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风起云州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初夏时节,京城云州如同褪去重衣的少女,露出一袭清新。 雨后的街道梨花带水,泥泞间闪着珠光,如散落的珍珠。 街头的人群渐渐活跃起来,小贩们开始吆喝,生活的烟火气息随着晨风飘散开来。 包子热腾腾的包子!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摇着手中的蒸笼,声音在街头回响。 突然,一支神秘的车队缓缓驶入京城,车队由十三位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武装护卫领先,引来众多行人的侧目和窃窃私语。 这队伍是哪家的?这般架势在京城可是少见。 一名摊贩好奇地探出头,目不转睛地观望。 车队中,一名年轻男子风凌天,身着黑袍,肩膀上栖息着一只娇小的鹦鹉。 他的面容俊朗,眼神如深潭,双眸闪烁着锋利的光芒。 街上的少女们纷纷指指点点,对他的英俊外貌窃窃私语。 娘,看那位少年多英俊!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拉着她母亲的衣角,眼中满是星光。 嘘,小声点,别让人家听见。 她的母亲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脸上却也带着几分赞赏。 风凌天带领着车队直奔镇远镖局,他的到来显然不是无的放矢。 镖局外,镖师们警觉地注视着这支不速之客,一名镖师上前拱手问道: 阁下请留步,不知来此有何贵干? 我来此,是为了踢馆。 风凌天声音平静,但每个字都像是冰霜般透着寒意。 这突如其来的宣言让周围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随后议论声再次爆发。 天哪,他真的来踢馆吗?这在京城可真是少见。 踢馆?难道他背后有何强大的势力? 在人群的窃窃私语中,一个小贩将手中的馄饨汤勺放下,好奇地凑过来。 这时,一个镖师急匆匆地想要跑去报官,但被风凌天一眼瞥去,他的步伐戛然而止。 莫要报官,今日之事,只是江湖恩怨。 风凌天冷冷地说道,他的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波动,但足以让人感到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紧张的气氛在镖局外蔓延开来。 风凌天突然纵身一跃,轻松跳过三米多高的镖局大门,落在院中,那气势如同凌空而降的鹰隼。 出来吧,让我们一决高下。 风凌天站在院子中央,冷声挑战。 镖局内部响起紧张的步伐声,镖师们手持兵器,神情紧张地围了上来。 其中一个中年镖头,面色凝重地走出,他的目光在风凌天身上扫过,似乎在估量着对方的实力。 少侠请慎言,京城乃是法治之地,私斗是不被允许的。 他语气虽然平和,但言语间已流露出不容违逆的坚决。 法律?在江湖中,拳头才是真理。 风凌天不屑一顾,步伐前移,瞬间拉开与中年镖头的距离。 战斗一触即发,风凌天的身手敏捷异常,只见他手中的长剑犹如流水,每一剑都带着风声,凌厉无比。 中年镖头虽然武艺不俗,但在风凌天的剑下显得略显吃力。 最终,在一记巧妙的反击下,风凌天成功制服了中年镖头,将他摁在地上,剑尖抵在对方喉咙上。 今日之事,我只取公道。 风凌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漠,却也不乏一丝清晰的正义感。 全场寂静,所有的镖师都不敢再有丝毫动作。 风凌天缓缓收剑,目光如炬,扫视四周。 从今日起,镖局归我管,旧镖头可留作辅佐。 风凌天的宣言如同惊雷,在静寂的镖局中回荡。 风凌天站在镖局中心,四周镖师们目光敬畏,他缓缓开口,声音在静寂中格外清晰: 我乃东家义子风凌天,今日之行,也是迫不得已。 听闻此言,众人皆是一惊。 原来这位不速之客竟是镖局东家韩霄峰的义子,这突如其来的身份揭示让所有人对他的行为有了新的理解。 处理完镖局之事,风凌天准备离开。 他目光一扫四周,留给众人的是一个坚定的背影。 步出镖局,他的心头泛起一丝涟漪。 镖局之事,不过是他旅途的一部分。 独自一人,风凌天走在京城的街头,思绪万千。 他回忆起与义父韩霄峰的日子。 韩霄峰不仅是镖局的东家,更是他的教养之人。 生活虽严苛,却也充满了爱与学习。 在韩霄峰病重之际留下的遗嘱中,他被告知将所有家产转给亲戚,自己则需另寻生路。 根据遗嘱,风凌天处理了家中的产业,带着忠诚的手下及其家眷,一同来到了京城,完成了对家产的交接。 然而,当一切尘埃落定,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与迷茫。 未来的路在何方? 心中虽有无数迷惘,但风凌天决心踏入更广阔的江湖世界,寻找属于自己的道路。 他留恋地回顾在大周边关小城的日子,那里有他的成长,有挫折,也有成就,但他知道,生活从不会就此停滞,每个结束都预示着新的开始。 在京城的熙熙攘攘中,风凌天感受到了命运的召唤。 他的步伐虽坚定,心里却充满了对未来的好奇与渴望。 正当他沉浸在思绪中时,突然一声响动打破了他的沉思——当当,一根撑起推窗的支杆从二楼坠落,滚到了他的脚边。 他抬头望去,二楼窗口现出一名风韵犹存的女子,她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与好奇。 风凌天的目光与她相遇,那一刻,仿佛所有的声音都暂时消失了。 2 红叶飘香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京城春色,丹桂飘香,远处镇远镖局门口突起一阵骚乱,引得人们侧目。 布庄二楼,美艳绝伦的韩雪君正从书桌后慢慢起身,轻步走至窗前,双手托腮,眼神中透着一丝戏谑与好奇。 她身着齐腰的暗红襦裙,襟口微启,领子相互重叠,沉甸甸的胸襟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腰间的碧珠压裙,婉如流水的裙摆随风轻舞。 这风凌天,倒是个好相貌,天庙器宇,俊逸非凡。 韩雪君轻声评价,眸光如酒,流转不定。 丫鬟秀荷在一旁踮起脚尖,试图一探究竟: 二楼的视野好,真是俊俏,不过踢镖局,似乎没掂量过自己的斤两。 一声轻响,杜威被风凌天制服,整个街面陷入了一瞬的寂静,韩雪君和秀荷相视,两人都略带惊讶地哑然失笑。 家父韩霄峰…… 风凌天的声音清晰传来,使韩雪君的笑容顿时凝固,转而充满了认真与期待。 韩雪君身为江湖豪门红叶楼的现任掌门,也是韩霄峰的侄女,她的眼神从轻佻转为深邃,仿佛一场久旱逢甘露,带着几分炽热与期待。 在这混乱的大周朝,北有侵略,内有权谋,红叶楼的地位岌岌可危,一直在寻找能扛起大梁的新血。 韩霄峰的师兄,也即是韩雪君的父亲韩苍,曾是红叶楼的辉煌象征,江湖上的枪魁,位居八大魁之一。 韩雪君从小耳濡目染,武艺超群,但江湖地位与师父相比,差之甚远。 她知道,红叶楼需要的不仅是她这样的女掌门,更需要一位如风凌天这样的英才。 韩霄峰一生坎坷,未能名扬天下,归隐之后,只希望你能有所作为。 韩雪君低声自语,目光透过窗户,定定地望着风凌天,这位少年的出现,似乎能为摇摇欲坠的红叶楼带来一线生机。 风凌天的身形挺拔,站在镖局前,如松立雪,他的目光冷静,却带着几分孤独与坚定。 一场骚动之后,他淡然地转身,准备离开这已无留恋的地方。 韩雪君急忙推开窗子,素手轻抖,意图引起风凌天的注意。 然而,一不小心,窗支杆当当当地滚落,引得风凌天抬头。 姑娘怎么这般不小心?风凌天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眼神清明,映入眼帘的不仅是倾城的容颜,还有那身份的秘密。 我是韩雪君,你义父的师妹。 二哥的儿子,回家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韩雪君试图用温和的语气缓和气氛,眼中流露出对这位晚辈的关心。 风凌天略带尴尬,他并未料到会在这样的场合下与师姑相见。 他整理了下思绪,礼貌地回应: 见过师姑,义父之命,我不敢违背。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然而,就在此时,一只白色的鹦鹉突然飞上窗台,落在韩雪君宽敞的胸前,轻佻地扑打着翅膀。 这只鹦鹉名为白王爷,是风凌天捡来的野鸟,平日里调皮搞怪,如今竟不知羞耻地搅入了这场相见。 叽—— 白王爷似乎对这温柔的环境颇为喜欢,轻声细语地叫着。 韩雪君微微一笑,伸手将鹦鹉抱下:你这小家伙,倒是挺会选地方。 风凌天连忙道歉:师姑见谅,这鸟性子野,不懂礼数。 同时,他对韩雪君的提议感到惊讶,未料到会被邀请执掌镖局,更未想到会这般迅速地被认可与接纳。 韩雪君沉思片刻,微微颔首:你虽是二哥之子,但红叶楼的事务非同小可,不可急于一时。 我愿意给你时间,也希望你能了解这份责任的重大。 随着风凌天答应后日再来拜访,他与鹦鹉一同离开,留下韩雪君站在窗前,目光深邃,思索着这位新晋少主未来可能带给红叶楼的变革。 她知道,这是一个新的开始,也许正是红叶楼所需要的转机。 风凌天的脚步渐行渐远。 3 浮生若梦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黄昏时分,风凌天牵着马,穿过云州城繁华入织的街巷。 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市井之声此起彼伏,琳琅的铺面光影交错,映衬出京城的无尽生机。 风凌天的目光掠过那些街边摊贩,卖艺的小丑,还有贩卖丝绸的商贩,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为生活奔波的喜与忧。 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八年,对大周的国情和地理略有了解。 这个时代的大周虽不如盛唐广大,却有着其独特的繁荣。 皇帝是位女帝,名震四方,然而她治下的大周却充满了动荡,江湖人士肆意妄为,北疆的北梁虎视眈眈,中原地区亦有势力暗潮涌动。 风凌天从边关小镇出发,这个曾经的贫苦之地让他早早地磨练出了生存的本领。 京城的繁华对他而言,是一个全新的挑战。 街道的繁忙让他意识到自己对这座大都市还知之甚少。 八横六竖的主街,分化出无数的小巷,常驻的百万人口,以及那完备的基础设施,都让他对京城刮目相看。 一场小雨刚停,清新的空气中,市民们更显闲适。 街上,风凌天看到了穿着华丽的少年公子、牵手的少妇夫人,他们的谈笑风生让这座城市更添几分活力。 路边的小摊上,一声声正宗窑烧鸡的吆喝让风凌天驻足,他从袖中抽出自己剩下的二两碎银,这是他作为镖局少东家的最后家当。 尽管他曾是身家百万的富家子,现在却化作两袖清风的江湖浪子。 生活的跌宕起伏,让他深感人生无常,但他知道,无论多苦,都不能让自己的大鹦鹉受苦。 于是,他走向一家烧鸡铺子,买了一只最肥美的烧鸡,随手询问掌柜,如何在这座京城谋生。 掌柜的眼中透露出对风凌天的欣赏:少侠这般俊气,定非凡品,初来乍到,不妨到城东的玉鸣阁试试,那里常有大户人家招聘护院的师爷,少侠若肯,定能找到一番作为。 风凌天颔首感谢,他的内心充满了对未来的好奇与期待。 带着刚买的烧鸡,他寻找了一家小酒馆,简单地用餐之后,便按照掌柜的建议,向着城东的玉鸣阁走去。 夜幕渐深,街上的灯火陆续点亮,行人反而比白天还要繁忙。 玉鸣阁附近,风凌天下了马,随意地在热闹的街市上闲逛。 他无意中经过一座没有挂匾的大衙门,这座衙门的气息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经过打听,他得知这是江湖中有名的暗衙,一种类似于古代秘密警察的机构,负责处理江湖上的纠纷和案件。 这暗衙的存在让风凌天感到了一丝紧张,作为一个镖师,他知道这种地方并不欢迎像他这样的江湖人。 他敏锐地感觉到,如果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最好还是远离这种官府。 于是,他迅速绕开衙门,继续他的探索。 在街上无目的地漫步时,风凌天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人接近他的刀鞘。 他下意识地抬手,准备拔刀,这在江湖上是为了自保的本能反应。 然而,在他即将行动之际,一道声音响起:咦?这位兄弟,别紧张,我只是看你的刀挺特别的。 回过头,风凌天看到一个衙役站在他的背后,那人看起来并无恶意,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风凌天刀的浓厚兴趣。 风凌天冷静下来,他知道在这个复杂的京城,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每一次的交流都可能是一场试探或是一场机遇。 这位大人,我的刀确实与众不同,但不是用来展示的。 在下风凌天,一个普通的镖师,如果大人有兴趣,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 风凌天礼貌地回应。 衙役微微一笑,颔首表示同意。 他引领风凌天到一旁的茶馆,两人找了个静谧的角落坐下。 风凌天详细地观察这个自称为衙役的人,他的服饰虽然普通,但气质中有一种不言而喻的锐利之感,显然不是一般的衙役。 在下确实对你的刀有些兴趣,不过更想知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可不是普通人能轻易进入的。 衙役开口,语气中带有几分探究。 风凌天不动声色,他知道这是对他身份的一种试探,这在江湖上是常有的事。 他淡然回应:在下只是路过此地,无意中闯入了贵地,如果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 4 夜探迷巷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夜幕深沉,乌云遮月,寂静的染坊街如同沉睡的古兽般,沉寂在这无尽的黑暗中。 风凌天牵着一匹老马,缓缓走入双柏巷,这片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只剩下孤独的巷道和残破的屋宇。 双柏巷的名字来源于巷口两株古老的柏树,但树木虽在,巷中却早已无人烟。 鹦鹉白王爷今日心情不错,自马背行囊上仰卧,爪爪朝天,盯着那被乌云遮蔽的星空,嘴里哼着它独有的小曲儿,似乎对这片寂静的街巷并不在意。 风凌天抬头看了一眼,只见街道两旁的老屋墙体斑驳,窗棂摇摇欲坠,地面上的落叶被风吹得四散,踩上去发出轻微的擦擦声,宛如这座死寂之城的叹息。 染坊街,顾名思义,曾经是手工作坊云集的地方,然而如今,只剩下寥寥几家还在营业的染坊,街道上行人稀少,天一黑便难见人影。 双柏巷更是无人问津,巷中充满了颓废与衰败的气息,仿佛这座城中的废弃角落,被人遗忘在时光的深处。 风凌天今日在人才市场上兜了一圈,发现适合的差事寥寥无几。 那月俸能到三贯钱的职位早已被人抢走,他只能看着那些机会渐行渐远。 常言道穷文富武,习武之人不仅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还要准备各种武器、护具,这些都需要银两支持。 风凌天深知以自己现有的积蓄,很难在这繁华的京城维持生计。 尽管如此,他并未气馁。 今天虽然没找到合适的差事,但却在这双柏巷发现了一处意外的落脚之地。 整条巷子十几间院落,都是一个房东太太的产业,只需二两银子便可住上一年,想住哪栋住哪栋。 风凌天颇为满意,付了半年房租后,房东连钥匙都没给他,似乎这地方早已无人问津。 推开一扇年久失修的木门,风凌天步入其中。 院内落叶遍地,风拂过枯枝,发出沙沙的声响。 门窗大开,屋内空无一物,只有一个破旧的床架孤零零地立在角落。 四壁斑驳,墙角蛛网密布,风一吹,便荡漾起灰尘。 鹦鹉从马背上跳下来,在屋内转了一圈儿,乌溜溜的眼睛盯着风凌天,似乎在询问:要不咱们回那位大奶姐姐那里住吧? 风凌天对此不置一词,他心中早已决定,在这京城立足,不求安逸,只求一份立身之地。 他将老马拴在院子一角,取出随身的草料喂马,然后将马背上的被褥抱下,铺在那仅有的床架上。 随着火镰在火石上轻轻一击,火花四溅,继而昏黄的烛光点亮了这破败的房间。 风凌天将刀靠在墙边,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房间,心中升起一丝落寞。 他忽然注意到,床上的干茅草有些凹陷,低头一看,竟发现了一根长长的发丝。 他将那根发丝捻在手中,仔细打量。 发质柔顺,显然是近期有人在此居住。 风凌天心生疑虑,但这时代男女皆为长发,发丝并不能说明主人的性别。 他略微思索,将发丝丢出了门外,继续铺床,准备休息。 鹦鹉却不甘寂寞,自己啄着小包裹,试图从里面取出早些买来的肉干。 风凌天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鹦鹉的头:还吃,没看咱们都住这破地方了?再搞不到银子,下个月就只能把你卖了换钱。 鹦鹉叽了一声,蹦跳着回到床边,示意自己只是虚胖,卖不了几个钱。 风凌天将被褥铺好,正准备躺下休息,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微风的呼啸声,院内的落叶被风卷起,沙沙作响。 风凌天眉头微皱,直觉告诉他,这不是普通的风声。 他迅速握住刀柄,借着微弱的月光,通过窗户向外望去。 只见院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道人影。 那人身披斗篷,头戴斗笠,斜持一杆长枪,立在院中不动,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风凌天意识到来者不善,他放低声音,对鹦鹉说道:悄悄去找杨镖头,让他带人来。 鹦鹉叽叽叫了两声,轻巧地飞出窗口。 风凌天将刀横插腰后,缓步来到院门口,声音低沉而平静:阁下深夜来访,莫非这是阁下的住处? 那斗笠客依然一言不发,只是手中长枪轻轻一抖,枪身上包裹的黑布瞬间四分五裂,露出银色枪锋,寒芒乍现,在月光下泛起一丝幽冷的光泽。 风凌天见状心生警惕,默不作声地后退半步,左手稳稳握住刀柄,随时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攻击。 然而,斗笠客并未急于出手,而是平举长枪,腕上轻震,黑布震裂后,枪锋发出低沉的龙吟声。 风凌天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单手持枪已是非凡之力,而这人竟能以一震之力将黑布震碎,显然武艺高强,远在自己之上。 意识到对方来者不善,风凌天决定不与之硬碰,趁其不备,他猛然抬头,目光扫向院门口,故作惊喜道:王大侠?! 斗笠客闻言,瞬间转头察看。 风凌天趁机猛踏地面,拔地而起,飞身跃上房顶,朝着巷外的方向狂奔。 可惜,这招对普通武人或许有效,但斗笠客显然不是普通人! 风凌天刚跃上房顶,耳边却传来剧烈的破风声,他抬眼望去,只见那斗笠客后发先至,竟然跃起三丈高,双手持枪,以力劈华山之势朝他头顶砸来。 这一跃之势惊天动地,风凌天心中不由得大骇,他从未见过有人能跳得如此之高。 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风凌天不敢怠慢,迅速持刀横举上方,右手抵住刀背,全力迎击。 刀枪相交,金铁交鸣声中,老旧的屋顶瞬间垮塌,风凌天被震得从屋顶跌入屋内,落地时脚底生疼,只觉那枪中的力道仿佛无穷无尽。 大侠且慢!风凌天急忙开口,试图言语化解眼前的危局。 然而,对方根本不给他机会,长枪如同蛟龙出海,直刺风凌天的面门。 风凌天连忙横刀抵挡,刀枪再次相击,屋内火星四溅,摇摇欲坠的残烛被震得熄灭,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斗笠客显然并未在此纠缠,长枪一击不中,便倒身飞出屋顶,身影再次隐没在黑暗中。 风凌天持刀立于屋内,眼睛紧紧盯着房顶那被破开的洞口,心跳如鼓,汗水顺着额头滚落。 屋顶的黑影缓缓起身,微抬斗笠,用沙哑的声音开口:你不会‘五步狂刀’? 风凌天闻言一愣,他自幼跟随义父习武,学的是普通的刀法,从未听过什么五步狂刀的说法,更不知这刀法有何来历。 他沉声道:在下不过一介镖师,从未听闻‘五步狂刀’之名,阁下可能找错了人。 斗笠客淡然道:‘五步狂刀’乃前朝刀魁所创,传于刀法宗师郑峰。 你今日在玉鸣阁亮刀,起手式与‘五步狂刀’极为相似,朝廷恐怕会很快找上门。 不过你确实不会,不必担心,我来也只是试试你的深浅。 风凌天听得心中一震,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义父竟然是江湖中的刀法宗师。 对于这位突然出现的斗笠客,风凌天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谨慎地问道:阁下既知我与‘五步狂刀’无关,又为何登门造访? 斗笠客平静地说道:红财神。 风凌天闻言大惊,心中暗自思忖,‘红财神’乃江湖豪门红叶楼楼主的称号,号称枪魁,位列天下第七。 这等人物竟会亲自前来,显然事关重大。 斗笠客冷声道:你可愿学枪法? 风凌天犹豫片刻,拱手道:若能有幸学得前辈的枪法,在下自是荣幸之至。 斗笠客却摇头道:霸王枪一代只传一人,且必须担任红叶楼掌舵人。 你我初次见面,谈收徒为时尚早。 你若有心,便去韩家帮忙,我会在暗中观察你的能力品行。 风凌天心中隐隐有些不解,斗笠客的言辞虽冷峻,但话语中却有几分柔和之意。 他沉思片刻,最终点头道:既然如此,在下愿听从前辈安排。 斗笠客见状,微微颔首:江湖人本该如此。 我冒然登门,耽搁你时间,事后无论成败,都不会让你白忙一场。 话音刚落,斗笠客身影如烟雾般消散在夜色中,只留风凌天一人,独立在这破败的屋内,思绪万千。 夜色更深,月光如霜,风凌天站在院中,仰望着苍茫的夜空。 5 凝霜夜话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夜幕如墨,笼罩着整座云州城。 风凌天站在那片破败的庭院中,手中的刀刃在微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他凝神片刻,确认那神秘的斗笠客确已远去,才缓缓将刀收回鞘中。 方才的交手虽然短暂,却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震撼。 风凌天素来自认武艺不凡,自幼在边关小镇习武,那里的人们无不称赞他为第一高手。 然而,今日一战,他方才意识到自己与真正的江湖名宿相比,尚有很大差距。 斗笠客的枪法如风雷闪电,每一招每一式都透露出极致的力量与技巧,而风凌天的刀法在其面前,竟显得如此无力,犹如一个臭棋篓子,虽然使出了浑身解数,却无半分实质的威胁。 他长叹一声,意识到自己在武艺的道路上,或许一直都走错了方向。 回忆起义父对他的教导,风凌天不得不承认,义父并未传授他真正的武功,或许是因为义父不愿让他重蹈覆辙,也或许是为了让他在江湖中保持低调。 但如今,风凌天深知,江湖险恶,若没有高深的武艺傍身,他终究会成为刀俎上的鱼肉。 他抬起眼帘,望向遥远的皇城方向,心中沉思。 今日来访的是红财神,一位江湖名宿,虽说是友非敌,但下次来者就不一定如此仁慈了。 风凌天知道,他必须为自己找到一个后手,一张能够在危急时刻翻盘的底牌。 而目前看来,义父提到的《龙吟图》,或许是他唯一的希望。 关于《龙吟图》,风凌天早有耳闻。 传说中,这九张龙吟图中蕴藏着无上秘术,得其一便可超凡入圣。 风凌天心中明白,这等奇宝自然是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若能得到其中一张,自己便能在江湖中立足,甚至可与名宿一较高下。 然而,龙吟图埋藏在皇城后宫一棵银杏树下,这显然是个极难取得的宝物。 风凌天思索着,当今天子是一位女帝,后宫的男子或许不多,这便给了他一个潜入的机会。 然而,私闯皇城大内非同小可,这绝非一拍脑门就能决定的事情。 风凌天站在庭院中,凝望着那笼罩在夜色中的皇城,心中权衡利弊,思虑再三,终将此事暂时搁置,准备回屋内收拾一番。 他刚收拾没多久,便听见巷子里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老镖师李乾和鹦鹉的声音随之而来。 少东家?少东家?李乾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鹦鹉也在一旁焦急地叫唤着。 风凌天闻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出院子,看到李乾与几位镖师已经赶到门前。 他微笑着示意他们放松:我没事,刚才有个江湖人来访,我们随口聊了几句,他已经走了,虚惊一场。 十二名镖师环顾四周,看到院内满目疮痍,破败不堪,李乾上前一步,皱眉劝道:少东家,韩三娘人不错,给我们每个人都安排了住处,比你这里敞亮多了。 京城人生地不熟,还是回韩家吧。 风凌天微微一笑,心中虽然不确定红财神是否与韩家有关,但他已决心在此暂住。 他稍作思索后,摇头道:这里清净,正合我意。 住习惯就好。 明天我会去韩家拜访,寻个差事,你们不用担心我。 镖师们听后,皆松了口气,纷纷下马,帮风凌天收拾起院落中的瓦砾碎木。 风凌天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心中感到一丝温暖,虽然身处异乡,仍有这些忠诚的镖师陪伴左右。 夜渐深,风凌天将最后一块瓦砾丢入院角,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他抬头望向天边的星辰,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镖师们收拾完毕,与风凌天道别,随后翻身上马,向韩家住处赶去。 而在同一片夜空下,皇城大内,华灯初上,宫灯在风中轻轻摇曳,光线透过繁茂的树叶,在白石地砖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几名身着彩衣的宫女,提着灯笼静立在游廊间,等待着太后的召唤。 在一棵已有千年之龄的银杏树下,挂着一架秋千。 身着金红凤袍的太后娘娘双手抓住秋千绳,优雅地荡在夜色中,华美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秋千在银杏树下来回摆动,随着夜风轻拂,仿佛要将她的心绪一并带入那遥远的天际。 这座庭院宽阔而雅致,却透着一股深沉的孤寂。 太后娘娘脸上虽带着淡淡的笑意,但那一双红唇杏眸中,隐藏着久居深宫的幽怨。 她的目光游离在庭院的深处,仿佛在寻找着什么,或是在等待着什么。 脚步声轻轻响起,从游廊的另一端传来。 南宫离人身着银丝蟒袍,缓步走来,俊美的面容在灯火映照下显得格外夺目。 他来到太后身旁,轻轻扶住秋千,笑着问道:母后,今日怎么这么晚还未就寝? 太后娘娘依旧荡着秋千,轻声回应道:宫中寂寥,心中烦闷,出来散散心罢了。 她转过头,望着南宫离人,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你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 南宫离人推着秋千,柔声道:方才与圣上商议国事,顺便过来给母后请安。 母后若觉宫中枯寂,不如去玉潭山庄小住几日,换个心情。 太后娘娘轻轻摇头,叹息道:在宫里是一个人,出去也是一个人,又有何区别?离人,你和圣上不同,你们有正事可做,想去哪里都可得,而我只能在这宫中一待十年,后宫无妃子让我管,唯一的指望便是数日子等着葬入皇陵。 南宫离人听后,无奈地摇头,安慰道:母后,帝王之家自古如此,您虽感枯寂,但至少圣上敬爱于您,您比其他嫔妃已经幸运许多。 太后娘娘眼中闪过一丝悲凉,缓缓说道:我宁愿不受圣上敬爱,先帝的嫔妃们有儿子随儿子就藩,没儿子的三年守陵后便可出宫,独我最苦,既无子嗣,又不能改嫁,只能在这深宫中独守孤寂。 南宫离人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阵怜惜之情:母后,您是太后,‘后’乃帝妻,嫔妃只是妾。 自古以来,太后改嫁的先例从未有过。 太后娘娘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是没有改嫁的太后,但不守妇道养面首的太后,却不在少数。 南宫离人听后,愣了一下,随即在太后娘娘肩上轻拍了一下:母后,您说的这些话,可是在向女儿索要面首吗? 太后娘娘轻轻一笑,眼中带着几分狡黠:随便说说罢了,憋在这宫里都快疯了。 你们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日子可以挥霍,而我却只能在这宫中孤独老去。 南宫离人摇头叹息:母后,您不要再想这些了,女儿会一直陪在您身边。 几粒冰凉的雨珠从银杏树的树叶间隙滴落,沙沙作响,打断了这份夜间的宁静。 太后娘娘抬头望向那千年古树,眼中闪过一丝怨意:都说这树有灵,我每日过来探望,结果十年未遇一件好事。 我的命苦便罢了,荡个秋千散心还要下雨扫兴,看来是该把你砍了! 南宫离人轻笑一声,摇头劝道:天公不作美下雨,这树为太后遮风挡雨,若太后真把它砍了,岂不更加风雨无依? 太后娘娘听后,默然点头,缓缓说道:你说得也是,这树倒也有几分情义,暂且留它一命吧。 夜雨渐密,太后娘娘在南宫离人的搀扶下,缓缓起身,离开了那株银杏树。 她的身影在雨中显得格外孤寂,而那银杏树则在风雨中微微摇曳,仿佛在为这位深宫中的太后送上一声无声的安慰。 6 雨夜访客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沙沙的细雨洒落在静谧的夜色中,寂静的宅院仿佛在这无声的夜晚中,隐匿了所有的喧嚣。 风凌天独自伫立在破败的屋内,四周空荡荡,只有那不断滴落的雨水,打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声响。 屋顶的破洞在这雨夜中显得格外突兀,冷风夹杂着湿气,无情地侵入他的居所,带来一股深深的寒意。 他撑开一把老旧的油纸伞,轻轻盖在破洞之上,试图挡住那从天而降的雨滴。 随后,他轻轻抱起身旁的佩刀,躺在简陋的床榻上,目光落在枕头边,那只毛茸茸的鹦鹉正四仰八叉地躺着,小小的爪子朝天翻起,头歪向一侧,睡相极其不雅。 风凌天轻笑着摇了摇头,这只小蠢鸟尽管时常顽皮捣乱,但它忠诚可靠,从未在关键时刻掉过链子。 昔日在镖局中,风凌天无数次依靠它的警觉逃脱险境,若非有它的守夜与侦查,许多劫难恐怕难以幸免。 然而,眼下他与鹦鹉仅有彼此,再让它昼夜不停地放哨,确实不近人情。 因此,每当夜深人静,他便起身接过哨位,令鹦鹉得以安然入睡。 躺在床榻上,风凌天无意中想起了白日里的情景,那道温婉的身影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韩雪君探出窗口时的画面,犹如一幅古画般定格在他的记忆中,尤其是那衣襟前沉甸甸的弧线,令他在寂静的夜晚中不由自主地回味。 这种情思,仿佛一股温柔的暖流,悄然融入他的心底,扰乱了他原本平静的思绪。 他闭上双眼,试图驱散这股无端的思念,然而,半梦半醒之间,耳边却传来细微的交谈声。 那声音轻柔而清晰,仿佛穿透了雨幕,透过院墙,飘入他的耳中。 诶?这里竟然住了人,真是稀奇。 一个少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讶与疑惑。 兴许是个穷书生,赶考途中避雨在此。 云璃,咱们走吧。 另一个声音略显成熟,语调中透着关切与不忍。 风凌天猛然清醒,侧耳倾听,声音似乎来自屋顶之上,判断着方位与距离。 他暗自握紧怀中的刀,心中生出一丝警觉。 雨幕中,两个女子的声音渐行渐远,伴随着雨水滴落在斗笠上的声音,她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他心中恍然,明白了先前在床铺上发现的那根长发究竟来自何处。 原来,这双柏巷虽偏僻,但却是江湖人藏身的好地方。 风凌天暗自点头,决定继续留在这里,这地方的隐秘性正合他意。 然而,经过这一打岔,他之前浮现在脑海中的臆想也随之消散。 他深吸一口气,抹去额头的冷汗,意识到自己的精力过剩,便起身拿起扫帚,在屋内来回扫动,借以驱散心中的杂念。 他脑中开始回忆起与红财神交手时的细节,反复琢磨那看似简单却极具威力的枪法。 自顾自地忙碌了半个时辰,天色渐渐亮起。 风凌天放下手中的扫帚,收拾好行装,身披蓑衣,头戴斗笠,伸手将还在熟睡中的鹦鹉轻轻搂在怀中。 鹦鹉似乎感觉到他的动作,略微挣扎了一下,便在他怀中重新入睡。 风凌天轻笑一声,牵着马儿,迈步走出巷子。 天蒙蒙亮,雨仍未停,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只有零星的商贩早早摆开摊位。 风凌天经过一家小摊,买了一笼热腾腾的肉包子,边走边吃。 那温热的肉香在清冷的空气中弥漫,驱散了些许寒意。 他信步走出两里多路,来到天水桥。 这座桥梁连接着两岸的繁华,桥边的铺面多为韩家的产业,各种商铺一应俱全,已然开始了一天的营业。 风凌天望着这些店铺,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温情,这些产业是韩家辛苦经营的成果,他与韩家虽无血缘之亲,但因义父的关系,也不免生出几分责任感。 他走到镇远镖局门前,正欲招呼几位正在洗漱的镖师,却在余光中瞥见巷子里出现了一位撑着油纸伞的丫鬟。 她步履轻盈,朝他走来,正是昨天在街上见过的三娘身边的侍女秀荷。 风少爷,您这么早就来了。 秀荷甜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惊喜。 风凌天略显意外,牵着马儿走到她面前,微笑道:早些过来看看,没想到你在这儿等着。 秀荷笑靥如花,接过他的缰绳,热情地说道:昨晚听杨镖头说,您要在家里找些事情做,三娘特意吩咐我在这里等您,带您过去。 她接过缰绳,还顺手想要抱起那只昏昏欲睡的鹦鹉,然而鹦鹉瞥了她一眼,似乎对她的衣襟毫无兴趣,便继续将脑袋埋进了羽毛里,完全不理会。 风凌天微微一笑,将鹦鹉递给秀荷,跟着她进入了青石巷深处。 巷子两侧的院墙高耸,显然是大户人家的所在,内部建筑参差错落,庭院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韩家的宅邸并不张扬,大门朴实无华,只在门前悬挂了一盏写着韩字的红灯笼。 随着他们走进宅子,经过影壁,风凌天注意到有几名丫鬟正从游廊深处走来,她们看到他后,纷纷停下脚步,互相低语着,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这就是风少爷吧?果然如传闻中那般俊朗。 是啊,我听说风少爷武艺也不凡,昨天在街上可是亲眼见到他一招打趴了陈大镖头。 可不,和大少爷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听秀荷姐说,风少爷比大少爷大些,以后大少爷可得叫他二少爷了。 风凌天听着这些议论,心中不免苦笑。 他随口问了秀荷几句,得知韩家的长子韩远鸣因意外去世,家中只剩下一个独子韩洛,尚在书院求学,韩家如今再无其他男丁。 不多时,他们来到韩府的客厅。 风凌天站在游廊内,望见韩雪君正在与两位五十岁左右的掌柜交谈。 二人眉头紧锁,似乎在讨论一些让人烦恼的事情。 他停下脚步,决定不打扰韩雪君与掌柜们的谈话,默默地站在一旁等待。 片刻之后,两个掌柜注意到了他,便站起身来,遥遥向他行礼:惊堂少爷。 风凌天略微犹豫,虽不愿接受这个身份,但想到义父的嘱托,还是拱手回礼道:两位客气了。 韩雪君见此,微微一笑,向他解释道:这是家里的大掌柜,都是韩家的老人了。 她随后收敛了眉宇间的忧色,示意两位掌柜先行退下。 掌柜们告退后,鹦鹉见到韩雪君,立刻飞到她的腿上,抬头用黑亮的眼睛卖萌。 然而它的小脑袋被韩雪君的衣襟挡住了视线,便好奇地用脑壳轻轻顶了顶那衣襟,引得韩雪君轻笑连连。 风凌天假装没看见鹦鹉的调皮举动,走到茶亭坐下,关切地问道:三娘,看样子你和掌柜们似乎遇上了什么麻烦? 韩雪君轻叹一声,眼中流露出一丝幽怨:做生意哪能一帆风顺,家里没了男人当家,外面的地头蛇就看准了韩家孤儿寡母好欺负,常常来找茬。 风凌天眉头一皱,语气中透着关切:他们怎么闹事? 韩雪君解释道:江岸码头的青莲帮想在天水桥收‘贡钱’,我们韩家在天子脚下做正经生意,自然不能屈服。 结果那些地痞无赖隔三差五地来找麻烦,今天说菜馊了吃出病,明天说布行以次充好,一闹就是一天,让铺子没法正常做生意。 风凌天对此非常了解,毕竟镖局出身,这种江湖纠纷见多了。 他问道:韩家在京城经营了多年,难道和官府没有关系?还是那些人有背景? 韩雪君摇了摇头,神情中透出几分无奈:这些闹事的都是青莲帮的人,和官府有些关系。 我们商人和衙门打交道,得真金白银砸出来,为了这么点小事儿动用官府力量不值得;让陈镖头出面又摆不平,只能这么晾着。 风凌天闻言心中一动,明白了韩雪君的无奈与委屈。 她的语气中虽带着几分幽怨,却隐隐透出一丝期盼,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风凌天思索片刻,主动起身道:既然如此,我去看看吧。 嗯……我初来乍到,在京城确实不太好找门路,等事儿摆平后,就在韩家当个镖师,工钱三娘看着开即可。 韩雪君昨晚已与风凌天有了默契,此时自然不再废话,起身走到他身旁,替他整理衣襟,柔声说道:男儿家要自食其力,我自然不会强行给你银子。 但出门办事儿,还是得以韩家大少爷的身份,毕竟你本就是二哥的义子,我若把你当成雇佣的镖师对待,外人必定议论纷纷。 韩雪君近在咫尺,那袭人香风扑面而来,她面容本就美艳,朱红的胭脂更添几分妩媚。 她的言语间透出几分关切,仿佛一把无形的红袖刀,轻轻斩在风凌天心头。 尽管风凌天定力不凡,但面对这样的情景,心中也不由得微微一荡。 他轻轻退后一步,自己整理好衣襟,避开她的注视:明白了,那我先去办事。 韩雪君见状,轻笑一声:把衣服换一下,你这打扮哪像大户人家的公子。 秀荷,让人带少爷去换身衣裳,顺便和杜威他们招呼一声,待会儿跟着过去。 片刻后,风凌天换上了一袭黑色公子袍,走出韩家大门。 他的衣装由水云锦制成,布料随着光线变幻出暗金色,行走间衣袍如水波流云,风度翩翩,宛如贵公子降世。 门外,老镖头李乾与几位镖师早已在马车旁等候。 杜威与李乾闲谈着,谈到青莲帮帮主杨冠与三绝仙翁广寒麟的关系。 见风凌天走出,李乾与几位镖师皆愣了一下,随后纷纷称赞他的扮相像极了王爷微服私访。 风凌天笑着跳上马车,催促出发:走吧,别让那些娘们再啰嗦了。 杜威见状,笑着提醒道:少爷,说话斯文些,免得夫人小姐们听见。 风凌天点头笑道:好好好。 随后一行人出发,驶向青石巷。 韩府的丫鬟们追出门外,目送他们的背影远去,丫鬟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风凌天的俊美与风度,整个场景显得热闹而温馨。 7 是敌是友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晌午时分,江岸风雨潇潇,绵密的雨丝仿佛织就了一道透明的帘幕,将天地隔绝在了模糊的边界之内。 几艘空船静静停靠在港口,船帆早已收拢,甲板上积满了雨水,滴滴答答地沿着船舷滑落。 码头集市寥落,偶有几声吆喝自勾栏酒肆中传来,但也显得空洞无力。 仿佛这座昔日喧嚣的码头,因这场雨而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在码头旁,隐约可见林木间露出几抹飞檐青瓦,那是青莲山庄的一角。 庄园依山傍水,背靠苍翠群山,面对烟波浩渺的江面,仿佛一位静谧的隐士,隐居在这片繁忙的港口之外。 青莲山庄乃京城权贵的私宅,每年盛夏酷暑之时,主人才会来此小住几日,平日里则交由护院看守,顺便打理码头的生意。 青莲帮,便由此得名。 然而,青莲帮虽然名为帮,却并非真正的江湖帮派。 除了帮主杨冠,其他人不过是些纠集在一起的地痞闲汉,依附着这座庄园,混迹于江安码头。 杨冠自幼在邬州三绝谷学艺,凭借着不俗的武艺和广泛的人脉,短短数月便在京城扎根,摆平了码头上的各路地头蛇,独占了江安码头这一黄金地段。 最近,他的野心逐渐膨胀,开始将目光投向了京城内部,试图进一步扩展自己的势力。 杨冠曾仔细物色过京城的各个地段,发现天水桥这一带非常干净,没有其他地头蛇的势力,也没有官府的庇护,几乎是一个未经开垦的宝地。 而天水桥的韩家,虽是商贾之家,手上有钱却无人做官,正是他下手的绝佳对象。 于是,他决定通过沟通,试图在天水桥站稳脚跟,打算以青莲帮的名义,逐步掌控这片区域。 然而,杨冠的如意算盘却并非一帆风顺。 晌午时分,青莲山庄内,杨冠身着员外袍,坐在客厅的主位上,与几位天水桥的豪商侃侃而谈。 他脸上带着淡然的微笑,似乎并不急于达成什么协议,而是悠然自得地品着茶。 天水桥的韩三娘,是真不给面子。 杨冠轻抿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杨某下了两次请帖,她都不曾赏脸,只是坐下来喝茶聊两句罢了,又不是贪恋她的姿色。 几个坐在下首的豪商听闻此言,面露尴尬之色,其中一人拱手说道:杨员外,韩三娘脾气确实硬,而且她与官府也有些交情,附近的商家大多听她的意思。 杨员外要派些人手,帮忙驱逐闹事的闲汉,的确是好事,但韩大东家不答应,我们实在不好拍板。 其他几人也纷纷点头,表示此事确实棘手,暗示杨冠若能摆平韩家,他们自然也愿意配合。 然而,他们的推辞与敷衍并未逃过杨冠的眼睛,他心中暗暗思索,这韩三娘不过一介女流,却为何有如此硬气的态度? 他正想着如何以恩威并施来压服这些商贾,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帮主,帮主……外面的呼喊声透过门缝传来,打断了屋内的谈话。 杨冠眉头一皱,显然对下属的莽撞行为极为不满,他将茶杯重重放在案上,沉声说道:我说过多少次,叫东家! 客厅外,一名佩刀汉子气喘吁吁地跑进门,拱手道:东家,有客人到访,是天水桥的陈镖头驾车前来,说是韩家的大少爷…… 韩家的大少爷?杨冠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他曾听闻韩家的大少爷韩洛在京城中名声不佳,是个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不曾想今日竟会亲自登门。 他心中暗笑,觉得韩三娘或许是派了这个纨绔来搪塞他,但依然保持了表面的礼数,挥手道:让人进来。 几个豪商见状,便趁机起身告辞:那我等先告辞,杨员外与韩公子慢慢聊,若谈妥了,差人知会我等一声即可。 杨冠微微颔首,端茶送客,随后坐在主位上静候来人。 片刻之后,密集的脚步声从院外走道传来。 只见一名黑袍公子在陈大镖头的引领下,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 此人身形颇高,面色冷峻,眉目间透出一股威严,显然不是那种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陈大镖头则毕恭毕敬地为其撑伞,态度颇为恭谨。 其后,还跟着五名镖师,为首的老叟手提一把黑鞘长刀,神情肃穆。 杨冠见状,不由得挑了挑眉毛,心中暗暗惊讶,看来这位韩家大少爷并非等闲之辈。 他放下茶杯,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柄黑鞘长刀上,心中暗生警惕。 刚刚走出大门的几个豪商见到风凌天的气势,也不禁停住了脚步,拱手道:公子倒是面生,您是韩家的大少爷? 风凌天面色冷峻,未曾回应,只是大步走上台阶,从李乾手中接过佩刀,直接进入了大门。 李乾随后将大门紧闭,将一脸茫然的众人关在了外面。 杜威见状,心中一惊,正欲上前询问风凌天的打算,忽然听到屋内传来一声拔刀声,顿时心中一凛,知道事情不妙。 屋内,杨冠坐在主位上,神色渐渐凝重,他察觉到风凌天的来意不善,心中暗暗戒备。 眼见对方刀锋出鞘,他立即伸手去抓摆在中堂下的阔背大刀。 然而,风凌天的动作比他更快,刀光一闪,长刀已然直劈向杨冠的头顶。 杨冠虽身手不凡,但在风凌天这记力劈华山的攻势下,还是被震得胸口一闷,阔背大刀虽已横举身前,却依然难以承受这巨大的力量。 他只觉一股巨力袭来,整个人连同手中的大刀被压得重重摔在地上,太师椅也在这股巨力下轰然倒塌,碎成数段。 杨冠摔倒在地,正待爬起,便见风凌天如影随形而至,刀锋再度直逼而来,锋芒毕露。 杨冠心中骇然,知道眼前这人来者不善,恐怕今日难以善了。 他猛地蹬地一脚,借势拉开了与风凌天的距离,再次提刀迎战。 然而,风凌天的刀法迅猛无比,每一招都带着雷霆之势,将杨冠逼得连连后退,毫无招架之力。 杨冠被风凌天步步紧逼,几乎无从招架,只能被迫退入后院的雨幕之中。 雨水打在他脸上,混合着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他强行抵挡住风凌天的一记重劈,却依然被巨大的力量逼得杨冠身形不稳,整个人向后跌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院中的漆木柱上,几乎没能站稳。 此刻,他的手心已被刀柄磨得生疼,双臂因承受巨力而发颤。 风凌天的气势如同泰山压顶,丝毫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 杨冠猛然意识到,自己面对的并不是寻常的对手,而是一位真正的武道高手。 他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明白如果再不设法脱身,今日恐怕要命丧于此。 来人,都他娘的死了不成?杨冠大吼一声,试图呼唤庄园中的护卫。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沉寂的雨声和风凌天冰冷的目光。 风凌天的身影如鬼魅般逼近,刀锋已然指向杨冠的喉咙,眼中毫无半分怜悯。 杨冠咬牙切齿,知道此刻再无退路,他决定拼死一搏。 他强忍着恐惧,双手紧握阔背大刀,怒吼一声,奋力迎向风凌天。 铛—— 刀锋相交的声音在雨中显得格外刺耳,杨冠只觉双臂仿佛被击断一般,整个人再次被巨大的力量逼得向后翻倒。 他的刀被震得脱手而出,飞落在一旁的青石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杨冠此刻已是强弩之末,眼看风凌天再次逼近,他拼尽最后的力气,爬起身来,想要逃向后屋。 然而,风凌天却不给他任何机会,冷冷一笑,猛地一脚踢在杨冠的后背,将他狠狠地踹倒在地。 杨冠只觉后脑勺一沉,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痛,整个人被风凌天踩在脚下,脸颊紧贴着湿漉漉的青石地砖。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但风凌天的脚如铁般沉重,将他死死地压在地上。 与此同时,一道寒光闪过,刀锋毫不留情地插入杨冠的右臂,钉入青石之中。 啊——杨冠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身体因剧痛而猛烈地颤抖。 他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风凌天,声音因痛楚而颤抖:少侠且慢!饶命,饶命啊…… 风凌天微微俯身,冷冷看着被他踩在脚下的杨冠,声音中透着一股寒意:你给韩家下帖子,叫人来谈事儿?谈什么,说吧。 杨冠脸色惨白,浑身冷汗直冒,勉强压制住心中的恐惧,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解释道:误会,误会啊,少侠。 我是真不晓得您也是韩家人,若早知您在此,我定不会……这里是京城,出人命不好交代,少侠请高抬贵手,饶我一命吧…… 风凌天冷冷一笑,刀锋微微一压,逼近杨冠的喉咙,声音中带着一丝嘲弄:听说你是‘三绝仙翁’的徒弟,这身手不太像。 杨冠顿时如坠冰窟,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知晓他的师父身份。 他心中惊恐至极,不敢再有任何隐瞒,连忙解释:我不过是记名弟子,家里与师父有点交情,登门学了几年艺,但从未得过真传。 少侠见笑了,见笑了…… 风凌天的目光冷冽如刀,淡淡说道:看在你师父的名望上,留你一条命。 杨冠闻言,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正待道谢,突然只觉右臂一阵剧痛,惨叫声尚未出口,整个人已经疼得几乎晕厥过去。 原来风凌天在说完话的瞬间,手起刀落,刀锋直接插入了他的右臂,将他牢牢钉在地上。 杨冠疼得几乎无法言语,只能死死咬住牙关,眼中尽是惊恐之色。 风凌天冷冷地看着他,声音平静却充满威慑:这一刀,是怕你觉得我不敢下手。 我或许弄不死你师父,但弄死你,轻而易举。 说罢,风凌天拔出刀锋,将带血的刀在杨冠的衣服上擦拭干净,收刀入鞘,转身离去。 杨冠紧咬牙关,忍住剧痛,眼睁睁看着风凌天离开,浑身颤抖,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风凌天走到客厅门前,轻轻推开大门。 外面,几十名青莲帮的打手已围在院子里,但见杨冠一直没有露面,心中皆惴惴不安。 李乾和杜威等镖师则握紧刀柄,严阵以待,守在门前。 风凌天将刀丢给李乾,撑开雨伞,淡淡说道:谈完了,走吧。 杜威小声嘟囔了一句,却不敢再多问。 他知道屋内的动静已经说明了一切,风凌天的手段让他心生敬畏。 院子里的青莲帮打手们见风凌天等人要离去,虽然心中忐忑,但却无人敢上前阻拦,纷纷在雨中让开了道路。 几名豪商站在院门处,目光复杂地看着风凌天离去的背影,他们心中不由得对这位韩家后生产生了几分敬畏。 今日之事,足以令他们重新评估韩家的实力。 沙沙沙……雨声依旧,偌大的青莲山庄内一片寂静,只有风凌天撑着的黑伞,在雨中不紧不慢地飘出庄园,消失在白墙青瓦之间。 马车缓缓驶离青莲山庄,风凌天坐在车厢内,静静望着车窗外的雨景,心中一片宁静。 他知道,今日的行动已然给了青莲帮一个深刻的教训,接下来,韩家在天水桥的生意将不再受人侵扰。 然而,事情远未结束。 杨冠的手下们见风凌天离去,纷纷围上前来,有人提议报官,有人则满脸惊恐,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杨冠捂住受伤的右臂,强忍疼痛,厉声喝道:滚!一帮子废物……报官?报什么官?我们青莲帮何时需要靠官府出面? 他的声音虽然虚弱,但依旧带着几分狠厉。 手下们闻言,皆低头不语,不敢再提报官之事。 杨冠的眼神中透出一丝阴冷,他明白今日之事绝不能就此罢休,但眼下他已身受重伤,只能暂且忍耐,待日后再寻机会复仇。 风凌天驾马车远去,渐渐消失在雨雾之中,京城的风雨如同他心中的杀意一般,渐渐平息。 雨,仍在下。 8 月下幽会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夜色如水,淡淡的月光洒在韩府的石阶上,院落静谧如画。 韩雪君轻轻抱着那只毛茸茸的鹦鹉,站在韩府大门外,眼眸中透着一丝期盼,似贵妇般温柔地眺望着远处的街道。 她身着一袭淡青色长裙,裙摆随风微微拂动,配合她柔美的神态,犹如一幅淡雅的山水画。 不多时,一阵轻微的车轮声自远处传来,渐渐靠近,最终停在了韩府的门前。 风凌天下了马车,神色淡然,步伐稳健地走上石阶,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他看到韩雪君在门口等候,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三娘,怎的还在门口等着,夜风凉,莫要着了凉。 韩雪君见他归来,笑意更浓,眸光盈盈,温声问道:惊堂,事情可还顺利?那杨冠并未为难你吧? 风凌天轻轻一笑,抬手轻抚鹦鹉的羽毛,道:三娘放心,杨冠那厮倒也识趣,谈得还算顺利。 不过,也费了我不少口舌。 杜威和身后的几个镖师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皆是无奈之色。 他们心知肚明,风凌天所谓的费尽口舌,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但看少东家那不动声色的模样,倒也不敢多说。 韩雪君点了点头,轻咬下唇,眸中闪过一丝崇拜,柔声道:惊堂真是厉害,家里有个男人,事情果然不同。 你大伯母和我商量过了,打算让你担任韩家的少东家,月俸百两银子,你可愿意? 风凌天闻言,心中微微一震,百两银子月俸,着实丰厚,但他并不愿因这份家业而失了自己的初心,遂摇头道:三娘说过,男子当自食其力,何况这份俸禄未免太厚重了些,我只愿按镖头的薪水领取,已是足够。 杜威见状,连忙上前劝道:少东家,这可不同于一般的差事,您今日的功劳就值这一百两银子,再说,韩少爷以后出门应酬,若是拿不出手,岂不坠了韩家的面子? 韩雪君也附和道:是啊,惊堂。 你若是不愿意花银子,怕只会更让人瞧不起。 再者,出门应酬也好,维持家门的尊严也罢,这银子都是必要的,权当是给你零花。 风凌天听罢,沉思片刻,终是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三娘之意。 不过,若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我也愿尽心尽力。 韩雪君笑意盈盈,微微靠近,将一张银票悄然塞入风凌天的衣襟中,低声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这是些许零花银子,日后记得常带手下人出去喝酒吃茶,免得他们心生怨言。 风凌天点头笑道:多谢三娘关心,杜威,今夜我们出去走走,赏赏京城的夜景。 杜威欣然应诺,忙去准备。 风凌天转身换回常服,待一切妥当后,带着几个镖师出了巷子,走向那灯火通明的京城夜市。 半个时辰后,春香阁二楼,淡淡的酒香飘荡在空气中,几名彩衣舞女在台上翩翩起舞,乐师手中的琵琶弹奏出婉转动人的小调。 风凌天与手下人坐在包厢里,推杯换盏,气氛轻松愉悦。 杜威端起酒杯,向风凌天敬酒道:少东家,今日多亏了您,咱们才能这般畅快,这杯酒,我敬您。 风凌天笑着接过酒杯,与他碰杯一饮而尽,笑道:京城繁华,边关与此相比,犹如云泥之别。 杜威,你觉得如何? 杜威微微一笑,凑近说道:少东家,您这般身份,京城中自然是处处尊贵。 不过,您这样俊美无双的面容,只怕那些千金小姐都要为您倾倒。 众人听了这话,纷纷哈哈大笑,风凌天淡淡一笑,并未多言,只是轻轻抿了一口酒,目光望向窗外,京城的繁华与喧嚣,尽收眼底。 正当众人饮酒作乐之时,外面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禁军和暗衙捕头的脚步声隐隐传入耳中。 风凌天皱了皱眉头,起身来到窗前,目光透过窗棂,看向远处。 看来靖王府那边出了岔子,想必是有人胆大包天,在玉鸣阁附近闹事。 杜威在一旁解释道,众人点头称是,却没有太过在意,继续饮酒作乐。 夜色渐深,酒足饭饱后,风凌天带着手下人散去。 杜威有意带他去荤场子继续乐一乐,却终究没敢开口,生怕惹怒了韩雪君,只得作罢。 风凌天独自骑马回到了染坊街,巷子里寂静无声,偶有几缕清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风凌天推开老旧的院门,屋内一片昏暗,只有一缕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户洒在地上。 团团,咱们今晚得找个新地方了。 风凌天轻声自语,抬头望了望那破烂的屋顶,心中已打定主意。 然而,当他推开主屋的门时,屋内的情景却让他顿时愣住。 床榻上,竟然盘坐着一名陌生的女子,青丝垂落,面容如画,双眸微闭,似在运功调息。 那女子的气质出尘脱俗,仿若仙子临尘,让风凌天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女侠……风凌天小心翼翼地呼唤了一声,却不见女子有任何反应。 犹豫片刻后,他握紧了刀柄,缓步靠近床榻。 鹦鹉团团则缩着脑袋,躲在门后探头探脑,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 随着风凌天逐渐靠近,女子忽然睁开了眼睛,目光如电,直射向风凌天。 风凌天心中一紧,迅速调整站位,保持戒备。 女子依旧沉默不语,继续运转功法,额头上的汗珠慢慢滴落。 风凌天注意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似乎功法即将完成,他不敢贸然行动,只得静静等待。 9 疑影如墨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夜色如墨,沉沉地笼罩着整个江南小镇。 风凌天轻轻推开破旧的木门,踏入了那间简陋的小屋,屋内陈设简陋,几乎是家徒四壁,仅有一张破旧的木床和一张摇摇欲坠的小桌。 唯一的灯盏闪烁着微弱的光,映照出风凌天略显疲惫的面容。 他一手持刀,一手将团团轻轻放在肩上,那只毛茸茸的鹦鹉机灵地张望着四周,不时用小喙梳理羽毛,显得安然自得。 风凌天的目光落在床榻上。 女子身着淡青色的长裙,披风掩盖了大半身躯,只露出一张如玉般的面庞。 她双眼微闭,呼吸平稳,似在沉睡。 她的气息淡雅如兰,虽处于静默中,却散发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威压。 风凌天心中一凛,这女子何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他竟毫无察觉? 他轻轻将刀握紧了些,心中已然警惕。 团团从他的肩头跳了下来,胆战心惊地靠近那女子,用小喙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脸庞。 女子的眼皮微微一颤,旋即缓缓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如秋水般澄澈的眸子,带着几分寒意和淡淡的疏离。 她并未因风凌天的接近而惊慌失措,反倒是静静地望着他,仿佛在打量一件毫无威胁的物品。 风凌天感觉到她目光中的压迫感,略带歉意地退后了几步,低声问道:女侠,你……为何在此? 女子并未回答,只是微微阖上眼帘,仿佛并不愿与他多言。 她那冰冷的态度让风凌天心中生出几分疑虑,难道她是在疗伤,还是另有所图? 但无论如何,他无法忽视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 正在此时,巷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风凌天的眉头瞬间紧锁,心中暗道不好,恐怕是有官差在搜查此地。 他下意识地想要去探查究竟,却听见女子冷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把门关上。 风凌天顿住脚步,回头望向女子,疑问道:你是逃犯? 女子轻叹一声,声音如寒风般拂过:我非逃犯,只是正在驱毒,不愿与官差动手。 若你愿意帮我支开他们,事后我必有重谢。 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任何质疑都是对她的冒犯。 风凌天犹豫了一瞬,却见女子忽然屈指一弹,两枚铜钱飞出,迅捷无比地击中门扇,将门关得严严实实。 她那出神入化的手法让风凌天心中暗惊,意识到自己眼前的女子绝非普通人。 女子淡淡开口道:我不想滥杀无辜,但若他们闯入,我无法保证他们的性命。 帮我,你必有所得。 风凌天感受到她语气中的决然,心中掂量再三,最终点了点头:好,我帮你支开他们,你无偿教我武艺。 女子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然而还未等她细想如何执行,风凌天已然一个箭步扑到她的身旁,将她紧紧压在床榻上,用力地拉扯她的披风,将她整个人裹在了被褥之中。 女子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怒,双眸微微睁大,低声急促地说道:少侠且慢…… 然而,风凌天动作麻利,已然将她紧紧压在身下,整个人覆在她的身上,力图掩饰她的存在。 尽管他尽量保持距离,避免与她有过多的身体接触,但女子的肌肤冰冷而滑腻,仿佛凝脂般,让他一时也不免心猿意马。 放肆!女子虽知风凌天是为了保护她,但心中仍然无法抑制那股羞愤。 她眼角含泪,咬着唇,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愤怒。 风凌天见她如此不配合,心中也是又急又怒,但此刻再无回头的余地,他只能继续演戏,强忍着心中的烦躁,轻声道:相公厉不厉害? 女子闻言更加羞愤难当,却只能死死咬着牙,不肯发出任何声音。 风凌天无奈,只得更加用力地摇晃床榻,仿佛要将这小屋彻底震塌一般。 他眼神焦急,口中念叨着:相公给你来点狠的…… 就在这时,门外的脚步声忽然停住,接着是一阵低声交谈:大白天的,竟敢如此放肆!另一人附和道:也许是贼子的疑兵之计,还是进去看看。 风凌天听到这话,心中大惊失色。 他没想到官差竟如此谨慎,心知一旦让他们闯入,后果不堪设想。 他咬了咬牙,压低声音说道:媳妇,没吓着你吧? 女子眼中泪光闪烁,声音中带着微微的颤抖:没……相公…… 她终于开口,声音柔弱却带着一丝无奈。 门外的官差终于放下心来,彼此低声议论几句,渐渐远去。 10 破旧木床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咯吱咯吱—— 房内床板声音依旧嘈杂。 在这隐秘幽静的偏僻巷弄中,这座岁月侵蚀的小院,显得格外孤寂,仿佛与世隔绝。 夜色深沉,冷风轻拂,院中几株老树的枝叶摇曳,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月光透过稀疏的树影,斑驳地洒在地面,犹如洒下了银霜。 老旧的木门微微开启,一道微光从房间内透出,伴随着一阵轻微的颤动声。 风凌天的身影映照在那老旧的床榻边缘,他的目光如电,嘴角微扬,显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他那修长的身形在昏暗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挺拔,细长的剑眉下,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轻声说着些他自己都觉得不堪入耳的话语,那声音低沉且带着一丝挑逗。 此刻,他的目光锁定在那一旁冷艳的女子身上。 女子端坐于床榻之上,她面容如玉,肌肤似雪,双眸如水,却含着一股寒意。 她那身着淡蓝色的长裙,在微光中泛着如水波般的光泽。 尽管她咬紧下唇,试图保持镇定,但那双含泪的眸子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挣扎。 她的双手紧握着衣襟,似是要抵御着风凌天的言辞攻击,然而随着风凌天话语的推进,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脸颊也逐渐泛起了红晕。 风凌天的声音不时提高,又忽而压低,仿佛一阵阵音浪,在房间内来回荡漾。 女子听得心中发虚,忍不住低下头去。 她虽然勉强保持着冷静,但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风凌天见此情景,心中暗喜,手中动作更是加快,仿佛要将这局面推向极致。 房门外,隐约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那是两名捕快在院中巡查。 他们放慢了脚步,竖起耳朵,似是想要听清房内的动静。 片刻之后,其中一人低声道:长得人模狗样,嘴还挺花……‘后门别棍’啥意思? 另一人轻笑一声,答道:抄后路的高深枪法,改天我让你见识一下。 没啥听头,走吧走吧…… 言罢,两人脚步渐远,风凌天在屋内听得清楚,心中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稍微侧身,耳朵贴近窗棂,继续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确定捕快已经离去,他才缓缓收回目光,转而落在那位女子身上。 女子的脸色已不再冰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妩媚与柔弱。 她的眼眸清澈见底,脸颊泛红,汗珠顺着光洁的额头滑落,滴在衣襟上,渗出一抹淡淡的水痕。 她看着风凌天那张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羞愤,但也有一抹无法言说的疲惫和无力感。 踏踏—— 两声翻越围墙的轻响后,院落里彻底安静下来。 风凌天这才放下心来,他缓缓松开握紧的拳头,心中却是万分警惕。 他转头看向窗外,目光犀利如鹰,仿佛要洞穿那无尽的黑暗,探寻任何潜在的危险。 密闭的房间内,风凌天的呼吸逐渐平稳。 他悄然起身,来到窗边,轻轻拉开了一丝缝隙,确认外面再无动静。 月光透过缝隙照在他的脸上,显得他的轮廓更加冷峻。 房间内依旧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仿佛空气都因这场对峙而凝固。 女子望着风凌天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她原本坚若冰霜的心,此时却因这一夜的种种遭遇而变得脆弱不堪。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男人,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她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胸口,感受到心脏的剧烈跳动,那种失控的感觉令她有些惶恐。 就在这时,风凌天突然转身,目光炯炯地看向她。 女子被他的眼神所摄,连忙低下头去,心中竟有些不敢直视。 她还未开口,风凌天却已轻笑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女侠,此时再不出声,莫非是在害怕风某? 女子抬头,眼中露出一丝倔强与不甘:我……我……你,你这无耻小贼,休得轻薄于我!她咬紧牙关,双手紧握,仿佛要用这微弱的力量抵御风凌天的侵扰。 风凌天却并不在意,反而走近一步,继续道:女侠刚才的表现,倒是令人刮目相看,只不过风某实在是无奈之举,还望女侠见谅。 女子闻言,心中更加愤怒,她猛地抬起头来,双眸中闪烁着怒火:你……你这可恶之徒,居然如此亵渎我! 风凌天见她动怒,心中却暗自得意,他淡然道:女侠若非死倔不肯出声,风某又岂会如此?眼下事已至此,女侠还是先冷静下来,商议对策才是正道。 女子闻言,心中有些迟疑,但她那颗倔强的心却不允许她轻易屈服。 她咬紧牙关,双手仍紧握不放,目光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动摇。 风凌天见状,知道再继续挑衅下去,恐怕会激怒她,于是话锋一转,柔声道:女侠,风某知道你心中有怨,但眼下情势危急,若不能共谋退路,怕是连性命都难保。 不若暂时抛开成见,携手共渡难关,事后风某自当向女侠赔罪。 女子沉默片刻,终于缓缓点了点头,眼中的怒火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思和忧虑。 室内的气氛稍有缓和,风凌天趁机再次靠近,轻声问道:女侠,不知你是否有何良策?眼下情况特殊,若再不想出办法,恐怕…… 女子听了风凌天的话,心中隐隐生出一丝恐慌。 她知道眼前的情况不容乐观,但她更清楚的是,眼前这个男人并不可信任。 然而,事到如今,她也别无选择,只能暂且与他联手,共同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 风凌天看出她的犹豫,轻轻一笑,柔声道:女侠不必多虑,风某虽非君子,但也绝非无赖之徒。 今日之事,纯属无奈之举,若有冒犯之处,风某自当赔罪。 女子听他话语中似有诚意,心中那丝怨愤也稍稍缓和。 她轻叹一声,终于开口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你我暂且联手,待危机解除之后,你我再无瓜葛。 11 冷艳女侠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院落深处,秋风乍起,落叶飘零。 天际一片黛青,只有几颗零星的光点隐隐绰绰。 那微弱的月光透过稀疏的树枝,洒在小院的青石板上,斑驳的光影如同一张斑斓的织锦。 而在这幽深的夜色中,小院的一角却有一丝微光透出。 那是一间老旧的小屋,门窗紧闭,只有细小的缝隙中透出几缕微弱的光。 屋内,木床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风凌天轻轻摇晃着,仿佛正在思索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却带着几分狡黠:你若再不配合,官兵可就要进来了。 他的话语中夹杂着几分戏谑,像是在逗弄身旁的冷艳女侠。 女侠骆胭的脸色微红,额头隐约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的呼吸愈发急促,双唇紧咬,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她的眼中透出一丝怒意,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为了逃避追兵的搜查,她不得不与风凌天演这场戏,心中纵有千般不愿,此时也只能默默承受。 他们走了……风凌天耳朵轻轻一动,捕捉到院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才松了一口气。 他侧过头去,看向一旁的骆胭,却见她依旧咬着下唇,双眼微闭,脸色潮红。 你……你还不松手?骆胭终于忍不住低声质问,声音中带着几分嗔怒。 她的声音极轻,似是怕被外人听见,但那轻颤的音调却泄露了她此刻的内心波动。 风凌天微微一笑,松开了手,顺势从床边翻身下来,脚尖轻点,落在地上。 此时他脸上早已没有了先前的戏谑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沉稳与淡然:女侠莫怪,方才情势所迫,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骆胭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眼中透出一丝愤怒与羞愧:你这无耻小贼! 她猛然拔出腰间的软剑,剑身轻巧灵动,寒光闪烁,直指风凌天的咽喉。 女侠何必动怒?风凌天神色不变,轻巧地侧身避开剑锋,笑道,若非如此,那些官兵岂会轻易离去?如今大事已成,女侠应当谢我才是。 骆胭银牙紧咬,虽心中明知风凌天所言不假,但想到自己方才受的羞辱,仍是不甘,软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剑气激荡,直逼风凌天而去。 风凌天脚步轻点,身形如同柳叶般轻盈飘忽,避开了骆胭的攻势。 两人之间的剑气呼啸,屋内的灯火被激起的气流吹得微微晃动,屋外的夜风似乎也随着这一场较量而变得紧张起来。 你若再不住手,莫怪我不客气了!风凌天眉头微皱,手已按上了腰间的刀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冷意。 虽说他不愿与骆胭为敌,但对方步步紧逼,他也不能一直忍让。 骆胭一见风凌天的动作,心中一惊,想起这小贼的武艺不俗,再加上自己刚刚中了毒烟,内力未复,若是与他纠缠下去,只怕不占优势。 她收剑而立,冷声道:今日暂且放过你,若有下次,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风凌天见她收手,心中松了一口气,笑道:女侠果然英明。 其实我并无恶意,只是想请女侠教我一招半式,日后也好保命。 他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显然并非全无私心。 骆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心中虽有不甘,但念及方才他冒险救下自己,终究不愿欠他人情,便道:我说过只教你一招,也只教这一次,你若学得会,那是你的本事,学不会便算你无福消受。 风凌天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连忙抱拳道:多谢女侠,风某定当铭记在心。 骆胭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到屋内一角,缓缓盘膝坐下,闭目调息片刻后,忽然伸出双掌,掌间内劲暗涌,衣袖无风自动,显出一股无形的气势。 她的双手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动作如行云流水,柔中带刚,带着一股奇异的韵律。 风凌天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动作,心中暗自揣摩。 他虽然武艺不精,但眼力极好,见骆胭的招式玄妙非凡,心中对这门武学越发钦佩。 看好了,这便是《粘云十四手》的第一式‘抱月推云’。 骆胭缓缓推掌,掌劲带起一阵微风,仿佛空气中都泛起了涟漪一般。 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其中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风凌天仔细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暗自琢磨其中的要诀。 然而,当骆胭推掌的瞬间,他忽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内劲扑面而来,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感觉,但他却仿佛被那股劲力推得倒退了半步。 骆胭见他脸色微变,冷声道:你若真想学,就要用心体会,不仅仅是模仿动作,更要感悟其中的劲力变化。 风凌天点了点头,站在她对面,缓缓抬起双掌,模仿她的动作开始演练。 然而,他虽然记住了每一个细节,但当他推掌之时,却感到气息不畅,劲力无法顺畅地运转,整个人顿时感到一阵疲惫。 莫急。 骆胭见状,语气稍缓,耐心道,你的内劲虽有,但未曾引导得当,气息无法与动作配合自然,所以劲力才会不畅。 风凌天暗自思忖,按照骆胭的指点,调整呼吸,慢慢将内劲引导到双掌之间。 他一遍遍地演练,渐渐地,掌间的气息变得顺畅起来,虽然仍有些生疏,但总算初见成效。 不错,已有三分火候。 骆胭看着风凌天的进步,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赞许。 她见他如此用心,不禁对他的资质有所改观,继续练习,待你掌握了气息的运转,便可逐渐融会贯通。 风凌天微微一笑,心中颇为自得,虽然骆胭的语气依旧冷淡,但他已察觉到其中的变化。 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在这一刻,开始悄然改变。 夜色愈发深沉,屋外的风声渐渐停歇,院落中一片寂静。 风凌天和骆胭在这静谧的氛围中,相对无言,却各自心思暗涌。 风凌天不时抬眼偷偷打量骆胭,只见她神色专注,丝毫没有察觉他的目光,心中不禁微微一动。 骆女侠……风凌天低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试探,我听闻你此行是为救一位江湖朋友,可否告诉我,究竟是何人?或许风某也能出上一份力。 骆胭闻言,眼神微动,沉默片刻后,才淡淡道:此事与你无关,知道太多对你未必有利。 风凌天心中一阵悸动,见她如此冷淡,心中虽然失落,却也明白她有难言之隐,便不再多问,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女侠放心,我虽不知你要救何人,但风某也愿尽力相助。 骆胭抬眼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句冷冷的多谢,便不再言语。 她闭目凝神,继续调息,不再理会风凌天。 时间在这寂静的夜里慢慢流逝,风凌天依旧在一遍遍地演练着骆胭所教的武功,心中渐渐对她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骆胭虽冷若冰霜,但她的冷漠中却透着一种坚韧与柔弱,这种矛盾的气质让风凌天愈发对她产生了敬佩与怜惜。 当晨曦的第一缕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的青石地面上时,风凌天终于停止了练习。 他站起身来,轻轻抖了抖衣袖,看向依旧盘坐的骆胭,轻声道:骆女侠,天已亮了。 骆胭缓缓睁开眼睛,神色间透出几分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冷声道:今日便到此为止,你若还想学,明日再来。 风凌天点了点头,心中虽有不舍,但也知道此时不宜多言。 他走到门前,忽然想起什么,转身笑道:女侠可还记得你曾说过的话,今夜你既教我武功,那我便不欠你人情了。 骆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错,从此你我两清,互不相欠。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仿佛是在斩断某种牵绊。 风凌天微微一笑,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 他走出小院,心中思绪万千,眼前的天色虽已放亮,但他的心中却似有一片迷雾笼罩,难以看清前路。 骆女侠,你究竟在隐瞒什么?风凌天低声自语,脚步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晨光中。 而那一方小院,依旧在秋风中静静伫立,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这夜的风声依旧凄冷,带着一丝未散的寒意。 12 偶得绝学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夜色已深,月光隐匿在厚重的乌云背后,只有零星的星光洒落在青石铺就的小屋院落中。 院内微风徐徐,带来几分凉意,却无法吹散屋内紧闭的门窗间渗透进来的寒意。 风凌天独自一人站在院中,凝视着前方。 他刚刚练习完骆胭教的《粘云十四手》,感受到内劲在体内流转,心中不禁对这门武学的玄妙之处感到敬畏。 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仿佛一尊不朽的雕像。 果然不简单。 风凌天低声自语,掌力虽然击打在墙壁上,外表毫无破损,却能感受到墙内土质的松动,仿佛被他的力量撕裂一般。 他深吸一口气,感叹自己的进步,同时也对这门武学充满了更多的好奇与渴望。 正屋内,骆胭静静地坐在床榻上,红唇微启,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她看着风凌天的背影,心中难掩惊讶:风凌天,怎么进步得如此之快? 风凌天回过头,笑意盈盈地说道:招式并不复杂,只要用心领会,自然能有所进展。 骆胭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你的天赋果然不凡,师父都未曾见过如此天资。 哪里哪里,只是多练习而已。 风凌天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仿佛自己并无特别之处。 骆胭却因他的谦逊而更加惊讶,内心难以接受他如此迅速的进步。 我在考虑要不要收你为徒。 骆胭沉思片刻,终于开口道:不过,我们之间的关系可能会有些复杂。 风凌天微笑着看向她,目光中带着几分调侃:师父不必为难,咱们之间有什么不便,完全可以克服。 骆胭冷静地看着他,心中却升起一丝警觉:学习武功需要规矩和纪律,你可要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能懈怠。 师父放心,我对你的武艺一直怀有极大的兴趣。 风凌天调侃道,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骆胭提及自己在江湖中的地位,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傲:我在人脉方面有不少资源,若你真心学艺,我可以引荐你拜师。 风凌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既然师父人脉如此广泛,为什么你们会在京城被追捕?若果然如此,为何还会陷入困境? 骆胭眉头微皱,解释道:我并非怕事,只是不愿滥杀无辜。 朝廷的力量虽大,但江湖上的势力也是不可小觑的。 风凌天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听你这么说,倒让我更为好奇了。 突然,两人被院外传来的脚步声打断。 夜色中,远处隐约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渐渐逼近。 骆胭和风凌天同时转头,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糟了,朝廷的捕快追来了!骆胭低声道,语气中透出一丝紧张。 风凌天迅速分析情况,沉声说道:看来我们的行动已经暴露,必须立即离开这里。 正当两人准备撤离之时,一道女子的呼唤声从黑暗中传来:师娘,风凌天,你们都出来了? 骆胭和风凌天相视一眼,随即转身,只见一位身穿斗笠的少女—易水寒,缓缓走出黑暗。 她的身形矫健,目光锐利,显然不是寻常人等。 你怎么会在这里?风凌天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 易水寒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溪水上,轻声道:我出来看看。 这地方倒是清幽,难怪你们选择在这里暂留。 风凌天苦笑一声:清幽是清幽,可你们师徒一来,这清静日子就算是到头了。 易水寒冷哼一声,脸上露出几分不悦: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若非看在师娘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赶出去! 风凌天摆了摆手,笑道:你这丫头可真是心直口快,倒是挺像你师父的风格。 易水寒的面色微微一变,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快的事情,语气也随之低沉:你不懂的,师父他…… 话到此处,她忽然停住,眉头微蹙,似是不愿再多言。 风凌天见状,也不再追问,只是淡淡笑道:不管如何,你们既然来了,总归是有缘分。 今后大家多多照应。 易水寒点了点头,目光中多了几分柔和:你说得对,今后若有需要,我会尽力相助。 不过,你也要记得,我们的事情绝不可向外人透露,尤其是你那帮狐朋狗友,若是泄露半点,我定不会轻饶! 风凌天见她语气郑重,心中也明白她的顾虑,便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放心,我风凌天虽不是什么君子,但也不会做出背信弃义之事。 易水寒见他答应,心中稍稍放下心来,但依旧有些不放心,接着说道:那好,我信你一回。 不过,你也别怪我多嘴,师娘心思缜密,若是察觉到什么异样,你可要小心了。 风凌天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你师娘虽然冷若冰霜,但我看她心地还是善良的,应该不会为难我这个小辈吧? 易水寒听罢,不禁嗤笑一声:你可别小看师娘,她虽性子冷淡,但手段可不一般。 你还是小心为妙。 两人你来我往,语气虽轻松,却也暗含警告。 风凌天心中明白,易水寒对他虽有几分好感,但也并未完全信任,彼此之间仍有些隔阂。 不过,他并不在意,只要有骆胭这层关系在,他们之间的合作便能顺利进行。 正当两人谈话之际,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夜晚的宁静。 风凌天和易水寒同时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队快马从远处疾驰而来,马背上的骑士身穿黑色劲装,腰间佩刀,显然是朝廷的捕快。 糟了,他们追来了!易水寒面色一变,低声道。 风凌天目光凝重,迅速分析局势:看来你们的行动已经暴露了,得赶紧离开此地。 易水寒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然: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再留在这里。 我得去通知师娘,尽快撤离。 风凌天眉头紧锁,心中暗暗盘算:若是你们师徒二人一走,我怕是也难以脱身。 不如……他心中一动,计上心来,便对易水寒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一同去吧,或许还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易水寒闻言,虽然心中有些迟疑,但眼下情况紧急,也顾不得多想,便点头同意:那好,我们一起去找师娘。 两人迅速回到小院中,只见骆胭已经站在院中,显然也察觉到了异样。 她见风凌天和易水寒匆匆而归,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你们怎么都出来了?发生了什么事? 师娘,不好了,朝廷的捕快已经追来了,咱们得赶紧撤离!易水寒急切地说道。 骆胭闻言,面色微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看来他们早有准备,竟能追到这里。 风凌天见状,连忙补充道:骆女侠,现在情况紧急,咱们还是先撤为妙。 你们若有要事,我愿意相助。 骆胭微微点头,目光中带着几分信任:好,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一同离开。 但你要记住,此行凶险万分,你若是怕了,现在还来得及离开。 风凌天哈哈一笑,语气中透出几分豪迈:骆女侠放心,我风凌天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既然决定相助,便不会中途退缩。 骆胭见他态度坚决,心中对他稍有改观,便不再多言,转身朝院外走去:那好,我们走。 三人迅速离开了小院,借着夜色的掩护,悄然朝城外而去。 一路上,风凌天和易水寒警惕地注视着四周,防备可能出现的追兵,而骆胭则走在最前,神色冷静,似乎对眼前的危险毫无畏惧。 经过几条小巷,前方突然出现了几道黑影,正是那队捕快。 他们显然也发现了三人的行踪,立刻挥刀拦截。 风凌天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迅速拔出腰间的刀,迎了上去。 骆女侠,你们先走,我来断后!风凌天大声喊道,语气中透着一股决然。 骆胭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他会如此果断,心中对他的态度不由得又多了几分好感。 但眼下情势紧迫,她也来不及多言,只是点了点头,拉着易水寒朝另一条巷子里跑去。 风凌天手中的刀迅速挥舞,与捕快们缠斗在一起。 他虽武艺不凡,但对方人多势众,一时之间也难以取胜。 然而,他的目的本就不是击退敌人,而是拖延时间,为骆胭和易水寒争取逃脱的机会。 刀光剑影中,风凌天的身形如同鬼魅般在敌人之间穿梭,每一刀都精准无比,逼得对方不敢轻易靠近。 然而,敌人的围攻却越来越密集,他的体力也渐渐不支,眼看自己难以独自应对,心中升起一丝绝望。 就在此时,夜色中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位江湖高手应声而至,迅速加入战斗。 他们身手矫健,刀剑挥舞之间,迅速击退了大部分追兵。 风凌天见状,感激地看向新来的帮手:多谢各位出手相助! 其中一位身穿青衫的男子微笑道:江湖路远,大家本就有缘分,何必客气。 随着最后一波敌人的撤退,风凌天松了一口气,感激地向帮手们致谢。 而骆胭和易水寒也终于脱离了险境,悄然远离了追兵的视线。 三人再次汇合,骆胭看向风凌天,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风凌天,你的果断与勇敢,确实让人刮目相看。 风凌天谦虚地笑道:只是小事一桩,大家都是同舟共济。 易水寒见两人顺利脱险,心中也松了口气,点头道: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 骆胭沉思片刻,决定道:既然朝廷的捕快如此凶猛,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京城,前往安全的地方。 风凌天点头表示同意:那我们就按计划行事,避开追兵的追踪,寻找新的落脚点。 13 三人同心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月黑风高,雨声如泣。 染坊街上,水流蜿蜒,街灯昏黄,在微弱的光线下,整个街道显得愈发寂寥。 风凌天撑着油纸伞,在空荡的街道上缓步而行,伞上的雨滴汇聚成流,沿着伞缘滴落。 大白鸟安静地站在他的肩头,时而叽叽低鸣,似乎在诉说着心中的不满。 风凌天脑中仍回荡着骆胭教给他的《粘云十四手》的招式。 他从未想过,武功除了力量与速度,还能如此微妙地与内劲相辅相成。 他的脚步缓慢,心中思绪万千。 自幼在镖局长大,他的修行偏重于形似,每一招每一式都追求力道的极致,却从未触及过神意的层面。 如今,骆胭的指点仿佛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让他看到了武学更高的境界。 义父为何不教我这些呢……风凌天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义父郑豪的身影。 义父对他极为严厉,每日必让他负重练习,鞭笞之下,他的体能早已被锤炼得如铁一般坚韧,但却从未教授他如何运气调息。 那时的他,只知道拼命练习,练得筋疲力尽,却从未体会到内劲的奥妙。 难道义父早有安排?风凌天停下脚步,抬头望向雨幕中,脑海中回忆着义父曾教过的每一招每一式。 他忽然想起,义父的刀法虽简练,但每次出刀时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贯穿其中,那种感觉,他当时并未深究,如今细想,竟是与骆胭所说的神意有异曲同工之妙。 雨声渐大,风凌天的思绪也愈发清晰。 他决定在这雨夜中试上一试,将义父教的刀法与骆胭的《粘云十四手》结合,看看能否寻得更深的体会。 他撑伞而立,周身静谧,仿佛与这风雨隔绝。 左手稳稳握住伞柄,右手缓缓移至腰间,倒握刀柄,脑海中一遍遍回放义父教导时的情景。 闭目凝神,呼吸渐渐与心跳同步,内劲顺着经脉缓缓流动,周身渐渐发热,手背上的血管也随之鼓起。 雨水滴落在手背上,转瞬间便蒸发成雾,淡淡的白烟在他的掌间缭绕。 大白鸟站在他的肩头,感受到这股异样的气息,原本的低鸣渐渐停下,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与担忧。 风凌天的气息越来越强,他身周的雨水竟然开始逆着风势,轻微偏移,仿佛周围的空气因他的内劲而变得燥热。 嗡……刀鞘中的长刀仿佛感受到主人的召唤,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声,如同一条潜伏在深潭的巨龙,等待着破水而出的那一刻。 终于,风凌天的右手猛然出击,长刀出鞘,刀光如电,破开雨幕。 空气中一声轻响,仿佛天地之间被这一刀切开,周围的雨水竟在瞬间被推开了几分,露出一条短暂的空隙。 寒芒一闪即逝,风凌天的身形仿佛未曾动过,长刀已然归鞘。 然而,不远处那棵腰粗的老槐树,却在风雨中发出咔咔声响,随即轰然倒下。 树身从中断开,断口处光滑如镜,雨水滴落其上竟滑落无痕。 风凌天注视着这断裂的槐树,心中一片平静。 《八步狂刀》果然厉害,看来义父并未藏私…… 他低声自语,眼中却带着几分疑惑,为何不直接教我,非要让我自己琢磨? 雨夜中的这一刀,让他对义父的刀法有了更深的理解,但同时也让他意识到,义父对他或许有更深远的用意。 他看着倒下的槐树,心中隐隐有了一些猜测,却还未能理清其中的脉络。 风凌天收起思绪,转身走入街道,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一路穿过空无一人的集市,心中逐渐恢复平静。 大白鸟似乎也从刚才的惊异中回过神来,开始在他肩头跳跃,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还是给你买点吃的吧。 风凌天轻声笑道,走到一处摊位前,买了一盒肉干,又顺手买了些烤红薯和乌鸡汤,准备带回小院。 回到小院时,夜色愈发浓重,院内灯火微弱,显得格外幽静。 风凌天推开院门,却见门背后站着小斗笠客易水寒,手握刀柄,目光中带着几分警惕。 你怎么出去这么久?易水寒开口质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风凌天将手中的油纸包递给她,笑道:染坊街又没饭馆,你指望我跑着来回? 易水寒接过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几个还冒着热气的烤红薯,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点头:嗯,还挺…… 话未说完,她就被风凌天提着的瓦罐吸引了注意力。 风凌天将瓦罐放在床头,掀开盖子,热气腾腾的乌鸡汤散发出浓郁的香味,旁边的油纸包里则是刚出炉的热馒头。 嘿,你这人,买吃的怎么还区别对待?易水寒看了看手中的烤红薯,又看了看瓦罐中的乌鸡汤,不禁嘟囔道。 你没长腿,还是兜里没钱?真把自己当千金小姐?风凌天笑着调侃。 易水寒无言以对,只能低头咬了一口烤红薯,心中却有些不满。 屋内,骆胭已经坐在床铺上,看到风凌天回来,心中涌起些许复杂的情绪。 她想到之前的种种,不禁感到一丝羞愧,但她努力保持平静,柔声招呼道:水寒,还有你,过来一起吃吧。 师娘你吃吧,不用管我们。 易水寒嘴上虽这么说,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那碗乌鸡汤。 风凌天将馒头递给骆胭,自己则坐在门槛上,开始与易水寒闲聊:你这丫头,年纪不大,倒是胆子不小,学着在江湖上混了? 你可知本姑娘是什么人?易水寒冷哼一声,语气中透着一股自傲。 私闯民宅,蹭吃蹭喝的贼人。 是吧,大白鸟?风凌天笑道,抚摸着大白鸟的头,大白鸟在他肩上点了点头,发出两声轻鸣,似乎在附和他的说法。 哼,放心,本姑娘会付给你银子。 易水寒轻咬了一口肉干,目光中透出几分得意,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儿,以后跟着我和师娘混,保准你在江湖横着走。 风凌天不禁笑了出来,调侃道:屁大点丫头,还学着混江湖。 你师娘都得我搭救,饭也得我给你们买,跟你们混,不得三天饿九顿? 易水寒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但她随即强忍住,坐到风凌天旁边,摆出一副高人的架势:你可别小看本姑娘,等着瞧,我一定会成为江湖中的名侠! 风凌天轻笑,问道:你们两个女人家,来京城救什么人? 易水寒沉默片刻,低声道:指点我刀法的一个前辈,被暗衙抓了,段锦瑟,你听说过吧? 段锦瑟?风凌天眉头微皱,回忆起义父提到过的名字,点了点头,江湖上确实有这个人,义薄云天,是个大侠。 易水寒继续说道:段锦瑟曾是‘云泽三杰’之一,‘天合刀’的名号响彻江湖。 去年,我在段大侠手底下学艺,有奸细出卖段大侠,暗衙鬼差带着人围山,段大侠为了让我等后辈脱身,亲自守住山门,结果就被抓了。 风凌天闻言,心中对义父郑豪的往事有了更多的了解,但他并未深究,只是点头说道:段锦瑟确实是个厉害人物,义父也曾提到过他。 易水寒露出几分骄傲的神色:当年‘云泽三杰’中,段锦瑟最为出色,而郑豪刀法最差,只是因为‘八步狂刀’名气大,才被列入三杰。 风凌天心中一动,隐隐觉得义父的过去并不简单,但他仍保持沉默,转而问道:折女侠的地盘在天南,那云州这片是谁的地盘? 以前这边是红叶楼的地盘,现在应该是水云剑潭的。 易水寒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 风凌天点了点头,心中渐渐有了些想法。 他望着窗外的雨幕,心中隐隐感到,未来的江湖之路将会更加复杂和艰难。 夜已深,风凌天与易水寒在闲聊中渐渐放松,易水寒也不再对他存有敌意,两人开始为夜宿做准备。 骆胭依旧坐在床上,默默调息,不发一言。 风凌天铺好了布毯,靠在墙边,易水寒则坐在他身旁,闭目休息。 你们两个小心些,夜里可能会有动静。 骆胭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 风凌天点头应道:放心,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易水寒虽然困意袭来,但也强打精神,握紧手中的刀,轻声说道:师娘放心,我会看着的。 夜色深沉,屋外的雨声渐渐减弱,三人各自进入梦乡。 风凌天在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听到外面有轻微的动静,他立即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屋子。 院中漆黑一片,风凌天察觉到有人影一闪而过,他警觉地握紧刀柄,准备迎战。 然而,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存在,迅速退去,消失在黑暗中。 风凌天回到屋内,心中愈发警觉。 他轻声唤醒骆胭和易水寒,三人在黑暗中低声交谈,开始策划下一步的行动。 看来,接下来的路不会平静。 骆胭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决然。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我们必须全力以赴。 风凌天坚定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易水寒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了斗志:师娘,我们一定能救出段前辈! 三人心意相通,决定联合行动。 14 巷战生死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清晨的微光洒在破旧的小院中,风凌天靠在墙角,手中轻抚着鸟鸟的羽毛,目光警觉地注视着门外的动静。 经过一夜的修整,鸟鸟安静地蹲在他的怀里,或许是屋内有外人的缘故,鸟鸟睡得比平时要安稳许多,只是歪着头,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骆胭则躺在床上,似乎未曾进入深眠,每隔一刻钟便会微微翻身,悄然瞄向风凌天的方向,眼中带着几分警惕。 她的心中始终挂念着易水寒,担心风凌天会在不经意间对易水寒动手动脚。 而易水寒则显得格外安分,抱着刀靠在墙角,与风凌天保持着三尺的距离,整夜纹丝不动,没有像昨夜那般依赖地靠在风凌天的肩膀上。 随着东方的微白逐渐透入窗棂,风凌天感觉天色已大致清明,便轻轻抱着鸟鸟起身,准备外出。 哪知他这一动,旁边的易水寒立即警觉起来,手中长刀出鞘半寸,目光如电般盯向他。 你做什么?易水寒低声质问,语气中透着几分敌意。 出去干活儿。 风凌天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神色坦然,你以为我和你们这些高门大派出身的人一样,什么都不干就有吃有喝? 易水寒听罢,微微放松了戒备,收起刀,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裳,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你干什么活儿?要不要帮忙? 这时,床上的骆胭听到动静,撑起上半身,带着几分困倦的语气说道:水寒! 骆胭经过一夜的修整,气色恢复了大半,原本的姿容也开始展现。 她那如慵懒少妇般的神态,让风凌天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长发如水般洒落,桃花美眸中带着一丝薄怒与困倦,仿佛水波般荡漾。 此时的她,就像被牛郎骗回家的七仙女,增添了几分仙气与韵味。 风凌天看得有些入神,骆胭察觉到他的目光,脸色微微一冷,倒头躺下,将被褥拉高,遮住了大半个身子。 易水寒见骆胭阻止,笑嘻嘻地说道:师娘,我不是出去玩,是想打探消息,跟着他要安全些。 风凌天提着刀走向门口,嘴角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你倒是安全了,我怎么办?我可不是你们的同伙,万一你们把暗衙六煞引来,我打也不是,跑也不是,岂不把我连累了? 易水寒毫不在意地回道:我装作你媳妇,应该没人…… 水寒!骆胭突然一头翻起,脸色微红,怒火中烧。 易水寒不解地回头看了看骆胭,挠了挠头:逢场作戏嘛…… 骆胭听到逢场作戏四个字,脸色更加难看,她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怒意: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岂能做这种戏? 易水寒想了想,觉得骆胭说得有道理,便改口说道:那我装作他妹子……诶?话还没说完,风凌天已经不见踪影,他的身影已消失在了院门外。 骆胭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心中暗自懊恼,但也无可奈何。 她明白,江湖险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与立场,她只能在心中祈祷,风凌天不会将她们的行踪泄露出去。 另一边,天水桥的韩家大宅,晨曦初露,天色微亮。 韩雪君坐在正厅之中,手指轻敲桌案,眉头紧锁,心中显得有些焦虑。 主位上坐着韩家老大遗孀张玉莲,端着一盏白瓷茶,眉宇间也带着几分愁色。 她用杯盖轻轻摩擦着杯沿,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外面的江湖人,越来越不讲情面,王香主去周家拜访,谈谈清江码头的事儿,竟然连几位当家都没见到,就让管家出面接待…… 张夫人叹息道,咱们青龙堂沦落到这步田地,还有什么脸面号令红叶楼各大堂主…… 大嫂,这些事我岂会不知,江湖上说话看拳头…… 韩雪君也轻叹一声,眼中透出一丝无奈。 张夫人是江湖中地位崇高的帮主夫人,如今韩家老大、老二皆已过世,唯一的儿子韩洛并无习武天赋,且身为独苗,她不敢将江湖产业交给儿子打理。 此刻,张夫人唯一能依靠的,便是面前的三娘——韩雪君。 三娘,我没说你做得不对,只是现如今形势危急,只能指望二弟送来的惊堂,能扛起这些事儿。 张夫人轻声道,二弟虽过世,惊堂却能遵循遗嘱,千里迢迢将家产送来,必然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要不你传授他惊堂枪法,让他…… 韩雪君微微摇头,语气坚定:我知道惊堂品行端正,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像是干大事儿的人。 但月棍年刀一辈子枪,他就算天赋不错,把枪法练好,最快也得三五年,再加上实战积累名望,又是三年。 张夫人显然没其他指望,只能寄希望于惊堂,急切地说道:兴许惊堂天赋惊人,个把月就学会了韩家枪,下个月要去聚义楼会见各大堂主,刚好把惊堂带着…… 韩雪君无奈地笑了笑:这样拔苗助长,再好的胚子也得用废。 惊堂就算一个月学会枪法,没半点江湖经验,出去又能打得过谁?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秀荷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满眼焦急:楼主,不好了…… 韩雪君眉头一皱,起身问道:怎么回事? 少主今天过来,路上不知怎么就和六煞起了冲突。 秀荷气喘吁吁地说道。 六煞?韩雪君面露疑惑,略一思索后说道,肯定是在玉鸣阁附近亮刀,被暗衙怀疑了。 昨天暗衙就派人来确认过惊堂的身份,惊堂不会《八步狂刀》,让他们随便试,不会出岔子。 不是不是。 秀荷连忙摇头,满脸紧张,听说黑白无常出手,铁臂无常左臂血流如注…… 啊?!张夫人闻言难以置信地站起身,声音颤抖,惊堂把黑无常砍伤了? 韩雪君连忙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敢置信:开什么玩笑?惊堂不通半点章法,怎么可能砍伤黑无常那等外家宗师? 秀荷焦急地说道:外面传言如此,您快去看看,少主好像还被白无常堵着…… 韩雪君不敢再耽搁,迅速出了门,朝事发地点赶去。 与此同时,天水桥附近的街道上,风凌天牵着马,手中提着两个油纸包,一路走向包子铺,准备给屋里的骆胭和易水寒买些早饭。 鸟鸟站在他的肩头,时不时发出轻快的鸣叫声,显然是被早晨的清新空气所感染。 风凌天刚点了一笼包子,准备与鸟鸟一同享用,却突然发现巷口有一道人影正在盯着他。 那人正是昨日被他教训过的杨冠,此刻杨冠手上缠着绷带,脸色阴沉,眼神中满是敌意。 他冲风凌天勾了勾手,示意他跟随,然后便转身走进了巷子。 风凌天心头一紧,知道事情不妙,微微抬手,鸟鸟便展翅飞向高空,片刻后落下,轻轻叽叽几声,示意巷子中有三个人。 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风凌天沉吟片刻,丢下几枚铜钱,手握腰刀,迈步进入巷子。 巷道深幽,墙壁高耸,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风凌天刚刚走到转角处,便看到一个死胡同,左右皆是高墙,中间一条狭窄的过道,两道人影并肩站在巷道中央,皆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看不清面貌。 杨冠则站在他们的身后,脸上挂着阴狠的笑容。 风凌天单手握刀,站在巷口,冷冷地望向杨冠,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不服? 杨冠底气十足,冷笑道:初来乍到,便敢在京城仗着武艺撒野,你真当世上没人能治你?自己卸一手一脚,我便放你一马,否则今天让你有来无回。 风凌天不再多言,目光如炬,握刀缓步向前,脚步稳健而有力。 踏出不过两步,他身形突然爆发,刀锋瞬间出鞘,直冲两名斗笠客而去。 斗笠客中的高大男子微抬斗笠,露出线条刚硬的脸庞,他身形一闪便到了风凌天近前。 风凌天一刀劈去,却被对方右臂格挡。 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风凌天本以为对方带了护腕铁环,谁知那袖袍下竟是肌肉虬结的小臂,刀锋在其臂上只留下一道白痕,连皮都未破。 风凌天心头一震,错愕之中,斗笠客的左拳已然袭来,重重击向他的胸口。 风凌天强健的体魄让他硬生生抗住了这一拳,只是后退几步便稳住了身形。 但就在他刚稳住身形之时,一阵阴风突然从前方吹来,撩起了耳边的发丝。 这是什么邪术?风凌天心中警觉,立即后仰躲避。 只见一道人影从上方掠过,如同一件被风吹起的蓑衣,毫无实体。 然而,当那人影低头望向他时,一张苍白的脸庞赫然出现在斗笠下,目光冰冷,身形飘忽不定。 风凌天迅速挥刀扫向那鬼影般的身影,却发现刀锋扫过,仿佛劈在了空气中,未曾触及实物。 鬼影虽未受伤,但他的右臂却被风凌天碰到,顿时一股阴寒之气顺着手臂蔓延,令风凌天的右臂失去了力气。 该死,这是什么邪门功夫!风凌天暗骂一声,迅速调整姿势,左手反握刀柄,背对围墙,余光紧锁左右两道身影。 巷道狭窄,斗笠客们步步逼近,风凌天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仿佛眼前这两人如同两座山岳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此刻硬拼无益,唯有以巧取胜。 风凌天开始在巷道中迅速穿梭,寻找对方的破绽。 高大的斗笠客再次发起攻击,风凌天巧妙躲避,试图引导对方露出破绽。 巷道的狭窄限制了敌人的动作,风凌天逐渐占据了上风。 鬼影斗笠客试图施展阴招,风凌天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诡计,反手一刀将其逼退。 双方在巷道中展开激烈搏斗,刀光剑影,互有胜负。 风凌天凭借自己的身手与智慧,成功击退了高大的斗笠客,而鬼影斗笠客也因忌惮风凌天的刀锋而被迫后退。 眼见斗笠客们已然不支,杨冠脸色一变,转身欲逃。 风凌天岂会放过他,身形一闪,已然挡在了杨冠面前,一手将他制服。 说,你背后还有什么阴谋?风凌天冷冷地质问道。 杨冠虽然被制住,嘴上却依旧强硬,死死咬住牙关,不肯透露半点信息。 风凌天见状,心中已有计较。 他决定带着杨冠回去,让骆胭和易水寒审问,务必从这人嘴里撬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他将杨冠绑在马匹后,牵着马缓步走回双柏巷,鸟鸟在他肩头安静地蹲着,似乎也感受到此时的紧张气氛。 回到小院,风凌天将杨冠带到骆胭面前,冷冷地说道:这个人有些来头,不如交给你们审问,也许能挖出些什么。 骆胭和易水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准备进行进一步的审问。 风凌天则在一旁静静等待,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15 恩怨纠葛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清晨的曙光刚刚洒在大地上,远处的一栋酒楼顶端,靖王南宫离人静静地站在窗边,目光沉静而冷峻。 她的身影被初升的朝阳勾勒出一圈金色的光晕,映衬着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庞,显得格外明艳动人。 她负手而立,注视着巷子里正在激战的风凌天,唇边露出一丝赞许的笑意。 好身手,此子底子倒是坚如磐石。 南宫离人轻声自语。 站在她身后的白发老妪,神情肃穆,微微摇头道:中佘龙一拳气都不喘,底子确实不俗,但太年轻,冒冒失失不知江湖深浅,也不通半点章法,纯靠一股狠劲儿打拼。 要不把佘龙他们叫回来? 南宫离人微微一笑,目光依旧凝视着巷子的方向:来都来了,帮这小子长个记性,免得心高气傲,以后在宫里冲撞了圣上。 白发老妪微微颔首,不再多言,目光中透出一丝复杂的情感,似乎对风凌天的表现心存疑虑。 巷子里,风凌天紧握着手中的刀锋,心中已有警觉。 他感受到两面夹击而来的强敌,心中迅速权衡形势。 曾经在边关小镇上无敌的他,到了这京城不过几天,便接连遭遇了几位神仙般的高手,让他不由得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和紧张。 他冷冷地盯着杨冠,声音中透出一丝讥讽:杨冠,这是你能找来的帮手? 杨冠站在两名斗笠客的身后,得意地笑了笑,摆出一副嚣张的模样:这两位爷乃家师至交,你真以为杨某在京城混迹,能没点人脉? 风凌天眉头微皱,眼神沉了下来,心中已然明白这两名斗笠客绝非寻常江湖人物。 他知道,此刻容不得丝毫懈怠,只有小心应对,方能找到脱身之路。 ‘铁臂无常’佘龙对风凌天的底子早已有了判断,他看出风凌天底子坚实,但手上功夫稀松,全凭一股狠劲儿打拼。 因此,他不再犹豫,决定继续进攻。 佘龙大步向前,脚步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像是一尊铁塔在移动,给人一种无法撼动的感觉。 风凌天知道此人不好对付,他本想借机跃起翻过院墙逃跑,但佘龙的速度更快,瞬间出现在他的左侧,一拳迎面轰来,拳势之强,让整个巷道都带起一阵横风。 风凌天心中暗骂,咬牙猛然发力,双脚在墙上一蹬,身形在空中旋转,刀锋骤然出鞘,闪电般的刀光划过巷道,迎向佘龙的拳头。 呛啷—— 巷子里猝然响起一声龙吟般的刀鸣,青石老巷顿时被刀光照亮,刀锋与佘龙的拳头交击在一起,发出一声脆响。 只见佘龙的身形被巨力震得往后横飞,左臂的衣袖顷刻间碎裂,露出古铜色的健硕手臂。 而那坚如铁石的手臂上,赫然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血雾四散,触目惊心。 佘龙强忍着疼痛,跃上高墙,目光中带着浓浓的震惊与疑惑。 他怎能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能够一刀见骨,破开他锤炼数十年的铜皮铁骨。 那一刀的力量之强,让他感到心有余悸。 站在巷口观战的‘鬼影无常’伤渐离,同样被这一刀震撼。 他深知佘龙的实力,这一刀能够在佘龙的胳膊上留下如此深的伤痕,足见风凌天的内劲磅礴,爆发力堪比当世顶尖的刀法。 然而,更让他惊叹的是这一刀的速度,佘龙明明已经提前察觉到危险,并做出了躲闪动作,但仍未能完全避开,足见这刀法的霸道与迅疾。 此子竟有如此爆发力……伤渐离暗自惊叹,心中不禁想起了当年在君山台上见过的《屠龙令》刀法,心中隐隐觉得风凌天这一刀有几分相似。 然而,让伤渐离和佘龙意外的是,风凌天在一刀击退佘龙之后,并未趁机追击,而是迅速将刀锋归鞘,再次恢复了起手的姿态。 接着,他一脚蹬在院墙上,身形如离弦之箭般朝着佘龙冲去。 佘龙眼见风凌天来势汹汹,知道自己刚刚受伤,此刻若再交手恐怕凶多吉少,于是急忙飞身急撤,让开了道路。 风凌天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猛然转身,径直朝着杨冠冲去。 杨冠本以为自己身后有两大高手护卫,无需担心风凌天的反扑,哪知风凌天的目标竟是他,顿时吓得面色惨白,双腿发软。 就在风凌天逼近的刹那,他惊恐万分地跪地求饶:伤捕头救我! 伤渐离冷眼旁观,丝毫不为所动。 他早已看穿了风凌天的意图,却并不打算插手救下杨冠。 在他看来,杨冠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死不足惜。 于是,他的身形如鬼影般飘至风凌天面前,探出森白的手掌,直刺杨冠的胸腹,意图一招将风凌天连同杨冠一起击杀。 风凌天心中一惊,万万没料到这二人竟然狠辣如斯,连雇主的性命也不顾。 眼见伤渐离的鬼影手掌逼近,他本能地想用骆胭昨日传授的掌法进行反击。 但就在此时,杨冠的求救声让他警觉起来,他瞬间明白,这两名斗笠客可能是朝廷之人,正在试探他的底细。 心念电转,风凌天强行收住即将轰出的掌力,微微退后一步,手握刀柄,警惕地注视着伤渐离的动作。 伤渐离见风凌天停手,便也随即收手,轻飘飘地退回三丈之外,恢复了他那副木然的站姿。 风公子好刀法。 年仅十八,体格内劲已不输寻常宗师,这天赋着实让伤某汗颜。 伤渐离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与无奈。 佘龙从高墙上跃下,抬起斗笠,露出略显惊疑的脸庞,沉声说道:此刀着实霸道,若非风公子经验浅薄,提前流露杀意,又只会这一刀,本官今天还真不一定能离开这巷子。 风凌天心中暗自冷笑,嘴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过奖。 两位大人是名声在外的高人,跑来欺负我一小辈,不合适吧? 伤渐离没有理会风凌天的讥讽,而是转向佘龙,沉声问道:这是《八步狂刀》? 风凌天心头一震,知道这些人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他的刀法上。 他暗暗握紧刀柄,心中盘算着如何应对。 义父郑豪当年的恩怨纠葛他不甚了了,但若是这些人将他认定为郑豪的传人,那么接下来的局面将变得更加复杂。 16 深宫大院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天水桥附近,晨曦的光辉洒在街道上,为整个街市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 街道的尽头,一条狭窄的巷子延伸进来,巷子内外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他们议论纷纷,探着脖子想一睹巷内的动静。 然而,此时巷内的打斗已经结束,风凌天整理了一下衣袍,确保自己没显得太过狼狈,这才迈步走出。 巷子口,韩雪君身着雪青色的裙衫,仿佛一个出身商贾之家的普通女眷,然而眉宇间却带着难以掩饰的从容和自信。 她身边站着两个丫鬟,低眉顺眼地陪在左右。 韩雪君正对几名捕快致歉,声音柔和而温婉:惊堂年轻气盛,有些莽撞,我以后定会好好管教。 佘大人的伤势…… 为首的捕快微微躬身,语气也颇为客气:韩小姐不必多礼,某等奉命盘查,损伤自有衙门兜底。 此事与风公子无关,惊扰韩府之处,还请韩小姐见谅。 韩雪君脸上带着一丝歉意的微笑,轻声道:哪里哪里,都是误会。 虽是一番寒暄,但韩雪君的心中却充满了隐忍的火气。 她一边与捕快应对,一边余光瞥向巷子的出口,心中暗暗担忧风凌天的安危。 当风凌天的身影出现在巷子口时,韩雪君的眼神微微一亮,迅速告辞捕快,带着丫鬟快步迎了上去。 她的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然而眉宇间的关切却是真实的。 惊堂,你没受伤吧?韩雪君上前,轻轻拉住风凌天的手臂,目光在他的身上上下打量,生怕他有任何不适。 风凌天原本想笑着说自己没事,但左臂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他皱了皱眉,拉起袖子一看,小臂上的血管涨起,皮肤泛红,隐隐作痛。 这显然是强行收功,内劲反噬所致。 韩雪君略一打量,便看出了端倪。 她眉头微蹙,心疼地握住风凌天的左手,用水袖遮住伤处,柔声责备道:怎么伤成这样?这群捕快,真是…… 风凌天被三娘握住手,感受到她手掌的温凉细腻,心中一暖,但他马上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姿势有些过于亲密,便想抽手:我没事,擦伤罢了。 话音未落,他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抽出手。 韩雪君眼中的关切更深了一层,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这还擦伤?都伤筋动骨了。 她不由分说地拉着风凌天走向一旁的马车,将他推了上去。 马车内铺着软垫,装饰雅致而温馨,仿佛一个移动的小屋。 风凌天被三娘推坐在马车上,还未反应过来,韩雪君已经跟着上了马车,随手拉上帘子,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开来。 韩雪君坐在风凌天对面,从身侧取出跌打药酒和一只柔软的枕头。 她将枕头放在双膝上,然后轻轻将风凌天的胳膊抬起,枕在枕头上。 她的动作温柔而自然,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决。 你怎么回事?捕快问话,你就老实交代,抽刀砍人家作甚?韩雪君一边将伤药涂抹在风凌天的伤处,一边轻声责备。 风凌天微微一笑,解释道:误会罢了。 韩雪君的动作一顿,抬头瞪了他一眼:误会?什么误会需要你下这么狠的手?铁臂无常铜皮铁骨,听说连江湖宗师都不一定能砍出伤来,你怎么把人打伤的? 风凌天无奈地耸了耸肩:义父以前教了手压箱底的绝活儿,我也没想到这么厉害。 韩雪君听见这话,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这个臭小子,上次我去试探你的武艺,你‘装作’啥都不会。 结果暗衙来审问,你就把‘绝世刀法’掏出来了,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风凌天讪讪地笑了笑:也没那么严重,真是误会,三娘别担心。 韩雪君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责备,但也充满了无奈和关切。 她将手中的伤药轻柔地涂抹在风凌天的伤口上,轻声道:知不知道今天把我和你大伯母吓成什么样?都准备去找文德桥的大人帮忙说情了…… 风凌天感受到三娘眼中的关切,心中不禁一阵愧疚,柔声安慰道:真是随便练的,官府都查完了,没问题,还给了我一块牌子。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靖王府的腰牌,递给韩雪君。 韩雪君接过腰牌,仔细端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思索。 这腰牌背后代表的意义她心知肚明,她低声说道:靖王府的牌子?这东西可不简单……她顿了顿,继续说道,靖王赏识你,你也得有诚意。 我去准备些东西,以你的名义送去靖王府,拜访就不必了,无事登门,靖王真接见,反而显得你不知自身分量。 风凌天点了点头,微笑道:三娘看着安排即可。 韩雪君收起腰牌,轻轻点头,思索了一会儿,柔声说道:给你放几天假,这几天你好好休养,别忙活铺子里的事儿了。 等我筹备好了,你来韩家一趟,我给你介绍下韩家的其他产业,带你认识几位外地的掌柜。 风凌天听到这里,不由得感到一丝意外:除开天水桥,韩家还有其他产业? 韩雪君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有一点点。 她轻声说道,这么大家业,我一个妇道人家实在忙不过来,你这几天表现不错,以后就得正式接手帮忙分忧了。 风凌天略一沉思,便郑重地点头道:三娘给我开这么高薪水,我闲着没事做才觉得亏心,有什么事儿尽管安排即可。 韩雪君见他如此表态,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不能嫌麻烦撂挑子。 风凌天笑着说道:怎么会,我向来言出必诺。 韩雪君这才满意,继续温柔贤惠地帮风凌天擦拭伤口。 风凌天的手放在三娘的腿上,虽然隔着软枕,但这种亲密的姿势让他心中有些古怪。 他低头看着三娘低垂的发髻,那发髻上镶嵌的珠钗随着马车的行驶微微摇晃,柔艳的红唇和沉甸甸的衣襟近在咫尺,仿佛一伸手便能触及。 风凌天心中暗叹自己定力不足,目光不由自主地从三娘的红唇移开,试图转移注意力。 他伸手想拿伤药,低声说道:我自己来吧。 然而,韩雪君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嗔怪道:嫌弃师姑不成? 风凌天苦笑着说道:怎么会,就是怕三娘累着,唉~你继续吧…… 他无奈地收回手,正襟危坐,任由三娘继续为他处理伤口。 马车内的气氛温馨而宁静,但风凌天的心中却难以平静。 他一边感受着三娘的温柔,一边思索着红叶楼的复杂局势。 风凌天曾经以为,三娘不过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虽有商贾之家的底蕴,但与江湖豪门的掌门身份相去甚远。 然而,越是接触,越是感受到她身上的不凡气质和难以捉摸的深邃心机。 他不禁暗自思量,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究竟如何掌控着红叶楼这般庞大的势力? 想到这里,风凌天不由得再次打量起三娘。 她温柔地低垂着头,细心地为他擦拭伤口,举手投足间尽显贤淑风范。 然而,那偶尔流露出的眼神,却仿佛藏着一片无边的深海,让人难以捉摸。 风凌天忽然开口问道:三娘,韩家在江湖中的地位,你可曾想过更进一步? 韩雪君听到这话,抬头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她轻声说道:我们不过是经商之人,江湖的事,能避则避。 风凌天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 他知道,三娘不愿多谈此事,而他也不愿再深究。 他转而望向车窗外,心中却依旧疑虑重重。 马车渐行渐远,风凌天透过窗帘看着天水桥的风景,心中思绪万千。 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他隐隐感到,韩家和红叶楼的背后,似乎隐藏着更深的暗涌。 而他,或许已经不知不觉中卷入了其中。 当马车缓缓驶入韩府的大门时,风凌天心中的疑虑依旧未能释怀。 韩雪君下车后,回头对风凌天微笑,示意他也要下来休息。 风凌天轻轻一跃,走下马车,内心感慨良多,但面上依旧保持着淡然的神情,跟随着三娘一同进入了韩府。 17 山雨欲来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风凌天从天水桥离开,驾着乌黑的骏马缓缓行进在染坊街的石板路上。 此时正值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在街道上,映照出一 片金色光辉。 他低头查看左臂,虽然伤势已经得到韩雪君的治疗,但心中仍有些许担忧。 然而,当他掀起衣袖,看到那曾经淤青的皮肤已经恢复如初,心中的疑虑渐渐散去。 他回想起早上韩雪君替他涂药时的情景,那温暖的手指轻柔地在他皮肤上滑过,让他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韩雪君的手法娴熟,而她所使用的伤药更是效果惊人,仅仅半日,伤口便已痊愈。 风凌天暗自感慨:这药效确实非同寻常,难怪韩雪君如此珍视。 想到这里,他不禁摸了摸怀中的两瓶药膏,打算以后多加小心,不再轻易受伤。 回到双柏巷,风凌天下马,将黑马拴在院门外。 巷子里一片寂静,仿佛昨夜的喧嚣从未发生过。 院中的地面整洁无比,显然是被人细心打扫过。 风凌天推门而入,正屋的门敞开着,微风吹动着门扉轻轻摇曳,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屋内静悄悄的,似乎两个女子已经不辞而别。 难道她们已经走了?风凌天心中微微一动,感觉到一丝莫名的失落。 但当他走到厨房时,却发现里面还站着一个身影。 那人穿着青色长裙,背对着窗户,正在米缸前用麻布擦拭边缘。 她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头,随着动作轻轻摇曳,显得格外柔美。 风凌天定睛一看,原来是骆胭。 她的背影修长,腰肢盈盈一握,青色的长裙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风凌天眼神儿只是下意识地一扫而过,并未过多停留。 然而,骆胭却似有所觉,站直身子,转过身来,眉宇间透着一丝冷意。 骆女侠这么贤惠,竟然在帮我收拾厨房? 风凌天笑着说道,试图化解眼前的尴尬。 骆胭见他并无异样,这才收敛了戒备之心,但仍旧带着几分恼意道: 你身为男儿,长得人模人样,屋里却乱七八糟,不说柴火米粮,连锅都没有,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风凌天闻言,不禁笑道: 我昨天才搬来,这可不能怪我。 而且这房子实在太破,我本来就打算换地方住,没想到女侠你这么勤快,还动手帮我整理。 骆胭动作一顿,眉头微皱: 你不早说?我和水寒收拾了大半天的屋子,白费了心思。 风凌天见状,连忙解释: 既然收拾了,那就先住下吧,反正房租都已经给了。 况且,骆女侠你这般贤惠,让我感到十分欣慰。 骆胭没有接话,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继续手中的活计。 风凌天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随口问道:那丫头呢? 骆胭回头淡淡道:帮你买锅碗瓢盆去了,毕竟这里什么都没有,总不能让我们两人饿肚子。 风凌天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感动,虽然骆胭表面冷淡,但她的细心照顾却让他感到温暖。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骆胭: 这是伤药,效果很好,我特意问镖局东家要来的。 你这段时间也受了不少伤,不妨试试。 骆胭接过小药瓶,打开一闻,脸色微变,冷声道: 这是玉龙膏,杏林圣手药王李所制,治内伤的神药,市面上根本买不到,放在黑市能卖出百两银子。 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风凌天一愣,心中暗自吃惊:原来这药这么珍贵? 他不禁回想起早上韩雪君给他上药时的场景,没想到那竟然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但此时药已经拿出,自然不会再收回,他笑道:算是预支的薪水吧,骆女侠早点用好药养好身体,我也好早日安心。 骆胭眉头微蹙,看着手中的玉龙膏,心中微微动容,却还是将药瓶递回:我有自己的伤药,用不着你这样破费。 风凌天摆摆手,坚决不接:骆女侠要是不收,那便是不给我面子了。 这药你拿着,若是真觉得过意不去,不如再教我一招半式,也好让我受益匪浅。 骆胭轻哼一声,冷笑道:你倒是打得好主意,一瓶伤药就想让我传授绝学,真当我是市井小人? 风凌天无奈摇头,调侃道:我若是小人,岂不是早已拿你要挟?只消一句‘骆夫人,你也不想让外人知道咱们之间的事吧’,岂不是更容易? 话音未落,寒光一闪,骆胭的佩剑已然出鞘,剑尖直指风凌天的咽喉。 骆胭双目含泪,脸上满是失望之色,冷冷道:若你敢再提昨日之事,别怪我不留情面! 风凌天见状,微微一笑,轻轻抬手推开剑尖,柔声道: 骆女侠多虑了,我不过是打个比方罢了,若我有半分不敬,今日便死在你剑下。 骆胭看着风凌天的神色,心中渐渐冷静下来,但心中那一丝恼怒却依旧未能平息。 她缓缓收回长剑,冷声道:昨日之事,你我皆有责任,不再计较。 但若敢传于第三人耳中,我绝不饶你。 正在此时,巷子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什么人正快步向这边走来。 风凌天和骆胭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几分警惕。 风凌天拉起骆胭的手,将她迅速拉入主屋内。 骆胭被风凌天的突如其来之举弄得一阵错愕,想要抽手,却见风凌天面色凝重,不由得压下了心中的不满,任由他拉着自己躲进屋内。 房门轻轻关上,风凌天轻声道:外面情况不明,我们先假装不在。 骆胭虽心中有些不满,但眼见事态紧急,也只好顺从风凌天的安排。 她坐在床边,低声问道:你想怎么做? 风凌天轻轻摇晃着床铺,示意骆胭配合演戏。 骆胭明白了他的意思,轻声发出几声嗯嗯的声音,但声音却毫无感情,仿佛是故意在敷衍。 风凌天闻声不禁皱眉,连忙伸手捂住骆胭的嘴,低声道: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你要真叫得这么僵硬,岂不让人怀疑? 骆胭脸色通红,急忙推开风凌天的手,瞪了他一眼,心中满是羞恼: 你这小贼,竟敢如此轻薄于我! 风凌天无奈摇头,示意她保持安静,继续摇晃床铺。 此时,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院门外,随后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师娘? 骆胭闻声猛地一惊,心中顿时慌乱不已。 她连忙站起身来,整理好衣衫,试图掩饰刚才的窘态。 而风凌天也停止了摇晃,缓缓起身,准备应对来人。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近,院门被推开,一个穿着蓑衣、头戴斗笠的少女走了进来。 她一手抱着一堆锅碗瓢盆,另一手提着一个装满了米粮的布袋。 她微微侧身,露出一张俏丽的面庞,正是易水寒。 师娘,你在干什么呢?我刚才怎么听见床铺在晃,还听到你‘嗯嗯’了两声…… 易水寒一脸疑惑地走向主屋,试图探个究竟。 骆胭听到易水寒的话,脸色顿时涨红,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风凌天见状,连忙打断道:我刚回来,发现床铺有些松动,就顺便修了一下,刚才是在和你师娘说话。 易水寒停下脚步,狐疑地看着风凌天,目光在他和骆胭之间来回打量。 风凌天神色如常,笑着解释道: 外面没什么事儿,我也刚到家。 倒是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易水寒闻言,放下手中的东西,撅起嘴道: 这屋里什么都没有,总不能让咱们饿肚子吧?不买点东西,难道要喝西北风? 说话间,她走到米缸旁边,忽然发现里面正有一只大白鸟在用爪子按着麻布擦拭缸壁。 易水寒眼前一亮,满脸惊讶地问道: 嘿,这鸟还会擦缸? 叽……大白鸟似是听懂了她的话,不情愿地跳到米缸边缘,将麻布丢给风凌天,然后扑到案板上,摊开翅膀,一副累坏了的模样。 风凌天忍俊不禁,轻轻拍了拍大白鸟的头,转身看向骆胭,眼中带着几分歉意:多亏了骆女侠和水寒的细心,才让这屋子变得这么整洁。 骆胭见风凌天的态度诚恳,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轻轻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此时,厨房内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三人之间的尴尬也逐渐消散。 18 暮色庭院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暖阳西斜,染坊街的老旧巷弄里升起了一缕缕炊烟,仿佛为这片沉寂已久的角落带来了一丝人间烟火的气息。 夕阳的余晖透过斑驳的墙壁洒在院落之中,将一切都镀上了温暖的金色光芒。 院子里,被收拾得整洁有序,连廊柱都被擦得干净明亮,透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正屋的窗台上,大白鸟蹲在那儿,瞪大了黑亮的眼睛,贪婪地盯着悬挂着的咸鱼。 它的小脑袋歪着,目光在咸鱼和窗内忙碌的骆胭之间来回流转,嘴角还不自觉地发出叽叽的声音,仿佛在感叹这世间美味竟如此遥不可及。 屋内,骆胭身着一袭青衫,腰肢纤细,身姿曼妙。 她手执一把新菜刀,轻轻切着一把翠绿的蒜苗,刀锋在菜板上发出咔嚓咔嚓的清脆声响。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娇美的脸庞上,散发出一种柔和的光泽,仿佛她不是一介凡人,而是误入尘世的狐仙,在这农舍中报答恩情。 灶台旁,风凌天一身黑衣,手握锅铲,熟练地翻炒着锅里的小炒肉。 油烟在空气中弥漫,伴随着肉香四溢而出。 他的动作娴熟而利落,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易水寒蹲在灶台后,俨然是一个好奇的小女孩,眼巴巴地看着锅里翻滚的菜肴,时不时抬头瞅一眼风凌天,忍不住赞叹道:没看出来,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还会做饭。 风凌天一边翻炒着锅里的菜,一边淡淡一笑,道: 我被义父养大,家里就我们俩男人,总不能天天下馆子。 话说回来,你一个姑娘家,饭都不会做,以后怎么嫁人? 易水寒不服气地撅起嘴,道: 我是江湖人,走江湖永远都在路上。 有店吃店,没有店吃干粮,哪有时间学做饭? 风凌天摇头笑道:所以十五六了,还让你师娘一个人做饭忙活? 易水寒显然不愿承认自己有所欠缺,抬起头道:我师父也会…… 未等她话说完,骆胭已回过头来,微微皱眉,眼中透出几分不悦:水寒,别胡闹。 风凌天闻言,正准备说话,忽然觉得锅里冒起了黑烟,连忙低头翻炒,喊道:糟了,锅糊了! 骆胭见状,迅速将切好的蒜苗递到他手边,眉头微蹙,却不失温柔:别发呆,快点加蒜苗。 风凌天一边将蒜苗撒入锅中,一边无奈地笑道:段大侠义薄云天,我早有耳闻。 明天我去暗衙拜会一下,问问看。 不过事先说好,我最多帮你们确认段大侠的安危,不可能帮你们救人。 骆胭听他如此爽快答应,眼中多了几分柔和,但仍有几分狐疑: 你这么利落帮忙,没什么非分的……要求吧? 风凌天心中暗笑,摇了摇头,道:骆女侠多虑了。 你们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可以教我几手绝招当报酬。 易水寒一听,立刻拍了拍胸口,自信满满地说道: 这好办!你要是真能把段大侠救出来,我请八大魁教你武功。 骆胭闻言,也微微点头,柔声道:我不欠人情。 你若真帮忙,哪怕只是打听到段锦瑟的情况,我也会教你一招。 风凌天爽快答道:那就说定了。 随着晚霞渐渐褪去,天色逐渐转暗,院子里弥漫着浓郁的饭香。 小桌子上,摆放着三碗米饭、四道菜肴、一锅汤,还有一小碟鸟食。 骆胭端坐在主位上,风凌天和易水寒相对而坐,大白鸟则乖巧地站在桌边,似乎在等待着一顿美味的盛宴。 骆胭细嚼慢咽,动作优雅而端庄,时不时夹一筷子菜放在易水寒的碗里,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而风凌天虽然坐在对面,却不主动向骆胭讨好,只是偶尔喂一口眼巴巴望着他的鸟儿。 席间,易水寒瞧着师娘一直不发一言,心里暗自打起了主意。 她趁着风凌天不注意,悄悄伸出绣鞋,轻轻蹭了蹭骆胭的腿。 骆胭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余光扫向桌下,脸色瞬间变得复杂。 她沉默片刻,随后又继续吃饭,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易水寒见师娘没有反应,心中略感疑惑。 她微微一皱眉,心想: 莫非是他不敢发火? 她趁着师娘不注意,又将脚轻轻挪到风凌天的腿侧,轻轻一蹭。 风凌天顿时感觉到异样,低头一看,立刻皱起眉头,抬头盯着易水寒,质问道:你踢我干嘛? 易水寒没想到他竟然当场拆穿,脸色顿时一僵,正欲解释,骆胭却已拍案而起,厉声道:水寒!你在干什么? 易水寒吓得站起身来,连忙摆手辩解:师娘,我……我只是开个玩笑嘛。 骆胭哪里肯饶,抓起旁边的扫帚就朝易水寒打去: 清清白白的女儿家,竟然敢做出这种失礼的事!你师父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易水寒一边捂着屁股,一边连连求饶:师娘,我错了,真的错了! 风凌天见状,自然不敢插嘴,只得低头吃饭,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大白鸟却扑腾着翅膀飞了过去,绕着两人转了几圈,试图劝架,叽叽喳喳的叫声仿佛在说:别打了,别打了,大家和气生财。 眼看着骆胭还在气头上,风凌天暗自庆幸没惹她生气,否则自己这顿饭恐怕也吃不安稳。 月上中天,夜色渐浓,院子里已是焕然一新。 易水寒蹲在主屋的屋顶上,手握小锤,轻轻敲打着屋顶的木板,修补白天留下的破洞。 风凌天站在隔壁厨房的屋顶,拆着几片老瓦,手法娴熟而利落,随后轻轻一跃,将瓦片递给易水寒,动作轻巧如燕,似乎丝毫不费力气。 骆胭自下午起就被易水寒气得头疼,只好躲进屋里蒙头大睡,不愿再理会这对活宝。 忙碌了一整天,两人终于将屋顶修缮一新,房间内外焕然一新,宛如新屋一般。 风凌天和易水寒从屋顶跳下,身上沾满了灰尘,却也掩不住一丝成就感。 院子虽小,却被他们打理得井井有条,似乎每一处都透出几分家的味道。 月光透过竹林洒在院子里,清幽宁静,宛如一幅水墨丹青的画卷。 风凌天站在院子中央,腰间佩刀,闭目凝神,静静感受着夜色的寂静。 通过义父教的引子,他悟出了第一刀,却总觉得还差了些许火候,仿佛总有一道屏障挡在他面前,让他无法窥见那真正的奥义。 易水寒站在一旁,慢条斯理地打着拳法,招式虽然轻柔,但隐隐透出几分凌厉之意。 大白鸟站在她旁边,模仿着她的动作,翅膀扑腾,显得笨拙而滑稽。 风凌天沉思片刻,忽然左手拔刀,横削而出,刀光如电,划破了夜空。 他心中默念着义父传授的招式,仔细琢磨着每一个细微之处,仿佛要将每一分力道都运用得淋漓尽致。 你在练什么鬼东西?易水寒瞧了片刻,忍不住开口问道。 风凌天微微一笑,收刀归鞘,淡淡道:练刀,看不出来吗? 易水寒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你这也算刀法?完全是戏台子上的假把式。 风凌天不以为然,继续练习,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嘲笑。 他知道,这刀法虽简陋,却蕴含着无尽的奥妙,只要他能悟透其中的精髓,定能达到更高的境界。 骆胭在屋内听到二人的对话,忍不住走到窗口,望着院中的风凌天,眉头微皱。 她心中隐隐觉得不安,担心风凌天如此自创刀法,会走火入魔,便开口提醒道:水寒,别打岔,让他静下心来。 风凌天微微点头,继续凝神练习。 他知道,这一切只是开始,前路漫漫。 夜色渐深,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 易水寒在东厢房铺好了被褥,准备休息,风凌天也收刀归鞘,回到房间休息。 19 晨钟初鸣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旭日初升,金色的光芒透过层层薄雾洒向大地,将偌大的城池浸染上一层温暖的色彩。 随着天光渐亮,幽远的晨钟在高耸的玉鸣阁内响起,钟声悠扬,回荡在这座古老的城池中,仿佛在为新的一天拉开序幕。 玉鸣阁一带,早已人头攒动,四海游子汇聚于此,皆为在这繁华的京城谋求一条生计。 风凌天骑乘黑马,披着晨光,缓缓穿过繁华的街巷。 街道两旁的商铺早已开张,街角的早点铺子里飘出诱人的香气,过往行人忙碌而不失从容,偶有摊贩高声叫卖,混合着马蹄声与人声,构成了一幅生机勃勃的城市画卷。 风凌天目光坚定,微微低头,压低了斗笠的檐沿,隐去了那双平日里凌厉如刀的眼眸。 他驱马行至玉鸣阁附近,缓缓停在了无匾衙门的外头。 暗衙的大门高大威严,门前广场空旷肃穆,地面铺着深青色的石板,隐隐透出一股冷意。 广场中央竖立着一根旗杆,但此时并未悬挂旗帜,而是悬挂着几颗早已风干的人头,苍白的面容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似在无声地述说着他们的罪行。 这是悬首暗衙——京城里无人不知的威慑标志,象征着暗衙作为阎王殿的无情铁腕。 风凌天略微抬头,看了那几颗人头一眼,眼中并无波动,旋即便翻身下马,取出腰牌,递给门前两名站岗的捕快。 捕快接过腰牌,仔细辨认了腰牌上的花纹,顿时神情一凛,恭敬地朝风凌天拱了拱手,风公子,请随我来。 风凌天轻点了点头,跟随捕快迈入了大门。 暗衙内,一派肃穆之气扑面而来。 大堂中央,几盏长明灯静静燃烧,烛光在四周厚重的黑色幔布上投下晦暗的影子,仿佛永远都驱不散这里的寒冷。 左右两侧,各有几间班房,门扉紧闭,显然此处不轻易招待来客。 风凌天立于大堂中央,神色从容地打量着四周的布置,一派从容不迫的气度。 不多时,大堂后方的帷幕微微一动,紧接着便走出了两人。 为首之人,面容清秀俊朗,穿着一袭青色文袍,虽是武官打扮,但气质儒雅而沉稳,正是昨日在巷子中交手的白无常伤渐离。 与他同行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身材魁梧,脸上留着短须,眼中透着几分狡黠与豪爽之意,正是赵虎威。 这赵虎威今日一见风凌天,便咧嘴笑了起来,几步上前,拍了拍风凌天的肩膀,笑道:夜老弟,你可是真不仗义啊!前两天还在我面前装穷,结果呢,天水桥那一大片都是你家的产业,亏得我还想着怎么扶你一把! 风凌天微微一笑,抱拳行礼,伤大人,王总旗,在下不过是韩家的一个义子,哪敢劳烦二位大人亲自迎接?实在是折煞在下了。 赵虎威听了,哈哈大笑,语带调侃,知道折煞就好!你可得记住了,京城里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昨天你可是把佘大人给伤了,这要不去金屏楼点上十几个姑娘,陪着喝两盅,以后你这京城可就不好混咯! 风凌天面露愧色,连忙道:此事确是我的不是,怎敢不去赔罪?只是昨晚匆忙,未曾寻得机会,若今日方便,何不请佘大人一同前往金屏楼,在下自当请罪赔礼? 说话间,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伤渐离身上,暗自打量这位传闻中的白无常。 此人身量修长,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儒雅气质,完全不像江湖中传闻的那般冷酷无情。 更让风凌天惊讶的是,伤渐离的面容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眉宇间却早已流露出一股威压四方的气度。 伤渐离注意到风凌天的目光,微微一笑,风公子,昨日之事不必挂怀,佘龙只需静养几日便可恢复。 今日风公子登门,是为了求见靖王殿下吗? 风凌天摆了摆手,谦逊地道:靖王殿下贵为一国亲王,我不过是一介草民,哪里敢惊动殿下?靖王对在下略有赏识,今日前来,不过是想尽绵薄之力,看我这身武艺,能否为朝廷效劳。 伤渐离闻言,目光微闪,露出一丝赞许之色,风公子有此心思,实属难得。 靖王若得知此事,定会欣慰。 外面的江湖浩大,而暗衙的职责又不明晰,许多法司衙门处理不了的棘手之事,皆由我们暗衙来接手。 说来惭愧,衙门中的捕快,往往是疲于奔命,真可谓人手不够。 赵虎威在一旁接话,笑道:夜老弟,伤大人可说得对。 我们暗衙的差事,哪一个不是脏活累活?这可得看你风公子愿不愿意沾手了。 风凌天听出话中之意,微微一笑,谦恭道:既然伤大人和王总旗都开口了,在下岂敢推辞?但望二位大人多多指教。 伤渐离点了点头,转身引领风凌天走向后衙。 一路上,两旁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刀、枪、剑、戟,各种冷兵器在灯火映照下泛着寒光,似乎每一件兵器都曾在战场上斩获过无数性命。 风凌天的目光在这些兵器上停留片刻,随即便回到正前方,步伐从容不迫,跟随在伤渐离身后。 片刻后,他们来到了后衙的一间正厅内。 厅中一片清冷,四壁高挂着密密麻麻的通缉令,正中最显眼的位置,赫然悬挂着一张泛黄的纸张,上面书写着一个名字:姚士杰。 风凌天微微一愣,略一打量通缉令上的内容,心中顿时掀起了一阵波澜——姚士杰,号称齐天教主,乃是前朝残党所建立的齐天教教主,名列八大魁首之一。 风凌天暗自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在那通缉令上来回扫视,眉宇间隐隐流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这齐天教主的名字,在江湖中可谓是如雷贯耳,传闻中他乃天下第四高手,称霸一方,整个南云山都是他的地盘。 风凌天自认武艺虽高,但自知要与这般枭雄相提并论,实在还差得远。 赵虎威见他盯着通缉令出神,忍不住凑了过来,笑道:夜老弟,看上了这位齐天教主?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试试? 风凌天摇头苦笑,齐天教主可是当世无敌的高手,我不过初涉江湖,哪里敢 妄想与他一较高下? 赵虎威闻言,轻笑一声,随即话锋一转,开始讲述起一段江湖传闻,你知道吗?这齐天教主,曾经掳走了江湖第一美人‘蟾宫神女’,然后成了教主夫人。 想当年,这位蟾宫神女可是行侠仗义,不小心遇到了齐天教主,结果就成了他的人。 这位齐天教主,可不是善茬啊。 风凌天听着,心中有些好奇,蟾宫神女?是被他强行掳走的吗? 伤渐离摇头笑道,风公子莫听这些江湖传言瞎扯。 齐天教死守南云山六十载,不肯归降,确实是顽固不化的逆贼,但要说齐天教主做出掳掠妇女的勾当,倒也未必。 虽然他是逆贼,但在江湖上也有‘忠义’二字。 风凌天微微点头,心中却暗自感慨这江湖传闻的虚实莫辨,难以捉摸。 赵虎威则似笑非笑地接过话头,当然,齐天教主不是善人,但比起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倒也多了几分江湖道义。 朝廷自然是将其视为眼中钉,但对于江湖人来说,齐天教主这样的枭雄,倒也不失为一种榜样。 风凌天听到这里,心中暗自思索,不由得对齐天教的评价多了一丝复杂的感情。 江湖与朝廷之间的恩怨纠葛,果真如赵虎威所言,皆在于权力与立场之间的博弈。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行走,难免会有不同的价值观和行为准则。 赵虎威见风凌天沉思,轻声道:你知道吗?其实,很多江湖人都是心有志气的。 他们之所以选择反抗朝廷,不仅仅是因为利益,还有心中的不平。 若是人人都能安居乐业,谁还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在江湖上讨生活? 风凌天深以为然地点头,这句话触动了他心中的某些思绪。 然而,他也明白,江湖人之所以反抗朝廷,不仅仅是因为不公,还有对自身力量的信仰与骄傲。 伤渐离似乎看出了风凌天的想法,轻声道:风公子,江湖的路并不好走,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显得每一步都弥足珍贵。 你要记住,朝廷和江湖,都有各自的规矩。 风凌天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伤大人所言极是,江湖虽大,但规矩不可废。 伤渐离微微一笑,目光柔和了几分,随即从书架上取下一摞卷宗,递给风凌天,这些是暗衙正在办理的差事,多在云州一带。 风公子若有兴趣,可以从中挑选一项。 风凌天接过卷宗,细细翻阅,却发现每一件案子都非同小可,牵涉之人皆为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作案手段残忍至极。 稍加思索后,他终于找到了一件相对简单的任务——追捕一名名为无翅雕的江湖飞贼。 此人以轻功闻名,虽不善搏杀,但在江湖上颇有名气,最近还曾潜入燕山截云宫,显然是个棘手的对手。 风凌天略有犹豫,但考虑到其他案子的危险性,还是决定接下这个任务。 他将卷宗递给伤渐离,道:在下愿意一试,若未能擒获,还请伤大人见谅。 伤渐离点了点头,语气依旧温和,风公子尽力即可,若能查到行踪,便可获得赏金。 若是风公子有其他需要,也可随时告知。 风凌天略作思考,随即提出请求,伤大人,听闻‘天合刀’段锦瑟曾是江湖上一位刀法宗师,不知大人可否带我一见? 伤渐离微微一怔,随即笑道:风公子对刀法颇有兴趣,这倒也是好事。 段锦瑟虽身陷囹圄,但若能指点一二,对风公子来说必然受益匪浅。 既然风公子有此意,随我来吧。 风凌天没料到伤渐离如此干脆,当即跟随在后,拱手道:谢伤大人行方便。 伤渐离淡然一笑,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两人一路前行,穿过几道厚重的石门,逐渐走向暗衙的深处。 周围的气氛愈发阴森,石壁上挂着几盏油灯,散发出昏暗的光芒,将周围的环境映得犹如阴曹地府一般。 风凌天心中微微紧张,但步伐依旧坚定,期待着即将见到的那位江湖传说中的刀法宗师。 最终,他们抵达了一处阴暗的地牢。 风凌天透过铁栏杆望去,只见一名中年男子盘膝而坐,身穿一袭破旧的青衫,虽然囚衣残破,但整个人却透着一股冷峻而坚毅的气质。 他双目微闭,神情冷静,仿佛外界的一切都无法影响到他的内心。 风凌天知道,这位便是段锦瑟——那位曾经名震江湖的刀法宗师。 伤渐离站在一旁,低声对段锦瑟道:段大侠,这位是风公子,对刀法颇有兴趣,特意前来请教。 还望段大侠不吝赐教。 段锦瑟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冷静地注视着风凌天。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在一瞬间已经过了一场无声的较量。 片刻后,段锦瑟微微点头,示意风凌天坐下。 风凌天内心虽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期待。 他知道,眼前的段锦瑟不仅是一位刀法宗师,更是江湖中的传奇人物。 他恭敬地坐在段锦瑟对面,等待着这场难得的刀法指点。 伤渐离默默站在一旁。 20 地下迷踪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晨光初露,苍穹微白,京城内的繁华逐渐苏醒。 风凌天随同伤渐离行走在暗衙之中,脚步声在廊道中回荡,仿佛打破了这片沉寂已久的地方。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厚重的石墙,心中感慨万千。 这座城池,如同一座巨大的迷宫,掩藏着无数秘密,而暗衙,便是这迷宫的核心。 二人沿着狭长的走廊前行,走廊两侧墙壁上悬挂着些许油灯,灯火摇曳,昏黄的光线投射在地面,映照出斑驳的影子。 风凌天抬头,隐隐约约能看到高墙之上,那些雕刻着龙凤的图腾,象征着无上的皇权和威严。 墙内,便是那座赫赫有名的靖王府。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一沉,不禁问道:这便是靖王府的后门? 伤渐离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如水:暗衙乃靖王府的私卫,虽名为衙门,实则与王府一体,这里便是靖王府的外宅,暗衙的大门,其实就是靖王府的后门。 风凌天闻言,不禁点头,心中愈发谨慎。 暗衙,这座神秘的衙门,不仅仅是朝廷的耳目,更是靖王府的利刃。 若想在这深不可测的权力漩涡中存身,必须步步为营,不容有失。 随着脚步的继续,二人逐渐深入地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阴冷的气息。 风凌天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阴森之感,仿佛无数幽魂在耳边低语,令人毛骨悚然。 油灯的火光在他们经过时微微摇曳,仿佛在警示着前方的危险。 这地牢,果真是暗衙的禁地。 风凌天轻声道,目光扫视四周。 能让暗衙出动的,皆非庸人。 伤渐离面无表情地回道,声音在空荡荡的地牢内回荡,显得尤为清冷。 那些犯人,多半是罪大恶极之辈。 地牢深处关押的,皆是朝廷要犯,若非必要,衙门绝不会轻易放人多活片刻。 走了约百余步,他们在一处地下室前停下。 地下室外站着两个身披铁甲的狱卒,面容冷峻,目光如炬,显然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死士。 风凌天与伤渐离对视一眼,便随着他走入地下室。 这间地下室四面无窗,唯有一口天井通向外界,天井上方被一张厚重的精铁栅栏封锁,每根铁棒都有成年男子手腕般粗细,黑沉沉地罩在井口。 铁栅上锁着一把巨大的铁锁,表面布满了斑驳的锈迹,显然经历了无数年的风霜。 栅栏下方,一道石梯通向地底的牢房,牢房里漆黑一片,隐约可见几缕微弱的光线透过铁栅栏射入,照亮了一角。 风凌天走到井口,探头往下望去。 地牢深处,隐约可见一名囚徒蜷缩在墙角,披散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身上缠绕着粗重的铁链,显得十分瘦弱。 风凌天心中一动,询问道:这是段大侠? 不错。 伤渐离点头,声音低沉而冷漠,不过,这铁链不过是防止意外的装饰,真正让他无法反抗的是地牢内弥漫的软骨香。 风凌天微微一怔,心中更加敬畏。 软骨香乃是江湖秘制的毒香,闻之便能使人全身无力,软如棉絮,即便是顶尖高手,也难以抗拒。 看来,朝廷对待这些江湖豪杰,手段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段锦瑟似乎察觉到井口的动静,缓缓抬头,露出一张布满风霜的面容。 那是一张饱经沧桑的脸,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但双目仍然炯炯有神,透出一种不屈的气势。 即便身陷囹圄,他的目光依旧锋锐,仿佛一把未曾折断的利刃。 风凌天与段锦瑟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一瞬间,风凌天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让他心头一震。 这便是段大侠。 风凌天心中暗道。 下来吧。 段锦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过铁栅栏传入风凌天的耳中。 伤渐离不动声色地打开井口的铁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风凌天没有犹豫,轻盈一跃,翻身而下,稳稳地落在地牢内,面对着段锦瑟。 段锦瑟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璃龙环首刀上,微微颔首,仿佛在回忆什么。 他的目光深邃而复杂,既有欣赏,也有怀念,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感慨。 好俊的小子。 段锦瑟开口说道,声音沙哑但不失威严,你找老夫所为何事? 风凌天见状,没有居高临下的姿态,径直在段锦瑟对面盘腿坐下,拱手道:久仰段大侠之名,只是过来探望。 段锦瑟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刀不错,亮一刀,让老夫瞧瞧深浅。 风凌天闻言,拔刀而起,反手握住刀柄,猛然出鞘。 刀光如电,在狭小的石室内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带起一阵微风,吹动了段锦瑟散乱的长发。 段锦瑟眼神微微一凝,显然对风凌天的刀法颇为惊讶。 他点了点头,语气中多了几分赞赏:青出于蓝,难得的好刀法。 风凌天收刀入鞘,神色不动,谦逊地问道:段大侠觉得如何? 段锦瑟看着风凌天,沉默片刻,最终淡淡道:是个大才,若老夫未曾困于此地,定要与你讨教一番。 风凌天闻言,不禁心生敬意,他沉声道:段大侠过奖。 我初入江湖,对江湖上的刀客了解不多,只知晓轩辕朝、段大侠、郑峰等几人,段大侠可否给我讲讲这些典故? 段锦瑟目光微闪,显然这话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回忆。 他抬头看了看天井上方的铁栅栏,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最终缓缓道:轩辕朝为当代‘刀魁’,生平事迹随处皆可听闻,不用老夫复述。 轩辕无常早已退出江湖,不便提及。 至于郑峰,痴儿一个。 风凌天眉头一皱,感到其中有着极为复杂的情感,他不禁追问道:此言何解? 段锦瑟看着风凌天的眼睛,目光深沉:郑峰当年和你一样锋芒毕露,意气风发,可惜天赋差你些许。 他与轩辕淑夜情投意合,却因轩辕老儿的阻挠,最终被废去武功,黯然隐退。 段锦瑟停顿片刻,继续道:那天之后,郑峰彻底消失在了江湖上,老夫再未见过。 如今,恐怕已经先老夫而去了。 风凌天心中震动,感到无比复杂的情 感交织在一起。 他想起义父常常提起段锦瑟,评价极高,心中对这位刀客多了一分敬意。 轩辕淑夜最后如何了?风凌天忍不住问道。 此时,伤渐离也加入了谈话,他淡然道:承安二年,轩辕淑夜在秀女之列,行至云州边界,段锦瑟拼死劫走轩辕淑夜,亡命天涯,被朝廷和君山台追捕近三十年,直至去年,他才被暗衙抓获归案。 风凌天心中一颤,看向段锦瑟的目光中多了几分钦佩。 他没想到,段锦瑟竟然会为义父的情感,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举动。 段锦瑟淡然一笑,目光中透出几分复杂的情感:老夫与郑峰是知己,他失踪后,轩辕淑夜找到了我,求我帮她寻找郑峰的下落。 十年间,我与她走遍了大江南北,寻找他的踪迹。 最后,我娶了她。 风凌天沉默片刻,轻声道:段大侠,确实义薄云天。 段锦瑟摇了摇头,目光中透出一丝自嘲:老夫也有对不起郑峰的地方。 十年间,轩辕淑夜从满心期盼到心如死灰,我却日久生情,最后娶了她。 你小子觉不觉得,老夫是个小人? 风凌天微微一笑,语气平静:郑峰若是隐姓埋名,不可能没听说段大侠的所作所为。 郑峰不说话,其他人没资格对段大侠指指点点。 段锦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仿佛解开了心中的一丝疙瘩。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这些事儿,老夫下去和郑峰聊,谁对谁错,见了面才有定论。 走吧,老一辈刀客的事儿,和你这雏鸟没关系。 风凌天对段锦瑟表达了深深的敬意,他站起身,向段锦瑟深深一揖,道:段大侠珍重,在下告辞。 段锦瑟目送着风凌天与伤渐离跃出天井,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他靠在墙上,目光黯然,低声自语道:一代新人换旧人……你小子苦尽甘来熬出了个好儿子,老子倒是糟了天谴,什么道理…… 风凌天与伤渐离一同走出地牢,沉默中带着一丝敬畏。 江湖的无情,宿命的纠葛,让他心中生出无尽的感慨。 21 璇玑心事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踏步声在幽暗的地道中回荡,伤渐离的脚步无声无息,仿佛飘忽的幽魂,而风凌天则略显沉重。 他的神情虽一如往常平静,但眉宇间的沉重无法掩饰。 两人走在这深邃的通道中,寒意如冰霜般渗透骨髓。 世间最悲哀的事,莫过于英雄迟暮,美人白头。 伤渐离轻声开口,声音如秋水般清冷,风公子尚未及冠,此类事情见得少,心生感慨,理所当然。 但世间万物皆有定数,恻隐之心,当用在该被恻隐之人身上。 风凌天闻言,略微沉思,随后轻叹道:伤大人莫非也有一番故事? 伤渐离目光微动,语气依旧平淡:世间找不到没故事的人,无非大与小,精彩或不精彩。 风凌天闻言,淡然一笑,眼中的郁结似有所缓解。 二人默然前行,片刻之后,风凌天便告辞离去。 然,尚未走出多远,便见赵虎威从远处奔来,面带笑意,遥遥招呼道:夜老弟,王爷召见你,赶快过来。 风凌天心中一惊,随即稳定心神,回首见伤渐离尚未离去,便略一拱手,轻声道:请伤大人引路。 伤渐离点了点头,转身示意道:风公子,请吧。 跟随着赵虎威的步伐,风凌天逐步走向高墙下的小门。 白色的围墙高耸入云,似乎隔开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走过肃穆威严的衙门大门,映入眼帘的却是王府后宅的花园,五彩缤纷的花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这世间的奢华与静谧。 绿湖碧波粼粼,湖上游廊蜿蜒而过,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宛若人间仙境。 风凌天心神宁静,目不斜视,专注地跟随赵虎威前行。 虽然未曾流露出半分情绪,但其英俊的面庞早已引起了王府侍女们的注意。 一双双明眸如水,悄悄打量着他,私语声隐约传来: 这是谁家的公子呀? 好俊啊,莫不是咱们王爷挑中的…… 真是般配…… 风凌天听着这些话语,心中微微一动,但神色不变,只是微微加快了步伐,直至来到了玉鸣阁下。 玉鸣阁高耸入云,五层楼阁巍峨而宏伟,青砖碧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显得气势恢宏。 站在阁前,风凌天顿感自身渺小,仿佛一颗微尘。 玉鸣阁的入口处,早有一名侍女静候,见赵虎威到来,微微欠身示意。 赵虎威止步于台阶下,眼中含笑,低声对风凌天道:夜老弟,这一步站稳了,能少走六十年歪路,你可得上点心。 风凌天闻言,心中一凛,随即拱手一礼,沉声道:在下定当谨慎行事。 说罢,他轻提袍子,踏上台阶,跟随着侍女步入玉鸣阁内。 玉鸣阁一层大厅宽阔,空旷的地面由黑色石材铺就,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四周的墙壁上,八根巨柱巍然矗立,撑起了整个大厅的穹顶,四周墙壁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兵器,刀枪剑戟,寒光闪烁,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杀伐岁月。 风凌天目不斜视,跟随侍女穿行于大厅之中,直到他走到一处案台前,眼神忽然一凝。 那案台上,静静躺着一杆长枪,枪杆呈黑青色,光泽如玉,枪锋犹如利刃,散发着森寒的气息。 枪樽与枪锋如一体,毫无雕饰,却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霸气。 案台下方,一块木牌上刻着鸣龙二字。 风凌天不由得驻足,目光久久停留在那杆长枪上。 仿佛被这杆长枪吸引,他的目光透过长枪,仿佛看到了那传说中的往事。 相传,这杆鸣龙枪是历代帝王的至宝,曾经征战沙场,威震八方。 如今,这样的至宝竟然出现在这座玉鸣阁中,风凌天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丝丝波澜。 正当他凝神观摩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喜欢吗? 声音肃冷,如同冰雪般澄澈,但却带着一股不容违逆的威严。 风凌天心中一凛,缓缓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着银白相间蟒袍的女子。 女子头竖玉冠,容貌俊美绝伦,肌肤如雪,双眉似柳,鼻梁高挺,艳丽的大红唇胭更显夺目。 女子的身材高挑匀称,九头身的比例如雕刻般完美,宽大的蟒袍束于腰间,显得英姿飒爽。 风凌天眼前一亮,随即收敛心神,躬身一礼,道:在下风凌天,见过靖王殿下。 南宫离人微微颔首,目光从风凌天的脸庞掠过,似是暗暗赞许。 她淡然道:临危不乱,宠辱不惊,心智不错。 免礼。 风凌天收回礼仪,站直身躯,目光却未再停留在南宫离人身上,而是看向那杆鸣龙枪,答道:在下不过是好奇,才多看了几眼,在下不会枪法,谈不上喜欢。 南宫离人淡淡一笑,目光投向案台上的长枪,缓缓取下枪身,轻抚而过,随后将长枪递向风凌天:这是鸣龙枪的仿品,虽然只是仿品,但材质优良,远胜于世间凡品。 你不妨试试。 风凌天微微退后一步,谦逊道:在下不擅长枪法,不敢妄用此物,还请殿下见谅。 南宫离人轻轻一笑,收回长枪,将其重新放回案台。 她回过头来,打量着风凌天,缓缓道:本王尚武,自幼渴望集百家之长于一身,但江湖规矩重,真功夫只传徒弟,不教外人,就连本王的面子都不给。 风凌天心中暗自揣测,轻声道:靖王想学在下的刀法? 南宫离人脚步一顿,转过身来,锐利的目光直视风凌天:你倒是聪明。 舍得吗? 风凌天略一思索,随即坦然道:刀再好,也要看在什么人手中。 真功夫之所以不外传,无非是怕外人青出于蓝,但我这一刀已经见光,不能再藏着掖着。 教给外人,用得好胜过我,用不好,也不过如此,教给天下人又何妨? 南宫离人微微颔首,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欣赏:孺子可教。 武仙人奉官城,对登门请教的宗师来者不拒,只怕对方听不懂。 你的心思与其相似,只希望你日后也能如此。 风凌天微微一笑,谦逊道:在下哪里敢与武仙人相提并论,只是心中有所求而已。 靖王若是愿意,事后能否教在下一招 半式? 南宫离人嘴角微扬,略带戏谑地问道:君山台的《屠龙令》,你可想学? 风凌天闻言,心中一动,但随即神色一正,坦然道:在下不过一刀之功,如何敢奢望换取君山台的《屠龙令》? 南宫离人笑意加深,略带讽意道: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你只会一招起手式,连自成一派都做不到,换完整的《屠龙令》肯定不行。 你至少得拿一门完整的上乘武学来换,本王才会教你。 风凌天有些无奈,叹息道:在下确实只会这一刀,后续的刀法还在摸索,不知何时才能悟得。 南宫离人转身继续前行,随手取下一把宝刀,轻轻一弹,刀身发出清脆的嗡鸣声:那你对《天合刀》有兴趣吗? 风凌天看着那把宝刀,心中思索片刻,随即摇头叹道:天合刀名震江湖,若有机会,自然愿意学习。 但段锦瑟身陷囚牢,若学了他的刀法,就得记情分。 明知授业恩师命在旦夕,我若不管,便成了白眼狼;我若搭救,只怕靖王也会将我关入牢中。 南宫离人将宝刀收入刀鞘,轻轻放回案台,目光微微转冷:段锦瑟确实有罪,但本王不杀他,是因为他的罪行间接造就了本王的存在。 你若为本王做事,我可上书天子,为他争取法外开恩,让他得以在暗衙附近养老。 不过恢复自由身就不可能了,这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宽恕。 风凌天沉默片刻,心中权衡利弊,最终抬头道:靖王想让我做什么事? 南宫离人转身,目光上下打量着风凌天,似在权衡他的能力与忠诚。 风凌天感觉自己仿佛被看穿一般,心中不禁一紧。 南宫离人嘴角微微一勾,带着几分戏谑道:你若能将无翅雕抓住,本王便信你有能力做本王的事。 风凌天心中暗暗叫苦,但面上却不敢流露分毫,只得硬着头皮道:在下定当尽力。 南宫离人点了点头,转身走向门口,头也不回地道:去吧,本王静候佳音。 风凌天目送南宫离人离去,心中五味杂陈。 22 暗巷深谋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时至中午,染坊街的人影逐渐稀疏,阳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风凌天牵着他的黑马,缓缓走过这条幽静的街巷。 他的目光不时落在两旁的商铺与行人身上,但心中却沉浸在如何捕获无翅雕的思虑中。 风凌天虽外表镇定,但脑中却如浪潮般翻涌,反复权衡各种可能的策略。 当他走到自家院墙外时,熟悉的鸟鸣声从巷子的深处传来,清脆悦耳,带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风凌天踮起脚尖,越过院墙向内探视。 院子里,一切依然整洁如初,甚至比他离开时更加干净。 院落一角,重新搭起的瓜架上已悬挂着几根嫩绿的藤蔓,显得生机勃勃。 院中,一袭青衣的骆胭正在忙碌。 她轻轻地将裙摆收拢至腿前,跪坐在地上,用小锄头在墙边挖着一个小坑。 阳光透过树影,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婀娜的身姿。 她的动作娴静优雅,每一次挥动锄头,都带着一丝淡淡的韵律。 而那只毛茸茸的白色大鸟——其实是一只极其聪慧的鸟,名为大白,正蹲在骆胭身边。 它仿佛通人性,叼起种子放入骆胭挖好的小坑里,然后睁着黑亮的眼睛,张开鸟喙,讨要着食物。 风凌天轻声笑道:种的什么?苦瓜? 骆胭听到声音,抬头看见风凌天,微微一笑,收起小锄头,走到院门处,清澈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关切。 今日去暗衙,打探的如何?她的语气平静,但风凌天知道,骆胭内心的紧张并未完全消散。 风凌天走进院子,径直走向厨房,从里边取出一个小板凳,在屋檐下坐下,阳光斜照在他的侧脸上,显得英俊非凡。 挺顺利的,见到了段锦瑟。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骆胭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眼中的狐疑变得更加明显。 你怎么见到段锦瑟的?暗衙会这么轻易地放你进去?她声音低沉,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风凌天笑了笑,将一个小板凳放在自己身旁,我是良民,底子清白,刀法又不错,去找衙门的大人行个方便,见识下江湖豪侠,这有何难?过来坐下说话吧。 骆胭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风凌天摆放的小板凳,还是走了过去。 她将板凳轻轻挪远了一些,然后坐下,让大白鸟蹲在中间作为屏障,才柔声问道:段锦瑟处境如何? 风凌天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敬意。 他被关在玉鸣阁的地下两层。 铁锁、铁栅栏暂且不提,身上还中了软骨香,估计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风凌天的声音渐渐低沉,显得有些凝重,至于营救,怕是无望。 潜入地牢劫狱的难度,比直接去刺杀靖王还大,恐怕世上无人能做到。 骆胭的眉头深深皱起,眼中显出几分忧虑。 她低声道:我自然知道机会不大,段锦瑟对水寒有救命之恩,若置之不理,水寒会为此内疚一辈子。 她轻叹一声,声音中带着无奈与忧愁。 风凌天望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过,也不是全无办法。 他的声音充满了自信,似乎已有了一些打算。 骆胭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你有办法救人? 风凌天微笑点头,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轻声问道:不过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骆女侠让我帮忙,是不是得有点诚意? 骆胭听到这话,顿时脸色微变,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 她的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腰间的佩剑,声音冰冷如霜:风凌天,我看你本性不差,才没有因为上次的事儿对你下杀手。 若你不知轻重,得寸进尺,想以此为要挟…… 风凌天摇了摇头,轻笑道:我没什么非分之想,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骆胭的手微微一松,神色仍然保持着警觉,什么问题? 风凌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然问道:骆女侠,你到底嫁人没有? 骆胭闻言,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愠怒,嫁了!都嫁好多年了,江湖上人尽皆知。 风凌天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说道:你连怎么抱男人都不知道,举止青涩连叫都不会,哪像是嫁过人?我感觉你还是雏儿…… 话音未落,寒光一闪,骆胭的佩剑已然出鞘,剑尖直指风凌天的咽喉。 她的脸色因愤怒而微红,声音冷若寒冰:嫁人了就是嫁人了,夫妻在于‘情’字,和有没有做那种事,有什么关系?你再说这些下流言语,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风凌天微微一笑,并未在意那寒芒毕露的剑锋,反而轻轻拨开了剑尖,继续调侃道:没做过……看来确实是雏儿……你相公倒是有些暴殄天物,难不成你相公受过伤,不能尽人事? 骆胭的剑锋再次逼近,眼中寒意更甚。 她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愤怒,你管得着吗?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脑子里只惦记着女人的身子,成了亲就得行房?水寒师父对我礼敬有加,比你正派多了,而且她长得比你好看,武艺还比你高…… 风凌天不由得哑然失笑,他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你拿我和你男人比什么?还想故意气我,让我吃醋不成? 骆胭张了张嘴,意识到自己话中的漏洞,愤愤地岔开了话题,别说这些坏你我名誉的事情!你到底有什么办法救段锦瑟? 风凌天这才收敛了笑意,从怀中取出一封通缉令,递给骆胭,今天去暗衙,因为长得俊、刀法又好,被靖王看中了,让我找机会学段锦瑟的刀法,教给靖王。 学人武艺,自然要记人情分,为了不让我当背信弃义的小人,靖王可以破例放段锦瑟出地牢,在京城养老,但代价是我今后要为朝廷办事儿。 骆胭接过通缉令,仔细查看了一番,脸色愈发凝重。 她沉默了片刻,冷冷道:这群狗官,真是奸诈……你若答应,岂不成了朝廷走狗? 风凌天微微耸肩,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我是良民,能被朝廷器重是荣幸,还能白学一套刀法,怎么能叫朝廷走狗? 骆胭沉思片刻,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你天资不俗,走仕途永远居于人下,摸爬滚打半辈子,也 最多混个几品小官;而到了江湖上,以你的天资、我的人脉,我可以保证你能平步青云,成为未来江湖举足轻重的枭雄霸主…… 风凌天轻笑道:骆女侠到底是想救段锦瑟,还是想让我以后跟着你混? 骆胭稍作迟疑,轻声一叹,这一步走下去,你就断了江湖路,以后会被朝廷以段锦瑟为要挟,逼你不能违逆朝廷。 就算你想为朝廷效力,你我素不相识,因为水寒的事儿,给你套上段锦瑟这么一道枷锁,我……我确实不能坦然答应。 风凌天微微一笑,靠近了几分,轻声道:骆女侠若觉得心有亏欠,可以想办法补偿我嘛。 骆胭脸色微变,握紧了佩剑,声音冰冷:你想如何? 风凌天神色自若,淡然道:想学功夫。 骆女侠以为呢? 骆胭听到这话,面色柔和了几分,你若真愿帮水寒救段大侠,我这一身功夫传你又如何。 不过从今往后,你在朝堂,我在江湖,彼此分道扬镳…… 风凌天见骆胭多愁善感,轻声笑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骆女侠能得偿所愿,我也有一番大好前途,何必再为将来之事烦忧。 骆胭低声道:若有朝一日,你我在另一片江湖中重逢,你已身居高位,而我依然是贼…… 风凌天轻笑道:那希望骆女侠能好好保养,届时骆女侠若如今日一样风姿绝世,我肯定不会辣手摧花。 骆胭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沉,冷冷道:狗官,我死都不会让你如愿。 风凌天见她生气,轻笑着转移了话题,不过,想被靖王赏识,还得先办个差事。 骆女侠有没有法子,抓住无翅雕? 骆胭闻言,收敛了怒意,仔细思索了一番,轻声道:无翅雕……此人名气不小,轻功恐怕不在我之下,没有任何情报,凭一张通缉令,怎么抓? 风凌天也在为此事犯愁,思索片刻,忽然说道:无翅雕偷截云宫,是为了学轻功,但得手后,非但不低调做贼,还四处宣扬此事,弄出如今的名声,说明他和寻常江湖人一样,好名气,不愿锦衣夜行。 骆胭点头道:既然好名气,就必然在乎名声。 江湖人最忌讳有人打着自己名号招摇撞骗、败坏名声。 你冒着‘无翅雕’的名号,干点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越难听越好,把江湖风声吹起来。 无翅雕在京城低调行事,听到有人冒名顶替把事情闹大,肯定不满…… 风凌天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如果我是无翅雕,听到类似风声,大概率会把原委弄清楚。 即便猜测是官府下的饵,也会过来看看,朝廷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只要他动了,我就有机会抓住他。 骆胭微微一笑,你还挺狡诈奸滑。 你准备偷什么东西,吹起风声、引蛇出洞? 风凌天叹了口气,偷得东西得值钱,这样外人才会相信我是无翅雕,会私下议论把事情传开。 第二,偷的东西名声传出去必须难听,免得无翅雕直接笑纳这‘名声’,根本不搭理。 最好还能洗刷‘官府下饵’的嫌疑。 我也正在发愁,骆女侠有没有什么好点子? 骆胭思索片刻,忽然眼睛一亮,笑道:嗯……女王爷的金丝肚兜? 风凌天闻言,表情一呆,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几乎不敢相信骆胭会提出如此大胆的想法。 偷靖王的肚兜,确实能同时做到——价值连城、闲人议论纷纷、无翅雕羞与为伍、洗清官府下饵的嫌疑。 可是,谁能有这个胆子去做?更何况,这等奇物,他又如何得手?风凌天一时间哭笑不得。 开什么玩笑。 这玩意儿,无翅雕本人来都别想得手,我就算不是偷,以查案为名登门去借,靖王也得把我活剐……骆女侠,你想借刀杀人不成?风凌天轻笑着调侃道。 骆胭知道这个建议不现实,稍显尴尬地说道:我又不是飞贼,岂会知晓偷什么东西见不得人?你帮衙门办案,这种东西该官府给你准备,你总不能真自己去偷吧? 风凌天笑道:其实金丝肚兜这个注意挺好,只是没法借……我去暗衙问问吧,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妙计。 骆胭见风凌天心中已有打算,便没有再多言。 她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你自己小心些,不要被靖王利用了。 风凌天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放心吧,骆女侠,我自有分寸。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暗决定,不管前路如何凶险,他都会一探究竟。 骆胭凝视着风凌天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 23 太后移居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清晨,京城的钟声悠远地回荡在宫殿的每一处角落,晨曦的光线穿透层层薄雾,点亮了沉睡中的宫墙。 南宫离人站在屏风之后,静默如水,等待侍女替他穿好一袭青衫。 青缎滑过他纤细的手指,仿佛是古井里沉寂的水波,无声无息,带着隐约的凉意。 皇上为何今日起得晚了?南宫离人的声音如同晨曦般清冷,透过屏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一旁的白发老妪缓缓躬身,目光垂下,恭敬答道:昨夜太后在宫中留宿,皇上自是多陪伴了些时辰。 南宫离人微微蹙眉,目光越过屏风的雕花,凝视远处朦胧的宫墙。 片刻后,他略显不耐地挥了挥手,淡然道:既然如此,便让太后移居王府吧。 言语间透出一丝不容置喙的威严,但隐藏在冷静表象下的,是对局势深沉的思索。 白发老妪目光闪动,略微躬身,低声道:是,奴婢这就去传旨。 南宫离人静静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波澜未动,目光却愈发深邃。 朝阳渐渐升起,宫殿内外,一片静谧祥和,然而这份安宁的表象下,暗潮涌动,谁也无法预见下一刻的风云变幻。 日影西斜,斜阳透过雕窗,洒在南宫离人的书房内,满室都弥漫着一种慵懒而又深沉的氛围。 书案上摆满了从各地传来的密报,南宫离人垂首翻阅,目光如寒夜中的星辰,冷静而锐利。 白发老妪立于他身侧,面色肃然,眼神中隐隐透着一丝不安。 南宫离人缓缓抬眸,淡淡地问道:可有异常? 红叶楼的几位香主近日频频聚集,似乎有大动作。 白发老妪低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犹疑。 南宫离人轻轻点头,目光如水波般荡漾开来,沉思片刻,缓缓道:红叶楼虽隐于江湖,然势力庞大,若能为我所用,倒也无妨。 白发老妪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恭敬地答道:主上英明,奴婢这就派人去探探口风。 南宫离人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自己却在书案前沉吟许久。 红叶楼素来独来独往,鲜少参与朝堂之争,此次若是他们真有意归顺,背后是否隐藏着更深的阴谋?他心中暗自权衡,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黄昏时分,书房外已是霞光满天,南宫离人却依旧端坐案前,神色淡然。 忽然,他眉头微蹙,抬眸道:暗衙可有新的消息? 白发老妪轻步上前,双手奉上一卷密函,低声道:梁州来了一支商队,暗衙怀疑其中藏有名为‘血菩提’的杀手。 南宫离人接过密函,缓缓展开,目光一瞬间变得犀利如刀锋。 血菩提,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那是江湖上最顶尖的刺客之一,行踪诡秘,手段狠辣。 若此人真的来到京城,必然不只是为了行商。 白发老妪见他神色凝重,轻声补充道:奴婢推测,此人或许已被‘绿匪’招揽,为其效力。 南宫离人微微颔首,心中思绪飞转。 绿匪一向是朝廷的心腹大患,若血菩提真为其效命,这次的局面恐怕更加复杂。 他沉思片刻,随即冷静地下令:通知暗衙,密切注意近日从梁州来的人,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回报。 白发老妪应声退下,南宫离人目送她离开后,长长吐出一口气。 窗外夕阳如血,映得整个书房如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他抬手扶额,思索着如何应对这暗潮涌动的局势。 此时的京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已是暗流汹涌,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稍有不慎便会激起滔天巨浪。 翌日清晨,露台上微风拂过,带来一阵阵花香。 南宫离人站在露台边,目光远眺,神色依旧淡然。 忽然,他注意到表哥赵虎威的身影,见他鬼鬼祟祟地从侧门离开,心中顿时生起一丝疑虑。 白发老妪随侍在侧,见状低声问道:主上可是有何不解之处? 南宫离人微微颔首,目光未离赵虎威的背影:他此刻离去,莫非有什么紧要之事? 白发老妪面露迟疑之色,片刻后才低声道:据奴婢所知,风凌天前几日曾借了赵公子的物件去抓无翅雕,恐怕此行便是为了此事。 南宫离人闻言,略一思索,旋即开口:风凌天借了何物? 白发老妪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答道:具体所借何物,奴婢未曾打探清楚,只知那物极为珍贵。 南宫离人点了点头,心中隐隐生起几分好奇,思索着风凌天的举动是否另有深意。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心中对接下来的行动已有了几分打算。 午后时分,风凌天步入一家古朴的酒铺,四周陈设简朴却不失雅致。 酒铺内酒香四溢,却显得格外安静,仿佛外面的喧嚣与这里毫无关联。 赵虎威早已在内等候,见风凌天进门,连忙起身相迎,面露几分紧张之色。 物件可带来了?风凌天低声问道,目光如炬,紧盯着赵虎威的神色变化。 赵虎威点了点头,随即从袖中取出一个紫檀木盒,双手奉上:此物由翡翠雕成,价值连城,还望风兄小心保管。 风凌天接过盒子,神色未变,但眼中却掠过一丝疑虑。 紫檀木盒在手中沉甸甸的,透露出几分神秘的气息。 赵虎威虽将此物说得无比珍贵,然而风凌天心中却隐隐觉得此物离奇,但眼下任务紧迫,他也无暇多作探究。 风兄,此物虽贵重,但也要谨慎使用,切莫让它落入他人之手。 赵虎威言辞恳切,目光中闪烁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风凌天淡然点头,心中却早已将这段话反复思量。 两人简单寒暄几句后,风凌天便告辞离去,赵虎威目送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街角,神色间透露出几分隐忧。 风凌天步出酒铺,随意在街上转了几圈,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小心,仿佛是在步步为营,确保无人尾随。 待他确认安全后,便悄然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 巷子深处,骆胭和易水寒早已等候多时。 两人的神色各异,骆胭面 露不耐,易水寒则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风凌天走近,举手示意,两人随即收敛了各自的神情,神色间多了几分紧张。 东西拿到了。 风凌天将紫檀木盒递给骆胭,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 骆胭接过盒子,眉头微蹙,随即打开细看。 她的目光骤然变冷,神色间掠过一丝厌恶之色:这是什么玩意儿? 易水寒见状,凑过来看了一眼,旋即发出一声轻笑:嘿,这玩意儿倒是挺新鲜。 骆胭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语气中透着一丝训斥:无聊。 风凌天微微叹息,目光深邃:虽说此物有些不雅,但却是完成任务的关键。 骆胭不满地皱起眉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犹豫:你确定要用它? 风凌天沉默片刻,随后坚定地点了点头:无论如何,这次任务不容有失,必须尽全力完成。 骆胭不再多言,将盒子收好,神色中透出几分复杂的情绪。 她虽不喜此物,却也深知任务的紧迫,最终还是选择了默默接受。 风凌天见她态度松动,心中也略微松了口气。 天色渐晚,巷子外的街道上已是行人稀少,骆胭与风凌天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巷子,风凌天走在前头,回首时目光中透出一丝询问:你打算如何称呼我? 骆胭嘴角微扬,带着几分戏谑:黄四郎,这个名字如何? 风凌天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随你喜欢。 骆胭见他不再坚持,心中略感满意,随后又补充道:既然要乔装成夫妻,我们的称呼也该自然些。 风凌天点头应允,两人步伐一致,走在暮色笼罩的街道上,仿佛真是一对新婚夫妻。 街边的灯火映在他们的脸上,给这对伪装的夫妻添了几分真实的温情。 不久后,风凌天牵着马走出巷子,骆胭紧随其后。 街道上,行人稀少,唯有寥寥几声犬吠在夜色中回响。 风凌天目光沉稳,语气中透着几分温柔:从现在起,我们便是江湖上的‘黄四郎’和‘黄氏夫人’了。 骆胭轻轻颔首,目光中带着一丝玩味:黄四郎,那你可要照顾好我这个‘夫人’了。 风凌天微微一笑,点头道:自然不会让‘夫人’受半点委屈。 两人的对话间,渐渐形成了夫妻的默契。 随着时间的推移,骆胭也逐渐习惯了这个新的身份,言语间不再有半分生疏。 风凌天见状,心中暗自感叹,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变得更加复杂。 江湖的风云变幻莫测,骆胭与风凌天假扮成夫妻,穿行于江湖各大势力之间。 虽然他们的初衷只是为了执行任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之间的互动逐渐自然,甚至连对方的小动作都能了然于心。 街道上,灯火依旧璀璨,然而在这明亮的表象下,却隐藏着无尽的黑暗与阴谋。 最终,骆胭与风凌天的脚步逐渐远去,身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23 引蛇出洞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云州城是大周国的都城,天子脚下,表面上看不到江湖势力的踪影。 然而,一座常驻人口超过百万的大型都市,说完全没有藏污纳垢之地,却也是不切实际的。 京城的西市周边,云集着京城半数的武馆、镖局、车马行,成为了三教九流汇聚之地。 凡是入京的江湖人士,大多会选择在此落脚,暗衙也在市井之间安插了不少‘线人’,以掌握这些江湖客的动向。 风凌天此行的目的,是要扮作‘假无翅雕’引蛇出洞。 为了配合他的行动,暗衙的赵虎威早在昨日便开始在市井间放出风声,说什么‘权贵之家失窃’、‘疑似无翅雕再度出手’、‘偷了角先生正在销赃’等等,将消息散布得天花乱坠。 风凌天要做的事情其实并不复杂,只需沿着暗衙提供的‘黑市门路’,在几家铺子之间走动,伪装成找人销赃的模样,便足以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然而,这看似简单的任务,却隐藏着极大的风险,因为只要他稍有不慎,便可能被真正的无翅雕发现端倪。 赵虎威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显得不怎么靠谱,但他的办事能力却是非同一般。 风凌天原本以为,自己可能要在京城转悠好几天,赵虎威才能在市井间吹起点风声。 没想到,走着走着,就听见路边的茶肆里传出一阵闲谈声: 王兄,听说了吗?无翅雕又出手了…… 哦?这次偷了谁家? 据小道消息,是潜入了宰相府,偷了一件…… 嚯!无翅雕胆子这么大? 他胆子向来不小。 听说那物件,是李相爷行房必备之物,无翅雕得手此物,岂不等同于间接摸过李相的妻妾…… 细雨未停,天色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暗了下来。 风凌天牵着马匹,走在人影稀疏的街道上,耳边传来的窃窃私语,让他心中一言难尽。 整整一天下来,他只是按部就班地在京城转悠,拿着‘角先生’找了几家铺子问价,连编造事情的原委都懒得去做。 然而,市井闲汉的脑补能力着实让他惊叹不已。 他们添油加醋、无端联想,硬是把一件毫无头绪的事儿,编排成了个女主失贞的天雷故事,听得风凌天直摇头。 骆胭一直跟在风凌天身侧,手中抱着那个盒子,当起了小媳妇模样。 听见那些乱七八糟的言语,她的脸色渐渐发青,恨不得当场将怀里的‘脏东西’砸个粉碎。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此时天色已黑,骆胭强压心中的不快,低声问道:现在去哪儿? 风凌天冒充无翅雕满大街闲逛,虽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他和骆胭暗中观察,发现那些跟踪他们的,都是些听到风声的普通江湖客,并没有轻功超凡的高手踪迹。 暗衙煽风点火的效果显然是显著的,只要是三教九流汇聚的地方,基本上都在聊‘无翅雕妙手偷物’的趣闻。 ‘无翅雕’若在京城藏身,定然也会听到这些消息,要找他其实并不困难,只需守株待兔即可。 按风凌天的估算,无翅雕极有可能已经藏在暗处观察,只不过身法高超,他和骆胭都没有察觉到而已。 如果此时收工回家,大概率会露出破绽。 他略一沉思,问道:凝儿,继续找地方出货,还是先歇息一晚? 骆胭有些迟疑。 她觉得,暗衙放出的风声已经快传遍全城,如果他们再顶风作案,找地方销赃,未免太过明显了。 但此时也不能回到他们暂住的双柏巷,要歇息的话,只能找个客栈落脚。 两人乔装成江湖夫妻,住客栈的话,自然是要同居一室,这让骆胭心中颇为不安。 她脚步慢了几分,稍作犹豫,低声道:你是男人,自己拿主意。 风凌天微微点头,目光在街上扫视一圈儿后,径直走向街边的一家客栈。 骆胭暗暗咬牙,虽然心中不情愿,但正事当前,终究是没有露出异样,跟在风凌天身后走了进去。 小二,开一间上房,把马喂饱,再打点热水。 风凌天吩咐道。 好的客官,两位楼上请。 店小二殷勤地招呼两人上楼。 很快,两人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客房内。 风凌天待店小二下楼后,进入房间,走到窗前,轻轻敲了两下窗框。 咕~一直在暗处守候的鹦鹉立即回应了一声。 风凌天心中稍定,将斗笠和蓑衣取下,转身看向骆胭。 骆胭关上房门,取下斗笠,露出那张美艳无双的脸庞,目光在厢房内打量一圈。 房间里陈设简单,靠墙放着一张挂着青色蚊帐的架子床,床铺宽大,显然是为夫妻准备的。 骆胭瞄了眼床铺,心中暗自思忖,却未表露出异样,冷冷走到茶案前坐下:外面风声紧,我们轮流盯梢,免得官差摸上来。 风凌天在旁边就坐,偏头指向外面,示意她:轮流盯梢,怎么把蛇引出来? 嘴上却是笑道:怕什么,我的本事你还不信?刚才路上不过是些小跟屁虫,都被我甩掉了。 放心睡吧。 骆胭眨了眨眼睛,想要反驳几句,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便起身坐在了妆台前,装作梳理头发。 两人沉默下来,似乎都在各自思索着什么。 等店小二提着热水上来,两人如同寻常客人般稍作洗漱。 风凌天走到床前,将盒子放在枕头旁,然后便倒头躺下。 呼……风凌天长长吐出一口气,仿佛一整天的疲倦都随着这一声叹息化作乌有。 骆胭坐在床头,瞄了瞄床上的男人,眼神复杂。 她总不能真的在桌子上睡一夜,咬了咬牙,摸着腰间的软剑,来到床铺边坐下,瞪着风凌天。 风凌天见她眼神如刀,摇头叹息:睡觉吧。 夜里说不定要跑路,不用脱衣。 骆胭盯着他片刻,终是缓缓躺下,手儿时刻握着软剑,保持与风凌天一尺的距离,闭上眸子做出睡觉的模样,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虽然是为了掩人耳目,但这样的情境下,两人躺在同一个枕头上,心中难免生出几分别样的情愫。 风凌天为了把戏演得像一点,偏头看向两人之间的紫檀木盒:凝儿,你私底下用过这东西没? 骆胭闻言,先是一怔,随后怒火中烧,压低声音柔声道:瞎说什么呢?好好睡觉! 骆胭的容貌清丽脱俗,即便是素颜,也有种超凡脱俗的美感。 她那双眸子带着怒气,却更显 动人。 两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对,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感受到。 窗外的雨声沙沙作响,屋里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再无半点动静。 风凌天望着骆胭那张近在咫尺的美丽侧脸,心中掠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为了不让气氛过于尴尬,他轻声道:还在生气啊?上次我真不是故意的,当时你差点被官差发现,我也是在帮你,谁能想到你半点不配合…… 骆胭闻言,衣襟下的小西瓜稍有起伏,平静地道:别说了,事情都过去了,我若怪你,早就把你阉了。 虽然是逢场作戏,但骆胭的话中,却透露出几分真心。 风凌天轻笑了一声,想要闭眼装睡,暗中注意外面的动静。 不过多久,远处传来一声鸟鸣:咕~咕……猫头鹰的叫声,在夜晚并不出奇,但风凌天却是心头一震,知道这是鹦鹉发出的暗号——外面有可疑人影。 他没想到鱼儿这么快就上钩,连忙望向身旁的骆胭。 骆胭也听出那是鹦鹉的声音,翻过身来,与风凌天对视,用口型问:怎么办? 风凌天全神贯注地倾听外面的动静,因为没能找到来人的确切位置,他用眼神示意不要打草惊蛇,然后用夫妻俩拉家常的口气,柔声道:我怎么觉得你还在生气? 骆胭神色严肃,嘴上配合着回应:我哪儿生你气了? 睡这么远,不是生气是什么? 骆胭眸子一瞪,眼神如刀,但窗外的异动明显还在继续,她终是以大局为重,慢慢凑近,与风凌天枕在了同一个枕头上,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两拳。 她抬起纤手,比了个剪刀的手势,示意风凌天不要再玩火。 风凌天明白她的意思,目光却始终注意着窗户,缓缓抬手搂向骆胭。 骆胭见风凌天得寸进尺,连忙后仰躲闪,瞪着他,眼神中的意思分明是在说——小贼,你找死吗? 风凌天动作一顿,随即凑到骆胭耳边,声音低得如同蚊呐:我能说啥?我又不能亲你,总不能躺着干瞪眼吧? 炽热的鼻息吹拂在耳垂和脖颈处,骆胭一阵激灵,眼神躲闪。 为了不被来人起疑,她心一横,干脆用手捂住了风凌天的嘴,凑上前,作势亲住了自己的手背。 屋内静谧无声,唯有窗外的雨声仍在继续。 风凌天心中暗笑,知道来人已经动了怀疑,果然,不多时,外面传来一声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有人在屋顶上小心翼翼地移动。 骆胭见状,心中紧张,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继续保持着她的姿态,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 风凌天在心中计较片刻,忽然轻声道:看来,鱼已经上钩了。 骆胭闻言,顿时明白过来,两人眼神交汇,彼此心照不宣。 24 暧昧难忍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厢房内,窗外细雨潺潺,寂静无声的夜色仿佛将整个世界都包裹在一片薄纱之中。 烛火微弱,映照出两人近在咫尺的身影。 风凌天轻轻地抚上骆胭的背部,手指如同轻柔的羽毛般滑过她的肌肤,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热。 骆胭俯身靠近,隔着手掌与风凌天模拟拥吻的姿态,表面镇定如常,实则心中波涛汹涌。 她从未与男人如此接近,更别提是风凌天这个素来与她关系微妙的男子。 她努力压抑着心底的慌乱,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任务上,可风凌天的动作却如同暗潮般,一点点侵蚀着她的冷静。 你……在做什么?骆胭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风凌天不动声色地回道:只是做戏,别紧张。 他手指轻轻滑过骆胭的脊背,慢慢移向她的腰间,动作娴熟而又隐秘,仿佛只是无心之举。 骆胭猛然感受到他的手正逐渐靠近她最敏感的地方,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内心深处的慌乱已经无法再掩饰。 别乱动。 骆胭低声警告,语气中带着几分急促。 风凌天微微一笑,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紧张,继续装作无辜的模样:我哪里乱动了?只是在做戏而已。 外面的夜色愈发深沉,雨声渐渐变得细弱,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人之间那种微妙的气氛在悄然酝酿。 骆胭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安正在逐渐蔓延,她闭上眼睛,努力集中注意力,但风凌天的手指却仿佛有着魔力一般,让她难以忽视。 风凌天轻轻一笑,继续试探性地在她的腰际游走,动作温柔却不失力度,仿佛在享受这一刻的暧昧。 骆胭终于忍不住,手上猛然用力,推开了他的手,冷冷地盯着他,眼中透出一丝怒意。 再乱动,我就真动手了。 她的声音冰冷,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 风凌天微微耸肩,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翻身躺回了床上,脸上依旧挂着那种玩世不恭的笑意。 骆胭怒火中烧,却因任务在身只能压下情绪,紧紧盯着他,提醒道:别忘了我们是来执行任务的。 风凌天侧头看她,目光深邃,笑容却依旧未改:放心,我不会忘记。 随着夜色的加深,客栈外的动静逐渐平息,房间内的氛围却变得愈发尴尬。 风凌天静静躺着,耳中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的轻微声响,不由得低声笑道:隔壁的动静倒是挺大,看来不止我们在忙着‘做戏’。 骆胭闻言,脸上瞬间染上一抹羞红,随即猛然翻身背对风凌天,冷冷道:专心些,别再胡说八道。 风凌天轻笑一声,没再继续调侃,目光却在昏暗的房间内流转,心思早已飞向了未知的前方。 夜晚逐渐安静下来,两人各自躺在床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紧张气息。 骆胭虽然逐渐适应了与风凌天同榻而眠的情景,但心中却依旧烦乱不已。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然而那种隐隐约约的焦虑却始终无法完全抛开。 就在两人都渐渐沉入静默之际,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咕咕声。 风凌天心中一凛,立即起身轻步走到窗边,悄悄推开了一道缝隙。 只见鹦鹉悄无声息地飞了进来,落在了他的肩上,轻声鸣叫。 骆胭见状,立即从床上坐起,脸上露出几分紧张,低声问道:情况怎么样? 风凌天轻轻抚摸着鹦鹉的羽毛,目光沉静:鹦鹉的动作表明,目标已经离开了这片区域,但我怀疑他并未完全放松警惕。 骆胭紧紧盯着风凌天,语气中透着一丝不甘:我们白白做了一场戏,难道就这样放弃? 风凌天轻笑一声,摇头道:并非放弃,而是等待更好的时机。 无翅雕绝不会轻易显露破绽,我们的耐心才是胜负的关键。 骆胭虽对风凌天之前的举动仍心怀不满,但为了任务,还是决定暂时压下个人情绪。 她看了看窗外深沉的夜色,微微点头:好,那我们就耐心等待。 风凌天闻言,心中也略感欣慰。 他明白,骆胭虽然性格刚烈,但在大事面前却有着足够的理智和冷静。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决定继续静观其变。 半夜时分,客栈内外一片寂静,只有偶尔几声猫叫和风声打破了这片沉寂。 风凌天和骆胭依旧保持着警惕,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时间一点点流逝,终于,风凌天忽然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氛在周围弥漫开来。 他轻轻拍了拍骆胭的手,示意她注意。 骆胭立即醒转,神色紧张地看向窗外。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明了,目标可能就在附近。 风凌天微微点头,示意骆胭跟随自己行动。 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默契地一同翻出窗户,悄然无声地落在了地上。 夜色掩护下,他们的身影如同幽灵般融入黑暗之中。 风凌天低声道:记住,行动时要保持冷静,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惊动他人。 骆胭点了点头,目光中透出一丝坚定:明白。 两人悄然无声地穿梭在夜色之中,脚步轻盈,呼吸匀称。 风凌天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紧盯着前方,心中暗暗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骆胭则紧随其后,虽然心中依旧有些许不安,但此刻她已将所有的情绪抛诸脑后,专注于任务的完成。 夜色深沉,云州城的街道寂静无声,偶尔有风吹过,带起几片落叶在空中旋转。 风凌天和骆胭在这片寂静中默默前行,彼此之间的距离虽然近在咫尺,但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步伐愈发轻盈,彼此间的默契也逐渐加深。 然而,就在这寂静的夜色中,两人心中那份微妙的情感却如同暗潮般悄然涌动。 他们的关系在这夜色的掩护下愈发复杂,风凌天偶尔投来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未曾有过的温柔,而骆胭那双如水般清澈的眼眸中,也开始泛起了某种无法言说的情愫。 夜色漫漫,风凌天与骆胭在这片幽暗的天地间,静静等待着。 25 留下背影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京城西市北侧的游集街,因接近市井繁华之处,白日间熙攘喧嚣,夜色降临后,却显得格外寂静。 细雨如丝,洒落在空旷的巷道中,仿佛为这片无人问津的角落披上了一层迷蒙的薄纱。 巷道深处,有一座荒废已久的院落,青苔覆盖的石板路旁,野草丛生,透出一股淡淡的腐朽之气。 郭元龙,一身黑色斗篷,斗笠低垂,身影隐匿在院落的一角。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不时从斗笠下扫视着四周,生怕有一丝风吹草动。 他已经在这座荒院中蛰伏多日,白日不出,夜间方才四处探查,以免引人注意。 雨滴打在破旧的屋檐上,发出轻微的敲击声,仿佛为郭元龙这颗久经风霜的心奏响了另一曲命运的交响。 他曾经是燕州富贵之家的一员,锦衣玉食,不知世间险恶。 然而,命运多舛,他因家族变故沦落江湖,靠盗窃为生,最终成为了人人谈之色变的江湖贼王——无翅雕。 呵,谁能想到,昔日的燕州公子,如今竟成了这副模样。 郭元龙自嘲地低语,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金纸,纸面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泛着光泽。 那是一张薄如蝉翼的金纸,上面雕刻着龙首龟身的龙龟图案。 郭元龙抚摸着金纸,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回忆。 那是多年前的一个夜晚,他潜入燕王府中,意外发现了这张金纸。 当时他只以为是寻常的装饰品,直到日后反复研究,才逐渐意识到这张金纸的特殊之处。 纸上的图案栩栩如生,仿佛蕴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力量。 而这张金纸的材质,非金非玉,更非寻常工艺所能铸造。 郭元龙回忆起,曾在古籍中读到过关于《龙吟图》的传说,这让他更加坚信,手中的金纸正是传说中《龙吟图》的一部分。 传闻《龙吟图》具备长生不老、羽化登仙的神秘力量,难道这是真的?郭元龙的目光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他的心中无数次猜测,是否真的有这样一种力量,能改变他此刻的人生。 他多年来对这张金纸执着至极,四处搜寻其余的《龙吟图》残片。 他相信,只要集齐全部的《龙吟图》,便能揭开其中的秘密,实现他内心深处那几近痴狂的愿望。 为了这个目标,他曾不惜代价潜入御史阁,试图从中找到关于《龙吟图》的更多线索。 然而,京城自有其凶险,尤其是在无翅雕名声大噪后,更是成为了众矢之的。 近日,京城中关于无翅雕妙手偷丁丁的传闻甚嚣尘上,让郭元龙意识到局势的不对。 他虽从不在意江湖上的流言蜚语,但这次的传闻,却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 为了避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决定暂时蛰伏在这处荒院,静待风头过去。 雨夜的寂静让郭元龙更加谨慎,他将金纸重新收好,缓缓闭上双眼,继续研读脑海中的《龙象图》。 他沉浸在思索中,外界的风雨似乎都与他无关。 而此时,在院落外的巷道中,风凌天与骆胭早已悄然接近。 他们身披斗篷,借助雨声的掩护,步伐轻盈无声,如同两只幽灵般在黑暗中移动。 风凌天的目光锐利如刀,直指前方那座隐秘的院落,而骆胭则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异样。 无翅雕就藏在这座院落中,我们得分头行动,小心包抄。 骆胭低声对风凌天说道,目光中透出几分坚定。 风凌天点了点头,随即侧身绕道,悄然向院落的侧面巷道包抄而去。 他深知此行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可能让无翅雕逃脱。 然而,风凌天对自己的判断和身手极为自信,他相信只要步步为营,定能将无翅雕一举擒获。 然而,当风凌天沿着巷道行进时,他忽然察觉到地面上似有异样。 借着微弱的光线,他发现巷道中竟布满了明暗不一的机关。 风凌天心中一凛,意识到这是无翅雕为防范敌人而设下的陷阱。 他放慢脚步,仔细观察着这些机关的布局,试图找出一条安全的通路。 然而,正当他小心翼翼地绕过一道陷阱时,脚下的绳线突然断裂,紧接着,一阵刺耳的破空声响起,暗器如疾风般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 风凌天心中一惊,迅速作出反应,身体猛然向后退去,试图避开这些暗器。 然而,暗器来势汹汹,速度极快,几乎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眼看着这些致命的飞针即将击中他的要害,骆胭及时赶到,手中的软剑划出一道银光,击落了部分飞针。 快闪开!骆胭厉声喝道,同时用力拉住风凌天,将他从陷阱中拉了出来。 风凌天稳住身形,感激地看了骆胭一眼:多谢,差点就中招了。 骆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低声道:你太大意了,这里机关重重,不能掉以轻心。 风凌天点头认同,随后两人迅速脱离了巷道中的危险区域。 然而,骆胭在化解暗器时,肩膀不慎被一枚飞针擦伤,鲜血顿时渗透了衣衫。 她微微皱眉,但没有表现出痛苦的神色,迅速用手指封住气穴,止住了伤口的血流。 风凌天见状,眉头微皱,关切地问道:你受伤了,要不要先包扎一下? 骆胭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小伤,不碍事,任务要紧。 风凌天见她如此坚决,也不再劝说,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后,继续向院落内逼近。 两人步伐轻盈,借着雨声的掩护,小心翼翼地侦查着四周,以免再次陷入无翅雕的陷阱中。 院落中,郭元龙依旧在思索着《龙象图》的奥秘,浑然不觉外界的危险逐渐逼近。 风凌天与骆胭缓缓靠近,一边观察一边思考着如何擒获这位江湖闻名的贼王。 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衣衫,但他们却毫不在意,只专注于眼前的目标。 当两人接近院落中央时,郭元龙忽然警觉地抬头,敏锐地察觉到了空气中那一丝异样的气息。 他目光一凝,迅速从座位上起身,悄然摸向门口,准备突围。 然而,他刚推开院门,便见到风凌天与骆胭已经站在门外,冷冷地注视着他。 无翅雕,你跑不掉了。 风凌天淡淡道,语气中透着一股毋庸置疑的威严。 郭元龙目光阴沉,手中的短刀缓缓出鞘,冷笑道:呵,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们。 不过,你们真以为能抓住我? 骆胭手中软剑微微颤动,淡然道:试试看便知。 三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雨声在这片沉寂的夜色中显得尤为清晰。 郭元龙知道,今日这一战难以避免,而他也不打算束手就擒。 他在江湖上混迹多年,深知生死一线间的残酷,也从未畏惧过挑战。 风凌天与骆胭对视一眼,彼此心中已有了默契。 他们一步步逼近郭元龙,身法轻灵,脚步如风,仿佛随时准备发起致命一击。 就在气氛达到最紧张的时刻,郭元龙突然发出一声狂笑,猛然向前冲去,刀光剑影瞬间在这片狭小的院落内交织。 骆胭率先出手,剑光如电,直刺郭元龙的咽喉。 郭元龙身形如幻影般一晃,险险避开,同时反手一刀,直劈风凌天。 风凌天早已料到他的动作,身形一转,巧妙地避开了这一击,随即出掌如风,猛然击向郭元龙的胸口。 郭元龙不敢硬接,连忙后退,试图拉开距离。 然而,骆胭的剑已如影随形,再次逼近他的要害。 郭元龙心中暗惊,知道自己若继续拖延,恐怕难以脱身。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手腕一抖,一枚袖箭飞出,直奔骆胭而去。 骆胭眼疾手快,剑锋一转,将袖箭击落在地。 然而,郭元龙已趁机闪身跃起,越过院墙,消失在雨夜中。 风凌天见状,心中一沉,连忙追了出去,骆胭紧随其后。 两人的身影在雨夜中急速穿行,脚步声与雨声融为一体。 郭元龙的身法极快,但风凌天与骆胭紧追不舍,他们知道,只要稍有迟疑,便可能让这个江湖贼王再次逃脱。 夜色中,三人的身影不断交错,似乎已经陷入了一场生死的追逐。 而在这追逐之中,他们彼此之间那微妙的情感与默契也在渐渐升华。 郭元龙的心中早已明白,今晚这一战,将决定他的生死,亦或是他那份未竟的愿望。 最终,三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云州城的巷道深处,留下的,只是雨声和夜色中的寂静。 27 终局已到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雨夜的荒废院落外,冷风夹杂着雨丝,不断拍打着破旧的屋檐,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展开的激战奏响悲壮的序曲。 风凌天和骆胭在雨幕中迅速前行,他们的脚步轻如幽灵,雨水在斗篷上滑落,溅起细微的水花。 突然,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划破了雨夜的寂静,风凌天下意识地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 就在暗器即将射中他的瞬间,骆胭猛然一拉,将他拽离原地。 与此同时,院内传来一声巨响,窗户被打破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中。 风凌天毫不犹豫地朝院子内冲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决不能让无翅雕逃脱。 郭元龙,江湖中大名鼎鼎的无翅雕,早已在暗中布下重重陷阱。 他知道,一旦被追上,便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就在风凌天冲入院内的同时,郭元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然挥手,数道飞针如雨点般射向风凌天。 风凌天迅速反应,双手一展,刀光如虹,迎着飞针迎头劈下。 刀锋划过,空气中传来刺耳的尖啸,院墙在刀锋的力量下应声而裂,碎石飞溅,形成一片天然的屏障。 风凌天借助碎石的掩护,迅速避开了飞针的致命袭击。 郭元龙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他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对手,意识到自己遇上了硬茬,立刻决定撤退。 他飞身跃起,试图从窗户中逃出。 然而,风凌天早已料到他的意图,刀锋猛然一挥,破风之声如雷霆,直逼郭元龙的退路。 郭元龙借力腾跃,身形在半空中如同鬼魅般闪动,然而骆胭早已埋伏在另一侧。 她手中的软剑如同游龙一般,迅捷无比地刺向郭元龙的咽喉。 郭元龙虽竭力闪避,但仍无法完全避开骆胭的剑锋,身上立刻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你们休想抓住我!郭元龙怒吼一声,运起轻功,借助院落的围墙和横梁,在空中灵活地横移,不断变换方位,试图逃脱两人的围攻。 然而,风凌天和骆胭的配合天衣无缝,彼此之间默契十足,无论郭元龙如何挣扎,都始终无法摆脱他们的封锁。 风凌天猛然一掌推出,掌力如山洪爆发,直逼郭元龙的胸口。 郭元龙仓促应对,但风凌天内劲深厚,这一掌的力量何止千钧。 郭元龙只觉胸口一闷,整个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猛然撞向院墙,墙壁应声而碎,郭元龙的身体也随之飞出,重重摔在另一家院子的地面上。 郭元龙受了重伤,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然而他仍然顽强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步履蹒跚地继续逃跑。 风凌天与骆胭紧追不舍,骆胭在追逐过程中因为伤势加重,脸色愈发苍白,但她强忍着疼痛,咬牙提醒风凌天:别让他跑了! 风凌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加快了脚步,追向前方的郭元龙。 夜色沉沉,雨声渐渐转为淅淅沥沥,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在为这场生死追逐默默铺展。 风凌天在老旧巷道中狂追郭元龙,而郭元龙虽然轻功出众,却因重伤导致动作迟缓,逐渐被风凌天逼近。 风凌天在屋顶上狂奔,双手连连出击,瓦片如利箭般射向郭元龙,打乱了他的逃跑路线。 郭元龙越过一堵围墙,突然从袖中撒出一把飞针,企图利用视野的差距打风凌天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风凌天早已洞悉他的意图,并未冒然跃起,而是直接撞破围墙,飞身而过,出其不意地将郭元龙击飞至街面。 郭元龙被击中,身形翻滚,重重摔在地上,鲜血再次从他的口中喷出。 眼看大势已去,郭元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不再逃跑,而是转身向风凌天发起了最后的反击。 郭元龙以命换命,直刺风凌天的面门,仿佛要用最后的力气来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风凌天神色一凛,迅速出刀反击。 然而,当刀锋触及郭元龙的胸膛时,风凌天感到一股坚硬的阻力。 他低头一看,发现郭元龙的胸前竟然藏有一副坚硬的护具,这使得他的刀锋无法完全破防。 尽管如此,郭元龙依然被风凌天的巨力震飞,再次摔倒在地。 护具虽保护了他不至于当场毙命,但他体内的内劲已被彻底震散,浑身无力,无法再继续挣扎。 风凌天见状,眼中杀机一闪而过。 他知道此时若不彻底解决郭元龙,后患无穷。 于是,他双手紧握刀柄,猛然用出连环第二刀,刀光如电,势如破竹,直指郭元龙的要害。 郭元龙目光中透出一丝绝望,他已经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风凌天的刀锋逼近。 然而,生死关头,他仍不肯轻易认输,咬紧牙关,试图做最后一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风凌天以绝对的速度冲过郭元龙,刀光剑影之间,一刀将郭元龙斩首。 郭元龙的头颅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终滚落在街边,至死仍带着惊愕和不甘的神情。 雨夜终于恢复了平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骆胭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心中百感交集。 她看着风凌天站在雨中,背影显得无比孤寂。 喧嚣的雨声在此刻渐渐安静下来,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在为这场悲壮的对决默哀。 风凌天缓缓收刀,走到郭元龙的尸体旁,默默看了一眼,随后转身走向骆胭。 两人在这场雨夜的生死之战中,彼此的默契和信任已被牢牢铸造。 然而,风凌天的眼神中却依旧带着一丝未解的沉思,仿佛在这片雨夜的尽头,还有更多未解之谜在等待着他们去揭开。 骆胭走上前,轻声道:我们该回去了。 风凌天点了点头。 28 护美疗伤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风凌天站在街道上,喘息不止,雨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下,与汗水混杂在一起,模糊了视线。 刚刚结束的一场激战,让他筋疲力尽,而无翅雕郭元龙的无头尸体依然躺在地上,雨水冲刷着那已经冷却的血迹。 骆胭站在他身旁,面色苍白,伤口的疼痛让她的呼吸略显急促。 你的伤……怎么样?风凌天低声问道,眼中满是关切。 骆胭微微一笑,强忍着痛意道:不碍事,只是……你那刀法,真是令人吃惊。 风凌天听到她的夸赞,略微一愣,随即解释道:其实,我最近才开始练习刀法。 能有这样的效果,恐怕是侥幸。 骆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她知道风凌天的武艺不凡,但没想到他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掌握如此高深的刀法。 她咬了咬牙,轻声说道:我中了毒,但已自行封住穴道,毒性暂时不会扩散。 风凌天听后,松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盒药膏,递给她:这是三娘给的药膏,或许能减轻一些疼痛。 骆胭接过药膏,点了点头,心中却对风凌天的细心感到一丝温暖。 两人短暂的对话中,气氛似乎因为彼此的关心而稍显轻松。 然而,风凌天的目光很快被无翅雕的尸体所吸引,他决定再仔细搜查一番,看看是否有遗漏的线索。 他蹲下身,翻动郭元龙的衣物,忽然,一张金光闪闪的纸片映入眼帘。 风凌天将其取出,细细打量。 这张纸片薄如蝉翼,金色的光泽在雨夜中显得格外神秘。 骆胭瞥见金纸,心中猛然一惊,脸色变得更加凝重。 这张金纸……骆胭迟疑片刻,低声道,收好它,千万不要让外人看到。 风凌天抬头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知道这金纸的来历? 骆胭避开他的目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再次提醒道:不要让别人看到,否则必有杀身之祸。 风凌天虽然心中疑虑重重,但还是将金纸收起。 此时,他隐约猜测,这张金纸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龙吟图》。 然而,骆胭对此保持沉默,似乎不愿透露更多。 风凌天继续搜寻无翅雕的遗物,除了金纸外,还发现了几件贵重物品,其中包括一本小册子和一块玉佩。 骆胭看到玉佩时,目光顿时凝重起来:这是水云剑潭的传家宝‘龙潭碧玺’,没想到被无翅雕偷走了。 风凌天对这些江湖琐事并不感兴趣,他更关心的是骆胭的伤势。 他翻看了郭元龙的随身物品,却没有找到任何解药,不由得感到有些懊恼。 他自责地说道:我忘了询问解药的下落。 骆胭安慰道:飞贼通常不会把解药随身携带,而是藏在别处。 毒性不会致命,我已经封住了穴道,现在要紧的是尽快收拾残局,送我回双柏巷。 风凌天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仍有些不安,但他明白骆胭的意思。 于是,他开始处理无翅雕的尸体。 然而,就在他准备将尸体掩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风凌天警觉地望去,只见一队暗衙捕快赶到现场。 领头的捕快看到地上的无头尸体,顿时面露震惊之色。 风凌天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通缉令,递给捕快,表明身份:我是奉命擒贼的赏金猎人。 捕快仔细核对了通缉令,确认风凌天的身份后,眼中闪过一丝敬意:原来是风公子,您真是神勇无比,竟然亲手斩杀了无翅雕。 风凌天淡然一笑,将玉佩和无翅雕的无头尸体交给捕快。 捕快接过物品,递给风凌天一块牌子:这是暗衙的看病牌,您可以去文德桥找王老太医,他医术高明,或许能帮到您。 风凌天接过牌子,心中稍安,随即告知捕快无翅雕的藏身之处。 捕快道谢后,带着尸体匆匆离去,风凌天则迅速返回街道,准备接应藏在暗巷中的骆胭。 风凌天找到骆胭时,她正倚靠在墙边,脸色苍白,显然毒性已开始发作。 她看到风凌天回来,急切地说道:快带我离开这里。 风凌天不顾骆胭的抗议,直接背起她,坚定地道:我们去找太医。 骆胭虽然极力反对,但无奈伤势发作,她根本无法抵抗风凌天的决定。 她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不愿去找太医,但在风凌天的坚持下,只能无奈地接受。 风凌天加快脚步,决心将骆胭尽快送到最近的客栈疗伤。 骆胭虽然不愿意去客栈,但此刻已无力反抗,只能任由风凌天背着前行。 你放我下来,我还能走……骆胭虚弱地说道,然而她的话语中已然透露出无奈与无力。 别说话,节省力气。 风凌天柔声安抚道,步伐依然坚定。 他们穿过街道,避开人群,风凌天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小巷,避免引起旁人的注意。 骆胭虽然心中仍有些不满,但在风凌天的安排下,她也只能默默接受。 风凌天背着骆胭在小巷中急行,雨水拍打在地面,发出细碎的声响。 骆胭逐渐感到身体的不适加重,她强忍着痛苦,低声提醒道:快一点,我……撑不住了。 风凌天眉头紧皱,步伐加快,心中满是焦急: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安全的地方为你疗伤。 他们终于穿过了狭窄的巷道,来到了街道上。 风凌天的目光四处搜寻,寻找合适的落脚点。 骆胭的体力逐渐下降,呼吸变得更加急促,她几乎全身无力,完全依赖风凌天的支撑。 风凌天感受到她的虚弱,意识到情况紧急,脚步越发加快。 终于,他在街道的一角发现了一家隐蔽的客栈,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掌柜看到他们的模样,虽然有些惊讶,但在风凌天的银两面前,什么都没问,直接带他们进入了二楼的一间安静的房间。 风凌天将骆胭轻轻放在床上,她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显然伤势严重。 骆胭虽然依然有些抗拒,但她知道自己已无力反抗,只能任由风凌天为她处理伤口。 风凌天仔细地为骆胭处理伤口,手法轻柔而又坚定。 他一边为她逼毒,一边低声说道:你安心休息,我会一直在这里。 骆胭微微点头,心中虽然仍有些不安,但随着风凌天的悉心照料,她对他的信任也逐渐增加。 两人在这间客栈内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夜晚,雨声渐渐变小,街道上的喧嚣也逐渐平息。 风凌天守在骆胭身边,小心翼翼地为她疗伤,直到天色微明。 29 乘人之危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雨夜未央,街道上湿滑不堪,风凌天背着骆胭在细雨中急行。 他的步伐沉稳而迅速,尽管身后传来骆胭的强烈抗议,但他始终不曾放慢脚步。 骆胭挣扎着,试图从他背上挣脱,但无奈身体虚弱,无法施展平日的功夫。 放我下来!我还能自己走!骆胭咬紧牙关,语气中带着一丝恼怒。 风凌天依旧不予理会,继续前行:你的伤势比你自己认为的严重,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骆胭虽然心中恼火,但听到风凌天语气中的坚定,反抗的力气也渐渐减弱。 雨水打湿了她的长发,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冰冷的感觉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风凌天感受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脚步更是加快了几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找到一个避风遮雨的地方,为她疗伤。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家灯火昏黄的客栈。 风凌天不顾骆胭的抗议,径直走入客栈,将她放在一间静谧的房间内。 骆胭脸色惨白,虽心有不甘,但此时也只能默默接受他的安排。 风凌天将骆胭轻轻放在床上,俯身检查她的伤势。 骆胭见状,心中顿时生出一丝警觉,眼中闪过一抹紧张之色。 她严肃地警告道:你别想乘人之危! 风凌天闻言,轻笑一声,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你多心了,我只是想帮你处理伤口。 骆胭依然紧盯着他,目光中带着不信任:我自己能处理,你转过去。 风凌天见她态度坚决,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转身背对着她。 骆胭艰难地撩起衣袖,开始自行处理伤口。 然而,由于伤口在肩膀,她难以自己触及到最深处。 几次尝试无果后,她的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帮我拿一个杯子来。 骆胭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勉强。 风凌天虽然感到疑惑,但还是按照她的吩咐,递给她一个杯子。 骆胭试图用杯子拔出毒血,但因姿势不便,效果甚微。 她无奈地放下杯子,眉头紧锁,显然对自己独自处理伤口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再去找一截细竹子。 骆胭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挫败感。 风凌天微微皱眉,开始意识到骆胭的难处。 他迅速找来一截细竹子,递给她时,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关切:你真的自己能行? 骆胭没有回应,继续尝试处理伤口。 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伤口的毒血始终难以排出。 风凌天看在眼里,心中已有了决断。 他走到骆胭身旁,突然掀开帐子,骆胭一惊,连忙拉起衣服遮挡。 你干什么!骆胭羞愤地喊道,眼中泛起泪光。 风凌天却不顾她的抗议,强行按住她的手腕,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我必须帮你。 骆胭被他牢牢按住,挣扎无果,心中的羞愤和无力感交织在一起,眼中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 风凌天见状,心中也有些不忍,但他知道此刻必须果断,不能让她继续逞强。 毒药会不会通过口腔中毒?风凌天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慎重。 骆胭虽然心中羞愤,但也不愿风凌天因此而中毒,只好咬牙回答:你试一试,应该不会有大碍。 风凌天点头,低头开始为骆胭吸出毒血。 毒药的苦味在他口中蔓延开来,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痛苦。 骆胭见他表情扭曲,心中一紧,以为他中毒,连忙问道:你怎么样?是不是中毒了? 风凌天勉强笑了笑,摇头道:味道是苦了些,但应该没中毒。 骆胭松了一口气,心中对风凌天的不满也稍稍消减了些。 风凌天见状,故意调侃道:你倒是挺不怕苦,要不你自己来试试? 骆胭顿时慌乱,忙摇头道:别开玩笑了!你继续帮我处理吧。 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稍稍缓解了一些,风凌天继续专注地为骆胭处理伤口。 随着毒血逐渐被吸出,骆胭的脸色也渐渐好转,身体的疼痛感略微减轻。 她虽然心中仍有些羞怯和不满,但此刻也逐渐放松下来,对风凌天的信任也不由得加深了一分。 雨夜中的喧嚣渐渐平息,房间内的气氛也变得宁静而温馨。 风凌天轻柔地为骆胭包扎好伤口,动作间充满了关怀和耐心。 骆胭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中一时感慨万千,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唯有那缕柔和的雨声,依旧在窗外轻轻诉说着这个雨夜中的故事。 30 故作镇定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客栈内的气氛沉静得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窗棂,仿佛在为这紧张的夜晚增添一份寒意。 灯火摇曳,昏黄的光线映照在骆胭微微敞开的衣衫上,她的呼吸渐渐急促,肩头的疼痛已然缓解,但内心却无法平静。 骆胭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 她感觉到风凌天的手指在她肌肤上游走,那种轻柔而又坚定的触感让她的心跳加速,脸上的红晕愈加明显。 她试图转移注意力,但身体的反应却如潮水般涌来,无法遏制。 你……差不多可以了吧?骆胭闭着眼,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 风凌天听出她语气中的不悦,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低声回道:抱歉,我只是想确保毒血彻底排清。 骆胭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但她的内心却依然波涛汹涌。 她感到风凌天的手指渐渐离开她的肩头,那一刻,她竟然生出了一丝莫名的失落感。 这种感觉让她更加羞愧,她咬紧牙关,不愿再去思索那些纷乱的情绪。 风凌天收起了药膏,缓缓站起身来,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显得自然而不唐突。 然而,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骆胭的身上时,内心那股悸动又悄然浮现。 他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念头,但面对骆胭那毫无防备的模样,他终究还是难以完全压抑住内心的冲动。 伤口处理好了,你休息一下吧。 风凌天故作镇定地说道,试图平复心中的波澜。 骆胭微微颔首,缓缓将衣衫拉拢,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显然此刻的她内心依然无法平静。 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刚才的事情,但那一幕幕的画面却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无法抹去。 然而,就在她试图放松的瞬间,风凌天忽然低下头,轻轻地在她的嘴唇上落下一吻。 那一刹那,骆胭的眼睛猛然睁开,整个人瞬间僵住,仿佛时光在这一刻停滞了一般。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初吻竟然这样被夺去,心中顿时升腾起无尽的羞愤与难以抑制的愤怒。 风凌天迅速退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轻声说道:把衣服穿好,别着凉了。 骆胭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她的眼中燃起了怒火,手猛地伸向腰间的软剑,剑锋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她的声音冷若冰霜:你竟敢如此轻薄我! 风凌天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连忙摆手示意:骆胭,听我解释,我没有恶意,刚才只是…… 只是你的一时兴起?骆胭愤怒地打断他,手中的软剑微微颤抖,显然她已在愤怒的边缘。 风凌天见状,知道此时任何解释都无法消除她的怒气,他只得尽力安抚道:我错了,是我的冲动。 但你现在受伤严重,不宜动怒,我向你保证,再不会有下次。 骆胭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自己此刻身体虚弱,若是与风凌天硬拼,恐怕得不偿失。 但心中的羞辱感让她难以轻易原谅,他的吻对她来说不仅仅是一次冒犯,更是对她尊严的践踏。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剑锋却依然指向风凌天:你说得轻巧,但你可知道,你刚才的举动已经触犯了我的底线。 风凌天见她神色间的决绝,心中暗自懊悔,但他深知此刻争执下去只会让局面更糟糕。 于是,他低声道:骆胭,我向你道歉,无论你如何责罚我,我都不会反抗。 但在此之前,请你先冷静下来,养好伤,其他的事可以之后再说。 骆胭凝视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她强压下内心的怒火,将软剑收回。 她冷冷地说道: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再有下次,我绝不会放过你。 风凌天松了一口气,点头说道:我一定铭记在心,不会再犯。 他看到骆胭终于冷静下来,心中也稍稍放松,但他知道,骆胭的怒火并未完全消散。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风凌天从怀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到她面前:这是我从无翅雕的遗物中找到的,里面是陆截云的轻功心得,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教我一些轻功技巧? 骆胭的目光在那本册子上停留片刻,她知道风凌天这是在试图转移话题,但她也明白,此时此刻不宜再与他计较过多。 于是,她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既然你已经得到了秘籍,我就教你一些基础的轻功,不过你要记住,轻功不只是靠蛮力就能学会的。 风凌天感激地点了点头,心中默默感谢她的宽容。 他在骆胭的指导下开始学习轻功的基础知识,虽然内心仍然被刚才的事情扰乱,但他还是努力专注于学习。 骆胭的讲解细致而又清晰,她一步步地演示基本动作,动作轻盈如燕,宛如飞舞在半空中的蝶影。 轻功最重要的是气息的运用,骆胭的声音柔和,但带着不可忽视的威严,你要学会如何调整呼吸,让内力在体内运行自如,这样才能真正掌握轻功的精髓。 风凌天点头应允,目光专注地盯着骆胭的动作,心中暗暗记下她的每一个要点。 他尝试着按照骆胭的指导调整呼吸,感受内力在体内的流转,尽管一开始显得有些生涩,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掌握了其中的窍门。 然而,尽管骆胭不断提醒他要注意力道,但风凌天还是低估了轻功的复杂性。 他聚集了全身的内力,试图按照骆胭的指示轻轻一跃,结果却用力过猛,整个人竟然直接冲破了客栈的屋顶,身体悬挂在了房顶上。 骆胭见状,目瞪口呆,随即忍不住轻声责备道:我都说了要控制力道,你怎么还是这样莽撞! 风凌天悬在房顶上,满脸的尴尬与懊恼。 他抬头望去,只见雨水顺着破开的屋顶不断滴落,鹦鹉从屋顶飞下,落在他的肩头,仿佛在嘲笑他的笨拙。 我只是太想学会轻功了,没想到力气用得太大。 风凌天尴尬地解释道,试图为自己辩解。 骆胭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去拉他下来:算了,先下来吧,屋顶坏了我们得赶紧修补,否则会引来麻烦。 风凌天顺势跳下,虽然感到有些难堪,但还是立刻动手修补屋顶。 与此同时,客栈的其他住客因他的行为发出了一阵阵不满的抱怨声。 干柴烈火,回家去做吗,大厅广州不害羞嘛?有住客在门外喊道。 骆胭听到这些声音,眉头微微皱起,意识到这个地方已经不再安全。 31 一吻心动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清晨的天空灰蒙蒙的,浓云密布,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罩在一层轻纱之下。 风凌天缓缓睁开双眼,耳边依旧回荡着昨夜的雨声。 他轻轻侧身,发现枕边的鹦鹉已经蜷缩成一团,安静地睡在他的身旁。 经过一夜的奔波和劳累,这只忠实的小伙伴也终于在他身边找到了一丝安宁。 风凌天不忍打扰鹦鹉的睡眠,悄然起身。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晨的微风夹杂着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一丝清凉。 他深吸了一口气,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畅。 尽管昨夜的波折依旧在他的脑海中徘徊,但此刻的宁静让他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烦忧。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龙吟图》上,那张神秘的金纸在晨光的映照下,泛着微弱的光泽。 风凌天拿起金纸,细细打量着上面精致的图案。 这是一幅龙首龟身的图案,线条流畅,栩栩如生,仿佛一条真龙随时都会从纸上腾空而起。 《龙吟图》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风凌天低声自语,心中满是疑惑。 他曾听闻关于《龙吟图》的种种传说,有人说它蕴含着长生不老的奥秘,也有人说它是通往仙境的钥匙。 但这些都只是传说,真正的答案或许早已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他轻轻抚摸着金纸,感受着它冰冷的触感,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敬畏。 这个小小的金纸,背后可能藏着无数人的野心和欲望。 而自己现在所掌握的,或许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要解开这个谜团,恐怕还需要更多的线索。 风凌天叹了一口气,将金纸重新收好。 他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任务是弄清《龙吟图》的真正用途,但他也明白,这条道路注定充满了艰难险阻。 他转身回到床边,轻轻抚摸了一下鹦鹉的头顶,鹦鹉在睡梦中发出了一声低鸣,似乎是在回应他的关心。 风凌天微微一笑,心中感到一丝暖意。 无论前路如何艰险,有这只忠实的伙伴陪伴,至少他不会感到孤单。 然而,他的心情很快又被一丝担忧所笼罩。 昨夜的经历让他对骆胭的处境感到忧虑。 她的伤势虽然在自己的帮助下有所缓解,但毒性是否完全排除,他并不能确定。 想到这里,风凌天的眉头不禁紧锁,他决定去看看骆胭的情况。 此时,骆胭正躺在双柏巷主屋的床上,虽然她的身体疲惫不堪,但内心的翻涌让她难以入眠。 昨夜的经历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让她无法平静。 她睁着眼睛,盯着房梁,思绪纷飞。 骆胭自幼家族遭遇变故,父母双亡,家族的荣耀也随着那场灾难化为乌有。 她独自一人在江湖中闯荡,多年来凭借着过人的武艺和坚韧的心志,逐渐在江湖上闯出了一片天地。 然而,这一路走来,她经历了太多的生死离别,早已学会了将自己的情感深埋心底,不轻易显露。 昨夜与风凌天的交集,激起了她内心深处那些被尘封已久的记忆。 她曾经也是一个纯真无邪的少女,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对爱情的向往。 然而,江湖的险恶和人心的冷漠,让她不得不将这些美好的幻想化为坚硬的铠甲,用来保护自己。 风凌天……这个人究竟是敌是友?骆胭在心中反复问自己。 她无法否认风凌天对她的关心和照顾,但昨夜的那一吻却让她的心情异常复杂。 她知道,那并非真正的情感表达,或许只是一次突发的冲动。 然而,这种感觉却在她心中激起了莫名的涟漪。 骆胭闭上眼睛,试图将这些纷乱的思绪抛开,但内心的矛盾却让她难以入眠。 她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无论如何,眼下最重要的任务是保全自己,不让情感左右自己的判断。 毕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江湖中,感情往往是最致命的软肋。 就在她思索之间,风凌天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的步伐轻盈,尽量不发出声音,生怕打扰到骆胭的休息。 然而,骆胭敏锐的感知力让她立刻察觉到了他的到来,她微微睁开眼,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风凌天感受到她眼中的冷意,心中微微一紧,但他依然保持着温和的态度,轻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骆胭淡淡地回道:没事,不用你操心。 她的语气冷漠而疏远,仿佛是在刻意与风凌天保持距离。 风凌天听出她语气中的不悦,心中有些尴尬,但他明白,昨夜的事情对她来说并不容易接受。 于是,他放低声音,试图安抚她: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 骆胭没有回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去,将自己的背影留给他。 她知道自己此刻需要时间来整理心情,而不是与风凌天继续纠缠。 风凌天见状,心中虽然有些无奈,但也知趣地没有再多说什么。 那我先去暗衙复命,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风凌天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骆胭听到门关上的声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疲惫。 她知道自己对风凌天的态度过于冷淡,但她无法让自己轻易原谅昨夜的冒犯。 她的心中依然有一道防线,不允许任何人轻易突破,尤其是在这个复杂多变的江湖中。 与此同时,风凌天走出双柏巷,来到了玉鸣阁附近的街道。 街市上的人流已经渐渐增多,虽然天色依旧阴沉,但人们的生活依然在继续。 风凌天穿过熙攘的人群,目光被街边的一幕吸引住了。 在暗衙外的街道上,高高悬挂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那正是昨夜他斩下的无翅雕的头颅。 人群围聚在一旁,纷纷议论着这位江湖中闻名的贼王的最终结局。 听说无翅雕可是江湖上的一号人物,没想到最后竟然栽在了暗衙的手里。 是啊,传闻他可是轻功无双,谁能想到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风凌天听着人群的议论声,心中却没有任何波澜。 对于他来说,斩杀无翅雕只是一次任务,完成之后便不再值得过多关注。 他径直走向暗衙的大门,递上通行牌,守门的捕快立刻恭敬地将他引了进去。 暗衙内,伤渐离早已等候多时。 他是一位中年男子,身穿一袭深色长袍,面容冷峻而不失威严。 他看到风凌天进来,面带微笑,拱手道:风公子,你的功劳可不小,这一次斩杀无翅雕,为我们朝廷立下了大功。 风凌天谦逊地回礼道:伤大人过奖了,我只是奉命行事。 伤渐离点头示意,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和三百两银票,递给风凌天:这是上头特地为你准备的赏银和表彰书,还望风公子笑纳。 风凌天接过银票,淡淡一笑,将其收入怀中。 虽然这份赏赐对他来说并不算丰厚,但他知道,自己的真正目标并非金钱,而是进一步接触朝廷的高层,探究《龙吟图》的秘密。 多谢伤大人的厚爱,晚辈还有一事相求。 风凌天拱手说道。 伤渐离微微一愣,随即笑道:风公子尽管直言。 风凌天犹豫片刻,低声道:我想拜见靖王殿下,恳请伤大人帮忙引见。 伤渐离闻言,眉头微微皱起,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点头道:既然如此,我这就去通报殿下,请风公子稍候片刻。 风凌天拱手致谢,伤渐离带着他穿过长廊,来到暗衙内一间简朴的茶室。 茶室内布置简单,只有几张木制的桌椅,墙上挂着几幅书画,显得清雅而朴素。 风凌天被安排在茶案旁坐下,将手中的紫檀木盒放在桌上,静静等待靖王的召见。 茶香袅袅,风凌天心中思绪纷飞。 他知道,靖王在朝廷中地位举足轻重,若能得到他的青睐,或许可以更进一步解开《龙吟图》的秘密。 然而,他也明白,要得到靖王的信任,并非易事。 与此同时,在玉鸣阁顶端,南宫离人正端坐在画案前,为太后娘娘作画。 窗外的天色阴沉,太后因昨夜外出受雨困扰,心情显得有些郁闷。 她时而抬头望向窗外,时而低头抚弄手中的茶盏,神情显得有些怅然。 南宫离人一边作画,一边轻声安慰道:太后不必忧心,雨过天晴之后,我陪您去玉潭山庄散心,想必那时您的心情会好一些。 太后听闻此言,略微点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期待:也好,玉潭山庄的景致甚好,每每心情烦闷时,去那里走走,倒也能舒缓心绪。 南宫离人微微一笑,继续在画布上勾勒着笔墨。 太后静静地注视着她的画作,片刻后,忽然问道:离人,你最近画的这幅肖像……是何人? 南宫离人手中的笔微微一顿,随即淡然回道:不过是无心之作,娘娘不必在意。 太后却显得颇为感兴趣,轻声道:画中的男子俊朗非凡,莫非是你的心上人? 南宫离人闻言,眉头微微皱起,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淡笑道:太后说笑了,我只是随意描绘,哪里有什么心上人。 太后看着她的表情,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八卦的兴趣。 她走近几步,仔细打量着那幅画像,画像中的男子五官俊美,神情冷峻,显然是南宫离人花了心思所作。 这男子看起来倒也与众不同,不知是哪位公子?太后继续追问。 南宫离人收起画笔,平静地说道:娘娘若再调笑,臣女可要生气了。 太后见她态度坚决,笑了笑道:好好好,不再说了。 不过,这幅画确实不错,若有机会,倒真想见见这位公子。 就在此时,太后娘娘无意间走到窗边,俯视下方,忽然看到风凌天和伤渐离从暗衙中走出。 她微微一愣,随即将风凌天的模样与画像中的男子联系在一起,心中顿时生起了一丝好奇。 离人,这下方的男子,看起来与画中的公子颇为相似啊。 太后转头望向南宫离人,笑道。 南宫离人闻言,面色微变,立刻走到窗边,朝下方望去。 当她看到风凌天的身影时,心中不由得一紧,但她很快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淡淡地回道:娘娘多虑了,下方不过是暗衙的捕快,怎会与我画中之人有关? 太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心中的好奇却并未因此消减。 她看着风凌天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和探究的神色。 她想进一步观察,但却在风凌天抬头的一瞬间被对方察觉到,她连忙离开窗口,内心充满了惊讶与好奇。 风凌天在前行的途中,仿佛感受到了一道目光,微微抬头,却只见一片阴沉的天色,并未发现异样。 他心中略感疑惑,但很快便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任务上,继续前行。 对他来说,此刻的任务远比这些微不足道的疑虑更为重要。 而在玉鸣阁内,太后娘娘的目光仍然时不时地瞥向窗外,仿佛对那个突然出现在她视线中的男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而南宫离人则面色如常,但她心中却隐隐感觉到,一场不知名的风波,或许已经悄然拉开了帷幕。 32 茶室初会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风凌天在暗衙的茶室内静静等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他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目光偶尔扫向窗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尽管他已经见识过暗衙的种种手段,但仍然对即将到来的会面抱有一丝忐忑。 桌上放着一只紫檀木盒,那是昨夜从赵虎威处得到的物件,如今正静静躺在他面前,似乎蕴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风凌天立即调整坐姿,面露恭敬之色。 推门而入的是南宫离人,她的步伐轻盈而优雅,身姿如风中摇曳的柳枝,仿佛自带一股淡雅的香气。 她一进门,目光便落在了桌上的紫檀木盒上,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风凌天看到南宫离人走进来,心中一紧,尽量保持镇定地拱手行礼:南宫姑娘。 南宫离人微微颔首,眼波流转间,已在风凌天对面坐下。 她目光轻轻掠过那紫檀木盒,淡然问道:风公子,听闻你昨夜擒得无翅雕,为朝廷立下大功,果真是英勇非凡。 风凌天谦逊地笑了笑,答道:不敢当,只是尽了微薄之力。 倒是南宫姑娘,今日不知有何指教? 南宫离人目光含笑,缓缓道:风公子在此等候多时,我也是奉命行事。 只不过,这盒中之物,不知能否让在下开开眼? 风凌天闻言,心中一紧,他知道南宫离人指的是那紫檀木盒,但这个物件的尴尬性质让他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对。 他本想转移话题,却见南宫离人已经伸手,将那盒子推向自己。 南宫离人手指轻巧地抚摸着盒子的表面,指尖划过木质的纹路,感受到它的精致工艺。 她淡然一笑,目光转向风凌天:风公子,可否让我一观这盒中之物? 风凌天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神色,但他很快恢复镇定,心中暗自嘀咕:看来是避不过去了。 他微微点头示意,心中虽有些不安,却只能硬着头皮接受。 南宫离人见他默许,手指轻轻一挑,盒盖被缓缓打开。 盒内赫然放着一件小巧而精致的物件,那正是角先生。 南宫离人眉头微皱,虽然早有准备,但仍感到几分尴尬。 她的表情微微僵硬,但很快恢复了自然。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角先生’,倒也精致。 南宫离人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眼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不快。 风凌天顿时感到更加尴尬,他连忙解释道:此物非我所有,乃是任务所获,一时未及处置,还请南宫姑娘见谅。 南宫离人听后,淡然一笑,眼中笑意更浓:风公子不必如此在意,此物对我而言,不过是一件玩物罢了。 她随即合上盒盖,将盒子轻轻推回到风凌天面前,言道:此物还是由风公子自行保管吧。 风凌天见南宫离人并未深究,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即从怀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到南宫离人面前:南宫姑娘,这是昨夜所得的一本轻功心得,若姑娘不嫌弃,愿以此为礼。 南宫离人见状,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 她没有接过册子,而是淡淡地说道:风公子心意我心领了,但此等珍贵之物,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风凌天闻言,微微点头,将册子收回怀中,心中对南宫离人的大度生出几分敬佩。 既然如此,风公子不妨好好参悟这本心得,三日之后,我愿与公子切磋一二。 南宫离人语气温和,目光却透露出一丝期待。 风凌天听到三日二字,心中暗自盘算,虽然自信,但也感到时间有些仓促。 他略带困惑地问道:三日时间未免有些短促,能否延至七日,届时我定竭尽所学,与姑娘一试身手。 南宫离人微微挑眉,似乎对他的提议感到意外,但她很快点头答应:既然风公子有此信心,那便七日后再见。 风凌天欣然应允,准备告辞,但在起身时却发现南宫离人并未让他带走紫檀木盒。 他顿时明白了她的暗示,微微一笑,将盒子轻轻推回桌上,恭敬地说道:此物既然与姑娘无用,便留在此处吧。 南宫离人点头表示接受,目送风凌天离去,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 风凌天心中虽感到一丝尴尬,但也知趣地不再多言,离开茶室后,直奔暗衙的地牢。 在离开茶室的途中,风凌天忽然感到一股异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他抬头望去,发现玉鸣阁的楼阁上隐约可见一抹女子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淡雅的衣衫,正倚靠在栏杆旁,神情淡然。 风凌天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揣测,但很快便将注意力转回到眼前的任务上,并未多想。 当风凌天与伤渐离穿过暗衙的廊道,经过玉鸣阁时,他再次感到那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抬头看见那名女子依旧站在阁楼上,似乎在注视他。 风凌天以为只是王府的侍女在偷偷打量自己,便不再理会,继续前行。 地牢内的空气沉闷而潮湿,墙壁上挂满了青苔,昏暗的灯光照亮了石壁上的斑驳印记。 风凌天走进地牢,见到被囚禁的段锦瑟。 段锦瑟此时正坐在牢房的角落,神情平静,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风公子,不知今日到访,有何贵干?段锦瑟淡淡地开口,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冷漠。 风凌天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段大侠,我希望能跟你学刀法。 只要你愿意传授,我可以帮你出狱,并寻求靖王殿下的庇护。 段锦瑟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嘲讽,冷笑道:靖王?你可知道靖王的心思?他不过是利用你罢了。 你难道愿意被他操控一生? 风凌天没有立刻反驳,而是沉默片刻,随后缓缓道:段大侠,我明白你的顾虑,但如今局势复杂,若无强者庇护,想要在这朝堂与江湖间自保,谈何容易? 段锦瑟目光锐利,紧紧盯着风凌天的眼睛,仿佛想从他的话语中看出什么端倪。 片刻后,他摇了摇头,语气坚定:风公子,我宁愿死在这地牢中,也不愿意屈从于他人。 靖王的庇护?抱歉,我段锦瑟不稀罕。 风凌天感到一阵棘手,知道段锦瑟并非轻易能说服的人。 他心中思索,决定换个方式劝说。 他微微靠近段锦瑟,低声说道:段大侠,不知你可曾听过‘易水寒’这个名字? 段锦瑟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隐约感觉到风凌天的言外之意,暗自揣测:难道他与齐天教有牵连? 风凌天见段锦瑟反应,继续说道:江湖险恶,朝堂更是暗流涌动。 我来此并非仅仅为了一己之私,若段大侠愿意助我,我定不负所托。 段锦瑟此时心中已有所动,他知道风凌天并非等闲之辈,更何况对方竟然提到易水寒这个与齐天教关系密切的名字。 他不禁开始怀疑,风凌天是否真的是齐天教的暗桩,为了潜入朝廷内部而刻意接近自己。 段锦瑟盯着风凌天,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风公子,你的意图我已明白。 若你真心为大事着想,我可以教你刀法,但你需记住,世间万事并非仅凭武功就能解决。 风凌天听到段锦瑟松口,心中暗自庆幸,他知道这是一个好兆头。 他拱手致谢,语气中带着一丝真诚:多谢段大侠教诲,我定当牢记在心。 段锦瑟微微点头,目光中透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明白风凌天的雄心壮志,也感受到对方的执着与决心。 虽然他仍然对靖王心存警惕,但眼前的年轻人或许真能在这乱世中闯出一片天地。 33 刀意初悟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暗衙地牢的气氛一如往常般沉闷,墙壁上斑驳的痕迹见证了岁月的流逝。 风凌天站在牢房门前,面对眼前的段锦瑟。 他的目光坚定,眼中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段锦瑟冷冷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你说,你要学《天合刀》,难道你以为自己能将这门刀法的地位拔高半筹? 风凌天闻言,神色不变,语气中透出一股自信:就凭我。 段锦瑟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他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竟有如此魄力和自信。 但他并未立刻答应,而是仔细观察着风凌天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出一丝动摇的迹象。 然而,风凌天的目光如铁般坚毅,显然已经下定决心。 沉默片刻,段锦瑟终于开口道:很好,既然你有这样的决心,我便传你《天合刀》。 不过,能否领悟其中真意,全凭你自己的悟性。 风凌天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已经赢得了段锦瑟的认可,但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伤渐离见状,知趣地告辞离开,将空间留给这对师徒。 段锦瑟缓步走到牢房中央,眼中闪过一丝久违的激动。 他接过风凌天抛来的螭龙环首刀,手指轻轻抚摸着刀柄,仿佛在回忆着昔日的荣光。 握刀的感觉依旧熟悉,那种久违的力量感再次涌上心头。 天合刀法,并非追求繁复的招式,而是讲究‘天人合一’的意境。 段锦瑟低声说道,随后手腕一抖,刀光如水般流淌而出,仿佛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 风凌天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段锦瑟的动作。 他看到段锦瑟的身形随刀而动,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天地间的气息都随着他的刀法流动。 尽管段锦瑟身体虚弱,但他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深厚的武功底蕴,显示出不凡的刀法造诣。 段锦瑟在风凌天面前演练了几遍《天合刀》,动作优雅而流畅,仿佛是一种与天地对话的舞蹈。 随后,他停下脚步,刀尖轻点地面,缓缓说道:记住,刀法在意不在招。 要领悟‘天合’之意,必须先与天地相融,才能真正发挥出它的威力。 风凌天认真听着,心中暗自揣摩着段锦瑟的话。 他试着模仿段锦瑟的动作,却发现自己的刀法始终无法达到那种与天地相合的境界。 运气路线时而飘忽不定,时而凝滞不前,仿佛失去了方向。 别急,刀法讲求的是意境,不是照搬。 段锦瑟看出风凌天的困惑,提醒道:放松心神,顺其自然,刀法自然会与你的气息相融。 风凌天微微点头,闭上双眼,试图感受刀法与天地之间的联系。 他逐渐放松心神,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刀上,感受着刀身的重量和刀锋的冷冽。 片刻之后,他猛然一挥刀,刀光如电,划破空气,发出轻微的破风声。 段锦瑟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没想到风凌天在短时间内竟能找准刀法的入门途径,尽管尚未完全掌握,但已经显示出极高的悟性。 你很快就找到了感觉,这一点非常难得。 段锦瑟语气中带着几分钦佩,若是继续如此修炼,三个月内,你必能掌握这门刀法的真意。 风凌天对段锦瑟的评价微微一笑,心中却没有丝毫松懈。 他知道,三个月的时间虽短,但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掌握《天合刀》的精髓,绝非易事。 就在风凌天思索之际,段锦瑟突然出手,他的右手轻震,手上的铁链仿佛化为钢鞭,猛然抽向风凌天。 风凌天感知到了这一变化,眼中闪过一丝冷静,他迅速拔刀,刀光如闪电般划过,精准地截断了段锦瑟的攻势。 刀尖停在段锦瑟的手肘处,刀锋刺破了囚服的布料,但并未伤其分毫。 段锦瑟看到这一幕,目光中闪过一丝震惊,他没想到风凌天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出如此精准的反应。 风凌天收刀归鞘,面带微笑地说道:《天合刀》的设计果然独到,看来这门刀法是由一位悟性极高的奇人所创,专为普通身体条件的武人所用。 段锦瑟的目光中透出一丝复杂,他本以为风凌天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掌握《天合刀》的精髓,但风凌天的表现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段锦瑟忍不住怀疑:风公子,你之前是否已经学过《天合刀》?为何你的表现如此熟练? 风凌天闻言,淡然一笑,解释道:段大侠不必疑惑,我所学的正是您刚才所传授的刀法,只不过在修习过程中有所领悟。 段锦瑟虽心中疑虑重重,但也不得不承认风凌天的悟性和天赋。 他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认可:看来风公子确有大才,只需勤加修炼,必能将《天合刀》发扬光大。 风凌天谦逊地说道:多谢段大侠指点,晚辈一定会不负所托。 段锦瑟虽然心中对风凌天的天赋有所认可,但他依旧保持冷漠,转身背对着风凌天,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今日的传授便到此为止。 今后若有不解之处,可来请教,但切记不要频繁打扰我。 风凌天知道段锦瑟不愿过多接触,便不再多言,恭敬地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开了地牢。 走出地牢时,风凌天心中思绪纷乱,尽管他已经初步掌握了《天合刀》的精髓,但他知道,这门刀法绝非如此简单。 段锦瑟目送风凌天离去,心中不禁感叹风凌天的悟性和天赋。 他本不愿意教导后辈,但看到风凌天的表现后,他意识到或许《天合刀》在风凌天手中能有新的突破。 然而,他依然选择保持冷漠,靠在墙上沉思,不愿表现出太多情感。 段锦瑟知道,风凌天是一块未被雕琢的璞玉,只要给予足够的时间,他必能在江湖中闯出一片天地。 但段锦瑟同时也明白,江湖路险,风凌天的未来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将《天合刀》的真意传授给他。 34 刀意沉思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风凌天缓缓走出暗衙的地牢,脚步虽稳,却透着几分沉重。 手中的螭龙环首刀轻轻摇曳,刀身冰冷而沉静,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的刀光闪动。 风凌天的手轻轻握住刀柄,心中不断回忆着段锦瑟所传授的《天合刀》刀法。 他知道,这门刀法与义父所传授的刀法截然不同,更注重意境和心法的融合,而非单纯的技巧。 这种新的领悟,让他感到既兴奋又有些困惑。 义父的刀法刚猛凌厉,如山崩海啸,直取敌命。 而这《天合刀》却如风中柳叶,随势而动,看似无招,却处处藏锋。 风凌天心中暗自思量,手指轻轻敲打着刀柄,思索着如何将两种刀法融会贯通,化为自己的独门绝技。 他抬头望向地牢外的天空,灰蒙蒙的云层低压在天际,似乎预示着一场风雨的来临。 风凌天心中也有一丝不安,他知道这条路不会平坦,但他已然下定决心,无论前方如何险恶,他都将一往无前。 正当他准备离开地牢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娇羞的笑声,清脆如铃,却带着几分成熟女子的妩媚。 风凌天的脚步微顿,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见玉鸣阁上方隐约有一道倩影在飘动。 他不禁眉头微皱,心中疑惑:这声音……难道是玉鸣阁中的女子? 就在他愣神之际,一阵轻风拂过,白发飘飞,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 风凌天猝不及防,手中刀一紧,险些拔刀相向,但随即他意识到来者并无恶意,松了口气。 孟姣。 风凌天转身看清来人,心中一惊。 这位白发飘逸的女子正是暗衙中的白发谛听孟姣,素来神出鬼没,精通探听情报,手段狠辣。 她神色淡然,眼中透着几分冷漠,仿佛对刚才的惊吓毫不在意。 你不该听不该听的东西。 孟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风凌天顿感尴尬,连忙低头致歉:抱歉,孟姑娘,我并非有意冒犯。 孟姣冷冷一笑,似乎并不在意,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你快走吧,这里不适合久留。 风凌天点了点头,恭敬地告辞离去,脚步不由得快了几分。 他知道,在暗衙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与这些神秘的角色打交道,更加需要谨慎。 离开暗衙后,风凌天走在京城的街道上,耳边依旧回荡着那阵娇羞的笑声,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玉鸣阁中的女子究竟是谁?为何会发出那种声音?风凌天在心中暗自思索着,尽管心中存有疑虑,但他知道,眼下的首要任务是熟悉《天合刀》并寻找《龙吟图》的线索。 他已经决定采取行动,潜入大内寻找这幅传说中的奇图。 行至染坊街时,风凌天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这里是他在京城中的落脚之地,经过一整日的奔波,他已经感到身心疲惫。 街道两旁的店铺已经打烊,偶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微风中摇曳,映照出淡淡的光影。 风凌天走进那座熟悉的院落,迎面扑来的是厨房中飘来的饭菜香气。 小炒肉的味道?风凌天微微一笑,心中涌起一丝温暖。 他推开厨房的门,看到骆胭和易水寒正忙碌着准备晚餐。 骆胭手中持着铁铲,专注地翻炒着锅中的小炒肉,易水寒则在一旁打下手,配合默契。 鹦鹉在一旁瞪大了眼睛,仿佛也被那香味吸引。 你们真是有心了。 风凌天走进厨房,手中提着一小坛酒,笑着说道:今晚我也带了些酒,咱们一起喝两杯如何? 骆胭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你今天忙了一天,终于有空回来了? 风凌天感受到她语气中的冷淡,心中微微一紧,但还是笑着说道:今日去段锦瑟那儿学了些刀法,回来得晚了些。 易水寒见状,打趣道:你这个师傅当得可真是称职,为了学刀法连饭都顾不上吃。 风凌天笑了笑,将小坛酒放在灶台上,随手解开了外套,走上前帮忙拨弄灶火。 骆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头继续忙碌,但她心中显然还在为风凌天今日的行动感到不满。 我从段锦瑟那儿学到的刀法,想要传授给靖王。 风凌天语气认真,试图解释自己的行动。 骆胭的手微微一顿,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你可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 风凌天点了点头,语气坚定:我知道,但这是为了更好的立足于朝堂,也为了我们今后的计划。 骆胭虽然心中不悦,但她明白风凌天的决心,只能默默接受他的解释。 气氛略显沉闷,厨房里的温度也似乎因为这种紧张的气氛而升高。 风凌天看着骆胭的侧脸,心中隐隐感到一丝愧疚。 为了缓解这种尴尬,风凌天从怀中取出龙潭碧玺玉佩,递到骆胭面前:这是昨夜的战利品,属于我们共同的成果,我不能独占。 骆胭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她伸手接过玉佩,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你倒是有心,但这东西与你的计划有何关系? 风凌天苦笑道:它虽是珍宝,但对我而言,更重要的是与你们分享。 我们是伙伴,也是朋友。 骆胭看着手中的玉佩,心情有些复杂。 她明白风凌天的好意,但心中的不满依旧无法完全消散。 她将玉佩收好,语气稍显冷淡:既然你如此说,那我就收下了。 但你也要记住,有些事情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风凌天点头表示明白,但他知道,骆胭的心情依然低落。 厨房里的气氛依然有些紧张,风凌天尝试着缓解,却收效甚微。 小炒肉要糊了。 风凌天指了指锅中的菜,试图转移话题。 骆胭回过神来,赶紧将小炒肉起锅装盘,易水寒见状,也赶紧帮忙将其他菜肴端上桌。 尽管气氛有些微妙,但晚餐时间还是如期而至。 三人围坐在桌边,鹦鹉也飞到一旁,期待地看着桌上的菜肴。 风凌天和易水寒互相夹菜,试图营造出轻松的气氛,骆胭则默默吃着自己炒的小炒肉。 今天的菜特别香啊。 风凌天夹起一块小炒肉,放入口中,却感到味道异常咸。 他皱了皱眉,但为了不让骆胭难过,还是强忍着将那块肉咽了下去。 易水寒见风凌天的表情,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默默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随即表情微微一变,但她依然强忍着咽 下。 骆胭见两人的表情有些不对,疑惑地尝了一口自己炒的小炒肉,随即感到味道异常咸,她顿时愣住了,眉头紧锁,眼中流露出懊恼之色。 你们两个怎么不早说?骆胭责备地看向风凌天和易水寒。 风凌天苦笑着摇头:我们不想让你难过,结果反而没及时提醒。 易水寒也点头附和:下次我们一定会说实话。 骆胭听了,心中的懊恼稍稍缓解,但还是对两人的反应感到不满。 鹦鹉则在一旁歪着头,似乎在思考为什么大家的表情都这么奇怪。 晚餐后,骆胭抱起鹦鹉,走到院子里,轻轻抚摸着它的羽毛,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你这小东西,怎么不提醒我菜太咸了? 鹦鹉委屈地低下头,仿佛在为自己无辜辩解。 骆胭见它这副模样,心中也有些无奈,轻叹一声,将它放回了架子上。 虽然晚餐出了些小问题,但整个家庭的氛围依然充满了温馨与温暖。 风凌天、骆胭和易水寒各自回到房中,心中都带着些许的反思和对彼此的默默关怀。 35 香主不爽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韩家大宅的客厅中,轻纱垂落,阳光透过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室内的氛围显得宁静而肃穆。 韩雪君坐在主位上,身穿一袭淡雅的蓝色罗裙,神色从容,眉宇间透着几分威严。 她的目光轻扫过面前的三位青龙堂香主,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些许凝重的神情。 李三问是三人中最年长的,鬓发斑白,目光锐利如刀。 他坐在左侧,手中拂尘轻轻一摆,打破了沉寂,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楼主,关于风凌天‘认祖归祠’之事,属下实在有些疑虑。 此子年纪不过十八,何德何能能担当此重任? 韩雪君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李香主,风凌天虽年轻,但他的能力不容小觑。 且不论他的身世背景,单凭他在江湖中的表现,便已足以胜任少主之位。 另一位香主王仁,坐在右侧,他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楼主,江湖险恶,风凌天虽然展露头角,但是否能肩负起重任,尚需时间验证。 若是此时让他‘认祖归祠’,恐怕会引起他人的不满。 韩雪君轻轻抬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她目光坚定地看向李三问和王仁,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然:我已深思熟虑,风凌天的能力远超我们想象。 他在暗衙和江湖中都表现出色,更何况,他身上有我们韩家的血脉,这一点无可争议。 黄烛夫人,坐在中间,她的神情比起两位同伴要和缓得多,轻轻点头道:楼主所言极是。 只是,风凌天的确太年轻,江湖中各派势力林立,我们是否应该更谨慎些? 韩雪君轻轻一笑,目光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三位香主的担忧我明白,但风凌天的成长有目共睹,他不会让我们失望。 我会亲自监督他的进步,若他无法胜任,自会另做打算。 李三问冷冷一笑,显然对韩雪君的自信有所不满,但他还是点头道:既然楼主如此看重他,那我便亲自见一见这个风凌天,看看他究竟有何能耐。 韩雪君微微颔首,轻轻拍了拍手,示意下人去传风凌天进来。 她心中对风凌天充满信任,但她知道,要让这些香主们心服口服,风凌天必须表现出足够的实力与智慧。 韩雪君接着说道:此外,红叶楼如今面临的外部威胁也不可忽视。 尤其是周家对清江码头的觊觎,已然对我们的生意构成了威胁。 王仁眉头微皱,沉声道:周家势力庞大,若要与之抗衡,恐怕得费不少力气。 韩雪君轻轻点头,目光中带着几分坚定:我会亲自出面与周家交涉,必要时,不惜动用我们的一切资源。 李三问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尽管他对风凌天心存疑虑,但对韩雪君的决断力和担当却从未质疑。 他点头道:楼主既然有此决心,我等自当全力配合。 韩雪君正欲开口,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风凌天步履轻快地走进客厅,他身穿淡青色的长袍,神色自若,目光中透着一丝平静。 尽管面对三位香主,他依然显得从容不迫。 见过三位香主。 风凌天微微拱手行礼,声音清朗而坚定。 李三问上下打量着风凌天,眼中带着一丝审视,冷冷道:风凌天,你知道为何今日召你前来吗? 风凌天微微点头,目光直视李三问,语气中透着几分从容:李香主,三娘已经告知我此行的目的。 若有任何疑问,晚辈自当尽力解答。 李三问轻轻拂动手中的拂尘,目光如刀般锐利:既然如此,我且问你,红叶楼如今面临诸多挑战,你可有应对之策? 风凌天听到这问题,神情没有丝毫动摇,他微微一笑,语气坚定:李香主,红叶楼如今的局势复杂,但每一个挑战都可以转化为机会。 周家虽强,但我们若能在清江码头上占据主动,便能将他们的威胁化为无形。 李三问冷冷一笑:你不过十八,何以自信能解决这些难题? 风凌天语气从容,毫不退缩:年龄只是数字,关键在于是否有足够的智慧和决心。 我有信心与三娘一同解决红叶楼的困境。 韩雪君见风凌天的表现不卑不亢,心中暗自满意,目光柔和地看向李三问:三问兄,风凌天的能力我亲自见证过,他不会让我们失望。 李三问虽然依旧心存疑虑,但风凌天的自信和从容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年轻人。 他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韩雪君随即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风凌天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凌天,这些天你辛苦了。 今日且先回家歇息,明日再行商议大事。 风凌天点头应下,随即告辞离开。 韩雪君目送着他离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她知道,风凌天的成长还需时间,但她相信,他一定能成为红叶楼的支柱。 风凌天走出韩家大宅,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他微微抬头,目光掠过远处的天水桥,眼中带着一丝深思。 他知道,韩雪君召他回韩家,定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他商议。 沿途,风凌天与街上的熟人们打着招呼,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敬意与信任。 他微微一笑,心中感受到自己在京城中的影响力正在逐步扩大。 正当他思索间,韩家的大门已然出现在眼前。 进入大宅后,韩雪君已在门前等候,她见到风凌天,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你总算回来了。 风凌天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些许歉意:这些日子忙于事务,疏忽了三娘的关怀。 韩雪君轻轻摇头,笑意中透着一丝无奈:我知道你忙,但也不能忘了回家的路。 风凌天点了点头,心中感到一丝暖意。 他明白韩雪君对自己的关心,也明白她内心深处对家族的责任感。 他跟随韩雪君步入后宅,沿着锦鲤池畔的荷塘漫步,荷叶轻摇,水波荡漾,宁静中透着几分诗意。 走至主院方向,风凌天忽然停下脚步,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三娘,这里住着不少女性,我进入是否不太合适? 韩雪君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怎么,你还怕这些吗? 风凌天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只是担心不便。 韩雪君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就跟我来吧,不会有什么不便的。 风凌天只得点头,跟随韩雪君继续前行,心中虽然隐隐感到不安,但还是选择相信她。 不多时,韩雪君带着风凌天来到她的睡房外,轻轻拍了拍手,示意身边的丫鬟秀 荷离开。 风凌天见状,心中感到更加不安,试图劝阻:三娘,这里实在不太方便,要不改日再谈? 韩雪君微微一笑,语气坚定:不必了,今日必须谈清楚。 风凌天见她态度坚决,只得默然点头。 韩雪君推开房门,示意他进入,风凌天虽有些犹豫,但还是走了进去。 随即,韩雪君关上了房门,室内顿时显得更加幽静。 房内布置雅致,淡雅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四周的纱幔轻轻摇曳,增添了一丝朦胧的美感。 韩雪君轻轻坐在床边,拍了拍床沿,示意风凌天也坐下。 风凌天刚一坐下,忽然感到地板微微一震,紧接着,一道暗门悄然打开,他们所坐的地方突然陷入地下。 风凌天心中一惊,瞬间跃起,手中刀已然出鞘,目光警惕地四处扫视。 别紧张,这是我特意安排的。 韩雪君语气淡然,手中燃起一只火折子,照亮了眼前的密道。 风凌天见状,心中虽有疑虑,但还是选择相信韩雪君。 他跟随她穿过密道,墙壁上的石刻和古老的图案映入眼帘,密道的尽头是一扇紧闭的石门,门上刻着复杂的纹路,透出一种神秘的气息。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风凌天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安。 韩雪君轻轻推开石门,随即,眼前豁然开朗,灯火通明的厅堂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厅堂设计巧妙,墙壁上镶嵌着各种宝石,地面铺着厚重的地毯,显得奢华而神秘。 这是红叶楼的秘密,只有历代楼主才能进入。 韩雪君淡然说道,目光深邃,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风凌天站在厅堂中央,四周的摆设和装饰无不透露着红叶楼的悠久历史和强大势力。 他的心中充满疑问,不知道韩雪君带他来到这里的真正目的。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风凌天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谨慎。 韩雪君微微一笑,转身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神秘: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是红叶楼最隐秘的力量,也是你未来必须掌握的秘密。 风凌天心中一凛,隐隐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 36 少主之名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青龙堂的地下厅堂隐匿在韩家大宅的深处,宽阔而幽暗的厅堂四周,石壁上镶嵌着灯盏,摇曳的火光在光滑的石面上跳动,映出阴森的影子。 风凌天在韩雪君的带领下走入厅堂,环视四周,目光落在一座供奉着义父牌位的高台上。 台上香火袅袅,烟雾缭绕中,那块刻着韩青龙的木牌静静地伫立,仿佛在注视着这位年轻的传人。 厅堂中央,八位香主早已在此等候。 李三问、王仁和黄烛夫人分别坐在首位,神情凝重,其他几位香主也一脸肃然,目光齐齐落在风凌天身上。 这种沉默的注视,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要看穿风凌天的心思。 韩雪君走上前去,站在八位香主面前,轻轻一拱手,语气平静却不失威严:各位香主,风凌天是我韩家的血脉,他今日站在这里,不仅是为了‘认祖归祠’,更是为了担任韩家少主之位。 李三问的眉头微皱,拂尘轻摆,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质疑:楼主,这少主之位岂是轻易授予?此子不过十八,能否承担如此重任,实在令人怀疑。 风凌天听到这番话,心中暗自冷笑,却未表露出来。 他微微躬身,语气沉稳:李香主的疑虑在下明白,不过,无论是否被信任,我都会为韩家尽力而为,绝不让义父失望。 李三问的目光锐利如刀,盯着风凌天,试图从他的话语中寻找破绽。 然而,风凌天的目光平静而坚定,没有丝毫闪躲。 你说得轻巧,但肩负重任可不是光凭一张嘴。 李三问冷冷道。 韩雪君见状,微微一笑,转头对风凌天说道:凌天,你是否有信心展示自己的能力,让各位香主心服口服? 风凌天点头应道:三娘,既然他们对我有所怀疑,那我愿意接受考验,以证明自己。 李三问冷哼一声,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屑:你如何展示? 风凌天目光一凝,语气中透出一丝锋芒:既然李香主对我有所怀疑,那就请李香主亲自出手,在下愿与各位香主一战,以此证明。 此言一出,厅堂内顿时一片哗然,众香主都露出惊愕的神情。 韩雪君也略感意外,她本想让风凌天逐一展示他的武艺,却没料到他竟然提出与所有香主比试的要求。 凌天,这么做是否太过激进?韩雪君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她并非不信任风凌天的能力,但担心他过于冲动,反而引起众香主的不满。 风凌天却微微一笑,语气坚定:三娘,既然要证明自己,何不一次性解决问题? 韩雪君沉默片刻,最终点头同意:好,那你自己小心。 李三问见状,冷笑一声:好个狂妄的年轻人!既然如此,我就来领教领教。 风凌天并未多言,他缓缓走到厅堂中央,双手按在刀柄上,气息沉稳如山。 李三问也不再多话,拂尘一抖,身形一动,已然展开攻势。 然而,就在李三问出手的瞬间,风凌天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刀光乍现,如雷霆疾发,直逼李三问的要害。 李三问一惊,仓促之间挥动拂尘,勉强挡住这一击,但仍被风凌天的刀势逼退几步,脸色微变。 风凌天并未乘胜追击,他收刀而立,目光冷静,语气沉稳:李香主,我无意冒犯,只是想让各位明白,我的心意。 厅堂内顿时一片寂静,众香主们都被风凌天的刀法震惊了。 李三问虽然勉强接下这一招,但内心已是震动不已。 风凌天的武艺竟如此高深,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黄烛夫人见状,轻轻鼓掌,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风少主果然有大才,老身服了。 其他香主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李三问虽然心中不满,但不得不承认风凌天的实力,他拱手道:少主武艺高强,李某佩服。 风凌天微微一笑,收刀归鞘,语气中带着一丝淡然:在下无意争夺红叶楼的利益,只是为了义父的牌位,愿为韩家效命。 韩雪君见风凌天的态度坚定,心中微感满意,但也感到他的言辞过于强硬。 她轻声道:凌天,你的心意我们明白,但红叶楼的责任重大,不能只凭一腔热血。 风凌天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目光依旧坚定。 黄烛夫人率先上前一步,恭敬地向风凌天行礼:风少主,我愿意以身作则,支持你的决定。 其他香主见状,也纷纷跟随行礼,表示对风凌天的敬意。 风凌天略一点头,表示回礼。 韩雪君见此情景,心中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决定,她微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我将在西王镇与各大堂主会面,正式宣布风凌天为韩家少主。 届时,各位也应全力支持。 众香主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李三问虽仍心存疑虑,但他知道风凌天的实力不容小觑,便不再反对。 风凌天沉声道:三娘,既然要面对各堂主的挑战,我愿意接受,但希望能尽快为红叶楼争取更多利益,尤其是应对周家的威胁。 韩雪君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凌天,你虽然武艺高强,但周家势力庞大,而且他们的枪法精湛,你若贸然迎战,恐怕会有危险。 风凌天却毫不畏惧,语气坚定:三娘,我虽不擅长枪法,但愿意用刀法与之对抗。 黄烛夫人闻言,语气中带着一丝钦佩:少主果然胆识过人,若能胜过周家,红叶楼的声望必将大振。 李三问却摇头道:少主,这枪法非一朝一夕可成,若要与之对抗,还需慎重。 风凌天略一点头,目光中透出几分坚定:我明白枪法的难度,但也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为红叶楼解决问题。 韩雪君见风凌天态度坚决,心中虽感担忧,但也知道他心意已决。 她轻轻叹息一声,语气柔和:既然如此,便暂时放下对枪法的执念,先专注于刀法。 风凌天点头表示同意,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激:多谢三娘指点,我会继续学习刀法,并在必要时出面应对各种挑战。 韩雪君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好,凌天,我会在适当时机宣布你的身份和地位,届时,你将正式成为韩家的少主。 风凌天心中一动,虽然明知前路艰险,但他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为韩家尽力而为。 他抬头看向韩雪君,目光中透着坚定与决然。 地下厅堂内,灯火依旧摇曳,映照出众人肃穆而庄重的神情。 风凌天站在厅堂中央,仿佛是一柄锋利的宝剑,散发着冷冽的光芒。 37 幽会决策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清晨的双柏巷,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青石板路上,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清新的空气。 小院内,骆胭身穿一袭素雅的长裙,正在打理院子里的花草。 她轻轻地修剪着枝叶,感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安详。 这里的生活与江湖的腥风血雨截然不同,仿佛世外桃源般让人沉醉。 姐!一道急促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宁静。 骆胭抬起头,看到易水寒快步走进院子,神情焦急,显然是有什么急事。 骆胭微微蹙眉,放下手中的剪刀,柔声问道:水寒,怎么了?这么急匆匆的。 易水寒喘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低声说道:姐,我刚刚在街上遇到了齐天教的张护法。 他特意嘱咐我,请你尽快回南云山。 骆胭听到这个消息,眉头更是紧锁。 她本以为还有时间可以在京城停留几日,却没想到齐天教竟然已经派人来催促她回去。 她沉吟片刻,问道:张护法有说什么理由吗? 易水寒点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张护法说,是周老太公的寿宴快到了,教主希望你尽早回去,可能有重要的安排。 骆胭的脸色微微一变,她原本计划过几天再动身,但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比她预想的要紧迫得多。 她深知齐天教主的手段,也明白此次寿宴恐怕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家族聚会,很可能涉及到更深的阴谋和权力斗争。 水寒,你觉得该怎么办?骆胭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迟疑,她虽然在江湖中游历多年,但面对齐天教的复杂局势,心中仍然有些不安。 易水寒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说道:姐,我觉得你还是尽早动身为好。 张护法既然亲自来找你,说明这件事非同小可。 而且,教主的安排,恐怕我们难以违背。 骆胭微微点头,她知道易水寒说得有道理,但她心中依然有些不安,尤其是担心易水寒一个人留在京城的安全。 她的目光柔和了几分,轻声道:水寒,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一个人在京城要多加小心。 尤其是对风凌天,别让他太靠近你。 易水寒听到这话,神情略有些不解,问道:姐,你是担心风大哥会有危险吗? 骆胭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我并非不信任凌天,只是他现在身处的局势复杂,我担心他会被卷入我们齐天教的纷争中,难以自拔。 易水寒点头表示理解,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随即安慰道:姐,你放心,张护法说了,他会暗中保护我。 而且,我也有些自保的能力,不会让风大哥陷入危险。 骆胭的神情稍稍缓和,但心中的不安依然挥之不去。 她轻声道:无论如何,我还是觉得需要和凌天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易水寒听到这话,略显惊讶地看着骆胭:姐,你是打算让风大哥和我们一起回南云山吗? 骆胭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我知道凌天不会愿意被齐天教强行拉入江湖,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我只是希望他能理解我的决定,并且能够帮我照顾好你。 易水寒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姐,我明白你的心意。 我相信风大哥会支持你的决定。 骆胭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柔情和决然,她轻轻拍了拍易水寒的肩膀,柔声道:水寒,我要去准备与张护法会面,你也做好准备,等我回来再说。 易水寒看着骆胭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她知道,骆胭心中早已有了决断,而她能做的,就是默默支持她的决定。 她站在院中,目送着骆胭的身影消失在小巷的尽头,心中祈祷这一切能顺利平安。 韩家的青龙堂内,风凌天静静地坐在堂中,神情淡然。 他刚听完各位香主关于红叶楼事务的汇报,心中明白这些与自己并无太大关联。 虽然身为韩家少主,他有责任了解红叶楼的运作,但风凌天深知,自己不可能被这些事务束缚。 他来此,只是为了履行对义父的承诺。 香主们各自汇报完毕后,风凌天微微点头,淡淡说道:诸位辛苦了,我会铭记你们的辛劳。 但在下以为,红叶楼的事务应当由各位香主处理,我不会过多干预。 众香主听到这话,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还是忍不住面露惊讶。 风凌天的态度显然表明他并不愿意深陷红叶楼的事务,而是选择保持一定的距离。 李三问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少主既然担任此位,便有责任处理红叶楼的大事。 若只是袖手旁观,恐怕难以服众。 风凌天闻言,目光平静地看向李三问,语气坚定:李香主,我明白您的担忧,但我也有自己的考虑。 红叶楼的事务繁杂,若一一干预,反而会造成不必要的混乱。 我相信你们各位的能力,可以将红叶楼打理得井井有条。 韩雪君在一旁轻轻点头,语气温和地说道:凌天所言不无道理。 各位香主都是红叶楼的中流砥柱,有你们的支持,红叶楼自能稳步前行。 众香主听到韩雪君的言辞,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也不好再多言,只得点头表示同意。 风凌天见状,站起身来,语气平和:既然如此,今日便到此为止。 诸位若有事,尽管来找我,但若无要事,我不会过多干预。 李三问冷哼一声,虽有不满,但也只能作罢。 其他香主纷纷起身,向风凌天告辞。 韩雪君微微一笑,看着风凌天的背影,心中对他的处事态度感到欣慰。 她明白,风凌天有着自己的道路,而她的任务,是为他提供支持与保护。 青龙堂散会后,风凌天独自走出韩雪君的房间。 门外,鹦鹉正在树枝上打盹,见风凌天走出,它猛然醒来,扑扇着翅膀飞到他肩头,发出一声低鸣,似乎在表达它的不满。 风凌天轻轻抚摸着鹦鹉的羽毛,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小家伙,你是不是觉得我把你冷落了? 鹦鹉斜着头看着他,发出几声低鸣,仿佛在抱怨。 风凌天无奈地笑了笑,轻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忘了你。 鹦鹉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似乎对风凌天的安抚表示接受。 风凌天微笑着将它抱在怀中,心中却有些无奈,连这只鹦鹉也如此难以伺候。 他转头看了一眼韩雪君的房间,目光中带着些许复杂的情感。 虽然韩雪君希望他能住在韩家东厢房,但他心中明白,住在这里并不合适。 韩雪君静静地坐在闺房内,目光柔和地看着风凌天,她轻声说道:凌天,你今日表现得很好,震慑了那些香主。 我 真心希望你能留在韩家,这样我们也能更好地互相照应。 风凌天闻言,心中微动,但随即摇头道:三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觉得住在染坊街更加方便,也能避嫌。 韩雪君略显遗憾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舍:既然你有自己的打算,我也不勉强。 不过,既然你住在外面,就要多加小心,京城中难免会有些不测之事。 风凌天微微一笑,语气坚定:三娘放心,我自会谨慎行事。 韩雪君叹息一声,随即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绸缎包裹,轻轻推到风凌天面前:凌天,这是一点心意,你平日难免需要打点事务,拿去用吧。 风凌天看了一眼,里面装着不少银票和金银饰物,显然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他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坚定:三娘,这些我不能收。 我为韩家效力,不是为了这些物质回报。 韩雪君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但最终还是点头道:你有自己的坚持,我不勉强。 但若有需要,随时来找我。 风凌天拱手一礼,语气中带着感激:多谢三娘的关心,凌天铭记于心。 说罢,他转身离开韩家,鹦鹉飞在他头顶,似乎在为他的决断感到高兴。 离开韩家后,风凌天快步走在京城的街道上,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思索。 他知道,前路艰难,等待他的将是更多的挑战和考验。 然而,他心中充满了决心和信心,无论面对何种困境,他都将无畏前行。 正当他沉思之际,鹦鹉忽然低鸣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风凌天抬头,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双柏巷,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情感。 他快步走进巷中。 38 心结难解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正午时分,阳光洒在染坊街双柏巷的小院里,微风轻拂,院子里透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风凌天快步走入院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得一怔。 骆胭正忙碌在简朴的小厨房里,轻巧地切着菜,动作娴熟而自然。 她身边的鹦鹉在她脚下蹦跳着,偶尔用喙轻啄她的衣裙,撒娇似的叫唤几声。 凌天,你回来得正好,饭菜马上就好。 骆胭头也不抬,语气温柔平静,仿佛她与风凌天已经是多年的老友。 风凌天心中微动,他从未想到骆胭会如此自如地融入这平凡的日常生活中。 院子里的一切整洁有序,透露出一种温馨的家庭感,让他有些意外地生出了一种归属感。 这与他平日所经历的江湖风云、朝堂尔虞我诈截然不同,仿佛是一片宁静的绿洲。 风凌天走近几步,轻声问道:胭儿,你不常做饭吧?怎么突然这么会做了? 骆胭抬起头来,笑意盈盈:这有什么难的,只要心中有你,总能做好。 平日里少有机会亲手下厨,今日正好有空,想给你做顿家常饭。 风凌天的心中泛起一丝温暖,但很快这份温暖就被一丝担忧取代。 他看着骆胭的背影,迟疑片刻后开口:胭儿,我听水寒说你要回家处理一些要事,究竟是什么事这么紧急? 骆胭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平稳。 她放下菜刀,转身面对风凌天,眼神中透着坚定:凌天,我必须回南云山一趟,那里有些重要的事需要我处理。 你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风凌天闻言,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担忧:可是段锦瑟的救援计划怎么办?你若离开,这一切岂不是都要搁置? 骆胭微微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凌天,你放心,我会回来处理这一切。 段锦瑟的事我一直记挂在心,只是眼下必须回去。 我已经做好安排,不会耽搁太久。 风凌天沉默片刻,眉头紧锁:胭儿,我担心的是你一去不回,毕竟南云山的局势复杂,齐天教的教主并不好对付。 骆胭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光,她走近风凌天,轻声道:凌天,我答应你,无论如何都会回来。 而且,我答应你的武艺传授,也不会因此中断。 风凌天心中一暖,但仍旧无法完全放下心来。 他紧握着骆胭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胭儿,若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告诉我。 我现在在朝廷中也有些影响力,或许能帮上忙。 骆胭的眼神微微一变,似乎对风凌天的话感到意外与感动。 她沉默片刻,轻声问道:凌天,你真的愿意为了我,冒着杀头的风险去救段锦瑟? 风凌天毫不犹豫地点头:胭儿,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我会尽全力帮段锦瑟恢复自由。 骆胭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似有些内疚,又似乎在心中作出某种决定。 她抬起头来,微微一笑:凌天,若你真的能做到,我会回来教你《沾云十四手》。 这是我最珍视的一套武艺,只传给值得信任的人。 风凌天心中一震,明白骆胭这是在以信任和武艺的传授作为承诺。 他点头表示接受,心中也更加坚定了要帮助骆胭的决心。 骆胭从柜中取出一瓶酒,倒满两杯,递给风凌天一杯。 她目光深邃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探寻:凌天,你有没有想过,以你的才华,何必在天水桥做一个镖师?你有更高的潜力,应该去寻求更大的目标。 风凌天微微皱眉,接过酒杯,轻轻啜了一口:胭儿,你说得没错,但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已足够充实。 我并不需要更多的权力或地位,只要能守护自己在乎的人,便心满意足了。 骆胭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柔情,但随即又被现实的压力所掩盖。 她低声叹息:凌天,你的想法很好,但在这个江湖和朝堂中,若不争取更多,便会被他人所左右。 你现在帮助救援段锦瑟,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若你没有更强的依仗,恐怕难以自保。 风凌天看着骆胭,眼神中透出一丝坚定:胭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有自己的路要走。 我愿意冒险,因为我知道这是值得的。 骆胭看着风凌天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动,似乎被他的真诚打动。 她轻轻咬了咬唇,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凌天,你可知道,我其实已经嫁人了? 风凌天闻言,眉头一皱,语气中带着困惑:胭儿,我一直以为你未婚,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骆胭轻轻摇头,苦笑一声:凌天,我与丈夫的婚姻只是形式上的夫妻,我们并没有真正的夫妻关系。 风凌天的目光中透出一丝惊讶,他没有想到骆胭会有这样的处境。 骆胭继续说道:我的丈夫……他其实喜欢的是男人,所以我们之间并没有真正的夫妻之实。 我本以为这段婚姻只是权宜之计,但没想到却成为了我的枷锁。 风凌天听到这话,心中更加困惑,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看着骆胭,心中浮现出一种复杂的情感,既有对她处境的同情,也有对他们关系的深思。 骆胭见风凌天陷入沉默,轻轻叹息一声,低声说道:凌天,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明白,我与他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纠葛。 你若有心,我也不想你因此而感到困扰。 风凌天感到内心的波澜渐渐平息,他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坚定:胭儿,我明白了。 无论你做何选择,我都会尊重你,也会一直站在你身边。 骆胭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她随即又借着酒劲,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凌天,我虽然与丈夫没有实质关系,但他毕竟是齐天教的要员。 你若继续靠近我,难免会招致他的报复。 我不想你因此受伤。 风凌天的心中闪过一丝惊惧,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已经深陷其中。 骆胭的警告让他感到前路未卜,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不安。 骆胭见风凌天的神情,心中微微一紧,她担心自己刚才的话或许误导了风凌天,赶紧解释:凌天,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是在拒绝你。 我只是希望你能更加谨慎,毕竟我们所面对的敌人并不简单。 风凌天的目光渐渐恢复平静,他点头表示理解:胭儿,我明白你的担忧。 我会小心行事,不让你为难。 骆胭的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轻轻握住风凌天的手,目光中透着真诚:凌天,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平安。 我相信我们可以一起面对这些困难。 风凌天看着骆胭,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情感。 他轻轻点 头,语气坚定:胭儿,我会与你一起面对这一切,不会让你孤单。 骆胭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但她很快将其掩盖。 39 情缘未了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正午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棂洒进染坊街双柏巷的小院,暖意融融。 院子里,风凌天与骆胭正对坐在正屋中,桌上摆放着简单的饭菜和几杯清酒。 骆胭轻抿了一口酒,眉宇间却隐隐透出几分不快,似有心事萦绕。 风凌天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微笑着端起酒杯,轻轻举杯道:胭儿,今日咱们放下所有烦恼,好好享受这顿饭,如何? 骆胭微微一怔,抬眼看向风凌天,嘴角勉强勾起一丝笑意,轻声应道:好,听你的。 说罢,她又轻轻啜了一口酒,神色稍显疲惫。 风凌天看她脸色渐渐泛红,心中不由得担忧起来。 他知道骆胭的酒量不大,便劝道:胭儿,别光喝酒,吃点饭吧,免得醉了不好受。 骆胭放下酒杯,轻轻点了点头,夹起一口饭菜,默默吃了几口,但明显食欲不佳。 她欲言又止,似乎心中有些纠结,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风凌天见她如此,心中不禁暗自叹息。 他知道骆胭内心的复杂情感,也明白她并非真正对自己有怨气。 于是,他拿起她面前的酒杯,轻轻一笑:胭儿,你若不想喝,我替你喝了吧。 骆胭微微一愣,看着风凌天那温柔的笑容,心中似有一股暖流缓缓流过。 她知道风凌天是出于关心,便没有拒绝,只是轻声道:凌天,你总是如此体贴,倒让我有些不安了。 风凌天轻轻摇头,毫不犹豫地将她的酒喝下,笑道:胭儿,我们是朋友,互相关心是应当的,你不必多想。 骆胭闻言,心中微微一动,但随即又被那股隐隐的愁绪所压下。 她感到酒意渐浓,眼皮也有些沉重,便靠在风凌天肩上,昏昏欲睡。 风凌天见她醉态可掬,便轻声唤道:胭儿,别睡在这里,去床上休息吧。 然而,骆胭已然醉意朦胧,身体微微倾斜,竟无力支撑。 风凌天连忙伸手搂住她,柔声道:胭儿,别睡在这里,我扶你去床上。 骆胭微微动了动,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却再无力回应。 风凌天见她如此,只得将她轻轻抱起,放在床铺上。 随后,他细心地为她脱下鞋子,又替她拉好被子,将她安置妥当。 然而,当风凌天试图帮她取下发簪时,骆胭却忽然睁开了眼睛,目光中闪过一丝惊慌。 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风凌天正站在床边,似乎要为她脱去发簪。 她顿时疑心顿起,心头的防备心猛然升起。 风凌天,你在做什么?骆胭声音中带着几分愠怒,迅速从床上坐起,眼神中透出警惕。 风凌天没想到骆胭会突然醒来,顿时一愣,连忙解释道:胭儿,你醉得厉害,我只是想让你睡得更舒服一些,并无他意。 然而,骆胭显然不信,她迅速运气,右手在风凌天的肩上轻点,风凌天顿觉一阵麻痹感从肩膀处迅速蔓延,竟然无法动弹。 胭儿!你误会了!风凌天急切地想要解释,但由于被点了穴道,声音却显得含糊不清。 骆胭冷冷地看着他,眼中透出愤怒和不信任。 她迅速从床边取出软剑,剑尖直指风凌天,语气中满是警告:风凌天,你果然不安好心,竟敢对我……如此! 风凌天一阵无奈与焦急,心中暗道:胭儿,你可千万别误会,我真的是出于好意。 然而他此刻无法动弹,只能努力发出含糊的声音,试图让骆胭明白。 就在此时,鹦鹉忽然从窗外飞入,看到眼前的场景,它立刻意识到不对劲,焦急地在骆胭身边盘旋,发出嘶哑的鸣叫,仿佛在为风凌天辩解。 骆胭却依然不信,她冷冷地看了鹦鹉一眼,语气中透出一丝狠厉:风凌天,你若真是对我有意,今日便让我好好教训你一番,让你长个记性。 说罢,骆胭挥剑作势要刺,风凌天急忙挣扎着躲避,但由于身体麻痹,动作显得极为缓慢。 骆胭的剑尖在他身旁划过,虽然没有真正刺下,却让风凌天心头一紧。 胭儿,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对你做什么!风凌天终于能够勉强发声,语气中满是急切和无奈。 骆胭的剑锋一顿,似乎有些犹豫,但随即她冷笑一声,继续挥剑追击:风凌天,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若真是清白,怎会如此慌张? 风凌天见骆胭误会加深,心中焦急万分。 他努力调动内力,试图解除穴道的禁制,终于感到麻痹感逐渐消退。 随着行动能力的恢复,他迅速在屋内躲避骆胭的剑锋,同时不停地解释:胭儿,我真的没有做错事,你再仔细想想,我怎么可能对你不轨? 骆胭的愤怒因醉意而更加激烈,她挥剑的动作越来越快,眼神中透出一丝决绝:风凌天,今日我非要教训你不可!否则你还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风凌天感受到骆胭的愤怒,但也明白她的醉意让她失去了理智。 他努力保持冷静,语气中带着一丝柔和:胭儿,你若真不相信我,那就让我证明我的清白。 你可以审问我,问我任何问题,我绝不会撒谎。 骆胭的剑锋停在风凌天的胸前,眼神中透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她看着风凌天那真诚的目光,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但仍然心有余悸:风凌天,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但若让我发现你说谎,我绝不会饶你。 风凌天感受到骆胭的情绪有所缓和,连忙点头表示同意:胭儿,我绝不会对你隐瞒什么。 你尽管问吧。 骆胭深吸一口气,剑锋微微一松,眼神中仍然带着戒备:你为何对我如此好?你究竟有何图谋? 风凌天深深看着骆胭,语气中带着真诚:胭儿,我对你没有任何图谋,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我关心你。 我知道你在江湖中的处境不易,所以希望能为你分担一些。 骆胭的眼神微微一软,但随即又带上几分冷意:那你为何要对我如此接近?难道你不怕我会害你? 风凌天轻轻摇头,语气中透着坚定:胭儿,我相信你是善良之人。 虽然你身处险境,但我从未怀疑过你的本心。 所以,我愿意冒险靠近你。 骆胭看着风凌天那坚定的目光,心中渐渐被一股温暖包围。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剑。 40 为你所用 - 痞侠你走开 - 没有终点的车票 正午的阳光透过枝叶,洒在韩家大宅的庭院中。 青龙堂的会议刚刚结束,韩雪君独自一人前往大嫂张夫人的居所。 张夫人住在后院一处清幽的阁楼中,四周环绕着翠竹,显得宁静而雅致。 推开雕花木门,韩雪君看见张夫人正坐在矮桌前,手中捧着一盏香茗,神情淡然。 雪君,会议顺利吗?张夫人抬头看向韩雪君,目光中透着一丝探询。 韩雪君轻轻颔首,在张夫人对面坐下,柔声道:大嫂,今日会议上,风凌天的表现让我感到惊喜。 他不仅力挽狂澜,还赢得了众香主的认可。 张夫人微微一笑,轻轻抿了一口茶,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雪君,你对风凌天的信任和赏识我并不意外。 他确实是个有能力的年轻人,然而,他毕竟不是韩家的血脉。 韩雪君听出大嫂话中的深意,眉头微蹙:大嫂的意思是? 张夫人放下茶盏,目光透过窗棂看向远处的竹林,缓缓道:风凌天虽能力出众,但他的心是否真正属于韩家,尚未可知。 你对他的信任固然无可厚非,但若要他为韩家效力,恐怕还需要一些手段。 韩雪君沉默片刻,随即点了点头:大嫂说得有理。 我虽对他有几分赏识,但也明白,若无更深的情义和承诺,他的忠诚难以保证。 张夫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接着道:雪君,世间男子大多难逃权、钱、名、色四字诱惑。 若能在这四者中抓住他一两点,自然能使其心甘情愿地为你所用。 韩雪君略显迟疑,眼中带着几分羞恼:大嫂的意思是……? 张夫人微微一笑,语气依旧温和:雪君,你虽身为红叶楼楼主,但在家族事务上,也需考虑得更为长远。 若能以美色相诱,或者为他安排一位红叶楼的佳丽,必能稳住他的心。 毕竟,风凌天还年轻,难免被女色所惑。 韩雪君心中虽有些不快,但也明白大嫂的良苦用心。 她低声道:大嫂的提议我会考虑,只是此事要如何展开,还需再斟酌。 张夫人点了点头,眼中透出一丝深沉:雪君,不要小看风凌天这个年轻人。 若能得他全心全意地辅佐,红叶楼将如虎添翼,但若处理不当,后果恐难以预料。 韩雪君微微颔首,心中思绪纷乱。 她一边想着如何探探风凌天的口风,一边起身告辞。 离开张夫人的居所后,韩雪君带着丫鬟秀荷,登上奢华的马车,直奔染坊街。 车内装饰华美,绣有金线的绸缎座垫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秀荷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忍不住轻声问道:小姐,风公子为何住在那样简陋的地方?他如今地位尊贵,却似乎不太在意这些。 韩雪君叹了口气,轻声道:凌天性格节俭,刚入京时银钱不多,所以选择了染坊街。 虽说如今情况不同了,但他似乎并无意搬去更好的地方。 秀荷点了点头,心中却对染坊街的环境充满了好奇与不安。 她忍不住问道:小姐,您准备如何与风公子谈话? 韩雪君眼中闪过一丝尴尬,轻声道:我也在思索此事。 只是,直言不讳或许太过唐突,还需试探一番,看看他的态度。 马车在染坊街的狭窄巷道中缓缓行进,两旁是破旧的屋舍和商铺,与韩家大宅的富丽堂皇形成鲜明对比。 韩雪君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妥善处理这次谈话。 当马车渐渐靠近风凌天的居所时,忽然,韩雪君敏锐地听到院内传来一阵打斗声,混杂着兵刃相交的清脆声响。 她心中一紧,立即拍开车门,飞身跃下马车,直奔院内。 进入院子后,韩雪君一眼便看见风凌天正与一位绝美的女子对峙。 那女子手持利刃,眼中带着愤怒,而风凌天则显得有些狼狈,似乎正在劝阻对方。 韩雪君心中一惊,瞬间警觉起来,以为风凌天遇到了强敌。 然而,她很快发现,院中摆放着两副碗筷,桌上还有喝了一半的酒水,气氛虽紧张,却并不像是一场生死搏斗,倒更像是一对熟识的男女在激烈争执。 韩雪君强压住心中的震惊和羞愤,努力保持冷静,走上前去,淡淡地问道:凌天,这位姑娘是何人? 风凌天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来,看到韩雪君站在院中,不由得神色尴尬。 他急忙解释道:雪君,你误会了,这是我的朋友骆胭,我们只是有些误会。 然而,骆胭的情绪依旧激动,手中的剑并未放下,目光中带着警惕和怒意。 韩雪君看在眼里,心中更加复杂。 她意识到这位骆胭绝非寻常女子,便试图平息两人的冲突。 骆姑娘,我是韩雪君,凌天的朋友。 韩雪君温声说道,试图用柔和的语气缓和气氛。 骆胭冷冷地看了韩雪君一眼,虽然情绪稍有缓和,但依旧未放下剑,冷声道:韩楼主,我与你无怨无仇,今日之事与你无关。 韩雪君察觉到骆胭的戒备,不禁心生疑虑。 她强忍着心中的不快,继续说道:骆姑娘,风凌天是我的挚友,若有误会,不妨说清楚。 我们不必动刀动剑,何必伤了和气? 风凌天见骆胭情绪依旧激动,心中焦急,连忙道:胭儿,真的是误会。 雪君只是来找我谈些事情,并无恶意。 骆胭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似乎在犹豫是否该相信风凌天。 最终,她缓缓收回了剑锋,但目光依旧冷峻:风凌天,你若再有不轨之举,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风凌天连忙点头,语气中充满了歉意:胭儿,我明白,我以后一定会注意,不会再让你误会。 韩雪君见两人之间的紧张关系有所缓解,心中松了一口气,然而内心却依旧感到复杂的情感波动。 她意识到,自己此刻的介入或许并不合适,但又不愿就此离去。 凌天,既然误会已解,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聊聊?韩雪君试探性地提出建议,试图拉风凌天到一旁,进一步询问事情的经过。 然而,骆胭并未放松警惕,她的目光依旧紧紧盯着风凌天,似乎随时准备再次出手。 韩雪君察觉到这点,心中暗暗思索着如何化解这场尴尬的局面。 风凌天连忙说道:雪君,真的是误会。 骆胭,她……她只是有些激动。 骆胭听到风凌天的解释,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忽然开口道:风凌天确实对我 有所冒犯,韩楼主,你不该替他说话。 韩雪君一时语塞,心中更加尴尬。 她试图用笑话来化解气氛,轻笑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两位若有话要说,我不妨先告辞。 然而,她的笑话并未奏效,气氛依旧紧张。 韩雪君意识到自己此刻不宜久留,便借口有事先行离开。 临走前,她再次打量了一下骆胭,心中对这位神秘女子的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终究没有多问。 韩雪君离开后,风凌天松了一口气,却也感到一阵无奈。 他回头看向骆胭,试图继续解释,但骆胭却冷冷地说道:风凌天,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风凌天点了点头,低声道:胭儿,我会记住的。 骆胭看着风凌天那真诚的目光,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