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冲喜新婚藏杀机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上京城,长宁侯府,新房。 五郎君谢皓的贴身嬷嬷刘氏,端着一碗正散发着酸涩气味的汤药,满面忧愁地道:“郎君,该喝药了。药是温热的,正好入口,喝完也该歇息了。” 谢皓就着刘嬷嬷的手,刚喝了几口药汤,就听自己的新婚妻子沈玉葭惊呼一声:“慢着!” 随后,药碗便被她打落于地。 谢皓与玉葭相对而视,白净面庞上的桃花眼中多了几分水波似的柔弱慌张:“姊姊?” 玉葭从七岁起,便一直在道观中修行,鲜少接触外男,与男子面对面说话,还是人生头一遭,顿时觉着有些别扭。 她赶紧默念道经,平静了神色,这才道:“这药有问题。” “啊?”刘嬷嬷傻了,“这是郎君一直以来喝的药呀!怎的会有问题?” 玉葭闻言,暗中再次掐指一算。 只见谢皓面容上的黑煞之气,果然在他放下药碗后渐渐消退,面相也不再呈现将死之相,心中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药,的确有毒。” 刘嬷嬷不知所措地转头看了谢皓一眼,得到他的同意后,立刻拾起药碗,飞快地跑出去找大夫验毒。 片刻之后,刘嬷嬷捧着一碗药渣进了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大夫并着三个小厮,其中一个小厮被束缚了双手,口中还塞了布条。 “郎君,老身悄悄找秦大夫看了,秦大夫说,郎君的药中,被人混入了香加皮。” 秦大夫上前给谢皓把了脉象,面色越发凝重起来:“郎君的汤药用的本该是无毒且温和的五加皮,却被人混入了名字外表都十分相近的香加皮。” “此药虽是强壮心脉的,可药性凶猛又有毒性,郎君身子根本承受不住。长此以往,身子便会越来越虚弱!” 后面的话,涉及到内宅腌臜阴毒的手段,秦大夫不敢再说下去,颤颤巍巍地对着谢皓磕头。 谢皓颤抖着咳了几声,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 “他们竟这般想让我死!好手段!” 刘嬷嬷面上青筋爆起,快步行至那被绑的小厮面前,劈面便是两个耳光。 “黑了心肝的下作东西!连郎君也敢谋害,当真是不要命了!” 那小厮膝行于榻边,在脚踏处跪着,双目含泪,哀戚万分:“郎君恕罪,小的实在不知啊!” 饶是刘嬷嬷如何逼问,他就是不肯承认。 谢皓见他冥顽不灵,心中气性更翻涌了几分,“嘉目,你跟了我十年,你……” 话还未说完,便吐了一口血出来。 玉葭眼疾手快,立时便将谢皓扶住,帮他擦掉血后,定神一看,只见那唤作嘉目的小厮身上藏着浓烈的杀孽之气,直指谢皓,心中便有了主意。 “你就算不承认,也不打紧,毕竟你房中还藏着那香加皮呢,只要派人去搜,便能定你的罪。物证在此,你谋害主上的罪名注定无法逃脱,按律全家当斩。” 玉葭见他有所动摇,继续诛心。 “但郎君知道,你不过是受人指使,因此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就罢了,何必还要牵连家人?你若说了,郎君总有法子保全你的家人。你的身契家人,可是在郎君手中的。” 此言一出,着实令谢皓与刘嬷嬷对她刮目相看起来。 谁都知道,这位沈娘子只是一破落秀才家的长女,年幼时生母和离,七岁时因命格冲撞,被庶母送至甘泉观中修道,被太夫人以八百两银子的价格,买来给五郎君冲喜的。 按理说,沈娘子会任由家中卖她过来冲喜,理应是个软弱没主意的,可现下这番条理清晰的审问话术,倒真真有股侯门主母的派头。 嘉目思索片刻,便想明白了,跪伏在地上,浑身发抖。 “小的说,小的说,是、是大娘子。” 谢皓面上登时凝滞,迟疑的重复:“大嫂子?” 长兄谢皊虽是庶出,平日里却最是老实本分,从不争强好胜,大娘子李氏亦是如此。 谢皓如何都不敢相信,下毒之人竟是她? “小的不敢扯谎。小的阿娘得了重病,实在是没钱了,是大娘子给了小的银钱,小的为了娘亲才没法子的啊!” 嘉目叩首在地,连地上的碎瓷片子也不敢躲,直磕的满地血污,面上血肉模糊,几可见骨,死死抓着谢皓的袍角哀求不已。 登时间,污血的腥甜气味涌入玉葭与谢皓鼻中,直冲天灵盖,呛得两人恶心不已。 谢皓厌恶地甩开嘉目的手,“罢了,先把他关在柴房里,别教他死了。” 待嘉目被架出去后,他艰难地开口:“秦大夫,我、我还能活多久?” “郎君,小的方才诊脉,恐怕您的大限……就在这几日了。”秦大夫说罢,便跪伏于地,垂头不语。 刘嬷嬷闻言,当即便哭着上前,紧紧抱住谢皓:“皓哥儿不怕,阿嬷在呢!阿嬷现在便去禀了侯爷,找来太医给你治病。” 谢皓缓缓摇头,冷冷一笑:“阿嬷忘了,太医前日刚给我诊过脉,并未发现异常,只说没法子了,可见我是当真大限将至了。” 刘嬷嬷哭的更大声了。 玉葭冷眼看着谢皓的精气神,正一点一点从身体中剥离开,于空中缓缓消散,急忙在暗中掐算起他的命盘来。 没错了,这就是他命中的第一道生死大关。 “若郎君相信,我倒是可以一试。”, 刘嬷嬷闻言,仿若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不问真假虚实,忙不迭地抓着玉葭的衣袖祈求。 “娘子当真能救郎君么?您也会医术?是了,娘子一闻便知那药的古怪,想来医术定是绝佳!” “我……”玉葭一时语塞,刚想解释自己打落药碗,并非出于医术嗅觉,而是因为自己习了十二年的道家玄学,可观人命相。 但她转念一想,玄学之说非常人所熟识,不若就以医术之名遮掩,更加方便:“我的确略通医术,倒是可以尽力一试。” 刘嬷嬷稍稍放心,恳求地望着谢皓,“皓哥儿……” 谢皓的一双桃花眼澄澈明亮,似黑夜中闪耀的星子,他伸出颤抖的手,抓着玉葭的袍角,一双眼睛如柔弱小兔般惹人怜爱,叫人忍不住想上前使劲摆弄。 “反正我本就是要死的人了,又有什么可怕的?若姊姊当真能救我,那便最好,若姊姊救不了我,我也不会责怪姊姊。” 空气中顿时多许多微妙的气息。 玉葭顿觉尴尬,躲开视线。 “郎君放心,你是我的夫君,我定会慎重以待。只是,我的医术乃家学秘方,不便被外人知晓,所以需要独自煎药。” 秦大夫对此甚为不解:“什么药方必须要独自煎药,娘子若方不如便将药方给我一观……” 谢皓却开口打断了秦大夫的话:“那便多谢姊姊了,小厨房就在后头,请嬷嬷引姊姊去。” 此话一出,着实令玉葭意外。 她之前观谢皓行事,本以为他是个貌美如花,却胆小如鼠的性子。如今想来应是久病不起的缘故,便是再心似铜铁的人,遇到此事只怕也会有几分凄然吧? 果然,观他眉骨凸出,卧蚕分明,显然是个极有主意且倔强的面相。她之前还以为,自己十二年的观人本事是白学了呢。 第二章 多谢娘子救命之恩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刘嬷嬷带着玉葭出门,一路上穿花拂柳,便到了谢皓园中的小厨房中。 她极为殷勤热络地帮玉葭将药方上的药抓了包好,嘴上还不住念叨着:“娘子尊贵,还是老身进去服侍罢。娘子放心,老身断不会偷学娘子医术的。” 就差直接说要在一旁监视玉葭了。 玉葭微笑着接过药,安然一福,“我知道嬷嬷不放心我,但请恕我实在不能让嬷嬷进来。不过嬷嬷请放心,我的身家性命与母家荣辱全在侯府手中,我总不会拿这些顽笑的。” 刘嬷嬷被搪塞得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只得搭着脸赔笑,“娘子既如此说了,老身也就放心了。老身就于门口守着,娘子若有吩咐,尽管唤老身便是了。” 玉葭点点头,以眼神示意自己的陪嫁丫鬟红蕊秋荻。 这二人是她母亲送她的丫鬟,从小就跟她一起在道观里长大,最是明白自己,一接到眼神示意,便一左一右守在小厨房门口,直如两个门神一般威严注视着刘嬷嬷。 刘嬷嬷心中不免嘀咕几分,难道这位五娘子竟猜到了自己想要从门缝里偷瞧么? “嬷嬷还是安心罢,我家娘子的医术不会出错的。待会子药熬好了,为保万全,娘子自己也会试饮的。”秋荻瞥着极其不安心的刘嬷嬷,只是笑语安慰道。 “好罢。”刘嬷嬷假意答应着,只等着待会儿再找机会偷偷看几眼才肯放心。 只是秋荻与红蕊看的极严,她心思自是落空。 听着外头逐渐安定下来,小厨房里的玉葭这才慢悠悠地拿出一应药材一股脑地全丢进了药壶之中,等药熬至浓稠若膏后,便于贴身荷包之中抽出一张符纸。 随后,宽袖轻展,其中锦帕顺势滑落于地,上头是满满的血迹。 这是方才谢皓吐血时,自己上前用帕子擦了,临出门前又在地上的碎瓷片子上刮了嘉目的血下来。 那嘉目长久给谢皓暗中下毒,杀孽已造,所以用他的寿数换谢皓的寿数,并不算违背了上天。 “改寿之法,极耗修为,且双方存着因果。若是随意改动,必遭天谴。”师父教习她换寿秘术时的话,她时刻不敢忘。 随后,玉葭又将自己手指刺破,以自己的血为笔,在帕子上纵横往复,画了一张极丑的符箓。 紧急时分,长的丑也不是一等要紧事,功效完美就是了。 玉葭将符纸与血帕一同焚化成灰,丢入药汤中,这汤药才算成了。 她默念咒语,在心里测算起来,果然谢皓承了那小厮的寿数,命格改变,平添了几年的光景,虽然少了些,但足够撑到他第二个生死大劫来临了。 说起这个生死大劫,还要从十日前讲起。 彼时,长宁侯府的太夫人昌平郡主前来甘泉观求签,乃说是病重垂危的五郎君要结亲,求自己的师父惠慈仙师算一算八字是否相合。 玉葭跟在师父身后瞥了一眼,这才知道,她黑心的阿爹与庶母竟要为了八百两银子的聘礼,将她嫁过去冲喜! 她怒火冲上心头,当即便要当场退婚,却被师父阻止。 因为师父算了一卦,这位五郎君谢皓是玉葭命定的姻缘,若她想继续修习玄术,便要用换寿之法,帮谢皓渡过他此生的三次生死大劫才成。 玉葭思前想后,只能暂时同意了这桩婚事,等三次生死大劫后,再与他和离。 …… 当玉葭熬好的那碗药被端到谢皓面前之时,他看着眼前膏脂一般的所谓“药汁”,不由自主地捂紧了鼻子,迟疑问道。 “这……能喝么?” “虽是难喝,可是有用的。” 玉葭假笑一声,以此来掩饰心中尴尬。 “那我……便喝罢。” 谢皓眉目越发拧成一团,颤颤巍巍地拿起琉璃小碗,捏着鼻子,一鼓作气将那药汁全倒入嘴中。 咽下去那一刻,只觉得苦味四散蔓延,仿佛整个人都被泡在陈年胆汁之中,险些被翻涌而来的苦焦气味给溺死。 偏生这汤药粘-稠难动,停留于口中许久才能咽下去,整个人险些都被腌入味了。 “这药怎么吃着这般恶心?从前便是喝了黄连也没这般苦的。”谢皓伏在床边,一双眼睛近乎要翻了出去。 玉葭恨不得当即便钻到地底,“良药苦口嘛。郎君不若早些歇息,明日一早诊脉,必能见效的。” “是了是了。”刘嬷嬷勉强一笑,“郎君娘子,还是早些歇息罢。老身就在外头小间,你们有何吩咐,召唤一声便是。” 说罢,刘嬷嬷便欲往外走去。 “嬷嬷,”玉葭忙叫住刘嬷嬷:“不知我的居所在何处?还烦请嬷嬷带我去呢。” “居所?”刘嬷嬷不解地上下打量着玉葭:“娘子可是糊涂了?今日是新婚之夜,您自是要与郎君睡一处呀!哪里有什么居所?” 闻言,玉葭竟直直地往后跌去,幸有秋荻红蕊稳稳扶住才算无虞。 “虽是新婚,可……”可谢皓身子羸弱不行啊。 刘嬷嬷微笑着,将秋荻红蕊带了出去。 等人都出了暖阁,谢皓柔弱的颤声才于玉葭耳边缓缓响起:“姊姊莫怕,我如今什么都做不了。” 这些玉葭倒是全然不忧心,喘口气都费劲的人,又能做什么? 只是可恨,这暖阁极小,便是想要于地上将就一晚都没处可睡,又无甚多余被褥,只得与谢皓躺在一处。 其实……也不是不能睡。 奈何玉葭总忍不住侧面而视身侧的男子。 “姊姊睡不着么?为何盯着我?” 卒。 “我……我……”玉葭惊住,只觉心动飞驰,如惊鸿涌动,敲打猛击。 “我也睡不着。”谢皓的声音平静而温柔:“我总觉着,今日的一切,都似是梦一般。能娶到姊姊,实在是我的福气。就是不知这福气,是真是假,生怕明日我一起来,一切都与昨日一般。” 平静之下,若仔细分辨,总能察觉出几分凄怆,“怕我一觉起来,我依旧是要死的命数。” 玉葭心中凄然,却只平静道:“郎君放心罢,不会有事的。” 这一夜,玉葭睡得极其艰难,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待到醒来之后,忽地发觉已然日上三竿,明媚的阳光洒在她脸上,似是在嘲笑她的迟钝与懒惰。 她忙地弹起,忽觉床侧空空,谢皓已然不知去向…… “秋荻?红蕊?” 声落,秋荻红蕊纷纷行至床前,“娘子。” “谢皓呢?” 秋荻红蕊相对耳视,旋即便是温和一笑。 “姑爷醒了呀,奴婢们瞧着姑爷这一觉醒来之后身子竟是好了不少,都能自己下床了,走路亦是稳稳当当的。” 玉葭揉着尚且发困的脑袋,又欲盘问,忽地门扉渐开,刘嬷嬷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亲热地挽住了她的手。 “娘子醒啦?娘子真乃女中扁鹊也!娘子开的药极好,今日郎君早早便醒了,瞧着精气神亦好了许多。老身急忙传了大夫来看,大夫都说郎君脉象平稳有力,身子竟是一夜之间转好不少,如今已然性命无碍了!” 刘嬷嬷一股炮仗似的说完,旋即竟是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老身多谢娘子!” 第三章 塞妾室送儿子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玉葭急急下去将刘嬷嬷扶起,“嬷嬷快起,实在是折煞我了。” 刘嬷嬷尚激动万分一时无法平静,“我待皓哥儿如亲子,便是要我立时死了以报娘子大恩都是使得的。能娶到娘子,真是皓哥儿的福气了!” 对于谢皓能好转,玉葭自然是胜卷在握,只是面对刘嬷嬷如此恳切的感激,玉葭却是全然无法适应了。 “郎君已在外头等着了,娘子若是睡好了便收拾收拾给郡主娘娘请安敬茶罢。” 玉葭木然地点了点头,便由着刘嬷嬷带着几个小丫鬟摆弄,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织金戴银,好不华贵。 玉葭瞥着镜子中满头插着金花画着面靥的女子,不由得心生疑虑:“如此,太过华丽了罢。” “娘子差矣!您是侯府娘子,更是咱们侯府的贵人,不打扮的华丽些,倒显得侯府苛待新妇。况且,您是侯爷嫡亲的弟妹,整个侯府能有几个贵重过您的?您呀,安心便是。” 一件月色窄袖圆领撒金衫子,外罩一件墨绿打籽绣缠枝海棠花的半臂,下罩一件正红色印宝相花的六幅褶裙。 极其华贵大方的打扮。 刘嬷嬷笑着打量玉葭周身,自觉十分满意,便与一众丫鬟簇拥着玉葭往外头院落中走去。 只见院中凌霄花丛旁正站着一红袍少年,长身玉立,宛若迎风嫩柳,抽着新生的枝丫,慵懒却有着活力。 全然不似昨日一般躺在床上如行尸走肉一般的颓废人。 见玉葭出门,谢皓便忙地迎了上来,对着玉葭拱手深行一礼,“多谢娘子救命之恩。” 玉葭便也只是淡淡一句回应了,正愁不知该与谢皓说些什么,刘嬷嬷则是笑着催促着:“郎君娘子还是快去给郡主请安罢,待会子回来了郎君还能再歇息歇息。” 如此,一行人便簇拥着谢皓与玉葭往太夫人的清音堂走去。 清音堂。 太夫人昌平郡主柴氏正端坐其上,一身的姜红色缠枝莲花纹的齐胸衫裙越发显得其雍容华贵,沉稳端庄。 玉葭依礼拜见了郡主敬了茶水,郡主忙亲自将玉葭搀扶起来,命她坐在自己身边。 “好孩子,快起来,我一早便听说了你的妙手医术,心里头实在是高兴感激。” 传闻郡主极重规矩,为人严厉端肃,并不算是好接近之人,然如今却和气温婉,全然不似外人所说一般,甚是奇怪。 若说是因着谢皓缘故,那玉葭便更不信了。 谢皓并非郡主亲子,乃是先太夫人升平郡主所出,而升平郡主正是如今这位昌平郡主的嫡出长姐。 高门大户,嫡庶兄弟姐妹从来都是面上和气心里头咒对方死的,玉葭不信眼前这位郡主会是例外。 玉葭心里为这位郡主测算命数起来,其结果,却着实教人心惊。 她努力忍住心中惊讶,温和颔首:“阿家言重了。都是媳妇该当之责。” 郡主点头,拍一拍手:“果然是个懂事的,不愧是吴兴沈氏所出的名门女儿。那就带上来吧。” 掌声方落,便见四位红妆粉面的女子入了来,齐刷刷地对着几人行礼:“拜见郡主娘娘,拜见五郎君,拜见五娘子。” 玉葭尚未反应过来,便听郡主指着四人,笑语响彻。 “这四个皆是从前伺候皓哥儿的小丫头,之前皓哥儿养病便也遣了我这处。如今葭娘你既嫁进来了,皓哥儿身子又好转这许多,少不得要人伺候。” 待四个一一自报姓名拜见玉葭后,郡主又道:“这四个都是老实本分的,葭娘你自己做主,给皓哥儿收了房里去,给不给小娘的名分,都由你的。” 玉葭冷冷一笑,这倒是自己意料之外了。 新婚第二日,便要给自己屋中安排通房妾室,真是不害人膈应人。 她颔首一笑,缓缓离了席子,一一打量着四人,最终目光落在其中看着最为老实的一个上。 “阿家,这哪里是好人家的姑娘?这位阿姊分明怀了身孕,如何能收了房?” 郡主笑容一凝,“葭娘,你这是什么话?怎么胡言乱语起来了?” 玉葭含着笑对着郡主一福,旋即便擎住那女子的手:“阿家若不信,就传了大夫诊脉来便是,看看我是不是胡言乱语?” 玉葭观面相,这四个都不算是老实的人,只是眼前这个实在是忒过分了些,便也只好先拎出这一个来先警醒下别有用心之人。 玉葭想想,又补充道:“媳妇既能救了郎君,自然也能看出来这位姐姐的身子。” 众人想到今早所传五娘子医术高超之语,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那孕妇便也不好再抗争,当即便跪了下来,颤颤巍巍地道:“郡主娘娘饶命。奴婢……” 郡主见她这般心虚面红,不用大夫来自己便招了,当即被气的面如菜色,颤抖着指着那人:“凤之,你好大的胆子!” 凤之泪流满面,膝行上前拽着郡主裙摆:“郡主娘娘饶命!” 郡主眉眼一闪,突然端正面色,对着谢皓说道:“皓哥儿,她从前可是伺候你的,是不是……哎呀,若是如此,那可是喜事啊!” 谢皓忙否认道:“阿娘,我从未碰过凤之,如何……” “胡说,她是伺候你的,自你大病便一直在我这处,自然只能是你的!” 这厢,塞妾室送儿子,买四送一,真是好大一出戏。 那边,有婆子通报:“大娘子来了。” 便见一姿容秀丽的女子莲步款款:“拜见阿家,我倒是来晚了,阿家恕罪。” 玉葭闻言,立时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女子,毒害谢皓的疑凶,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谢皓见了李氏,颤巍巍地抓着玉葭的衣角,不肯松手,玉葭只得暗中以右手握住谢皓的手,只求其能暂时安定片刻。 李氏见郡主久久未回话,看了看屋中几人,不免笑容凝滞,“这是怎么了?” 郡主身边的田妈妈会意,便三言两语将方才之事说了一通。 李氏听罢,便笑着甩了甩帕子,“我说五郎,这是好事啊!娶妻生子又有什么可害臊不承认的?” 谢皓蹙眉摇着头,坚决否认:“这不是我的。” 李氏又盯着谢皓身边的玉葭,“这便是五弟妹罢?五郎,你莫不是为着五弟妹的缘故?你放心吧,这五弟妹我瞧着便是个性子极好的,如何会怨你有了孩子呢?” 言语之间,竟是要生生逼下玉葭与谢皓认了这个孩子了。 若玉葭不认,少不了要被扣上一顶善妒不能容人的帽子。 “大嫂嫂此言差矣,这孩子固然是侯府之孙,可却不是五郎的。”玉葭上前对着李氏稳稳一福,“恭喜大嫂嫂了。” 李氏翻了个白眼:“恭喜我做什么?” 玉葭笑容满满,“这位姊姊腹中孩儿,可是大郎君的啊。大房之喜,不就是大嫂子之喜么?” 李氏险些背过气去:“你红口白舌的混说些什么?这原就是你五房里的丫头,如何与我家大郎有孩子?” 她看着上首郡主,当即跪下,凄然道:“阿家,哪有如此的新妇?她不想自家郎君被安排妾室直说便是,何故来反咬我大房?” 郡主点点头,亦是对着玉葭斥道:“葭娘,虽说你方嫁过来便有这样的事难以接受,可你是正头大娘子,总要有容人的雅量啊!” “若这孩子是五郎君的,我定敲锣打鼓迎回我们院里,可不是五郎君的孩子,阿家便是说破天去,总也是不行的。” 一边的谢皓亦是急急地往前走了几步,欲要分辨,却被玉葭一把拉住。 “阿家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这位姊姊房中看看,是否是有一枚荷包,上头绣着柳叶合心的图样,里头还有一枚大哥哥贴身常戴的双鹤抱福佩?” 玉葭的话语一落,便见李氏往后跌了几步,面色当即便垮了下来。 她家郎君从前贴身常戴的东西,她自然是知道的。 如今不戴,也总有三个月了。 而五郎君病重,也有三个月…… 第四章 别叫我郎君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当即便有人架着凤之去了后头搜查。 几个丫鬟婆子果然从凤之的住处搜出了一枚荷包,一枚双鹤抱福佩。 眼见遮掩不住,凤之亦只得再次磕头:“郡主饶命阿!奴婢腹中确实是大郎君的骨肉啊!” 李氏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步便冲下去扇了凤之几个巴掌,“贱婢!你胡说!你别想偷了大郎的东西便要来随意攀扯我们大房!” 李氏几个巴掌下来,凤之嘴角便已然红肿流血,索性气急败坏地道:“大郎右侧腰上有个疤痕,这总做不得假罢。” 话语一落,李氏便是全然凝住。 这等私密之事,便是大房之中也只有最亲近的通房才能知晓,而凤之身为五房伺候的却能知道,可想而知,两人之间是发生过什么了。 “大嫂嫂,这等事情虽一时无法接受,可到底还是大房的骨肉呢。”玉葭皮笑肉不笑地上前挽着李氏,一脸娴雅懂事。 “你休要在此处搅浑水。”李氏气急败坏地甩开玉葭的手。 玉葭不怒反笑:“其实,说来也是缘分,从前在甘泉观中参拜,我曾偶遇过凤之姊姊。那时凤之姊姊正于三清真人面前说什么祈求与大郎恩爱的话呢。可巧便教我听了去。” “你……”李氏气的牙痒痒,却也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得恨恨地瞥着玉葭。 “大嫂嫂,何必呢?我闻您身上有着治疗女子不孕之症的汤药味。若是身子不大舒服,收了小娘为大哥哥绵延后嗣也是喜事一桩啊!”玉葭往李氏身边走了几步,面露关切。 “我略懂些医术,倒是可帮大嫂嫂看看。” 李氏面相寡淡刻薄,额上泛白,下庭极短,一看便是面相极薄,没儿女缘的人。 “你……” “云娘!这是怎么回事?”李氏正要开口咒骂玉葭,郡主却是早已起身指着李氏厉声质问了。 “怪不得你进门五年却一无所出,难怪!” “阿家,不是……”此中情景,李氏竟是三面受敌,哪头都难以顾及。 玉葭听闻身后有轻微的笑声,回身一看,却是谢皓。 见玉葭示意,谢皓便忙地噤声,微微低下了头。 “媳妇没有,媳妇一直以来身子康健……” “阿娘!”却是谢皓的声音。 “怕是此刻我与娘子在此处无益了。要不我便先与娘子回去了,儿虽身子好些,可还是想躺着。”说罢,谢皓还像模像样地咳了几声。 郡主一怔,旋即又看着跪在地上不哭泣不已的李氏,当即便是满面慈爱关切:“也好,葭娘你医术高超,少不得要帮衬着五郎。赶快回去便是。” “是,多谢阿家。” “至于纳妾之事,晚些时候我再将这几个人送入你们悠然院便是。” “阿娘……这不行……”谢皓便是再次急急地欲出言分辨。 “阿家说的是,媳妇这些日子定收拾妥当,等几位姊姊居住。”玉葭笑语嫣然,便携着谢皓行礼告退了。 …… 待回到悠然院,谢皓便是忍不住气鼓鼓地对着玉葭道:“姊姊为何要收下那几个丫鬟?我不想纳姨娘的。” “这有何不可?”玉葭淡淡一笑:“郎君总要人伺候的啊?再者说,那几个姊姊从前都是郎君房中人,如今不过是给些名分罢了,又能有什么?” “我……”谢皓极力想要分辨,却无处可辩。 的确从前都是房里的通房丫鬟,只是自己从来没碰过那几人。 “姊姊,我……”谢皓面庞发红,思量许久却只是气恼地垂手,便只得转了话锋,盘问起李氏与凤之身子之事。 玉葭一概以医术之名遮掩了过去。 谢皓听罢则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果然。” “果然什么?” “果然懂医术的,五感都格外灵些。”谢皓柔弱的眼神于玉葭身上上下扫视:“我的身子,以后只怕要劳烦姊姊了。” 玉葭:“……” 自己又不是真的扁鹊在世,那碗符水也不过是让他能度过生死大关,又如何能帮他调理身子? 忽地,玉葭灵机一动:“郎君,外祖秘术,非是将死之人,我是不救的。调理身子,想来秦大夫便可堪托付呢。” 谢皓木然地点了点头,眼中透出几缕失望:“倒也说得过去,神医嘛,总是有些怪的。” 玉葭再次不知该如何回答。 “大房娘子之事,郎君打算如何?” 既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不如转移话题。 “这……”谢皓眼中闪过几缕畏惧:“这事……牵扯甚多,况且也只是嘉目一面之词,即便是闹将开来,只怕也不能怎样了……” 玉葭点点头,这等事情,其实最好的办法,也不过如此。 谢皓虽胆小柔弱,还好并不是鲁莽愚蠢之人。 李氏虽是庶嫂,可到底也是官家女子,这等丑事,也只能捂在侯府里头了。 玉葭一抬头,便见着谢皓一双桃花眼之中似是充盈着泪水一般。 “姊姊,便是到现在,我心里头还是有些害怕的。” 这般的少年,经历生死之间的事情,也着实可怜了些。 也罢,既是前尘的因果,自己注定了要帮他过了三次生死大关,便少不了要护住他一段时间。 “你放心罢,我会护着你的,不会教你再被毒害的。” “真的么?”谢皓犹自不放心,娇弱盘问着道。 玉葭不免再次黑脸,这位五郎君话是真多,也是当真比自己一个女子还要柔弱。 大房的桃花艳事很快便传到了五房这边,彼时玉葭正看着刘嬷嬷伺候着谢皓喝药,便有清音堂的人来通报消息。 大郎君谢皊承认了与凤之苟且之事,郡主便做主将凤之给了大郎君做了小娘,并嘱咐李氏要好生照顾凤之。 同时,大房之中忽地来了许多郎中太医,整个大房之中都散发着浓烈药味。 是给李氏调理身子的。 “真是活该!怪道她十八层损鬼一般的做派,原是自己生不出孩子来。”刘嬷嬷听罢,便是嫌弃啐道。 玉葭仔细一想,前因后果便也说的通了。 长宁侯谢皎至今未婚无子,若一直无子,将来爵位落在长兄身上,也并非没有指望。 因此体弱多病又是侯爷同胞弟弟的谢皓难免成为大房第一个眼中钉。 可惜老天并未助长恶人,李氏难以有子。 本就是庶出的大房若只能得了庶子,并不能增长多少气焰。 “看来,老天还是肯给我福气的。”谢皓皱着眉喝完了药,依旧是止不住地咳嗽。 “那是自然的。”刘嬷嬷虽担心,如今却也笑意渐多,“有这样一个神仙似的娘子照顾,那就是福气啊!” 玉葭无奈一笑:“嬷嬷言重了。” 男人,从来都是不靠谱的东西。 待日后了结了这场宿命姻缘,自己还是要继续修道的。 正说话间,谢皓的贴身小厮嘉文便从外头进了来,还带着成堆的箱笼。 “禀郎君,您吩咐的回门礼都买好了。” “回门礼?”玉葭倒是惊的站了起来。 “是啊。”谢皓眼睛一眨一眨的,“明日不是三朝回门么?姊姊总不好空手回去呀,本想问姊姊岳父喜欢些什么的,可想想到底是小事,姊姊恐也只会说不用劳动,我便自作主张,一样都买了点。” 玉葭放眼望去,只见里头衣食住行有关之物样样都有,怕是比沈家如今的全部家当加起来还要多。 其实,玉葭并没有打算带多少回门礼回去的,毕竟亲情淡泊,家中阿爹自私,庶母阴损,早就没了半分亲情。 回门也只是碍于面子礼节。 “郎君真是费心了。”玉葭怔怔地道。 “这些有什么费心的?”谢皓温和一笑,旋即又道:“只是姊姊,能不能别叫我郎君啊?” “啊?” “叫我五郎罢。或是叫我小五也行。” 玉葭再次石化。 “叫郎君实在是太生分了些,哪有新婚妻子叫丈夫这般生分的?”谢皓摇头,咧嘴不满道。 道理自是如此,可玉葭实在觉得开口艰难。 她从未把眼前的男子当做真正要携手共度一生的人。 “五郎……”奈何万千思量下,也只得如此说出口。 “好姊姊。”谢皓笑到的越发明媚了些,“天色不早了,姊姊早些睡罢。明日还要回门呢。” “也好。”玉葭并不愿意多面对谢皓,到底不自在些,便也忙地答应着回了自己的醉秋轩。 方入了醉秋轩的院子,迎面便有一女子身影冲了上来。 第五章 伤脸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玉葭尚且来不及反应,脸颊便挨了一巴掌,且那女子留着长指甲,玉葭皎好的面容上当即便多了一道血印子。 “贱人!你可真是个祸害!” 定睛一看,却是李氏。 “大嫂嫂这是做什么?”李氏犹欲再打,却被玉葭一把擎住而不能动弹,“大嫂嫂不在自己院里调养身子,倒是来我这里耍威风,真是好没道理!” “你个小昌妇,你才要调理身子,我康康健健一个人,硬是被你构陷成不能生的,我恨不得要撕碎你才好!” 李氏阵仗极大,奈何力气是比不上从小于道观修行的玉葭的,便是再扑腾也只得如被人抓着翅膀的鹌鹑一般,伤害极小。 “你真是好厉害的人物啊!你一嫁进来,便诬陷长嫂,还向阿家揽了管家之权。我呸!你个小门小户的出身,是想整个侯府跟你姓沈不成?” 原来是为着这般缘故。 “大嫂嫂错了,并无人告知我要我管家,我也无心。” 李氏正在气头上,自是不信,嘴里还骂骂咧咧个没完,越发难听。 玉葭冷眼看她发疯,便趁她不备松了手。 李氏一个不稳,便是脸朝下摔到了一边的花坛之中。 满面泥泞,混着落花败叶,发丝散乱,便是十足疯妇模样。 她本想挣扎着起身,玉葭却早已冲上前去假意搀扶,实则按住她:“大嫂嫂怎的如此不当心?幸好您管家多年有许多好处,回去请个神医再看看眼睛和腿脚罢。” “你……”李氏气的无法,又明白玉葭言语所指,心中一时竟也害怕了起来,便只得跺跺脚骂骂咧咧地走了。 秋荻红蕊这才上前搀扶,“娘子没事罢,快回去上药罢。 红蕊更是咒骂道:“真是可恶,明日还要回门,这一路被人看您划伤了脸可不好了。” 玉葭却只摇摇头,捂着脸进了门,揽镜来照,幸好那指甲刮开的伤痕不深。 “秋荻,取些白花丹来。” 秋荻正翻箱倒柜地寻化淤去疤的药膏,被玉葭如此一吩咐却是傻了:“娘子这是做什么?白花丹可是会教您伤口更严重啊。” 玉葭淡淡一笑:“就是要更严重才好。” “啊?” …… 第二日一早,玉葭便收拾妥当准备着出门归宁了。 甫一出了醉秋轩,却见谢皓一身喜庆红衣守在门前。 “姊姊醒啦?那咱们快些走罢。”谢皓见玉葭出来,直接伸出手来欲拉着玉葭。 玉葭未料,却也迅速平静了心思,自顾下了台阶避开谢皓的手,“郎君……五郎,这是做何?” “嗯?”谢皓一脸不解:“与姊姊一齐归宁啊,马车都备好了,就在外头等着呢。” “你……身子行么?” 在玉葭眼中,谢皓依旧是那个喘口气都费劲的废物郎君。 别到时候他撑不住了自己又要浪费修为去救他。 “你看不起谁呢?!有沈神医你的药,如今虽不能上阵杀敌,可走几步路总死不了啊!”谢皓眼珠子当即便瞪了起来,面带恼怒。 “不对,你这面上的伤从哪里来的?”谢皓气恼了一阵,瞥见了玉葭面上的伤登时便急的如什么一般。 玉葭假意捂着面上的伤,“没什么。” 红蕊嘴快,便也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谢皓听着,面色便是白了又青,青了又紫,恨不得立刻便要去寻李氏理论。 “罢了,要理论,日后有的是时间。还是归宁要紧。”玉葭好说歹说,才将谢皓给劝了住。 “对了,刘嬷嬷跟咱们去么?”玉葭不忘问道。 “嬷嬷不放心我,非要跟着。” “那就好。” 玉葭心里头盘算着,沈家方位今日不大太平,待会子怕是有用得着刘嬷嬷的地方。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侯府角门,一溜的马车载着回门礼早等候在侧,玉葭扶着谢皓正欲上车,却见后头过来了一乘小轿并几个丫鬟随从。 “瞧着倒像是寿昌伯夫人家的呢!”刘嬷嬷最是眼尖,一眼便认了出来。 高门相遇,少不得要见礼招呼。 “这……沈娘子你这面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寿昌伯夫人一见玉葭,便被玉葭面上的红肿伤痕给吸引了目光。 如法炮制,红蕊一番义愤填膺的说辞成功的将寿昌伯夫人给带的同样怒气冲冲。 “岂有此理!哪有新妇过门第二日便被嫂子划伤了脸的?”寿昌伯夫人啐道:“到底是庶出一房的,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寿昌伯夫人是个热心耿直的人,由此替着玉葭骂了许久李氏才离去。 不仅仅是寿昌伯夫人,便是门口一群侍奉的丫鬟婆子亦是忍不住同情了玉葭起来。 “新婚三日无大小,大娘子是太过了!五娘子可是侯爷亲弟媳啊!” “可不是吗?便没见过这般的。” “哪里有这般刻薄的长嫂呦!” 侯府郎君出门,自然阵仗极大,一溜的车马随从,自然足够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议论。 “听说侯府五郎君本病入膏肓药石无用,结果这位沈家娘子一嫁进来便好了,可见这位娘子是旺夫之人啊!” “可不是么。多少太医都治不好的啊!” “唉,你们看,这沈娘子面上可是有抓痕?” 初春时节,上京城风力正强,便也将玉葭与谢皓所乘马车上的帘子给掀了开。 玉葭肤色白皙,那道红红的刮痕便也更加明显了些。 “真是不像话,这般有福气的女子,侯府竟这般不尊重么?” “是啊,成什么样子?” 这些闲言碎语纷纷传来,底下跟着的丫鬟婆子一个个便也自觉没脸,谢皓更是对着玉葭歉疚万分:“对不住姊姊,我没护好你。” 玉葭淡淡摇头,面上她自是不在乎,心里反而轻松了许多。 等到百姓将闲言碎语传遍整个京城,侯府为了保持名声,也只能将李氏推出来平息流言。 将来若是五房有任何事情,只怕人人都要将眼睛盯在大房身上。 大房的路,是他们自己堵死的。 “姊姊,想什么呢?”还是谢皓的召唤让玉葭回过了神来。 “没什么,无非就是想回门那些事情。”玉葭只得随口遮掩了过去。 第六章 回门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所谓回门,于玉葭而言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谢皓所准备的满满五车的礼物更没什么用,甫一入了沈宅大门,玉葭便将其中四车礼物交给守门的昌伯父子教他们拿去给众下人分了。 只留下一车,勉强留给自己的便宜老爹充充面子。 诸般好处,是一丁点都没打算给自己的庶母与庶妹的。 于是,她再次看到了自己庶母潘氏与庶妹玉珍堪比百戏班变脸的神奇技能。 本来这两人还无比殷勤,于玉葭身后陪着笑脸,见着谢皓更是脱口而出“贵婿”。当然,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被刘嬷嬷三言两语给打发了。 而当听闻没有给她二人的礼物之时,那对母女登时齐刷刷地将脸变成青紫色的茄子,只阴阳怪气道:“想来大娘与郎君一路定是饿了,我这就去给你们拿些糕饼。” 自然,拿上来的糕饼也是有问题的。 玉葭并不介意多费些力气将自己的糕饼与玉珍的糕饼调换了个。 于是乎,便见着玉珍方说了几句酸气熏天的话就急急忙忙捂着肚子跑去茅厕的情景了。 玉葭犹自能忍住,然谢皓与刘嬷嬷一行皆是侯府锦衣玉食供养之人,从未见过如此粗鄙的行事,未免一个个皆面露鄙夷,更是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了。 潘氏也只得尴尬的搓手,又一壁抓着人问当家郎君何时能回来。 “郎君说,庄子里的事情一时忒多了忙不过来,得等些时候才能回来。教娘子与大娘姑爷先行说话,大娘与姑爷想做些什么都是使得的,无有不依的。” 潘氏盈盈一笑,正想端着神色请玉葭与谢皓先去用饭,转头间却又间有侍女慌慌张张地跑了上来。 “娘子,不好了,我们家王小娘要生产了!实在是性命攸关啊!还请娘子请产婆与大夫来啊!” 潘氏本就处在怒火中,骤然听得这般急切叫喊更加觉得心烦气燥,劈面便给了那丫鬟一个巴掌,吼道:“叫喊什么?没得惊扰了贵人!” “娘子恕罪啊!实在是产婆与大夫都不见了踪迹,小娘有有些难产啊!” 玉葭闻言,却是不由得心中暗喜。 自己算的没错,机会来了。 想罢,便是急急站起:“王小娘要生产了?这可是紧急事。庶母,咱们还是先可着王小娘的身子才是啊!” 潘氏眉眼一横,作势便要拦住抬脚欲走的玉葭,“葭娘,非是我不管,只是阿郎一早便指派了婆子大夫啊,如今找不到大夫,我哪里又能知道大夫在何处?” 那丫鬟见潘氏不管,索性直接上前抱住玉葭的大腿,“还请大娘救命啊!我们家小娘肚子里的孩子太大,生不出来,没有产婆与大夫,只怕是要一尸两命啊!” 不消玉葭出言,一边的刘嬷嬷早就急得跟什么一样:“哎呦,这会子去外头现找怕也来不及了,老身此前也帮过太夫人接生,不若老身先去看看罢。” 说罢,刘嬷嬷便跟着那丫鬟急匆匆去了。 剩下谢皓只是一味的不知所措,只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玉葭,只如一只小兔子般无助。 玉葭想想,便上前携着谢皓的手抬脚往那王小娘的院子走去。 “皓郎,咱们也去看看。” …… 一众人便如此跟着去了王小娘的院中,王小娘平日里并不得主君宠爱,故此院子亦是破败不堪的,院中堆着经年的落叶无人洒扫,一眼瞧上去便觉着凄凉无比。 “大娘,这位妈妈虽是侯府的人,可女子生产实在是要紧事情,如何敢要外人插手?不若再等等那些接生婆子罢,我实在是……” “啪”的一声,潘氏话还未说完,面上便是挨了玉葭一个重重的巴掌。 “我是家中嫡女,如今此事事关家中后嗣,你一个典卖来的妾,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我的主了?” 玉葭冷冷地看着潘氏,一把将潘氏拉开,只示意刘嬷嬷赶紧进去。 “你若再多事,我便即刻将你发卖了!” “你你你……”潘氏哪里料到玉葭会这般牙尖嘴利,不由得傻眼起来:“大娘,你……我可是正经抬来的妾!我是你的庶母,你把怎敢发卖我?” 玉葭再不多言其他,反而是转头看着谢皓。 谢皓先是一愣,旋即便将身侧的嘉文给推了出去,“没听见大娘子的话么?快拿了我的帖子去找人牙子来!” 他本是说话久了都要累的晕倒的身子,这会子说这几句却是显得中气十足威仪赫赫。 莫说是潘氏,便是玉葭都被一时给唬住了。 不过想想,这位新婚丈夫这般给自己面子,玉葭不免对他多了几分感激。 她也并非是真的要发卖了潘氏,不过是想要将潘氏给捆住,好让潘氏自己吃些苦头,能安静一会儿好让里头的王氏能平安生产。 果然,人牙子的震慑作用极其明显,当人牙婆子说出有关于潘氏的报价之时,潘氏一双眼珠子瞪的老大,花容惨淡凋落,便是直直地向后仰着晕了过去。 没了潘氏的乱叫,好似产房里头的孕妇生产都格外顺畅了许多,约莫两个时辰后,便见刘嬷嬷抱着个孩子从里头喜滋滋地出了来,“王小娘生了,给大娘子生了个弟弟哩!” “多谢嬷嬷了,只是我家小娘……” “这小郎君实在沉的很。”刘嬷嬷将孩子递给玉葭掂量着:“生产的时候小娘吃了些苦头,得好生养着才行。” 玉葭看着襁褓之中的婴儿,胖乎乎的,浑身上下雪白柔软,碰一下只觉得指尖如触碰在云端一般,仿佛还能渗出奶香来。 小孩子方才哭声极其响亮,这会子反倒是安静的很,看见玉葭便是咯咯直笑,亲昵地蹭着玉葭的手指,好似天然便知道这是自己的姊姊一般。 玉葭本对于王小娘母子并不算是真的关心,只是想要救人一命罢了,这会子看见孩子一笑,是如何都抵挡不住,心都化了。 曾经自己,也是有着年幼的弟弟的,是一样的软和可爱。 她近乎往弟弟身上倾注了自己全部的爱。 如今眼看着小孩子,恍若时光倒转,那个弟弟又回到了自己身边。 第七章 给岳父说亲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多谢嬷嬷了,您救了我沈家的血脉。”情思涌到深处,玉葭的感激便也不需隐藏,直接对着刘嬷嬷拜了拜才算完。 说话间,又有下人来报,只说主君沈佐忠回了沈宅,众人便又纷拥往前厅而去迎接沈佐忠。 潘氏方才受了好大的屈辱,心中更是想着要还回来才好,便更是走在众人面前,见着沈佐忠当即便扑了过去。 端的是梨花带雨,肝肠寸断。 沈佐忠向来喜欢她妖妖调调虚弱无依的模样,听着潘氏一通乱说当即便要为她做主,见着玉葭便举手欲打。 然目光触及到玉葭那一刻,只见玉葭一双杏眼微睁,带着丝丝屡屡的威仪与怒火,反而是叫教他心里头生出许多不敢来。 这个女儿,从小性子便倔强,如今出嫁了,更是倔强高傲。 “沈郎君可要想清楚了,这可是侯府的嫡娘子,放眼整个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贵人!可不是你们沈家自己的姑娘了!” 刘嬷嬷更不是个吃素的,直接便是挡在了玉葭身前,小小的身板营造出了真人宝相一般的气势。 “哎呦!这是什么事啊?嬷嬷误会了,我怎会打自己的女儿呢?都是误会,误会。” 说罢,沈佐忠更是上下打量着一边的谢皓,只见他虽面色发白却也有着中气,又见他穿金戴银好不华贵,只如抓到宝一般谄媚地上前套近乎:“这就是贵婿罢!来来来,咱们快进去说话。” 谢皓自小生活在内宅之中,侯府里便是最粗鄙卑贱的下人也是行动有礼恭敬的,如今见到这么一家子,实在是没个规矩,心里只是厌恶,然面上也只得装作恭敬。 “小婿拜见岳父,岳父万福金安。” “安,咱们都安。” 一边的小厮更是适时地通报,只将玉葭带来礼物的事轻声说了。 沈佐忠登时便觉得自己眼前这对女儿女婿是多么的有礼温和,而身边的潘氏则全然成为了话本子里粗鄙上不得台面耽误家宅的悍妇了。 “放肆!大娘是我的嫡出女儿,如今出嫁了更是客人!你一贱妾,如何敢以卑犯尊?还不赶紧下去准备饭食?” 潘氏还欲再闹,却早就被一边的侍女给拉了下去了。 一直未说话的谢皓这才缓缓将方才潘氏添油加醋之事给纠正了过来,还特意补充道:“小舅生的极好,堪承岳父之英武。” 沈佐忠一直以来无子,如今骤然得子自是高兴,便紧紧跑到王小娘的院子中看了一番,演了好大一出父慈子孝的戏码。 而才从鬼门关外走出来的王小娘则是紧紧抓着玉葭的手不肯松开,连连说着感谢的话。 众人围着王小娘母子许久才散去,沈佐忠心情越发好了,便笑着请玉葭与谢皓去前厅用饭。 “阿爹,女儿并不想管你后宅之事,只是今日这潘小娘实在是不像话,父亲好不容易得了个儿子,今日却险些生不出来,以后父亲年老,我们都是女儿,到底不如儿子贴心的。” 玉葭明白,沈佐忠最是重男轻女见利忘义,如今三言两语,不费吹灰之力便也将他给拿捏了。 “是啊,实在是不像话。”可沈佐忠不免还是有些犯难,“可如今的家事,都是她在主持着。” “女儿啊。”沈佐忠这才反应过来,“难道你说的将你庶母发卖,不是为着吓唬她,是动了真的?” “怎么?不能么?” “好了,岳父,葭娘是玩笑话,咱们快些去用饭吧。” 沈佐忠正要发作,然见谢皓一副笑面虎模样,心知再也得罪不起这个女儿,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拂袖大踏步往前自顾走了。 “你拦着我做什么?”玉葭看着谢皓,“这是我的家事。” 谢皓一双大眼睛再次忽闪忽闪的,“姊姊,咱们还是不要再多事了吧。惹恼了长辈,到底是咱们理亏。” 玉葭真是恨啊。 谢皓真是诠释了一辈子谨小慎微是个什么概念。 “你好歹也是个侯府郎君,怎么怕成这个样子?” “姊姊,我……”谢皓微微顿下了头:“姊姊这是嫌弃我了?” 玉葭:“……” 嫁了个丈夫像儿子。 席间自是一家人和和乐乐的欢快氛围,谢皓虽不能喝酒,然而以茶代酒却也将沈佐忠给哄的团团转,好似他们俩才是亲生父子一般。 “听葭娘姊姊说,岳父大人已然考过了秀才了?” “正是。”沈佐忠几口黄汤下肚,正是悬浮到天上的时候,眯着一双鼠眼极其满意地细数他的那些光辉过往:“可不是么?我,十三岁就考中了秀才,只是可惜后来家道中落,便也再不好读书了。” “岳父也算是体面人了。”谢皓不露声色地恭维着道:“既有功名,国朝素来宽和,若是岳父想捐个官,侯府也能帮的上忙,只是怕岳父嫌弃小婿多事呢。” “这是什么话?”沈佐忠听罢,笑的嘴角都要咧到耳跟后头去了,“真是贵婿!” 玉葭一听,不由自主地看着一边的谢皓,这个家伙,究竟葫芦里头是在卖什么药? 只听得谢皓朗声继续说:“岳父是侯府亲家,自然也是贵人,贵人想要官职自然不难。只是……岳父若是做了官,这家中没有主母,怕也失了体面,只怕同僚们笑话。” 玉葭这才会意,原来这谢皓是在这里等着。 “这……”沈佐忠犯了难们,指着一边的潘氏:“如今家中困难,都是我这妾室洒扫侍奉,也是个体面的如夫人。” 玉葭冷冷一哼:“阿爹也知道是如夫人呢。” 谢皓的笑意温润和顺,是三春胜景里头最暖和的一缕阳光,“岳父切勿怪罪小婿多嘴,只是您若是成了官身,少不得携家眷往来走动的,若是没有正头的大娘子,说到底还是会教人说闲话。以妾行妻事,言官知道了,是要上奏弹劾的。” 眼看着沈佐忠的眼神越来越不对,谢皓这才不紧不慢地说着:“岳父若是信得过小婿,小婿倒是可找找组内尚未婚配的亲戚,虽说年纪略大些,可都是名门,将来主持一府事务,定不会教岳父失望的。” “什么?”潘氏听罢不由得拍案而起:“怎可如何?” 第八章 将来继母进门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沈佐忠并非什么纯情忠贞之人,这么多年也并非没有动过再娶的心思,无非是因着家里实在太过寒酸,并无人愿意嫁女过来的缘故。 如今听闻谢皓如此说,两眼越发放光,“那可实在是太好了。” 他看着一边瞠目结舌的潘氏,自然更是嫌弃:“你一典卖来的妾,有什么可置喙的?去去去,别耽误了我的好前程。” “小娘心里头着急也是应当的。”玉葭登时觉得心情极好,“阿爹,以后家里的事情能有继母作主,想来家宅定也会安宁的。我知道阿爹不喜铺张,可如今有了弟弟,这家业,还是得能大就大才好。” 宛若枯树逢春,沈佐忠越发觉得自己就是那才堪堪二十的有志少年,身后有着娇妻美妾,还有着嗷嗷待哺的长子。 肩上担子真是无比重。 外加如今大女儿嫁入了侯府,成了贵人,想来振兴沈氏门楣,就是落在他头上的事情了,他务必得承担起光宗耀祖的使命才行。 想及此,沈佐忠便是挺直了腰板,“若是贵婿愿意帮衬,我自然是高兴的。如今我也不求什么,只求这大郎能有个好母亲教养,将来继承家业……” “继承家业?”潘氏越发觉得难过,九天美梦一瞬破灭,实在是教人悲伤啊。 原以为这家产都尽是她母女的囊中物,如今听这意思,竟是都要给那小毛孩子了。 “不是大郎继承,难道是你继承?”沈佐忠白了潘氏一眼,指着她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藏了什么心思,我警告你,如今这家里,全家上下都得护着大郎。倘若大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咱们全家也甭活了。” “阿爹何必生气呢?庶母是个好的,为着这个家辛勤十多年了。以后继母进门,也好教庶母松快些。” 侯府富贵,想来便是远房亲戚也定是名门女子。 深宅大院里出来的女人,对着丈夫是一副高贵典雅的贤妻模样,对着妾室通房则又有教人有苦说不出的雷霆手段,里外里都是一把好手。 以后继母嫁进来,潘氏可有的是好日子了。 玉葭原本想的无非是简单粗暴将潘氏送走的法子,如今谢皓来这么一出,倒是好戏,自己也省了力气。 “你你你……”潘氏作势便要上前来扑腾谢皓,“你凭什么来管我们家的闲事?” 玉葭眼疾手快,早就拦在了谢皓身前,紧紧护着这娇弱夫君。 可不敢让谢皓冒任何风险,不然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 “放肆!”潘氏来势汹汹,玉葭来不及做他想一把便给了潘氏一巴掌。 “敢冲撞侯府郎君娘子,真是不想活了!” 来为这对夫妻做主的,是刘嬷嬷。 刘嬷嬷一顿臭骂便将潘氏骂的不知所措,旋即便走上前去一把薅住潘氏的衣领子往门外一丢。 潘氏便摔了个落雁平沙。 只见刘嬷嬷拍了拍手,淡然的神情将功名全部都隐藏,又对着沈佐忠道:“沈郎君莫恼,实在是我们郎君娘子年纪小经不得吓。以后我们再来,还请您家尊卑有礼些,勾栏瓦舍出来的货色,也配和贵人同席而坐么?” 沈佐忠傻了眼,本能地趋赴上前应和着。 一番“父慈女孝”的家宴吃完,玉葭与谢皓便急急忙忙要走了。 临走到门口,玉葭还不忘舍出头上一只金钗给看门的昌伯:“有劳昌伯了,以后家里若有什么事情,不知可否告知我一声?葭娘无用,却也能保证昌伯终老。” 昌伯听了,感动万分,没有不答应的份。 上了马车,谢皓便是懒懒地靠着玉葭,柔声凄婉道:“那潘氏真是个疯子,还好有姊姊。” 玉葭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咳咳,五郎……你现在身子如何?若是觉着难受,不若你先回去。” 谢皓似抓稻草一般紧紧抓着玉葭:“姊姊欲往何处?可要丢下我?” 玉葭:“……” 属实无语。 “我想去翠云楼买些首饰,那里不是说是京城时兴样子么。” “原来如此。”谢皓闻言,当即弹起身子来了性质,“姊姊这是出门去逛,这等好事,怎能不带上我?那翠云楼旁边便是祥和斋,他们家的如意奶包最好吃了,我陪姊姊去逛首饰,姊姊陪我买糕点如何?” 玉葭很不解,这人刚才不是还靠在自己身上说没力气么? 怎么听到出来逛就好了? 谢皓许是意识到了自己有些过了,便又恢复了沉静安然:“平日里在家,阿娘与阿兄从不让我出门顽,也不让我吃外头的东西的。说是外头的东西脏。” “这样啊?”玉葭点点头:“外头的确实很脏啊。” 谢皓急了:“姊姊你怎么能这样?” 玉葭很语重心长地道:“我的好郎君,你身子弱,确实外头的不如府里的干净,这也没说错什么呀。” 谢皓泄了气,“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姊姊你当真忍心不管我么?” 温和磁性的声音于耳畔响起,本该是端正的话语音调,落在耳中却反而觉得有几分可爱在了里头。 回头一看,谢皓会说话的一双大眼睛正在诉说着他内心里最深处的渴望,仿佛在告诉玉葭,若是不带他去逛,他下一刻就要再次晕倒吐血。 罢了罢了,早该适应他这个拖油瓶。 一行车马便至了上京城中卖首饰的翠云楼。 翠云楼地处西市,乃是京城中最大的首饰铺子,样式极多工艺新颖,诸般珍品不胜枚举,常为京城中达官贵妇所追捧。 若是从前,玉葭便是有钱,这样的地方也是不会接待自己的。 如今自己是侯府娘子,自然来得起这样的地方。 谢皓“病桃花”之名响彻京城,因此即便是他长久不出门众人也都晓得他的样貌,那掌柜一眼便也认出,上前殷勤接待。 “这是我的新婚娘子,今日带娘子来看看时兴的首饰。” 那掌柜打量着玉葭,通体都是华贵衣饰,仪态气度更是不凡,更为紧要的则是,从进门到现在,那位侯府病桃花郎君都好似离不开这位娘子一般。 可见是个大买卖了。 第九章 长宁侯爷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掌柜打量一番,便是极为热情地将京城中新颖时兴的东西全推荐给了玉葭。 玉葭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番,最终拿了不少。 时有正在挑选首饰的夫人娘子在,少不得上前彼此寒暄客气,便极力可着玉葭夸赞。 “娘子肤色白皙,戴上这红石榴头面更衬您气色呢。” 玉葭看着眼前贵妇,赧然一笑:“夫人缪赞了,只是这些头面却不是给我自己挑的,我是新妇,不敢娇奢的。” 看着眼前夫人的不解神色,玉葭顿了顿头:“婆母慈悲,指了几个姊姊伺候我与外子,我无德无才,实在想不出来什么法子照顾几位姊姊,便买些头面权当见面礼了。” 众人闻言,无不默然。 句句都是冠冕堂皇的贤德,却又句句都不是那么回事。 在场之人便也都心里明白了。 这位长宁侯府五娘子,实在是个厉害角色。 可侯府太夫人昌平郡主,又何曾是个好相与的? 这般想着,在场娘子竟是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聊下去了。 还是其中一个眼尖,注意到了玉葭面旁上的伤痕,不免追问起来。 几番争执推脱,最终由红蕊将长嫂李氏夜闯醉秋轩殴打新妇之事描绘道来。 这便是成了诸位娘子夫人可堪议论的话题了。 唏嘘之下,差不多都是对玉葭的同情,自然对李氏便只是批判了。 谢皓尴尬地站在玉葭身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又兼此处女子众多,无数香粉胭脂的香气混在一起,略吸了些就觉得头晕脑胀,再也站不起来,直直地往后倒了去。 …… 长宁侯府。 谢皓的悠然院。 玉葭看着眼前一身素衣蜷缩在床角满脸无辜的男子,心中很是无奈。 “好五郎,白日里身子不舒服,得吃药才好呀!你这般不吃药,可怎么好?” 谢皓依旧坚决地摇着头:“姊姊,我就是闻那些脂粉香气一时没缓过来,用不着那般严重,这药好苦的,便是好人尝喝也是要喝出病的。” 这人怎么这么矫情了? 前几日里喝药不是也没什么吗? 玉葭越想越气,实在是恼怒老天不公。 怎么自己的宿命姻缘遇到这么个难顶的石头? “你都晕了,又怎么是没事呢?听话,只有喝了才能身体好转呀,不然以后可不好出去逛了。” “你拿这些诳我也是没有用的,我就不想喝。” 玉葭:“……” 正思忖该如何才好之时,门外忽地传来通报声音:“侯爷来了。” 话语刚落,玉葭便见一红衣身影以闪电之速飞快冲了进来,尚且来不及细看那红衣身影便冲到了榻前,一双大手紧紧捂着谢皓的脸,将谢皓的脸揉成小包子状,“阿皓,听说你在翠云楼晕倒了?” “要不要紧?” “可看过大夫了?” “吃药了么?” “身子还是不行么?” “随身照顾的奴婢们都是做什么的?真是没用!” “来人啊,叫太医来!” 清朗的男声以极其快的语速说着诸般关切的话语,犹如新年除夕之夜的烟花层层不绝,伴着温馨的火药味。 “二哥哥,你慢些说,不嫌喘气费劲么?”面对慈爱的长兄,谢皓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玉葭打量着眼前的长宁侯爷谢皎,眉眼间与谢皓极其相近,不过身量却比谢皓瞧着强壮许多,若是不说话,还有一股子稳重从容的气质。 可惜一开口就全都毁了。 不是说他声音难听,而是他实在太愿意说话了了。 尤其是面对谢皓有关的问题上,语速快到玉葭以为这是什么新式的戏曲。 “二哥哥,我没事的。这身子都好了不少了,”谢皓无奈一叹,“都是葭娘姊姊医术好,救了我。” “正是了。”谢皎反应过来,便是对着玉葭躬身行了一礼:“多谢弟妹了。你实在是我侯府的恩人。” 玉葭忙地上前去扶着,“二哥哥说笑了,原都是我份内之事。我既然嫁给了五郎,自然要时时刻刻为五郎着想的。” 谢皎点点头:“只是以后皓哥儿的身子,还是要靠弟妹辛苦照抚了。” 玉葭自是满口答应,而谢皎对着玉葭客气了一番之后便是又紧紧抓着谢皓,恨不得从头到脚都将谢皓看了个遍确定无事。 饶是如此,谢皎还是不肯放心,又絮絮叨叨地嘱咐了许多才算完。 直听的玉葭都要把谢皎的话都要背下来了。 “我的好哥哥,我真没事了,你呀,就放心吧。”谢皓捂着耳朵,再不想听谢皎多说了。 谢皎无奈,只得暂时先出去,还不忘带上玉葭往外走去。 只见他皎好的面容上尽是愁云惨淡,“皓哥儿的身子,我实在是不放心的。还有他那性子,也是个不安分的。实在是多亏了弟妹,只是我这朝中事务繁忙,许多事情都顾及不上,还请弟妹多多看着这小子,有什么事情也好跟我说一声。” 这个侯爷,当真是关心自己的亲弟弟。 谢皎望着天际,不免仰天长叹一番:“皓哥儿从病了之后便一直孤僻,我这做兄长的,心里实在是愧疚。” “二哥哥别伤心,五郎……虽有些孤僻,却是最重视骨肉亲情的。”玉葭听着谢皎一番陈词感叹,心中倒也生出几分感叹来,只是这世上许多事,原也不是想要如何便能如何的。 不完美,才是世间常态。 “对了。”谢皎温然一笑:“早上阿娘说教我把管家权给你,我想着原也该如此的。大嫂嫂……注定是庶嫂,不能做主的。” 玉葭心本就不在管家之权上,正要开口回绝,可谢皎接下来的话却教她断然不好再回绝。 谢皎看着玉葭面上的伤痕:“昨日大嫂嫂寻你麻烦的事如今也传的坊市皆知了,弟妹可不要再推脱,不然外头也会说咱们侯府没有规矩。” 罢了,管家就管家吧。 权柄在自己手里,或许也能多看顾谢皓几分。 “只是……大房的凤之小娘,管怎么也是咱们侯府骨肉,还请弟妹多多照顾,不必吝啬份例钱财。” “是。” 谢皎一言,却是让玉葭心里头瞬间便有了主意。 第十章 娘子软弱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第二日一早,玉葭尚且睡得迷迷糊糊,便被刘嬷嬷给从睡梦之中叫醒了。 “娘子快些起来罢,外头的管事婆子都等着给娘子请安呐!” “什么?”玉葭忙地从床上弹起,她竟忘了这等重要的事情了。 穿戴整齐完毕之后便慌忙走至前厅,只见众管事婆子都挤在正堂之中,见着玉葭便也齐刷刷地行礼问安。 “其实也没什么好吩咐的。诸位姊姊妈妈都是侯府经年的老人了,想来比我懂事不少。从前大嫂子管家也是贤名在外的,一切都是井井有条的,我也是个懒的,索性便也坐享其成。诸位,从前是个什么章法,以后便依旧是什么章法也罢。” 说罢,玉葭还大手一挥,分送赏赐出了许多金银来。 众人原以为这为五大娘子是个多厉害的人物,能一嫁进来便有了管家的权柄,如今一看,原也不过是个没主见的。 “以后,咱们也好拿捏了。” “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 “可不是么?年轻没主见。” “娘子,您何故这般迁就这些婆子?”一边的红蕊甚为不解,“这些人原先都是大房娘子身边的人,如今定然不会真心臣服于娘子的。娘子该给他们些厉害才是。” 玉葭来侯府,原就不是为了争权夺利,可也断然不会软弱到任人摆布的境地,此刻也无非是没心情料理。 总要一件一件解决了才好。 “嬷嬷,如今五郎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管家之事,到底一时间也出不了什么大错,可五郎的身子,咱们却是要慎之又慎的呀。” 刘嬷嬷闻言,心里头越发觉着这位娘子深明大义心系郎君,自己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更要好好的维护这位娘子才是。 “那四位小娘,这会子也要来请安了罢。”玉葭打着哈欠。 “正是了,孙郑林许四位小娘正在外头等着呢。”刘嬷嬷一脸鄙夷:“都是皓哥儿不待见的人,娘子若是不想见,老身这便去回了他们。” 玉葭摇了摇头:“总是要见的。” 到底是郡主赐下的人,自己若不能好好供着,以后传出去了岂不是自己不孝? 自己可承受不起这般罪名。 刘嬷嬷会意,当即便传了几位小娘进来,几位小娘依礼拜见了,笑盈盈地依着次序上前给玉葭敬了茶水。 几个人还算是老实,至少表面上看起来甚是安分,并不敢和玉葭明面上起冲突。 玉葭也懒的做恶人,便将昨日里翠云楼所买的首饰尽数赏赐给了众人。 几人从前也不过是体面些的丫鬟,哪里见过这么些好东西,如今见到不这些上等货色一个个皆是两眼放光,纷纷感谢玉葭赏赐。 玉葭只是和婉一笑:“你们若是真心感谢我,就把这些东西好生带着,别回去收在妆奁里头落灰便是了。” 几人相对而视,其中孙小娘最是机灵,当即便举起那头面:“大娘子赏赐的东西,奴婢为表郑重,现在就戴上。” 孙小娘话音一落,剩下几人也纷纷当场戴上,一个个喜滋滋地出了醉秋轩。 那些首饰一个个皆以赤金宝石造就,华贵非常,且都是大件,阳光之下更显耀眼夺目,四个小娘这般戴出去,往来之人看了,自然无有不啧啧称叹。 “大娘子真是大方,这般贵重首饰竟也舍得!” “唉,到底是小家子出身,只能讨好所有人,生怕得罪了呗。” “也是,毕竟她也不过是冲喜被买来的命数,咱们五郎又怎会真心喜欢她?不过是为着救命之情存了一分感激罢了。” “胡说些什么呢?” 一记清冷男声传来,惊的众人纷纷停下话茬,再不敢说话。 “郎……郎君万福。” 谢皓面色气鼓鼓地,声音越发凌厉愤怒,颤颤巍巍地指着那几个议论的丫鬟婆子:“无故议论娘子,你们几个真是懂规矩的啊!” “郎君恕罪,郎君恕罪!”几人见着谢皓如此着急生气,纷纷跪下对着谢皓请罪,“奴婢们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众人本以为谢皓是个脾气好的,再加上他平日里身子羸弱最是不好与人争执,想着随便说几句讨饶的话便也罢了,却不曾料到谢皓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如此管不住自己的嘴,我院里头也再不好容你们了。”谢皓捂着胸口,厌恶地挥着手:“嘉文,把她们给我打五十板子,再找个人牙子来发卖了,教院里所有下人都过来看着,以后谁敢议论娘子,就是这样的下场!” 谢皓望着院里其他的下人们颤颤巍巍的模样,越发硬了声音:“你们可都听清楚了?” 几人忙地跪下,“奴婢们必定谨记郎君教诲,再不敢犯。” “这个谢皓。”玉葭本在屋里头听着那些人议论的好好的,心下里正得意,却不想谢皓来这么横插一脚。 “姑爷还真是护着娘子。”红蕊则很是高兴:“奴婢正想着如何磋磨那几个贱婢的威风呢,还好姑爷来了。” 玉葭摇摇头,若有所思地道:“你当真觉着他是为着护住我?” 红蕊毫不犹豫:“那是自然呀,娘子是妻室,郎君不护着娘子护着谁?” 玉葭:“那可就真不一定了。” 或许是自小的经历,玉葭实在是无法做到对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给予信任。 谢皓也只是病弱,又不是傻子,她就不信谢皓对自己一分防备之心也无。 “姊姊姊姊!”沉思之间,谢皓早已闯入了玉葭的正屋,“姊姊别生气,方才那些人说姊姊坏话,都已然被我打发了。” 谢皓就如纽股儿糖一般贴在玉葭身边,“姊姊今日还没有来找我说话,我都要无聊死了。所以我就自己来找姊姊了。” 玉葭:“……” 自己不过是前两天照顾了一会儿谢皓,为着怕尴尬,所以扯了一会儿闲话,哪料到这谢皓竟是养成习惯了。 真是头疼。 “好郎君。”玉葭强忍着耐心,面上一副恭顺无比的模样,“我这掌管后宅之事,一时脱不开身的。你暂且忍忍,等我忙完了这程子再去看你好不好?” 玉葭越来越觉着,自己像是在养孩子。 第十一章 凤之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啊?”谢皓嘟一嘟嘴,“好罢。只是姐姐,那起子人实在是说话太过分了些,你怎么也不管管他们?” 玉葭再次凝滞,无言以对。 “好姊姊,我都帮你处置了他们,这院里,以后谁敢对你不敬,都会是和他们一样的下场,你放心罢。” 玉葭面上笑着,“多谢你了。” 心里头却是早就抓狂不已了。 正想着该要如何将谢皓搪塞过去之时,门外却来通报:“娘子,薛小娘前来拜见。” 便是那位怀了大郎君谢皊孩子的凤之了。 玉葭索性直接站起来,热情地往外迎了过去:“快请进来。” 谢皓正喜滋滋地与玉葭说话,原以为玉葭接下来会多出几句夸赞感激的话来,却是不想被玉葭直接甩开,想要发作却又不得在大房人面前发作,登时气的跟什么一样。 也只得跺跺脚往后走去了。 谢皓隔着后头的屏风,却见薛凤之扶着尚且平坦的肚子缓缓步入内屋,一边的玉葭假模假式地搀扶着,极其生疏,却又能看出她是在极力装作一副熟悉的模样。 略显的有些搞笑了。 “本该早些来拜见娘子的。”凤之倒是客气,一如初见玉葭那日表现的娇婉可人:“只是前几日身子不太舒坦,便也不好来拜见了。” 玉葭观那凤之面色倒是温和,丰腮柳眉,尽显和顺,只是眼睛光芒闪烁,处处皆是算计的模样。 “薛小娘说的什么话?如今你怀着身子,那可是侯府的长孙呢。原本我是想着去看看你的,却不想您先来了。” “如今是娘子管家,凤之何德何能敢劳动娘子挪动玉步呢?”凤之眉眼微挑,眼中逼出含烟柔情,“那日的事情,凤之一直想着来给娘子道个歉的。” 凤之说罢便是起身欲跪,“还请娘子宽恕凤之,我……我也是实在是没办法才敢隐瞒娘子与郎君的呀!” 这般说辞,玉葭也只是半信半疑,其中有几分真假,并不在自己关心的范围之内。 “小娘言重了,快些起来。”玉葭本能地伸手去扶,然目光触及到凤之面色上的那一刻便也凝滞住了。 那凤之面含煞气,分明不是善茬! “小娘还是快起来吧。你这身子不好,待会子再跪出什么毛病来,岂非是我的不是?这谋害侯府长孙的罪名,我实在是承受不起。” 真的瞧出来有什么端倪,玉葭反而是放松了许多,索性直接放下心来慢慢品着手边的一盏茶叶,茶水清甜爽滑,越发平静了心情。 “你最好别想着什么歪门邪道,我可不吃你这一套。今日你若是在我这里有什么闪失,我也不介意告诉大郎君你早就在房间里暗中烧艾这事。” 凤之面色虽瞧着比李氏宽厚,也是个有儿女缘的,可是儿女缘并不顺利。 这一胎,看着她的面相便知道生不出来。 玉葭只消动用一点修为,便知道她什么心思状况。 “这……”凤之瘫倒在地上,惊诧的说不出话来。 “难道府中众人还不相信我的医术么?”玉葭拨弄着手中香炉,反而悠哉悠哉地理起了香灰来,“薛小娘,我奉劝你一句,咱们无冤无仇的,你纵使听了大嫂嫂的话来害我,可事成之后你就真确定大嫂嫂会放过你么?” “且我是正头娘子,就算你孩子出了事情,再怪我,侯府还能休了我不成?到时候,我一样不容你!” 玉葭甚少用威仪的态势说话,只是今日面对凤之这贱婢,不强硬些是万万不能的。 “你自己想好了,你肚子里那块肉爱在哪流就在哪流,我不管你。只要你能保证你能有那个命承受就好。” 这番话说的轻飘飘,可落在凤之耳中,却足足是千斤重担。 她伏在地上捂着肚子,不可置信地看着玉葭,眼中尽是恐惧担忧。 一番挣扎考量之后,凤之紧紧地上前攥着玉葭的裙摆,以头靠在玉葭身上:“娘子恕罪,娘子恕罪啊!奴婢……奴婢只是个小娘,实在不敢违抗了大娘子的命令啊! “奴婢也不是有心要害娘子的,是大娘子,大娘子威势甚高,奴婢的家人都攥在大娘子手中,奴婢不敢不听从啊!大娘子恨娘子一嫁入侯府便拿了管家之权,所以才想着教奴婢来加害娘子啊!” 玉葭看着自己簇新的衣衫被凤之抓的皱皱巴巴,心中越发厌恶起来,直接便伸手甩开了凤之,冷冷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凤之。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说了,今日你怎样,都由你自己。你若做了,就别怪我不客气!” “可娘子……大娘子若是知道了奴婢没能……” “你这般愚蠢,怪不得还被拿捏。”玉葭实在看不下去,“你的父母亲人可都是良籍,大嫂嫂便是再手脚通天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害人性命!侯爷更重声誉,也断不会允许大娘子这般!” 看着凤之泣涕涟涟的模样,倒也算是有那么几分可怜。 况且孩子无辜,总不能真的在自己这里出了事情。 虽然凤之肚子里的这孩子是注定无法出生的。 “行了。”玉葭忍不住,还是给了凤之个法子,“你就说我懒得见你,只是躲在屏风后与你说话,这总能拖延一阵子的。” “啊这……”凤之心知这不是长久之计,然而眼下,也确实是没什么更好的法子了。 “谢娘子,多谢娘子。” “娘子好生歇息,奴婢先告退了。”凤之哭将了一会儿,见玉葭明显的不待见她,便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起身行礼便要告退。 “凤之姊姊!” 玉葭还是叫住了凤之。 “其实凤之姊姊,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一胎如此波折,会不会是早有人下了毒手?姊姊好歹也是近身伺候过郎君与郡主的,身子骨不至于这般羸弱罢?” “娘子的意思是……”凤之听玉葭如此说,心中已然隐约猜到了几分,只是又觉得实在是害怕。 玉葭面上闪起了富含深意的笑容:“万事,姊姊自己还是得多想明白才行。” 第十二章 你要做什么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其实啊,姊姊是有些糊涂了。姊姊虽从前是伺候五郎君的,可现下,姊姊却是大房的人,大房的人关起门来,姊姊与大嫂子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不是吗?” 玉葭的笑含蓄而清丽,如手边供着的一朵半开的姚黄,虽不夺目,可那份富贵与颜色,却也足够让凤之心中涌动激烈。 “五娘子……”凤之眼中越发迷离,旋即便是沁出了泪珠。 “姊姊若是想明白了,便回去好生养着罢。我这里简陋,怕是容不得侯府长孙的尊贵。姊姊放心,姊姊所需一应养胎之物,我都会尽数给姊姊送过去的。” 凤之趴在地上反应了许久才缓缓爬起来不顾狼狈地往外走去。 待凤之走远,一直以来躲在屏风后头的谢皓才缓缓从里头出来,只是整个人都是颤颤巍巍的,连着说话都充斥着畏惧的意味:“姊姊,你要做什么?” 他强行抑制住抖动的身体,只是眼神却是忍不住往玉葭身上瞟去,却又故作镇定地拿起茶盏来掩饰内心里头的慌张害怕。 那茶盏却又不住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能做什么?”玉葭一摊手,“难道郎君看不出来凤之小娘是想要拿她肚子里的孩子来陷害我么?” “这……这会不会有误会?”谢皓畏畏缩缩的,说话越发轻声细语的,越发如小兔子般惹人怜爱。 “误会?”玉葭懒得多做解释:“那郎君以为是什么?郎君若是觉得我想做什么,自己告诉郡主去就是了。” “我……”谢皓被玉葭噎的说不出话来,只一团气堵在嘴边,憋的整张脸都红肿了不少。 玉葭冷笑着,自顾调起了茶水来。 “好姊姊。”过了许久,谢皓才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于玉葭身边坐着,“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姊姊就原谅则个罢。我便是再不信谁,也不能不信姊姊不是?” 玉葭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他什么。 主要是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见玉葭不理,谢皓越发能说了起来,只紧紧抓着玉葭的衣袖,“好姊姊,你就原谅我罢,我也是担心你呀。若是那凤之贱婢真有什么,我恨不得撕碎了那贱婢来替姊姊你报仇呢!” 玉葭依旧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甚至觉得这个谢皓实在是太过热情。 按理来说,不该如此的。 “姊姊是在制七宝擂茶么?是给我的么?” 还真是……不要脸。 “郎君想多了,这七宝擂茶怪腻的,郎君其实不大合适喝这些。”玉葭冷冷地将谢皓的手给甩开,“是我自己喝的。” “啊?”谢皓双目中登时写满了失望,“这般么?可我就是想喝嘛。” “你身子才好没多少,这东西不好克化,你还是老实些才好。”玉葭毫不留情。 “好姊姊,我这生病以来,都忌口许多了,如今就馋姐姐手里这盏茶呀!” 见玉葭一直冷面不肯退让,谢皓自怔住了片刻。 待玉葭一抬头之时,望见的,却是谢皓充盈着泪水的双眼。 所谓梨花带雨,便是如此。 多了许多分凄楚动人之美感。 那一双桃花眼,分明最能写尽风情却又纯情无比,教人一见便觉得抵挡不住。 好似是自己犯了什么罪似的。 “行了行了,给你喝就是了。只一点,不许喝多。” 看着眼泪汪汪的谢皓,玉葭生怕他下一刻就要晕倒过去,也只能遂了他的心愿。 不禁感叹,男人要是娇弱起来,还真是没女人啥事。 …… 凤之回到大房内,正赶着郡主前来探望大娘子李氏。 她本忧心如何跟李氏解释,这下才稍微放些心来。 李氏忙着与郡主说话,见着凤之亦只是和颜悦色的命她下首坐着。 只见李氏一身浅绛色衫裙,外面半笼一件银灰鼠袄子,头发只松散绾了低髻,连冠子也不戴,只以发钗与抹额束了,越发显得她有几分清减素净。 “听说你这些日子身上不大痛快,便来看看你。可是平日里管家累着了?”郡主笑盈盈的,十足体贴婆母的模样。 “劳烦阿家了,都是媳妇无用,前几日一时昏了头才去找五弟妹理论,如今想起来,真是羞愧的紧。想阿家平日里对媳妇如此照顾,媳妇真是无脸了。” 李氏哀戚哭着,越发的感天动地。 “如今听说,葭娘面上的伤的事闹的满城风雨,京城中王公贵妇都指责媳妇不懂事,媳妇真是……恨不得一死以全侯府颜面了阿!” 李氏哭了半晌,作势便要起来对着郡主叩头请罪。 “好孩子,你这是做什么?”郡主忙地拦住李氏,柔声安慰着:“你们都是孩子,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原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那些夫人娘子的也不过是说着顽,你不用往心里去。” 郡主嘴上虽如此说,心里头却是早已恨得牙痒痒。 “阿家不生气,可媳妇却不能不自责。媳妇原就是一时昏了头,若只是媳妇自己被城中夫人们指责也就罢了,如今却是也将阿家的好名声给连累了,媳妇真是该死啊!” 这话,原就是在郡主心头上捅刀子。 “说到底,也是小五媳妇宽厚,重视我赐下的几个丫头,还亲自去买首饰,可见她是个性子好的。只是外头那些夫人娘子们的瞎说罢了。”郡主虽心里恼怒,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那是阿家脾气好!”李氏啐着:“要媳妇说,这五郎媳妇是个厉害的,这才进门,就敢将婆母踩在脚下,实在是说不过去了些。她这般大张旗鼓的出去给妾室采买,这是在打阿家您的脸啊!” “好好的,说这般做什么?” 郡主咳了几声,便是一副不愿意再计较的模样。偏生这对婆媳彼此心里都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李氏便更是疾言厉色的:“媳妇是心疼您!您这般为着小五好,五郎媳妇却在外头弄这么一出!” “才进门就如此,您若是不给她些颜色,以后她可就要骑在您头上了呀。” “老大媳妇,你越说越不像话了。”郡主低沉着面色,决然道:“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儿媳妇,我都是一样的。” 第十三章 长孙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儿媳妇,我都是一样的。”郡主极其严肃地如此对着李氏说着,只是这话,她自己都觉得太假了。 其实说实话论,这两个媳妇在郡主眼中还真是一样。 一样的不亲近。 又不是她亲儿媳妇,一个是庶子的媳妇,一个是继子兼外甥的媳妇,都没什么感情。 若非为着面子,她才懒得来看这嘴刁性野的李氏。 只是可恨她自己的亲儿子谢皖的婚事还一直耽搁着,不然有了亲儿媳妇,自己行事也能松快些。 不过李氏再不着调,有一件倒是说到了点子上。 这个五娘子,实在是难搞。 “行了,大郎媳妇,我看你是病糊涂了。”郡主端着身子起身离了,“你且好生养着,我改日再来看你。” 见着郡主扬长而去,李氏紧绷的面色才松垮了下来,从一幅恭顺面色变成带着嘲讽与不解的面孔,只是望着郡主的背影,念叨着道:“咱们这位郡主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不都是最厉害的人么?” 凤之坐在下首,自是不敢多说话,只是默默低着头,由着李氏念叨着。 只是李氏念叨了片刻,目光不由得瞥到了一边的凤之,便是眉眼一斜,冷声道:“好妹妹,这事你怎么看?” 凤之越发敛声屏气:“这……奴婢愚笨,自然是什么都都不知道的。奴婢低贱,只知道伺候好大娘子便是了。” 李氏甚为厌恶:“可不得了,如今你怀着身子,谁又敢教你伺候呢?”她清一清嗓子:“今日教你去五郎君媳妇那里,可是个什么光景?” 凤之闻言一颤,声音越发小了下来:“大娘子恕罪,五娘子忙碌,说是没空见奴婢,只说是奴婢若是缺少什么只打发人告诉五娘子便是了。” “那老五家的倒是对你挺好的。”李氏轻轻砸着嘴,“只是你还是无用呀!” 凤之闻言,当即便颤颤巍巍地下跪对着李氏求饶:“大娘子赎罪,大娘子息怒。是奴婢不好,奴婢……奴婢再找个机会去便是了。” “那你倒是快些呀!等来等去,难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就能生出来了?” “大娘子……” “其实凤之姊姊,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一胎如此波折,会不会是早有人下了毒手?姊姊好歹也是近身伺候过郎君与郡主的,身子骨不至于这般羸弱罢?” 玉葭的话再一次于凤之耳边响起,更是悄然勾起了她心中的恨意,她看着李氏骄傲的面庞,心中越发升腾起怀疑来。 “大娘子说的是,奴婢这些时日,会尽快行动的。” “行了。”李氏懒懒地摇着秋扇,“我也乏了,你且先回去罢。” “是,奴婢告退。” 凤之行了礼出了门来,侍女小婉迎面便上前紧紧搀扶着她,“小娘瞧着面色不大好,可是和大娘子说话累着了?” 凤之闻言忙地正色:“嘘,你这是什么话?能陪大娘子说话,这是我的荣幸,我怎么敢累着?” “小娘与我是姐妹,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小婉越发坚定地点了点头:“早就告诉你这位大娘子实在是个不好相处的,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可如今……一切都晚了,大娘子视我为眼中钉,”凤之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原以为有了这个孩子会是依靠,却没想到……” 她望着外头的秋叶落红,越发感慨起来:“既是如此,我还不如自己搏一搏,反正都注定没有好日子过了。” 想到此处,凤之的眼神越发坚定,从中更是生出了几抹狠辣与决绝:“小婉,有件事情还得请你来帮我……” 凤之怀着身子,无论怎样都是如今侯府上下的重中之重,再加上如今玉葭管家,全然奉行了侯爷谢皎的嘱托,无论何种珍品都要可着凤之先来,一时之间,凤之的日子倒是过得比谁都要尊贵了。 “娘子是好脾气,只是奴婢实在是为娘子抱屈。”红蕊对于如今府中风向甚为不满:“如今满府里都说娘子太过软弱,又说凤之小娘怀着侯府长孙,以后定会如日中天,所以这起子眼皮子浅的倒是一个个都往大房去了,真是忘了谁才是这管家的娘子!” “从前……原就是大房娘子管家,如今大房又有了后,可不是要得意些吗。只是大嫂子……”玉葭长叹了一口:“她也太心急了,在背后主使这一切,无非是想要我沉不住气,与凤之掐起来,倒是她自己渔翁得利了。” “既然如此。”玉葭摆弄着手中香囊,“那我就满足她。” 说罢玉葭便是起身往外而行,“走吧,去看看薛小娘。” 凤之自前些日子拜见了玉葭后,这些日子一直深居简出,倒是偶尔在李氏的胁迫之下还曾去拜见过玉葭几次,只是玉葭总是不见,凤之便也再无办法了。 这一次玉葭主动去见,倒是教凤之甚是意外。 “娘子怎么来了?”凤之亲自去门口迎接了玉葭进来,甚是殷勤热情。 “姊姊如今怀着侯府长孙,我自然是生怕不能照顾好姊姊的。”玉葭亦是跟着笑一笑,“前些日子听姊姊说近来夜不能寐,今日府里得了一些宫里赏赐的安神香,想着又有用又不伤害胎儿,便带来给姐姐安枕,也是想让姊姊肚子里的小侄子能安睡些。” “这般贵重,我都不敢收下了。”凤之明白玉葭的厉害之处,只能赔笑着与玉葭客气。 “姊姊不用客气,照顾你本来就是我份内之责。”玉葭十足的贴心善人模样,亲自扶着凤之坐了,旋即将那些香料尽数奉上。 “这般的好东西,姊姊可要藏好了,千万别教大嫂子知道了才是。”玉葭云淡风轻的说道。 此言一出,凤之却是全然傻了眼,她痴痴地盯着玉葭,神情已然呆滞。 “娘子……您这是……” “我知道姊姊过的辛苦,大嫂子让姊姊做的事情姊姊也一直未能做好,大嫂子想来给姊姊不少气受吧?所以我今日便来,解一解姊姊的困境。” “你……”凤之迷离的眼神之中很快便多了几分愤恨与恐惧:“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玉葭还是决定做戏做足全套,旋即便一把抓住凤之的手臂,装模作样一幅把脉样子:“反正姊姊这一胎注定是生不下来的不是吗?姊姊,该告诉你的我早就告诉你了,今日我再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你若再犹豫,这孩子在你的肚子里待久了,你们母子都保不住!” 第十四章 哭包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玉葭说完,便见凤之越发慌张害怕,眼中更似是有火焰燃烧一般。 “我的医术,姊姊该是知道的吧?”玉葭越发庆幸自己当初以医术为名遮掩了自己能卜算的本事,如今说这些一切都能说得通。 “姊姊身子强健,这个孩子与姊姊无缘,可姊姊若是能养好身子,以后不愁不能为大爷生下长子。至于大嫂嫂……”她并害怕直面凤之的目光,反正诸般错事,也都不是自己做下的,凤之该找谁就找谁去。 剩下的话也都不用说完,无声,胜有声。 凤之虽愚笨,却也不至于连这些都听不出来。 “可娘子……为何要帮我?”凤之不可置信地看着玉葭。 “我不是帮你,我只是帮我自己。”玉葭将香料放好之后便不欲再多说,也不管凤之,直接出了门。 “还有姊姊,多注意饮食,诸般珍品,不是全都吃了就能身子康健的。” 玉葭走出凤之的门,心里非但没有轻松的感觉,反而觉着越发沉重了起来。 更有一种深深的自责内疚之感。 师父教她卜卦看相,不是为了让她在内宅之中利用无辜的人命来稳固自己的地位,是为了让她能更具一双慧眼,能帮助更多的好人,能看清恶人的报应。 可如今…… 玉葭只能安慰自己,这并不是错。 凤之那个孩子,本来就是生不出来的。 李氏早在自己进门之前就暗中使了手段,这位李大娘子并非不知道凤之与大爷之事,反而想要将凤之塞到谢皓的房中蒙混过关,将这种乌糟事情丢给谢皓。 凤之也只能任由李氏摆布。 如此一来,无论孩子能不能生下来,都碍不着李氏的地位。 自己也不过是利用了那注定不可能生出来的孩子做了个局,让李氏所做之事能被揭开罢了。 况且做与不做,都是凤之自己选的。 待回到醉秋轩,却见谢皓正满脸笑容的守在里头。 谢皓一见玉葭便扑了上去,恨不得化身为一只水蛇缠在玉葭身上:“好姊姊,你这是去哪里了呀?” 玉葭心里头正想着凤之之事,正是沉重的时候,见着谢皓的灿烂笑颜,越来越觉得他十分幼稚。 这位郎君,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要不是为了谢皓挡灾,自己也不用费这么多心思啊! “随便走了走。”玉葭懒懒地回答着谢皓,却见谢皓从怀中抽出一张名帖,神秘兮兮地对着自己道:“姊姊看看,这生辰八字可好?” 是谢皓为自己那便宜老爹沈佐忠找的妻子。 玉葭还真是没有想到,谢皓的办事速度还挺快,这么快就真找来了合适的女子为沈佐忠婚配。 八字不算是相合,倒也不算是相克,是能结为夫妻的。 尽管玉葭认为就算是不和也没什么紧要的,反正自己也没把沈佐忠当成亲爹。 只要不耽误好人家的娘子。 “这位娘子可愿意?” 谢皓点点头:“这祁娘子乃是我谢家出了五服的远房亲戚,家教倒是好,只是因着二十多时死了丈夫,这才耽搁了几年。如今祁娘子倒也想开了,也都知道岳父这头的样子的。” “那就好。”玉葭点点头,世上婚姻之事,向来两情相悦是最不要紧的,只要男女都愿意好好过日子,就已经能超出这世上许多夫妻了。 “若是祁家娘子愿意,自然是万事大吉的,我能有什么话说。只是……”玉葭说着说着,还是有些不放心起来。 谢皓会意,当即便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姊姊放心,祁娘子是个厉害人物,之前她家郎君在时,她可是将家里的妾室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玉葭点点头,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不对,谢皓这家伙倒是把自己心里话给说了明白,跟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倒也不必这么体贴啊。 “姊姊想什么呢?”谢皓笑嘻嘻地弹了玉葭额头一下,旋即便故作深沉道:“让我猜猜,咱们姊姊是不是在想,我怎么这么体贴呀?” 玉葭很火大,却又不能发火。 “姊姊你千万别感动呀,你千万别感动哭,我可受不起呀。”谢皓笑的宛若一朵病弱的霸王花般,将人类的丑恶嘴脸发挥到了极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得不承认,谢皓的戏是真多啊。 他端正的面庞强行挤出一抹别扭的柔情来:“姊姊若是实在感动,就……就……” 男人思考了许久,最终答曰:“姊姊已是我的妻子了,便是想要以身相许也不行了啊!” 自从嫁给谢皓,玉葭就觉着自己不是在石化,就是在石化的边缘。 幸好他病病歪歪的,不然要是健健康康的,他那张破嘴只怕能把自己说飞。 “不若……”白脸男人显然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好姊姊,你若是实在觉得没什么能表感激之情的……” 玉葭不断地于心中告诫自己,要忍住,要忍住。 一抬头却看见谢皓眯着眼睛把他那张白皮脸伸了过来。 “姊姊亲我一口也是使得的。” “砰!”玉葭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一拳过去打在了谢皓的脸上。 他的脸又白又软,像是打在了一件厚实的棉被上一般。 …… 时间好似在这一刻静止了。 谢皓摔了个大屁墩,瘫坐在地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玉葭。 屋里侍奉的秋荻与嘉文亦是双双傻眼,好似两个泥塑。 玉葭掐了掐自己,很疼。 不是梦,自己真没忍住。 是真的把他一拳打在地上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此间安静了许久,终于传来了谢皓如杀猪一般的嚎叫。 “好郎君,你别叫了,快,快起来……我……我错了还不行吗?”玉葭一边上前搀扶,一边颤颤巍巍地道。 谢皓很配合,不叫了。 开始嚎啕大哭了。 那哭声堪比钱塘江大潮,堪有席卷一切之势头。 玉葭甚至怀疑,侯府里那条明渠,是不是谢皓哭出来的。 这个哭包,究竟怎么才能让他停下来啊! 实在是闹心。 第十五章 哄祖宗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姊姊,你真是好狠的心啊!”谢皓蹲在地上,任凭玉葭怎么劝说哄着都无用,且那哭声越哭越大,直听得玉葭有些头疼。 “好郎君,是我错了还不成吗?”玉葭实在没有办法,却也不能不管谢皓,明知道这般劝说没什么用处却也不能放弃。 她其实有些担心,谢皓一直这样哭下去,会不会哭抽过去。 “郎君,您别哭了,我给你道歉。” 玉葭想想又道:“我给你做荷花酥,做鲜肉月饼,做许多好吃的。” “真的吗?”谢皓闻言,不由得两眼放光起来,眼神忽地闪耀出了许多光芒。 “自然是真的,只要郎君能消消气,别再哭了就好。”为了防止显示出自己对于谢皓的关心,玉葭还补充了一句:“哭久了实在是伤身呀。” 谢皓愣愣地看着玉葭,瞧着倒是安定了许多,然未有几刻,他便又是嚎啕大哭了起来,还一双手往玉葭身上一个劲的捶着,“你还说让我消气,你这般对我的话不上心,我怎么消气嘛!” 玉葭彻底傻眼了:“我……我怎么不上心了?” “你说呢?”谢皓加重了手中拳头的力气,狠狠往玉葭身上捶着,“你自己好好想想!” 玉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 自己又能耐心哄他,还答应给他做糕点,实在是没有再比自己更为贤德的妻子了,简直没有比自己更上心的了好不好? 想了半晌,直到谢皓把自己哭的都耳鸣了,玉葭才缓缓开口道:“是不是,我忘了说给你做枣花酥了啊?” 谢皓闻言一怔,旋即索性直接在地上开始打起了滚来,“我就说你不上心!你就是不上心!” 真是痛苦,玉葭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人家嫁人都是被丈夫好生哄着,被捧在手心里,自己却要受这种折磨? 她不由得更加坚定了自己在帮助谢皓度过三次生死大关之后继续修道的决心。 实在是靠近男女婚姻,会让人变得不幸。 可能是自己和阿娘都是命中注定没有好姻缘罢。 许久,谢皓当真哭的累了,只稍稍停住,用就余光往玉葭身上瞥着,用噘嘴表达不满:“喂!你怎么不哄我?” 玉葭:“……”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让人头疼的男子。 “我……”玉葭最终还是决定老老实实说出自己心中所想:“郎君,我这想了半晌……实在是……想不到我自己哪里对您不上心了啊!” “你……你……”谢皓本就哭的小脸通红,这会子又因着气恼直接变成了紫色,“我问你,你是不是不记得我说过的话了?” 玉葭傻眼:“什么话呀!” “哼,果然是不记得。”谢皓把脸鼓成一个大馒头,又将身子背了过去:“我说过,不让你称呼我郎君的,你果然对我生分的紧!” 玉葭这才恍然大悟,可惜,悔之晚矣。 “好郎君……”一开口,玉葭再一次准确无误地踩在了雷池边界之上。 “好五郎,你就原谅则个罢。我……我……我也是记性不好,我这心里,怎么可能与你生分呢?” 玉葭咬咬牙,“你可是我的夫君呀!” “亏你还记得!”谢皓依旧没有把身子转回来,“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听夫君话的!” 玉葭:“好好好,五郎,我保证,以后记着这事,再不管你叫郎君。”说罢,玉葭试图轻轻挽着谢皓,将谢皓的身给转回来。 谢皓这才不情不愿的缓缓将身子转了过来,“那好罢。这次便先原谅你罢。” 谢天谢地,可算是把这个祖宗给哄好了。 自然,小祖宗不会这般轻易放过玉葭的,顺带提出,要玉葭做糕点同时,再煮一锅浓浓的药膳鸡汤。 人弱倒是会养生。 正说话间,外头则有丫鬟进来禀报:“启禀郎君娘子,方才外有娘子娘家的下人前来,说是娘子娘家的王小娘亲自缝了些巾帕香囊之类的物件,来感谢娘子当日救命之恩。” “这位倒是个知恩图报之人。”谢皓情绪转变极快,方才还哭的风雨大作,这会子就笑眯眯的跟个弥勒佛一般。 “王小娘不得我阿爹宠爱,家里又是潘小娘主事,她能有多少好东西?自己还在月子里,就费这些力气缝制这些,实在是辛苦了。” 玉葭不由得有些感慨,自己其实与王小娘并没有多少感情,无非是看在自己弟弟的份上罢了。王小娘倒是懂得感恩,只是她费尽心思缝制的这些贴身物件,倒是可惜。 自己素来谨慎,是不会随便用旁人送来的东西的。 “放那罢。”谢皓看着那丫鬟手上端着数个锦盒,却是起了好奇心来,径直走了过去将那锦盒打开,只见里头赫然一件大红色云锦的满绣百子纹样的披帛,异常华丽喜庆,又是好寓意。 他正想开口赞叹一番,然想了想却只是将那披帛放了回去,嘴里只念叨着:“你家小娘手倒是巧。” 谢皓又将另外一个锦盒打开,只见里头满满的小巧精致的荷包香囊,足足有数十个之多,各色花样琳琅满足,足教人看花了眼。 谢皓饶有兴趣地捡起其中一个,“小娘真是好心,还制了男款的呢。” 谁料谢皓手刚拿起来,那锦盒之中便迅速窜出一道绿光,直冲谢皓奔去,幸好谢皓眼疾手快,躲了开来。 他定睛一看,登时间花颜颓散,发出震天惊呼。 竟是一条小蛇,正在贪婪的吐着蛇信子。 莫说是谢皓,便是红蕊嘉文等胆子大的,也皆是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颤抖着不敢上前。 还是玉葭淡然地上前拿起那只蛇,又取出一瓶雄黄酒那蛇丢了进去。 “还好,无毒。” “姊姊……你……”谢皓极为震惊地看着玉葭,然话未说话,吓晕了。 …… 谢皓晕倒一事自是无法隐瞒,旋即整个侯府都知道了此事,郡主等人更是闻风赶来,皆围在床边泣涕涟涟了好一阵子。 “好端端的,怎的会有蛇?”郡主哭了好一阵子,待有人说谢皓并无生命危险才渐渐止住了哭声,想起了审问源头。 第十六章 蛇祸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李氏早就从旁人之处了解了原委,听见郡主询问当即便添油加醋一番说了出来,末了不忘瞪着玉葭:“好弟妹,你娘家人送来的东西,怎么会有蛇?也不知咱们皓哥儿是怎么得罪你了?” 玉葭并未回答,只做未闻一般继续侍立在侧。 郡主闻言,亦是跟着附和问道:“是呀,葭娘,你娘家人送来的东西,怎么会出了这样的的事?这其中是否有些误会?” 若说李氏并非好惹之人,那郡主定然是更胜一筹。 玉葭虽不畏惧,却也不愿意多费力气,也只得恭顺着回应:“回禀阿家,媳妇也不知道。” 郡主面上多了几分焦急,却也并未有多为难玉葭,“这事你回头差人去问问,倒也不是怪你,只是实在是皓哥儿的身子出不得点差错。” 玉葭缓缓点头,目光却是忍不住往李氏那边看去。 李氏盛气凌人,眉宇之间更是有止不住的喜色,只是这份喜色,却是混着黑气的。 原来是这般。 “其实媳妇也有些好奇,从前侯府的规矩,不都是外头送来的东西都要经过层层查验才能送到主子这边来吗?怎么今日这里头藏了条蛇却是看不出来了?” “这……”方才送锦盒来的丫鬟吓得不成样子,当即跪在地上叩头不止,“娘子恕罪,奴婢方才取过来的时候,前头的冬梅娘子说是都查验过的呀!” 此言一出,李氏便是最先站不住的。 全因冬梅是李氏的心腹,是李氏从娘家带来的众多陪嫁之一。 前些年李氏管家,而冬梅因着得李氏喜欢,便也得了个管事娘子的差事,专门负责堪验外头送进来的东西。 这次外头送进来东西混了蛇,要么是冬梅自己加进去的,要么就是冬梅以及一众手下之人玩忽职守,连主子的性命也不顾了。 想来李氏也是未有料到这一层,才急着出来咬玉葭。 “真是放肆!”郡主眉目多了几团黑火,“这般紧要的差事,竟这般不走心!” “葭娘,回头记得好好审一审这什么冬梅,这般错事,实在不能容。”郡主气急败坏道。 “阿家吩咐,媳妇本该遵从。只是……”玉葭故意拉长了语调:“只是这位冬梅娘子……是大嫂嫂的陪嫁丫鬟,媳妇不敢……” 郡主闻言,不由得再次将目光放在一边的大娘子李氏身上。 “阿家……这……这媳妇不知啊!”李氏看着郡主,心虚不易。 她想了半晌,旋即便是上前温和地扶住郡主,“阿家,虽说是侯府规矩,只是这是五弟妹娘家送来的东西,想来他们定是顾念着五弟妹的面子才不查验的罢。” 玉葭冷冷一笑,“我可没吩咐这种话。” 一边红蕊会意,“郡主娘娘容禀,我家娘子早在一开始管家之事就曾说过,一切都要按着从前李大娘子管家之时的规矩来,任何时候都不要有例外。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和我们大娘子没干系啊。” 郡主听着几人这般说,越发云里雾里,什么都觉着听不明白。 “阿家,不然报官罢。” “不行!”李氏最先阻止了玉葭起来。 她这般一说,众人纷纷看向了她。 “这……”李氏极力地想要避开众人的目光,“我的意思是,这事涉及五弟妹娘家,咱们这般闹将出去,岂非是与亲家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玉葭沉着依旧:“出嫁从夫,如今五郎被吓成这样,我心里便只剩下自责了。怎好再为了娘家的面子而委屈了五郎呢?” 反正娘家那个爹的面子并不重要,藏蛇这种事情也不是王小娘能想出来的,自己并不怕这一家子没有面子。 倒是要看侯府舍不舍得抛开自己的面子了。 毫不意外,侯府自然不舍得抛开自己面子,这件事情争论来争论去最终还是没有个什么结果,只能是暂时作罢。 “回头把那个冬梅换下来便是了。”郡主夹在中间,最终也只能如此处置。 李氏非但没能如预想之中一般重伤玉葭,反而是自己损了一枚心腹。 “李大娘子那张脸呀!”郡主等人走后,红蕊便是忍不住嘲笑起李氏来:“跟个快烂了的老茄子似的,真是叫人痛快!” “可不是。”连一向老实沉稳的秋荻都忍不住附和起来:“她是个心眼坏了的,咱们娘子还是仁慈了呢!” 两个丫鬟说说笑笑,玉葭却是没心思得意,她已经守在谢皓床边半个时辰了。 有点累。 秋荻红蕊也曾让她暂且回去歇息,只是都被玉葭拒绝了。 关心吗? 好像也不算是罢。 玉葭只是有点内疚,这件事到底是冲着自己来的,倒是让谢皓被吓着了。 他这种风一吹就散了的身子,实在是有点可怜。 “姊姊……” 玉葭都守的快要睡着了,听及谢皓的呓语则是立马精神了起来,果然见着谢皓双眼迷离微睁,正是要起来的架势。 所幸谢皓并未有被吓得多严重,神志倒也清晰,也能自己起身。 玉葭才松了一口气,谢皓却是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姊姊放心,我去找潘氏理论!” 瘦成风筝的人,平日里走个路都慢慢悠悠的,今日则有如借了东风一般直接往外冲了出去,速度极快。 秋荻红蕊废了好大的劲才将谢皓给拦住。 “郎君,可使不得啊!” 纸风筝看着弱,其实还挺倔。 玉葭很无奈,只能加入到秋荻红蕊的队伍中去。 “好五郎,你才被吓晕,无凭无据的,拿什么理论?” “那蛇不就是证据吗?”谢皓气恼至极,“对,那蛇呢?给我拿来,我非要让那潘氏尽快吃下去才成!” 看着玉葭着急的脸,谢皓才想起来,看着玉葭的神情也多了几分畏惧与慌张:“对,那蛇……被姊姊抓起来泡酒了……” 他想了想,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说道:“姊姊神勇。” 玉葭:“……” 神勇这个词,让人很不舒服。 玉葭一时分辨不出来了,“五郎这是在夸我还是骂我?” “自然是夸!”谢皓不假思索地回答,旋即则觉察出来有什么不对,倒也没方才那般气冲冲的,只是架着玉葭,诚恳说道:“好姊姊,你是我的人,那潘氏敢这般嚣张,我非得给你出头才好!” 第十七章 尽快结亲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这有什么……可出头的?” 不知怎的,玉葭心头,竟是多了一种莫名的温暖感来。 自从七岁那年父母和离,自己便很少能感受到这般温情。 在道观中修行那些年,师父毫无疑问是慈爱的,可到底并非是如阿爹阿娘那般,而自己也甚是好强,与师姐师妹之间即便是发生了什么,也都是自己扛着,自己为自己出头。 秋荻红蕊两个丫头则是有心无力,碍于身份她们也不敢多做些什么。 这还是头一遭,有人叫嚷着要为自己出头。 虽然心底里的谨慎告诉自己谢皓这般叫嚷着定然还有其他的缘故。 并不是全然为着自己。 可总有一丁点温暖。 “不对……”冷静下来,玉葭还是恢复了如常神色:“五郎是怎么知道是潘小娘做的?我可从来没说过。” “这还用说吗?”谢皓瞪大了眼睛,“这是姊姊娘家送来的东西,王小娘连生孩子都要看人脸色,又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定然是那潘小娘做的。” 谢皓看着玉葭微微愣住的神色:“怎么了姊姊?我说的不对吗?” 对是对,只是玉葭从来没想过谢皓也是有脑子的。 或许是谢皓的美貌让玉葭总是容易忽略他的内在,也或许是他的病弱身躯吸引了自己大多目光,所以在玉葭眼中,谢皓大多时候都是个病病歪歪的小娃娃,得好好保护着。 精致的小娃娃,自然只能好好摆着,让娃娃多费头脑是不对的。 “姊姊……你这是怎么了?”谢皓看着有些出神的玉葭,眼中多了几分慌张,“好姊姊,你可是生气了?” 他缓缓低下了头,小心翼翼地对着玉葭道:“你若觉着我鲁莽而恼怒,我不去就是了。” 说罢,谢皓便是老老实实地回到了床上坐下。 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对玉葭说道:“不行姊姊,我越想越觉着忍不住,这潘氏敢如此,实在是缺教训,得赶紧促成岳父的婚事才是!” 谢皓说到做到,第二日一早,坊门刚被打开,谢皓就风风火火地跑到沈宅去见沈佐忠了。 “岳父请看,这位祁家娘子原也是大户人家,知书达理自不必说,便是宫里的官家娘娘都是见过的。岳父若是能娶了祁家娘子,将来仕途通达,最是不愁了。” 沈佐忠从那日玉葭回门之后就满心里惦记着谢皓所说的升官娶妻之事,正是等得心痒痒的时候,如今可算是把谢皓等来了,心里简直是高兴无比。 更何况谢皓所选的女子也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岳父放心,小婿为岳父选人,自然会选最好的。岳父若是满意,小婿大可为岳父张罗,不说尽早娶过门,便是先订了婚书也是好的。晚些时候,小婿再差人为岳父送些银钱来,也好好将这沈宅扩一扩。” “好好好!”沈佐忠听谢皓如此说,越发觉着捡了个大便宜来,对着谢皓满口不停的夸赞起来,“贵婿!真是贵婿!” 实则,沈佐忠除了贵婿也说不出什么别的好词。 曾经读的那些书早就被他忘没了。 这边慈岳贵婿正聊得开怀,忽地却听闻外头一阵响动,沈佐忠忙起身去看,却见着是潘氏小娘正守在门口,畏畏缩缩的模样。 沈佐忠当即便瞪大了眼珠子,“胡闹!你在这处做什么?” 潘氏赔笑不已,“奴家……这是想着阿郎与贤婿说话,怕是二位口渴,便想着来送些吃食。” “哦。”谢皓笑语应和着:“小娘话虽如此,只是……” 他打量着潘氏,“只是小娘带来的吃食在何处?我怎么没见着……” “我……”潘氏举着满天空气,不知该要如何作答。 “去去去!”沈佐忠厌恶地挥一挥手,“真是丢人现眼!回去好生待着!” 潘氏无奈,撅了噘嘴也只得行礼欲告退。 “唉,小娘且慢。”谢皓一时起了促狭之心,忙地上前叫住潘氏,又对着沈佐忠道:“岳父,正好小娘在,这事早晚也得让小娘知道的。晚些时候三书六礼诸般礼节,都少不得要小娘操持的呀。” “操持?”潘氏闻言,向后一仰,险些被惊得跌在地上。 自然潘氏更关心的,还是沈佐忠当真要娶妻之事。 “阿郎,这么快便要娶大娘子了?”潘氏颤颤巍巍的,如在梦中,十分不情愿面对如此情景。 “自然是要娶大娘子的。不然以后要你随我往来出入么?” 谢皓见此,忙地对沈佐忠说了句:“岳父如此说,我才想起来,岳父在官府的差事,如今也办的差不多了,想来不到半个月便能上任。” 官员上任,前几日乃是最为忙碌的时候,少不得要带着家中的大娘子往来逢迎,一如谢皓之前所说,这京城中但凡体面些的人家都没有妾室出来主持露面的,若是家中没有正妻大娘子,可是要被同僚笑话议论的。 “都怪小婿记性不好,原想着岳母过门可慢慢收拾,如今算来,岳父还是尽快些将事情办好了才成!” “你……”潘氏再忍不住,心里头半分隐忍也都没了,恨不得当即便要撕碎了谢皓:“侯府的郎君便好随意插手我家家事吗?哪有如此的?” “嗯?”谢皓轻蔑地看了潘氏一眼:“敢问岳父,沈宅之中,何时奴婢也能出来议论主人家的事情了?” 妾乃贱籍,谢皓并没说错。 只是这却是潘氏心里头最恨之事。 她并非良妾,是从平康坊风月场所里出来的人物,便是因着这一层,一辈子不能扶正,只能以贱妾的身份活着。 可她分明不该是奴婢的命。 “你……”当羞耻与仇恨涌动上心头,潘氏便再也忍不住了,对着谢皓便是脱口而出道:“你个要死的痨病鬼!仗着贵些的面皮便这般忤逆装大吗?!我是你娘子的庶母!是你的长辈!” 说完,她便毫不松懈地向谢皓展示了一整套的撒泼打滚闹翻天。 “你在闹什么?是想人牙子了吗?” 就在潘氏闹得沈佐忠与谢皓头疼之时,却见玉葭急匆匆跑了进来于谢皓身前护住。 第十八章 沈宅凶斗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小娘这是要做什么?你平日里在家对着奴婢们装大拿乔也就罢了,如今还想跟侯府郎君动手吗?” 玉葭径直冲了上前,将谢皓护在身后。 而谢皓也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牵着玉葭的衣袖。 玉葭冷笑着看着潘氏:“怎么?沈家是容不下小娘了吗?若是容不下,今日我便去找人牙子来送小娘去个好去处便是。” 潘氏梗一梗脖子,竟是强硬了起来,“可真是不得了,如今嫁了人就觉着自己是贵人了,我自有主君为我做主。” 说罢,潘氏便对着沈佐忠投向期许似的目光。 这些日子,她没少在沈佐忠面前装傻扮柔弱,倒也算是得了沈佐忠几分怜惜,想着沈佐忠总是能给她几分面子的。 谁料沈佐忠却是一丁点都不能满足她内心里的期待,反而是愈加厌恶:“葭娘说的对,你一妾室如何敢抛头露面?这可是贵婿!你可仔细些,若是气着我的贵婿,看我不打死你!” 潘氏气的牙疼,正想着要再矫揉造作一番,却被沈佐忠无情的推了出去。 “阿爹,不是女儿说您。您如今也算是官老爷了,还让庶母这般不着调的,实在是不上算呀!皓郎热心肠也不愿意多事,可女儿总是少不得要提醒阿爹你的。” 沈佐忠点点头,如今他只觉着女儿女婿说什么都是对的,自没有不听从的道理,“葭娘说的是……只是……媚娘她……” 玉葭嗤之以鼻:“起了个媚娘的名字,难道真会有武则天的命吗?阿爹,家中能干的管事婆子多的事,依女儿看,随意找了可信任的人托付家中的事情都是一样的,也不差小娘出面来管了。” 谢皓守在玉葭后头,便也跟着附和:“姊姊说的也是这么个理,如今岳父最为紧要之事便是能顺利迎娶继母,旁的都是虚的,若是家中主母可靠,将想要多少个比潘小娘听话的还得不到呢?” 沈佐忠点点头:“话是这么个理……可媚娘终究是玉珍的生母,若是真的发卖出去……就是苛待下人了啊,名声也是不好呀。” “这倒是简单。”玉葭早有所料,“阿爹舍不得小娘,女儿也是知道的。不若从今日开始便找人将小娘关起来,好吃好喝的供着,只不允许小娘出来抛头露面便是了。等再过几日继母入门,阿爹再将小娘放出来不就行了?” “这……” “岳父若还不放心,小婿回头求了我家二哥哥派人去宫里送些名帖,请了宫里积年的女官娘子来为岳父操持,务必在这期间为岳父家中打理的体面尊贵。” “如此,那就是实在是再好不过了。”沈佐忠闻言,一双鼠眼漾出得意开怀来,“那就真是要谢谢贵婿了。” 沈佐忠之唯利是一如玉葭所想的那般,他当即便表示:“来人,将潘小娘给我捆起来,不准她出房门半步。” 自然,沈佐忠在唯利是图的同时,还很不要脸。 他所打出的旗号是:“潘氏冲撞玉葭与贵婿。” 倒是很会说话。 沈佐忠看着眼前形势,越发觉着前途光明灿烂了起来,更是极为热情地邀请玉葭与谢皓留下用饭。 玉葭才不差这一口饭,随意寻了些接口便携着谢皓出了沈宅往回走去了。 “你来沈家是做什么?” “姊姊怎么来了?” 两人近乎同时都在问着对方话。 “我怎么来了……”关于这个问题,玉葭觉得有些不太好解释。 自己多年来,每日早上都会找时间算上一卦,算算自己的亲生母亲程氏元曦如今究竟在何处。 阿娘与阿爹和离之后便远走京城,没过多久便传来了在西南失踪的消息,这么多年来一直杳无音讯。 可是自己曾求师傅惠慈仙师算卦,师父却是说自己阿娘如今还在人世,只是方感实在太弱,一时也算不出来阿娘在何处。 可只要人还活着,便也有希望。 所以这么多年来,自己努力修行,其中还有一层缘故就是想要测算出母亲究竟在何处。 今日一算,依旧是什么都算不出来,反倒是算出来沈宅之内怕是会有凶斗。 又想着谢皓今日一大早便去了沈宅为自己理论,而那潘氏又是个性子不好的,再加上谢皓素来身子羸弱,只怕不是要被潘氏气死。 所以自己便也顾不得其他先赶来了。 谢皓这弱兔子要是被潘氏气出个好歹,自己可担待不起。 倒也来的早,不然指不定潘氏要胡搅蛮缠到何种地步了。 “姊姊莫不是担心我?”还未等玉葭回话,谢皓便是自顾自笑嘻嘻地说道。 玉葭很想说些什么反驳,然想了想却也只是点点头:“自然是忧心郎君的。” “我就知道。”谢皓这人倒是容易满足,他面上的笑容越发分明了几分,“真好,姊姊果然是个好人。” 他看着站在原地石化的玉葭,只眉飞色舞地道:“好姊姊,快走啊,咱们该回家了。” “额嗯。” “贱人!”玉葭方点头答应着,便听得一记响亮女声传来。 回首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庶妹玉珍。 玉珍拖着珠圆玉润的身子飞速跑了过来,只是她从来都是在闺中养尊处优的,自然行动也没能多快,非但教玉葭做好了准备躲避了开来,反而还挨了玉葭一巴掌。 轻轻一抡便被打倒在地。 哦,原来今日算出来的沈家凶斗,主角是自己。 果然,玉珍吃瘪之后更是生气了,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依旧妄想着扑在玉葭身上,努力地想要抓住玉葭头上的发髻。 “贱人!你究竟与阿爹说了些什么?你还我阿娘!你还我阿娘!” 说罢,玉珍再次抡起她的手掌,想要无限往玉葭身上靠过去。 她并不如玉葭生的高,因此费尽心思想要去抓玉葭的头发也是抓不到的,只是勉强将玉葭肩上的披帛给拽了下来。 “真是放肆!”谢皓冷眼看着玉珍,面上厌恶之情毫不掩饰,只一把舒展大袖将玉葭护在怀中,便要簇拥着玉葭上马车。 还不忘吩咐嘉文:“这点子小事,你该当是能解决的。” 嘉文方答应了下来,便准备着指挥府中护卫将玉珍撵走。 迎面却见一队人马走来,为首的一高个女子正发出嘹亮的嗓音,“给我砸!” 霎时间,便见那女子身后的一群人纷纷拿出手中锤子斧头等器具冲进了沈宅大门。 眨眼便将那牌匾大门给砸了个稀巴烂。 第十九章 罗汉母亲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转眼之间,沈宅大门及前院便是一片狼藉,又兼沈宅里面众伺候的下人素来也都懒散惯了,竟也没怎么抵抗。 玉珍本还打算上前找玉葭闹上一闹,结果眼见这么一出便也不怎么闹了。反而是自觉承担起沈家女儿的使命来,只上前阻止那一队人。 自然,那些人并未有将玉珍放在眼中,甚至险些将玉珍当做花瓶给砸了。 玉葭这才有空仔细去看那为首的女子,只见那女子约莫三十多岁的模样,面皮白皙细嫩,一张鹅蛋脸小巧精致,双眉如远山连黛,笼着烟波般的一股愁意,却又在看见玉葭那一刻将面上愁意全然驱散个不见。 而玉葭看的越久,便也越能看出来,眼前女子与自己记忆之中的那个形象逐渐重叠了起来。 是自己一直以来心心念念期待着能重逢的人。 年少心事全然涌上心头,玉葭便也再忍不住眼泪。 那女子亦是表情逐渐沉重起来,却是将方才眼中的愤怒愁绪替换为丝丝缕缕的欣喜,手中拿着的那把锄头也随手扔在地上。 她犹豫了片刻,旋即便是跑上前去本能地想要拥住玉葭,“葭儿!” 却是又在离玉葭几步路之处又停止了。 带着拘束谨慎。 “葭儿,你……你可还……记得……” “阿娘!” 那女子话还未说完,满脸泪痕的玉葭已然上前将她紧紧保住了。 这正是自己一直以来都在想的阿娘程元曦。 程元曦反而是一愣,手脚好似都麻木了一般,许久才缓缓伸出手来轻轻拍着玉葭的后背:“好孩子,是阿娘对不住你,都是阿娘对不住你。” 玉葭努力地想要从母亲身上的气息中卜算出什么,然而却发觉母亲身上的气息陌生且紊乱,早就不是自己所熟悉的气蕴,甚至,想算都算不出来。 她很想知道,母亲这么多年杳无音讯,究竟是去了何处。 “阿娘,您这些年究竟去哪里了啊?女儿遍寻您都不见。” 就别重逢的感动泪水是玉葭想忍也忍不了的。 这么多年来,她都一直收敛脾气不敢显露感情,可今时今日,却再也顾不得体面了。 程氏亦是如此。 玉葭被母亲紧紧搂在怀中,感受着母亲久违的温暖的怀,只觉着如在梦中,似真似幻。 母女二人这般哭将了许久,程氏才缓缓抹了眼泪,又将玉葭面上泪珠拭去,复强声道:“葭儿,先别哭,先看为娘为你出气!” 玉葭一抬头,沈宅门面的破败又加深了一层。 旋即便见沈佐忠从里面风风火火着急忙慌地跑了出来,一会儿见着水缸被砸心疼不已,一会儿又见着门匾被撬忙地上前去扶着,顾东顾不上西,转来转去如匆忙的野山鸡,只知道嚎叫。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沈佐忠瘫坐在地上拍腿哀嚎不已,又见着一边守门的昌伯父子正在那处无动于衷,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啐道:“你们都是死人么?怎么不拦着!报官!快去给我报官!” 程氏眉眼微蹙,见着沈佐忠只以目光斜视,又翻了个白眼,“沈佐忠,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死耗子乱叫!这么多年,你这不要脸的毛病可真是一丁儿点都没改啊!” …… 程氏端坐在沈宅正堂主位之上,左手边将玉葭护在怀中,正以一种居高临下态势睥睨着沈佐忠等人。 她面色端肃,又刻意显出一副凶相,再加上周围数个人高马大的护卫守在身边,越发显得她如高高在上的三清宝相一般,教人不自觉地生出畏惧来。 她重重地拍着案几,身边的数个黑衣大汉亦是跟着以手中木杖触地,恨不得整个沈氏大宅都要为之抖三抖。 跟在沈佐忠身边的潘氏轻轻地往前移动了半步,揉着刚被松绑的身子,只觉得混身酸痛。 她被放出来的时候正觉着高兴,想着该是沈佐忠只是为了在沈玉葭那个贱人面前做做样子,正准备再冲着沈佐忠好好撒娇一番之时,却见着那个如阎罗姽婳一般的女人,险些背过气去。 “沈佐忠!你可真是个好阿爹啊!我若不回上京,我竟不知你早就把咱们女儿给买了!”程氏满面的鄙夷,更是极为不耐烦。 若非玉葭数次暗中拽着程氏的衣袖,只怕程氏小一刻就要拍案而起冲过去给沈佐忠一顿流星拳。 “曦娘,你这是什么话?”沈佐忠吓得结巴起来:“这……这怎么能……叫卖?咱们女儿那……那……那可是嫁进侯府!那……那是贵人的命……命数,便是官宦人家的女儿,都不行的。” “这么说……我还得多谢你把咱们女儿嫁的这么好了?女儿有好前程,都是因为你这么个好爹爹?” 潘氏僵硬一笑,“哎呀姊姊,这话说的,阿郎为了女儿的婚事着想,不也是应当应分的嘛?” 潘氏不说话还好,她这一说话,程氏当即便发了洪荒之力,眉眼一横便将面前案几一把掀翻,化为一道闪电立马便冲到潘氏面前。 潘氏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程氏一脚踩在脚下,将她那张妖妖调调风韵犹存的脸给烙了个大黑鞋印。 而这一切,玉葭根本都没有来得及反应。 她想,母亲这么些年没见,难道是去修炼仙法去了? 便是自己在山上学过那么几招功夫,也没能这么厉害。 程氏狠狠地踩着潘氏,哪怕是潘氏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却也只如被钉在案板上的胖头鱼一般,只能挣扎,却飞不走。 其间沈玉珍还曾妄想救潘氏,只是手刚碰到程氏的百褶裙摆,就被程氏一甩给甩飞了。 顺带磕下了两颗牙来。 “什么东西!这么多年,你个贱婢怎么还是改不了插嘴的毛病?”程氏踩的累了,这才将潘氏松开。 沈佐忠早就被吓傻了。 却见程氏还未有完,直接走到沈佐忠面前,趁着沈佐忠愣如泥塑之时一把将沈佐忠给提了起来,轻轻一甩便将沈佐忠给丢到了门口。 “行了,我也不愿意和你们一家子腌臜货色多说话,你们都赶紧给我搬出去!” “啊?”沈佐忠好不容易扶着腰站了起来,却又被程氏吓得再一次跌倒在了地上。 “啊什么啊?”程氏又顺手将玉珍与潘氏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直接扔了出去,“这宅子原就是我的陪嫁,你们有什么资格住?” 第二十章 驱逐渣爹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程元曦从怀中抽出一封契书并一张单子,一甩手便是糊在了沈佐忠那张大脸上:“你自己看吧。” 那是当年的陪嫁单子与此间房屋的地契。 程元曦又回了上首坐下,轻轻拍着手,语气之中还带着几分轻松自如:“当年和离,为着夫妻情分与葭儿的前程,想着你们沈家好歹是吴兴名门,便也留了一半嫁妆给你,可你又是怎么对我葭儿和我的?” “当年和离,我要带葭儿走,是你死气求我将葭儿留着,又请了程家与沈家族老分说许久。我想着自己出身商贾,将来女儿跟着我恐不好婚嫁,你好歹是什么吴兴沈氏的旁支,这才忍痛将葭儿留在你身边。” “原本我想着回闽南老家看我阿翁一趟,却不想你这个泼皮贱货为着贪图我那一半嫁妆,竟买凶杀我!” 程氏怒火再次翻涌,随手便又将前头的灯架扔了出去,正巧砸在了沈佐忠与潘氏脸上。 “这么多年,我历经了许多事情,原也不想计较,想着你若是能对葭儿好便也罢了!可你呢?你纵容潘媚这个勾栏瓦舍出来的贱货欺辱我的葭儿,前脚我离了京城,后脚就把葭儿送入了道观!有你这么当爹的么?” 程氏越想越气:“还有,你不寻思着给葭儿找个好人家也就罢了,竟还把她嫁给一个要死的!便是那烂泥堆里头的癞蛤蟆,也没有你恶心!” 程氏一把将玉葭搂在怀中:“我可怜的葭儿啊,若是你那夫君死了,你可怎么活啊!” 玉葭被程氏紧紧抱的喘不过气来,争执了许久才让程氏放松了一会儿。 她看着下边的谢皓,小心翼翼地提醒道:“阿娘,这……您女婿还在一边呢,活的好好的……” 当真别人的面说人家快要死了,玉葭不免再次担忧起来,待会子这谢皓可千万别又气晕过去。 嗯,自己应该先想想待会儿劝他该说些什么。 程氏闻言,便上下打量着谢皓,不免嘀咕起来:“这也太瘦了些,该好生养着才是……” 谢皓独自坐下下首,许是因着方才场面过于宏大已经被吓得眼神迷离,却是仍旧不忘正襟危坐,微微笑着与程元曦见礼。 程元曦勉强点了点头:“还算是不错。” 旋即程元曦又将目光锁定在沈佐忠与潘氏母女身上:“沈佐忠,你也想不到我会有今日吧?既然我程元曦今日回来了,从前该我拿走没拿走的,今日你们自然也得给我还回来!” 她大手一挥,身边的几个黑衣人就纷纷上前将沈佐忠三人架了起来,推搡着要将他们赶出去。 看着自己母亲这气势,直爽依旧,却多了几分从前断没有的狠辣决绝,更为紧要的是,身上多了许多英武之气,倒似是个行走江湖的女大侠。 手下还养着十数个小弟。 自己母亲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啊? “曦娘!”沈佐忠眼见事情再无转圜余地,便也再不敢强硬分毫挣扎着躲避开来那几个黑衣人,竟是直接在地上匍匐爬行着,拐到程元曦面前祈求程元曦的原谅。 “曦娘,我错了,我错了,可……可当年……”沈佐忠上气不接下气,“可当年……当年我确是没有派人杀你啊!” “我……我承认……我承认当年……当年我昏聩,将……将葭娘送入了道观,可是……可是那也是……”沈佐忠说着说着,便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 他紧忙回头指着身后的潘氏骂道:“都是这个贱人!是这贱人跟我说葭娘与我命格冲撞的!” 沈佐忠这人,向来最是善于保全自己,在他眼中,妻子儿女从来都是可以抛却之人。 当年既能抛弃了程元曦,如今自然也可以抛弃了潘氏。 只要他能全身而退便是好的。 潘氏则是未有料到沈佐忠会如此说她,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是过的如外头的那些正头娘子一般风光,自然也觉着会在沈佐忠心里头有些不同。 可这一切,在紧要关头,全然显露了出来。 她终究什么都不是。 可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眼看着程元曦如此厉害,潘氏只害怕自己会有性命之忧。 “大娘子,大娘子恕罪啊!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啊!奴婢当初与您争斗,实在是糊涂油糊住了脑子,还请大娘子见谅啊!” 潘氏也不敢再摆什么正头娘子的谱了,亦是学着沈佐忠方才的样子膝行上前,对着程元曦摇尾乞怜,好不卑微。 可任凭她再如何说,程元曦也不会看她一眼。 “大娘子,容奴婢说句该死的话……这……我与阿郎虽有许多错事,可咱们……到底也曾经是一家人啊。” 这话便是连着谢皓听着都觉着恶心无比了。 潘氏平日里便妖妖调调的,如今说这些昏话,更是教人恶心。 他便忍不住站出来维护玉葭与程元曦:“谁和你是一家?你不过是个小娘罢了!一个奴婢也敢上台面来,休要脏了我家大娘子与岳母。” 程氏闻言,眉目之间力气才稍稍舒缓了些,还多看了谢皓几眼。 “是是是,谢郎君说的是。”潘小娘如今全然是蔫了,尽显低眉顺眼的本事。 “奴婢卑微,自然不配与郎君娘子们站在一处。只是奴婢想着……如今大娘也嫁了人,这……大娘终究是姓沈的,若是她爹在街上游荡无家可归,岂非……也是丢了大娘的面子?” 这话,既是无赖,又极其有理。 其实程氏也并非是真的要沈佐忠流浪街头,她又不傻,她比潘氏还要懂得这分道理。 “还用你说吗?”程氏一脚将潘氏踹开:“只是……这宅子若是再继续任由你们住下去,我的葭儿的地位,又如何能保证?” 她所求的,只是自己女儿的安生。 潘氏忙不迭地叩头:“大娘子放心,郎君是大娘的阿爹,又怎么会不疼惜大娘呢?至于……至于奴婢……” 潘氏一双鼠眼飞快运转,仔细思量之下竟也有了主意,“谢郎君为咱家阿郎保举了一门亲事,将来……将来……新大娘子进门,奴婢,奴婢定会洒扫侍奉,受大娘子约束的。” 第二十一章 阿娘这些年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潘氏有时蠢笨,有时候则会教人觉着她尚且不算是蠢到家了。 “谢郎君为咱家阿郎保举了一门亲事,将来……将来……新大娘子进门,奴婢,奴婢定会洒扫侍奉,受大娘子约束的。” 便比如她这般言语,毫无疑问将所有的火力都转移到了谢皓身上。 玉葭觉得自己可能天生就是操心的命,因此再无奈却也没什么办法,只得对着谢皓投向同情的目光。 果然,胆小如鼠的废物这会子已然被吓得倒在席子上了。 原因是程氏瞥了谢皓一眼。 而谢皓方才见识了程氏的厉害之处,这会子自然是天然的畏惧。 “我……”谢皓呢喃着,却是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行了。”程氏再次将凶狠的目光投在潘氏身上,“沈佐忠娶不娶人,与我可没干系。不过……” 程氏思量许久,反而是爽朗一笑:“谢郎君这主意倒是还真不错。” 潘氏一愣,再次于心底里叫苦不已,转移程氏的目光失败,这下真是插翅难飞了。 “行了,这宅子也是老宅,暂且留给你们住罢。”程氏见震慑目的已达,便也不欲再与这两个恶心的人多言了。 “还请你们几个想想,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们若再作妖,以后我便是去官家面前敲登闻鼓,也要将你们赶出去。” “是是是,曦娘你说的是。”沈佐忠最会察言观色,这会子最是明白形势,为着让程氏放心,竟是直接对着下人吩咐将潘氏给绑了起来。 潘氏方喘了口气,便再次被毫无防备地五花大绑口中塞布关了起来。 饶是如此,她也不忘满地打滚撒泼,发出呜咽的声音。 “去去去,将潘小娘搬到外头的门房去,省得她吵嚷了大娘子!”沈佐忠听闻如此,更多了几分不耐烦。 “哼,”程氏轻蔑一哼:“你倒是懂事。” “曦娘你高兴就好。”沈佐忠贱兮兮地赔笑,全然没有一家之主的威仪气势。 “行了,你也出去吧,我和葭儿说说话。” 沈佐忠犹欲再说,却又见着上头数个黑衣护卫挽袖欲打的模样,便也着实慌了神,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答应着陪着笑便下去了。 …… 正堂之内,只剩下程元曦与玉葭母女相坐恳谈。 “阿娘,这些日子你都去哪里了?怎么我……” 玉葭顿了一顿:“我派人四处去寻您,怎么就寻不见呢?” 直到现在,玉葭心中的疑影还是未有解开。 自己的修为虽不算顶级,可也绝对没有差到如此地步,竟是连自己亲生母亲的命数都算不出来。 当日母亲失踪,而后自己修行数载,经年下来在卜算之术上从无错漏,偏偏就是在算自己母亲这事上,从来没有一次能算出来过。 可今日早上……自己又算出来了沈宅之内会有凶斗,正好对上了母亲带着一堆人来砸沈宅之事。 却为什么一点都感受不到母亲的气息呢?为什么就不知道母亲已然来了京城呢? “这……”程氏并未直接回答玉葭,而是本能地目光闪烁了起来,“这事……说来话长,当日我被潘氏买的人追杀,失足跌落了悬崖,幸得一队商队相救,还带我去了远洋做生意。” “这么些年,阿娘一直在远洋生活,如今也是才寻到机会回来。” 在玉葭面前的程氏,早已没了方才那般的飒爽英姿,显露更多的则是疲惫之感。 定然有许多难以言表的沧桑沉浮。 母亲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玉葭暗中记下,并不好过分逼问程氏。 反正如今阿娘还活着,还站在自己身前维护自己,便是比什么都重要了。 “阿娘……”玉葭纵有万语千言,此刻也再说不出其他。 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只是将程氏紧紧涌入怀中,激动喊道:“阿娘,您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阿娘,我想您……” 程氏忙地点头应和着:“好好好,阿娘再也不离开你。” “阿娘这么些年在外头也赚了不少银子,这次回来,阿娘便在京城里头开个药铺,继承你阿翁的祖业,也能时常陪陪你。葭儿放心,这么年是阿娘对不起你,如今阿娘,再不会离开你了。” 只有在自己阿娘面前,自己才能回归当初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儿,才能肆无忌惮地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才能毫不犹豫地说出自己心中所有的委屈彷徨,才能展露最真实的自己。 “阿娘好坏!阿娘这么年留下我一个人,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情绪一旦被激发出来,便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再无止息的可能,只能越发汹涌地流动着。 “好啦。”程氏极为慈爱地由着玉葭哭闹捶打,待到玉葭哭的累了才轻轻地以巾帕替玉葭拭去面上泪痕,极为轻柔地笑道:“好葭儿,妆都哭花了。” 玉葭鼓着腮帮子看着程氏,尚且有些恼怒未有全然发泄出来,便道:“那阿娘就替我梳妆打扮,我就原谅阿娘。” 程氏眯着眼睛一笑,“好。” 长发倾泻,粉面红妆,程氏一如玉葭年幼之时亲自为玉葭梳着头发装扮。 程氏一边为玉葭梳着头,一边尝试着寻找与玉葭共同的话题:“葭儿……你的夫君……待你可还好?我瞧着……他倒是不如传闻中那般要死了,虽说看着有些弱,可是还是与你挺相配的……” 心中一沉,玉葭不免一个激灵拍桌而起,便很无奈地牺牲了一缕头发。 她疼得龇牙咧嘴,却也不忘阻止程氏:“阿娘,您胡说些什么呢?” “我怎么胡说了?”程氏摇摇头,“不过葭儿,阿娘可告诉你,你可得擦亮眼睛,这有些男人啊,最是会装。你可得看清他的心,可别傻乎乎的轻易便喜欢上了他!” 玉葭只得腹诽:“阿娘,您真想多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我只想赶紧和他和离。” 尚且来不及解释,程氏也不知是怎么了,加快了手上飞转,很快便替玉葭重新梳妆打扮好了。 程氏这才急急忙忙打开正屋大门,迎面第一眼便是谢皓正睁着一双迷离胆怯的眼神看着他。 好似丛林之中初生的小鹿,愣愣的,傻傻的,却又实在是惹人怜爱,生怕他下一刻便要被什么妖魔鬼怪吃了。 程氏板着脸:“你进来,我有话问你。” 第二十二章 丈母娘看女婿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谢皓轻手轻脚地跟着程氏进了正屋,入了屋内却也依旧拘束的紧,只是木然地垂首而立,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玉葭守在屋内,看着程氏虎着脸,而谢皓则是一副痴傻呆愣的模样,心中暗叫不好。 “阿娘……你看你啊,都把他吓着了。” 程氏这会子倒也没怎么注意谢皓,听见玉葭这么一说才回头看着谢皓,然而目光触及到谢皓身上那一刻,便是见着谢皓一个激灵,抖了一抖。 “我……”程氏开始反思起了自己,“我有这么吓人吗?” 谢皓连连摆手,如吃醉了酒的猫儿一般挥动着他的爪子,“不不不,岳母……岳母最是温和慈爱,哪里就吓人了……是我……” 他极力地想要解释,只是支支吾吾的,脑子更是一时空空,什么都说不出来。 “哈哈哈。”程氏打量着谢皓的拘束模样,一时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孩子,倒是老实,只是胆子忒小了。” 谢皓忙地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岳母说的是。” 丈母娘看女婿,向来都是要细细打量一番才行的,她围着谢皓周身看了几圈,最终得出判定:“还行吧,倒也瞧着不算是太弱。当初我听满大街都说侯府五郎君病入膏肓,我家葭儿嫁过去是冲喜的。” 程氏伸出手拍了拍谢皓的肩,结果一巴掌便将谢皓给拍在了地上。 玉葭再次于心底里确定,自己这母亲,不仅仅是去学经商了,更应该是练就了一身功夫。 只是谢皓今天,倒是有点可怜啊。 她算出来谢皓与沈家今天会不顺,只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不顺。 “好阿娘,五郎不大会功夫,这病又才好,您就别和他玩笑了啊。” 程氏目光一闪:“病才好?” 玉葭点了点头,又忙地上前去扶着谢皓,却听得谢皓轻声细语地回答程氏道:“岳母明鉴,小婿之前确实是病弱,自己也觉着自己是要死了,只是葭娘姊姊嫁进来之后给小婿灌了些汤药,小婿如今竟是好了不少。” 他的语气之中透着诚恳真挚的感激,“小婿多谢岳母,多谢姊姊,正因为岳母教出来了如此好的女儿,小婿今日才得活命啊!” 说罢,他还周正地行着礼,对着程氏连连拜了好几次。 程氏却是蹙眉:“这么说……你的身子确实很弱啊!” “小……小婿不敢欺瞒,如今小婿身子确实羸弱,幸好……幸好有姊姊在身边帮衬照拂,小婿……小婿定感念姊姊大恩。” 程氏的气势实在是过于具有压迫性,这般轻飘飘的几句话,谢皓已然跟方才的沈佐忠一样结巴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女儿嫁进去……是伺候人的?”程氏越发威仪了几分,更是瞪大了眼睛表达她的不满。 “不不不!”谢皓忙地摆手解释,“岳母明鉴,葭娘姊姊温柔贤淑,更具天人之姿,小婿便是再大胆,也不敢让仙女伺候我这残躯啊!” “就是……就是葭娘姊姊自己良善,时常陪在我身边,小婿有了姊姊陪伴,便也觉着心安不少。” “阿娘!您这不是为难人吗?”看着程氏诸般责问,玉葭竟是开始在心底里心疼起谢皓来了,“五郎待我挺好的,也不让我伺候,不过是彼此之间讲讲故事说说话,哪里算是伺候人呢?” “哦。”程氏半信半疑的,看了看玉葭又看着地上的谢皓,“那也就罢了。行了,郎君,你快起来罢。您可是侯府郎君,是贵人呢。” 谢皓点着头起了身,却是喜滋滋道:“不敢承岳母夸赞,小婿浅薄,岳母生下了葭娘姊姊这么一个仙女,想来岳母定是那天上的王母娘娘了。” “噗嗤。”这番话倒是让程氏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你倒是会说话,可见不是个呆子。” 许是谢皓这番话让程氏对他的印象稍有好转,程氏倒也不似方才那般虎着脸,还亲自将谢皓拽到上首席子上亲切地谈话。 “你今年多少岁了啊?” “可有什么功名?” “身子是怎么坏的啊?” “平日里可有练武?” 当得知谢皓小时候曾经练过一段时间的武之后,程氏越发开怀:“既是小时候练过武,便是底子尚可。” 又道:“如今我在城西开了个药铺,郎君若是今后想要调养身子缺少什么药材,尽管来找我就是!” 谢皓倒也极其会说,只甜甜笑道:“那就多谢岳母了,若有需要,小婿定不会客气的。”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虽然程氏还是对谢皓的身子表示担忧。 “哎呦,真是可惜了,你瞧啊,这么俊俏的一张脸蛋,白白净净的,又是侯府的郎君,偏生身子三病两痛的。” 程氏又回头看了看玉葭:“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可得好好护我女儿才是!” 谢皓再三表示:“岳母放心,我一定会尊重姊姊,爱护姊姊的。” “嗯。”程氏点点头:“我瞧着你倒也是个实诚孩子,想来也不会骗我。” 反正就算是骗了,她也会杀进侯府将侯府给闹个天翻地覆。 “你快些养好身子,你这底子,将来的孩子也定是极好看的,你们两个可千万要抓紧些,我可是想要抱孙子孙女儿的。” 玉葭:“……” 阿娘,您真的误会了。 “阿娘!你这说这些做什么?”玉葭捂着脸,觉着很没脸。 而谢皓亦是登时间面色发红,对着程氏点点头,“小婿……小婿尽量。” “这才对嘛!”程氏拍了拍手:“方才潘氏说你为沈佐忠娶妻之事,我就断定你这孩子是个聪明的。如今再看,把葭儿交给你,我也放心。” 谢皓正要回话,却又听得程氏话锋一转:“不过……你要是敢对我家葭儿不好,我也定然饶不了你!” 玉葭急的直跺脚,程氏当真是误会了。 天大的误会。 “好了阿娘,您好不容易回来,咱们别说旁人,咱们娘俩说说话嘛!” 程氏无情拒绝:“皓哥儿又不是旁人,是我女婿,我和我女婿说话,怎么了?” 玉葭不由得思索,以后该怎么解开这个误会呢? 第二十三章 陷阱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程氏越看谢皓越觉得顺眼,直拽着谢皓聊了许久到了日沉西斜之时才依依不舍地与玉葭夫妇告别。 “好孩子,阿娘就住在长兴坊,离你们侯府很近的,你若是想阿娘,随时可以过来看阿娘啊!”程氏很是不舍,甚至恨不得跟着玉葭一起回了侯府才好。 “只可惜你是新妇,不然阿娘高低要把你接回家来住几日才行。”程氏絮絮叨叨个没完,却全都是对女儿的关切。 玉葭自然也不会觉着厌烦,她只是希望能多听自己母亲唠叨几句才好。 “阿娘!”到了驱车回侯府之时,玉葭还是很不舍,眼泪再一次于眼眶之中打转。 程氏温和地上前掐着玉葭的脸:“行了,你如今都是侯府的五大娘子了,怎么还哭鼻子个没完?教下人们看了多不好?” 玉葭点点头,看着外头乌压压一堆人,便也只得点头称是,与程氏挥手告别之后缓缓朝侯府的马车上走去。 谢皓好心地上前去搀扶玉葭,并且正要出言安慰,谁料玉葭却只如未见一般独自翻上了车。 他紧忙追上车内,却见眼前女子面容端肃,神情冷淡,一如才成亲那几日。 虽然美丽,却是不好接近的女子。 “姊姊……”谢皓小心翼翼地上前轻轻拽了拽玉葭的衣袖,只是玉葭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又鼓起勇气拽了拽,玉葭还是未有反应。 他便再也不敢多说些什么了,这一路只是化身为泥塑木偶,老老实实地坐在玉葭身边。 回到侯府,已然日暮天垂,两人少不得要去给郡主请安告罪。 “拜见阿家,媳妇今日回晚了,还请阿家恕罪。” 郡主向来是和气的,无论这份和气是否出自于真心,至少在面上并不会为难玉葭,“都是小事,能看见你们小夫妻如此恩爱体贴,我这心里也是高兴的。” 郡主说好话,自然就得有人说坏话。 果听得李氏柔婉一笑:“自然是好事的。只是五弟妹啊,这五郎君的身子到底还是不大稳妥,下次带五郎君出门,还是回家用饭的好。” 言外之意不消多说,不过这些虚名玉葭也从来不会放在心上,反正如今侯府之内名声最臭的,一定是李氏。 这些天自己顶着那道伤痕招摇过市,京城内谁人不知这长宁侯府的李大娘子是个善妒不能容人的? “大嫂子说的是,大嫂子贤良淑德,这些事情原是我想的不够用心,以后我定当以大嫂子为榜样,为咱们侯府声明着想。” “行了,都是小事。”郡主依旧随和,一双眼笑眯眯的,“倒是葭娘,听说你母亲今日回京城,怎么也不带回给我瞧瞧?这说起来我还未见亲家母呢,怪失礼的。” “阿娘初回京城,总不好张扬的。况且阿娘与阿爹和离,总顾念声名。” 侯府高门大户,最重礼仪规矩,程氏当年和离之举,只怕落在固守礼仪的侯府众人嘴里,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呢。 所幸,玉葭就先将话说明白,也省得日后有人拿此做文章。 “国朝素来宽厚,女子和离也是常有之事。这有什么要紧的?”郡主的反应一如玉葭所想那般:“我倒是敬佩亲家娘子这样的人物呢!方才我已然派人去亲家娘子的住处送了帖子,还请亲家娘子明日来咱们府上享个家宴才好。” “阿家……这……”李氏瞠目结舌:“这种事情……” 玉葭只能希望李氏最好什么都不要说,不然她可忍不住要为自己母亲说上几句话。 “这有什么?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有什么不得了的。”郡主并未给李氏说话的机会,反而是温柔地安慰起玉葭来:“葭娘,你大嫂子也是一时没想到这些,你别往心里去。” “是,媳妇都省的。” 只是,自己阿娘回京之事,连自己这个女儿都算不出来,郡主又是如何得知的?竟还能打听到自己阿娘的住处,实在是奇怪。 郡主,真是不简单的人。 玉葭已然能清晰地感知到,郡主对自己并没有表面上那般亲近,甚至她应该对自己还有几分怀疑提防。 然而面上那些慈爱温和,却能装的这般像。 只是她多少有些心急了,看起来表面上在句句维护自己,实则每句话都在力图挑起李氏与自己的战争。 玉葭不免怀疑……大房一房一直以来对谢皓这处虎视眈眈,背后会不会有郡主的一份助力呢? 只可惜,那些都是年代久远的事情,且仅仅是窥探心思,自己并不能全然算出来。 “好了,今日我也乏了,大家也都回去歇息罢。明日家宴,都好生收拾一番罢。” “是。”众人齐齐对着郡主行礼,恭送其出门。 “五弟妹。明日……”郡主走后,李氏面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些,她缓缓靠近玉葭,只以巾帕轻轻掩唇,“五弟妹,今日还是早些歇息罢。” “明日亲家大娘子来,少不得要弟妹照拂。只是……亲家娘子这么些年都在外头,只怕是不大熟悉咱们上京城里高门大户的规矩,弟妹可要先处处引领着才好。” 李氏的笑声张扬绵长,好似已然见到了什么得意的事情一般。 无非是说自己阿娘这么些年在远洋飘荡,不熟悉中土规矩。 倒也确实是个值得注意的事情。 少不了再次掐指一算。 却并没什么值得不放心的。 明日,确实是有一番好戏。 第二日一早,整个侯府便也都忙碌了起来。 说是家宴,其实甚是盛大,除了玉葭的母亲程氏之外,郡主近乎遍请京城中名门娘子夫人,但凡有头有脸的听说今日都会到访。 那席面几乎将郡主所住的清音堂都给摆满了。 便是连着谢皓都觉着此事甚为不妥:“阿娘只说是家宴,哪有家宴请了这么多外人的?” 人多,才好出丑。 “唉,姊姊,你怎么不说话?”谢皓打量着沉思中的玉葭,甚是关切。“宴席要开始了,咱们快走罢。” “没事。”玉葭缓缓回过神来,却将谢皓先给推走了。 “我随后就到。” “好罢。” “秋荻,去替我取包迷离散来。” 第二十四章 仪成郡主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清音堂中,各府女眷皆齐聚一堂,离得老远便能闻到其中的脂粉香气,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玉葭缓缓走入堂中,堂中才稍微安静了片刻。 众夫人娘子皆回头看了一眼,旋即又是欢声笑语,各说各的,好似玉葭只是一个普通人般。 不过还有少数夫人娘子娘子见着玉葭便也亲热地迎了上来。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玉葭这份“神医”之名。 毕竟能在新婚之夜救了病重郎君性命的人,定然会是了不得的人物。 “娘子的医术不知是从何处学来的呢?” “大娘子瞧着年轻,想不到这医术却是如此老道。回头还请大娘子常来我家坐坐。” “大娘子出身吴兴沈氏名门,家中书香鼎盛,又会医术,生的又这样沉稳大气,将来定会前途无量的。” 玉葭一概微笑着遮掩了过来。 人怕出名猪怕壮。 玉葭还是希望自己能敛藏锋芒才好,不然只怕又是多事。 “诸位,久等了。”又等了片刻,才见郡主扶着程氏缓缓从后头出了来。 郡主笑意盈盈的,“本该早些来见诸位娘子的,只是今日也是我亲家娘子第一次来侯府,少不得要带着亲家娘子各处走上一走。我又与亲家娘子投缘,一时间说话竟是忘了。” 客随主便,众人自然不会说什么。 玉葭看着一边的程氏,只见程氏一身簇新的浅绛色百褶裙,外罩一件月白色旋裙,上身一件霜地色对襟窄袖衫,外穿一件如意缠枝金桂纹的宽袖褙子,头戴象牙山口冠,插满各色金饰鲜花,站在郡主身边贵气丝毫不减,反而显得更多了几分年轻。 程氏看见玉葭,亦是微微一笑,用眼神示意。 大概意思就是:“我没吃亏。” 只是郡主这话,实在听着有些不爽。 听起来甚是通情达理,可是总有那么几分不对。 “都是郡主娘娘体贴,我也不过是闽南乡野之间出来的,自然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侯府繁华,真是看得人眼花缭乱了。” 对于郡主的暗语,程氏并非没有听懂,却依旧能神色坦然地说出自己确实没有见过京城富贵这般的话语,神色不卑不亢,有礼而不卑微,反而多了几分尊贵坦然的气度。 “你还说没见过,可着实是谦虚了。”有爽朗的笑声传来,众人回身一看,竟是寿昌伯夫人正从外头赶来。 寿昌伯夫人一上来便甚是激动地挽住郡主与程氏的手:“真是无巧不成书。我原想着你家亲家娘子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物呢。原来,竟都是自己人了。” 只见程氏低头微微一笑,便算是默认了这般的言辞。 郡主甚是惊奇:“你们……认识?” 寿昌伯夫人点了点头:“岂止是认识,正是多年的好友呢。” “啊?”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便是连着玉葭都未曾预料到。 真是奇怪,自己母亲身上的气息,自己全然无法探知。 “程家姊姊最是谦虚,人家可是南边景王的干女儿呢!说起来,可是正经的郡主娘娘呢!” 景王赵瑜,当今皇帝赵熠的叔叔,先帝最宠爱的皇子,只是天生肆意放纵,无心皇位,最是风流潇洒。 先帝在景王五岁之时便亲封景王,给予其南方最为富庶尊贵的景云一带为封地,更是破了藩王不能治理地方的祖宗规矩,将景地大部分权利下方至其手中。 而景王亦是忠心耿耿,一心为民,将景地一带治理的井井有条,成为国朝南方最有力的屏障。 这样的尊贵人物,竟是自己母亲的义父? 怎么年幼之时自己没有听说过? 不过若是如此,自己算不出来母亲命格之事倒也勉强能说的通了。 皇帝一脉,皆受天地精华保护包裹,在紫微星闪耀的光华之下,便是连着修为最深的大罗神仙都无法干预皇室之事,否则便是触碰了清规戒律,更是坏了天地之道。 更不要说是自己这种只修行了几年的人。 若母亲真与皇室亲王有沾染干系,自己一时算不出来也是有的。 虽然对此,玉葭还是有所怀疑。 这背后,定然还有着什么旁的缘故。 自己改日可得拜访下师父去问问怎么回事才行。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程氏微微颔首,面上笑容端方温和。 “对了,年前之时,景王殿下曾经上书朝廷,只道收养了一位义女,官家册封了仪成郡主。” 有夫人开始回忆起来:“难道夫人便是……” 得到了寿昌伯夫人肯定的回答之后,堂中便是炸开了锅。 在那一瞬间,不少人心中都登时觉得程氏有着天然的简朴美德,身为亲王之女却不骄矜自傲,甚至都不主动提及此事,那是何等的嘉言懿范啊! “原都是郡主娘娘。”当即便有人道:“我原本想着,该是什么样的母亲才能生下五娘子这样贤良淑德处处完美的人呢!原来是程娘娘。” 寿昌伯夫人则是提醒道:“这话便错了,当日陛下赐封郡主,可是给了赵氏国姓呢!该叫赵娘娘呢!” “这……”堂议如沸,本来对程氏爱答不理的那些夫人娘子此刻则是无有不低眉顺目表示恭敬的了。 “我等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泰山!” “参见郡主!” 这话一出,小柴氏郡主的面色不免微微有些异动。 虽都是郡主,可一个亲王之女,一个是臣子之女,高低立显,原本这堂上最尊贵的人此刻竟沦为陪衬,饶是她历经侯府沉浮,却也做不到如此波澜不惊。 “诸位娘子客气了。” 程氏并未有因为郡主的身份而洋洋自得,一如初在众人面前露面那般低调谦和:“都是官家与阿爹怜惜,不过我这次回京居住,也是不想惊动什么。若是诸位姊姊这般,倒是折煞我了。” 小柴氏郡主在一旁好不容易缓和了面色:“是我等粗苯,还请娘娘莫怪。咱们开席罢。” 当即便有侍女端着各色菜肴物件进了来布置着一应席面。 小柴氏正要举杯之时,门外却有侍女来报:“启禀娘娘,沈家二娘前来拜见。” 闻言,小柴氏便是满面笑意地拍掌,还将程氏扯过来亲切道:“娘娘,您与沈家二娘,也是多年未见了罢。今日我便将二娘请了过来,娘娘也好母女三人相见呢。” 看着小柴氏真诚恳切的笑脸,玉葭才不信,小柴氏不知道那沈玉珍是庶出。 第二十五章 你不知道心疼人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而对于程氏来言,旁的事情或许能忍,能摆出一幅尊贵平和的气蕴。 可但凡是碰到潘氏母女之事,她是怎么都装不出来平和样子的。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当初是如何被迫和离又飘荡了这么多年的。 她也无法忘记,自己的女儿又在那对黑心肠的母女手下过的是何种日子。 “呵。”程氏闻听郡主所言,面庞之上不免浮现一丝厌恶,却还是尽量保持着笑容:“郡主娘娘倒是好心,只是您怕是弄错了呢。” 小柴氏故作惊讶:“啊?” 寿昌伯夫人则是忙地解释:“仪成郡主娘娘早与沈佐忠和离,沈佐忠的庶女,又如何能算郡主的女儿呢?” 寿昌伯夫人有心遮掩过去,便是指着小柴氏道:“你呀,许多事情都不知道,倒是好心办了坏事。” 小柴氏自然态度极好,连连点头行礼:“是是是,都是我不好,我下次定然注意。” 她面上浮现几分难过:“只是……这人是我请来的,如今总不好……” 程氏依旧是冷哼着,并未有搭理小柴氏。 玉葭别无他法,便只得上前道:“阿家,到底都是我娘家妹妹,还是请进来罢。” 程氏闻言,猛地回头,极其不解地看着玉葭。 “既是如此,那就请进来罢。”小柴氏全没了方才那般的持重端方,此刻的她只是小心翼翼,好似她只是一个看人脸色的可怜人。 还真是会摆姿态。 玉葭强行忍着怒火,冷眼看着穿花戴柳好不俗气的沈玉珍从外头进了来,还扭捏地对着众人行礼:“见过郡主娘娘,见过阿姊,见过……” 她的目光在落在程氏身上那一刻不自觉地闪烁了几分,整个人亦是随之颤抖了几番,最终顿了顿,还是道:“见过大娘子。” 一切全是小柴氏在上下周旋,旋即便是吩咐开席。 席间小柴氏还不忘打着关心玉葭的名义与玉珍说了许多话。 自然最后的话题都是落在小柴氏有多喜欢玉珍身上。 “这沈家闺女,个个都是好的,我瞧着葭娘便是喜欢的不得了,如今看着珍娘也是一样的喜欢。” “我们家便是没有这么听话乖巧的女儿,我家大娘,最是顽皮,真是羡慕亲家这样的好福气。” 说罢又亲热地冲玉珍招手:“好孩子,快过来,坐我身边来。” 玉珍笑嘻嘻地上前坐了,又说了许多恭维小柴氏的话,直哄得小柴氏喜笑颜开,好似脸上皱纹都笑的多开了好几道子。 小柴氏很懂得礼尚往来的道理,当即又顺着玉珍的话与玉珍互夸了起来,用尽了生平一切学到的夸人的话语,若是只听话语而不看真人,只怕真会把玉珍想象成九天的仙女。 “真是的,诸位。” 眼见众人或是酒足饭饱或是无心饮食只想看戏,小柴氏便是诚恳地道:“我瞧着诸位姊妹们用饭都用的差不多了,不若咱们这便去后头花园赏赏花罢。我这院子里的当季秋花可是都开了呢!” 玉葭心中一沉,好戏这是要开场了。 李氏更是头一个响应,“想着阿家后院里的花许久了,阿家整日里亲自劳作培育,咱们都想一饱眼福呢!” 说罢李氏还亲热地挽起玉葭的手:“好弟妹,咱们也去看看。” 玉葭笑着点了点头,嘴上却是道:“好嫂子,我有些担忧我家五郎的身子,得先去看看呢。” “五郎身边有侍女小娘们照顾,你怕什么?”李氏的笑意含蓄而富有深意,一看便知道她心中怕是藏着什么心思。 更何况以玉葭的本事,更是都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事情。 她也并没有多给李氏面子,反而将袖子一甩:“我还是去看看才放心。正是因为有小娘照顾我才不放心,嫂嫂不也不放心屋里的小娘么?” 一番话说出来,直将李氏气的七扭八歪,偏生一时又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话,只得拿着帕子颤颤巍巍地指着玉葭,望着玉葭离去的背影无可奈何。 行至谢皓这边,只见谢皓正随意躺在贵妃榻上望着天空阳光发呆阳光照射在他光洁白皙的脸上,越发深刻了他面上棱角,更分明了他的五官。 甚是好颜色。 玉葭微微一怔,长得这样好的人,偏生就生活在这般的龙潭虎穴之中。 不免教人唏嘘。 她想的出神,一时竟是停在原地怔住了。 那边的谢皓本是翘着腿哼着小曲,目光飘飘然间瞥到了一边的玉葭,当即眉眼眯成一道缝儿,嘴角险些咧到耳根子后头:“姊姊!你来啦!” 说罢,他便是一把跳下榻来,直直地冲着玉葭跑了过来。 许是跑的过急,倒是显得他如一只肥硕的鸭子一般,没有几步,更是直接摊在地上,摔了个大脸朝地。 他一抬头,更是满脸沾泥土,伴着院中落红秋叶,仿佛刚从地里爬上来的小土地一番。 玉葭一愣,旋即便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谢皓闻声,眼珠子一下便是瞪得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玉葭。 见玉葭的笑声越发惨烈如秤砣,他心中气性越发涌动了起来。 旋即便是轰然爆发。 “你还笑!你怎么笑的出来啊!”他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那份声音大概是用了他全身的力气,和他往日里的蚊子音全然不同。 玉葭被惊雷似的喊叫声音警醒,这才暗叫不好,忙地一股烟般跑到了谢皓身边。 谢皓却是一把将玉葭甩开,泫然欲泣:“你还笑!你还有没有心!你不知道心疼人的吗?” 玉葭:“……” 完了,又要面对谢皓堪比东海龙王下雨一般的泪水挑战了。 而见玉葭没有回答的谢皓,很不负众望地下一秒便是高声嚎哭了出来。 “你是个坏人!你就喜欢看我笑话!”谢皓一边哭,还一边死命捶着玉葭。 尽管他很虚,手上的力气也没有多少。 可是玉葭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好五郎……你……” 嗯,玉葭没有办法了,她想跟着一起哭。 第二十六章 母亲的难处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还好,就在玉葭一筹莫展之际,长宁侯爷谢皎的到来及时让谢皓的哭声止住了。 谢皎也没什么特殊的方法,就是一把将谢皓抱了起来将他扔到榻上,然后告诉他不要再哭了。 “皓哥儿,哪有你这样的?怎么还是跟个小孩子似的?你若是再哭,待会子的蟹酿橙可就不给你吃了。” 谢皎想想,又补充道:“今年螃蟹不多,也就最后这一茬子了,你若是哭背过气去,以后可要怎么办呢?” 谢皓闻言,当即从榻上弹了开来,两眼如闪耀星子一般放光:“当真?” 他两只大眼睛闪着光,脸又白白净净,略微有些肉,活脱脱像只祈求青草的白兔子,可爱极了。 谢皎瞧着自己的弟弟,便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呀,休要总摆出这幅样子来!有哪家的郎君整日里跟娘子哭鼻子的,也忒不像话了些。” 谢皓翻了个白眼,然后亲昵地靠在谢皎身上:“我的好哥哥,这眼下,不就有了嘛!” 说完他还下意思地看了一眼玉葭:“谁让我有这么一个好姊姊呢?姊姊整日里都在让着我,我也难免飘些。” 谢皎看着谢皓这般没皮没脸的样子,不由得伸出手来狠狠地戳着谢皓:“你呀!跟个皮猴子似的!你就欺负弟妹老实罢了!” 说罢,谢皎又对着玉葭略微嘱咐了几句,还跟玉葭道:“这东西不懂事,弟妹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待到谢皎走后,谢皓才又黏糊过来,只拉着玉葭的衣袖,笑嘻嘻的,“好姊姊,你来做什么?” 谢皓这人,总是正经不过一瞬,见玉葭未有回话,他反道:“姊姊可是想我了?” 看着谢皓一脸看热闹的玩笑神情,玉葭很难控制住想要打他的冲动。 在内心里挣扎了很久之后,她则是微微一笑:“是呀,我可不就是想五郎了么?怎么?五郎看见我不高兴吗?” “额……”谢皓显然未有料到玉葭会是这般回答,这下则是轮到谢皓开始怔住了。 憋了半晌,他才复嬉皮笑脸地道:“高兴,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姊姊不是在前头和众位夫人娘子说话吗?怎么……跑过来了?” “想郎君你了呗。”玉葭想想,还是不要在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便是紧忙地转移话题:“倒也没什么旁的事情,就是想着你的身子,今日家宴,少不得会有人上了酒水,你少喝些才好。” 谢皓懵懂地点点头,满眼尽是不解:“哦……我知道了。便是那些梅子酒也不行吗?” 玉葭很肯定地回答道:“不行。” 看着谢皓迷离的眼神,好似又挤满了泪水…… 玉葭想想,赶紧加上了一句:“就这一回,就这一回。今天你若是坚持住了,回头我亲自为你酿酒让你喝。” “当真?”小男人听闻玉葭这般说,眼神之中复又充满期待,将方才那些泪意瞬间便给驱散了个不见。 “当真。”玉葭心底里盘算着待会儿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还有,你也看着点二哥哥和六弟弟,厨房的窦娘子今次酿的酒劲儿大,你们别喝醉了,到处都是女眷,喝多了不好。” “对,还有,别各处走动。今日人这么多,把你们冲撞了倒也不好。” “姊姊……这……是要发生什么事吗?” 玉葭摇摇头:“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怕你劳累了,你身子才好,可切记别喝酒别各处随意走啊!” 见玉葭如此郑重,谢皓便也认真地点了点头。 玉葭又有的没的嘱咐了一番才缓缓离去,待玉葭走后,谢皓才招手叫一边的嘉文过来:“你去查查,看看今日府中有什么异动。” …… 玉葭回到前厅,正好见着程氏正坐在外间喝茶,便也坐在了程氏身边,轻声问道:“阿娘怎么坐在外头来了?” 程氏摇一摇头:“我和那些夫人娘子都不熟,她们倒是一个比一个会巴结,说说笑笑吵得我头疼。” “阿娘得封郡主,自然谁都是要好奇一番的呀。”玉葭微微一笑。 这也是她好奇的事情。 “葭儿……”程氏面色一晃,眼中多了几分飘忽闪躲:“葭儿,许多事情,阿娘本该与你解释。只是……” “阿娘若是不愿意回忆,不说便是。” “只是阿娘,您若是有什么难处,可千万别不与我说。这多年,女儿都没能尽孝,如今咱们母女好不容易重聚,千万别……” “我都知道。” 程氏一把抓着玉葭的手,她掌心有着炽热的温度,传送到玉葭手中倒是让玉葭登时觉着安心起来:“阿娘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这么多年吃了些苦,不愿意回忆。如今阿娘跟你保证,阿娘绝对没什么为难的事情。” “那就好。”母女时隔多年相见相守,玉葭很能理解程氏。 若是有多年不愿意回忆起来的苦难,即便是勉强说出来了,也无异于揭开伤疤再将伤口搅·弄的血肉模糊。 “倒是你那婆母郡主,我瞧着实在是个不好惹的。” 程氏眉眼之中划过一丝厌恶:“这侯府里也没什么好的!葭儿,既然你当初只是被迫冲喜过来的,不若阿娘这便帮你和离算了!” “不行!”玉葭脱口而出阻止着程氏道。 “啊?”程氏未有料到玉葭会反应如此激烈,旋即一想,便是不可置信地道:“难道你……真喜欢他?” “自然不是。”玉葭再次否认。 可是真正的缘由,她也不好说。 “哎呀阿娘,这些事情,我都心里有数的。到时候若是和离,我定第一个来找阿娘。” “嗯嗯。”程氏面上忽地有些遗憾:“其实啊,这谢皓瞧着还不错,也知道护着你。只可惜身子不好,到底不算是个完美的。” 正说话间,却有侍女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娘子,不好了,五郎君在前头秋棠斋喝醉了,这会子又嚷嚷着头晕,还请娘子过去看看呢!” “什么?” 玉葭急急忙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却见那女子身上气息不定,心脉更是起伏巨大,额间闪烁有雾气,心中便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么快便来了。 所幸便也跟着急切起来,提裙便要往前走:“快去看看。” 第二十七章 秋棠闹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程氏闻言,也要张罗着跟玉葭一起去看,却是被玉葭都给阻拦了下来:“阿娘,郎君酒醉,怕是不太体面,阿娘就在此处罢了。我且去去就回来。” 说罢,玉葭一行人便匆匆忙忙跟着那侍女往秋棠斋走去。 秋棠斋离清音堂不算是近,一路上距离倒也有些远。 玉葭与秋荻等人自小在山上修炼,所以倒也算是体格极好,随便走走倒也不觉着累。 然而那引路的侍女倒是先累了起来,还不住念叨着:“娘子慢些,可小心些。” 秋荻毫不留情地拆穿那侍女:“这就奇了怪了,方才你还说五郎君喝醉了情况紧急,怎么这会子倒是让我们娘子歇息了?” 那侍女不由得一时语塞,想了半晌才仓皇道:“奴婢……奴婢……奴婢是怕娘子累着。” 玉葭也未有说什么,只是沉着道:“我哪里有郎君的身子要紧呢?先去罢。” 行走了大半路程,玉葭则又对着那侍女道:“这位姊姊,你可是大嫂子房里的悦榕?” 那侍女一怔,“奴婢正是。” 悦榕本想着接下来该要说些什么来摆脱玉葭的嫌疑,谁料这位五娘子只是问了那么一句便是再也未有多说些什么。 这般便也行至了秋棠斋。 悦榕行至门口便再也不敢多言,只是低眉顺眼道:“娘子快些进去看看罢,里头奴婢总是不方便的。” “哦。”玉葭点了点头,并未多说其他,“那我先进去了,你们且在外头等着罢。” 说罢,玉葭便是满嘴的“五郎”,急急忙忙地闯了进去了。 “是。”悦榕刚回答完,后颈便被人狠狠地重击了一下,登时她便什么都感受不到了,直挺挺地往地上倒了去。 “噔”的一声,玉葭则又从里头开门,与秋荻一起将那悦榕拽了进来。 “这悦榕是大娘子的心腹,既然是来害我,我便也不介意给大嫂子看一出好戏了。”玉葭与秋荻一边努力拽着悦榕往里头进,一边轻声笑道。 “娘子还是太善心了,那二娘还在后头跟着呢,还有李大娘子,她才是主使。奴婢想着,怎么也该是二娘或是李大娘子才行呐!” 玉葭并未回答,只是先与秋荻绕到后头的屏风后头,果然见上头正躺着一酣睡的年轻男子,浑身的酒气,直熏得人迷糊。 走进一看,却是大郎君谢皊。 “这……怎么回事大郎君?” “这下,你该知道为什么不是大嫂子了罢。”玉葭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示意秋荻与自己一齐将那悦榕抬到了床榻之上。 玉葭看了一眼,仍旧觉着不满意,便是亲自上手将上面那俩人衣服给撕了个烂。 直显得两个人肌骨半现,好不销魂香艳。 主仆二人又故意将现场弄得杂乱混沌,这才从后头的窗子翻了出去。 玉葭这才不紧不慢地解释道:“那房间里头点着迷香,可催动男子之欲,大嫂子指派人想要骗我进去,无非是想让我与男子之间发生些什么罢了。” “既然是不能见人的事情,就总不能是五郎,她也不敢拿大郎君做赌注,那就只有侯爷和六郎君了。” 秋荻素来机警,便也全然都明白了:“若是侯爷,那与弟媳做出失德之事若是传入朝廷,只怕连爵位都没了。” 玉葭点点头,这正是李氏的心思。 自己也不过顺着李氏的心思走了一走罢了。 李氏命人在酒上动了些手脚。 那自己只好特意嘱咐了谢皓不要喝酒,也不要让侯爷与六郎君喝酒。 为保慎重,她还特意调动了几位郎君的酒壶酒杯。 所以最后喝醉的是大郎君。 再加上自己在大郎君那处下了些迷离散,此物可动人心智,教人短时间内无法清醒。 自己再用些小小的法术,便可达到让众人将六郎君看成大郎君的效果。 当初师父送给自己的迷离散,还真是个好东西。 既然里面的人被换成了大郎君,那将李氏骗进去可就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最多是他们夫妻不顾体面,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至于玉珍那蠢货,自己从来就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过。 再者,如今家里头有了弟弟,自己也少不得为着弟弟以后的名声考虑。 按着星象命格,弟弟是个可造之才,也是与自己有缘的命数。 而这悦榕,本就与大郎君有首尾,也不算是冤枉了她。 “行了,咱们从小路走,好戏快开场了。” 主仆二人便是这般在花园里头转了好大的圈子。 果然,一圈下来,便见小柴氏郡主带着一群夫人娘子在秋棠斋门口溜达着。 “方才看惯了菊花,如今看着这些海棠果子倒别有一番味道呢。”李氏在前头扶着小柴氏,有意将小柴氏往这边引。 小柴氏点点头,“咱们去秋棠斋前头看看,那边的果子开的最好,整院都是香气呢。” 一行人说罢便是往秋棠斋门口走去,不出所料地便是看到了门口徘徊着鬼鬼祟祟的沈玉珍。 “沈家二娘?”李氏一如提前所设计好的那般演着:“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快过来!” 旋即便是沈玉珍一番拙劣的表演,摇头晃脑的念叨着她什么都未有看到。 越是念叨,众人便越是好奇,小柴氏便也只得一声令下,“咱们快进去看看。” 看着小柴氏一脸疑惑却又有些愤懑的神情,玉葭不由得在心底里更加称赞自己的算法卜术。 还是很准的。 “阿家且慢!”玉葭及时从一边的花丛闪了出来,笑盈盈地上前行礼。 “你……”李氏见玉葭忽地闪现出来,一时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你怎么在这……” “否则我该在哪里呀?”玉葭一笑,随即又看着一边的玉珍:“玉珍,你方才说什么?” “我……我……”玉珍亦如李氏一般不知所措语无伦次,然事情到头,她也不能解释什么了。 “去看看便知道了。”小柴氏有些不耐烦,更是明知道这一开门定然没什么好事,然而此刻众人皆在,也是骑虎难下了。 果然,一开门便闻得里头一股难以言说的刺鼻气味。 再往里头一看,便见是两个衣衫散乱的人抱在一起,谢皊正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嘴里还不住念叨着:“好美人儿,你伺候的爷不错!” 说罢,谢皊还亲了一边的悦榕一口。 第二十八章 蓄意陷害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成何体统?” 谢皊的如此行径落在在场诸位夫人娘子眼中,自然是骇人之事,早有端正的夫人忍不住指摘起来。 “真是没眼看了!” 众人略看了一眼便是纷纷退避出来,或是愤怒或是尴尬。 小柴氏更是心情复杂,既想好好问一问这不争气的大郎究竟是怎么回事,又得赶紧想办法哄一哄在场的夫人才好。 “原以为谢家家风严谨,又有郡主教导,想来是最为体面的人家,想不到竟也有这样的事。” “真是闻所未闻,青天白日的,便是这般等待不住么?” “老大媳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当着众人的面这般被说三道四,小柴氏自觉没脸,便也再抑制不住从前面上装的那般好脾气,此刻只想撕碎了大房这一群不争气的。 也只有先拿李氏开刀了。 “这……这……”李氏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也正是气头上的时候,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和小柴氏解释。 而小柴氏则由于自己面子以及亲生儿子日后的仕途姻缘,此刻急需有一个人能供她撒气,便将李氏骂了个狗血淋头。 李氏素来在侯府之中得意,几乎没怎么挨过郡主的责骂,更何况是当着这么多外人面的责骂,当即便是觉着双颊火辣辣的疼,无异于打她的耳刮子。 一腔怒火,便是顺势迁移到秋棠斋屋内的那两个人了。 “阿家等着,媳妇这便去问个清楚!”李氏急匆匆地将秋棠斋大门一顿乱踹才进了门。 留下屋外一众娘子面面相觑。 “你个贱人!枉我如此待你!你竟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 “真是贱婢!看我不打死你!” “大娘子口口声声待奴婢不薄,可这般不由分说便上来责打奴婢,这是不薄吗?” “大郎!你倒是说句话啊!是不是这小贱人勾引的你!” “大郎!你怎么能?我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尽心尽力,你怎么能?” 里头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相让,彼此只如嘴里放了炮仗一般扰攘个没完,说了几句更是直接动起手来。 直闹得里头鸡飞狗跳,险些房子都要冒烟。 丝毫不顾及外头还有这么多王公女眷,全然不在意侯府声名了。 “真是不像话!” “这以后,谁还敢把女儿嫁进来他们家?” 早有嘴碎的夫人忍不住在早就石化吓傻的小柴氏背后议论起来了。 小柴氏只愿自己没有那般耳聪目明,这些鄙视的话语一个个只如小刀子般在她心口上戳窝子,又戳不死,只能这般发烂发臭着平白恶心她自己。 “够了!都给我住手!” 最终,小柴氏以自己浑身的力气仰天长啸,宛若平地一声惊雷,把众人吓得纷纷心悸,才算是让里面外外头都安静了些许。 …… 这场所谓“家宴”,很成功的揭开了谢家内部所隐藏的恩怨,将谢家的丑事编排的犹如最离奇的话本子一般完整地展现在众位娘子面前。 博得了京城中无数贵人娘子的啧啧称奇。 很是传奇。 小柴氏在高声嚎叫了之后便直接晕倒在地。 李氏在与悦榕当面战斗的过程中折了两个长指甲,还被大郎君一巴掌给拍在地,当即哭闹不已,最后也成功的哭晕过去了。 至于悦榕,看见小柴氏与李氏都晕了,她也装模作样地晕倒了。 当然,她是晕倒在大郎君怀里的。 当看见大郎君谢皊抱着悦榕从秋棠斋里出来之时,在场众位娘子纷纷表示见不得这般无礼之事,个个义愤填膺地甩袖怒离。 不过其中几个表演痕迹实在有些明显,嘴角嘲讽的笑容仿佛定格成了台上的面具。 玉葭险些被这些人给逗笑了,最终想了想还是拍着腿殷勤地上前亲自将诸位夫人娘子给好生送了出去。 “诸位大娘子,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日家里头出了这样的丑事,都是我管家不严,唐突了几位娘子了!改日,我必定当登门致歉。” 玉葭很艰难地挤出眼泪,拿出最为诚恳的态度,终于赢得了在场夫人娘子们的“理解”。 而玉葭的母亲程氏则直接是看傻了,直到最后一位夫人走后,她终于忍不住问玉葭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着母亲的满脸疑惑,玉葭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能怎么回事?他们是自作自受,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玉葭不欲母亲知道太多,便是亲自扶着母亲于厢房处坐了下来:“阿娘,您先歇着,这里实在是没什么大事。” “您歇好了便先回去罢,等我处置好这些再来寻您。” 程氏心中早有万般的疑惑,可又实在不好多说嘴,想了想便也只能让玉葭先去,只道自己歇息片刻便走。 …… 清音堂中,小柴氏正瘫倒在寝屋榻上,头上绑了厚厚的兔毛抹额,面上更是惨白无色,十足病弱模样。 而以长宁侯爷谢皎为首的等人,则正跪在小柴氏郡主床前,皆是低头敛气,只恭敬地听着上首小柴氏的责骂与吩咐。 “真是造孽啊!”小柴氏冷哼着,“今日实在是丢了大人!大郎!你瞧瞧你自己做的好事!” 大郎君谢皊与李氏闹将完之后,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事情之严重,也只能由着郡主责骂问话,再不敢多言其他。 “大郎媳妇!枉我平日里信你,将整个府之事都交给你打理!你看看你现在!实在是太没有个体统了些!” 郡主很是痛心疾首,自然是可着李氏连着骂了小半个时辰才算是完,过后,又可着玉葭夸了很久。 从行动有礼,再到温和懂事,再到出身名门,简直将玉葭夸成了全天下最为完美的儿媳妇。 末了,还不忘将李氏与其对比了一番。 李氏本就愤懑,跪在地上更是不由得想起白日里诸般谋划来,分明什么事情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怎么就出了这样的岔子? 她越想便越觉着玉葭面目可憎了起来。 “阿家!今日之事,定然是与老二媳妇有关!媳妇不服!定是有人蓄意陷害!” 说罢,李氏便再一次控制不住模仿起百兽园里黑熊的英姿,直直地冲着玉葭扑了过去。 第二十九章 护妻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李氏长久以来养尊处优,身手并不算是敏捷,再加上她的那点小心思玉葭不用去仔细想都能测算出来,所以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她扑了个空。 李氏这般直挺挺地摔了下去,非但没能近的了玉葭的身,反而自己磕在了硬硬的青石砖地之上,磕掉了一颗牙来。 看着地上那颗带着血略微有些发黄的牙齿,李氏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最终确定了自己方才那股痛感就是来自于牙齿被磕掉了。 “啊啊啊啊啊啊!” 一番堪比宫中晨鼓的响亮叫声伴着天上的惊雷一道划下,却又比那惊雷要响亮不少,险些教在场众人皆失聪。 “你这贱人!” 李氏还不死心,挣扎着爬起来之后便是又冲着玉葭扑腾了过来。 玉葭拿着方才从鬓边取下的簪子正准备迎接李氏的攻击,不料一瞬间便见谢皓张开了双手拦在自己面前。 李氏更是反应不过来,那大力熊掌已然落下,便是在谢皓面上留下了重重的五指印。 一瞬间,清音堂之内再度回归安静,时空亦好似随之静止凝滞。 “大嫂子!你……你……你……” 当李氏的巴掌触及到谢皓面庞上那一刻,谢皓先是一愣,旋即便是捂着脸嚎啕大哭,泪洒当场。 “你打我!” 他那一双眼睛最是妖孽,平日里不哭都能弄出万般风情来,此刻哭将起来,眼泪半笼,其中的愁绪凄楚达到了最大,越发显得他整个人只如水做的一般。 仿佛下一刻便要破碎了。 李氏更是慌了神。 这侯府之中谁人不知道,五郎君谢皓是最不能惹的一个人,若是谁能有幸将其惹哭,那可就是摊上大事了。 这可是太夫人昌平郡主与侯爷谢皎心尖子上的人,惹了谁都不能惹了他。 更别提是打他了。 “阿娘!大嫂嫂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了,便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好,也不至于含了这么大的火呀!” 谢皓捂着脸膝行上前紧紧抓着郡主的被角,便是伏在床上一顿哭闹,直哭的整个人身子都剧烈起伏抖动了起来。 “咱们都是一家人,又有什么事情是说不开的呢?大嫂嫂怎么就至于这样了?” “我本就是残躯,在这家里也不过是勉强喘口气,大嫂嫂便是让我安生喘口气都不行吗?” 很快,郡主的被子就湿了大片。 “阿家……不是的……”李氏尝试着上前解释,只是却被谢皓给堵住了。 “嫂嫂上前,是还想打我吗?”谢皓颤抖着往角落里缩去,只将他自己团成一个肉乎乎的球。 “五郎,你听我解释……我……我只是……” “我哪里配大嫂嫂给我解释呢?我只求大嫂嫂能给我一条活路便是了!”谢皓一边抽泣着一边将姿态摆的极低。 “阿娘!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谢皓捂着胸口:“太医说我的身子需得静养,动不得气的。” 郡主蹙着眉,一时也没了法子。最终她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在了玉葭与侯爷谢皎身上。 谢皎会意,身为一家之主的他决定尝试着去劝一劝谢皓。 “皓哥儿……” 他刚开口,谢皓身子的抖动起伏更剧烈了些,没等侯爷说出第四个字,谢皓便已然双眼一闭倒在地上了。 “五郎!五郎!”玉葭本能地冲上前去,“五郎你怎么了?” 不是吧?还真哭抽过去了? 堂内当即乱糟糟成了一团,众人七手八脚地上前纷纷围在谢皓与玉葭身边,最终还是侯爷出面,勒令众人都先回去,只留他自己与玉葭护送着谢皓回悠然院看大夫。 回到悠然院,谢皎方将谢皓放下,大夫还没来,便见谢皓一只眼睛已然睁开了,正在偷偷打量着玉葭与谢皎。 谢皎翻了个白眼,重重地瞧着谢皓的脑门:“就知道你小子是装的。” 谢皓忙地从床上弹了起来,转瞬间便又是活力健全的模样,只笑嘻嘻的,“二哥哥怎么看出来的?” 谢皎摇摇头,苦涩一笑:“我其实也不确定,就是诈一诈你。” 谢皓:“……” 在沉默片刻后,谢皓痛心疾首地表示:“上当了,二哥哥好坏。” “算了罢。”谢皎很有耐心地扶着谢皓坐定,又给他盖了层被子,“你这身子,向来也都是不太平的,可别装着装着就真病了。” 玉葭看着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这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五郎原来是装的!你……” 她很想骂一骂人,却见谢皓极为认真且自负地道:“姊姊不用夸我,我知道我聪明,姊姊若是想感谢我,就为我再烤一炉鲜肉月饼罢。” 玉葭:“……” 吞咽下毫无素质教养的想骂人的话,玉葭最终逼迫自己冷笑了出来:“郎君你还真是……心态甚好。” “你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谢皓的放肆最终连谢皎都看不下去了,这位长兄便是顺势虎着脸给谢皓一顿说才算是完。 玉葭不由得感叹,亲兄弟之间的差距也是巨大的。 谢皎才是温柔到骨子里的人,并没有因为他是侯爷而目中无人,反而很是尊重玉葭,对着玉葭各处都是客客气气的,还对玉葭表示道:“五郎若是再惹弟妹生气,弟妹尽管狠狠揍他便是。” 虽是客气话,可就是听着心里舒服。 待谢皎走后,谢皓便立马爬下了床,依旧对着玉葭笑嘻嘻地,“姊姊,方才你没吓着罢。” 玉葭:“你是说……大嫂子还是你自己?” 闻言,谢皓本是充满着期待的双眼登时间黯淡了下来:“姊姊这是什么话?我好心好意帮姊姊脱离大嫂子纠缠,姊姊却是这般……” 玉葭再次无语住了。 可是,方才李氏扑过来之时那般紧急的状况,谢皓这般胆小柔弱的人居然能拦在自己身前…… 他是有心要护着自己吗? 玉葭不免多想了几分。 从小到大,能护着自己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五郎……你自己身子尚弱,怎好……挡在我身前?” 谢皓淡淡一笑:“姊姊是我的妻,我自然要护着你的,哪里要想那么多?” 第三十章 教训李氏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姊姊是我的妻,我自然要护着你的,哪里要想那么多?” 听着谢皓如此自然地说出这些话,玉葭半信半疑的,可心里还是止不住地觉着有些温暖。 虽然她明知道谢皓说这话未必就是真心的。 “郎君对我还真是好。” “那是自然。”谢皓满意地拍着胸脯:“姊姊别看我柔弱弱弱的,可是我是个极好的男子。” 就像是小小的孩子学着大人的模样说着大人的话,虽然面色认真,可未免还是有几分幼稚滑稽。 小兔子非要装作大狼狗。 玉葭不免笑出了声来。 “姊姊这是不信我吗?”见玉葭轻声笑着,谢皓不由得问了起来。 “哪能啊?”玉葭拿出对待小弟弟的耐心对待着谢皓,自然也将他的话只当做个乐呵。 “只是姊姊……”轻声说话的小男孩嗓音忽地沉重起来,连着神情亦是都严肃不少:“这次的事……是不是本来是冲着姊姊去的?” 玉葭哪里有料到谢皓会这般直接,一时都不知该要如何回答了。 “五郎,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姊姊,这种事情又有什么可避讳的?难道你不信我吗?” 嗯,准确来说,玉葭还真是不信。 她从来就不觉着她们二人是真正的夫妻,不过是自己欠着他前世的债,自己帮他渡劫,他算是帮自己增加善行与修为。 比起夫妻,玉葭觉着这更像是合作关系。 各取所取罢了。 “那姊姊……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五郎你想太多了。”玉葭并不觉着这样的事情需要告知谢皓。 “姊姊,就像我说的,这次的事情,是大嫂子冲着姊姊来的,只是姊姊聪慧,使了些手段,才让事情变成了大房自己的事情是吗?” 谢皓的面色越发凝重起来,仿佛一个在审问的判官一般。 玉葭有些讨厌他这样的态度。 更何况这种种事情,与他的好母亲小柴氏郡主也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虽这件事情从始至终小柴氏的手都是干净的,可若是没有小柴氏的暗示,李氏也不敢弄这么一出出来。 自己并没有因此而迁怒谢皓,他反倒是过来质问自己。 “郎君既然都觉着是这般的了,又何必来问我?” 玉葭懒得多说,又看着天色已沉,便是打着哈欠道:“今日晚了,我先回去睡了。” 说罢,便也不再管谢皓,径直出了门往醉秋轩走去。 “唉,姊姊……”谢皓望着玉葭出去的背影,本能地伸手想要叫住玉葭。 “郎君,”守在一边的嘉文见谢皓如此,便忙地上前道:“要不要小的去拦住大娘子?” “罢了。”谢皓长吁了一口气,神色忽地多了几分凌厉,“随她去吧。” …… 秋棠斋一事,大房最终取得了全部失败。 大郎君谢皊虽然又得了温柔娇弱的悦榕收了做小娘,可这份放荡好色的名声却是着着实实在京城之中传开了。 至于李氏,其凭借粗鄙的做派获得了京城中贵妇娘子们以及家中郡主的一致“怜惜”。 如今她走到哪里都有人在背后议论了。 别说是管家之权,她连自己大房里的事情都管不明白了。 其实整个侯府之中李氏的心腹还是不少,奈何李氏如今心思并不在这些上面。 大房两个小娘,都是从奴婢抬上来的。 且这两个,一个比一个得大郎君谢皊的关心。 再加上李氏那日大声吵嚷显得丢人,而两个小娘却是温柔似水的模样,两相对比之下,谢皊眼中更是没有李氏了。 李氏起先还能尽量摆出一幅低到尘埃里的姿态去祈求谢皊的怜惜,本来也有几分用处的。 奈何李氏所有的好脾气都会在看见两个小娘之后烟消云散,常常上一刻还温柔似水的围在大郎君身边,下一刻便对着两个小娘喊打喊杀顺便连大郎君也不认了。 于是乎,大房里的鸡飞狗跳便没有停过。 今日是薛小娘凤之胎动不安,明日便是秦小娘悦榕被大娘子李氏罚跪在院中伤了膝盖,后日则是大郎君心疼两位小娘便去找大娘子理论。 诸如此类事情日日有新鲜的,比百戏班的花样还要多些。 “瞧着大房一日比一日不安分,怕不是这房顶都要被他们几个拆了。”小柴氏郡主在玉葭早起请安之时无不担忧地表示道。 “阿家说笑了,大嫂子最是能干懂事的。哪里会如此呢?”玉葭亦是皮笑肉不笑地回着小柴氏。 这位婆母,看起来温柔不多事,最是慈爱,可真正的面目,却远不是这般。 心思藏在心里,并没有什么谋划真正的经由她手,有时候玉葭连算都算不出来。 想到此,玉葭更加坚定了要努力修行的决心。 “唉,说起来,真是叫人笑话。”小柴氏极为认真地道:“本是想着请亲家娘娘过来乐呵乐呵,却不想出了这样的事情,亲家娘娘不会觉着我们侯府待客不周罢?” 玉葭自然只能不厌其烦地说着客套话,郡主也跟着不厌其烦地表达她的担忧与懊悔。 “不若葭娘,你若没什么事的话便去看看亲家娘娘罢。如此怠慢郡主,是我侯府的不是呢。你且在亲家娘娘面前好生分说一番,不然我这心中实在不安呀!” “是。”玉葭正想着寻个机会出门去,小柴氏倒是上赶着给自己机会了。 唉,新妇难当。 “我就知道!那日那些事情八成便是冲着你去的!”程氏在听闻玉葭对于秋棠斋事件的禀报之后便是忍不住无情痛骂起来。 “你那大嫂子,看着就不像是好人!妖妖调调的,还敢欺负到你头上?” 程氏越想越气,想想便是抓着玉葭问道:“葭儿,不若阿娘替你去教训教训那李氏!给她好生揍一顿,先让她安分几天也好!” 程氏说完,便觉着这主意很是可行,恨不得即刻便张罗了人来谋划起来。 玉葭吓得连忙阻止:“阿娘!咱别什么事情都打打杀杀的,好歹李氏也是官家女子啊!” “官家女子算个屁!”程氏黑着脸道:“你阿娘还是郡主也没嘚瑟成那个样子!” 第三十一章 阿娘的姐妹们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程氏脾气之直率火爆,玉葭早有预料。 幸好玉葭还能从中劝说一二。 母女二人这般正说着话,门外却有丫鬟来通报:“寿昌伯夫人等娘子来了。” 玉葭不由得道:“阿娘倒是与寿昌伯夫人相熟。” 程氏一笑:“原是之前我在闽南漂泊,偶然间结识了她,她是个直爽人,我们性格也格外合得来些。” 话音方落,便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大喇叭似的笑声,旋即才见寿昌伯夫人带着几位旁的娘子缓缓进了来。 玉葭搭眼一看,这些娘子竟都不是简单人物。 有宣宁侯夫人,有荣国公太夫人,以及京城之中一些酒楼珍宝馆等各处的女东家。 都是上京城之中有头有脸堪称传奇的人物。 寿昌伯夫人自不必说,是京城中一等一洒脱随性的人物,在各家之中都有好名声,便是到了宫中都是座上宾。 而宣宁侯夫人,少年嫁入宣宁侯府便遭遇侯府变故,全家获罪下狱,还是宣宁侯夫人亲自于宫门外敲登闻鼓告御状,又为夫家上下奔走才救护了夫家全家性命,从此被夫家奉为神女。 更不要说是青年守寡却教子有方独自撑起门楣的荣国公太夫人、售卖制作独家珠宝引得京城上下风靡的至臻馆当家萧娘子、靠着一壶“醉仙人”成为皇室御用酒商的戴娘子等人了。 这些传奇人物,或是地位高贵,或是富可敌国,又或是受无数深闺女子追捧,都是活的极为肆意的女子。 每个人的人生的精彩程度,都不亚于话本上的传奇女主角。 “阿娘……这些……都是阿娘的朋友吗?”玉葭瞠目结舌地问道。 寿昌伯夫人最是健谈:“这孩子,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此话引得在场娘子们的一众大笑。 程氏笑着道:“都是前些年我在外头漂泊认识的姐妹,这些年,我们陆陆续续也都回了京城,如今也是聚上一聚。” 嗯,玉葭观察了一圈,这些女子除了都是有头有脸的女子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深闺女子。 若是用婆家小柴氏郡主以及大嫂子李氏的话来讲,那就是“离经叛道”。 自己的母亲,真是越来越神秘了。 萧娘子笑着道:“也怪咱们没教葭娘知道,原想着以后慢慢介绍呢!” 荣国公太夫人点点头:“说起来那日长宁侯府家宴也请了我,只是我嫌烦便也没去,事后我才听说,那日竟是有些不愉快?” “岂止是不愉快?你是没看见,葭娘那婆母还有庶嫂,一个个都是什么人啊!” “岂有此理?意思是说,侯府让咱们葭娘受委屈了?” 玉葭本以为程氏的反应就够激动了,却不想程氏的几位姐妹反应才更为激动。 “走!咱们这就去看看那长宁侯府!到底是什么虎狼窝,也敢欺负阿程的闺女!” “欺负阿程的闺女,便是欺负我的闺女!” “就是!” 这下轮到玉葭与程氏一起去劝说阻拦了。 母女两人好说歹说才将几位娘子给劝了住,场面才稍微安定了些。 “几位姨母,太热心了,侯府里都是小事,我一个人便能应付的过来的。” 往前追溯十多年,自己都没有享受过今日这般被一堆人包裹在掌心里的感觉。 “你这孩子!太软弱!”宣宁侯夫人郁氏很是不满:“我跟你说,咱们女子,就要自己强硬起来。你越是软弱,旁人越会拿你当好欺负的。” 几位娘子对此深深表示赞同,对此展开了第二轮的激情讨论。 当众人七言八语地说了一通之后,其中的戴娘子才反应过来:“行了行了,咱们今日过来,不是为着商量着后日去暮云山泡温泉之事吗?” “哦,对哦。”众人纷纷反应过来,一齐诚挚邀请玉葭与程氏一起去。 程氏想都未想便是满口答应,玉葭却是犯了难。 “几位姨母邀请,我本该奉陪的。只是……如今我到底是新妇,少不得要在家中伺候的。” 还有一点,那就是几位娘子实在过于热情,而对于玉葭来讲,这般热情并不能算是好事。 她到底还是会存着几分警惕的心思的。 “也是,咱们总要先把礼数做足了,才不怕旁人多说嘴。”寿昌伯夫人算是里面几位娘子中最沉稳的一个人了,也很赞同玉葭的心思。 “那就只能咱们几个去了。” 看着几位娘子亲如姐妹的相处,玉葭才稍微觉得有些安心。 自己母亲虽然有事情隐瞒,可如今这架势,有些姐妹在身边,日子应当也会好过些。 想到此处,玉葭便是又忍不住于心底里开始卜算了起来。 看着面相算着命数,嗯,几位娘子都是值得放心的人。 然而下一刻,心便又提到了嗓子眼之中。 几位娘子如今气色红润康健,可这份滋润安荣,却有气数将近之态势。 是几位娘子命中注定的一劫。 好在不是很难度过。 “几位姨母,这暮云山的温泉,不常开放吧。之前听家中婆母说了几句,便是给上百两银子都不接待的。” “是呀!”醉云楼的戴娘子云淡风轻地道:“是这么回事,不过暮云山的温泉是我的产业,当然想去就去。” 玉葭:“……” 还真是意想不到。 “那这……我瞧着明日要下雨,几位姨母要不还是改日再去罢。” “没事的,到时候加个棚子便行了。” 几位娘子去泡温泉的决心很是坚定,无论玉葭说什么理由都无法动摇。 “那……”玉葭想了想,也放弃了阻止几位娘子这场行程的想法。 “几位姨母,我这里有些解毒丹,你们带去罢。这时节热毒多,怕是遇上温泉水更有些厉害。再者,这东西还有美容养颜的效用,留着总是有备无患的。” 末了,玉葭还补充了一句:“我之前在山上跟着惠慈仙师,她的医术是最好的,这可是秘制丸药,很有效的。” “好罢。”程氏闻言一把将玉葭手中的解毒丹拿了过来:“我替你们几个姨母收着。” “嗯嗯。”玉葭还是有些担心,“阿娘,可千万要记着带着啊!这东西有大用处的。” 看着几位娘子不甚在意的模样,玉葭决定,一会儿临出门时候再嘱咐一下伺候阿娘的几个下人。 但愿,阿娘能将自己的话记在心上。 第三十二章 你的心不静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玉葭出了长兴坊的阿娘的宅邸,当即便有侯府的车夫迎了上来:“娘子可是要回侯府?” 玉葭摇摇头:“去甘泉观一趟。” “啊?”那车夫却并不听话,只是立在原地磨磨蹭蹭不肯行动。 玉葭懒得多与那车夫多做解释:“你若是不去,就尽管架着车回侯府,去告诉大嫂子我在外头抛头露面便是。” “你奉了大嫂子的命来看着我,大嫂子给了你不少吧?”玉葭仰首望着湛蓝的天际,漫不经心地道:“不过是五两银子,也值得你费上这样许多心思!” 那车夫本就胆小,如今见玉葭这般明晃晃地将什么事情都给说出来了便更是害怕不已,当即便是跪在地上连连叩头:“五娘子恕罪,五娘子恕罪。” 玉葭从秋荻处拽了五十两银子出来,一手便扔到那车夫跟前,“大嫂子也忒扣了,五两银子够什么?你家孩子看病,少不得要银钱罢。” “啊?”那车夫立时怔住,想了半晌他才缓缓地举起手来掐了自己一下,很疼,不是梦。 这位娘子真是神奇,只要看一眼便能知道自己家中窘迫之状况。 “娘子……这……” “拿着吧。” 尽管玉葭很是肉疼,程氏才给了自己五百两银子,这会子就花出十分之一了。 但她还是摆出一幅冷淡神色:“拿着吧,大嫂子让你回话,你照实说就成。这些银子,就权当我做善事了。” “可……可……无功不受禄。”那车夫倒是极有原则,连连推辞不敢,非要玉葭说出什么吩咐他才敢受。 玉葭一时被气笑了,索性便也真吩咐了起来:“这钱你先收着,大嫂子让你回话你也如实说。我给你钱,是为着以后。” “不过你放心,不会是伤人害命的事情的。” 那车夫这才喜笑颜开地收了下,并且再三对玉葭表示了他的忠心。 其实玉葭也不一定真的日后就需要这个车夫的通风报信,不过是一时看着这车夫可怜,又想着要在侯府之中收买人心,这才一时舍了银子出来。 有了金钱的加持,去往甘泉观也比往日里节省了不少的时间,玉葭等人方下了车,便见着从前在一块修行的师姐。 “月铭师姐。”玉葭见师姐站在观门口似是在等候什么人一般,便也起了促狭之心:“师姐这是特意在等我吗?” 月铭师姐啐了一口,“你以为是我愿意等你?是师父一早便算出来你今日要来,这才让我过来接你。” 玉葭点点头:“师父老人家,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神算。” …… “别说是你算不出来,便是我也算不出来阿娘这些日子的动向的。” 玉葭的师父惠慈仙师在听闻玉葭来意之后,只是摇着头,表示无能为力。 “你之前想的,皇室之事咱们算不出来或许有几分道理。可……” 惠慈仙师犹豫了半晌:“可景王……远在藩国,你阿娘又并非王爷亲生女儿,怕是不止这其中一个原因罢。” “那……”玉葭彻底犯了难:“可我阿娘对于这些年的事闭口不提,我这心里却是总不安。” “你不安是对的。”惠慈仙师点点头:“咱们修为都未达到,自然不能万事都能算出来。可你这般急切想知道你阿娘的秘密,说到底还是你不信你阿娘罢。” “我……”玉葭急急忙忙去反驳:“我怎么可能不信我阿娘?我就是担心……阿娘好不容易才回到京城,我怕阿娘……” “你还是怪你阿娘当年远走的吧?”惠慈头也不抬,却一语中的,直击玉葭的内心。 “我不知道。” 挣扎之下,玉葭还是不愿意承认。 她是真的不明白为何程氏会远走而杳无音讯。 “你啊,是自小懂事惯了。如今便是阿娘在身边,想任性想哭闹也不会。” 惠慈怜惜地看着玉葭,“你在我这处修行,自小便看着比谁都云淡风轻清心寡欲,可我这么些徒儿,就你心思是最多的。” “也就你是与红尘牵绊是最深的。” 惠慈长叹一口:“或许你本就不该修行。” “不!”玉葭连忙解释:“师父这是不要我了吗?我可是要一辈子跟着师父修行的。” 惠慈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里头的光最是明亮,仿佛能透过皮肉直冲人内心一般,将人内心里最为真实的样子全然给揭露无疑。 “可你的心不静,不静之人,如何清修?” 惠慈轻轻地挽起玉葭的手,搀扶着她于一边床榻上坐了:“孩子,若你当真心静,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会瞎寻思的。若你心静,便也不会来找为师了。” “我……” 惠慈的话,让玉葭并没有办法可辩白。 “万事,都要你自己拿主意。”惠慈淡淡地道,旋即又问道:“你那夫君,可还省心?” “自然不省心!简直是没有再比他更教人厌烦的了。” 玉葭心中没由来地升腾起一股怒火来,一想起谢皓那日满脸正义的质问神情,她就更忍不住骂道:“他就是个没良心的。” 惠慈闻言,平静的眉目之间横生微波,更是盯着玉葭看了许久。 只是玉葭却一丁点也未有发现。 “你们才认识不久,许多事情磨合不来也是有的。”最终,惠慈依旧说出了不痛不痒的话来。 “嗯嗯。”玉葭只能认同地步点点头,这才又道:“师父,就是我今日来……还有一件事情想要求您。” 惠慈白了玉葭一眼:“你不用说了,我会帮你查查你阿娘那几个姊妹的。” “后日,我也会去暮云山的,保管你阿娘她们没事。” 玉葭的心中登时充满着难以言说的感激,师父就是师父。 等自己与谢皓那废物和离之后,一定要好生努力修行,争取达到师父的高度。 正当玉葭心里酝酿的那些讨好师父的话才到了嘴边之时,她就被师父一把推了出来。 师父无情地表示道:“你赶紧回去,别想蹭我观里的饭食。” 夸赞的话,最终变成了谴责师父抠搜。 玉葭只能硬着头皮再往侯府回去。 她一想起侯府那些婆母庶嫂就头疼。 “姊姊终于回来啦?我等你好久了!” 第三十三章 什么都没看见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谢皓的笑脸很是灿烂明媚,带着一丝讨好似的意味。 玉葭看着他的笑容,心里面更烦闷了几分。 “嗯,回来了。”可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玉葭也只能按耐住想要一巴掌将谢皓打飞的想法,很是平静地回答谢皓道。 “姊姊去哪里了?” “难道郎君不知道?”玉葭很无语,侯府之中规矩众多,自己今日这样大张旗鼓地出门,怕是连侯府花园里养的狗都知道自己是去哪里了。 谢皓能不知道? “额……其实……”其实谢皓当然知道,只是他实在是没什么话题跟玉葭说了。 “奉郡主娘娘的命,去了我阿娘家。” 经过了一番内心思想斗争之后,玉葭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谢皓的问题。 说罢,玉葭便一把将谢皓给扒开:“郎君让让,您挡门了。” “去了岳母处?那姊姊怎么不带我一起去?”见玉葭进了屋,谢皓依旧赔笑着跟着玉葭进了屋里,亲自给玉葭斟了一盏茶。 “这是我放点好的茶,姊姊尝尝。” 看着谢皓这般如花面孔,玉葭也不好拒绝。 再加上玉葭是真渴了,便也拿起了茶盏入口喝了。 “噗!” 才入口,玉葭便觉着那茶水的苦涩气味直冲天灵盖。 那哪里是茶水,分明是泡了黄连的汤药! “你这是放了多少茶叶进去!” 玉葭连忙漱口,又连着吃了好几颗酸甜的山楂,才勉强算是将这股子苦味给遮掩过去了。 “姊姊!这……”谢皓手忙脚乱地上前想要帮一帮玉葭,最后都被秋荻红蕊给无情地推了开来。 “噗!”见主仆几人都不待见,谢皓便也拿起了手边茶盏轻轻饮了一口,结果这一口喷的比玉葭还远。 更为要命的是,直接喷到了玉葭的发髻上。 猛然间觉得后脑勺一凉的玉葭,缓慢地摸了摸自己的发髻,伸出手一看,便是浓绿色的茶汤,上头还浮着未有研磨碎的茶叶末子。 “谢皓!” 犹如河东狮吼,玉葭用尽全身力气冲着谢皓发泄着她内心里的怒火。 “这……姊姊……你听我……”谢皓很惊奇,他也未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看着发疯如母老虎一般的玉葭,他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释也解释不明白,反而是觉着自己被吓破了胆。 眼前微微一黑,竟是直接跌在了地上。 “姊姊……你听我……啊!” “解释”两个字还未有说出口,谢皓就被泼了满满一头茶汤。 整张脸都绿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本能地发出如杀猪一般的嚎叫,然而什么用处都没有,玉葭只是轻轻地瞥了谢皓一眼,便黑着脸往外走去了。 “这个谢皓!” 回到醉秋轩,玉葭第一件事便是松散了发髻拿帕子擦着湿漉漉的散发着茶香的满头绿丝。 结果发髻未有擦干,洁白的帕子倒是染绿了。 更兼满头都是茶叶碎末,弄得到处都是,玉葭也只能放弃抵抗,命人烧水沐浴。 天可怜见,秋冬里洗头洗澡不难,难的是洗完了要弄干这及膝的长发。 一想到洗完头发之后诸般的麻烦事宜,玉葭就也没什么好脾气,看见什么都觉得像谢皓了。 想给他几个巴掌。 满屋子的热水更是闷的人心烦意乱,越发暴躁个没完了。 “死谢皓!气死我了!”玉葭一边擦洗着头发,一边忍不住骂骂咧咧个起来。 “这五郎君也真是的,怎么世家的公子哥儿连最简单的点茶都不会?弄这么浓的茶水,都快成粥了!”秋荻与红蕊一边为玉葭理顺头发,一边忍不住议论起来。 “谁知道呢?”红蕊摇着头:“反正这五郎君,弄得不着调的事情也不是这么一回两回了。好歹,他知道跟咱们娘子认错,已然不错啦!” 玉葭本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两个丫鬟说话,本想着继续骂一骂谢皓,谁料红蕊这话倒是让她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再一次升腾了起来。 “你说什么呢?”玉葭急急地转了身子过去给了玉葭一捶子。 “你是谁的丫鬟?心里又向着谁?” 红蕊却是极为认真:“奴婢是娘子的丫鬟,自然是向着娘子的呀!” “那你还说这些昏话?” “奴婢说的有错吗?五郎君确实不错了呀!他今日这样殷勤,不就是想给娘子赔罪吗?虽然……他蠢了些,没泡明白茶,可是娘子不是也泼了他一头不是吗?” “???你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玉葭更生气了。 “不是呀!就是……娘子您想呀!”红蕊歪着头很努力地于心中盘算着词汇,“寻常的人家,便是丈夫错了,也很少有跟娘子赔罪的呀!不是吗?” 玉葭:“……” 红蕊的话此刻就如滔滔不绝的江水一般:“不说远的,就说大房的郎君娘子,那日秋棠斋那样丢人的事情,说到底也是大郎君与秦小娘不应该些,可那最后怎么?大郎君有觉着他有半点错吗?” “嗯嗯。” 秋荻亦是附和着起来:“红蕊说的不错,大郎君反而嫌弃大娘子不懂事来着,最后还是大娘子服软认错来着。” 玉葭很不能赞同这样的观点:“可这事,本来就是大郎君错了呀!” “是大郎君错了呀!”红蕊取了帕子来给玉葭擦着头发,一边絮絮叨叨地解释着起来。 “可如今这世道,便是郎君们错了,又有几个肯放下面子主动认错的?五郎君至少知道自己错了,这已然很难得了呀!” 玉葭更不能认同了:“承认自己的错,是为人处世应该懂的道理才是,怎么就成了要被夸的?” “额……”红蕊疯狂挠着头:“奴婢也不是夸,奴婢的意思是,谁没有犯错呢?犯了错敢认就证明这人不算坏,咱们气一气也就罢了,气多了伤身不是?” “哦。”玉葭半懂不懂的,她觉着红蕊说的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 “行了,难道我还是小肚鸡肠的人不是?” 玉葭很怀疑自己的两个丫鬟有胳膊肘往外拐的倾向,然而想了想还是没说,毕竟现在擦干头发才是要紧事。 玉葭随手扯过一段绸子裹在了身上,那是最轻软的软烟罗,裹在身上只如云朵般细腻温和,更是紧贴肌肤,将整个人的窈窕身子都显了出来。 “姊姊……”一开了里屋的门,便见熟悉的人正站在正厅等候。 “啊!”见着浑身尚挂着水珠的玉葭,谢皓不由自主地惊呼了一声,旋即便是捂着双眼背过了身子去。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第三十四章 本来就残废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可谢皓话是这样说,实则是能看到的都看到了。 他自然不是有心的,可方才那温香软·玉的场景,只消一眼,便也足够记在心中了。 玉葭不免惊呼一声,旋即便是气急败坏地回到了浴室,重重地关上了门来。 “真是!谢皓!”玉葭一边擦着身子一边咒骂着:“他是怎么进来的?难道都没有人通报吗?” 秋荻小心翼翼地上前解释着道:“娘子……方才您进来的时候,您……把那些伺候的人,都给……撵出去了。” 玉葭:“……” 许久,她才迟疑地问道:“我……有么?” 秋荻疯狂地点着头:“奴婢可不敢扯谎,您进来的时候气急败坏的,谁说话您也不听,跟在战场上杀人杀红眼了似的。” 玉葭:“……” 人永远不能在生气的时候做事。 “那……那也是混账!”玉葭重重地拍着桌子,却是将她自己拍的手疼。 “娘子息怒,奴婢知错了。”秋荻红蕊还以为玉葭是在骂她们两个,便也齐刷刷地低头请罪。 “我没说你们!我……我是说谢皓。” “可……”红蕊一边梳着头,一边盘算起来:“郎君怎么混账了?” 玉葭气的一甩头,却是忘了自己头发还在红蕊手中,这一番又是疼得龇牙咧嘴的,少不得怒气冲冲瞪大了眼睛看着红蕊。 她很嫌弃:“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平白无故闯入人家屋子,进来也不说一声,难道不是混账?” “哦。”红蕊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若是个寻常男子这么做,确实是挺混账的。” “你看罢。” “可五郎君是您丈夫呀!这天底下,丈夫看妻子,不是挺正常的吗?更何况……” 红蕊的声音忽然变得极小:“更何况娘子您捂得挺严实的,也没露什么嘛。” 玉葭:“???” 玉葭从前没看出来,原来红蕊是个烧火的好手。 至少在她心头烧火这件事情上很是厉害。 “你到底是谁的丫鬟?”玉葭怀疑是不是自己被下了迷离散,所以才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看出来原来红蕊其实是谢皓的人。 红蕊尚且不明所以:“娘子,难道我说错了嘛?” 她也登时来了脾气与兴致:“奴婢说的没错呀!这寻常夫妻之间……看看又怎么了?便是一起沐浴……也是使得的,就算是……做那种事情,也是……” 玉葭终于忍不下去了,紧紧地捂上了红蕊的嘴。 “唔……”红蕊挣扎着还想说话,却被玉葭无情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玉葭自问自己并不是蠢人,怎么就摊上红蕊这么一个蠢人做自己身边的奴婢呢? 还是秋荻尚且好些,她见玉葭与红蕊这般,便连忙上前柔声去劝:“娘子,五郎君还在外头呢!如今最要紧的,是您先梳妆打扮好。” “打扮做什么?给谢皓看?” “这……这当然是……打扮好了再去找五郎君算账啊!难不成……您还要一直躲在这浴室里不成?瞧五郎君那个呆傻性子,怕不是要一直在院里等娘子出来了?” “他爱等就让他等呀!我怕什么?”玉葭摇摇头,嘴上尚且强硬,心里倒是渐渐放软了。 谢皓那个傻子,是真的会痴痴傻傻地站在院子里头等自己出来和他说话。 旁的也就罢了,他的身子,才是自己最担忧的。 可千万别一个着急伸腿瞪眼了,那自己这辈子宿命姻缘注定无法了结了,以后可怎么修行做神仙? 平复了心境,玉葭倒也很是配合秋荻红蕊为自己梳妆,没一会儿便也梳洗打扮完毕了。 一开门,果然见谢皓正负手而立,迎着秋风,伴着院中的几缕花枝,还真是有股萧瑟破败之感。 “姊姊……”谢皓缓缓地转过身去,只见玉葭只是只是绾了发髻穿戴整齐,面上却是粉黛不施,反而更显得她皮肤细嫩光洁。 她的脸蛋微微透着些许粉嫩,恰如新出水的芙蓉,最是清丽可爱。 不觉间便是看呆了。 “看什么看?还不进来?被风吹伤了我可担当不起。” “哦哦。”谢皓答应着,急急往前跑去,奈何他跑的太急,行至正屋门前却是一时没注意门槛台阶,直直地往下跌了去。 “郎君!郎君!” 众人便是纷纷上前,忙的七手八脚的。 …… 他这样一摔倒,恰如天选之人一般正好伤了脚踝,当即便是红肿不堪,成了猪蹄。 “这……”一直伺候谢皓的秦大夫看完,表示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麻烦。 “这郎君的腿脚,自然是没什么大事,就是……不能再轻易挪动了,至少这些天,能躺着就躺着,再每日三次轻轻地在郎君脚踝处轻轻擦擦药油便也行了。” “不能挪动吗?”玉葭很是怀疑,之前在山上修行,也有师姐师妹摔坏了的,虽说行动不利索,可也没至于就一躺躺好几天的。 难道是混账人连骨头都格外轻吗? “娘子不是也懂医术吗?”秦大夫木然地看着玉葭:“您该知道的呀。” “呵呵……噢噢,是……是这么回事来着。”玉葭只能以笑容掩饰尴尬,她懂的医术,也就那三脚猫功夫。 “这不是……小病痛嘛,我多少年都没替别人医治这样的病症了。”玉葭挠挠头,“躺着就躺着嘛,那就在我这……醉秋轩躺着便是。” 本来想谴责谢皓一阵,结果谴责没成,自己又多了一份活。 得不偿失啊! “这可不是小病!”秦大夫捋着胡子极为严肃地道:“若是这几日没修养好,以后可是会落下病根的呀!那侯爷知道了,定会伤心的!” 秦大夫越说越沉重,最后竟是直接举起手来抹着眼泪:“郎君自小身子便不好,若是这次没有养好,小的定会自责的。” 嗯,很感人。 可是玉葭怎么看都觉得秦大夫的笑容很违和。 “姊姊……我……我不想残废……” “可你身子这么弱,本来就和残废没什么区别……”玉葭脱口而出道。 “姊姊……你……”谢皓一幅不可置信的表情,面皮挤成一团,眉眼好似又酝酿出了泪珠…… 第三十五章 姊姊别生气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姊姊……你……” “行了行了。” 眼见着谢皓眼泪汪汪的,玉葭一把便捂住了谢皓的嘴,就如方才捂住红蕊的嘴一般。 “别哭了,这些日子你就在我这里住下,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玉葭强行按下心中的怒火对着谢皓说道。 “那……那多谢姊姊了。”谢皓抹着湿漉漉的眼睛,恍然间又显现出一股笑容来,极其依赖地牵着玉葭的衣袖,靠在了玉葭的身上,“我就知道,姊姊你是最好的了。” “额……”秦大夫守在一边,看着小夫妻两个之间略显迷糊的相处,心里头不由得泛起了嘀咕来,最终艰难地憋出话来:“郎君娘子……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先告退了。” “慢走”玉葭与谢皓头也不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 “真是奇怪,这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夫妻?”秦大夫心里寻思着,嘴上却是不敢说出来。 待秦大夫一走,玉葭便直如泄了气一般,竟与方才的温柔态度全然不同,瞬间便又是一副冷淡样子。 她冷冷地靠在一边座椅之上,又吩咐红蕊去取来针线盒子。 谢皓闻言,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并没有破。 一抬眼,便见玉葭拿着针线盒子里的两个棉球堵住了耳朵。 谢皓:“……” 最终,他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问道:“姊姊,你这是……做什么?” 玉葭头也不抬,只板着脸道:“现下人走了,你哭吧。” 谢皓一愣,他是怎么也没想到玉葭会是说这样的话,本来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这会子被玉葭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想了许久,他才缓慢地从榻上爬将起来,尝试着想要往玉葭的方向走去。 结果他才起身,就又重重地摔了下去。 “啊!” 事实证明,棉球的隔音并不好。 根本隔不开谢皓的杀猪似的嚎叫。 秦大夫还未有走远,就又被叫了回来。 这次摔得更狠,秦大夫只能亲自动手为谢皓正骨。 谢皓这头猪的叫声大到连醉秋轩之外的人都能听见,顺便引得旁边院子里养的鸡鸭猫狗跟着一起乱叫不已。 秦大夫面色更加沉重了:“小的就说让郎君不要轻易挪动,郎君您还不相信,这下好了。” 玉葭亦是未有想到,原来秦大夫方才说的这么严重,居然不是危言耸听。 不过她并没有注意到一边的谢皓正在对秦大夫挤眉弄眼。 “秦大夫放心,郎君在我这里,我不会教他挪动的。” 玉葭只能向苍天告知一声,她认输。 秦大夫第二次走后,玉葭的神色终于软了下来。 “你……你没事罢?” 话说出口玉葭就后悔了。 “姊姊明知故问!”谢皓皱紧了眉头,腮帮子更是气鼓鼓的,像个偷粮食的小松鼠。 “对不住,对不住。”玉葭沉静着面色,一时却是又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了。 “姊姊……”最后还是谢皓先打破沉默,一双小手努力地冲着玉葭摆弄来摆弄去,在示意玉葭赶紧过来。 玉葭只能顺着谢皓的意思,坐在榻边。 只是脸色依然是臭的。 “姊姊……”谢皓一双大眼睛来回闪烁着,又伸出手来轻轻地牵着玉葭的衣袖,“姊姊……你就别生气了呗。” 他说话大多数时候是很温柔的,就像是炎热夏日里的徐徐微风,刮在面上是恰到好处的舒适。 语气之中又带着一星娇弱,让人听着听着心就不自觉地软和了下来。 很难再对他虎着脸了。 “我没生气。”心软是心软,可玉葭还是有原则的,语气还是带着几分冷气的。 “你就是生气了嘛。”谢皓可怜兮兮地再次摆弄着玉葭的衣袖,直将她的衣袖攥的全是褶皱。 看着珍贵的天丝面料被团成一团糟,玉葭很心疼,却只能暗自窝火。 然后狠狠地甩开谢皓的手。 “姊姊……你就别生气了嘛。你这几日……都没有见我,不与我说话,我……我都要无聊死了。” 小东西说话奶声奶气的,教人莫名的想笑。 “我不该多管姊姊的事情,也不该怀疑姊姊想要做什么,我……我更不该……看姊姊刚洗完澡之后的样子。” 玉葭觉得,要是有人不会说话,其实不说也是可以的。 “你……”玉葭很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她很不想去回忆刚才发生的事情。 “我知道……阿娘与大嫂嫂对姊姊不好。姊姊便是无论做什么都是应当的,可……” 谢皓像是被霜打蔫了的茄子,低着头道:“可姊姊……我就是胆小……还有……阿娘到底养育我一场。” 是啊,这侯府,整个都是他们谢家的。 自己是个外人,谢皓当然要防着自己做的事情影响了谢家的声名。 “可郎君……你当真,与郡主娘娘亲如母子吗?你敢说你这么多年,对郡主娘娘就没有不放心的时候吗?” “这……” 玉葭冷笑着,许多事情,她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罢了。 若是她想,她能算出来许多事情,只是有些事情实在没有必要而已。 “说到底,郎君你又真的全然相信我吗?” 她才不信,谢皓会对自己这么一个冲喜的新婚娘子全然放心,会仅仅因为一碗药就对自己极其依赖。 这么久,不过是试探,试探自己有没有旁的心思。 “我……”谢皓一时语塞,心底里更是飞速旋转起来,这么久,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将怀疑表现的过分明晰。 “郎君若不放心,我也只能告诉郎君一句话,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做伤害郎君的事。” “姊姊……我没有……我……” 谢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解释,更是不知道该要解释什么。 可是看着玉葭的脸,他就是忍不住。 那张秀气的脸庞,本该是充满着少女的娇憨肆意的,本该写着饱满的情绪,可他看到的,是从来都要尽量端着的脸。 即便是看见了亲生母亲想要哭,也都是小心翼翼的,在本能地收敛情绪。 他能察觉到她那张看似平静的脸庞下隐藏着的万般复杂情绪,可越是能窥探出来,便越是觉得有些心酸。 忍不住不想看她这样拧巴。 第三十六章 怀疑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郎君,是我心思太多了。”玉葭最终只是淡淡地对着谢皓道。 她也懒得说话,也懒得解释,到底谢皓怎样想,是谢皓的事情。 这次,就暂且是当做自己任性吧。 毕竟,以后还有些时日要与谢皓一起度过。 “五哥儿!五哥儿!”谢皓见玉葭这般神色,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却是听得门外一阵焦急男声传来。 回头一看,自己的二哥哥长宁侯爷谢皎正站在自己面前。 “二哥哥……” 只见谢皎跑的满脸红色,更是因着跑了许久尚在急切地喘气,却仍旧不忘关心谢皓。 他见谢皓本能地想要起身迎接便是一把将谢皓给按回了榻上。 “这是怎么回事?” 还是玉葭出面,将谢皓摔坏了腿脚之事给说了出来。 “秦大夫说要郎君好生歇着,千万别劳动了。” “哦哦。”谢皎点点头,便是伸手掀开谢皓的裙衫打量着谢皓的伤势。 “是有些严重。看来……是不大好挪动。” “嗯嗯。”谢皓郑重地点了点头:“哥哥放心,我一定会养好自己的,这些日子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葭娘姊姊这里待着。” 尽管很不情愿,但玉葭还是点头附和着:“侯爷放心,我定会看顾好五郎的。” 谢皎却是不放心地摇了摇头,更是对着谢皓吹胡子瞪眼的:“我放心?我最不放心的便是你了!不行!你在这里养着算是什么事情?别到时候你又耍赖不肯吃药!” 说罢,谢皎便是一把将谢皓给抱了起来,“这些日子,你来我的住处养着,我亲自看着你……” “唉……哥哥……哥……我……”谢皓还未有反应过来,便是被谢皎紧紧地抱在了怀中,被谢皎往外带走了。 谢皓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等他平静下来的时候,已然在谢皎的院里通明躺着了。 “二哥哥!我真没事!你真的不用管我的!” 谢皎翻了个白眼,极其不信任谢皓:“我才不信,从小到大,你哪次不是嘴上说一套心里想一套的?” 谢皓:“……” “行了,”谢皎上前替谢皓将被子给盖住,“你好生躺着,我先去外头一趟。” 全然不听谢皓分辨。 “郎君别急,二郎君也是忧心您。没事的,您在通明院,也不耽误五娘子来看您呀!” 看见谢皓一脸的似是要出家的寡淡神情,嘉文则是兴高采烈地上前说了一通。 成功地将谢皓说的更加心烦意乱了。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嘉文,却见那嘉文一丁点都未有反应过来,还犹如滔滔江水一般说个没完。 “有完没完了?!”谢皓大喊一声,随手拿起手边的桔子往嘉文身上扔了过去:“你这张破嘴,一整天瞎说什么?” 嘉文接住桔子,一脸懵然:“小的说错了?” 谢皓扶一扶额,遂放弃,只连忙转移话题道:“我让你查的事情,你查到了吗?” 嘉文这才稍微认真了些:“小的去查了,五娘子……还有仪成郡主,一切都如明面上说的那般。没什么是对不上的。” 谢皓逐渐认真起来,低沉着神色:“再继续去查。” 他总觉得,玉葭与程氏身上,还有旁的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可郎君……五娘子她……您不是……”嘉文本能地回答,却又在目光触及到谢皓身上那一刻又轰然闭嘴止息。 “让你去你去便是了,这侯府,这京城,本就是卧虎藏龙的。” 此时,远在醉秋轩的玉葭打了个喷嚏。 不用想也知道,是谢皓这个家伙又在怀疑自己了。 可自己却是什么也不怕。 想到此处,玉葭拿着扇子的手摇摆扇动的更迅速了些。 面前火炉里面煮着的,正是一锅猪蹄汤。 遵循着吃什么补什么的原则,这是玉葭对于谢皓摔坏了腿的一点心意。 顺便还往里面丢了些三七、丹参、桃仁等活血化瘀的药物。 “这是什么新奇的做法?”红蕊见玉葭在煮这些汤水,便是忍不住上前摆弄起来。 “药膳呀!” 既然是当初说自己会医术,这会子便也得将神医这身皮好好的披着,不然哪一日掉皮了就可麻烦了。 还好,最基本的药理还是懂一些的。 “娘子嘴上还说着不管五郎君的死活,怎么这会子就给人家熬药膳了?”红蕊上前帮着玉葭打下手,“还不是担心?” 玉葭恼怒地轻轻拍了拍红蕊的小脑瓜:“我能不担心吗?你也不看看这侯府里能依仗的是谁?” “是啊,妻子依靠丈夫,也是应当的。” 玉葭真是越来越想撕碎红蕊的嘴了。 “行了,过一会子这汤也熬好了,你替我给谢皓送过去。我也好念念经,许久都没念经了。” “念经?”红蕊大为吃惊,“您如今都嫁人了,还念经?” “不然呢?”玉葭疑惑地看着红蕊,旋即容色如常地回答道:“在山上修行那么久,都习惯了。不然,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事情。” 前些日子因着成婚与阿娘回京之事,自己的心思便也有些跳脱,因此也就坚持下来了每日晨起卜卦,对于念经等事,倒是耽搁了许久。 如今,也是时候该捡起来了。 想想又道:“等改些日子,咱们再去一趟甘泉观,请几尊宝相回来。” 红蕊越发不明白玉葭,难道自家娘子还想再回甘泉观做一辈子道姑不成? 可她并不敢直接问,最终还是答应着,等到玉葭将猪蹄汤给熬好,便赶忙盛了许多往通明院走去。 她捧着猪蹄汤,那汤的香味从食盒里飘散出来沁入口鼻,红蕊越发觉着鲜美诱人了,心里更是闻得痒痒。 “郎君真是好福气,整日里这些山珍海味的,娘子对他的伙食倒是比自己院里的还要上心些。” 她一边嘴上嘟囔着,一边快步往通明院走去,浑然未有注意到面前已然站了人。 “什么山珍海味?” 红蕊一个不防,被吓得抖了一抖,手里一滑便将食盒甩了出去。 幸好对面的人身手敏捷,飞快便将食盒抓住了。 抬眼一看,却是谢皓身边的嘉文。 “嘉文小哥?你不在五郎君身边伺候吗?” 第三十七章 红文缘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嘉文点点头,不假思索地应答道:“哦,五郎君想喝猪蹄汤,我这不是奉命厨房去拿点嘛。” “噗嗤”一声,红蕊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 “我笑啊,这不是赶巧了么?”红蕊又一把将嘉文手里的猪蹄汤抢了过来,“五娘子想着郎君摔坏了腿脚,特意命我制了些猪蹄汤来给郎君补补的。” 红蕊得意一笑,忍不住碎碎念叨着:“郎君与娘子还真是心有灵犀!这边想着,那边便熬好了。” “是啊是啊。”嘉文心中紧张极了,看着红蕊真诚的笑容,他只能咽了咽口水。 不是谢皓想喝猪蹄汤,是他想喝。 所以方才红蕊问,他就随口说的。 他总不能跟红蕊说是因为五郎君让自己再去查查五娘子的事情,所以自己才出来的罢。 “还真是巧到家了。”嘉文挠着头。 红蕊似是想起来了什么一般,拍一拍脑袋便将手中的食盒打了开,仔细观察了里面的汤盅许久,才放心道:“还好,还好,没洒。” 嘉文也顺着望了一眼过去,只见里头一整个大盅的猪蹄汤。 “这么多啊!”嘉文痴痴地道。 那猪蹄汤的香味飘散出来,显得更加诱人了。 嘉文觉得很难控制。 旋即他的肚子便是对猪蹄汤进行了亲切的召唤。 “这真是……”嘉文尴尬地一笑:“五娘子的手艺真好,隔着盖子都能闻到香味了。” 红蕊很难不认同地拍着嘉文:“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我也觉着我家娘子熬的这汤实在是香啊!” 两人会心一笑,红蕊随即便说道:“这汤……熬了这么多,估计五郎君喝不完罢。” 嘉文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肯定喝不完。” 红蕊遗憾地咂了咂嘴,“可惜,娘子那里没有剩下的了。说起来,我也挺想喝的。” 嘉文疯狂点头道:“我也想喝。”他又想了想,一张大脸又登时泛起了微笑来:“这样吧,红蕊姊姊快去给郎君送汤,回头咱们俩去庆阳坊那家景阳楼吃吧!” “他们家的猪蹄汤与烤猪蹄都是一绝!”嘉文灵机一动,本来他是真想吃些东西,恍然间便生出了旁的心思来。 正好套话。 “好呀好呀!”红蕊现下满脑子都是美味的诸般珍品,恨不得赶紧就去。 两人便是飞快走起,不一会儿便走入了通明院谢皓面前。 “五郎君!”还未有进门,嘉文便是高声叫嚷起来:“郎君!您不是说要喝猪蹄汤吗?您看谁来了?” 谢皓心里正憋闷,不情不愿地缓缓抬着头,嘴上早已不耐烦地道:“谁说我要喝……” 一抬头,却是红蕊提着食盒来了。 “郎君,我家大娘子叫奴婢来给您送猪蹄汤,是我们娘子亲手熬的,说是喝了有助于郎君病情。” 谢皓说出口的话当即便是来了翻天覆地的转弯,“啊……对,我正想喝猪蹄汤呢!娘子亲手熬的?” 红蕊很纳闷:“是啊,奴婢说过了呀。” “姊姊真是心里想着我,我太感动了。”谢皓拍一拍掌,连忙指挥着嘉文道:“快,给我盛一碗,我现下便要喝。” 不用等嘉文动手,说话的功夫红蕊便是盛了一碗汤依依不舍地递给了谢皓。 “真好喝。”谢皓猛地一口便是灌了下去,还对着红蕊道:“你回去替我谢谢葭娘姊姊。姊姊真好!” 嘉文与红蕊立在一边,便是看着谢皓飞快间将整整一大盅猪蹄汤喝下了肚,喝完汤之后还手抓着里面的猪蹄啃了起来。 两个人觉得肚子更饿了。 好不容易挨到谢皓吃饱喝足满足地靠在榻上哼着小曲放了两人走,两人瞬间便化为一缕烟飞了出去。 谢皓拍着吃的极撑的肚子看着两人的背影,“莫名其妙。” …… 醉秋轩中,玉葭翻动起了《清静经》来。 可人却是怎能都无法清静。 心有杂念,是念不好经书的。 她脑海之中,不是想着阿娘程氏,便是想着谢皓,顺便再想想自己。 甚至连大房的事情都会莫名其妙地想到。 侯府之中诸般事情繁杂,再加上自己的这些事情尚且处理不好,自己是真的没有办法安心下来清修的。 想起师父的话,当真是良言。 “红蕊哪去了?怎么送个汤这么久还未有回来?”在玉葭尝试安心修行失败之后,索性放弃了读经书,正准备叫红蕊秋荻摆饭,却独独不见红蕊。 秋荻笑道:“红蕊遇上了嘉文小哥,被嘉文小哥叫去景阳楼吃酒了。” 玉葭甚为意外:“还有这等事情?怪不得。” 转念一想,便觉着不对。 “算了,不管她了,摆饭吧。” 从前在道观里修行之时,主仆几人都是一起用饭的,如今便是到了侯府,这习惯也难以改变,只要没有外人在,玉葭都会与秋荻红蕊一起吃饭。 这边玉葭与秋荻方坐下准备用饭,却听得外头传来局促的脚步声。 “想是红蕊来了。” 果见红蕊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糕点推门而入。 “这么多东西,可真是累死我了。” 红蕊方将糕点放下,又见屋里膳桌上已然摆满了吃食,当即两眼放光坐了下来,“娘子还没用饭吗?是特意在等我吗?” 玉葭白了红蕊一眼,旋即用筷子末狠狠地敲了红蕊的脑门:“你今日和嘉文出去吃饭,他可有跟你打听我的事?” “当然打听了。”红蕊点点头,随手便捡起手边的一块排骨扔到了嘴里,含糊道:“奴婢才不回答他,只是全都糊弄过去了。” 这些玉葭早有所料,谢皓又不是傻子,他不会放弃查自己的事情的。 “那嘉文是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红蕊仔细回忆着,“好像也没什么反应……奴婢就是把话题转成了哪家的酱蹄髈好吃,还有哪家的糕点好吃……” “他倒是对吃的很讲究,好像什么吃的都知道一般,还说过些日子再带奴婢去别处吃酒呢!” 提到吃的,红蕊五官都开始乱飞了起来:“哦对,他还给奴婢送了好多糕点呢!奴婢想他一定是想着和奴婢套近乎好问娘子的事情!娘子放心,奴婢一个字都没有说漏嘴的。” 玉葭是相信的。 红蕊看着大大咧咧,实则这么多年也精明很多了。 倒是那个嘉文,看着精明,内里脑子却不大灵光。 红蕊是能对付的。 可是……红蕊与嘉文之间……怎么好像还有姻缘? 第三十八章 神医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将内心里的震惊全部收拢,玉葭飞快平静了神色,旋即点着头看着红蕊:“你……吃过了,还能吃下吗?” 红蕊点点头,面上笑纹越发深了几分:“能呀!在外头才吃了几口呢!” 她一边给自己盛了一碗饭,一边飞速吸入食物,想想又抬起头来看着玉葭:“不对,娘子,您是不是想问五郎君的事情啊?” “有什么可问的?”玉葭白了一眼红蕊,主动伸手替红蕊擦了擦她面上沾的红油。 “五郎君知道是您亲自熬的猪蹄汤,高兴坏了,连里面的一块姜都不剩,全给吃了。五郎君还夸您的厨艺好来着。” 红蕊嘴里塞得满满的,却并不影响她对玉葭回话,“哦哦,对了,五郎君还要奴婢替他谢谢您。” “我没问你,你怎么说这么多?” “没问吗?”红蕊不解地看着玉葭:“那就奇怪了,这天底下哪有送人东西却根本不关心对方什么样子的?” 玉葭正要开口呛一呛红蕊,就听得红蕊又开口道:“再说了,您不关心,那奴婢说给秋荻听,这总行了罢。” “你……”玉葭觉得红蕊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偏生又拿红蕊没办法。 “嘻嘻,你们两个斗嘴,可别扯上我!” 本就怒火翻涌的时候,秋荻还添柴加火。 玉葭觉得要被气炸。 “够了!”玉葭作势便要上前去撕红蕊秋荻的脸。 主仆三人这般玩闹起来,虽是有些放松不合乎礼节了些,可却是极为放松的。 大大地舒缓了玉葭这些日子来紧绷的情绪。 从前在观里,主仆三人关起门来,也都是高高兴兴的。 如今在侯府,这样的场景,很难以实现。 待到玩闹的累了,玉葭这才坐定下来。 冷静片刻之后又忍不住调侃起红蕊来:“红蕊,你仔细些,才在景阳楼吃了那么多,这会子又吃了几碗饭,小心难克化,明日有你受的。” 想想又道,“那嘉文,对你倒是挺好的。” “还行罢。” 说话间,红蕊便拿起了进门时带来的那些点心嚼了起来:“他还挺直爽的,脾气也还不错,还大方,给我买了这么多好吃的,算是个……好人。” 看着红蕊一脸满足的笑容,也不用再多想其他了。 玉葭已经开始盘算将来红蕊的嫁妆了。 …… 这一日晚上,玉葭心中因着担忧阿娘与阿娘几位好姐妹劫数之事,担忧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纵使将一切都给安排好了,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了,可关心则乱,再怎么想要理智都是不行的。 这般胡思乱想着,竟是一夜未有合眼。 到了早上给小柴氏郡主请安又探望了谢皓之后才迷迷糊糊地睡下。 这样一觉起来,便已然是黄昏时分了。 还是被秋荻给推醒的。 “娘子醒醒,醒醒!”玉葭睡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就被秋荻的大力神掌给几巴掌拍醒,模糊之中只听闻秋荻道:“程夫人与几位娘子来了!郡主娘娘请娘子去见客呢!” 听到“程”字,玉葭即刻便从床上弹了起来,更是登时精神不已:“母亲她们来了?怎么说?” 秋荻摇头:“奴婢也是听别人传话的,听说什么……几位娘子都是眉开眼笑的,嘴里念叨着一定要感谢娘子您之类的话。” “哦,还好还好。”玉葭长长舒展了一口气,又暗自于心底里卜算起来。 平安无事,上上大吉。 清音堂中,小柴氏郡主正端坐上首,下首坐着程氏与其他五位娘子。 这些娘子个个有头有脸身份贵重,便是重金相请都未必能请得到,如今居然主动来拜访,连着小柴氏都有些惊奇了。 她满脸笑容殷勤地陪着几位娘子说话,心里却是忍不住去想玉葭的来头。 从一开始她便觉着自己这位儿媳妇不简单,如今看来,种种事情都早已超乎她心中的预期了。 “葭娘,快来,见过几位大娘子!”看见玉葭缓缓走来,她便努力地挤出满脸笑容,摆出一幅慈爱至极的婆母样子。 “见过阿家,见过母亲,见过几位大娘子。” “哎呀!还什么大娘子小娘子的!没的生分!都说了叫姨母便行了!”萧娘子见玉葭这般客气,当即便忍不住对着玉葭道。 “姨母?”小柴氏诧异不已,丝毫不知背后深意。 “啊,”萧娘子随口便道:“我们与阿曦都是姊妹,所以葭娘便算是我们的甥女了。” 小柴氏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姊妹?” 原以为程氏能得封郡主头衔便够离奇的了,却不想更离奇的是程氏还有这么多堪称顶尖人物的姊妹。 “郡主娘娘,我们今日登门也没什么旁的事情,就是为着感谢娘娘与葭娘呢!” “可不是么!”寿昌伯夫人往来各处穿梭逢迎,在几位娘子之中也算是与郡主极为相熟之人,当即便是咯咯直笑:“你家葭娘的医术当真是好!这长宁侯府,从上到下都是厉害的人物呢!” “想来也是郡主娘娘慈爱的缘故呢!” “可不是吗!” 几位娘子你一眼我一语的,很快便是将郡主哄得头昏脑涨,她虽明知是恭维话,可这般好生哄着奉着,也足够教她飘了。 “那解毒丸真是有用!葭娘你是不知道,我们居然在路上遇到了个毒蛇!那毒蛇还把我们给咬了!”荣国公太夫人心有余悸地道。 “那毒蛇真是厉害,我们当即便觉着不成了,还好阿曦带了你给我们的解毒丹,我们吃了那丹药登时便好了不少!你这解毒丹可是要比宫里的都有用呢!” “你那解毒丹可是你的秘方?” 其实解毒丹的方子是跟着师父她老人家学的,不过那里头的药材本身是再普通不过的,珍贵的是自己在里头耗费的灵力修为。 虽不至于转死为生,可解毒延寿总是能的。 本来是打算给谢皓在危机时刻用的。 不过自己的母亲比较要紧,玉葭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自己早就算出了几位娘子会遭遇毒蛇,而那解毒丹,正好能化解蛇毒。 心里更是在想着过些日子可得再炼一些备着。 “我早就听说了葭娘在新婚之夜用医术救夫君的事情,当初还以为不过是碰巧,今日见识到了葭娘的厉害之处,实在是佩服!” “这可是要比宫里的太医都厉害啊!” “真是神医!” 第三十九章 你早就算出来了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几位娘子都是直爽知恩图报的人,各种夸赞的话挨个说了一遍,只将玉葭夸的脸红心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是普通的解毒的丸药,自己可实在担当不起神医这个称呼。 她心底里更加害怕,要是哪一天暴露了可怎么好。 幸好几位娘子并没有打算在此久留,将感谢的话说完之后,便也起身向郡主告辞。 小柴氏尚且不明所以,但是眼见着几位名头如此大的娘子亲自来拜访,嘴上总还是要客气一下的。 她连忙说道:“几位娘子不若留下来用个便饭。” 其实她心里想的也很简单,毕竟几位娘子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将来也没准有能用得上的地方。 可几位娘子却是摇头拒绝:“我等都是粗鄙的商人,不敢叨扰郡主娘娘。” 玉葭暗自于心底里喘了口气,可算是将几位娘子给送走了。 不料几位娘子却道:“今日我们来的匆忙,也没有带什么礼物。明日,我们将感谢的礼物都给郡主娘娘送来。还望郡主娘娘不要嫌弃才好。” 小柴氏一愣,越发是喜笑颜开:“怎好叫几位娘子破费。” 她嘴里说着漂亮话,心底里却是愈发谨慎了起来,不由得将目光偷偷往玉葭身上瞥着。 自己这个儿媳妇,可当真要好好查一查,当初真是小瞧了她。 第二日一早,几位娘子果然给侯府送了成堆的礼品过来。 看着摆满花厅的各色名贵物件,小柴氏心底里不由得多出了几分酸气。 自己之所以会选择玉葭做儿媳妇,无非是看她出身小门小户,想着将来也好拿捏。 可这新婚才一个多月,竟完全变了个光景,自己反倒成为地位低下的那个人了。 自己这个婆婆居然要靠着儿媳妇才能享受到诸般好处。 可嘴上还是不得不笑语嫣然:“葭娘,这次我们可是沾你的光了。” 玉葭连忙屈身道:“不敢不敢,都是阿家慈悲,媳妇才照着阿家学了一番。” 郡主又道:“几位娘子实在是太客气了,回头葭娘你且去亲家娘子那里替我传达感谢之情罢。” 玉葭心里一动,这正是自己心里所想。 彼时花厅之内,还站着李氏与凤之小娘。 李氏见到郡主如此夸赞玉葭,一张脸早就气的青了又红,红了又紫。 “这下,街坊巷里,谁都知道咱们长宁侯府出了个神医了!依媳妇看,这五弟妹出了名,将来便是进宫做个尚药娘子也不是不行的。” 郡主何其聪慧,又怎会听不出李氏言语中的深意。 可眼下还未有到撕破脸的程度,她也没必要为了李氏而与玉葭撕破脸,反而是淡淡地道:“你真是越说越离奇了,这宫里哪有尚药局呢?” 李氏当即就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她站在原地,暗自憋闷了许久,又见插不上话,最终只是阴阳怪气地说了些好话便匆匆告退了。 出了清音堂,李氏便是破口咒骂起来:“我呸,她沈玉葭是个什么东西,仗着自己会那么点三脚猫的医术,就想着骑在我的头上,真是会出风头!如今便是连着郡主也偏帮着她说话了。” 她越想越气:“不行,若是郡主再与她要好下去,这侯府里的富贵,可不就全然与我大房无关了吗?” 想及此处,她便将目光转头到了一边的凤之身上。 “你是怎么想的?” “奴……奴婢……”风之畏畏缩缩地摇着头:“奴婢愚笨,怎么……怎么敢有什么想法?” “哼。”李氏冷笑着,目光却是不自觉地往凤之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瞥。 “你肚子里的这孩子,如今还好吧?” 凤之闻言,下意识地捂紧了自己的小腹,“多……多谢娘子关心,奴婢……奴婢的身子还好。” 李氏不屑地瞥了一眼:“坚持了这么久,辛苦你了。行了,也到了该让你歇息歇息的时候了。” “大娘子……这……这……”凤之颤颤巍巍地,眼中更是瞬间沁出了泪珠。 “我的傻妹妹,你哭什么呀?”李氏温和地上前替风之擦净了眼角的泪水,轻柔道:“你这一胎怀的辛苦,我看着也心疼。” “咱们都是大郎的人,自然万事都是要可着大郎的。大郎若是好了,你我的日子也能跟着好不是吗?” “是,是,是。”风之心虚地答道。 “行了,你回去好好想想,找个时机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吧。”李氏拍了拍凤之的肩膀,满意地走了。 “小娘……”风之的丫鬟小婉忙上前将她扶住,愤愤不平道:“大娘子真是会磋磨人,您的身子不舒服还非要您陪着出来说话。” “小婉……”风之紧紧地抓住小婉的手:“果然,她果然不肯放过我,不肯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 “小娘……”小婉脸色一变:“那……” “她想的倒是美,”风之的面容之上升腾起一股幽怨之色:“那就谁都别想好过了。” …… 第二日一早,玉葭诵经卜卦之后便按着小柴氏郡主的话赶往长兴坊程氏的宅子里去了。 程氏一见玉葭,便低沉着脸严肃问道:“你且老实跟我说,你到底会不会医术?” 玉葭心中一沉:“阿……娘,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不会医术呢?您不是都看到了吗?那解毒丹多有用呀!” “解毒丹是有用,你也确实厉害。可你更厉害的怕是在于早就算出来我们会遇到毒蛇吧。” “我……”玉葭忙地笑道:“阿娘你在说笑吗?我要是能算出来,我怕是都成神仙了。” “哼。” 程氏冷笑一声:“你别想瞒过你阿娘我!你虽不是神仙,可道家卜算总是会的!” “我可知道你可是在甘泉观和惠慈仙师修行过的!惠慈仙师修为深厚!想来她的徒弟也不会差吧。” “阿娘……”其实玉葭不是没想过和阿娘坦诚自己会些玄学秘术的事情。 可纠结了许久,还是觉着实在难以开口。 这种事情,实在是离寻常人太过遥远了些。 程氏一把挽过玉葭的手:“葭儿,你是不是早就算出来了,阿娘和你几位姨母会遭此一祸呀?” 第四十章 刘子康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事已至此,玉葭便是想要隐瞒也是不能的了。 她艰难地开口:“阿……阿娘,从前我跟着师傅在山上修行的时候,也跟着师傅学了几招,倒也会些……卜算看相的本事。阿娘去山上泡温泉,我当即便……便觉着不对。” “阿娘,您怎么……会往这上头想呢?” 程氏白了一眼玉葭:“你当你阿娘是个傻子不成?虽说你外祖家里是开药铺的,可你从小便不爱学这些,且这医术浩瀚如烟,你哪里能十年便学成了神医?” “再说……我们去暮云山之时,正巧看到了惠慈仙师,她是何等人物?我才不信是巧合。” 程氏回忆着那日的情景,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想:“当时我就想着,从我走后你就跟着惠慈仙师修行,没准是这些年你跟着学了许多玄学卜算之术,所以才让我们备着解毒丹的吧。” “便是再厉害的神医,总也不会让人一直备着丹药啊!” “阿娘……”玉葭话还未有说完,便是被程氏一把抱在了怀中。 “我的葭儿啊!这些年,你究竟是受了多少苦啊!” 程氏的眼泪倾泻而出,很快便将玉葭的衣衫浸湿,“这好好的女儿家……被逼去做道姑,学了这些东西,这些年,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其实……阿娘……做道姑……也没什么不好的。且师父教我的,都是些极为受用的真本事。”玉葭小心翼翼地道。 “胡说!” 程氏不免急眼起来:“你才修行几年,就能做到这般算无错漏,可知你得受了多少罪!我的孩子啊!学这些东西,一定很辛苦罢!” 玉葭:“……” 她一时未有料到,阿娘关心的点居然是这。 她本以为,阿娘会觉得三姑六婆等实在没有体面,会被人指点议论,会觉着自己走这条路是错的。 可阿娘最关心的,却是自己累不累。 感动之情当即蔓延四散开来,阿娘就是阿娘,是这世上最心疼自己的人。 “可葭儿……你当真喜欢这些吗?” “嗯……”玉葭很认真地回忆起刚到道观之中的点滴:“起初……觉着这些东西实在无聊,可跟着师父学久了,就觉着这些东西也挺有趣的。” 她看着阿娘诧异的眼神,便是亲热地往阿娘身上贴了贴:“阿娘你放心,师父是看我天资聪颖才肯教我的。所以我并没有多累的。” “当真?” 得到玉葭再三保证之后,程氏才勉强舒缓了几分神色。 “那也罢了,只要你自己心里觉着喜欢又不累,学这些也是没什么的。只要你高兴就好。” 程氏的开明,出乎玉葭的意料。 对此,程氏也只是淡淡地道:“阿娘当初与你爹和离,也没少被别人在背后议论,可别人怎么议论怎么想,那终究是别人的事情,咱们只要自己觉着自己的日子过的好便足够了。” “嗯。”玉葭疯狂地点头,深深地觉着如此有理。 回想起来,阿娘这么多年经历这么多事,能有如此开阔的眼界与心胸,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自己这般,想来也是随了阿娘的罢。 “那阿娘……几位姨母……”玉葭并不担心阿娘知道了自己会算命之后会怎么样,反而是担心与阿娘交好的几位娘子。 “那些婆娘啊!”程氏开怀一笑:“她们是一个比一个放肆不着调的!不过她们却是聪明,又怎么能看不出来?只是你尽管放心,她们都不会说出去的。” “嗯。”玉葭也算过几位娘子,确实没什么坏心思,都是好人。 “这几位姨母,倒是有趣。” “有趣的多着呢!” 程氏面上笑容更明显了几分:“她们一个个的,都是鬼精似的人物。等以后相处久了,你便知道了!” “阿娘相信的人,我自然是相信的。” 正说话间,玉葭却忽地听闻外头传来了一记男声:“曦娘,东西都办好了。你看看……” 一抬眼,便见一三十多岁中年男子正站在正厅门口。 那男子皮肤略有些黑,倒是显得他年轻了几岁,面上棱角分明,更多了几分粗狂英武之气。 身体虽壮实,体态却不粗鲁笨重,甚至还有一股世家子弟的端方板正。 又见他虽一身纯色衣服,却是用就上好的天机云锦织成,显然是富贵人家才会有的装扮。 分明不是母亲家里养的这些护卫。 那人一见玉葭便是立马停滞在原地,直面着来自于玉葭的目光的审视。 眼中清澈明亮,无惧无畏。 再看阿娘,眼中早已漾出笑容,那是一种少女般的娇羞惬意。 红鸾星动,两人之间竟隐隐有红线牵扯。 玉葭本能地惊诧几分,旋即又淡然了起来。 阿娘半生辛苦,如今也不过是三十多的年华,若能遇上命定之人陪伴守护在侧,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自己又未必能一直守候在母亲身边,能有人替自己照顾母亲,那是求都求不来的事情。 “这是我那药铺临街的刘郎君,是开陶瓷坊的。”程氏见玉葭怔住,便连忙介绍道。 玉葭起身微微万福,算是见过了。 “这是我的女儿玉葭。”程氏笑着上前,对刘郎君示意:“子康,快进来,站在门口做什么?” 程氏又对玉葭介绍道:“前些日子我不是说回了京城想要开个药铺嘛,正巧刘郎君热心,便帮我办了地契这些。我初来京城,也不大懂。” 玉葭瞬间便明白了,程氏如今可是郡主之身,若是以郡主身份置办田地房产少不得要有许多麻烦,所以许多事情都只能用旁人的身份来办。 而刘子康则是京城中经商多年的人,惯有门路,正巧能帮得上程氏的忙。 一来二去,两人便也熟悉了起来。 只是如今两人情愫暗涌,还不是结缘的时刻。 玉葭暗自于心底里落定,待好好查验一番无误之后定要帮阿娘促成这一段姻缘。 “听程娘子说过,原来是沈家大娘。” 刘子康将手中的地契等一应文书全交到了程氏手中,便是拱手道:“今日不知大娘在此,是我唐突了,我先告辞,你们母女慢慢聊。” “唉……你……”程氏本能地起身想要叫住刘子康。 第四十一章 她怎么不慌?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阿娘……你与刘郎君……”玉葭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程氏,心中已然雀跃不已。 “怎么了?”程氏故意装傻充愣,反而是对着玉葭黑着脸:“小孩子家的,你懂什么?” 玉葭梗一梗脖子:“我才不小呢!我如今都十九了,过了年就要二十了!” 程氏点点头:“倒也是这么个理,那你都二十了,是不是阿娘也该抱上外孙了?” 玉葭:“……阿娘!你在说些什么!” 玉葭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却又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瞧瞧,还害羞了。”程氏笑意尽显:“你家谢皓对你可还好?他的身子怎么样了?得好生调理才是呀!不然以后阿娘可怎么抱孙子?” 程氏絮絮叨叨地说着,玉葭心底里则是不免浮现起谢皓的人影儿来。 “阿娘别提那个人!他就是个没心肝的!”玉葭气恼地捶着手边的案几,“不对阿娘,你不要转移话题!” “你和刘郎君……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程氏摇摇头:“你在侯府里,你那郡主婆母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郡主线下还是挺和气的。” 玉葭险些又要落入程氏的陷阱之中:“阿娘!您怎么又转移话题呢?” “你老实跟我交代!”玉葭再次将自己被带偏的思维拽了回来:“阿娘!您是不是与刘郎君……” “你说什么呢?”程氏重重地敲着玉葭的额头:“你阿娘我受过一次臭男人的苦!以后可不会再受了!这世上,男人就没有几个好东西!” 这是来自于一个婚姻失败女性的愤怒独白。 实在是有失偏颇。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玉葭数落起来:“我刚才看了那么一眼,刘郎君生的还怪好看,瞧着说话做事也都是极其温柔的,阿娘怎么就不满意呢!” “阿娘,这世上像阿爹那样的……到底是少数,您不能因为他一个,而让自己偏激呀!” 程氏冷冷地瞥着正在滔滔不绝说话的玉葭,最后皱眉道:“那你呢?你觉得谢皓如何?” “谢皓?”玉葭面上浮现出一股嫌恶之色:“他算个什么东西?身子又弱……疑心又重,还有那么多姬妾……简直没有再比他糟糕的郎君了!” “可是我怎么听说……那四个小娘是你张罗要纳的呢?怎么?如今你自己倒吃醋了?” 玉葭:“我若是不张罗,那善妒的名声不就是我背负了么?反正我和谢皓也没什么,纳就纳了呗。” 说了半晌,玉葭复又反应过来:“我说阿娘……您能不能别……” 不得不承认,在逃避话题上面,程氏是很厉害的。 在程氏一次次转移话题后,玉葭终于放弃了询问程氏关于对刘子康看法的想法。 反正命中注定的事情,就算是不承认又能如何? 等以后自己有的是时间敲打程氏。 …… 回到长宁侯府,甫一进门便见刘嬷嬷急匆匆地迎了上来:“哎呦,娘子您可回来了!这清音堂可闹翻天了!” 不消刘嬷嬷说,玉葭便也全然算了出来。 刘嬷嬷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今日早上大房的薛小娘便说身子不适,中午便滑了胎,请了大夫来看,大夫却说小娘是遭遇药物毒害。最后在薛小娘的安神香里发现了麝香。可那……那安神香却是娘子您送给薛小娘的呀!” “哦。”一切都在预想之中,玉葭听完只是平静地道。 刘嬷嬷很傻眼:“娘子您都不着急吗?” “又不是我做的,我着什么急?”说罢,便是慢悠悠地往清音堂走去。 “唉……娘子,五郎君的意思是……” “怎么?他也怀疑我?” “不是!”刘嬷嬷急的直跳脚:“皓哥儿是最相信娘子的,只是大房里的手段您也知道。皓哥儿是想着,待会子您一定要顺着皓哥儿的意思说,皓哥儿定会护您周全的。” “没必要吧。”玉葭嫌弃道:“他不是才摔断了腿?他不添乱不哭就好了。” 刘嬷嬷:“……” 到了清音堂,气氛如想象之中一般紧张肃杀,太夫人小柴氏郡主端坐上首,底下凤之小娘正裹着一身厚毯子坐在椅子上哀声哭泣。 李氏正有模有样地安慰着凤之,见玉葭来了,当即便扑腾了上去:“你这贱人!我们大房究竟是怎么得罪你了,你居然要害我们大房的子嗣!” 玉葭一闪,李氏便扑了个空,直接趴在了地上。 一边的大郎君谢皊见状忙地上前去扶李氏,又恨恨地盯着玉葭:“五弟妹!咱们素来无冤无仇,你怎么……” 谢皓则是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直接张开双手挡在玉葭面前:“大哥哥……你……你……你想做什么?” 他结结巴巴的,虽然挡在玉葭面前,却是丝毫没有什么气势。 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却非要心虚地说自己无错。 玉葭无语,他这个样子,怎么显得是自己有错了一样? 顶上的小柴氏扶额,底下这些儿子儿媳,没有一个能上得了台面的,简直像是一群小鸡仔子互啄,叽叽喳喳,偏生闹不出来什么大事。 “够了!”她长喝了一声,便将刘嬷嬷刚才对玉葭说的情景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将凤之滑胎的严重性说的堪比谢家绝种。 “葭娘,不是阿家疑心你,只是这安神香是你亲自送给凤之的,如今凤之出了事情,咱们总要把事情查清楚啊!” “阿家不用说了,尽管派人去我屋里查便是了。” 小柴氏一时语塞,这五娘子怎么这般痛快? 李氏亦是傻眼,寻常女子听见搜查屋子,无论如何都是觉着受了奇耻大辱的事情,怎么这沈玉葭申请依旧如此淡漠? 她居然不慌? “只是我好歹也是仪成郡主之女,若能在我屋子里查出来也就罢了,可若是查不出来,这件事情还请侯府给我个说法。不然我便是闹到官家面前,也要讨个说法!” “还仪成郡主。”李氏轻蔑地道:“不过是亲王义女,且回京连郡主府也不住,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别是个西贝货。” “啪”的一声,李氏的面上便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连陛下都赐我阿娘国姓,你敢妄议皇亲国戚?” 第四十二章 心肠被狗吃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你……”李氏显然未有预料到玉葭竟会这般无惧无畏。 她好歹也是世家女子,便是连着爹娘都未有打过她,眼前这小门小户的冲喜娘子居然敢这般不客气! 当即便是气的哇哇乱叫:“你敢打我?!你……”说罢,便是又挥舞着她那蝙蝠翅膀似的双臂想要反打玉葭。 玉葭只凭借着在道观修行期间所锻炼的臂力几下就把李氏的右手臂给捏脱臼了。 “你……贱人!贱人!我母家不会放过你的!” “你若再废话,我就将你的左手也废了。”玉葭甚至都懒得正脸面对李氏,只是轻蔑地威胁。 李氏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她本能地想哭想闹,可一抬头却又见着玉葭那阴沉如阎罗一般的面庞,一时间被吓得怔住,只畏畏缩缩地往大郎君谢昤身后退却了几步。 谢昤更是个胆小的,方才他为李氏出头不过是顾着自己的面子,如今见玉葭这样厉害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反而是不让李氏站在身边,生怕待会被溅一身血。 他想象,便转头看着一边的谢皓,用就讨好似的笑容道:“五哥儿,你家娘子……真是厉害……” 谢皓方才目睹这一切,早就目瞪口呆,此刻更是沉浸在方才的场景之中未有缓和过来,还是被一边的刘嬷嬷推了推才回到了现实之中。 “哦哦,姊姊是很厉害。” 方才还义正言辞想要保护玉葭的人,这会子早就躲在玉葭身后紧张地牵着玉葭的衣角了。 玉葭本来稳稳当当地站在地上,此刻身子则是不由自主地抖动了起来,回身一看,竟是谢皓在剧烈抖动着。 “你怕什么……”玉葭没好气地问。 “对呀,我怕什么……”谢皓点点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快要将玉葭的衣衫给抓烂了,便是倏地松开了手。 只是松开了玉葭的手,他就抖的更加厉害了。 “你还是抓着吧。”玉葭翻了个白眼,自己怎么会和这么个胆小的人有宿命姻缘呢? 难道是上辈子他保护自己把这辈子该有的勇气都用完了? “放肆!你们眼里都没有我这个阿娘了吗?”小柴氏目睹着这一切,心里很无奈。 方才那样的场面,竟然没有一个人把自己放在眼里! 她也是郡主啊! “你们可真是孝顺!”小柴氏越发觉得自己面上挂不住,非要通过责骂几个人来找回面子,然而看见玉葭为了她阿娘这般大杀四方的模样,便也不敢将火气撒到玉葭身上。 便只得将怒气转移到李氏身上:“老大媳妇,你是长嫂,怎么也这样没体统?说话这样没轻没重的,也难怪葭娘气恼!” 李氏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阿家!您!” 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怎么最后被骂的也是自己! 这侯府里居然还没有一个人为自己做主。 她很郁闷,当机眼角便沁出了泪珠。 “大嫂嫂,你哭早了,快些憋回去罢。”玉葭毫不留情地道。 “嗯?”李氏的哭本也是半真半假的,此刻被玉葭这么一说便是本能地想要分辨,然而想着玉葭方才的样子却又不敢了。 她想着待会子查出来,总有玉葭好受的。 不一会儿,郡主派出去搜查玉葭房屋的下人便都回来了。 “启禀娘娘,一切都无异常。五大娘子的房中并无麝香,只有一些檀香沉香等常见的香料。” “啊?这……”李氏摇摇晃晃的,不由自主地呢喃道:“不可能啊……怎么会……明明……” 一瞬间,她好似感受到了无数寒冷的冰刃齐刷刷地刺入她的身体。 她猛地一抖,抬眼一看,却见屋内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 “怎么不会?”谢皓从玉葭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来:“大嫂嫂这话,倒好像是早就知道了我家娘子房里会有什么似的!” “我……”李氏一时语塞,无奈之下便是冲着小柴氏轰然跪倒:“阿家明鉴啊!凤之妹妹的安神香可是五弟妹送过来的,这可是宫里娘娘们的物件,难道还是从宫里出来就带了麝香的吗?这香只有五弟妹接手啊!” “这话说的,”谢皓将身子从玉葭背后完全显了出来:“这香料又经过宫中先生们的手,又经过无数下人们的手,最后又经了凤之小娘的手。” “难道大嫂嫂是想说,为大哥哥辛苦孕育子嗣的凤之小娘不是人?” 谢皓一双桃花眼贼溜溜地转着:“哎呀,那可不得了了,这可是善妒啊!” “你!”李氏被气的七窍生烟,登时脸黑的如锅底。 “好了。”玉葭缓缓上前,对着小柴氏郡主微微行了一礼:“阿家,既然查明了我的房中什么都没有,您是不是也该给媳妇一个交代了?” 小柴氏刚要说“放肆”,却不想玉葭又开口将她给堵了回去。 “若是阿家觉着这事难办,媳妇倒是可以请我阿家给景王殿下修书一封,想来事情应当很快便能查明了。” “你……”小柴氏硬生生将到嘴边的脏话给收了回去:“你这说的什么话?这等事情怎敢劳烦景王殿下?好葭娘,阿家这边替你查清楚就是了。” 玉葭微笑着点点头,又轻轻嗅着屋里的气息,旋即便是轻掩口鼻:“阿家,这……厅里怎么还有麝香气味?” 她又于屋中四处走了走,于李氏身前停下,一把便将李氏揪住:“阿家!大嫂嫂身上好浓的麝香味啊!请阿家赶紧派人去查查!” “你……你可是脑子昏了?红口白牙胡说些什么?” “我若脑子昏了,大嫂嫂便是脑子烂了!”玉葭看着屋里的人,“大嫂嫂屋里一定很多麝香!您别忘了,我可是大夫,对这些东西最是敏感了。” 小柴氏无法,只得扶额挥手,示意下人去查。 最终,小柴氏派出去的下人果然在李氏的妆台抽屉里搜出了一大盒麝香,上头隐约还有李氏日常所用的何首乌发水的味道。 “大嫂嫂平日里掉发,最喜欢这何首乌发水养发生发,麝香气味浓烈,居然也能沾上发水的味道,想来这是藏在您屋里很久了吧。” 玉葭学着李氏方才的样子凄然跪倒,抽抽搭搭个没完:“阿家,还请阿家为我做主!为谢家做主!咱们谢家好不容易有了长孙!大嫂嫂这是要做什么?嫂嫂这心肠岂止是坏了,这是被狗吃了啊!” 第四十三章 我要休了你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你……”李氏闻言,当即颤颤巍巍地指着玉葭:“你胡说什么?” 说罢,她便又是对着郡主跪下,嘴上再三保证说她绝未有害过凤之肚子里的孩子。 只是她的神情却是实在慌张。 任谁看了都不免怀疑几分。 “老大媳妇,你自己看看!”小柴氏只淡淡地闻了闻那麝香便是嫌恶地一把扔在李氏面前。 “这……这……这怎么会……”李氏看着眼前一盒子的麝香,已然慌不择言。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这样? 自己分明派人放进了那沈玉葭的屋子里呀! “阿家!媳妇忽地想起来一件事情。” 玉葭强行逼出眼泪,对着小柴氏泣涕涟涟:“这麝香虽然对孕妇不好,可……可也未必就能这样掉了孩子呀!之前不是说薛小娘的身子极好么?” “是呀阿娘!”谢皓附和道:“会不会……有旁的东西呀!” “什么?”小柴氏眉目一动,旋即又是温婉模样:“怎么会?云娘怕也是一时乱了心智,她素日里最是安守本分的。” “凤之小娘之前身子可是好端端的,这般毫无征兆的便流产,怕别是什么脏东西!”玉葭微微一笑,“阿家,这事还是查明白的好。不然媳妇也无法安心侍奉五郎了,以后……以后六郎说亲,怕也有影响。” 她本不想把事情做绝,想着以后慢慢收拾李氏才是,可李氏方才言语之间全然都是对母亲的不尊重,这玉葭可是实在忍不了。 “你……”小柴氏闻言,当即便是愤怒地拍案而起:“你……你居然敢威胁婆母!” “媳妇不敢。”玉葭神色坦然,毫无畏惧:“只是媳妇也不是傻子,断然做不到受了委屈还要忍耐。” “哼。”小柴氏冷笑一声:“你既然出嫁,便该事事以夫家为重,不该只想着你自己。” “媳妇就是为着长宁侯府上下的声名才恳请婆母您来查清楚的。”玉葭不依不饶:“六哥儿尚未娶妻,大妹妹还未嫁人,您……您总要为他们想一想啊!” “你!你放肆!”小柴氏再一次无能怒吼。 玉葭则答曰:“郡主之女,不敢放肆,媳妇只是为了全家。” “阿娘!”谢皓拄着拐杖一瘸一拐便走到了小柴氏跟前,对着小柴氏跪倒行礼:“我的媳妇受了委屈,难道还不能说嘴了吗?大嫂嫂自己做下的事情,却非要来污蔑我们五房,这又是何意?” 他回身看着一直默不作声的大郎君谢皊:“大哥哥,您也说句话啊!这是可是你自己的孩子啊!是你的长子啊!” 谢皊本就瞧不上李氏,如今听着谢皓这么一说更是怒火中烧,走上前去便照着李氏胸口踹了一脚:“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个毒妇!今日我定要好好查查你!” 也不等小柴氏吩咐,谢皊自己便命人去大房各处搜查了起来。 最后在大房院中四角分别搜出了三个扎了针的娃娃,上头写着凤之小娘、五郎君谢皓以及六郎君谢皖的名字。 谢皓再一次展现了他那出神入化的哭功,整个人往地上一瘫便如爆发的山洪一般无人可挡,顺便再伴着震天响的雷声。 “大嫂嫂,你真是好狠的心啊!你怎么能如此对我啊?我也不知是哪里惹了你!你怎么?” 他抽泣着,旋即便是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最终上气不接下气地往后一仰,又晕了过去。 玉葭并着秋荻红蕊忙地上前去扶,三人将写好围成一团,却见谢皓眼皮尚且抖动,对着玉葭微微露出一条缝儿来。 玉葭居然没看出来,他竟是装的! 她明白谢皓此举意味,便也顺着演了下去,哭泣着命人将谢皓好生抬回自己院里。 “阿家,您可要为五郎还有六郎做主啊!”玉葭学着方才谢皓的模样哭将起来,只是她眼角实在干涩,哭出来的眼泪实在有限,无奈之下便抽出怀中帕子来掩面哭着。 她方才故意加重了“六郎”二字,为的就是让小柴氏心里能多愤怒几分。 谢皓不是小柴氏亲生,可六郎君谢皖却是亲生,这可是小柴氏在这侯府之中的唯一指望,见到这巫蛊小娃娃,她能不生气才怪。 “好哇!好哇!”小柴氏本就恼怒,被玉葭这般一激便更是不得了,指着李氏便破口大骂:“你这心肠歹毒的贱婢!你……你为了爵位,为了在这侯府的地位!你好的很啊!” 李氏彻底傻了眼,她不知道该要如何解释。 “大嫂嫂!”玉葭高喊一声,便是扑在了李氏身边:“大嫂嫂!您怎么这么想不开啊?!这要是在宫里,这可是死罪啊!” 李氏看着玉葭假模假式的关怀,心里恶心的很,便将玉葭推开:“你……你这是诬陷!你……你……!定是你自己做出来害我的!” “证据确凿,如何诬陷?”玉葭指着散落在地上那几个布娃娃,“这天机云锦上的金边宝相花纹,是去年京城中最实兴的纹样!天机云锦富贵,可不是一般人能买的起的!” 自己去年还在山上修道,又如何能得来这样宝贝的布料。 “李云桦!”小柴氏彻底爆发:“枉我平日里如此待你!你竟这般恶毒!大郎!管好你自己的媳妇!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贱妇!”大郎君谢皊亦是恼火,上前照着李氏复又打了几个巴掌,直将李氏的脸扇的肿成猪头。 饶是如此,谢皊仍旧觉着不解气,便一把揪着李氏的衣领将李氏给扔了出去。 李氏趴在门边,只觉得浑身似是被摔成了八瓣。 “大郎,你怎能如此对我?我……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谢皊嫌恶道:“我可没让你这么恶毒!我们好好的兄弟情谊,竟都让你给毁了!” 谢皊瞪着眼睛紧紧地盯着李氏,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如黑熊咆哮一般的声音道:“我要休了你!我要休了你!” “你……你……”李氏本还存着一丝希望,此刻听到谢昤如此说便也只剩下绝望与愤怒。 她“嗖”地一下站了起来又“砰”地一下摔了个大屁墩:“我是官家贵女!我父亲是礼部侍郎!” 第四十四章 关起来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不能休!”小柴氏方才对李氏叫喊的比谁都大声,此刻听闻李氏说了一句“礼部侍郎”之后却是又完全回转了过来。 “大郎,若是休妻,咱们与李家,只怕……”小柴氏话是这样说,实则心底里还有另外一层想法。 这些年李氏在她手底下,也算是听话顺从,对于李氏那点子私心,她也是早就明白的。 她虽恼怒巫蛊,却不相信这东西真的有用。 且家中如今只有李氏与玉葭两个媳妇,若是休了李氏,这家里便是只有沈玉葭这位五娘子了。 李氏纵使再难拿捏,也比这沈玉葭好对付。 就如沈玉葭自己所说,人家可是郡主之女,自己这个外姓郡主终究是不如亲王义女的尊贵的。 有个李氏,自己在这侯府尚且还能有些地。 若是李氏走了,自己可不就要看儿媳妇的眼色了? 想想她便柔声对着大郎君道:“大郎,云桦怎么也伺候你这么多年了,你们夫妻之间,总有恩义在的。” 大郎君谢昤则是毫不留情地道:“阿娘,这贱妇做出这样的事情,儿子怎敢留?” 这些时日他早就被秦小娘悦榕给迷的七荤八素的,心里又惦念着薛小娘凤之肚子里的孩子,反而是对李氏越发厌恶了起来,早就没有了往日的温情缱绻,恨不得李氏直接消失在自己面前才好。 “不行!” 玉葭明白小柴氏的意思,她可不会轻易相让,“阿家,这事绝不能就此算了!我好好一个女儿家,嫁入你们侯府却被这样污蔑,若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以后可是没法做人了!” “正是!”谢昤灵机一动,“五弟妹可是亲王孙女!阿娘,这事必须得给五弟妹一个交代!” “你们!”小柴氏气的头晕脑胀,情急之下都想着装晕算了,偏生一边的贴身的黄妈妈一阵大力神掌一顿抡下来便是让她想装也是不能的了。 “你也是谢家媳妇,好歹要顾及着谢家的面子才好!”小柴氏顶着如锅底灰一样的脸,无比无奈地看着玉葭。 “媳妇知道阿家会觉着为难。”玉葭笑吟吟地上前:“不过不要紧,媳妇已然替阿家想好了法子。” 玉葭无视小柴氏的白眼:“其实,这事情也简单,巫蛊之祸是断断不能原谅的,也幸好这只是在咱们家,咱们捂在了家里也不是不行的。” “嗯?”小柴氏心中升腾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大嫂嫂有错,可到底是一家人,咱们把大嫂嫂关起来不再放出来不就好了。对外……对外只说大嫂嫂染了病症便也是了。” 小柴氏冷冷一笑:“你倒是狠。” “媳妇不敢,媳妇也是为了咱们谢家考量。至于到底如何处置,我自然是听阿家与大哥哥的。” 说罢,玉葭的目光却是往一边从始至终都不敢说话的风之身上瞥了瞥。 剩下的,就是凤之与悦榕两个人的事情了。 若是休了李氏,大郎君谢皊势必还会迎娶新的大娘子进门,那她们两个小娘的日子可是不知好坏的。 相反,若是不休李氏,只是让李氏在谢家名存实亡地关着,那这大房可就是她们两个小娘的天下了。 个中利弊,相信凤之会与悦榕商量出来的。 “五郎尚且躺着,媳妇便先告退了。”玉葭微微一行礼,也不管小柴氏如何,便是先行走了。 李氏尚且趴在门口,她将玉葭刚才所说全然听了进去,此刻见着玉葭便要扑腾上去。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玉葭只轻飘飘地白了一眼李氏:“大嫂嫂还是好好看看身子吧,若是您不能生育,只怕无论到了哪里都要被休的。” “你……”李氏气性涌上心头,一下子晕了过去。 而里头的大郎君听了玉葭的话则是气的跳脚,着急忙慌地叫人去请大夫。 “快给这贱人看看!看她到底能不能生!” 他是听过自家五弟妹的神医之名的,并且深信不疑。 …… 回到醉秋轩,便见谢皓正依在榻上看着一卷《清静经》。 “姊姊平日里这么喜欢读经书么?这本经的边儿都被翻烂了。” 玉葭翻了个白眼,一把将经书夺了过来。 “大嫂嫂怎么样了?”谢皓满脸期待的看着玉葭。 “反正不是被休就是被关起来,到底怎么样,还要看你那大哥哥怎么想了。” “大哥哥?”谢皓的笑容很是放肆,“大哥哥这些日子越发不喜欢大嫂嫂了,他恨不得大嫂嫂再也管不了他呢!” 谢皓崇拜地看着玉葭:“姊姊真是厉害呢!多谢姊姊。” “谢我什么?” “大嫂嫂当日害我,我自然是谢姊姊替我报仇了呀!” 玉葭觉得,他应该是误会了。 而且,他都不好奇今日这出大戏究竟是怎样才会变成这样的吗? 心里怎么想的嘴上便是怎么说:“你不想问我什么吗?” 谢皓则是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问什么啊?” 他瞬间便懂玉葭眼神之中的意思,只是淡淡地道:“我相信姊姊,姊姊说过不会害我,那我又何必关心这些事情呢?更何况,大嫂嫂怎样,都是她自己做的孽。” 玉葭:……他真是难得的懂事。 懂事的都不像他了。 “我就只当,姊姊是为了我好吧。”谢皓真诚地笑着,虽然有些傻里傻气,却也挺可爱的。 “不过……”玉葭转头一算,还有事情未有处置完呢。 这时嘉文则上前来禀报道:“娘子,方才您与郎君去清音堂的时候,四位小娘来了醉秋轩,说是关心娘子呢。” “哦。”玉葭淡淡地答应着,又转头看着谢皓:“她们来了你也不看看她们?” 谢皓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睁的老大:“我为什么要看?她们可都是归姊姊们管的。” 玉葭无数次想要给谢皓白眼。 “那就把她们几个叫进来吧,正好,有些账今日也好算一算了。”玉葭拍拍手,便上前坐在了谢皓身边。 “拜见阿郎,拜见大娘子。”四位小娘莲步款款而入,齐刷刷地对着玉葭与谢皓行礼。 第四十五章 打架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玉葭正要低沉着面孔命令四位小娘起来,嘴边便被谢皓塞了一粒剥好的葡萄。 “姊姊尝尝,这葡萄挺甜的。” “……”玉葭无语。 这个谢皓到底有没有看见自己在摆谱啊! 怎么这会儿在做这么不严肃的事情! “嗯嗯。”玉葭好不容易将那葡萄咽了下去,复又摆出一副冷漠高傲的面孔睥睨着下首几位小娘。 “几位姊妹,当真是关心我与五郎君。” 四位小娘互相看着对方,旋即又对着玉葭敷衍一笑。 “我们在这府里面,就是为着伺候大娘子与郎君的,自然不希望大娘子出事。”其中的孙小娘慕娘最是健谈,便也是她第一个回玉葭的话。 “我就说咱们大娘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反而是那李大娘子最不着调,果然就是她陷害的咱们大娘子。”郑小娘婉贞从来在玉葭面前都是一副讨好意味,如今也不例外。 “真是恶有恶报!”小娘林嫦与小娘许韶君则是跟着附和。 “多谢几位姊妹肯信我。”玉葭淡淡地笑着:“大嫂嫂为着拖我下水,也算是费尽心机了。” 几位小娘皆一愣,目光之中流转出慌张。 见几位小娘如此,玉葭并未多做理会,只继续说道:“只是大嫂嫂一口咬定是我,还命人来搜查我的房间,她怎么就如此笃定呢?” “想来是那李大娘子胡乱攀扯的吧!”孙小娘赔笑道:“大娘子不知道,李大娘子最爱胡乱冤枉人的。想来她定是想着,随便咬您一通,让郡主娘娘疑心了您也是好的。” “我倒是也很想是这样。”玉葭扶额,无奈地道。 “只是……”她长叹一声,正要开口敲打,嘴里又被谢皓塞了一颗葡萄。 “姊姊别光顾着说话,吃点水果润润喉。” 玉葭:……我谢谢你。 看着底下四个小娘各异的神色,玉葭心中一动,索性直接迎着谢皓,对着谢皓温和一笑:“五郎,注意些……几位姊妹还在这里呢!” 四位小娘很配合地将头转向了别处。 谢皓一脸不在乎,“姊姊,咱们是夫妻,几位姊姊都是伺候咱们的,还怕这些么?姊姊不用害羞的。” 说罢,谢皓还伸出一只手擎住玉葭的手,懒洋洋地晃着。 “姊姊的手今日都有些黑了,是不是被大嫂子给气的啊?” 玉葭:“……” 她觉得自己两颊有些滚烫,她本想着装装样子让几位小娘心里迷糊,却不想谢皓实在太过入戏。 “真是心疼死我了。”谢皓一边夸张地说,一边还将自己的脸往玉葭的手上贴。 玉葭想要抽开手,只是当着几位小娘的面总不好力气太大,更何况谢皓还是两只手都将自己的手给按住,她想抽也抽不得。 “呵呵。”玉葭强行忍住想要爆锤谢皓狗头的想法,再次严肃起来:“只是大嫂子想也不是鲁莽愚蠢之人,她若是没有万全,可不会来指证我的。” 看着几位小娘再次纷纷低下了头,玉葭忽地提高音调,高喝一声:“倒是辛苦了你们几个往我屋里塞麝香!” 玉葭狠狠地拍着手边的案几,一把就将案几震的粉碎。 在场众人全部傻眼。 谢皓本来还在贴着玉葭的手,看见玉葭如此,只觉得脑袋好似要被捏碎了一般。 他赶忙往后缩了缩。 几位小娘更是应声跪倒,“大娘子息怒啊!” “息怒?我们五房的人被大房收买,我如何息怒?今日是设计我,明日是不是就要设计五郎君了?” 谢皓茫然地看着玉葭,眼前的女子,好似浑然间陌生了起来。 她好生厉害,好生……彪悍。 “姊姊……”谢皓尝试着想要劝玉葭屏息怒火。 “起开!”玉葭愤愤地对着谢皓道。 “哦。”谢皓一双眼睛努力眨着,极为委屈的模样。 “你们四个,其中是谁我就不说了!只是你们给我记着,若是再敢有下次,你们四个都别想留在府里了!” “咱们好歹从外面看也是一家人,咱们一家人稀里糊涂面子上过得去对谁都好!若不然……哼哼……”玉葭指了指地上那被震成碎片的案几。 不消多言,只要不是傻子就能明白。 几位小娘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姊姊,你做了什么就招了吧。”屋中短暂的沉寂过后,郑婉贞小娘便是伸出手来指孙慕娘:“姊姊,是不是你?” 孙慕娘一头雾水,“你满口喷什么屎尿粪?” “咳咳。”玉葭听着实在不雅,不是说侯府都是高雅端方之人么? 只是孙慕娘却并未意识到,反而还是对着玉葭道:“大娘子,您千万别听这个小贱人的唆摆啊!她这是诬陷!” “哼?我诬陷?”郑婉贞一脸不屑:“也不知道是谁,平日里大娘子长大娘子短的,背后里却时刻咒骂,抱怨大娘子霸占了五郎君,不让你伺候五郎君。” “你胡说!”孙慕娘慌张地看着玉葭:“大娘子,奴婢没有!奴婢对您可是全心全意的敬重呀!” “敬重个屁!”郑婉贞啐道:“你之前怎么说来着?说若是咱们娘子被赶出府去,你的日子也能好过些。还说什么……小门小户的出身,其实还没有你的见识多!” “孙姊姊,我瞧着便是你勾结了大房娘子来陷害咱们的主母大娘子的吧!我劝你还是早早承认便罢了,难道你还想连累咱们几个么?”郑婉贞义正言辞地对着孙慕娘说道。 玉葭只是听着,并没有说话。 面上波澜不惊,心底里反而觉得有趣极了。 “郑婉贞!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你还说可惜了你这幅容貌不能做正头娘子呢!我瞧定是你嫉妒咱们娘子才与大房娘子勾结的!你别反过来咬我!”孙慕娘亦是不肯承认,开始将事情又推还给郑婉贞。 两位小娘只如在蹴鞠一般将皮球踢来踢去,最终因着怒火积攒的两个人当真众人的面扭打在了一起。 剩下两位小娘早就看的目瞪口呆,尝试着上前去阻止。 奈何蹴鞠双方都有一股不将对方踢死誓不罢休的意思,两个劝架的人也被迫卷入其中,被拽进去一顿乱捶。 那两个劝架的表示,很无辜。 第四十六章 演一出戏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秋荻红蕊好不容易才劝住了四位娘子,这才将四位娘子好说歹说给劝了出去。 屋中只有玉葭与谢皓。 谢皓一副怂包模样,他打量着玉葭,只拿手轻轻在玉葭面前晃了晃。 “姊姊……” “嗯?”玉葭本能地答应着谢皓的话,语气却是无比的温柔和婉,与方才那般的狂暴形象有着巨大的差别。 语调一出,连她自己都觉着心惊不已。 谢皓更是惊奇:“姊姊……你……你好生温柔啊!” “咳咳。”玉葭很久未有听到过人称赞自己“温柔”了,一时间竟有些不适应。 还觉着有些别扭。 “行了,油嘴滑舌的。”玉葭只觉得双颊滚烫,心更是加速了跳动。 “对不住,姊姊。” “嗯?”玉葭很纳闷:“有什么对不住的?” “姊姊是我的妻子,寻常人家都是丈夫保护妻子,到了我这里,却要姊姊为我受累。我真是没用。”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上辈子欠你的呗。”玉葭心里忍不住嘀咕道。 可眼前的男子,神情诚恳,眼色清明,这样的态度,倒也让她心软了好几分下来。 大概,是上辈子真的欠了谢皓很多吧。 “这话说的……”玉葭顿了顿,“咱们是夫妻,我照顾你,也是应当的。” “嘻嘻。”谢皓自然而然地握住玉葭的手:“我就知道,姊姊对我最好了。” “对了姊姊,岳父的亲事,我已然派人说定了。就定在下个月十八。” “这么快?”忙了这些日子,玉葭一时都没顾得上沈家里头还有两个贱婢没处置呢。 “不快了。”谢皓摇摇头:“我本来想着早些让祁家娘子过门,也好让你家那潘氏庶母过几天好日子。” 转瞬间,他的面上便浮现起一抹坏笑,“可是我又派人探听了,说是岳父很怕潘氏会搅扰他的亲事,所以他就将潘氏一直关着。这些日子潘氏每日在小黑屋里咒骂抱怨,倒也有趣。” “好事多磨嘛!”谢皓戏谑道:“等来日新大娘子进门,潘氏就知道,她几日过的,已然是神仙日子了。” 玉葭:“……祁家娘子,到底有多厉害啊?” 谢皓神秘一笑:“也没有多厉害,你且再等等也就知道了。” 呵,玉葭翻了个白眼,他倒是会卖关子,可惜自己能算出来。 确实是好大一出戏。 “姊姊,”谢皓像是个话唠一样说个没完,“我替姊姊解决了潘氏这么一个大·麻烦,姊姊准备怎么感谢我啊?” 玉葭顿时心生出不妙的感觉,僵硬了许久才不情不愿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嗯……姊姊带我去榕江边上玩?听说那里的吃食很好吃的,可是……”谢皓扣着手,难过道:“二哥哥说我身子才刚好,不让我随便去外头玩。” “不……”玉葭不假思索便要拒绝,然而心思一动,却察觉了外头的异样…… 她又转头看着谢皓的面向,如今他气色好了不少,只是印堂之间又隐隐有了青气笼罩,只是不仔细分辨看不出来罢了。 再飞快于心底里算着,更加印证了自己的测算。 “嗯,好,我带你去。”玉葭淡淡一笑。 “真的吗?”谢皓险些高兴的跳起来,“那太好了。多谢姊姊,咱们什么时候去啊?” 玉葭冷冷地看着谢皓的脚踝,不做多言。 谢皓顺着玉葭的目光,这次看见自己半截伤了的脚踝还露在外头,只如被针扎一般忙地缩回了裙底。 “姊姊放心……我会尽快养好腿脚的。” 玉葭“嗯”了一声,便是起身往外走了去。 “姊姊这是要去哪里啊?”谢皓想要抓住玉葭的衣角,只是反应慢了一拍,因此他便觉得有些失落。 “给你再熬一锅猪蹄汤。” 到了小厨房,玉葭并没有直接挽起袖子做猪蹄汤,反而是先吩咐秋荻道:“去把孙小娘与郑小娘找来。” “娘子……”郑小娘与孙小娘才打了一架,这会子尚且未有缓和,彼此之间还如乌眼鸡一般看着对方,随时有要打起来的架势。 玉葭一边清洗着猪蹄一边对着两人道:“两位姊姊若是还想打,那就去外头打,这小厨房里要是打起来,可容易走水。” 二人登时连大气都不敢出。 许久,孙小娘才壮着胆子道:“大娘子,奴婢……奴婢实在不敢对您不敬啊!奴婢不敢……不敢与外人勾结啊!” 郑小娘亦是不甘示弱:“对啊!大娘子!奴婢也对您很是忠心啊!奴婢……奴婢只求有口饭吃,如今您给了奴婢小娘的位份,奴婢已经很感激了啊!您可千万不要听有人挑拨啊!” “喂!你说谁呢?” “我可什么都没说,怕是某些人自己心虚吧!” “你……你这贱人!” 眼看着两人要再次打起来,玉葭这才不紧不慢地阻止着。 当然阻止的方式很是特别。 空手劈猪蹄。 那猪蹄瞬间便分成了好几块,“砰砰”地落在地上,四散开来,弹跳到两个小娘的裙摆上。 “呦,两位姊姊快帮我把这猪蹄捡起来。”玉葭平和一笑,“两位姊姊方才在争论什么来着?” 那二人哪里还敢争论什么?当即纷纷弯下腰来帮玉葭捡起猪蹄,又洗了好几遍才敢递给玉葭。 “两位姊姊对我有些怨言也是正常的。”玉葭笑呵呵地道。 “不不不……”二人想都不想就开始否认。 “行了,这里又没有外人,我也是女子,家里也是有大娘子有小娘的,女人这点心思,我还是明白的。” “娘子恕罪!”二人再次盈盈跪倒。 “动不动就跪,实在是没什么劲儿。” 玉葭将手中的锅铲放下,亲自将两位小娘给扶了起来,“我知道,两位姊姊就是嘴上抱怨,心里却是最善良不过的。大嫂嫂这事,定然和两位姊姊没有关系。” “呵呵……”二人勉强笑着:“多谢大娘子体恤。” “我知道,两位姊姊本也不愿意做妾,只是被郡主塞过来了,便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郎君身前凑。” 玉葭诚恳地道:“若是来日,我能做主将两位姊姊放了身契,许你们自去嫁个好人家,你们可愿意?” “啊?”二人又惊又喜,傻了片刻便是忙地跪下行礼谢恩。 “只是这些日子……还得请两位姊姊来陪我演一出戏。”玉葭嫣然一笑。 第四十七章 娘子的疑心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孙郑两位出了小厨房,便是开始斗起嘴来。 孙慕娘一脸不屑:“哼,有些人还真是不要脸面,明明是自己做下的错事,却非要赖在别人头上。” 郑婉贞亦是厌恶道:“我不要脸面,倒也比有些人厚脸皮才好。行了,反正现下大娘子对咱们两个都起了疑心。以后,咱们都别想好过了。” “哼,若不是有的人死不承认,我也不至于被连累。”孙小娘极为气恼:“我真是越想越气,什么人呐?整日里跟个跳脚的癞蛤蟆似的!” “你说谁呢?”郑小娘暴跳如雷,当即便抓着孙小娘的手,作势便要打去。 “你动手啊!有能耐你就动手!真是,大家都是奴才,你跟我面前摆什么谱呢?” 正巧谢皓剩下的两位小娘许韶与林嫦路过,她二人见着孙郑二人少不得要见礼一番。 林嫦见二人面上各自有不忿之色,忍不住问道:“两位姊姊,这是怎么了?怎么急头白脸的?” “哼。”两人不约而同地冷笑着:“你问她!” 一时间鸦雀无声。 孙慕娘与郑婉贞各自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背过头去。 “晦气!”两人又是异口同声地道。 “你才晦气!” 不得不说,两个人很有默契。 这倒是把许韶君与林嫦给看呆了。 “两位姊姊,还是别吵了,若是被大娘子听见了,只怕是要生气的。”四位小娘之中,许韶君是最为胆小怕事的那一个,见此情景,她也忍不住劝阻道。 可两位小娘铁了心的不待见彼此,便是谁来劝也没有用,再度扭打了起来。 林嫦与许韶君赶紧上前去劝,奈何孙郑二人打的正尽兴,都不看脸就开始撕扯对面的人,反而是林嫦与许韶君挨了好几个嘴巴。 林嫦当场向天怒吼一声,这才让孙郑二人停下手来。 …… “你们几个,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能不能让人安生了?” 事情最终还是闹到了玉葭面前,最终玉葭忍不住黑着脸像个阎罗一般质问几个小娘。 郑孙二人大气都不敢出,无辜受累的林许二人最是委屈,奈何许韶君胆子小,此刻更是只知道哭。 玉葭终于见识了,居然当真有人比谢皓还能哭。 且怎么说呢,谢皓至少哭起来是好看的,虽然这与他人生的好看有着离不开的关系,但是骨子里高门礼节让他即便是哭也是有体面的哭。 而不是许韶君这般哭的脸都花了。 那似如钱塘江大潮一般的泪水将她面上的铅粉胭脂融化,化成泥一般糊在整张脸上,伴着她那乱如蓬草一般的头发,很难让人觉出美感来。 这小柴氏郡主给谢皓送过来的小娘都是些什么人啊? 难怪谢皓平日里也不肯亲近她们。 不对,自己为什么要平白无故想起谢皓? 这样想着,玉葭越发觉着眼前的许韶君的哭声让人烦躁不堪了。 “行了!”玉葭冷眼看着眼前的几个小娘,“你们一直哭,却又不说是为什么哭,这让我怎么给你们做主?” 自己布下的局,还得自己来全。 林嫦倒是哭的没有那般厉害,她见玉葭有些烦躁的意味,便是咬咬牙,将方才几人打闹之事给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她倒并没有煽风点火,也没有刻意指责孙郑两人的不是,反而是还为孙郑两人求了情。 “林姊姊说的话我都明白,只是孙郑两位姊姊这短短一日,却闹了这么多回,若是不管,实在是无法无天了。” 孙郑二人闻言一凛,纷纷下跪求饶。 “够了!”玉葭并未谅解:“你们闹一次原谅了你们也就罢了,只是你们一日不到便再犯,我如何能原谅你们?真当五房里没有人管事了么?” 孙慕娘脑子一热,急切解释道:“娘子恕罪啊!奴婢……奴婢们只是脑子发浑,奴婢们对娘子实在是忠心的啊!奴婢们就是想着娘子您怀疑我们与大房娘子……” “你驴头马嘴的说些什么呢?”玉葭重重地拍着手边案几,再次拍碎了一个。 “娘子……”孙慕娘此刻却是急了,直接膝行上前爬到了玉葭身边,“娘子,奴婢当真没有勾结大房娘子来害您啊!您可不能不信奴婢啊!” 郑婉贞见此亦不甘落后:“是啊娘子,奴婢没有啊!奴婢实在是冤枉啊!” “冤枉?”玉葭轻蔑地看着两人,嫌恶地避开孙慕娘,“你们说没有?可大嫂子赏赐你们的银子怕是还在你们屋里呢吧!要不要我派人将那些银子拿出来看看?” “这……”孙郑二人相对而视,都傻眼了。 她二人瘫倒在地上,再不敢多言。 “行了!”玉葭从座位上站起,指着两人怒喝道:“你们两个千万别给脸不要脸!我本来不想追究你们和大嫂子勾结之事,可你们倒好,几次三番将五房弄的乌烟瘴气!” “秋荻红蕊!”玉葭威严道:“把两位小娘关起来!关在一处!没我的允许不许放出来!我倒是要看看她们还能有什么花样?” 秋荻红蕊闻言而动,根本不给两位小娘挣扎的机会。 剩下林嫦与许韶君继续傻眼。 “你们两个,该明白安分的道理了罢?” 林嫦与许韶君疯狂地点头保证。 “奇怪……”出了玉葭的醉秋轩,林嫦忍不住对着许韶君试探道:“你说,这大娘子平日里不是挺软弱的吗?怎么这些日子却全然变了个人?我听说,她之前在清音堂,可是连郡主都敢呛呢!” 许韶君摇摇头,她睁着一双肿成桃仁儿似的眼睛,“这……我不知道,姊姊,咱们还是别想这些事情了。你只看孙姊姊与郑姊姊,难道还不怕么?” 林嫦抖了抖,只觉得浑身都冒了一层冷汗出来。 “难道真是她们两个与大房娘子勾结么?”林嫦不可置信地道。 她又想了想,转念便道:“不应该罢。我瞧着她们也就是嘴上厉害。” 许韶君畏惧地将林嫦扯了过来:“这话可不敢乱说,无论是不是大娘子转性,咱们做妾室的,不过都是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的命罢了。” “也是。”林嫦眼中划过一分思量,冷笑了一阵道:“无论她们两个是否真的有异心,可只要娘子相信了,那就是钉死了。” 第四十八章 一个道姑罢了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玉葭雷厉风行地处置了孙小娘与郑小娘之事很快便在侯府里传开了。 与这一起传开的,还有玉葭那日在清音堂上揪着小柴氏要说法的话。 人人都很好奇,怎么从前看着那么软弱可欺的一个人,忽然就转了性子,竟是这般强势了起来? 只是说这话的,大多都不是在五房里面伺候的,不能常常见到玉葭,便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最多是说一句,五娘子可是郡主之女,想来是忽然间有了底气罢。 这话玉葭听了只是一笑。 既对,也不对。 可谢皓听了却是比玉葭这个当事人都要恼怒,恨不得上前将那些说闲话的奴婢全都给杀了。 还是玉葭将他拦住才好。 玉葭正要开口说话,却被人抢了先。 “若再让我听到这些话,你们就自求保命吧!” 说话的,却是小柴氏郡主。 彼时玉葭正推着谢皓出来在侯府的小花园散步,她这才看见正在另外一侧散步的小柴氏。 玉葭想要往前走几步给郡主见礼,却被谢皓给一把抓住了。 “且听听阿娘会怎么说。”谢皓笑眯眯的,面上洋溢出许多温暖气息,教人很难拒绝。 玉葭点点头,便推着谢皓往花丛里闪躲了起来。 只见小柴氏黑着脸看着几个说闲话的下人,眼中的愤恨翻涌成惊涛骇浪,仿佛随时都要喷出来将人给拍死。 “你们几个,当真是不想活了吗?”小柴氏的声音僵硬而恐怖,这与她往日里和颜悦色的形象有着极大的反差。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几个下人忙不迭地跪下请罪。 “看来真是我平日里对你们太过放纵,所以才让你们竟敢如此不知死活的议论主子们的事情!五娘子再如何,那也是主子!还容不得你们随意瞎说!若日后再让我听到半分闲话,你们都别想活了。”小柴氏的脸越发如黑炭。 几个下人自然只有满口答应的份儿。 “下作东西,就知道惹娘娘生气,还不快滚?”小柴氏身边的黄妈妈斜着眼睛啐道。 待几个下人走了之后,黄妈妈才搀扶着小柴氏慢悠悠地继续散步:“其实娘娘……这些狗东西说的也没错,这五娘子忽然就转了性子,对您不敬,您怎么还要维护她的名声呢?” 小柴氏心中烦躁,随手折下一枝花枝,旋即又狠狠地将其踩在脚下,“你以为我是想维护她沈玉葭的名声么?” 她摇着头,面上浮现一股冷艳之色,带着决绝的狠意:“我是为了我自己的名声。想我一生骄傲尊贵,是官家圣人的养女,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这话若是传出去,还叫我怎么做人?” 尊贵的昌平郡主,上京城人人敬重的人物,最后却被家中的新儿媳妇欺负的不敢说话,实在是屈辱了些。 还有一层,若是那沈玉葭的坏名声传了出去,按照她对沈玉葭的了解,那沈玉葭一定也不介意将李氏施行巫蛊之事也给捅出去。 那到时候就是自己这个婆母未能约束好儿媳了。 她终究,还是得顾念着侯府的名声的。 “沈玉葭够狠!”小柴氏厌恶道。 “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人罢了,娘娘无需在意,咱们不是已然派人去查她的母亲了么?” “哼。”说起程氏,小柴氏更憋闷了。 “明面上的那些,就和她说的一模一样。连景王那头都是承认了的。” “里面那层,什么都查不到,甚至有的派出去的人都没能回来。” 小柴氏气的咬牙:“她们母女,一个比一个厉害。” 躲在另外一边的谢皓听及此,不由得扭头看着身旁的玉葭。 却只见玉葭一脸坦然神色,听的津津有味,仿佛只是在听一个不相干的人的故事。 小柴氏心底里的疑惑,也是他心里的疑惑。 他派出去查的人,得到的结果与小柴氏得到的是一样的。 “我也很好奇阿娘,不过我阿娘的身份绝对不会是假的,我阿娘也不会是坏人,你放心。”就好像知道了自己心底里在想什么一样,谢皓只听得玉葭在自己耳边悄声道。 他心里没由来的慌乱起来,只得深呼吸,最终假装平静道:“噢。” 外头的小柴氏还在与黄妈妈议论着。 “可奴婢看着娘娘这般忍耐,着实是辛苦了些,您何尝受过这样的气?” “气?”小柴氏自嘲一笑:“从前……大姊姊与大娘子活着的时候,我不就是受气受过来的么?” 这下轮到玉葭转头看着谢皓了。 只见谢皓亦是一愣,双目之中含着茫然无措。 可谢皓并不是傻子,难道他真的不清楚小柴氏与大柴氏之间的恩怨么? 玉葭冷笑着,他一定是知道的。 真是会演戏,这种时候都要装出一副单纯的模样。 不过,这应该与自己没关系。 “娘娘……”黄妈妈一时不知该如何宽解小柴氏。 “这么多年了,大概是我的日子过的太顺遂了罢。”小柴氏搭着黄妈妈的手,“不过是忍一口气,为了我的皖儿,再忍也是值得的。” 小柴氏所说的这番话,正好印证了玉葭的测算。 侯府之中,无论是大房还是小柴氏,人人都盯着这爵位。 小柴氏与侯爷兄弟,看似母慈子孝,可到底不是她肚子里生出来的人,她才不会真的慈爱无私。 谢皓所遭受的一切,十有九成都是源自于这爵位之争。 从前觉得帮助谢皓度过三次生死大关简单,可如今算来,却是未必。 要不要自己先帮助谢皓夺了这爵位? 可若是想夺爵,就怕会造成杀业。 那自己日后还有什么可继续修炼的指望? 可若是不夺,即便是帮了谢皓三次,怕也日后还会有生死大关在等着谢皓。 虽说帮了三次便算是还了谢皓的宿命姻缘债,可若是谢皓不得善终,还是会对自己的修行有影响的。 “一个道姑罢了!且等着吧,她以为,这侯府是凭着一个郡主之女的身份就可以肆意穿梭的地方吗?”小柴氏的面庞之上的杀业之气越发明显。 可玉葭却一丁点都不怕。 第四十九章 真情假意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回到悠然院,谢皓已然面如菜色。 他只是痴痴地坐着,神情空洞,也不说话,仿佛被掏空了魂灵的泥胎木偶一般。 “想是方才被风吹的难受,我去给你熬一碗暖身汤来罢。” 玉葭看着眼前的谢皓,既有几分同情,又有几分无奈。 她知道没了母亲的人的难受,所以也算是能感同身受。 却也无奈于谢皓的演技,便是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在自己面前装。 她方抬脚欲走,外穿的褙子便被谢皓给一把攥住。 谢皓顶着一张惨白面色,颤抖着声音:“姊姊……别走……” 玉葭迟疑地看着谢皓,并没有立即答应。 他究竟是装的还是真的? 玉葭懒得为这种小事测算,一时之间反而是猜不出来了。 “姊姊,求你……陪陪我。” “好。”思量许久,玉葭还是答应了谢皓。 她缓缓地坐在谢皓身边,随手取过身边的小毯子给谢皓盖了上去。 这些日子安养下来,谢皓本来消瘦的脸庞如今多了几分肉,圆乎乎的,很是可爱,并且显得比之前更要年轻水嫩了。 玉葭不得不承认,谢皓生的很好看,若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能有这样一个好看的夫君,实在是不错了。 “我……我不知道姨母对我阿娘有这么多怨恨。”谢皓捧着自己的头,往事翻涌上来于他脑海之中冲撞,使得他不由得头疼欲裂。 他说的是“姨母”,而不是之前经常说的“阿娘”。 “我只是……”谢皓摇着头:“我只是以为……姨母与阿娘只是面和心不和,可到底还是顾念着骨肉亲情的。这么多年……姨母当真待我如亲子的啊!” “我不是没有怀疑过姨母,所以也从未全然相信过她,可我……我没想到,她对阿娘这样恨!她明明也经常提起阿娘的啊!她明明待我与二哥哥很好的呀!” “我知道她想着二哥哥无子又一直逃避娶妻,便有了将爵位给六哥儿的想法。我……我从来没想过这爵位,她若是喜欢,我可以直接将爵位让出去的呀!” 谢皓说着说着,便是哭了起来。 这一次,应该是真情。 “姊姊……你说……难道姨母对我的照顾,都是假的吗?” “应当……总有几分真心的罢。” 玉葭说的是实话,她知道郡主的手腕,若是小柴氏郡主当初想要谢皎与谢皓的性命,可能他们活不到这么大的。 只是这些年……小柴氏自己的儿子长大了,她才生出了旁的心思。 “可如今……”谢皓长长一叹,语气之中尽是失落。 “人总有私心,你自己也一定有的。不过有的人私心并不会害人,可有的人的私心却是害人不浅的。”玉葭淡淡地道。 对于安慰人这方面,玉葭实在是有些难为。 可能在道观里,就养成了冷心冷面。 其实自己很想关心,很想说些能让谢皓舒服的话,可话刚到嘴边,她就能觉得很是别扭。 “我……自然是有的。”谢皓的沮丧一时半刻难以消除,“姊姊说的是,我也有私心。” “不过姊姊放心,就像是姊姊对我所说的那样,我绝对不会害姊姊的。” “嗯?”玉葭心里觉得很奇怪,他平白无故的跟自己保证什么? 况且……自己不过是个冲喜新娘,与谢皓也不过是暂时的名义上的夫妻,他跟自己保证什么? “你不用对我保证的,我……”反正谁来害她,她都不害怕的。 “姊姊……我……” 好好一个人,可惜长了一张嘴,太能说话。 玉葭尽量耐心回答着:“嗯?” “对不住……”谢皓深深地自责起来:“其实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可是这些……除了你,我不知道该和谁说了。”谢皓糯糯地道,跟个可怜的小孩子一样。 “没事,你想说什么,尽管和我说便是。”看着谢皓这样难过,看着他明亮澄澈的眼神,玉葭纵使心硬,也能多出几分耐心。 况且,她本也是不愿意做心硬的人,只是从小的苦难把她给逼的心硬罢了。 “我会派人盯着姨母,姨母如今对姊姊这般不友善,想来还是会有什么事情呢!姊姊,你一定要当心,我到底,也不能查到姨母所有的事情。” “嗯嗯。”尽管谢皓的担心很没有必要,但玉葭还是领了这个情。 谁护着谁还不一定呢。 秋日将尽,凛冬将至,玉葭忽地觉得,这山下的冬天好似更冷了一些。 还在,谢皓腿上的伤在入冬之前也算是养好了,在初雪之前,他已经能蹦蹦跳跳的了。 而大房里头,李氏一直被小柴氏派人看管着,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只是不能照旧。 当然,这背后少不了凤之小娘与悦榕小娘背后的煽风点火。 如今大房全然是她们两人在掌控,大郎君谢皊被二人迷的七荤八素,也没生出什么事端来。 这两人异常的和谐,整日里相亲相爱,一点儿明争暗斗也无,倒好似是亲姐妹一般。 闲暇时候,她二人还会前来找玉葭说话。 不为别的,就为了玉葭将李氏关起来这份“恩情”。 这二人虽有各自的意图,可却没有害玉葭与谢皓的心思,玉葭倒也不介意多结识一些人。 总觉得以后还是会有用处的。 玉葭除了和两位大房的小娘说话之余,日常的生活也就是管家、哄着谢皓、读读经书算算卦了。 对了,还有没事骂一骂郑孙两位小娘。 每次,都得把两位小娘骂哭才行。 “明后日我娘家阿爹成亲,我与郎君要离府在我娘家暂住,你们两个给我老老实实的!若是弄出什么事情来,我饶不了你们!” “是。”两位小娘整日里被玉葭训的跟避猫鼠没什么区别,面对玉葭如此疾言厉色,也只是低下头怂怂地答应着。 其实沈佐忠成亲并不是什么要紧事,不过是为着面子不得不回去。 顺便,借着回家省亲的名义,兑现带谢皓去榕江边上玩的许诺。 初冬时节,江水尚未结冰,伴着细微初雪于湖边酒楼吃酒赏雪,也算是美事一桩。 谢皓,应该会很高兴。 一想到谢皓那憨憨的傻样,玉葭就忍不住笑起来。 “禀娘子,大房娘子娘家来人,说是大房娘子的娘亲重病,要请大房娘子回去侍奉汤药。” “哦。”玉葭心中微微一动,该来的还是要来。 “那就请大嫂子收拾收拾回娘家罢。” 第五十章 佐忠婚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十一月十八,沈佐忠的婚事如期举行了。 广延坊各处皆张灯结彩,锣鼓喧天,一路彩绸从坊门直接铺就到了沈宅门口。 沈佐忠收拾的甚是齐整,一早上起来他便沐浴更衣,又将面上胡须剔了干净,换上华贵的云锦圆领红袍,倒是显得他有几分人模狗样。 因着谢皓一早便给沈佐忠谋了大理寺的八品文书的官职,他整个人恨不得要飘上天去,只觉得整个沈宅都甚为有光,更是笑容满面地站在门口恭迎前来庆贺的亲戚同僚。 而沈佐忠的新大娘子祁玉冉也在傍晚时分坐着喜轿准时来了沈家。 玉葭本以为自己这个继母会是个姿色平平性格古板的中年妇人,却不想这位祁大娘子倒是比自己想象的要好看很多。 一双柳叶眉,杏眼圆睁,鹅脸丰腮,既不过分削瘦也不过分丰腴,是恰到好处的端庄秀美。 行走之间更是莲步轻移,只如弱柳扶风,端正华贵,周正身姿甚至和长宁侯府那位小柴氏郡主也不差。 “这祁大娘子瞧着可是个身家很高的人,你让人家嫁我阿爹,委实是玉兔被瘌蛤蟆撞上了啊。” 谢皓无语:“你就这么形容你亲阿爹?” “怎么?不行么?”玉葭毫不在乎。 “哪能啊?”谢皓缩了缩脖子:“姊姊觉得像什么,那自然就是什么。” 他言归正传:“姊姊想是之前也没怎么查祁娘子吧?高门大户的出身,便是如今落魄了,也是尊贵的。只是他家缺钱,我……就拿了几千两银子出来。” 玉葭倒是没有想到,险些被惊倒:“你钱多烧的慌?” 她之前懒得算这种事情,要是早早的算到了,自己才不要谢皓当这个大脑袋。 那几千两,要是给自己多好啊。 她越想越气:“噢,原来比我值钱,我才八百两啊。” 谢皓拍一拍脑门,糟糕,自己一时得意,竟忘了这茬。 看着玉葭冷若冰霜的脸,谢皓心里害怕极了,只觉得此时连空气都冷了几分。 自己这娘子,可真是个冰雪仙女啊。 “这……姊姊……你值钱啊!你……在我心里,是无价的。你救了我的命,可是万金都难得的宝贝呢!” 彼时玉葭正抬眼望着前头的昏礼现场,正巧目光落到了混在一众奴婢之中的潘氏小娘身上。 潘氏被关了这些日子,早就神色憔悴,双颊凹陷,再没了往日的丰腴风华,熬的骨瘦如柴的她在祁娘子面前,连个丫鬟都不如。 像是一块随时都能被人折断的木炭。 唯一稍好些的,就是她那眼中还有着几分斗志与恨意。 可是她那些雕虫小技,如今的玉葭是万万看不上眼的。 所以玉葭怎么看都觉得很爽。 嘴角便是不自觉地泛起了微笑来。 连带着谢皓的话也觉得悦耳了几分。 “我真的值万金?” “那是自然。”谢皓极为肯定地保证道:“黄天在上,我可不敢扯谎。姊姊可是仙女呢!” “喏。”玉葭伸出手到谢皓面前:“既然这么值钱,还请咱们五郎把剩下的钱给我补上。” “这……”谢皓挠了挠头,他可拿不出来。 想想他便自然地握住玉葭的手,神色有些夸张地道:“好姊姊,现下您便是将侯府都卖了,恐也没这么多钱呀!” 他的笑容多了几分贱兮兮的讨好意味:“好姊姊,您就饶了我罢。以后我这三两重的骨头慢慢还您嘛,你就当我是个小厮,有什么事情尽管使唤便是了。我给您做一辈子的工还不行嘛。” “哦。”玉葭忽地觉得迎面全都是油烟的腻歪气味,原来是谢皓身上涌现出来的。 “姊姊,你觉得……” 谢皓的话还未有说完,嘴里便被玉葭塞了一大块芙蓉酥。 玉葭看着这场足够称得上体面的昏礼,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洞房花烛,美娘子在怀,自己那个便宜老爹,又怎么配这样的喜事? 他也过的太舒坦了。 正这么想着,门外却是传来一记高喝:“仪成郡主到!” 在场众人无一不是惊讶异常,皆是回身转头看了过去。 却见程氏一身浅绿色褙子并着月白色裙衫,是极为清淡雅致的眼神颜色,只是这一身实在是太过素雅,在这场遍地红粉的昏礼之中,很是……格格不入。 谢皓都看呆了,嘴里的荷花酥咬了一半便是直接掉在了地上。 这对母女,还真是亲生的。 总是那么的……出其不意。 玉葭却是没控制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当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射过来的时候,玉葭才稍微有些后悔。 不过今日场上的主角,终究是沈佐忠、程氏以及祁氏。 在场参加嘉礼的这些人有许多都是明白沈佐忠与程氏之间的恩怨的,如今见到这样的场景,恨不得将两只眼睛擦的锃亮,生怕错过一时一刻的精彩戏文。 不过程氏并没有如大多数期待的一样大吵大闹,反而是含着端然的笑意看着沈佐忠,很是“诚恳”地道了几声“恭喜”。 沈佐忠却是冒出一头冷汗。 而祁氏则更是个厉害的,按理说这位新娘子见到如此情景,不闹上一闹是不可能的。 可这位祁氏反而是含着十足的谦卑恭谨对着程氏行了一礼,还亲热的邀请程氏上座。 “郡主娘娘驾临,真是蓬荜生辉。”祁氏的眼中瞧不出一丝异常,仿佛她是打从心底里尊敬程氏一般。 连玉葭都看傻眼了。 谢皓反而是笑了起来,只是凑在玉葭耳边得意道:“姊姊……怎么样?我就说罢,祁娘子是个厉害人物。” 玉葭懵懵地点了点头。 “真厉害。”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却又一滴血都不流。 不知道的,还以为程氏与祁氏是姊妹呢。 只有沈佐忠怂的不成样子,在一边抖如筛糠。 潘氏在一边打量着此中情景,心中蠢蠢欲动。 她脑子一热,便是上前对着程氏与祁氏行礼,“两位姊姊辛苦了,咱们还是坐下说话吧。” “哪有你说话的份?” 是程氏与祁氏异口同声的说的。 众人:…… 又过了片刻,程氏与祁氏再次极有默契地开口:“还不快滚?” 第五十一章 不错的夫君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这一场婚事嘉礼,最终以既体面又不体面的姿态而收场。 在场宾客无一不是悄声议论,或是好奇,又或是嘲讽玩笑。 反正沈佐忠是大大的没脸。 可他又什么都不敢说。 便是连着沈佐忠的庶女沈玉珍都觉着此事实在是太过丢人,在昏礼当场便捂着脸跑回了房间。 反而是玉葭看的津津有味。 老天作证,她憋笑憋的真的很困难。 谢皓一会儿害怕的扯了扯玉葭的衣袖,一会儿又觉着沈佐忠当着程氏面前那幅缩头乌龟的模样实在太过搞笑,又兼具玉葭丈夫与沈佐忠两重身份,简直是笑也是不笑也不是。 不过在内心的挣扎往复之中,他确信了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这个娘子,并不是清冷到骨子里的那种女子。 估计会和自己的岳母一般,是心底里有着千万般想法的人。 平静清冷的外表,一定是伪装,骨子里那份天真恣意,是经过了重重掩埋的。 估计若不是程氏,她连这么一点笑脸估计都难以显露。 想到此处,不知怎的,谢皓只觉得心底里沉重了许多。 他便这般一直沉默着思量着,直到昏礼结束,两人被安排进了沈宅客房。 有丫鬟殷勤地赔笑:“知道大娘与郎君要来,这是阿郎特意嘱咐的,命人收拾出上好的厢房来供大娘与郎君居住。” 玉葭看着这厢房里布置的一切,确实是用心了的,可是再用心,心底里的那道口子也是无法缝合的。 “呵。”玉葭嘲讽地笑着:“阿爹是真用心了,只是这出了嫁的女儿回家省亲,却要住到厢房,倒也是很叫人意外。从前我和阿娘的院子呢?” 不消那丫鬟回答,玉葭便自己回答道:“噢,对,被我那好妹妹给占了是罢。” “这……”那小丫鬟懦懦的,并不敢答话。 “好了,辛苦你了,娘子她说笑的。”谢皓见气氛有些微妙,便忙地赔出笑脸对那丫鬟好生言语,又赔了一锭银子出去。 “姊姊……你……别生气了。”谢皓尝试着宽解玉葭道。 “生气?”玉葭呢喃道:“我有什么生气的?我阿爹结亲,我应当为我阿爹高兴才是。” 话虽如此,玉葭心里还是酸酸的。 虽说是和离,可沈佐忠这个始乱终弃的人想要再寻佳偶却是轻轻松松的事情,还能有这么多人前来为他祝福。 可自己阿娘却……想想都是令人头疼之事。 若阿娘不是皇家的郡主倒还好,如今成了皇家的郡主,怕是以后在刘子康这事上,会有重重困难了。 到时候,皇家阻拦,言官指摘,街坊议论,哪一件都无异于压在程氏身上的大山。 虽然她知道以程氏的性子本身是不在意这些虚的,可是程氏会为了自己考虑,就难说了。 天下的好父母,都是会为了子女长远计的。 “姊姊……你别生气了。”谢皓奶声奶气地在玉葭身边道,他知道玉葭心中不好受,只是却未有料到玉葭想的这般深。 “我……”玉葭一时语塞,谢皓这个人,也算是温柔体贴,可惜也不能对他说心里的话。 “其实你与岳父本就没什么感情,咱们就只当是来远房亲戚家做客便好了。明日……明日见祁大娘子,保证给姊姊解气。” 玉葭心底里大概有预想谢皓所说的“解气”是什么意思,看着谢皓满脸期待像是在求表扬一样的神情,像是个小奶狗一般,甚是可爱,玉葭便也忍不住一笑。 “好。” “那早些睡吧。”谢皓从床上扯下一床被子来,便往稍远处空旷地处走去。 “你做什么?” 谢皓指着那一张床,睁着一双诚恳的大眼睛道:“就这一张床,我今晚在地上睡。” 玉葭扶额,秋冬本就寒凉,再加上这厢房更有些阴冷,谢皓这身子,若是真在地上睡了一晚,明天很有可能要被抬回侯府…… 更何况,明天还有…… 可若是要自己在地上睡一夜,自己也是不愿意的。 “算了,你还是在床上睡罢。我们都在床上睡。” 谢皓一愣,眼中流转出为难的神色:“这……这样不好罢。” 心底里却又完全是另外一种状况,竟隐隐……有些雀跃。 “有什么不好的?”玉葭翻了个白眼:“我还能担心你做什么不成?” 谢皓昂着头:“姊姊,你这是什么意思?如今我的身子可是休养的很好了,你这是在……” 他意识到有点过火,便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去。 还在玉葭并没有想其他,反而是嗔怪地一笑,随手取了一床被子给卷了起来,放在床榻中间。 “睡吧。”玉葭铺好床铺便也不再管谢皓,倒头就睡了过去。 “姊姊……”谢皓还未有反应过来,却见玉葭早就不管自己睡了。 玉葭从小于道观之中长大,道观之中有许多劳作的活计,一日下来自然是浑身疲倦,到了晚上很快便也能入睡。 所以这么多年下来,身体也早就习惯了,只要到了时辰,大多数时候都能安安稳稳的睡去。 可谢皓却不一样。 这么多年,他每晚入睡都极其艰难。 只要一沾上枕头,他就会忍不住去想这想那。 从前想想自己,想想母亲,再想想二哥哥,已然是诸般事情交杂缠绕了。 如今,则是又多了一个让自己忍不住去想的人。 他翻了个身,想要通过调整睡姿让自己更快入睡,才刚将身子翻了过来,正巧玉葭也翻了个身子过来。 几乎是脸贴脸的距离。 虽说从前也有过几次距离极其相近的时候,可今日的,实在不同。 从前他并不敢去直面玉葭的目光,可今日却可以一直看着眼前的女子。 她的脸庞,清晰可见,水嫩玲珑,恰是好颜色。 可她沉静的睡姿之下,却还有一双紧紧蹙着的眉。 他伸出手,想要给她抚平,却又在半空中停滞僵硬。 可犹豫了半晌,他还是伸出了手轻轻替她抚平眉毛。 心却砰砰直跳不已,好似自己在做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事一般。 忽地,她的柔嫩玉手将自己的手腕紧紧擎住,谢皓慌张地抬眼一看,眼前的小娘子并没有醒来,大概是做了梦的缘故。 “阿娘……您别走啊,您别走啊!” 谢皓有些心疼,在没有阿娘疼的那些年,她应该过的比自己还要辛苦罢。 “谢皓?”玉葭面上忽地漾起笑容:“他……他挺可爱的,生的挺好……应当……应当是个不错的夫君。” 第五十二章 潘通房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这一夜,谢皓久久不能入眠。 可玉葭却算是睡的香甜,虽有迷迷糊糊的梦境,却并不妨碍她休整的身心舒畅。 主要是一想到沈佐忠昨日那张黑成墨的厚皮野猪脸,外加潘氏以后的日子,玉葭就觉得很好玩。 两人梳洗穿戴整齐了便往沈宅正堂去,只见沈佐忠与祁玉冉已然在里头端坐了。 沈佐忠有些无精打采的,想来是因着昨日昏礼之事觉得没有面子睡不好,不过他对自己的新大娘子祁氏倒是尊敬,脸上甚至还有一丝讨好的笑容。 而祁大娘子则是端着仪态尊容,将浑身上下收拾的利落整洁,正襟危坐,倒真真有高门大户的主母风范了。 她见玉葭与谢皓进来,并没有继续端着继母大娘子的派头,反而是亲自起身上前迎接,在玉葭想要意思意思行礼之时又亲自扶着玉葭不让玉葭行礼。 “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气?” 祁氏很会把握嫡长女与继母之间的相处分寸,既不过分亲热也不冷漠故作高贵,适当的留有一定距离,倒是让玉葭感觉很是舒服。 不一会儿,家中的王小娘与潘小娘便也来拜见主母大娘子了。 这个时候,祁氏则是收回了方才对玉葭那般的和颜悦色,只以稍微严肃的面孔坦然地收了两位小娘的敬茶。 潘氏昨日受了祁氏的气,今日便难免谨慎一些。 只可惜她虽说身子与嘴上都老实了,却还是忍不住用一双眼睛胡乱瞟着祁氏。 “妹妹看够了吗?看够就把你那眼珠子收回去吧。”面对潘氏不怀好意的打量,祁氏依旧能做到满脸笑容地说着最具杀伤力的话。 “奴婢……”潘氏想不出什么话来搪塞祁氏,一时落了后,却又听得祁氏的话在耳边响起了。 “看来妹妹还是不大会普通人家的规矩呀!”祁氏笑呵呵地道:“妹妹好歹该知道主母大娘子问话必须得快些回答的道理。” “是……奴婢……” “还有,谢郎君虽是姑爷,可也是客人,你这般当着客人的面前失礼,是要丢官人的面子吗?” “这……”潘氏心下一横,只能忙地跪倒。 “官人,妾身这样说潘妹妹,你不会不高兴罢?” 沈佐忠摇摇头:“哪里?管教妾室,是应当的。” 正是新婚甜蜜的时候,祁氏又比潘氏年轻,又比潘氏端庄漂亮,此刻自然是祁氏说什么都是对的。 反而潘氏,粗鄙无聊,徐娘很老,虽有风情却上不得台面,如何配的上他官员老爷的身份? “妾身就知道官人最是重家教的。” 祁氏眉眼微挑,居高临下地看着潘氏,眼中尽是轻蔑,“回头等大娘与谢郎君走了,你自己在你的院子里跪上两个时辰罢!” “什么?你敢?”潘氏素日里风光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即一下子便从地上起了来,气的浑身发抖:“我可是阿郎最宠爱的……” “二娘怎么还不来?”祁氏眼中却根本没有潘氏这个人,只是吩咐着屋里伺候的奴婢:“快些,去叫二娘来,她阿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这么没礼数?真真是教人带坏了。” 因着潘氏受宠,沈玉珍自从出生之后,便是养在潘氏名下,并没有如旁的人家一般养在嫡母大娘子房里。 如今祁氏这样一句教坏了,无疑又是对潘氏的打压。 “官人,咱家大娘出落的这样标致,如今又是侯府的贵人,可是很为官人你长脸的。怎么这姊妹之间差这么多?若是二娘这般不知礼数,以后在场面上驳的,可是官人你的面子。” 沈佐忠疯狂点头,几乎要将眼里的星星全都嗖嗖嗖地递到祁氏怀里,“娘子说的是,你是嫡母,以后二娘的教养,还得你来帮衬着。” 潘氏更是气的险些将一口银牙咬碎,她嚣张惯了便要上前理论,却被祁氏泼了满满一脑袋热茶汤。 翠绿色的带着茶叶粉的茶汤黏在潘氏的脸上,活生生将潘氏染成了个茶叶精。 玉葭再次艰难地憋笑。 不得不说,谢皓找来的这位祁大娘子,还真是有两下子。 无论潘氏怎样作弄,对于祁氏来讲都只是轻轻拨弄着手指头的事情,这样潘氏很受打击。 她觉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祁氏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却又时时刻刻不让她受伤。 她心里的那份不安之感更加强烈了起来,她感觉到,她以后的日子,可能会更加艰难。 她想哭,不行。 想闹,没人接。 祁氏则接道:“难道你还想上吊?” 她转头便吩咐着一边的陪嫁丫鬟:“去街上买匹白绫来,带着潘小娘去后院罢。别死在前院,怪晦气的。” 潘氏气不过,一双眼睛都快瞪成斗鸡眼了。 妻妾二人之间鏖战了许久,那沈玉珍才姗姗来迟。 她打着哈欠,满脸懒散,看着上首威严的祁氏心里只是不屑。 从前那个程氏在的时候,不也是被自己阿娘气的跟什么一样却也弄不掉自己阿娘么? 可惜她没有看到自己阿娘的眼神。 如今有这种看不惯你却又干不掉你的这种眼神的,是潘氏。 玉珍晃晃悠悠地行了一礼,她尚且未有起身,就听得祁氏一声雷喝:“放肆!未成家的小孩子见到嫡母大娘子,还不行大礼?你就是这样没礼数的吗?” “你在说什么?”玉珍不服地摇晃着脑袋:“我阿爹还没说什么呢!况且……难道阿姊行大礼了?” 祁氏很平静的道:“大娘是郡主娘娘生的,我不过是继室,在郡主娘娘面前执妾礼都是应当的。大娘自然不用与我行礼。可你?” 其实程氏当初是和离,所以并不能算是原配。可祁氏不傻,她明白如今程氏与玉葭的地位,在程氏母女面前做小,她并不吃亏。 “妾室生的东西罢了,还有什么资格在我跟前叫嚣?”祁氏想了想,又扭头对着沈佐忠问道:“官人,这潘小娘,可到有司过了纳妾文书了吗?” “这……”沈佐忠一时答不上来。 潘氏出身风月场所,是贱籍。 当初赎了身,沈佐忠嫌弃她上不得台面,也一直未有过了纳妾文书,只当做买了个奴婢到家中。 “既然没有,那就是通房了。”祁氏面色冷若冰霜,严肃威仪如个女阎罗般:“通房之女,官人慈爱才给你这般优待,你倒是自己忘了身份!” “说穿了,若没有当家主母认同,你连外室子都不如。” 祁氏说的累了,只轻飘飘地喝了一口茶,“你不认我这个母亲,我也只能让你随着你小娘入了贱籍了!也省得给沈家丢人呐!” 第五十三章 落水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祁氏的厉害,在她嫁入沈家头一日就展现的淋漓尽致。 新婚头一日的敬茶之中,潘小娘被勒令带回去罚跪,而玉珍也只能放下骄傲对着祁氏下跪称呼一声“母亲”。 用过早饭,玉葭与谢皓便是心满意足地告辞了。 临走前,这位沈宅的祁大娘子还亲自将玉葭与谢皓夫妇送将出去,并且诚恳道:“大娘有空常来,你放心,我会替你阿爹看管好潘氏那对母女的。” 玉葭自然没有不依的,只是心中到底还是有事牵挂着难以放下,略想了想便也开口启齿道:“大娘子,我这里倒是还有一件事情,还得劳烦您多费心。” 祁氏好似能猜到玉葭心中所想一般,连忙爽朗地答应了下来:“是王小娘与大郎的事情罢?大娘放心,我会好好照管他们的。” “如此,多谢大娘子了。” …… 出了沈宅,谢皓才长叹一口气,语气甚为轻松,整个人身子都好似轻了几分,恨不得直接在大街上蹦蹦跳跳的,“太好了姊姊,咱们是不是可以去榕江边上玩了?” 玉葭点点头,心里头却有些犹豫…… 可转念一想,自己也是为着谢皓好,即便是谢皓要受些苦,那也是值得的。 “嗯嗯,咱们现下便去。” “好。”谢皓憨憨地笑着:“瞧这天色,咱们待会子到了只怕要下雪,对着小雪喝酒吃炙羊肉才有趣呢!” 说罢,谢皓便是自然而然地上前牵着玉葭往马车里面走。 “你……”玉葭陡然被谢皓这般亲近地拽着,心中本能地觉得不妥,却也未有说什么,只是跟着谢皓去了。 榕江边上照云楼中,谢皓与玉葭正在上面临窗而坐,而谢皓则是兴奋的依靠在床边往下探头看去,十足像一个被家人关在屋里许久不能出门的大闺女,正在发出没见识的感叹。 照云楼临江而建,在其上俯瞰正好可以瞥见榕江边上的江景。 若遇雪天,江边外围层层树木皆遇雪挂,万千枝桠尽是纯净梦幻的白色,从上看正好如在九天之上观看云彩一般。 谢皓自从生病之后,几乎就没怎么出过门,见着这样的场景,自然是新奇。 “你小心些,省的待会子掉下去。”玉葭手中正将一壶梅子酒放在小炉上温着,看着谢皓只觉得像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般。 “姊姊放心吧,我哪里就是小孩子了?”谢皓许久未出门,好不容易出了一次,身边又没有人念叨着,他自然是高兴不已,直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玉葭也只能点头附和,由着谢皓说。 不过谢皓到底懂的极多,他知道玉葭出身道观,便也捡了许多道家之事来与玉葭说。 这倒是激起了玉葭的兴趣,便也放松了心境与谢皓说了许久。 “真是想不到,你未有修道,却能知道这么许多。” 这会子不知不觉间谢皓已然灌了许多酒了,已隐约有了醉意,只顶着一张红彤彤的脸醉醺醺地道:“姊姊不要以为我是侯府里头娇养长大的,就……就什么都不知道,就什么都不会。我……我跟你说……从前……从前……” “从前的事情……实在太遥远了些。”谢皓说着说着,便又瞬间变成了小哭包,一双大眼睛写满了委屈:“从前的日子,也没有多好过,呜呜呜呜呜,我想阿娘!我想阿爹!人人都说我娇养,说我是个废物,是活不了多久到病秧子,可我……我哪里能选择?” “好男儿,自然是要好报效国家的,谁又愿意整日躺着……?” 谢皓喝醉了比清醒的时候还能说话,玉葭从前只是觉得他话唠,如今,则更多的是心疼。 他也是个芝兰玉树的男子,想来少年时候习武,若是这辈子顺顺利利的,如今定然是个精彩艳绝的少年将军。 有着美貌,有着智慧,外加不错的出身,又何至于像现在这般? “你喝醉了。”玉葭温和地对谢皓说着,可却并没有要阻止谢皓继续喝酒的意思。 “我没醉!”谢皓眯着眼睛,又撅着嘴反驳玉葭,越发孩子气性。 他又给自己斟了一盏酒,连温一温的功夫也等不及,便急急地几口灌下了肚。 “你慢些!”玉葭急急去阻止,这傻子喝醉了也就罢了,可若是再因着喝冷酒再胃疼可怎么好? 毕竟一会儿…… 正在思量间,一抬头,却见谢皓不知什么时候已然跑到了自己旁边。 “你……” “姊姊!”谢皓一双醉眼生出迷离情致,“好姊姊,幸好……我能遇到姊姊!” 他一把便拥住了玉葭,直直地趴在了玉葭身上。 “唉唉唉,你这是要做什么……”玉葭来不及反应,就被谢皓扑倒了。 “你你你……”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玉葭全然慌了神。 只是觉得心跳飞快,险些要跳出来。 浓烈的酒气逼近,让玉葭更是心慌意乱。 “姊姊……有你……真好……”谢皓痴痴地笑着,浑然未觉他是在作死。 “唉?姊姊……你在哪呢?”谢皓头往上仰着,并没有看见玉葭。 又将头往桌子底下探过去,还是未有见着玉葭。 看见谢皓这样把眼睛喝瞎了,玉葭真是憋了一肚子火。 谢皓真是死沉死沉啊! “谢皓!”最终玉葭忍不住,对着谢皓高声呼喝了一句,然后一个巴掌过去,将谢皓反手按了下去。 “嗯?姊姊?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呀?”谢皓依旧笑嘻嘻地,竟然还伸出手来很使劲地掐着玉葭的脸。 “你!!!”玉葭恨不得喷谢皓一头冷水好让他清醒清醒,奈何这人浑然未觉,依旧不怕死地掐着玉葭脸,还去摆弄玉葭晨起画好的眉毛。 活生生将玉葭精心画就的眉毛给擦了干净,让玉葭变成了个无眉怪。 “你要死么?”玉葭只能无能怒吼,面对这样一个喝醉了的小郎君,她也实在不敢做什么、 “嘻嘻嘻。”谢皓看见玉葭被抹干净了眉毛,反而笑的异常开心,甚至还鼓起掌来。 “噫?”谢皓缓缓从地上爬起,打量着正生闷气的玉葭:“姊姊……你怎么变样了?你……” 说罢,他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唉……你等等……”玉葭忙地跟了过去,却被店里的小二给拦住要求结账。 等到玉葭抽出银子结账之时,却听闻外头有人高呼声音响起,“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第五十四章 第二次生死大关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玉葭与照云楼的伙计闻声忙地赶过去,只见谢皓与一女子正在水中扑腾着。 而谢皓努力地想要上来,却又好似被那女子给死死压住根本没法反抗。 “救命……救命……” 可是无论谢皓怎样呼喊,都无人下水去救。 “这……咱们都不会水,也不敢下去啊!”那店小二急的直跺脚,一转头,玉葭已然“扑腾”一声跳下去了。 不如预料,那将谢皓死死按在水中的女子,正是李氏。 只见李氏满脸病态,面上尽是凶恶神色,大有地狱恶魂一般的气势,使出浑身的力气想要将谢皓拽入水中。 “五郎!如今我在这侯府没了指望,断然是活不成的了!不如,你就跟我一起去吧!如此,咱们也能有个伴啊!” “唔!”谢皓本就醉的说不出话来,此刻他只是本能地想要往岸边扑腾着,不过他也是不会水的人,自然越是费力想要扑腾,越是往下沉。 再加上李氏的疯狂举动,已然让谢皓呛了好多水进去,随时都有断气之兆。 玉葭憋着气快速游到谢皓身边,不由分说照着李氏的脑袋便是重重一拳,李氏自己吃痛,一时间便也松了手将谢皓给放开了。 玉葭就赶紧架着已然昏迷的谢皓往岸边游去。 幸好小时候在道观里头长大,师傅在这些生存之道上都教了一些,否则玉葭现下怕也是束手无策。 “沈玉葭?原来是你这贱人!”李氏反应过来,见是玉葭,便也跟着游了过来。 玉葭纵使游的再快,手边架着谢皓这么一个男子,速度也受影响,很快便被李氏给追了上来。 玉葭只好再伸出拳头又给了李氏一拳。 李氏两次吃痛,脑子更是浑然间麻木起来,一时间连最后一丝理智也无,四肢百骸都不受大脑控制,只是在水中扑腾着乱喊,一时间也呛了许多水。 饶是如此,她嘴上还是不忘咒骂着:“贱人!贱人!” 玉葭下水的时候,那店小二亦是找来一名说是会水性的精壮男子,那男子见情况紧急,便也下水将李氏给救了上来,再由岸上几个身强力壮之人看管压住。 被救上来的谢皓已然昏迷,更是呼吸受阻。 玉葭别无他法,只得狂吸一口气,以自己的嘴迎到谢皓面前为谢皓渡气。 生死关头,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了,况且在外人眼中,自己还是谢皓的妻子,这种事情,也只有自己能做。 待渡气之后,玉葭又赶紧将谢皓胸腔中的积水给按压了出来。 谢皓这才醒来,只是还是迷迷糊糊的,好似都不知道这是哪里。 “劳烦小哥,帮我先把我夫君扶进去。”将谢皓的命救回来了,玉葭还有旁的紧急事情得做。 “还有……还请小哥派人去长宁侯府去寻长宁侯爷,就说是五郎君落水,还请侯爷带些家丁来。切记,这事只能当着侯爷的面说,万不可对旁人提及。” 玉葭能看出来那小厮老实靠谱,便忙地扯下身边一块玉佩塞给了那小哥,算是信物,另外又付了头上一对金钗作为答谢。 那边李氏虽呛了水,只是整个人还是清醒的,嘴里依旧满口脏话骂个不停,只如聒噪的乌鸦般叫个不停。 玉葭黑着脸走了过去,二话不说揪起李氏的衣领照着李氏便是一顿巴掌加飞脚。 方才那个救李氏上来的魁梧男子都傻眼了,他从来没见过看着这么柔弱实际武力却这般高的女子。 那李氏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玉葭如拿捏鸡崽子般揍了一顿,直接将她打成肿胀的猪头,牙掉了三颗,嘴里更是说不出话来。 “满嘴脏话,真是晦气。” 方才打斗之间,玉葭怀中的帕子散落了出来,正巧落在地上沾了李氏的不少血出来。 玉葭也顾不得恶心,只能弯腰将那帕子收了起来。 给谢皓续命要紧,遂不管李氏,只是潇洒地一转身,留下现场一众看呆的人。 回到厢房之中,酒楼去请的大夫还未有到,玉葭急急忙忙地上前,二话不说便是取了银针刺入谢皓后脖颈之中取了几滴血出来。 “姊姊……” “别说话,现下大夫未来,我先救救你,你脖子里有淤血,得先放出来。”玉葭暗中以指头沾了谢皓的血,又想着将血直接沾在自己随身的荷包之上。 还好师傅给的符纸是特制的,外加那个绣的精密的荷包保护,便是沾了水也不怕。 取了血,酒楼掌柜派人去请的大夫也来了,那大夫略看了看,只说没什么大事,先开一副安神解救的药喝了再看其他。 玉葭自告奋勇:“我去煎药。” 待拿了药,玉葭赶忙再一次拿出符纸,施展改寿之法。 之前虽为谢皓换了寿数,可总归只是几年,还得再给他加些岁数。 今次李氏发疯,如此丧心病狂,对谢皓造成的伤害可比成亲当日嘉目这个帮凶造成的伤害小的多,自己就能多拿她几年的命数给谢皓换上了。 如法炮制,这改寿的法子自己用过一次,如今再用,倒也不难。 李氏这贱婢虽疯疯癫癫,平日里也都做的是损阴德的事情,可剩下的阳寿却多,足够谢皓能活到七老八十了。 玉葭长叹一口气,只要谢皓将汤药喝下,第二次生死大关也就算是解了。 寿数也够他活了。 那剩下那一次生死大关,就简单的多了。 想到此处,玉葭觉得轻松。 便快速熬了药给谢皓灌下,就是药有点烫,把谢皓给烫的直哭。 “让你不要喝这么多酒,你还喝!这下受罪了吧!”玉葭板着脸训着谢皓,心里不知怎么,忽地变得沉重了起来。 明明他受罪是应当的,不然就无法改寿,可看见他这副受了罪之后的娇弱模样,心里还不是个滋味。 虽然知道李氏发疯来推谢皓入水是命中注定,可一想起那个疯疯癫癫的李氏,玉葭心里还是恨的紧。 恨不得直接撕烂了李氏才好。 “姊姊……我怕……那大嫂……李娘子实在太吓人了些。” 第五十五章 母猪疯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今日之事,实在太过凶险,还好玉葭之前便有测算,这照云楼今日人少,能旁观到谢皓落水的又都是些酒楼小二,倒也都是好拿捏的人,不用怕今日的事情被说出去。 只是方才那名拿住李氏的年轻男子瞧着面生,而情急之间自己一时也没顾得上,倒是没看出来他是什么身份。 玉葭不免慌张了几分,一边听着谢皓絮絮叨叨说着害怕,一边用眼睛四处观察着,希望能瞥见那男子的踪影。 “姊姊……你看什么呢?” “嗯?没什么……我是在想,侯府的车马什么时候能来。” 谢皓嘟一嘟嘴,越发委屈:“姊姊,我好难受啊!你说……大嫂子是不是疯了?” 玉葭点点头:“确实是疯了。” 谢皓白了一眼玉葭:“姊姊就会敷衍我,这是什么话嘛?” 玉葭很委屈,满脸茫然:“我怎么敷衍你了?你那大嫂嫂确实是疯了啊!” 这下轮到谢皓茫然惊奇,他害怕地的抖了抖:“真……疯了?” 玉葭肯定地点点头:“她眼神涣散,面上尽是凶光,面色透黄,行为更是癫狂,想来……是她从前便有这样的病症,只是一直未犯。今次……好似是受了什么刺激,又好似……是被人下了药。” 至于下药的人,玉葭倒是不太确定。 李氏应该是受了两种药。 如果自己猜的不错,大概是小柴氏下了一种,而悦榕也下了一种,她们双方也并不是想要李氏死,不过是想让李氏身子弱些能稍微安分点。 只是两种药混在一起,日积月累,反而是将李氏从前的母猪疯病给激发出来了。 “大嫂嫂……本来就有母猪疯?”谢皓瞠目结舌,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般。 得到玉葭肯定的回答之后,谢皓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是……怎么从前都一直不知道呢?若是……若是大嫂嫂真的身子不好,谢家又怎么会娶她?” “哼哼。”玉葭冷笑着:“大嫂子这病想是娘胎里便带来的,又易遗传,李家怎么可能将这种事情挂在嘴边上?这不是白白教人说嘴么?” “至于谢家会不会同意,父母之命,大郎君又不是郡主娘娘亲生子,便是知道什么,又能怎么样呢?” 玉葭并没有继续再说下去,相信以谢皓的脑子,他该明白的。 “这……”谢皓畏惧地摇一摇头:“姊姊……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玉葭神色坦然地道:“这些事情不过是我顺着人心所想,又有什么难以知道的?” 谢皓点点头,眼中全是崇拜:“姊姊说的真对,姊姊真是天上的仙女,又会医术又懂人心。天呐,以后我绝对万事都听姊姊的。” 看着谢皓如此不遗余力地拍马屁的模样,玉葭不免一笑。 这个人虽然很幼稚,但是当真幼稚的可爱。 “皓哥儿!皓哥儿!”有熟悉的声音传来,玉葭与谢皓一抬头,便见长宁侯爷谢皎已然站在面前了。 谢皎身边,居然还站着方才那位看管李氏的年轻男子。 “大哥哥……这位……”玉葭忙地起身见礼:“方才多谢义士帮忙。” 玉葭正要算一算这男子究竟是何人,谢皎的声音已然在一旁响起:“这哪里是什么义士,这是咱们的楚王殿下。” 楚王赵煜,当今陛下的堂弟,深得当今陛下喜爱。 当今陛下无子,有传言说,当今陛下欲以楚王为皇太弟,故此楚王在这上京城之中自然成了炙手可热之人,豪门权贵,无一不想讨好。 而长宁侯府向来周正中立,从不参与朝中党争,平日里也未有与楚王府有什交集。 可今日看楚王与谢皎之间相处极为安然放松,谢皎眼中更是连一丝臣子的谦卑疏离之色都无,分明是认识了许久极为相熟的模样。 谢皎的眼中,尽是对于楚王的放心。 可惜自己方才为谢皓动用了改寿符咒,这会子灵力不足,也不能再仔细去看一看这楚王了。 “原来是侯府五大娘子。”楚王微笑着对玉葭点头还礼,倒是谦恭如松,也没有端着亲王的架子。 单看面相,楚王赵煜面皮白净,中庭略长,五官大气,浓眉大眼,看着很好相处。 这样的人,一般情况下都是值得放心的。 “还好今日遇到了楚王殿下,楚王殿下是最值得放心的人了。”谢皎扑上前去仔细端详着谢皓,心有余悸地道。 楚王微微一笑:“阿皎你这是拿我当外人了。” 说完,楚王又示意周围之人尽数散开,将整个照云楼顶楼给直接清空了出来,只余下他们四个。 谢皎解释道:“楚王殿下是这照云楼的实际东家。” 他说完忽地一皱眉,十分懊悔地回头看着楚王:“殿下……不好意思……这能说么?” 楚王眉目微动,“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的亲弟弟弟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奇怪,一向稳重从容的长宁侯爷谢皎,今日居然会难得地在外人面前露出一丝不稳重来。 玉葭这样想着,心底里忽地萌生出一个不太寻常的想法。 可能……楚王并不是外人。 这样想着,她看楚王与谢皎的眼光就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 玉葭将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至于李氏怎么推谢皓入水的,她就不说了。 谢皓则是畏畏缩缩地道:“我……我喝醉了……我也不大记得了,只是觉得背后有人推我,我就掉下去了。然后大嫂嫂都一直都按着我。” 楚王则附和:“我也只是看见现场一片混乱,剩下的我也不知道了。” “那李氏那个疯妇呢?”谢皎闻言,气的连面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恨恨地捏着手中的茶盏,顷刻间便将那茶盏捏碎成齑粉。 “你别急,我将你开大房娘子派人看着了,这会子,应当在王府里头呢。” 玉葭缓过神来,方才情况紧急,自己对于李氏的处置实在是有些草率。 自己一向是谨慎的,这几日也不知是怎么了。 虽然李氏就算跑了也不怕,可到底会多些麻烦。 第五十六章 这等疯妇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你想如何处置那李氏?今日之事你家五弟妹并未大肆声张,外头的人定然是不会知道的。”楚王对着谢皎关切问道。 “嗯嗯,我知道。” 谢皎点点头,对着玉葭多了几分赞许似的目光:“弟妹你今日做的极好,也多亏你了,不然皓哥儿的性命怕是就要耽搁在这了。” 楚王也跟着点头称赞,眼角眉梢皆是笑意风情:“可不是嘛!这溺水过多之人是需要渡气的。且不说谁会救人的法子,便是会救人,这渡气又有谁敢呢?还在你家五娘子在,不然皓哥儿岂不是多了一层风流债?” 玉葭哑然,楚王殿下,您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谢皓则是痴痴地:“渡气?” 这个对于急救知识匮乏的人,正在支起他的小脑袋瓜疑惑。 “怎么个渡法啊?”他歪着脖子,很是诚恳地对着楚王发问道。 “能怎么个渡法?”楚王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就是嘴对着嘴呗,不然那时候你都神志不清了,又怎么喘气……” 他正努力地描绘当时的场景,忽地一抖身子,就闭嘴了。 是谢皎踹了他一脚的结果。 玉葭方才已然羞得都快将头埋到地底下了,却是不经意间便看到了谢侯爷正在踹着楚王。 只见楚王也不生气,反而是讨好似的笑着:“抱歉,抱歉,是我唐突了。” 谢皓却是两眼放光,“原来是这么个渡气法。”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玉葭,“姊姊……原来……”他脸上的喜悦神采很是明显。 “原来……”玉葭忙地捂住谢皓的嘴:“原来楚王殿下如此耳聪目明,我们竟是有幸能得殿下注意,真是我们的福气。” 楚王亦是有些懊悔,只是眼中依旧存着对于玉葭于谢皓的笑容:“五郎君与五大娘子伉俪情深,也是教人羡慕啊。” 羡慕个鬼啊! 玉葭对于这个楚王,瞬间多了几分不满。 怎么像个深闺小姐似的如此期待美好的爱情? “行了,殿下,您越说越远了。”谢皎咳了几声,才将王爷的注意力给引导了回来,“今日之事,还请殿下……不要再说了。” 楚王诚恳地点头保证:“你放心。” 谢皎轻轻扶额:“今日之事,对外虽然遮掩了,对内……” “对内,还请大哥哥好好查一查,震慑府中别有用心之人。”玉葭神色很是坚定。 她遂将李氏可能会被人下毒之事说了出来。 谢皎一听,面色一凝,转瞬间便已然想到是谁了。 “你放心,皓哥儿是我亲弟弟,我不会委屈了皓哥儿。” 玉葭与谢皎达成了共识,谢皓却是怂的不行:“这……李家会不会说什么啊!” “哼哼。”谢皎冷笑着,面上浮现一丝厌恶:“这事终究是李家理亏,他们若敢得寸进尺,我长宁侯府也不是吃素的。” 几人说罢,又留着等到谢皓完全没事了才各自告别,楚王倒很是热心,还想着要亲自送谢皎一行人回侯府,只是被谢皎给坚决推辞了。 回到侯府,谢皓便被人送入了悠然院交给刘嬷嬷看管。 玉葭则与谢皎先行去了清音堂去找郡主太夫人。 走在路上,谢皎同时派人快速前往李家请人。 “今日休沐,李大人没有不来的理由。若是李大人不来,你就说大娘子的命全在李大人身上,来不来就看李大人自己吧。”谢皎面上多了几分阴冷,那是玉葭从来没见过的神情。 清音堂之中,小柴氏郡主稍早些便得到了消息,更是早早地守在门口等着谢皎,“皓哥儿如何了?身子可要紧?” 谢皎面上的凛然之气不减,对着小柴氏也只是敷衍地行了个礼,“阿娘,皓哥儿今日,险些被大嫂子给害死!” 小柴氏闻声险些瘫倒,七分真三分假的:“啊?怎么会这样……” 她是知道李氏跑了出来的,却不知道李氏脑子发昏,竟敢去对付谢皓! 谁不知道,这谢皓就是谢皎心尖子上的肉,便是宫里的娘娘责骂了谢皓几句,谢皎都敢去为了自己弟弟辩驳的,更何况是李氏。 再看那谢皎,此刻眼珠子红红的,简直是要杀人。 “二郎,这……”她脑海之中飞速想着应对之策,想来想去最终招呼着左右下人:“快!快去把大郎叫来!看看他养出来了个什么好媳妇!” “阿家是该把大哥哥叫来的,只是……”玉葭看着小柴氏:“只是大嫂子这些日子被关着,大哥哥想也管不了什么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小柴氏不敢在谢皎面前摆谱,可在玉葭面前却是不怕的,“你是说这是我的不是了?” “媳妇不敢。”玉葭不卑不亢地应着,遂又将白日里的事情给一五一十地讲了。 末了玉葭还不忘道:“其实归根究底,大嫂子癫狂发昏,是她素日里便有病的缘故,这些日子她被关的紧了,脑子更是混了。只是媳妇想不明白,为何这大嫂子有如此严重的病症,却还能嫁入咱们侯府呢?” “这……”小柴氏一愣,“这……这我怎么知道?没准是李家为了攀上咱们侯府,故意隐瞒呢?” “阿娘说的是。”谢皎点着头,冷冷地道:“所以儿子已然派人去请李大人了,今日无论如何这种事情总要说明白,这等毒妇疯妇,我长宁侯府是断断容不得了!” 小柴氏无奈,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这些事情,她只知道一半,正是慌乱的时候,又见谢皎这般雷厉风行,便更怕了。 她根本没有思考应对的时间,便要硬上。 “这……你说的对。只是……”小柴氏走上前去,试探性地对着谢皎道:“只是李家尊贵,咱们总也不好……” “儿子都知道,阿娘不用操心。今日来阿娘这里,也是因着阿娘是咱们家长辈,需要阿娘来充场面而已。”谢皎用着最凶狠的面庞说着最语气最温柔的话。 只是小柴氏早就吓得魂飞魄散。 不一会儿,大郎君谢皊,并着李家李大人与李氏的兄嫂全然来了。 倒是全家出动。 李大人一进来便是暴跳如雷:“你们把我桦儿怎么了?” 第五十七章 慢慢杀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谢皎只是端着神色,阴沉着面庞:“李大人,李大娘子是我们侯府的娘子,我们侯府又能将大娘子怎么呢?只是我倒是想知道,您家的女儿有了疯病,反而是想要将我们家皓哥儿推到水中溺死,你们又想将我家五郎怎么样呢?” 李大人李德畅闻言面色骤然一动,他女儿的疯病,已然许多年未有发作过了,当年知道自己女儿有病的又都被打发走了,怎么就…… “李大人,您家的女儿身子病弱,本不该嫁入我侯府的。” 谢皎看着一边的谢皊:“我家大哥哥可是好好一个郎君,无论出身样貌或是身子官职,都挑不出一个错处来。你们李家倒是好,拿这样一个病人嫁过来!” 玉葭从旁补充道:“这病可是会遗传的,若是大嫂嫂将来生了孩子,那咱们谢家的血脉可怎么办呢?” “想必这位便是五娘子罢。” 李德畅是听过李氏提起玉葭的,心中对玉葭倒也没什么好印象,忍不住便皱眉斥道:“我们两家议事,你一个后院娘子,有什么可掺和的?” 玉葭闻言,只是忙地从眼角逼出几滴泪珠来。 这些日子,从谢皓身上旁的没学到,这哭的本事,倒是一日比一日精进了。 “李大人说的是,妾身卑微,本不该多言的。只是今日险些溺水而死的,是外子。” “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今日看见这等事情,简直是要吓死了。若大人责怪,我也不能多说什么,我这便回娘家便是了。” “家母常常教导妾身,要妾身知礼懂礼,既然大人教训,妾身这边回去向家母请罪。回头家母自会登临大人府上替我赔罪的。” 说罢,玉葭便是行了礼哭哭啼啼地想要往外走去。 “这……”还是李家的大娘子秦氏将玉葭给拦住了。 “沈大娘子留步,家翁也只是关心情切,您不要怪罪,您为了五郎君着急,是应当的。” 秦大娘子不是傻子,都是内宅之中浸染数年的人,自然明白玉葭语中的弯弯绕绕。 这沈家娘子的母亲可新封的仪成郡主,若是这沈大娘子真将事情捅到仪成郡主那里去,只怕皇家都会来掺和进来。 那到时候,自己那小姑子怎样倒是其次,她自己的儿女嫁娶怕是要受很大的影响。 她才不会为了那小姑子的事情来拿自己的儿女前程做赌注。 少不得要好言安慰玉葭。 玉葭见秦氏这般,反而是哭的更大声了。 秦氏扶着玉葭坐下,玉葭依旧是抽抽搭搭的,伏在秦氏怀中便道:“秦姊姊也是女子,定然知道咱们女人家能依靠的,也只有丈夫了。我家皓哥儿本就身子虚弱,这是全上京城都知道的事情,大嫂嫂这样,这不是要了我们夫妻俩的性命嘛!” 她懊悔地拍着腿,倒有几分不死不休的气势:“若是外子出了什么事情,那我也不活了啊!” 哭声响动,很是感天动地。 托潘氏的福,玉葭也从潘氏身上学到了几招。 难缠的哭闹虽然容易让人厌烦,但是有用。 “好妹妹,我都知道的。”秦氏看出玉葭的意思,便是一切都顺着玉葭来。 在玉葭的夸张做作表演与谢皎的全力护弟外加谢皊的从旁协助下,李大人最终也没能为李氏争取到什么。 外加李氏的大嫂子秦大娘子的马虎眼,她以李家上下的郎君娘子要挟,向李大人点明了此事的重要性。 退一步才是李家全家的海阔天空。 而李大人纵使再疼爱自己的女儿,可清醒下来利弊权衡之下,也只能任由侯府做主。 一个位高权重的侯爷,一个和王室有关的能说会道的娘子,外加一个根本不疼爱自己女儿的姑爷,足够让这件事情再无翻转的可能。 而那谢侯爷还勉强“顾念情面”,并没有要即刻处死自己女儿的意思,只说是好生“安养”着。 可放在何处安养,以后还能不能出来,自己还能不能见到这个女儿,却再不肯透露半分。 只是让自己权当没有这个女儿,对外李家与侯府还亲如一家。 真是狠毒啊! 末了,李大人只是冷冷一笑,“你们侯府还不如直接来知会我一声,又何必打着商量的旗号?” 玉葭温柔一笑:“李大人,派人知会,诚意不足。非得教您当面知道,才能显得我侯府还是认下您这个亲家的。” 这种事情她本也不用多言的,可是看见谢皓如此难受,她真是气恼。 好歹谢皓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又帮着自己处置了潘氏,自己也一定要为谢皓解气才好。 “你!贱妇!”李大人正是一肚子火气想要发散,看见玉葭便想动手。 “贱妇这个词我可受不起!”玉葭一把便将李大人的手擎住,“我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在侯府里头夙兴夜寐,从未懈怠过。倒是您家女儿,对上不能孝顺阿家,对下不能安宁后宅,又善妒寡恩连巫蛊这样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你家女儿才是贱妇!我可是郡主之女,大人最好还是谨言慎行!不然这事情可不会这般轻易翻篇!” “好!好!好!”李德畅从未想过自己竟会栽在这样一个弱女子手里,满腔气性发不出来,却又不知道该对谁发作,只能自己气的瘫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瞪得老红。 “阿翁,”秦大娘子与夫君李大郎忙地上前为李大人顺气,实则是轻声劝告李大人:“阿翁,咱们李家还有那么多未结亲的哥儿姐儿呢!况且郡主姑爷,也算是半个皇家人,若是惊动了景王殿下,岂不是要……” 李德畅不甘地长啸一声,最终背过了气,晕倒了。 玉葭略看了一眼,只是淡淡道:“没什么要紧事,李大郎君与大娘子不用担心。” 秦大娘子只是觉得丢人,匆匆行礼之后便架着晕厥的李大人出去了。 从始至终,小柴氏郡主都没说上一句话。 她看着眼前的儿子儿媳,没有一个是和自己亲近的。 方才那样的情景,更是没有一个将自己放在眼中,一个比一个能耍威风辩是非,真是好大的气势。 她忍着浑身的冷汗,试探性地对谢皎问道:“二郎……这……云娘……你究竟打算怎么处置啊?” 谢皎冷冷一笑:“阿娘放心,大嫂子不会立时便死的,也不会死在咱们侯府。我会将人送到外头,不会让她脏了您的眼。儿会慢慢杀她。” 看着谢皎眼中的凶光,小柴氏浑身一颤,只觉得心悸不已。 第五十八章 悦榕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李氏发疯推谢皓入水一事,最终以李氏被秘密关起来为结束。 谢皎很不放心,所以李氏也并没有被关在侯府之中,只说是被关到一个万无一失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 没有人找到,自然也不怕会有人使手脚。 谢皎性格之谨慎,就连玉葭与谢皓也未有告诉。 可玉葭却知道。 大概是藏在了楚王府。 反正自己从李氏身上取了好几十年的阳寿,这李氏也就这几年的活头了。 想她也作弄不出什么花儿来。 “既然是大哥哥都藏好了,那我们也都放心了。”谢皓向来在人前都是大大咧咧的,更何况还是在自己最信任的亲哥哥面前。 经此一事,谢皓倒是老实了,也对玉葭更加崇拜了起来。 待到他略好一些后,便是整日里都在围着玉葭转。 “姊姊……” “姊姊……你好厉害!” “姊姊……这里有老鼠,我害怕。” “姊姊,我的身子还能好了吗?” “姊姊陪着我,我怕有人害我。” 甚至连晚上,谢皓都要求玉葭留下来陪自己。 打的旗号是他被李氏给弄怕了。 玉葭无奈,却也不得不答应着。 这边照顾着谢皓脆弱的身子与弱小的心灵,那边玉葭还要忙着处置内宅一应事物。 如今内宅上下全部的事情都是玉葭在管,而自从李氏一夜之间从谢家蒸发以后,全府上下都好似知道了玉葭的厉害。 对着玉葭没有不服帖尊敬的。 而两位大房的小娘,对玉葭更是感恩戴德了。 “李娘子悖逆癫狂,咱们姐妹几个真是深受其害。如今幸好有大娘子为咱们做主,咱们的日子好歹也能好过一些。”其中以秦小娘悦榕最是兴奋,可着玉葭只如拜菩萨一般尊敬着。 “秦小娘客气了。”玉葭懒懒地应付着悦榕,心中总有几分防备。 这悦榕看着心善柔弱,手段却是厉害,居然能用上与小柴氏一般的阴毒计谋,却又将自己择的看起来干干净净。 至于内里,玉葭也不大愿意去追究,毕竟李氏是咎由自取。 “如今大房诸事,都是秦姊姊在管着吧?” 悦榕嫣然一笑,面上的得意之色分外明显,“正是了。” 她望着上面的玉葭,只觉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并不是那般遥不可及,好似只是差了几步而已。 “奴婢粗鄙,这些事情上一概不懂的。所以这不是前来叨扰娘子,还请大娘子帮忙教习一二么。” “教习倒是谈不上。”玉葭敷衍起来:“如今大哥哥房里,只有两位姊姊,两位姊姊都最是和气不过的,还能有什么事情呢?剩下的,按着这府中的规矩来,总是不会错的。” “话是这样。”悦榕面上略有一丝为难:“有些话……奴婢心里头也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她挤眉弄眼的,眼角眉梢皆是算计的意味,玉葭的直觉就已然判定这个悦榕的路开始走歪了。 “姊姊自己有分寸的,不当说的话,自然是不要说的。”玉葭冷冷地回应道。 “额……”悦榕很尴尬,眉眼之中划过一丝不悦,但思量了半晌之后,她还是说了。 “从前,我与凤之姊姊都在李娘子威势之下讨生活,彼此之间自然是相依为命的。可如今……”她水汪汪的一双眼睛流露出巫蛊清纯:“不瞒大娘子,我与凤之姊姊,终究是伺候同一个郎君的。便是再要好,心里也是有些疙瘩的。” “不过……凤之姊姊,倒是可怜。自从凤之姊姊小产之后,她这身子一直不好,这大房,终究没有子嗣。我也是为大郎君着急啊。” 悦榕过于急切了,说出来的话便也有些没有逻辑,倒是把她心中那些小心思全都抖搂出来了。 “奴婢想着,若是大房能有子嗣,大郎君与悦榕姊姊应当都是会高兴的罢。” “可不是吗。”玉葭惋惜地笑着:“秦姊姊如今身子康健,想要有子嗣也是早晚的事情。其实要我看,姊姊如今最需要做的,便是照看好大房的庶务。” “只要大房安定,大郎君心情舒畅,想要求子嗣,也是轻松的事情。从前大嫂嫂在的时候,大房总是乌烟瘴气的,若姊姊能将大房安定好,大郎君定会多多顾及姊姊的。” 玉葭只能提醒到这里了,若是这悦榕还听不明白,非要自己把路走岔了,那她也没办法了。 “大娘子说的是。”悦榕勉强一笑,对于玉葭的回答很是不满。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这里倒是要姊姊做主。”玉葭随手招呼着,秋荻会意,便是从外头领了一女子进了来。 “姊姊可认得她?” 悦榕往过去一望,登时便有些慌了神,“这……这……这不是您房中的许小娘么?” 玉葭点点头,那人正是谢皓的小娘许韶君。 作为谢皓四个小娘里面最为老实最为没存在感的一个,却是最有本事的。 居然还能与李氏牵线搭上。 当日玉葭辛苦筹谋,还辛苦了孙郑两位小娘演戏,故意让外人以为自己怀疑孙郑两位小娘,这才能让许韶君露出了马脚。 “姊姊不知道,这位许小娘,可是顶厉害的人物呢!虽是在五房伺候五郎的,可她的心却与大嫂子亲近呢。” “大嫂子发疯推五郎如水,我这左思右想,大嫂子被关着,又不知道我与五郎要去哪里,怎么就这么巧在榕江边上遇到了呢?” 玉葭娓娓道来,看着跪在地上的许韶君更觉得分外厌恶:“我回去一查,查来查去,就查到这位小娘身上了!若不是她给大嫂子通风报信,又故意将大嫂子给放出来,五郎又怎会如此凶险?!” 说到最后,三分真七分假,她的怒火已然表现的分外明显。 一边的悦榕不由得一颤。 “秦姊姊,你说她,我该怎么处置呢?” “这……”悦榕讪讪一笑:“这是您五房的人,自然是五娘子您处置啊。” 玉葭摇摇头:“可这事情却与大房有关。我想着秦姊姊你,也对大嫂子有些看不惯的,这才来问姊姊你的意思呢。” 玉葭阴阳怪气的,一双秀眉高挑,倒是陡然生出许多杀气来,倒是让悦榕害怕。 这件事情,她也是知道的。 顺水推舟,想着总能让李氏犯些事情,好让她有把柄可抓。 却没想到,最后闹出了这样的事情。 “呵……这……想来,她也是受人胁迫吧。说到底,都怪李娘子。” “大嫂子固然可恨,可造成这些事情的帮凶,我觉得也一个都逃不掉。”玉葭眼中杀气越发浓重,她重重地捏着手中茶盏,茶盏瞬间碎裂。 悦榕与许韶君早就吓得肝胆俱裂。 “我在这府中唯一的依仗便是五郎,若有人敢害五郎,无论主犯帮凶,有心无心,我都不能饶的。” 玉葭眼神一横:“把许小娘拖下去,拿根绳子勒死吧。” 没别的意思,只求这悦榕能聪明些,不要再来五房抖机灵了,也希望她能立身正当些。 第五十九章 为我杀人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悦榕虽然有些蠢笨,可这些最基本的东西还是懂得的。 她看着玉葭那张略显狠戾的面孔,心中只是说不出来的畏惧。 方才的得意与试探,近乎荡然无存。 下首,跪在地上的许小娘因着嘴早就被堵上,已然发出惊恐的支吾声音,在生死之事面前,她努力发出的声音都是撕心裂肺的。 她明明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可悦榕听着却觉着这仿佛是这世间最恐怖的声音。 来自于地狱的召唤。 “大娘子说怎么处置,那就怎么处置了。” 这等大户人家,随便打死个姨娘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只要位高权重银钱到位,甭管多惨烈的死法,最后对外也永远只有自然病逝这一种说法。 悦榕脊背发凉,她忍着浑身冷汗,故作镇定地看着许韶君被拖了下去,连声音都逐渐微弱了。 “姊姊以为,我如此处置,可好?”偏生这位五娘子的笑容更加柔情似水了些,给予了悦榕一种近乎在刀尖之上行走的错觉。 她知识点点头,“大娘子处置的极好。” “姊姊觉得好,那就是真的好了。其实我能有什么法子呢?我不过也只是想要过好我们五房自己的日子,偏偏有人想要掺和进来,若是旁的事情,我或许还能挣一眼闭一只眼的。” 话已然说的很明白了,玉葭又实在觉得很累,便寻了个借口将悦榕给送了出去。 悦榕走出醉秋轩,原以为能暂且喘口气,却不想她心跳的感觉更加强烈,惴惴不安。 想到许韶君,那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她面前没了性命。 她终究,只是个小娘,是斗不过这正房娘子的。 “小娘,您怎么了?”秦悦榕身边的侍女小春见悦榕走路都有些踉跄,便是忙地上前搀扶着:“可是身子不适?” 悦榕确实觉得很不适。 可这话却是不能说的。 她心中莫名升腾起一股嫉妒的火,瞬间便将她整个人给吞噬干净。 如今李氏不死不活,自己可是大郎君最为宠爱的小娘,整个大房里的事情都是自己在管着,不过是差了一层正头娘子的名分罢了。 自己好心好意的去与她求合作,她倒是好,仗着一个正头娘子的名分便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中。 “我在这府里,还是得有个依仗才行。如今只有我与凤之,若是凤之再次有孕,难保这大房以后是谁的天下。”悦榕定一定心神,便是扶着小春往外走去。 “走,咱们去清音堂见见郡主娘娘。” …… 醉秋轩之中,玉葭正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谢皓。 方才自己与悦榕说话之时,谢皓就在后头躺着,所以将二人所谈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姊姊……你当真……”谢皓畏畏缩缩地试探着玉葭:“你当真……杀了许小娘?” 玉葭就知道谢皓会这样问,他虽多心,却最是心软。 想到此,玉葭便是翻了个白眼,又挥一挥手。 闻听挥手之声,秋荻便带着方才被拖下去的许韶君复又上了来。 “拜见大娘子。”许韶君恭敬地对着玉葭磕头。 “啊?这……”谢皓一时愣住,旋即又是满脸轻松的笑容。 “太好了,我还真以为姊姊是为了我杀了人呢!”谢皓激动地握着玉葭的手:“没死人就最好了。” “为了你?”玉葭嗔怪地看着谢皓:“我怎么就为了你?” 这个人,还真是迷之自信。 “姊姊难道不是我才生气?姊姊难道不是心疼我的身子?”谢皓笑嘻嘻地,“姊姊的情,我都领了。” 玉葭无语,要不是当着别人的面,她真想捶谢皓两下啊。 “我看你是那日落了水,脑子里面的水还未有排出去吧?”玉葭嫌弃地看着谢皓,便将目光转而投到许韶君身上:“许姊姊,今日吓着你了吧。” 许韶君摇摇头:“奴婢不敢,今日多亏了娘子心善原谅了奴婢,奴婢心里头感念娘子的恩德还来不及。” 许韶君的姿态很诚恳谦卑,越发显得她的话是发自肺腑。 “许姊姊,我也知道你是被逼无奈。从前你受大嫂子胁迫,家里人又都在大嫂子手里。可如今……大嫂子也不行了,你的家人,相信也会平安无事的。” 许韶君闻言更是激动,连连在地上扣头不已:“多谢大娘子,多谢大娘子。” 玉葭挥一挥手,并不欲多言:“回头我会叫人给你办一张新的户籍。对外,许韶君是死了的。从今以后,你就和你家人一起生活吧。” “娘子……您这是……要赶走奴婢?”许韶君一双眼睛充盈着泪珠,甚是娇弱可怜的模样:“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以后定会一心为着五房着想的。奴婢绝对不会背叛大娘子与郎君的。” 玉葭正要开口,谢皓却是抢先正色对着许韶君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大娘子能留住你的性命,让你出府过活,已然是便宜你了。况且……我倒是不明白了……” 谢皓面上忽地升起几分玩笑的意味:“你有了新的身契户籍,可是外头的良民,总好过在侯府做小娘做奴婢。再者我又……从来不理会你们几个,难道你喜欢在这侯府像熬油似的熬着?不应该啊?” 许韶君面色一晃,答不出话来。 “行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旁的心思,我管不着,我也不想管。你若是还有脑子,就听大娘子的话就此出去便是,我还能再给你和你家人一笔银钱,足够你们生活。若是你执意不出府,我也不会勉强你,可你今后的日子,可能……就会和大嫂嫂一样了。” 谢皓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的许韶君,更是多了几分慵懒。 门外的阳光透进来,正好不偏不倚地照在了他的身上。好似是黯淡黑洞之中一抹明艳精彩的光,有睥睨一切的气势。 “奴婢……”许韶君伏在地上思量许久,最终对着谢皓与玉葭磕起头来:“奴婢多谢郎君与娘子恩典,奴婢……这就出府。” 谢皓睡眼惺忪的,像个懒懒的小狮子,“这才对嘛。” 第六十章 装病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将许韶君总走,玉葭本想着能安安稳稳地休息一阵,却又有人通报:“侯爷来了。” 玉葭无奈,但是在这个一家之主面前,自己只能耐着性子去迎接人家。 这些日子,谢皎几乎每日都会前来看望谢皓,生怕谢皓的身子会有个什么意外。 只是从前,谢皎都是在晚上忙完公务之时才会来五房这里的,今日倒是大中午便来了。 谢皎直接说明了来意:“今日来这里,倒是因为有一件事情要弟妹来费心。” 他顿了顿,最终解释道:“是楚王殿下要来咱们家中享宴,楚王这人虽随和,可到底是天家尊贵之人,咱们总不能马虎的。如今府中上下都是弟妹你在管着,还得请你再辛苦些时日。” 玉葭自是满口答应下来,心中却不免又起了疑影儿来。 之前楚王与谢皎,多多少少有几分刻意不交往,如今倒是能明面上来往,怕不是要有旁的事情。 果然,谢皎解释着:“自然了,是楚王听说你的医术之事,想着请你来诊治诊治,只是私下里请你,总是不太好的。” 玉葭心中暗叫不好,想来是那日谢皓落水,楚王听谢皎说自己会医术之事。 自己那时忙昏了头,什么隐藏锋芒都顾不得,到了线下若不是谢皎来说,自己竟是险些忘了那些隐患。 如今楚王前来相看身子,可自己并不会医术,到时候也只有用自己的修为来看了。 玉葭很心疼自己积攒的那些灵力。 之前为了救谢皓,已然消耗了许多,这些时日自己可要多多修行才好。 “二哥哥放心,我会布置好的。” 谢皎吩咐完便也走了,只留下玉葭一个人郁闷发愁。 “这可怎么办呢?”玉葭暗自呢喃着。 “什么怎么办?姊姊你说什么呢?”谢皓上前打量着玉葭:“姊姊,今日小厨房做了冰糖肘子,咱们晚上早些开饭吧。” 玉葭白了一眼谢皓:“吃不下,我吃素。” 想要安心清修,有谢皓在是万万不成的。 于是玉葭就抬脚往外走去,“你自己吃吧。我想躺一会儿。” 她的语气有些冷淡决然,这样谢皓很不能适应,“唉……姊姊……” 谢皓纳闷极了,本能地想要跟着玉葭走,最终还是停住了。 是一边的嘉文拦住他的。 “郎君,按照您的吩咐,小的已然去查了。大房娘子,确实是藏在楚王府中。” “楚王?”谢皓的神色在玉葭走后则完全是变了另外一种模样,双目之中的坚毅逐渐浮现出来,“如今二哥哥与楚王越发交好,能藏在那里倒也不奇怪。” 他眉目紧蹙,思量起旁的事情来:“那清音堂那边,可有查?” 嘉文点点头:“郡主娘娘那边确实与李娘子有些关系。只是郡主好像并没有打算对付郎君,这次倒好像是歪打正着了。” “哦哦。”谢皓面上漾起一方嘲讽似的意味:“看来,我这位姨母大娘子,对我还是有着一丝骨肉之情的。” “那倒也未必……”嘉文低着头嘟囔着:“您这么多年病弱……难道还能有旁人捣鬼不成?” 谢皓摇摇头,面色更是渗出几分寒意来,“这么多年装病,就是为着郡主能消了疑心,可如今你也看到了,她的疑心反而更重了。索性……” 谢皓从手边摸出一柄长剑来,十分爱惜地观摩着上头的锋利刀刃。 “隐忍了这么多年,如今还不如不忍了。罢了,嘉文,陪我去院里练剑。” 嘉文瞠目结舌:“啊?郎君……您装了这么久,如今岂不是……” “你个没脑子的。”谢皓大踏步往外走着,“如今有你大娘子在,我的身子好转是早晚的事。我不过是身子好转想挪动挪动罢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谢皓一起身,便是行动极快,嘉文还未有反应过来,谢皓已然走远了。 只是院子里的谢皓练的剑也是七扭八歪的,并不顺畅,甚至有好几次,谢皓都因为力气不济而将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 嘉文这才反应过来:“郎君这是循序渐进,演的好自然。” 谢皓:“……” 他无语了好一阵子才缓缓开口:“我是真拿不动。” 嘉文:“……” 他越想越慌神,最后差点都吓哭,“郎君……您身子怎么样啊?怎么真不好了?要不咱们找个大夫来看看吧,天呐,都是小的无用,小的没有护住郎君您啊。” 谢皓很无语,最终拍了拍嘉文的脑袋才让嘉文镇定些许。 “从前为了演戏,那些药也喝了些。到底是伤身子的,如今便是停药,也少不得要恢复上一段时日。况且……这五房里,也不都是咱们自己人啊。” 嘉文猛地点着头表示赞同:“郎君说的是,小的都懂。”说着说着,他的嘴角就开始泛起一丝坏笑。 那份笑容憨憨的,又有一些旁的难以言说的意思。 “你笑的可比你哭难看。”谢皓嫌弃道。 嘉文听了,那份笑意却是依旧止不住,“您放心便是,您不想让五娘子知道您身子好了嘛!您想让五娘子继续照顾您,这小的都懂的。” “我什么时候这样想了?!”谢皓跳起来便是又重重捶了嘉文一拳,“早晚要撕烂你这张破嘴!” “哎呀郎君!”嘉文捂着头,却是越说越来劲,“我说的都是实话呀!您总不能因为我说实话就打我呀!” 谢皓啐道:“实话个屁!” 不过玩闹之后,谢皓心里便是忍不浮现起了那个身影。 “你说……大娘子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谢皓忍不住微笑起来问道。 “额……大娘子是郎君喜欢的人。” 谢皓再一次忍不住一脸黑线,“你若是再不好好说话,我就把你的舌头给割下来。” 嘉文忙以手盖唇,嘴里的话倒是一直没停:“小的也没说错啊!大娘子长的又好看,又会医术,为人处事都无错漏,这样天仙似的人物谁能不喜欢啊?小的也喜欢啊!” 他说的很投入,丝毫未有注意到一边的谢皓脸都快变成圆茄子了。 “你胡说什么呢?!” 第六十一章 恶心人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腊月里,上京城算是真正入了数九寒冬。 气温骤降,全城上下纷纷换上了厚重衣物。 整个城中全然都变成了冰雪琉璃世界,白茫茫一片,甚是梦幻迷离。 谢皎出了门,便是哈了一口气,旋即便搓了搓手。 “真冷啊。”他兀自念叨着。 “嘿!冷还不上车?”他话音刚落,抬头便见有一马车正经过自己面前,里头的人正冲着自己笑道。 谢皎嗔怪地瞪了马车里的人一眼,便是一跃而上翻了进去。 马车里的正是楚王赵煜,见着谢皎进来,面上笑容越发明显,仿佛能漾出一整个春天似的。 “可算是把你给盼出来了。”赵煜笑着,旋即便是慵懒地往谢皎身上一靠:“如今你是越发忙碌了,便是想着见你一面都难。” 谢皎怒目瞪了一眼赵煜:“我的好殿下,你我身份有别,自然是不好常常相见的。” 赵煜“嘻嘻”,却分明丝毫未有放在心上,“可我几日不见你,怪想你的。” 谢皎闻言,颔首一笑,并未有多言。 只是他眼中的三春胜景又好似说明了一切。 “你可别这样油嘴滑舌的了。”许久,谢皎才缓缓开口,神色亦回归严肃,“你该知道,我今日来找你究竟所为何事。” 赵煜眯着眼睛一笑:“当然是知道的,你放心,你家大嫂子在我这里,不会出什么岔子的。偏你谨慎,总是不放心我。” 谢皎白了赵煜一眼:“可这也不是你来找我家弟妹看病的理由罢?” 赵煜耸了耸肩膀,“我那不是想你?你好狠的心,十日里总有九日是不愿意见我的。就这一日愿意见我,却也不过是为了你家弟妹之事,你眼里都没有我的。” 说到最后几句,赵煜越发多了抱怨的意味,声音却是越发小了,像是一个被冷落却又不敢明说的孩子一般。 “想什么呢?”谢皎轻轻敲了赵煜的额头:“你怎么就这般肯定,我今日来找你,只是为了我自己家的事情呢?” 赵煜大概是越想越气,语中便多了几分撒娇赌气似的意味:“不然呢?难道我还能指望你想我?哼。” 他生气地将头扭到了一边去,便不再理会谢皎。 只是过了许久,那谢皎竟也丝毫未有理会他,也不说话,马车之内安静的连呼吸声音都明晰可辨。 楚王心中不由得暗叫一声“可恶”,正要开口骂人,忽地便觉着唇边有温热感觉袭来,旋即便往他身上扑了过来。 那力量越发大了些,再加上他一时未有注意,竟是根本来不及反抗,险些被谢皎给撩倒。 热烈缱绻许久,谢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楚王的唇,温和一笑:“你说我心里没有你,这便是证明了。况且……” 他故意将声音压低了些:“人人都说长宁侯爷许是身子有病,所以这些年才一直未有娶妻,个中缘由,相信殿下应当比旁人更为清楚吧?您这般赌气,可是实在伤臣的心啊!” “你……”赵煜嘟着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殿下,臣今日不想回家,不知殿下是否愿意收留微臣呢?”谢皎温然一笑,便将头自然地靠在赵煜身上。 “自然……愿意……” …… 彼时玉葭正好要出门去探望程氏,却不想看见了谢皎上了楚王马车这一幕。 她实在是好奇,便也忍不住动用自己的修为去查验了一番。 果然,一切都如自己的猜想。 这种事情,虽说在普通百姓眼中实在是耸人听闻,可玉葭却是觉得很是平常。 只要心中有爱,旁的都是虚的。 只是他们这条路,应该会走的很艰辛。 “今日的事情,你们都别说出去。不然,就是整个侯府的灭门之事了。” 想想也不免叹息,谢皎最是重视弟妹亲情家族兴盛,他之所以这般小心谨慎,为的也就是怕连累家人。 如今两相之间尚且能平衡,可以后总有不平衡的那一天。 旁人也就罢了,谢皓到时候,又该如何自处呢? 这会不会就是谢皓的第三次生死大关呢? 正思忖间,红蕊一顿狂轰乱炸却是把玉葭从沉思之中给拽了回来。 “娘子,这不是夫人么?”红蕊兴奋地指着稍远处的马车,玉葭顺着望过去,确实是程氏府中马车的式样。 玉葭上前迎了上去,果然见是程氏。 程氏一见着玉葭,也顾不上旁的,只是急切道:“好孩子,阿娘有顶要紧的事情要与你说。” 程氏风风火火的,只搀着玉葭便往内屋里走去,一进去便是连口水都来不及喝便是道:“如今你这神医之名竟是都传开了,许多人来找阿娘,只说是要请你帮忙看病呢!” 玉葭虽意外,却是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一日。 新婚当日自己就帮助谢皓看病,再到之后种种,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多了,就难保不会把名声往外显露。 她就是有些好奇,按理来说自己医术好这件事情便是传开了,也总要有几分小风刮过才能越传越广,可如此倒好似是一夜之间便遍地开花一般。 太夫人小柴氏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才在这样不动声色的情况下掀起如此惊涛骇浪的。 “那阿娘你答应了吗?” 程氏一愣,旋即便是一脸嫌弃:“你当阿娘傻吗?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答应的呀!你又不是……真的会医术。” 她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几斤几两,可不想让玉葭露馅。 “可阿娘,若是咱们不答应,人家就会怀疑我到底会不会医术。若是疑心起了,大家就会顺藤摸瓜,难保不会出什么事情来。” 程氏面上倏地一闪:“他们敢!我的葭儿可是郡主之女,岂能随随便便就给别人看病?他们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 “况且……”程氏想了想,“葭儿你不是懂算卦这些吗?应当……可以测算出来会有什么事情罢?” 玉葭摇摇头:“阿娘,我的修为有限,这整个上京城达官贵族云集,豪门大户多如过江之鲫,我哪里能挨个算出来谁能对我有没有利啊?” 程氏沉默住了,懊恼地拍一拍脑门:“也是……” 玉葭心中隐约升腾起一种不祥的感觉,她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应该会很耗费心神,虽然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自己这个郡主婆母,还真是厉害,惯会恶心人。 第六十二章 人不如狗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那如今,你准备怎么办?”程氏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哎呀,都怪阿娘无用。不过你放心,阿娘好歹也算是认识你几个姨母的,回头就叫你几个姨母再商量商量对策,她们门路广,定会有法子。” “阿娘……这事越是商量,便越是容易让人起疑心。更何况……便是我会算命卜卦这事被人知道了,我觉着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啊?”程氏惊奇不已,旋即又缓缓地伸出手来往玉葭额头上探了一探,“这孩子,也没发烧啊!” “哎呀,阿娘!”玉葭险些被程氏呆傻的样子给逗笑了,这多年山上的修行生活,让她在心态上面有了许多沉淀与提升。 哪怕是有些心慌的事情,她也能迅速做出反应。 “如今我是郡主之女,娘家强大,别人便是想说嘴,那也是说不成的。”她看着程氏,心中的主意越发坚定了:“况且,也未必真就要旁人都知道我会卜卦算相……” 母女两人紧紧靠在一起,玉葭才低声将自己心中的思量缓缓说了。 程氏的凝重面色这才稍有缓解,却是依旧还有些不放心。 正说完话,却是听得门外通报:“郎君回来了。” 程氏闻言便是本能地调整神情准备起身迎接谢皓。 只是她回身一看,却见自己的女儿正在泰然坐着,根本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好似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她想了想,便复安定地坐了下来。 只见谢皓手里提了个小笼子,面上更是笑嘻嘻地。 他看见程氏便是极其恭敬地上前行礼。 程氏见此,略交代了几句场面话便告辞了。 “岳母不留下用个饭吗?”谢皓倒是热情地招呼起来。 待到程氏走远了,谢皓才将手中笼子于玉葭面前晃了晃:“姊姊你看,这是什么?” 玉葭定睛一看,却是一只小不点的白色小狗,想是才断奶,那小白狗身上奶香奶香的,连着叫声都是吭吭唧唧的,正在努力地用它那双小爪子努力地抛着笼子的栏杆,甚是可爱。 那小狗脸圆圆的,像个雪球一般。 这让玉葭回想到了从前的事情。 那时自己刚到甘泉观之中修行,一切都显得那般陌生且难挨,还是惠慈仙师体贴自己年纪小,便也弄来一只小狗教自己养着。 小孩子,总是对这种小玩意儿格外心疼喜爱些,自己便也用尽了全部心力去照顾那只小狗。 那只小狗也给了玉葭许多快乐与依靠。 可惜后来庶母潘氏不放心自己在山上是否真的有清修,便假模假式地带着沈玉珍那贱人来“探望”自己,结果沈玉珍瞧上了自己那只小狗,硬要抢走。 自己当然是不肯给的。 结果那只小狗就被沈玉珍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给摔死了。 这么多年了,自己都尽量不去想这样的事情,可如今见到这只小狗,还是忍不住会升腾起恨意。 不,是加重恨意。 “姊姊……你怎么了?怎么是要哭了?”谢皓的温柔话语让玉葭及时从往事的悲痛之中回归了来。 “没怎么。”玉葭抹了抹眼角的泪珠:“风太大了,迷了眼睛。” “哦哦。”谢皓怪巧地应着,心里却是忍不住去多想,虽说外面风大,可屋里却是闷闷的,是一丁点风都没有的。 “我知道姊姊觉着这府里闷闷的,今日我出门溜达,正巧看见有人卖这小狗,想着姊姊一定会喜欢的。” 玉葭点点头,她确实很喜欢。 这么多年了,其实自己内心里的性格还是那样,喜欢什么在意什么也从来没有变过,只是当道姑久了,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应该是“清心寡欲”的。 可如今自己再怎么也是比从前要成长些的,从前未能保护的,今次一定会保护好的。 玉葭爱怜地将小狗从笼子里取了出来,也不管那小狗身上还有些泥雪便是往怀中一抱。 那小狗亦是个懂人情的,便是使劲地往玉葭怀里蹭,还亲昵地舔着玉葭的手。 “太可爱了。”玉葭忍不住赞叹道:“小东西,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说罢,她又抬起头看着谢皓,真诚地道:“五郎,谢谢你。” 谢皓挠了挠头:“姊姊太客气了,该是我谢谢你。你救了我这么多回,我想着总该送姊姊些什么的。” 谢皓开始絮叨地盘算起来:“送金银吧,岳母那里或是家里都有的,送首饰……我也不太懂,不知道姊姊喜欢什么样的,所以想来想去,这小东西反倒是合适。” 玉葭这会子满眼都是小狗,一双眼笑眯眯的,仿佛能漾出初春桃花来。 谢皓想了想,便也凑上前去挑逗着那只小奶狗,可惜那小狗眼中只有玉葭,对着谢皓也是爱答不理的。 谢皓登时感觉受到了不公正对待,便再也不想理会那只小狗狗,只是坐在一边独自生气。 偏生,这屋里从玉葭再到秋荻红蕊,甚至是嘉文,都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自己的不对,都被那只小狗吸引住了目光。 如今自己这个五郎君,竟是还没有那只小狗尊贵了。 他越想越气,最终冷冷一哼:“姊姊,你都不夸我的,反倒是对这狗上心。” 玉葭一头雾水,“我夸过你的呀!” 看着谢皓满脸红赤赌气地坐在一边,玉葭忽地觉得,这谢皓感觉也跟那小狗没什么差别了。 她便是抱着怀中的小狗走到了谢皓身前,“怎么?咱们五郎生气了?” “哼”,谢皓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未有回答。 “哎呦喂,小东西,你看咱们的五郎君生气了,你快哄哄他呀!”玉葭莫名觉得很是好玩,便是摸了摸怀中的小雪球,旋即便将小雪球子推到了谢皓怀中。 “唉……你……”谢皓很是意外,本能地想要躲避,可是看见怀中的小东西便是登时停滞住了,一双手停在半空中。 他想要抱一抱怀中的小东西,可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抱,便如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痴痴地看着眼前的小东西在自己腿上肆无忌惮地玩着。 那小东西在谢皓身上转了转,便是想要往谢皓怀里去蹭。 谢皓也不敢轻易挪动,只能任由那小东西把自己当成一座山来爬。 好在那小东西是有灵气的,看见谢皓如此便是歪着头看着谢皓,一双漆黑的深邃眼睛似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一般。 小狗这样子,反而是让谢皓缓过了神,他求助似的看着一边的玉葭,玉葭便对着他做出如何抱小狗的手势。 他很努力地比比划划跟着学,可是刚稍微把头低下来一点点,那小东西便是忽地一窜,伸出舌头冲着谢皓的脸舔了舔。 第六十三章 道观的故事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谢皓素来喜欢洁净,对于小狗这等东西虽然喜欢却也要求他们必须洗干净了才好的。 今次这能让这小脏狗上身也是因为看在玉葭的面子上,却是不想这小东西竟然还敢舔自己。 舔了一下还不够,还恨不得把谢皓整张脸都给舔一遍才好。 谢皓抹着满脸的口水,心情很是复杂。 那只小狗却是很满意,还得意地在谢皓怀里爬来爬去,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仔细地打量着谢皓。 似乎是在问谢皓开心不开心。 谢皓如白斩鸡一般沉默了很久,才在众人都将心情放松下来的时候爆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嘉文!给我拿水!我要洗脸!” 嘉文本能地想要上前接水,玉葭却是给了他示意让他不要听谢皓的话。 本来嘛,他是谢皓的人,自然没有必要听从旁人的话。 可玉葭……算是旁人么? 她可是五娘子呀! 再加上一边还有红蕊那个凶女人在瞪着自己,一副若是自己敢不听五娘子的话就要杀了自己的模样,太吓人了。 他梗一梗脖子,选择不说话。 “嘉文!你没听见嘛?”这边谢皓已然急的跳脚了。 一回身,却是见着那几个人都在捧腹憋笑,还是憋的很困难那种。 “你们!太过分了!”谢皓像一个泄了气的球,独自神伤。 “呜呜呜呜呜呜。”只有他怀中的小狗还能发出奶声奶气。 “你们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他气急败坏,却又不敢随意拿怀里的的装可怜的小东西撒气,原地跺脚很久,才将那小狗狗塞到了玉葭怀里,然后急急地跑开去找水洗脸了。 玉葭看着秋荻红蕊,主仆三人相对而视,也不遮掩,纷纷放声大笑起来。 嘉文茫然地看着三个女人,最终他也没把持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来笑去,嘉文忽然间就觉得悲剧了。 他拍一拍脑门:“糟糕!竟是忘了!”旋即他便是嗖的一下飞了出去。 红蕊看着往外跑的嘉文,亦是不假思索跟着嘉文出了去:“哎!你跑什么?等等我……” 未几,嘉文和红蕊便是抱着如小山高的书回来了。 玉葭定睛一看,皆是《黄帝内经》、《本草纲目》、《素问》、《肘后备急方》等等医书。 “医书?”玉葭好奇问道:“怎么?你们郎君想要学习医术?” “不是郎君想学,这是郎君送娘子您的。”嘉文很是认真地道。 “郎君送我的?送我做什么?”玉葭摇摇头,谢皓还不如送自己点金银呢。 “这……”嘉文不知道该不该回答玉葭的话,因为他感觉自家郎君说的话有些危险。 “当然教姊姊没事解闷的呀!”谢皓这会子洗了脸又换了一身深蓝色的袍子,他笑嘻嘻地上前,又将玉葭怀中的小狗夺了回来,爱怜地抚着那小狗的小脑袋瓜。 “我想着姊姊是神医,该对这些很感兴趣,便命人将这市面上的艺术都搜罗了来,想着无论姊姊想要查些什么记些什么都方便。” 看着各式各样古今中外的医书,有的甚至都是自己没见过的,玉葭确实能感觉到谢皓的用心。 可惜,用心用错了地方。 因为自己不是真的大夫啊! “姊姊给楚王殿下看病,想来该温习一些书的。楚王殿下虽性子好,可却是个话多的,难保他不会问姊姊那些什么药理病理的,姊姊还是做好准备才是。” “呵呵……”玉葭登时就没法镇定了,这么多医书,自己是铁定看不完的。 可要是按照谢皓说的这样,楚王这么能说话,自己倒是确实得早做一些准备才好。 “姊姊看不看倒也都无所谓,只是想着姊姊若是需要,总不至于现去外头找的。” 这个谢皓,倒是还蛮细心。 “多谢你了。”玉葭虽然觉得暖心,可是也并不会真的就会去读那些医书。 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反正楚王还有谢皎这样一层关系在呢。 楚王莅临侯府的日子如约而至,玉葭一早便做好了准备,外加府里疯传玉葭狠心将房里的许小娘给折磨致死之事,奴婢们心里有了畏惧,便也听话很多了。 从里到外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 连着小柴氏都感叹:“都说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怎么如今瞧着竟是一点错处也无有?这样的场面,便是我年轻的时候主持,也未必能如她布置的这般滴水不漏。” 如今是大房里的秦小娘悦榕在一边伺候着小柴氏,便是今日的情况下,也是小柴氏特许了悦榕可以出席。 因此悦榕便是在底下恭维着小柴氏:“娘娘别看她面上这样风光,指不定这私下里她有多头疼呢!不过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罢了,内里多辛劳,她又怎么敢与娘娘说呢?” 小柴氏缓缓抚着手边的手炉,思量许久才念叨着:“也是。” 悦榕微微一笑:“楚王殿下可是皇族,五娘子在他面前,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再说了,五娘子那些医术,从前是不是歪打正着还说不准呢。” 悦榕是奴婢出身,在这侯府之中一贯做的便是做小伏低之事,在郡主面前讨好只是更是得心应手,因此她一顿恭维便也将小柴氏的心情照顾的极好。 只见小柴氏眉开眼笑,露出一副仁和慈爱的神情,这才懒懒地往外走去。 “快开席了,咱们也去看看,今日我这五儿媳妇,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小柴氏到了的时候,却见玉葭正在和六郎君谢皖开怀地攀谈着。 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反正自己这个亲生的儿子看起来和那个破落户出身的女子关系还不错,言语神情之间,竟然隐隐还有崇拜。 小柴氏只觉得七窍生烟,她的儿子,可是这侯府里最尊贵的郎君,怎能真就把这个破落女子当成嫂子呢? 当即她的声音就冷了几分:“六郎,你快过来。” 谢皖闻言,却是有些不情不愿。 “哎呦!阿娘,我正听大嫂子讲道观上的故事呢!正听到精彩之处,真是教我心痒痒。” 小柴氏蹙眉:“道观的故事?” 第六十四章 楚王的病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谢皖满脸惊奇神往地开口回答:“是啊,五嫂嫂之前不是在道观里清修过嘛!这道观里的故事,最是神奇了。再加上五嫂嫂八字这般好,遇到的事情便更是有趣呢!” 小柴氏眉目一凝:“八字好?” 一边的侯府大姑娘沈婳凑了过来:“对啊,可不就是八字好嘛。五哥哥本来病重垂危,五嫂嫂一嫁过来五哥哥身子便是一日比一日好,可见真真是命格极好呀。” 大姑娘沈婳自小便在宫中教养,鲜少回侯府。她冷不丁这么一冒出来答话,倒是让小柴氏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婳儿?你怎么回来了?” 虽然最疼爱儿子,可是女儿也是小柴氏亲生的,更是许久不见,小柴氏自然也是满腔疼爱关怀想要诉说。 “今次楚王殿下特意入宫跟官家与娘娘禀了,娘娘心疼我,特意命我今日回来一趟。”沈婳一双秀眉飞长,柳眼灵动,越发显得她娇憨可爱,“本想着给阿娘一个惊喜,谁料阿娘竟是都未看见我!” 她轻轻拽着小柴氏的衣袖撒娇,小柴氏当即便是觉着心都要化了。 “好啦好啦,阿娘如今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你可要理解你阿娘才是啊!”小柴氏很想和这个许久未有见面的女儿说说话,想着问问她在宫中是否有受了委屈。 然而她还未有开口,便听得沈婳对自己念叨着:“阿娘,当日五哥哥成亲之事我是听说了的,宫里可有娘子说五嫂子是旺家宅的命格呢!” 小柴氏一听到有人夸玉葭就觉得烦闷,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己亲儿女,看着玉葭的眼神便更是不善了。 “旺家宅?”小柴氏语中多了几分生冷:“还确实是兴旺家宅的。” 一群人互相说着话的功夫,楚王到了。 众人纷纷去侯府正门口迎接楚王,楚王倒是随和,看见侯府众人之后便是亲切地上前搀扶,再三嘱咐不要多礼。 一切都是顺顺利利地进行,宴席之上毫无错漏,各种菜式亦是体面美味,远超侯府往日水准。 小柴氏不禁念叨起来:“今日小厨房制的菜式倒是不错,比往日里都要好些。” 玉葭只是回答道:“殿下驾临,厨房里的自然更谨慎些。其实都是些往日里的菜式,阿家是在殿下面前变着法的夸媳妇呢。” 说罢,玉葭看着一边的谢皓,眼中多了几分柔情。 这场席面,其实是谢皓从外头买来的。 毕竟这样重要的时刻,玉葭还是不放心小柴氏的。 而谢皓也感受到了玉葭眼神之中的谢意,神情之中便也多了几分骄傲与臭屁。 这一顿完毕,楚王便是开始了对于玉葭的赞叹,还未有看病,就已经连着称呼十好几声“神医”了。 倒是让玉葭一头雾水,这楚王究竟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也没必要要与自己套近乎啊。 自己又无权无势,且医术嘛…… 宫里又不是没有太医,况且都是天下国手,还能有什么疑难杂症是治不了的? 除非……楚王并不想让宫里知道他的病症。 又或者,他的病症就是宫里人给下的。 这样一想,便也说的过去了。 不过按照楚王自己亲口所说,不过是些失眠多梦的小病症,只是总是调理不好,再加上宫中太医素来不敢用猛药,他才来问问玉葭的。 玉葭装模作样地把着脉,暗中却是用余光打量着楚王的面相。 他那张端泰然的面庞之上,隐隐有一丝浮动的紫气,另外还有一层瘴气。 难怪。 “殿下身子康健,看着并没有什么病症呀!”玉葭很是认真地道。 “你当真?那为何本王最近气血虚浮,总是觉得头晕?” “这……妾身医术浅薄,所看出来的,也只是您身子康健。不过……”玉葭面色多了几分闪烁犹豫。 “还请娘子直言,本王今日来找娘子,就是想听听娘子的真话。” “那……那妾身便直言了。只是还请王爷听到妾身言语之后万万不要觉着惊奇,更不要对着外人说。” “嗯嗯。” 玉葭很努力地装出一副胆小谨慎的样子,更是左顾右盼许久才吞吞吐吐地开口道:“殿下……不知道您是否有怀疑过……您的身子,并非是病痛所导致呢?” “这是什么话?”楚王当即拍案而起,“娘子这话倒是糊涂了!还请娘子慎言!” 玉葭小心翼翼的,更是险些多出了几分哭腔:“殿下……您知道的……妾身……妾身从小在道观之中修行过,多少……还是见过这种事情的。若是有人心存恶念,又想着求助于神佛,难免会将路……走歪的。” “你……”楚王登时便有了醍醐灌顶之感。 这位五娘子的新奇身世遭遇,他是听说过的。 别说是自己,便是连着宫中的官家娘娘都有所耳闻。 一个道姑出身的女子,在新婚之夜却奇迹般救了夫君的性命。 且从那之后,她的生身父亲沈佐忠又忽地有了官身,又新娶了名门的大娘子,沈家登时从破落户变成了有头有脸的人家…… 而看着玉葭的眼神,虽是有些畏惧的意味,可内里却有着真诚与肯定。 再加上她是谢皎千挑万选才同意进门伺候谢皓的人,背景定然是干净的。 应当……是可以相信的。 “娘子是说……巫蛊?”看着玉葭眼中的神情逐渐从恐惧转变为担忧,楚王最终还是试探性地说道。 “妾身不知道。只是殿下……妾身多年修行,所知道的,也就是一个邪不压正。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殿下若能坚守本心,定能平安无事。” 说罢,玉葭便从身上荷包里取出一张符纸,咬破手指飞快地画了一张符出来。 “妾身资质不佳,修行之时常常被师傅嫌弃,不过师傅倒是夸过妾身写的平安符好。殿下若是不嫌弃,拿回去问了大师放在枕头底下也是好的。若是殿下不放心,随手烧了也是无妨的。” 楚王看着神情恭敬的玉葭,心中的疑影往来反复许久,最终才缓缓地伸出手来接过玉葭的符纸。 “多谢娘子了。” 两人便是并肩往外走去。 才走了几步,楚王便是觉得天旋地转,不由自主地便是往后仰了去。 第六十五章 治不好也没关系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楚王险些晕倒,只有玉葭离楚王最近,自然也只有玉葭上前去好生扶着楚王。 “殿下,殿下?”玉葭有些着急,虽然明知道楚王不会出什么大事,可是自己沾染上这种事情,她还是觉得慌的。 然而楚王人高马大,远不如谢皓一般沈腰潘鬓,玉葭到底是个女子,猛然之间差点也没能扶住,险些跟着一起摔倒。 因着慌乱,她便也未有注意到一边的谢皓与谢皎。 兄弟两个几乎是同时冲自己这边跑过来的,都是一样的焦急面色。 “姊姊!” “阿煜……殿下……” 谢皓上前一把扶住玉葭,“姊姊没事吧。” 而谢皎则是一把抱起楚王,“怎么回事?” 玉葭忙解释道:“殿下最近这些时日气血不足,想来方才是坐的久了,猛然间站起来便是有些不适应。” 玉葭还未有说完,谢皎便是抱着楚王急匆匆地往外走去了。 “这……” 这两人纵使是感情好,也得懂得避嫌才是啊。 玉葭一时间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只是痴痴地望着眼前的一对人影儿。 “咳咳。” 还是谢皓的故作深沉的咳嗽声音将玉葭从沉思中给唤醒,“姊姊……那个……不是我说你,就是……就是,楚王殿下可是天潢贵胄,又是男子,你好歹该……注意一下。” 玉葭莫名觉得很冤,“你在说什么昏话?就因为是天潢贵胄我才要扶啊!难不成要尊贵的殿下倒在地上摔成个什样子,难道不是你们侯府的麻烦?” “那……那楚王殿下平日里习武,身子不至于……应该能站稳吧。”谢皓见玉葭有些急恼,便是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我扶一下怎么了?”玉葭觉得谢皓有些奇怪,更是有些不可理喻,便是转头去忙别的了。 她回去得好好修炼,多增加一点修为才好。 今日掺和了一点皇室之事,虽说从命理上看并不影响皇位江山传承,可到底算是犯了忌讳的。 而另外一边,谢皎房间之中,谢皎正守在床边看着楚王赵煜喝汤水。 “我真的没什么大事,方才真就是起的急了一些,你看我现在不就是好好的么?” 可谢皎却是一脸黑炭:“我说让你喝你喝便是了,哪里就那么多理由?” “不严重都要躺到我家弟妹怀里了,若是严重,你要是掉进我们家锦鲤池,我侯府就废了!” 谢皎翻了个白眼,“都是滋补气血的糖水,又不是药,你做什么小孩子脾气?别废话!快点给我喝!” 楚王:“……那个,如今是冬季,鲤鱼池冻住了,掉不进去。” “你还顶嘴!” 在谢皎那种几乎要杀人的眼神注视之下,楚王还是缓缓地将那一碗糖水给喝了干净。 喝完,他才似懂了什么一般微笑起来:“我明白了,原来……某人……是吃醋了啊!啧啧啧……” 楚王得意地缓缓坐了起来,轻轻地哼着小曲,眉飞色舞,好似个春日里百花丛中甚是得意的花蝴蝶:“这有些人啊,外表看着很是正经端方,可实际啊,就是个飞醋精呢!竟是连自家弟媳的醋也吃。” 他想想又道:“人家是医者,便是和病人多接触接触能怎么了?再说了,只是扶上一扶而已。那宫里伺候我的宫人娘子,可是连我的身子都看过……唔……” 他话还未有说完,便是被谢皎给紧紧地捂上了嘴。 “赵煜!这是我家,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谁要为你吃醋?咱们可没什么关系!” 楚王比比划划半天,这才让谢皎勉强松开了手。 “没什么关系?”他嘴角勾勒出淡淡的笑容,目光只如鹰狼一般充斥着野性的意味,随后便缓缓地凑到谢皎耳边,淡淡地道:“我气血虚不虚,侯爷不应该是最清楚的吗?” “你……”谢皎的脸登时如红透的石榴,旋即便是气急败坏地狠狠锤了楚王一拳:“你若是没事,就赶紧从我这侯府里滚出去!没得教人白担心,还占着我家的地方!” “呀!咱们侯爷生气了!”楚王打量着谢皎的背影,一下便凑了过去,轻飘飘地将手搭在谢皎身上,语气亦是多了几分柔和,又似是在撒娇一般:“好侯爷,我这身子嘛,说无事也是有事,说有事,倒也算是无事。” 谢皎闻言,又回转了身子过来,狠狠地瞪着赵煜。 “你能不能说人话?!”谢皎蹙眉紧紧看着赵煜,越发觉着眼前这个人怎么看都不顺眼。 笑嘻嘻的没有个正形,一丁点皇家亲王的尊贵端方都没有。 当初真是眼神不好,竟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 便是连着这会子,他也依旧是笑嘻嘻的,还在那里卖关子。 “你到底说不说?五弟妹给你看病到底是个什么结果?你非要这样让人担心你才肯罢休么?你知不知道……” 谢皎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忽地又倏地住嘴,只是一双眼睛瞪着赵煜。 赵煜见谢皎是真的生气了,这才缓缓凑了过去,一把扑到谢皎怀里,“阿皎,你家弟妹的医术我是信得过的,只是你家弟妹说,我的身子从脉象上看并没有什么异常的。” “没有异常……”谢皎语气多了几分颤抖。 他的心更是陷入了可怕的想象之中。 会不会是什么疑难杂症啊! 连自家弟妹这种坊间有名的神医都看不出来,一定很严重! 可能外表看起来只是治不好的小病痛,实际上已如沉柯朽木,再无转圜的余地。 真是越想越悲凉啊。 “阿……阿煜,你放心,无论怎样,我都会陪着你的!咱们过些时日便去外头遍寻名医,我家弟妹的医术也就那样,未必就能看出来什么的!你别怕,你别怕,一定能治好的,一定能治好的!” 他每多说一句,语中的梗塞便多了一分,“就算……就算治不好,也不要紧的。没关系的,我已然认定你了,咱们就好好过吧,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那个……”赵煜想要说话,结果被谢皎给抱的更紧了。 紧到他喘不过气来,更不要提解释了。 只是这样有些癫狂的谢皎,反而是很可爱呢。 第六十六章 皓皓回来了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玉葭回到房中,越想越觉得不对。 这个谢皓,今日说话怎么如此莫名其妙? 自己不过是本能的扶了一下楚王,又不是在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至于他这样揪住不放么? 难不成还能因为自己扶着楚王导致楚王病情加重不成? 她沉思了很久,最终的出结论,一定是这两天谢皓饭吃多了撑的。 人还是不能吃太饱。 正思量间,玉葭忽地觉着脚底下好像是有个什么东西把自己的裙子给勾住了似的。 低头一看,却是谢皓那日送自己的小狗。 “呵。”看着那个小狗正在努力的啃咬自己的裙子,玉葭很生气。 “狗和主人一样讨厌。” “咦?”红蕊歪着头打量着玉葭,一本正经地掰着手理论着:“娘子这话可就不对了呀!这小狗是郎君送您的,如今您才是这小狗的正经主人呀!您这是自己骂自己啊!” 玉葭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却见红蕊还在喋喋不休。 “娘子,您气性不能这么大呀!这样不好的。郎君也是好意……” “哎呀!” 玉葭狠狠地照着红蕊的腰掐了一下。 “你若是不会说话,就赶紧给我闭嘴!你究竟是和谁一伙的?” “娘子!”红蕊也很委屈,“奴婢当然是和您一伙的呀!您怎么能……” 娘子最近脾气可真古怪啊,一定要讹自家娘子几盒子竹桥村的糕点才行! 一边的秋荻见势头不对,忙地上前在二人中间劝阻着,这才平息了硝烟。 玉葭看着红蕊,觉得很不顺眼。 看着手边的迎枕,也觉得不太顺眼。 那上面可是绣的凌霄花。 那凌霄花盛开的正好,颜色极其艳丽,在肆无忌惮的盛放着它的生机与活力。 谢皓的院子里,种的最多的便是凌霄花。 而谢皓,笑起来也跟一朵花一样没心没肺。 如今看见这迎枕,就好似看见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谢皓在肆无忌惮的笑。 “明儿个把这迎枕给换了,成色都老了!” “啊?”红蕊很没有脑子的回答道:“这……这不是才做几天么?” 玉葭:“……” 她忍不住心里的狂暴怒火,随手拿起手边的迎枕便朝着红蕊扔了过去。 “我是娘子你是娘子?”玉葭恶狠狠地道。 她看着红蕊身上的那件红色百褶如意裙,忽地也觉着很不顺眼。 谢皓也是爱穿红色的。 “回头把你那件红裙子换了,又不过年不过节的,像乡下媒婆涂红脸的腮帮子。你要帮人说媒?” 谁料红蕊点点头:“是啊,我瞧着五郎君身边的嘉文小哥好似和账房的陶娘子关系不错,俩人也般配,奴婢正想着该怎么给他们撮合撮合呢!” “噗” 玉葭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这个红蕊,可能不只是脑子进水,而是根本没脑子。 “那个……你觉得嘉文小哥人怎么样?” “挺好的呀!为人多热心啊!”红蕊一五一十地将嘉文送给她的那些吃食小东西全都说了一遍,然后又想起来两人之间的约定。 “嘉文小哥还说,等过小年,就请我去外头那家什么……新云馆,那里的腊肉简直是一绝……” “是挺好的。”玉葭点头附和着。 “可是……你想想,他为何对你这么好啊?” 想着红蕊与嘉文之间的那条红线,玉葭身为红蕊的主子当然不能忽略自家丫头的终身幸福。 还是要提点一下。 “额……”红蕊摇着头:“不知道,哎呀,反正对我好就行了呗,旁的哪里需要管这么多?” “那你再想想,嘉文可有请那什么……陶娘子吃饭?” “额……没有吧。” “那你想想,这又是为什么呢?” “嗯……”红蕊这次思考了很久都没有回答玉葭的问题。 玉葭看着红蕊认真思考且表情逐渐变化的脸庞,觉得红蕊应该还有点救。 “我知道了!”红蕊语气有些沉重,“一定是!一定是陶娘子瘦,人家不喜欢吃东西!” 玉葭:“???” 对牛弹琴。 最后玉葭放弃了想要点醒红蕊的想法,无奈地挥一挥手:“罢了罢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说了这么一会子话,玉葭觉得更心烦气躁了。 “呜呜呜。”脚底下那只小奶狗发出无辜的小奶音,似是在撒娇,想要玉葭多分给它一点目光。 玉葭这才低头看过去。 一看,玉葭便是不由自主地从椅子上往下滑落,险些摔下来。 刚才和红蕊说话太过投入,根本就没注意到这只小破狗正在啃自己的裙子边,这会子已然将齐整的裙边啃成了烂荷叶! “这小破东西!”玉葭平定心绪之后忙地站起,想要给那小狗一些教训。 结果那小狗一看见玉葭起身,便好似是知道事情不妙一般,略摇了摇尾巴便往外跑去。 “唉……你给我站住!你个……” 玉葭忽然发现,自己还没有给这狗取名字。 “娘子,您来给这小东西取个名字吧。这样没有名字,您便是教训它,它也是不知道的。” “嗯……是。”玉葭点点头,心里飞快便有了主意。 “就叫……” …… 楚王赵煜在侯府待了一下午便走了,是侯爷谢皎亲自送出去的,听说侯爷的脸色很是不好。 而楚王却是神采飞扬的,根本不像是一个特意来看病的人。 谢皓在一边打量着两个人,觉得他们很奇怪,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等他回到醉秋轩的时候,一进院里便见那日那只小狗狗被一条绳子拴在进门处那棵树上。 小东西因为无聊外加不适应,正在用一双小爪子疯狂地在地上刨着土坑,别看它平日里走路都七拐八拧的,刨起土坑来倒是很有效率。 那光洁的石砖地面上已然落了薄薄一层土灰。 “小东西,谁把你拴在这里的呀?” 那小东西看见谢皓,登时就停住了爪子上的动作,只是发出呜咽的声音可怜兮兮地看着谢皓。 谢皓心中不忍,便将小东西的绳子给解开了。 一看,它原本白花花的底面全都成了黑色。 谢皓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一身淡粉色白毛边圆领袍,挣扎了很久还是将那小东西抱在了怀中。 “皓皓回来啦?”甫一进门,谢皓便听见玉葭热情的声音。 他还以为是在做梦,还掐了自己一下。 “额……是啊……我回来了。”谢皓笑嘻嘻地,心中还是觉得奇怪。 自己这个娘子,怎么今日如此热情。 却见玉葭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将自己怀中的小东西给抢了出来,爱怜地摸着小东西的头,“浩浩真乖!” 第六十七章 娘子不在意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谢皓呆在原地反应了很久。 没错,玉葭口中所说的“皓皓”,是说那只小狗狗。 谢皓无法接受,当即狠狠跺着脚对玉葭喊叫道:“姊姊,你在说些什么呢?” 玉葭很是得意地安抚着怀中的小东西,将它举到谢皓面前:“你不是都看见了吗?还问什么?” “我……姊姊!你……你怎么能……给狗取这样的名字?” “它浑身都是白色,如浩渺雪原,所以我就给它取名浩浩了呀。”玉葭很平静地道。 “怎么?难道不行吗?” “这……” “当然行了啊,自然是姊姊说什么便是什么的。是我没听清,唐突了姊姊的意思。” 他有说不行的权利么? 他可不敢惹怒这位“神医”。 谢皓缩了缩脖子,便是凑到预玉葭身边,想起方才那“浩浩”被栓拴了起来,便是问道:“姊姊,方才这浩浩怎么被拴起来了啊?” “噢,这小东西不懂事呗。”玉葭继续云淡风轻地道。 谢皓:“……” 他觉察出来,玉葭语气中好像有些深意,但是自己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深意。 “楚王走了?” “嗯嗯。”谢皓一想到玉葭严肃的脸庞,心里就觉得有些害怕,因此面上更是多了几分殷勤讨好的意味。 “姊姊……殿下的身子……你看的如何了啊?殿下当真是没有什么大事么?” 一说起这事,玉葭便觉得有些忐忑,“是啊,确实是……没什么大事。又或者,当真是我医术不精罢。” “不会的!”谢皓崇拜地看着玉葭:“姊姊医术是最高超不过的了,足够扁鹊失语华佗汗颜的啊!” 谢皓蹲在玉葭身边,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玉葭看着怀中的小狗,又看着一边的谢皓。 忽然觉得,他们很像。 “你倒是会说话。”虽然觉得像,但是将堂堂侯府郎君比做一个小狗,实在还是有些恶趣味了些。 看着玉葭的笑容,谢皓觉得,眼前的小娘子应该是不生气了。 虽然他也不明白玉葭为什么生气。 果然自己还是不太懂怎么和女人相处。 不过……笑起来的玉葭,倒是比平日里端方严肃板着一张脸的她要瞧着可爱年轻多了。 这才是少女该有的模样。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灵动却不张扬,沉静却不死气。 一如当初一般。 经过了这么多年,她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姊姊……你笑了。”谢皓也跟着傻笑起来:“姊姊笑起来,真好看。” “哦。”结果谢皓这么一说,玉葭又笑不出来了。 谢皓很懵,看来自己得多了解了解女人的心思才行。 毕竟以后还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呢。 “了解女人?” 过后,谢皓曾经向嘉文咨询过这个问题,结果嘉文也摇着头表示费解。 “小的一直跟在郎君身边,能看见什么女人?郎君现在倒是来问我?也忒没有道理了些!” “你这是在怨我?”谢皓没好气地给了嘉文一拳。 嘉文吃痛,疼的直跳脚:“郎君,你可轻一点!” “好好好,我轻。”谢皓越发觉得心烦意乱:“这个沈玉葭,怎么如此反复无常?” “嗯,对,反复无常。”嘉文表示出赞同。 “嗯?”谢皓又给了一拳:“你胡说什么呢?” “嗯?”嘉文也觉得莫名其妙:“郎君!小的这是附和你啊!这不是你说的么?” “附和?”谢皓吹胡子瞪眼的:“你你你……你别忘了,她可是五娘子,是我的……妻子,你怎么能……说她呢?” 嘉文捂着被谢皓重击的肩膀,小声嘀咕起来:“真是好没道理,什么夫妻?不过是假夫妻……也没见你们……” “不会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谢皓亲自上手把嘉文的嘴给捂住了,“无论怎样,你都不能说!” “哦……”嘉文挣扎着发出声音。 “你这样嘴坏……这个月的月供别想了!”谢皓凶狠地表示道。 正好,还能把嘉文的份例拿来给玉葭弄一个新手炉来,如今天冷了,她一定需要的。 没准她心情好了,就不会对自己这样莫名其妙了。谢皓如是想着。 “郎君!”嘉文表示很无辜,他觉得自家郎君突然间有些令人讨厌了起来。 “不过……郎君要是想要了解女人,不如……去问问六郎君?” 六郎君谢皖,侯府幼子,是被整个侯府宠惯了的人,因此放荡不羁,平日里也多少爱去些风月场所。 “嗯……是个可行的法子。”玉葭极其认真地点了点头。 “对啊,就比如说平康坊那些娘子,最是明白这些东西的。郎君只要跟着六郎君去混一混,那绝对什么样的女子都能见识的到,以后还愁娘子这样的么?” “嗯?”谢皓如触雷池一般忙地弹跳起来:“平康坊?这这这……这不是……这怎么能行?” “这怎么不行了?”嘉文不解:“这谁家郎君没去过那些地方呀?再说了……又不是……去了那地方也不是就要……” “那也不行!”谢皓义正言辞地否决了,“这种地方去了那就是惹一身骚!” “哎呀。不会的。”嘉文自顾地将谢皓桌子上的一把抓了起来嗑了起来。 “娘子才不会管你呢。您就算是去宫里做太监,我觉得啊,娘子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谢皓:“……” 这个小厮,可能和自己有仇吧。 “不可能的!我可是她丈夫!”谢皓憋了半晌,才弱弱地道。 “这算哪门子丈夫啊……”嘉文依旧不肯相让:“小的才不信。” “你你你!”谢皓怒上心头:“你敢不敢跟我赌?” “小的当然敢!” “走!现在就去找老六!”谢皓来了股不服输的气性,匆匆穿了鞋便往外跑了去。 “五哥哥……你没事吧?” 当六郎君谢皖听闻谢皓要去平康坊之时,他差点把眼珠子给瞅的掉出来。 “没错,六弟弟,你也知道,如今的我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总想着出去找找乐子嘛!你就带我去呗。” “这……”谢皖慌忙地拿起手边的茶盏想要通过喝水来掩饰自己的惊奇。 “噗!”差点被烫死。 第六十八章 潘娘子想做生意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什么?”当玉葭得知谢皓去了平康坊那些风月之后,发出了惊奇的声音。 “是啊。这是六郎君房里的人说的。说是今日五郎君去找了六郎君,要两人一起去平康坊……喝酒,散心。” “平康坊?”玉葭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都是秦楼楚馆的地方,他去散心?” 当得到了秋荻红蕊的肯定之后,玉葭险些背过了气。 “他这是作死啊!”玉葭本能地生出一股愤怒之感。 这一整天,玉葭都觉得无论做什么都没有兴致与精力。 她因为手抖打碎了五个茶盏,还喂了浩浩十顿饭食,三次差点被门槛绊住。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玉葭觉得自己这样的状态实在不妙,想来想去最终决定去甘泉观上求个签。 结果,求了五次,都是下下签。 “你心里头不静,就算是求一万个签也是不灵的。”对此,惠慈仙师如是表示道。 “可是……”玉葭说不出话来。 “你从来都是最沉静的性子了,可是如今你在山下生活久了,想要静心想也有些困难。怎么?是你阿娘的事情?” 玉葭摇摇头:“阿娘如今也算是个人物了,这上京城里面一般的人也不敢惹她的。” “那就是侯府里面的了?”惠慈仙师只消通过玉葭的眼神,便也全然能看出来:“想来,是因为谢家五郎君吧。” “嗯……”在师父面前,玉葭觉得没有撒谎的必要。 “师父,我就是在想,什么时候才能了解完这场宿命姻缘啊?我当真觉着……如今的日子,甚是奇怪。” “奇怪?”惠慈仙师温和一笑,那里面透着从容与安定,“这世上的大多数事,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活在世上,能完全顺你心意的,太少了。这侯府里面的事情,虽难,其实还是有个章法的。” “你觉得奇怪,觉得不舒服,那是你自己的心。” “我的心?”玉葭呢喃自语道:“我的心就是一心修道,想着赶紧和离。” “凡事越想什么,反而最后可能会叫你失望的。”惠慈仙师点燃一炉檀香,不一会儿便是馨香满室,那檀香气味袅袅而出,是最能静心的东西。 “师傅,我是怕……谢皓如今这样作弄,又不放心我,我也……看不透他。若是最后一次生死大关过不去,又或者是……生出什么别的变数,那可怎么好呀!” 惠慈仙师摇摇头:“你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在想什么。” “徒儿不明白。”玉葭摇摇头,眼神之中尽是茫然。 “所以啊,就算是你求再多的签,念再多的经文,也都是没有用的。”惠慈仙师好生地将玉葭按在榻上命令她休息。 “你最该做的,是明白自己的心,只要能明白,静心才不是困难事。” “我……那……师傅,要多久呢?” 惠慈仙师打量着玉葭许久,“从前,你可不会问这样的问题。” “我……”玉葭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 “既然因为谢家的事情,不如就不想谢家的事情算了。你去看看你母亲,或是看看你娘家那弟弟,这些人可是和谢家一样重要的。” “嗯。” 惠慈仙师发话,玉葭自然要听从。 因着沈宅与程氏的药铺相比离甘泉观更近一些,玉葭便是先去了沈宅。 守门的昌伯一看见玉葭便是亲热的不行,更是含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对着玉葭禀报道:“大娘来的正是时候呢!这祁大娘子正在训潘小娘呢!” “是吗?”玉葭登时来了兴致。 自从沈佐忠娶了祁大娘子进门之后,潘氏每天的生活都极其“丰富多彩”。 今天罚跪,明天被送到乡下庄子“养病”,后天又被派去京郊与沈家仙人“作伴”。 而且祁氏很懂掌控潘氏的分寸,无论潘氏做什么,祁氏都能抓到潘氏的错处,并且会采用看起来很轻但是杀伤力很大并且很难熬的种种处罚。 末了,无论是沈佐忠还是左邻右舍,反而还要赞叹祁氏一句“贤良”。 从前这些只是听昌伯汇报的,到底还没有亲眼见过。 想到此处,玉葭便是加快了脚步往正厅里走去。 正厅之中,祁氏高高端坐在上首,左下首坐着王小娘,而潘小娘则是跪在了地上。 不对,是潘通房了。 “潘妹妹,不是我说你,你身为官人的通房,该是安安分分的贴身照顾官人才是。我允许你抛头露面去开什么药铺已然是格外开恩了,你倒好,拿出沈家的钱去贴补你弟弟家,这像话吗?”祁氏不咸不淡地开口说道。 但是不知为何,玉葭就是觉得很有压迫感。 “大娘子万福。”玉葭忍住心中窃喜,便是上前亲热地与祁氏攀谈起来。 祁氏看见玉葭来了,亦回以同样的热情,这样潘氏就被晾在地上了。 这边足足亲切交谈了一个时辰,玉葭才假装看见潘氏,又惊奇又愧疚地道:“这不是潘小娘……通房么?怎么跪在地上了?大娘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祁氏遂三言两语将潘氏出去抛头露面帮她娘家弟弟开药铺之事给说了。 “大娘子这是冤枉人!”潘氏很不服气,“那些钱都是奴婢自己的私房钱,并不是沈家的。” “你这满嘴喷什么沫子?”祁氏横眉冷对:“你不过是我沈家一个奴婢,你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主家赐给你的!别以为官人给你就是你的,那也是沈家的!” “况且……你看人家程娘娘开药铺赚了银子就心动,你也不想想你是个什么赖皮货色?敢盼着自己能和郡主娘娘并肩?真是晦气!” 祁氏很聪明,一句话便抓住了重点,还将玉葭的怒火给添了一大把柴火。 “原来是这样啊。”玉葭冷冷一笑:“拿了我阿爹的银钱,是该责罚的。” 她嘴上说着,心中更是同时飞快想出了别的法子。 潘氏这仇,总是要报的。 “不过这世上谁都能做医药生意的,潘娘子想去帮忙,倒也没什么的。” 第六十九章 蹦跶不了多久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潘娘子想要去帮忙,倒也没什么的。” 玉葭一番话说出来,倒是教众人都震惊不已。 潘氏原以为玉葭会跟着祁氏一起高举女德大旗来讨伐自己,却不想她竟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看起来倒像是在帮助自己似的。 不过潘氏心里自然知道玉葭对她的恨意不会少,便也冷笑着,不屑道:“大娘何必来冠冕堂皇说上这样许多,你我交恶多年,难道还能真心为我不成?” 玉葭淡淡的回答曰:“我从来就没将你放在心上过,你还是别自作多情了。” “你……”潘氏气的直咬牙:“你怎么能……这样说?” 她觉得很没面子。 “我怎么说?你是觉得没脸了?可在我看来,你从来就是个没皮没脸的人。想来你是不会觉得脸疼的。” 潘氏强忍下来,其实倒也觉得还好,毕竟有些时候祁氏说的话比这还要难听。 想想她如今这样熬油似的日子,若是不能再出去赚些银子,这沈佐忠百年之后,她们母女只怕是要再被卖回平康坊了。 “大娘……说的是。”潘氏自以为自己有着壮士断腕的英雄气概,“我原就是个低贱的人,你怎么说我都成的。只要能让我去我弟弟那里帮衬着,都成的。” 玉葭看着对面的祁氏,不消多说,两个女子只要通过眼神交流便能交流一切信息。 “那倒也行。只是你记着,不能拿咱们家里一丝一毫的银钱,不然,你就回去平康坊安家吧。”祁氏微笑着,用着最和蔼的语气说着最为狠辣的威胁的话语。 潘氏娇躯一颤,仿佛已经遇见了她自己的可怕未来。 “是,奴婢都知道了。” 祁氏只是点点头,也不命潘氏起身。 “玉珍呢?”玉葭笑盈盈地与祁氏攀谈起来。 虽然自己对于这个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玉葭对于祁氏倒是很感兴趣。 这样的女子,够心狠,够聪明。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潘氏也算是自己在这沈宅里的一双手了。 “自然也是去潘通房的弟弟家了。”祁氏淡然回答着:“到底是姑娘家,我这继母,可管不得。” “也不用大娘子操心。”心中有强烈的感觉,玉葭只是觉得愉悦:“就当是……历练历练了。” “也是。”祁氏大抵能看出来玉葭此行是为了探望王小娘母子,之后略与玉葭交谈了几句便只道是累了就让玉葭自便。 因着祁氏对王小娘尚且算是好,所以王小娘所生下的沈家二郎沈从平便也养在了王小娘自己的院子里头。 小小的人儿,如今却是长的极快,简直是一天一个样。 玉葭爱怜地抱起这大胖小子,那沈从平看见长姐亦是咯咯直笑,倒是让玉葭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从前自己关心沈从平,也多半是因着觉得沈从平和自己那个故去的弟弟长的差不多的缘故,然而看的次数多了,玉葭倒也明白,两个弟弟终归是不同的。 自己不能将沈从平当做自己的同胞弟弟看待,这样无论对哪个弟弟都是不公平的。 到后来,玉葭也越来越觉得,沈从平也有他独特的可爱之处。 便比如这小子很胖,比同龄的小孩子都胖。 肉乎乎白嫩嫩的,很可爱,浑身还有着奶香。 再比如这孩子很爱笑,又很能闹腾。 不过虽然闹腾,却很省心,出生了这么久,从来没有生病教人担心。 “小娘,这孩子是个聪明的。如今你可要好好照顾他,别让他被潘氏那对母子害了。” 这些话玉葭每次来都会对王小娘说,王小娘也会不厌其烦地听着。 如今这孩子渐渐大了,面向也渐渐开了。 三庭五眼极为标致,浑身更是带着微微的金贵之气,若是好好养着,以后定能有出息。 “小娘,你与二哥儿,以后注定是会有福气的。如今二哥儿还小,还得辛苦您多教养着。这家里若是有什么事情,你尽管与我说。我虽无用,可如今照顾弟弟与您,还是能够的。” 王氏闻言甚是感动,旋即却又是畏畏缩缩的,连着声音都小了许多:“这……这我怎么敢?大娘,我……我本就对不起大娘子,如今还要麻烦你,这实在是……” 王氏口中的“大娘子”,并非是如今的祁大娘子,而是玉葭的母亲程氏。 当年王氏只是程氏身边的陪嫁丫鬟,而后却是偶然间伺候了沈佐忠一晚。 大户人家,当家正头娘子身边的奴婢伺候郎君也是常有的事情,程氏当年也曾问过王氏的意思,王氏却是只说愿意一直在程氏身边伺候着,绝对不会沾染郎君分毫。 这样的事情一发生,程氏只觉得遭到了最亲的人的背叛,虽端着大娘子的职责给王氏抬了小娘,只是从此这主仆之情便也算是彻底断送了。 而王氏其实也算是安分老实,所以这么多年,她心里对着程氏,都很是愧疚的。 当年玉葭年纪小,并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如今看来,倒是有些明白了。 “小娘无须自责。”玉葭的眸子沉静如水,却最是真诚,“当年之事,都是潘小娘在背后主使的罢?” “这……”王氏胆怯地看着玉葭,胆小惯了的女人并不敢直接回答玉葭的问题。 然而玉葭也不算是询问,她不需要王氏的回答,只是想要王氏安心。 “小娘……母亲这么多年,其实心里都是愿意相信你的。”玉葭想了想,还是紧紧握住了王小娘的手。 “我知道,当年我被潘氏送到道观,小娘也帮我说话来着。可惜潘氏在阿爹面前分说了许多,倒是让你被我连累了。” 一想起潘氏,玉葭就觉得恶心无比。 这内宅里这么多血泪,一定要潘氏偿还。 “我……我对不起大娘子,无论如何,都是我的错。只可惜,我……我不能为大娘做些什么,阿郎终究是不喜欢我的。” “小娘放心。”玉葭更为诚恳,只为王小娘能安心几分:“从今往后,我会护着小娘,我会护着二哥儿。潘氏……她蹦跶不了不久了。” 第七十章 潘氏药铺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玉葭从沈宅出来,便是又往程氏所开的康济药铺走了去。 一进后院,就见着程氏正在与刘子康相谈甚欢。 两个人正在院中分拣着药材。 因着是冬日里,即便是点了炭盆,室外劳作难免会冻红了手。 刘子康便是一把抓过程氏的手,用他自己的手紧紧捂住,还大口大口地往里呼着热气。 又将面前的炭盆往程氏面前送了送。 结果又被程氏给送了回来。 两个人就这般你来我往推了好久。 颇有一股来自于月老红绳上的陈年酸臭味。 玉葭看在眼里,很上头。 这般自己便也不好打搅,识趣地掉头往外走了。 一出门,便看见对面也有一家药铺。 实在是门可罗雀。 上头高高悬挂着一匾额,上书:潘氏药铺。 “原来这就是潘氏弟弟开的药铺啊!”玉葭感叹着。 看那潘氏药铺的门面,极其讲究排场规矩,门面足足比程氏的康济药铺大了一半,连着上头的匾额都是下了血本用红木制的,上头还填了银铜粉末,于阳光照射之下闪闪发光。 “这是有心要超过阿娘的药铺呢!”玉葭冷冷一笑。 潘氏姐弟,都是有野心的。 可惜撞上了自己阿娘,自己可就不能忍了。 “大家都来看啊!大家都来看啊!” 正在沉思之间,潘氏药铺门口已然站出了个人,那人抬了一张桌子站的老高,手里还敲着罗,高声招呼着街上往来想要买药的百姓。 “潘记药铺广结善缘,限时降价,价格最为实惠了,大家都来看看啊!” “有多实惠?” “就是对面康济药铺的一半!” 药材本就昂贵,即便是程氏极力想要压价格给百姓们实惠,可进好货的成本摆在那里,程氏又不能一丁点都不赚。 所以价格也只能那样了。 那已然算是这上京城里最实惠的价格了。 “这……这不是故意针对夫人的药铺嘛!”红蕊当即作势便要去砸了潘氏药铺。 “别啊。”玉葭一把将红蕊拦住,“这是他们自己作死。且让他们得意几天罢。” 自己还以为那潘氏的弟弟是个什么人物呢? 原来,竟是蠢笨到这种地步了。 玉葭感觉,自己不用多费心,就能让潘氏姐弟知道厉害。 …… 平康坊有无数风情万种的女子。 一个赛一个的厉害。 这是长宁侯府六郎君谢皖对于平康坊景致的总结。 而谢皓对此却并不上心。 他在参观完平康坊并与其中的几位娘子喝了几盏酒之后得出了结论:果然,还是女人最了解女人。 之后他就匆匆忙忙回侯府了。 “姊姊姊姊!”他兴致冲冲地往玉葭的醉秋轩走去,结果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醉秋轩的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姊姊……你怎么关门了?” 玉葭冷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天色这么晚了,你有何事?” “可是……这太阳还没落山啊!”谢皓很是懵。 “哦。”玉葭看着窗外郎阔的天色,这个理由却是有点说不过去。 “我就是想睡了,想休息了,怎么了?” “额……”谢皓挠挠头,又趴在门上看着,想要透过门缝看见里面。 “姊姊……我有话对你讲。”谢皓憋了半晌,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可我没有话与你讲。郎君,你还是回去好生休息吧。”玉葭想了一想,还是很烦:“今日去平康坊,累着了吧。” 谢皓一笑,“还行,不累。” 成功将天给聊死。 玉葭心里的烦闷更多了一分:“不管累不累,郎君都该好好休息,你身子才好,可千万不能劳累着啊。” “嗯?”谢皓觉得有些不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抓耳挠腮想了半晌,最后才发觉出来不对的地方。 他气鼓鼓道:“姊姊!你怎么还叫我郎君?你都不叫我五郎了!” “哦。”屋里的女子依旧冷淡,发出了如外头冰雪一样寒冷的声音。 让谢皓不自觉地搓了搓手。 真压迫啊。 “姊姊……”谢皓还想和玉葭说话,可是屋里的人就那么“哦”了一句之后便是再也没有声音了。 真是奇怪。 这应该……就算是生气了吧。 他心里居然有些高兴。 嘉文那个小子,还是判断错了的。 自己的娘子,还是挺关心自己的。 他继续趴着门缝想要往里面瞅去,结果迎面过来了一只大手将门扉给紧紧关住了。 “啊!!!”谢皓发出了震慑天地的叫声。 真疼啊!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姊姊你欺负我!” 醉秋轩中,谢皓趴在玉葭的炕桌上一边由着玉葭上药一边嚎啕大哭起来。 玉葭没好气地拿着棉球蘸了药水往谢皓红肿的指头上戳着。 “呜呜呜!你轻点!你都不会心疼人的吗?”谢皓对于玉葭的粗鲁行为表示出了严重的抗议。 “爱上药就上,不上赶紧出去,别打扰我睡觉。”玉葭也没好气地应答道。 “唔……”谢皓被玉葭噎的说不出话来。 看着玉葭眼中的凶光,外加来自于指关节的灼热痛感,谢皓撅了撅嘴,再一次忍不住哭了出来。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凶啊?”谢皓两只手摸着眼泪,结果泪水流到指头被夹的地方,更疼了。 他呲牙咧嘴的,最终以加重哭声最为疗伤的良药。 玉葭与秋荻红蕊赶忙捂住耳朵,觉得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居然比那襁褓之中的弟弟沈从平哭的都要大声。 玉葭真烦啊。 “你你你……”她急的直跳脚。 索性心一横,瞪大了眼睛,一只手掐腰来增添气势,一只手直接指着谢皓:“别!哭!了!啊!” 那四个字的音量,是逐步递增的。 每一个字的音量都能盖过谢皓的哭声。 秋荻红蕊更加捂紧了耳朵,可惜还是耳鸣了。 连着玉葭自己都喊的感觉肺要炸出来了。 直喊的花容失色,脚步虚浮。 这个谢皓,真是上辈子和自己有仇! “额……” 不过玉葭的震慑倒是还有用,谢皓一愣一愣地看着如母老虎一样发疯咆哮的玉葭,很快便将哭声止住,然后往炕里面挪了挪。 整个人蜷住,撅起了小嘴,然后一双大眼睛无辜地看着玉葭。 眼中盈盈含水,分明是在强行忍住。 第七十一章 姊姊别哭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姊姊……” 看见玉葭面露凶光,谢皓最终还是止住了哭声。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就不由自主地听从了玉葭的话。 就好像是中了什么法术似的。 而玉葭看见谢皓如此“配合”,倒也满意不少。 谢皓畏畏缩缩地看着玉葭,心里委屈极了:“姊姊,我手疼……” 玉葭扶额,对于伤了谢皓,她也很不好意思。 “我那也是没注意嘛。对……对不起。”玉葭勉为其难地道了个歉。 “不不不,姊姊不需要道歉。都是我不好,我还以为……姊姊因为我去平康坊生气了呢?” 玉葭闻言一愣,手中给谢皓上药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该生气吗? 从男女感情上讲,自己与谢皓之间并没有什么,所以自己当然不会生气。 从礼法规矩上讲,自己是谢皓的妻子,丈夫流连花街柳巷之地,这是错处。丈夫有了错处,身为妻子只能规劝,不能生气。 按理说,自己实在是不应该生气。 可是平心而论,自己还是有点生气的。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玉葭觉得谢皓也算是个好相处的人。况且谢皓也在惩罚潘氏一事上面出了不少力气。 虽然不能算作自己的朋友,可也算是个熟人了。 自己相熟的人犯了错误,自己确实心里是不大舒服的。 再者,因为从沈佐忠与潘氏的关系,自己最为痛恨的就是男子流连花街柳巷。 “我确实有些生气。”玉葭越想,心中便觉得有些难受。 那些往事就如同悬在心头的一把利刃,时不时地在自己心尖上头晃悠几刀。 纵使这些年自己表现的再坚强,可心底里也不可能做到铁板一块。 玉葭摒退了屋中一众伺候的人,决定开诚布公地跟谢皎讲一讲。 “你该知道的,我最为痛恨的潘氏小娘,就是平康坊出身的。”玉葭语中有些失落。 “我……知道。”谢皓闻言,当即便是蔫了。 他只顾着自己心底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却是忘了玉葭这么一层。 “阿爹从来就不是个好男人,遇到了潘氏,他那些龌龊粗鄙便是更添一层了。” “也是因为潘氏,我阿娘被迫远走,阿弟被害死,乳母也被害死,好好一个家,如今成了这个鬼样子。”玉葭说着说着,便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从前这些事情,她根本不愿意对外人讲出来。 唯一讲出来的时候,是跟着自己的师傅惠慈仙师。 还是带着满满的恨意说出来的。 彼时她只是觉得,哭是最没用的。 如今,却是不由自主地哭了出来。 “潘氏是万恶之源不假,可若是我那阿爹立身正了,自然也不会被潘氏蛊惑。所以这么多年,我……我最讨厌男子始乱终弃花天酒地。” “我知道这有违于女子贤良淑德的德行,平康坊也有无数无奈可怜的好女子。可我就是看不得,我一看到这种事情,就忍不住想起潘氏那个贱人!” 玉葭从来都是端着面庞的,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就算是之前那几次哭,也都是假模假式的。 只有那次在程氏回京之时,算是真情流露。 谢皓心里忽然就不是个滋味。 看见这样的脆弱的、感性的神仙姊姊,他的心好似被拎出来狠狠捶打了一番。 她并不是无所不能,并不是可以面对一切。 “姊姊……”谢皓凑上前去,抽出怀中的帕子上前给玉葭体贴地擦着眼泪。 可玉葭一番情愫流露,便也越发控制不住。 她的心可能从一开始就是脆弱的,只是这么多年自己却是一直都在强行告诉自己要坚强。 再者,谢皓手中的药油气味实在是太冲了,冲的让自己更想哭了。 偏生,自己哭的越厉害,那谢皓手里还更起劲,这简直让玉葭无比郁闷。 她想用手揉揉眼睛,忽然又想起来刚才自己给谢皓上药的时候手上同样沾了药油。 这眼泪是没法止住了。 哭的玉葭是万念俱灰,最终无力地靠在谢皓的肩膀上。 谢皓登时石化住了。 “姊姊……你别哭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谢皓僵硬了半晌,才缓缓伸出手来轻轻抚着玉葭的背,希望能为她平心顺气一些。 …… 这一场哭闹,最终以谢皓答应不再去平康坊为结尾。 虽然玉葭并没有强制要求谢皓如此做。 但是谢皓还是跟玉葭再三保证再也不去了。 当玉葭顶着一双肿成小桃儿似的眼睛出门之时,眼前的秋荻红蕊直接看呆了。 她们二人忙地上前去扶住玉葭,很是关切:“娘子怎哭成这样?是郎君欺负你了么?” 红蕊更是气的跑了过去踹了嘉文一脚。 嘉文表示,很无辜。 而谢皓紧接着随着玉葭出了屋子,亦是垂头丧气的。 嘉文忙跑过去埋怨谢皓:“郎君,你是不是欺负娘子了?” 谢皓:“???” 嘉文不满地揉着左边膝盖:“都怪你,那红蕊因为她家娘子踢了我一脚,啧……真疼啊!真是奇怪!这主仆都奇怪!” “闭嘴!”谢皓无情地锤了嘉文一圈,奈何他是用的方才被门夹住的那只手,捶了嘉文之后更疼了。 他气急败坏地踢了嘉文右腿。 嘉文表示,很无辜。 正在主仆几人都显得很不正常的时候,清音堂那头却是来了人。 说是郡主请玉葭与谢皓过去一趟。 郡主一如既往地笑盈盈的,甚是和蔼慈爱。 玉葭一看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郡主本想着按着常规先装模作样问候玉葭与谢皓,结果抬眼一看,这素日里端庄无比的五娘子竟然顶着一对红肿的双眼,神情亦无往日荣光。 再看谢皓,只见他面色惨白,右手更是红肿不堪,离得老远都能闻到药油的气味。 这……小夫妻这么会玩么? 她没眼看,忙地将头微微侧了过去。 “今日叫你们来,也没有什么旁的事情。就是过了年正月初八,荣太妃在家里摆戏,给咱们下了帖子,特意教我带玉葭去呢。” “荣太妃?”玉葭一愣,旋即心中一动,自己布下的局,这么快便有效果了。 “是啊,荣太妃常有梦魇的毛病,听闻你医术高超,想着让你去看一下。” 第七十二章 给谢五郎生儿子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玉葭听闻郡主一番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小柴氏却是一直打量着玉葭,眼中颇有深意。 见玉葭许久未有答话,郡主又笑盈盈道:“怎么了葭娘?你心里头不愿意吗?你别怕,荣太妃可是个最和蔼不过的人了,你只随便看看就是。纵使看不出来,也是没什么的。” 小柴氏这个婆母都这样说了,玉葭身为儿媳妇,自然也就没有再反驳的道理了。 便也只能含着温然笑意看着小柴氏:“阿家说的是,媳妇定会竭尽心力。” 其实与小柴氏相处久了,玉葭甚至会生出一种错觉,这小柴氏是不是只有一种表情,只会含着微笑。 甚至都有点渗人。 “量力而行就好。”小柴氏的微笑微微多了一些弧度,这也是源自于她心底里的嘲讽意味。 荣太妃的身子其实也没什么不适,只是心病罢了。 这么多年,宫中无数太医,全国上下医术圣手,几乎是都看了个遍。 若是能治,早就治好了。 …… 沈宅之中,潘氏正在由着自己的女儿玉珍为自己给膝盖上药。 那药酒效用极强,只要一沾染皮肤便会带来极度灼烧的疼痛感。 “呸!这祁氏也太狠心了!怎么就敢这么对阿娘你啊?阿娘你可是阿爹心尖尖上的人啊!这三天两头动不动就罚跪,真是要磋磨死人了!” 自从祁氏嫁过来之后,这位新大娘子三天两头就能找到新的理由来让她罚跪。 今日的理由,是她在药铺帮忙之时说话略高声了些。 “身为内宅女子,让你去抛头露面已然是大娘格外开恩了。你居然还敢高声喧哗!这不是丢沈家女眷的脸吗?你这样子,将来二娘嫁娶怕是都成问题。” 言外之意,若是她不老老实实地由着罚跪,祁氏还有法子让玉珍承受。 潘氏心里又委屈又愤怒,可她却是确确实实一丁点法子都没有。 “如今这样的日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玉珍抹着眼泪:“阿娘,这个祁氏真是个鬼煞!从前那个程氏在的时候,咱们也没这样啊。” 潘氏恨恨地道:“今时不同往日,今日这祁氏如此嚣张,不也是为着程氏郡主之位的缘故么?” “还有那个沈玉葭!从前她在这沈家可是连话都不配说一句的,如今倒好啊,在背后把咱们耍的跟什么一样!” “是啊。”玉珍骄横的眉眼之间浮现起一丝厌恶来:“从前倒是也没看出来,这沈玉葭居然还有这样的手段,又学了医术又会恶心人的本事。咱们如今竟是一丁点法子都没有了。” “确实是没法子。”潘氏放下裤脚:“从前那程元曦杳无信讯,沈玉葭无所依仗,如今程氏回来了……咱们可不就是什么都没有了嘛。” “我这想来想去,咱们要是想要好过,也就一个法子。” “什么?” “若是没了程氏,沈玉葭可就没有嚣张的资本了,祁氏也能对咱们松快一些。”潘氏越发觉得此法可行:“反正现在你舅舅那药铺也赚不了多少钱,再这样下去,咱们母女的路都要被人堵死了!” 玉珍浑身一颤:“阿娘,你疯了?那可是郡主啊!” “娘子,不好了。”有潘氏的侍女上前急急忙忙地想要跟潘氏禀报。 “大娘子又怎么了?”潘氏不耐烦地道:“才罚完跪,她还想做什么?” “是大娘子……跟阿郎说,说……说咱们二娘如今到了年纪,张罗着说亲的事情呢。” “说亲?”玉珍“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怎么如此突然?” 潘氏反而没有那般着急,只站起来扶着玉珍,让玉珍淡定一些,“若是你能嫁出去,倒也是好事,如今沈家门楣也算是高了。有沈玉葭这个侯府娘子在,你也能嫁入高门的。倒也不用和阿娘一起来受这个罪了。” “娘子!大娘子怎么可能让二娘嫁入高门啊!” 那丫鬟心惊胆战地道:“那大娘子的意思是,二娘是庶女,想要嫁入高门是有些难的。” “再者,如今大娘嫁入高门,郎君又娶了大娘子,若是二娘再嫁高门,难免会让人以为阿郎是在攀附权贵啊!” “大娘子又说,如今阿郎有了银钱常常资助贫穷的举子,便想着挑个好的让二娘嫁过去,将来那举子有了出息,也会感念沈家恩德的!” “放屁!”玉珍高声喊道:“这是什么道理?让我嫁穷举子?想都不要想!我才不嫁!” “可……可……” “可阿郎已经同意了呀,已然说着手开始相看了。” 玉珍一哆嗦,便是瘫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浑身冒着冷汗,旋即又紧紧抓着潘氏的裙摆:“阿娘,你救救我,你救救我。我不要嫁穷人,我不嫁穷人!” 潘氏自己都心烦意乱,遇到这种事情也是一时慌了神。 母女两个便是合成一团抱头痛哭。 哭了半晌,玉珍都哭的背过气去,潘氏心中才略有想法。 “珍儿,如今不是哭的时候。你听阿娘的,咱们这几日就装作不知道啊!你且在大娘子和你面前先老老实实的,别让大娘子看你太紧。” “阿娘……” “明日……明日咱们就去侯府,就去看你大姐姐。” 玉珍登时来了精神:“看那贱人做什么?” “自然要跟那贱人服个软,咱们才能拖延时间啊……”潘氏心中一横:“那侯府太夫人不是很喜欢你么?” “可是……”玉珍很是疑惑:“侯府柴夫人再喜欢我又能怎样?我就是个庶女,难道还能嫁入侯府不成?” “嫁入侯府做正头娘子你当然不配。”潘氏觉得自己的女儿有些蠢笨,便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可你这身份,做个贵妾,总是够了。” 玉珍刚要发作,潘氏便拿话搪塞了过来:“侯府的妾室,总比穷举子的正室好!那沈玉葭到现在都没有给五郎君生下个一儿半女呢!你若是能给谢五郎生了儿子,她沈玉葭又算个什么?” 第七十三章 给姊夫做奴婢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潘氏母女向来很是有行动力,第二日寻了机会便是溜出了沈宅。 祁大娘子虽然有心阻止,可潘氏母子却是拿着小柴氏郡主的名号,祁大娘子便也不好说什么了。 她也只好先派昌伯去给玉葭先行通风报信。 玉葭知道之后只是微微一笑,这事,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潘氏母女见到了小柴氏郡主便是上前哭诉祈求郡主做主。 小柴氏自然是满口应承地答应了下来,还让玉珍不要着急。 又说若是沈佐忠逼迫的紧了,就让玉珍住进侯府,自有她为玉珍做主。 玉珍听罢,自然是开 反正结果就是,三人行被波及到然后死了,或许是因为生前罪恶多端,死后反而成了恶鬼灵异,在这间旅馆把杀人游戏变本加厉地继续下去。 就再昨晚,他本该把白鹿学院要直招斯天琪的消息,跑来告诉吴山河的。 还不行,对,冻够呛不容易来一回,等她忙完处理完这面再看能不能做。 她念了好多遍清心咒让自己的心清净下来,等她的心彻底的静下来才开始入定修炼。 而且进测试大厅后,门外便垂下一条黑布,屋内门窗紧闭,便给人一种极其阴森的感觉。 自从那日被宋逸接回来后,苏玉颜已经被容仟寒晾了整整十日,她每日都战战兢兢等着容仟寒找她。 士兵们和百姓互相看着彼此,一张张面罩上满是冰霜,连眉毛也染白了。 “你有什么可辛苦的?你每日就在药田里飘来飘去,给药田浇个水,抓个虫子而已。你要知道我为你找寻龙骨有多不容易,将来还得为你寻找肉身转世为人。 他的面前摆放着的乃是一堆厚厚的A4纸,几乎是南城的两大皇族,刚刚覆灭,他就接受到了这一份消息。 “不用了,多出的部分算在宿原同学的工资里就好了。”御庭摆了摆手缓缓说道。 帖子是下午发的,到了晚上评论就足足有了上千条,从国一到国三的学生都有参与其中,甚至还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还到处转发,这样一来一些不玩论坛的学生也特意进入论坛参与了进去。 慕容云嫣认真地打量了季颖一眼,刚才太激动没注意,现在一看她身上的服饰,明显不是炎黄门风格的服饰。 在临时演员的夸赞中,他们一人领到了一瓶冰镇可乐还有一瓶红牛,手上的两瓶饮料还冒着丝丝的凉气。 倒是柚子不知道是学不进去还是内心抵触,复习了半天也才学会了两个知识点。 “不要紧张,我就在你的身边。”查理轻声安抚道,他的话就有如一股温和的微风一般吹拂进索菲娅的内心,又好似有着未知的魔力,让索菲娅紧张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如果汤尘最终听信了公子的话,那么局势便又回到了自己此前所设计好的“正轨”之上。 那蛤管事总是是被人拉了起来,蛤管事脸色苍白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这一幕让郝帅给看到了,他趁着老陈他们在外面工作的时间,偷偷的溜进了休息室里面,拿起酒葫芦就喝了一口。 但李子木本人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早就料到会是如此,当下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简溪回到房间之后就收到了贺承泽的短信,似乎公司遇到了什么事情,简溪也没多想,直接过去。 话听着很是诚恳,也确实是她心中所想,但在扶苏听来,却觉着很是怪异。 不过因为阵图的应用颇多,在军中民间都常见。法力的颜色,有见识的人就都知道,比如南凤镇上的孙太太。 第七十四章 大胃猪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没眼色的东西!” “啊……”玉珍猛然间被这么一泼,想不心死也没法子。 偏生这谢皓发怒之后还要装模作样地对玉珍道:“哎呀,对不住,一时连累你了。” 说罢,谢皓还转头看着一边的嘉文,眨了眨眼睛又开始破口大骂:“说你呢!你这没眼色的东西!怎么能让二娘亲自给我奉茶?你是做什么的?” 嘉文会意,忙地一把将玉珍“搀扶”起来,架着她出了去。 “姊夫……姊夫……”玉珍伸着腿,表示出强烈的抗争。 谢皓看着沈玉珍被架出去的身影,依旧觉得恶心的不行,便 我拎着冲锋枪,正想招呼那名战士和我一起退出去,没想到他又掏出两颗手榴弹,拉了弦以后,顺着楼梯往二楼上扔去。“轰,轰!”两声巨响后,那名战士把枪举过头顶,朝楼上猛烈射击后,猫着腰冲上了楼梯。 她这句话说的没错,人家跳舞的人都是穿的非常华丽或者说非常性感的衣服,可是她现在身上穿的就是普通的运动服而已,就算在国内那些跳广场舞的叔叔阿姨们也都没有穿成她这样的,更不用所是在这种场合当中了。 反正到马纳加罗夫的指挥部还有一段时间的车程,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将当初发生在列宁格勒的事情,向他源源本本地讲了一遍。 血腥气的确让人作呕,但是凌涛泡在里面让他很舒服,嗅觉上的厌恶,身体却需要,让他闭了嗅觉,开始吸收池中的血液精华。 在珞瑜哄着俩孩子入睡时,屋内突然闪现一人,此刻屋内只有珞瑜和俩孩子,不过珞瑜并没出现惊慌之色。 巫王座静静地看着苏醒的夏兰,伟岸的身影给予了他莫大的压力。 根据前世电影的剧情,恐怕爱丽丝是着了红后的道了,不知她会不会像电影里面一样,失去记忆呢?还有她有没有注射T病毒? 这一夜星火如织,西瓜因老牛头而来的低落情绪在被宁毅一番“瞎掰打岔”后稍有缓解,回来之后夫妻俩又各自看了些东西,有人将密报给西瓜送来,却是钱洛宁对老牛头状况的报警也到了。 漫威世界里,死侍的强大可不是一般超级英雄可以比较,他的能力也是令人发指,因为他有着有别于他人的能力,与其他英雄有最大的两处不同。 遗址当然是假的,但三个对手却是真的,如果能够在这里将他们逼退,或许之后的战斗就会轻松很多很多。 服部一郎看着眼前的训练场,满脸震惊,这是来自于新事物对于灵魂深处的冲击,这种震撼是无与伦比的。 郭同得意的显摆了一番,然后见颜谦那迫不及待的表情,呵呵一笑,也不卖关子了,从伙计托盘取过一盘菜肴来,亲自布菜,嘴里还像模像样的唱着菜名。 所以,在人数、武将以及军势三方面的全方位碾压之下,霍去病的联军打得是极为的艰难,然而刘成却完全不认为他们会输。 “傻瓜,我都说超大了还用的着找吗?”金无缺说完笑嘻嘻的看着紫凤。 吴胖子爱玩,这晋德园自然没少过来,郭同和他也算熟悉,忙带着身边的两个少年上前给吴胖子见礼。 郭同一直盯着自家师父的脸色,闻言赶忙回道:“这次收的人不少,总共差不多有三十人,不过,这些大多是记名弟子,亲传的少些。 “那算了。我还是不学了,你这个比气刀还难,我还是炼气刀吧!”金无缺摇了摇头,不用真气一天不停地劈也劈不断一根,更不用说两根了。 称心心中一慌,但是到了此时,却不敢在有所隐瞒,只好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 第七十五章 姊姊这样体贴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小柴氏向来是个极其有行动力的人,说是给玉珍准备家宴,第二日便是将全家上下都召集了起来。 “今儿个召你们过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总得让你们知道才行。” 小柴氏甚是开门见山,挥一挥手便是示意玉珍坐到了她身边。 “婳儿常年在宫中,我这膝下没有个女儿,总是觉得有些寂寞的。这不是正好嘛,葭娘的娘家妹妹在咱们家暂住,我想着收珍娘为咱们家义女,以后常常陪在我身边,我这老婆子也好有些事情做。” 玉葭不免腹诽:“你现在就是在找事情。” 小柴氏此言一出,四下 “是哩!刚才胡老二过来把古哥给叫走了,说是宫主找古哥有事,我这心一直这么扑腾扑腾的,跳的慌。”大傻点燃了手中的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后,说。 第二条命他较之之前更为谨慎,采用游击战的方式,不断变换射击地点,M16子弹打光,血量还剩三分之一。 他的雷电异能在隐族也是众人皆知的存在,那两名隐族不敢靠的太近,只能借助手中武器与其纠缠。 ”周管家,谢谢你的好意,我近期有事,不能去京都。“赵庆山考虑好后,婉拒了周希的提议。 这里白天依旧是一个精英的名利场,各种白领金领穿梭忙碌,丝毫也看不出大战过的样子。 迪依菲岚稍稍退后了两步,很淡定而从容地一笑。就等着南宫弑炎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她再上。 “……”白羽算是服了这个伪娘了,只不过出个房间而已,他真不明白这有啥好怕的。 “什么!你真的有头绪了!?”奥菲斯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激动,如果白羽真的能破解她无限力量的秘密,说不定对她也会有很大的帮助。 管七两去喝千面手的喜酒,虽然场面出了问题,可喜酒还是要喝,然而她的保镖在管七两酒里放了好东西在里面,随后管七两就中招。 随后,‘欧阳莹’又想到前几天和欧阳苑一起吃饭的时候,也露出了一些马脚。 对面这支兵卒用的是鹰旗,被称之为“轻兵”,象征如鹰一般迅猛扑击,然而若折了羽毛,却只能扑腾着翅膀逃窜。 方天行以为自己这番话一定会对南宫剑有所刺激,让他动怒,谁知他想错了,人家不但没有动怒,反而痛心疾首,慷慨激昂的说了自己的家人的不是。 算了,无视就好,反正在这镜像世界的人们心中,事情大概也就是这样子。 而此时的方天行已经漫步到了他师姐和白云飞飞的身边,她们身边还有一个龙飘飘。 这自然就是洞天世界的创造者——菩提祖师运用无上渊深道力所布下的结界。 还是沈腾空首先打破了沉默,他看了看舞阳方向,又看了看方天行,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五百名镇魔军首先扛不住那浓重的腥气,纷纷呕吐不止,战斗之力瞬间便丧失了一半。 金刚狼罗根不知道青年人竟然会用双眼发射冲击波。心惊之下,他急忙纵跃到一旁而去。 徐寿辉一听这话,气往上冲,大踏步地向着多云山庄的庄门走去。 果不其然,进了办公室后王忠磊二话没说,直接拿出一份合同让他签了。 玄金上人没有留下任何走出房间的信息,字写到这儿,戛然而止。 秦婷看向闻声而来的贺鎏阳,见他无辜摊手,心中更加确定是这家伙出的幺蛾子。 一大部分的驱鬼者们都与各类鬼怪相遇,开始了厮杀,难不免会惊动到这在这里驻守着的八部鬼兵们,八部鬼兵们想必一般的孤魂野鬼,实力要强很多,一些实力相对较弱的驱鬼者也不幸在战斗中身亡,场面异常惨烈。 第七十六章 别想进我五房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将计就计,玉葭只能跟着谢皓演戏。 只是谢皓生的是真好看。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认真起来的时候,还真有一种诗经里那种皎皎君子的模样。 不用他说什么,那一双风流魅惑到极致的眼睛仿佛已经将世间所有的男女之间的山盟海誓都给说清楚了。 恍然间,玉葭有些迷失。 若是谢皓有一日真的对一个女子这样,那那个女子想要不心动都很难吧。 “咳咳。”小柴氏看见谢皓与玉葭如此,不由得咳嗽了一声,拿着帕子略微遮掩住了她略显尴尬的神情。 “越说越放肆了,你们 看着外面的员工渐渐多了起来,花轿正好抽空让三郎带着出去看看。 被鬼火砸到的地方,皮肤就好像淋了硫酸一般,纵使陈木有治愈异能,也不能抵抗疼痛的来临,还是忍不住大叫出声。 面馆十点关门,姜也吃完了足足两大碗牛肉面后心满意足地走出面馆,蒋知安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告别。 而北庭现在只有一个空壳子,估计只有一些平民在里面苟延残喘。 详细到,秦哀帝意外身死的那几个儿子,秦武帝的兄弟,他们的死因简直是太丧心病狂了。 他是真看不懂了,十万块不是十块,说烧就烧,要不要这么败家? 王守业点了点头,笑道:“杨家能这样想最好,咱们两家都别管这事。 三仙岛,只不过是负责最低层的,不超过天仙级别的,那些有肉身的混沌兽。 林繁星不太相信原身的母亲会是病死的,她可是郎中,想救自己还是有法子的。 风承云神色一凛,口中喝道,“竟然有魔物!”尖利的手指眼看着便要向育沛伸来。 叶妩媚脸色一红,还以为方白是故意撩拨自己,居然鬼使神差的没有抽回手掌。 “他们解释称是天若废墟的人因为贪图我们使者身上的法宝,方才将他们杀死,现在他们将罪魁祸首送来由我们处置,希望以此来平息我们的怒火。”魂者恭敬道。 在月满西楼出现的瞬间,无论是他,亦或是眼镜蛇和火蔷薇都在面临一个选择,是继续跟着南方王,还是背叛南方王,选择东方王。 韩向天甚至可以想象,如果自已此刻返回炎阳城,出现在那个摊位的摊主面前,对方该会是如何的惊奇。 董勤学听到可以拿到奖金,眼睛立刻发起光来,也不再说什么,从挎包里掏出名单,和应该征缴的钱数都在上面写着。 有的地面看起来颜色很深,带着湿润感,毫无疑问,那些土地绝对不安全,很有可能下面就是一片沼泽,而有的地面相比较起来则是较为干燥,是实地的可能性很大。 白夜的四周顿时变得漆黑一片,自身仿佛被吞噬进了一个无尽的黑暗空间。 “我和你的装备都差不多,我去和你去都一样,反正你们也知道细节方面了,我就不去凑热闹了,而且等会我还有事得出去一趟。”一听柔姐这话,张明赶紧推脱掉,然后和几人寒暄了几句便下线闪人了。 剑气瞬间击穿他,即便躲过了刹那,依然被剑势绞了进去,当场粉碎。 杨青玄也收敛心神,手中诀印又变了下,继续调息真元,恢复体能。 包括之前的参商也是,如果他在这儿的话,应该也是高层的一员。 她出自粮山,当年获封北域郡主,便也是在粮山。与粮山之间的渊源,可谓极深。 “行,你等着。”贺国庆低头嗅了嗅军用背心,穿过卧室,去了菜地,那边有被太阳晒过的水,他脱了只剩下一条四角裤,就开始冲水,顺便也将脏衣服一起洗了洗,阿澜是不会帮他洗的,她说才不惯这毛病。 第七十七章 质疑我的眼光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这边一闹起来,沈玉珍是彻底没脸了,她赶忙捂住了脸似是逃荒一般急急往外跑去。 偏生她跑的太快,又牵动了腹中之气,因此便是紧接着又放了几个屁。 三位小娘厌恶地捂住了口鼻,“真是不像话。” 玉珍懵了,也哭了。 伴随着一连串的屁和飞扬的泪珠,玉珍成功地成为当场焦点,险些让这花厅里的人都笑不过来。 小柴氏自觉面色无光,更是赶紧避到了后头,对着身边的黄妈妈破口大骂沈玉珍许久,等到外头渐渐平静了下来她才慢慢从后头出了来。 “想是……这珍娘今日肠胃 “哼,随你们怎么闹腾,用不了多久,你们就知道我们洪家的力量了。”洪浚想了很多,虽然对于几个最坏的打算有所考虑,但是仍然不能确定。 云尘顿时眉花眼笑,的确是他的功劳,要不是他辛勤的打桩,效果怎么会这么好? 刘鼎天没有往城门跑,心想那里肯定已经早已经重兵把守,直接往城中心跑去,一边跑一边想着躲在哪里。 “不,这不可能,我是不败的,我怎么可能会败,这不是真的!”不远之处,一头散发,双目失神的轩辕段飞跌落,跪在了地面之上,握剑的双手一丝鲜血流过问剑仙剑身,一滴鲜血也从他嘴角跌落在了地面之上。 各种层出不穷的提示消息,霸占了整个屏幕,让秦明一直浏览了差不多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才弄明白这是为什么自己的浏览量突然暴增。 木子云现在只需挥动右拳,均士魅的脑袋就能飞出去,然而他心有所虑,知道均士魅这家伙不是随意就能战胜的角儿,而能够撇开护身的毒,敞开大门迎接自己,就一定还藏着某种杀招。 没有,想不到!多纳到底有什么企图?猜不透,他是在虚张声势还是真的有办法逃跑? 所以邝部堂和于侍郎会做出如此决定,为的就是把新任的职方司员外郎陆缜给扶保上更高的位置。现在一旦纪郎中真被定了罪,身为员外郎的陆缜自然能顺理成章坐上他的位置了。 异世界的时候,那个秦月就不让齐浩说脏话,所以齐浩想骂人的时候就说鸡腿。 除了京台外,节目中的三组嘉宾也成了大赢家,占据话题榜首的萧影帝暂且不提,最受观众网友喜爱热议的当属夜总攻夜助理,完全出乎常理的行事风格,和爆棚的男力友,引得无数人嗷嗷大叫,迷得不要不要的。 夜千宠和他一起往回走,手里捧了一杯被人送的酸奶,捧得手冷。 她这人,不生气倒罢,一生气,谁都不搭理。借口学校课多,周末也没有回家。 季元华狼狈地移开目光,这一刻,他觉得脸皮燥得慌,体内却有一股冷气直冒,冻得他如坠冰窟。 安德烈也在神父面前讲完了同样一番话,等着他的却是个更真挚的新娘:她身着白纱,莹蓝眼睛饱含热泪,眼睛一眨也不肯眨,生怕错过这一瞬间的哪怕零点零一秒。 而一旦晏璇玑出事,就算晏家还有十多名神境,那恐怕也难以跟缥缈峰抗衡。到时候只能沦落为缥缈峰的马前卒,就算是个看起来平起平坐的盟友,他们怎么可能甘心? 薇拉跑得相当抗拒:“……等着我去抢了它的剑,还有紫卡……”说着就从墙上挖了柄火炬要回头空手对白刃。 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目光流连在凌昊等人身上,一时间甚至都无暇顾及陆续去往广场上的那些年轻修者了。 但这显然不是空口白牙说说就作数的,证据,必须拿出确凿的证据,不然,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第七十八章 荣太妃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 小柴氏的旧年盘算到了新年也未有能实现。 沈玉珍虽然被留在了侯府,可是五房不接纳,便是一丁点风浪都掀不起来的。 又兼玉珍确实粗鄙愚笨,小柴氏也万万看不上她这样的行径,如今也只能碍着当日说收义女的话顾念着面子勉强留下她。 玉珍倒是孜孜不倦地常在小柴氏面前闹。 小柴氏很头疼,可是这是她自己揽进来的人,只能自食恶果。 李氏还家之事更是没有个着落,只要小柴氏问起,谢皎也只是微微一笑:“李家郡君这不是还没有册封嘛,等到册封 第二个男人一脸凶悍的样子,不知道是先天形成还是后天原因,他有着短短的茶白色平头,左耳还戴着一个金色的耳环。 然而,在这个惊人数字背后,所有人都知道,1000万对于新世界,实在是太少太少了,这也就是说,即便到了现在,公会发展还有着惊人的潜力。 这个年代,虽然万元户已经很少有人提了,但是在农村,一年能余下一万块的人家,依旧是少之又少。外出打工的人,一个月的工资一般都是三五百块左右,而且是三百居多,五百极少。 寒来的头在不断挣扎,她感觉脖颈上磨着自己的锁链很难受,可是又没办法将那玩意拿走。心口跟烧火一样,越来越难受,她只好不断地扭动着脖子,妄图能变得舒服一些。 她,现在需要历练,需要变强!只有变强,她才能帮她的父亲和哥哥夺回家族。 王灵韵轻轻抬起袖子,她默默瞄了一眼袖中的储灵珠,里面原本储存着鹤羽从未来带来的香连的亡魂。香连是香晴雪的祖宗,因为在世间还有留恋,而未能往生,其亡魂一直留在香家祠堂,享后人供奉。 “那又如何?”南长卿冷厉的声音,脱口而出。看着青玥的表现,眼底的怒和火,毫不掩饰。 关晓军走出房门,浑身就是一凉,当下缩着脑袋向后院绕去,刚刚转过房角,就听到了隐隐的哭泣声。 “嘛,真是的,”龙崎教练无奈地轻轻捋了捋额头,“都很任性呐。”说着,看了一眼樱一,发现她并没有因为藤原等人输掉了一局而有什么不愉的神色,心底便越加的确定了自己刚才的猜想。 天人可以说是一身是宝,无论活着还是死去都有极大价值,当初一场大变后,数万天人困死下界,祖庙无论怎样都要有个交代,弄清楚所有天人的下落。 要感谢一位叫阿鹏的童鞋,曾经和我探讨了命运与人生的联系,现在想起来,觉得仍然很有意思。 后面的人霎时间停下了脚步,第一排的人本能往后退了一步,随即这三十人里面,起码有两三个被自己伙的人,用武器给刮伤了。 从男人身上散发出的热度,和喷薄在她耳旁的喘息,让她知道自己这一次在所难逃。 然而当李清愁将林焰所有可能坠落的地点都寻遍了之后。还是沒有发现尸体。 经过许晶晶婚变那件事情,两人多少都算得上朋友,虽然,以前在学校时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电话那头,高柔如遭雷击,她让自己冷静,她是了解贺鎏阳的,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哪怕时间过了八年,她也相信贺鎏阳不会变。 “为什么不签?这是我们公司一向的规矩,得到大力栽培的艺人,都得签这个合同既然别人都能签,为什么你就不能签?还是说你比别人高贵,比别人特殊?”赵建波轻嗤一声,冷笑道。 “哥,你要干什么。”正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火红色光芒闪现之间夏羽婷已经来到了夏羽恒的身前,挡住了他继续前冲的路线。 第七十九章 帮个小忙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荣太妃将信将疑地看着玉葭,“这……能成么?” 玉葭的笑容真诚温和,是恰到好处的体面应承:“其实妾身此前也曾有所耳闻,说是天下太医国手都未能诊治好娘娘的病,可见寻常药石是无用的。妾身的医术,说不上多好,只是或许能比旁人多用些心罢了。” 荣太妃闻言便是点了点头,这小丫头说的,其实还有那么几番道理。 “那本宫便去试试。”荣太妃扶额道。 虽然她嘴上说着试试,可心里还是有些不大相信。 玉葭不过微微一笑,她原本也没打算帮荣太妃,只是这位玉夫人冤魂久久不散 就在这里,一阵风吹过,树林里响起了沙沙的声音,不禁让人噤若寒蝉。 “嘿嘿,你就是林漠吧?这一批来的新弟子当中,你可是出了些风头,我耳目如果不灵敏还怎么在玄界宗混饭吃。”顾挲笑着说道。 “昂,他演的就是人贩子,我演的是乞丐,还有他们都是视频的扮演者。”许辉朝着那名老乞丐还有两名身穿西服的青年招了招手。 大家聊着天,杜若曦却坐在一旁,轻轻叹了一口气,在杜家里面就她和林珊珊的关系最好,其中一些事情她也知道,杜礼和马烟没去找林漠报仇,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林珊珊的妥协。 只是刚踏到门槛上,一道无形的魂力,形成了巨大力量,将他们硬生生的给反弹而回来。 爱丽丝双眸一片金色,一脚横踢如铁鞭一般踹在贝贝塔的脸上,后者再次飞了出去,撞击在金色纹障之上,反弹落在地面,全身骨头几乎碎了一大半,失去了战斗能力。 挣扎开的林雪落想冲上防暴车的防撞钢梁时,却又被特警给拖拉开来,给三辆防暴车让路。 眼见着师采薇又饮一杯,丫鬟兰枝赶忙拦住,实在是不宜再喝,再喝就要误事了。 夏以琴本能的缩回了手,想将芒果酥饼藏身到自己身后,却被是被夏以琪给抢到了。那一瞬间,夏以琴便计上心来。 林漠未曾动手,眼神却是微微冰寒,顷刻间,一道冲天而起的寒芒,仿若洞穿一切,带着锋锐的杀戮气息,破空而去。 姜元这会儿却是不急不躁,很是沉稳的进行观察,同时开动脑筋,这一方世界之中同样有棋艺之道流传,姜元前生同样喜爱围棋之道,对此有着很深的造诣。 “呵呵,只是运气好罢了。”林易谦逊道。趴在林易肩膀上的暗夜精灵,好奇地瞪着一对湛蓝色的眼珠子,打量着引路童子。 “属下谢过大人!”心情大好之下,王正林这句“大人”,说得也是更加有诚意。 冲大师冷笑点头,乌有道喝道:“那还等什么?”一扬手,手掌猩红如血,空中弥漫一股腥臭。乐之扬见状,潜运内力,蓄势以待。 “哪怕是一点点,都没有吗?”苏姗原本还带着一丝笑容的面色,瞬间一僵,问。 两道至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沈鸩也心中也暗叹一声,这一世的年青一代太强大了,或许再过几百年,他都未必是这两人的对手。 就算号称是岛国第一家族的冈本家族,在明面上也只有风之忍者风行,火之忍者火舞,山之忍者山岳,林之忍者幽林这四名地级忍者。 就在杨伟昌正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之时,李秋突然翻脸,竟然对这位深海市新任的市长大人下了逐客令。 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边看着赵家三人那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眼神,李秋给了他们一个简单的解释。 落到地面,忽见火光一闪,铁木黎点亮烛火,火光延伸向前,照亮一个洞窟。洞壁多为岩石,泥多石少的地方用条形青石堆砌支撑,乍一看去,斑驳不堪。 第八十章 姊姊又要杀人?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在玉葭的细心“照顾”之下,荣太妃的梦魇之症日渐好了起来。 外人都只道是玉葭医术高超,实则是玉葭耗费了许多修为灵力才能使得荣太妃康健些许。 所幸玉夫人怨念虽深,却还未有到达那种穷凶极恶的境地,往生转世,倒也不是十分困难。 当然,荣太妃所犯下的罪孽,是不可饶恕的。 玉葭所能做的,也只是帮助她增加几个月的寿数。 日后荣太妃,怕是还有大风浪要掀。 总归,荣太妃目前看来是身子康健的。 所以“病愈”之后的荣太妃对玉葭很是“感激”,亲自 李无双伸手拿过了宝石,左手端个放大镜,左一看,右一看,节奏十分缓慢。 我试着有手背去抵挡,当出乎我意料之外,这不起眼的一脚,竟然能见我打飞。 跑,似乎是这些心里被恐惧占据了全部的人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了,但是李清却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因此,在游戏中最怕遇到的是什么?就是这种“光脚不怕穿鞋”的散人高手!一般成员不是对手,大部队又逮不住,还能经常给你造成一些不必要的损失。想要对这种高手“永绝后患”谈何容易? “嘿嘿!你少来这虚的,问一下,我们的事情你们打算怎么处理?”韩飞说道。 “辰哥哥,你还是弃权吧,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谢天香一脸担忧的劝王辰道。 听到沉水尊者的话,龙族众人一时都陷入了慌乱,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唉……”周有财见王辰心意已决,只能无奈的祝福他自求多福了。 这另一个极天真人一出,哈哈一笑,右手剑决虚引,顿时剑气漫空,一道比太阳还要璀璨的剑光喷薄而出,迅速化成比那电光还要迅疾的白色匹练,划破虚空刺向那龙首蛇身的庞然怪物。 李牧这个时候才发现那个黄震波躲在一旁贱贱的笑着,看来这事和他有些关系了。 雷辰无力的躺在地上,心里把那名特警骂了个狗血淋头,强忍着眩晕,想要崩开手铐,却发现双手正被自己压在地上,根本就动弹不得。 这一处空间浑浑噩噩,无上无下,无始无终,到处弥漫着灰暗的气息,而在这灰暗的气息之中,隐含着一丝的腥味。 他自从来了营地就一直无所事事,整天就把心思放到这片菜地上,关于水这些事情也没多问,一直以为每天都会有人往这边送水的。 修炼到关键时刻,就是汗水滴落,也会惊动心神,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 “死到临头了还这么牙尖嘴利?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火韩鄙夷的声音,从那火凰的中央传出。然后就看见那巨大的火翅一扇。 毕竟是人氏族最后一个遗子了,在高庆看来,自己简直就是国宝级别的存在,怎么能没有百八十个保镖呢? 路含晴虽然在笑,但是她的眼神很犀利,仿佛能够直透人心,被她盯得久了雷辰感觉微微有些脸红,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有点心虚。 按道理来讲,这个世界上,应该是没有武道生存空间的,因为这里并没有天地元气,天地之间充斥着魔力。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但是背后的追踪者,甚至还有其他的部族勇士从其他的方向朝着他赶了过来。 可是还有三个临时找来的修理工在紧急换轮胎,似乎没反应过来,眼看就要粉身碎骨,那三人看到冒火的引线,顿时眼睛瞪大傻眼了。 韩希茗微微眯起眼,她还真是个优秀的对手……说着这样的假话,居然一点破绽都没有。 第八十一章 宗妇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这边潘氏姐弟计算周密,好似天衣无缝根本不能为人所发现,然而隔天玉葭晨起之时算卦便是全然都给算了出来。 手段太低级,根本不值得一提。 反正潘氏如今的日子也不好过,经过荣太妃这般的事情,家里的祁氏更会让潘氏的境地“更上一层楼”,先被各种折磨然后再以杀人罪名被处死,挺好的。 “五郎……不知道,你可否帮我一个小忙?”谢皓也是可以帮自己的。 “当然可以呀!”看见玉葭主动上前并且以温和的语气祈求自己帮忙,谢皓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旋即玉 虽然,将这队巡防营增加十倍之后,它就变成了一队三千人的巡防营。但也只是在人数和武器上变多了而已。士兵的本质上一点都没有改变,还是那种干瘦、佝偻、无精打采、毫无战斗意志或者是吸食大烟的兵痞。 “向先生这么晚了来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吗?”等到坐下后,十根针给向南倒了一杯水,然后问道。 听他这么一说,黄飞倒是也能理解,只是,他的想法不太现实,有些过于理想化了。 “火凤长老?不认识!”那护卫听到独孤鸿的话之后,直接报以冷笑道。不过,独孤鸿还是从他们的表情当中看到了一些东西。就是一开始的时候,他们都是一愣。然后才是这个表情。于是独孤鸿想到了一些事情。 秦昊翻过了石山,越过数不尽的城堡建筑。他看过满目荒凉,也见到繁华盛景。 这边的赤火雄一更是直接便刺除了一道乌光。目标正是红菱的当中。这边的呼延庆更是手中多出了一根大棒。这大棒足有一丈长。直接便舞动着砸向那红菱当中。 “拖不得,北野人躲在这里,肯定是在酝酿什么阴谋,而且,再拖下去,伯父的性命也会越发没有保证,咱们必须要想想办法……”李殊慈微咬下唇,面色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凝重过了。 忽然间,灵魂力量仿佛触动了某种古老的禁忌力量,秦昊的眼前凭空出现漩涡与虚空碎流,无尽漆黑色将他的灵魂拉扯入其中。 “怕什么?不是还有门主的圣龙高达么!”龙一满不在乎的说道。 陈凡,齐天大圣孙悟空,卷帘大将沙悟净,紫霞仙子,卯二娘和唐僧行走在火焰山的地界之内。 两派一青一白,一左一右地相互对峙,泰山真人邓少离与玄指道人袁崇山互相怒目而视,邓少离的长剑银白发亮,原崇山的拂尘迎风飘扬。 洛轻岚与墨剑尘对视一眼,飞速就和自己的真身汇合,一起发力对付折月天君和鬼谷冥王。 以前在长兴赌坊,她与其他人也赌过一千两千一局的,虽然也有输过,但不会像今天这么夸张。 “哈哈,找到了,这阵法挺简单的,挥手之间就足以破掉他了。”此时,杨豪兴奋的说道。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云天空刚刚杀掉一个龙族的高层人员,但是在那人临死前,竟然发出了信号,云天空也不在意,反正马上就要走了,可是他刚撕裂空间,还没进去,就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气息,降临在了龙族之内。 “那我们先进去吧,先找个地方藏一下,不然这样光明正大的,被他看到了,吃苦的还是我们。”叶婉儿也说道。 “大家明天见!时间马上到了,明天再分东西。”千月说完,就被系统踢出了游戏。 身上幻化的衣服变了颜色,变成了一袭黑色,在这夜黑风高的夜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说话,故事发生在西周时期,周朝的第五代天子周穆王,姓姬,名满。当他西游昆仑山时,正巧遇见了瑶池圣尊王母娘娘,于是,二位便攀谈了起来,可谈得越多,二位越觉得十分投机。 第八十二章 李氏回府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在谢皎的张罗之下,李氏最终被“接回”了长宁侯府。 为着表示侯府对于李氏的“尊重”,李氏回府那日,全府上下都亲自至侯府门口亲迎,甚是隆重热闹。 便是李氏与谢皊大婚之日,也都没有这般隆重的。 再次回到侯府的李氏与往日里的形象有着极大的差别,皮肤微微有些焦黄,面色黯淡无光,好似一个被烧坏的珐琅锅底,极力想要维持着美观与体面最终却也只是烈火灼烧过的幽暗底色。 从前她那一双充满着算计色彩的眼睛也算是美丽明艳的,只是如今却显得无比涣散痴呆,无论看向谁都大约是同一种 我尴尬的笑着,任由他们捏我的脸,幸好这脸已经过了柳志师傅所说的‘危险期’,不然被他们这么捏,我的这张脸皮非得烂了不可。 不过野原琳既然已经这样说了要替他保守秘密,加藤爱也只有接受。 不一会儿,巡逻的兵丁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巷子跟前,停下来东张西望了一会儿、便开始往回走,并没有进入到巷子里面。 “逗我玩呢吧!”风烨忍不住生气的骂了一句,但同时,依旧手脚并用的再次努力朝树顶处爬去。 陈淑娴又羞又恼,一脚把黄鳝踢回湖里,郁闷地坐在岸边生闷气。 绿巨人看着自己这一拳,距离石磊的一脚越来越近,脸上浮现出了狰狞的表情。 “对了,既然齐藤君是黑市的A级杀手,那是可以引荐别人加入黑市吧?”加藤爱直接就开口了,说出了他的目的,他也没必要扭扭捏捏藏着掖着。 “你来这是做什么?”单晟睿再次开口,这次终于进入了正题,我在心中内流满面的感慨了好一阵。 “呸,你瞎说什么,今天的好心情都被你坏掉了。”侯滔一把抓住了呈呆愣状的我的胳膊,转身就想拉着我走。 更何况他的目标,还是东岳圣皇当初留下的那三滴精血,天知道要得到那三滴精血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正当她准备推开达瑞的手,下床洗脸时,突然发现自己脖子上挂着一条精美华丽的项链,那七彩的光华与耀眼的宝石,立刻就把丝丽俘虏了。 李昊龙掏出根烟递给赵军,自己点上一根说道:“让余鹏飞消失”。 “舒服,看着这次总算是让我找到了法门!”康氓昂起身一脸的笑容。 这次要不是康氓昂这个棒槌收了一个虫族巅峰神主的话,这次别说是地球诸生,就是他们也逃不了。 苏可昕听的催然泪下,苏可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的说道:“让我留在你身边好吗?真的,我什么都不怕”。 未央好奇的打量着她,她看上去十三四岁地样子清澈的眸子仿佛不懂世事,黝黑的皮肤泛着健康的油光。 “嘿嘿,和你玩够了,去死吧!”康氓昂贱笑一声,将在空间戒指中休眠的木遁直接丢了出去。 随即,雇佣兵一松手,武警战士就捂着自己的脖子跪倒在了地上,他已经说不出话來了,而且死命的抓着自己的脖子,似乎已经出现了窒息的情况。 君无言若有所思的盯着未央,眼里不由的浮现一丝担忧,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间感觉到很不安,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上來的感觉。 剑光蹦射之际,杨奇终于加大力道,道运气息升起,他不想再浪费时间,因此天问剑震荡,伴随着他的力道加大,天问剑的剑光亦是变得明亮了许多。 林智骁见幺叔已经被自己吵醒,极度兴奋写在脸上,惊喜之色从目光中溢出,双手握拳在腰间有节律很用力地上下摆动着。 即使这幕后神秘人物就算是米拉,夏天也感觉非常的不爽,在这一刻,他开始怀疑其米拉了,如果米拉还在世的话。 第八十三章 荣王的人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众人跟着小柴氏回到清音堂,只见那沈玉珍一早便等候在了里头,瞧见了小柴氏带着李氏进来,甚是自来熟地上前迎了上去。 “阿娘接到大嫂嫂啦?” “呀,这便是大嫂嫂罢,早就常常听阿娘提起大嫂子的贤德,如今可算是见到了。”玉珍往来穿梭,好似真就是这谢家的亲生女儿一般。 恰逢小柴氏也是个逢场作戏的顶尖高手,如此便算是两人棋逢对手了。 小柴氏摆出一副全天下最为贤德的慈母面孔,与玉珍亲切攀谈起来,可着玉珍一顿神夸。 分明说是为了迎接李氏,结果李氏却是被晾在了一 天上倒是飞过几次巨化的麻雀,唧唧咋咋的,但却也没有下来的想法,可能巷子太窄,感受到了危险。 “他们走了。”开车的刀疤脸声音沙哑的说道,开口就像是有只老鸦在叫唤似的。 就连秦嫣的及笄礼,她都没去参加,据说她已经和一个考上了举人,但还没任官的士子定了亲。 其他幸存的大宗师听了持刀巨汉的话,都瞬间反应过来,纷纷护持在萧墨周围。 在江忆怀的坚持下,江母同意了他们的婚事,找人选了个良辰吉日,就在新宅里办了场婚事。 就算现在刘怀东在陈家扇他陈东山一个耳光,陈东山又敢说什么废话? 莫名的力量存在于周围,这种力量当中携带着一股悲伤的情绪,妄想着影响周叶,让周叶也跟着一起悲伤起来。 关羲无奈,本来他还准备等陈医生好奇问一下,然后他好直接提出他的目的。 与其说是他们引诱着徐龙象深入,到不如说是徐龙象追杀着他们一大帮人,一路从山脉边缘深入到了山林腹地。 之前他还只是好奇,但现在得知张若瑄和自己的关系,必然要问个清楚。自己妹妹被人打伤了,这还了得? 陈澜则将此刻已呈现出呆滞状态的云采薇叫过来,一起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楚明秋很理解娟子的兴奋,前世他第一次登上舞台也是这样兴奋,上台前紧张得睡不着,下台后兴奋得睡不着,要不然便是沮丧得睡不着。 这一瞬间。梅斯珐罗手中的两把骨刀瞬间膨胀,竟然化成了两把巨型骨刀。 毛骨悚然的变化声中,只见大海怪的四个眼睛下方竟然裂开了一道遍及整个脸颊的鲨鱼牙齿。 “你个猪脑袋!”赵大明气坏了,抬起腿踹了刘成一脚,然后才不情不愿地打开本本看了看,发现包飞扬是环保厅环境监察总队第一监察室的主任。 转眼清明节到了,方大军也跟着家人去上坟,跑了两天,主要祖先的坟太远了点,也太多了点。哪怕他不是亲生的,但现在的身份是方家子孙。 她对自己美‘色’很自信,但她更相信,这救助自己的男人绝对不是因为自己长得好么做的。 “去!什么老公老公的,肉麻之极!”孟爽没有想到她和包飞扬突破最后一关之后,原来的那块“臭木头”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她横了包飞扬一眼,眼神却妩媚至极。 因为青雉的这一次主动出击,原本因为白胡子那仿佛可以毁天灭地的力量而畏惧的海军士兵们再一次鼓起了勇气,然后率先向白胡子海贼团的战舰发起了炮击。 而在韩方指定地方的时候,陈羽凡的终端电脑已经在第一时间把所有的路线图放到了陈羽凡的记忆中。 话音未落,就听得“咣当”一声巨响,大巴车的前挡玻璃已经给人从外用钝器狠狠地砸碎了。 黄云飞要用话试探歧山侯,看他是蓄意将他召来,还是真的商讨军情。如果是前者………只怕是相当的不妙。 第八十四章 把衣服穿上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侯府后宅之中的生活也总是往来反复无甚么意思的,玉葭每日的活计也不过是管理着后宅那一亩三分地的事情,虽然繁琐却也不算是太难。 李氏自从回府之后就老老实实的,很安静,安静的差点要让侯府中人快要忘记了这位大娘子。 谢皓的身子更是在玉葭的“精心照顾”下日渐好起来了,玉葭一碗一碗的药膳补汤灌了进去,谢皓如今不仅能独自行走坐卧,甚至偶尔还能耍耍他那堪比蚯蚓走路一般的功夫。 虽然没啥用,至少不算是个废人。 而谢皓也是个很体贴的人,他知道玉葭心里头挂念着程氏,因此常常 而官方对此保持缄默时,国家宝藏的纪录片,官方一路绿灯的条件下,提前播放了。 解闺璧仿佛看见,面目突然变得狰狞的老仆,握着凶器连祖师的头颅,带半截藤椅靠背一起斩断。 “哼!”孟溪狠狠皱了皱鼻子,瞪了我一眼,双手死死抱在胸前,迈步走了进去。 虽然篝火在半夜时就已经熄灭,但是冰屋中的热对流和辐射,让温度始终维持在零度左右。 陈元清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一再感谢之后,拿出了一件三品灵器作为谢礼。对方婉拒,说大家往后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套。 谢老爷子和谢老太太等人做人做事都周到得很,他们不差钱,给子孙带回来的东西都是极品,样样价值不菲,在国内根本买不到。 过往的青涩也被今日的自信和阳光取代,不用说,在生死锤炼中,在无数次血与火的战斗中,自然焕发出来的一种别样风采。 这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突然杀人的巴雷特。 如果不是疯子,那他怎么会毫不犹豫的为了自己的国家人民去牺牲。 这样的人,回到最原先的部队的话,估计他也可能会有一番出息。 平时不想遇到的时候走哪儿都能碰到,想遇到的时候连个影都没有,这是什么诅咒吗?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不知林浩会如何处理此事,内门弟子可是严令禁止与外峰弟子交手的。”那青衣身影身旁之人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缓缓开口。 炸糍粑是合肥本地特有的名吃,香辣脆,早餐店多能买到,但都过于商业化,唯有农村操办酒席偶尔能够吃上正宗的。 这便是永恒强者的局限性,也就只有皇者或半皇,才有能力运用规则。 刘闯、瑞萌萌、中间的是蕾娜或者琪琳,最后的是蔷薇另外一个是蕾娜或者琪琳。 “要么死在里面,要么死在我手中,林师弟,此时,你又当如何选择?”楚龙望着面前神色阴沉得林浩,心底冷笑一声,淡淡开口。 月色朦胧,月华稀少,一个钟头过去,姜曜也没能吸纳的心满意足,可总归好过之前在教堂的晚上根本没有机会吸收要强得多。 “和你?”众人全是睁大了眼睛看着姜曜,就连开车的大舅和副座的姜光鸣也扭过头来。 陈虎一直紧张地关注着周围的动静,见独孤止水回来,马上迎了上去,满怀希冀地盯着他。独孤止水笑了笑,他手掌一翻,手里像变戏法一样已是多了一株暗红色的植物。 夜也深沉,沈念站在路口,冷冷的风,刮过她的脸,像刀子般割着她的肌肤。 他从车上下来,刚走没两步,忽然想到什么,又倒回去,打开驾驶室的门,伸手将座椅上的荷花拿出来。 往下看去,只见曼丽坎木坐倒在地上,肩膀和大腿上鲜血淋漓,不知道是被什么伤到的。 果然,热门页面上,穆婉蓉古风公司官方账号发布的视频正在上面。 第八十五章 娘子不解风情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哦。”谢皓点点头,依旧不慌不忙地穿着衣裳,里三层外三层各种系带腰带的,磨蹭了好久才算是穿的略整齐一些。 玉葭这才敢将手放下来,也敢直视谢皓了。 只见谢皓犹如一只刚出水的烂荷花,浑身带着湿漉漉的气息,一头及腰长发往下“滴答”的滴着水滴,晶莹的水珠划过他本就光洁白皙的皮肤,越发显的他容色秀丽。 他穿的那几层都是浅色的中衣,水一沾便成了近乎透明的颜色。 将他浑身的肌肉显得若隐若现,反而是比刚才赤条条的更显得吸引人了。 玉葭不由得没出息地吞咽了一口 见鬼了!要是手里有枪,或者能够化身金龙,又怎么会如此束手无策?本来习择还对安赫德没什么恨意,现在却是有些恨上她了。 她不知怎地就笑得前俯后仰,像是听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笑得眼泪水都出来了。我怔怔看着她,她的笑里没有一丝欢喜,只有悲凉。 智海袈裟长袖一挥,毗卢宝殿的门立刻打开了,东皇太一扑闪着翅膀飞了进来,而胡仙儿想要进来的时候,却发现门口似乎有一个结界在当着她的去路。 听得此言,方言顿时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后,他轻轻的叹了一声,朝着大院走了过去。 新鲜归新鲜,胤祥却吃不惯,加上牙疼,喝了两碗汤便借口在外头晃悠。 郑父看了看那警察证,便相信江俏的身份,也相信了郑枫所说的话。 他说道:“朱老板,你现在有空没?我去找你。”他甚至连叫人家来自己办公室都顾不得了,亲自去,才见诚意。 萧韵儿本以为这么大的一个龙骨架会很重,却没想到非常轻巧,估计上面的水分都没了,只剩下骨头的成分,才会变得如此轻巧。 后宫里的事,我向来懒得打探,她们避着我,我也不计较,径自坐下品茶。 这次离开我跟白开都有点沉重,罗大鼻见状干脆带我们去饭馆喝酒。 风通沉浸在风井死亡的悲痛与绝望中,他完全没有注意张聪与李元两位庄主还跪在那里。 北极熊现在受的伤不比自己的主人轻,但是它唯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主人。 光系宝石,传说是光凝聚而成的物质,能直接被光透过,因此无法直接看到,只能通过其它知觉感知其存在,极其珍贵。能大大提高对光系魔导术的掌控能力。 最重要是西门狂用洛阳杀戮,心中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负罪感。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鸟他,毕竟大家都是天之骄子,在宗门的时候,大多数已经习惯了别人以自己为中心。 少年狼吞虎咽,最后可能是噎着了,一个劲的仰着脑袋,不过还是往嘴里塞,生怕被人抢走一样。 因为他们都知道,有一个办法,是可以准确探测出是否为血缘至亲的。 这些人知道为今之计便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请出五行老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禀告二少爷,莫三莫四找到了,不过他们已经死了!”一个穿着莫家奴才衣服的中年男子半跪在了地上,样子是无比的慌张。 令狐冲仇视左冷禅,左冷禅也恨极了令狐冲。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二人初一碰面,便对轰在了一处,俱都是竭尽全力。 重玄将斗篷接了过去披在了身上,回头冲渊兮笑了笑摆手示意她赶紧躺下。看着重玄离开后渊兮觉得有些放心不下,便跟着穿了衣裳除了营帐,可是外边却不见了重玄的踪影,问了问守卫,说瞧见重玄出了营帐。 那围观的百姓哪里看得出两人暗中的交锋,他们只是用力地拍着手掌,爆发出如潮般的掌声。 第八十六章 凡尘俗世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红蕊嘟囔着嘴,面对着玉葭如此不“淑女”的对待,她只能高声表示抗议。 “我可不去甘泉观,从前是为了照顾娘子才跟着去的,如今娘子做了这高门大户的娘子,整日里金尊玉贵的,多体面啊!” 她说着说着,却是又摇起头来:“嗯……虽然这小柴氏郡主娘娘不怎么好惹,这侯府里牛鬼蛇神也极其多,仔细想来也没什么好的。” 玉葭点点头:“你说的对,侯府就是个吃人的魔窟。” “那咱们抛开侯府,单纯的就说谢姑爷,嗯……姑爷虽然身子弱了点,可如今正在恢复,想来也不会差的。再者,姑爷生的 “踏踏踏!”苏慕白紧追着冲上去,锋利无比的短剑直刺,并没有要交谈的意思。 谢湛取名为笑笑,对笑笑,他看起来很是喜欢,一天照顾孩子的时间里,风光都自认为不谢湛。 刘言向前伸指一弹,一道疾光向走廊尽头射去,并且很自然地追随已经感染的老憋的逃走方向拐弯,三秒钟后飞船的另一头传来一声来自地狱一般的惨叫,显然这一击已经使其灰飞烟灭。 如果她继续再这样子调皮下去的话,他不能保证在回到刚才那个房间之前,能不能忍得住体内的火不把她直接在走廊上就地正法了。 “先把他带回去!”相比于沉痛中的朱熙,暴走的狐狸显得更加理智。 “我也动过这心思,然如今形势不明,我是怕‘关心则乱’。”保元这次下如此严旨,依我对他的了解,是不想我等卷入是非之中去,只是这样不明不白的干着急,可真是好生磨人了。 “皇上,就让奴婢为慧妃娘娘尽些心力吧。”她说得那样谦恭,我看到保元轻轻地点了点头。 木香便拉着冬凌搭驴车去城里,二人经过济世堂时,冬凌还是忍不住朝里头瞧了瞧。也不知道叶昱临后来怎么样了?这么久都没有来找过她,是又出了意外呢?还是那买家不买了? 背对着离开的夜一,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这一次分离,她心中好像有种预感,以后将会很长时间都无法见到他了。 这次的任务主要是救出被困的五国联军,而现在却只是救出了玫瑰一个,还有十五个被困在那边出不来,苏慕白当然不可能不管了。 杜雄三的功夫的确是很好,要不是我修炼的时间比他长,遇到的战斗也比他要多的话,我还真的就很难将他击败。战斗之中,经验是很重要的。所以当我出手的时候,总是很容易找到杜雄三的弱点。 我上前帮忙,将那些被我击伤的敌人全部搬上车,准备回到护龙团之后再考虑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但即使如此,穿梭而来时,磁沙仍然如同一道索命之线,对方的目的性非常明确,是要破坏冰镜,只不过最后的结果出乎大部分人意料。 王平的反击功法很是奇特,似乎是华夏的功夫和倭寇的忍术相结合之后的产物。 徐天钧悻悻然问;帮主,当时的处境只能求脱险,无法于以痛击吗? 我问过他们带来的都是什么熟食,然后挂断电话,去和我母亲说了一下,免得准备太多了,浪费。 “明二少爷,你管太多,你以为你有个在新政府工作的大哥就了不起吗?就可以欺负我吗?”婧如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一个看起来是中尉的敌人领,然后毫不犹豫的开枪。雷射枪射出去的很像是一道激光,但是却不连贯,仅有大约一厘米长短。这道短短的光,在我还没有看清楚之前,就已经击中了我锁定的那敌人领。 第八十七章 偷袭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第八十八章 遇匪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一人出,数人倒。 那些刺客的功夫自然都算得上是好的,可是在忽然爆发能量的谢皓面前相比,再好也都变成不好了。 不一会儿,几个人便都倒在了地上。 谢皓本是想要留几个活口的,奈何这起子人见打不过谢皓,宁愿自杀也不肯被谢皓擎住。 “本想着留几个活口的。”谢皓粗喘着气,努力平复着心境,“只是大嫂子在这里,这现场该如何处置?” 玉葭看着谢皓,嘴边想要说的话终究生生按了下去。 她只是略显慌乱地摇着头,往后退了几步与程氏互相依偎,看着谢皓的眼神多了 聂夫人又说道:“我是太高兴了,忍不住就要来亲眼见见你,好了,你先梳洗吃饭,来日方长,我们以后慢慢聊。”聂夫人笑眯眯的告辞出去了。 她冷冷一笑,她知道她秦月沒有资格谈爱,那时起她就告诉了自己,她永远也不会有这个资格去谈爱。 若是真正的剑皇强者到来,那么这我为世界的星空图阵法之力的束缚,就会削弱到极致。若是,有更强者到来,甚至还会令得这星空阵法反噬秦焱本尊。 某酒馆内,天罡剑派十几名弟子坐在一起吃着饭,这顿饭当然是王琳请的,今天他可靠赌博挣了不少。 今天,即便他胜过杨若风,别人也会说他胜之不武。如果他败了,就会让杨若风威名更盛。 懊恼不甘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病房里,少年纤瘦的身影显得那样孤单寂寞。 忽然一声巨响,混天狼巨大的身子从天而降,直接落在了将军战场的中央,一爪子从天拍下,整个大地龟裂,楚风帝国刚要冲上来的士兵被震飞出去。 秦焱抬起头来,那一双锋芒如剑的眸子里,闪烁着的是雷霆般的战意!此刻的他,宛如一把刚出鞘的宝剑,锋芒锐利,宁折不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听了。焕然大悟。原來这后宫的事情。皇上虽然什么也沒有过问。却什么都知道。 可是十三皇子却是夏凡的师弟,最初时并没有陪着夏凡四处征伐,现在做事就不可能毫无顾虑。尤其他还是大汉皇朝的皇子,真要是搞出些什么事情来,说不定还会被人怀疑他居心叵测。 调转方向,梁芳骑上自行车就跑,并把手机拿出来拨打了曾雨的电话。 地广人稀,岛上有不少这样的弃屋,不嫌脏嫌臭的话谁都可以进去住,不会有人管,弃屋的窗子玻璃已经没有了,用破旧的木板盖着,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那些黑烟如同有生命一般,竟然直接朝我们扑了过来,仅仅一瞬间,我眼前就是密密麻麻的黑点,接着,脸上手上就传来一阵针扎般的疼痛。 更多的锁链从通风口钻出来,凝固只对能力发动时空间内的物体起作用,发动之后才出现的物体是不受影响的,顾七在能力发动前就摆好了姿势,就算身体被衣服固定着,他也能放出锁链。 “知道了,你再去睡一下吧,等一下要开例会,我也好好准备一下,他回来了,我可能有得烦了。”贺卓希的神色阴沉沉的,暗淡眼神下波涛汹涌。 所以,陆宇要做的就是保留星兵本身的几次升级,将星兵的数据提升到极限。 那些东西畏火,触须缩回去一大半,但固体燃料火光并不大,这样下去也支撑不了多久,那大萝卜静静缩在墓顶的黑暗处,也不再发动攻击,墓室里仿佛又回到了先前的宁静,但这一刻,所有人的心神都收紧了。 “火倒是不用担心,拆办公桌点一堆就行了,在柴被蚀完之前,火上不会熄的,可没办法让她只放出一条绷带去让火烧,这是个难题。”顾七被沟通问题难住了。 第八十九章 往事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不过小柴氏再怎么折腾,眼下都是徒劳。 玉葭确信自己应当还是能应付的过去的。 倒是谢皓,她很是担心。 回到悠然院,果见谢皓粗喘一口气,整个人瘫在榻上,神情散漫呆愣,全无方才那般的轻松意味。 也只有在自己的地方,才敢卸下伪装,才敢展露出最为脆弱真实的自己。 “姊姊……李氏那个贱人,当真死了吗?”谢皓分明还心有余悸,整个人面上都有几分恍惚。 “死了,死的透透的了。”玉葭柔声回答道。 “那就好。”谢皓忽地抬起头望着玉葭,“可是姊姊 他的话还是让场面一度平静了下来,因为即使是好战分子,他们也一时想不到究竟能用什么才能吸引人马集中力量冲进怒水河。不过这个时候玛加萨又发话了,显然她会驳斥任何反对战争的存在,而且早就谋划好了一切。 “怎么人还没来?父皇还没有告诉匈奴使者我回来了吗?”钱汝君不习惯无所事事,喝茶聊天的日子。 好在如今正值隆冬,三九时节,这雪虽是有一阵没一阵的,但仍是极冷,木空遗物倒是不愁腐坏,只需时常照看不让野兽家鼠叼走撕咬便可。 清冷的夜风荡起倩影身上薄薄的素衣,将她姣好的身姿勾勒无遗,诱人无限遐思,然而瞧在秋风劲眼里却让他感到一阵阵的揪心,片刻后,秋风劲终于别开脸去,再不忍卒睹那道令人心碎的,柔弱孤寂的身影。 总共十三个有合同的球员,虽然还有两个位置,但是普雷斯蒂还是想把交易空间留出来,免得有交易了再去清理空间就麻烦了,所以想把杜飞的签约时间留到赛季开始前。 “呵呵,此事恕杜某便无可奉告了,至于那些被灭门的殷家富户,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欲要取其财,这人嘛,就没办法留下什么活口了。”杜风冷笑道。 他的意见得到了相当多人的支持。包括伯尔瓦和矮人甚至一些洛丹伦将领也是如此认为。虽然这样的行为并不包含任何政治因素。但对此我还是否定了他们的意见,而且我也得说明足够的理由。 “对,我们要找的路很可能就在下面,我们必须下去。”阿白并不去理会泰森,凌霄代他回答了泰森的问题。 他不是没有看出来颜沐沐的娇贵,那种娇贵是天生养成的,但是他没想到颜沐沐是这般的娇贵,居然连吃了没消毒的碗筷也会吐。 其实挺奇怪的,按理说温婉晴来医院无非是希望我接受治疗,但是她来了将近十天,除了劝我吃点药、接受体检,基本上没多说过半句有关我病情的话。 新月按照陆从勉的药方,偷偷的喝着药,此药并无毒无害,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体不适不宜侍寝,新月只能用此方法。 这时,王德明己请从太医院请来了曾少聪,见过皇上,曾少聪仔细观察着,枣儿额头的伤口。只见伤口处,经碧儿用丝绢按压,暂时减缓了血流的速度,却因伤口过大,患处仍旧缓缓的向外渗着鲜血。 南水苑本是一个临水的宫殿,风景秀丽,但位置偏远便渐渐没有人往那里去,宫里就索性将有身患传染疾病的人送到了那里进行隔离。 张溥见他在众人面前评论社务,心下有些恼怒,但听他口称牧老,似与钱谦益极有渊源,碍于情面,笑道:“这位仁兄不妨上台指教。”台下喻连河急得连连使眼色,他只作不见。 对于猴子的突然来访,我们虽然存在着疑惑,但确实是热情至极的欢迎。 第九十章 我要慢慢折磨她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侯府李大娘子大丧,整个府中都近乎挂满了白色帷帐,更是人人素颜淡面,以最简单清减的容色来表示出自己的哀戚。 饶是这等时候,沈玉珍面上也是敷了一层精细的粉的,一对秀眉更以青黛精心描摹,为显气色两颊甚至还施了淡淡一层胭脂。 她这妆容很是用心,所以落在不大装扮的男子眼中大概会以为她是天生丽质娇俏可人的。 可玉葭却能看出来。 “这话倒是来应该我问你。”玉葭并未有直面玉珍,反而是先给李氏上了炷香。 人死如灯灭,那些恩怨,自己想要追究也追究不得了。 乡野娱乐匮乏,不少幽州在地乡民,都是进了北方军之后,才知道乐此不疲是什么意思。 结果是让他比较满意的,可以看得出自己这个师父已经在她心中有很重的分量,至少大大超过了柳生十兵卫这个一直对她不好的亲哥哥。 “对不起,师父!我重新做。”厨子连忙蹲下身,带些慌乱的想要把地上的碎碟片捡起来,他似是自己也吓到了,居然都忘了用法术。 如果时间紧迫,也就罢了。可若是有足够的时间,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都能被这个盘根错节的庞然大物给消化解决。 这不是方姑姑身边的人吗,她来找自己,能有什么好事?苏堇漫心底泛起了嘀咕,面上却是恭恭敬敬的答应下来,跟着如芳往屋外头走去。 她在级别升高以后,一般不会再去诛杀低级别的魔兽,但是在野外试炼的过程中,时不时还是会碰到一些不长眼的低阶魔兽非要冲上来,那就没办法了,时间久了,她身上便存有了一些一级二级和三级的魔晶石。 原来,那天星神进化结束之后,所有人一清醒过来,就看见了让大家瞠目结舌的一幕——只见十几个围攻夏北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人用绳子绑了起来。 她说的那些话,说轻了是邻里纠纷,说重了就是散步谣言动摇军心。 掺到何家剩下的饺子馅里面。又烫了些白菜,挤干净水。饺子馅里面的白菜,必须挤干净水。不然包的时候,容易出水。 安安的心情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她虽然年龄不大,见过的不靠谱的男的已经很多了,容忍度已经很耐受了。 他赶忙将张秃头从地上拉起来,正想着该怎么解释,张秃头已经愤愤然的甩开了胖子的手,嘴里骂道:“疯子,疯子!”一边说,一边往船舱下面走,摆出一副再也不愿意搭理胖子的神情,紧接着,胖子便悻悻的回房等我。 她立马往屋里走,想着叶三的话,也不无道理。许二的睡眠确实不好的。而自己刚才那句话,似乎真是惹了他。虽然他不会郁闷到上吊自杀的,但他身子不好,还这样郁闷,终究是不好。 许允先是一楞,随即用右手掩住嘴,继而“噗嗤”一下地笑了出来。 苏郡格浅浅一笑,回了一句:“不用客气。”她真的是想就此打住这个话题的。而且,以她过目不忘的本事,上官卿浩这应该是他们的第一次照面。 “好吧。”李隐答应下来,将许允目前的手机号给了他们。即使在不同空间,手机也是可以通信的。 “只要这种色泽,这外形就是了。”许妈妈语气舒缓,像是蜿蜒流动的河流。 陆战柯正要出去找艾常欢,然后就看到艾常欢搀着陆老爷子的胳膊有说有笑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安娜颤抖着,可怜兮兮的睁着眼睛,她像是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连说话的语气都变成了一种奢求。 第九十一章 提防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清音堂中,太夫人小柴氏正慵懒地斜靠在榻上听着手下人禀报着方才在李氏灵堂里所发生的事情。 “这还真是……”小柴氏伸出手看着自己才染了没几天的鲜红指甲,蹙眉道:“可惜了。” 沈玉葭是个谨慎的人,外人只能看到这对沈家姊妹发生了争吵,却根本没有靠近的机会,自然也不知道这对沈家姊妹究竟说了些什么。 “好好的人,就这么没了,就当沈家姊妹是伤心吧。” 小柴氏再次将目光落在自己鲜红的指甲上,“这指甲才染的,红盈盈的,也不好见人啊。” “娘娘仁心,处处顾念着礼 “你知道这个系统吗?”王平听完太岁的转述,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精神崩溃地斯万。皱皱眉头,转身问段天星。 可姜易这会儿死里逃生,众人所有的念头顿时化为泡影,幻灭一空。 梦魔与恐怖骑士算是两者一体因此梦魔对于多罗的命令更加服从。 当然就是她!除了她之外,谁还会有那么轻盈美妙的体态?她根本不是走过来的,而是轻飘飘地滑过来的。传统的衣服把她苗条的胴体裹得紧紧的,她的笑靥,令得所有争妍斗丽的花朵全然失色。 洪荒空间出了『毛』病,正说明自己也出问题,毕竟青木戒与自己血脉相连、血气相通。回思着获得青木戒的一幕幕,最终依旧不得其解,着手解决更从谈起。 这三天军营都很平静,没有了平日的练后学员们更多的是窝在自己的房间内休息,有些则是跑到了练营中给自己充充电。 这个问题,在水蝶兰被罗摩什成功袭击之后,前所未有地凸显出来。 尽管太玄帝国富商不少,可那些财富却不是平白而来,或是刀口舔血,或是伤天害理,或是九死一生……等等等等,都是来之不易的财物。 “什么?你、你不会是去拆除那颗炸弹吧?”关琳忍不住惊声问道。可卫风并没有回她的话,她气的直跺脚,口中虽说质疑卫风的行动。可内心深处却是没来由的极其信任他。 接下来两人带着青蛟出现在内殿之中,把所有海神兽唤了出来,并告之了宫殿以后的归属。 身后枪声大作,完全将他们的声音压了下来,不大声一点根本听不到。 淅沥沥的雨水打在齐泰的脸上,齐泰下意识抹了抹脸,随即睁开眼睛。 在他狂魔般的攻击九霄雷灵阵时,在不远处摧发灵阵的叶南,脸满是苍白之色,嘴更是一直流出鲜血,身体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那之后就真的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么?”凌云的目光望向了远方。 西顿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四名同伴没有因为自己是兽人而歧视,也没有刻意的讨好自己,一切都非常自然,抛开了种族成见的自然。 这要从斯塔岛被打碎之后说起。占星师一脉在最后一战被清缴之后,大陆上残存的占星师均躲藏起来,并寻找再次复兴的希望。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终于弄清了占星师变成过街老鼠的起因。 面对这种情况的迪莫林近卫自然是肚子里憋着一团火,所以在见到凌云出现的时候,他们直接将火气发泄在了凌云身上。各式各样的武器挟裹着强大的斗气,向着凌云的身体砸去。 浴池的水时刻流动着,因为是夏季温度并不高,旁边摆着一排沐浴用的东西,看得她头晕。 叶南愣了愣,终于明白为什么明明是给恶天使使用的npc药剂只有玩家能炼制。 叶离有些奇怪,这个时候秦朗找她有什么事呢?早晨时他说的那句话又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些她都还没想清楚,不过手指已经下意识的一按,回拨了过去。 第九十二章 最大的让步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世家大族之间的事情,处理起来往往是费时费力的。 为的并不是真相,而是面子。 所以李氏死亡背后,真相反而是最为无用的东西了。 李家的人并不消停,可往往大多数都被侯爷谢皎给挡在了外头,有时候就算是玉葭与谢皓想要出面,谢皎都不让。 左不过查来查去,都是荣王那头的事情。 至于荣王之后的线索,无论是谢家还是李家,都是不敢去查的。 人人心中都有疑影,可人人都说不出什么话来。 甚至李家还不得不顾念着面子再继续与谢家做亲戚。 因 赵瑞的妈妈和奶奶听说赵瑞可能马上就会醒,恨不得一双眼睛都黏在赵瑞身上,倒是老爷子赵康国和他的儿子赵谦情绪控制的要稳一些,最后赵谦领着晨曦去了楼下的厨房。 诸葛月华没有表明何清熠的身份,周围人的好奇心就更强了,因为诸葛月华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又暗自讽刺了竹紫瞳一句,我看他不爽可以打他,你是老师你也不爽有权利可以打我。 “你便是墨儿?哥哥曾告诉我,你为了寻找菲菲付出了很多,真是辛苦你了。”得知夜倾墨的身份,夜染霜眼中浮现慈爱,温柔而感激的看着夜倾墨说道。 “呃……什么事情?“我装作忘了的样子挠了挠头,准备找个地方逃跑。 好不容易今生能够在一起,他又如何会让她陷于那样不堪的境地? 这一年来,她九死一生,全是拜这家人所赐,她这位懦弱的母亲居然还想让她原谅? 说到这里,黎莫忍不住激动的高声高呼,双手按着东方慕然的肩膀满眼欣喜。 第二日“你们都做好准备了没?”东方凤菲看着七个美少年问道。 那是发生魔乱之前的时代,在号称“千古一帝”的仙秦大帝横扫之下,整个北灵界被铁蹄所征服,帝兵所指,宇内臣服。 注册这关如果过不了,他这段时间所有的准备工作相当于全部白费。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声音,房章还以为是幻听,但是声音越来越大,房章当即起身将赵肖羽抱进后院。 苏心爱静静地看着手机里拍到她的照片,纤细的五指狠狠捏紧了手机。 就是这个目的,秦天故意在邢霖面前暴露准仙宝等,毫无疑问,邢霖上钩了。 这样想着,但麦克却没有机会发问,因为下方的羽鸟智世和风妖精相处的情况出现了变化。 针娘见浣卯拘谨的模样,也不疑有他,只当她确实喝不惯这须愈茶的怪味。 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这种感觉是怎么来的,总之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得,你们御猫族还收不收弟子?灵性悟性皆不高但是肯坚持的那种?”宿七七期待的看着黎折。 尽管他们开着车子,在大街上追踪很麻烦,但既然发现了,秦胜不去亲眼看过,怎么也不甘心。 本以为他会很忙,没想到他竟然坐在禅房里头,看到她过来的时候,也没有任何意外或者惊讶的情绪。 在门口正巧遇到钟离幽幽,但她的神情不上好坏,他无法判断有没有成功。 “你的意思是,她也是某个地方的皇后了?”玛莉亚纠结了一下问到。 不禁暗自调整了一下状态,自以为刚刚那种感觉不过是自己的错觉罢了。人都是这样奇怪的,面对正确的事实时,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 沈平雷闻言,竟然觉得沈怡锦说的还有那么两分道理,若想要彻底断了旁人的念想,确实需要沈怡枚真正的嫁人方可。 第九十三章 给我娘子道歉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孽女!孽女!” 沈佐忠不可置信地看着玉葭,整个人剧烈地抖动着,“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我要去告官,我要去高官!我要告你不孝,我要把你逐出沈家!到时候我看看,这侯府还能不能接受你这个舞娘子!” “好啊,想告官就去告官,想请族中族老给我除名就去请,我倒要看看,你沈佐忠没有我这个侯府娘子的女儿,你能活到个什么地步!” “你……”沈佐忠看着满面怒火与嘲讽的玉葭,忽地害怕极了。 这个女儿,早就变了。 “官人!”祁大娘子赶紧还是上前搀扶住沈佐忠:“大娘 楚雨婷坐在那,看着楚辞牵着沈知意的手,嘴角微勾,眼底浮现了一抹算计。 如果没有当时抚台的提拔,现在最大可能就是跑到大梁南方,在哪个山头混个三当家。 两人走到舞台下面看着孔宣宣传自己的演唱会,台下瞬间兴奋起来。 眼见自己无法触碰到沈林,那公子哥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忽然身上气息爆发。 下一刻,一共四道身影出现在了他的四周,施展各种手段,将万燚的攻击挡了下来。 可在这金色光泽的旁边,共有三道青色光泽,高度远远超出了他。 “将军,我想知道,这位王先生的话是否可以代表贵国?”奥博让眼神卓卓地盯着刘老询问,他到现在都有些迷糊,这样的超级订单不应该是由军方或者是政府的高管来提出吗?可现在怎么会是一个电影公司的高管呢? 通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卫,丑时之前,在四门外三里处就位。 有时候,娱乐圈需要自信,但是自信和实力不匹配的时候就是自负,眼高于顶,目无下尘。 上次淘汰赛陈子平的队伍损兵折将过半,现在还有六个,在四位导师中遥遥领先。 胡博的母亲听到了,马上就去給胡博做饭了,他知道胡博之前在实验室里面,虽然有机器人給他做饭,但是还是没有自己做的那么好吃的,炒了两个菜,弄了一大锅的米饭。 其他几人顾不得头晕耳鸣,连忙便抬起头来,现果然就如贝琪所说,这条巨大隧道的天顶竟真的如同活了过来般,不时地上下起伏,不时地剧烈颤动着,将依附于其上的岩石纷纷抖落了下来。 “菲尔!”幻梦急忙拉住了菲尔——她已经气愤到了极点,如果说福瑞尔再多说两句,菲尔冲上去一剑剁了他也不是没可能的。 围观高桥上的司机路过司机越来越多,这段路上停留着的车辆也开始变得多了起来,现在这情况,已经是挡不住了。 在听到自己的府邸中,查出了一条自己根本就从未听说过的地道后,贝尔伯爵哪里还会意识不到这是一个针对自己的阴谋。 “嫦娥,扫描数据,建立地球被撞击以后的模型,根据撞击点的不同,建立不同的模型!”胡博突然开口说道,那些第一次到这边的专家听到了胡博说的话,不知道什么意思。 其实就算何如宾看穿,夏天南也不在乎——他终究不敢冒着被击沉于海上的危险回去救援广州城。用计把官军拖在了琼山,他接下来就是准备去炮轰广州城了。 闻言,郑吒看了启明一眼,随即点了点头,他没有问为什么,对于启明,郑吒百分之百的相信。 他们要保护自己国内的零部件企业,这个我能够理解,但是,如果我的零部件超出他们的零部件很多的话,他们还能保护吗? “对,胡博,这次的会议,也包括了你的企业和你未来投资在什么领域有关,一起谈。”统帅看着胡博说道。 第九十四章 姊姊有些辛苦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第九十五章 你就不怕遭报应么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第二日一早,沈家便差人送了信来,说是已然将潘氏送到了乡下的庄子里,也按照玉葭的吩咐稍微给潘氏诊治了一番她身上的伤。 又过了几日,玉葭算计着还是决定要去乡下庄子上看看潘氏。 好好和潘氏说说话才行。 谢皓闻言,当即便表示要跟玉葭一起去,玉葭再三推脱还是拗不过他。 没办法,玉葭只能表示,谢皓可以和她一起去,但是只能在外头等着,若是有事自己会去叫谢皓的。 谢皓点点头笑道:“我就是担心姊姊,才想着守在外头的。” 玉葭刚想脱口而出:“谁保护谁还 如今中洲高墙被破,顶级强者固然可以悄无声息潜入中洲……可谁成功潜入之后,会选择踏入上城? 当视野里出现他那一张欠揍的脸时,月云歌才知道自己不是在梦中。 亲卫头领气急败坏怒吼,手下意识往腰间刀把上靠,大有对方回答不合心意就拔刀砍人的迹象。 “我在哪留宿,需要你过问?”苏慕辰嫌他多事,一句话让吴助理老实闭嘴。 已经是到了下午的时间,在这个时候方青玄终于是要停下来了,因为他真的是有点饿了。 方青玄还是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必须给对方就写一个谢帝,只有谢帝了,对方对方才能够在自己面前的表现出足够多的认真,儿子的话大家一起去玩也就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梁以橙好奇心作祟,她抬起手,将其拿了下来,纤细的手掌轻轻拂了拂上面的灰尘。 这样,倒也算是非常的方便了,方青玄到了自己的指定位置,然后就脱了鞋直接躺了上去,这应该算是自己第一次的做商务座,感觉还是非常的不一般。 但乔峰一脸纠结的表情,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坐在对面的楚玉倩和李薇薇两人听到他们的话,开始笑了起来,秦羽的能力她们非常清楚,雷浩天想要击败秦羽,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一直就想有一段健康的恋爱关系,如今这样的相处方式对于她来说刚刚好。 林震南怒斥了林平之一声,他便立刻安静了下来,只是感觉有些委屈。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萧林耸了耸肩膀,轻描淡写的就把这件事给带过了。 若不是他正好看过五行阵的阵法图,再加上体内有相应的五行内力,刚刚他断然无法靠自己的力量挣脱而出。 就连和她关系最好的红鸾,两人相处的时候也是各付各的,就算是一起在外面吃饭、喝茶,也是你请我一顿,我请下一顿。 而且,看痕迹,这夹层拆开的时间已经有年头了,也印证了虞知意的话。 九档的机关傀儡可是相当于2星武者的实力,并且还配备联邦最先进、最精华的武者战斗芯片。 他凭借金蛇剑,也只能跟和曲洋勉强战了个平手,原本以为这次五毒教在劫难逃,没想到江隐居然抓住了蓝凤凰。 之前怎么没听叶锦棠提起过,不过看她那么开心,她应该很喜欢那个徒弟吧。 听到有人叫秀儿,胡傲和秀儿不禁顺着声音向上望去。一名满头白发,长长的胡须直达腰间,满脸慈祥之意的老者正漂浮在空中,满脸笑意的看着秀儿。 而这三个元力层次,又分为一至九重,只有通过修炼突破前一层次元力的第九重,才可以进入下一元力层次的修炼。 原来赤炎在虚拟战士被火光笼罩之时,就已经撤出了自身所制作的火焰龙卷风中。 “你别开玩笑了,家里没有你们还能玩的转吗,李嘉豪那边不是有一批人要过来报到吗,他们什么时候能到?”雷笑了一下对王鹏问道。 第九十六章 带姊姊散心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潘氏的身子尚且未有好全,所以说到最后一句之时,尽管她已然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可终究声音还是高不到哪里去。 “你就不怕遭报应么?” 是一句算得上是平静的话了。 可落在玉葭心中,却是无比的有分量。 她只觉得心被什么东西狠狠敲了一下似的,却又感受不到疼痛,只是觉得空落落的。 可这些她并不会在潘氏面前展现出来,她只是稍微顿了顿,便往外走去了。 一出门,便见着谢皓殷勤关心的脸。 谢皓本能地往里瞅了一眼,恶狠狠瞪了瞪里面的潘氏,便是扶着 一旁馆长忽然出手,他身影一闪,直接到了眼前,竟一把就抓住了空中的短刃。 睁开眼后的冉菲儿一脸懵圈的看着眼前的萧天策,那张漂亮的眸子里满是诧异和陌生。 哥哥还不知生死,守着她他将士又全数因她而死,江怜月几乎要被无力、自责的情绪压倒,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还总是拖累别人,几乎要溺毙在这种自厌的情绪之中。 这不是最疯狂的,花旗人惊恐的发现,时代广场的LED屏幕,全都变成了一水的红色,上面衬着几个白色大字。 一个个睡梦中惊醒的夜晚,窗外呼呼的风声都掩不住的刀剑铿鸣和将士们的嘶吼,葳蕤的火光,寂寂的哭喊。 这意思是:不用我说是什么了吧,你心里要有点逼数,赶紧交出来。 蔡静雅在旁边催促王浩也没有多说什么,随后直接准备将盒子拆开。 她向前一步,只见墨寒生的左手颤抖得更加厉害,衣袍已被腐蚀出了一个缺口,边缘都是焦黑的痕迹。 两位专家对着检测结果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着,又时不时的向刘爱芳看一眼。 “对,我们有默契。”也许是捡边牧的目光太过于温柔,也许是捡边牧的笑容太过于迷人,也是别的什么,总而言之,这一时刻的蔺朝阳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在场的顾家人都在顾灏然的隐龙形态下匍匐再低,坚挺着没有跪下的几个长老屈也不得不屈服。她打破了顾家千百年来规矩,成为第一个闯入禁地,却活着走出来的外界人。 如今又出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胖子,也有战胜他的实力,这让骄傲的他心中瞬间出现无穷怒火。 如果让齐泰知道赛尔斯在吐槽在异空间行进的速度,齐泰恐怕要大骂他们身在福中不知福。 破亏缺损根本想不到人的操作与意识还能达到如此程度。仅仅利用那么1秒到2秒的空隙时间,做出正确的判断和相应的动作。 他们除了没参与到剧情互动中外,基本等同于跟主角经历了相同的事情,他们能在虚拟世界看到四周普通观众发出的弹幕,他们可以随时随地的将动画暂停,从而看清主角的每一个动作。 楼梯大都是十分罕见的木材制作的,一路李昊连电梯都没有坐,带着妮可便慢慢朝着下面走来。 音响中传来的滴答声,就像是生命的倒数计时,配合医院这背景,空寂感袭来。看着屏幕中那被医生问到不知所措的少年,心中升起一丝怜惜,可怜的孩子。 而且在这里你攻击之力再强也无用。因为这并非是一道可以摧毁的屏障。且不说这些石头满天都是,根本不可能一一摧毁。就算是轰成了碎片,它们居然还能自己相互组合复原,那攻击它们又有什么用? 她十分想要清楚的问一下李昊,到底会不会接受自己,或者说接受自己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 身为巨龙,面对地行龙自然有他的骄傲,米尔浑然不惧,一双翅膀展开,低空滑向一头迎来的厄珀洳。 第九十七章 姊姊瞧不起人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玉葭按着谢皓的指引,将裙摆轻轻挽起,玉足轻踏,便开始踩动那水车。 此种双人水车最为考验踩踏双方的默契,非要两人脚步与力气都在同一频率之上才能转动踩出漂亮的水花。 刚开始的时候,两人根本不在一处,分明是各踩各的,那水花也根本起不来,便是随便用手泼一泼水都比那水花大些。 玉葭甚至还因为平衡力不够而一脚踩空而湿了鞋袜。 谢皓本能地伸手去扶,结果自己也没站住,直接掉到了河里面。 惹得玉葭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谢皓一脸幽怨地看着玉葭,坐在地上 在这期间,她正是用游侠给他的那个证据威胁了晏老太太与晏老爷,如果她出了什么事,这份证据一定会送出去,到时候他们整个晏家都会受到满门抄斩的惩罚。 可能是人的本能,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得到,甚至会因此变的扭曲,变的面目全非。 “好。”作为一个娱乐公司的总裁,宋穆对于这种事情还是心里比较清楚的,所以宋安然说完之后,他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之前城主右肩受伤的事情,秦天万分确信自己并没有将他伤到。 毕竟是父母那辈的人,宋若曦能够知道这么多,自然是从她爸妈那里听来的。 仔细观察着百姓的神qi ng,他们精气神依然昂扬,看来并没有受到这次战争太大的影响,这让石崇信松了口气。 来到了医院里,刘青拿着水果,找到了林落雨的病房,林落雨的房间是专门的VIP病房,门口竟然还有人把守。 “元武那么忙,难得能够回家一趟,这次错过了,不知下次又要等到什么时候。”老者说。 “你怎么不说话,是被我那一剑给吓傻了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辞了。”那人说完,转身欲要离开,但是,她只是做了个动作又转回了身子。 沈和之看了看楼下的情形,又看了看,乐不思蜀的江灿星,走到他的身边,掀起衣袍坐了下去,吓了江灿星一跳。 只可惜,让他意外的是,自己把话都说得这么清楚了,赵兴竟然还没有动手的意思。 至于其他的两个势力,也是有不少秘密隐藏着的;比如张家祠堂里面的那张画像,还有皇宫中的那些隐秘的建筑。 “我艹!感觉今天这要赚的钱少一半了,这他妈还用我们出手吗?估计自己先挂了。”青狼帮一个混混说道。 数千米外…一道道腥血飞射…遍布的几名狙擊手,根本来不及反应,仅在眨眼的瞬间,便直接被劈成了无首之尸。 “你没听错!我就是来抢亲的,你愿意得瑟,就赶紧多得瑟两下!”王实诚说完,也不准备理会他,而是走回去坐进了车里。 他们似乎并未预料到有什么即将发生的危机…一切,都在按照正常计划进行。 黄速龙王从呆滞中苏醒过来,怒吼一声,朝森普汤扑去。另外两头黄速龙王听到吼叫也醒了过来,一左一右夹击森普汤。 白木原本要崩碎的神魂,还有模糊的意识一下清醒过来,眼中悲痛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第二天,林凡和凌菲出发了,七长老在千叮万嘱,废话很多,但是凌菲没有像以往一样嫌弃,反倒是乖乖听话,不断地点头。 “唉,好吧。我就知道,当雷锋的下场,就是只能写在日记里,还是自己写自己的事。”陈锋一脸的苦逼样。 故而让三子朱慈炯学些本事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即便今后不能继承大统,也不至于像大明其他藩王一样窝在王府里混吃等死。 第九十八章 努力做个好夫君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蟹黄狮子头、椒盐叫花鸡、蛋黄南瓜酥、乌鸡雪参汤、脆皮烤鸭、肉沫银丝面、荔枝碎冰酒、酥山浮奈花、芋头红烧肉……” 到了景昌楼,根本不用店小二介绍菜名,谢皓便跟个常客一般熟练地点了一桌子的菜。 玉葭再次以惊奇的目光盯着谢皓看了许久,“你还真是……会吃会玩。” 谢皓很是得意:“那怎么了?说起来,我也好久未有这般肆意畅快的吃吃喝喝了。姊姊且说,玩了这大半日,你还高兴么?” “嗯……确实很是舒坦。”这些玉葭并不能否认。 “对了,姊姊,你再看看,还有没 如果是成功击败复数神灵的弑神者,那即便是作为原型的‘神’们,也很难将其击败。 但是她现在终于看懂了他的心。他对自己的爱,比大海还要深厚,还要包容。 但是现在的巫山,想法像程序一样直接:好的和坏的,当然优先选好的。 只见后者直接绕过了躺在地上的须藤健,来到了讲台上,看向班级内部的所有学生。 最后的两组分别是罗马对冠军最大热门巴塞罗那,国米对法甲老大巴黎圣日耳曼。 有些红警地图中会有医院这一类建筑,控制工程师进入后可以给所有步兵单位提供生命恢复,但那终归不是医护单位。 伴着阵阵惊天响动,不过呼吸之间,便有百座剑峰在这十八爪魔神的触手轰击下尽数崩塌。 它看着大统领满眼欢喜的看着自己,再看了看众妖神色各异,顿时感慨万千,这些兽王不知多少希望它再也无法醒来。 虽然城堡外观很中世纪,但里面的装修和家具却非常现代化。最重要的是,与西山别墅不同,这里面一个家丁都没见到,因为巫山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 他发现,过往在村子里,那些村民看自己的‘排斥’眼神,这里并没有。 终于,在月沉吟意料之中的淡然表情中,在五兽震惊错愕的神情下,阵法轰然崩溃。 她也不想被他们知道,要是他们知道自己去借了一万两银子买地,还不觉得自己疯了。至少在他们的心里,之前的应燕莲是做不出这样疯狂的事来的。 薰没有话,只是看着剑心那躲在角落里的身影,不自觉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扑通”一声,两人掉进海水里。但他的手如同铁钳般箍在槿知的腰间,海浪分毫也不能将他俩分开。槿知喝了好几口苦咸的海水,眼睛也涨红了。随波逐流间,就看到夏清知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就在日军南京华北派遣军司令部里忙的手忙脚乱的时候,737师对秀山的日军第九师团发起了突袭。还在做着立功授勋美梦的第九师团师团长楠叶五花中将被突如其来的炮弹的爆炸声惊醒了过来。 眼前的丰少,让她从心底畏惧,不敢有一丝违逆。总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杀了她,比捏死一只蚂蚁更简单,她不想死。 遇到外星机器人,这个事实足以让任何人震撼不已。可谢槿知竟然旁若无人地跟应寒时说起了悄悄话。 “你和我的一旅换一下,你们旅接替我的一旅!”王钦河想了想后说道。 我惊异的看了看老庚,转过身后,却发现每两只怪物抱在了一起,有惊无恐的看着我和老庚。 成阳咬了咬牙,知道战天并不是真的向他走来,也并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战意在侵蚀他的精神,以一个无比高大的形象,硬生生撼进自己的意识世界。 真正完成领域为我、我为领域的融合,其实是十分危险的,一个不好,就会让自己被领域伤到,或者是破坏了领域的结构。严重时甚至会导致修为下降。 第九十九章 好好伺候你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彼时玉葭已然喝的迷迷糊糊的,对于谢皓的话便也是一知半解,只是如木偶般点着头。 她双手托着脸支在桌上,仔细端详着谢皓的脸,眼前却好似看到了一只肉嘟嘟的小狗般,心中一痒便是上前动手掐了掐谢皓的脸。 嗯,很肉。 “你……你长的真好看,确实……算个不错的夫君。若是能嫁给你,然后……然后你好好伺候我,那我……也不算亏。嘻嘻。” 玉葭说的轻巧,语气在酒的作用下便更加多了几分婉转的情致,恰似最轻柔的抚摸,让谢皓酒醒了大半。 他摇晃了下头,尽量压抑住心中的狂 纳兰秋诧异地道,望向赵山河的眼神充满了古怪,以她对赵山河的性格了解,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把资源送到这边。 一道白色剑虹,斩破云雾,将风都劈成两半,霍然斩向陈枫而来。 尤其这是一个武道世界,无形让他这种性格变本加厉,他坚信只有那种不遗余力的战斗才能够让自己有压力。 被她划到自己的地盘上,自然也要付出些代价,比如说在找到爱人之前让她摸摸耳朵,她只摸过自己的狐狸耳朵,绒毛太短了,没有兔子长长软软的舒服。 当真是有了神兽白虎就‘肆无忌惮’地不准备找个有判决能力的领头人了。 在赵山河的刻意引导下,已经是逐渐地远离了北斗大学的校区,但身后的那道隐藏在夜幕中的微弱杀意却一直未曾消散。 夏以若可算想起这号人物了,在自己还记事的时候,被夏陈氏嫁到隔壁县上一家不穷不富的人家,这么多年来,就没有回家过,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没回家。 倒是地上的铜甲尸,他们完全没有情感,看到陈枫冲过来,只把他当做普通的敌人,合身朝他一撞。 随着他这一劈下,一股青色的灵力从刀内涌出,将空间如闪电般撕裂,携着恐怖的力量向邬鼎隆席卷而去。 她不想让王异看到她虚弱的样子,所以在饭点时脱掉了氧气罩,还装出好转的样子。 庄半雪也不气恼,毕竟要是他处于下方的位置,肯定也会有所质疑,凭什么你知道而我们却不知道。 回音谷的长老们此刻捋着胡须,微微点头,脸上满是得意之色,门下弟子如此出色,他们怎么可能不开心。 他舒展了下前臂,脚掌似乎碰到了摆放在桌面上的某样坚硬事物,然后用力一按——一只瓶塞当即从它本该堵住的地方射出,正击中在窗户的边框上,由此制造出了室内室外都听得到的一声巨响。 他们搞不懂,为什么本来看起来最最安全的出使任务,居然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情况? 此时的纲手,正坐在重新整理过后的火影办公室里,会议室事情的结束了,并不代表一切就尘埃落定,跟麻烦的是后续接踵而来的一系列问题。 宇智波鼬愣了一会,也暗道一声是自己鲁莽了,忍者的规矩询问对方忍术秘密可是大忌,好险刚才问的是大哥,要是换成别人少不了又是一场战斗。 弗雷雅的本意是推荐他去找矮人兄弟,想办法打造一柄火焰属性的武器。 柳家、巨鲸帮、清风寨可都不是好惹的存在,赵符今天想要活着离开,可不太容易。 火剑嗖的一声冲向了赵符,灼热的温度让火剑的轨迹都留下了一条漆黑的灼痕。 因为他们很是清楚,他们的皇帝陛下在此时此刻,调兵遣将,究竟是为了什么。 拜依正式接掌了暗中成立的罪血百御,德吉暂为副百御长以作辅助,以此百御为核心扩卫备战,以魔邪与凶兽磨练实力,等待诛神那天的到来。 第一百章 喜不喜欢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你家五郎身子才好,你又何故看的这么紧?” 荣太妃毫不在意地道:“都是世家的公子哥儿,即便是承袭不了爵位,那也是有荫封的,只消随便读读书也就是了。你呀,便是太急切了。” 小柴氏面上愁云凝滞久久不能散开:“娘娘还不知道我家五郎么?从小便最是不爱读书文章的,一心只在那拳脚功夫上,才四五岁就说要上阵杀敌呢!” “哈哈哈。”荣太妃笑了几声:“这才是好男儿嘛。” 她话锋一转:“不过说起来,这南边霍硕部战事吃紧,国朝也正是用人之际呢!这朝廷素来有世家子弟随军历练的 葛月英看了一下院子里的日晷,放下了手里的活,招呼叶勍还有张邵苧从后屋抬出来一个蒙着布的大箱子,一直抬到了仙尊镇旁边的一条河边才放下。 因为叶雏并没有避讳,加上白灵霄的实力已经达到了金仙之境,自然把那充满了不屑的话语收入耳中,这让他瞬间大怒。 帝王怒的时候,身上会产生一股强大的气场,可以震慑住身边的人!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王霸之气”。 紧接着,在指挥官木寻户野少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同时,死去的鬼子司机的尸体,直接向着另外一边滑去。 黑袍人的出现,直接打破了他之前对于斗气大陆的认知。对方的能量十分诡异,与斗气大陆的力量体系完全不同,这才是令他真正忌惮的地方。 对于这些事情,高飞一无所知,当然了,就算他知道了内幕,也不会放在心上的,大不了就是拼死一战,有啥了不起的。 想到这里,叶雏忍不住暗自摇头,凤栖域的情况可以说在整个洪荒都是特例。 只要方法用的对,一样可以封住丫鬟的嘴巴,一辈子也不会泄密,用不着杀人灭口。 两人急速游走在活尸间,而这些活尸就像是看不到两人似的,竟然让他们就那么直接的,冲到了李哲他们近前。 他们三个在各种掩体边来来回回躲藏,行为看着十分使人生疑,但他们也没办法,光明正大的跟在柳歆雨后面更容易被赵广光发现,至少这些掩体还能供他们藏匿。 “让所有峨眉派的人全部回峨眉山吧,不去参加光明顶的事情了。”灭绝师太将流着血的手点了穴,对着自己徒弟说道。 孟柯其实知道,韩梅梅的大驾光临,那都是板上钉钉,迟早的事。 胡定棠的语气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毕竟他跟胡连城的甥舅感情一直都很好,他很少会有这样质疑胡连城的时候。 刘圆控制了秦始皇后,瞬间感觉到自己的视线开始变的迷迷糊糊了,刘圆知道这是写轮眼的副作用,可是刘圆现在也没有办法。 “我们也是,兄弟们死了,竟然有人指责我们不专业。”老周也是委屈的说。 没有三殿下在的这九天里,赤炎国还是发生了很多事的,赤炎国的边境,南临国大兵压境,说,释放出他们国家的丞相就攻下赤炎国。 李旻睁开了朦胧的双眼,周围的环境令他感到错愕,这不是奥地利特有的建筑风格么。难道,我不仅穿越了时间,还超越了生死,最终被流落在这片拥有着物理学光芒的净土上。 那人衣着风雅,白色的薄衫上泼墨山水,相貌也是极上乘的,举手投足见,尽是风流之态。 “尊主,这……不应如此”梅兰竹菊四人看了一下刘圆,对着天山童姥说结结巴巴说道。 几个技术兵取出一台带有天线的仪器。打开之后一起开始散发一种能够射穿厚厚岩层的电磁波。 李斌只感觉两团海绵状的东西仅仅挤压着自己胸口,说不出的舒服。 第一百零一章 过好自己的日子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去了甘泉观之后,玉葭只觉得心思更乱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内心里的真实想法。 回到家中,甫一走入醉秋轩,迎面便是谢皓那张花枝乱颤的笑容,“姊姊,你去哪里了呀?” 谢皓笑起来是很好看的,虽然略显得有些没心没肺。 可是玉葭知道他年少之时的那些内情之后,只会觉得有些心疼。 两个人,都有着极度不堪不愿宣之于口的过往。 玉葭不由得好奇,谢皓的内心,又是否真如表面上一般轻松自如呢? “好香。”玉葭仔细闻了闻,只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锅气 江凡神情激动,有想放声高歌的冲动,不过他还没有高歌出来,差点身形一个不稳从高空掉落下来,吓得他赶紧收敛心神,认真的控制身体向前移动。 他之疯狂,竟是以两国安危千万人性命为他一人作牵制,林子期若死,天下必乱,北齐南商两个国度都要为他一人陪葬。 这天下最难做的位置便要属这皇位了,肖季宁看着外面渐升的红日,神思逐渐飞远。 她还想着,是不是跟家里商量下,把手机还给她,不然这一路上都不敢走了。 这个修炼界,很多人都是这样子,前期境界飙升迅猛,但是越到后面就会越来越乏力,甚至会被一开始境界不如自己的人反超。 “爹,您又跟别人借钱了吗?我们已经欠得够多了,孩儿不孝,出生给您添了这么多的麻烦,只要爹愿意,孩儿愿意自刎为您减轻负担……”少年眼眶带泪哭诉道。 两人四目相对,刀疤脸毫无征兆地对着柳凡吼了一声,吓得柳凡身子下意识地一个机灵。 演播室内,泽元大校感觉两边脸颊胀痛,显然是被WE啪啪来了两下。 众人均以为,秦皇帝如此宠爱林美人,以林美人的份位必定会获得较为郑重的谥号。 刚才那一波耗血,并不是他的吸血鬼失误,而是故意给Maple制造了这样的机会。 管理员不争气脸红了,不知道是因为尤里娅那一声学长的称呼而感动,还是因为尤里娅嘴角露出的一丝笑容受到感染,亦或是为自己窘迫的表现而尴尬。 萧逸扫了一眼,发现这些材料不过就是一些普通的材料后,故意皱了皱眉。 “听说凤王朝的储君失踪了,最近可有消息?”阿戈带动话题,问起了此事。 赤道冰山不仅财大气粗,而且还在四处挥金如土。就比如这种星际运输舰队,茶花夫人在每一个舰队里都买了一个私人套间。 “那个上忍很强,我明明看到他被爆炸吞没了,结果却完好无损的从火焰里冲了出来。”日向德间一脸忌惮。 吕思齐一瞬惊醒,苦笑一下,便是换了一副客气态度,再无之前的那般轻蔑轻视。 找到了方向,随后便准备带着凤九歌绕过雪蛟的领地,回到正确的方向上,继续出发。 一次捞的太狠,反而不太合适!‘还好还好,大骗子原来没想占自己的便宜……’一听这个,吕薇薇心头微微松了口气。 她倒是不太害怕自己被牵连,左右江珞安以前在众人的心目中印象都不好,大家都以为她是个傻子。此言一出,众人都会以为她是疯了才敢口出狂言。 卿睿凡听言,身子僵了僵,一个字都没说出来,然后又走了,仔细看的话能够看到他步伐凌乱,就像是被猜中心事而狼狈脱逃的人一样。 “没错,这里不光没有一丝妖邪之气,反而还有两股仙道之风……”悟空来到洞内,前前后后走了几遭,若有所思地言道。 第一百零二章 有了姊姊便怕了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自从谢皓身子大好之后,这些日子他便也比往日里更能折腾了。 他甚至还会时不时地带玉葭在上京城各处游玩取乐。 起初玉葭还觉得有些不妥,可耐不住谢皓黏糊糊的姊姊长姊姊短说个不停,让玉葭根本不忍心拒绝。 而且,谢皓也确实会安排。 他总能发现平淡日子里的一点小惊喜。 比如什么人很少饭菜却很好吃的酒楼,比如很偏僻但是景色很美的小园子,再比如街头巷尾藏着的捏的很生动的糖人。 都是最朴实平淡不过的人间烟火,甚至有些都根本不会被允许出现在高门大户人家 在两人的注视下,江柚叹了口气,她拿出体验券和钱币,在自动售票机上,买了一张半价的门票。 她简单的回了程以今一声,实际上程以今不知道的事情,沈与白又回去睡了五分钟才起身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愿意跟着严沐温和严邺礼,也愿意留在严家的缘故了。 “我也是一样,我回来以后就,就直接回自己房间了,然后再也没见过郑佳珍。”摄像蔡木林回答道。 魁梧但脸色苍白的汉子躺在床上,穿着病号服,袖子挽到大臂,手背和肘窝的经脉上都插着输液针。 港警当中只有O记,毒品调查科,刑事情报科等少数部门,可以在下班以后配枪,因为这些部门的警员有可能遭到歹徒报复。除此之外,即便是飞虎队,下班后也是不允许配枪的。 “是不是H大那边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了?”严沐温一脸愿闻其详的样子看着沈与白。 老老实实按照顾烟说的坐在地上,顾烟立刻在他的怀里找了个一个舒服的位置,来了一个熊抱。 一般的犯罪者,杀了人之后都会千方百计的隐藏,而这次的凶手,却生怕别人不知道。何家辉敏感的察觉到,这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十有八九还有反社会性人格。 国人的习惯是在饭桌上谈生意,这个路明非是知道的,毕竟在家里叔叔偶尔也会抱怨应酬有多辛苦。 “怎么了?不喜欢这些菜吗,陈尘?那你告诉我明早我去买点你喜欢的烧来吃。”琳雪似乎不太理解为什么明明烧的可口的菜肴,新来的陈尘却一脸茫然对着看的样子。 他就觉得张汝菁怎么能这么狠心,说把母亲送进派出所,就送去了,一点点的情面都不讲。 这会儿不赶紧拿下,她心里也觉得对不起自己,明明一个好房子放在眼前,一天没拿到手,那还不是遗憾呀。 这是五月的最后一天,夏天的闷热已经彰显,这样湿闷的空气里让人觉得心头堵着一口气,不大的风送来的湿热,让这种堵心的感觉更加强烈。不过,陆衍除外。 陈平安越发的感觉到已经有人在背后盯上了自己,虽然他还不知道是谁,但从这一天陈平安就能清晰的感受得到,这些人来者不善。 这火焰仿佛瘟疫一样的传染,片刻之后,数十个传教士有着一半都被烧死。 对于管江涛的为人,易晚宏也是不认可的,当老板第一次坑人时,他就想过到底该不该离,只是当时去面试了几家都被淘汰了,而管江涛给他的工资又很不错,所以暂时留了下来。 别说李在芬着急,他也着急,可是着急不管用,救援队伍不是说他们着急就可以联络到的,在这个地方没有无线电,没有任何可以发出的求救信号,纯粹靠他们自己在这里等待。 罗湛本来是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父亲的,可谁能想到:父亲竟然和李妙的妈妈意外撞到了一起,还出了这样的事? 第一百零三章 家产给姊姊看管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小柴氏如此说的意思,便是意指玉葭整日里抛头露面出风头了。 顺带还指摘了程氏一番。 就好似在说,“且等着到了陛下面前,你们娘俩便等着原形毕露吧。” 玉葭实在是懒得惯着小柴氏,索性挑明了回答小柴氏:“阿家这是怪媳妇给荣太妃娘娘诊病么?” “噫?”谢皓亦是故作惊奇:“不是阿娘要葭娘姊姊去给荣太妃看病的么?” 小柴氏本就笑僵的脸此刻更是凝滞住了,“葭娘惯会玩笑,你怕是多心了。” “媳妇也希望是自己多心。”玉葭温和一笑,语气姿态皆是摆的极低, 而他的对手是泰山帮的执掌者宋凌风,也是在K区举足轻重的人物,曾经带领泰山帮也占据过社团实力榜第一的位置一段时间,是大魏帝国的有力竞争者。 杀完这个黑衣人后,他就开始主动寻找着敌人。现在对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行动,加上前世的敛息诀把他全身的灵气波动压抑到最低。现在可以开始隐藏在暗处,不断的偷袭着他们。 那些陌生的画面与记忆同时涌出,更带着原主一切喜怒哀乐种种复杂情绪,冲击着沈元希的心神,甚至像是在一点点蚕食着他。 叶白正在屋子里面盘旋修炼,默默打熬灵气,滋养身体,体会着灵气波动。 两道光影狠狠撞到了一起,一股恐怖的气浪从两人兵器的尖端狠狠爆绽开来,便犹如是海啸一般席卷开来,气浪席卷而来。 李沣泰见弟子们如此,更是放开手脚一剑斩杀其中一名金丹修士。 凌卫们听到凌霄的话都是纷纷摇了摇头,石瑶和项顺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至于乔露露则是看着不远处的南水城区。 那位仙清派孙家的子弟,也算是一个难缠的对手。之前去了东海,许七对这孙乘云一时间倒是没多少关注,近况如何也不清楚。 原来,乔立芝回去吃饭时,免不得又被他爹乔墨之教训一顿,这乔立芝撒娇编借口,说是要找荷花池的水妖,连番抵赖后,给他爹乔墨之问出了详细,把与米斗的对话都说了出来。 水梦寒的突然离开倒让萧无邪有些不适应了,怎么说两人也相处了大半个月。现在没有水梦寒隔三差五揍自己一顿,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似的。 “大哥,要不我们直接电话联系吧,这里说不清楚。”其实这个时候戴天就想通过电话,来让景夜那边去定位兆丰年的存在,这样的话不就不用卧底了? 一点光芒落入了一颗石头上面,这颗石头顿时发生了变化,虽然未曾诞生生命,诞生已经有了一丝生命的迹象,居然要成为三千神魔之外的新生生命。 “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么回答的。”康乐德拍了下桌子,然后又突然意识到自己眼前坐的实际上是个妹子,他尴尬地挠挠脑袋。 早在战国时期,一名叫做苏秦的男人,就留下来了一句头悬梁锥刺股的名言。 “有王爷这样的美人相伴,何须美食,秀色可餐。”苏冷久道,一副无赖调戏良家姑娘的样子。 他责怪孟繁星利用孟繁星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跟孟繁星有什么关系。 劳拉:他们两个都住在黑里恩萨斯州。住址相距50公里,不远不近。 那哭声时强时弱,有时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有时又仿佛近在咫尺。 “她是?”孟天则一脸的面瘫脸样,连看都没有看宁欢一眼,直接看着宁珞发问。 事实正如宁珞料想的那样,她的卡通十二生肖玩偶一被天下布庄,挂在门口卖,不到一个时辰就被抢售一空了。 第一百零四章 喜欢人的感觉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姊姊……你眼睛怎么红了?”谢皓怜惜地看着玉葭,随后便是伸出手来上前轻柔地拭去玉葭眼角的几滴泪珠。 “这怎么还哭了?”谢皓有些着急,“姊姊,可是我哪里不好,惹了你生气了?” 面对玉葭的低落情绪,谢皓总是会这样笨笨的不知所措,然后总会以为是他自己惹了玉葭生气的缘故。 很是温柔,怯生生的,即便他是真的有错,教人看了也是不忍心苛责的。 更不要提他本来是没有错的。 偏生他越是将姿态放的这样低,玉葭便越是觉得滴落。 除了不确定两人之间是否有感 “好,我看看我这儿有没有带金疮药。”黎晚颜有些慌忙地摸索着。 一码归一码,齐大爷一家本本分分在这梨树屯里生活,从没也没做过对不起周家的事儿。二端自然不会因为齐大勋的所作所为就迁怒于她。 “我去那边吃东西。”萨拉托加见他们两人要讲一些秘辛了,立刻将手里的盘子放下向另一处放吃的桌子走去。 贺凝霜剩下的话并没有说完,不过,这也是在说林云蘅,她这个是没话说找话说了。 不过,他担心崔莹和华山年轻,藏不住话,所以并没有说。等到有机会可以和大哥说说,或许他们可以又一次机会。 “你怎么来了?你们不是去美国了吗?”吴翠芬惊讶说道,说完赶紧捂住嘴巴。 不过,就在担任中国队最后一棒的风全,顺利的与梁金辉完成了交接棒的时候,坐在看台上的国家田径队接力项目主教练袁指导的脸上,却仍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卓越与紫云聊了很多,一直聊到深夜才休息。对于联邦的消费水平也有了大致的了解。飞仙星的平均收入在一个月十亿灵晶以上,换成六级灵晶也是十万,在联邦也算中上的收入水平。 说完这句,二端挽着全程做背景板却眼睛里闪烁着八卦光芒的和祯准备走。 虽然在风全奔跑的过程中,埃尔-卡瑞斯便预计他的成绩一定不错,但是当他低头看向手中计时器上所显示的时间后,便立刻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看来这个男人的本事比哈菲兹还要强上三分,如果能找到一个强大的靠山,这也不错吗。 “只有那个年轻人有能力消灭那种怪物,其他人都是送菜。”水元素族长冷静的说着。 钢铁侠也没客气,以咕噜身爬起来,顺手就将旁边的汽车一脚踹翻在地,干掉了一车的三个保镖。剩下的保镖连忙向着钢铁侠开枪。 风水阵吗?我立刻就扭头,我看那些气流移动过来的地方,不过一看,我就心里咯噔一声,擦,好多村民家的房子上面,都有团诡异的灰雾,跟鬼雾一样,还特么的慢慢的旋转? “一张卡也够了,我没有那种装门面的爱好,搞十几张银行卡,其实上面就几块钱,还不够银行扣的。”我嘿嘿一笑,不过我还是没有扭头,我继续看天空,这月色,看着挺美的,怎么感觉就是心里不安。 “好了!我们出发吧!”千允澈背起一个随身包包,欢乐的说道。 我和玄飞轮坐在清清谷的草地上,一起肩并肩享受着恬静的午后。 有的人在朝吴敌狞笑,有的愤怒的瞪着吴敌,还有的人冷如冰山的没有一丝感情。 昭宁看到情况不妙,二位夫人可能要开火,立马示意另外两个丫鬟下去了。 “龙天威?”田雪一怔,皱着眉头看着昭宁,“这跟龙天威又有什么关系?”田雪是越来越迷茫了。 看着身上的药膏,猛虎扭过头去,他可不想再舔这又苦又难吃的东西。 第一百零五章 入宫参拜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三日的时光自然是转眼便过,这一日,侯府之内大半的人都起了个大早。 天还未亮全,玉葭就被人从睡梦之中被叫醒了来,好一顿梳洗打扮。 因着这几日玉葭都是连夜在为谢皓缝制衣服与平安符,所以精神实在是不大好,整个人困的迷迷瞪瞪的,连着梳头的功夫都能睡着。 她真是害怕待会儿在御驾面前会有所失礼,再横生出什么枝节来。 谢皓看见玉葭如此,便是忙地上前去搀扶玉葭,还道玉葭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嗯,确实有心事。 可她不能说。 “也不知道这次入宫 河水里放满了水灯,桨声荡漾,波光摇曳,满条渭水变得流光溢彩。 “天生灵宝,有缘者得之,这柄王权剑与我有缘。”夏侯一本正经地说。 边战斗,边突破修为,还一点事也没有,这完全颠覆了古青阳的认知。 不怪她多想,这不在一个世界中的人突然有了交集,未免有些匪夷所思。 赵子龙眉头挑了挑,正要用感应去观察,却见那个管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啧,玉泉山庄,画堂春,从武侠到词牌名,林昭他爸还挺有情调。 梧桐这边原路奉还,让火神蛾立即使用吐丝,一团丝线缠到了头巾混混身上,同时让它速度减缓下来。 “赵兄弟!我说过我以后跟你杀鬼子的,你不能再独自跑开了。”陈军说道。 路灯斜下的光将影子拉得老长,亮堂的白炽灯给电竞少年们的梦,镀上了层最真切的光。 但这样的话,除了给自己添堵,实在没什么意思,于是便忍住了没问。 “我不信!”不知道芯片里有什么,却为了芯片,不惜背叛自己的原则,口是心非,屈尊降贵,这完全不是卫斯理的风格。 整个森林,对比之前的完全充斥于杀戮之中,现在显然平静了不少。 俄罗斯国门马上举起了手,但他猛然回身看见了飞铲救球失败的戈洛云,阿金费耶夫无奈的坐在了地上,高举的手臂颓然放了下来。 在众人议论之时,此刻的陈奇骑着摩托车,穿梭虚空。一路狂飙。 “是一鸣无用。”夏一鸣高傲的头颅,从来都只在萧逸面前低下。 卡里乌斯好像早就知道了迪玛利亚想要挑射一般,他猛地高高窜起,伸手把迪玛利亚的球给挡了下来。 当然,这么武功最厉害之处,却还是其以念为刃,驾驭人心,任何一个被大当家种下万道森罗之人,都会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他的傀儡,而无法反抗,而这也是太玄所感受到的气息的来源。 金甲将军说完,他身上散出耀眼金光,光芒刺得莫抢举手遮眼,等他放下手的时候,金甲将军不知去向,只有一把长枪竖立在面前。 李天泽确实没有看见米豪说话,米豪是一位法师,等级7级,在新加入的会员中等级最高。 对于西洋学术的渗透,明朝士大夫极端的分了两派,一派便如李国普等人一般,很少主动接触,导致对西学知之甚少。 “月光旅者队对战法神队单人赛第一场的战斗场景是流沙沙漠,前两只队伍挑选出战队员。”裁判说道。 黄秋萍摇了摇头,“我希望等这次比赛结束了。”说着偷偷瞄了一眼陈无悔。 晴儿闻言,却是有些倔强的摇了摇头,那般淡淡的模样,几乎便是要惹得杨焱忍不住跳脚。 “出事了,你要跟我走吗?”楚河看向愤怒的秦林洋,平静的说道。但不是对她有什么欲望,只是她作为飘的好闺蜜,自己要是带着飘走了,她的结果会是什么? 第一百零六章 跟着老将军出征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小柴氏这样一说,众人的目光自然便又落在玉葭与程氏这位仪成郡主身上了。 一如玉葭所想那般,尽管不知道原因,但是程氏在宫中确实是处处被人尊敬礼遇的,便是连着皇帝皇后对着程氏也都是客客气气,好似程氏本来就是这皇家的郡主一般。 而程氏的一举一动也极其符合皇室的礼仪规范。 小柴氏的本意是想让程氏在帝后面前出丑,又或者是验一验程氏的郡主身份是否有猫腻。 可这结果,着实让她失望了。 虽然程氏与帝后也只如普通宗亲对待帝后一般,但至少帝后的自然表现说明了这位仪 “恐怕五姓七望也是如此许诺墨家的吧!”突然孔颖达出声道,犹如一声惊雷一般震惊四座。 “逆子呀!这一次,张家要被你掏空了!”张父恨铁不成钢的怒斥道。 缪斯露出了一丝笑容,但此时缪斯的精神力已经消耗了一半多,若是一般的就职者恐怕已经没有足够的精神力进行接下来的奥术模型塑造。 “绯苍之羽这个称号源自凤凰族,而得到这个称号的责任就是寻找这首歌的真相?”星轨将之串联起来,忽觉这思路似乎合乎逻辑。 罗锋岂能安心,饶是以他钢铁般坚韧的神经和城墙般厚实的脸皮,听到这个消息也是腿一软,差点当场失态。 而如果按照这条时间线走下去,那么就算以后有人穿越了历史,回到了过去,但也不可能改变这段历史。 它至少有5米高,连带着尾巴一共有7米长,正在以一种看起来极不正常的方式扭曲着身体行走,暗红色的细长舌头的末端还有着分岔,与两粒死白色的犬齿一起伸出唇外,血红色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 他这话说的虽直白,但语气中并无嘲讽的意思,毕竟这是个事实,诺罗克利安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他们都不是武者,因此动起手来全都是最为简单直接的方式,只是单纯的出拳,但即便如此,几人一同发动攻势,也足以让绝大多数人惧意横生。 宁恒连忙站在飞舟边上去观战,就见那九个黑袍人十分厉害,从他们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可以判断大概在天窍三重左右。 一切的事情好像在这一瞬间找到了一个头绪,萧中缓缓看向顾南枝,心中原本觉得十分不可能的事情,此时却觉得十分有可能。 他环顾一周,见几张桌子上都零零散散的坐着些人,便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下。 杨戬对自家实力有着绝对信心,根本不担心袁玄空会泛起什么浪花。 苏牧眉头紧蹙,眼前这位男子,气息有些诡异,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才刚来的穿越者,估计是土著修士。 根本不需要魏刚发话,赵卫红拿起筷子,也不管烫不烫,便秃噜上了泡面。 更何况这件事,检查院愿意给个机会,陶醉估计也是周灵若打了招呼的作用。 或许,从今天这件事之后,它们五个之间的凝聚力更强了,毕竟都是一起经历了许多许多。 可以说现在是满世界在找皇普南,虽然找到他是迟早的事情,但毕竟截止现在尚未见到他的影子。 自从李湛等人赶来,那个被捆绑住双手的男人,也没有在继续挣扎,仿佛任命一般的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身形一动,带着排山倒海的无上气势,轰隆隆地向王安扑来,空气之中发出一阵嗖嗖嗖地呼啸之声。 天明已经见过高月了,只不过高月已经被月神洗脑,变成了姬如千泷。 浴室响起了水声,但这水对他来说更像是油,泼在起他心火上的油。他没法再等了,淅沥哗啦的脱个精光,一横一竖的走向了浴室。 第一百零七章 再不行动就晚了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这一场践行之宴很快便结束了,表面上看起来一团和气,场上所有人都笑意盈盈的,可每个人的心中,都或多或少有着别样的思量。 尤其是整个谢家人。 玉葭甚至都觉得自己险些忍不住对于小柴氏发火。 实在是恼火至极。 下了宴席回到家中,所有人都一声不吭地跟着小柴氏去了清音堂。 小柴氏明知故问,“你们都跟着我做什么?快回去,我这里不用你们伺候。” 侯爷谢皎最先发话:“我们不是来伺候阿娘的,是来感谢阿娘的。” 他嘴上说着感谢,语气却是阴郁无比 “后来,弗利萨和他的父亲来到了地球,我又得到了他们的细胞。”沙鲁笑着说。 “老亨利,不要忘了,里昂家族知晓我们全部的秘密……”西奥多面色凝重地看了一眼那位冒牌的拜伦,所谓全部的秘密,最为重磅的一个自然是这位假拜伦的事情了。 这时候虎爷也穿着拖鞋出来了,看两人抬着一位,也是双眉紧皱,等到近前闻到那人身上的酒气,这才放心。 她吃了一惊——蛮斯卫的角,自下而上开始泛黑,似乎不久之后就要彻底将原先的紫色吞噬而去。 古有生又说过,他曾经在青疆目睹魏不二和岁月分别的情景,端个是难舍难分,离别滋味愁。 两个坛子不算太大,李明秋选择抱着也只是因为这样拿比较方便,如果用量来衡量的话,那么加起来估计有斤酒左右。 望着朝着赫丽丝冲过去的孙悟饭,布罗利冷哼一声:“哼,休想。”他身影一闪挡在了孙悟饭的面前。 按原先的计划,蓝魏找了雪精族的那位实权人物,请他出面,免除蓝光族一众人被征招一事。 赫丽丝发现大多数人都在神殿中,估计打算一起来过去沙鲁那边。 因为在神识之外包裹的,已经不是一道烟圈,而是一层烟幕,严丝合缝地将整个神识都笼罩在内,而且厚厚的像是一层棉袄。 回头一看,却是冷秋蝉在危机时刻把自己带了出来,只来得急说一声:“大哥!”,就被冷秋蝉打断了自己的话。 冯玉珍很热情的招呼夏虹他们进院坐,又慌着进屋拿剪刀爬梯子上葡萄架剪葡萄。 秦枫竭力与冥天伦二人纠缠,防御着对方的攻击,并相助尘皓,以免被烟非艳所杀,精神力则是一直观察着另外两处,等待着机会到来。 “我不要,太丑了!”梁初音吃完了饭,惬意地伸了伸懒腰,把凸凹有致的身材展现了出来,瞄了瞄黑不溜秋的防弹衣,选择了拒绝。 秦枫望着台上那倒下的天子,心中惊异,刚才的时间静止他却是丝毫未觉。 闻言,玉帝若有所思,眼前局势紧张,虽然天庭整体实力应该胜过混沌一族,但对方暗暗积蓄力量无数年,肯定也有众多底牌,绝对不好对付。 驭兽门的珍贵法器,为什么会跑到那么久远的年代去?难道自己离开修真世界后,那里发生了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情? “你为何认为夏日星在日向一郎心里有一定地位?”宇智波带土问道。 下课铃响后,过了两三分钟,秦羽终于看到随着人潮走出的何若云。 那皮箱有一排七个钥匙孔。哈利寻思里面会有些什么,不过,显然是这镜子更加能够吸引哈利。 胤禛那边又吓得哆嗦上了,暗道:你们可别惹事了,惹火了这位再杀人怎么办? 那边的张有德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呢,那边的莫局就率先笑呵呵的把张有德挤到了旁边,一脸意外的看着鲁阳。 第一百零八章 姊姊改嫁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玉葭怔怔地看着谢皓,虽是不解,但还是按着谢皓所说的话将小罐子给打了开来。 是茉莉花的香味。 茉香扑鼻,恍若置身于茉莉园中。 想起那日在水车园中,两人并肩躺在草地上嗅着满园茉莉花香的场景。 那时,多么惬意自在。 “姊姊……虽说是姨母偷偷运作,可我确实是从小就想做一个将军的。如今陛下能准许,也算是实现了我的夙愿。” “可……可郡主主动给你安排,你就不怕这背后会有什么么?” “不会的。”谢皓摇摇头,“我这位姨母太夫人,我还是清楚 而这会儿金菲儿才抬起头来,看向声音来源的吴彬,一脸惊讶,只是随之而来的是惊喜。 李易锋摇摇头道:“不行,要是真的打起来的话,对面的国民党宪兵队实力可是不弱,人数又多,咱们根本没有把握抓住蒋光头。要知道总司令的命令是活捉蒋光头的,可不能把他打死了。 倒是王易,被少林寺很热情地提供了三天的免费食宿,并有意地错开了佛法的研讨,只以私人的身份,以“汀市王易”的名头,参加了第三天的武技研讨。 想着夏方媛带上外套的帽子,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自己认识的人,用手捂着脸就冲进了药店。 翠儿绿儿对端木姝忽然改变主意不进宫反而要去东湖很奇怪,但主子决定了的事情不是奴婢可以过问的,只要乖乖听话就行,因此便安静地跟着端木姝来到东湖。 尼古拉凯德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要变成这样,主席台上的人好像放弃自己了? 出发的时候,一切都很顺利,风速也正常,飞行的也平稳,怀里的月璃也渐渐睡得安详。但是,要知道,chen的体力,毕竟是有限的。 以前他对谈判只是有着模模糊糊的概念,但现在听了这一堂课,心只觉得拨云见日,很我地方都变得清晰了。 吴彬这块儿招聘的运营,都是至少2年以上电商从业经验,或者内部考核转岗。当然也有特殊的内推,比如张芮他们这些前线的运营,发现了某某公司的某个运营,貌似很不错。 不过这个她现在肯定的是不会说的,如果现在她建议了,就在朋友的面前,也容易让吴彬为难。 好半天,樊梨花才慢慢地睁开了一双失神的秋水,脸上露出來一缕解脱似地笑意,无力地缓缓说道:“鹤兄,你的恩债,我……还清了。只求……來世再……再不相见。”说完,便缓缓地合上了双睛。 偌大的房间里,空气一瞬间变得无比压抑。萧采芙想过要逃跑,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双眼即使害怕也死死的盯着地上的男人,满目的红色看的她心里一阵一阵的揪。双脚也像是生了根一样,完全移动不开。 终于,这场单方面的打斗,持续五分钟之后就此停了下来,不过现在的杨阳,除了脸之外,全身各处怎么看怎么都是胖了一圈的样子,连身上的衣服都撑了起来。 三十多万号……李煜心中暗自惊叹,这也多亏是游戏世界里面,这要是现实当中,光是比赛场地,恐怕都得需要准备老大一块地方了。 山林间立刻回荡起轰鸣的战鼓声,呜咽的号角声接二连三吹响,一万匈奴游骑分三批驰出,摆列着整齐的阵型,手举弯刀,面目狰狞,向西面的新军杀去。 这是陈子默对自己说的话,还是在自己的耳边回响,那么的刺耳,满佳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有针一样在一下一下的刺。 陈天云握着胡喜喜的手。爷爷的话给了他一个警醒。他确实亏欠胡喜喜良多。她现在等于一个免费保姆。为他照料家中的一切事情。也许。真该带着她好好地过一下二人世界。 第一百零九章 你愿意等我吗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看着红蕊走了,嘉文却是手足无措地站在了原地。 “还不去追?有什么话不说难道要等到以后再说么?”玉葭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对男女,竟都是榆木脑袋。 “嗯。”嘉文犹豫再三,还是抬脚往外追逐而去了。 “红蕊姑娘!”他跑的极快,很快便将红蕊给追赶上了。 “你做什么?”红蕊脸上的恼怒丝毫不加掩饰,“嘉文郎君不是没什么要与我说的么?又作何来招惹我?” “我……”嘉文被噎的没话说,一双手只在袖中藏着乱抓,希冀能以此来缓解他紧张的心情。 “我要跟着郎君 “你说你,好好的站在马路中间做什么?你有点常识可以吗?”蓝池炫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反而数落着我。 聂荣和秦玫娘也是随即都准备一同去前面的县城去,去县衙找县大人去了。 驱魔师们已收拾行装,预备上路,旱魃被放在了路边,再次被封印起来。 思绪在听到洛野的话后开始变得混乱起来,一向头脑都保持清醒的她在此时开始变得有些杂乱无章。 然而至少比没有的好……莫日根头重脚轻, 宿醉仍未消退, 出得驱魔司门外,陆许背靠外围红墙,漫不经心地等着。 这个时候,周围围观人也是越来走成多,不少人的脸上都露出指责的表情,更加有不少的人对张三风指指点点。 “说吧,又有什么事情?”韩萌萌的声音再次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他的脸色,充份的显示出某种预警,那种很愤怒的濒临爆炸的怒火,已经让我再也忍不住,我最终还是一字一字的,慢慢咬牙说道:“你要做什么?”我借着准备逃离的动作,用来掩饰自己语气的颤抖。 盛怀轻轻往前走出几步,在龙青留下的一个脚印边蹲了下来,伸出手指试了试脚印的深度。 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凯杨总会马上回避掉,脸上透着菱角分明的冷峻面无表情丝毫没让人觉得他是在回避话题。 风清扬点点头,他知道对方已经看破了自己的把戏,但还是选择帮助自己,很显然是想与自己结下一个善缘。 第三节结束,湖人凭借着第三节中段奥尼尔的发挥,重新的拉开了分差,而第四节,趁着奥尼尔等人下场休息,乔尼重新登场了。 铮铮琴音一起,就有股孤高清冷的意味,那感觉就像是一轮明月高照,一人独立山巅。天地虽大,这一刻却只有明月、孤影相伴。 就在那黑色巨龙即将与秦风相距不到半米之际,天空中的巨大手掌,带着无可匹敌的恐怖气势,自天空之上,急速拍落。 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莫凡现出身来,他满脸愤怒的转过头去,发现一张略微浮肿挂着奸笑的脸庞,正是之前就一直尾随在他们后面的邢辉。 还是赵霏霏在稍稍惊讶之后,缓步上前,只一伸手,便已将那玉帝金简轻轻取出,拿在手中仔细看了一阵,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便又想递给黄岩,以完成抽打那色狼死胖子吴罡的任务。 去了一趟帝域和荒蛮古地,江尘的眼界也再一次的被扩大了,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听到这儿,阿三脸色大变,王炎刚刚找到了赚钱的办法,现在一天能够日入数万元了,如果不让王炎行医,那不是断了王炎的财路。 范岗虽然愤怒,却还没失去理智。作为一个活了几百年的十一级强者,他有着丰富战斗经验,能够在关键时刻管理自己情绪。 乔尼一下子就蔫了,而换到步行者进攻,这次马克杰克逊发现了内线的机会,传球给里克施米茨完成了暴扣。 第一百一十章 守皇家的规矩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程氏既然都如此说了,小柴氏便是难免要沉思一番。 到底是轻敌了。 她也只好对着程氏陪着笑脸:“亲家娘娘放心,葭娘在我这里很是懂事有规矩的。我这侯府上下,可都离不开葭娘呢!” “那我便也安心了。”程氏和气一笑,又随意跟小柴氏扯了些旁的话题,便也告辞了。 小柴氏不愿意再面对这对母女,便虚情假意地命玉葭好生替自己送程氏出去。 程氏走后,她才舒缓了几分僵硬的身子,以一种瘫软的姿态靠在椅子上,脑海之中尽是程氏方才那番话。 “娘娘……”有娇俏的女 肩头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我下意识地一跳,转过头去:“曹遇安?”我的口气是百分百的疑问,当然不是因为认不出他,而是因为我实在弄不明白他那么乐在其中还出来做什么。 像这样的“巧招”,你要是问他,他一定说不出来,可是一旦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他总能想得到。 “吾乃兽将,杀我战将,你该死!”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还有一团巨大的闪电光芒,朝着苏挽晨呼啸而来。 为了逛的安心安静,他们到了海市的星海,顾家的地盘,也是海市最大的国际购物中心。 这一路走来,他所施展的那些驾轻就熟的本领,无不说明他不是一个普通人。刚才那家伙也说了,他不是警察,警队里没有这样的好手,他应该是特种兵。 真正和宋常林玩的来的,能融入进宋常林生活的,其实只有陆晨。 秋远波慢慢地从一棵矮树后面走出来,来到了洛云妃面前。他戴了一顶鸭舌帽,本来环境就很黑,看不清楚人的面容,这样以来,更加看不清楚了。 王枫只好将她半抱半扶的塞到车子里,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有公司的人处理,他也不用管了,跟几个朋友打了一声招呼,就直接把林悦晗送回家了。 我和璐璐各怀心事地吃着面,竟然连素日里最喜欢的虾仁面也让人吃得有些难以入口。外头天气阴阴的,从外头进来,便跟着灌进了一阵冷风。 虽然一般副本出了装备,都是需求装备的人摇点,可是这件装备和美团这边的两个奶妈毫无关系,参与了推倒boss的奶妈就只有尿完抖三抖。 这样的一个景象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可以说是超出了很多人的预料了。虽然对于凌远的修为已经是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没有真正的见识到的话,对于许多的人来说,根本就不愿意去承认凌远会有这样强大的实力。 凌远点了点头,没有再拒绝了,毕竟,这样的一件事情,应该是龙山宗成立以来的第一件喜事。而且,趁着这个机会,正好可以加强一下对于周围这些势力联络,将他们都给纳入到龙山宗的势力范围之内。 一众玩家对着石火直接发起了一波控制技能,只可惜在狂暴的石火面前,叶青橙他们这些的控制技能,幼稚的就好像是孩童一般,根本不起什么作用。 霎时间,一众玩家只觉得脚下的城墙猛地一震,那瘸腿老兵梅因斯竟是宛如炮弹一般,向前激射了将近十米左右的距离,然后缓缓落地。 “那倒不是,想必以凌大哥你的身份,应该早就知道了所谓十大宗门的事情吧!”沐清仙摇了摇头,忽然说道。 并没有直接进圈,王昊开着蹦蹦车,绕着毒边找人,这也是很多顶尖选手在路人局的正常表现。 酒罢,二人并没有刻意驱散酒气。而是将残羹剩饭收起,倒头便睡。 “哈哈哈,你们倒是挺记挂我这把老骨头。”叶不凡也是笑着从里间走了出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姊姊好慈爱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看着玉葭在原地石化住的神情,谢皓立时便慌了起来。 “怎么了姊姊?难道是不喜欢这花样颜色么?” 在经历了剧烈的思想斗争之后,玉葭最终平静道:“那个……我就是道观里出来的,平安符,我也能做。” 谢皓:“……” 这下谢皓更加不知所措了。 玉葭看着眼前的小傻狗,忍不住轻轻一笑,一把扯着谢皓往里屋走去,“走,跟我来。” 当谢皓看见面前好几套裁剪缝绣好的中衣时,彻底沉默了。 他低着头看着那雪白的衣衫,好似自己整个人也被扔在了茫茫雪原一 一队戴着统一袖标的年轻人盯着这个箱子目光灼灼恨不得能看穿其中奥秘。 王家底蕴深厚尚还好些,曹家因为人员最少,又有千多老幼不得不看顾,使得两千多战士的活动范围受到了很大限制——曹家多是以狩猎动物皮毛作为主业的,整日防卫外来人对家人的困扰,难免会影响到收入。 随后他又在一个角落,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尸体,有人族有异族也有一些强大的凶兽,那是他们猎杀的粮食,甚至连一些同类也沒有放过。 若不是这般的话,他直接就进入中间区域,以他本身的实力真正不长眼的人只要不多的情况下,这都并不是什么有危险的事。 只有达到圣阵师的境界,才有这样的本事。风月宫虽然强大,但是来到这里,也违反了规则。而且施展这个阵法的强者,也让他感到了威胁。 “可,可……”被称作顾堂主的壮汉张了张嘴,想要敦促对方想办法拯救自己手下,却不知如何措词,顿时僵在当场。 然而,他的实力毕竟远远不及李凌天,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便是被李凌天给一把抓住,随后李凌天足尖点地,身形迅速的后退。 仇远绝:九黎教六天魔之首,江湖人称“灵魔”,武功称绝岭南百越。 他的圣境之子,掌控着神秘的术法,号称是神武大陆第一人,天子一般的存在。 猛然闯进一个本身综合实力就很高的区域之中,哪怕就算只是找到进入最中间区域的地方,这对林夕而言,也都还是要做足准备的。 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那碎片不光在她的身体里流了下来。而且还越来越靠近心脏的位置。时不时的会让她疼得死去活来。 闻听杨远山看了一眼商娇娇点头用平平无奇的语气说道:“我们中午的时候就见过。”然后原地晃了晃头斜眼看到母亲身影远远地出现后便立即飞奔到永和公主身边。 大家也都是不傻,就只是这么一句话立刻就是明白了对方言语里面的意思。 “为什么要杀他?就算他们做的不对,你也——”说这话时,这位星期四天使语气很激动,胸膛起伏也颇为急促,只是对此,夏尔却冷哼反问。 他能这样说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常翊激动不已,站起身来向他鞠躬感谢。而岑总也的确很忙,并没有逗留的意思。 哪里会知道,在自己这边动手了,对方却是直接使用出了这样的手段来。 我妈没有再来过学校找我,当我不存在。郑医生也没有来旅馆。我独来独往,也习惯了这样平静的生活。 刚才云箫跳入冰之焰的身体上他吓得够呛,那样浑身都是火的神兽,云箫跳上去不就是找死的节奏? 舒城在临靠苏河的山尖有一座李鸢的府院,上山的路早已被枯木和山石封死,说明李鸢已经来过了,我徒手便去爬山,宋折衣在身后看着我,问我可知这山上的情形会有多么凶险。 第一百一十二章 跪经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彼此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些。 玉葭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男子如莲瓣的脸庞,只觉得时间好似是静止了一般。 他的睫毛浓密而长,仔细端详之下,那双桃花眼在睫毛的掩映之下便更是显得风情万种,好似一只令狐般叫人看了不禁怔住。 可偏偏,他的神情是清纯的,眉间若蹙,便更加增添他面上的担忧。 瞳仁如宝石,闪耀清明,映衬出的光好似能穿透皮肤直入心中一般。 玉葭觉得整个人都不会动弹了,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飞快跳动。 时间当真似静止一般。 许久, 男子最终还是离去了,不过临走时看流月甚至包括方铭的目光都带上了狠毒。 唐谙不禁失笑,在帝都学院时,随云面对死人的时候还会心慌意乱、手足无措,这才多久,他就变得如此老练来着,军训和域外战争,真锻炼人呐。 “……”这些办法我都想过,其实我也觉得可行,不过看他们的态度,可能以为这只是一个恶作剧而已。 陆七一今天被妈妈和大姐抓来公司做壮丁,帮她们过一下上半年的财务数据。 在那东西面前,神境高手就和纸糊的差不多,元神巅峰也只不过勉强自保。唯有地仙,才能勉强抗衡。 林芷刚刚准备离开,却发现整个环境好像有些不对劲,这最后一层楼也未免太大了吧,她想走回之前上楼的位置下去,已经走了好几分钟了,都还没有走到,明显很不正常。 后来一次机缘巧合,他碰到了陆家的陆安然,陆安然看他行事认真,很有好感,渐渐的,两人就在了一起。 可是有一天他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突然经过一座山上的一个乱葬岗。 崔军把闲杂人等都撵出了这间教室,当然,何涛做为刘琅钦点的吉他手被留了下来,连江宏都开始变得客气了起来。 一时间,台上,台下,还有在看直播的所有的暖风艺人,都傻眼了。 大虎公主原本想贬低中伤孙尚香,现在看到孙权的看法居然与自己完全相反,立即改变自己态度,用无知与天真来应对。 张辰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相信王立章已经被自己jī怒了,也完全断子想要买下密匣的年头。今天过后,一定会穷凶极恶地想办法得到这只密匣,方法肯定是卑鄙的下流路数,自己就等着他的行动好了。 接着蛞蝓就开始朝着四周狂喷酸液,而那个白衣少年就带着日向忍者们开始横扫战场,迅速收割周围云隐忍者的生命。 张昭领旨而下时,有意走到诸葛瑾身边,点头示意自己举荐之功。 站在断裂的桥沿,两人向下看去,这是一个巨大的火山口,整个火山足足高达千丈,而火山口中,一股股浓烟和热làng不断滚滚涌出,让然看不清里面虚实。 直躺在地的毒蛇把身体盘起来,毒蛇头抬起来,蛇信伸出了摇动,似乎是招手再见。 张辰怎么能不知道李天平的意思,这件事再说下去可就难免要暴露这最后一件大衣是被遗忘的了。不过又想起在鬼子六宝藏中得到的那些大氅,也应该拿出来了。 这种情况说明慕容萱在电话接通之后,看到是张伟的来电故意挂断了手机,而不是真的正在通话中,让张伟心中颇为懊恼。 九邪魔尸面对陈执咄咄逼人的攻势,狂笑出声,身上衣袍无风自动,只见他双手望着虚空一抓,一道道恐怖的规则之力便在身前形成一个巨大的屏障,而陈执挥出的那条黑金巨龙,一接触这规则之力顿时土崩瓦解。 第一百一十三章 很重要的人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好不容易三个时辰过去了,玉葭也顾不上那样许多,匆匆与惠慈告了别,一溜烟便跑走了。 回到家中,果然一进醉秋轩院里就是谢皓的面孔。 玉葭长喘一口气,心有余悸地对谢皓道:“那个……中午想是等的着急了吧?我那个……” 玉葭盘算着,该要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才好,好让这只小奶狗不会那般生气。 谢皓却根本没有玉葭意想之中的那般恼怒,反而是含着温和的笑意上前搀扶着自己。 他这些日子可比以往要眼明心亮许多,打从玉葭进门那一刻就发觉玉葭身上的不对劲了。 一身白衣,一头乌发,也许是修仙的关系,他身上的衣和发都说飘飘逸逸的,不扎不束,微微漂佛,加上一身白衣,更显得仙气十足。 看了看田蜜的表情,秦守知道,田蜜只差最后一点勇气就可以做出决定。 他们看见百里若羽的时候,都非常恭谨的跟百里若羽打招呼,眼神却是瞟向夜舞霜的,以为大师兄又带了新人回来。 他已经想到了,等大家把方正搞定,他就上去羞辱一番,即便是尸体也踩他几脚,以泄他心头之恨。 人妖殊途,就算是在妖和人已经全面达成友好相处的大环境下,还是时不时会有意外发生,所以特管局下派的车不光是布满防御、攻击阵法,还带有跳跃空间短时间长距离行驶的缩地术。 夜舞霜从来都不会去要求别人做什么事情,因为她知道,别人并没有义务要为她做什么事情。 不过在秦守说生命之神有事要离开神界一段时间之后,她也没有怀疑什么。 陈剑锋眼睛一亮,灵力丹他当然知道,是用来提升灵力的,他现在实力太低,正需要灵力丹,有了灵力丹,就能极大的提高实力。 而这个时候,郝蕾也是考虑到这般学生今天还有一场“大考”,当然也是提早谋划,于是便赶紧拨通了王颖的电话。 丧尸之所以要攻城,是受到巨大人气吸引。丧尸们要进阶,固然一直在吸收空气里的神秘元能,可是他们对血肉能量的需求也很是疯狂。 然后她就一个一个的踹开他她们的门,趁他她们还睡着,就在她们耳边大喊一声“起床了”,她们立马一个机灵的睁开了眼。 尽管兰灵儿心里已经笃定林辰兄妹俩会接受她的扶持,可是在事情没有最终定局之前,她多少还是感到有一点点紧张。 而此刻在广场休息了许久的萧山一行经过一番能量补充,此刻连日来的疲倦也消减了下去,众人的双眸又闪烁着神采奕奕的目光,萧山与七叔对视了一眼,七叔点点头,萧山便看向四虎与龙山道。 周凡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居然是马忠。不过马忠在大楼的大厅中,显然也受伤了,腰间和胸口都缠上了纱布,身上更是充斥着鲜血,而在一旁,还有几个医生正在给他包扎。 “你们这些人是可以长生不老,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不死。”琰魔冷声道。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自从我进了医务室就接受着他们目光的洗礼,你们惊讶也好,难以置信也好,那烈炎和临风充满怨气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可虽然是又困又累的,但他迷迷糊糊的,并没有睡的踏实,而是处于假寐的状态,脑子里头满是念头。 无数枝条在华南虎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把华南虎牢牢捆绑住,然后随便往远处一抛。 “不聊这个了,我这次来可是有东西给你的。”烈火从储物器中取出了一碧绿,一黄,一紫三枚兽晶。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吉利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第一百一十五章 推的就是你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苍劲有力的字体写出最为真诚的话。 “得遇姊姊,三生有幸,然前路未知,福祸难料,吾唯恐年华似水虚流。今朝远离,更恐临别依依泪沾襟之伤心景,不辞而别,祈伏谅宽。” “另附《和离书》一纸,盼伊逍遥自在,得享山高水长。” 他这是给自己打造好了所有的退路! 好似心被什么东西戳透了一块似的,难受至极,却又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居然在这样的时刻,不吱声就走了。 也不让自己送送他。 “秋荻,红蕊!”思量许久,玉葭还是忍不住大喊道:“快! 这个船队,曾远征过大西洋、太平洋,甚至接近过南极和北极。李邦殊的工作,取得极大的成绩,也全靠了这个船队。可是,整个船队,却在风平浪静的好天气,在地中海失踪了。 听他如此自信,大衍先生微蹙眉头,想提醒两句,最终还是放弃,只是起身行礼送别。 看着她苍白无助的样子,他也很是心疼,想要将她抱入怀中,告诉她,他是君诺,他来找她了。 多罗的心灵力量在地表寻查了一圈之后,顿时愕然,地表之上竟然没有巴托恶魔的存在。 食物并不是问题。蘑菇干、种子、清水、滤水器以及压缩食品足够野猫等三人吃到开春,有王平的探测器,吃光了再抓也不是难事。 泡泡登时『肉』痛地一拍额头,一蓝十二颗的青藤果现在只剩三颗,怪只怪自己不识货。 所以,噩梦大帝心魔和杜变整整花了三十天时间,制造出了一个完美的杜变分身。 “你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血观音寒声道,目光充满了冰冷杀意,只要杜变回答不上就一剑宰了他。 本将猜得果然不假!本将今天中了头彩了。刹那间,一轮斜斜的新月高高挂了起来。 阴散人定住了身子,也就是这一迟疑的工夫,头顶上虚空开裂,淡紫色的剑光直贯而下,几乎是擦着阴散人的脚边,插在地上。 “另外,它四周的玻璃幕墙。还可以完全收起来,形成一个相对开放的露天游泳池空间。”安良再次介绍道。 吃过晚饭后,田甜在蓝龙的指导下开始慢慢的活动身体,还有一些在沙漠中遇危险时的应对方法也被蓝龙一一的教导。听完这些后,不但田甜吐了吐舌头,就连巴特尔和赵虎也觉得受益匪浅。 看样子王新也没把这件事看的太过严重,或许他真的是什么都不清楚吧。 那么她柳如烟在他上官皓炎的心里算什么呢?她在上官皓炎的心里竟然连一席之地都找不到了吗? 随后赶回来的妖狐所探查到的结果如出一辙,我和太子还有银月相互对视,灵山大军距离豺山已经不远,按照这速度顶多五天之后便能到达葛水对岸。 现在做空明宫餐饮集团,完全是福利时间,再加上明宫餐饮集团的股票价格,以及流通股票数量的原因,金大浩提出了想要对半平分的建议,安良也没有介意的答应下来。 此时,颜倾城心中的交通工具,正斜躺在与颜倾城相对的一棵大树分出的枝干上,只是那俊美的脸上真的看不出一点的疲惫好吗? 十三个萧家人瞬间面面相觑,目光闪动,却没有一人有动作,反倒是一个个手握剑柄,一来壮胆,二来表明自己坚决继续下去的决心。 它与鱼子酱、鹅肝、白松露一起位列世界最高级九种食品的第六。 印奇知道,紫夜是一定不会回头的,因为那是她回家的必经之路。 按照原先约定好的五五分成,十九万两,到秦天的手中就是将近十万两白银,换言之,每个月若是都能按照这样的规模销售,十个月的时间,单单五粮液,秦天就能凑齐十万两黄金。 第一百一十六章 恶婆婆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玉葭是一路坐着软轿过去的,并没有如往日一般走着过去。 还未有到清音堂,玉葭便酝酿出了眼泪,又挤出几分娇滴滴的哀叹之音。 到了清音堂门口,玉葭的眼泪更是直如洪水倾泻,她又故意颤声呼唤起来:“阿家,媳妇来了!阿家的身子如何了?” 她直接扑到小柴氏床边,尚且未有来得及行礼,便是一阵咳嗽,直咳的脸色死白,好似个将死之人。 小柴氏直接傻眼了,她哪里能想到玉葭会这般浮夸。 “五郎走了,我实在是伤心。”小柴氏扶着她头上的抹额,紧紧皱着眉头,尽力表现的病情沉 曹少钦先是惊讶,然后脸色骤然红的滴血,双方僵持了几秒钟后,曹少钦身不由己的喷出一口鲜血,如同炮弹般倒飞了出去。 寒潭并不大,也就是一个一百多平米的水潭,寒潭周围十几米的距离,虽未结冰,却是寸草不生。 龙大叔笑了一下,没有说些什么,今天年轻人多,是他们的主场,自己要是开口就把气氛打乱了,自己儿子好不容易结交些朋友,可不能被自己给扫了兴致。 赵嘉虽然离去,却留下了范增这个谋士在赵偃身边,并非为了监视,乃是为了谋划大事。 刹那之间,恐怖的血红气雾凭空喷涌而出,直接进入了叶凡的身体之中,席卷他的神魂。 托月身体绷紧得一尊石像,完全不知道自已该做出什么反应,是就这样僵着还是该抱着他。 “从古到今多少诗,找一个名字还真不好找。”墨染寺脑子里一片诗的海洋,硬想不出一个合适武安君的名字。 想来想去王洛觉得那家伙要是直接接受了世界意志的力量更好,那样反而好找一些。 从此往后,他就再也没有了那层黑色的身份,而是只有自己的光明面。 “今天,天狼堂覆灭了。”邵健缓缓道,声音虽然不大,却在安静的夜里传到了全部的二百七十余个兄弟的耳朵里。 得到爷爷的同意之后,林雪从自己房间拿出药箱,朝大门走去。刚走到大门,猛地想到爷爷的话,林雪悄悄的来到邵健房间的门外。 白慕辰带着两人进了白慕心的病房,眼前温馨的装扮让看惯了医院死气沉沉的白色的秦婉怡眼前顿时一亮。 俺走进去之后就挨着沙师弟坐下了。猴哥还在那里若有所思。过了好大一会儿猴哥才弱弱地说道:一定是那个臭道士在搞鬼。当然,猴哥这只不过还是猜测,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又要等找到道士他们之后再说了。 看到邵健态度那么坚决,他也不再说话,又转身走了出去,看来这次是真的办出院手续去了。 所以谁也预料不到这死海之上到底还有多少的大修没有出过世。把月杀分身留在此处,也算是给木桑族添加一份安全。自己心中也有个底。 真正的敌人,不是杜振恒,更不是杜晓德,也不是那个废人青帮虎哥,而是青帮长老会。而这个相对强大的敌人,邵健根本没有打算让兄弟们去冒险,以为他想到一句话——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仙灵这时的脑子才变得好使了,再跟先前的情况加以联系仙灵马上就想通了一切的事事。 就在拳头马上要接触那张老朽的脸庞的瞬间,周围的佣兵们甚至都可以想象出那凄惨的哀嚎。可是一只白胖的手却淡淡的伸了出来,不带丝毫烟火气的把年轻佣兵的拳头直接抓住。 陈曹伸出了手指,嘘了一声,立即将纵身一跃,翻身上到了甲板上,慢慢靠近了舱室的位置,而两个穿着雨衣的家伙正在吞云吐雾的喝着红酒,丝毫没有察觉到陈曹已经乘着夜色慢慢的靠近了他们。 第一百一十七章 气的胃疼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玉葭被寿昌伯夫人的人给搀扶回了醉秋轩。 谢皓临走之前,将贴身的秦大夫留下来照顾玉葭。因此玉葭即便晕倒了,这屋里伺候的人倒也不算是太过手忙脚乱。 就是白白惹了寿昌伯夫人担心起来。 她看着玉葭,一边和刘嬷嬷一起忙前忙后地照顾玉葭,一边嘴上不住地骂着小柴氏刻薄。 刘嬷嬷本就对小柴氏有极大的意见,遇到了寿昌伯夫人之后便如大哥见到二哥,开始一起骂。 从玉葭昏倒,直接骂到玉葭醒来。 玉葭却是很惭愧地扶着额头,倒也不避讳与寿昌伯夫人说实话,“我本 “难道我们真的进入到了另外一种空间?”洪胖子显然被唬住了,道。 柔软细嫩的手掌放在他的胸膛上,有些紧张地抓着,鼻间呼吸出温热的气息,扑撒在他的胸膛上。 玉落的提醒让玉耀冷静下来,横扫了君一笑三人一眼,玉耀忽然有了主意。 几个有功的大臣,私下是不必给他下跪的,这也是楚生的兴的规矩。 百里一一边惆怅着,手上动作也没停下,三下两下将月影准备给君无极的茶点扫荡一空。 “没错,它们不仅是动物,而且是极其凶狠的动物。”金四爷道。 祸事之后。地藏王感佩其孝心。便将其收入门下,而后目莲僧为了赎罪,又转世成古时第一食人魔黄巢,又将那些成功转世的恶鬼一个一个全吃了。 战气冲天,气流强烈震动,巴克所带来的威慑力,确实要比巴勇强劲了许多,而且体魄战力也要比巴勇强实许多。 陆晓晓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忽然间明白了“秀色可餐”的意思。 “看来这妞的修为上去了,心境却还是差了些。”方正直刚准备追上去,就感觉到怀里抓着的云轻舞似乎有了一些动静。 黄少宏本想说两句,但一想‘尊卑有序’这样挺好,省的日后家大业大,聚拢的帮手太多,没个规矩可不行。 ‘龙蛇’原剧情里,王超杀严元仪只是打散了对方的生机,时隔多日之后,还能通过鼓动气血运行的方法,让其身体恢复机能,令其复活。 莫南也有些意外,这才是百强之战,就碰上了龙榜前五的高手,不过他没什么担心的,迟早都要遇见,早打早结束。 ‘黄少宏’连忙将按照在‘萨卡星’上,下载的星图,启动自动驾驶前往‘赞达尔星’,然后转过头寻问‘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空中一道剑光闪过,异种的头颅直接出现了一个大洞,它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仰面向后倒去,两人一惊,抬头看去!莫南全身闪耀着金光从天而降,刚才正是他的一记两仪无极剑气,躯体强大的异种也根本无法阻挡。 好了,是因为自己能把菜全都吃下;而不好,又是因为竞争的人很多,其中不乏资金特别足,自己根本无法与别人竞争。 “介意?我为什么要介意?”方正直的目光在从燕修的脸上再到脚下,上上下下的扫了一遍,一脸的疑惑。 接着,地面上也诡异的生长出一根根树枝,与南宫木化身的神树一样,全部都是金色的树枝。 乔修亚停下脚步,他也不想波及其他生命,但是这里已经是他能找到的最死寂的星河,比起在邪神大军中让凝聚邪神无时无刻都在吸收变强,还是在这种相对空寂的地方比较适合战斗。 “喂,妈。”姚晶晶坐在木桩上,脸上紧绷的神情逐渐放松下来。 苏尘招了招手,随即飞身落在了昆罗背上,振翅腾空,悄然朝着远方而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为潘氏报仇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秦大夫在底下听着玉葭所描绘的在清音堂的一干情景之后,得出了大胆的结论:“如此,怕不是……娘子气性的问题啊!” 他又道:“敢问娘子,可是去了太夫人的清音堂便觉得不舒服?这些日子不去,胃口倒是好些?” 玉葭点点头:“我本来也不舒服,去了清音堂倒确实是觉得更不舒服了。这些日子没去……倒是胃口好些,只还是头晕目眩的,更觉得身上寒津津了。” “那如此说来……娘子身上的迹象,倒好似是两种东西似的!” 玉葭更晕了几分,“我总以为,我去了清音堂便不舒服,是我自己将气性 林飞算是明白了,敢情这别墅是郑雨桐,向她爷爷要来的,然后再送给林飞,就是为了感谢林飞帮了她和萧凌。 不过也好理解,他在大比过后就该提升了,眼下只不过是将大比和这次贡献放在了一起算而已。 以前,宇智波一族有这个底气,他们宇智波传承了上千年,在战国时代他们能够成为全忍界数一数二的家族!这便是他们的底气。 “咦,这是什么?”秦风看着拍卖行拍卖的物品,忽然眼前一亮。 只见前方的天地,一片扭曲,毫无规则可言,一股混乱的空间之力弥漫在整片天地间。 宇智波沙彼不断的进攻,却怎么都触碰不到志村阳,此刻他的心已经乱了,攻击也变得杂乱无章。 颛顼跟在其后,却忽然发现不周山被共工这一撞,竟真的出现了裂缝。于是他赶忙命坐骑匆匆调头,躲开了不周山上滚落的巨石。 然后胡斐就和慕容墨情还有慕容楚海跟着付医生到了他的办公室中。 顾风是得有一份单独属于自己、能够让人对他刮目相看的家业才是,否则将来他如何迎娶茗玥郡主? “回娘家养胎?!老太太会答应吗?”岑三娘自然想留在自己家里养胎,但这却是不合规矩的,平国公府的人更是不会轻易答应。 这个年轻人就是经过两个月苛刻训练的雷藤家的第一天才雷藤秋!他此刻的气势极其饱满,只要再进一步,就能够成为“魔魇”有史以来第二年轻的中级源能者。 校友的交流会十点钟才正式开始,现在也不过九点出头,靠着张浩宇的身份,他们向学校接到了一个空的会议室开始热烈地聊了起来。 暗灵之矛!白碎灵手中化出一柄黑色长矛,裹着旋风带着鬼哭狼嚎之声刺向谢童。 徐江南哑然望着卫敬,在他印象当中,卫敬哪怕有江湖气,可谈吐当中,还是有几分世家的风范和顾忌,这种粗语实在少见。 当晚,他就偷偷报了名,这种比赛除了那些太子党没有人会用真名,于是他随口登了一个“影子”作为参赛的代号,登记的车辆为奔驰R300。 也就这番,在做了一夜陪衬的一干人等艳羡的表情里,谢夫子带着吕嘉上了山,就此尘埃落定。 所有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像是看恶魔一样,谨慎的盯着古清看,生怕一个不慎,被抽死了。 此时谢童的意志海洋中,红芒化作的魔头正在金色的意志海洋中缩成一团,想溜去跑不了,哆哆嗦嗦的躲在角落,对着头顶的两团光芒祷告祈求。 信中的末尾还提及,他已经决定要举落云宗全宗之力血洗妖月观和地府联盟,为宁大师报仇雪恨。 不过酒瘾实在上来了,也就打开腰间的酒壶,闻一闻,等到了卫城,给老伙计祝寿的时候顺便骗顿酒喝解解馋。 薛仁贵早早的就派遣了大军埋伏在此处,之前洛阳大军溃败之前便是被薛家军一个劲的往这个方向追赶。 第一百一十九章 侯爵小娘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能让潘氏这个祸害多活几日,也算是便宜她们母女了。”红蕊忍不住抱怨道。 她看着玉葭:“那娘子,要不咱们回夫人那里去住吧,这侯府里头处处陷阱,可实在是不敢再待了。” 连着刘嬷嬷都赞同道:“红蕊娘子说的对,娘子在这府中,实在是凶险。” “可我若自己从这侯府走出去,外头怕是会议论我。除非……太夫人自己要把我撵走。” “郡主素来谨慎,况且多年怎么也存着几分贤良的名声的,只怕是难啊。”刘嬷嬷摇头,她是这侯府里经年的老人,许多事情都看得透彻。 “还未撵走 逍遥门之人漠然不语,显然还在回味,玄天宗众多高手面色铁青,紧紧握拳,看来已经到了爆发边缘,这人赤裸裸的侮辱,他们年少轻狂血气方刚,如能够忍受下来? 玄月当然也知道他们是来送别的,但她真的不想这样,因为他们越是这样,她就越是不舍。 这“灵剑”与“妖刀”所挥出的力量,就在半空中爆炸,一手握着的妖刀,在半空中的蛇妖,又再次挥动妖刀。从妖刀中飞出来,那无数道的妖气,正在不断的冲向,还在对面的蟒百灵。 这轮齐射过后,蒙古大军的士气再也维持不住了,顿时开始向后溃逃,直接和在后督战的三千镶黄旗建奴撞在了一起。 云子妃不想让她开口,师兄妹一旦叙起旧来,万一有什么旧情,岂不是越聊越危险,于是双掌连环,呼呼呼拍出七八掌。见掌夹剑抵挡不住,英袅袅不再化剑入指,而是使出青城绝学青云掌。 “这位兄弟,我现在已经来了,能否说说你的目的了吗?”杜先生问道。 地阶五重巅峰……不,地阶六重初阶,战力便已经如此惊世骇俗了吗?风凰震惊,敬畏,还有些心痛。 第五夜暗叫一声不妙,她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忙催动丹田灵海,显现出法相之身。法相之力磅礴激涌,冲天而起,轰得一声巨响,挡住了那封魔一指。 听到姜蠡戏谑的声音,童乐郗眼睛闭的更紧了,在心语面前出糗就算了,结果,在姜蠡面前又出糗了一次,这种感觉简直是要郁闷死了。 凤千羽不说话了,只是羞红着脸吃吃地笑,姜卓方忽然将她抱起来,坐电梯上楼。刚出电梯电话就响,这可真不是时候,电话一直响着,他实在没办法,只好放下凤千羽,拿出手机一看,是王元成上校,于是按了接听键。 一登上东星大陆的,在海边的沙滩上,许坏赶紧将那些幸存者放出白云雪晶戒。 光速飞行中,虽然也能被人给攻击,但是相对来说,被攻击的几率要低的多了。 看到飞机朝自己这边飞来,并且在自己阵地上空投下一个圆形物体之后,负责这条街道防守任务的排长直接朝着周围大吼。 机器人很明显没有扛住这一脚,一个没站稳,倒在了墙边,没有了反应。 柳耀溪又思考了一会儿,还是选择朝学校的方向走过去。这一次他并没有这么光明正大,而是只是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校门口,等待着什么。 无极剑圣,这个在世人面前并不出名的一代武圣,在佣兵协会之中,却有着至高的地位,乃佣兵协会的供奉,地位与之会长杨岩平起平坐。 几次交锋后,他悲剧的发现,自己根本收拾不了这个家伙,更加悲剧的是,他的真气正在消耗一空。 有了装甲车撕开防线,配合着空军的轰炸和扫射,美术武藏的火炮部队现在暂时处于歇业状态,到现在为止,他的火炮部队都没有任何损失,只不过有些无奈的就是火炮太重,火炮部队有些跟不上突围的节奏了。 第一百二十章 纳了沈二娘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小柴氏这边算准了,很快便付诸了行动。 八月十二,正是小柴氏的生辰,与以往的低调不同,小柴氏今次向侯爷谢皎提出了大办的请求,并且理由很充分,谢皓出征,她心里觉得家中寂寥无人,想乐呵乐呵。 侯爷谢皎虽然觉得不妥,可这到底是嫡母的请求,他也不能不允准。 到了小柴氏生辰当天,上京城中大多高门大户的娘子夫人皆来庆贺,好一派热闹景象。 玉葭也为此好奇,本想着去算一卦才好,可是又想着谢皓的事情,便也不好再算,只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却没想到这今日的主角不 虽然,这么做又一点点卑鄙,但这,不正是自己的职责所在吗?人家都以为少林派的和尚与傻子是近义词,又怎么了解咱们也是人,人类的狡诈与凶残,并不会因为外貌或是传言而减少分毫的。 “明炽大哥!”高响惊叫一声,一种不详的预感再次涌上高响的心头。 谁他妈会千里迢迢地赶到这个见鬼的地方喝这种见鬼的水一样的酒,还是和你们这些见鬼的黄种人。 容琦叹一口气,到了最后她也难免落俗,肩膀微微一紧想着要如何撞向那刀锋。 刘啸把虚拟系统重新启动了一下,确认系统没有异常,他准备再把病毒运行一遍,结果却发现虚拟系统的桌面上似乎多了一个图标。 相比之下,软盟科技就要寒酸很多了,办公地点是租的,刘啸连续给他们打了几次电话,才摸到了地方,等到的时候,早就过了面试的点。 已是四月,草长莺飞,和风煦暖,到处都是一片暖融融的景色。今天我打算带岳泽去领略山林风光,让他看看我们秦皇岛的好山好水。 做了几十年的老佣兵,凌风佣兵团的佣兵自认自己还是有一点眼光。神级强者的出现,立马让拜月魔狼停止住了进攻,很明显的说明了,拜月魔狼感受到了危险,让它不得不放弃已经到嘴的肥肉。 弟子争夺战第一战,也是最为引人瞩目的一战,决定着开山大弟子名誉的一战打响了。 路明非探头探脑地往车里看,想着车里的人到底是谁这么拉风,开玛莎拉蒂这种名车公干,不知道是学院里哪位大人物。 短短几秒钟,三五个摊主轮番开口,刚刚还笑得慈祥的摊主老头脸都绿了。 视频早经过马赛克处理,从这人五官来看,就是徐朗无疑,可细节根本难以看清。 朱竹清瞄准一个点,迅速利用爪击进行刺杀,之后再使用“幽冥百爪”,对着刚才突刺的地方,进行着百爪进攻,让凤尾鸡冠蛇没有喘息的机会。 肖烨离开病房之后才感慨,他们家少夫人这段时间果然是成长了不少,考虑事情越来越周到。 片刻后,这灵珠的五色光华收敛至纯粹的金色,坠入白晴的手中。 乔覃不带半点修饰的讽刺让电话这头的苏志年面红恶赤,他也觉得他自己确实是挺不要脸的。 “同道中人,前辈也是武者?”此话一处,浩天和郭丽不由一愣,她们可是没有感觉到老人身上有丝毫的内劲气息。 除了正常工作上的交流,他始终和林菲菲保持距离,好像生怕我一言不合就动手。 阴阳男子的手臂,落在一旁的废弃车辆上,如同落在豆腐上一般,直接洞穿了车身。 之后与武田交手,一开始差一点被武田打死,到了最后时候,趁机突破,才从武田手下死里逃生,并将对方打倒。但是那个时候,叶东的实力还没有这样变态。 “阿玛,陈佳氏做出这等丑事,她身边的丫鬟不可能不知道,我看为了家族颜面,我们不得不——”让艳儿说出是我引陈佳氏出的门就不好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只要荣华富贵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侯爷谢皎既然都当着上京城所有高门大户人家的面答应了小柴氏,此事便绝对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小柴氏更是当场便道:“就这个月罢,选个好日子。想来珍娘也是不会拘束这些虚礼的。” 玉珍能得此结果已然很满意了,知道没有任何礼节也不过是小柴氏想要打压她,便更是处处顺着小柴氏,极为感激地说她同意。 玉葭看着如此,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恶寒。 小柴氏见玉葭如此,更是得意一笑:“葭娘呀,以后这府里的事情,也都有你亲妹子帮衬你了,以后你们姐妹更能时时刻刻作伴,你可高兴?” 容浅最近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只知道她离开了天越国,莫不是这两人后来谈崩了?!想到这里,连城微微蹙眉,总觉得这中间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他可不是什么善茬,自从钱分明羞辱司马芬果子开始,他就没打算放过这鸟玩意。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李辰的实力在短时间内,不可能再度进阶。 联合军居然退兵了,巨大的天鹰号就那样缓缓升上天际,消失在星空之中。 那里装潢的格外富丽堂皇,纯正的欧式风真皮沙发,落地窗前还摆放着一架钢琴,而另一面墙,看起来却是玻璃打造的。 黎墨,曾被她和肖白竺认定为黑蛇的人,杀死白鹤的真凶,现在,一想到他的身份,苏珊就只想揍人。 “我是跟我爹来的,他……他去收夜香了,要不你等他回来?”她歪头睁大了眼睛,摆出一副憨傻的模样。 “二十,我说话你听见了没有?”盛母是个沉不住气的人,看到盛世沉默不语的模样,出声又催促道。 秋奇尔皱了皱眉头,想着那些药丸是从她身上最私密的地方拿出来,就觉得有点啥。 “我也同意,反正我们现在的装备也用不了了,既然是班长给我们的,还是都给他拿去卖好了。”席木鲁说。 这人说话时还在门外,话音刚落,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秋儿手上的烤鱼便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而一位一身紫袍,威风凛凛的老者却已经坐到了众人身边,正抓着秋儿刚刚手上拿的烤鱼吃的香甜。 云轩身后的林嘉怡和澹台婉儿听了这些话,美眸中都不由自主的泛起点点湿气,她们可能是在同情云老爷子,又或是,在可怜云轩。 云秋梦来不及回答他的话便打出一掌,将其震到半仗之外远,紧接着她又用食指与中指合力掰断了身前的一截刀尖。 刚到得楼梯口,吱呀一声,烛光从屋子里透了出来,走廊上也响起了脚步声。 林一鸣点点头,溜溜达达走了,临走前,还顺了他老子一根极品古巴雪茄。 这时,澹台婉儿来到殿堂看了看,见云轩还是没有突破,那柳叶眉不由轻皱了一下。 年前的几场雪下来,街道洗得明净,青石板路上连灰尘都难以见到,前些年血洗长街遗留下来的痕迹也终究隐于岁月。 “没事的!”龙一飞说道:“我的‘亡灵勇士’现在又有护盾,又能够眩晕敌人,别人看到我都应该害怕,还会有什么迫不得已的时候?现在不让我的‘亡灵勇士’攻击敌人的话,那‘冰晶凤凰’就要回防御塔下了!”。 林宇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的吴天,便收回了目光根本不管对方是死是活。 那一日,南华大学医学院实验室,韩娟是得知父亲的消息才赶来这里的,却没想到撞见对话的那一幕。 而目标又是取她性命,她在京城中并未有何树敌,想来那就只可能是皇宫里的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的心肝宝贝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谢皎守在楚王府侧边角门里,不一会儿,才有人将谢皎引了进去,带他入了楚王殿中。 赵煜本面色凝重地躺在床上,看见谢皎进来了便是身子一转,直接背对着。 待到屋里伺候的人都出去了,赵煜才阴阳怪气道:“这不是咱们新婚之喜的侯爷么?怎么不在家陪伴新婚美妾,竟来我这里?我这里可没有美人儿,侯爷请回罢。” 谢皎只是恭顺地站在赵煜身后,却一句话都不说。 赵煜觉得不对,最终还是气鼓鼓地翻回了身子瞥着谢皎。 “你来做什么?来了也不说话,我可不敢陪你玩。” 就在这时,一阵震动的声音忽然响起,周围的空气也似乎在颤栗,极不稳定,树上的叶子发出了沙沙的颤动声。 堂堂一老首长,居然对个孩子撒谎,对得起军人诚实守信这四个字么? 向径习惯独来独往和单枪匹马,或许这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最无所谓的就是孤独。 她一脸迷茫的将肚兜拿了出来,发现是自己的肚兜后,瞳孔缓缓放大,原本期待的心仿佛被冰块给包裹住,冷的发颤。 不到半个时辰,在两军的合力夹击之下,黑甲军的弱势越来越明显,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如果只有这一头利齿鼠还好说,他分明看到,在远处的荒野上,无数绿油油的眼睛在月光下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跟这些侏儒的机械战斗实在是太麻烦了,原本一场战斗都不一定能够消耗掉一层的物理防护法术,这里一次攻击就差不多能给自己打没,实在是惊险异常。 李秋灵以为对方所想与自己猜的一样,脸上一红,侧过脸不看他。 那边依旧不说话,只有伤心的哭声,岳席笙的眼神露出焦急的神色时不时的看着玩的正嗨的简露娜,许久他不知道说了什么放下手机朝着简露娜走去。 云初听了这番话,听到“活不了多久”这几个字,脸色微微一变,连香姑娘也无法抵御蛇毒么? 然后,拒绝朋友邀请自己上去再详细谈合同的事情,直接让出租车开车。 没在背后做出那么多的事情,会不会,到最后易三少真的追到四宝? 吃过晚饭后,方毅带着杜心茹在院子外面走了几圈,然后就回房睡觉了。 诚嘉十一年二月,京西南路等共计八路近二十多个县城,或是县令、或是县丞、主薄等人纷纷落马,官场底层格局重新洗牌。 他那股强势的力道一直都在主导着她的脚步,她的心提到了嗓门上,每走一步都心惊胆颤的。 两人恩爱的一幕落在太子轩辕允寒眼里,目光微微一沉,却是不自觉又多看了一眼。 两人一出手,战斗便进入白热化,剑气惊空,光华闪动,恐怖的剑气在空中不断传出‘哧哧’的破空之声。 接下来要脱掉云大婶的衣服,因为方毅在的缘故,杜心茹没有动手。 伊凝带着几人来到熙熙攘攘的街道,买了整整一马车的东西,吃的穿的用的,一应俱全。 喻微言听后,心底松了一口气,这几天悬着的心终是落了下去,只要骨骼能够还原就好,不然她就太愧疚了。 “我选择获得胜利,那么是不是说,我赢了呢。”巴罗斯慢条斯理的问道。 眼看牛魔王危在旦夕,随着一声嗡鸣空间震动,一尊莲台忽然出现,投下一圈血色红光,刚好将牛魔王罩住。 由此可见,两大分身融合而成的恶尸非同一般。而且所面临的压力,也非同一般。 吆喝叫骂响个不停,朱达担心的看向父母,发现父母双亲脸上的忧虑愁苦神色还要甚于旁人,他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帮上,一时间心里乱糟糟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往事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谢皎闻言不由得皱眉思忖起来:“我倒是确实不知了。我虽是长兄,可总不能时时刻刻守在弟媳妇面前吧?” 赵煜点点头,十分赞同:“亏你还知道。” 谢皎白了一眼赵煜:“行了,怎么谁的醋你都吃?我不过是看在她是我五弟弟心上人的份上罢了。” “心上人?”赵煜思量着:“可你不是还说,你家五弟弟和你五弟妹至今未有圆房么?” “你懂什么?”谢皎忧虑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要关心了。我家皓哥儿是个喜欢人而不自知的,实在是傻的很,所以我才更要撮合撮合才是。将来……” 想走都走不了,他们疯狂的挣扎,依旧无法阻止他们的身体被五行之灵给摧毁。 那边报了一个地址,厉封爵皱眉挂了电话,唐薇雅是他的未婚妻,他不能不管。 此刻,一字一句回想起来,钦行才明白她话中的深意究竟是什么。 风魔的任务是给这一些俘虏们一个选择,选择生,那么吃下毒药,这样好掌控他们。 从水里捞出手机,将卡拿出来将手机扔在了垃圾筒里,心里想着要她赔一个给自己。 那个被自家势力主推出来的玄者,也是一脸欲哭无泪,惶恐的浑身都在发抖。 他们愿意冒险简陋,却不愿意冒着倾家荡产的危险,于是这一块黑色玉石落入了凰无夜的手中。 当着记者和相机,上官修即使再厉害,也不敢使出他的超能力,到时候,想要抓上官修,就容易多了。 兽主出现,万兽异动,可不止玄兽宗有行动,更强的势力也行动了起来。 否则若是母亲难过了,下个月大哥二哥就要来了,肯定会教训他的。 就连安吉丽娜公主都觉得,这事情,梅里芬家族不会太冲动,没想到的是,梅里芬家族那边,立刻调兵遣将,集结了一个军团,大概六万多人的样子,要对潘恩家族动武。 叶琳娜手头也没什么合用的人,就一个史诗战士还不错。其他的佣兵,说起来,远不如她在龙之岛指挥的部队。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大治元帅冷哼一声,玄铁枪一挥,六道天雷凭空而现,狠狠地轰向赵云。 叶唯把本子放进了抽屉,竟是再不舍,但也只能是曾经,也只能是回忆,也只能是怀念。 可身体伴有糖尿病、心脏病的情况下,想要利用药物减肥,肯定是不可能的,那些减肥药物,只会让身体变得更差。 看着杨彪的背影,张纮也只得苦笑,今日之后,双方怕是再难谈什么交情了,只是那袁术,实非良主,此番朝廷派马日磾前去寿春,恐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陈珪这时候将两郡的一点儿家底都给搬空了,隔壁的曹操会怎么想? 子修难免犹豫,去了佛光再入魔,只怕很难再找回当初的自己。也不是全无信心,只是如来还告诉他,下一世他有情劫将度。 陌孤寒突然顿住了脚步,疑惑地扭头看了那盆花一眼,然后转过了身子。 “恐事生变,我们返回。”百里肆掀开帷帐,眯着眼,望着前方片刻,忽而开口道。 如今月华明白了,陌孤寒究竟为何要在朝堂之上嘉奖自己,将所有功劳尽数推到自己身上。 蔡侯眯着眼睛看了看少公子,随即挥了挥手,四周的禁军护卫便都消失了身影。 为什么那两个老人会赶来找我们!你不是说你已经用带有安神助眠效果的催眠术让他们把我们忘掉了吗?让一些普通人卷进圣杯战争这真的好吗? 李秘也是心头火热,甄宓那可是勾魂摄魄的妖精,若不是李秘元气足,估摸着要找御医陆济要些六味地黄丸当饭吃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阿娘的归宿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程氏回忆着往昔的那段堪称噩梦的痛苦岁月,故作坚强地笑了笑。 “好在我多年不从,景王也慢慢知道了我的性子,自知再无可能,这才将我放了出去。” 玉葭只是觉得,这景王精神有些不正常。 程氏看得出玉葭眼神之中的意思,也只是回答:“景王确实早年受了刺激,清醒一会儿疯癫一会儿,可人家是亲王,我又能如何呢?” “后来,也是在名医与巫师的诊治下,他才清醒了些,这才上表请封我为郡主。” 当所有的前因后果都被程氏讲述出来之后,一切才都说得通。 至于那些 不不不,你错了。我们是着急,是为你着急,故而跑过来想帮你一把。可是没想到,迎接我们的,却是你这个皇帝对我们无情的打压。我们这帮老家伙的心,真的被你伤到了。 十五岁,整整十五年,元安平被人视为废物,一生终将碌碌无为,恐怕谁也想不到,被人当做废物十五年的他,也会有觉醒府田孔点的这一天。 这是一张普通下品回春丹的配方,所需的药材也都是最普通的一些草药。 “我的意思是,天狼宗希望和玉鼎宗联姻的事。”苍北淮特地指出来。 “你哥,太强悍了,打了这么久我竟然没有占到半点优势,我的体力根本耗不过他,而且我发你哥越战越勇,是我见过的魂师中,力量最强大的存在。”胡列娜心有余悸的说道。 也许,当赵擎天要垮台,她有了上位计划,她会是第一个落井下石的人。 尤其是有着“体力药片、精力药片”的事吊着她,那就更方便了。 元安平刚才使出的,就是老家伙教给自己的普通武技,一般人普通人,他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敢随便使用的。 “这,这怎么可能!”胡列娜脸色骤然大变,她甚至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失魂落魄的元安平,突然的抬起头来,看着老家伙,眼睛中有着坚定的亮光。 紧跟着头顶一阵劲风袭来,眨眼到了近前,我猛然抬头,只见一道黑影猛扑而下,我只来得及大吼一声:“危险!”然后就被黑影从树上踹了下去。 伴随着殿内众人倒吸凉气的惊呼,吴子健原本握紧玉柱把柄的双手,蓦地只觉一轻。 “人家是战列舰!也是大人了!就要喝酒!”爱莉抱起半瓶红酒跑开了。 “好了好了,这是作战会议不是誓师大会!”常非压了压手说到。 原本龙纹师修炼到高深境界,就是要让自身的龙印进化,最终演化成龙魂。如今他已有龙魂在身,又何需要舍本逐末,去凝练什么龙印? 回回爆炸一波比一波威力强,一波一紧接着一波,现在就不能再突然炸我一下,给我点惊喜? 听到林修还若无其事一般的话语,张主任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了起来。 百花仙子本来就是先天神邸,不过后来轮回了一番,经历了一些磨难重新为仙,后来被封为天庭正神,一路虽然坎坷,但是不曾重修,自然不会凡人的功法。 “可是我在意,两年时间!我一定可以的!给你们一个一生的承诺”常非的内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下了决心后,常非又决定先来试探一下,太太的反应。 同时他也用精神交流通知地八,如果一会儿真的打了起来,那它们就负责把生命部落的人全部带走。 “她是太乙门的弟子,”青囊仙子顿了一下,她并没有透露紫竹鱼篮表现出来的异状,而是继续说道:“她使用的应该就是碧游剑,就算不是太乙门的掌门,也是掌门弟子。”太乙门? 第一百二十五章 沈五娘子会算卦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可皇帝赐婚,却并不代表这桩婚事就会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便是民间,许多百姓都不由得议论起来。 更有人将程氏实则就是康济药坊幕后的掌柜之事说了出来。 “一个皇家郡主,应该整日里守在深闺才是,怎的还出来抛头露面?实在是不像话。” “这不是三姑六婆的勾当么?” “听闻郡主之前曾与丈夫和离,如今却要再婚,哪里有女子这样的呢?” 玉葭听闻这些话,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重点是说这些话的人竟又大多是女子,便是叫人实在又气又恼。 不 心里这样想着,助理还是很尽责的掐表看了五分钟,五分钟的时间一到,助理就去杨爸爸的办公室了。 躺在空无一物的结算空间虚空之中,林越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懒洋洋的有些不想动弹。 这些生灵因为神灵的这一计划,反倒觉得是修者们为了一己私利在挑起战争,很有些要跟修者作对的意思表示出来。 抬手掰起她下巴,左右看了看她那张脸,以前真没发现,她还真是生了一副天生贱相!拿着一副好牌,却打成这幅烂样子。 兴许是今天叶暖雪实在是太累太困了,她不过才刚沾到枕头,便直接睡着了。 因为时间不算早了,所以安俊杰并没有去他们常去的那一家,而是随便去了一家饭店。 叶暖雪依旧还是一脸委屈:“无论我说什么话你都没有准备理会我,久而久之我自然也是会委屈的。”说着,便假装生气地双手叉腰,嘴里还不忘发出“哼”的一声。 顾靖修掏出手机接通后点了扩音器,才放到她手里,然而还没有等唐婉婉开口说话,就听到那边传来司徒静婷调侃的语调。 这种沉默,持续到任远关于先天功的讲解结束,都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刘十八准备休息一会,却突然看见趴在床下自个假寐的老黑,悠然自得甩着尾巴。 鳄鱼他吃过不少,但是,活了这么久的鳄鱼他还真没吃过,味道一定很不错。 她不时抬起手,看看自己焕然一新的肌肤,一脸的激动,惊叹之色。 他打开袋子,抽出一把剑来,这是一把金色的晶剑,很轻,即便是凡人也能提得动,还锋利无比。 “看看哪里有没有摔伤?”宋晓冬就算知道她不会有事,还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目光也是在水清月的身上扫了一圈。 此时的铃木大尉也被惹急了,心里只想着如何歼灭阜平县大队,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正一步一步步入了八路军为他们精心设置的陷阱之中。 宋晓冬与王玉明互相交换了电话,看着宋晓冬拿出来的那一款笨重的手机,王玉明和崔思娇不由都是暗自咧了咧嘴。 赵四海一进帐篷,吕汉强不由得长出一口气,然后歉意地朝赵四海拱了拱手。结果赵四海就像没事人一样,冲着大家拱手见礼,然后就大马金刀的坐在了王大壮的身边,等待吕汉强的决定。 当时行刑的时候,真的可谓是万人空巷,每片下一片肉来,立刻就被百姓哄抢,直接生吃,有那抢不到的,直接拿着银子向人购买。 苏夏点了点头,她是学医的,当然知道一个正常的,血气方刚的男人,面对自己心爱的人的主动邀约时,要克制住自己有多么困难。 竹叶在风中沙沙作响,笑声明明该从这里发出,可等苏夏走到了这里,那笑声却似乎依然离她很远。 “我能做的,就是拆散姻缘。”雪萌眯眼看着她,打量着她整个身体,似乎在思量什么。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只能和离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实在是不像话!” 清音堂之中,小柴氏对着坐在下首的玉葭怒吼不已,近乎咆哮:“皓哥儿新丧,你怎么敢如此抛头露面?” 玉葭依旧是那般老旧说辞:“媳妇都说了,媳妇不相信五郎已然身死,除非有郎君的尸身运回来,否则媳妇是不会相信的。” “放肆!你真是放肆!我看你真是疯了!”小柴氏越发看不透眼前这个五儿媳妇,更是掩饰不住的厌恶嫌弃,“你真是枉费皓哥儿生前对你的疼爱!” “媳妇不敢,只是郎君在的时候也说过,要媳妇好生生活,不希望媳妇束缚了自己,媳妇如此,也是秉承郎 看着他的脸,唐如烟微微皱了皱眉头。苍白的脸色,这才是他真正动怒吧,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的脸也是这样的苍白,不过比起现在还要好一点。 “副坛主,你有什么话尽管问!”孟春楼丝毫没放在眼里地说道。 蕊妃闻言心情稍作好转,如今没有喜妃争宠,皇上往玉琼宫里走动的机会定然会较以前多上许多,一想到曾经那种倚窗乞盼的日子己然过去,心中升起一丝宽慰。 “老实说……还真有些想她了。”凌云嘴角挂着淡淡的幸福笑容,也许被人喜欢也是一种幸福吧。 “雾中怪物体滑如油,大家用法术!”王卓一声大喝,同时手诀变幻,两道手指般粗细的烈焰从掌心激射而出,射向黑雾。 可惜的是,秦天虽然死了,可却多了一个比秦天还妖孽的宗境修士。 死军第三道垒墙与第四道垒墙露出了莫约三四百步的距离,这个距离正好可以让具装甲骑再次提。 白星听说过关于很多凌云的传说,其中各种传说都有待考证,不过这些传说并非空穴来风。 好比是一块顽铁,没有铁匠千百次的锤炼,没有一次次的痛苦的过火,变形,拉扯,固定了,再揉碎了,一次次的承受住铁匠,强有力铁锤的打击,敲打,去处杂质,锤炼筋骨。 四天拍够两期的素材,必须有足够的画面支撑,对于编剧和导演来说,相当于无形中增加了压力。 “公台,那曹操欺我太甚,想当初虎牢关一战我就应该杀了他。”吕布气愤的对陈宫说道。 “没事,这个叫香菇,没有毒的。”正好不远处有一些比较好看的菌类。 李晓帆看到他的这个样子,然后回过头看了看陈妙涵。陈妙涵对着他点了点头,李晓帆也同意了下来,然后直接上了擂台。 “我时间已经不多了,我能算出来自己剩下的寿命。为了阻止厉鬼复苏,我已经消耗太多太多的阳寿,这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去与世界做交换,可惜……我没有这个能力。 荀彧听到这话立马正了正身子,然后说道:“不如这样,你也不用请人了,我给莹儿写一封信让莹儿去教她。”莹儿是荀彧的妻子唐莹。 林怀雄若是死在这里,就算慕容月放过他,林峰也不会放过他的。 以及最后的上帝海选,当面摧毁184个数字世界,柳意之所以叫柳意,那是取6E世界的谐音。 所以才找了个说法往后拖,打算给两人一个冷静的机会,而且这段时间以来秦歌也有按照当时提出来的问题在慢慢留意自己的生活习惯,尝试着融入进来,这足以说明他的内心还是在意自己的。 虽然仍然保持综艺节目前五的水准,但是和第一期接近3的收视率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一个不知何时靠近的无头甲士歇斯底里地将矛尖往前扎,筋骨肌肉隆起,黑青色的血管暴凸,却不得寸进。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们追随大娘子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你……” 几位族老并着小柴氏皆是瞠目结舌,登时间成了锯嘴的葫芦。 小柴氏沉思许久,才强硬道:“你满口胡说些什么?你莫不是疯了?” “玉葭自觉,此刻清醒无比。” 玉葭盯着眼前几个族老,这些人或是强行装作镇定梗着脖子怒气冲冲地看着玉葭,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又或是心虚地低下了头。 玉葭指着其中几个,“柄二叔叔,如今养的外室怕是已经有了个五岁大的外室子罢?如今正在金陵南北街里头住着。芸二婶婶,前年您家房中死了一个姓黄的小娘,说是得了时疫,不过,应当 秦风刚刚到达京市,下了火车,心中想了一下,没有过多的犹豫。 与此同时,罗茗娇被带出明华园后,被押上了警车,结果一上车,便被人抱了个满怀。 如果从天空朝着下面看下来的话,就会发现,以秦风为中心,一丝丝的金色纹路,朝着四周扩散,瞬息的时间,整个天台表面上,都是这种金色的纹路,形成一个让人心悸的印记。 先前在众人里面,他还能维持一点名士风度,但与英武黑甲将领一比,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台下,呼声大作,多功能厅的鼓掌声口哨声,足足持续了好几分钟,回荡在四中的校园的夜空上。 赵泽君已经表明了态度,微博是他在互联网的新的核心产业,谁敢来碰微博,就是摸他的裤裆,睡他的老婆,不管是谁,来了就要见生死。 转身上楼,却在楼道里碰到了罗长生。罗长生回屋后始终有些不安稳,想了想出了门,他想问一下,那个于晓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声音落在那几个老总和其他几家厂商的耳朵里又不一样,车手感受的是发动机所能带来的动力,而他们听的却是发动机的性能。 好像也有好多人都这样想的,如果不帮助对方,就仿佛做了什么坏事儿似的不安心。 视线落到缩在罗茗娇怀中、罗御希的身上,慕容桦微微眯起了眼睛。 刚刚听说两个兄弟被打了,他们自然觉得有人在打国家的脸,于是,带队的将军,带了一千多人马,朝着祁飞百货而去。 我这样说的:如果我有机会去到美利坚,你会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机会吗? 很绝望,李羡鱼发现自己没有底牌了。自大出道以来,他以氪金玩家和挂逼玩家自居,身边有阵容强大的后宫团,有积累丰厚的积分。 很多人都知道,邹衍是因为在纵横门败给了张陌凡,丢了面子,才那样做的。 别人家的孩子也是别人家的一块宝,他们不管太多,守住现在难得的平和日子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段明抱着倩倩坐在椅子上,一副指点江山霸气态度,对走进来的魁梧男子吩咐道。 洛青鸾也仿佛置身于梦幻当中,前一秒,她还在担心着自己会不会死,下一秒,她就要和张峰成婚了。 也许是因为失望,也许是因为肚子越来越重了,也不知怎的,梁氏的步伐很沉,她寂寞的身影在这宽阔的院子里,显得越发地瘦削和冷清。 “张力,你们几个过来。”胡勇一招手叫过了一个叫张力的百夫长和几个强壮的士兵。 就在他仰天大笑的时候楚云龙动了,长枪如同毒蛇一样刺向大胡子的咽喉。楚云龙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这么猖狂了。要知道楚云龙本身就是一个狂人。 没有人给予答复,就算是吉诺斯维尔自己,此时看着眼前不断的相战的神魂,最终能做的,只是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什么预言?”夜天环手抱着肩膀,双眼蔽了夜云一眼,不满的对着夜云问道,显然他对刚刚发生的那件事十分的气愤。 第一百二十八章 郎君一定会回来的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自己虽与这三人并不算是有多亲厚的感情,可到底是要比对沈玉珍要亲近些的。 连沈玉珍那样讨厌的人,在她自甘为谢皎妾室之时自己还能存了一丝善心去劝说维护,那这三位小娘,自己更要伸出手来看管才好了。 “你们起来罢。”玉葭赶忙将三位小娘扶了起来,“你们若是愿意跟着我,我自然能带你们出去。只是……” “只是在我阿娘的府里,到底不比侯府。再者我阿娘的性子……” 阿娘要是知道这三人是谢皓的小娘,怕不是要日日黑脸了。 “奴婢们都想好了。”三人越发坚定,“程娘娘 “虎爷!”班长干这一行,哪能没听说过虎爷,今天倒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随后的一段日子,俞辛润都没什么事做,他每天除了接范晓晨下班,就是带着景宁出去玩。 当辛无尘战战兢兢的来到玉娇住处的时候,看见玉娇的样子,让他大吃一惊。 “年份不足?”樊幻有些失望地问道,若是年份不足,药效可就大打折扣了。 流星锤在空中不停的旋转,最终连接在一起,宛如双头摆锤一般朝姜少阳冲了过去。 这一战当真憋屈,那个巨人除了身形巨大外几乎没有任何值得关注的地方,但就是这么一个外强中干的大家伙,硬生生的将他强留在这里,无法支援其他地方。 虽然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但是韩木林积累了五十年的势力,可不是他一朝一夕就能应付的。 手掌重重拍了拍眩晕的脑袋,又是用力地甩了甩头,乐戚努力地恢复着自己的状态。 也就是许静怡对这些不太懂,否则她是绝对不可能让林凡这么做的。 “撕啦”几声,辛无尘把自己的衣服上半部分扯成多条碎布,这样才是一个欲火焚身的人该有的形象。 双手一环胸,纪佳阳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眼神带着些审视的笑意。 可讨教半天朱尚炳一直摇头,大胖子也是个精明人,用肉手拍了拍自己胸脯说道。 他听说过之前孤岛发生的事情,一直想找机会弄死李默,给他老爸唐斌出气。 最后更是拎出两柄仙器大锤,将骨龙那巨大的上半边脑袋砸成了碎片,分别封印了起来。 他本人更是一位劫变境巅峰的修为,叶谪仙崛起之前,玉千秋才是芦洲第一强者。 火卷风宽约4米,高约2米。它经过的地方所有的杂草都被烧毁了。这种力量不可低估。 艾斯前面有一个高斜坡,完全挡住了爱尔和其他人。艾斯看不到具体情况,只能祈祷他们没事。 而那家鹰国蘑菇公司见甩锅已经行不通了,为了自保,只能找了公司几个高管当替死鬼,不过这依然没有平复众人的愤怒情绪。 黎校长分明说,施盼逃课上网打游戏,半夜都从宿舍出逃,还把床单系在一起从楼上滑下去都要去上网。 家族当中,除了康昊一位合道境强者之外,还有六位洞虚境强者。 “继续,”林宇眉头舒展开来,面无表情地说道,他知道萨拉托夫斯基是在提醒他一些东西。 黑暗议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飞到了血皇身旁,他们并没有继续追击,而是以猫戏老鼠的姿态看着天痕和罗迦。 “老板,这就是卡利夫!”卡拉杰把自己选中地傀儡介绍给了林宇。卡拉杰只有选择权正地决策权在林宇地手里。 熊子健笑着说郑大人很是明智,财富乃是身外之物,保全家族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否则拿着这么多的黄金珠宝,也没有什么作用的。 不说阿因又是不信又是气恨,这边的曾郎又惊又疑之下,不由凑近卢萦想要说几句好话。 第一百二十九章 阿娘再给你找一个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岂有此理!真是放肆,你等着,阿娘定会为你做主!”程氏忽然听闻玉葭被谢家几位族老逐出府去,只觉得浑身气性翻涌,当即便要杀到长宁侯府去讨个说法。 “阿娘别气,和离也是我自己的意愿,如今倒也是正好了。”玉葭好说歹说,才将程氏给劝说住。 “真的吗?”程氏还是不大敢相信,“你不是再三说谢皓没死么?怎么就……” 程氏思量半晌,最终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是不想等了是不是?” 玉葭:“……” 她想不通,阿娘怎这么敢想。 “这样也好,你不喜欢的阿 看着台下面色丰富多彩的记者们,张磊很是得意地笑了,要知道他当初,知道公司新研发的产品是3d全景投影仪的时候,表情可比下面的记者更加的多彩。 方哲修炼静元剑诀近百年,虽然说以往只修炼了前面六式,不过对后面的诸多剑招实际上也多有专研,只不过以往因为修为不够无法修炼而已。 一道灵识在剩下的银甲内一一扫过,在剩下的银甲内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些炎州军的银色铠甲样式都是普通士兵的铠甲,没有宝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梦低头:“你和哥哥结婚了,是不是就不要我了?”说着大眼睛里闪着水光,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没事没事,”辰王轻声安抚道,因为他已经看出这些人并没有恶意,只是太过热情而已。 上一次,淘汰赛的时候,赛程也是意外的长,可惜上一次米莉却没有和林语在一起,那次她饿了好久,直到通过淘汰赛之后才吃到的东西,因此十分羡慕那时候能够跟着林语身边混饭吃的艾伦。 他恨段正淳,却又打不过他,不敢去找他拼命,只会在自家门口刻上一些侮辱性的词语挑衅。 邪自生有些手忙脚乱的从仙阳剑鞘中将那封舜州城主交给他的密信拿了出来。 而林语,之前就威胁到了它的能量核心——也就是现在几人眼前的这个巨大的银灰色的晶体。 “咦,昌鸿轩!”一看清楚外面站的人,孙雄军的两只眼睛顿时瞪得老大,昏沉的脑袋也一下子清醒了很多。 示意驾驶员减缓了车速,克林德看着在自己前方数百米处一马当先开道的重型卡车,总算是有了些许放心的感觉。 山神石头脸上露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右手紧紧握住了一个东西,想要将他带出水面,突然手中传来炽热的热量,不断地灼烧他的手心。 只可惜这个方法会消耗魔方的本源力量,光是这次改造,魔方需要花费十天以上才能补回。虽然消耗不是很大,但是经常使用会影响魔方的未来潜力。 “谈不下来就不谈了,到时候有他们哭的时候。”杨东旭冷笑一声。 晚上激烈一番运动之后,东子抱着自己的新婚妻子,看着被单上的落红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一名约莫二十余岁的俊逸男子自天道峰下慢慢走了上来,到得云台之上。 韦德还留了半句话没说,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在做与魏生金相同的事情,但有些欠缺想象力,始终在电影业内寻找人才,而对方已经扩充到了界。 好在杨一在尼尔克森面前做了个摊手的动作后就走开了,不然威廉姆斯非得上去将胖子拉过来不可。 反而身影再度模糊,这无数空间之刃,再度落空……仅仅只得一截衣角,随着凄风的吹拂,慢慢刮落在地上。 领头人来到中央电脑之前按下红色按钮,所有装在容器中的溶液都被抽空,所有的长着动物特征的生化人都醒来,收到领头人的命令之后顺着两人的气息追去。 第一百三十章 谢皓归来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竟是谢皓! 玉葭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又擦亮眼睛看了许久,无错。 不是做梦,而是现实。 当即什么也顾不得了,几步就冲了下去,将里门打开往外走了过去。 熟悉的身影在自己眼前越发清晰,那一瞬间竟好似时光倒流。 他还是那般爱笑,即便身上满是风霜痕迹,依旧是含着带着风情的笑意。 “姊姊!”他看见玉葭,亦是一愣,旋即漾出更为开怀的笑容。 更是不自觉便伸开双臂,迎接着玉葭的到来。 “姊姊,我回来了。”谢皓将玉葭紧紧拥住,略显疲 没想到夜默还能开玩笑,使得潘多拉突然有种自己很愚蠢的感觉。 作为自己的副将,周珂对于韩木有绝对的自信,半帝修为,并且战斗经验极其丰富,可以说,韩泰的战斗力,除了那些天王以及真王妖孽外,他就是神帝境之下无敌的存在。 金泰妍搂着杜佑家的要冲自己老哥吩咐道,让金志勇出力气的事情可真的可遇不可求,要知道当初自己跟同学打架,金志勇可一点忙都没帮自己。 “非常抱歉,希望我妹妹没有给两位添麻烦。”她的语气也无比平静,没有一点难堪的意思。 失去的士兵魔多可以从后方重新补充,虽然速度会慢一些,但也不过是一两周的事情而已,对于五万人的魔多大军来说,这种损失完全处于可接受范围之内。 遥想当初,龙尘实力还很微弱的时候,云轻雪总是为他寻得宝贵灵药,可以说,他能这般迅速地提升实力,其实云轻雪帮助很大。 “恩,从他们四人的动作来看,应该是想要彻底的掌控这方天地内的所有大陆,至于我们五方之间的碰撞,这段时间虽然四大势力的弟子和我们门下弟子都有摩擦,不过各方强者依旧还算是比较克制。”李田说道。 叶欢自然是不在乎什么不好的影响的,他身上不好的影响还少嘛。不过眼睛一转,却看到一个熟人,叶欢信步走了过去。 就在两人相继爆发出自身元力的时候,在高台之上的幻灵兽王,要将的传音牌闪过一道光芒,察觉到传音牌的变化,幻灵兽王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随即,身形一闪,直接来到了天灵大城妖孽所在。 这个西域慕容家族的家主,老是想着要和陆游套近乎,但是又不肯放弃粘他便宜的机会。对于这个陆游贤侄的称呼,陆游极为的反感,而且对于这位西域慕容家族的家主,慕容绝的公然套近乎的行为,他也感觉到很是不感冒。 两人就这样于山颠相拥,月亮的光华披洒而下,为两人盖上一层银白的薄纱。 这是明摆着让自己来受虐的,虽然为了龙涛,他必须上,但是至少也得捞点好处才是。 来到定海门的中央岛,却见那些武王修为的弟子一个个装备齐带,一副严以待真的摸样。 琼斯看着孟起一步步靠近自己,他一边大吼着,一边朝后面后退。 赵云涛身形懒散,单手支着下巴,充满阴柔气质的帅气面孔上,一眨不眨看着另一边姿态优雅走下来的高雅晴。 “我只是想赢过他,并没有想过杀死他。”崔莱反过来看着黑星魔凤。 可人家丁羽可就一下子坐不住了,看到简历的亲属栏写着“芮锦驹”三个字,职务“公职人员”,虽然没写市长两个字,但也是八九不离十肯定能猜到了。 沈岚的语气显得非常平淡,就像说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听到她的话,房间内的所有人都疑惑的看了过来,包括雷辰在内。 第一百三十一章 这样的亲家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可我……”谢皓握紧了拳头,“难不成我要看着姊姊中毒而装作无事发生么?” 谢皓摇着头:“我做不到。” “就要当做无事发生才好。”玉葭一如往常一般凑在谢皓面前安抚着谢皓的情绪,好说歹说才算是让谢皓安定了下来。 “你若还顾念我半分,此事便不要张扬。况且就算是你回去闹了,难道能将这件事情捅出来,让全上京城的人都知道么?” “我……”谢皓摇了摇头,没再说话,只面上神色却是犹豫。 “哼。”程氏在一旁冷冷一哼,“你倒是好心,只是如今你又是站在什么立场之上 还好,魂魄还没有被吓散了,回味着刚才的感觉,好像也没有那么恐怖。马宁儿长出了几口气,稳了稳心神,出屋门,往酒肆柜台走去。 其实早在楚晨曦进殿的一刹那,她就钻进了被窝,还用被褥将自己浑身上下裹了个严实,只露了几根头发丝给他。 剧烈的爆炸声震得地动山摇,无数的火药弹丸被炸到了半空,又发生了连环爆炸,烈焰腾飞,硝烟滚滚,眨眼间便将那五艘中坚舰船和数百艘飞鱼船吞噬。 楚晨曦也没打断,就那样凝视着她,听着她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眼底的墨色一点点深邃,变得晦涩不清。 “好了……咱们回去了,在山上折腾了一晚上,到现在,只是昨天吃了点野味儿,肚子早就饿了……今天回去后,中午吃包五花肉馅的饺子,晚饭吃烤肉!”吕律笑着说道。 “那么,孩子你觉得呢?”院长慈爱的看着这个最让她省心的孩子。 马宁儿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确实在百兽山的外围等待入山的队伍越来越庞大,估摸有一两百人。由于外围的魔兽等级低,基本上都被斩杀殆尽,所以佣兵团准备多集结一些力量深入百兽山寻宝。 但是叶笙歌不喜欢和他的娃娃亲,说他不会做饭,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她说将来想找一个会做饭的男人当老公。 他只是稍微用了点儿劲头,数暖的手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还出现了几道抓痕。 说完将蒋璐璐搂进怀里,其实,他愿意带蒋璐璐上节目,原因很简单。 看到肖卓犹如屠夫一样将龙鳞在手里挥舞的游刃有余,阎震惊得眼皮子直跳。 他也没想到,蒋欣欣和何敏居然会是大学同学,看样子关系还很好。 李向东心里很清楚,这句话很显然是在嘲讽他,只得装作没有听到。 凉欣儿醒来的时候发现她和炎帝都被扔到了一个类似于地牢的地方。 凌厉的杀招如果在宗八的肉身上留下伤疤,那么暴戾的水元素必然会乘虚而入的让宗八实力大减。 “淮知安……”蒋松有些意外,他记得前不久陛下曾将曲兰镇的一座山头赐给了一个道士,似乎也是淮知安? 淮知安看着眼前古铜色精壮肌肉的白发大汉,自然还记得对方的身份。 梁云洁气的嘴唇发抖, 避免她再暴起伤人, 她仍被两个嬷嬷按在地上, 没有梁无遐开口,两人也不敢松开她。 听杨翠荣这么一说,杨晓伟脸上又充满了自信,仿佛车子、票子、房子又唾手可得。 几人迷惑的看着许瑶,凉欣儿看着突然抱头痛哭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长剑和盾牌都在身后背着,奥克里曼随手就拿下来递给了沃尔纳,然后他又把穿在身上的铠甲给解了下来,分给大家观看。 凌羽转头望了赵大山一眼:“我们也走,猎杀二百头异兽。”两人举刀执棒,战意高昂,他们选择了向空间的北方走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不允许你回去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是谢家不能容忍,还是太夫人您本就容不下葭娘姊姊?”谢皓竟是直接当着小柴氏的面指摘起了小柴氏的不是。 “瞧瞧,为了一个女子,你竟这般忤逆你阿娘!得亏是将那妖女撵走了,不然你怕是要彻底被她给迷了心智!” “太夫人,这是我自己房里的事情,就算是您想要替我撵人,也总要问过我的意思才是!” “当时你的死讯传到了京城,我们都以为你死了,便是想商量,又能和谁商量呢?” 小柴氏尽量端着一副平静神色,“皓哥儿,我是你阿娘,我怎会害你?当初我们都以为你新丧,可唯独就那沈 木辰来到休息室,正准备躺下睡一会儿觉,结果电话就急促的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原来是秦灿的电话,木辰得意一笑,想来秦灿肯定是忍不住了,要不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呢。 楚溪赶时间,对于他来说,每多过去一天,雨归活下来的希望就少了一点。 但是,东吴孙权率领大军进攻江陵时,糜芳与另外将领不战而降,这事成为糜竺最大的污点。 陆逊是直性子,他不想趁此机会陷害魏延,便将孙权的旨意清楚地说明后,心里实在是愧疚。魏延听闻后气愤不已,要是陆逊有心陷害,怕是蜀军此次攻打长安便是有去无回。 只听一声骨头断裂的清脆声,以及男人嘴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不过王昊暂时没想好跟哪个工会签呢,反正这个不急,可以拖的。 之所以空洞派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跟几大门派一同撅起,全都因为他们门中有一门独门秘籍。 楚溪呆了一呆,还是很听话地依言而行。他伸出手,抱住了荷想的腰,将自己的脸埋在了她的怀里。这种感觉,很熟悉,让他有些恍惚。他……想到了碧叶水琼。 “你有些什么?”木辰完全被沈雪梅弄的着急了不知道沈雪梅在那里支支吾吾的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他不知道这一次离开的后果会是什么或死或活都要有一个选择,只是,这个选择不简单,如果,单纯地为她死能够解决一切,那么他愿意。 楚务田俯身查看我的面颊,随即去翻药,因他才回来,我有些生气,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不理他。 离开了封禁大阵,风千顿时松了口气,心中有着一丝窃喜,之前他完全将这个阵法禁制忘记了,幸亏城主罗九通还记得他,派人留在这里接应他,否则他从安魂塔中出来,也要被困在这里,无法离开封禁大阵。 “真……真的吗?”世华的心缩紧,但仍然保留一线希望,觉得老茶可能会补充一句它是在开玩笑。 楚冰安顿好岳七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匆匆的也走了出去,门一关上,岳七才睁开了眼。就见胖子手托着下巴,被包扎好的那根腿架在另一条腿上,宛如一具卧佛似的躺在对面床上正看着他。 不知道是谁入侵了谁的领地或者仅仅是狭路相逢,它们相隔不到一米,弓着腰,炸起全身的毛发,尾巴肌肉绷紧,亮出獠牙,彼此互不相让。 最后,他还是决定不解释,没什么可解释的,彼此萍水相逢,不过是碰巧拼桌吃饭而已,有什么必要去浪费口舌说服一个心中早有成见的人呢? 怎么办,莫里森那边刻不容缓,他可不是莱亚德,他是最有希望成为自己继任者的人,自己绝对不能让他夭折了。 此刻两颗纠缠在一起的狼头,怒目圆睁着,向王鹏露出四颗晶莹的石质狼牙,一副誓要将王鹏给撕裂的架势。 风千等人得到造化‘玉’牌,都是兴奋的等待着造化秘境的开启,直到拥有造化‘玉’牌,众人也才完全放下心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 征召入宫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玉葭也知道程氏的性子,但凡程氏认定不好的,是断然不会再让玉葭去触碰的。 用程氏自己的话来讲:“阿娘年轻时候走过弯路,如今自然是不想让你再走弯路的。” 玉葭点点头,只对程氏说道:“阿娘您放心吧,我自己会想明白的。” 此后的几天,玉葭便也有意疏远了谢皓几分。 谢皓虽好奇是何缘故,但还是孜孜不倦地守在玉葭身边,希望能找到一切凑到玉葭身边的机会跟玉葭说几句话。 他总觉得,既然姊姊不是喜欢上了别人,也不是不愿意再等自己,那自己就还有希望。 他 当那强烈牵引力消失,我即刻导出流光托举身体,才不至于直接脸朝下栽在地面上。 她知道她的师父们每个初一晚上都会来看她的情况,不插手只任由着鬼魂和僵尸对她出手。 而这老者为了让音儿能更好的和美人图融合在一起,还在她被封进棺材之后,令古董店老板父子,将美人图一并放了进去。 之后那几天村子的的天气变得很不稳定,从来没有刮风下雪的边界,破天荒地刮了冻霜寒雪,吓得村民以为是不是要有什么大难降临。 乔南北和洪柏梅恭喜之余,还对李九真一番勉励,希望他能够一举登顶。 段誉一把捧着杨峥递过来的圣旨,缓缓打了开来,摇曳的烛光下,映出奉旨入青楼五个金色大字,夜色下显得十分显眼。 “君长夜,你可终于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众人脸色都黑了一瞬——君长祺。 看着眼前对话框里的选择。逸飞有些为难了,太空战舰和生化战舰,两个他都喜欢,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某一个地方,嬴正接待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客人,这是他复苏以后这个世纪的人主动找到的。 帝天手臂一挥,顿时邢一等人,全部出现在了古路上面,开始了细细的感悟。 一百万贯就发财了么?张三只能呵呵了,为什么人家重生到明末就能靠着贩私盐发财,自己到了大宋贩个私盐就混的这么凄惨。 九华军的效率很高,没多久一处处防水栅栏被建立起来,房屋中的水被排出,城中建筑免遭洪灾。 “这才刚嗨起来,你就走!”陈天拽住他,旁边有个曹胜男让他很不自在,若是田无忌走了岂不是更不自在? 因为,这个时候,对于他而言,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呢。 “汪汪——”居高临下的一二三似乎发现了一个新的世界,开心得不行。 “公子追龙额侯往前面而去。”李二也只知道是前面,至于这前面究竟有多远,他就不得而知了,更不知是否在前面还会转弯。 “虽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是这个赌很有意思,我接受了!”罗严塔尔兴奋的笑了起来。 国士榜上每一位都是赫赫的人物,最初时引灵初期都可以轻松上榜,但是随着国士院人数的剧增,对于上榜的修为要求也越来越高。 果然这灵机一动让莫洛托夫的部队措手不及,他们把精力都集中在躲避岩石上了,但这却让奇迹的部队很从容的用贯通炮一机机的将他们点掉。 心烦意乱的克雷也没有心思去理会昨晚去当刺客的卡特到底成功没成功,甚至把昨晚的损失,都想要把锅甩给卡特,说什么就是因为卡特暗杀失败,所以才遭来了盖伦这条大疯狗的反扑,卡特起码也要背一半的责任。 众人见状,吓得一哆嗦,这才想起眼前之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身体发颤,看着地上还在哀嚎的李延不敢出声。 第一百三十四章 沈娘子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第一百三十五章 说喜欢我都是假的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第一百三十六章 请陛下赐婚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沈兰蕙这话实在是太过露骨。 到底是堂堂君王,且又是当着众多宫女娘子的面,便是再喜欢沈兰蕙也不会这般毫无顾忌。 皇帝这才微微松开沈兰蕙,也只是略微有些嗔怪:“当着这么多人呢,朕回头再跟你说。” 沈兰蕙撅撅嘴,不情愿地从皇帝怀中滑了出来,“好罢。” “只是陛下……这葭娘是臣妾的堂妹,臣妾在宫中无聊,不过是想要跟自己堂妹说说话,相让葭娘陪臣妾同住,怎么也不行?” 皇帝一愣,目光扫视到一旁的玉葭身上,“原来如此。” 秦昭仪亦是附和笑道:“怪 本来就算王方平乃是飞台境界的实力,他们人这么多,一旦打起来,想要浑水摸鱼离开的话不是没可能,可这齐哈尔偏偏选择了这条路,现在可好,把自己也给搭了进去。 终于,在第三页,他看到了一段内容,眼中泛起了波澜,在这段内容中,杨德庸招认,他为帮自己的叔父修建陵园,从户部挪了三万两白银,并通过关系,强占了老家江州罗布县的大片土地。 周安炼制出肉灵丹之后,便匆匆离开了皇宫,而此刻,距离康隆基离世,还剩下六个时辰。 她当然听得懂赵尊说了什么,也想的明白,恶巴就是北戎老妖怪,他突然入东乾国境内,要不是为了周安来的,还能是为什么? 此刻,双方的军队,可以说是在茂密的树林中对峙着,这茂密的树林,除了有无数的树木,还有到处都是的,有一人多高的草丛。 逼皇帝退位让贤这种事,在东乾三百七十二年的历史上,就没出现过,别说东乾,时间再往前推,就说在这近千年的历史上,王朝几次更迭,也没说发生过有皇帝被逼的退位让贤之事。 陈碧燕有些失去自我疯狂的情况下,没有怎么闪避的,直接用红润的嘴唇回应了那名她一直有所好感的男生,不过在短暂的回应之后,陈碧燕也是突然惊醒,这种她以前根本做不出的举动却是在这里如此自然的做了出来。 其实,原本在协商的时候,贺郑他们是可以通过一定的钱财,修炼资源,或是满足一些他们简单的要求都是可以的,但是贺仁杰太过干脆,贺郑都还没有提到这茬就直接答应了。 周安的眼中渐渐泛起了一些很轻的血丝,而寇冬儿的背后的衣服,也在渐渐的消失。 却说在慕容山庄夜宴大厅里,在灯光熄灭那电光火石般的刹那间,段王爷被人劫持而去。当重新点燃烛火,清秋蝶发现心爱的王爷不翼而飞,很是难过。雪琴也认为王爷此番被抓,凶多吉少,甚是交心。 就像当年林奕在那东林山中,一步一步走向虚幻之地,随后化身成山。 “华筝!华筝!”才走出十余里,只听头顶几声雕鸣,划破长空,身后马蹄翻飞,马鞭声啪啪的犹如一个紧接着一个的爆栗,越来越近。 她演练出无数的技能,有些是模仿别人,有些却完全是自创的,折射隐身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电警棍从天上落了下来,夏风甚至都没有抬头看,直接抬起左手就接住了电警棍。 欧阳克口中“哎哟”叫了一声不闪不避,折扇在手上轻轻一转,银针正好射在墨色的扇面上,“叮”的一声,立刻转向,飞落出去。震飞银针之后,那把折扇丝毫不停,又向程灵素头上飞旋而去。 不说旁的,便是觉远早张三丰说出的后发制人四个字,这句话便是太极的根基,而倚天中张无忌更是施展过九阳神功自带的缩骨功。 第一百三十七章 跟我回家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大殿之中其余人都被皇帝遣了出去,只余皇帝与谢皓两人。 殿中的鹤首香炉燃起了袅娜香烟,吹散到人心里,本该带来沉静悠然,只是皇帝与谢皓却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来。 “皓哥儿,朕不能答应你。” “你的大娘子,是仪成郡主之女。此事事关皇家体统,你便是想要复婚,也总要问过仪成郡主的意思,还有小沈娘子自己的意思。” “再者,就算是小沈娘子愿意了,你也得等等。如今裕康身子不适,正是犯流年的时候,朕就这么一个女儿,实在是不忍心她犯险啊!” 在众多朝臣面前,皇帝是 再说,莫以天对她漠然的态度,赢了又能怎样,难道能赢回他渐行渐远的心? “不——”侯莹摇头,出了这么多事之后,她怎么还有脸拿陆家给她的添妆呢? 警务署长后面站着一个头发灰白的戴着礼帽的老人,瘦削但是精神矍铄。 可是她的眼底泪光闪烁,全身颤抖着,带着最强的戒备,仿佛他一靠近她就会纵身而下一般的,霍南天不敢靠近,他不敢冒着失去她的危险。因为他清楚简曼的性子,她绝对不是吓他的。 为了不出意外,昨晚少夫人又服下了春药,现在清醒过来,保不准后面会出什么事。 和隔间挨着的是一处待客厅,被金丝边珠帘隔开,国师偶尔会在这里传召亲信。 楚钰站在窗下,耳边听着曲悠朗诵的诗词,心中涌出了无限的柔情。 不为别的,而是他真正的向他展示了什么叫“以堂堂正正的手段谋夺天下”,什么是“不建立在谎言之上的胜利”。 我左顾右看,除了满目是尸骨骷髅外,根本就没什么我可以利用得上的。 雨水打在车顶,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容瑕的声音很好听,因为故事情节不同,语气也不一样,逗得班婳惊呼连连,直到马车停在班家大门前,她还显得意犹未尽。 宋玉一边与乔楚晴谈笑,一边在心中默默推敲眼镜男的能力本质。 随着这句话,那具尸体忽然动了,轰的摔到了地上,她轻轻抬脚踏上了那具尸体。 反正一说到大道,就连圣人都只能恭恭敬敬地臣服,不敢说不敢解释大道。 这个姿势他们曾经在无数个夜里都做过,只不过这一次的意义,却完全不一样。 床就像沈铎说的那样很舒适,我刚刚躺上去就坠入梦乡。半睡半醒之间只觉得有人托着我的头喂我水喝,我闭着眼睛喝了一点,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公主一样受人疼爱。 “来者不善,准备战斗!”蛮牛也感觉到来人身上携带的杀意,手中的巨锤已是紧握。 “是,老爷。”李叔笑着应道,现在马家没有了危险,李叔的高兴程度,可一点都不亚于他们。 他走过来抱住我,用面颊摩挲着我的头发,手拍着我的后背,像是安慰。 肯特就在巫族星球设立了大量的传送门,直接连接试炼之星,如果人类想要变强就去试炼吧,试炼星上灵气充足,兽肉和果实都是很有益处。 听到她这样说,我心里一惊。我的妹妹她是如此敏感的洞悉到了一切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六月,朱元璋占天时地利人和,举兵大破陈友谅,将其斩杀,自此声威震天下,无人可阻其锋芒。 黄棣心中着急,但却没有乱了方寸,走出不见谷百里,到底还是又转向了高山宗,先去查探一番,再去黄海宗。 泾阳城并不大,但战事来的过于突然,以至于很多百姓都没能来得及往长安方向逃窜,只能就近的躲在泾阳,高陵等县城。 第一百三十八章 你心里有我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第一百三十九章 请岳母恕罪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你心里也是有我的,是不是?” 当谢皓的话回荡在耳边,玉葭则是越发眩晕。 无论怎样,她确实是关心谢皓,对于谢皓的关心程度,超出了普通友人之间的关心程度。 她会不自觉地便为谢皓考虑,打从心底里想要谢皓好过一些。 “没……没错。” 玉葭吞吞吐吐道。 “那……那又怎么了?我……我便是心里有你,或许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或许是家人之间的关心,又或许是心悦你,这又证明不了什么。”玉葭犹自强硬道。 “可我觉得……姊姊是心悦我。” 她自是不知道叶凌月的手是吸收了渊神尊的神骨所至,她还以为,叶凌月是用了什么了不得的神通。 早晨,千盼万盼、望眼欲穿,方晴终于出现了,苏景和心下恼火,却又拿起乔来,只装作没看见方晴,眼角也不朝她瞟一下,冷着脸只管吩咐得双秀、双玲团团转。 “娘亲,我是真的喜欢月大公子。”南宫蕊抬头,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娘亲道。 凌晨时分喵喵陷入深度睡眠,她的脑子里又梦到了那个让她恐惧的夜晚。 桐桐这些年,经常在康家住,一年里有一半的日子在这里度过,对康家一点也不陌生。 那红光一闪而过,赶在了众人赶到之前,迅速消失在了天的西边。 她可以用,但是用一次,就会反噬一次,随着使用的增加,对身体造成的负担也会越来越大。 刘钧早通过厂卫对这些苗头有所掌握,此时见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便干脆借了王主事这件事情,开始掀起一股风暴。 “醒了?”叶溟轩的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低哑,轻轻地拂过梓锦的耳边。 现在的猎血外面似乎已经加强了警戒,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末世当中的组织性更加成熟了,摆在以前可没如此高质量的安保措施的。 “吼……”尸龙发出无比痛苦的吼声,黑色的鲜血有如喷泉一般的挥洒着,它的一个肉翼被切断了。 他甚至久违地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恐惧,曾让他抵制,也让他踏实。 北风长老的攻击,显然伤到了夜天的气管,所以夜天不住的咳嗽起来,根本就无法制止。 乌斯和袁晓倩、兰娆坐万德华的车,刀疤三人打车跟在后面。去袁晓倩她们住的酒店,结账走人。顺便又去钟楼商业区,帮乌斯置办了一套阿玛尼的行头,明天穿去拍卖会。 张浩受了刺激,也是豁出去了,抬手碰碰碰一通射击,管他伤到哪儿,先放几枪再说,反正难得有机会打猎,如果不放枪那才叫一个亏呢。 如此一来,王毛仲颜面扫地,圣人的脸面也不太好看。圣人敬重惧怕宋璟,宠爱萧江沅,这俩人怎么做,圣人都说不得也没得说,但是对太子就没有好脸色了。 喂我喝红糖水,陈识自己也尝了一口,他觉得不好喝,但我感觉比上次在我家他弄的那碗要更好喝了,不知道我心理因素还是什么。 哪怕张说把张九龄好好地打扮了一番,然后把张九龄推到李隆基面前去,李隆基也不过赞赏了几句,仅此而已。 很显然,向茵赌对了,不过秦宇不是不敢,而是没有必要,虽然苏子妍不认这些亲戚,但是这些人都是苏子妍的实在亲戚。 戴华栋愣了一下,大概猜出是什么个情况了,应该是因为这场爆炸吧。 “今日之辱,他日必报。”羽再一次收剑,目光灼灼,似乎要把恶来和善去的模样刻在心里。 不过在日韩就有点滑铁卢的感觉,特别在RB,仅仅卖出了两千多套根本对不起RB动漫大国的名头。在韩国稍微好一些,也是卖出了三千多套,不过和韩国的地位比起来相差甚远,还没有新加坡卖的多。 第一百四十章 你当真喜欢葭娘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小婿知道岳母尚在气头上,所以岳母便是想打我骂我都是使得的,只要……岳母您能出气,能原谅小婿。能……” 谢皓声音再次低了下来,“能同意我与葭娘姊姊的婚事。” “放屁!”程氏被噎的脏话都骂了出来。 此话一出,满院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榆兴坊公主郡主府林立,便是伺候的下人也都是从小见过世面的,处处奉行着典雅的礼仪规矩,似程氏说的这种话,对于他们而言,简直是污言秽语,有辱斯文。 谁能想到,尊贵端然的郡主娘娘,也会有被女婿气到口不择言的时候。 “老人家,你知道那盒子里是什么东西么?另外您见过那盒子,有没有觉得它哪不对劲儿?”我在一旁赶忙追问。 “真是急死了!这个连渚狍在搞什么名堂?怎么还不点燃药鼎?”杨峰是看得搓手,嘴里也是念叨着。 “乐凡,卒毕竟是卒,就算过了河,还是卒,它的速度太慢了,只能当我的炮灰。”高升自以为事的说道。 此房间之豪华,已经到了让她目瞪口呆的地步,因一眼能望见大海而让人感觉高档很多。 无奈之下,邵飞把璃香先安置到了刘盈那里,至于去留到时候在说。现在邵飞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赵飞,将璃香带到这里应该是赵飞的安排,可是他为什么不亲自前来?一股不安感在邵飞心中产生。 听他说自己叫浩南,我一口老血差点没憋死,看他那身高,估计一米六还没有呢吧,长的也是猥琐至极,叫浩南,真的是侮辱了浩南这个名字。 然而,刚刚下轿子的三公主龙乐嫣儿却好像置之事外一般,脸上不但没有惊诧的神色,还略有一些欣慰。 “老石说的对,我们应该对年轻人要爱护,尤其是对新人,我们要照顾。乔主任今天上午做的事情很不对,我觉得,是该给一个说法的时候了。”组织部部长——齐天远说道。 “主人,你在这里唠唠叨叨的,你唠叨个啥呢?”灵蛇毒龙伸出前爪将蛙头上的汗水擦去,来到逍遥子的身边,好奇地问道。 “你到了美国见机行事,宁可不找什么补天遗石,也要注意安全!”西门金莲嘱咐道。 沈蔷薇也不说话,缓步走到了偏厅。一路直接去了卧室,里面燃着茉莉香,袅袅缭绕至鼻端,这房里各处装饰的仍如新房一般。绯红的床帐子上绣着百花齐放图,灿若云霞似的一团一簇。 恋爱的时候,一开始总是分分钟妙不可言,最后就逐渐平淡如水了,真正的生活永远都是柴米油盐多过风花雪月。 不过还好,林影他们事先进入到了丛林,要是对方发动机枪扫射,周围树木会替他们挡住一部分。 说实话,她其实很喜欢这条裙子,只是和她平时简单的装扮来说,怎么看怎么别扭。 也就是说,徐清婉对于冷琼派来说就像是用来提升修为的炉鼎或者药物一般,处境不是很妙。 萧潇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又一次见证了吕宁的强大,又一次给了她信心,接下来的路在走她一定不会怕,她一直这样给自己暗示,握了握手,给自己打起。 肖淑云还没下车,便通过车窗仰望到了悬挂在大楼门厅上了几个金闪闪的大字。不久前,自己就是在这里获得了新生。如今,她旧地重游,心里别有一番感慨。 “爹,月考成绩出来了,我考得不好……”我吞吞吐吐地向爹汇报我的成绩,我感到很对不起爹。 “那些我都看了,那个记者我也找人警告了,但是这消息已经散播开了,就必须找到真相,给我们囡囡洗刷罪名。”南阳这几天忙着医院里的事情,一直没去调查清楚。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辈子喜欢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我自然是喜欢葭娘的!”谢皓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你能保证一辈子喜欢她么?”程氏又问道。 还未有等谢皓回话,程氏便是摆着手道:“罢了罢了,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惯会花言巧语,便是能保证一辈子,过后也转头就忘了。” 谢皓很是委屈,他刚才正准备说些什么诚恳无比的话以期能够打动程氏,结果晚了这么一刻,就被程氏这般劈头盖脸一顿数落。 “岳母……我……我能……”谢皓小心翼翼地道:“我这辈子,只认定葭娘姊姊了。我会对葭娘姊姊一辈子好的。” “行了行了。”程 其他豪强也不做声了,没错,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曹仁是什么态度。 魏强仁是当年天韵科技初创,被黄永江一手招进来的,八年前在羊城冯一鸣第一次公开露面举行的会议上,将魏强仁作为典型,单独负责支付平台,并且专门成立了易付宝。 除非是内家六段武功的人杀叶英凡才行,但是少林、武当和峨嵋都挺叶英凡,谁还能惹他呢? 尤娜兴奋的大叫一声,话音落下,风暴海燕已经驶出了伊芙利特星门。 “我今天还帮大家放风!”得到了福威的保证,杰夫斯的低落情绪一扫而空,脸上也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 这时的李捷也是一扫忧愤,既然天意如此,那就往下走吧,对朝廷早就失望透顶的李捷这时也是想通了,不是我李捷抛弃朝廷,是朝廷先负了我李捷,就到这里吧,我李捷从此以后就和朝廷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秦筱梅则每天无聊的要死,挽了发髻,穿了裙子,即不能上树,也不能下河了。 这次买车是为了给酿酒厂买的,酿酒厂到现在都还没有车呢,平时也都是用欧阳雨菲的车,要不是欧阳雨菲提醒,李林几乎都忘了。 看着狗儿们露出利齿獠牙,眼睛里全是杀气,采星吓得掉头就跑。 “但是一想到很多人看不到的脸,会非常伤心,我就强忍了下来。 结果朱佑樘立马感应到了危机,哭得惊天动地,逼的父母放弃温存,看他折腾去了。 那些东西,他想多了会哭的。但是,反过来讲,张罘突然感到自己变身奥特曼去战斗就是因为要守护这些温柔的东西。 还有一枚银钱是‘金戒指一枚’,里面封印的是一枚掉入河里的金戒指,总算有点价值。 唐一言突然感到全身一松,那压迫着自己的力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估计那恶蛟王也迫于不知真龙血究竟在何处,又或者还是稍微忌惮了一下唐一言的身份,暂时选择忍受。 聂无道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摇摇头,情不自禁的哀叹起来。 这是穿越之后他一直不敢去回忆的东西,每当想到父母要面对自己突然失踪这件事他就会很难受。 烛渊深邃的眸光盯着她,喉咙微紧,清冷的嗓音有些低沉地说:“如果为师让你离开他昵? 陆铭呵呵一笑,在桌子底下,拿出一个监听器,随后取出里面的录音内存卡。 而匠人们越执着于完成太子的发明目标,越疯狂的内卷,最后的收益者只会是朱见济。 以秦阳的城府和狡猾,为自己后人打下大大一片江山的同时,他又怎会不防备,有人前来掠夺这片江山。 万东伟说完那句话后,便闭口不言,韩进清也不好再问什么了,转脸看着黎欣,二人都显得面色沉重。。。 从一开始,林毅走上修炼的道路那一刻起,便十分清楚,哪怕他修炼得是全世界最顶级的功法,也不过是暂时性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 卖个人情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可对于玉葭而言,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所以沈兰蕙有意无意提了几句,都被玉葭含糊了过去。 沈兰蕙无奈,却又不敢太过逼迫玉葭,只能时不时地在玉葭面前提那么几句,倒是惹玉葭厌烦。 眼看着玉葭出宫的日子越发近了,沈兰蕙倒是着急起来,索性直接跳过玉葭在皇帝面前提起此事,皇帝却只摇头。 国家官员任命,都有章程,且沈佐忠之前的官员考绩也不过中等,自不好特恩拔擢。 更何况,谁人不知道仪成郡主与沈佐忠之事?如今景王虽然薨逝,可情分仍在,郡主仍然是有面子的 从这急促的声音中就能听出来,袁心怡急着见到自己,不知道是兴师问罪还是有事相求。 蜜妮安看着这一幕,心中叹息,或许是因为之前看到的画面对他的刺激太大,只要一点点的引子,他就会再次癫疯起来。 因为风狼距离那个少年原本已经不算很远,让青绿色头发的少年根本就来不及再次释放法术,只能是狼狈的猛的弯腰往地上一扑,躲了过去。 他明显也觉醒了血脉之力,而且应该是和元素系雷电有关的。并且,蜜妮安注意到,他似乎并没有念诵咒语。 他时刻谨记着这些,每写一句前,他都要仔细斟酌,毕竟,现在可没有学院法师在自己身边,能够帮助自己拟定契约,一切都要靠他自己。 他的右手上面有只像蜈蚣似的黑印,他正在把一条若隐若现的红绳烧毁。 赢康一直就这么惊讶的看着。此时此刻,空间中的电流发生了诡异的变化,在叶风体表电流的牵引下,向着叶风汇聚而来。 我点点头。无相上神面具后面黑洞洞的,连脸都没有,确实惊悚。还是带上面具旁人看起来比较舒服些。 友情破颜拳,冯宝宝一拳打在王二狗的面门,后者连续被震惊两次,躺在地上完全说不出话来。 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加尔德还想要反抗,久远飞鸟的声音却是再次响起。 白天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到这巷子的高,一到了晚上两边围墙盖住了月亮,整条巷子开始显得硬生生的了,她慢慢往前走,直到看到停在前面的马车。 重墟一行人乘着箱体货车顺着蜿蜒在丘陵之中的公路来到镇子的南侧。 以舒灵歌的名气、地位,在帝都开演唱会时,拉上楚天行这个纯新人,上台与她对唱主打歌级别的歌曲,可不就是用她的影响力提携他么? 白锦一边扔铜板一边无动于衷地摇了摇头,自己是逢赌必输的人拿出银子就是在找死,或许靖南侯夫人会让她赢一局,但是之后估计会全部输回去。 而兄弟会的吸血鬼在得知勒森魃、末卡维两位亲王遭到重创之后,肯定加派人手巩固港口人力,同时借助荀海舰队的力量严防死守。此时再从海上接近斯坦突察无异于自寻死路。 “我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了?人活在这世上总会犯错的嘛,现在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吗?咱们得先逃过这一劫,重整旗鼓,才能报仇雪恨哪!”洛千千这样想想,她的金银细软还真收拾对了,不然出门跑路,手头没点钱怎么行? 阴神原地掐指一弹,一道白色光芒进入以打坐样式躺在地上的袁姓修士额头处,随之扩散开来。 说实话,唐糖真的不太喜欢这种方式,可想到杨桃似乎也没有别的方式能够靠近他们。 楚天行换上衣服,出门下楼,一路直奔距离酒店不到五百米的那座公园。 据说这徐大胖子不是请了例假,足足有半月有余,打算回萍州的老家看看吗?怎么回来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只喜欢沈玉葭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诚如沈兰蕙所言,玉葭自然也看出来了她的意思。 如此,玉葭虽对沈兰蕙有些意见,却也不会明面上说些什么,反而还会亲自出面感谢兰蕙。 堂姊妹之间,虽根本不亲近,然而打断骨头连着筋,总归要顾念着都姓沈这一层。 不仅如此,沈兰蕙还跟玉葭保证,等再过几日,一定会找个机会跟皇帝求得玉葭出宫。 如此,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到底沈兰蕙是有凤命在身的女人,玉葭并不敢多说些什么。 若是真有一日沈兰蕙登上了后位,自己却一直都跟沈兰蕙对着干,那自己岂不是要死无 的确,现在已经十点左右,这个时候一般的公司的员工都已经彻底下班走光了。 要说今天谁最高兴,那自然是杜林‘波’了。他深深的认为,自己这一次放下架子,请林峰等人来家里吃饭,简直是生平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了。 林峰虽然心中疑云处处,但是他没有问什么,想必娜米既然带他们来这条船上,必然是会告诉他们的。 四周都是一片的议论声,而听见这些议论声的萧晨,则是呆住了。 “不行,既然是合作。如果成功之后,那些岩石巨人我们两人一人一半才行”科林斯也不是傻子,立刻反驳道。 “也罢,这什么林业局局长的,黄局长就别担心了。就算没这个职位又如何呢?不过,你说这有没有可能是卫承明和杜林‘波’他们两个搞的鬼?”林峰对黄振博问道。 她知道,自己这个姐姐,没有什么事情是不会跟自己联系的,不知道是因为她们隔绝的太久,彼此心中有芥蒂,还是因为她怕贺子俊发现。 不仅魏炎一人有这样的想法,那其他人更是直接用一种看另类物种的眼光瞧着他们。 眼眸一闪,他的双手抬平,一抹,骤然,一把完全黑色,没有半点放光,如墨水凝聚起来一般的黑色长剑出现在他手中。 佣兵最长出没的地方便是山脉,山脉之中最需要担心的便是妖兽。 “我回避下吧。”苏音离郁闷地走开了,她怎么觉得自己还是被算计了。 蒋惜惜嘶着嗓子冲程牧游大吼,她看着那柄铁蒺藜呼啸着朝程牧游砸去,离他的身子已近在尺余。 两人之间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她怕这样下去说不定以后连朋友都做不了,她现在对逸辰的感情很矛盾。 “什么眼熟?”今川枫警惕地看着雨秋平,生怕他是故意岔开今川枫的注意力好脱身。 这种事情对于其他人而言的确很有难度,但是对他们而言却并不难。 这种变化,自然是由他神魂的壮大而达成的,相比起他那堪比化神的神魂,他肉身的修为反倒没那么突出了,而也就是感觉到长离身上那极致的危险,封禁之地的妖兽们才对他避之不及。 “可你改了我的志愿,以后我就不能陪妈妈和石头了。”徐宁忍不住控诉道。 听着窗外那连绵不绝的雨声,她就好像回到了二十多年的那个雨天。 “你说的也是…”雨秋平有些犯怵地揉了揉脸颊,织田信长的那道死命令直接把雨秋平最稳妥的落城方法给否了。 地上的孩子听了这番话,激烈的反抗起来,正在这时,轻微的震动传遍了整个房间。 对于这样的话,陈旭只能当作没听到了,现在确实不适宜联系白锦宣,白天他发过微信过去,她回复说晚上十一点之后再视频。 去年,莫蒙尘的“请见证”之战绝杀公牛,那场比赛让他们占据了头条,乔丹和他的公牛一直憋着劲,终于等到机会,他们在今晚痛下杀手。 第一百四十四章 长大了要娶你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好似旖旎春光乱了心神,玉葭只觉得自己快要陷入这温柔陷阱之中了。 “那……那你……你何时……喜欢上我的?”玉葭感受着心口的剧烈跳动,整个人都紧张无比起来。 “姊姊一定想不到,”谢皓的笑意复归于他白净的面庞之上,“一定比姊姊想到的任何时候都要早。”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玉葭不解地道。 “或许,我是先认识姊姊的。”谢皓憨憨地望着玉葭,眼神之中闪过一缕复杂的情愫。 “姊姊可还记得,六年前,你在甘泉观附近救过一个被蛇咬过的小男孩?” 玉 死,好可怕么?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好汉是无敌的,杀不败的,是永世不绝的。 裴君浩摇摇头,相对她用身体挡着射向他的子弹,他没休息好又算得了什么? 姜易心神一动,秦昊连自己修为倒退一阶的事都知道了,看样子昨晚大殿之内有奸细,或者有人偷听。 梁嘉熙伸出手握住树枝,可是慕芷菡哪够力拉他上来,眼看上了一半,劲一松又滑了下去,这样上下几次,不要说慕芷菡,就是梁嘉熙也感觉没有力气了。 想必倾歌今日能够查到茉莉已是不易,虽然结果并不尽人意,但她还是打心底感激他。回想起今日倾歌那慌乱的模样,竟不自觉勾起了嘴角,这个倾歌,总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除非是拥有这“天秘星轨图”,知道哪一座火云星漩,哪一座空间风暴是没有危险的,方才有胆子闯进去。 询问了一下其它三方城门的情况,比北城门要好上许多,战斗不算激烈,甚至城墙都没怎么破损。这算是预料中的最好结果了。 但是李浩不管,只要不跟自己无情就行了,至于其他人,可就不是自己的管辖范围,能享受就好好享受,好好感谢自己。 叶铮被龙息触地之后的爆炸湮没,说过并不认为对方能安然的防御下来。就算叶铮没事,估计也用掉了保命技能了吧……难道是自己一开始对这家伙看得太高了? 这些宠爱和包容,都是属于海瑟琳的,只因为我有幸和她长得有些相似,理拉德才愿意施舍给我。 这些人分明是在恣意寻衅,只可惜这种挑衅的手段难免过于低劣,莫说是幕清和,但凡是有点隐忍之心的人,都不会上当。 “两千万。”醇厚的磁性嗓音带着一丝急切,突兀的响起。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众人纷纷向门外看去。 “经理如此重要的位置,怎么会让这样人坐上去。”燕西心里很不舒服。 虚天上,就连那天族与帝族的圣尊,此时亦都低下额头,表示恭敬。 “那行,我们一切全听您的安排,这事我晚点就去办。”我保证说。 我们一行人在草丛边的几棵大石头上坐下,刚吃没几分钟,眼前猛然闪现了两条恶犬。从它们脏乱的毛发上可以判断出,应该都是流浪狗,而且就栖息在附近。 伍思敏没想到姜熹会忽然约她,自从之前姜姒的婚礼之后,就是医院的偶遇了,说真的,看见姜熹,她的心里还是有些愧疚。 他一向都是明哲保身的,这会儿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掺和。程容简那边既然是内讧,那应该是危险的。 好吧。李将军你安排一下。明日咱们就去搬运吧。到时候李将军看上什么拿就是了。 张婷婷虽然不满,但也只能就此作罢。经过一番较量下来,最终还是刘茜大获全胜。 “梦菡,你临走前,我在送你一个礼物,”与金梦菡在深谷中静居了七天时间后,金梦菡因为时间紧迫,不舍的准备辞别。 第一百四十五章 你敢变心试试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谢皓走后,玉葭又开始陷入了沉思。 她明白谢皓的心意,也知道自己心中这杆秤也开始偏了,可她还是害怕。 一想到还要再入侯府,面对小柴氏那个婆母与沈玉珍那个贱人,她就头疼。 她又忍不住去想当年的事情。 阿娘与阿爹,当日也是很恩爱的。 可终极是兰因絮果,留下深深的怨念。 阿娘当初,又何尝不想将婚姻经营好呢? 可后来的事情,相信足够让阿娘后悔当初的决定。 正思忖间,却是刘子康前来敲门,“葭娘,可睡了?” 玉葭忙去 本来这些娱乐公司并不打算跟海伦公司去合作,他们一是畏惧于新亚娱乐在圈内的势力,二是觉得海伦现在根本拿不出来什么可以培养的艺人,就那么几个半温不火的人根本没有值得推广的意义。 她们在冰雪大世界已经玩了两天,两个姑娘都仿佛是忘记了烦恼,天天哈哈笑,拍了许多照片,可以留作纪念。 但是比较敏感的人却是能听出,这声音之中隐藏着一种刻骨的思念,那种思念让他们感觉自己的心都狠狠的颤抖了几下。 越来越累,方天慕脚底打滑扑到了甲板上,嘴里向外吐着金币,黑刀“大灭”淹没在金币之中,仿佛进入了一个流动的转轮,它想要飞回主子身边,却一直无法前进一寸。 轻轻一跺脚,身形飘动,扶摇直上,突入云霄,身下的景色一览无余,山脉连绵不绝,不见尽头,十万里方山不止十万里,但是究竟有多远,谁也说不清。 回到房间里犹豫许久,齐娇终于下定决心,要让齐好带着她偷偷跑掉,反正就是去附近的那座城,又不去远的地方,应该没什么事吧? 又往下钻了十丈深,刘鼎天就不得不再次停了下来,下面已经不是土了,硬邦邦的。 那些生灵可听不懂话,只嬉闹了一阵,接着就一溜沉到了船下,用背鳍顶住了船,合力拖着往前游去。 黄昏时分,城南塔楼顶着,多了两个失魂儿的人,他们两个在那里一坐便是三个时辰,从未说过一句话,也从未挪动过一次身子。云啸挽捂着自己的脸,把头埋得很低,他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哀,也不知道自己该要怎么办。 这排骨是红烧的,关飞荷的筷子上又挂了汤汁,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再一次把筷子插入自己的嘴巴里,拿出来的时候汤汁消失,干干净净了。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你就是太弱了,谁都能欺负你,从今天开始我教你武功,只有自己保护自己。你才能去欺负别人。 耳边传来吕熙宁叹息般的话语,一字一字却让她的脑子轰得一声,像炸开了一样什么也不能思考,只能怔怔地回望着她。 不过与来时相比,他们回去的时候,走的不急不缓,只要天气冷些司空琰绯就会在附近的城池住下来,有几次遇到大雪,他们甚至停留了五、六日。 啪……慕影辰起身。叶茗枫看了看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喉结动了动。 尹擎宇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呃,这也是个道士?然后又松了一口气,还好,只要不是英俊沉稳又内敛的师兄,他都可以接受。 对孙一凡来说,倒是不担心男孩们的训练问题,哪怕是他们这一周不怎么训练。 你看,缘分就是这样,有时候只是一秒,明明那么近,却已经是天涯了。 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罪人。她谁都可以对不起,唯独不能对不起洛西西。 我看到后,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里的感觉,像是被人拿棍子搅和了一翻。 第一百四十六章 更不愿意辜负姊姊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谢皓带着玉葭去了曾经的去过的水车茉莉园与酒楼。 自然,冬日里是没有茉莉与转动的水车的,整个园子都是光秃秃的。可不知道怎么,玉葭心里反而觉得甜丝丝的。 到了熟悉的酒楼,点的菜色依旧,玉葭也觉得各色菜式都十分香甜。 “今日这厨子发挥的更好了。”玉葭很满意地说道。 而无论玉葭说什么,谢皓也都是满眼星星的看着,然后再疯狂点头。 连一向沉稳的秋荻都忍不住打趣起来:“这不是厨子发挥的好,更不是菜比以往香甜,而是啊,咱们娘子与郎君的心更甜了。” 叶贞回眸看了一眼渐行渐远的轩辕墨,他没有回头,连脚步都不曾停顿一下。心,微凉,她定定的保持着回眸的姿态,眸中的光寸寸黯淡下去。 宇浩阳三人还没反应过来,四人已经沉到了底层,一道铜壁自动滑开,军事办公厅就出现在三人眼前。 本来柳彤对他就很有意见,如此更是不得她的欢心了,她一定不会让褚夕颜也搬走的。 高泽心里也是一阵复杂,看看时间,才上午十点。路上的积雪,在阳光的直射和车轮的碾压,化成了一摊摊的水迹,高泽还没有想清楚什么时候去元笑家里,但是,车子却停在了商场门口。 经他这么提醒,安语婧想起去年的那个时候他的表情,还真的是有点难以消受,心切切的同时,不禁对某人的自恋,足以鄙视。 长长吐出一口气,墨轩用一种极为平静的口吻说完这一切,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面色平静而无半点波澜。 嬴隐不是没有听到元笑的话,可是听到又怎样,难不成让他放下怀里的苑媛去救元笑么?嬴隐的脸色很不好,看着苑媛,似乎已经知道了结果,浑身上下蔓延着悲伤。 她可是我重要的证人!而且我经心里承诺过,绝不让霍萧然再为我染上颜色!霍萧然趁着我一走神的时候,手一抬像是做了什么。 随即,朝着某个地方看了一眼,眼眸遽然一缩,凌厉的扫过她的脸色,硬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那一次,她忧伤过度,哭着哭着,突然间觉得腹痛难忍,鲜血顺着腿根流了下来,佣人慌忙的叫了救护车,可送到了医院,孩子也没了,听说那是个已经成型的男胎。 徐姨娘闻言,笑呵呵的,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时间静悄悄的,苏锦芊芊素手搭在红木漆成的栏杆上,看着远方的美景。 夜南山听见动静,扭头一看,瞧见了张三,心里感慨,果然,不管是哪个世界,都不缺傻子,这也真的会上当? 刹那间,一缕灵气自冥冥空间中过度到吴冕体内,然后化作一股热流在体内喷涌起来。 银弦千丝属于灵器,被魔气砍中后,当场就从拧成一股绳的状态散开,软软垂下。 只是因为李运本身也能熟练使用御剑术,加上两人也不会什么配合,反而束手束脚的,所以才没上前帮忙。 此时的伽椰子,一身白色长裙,双手双腿老老实实地动也不敢动,就那么躺在那里。 “丁骞?”展云歌愣了一下,想起丁骞是谁了,不就是真去玄天宗门口扫大门的那位吗,自己历练就用了一年的时间,他扫大门的时间早就过了,不回家来找自己干什么? 无论是什么功夫、武技首重下盘功夫,脚步松动,重心也就不稳了。 陈飞虽然不如顾向阳运气好抓到了一条肉多的鲶鱼,但也抓了五六条巴掌大的鲢鱼,回去就能熬鱼汤喝。 枪打出头鸟,北宫灵雨还不想让自己成为所谓的华夏富。你方唱罢我登台,在这个仇富的时代,那个位置并不光彩,也不能带来任何裨益。 第一百四十七章 补上婚仪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第一百四十八章 赐婚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惠慈仙师释然地一笑:“如今好了,我见你这般,有了自己的归宿,我是替你高兴。” “至于缺了你这么个修道的好苗子,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师傅说的,可是真的?”玉葭有些不敢相信惠慈的话。 “这有什么真的假的?”惠慈摇摇头,“师傅跟你可有说过假话?” “没有。”看着惠慈轻松的神情,玉葭心中也跟着轻松起来,便是上前亲热地挽着惠慈的手,靠在惠慈肩上,“我就知道,师傅是最心疼我的。只是可惜了,我这么个人才,却不能再跟着师傅将咱们门派发扬光大了。” 惠慈 抵达天台山大概已经十点左右,大客车上的老师陆续下了车,指挥现场。 柳曼红转身,就看到许久未见的邹证。还是肚满肠肥,脑门发光的样子。 莫伊白见对方听到自己报出名字还能这么镇定,有些诧异,以往在圣樱只要她说出名字,那些新生就会非常激动和崇拜,眼前这个男生有点意思。 见陆浩本人发话了,三人也没再犹豫,再犹豫的话反而显得矫情了,从风帝释即阿喵口中,三人对陆浩早就已经非常熟悉了。 这是一张三十岁左右的脸,模样普通,但是,他的脸上有一道从下巴到眼角的疤痕,而且很深,将这张脸变得凶神恶煞。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也不可靠了?”萧凌反问道,没有直接问出你也不可靠这样的话来。 大家都是朋友,问这么多干什么呢?只要知道对方不会伤害自己就行了。 听着乔言珏自称“珏哥哥”,夏希贝嘴角一抽,浑身汗毛瞬间立了起来。 这可是玩命的事情,成了日后便成了天下至尊,输了便是万劫不复,章凝筠无比谨慎。 两人说话间,已经从后门离开了寿康宫,走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 双方攻击力持平,当攻击力持平的时候,双方的卡牌一起送入墓地,并且不损耗lp。 荣家堡,犹如神武大陆上一颗冉冉升起的星辰,照亮了荣家堡众人前行的方向。指引着大家,在长生大道上,越走越远。终有一天,可以踏着那美丽的彩虹,飞升成仙。 幸好自己系着安全带,奔驰车的底盘还算扎实,要不然这原地旋转90°,就算车子不翻个,自己也非被撞得七荤八素不可。 “是,将军!”齐刷刷的上来几十个英挺俊朗的战士,二人负责一个,把人按在了地上,众目睽睽之下就开打。 篮球场上躺着一些人,那个七彩头发手中拿着一把甩棍,身后跟着四五十人。看样子这些人都是他打倒的!不过看倒在地上的人我也是倒吸了一口气,因为他们出手太狠了,有的人都满脸是血了。 他说完之后,就直接冲着我而来,并没有冲我出拳,而是直接拽住我的衣服拉扯过去。冲着我就是一个膝顶,直接顶的我肚子生疼,我忍住疼痛,抓住他的腿,用进所有力气把他推到了墙角的位置。 一瞬间,迟瀛死寂的眸子中重新焕发了光彩,黑亮的瞳眸在那黑漆的脸上,亮得让人莫能直视。 在校长楼的隔音会议室里,班长拍着桌子训斥我和艾米以及苏巧。 “呵,好了?”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一副等了很久的模样,实际才过了三十多分钟而已。 年约四十,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衣饰华丽,右手修长五指上各有一色宝石戒指,头带王冠,短褐发,眼神锐利,面上满是掌握至高权位的上位者才会具有的冷傲——视众生如草芥的冷傲。 这种玩意儿,隔行如隔山,不是你想做就能够做到的。特别是运输,没有一定的关系,你是组建不起来的。所以,也只好选择别人。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上元游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谢皓笑盈盈地凑了上来,乖巧地呼唤了一句:“姊姊。” 孙慕娘忙上前,畏畏缩缩道:“哎呀五郎君,这么多人看着呢,您不怕被郡主娘娘发现,我可是害怕的。” 遂正色道:“你,把这盆宝珠山茶搬到屋里去,我来跟沈娘子说说话。” 谢皓吐吐舌头,这才勉强镇定些。 玉葭带着谢皓与慕娘进了内屋,这才惊喜道:“你居然想出了这招,这真是……” 谢皓歪歪头:“有志者,事竟成,我心里想姊姊,自然要好好想想办法才是啊。” “小样。”玉葭嗔笑道。 孙慕娘看 只不过,叶南已经将剑的基础十三式,给修练到完美境界,只要他面对的敌人,实力比他还要弱。 蓝天酒店的高级套房中,刘云帆看着香江的夜景,眼神出奇的平静,好似什么都不在乎,又似一切都尽在掌握,单就一个背影,就给人一种智珠在握的感觉。 进去后,王明便和两人分开了,他还有其他任务,不能陪两人逛。将她们安排好后,王明来到了后台。 赵构即将登基为帝,他的手上不能沾血,要不然他亲自亲手将郭药师这个通敌卖国之人斩杀,也不会假手于人。郭药师被赵有恭斩杀,还未发出任何声音便身首异处。 “夏江,夏源!”青年立刻认出夏江兄弟,不过他对叶南叶乐没有丝毫印象,也自动的忽略了二人。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从不熬夜的妮维雅双眼通红,坐在原处直打晃。体力最好的西顿和铜锤也不断的喘着粗气。赛尔斯那边刚刚被否决了一个提议,正在那里赌气不说话。 虎猛鸷强当然知道唐辰是在挑衅他,也知道唐辰花这么长得时间是在戏耍他。 虽说雷霆帝国是坤云界东部最强势力,而秦家又是雷霆帝国除了王族外的第一家族。 原本他认为与张立北战斗的人是夏江,因为在他看来,也只有夏江能够击败张立北。但当他观察了张立北的伤势,还有四周战斗的痕迹后,就知道不是夏江动的手。 口中说着些莫名奇怪的话,然后她灵魂内和夜风有关的烙印便逐渐消失。 话音还没有落下,寒冰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将神识融入了身前这两具傀儡之中,试图与傀儡沟通着。但是就在寒冰将神识融入傀儡之后,这两具傀儡自发释放出神识,阻挡着寒冰的神识,并且以神识攻击着寒冰的意识。 “不是你们,而是那些人类。我说了你跟人类不一样,所以你就不要责怪自己了。”赫卡托知道秋上佳音太善良了,善良到他好坏都分不清楚。要是现在不纠正以后等到他受到伤害的时候,一定就会跟现如今的自己一样。 罗柏·史塔克在几名手持火把的贵族簇拥下,坐在一堆杂物上接见的他。看这位北境守护扶着膝盖一副直不起腰的虚弱模样,显然是受了伤,只是暂时还看不到伤在哪里。 一道如触摸到静电的细微触感,刹那间流转了他的周身,令他倏然完全惊醒。 大地轰然震动起来,脚踏的地方出现一个一米多宽半米多深的大坑,周围的柏油路面全是粗大的裂缝,一直蔓延出去几米。 有人见我们过来就要检查我们的身份,不过看清楚苏青青的样子之后就直接给我们放了行,我一猜就知道那人绝对是将苏青青认成了张晶晶,这一关算是安然度过了。 如今,这个拉赫洛的走狗却既不守卫阶梯,也不赶紧上墙逃离,而是跑过来送死?这对异鬼们而言,简直是正中下怀。 第一百五十章 陛下宠妾灭妻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见沈兰蕙没有多说些什么,玉葭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沈兰蕙走过去靠在赵熠身边,俨然民间小娘子靠着夫君一般,娇嗔轻缓,柔情似水,“阿熠,咱们要不等等,等到谢五郎来了咱们一起去吃酒罢。” 而赵熠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对着沈兰蕙只是宠溺一笑,“好。” 玉葭在一旁看着帝妃二人,虽觉得甜蜜喜乐,可细想之下却又总觉得不妥。 她隐约觉得,皇帝如此宠爱沈兰蕙而不顾原配的皇后,再加上自己看出来的一国两凤的卦象,以后怕是要因此生出不少波澜。 不过想着皇家的事情到底 我去饮水间冲了杯咖啡,坐在窗口,抿了一口咖啡,唇齿间的苦涩,瞬间刺激着大脑神经。 “来来来来!刚才那个神秘壮汉的事情我们还没有说呢,说正事说正事!”离琰赶紧打岔,希望他们俩人的战争能暂时告一段落。 我震惊的看着lisa,看着她面上的精致妆容,看着她唇上晕染的嫣红色唇膏,看着她那肩上下滑的内衣带,气的浑身发抖。 在公司合作上面,我很敬重面前这个男人,可是现在,我只是觉得他幼稚。 董鄂妙伊从佟氏那里听说,这位佟月婵上得长辈们的喜爱,下得奴才下人的尊重,连佟氏也是满尊的夸赞,这倒让董鄂妙伊产生了几分好胜心,只等着佟月婵的到来。 虽然话没有全部说出来,但是陈赤赤心里想些什么夏末是非常清楚的,遇到谁他都不想到遇到那个搏击冠军。 下一秒,身体本能的感觉传至大脑,那一束好像利剑一样的眼神毫不客气的扫射而来,我用余光看去,便看到萧少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对了,昀雀宫守卫森严,怎么会有人混进来?若不是他以前的武功底子好,早就死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苏凌皱眉提醒着什么。 云璟呼吸顿了一下,他强大的气场压迫着她,让她根本不敢靠近他去,却偏又不敢不过去。 “我想你看的出来,茜茜再也经受不了任何的打击了。如果你不爱她,请不要在招惹她。你应该知道徐子颖对她的伤害有多大。看在她真心爱你的份上,请不要把她推上绝路。”杨零说的很认真。目光沉静的看着萧澄。 那些原本就憋着一股气的太子党成员几乎没有任何费力就拧住那些在保安眼中貌似强大的青狼帮混混,一阵清脆的骨骼断裂和随之而来的哀号哭泣让人毛骨悚然。 “行,只有这么定了。”秦日等人纷纷点头应声道,目前的局面也只有这个办法最行的通,而且人家仁易帝君都不在乎他们各方势力人马进驻。这种胸襟已经是他们没办法做到的。 因为通用公司的不作为,韩国官方此时除了海龙汽车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人选了。许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通用公司都谈了一年多了。为何不舍得再稍微加一点点钱呢?他们这一“退出”可不就白白便宜了国的海龙汽车? 此刻的林雷的意志波动,已经完全被伦娜的波动所掩饰,托勒密根本认不出他来。 “好,那就听你的,回头我去和人事部的人说一声。”许洋听到李天的话也觉的有理,所以就答应道。 “统叶护已死!统叶护已死!”华夏精锐一听,早已会意。齐声呐喊,狼族不知情者,个个惊心动魄。 这段时间以来,林雷忙得焦头烂额,他是最理解能源核心的设计构想的人,各个科研分部,只要一有问题,首先就会过来找他解决。 一进房间,魏炀就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黑暗气息,还有一点点血的味道,对于这个味道,魏炀皱了皱眉。 第一百五十一章 咱们也要这么恩爱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玉葭一怔,心头一暖,面上则笑骂道:“真是会瞎说。” 才说完话,玉葭的肚子便叫了几声。 方才在皇帝对面,纵使再放松,却也是不敢敞开了肚子吃东西的。 “姊姊可是饿了?”谢皓伸手挽着玉葭:“我也饿了。咱们去吃东西罢。” “嗯嗯。” 上元节这日几乎全城的人家都出来玩,整个街上的商铺都是座无虚席,若是没有提前预定,那略微好些的酒楼茶馆都没有座位了。 玉葭盘算着没有多少时辰了,便随便找了一家路边的面馆,要了两碗汤饼。 摊主是一对老夫妇 屋里元娘喝过药之后睡的很沉,司马巍颜进屋示意兰梅不要叫醒,才到了床边坐下。 “若是这些天神古兽真有相应的天神实力的话,那么我们只好明智的返回去,但是大家心里都很明白这些天神古兽到了一定时期,其修为会短时间下降到准天神之境,这个时候就是我们猎杀它的好机会!”姬婆婆笑着说道。 一场架打完,巷子里满地都是血迹。自己也有七八个弟兄受了伤,不过都是一些皮外伤,休养几天也就没事了。胡三马上让弟兄们把地上的血洗一下,别到时候惹来麻烦。 那四个被司徒正气指到的四人顿时一愣,随后一个个面色铁青,没有说话,但也没有下去。 而地狱魔王和威震天,就在这里仿佛在同一个时间里面,在数十万个规则各不相同,时间流逝互相矛盾的时空之中,一起战斗。无数地狱魔王和威震天的层层叠叠,重重虚影,以人类无法理解的方式,同时存在。 点了点头,古昊也抽出了一个太师椅,做了上去,同时居高临下,看着下面的比武台。 “如果不是要留点力气晚上猎杀魔兽,你们今天想走也不太容易。”吉月唇枪舌剑反击道。 张开长弓。直接丢出六重箭。75级的骷髅法师。直接原地散架。爆出一件装备。还有几个银币挂了。 贞贞对某狐水深火热的处境深表同情,但自己却对改变少爷的处境是无能为力,少爷你只能节哀了,贞贞不等某狐求救,就提前向某狐投去了爱莫能助的眼神。 威压:可消耗能量召唤出一观音虚影,方圆百米所有目标受到压制,精气神降低百分之三十。 虽然夜晚很少有急诊病人,但百仁堂关门后通常会留一名大夫在堂里值守。自从四年前孙老爷子的老伴过世后,老爷子便不愿住在家里,直接搬进百仁堂,一直负责夜晚的值班工作。 “你……”,赵佶摇头,突然又觉得和他生气实在没有必要,真要和他认真起来,就是三天三夜都气不完。 自己毕竟了解不深,风神的身世,还有重托漠漠的那个‘袖儿’,所以感触没有漠漠强烈吧,不过,能够在npc面前掉泪,这个故事,想必很有些感伤。 其次,普通的难民此时也能够拥有灵能值了,一些胆子比较大的人开始联合起来,穷尽办法击杀魔化兽。这个过程虽然艰辛和危险,但收获却是极大的。只要凑够10点灵能值,他们就可以去主城转职。 万魔窟秘境天荡山,十万高峰、怪峡嶙峋!在那最西侧的一片矮峰之下,有一山谷,幽静偏僻,草盛花香。 黑光划过,天霸门总坛大厅的一尊实木木偶直接被从中间劈碎成无数碎片,狂暴的力量,四下飞溅。 “真的假的?有那么夸张么?”百姓戊对百姓丁的说法表示怀疑,这些聘礼有对方说得这么玄乎吗。 若不是某狐解决了大部分的箭矢,寇仲和徐子陵真不敢想象此趟启宝之行,是否还有命在,他们那四条手臂,此时已经酸麻至没有感觉的程度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催妆却屏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玉葭本好奇谢皓为何停在原地再不肯走,此刻见着谢皓这般才反应过来。 她本能地想躲,身子却根本不听自己使唤,反而是闭上了眼睛等待着。 熟悉的气息越发浓烈,温热的触感逐渐变得灼烧激烈,本来咬紧牙关的玉葭也逐渐松开了一双贝齿,迎接柔软的唇的侵入。 交织纠缠,越发添了此中香艳气息。 许久,谢皓才恋恋不舍地抽开身子,复又隔开了几些距离。 “对不住,姊姊,我……”方才又多大胆的谢皓此刻便有多怂,“我方才……” 玉葭算是彻底看明白谢皓了,他平日里油 天空中悬浮着密密麻麻、肉眼无法估计数量、足以吓疯密集恐惧症的桃木剑。 “哼,这么点钱都不舍得,以后怎么做大事?”姬倾城冷冷的说道。 这般实力的人就当一个厨师,别说赵欣烟不会信,就连君雅楼的厨师也不会信。 如果是在【蓝图】待过的人,便会发现,那些成员已经不能用物种区分开了,精神,意志感性,觉悟,思维逻辑,它们的种种与拥有利己性和自律性的智慧生物截然不同。它们应该被独立出来归到【蓝图人】这一特殊划分中。 在这种明明白白地诉说着哀痛和绝望的歌声中,邓布利多挥动魔杖,金棺的棺盖缓缓合拢。 正在两难之时,就见长兴侯世子傅怀恩并数名衙内带着酒气从里面赶来。 奇点看他如此盛情,也不好推脱,说道:“能得先生邀请家中一坐,实在是我等荣幸。”说着向内院走去。 “好了,现在可以和我说说这里是怎么一回事了吧?为什么你没有和叔叔阿姨住在一块儿?”聊完了自己的事情,吴菲菲开始具体询问林初的情况。 “可是,前两天我已经和老陈谈判好了,说,只要是能给他挣够5亿,就还我自由身!”不等窦唯说完,刘一菲便抢先一步道。 “他们都是什么下场?”不知为何,从刚才开始,方士的心里就有一种不安。 因为叶乐能清楚感受到周佳佳的柔软,也能感受到周佳佳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味,这种味道很好闻。让叶乐闻了之后,会情不自禁的多闻几下。 但是在一个月前,这个豪门……遭遇了严重的危险。不仅是由于,家族的重要成员,在一夕之间,死绝了大半。 她是停下了常常往穆家去,恨不得一天天跟牧彤黏在一起的脚步。 这朵莲花看着很是普通,没有什么攻击力一般,苏行甚至能够将它拿在手中仔细把玩。 佛大球员被刺激的不行了,特里过半场差点失误,被克里夫斯将球捅出了边线。 如此一来,哪怕它两天才能跑一个来回,那对于村子来说,也是绰绰有余了。 这也是,庄园工程的规划之一。不过这也是,后期工程的事情啦。 这已经难不住我了,我心念一动,脑海里瞬间出现了她的位置,她又到那个山峰上去了。 她捡了窝野鸭蛋,一天一个在猪食锅里煮熟了。偷偷带给我,叫我带到学校里吃,好补补身子,争取长高点儿。 这时候,如果是修炼过的人,自然是让他内视丹田,可游所为这些肯定是不会的。 轰然巨响,无数惨白色碎片在天空中破碎,崔斯特的身体突然幻化成一团碎片消失不见了。 所以在她清大毕业之前,她就开始张罗这件事,甚至为了拿到第四军医大学的推荐函,她还专门找了清大的校长,送了足够分量的礼,才得到这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头顶上就是璀璨的夜空,脚下石块上的精美花纹在地板上天衣无缝地互相衔接着……上面的纹路一直在变化,新变出来的每块石头都有同样精美的花纹。 第一百五十三章 郡主娘娘饶命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可惜抱怨归抱怨,谢皓思量半晌还是勉强作了一首却屏诗。 “银屏琉璃溢霞光,凤鸣水榭宴霓裳。娇蕊何须重重掩,且携泓光归洛阳。” 在一众宾客的起哄议论声音之中,秋荻红蕊终于上前将屏风移开了。 喜娘便忙地扶着玉葭起身,又看着她拿着扇子掩面。 只等着给程氏请安行礼,便要离家去侯府了。 郡主府正堂之上,程氏早就焦急地等候在内。 因着早与沈佐忠和离,所以在经过了玉葭的同意之后,主位上陪着程氏一起坐的是刘子康,而沈佐忠则只配坐在程氏下首宾客的位置上 叶俊轩听出苏涵的语气有些低落,也没再继续问了。他知道她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大概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吧。 阿尔伯特手下的那两位克劳福德将军虽然比之前有所收敛,可还是能让人感觉到他们趾高气昂的心气儿。这两人才智高远,又有重兵在手,俨然是比尔提城内真正的主宰者。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他所给予的,正是她最需要的温暖。也许这就是遇见对的人的感觉,无论她怎么闹、怎么哭,总是知道他不会离开,不会就这么离她而去。 这场战斗是他们打过的最轻松的空战,好像也不能叫空战,跟停在地上的飞机作战,应该算不上空战。 楚云让大家来副本门口集合,他自己先走一步,去副本里考察考察地形。 因此斯大林格勒战役,只要苏军不犯战略性错误,围歼德军150万军队是必然的,只要能围歼德军这支部队,那么就消灭了德军在东欧战场上的四分之一的部队。东欧战场的主动权必然由德国转到苏军手中。 就算被控了,对方没有大招的情况下,霸爷绝对不会被连招到死,或许还有杀人的机会极品公子闯天下最新章节。 “绿竹狂妄自大,不知道避讳,那也是她活该,我定不会走她的路”,清雨一听到绿竹的名字,眼里闪过一抹不屑之『色』。 这些日子驻兵山的百姓热火朝天的大干,当然惊动了与本村一路之隔的张家堡本村大户张老员外。 冥土内,大地腥红似血海,剧烈沸腾的能量光罩中,那道魔影妖气通天,轰隆隆,黑云压顶,垂下亿万雷雾,似是凝聚了幻界一切生机的星河,冲破了虚空屏障,沟通了东西方的天域,直直灌溉入了冥河上空悬浮的魔坛当中。 这事她还真不好说,让明澜不计前嫌的陪长乐郡主逛花园,她说不出口,离王府还不需要这么低三下四的奉承人,明澜要真这么做了,她指不定还会责罚她。 被人打算烧纸钱的季云流正“诈尸”的与玉珩再次你一半我一半分吃了另一只野兔,也准备歇下。 “我爱裴明央!我爱裴明央!我爱裴明央!”这位注册信息是个男的。 “好了,你们所有人的血脉被我种下诅咒了,接下来就是球长你要承认侵略的事实和道歉,你在电视台去播吧,我接一下地球的电视台。”林轩道。 玉珩在宫中有眼线,他可没有,如今皇帝要如何处置容家之类的,他也该相问相问,让自己心中有个数。 “看看这周围的一切吧!看看你糟糕的战斗态度,你什么都没有守护!”他怒喝道,伸手痛斥迪迦。 它身形庞大,有十余丈,翅膀张开,遮云蔽日,眼睛猩红,全身灰白,带着一股惊人的气势,让古道涯惊骇。 顾二充耳未闻,见火已经烧了起来,一手掀开锅盖,一手抓起旁边的水舀子,又添了一瓢水进去。随后又从米缸里仔细地掏出两把米来,略微淘洗一下,丢进了锅中。 第一百五十四章 别毁了新婚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一整日锣鼓喧嚣,终于在玉葭与谢皓拜堂之中回归寂静。 今日是大办,谢皓自少不得在外头与宾客把酒言欢,玉葭便是一个人守在了悠然院里。 悠然院中,劳累了一整日的玉葭才刚坐下,就觉得肚子被饿的咕咕叫。 目光落在榻边的矮几上,上头除了摆着常规的花生莲子等物还有各色糕点,想来是谢皓特意吩咐过,留着给玉葭肚子饿的时候吃的。 “娘子可要用些点心?”红蕊会意,便端了一盘荷花酥来。 玉葭淡淡地扫了一眼,“有毒,吃不了。” “啊?”红蕊一个惊诧,盘子没端 这个球是个意外,帕洛斯基准备不足,没有及时给球缓冲了力量,于是球又弹了回去,正好又弹到了张述杰那里。 权重山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龙王那瞪大眼眸的头颅,神色之中不可掩饰的露出一丝失望之意,尽管他善于忍耐,可是多年以来的苦心经营却是在此刻化为灰烬心中的失落之感定然是有的。 坂东龙男见张一鸣用出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架势,心里也有点慌乱了,只能凝神应对。 季飞和陈亮无法想象,若是被废去修为,那自己的未来,将是生不如死。 驿馆之中,卡卡西看着面前要参加中忍考试的下忍,露出一丝笑容。 与此同时,空中的轮回门众人没有闲着。辰锋的袭击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这些轮回门高手做出反应的时候,辰锋的天地正气剑已经笼罩了阴帝。他们能做的,便是施展远距离攻击来对付辰锋。 辰锋笑笑不说话,长生不老药的来历他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轮回门宗主阴帝有没有研究出什么来。阴帝一直都在研究长生不老药,他能保持长生不老,至少懂得一些秘术。只是真正的长生不老如何达到,恐怕谁都说不清楚。 如果换做是以前,护卫带刀巴不得跪舔三键,毕竟他想从三键手里拿项目,可现在自己的裁决军团已经是超级军团了,无数投资方争抢着要投资他的军团,可谓是前途和钱途都不可限量,对三键的态度自然不同以往。 那么,李奇锋的剑就是天地之下最为简单的剑,朴实无华,却是犹如大河一般的汹涌,山岳一般的巍峨。 正当他脑海中分神的这一瞬间,对面的何虎眼睛一亮。原本行至半空的拳头临时变招,食指、中指突然弹起,带着一股尖锐的破空声,闪电般的刺向了他的脸庞。 他环顾人神竞技场,宣战声回荡不绝,岛国种一方正在幕后观战的选手已经跃跃欲试了,想要和孟德交手。 他们看向孟德所去的酒楼,上面赫然写着[有间客栈],正是墨家据点之一。 “袁厂长,我们不反对在二车间搞深度技改,但你把一个到技术科工作不久的合同制工人一举提拔为副科长,我觉得此举欠妥。”老王直言不讳地说。 董新良把自己想了解的情况告诉对方,没想到这位同学就在桂春县民政局工作,打听方翰民家庭情况的任务,就交给他了。 那会儿的电话是那个男人打的吗?!听医生的口气,明显的是筱玥遭到了意外,所以才会流产的同时,子宫内膜破损。 当然,对于技术主管部门的责难,老杨当初作出决定时就考虑到了,但他认为自己很坦荡,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工作,大不了他上厂长那里负荆请罪。 我松了口气,看来我是多想了了,其实她只是想好好睡个觉而已。 以往蛮横的穆勒族人此时你看我、我看你,一种由于实力上的巨大差距而透出的不自信,以及领袖的死带来的恐惧,让他们甚至怀疑自己真的会偷袭。那些脸颊上僵硬的表情以及紧握着武器的姿势停顿在了短暂的时间中。 第一百五十五章 郎君秀色可餐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谢皓无奈地点点头,“好罢,都是我思量不周全。” 玉葭习惯性地上前掐着谢皓的脸,“小郎君,这哪里怪你?” 跟着的秋荻红蕊只觉得没眼看。 “娘子,郎君,咱能不能别打情骂俏了?一会子太夫人怕是就要来了。” “哦。”玉葭不情不愿地松开了谢皓肉嘟嘟的小脸,没办法,又软又白,太好捏了。 “把门打开罢。”玉葭对谢皓示意。 “好。”谢皓答应着就要从怀中摸出钥匙想要去解那门,结果摸了半晌还没摸出来。 “糟了。”谢皓懊恼,“不知道掉哪儿了…… 她本来是想在学校里找机会收拾崔山鹰的,没想到在这里能碰见,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仇人见面分外红眼。 “艳艳姐,是熟人!”王冰冰没等胡艳艳再开口,就先忍不住叫了起来,虽然崔山鹰脸上带着夜视仪和防毒面具,但是身上的衣服没换,还是火车上的那身,所以一眼就被王冰冰给认出来了。 这一次,飞天比划得很清楚,跳下地面,窜出去,走到三十多米的地方,比划着。 话才说一半,李翰林突然发现,环境气氛忽然变得不太对头,周围所有太监的眼神都有点不善。唯有范弘道的目光与众不同,不但充满了期待,还有一点点戏谑。 “回去让你们家长好好教教你们怎么做人。”她声音冰冷地说了一句,一个转身便大步离开。 原来在现代的时候,颜苏便是个无‘肉’不欢的人,虽然如今换了时代,也换了身体,可骨子里的爱好,却是无法改变的。 听到李老爹拉家常,范弘道脑中忽然灵光一现,有些问题不好正面生硬拒绝,但可以旁敲侧击,降低对方的期望值。 “曹孟德可不简单,不过这人我看不上他!”李勇等曹孟德走以后,才轻声说。 连婉柔还不知道,自己在颜苏房间里的机关,已经被颜苏给发现了。 “扣人?扣我呀?”孟子谣眨了眨眼睛,她到不怕梦飞舞扣自己,有吃有喝有住的地方,在那里玩不是玩,她有什么可发愁的,没准心里还巴不得梦飞舞能这么干呢。 明明每一步,都在照着他的预期来;明明每一步,都是他算好她会“屈服”的,可真当每一步都被实现时,他竟心生出些许忐忑来。 热气在唐慕兮氤氲开来,不知道怎么的,唐慕兮的鼻子有些发酸。 妃红颜眉头一皱,刚想发作,不过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心愿,她还是决定满足一下。 格林温切斯特本打算让基金会的s级雇员们作为炮灰,在他施展咒语时尽可能为隐神会拖延时间,可石会长也是老奸巨猾,见情况不对,他立刻筹备起了撤离的工作,在天灾们抵达a市前便向x市进行了转移。 苏尚君暗道不好,苏尚萱的等阶与林妙儿虽然不相上下,可这心术可比林妙儿差的不是一节半截。 就在这时,忽然醒觉的林妙儿,极度恼怒之下面容变得狰狞,脸色冷漠,咬破了舌头喷出两三滴鲜血沾于剑上,口中念念有词。 而隔壁,那个包间的位置是木府最好的,林斐尔定不到,只在顾厉衍来的时候会开,平常宁愿空着。 再有君岸天撑着,加上殷寻翼本人在王都也十分长袖善舞,眼下的幽都倒是已平稳恢复,并没有被朝廷直接管制。 唐安宁可不管唐慕兮和顾厉衍能走到一起经历了多少事情,她只觉得是唐慕兮抢了自己荣华富贵的机会。 “公子到也真是风流多情。”狐妖掩面笑了一下,她在青楼待了些时日也看过不少客人只当这位公子是不想惹红颜生气。 第一百五十六章 姊姊是我的了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玉葭端详着谢皓的脸庞,确实觉得他今日格外好看些。 大红色的喜服衬得他眉目极其有气色,为他俊俏的容貌之上更增了一层少年的明媚颜色。 再者,国朝风俗,男子在上朝、节庆等重要场合都要面敷铅粉眉目黛描,薄薄的一层修饰之下更显得他白白嫩嫩的,好似一颗刚成熟的水蜜桃,看着便觉得甜滋滋的。 再加上他的眉毛本就有些细,今日以青黛勾勒填充,更显得他面容温和,迎面便是无尽的春光漩涡。 “姊姊……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么?”谢皓面对玉葭忽如其来的撩拨感到很意外,“难道你喝酒了 无垠的浩瀚,杀机四射的银月,黑暗中的君王,带着他的巅峰刺杀,将令这个夜晚,成为整个帝炎星的狂欢。 这一次林风不再御使真力,而是将识海中的神念调动起来,冲入气海之中。 “这倒没有,我爹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从今天开始,由我来全权接管这里的所有事务。”郑西源连忙解释道。 正说着,只见班门被推开,易林希仿佛出尘仙子般,轻移莲步,目不斜视,款款地走了进来。 玄蛇硕大的身体一下被那万千大手拍在了地上,一片血光闪过,玄蛇似乎受伤不轻,趴在地上许久也抬不起头来。 “江雨默,你是个很好的合作者,从不多问,但是绝对聪明,和聪明人打交道省心省力。”楚天意外地评价着,收回刚刚死亡警告一般的眼神。 中国人自古看重的贞洁操守,随着思想日益开放,也就仅此而已了。 秦弄玉正要回答,突然旁边的擂台之上光芒一闪,一道七色用剑虹闪过,接着传出一声的大叫,原来是念玉连出两招,将一位玉衡堂的师兄击下了擂台。 对面的人不由得向他看去,见他目光深且更冷,似有冰凌立于其中,惴惴得有些怕人。 秦翰并没有跟出来,进去前这个弟子还提醒她秦翰脾气差,楚青玉承了这个情,也不介意把事情经过说给他听。 其中,乾代表,坤代表地,震代表雷,巽代表风,坎代表水,离代表火,艮代表山,兑代表泽。 黎早本来不想去,可转念一想,凭什么陆向宁可以光明正大地婚内出轨,她却要本本分分地按时回家? 时舟一边把何晨晖身上的针拔掉,一边又重新扎入止血针,两人相互配合,合作起来倒也趁手。 正好赶过来坐下的王金洋:……自己什么时候还享受过哄这待遇了吗? 既然祁砚被剥夺了凤凰之血,都能借此摆脱血脉束缚,一飞冲天,她又为何不行? 陆向宁看到西装外套里面那件被撕坏的打底背心,便帮她拢了拢外套。 再咂上一口,甘醇的酒液顺着舌尖一直蔓延到舌根,辛辣的酒液刺激着每一个味蕾。 寒冰碎裂,韩湘瑜倒飞而出,落在台下,同时身上一道道裂痕出现。 任何时候,能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坐在一起吃饭,就是一件最美好的事情。 黄婶看着这么兴奋的慕红绫无奈的摇了摇头,端着一碗皮蛋瘦肉粥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恩,飞羽那边,我已经和他说好了,他已经同意了,说你找到针灸师傅之后,直接通知他,他就会回来接受治疗的。”洛汐放下心来,笑着说。 却说龚飞这厮聪明无比,知道李凝在此处分发丹药的事情。心中便暗暗有了计较,好不容易等到李凝过来他如何不先溜须拍马?只希望讨了李凝的欢喜,倒是多分发两颗丹药。 裴君浩略一思索,喜出望外,探出头来对楚彬轩说:“彬轩,谢谢你,我会让芷菡看到真心的。”说着脚踩油门,疾驶而去。 第一百五十七章 阿家恕罪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玉葭再次踏足太夫人小柴氏的清音阁,竟有了种恍如隔世之感。 从前自己在侯府谨小慎微,生怕出了什么错处,即便是发脾气,也大多数时候是压抑自己的。 如今,自己再次回来了,还是以更贵重的身份回来的。 心境更是不同,自己这次,可是抱着和谢皓好生过日子的态度回来的。 小柴氏若是再使手段,自己万万不会心慈手软。 甚至为了彰显她如今的不同身价,她还特意挑选了一身更为贵重华贵的打扮。 花树玉冠,织金绣锦,极其耀眼夺目,为的就是让侯府众人知道,自己如今 之后,冉静又意外拿到了陆飞家的钥匙,不久就开始了与陆飞匪夷所思的“同居生活”。 显然他们对于司马老贼的霞,也是给与了肯定,所以将其ban掉了。 不过,黄庭没有去理会,也没有要去打招呼的意思,毕竟,进入神藏境之后,黄庭的生命层次已经和这些还要为生活,温饱劳碌的凡俗之人不一样了。 现在就住了,刷的挺好,他自己没拿这个也没办法,因为第一条可能他们拿不了了。 栾布一马当先,冲向了猛虎骑,面对项羽的精锐骑兵,他就不信邪。 “老人家,收下吧,刚才说好的,您给晚生做热食,晚生如数奉上银钱。”李钦载笑道。 “那你便叫他们来找我报仇吧,我等着”陈寂说完,手里操控着异能,藤蔓一圈又一圈的缠绕在许易的脖子上,身上,直到他的身体停止了挣扎,彻底没了气息。 由于紧那罗和乾达婆的催眠和神香,故而这些天龙人生命之中,永远不会出现任何的负面情绪,永远都是情绪稳定,充满对于工作和维系社会稳定的热情。以及对于天龙社会的维护和信仰。 此时的三生,已然是位成功斩去三尸,又三尸归一的三清级圣人。 苏以推开门走出去,走到了蓝湛的房门口,抬起手却迟迟没有敲门。 其实受伤对于他们这些绝世强者来说倒没什么,他们在乎的是面子和气势。别人坚持下去了,自己倒是受伤被击飞了,这样就等于失去先机和气势了,这对于他们将来成帝古路上争雄是很不利的。 一个下午的时间,大家都是在沙滩边上玩耍。傍晚的时候,烧烤便是主题了。就在附近的一个商店,租用了一整套的东西。 这一瞬间,不光是雷战身边的这一个火盆,就连旁边的火盆,纷纷轰隆着,被战士们点燃。 “就该将这周围的人给遣散的,呵!贪心不足,竟变成了人家的血食!”垂钓老者摇了摇头。 “那些本地土著出身的至尊实在是太可恶了,太不要脸了,等我哪天实力提升上来,也成为至尊了,一定要他们好看。”高飞恶狠狠的说道。 “当然!”哈德维说完,对梁动点了下头,便朝谢伊走了过去,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赚了一把钱。 碧落讪讪一笑,并没有回答梅香芸的问题。她已经紧张得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满手心都是汗。 任何一件东西都是有其市场价格的,可以溢价,但是若是溢价溢的太高,与其市场价格完全脱离的话,便不会有人去买。 而因为是剥夺,所以这些能量和技能等,在规则之下,都是属于被剥夺者的,都会有一种‘源’的印记,而她若想得到这能力,必须将拥有‘源’印记的人杀掉,并且吸收其血脉印记。 说着,也不理会刚刚从房间里出来的聂青,顾自走到厨房里,拿筷子夹菜吃,还顺手关上了门。 第一百五十八章 发卖贱人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玉珍出了清音堂,才长长地舒缓了一口气来。 她的侍女喜枝忙地上前搀扶她,见她面色有异,便关心道:“小娘可是有烦心事?” “烦心事,那不是日日都有么?”玉珍自嘲似的一笑,“从我嫁到这侯府里,我就不配笑。” 喜枝以一种同情的眼神望着玉珍,心想这些有钱人实在是没事闲得慌。 当初可是她自己自甘为妾的,如今怎么又嫌弃这嫌弃那了呢? 好歹她们是锦衣玉食,而自己这等奴婢才勉强糊口。 可惜这话她不敢明面上对玉珍讲。 “小娘,快回去歇着吧。” 这是蒋远周精心策划的婚礼,所以每一处细节都是完美的,就连蛋糕台和香槟区的摆放都是刻意设计好的,在蒋远周要给许情深的这场婚礼当中,容不得一点点的将就。 郎战右肩中弹倒地,核子们登时齐声叫好,其中,那个装备了“网弹”的核子以为机会来了,扣下了肩上火箭筒的扳机。 其实根本这没有任何悬念的比赛,前面幻影的人已经被战龙在下面虐得够呛,今天的比赛,无非是人开的在台上虐。 鹰眼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这一次,他进了一点流食,又喝了一瓶狼王为他们准备的营养液,这才眼角带笑进入梦乡。 如今的玄武,这修为已经达到了天尊大圆满。可就在此刻,忽然一道红芒朝着玄武击射而来。转瞬间,红芒就来到玄武头顶之上,这道红芒,既然来一张传音符。 这魔修,他一想到天魔宗的赏识,这就心中火热了起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就是如此。昔日牛魔王的参败,这在天魔宗那已经被传开了。不过此刻的魔修,他则是将其抛在了脑后。 于是,叶安安就这么一路招摇的穿过别墅花园,直接朝着别墅客厅走去。 果然,缓缓地,虚空被金色巨爪撕扯出一道裂缝,透过裂缝,西魔宗看到了别有洞天。 之后蒯良淡出官场,隐于家中养病,在外面‘露’面的人都是蒯越。 为了方便,沈湛直接趴在了林欣欣的腿上,林欣欣可以感觉到他的背就在自己的面前,虽然看不到,但是不妨碍她伸手将他的衬衣撩起来,手指轻轻的抚上去,她能清楚感觉到手下的肌肤应该是肿了。 定山道人乃天界本土中人,不识人界通天的名气,想与杨南斗剑,岂不是自找死路? “杜老大,他们刚刚从过桥米粉店出來!”牛大渡给那边的杜安打回去电话说道。 同样都是保镖,相较马东每次过来接送周子言,秦震的派头要大得多了,开来的车子都是顶级宝马。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似乎自己长得不是很丑吧,怎么的这就被当成是一个坏蛋了? 啸宇不禁一惊!思讨道:怎么这个老者真在自己的脑中吗?这是在对我说话吗? 现在的夏哲是满脑子的疑问,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手镯,夏哲抬头望着天空,这是天意吗? “四面火丘”达到了低级准禁咒的威力,所以系统给与了20倍魔力恢复时间限制和冷却时间一年半的限制。而且在下一次使用技能之前,必须让原来的火丘消失。 营帐之中,朴辛头上都出汗了,“不可呢,难道是那地下有什么问题,难道是有什么阻隔气息的法宝不成。”自傲的他,绝对不会想到,回事那端着木盆的士兵抵挡了他强力的攻击。 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头,是来投奔我族的人吗?木宇略一思索,不禁摇了摇头,感觉不太像!或者是走货的商人吧!在部落之间,经常会有这种流动卖货的商人。 第一百五十九章 搬家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新婚第三日,玉葭与谢皓早早便入了宫亲自给皇帝赵熠谢恩。 待到谢恩之后,夫妻两人便着手准备搬离侯府之事了。 皇帝御赐的宅邸在与长宁侯府相近的通化坊,两边其实只有一道坊墙的距离。 这其实也是皇帝为着国朝的孝道规矩而行的举措。 谢皓如今还算是母亲尚在,本应该是一家人住在一起的。 所以谢皓所说的分家皇帝自是不能答应,思量之下便也赐下了这样一个宅子,如此便算还是一家人住在一块——谢宅离侯府这样近,自然是方便时时“尽孝道”的。 而坊墙高大,想要 带着一种期待的目光,像是将一份惊喜的礼物拆开,直到她彻底的在他的视线之中,那样的美丽。 选择在中上层位置,可以很高的掩护,不管是撤退,还是防守都有非常好的效果。 “你很嚣张是么,你自以为自己很了不起,现在你输了,那就履行诺言,给我跪下。”秦天一脸寒意,缓缓开口。 更何况现在21世纪,还是在美国这块地方,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仿佛觉得有些可笑,但觉得当年的老人,是么多重承诺。 陈宗善顿时一愣,有些搞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他原以为只要朝廷的招安圣旨一出,那此事就算解决了,根本就没想过梁山上的人会拒绝。 “前辈谬赞了,晚辈羽荒,见过前辈!”羽荒不卑不亢的对话让大汉暗自点了点头。 胖子和刘浪硬生生地被何诗韵托着走,直接塞进车里,往唐人街方向回去。 “嘿,这家伙应该已经被药倒了,这种药指甲盖那么大就算一头牛都可以晕倒,就算一天一夜你都叫不醒来。”一个西装男子怪笑一声说道。 “一千万,现在已经有人出价一千万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修士愿意继续出价?”大长老出于职业问题,还是问了一句,尽管他已经知道不会有人再出价。 林轩微微一愣,旋即陷入回忆之中,面色骤然痛苦起来,一时间心如刀绞。 季氏传遍了她和季维骁的事情,季维骁不加制止,蓝无忧也当听不见,就是苏莫会时常在她耳旁念叨。 只是一个念头,关沐兮忍不住从床上坐起来,想着偷偷给蓝无忧打给电话。 笨蛋!怎么能把原因推到墨镜上?这跟你被石头绊倒了有什么区别?摘下墨镜不就行了? 虽说,她并不知道张陌凡为何要公主泪,但是,张陌凡或许能够成为他们的帮手。 猫是一种既孤僻又粘人的动物,它喜欢躲在暗处默默的观察你,或者蜷缩在一边静静看着你。不亲近也不远离。但如果你离开它的视线,它就会显得很焦躁。 武长空和蝶紫衣二人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个怀疑,莫非天之灵并没有江源说的那般脆弱,并不会轻易被外力毁灭。 沈诗月按照任侠的交代,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遍,心里感觉非常奇怪,既然已经决定说是团结村了,为什么这个时候反而不说了。 “这么齐人,老奴来的正是时侯哈”。一道尖锐的声音自门外响起,令陈越毛孔都竖了起来。 陈越感觉到四面八方的杀气已经凝聚在屋顶,不由轻扯嘴角,笑道:“既然已经来了,何不大大方方的进来”? “嘭”的一声关门声,接着是“呼”的一声,似乎提的东西很重,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眉梢微微放松,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林羽轩慢慢恢复了意识,似乎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似乎听到了他吹新叶的声音,隐隐约约却又如此响亮,在心里面回响。她站了起来,看到自己身边有一片叶子,如此幽绿,如此新鲜。 第一百六十章 你竟如此歹毒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毕竟自己只是个奴婢,实在理解不了玉珍口中说的什么情爱尊严之类的。 倒是荣华富贵自己能听懂一些。 可是她都当上小娘了,还有什么是不知足的呢? 喜枝觉得,要是自己能做个小娘,还不受宠,不用整日伺候夫君,家里也没有当家的娘子,那简直是上辈子烧了高香才有的待遇。 何必像眼前的这位沈小娘一样作天作地自觉命苦呢? 不过为表尊重,她还是装模作样地哭了一阵展示出了对沈玉珍的同情。 沈玉珍哭哭啼啼累了,却是饭也不吃了,茶也不喝了,只是悠哉悠哉地在屋里 后来又发现我的容颜不老,也相信了仙子赐予我不老的法力这一说,老两口便更是宽心的由着我去了。 “不仅如此,她还丢了一样东西进位面核心,若是没猜错,等到我的本体积攒了过多的能量,就会使得位面核心自行爆炸。到时候,整个拿因位面都会毁灭。”说到这里,绫音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松开她,拉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拽到了树林里,来到了红色大卡前。 低头,任凭一个又一个,眼神充满了鄙视的乡亲们,从她身边走过,她知道自己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檐廊上的那个侍卫,如今便陷入了幻觉之中,他处在一种似梦非梦的状态内,这才对杜睿视而不见。 这个男人连我和可木凉子看着都觉得眼熟,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按照她的计划,我们离开松洲镇,先来到了成都。当然了,是她拽我来的。 “不,本王怎能这么认输,算了,本王也不要脸了,一起出手吧!”长生龟略微郁闷,旋即眸光一闪,锁定了前方的紫帆,“看吾吞天裂空刀!”旋即,长生龟取出弯刀,便是向着紫帆一刀斩了过去。 按说她早该来了,但是因为身体虚弱,所以景儿让她多等了两天。这个事景儿提前在微信里跟我说了,所以我没怪她。 秦无名当下就毫不客气的扇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直接扇的他身子旋转着飞了出去。 看到树枝飞过来,他表情平静,双脚点地,借力向上一跃,那落脚点正好是树枝上。 “我好不容易来趟杭州,你也不陪陪我?”柏洋将童璟扶正,双手放在她的腰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开始“撒娇”嘞。 京城西南有一座古寺名岫云,因寺中种着谭树,百姓也称其为谭柘寺。 “不好了,不好了,公主她,她要削发出家!”尖利的喊叫从储秀宫中传了出来,惊动了整个皇宫。 心同时生出侥幸和微微喜悦情绪的同时,澜沧海目光仍一直注视在前方那被“水神封印”能量状丝带困住的林树身上。而后者那平淡眼神,嘴角微微弯起的弧度,却给了他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雪月痕却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一样默默的看着下面脸上没有一丁点的表情天地间充斥着云娜的飞雪剑和雪月痕的身体碰撞时产生的“丁丁当当”的撞击声。 皇上的面子挂不住,当场拂袖而去,江山美人戏,真的再一次在大明上演了。 三人在这边闲坐,周围却不停有人来来回回走动,须臾之间林剑澜眼前已经摆好了一桌盛宴,器皿都是极讲究的,菜色繁杂,香气扑鼻,恐怕少不了山珍海味。 所以说不论是反元也好反清也好,不论是口号喊得多么响亮漂亮热血沸腾,归根结底,大家都还是冲好处去的,只是这种好处大家都觉得是自己应当得到的,所以感觉自己很正义。 作为了一个皇上,天家出了丑事,自然不能将之公布于世,作为一个父辈,他对清儿的喜爱要远远的超过对娜英,也因此,眼见着清儿受到伤害,他却连公平的处理都做不到,心中的歉疚便回报于董鄂七十的身上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下毒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小柴氏听到隔壁的谢宅宴请自己的时候,表示很震惊。 她心里盘算着时辰,这会子该是丧讯传出来了才是。 无论是死了谢皓还是沈玉葭,都好。 可为何那头却风平浪静,好似无事发生呢? “那娘娘可要去赴宴?”一边的黄妈妈忧心忡忡地道。 “要赴。”小柴氏心中打定了主意,真真假假,自己亲自去探听一下就好了。 要是沈玉珍那蠢货失败了,自己也没什么活头,不然闹到官府那里去,指不定还要连累到自己亲生的谢皖。 还不如直接把话挑明了死在当场。 尽管已经六年,裴擎宇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往她身边走去,在她还未反应过来就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嗖!那长枪犹如是一条毒蛇,陡然弹射出来,直取白探花的咽喉。 不过此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脑袋里一片空白,见那人要走,我连想都没想,一下蹿起朝他扑上去,一口咬住了他的大腿。 在很久以前,已经注定了她没办法真正的跳出去,因为她已经深入进来了。 林容深拉着发愣的我坐入沙发,正好坐在简黎华对面,而简庭坐在我们左侧的位置。 “啪啪啪”孙一凡拍了拍手,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骆安歌为什么要一次次把我丢进那臭烘烘的淤泥里,为什么要把我丢进十八层地狱。 接到孙一凡打来的求助电话,希望他能够帮忙借辆车,让孙一凡送男孩们去比赛时。 在二十多年前,他就是华夏第一高手。那现在呢?这人的一出现,让夏洛和白探花等人欣喜若狂。而柳高禅,没有什么架子,还指点他们怎么修炼。一时间,这些人的功夫更是突飞猛进,连夏洛,都掌握了一心二用的诀窍。 这本是她下意识的举动,可是在现在看来,这个动作却显得太过暧昧,让人心生遐思。 帝辛前辈一口浊气吐出,而后淡淡出声,此刻,我从帝辛前辈身感受到的气息完全是不一样,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而在莫天星的身,是这种感觉。 顿时我将混沌磨激发,一道道恐怖的混沌之气直接从混沌磨之上爆发了出来,顿时间,这天地之中,似乎多了一种朦胧的感觉。 “强”力。只是这种境界的名称,我并没有听其他人说过,大先生也没有和我说过,想来应该是他们的道行达不到,甚至不清楚入微具体是什么。 一脸儒雅气息的青姓修士此刻看着雪如玉剥落冰球之上冰块的手法,对着金卫解释道,很显然,他对于雪如玉,相当的看好。 不过,对方的飞龙仙阵有九人组成,他们的北斗七星战阵却只有七人。 随后,不理那沧桑的声音,王木直接对着青色气体一吸,青色气体直接进入到识海之中,而生死印记,随之进入。 这不刚才陈卓打电话给他,说自己跟几个朋友,被人打成了重伤,让他赶紧带人来阻止,顺道抓人,然后何桂江就赶紧急急忙忙赶来了。 这人高居主位,姿态威严,随意的坐在那里,却有震慑人心的气势蔓延而出。 就这样在十几巴掌后,在李凡又要一巴掌下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抽泣声。 这是唐千林第一次盼着三宅恭次能立即出现在自己眼前,只有他才能暂时缓解眼下的危机。 这里面的技术,如果不是得到了奇迹时代的扶持,那万万是不可能的。 叶重看不过眼,走过去伸出一只手臂给李裹儿,示意她扶着叶重的手臂下车。 最终章 好卦 - 病娇夫郎在我怀中哭戚戚 - 朱钰 竟是小柴氏的亲生儿子,侯府六郎君谢皖。 谢皖冲出来,只于小柴氏面前跪倒,紧紧地拥住小柴氏,“阿娘,您怎么会……您告诉我……您说的不是真的。” 这下,小柴氏是真的觉得自己遭到晴天霹雳了。 本来她想,若是自己死在这处,到底传将出去会惹人议论,即便是谢皓沈玉葭这对夫妇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到时候自己的儿子再闹上一闹,即便将来不能继承爵位,可侯府为了声名,也会好好待自己的谢皖。 可谁知,这方才说的话,竟都被谢皖给听见了。 小柴氏只觉得自己无 钱包里面有好几张金卡,还有一张至尊级别的黑卡,他在这个位面的身份铁定不简单。 原本大家说江奕就是King,只不过是靠一张眉眼相似的照片。 只有出现天玄令,将第三股势力拉拢过来,才能化解占家目前的危机。 甚至有点不大确定,她突然想结婚,会不会又是她的一时兴起,心血来潮。 缘浅完全当作没听到,右手放在桌子上,手撑着下巴,侧着头瞧着熟睡的楚辞。 宠瑷的手机里发来一封邮件,她点开邮件把里面的资料下载到手机。 既然如此,又是如何知道萧以沫会去的?又为何要邀请她去?有何目的? 南荣辰这人说话便是这幅德行,吊儿郎当的,十句话八句是不正经的。 谁都知道云锦梦华对浅娆好,只要是浅娆要的那必然是给最好的,就算是没有云锦梦华也会创造有。 每当他离去,或历练,或别的什么原因,八位总殿主一开始也是如此,换着法子给他准备护身之物,变着理由给他种种照拂。 林轩盯着那摊肉泥,平静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连拥有无敌力量之后的喜悦也没有。 清水瑶出事的时候,苏伶歌还在上官明清那里,陪着赫连淳做双腿的复建。因为时常有难度,苏伶歌总是要花上多一点的时间,来平衡赫连淳跟上官明清两兄弟,因为复建而起的争执。 日向柔笑了笑,对于李云的赞美还是很开心的,但是她总觉得李云和她之间已经有了一个去不掉的隔阂了。 随后,在炎姬瞠目结舌的表情下,这厮摇着尾巴,讨好林轩去了。 “你说那个很肮脏的李先生,这个糟老头子可是有一大把年纪了,你要乐琴那妮子嫁给他,她会同意吗?你也知道那丫头十分泼辣,很任性,而且要是被她爸爸知道了,咱们还有活路么。”李霜莲面色一变,低声说道。 一系列的政策在一天之内连出数个,可见欧阳集团的能力有多强,而且媒体公司那边都纷纷猜测。 队长默许了我的提议后,立刻命令众人开始行动起来。然而,当我们赶到了苏某家楼下时,已经有辖区的派出所民警在苏某家楼下拉起了警戒线。苏某抱着孩子从六楼直接跳楼,当场死亡。苏某的妻子在一旁嚎啕大哭。 刘协骑着大白马,甄洛被他护在怀里,经过刘协一番疼爱,甄洛越发娇艳迷人,这一天其实已经是第五天了,事实上,如果刘协低调离去的话,此时肯定已经在洛阳了。 “呼。”萧逸轻呼出一口气,抱过依依,将佳人的脑袋埋入自己的胸膛。 刘扬一听,心里不由直翻白眼:你就当着我的面脱了,除非我闭上眼睛不学习心法了,要不然你这白晃晃的曼妙娇躯我怎么会看不着? “雄起,播主我跟着。”然后就看到屏幕上全都是爷们发送肌肉的图标。 叶玄没有想到这个苏天鹏的人对自己貌似还挺了解的,连修炼的死亡功法都知道。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