辰起之时,我们再行通报。”侍卫颇为难的解释,朝暮便不再为难他们。 历经苍桑与人生大起大落,她如今越发随和,越发不发以前那种公主脾气,去牵怒生活不易的下人。 “公主,不如再等上一会,天就快亮了。”问君见状,给她拉至一边去。 “是啊!公主,皇上一会便要早朝,自然会起来的。”冬霜不知从哪里买来的饼在油纸中包裹,香味四处飘散,她们确实饿了,尤其是问君与冬霜,奔波这么久,当真肚子已饿的厉害。 朝暮公主未接过冬霜递上的饼,只是摇头凝视望向这她曾经引以为傲的皇宫。 未出嫁前的光景,大概是世上最快乐,最美好的回忆,可都被一场政治婚姻催毁。 父皇曾是对她是百般宠爱,是他掌上明珠之宝,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心怕摔掉,如今可就变了样。她所爱的父皇,毁了她一生幸福。 心酸不已,也抵不过这皇宫内的人心叵测,她已知问君与冬霜是从牢狱逃出生天,只因被淑妃陷害,想请她帮忙,也会暗中帮她查她夫君是被谁陷害出卖的。 其实在她心中,大概知道是谁想至她夫君于死地…… ... ... 第221章 鬼屋秘密2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父皇,母妃……”朝暮未经通报,直接便来到翻龙殿,正好看见龙太妃与父皇正晨起纳凉,太上皇躺在竹椅之上闭目养神,听到声音,身体微微一动,待看清来人后,他颇惊讶,又喜又惊道,“朝暮,朕的朝暮回来了。” 自从出嫁后,乃至驸马被害之时,朝暮就一直避于陵王府,不肯示见任何人。 朝暮轻拿掉脸庞上白纱,笑着点头。 龙太妃见她来,手中扇子掉落,不知想笑还是激动,她忽然落泪,一个箭步上去,狠狠搂住这个她身上掉下的肉宝。 与小时候一模一样,搂起来依然轻飘飘的感觉,却也弥足珍贵,比世上任何珍珠宝石都贵上无数倍,她是她的无价宝。 “让母妃好好看看,依旧是那么漂亮的朝暮,大大的眼睛,红红的嘴唇,白白的皮肤,瘦瘦的个子,一点没有变,云,你看。”龙太妃激动的情绪十分失控,云是太上皇的名,全名叫秦云。 秦云自从去年寿宴晕倒后,本以为会驾鹤西归,谁知命不该绝,他不仅未逝去,反而身体日渐好了起来,又听秦东陵将朝政国家治理的有模有样,他更加安心,便同龙太妃安安静静晒着太阳度日子。 “母妃,是朝暮回来了,你的朝暮回来了。”朝暮一时激动,泪婆娑而下,忍不住又跑到秦云膝边,跪下跪头道,“父皇恕朝暮一直对双亲避而不见之罪。” “回来就好,哪里有罪?哪里有罪?都是自己家孩子。”秦云激动欲起身扶她,龙太妃已将她扶起,温柔拭泪。 “真好,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团聚,以后就可以好好在这里过日子了。”龙太妃拍着朝暮公主的手,眼里全是掩饰不住的浓浓爱意。 朝暮点点头,不拒绝,随即殿门外喊道,“你们进来吧!” 不明所以秦云与龙太妃互望一眼,又同时朝殿门望去,冬霜与问君轻步而来。 由于事出突急,她俩并未加以打扮,可是眼尖龙太妃还是一眼便认出问君,迟疑惊道,“你不就是温贵妃,怎么?”她见问君一身旧衣衫,那是朝暮公主给她寻找穿来的。头发也不是宫廷打扮,颇为惊讶。 “参见龙太妃娘娘,参见太上皇。”问君带着冬霜行过礼后,听到免礼后起身站在旁边。 “这是怎么一回事?朝暮,你怎么会认识温贵妃?”秦云颇为不解,她一个避就在陵王府的公主,又与问君没有瓜葛来往,怎的就认识她,而且一大早,还携她而来翻龙殿,一定是大有文章。 朝暮便将淑妃如何陷害问君与冬霜之事全数抖出,气的太上皇一阵痛骂秦东陵是非不分,被色迷住心窍,龙太妃怕秦云激动而影响身体,只好温柔拍他的背道,“云,别净骂东陵,他是皇上,喜欢一个妃子,宠爱一个妃子并没有错的,您当初不也是这样宠臣妾的吗?” 秦云听这话,脸色才稍有缓和,心中也已明她们三人为何一同前来。 “龙儿,去把东陵叫来,朕有话和他说。”秦云对着龙太妃小声吩咐,脸色却严肃非常,那双原本暗然双眸,顿时明亮如一记寒光,让人看后不寒而粟。 ... ... 第222章 鬼屋秘密27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不明所以的秦东陵早朝后,便有翻龙殿宫人在殿外等候,只说是太上皇想见他,并未说其他。 来到翻龙殿,刚行过礼,便见问君与春桃立在一边,正欲开口谴责问,太上皇率先开口,脸色极其阴沉,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身为一国之君,首先要做什么?”太上皇声音刻意宏亮,努力提高嗓门,深怕他的话不够严厉,不够意思明确。 秦东陵大概猜到**层意思,道,“自然是为百姓着想,为国家社稷,为这晋国天下稳固长久,让它繁荣昌盛。” “皇弟。”朝暮走来之时,秦东陵惊的莫名其妙。 任凭他平时再掌握世事,再聪明天姿,如今,他倒偶有疑惑。 “今天,是哪一出?”秦东际不勉也有幽默时刻,一双深眸不时打量问君。 不用说,罪魁祸首肯定是这个女人。 听说她们从天牢中逃出去,竟然跑去陵王府找朝暮,可真是奇怪。 “参见父皇,母妃,皇,皇上吉祥。”随之而来挺着大肚子,行动十分不便的秋篱在宫女搀扶下,不便于下跪行礼,只好施以微微服人,却瞧见这一院子的人,不由脸色大变。 那两人怎么在这里,不是该在天牢之中的吗? “身为皇上的女人,淑妃娘娘,应该尽什么样的本份?”龙太妃不怒而威,完全收起平时那份温和之气。 秋篱望向秦东陵,却见秦东陵目光一直留在问君脸庞之上,她双手紧紧握紧,努力抹着笑容答道,“回父皇,当然是为皇家开枝散叶,延绵子孙。” “这是每个女人的本份,可你呢?在后宫之中挑拨离间,搬弄是非,栽脏嫁祸,该当何罪?”龙太妃眼神犀利,重重一言,惊的秋篱连忙下跪。 果真是来告她状的,哼,她不怕,她可是有皇脉在身,谁敢动她分毫。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皇上……”秋篱宫女见秋篱捂肚子痛在地上打滚,秦东陵抱起地面之上,未打招呼,径直走出翻龙殿。 气得太上皇大动肝火,一个妃子而已,竟将他迷的神魂颠倒,真是亏他是当今皇上。 龙太妃也不忍过于责备,毕竟怀了她的孙子,眼看秋篱那痛苦捂痛子模样,她深怕有一丝出错,还好秦东陵给她抱走,应该是找御医瞧瞧了。 “你先行回四季殿,朕自会还你清白。”太上皇懒懒的躺在竹椅之上,闭目养气,龙太妃则向她们晃晃手,示意离去。 “谢父皇,儿媳先行离去。”问君带着冬霜离开翻龙殿,回到四季殿,春桃她自知再也不能相信,也再不能用。 秦东陵之所以会治她与冬霜的罪,还有其一个原因,便是在四季殿她的床上发现有个针刺小人,那个小人写着秋篱二字,嫁祸手段虽不高明,却也起了作用,她与冬霜便进了牢。 春桃本翘起腿正在吃着美食,见门外两人,惊的没了任何反应。 “春桃,给娘娘弄些饭菜来,娘娘饿坏了,还发什么呆,快去啊。”冬霜冒着火气催促着,春桃几乎连滚带爬的离开。 ... ... 第223章 鬼屋秘密28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秋篱三日后产子,秦东陵竟未去探望,只是命王公公赏赐许许多多首饰与衣料,还有封号。 问君依后宫之礼,倒也是带着冬霜与礼品相去,至于春桃,如今便是在四季殿守着殿,哪里都不让去,至于疯掉的夏园,日前见情况有所好转,只是不太清楚到底以后会不会再严重下去,不过,好在御医看过夏园后,发现她眼神清澈,应该是康复的差不多了。 从披香殿出来后,问君便又带着冬霜去那砍树之地,那里有半截木桩落于地面,只是上面树的年龄一时半分数不清,不过大概是有几百道的,听说,树的年纹有多少道,便有多少岁。 “我就知道你们也会来这里,就在这里等了很久,刚才太阳太大,就躲到一边去了。”朝暮笑着走过来,仰起脑袋看去,发现上面空空如也,注意到树的年纹。 “屋子没有了,什么都不好查。”问君失望的望望四周一片艳阳普照之地。 朝暮却神秘一笑道,“那可不一定啊!” 朝暮道完,朝着树桩上仔细研究半天,后露出笑容道,“这棵树足足有四百年之久,上面我仔细数了一下,有四百道年轮,这颗树很诡异,不是一般能说的清楚的。” “诡异?”问君反唇问道。 朝暮点点头,又道,“这颗树实际没有四百岁,最多也就一百岁,在晋国一百年国宴之上老祖宗种下的,后来这颗树长的很是茂密,宫中一直有传言,此树代表的是晋国的兴衰,此树长的如此好,代表着晋国将来会历经千年万年不衰。” “原来是这样,那后来怎么长得像四百岁左右?”问君手摸向印着年轮的树桩,磨蹭的手掌。 突然手心传来微弱刺痛,翻身看见,树的年轮划伤她的手掌。 一滴如妖艳的鲜血顺着她细小指缝而落在树桩之上,太阳的光芒刚好透过薄薄云层照向这里。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她们三人眼睁睁看见此树在面子不断长高,直到发芽长枝,又升个屋,她们大惊,不就是没砍树之前的样子吗?那门框上面清晰的字迹还有,尤其是那个没有填朱砂的心字。 三人若非亲眼所见,打死也不会相信这般奇异之事。 “你的血喂了树,树长高了?”朝暮不可置信的望望问君,神情惊恐又慌张不已。 问君呆呆望着手上的伤口,有丝血缝。 那树竟然是喝她一滴血而滋长,与没砍树之前一模一样,无一分差距。 为什么她的血可以喂树?而令树猛然一瞬间生长? 问君百思不得其解,问向朝暮,“怎么回事?” “你到底是谁?”朝暮带着警惕的眼神望去,顿时觉得面前这位温贵妃不是寻常之人,但见她出落的天生丽质,又不同于凡间女子身上的俗气,竟然有丝诱惑之气。 普天之下,有诱惑之气的,莫不是妖精? “你不是人?”朝暮向后退去一步,而捡起地树一根粗树枝,作为防身之用。 ... ... 第224章 鬼屋秘密29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后宫瞬间风云四起,谣言满天飞,温贵妃不是人的消息一径传来,整个后宫即要大乱。 原本想与问君稍近一些妃嫔,听到传言,凡是看见问君,无不躲着犹如遇见鬼魅,妖怪。 不是人的消息很快传来朝野之中,这时秦东玉已从西边回到皇宫,巧恰闻到此闻,眉头微皱,他的信她肯定已经收到,而已经看过。 秦东陵的目的那么明显,无非怕他功高盖主,而软禁他在皇宫,他的眼皮底下,时刻探视他的一举一动,以防止他随时谋反。 他又不敢冒然去四季殿看望她,只能飞鸽传书,希望她平安无事。 “娘娘,你看。”冬霜抓住一只落在院中的白鸽,鸽子的细扑之上绑着一张细毛纸,卷缩在一起特别的小。 问君接过打开后独自看完后,心中微微一暖。 那个玉哥哥还是关心他,甚至会告诉她,在暗中保护她的。 “娘娘,什么事情还那么高兴?后宫都快炸开锅了。”春桃端着一盘水果过来,见问君拿着纸条,不勉探头相望,后见问君急忙收起,只好作罢。 不知道那纸条上面写的是什么?是谁写给娘娘的? 晚间之迹,春桃趁问君与冬霜落睡后,独自一人轻手轻脚离开四季殿,一路延绵路长到后花园一处隐秘之地,在假山那里放下一样东西,便悄声离去。 冬霜见春桃远走,站出身来,正要上前看那里藏着什么?玩着什么虚的,谁知她还未去到,假山之处便有人去了,提前拿走春桃放的东西。 回到四季殿时,春桃已经睡下,春桃未开灯,她并未发冬霜在她回来的时候不在屋内,问君早已不让任何宫人靠身。 每逢夜晚梦呓之时,问君都会在疼痛与惊吼中醒来。 脸上的疼痛她不敢朝任何人道出,她试图起身坐在铜镜面前,摸向镜中自己的脸庞,发现那张脸越发不像自己,越发是另一种神情,在对着她笑着奇怪。 忽然镜子里一个笑意的脸,深意的眸,吓的问君将铜镜一把合上,仓促起身,开门出去,便四下喊道,“来人哪!来人哪!” 宫人们正在梦乡之中,听到喊声,有几个睡觉十分惊的人便醒来赶过来,其中,便有夏园。 “娘娘,你,你的脸,流血了。”夏园此时神情正常,指着问君的脸,问君赶紧躲到屋内,任凭宫人在门外怎样喊她,她都未出门去。 问君又手慌脚乱扶起铜镜,见镜中自己的脸模糊不清,大叫一声,将铜镜狠狠摔在地面。 她的脸怎么会流着血,而模糊不清。 “娘娘,发生什么事情了?开门啊。”冬霜焦急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问君赶紧缩到被窝里,瑟瑟发抖也未从被窝里出来。 “到底怎么一回事?到底怎么一回事啊?”问君自言自语道,见被子上面浸染的鲜血,又是尖叫一声,扔下被子跳下床。 “娘娘,你开门啊。”冬霜再次喊道。 问君此刻哪里敢开门,她的脸毁了,花了,到底怎样才能好。 ... ... 第225章 鬼屋秘密30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慌乱之中,对着铜镜,硬是找到胭脂水粉,朝脸上补妆,可越补越糟糕,越来越厉害,那些粉渣全部顺着她的脸掉了下来,而且是带血块的。 “为什么会这样?”问君见门外影子绰绰,门外肯定有很多的人。 随着击打的敲门声,外面不知谁道了句,“难道咱们的主子真的不是人吗?夏园说刚才见主子满脸血。” 问君心痛难忍,腿脚发麻,不能自已,非常难受。 难道她处心积虑的计划,今晚便要毁于一旦了吗? 下一刻,她强打起精神,稳住心声。 “都回去睡吧!本宫也困了,明早本宫喊你们,你们再来侍候本宫用膳。” “娘娘没事,真能胡说,外面人胡说倒无所谓,四季殿的人可以团结一心对外的。”冬霜极力为问君考虑事出,不想让别人令问君吃一点亏。 问君心中感谢于她,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的脸已完好如初,被子上的血也已然不见,虽惊诧,却不勉心中也是十分兴奋,便开门而出。 “温贵妃娘娘,皇上让老奴喊你去。”王公公见门打开,连忙上前打声招呼。 问君见宫人规矩立在两侧,都为她捏下一把汗,胆小的已经哭了,只是春桃这次没有掉下一滴眼泪,硬是苦着一张脸。 问君心中有数,便交待冬霜一些事情后,随着王公公去了太保殿。 太保殿内有朝暮,有秦东玉,当然,必不可少的自然是太保殿的主子,当今圣上秦东陵。 问君不知这些是不是要拿她兴师问罪?还是对她拆筋扑骨,看她是否是人。 “皇上吉祥!”问君礼数过后,秦东陵直勾勾看向她,又看看秦东玉,阴沉的脸色十分难看。 “玉王爷,你的羊脂吊坠可在?”秦东陵直接道。 “那是已故之友所赠,皇上要它,一点用处都没有,再说那羊脂玉也不值钱。”秦东玉极力否决,他并不惧畏高高在上的秦东陵。 秦东陵也未生气,只是又道,“她的身上羊脂玉佩,说是问家千金赠的,按说应该上缴朝廷,可被她硬要去了,朕也不好勉强。” “给,王公公。”秦东玉迟疑后,还是掏出玉佩递给等着他递物的王公公,王公公脸色有些难看,却也是接下玉佩,呈递给皇上。 秦东陵又命问君玉佩拿来,将两块玉佩一比,竟然是一对,切合口完全相吻合。 “完全吻合,这是巧合吗?玉王爷。”秦东陵将两块玉佩拼接一起,卡在手掌之中,给他与问君看。 问君确实不明秦东陵是何意思,这本就是一块整玉佩,被他哥哥巧手改造的,才有今天这栩栩如生的羊脂玉佩。 “本就是同一块玉佩改造成的两块,切口吻合自然是的。”秦东玉想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这趟回宫之行,他是凶多吉少,只愿她平安无事,便可安好。 秦东陵见秦东玉望向问君,竟然将玉佩紧紧捏在手中,眼色阴沉。 “温贵妃是朕的女人,还请玉王爷将此玉佩转送给朕,这才比较合适。”明显的命令,带着不容拒绝的高姿态口吻秦东陵自然不愿,那可是问君哥哥送给他的,怎能转送他人。 ... ... 第226章 鬼屋秘密3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恕臣不能从命。”秦东玉抱拳相拒,下一瞬间,扬眉而起,带着少有的倔强。 问君看的倒像另外一个人,秦东流,只有秦东流才会有这份子的任性与嚣张,还有孩子的倔强。 “臣妾也觉得不合适,所赠之物,属于别人的心意,再赠他人,不是损了别人的情意吗?”问君轻轻言词,走上前去,朝着秦东陵笑了笑。 这一笑,竟令秦东陵有一瞬间的走神,好半天也未回过神来。 他手掌微松,问君见状,笑着握住他手,拿过属于秦东玉的那块玉佩,轻轻递给王公公,示意给他,王公公哪里敢接,自家圣上未发话,他冒然不敢。 也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非要这玉佩干什么? 亡人的东西,不吉利的,王公公在心中厌恶的自言自语道。 “给他。”秦东陵一开口,王公公收到命令赶紧将东西递给秦东玉。 原物还回的感觉如此真实,又让秦东陵如此爱惜,这块玉佩,是入人之物,要珍惜。 他朝问君点头谢过,问君只是看见未理。 “听说玉王爷在西边教士兵缝制棉衣,可有此事?”秦东陵话锋一转,起身而至秦东玉面前,观他变化。 秦东玉已然明意,他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不可能逃过秦东陵的双眸与眼线,不知是谁告的密。 “确有此事,西边寒冷刺骨,兵将守卫站岗之时,常年累月身上多有冻伤,穿上多少可以御些寒冷的。”秦东玉慌忙解释道。 “你可知若是有敌军袭来,你该如何抵挡呢?一身棉衣,行动不便,会酿成什么后果?”秦东陵不怒而威的声音与解释,令秦东玉一诧异,他确实忽略此等,可那般天寒地冻之地,若非没有棉衣包裹,常有人会冻死,冻伤更是不在话下。 “皇上,玉王爷估计没有想到此点,出发点倒是好的。”问君替秦东玉说情,令秦东陵十分不满,又十分不悦。 他冷冷的道,“朕的妃子何时关心起国家大事,关心起玉王爷?” “皇上,不关温贵妃的事,是臣做的确实不好,有待惩罚。”秦东玉倒是诚恳耿直,说着朝秦东陵跪下,举起双手,等着处罚。 在很小的时候,秦东玉与秦东陵两人就从来不合,每回争执吵闹之时,都由当今的太后,也就是以前的皇后前来定夺,量刑,只因他俩都未是太后所出,太后对他俩可是公平的,至于秦东流,两个哥哥倒从来未把他放在眼中,任其行事,也不管他。 “小时候,太后娘娘总是罚我们跪在她的宫殿外,一跪便是一夜,你可记得?”秦东陵突然想起什么道,说的却是冷若冰霜,目光如寒剑逼人。 “记得,所以臣举起双手,希望皇上给臣几戒尺,好长个记性,省得以后再以小事误大事,而令晋国蒙难。”秦东陵说的真切,倒是真实。 每逢那惩罚之规,便是长长的戒尺鞭打两人双手。 他俩从小便不合,后来渐渐大了,秦东玉开始懂事,学习孔孟之道,懂得礼让他人,这便有越来越彬彬有礼,越发知道心疼别人,为别人处世着想。 ... ... 第227章 鬼屋秘密3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而秦东陵却却恰恰相反,不但越来越叛逆,目无尊长,而且更加冷漠无情,当谁都是无所谓。 龙太妃与太上皇对他可算是伤透了心,千想万想,想让他学规矩一些,谁知道秦东陵根本是一个另类。 他从来不会站在别人的立志想事情,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 “你以为搬出太后来,朕今天就会轻饶你吗?”秦东陵目光冷漠,言词冷漠,问君立在一旁,想帮,却不知该从哪里帮手上去。 秦东玉双眸迷惑,却又笑道,“全凭皇上处置,臣绝无怨言。” 问君真的看不过去,却不想上去帮倒忙,秦东陵明显对两人怀有忌讳,她若上前劝说,勉不了又是一场误会,只愿秦东陵可以从轻处置秦东玉。 “来人,玉王爷在西边,唆使将士缝制棉衣,玩忽职守,剥夺其王爷称号,贬为庶民,钦此。”秦东陵圣旨写完,毛笔向笔研上重重一放,王公公开始宣旨。 秦东玉很古个人接受了秦东玉的惩罚,他出了宫,又搬出了玉王爷府邸,暂时住在一户老友家中。 自从秦东玉的王爷称号摘掉后,那些平时奉承百结的人们,相继而远去,即使是他曾帮助过的那些人们,也都是暗下议论,并未有谁敢真正上前去主动帮他的,他倒是挺会享受闲情逸致的,每天钓钓鱼,晒晒太阳,秋天就来了。 秋篱孩子满月时,皇上在宫中大摆宴席,共有一百桌,文武百官,附近小国之人,相继而来,毫不热闹。 龙太妃与太上皇得孙,高兴的自然合不拢口,皇后见别人逗孙之乐,自然不勉有些落寞,望向旁边还是孩子气十足的秦东流,深深叹下一口气来。 “流儿,何时让母后也有逗孙之乐呢?”太后叹气过后,无奈的道着。 秦东流不以为然的道,“母后不必着急,那不也是你的孙子吗?” 太后又叹一口气,见那对夫妻好不欢乐。 “流儿啊!你何时能长大?何时不用母后再替你操心了呢?你如今都岁数不小,总是想着问家姑娘,人家已经死了,要想活人的。”太后深知他儿秦东流意情流长,不容易随便放下。 秦东流听太后提起旧情之人,不免感触颇深,开口道,“母后,她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孩子,是儿臣一生的挚爱。” 自从君君消失不见后,他整个人都是失去落魄的,他想她,念她,可就是见不到她。 “好归好,可人已经去了。”太后无奈的道,记忆中的那个女孩子的脸早已模糊不清。 “可儿臣除了她,谁都不想要,对儿臣来说,她就是儿臣的全部,全部。”秦东流一个生急,急从板凳上一跃而起,惊得旁边逗孙之乐的夫妻看向这里,好奇问道,“怎么了,流儿?” “没事,父皇,您继续逗乐。”秦东流笑着坐下,朝太后看上一眼,见太后无奈的动动嘴,后又安安静静不说话。 他的母后是疼爱他没错,可总想着让他娶妻生子,他无奈一时半分是无法做到的。 ... ... 第228章 鬼屋秘密3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太后对他也无可奈何,只能任凭他的性子使然,心中却悲凉万分,尤其看见太上皇龙太妃一家人的欢乐,她渐渐觉得,自己当初立秦东陵为帝王,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的。 她有自己的儿子,可惜他玩性太劣,又不成熟懂事,还很任性,担不起国家大任。在他的世界里,****是排第一,尤其是痴情于问家的女儿,这是做帝王的大忌,帝王的心从来不该只属于一个女人,他的心应该是包含天下黎明苍生,还有社稷江山的安稳,再后才是私人之事,后宫佳丽三千,若只独宠其一,难勉会引起后宫动荡,而引发不必要的战争。 至于秦东玉,他是文武全才,又爱民如子,心地善良。可这种人太过于完美,也是不适合做一国之君的,听说秦东玉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如此心慈手软的男人,做帝王,缺乏手段,也是断然不可行的,帝王不仅要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最主要的是帝王要有充分的头脑来决定残忍或者冷血之事。 总比三兄弟而已,冷酷著称,而又不按常规生活,为人处事的秦东陵,是最合适人选。 也许她是对的,秦东陵没有负她所望,将国家整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对他也是众望所归,从之前的怀疑与抵抗,到如今的好评,那是可以见证一个帝王的成绩,是不菲的。 “母妃,你看小皇子的鼻子像你,可秀气呢。”秋篱生下孩子,又是男丁,还是小皇子,本来龙太妃还对她不满,这孩子一抱到她怀中,所有不满,均化为浓浓的慈母爱意了。 龙太妃见怀中麟儿五官精致,皮肤白皙,果真像秦东陵小时候,就不由心中百花齐放。 “陵儿,他很像你小的时候人,母妃生你的时候,你长相就是这般可爱漂亮的小皇子,是不是?云?”龙太妃将小皇子塞到太上皇怀中,太上皇心疼的笑起来亲了又亲。 老人便是这般,哪怕对子女有诸多不满,一旦有了孩子,他们所有的不满皆化为灰烬。 此刻两位老人眼中,均是为人爷奶的快乐,完全没有再想着去惩罚秋篱那日诬陷之罪。 后宫之中,便是如此,母凭子贵。其实不论后宫,天下都是如此,生下孩子,你的地位自然会有所提升,你的富贵自然不在话下。 “皇上,我们的孩子还没有起名字,不知道论他辈分该称什么了呢?”秋篱方才想起,笑着逐问。 “生的如此可爱,又恰逢初秋,可不能叫秋,太过于悲哀与寂寥,他们这辈论到天字开头,又是头一个小皇子,是龙的孙子,就叫天龙,怎么样?”太上皇念了半刻,大喜过望寻声喊道。 秋篱拍手称好道,“父皇还是比较博学多才,想的如此好听的名字,就叫天龙。” 秦东陵未说话,他的脸始终是一个冷硬硬的模样,别人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问君本想上前祝贺,可见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便驻步未前,以勉打扰他们一家人的雅兴。 ... ... 第229章 第229 鬼屋秘密3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不想就此待在这里,想离去时发现秦东玉带着贺礼姗姗来迟,秦东陵目光突变得阴冷,令四周的气氛仿佛是冰山的一角。 “恭贺皇上喜得小皇子,这是草民的一点心意。”秦东玉递上一个普通的素色盒子,盒子由王公公接过后打开,一股子墨香味飘在这金玉堆砌的宴会之所,太上皇合不拢口的拿过来一看,是一首诗,便抱紧小皇子天龙,嘴里念道,“好诗,字也写的好,玉儿,真不愧是朕的儿子。” “父皇,噢,不,太上皇,如今秦东玉只是一个庶民,不敢与太上皇称父子,怕有违常纲。”秦东玉面色平静道完,立向一边,问君静静待在旁边。 他依旧如此稳重,如此的心胸开阔,不像秦东陵,总是一副心胸狭隘,事事计较,事事不放过。 “想让父皇为你作主,恢复爵位,暂时父皇是没有这个权利了。”秦东陵话不拐弯,直接到底,直戳的秦东玉脸红一阵子白一阵子,此时这宴会之所,可是四海之内的人都有到齐,也有曾与秦东玉交道几面之人,他们无比振惊秦东玉如今的身份。 一个堂堂玉王爷,竟贬成庶民,如果是无能无才的倒也罢了,可惜还是如此有才又有能力的玉王爷,这未勉也太匪夷所思。 可无论在场的人怎么想?怎么在心中百转回合替秦东玉打抱不平,可如今的时势是不容改变的,秦东陵话毕后,冷冷下着命令,令秦东玉速速离开皇宫,回到他的去处,秦东玉如丧家之犬,毫无尊严的离开了。 晚间时候,秦东陵竟破天荒去了四季殿,也许外人无从得知,只以为温贵妃是秦东陵的女人,而且已经名正言顺,不过,只有他俩二人心中彼此明确,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皇上吉祥,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的?”问君一时反应不过来,秦东陵几乎从未主动踏入四季殿内,晚间突来,她料想定是有何重要事情,不然,为何夜更时分来四季殿。 可她恰恰忘记,她如今是谁的女人?一个帝王的女人,应该做些帝王女人的本分。 屏弃宫人,关屋执灯,屋内的光线十分暧昧,问君十分不适,就如同大是在热锅上面开水沸煮,脸发烫的厉害。 秦东陵阴沉的双眸,在幽暗灯光下,十分神秘,整个人都显得变化莫测。 问君心想,怕是今晚躲不掉了,这不正是她所期待的结果吗? 秦东陵并未言声,不紧不慢的坐下,手指轻轻敲着上桌面,许久才抬眸凝视那个躲她眼光之人。 “朕来这里,你不欢迎?” “臣妾不敢。” “你既然是温文大人的女儿,为何琴棋书画,与别家闺秀相比,竟天上地下,尤其是与景贵妃相比?”秦东陵疑惑满目,低低头,后又抬起头。 目光刚好与问君四目相接,竟然忽生出温柔来。 “皇上……”问君见秦东陵脚步向她缓缓移动,行动中,似乎还带着王者霸道,但又有被隐藏的温柔。 ... ... 第230章 鬼屋秘密3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天色不早,替朕宽衣。”秦东陵懒懒道完,淡淡眉头扫向问君一眼,胳膊伸平,半眯双眸,只等如呆头鹅的问君前来宽衣解带,好睡下。 问君心想,也只能如此,迟一天,早一天,都得经历,何况他们本已是夫妻,而且她已经进宫快一年才侍奉,秦东陵对她算是宽仁有余的。 细心上前宽衣后,秦东陵突然抱住她,两人进了内房…… 自打那晚过后,披香殿的门秦东陵去的次数屈指可数,要是去,也大多时是为了看天龙而去。 可这四季殿的门槛,被秦东陵一月至少有二十八天踏过,四季殿此时正是得到恩宠,遭后宫所有的眼红,不多时,后宫各路人马开始相继来讨好问君,为博巧遇皇上一次,可得到青睐,或多给自己制造机会。 可令她们那些人万般想不到的事情是,秦东陵但凡进四季殿见后宫人群拥在上,便调转头返回走。 问君其实并不喜这种太过于热情讨好,其中虚假,根本不足为奇,也不足为任何真心所嘱咐。 她对那些来示好的宫中姐妹,也是淡笑相迎,沭阳来的最为频繁,她自恃是温贵妃的妹妹身份,进出四季殿较为随便,比较不顾忌任何人的眼光与感受,别的后宫妃嫔若是对她不满,均是得到她的白眼,并严重警告会相告于姐姐,转给皇上,后宫那些长舌之妇才紧闭嘴门,一不小心嘴就给自己惹下祸端。 一日午后,茶余饭后,秦东陵与问君一前一后来到院中那四角亭中。 “秋天的景色不错。”秦东陵难得会有矫情一面,他坐下,随手摸向所坐的长石凳上,目光随意又落在问君脸庞之上。 比刚入宫时胖了一些,脸明显长肉,而且红润通白了。 “是不错。”问君淡淡答道。 “温贵妃是不是与朕说话永远都是简单明了?”秦东陵招手示意她坐在旁边,目光温柔,问君不知怎的,心中陡然心动不已。 问君待坐下后,秦东陵竟然拉起她的手指找起话来道,“是断掌。” “什么是断掌?”问君一时好奇,傻傻问道,手掌只一条线贯穿而已。 秦东陵笑道,“断掌是克夫的征兆。” 问君一惊,赶紧悠的抽回手掌,匍匐于地面,慌恐的解释道,“只是一道直线手纹而已,皇上多虑了。” “起来,不要动不动就下跪,这里只有你我。”秦东陵笑着扶起问君,他最近越发温柔,甚至目光皆是浓浓爱意,直刺的问君心跳难稳,而且脸颊总不自觉的泛红。 秦东陵在向她微示爱意,平时言行举止也要暗示。 按说她是他的女人,来强硬的,问君也无法拒绝。 可他最近总是对她有很多耐性,而且目光柔情似水,并且比对秋篱那种淡然目光,更为绵长。 也许抱着别的后宫之人,像沭阳,像秋篱,都心满欢喜,可她是忧多于喜。 她深知自己此行目的,来宫中,是毁他江山,毁掉晋国的一切。 ... ... 第231章 鬼屋秘密3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可她心中却乱了起来,开始头脑变得不再理智。 “皇上,你觉得景贵妃此人如何?”问君话锋一转,接过冬霜走来端的茶水,轻轻为秦东陵倒上一杯,后又为自己倒上一杯。 秦东陵抿上一口,看看四周才道,“她是一个心思聪慧,又识大体的大家闺秀,听右相曾说过,她尚待家闺中时,常在家看诗词,又弹琴高曲,最就要的,是她外表是一个女儿身,内心却是男儿心,常爱看兵书。” 问君想起每逢去卫安殿时,景姿都是在拿一本兵书在看。 原来她竟是如此这般有才的人。 “景贵妃娘娘既然这般有才,皇上为何要冷落她呢?不去瞧瞧她。”问君又为他沏上一杯茶水,双手递上,秦东陵看一眼后,接手笑道,“如今温贵妃娘娘倒关心起朕的私生活了?是否嫌朕总在这四季殿烦你。” 问君手中茶碗差些脱落,忙开口道,“臣妾不敢,在这后宫之中,能得到皇上的恩宠,是多么荣幸的事情,皇上肯长居四季殿,定是有心之意,臣妾怎么会嫌弃。” 深怕秦东陵不相信,她还故意抬脸笑的灿烂迎上眼去。 秦东陵微微皱眉,双眸深邃,目光千变万化,几乎想要看穿如今面前的这个女人。 “朕欣赏有才情之人,等有时间,一定会去卫安殿走走的,到时候你也一起。”秦东陵起身,吹起一阵秋风,寒爽的舒服,却又有丝湿意。 秋天的院中植物,曾翠绿的叶子,如今倒有些泛黄了。 “皇上,你看,谁来了?”问君激动的指向殿门旁的熟悉人影。 景姿独自前来,面色已比以往好了许多,她款款移步到问君边上,只是目光稍比以前更淡,却更是神秘,看不懂了。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温妹妹好。”景姿笑着道,随着冬霜搬来的小椅,便端庄坐下,接过问君递上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怎的今天突然就想来了?也不带个宫人前来。”问君笑着好奇,却未理会旁边的秦东陵,景姿则笑着看秦东陵道,“来的唐突,别见怪,只是最近总在卫安殿,实在无聊的很,就想找个乐趣,可宫中,认识的人虽多,熟悉的却屈指可数,就想着来找你说说话了。” 景姿放下茶碗,起身为秦东陵倒上一杯,秦东陵淡淡道,“刚喝了二杯,不喝了。” “那就不倒了,皇上与温妹妹在这里赏秋天美景吗?”见秦东陵目光流连在植物之上,眼神飘远,问君笑着道,“可不是,赏着秋天景,越发觉得美丽,不过与景姐姐比起来,又差的太远了。” 说完,问君咯咯笑了,景姿倒是轻轻笑着。 “问你一个事?”景姿忽而正色看向问君,问君觉得事情严重,忙正色道,“何事?但问无妨。” 景姿动动嘴,后望望秦东陵,不知该不该开口。 “但说无妨的。”秦东陵道。 见问君点头示意,“没有外人,景姐姐直说。” “朝暮公主回宫,听说她说温妹妹你不是人,到底中间有什么误会之处?”景姿好奇的再端起茶水,又抿掉一口,眼神却在问君脸上搜索答案。 ... ... 第232章 鬼屋秘密37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是个误会而已。”问君略显紧张的动动手,秦东陵见状,淡然道,“两位爱妃先说着,朕有奏折要看,先行离去。” “皇上慢走。”景姿起身小送后再回来时,神色很紧张兮兮道,“温妹妹,你怎会请朝暮公主前来助你,你可知道朝暮公主是个什么样的吗?” 问君倒真是不知,疑惑问道,“什么人?” “我听我爹曾经说过,驸马之所以被判通敌卖国之罪,里面大部份原因是朝暮公主做的手脚,你怎会轻信了她?还让她诬陷了?”景姿认真的道,目光犹为不信。 问君颇为震惊反问道,“可是真事?” “绝无虚假,那驸马以前曾与家弟有过一段时间来往,两人臭气相投,你也知家弟曾经是个什么人的人,流连花丛中的人,驸马与他相并,他俩自然是差不多的,朝暮公主是一个博学多才,而且专情蜜意的人,发现自己的夫君是如此花心之人,她岂有心服身服之理,莫不是串通当今的太上皇做的手脚,只是温妹妹傻,不知道罢了。” 倒真如当头一棒,直让问君好久未缓过神来,她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八角亭一角落里,看着眼前浓浓秋色,再联想朝暮那日说她是鬼之事,倒有五分信了。 她回头又问道,“这只是右相告诉你的,可并没有说是这样的,而且朝暮公主是想要查清他夫君被诬陷证据,怎么可能是她做的,不是自打嘴巴吗?” 又想不太可能,朝暮公主那般对夫君痴情的女儿家,怎会去联合自家父皇去害自己夫君。 出嫁前从父,出嫁后从夫,这是女人都知道的。 一个女人的丈夫再不堪,她也绝不会轻而易举的伙同自家父皇害他的。 越发想着,问君觉得景姿说的欠理,不勉又回到原位坐下。 “你可真傻,天下若真知道她与她父皇所做,这晋国上下还不大乱,光是拥人驸马的那些旧人们,足可以找个说辞,那个小国虽说现已归晋国管辖,可那里仍是驸马亲属所管。真相被揭穿,肯定要大战的。”景姿分析利害关系,说的真情切意,问君却听的模糊不堪,一头雾水。 当真有如此狠毒的女人,害自家夫君。 后突然一想自己,眉头深锁,便了然于胸。 不是每个人做每件事情,都会合情合理,都会禀承人性的。 见她眉头紧锁,景姿又四下看看神秘的道,“温妹妹一看便是善良之人,想不到人有如此险恶一面,可姐姐是生在官家,见过明争暗斗,也见过宫中妃嫔之间互相猜忌,互相诋毁,互相落井下石的例子,全是数不胜数的。” “若真如此,那朝暮此次进宫,是为什么目的?”问君忽然后背一阵凉意,忐忑不安的心中烦乱之极。 她明为查驸马之罪,实在是为什么? “那间屋子的秘密。”景姿小声道着,深怕被别人听了去。 “那间屋子之前说是太上皇赏给龙太妃住的,后来朝暮说她曾在宫中便住在那里,有点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问君不自觉揉揉脑袋,有些痛,朝着立在门前的冬霜大声喊道,“冬霜,去把我那去头痛的药膏拿来,这清爽的秋天一到,头痛越发频繁了。” ... ... 第233章 鬼屋秘密38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不多时,冬霜手拿一个白色瓷瓶,十分精巧,打开后递给问君,问君食指指腹轻轻沾了些白色凝固白色东西,擦抹在太阳穴上,缓解许多疼痛。 “娘娘,不然找御医看一看,总这样,什么时候能好。”冬霜眼见问君每回都只是擦药,却从来不去找大夫相看,勉不了要数落一番她的。 娘娘不会心疼自己,她可是心疼她的。 “没事的。拿去吧!”问君递给冬霜合上盖子,冬霜极不高兴的离开了。 “你有偏头疼病吗?”景姿小声问道,空气中似乎还有那股子药膏的清香味道。 问君无可奈何点点头,苦笑道,“一直就有,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不过,擦了药膏后,减轻许多。” “可去御医那里检查看看?”景姿起身道。 “有空再说,景姐姐这就要回去吗?”问君随意起身,谁知道天昏地眩,若非景姿及时扶住,她便要摔倒在地,只好笑着道,“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总是一起来,便感觉头晕,而且胸口也是闷闷的难受,还吃不下去饭。” 景姿脸色微变,后又笑道,“可能刚入秋,身体有些不适,再过些时日就好。” “也许是的,这秋天,确实不比夏天那股子热,猛的清爽下来,身体还真是承受不住的。”问君拍拍景姿的手笑道,两人说说笑笑间,一起回到屋内,冬霜已备好晚膳,景姿便不再推脱客气,与问君相坐一起,用起了餐。 晚膳过后,景姿想离开时,问君便拉了她的手,硬让她今晚在这四季殿陪她一晚。 景姿只好略有为难答应,好久不见,多说说话…… 天亮之际,景姿已小起,并且回了宫,并未惊醒沉睡中的问君。 问君醒来时,听宫人们说,景贵妃一早便离开,吩咐不许喊醒她,问君摸摸脑袋,意识有些模糊,最近她越发贪睡,而且一睡便不想再起来,身体也疲惫的厉害。 “娘娘,您最近怎么这么能吃,而且也变胖了。”冬霜菜肴已被自家主子几乎风卷扫光,只剩下底在里面,问君肚子方才有些饱,自觉奇怪的道,“最近比较饿,总想吃了。” “可能是天一凉,人的食欲就会变大了。”冬霜道完,喊来宫人收拾桌子,携着问君离开四季殿,去了景姿的卫安殿。 正在院中绣花的景姿,见到她们主仆二人,毫不吃惊,后赶紧放下绣布与针线,连忙前来迎接。 “怎的这么快就回礼来了?可不是昨天晚上还在一起的吗?”景姿笑着打趣,盯一眼问君的肚子,后回头吩咐宫女,“去,给温贵妃娘娘拿个椅子出来,要稳实的。” “是,娘娘。”宫女唯唯诺诺的去了,不多时,搬来一个椅子,倒散发着一股子奇异的香味,让人心头十分安稳,仿佛可有去除心头意烦之事,问君忙问道,“是什么木材所做,这般香?” 椅子是呈绿色,明显是漆了漆的原故,恐怕香味不是树木所发,是漆的味道。 果然,景姿笑着继续拿起绣布绣起花道,“是漆的味道,一些后宫中的嫔妃送的,总在屋里扔着,也没坐上几回,今天倒是第一天让它晒晒太阳。” ... ... 第234章 鬼屋秘密39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难怪椅子湿味很重,不过坐上去却十分舒服。”问君踏实的坐在椅子上面,冬霜则在院中与其她宫女话语聊天。 “自然,听说椅子具有延年益功效,在这里一直放着,不如送给你。”景姿扎一针,笑着看向问君,问君也笑着回答道,“不能夺人所爱的。” 她侧目见景姿手中绣着海棠花,精细的针线与走线,均是上等的手法,问君虽手工拙劣,却是外行,也不难看出此针线绣的有多好。 “是打算送给皇上的吗?”问君直接问道,心中却微微有些异样,不过她很快便平复心中异样。 景姿脸泛起两团红晕,极为不好意思的低头继续绣,却道,“你怎么知道?” “陵王府中栽的有很多海棠,每个季节的都有培育,可见皇上是爱海棠花的。”问君忆起那情锁院中海棠花,去年这个季节开的正旺,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便喊来冬霜,俯耳几句,冬霜笑着跑了邮卫安殿。 景姿见罢,停下绣活,好奇问道,“何事,这般神秘?连我也不能说。” “小事一件,过些日子姐姐便会知道,给我看一些,真好看,我一直手笨,绣不好东西,皇上一定很喜欢。”问君摸向刺手的针线,却羡慕起景姿的文学全才,又温柔善解人意,又生的如此貌美端庄,老天可算把最好的都给了她。 景姿却轻轻道,“只怕皇上是爱屋及屋,不爱屋慢不及屋,不扔便罢了。” 她拿过来,继续低头认真绣着。 “口渴了吗?”绣了一会,听见没了动静,便望向问君问道。 问君笑着摇头,只是肚子稍微有些饥饿,只是摸了摸肚子,并未表现出来。 景姿见她摸向肚子,脸铁骤然变化,却后又恢复正常。 “明月,拿些糕点来,再拿些温的茶水来。” “不用,我一会回宫去。” “没关系的,我正巧也饿了,渴了。”景姿放下绣品,拉起问君,朝着摆放糕点与茶水石桌而去,再相继坐下。 “这些糕点可比四季殿做的好,味道一定也不错。”问君随意拿起一块绿豆糕便放进嘴中,结果入口香嫩。 “怎么样?是我殿内的厨子做的,她是来自南方,听说是在杭州。”景姿也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心满意足的笑着,又端起茶水,稀释嘴里的糕点。 问君绿豆糕吃掉一半,再咬时,听说杭州两字,竟停下看糕点。 “杭州?”问君自言自语。 “对,杭州的点心做的即地道,味道又好,用料却是普普通通的面食与蜂蜜,倒是实惠又美味,搁这大的京城,花大贵价钱,也做不出这么好吃的东西来。”景姿解释道,忙给问君斟茶,递上。 “谢谢姐姐。”问君拿茶水后放下。 “怎么,不合胃口?我让她们再换些别的茶水来。”景姿凝声疑问,问君这才笑着摇头道,“不用,味道很好。” “主子,皇上同意了。”冬霜笑着跑来,正好缓解了尴尬气氛。 ... ... 第235章 鬼屋秘密40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答应什么了?刚才小跑才,挺神秘的。”景姿拉着冬霜也坐下用些糕点,冬霜受宠若惊,不敢坐下。 问君笑着道,“陵王府有一个丫环叫喜儿,为人聪明玲珑,又会讨主子欢心,我就让她去向皇上求个情,把喜儿赐给我,以往,我的四个贴身宫女,如今只剩下两个好的,秋篱做了淑妃,便很少往来,夏园时疯时正常,春桃最近有了心事,只有冬霜才算贴心了,有了喜儿,平时倒多了说话的人了,那丫头,你没看见,可机灵了。”问君道完,见景姿疑惑满目,甚为不解。 “宫女宫里很多,会作事讨主子欢心的也很多,为何偏偏要找宫外找一个?”景姿重新坐下,呆呆问道。 问君如今发现景姿爱打听事了,而且话越发多了。 这倒也好,省得寂寞无聊时,没个伴。 “皇上曾让我在陵王府住过些日子,喜儿我认识的。”问君解释完后,起身,伸展腰。 最近腰总是莫名其妙的很痛,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景姿将问君的一举一动,都量在眼中,她的双眸中,有冬霜看不清楚的思索在内,她微微皱起眉头,扶住问君道,“娘娘,皇上说了,晚间批过奏折后,会来四季殿。” 景姿脸色微僵,后又笑着道,“妹妹如今越发得宠了,以后可别忘记姐姐了。” “景贵妃真会说笑,我们娘娘宅心仁厚,自然是不会忘本的,娘娘,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冬霜笑着替问君回了话,这个景姿贵妃越发奇怪了,说话与以前倒相差太远了。 景姿随即笑着吩咐自家宫女道,“把椅子送到四季殿去,小心些。” “是,娘娘。”宫女小声应候,随即搬着板凳与问君主仆二人一起离去。 景姿拿起绣框,针在手中颤抖不已。 如今得宠,便嚣张了,这当真是妇人的本性吗?一个宫女也敢顶她的嘴。 她恨不得用针将那冬霜的嘴巴缝起来,“明月,去把桌子上面的东西倒喂皇宫里的猪。” “是,娘娘。”明月小心的应着,怕惹个不高兴,惹得一阵针扎。她可是怕了。 秦东陵晚间来四季殿时,闻到一股子奇异香味,便问起了缘由,后得知此椅子是从卫安殿搬来的,便命王公公将此椅收到太保殿,以供他平时坐下。 王公公带着椅子走后,秦东陵搂着问君肩膀坐在床边。 “如今你似乎胖了。”秦东陵问道,声音温柔不像是他。 问君也点点头称道,“不止胖了,最近越发想睡觉了,可能是进入到秋季,活动少了,吃的多了。” “缺什么可以跟宫人说,传给王公公,喜儿朕让她明日来四季殿服侍你。”秦东陵后躺在床上,问君也不由自主的躺下。 “谢谢皇上。”问君小声道。 “以后,不要跟朕这般客气。”秦东陵柔柔道,搂过问君的秀发,轻轻吻上。 问君如今越发觉得自己奇怪了,明明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才对,她怎的越来越心安,而越来越享受这种生活,甚至开始享受他给的温存与爱意。 ... ... 第236章 鬼屋秘密4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次日清晨,一刚刚破晓,灰白天空投来一记光线之时,喜儿就扰着包袱迷惑又胆怯的来到四季殿。 皇上下旨,让她来进宫侍候一个娘娘,她可从未侍候过娘娘,万一做的不好,会不会被娘娘打,被娘娘骂,甚至被娘娘陷害,毕竟这个世道,没有几人是可靠的。 “喜儿姑娘跟上了,你可是好福气,能侍候这个主子。”王公公笑的合不拢口,喜儿他看着长大,心眼多,嘴甜,又善于观察,是个好孩子,好孩子就该侍候好主子。 喜儿一头雾水,望向那冗长沉闷的宫道,心中七上八下。 “王公公,我有点怕。”喜儿轻轻道,停下脚步,调转头返回走,王公公追上,一拂尘打在肩膀之上,假怒道,“能侍候这个主子,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快别跑了,走。” “可是王公公,我依旧害怕。”喜儿依然忐忑不安,想要快些离去。 王公公不顾男女有别,反正觉得她就像女儿一般,拉住她的小手,就往四季殿方向赶去,一路之上,喜儿是拽了又拽,扯了又扯,始终不愿离开。 “冬霜,快去禀报娘娘,喜儿来了。”王公公见到冬霜出殿门,赶紧笑道,冬霜笑着看别别扭扭的喜儿,一脸纯真,又无心计的模样,也心中觉得喜欢。 难怪娘娘让她来侍候她,应该又是一个靠谱的女孩子。 这样,春桃就该受到惩罚了。 进入到殿门,殿内的植物正散发着秋日的清爽与微微秋风,喜儿夹着肩膀,低着头杵在殿内,一步也不动。 以往的察言观色,如今她竟然越发讨厌这种日子了。 “娘娘,喜儿来了。”冬霜朝屋内喊道。 喜儿低头垂眉看见一双小脚,穿着一双精致的宫鞋从屋内跨门槛缓缓而出。 “王公公,谢谢了,冬霜,赏王公公。”问君笑着看向一脸胆怯的喜儿,喊提前准备好的赏赐。 “谢谢娘娘,奴才先行走了,喜儿姑娘好好侍候娘娘,娘娘****亏待你的。”王公公笑着揣着赏赐的百两黄金而走。 “冬霜,去给喜儿做几身新宫装,要鲜艳一点的,喜儿喜儿,就该喜气洋洋的。”问君笑着拉起喜儿的手,喜儿连忙跪下低头道,“娘娘恕罪,喜儿穿这身旧衣挺合适的,不需要换新衣的。” 问君轻掩嘴笑着,谁知一阵反胃,难受的差些呕吐,冬霜扶住喊人道,“快来人,扶娘娘进屋休息。” “不用了,没事的,喜儿,随本宫进屋吧!”问君再次去弯腰拉喜儿的手,喜儿见这双手似曾相似,葱葱玉指,穿针引线,随即吃惊抬眸笑道,“是姑娘……噢,娘娘,喜儿认错人了。” “没关系,走,进屋说去。” 喜儿随问君进了屋,但见这宫内的住处所宫外的相差不是分毫,根本是天上地下,只是四季殿倒是格外清雅,装饰倒与陵王府有些相似之处,低调不张扬。 “娘娘,原来是你。”喜儿认出她是住在陵王府一夜的姑娘,竟是个娘娘,好不惊讶,本想上去亲近,却又不敢,无奈只能退下。 ... ... 第237章 鬼屋秘密4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愿不愿意侍候我?”问君笑意盎然拉起喜儿一只手,喜儿笑着点点头,“愿意。” 难怪王公公说她有福气侍候这个主子,这么和颜悦色的人,她比较喜欢。 几日下来的日子里,喜儿渐渐习惯宫中四季殿中的生活,也很快与冬霜成为无话不说的好友,但冬霜却未把春桃不可信的事情告诉她。 春桃在冬霜与娘娘与看望景姿贵妃娘娘的时候,向喜儿发起了难,命喜儿给夏园送饭,喜儿一直不知夏园是谁,便高高兴兴接过饭菜,按宫人所指,到达一处隐蔽房屋之处,轻敲门后,里面无人回应,她轻轻推门。 “啊!鬼啊……” 屋内一个披头散发,厉声尖叫的人从开门之时,撞掉喜儿挎的饭菜,跑了出去。 喜儿呆呆站立,待反应过来之时,再去寻找之事,夏园无了踪迹,直到下午问君与冬霜回来时,夏园依旧未归,喜儿难忍心中害怕,想向问君说起,又不敢,后来春桃给她出个主意,叫她先别慌张,那个夏园本就是疯子,娘娘不喜欢,却没有办法扔掉她,落人话柄,今天她无意逃跑,娘娘若日后知道,定然不会怪罪于她的。 喜儿单纯心眼少,当即就信了春桃的话,晚间虽话到嘴边,却还是与冬霜相背而眠。 “喜儿,你这几天怎么心事重重的?”冬霜叠好衣饰,拉开被窝,钻了进去。 喜儿最近眼神闪烁,并且眉头深锁,与刚来时那个快乐无比的她相比,根本是天壤之别的。 喜儿叹下一口气道,“没事,可能是想陵王府的那些人们了。” “没事,你若是想她们,娘娘会派你回去看望她们的。” “恩……” 夜很漫长,白天见到很煎熬,春桃依旧慌前慌后,问君却再也未带她出过屋。 有天春桃慌里慌张跑来告诉她,夏园落在后池塘中淹死了,问君这才知道夏园消失了几天,几经审讯之下才得知,夏园是在喜儿送饭时跑出屋后,便再没回来过。 “为什么不告诉本宫?”问君的脸看起来十分阴沉可怕。 喜儿啪一声跪倒在地面,哭着道,“是喜儿不知道夏园怎么就一下子从屋里窜出去跑了,就再没回来过。” “本宫是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本宫?”问君气的拍一巴掌桌子,身体抖的厉害,忽然晕了过去。 这件事情传到皇上秦东陵耳朵中,他派御医看过问君,凌御医事后面含喜色恭喜皇上,温贵妃有喜。 本来夏园之事方才传开,皇上正要惩罚喜儿不知轻重,后听见问君有喜,也未来得及罚喜儿,喜出望外,早朝过后,便会回来陪她。 问君醒来时,泪流满面,“夏园真可怜,好生安葬了。” “是,娘娘。”冬霜应答道,从这天开始,冬霜刻意与喜儿保持距离,也不再像先前那般说说笑笑了。 喜儿好一阵子郁闷,一天到晚整个人郁郁寡欢,干什么都打不起精神。 她直到如今,也不知道是春桃给她卖了,算计了,依旧还在接受春桃时常带来的假意安慰,却无法招架春桃的暗地里的挑唆与陷害。 ... ... 第238章 鬼屋秘密4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有喜之事,皇上曾命过凌御医不可外泄,凌御医深谙后宫之道,若是让其它妃嫔知晓,难勉会掀起怎样的强风倔浪。 一日午后,问君坐床实在多日,最近又总梦到夏园那张笑意的小脸,不由潸然泪下,不知道叫喜儿进宫是对是错。 喜儿一如平时那般做事,只是言语少了,笑容也少了。 也许她也是内疚的。 “娘娘,喜儿刚才在屋里拿个针不知道扎什么?”春桃神秘兮兮来报,问君本不愿与她多说话语,一听是关于喜儿了,便令冬霜去看看,谁知冬霜回来时,手中拿了个针扎娃娃递给她。 “巫蛊之术,谁做的?”问君见娃娃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上面扎了密密麻麻的针眼有很多很多。 她差些跌倒在地,还好一边的春桃扶住。 她摸摸肚子,声音软软的道,“去把喜儿喊来,我有话问她。” “是,娘娘。”春桃一阵小跑,一路之上尽和喜儿说,不管娘娘说什么,你都要回答是,娘娘才不会发火,动了胎气。 喜儿暗暗记下,她知道的。 问君坐在坐上,被子盖住肚子以下位置,脸色苍白,眉目全是难以置信的生气。 “喜儿不喜欢宫中生活?” “是的,娘娘。”喜儿答道。 “喜儿不喜欢主子?” “是的,娘娘。”喜儿本想回答不是的,可听春桃的话,总不会错的。 问君胸口一阵阵疼痛,这与以往的喜儿怎会相差太远。 “你故意这么做的?”问君拿出针扎娃娃,喜一直低眸未抬头,直接回答道,“是的,娘娘。” “喜儿你……”冬霜实在看不过去,尤其见喜儿像无事人一般毫不否认,气不打一处来,想一巴掌给她打飞了。 “好了,冬霜,让她走。”问君此言一出,娃娃朝喜儿垂头扔来,春桃别样笑着随即而上押住喜儿,喜儿好不惊恐,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只得低头叫道,“娘娘,怎么了?喜儿犯了什么错吗?” “你说你犯了什么错?”春桃见喜儿想解释,又怕她供出自己,赶紧连着另外几名宫女,硬是将喜儿抬了出去。 可怜的喜儿,直到被赶也宫,也至今未明究竟是何原因。 被赶出宫的喜儿,生活可谓落魄的难以相像。 她哭的乱走乱撞,就那么巧的事,就遇到了文万通,他曾流落过街头,便生出同情之心,将喜儿带回文府,做了一名丫环,喜儿一直未道出家出哪里,为何流落街头。 文万通一直在打听那问君下落,也实乃找不到,那个问君的弟弟,他早已找到,接在府中住下。 当初只是利用问君,将在景天一军,谁知景色父亲家大业大,竟然令他未有半分损失,而且景色最近早已说明与他断交,不再往来。 想着布庄生意若无官场之人照顾,怕是要凶多吉少,遇浪便翻。 他想再次拢络景色,景天只好答应与他相见一面。 两人相约在常来往那间客栈小聚,当时景色弄明白文万通意思,便毫不犹豫加以拒绝,再也不肯相助于他,并且受到文万通威胁后,拂袖而去。 ... ... 第239章 鬼屋秘密4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一气之下的文万通,只好挺而走险,将问青天的画像贴满大街小巷,来引起问君的注意。 自从那晚被陵王爷,也就是如今的皇上带走后,她便也消失不见,仿佛是从人间蒸发,了无踪迹。 可是告示贴了一月过去,也未有人来认领,只是有次问君要拜九月底的庙会,掀帘无意瞧见,从那日起,她便想方设法去联系文万通。 可惜,她不敢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可是如何将消息传达给婆婆。 冬霜她虽信任,却不敢将私人之事交待给她。 冬霜见她愁容满目,即心疼,又无可奈何。 娘娘最近心事越发重,越发沉默寡言。自从喜儿被赶出宫好,她一连病下半月,她衣不解带侍候着,深怕她会有个长短,毕竟这个主子,她是从心里喜欢的。 秦东陵越发来这里频繁,几乎要将披香殿的大皇子天龙抛诛脑后,秋篱不满,曾来过四季殿,暗示问君不该独宠君恩,可惜问君对她再无好脸,她便自投没趣,回了披香殿,安心领着孩子,再也未来过四季殿一次,哪怕问君生病欺间,她更是连头都不再露出。 问君心中纠结万分,喜儿的离去,并未让她心安。相反,忽然觉得,依喜儿心性,她应该不会做那种恶毒糊涂的事情。 正在床上胡思乱想,后猛然掀被而起,清瘦的小脸,像巴掌般大。 “冬霜,冬霜。”屋内不见冬霜,问君缺少了左膀右臂的感觉。 冬霜从门外赶紧端着汤水进来,放在桌面。 “娘娘,你衣服都未穿好,天越发寒了,快披上。”冬霜找来衣服硬披在问君只穿白上衣白裤的单薄身体之上,清瘦的她,肚子并未凸起。 “去把喜儿找回来,她一定不会做这种事情的。”问君忽热泪盈眶抓住冬霜的手,激动的乱颤乱抖。 冬霜疑惑问道,“娘娘,怎么突然这么想了?” “一时半会说不清,喜儿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赶紧派人去找喜儿……还有,还有,把春桃交给掖庭院处置,别发呆了,快去啊!”问君身体摇晃不慌,头又晕呼呼的。 “噢,好的,娘娘,你先回床上躺着。”冬霜扶问君躺好后,便发呆片刻后,找到王公公,把娘娘话传了去,王公公连忙拍手称道,“真不愧是好主子,喜儿那丫头根本不会干这种狠毒之事的,不知道这傻丫头去哪里了?” “能否派些人手去?”冬霜颇为难,她没有权利那样做,可王公公是皇上面前红人,说话稍微比她有份量的多。 王公公想了想,竖起的眉毛微皱,后安慰道,“别急,老奴去通禀皇上,只说是娘娘的意,觉察事出有因,找寻喜儿回来与春桃对持。” 冬霜点点头,又怕娘娘在四季殿别人照顾不好,又朝王公公再三交待别忘记,赶紧往四季殿而去。 问君半夜时,肚子痛的厉害,整个皇宫的御医均被喊到四季殿,每人都提着脑袋来诊断,结果是虚惊一场,娘娘心焚所致,别想太多,自然就好了。 ... ... 第240章 鬼屋秘密4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秦东陵一连几日未上朝,一直陪伴在问君身边,这令发不论是朝堂之上,还是后宫之中,颇为不满。 后宫之所以不满无非是出于嫉妒与羡慕,独宠自古以来便是一把惹人眼红的剑。 朝堂不满,皆是应了那句话,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尤其是最近国事繁忙,不见一国之君身影,颇有微词的众臣们,怂恿右相景天带头到东宫太后娘娘那里上报,太后听罢事后沉默许许久久才道,“各家都有妻儿吧!妻子有身孕,身为丈夫的,陪伴在身边,无多大关系,再说,各位朝臣又能耐甚大,帮皇上平时分担一些为尝不可。” 右相一不想来,可秦东陵宠的不是他的宝贝女儿,是那个远在山西做知府的温文,他与温文一向不和,这才随着朝臣前来东宫的。 喻思敏一向心思甚多,而且颇有自己见解,不禁大胆提出意见,“太后娘娘,体谅皇上家事,臣等不在话下,可君王不早朝,传出去,毕竟有失体统的。” 他巴不得改朝换代,在秦东陵的统辖内,他想升官,简直比登天都难,不知为何秦东陵一直对他不满,时常对他挑三捡四。 不知是不是那次闯入陵王府带人,惹得陵王爷不满,他也从未直言讲过。 太后微微笑道,“喻大人,你也是娶过妻子的人,听说相思夫人即将临盆,难道你不请些事假,陪她左右吗?” “自然要陪,只是臣不会放下自己肩上担子而不顾的。”喻思敏双眸顿时笑意一片,赶紧上前做一作揖示好。 章有礼站在一边垂头丧气,他对国家之事,已随亡女,也差不多淡薄掉,本想在朝中好好奔,为女儿将来投个好的归宿,即使将来去找死去夫人,他也是无憾的,可如今,他怕是有心无力。 “章大人,怎的不说话?”太后觉察到章有礼变化,也念他一直尚未从失女之痛中走出,膝下又再无子女,也无妾室,孤独一人,倒也可怜。 章有礼随即上前行礼,开了许久未开的嗓门,有些哑然的道,“回太后娘娘,臣想辞官颐养天年,自从夫人去了,芙蓉就是臣的生活支柱,可芙蓉也去了,臣就无心再恋任何事情,请太后准许。” “章大人,朝中可不能缺你啊!你一代文将,又有才华,若真辞官,可是国家的损失。”喻思敏一向爱阿谀奉承,溜须拍马,这等机会,他岂会错过,好歹章有礼官居的品级可比他高许多。 景色倒无所谓,他一向不喜欢章有礼与温文两个假酸文人。 太后由宫女搀扶而下,看看章有礼,见他头发自从爱女离去后,几乎全白,身为父母,她自然心中明了,也不再强行,只是道了句,“章大人,此事哀家做不了主,但哀家会帮你请示皇上,让他做下定夺。” “多谢太后娘娘,祝太后娘娘福体金安,千岁千岁千千岁。”章有礼正色行过礼后,便独自一人离开东宫。 ... ... 第241章 鬼屋秘密4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闻讯章有礼辞官返家,自知是了无牵挂,更无心理会朝政。 深知章有礼所爱的两人,都离开人世,辞官,归于平静生活,无疑是最好的。 这时,问君前刚送到嘘寒问暖的秦东陵,后脚就有人送礼过来,拆开一看,无非是一些孩子的衣衫,却崭新的很。 “冬霜,可知是谁送的?”问君细细看这针线做法,倒是精细的像是出自于专门之手。 冬霜随意拿一件小棉袄,粉红色的,笑道,“娘娘,是章有礼大人送的,可他真糊涂,娘娘的孩子说不定会生下一个小皇子呢?偏要送女儿家的衣服,这好像有点不太好。” 问君倒是无所谓,只是心领神会的笑道,“章大人既然有心送衣,改日,你送些礼物回他府上去。” “是,娘娘。”冬霜把衣服收起来,回头道,“娘娘,一直未有喜儿的下落,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娘娘看要不要悬赏寻人呢?这样,大家都被金钱吸引,找起人来,就会更加的方便的多。” 问君正摸着肚子,转眼一想,冬霜说的有理。 于其这样下许多人手大海捞针,还真不如贴告示寻人来的方便,又快捷,连忙喊着冬霜道,“冬霜,拿纸笔来。” 寻人告示写好后,贴了下去,问君便安安心心在宫中等待消息。 冬霜跑来告诉她,有个自称文万通的男人说知道喜儿的下落。 问君手中汤碗哗啦落地,吓的冬霜一阵迷糊,后又赶紧道,“娘娘,要不要见见?” “见,让他把喜儿也带来。” “可他说了,要娘娘出宫与他单独相见,可奴婢觉得不妥,毕竟娘娘是后宫之人,去见一个男人,若是传了出去,恐怕会对娘娘造成不必要的损伤,会令娘娘名声受损,尤其是娘娘如今怀有身孕,正是后宫人的眼中刺,肉中钉,眼红的恨娘娘。”冬霜分析在理,问君起身,踱步外面,犹豫片刻后道,“不如,这样,你与皇上说去,看他是否有时间,让他陪我去吧。” “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奴婢这就去了。” 冬霜晚膳前回来报称,皇上同意了,说后天晌午正好闲的无聊,会随娘娘一同前去,只是他会乔装打扮成一个普通仆人跟在娘娘身边。 后天晌午,问君与乔装打扮后的秦东陵,还有宫女冬霜,在悦来客栈久久等待,只见人一批一批来了又走,几盏茶功夫无声过去,却一直未见文万通与喜儿影子,问君似乎有些坐不住。 “消息可靠吗?”问君忐忑不安问向旁边的冬霜,冬霜点点头,看看门前过往的路人,“娘娘,可靠,他曾给奴婢描绘过喜儿模样,一点不错的。” 一直到一个时辰后,文万通才带着喜儿前来,喜儿乍眼见到问君,赶紧一个下跪,“娘娘,喜儿究竟犯了什么错?娘娘要将喜儿赶出宫呢?” 问君听这话来,就知之前事一定会有蹊跷,绝不简单如此的。 ... ... 第242章 鬼屋秘密47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待到细细盘问,事情才水落石出。 “春桃啊,春桃,真是寒了本宫的心了。”问君一掌惊拍在桌面之上,吓的喜儿抱头道,“娘娘,饶命!” “喜儿,娘娘没有怪你的意思,娘娘之所以四下寻你,就是想带你回宫的。”冬霜想着喜儿连日受的委屈,不勉替她心痛不已。 文万通向问君提了个要求,问君想也未想便答应了他。 回宫后,问君向秦东陵说起文万通要求之事,没想到秦东陵也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她,问君在秦东陵双眸中,看见的不是仇人般相视的火焰与愤怒,而是柔情蜜语。 她开始成天论夜的失眠,无法安睡。 文万通提的要求,是要求以后皇宫的布匹将由他提供,这倒不是难事,以往他也是供给皇宫布匹的,只是一直供应的不算稳定,总是断断续续,这次有了她们的应允,文万通与皇宫之间买卖运输,就更加方便快捷。 秦东陵得知问君失眠成疾,又怕她怀有身孕,有个事端,便又常常陪着她。 后宫之中又开始大肆传言,问君不是人,上次朝暮公主说问君不是人在后宫小传,并未掀起狂风巨浪,可这次问君的事情,再也无法轻而易举就掀了过去。 太后开始介入此事,她身为后宫之主,一向不喜欢哪个妃子独占帝王,会影响国事不说,还是会受天下人责骂,他爱美人不爱江山。 太后不时的对问君晓之以情,动之以礼,希望可以劝问君让皇上多理朝政,而她则可以和各宫姐妹话语话语,实在不行,找她说话也是好的。 问君口中称好,心领神会,倒也真是开始劝戒皇上理会朝政,而不要常往四季殿跑,秦东陵却我行我素,雷风下雨,铁打不动,有空闲,就往四季殿跑。 太后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解,秦东陵抛之脑后,对太后的话也听了就忘,惹得太后大病在场,病好后,已是入冬,后宫之中,开始分配发送御寒之物,太后吩咐下去,四季殿常有皇上照顾,不必发送,这便漏掉四季殿的御寒之物,秦东陵无谓,他大批价钱从外选购更加珍贵的御寒之物,赠予问君。 “皇上,您以后,还是少来四季殿的好,为臣妾,为臣妾的孩子。”问君身孕已有三个月,小肚子微微凸起,若是大意之人,倒还是真发现不了,因为她还是清瘦。 秦东陵牵她手,感觉冰凉,放怀暖暖怀中,为她取暖,搂她,轻吻发丝道,“朕只知道,想把最好的都送给你。” 问君的心忽然痛的厉害,眉头紧丰蹙。 秦东陵的话是道出爱意还是虚情假意?她只知道,此刻的她开始忘记家仇,忘记眼前男人,也是她所报复的对象,她贪婪他给的温暖与爱情。 不自觉开始笑了,爱情,说起来还真是矫情。 她们不配拥有爱情,在一步步计划与行动中,哪里还有资格谈爱情。 “最近怎么越发喜欢哭了?”秦东陵心疼的皱皱眉头,温柔的看着她,替她擦掉泪水。 问君便硬挤出一抹笑容道,“大概想着明年要有自己的孩子,一时开始的吧!” ... ... 第243章 鬼屋秘密48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皇上,太上皇,太上皇他……”王公公难言其语,言情却痛苦悲情不已。 秦东陵猛然起身,脸色骤变,领着王公公奔向翻龙殿。 太上皇驾崩的消息如晴天霹雳传来,那天正好是立冬过后十天。 天空灰色的如同要下起灰尘,国家大丧,到处充斥着哀丧的气息,后宫朝堂之上,到处悬挂着白绫灯笼。 为祭太上皇突然离去,后宫改吃素食一年,以慰太上皇在天之灵,得以安息,因为太上皇临终之前便已交代下去,活时,为国家,为社稷,为大利,一直忙碌不停,如今快升天了,就让后宫之人吃一年素食。 后宫虽是素食,却是极好厨子做的,味道自然也跟肉食相差不多。 问君有秦东陵专门请的高厨子,想吃什么?厨子变了法的满足她。 秦东陵越发对问君好,无微不致关怀她,她越发想避开他。 她的仇人已死,可他还有儿子,有妻子,她要报仇,夺他江山,要拒绝,或者怎知自己哪天一个心软,便放弃复仇。 呆呆立在殿外秦东陵,想了片刻,还是离去。 “娘娘,对皇上这般残忍,是不是有些过头了?后宫之中,谁不想让他一直守在身边,而不让离去,可你倒好,硬是将皇上往外推给别人。”喜儿拿着暖炉递给问君,问君叹下一口长气。 “给别一些机会,倒也是好的。”问君说的不情愿,怎知一滴泪却出卖了他。 喜儿看见她说着心不由己的话,越发觉得她与那姑娘相似,可明明就是两个人,怎么总有同样感觉。 “娘娘,您如今有了身孕,正是需要丈夫关怀的时候,怎么可以就算了呢?”喜儿越替她觉得可惜。 明明皇上钟情于她,她偏偏冷漠处理,拒皇上于千里之外,真不懂娘娘为何要这般做?即使她善于察言观色,如今怎样都观不出问君的心思。 问君虽心里难受,却还是不想再接受秦东陵对他的任何好。 那间树上的屋子,也随太上皇的离去,而更加扑簌迷离,问君由于身孕在身,她便也将屋子的事情给忘的差不多。 直到有天,秦东陵写信告知她,那颗树实际是太上皇赏给龙太妃,由于龙太妃在生朝暮之前,夭折过一个孩子,那间屋子里,龙太妃总觉得有孩子的亡灵在此,至于朝暮说曾是她住过的屋子,便是虚假骗人。 在问君拒绝秦东陵一个冬季,漫过一场狂风暴雪,又迎来春暖花开之时,四季殿的门终于再次打开。 门外站着一身龙袍凝目相视的男子,一个冬天,他苍老许多,连嘴角的胡渣,都长出许许多多。 问君挺着大肚子,刚穿上喜儿亲手做的一件暖色宫装,只是竖领倒是在宫中实属特别,也确实好看的很。 喜儿搀扶着行动不便问君,向着门外相视的要慢步而去。 春风拂柳柳絮飞,冰河水化情意绵,秦东陵与问君隔一个冬天,再此相见,两人竟都默默无声。 ... ... 第244章 鬼屋秘密49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久别重逢后,两人关系更浓,问君不再拒绝秦东陵的任何好意,从心里接纳了他。 有时,她突然想向他说明自己的身份,可她不敢,但她也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仇已随太上皇的离开,而远逝了,她写信给等待的婆婆,一月过去,未有回信。 渐渐的,她便忘记了,孩子生在三月初三的夜里,那晚惊雷震震,欲把大地震下一个窟窿才肯罢休,秦东陵一直守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与她一起承接一个小生命的到来。 这份殊荣与恩宠,无不令后宫之人嫉妒非凡,明着来探她看她,实则是找她弱点,改日来个一箭穿心,好击败她,打她个措手不及。沭阳也是其中之一,她进宫快二年,肚子一直未争气,也是由于秦东陵自从翻了她一次牌子后,便再未临幸过她。 沭阳不时借看孩子为由,三番五次带着礼物相来,秋篱的孩子已开始咿咿呀呀,叫着模糊不清的父皇与母妃,可秦东陵似乎并不喜欢那个孩子,与天龙也并不亲近。 问君生下的也是男孩,一个干净漂亮的小皇子,秦东陵自发取名为天赐。 天龙,天赐,由此可见秦东陵的偏心与疼爱,谁轻谁重。天赐的孩子,自然是珍贵稀有的。 问君月子期间,秦东陵亲自侍候,这可是前古至今未有的事情。 渐渐的,问君那份戒备之心,便完全消除去掉,她开始学着像普通妇人那样一般,去依赖秦东陵,秦东陵对她总是柔声细语。 第一次印象中的秦东陵,问君如今依然记得清楚,那双冷如寒冰的双眸,还有嚣张的气焰,与如今,倒真是天壤之别。 天赐满月之时,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民间开始又一个传言,后宫有女独霸君心,恐怕君王迷于****,而荒于政。 妖女之说,开始传的有头有尾,甚至说的极其恶劣,道她是媚鬼转世,来迷惑晋国皇帝,令他荒废朝政,而让晋国毁于他手。 问君不理会民间如何传说,她如今的想法,便是做好他的女人,照顾好他的孩子,与他一起生活。 远在山西的温文,由皇上派人送信说他女儿生了小皇子,一听,便知是问君,连忙启程,披星戴月赶到宫中,见到小外孙一面。 搂着粉嫩的小婴孩,温文满是慈爱的脸上,慈爱更是浓重。 他从早抱到晚,听到孩子哭闹,便填晃不停,问君说这样会把孩子惯坏,温文笑着说不碍事,自家外孙,惯不好的。 “爹,你真偏心,净看姐姐,都不去看我。”沭阳气呼呼的跑来,见到温文抱着天赐喜乐满目,她就好不愤怒。 温文笑道,“你姐姐生下孩子,自然想来看看,再去看你,也是不迟的。” “爹,我好想你。”沭阳上前来撒娇,温文神情一楞,避开了她,她愕然后笑道,“爹,你怎么了?不认识女儿了吗?” 温文亲亲天赐,后朝天赐嘟嘟嘴,惹得沭阳怒目相恃,拂袖而去。 “爹,沭阳虽有些小性子,你还是去看看她,不然,她估计今夜连觉都睡不下的。”问君接过孩子,交给宫中奶娘,温文看着问君感叹道,“这一别,都快二年,你越发成熟稳重,而她,还是像个孩子。” ... ... 第245章 鬼屋秘密50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张张嘴,又合上,却不知如何开口。 “毕竟是您的女儿,看看还是有必要的。”问君笑着道。 温文笑的温和,却看她如同父女,“你也是我的女儿。” 问君白一阵红一片,真是无地自容。 “其实……” “我去看看她,再回来看看你们,明早便走。”温文笑着出门,由着冬霜领着,去往沭阳的殿中。 温文临走之际,问君的话三番五次爬到嘴角,却不敢道出。 她很想告诉他,是她借他的身份,来宫中复仇,可她不能说,她只能咬紧牙关,目送温文的离开,晚间坐在孩子的摇床边,看着天赐脖子上挂的同命锁,她就一阵子心酸。 “娘娘,你怎么又哭了?最近的你,怎么总是心事重重,又好像不敢说一样,不如你说给喜儿听,喜儿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喜儿替上手帕,问君擦掉眼泪,别过头。 “只是想着爹早上离去,心里有些不舍就难过的掉泪了。”问君不是不相信喜儿,而是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不然,万一哪天她的身份被揭穿,牵连的人何其无辜。 喜儿整理好床铺,不好意思的别别头,以为自己方才说错,才令起娘娘伤心事,赶紧眼珠一转,跑到问君面前道,“娘娘,我给您讲个笑话吧。” “你还有笑话可讲?说来听听。”问君笑言道。 “从前有个女人,她总想嫁个特别有钱的人家过锦衣玉石的生活,可惜事与愿违,她总是不能入愿,无数交的梦星落空,可就在她绝望的那天,她遇到她生命中的有钱人家,并且顺利的嫁给了那个人,可是后来,娘娘,你猜那个有钱人家是谁?”喜儿说到这里,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问君摇头不知,便吩咐她快些说完,“快说下去。” 喜儿笑的不行,话也说不好,正好冬霜进屋来端盆热水,不勉好奇问道,“笑什么?那么开怀?” “喜儿讲了一个笑话,可讲了以后,便不讲了。”问君笑着道。 “喜儿快讲完啊,别把娘娘给急坏了。”冬霜拧了湿毛巾替天赐擦擦脸庞,后想起什么,看着问君道,“娘娘,秋篱的孩子已经会喊父皇和母妃了,可是皇上不爱去她那里,净是往四季殿里来。” “那是皇上只喜欢我们娘娘,不喜欢她娘俩。”喜儿嘴快,很快掩嘴笑道,“娘娘,听我把笑话讲完,她嫁的人其实是一个在世间飘零的鬼,那个鬼的钱呢?其实都是他家人烧的纸钱……” 问君的笑容嘎然而止,冬霜手指指喜儿,喜儿不明所以,后见冬霜嘴中说出鬼字,才想起,鬼字在四季殿是个避讳,不能说的。 “春桃最近怎么样?”问君见天赐睡的很香,小嘴不时冒着口水小泡,可爱极了,奶娘推门而入,向问君行过礼后,便坐在方才问君坐的位置上,摇着天赐。 冬霜放下湿巾,走到她面前道,“听说在掖庭里做事讨喜的很。” ... ... 第246章 鬼屋秘密5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明天去向皇上请个旨,把她接回来吧!”问君道完,便朝着床边去了。 冬霜与喜儿十分费解,春桃如此背叛之人,接回来做什么。 春桃再回来时,再无平时那般作风,规规矩矩的言行举止,不过份的对任何人,也不与谁亲近,也不与谁远离。 问君正在逗着天赐,外面王公公笑着跑来道,“温贵妃娘娘吉祥,皇上请您去太保殿。” 问君微微转头问道,“可知是何事?” “娘娘去到便知。” “冬霜,天赐刚睡下,别惊醒他。” 冬霜点点头,见外面太阳正好,便包着天赐出来晒一会太阳。 太保殿内,秦东陵俯在文案边,不时的埋头疾笔,见问君来时,也未看见,只顾批着奏折。 “皇上,怎么连个端茶倒水的都没有呢?”问君朝殿内看看,未见那圆脸的女孩,不由好奇问道,“皇上,圆圆呢?” 秦东陵这才抬眸,问君大惊,猩红的双目,憔悴的脸庞,不由心中一痛,赶紧问道,“皇上最近怎么消瘦成这样,王公公。” “娘娘,还是听皇上向您说起吧。”王公公端上茶水后,便关了殿门,出门候着。 人家夫妻俩人说事,他可不便参与的。 秦东陵拉她坐在一旁,搂她肩膀道,略带疲惫而又深沉的声音道,“圆圆被朕杀了。” 问君惊愕,却想事出一定有因,相问之下,才以得知,圆圆居然将国家机密泄给了预图不规的人,差些威胁到江山社稷,问君想着如此,确实不应该轻饶。 “皇上喊臣妾来,是什么事情?”问君笑着道,她已经习惯他搂她的感觉。 秦东陵摸摸她的发丝,后又看她,目光柔和道,“后宫的后位一直空缺,朕想问你有什么想法。” “臣妾只想常伴皇上左右,没有那个想法。”问君对于地位,并不奢想。 爬的越高,摔的越狠,若真是做了皇后,她与皇上的关系,绝不可能如如今这般亲密,到时,她需大度容忍后宫的佳丽。想想那种平息后宫怒火事物,她不由焦头烂额。 “不想做皇后吗?替朕分忧。”秦东陵轻声问道,十分疑惑。 问君点点头,又道,“依臣妾的修行,做皇后,恐怕实不是众望所归,但臣妾有个人选,非常合适。” 眼前闪过那端庄娴熟的模样,还有德才兼备的可人儿,会心一笑。 秦东陵顺口问道,“是谁?” “皇上觉得景贵妃如何?臣妾觉得她出自名门,大方得体,又精通兵书,又擅长琴棋书画,她若是做了后宫之主,一定可以为皇上分忧解劳,让皇上勉去很多的麻烦。”问君起声笑着将心中之人道出,后又不由笑着接道,“相比之下,臣妾就相形见拙了。” “妄自菲薄!你在朕的眼中,是最好,最独一无二的,天下无人能比的。”秦东陵说的很是真实,不容人有一丁点怀疑,他起身,找来别处一张书写圣旨的东西,铺在文案之上,金黄的泛出精彩而又辉煌光芒,仿佛谁的名字若是填在此内,便是添珠镶玉的架势。 ... ... 第247章 第247 鬼屋秘密5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后宫一封圣旨,传言天下。 右相景天之女景姿,出自名门望族,其父效忠于先皇,后再效忠于新皇,功德众多。其女端庄大方,善良大体,德才兼备,是皇后不二人选,朕特奉她为晋国皇后,赐号姿。 原本踏烂四季殿门槛的脚步,临时换了阵脚,又开始改投景姿门下。 她们原本以为,皇后之位定是非四季殿刚生下皇子的温贵妃所有,谁知皇上又花心多色,换了景姿,且在景姿的卫安殿频频留宿,相信不久将来,卫安殿的景贵妃,也有孩子的。 如今,贵为皇后,一国之母,太后的担子交下,由于太皇太后已成痴人,必须由人照顾,她们便在收拾好东宫后,从东宫搬到皇宫最内处的偏静之处颐养天年,景姿顺理成章入住东宫,成为天下国母。 当上皇上,景姿也实属意外。后得知,是温贵妃在秦东陵面前替她美言,便好生谢过。 秦东陵并未举行什么仪式来召告天下,他如今后位已立。 景姿在东宫虽身份显赫,地位之高,是后宫所有女人一辈子明争暗斗想得到位置,可惜她心中却有一个死结,皇上明显是摆了一个虚的后位,连召告天下仪式,都未替她举行,相比之下,倒不如温贵妃涎下皇子办的隆重,一种被忽视的感觉,使她备感凄凉。 每逢夜晚,星空转移,流光溢彩之时,秦东陵都会光顾东宫,却也只是草草行完夫妻之事,便会离去。 床边摸去空空的,只剩凉凉的被子,景姿狠狠拉紧被子,以泪洗面,对外却是笑脸相迎。 秋篱眼见问君未当上皇后,好一阵子高兴,一向视她为对手,没想到棋逢敌手,竟不如一只闷声不吭按兵不动的景姿,她便三天一小跑,五天一大跑到东宫问好,顺便拉拢关系。 聪明如景姿,对于秋篱小小计量,她岂会有不知之理,只是她如今身为东宫之主,任何事情,表现流于形式,要做的让后宫之人心服口服,绝无怨言,应付秋篱,假意相好,她必须做的是事模事样,以勉引起秋篱不满,改日成敌。 秋篱那日顶着春末稍有热的风抱着刚刚会走几步的天龙去看望皇后,正巧碰上抱着孩子来东宫说话的问君,四目相望之下,秋篱明显的高人一等身份,她那日一身鲜绿宫装,头戴巧匠打造的黄金首饰,贵气奢华堪比皇后。问君则是朴衣素扮,像个民间一个普通女子,脸上却是明媚如春暖的和熙,令人好不舒服。 相比之下,景姿便明,秋篱注定会是问君手下败将,如此高调,引人世眼。而温贵妃,则显的低调又不张扬。 “天龙来,母后抱抱。”皇后一直未有所出,只好拍手招天龙过来,她好亲近亲近,秋篱见皇后直奔自家孩子,不由心中大怒,放下天龙,好让他一步一步朝皇后而去。 刚刚学会蹒跚走路的孩子,又刚刚扎下萌牙,一举一动又懵懂可爱,令人好不喜欢,就连抱着天赐的问君都不由在旁笑道,“天龙皇子真是越长越可爱,长大定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 ... 第248章 鬼屋秘密5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秋篱昂起脑袋,似乎永远比问君高上一等。 “那是当然,是皇上的种,当然不比任何人差的。天龙,小心些,去找你母后。”秋篱手指皇后,天龙站在地面,找不到亲母,又见皇后是陌生女人,他不由呆呆站住,忽然哭了起来。 皇后喊秋篱赶紧抱起来,以勉吓到孩子,秋篱心中暗骂好不中用的孩子,让你去讨好皇后,为你以后谋个位置多好,哪和你竟如此不懂事。 重新抱起天龙,秋篱心中不满,却表现的淋漓尽致。 皇后朝着秋篱笑,喊她俩到门前一处坐下,命宫人拿些茶点过来。 “淑妃爱子心切,哀家明白,只是孩子,别要求太高啊!” “是,皇后娘娘,还是您宅心仁厚。”秋篱笑着抱着天龙拿过宫人端来的糕点一块,问君则抱着不满二月的孩子安静的坐下,不时拍打孩子的背部。 春末的太阳晒晒,听御医说,对孩子是极好的。 “温贵妃,孩子给哀家抱抱……看他睡的多香,在哀家怀里安静的很,肯定是很喜欢哀家的。”皇后不由摸着细嫩的小脸蛋,长的与皇上还真是相似,眉眼之间,尽有一股子疏远之气。 问君笑着喝些茶水,放下后轻轻道,“皇后娘娘身上有妹妹的味道,他贪恋才会如此的。” “可真会说话啊!”秋篱不咸不淡的道,怀中的天龙胡乱闹腾,就差没把桌子上面茶点推掉,她不停的呵护他安静坐好。 皇后笑了笑,指指天赐的眉眼道,“和皇上长的真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位妹妹真是好福气,涎下了皇子,便是替皇家做了一件极好的善事。” 问君与秋篱相继笑笑,天龙这时突然喊道,“父,父皇……” “会喊父皇了,皇上知道了吗?” 秋篱点点头道,“知是知道了,可皇上对天龙总是不如对天赐那般疼爱。” “淑妃妹妹别这样说,在此后宫,大家都是一家人,而且你们都是姐妹,相互让着些就行了。”皇后见天赐微微睁眼,又瘪瘪小嘴,忽然哗一声大哭起来,赶紧摇晃,却怎样都哄不好,只好重新塞给问君道,“快,他不听哀家的,要找亲娘了。” 问君刚抱过天赐,他就安静睡下,引得皇后更加调侃不停道,“还是亲娘好,哀家这个不是娘的人,抱就哄不好了。” “皇后这是说的哪里话,天赐只是有些认生,多来几次便会好的。” “天龙!” 一个盘子应声落地,糕点洒了一地,天龙被秋篱拍了几下屁股,哇哇大哭不停,惹得人十分尴尬。 “淑妃,你这是做什么?孩子不是故意的,而且这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明月,过来一下。”皇后喊向一旁明月,待到明月收拾完后,秋篱硬是要与皇后辞别,拉着天龙飞离开。 净是不给她争面子的孩子,真没用,生下来虽然是老大,却要受老二的气。 你真是不中用啊!一路走,天龙被她一顿数落,又不时的拍打屁股几下。 ... ... 第249章 鬼屋秘密5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秋篱离开后,东宫顿时清静不少。 “别和她一般见识,火爆性子,是一点都不曾改变过。”皇后见天赐睡着,好一阵子羡慕。 问君边轻轻拍打天赐睡觉,边笑着道,“没事。” “看你们都有孩子,哀家就好生羡慕,连做梦都想生个自己的孩子。”皇后不由悲伤道句,后竟然落下泪来。 问君一时手足无措道,“皇后不要这样想,如今皇上频频来此东宫,相信不久后,便会有喜讯的。” 正说中皇后的心怀,随即她静静笑着,沐浴在和风暖日下。 “哀家也希望有那么一天,这样,哀家就不会孤独了,在这冷清后宫中,有孩子,便是一个母亲最大的希望,最大的期盼,能有孩子,便是觉得人生有了希望。”皇后起身,折起一断柳枝,随即又折下几根,后坐下,竟编起花环,编好后,顺便又掐上几朵开的正艳的月季配在编帽之上,满意笑笑,起身戴在问君头顶之上。 “好东西,留给自己比较好的。”问君笑着想要拒绝,又因怀中有孩子,而只能仓促站起,还好她与景姿一向比较熟悉,倒不是特别别扭她对自己的好,倒也心安理得的领会。 头戴着花环,一脸素妆,精致五官,不施粉黛,活生生一个画中仙子,连景姿都不由的看呆了。 “明月,拿我的笔墨纸来。”皇后回头凝神吩咐,便令问君抱着孩子坐在一棵柳树下。 柳条随风多姿摇摆,纷纷成群的摇摆着春末的气息,颗颗柳树相接,硬是将无限春风吹的很长,偶尔飘起的调皮柳絮不时在问君面前绕来绕去。 她怀抱熟睡的天赐,端正坐在柳条下,好看的杨柳在额头来回抚摸摇晃。 映得她一张脸,越发美丽异常。 皇后景姿聚精会神作画,时而抬头看向画中人,再看那个********的美人儿。 漆黑的发,明亮的眸,白皙皮肤,凌乱的柳条在额头如流苏乱飞,一脸慈祥和谐紧抱怀中婴孩。 问君今日是一身淡粉色宫装,天赐的包被则是大红色,喜庆中又有些孩子气的烂漫。 作完画后,太阳已暮落西山。 “今日天赐算是给了面子,竟一声都未哭。”问君笑着看安静沉睡中的天赐,浅浅的呼吸,鼻头稍有汗珠。 皇后景姿拿着作好的画,仔细端祥。 “国色天香也不在话下,温妹妹,快过来看看。”皇后景姿唤问君前去,问君一看之下,竟红了脸,画中人儿,一脸母爱,抱着沉睡中的孩子,画的栩栩如生,笔画出神入画,真是像极了。 “比妹妹本人好看。”问君谦虚的道,怀中孩子不安的动动脑袋,突然动动嘴,就要哭出来,问君赶紧道,“一下午时间,早该饿了,姐姐,有空妹妹再来。” “等画装裱后,哀家会派人送去给你。”皇后景姿收起此画,目送点头问君离去。 明月收拾桌面之物之时,皇后景姿的脸忽变得阴沉,她不安的收拾东西,想快些离去,以勉遭殃…… ... ... 第250章 鬼到秘密5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画第五日便精过精美装裱送来给问君,秦东陵恰巧也看见此画,不由大为赞赏。 正想着最近需要作画的龙太妃,秦东陵便把意思向景姿说了,景姿满心欢喜的答应替太后作画,以作保存。 问君不知怎的又再突然问起秦东陵那树上之屋的事情,秦东令在下午时分,带着她去了那间奇怪的古屋。 古屋依旧未有半点变化,还是原来那个模样。 只是树杆之上多了些攀爬痕迹,问君听秦东陵讲完才得知。 “这上面攀爬痕迹据听说是不知名的人物爬上去留下的,朕也不懂是如何回事。你且等一下。”秦东陵提着轻功携问君上了树,开了门,进了屋内。 屋内一片光亮,原来背面竟是一处无墙之地,刚好看见远处的高墙外的景色,一片庄稼。 屋内空空如也,无任何东西。 “这里根本不可能住人的,一面通风,另外三面给人感觉像是一个真屋,其实是一个摆设。”问君好奇的东摸西摸不由难以置信言道。 墙成之上,俱是木头。 秦东陵干脆坐在地面,沉声道,“母妃曾住在这里一段时日,那时,这面墙还是有的,只是现在不知道怎么没有了。” 问君也随后坐下,秦东陵拉她与他坐在一起,正好眺望远方庄稼地。 “那里是宫外的世界,一片绿油油的庄稼地。”秦东陵轻声道,目光柔和的如同月光一般皎洁。 问君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柔和的目光,以往,他虽温柔,却总缺少些什么。 “皇上,可曾羡慕过墙外的生活?”问君倚在他宽大厚实肩膀处认真问道。 秦东陵未说话,看着外面,出神会,继续道,“这间屋子母妃住后,被接回宫中与父皇一起,便再也未来过,听宫中传言,这屋里常有人说门框之上的十个字。” “那个心字没有朱砂。”问君想起什么问道。 “对。”秦东陵淡淡的道,后又起身,开门,带着问君飞了下去。 “那个孩子为什么会夭折呢?”问君想来不通,一个众所期望下生的孩子,怎的说夭折就夭折了,定是有故事的。 秦东陵看着她的眼睛,突然令问君心中不安,别过双眸。 秦东陵双眸中,尽是冷漠与无限解不开的怒意。 “夭折的孩子是龙太妃自己杀死,嫁祸太后的。”秦东陵道完,头也不回离开此地,只剩问君呆呆立在原地,脑袋里面走马观花一般繁烦烦杂。 此后的日子里,问君越发信任秦东陵,只剩身份之事未道出,平时心里有什么话,也只和秦东陵说。 可就在问君越发信任秦东陵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令她措手不及,甚至追悔万及之事。 由于每逢初夏,宫中便由太后带着后宫有名望地位的妃子前往庙里上香祈祷晋国基业永长长存,百姓安居乐业。 从庙里回来之时,奶娘与天赐便不见了踪迹,问君发疯似寻找也未果,只是几天后,在夏园死的那片池塘中,飘起一具婴儿尸体,后由凌御医确认,那确确实实准备万分是天赐小皇子。 ... ... 第251章 信任瓦解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小小的尸体,被泡的发胀,面目全非,不忍直视,又恰逢夏季,苍绳不时的飞来飞去,绕在上方,问君哭倒在池塘边抱着天赐尸体哭晕过去无数回。 天赐的尸体在当天便要下葬,问君死活不依,硬是拦下,将天赐已洗干净,还穿上崭新衣裳的尸体抱在怀中,痛哭不已,哀嚎之声,悲哀痛人。 她的哭声唤来无声的呼唤,可是毕竟天赐已经去了,问君事后还是接受现实,让天赐入土为安。 奶娘被关在死牢,问君去过一次,奶娘根本缩卷在角落里,目如惊恐,根本不敢去看问君是如何暴怒神情,是否要生吃她一般,她自知理亏。 问君并未为难奶娘,从天牢出来后,外面太阳依旧照着大地,日落日出,一天未有任何变化。 “主子,你别怪了,是皇上想看天赐小皇子,命老奴抱去,后来皇上便带小皇子去了池塘边,老奴后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她的耳边一直回响奶娘几句话,一直震聋欲耳,几乎要敲碎她脑袋。 她朝太保殿直奔而去,脚步如无限怒风。 秦东陵不在太保殿,听宫人说是去了皇后那里,问君又急忙加速向东宫跑去。 一路跑去,泪如断线珍珠,不停掉落,万物美景都忘记,都不存在。 她如今的心就如同被人挖下一个大洞,而挖大洞的人据说是她最为信任的丈夫,她不相信,要问清楚事情原由。 东宫内,秦东陵正与皇后景次论起兵法之术,问君的无人通报,自闯入东宫,宫人为难,皇后屏弃宫人退下。 问君披头散发,满脸泥泞,衣裳尽是灰尘不洁,却只有那双眸子变得异常愤怒,就如同狮子的孩子被猎户杀掉,而有的那种愤怒。 她缓缓拖着犹如千斤重的脚步,朝碰上秦东陵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皇上,究竟是为什么?”问君的不停反问令秦东陵十分不悦挥手道,“温贵妃痛失爱子,思子成疯,从今日起,打入碧秀宫,冷静一段时日。” “皇上,妹妹只是失了孩子,才会如此不懂礼数,你不能下令罚妹妹啊。”皇后景姿赶紧跪下替问君求饶,却无人瞧见她嘴角那一抹意味深长笑容。 问君只听见周围有孩子冤死之声,其余什么都听不见,她咬着牙,低垂眉眼,缓缓掏出藏于袖中的匕首,伸开刺去。 “皇后,皇后,明月,快去喊御医,快去啊……”秦东陵搂住替自己挡下一刀的皇后景姿,后双眸冷冷望问君一眼。 问君始料未及的结果,泪流满面一跪在地面,惊恐的扔下手中的刀,赶紧爬上前去喊道,“皇后,景姐姐……” “没……事,妹妹,没事!”皇后景姿咧着嘴安慰一下,便忽而晕倒过去。 手捧鲜血,又受失去爱子之痛,又被最为信任的人背叛,问君忽然失去控制般尖声大叫,“啊……” “来人,将温贵妃打入碧秀宫,每日净扫庭院,直到冬天到来,每天要派人去看,若是有一片树叶,便罚她重扫,不许任何人接近看望。”秦东陵黑着脸道完,问君痛声失哭的叫了许久…… ... ... 第252章 信任瓦解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碧秀宫位于皇宫最为隐蔽之地,常年遮天避月,除非太阳特别好的时候,才会从茂密的枝叶间透洒一袭阳光,而斑驳落在地面,久违的夏末寒扫来,微微令拿着扫地之物,清理树叶的问君微微略感秋意。 秋未老,夏已去。 人未死,心先死。 低头扫过脚下那些不再鲜艳翠绿的叶子,叶子也有些被虫咬烂而腐蚀成烂的。 她来碧秀宫已有几日,住在那个只有一张床,甚至连被褥都是旧的发霉,她毫无怨言,每天吃着自己做的饭菜,虽油盐精少,却可以让头脑无比清晰。 她将与秦东陵所认识的每一天,每一个瞬间都暗暗回放一遍,最后才得以发现,秦东陵前后判若两人,突然的亲近,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取她信任,谋害她的孩儿,令她痛苦纠结成伤,再名正言顺的她入冷宫。 她抬眸扫视院内四周,低低的院墙,早已爬满爬山虎,已探头到墙外之处。 她如今怎样都望不到院外的景色,她时常会梦到活着的天赐,那小小的模样,浅浅和呼吸,那个从她生身掉下一块肉的婴孩。 而每想一次,就如同伤疤被人揭起无情揭起,伤口撒盐的痛楚,都几乎令她全身痉挛。 秦东陵害死了她的孩子,是她们的孩子。 虎毒不食子,可他那个父皇,是食了子,又杀了子。 一双满是腥红的眸子看向四周,四周的一切都变得狰狞恐怕,十分骇人。 一阵雷雨响彻天空划来,豆大的雨珠落在她缩卷在地的身体之上,像是在敲醒她如今还尚不清醒的脑袋。 她本是进宫寻人得仇,毁他江山,夺他江山的,可如今,竟反被算计。 难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自己跳进地个坑中。 满头凌乱雨滴拍打她的发丝中,仓皇起身,缓缓直起身体,挺直腰杆,昂起脸,雨水顺着头顶对她整张脸一顿洗礼,令她好不容易清醒的脑袋,却痛楚连连。 “秦东陵,你为何要如此对我?”她仰天长叹长啸长哭,可惜无人回答她的话,有的只是更为大的雨声与树叶的沙沙声响。 问君见院门紧闭,上前一把拉开门栓,正欲开门而出,而又仓促紧紧着,背紧紧贴在门眶之上。 冬霜与喜儿偷偷来探望时,差些将她推倒。 “娘娘,怎么在这里?赶紧进屋去,我们也是趁着大雨,才得以偷偷来看你的。”喜儿扶住哐啷差些倒地的问君,便一顿心疼双是一阵数落,全然不顾忌主仆之分了,冬霜朝喜儿使个眼色,赶紧将淋得瑟瑟发抖,泪与雨水交以一起,神情呆滞的问君带回屋内。 环视一圈,屋内的残破与简陋,出乎她俩意料。 “喜儿,快找干净衣服给娘娘换上,这里哪是人住的,娘娘,皇上怎么能这样对你呢?”冬霜见地面之上摆的尽是破碗残锅,赶紧收拾,想去清洗干净,望望天,只得等到雨停以后再做,再看被子,根本不能睡人,一个酸楚,便落下泪来。 ... ... 第253章 信任瓦解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就是啊!娘娘,这哪里可以住人啊!冬霜,回去我们就向皇上求情,求他让娘娘回到四季殿,我们照顾着。”喜儿一个劲的落泪,顺便开始替问君宽衣解带,可惜问君动也未动,一身湿衣她也无任何感觉,甚至有些麻木。 “娘娘,去哪里啊?外面雨下的那么大啊。” 喜儿拿着干净衣衫随后跟在大步跑出碧秀宫的问君之后,冬霜见状,赶紧随后跟上。 问君不理会后面两人是如何喊她,她如今只有一个目的地,太保殿。 她要找那个人面兽心的男人,要回自己的孩子。 一个摔跤,她差些从阶梯之上摔下而来,每踏上一步,她脚下如有铅灌。 太保殿近在咫尺,心却远在天涯。 从未有过楼梯如此之长的久违,她抬阶而上,渐渐看见太保殿露出的全貌,金黄流苏悬于屋内,崭新的文案上堆摆着奏折与笔墨,还有那个她曾深信不疑的爱人。 秦东陵似有所感,眉头微微一皱,抬眼沾墨之际,便看见一身狼狈,一眼怨恨之人抬阶而上。 笔落地来,王公公闻讯,随他望去,脸色大变,后又笑着看秦东陵,见秦东陵冷漠无常,便不敢言声。 温贵妃娘娘,这是又何必呢? 秦东陵随即阴沉着脸,重新拾笔冷言吩咐,“王公公,赶她走。” 王公公一楞,略有为难,见秦东陵冷眸望向他,“快去。” “噢!是,是,是。老奴这就去。”王公公前脚带着似有千斤重的铁而在门口拦住一身滴着雨水问君。 “秦东陵,你还我的孩子。”问君大声呼喊,声音嘶哑厉害,整个人看起来如同看见久违千年仇人一般。 好不容易让自己去信任他,可谁知他竟然这般残忍对她。 泪与脸上雨立交织一起,演奏一曲别样的伤离悲痛。 王公公看的心酸不已,内心也十分不解皇上为何要这般对待温贵妃,却心知肚明,他一个下人,不便相问的。 问君推王公公一把,王公公差些摔倒,后又死死伸开双手挡她去路,面对她的猩红血眸,十分心痛不已,却也苦着脸道,“娘娘,体谅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吧!” 问君如今谁话都不相信,“让开,你肯定知道他为什么杀了我的孩子?你和他是一伙的。” 问君一把揪住王公公前衣领,力气大的如同男子,咬着牙胡乱推攘着他,王公公拂尘在手中,却不敢轻易去敲打这人,毕竟她是主子,更何况他从内心十分同情她的。 痛失爱子,信任瓦解,换作任何一人,无不感觉如是晴天霹雳一般痛苦的。 “娘娘,娘娘……” 喜儿随手将手中衣服扬一扔,冬霜随后跟上,两人同时架住已经毫无理智的问君。 问君双目猩红,身体颤抖,目光狠毒。双手死死抓住王公公肩膀之处,摇摆的王公公眼冒金星。 “娘娘,这样做也是于事无补的,天赐皇子也是回不来的。”王公公草草一句,随后硬是拿掉他的手,赶紧进了屋,立在秦东陵身边。 冬霜与喜儿为了怕娘娘惹祸,而带来更多麻烦,都在极力阻止问君向殿内跨进。 问君挣扎的好不难受,可不敌她心头那万箭穿心般的痛楚。 他眼前如今全是天赐的小尸体,与秦东陵往日的温存。 泪珠划破她的眼前那个信任的男人,他此刻毫无内疚与自责,平平淡淡,心安理的坐在那里批阅奏折。 ... ... 第254章 信任瓦解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来人,将温贵妃押回碧秀宫。”秦东陵冷眸投来一记寒光,毛笔重重掷发,墨汗飞跃到处都是,王公公赶紧惶恐的弯腰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秦东陵见未有人出来执行命令,便赶紧朝王公公走去,横眉竖眼怒道,“王公公,你听不见朕的命令吗?去找人,把她送回碧秀宫。” 王公公为难的皱眉道,“皇上……” 秦东陵冷眸完美如颜的脸,及时噎住王公公未吐露的反对言语,王公公低头望向殿门那几近疯狂的之人。 可怜的只是想讨个公道,讨个说法。 “看来如今,朕的话,是谁都不愿意听了。”秦东陵摔袖冷眼坐回龙椅之时,手肘搁在文案之上,双目阴沉如强风暴雨般凝视问君。 王公公迫不得已,只好唯唯诺诺道,“是,皇上,奴才这就找人,只是外面这雨下的这么大。” “她都能从雨中跑来,再送回去,有何不可?”秦东陵重重一声,手肘离开文案,冷眼朝着一直在找寻理由王公公,王公公心虚,赶紧别下脸,大步跑到殿门前道,“娘娘,别为难奴才了,喜儿,冬霜,赶紧的。” “王公公,皇上至少该给娘娘一个说法,这样她离去正好。”喜儿实在不忍自家主子,如此痛苦,挤掉眼泪低声求道。 冬霜随后也哽咽接话,眉眼苦楚道,“王公公,娘娘突然受这般严重打击,哪里是能突然听话跟我们走的,您就帮帮娘娘,向皇上求个情,不要让娘娘去碧秀宫,那里破烂的如同乞丐所居之地,娘娘如今痛失爱子,本该好好休养的,放在那里,只怕娘娘会承受不住而疯掉的。” 王公公听的有理,又真怕问君有三长两短,到时哪天皇上问起,无法交待。 他又弯腰低眉讨着喜脸,怕惹得皇上不高兴,连着他也办了。 “皇上,如今您还是听老奴一句话,温贵妃刚痛失爱子,心里定然痛苦万分,又再发落她去碧秀宫,那里几乎是乞丐之所,委屈不说,万一有个好歹……”王公公后面话语未出,秦东陵冷眸侧脸望向他一眼,开口厉声道,“王公公,你若是心痛她,可与她一起去也好。” 王公公赶紧一个跪下求饶道,“奴才不敢了。” 后赶紧起身跑到殿前,坚决道,“你们俩快将温贵妃带离这里,或者再迟了,你们俩的脑袋也难保,趁这会雨小一点。” 冬霜与喜儿互看一眼,又互相彼此点头,喜儿松开问君,冬霜因习过武,控制问君,倒不是难事。 “皇上,喜儿以前是您府上的奴婢,是你让喜儿来侍候这个新主子,说这个新主子如何如何的好,所以奴婢就来了,可奴婢来了之后,发现新主子真的很好,可皇上却喜新厌旧,自从封了皇后以后,便对主子不怎么搭理,而且……”喜儿哭着道,见秦东陵冷眸直视向她,冷不防打个冷颤,却又鼓励自己继续道,“而且娘娘的孩子,也是因为皇上,因为皇上而……” 喜儿未语,垂下头,不敢去看秦东陵,秦东陵杀死自己的孩子,难道不会有丝愧疚与难过? 喜儿在陵王府那般多年,一直听传言陵王爷作东陵冷漠无情,杀人不眨眼,可她进府后发现,陵王爷除平时冷漠待人,常以黑布遮面外,算不得一个坏人。 ... ... 第255章 信任瓦解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主子的事情,何时轮得到一个奴婢开始指示了。”秦东陵高昂起下巴,起身,冷眼稳步朝着殿门前去,眉头深深纠结。 “皇上,让温妹妹回去四季殿住下吧!”皇后景姿由明月撑伞而来,一来便跪在秦东陵面前,替问君求情,抬眸时,眸中尽是满目的心痛,后又道,“温妹妹刚失去爱子,皇上,何不放的宽容一些呢。” 秦东陵脚步驻步未前行,征征望向问君几眼后,朝外望去。 倾盆的大雨,不知何时滴滴沥沥,稀稀而落,满是秋的凄凉与萧条。 天空压抑着一片灰暗,酝酿许久的雨水,似乎下的不过瘾,还想再来个遍,睁眼间,漂盆大雨哗啦啦而下。 眼前一片模糊,秦东陵这才收回目光,俯身扶起景姿,相携而入坐于龙椅之上,受宠若惊的景姿,坐在龙椅上感受内心的奇妙变化。 淡淡扫眉殿门女子,一身狼狈与落魄,曾经那张无经沦比的容颜,此时暗淡尽是哀丧与愤愤不平之气。 怨恨终究会毁一个人的,景姿心中偷偷笑着,面上却不露痕迹,甚至还略带忧愁道,“温妹妹身体如此差,皇上当真这无情对待妹妹吗?” 景姿忽又跪在秦东陵面前,假意替问君求情。 连王公公看在眼中,都不由感动落泪,后宫之中,妃嫔争宠,自古都是落井下石,有几人会相救别人的。 秦东陵轻声道,“明月,扶你家主子起身。” 收好雨伞放在殿内一边的明月,赶紧惶恐的前来扶起景姿,景姿却执意不起,并且态度坚决道,“皇上若不让温妹妹回四季殿住下,让冬霜与喜儿两名宫女好生侍候,臣妾便长跪不起。” 秦东陵无奈的挥手道,“允了!” “多谢皇上!冬霜,喜儿,还不赶快将你家主子扶回四季殿里好生照料去,若是怠慢,哀家可是要问罪的。”景姿转眸笑着起身,吩咐冬霜与喜儿,她俩高兴之余便赶紧谢过后,硬是拉着态度强硬的问君回头。 “喜儿,只能来硬的,娘娘不走。”冬霜无奈朝喜儿眨眨眼睛,喜儿点点头,心领神会,扶好问君,冬霜一掌击在问君后颈之上,吵闹不止,又疯狂的问君这才安静下来,太保殿顿时清静一片。 今日在皇上面前替部君求情之事,传遍后宫与朝堂,甚至民间,万人都以皇后为人贤良淑德,大方得体,又心肠善良,不愧为一国之母。 景姿想要的也确实是这种效果,她在东宫安祥的听明月讲来外面发生事情与传言,微微抬眸笑道,“明月,以后要好好替哀家办事,哀家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明月一脸喜色,赶紧收好皇后景姿方赏她的手包收入袖口袋中。 那个头脑简单温贵妃,怎能敌得过心思敏捷的皇后娘娘。 天赐小皇子之死,自然也是皇后景姿所做的手脚,只是嫁祸给了当今的皇上秦东陵。 此事只有皇后景姿,明月,还有奶娘知道,其余的人无不知晓,奶娘也在不久前畏罪自尽于天牢中,从此明月便是景姿得力助手,可她也在刀尖上行动。 ... ... 第256章 信任瓦解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奴婢先去把皇后娘娘交待的礼物送到四季殿。”明月拿着两包纸包的补品,无非是一些补气养神之物。 皇后头也未抬道,“去吧!可别多嘴了不该多说的话了。” 明月深知,点点头,便离开东宫。 到四季殿之前,路经那天赐皇子落水的池塘,明月心头不由一阵恐慌,并且脚步不自觉加快许多,总觉得四周有双眼睛在注视着她。 “啊……” 明月被突如其来挡她去路的人吓的手中补药掉落地面,洒了一地,雨伞在手中抖落未掉,正眼一看,便松一口长气道,“喜儿,你怎么在这里?我正准备把皇后娘娘交待的补品送给温贵妃娘娘享用呢。” 明月低头弯腰捡起地面之物,还好未尽撒,只是湿一点,也不碍事。 喜儿神秘的朝她笑笑,后望向那因雨水砸入而泛起的丝丝涟漪,忽然幽声道,“不知道池塘里面有没有天赐小皇子的孤魂?” 脸色瞬间苍白一片,身体颤抖的如同秋风中的树叶,瑟瑟发抖,不能自控。 “明月,你怎么了?病了吗?脸色那么差。”喜儿摸向明月的脸,指间的冰凉惊的明月倒退一步,眼神闪烁着退避的光芒,扭头便跑,谁知又返回头来,硬是将补药塞到喜儿怀中,喜儿看着明月仓促离去背影,便回到四季殿向自家主子说起了这等事情。 问君伸开景姿为她作的画像,直是笔画顺畅,精工细作,与她有九成相似之处。 墨像在屋内传染,合上画像,她揉揉生疼的太阳穴轻轻问道,“那把椅子的香味与这墨香竟有许多相似之处,找人看过,是一种使人神智日渐消沉的一种香,闻久会变成疯子。” 冬霜倒茶的水抖了一下,便静气道,“娘娘,皇后恐怕是故意的。” 喜儿赶紧随后附合道,“娘娘,明月听我说小皇子的时候,脸都吓白了,肯定有鬼。” 问君起身,注视外面不停而落的大雨,忆起前年此时正躲在陵王府,与喜儿一起,那场雨也带来一场灾难,章芙蓉的死,如今这场雨,怕又是不得消停,又是另外一场灾难的开始。 她回到四季殿后,悲伤自是萦绕在心头,如同恶梦一般挥之不去。 小皇子天赐的突然离去,对她来说,可比凌迟挖肉之痛,可人还要活下去,奶娘诬陷说是当今皇上秦东陵所做,她便信了,可后来在太保殿一事中她突然闪中灵光毕现。 皇后景姿的突然求情,来的实在太突然,她居于东宫,离太保殿可算是有东西之距,她知道她来太保殿,也就是说,暗中有人在看他们。 而皇上那龙椅之上坐的景姿,问君低眉在疯狂喊叫中留心看了下,景姿嘴角露出的一抹笑容,令问君心便凝住。 秦东陵无情也罢,皇后景姿算计也罢,若找到证据,问君是一个不会放过的。 她一拳击在门框之上,双眸中的仇恨之火熊熊燃烧。 “景姿,当真是你吗?”问君十分不愿信她所做,可种种怀疑,又不得不令她产生怀疑。 ... ... 第257章 信任瓦解7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冬霜与喜儿互望一眼,纷纷摇头不语任凭外面雨水冲刷这场邪恶的灾难。 次日,雨停,晴空万里。 景姿一身深黄宫装,配上金饰,仪态万方移步而来,唇角挂着端庄大方笑容,令人看一眼后,便迷上此笑容。 她与秋色融为一体,却抢尽秋日所有风光,也许,这便是人们常说的人比花娇,比物美。 景姿脚步未到,笑声先传来,拉手道,“温妹妹觉得如何?” 问君笑着点点头道,“挺好的,有劳姐姐费心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问君这点还是知道的。 她引着景姿屋内而去,景姿却接过明月手中补药,递给她道,“妹妹,皇上喊姐姐去太保殿,有闲暇之日,再来看你。” 道完,不等问君作个反应,便带着明月离开,问君傻傻的立在门边,许许久久都未有反应。 她与她,同时进的官,如今竟有天地之悬。 夜间,她忽然做梦,竟梦到秦东流那张任性又可爱的脸。 醒来时,枕头湿了一片,她一个机灵起身,强行开门,一阵凉凉秋风袭来。 外面依旧在下着大雨,黑的不见一点星空的天空,就如同生活的深渊之地,数不尽的宫中繁华与那藏于人心中的邪恶与丑陋之处。 她软软的靠在门边,脑袋走马观花的想了许多。 想她家如果未被抄斩,她仍是问府大小姐,说不定还与自己所倾心的秦东流成婚,连孩子都有了,便没有了来宫中这么多的是非之事。 秦东流,她忽然很是想念。 这是否就是常所说的人在悲感凄凉的时候,才会看清人心。 问君,你这是活该的。 明明奔着报仇而来,如今竟被别人算计了。 黑暗中,那双眸子格外阴狠,格外凶神恶煞,格外的令人觉得她很是可怕。 一夜秋雨不停下,她看看雨,又回到被窝里睡下,一直到天明,眼睛也未合上,冬霜与喜儿推门而进时,惊讶的问道,“娘娘,睡觉怎么不插上门呢?万一有小偷呢?” “皇宫内院,哪里会有小偷有那么大的胆子?”问君说话有些疲惫,眼圈一圈沉色。 “娘娘,你昨晚一夜未睡呀!眼睛周边都是黑色的。”冬霜端来热水,侧过头不由惊讶问道。 问君侧身向里,重重叹下一口长气,闭目虚弱道,“可知道如何能找到流王爷?” 冬霜与喜儿不犹一楞,后问道,“找流王爷作什么?” “能找到吗?”问君脸朝问,手枕头下,笑着问向她俩。 喜儿道,“娘娘,听说流王爷像个小孩一样,很难找到他人的。” “而且宫中妃嫔去找一个王爷,恐怕多有不妥之处啊!”冬霜多嘴一句。 问君点点头,闭目,头痛的厉害。 “本宫想睡一会,你俩都出去吧!”问君冷冷下起逐客令,冬霜与喜儿一头雾水,却又不得不退了出去。 合上门,冬霜便问喜儿,“娘娘找流王爷做什么?若是让外人多事的听去了,该又是一番口舌了。” “不知道,娘娘最近受了打击,言行奇怪,也不足为奇。”喜儿心疼的道着。 ... ... 第258章 信任瓦解8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还未等问君从悲痛中苏醒而来,秦东陵下旨,东宫之主景姿与他一起西边作战,指挥宫中将士。 问君不知道秦东陵到底知不知晓天赐之事与景姿有关,她便趁他们出发前一天晚上,骗王公公说皇上说晚上让她去侍候,王公公信了,便早早离开太保殿。 晚间,烛光暧昧,屋内黄澄一片。 秦东陵推门而入,见问君呆呆的坐在文案边,一张脸消瘦的不成样子,微微皱眉,加快步子而去,一把拉她从龙椅上起身。 “这是朕的位置,你怎么能随便坐下?”秦东陵冷若冰霜问道,顺手将问君甩在地面。 问君摔在地面,身体疼痛未管,回头便笑道,“皇上可知天赐是如何死的?” 秦东陵头也不回道,“淹死的。” “可知是谁所做?”问君心中未敢完全断言是景姿所做,万一冤枉好人,实乃是亏。 谁知秦东陵下面一句话,令她跌入万丈深渊,无法自拔。 “朕还有一个皇子,你以后可以再生,别的妃嫔也可以生。事情已过,不用再此追究。”秦东陵大步流星开门而出,留她一人在这冷冷清清太保殿内独自流泪。 “妹妹,这又是何必呢?”景姿的声音从外响起时,问君心中犹为一惊,见抬阶而上的貌美女子,一张脸好看的几乎不再真实。 她起身而去问道,“天赐到底是如何死的?” 景姿一惊,露着疑惑而又为难的神情摸摸那张有香味的椅子道,“这椅子曾是哀家送给你的,后来被皇上拿来太保殿来……” 问君听她话里有话,便不由问道,“说的直接一点。” 景姿忽而笑笑拍拍她手,语重心长道,“在这后宫之中,哀家最大,可哀家也永远是听命于皇上的,温妹妹早些回四季殿休息去吧!明天一早,哀家会皇上去往西边,帮他指挥作战,这一天,哀家等了好长时间,只想有天可以派上用场,便熟读兵书,谁知道,这天真的来了。” 景姿音落,便离开太保殿,带着一抹属于胜利者的笑容离开。 问君却只觉得心碎不已,她跑出太保殿,看见人便问皇上在哪里? 一路打听得知,皇上今晚在披香殿,陪着大皇子天龙。 到达披香殿时,秦东陵已睡下,宫人拦了问君的去路。 突然屋内传来天龙的哭声,秦东陵在灯下抱着孩子哄了好一会,才将孩子哄睡,突然开门而出,见到问君,犹为吃惊。 “你在这里做什么?”秦东陵冷声问声,顺便将身上黑色披风解下,系在她的肩膀之上。 抬脚便走,问君随后跟上,并且拉住他手,他也未拒绝,只是微微一征,便牵着她在黑夜的皇宫内稳步前行。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秦东陵拉着问君到了太保殿的最高处,那墙之上站立。 就是那晚,他误将秋篱成自己,而宠信了她。 “朕那晚就知道你是温小主,而那个是宫人。”秦东陵出乎意外的道。 ... ... 第259章 信任瓦解9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未语,听他说下去。 秋雨后的皇宫,宁静的如同山野之地。 “你为什么不问朕为何那晚宠幸她,而弃了你?”秦东陵忽好奇提出问题,顺便捏起她的下巴。 “皇上自有自己的原因。”问君轻轻答,目光直视像秦东陵。 秦东陵忽然松下手来,再次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继而拉她入怀中。 “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一定要相信我。” 他对她说我,问君瞬间的愤怒又被消失殆尽,很快恢复理智,强行推开他。 “我的孩子呢?”问君泪流不止。 秦东陵微微敛眉,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清楚。 问君一心认为不是他便是景姿害死的天赐,而景姿似乎又太像,那就是他了。 秦东陵对此事并未否认,便在以后的悲剧中埋下了祸根,问君站在高墙边缘,欲想跳下去,却被秦东陵拦腰抱下,一路紧拥,带回太保殿。 一夜春光,良宵夜短,第二天醒来之时,秦东陵便与景姿带着大军离开皇宫,奔赴西边之地。 那严寒之地,不知怎的,总有人说有外敌侵入,上次一战,那些外敌如今越发不把晋国放在眼中,而想取而代之了。 问君紧紧拉着被角,泪水破堤而下。 他俩如今一走,便是一整个秋季,战火连天的西边风月中,炮火连天,每月中旬,便会有捷报传到太后手中,问君从未去问过捷报里面描绘什么,或者牵何种事物。 问君每日呆呆站在墙门之上,眺望远方。 她恨秦东陵,又那么牵挂他。 天赐,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到底有没有伤害过你。 谁知在距离他们回来十天之余,问君收到一封秘密书信,信上写着有关秦东陵指示人害死一赐,是为了讨秋篱欢心,而专宠天龙,问君看完那封信时,已肝肠雨断,百思纠结不成。 她不知道自己那天顶着秋末的寒风,在城墙上坐了多久,从天亮坐到天黑,从天黑坐到半夜时分,若非一件披风搭在她的身上,她已经麻木,甚至连泪都流不出。 “这里冷,快些回去!”秦东玉温润的声音,犹如一抹阳光,顿时洒进问君心中。 问君喃喃的问道,“他们怎么放你到这上面来了?” 秦东玉未告诉她,她与这守门将士以前都曾一起话语,一起吃过饭,比较熟,所以才较好办事。 他强行抱起站立未稳的问君,不顾守门将士的异样眼光,下了墙门,跃上马儿,策马加鞭,送到皇宫,交替给宫中人后,便独行离去。 从那日起,问君便与秦东玉开始走近。 他们常常相约郊外骑马看尽山水,秋末的景色虽不并春光明媚,却自有一份独自萧条的美。 朝昔相处,又原本旧时,秦东陵几番暗示许她,问君却假意不知。 秦东玉与景姿风尘仆仆,凯旋而归,两个人黑瘦许多,尤其是景姿,整个人都小了一圈子,秦东陵大获全胜,并顺便收了临边几个小国,扩大晋国领土。 ... ... 第260章 信任瓦解10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回宫未来得及举行仪式庆贺,秦东陵便直奔四季殿,四下寻找问君,可宫人却道,娘娘不太舒服,早已睡下。 秦东陵本想推门,好好与她说说话,最后只得悻悻而归。 次日一早,秦东陵便带着自己从西边小国进贡的一串水晶手链拿来给她。 问君淡然的眉眼连看也未看,喝些茶水道,“喜儿,接过来,多谢皇上。” 她的生疏令秦东陵无比适应,他千辛万苦从西边回来,只想让她高兴,却碰下一鼻子的灰。 喜儿与冬霜也不知最近自家主子是怎么回事,开始变得沉默,话语说的简单明了。 问君喝过茶水后,淡淡看向秦东陵道,“皇上,还有什么事情?” 秦东陵微微皱眉,双目纠结。 他上前紧紧盯住她冷漠的双眸,半晌才摸上她躲避的脸颊,扳正她的脸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问君轻轻拿掉他的手,刻意与他保持一定距离,“皇上,好不容易从外打仗回来,还是回宫好好休息一下比较好。” 秦东陵一把扳过她孱弱的身子,强行令她看向自己,却从她曾如水的目光中,竟看见淡然陌生。 “朕不在的时候,你是怎样度过的?” “不还是在宫中过着没有天赐的普通日子。”问君的话令秦东陵忽然心中一痛。 秦东陵一直想要告诉她许多秘密,可瞧见她双眸中那抹厌恶与冷漠,到嘴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 “天龙估计也想他父皇了,皇上该去看看了。”问君提醒道。 秦东陵一句话未言,松开她,便离开四季殿而去。 秦东陵到东宫时,景姿已去向太后请安,秦东陵便一头扎在床上,许久未起。 从第一次遇见问君开始,他就无法抑制的爱上她,可惜她一直不知,他一直知道她是问将军那唯一露掉的女儿问君,秦东流常常向他说君君,问君,秦东陵在那次举办宴会之上,便见过只有十三岁的问君,不起眼,躲躲常常的眼神,十分胆小,后来她便与秦东流两小无猜,定了婚约,只待年龄一到,两人便结为夫妇。 第二初见她,是惊艳,那般布衣之下,却生的如此漂亮,秦东陵私心作怪,将她带回陵王府,安置在陵王府的情锁院,那里是给未来陵王府的女主人住下的,可惜她不知。 后来因章有礼女儿章芙蓉之死,使得问君被喻思敏小人带走,便没了消息,他曾私下打听过,章有礼带走了问君,章有礼平时温文儒雅,其实私心很重。又是唯一女儿惨遭毒手,他痛苦万分之际,不禁想报复杀掉问君,最后她逃跑了,喻思敏找的真凶无非是一个顶包的。 他四下寻找,顺便帮他寻弟,可惜都无任何音讯,就在他即将绝望之时。 问君再一次闯入他的生活,那晚上的声音,如此熟悉,怎会不识得,何况他的眼神又是那么独特,倔强中似乎有点明目张胆。 易了容想混进宫,恐怕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后来借着温文妇儿身份进宫后,秦东陵又开始关注她,却故意疏远她,而暗地里保护她。 ... ... 第261章 信任瓦解1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至于命她去卧底在秦东玉身边,也深知秦东玉并不会要她。 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天赐居然落水身亡。 意外的意外,他曾她恨的人,他瞧得见她眼神中那抹冷漠与痛楚。 他摸摸胸口,窒息的痛苦在里面蔓延开来的。 “皇上,你怎么会来?”景姿从外笑着入内,掀着门帘,便来到床边。 这次西边之战,她大功告捷,虽然她无孩子,可为她在这后宫之中奠定了不可逃脱的地位。 秦东陵闭上双眸淡淡的道,“朕有点累!” 景姿随即躺下枕着他宽大手臂,喃喃道“皇上,臣妾也累,和你一起休息,如何?” 秦东陵未言,却搂住她的肩膀。 一觉醒来时,天已黑下,景姿留秦东陵在此小住用晚膳,秦东陵却自称奏折多日未批阅,一直由朝中大臣代为批阅,该是正式国事的时候了。 其实秦东陵离开东宫后,便又不知不觉来到四季殿殿外,一切熟悉的殿前门,都有她与他的影子。 难道以往的恩爱,真的烟消云散了吗? 君君!朕是何等想还你身份。 明知你进宫是为复仇而来,朕还是无法止步的爱上你,而且一爱,便是无法自拔的。 秦东陵的真心,此时只可许给秋风,许给星辰,也只有那样,才懂他的心。 他心,她不懂。 皇位,他根本不稀罕,若非太后执意立他为帝,他大可逍遥过起在陵王府,无拘无束的逍遥日子,娶了她,过的平安幸福。 门徒然打开,问君开门而出,秦东陵闪躲在阴暗处,出于好奇,他思索片刻后,尾随她而去。 他见问君进了碧秀宫,不知道进那里是所为何事?秦东陵站在门外不远处,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可就在他迈着大步想踏入之时,忽然一阵轻功脚步声传来,一人飞入碧秀宫内,秦东陵见那阵势,那人蒙着面,可由身形得知,是个男人。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他顿时如五雷轰顶,狠狠的抓住旁边大树,指甲深深陷入进去。 她居然和一个男人在此幽会,他实在按捺不住,闯门便入,双眸如两颗星晨,四下搜寻,也未见。 “出来,别给朕装神弄鬼的,快滚出来。”秦东陵朝着空无一人的碧秀宫大声喊叫,却无人应答他,他里里外外搜寻个遍,却连个人影都未找到,秦东陵不禁开始怀疑,是否自己眼花所致。 后一脚,他直奔四季殿而去,大声叩门喊道,“开门!” 许久,四季殿内点灯姗姗而来,秦东陵红着双眸,直奔向内。 喜儿大惊在后喊道,“皇上,皇上……” 秦东陵一头扎入问君睡觉屋内,见床上的人看见她一番惊讶,眨眨双眸,确信是她。 他又寻思屋内一圈,无一人。 “半夜三更,找什么?”问君忍不住疑问道。 “人呢?”秦东陵刚才一定未有看错,他确信看见她与一个男人去了碧秀宫。 问君疑惑微微皱眉道,“什么人?” ... ... 第262章 信任瓦解1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男人?”秦东陵双目的阴沉与身体隐隐欲发作的怒火,几乎要燃烧起来。 问君惶恐的问道,“不知道皇上在说些什么?怎么会有男人呢?” 她被秦东陵一把从床上拉扯下来,毫不留情扔在地面之上,冬霜与喜儿吓坏了,回过神后,便赶紧扶起穿着单薄衣衫问君,却见问君双目泛红,便不由问道,“娘娘,摔痛了吧?” 问君摇摇头,眼睛湿润看着几乎失去理智的秦东陵。 秦东陵找寻未果,见问君楚楚可怜的站着由冬霜与喜儿搀扶,便强行拉过她,将冬霜与喜儿赶出屋子,插上门,冬霜与喜儿在门儿只是干着急,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那个男人是谁?”秦东陵毫不客气的问道。 问君疑惑问道,“哪个男人?” 心中却不由惊诧不已,若非刚才秦东玉发现了他,万一撞上,后果将不堪设想。 秦东陵死死盯住她的双眸,见里面泪光闪闪,手中一软,将她无情扔在大床之上,再后过来,又问道,“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别干出和身份不相干的事情,来丢我们皇族的脸。” 问君突然苦笑道,“皇上,臣妾丢您什么脸了,只是因为臣妾死了孩子,便丢了您的脸吗?” 秦东陵每回听她提及孩子,便对她无可耐何。 “不要总说孩子,那是个意外,没有人想要那件事情的发生。”秦东陵火冒三丈的道。 问君却摇头笑的眼泪都出来道,“皇上,那是臣妾身上掉下的肉疙瘩,你觉得无所谓,可臣妾心痛臣妾这里痛的厉害。” 后见秦东陵无话可说,问君便开始痛哭喊道,“天赐,我的孩子。” 问君越是哭的厉害,越是痛苦万分,秦东陵越是拿她没办法,只因她在秦东陵心中占据的位置实在是太重太重了。 秦东陵一掌重重击在床纬之上,也未能止住问君泣而不止的哭声。 “以后还会有另外的天赐的。”秦东陵轻声安慰问君,问君却笑着推开他,傻傻走到地面徘徊许久。 “天赐只有一个,臣妾不会再给皇上生任何一个孩子了。”问君冷冷的道。 秦东陵却拉她而来,便强行亲她,问君也不反抗,任由他任性而为。 一具如同行尸走肉的人,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可谓是刺到他的自尊心,他在何人面前如此丧心疯狂过,如此失去理智过,无非是她面前才有这般脾气。 他松开她,重重倒在床面之上。 对于她,没有任何办法,无可奈何的。 问君躺在床上,目光呆呆,神情游走。 她和秦东玉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只是她如今力量太薄弱,想要推倒秦东陵,再毁他江山,或者顶而代之,她必须有足够的后援之兵来助她。 秦东玉有才有德,又与她自小熟悉,且对她多方关照,或者他临走时那封信里面所写的话,问君可是历历在目。 “记住,我永远会保护你的,哪怕与任何人为敌。落笔是秦东玉。” ... ... 第263章 信任瓦解1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秦东陵离去时,问君未发现,或许是她故意装着没看见。 几日后,东宫有喜的消息,便通过喜儿之口传来。 问君已然麻木,帝王的孩子,可不是很多,她的天赐什么都不算,什么都不是的。 可这场面之礼,她倒还是去了,一方面尊景姿为东宫之主,后宫之主,另外一方面,她不怎么相信景姿是害自己孩子的人。 见到景姿时,她肤色白净,越发出落的漂亮,听别人说,若是女人怀孕越来越漂亮,怀的必然是女孩,只是只是这般想,问君并不会傻到去说这句不中听的话。 “明月,快给温贵妃搬椅子,坐在这边。”景姿坐在被窝,笑的合不拢口,十分高兴。 问君坐在明月搬来的椅子上面,待到坐稳后笑着道,“听说人有喜了,人越发漂亮了,定是个吉祥的小宝宝。” 皇后景姿眉眼全是喜色,怀有龙种,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只怕这刚刚怀上,她整个人都快升起来,高兴的难以言说。 “这几日,东宫的门几乎快要被踏破,后宫姐妹们都在祝贺,甚至有些有防之人,连衣服都送来好多套的。” 景姿指指上桌子上面摆放的五颜六色的衣服,无非是一些重色衣衫,一看便知是男孩穿的颜色。 她想起上次有身孕之时,章有礼送的女孩衣衫,着实不解,却也不想追问。 “自然是的,皇后娘娘有喜,是后宫之福,来祝贺是应该的。”问君说的客套话,令景姿忽然不悦道,“怎么突然这般有距离,不似以前了。” 景姿想起身来摸她手,问君赶紧阻止摸到她的手道,“别乱动,头三个月的孩子是特别脆弱的。” “对啊!你是过来人,肯定知道的……看姐姐真不会说话,别计较,姐姐没有别的意思!”景姿连忙向问君解释清楚。 问君摇摇头,苦笑道,“过去了,只是偶尔想到那个可怜的孩子,还是会忍不住哭的。” 景姿似乎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问君笑道,“但讲无妨。” “也没什么,都过去了,就不要牵连别人了。”景姿把话说的模糊不清,却无形中勾起问君脑中疑惑。 “牵连别人,是皇上吗?”问君的直言,令景姿吃了一惊,继而故意大笑道,“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咱们皇上可不会去做那样的事情,即使做出不好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谁叫他是皇上呢。” 景姿这番说来,问君更加确信无疑,干脆坐到床边,景姿向床上挤一挤道,“好姐姐,告诉我,你一定知道什么的。” “有些话,姐姐不可以说的。”景姿为难的拉拉她的手。 “就算知道,我也奈何不了他,说了吧!” 经不住问君再三磨蹭,景姿告诉问君,奶娘抱着天赐来东宫时,恰逢遇见皇上,孩子便被皇上接去,只是奶娘不敢说,这是她也知道的事情。 问君大脑一片空白,闪电伴着惊雷一阵阵的劈来。 ... ... 第264章 信任瓦解1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不知不觉中,拖着麻木的脚步,带着周身的麻木身体,从东宫,一直漫步到那片尚有天赐魂魄所在的池塘之中。 池塘中漂着秋末的枯叶,零零洒洒落在上面。 天上一轮弯弯明月,时而投入池塘水中,算是这黑夜中的一点亮光。 “天赐,你听见母妃说话吗?母妃想你了……”重重叹下一口长吁之气,问君便赶紧坐在一片枯草之中,残忍的将枯草坐于臀下。 未有回应的寂静,使得问君悲伤万分。 她睁着略带惶恐的眼神,看着周边的一切。 静静的夜晚,池塘波澜不惊,给皇宫这边繁华之地,尽染上一片萧条与冷清。 “是啊!可不是萧条与冷清吗?天赐,母妃来看你了,省得你一个人寂寞啊!” 问君看着池塘中间,仿佛那天赐那孩子随时会从水中一跃而出,站在她的面前,投入她温暖的怀抱,喊她一声母妃。 她喃喃自语,悲痛又沉入其中,而无法自拔。 朦胧的月光披洒在池塘中央,十分诱人而又美丽。 她伸手拔起一些枯草,团成一团后,狠狠扔进池塘中,砸开一方漂叶之下。 “入冬了,碍在水边坐,会有些冷的。”秦东玉的温润之声,就像这天的一件棉袄,随之身上所披的披风,也足以驱散她内心的恐惧。 整个皇宫没有她的影子,除了来这里思念儿子,她能去往哪里? 秦东玉坐下后,搂住她瘦弱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边。 “这样就不冷了。”问君呵呵笑道,黑暗中看着她的脸一眼。 “是不冷了,以后有我在,永远不会冷的。”秦东陵轻轻的一句话,又似乎是一句承诺,一句比泰山还重的承诺。 问君忽然哭了,面无表情的看着池塘边。 “为什么做皇帝的不是你,而是他,如果是你,我们的孩子,也不会死于他亲生父亲手中,如果是你,人生还可以回头,还可以还我爹的清白名声,还可以理直气壮当我的问大小姐。”问君想着想着,便泣不成声,将头深深埋在他宽大臂弯之下。 秦东玉忽然笑着道,“没关系,以后还有的是时间,我跟你说的事情,你想好了吗?” 问君忽然清醒,将头从他的臂弯下挪了出来,并且赶紧道,“呵呵!那晚,我只当你说的是醉话。” “我是认真的,君君。”秦东玉忽而抓住她冰凉的小手暖在嘴边哈气。 问君抽回自己的手,双手放在膝盖上,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既然嫁在帝王家,爹被冤枉名声,死的那么冤,而我,更不能替爹抹黑,做个清清白白的女人,一辈子只给一个男人做女人,那个人便是我的丈夫,其余的人,只是红颜知己。” 若是她爹泉下有知,知她是水性扬花之人,她该是无颜见泉下的父母的,索性,她就做秦东陵的女人做到底。 “可是他都把天赐害死了。”秦东玉忽然激动的一把抱住问君,找到她的小脸,便一阵狂吻,可惜问君推他之时,不甚落入水中。 ... ... 第265章 信任瓦解1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君君!”秦东玉一头扎入水中,救上因落水而埋进水中的问君,恰在此时,秦东陵先他一步跳到水中,救出已在水中昏迷中的问君。 “她是朕的女人。”秦东陵冷着双眸,在微弱的月光下,竟是十分骇人的。 秦东玉立在水中,未作音语。 秦东陵大步流星朝着四季殿狂奔而去,抱着怀中晕迷不醒的女人。 问君醒来时,秦东陵已去上早朝,只是她染上极严重的风寒,头一直痛的厉害,一直也未有减轻。 听闻昨天晚上秦东陵送她回来的,问君吃惊的问道,“从哪里给我抱回来的?” “娘娘,皇上没有说,只是说你无意跌入河中,他便将你给救了回来。”喜儿边走边端着一碗汤药,边吹边朝她这边赶来。 冬霜扶问君喝下药后,又拿清茶涑过嘴,问君便又睡下,脑袋却一片模糊,乱的要命。 实在又睡不下,而且身上的汗十分难受,头痛欲裂。 “给本宫打些水,本宫要沐浴。”问君半探身子朝屋外喜儿喊道,喜儿忙道,“娘娘,你染了很重的风寒,再过两日给你洗,奴婢可以先替你擦擦身体。” 问君见喊之不动,便赶紧自己下床,却一阵天昏地转,若非喜儿手急眼快,便晕倒在地面之上。 “娘娘,你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吗?奴婢们心痛,皇上也会心疼的。”喜儿扶住她,硬是将她往床边扶,问君冷冷笑道,“他会心疼吗?他恨不得朝本宫中的心口扎无数刀子。” 喜儿惊道,“娘娘,怎么会呢?皇上昨个一夜可都在守着你,直到早朝时方才离去的。” “他心有愧。”问君冷冷的道,随即躺下,后又吩咐喜儿道,“给本宫拿湿巾擦擦身体,快去。” “娘娘,拿来了,早就知道您爱干净,早准备着。”春桃带着笑脸从门外而入,见喜儿时,犹为不好意思的笑笑。 喜儿也与她笑笑,曾经的过往之事,她早已忘的差不多。 既然有缘份同侍候一个主子,便也是一种缘份,不能自己窝里闹腾啊。 替问君擦干身子后,问君便昏昏沉沉睡去,一觉之中,全是在做梦,醒来时,衣服连着被子都湿了大片,喜儿又再次端来温水替她擦了身子,一天下来,不停擦拭身子,也有七八回。 晚间,秦东陵来时,问君便装睡,吩咐宫人谁也不许说。 苍白的小脸,眉眼的憔悴,紧皱的眉头,都令秦东陵十分心疼不已。 他不自觉摸上他的小脸,竟然感觉一阵颤粟,不由加速他的心痛。 “何若这般折磨自己,让朕这么心痛不已。” “皇上还会心疼别人吗?”问君突然睁眼,红着一双眸轻轻的道。 秦东陵眉头一皱,继而轻轻笑道,“想吃点什么,让厨子做去。” 问君突然脑袋一偏,故意不去看他。 “你走吧!看见你,我便会想到天赐……” “你听朕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皇上,恕臣妾身体抱佯,无法送你。”问君冷冷的朝内睡下,眼睛随之闭上,侧脸的轮廓尽显憔悴神色,秦东陵默色,皱着一双重眉,一声不吭的离开。 ... ... 第266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身体反反复复,只到第一场雪时,才好了起来。 那天,门外白雪凯凯,天地一片雪白,微弱又浅黄的阳光射在雪中,竟让人觉得这天地间,只有雪了。 王公公今天第五次跨入四季殿的门,甩着拂尘,一脸为难的朝着问君微微服身道,“娘娘,就别为难老奴了,这次再请不你去赏雪宴会,恐怕皇上会砍了老奴的脑袋,娘娘,您如此善良,忍心吗?” 叹一口气,擦掉这冰天雪地里,额前那一颗颗汗珠,在太阳下倒是闪闪发光的厉害。 从天一亮,他就听从皇上吩咐命令,请四季殿的主子温贵妃去应是午后摆在御花园的赏雪宴会,可请了四次,温贵妃偏偏说不想去,这是第五趟,再请不动,他干脆横卧在这四季殿,也不走了。 喜儿与王公公情似父子,喜儿连忙帮腔道,“娘娘,别为难王公公了,只是一个赏雪宴,去一趟走走过场,再回来不迟啊!” 王公公朝喜儿竖起拇指,这孩子就是好,就是会说话,不枉平时待她像闺女一般。 抓住一团雪,在手中揉弄,也未弄出个什么型来,问君淡扫眉头轻轻道,“都是些什么人参加的?” “回娘娘,有皇上,皇后娘娘,淑妃娘娘,颜贵妃,太后与龙太妃说身体抱佯,便不参与年轻人的宴会,便谢绝了,还有朝廷中的大臣,喻思敏大人,右相景天景大人,还有一些朝廷中的重臣,噢,还有流王爷,他可是带着那个戏班的小姑娘来的,丙个人郎情妾意,你打我闹,好有趣的。” 想起那个姑娘,王公公便忍不住笑了出声。还没见谁能把流王爷给弄的上窜下跳,横眉竖眼的。 有他,问君微微一楞,继而转身回屋,“喜儿,找那件白色的宫装,再配上那朵本宫让你找人打造的银花。” 半柱香功夫,王公公在外,由刚开始来的时候热气腾腾到脚底发寒,甚至跺着脚驱寒,不时望向屋内。 “娘娘,你今天一定是艳压群芳的。”喜儿扶着问君从屋内,踏着浅阳而出,王公公一看便楞住。 一身白衣宫装,却制作精细,腰间的刺绣更是栩栩如生,再配上头上戴的银花,整个人显得如同天外飞仙一般,王公公掩嘴笑道,“娘娘这打扮,不是艳压群芳。” 喜儿一听说自家主子不好,赶紧噘嘴道,“喜儿就认为自家娘娘是最美丽的。” 王公公忙轻打嘴笑道,“喜儿误会了,老奴是觉得此等娘娘只能天上才会有的,这后宫的一切庸脂俗粉,便是成了陪衬之物了。” 喜儿这才笑道,“王公公这话算是说对了,咱们四季殿的主子,是最美丽的,是不是,冬霜。” 冬霜笑着从屋内拿出配色的暖壶递给问君,不由笑道,“那是,谁说我们主子不漂亮,奴婢也要跟她急的。” 春桃从屋内,轻喊道,“娘娘,忘记带耳坠了。” “瞧,我都忘记了,还好春桃拿来了,可真好看。”喜儿拿起春桃手中那对白羽耳坠,替问君戴上,简直是锦上添花般动人。 问君也未见细听她们赞美之声,带着喜儿与冬霜便随王公公去往雪宴办的地方。 ... ... 第267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的到来,无逢是为雪宴锦上添花,画龙点睛。 静坐各位之人,见那远处一抹与雪中人影合为一体的可人儿后,都暂时的失神,了无反应。 凌静的白雪,频移莲花,一步步朝着这边走近,雪随着她走路而发出嘎子嘎止响声,头戴的银花,显得她如雪一般纯洁美丽。 “臣妾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各位姐妹。”问君轻轻的温柔之声,就如同这静静而落的白雪一般无重,秦东陵一双深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如此盛装打扮,看来,她定是好了。 “过来,坐这里。”秦东陵招手坐他右手边空的位置上面,问君想想作罢,“多谢皇上,皇上左边右边,不该有臣妾而坐,左边坐着皇后娘娘,右边该从这品行中找个品行最高的人坐,淑妃娘娘比较合适,臣妾还是与淑妃娘娘换换坐,比较合适。” 问君朝着秋篱所坐的位置而去,秋篱抬眸看看秦东陵,秦东陵沉声点点头,示意秋篱过去,得到恩许的秋篱,拉着旁边走路十分稳当的天龙,笑着朝皇上右边位置上坐去,高位之上,看的远,果真是真的。 问君安安稳稳坐在秋篱方才位置之上,抱着暖壶,目视前方,正好是秦东流与那位戏班主的女儿。 秦东流的目光一直在问君身上来回穿梭,微微皱眉,也不理会一旁拉他衣角的女孩,痴迷的望向问君。 她怎么那么像一个人?她的眼睛和那个人格外的相似。 秦东陵见秦东流一双眸子在问君身上,似在打探,他连忙咳嗽一声,随意端起茶水问道,“各位爱钦,可有助兴的舞蹈或者词曲,不防露一手?” 众官面面相觑,都未言语。 喻思敏对于新皇,一直小心忌讳,深怕触了他的死穴,遭遇个不好的下场,可今天越发觉得新皇柔和了,他正欲毛遂自荐之时,朝暮公主抱着景姿的檀木古琴一身舞衣,不顾冬雪的浸肤,小碎步而来。 她薄施粉黛,脸颊两团红晕,刹是好看。 她走到秦东陵面前,服身轻言道,“皇上,不如让朝暮先献歌一曲,为这冬日落地地白雪凯凯。” “朝暮姐姐想唱什么歌曲呢?”秦东陵轻声道,放下茶水。 “这寒冬腊月,自然是唱雪的歌曲,只是写的词曲可能不太好。”朝幕随即坐在宫人搬来的红椅之上。 一曲哀丧之曲与词便从朝暮的嘴中唱出,听得在场之人,均是哀丧之气,好不振惊,却只得硬着头皮听下去。 曲子作罢后,朝暮原先鲜红的唇,已被冻成紫色,身体瑟瑟发抖,突然跪在秦东陵面前,泣声道,“求皇上替朝暮的夫君平反。” 众人皆大惊,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议论之声盖住原本喜闹之声。 “朝暮姐姐这是何意?”秦东陵好不吃惊问道。 如此良辰美景,竟因一曲哀丧之曲扰了兴致,更是如此,朝暮竟然要求他为驸马平反,驸马可是犯了罪,是太上皇作的定夺,若是为他平反,岂非要推反太上皇做的决定。 ... ... 第268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7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皇后既然这般说来,后宫原本有异话的人,只是暂时不提了,已成为过往,都已过去。 问君那日正与冬霜下着象棋,正手举马儿,准备跳马,喜儿冷不防跑来,惊的他手一松,马儿落在地面之上,尽快轻斥道,“喜儿何时能稳重一些?” 喜儿气呼呼的坐下道,“娘娘,那个胭脂被皇上封为兰妃,可是四妃之一,而且她说晌午过后来看娘娘,娘娘,我看她不怀好意思。” 问君笑着捡起落地马儿,后又笑言道,“后宫佳丽三千,这才多少,你便替本宫急了。” “主子不急,做奴婢的当然急了,奴婢也希望娘娘可以永远得皇上一辈子宠爱。”喜儿笑着道,替冬霜走兵,别了马腿,部君不由笑道,“喜儿何时会下象棋,还知道别马腿了。” 冬霜笑着摇摇头道,“娘娘,你不知道,喜儿可聪明了,学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即会的。” 喜儿骄傲的昂起脑袋,“那当然的,娘娘,别下了,得想办法啊。” 问君轻叹一声,提醒她道,“那是皇上做的决定,本宫只是一个妃子,管不得了,由她去吧。” “冬霜。”喜儿又看看冬霜,见冬霜摇摇头,就把象棋往怀中一收,寒着一张脸道,“娘娘,你们可真是的。” 冬霜抢过象棋,很无奈的朝喜儿眨眨双眸,讨好道,“喜儿姐姐,我饿了,有东西吃吗?” 喜儿撅嘴道,“没有!” 春桃正好抱着一篮子饭菜来,说是抱着饭的春桃怕饭菜淋上雪,其实上面盖着布,也淋不上。 春桃看见屋内齐刷刷看她的三人,脸刷的一下就红的厉害。 “你们看我干什么?我的脸很脏吗?”春桃把饭菜端出,又摸着脸道。 喜儿见饭菜人也来了兴奋头了,她们三个一向与主子一起用食的,是问君要求的。 吃过饭后,春桃将碗碟拿走了去,喜儿喊住春桃道,“春桃,兰妃过会就来,我们让她进来吗?” 春桃莫名其妙笑道,“为什么不让她进来呢?” 冬霜与问君相互点点头,也笑着问道,“为什么不让她进来呢?” 喜儿便挥挥手示意春桃离去,果真,春桃才前脚走,后脚兰妃便带着一个宫女,与礼物来了,礼品递给冬霜,冬霜在屋内好生记下,以备回礼之用。 问君与兰妃聊了有一柱香的时辰后,兰妃便起身告辞,回到了兰心殿。 第二日,太保殿的王公公来传,皇上请四季殿的主子,皇后娘娘与兰妃娘娘去太保殿用午膳,问君推脱了,王公公一走,冬霜,春桃与喜儿便一顿数落问君。 “娘娘,你看,这后宫之中,皇上只请了您三位,可见他有多重视你们三位啊!您却不去,不是主动让出机会给了淑妃吗?”喜儿后听说王公公去请了淑妃娘娘,不勉替自家主子打抱不平。 冬霜也连忙道,“娘娘,对啊!好机会,不容错过的。” 春桃倒是比较理智的分析道,“娘娘,你不去,机会给了淑妃,可是皇上是请您在前,可见在皇上的心中,您是比淑妃要重要的多的,淑妃也只是一个后补的。” ... ... 第269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朝暮公主要求似乎有些过份,依老臣之见,那已是陈年往事,并且太上皇有充分的证据证明,那件事情,确实与驸马有关。”右相景天说着便起身行礼,他与太上皇走的非常之近,任何事情,他都一清二楚。 若真翻案,后果将不堪设想,再说,此事牵连滋长,可不是一二个人简单的人就可以承担的起的。 秦东陵点点头道,“右相言之有理,事已过去许久,何况驸马已离世多年,朝暮公主也该放下了。” 朝暮却不愿意,“皇上,那是朝暮的丈夫,不论多少年,都摆在那里不远不移的。” 问君听得真切,却不知朝暮是真想翻案还是假想翻案。 因为自从上次秦东陵与她说过那间屋子秘密,她便对朝暮留了心眼。 驸马若真是被冤致死,依她爱驸马之深,她怎会如今才想起来翻案,自己若是不去找她,不知道她会不会翻案。 “朝暮公主,别扫了大家的兴,来人,为朝暮公主赐坐在温贵妃旁边。”秦东陵吩咐宫人,王公公赶紧朝宫人使上眼色,知趣的宫人赶紧搬来椅子,告在问君的一边,朝暮无耐,只得草草坐回椅子上面,并将琴向宫人传给皇后娘娘,顺便朝她微笑示意道,“多谢皇后娘娘的古檀香琴,弹的音色,真的非常的好。” 皇后景姿摸着檀木古琴,轻轻道,“琴当然要配上好的主人,才可以弹的,好是朝暮公主的词曲作的好,才将刚才那曲子唱的如此优雅动人。” 朝暮脸颊微微泛红,起身谢道,“多谢皇后娘娘夸奖。” 皇后景姿便笑笑同秦东陵道,“皇上,为何不让那个戏班姑娘为大家表演一下杂耍,添些活跃气氛。” 秦东陵朝着秦东流轻声道,“流王爷,可舍得你的戏班姑娘?” 秦东流无可奈何的道,“都快别说她是本王的了,她不是本王的,她是自由的,谁的也不是,是不是?” 戏班姑娘红着脸笑道,“我是他的,是他的,我给大家表演一些杂耍,添些热闹。” 一方杂耍过后,戏班姑娘又回到方才位置上坐着,朝秦东流呵呵笑着,问君在对面偏就在这里笑了,秦东流好奇的迷着眼睛问道,“不知温贵妃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啊?” 问君忽然笑容停止,后又忍不住笑道,“流王爷,有如此可爱的女子相陪,倒真是天生绝配,极好的,皇上不如赐婚他俩。” “不!”秦东流猛然起身,冷眼朝问君瞪上一眼后道,“温贵妃还真是多事,本王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多嘴。” “流弟,不许无礼,她无论怎样来说,毕竟是你的嫂子,你要尊重她一些,明白吗?”秦东陵大声呵斥秦东流,可心中按捺不住的笑,他不希望他俩眉来眼去,有了矛盾倒是好的。 戏班姑娘随多紧紧起身,拉紧他的衣服,昂起脑袋道,“皇上,太上皇在世的时候,已经赐婚给我们了,所以,不用只需要赐个良辰吉日成婚便可。” ... ... 第270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好,各位钦家,觉得哪个日子较好的?”秦东陵一拍大腿,随即应承,秦东流却黑着脸想再拒绝,问君却起身道,“早晚都要成个家,迟成家不如早成家的好,流王爷就别推辞了,而且流王爷以前曾爱恋的那个人也早不在了。” 秦东流可被她说中要害,连忙朝着她吼道,“你胡说什么,你信不信我打你啊!” “流弟,不得无礼。”秦东陵起身,安抚秦东流坐回椅子上面,秦东流却红着双眸看向问君,看得问君眼神闪烁。 她是心虚,尤其面对他的目光,似乎有剥她骨的意思。 秦东流,赶紧成个婚,踏踏实实过日子,别再这样折腾自己,为一个不值得的人。 可惜秦东流未理解问君的意思,他只是觉得眼前这个温贵妃似乎与他有仇一般,偏想着让他赶紧成婚,巴不得他早日成亲。自己又未碍上她的眼。 “你这个女人,可真讨厌,孩子没带好,淹死在池塘中,现在竟管起我的事情来了,羞不羞耻?”秦东流口无遮拦的话一出,引得众人大惊。 都在惊讶秦东流流王爷怎这般孩子气,说出这般无礼损人话语。 问君本就在忧伤疼痛之中,好不容易支撑的底线,正在一点一点的崩溃。 一个晕眩,她倒在雪中,却清醒的厉害,只是方才腿软了一下,喜儿与冬霜惊讶的赶紧扶她起身,重新坐回椅子上面,再为她换一个暖壶,并且递上一杯热茶,去去寒。 问君喝着热茶,心里却烫的厉害,眼神却冷的出奇。 秦东流也不知自己说话是否触及别人伤疤,只顾只的坐在椅子上面抱着拳,不发一声。 “流王爷,你刚才失言了,还不和温贵妃娘娘道歉去?”戏班姑娘推着秦东流向着问君去,却无论使力如何,秦东流如同被粘在椅子上面,就是拉不起来,下一刻,戏班姑娘精眸一转,继而笑着道,“掻你痒痒,看你起不起来。” 这招果然有然,秦东流笔呵呵从椅子上面起身,向着问君而去。 问君抬眸时,方见他俩一起站在面前,顿时觉得他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们俩真的很般配。”问君轻轻笑道。 秦东流一时脸红不已,自己刚才鲁莽顶撞,出言不逊,她竟然都未计较,还慷慨大方的笑着与自己讲话,顿时有些无地自容。 “不好意思,温贵妃,你不要跟本王一般见识。”秦东流脸红的如像一个孩子,看的问君差些就要笑出声拉住戏班姑娘的手交给秦东流道,“自己家的媳妇,要对她好好的,不许纳妾,也不许在外面养女人,要疼她一个人。” 戏班姑娘脸红的如同油闷大是,赶紧低头笑道,“还不快谢谢温贵妃娘娘。” 秦东流却出神望向问君,开口问道,“为什么本王觉得好像在哪里见到过温贵妃娘娘?” 问君一楞,很快恢复常状,摸摸耳坠,后笑着道,“世间长的相似的人有很多,见过也不足奇怪的。” 秦东流却不这么认为,他越发看她,越发觉得她像极一人,可像谁,他竟真一时未想起来,只是她的双眸太熟悉了。 ... ... 第271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8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听后只是微微一笑,对于君恩恩宠,都成过眼云烟,如今,她想要的,只是先静一静心,再想以后的日子。 秦东玉自从那日后,便好像消失在人间一般,问君偶尔会想起他,却只是想起他。 秦东陵邀过问君数次去往太保殿用膳,问君一直找借口推掉了。 快过年时,秦东陵差人来喊问君一同去太后殿里过节,问君也拒下了,打从过年后,好长一段时间,秦东陵都未再来过四季殿,也未差人来请过她。 问君一直在想,也许她在宫中的恩宠是到头了,这样也好,省得她以后若是想要报复他,还会有一丝顾忌。 皇后景姿多次暗示她,皇上是杀她孩子天赐的凶手,问君记下了。 她又开始复仇计较,只是农历二月二,龙头抬那天,问君自己出宫了,她只带了喜儿一个,便前往婆婆的住所去寻,只是找个理由说是感激那日饮水之恩,谁去问君人倒是去了,却扑了空,无奈之下,又折返回头。 婆婆的消失不见,令问君万惆怅,她不知道那封信婆婆收到没有,或者说收到那封信后,婆婆又做了什么。 她领着十分欢愉的喜儿在街市之上,二月二龙抬头,这条的日子在民间可是要大过的,是个好兆头,尤其搁今日嫁娶的好日子。 问君就那样满怀心思晃悠晃悠,竟然与景色碰个正着,景色一身正装,举止十分斯文幽雅,倒真与景姿像一对兄妹了。 景色见她十分高兴,本想拉她一起进客栈说说话,又见喜儿在则,又怕引起误会,招致不必要的话端,引出是非,害她,也害他,如今的他可不是以往那个浪荡公子了,而是斯斯文文的教书先生了。 “你是教书先生?”问君好不惊讶,就差未笑出声来。 她印象中的他,一向都是浪荡公子的模样,最后一次相见,却是稳重许多,这次相见,倒更是胜以往,教书先生,也有可能,问君这便想来,喜在一旁研究着买胭脂水粉,问君便站在一处人烟稀少地方等她。 景色忽然害羞的点点头道,“是啊!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做个教书先生了,以往,多有得罪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那个问君姑娘?如何认出我的?又为何不拆穿我?”问君一直念着那个问题未明白过来,却始终没有机会问,如今今天好不容易碰上,自然要相问了。 景色笑着低头看一自己的鞋子,问君也随之望去,见他的鞋子是普通的布鞋子,倒也朴素。 “一个人再怎么变换模样,她的眼神与眼睛是不会改变的。我第一次见你是在那家茶庄,你的眼神很明亮,而且有股子倔强在里面,后来再那客栈见你,你望人之时,我便观察看了,是那目光,一点不错的,还有人的走姿也是不会变的。”景色一番话解开问君的疑惑,问君才恍然大悟。 “你倒真真细心留意了。”问君解开疑惑笑道,向旁边让让,让一个路人过去。 景色随即又见一个路人过来,便伸开胳膊挡了过去,又道,“只是看惯了女子走路,与女子的眼神。” ... ... 第272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娘娘,本王一定见过你。”秦东流依旧留恋在此话题之上,问君尴尬的低低头,脸有些红,众臣见后,大都觉得流王爷太不懂礼数,竟然公然与后宫妃子相认,不是有驳皇帝面子吗? 秦东陵自知问君想撮合秦东流与戏班姑娘后,他便睁只眼睛闭只眼睛,也不管他们。 右相景天看不过去,便插上一嘴笑道,“流王爷,流王爷……” 秦东流才回过神后,笑道,“右相何事?” “她是皇上的妃子,流王爷有失礼数啊!”右相景天直言道,皇后景姿听罢笑着起身走到他们面前,重新拿起戏班姑娘的手交给秦东流,并且拍一拍,凝神柔声道,“哀家赐婚你们俩,腊月初八,日子怎么样?皇上。”她回头望向秦东陵,秦东陵笑着点头道,“日子很不错的。” 景姿回头笑道,“那就这样定了,回宫后,哀家会写个懿旨赐婚你俩日子。” “谢谢皇后娘娘。”戏班姑娘红着双颊笑着微微服身道,后又朝目光痴呆看着问君的秦东流望去,瞪上他一眼,并且踩他一脚问道,“还看,她是你嫂子。” “瞎说什么,本王只是觉得她很熟悉而已。”秦东流说着便回头回了坐位。 雪这时下的越发大了,但谁都未有离开之意,寒冬腊月的天气,在御花园赏雪,倒是一大美妙之事,奇妙的美哉。 天龙大皇子忽然闹着肚子疼,秋篱命是宫女带他离开后,秋篱便喊道,“皇上,你看天上,竟然出太阳了,现在可是傍晚时分了,居然还高高挂起太阳,是否是说明年晋国又半是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 “是啊!淑妃妹妹不必大呼小叫的,以后晋国都会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的,而且社稷将是千千万万年的。”皇后景姿马上跟上话语,开怀笑道。 秦东陵举起酒杯,邀同臣共饮。 “千秋万载,晋国一下。”朝臣一饮而尽,毫迈众现。 众人再次坐下后,喻思敏却起身道,“皇上,臣有一人建议,不知可否提起?” 秦东陵伸臂一挥,凝眉道,“但说无妨。今日无君臣,但凡是可以取乐的,都可以说来听听。” 喻思敏后笑道,“这白雪天气,听民间曾传说,不知哪代君主,喜欢妇子小脚,每逢下雪之日,便令小脚长的秀气,又白嫩的女子,便赤脚在雪中起舞,身只缠薄纱,再配上红梅吐蕊,刹是好看。” “噢,还有这等说法?”秦东陵忽来了兴趣,其实对于他来说,什么活动都无所谓,他一直在关注问君,可惜她由始至终都未见他一眼,不勉心中一片落寞。 “是啊!皇上,不如找些宫女来以作比舞,胜出者大奖,也不错。”喻思敏弯腰笑着道。 自从新皇登机这般久来,从未见皇上招见过自己,也不待见自己,他心中恼怒,却又无计可施,他并不像太上皇一般好说话,他是个思想不外露的人。 ... ... 第273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不多时,喻思敏不知从哪里喊来十名女子,个个轻白纱着体,雪白之腿与精巧小脚裸露在外,十分好看,尤其是指甲上染的红色豆蔻,漂亮极了。 只见十名女子,随着喻思敏拍掌结束,她们便开始摆好队形,前面一名女子跪下,身体后昂,左右边各四名女子相对摆出同样姿势,后面那名女子则是高稳举臂而站,顺便露出媚惑人心的笑容。 雪依在飘,五名女子与雪融为一体,若为指甲上腥红的豆蔻,都难以分辨出来还是人的。 个个身体柔软如柳枝,眉清目秀,腰细灵活如蛇转圈,甚至有的有些轻功,可以一跃恰过旁边女子头顶位置。 喻思敏暗暗观察秦东陵的面部变化,从开始无所谓的神情,到有点痴迷,喻思敏心想这下终于有些效果了。 那十名女子可是他花大贵价钱,从舞坊买来的舞姬,个个身怀绝技,并且舞技超群,今天这支雪之舞,可是由舞坊的老板自己编排的,可是排了将近半年之久,就为一朝取悦龙颜的。 皇后景姿脸色不悦,却极力在努力笑着,淑妃自然脸色也不好看,问君无谓的看着。 如妖精般的起舞,她不会跳舞,自然看不懂,也无心欣赏。 喻思敏的目光落到问君身上,越发觉得她像她,可明显是两个人,难道是自己最近总梦到她,便以为所有人都是她,自从相思一月前替他生下一名男丁,他所有的空闲时间,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逗自家孩子,相思养父文公公失势,他自然也不想对相思过于好了,也爱理不理她的,想女人便去外面找,相思虽怨字闺中,却只得忍气吐声,谁让她干爹失了势呢? 文公公如今不知在宫里做什么差事?那个老狐狸可是拿了他不少好处,竟然连一样事情都未替他做到,想到那些真金白银,他就好一阵子心痛不已。 娶相思,已经够他后悔一辈子,他那个位置以前可是为问君留下的,任何人占用,都是不招他待见的。 “君君!”喻思敏轻轻道,却瞟见对面温贵妃神情微佯,他却装着未看见一般,仔细欣赏歌舞。 “好,赏,王公公。”秦东陵拍手称好,起身,喊来王公公,王公公端着托盘,一掀,里面是真金白银,全部赏给那些舞姬们。 “谢皇上美意。”十名舞姬齐齐行礼,有一人未站稳,落地之时,恰逢秦东陵伸臂扶住,那舞姬脸赤红一片,赶紧推开秦东陵低头赔罪道,“皇上,怪胭脂无礼。” 秦东陵哈哈大笑,目光皎笑“胭脂,好名字,脸也如同胭脂一般,十分漂亮。” 从那日起,胭脂的名字就印在皇后景姿与秋篱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只因皇上将那日胭脂封为四妃之一的兰妃,且住在兰玉殿。 平白无故封下一个妃子,而且一个舞姬出身的女人,皇后景姿虽面上不说,心中却私下与众姐妹诉说无奈,“皇上看中的女人,不管什么身份,我们大家都得接受。” ... ... 第274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9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悦人较多。”问君打趣笑道。 景色倒是迟疑的笑笑,后微微皱眉道,“你为何要易容呢?以往的你比如今的你要好看,要自然的多。” 问君微楞,后一转头,看着喜儿还在挑胭脂水粉。“喜儿八成是选不定主意拿哪一种了,我去帮她看一看去。” 景色还未开口,问君便举步而走近喜儿,替她选了胭脂,又与景色道别后,去回宫的路上。 喜儿高兴的拿起胭脂,打开后,擦一些在手背之上,突然停住脚步嚷道,“娘娘,这个颜色,喜儿不喜欢,我想回去换那个粉红色的。” 问君朝前望望,离宫门还尚有一段距离,只得又陪喜儿折返原路,又换了胭脂,却不想有了意外收获。 “章大人!”问君见一人在集市之上看着胭脂目不斜视,细看之下,竟是章有礼。 章有礼回过头,问君吃了一惊,嘴角的胡渣是多久未剪,满目的苍桑,额前的皱纹仿佛一席间,长的如同春草般渐长。 章有礼朝问君微微一点头,便拿起一份桃红胭脂,欲从袖口掏银子,却掏了许久也未掏出,老板一见,以为他要赖帐,一把夺把桃红胭脂放下后不屑的道,“买不起,就不要摸,二位姑娘,还看选一选别的色吗?” “给,老板,那盒胭脂,我也要了。”问君从喜儿手中拿过碎银,付了桃红胭脂的钱,递给章有礼,章有礼征征一楞。 “娘,这位夫人,无功不受禄,姑娘还是拿回去吧!”章有礼说什么也不要,硬是塞到喜儿手中,喜儿连忙后退一步,胭脂掉落地面,洒了一地,老板心疼的叫道,“这位老爷,这桃红胭脂,只此一份,洒了便没了,真是太可怜了。” 章有礼面上潮红,弯腰一点一点沾起胭脂,问君干脆看不过,拉他起身道,“这家没了,可能别家还有的,再看看。” 问君就那样不顾另人异样眼光,拉着章有礼又来到几处卖胭脂的铺位,却真的有那种桃红胭脂,她有些失望,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章有礼抱以歉意道,“不好意思,章大人,确实没了。” “娘娘,不用如此对章某这般好,章某只是想女儿了,女儿在时,最喜欢这种桃红胭脂,想以物思人而已。”章有礼微笑道着,像个孩子一般羞涩。 问君此时仿佛已经忘记面前这个微笑如孩子般的中年男人,曾经划伤了她的脸,害她毁容,还差些要了她的命。 她只觉得自己欠他的,章芙蓉那次意外,她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若当时留她在陵王府过夜,便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了,可她偏偏未留,任她离去,真是伤透人的心。 “章大人,其实……”问君正说着话,却见远处有人朝她招手,她迷糊好一阵子才看清楚,是一张熟悉的脸,她喜出望外的跑过去,喜儿在后面紧追不舍。 “姐姐!”那个男孩已与她差不多高,斯斯文文的打扮,模样清秀可人,竟与云娘有几分相似之处。 ... ... 第275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10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青天!”问君一把抱住他,泪就挥之而下,看得喜儿一楞一楞的。 娘娘何时有个弟弟了,而且这个问青天的名字怎么这般熟悉。 喜儿早已将问君弟弟的名字忘记,哪里会认为眼前的女人就是曾经她喜欢的那个姑娘。 他们一同去了最近一间客栈,客栈里面宾客满座,最后他们只得去了雅间,也把章有礼抛之脑后。 可今天这一幕,却为问君又埋下了一场灾难。 章有礼并不认识问青天,可这京城之内,除问将军一家外,根本未有人姓问,而那问青天喊她姐姐,章有礼便真的留心,跟着她们上了楼,在屏风后面的一个座位下坐下了。 可是听了许久,也未听出什么疑丝出来,随后她们带着问青天一起进了宫。 问青天是景色找到,而且正在景色的学堂里面念书。 景色如今能为她所做的,恐怕也只有如此了,景色眼见她们姐弟团聚,好不高兴,便在心中暗暗发誓,要好好保护她们。 后宫娘娘忽然从民间认了一个弟弟,在后宫之中,又掀起在场大风暴,皇后娘娘闻讯赶来,特意见过那个问青天,却见他生的斯斯文文,并且出自于自家亲弟的学堂,倒是觉得无什么可疑之处,可她从今天开始,也有心有意的不时向自家弟弟探得一些关于问青天的消息,景色嘴严实的厉害,一句底细未透,只说问青天是一个孤儿,是他在外捡回来的,见他聪明又好学,不忍浪费,便教起了他学。 问青天在宫中受到了好的待遇,皇帝秦东陵无事时,会带他习武,学习宫中礼仪,这使得后宫许许多多的家眷不服,一个民间认的弟弟,也有这般至高无上的殊容,可他们那些真正的皇亲之亲,倒无一点用实之地了。 沭阳不满问君认领问青天,还说她是在沾污温家的名声,不知道的人,会以为问青天是温文的私生子,可问君却早已令问青天自己保密身世,因为那事关自己的性命,而懂事的问青天,早已不是莽撞的小孩子,自然知道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打死也不能说的。 皇上秦东陵有次外出带着问青天狩猎时,问青天身手了得,只是与秦东陵相比,还是有天壤之别,天地悬殊的。 只是秦东陵一直想在问青天身上来讨好问君而已,从天赐皇子离开后,问君对他有多远,关系就有多浅淡,天天连看也看不见她,传也不见,如今有了问青天,秦东陵顺理成章的与问君倒是常常见面,只是问君却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温柔似水的问君,早已行着俗礼,冷过面孔的装腔作势罢了。 “青天,在宫中还习惯吗?”问君私下偷偷问问青天,问青天点点头看看四周小声的道,“姐姐,我很好,皇上对我也很好,我见他对姐姐也很好,可姐姐为什么总是拒他于千里之外呢?这样对他似乎有些不太公平。” 问君笑了笑,又摸摸他的头,见他一身侍卫之衣,像个大男子汉,命他起身转上圈后才道,“不错,虽然没有十岁,但是个头怎么长的这么长,你肯定很能吃吧!” 问青天害羞的笑着道,“老师说我比一般的孩子长的快的多。” ... ... 第276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1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能吃是福,以后姐姐会照顾你一辈子的。”问君搂着他,向他许下保证,谁知才没过两天,朝廷便有圣旨下达,由于问青天是男孩子,虽然是小孩子,但也应跟后宫之人保持一段距离,以勉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与麻烦,问君对于这措手不及的事情,不由痛苦万分,却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后来春桃机灵想出主意,不如认弟弟做干儿子,这样便不会有人再有意见。 问君觉得春桃说的言之再理,只是还得秦东陵秦明一切事情原委。 秦东陵大笔一挥,便完全同意她所提的要求。 后宫这下便大乱了,不时有后宫嫔妃跑到太保殿,未生下孩子的,也要求去宫外领养一个,秦东陵冷颜怒回,不准。 王公公心中自是明了,在皇上心中,谁也无法与温贵妃娘娘相提并论,并且也不可能与温贵妃娘娘享受同等待遇的。 四季殿中,从此热闹非凡,白日有朗朗的读书声,与习武之英俊之身姿,晚间便有唐诗三百首背诵。 宫中谁经过四季殿时,便忍不住探头向内望去,一个小小男子汉,目光烔烔有神,生的白净斯文,倒与此殿的主人相似,那便是问青天,问君怕人因问姓查问青天底细,便早已在宫中替他改了姓,经秦东陵同意,姓秦名青天,秦东陵说希望他长大后,可以凭自己本事做一介清官,问君只是听听微微笑过,如春风一般了不痕迹。 青天,能否查出自家孩子死因,将那凶手绳之于法。 有了秦青天,宫中的日子不再无聊,也不再沉闷,丰富多彩的日子,惹得其余不得宠的妃嫔几乎眼红的要命。 她们常常感叹老天不公,同是后宫之妃,凭她们国色天香,又才情多学,又家境殷实,何以输给一个小小山西知府的女儿。 问君只到此时也不知晓,温文在报她与沭阳卷中时,将她俩的养亲生份换了包,问君虽顶着沭阳名号顺便进宫,她的名正儿八经寄于温家名下,换句话说,她才是温府真正大小姐,而真正的沭阳却顶着假颜画之名,却自以为是以亲生女儿进宫,实在是温文玩了一个以虚填实,以实填虚的把戏。 又到一年探亲时,温文带许多家乡特产与孩子新衣前来,却不想得到如五雷轰顶消息,天赐皇子幼时淹死,他虽沉痛万分,却又不得安慰失去爱子问君道,“人这一辈子,有多少东西是属于自己的呢?年轻的时候是媳妇,有了子女后,是孩子,可是子女有家人后,还是老伴,原谅有时,比怨恨更难。” 问君听得心有所思,她对秦东陵心早已如死灰,不是温文三言两语可以转化过来,问君只是点头,收纳他的话入了脑,却抛之脑后。 “爹不用过份担心,女儿自从领养一个孩子后,过的十分好。”问君温柔看着习武在院内的秦青天,温文只笑不语。 “姐姐……不,母妃,今天练习的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秦青天满头汗珠,喘气过来,问君掏出手帕替她擦擦汗水。 从早上开始,一直练习有两柱香时间,早该累了,休息休息也好。 ... ... 第277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1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过来,这是母妃……是母妃的爹,喊外公。”问君此时方才忆起,这件事情来龙去脉,还未和秦青天交代清楚,秦青天也会懂事知趣的喊了声,“外公。” 温文笑的温和招招手,秦青天便跑了过来。 “不错,长得很结实,看上去那般斯文,斯文倒与外公颇有相似之处,至于结实,外公是不敢比了。”温文感叹的笑着拉拉他手,亲切的如同久未谋面的家人一般。 秦青天也喜欢这上温和又斯文的外公,不禁有些撒娇的朝他娇声道,“外公,你看起来是个十分有才学的人,能教教我吗?母妃常常说我学知识学的太慢。” “慢而生巧,慢工出细活,只要理解,便可以,只是在学任何东西之前,做人最基本的要先做好的,做不好人,再多的知识与武艺,都是没半毫用处的。”温文亲切的拉他坐在他椅子一边,自己则向另外一边让了让。 秦青天似懂非懂,迷迷糊糊的摸摸脑袋后,恍然大悟笑道,“外公的修养一定是极好的,从你的言行举止,我便可以看出来的。” 问君在旁听的灿烂如花,秦青天这孩子还挺会夸人,嘴倒真是甜的很,与小时候比,现在简直像个小大人,不紧生活可以自理,而且更加勇敢的像大人。 温文对人夸奖一向习以为常,突然被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由心一夸,倒不自觉的微楞失神后,继而大笑,露出整齐白白牙齿,眼睛眯成一条线。 秦青天望望温文,再皱眉看看问君,思索又道,“母妃和外公笑起来倒真是一模一样,特别好看。” “倒真会夸人你,快起来,那椅子那般小,快把外公挤掉了。”问君笑着拉他下来,温文却嘱咐她进屋搬个椅子再出来坐在一起聊天打趣。 秦青天高兴点点头,返身功夫,手脚麻利的冬霜已经将椅子搬出递给秦青天,笑道,“青天能搬动吧!” “恩,谢谢冬霜姐姐。”秦青天非常有礼貌的谢过后,搬着椅子坐在温文一边,听着他说讲文学与史学。 一天的时光,就是这般不经蹉跎,日出日落,仿佛是朝昔之事。 津津有味的听他说完,秦青天意犹未尽,似乎还想再听,只是温文指指自己的嗓子,问君摇头心想,说一天,嗓子总该说坏了,便赶紧喊来喜儿端些茶水,给他饮下。 晚膳后,秦青天因白天与温文走的极近,便硬是吵着与温文相处一室,夜间再听他讲那些古人的迭事趣闻。 问君也不再留他,随他去吧!反正都是在四季殿内。 一夜漫长而过,问君的仇恨却在日益增长,她想报仇,又介于今日已有秦青天,若事败,会不会牵连他,若他遭殃,损他性格,忽然心中后悔相认他回宫,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不得不往前走去。 次日后,顺君便开始刻意向太保殿跑,并且时常带着自己做的精美糕点,去笼获君心,毫无察觉,甚至喜出望外的秦东陵自然备感荣幸,甚至觉得问君如今是想过与他重修共好。 ... ... 第278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1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毕竟她心中还是有他一席之位,秦东陵每每吃下问君亲手费工所做美食糕点后,都是备感幸福的。 可一向足智多谋,甚至聪明异于常人的秦东陵万万想不到的是,问君在每种食物里面都添加了慢性毒药,少服倒无事,多服或者连日加夜服用,早晚有天会意外毙命的。 秦东陵最近越发嗜睡,而且精神不振,起初他并未留心,只当是批阅奏折所累,操劳国事所忧伤所致,一番大意,却酿成不久后的惨事。 每天早朝之时,他都会迟到,如今他居然身体弱的如同久病床前的人。 问君依旧每天送来食物与糕点,看着他兴高采烈一口一口吃下,毫不怀疑,问君突然有一天幡然醒悟,不禁想问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事情。 秦东陵是一国之君,他若真是被自己毒死,天下谁为主?谁将主持天下争斗局面。 秦东玉太过于善良,做皇帝不够狠,秦东流更加不可能,难成大器。 从这天开始,问君未再送美食与糕点而来,秦东陵常久未服那些食物与糕点,嗜睡与体力不支渐渐好了去。 温文央着秦青天所求,在四季殿,一住便是一个春天,从春草发芽到树叶茂密。 秦青天每天央求他不厌其烦的讲诗经里面的美诗,讲古代诗人精彩绝仑的诗意,说那些名人的爱情故事,他每回都认真倾听,时不时提出自己一些小问题,别出新颖的疑问与看法交待出,令温文觉得秦青天这孩子,不仅外表成熟懂事,内心更是有属于自己的思想,并不附众。 他大喜之余,便同问君商议,在四季殿常住下,教授秦青天古诗古文,将他毕生所学知识全部传授,问君那日听后终于茅塞顿开。 若是秦青天学有所成,凭他聪明才学,做个一国之君,也未何不可。 想法一出,她被自己这荒谬的决定给惊吓住,秦青天,一个并不属于皇族血脉的孩子,他以何等资格,才能坐上皇位宝座?后宫之中,景姿已怀有身孕,秋篱的孩子也快两岁,按血脉相承,无论如何,都难以排上秦青天,更何况秦青天认她为母妃时,曾遭后宫所有妃嫔反对,若是登位,恐怕比登天都难。 可问君如今偏偏相信事在人为,她决定挺而走险,暗暗每一步计较与生活。 先是从秋篱开始,她便常常去披香宫看天龙皇子,以慰藉自己失去爱子天赐痛楚,秋篱见她痛苦情真意切,一回怀疑二回怀疑,三回再来,便没了防备之心,只是秋篱天天由问君夸天龙皇子,她便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骄傲起来,觉得天龙皇子是真命天子,一定是将来的太子,后来的帝皇。 于是,后宫开始传言,淑妃娘娘有意将天龙皇子立为太子,她仅仅是一个妃子,哪里有能力决定那种事情,可她有那个心,在后宫众位争奇斗艳妃嫔当中,也是犯了宫忌的,对于宫中传闻,久居于披香殿,甚至觉得不用去笼络任何后宫人之心,她有天龙,便是有胜券在握的法码。 ... ... 第279章 爱恨就在一瞬间1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秋篱的无所恃待与自以为是,为她的天龙皇子将带来不可挥去的难关。 首先,关于此次传闻的,自然是皇后景姿,她如今怀身孕,并且今年年里会临盆。她是后宫之首,若论身份,她是无数个秋篱也难以攀比的,若论出身,她出自名门望族,自小教育良好,受官家熏陶。她孩子为将来的储君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竟然会有人处不量力想法简单。 皇后景姿不屑于顾,并未太当回事,她相信,经由西边战事,经她指挥作战,一举并获许多小国,又守得住疆土,是后宫哪位妃嫔都无法作出的贡献,她的皇位之所以劳固,可不是仅凭她出身良好所致,自身未有本事,就不要强出头,枪打出头鸟,死的都是那些争强好胜的人。 她且静观共变,看那个披香殿的主人淑妃,能有多大能耐,可以与她腹中孩子比尊容,比富贵荣华,又比谁更适合将来储君之位。 她私下托人打听过,秋篱只是旧时官家落魄小姐,待家闺中时,也没上过几天学堂,后来家里遭难后,便被填充后宫,做了宫女,一做便是好几年,争强好胜,爱好表现,强出头,这便是她的强项,后来因侍候温贵妃,被皇上误认为是温贵妃宠幸一夜,便封了个淑妃,想来,她便是捡了一个大便宜,天上几乎掉了一块大馅饼给她,可她不好好安份守己,也想着争它争太子之位,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皇后娘娘,淑妃带着天龙皇子去太保殿陪皇上散步小闲去了。”明月慌张跑来。 皇后景姿一直交代她时刻留意披香殿有何变化,披香殿的主人时刻动向,以备她随时想出对付之法。 景姿眉眼下沉,缓缓起身,步轻而落,朝院外走去,摸向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不由感叹的道,“明月,你说哀家肚子里是皇子还是公主呢?” 明月哪里敢说是公主,便笑着讨好道,“皇后娘娘贵人出生,当然是皇子了。” 景姿忽尔勾唇浅笑,双眸闪烁着一记寒光。 “净是会挑主子喜欢听的话,不过哀家喜欢,但是哀家公主也喜欢,只希望是对龙凤胎才好,这样哀家的皇后之位,会更加稳固,毕竟这后宫之中,除掉温贵妃生下的孩子死掉,还有淑妃的天龙皇子外,无一有出,不过老天待哀家不薄,让哀家在西边跟随皇上指挥和战时,竟怀上孩子。”景姿摸肚子,不禁幸福的露出骄傲的眉眼。 她是枝头上的凤凰,生的孩子自然也是高人一等的。 天龙皇子,与她所出,能比吗?简直一个是草根,一个是天上的龙子。 “娘娘,您不去太保殿也去看看吗?”明月提议道。 景姿转个身,微微觉得有些累,轻轻道,“带孩子真的很累,尤其是前三个月,吐的哀家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哀家挺过来了,哀家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会为哀家争气,所以,此时,哀家不会与一个下三流的妃嫔去争宠的。” ... ... 第280章 爱恨就在一瞬间1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娘娘说的极是,确实是这样的,皇后娘娘乃东宫之首,这后宫之中,还不是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天下,只让那个淑妃得瑟几日,待生下小皇子与小公主后,皇上便再不会将那对母子放在眼中的。”明月笑着去扶皇后景姿,景姿笑着指指她的脑袋道,“越发会说话了,不过,有时候,动嘴要比动脑慢一些,省得出错,不过哀家对于你,还是比较放心的。” 明月连连点头,搀扶她进屋而去,问君后脚带着精美礼包而来,正好赶上景姿午睡,问君嘱咐明月不要叫醒皇后景姿,东西送上人便离开。 徒经那片池塘,春水一片盎然,池塘边景色美丽如画,十分好看。 她看一眼后,有只大雁停留在水面捉虫子吃,后她便快步离开,实怕触景生情。 她如今的脸再没有过流血的迹像,这件事情好像自从秦东陵流宿于四季殿开始的。 四季殿内又是读书之声,问君进殿瞧见殿中又多一人,待到仔细一看,小小的矮矮的,不由笑着道,“这不是天龙皇子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秋篱从屋内而出,满面春风,扭着扬柳细腰轻声道,“听说四季殿来了个教书先生,是博学多才的温文大人,这不就带着天龙来拜师学艺了吗?”秋篱向天龙招招手,天龙正与秦青天玩的正乐,自然没有理她。 问君一楞,继而笑道,“爹他只是暂时在四季殿,央不住青天所求,才暂时留下教授的,过几日就要走的。” 温文看向问君一眼,温和笑道,“不碍事的,多一名学生,少一名学生,是同样的。” 问君听他这般说来,招惹此事,便不再拒绝,任由温文又多名学生,而她心中又多一顾忌。 她本想利用秋篱的高涨气焰来满足自己的报复目的,又见天龙小小的可爱,她忽然有些不忍心。 一场报复中,只够报复那外应受到惩罚的人,不够报复另外的人。 这一场报复,问君居然耐着性子等下去了,她想等秦青天在大一些,有足够能力亲政,足够才学知识之时。 后宫之中,波澜不惊的表面之下,已经是潮流凶猛,各宫妃嫔斗的你死我活,冬季选秀三年一次,今年刚好第三年,新一批进宫的小主,住进她们曾住过的清香殿,再后来,问君便也从四季殿搬到朝凤殿住下,朝凤殿,顾名思议,绝非普通简单那般,有凤者自居。凤乃男,凰乃女,问君那时手指狠狠扣在门缝之中,双眸迸发出从未有过的谋光。 女皇,若是她做了皇上,该是怎样的一个天下。 她再一次被自己的想法吓坏,又被自己的野心给惊恐到了。 她只是想想而已,还是有意在培养秦青天,她寄所有希望于秦青天,希望秦青天可以在宫中有所长,令他参加春季的乡试秀才,举人,秦青天由于温文授于的扎实基础,一路闯关夺将,轻松到达殿试。 ... ... 第281章 爱恨就在一瞬间1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殿试那日,问君顶着烈日火炎高阳,由喜儿撑着小雨伞来到那殿外待候。 殿试时间是两柱香时辰,殿试的举人可在那两个时辰内完成所有课题,若临时小急,便可自行入厕所。 一场殿试等的问君眼冒金星,神智模糊,她今日忽感觉身体不适,却硬着头皮等在门外,待到殿试大门在眼前大开之时,她翘首以盼等到那个令他揪心不已的秦青天。 一个十五、六岁大男孩,由屋出跳跃而出,一下跃到她的面前,没个正形开口道,“母妃,等急了吧?其实早早做好,但监考不让出来,只好等到时辰到,才可以出来。” 问君笑着点点头,见从身边擦肩而过的举人,有些摇关叹气,有些干脆坐在台阶之上哭出声来,她庆幸此事未发生在秦青天身上,“走,回去,母妃亲手给你做好吃的。” “温贵妃娘娘。”熟悉的声音令问君不禁一征,回望之余,瞧见熟悉之人,赶紧打个招呼道,“原来是景少爷,你也是在此逢考之人?” 景色略显害羞的道,“是啊!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居然还去参加殿试,不过,青天有前途,好好培养。” 问君点头喜上眉梢,干脆笑道,“不如与本宫一起去宫,一来你去你姐姐皇后那里请个安,问个好,二来,本宫在朝凤殿准备酒宴,好好犒赏你们俩。”她慈爱的摸着秦青天的脑袋,真的比她还高出许多,又生的白净嫩滑,活像一个女孩子,不过谁能看外表就能定夺一个人的,他可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那也好,倒是有好多日子未见姐姐,这就随你们去吧!”景色胳膊下夹住装有笔墨的一个布袋,问君朝喜儿使个眼色,喜儿上前不好意思道,“景少爷,不如让喜儿替你拿着吧。” 景色微微一楞,后忽笑着拒绝道,“不用了,喜儿姑娘,景色又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废物。” 喜儿后垂头丧气跑到问君身边,还朝她嘟着嘴埋怨道,“娘娘,你让喜儿好生多事,出糗了。” 问君笑着留意喜儿与景色,倒在心中又有一幅美图勾勒出来,只是这两人不知有否意思,等到朝凤殿吃饭时,她再一一探实口风。 回到宫中后,景色辞行去了皇后景姿的东宫,傍晚之际,便举步朝着朝凤殿而来,因避免宫中人生事非多事,皇后景姿随他一同而来,这倒让问君始料未及,不过好在,她也不差多副碗筷。 “喜儿,再为皇后娘娘添一幅碗筷。” “是,娘娘。”喜儿转身没多久,便拿来一幅新的象牙筷子。 席间,皇后景姿不停赞扬问君厨艺非凡,可以与宫中御厨相比色香味,问君谦虚的收下这番恭维,笑着夹一筷头菜放在皇后景姿碗中,“有一月未见,你倒是胖了些,比以往更是丰腴多姿,人也漂亮更多,只是天吉与静公主不在身边,你该是十分想念才对吧。” 景姿一听说起她的两宝,当即饭也食不下,便是开始讲他俩在宫之事,“那两个宝,在东宫,可算把哀家给闹腾死了,这番去了外公外婆家,听说也是小霸王,厉害的很,早派宫人与爹和娘说起过,不要太宠溺他们,小时候宠溺,长大后会祸害人的。” 问君点点头,不由赞道,“不愧是大家闺秀,想的竟是如此周全。” ... ... 第282章 爱恨就在一瞬间17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呵呵!来喝上一杯,为弟弟与青天取得好的成绩。”景姿高举白瓷杯,问君也举杯,大家同饮。 外面一阵清风袭来,吹醒问君的酒意,月儿朦胧的高挂空。 “时间过的可真快,都过去六七年了,青天都长那么大了,变成大小伙了。”问君笑着有些微醉看着收拾床铺的喜儿,不由心酸不已,为了她自己,喜儿竟耽误自己的终身大事,变成一个待字闺中的大姑娘。 “娘娘,时间确实过的快,但是没有在你的面容上留下任何岁月痕迹,时光对你还是极好的。”喜儿笑着铺好被子,扶住微醉脸色红晕爬脸的她,坐上床去,端来温水,替她脱鞋脱袜洗脚。 “喜儿,你怪本宫吗?”问君幽幽问道,喜儿笑着抬眸,不明所以的问道,“怪娘娘什么呢?” “怪本宫一直留你在身边,也未将你许配出去,不像冬霜与春桃,都有了好的归属。”问君想起两年前同时嫁冬霜与春桃那日,她俩死活不上花轿,后来还是问君差些跪下求她们嫁人,而泪流不止的嫁人的。 喜儿想起她俩,毕竟相伴多年,又是十分贴心之人,忽然有些难受的道,“娘娘,奴婢只是觉得心里好难受,想她们俩了,也不知道她们如今为人母没有,也不知道她们的丈夫有没有欺负她们。” 问君笑着叹下一口气,目光微醉,眸色晶莹剔透,望向燃了半截的烛光,轻轻道,“冬霜,本宫私心将她许配给了本宫十分信任的司马将军,本宫一直不知道司马将军全名,也无所谓,只要冬霜过的幸福就好。至于春桃,本宫也不会薄待她,将她许配给了前年的文状元,那人也是人品极好的,又斯斯文文,倒有些像爹了。对了,喜儿,爹呢?”大晚上吃饭时,都未见温文影子,问君酒醒一半,才忽想起他,不由拿出水盆中的脚,赤脚外出,见温文挑灯夜读,不由心中一暖。 真爹,假爹也罢,温文一直常伴左右,这是秦东陵允许的。 在她内心深处,她早已将温和又善良待人的温文视为自己家人,与他好像有了血液的亲情之感。 她转身回屋,喜儿赶紧道,“脚快放进来,娘娘。” 问君笑着把脚轻轻放进洗脚盆里,不禁在想,到底谁配喜儿比较合适,后来想起那个殿前害羞之人,她突然轻声低眸问道,“喜儿,你觉得景少爷人怎么样呢?” 喜儿不知何意,替她擦脚,放她平躺,便草草回句,“挺好的一个斯文人。” 问君今晚便记下喜儿这话,改日她定当要做这个大媒,只是右相一向持高冷下,对待喜儿绝对是不会招待见的,如果给喜儿一个明正言顺的贵气身份,得以有人保她,自然不会落话于右相景天之语。 她偷偷去太保殿看秦东陵时,他眉眼的沧桑,早已不是几年前那个眉眼冷漠的陵王爷,如今,他操劳国事,时常紧皱眉头,但也时常有佳人相伴。 ... ... 第283章 爱恨就在一瞬间18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随着这几年陆续进宫的妃子,有受宠来自礼部侍郎家的爱女文言,因识大体,且贤良淑德,仅次于皇后景姿,便封为德妃,进宫三年未有所出。还有另外一名以舞闻名天下的歌姬如姬,如姬与那几年前进宫的胭脂不同,如姬更像是一个媚眼如丝的女子,而且更会做女人,时常能帮秦东陵分担任何忧愁,可不知她为何也一无所出。 问君见皇上身边陪伴的德妃,正在替他笑着研墨,眉眼间,却有一丝愁容,可不是,但凡进入后宫的女子,没有哪个不是愁容满面,再也不可能是待字闺中的小姑娘家家的不暗事事,在宫中,小心行走,每一步都在刀刃上面,冷不防就人头落地,无法回头。 问君也是从这样的生活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德妃先发现的她,便笑着轻声朝秦东陵俯耳道,“温贵妃娘娘来了。” “参见皇上,见过德妃娘娘。”问君上前服身行礼,秦东陵扔下毛笔,赶紧过来扶住问君,德妃,眉头忽然收紧,双眸冷若冰霜。 “今日突然到来,可有事情要朕帮你?”秦东陵放语直接,倒叫问君也习以为常,每回来太保殿时,秦东陵永远是这一句话,问她有什么要求,问君也已经习惯。 “臣妾想请皇上为喜儿赐个封号,她如今眼看已过二十五岁,该到了出宫嫁人年龄,可她忠心侍候臣妾这些年,有功劳也有苦劳,想请皇上赐她名号,好嫁个好人家,了结臣妾一桩心愿。”问君娓娓道来,顺便朝着德妃笑笑,德妃也回之浅浅一笑,便低头一声不吭继续研墨。 秦东陵一听,这是好事,赶紧走到文案边,重新找来一张圣旨,提笔停顿,后忽儿笑道,“臣便赐她为喜儿女官,如何?像上官婉儿在武则天身边一样的女官。” 问君一听,倒也可以,只是不知可相景天可能接受,毕竟还是寄人篱下。 她想了想,后在秦东陵提笔时,拦笑笑道,“可否赐予更高一些的,比如郡主。” 秦东陵继而笑言,又挥笔而下,大声道,“好,就依爱妃所言。” 德妃一直在旁目不转睛,看两人言语,眉宇的亲密,如同血缘一家的亲人,是她这个刚入宫三年的新晋宫中四妃之首的德妃,所无以能比的。 她曾有过少年般的青春梦想,她也曾有过情窦初开的碧玉年华,还曾像普通女子一般,癔想自己未来夫君会是个什么模样的人,只是活竟然进了宫,嫁给了当今的圣上,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名无实的夫妻,只是表现虚以应付她的爹而已。 她很想要一个他们的孩子,可惜他不给她,甚至新晋两次选秀,他也未让哪一个妃子产下属于与他的孩子,他如此吝啬自己的血脉,足以可见,她们均是后宫花瓶摆设。 “臣妾先行离去,德妃,臣妾先行离去。”问君手拿秦东陵给的圣旨,开开心心的出了主保殿。 ... ... 第284章 爱恨就在一瞬间19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德妃自从那日后,便隔三差五往朝凤殿跑去,她只是想在仔细观察中,去观察这位温贵妃有何独特之处,可以令一国之君听之命令,从不拒绝。 她来宫三年,一直听说温贵妃皇上非常疼爱,简直疼到心骨子中,她十分不明,那日乍见,模样属于上等,虽已奔三,却看上去有十几岁女子的嫩,又有成熟女人的稳重。 “德妃娘娘好。”喜儿扔掉手中扫地之物,赶紧惊讶喊道。 德妃朝她笑笑,轻轻问道,“你们家主子不在吗?” 喜儿赶紧上身服服向,说道,“娘娘去淑妃娘娘的披香殿,为天龙皇子送新衣去了。”喜儿笑嘻嘻的道,德妃娘娘大架光临,可是前所未有之事。 德妃听温贵妃未在殿内,便调转头,话语未言,便离开朝凤殿,问君回来之时,喜儿和她说起德妃娘娘来的事情,问君便笑笑作罢。 后宫之中,想来对她一探究竟的人可真多啊! 秦青天中了文状元,景色是榜眼,皇后景姿为取摆宴东宫,顺便私下在替她物色爱妻,她谁也看不上,觉得没有人可以配上如今的景色,以前那个纨绔子弟一去再也不复返了,这让景姿打心眼里高兴,由心的替父母感觉欣慰。 宴席中请的多数为自家亲人,后宫妃嫔,除问君与秋篱,还有德妃外,她未有请任何人。 诺大的东宫内,晚间一片详和,高彩灯笼一望无际,宴会之上歌舞升平。 “这杯酒替哀家弟弟敬各位,今晚赏架光临东宫,算是给哀家面子。”景姿笑着大方,后一饮而尽。 “皇后娘娘,你是这景族人的骄傲,进宫不到三年,便坐上东宫之主,而且又一胞生下龙凤胎,上天对皇后娘娘如此厚爱,一定也离不开皇后娘娘为人淑德。”景姿家一个不知名外表寒碜的亲人,举起酒杯,满嘴马屁。 问君与秋篱,德妃,三人相拱朝景姿敬酒,景姿由于在东宫为主,时常会款待些来诉苦的妃嫔,便练就了酒量,可今天这酒喝下几杯后,她竟然有些微醉摇晃不稳。 景色赶紧上前扶住她,以勉她喝酒出丑。 “姐姐,你醉了,明月,扶你家主子进去休息。” 明月未敢上前,皇后景姿朝她瞪上一眼,后又笑着指着明月道,“不用她扶哀家,哀家今天心情特别高兴,你为咱们景家争了光,姐姐特别的欣慰。” “是啊!景少爷真是众望所归,才出的成绩。”又一名亲人站出来,端起酒杯。 景色替景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问君见今日是提话好时机,赶紧端起一杯酒道,“皇后娘娘,今天是一喜,不知何时喝二喜之酒呢?” 皇后见问君朝景色别别眼,理瞬间明白此意,赶紧道,“二喜之酒不会太迟的,是不是,弟弟。” 景色冷眼看向问君,是要提他说亲,怕是多谢她的美意,他的心中已有无人可替代的人选。 “今日一喜便好,那一喜是后话,今晚大家喝的尽兴,但也要注意身体。”景色好心劝戒各位酒,眉眼却始终落在问君身上。 ... ... 第285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20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多谢景榜眼的美意。”众人最后饮上一杯,便相继离去。 问君与秋篱同路,德妃朝另一方向而去。 问君与秋篱走到分叉路口之时,恰逢景色从后追上,并且拉她手轻喘喘气道,“我有话和你说。” 强松下手,问君冷眼问道,“有什么话要单独说的?本宫可是后宫中的娘娘,你最好还是规矩些比较好的。” 景色双眸中一闪而过的痛楚,很快便笑着道,“问君。” 问君周身一僵硬,赶紧朝四周看看,只是看见几个巡夜的侍卫与宫女,便赶紧向前走去,谁知景色拦在她的去路,夜色下两人竟起了对恃,恰又在此时,竟然如姬不知从哪里向这边跑来,刚好看见他俩,互望上眼后,朝身后望一眼,求救的躲在景色身后道,“救救我。” 朝后望去,问君见那边有人朝这边追来,到近头来看到,竟然是皇宫侍卫。 他们追如姬做什么?回头见如姬不知躲到哪里去,连景色也一并消失不见,问君就好奇问道,“不知道宫中生了何事?” 侍卫左右观察,朝问君行个礼问好,“温贵妃好,如姬娘娘方才从国库中跑出,奴才是明白事情原委。” “噢,找到她了吗?”问君轻声问道,却在心中自明。 侍卫摇头后,又继续朝别的地方搜去。 他们前脚刚走,后面一阵树叶之声,景色与如姬落身在她面前。 怕再生事端,问君将全俩带回了朝凤殿,只怕明日一早,秦东陵便回宫中缉拿如姬。 “多谢温贵妃娘娘相救之恩。”如姬突而跪下,她一身浅黄之衣,越发衬得雪白皮肤如雪般莹亮,人也美的出奇。 问君命喜儿给她倒碗水,压压惊,又令她起身回话。 “为何跑去国库,那里可是禁地的。”问君好奇的喝着解酒茶,她喝只喝几盏酒,却也是头晕呼呼,胸口也闷的难受。 如姬哗一声落泪,后端茶碗的手颤抖不停道,“娘娘,你不知道,那国库中,有缴过我家的银子,我家是清白人家,可银子竟被充了公,我进宫,就是想把那些银子拿回家去,祭奠已死去的父母。” 问君微微诧异,与景色互望一眼,景色轻轻思索,后又问道,“难道你的舞姬身份是假?” 如姬点点头,又摇摇头,才抬起泪眸辩解道,“我是舞姬,可是舞姬只是卖艺不卖身,我们是极干净的,我每月领的月钱,都拿回家给父母存着,以作将来我嫁为人妇,而给他们养老之用。” “那后来怎么钱被充了国库呢?”景色百思也难以想通,这和充国库有什么关系。 如姬啪一声再交跪倒在地面,并且哭的凄惨。 “救救娘娘做做好人,帮帮忙,我父母的钱财存起来,我本不让外露的,以勉被人掂记着,由于我是头牌,赚的钱自然也多,可父母都是爱炫耀的人,结果弄的街邻四坊都知晓,传的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没办法,有人举报到衙门,说我父母的钱财是不义之财,抓了他俩,抢了我家全部银子,我父母不愿意,当场便与衙门官差起了争执,结果被活活打死。” ... ... 第286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2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心咯登一声,仿佛爹娘还有问府一家在菜市场被问斩的画面,清晰在眼前浮动。 此刻的她像是久淹在水中的人儿,正等着人解救。 后稍稍平息,同情之感顿时由心生出,起身,亲自扶她起身,转头吩咐喜儿道,“喜儿,给她收拾一间屋子……今晚,你就在这朝凤殿,他们不会搜这里的。” “谢谢温贵妃娘娘。”如姬脸上难得浮出一笑容,笑起来,却如三月桃花般明艳动人。 景色轻轻蹙眉提醒问君道,“若是让皇上知道你藏匿于好在此,可是会连累你的。” 问群笑的无谓,心中叹气,面上却笑的平常,“那就来找我好了,你快些回去吧!” 景色还想再说些什么,喜儿从外进来,看见他,红着一张脸道,“娘娘,屋子整理好了,可以住下了,如姬娘娘,这边请。” 扶住如姬,喜儿忍不住回头望向景色一眼,问君心有所领,只等喜儿一走,问君便与景色打开天窗说亮话。 “本宫把喜儿许配给我,你觉得怎么样?她如今被皇上封为喜儿郡主,是皇上的义妹,嫁给你,也不会**份的,何况本宫也是拿喜儿当自家妹妹的。” “娘娘这说的什么话,景某的终身大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定夺,告辞。”景色黑着脸,冷言冷语,调转身就走,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若是他有心于喜儿多好,两个人倒是合适的很,随即她喊来宫人打来温水,沐浴后便睡下了…… 第二日,皇宫发生大事,昨晚如姬娘娘夜闯国库,意图偷银,却畏罪潜逃,若是哪个宫人私藏于她,便是罪同欺君,无法饶恕的。 如姬在朝凤殿时刻不得安宁,不时想踏出朝凤殿,又怕踏出就被抓获,死于非命,不是太不值得,何况自己家父母的仇还未报的。 她无奈之下只好求助节天,助她一臂之力。 “不想活了吗?”问君一把扯住想走出朝凤殿的如姬,如姬悲痛的泪流满面,哽咽的难受道,“娘娘,你没有那种感触,死的是我父母,那种黑发人送白发人的痛楚,你懂吗?” “本宫懂!”问君淡然道,如一袭兰花一般庄重淡雅,后抬脚而出,顺便关上朝凤殿的门,她要出殿探探风声,去探探秦东陵口风,会如何处置如姬。 在路上偶遇秦东陵与德妃嬉笑,德妃嘴角虽笑,眉眼却冷的厉害。 “皇上,你看条鱼好可爱……”德妃纤指指着御花园湖中的鱼塘,问君提裙快速跑去,却不想与正大跑过来的大皇子天龙撞个满怀,大皇子一向娇气万分,哇一声大哭不已,惹得随后而追上的秋篱好一阵子数骂他,后见问君撞到他,命他向问君道歉,问君挥手作罢,连忙从地面爬起,径直朝秦东陵那里而去。 “皇上。”问君温柔喊道,难得露出一抹朝霞般笑容,令秦东陵昨夜所报国库有贼进入的忧愁一扫而光,连忙牵她手道,“来的正好,看池塘里的鱼儿,嬉的正欢。” ... ... 第287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2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拉着秦东陵离开这边养鱼的池塘,便将如姬所言换种说法说给秦东陵听,秦东陵听话感觉诧异,却也未作表示。 他冷竣的双眸十分骇人,能把冰住,更加能将人软化,问君呆呆望着,似曾相似的感觉,第一次见面,他便是这种感觉,如今许久未经历。 “怎么替她求起情来了?”秦东陵好奇的压低眉头问着问君。 问君低头寻思一圈,后突然道,“臣妾与如姬妹妹有过一面之颜,她天真率直,说话倒也是好听的很,听说她犯了罪,又从喜儿口中得知外面都在传言,说是衙门打死了如姬娘娘的父母,臣妾觉得很可怜,所以就想替她求求情了。” “你见过她了?”居高临下的声音,问君已经很多很多年,具体也记不清楚是多少年未听见了,此刻的秦东陵仿佛恢复到最初模样。 保不准以往在别人面前的温柔,也是装出来的。 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亲手害死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问君点点头,后又昂起脑袋,双眸静思道,“皇上,臣妾只是觉得,如姬十分可怜,把她做舞姬赚来的辛苦钱还给她。” 秦东陵神情阴暗,双眉的扬起,显得不是十分好看。 “朕自有定夺。”音落,人已朝前而去,前方之路正是朝凤殿,问君深感不妙,赶紧随之跟上。 今日鲁莽大意,以为他会像平日自己有事相求他,便一一答应,难道他不愿意装了,本性露出来了。 到达朝凤殿,刚巧看见在殿内因焦急而来回行走不安的如姬,如姬见他,吓的赶紧调头就跑。 哪里有人可以在秦东陵面前跑掉的,他一个轻功便跃过她的头顶,冷眸相逼她而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来人!”殿外的侍卫询声而入。 “皇上。”侍卫见是秦东陵喊声,便赶紧行礼,随即起身,凌东陵冷冷下令道,“把如姬娘娘抓起来关到天牢中,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得观看她。” 侍卫点头称道,“是,皇上。” “不,皇上,臣妾只是想拿回自己赚来的银子,有什么错?你用了不该用的钱,应该把钱还给臣妾的。”如姬张牙舞爪般的躲避,可惜最后还是在一片撕叫声中被两名侍卫抬着而走,路经问君时,她双目恨恨望向问君一眼。 “下次,不要再多生事非,朕满足你的要求,已经够多,莫在要得寸进尺,不知所谓了。”秦东陵向她逼近,浓浓的剑眉,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冷冷的眼睛,还有如山一般的恐吓气势,惊的问君如今越发觉得那件事情的时机到了。 秦东陵前脚方走,问君望向他拂袖而去的背影,自知那股子复仇之火被狠狠点燃,燃烧在无声的脑海与心口中。 “秦东陵,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我的孩子,你都给害死了,我会让你加倍偿还给我的。” 无尽的痛苦哀嚎之声,在这安静朝凤殿内久有回音。 ... ... 第288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2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当如姬被送上断头台的时候,问君再也无法淡定,一路从朝凤殿闻记起死命往断头台之地赶去,去到之时,尸首分离的人儿静静躺在地面之上,她不知自己是拖着怎样的脚步踏上那断头台的,只是后来她后来晕倒,醒来的时候,便在流王府,问君突然见到秦东流,一把抱住他哭个痛快。 她心里委屈,心里憋屈,心里难过不已。 若不是她,如姬根本不会死,她需要为如姬的死负大部分的责任。 如姬的魂魄仿佛就在她眼前游荡,那双恨恨的眸子正瞪着她,令她睁也不敢,闭也不敢。 “你们……”戏班姑娘的声音,伴着碗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秦东流回望去,她红着双眸,掩着面跑了出去。 “啊……快去追啊!”问君回过神后,擦擦眼泪,赶紧推着秦东流,秦东流却呆呆立着未动,刚才那种感觉竟是万般熟悉。 是君君才可以给他那般触动之感,世上只有一人,只有君君。 “君君!”秦东流目光呆滞,情不自禁念出问君名字,问君怕他看出破绽,便赶紧道,“流王爷在喊谁呢?” “你是君君。”秦东流呼一把拉住她的双臂,摇晃不止,直到摇得他生疼不已。 问君被摇的七晕八素,一阵子晕眩,又再次晕倒过去。 再次醒来时,那戏班姑娘会在她的床前侍候着她,问君不好意思的想起身笑笑,戏班姑娘寒着一张脸,却也是纠结的厉害问道,“你是他曾经喜欢的人吗?” 问君笑着摇摇头,硬是拿过她的手安慰道,“他是你的,任何人都抢不走的。” 戏班姑娘似信非信,将疑或疑的看着她。 “可他见你分明很激动,分明觉得你俩不仅是旧相识,而且一定是认识许久,甚至在我与他认识之前的。” 问君摇头,重重的肯定的道,“他是你的,不是别人的。” 戏班姑娘冷冷抽回手,随即缓缓起身。 “他确实是我的,从我爱上他那一刻开始,他就属于我了,不是属于任何人的。” 问君苦涩哽在喉咙,难以下咽,忍住巨裂头痛,她率性起床,颤抖而走。 “他是你的。” “你去哪里?他让我照顾你的,你如果走了,他回来看不见你,他会生我的气的,我们才成婚没有多久,可不能因为你而坏了关系。”戏班姑娘拦住问君去路,怒收眉梢。 姿色确实上等,肤色白净,五官精美的挑不出任何瑕疵,难怪他如此紧张他,比起她的长相,她自己逊色许许多。 戏班姑娘忽而低下头垂下两滴清泪,问君见状,连忙将她搂在怀中安慰道,“他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谁都夺不走的。” “可本王妃觉得他喜欢你,他看你的眼神,就像看恋人的那种炙热的眼神,不是平白无故的样子。”流王妃说着,又忍不住泣不成声。 问君心疼的不知该如何劝慰,内心一个颈的自责,自己不该去看如姬的尸体,不该去断头台,去了断头台,更加不该晕倒,再后被秦东流带回流王府,惹得流王妃伤心不已。 ... ... 第289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2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我已经好了,回头和流王爷说,说本宫回宫找皇上去了。”问君点头微微笑道,犹如一记春风般拂人心动,又令人心安不已。 流王妃微微一楞,继而点头请她留下书信,交给流王爷好证明,并非自己忌她所眼,赶她而走,问君无奈,只好留下书信一封,再后丝毫不加犹豫离开。 回到宫中,正巧看见温文与秦青天围棋而下,落子温文便输的一塌糊涂,不禁感叹岁月如梭,自己这把老骨头,是禁不起后浪所推,只好甘拜下风,从此以后绝棋不下。 “外公,不是你老了棋艺差了,而是你一直在让着孩儿,其实你的棋子刚才本想落在这里,刚好给我的黑子围的水泄不通,可你犹豫片刻竟然下到这里,有一漏洞地方,你完全是故意输给青天的。”秦青天替他解围,温文恍然大悟随即哈哈大笑起,摸着下巴那一律白须胡子,见问君笑着问道,“你的儿子真厉害,以后会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问君宛尔笑着过来,摸摸秦青天脑袋,越发像个正经的男子汉了。 “今年你都十六岁了,可曾有过什么抱负?”问君想从侧面打听,看看秦青天对于朝廷与朝政,还有这天下,或者是平民生活是怎样看待,她再决定自己如何去做。 秦青天两指之间夹着白子,迟疑片刻才道,“依母妃之见,儿臣应该做些什么比较合适?” 问君笑着坐下,目光尤其怜爱,“时间过的真快,刚找到你时,你才不到十岁,这几年一晃,你都十几年了,有了自己的思想与想法,先讲一讲你的,再后讲母妃的。” 温文也随之附合,喝上两口小茶,润润嗓子眯着眼睛道,“青天说说你的报负,好男儿志在四方,但一定以做人为根本。” 白子落在棋盘之上,秦青天激动的脸色绯红一片,赶紧道,“外公,母妃,儿臣觉得,一个男人至少要有一个终身的目标,可儿臣如今还没有想到这个目标是什么?也一直在揣摩着。” “做官如何?做商人又如何?你给外公说说个理。”温文递上一杯茶给秦青天,秦青天看一眼后,笑着接下,沉思片刻道,“做官当然以守清廉洁为主要为官根本,其次上对朝廷负责,下为百姓谋福,不然如何算得上一个好官。至于商人吗?在商言商,自然唯利是图,只是在图利之时,儿臣依然觉得应该坚持做人的原则,不做奸商,宁可吃亏。” 点点头的问君,瞬间觉得秦青天确实是长大了,思想变得更加成熟,而且懂事明理,是个是非分明之人,若以后这晋国天下交付他的手中,一定也可以治理的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 “讲的真不错,就看能不能做到。”温文拾黑子落于棋盘中,秦青天一看无路可填,只好认输。 “青天如今是状元了,自然要比普通人更厉害一些。”问君说的真实,却又不禁担忧道,“你这个状元,虽说有真材实料,可外人不勉会说,你是依靠本宫才有的这般出息,若是这样说了,你听了会如何?” ... ... 第290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28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秦青天猛然眯点头,随后泪眼模糊的道,“姐姐,青天一定铭记你的话一生,永远存在脑海里。” 看见他如此真诚,而且说的话又是那么好,问君随即笑着就道,“恩。” 过了五天后,问君又继续时常往返太保殿,可惜秦东陵早已冷酷对她,不再是往日的温存与温柔,而是与德妃甜言蜜语,更是如同新婚之人,那一瞬间,问君竟觉得死去的心突然就那么痛了一下,就一下,过后就突然好了。 她更加确信,眼前这个男人,是两面三刀之人。 她开始时常光顾德妃宫殿,借曾经德妃送她治疗头痛偏方为由,去与德妃套近乎,德妃虽十分不喜她,却也未拒她于门外,只是德妃倒从心里真真瞧不起她了。 “温贵妃娘娘,最近皇上总来本宫这里,还时常去你那里吗?”德妃的话不咸不淡,听起来奇怪的很,问君笑着回答,“最近倒真是不常去了,只是德妃娘娘如此贤良淑德,自然往本宫那里跑的就少了。” 德妃冷冷笑着,眉眼尽是无尽的不屑与嘲疯。 她也有今日这等不受宠之日,她独自一人,独笼后宫之宠,已经多少年了。 秦东陵虽说宠了她,可如今依然有名无实,让她做一个如同寡妇的女人,德妃虽心中不爽,却要耐足性子等下去。 “你一宠便是好多年,怎么?温贵妃,如今不得宠的滋味是怎样的?” 问君愕然,身子僵硬,她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回了一句道,“德妃娘娘,你也是女人,自然深谙后宫之道,没有哪一个女人可以得以恩宠一辈子的,也不会有几个人能如龙太妃那般,可以让任何人都在心里喜欢接纳的。” “龙主妃好命,太上皇宠她一辈子,可本宫怎么听闲杂碎人讲过,龙太妃只不过是表面得宠,实际上太上皇爱的依旧是皇后呢?”德妃起身,幽幽的道,步子在屋里来回挪动。 问君倒是吃了一惊,不由浮想联翩。 “听来的怕是谣言,太上皇对龙太妃怎样,明眼人一看便知的。”问君笑着解释道。 德妃冷冷笑道,“谁的话是真,谁的话是假,从细节之处难道发现不了吗?太后之所以把皇位给了如今的皇上,怕是别有用心。” 她重新坐下,喝上温茶,却在瞟向问君,问君轻轻笑道,“自然有皇后娘娘自己的道理,我们这些后宫妃嫔多加猜测,其实是根本没有那个必要的。” 德妃深深看她一眼,心想,如今一个落魄的后宫妃子,还能讲出这番无聊的大道理,也亏她装的真是像极了的。 “你是想让本宫带你去替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吗?”德妃幽幽的道,目光也如幽暗夜里的猫的眼神,神秘莫测。 问君随即笑着道,“那倒不用,只是随便来看看娘娘。” 德妃以为她是爱面子,不想道出实言,实则已明白,她确实是如此的。 再坐了一会,德妃以去太保殿陪伴皇上为由,起身欲走,顺便问道,“你可去?” 问君微微笑道,“待本宫回去做些糕点,再过去。” ... ... 第291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29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德妃懒懒看她一眼,冷讥笑道,“讨好皇上这种事情,温贵妃还是比较在行的。” 问君未说什么,只是浅浅笑着便回到朝凤殿,做好糕点,并且又将慢性毒药,参与其中。 朝凤殿内,秦东陵并未吃问君做的糕点,却拿过全给了德妃,问君在一旁,揪紧衣服,想打真是德妃手中糕点。 少食几日,倒产生不了任何问题,若是连续吃十日左右,轻则头晕目眩,重者昏迷不可醒。 问君不动声色离开朝凤殿时,恰逢侍卫前来通告,宫外有人找她。 “可知是谁?”问君反问道。 侍卫摇头回道,“不知道。她只说,娘娘若不去见她,她就一死百了。” 问君好奇随侍卫去到宫门外,那名人是背对着她,是个男人,应该是个中年男人,个子不高,问君不知印象中有一个这样的人。 她缓缓行去,轻声问道,“找本宫何事?” 那人轻轻咳嗽一声,轻转身体,却捂住嘴角。 “婆……”问君一眼认出那双长满皱纹的双目,想要喊出时,忽然很小声的后一个婆字落在自己嗓子眼里未冒出。 婆婆一身灰色男装,嘴角贴的胡子掉下一半,急忙将问君拉至一处隐蔽之地,见四处无人偷听,才笑着道,“亏我想出这个方法,不然还见不到你,那些侍卫们会认识我的。” “那些侍卫都是最近新招的一批,怎么会认识婆婆呢?”问君好奇朝宫门那里望去,全是陌生面孔。 婆婆笑道,“事到如今,婆婆就和你老实说了,那些侍卫虽然不认识我,但凡进入到朝廷不论是做几品侍卫的人,都会觉得婆婆眼熟,并且会经婆婆带来无限麻烦的。” 问君愕然问道,“婆婆怎么会这么说呢?” 婆婆语重心长的略带忧伤的解释道,“缉拿犯人有我一张画像,还记得几年前,婆婆曾替你去找喜儿姑娘吗?” 问君听到犯人两字,微微楞一下,后又正色点点头。 “那次婆婆腿上受了伤,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问君再次点点头,拉住婆婆的手道,“是因为帮问君找喜儿弄伤的腿。” 婆婆略带尴尬的点点头道,“不是,是婆婆遇见官兵,那个为首的官兵认识得婆婆,追婆婆时,刀割伤的,不过还好,婆婆那个时候跑的快,才不至于被他们抓到。” 听得一头雾水,十分迷惑不解,问君又问,“那婆婆是个山野之人,能犯什么法呢?” 婆婆后冷冷笑道,“婆婆也是这高墙之内的人,只是如今不是的罢了。” “婆婆是宫里的人?”问君大吃一惊,婆婆赶紧拉她离皇宫的门更加远一些,干脆领问君回到那间屋子那里,因为只有那里,婆婆觉得才是说话最安全的地方。 从婆婆的嘴中得知,婆婆曾是宫中一名秀女,曾对一名帮助过她的侍卫动情,结果她落选,高兴之余,想不用进宫做皇上女人,正好可以做了侍卫的女人。 那名侍卫也喜欢年轻善良又开朗的婆婆,可惜后来婆婆还未出宫之时,便听见侍卫被杀头,婆婆那个时候眼一黑,便晕了过去,醒来时,就在如今龙太妃的宫殿里面,龙太妃命人将她赶出皇宫。 ... ... 第292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2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秦青天显然未料到问君会有此一问,他只好皱眉思索,一盏茶的功夫,也未给出答案,纠结的表情,令问君有丝疑惑。 他若是自尊心强,好胜,那他做皇帝,会变的毫无主见,甚至会变得残忍无比。可若是温温合合答下,又觉得将来是个任由臣子摆弄的傀儡,更加的不可任命。 “母妃,儿臣觉得真人不怕岁月来考验,是真是假,天长地久,一试便知。”秦青天自信满满,双眸放光,问君好不得意,这便是她想要的最好答案,就是这个样子的。 温文一旁笑的合不拢口,直呼道,“果真是长大了,真金不怕火来烧,不错,确实不错。” 问君也点头笑笑,默然观看两人下棋,真是棋逢敌人,两人下的棋艺相当,都不差。 晚间时,问君喊着秦青天进了屋,便命喜儿关门在外守着,谁来都不许进,喜儿乖乖守在门外。 秦青天不知问君喊他来是何事情要交待,坐下后喝上几口茶水,见对面问君一脸凝重,似乎有难言之隐,不禁笑道,“母妃何时与儿臣有这般距离,话不能说了。” “呵呵,只是母妃最近格外想念你,便想多看几眼,这一看,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了。青天可有喜欢的人?”问君轻轻问道,见秦青天微楞后,随继俊脸浮上绯红一片,便心中已明,端起茶水问道,“是谁家姑娘呢?” 秦青天笑的很是害羞,却也不开口。 那偶尔一瞟得姑娘,他只是无意邂逅,也不知道她是谁,人在哪里? “不知道她是谁,只是那日在集市瞟上一眼,便觉得她漂亮极了,和母妃差不多美丽。”秦青天的嘴一向都十分会说,说话也十分的好听。 问君犹楞,后又微微笑着,果真是情窦初开,都长志气,都大动春心,这也好,证明他长大了,有自己眼光。 “原来是这样,可母妃不知道那个女孩子是谁,如何给你提亲呢?”问君放下茶碗,摸摸脑袋,自从那日德妃给她送过治头痛的偏方后,头虽然未全好,但痛的次数明显就屈指可数了。 秦青天见她揉头,起身,行至她身后,帮她揉头,缓解头痛,后若有所思道,“母妃不用过于替儿臣担忧,毕竟儿臣只是小见她一面而已,若是有缘,日后定会相见的,若是无缘,便就算了,反正儿臣如今年龄也不大,等干了一番大事后,再娶妻,儿臣若是娶妻,便在弱水三千里,只取一瓢,一辈子守着一个自己爱的女人过一生。” “想不到青天竟是这般专一之人,不过这样也好,一个妻子已经够男人爱一辈子的了。”问君感伤道,秦青天以为她是想此自己身在宫中,与众多女人分享皇后,便赶紧安慰道,“可是儿臣看得出来,皇上是十分宠着母妃你的。” 问君冷冷笑着,并未回答。 他宠她,他只怕是心中有愧,在弥补愧久之情吧! ... ... 第293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2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你想做一国之君吗?”问君回首认真道,顺便抓住他的双手,秦青天蹲在问君面前。 秦青天双眸中疑惑满现,皱皱眉,不禁暗想。 母妃最近变化太多,说的话总是没头没尾,突然就说了,再后突然就没下文了。 他是一个养子,寄养于皇宫,即使他曾想过高官厚禄,也未想过有朝一日可以做一国之君,毕竟他不是皇族之人,他内心十分清楚的,可不知怎的,随着母妃而已,秦青天心里竟然波澜起伏,许久都不见平静。 “母妃,你怎么了?”秦青天随即皱眉又再问道。 问君苦笑声道,“在这深深寂寞的后宫之中,母妃可能是生活的太久,又因为自己的孩子死了,便觉得太过于寂寞,心里难受,总想找出发泄的出口,可自从找到了你,母妃便变了,我们姐弟俩曾相依为命的那段岁月,虽时间较短,可姐姐一直记在心里头,姐姐希望你将来可以过的十分安稳,不一定锦衣玉食,也不一定高官厚禄,只想让你拥有一段普通闲民人家粗茶淡饭的平淡日子。” 一国之君,做上容易,可守住恐怕会改变人原有的善良本性。 秦青天,一个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即是她的弟弟又是她的养子,若真把他送上皇位,不知道会不会推上一条永不回头的路,有一天,他若知道真相,会怪她,会恨她。 “君君姐姐,你怎么哭了?”秦青天起身,自己鼻子酸酸,一把搂住问君。 姐姐一家死的冤枉,自小便听母亲说过,可母亲曾告戒过他,无论何时,都不许向外人道出姐姐身世,那时的他虽小的无法引人注意,可他一直将母亲所言,牢牢记在心头。 问家一家受冤被斩,本就是一场冤案,姐姐又进官做了仇人的妃子,姐姐心里一定痛苦挣扎,孩子的离去,她更是痛不欲生。 “青天,姐姐想云娘,想爹自家爹娘与哥哥了,白天黑夜的想,想的几乎连觉都睡不下了。”问君在秦青天怀中,喃喃自语,久久回忆往事,记忆里的人影,未有一丝斑驳,甚至连一点模糊都未有,清晰的时刻印在脑袋中。 秦青天心疼的紧紧搂住她道,“以后等青天有一定能力的时候,定要为姐姐申冤的。” 问君忽而笑着笑着,眼泪再次划出眼眶。“傻孩子,姐姐只希望你可以平安过去一生,不要参与任何杀戮,姐姐更加希望你以后有出息,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像我爹娘,你的父母那样。” 她突然十分不忍将秦青天纳入她的复仇行列之中,秦青天是她在这世上唯一亲人,若是连他都作为她所利用的棋子,她与畜牲有何区别,何况秦青天,如今是她的养子,她更希望他活的幸福快乐。 “姐姐不快乐,弟弟也不会快乐的,不然弟弟这一辈子都不成家,守着姐姐可好?”秦青天突然推开问君,正正色色道,问君生气骂道,“男子汉大丈夫,要志在四方,做一个正经的人,不会被别人戳着脊梁骨,一生坦荡荡。” ... ... 第294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29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这时才得知,难保她叫她防着龙太妃,婆婆一口咬定当年定是龙太妃害死的那名侍卫,只因后来她做宫女之时,本在皇后宫里,后来皇后告诉过她,那名侍卫曾私下对她说,龙太妃似乎发现她们的事情,因为在此之前,皇后对他俩的事情也有所了解,并且还想替她俩想主意,保他俩主宫。 后来的事情,婆婆忍着泪不想再讲,后来龙太妃赶她出宫后,皇宫里便出了缉拿告示,说是宫女连香与侍卫私通,并且逃出皇宫,皇宫为整治作风问题,便要缉拿连香,施于宫规处置,这一逃,便逃了二十多年,直到现在,已经有三十年了。 问君不禁暗然泪下,婆婆的经历,仿佛已经是一个故事。 “龙太妃还没死吗?”婆婆恨恨的道,若是龙太妃在她面前,她都有可能把龙太妃撕吃了一般。 问君见婆婆双眸中几欲喷射的怒火,快要烧掉这片屋子,淡然点点头道,“婆婆,确定是龙太妃做的吗?在宫里这些年,龙太妃很少管事,她是一个对什么事情都会袖手旁观的人。” “哼!别被她的表象给迷惑了,她可是人面蛇心之人,想到当年的事情,如今婆婆都恨不得将龙太妃那个贱人碎尸万段,以解我的心头之恨。”婆婆咬牙切齿的模样,惊住问君。 她的突然到来,是否预示宫中将有一场变故,或者婆婆是有什么目的。 “婆婆此次来找我,是所为何事呢?”问君旁敲侧击的问道,婆婆忽而冷眼后又苦笑道,“还能怎样,想待在你的身边,混口饭吃,婆婆如今干不了田里活了,老了,浑身腰酸背痛的。” 问君心中一酸,便不由观察起婆婆最近几年未见。 苍老的脸庞,双眼珠明显快已混沌,眼神已不复当年那般有神,背有些弯,腰有些弯,腿脚刚才在路上走路的时候,确实发现她不利索。 “可你不是宫里有些人会认出你吗?”问君担忧的问道。 婆婆随即拿出面具胡乱套在脸上,一张别样的中年妇人的脸出现,问君不由笑道,“婆婆自己会还会制作面具,说来也奇怪的很,当年我的脸总是在无意中会流血,后来便不流了,还有,这世上有一个人认出我了。” “是谁?”婆婆面具的脸庞因疑惑而有所扭曲,毕竟假脸是不一样的。 “是景色,右相的儿子景公子,不过他会替我保守秘密的。”问君道完,便拉着婆婆,从集市上买了些生活用品,一同进了宫,由于问君是温贵妃,宫门侍卫识得她,便由她带着戴着面具的婆婆进了宫。 婆婆见宫中与往日无任何变化,脸却暗暗沉了下来,只因她与龙太妃擦肩而过,龙太妃由宫女扶着出宫买些香,每逢初一十五便焚香拜佛,这点朝暮倒是与她相似。 “母妃!”朝暮从后方跑来,见到问君,一言不发盯住婆婆的脸,后又跑到龙太妃那里,拉着她的手离了去,只是问君在回望之余,朝暮也回望,两人的目光,均有各不相同的含意。 ... ... 第295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30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那是龙太妃的女儿朝暮公主。” 回到朝凤殿,婆婆第一句话便是从嘴里跳出这句话。 秦青天本又在与温文下棋,见到此女,秦青天不由皱眉问道,“母妃,她是谁?” 婆婆望向问君一眼,问君笑着把买的东西递给喜儿,回头讲解道,“一个在宫外无生活着路的老婆婆,以后,她便也是朝凤殿的一个人,你要对她好一些,毕竟她很老了。” “好的,母妃,外公,这次你是真输了,可没有让棋噢!”秦青天大获全胜,立即起身,几乎想转一个圈。 婆婆听得满头雾水,问君何时生下儿子,而且又是这么大的儿子,少说也有十五岁,可问君进宫才十年而已,也生不出这般大的孩子。 见婆婆疑虑满目,问君便赶紧笑道,“婆婆,等日后有机会,我再和你说。” 婆婆点头,随喜儿便进了自己的屋。 从这天开始,婆婆总是隔三差五的打听龙太妃的事情,甚至有次严重到跑到龙太妃的翻龙殿外,待了一天整,待到问君找到她时,才提醒她道,“婆婆,你这般用心,小心别人误会的。” “不碍事的。”婆婆大方笑道。 可这张假脸,不管是任何表情,问君都觉得十分虚假。 婆婆被问君硬拉回朝凤殿,并且问君严肃警告婆婆,以后无事之际,少往翻龙殿去,若是被人看见,让人生疑,又查下去,估计她是没法在宫中待下去了。 自此那日后,婆婆安生过一段日子,再也不往翻龙殿跑去,问君依旧每天准时给秦东陵送糕点,依旧在糕点里面加上慢性毒药。 她现在丝毫没有任何手软迹象,秦东陵本该得到应有的报应,所以,她罪有应得受到惩罚的。 秦东陵在问君坚持一段时日后,终于尝了一口糕点,自此以后,便常吃不衰,很快,秦东陵的身体大不如从前,御医也查不出毛病,对此束手无策。 只有问君一人知晓,那慢性毒药,开始直敢作用。 由于之前德妃也吃过那些糕点,问君便会在无事之迹,做些别样的点心,送给德妃吃,其实那里面放的就是解药,所以,秦东陵第一次晕倒的时候,德妃无任何事情。 朝廷之上,后宫之中,暗暗的弦动着一个悬着的心。 人们纷纷猜测,当然,只是暗下猜测,若是皇上秦东陵有个万一不则,该是谁继承大统。 这些话,传着传着,就伴着一股子风传到太后耳朵里面,太后如今虽已高寿,但腿脚依然灵活自若,她气景姿未能对谣言加以控制,便好生训斥景姿一顿,景姿觉得冤枉,便将各宫妃嫔小惩罚一番,每个宫的主子在宫殿内,一月之内闭门思过,哪里都不许去。 “皇上,皇上,你醒醒啊!”德妃摇着晕睡不醒的秦东陵,不勉心中难过不已。 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怎么说倒下就倒下了呢? 问君再来时,便未再提糕点,可德妃却突然怀疑了她,并且恶狠狠的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对皇上做了什么手脚?” 德妃的凶神恶煞未对问君构成任何威胁,她面上悲痛万分,实则心里暗自高兴。 秦东陵,你该为自己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 ... ... 第296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3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一日晌午过后,太阳懒懒的升出地平线,此时正是初冬,人们在感叹岁月无情,从春到冬,几乎是眨眼功夫之时,后宫寂寞妃嫔们常常觉得那是一日如一年的生活,生着见不到皇上一面,终生得不到皇上宠信,在这后宫之中,说离去就离去。 秦东陵醒来时,嘴里模糊不清喊着君字,德妃侍候在旁,却不知君是谁,以为他说的是自己,君主乃是皇上。 直到王公公端着煎好的药,急速速跑来,进门时,还差些绊了一跤。 “娘娘,快,喂皇上喝药。”王公公面含喜色把药端给德妃,德妃瞟一眼黑乎乎的药,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确定这药可以医治皇上的病吗?若是医不了,就把那个凌御医拉去砍头。” 王公公手一沉,药碗差些掉落。 在宫中,皇上病危,御医难道不想要命去救皇上吗?可怜在宫中奔生活的人,都是伴君如伴虑,稍不谨慎,很容易便死无葬身之地。 德妃为救皇命,使个眼色给王公公,王公公便在交碗后,扶起已经醒来的秦东陵,只是虚弱的厉害。 “皇上,这药可以救你,喝了,病就好了。”德妃温柔的道,如同哄一个孩子。 王公公忽然心头一酸,掉下泪来,刚好落在秦东陵的脸上,秦东陵一丝讥笑划过嘴角问道,“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朕从小也没有看见你哭过。” 王公公擦掉眼泪道,“皇上是没见过老奴哭过,老奴今天是被外面冬风给冻的,所以才掉下眼泪的。” 秦东陵昏昏沉沉的脑袋里面,全是十三岁少女的身影,还有那双充满好奇的双眸。 “君君呢?”他突然四下寻找问道。 德妃与王公公均是一楞,继而德妃问道,“皇上,君君是谁?” 秦东陵后又苦笑一阵,看着德妃端来的药,刺鼻的味道,却还是喝了下去,味道更是喝了就想吐,不过好在,喝下去后,他吃了两块糖,嘴里的味道才好受一些。 君君!怎么不来? 他沉沉闭起双目,却不时是那张脸。 清晰的看见她与流弟订婚那日,他躲在暗处,看的真切,他那时,可真想去把问君抢过来,做他的陵王妃。 在文万通手中看见君君时,他吃了一惊,以为她早已死于菜市场的刀下,后来便发现她是真的,他大喜之余,就再也不想放她走。 他想这辈子给他圈住,再也不分离。 问君来时,秦东陵已经再次睡去,德妃一张脸难看的几乎给挤出水来,王公公一个颈的掉眼泪。 “娘娘好!”王公公不忘礼数,行个礼,便又擦着眼泪,问君故意问道,“王公公,皇上情况如何?” “御医不敢说,可老奴也不敢问哪!”王公公红着双眸轻声瞟一眼熟睡的秦东陵。 曾经玉树临风的身姿,曾要潇洒的冷酷,曾经不顾一切的喜欢着某一个人,如今,那个人就站在她的面前,他怎么就不起来看上一眼呢? 刚才他嘴里的君君,王公公可是听得真切,不就是念问君姑娘吗?问君姑娘不就在眼前吗? 王公公与秦东陵可谓是心意相通,秦东陵又怎会藏话于他,早已告诉过秦公公,他见到了问君,且问君便是温贵妃,王公公错愕之余,替自家主子守着这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 ... 第297章 爱恨就在一瞬间3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王公公多想告诉眼前这个女子,皇上心心念着的是她,想的是她。 问君行至床前,望向一眼后道,“何时会再醒来?” 眉止清瘦,脸色发黑,唇色发青。 秦东陵,你也会有今日,问君忽然心头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孩子,娘在给你报仇。 “不知才能时候会醒,只是真真让人觉得难受极了。”德妃说着掉下两滴泪来,她无论心中多么讨厌问君,可如今她们唯一的男人受了病,哪里还有那功夫去吃干醋。 问君对德妃倒是无所谓,所以,她掉泪来,与问君毫无干由,问君只晓得自己心里痛快就好。 晚间,秋篱带着天龙来时,哭的起不了身。 “皇上,你快醒醒啊!你若是去了,我们母子该怎么办才好?你的儿子天龙可怎么办?后宫这么多的人,会不会欺负我们,陷害我们。”秋篱的话,似乎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的,温沭阳也在其中,她是前秋篱一脚进入殿内的,只是秋篱温沭阳对秦东陵早已不报任何希望,她进宫快十年,一直未被宠信,只是刚进宫之时,翻过她的牌子,却并没有动过她,所以她在这浩大尔虞我诈的后宫之中,生活的极其平淡,一开始,她争,她陷害窦翩跹。她想在后宫争有一席之后,后来的后来,随着初笋一般的新秀女入宫,那些一伦比一伦还美丽的面孔,那些比她还年轻上很多的女孩子,天真烂漫,哪个男人能拒绝的了。 可秦东陵自从皇后景姿涎下一对龙凤胎后,便再无任何子嗣。 “把这个哭的贱人拉出门外,省得搁这碍眼。”德妃朝着王公公怒吼道,本就心中烦乱,听得秋篱像哭死人一般嘴中胡言乱语,就好不恼怒。 王公公为难的看着德妃,“娘娘,老奴没那个权力啊。” 德妃忽而站起,居高临下对着地面上跪着的秋篱,牙齿一咬,一脚踢的秋篱连爬带滚的摔倒。 天龙赶紧拦在她母妃前面,恨恨的道,“你是才能东西,也敢踢我母妃,看我今天不和你拼了。” “啊!” 德妃发出痛苦的嚎叫声,便倒在床上,压到秦东陵,王公公眼急手快的拉起德妃,顺便对着秋篱道,“娘娘,这里够乱了,皇上睡的正着,不要吵醒他。” “难道本宫想吵着他吗?他的大儿子在面前,他不醒来给我们娘俩留条后路,我们娘俩以后还怎样做人哪,万一他去了,后宫有人看我们娘俩不顺眼,给我们一个罪名,害了呢?”秋篱哭着拉过天龙,搂在怀中,哭天抹地的更凶。 德妃被捅了肚子,十分愤怒,不禁走到殿外,见到侍卫招手过来,“去,本宫命你,把淑妃娘娘,还有天龙皇子,送回披香殿。” “是,娘娘。”两名侍卫异口同声,坚定目标朝着秋篱与天龙皇子而来,秋篱怕的将天龙搂的更近,哭的骂道,“好你个德妃,不就仗着自己比本宫的宫位高,欺负本宫,若是皇上以后去了,还不知道你怎么欺负本宫呢?” ... ... 第298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3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德妃气的浑身发抖,就想再一脚给这出言不逊的贱人一脚踢死。 两个侍卫不敢上前,德妃瞪向他们命令道,“若是不给淑妃娘娘送回披香殿,你们俩明日便不用来宫中了。” “是,娘娘。对不住了,淑妃娘娘。”其中一名侍卫点了秋篱的穴道,另外一个一瞧,继而点了天龙皇子的穴道,两个人一人扛一个,离开了太保殿。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太保殿内,顿时一片安静的舒适,德妃重新坐在秦东陵床前,目视秦东陵。 温沭阳立在一旁,无动于衷,只因她对秦东陵那颗火热的心,在一次次被泼洒冷水后,早已冷却不复存在。 问君也无谓,她的心早已被秦东陵撕成碎片,她可以不顾任何事情,不顾报仇,信了秦东陵,为他涎下天赐,可她无法从内心去接受天赐是被秦东陵所害。 一命偿一命,值得了。 龙太妃哭哭涕涕而是为的时候,朝暮扶她进来,朝暮一见问君,便不由阴沉着脸。 “皇儿,陵儿,醒醒,母妃来了,醒醒啊……”龙太妃看见爱子,躺着不起,十分悲痛欲绝。 朝暮在旁未言声,却掉下泪来。 “皇弟,赶快醒来吧!这晋国的天下,没你可是万万不行的。”朝暮的话是真心的,她落难时,只有她这个弟弟才肯收留于她,别人都视她如烫手的山芋,这份恩情,是再也不能忘记的。 朝暮走向问君,阴着脸,一把拉她出了太保殿门,在外立着。 寒风啸啸中,朝暮认真打量眼前她所认识的温贵妃。 长着一张无与伦比的脸,美的不可方物,虽已快奔三,可仍如小姑娘般动人的双眸,吹弹可破的皮肤。 “皇上为什么会突然昏迷?”朝暮冷冷问道。 问君如今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甚至随便吐露心声之人,便紧声问道,“朝暮公主是何意思?” “你究竟对我皇弟做了什么?若不从实招来,本宫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朝暮拧着双眉,嘴起唇角。 问君未理踩她,朝殿内走去,朝暮突然拦她去路,高昂起下巴,压低眉头紧迫问道,“说。” “本宫真不知道朝暮公主是何意思?”问君冷冷的回答。 “朝暮,与温贵妃何关系,快来看看你皇兄。”龙太妃回头望向朝暮,朝她喊道。 朝暮进殿之前警告她道,“若是让本宫知道是你做了什么手脚,本宫会把你的手脚一并砍掉,拿去喂狗的。” 随即,她进了殿内,无非是诉说一些悲伤之情,手足之情。 殿外一记冷冷的目光,透着朝暮的背,而传到秦东陵死灰脸上。 朝暮再一次回头望去,问君便眉眼淡淡的朝屋内走来,仿佛什么事情未发生一般,只是朝暮的两条眉头几乎拧到一起。 “姐姐,你也累了,换本宫来守吧!”温沭阳牵着问君的手,真诚的道。 问君摇摇头道,“不知道皇上何时醒来,在这里守着也好。” 温沭阳点点头,未再作任何勉强。 ... ... 第299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3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温沭阳,问君,朝暮公主,龙太妃娘娘,德妃娘娘,还有太保殿的宫人们,都守在太保殿,整整一夜,秦东陵临近天亮时,才醒来,醒来第一句便是问道,“君君呢?” 问君吃了一惊,极力装着淡定,偷偷看秦东陵一眼,秦东陵躺在床上,十分虚弱。 “皇儿,陵儿,快看看母妃,王公公,快去拿饭来。”龙太妃激动的一把抱起秦东陵,赶紧唤王公公,王公公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到外面去。 朝暮本坐在地面,不由喜极而泣,秦东陵缓缓睁开双眸,眼珠竟然有些浑色,见四周的人,眼皮很重,唯独望向问君时,眼神忽变得有神,而且是种惊喜,他动动嘴,未喊出声。 问君不敢朝他而去,担忧他特别的用意,倒是德妃早已高兴哭了起来,朝暮她俩在殿内几乎哭的稀里哗拉。 温沭阳神情很是淡然,仿佛与她无任何关系。 屋内微差的变化,朝暮一一收在眼中。 王公公端来稀饭与御医吩咐做的早膳,赶紧递给秦东陵喝下。 秦东陵目光一直在问君身上,动动嘴,就是不说话。 “你倒是过来啊!不过来,是做贼心虚吗?”朝暮的话令屋内的诧异不已,却也不知为何,温沭阳瞧朝暮说话那般不客气,忽然生气的道,“朝暮公主,无论好歹,她是皇上的妃子,你一个外嫁之人,没有资格来朝她大吼的。” “你又算什么?一个没有得宠的妃子而已,在这后宫之内,你什么都不算的。”朝暮毫不客气的讽刺温沭阳,温沭阳倒是无谓的笑笑,如今,对于她而言,这宫中任何人,除了问君外,她根本不在乎。 问君却执拗不过,硬着头皮过去。 秦东陵忽而笑道,“君君!” 大吃一惊的问君,后背顿时一片生凉,生怕下一句,秦东陵又知道她的身世,讲了出来。 “饭快凉了,等吃完了饭,身体好了,再去找君君。”问君只好借题发挥,拿着勺子喂向秦东陵,秦东陵却忽然笑了,乖乖的吃下问君喂的饭菜。 一顿饭,本是很简单,虚弱的秦东陵需要问君弯腰喂许久,饭才入口,临了德妃拿出丝帕擦掉秦东陵嘴角饭渣,又喊来宫人拿来湿巾,替秦东陵擦了擦脸,后又擦了擦手。 朝暮在一旁一直盯着问君看,仿佛要把问君看穿一般,温沭阳见状,一把拉过问君,心疼的道,“快回朝凤殿休息去,这里有人守着。” “是啊!温贵妃,德妃,颜贵妃,你们都一夜未睡,去休息,晚间再来换本宫与朝暮。”龙太妃悲惨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容。 儿子无事,她这作娘的自然从内心觉得开心不已。 问君正不想待在这里,可又怕走了后,秦东陵与这些人胡言乱语说些什么。 “怎么,怕你走了后,皇兄道出你的底了。”朝暮毫不客气的道出她心中所忧,只是她面上淡定,心中如波涛凶涌一般难以平静,她轻轻笑道,“那臣妾先回去了,傍晚再过来。” ... ... 第300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3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随即,问君与温沐阳相携而行,一路之上,少语言欢,只是沭阳忽然正色盯住她看,拉住她的手,过了好一阵子才道,“姐姐到底是谁?” 虽相识十年,却不知她真实底细,反正沭阳绝不相信问君是温文的女儿,因为,她也是冒充的,只是当年想借着温家官底,想一跃入宫,好飞上枝头,做那凤凰之鸟,可惜天不如人愿,她倒是飞上了枝头,可惜没做到那枝头上的鸟儿的命,她入宫便几乎被雪藏,不见天日,见秦东陵的日子更是微服其微,少之又少。 她曾爱过,痴过,迷过,甚至都有想与他同穴的冲动,可惜后来她遇到一个人便变了。 “沭阳说的是个什么意思?怎么会突然说这种没头没尾的话语。”问君尴尬的笑笑道。顺手抽回自己的手。 应该未有被她看出什么,她又是怎么怀疑她了。 沭阳下面的一句话,令问君错愕不已。 “我也不是温文的亲生女儿,你一定也不是。”沭阳直言道。 问君朝四周望去,庆幸此路无人,便笑着道,“沭阳胡言乱语说什么。” 沭阳忽而苦笑一阵,继而双眸垂泪道,“我以为借着温文的官位,自己进了官,凭自己的长相与为人处世,不受宠也难,可哪里想到,后宫也是一个深藏不露之地,比我美的,比我有才的,比我会为人处世的,比比皆是,我只是一个无形中扮演了一个小丑的角色,我以前在京城时,便已闻到秦东陵是如何的神秘而又冷酷,所以我一直想见他人,后来入宫,想着,我做了他父皇的妃子,便终有一日可以见到他了,谁知,新皇竟然是他,我怀揣心中那颗跳跃不停的心,不停的观看她,不停的想知道他的一切,不停的想靠近他,可他并不在意我,于是我买通了一个侍卫,包了他家几辈子的花销,总算把窦翩跹害了,别的我害不了,只能从最没有后台的人下手。” 问君呆呆立着,皱眉凝思,她不解沭阳今日怎会一反常态,与她道出心中话语,她俩,不是一向水火不容的吗? 知她心中所忧,沭阳坐到旁边亭子的长凳子上,又继续道,“她是死了,可秦东陵依旧离我太远,就像从地上昂望天上的燕子一样,我喜欢他,想拥有他,眼看着一起进宫的人都被翻了牌子,我也急了,每天都心急如焚,有一天,他终于翻了我的牌子,我正高兴的时候又不禁跌落谷底,他根本没有碰过我。” 问君大吃一惊,随即坐下,脑子一片混沌,不知道该怎样说,是安慰她,还是开导她想开些,毕竟后宫中的女人命运是不由自己掌握的。 见她未说话,沭阳拉过她的手声泪俱下,“我只是想拥有他的一眼神所到之处,便可以了,可他都不舍得给我,他把一切的眼光,开始给了一个无名小卒秋篱,后来又给了你,再后来给了那个精明能干的景姿了。我除了在后宫之中隐忍着气,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 ... 第301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37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你……”问君下面没了话语,也不再说,只能听她继续诉苦。 大凡在后宫不得宠的女人,不仅仅脸上一副苦大仇深模样,内心更是阴暗悲痛厉害。 “本想再等等,他总有一天会发现后宫之中,还有一朵奇异的花朵,正等他采摘,可惜我等了十年,也没有等到那一天,我由期待,等到绝望这一段路,走的实在太辛苦,实太太累,你相信吗?如今的我,早已不是刚入宫时那个总想着得到他宠爱的女人,我只想过着普普通通的人家日子,有丈夫痛,有子女孝顺,那就够了。”沭阳说到动情之处,泣不成声,问君却一把揽她入怀,拍拍她的背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原本很多单纯的人,只要进入到黑暗的后宫,都会变性的。” 她自己便是最好的一个例子,想她为姑娘家时,可曾想过人心险恶,可曾知晓人是可以利用的,还是可以陷害,甚至毒害的。 她变得不再是她自己,变得连她自己都觉得像魔鬼一般。曾几何时,她无论是做梦还是癔想,也无法料想终有一天,她会成为一个手上染着鲜血的女人。 秦东陵,那个她曾百般信任爱待的男人,正被她在一点一点剥夺生命。 他是帝王,可惜她错把他当成挚爱之人,信了他的话,失了她的孩子。 “我本就不是一个单纯的人,我家在京城,有良好的家庭,可惜我是妾所生,母亲常常挨正室的打骂,我忍着,想有一天还回去,可是忍着忍着,我就忍无可忍,有一天,看见山西知府温大人寻女,我便当夜砍了正室的头,后跑到山西去了,我不知道京城那起案子后来如何,我只知道我娘没有再被她欺负过,我也不敢回去看她。”沐阳一番肺腑之言,令问君诧异不已,她万想千想想不到的事情竟然是沭阳身世如此诡异,如此迷奇,她想好好安慰她,却找不到任何可靠的话语。 “不想见你娘吗?”问君温柔问道。 沭阳哗一声哭出声来,失语半晌,后才慢慢平缓心情。 “想啊!成天夹夜的想,可不能去看她,听偷打听她的人说,我娘如今过的还不错,锦衣玉食,正室死后,我娘虽不是正室,却也有了一席说话的地位,她一向忍别人让别人,常常让别人得寸进尺,连我看了都会心疼不已。”沭阳感叹的道,抬起头,望问君一眼,硬是挤出一抹笑容笑道,“你很看不起我吧?” 问君摇摇头,“没有,从来没有看不起你。” “呵呵!安慰我吧!你就是比我会说话,常常会说好听的好,却让我十分讨厌。”沭阳呵呵笑道,从问君怀里抽身而出,直立迎风而站。 她瘦弱的身影,如此的娇小,问君看的心痛不已。 她几次想脱口而出,去说她的故事,可她终究是忍住了,她的事情未做完,任何人都不能轻而易举道出实情,不是怕出卖,而是怕她一不溜神便说露了嘴,引发不可连想的可惜后果。 ... ... 第302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38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以后好好的生活就行。”问君长吁一声拍拍她的肩膀,笑着道。 沭阳回头望她,颇有你真天真的想法,苦笑道,“都到了这般岁数了,你怎么还有如此天真的一面,后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厌恶透了。” 问君不知道沭阳今日是怎样的心情,把她的话语全部道出,但她隐隐约约觉得,背后一定有蹊跷,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在内,可她不想说,也没心思问。 从这里别三日后,后宫突然传来石破天惊,让人亢奋的消息。 “娘娘,娘娘,颜贵妃与人私奔了。”喜儿拿封书信从远处,焦急跑来,递给正在给秦青天做双布鞋的问君。 问君抬眸一笑,“胡说些什么呢?” 后又一想不对,赶紧拿过书信,拆开一看,顿时傻眼了。 是沭阳临走前留给她的一封书信,信中写道,“姐姐,我走了,不管你是真的温文女儿也好,假的也罢,从最开始我排斥你,到最后我觉得你是最可信任的人,现在我与我的幸福一起远走高飞,勿念,沭阳绝笔。” “太保殿的人可知道?”问君合上书信,撕个粉碎。 那些书信的证据是不能让别人看见的,尤其是真温文女儿也好,假的也罢。 她的后路,不能因这一封书信而毁掉。 喜儿摇摇头,然后迷惑的道,“娘娘,奴婢也不知道太保殿的人知不知道,反正奴婢得到消息,立即就跑来找你了,书信是她的一个宫女交给奴婢的。” 问君正赶着走出殿门之时,恰巧碰到来朝凤殿的皇后景姿,她神情十分不悦,连走路都变得冷漠无比。 “妹妹可知道颜贵妃与人私奔之事?”皇后景姿坐下后凝声问道,眼睛一直盯住问君未放。 “我们娘娘……”喜儿正欲插嘴,问君瞪她一眼笑道,“皇后娘娘如今越发会说笑了,颜贵妃三日前还与本宫在一起说话聊天,那个妹妹性子倔强。” 皇后景姿似信非信望向喜儿一眼,喜儿由于收到问君暗示,低头便出了屋。 “她的宫女已经什么都招了,妹妹居然还被蒙在鼓中,你的亲妹妹可真是太不厚道了。”皇后景姿一语双关,听得问君头皮发麻,如今的皇后景姿,也与刚入宫那会的人,有了天地悬殊,这大概就是后宫的魅力,又是身为后宫女人的悲哀,戴着面具生活。 问君见桌子上面那些碎纸片,暗想自己刚才大意,竟未收起,便赶紧拦去,正准备拿出去扔掉,皇后景姿由宫女明月起身扶她立她面前,朝她手中望去,迟疑道,“什么纸屑?妹妹看起来十分惊恐啊。” “只是刚才练字时,写错了字,想到皇上最近总不见好,心烦,便想将她扔掉了。”问君趁皇后娘娘未注意,便将纸片全部撕向喜儿原本放在门外的银盒内,纸本就碎小,遇水,立即浸湿透,后又消失毁灭了。 皇后景姿脸色十分难看,几乎快要拧出水来,她朝明月望上一眼,明月点点头,领悟其意,便赶紧弯腰端起水盆,捞出那些已湿透的纸。 “皇后娘娘,这是作甚?”问君好不惊讶,想阻止时,皇后景姿挡她之道,摸摸头上发髻,笑道,“妹妹紧张什么,姐姐不过想看看那些废纸上面写的是什么而已。” ... ... 第303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39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娘娘,你看。”明月捞了半晌,竟然捞出一张写着沭阳两个字的碎片,递交给皇后,皇后景姿狐疑生色望向问君,随即朝外望去,陷入一片沉思,直到问君将盆中之水,连着未捞出的纸屑,朝外泼洒,她才回过头来道,“妹妹不打算解释些什么吗?” 问君回头便笑道,“妹妹解释什么,只是涂鸦自己的名字,写着玩而已。” 皇后景姿却不这么想,她想这沭阳二字越发看着离奇古怪,似乎有些像颜贵妃之手,她曾见过颜贵妃写字,便是这种字体。 “她给你留了书信,写的是什么?”皇后景姿双眸凌厉,直戳话语重点。 她可不打算与她七拐弯八拐弯的,绕来绕去,利利落落,干干脆脆,说出来,便与她无关,若是不说。 瞧见皇后景姿眉宇下压的狠厉,问君倒不是怕了,只是觉得景姿也随着入宫多日,变得不再像她自己。 “只是胡乱写的自己名字,皇后娘娘双何必多此一问呢?”问君语气十分不悦,她知道,弱者若是弱的离谱,是会被别人欺负的。 “明月,搜!”皇后景姿眉眼高抬,冷冷下令。 “是,娘娘。”明月开始翻箱倒柜,喜儿在外,瞧见有人欺她主子,便赶紧前来阻止,却被明月一把推倒在地,顺便吼道,“有你个小奴婢什么事情,快滚。” “那是娘娘的私人东西,不许搜。”喜儿不说还好,说了,问君便后背起了一阵汗。 所谓的私人东西,问君自己当然知晓那是什么,可若是给了别人看,那私人的东西,便不再是私人的了。 景姿脚步移向屋内,问君却心急如焚,瞬间没了主意。 “母妃,你说这外箱子里的东西是打算送我十六岁生辰之物,不如现在就送给我吧。”秦青天爽朗的笑声,伴着矫健的身手,前皇后娘娘一步拿过一个小箱子,搂在怀中,还刻意颠不颠,大惊失色道,“母妃,还挺沉的,是黄金还是石头?” 问君原本正是乌云笼罩,心中忧心似焚,被他轻松话语解决,不由轻松笑道,“是母妃给你做的衣裳,也有石子,只是石子是来压衣服上面不平的地方,让你的衣服上身后,更加的贴身好看。” “谢谢母妃,这东西呀,我就拿走,若是不事身,再拿来让我给改一改,皇后娘娘,臣先告退了。”秦青天大方的笑着看景姿,景姿却忽然伸出一臂冷声道,“打开看看,明月。” “是,娘娘。”明月上前,正要打开秦青天怀中小箱子,秦青天却不悦的扭了扭身子,不悦的道,“一个小奴婢,怎敢看本状元的东西。” 明月一时为难的不知如何是好,看看皇后景姿,景姿却露出令人不寒而粟的笑容。 “后宫之中,哀家最大,若是不让哀家看看这箱子里的东西,今天,这东西,便不准状元爷拿走。” “母妃,这东西能给外人看吗?”秦青天露着疑惑,看着问君,问君笑道,“皇后娘娘,里面无非是一些衣饰与石头,并没有什么贵重物品,也没什么好看的。” 皇后景姿今天偏偏是与她扛上,眉眼全是耐烦的道,“哀家的话,何时在后宫不起作用了。” ... ... 第304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40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秦青天为难的望向问君,问君却突然稳稳打开箱子,并且朝秦青天使个眼色,递给皇后景姿看。 景姿看上一眼,便令明月翻一翻,却见里面果真是衣饰与石子,明月摇头,景姿冷脸忽变成热脸笑道,“姐姐真是打扰妹妹了,先行离去了。” “不送皇后娘娘。” 皇后景姿带着宫女明月走后,问君忽松下一口气来,只见秦青天笑的腰乱颤,问君不由疑惑问道,“若是看着霜子边角变了,本宫还真以为是原来那个箱子。” 她自己以前那个箱子的边角是圆的,这个箱子的边角是锐利的,之所以敢打开,无非是发现箱子不是原来那个,虽不明原因,却也不害怕。 秦青天把相子递给喜儿,继而拉住问君笑着俯耳道,“早说过那箱子里面的将军之服是个惹祸之物,儿臣早就在神不知鬼不觉中给换掉,放在状元府内了,谁也不会去查的,母妃若是想念了,可以随时去看。” 就怕她有天出事,惹来事端,秦青天早在几月之前,就调换了箱子,还好今天,蒙混过去。 问君不由对秦青天刮目相看,不也不由佩服他的心思缜密。 “真是好孩子。” “是母妃教的好,如今母妃一人在宫中若是住的不惯,干脆搬到状元府,与儿臣,与外公,还有喜儿一起如何?”秦青天自从搬到状元府开始,没有问君与喜儿,便觉得状元府中少了许多可喜之物。 问君笑着道,“不了,母妃在宫中住的挺舒服,也挺好的,不想去那里了。” “可外公说他也想母妃了,让儿臣这次来,务必接母妃去状元府住上几日,母妃,你就别推了,去吧!” “是啊,娘娘,不如去住几日,殿里有喜儿呢。”喜儿随即附合道。 秦青天点点头又道,“去吧!” 禁不住秦青天软磨硬泡,问君终于笑着答应了。 只是她心中又在念想,若是这几日去状元府,秦东陵那边若真出什么事情,也来不及告知他。 如今太子未立,宫中只有皇后一子与秋篱一子,肯定要二选一,如何才能让秦东陵立秦青天为继承大统的人呢? 秦青天如今越发成熟稳重,而且文韬武略,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更有精明谨慎的性格,做皇帝,他一定比那个皇子好。 晚间,秦青天唤她去状元府时,她忽以看秦东陵为由,硬是推掉,说是怕皇上万一去了,她怕是再也见不到面了,秦青天无奈,只好任由她晚间又去侍候秦东陵。 再来太保殿时,刚至太保殿门前时,便嗅到难以抵抗的苦涩药味,问君向内望去,见屋内屈指可数的几人,便感叹,久病床前无孝子,也是久病床前见人心。 她未再多想,便轻轻进去。 “温贵妃吉祥。”王公公不忘行礼,头发白如霜打般,脸上的皱纹更深了,眉眼全是疲惫神色,双目通红。 “皇上如今怎样?”问君担忧的问道。 王公公摇摇头,指着床前的龙太妃心痛的道,“好多人都受不了屋子里的药味,也只有龙太妃一人守在这里了。唉!” ... ... 第305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4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朝暮公主和德妃?”问君随意问道,未掩鼻子,轻手轻脚进去,刺鼻了味道,令她五脏六腑差些呕吐出,只好忍住内心那抹不适,微微弯身,拍拍一脸疲惫的龙太妃,微笑道,“龙太妃娘娘,你回去休息吧,我来守着。” 龙太妃见是问君,硬抹出一抹笑容,脸颊几天不见,苍老许多,原本还算丰润的脸颊,此刻倒没有了丰润,却显的清瘦,而且憔悴的厉害。 “你来了,也不知道君君是谁,他嘴里一直念着君君的名字,你认不认识?”龙太妃眉眼疼痛难忍。 眼看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病的如此不堪,从御医那闪烁又惊恐的神情里,她捕捉到一丝死亡气息。可她仍不愿相信御医的话,更不愿意相信御医的表情。 “不认识。”问君淡定道,随即喊来王公公道,“王公公,扶龙太妃娘娘回殿休息休息,从今天起,本宫来守着,本宫年轻,身体也好。” “那最好了,龙太妃这几日都憔悴成这个样子了,看得老奴也是心疼的不得了,走吧!龙太妃娘娘。”王公公赶紧道,龙太妃恋恋不舍的回头看看床上沉睡中的人儿,怕一别,便是永远。 问君见他们远走,屋内只剩她与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秦东陵,便冷笑道,“你也有今日,报应。” 秦东陵眼皮动动,问君吃一惊,随即小心观察他的反应,后见秦东陵缓缓睁开双眸,顿时觉得那双眸子竟然是那样的明亮。 沉睡中的秦东陵几乎觉得问君就在身边,当他从模糊不清的目光中看见那种熟悉的脸庞时,他不由的心在笑,又不由的慢慢睁开双眸,却见问君一脸错愕。 估计他吓到她了,秦东陵忽然一阵自责,后想再看清楚些,脑子却不由自主的疲惫,眼皮重重闭上。 看见秦东陵眼睛闭上,问君才缓缓松下一口气。 她双手紧紧握紧成拳,目光却让人不寒而粟。 毕竟从未害过人,连一只蚂蚁都未想要踩死的她,如今亲手快要结束一条人命,还是掌握天下苍生命运的男人,她一时纠结纷乱,不知道自己做的是错是对,反正她走出第一步,她没有后悔的机会,也不能后悔。 淡淡扫过那张腊黄色,又苍白的唇上,欣长的睫毛,如今毫无生气的在眼睛边。 他该死,谁叫他杀了她的孩子。 他是她的仇人,还是必须死,他的江山,必须交付她的手上。 皇位未选,秦东陵若撒手西去,那么皇位定然是小皇子景姿儿子的,到那时候,估计景姿会更加苍狂,更加的凶狠,也难保不会威胁到秦青天性格。 她微微侧目观看秦东陵,他若是苏醒,可以亲笔立秦青天为皇,那就好了。 秦东陵似乎与她有感应,再次苏醒过来,而且神智非常清醒。 问君猛然想起,这是不是就是老人们常说的死人回光返照。 她轻手轻脚扶起秦东陵,身与心都在剧烈的跳动着,她不置可否的不敢直视秦东陵。 ... ... 第306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4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未理王公公,突然一转身,跑到外面去,她延着冗长的宫道不停的跑,跑到自己的朝凤殿,好一阵子翻箱倒柜,喜儿端着东西见状,忙诧异问道,“娘娘,在找什么呢?” 问君未理她,后见未找到那包解药,冷声问道,“这箱子里有一个荷包呢?哪里去了呢?” “噢!我看那个荷包都生虫了,就给扔了。”喜儿轻轻笑着道,却见问君投来一记恨不得杀了她的目光,心想,什么宝贝被她给拥了。 问君一把拉住她的手,紧张兮兮的问道,“扔哪里去了啊?” “好几个月前扔的,应该早就不见了吧!”喜儿小声的道。 娘娘今天怎么了,一个烂荷包而已,那里面的白色粉沫东西早就生虫了,要来又没有用。 问君嗵一声瘫倒坐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后悔了,后悔给秦东陵下毒药,她想要救活她。 “娘娘,你去哪里啊?”喜儿见自家主子疯了一般的朝宫外跑去,大惊失色的跟随其后。 出宫之道,众宫人见问君行为奇怪,纷纷乱猜测,大多数的人都认为与皇上有关,事实确实是与秦东陵有关,只是她下的毒药,她想找到解药。 出了宫门,她延着左边长道一直跑到那个江湖郎中平时卖药之地,哪里还有半分人影。 烈日炎炎下,她晕头转向,也找不到人的。 “娘娘,你究竟怎么了?喜儿能帮你什么吗?”喜儿追上后气喘吁吁的问道。 问君想大骂她一通,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说再多都是没有半分用处的。 “娘娘。”喜儿又追着调头回宫的问君追去。 一路之上,但凡被问君撞倒的人,问君连道歉都未有,一个颈的朝前跑,跑到前路无处可逃,还在往前跑。 回到太保殿时,听闻里面一阵哭声一片,顿时眼前一黑,便重重大阶梯之上便摔落下去。 秦东陵,她不该下慢性毒药毒死他。 再次醒来之时,王公公守在床前,还有喜儿,两人均是眼圈红红一片,问君一个激灵起身问道,“皇上呢?” 王公公红着眼睛未语,喜儿也未道。 问君脑袋嗡一声便如同爆炸一般,莫不是秦东陵真的去了吗? “娘娘,干什么去?”喜儿拦住问君掀被子的手,后重重道,“皇上驾崩了!” “什么?你胡说什么?皇上怎么会驾崩呢?你骗本宫的,对不对?如今胆子越发大了,敢骗本宫了。”问君对着喜儿就一阵狂打,小拳头落在喜儿身上,她也未挡,王公公一把拉过喜儿道,“娘娘,节哀!” “本宫不信,本宫要见皇上,皇上……”哀怨的声音从朝凤殿传出,问君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再也禁不起折腾。 后来她知道秦东陵被葬在皇陵,她去看望秦东陵之时,问君一跪便在皇陵前跪上一晚,呆呆坐在地面,任由及时的雨水与狂风肆虐,她无动于衷的在雨下。 她回忆与秦东陵所认识的往昔,不由泪流满面,悔不当初。 就算他害死她的孩子,她也不该毒死他的,而且他明知道的情况下。 ... ... 第307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4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君君!朕知道你是君君,问将军的女儿……”秦东陵的直言,叫问君头昏眼花,好不惊讶。 他认得她的身份,为何不揭穿她,还由着她性子来。 秦东陵露出一抹苦笑道,“在你十三岁的时候,你胆小的模样,还有与流弟的一见钟情的羞涩,朕都一一观在眼中,朕是越发喜欢你的不得了,可惜朕自知流弟是皇后的儿子,他比朕有资格去爱你,去给你幸福,后来你们问家遭难,朕暗下使颈,也未帮助问家逃过一劫,不过,你的大哥朕助他逃了出去,只是下落不明……” 想起过往,他曾按压心底的温柔与狂念,秦东陵难过不已。 问君本以为亲人全部逝去,怎料大哥还活在世上,她不由问道,“大哥现在人在何处?” 秦东陵痛苦的摇摇头道,“朕也不知道。” 随着秦东陵咳嗽两声,两滴血顺着他本是渗白的嘴角露了出来,秦东陵苦涩道,“是你下的毒,对吗?” 问君身体一征,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被揭穿的谎言与毒计划,是那般让她无地自容,随即她咬唇隐忍。 “朕都知道,但朕不怪你,谁叫朕的父皇嫁祸了你们家呢。?秦东陵无奈的道。 问君的泪豆大的往下落去,她的心好痛,又一阵痛快。 痛的是她竟然有个亲人被秦东陵救下,那他该是他的仇人还是恩人。 痛快的是,害她儿子的儿手,终于快有了报应了。 可问君怎么突然此刻心却痛的更加厉害,犹如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很痛很痛。 “为何不揭穿我?”问君压低眉头问道。 秦东陵回头望她一眼,见她眼角的泪,心痛的皱皱眉头道,“朕不想害你不高兴,你做什么,朕都随你的意,哪怕要朕的性命。” 若有来生,他愿一辈子守护着她,爱她心疼她一辈子。 问君可不想同她多说什么,只是突然有些舍不得他死。 “你就快要死了。”问君轻轻的道。 “朕知道,你想要立秦青天为继承大统的人,对吗?”秦东陵的聪明,出乎问君所料。 她一直以为,秦东陵是一个冷漠无常,而且残忍毒辣的人,谁竟知道,他还有如此隐蔽的一面,叫她好不怀疑,好生害怕,又好生绝望。 “去,把纸笔拿来。”秦东陵自己扶床稳住,无力的朝问君催促,后见问君立着未动,于是又不悦的催道,“快去啊!” 问君提着犹如泰山的脚步,将纸笔拿来,秦东陵接过纸笔,举手艰难的立下圣旨,后将毛笔朝外一甩,差些甩到刚进殿的王公公怀中,王公公见皇上已能坐起,高兴的大叫起来道,“皇上,你好了,太好了,奴才这就去各宫一一通报去。” “慢……”秦东陵喊住王公公,向他虚弱招招手,王公公上前,秦东陵将凝好的圣旨塞到他手中,“等朕离去后,便将圣旨宣读,在此之前,任何人不得看。” 王公公颤抖不解的双手接过圣旨,见问君在一旁泪流不止,满止红通通望着秦东陵,以为她心痛秦东陵,在旁道,“娘娘不要哭了,皇上这不好了吗?” ... ... 第308章 储君之战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人已去,伤心也没有用了。” 身后熟悉的声音,也未拉回问君那呆朦的思绪,她不由感慨万千。 秦东流撑着青灰雨伞,一直撑到雨停,天空放晴为止。 苍白而嘴唇冻的发紫的问君,不由心中火气犹为激烈。 问君起身时,身体发酸,发软,还好是秦东流拦腰抱起,雨伞落地砸起一片水花。 自从这日开始,秦东流来朝凤殿的次数便多了起来,流王妃虽明着发现,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个温贵妃的魅力不知道是如何之大,竟将流王爷迷的三魂七魄俱已丢失。 东宫之内景姿一身崭新宫装,眉眼露笑,只待王公公圣旨一出,她便母仪天下,醒掌天下权。 皇上未立继承大统之一,按长幼之序,是秋篱的儿子天龙皇子,可在宫中,不论长幼有序,而是母凭子贵,自然是嫡出为贵,于是,她将自家儿子打扮盛装,准备出席登基大典。 可就在她满怀憧憬之时,王公公那边传来圣旨,绝对是晴天霹雳。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明月慌里慌张跑来,吓得小皇子连连躲到母亲身后,探出一颗小脑袋来。 皇后景姿不悦的道,“干什么,大惊小怪的,难道后宫之中又有人死了吗?” “不是,娘娘,圣旨,圣旨宣了,皇上留的有圣旨。”明月紧声慢声话语道完。 圣旨竟然指定一个外血脉的秦青天为继承大统之人,开始明月还以为自己听错,只到看见那皇上的亲笔手谕,她才惊的跑到东宫来通禀。 “写的可是哀家的儿子?”皇后景姿不勉露出得意之色。 这天下,除了她儿子有继承大统的权力,任何人都没有那个权力。 可惜,明月一开口,便给她惊呆了,“娘娘,是秦青天是继承在统的人,是皇上指明的。” “什么?他凭什么?他可不是秦家的子孙,有什么资格去做晋国天下皇帝的位置。”景姿愤怒的掌了明月一巴掌,明月吓的大气不敢出一声。 皇后景姿越刚入宫那会,根本不像一个人,如今时常不拿身边宫人当人看待,非打即骂,动不动就会动手。 “哀家倒要看看,他秦青天是何能耐,能敢坐这帝王之位。摆驾太保殿。” 来到太保殿时,苍老而蹒跚走路的太后,见景姿气势凶涌而来,便知不好,结果不然,确实如此。 “莫非也是为继承大统之位的事情而来,皇上当真是糊涂了,竟立了一个外人。”太后十分不悦的道。 听了皇上留下的圣旨,她简直难以置信,会立秦青天为新帝,那只是一个外姓小子,八成是占了温贵妃的光,才有此殊荣。 “到底温贵妃有何媚术,竟可将皇上迷的如此神魂颠倒。”秋篱愤愤不平道,左手拉着天龙皇子,黑着脸。 皇后景姿见她俩都十分不悦,自己倒不十分着急了,她眼睁睁看着她俩着急,在旁当好人劝道,“母后与淑妃勿怒,皇上之所以立秦青天,怕是也是爱屋及乌,没办法,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 ... 第309章 储君之战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她不说还好,说了之后,太后与淑妃气氛更加厉害,两人的双目,几乎如喷火龙般咳人。 皇后景姿偷偷的暗想,不如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更好吗? “哼!有哀家这个老太婆在,她一个女人能在宫中翻起什么大浪,这皇位,应该是景姿的儿子,嫡出。”太后语气十分泌悦的坐回板凳之上,淑妃立即不愿意的上前搭讪道,“太后娘娘,你这话可真偏心,臣妾的天龙皇子可是长子,自古以来,长幼有序,应该让天龙皇子做太子的,其余的人都要排后。” “皇奶奶!”天龙嘴甜的喊了一声,太后脸色微和,却见景姿温笑望她,不由觉得淑妃与景姿之间,只有一人能为国母,而淑妃明显是不及格,不过关的,她不及景姿的出身好,教养好,也不及景姿那般稳重考虑事情周到。 “母后,你见天龙皇子如此可爱,该抱抱他的。”景姿是何等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识眼色作活,她更懂理,退一步不止是好阔天空,更是一对以退为进的招数,她想,自己在太后面前表现的如此识大体,太后断不会让天龙皇子做继承大统的人。 太后果然对景姿的表现十分满意,抱起天龙皇子,顺便问道,“你的儿子哪去了呢?就不想做这继承之位吗?” 景姿云淡风轻的笑笑摸摸天龙的头道,“儿臣的儿子上不了大台面,又年龄很小,虽常读诗书,可毕竟年幼,自古长幼有序,该让出来那个位置的。” “恩!很好。”太后笑着放下天龙,心中已然有定数。 皇上如此鲁莽,竟会立个不相干的外人,当真是病糊涂了,那个温贵妃来后,她定要好好盘问盘问,是她给皇上吃过什么**药?还是皇上在被她控制威胁的时候写的那圣旨。王公公可说过,那圣旨立的时候,温贵妃是侍候在旁的,那她应该知道圣旨上写的是什么,一定也是偷着乐的吧! “太后,你看天龙皇子这么可爱,又长的这么聪明,如今还跟着宫中有名的老师学习,老师都夸天龙皇子进步飞速,将来是国家栋梁之材的。”秋篱怕错失机会,被皇后景姿抢去,连忙把孩子送到太后面前,太后刚才温和的脸庞之上,尽现出一份厌倦,随即挥手道,“淑妃,天龙皇子虽是长子,可你这个作母妃的不合格。” 秋篱随即一楞,脸上继而红通通一片。 是说她出身卑微,她以前也曾是官家之女,只是家道中落,才落得入宫作了宫女,可她洁身自好,嫁给皇上,可是什么败坏门风的事情,都未做过。 “臣妾何以不合格呢?臣妾也是出自官家。”秋篱轻轻提醒道。 景姿笑道,“淑妃妹妹什么都好,只是咱们在这里瞎讨论,也未有一点用处,只能等到那个被立继承人的母妃来了后,才会后话,是吗?太后。” 太后一听说起这令她十分气氛的事情,赶紧道,“哀家自有定夺,不需要任何人参谋,你们俩一会听哀家的吩咐。” ... ... 第310章 储君之战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随喜儿陪同来时,王公公垂头不语,微微侧止看她。 淑妃一副趾高气昂,大有瞧不起,又似乎有忌妒之意。 皇后景姿一张笑脸,十分好看,使人看上去倒是觉得这张脸美极了,只是了解后才知道,这不过是一副皮囊,一副别人看久会生厌的脸。 太后沉着脸坐的老态龙钟,双目微微肿起,大概是未休息好或者年龄真的高了。 问君微微行个礼道,“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淑妃娘娘好。” “听说,皇上立的圣旨里面是让你的养子做继承大统之位的人,此事可真?”太后不威而怒,双目如两条闪电般,直让问君起了寒意。 她轻轻道,“是的。” “岂有此理,那圣旨不算数,自古以为,岂有皇族外的人为继承大统的人。”太后一掌拍在椅子侧面扶手之上,便赶紧又道,“哀家绝对不会让你的养子那个什么秦青天,还是今朝的状元,进宫做皇帝,做这天下之主的。” 景姿未料到太后竟如此激动,便赶紧匍匐跪下,轻轻解释道,“圣旨是皇上所立。” 她的意思是,任何人无法更改,太后眯着双眸,确信这个中等的贵妃,在如此挑战她的凤威,敢情她这个太后是未放在眼中,竟然还敢举一反三。 “真是反了。”太后一跃而起,王公公随之淑妃与皇后景姿,便赶紧跪下道,“母后息怒。” “太后息怒。”王公公朝问君使个眼色,暗示她别多嘴,鸡蛋是碰不过石头的,何况她这颗鸡蛋,如今失去保护伞了。 “臣妾说的实言,若是皇上的圣旨都可以不遵守,那普天之下,谁的话可信?”后面一句,问君一字一句拉出,前面说的极快,她后双眸抬起,目光坚定而又温和,丝毫没有有一丝惧怕太后之意。 太后抖着身体,咬咬唇,挥手便是一巴掌,问君跌落后面摔倒,嘴角溢出妖艳如彼岸花的血丝,但目光依旧坚定,且未有任何退缩之意。 这不禁更是激怒太后,她踉跄坐回椅子上面,如枯木的双手硬生生抓在椅子的边缘。 面前这个女子的眼睛多么熟悉啊!曾经,那个男人也曾这般望向过他,可惜,最终与她作对的人,全部是没有好下场的。 他一家被砍头是再真实不过的事情,问家,简直是以卵击石。 “王公公。”太后冷眸沉声道。 “老奴在。”王公公弯身上前行礼。 太后侧瞟他一眼,狠狠道,“将温贵妃从今日起,打入死牢,还有她的那个义子,剥夺状元封号,贬为庶民,世世代代不许为官为商。” 王公公一惊,面露惶色,赶紧道,“太后娘娘,这未勉也太过了。” 太后随即狭眯双眸望他道,“连你这个小小的奴才如今也不听哀家的话了,是不是哀家人老珠黄,便命令不动你们了?” “母后息怒,王公公只是失主暂时未恢复平时那般稳重,不如此事将给儿臣来处理,可好?”景姿温和笑道,一番毛遂自荐,太后微微赞同点头。 “还是皇后识大体,会说话,哀家累了,皇后,你看着办吧!等办完了,再到哀家宫中与哀家商量储君之人。”太后由着宫人搀扶,紧皱眉头慢慢而走。 “太后慢走!”众人齐声道,淑妃一脸不悦的拉着天龙便离开这里。 ... ... 第311章 储君之战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妹妹不用过于担忧,哀家不会要你的命的,只是那天牢,还有劳妹妹去走一趟。”景姿笑的诡异,问君无奈,此刻,她如同刀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只愿这些心狠手辣,又腹黑的后宫女人们,可以放过秦青天。 这封圣旨,必须执行,是任何人都不得违令的。 问君自从入了天牢开始,她就安安分分的在天牢中算是休息,一点不着急。 景姿手下的人见她如此淡定,未有一点临危之感,都觉得不可思议。 景姿却觉得她一定是在装,装的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却不想几日后,司马将军竟然带着虎符逼宫,推举秦青天坐皇帝,那时正是满好无限憧憬的景姿,被打的措手不及,她只好忍痛,继续做着后宫有名无实的皇后,只是从秦青天开始登基那天开始,她景姿的后位便摇摇欲坠了,再过一段时日,她的后位,就要移主。 原本之前拥护秦东玉的那些人们,听从秦东玉的指挥,全部拥戴新皇秦青天。 本来是墙中之草的秦青天,因为司马将军与秦东玉的联合,使他如虎添翼,毫不夸张的讲,他的皇位,是两位帮他争出来,威胁别人得来的。 太后闻讯,自当十分谴责秦东玉与司马将军不分轻重,随便立人做了帝位,而司马将军与秦东玉并不买她的帐。 秦青天登基十天后,太后被气归西,景姿的势力便缩小许多,若非她爹右相在朝廷中依然是栋梁之臣,她的后位恐怕早就该卸下了。 只是右相手中握着皇宫内院一个重大把柄,所以才会稳坐相位,若是把那个秘密公告天下,估计这天下怕是要反了。 新皇登基,自是要祭天,祭天那日,阳光明媚,天幽幽生蓝,喜鹊不停的喳喳叫道,冗长的宫道在那一天显得沉重而又富有生气。 秦青天坐着龙辇,延着连绵不绝而跪下的人道之路,庄严而又别出盛大的直奔祭天之地。 他焚香三柱,无非是祈求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晋国社稷永存。 他继续任命司马将军与秦东玉为将军,辅助国事,一人守着西边,一人留在朝中,时刻以防外敌。 朝中上下,但凡不服秦青天做这帝王之位的人,也是哑口无声,他们只是文官,而两个武将分别是司马将军与秦东玉,哪里会有人不识好歹,硬是往刀口上撞去的。 秦青天由一开始的拒绝,到最后的妥协,再到最后的慢慢适应,他开始着重点在后宫,朝堂之上,风调雨顺,无可大之事而奏。 他先是将问君,也就是他的养母,也是姐姐封了一个封号,便是与皇后并肩的西后,自古只有东宫,哪里来的西宫,景姿不悦,去找他理论,结果被他话语充回,只得忍气吞生,好找寻良机,再夺皇位。 “母妃不适合做这后宫的西后,还是让景姿一个人做吧!”问君闻讯,笑着寻着秦青天,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的道,秦青天好不容易主了自己的人生,他可不想委屈问君。 “你若是做了西后,日后,儿臣有做的不妥当之地,你还可以垂帘听政,帮儿臣议国家大事,帮儿臣拿个主意。” ... ... 第312章 储君之战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这才明白他意,便惶恐拒绝道,“皇上,如今你是这天下之主,母妃相信你有一定的能力处理好各种事情,就把以往在朝凤殿那种气势还有聪明与智慧,都用在国家社稷之上,便是替百姓谋福。” 心中虽觉得对不起景姿,可这天下,已由不得她做主了。 “可儿臣依旧年幼,又尚未过成人礼,突然做了皇帝,怕是底下朝臣有多数不服,可儿臣并不想正面与他们为敌,毕竟儿臣以后还要从他们身上学习一些东西,补短取长。”秦青天严肃的果真不再像十几岁的孩子,眉眼开始有了忧愁,这让问君觉得十分欣慰,又觉得他做皇帝,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参见皇上,喻思敏大人求见。”王公公笑着进来。 由于问君知晓王公公人品,便极力推荐他在秦青天手下做事,一来可以提醒他少做鲁莽之事,二来,她放心。 “宣!”秦青天大腿向龙椅上坐下,问君便到后面帘子去了,见前面挡帘不由心里一笑。 说是不做垂帘听政的女人,她这会不就是在做垂帘听政之事吗? 喻思敏满面春风而来,脚步极快,一身官装,靴子澄亮,精气神倒也十足的很。 “参见皇上。”喻思敏恭敬行过礼数。 “免礼,喻大人有何要事?”秦青天面色严肃,他打从心眼里不待见这个男人,这个令她母妃讨厌的男人。 谁若是想伤害他母妃,那便是与他为敌,他定当不会放过。 这皇位刚刚坐上,喻思敏便跑来献媚,秦青天只道表现喻思敏来讨好于他,可问君却不这般想来,她仔细聆听,看看她们说些什么东西。 “皇上如今刚刚登基,这天下正好也是太平盛世,百姓生活之余同时,也无不感叹上天赐位新皇,是位好皇帝。”喻思敏小人嘴脸此刻尽显,他果真是有背而来,问君只差要想,恐怕喻思敏又在像那日雪宴之事差不多吧。 她猜想不错,喻思敏确实是为此事而来。 “喻大人,想说什么,可以直接一点说。”秦青天不耐烦的道。 喻思敏见皇上不耐烦,便合着笑脸赶紧道,“自古天下便是属于帝王的,可帝王必须有个后来统治后宫,不知道皇上可以后位之选的人呢?” “呵呵!原来是这件事情,朕还没有考虑此事,况且,景太后十分年轻,而且朕打算封母妃为西太后,后宫有两个太后执掌,喻大人何必操劳朕的家事呢?”秦青天口气十分不爽,他越发不喜欢这个给他出主意的男人。 听说要立问君为西太后,喻思敏便不由脸一阵苍白,虽然他母妃是温文大人之女,也算有身世背景,可太后毕竟是太后,培养新人也是有必要的。 “皇上所言极是,皇上是孝顺之人,上体谅父母,下宽恕百姓,实乃是天地间的好皇帝,可皇上,有君必须要有后,自古以一来,新皇若是登基,就会选一个皇后出来,接过太后的凤印,替她分忧解劳。”喻思敏狐色面孔,说话不紧不慢。 王公公在心里吐他无数次,可面上依旧笑容满面。 ... ... 第313章 储君之战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秦青天心中已然明了,只是淡淡扫眉向屏风后面笑道,“喻大人大概是想替朕物色了妃子,喻大人可真够辛苦的啊。” “不敢,为皇上分忧解劳,是臣子应该做的事情。”喻思敏巧言令色的本领,倒是与以前一点都不差啊。 问君躲在屏风后面,听着他与秦青天一言一语,秦青天似乎并不反对喻思敏的提议,不知道他真正是什么意思。 “喻大人,心中可有人选啊,这填充后宫之事,本是朕下命令而做,可惜喻大人倒是替朕想了。”秦青天话语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喻思敏也不知道秦青天是何意思,是赞同还是不赞同。 他忽然觉得这个新皇,年纪虽小,但城府也绝对不浅,从他言行举止,喻思敏竟然看见属于文人的那种不好交道之说,擅长恭维之话,却难以交心。 喻思敏暗揣测,只怕以后,要小心侍主才好。 “回皇上的话,臣为皇上物色的那几个女子,姿色上等,家教甚好,只是还有些细节方面,需要臣去着手去做。”喻思敏谨慎道。 “原来喻大人还没有安排好,便先能报朕,有劳喻大人了,王公公,送喻大人。”秦青天的逐客令下的不温不火,喻思敏却心中胆战心惊,往往越是难对付的人,表面就是会越平和,说话越得体,毫无瑕疵。 “走吧!喻大人。”王公公轻声道,随手扬起拂尘,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 送走喻大人,王公公返回时在想,新皇果然不同心响,今日看喻思敏那副脸色,新皇的不威而怒,已令他心中生了怕。 问君从屏风出来,秦青天赶紧扶住她道,“母妃,喻思敏八成是想为皇儿纳妃选后,好留个眼线或者靠山在后宫之中,不时吹着枕边风的。” 微微点头,问君不由对他谨慎作风高度赞赏道,“青天真是长大了,母妃一定也不担心了。” “皇上果真是太厉害了。”王公公竖起大拇指,秦青天羞涩一笑。 “其实皇儿心中啊!多少还是有些顾虑的,喻思敏毕竟是一个八面玲珑的小人,以往先皇在世时,他想拉拢先皇,便命那日雪宴安排,可惜事与愿违,先皇的心中只有母妃一人,今日他故计重施,不勉有些过了头了。可惜皇儿是一个正气浩然男子汉,断然不会为他小人之言所动,何况是美色,皇儿定会把好关的。”秦青天随即温声而道,不勉对于自己刚才表现倒也十分满意,还好未让喻思敏瞧出他是新皇的胆怯,而在心气上输了他。 王公公不由拍手称道,“皇上,你今天这番话,喻思敏以后定不敢小看你了。” 问君点头示意,轻轻踱着步子朝外望上眼,喻思敏早已消失在视线之内,但喻思敏的小人之心却无时无刻不在。 “王公公可知文公公如今何处当差?”问君忽然想到什么,转头笑着问道。 王公公笑道,“知道知道,当然知道,他老想讨好老奴,老奴都未理他,他如今在后厨打杂,听说腿脚不方便,常常挨骂,倒是让老奴觉得特别兴奋,他以前多嚣张的一个人哪。” ... ... 第314章 储君之战7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王公公忆起以往文公公那副眉高眼低的嘴脸,还有那副四处献媚讨好的嘴脸,就一阵子恶心不已。 他与文公公差不多岁数,却没有他那份子的恶心。 文公公在前先皇在位时,极尽受宠,而陷害许许多多的人。 “改日把他找来,与你一起辅助新皇。”问君随意道,却有些口渴,喝些水,才勉强让自己心思平静。 那日文公公说把自己养女想嫁予喻思敏时,喻思敏那时巴结他的地位,有利于他,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后来这相思也确实是嫁给喻思敏了,也生了一个孩子,可惜相思一直不招喻思敏的待见,渐渐的,喻思敏也就对她无所谓,曾听过宫中传言,相思是文公公收养的义女,以补他无子孙之遗憾,十分疼爱相思,相思貌样倒也标致,只是极其爱撒娇,这不都是男人所喜欢的一种类型吗? 王公公不解,秦青天也十分费解。 “母妃不是说过文公公这个人不可信吗?”秦青天疑惑问道。 分明曾听说过文公公此人,阴险狡诈,而且主意甚多,多数为不好的主意。 “是啊!温贵妃娘娘,文公公此前跟随先皇的父皇之时,曾多进行谗言,而害得皇上与众多臣家不合,差些生出事端来。” 问君自有自己的意思与安排,便轻声道,“王公公去请就是。” 王公公无奈,朝着秦青天望上一眼,祈盼他能说几句话,阻止此事,谁料秦青天竟然附合她道,“王公公,母妃一定有她之意,你去请来便是。” 无可奈何下,王公公只得微身去找御膳房找来已是满头银发,而且面容无比憔悴的文公公,去时文公公正在填柴生火,见神彩奕奕的王公公,又是羡慕,又是忌妒。 如今他侍候两皇,先皇面前得宠,唯他信任,一脚踢开他,现今,他又是侍候新皇,听说新皇对他也是极其尊敬,也是极好的。 “文公公,生活的如何啊?”王公公故意嘲笑他一番,谁叫他往日那般高调,又目中无人的。 失落的文公公随即硬是扯出一抹笑容,因为他并不想得罪如今新皇面前的红人,只好讨好道,“王公公别来无恙啊!” 王公公随即抱拳笑道,“非常的好,不过见你在这里,也似乎生活的不错啊!风声水起啊。” 文公公脸一红道,“不及王公公生活的好,起码是新皇面前的红人啊。” “这里太闷,出去说话吧,文公公。”王公公笑着示意他出厨房之地,文公公随即点厨房管事之人点头后,才笑嘻嘻的跑出屋内。 “王公公,贵人多忙,这无事不下乡吧?”文公公出来直言快语,惹得王公公一阵好笑道,“是啊!温贵妃说要见你,走吧。” “王公公可知温贵妃见老奴何事啊?”文公公弯着腰一副奴才样,跟随在腰挺的笔直的王公公身后,活像一个小跟班。 王公公自己心情忽然变得很好,以往文公公得势之事,他可是可怜的很,但却从不去讨好她,如今他成新皇面前红人了,文公公开始一副奴才献媚样了,真真让王公公觉得恶心无比。 ... ... 第315章 储君之战8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主子的事情,这做奴才的哪里会知道呢?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吗?”王公公懒得跟他多言,不耐烦的回答着,吓的文公公不敢再说话,只得小心翼翼跟在他的身后,慢步而前行。 到了后,文公公与王公公朝问君还有坐着笔直的秦青天请安问好。 问君见文公公模样与那日偷看一眼,却记忆深刻,如此的真实而且清晰。 “温贵妃好。”文公公先从秦青天问过好后,再转身弯腰朝问君行个礼,问君未喊免礼。 她知晓,对于这种小人,应该威多于恩,她就让他弯腰片刻后才轻轻道,“免礼吧!” 文公公满头是汗水的抬抬头,挺挺腰笑道,“谢谢温贵妃娘娘。” “恩,文公公如今在御膳房待的如何啊?”问君云淡风轻问道。 文公公脸赤红一片,手却不知所措的该放在哪里,只好姗姗笑道,“奴才很好,多谢主子关心。” “那就好,可想过再回到皇上身边侍候着?”问君笑着问道。 文公公赶紧匍匐在地,连连激动的道,“当然想,想回到皇上身边侍候,是奴才一辈子的心愿。” 问君忽然朝秦青天笑笑,秦青天不知何意,却见问君又道,“皇上,你发个话吧,不然,文公公是回不来太保殿侍候你的,他可是个精明人,很多你不懂的事情,便可请教他的。” 王公公脸色骤变,不知这位主子话语何意。 难道温贵妃不知面前这位文公公人品如何?他怎的就敢用他呢? 秦青天见问君发话,便赶紧道,“文公公,既然温贵妃替你美言,那朕就做个决定,从今天开始,你就与王公公同时侍候朕。” “谢过皇上,谢过温贵妃娘娘……王公公,以后我们又是同僚了。”文公公激动的连忙道谢后想拉王公公的手,王公公十分避讳的道,“老奴可不想把你的手沾脏了。” 文公公一脸尴尬,不知所措。 没事,刚回来而已,等以后有机会,多的是办法挤兑走他,到时候可别怪他无情。 问君则是在心中想来,文公公若是有朝一日得势,势必会挤兑掉王公公,她要的便是这种效果。 一丝鬼魅的笑容从问君双眸中绽放出妖惑的花朵一般,看起来十分艳丽好看。 秦青天的皇位,是她争取而来,她的目的,便是毁了晋国江山,至于秦青天,也是深知她的意思,便一直配合着她。 所以,今天在这两个公公面前,她娘俩在演一出戏,只是委屈了王公公。 日后王公公若是离开皇宫,再为他将来安排好养老,他出宫也不是问题。 “皇上,老奴有一事不明。”王公公直言道。 秦青天眉头微微一皱道,“但说无妨。” “那奴才便知无不言了,文公公以往跟随先皇父皇之时,多干的是挑拨离间之事,害得君臣不合,其中最为有实证的便是问将军……” “问将军……”问君脑子突然惊醒,与秦青天互望一眼。 王公公点点头,文公公却连忙上前辩解道,“问将军通敌卖国,这晋国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的。” ... ... 第316章 储君之战9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敢翻他的老底,这王公公还真是无法无天,以为暂时在主子面前受宠,就不得了。 问君听文公公这般言来,恨的咬牙切齿,却又在秦青天的眼神安慰下慢慢平静,慢慢温和,慢慢普通,但双眸中的火花已经被殿露无疑。 王公公随即高声驳解道,“问将军一案,咱们这些做奴才的不能随便下了定论,私下有许许多多官员曾说过,问将军一案,疑点颇多,可就是这个文公公硬是唆使先皇的父皇立了案,判了斩立决。” 问君脑袋轰的一声,爆炸开来。 她的仇人凭白无故,又多上一个。 眼前的文公公,竟是主凶。 “王公公,那是先皇的父皇所做的决定。”文公公极力为自己推卸责任,问君在一旁察言观色,甚至在听王公公还能讲出怎样的一番道理出来。 反正事到如今,她知道,她的仇人多出文公公一个。 秦青天不知该如何说,只得把目光转向问君,问君淡淡的扶额道,“王公公,那已是旧事,可有证据?” “老奴哪里有这证据,只是这也是听说的,所以老奴才认为这个文公公不可靠啊。”王公公一脸委屈的道。 “皇上,你看不如这样,既然他俩争执不休,那不如来查一查当年问将军一案,到底真相如何?”问君话锋一转,秦青天连连点头道,“好啊!” 文公公忽然脸色大变,连忙道,“如今先皇的父皇已去,皇上再清查此案,可否是对先皇父皇的不尊敬。” “你说呢?皇儿。”问君温柔的看着秦青天,秦青天忽然面色一沉道,“查!问将军的案子从即日起,开始清查。” “皇上……”文公公脸如死灰,十分难看。 王公公则得意的扬了扬下巴,问将军一案,本来就疑点众多,当年他提出异议之时,只因陪在陵王身边,他没说话的权力与地位,陵王也对问将军一家被冤的事情无可奈何,只希望将军找到证据,好帮问家洗清冤屈。 王公公本想等着新皇过成人礼后,朝政稳当些再提出问将军一案,如今,怕文公公小人作崇,还是早些说的比较好。 问君晚间回到朝凤殿时,见喜儿忙里忙外的,不由上前问道,“喜儿,忙什么呢?” 喜儿回眸一笑,脸上尽是灰尘,笑道,“娘娘,皇上说了,咱们这朝凤殿哪!住的没有西宫好,让咱们收拾东西,去往西宫。” 问君一征,不悦道,“本宫都不知此事,不是说了不做西太后吗?他怎的就听不懂本宫的话呢?” “娘娘,你别怪皇上,皇上也有为难之地,他只是想孝敬你,所以才会这样的。”喜儿忙着替秦青天辩解,问君忽然发现喜儿脸上两团红晕,不由笑道,“喜儿有什么喜事吗?” 喜儿神情一楞,继而笑道,“没有什么喜事?” “不是吧?看你两颊泛红,又面含喜色,说吧!是谁?”问君问的笑意满面,喜儿极其不好意思的嘿嘿转身笑出声道,“娘娘,看你说的。” ... ... 第317章 储君之占10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不勉笑着到她的身后,用手指捅捅她的肩膀道,“说吧!是谁家公子啊?那么有幸,可以得到咱们喜儿的青睐。” 喜儿更加不好意思的面红耳赤,不知所措,也不知该如何来讲,只得道,“娘娘,你说什么呢?” “别不好意思,都多大的姑娘了。”问君无奈的道,随即坐下喝口茶润润嗓子,却忽又想到自家爹的案子,不勉头痛不已。 “娘娘,头又开始痛了吗?”喜儿见状连忙上前来替她按摩头皮。 问君轻轻点头,后又认真问道,“喜儿,快告诉本宫,你喜欢的是谁?” “娘娘,喜儿打算侍候你一辈子,永远不离开你的。”喜儿又不好意思的松下手,别过身去,犹如害羞的小姑娘般玩着自己手指,问君见状,心中猜想,**不离十,喜儿大概确实有喜欢的人了。 “自从春桃与冬霜出嫁后,本宫也见过几次,两人都作娘了,你和她们差不多的年纪,也该成家了。”问君笑着道,回头拉过喜儿的手,安慰她道,“不用害羞,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喜儿偷偷看问君一眼后,突然大笑道,“娘娘,你看,他在屋子里呢?” 问君一惊,连忙回头张望,见景色从屋子里羞的满面通红出来便知。 “什么时候的事?居然还瞒着本宫。”问君装着严肃而认真的问道。 景色缓缓而来,随之坐下,傻傻的笑过两声,喜儿忙笑着瞪他一眼,他便连忙也不敢笑了,轻轻道,“娘娘,一个月以前的事情,你正处在悲伤之中,喜儿我们俩都不敢和你说的。” “是啊!那个时候娘娘因为皇上的离去,而特别的伤心,奴婢们不敢打扰的。”喜儿随之也坐下眼睛一眨一眨的。 问君忽尔笑言道,“你们俩呀!还真是保密做的特别的好。” 他俩不好意思的相互一笑,继而喜儿道,“娘娘,我们也是无意的,不是有心不让娘娘知道的。” “没事的。”问君笑着道。 景色则在旁托着腮道,“娘娘,我思前想后,觉得在过年之前将我与喜儿的婚事给办了,你觉得怎么样?” “别乱说。”喜儿假怒的朝他吼道。 景色不好意思的笑笑,问君一见这两人郎情妾意的,又十分相爱,怎能不成人之美。 她缓缓起身,拉起两人的小手,叠放在一起笑道,“从今以后,本宫的好喜儿,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善待她,若是对她不好,本宫不会轻饶你的。” “娘娘放心好了,我一定把喜儿含在嘴里的。”景色肉麻的说完,喜儿就不乐意的手抽了回去,回头瞪他一眼,脸一红便跑开了,问君连忙向景色示意去追,景色便点点头去追喜儿了。 “真是一对有趣的人儿。”问君见他俩闹小别扭的模样,又是羡慕,又是忌妒,她恐怕以后都不会有此机会了。 她如今的心早已死掉,只盼望可以找到大哥,好在有生之年两人团聚。 ... ... 第318章 储君之战1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景色与喜儿成婚那日,秦青天亲自主持婚礼现场,给足了右相景天面子。 问君故意算是喜儿娘家之人,但凡不是别人觉得喜儿是个配不上右相府的人。 也好让右相知晓,喜儿是她心头宝,心头肉,可是怠慢不得的,右相可别不拿她当回事,右相自然心中有数,虽然这些年来,他一直对于景色的婚事操心过度,几次晕倒,可景色的变化令他刮目相看,不仅人变得踏实稳重,更是可靠,而且有远见之光,这与之前那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啊。 喜儿虽不算名门闺秀,倒是一直在温贵妃手下作事,也一直安守本分,不是一个爱生是非的女孩子,娶回去,应该也算是良妻的,毕竟他家也是书香世家,只是可怜了那个身为皇后的女儿,如今她的日子,怕大不如从前了。 无论问君如何拒绝秦青天封她为西太后,最终秦青天一举定音,还是封了她为西太后,并且垂帘听政,也是秦青天纳取的,朝堂之上,龙椅之后,屏风之后,端正坐着一个身着凤装,头戴凤帽的貌美女子。 她肤色胜雪,眉眼含笑,仪态万方,轻轻一语,可算千斤之铁。 “西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众臣虽心中不服,却面上又不得下拜叩礼。 “免礼。”问君轻轻一言,众臣心中不勉好事多叹。 这如今的天下,虽姓秦,却与秦瓜葛并不多大,皇位之人,是如今西太后的养子,并非秦脉所出,凭什么资格坐上这皇位?若说才学,他的确在晋国是无可取代,又是新晋状元,可他为人太过于简单,毕竟未接触过正规的宫规律长,贸然做了皇帝,哪里会有人心服口服的,只是面子上过去而已。 问君也知晓那般大臣们的心理,多数不服,就如同当年秦东陵占了秦东玉的皇位一般,只是面上肯服,而让他们心服品服,无非只需一点,做出成绩来,填住那些爱生是非的人嘴巴。 恰在此时,老天便给了秦青天一个莫大机会,去查清问将军一案,若是确实有冤屈,可翻案,并且留于青史,晋国新帝彻查祖上冤案,可谓青天,若为青天,这天下之主,他当然坐之无愧。 吏部开始着手于问将军的资料原档,可惜关于问将军那次通敌判国的资格,几乎不存在,找了许许多多地方,也未见哪里有半点问将军的资料。 问君心急如焚,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还自家爹一个清白名声,好让他在黄泉路上,也是昂首挺胸,大步朝前的。即使是投胎,也要做个清清白白的鬼。 吏部受皇宫内的压管,而极力的寻找证据与相关线索,可就是一无所获,史部的管事人员,深谙此事牵连甚广,干脆引咎辞职,避事去了。 吏部主使人一走,其余下面的人便如同散沙一般,找与不找,都无关紧要。 “必须找到线索,或者吏部之人全数不许离职,不许以任何借口来搪塞。”问君无奈,只好让秦青天下令,吏部人员这才更加重视此案,期望得到一个水落石出。 ... ... 第319章 储君之战1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吏部经过千辛万苦的寻找,终于寻找到蛛丝马迹,那封敌国给问将军的所谓书信。 捧接书信那一瞬间,在看到所谓自家爹给那个敌国之人回复的信件之事,问君实无可忍,泣不成声,扔下此信,便跑出皇宫,寻找一处仅能容她一片天空之地,呐喊哭泣。 她呆呆的跌落在地面,久久的望着蓝天,脑袋里面不停的回想那些信的内容与字体。 那回信的字体,她识得,那是秦东玉的笔迹。 是那个她也深信不疑的人亲笔书信,那个通敌判国的人到底是谁? “秦东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陷害我爹?”问君歇斯底里的呐喊,高过天空一层一层,天空突然一记响雷,伴着暴雨开始倾盆而落,问君任由雨水肆虐,任由雨水摧残,她像一个木偶一般,没了意识。 照那封信说,他爹确实判国,只是回信之笔迹出自于秦东玉之手,不就是明显秦东玉栽脏陷害她爹所致,而那封所谓的敌国之信,分明是出自于秦东玉的父皇之手。 父子俩演的双簧,演的如此精彩绝伦,演的毫无破绽,演的如此逼真。 骗过了世人,骗过了百姓,骗过了宫中所有人,也骗过了她。 她是上辈子做过什么孽了?才可以被人骗成这个样子。 问君不知道自己该说些自己什么话语,她只是心痛的难以呼吸。 一次一次的被骗,人性,当真如此丑陋吗? 后又不勉笑道,“自己不也是做了丑陋之事吗?秦东陵的死,不就是自己一手做的吗?” “娘娘,找了你好久,终于找到你了。” 问君借着雨水回头,朦胧中,见春桃,喜儿,还有冬霜,皆有自家相公搀扶撑雨伞而来,十分幸福之样,她更为自己处境渐感悲凉。 她以前未出嫁之时,满怀憧憬想嫁给秦东流,可惜后来的后来,一切有了天翻地覆的差别,叫她好个措手不及。 “娘娘,我们回去吧?”说话的正是冬霜,她此刻正挺着肚子,这是她的第二胎,头胎是男,惹得司马家甚是高兴,极其宠爱她。 “是啊!娘娘,这里雨下的这么大,到我们府上暂住一段时日吧!”春桃笑着道,过来拉她,问君却不由自主伸手臂,后摇头笑道,“你们回去吧!本宫,只是想念先皇了。” 问君拒绝她们三人的任何好意,寻着秦东陵的皇陵而举步前去。 他们三对夫妻面面相看,均是觉得问君是暂未从秦东陵去世之事中,回神过来,而没有一人是知,她皆因自己被骗知道真相所致。 去往秦东陵的墓地,也只是想见见那个她杀掉的男人。 皇陵依旧,只是物是人非。 晋国新皇二年后的正月初十,问将军通敌判国一案得以真相实出,皆因小人作祟,冤枉生出,还了问将军一世清明,那日晋国皇城内,每家每户门前挂上大白灯笼,素食一月,来纪念因冤死而去的问家一家。 ... ... 第320章 储君之战1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那日乔装打扮去拜了爹娘因好心之人而立的墓碑,那里一片荒芜,杂草丛生,稍不留神,便会被地面长的叫不出名的草绊倒。 她与爹娘诉说这些年的离苦悲痛,与她们说起这些年来,她自己的生活。 等待她一一讲完而走时,问君才发现天已黑,路上荒黑一片,不过好在,她来的时候,带了一人。 “婆婆,带灯笼了吗?”问君回头朝着木然看着天空的老人问道。 婆婆笑道,“带了,带了,就知道你与他们说话,肯定要多说一会的。走吧。” 婆婆起身,手执一个白色灯笼,问君认出,这便是如今晋国都城到处悬挂的灯笼,十分好看的很。 一路之上,两人无语回到西宫时,婆婆却未走,问君看出她有心事,忙问道,“婆婆可有事要与本宫说?” 婆婆点点头道,“龙太妃的日子怕也不长了,婆婆这心里的恨哪!也解的差不多了。” 问君微微笑道,“是婆婆善良,不喜欢计较,龙太妃如今大病在床,怕日子也不多了,你不记恨,倒是好事。” 婆婆叹一口气道,“龙太妃虽说与我有仇,可见她那副病人模样,倒还真是让人心痛不已,想想入宫那些年,她倒是没有明着找的麻烦过,只是后来举报了我的相好,害死了他,我才恨上她的,别的也就没什么恨了。” “那很好,冤家宜结不宜解,仇解开了,便什么都会烟消云散了。”问君笑着拉婆婆的手坐下,婆婆如今更加苍老,又时常听见她咳嗽不已,目光开始变得呆滞。 “恩,奴婢先去睡了。”婆婆离开后,神情稍有慌色,疲惫又劳累的问君也未及多想,谁知第二天有人能报,婆婆刺杀龙太妃时未杀成功,反而自杀了。 闻到音讯的问君,一阵子头眼发麻,如今宫中大凡有任何大事,均与她脱离不了关系。 东宫的景姿闻讯赶来,可找到一个借口,便不由怒道,“西太后果然是魅力大,这好多事事情都是与西太后有关哪。” 她的话语明显有别意,在场之人均朝问君望上两眼,问君淡然的望望婆婆的尸体,回头朝随身的小宫女道,“锦秀,去找人把她抬去埋了。” 锦秀是一个十分秀气的小宫女,是喜儿在民间给她找的,听说也是会说话,察言观色的本领也是十分要强的。 “是,娘娘。”锦秀连忙退后,见东太后景姿瞪她一眼,连忙低下头匆匆离去。 “这怕是有所不妥,她可是刺客,又是你宫中的老仆人,你该负些责任的。”景姿的话直戳要害,问君呆呆立着,见龙太妃病在床上,一脸惊恐,便不由叹口气道,“若是她真有心去刺杀龙太妃,以龙太妃如今瘫在床的样子,她是绝对会刺杀成功的,可她竟然自杀了,只能说明,她并没有刺杀龙太妃。” “强词夺理!”景姿拂袖怒道,继而进去向龙太妃求证,谁知龙太妃一直摇头。 ... ... 第321章 储君之战1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龙太妃,那个女人可是要杀你,你竟然摇头说不是,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景姿是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会一直摇头,龙太妃忽然眼泪流下眶,湿了枕头,这下,景姿便越发觉得她内心有苦衷,而不得已道出。 她指给进屋之内的后宫之妃看清楚眼前之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龙太妃一向坚强的很,不容易哭的,肯定有不得已的委屈。”一个宫妃道。 另一个宫妃随之点头随声附和道,“肯定是的,龙太妃一向不喜与人为善良,肯定不想得罪某些人吧。” 说的时候,还特意看向立在门外的问君,问君在门外笑而不语。 明显的矛头是针对于她的,既然来之,则安之,无所谓的。 “凌御医,龙主妃有误大碍?”问君挡住从屋内而出的凌御医,凌御医严肃道,“龙太妃身体太虚弱,只怕过不这个年了。” “这般严重,可有别的方子可以医治呢?”问君急上眉梢问道。 凌御医摇头小声道,“娘娘,这也是你,老臣才敢说实话的,龙太妃娘娘病的突然,而且她的病不容易医治,要作好心理准备,老臣告退。” 凌御医走时,正巧锦秀带四个侍卫来抬婆婆的尸体,景姿见状,连忙从屋内一口气奔出,拦了侍卫的手横眉竖眼怒道,“大胆,哀家在这里,谁敢动?” 四名侍卫被惊吓不已,连忙收回手,安安静静立在一边,锦秀望望问君,问君随即蹲在婆婆的尸体旁边,顺便替她盖上眼睛,后冷静的道,“婆婆是哀家宫中之人,轮不到一个外人插手。” “你未勉太不把哀家这个正太后放在眼中了,虽说你有养子做了皇帝,可这天下毕竟还是属于姓秦的,若是哀爱一声令下,难保朝中文武百官不会反对你们母子之政。” 问君随即扬眉笑着看景姿,如今的她,越发跟从前相差的大了,她也是如此,没办法,进了宫之后的女人,和进宫之前,是天地悬殊的。 问君之前一直视景姿为金兰姐妹,有个什么事情,也都会与景姿说出,谁知道景姿竟然阻碍秦青天登上皇位,这是她不及容忍的。 “那景太后大可以试试看,看看是哀家的人手快,还是景太后的号召力大?抬走。”问君随即大叫一声,四名侍卫惶恐的抬走婆婆,锦秀站在问君旁边,冷眼看着那个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景太后,心中不禁疑惑,这景太后是东宫之主,按说比西太后权力要大,可她怎么会觊觎西太后呢? 锦秀入宫不到一月,心思倒不少,人也不喜热闹,偏喜欢安静之地,问君越发喜欢这种小姑娘,又见她办理利索,手脚麻利,而且应变能力又不差,心中已打了小九九。 “温沭阳,你不要太过份,你可知道,你的妹妹颜贵妃在哪里呢?”景姿话锋一转,眉眼全是恶意,丝毫不避讳任何宫人。 问君好奇问道,“难道在东宫吗?” ... ... 第322章 储君之战1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景姿突被塞住话语,后突然笑道,“你的妹妹私通的外人逃出皇宫,这条罪,本就该算的,可惜她偏偏被哀家回宫之时撞了上去,你说,该怎么样处置呢?” 大吃一惊的问君,偏偏未料到景姿竟然如此直言,而且又抓住了沭阳,她突然犯了难。 一来,她不想沭阳有任何事情,二来,该如何救出沭阳,又是一个大难题。 “景太后既然抓到颜贵妃,关押在哪里?好歹哀家与她姐妹一场,去看望看望,也是无可厚非的。”景姿轻声笑道。 景姿并不买问君的这个帐,她如今越发清楚,在这后宫之中,越是当你是姐妹,当你是亲人的,最有可能出卖,想她也没出卖过她,只因她做事小心,根本不会让她捏去把柄。 只是那次小产,景姿一直记忆犹新,西太后之所以不说,大概是因为还顾忌些什么吧? 其实那次小产的孩子,根本不是秦东陵的,这件事情,只有她宫中的明月与她自己知晓,其余的人根本不知。 “你未免太看得起哀家了,哀家没有那个权力,替你去看人,甚至告诉你在哪里?你若是想去,大可以问别人去。”景姿笑着道完,便喊上后宫之妃,离开这让她深感晦气之地。 她得好好回到东宫想一想,何时能反败为胜,将她一军,让她自己的儿子可以稳坐江山。再说,这晋国天下,这晋国的黄土,是姓秦,而是姓外姓的一个男子。 她爹右相曾私下告诫过景姿,这个西太后背景越发不是多么简单单纯,而且人又极其阴险,还很狠毒,让她时刻注意,景姿以前未当回事,如今想来自己爹说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回到东宫后,她喊来明月,交待一些事情,明月脸色忽变,她瞪明月一眼,明月便一声吭的低头离去。 三日后,婆婆下葬那日,东宫突然带人来到坟地,硬是挖出了婆婆的尸体,目的是想验尸,看一看人是怎么死的。 仵作验尸后通报,婆婆是死于中毒,东宫便抓了这个把柄,硬是闹的整个后宫都是沸沸扬扬的,就连朝堂之上,也不得安宁。 秦青天无耐,只好清查婆婆之死,这一查不要紧,便查到了婆婆便是二十多年前在宫中的宫女,而且因为与侍卫私通,令龙太妃赶出皇宫之人。 这下,她害龙太妃便有了堂而皇之的目的,是逃脱不了任何干系。 既然她逃脱不了干系,那所牵连的问君,自然也脱不了干系,一番通审过后,西太后因也嫌疑之人,而被暂禁于西宫。 “太后娘娘,你一坐便是一天,也不吃也不喝,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锦秀在旁端着今天第三次饭菜立着,十分担忧自己家的主子,再这般下去,身体定然是吃不消的。 问君这才回过神来,笑着看锦秀一眼道,“你先坐这里,哀家有话和你说。” 锦秀见她露出笑容,想来也不会有郁结在心的心结,便随意坐下,托盘放在桌子上面。 ... ... 第323章 储君之战1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娘娘。”锦秀轻轻喊着,并拿出饭菜,问君突然抓住她的手道,“锦秀,那****来时,你说你刚过十四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 锦秀点点头,笑着羡慕道,“娘娘,你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而且你那个时候一定比锦秀好看。如今你刚满三十岁,但你的容貌依旧如少女般好看。” 她说的倒是实情,问君确实如此,这张脸无论怎样都没有变,甚至连一丝皱纹都没有长。 如今婆婆去了,这世间,还有谁知晓她换过脸,恐怕只有那个替她换脸的人吧。 “锦秀就是这般会说话。”问君笑着道。 “是娘娘确实长得漂亮。”锦秀笑着抽回手,拿出热气腾腾的饭菜,倾刻间,便摆了出来。 问君见都是平时她爱吃的小菜,便不由觉得锦秀是个有心的女孩,这下更是符了她的心意。 “锦秀可有婚配?”问君笑着直言问道,顺手接过锦秀递的筷子,锦秀在此之前拿出银针试度饭菜是否有毒,后又笑道,“娘娘,可以吃了。” 问君点点头道,“你也吃吧!一个人吃饭,总是缺少些什么。” “锦秀不敢。”锦秀笑着答,一副小家碧玉的端庄模样,倒真是讨喜,看起来又是实在憨厚的人,问君越发是喜欢。 饭吃到一半之时,问君觉得饭菜十分合口,不似往日那股子浓重味道,便好奇问道,“厨子何时能做出如此清淡的食物了,怕不是锦秀的巧手做的吧?” 锦秀忽尔笑道,“娘娘真聪明,确实是锦秀做的。” “不错,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以后谁若娶了锦秀,也是好福气的。”问君本想说心中所想之事,渐渐觉得有些不妥,还待观察锦秀一段时间,毕竟与她朝昔相处的日子并不长,万一只是伪装,岂非是害了青天。 这顿饭吃过后,问君便令锦秀打来沐浴之水,洗个澡便睡了去。 第二天天未亮,锦秀着亲自下厨去给她做了些好吃的清淡口味的,问君呆呆的想着。 若是她这一辈子都是这个勤快讨喜样子,多讨人喜欢,若是她以后也随着后宫的阿谀我诈变了模样,那是多么残忍而又可悲的事情。 她最终还是未向锦秀张嘴说话,锦秀这一侍候,就到问君被解禁西宫已是一年后,锦秀在西宫越发得宠,问君几乎喜欢她到超过秦青天的地步,锦秀时常能逗她欢笑,而且常常陪着她,让久感寂寞的她,终于又有一丝亲人般的感觉。 锦秀一日在厨房切菜之时,神游之际,一不小心便切到手,顿时流了很多,她看着受伤的手指道,“可怜的人,只有侍候人的命。” 这话被厨子传到了问君的耳朵里面,她顿时觉得锦秀在这不西宫中,是大材小用,而且是受了委屈,便开始留心锦心。 “母后,皇儿快饿死了,饭好了吗?”秦青天跑来之时,只带了王公公,至于文公公,他时常留在太保殿内,等待吩咐,他虽心中不情不愿,但也好过待以御膳房那里的好。 ... ... 第324章 储君之战17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锦秀刚好端来一盆准备做糕点的面食,恰巧撞到秦青天身上,顿时那盆面倒洒在秦青天龙袍之上,被惊吓的锦秀赶紧道,“对不起,对不起。” 秦青天则笑笑挥手道,“刚入母后的西宫,便受到大礼,不碍事的。” 抬眸见一个精灵的双眸,秀气的眉眼,秦青天顿时失了神。 “参见皇上。”锦秀小心翼翼的请安问好道。 秦青天则笑着弯腰,后又不可思议的指着锦秀,可把锦秀吓的面如死灰。 保不准这个皇上该怎么惩罚她这个鲁莽的小丫头了。 她顺便垂下头,低眉,害怕的弯弯腰身,谁知道秦青天竟然笑着大叫道,“是你啊!还认识朕吗?” “青天认识锦秀吗?”问君恰巧也从屋子里出来,见秦天满身的面粉,便赶紧拉到一边,替她扑打,锦秀还是一动未动站在那里,如个可怜的小孩子一般。 “母后,她怎么在你西宫里?”秦青天好奇的问道,心中却激动的难以言说。 这个锦秀,便是他在宫外一见钟情的那个女孩子,如今三年未见,竟出落的更加标致,那个时候还是红脸蛋的小丫头。 锦秀不知是不是要惩罚她,连忙跪下求饶道,“皇上饶命,锦秀不是故意的。” “看,看锦秀吓的,起来吧,锦秀。”问君弯身扶锦秀起身,锦秀吓的赶紧立到一边去。 “母后,她是皇儿以前跟你说过的那个女孩子。”秦青天突然脸红,声音小如蚊子的声音传入问君耳朵里面,问君便心中明了,正中她的下怀。 “无巧不成书,也许,这就是上天给你们俩注定的缘份吧?”问君笑着扶锦秀坐在一边,锦秀涨红着一张脸,却不知所措。 锦秀不明所以的道,“娘娘说什么意思啊?” 锦秀还是个十分单纯而且害羞的姑娘,秦青天越发喜欢的不得了,从这日离开后,便三天两日朝西宫跑,锦秀不谙世事,并不知道面前这位九武至尊是对自己有意,只以为他是爱母,所以才常来西宫。 “母后,锦秀呢?”秦青天过来,未见锦秀勉不了开口问道,问君笑着指指他,后不由笑道,“真是有了心上人,便忘记娘了。” 秦青天不好意思的拉着她手会下,四目搜索院内,也未见锦秀半分人影,便焦急问道,“母后,锦秀哪去了?” 问君知他着急,故意让他生急,不理会她,喝着小茶。 秦青天急的团团转问道,“母后。” 问君忽然扑哧一笑道,“今天回家省亲去了,过三天会回来的。” “三天?母后你怎么让她去这么长的时间啊?”秦青天惊讶的不悦道,随即一个转身,后背向她。 问君见他如此生气,便不由好笑不已,“只是三天而已,就让你舍不得,觉得如隔三秋了?” 秦青天回眸,脸色通红一片,不由笑道,“母后。” 撒娇的秦青天格外的可爱,但问君又认真的提醒他道,“锦秀是个好女孩子,以后要好好对她,不要随便纳妃。” ... ... 第325章 娶亲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秦青天点点头道,“一个男人,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足够了。” 三日后锦秀回宫,问君便向锦秀提了此事,锦秀好半天回不过神,后来脸红着说回去想想再说。 问君给她一个月的时间想,想好了便告诉她。 秦青天自从知道锦秀回宫,来西宫听日子更加频繁了,锦秀之前不知其意,倒也无所谓,可自从知道以后,倒是真真觉得秦青天也是天姿俊朗,帅气的很,不由也倾心,便在思考第十天晚上,告诉问君答案,说她愿意,只是她的母亲,要接回宫中与她同住,因为母亲在家会受她儿媳妇之气,在宫中,可以保护母亲,问君应允了她的话。 景姿闻到一国之君居然要娶一个宫女为后,她极力反阻,并且伙同右相联合朝中官家,集体罢官以示抗议,由此后,秦青天暂时放弃娶锦秀为妻,只是每天早朝后,依旧会去西宫看望锦秀,一解相思之苦。 一日问君外出之际,留两人在西宫时,两人难耐相思,便做出了夫妻之事,事后二月之后,月事未来,锦秀才偷偷告诉了问君这件事情,问君一听,犹为振惊,打骂锦秀无任何意义,只能让皇上择吉日迎娶锦秀,先不为后,暂且为妃子,这样,朝臣对于皇上纳一个妃子,便不会干预,谁知景姿不知从谁口中得知,锦秀已有身孕,如此伤风败俗的人,怎能留于宫中,问君大惊之余,开始审查西宫宫人,最后落在一名看似老实,却不擅言词的宫女身上,她便被问君赶出了宫。 锦秀与秦青天的婚事又再次被搁浅,此事又在后宫之中引起一番风浪,这时有好事的臣子建议,皇上先行娶个名门淑媛,立为皇后,再纳妃不迟,秦青天无奈之下,只好娶了朝廷中专负责吏部之史的女儿许媚儿,这许媚儿生的娇俏可人,一笑,脸上便露出两个酒窝,红唇皓齿,性格活泼,可惜秦青天对这再美的女人也不动心。 娶过门后,封为皇后,可惜他们一直未有夫妻之实,反倒是后纳的锦秀为妃,倒是一天到晚往锦秀的殿里跑去。 许媚儿是个开朗大度之人,她自信总有一天,这个秦青天皇帝,会来疼爱她,会来喜欢她,会被她一片真诚打动,可惜她不知道,男人的心不是被打动的,而是他喜欢上谁了,便会认准一谁,便会爱谁的。 锦秀一胎得男,这更加殿定锦秀在宫中的地位,皇帝直接封她为兰妃,四妃之一,再后若是有机会,秦青天甚至废后立她为后。 这时,许媚儿由景姿挑唆,才开始拿锦秀当起了情敌与对手,她不时的去找些许媚儿麻烦,仗着东太后为她撑腰,倒也未做出歹毒之事,只是她的嘴越发不干净了。 “简直就是个狐狸精,媚女人。”许媚儿站在锦秀殿外大声骂道,锦秀生性胆小,胆怯,被骂过一两次,便会不由自主的躲起来哭泣。 ... ... 第326章 娶亲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待到问君来时,许媚儿又领着众多宫人离去,问君进殿内发现孩子哭泣不止,奶娘一时半会未哄好,便不由心痛的搂来哄道,“孩子小,别吓到孩子了。” 奶娘顺手把孩子接过去喂,问君见躲在床上之人脸朝里面,肩膀不停抖动,便使个眼色,屏退宫人。 “锦秀可爱皇上呢?”问君轻轻问道。 锦秀转过头来,泪眼朦胧,一颗眼泪珠子刚好从眼睛里掉落到枕头上面,浸湿枕头大片道,“母后说的什么话,若是锦秀不爱皇上,又怎么会为他生孩子呢?” 问君点头,替她擦泪,进尔拍拍她和肩膀道,“在后宫之中,受委屈之事,是多的如同家常便饭,你若是想一直做皇上的女人,除了忍,还要有智慧反击,母后不会教你奸妃那一招,但母后要提醒你,你越软弱,别人就越欺负你,而你坚强笑着面对一切,他倒不敢对你怎么着了。” 锦秀似懂非懂的望望问君,面前这个后宫之主之一的女人,是她曾经百般信任之人,她如今还是十分相信她的。 “可锦秀不想与任何人争宠,只想安安静静在这后宫带着孩子,侍候皇上。”锦秀轻声道。 问君笑道,“在这后宫之中,你想平静,但有些人却不会如你的愿。” “母后是说皇后许媚儿吗?臣妾也未惹她,不知她为何三番二次来找儿臣的麻烦。”锦秀可怜兮兮的道完,问君便轻叹一声,后又起身,想打开窗户,想她身体不算太好,就未开窗户,“皇上只有一个,可他的女人很多,母后曾经天真的以为,让皇上只爱你一个人,只娶你一个,可母后毕竟没有那般大的权力,可以完全护你保你,有时,你要自己护自己保自己,让自己强大起来。” 锦秀泪珠涟涟,此时刚好有人叩门,锦秀擦擦眼泪道,“进来。” “锦秀,锦秀,我的女儿,让你进宫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不如跟母亲回去过普通的日子,虽粗茶淡饭,却也没有人欺负你的,走吧。”锦秀母亲连哭带拉让锦秀起床,锦秀不勉皱眉道,“母亲,母后在呢。” “无事,都是身为母亲的人,能理解的。”问君淡淡笑道。 锦秀的母亲已进宫一年多,平时待遇也较好,只是个性纯朴,不喜欢张扬,更不喜欢铺张浪费,身上穿的衣服一直是自己粗布所做,倒也合向,与她身份也合,模样倒也清秀,只是毕竟是庄稼人,饱受风吹日晒之苦,便弄的脸色十分难看。 “西后娘娘,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那个儿子,我也不指望他会对我好,娶了媳妇忘了娘,不像皇上般孝顺,娶了媳妇依然孝顺母的母后,锦秀从小吃苦就不少,可为母亲的也十分心痛,倒想让她嫁入好人家,可好人家也得对她好才行啊。这后宫深的很,我们家锦秀又单纯又善良,根本适应不了的。”锦秀母亲看起来是个庄稼人,说起来话来,倒也头头是道,难怪把锦秀教的如此之好。 ... ... 第327章 娶亲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身为母亲,哀家能理解你的感受。”问君轻轻的笑道,随即见她们娘俩哭成一团,心中心酸不已,也忍不住掉下两滴泪来,弄的锦秀反倒不好意思,连忙责怪自己的娘亲道,“娘,你别这样,母后对我很好。” 锦秀娘点点头,望向问君迟疑片刻,才道,“西太后娘娘,锦秀还请您以后多多关照,她简单的不谙世事,还请你保护好她。我这个做娘的没有用,也帮不了她什么忙,只能请你帮忙了。” 问君笑着走向她,拉起她的手,亲切笑道,“别担心,亲家,哀家虽贵为西太后,可哀家是拿锦秀当自己的闺女一般看待的,锦秀之所以嫁给青天,也是哀家的主意,只是这两人倒也情投意合,谁知中间出了许许多多别的事情,就闹的沸沸扬扬,而且又让青天娶了别人,这是哀家做的不好。” 一听西太后娘娘自责,锦秀连忙心中过意不去,赶紧起身道,“母后,莫要这样说,姻缘乃是天定,至于结果如何,那是个人的造化,与母后无关。” 问君心中一阵酸楚,不由泪流满面,不由点头称赞道,“好一个懂事的孩子,只怕将来,这后宫之中,你这般软弱而又善良的性格,怕是要被欺负的。” “那就请西太后娘娘多多照顾锦秀才行,做娘的这里给娘娘磕头了。”锦秀娘一个下跪即要磕头,问君赶紧拉擦着眼泪,同时怒拉起她斥道,“这是做什么,何苦作贱自己,哀家与你同是母亲,又同是女人,不该跪来跪去的。” “母后,娘,你们就不用担心锦秀了,锦秀的命,就交给老天爷吧!皇后三番二次来到门前辱骂,锦秀就当听不见。”锦秀见自己的娘亲跪自己的婆婆,原本就心中难过,这时仿佛自己的尊严被别人轻视了,虽说自家婆婆对她可谓视同己出,可她心中仍然难过不已,婆婆归婆婆,可她一个小小的妃子,虽说贵于四妃之一,可她位居皇后之下,就不勉被她骑在背上欺负。 想到自己毫无任何来由的身份与告山,锦秀不知怎的忽然落下泪来道,“锦秀很感谢有两位娘都是如此的疼爱锦秀,锦秀以后会笑着面对一切。” 问君与锦秀娘笑着握手,问君轻声道,“不碍事,慢慢来,锦秀就当母后是自己的亲娘,有什么事情,不必瞒着。” 锦秀点点头,不置可否。 许媚儿来时,问君正在屋内与锦秀母子说笑,许媚儿一楞,反应极快随即笑着行礼道,“母后吉祥。” “恩,免礼。”问君在方笑着道。 许媚儿原本想来刺激刺激这病中的锦秀,谁知撞见西太后,自然是要把那股子嚣张作风收回囊中。 她朝床上望去,见锦秀泪痕斑斑的脸上,却挂着笑容,顿时也笑道,“兰妃气色看起来不错,该是快好了。” 她随即坐上宫人扳上的板凳之上,端正而坐。 “托皇后娘娘的福,我们家锦秀有西太后娘娘与皇上的宠爱,自然身体很快就会复原的。”锦秀娘生硬的道,冷冷看着皇后。 ... ... 第328章 娶亲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锦秀娘可没那般大的肚量,还与她说笑,这总归是自家娘亲与婆婆还是有区别的,锦秀娘看问君一眼,见她笑容满面,不由又开始替锦秀担忧起来。 婆婆怕还是要分家世来相看的吧! “娘,不要乱说。”锦秀怕许媚儿以后会伺机报复,只好赶紧呵斥自己娘亲,勉得以后被她盯上,迫害于她。 锦秀娘不乐间的头一别,不看许媚儿,也沉默无语。 屋子里稍微有些尴尬,还好许媚儿一向是爱笑,而且笑声极有感染力的一个人,她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顿时让人有了话语,甚至下了台面。 “皇后今日怎会有空来看锦秀?”问君笑着道,顺手替锦秀掖掖被子。 许媚儿笑道,“母后,儿媳见锦秀总也不见好,那个小皇子又哭泣不停,听说御医请了好多,总也不见好,这做姐姐的自然就想来看一看,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锦秀笑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锦秀是粗人,身体恢复的也快。” 锦秀不知许媚儿这张如花笑脸之下,藏有如何阴暗之心,刚才她提及到小皇子,锦秀连忙向外望去,焦急大喊一声道,“奶娘,奶娘,外面风大,把小皇子抱屋子里来。” “娘娘,外面太阳好的很,小皇子睡的香的很,就不进屋了。”奶娘也是一个憨厚老实之人,不会恭维奉承之语,只要觉得对孩子好的,她都会做的,锦秀相信她,便也不作声,任由她去了。 许媚儿倒是多事的朝外望去,外面阳光明媚,奶娘抱着孩子在晒着温和的太阳,不由惊叫道,“婴儿的皮肤尤其稚嫩,若是在太阳下晒的时间过长,孩子会晒坏的,还是抱屋子里来的好,哀家去给抱过来。” 她不等锦秀发话,便起身外出,笑着抱过奶娘怀中已经熟睡的婴儿,一股子好闻的奶香味扑鼻而来,许媚儿见那红扑扑的小脸蛋,竟然开始羡慕不已。 “长的真好看,一半像皇上,一半像兰妃的秀气,长大后,也定是一个漂亮的小皇子。”许媚儿不由真诚笑道,忍不住摸着那红扑扑的小脸蛋,爱不释手。 问君见许媚儿真诚的很,便阻止锦秀去抱孩子,笑道,“皇后,这般喜欢小孩,将来多生几个也好。” 锦秀一边暗自垂泪,问君知晓她心中有醋意,便又道,“你们俩是皇上唯一的女人,为皇家开枝散叶,是义不容辞的责任,但是虽一个是后,一个是妃,但在哀家的眼中,你们俩都是哀家的儿媳妇,重量是一样的,没有偏向谁,只是觉得和平相处,更加好一些而已。” 许媚儿咯咯笑道,“母后说的极是。这孩子睡着的时候怎么会这么可爱呢?” “以后皇后娘娘的孩子会更加的可爱。”锦秀泣声道,却满脸笑容。 许媚儿朝她望去,见她在哭,微楞,连忙将手中小皇子递给她,锦秀伸手接过孩子,宠爱的看着小皇子,把自己的头深深埋在婴儿的小脸庞道,“心头宝。” ... ... 第329章 娶亲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都怪哀家,不该来的,尽把你们都给惹哭了。”许媚儿擦擦眼泪,硬是挤出笑容道。 问君却轻笑道,“皇后如此有心,兰妃心中自然收下。” “是啊!多谢皇后娘娘前来探望小皇子。”锦秀笑着将小皇子轻轻放在被窝里,小心盖上被子,并顺便吻上一口,幸福不言而欲。 许媚儿好生羡慕她这做娘的样子,便联想到自己进宫一年多的时候,却一直未有所出,不是她不想生,而是没有人与他一起生,她的男人,也就是丈夫,还是一国之君,根本从来未给她这个机会。 也许是看出许媚儿双眸中的暗然,问君不由为她产生一丝怜惜之情。 女子嫁人便要从夫,夫不想与你生孩子,这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事情。 何况许媚儿为人高扬,若真是一举得男,难保以后不会为难锦秀与锦秀的孩子。 “哀家真是好生羡慕你有个孩子,可以解了平时的郁闷,可哀家连个孩子都没有。”许媚儿苦笑道,随即呆呆坐着,也不再说话。 锦秀听她话里酸楚,望她一眼,年轻的脸庞,却正是青春年少,本该毫无心事的年龄,却怎么总是心事重重一般惹人怜惜。 “你以后也会有的。”锦秀轻轻一言,问君一惊,随即望向她心中不由叹一口气,锦秀啊锦秀,你的男人,看来是保不住的,早晚有天会离你而去的。 许媚儿忽然咧嘴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还有两个可爱的酒窝,活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可爱。 “若是能像兰妃一样,一举得男,哀家以后在这后宫,也便是有事可做了,也不会那么无聊了。”许媚儿说的更加心酸,问君却想给锦秀提个醒,又因许媚儿在这里,又不勉没法提。 “皇上最近有些忙,过阵子,也许会去皇后那里的。”锦秀笑着道,一脸天真。 傻锦秀,这许媚儿明显在套她话,引她中计呢?怎么就听不出来呢。 “皇后娘娘,皇上去不去你那里,你和锦秀说来,一点都没有用处。”锦秀娘听出端倪,自然不会忍气吐声,任由许媚儿在诱惑锦秀心里的善良,而把皇上推让给她,好让她的心意得逞。 “娘,你别这样。”锦秀不知许媚儿是何意,呵斥她娘,她娘白她一脸,口不饶人道,“锦秀,就你傻。” “皇后娘娘今日来看兰妃,是好意,锦秀娘也别误会,皇后娘娘大方得体,而且人又漂亮,得到皇上的心,不用多久的。”问君轻轻温和笑道,不由觉得自己如今变化可真是大啊。 许媚儿随即尴尬笑着起身行礼道,“母后,儿臣宫中还有事情,先行离去。” “去吧!一个后宫之主,事情有你忙的。”问君随意答道,目送许媚儿离开。 “你们皇家人是一伙的,净欺负我们锦秀。”锦秀娘不乐意的道,随即恶狠狠瞪着问君,问君不置可否,起身笑着说西宫还有事情,便离开了。 ... ... 第330章 娶亲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从那日后,秦青天去兰妃的宫殿次数一次比一次少,锦秀娘骂锦秀傻,把自己家的男人推给别的女人。 锦秀整天也以泪洗面,她将自己心爱的男人,让给别的女人,她比谁都痛彻心扉,可她若想以后在皇宫里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根本不可能去独霸着君王的心,她要学会让,把一些表现的光环让给那个艳光四照的贵家小姐。 不过,她并不寂寞或者怎样,起码她还有一个小皇子陪着她,每天没了秦青天的日子,她的生活倒也丰富多彩,只是每到夜晚,孩子被奶娘抱走,她便寂寞冷,一个人缩在被窝,忍不住偷偷哭泣不停。 她娘每次撞见,均是心痛不已,却暗骂自己不中用,连自家女儿都保护不好。 问君对于后宫之事,也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 锦秀既然愿意让出她所爱的男人,她这个做婆婆又何必去干预,只是景姿最近总在后宫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她开始先放出话说,问君身份可疑,秦青天来路不明,更有甚者胆大传言,说秦青天是问君私生子,问君听罢,只是觉得可笑的厉害,想不理谣言,想着谣言止于智者,却又无可耐何的享用谣言带来的伤害。 独自垂泪在这幽深后宫之中,她一直避世,生怕自己又沾上事非,若非几个月前她不再垂帘听政,指不定现在骨头都被别人戳出洞来。 秦青天最近越发少来西宫了,自从锦秀被封为兰妃后,秦青天偶尔还会带着兰妃一起来西宫,可这几个月,总往皇后的宫殿跑去,倒冷落这里与兰妃那里,估计兰妃也是躲起来抹泪,不敢见人了。 晌午过后,宫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些新鲜的菊花茶叶,正好时逢秋季,干燥的天,很容易让人上火,问君便令宫人把茶水分别送到皇上的太保殿与皇后的宫里,还有锦秀宫中,至于景姿,她大概是不缺的。 “什么?颜贵妃被东太后给抓去了,消息真切吗?”问君喝着新鲜菊花茶,还未入口,便听见这骇人消息,她手一抖,茶水差些脱落掉。 宫女忙谨慎的道,“娘娘,奴婢是听东太后宫的明月讲的,明月故意和奴婢说的,让奴婢传话给您。” 问君放下茶碗,缓缓起身,目有所思。 景姿到底是要干什么?要与她这个已经做了皇太后的人作对吗? 如今她俩,执掌后宫,虽说有皇后,但后宫的天下,依旧在她俩手中,而且凤印一直在她手中。 “备轿,哀家去东宫。”问君沉声道,随即过了一会,坐上凤辇,由四名侍卫抬起,隔着纱帘,便经过冗长而沉闷的宫道,朝东宫寻视而去。 一路之上,问君一直在想,景姿的目的是否是要她退位。 若真如此,大不了西太后不做,倒也省事,她也乐的清闲。 “明月姑娘,请通知东太后,西太后到了。”宫人们朝着明月献着笑容,明月冷着一张脸,随即朝下辇的问君白眼望去,“娘娘算的真对,西太后果然不要一天便会来的。” “主子也是你随便说的吗?”问君的宫人忙大声呵斥,问君笑着谣头示意别说话。 ... ... 第331章 娶亲7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妹妹这是打哪吹来的风,给你吹到东宫来了,快坐下,明月,去沏一壶好茶,我们姐妹好久没见,好好说说话。”景姿笑着挑帘而出,并吩咐着明月,随即上前来拉住问君的手,拉问君入坐,后来自己便坐问君旁边,一直笑着。 “姐姐别来无恙。”问君笑着招呼,见明月端上清香的茶叶,忽而笑道,“有些像龙井香味。” 景姿惊笑道,“确实是龙井,妹妹果然是好眼力,好嗅力。” 景姿竖起大拇指,问君不勉笑着叹口气回忆。 “那日进宫时,到清香殿时,喝的第一壶茶,便是龙井茶,那个时候自己也没有任何品出来,还是颜贵妃说的。” 笑声从景姿的喉咙划出,问君不由一征,随即便见沭阳从帘子后面出来,一张脸瘦的不成样子,脸色看起来便是营养不良造成的,问君一阵心痛,却又笑道,“颜贵妃怎么会在这里呢?” 沭阳带着沉重的步子,朝问君与景姿行个宫礼,后才缓缓开口道,“两位姐姐,臣妾自知有罪,只是臣妾希望两位姐姐可以大人有大量,放过臣妾的孩子。” 问君不由一惊,连忙望向沭阳,见她腹部平平,应该不是肚中所指,难道是她已与别人生下孩子。 景姿倒不着急,缓缓的笑道,“我们都是姐妹一场,而且都是同时进的宫,要说没有亲姐妹的亲,可也有一般姐妹的情,再说哀家也不是如此冷血残酷之人。” 问君本喝着茶水的水抖个不停,沭阳今日撞到景姿的刀上,该如何自保?该如何全身而退,也许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一个先帝的妃子与人私通,有了孩子,这在宫中可是死罪。 景姿微微偷偷看问君一眼,见她杯子抖动的十分厉害,不勉提醒道,“妹妹这手抖的这般厉害,是否是生病了?” 问君微微笑道,“多谢姐姐关心,很好。” 却在下一眼看过沭阳,沭阳露出求救的眼神,问君却好不愤怒。 她不由在心中大骂沭阳,跑就跑远点,还回来干什么? 沭阳却一直垂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是这位妹妹可是生病了。”景姿说着给明月一个眼色,明月便递上一杯茶水给垂头的沭阳,沭阳见状,便不由跪下泣声道,“二位姐姐请饶过虎儿一命,他只有两岁,还是个孩子。” “虎儿是你与谁生的?”问君冷静的问道,她怕自己不冷静,会朝着沭阳大吼,吼她如此笨,还回京城。 沭阳泪声涟涟道,“是妹妹与你们不认识的人所生,那人一年前病死,走投无路的我们娘俩,只好回到京城我的娘家,谁知道,我爹居然将我举报到了官府,后有人识得我,便报给了景姐姐,景姐姐饶过妹妹吧!妹妹以后不会再做这等事情了。” 问君忽而站起,脸色十分难看,景姿在旁笑的十分神秘,后起身几步道,“难道温妹妹也有不可告诉的秘密吗?” “哀家只是不勉想起与她一起做过姐妹,有些心寒而已。”问君冷眸道着,后又坐下,冷眼旁观此事。 ... ... 第332章 娶亲8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对不起,两位姐姐,妹妹只想要虎儿平安,怎样处置妹妹都可以的。”沭阳十分可怜的磕头求饶。 景姿笑笑无动于衷,问君却心急如焚。 千不该万不该落到景姿手中,不知她要怎样处置沭阳,又会不会牵连到温家。 温文是一个斯文善良之人,问君可不想因为沭阳之错,而令温文有所损伤。 她朝沭阳瞪上一眼,暗示沭阳不可牵连温文,沭阳虽心中有数,却也无可奈何,她已将误认为温家之女一事,全数告诉景姿,如今景姿只字不言,反倒令沭阳十分害怕。 谁知道景姿笑着道,“温妹妹不知道,她是你爹的养女吗?不是亲生的女儿。” 问君一惊,不明觉厉,十分不明她话语何意。 “姐姐何出此言?”问君不勉笑着问道,如今她越来越清楚的知道,在大事大非面前,表现淡定,才会有胜的把握与时机。 景姿笑的诡异道,“妹妹何必明知故问呢?” “妹妹确实不知,还请姐姐明示。”问君虚心的请求。 “妹妹,你是温大人亲生女儿进近宫身份,可她则是温大人的养女,说是罪名,温大人当然无事,你紧张什么。”景姿夸张的说道,后轻轻的掩住嘴巴。 问君一楞,继而忆起那****坐轿从客栈离去之时,那个场景,温文笑的如同亲生父亲朝女儿挥手一般,她顿时心中波涛汹涌,实难平静。 “爹爹真的好偏心,难怪我在后宫之中,总受人排挤,定然也是与你有关系的,爹说你是亲生女儿,面我是认养的,这两者的悬殊,爹爹竟然未告知我,却一直在暗中保护你,他真的好残忍啊。”沭阳说着说着便悲伤的放声大哭。 难怪,搁谁都难过不已,本以为自己顶着亲生女儿的身份来宫中,谁知道竟是假冒,还害她被别人耻笑那般久。 问君却如被雷轰,久久未动。 心中一股子热流划过身体周边,她不顾她俩此时的目光,赶紧从东宫跑了出去,未理会自家宫人的喊叫坐辇,她径直边哭边跑,一直跑到西宫,见那个直挺身影,消瘦的无比厉害。 温文一直寄生在宫中,哪里都未去,问君也渐渐与他有了父女之情,便让他在宫中安稳度过晚年,只是问君一直不知道温文的儿子在宫中是谁。 她举步轻轻而去,那个满头银发的老者刚才站着修枝剪花,后又朝地上一望,捡起地面的花,统统放在旁边一个篮子里面,后听到脚步声,见是问君回来,忙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问君轻轻笑道,“刚回来,就没打扰你。” 她这才仔仔细细打量眼前这位别有用心的老者,一直处于暗处保护自己的老者,满头银发,一张慈祥的脸善良的脸,眉眼全是含着笑意,她忽然落泪,上前投入到温文怀抱中,惊的温文错愕不已,后不由笑道,“怎么了?和爹说说。” 问君听到爹这个字,便忍不住泣不成声,他如此保护着她,而她却总觉得有些虚假,虽然后来因他人品好,而接受了她,可在心里还是有段距离的。 ... ... 第333章 娶亲9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为什么不告诉我?”问君轻轻喃道,内心划过一股暖流,却又有些痛。 温文不知她所说何意,又见她今天又是如此奇怪,不勉好奇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问君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出声道,“你让我以你亲生女儿的身份进的宫,你为何不告诉我?” 一听是这方陈年旧事,不值一提,温文摇手推开问君,将篮子里的花洒在石桌子上面,见石桌子上面有片树叶,小心拿扔,后轻轻放好便道,“那般小事,有什么可提的,而且,我都忘记了。” 问君听他说的如此轻松简单,可给她在后宫之中铺过多少平安道,忍不住又一把从后抱住他道,“你又不是我亲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亲的,不是亲的,觉得亲就行。”温文微微一笑,推进问君,指着洒的花道,“这些花晒干之后,可以研制成胭脂,到时候,给你做一些,可保皮肤永久白皙。” 问君默默接受着温文为她准备的一切,只是从这一刻起,她将更加依赖这个她口中爹的人。 “其实我是……” “是西太后,这爹知道。”温文及时止住她的话语,问君呆呆立着,泪就夺眶而出,感动不行。 “你真好。”问君矫情的道。 “不对自己女儿好,对谁好呢?”温文回头露出孩子般的笑容,问君不禁觉得这世间真好,忽然连空气都变得异常清新。 几日后,沭阳被景姿赐了白陵,在她曾经的宫殿里悬梁自尽,只是那个孩子,问君百般求情,才保下,便领回了西宫里养起来了。 “你真与她达条件了?”温文严肃的问道,见问君抱着二岁眼睛很大的虎子,温文也十分喜欢。 问君正喂虎子糕点,听此一言,便点点头道,“一个小孩是无辜的,大人再怎么斗,也不该伤及孩子的。” “她若也像你这般想,便不会给你提出这个条件了。”温文叹一口气道。 问君抬眸,忽而笑道,“任何生命之外的东西,都是可以放下的。只是我还没有跟青天讲,怕他不同意。” “他一定不会同意的。”温文肯定的道,在屋子里沉思起来。 问君与他说起,她与景姿达成的条件是用虎子换秦青天的皇位,问君一口便答应了。 虎子这孩子太小,而皇位秦青天应该也无所谓的,可问君哪里知道,高位易坐,一下便困难了。 “沭阳的尸体,我已令人埋了,明天早朝后,我便会偷偷的去与青天说,在此之前,景姿与我都达到协议,互不道出。”问君抱着虎子抖了抖,虎子一会便睡着了。 这孩子倒好领的很,一点也不认生,问君抱他,他也伸两只胳膊过来,仿佛她就是他的娘差不多。他的天赐若是在世,该有十几岁了,可惜往事不能提,一提便止不住流下的全是伤心的泪。 “青天一定不会同意的。”温文严肃的道,问君心中一紧。 捧青天坐皇位的是她,拉他拉皇位的也是他,不知他可会恨她。 ... ... 第334章 娶亲10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辗转反彻一夜未眠,只是在想如何委婉,才能令秦青天辞去皇位,让给景姿的儿子。 她缓缓来到太保殿,见秦青天与许媚儿在殿内说笑,忽然觉得许媚儿几月不见,竟胖了不少,原本一笑就起来的两个酒窝,顿时也变得小了。 “母后。”秦青天眼急手快,赶紧过来搀扶问君,问君尴尬的笑笑,许媚儿拖着肚子过来道,“母后,媚儿如今行动不便,还望母后见谅。” 问君一惊,这才观她肚子,已经微微凸起,问君见秦青天护许媚儿护的厉害,不知怎的,由中却有一种别样的味道在扩散。 她突然想到了锦秀,那个一忍再让的善良女孩子。 她如今孩子应该会走了,说不定聪明的还可以喊奶奶了。 “母后,皇儿最近国事繁忙,都未去向您请安,您不会怪罪于皇儿吧?”秦青天拉着问君的手,另外一只手拉着许媚儿,将两人拉到椅塌上坐着。 问君见他俩人互通笑眼,又彼此心照不宣的笑的灿烂,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多余之人。 “母后,起来干什么?坐下,皇儿有要紧的事情,要与母后说。”秦青天拉着问君再次坐下,问君耐着性子问道,“何事?” 秦青天望向许媚儿一眼,不好意思的道,“若是媚儿此胎是小皇子,朕就立小皇子为太子,母后觉得如何?” 问君脸色骤变,一时间风云际会,阴晴不定,看得许媚儿与秦青天直提着一颗心,忐忑不安。 许媚儿这半年好不容易将秦青天的心拉拢过来,此时又是天赐良机,让她怀有龙子,若不趁热打铁,可不是又要吃亏,那个锦秀如此会示弱装可怜,万一那天秦青天心软,又与她相好,立了她的儿子为太子,那她岂不是鸡飞蛋打一场空。 她思前想后,便委婉道出国家该立储君之事,省得日后若出意外,而频生事端,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秦青天听她言之有理,便等着与问君商量定议,其实与问君商量定议,也只是行个过场,毕竟主动权与决定权,还是掌握在他这个一国之君的人手中。 “你何时有了这个想法?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问君只好借婉转的话题,来一探他这皇位是否坐的安心与舒适。 秦青天羞涩笑道,“皇儿只想给媚儿的孩子一个好的名份,而且媚儿毕竟出自于大家,行为举止也大方得体,母后这您也看得见,他的孩子立为太子,也实乃众望所归,母后觉得怎样?” 瞧秦青天一脸期盼与许媚儿一脸诡计的样子,问君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她开始心疼那个事事忍让的可怜儿媳妇锦秀,那个大方得到连自己的丈夫都推手别家的女人,只怕是要败在这个许媚儿手中了。 “媚儿有孕在身,想来也十分劳累,不如先行回宫,改日再说这事。”问君笑着轻方道,许媚儿脸色苍白,后勉强笑笑起身,与秦青天恋恋不舍的离别而去。 ... ... 第335章 娶亲1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许媚儿前脚一走,问君的脸色骤然沉下,十分不悦的黑着一张脸。 秦青天瞧见,也心有余悸,不勉小心问道,“母后,不喜欢媚儿?” 若非喜欢,怎会刚才赶她而走,况且她已怀有身孕,该是好好侍候的。 问群瞪他一眼,秦青天立即有些惊怕,问君一向对他和颜悦色,猛的一瞪,竟然让他怕极了。 “皇位好吗?”问君冒然问道,见秦青天一头雾水,后见秦青天笑的羞涩,不勉又问道,“做皇上好不好?” 问君起身,跺跺脚,太保殿的地面几乎要晃上三晃,吓的王公公本想进殿,后又拉着文公公退了出去。 母子俩不知道起了什么战争火,王公公只能从旁耳听,见文公公也多事学他,便朝他轻斥道,“皇上的衣服还未收回,文公公去取回来。” “我……是。”文公公本想反驳,却想自己如今未有王公公那般得宠,就不敢冒然生事,怕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又是何必。 “母后,你今天是怎么了?说的话竟是如此的奇怪。”秦青天背身向她,转和一圈,十分错愕的望向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问君只身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厉声问道,“一国之君的滋味如何?” 秦青天不可置信的望向眼前这一向温和之人,怎的突然变得十分可怕,那眼神分明有暴戾之气,那语气足足像是审讯一个犯人一般,他十分不悦的退去问君的手掌,转身不悦的道,“母后,今日是专门来找皇儿麻烦的吗?” 问君突然紧紧皱眉,她又屏气问道,“皇位是姓秦的,该还给他们了。” 秦青天一个转身,继而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一脸严肃,而且十分严谨的女人。 她是在说笑?还是在开玩笑? “母后,今日怎么喜欢说起笑话了?”秦青天心中被狠狠振上一振,继而问道。 “你说……”问君再次跺脚,脸被胀的通红一片,王公公在门外被惊的也是七魂丢掉六魄的。 西太后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是鬼魂入体了吗? 秦青天一丝嘲笑从嘴角划出,冷冷的道,“母后今日真是不可理喻。” 他抬脚便要离去,问君伸开手臂成一马平川,挡住他的去路,狞声道,“皇位还给人家。” “母后,你在说什么?”秦青天越发是摸不到头脑,越发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要说什么,要做什么。 皇位,哪里有说让就让的道理,更何况,这皇位,当初还是他替她抢来的。 “你听不懂吗?哀家想让你让出皇位。”问君冷冷的道。 秦青天依然不敢相信,他回身转过几圈,转身时,冷冰的双眸足可以冻死一切生物。 “母后,是在跟皇儿说笑吗?”秦青天咧着吲问道。 问君摇头认真道,“不是说笑,是说真的。” 王公公一征,继而破门而进,拜倒在问君脚下,替秦青天求情道,“太后这是何意?皇上如今虽说年轻,但治理国家是有条不紊的。” ... ... 第336章 娶亲1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望向王公公一眼,闭起双目半晌再睁眼睛时,秦青天不知去向,而王公公一直匍匐在地,问君尖声问道,“皇上呢?” 王公公抬眸惶恐道,“不知,刚才出去了。” 十分气愤的问君今天未问到任何结果出来,她便从今日起开始守着太保殿而不外出,许媚儿开始几日总与秦青天在太保殿里耳语私笑,后越发见问君来的频繁,又用那双冷眸直视观看他俩,仿佛他俩正是台上的小丑,唱着戏一般,许媚儿便私下与秦青天说起,她以后若再来时,母后不在,她便来,秦青天对于问君这种霸道而且无情的做法甚是不解。 他从内心深处开始排斥这个与他相依为命很多年的女人,以往,他视她如神,如亲生母亲,如今,他竟然有些厌恶她了。 每天早朝之上,他心不在焉,频频出错,惹得朝臣私下皆为不满,又不勉受好事之人右相景天吹着耳边风,这位皇帝太年轻,也只是到了江郎才尽之时。 朝堂的压力与生活的压力重重压来,秦青天突然便病倒了,御医看过,只是疲惫所致,许媚儿与锦秀想来侍候秦青天,均被问君屏退掉,她自己带大的孩子,她自己侍候,况且他的病,与她也有一半关系。 朝堂之上的风声,她早有耳闻,无非是好事的右相伙同自家女儿合演的一出逼宫之戏。 这帝王之位本就不是秦青天的,让出也罢。 可她的目的如今还未达到,难道真的就此放弃吗? 毁晋国的天下与江山,她当真要那般做吗?从秦青天继位开始,她一度的否决自己的那个决定,每天心安理的做着西太后的位置,过着余下的平淡生活,可偏偏有人不想让她平淡度过余生,偏偏想与她较颈,她是一个女人,即使司马将军与秦东玉再怎么护着她,她也不可能被他们护一辈子,况且良禽择木而栖,她不能害了司马将军,毕竟他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至于秦东玉,问君已然产生恨意,根本也不可能借他之手来助她,好让她欠他人情的。 这时,问君才徒然忆起,秦东玉这个仇人还活在世上。 “母后,让我做皇帝的是你,让我不做皇帝的也是你,到底你要我如何做,才可以让你满意,你整天把我当成傀儡一般,不听从我的思想,直接替我安排,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秦青天得知问君有意让他退位后,甩掉额头上的湿巾,大怒的朝着问君吼去,问君自知理亏,也不回话,只是泪眼朦胧的道,“你若是能一直坐下去,我倒还替你拍手叫好,只是如今,景太后与我达到协议,我收养了颜贵妃的儿子虎儿,就必须用你的皇位来换。那个孩子可爱极了,我实在不忍心他被景姿杀掉。” 秦青天踉跄倒在床上,原来是这个原因。“在你的心里,一个外人的孩子,都比我重要。” 问君心中一痛道,“在我的心里,谁也没有你重要。” “那你为何还为一个别人家的孩子而令我退位?”秦青天腾的坐起,目露凶光,十分骇人。 ... ... 第337章 娶亲1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可如今我也未有想到,事情会有此一招,若是你不退位,虎子就死路一条。”问君重声道。 她虽与沭阳感情不深,但见那虎子却格外喜欢,甚至有丝熟悉之感,那眉清目秀的模样,像极一人,她在心中猜测,却不敢证实。 秦青天忽尔苦笑一声道,“果真不如一个外人。” 他苦涩的再次倒下,心中一片茫然。 有道上登上高处容易,再跌下来,还有何颜面留于世上。 他如今正是施鹏展翅之时,问君却忽然剪去他的翅膀,这让他以后还如何飞翔。 世人该如何看他?许媚儿该如何看他?还有锦秀。 忽然忆起锦秀,他起身询问王公公道,“兰妃最近可好?” “终于想起她了。”问君正色道。 秦青天却不理她,直接看着王公公道,“扶朕起身,朕要去看看锦秀,与朕的小皇儿。” 王公公为难的看他一眼,指着外面道,“皇上,都已经半夜了,兰妃怕是早睡下了,若想看,明天一早看便可的。” 秦青天朝外一望,乌黑一片,便草草脱掉刚穿的鞋子,合衣而睡,自始自终,也未理会问君,问君立的尴尬,却又逼不得已,王公公见状,也不勉觉得事情太荒谬。 哪有皇帝可以随便换的道理,不能换,这国家不是治理的挺好的吗?换什么皇帝。 问君吩咐王公公,闲杂人等,一律不许在她未回太保殿之前进入到太保殿,即使是许媚儿也不行,王公公领下旨意,心中却想,若是皇后真想撞进来,他这个老骨头也是无法抵挡的住的。 问君前脚刚出,躲在暗处的许媚儿便如同猴精一般瞧着机会,便一溜烟入了太保殿,王公公一见,赶紧拦道,“皇后娘娘,西太后吩咐了,谁都不许靠近皇上,您还是别为难老奴,回去吧!” 许媚儿脸色一怒,斥道,“奴才,让开。” “皇后娘娘,别为难老奴了。”王公公又更加万为纠结的道。 他就知道,这许媚儿皇后一来,他定是拦不住的。 秦青天本躺着一肚子心事,见许媚儿一来,便忍不住喊道,“王公公,让媚儿过来。” 王公公只得让道,皇上的话如同圣旨,他敢不遵守吗? 王公公见两人说说笑笑,自己碍眼的很,便出门之前,带上了房门,守在外面,看着繁星点点的星空,不由叹下一口长气。 “这江山当真是谁都可以坐来,如同过家家吗?” 想来西太后也太儿戏,竟因一个妃子与人私通所生孩子交换皇位,她怕是也糊涂了。 王公公心烦意乱之时,刚好看见文公公弯着腰不知在做些什么,便不悦的吼道,“干什么呢?大半夜的。” 文公公一听是王公公声音,便笑着道,“东西掉了,在找东西。” 一听在找东西,王公公也不理会,自顾自的坐在前面阶梯之上,傻傻傻的发呆。 其实文公公哪里是在找东西,而是借找东西为由,好帮景姿打听这太保殿如今之事,今日之事,他虽未全耳闻,但知道西太后确实在照景太后吩咐而做。 他在黑暗中露出奸笑后,便草草离去。 ... ... 第338章 娶亲14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次日清晨,阳光从地平线升起之时,问君带着虎儿再次来到太保殿内,见许媚儿从殿内而出,不由驳然大怒道,“王公公,昨日哀家是怎么吩咐你的?” 王公公一脸委屈,不由委屈道,“她是主子,奴才拦不住啊。” 问君自知王公公话语有理,却心中十分烦闷,尤其看见许媚儿这张有些像景姿的脸庞,她越发心情不好。 “母后好。”许媚儿嘴甜的乖乖请了一个安,问君冷眼望向她,令她觉得如今三月阳光明媚之日,怎的会有一种刺骨的冷冽,她低下头,不敢说话。 昨晚她已听完秦青天话语,自知原因,正想去找东太后问问事情原由,这一出门便遇见西太后,又是撞上她一脸的难看之色,许媚儿唯避不及,便赶紧寻得理由笑道,“臣妾还有事情,先行告退。” “媚儿,朕有空会去看你的,小心侍候自己。”秦青天从屋内而出,昨天还一脸憔悴,今日已阳光明媚,许媚儿回眸一笑,露出灿烂的两个酒窝,大声笑道,“皇上,你回去,媚儿很好的。” “皇上考虑的如何?”问君单刀直入,丝毫不带任何委婉与拐弯之意。 许媚儿见她手中牵的孩子十分可爱,倒也低着头离去了。 秦青天今天可算到虎儿,他惊奇的发现虎儿竟然与问君长相十分相似,尤其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根本就是未易容之前的问君。 那时秦青天虽年幼,但只有问君这么一个可依告的亲人,不勉就牢牢记下了她的容颜,尤其是那顾盼生辉的双眸,如同天上的星辰一般明亮,让人看一眼,便会记得一辈子。 “他便是虎儿?”秦青天一张看不出喜怒,盯着虎直看,虎儿才二岁多,被他看的突然哭了起来,问君连忙小心抱起哄着道,“虎儿不哭,不哭。” 秦青天忽然神秘仰天一笑道,“自己真是一个笑话,做了一回大笑话。” 问君不知他何意,只是催促道,“想好什么时候交出玉玺,哀家好送到东宫去。” “你当真要如此这般做来?”秦青天后不由皱眉痛声道。 问君点点头,看一眼王公公又道,“王公公以后侍候新的主子,要万分小心才是,东太后心思甚多。” “谢过西太后提醒。”王公公正色道。 不由心想,这后宫之中,但凡是主子的,哪一个不是心思甚多,心眼较多之人,他来宫中数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未遇到过,不过他是一介奴才,无权过问主子之事,可他也是有眼睛,可以看清楚人好人坏的。 做皇帝的,不能太仁慈,也不能太虚伪,更加不能过于残忍,他觉得秦青天实为合适做这晋国之帝,突然的改变,令他心中无法接受。 别过身去,王公公便落下泪来。 秦青天已坐在阶梯之上,无语看天,泪也无声掉落。 他这前半生,倒也真是离奇怪闻,足可以写一本书,以供世人观看的了。 ... ... 第339章 娶亲17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他寻着琴声步步高移,直到别过假山,走过流水,再后来便到了西宫,也就是如府西太府的宫殿,那里十分安静娴淑,他本想叩门而入,有些礼仪,只是门在他触手之时,便从里打开,一张美丽精致的脸出现,微微一笑道,“是皇上吧!快进来吧。” 小皇帝受宠若惊的犹豫不决,双眸中还带着孩子般的稚气未脱,探着好奇的脑袋不由问道,“是谁在弹高山流山。” 他知道,宫中她母后的高山流水弹的最为动听,也弹的最好,不知这后宫之地,竟然是藏龙卧虎。 锦秀笑着道,“是母后在弹琴,皇上若是有雅兴,大可进来听一听。” 母后闲来无聊之际,便拿出许媚儿的琴,弹了她唯一会弹的曲子,不想竟吸引来了小皇帝,看小皇帝的样子,完全想一探究竟,锦秀跑去问自家母后道,“母后,小皇帝来了。” 琴声嘎然而止,问君笑道,“请他进来。” “恩,好的。”锦秀抬脚而去,见小皇帝依旧有些不敢往里进,便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只拿他当孩子,一把扯到屋内重新关上殿门道,“是母后让你进来的。” 小皇帝受宠若惊,不由紧张的笑道,“当真是西太后让朕进来的?” 锦秀笑着点点头,不由觉得这小皇帝倒是可爱的很,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却让人觉得天真单纯。 “母后就在那里。” 小皇帝顺着锦秀的手指去望去,见到西太后安祥的弹琴,脸色祥和,忽想起自家母后,便不由觉得自家母后太宫于心计,过于算计,所以才活的心浮气燥,又那般脾气很大,还得理不饶人。 “朕能过去吗?”小皇帝胆怯问道。 锦秀忽然笑着接过奶娘递来的小皇子,后笑道,“皇上尽可以去。” “这孩子长得可真可爱,能让朕抱一抱吗?”小皇帝虽是孩子,但见锦秀怀中抱着的孩子,十分秀气可爱,硬是想抱一抱,谁知锦秀脸色一征,随即不好意思的拒绝道,“他怕生,皇上去吧。” 小皇帝只好作罢,勉强笑笑,便朝着问君弹琴之处而去。 “皇上今日,怎会有空来西宫看哀家?”问君琴音止落,不由笑的温和问道。 小皇帝手足找措,面对这个与自家母后年龄相仿的女人,他竟然不知如何开口。 见他局促不安,问君不勉心中感叹。 景姿满腹心计之人,怎会生出一个害羞胆小,又怕事的儿子。 “皇上可知哀家刚才弹的是哪个曲子?”问君起身笑着问道,小皇帝笑着连连点头道,“是高山流水,没想到宫中有人竟与母后弹的如此相似的水平,真是出乎朕的意料。” 他本以为,后宫之中,能弹高山流水的人,微乎其微,哪里知道弹的竟然如此之好。 不由在心中大为赞赏,更觉得十分佩服。 “哀家也是当年入宫时跟着你母后学的,只是哀家的琴弹的不好,与你母后相比,差的远。”问君谦虚的道着,招手喊来宫人上些茶水,以供饮用。 小皇帝见琴摆的适中,不觉手中生痒,抬眸天真问道,“皇儿可管弹一曲?” ... ... 第340章 娶亲15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秦青天的皇位整坐了四年零二个月,便退位给了景姿刚过十一岁的儿子。 新皇登基,自然又是普天同庆,更何况这是正宫娘娘的儿子,景姿可谓是看尽人生百态,那时她儿子示做帝王之时,她可是被别人背后口水几乎淹死了。 如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日子,终于从西太后的手中夺了过来,时下,她便要做个真正垂帘听政的女人。 由于新皇尚小,很多事情都未知,都需她亲手打理。 朝堂之上,虽有异意,但多数都害怕右相与这位垂帘听政的东太后,便都闷声不吭,只是私下交情绝对特别好的人,倒是感觉惺惺相惜,觉得此番晋国恐怕气数要尽,只是这话,千传万传,也未传到景姿耳朵里面,在朝中,谁若有异意,只管道出,她表面不动声色,私底下却伺机报复的十分厉害。 朝廷命官一边怕她,一边骂她,直骂得晋国即将毁灭。 数十年中,换了几位皇帝,这怕是不祥之兆。 问君倒对这皇宫之事,兴趣甚少,如今她所有的心,都一门心思的扑到虎儿身上,只是秦青天下落不明,她时常翻来覆去也无法入睡,派人去找,也未有音讯。 许媚儿哭红了双眼来骂了她一顿,问君连嘴都未回,也未生她气,只是从那日起,问君便常往许媚儿宫殿去了。 许媚儿虽说人娇气一点,但是是个至情至深的女人,相比之下,锦秀一味的忍让,只是让问君觉得,她太软弱,若将来有朝一日,秦青天再做回皇帝之位,恐怕她也会选择许媚儿的。 只是锦秀,问君依然待她十分要好,毕竟,锦秀是通过自己才嫁给的秦青天,她的一生,问君只怕是脱不了干系的。 锦秀时常抱着大皇子来与虎儿玩乐,并在随意间,时常会问起秦青天的消息,每回打听无望之时,锦秀便垂眉暗色,抱着大皇子,呆呆出神,问君怕她忧愁过度,得个心疾,有个好歹,便嘱咐她搬来西宫,与她同处一室,锦秀听后,笑笑作罢,并拒绝此事。 许媚儿在九月初九那日产下一名小公主,只是这时,不能称公主了,只能说是许媚儿的一个娇俏可人的女儿。 许媚儿从原本的皇后,成为凡民,问君邀她与她住在西宫里度着等待秦青天回来的日子。 一天一天过去,一月一月过去,一年一年过去,三年过去时,物是人非,小皇帝已开始整理朝政,景姿依旧垂帘听政,当忍不让,朝廷之下,再无人敢议论她,只因她这三年内,把朝廷中的官员,但凡与她不是一心的人,要么诛杀,要么全部换掉。 如今这晋国的天下,不是姓秦,而是姓景。 景姿独揽所有朝政之权时,小皇帝开始有了思想,他开始想说出自己的思想,后来被景姿极力压下,小皇帝便整日与郁郁寡欢,十分不悦,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处理自己的事情,乃至国家大事。 ... ... 第341章 娶亲16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母后,您什么时候能让皇儿做一回主?每次你都是独裁,连皇儿一个小小的意见都不听,若是你听了,江西那边今年的大旱也不至于饿死那般多的人。 景姿本正喝着美容养颜的汤药,以补她最近为江西大旱那件事情所费的脑力,而影响的睡眠与脸色。 不由心中一个怒火冲出,眉眼一冷,将汤药直扔在地面之上,宫人黑压压跪下一片,全部俯首,未有一个敢抬起头来。 “母后费尽心思为你排忧解难,你就这么不听母后的话吗?”景姿说完,明月赶紧起身,端来茶水,被景姿一臂挥掉,明月后怕殃及自己,便赶紧匍匐地面。 小皇帝苦笑一声道,“母后,你知道外人都是如何说儿臣的吗?” 景姿不屑的揉揉脑袋轻轻道,“外人如何说的有那般重要吗?重要的是你是一国之君,天下在你的脚下,你要他们生,他们便生,你要他们死,他们便死。” 小皇帝微微一征,继而不禁苦痛延绵心中。 “江西大旱死伤达到数万之人,当初皇儿建议母后从国库里发粮赈灾,母亲偏说那山西乃富庶之地,不缺粮食,最后江西的许许多多的民众,无一不被饿死的。” 猜想奏折上报尸体万里,到处尸骸一片的江西,小皇帝就一阵心痛,又怪自己无能为力,去救济那些灾民。 他这皇帝做的着实不好。 景姿冷冷笑道,“山西每年才上贡那么点给国库,那里的官员怎么不自己开仓放粮呢?山西地大人多,粮食一定也是极多的,你可别被山西知府给忽悠了。” “母后,你怎会拿人命说是忽悠?”小皇帝愤愤的道,不由悲从心中来,不勉又道,“朕即是天子,就该解百姓之忧,想百姓之苦,可母后给儿臣的是什么呢?让儿臣做了一回恶人,臭名远扬的恶人。” 这皇帝,他看不做也罢。 “你干什么?”景姿见他摘下龙冠,欲作扔状,连忙跑下阻止,瞪眼望他,不可思议的怒吼道,“可知母后为你这皇位,牺牲多少,你以为母后喜欢做恶人,可若是没有人做恶心,又怎能凸显你的善良呢?傻孩子。” 小皇帝不可置信,想着自己面前身为母亲的人是非颠倒,又为其找如此精美的理由,不由心中十分生气。 “母后,皇儿不想让你做恶人,皇儿也不一定一辈子会做善良的人,皇儿只知道顺天而行,宽及百姓待人。” “太后息怒,皇上息怒。”宫人们惶恐喊道,深怕母子两人之间暗战,会伤及他们。 景姿看也不看那些惶恐的宫人们一眼,只是略显疲惫的恨声道,“你,你给我滚回太保殿,批你的奏折去。” 小皇帝气的拂袖而去,他的颜面是小,而山西的灾民,正等着朝廷施发粮食,救济他们。 他在宫中四下转悠,忽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琴音,听起来十分熟悉,有些像他母后檀木香琴弹出的高山流水。 ... ... 第345章 娶亲18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问君作个邀请之势,轻轻道,“当然可以,尽情弹吧!” 小皇帝惊喜的连连点头,顺便衣角一掀,便堂而皇之坐下。 “那皇儿便献丑了,弹一曲梅花三弄。” 问君便点头笑笑坐在长凳之上,准备欣赏他高超的琴艺,他是景姿之子,琴棋书画,舞文弄墨,绝对不在景姿之下,听说他三岁便可作诗,十岁便通过乡试,十二岁那年也参加统考,结果连状元都输他几分。 他可谓也是一个年少有为之人,只是心气稍微有些矮,并不像常人那般才高便傲,其实他是一丁点都不傲,只是普普通通的男孩子,有天真,也有单纯,倒真与那时的锦秀有丝相似之处的。 琴音绵延,听起来绕梁三日,可留余音。 “喜欢梅花三弄这个曲子?”问君笑着问道。 小皇帝停下手指,微微弯腰,后又行礼害羞笑道,“西太后莫要笑话皇儿,只是献丑了。” 问君见他这般谦虚,倒实在难能可贵,毕竟如今有才,而肆意炫耀的人实在太多,他为一国之君,又是皇上,低调谦逊,十分难能可贵。 如此平和,而又性子谦虚的人,可能是不适合做皇帝的。 问君笑着道,“可是喜欢那种品德高尚,而又高洁静雅之人?” 小皇帝脸一红喝过宫人端来的茶水,后又正色点头笑道,“确实如此,西太后莫笑皇儿,皇儿这曲子也是跟母后学的。” 小皇帝很是佩服景姿的才学,景姿的才学绝对不是哪个有才之人可随便相比的,也许在这后宫之中,唯有温文老先生是可以与母后的才学相并进的,只是温文已老,每日便在这西宫中养老度日,平时也会赏花作诗,却从不出西宫。 “景太后原本就很是有才,这谁都知道的事情,不过还好,景太后的才学倒是传给了你,皇上当真是有才之人,难怪天下治理的这般好。”问君虽实言,却勉不了带些恭维奉承之语。 小皇帝害羞,受不得这些恭维奉承之语,结果一张脸红的像大虾似的,问君见了,便不由觉得可爱极了,又朝锦秀喊道,“锦秀,快来看看皇上这脸与你儿子的脸,谁的脸更红一些呢?” 锦秀回头张望,小皇帝顿时觉得无地自容了,被别人如此认真打量,他倒真真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皇儿还有事情,先行告退。”小皇帝急忙找寻理由,想逃离此地,谁知问君笑着道,“哀家已命厨房做了饭菜,吃过饭后再走不迟。” 小皇帝脚步被锦秀怀中孩子哭声绊住,他不由皱眉问道,“他为什么在哭?” “是饿了,奶娘。”锦秀喊来奶娘,将孩子递给奶娘,奶娘抱着孩子便到一边去了。 “他几岁?”小皇帝不由感了兴趣,好奇问道。 锦秀笑着答道,“刚刚三岁多一点。” “三岁多了还吃奶?”小皇帝狐疑问道,却见锦秀手中端着饭菜过来,连忙退到一边问道,“主子也做事情吗?” “在这西宫里,宫人能做的事情,主子每样都可以做的。”锦秀笑道,问君扶着满头银丝温文而来,小皇帝向了行了一个斯文人的文明礼。 ... 第346章 娶亲19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温文唇角含笑收下,不由赞道,“果真是景太后亲手教导出来的,果然不同凡响,文才了得,刚才在屋内听到皇上弹的梅花三弄,也是好听的很。” 席间,谈笑风声,家话不断,无非是说些关于小孩子事情,小皇帝一张脸还未张开,带着不成熟的稚气,问君倒也觉得他若一直这样也挺好,单纯的可爱。 问君晚间送到小皇帝后,锦秀也相继离去,第二天,许媚儿搂着龙儿来时,脸上一片阴云,一问才知,她是准备回到娘家,一直等到秦青天回来与她母子团聚。 锦秀见许媚儿如今越发憔悴,也越发让人心痛,她不由劝她,不如搁在宫中与她一起等着秦青天。许媚儿直言说宫里不再适合她,自家男人都不在宫中,她若待在宫中,无有一点意义的。 许媚儿离开后,问君一直在想,这后宫,她如今还是住与不住,若是住,住到何年何月为算,若是不住,她该去往哪里,虽然三个出嫁的宫女,都想接她入自家,可问君自然知晓,再好的关系的人,一旦住在一起,难免不会生起事端,不会祸及别人,为了不给她们三个添麻烦,她坚持还住在西宫,等待秦青天的回来。 然后已经过去三年,秦青天如同十几年前走丢一般,杳无音讯。 他只怕是对她这个姐姐算是母后的人失望了,给了他至高无上的权利,而后又将他拉下无底深渊。 “青天。”问君轻轻喊道,便不由自主的流出泪水,锦秀一看,便抱着孩子去哄她开心,顺便拉上虎儿一起去,虎儿哭着要找问君抱抱,他喊问君娘娘。 问君心却在滴血不已,虎儿分明就是问家的人,流着问家人的鲜血。 她紧紧搂住虎儿,破口而出的话,又生生硬回肚子里面。 宫中眼目众多,若是让别人知道虎儿是问家血脉,是他哥哥孩子,不知道又会掀起什么大风大浪来。 问君一直小心带着这个孩子,她深怕景家人会知晓虎儿的身份,只是不好虎儿还小,什么都不懂,不过,她倒是私下让虎儿喊自己姑姑,可是虎儿不喊,一直喊着娘娘。 喊吧!娘娘就娘娘吧!心里知道是她的虎儿便好的。 “母后,快别哭了,看见你哭,锦秀也想哭了。”锦秀不知什么时候把孩子又给了奶娘,扶住问君,小心搀扶着她,问君却一脸对不住她的模样道,“锦秀,母后对不住你。” “母后,说的这是外人的话,怎么会对不起锦秀呢?”锦秀大吃一惊,赶紧拉过虎儿笑道,“虎儿,我是谁啊?” 虎儿破涕为笑道,“锦秀姐姐。” “下次不许喊姐姐,要喊姨姨。” “就喊姐姐吧!他天天喊哀家娘娘,你是哀家的儿媳妇,自然是姨姨了。”问君情不自禁摸着虎儿的大脑袋,眼前一片模糊。 “母后,最近越发伤感了。”锦秀见虎儿跑去玩耍,才轻轻的道。 问君苦笑一阵,后又轻声笑道,“母后是老了,人老了便会想起许多年轻时候的事情,只是这青天一天不回来,母后心便不安哪!” ... 第347章 娶亲20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锦秀明白母后的思子之情,可锦秀相信青天有天一定会回来,与我们母子团聚的。”锦秀的脸上尽是青春的痕迹,却已做了母亲。 “西太后娘娘,有人求见。”门外有宫人前来通告,打乱他们聊天的日子,问君不知此时还会有谁求见于她,但见宫人经她允许后,探出宫门之人一眼,她的双眸便迸发出熊熊烈火。 秦东玉稳步前来,举步轻巧,这与他自身修养素质有关。 问君冷着一张脸,面对着他曾百分信任,却也是害她家被灭的男人。 “锦秀,你先回宫去。”问君轻轻道,锦秀不明所以,带着奶娘与孩子离开,临走时,还回头张望一眼。 “都说最毒妇人心,其实最毒的依旧是男人。”问君轻声怒道,后猛然起身,一杯茶水狠狠朝秦东玉脸上倒去。 秦东玉深知问君如今已然知道真相,却也不想隐瞒,只好满怀愧疚的道,“对不起,君君。” 多年未见,问君虽已年过三十多岁,却依旧容貌美丽,也许与她这副皮囊有关。 他深深知晓,问君换了一张脸,一脸他以前从未见到过的脸,只是这张脸与温文曾经喜欢的一个女人的脸是一模一样的。 “滚!”问君食指伸出门边,秦东玉紧皱眉头,深深难过不已。 他想一把搂住她,以解他多年的相思之苦,只是碍及面子,当然不会那般去做。 “我来是助你一臂之力的。”秦东玉话语坚决,却令问君如芒在背。 秦东玉的说助她一臂之力,是何力?难不成还想让她恢复江山吗? 如今问家血案一事,几乎真相大白,但是还有一个凶手活在世上,便是秦东玉。 问君曾想过无数次,多希望秦东玉哪天死去,或者被她杀死,可是秦东玉依旧活得潇洒不凡,活的依滋润,如今他刚从西边回来,估计是换了司马将军去了西边。 他俩是将军一直从未被换过,因为聪明景姿也深谙此道,天下若论武功与谋略,当然只有秦东玉与司马将军,他俩如同晋国的两棵参天大树,护着晋国的一切。 “哀家不需要你的帮助。”问君冷眸乍现,一字一句的道,随后缓缓坐下,却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威严在内,看得秦东玉觉得她越发适合了。 秦东玉绕过桌子,直奔她的身后站着,伸出双手,却又放下。 “青天跑到了西边。”秦东玉轻轻的道。 问君随即一楞问道,“什么?青天跑那里去做什么?” “他还想继续做皇帝。”秦东玉无限感叹道。 如今都过去这般时间,秦青天依然皇帝梦未死,找他商议,如何可以学着右相带人逼宫,可被秦东玉果然拒绝。 晋国天下,怎能说易主便易主,哪怕他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这皇帝,也不是说换就换的。 “你答应他了吗?”问君轻轻起身,见秦东玉多年未见,已变得有些苍老,可属于秦家骨子里的高贵,却一直伴随左右,他还是那般潇洒帅气。 ... 第348章 娶亲20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秦东玉辗转灵眸,一笑媚倾生道,“没有,皇位哪里说变就变的,我虽是一个将军如今,只是也要遵守国家的治度,哪里能说变就变了的。” 朝廷自有朝廷的治度,谁都更改不了的。 “朝廷的治度,能随便更改的了吗?青天未勉太孩子气了。他如今在哪里?”问君正色问道。 面对秦东玉,她再也无法笑的出来。 面对仇人那种笑里藏刀,她如今只是不想做了,若是做,就真刀实枪的来。 看见问君双眸中那抹仇火似深,秦东玉的心微微被刺痛。 那封书信是他所写,问老将军的冤案,他敢参与其中,一直以来,他从不敢正儿八经的面对问君,怕被她斥问,怕她知道。 如今她这般看他,定是知道了原来那个真相。 突然之间,秦东玉忽然觉得他与问君之间,再也不可能再如小时候那般亲密无间,也再不可能使得问君十分信任于她。 “他如今也不肯告知我他的去向,只是说,有需要的时候,他自会回来的。”秦东玉叹口气道。 问君却笑道,“他是想躲着哀家吗?还是不想要他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了。两个女人天天带着孩子,盼着他回来团聚,可他倒跑的无影无踪了。” “不知道他心中是如何想的。”秦东玉忽尔笑道。 “若是你再看见他,叫他回来找哀家。”问君重重一言,气的脸色苍白,头也不回奔到屋内。 秦东玉动动嘴,未喊住问君,只是转身便消失在西宫的门前。 不多日起,民间有了传言,说是晋国皇帝残忍无礼,终日诗词歌赋,不理朝政,荒废朝政多日,不适合做皇帝。 景姿每次垂帘听政,如今听说民间有此乱民胡说,便发下话语,抓住乱说话的人,绝对不轻饶。 小皇帝倒是觉得无所谓,虽然民间之人对他鲜有误解,可他依旧我行我素,当他的傀儡皇帝,朝政大权依旧在他母后景姿手中。 景姿眼见这皇帝十分不争气,被别人戳着脊梁骨在大骂,竟然还像无事的人一般每天笑意满脸。 她终于忍不住发下火来,并令小皇帝下更大的严令,命民间之人必须清口闭嘴,若再胡言乱语,诛连九族。 圣旨下发之日,天空惊雷闪电从不间断。 问君想来不知因为什么,惊雷闪电并未将她的思绪拉回。 她呆呆的站在西宫的院子里,看见天上一闪而过的光线,不由心中大为恼火。 “草结人命啊!”问君忽的一言,温文便笑着出来道,“君者必须严,若不严,不狠,江山是坐不稳当的。” “可江山,也不是这种做法的,爱民如子,她的爱民如子在哪里呢?”问君气不可恃的反问道。 温文随即温和的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随即温文进了屋,嘱咐问君早些入屋,天上惊雷不断,十分不安全的,问君点头笑过答应。 闪电伴着惊雷,一阵又一阵,问君就那样呆呆的望着天空的电闪雷鸣,她的脑袋里一片混沌,又似乎十分的清醒。 ... 第349章 娶亲2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大年初十那日,白雪覆盖整个晋国京城,人们原本正在沉睡梦乡中小睡美梦伴随,贪恋着被窝里的温暖,一声声大炮之声响彻天空。 人们不由忍住寒冷,极其不愿的穿衣而出,竟然发现起了战事,胆小的便令家人躲避起来,胆大的便跑到外面看了兴趣。 轰隆隆的炮炸声,惊得人们四下纷逃。 京城一片混乱,问君搁在后宫之中,也闻了音讯,温文早已起床,硬是喊她起来,逃命去。 “这往哪里逃去?”问君望望这深深后宫之中,虽不留恋,她却不想走,若真是乱敌入内,她便是自行了断。 温文眼见她十分固执,从来都不曾说过一句重话的他,今天突然重重的道,“命不是你的,是父母的,走。” 问君忽然笑着退去他温暖的大手道,“父母早就不在,不如留在这后宫中,自行了断。” 她呆呆坐下,望着天上那一片片乌云,白雪顺着天空时而降落,问君的心却越发冷到极点。 “谁说你的父母不在了?走。”温文不由分手强拉起问君,向着宫外跑去,问君被他说的莫名其妙,却又不由自主的随他而去。 温文对她平时温和的很,如同爱护自家亲生女儿一般,可是今天,却因为她的固执而凶了她,她是否可以认为,这是爱之深责之切。 一路之上,后宫之中,乱成一团粥,每个人都在奔命逃跑,逃亡中,有些宫人与宫人之间互相争夺而打的死去活来,还有的干脆趁乱拿走所有人的东西。 问君眼见前一片战乱景像,不禁扪心自问,那些人真的是曾经笑脸相迎,而彼此称兄道妹的宫人们吗? 后又不觉得可笑,自己与宫中的姐妹不也是如此吗? 慌乱中,她见景姿大吼着明月,明月一开始垂头不语,后来干脆暴跳如雷,打了她两巴掌,抢过她手中抱的古董后,便仓皇而逃。 景姿随后大哭着追去,完全没有平时那个东宫皇后娘娘该有的尊严。 “这便是人在最可怜的时候,露出的真面目。”温文不怒反笑道。 问君随即也笑道,“我也干了很多错事,残忍的事情,不比她们少,也不比她们虚伪。” “那是生活所逼。” “她们也是生活所逼。” 温文忽而停下脚步,认真观问君。 却发现她的思想总是与别人的思想有差异,她总是可以站在对方的角度去设想一些问题,可是她毕竟还是变了,虽变了,但她的那颗心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变的。 问君眼见眼前曾经豪华奢侈的皇宫,到处一片混乱,不知道小皇帝跑到哪里去了。 “西太后。”小皇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问君连忙回头望去,见她一脸污泥,不由一笑道,“还不赶快跑。” 小皇帝征征的看看问君,再看看温文,后不勉感伤道,“朕的天下只有生短几年光景,可朕做的十分劳,倒觉得不如凡间百姓那样活得平淡,却生活的快乐。” “你年龄还小,以后的日子还很长,赶快出宫,逃命去。”问君上前,拉住他的双手后又转眼望向温文道,“我想带他一起走。” 温文点头笑道,“这便是你。” ... 第350章 娶亲21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他们带着小皇帝东躲**在京城的脚下,艰难度日,待到战局稳定后,那日街头巷尾,无人不是跪倒在地的人多的数不胜数。 问君也在其中,她随着随行百姓呐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辆龙辇从眼前而过,翠黄的屏风被风吹的摇摇摆摆,问君张望之际却见屏风内坐的人十分熟悉,身影身像都是像以前记忆中的人。 她呆呆望着,便小心问着旁边的人道,“那轿子里面坐的是皇上吗?” 旁边的人似看怪物般不屑的道,“不是皇上,难道是你吗?” “皇上姓什么名什么?”问君拧眉再次问道,旁边的人更加不屑的看着她,干脆也不理她。 如今晋国京城之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如今的晋国皇帝依旧是几年前那个皇帝秦青天,此女不识,定不是京城之人。 问君夹杂在一群拥护的百姓中,听着他们大喊着,“青天皇帝,她如被雷击,恍然大悟。” 原来真的是他,真的是他。问君脚如被灌铅,想上前确认,又被黑压压如流水般的人群挤的水泄不通,她无法前行,只得慢慢走着。 待到龙辇完全消失眼前之时,她才毫无精力的回到温文找的客栈,在客栈内,都是陌生面孔,也无人识得她,只是认识温文,温文一向喜欢帮别人写写过年对联,又不时的给别人家生孩子的起个名字,他这种热心肠久而久之,别人便喜欢上与他做朋友了,他性子温和,又十分幽默,特别的讨人喜欢。 问君见温文又在与人说笑,一言不发的别过他,独自上了二楼,进了屋,过了片刻,有人叩门,问君躲在被窝,本不想动,却又轻轻道,“进来,门没插。” 温文轻手轻脚进来后,见她郁郁寡欢,不由笑道,“见到他?” 问君一个激灵起身,脑袋灵光一现,不由惊问道,“你知道?” “恩!”温文点头,便见问君泪珠涟涟,一脸委屈道,“既然知道,何以不相告呢?”后又转头睡下,干脆闭起眼睛,不理温文。 “他在等着与你一起吃晚饭,去看看。”温文起身离去,问君随即起身,带着笑容,跑到小皇帝的屋内,小皇帝如今一身素衣,一张脸还是十分青涩,问君不时的羡慕他这张脸的单纯与天真。 她早已没有了那种属于年轻的单纯与天真,不知道锦秀回娘家,知道不知道秦青天回来了。 她陪小皇帝吃罢晚饭后,待到小皇帝睡下后,问君便悄悄的溜出客栈,去了锦秀的娘家。 许媚儿肯定是知道,并且一定会被秦青天接回宫中,继续稳坐她的皇后位置,毕竟许媚儿还是一个识大体,端庄大方之人,只是锦秀,太过于放低自己,人们常常看不见她的身影,她若是做后,确实不合适。 路过几条胡同,再听过几声狗叫,月亮引路,她悄悄来到锦家,见四周无人,便轻轻叩门,屋内随即传出一声,“谁啊?这么晚了。” ... 第351章 娶亲2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母后,这么晚了,快进来。”锦秀开门一见是问君,便一把拉进屋内,房门随即关上,惊喜的赶紧拉着她朝自己屋里去,并顺便喊了句,“宝儿,快来见奶奶。” 宝儿可爱的朝着问君喊了声奶奶,问君抱它在怀,笑着道,“可真沉啊!” 锦秀不由笑道,“宝儿最近特别能吃,一顿饭恨不得比我一天饭吃的都多,能不胖吗?” 问君随即笑着摸摸宝儿刚刚剃的头,十分好看,似乎有些像苹果,不由摸着那苹果形状道,“没想到咱们的宝儿长得这么可爱,才多久没见,越发是不敢认了。” “奶奶来了不走。”宝儿甜甜道完,问君心中一紧,紧紧的搂在怀中,亲了一口,笑着道,“宝儿真可爱,真乖。” “宝儿,去找外婆,让外婆给你洗脚,睡觉觉。”锦秀作一个睡觉的动作,宝儿十分高兴的跳着跑出了屋子,锦秀随即将门关的严实,深怕有人进来。 回头见问君,忙解释道,“我哥和嫂子比较多嘴,怕他们生事,不想让他们看见母后过来。” “亏锦秀想的如此周到。”问君笑着握着锦秀骨瘦如柴的小手。 “母后这夜间怎的突来造访,是否是生活是生计遇到问题,我这里还有些存银,不如都给了你用,反正我在这家,吃的用的,都是自己做活挣来的,倒也不花多少钱。”锦秀说着,从旁边的箱子里翻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问君便傻眼了,全是平时她送给锦秀的饰口。 “都不曾戴过吗?”问君轻轻问道。 锦秀略显不好意思的笑道,“这些东西,锦秀不适合戴,而且锦秀自幼就生活贫穷,这等贵重的东西戴在头上,怕压坏脑袋了。” 问君心中一热,便将箱子赶紧盖好。 “你用吧!母后不用。”问君笑道。 锦秀硬是塞到她的怀中道,“母后,别嫌弃。” 随即锦秀与问君并肩坐着,只是问君并不想接受她的东西,便笑道,“东西你拿着,母后不缺,母后来是为别的事情而来的。” 见锦秀不解,问君便又道,“皇上回来了?” 锦秀随即双眸一征,后又暗然失神摆弄衣角,继而笑道,“我知道,我看见他了,他没看见我,我是躲在人群里看他的。” “为什么不去找他呢?”问君不由大惑不解问道。 锦秀随即害羞的笑道,“找他干什么?我这日子不过的挺好的吗?再说,我也看见皇后娘娘了,他们俩抱着小公主,在世人面前,是那样的相敬如宾,是那样的举案齐眉,是那样的相配,相比之下,锦秀就显得逊色多了。” 问君一猜,她是如此想的,民间女子的淳朴,哪里是善良可以说明白的。 “也许他也在找你呢?”问君笑着亲切道。 锦秀摇摇头道,“他不会想我的,他有许媚儿,有小公主。” “可你与宝儿也是他的心头肉,他若是看见宝儿,一定疼的不得了,看见你如此委屈自己,每日这般劳累,一定心痛的不得了。”问君笑着讲完。 ... 第352章 娶亲22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锦秀尴尬的配合笑笑道,“母后,你就别拿我取笑了,我心里有数着呢,在这过着农户的生活,其实也挺好的,若真真又回到宫中,万一皇上后宫准备佳丽三千,我会难过,更会心里不好受,倒不如眼不见为净,乐的清静。” 她可不想为争那一宠,而变得不再像她自己。 后宫,她离开也能活得很好,并不依赖于任何人。 “可宝儿毕竟是他的儿子,他若是知道,早晚有天会来要的。”问君早些提醒锦秀,好让她有个准备。 毕竟秦青天如今是贵为九五之尊,他的子孙,怎么可能让流落于民间长大,做一名淳朴的乡间之人呢? “他真会来抢吗?那我就不要命了,跟他拼了。”锦秀单纯的道,问君却见她一眼的坚决,自知再多说无用,交待她几句好好照顾自己的客套话后,便离开了锦家。 回去客栈之时,客栈居然通火通明,里面热闹非凡,并且有大量官兵,问君好奇朝里张望而去,便傻眼呆呆站着。 秦青天在屋内,温文正在一边陪他说笑,秦青天却冷着一张脸,并不买温文的帐。 只怕是来者不善,就在问君觉得自己要不要现身之时,眼尖的小皇帝一眼认出她,惊喜的喊道,“西太后。” 原本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朝着秦青天而去的,此时所有的目光带着羡慕,都奔着问君这里而来,她想提脚跑去,无奈笑笑硬着头皮上前问道,“皇上好。” 秦青天一脸笑意,看样子十分高兴。 他可是从再坐上皇位的第十天开始,就下令全城找问君与锦秀母子,结果一经打听,温文大人住在此间客栈,他便知问君定是随他一起住在这里,来了凑巧,刚好看见温文在给别人说笑话,他一进来,温文就朝他招呼,却并不说明身份,只是简单喊了句,秦公子,秦青天知他为自己保密,倒也笑笑配合,就端正坐在板凳之上静等问君而来,却等来在楼上无法安睡的小皇帝,他一见小皇帝,顿时五颜顿开,眉开眼笑,甚至带着嘲讽之气,小皇帝倒无谓,他高兴的跑来喊他皇兄,秦青天冷冷的看着他,如同泼小皇帝一盆冷水,小皇帝听话的坐在那里未动。 “回宫。”秦青天拉住问君的手,斩钉截铁的道,问君却急忙拉他入内,“秦公子怕是认错人了吧?” 秦青天回眸好笑道,“母亲想往哪里去呢?” “过惯了外面的生活,不想再回去了。”问君轻言道,脱离秦青天如今长满老茧的手,却让她一阵心痛。 定是受了不少苦,才有今日这番作为,可惜她再也不想踏入那个充满血腥之味,而又风云变幻的皇宫里。 “西太后。”小皇帝话语一出,所有人都瞪眼望他,分明在谴责他喊错话语,小皇帝连忙捂嘴道,“秦公子的母亲,秦公子大老远来接你,你还是回去吧。” 明明此屋里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但谁也不敢随便喊皇上。 ... 第353章 娶亲23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秦青天带领部下离开后,客栈的老板便胆小的要求他们另觅去处,好搬到更好的地方住去,问君知谁也不敢去招惹是非,只好带着温文与小皇帝离开客栈,回到山西乡下,那里经过大旱后,人烟变得更加稀少,温文与小皇帝动手盖了乡间普通的屋子,并且拉了一个大大的院中,由于冬季尚未过去,闲暇之时,这一家三口,便会晒着太阳,闲话家聊过去。 由于景姿回到右相府中,而毕竟她是小皇帝的母亲,时常惦念着小皇帝,总想去寻找他。 小皇帝并不想回到右相府,那里他并不喜欢,甚至有些讨厌的。 景姿派人四下寻找小皇帝,小皇帝已在山西过着隐性埋名的日子,他随着温文姓温,叫温玉,只因他温润如玉一般圆润,他也喊温文外公,在外人看来,他们是人老三代来此避难之人。 虎儿无事时在院子中乱跑乱闹,无人看管。 有日无事之时,多事的邻居帮小皇帝说起了亲,姑娘家是一个庄稼的姑娘家,长的结实,爱笑,亲和力好,一笑便露出一对小酒窝,问君不自觉的便想到了许媚儿,如今她重新贵为皇后,又为秦青天添有一女,想必日子一定风声水起,只盼望她做一个知书达理的好妻子。 秦青天那边,国家安定,妻女绕膝,他的日子可谓是风凉水快,每天逗女之乐虽面上高兴无比,可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锦秀,锦秀胆小,人又善良软弱,真怕她与孩子吃了苦,受了罪。 他四下寻找锦秀,就连锦秀的娘家,他也去了,可惜未找到锦秀,那家人都说锦秀未回娘家,可他不信,去了很多次,最后渐渐的就不再去了。 几日前有人来报,在京城集市之上看见锦秀抱着一个长似秦青天的孩子在买一些用品,秦青天赶紧着令部下,令所有的人搜寻他们的下落,找到重重有赏。 锦秀抱着孩子四下躲藏,为的就是不想再让孩子与她进宫,过着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日子,她是喜欢的。 又过几日,有人发现锦秀住处,待到秦青天亲自带人去捉拿时,发现根本没有人在。 失望而归的秦青天一次朝正抱着哭闹小公主了许媚儿发起大火,许媚儿不明所以,抱着小公主一直哭泣不止,秦青天本就心情烦燥,听到哭闹,心中更加烦燥,破口大骂几句,最后许媚儿抱着小公子离开。 王公公知道秦青天是因锦秀原因,才会如此失态,但他又不知去哪里寻找兰妃,也只能望天兴叹哪。 “锦秀,你为什么要躲着朕呢?”秦青天哭着道,王公公在旁手足无措,只好陪着他说话道,“皇上莫急,娘娘过几天便会带着小王子回来的。” “你不要骗朕了,锦秀抛弃朕了,她嫌弃朕了,她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秦青天失神的望着蔚蓝的天空,清澄澄的天空仿佛要下泪一般,和他的心情是一样的。 ... 第354章 完结 - 画皮皇后:一场江山梦 - 张萌萌 秦青天对于锦秀,是有一定感情的,王公公知道后,自然是想方高法去求锦秀回来。 王公公不知太后如今在哪里,他只能动之以情,晓之理,希望可以挽回锦秀娘娘的心。 说到锦秀的孩子,王公公觉得是最有说服力的,哪有孩子愿意离开自己亲身父亲的,况且孩子在自己父亲身边生长,是最好的,而且秦青天,如今贵为一国之主,以后这天下,怕是也有锦秀孩子的半边天的,锦秀让王公公回去,她自己想上几天,再回复他。临走之时,王公公特意把秦青天平日里因为思念而写的书信递呈给她看,锦秀一看,眼泪止不停往下掉,王公公看在眼里,赶紧添油加火,说最近秦青天为了思念她们母子,常常日不思饭,夜不能眠,眼看憔悴的快要生病,再不去看看,恐怕……后面的话,王公公身为一个小小奴才,自然不敢随便胡说。 王公公并未告知秦青天,他曾找过锦秀,他怕锦秀母子不回宫,秦青天白高兴一场。 那日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外面蝴蝶成群,鲜艳明亮的颜色,有如春天一片生机勃勃,好看的令人移不开眼睛,当锦秀拉着孩子回来的时候,秦青天正俯案写着什么,王公公跑的差些跌倒,缓缓到秦青天面前,朝纸张上一望,顿时乐道,“皇上,您思念的人哪,就要来了。” 秦青天以为王公公说笑,随便苦笑道,“这画上的人儿要真来就好了,朕就乐坏了。” 王公公随手一指外面披光而来的母子俩,大笑道,“娘娘与小皇子回来了。” 秦青天一征,笔在指间滑落,朝门外望去,门望的人露出甜美的容颜,手边牵着一个幼儿,那眉眼明眼人一看,便知是秦青天的血脉,长像极为相似。 锦秀前来,带着宝儿,齐齐跪下道,“皇上吉祥。宝儿,喊爹。” 宝儿迷茫的小眼神,望望那个几乎快要掉眼泪的人,突然大哭起。 秦青天见宝儿大哭,十分心疼的俯身前来,一跪在地,一把搂住宝儿,随即又搂住锦秀,三人竟在大殿之上哭起声来。 锦秀带着宝儿从这天后,再没离开过皇宫。 皇后许媚儿即使知道锦秀已然回宫,却也无谓再去争宠,她生的女儿,即使再争,也不可能让一个女孩子做皇帝。慢慢的,她也开始注意宝儿,并且喜欢上那个精灵的孩子…… 问君在乡间闻到京城消息,说是当今圣上,有两位皇后,一名是许媚儿,另一名是锦秀,太子是宝儿,而许媚儿女儿则是明珠公主,视为掌上明珠也。 问君与温文不由相视一笑,又见虎儿在地边与那姑娘聊天说笑,她就觉得生活到这种地步,便已然是上天的美意,十分的好,至于她的仇恨,她暂时慢慢消浅,几乎遗忘。她如今在四处寻找她的哥哥,可有人带回来的消息是,她的哥哥早已经死了,而虎儿并不是她的侄子,可那已经不重要,她的仇也不重要,就这样过着吧…… ...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