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捧场,有木有人捧场,捧场区好空啊! - 白手邪医 - 废情 求捧场,有木有人捧场,捧场区好空啊,看着心里真不是滋味,书友们给点动力撒! 哈哈。要求不过分! 不捧场也行,多投票多收藏下呗! 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死你们了! 第一章 “血魔峰”上的惨叫(上) - 白手邪医 - 废情 秦岭,号称中国的龙脉,没人不知;血灵村,秦岭山脉深处,一个仅有五、六十户人家的小山村,少有人知。 一场绵绵秋雨刚过,一个身背画夹、穿着一身破旧中山装,腰杆笔直的中年男子和一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在一条湿漉漉的崎岖山路上一前一后缓缓的走着。他们身后是巴掌大小的血灵村,前方是通向血灵村后山的小径。 少年名叫谢雨潇,八六年出生,今年刚满十五岁。中年男子是他的父亲,名叫谢中石,一个性情怪癖、行为反常的职业画家。父子俩都是地地道道的血灵村人。 十五岁的少年谢雨潇一直耷拉着脑袋跟在父亲谢中石后面走路,走着走着突然止住了步,甩了下从肩头滑落的画夹,看着父亲的背影极不情愿的说道:“爸,天都快黑了,这会还出来画什么画?”中年男子谢中石扭头看了看西方,对儿子说:“风吹云散,雨过天晴,夕阳很快会出来。雨后的夕阳是最美的,爸爸就是带你出来感受雨后的清新,大自然的悠然,夕阳的美丽,让这些最美丽的东西来激发你的灵感。” “哦。” 少年谢雨潇嗯了一声,无奈的跟着父亲继续往前走,走了一段,他实在憋不住气,又站住了脚,说道:“可我就不喜欢画画。” “不喜欢?你画画天赋那么好,为什么不喜欢,我给你说,只要你跟老子学画学好了,以后要名有名,要钱有钱!” “那……那你画了那么多画,咋不拿去卖钱?” “闭嘴,你懂什么?你只需要跟老子好好的学画就行了,不该问的别问,该告诉你的以后自然会告诉你!”谢中石被儿子一语刺中要害,陡的止住了步,语气陡变,大声训斥儿子。 这谢雨潇年纪虽小,性格却极为叛逆。一听父亲呵斥他,他当下就毫不犹豫的张嘴回顶道:“不说就不说,你凶我干什么,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逼我干什么?”说完,转身就往回走。谢中石一愣,忙赶上几步,扶住了儿子的肩头,连哄带开导的说了一番后,用手指着斜挂在天边的夕阳说:“你看,老爸给你说夕阳要出来,没错,多好看。” 谢雨潇抬起头,朝父亲指着的夕阳看了两眼,眼神便不经意的移向了左方的一座高耸的山峰说:“昨天村长伯伯带着全村人去血魔峰祭拜‘血灵石’,你为什么不去,也不让我去?” “狗屁‘血灵石’,祭拜什么祭拜,那是封建迷信,只有那些愚昧的人才会干这样的事。” “可村里人都说‘血灵石’很灵,说清晨从‘血灵石’上滴下的第一滴露水可以治百病,村里好些个人都说他们的病是‘血灵石’治好的。” “都是骗人的鬼话,别信那些东西,快走!” 两人顺着小径走到了后山的一块平坦地。这里风景果然不错,山青树碧,流水潺潺。谢中石四处看了看,将儿子领到了河边的一块大青石跟前,让他坐在石头上静静感悟,自己则背着画夹往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峰走去。 谢雨潇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突然有些害怕起来,喊道:“爸,我怕狼!” “十五岁的人了怕什么狼,大白天没狼,我去那边画完画很快回来,你好好感悟!” 他老子头也不回的说着走了。 谢雨潇不安的坐在大青石上,越坐越怕。他忽的就想起继母来,继母是在他八岁半那年带着一个大她四岁的姐姐进的家门。还没半年,就因为进山寻找外出作画未归的父亲而被狼给吃了,除了一只鞋子外,连根骨头都没有找到。 他的印象里只有继母,对亲母可以说是一无所知,父亲从来没给他说过,每当他问起来时,父亲只说是母亲出远门了。关于亲母更多的消息则是从村里听来的,村里人都说他的亲母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生下他后就离开了血灵村。 “呵呵……哈哈……” 一阵男女嘻嘻哈哈的笑声传了过来,听口音不应该是周边的人。谢雨潇扭过头,看着从小径上走过来的两男两女。两男两女都背着大包小包,一身的学生打扮,其中一个男的手里拿着相机不停的左拍右拍着。 “小弟弟,这里是什么地方,周围有没有好玩的?”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走到了谢雨潇跟前问。 “这里是血灵村的后山,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来到这里?什么样的地方才算好玩?” “呵,你的问题比我还多,我们是大学生,国庆没事干,就跑到深山里冒险来了。” 大学生?谢雨潇想起了语文老师在讲台上说要想成为人上人,就只有好好学习,将来上大学之类的话。想着这些话,他就不由的又将眼前的四个人上上下下的看了一番,眼里流露出阵阵羡慕之情。 “到底有没有?或者是比较高的,能看到日出的山峰。” 谢雨潇扭着头四处看了看,说:“有,我们这里三个地方有名字,‘血魔峰’、‘洗心崖’和‘洗心湖’。” “什么,什么,‘血魔峰’?好唬人的名字,在哪呢?”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子过来一手搭在了那女的肩膀上,张大嘴巴问道。 另外一对男女也凑过来了,他们都对谢雨潇所说的三个地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四人叽叽喳喳的说了一番后,决定由谢雨潇带路,去欣赏下所谓的“血魔峰”,而后在“血魔峰”顶安营扎寨,第二天一早看日出。 谢雨潇也不等父亲了,背起画夹,带着两男两女顺着另外一道小径朝“血魔峰”走去。走到“血魔峰”山脚时,他们碰到了一个刚从山上走下的,身穿宽松背心的驼背老人。 “村长伯伯好!”谢雨潇亲切的朝驼背老人喊了一声。 驼背老人是血灵村的村长,血灵村人都习惯性的称他为谢老。谢老轻拍了两下谢雨潇的脑袋问他上哪去。谢雨潇就指指身后,说是带这几个外地来玩的大学生去血魔峰顶玩。 两男两女礼貌的上前朝谢老打着招呼,谢老就和蔼友善的点点头,而后又嘱咐谢雨潇到山顶玩时一定要注意安全。谢雨潇嗯一声,招呼四名大学生继续往前行。刚走两步,又回过头朝谢老喊道:“村长伯伯,你给我爸爸说一声,就说我带大学生去山顶玩了!” “知道了,去!”谢老驮着背,远远的挥着手。 第二章 “血魔峰”上的惨叫(下) - 白手邪医 - 废情 四个大学生走走停停,有说有笑的跟着谢雨潇爬到“血魔峰”峰顶时,天色已全黑。 “到了,就是这里了。” “到了?这就峰顶?”四名大学生将大包小包丢在地上,借着月光在光秃秃的“血魔峰”顶转了一圈后,都不免有些失望,显然名字唬人的“血魔峰”与他们想象中的相差太远。 谢雨潇坐在地上,仰望着头顶的一弯新月,若有所思的说道:“你们晚上坐在崖边,吹着山风,看着头顶的弯月,体味下残缺中的美,也很好啊。” “咦?意境还挺蛮高啊,上高中没有?” 谢雨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还没,初三。我是从我爸爸那里听来的,他说人生就和月亮一样,有缺有圆,圆了又缺,缺了又圆,在圆缺中走着一条无法改变的路。” “小弟弟,你爸爸是做什么的?”那个身材高挑的女生来了兴趣,坐到了谢雨潇的身边,看着头顶的月亮问道。 “他是画家,一个怪怪的画家,我们村子里的人都说他怪。” “怪不得你能说出这样的话,原来是有个画家爸爸……” 在谢雨潇的眼里,只要是能画两下子的就是画家,他还不能理解画家就是艺术家,艺术家的真正定义是什么。但在博学而富有艺术涵养人的眼中,画家,那可是真正意义上的造型艺术家。 …… 一番折腾后,“血魔峰”顶支起了两个帐篷,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谢雨潇看着两个分的开开的帐篷,纯洁的问道:“他们为什么不支在一起?”女生面色一红,支吾道:“谁知道他们为啥呢。” “走了,睡觉去了!”戴黑框眼镜的男生走过来拉起了坐着的女生,看了看谢雨潇说:“你怎么睡?要不我给你拿些东西铺在这里睡! “要不让他和我们一起睡帐篷!”女生征求着男朋友的意见。 黑框眼镜男生的表情很是不悦。谢雨潇看了眼,在心里“呸”道:“不就是那点光屁股事,至于么?”暗呸完,他将眼睛定在了一人多高的“血灵石”上,对女生说:“姐姐,你帮我,我想坐那石头上面看会月亮。” 女生依照谢雨潇的意思,将他扶上了“血灵石”,嘱咐他看会就下来睡觉后,回帐篷去了。 …… 新月渐渐移至头顶,静静的照着抱着双膝在“血灵石”上打盹的谢雨潇。谢雨潇作了个梦,梦见他四处找厕所,可厕所没找到就拉到了裤裆里,弄的裤裆里又粘又热……这可不是好梦,他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摸裤裆,却觉手底下一阵发烫。 “妈啊~” 他大叫一声,低头看向裤裆下面的血灵石。血灵石正不停的闪耀着红光,红光穿过他的身体,冲天而去。 “血灵石是村里的神石,会不会是因为我屁股坐在上面惹得神石发怒了?”他这么想着,就欲从血灵石上滑下来。不料,刚摆了个下滑的姿势,就听“轰”的一声响,他身下一空,直直的摔了下来。 好端端的血灵石已散成了一堆碎石。 “这下完了,我毁了村里的神石,神石再也不能给村名治病了,这怎么办……” 漫天的红光已经消失,一切又恢复了平静。谢雨潇盯着碎石堆,胡乱的想着该怎么对村长伯伯说时,突然发现碎石中隐隐的闪出几丝红光,就揉了揉酸痛的身体,爬了过去,扒开了碎石。 红光的是一个“S”型的奇怪石头,上面还穿了一根乌黑色的,细铁丝般粗细的细铁链子。 谢雨潇忍不住的将“S”型的奇怪石头戴在了脖子上,双手捏着仔细的看着。可就这时,一片漫天红光闪过,一股强大的热流就贯穿了他全身。他全身开始发红,就连双眼都开始发红,身子开始扭曲,痛苦的在地上不停的打滚。 …… 不知过了多久,打滚的谢雨潇突然站了起来,直立在“血魔峰”顶,用两只通红通红的眼睛将四周扫了一遍后,身形一闪,化作一道红光朝左前方的帐篷射去。 帐篷里,两个人影正相拥在一起,睡的正甜。 谢雨潇面无表情的用两只通红通红的眼睛看了看,就绕到了他们头顶,左右手各按一个头,张嘴朝脖间咬了下去。 “啊~~~鬼,你~~” 两声惨叫惊透了黑夜。 “搞什么呢,三更半夜你们别搞这么大动静吓人好不好?” 另外一对男女被惨叫声惊醒,互相壮胆,朝这边走了过来。 一只手拉开了帐篷。 嗖的一声,眼泛红光、面色惨白、满口鲜血的谢雨潇就悄无息的出现在了惨淡的月光下。 “鬼,鬼,快跑~”男子惊叫一声,扭身拉住旁边的女子就跑。 红光从帐篷一闪而出,又是两声惨叫响起…… 静了下来,谢雨潇直直的站在峰顶,一动不动,双眼的红光渐渐隐没下去。 …… “啊~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 逐渐清醒的谢雨潇似乎对自己适才所做的事毫无所知,惊恐的看着地上面目狰狞、脖间满是鲜血的两具尸体:“怎么回事?难道是狼……” “嗖~~” 一个东西带着啸声从远处的一个大石后朝谢雨潇的脑门激射而去。 “砰!”谢雨潇应声倒地。 大石后,露出了一个人影,驼着个背,缓缓的朝这边走来。他看了看地上的两具尸体,又到帐篷里面看了看,走到了散成一堆碎石的血灵石跟前,沉默了片刻,喃喃的说道:“难道祖辈相传的都是真的,难道所谓的灵主真的重生了?灵主啊,我们家世代要等你重生,可为什么一重生就要吸血……” 驼背老人念叨了一会,转过了身,看着躺在地上的谢雨潇。看了一会,他蹲下身子伸手抹去了谢雨潇嘴角的血迹:“孩子,还是你吗?是雨潇还是灵主……” 叹口气,驼背老人站了起来,将四具尸体提到了崖边,丢了下去。这里是深山,恶狼出没无常,等不到天亮,尸体都会藏身狼腹,连个骨头都找不到了。处理完尸体,他又将四人的所有物品聚起到一起,一把火点着了。 山风呼呼吹过,一切化成了灰,飘散在了黑漆漆的夜空中。 第三章 玄血魔经 - 白手邪医 - 废情 “村长伯伯。” 次日清晨九点多,谢雨潇在驼背老人的怀里醒了过来,他眯起眼睛看了看眼前熟悉而又慈祥的面容,一个翻身爬了起来,面色慌张的在峰顶乱转。 “在找什么?” 大学生呢?帐篷?扑倒在地上的尸体呢……为什么空空荡荡。谢雨潇惊魂未定的回到谢老跟前,将昨晚看到的吓人场面都讲了出来。 “什么尸体、鲜血的?做噩梦了!伯伯上来的时候他们正准备下山,本要叫醒你,但看你睡得正香,就没让他们叫醒你!” 谢雨潇记忆一会模糊,一会清晰,看着空荡荡的血魔峰顶,真好似是做了一场梦。 “雨潇,你过来,给伯伯说说这血灵石是怎么回事?” “这……我……” 谢雨潇结巴了两下,将血灵石是怎么在他的屁股下面散成一堆碎石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而后拿起了自己戴在脖子上的S形怪石头给谢老看。 “这是从血灵石里找到的?” 谢老看着谢雨潇手中的S形血玉,脑子里回想着父亲给他讲过的一个故事,仿佛看到了一个灵魂在血灵石中挣扎,凭着不灭的意识,用了五百年的时间,将自己凝为了一块血玉…… “可这血玉有什么用?为什么一现世就夺去四条人命……” “村长伯伯,血灵石因为我而碎了,再也不能给村民治病了,你会不会惩罚我?” “没事,不过这事可别对任何人提起。” …… 月明星稀,又到了晚上。 谢雨潇躺在自家的土炕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恍惚就觉四个满脸是血的大学生伸着双手,围在他四周伸手来掐他的脖子,吓得他赶紧睁开眼睛。 夜依旧,唯有一圈绯红色的光芒在屋内若隐若现。哪里来的光呢?谢雨潇爬起来在屋内找了半天后,一把捏住了脖间的“S”形玉坠,在捏住的那一刹那,红色光芒消失了。 也就在捏住的这一瞬间,一股强劲的气流直冲他的大脑,吓的他又松开了手。松开后又有些好奇,忍不住的又去双手捏住…… 一本古黄色的书卷呈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封皮上赫然写着“玄血魔经”四个大字。 “玄血是什么意思,魔经又是什么东西?”意识转动,书卷翻过了一页,是一篇序文: 杀戮无数,罪孽深重,耗费数百年光景,悟得此经,留与后人,治病救人,了吾心愿,偿还血债,弥补罪过。】 “原来是一个大魔头杀的人太多了,良心上过意不去,所以留下了这本什么治病救人的魔经,来让人帮他偿还血债,弥补罪过。什么人啊,你的罪过为什么要别人来弥补?” 谢雨潇心里嘀咕着继续往下看: 读得此经时,“血灵坠”所蕴含之魔血已注入你体内,彻底改变了你的血液机理……】 “不会。”谢雨潇大吃一惊:“魔血?改变了我的血液机理?什么意思,我中魔了?惨了,惨了。” 精研此卷,可妙手回春,逆生死,掌轮回,炼至登峰造极,可铸就不死之躯。】 “哈哈”看到这行字,谢雨潇忍不住的笑出声来:“逆生死,掌轮回,铸就不死之躯,这还是人吗?好玩,就算你在吹大牛我也要学来试一试,至少比跟着老爷子学画画有意思多了。” 此书虽成,却尚有不足之处,无奈精元耗尽,魂魄不守,只能就此搁笔,望修炼者慎之又慎,切勿玩火**。 ――血灵子】 看完序,谢雨潇也不关心什么慎之又慎,玩火**,什么血灵子,只想看看这本《玄血魔经》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意念一转,书卷又翻了一页,却依然是个绪论: 《玄血魔经》共分三篇,第一篇:易血篇,以己之血,救他人之命,一滴足以,任何外伤疾病,均可治愈;第二篇:续骨篇,以己之骨,续他人之骨,一截足以,无论残肢断骨,均可新生;第三篇:唤魂篇,看破阴阳,逆生死,掌轮回,阎王殿前敢夺魂。】 “这算什么治病救人,这不是拆了自己身上的零件给别人装么?我脑子有病啊。这第一篇、第二篇是万万学不得的,第三篇倒还有意思可以学来试试,唤魂,太刺激了。” 谢雨潇想着,继续往下看。下面是三行小注,看完这三行小注,谢雨潇当下是欲哭无泪。 小注写的是: 《玄血魔经》万不可跨篇修行,易血篇为基,跨篇修习乃自寻死路,三篇之中属易血篇最为难炼,风险之大无可估量,须小心修行。此阶段血液虽已具备救他人性命之效,但自身血液却无法再生,无法自救。损失一滴血,等同于常人流失万滴血,需万滴血来补。此阶段最好觅一隔绝无争之地,苦心潜修。】 谢雨潇崩溃的又翻了几页,也没兴趣看下去了。一滴血等同于万滴血,那是什么概念,万滴血差不多也有一斤了,那还咋活,脸上长个痘痘,摔上一觉蹭块皮也要流好几滴血,那就是几万滴血了,更别说我老爷子给我一巴掌流个鼻血啥了。补血,哪有那么容易,我上哪找那么多血补去,我又不是吸血鬼…… 易血功法虽说每提升一重,等同的血量会减少千滴,但要炼到十重是多么漫长,估计要不了几天我就玩完了。这该死的血灵子,哪里是要治病救人,是要害人啊。 要活命,就得加速修炼,谢雨潇哪敢大意,双手合十捂住“血灵坠”,又从脑中调出《玄血魔经》,翻到了易血篇,开始尝试着按照所书的修炼方式开始修炼…… 还别说,炼得半个来小时,体内还真的有些微妙变化,一小股的血液开始在体内来回窜动,似一条小蛇来回游走,舒爽至极。谢雨潇一乐,意识一松散,这种感觉又消失了。待尝试着凝神去继续修炼时,满脑子胡思乱想着治病救人后众人仰慕、飞黄腾达的大脑却已不停使唤了。 找不到那种血液游走的感觉他也觉得无趣,不练了。躺在床上又幻想了一番后,突然喃喃道:“这《玄血魔经》会不会有假,太玄了,要是假的我岂不是白担忧白兴奋了……呃,看来明天我得试上一试,不就是一滴血么,就算是真的,相当于别人流了一万滴的血,应该也死不了的。嘿嘿,怎么试呢……对,找二虎试试好了。” “如果是真的,那二虎会是怎样的目瞪口呆,肯定傻了,他以后肯定会崇拜死我的。嗯,他那家伙壮的像个黑牛,以后让他当我小弟保护我,哈哈。”谢雨潇越想越兴奋,连自己一晚上到底睡着了没有都不知道。 第四章 圣水 - 白手邪医 - 废情 天蒙蒙亮,谢雨潇就从炕上爬起来,到院中找了个小玻璃瓶,接了点凉水,而后跑回屋内,鼓足勇气,用钥匙扣上的小刀在自己的左手中指上划了道小口子…… 血竟然没流出来。他用右手两指一捏,一滴紫色的血液才凝聚起来。 “奇怪,颜色怎么变成紫色的了?” 谢雨潇诧异的看着凝聚起来的紫色血液,缓缓的将手指凑到了瓶口。 “滴答” 一滴血液在水杯里拉出一道紫线。紫线越来越宽,慢慢的消融了。 看看手指,再没有多余的血液渗出来,谢雨潇也放心许多,他将小玻璃瓶盖起,塞进了书包,背在背上就往外跑。 “雨潇,吃完饭再去上学。”正在厨房做早饭的姐姐谢雪妮看到飞奔而出的谢雨潇忙喊道。 “不吃了,我不饿,我上学去了。” 谢雪妮还想说什么,谢雨潇却早跑的没影了。 “二虎,二虎,上学去了。”谢雨潇站在二虎家门口边拍门边高声大叫。 二虎,谢雨潇最铁的哥们,小谢雨潇一岁,今年刚上初二。在同龄人中,他以黑、壮、憨、狠闻名于周遭几个村子,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打架王。 片刻后,背着书包,睡意朦胧的二虎走了出来。谢雨潇看着黑壮黑壮的二虎,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把,挤着眼睛神秘的说:“快走,一会给你看样好东西。” “啥好东西?” 一听好东西,二虎眼睛亮了许多,忙跟着谢雨潇往村外走去。待走到村外的一片玉米地边时,谢雨潇才停住了脚,回头对二虎说道:“给你看样好东西,不过你得把眼睛闭起来,不然就不给你了,也不许偷看。” “行,不偷看,那个龟儿子偷看。” “好,眼睛闭上,把手伸出来。” 二虎闭上了眼睛,伸出了左手。谢雨潇嘿嘿一笑,从钥匙扣上取下小刀拉开,迅速的在二虎的大拇指上划了一刀。二虎只觉一阵冰凉过后,大拇指一阵钻心的疼,睁眼一看,破口大骂:“谢雨潇,你他-妈-的的搞什么,有病啊。” “叫,叫,叫什么叫,屁大点伤就叫成这样,还算男子汉么。”说着,谢雨潇从书包里掏出了玻璃瓶子摇了摇说:“把这个喝了,一点刀口算什么,就算你肠子出来我都能给你塞回去。” “你肠子出来我还能给你塞回去呢。得了你,要喝自己喝去,我不喝。”二虎气呼呼的自行往前走。谢雨潇急道:“你喝不喝,还是不是哥们,我啥时候骗过你。” “刚才就骗我了。” 谢雨潇无语,上前一步,像他老子平时拍他一般拍了拍二虎的肩头说:“好,我刚才骗你了,现在把这喝了,就没事了。” “行,我喝,看你还搞什么把戏。”二虎拿过瓶子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谢雨潇激动的拉起二虎的大拇指来看,却见血液却还是不停的渗出来。 “看什么看,走。” 谢雨潇跟着二虎往前走,心里将血灵子祖宗八代骂了个遍,而后又骂了自己一句傻-逼。 走了一会,二虎突然站住了脚,不停的看着自己的大拇指,喊道:“快看快看,真是邪门了。” 谢雨潇喜出望外,忙赶上几步去看。二虎拇指上的伤口竟愈合了,用指甲抠掉血痂后,竟然完好如初,一点疤痕都看不到。 “谢雨潇,你那是啥水啊,咋弄的。” 谢雨潇双手往身后一背,得意洋洋的走在前面说道:“给你说,那是我调配出来的圣水,不要说那点外伤,就是得了绝症我也能给你治好。” 二虎虽觉谢雨潇再吹牛,但眼见为实,他又不得不信,愣了半天后,忽然上前抓住了谢雨潇的胳膊,急切的说道:“还有没有圣水,再给我点。” “干什么?”谢雨潇双目圆睁。 “我爸昨天给牛割草,镰刀划上了腿,肉都翻出来了,现在动都不能动。”二虎说的泪眼巴巴。 “你以为圣水是那么好调配的啊?”谢雨潇想哭。他想起了《玄血魔经》上的那行小注。一滴血等于一万滴血,这一万滴血都不知道上哪补去,现在要是再来一滴,应该就挂了。他想帮二虎,可实在是没那个勇气。 “潇哥,你得帮帮我爸,不然太不够意思了。” “不是不帮,那玩意真不好调配,过几天行不?” “过几天我爸就疼死了。” “让我想想,先上学走。” 这一天,谢雨潇差点没疯掉,只要一到课间,二虎就跑到他们教室缠他,到下午时,谢雨潇实在受不了了,就答应了。心想:“流了一滴血,身体也没啥反应,再来一滴应该也没事,刚好也试试《玄血魔经》上说的对不对。” 放学后,谢雨潇随二虎回到了家,在二虎房内偷偷的又挤了一滴血,调配了瓶所谓的圣水后,将二虎叫了进来。 二虎笑道:“骗我,不够意思,说圣水难调配的很,结果2分钟就弄好了。” 谢雨潇想笑,却突觉一阵头晕目眩,一把扶住了桌子:“去,把这圣水给你爸拿过去,然后快送我回家,这事谁都别给说。” “好,好”二虎看着差点晕倒的谢雨潇也吓了一大跳,忙将圣水给父亲送去后,跑了回来。 谢雨潇双目无光,眼窝似乎都陷了下去。二虎不知所措,急的团团转。 “慌什么,背我回去。”谢雨潇有气无力道。 二虎二话不说,背起谢雨潇就走。快到谢雨潇家时,突见谢老从他家方向走来。谢雨潇叫了个“村长伯伯好”,可这声音却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谢老远远就看见了,老态龙钟的身影竟瞬间快了许多,两步就到了二虎面前。他伸出两指在谢雨潇腕间一探,对二虎说道:“背到我家去,快。” 二虎便又背着谢雨潇匆匆的赶到了谢老家,将谢雨潇放到了炕上。 “二虎,雨潇哥哥这是怎么了?” 一对立于炕前的一对双胞胎姐妹异口同声的问二虎。这对双胞胎是谢老从小收养的,扎辫子的叫西妤,披着头发的叫西婷,两人都长得模样俊俏,乖巧可人。 “他……我……”二虎结结巴巴,已不知当讲不当讲,该从何说起。 “二虎,你先回去,不必担心,他休息会就没事了。” “那……那我先回去了。” 二虎走了,谢老自言自语道:“血,果然是血,怎么会失血如此严重。” 谢雨潇张张嘴巴,谢老将耳朵凑了过去。 “狼血,狼血,两万滴。”谢雨潇恍恍惚惚的想到了狼血,也不管狼血是否匹配,管不管用,说了出来。谢老一听狼血,便对身旁的西妤、西婷说道:“你们提个桶,到后山去打几匹狼,狼血装满了再回来。” “好,我们这就去。” 西妤、西婷一对双胞胎立马出门而去。 谢老看着昏迷不醒的谢雨潇,双眼不由迷离了起来,口中喃喃念道:“血魔峰上血雨飘,情如血,剑似魂。化恨成石,风蚀难销魄,千载指苍穹。洗心崖前孤楚影,空自守,已千年。当歌浮醉,剑意向月影,赤心守石开。” 第五章 血灵派 - 白手邪医 - 废情 炕前,放着一只水桶,里面盛满了黏稠的狼血。 西妤坐在炕沿,扶着谢雨潇靠在她的怀里。西婷用一只青瓷小碗舀起一碗狼血,用抹布擦了下碗边,送到了谢雨潇的嘴前,谢雨潇张开嘴巴,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 狼血咸而腥,想着都令人作呕,更不要说喝到嘴里了。谢雨潇几次差点吐出来,但为了活命,还是硬咽了下去。 一碗碗的狼血喝下去,他竟不觉得肚胀,似乎那狼血一沉入肚子就消失不见了。 在喝了大半桶后,谢雨潇的精力恢复了。他一把抹去了嘴角残留的血渍,从炕上跳了下来。脚下,就是那盛着狼血的水桶,他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一瞥之下,喉头一动,就禁不住的直反胃,忙说:“把那玩意快提开,看着都想吐,忍不住了,快。” 西妤忙将剩余的少半桶狼血提到了墙角,而后回过身子问谢雨潇:“雨潇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谢雨潇拍拍胸口,咧嘴一笑,露出了满是血渍的两排牙齿说:“说来话长,说来话长。” “咦~~~,雨潇哥,你满嘴、满牙都是血,好可怕,我给你拿牙刷去,刷个牙。” 乖巧可爱的西婷说着朝谢雨潇扮了个鬼脸后,跑去拿来了牙刷牙缸,谢雨潇接过,刷了个牙,坐在了炕边。 “给伯伯说说是怎么一回事。”谢老问道。 谢雨潇想想,觉得已经给谢伯伯讲过了那晚发生的事,现在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将血灵坠及用二虎做实验和为二虎他爸治腿的事都说了出来。 谢老摸着胡须在房间转了两圈后,忽然欣喜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终于等到了,可以对先祖们有个交代了。”说着,他走到南墙角,在一堆灵牌前点起了香火,深深的拜着。西妤、西婷两丫头见谢老参拜,也忙走上前去,跟在谢老后面拜了起来。 拜完后,谢老走到了谢雨潇跟前,对西妤、西婷这对双胞胎说道:“血灵玉女,来拜见我们血灵派的第二代灵主。”西妤、西婷面面相觑了片刻,双双拜倒在了瞠目结舌的谢雨潇跟前,齐声道:“血灵玉女拜见灵主!”谢雨潇不知他们在搞什么,愣了一下后,忙拉起了跪着的西妤、西婷,满头雾水的说:“你们干什么啊,什么灵主,什么玉女的。” 谢老微微一笑,拉着谢雨潇在一边坐下说:“灵主,我给你讲个故事!” “什么故事?” “一个五百多年前的故事。” “五百多年前?” “嗯,没错。”谢老点点头,一场血雨腥风就在他逐渐弥散的眼神中铺展开来:“五百多年前,就在我们的血魔峰峰顶,发生了一场恶战,那一战可说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什么恶战?谁和谁打啊?”谢雨潇好奇的问。 “故事得从一个叫血灵子的人说起。那是在血灵子六岁那年,他们家族莫名其妙的卷入了一起江湖恩怨。血灵子父母为了躲避仇敌追杀,带着他逃入了一座名为仙云山的山中隐居。日月交替,寒暑匆匆,他们这一隐就是十年。十年过来,他们虽说日子清苦,枯燥乏味,但一家三口也算是家人相守,甜甜蜜蜜……然而,可就在这年冬天,一场从天而降的灾难落到了他们头上。” “什么灾难啊?” “某一天,江湖上的六大门派突然联手冲上仙云山,找到了血灵子一家人,刀剑相逼,非要血灵子的父母交出一本什么《修真诀》。” “《修真诀》?一本书吗?给他们就得了呗。” “关键是他们哪里有什么《修真诀》,都是些江湖传言。” “江湖传言?” “嗯。那年,江湖上忽然传言有一个叫做古虚道长的人在仙云山修真成仙、驾鹤西去时留下了一本《修真诀》。这个谣言传出,立刻引起成批的江湖人士上山寻找《修真诀》。到了最后,就不知怎么传言《修真诀》落到了在山中隐居的血灵子父母身上。于是,才有了六大门派联手,刀剑相逼的惨剧发生。” “六大门派真不要脸。”一旁的西妤忍不住的小声骂道。 “谁说不是呢。最后,血灵子父母在被逼无奈之下,双双从仙云山的悬崖上跳了下去。血灵子见父母跳崖,便也毫不犹豫的跟着跳了下去。也是那血灵子命不该绝,他竟被悬崖壁上的一棵古松给挂住了,从而捡回了一条命。血灵子见天意如此,便也放弃了轻生的念头,从此埋恨在心,苦练武功,发誓要为父母报仇雪恨。” “对,一定要报仇,杀光那些坏蛋。” “那血灵子仇报了吗?” “血灵子练武天赋极高,不出十年,就自悟了一套可怕的武功――《血魔功》。本是好事,但无奈血灵子身负血海深仇,杀意太重,所创的血魔功竟是一套邪功,需以吸食人血来提高自身功力。但他为了替父母报仇,也就顾不上许多,从此走上了邪道。在踏入江湖后,他很快就铸就了一片血雨腥风。在复仇途中,他遇上了一个同样被六大门派残害,向六大门派寻仇的,叫做仇无极的男子,后来他们又结识了有同样仇恨的一对年轻貌美的双胞胎姐妹。再后来,他们一起创建了血灵派,血灵子为灵主,仇无极为护法,而那对双胞胎姐妹被称之为血灵玉女。” “他们四个人斗得过六大门派吗?” “那《血魔功》太过霸道凶残了。再加上血灵子吸血成性,功力大增,他们不出三个月,便血洗了六大门派。” “血灵子大仇终于得报了。” “是啊,大仇得报。但由于血灵子一路的杀戮,也使得他的魔性到了难以自控的地步。为了再不造杀孽,血灵子发誓再不用血魔功。之后,他和护法仇无极及血灵玉女退隐血魔峰,潜心修炼,企图洗去自身的魔性。怎奈入魔太深,血灵子已完全离不开人血,没有人血他就会发狂发疯。护法和玉女不忍看着灵主遭受折磨,就时不时的去抓些坏人回来供他吸食。 就这样,日复一日,十年就过去了。血灵子终未再练血魔功,而他身上的魔性也逐渐隐退。” 谢雨潇出了口气,说:“他终于可以做回正常人,不受血魔功的折磨了。” “故事还没完。就在血灵子退隐江湖,受尽折磨,魔性即将完全剔除的时候,日益壮大的六大门派却又知从何处得到消息,聚集了数千人,冲上了血魔峰。” “他们干什么,为了复仇?” “不是,是因为仙云山。六大门派是为了争夺那仙云山,因为仙云山又被传言为修真的绝佳境地,什么灵气四溢,异草丛生之类的都出来了,似乎只要呆在仙云山,就可以吸收灵气,修道成仙了。为了这仙云山,六大门派相争多年都没有结果。最后,他们将心思打在了血灵子身上,说是谁能杀了血灵子,为六大门派报仇,就尊哪一派为六派之首,可以雄踞仙云山。因此,他们才又冲上了血魔峰。 那是数千人啊,而血灵派只有四人,再加上血灵子誓不用血魔功,所以他们根本无法与六大门派抗衡。三天打斗下来,护法仇无极被打成重伤昏迷,血灵玉女被抓,而血灵子也是伤痕累累,体力严重透支,摇摇欲坠。 更可恨的是六大门派竟然以被抓的玉女之命要挟血灵子,要血灵子弃剑投降,自废武功。血灵子经过十年的潜修,早已看透生死,便说只要放了玉女,他便自行了断。谁知那六大门派,咄咄逼人,非要血灵子先行废掉武功。血灵子又岂能不知自己武功一旦废掉,玉女肯定是性命不保,就在他犹豫之际,血灵玉女竟为了不使灵主受要挟,双双将脖子挺上了横在她们脖间的长剑,香消玉殒。 玉女的死勾起了血灵子无底的仇恨。终于,血魔功重现,六大门派数千人几乎全部丧命。而血灵子也晓得自己魔性重现,又造就了无尽的杀戮,必将再受人血的煎熬。为了不再造杀孽,他卷起了峰顶的无数石头,将自己融了进去,化成了我们血魔峰顶的那块血灵石。 “玉女自杀了,血灵子化成了血灵石,那,那个护法仇无极呢?” 谢老讲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不住的摇着头,似乎不愿再讲下去。 “谢伯伯,你快说啊。” “护法仇无极昏迷醒来,见血魔峰峰顶一片血红,遍地残肢断体,无一活人,料得血灵子、玉女均已丧命,便也不愿苟活于世。就在他欲拔刀自尽时,却见一柄血色长剑从血色巨石内弹射了出来,而后又一道“血箭”从石缝中激射而出,龙飞凤舞的在地上写下了一行血字:“忘记仇恨,隐姓埋名,石开之日,便是我重生之时。” 谢老的故事讲完了,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后,缓缓的念叨着几句话:“血魔峰上血雨飘,情如血,剑似魂。化恨成石,风蚀难销魄,千载指苍穹。洗心崖前孤楚影,空自守,已千年。当歌浮醉,剑意向月影,赤心守石开。” 谢雨潇现在才明白,谢老就那隐姓埋名的护法仇无极的后人。 谢老的眼神落回到了谢雨潇的身上,说道:“血灵子定是为了偿还自己毕生所造就的杀孽,才在血灵石内凝神守魄,用灵力救济后人。他虽未重生,却将毕生心血尽数传给了你,所以,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血灵派的第二代灵主。” 谢雨潇木然的点点头,看向西妤、西婷说:“谢伯伯是护法仇无极的后人,那西妤、西婷呢?也是血灵玉女的后人?” 谢老摇摇头说:“西妤、西婷本是一对孤儿。我从小收养了她们,传她们武功,就是为了将我们血灵派传承下去。” 故事讲完了,谢雨潇也听完了。这谢雨潇稀里糊涂的学到了《玄血魔经》,这会又当什么灵主,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激动的乐开了花。他虽说还没想明白当这灵主来干什么,但一想这灵主怎么说也是个一派之主,而且以后还有西妤、西婷这两个小丫头可以使唤,顿时心里就悠悠的飘飘然了。 不知不觉,窗外天色已晚,谢雨潇起身欲回家。 谢老想想,说道:“灵主今晚要不就睡这里,好些事我还得和你说,尤其是你修炼《玄血魔经》的事;再者就是你今天治好二虎他爹腿的事。明天,村里肯定会将你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只要有病的人我估计全都跑来找你求圣水了,这些事你肯定应付不过来的。如果你回去,村民们全冲到你家,我想依你爹的性格,肯定会闹翻天的。” “那怎么办?” “这样,你以血液调配圣水的事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血液的秘密,至于圣水的事我就糊弄下他们,说是‘血灵石’将灵力传到你身上了。只要圣水有效,他们是必信无疑的。那时,我就顺势捧你成村里的灵主。从今以后,我们血灵派就以治病救人为宗旨,普济众人,这也算是还了开山祖师爷血灵子的心愿。” “嗯,好,以后为他们治病就是了。” 谢老轻拍了拍谢雨潇的肩头说道:“孩子,依你现在的状态治病救人千万要慎重,万不可随意,弄不好就会有生命危险,灵主还是将主要精力放在练功上。” “嗯。” 第二天一大早,谢老就让西妤、西婷陪着谢雨潇去上学,让她们陪伴左右,充当保镖,以防谢雨潇受到任何意外伤害而流血。 在他们走后不久,果然,一堆村民提着大大小小的礼物冲到了谢老家来找谢雨潇求圣水。谢老糊弄了一番,让谢雨潇成了村里的灵主,说灵主就是庇佑大家远离疾病的,只要有病就一定会为大家医治,这才散去了村民。 从此,谢雨潇在村民的爱戴与西妤、西婷这对“血灵玉女”的庇护下,过着土皇帝般的日子,优哉游哉的一天天长大。 第六章 月夜狼啸 - 白手邪医 - 废情 三年后。 血灵村后山,深夜。 “冷静一点,清醒一点,一定要用我的人性压制住可恶的狼性……” 月光下,一光着膀子,脖带S形血玉,面容已明显扭曲的少年正费力的盘坐在一块半人高的大青石上,咬牙自语。 单从少年脖间的S形血玉就知他是血灵派的第二代灵主谢雨潇了。 圆月升至头顶,直直的照着谢雨潇一张惨白的脸。 这时,谢雨潇突然一个颤抖,半跪着趴在了大青石上,仰头对着圆月发出了一声凄厉的狼啸。啸声激昂,惊醒了沉睡的夜,惊起了林中栖息的飞鸟,飞鸟闪起双翅,扑噜噜的飞向远方…… “嗷呜~~嗷呜~~” 远方竟然又传来几声狼嚎,比谢雨潇的啸声还要阴森恐怖。 狼嚎声瞬间即到。是十来匹眼泛绿光的灰狼,灰狼低呜了一阵就将神志不清、狼性大发的谢雨潇围在了中间。转了几圈后,当中七匹狼刨了刨前爪,咧嘴露出满口利齿,纵身一跃,朝青石上的谢雨潇扑去…… 说时快,那时快。只听数声尖啸声响过,飞扑而上的七匹狼中就有五匹从空中跌落,哀嚎着四处逃去。一道粉色人影闪过,“砰砰”又是两声响起,另外两匹狼就被拍到了河里,哀嚎了一阵就不动弹了。 粉色人影随着飘舞的长发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打得好,西妤姐好干脆,好利索!” 站在粉色人影后边的一长辫少女拍着双手,为一举击落七匹狼的长发少女大声叫好。 这两女子正是“血灵玉女”西妤、西婷。三年过去,这对双胞胎姐妹已长的是亭亭玉立、楚楚动人。 “剩下的交给你了。”西妤拍拍双手,背过了身子。西婷忙从地上拾起几粒石子朝依然围在四周的狼丢去。余下的这几匹狼适才见同伴瞬间死伤,早已心存畏惧,见西婷又挥手,哪里还敢停留,撒腿就往深山窜去。 石子打空,砸在了碎石上,崩出几粒火星,叮当乱响。 “以后动作要快点,谢老从小怎么教我们的?出手要像离弦的箭一样……” 西婷面色难堪,低首,怏怏的走到了大青石跟前,弯下腰,伸手摇着趴在上面的谢雨潇,轻轻的喊着:“雨潇哥,雨潇哥,你醒醒,快醒醒!” 谢雨潇满头是汗,双眼紧闭,脸上的肌肉扭曲着,很有些吓人。西婷看了看,伸出右手去为谢雨潇擦汗。岂料,手还没触到脸庞,谢雨潇竟突的一下睁开双眼,昂首对天又发出一声凄厉的狼啸。 西婷嘴巴张的大大的,还没反应过来咋回事,谢雨潇本抓于青石上的双手已突然抬起,抓上了她的粉红色衬衫,用力的向两边扯去。质量本就不怎么好的衬衫如何经受得起这般力度,纽扣尽落,一抹雪白的胸脯就完全暴露在了月光下。 西婷惊得花容失色,呆呆的站着,不知所措。西妤见妹妹竟然在这种时候还犯傻,真是气的要死,扯开嗓子喊道:“笨蛋,灵主现在神智不清,欲念杂生,还不快封灵主穴道。” 有人提醒,西婷立马伸出右手两指急速的在谢雨潇胸前点了两下。 谢雨潇不动了,四周又静了下来。西婷似乎忘了刚刚发生的事,忘记了被扯开的衬衫和跳跃在外的一对美胸,久久的盯着谢雨潇的双眼,直到他的瞳孔由小变大,慢慢的清澈起来时,脸上才露出了笑容,高兴地喊着:“雨潇哥好了,雨潇哥好了。” “不知羞耻吗?还不快弄好你的衣服!” 西婷双耳一热,立马双手拉过被扯开的衬衫紧紧捂在胸前跃下青石,往一边跑去。西妤肝火直冒,她就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没有头脑的妹妹。待西婷跑开后,她上前为谢雨潇解开了穴道。 谢雨潇忽闪了几下眼睛,看了看西妤,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艰难的起身坐在了青石上,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西妤伸手为他擦了把额头,指着下面说:“谢老让我们来找你的,你刚才好危险,好多狼” 谢雨潇顺着西妤的手指看到了石山下被击毙在河里的两具狼尸。 “西婷,你在干什么?灵主和西妤呢?” 月下,一个左手端着青瓷碗,身穿汗衫短裤,胡须花白的驼背老人缓缓的朝这边走来。 “谢老,你怎么来了?”西妤身形一闪,飘到了驼背老人身边。 “我怕你们请不来灵主。” “没事,刚刚群狼围攻灵主,让我们给打发了,灵主现在刚缓过神。” “西婷怎么回事,你又训她了?” “没啊谢老,你怎么老护着她,刚才灵主神志不清,把她衣服给扯烂了。” 谢老摸了摸花白的胡须,将左手中的青瓷碗交给了西妤,脱下了自己的汗衫给西婷递了过去。西婷害羞的接过汗衫,走到一边套在了身上。 谢老往大青石跟前走了几步,看着依然坐在上面的谢雨潇,关切的问道:“灵主,你没事!” “我没事,休息一会就好。” “那个,那个二虎他爹前几天去医院检查了,拍了个什么片子,说脑子里长了个什么瘤子,麻烦大的很……” “好了,好了,我不想听这个,有什么病了都来找我,医院是干什么的,为了他们,你们看我都成什么样子了,我还是人吗?已快成狼了,每个月圆之夜我都要忍受这样的痛苦,为什么?再这样下去我会成什么样子,你们有为我想过吗?” 谢雨潇的声音渐渐淡了下来,双眼直直的盯着前方的小河。 “三年来,村民都习惯了你的存在,敬你为“神”,现在要收手谈何容易啊。” 谢雨潇没有说话,依然呆呆地看着河流。西妤似乎有些沉不住,说道:“灵主,谢老,时候不早了,再晚二虎他爹恐怕就真的……” 谢老摆了下手,打住了西妤的话,面带愧疚之色,对谢雨潇说道:“我明白这么些年下来,灵主体内的血液已几乎被换成了狼血,所以出现了这种情况。这几天呢,我一直在琢磨这事,觉得不能再让你喝狼血了,所以我对他们说调制圣水需以人血作为药引。” 谢老看了眼西妤,西妤就喊西婷,让她把碗端过去。西婷应了一声,往上拉了拉刚套上的谢老的背心,接过姐姐手里的青瓷碗,面色通红的走了过来。 谢老伸手接住了青瓷碗,说道:“这是二虎他妈的血,灵主喝了后去救救他爹!” “什么?你说什么?”谢雨潇面露惧色,身子后倾,惊道:“你要我喝人血?不,不能,喝了人血我还算是人吗?不,我不会喝的,我可以救二虎他爹,但我决不能喝人血,让我继续喝狼血!”他嘴里说着就欲往前方的河中爬去,那里泡着被西妤击毙的两具狼尸。 谢老料到再说下去也是徒劳,就给西妤使了个眼色。西妤动作极快,身形一闪已将谢雨潇控制在了右臂之中,两指把他脸颊一捏,左手接过谢老手中的碗,将血色液体朝他的嘴里倒去。 待血色液体全进了谢雨潇的嘴里,西妤慢慢的搀扶起了谢雨潇。 “你们怎么可以逼我,怎么可以?我到底是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谢雨潇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目光呆滞的说道。 西婷隐隐有些心痛,走过去将谢雨潇的左臂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看了眼右侧的姐姐,小声道:“姐,我们不该这么对雨潇哥的,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们不应该逼,雨潇哥他很痛苦!” 西妤瞪了眼西婷,道:“你个傻丫头,你懂什么,雨潇哥是灵主,村子里人是必须要救的,这是他的职责,就和我们的职责是保护灵主一样,你明白了么?” “可是,可是,雨潇哥真的很痛苦……” …… 第七章 功法晋级 - 白手邪医 - 废情 谢雨潇安静的坐在二虎家的一张藤条椅子上,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脸色看上去依然有些苍白,尽管脸色不好,但从神情可看出神智已完全清醒了。 西妤、西婷如同贴身侍卫般直直的站立在谢雨潇的两侧。谢老坐在炕边,安慰着炕上心急如焚、嘴里念叨不停的二虎他妈。也难怪二虎他妈这般,此刻,二虎他爹就在炕的内侧,双手痛苦的抱着头,不停的呻吟着。炕上的被褥已被他揉成了一团,紧紧的夹在蜷曲的双腿之间。 “潇哥。” 一个赤膊赤腿,愣头愣脑,穿着拖鞋的平头少年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对藤条椅上的谢雨潇说:“潇哥,你快救我爹,只要能救活我爹!二虎以后都听你的。” 谢雨潇双眼斜瞪着二虎,道:“胡扯啥呢,滚一边去,你爹我肯定会救,急什么急?我不救你爹的话,还有什么脸面当这个灵主?你以后要是再说这样的话,小心我两脚踹死你。” 二虎老老实实的退到了一边,憨憨的笑了笑,连声说是。 谢雨潇从裤兜里掏出适才调配好的圣水给二虎递了过去,二虎慌忙接过递给了他母亲。二虎妈如获至宝,艰难的将二虎爹的双手分开,嘴里絮叨了一会“赶快喝下去,明天就好了”之类的话后,把玻璃瓶凑到了二虎爹的嘴边,二虎爹哆嗦着张开了嘴巴,慢慢的喝了下去…… 该办的事办完了,谢老见已没事,便嘱咐二虎照顾好他爹,不要吵他,说让他好好地睡一觉。二虎连连点头。二虎妈此刻心情已宽许多,说话也利索了,执意要下炕送他们出去,谢老拦住了她,四人往外走去。 谢雨潇这会已完全恢复,不需要人搀扶,他没有回自己的家,直接往谢老的家里拐去。 走在路上,谢雨潇忽觉体内血液窜动,奔流不息,不由大喜,这是功法晋级的预兆。当下,他也顾不得是三更半夜走在路上,就果断地盘膝而坐,运起功来。 “雨潇哥怎么这会练起功来?”西婷疑惑的看着谢老。 “如果不出所料,灵主的易血功法该晋级第四重了。” “要是一下子能升到十重多好,那时候灵主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不用再受煎熬了。” 谢雨潇听在耳里。炼至十重他都快想疯了,做梦都想,可这谈何容易,三年了,就算今晚晋级成功也才到四重。不过,他还是挺高兴。易血功法四重,一滴血等同于六千滴血,至少一下子损失三四滴血还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顶多头晕目眩而已。 此刻,谢雨潇全身通红,胸前的血灵坠也不时闪过一道道耀眼的红光,整个人就如同一块烧红的铁块。体内,血液加速流转,一次次的冲刷着血管壁,冲刷一次,血液就沸腾起来,沸腾过后,无数个新生的血液就融入进来,跳跃着随波奔流…… 持续了多个来小时后,体内奔腾的血液终于渐渐平静下来,缓缓流淌。周身的红光也在这时慢慢的淡了下来,直至消失。 “恭喜灵主功法晋级!”玉女齐声贺喜。 谢雨潇睁开了双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知足的说道:“太喜欢这种感觉了,要是每天都来一次多好,哈哈。” “功法修炼万不可操之过急,像《玄血魔经》这种高深功法,灵主能有这样的修为已经很难得了。”谢老担心谢雨潇急于求成,旁敲侧击的提醒着。 “哈哈,可这种感觉着实好爽,太爽了,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 这晚,谢雨潇确实睡了个好觉,醒来时已是下午五点多。一起床,西婷就端来了洗脸水和拿来了牙缸牙刷,而后又进进出出了一会,客厅的木桌上就多了四碟小菜、两个馒头和一碗稀饭。谢雨潇洗漱完毕,坐在木桌前夸了西婷几句后,就大吃起来。 西婷早已吃过,就坐在一边看谢雨潇大口的吃她炒的菜。看着看着,就想起了昨晚谢雨潇扯开自己衬衫的一幕,不由脸颊绯红,连耳朵都有些发烫,心想:雨潇哥到底还记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有没有看到我的……如果他一会说起来了怎么办…… 谢雨潇吃的速度很快,转眼间就清扫一空。一抬头,见西婷面色通红的在一边看着自己发呆,就觉奇怪,问她发什么呆。西婷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 谢雨潇伸着手指指着西婷笑道:“你肯定没想什么好事!”西婷耳根一红,憋出一句:“你不但不想好事还不干好事”转身就跑院子里去了。 谢雨潇闷了,心想自己怎么就不干好事了。在屋子坐了一会,抽了根烟,起身到了院子,见西婷坐在屋檐下的一张小方凳上发呆,就问:“我怎么不干好事了?”西婷不回答,嘟起嘴起身又要回房子。 谢雨潇觉得蹊跷,但他知道从西婷嘴里肯定问不出来,也就不问。在院里转了两圈后,出门往自家走去。 从心里来说,他挺不愿意回那个家的,在家里感觉不到一点温暖,没有一点家的味道,倒不如在外面自在。在外面他是灵主,所有的村民都尊重他,在家里他就是个龟儿子,受训的对象。 谢雨潇悠哉悠哉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经过十几个小时的睡眠和一顿暴吃,他的精神已经完全恢复。虽说心中对喝人血的事还心有余悸,但他已从思想上已说服了自己,为自己找了两个理由:一是为了救人,二是血灵村人喝他的血,他喝血灵村人的血,是一样的,只是量上有些差别。 这会,夕阳西斜,已快藏入秦岭的身后,天边余霞成绮,丝丝缕缕。日落在即,太阳也衰了,洒下了最后的一抹金黄,洒在了安静祥和的血灵村,洒在了谢雨潇笔直瘦弱的身躯,也洒在了谢雨潇这会懒洋洋的心里。 从谢老家至谢雨潇家只需五、六分钟,可谢雨潇走的异常缓慢,像在数步子一般。他一边走,一边四处看着。不少从地里干活回来的村民热情的跟他打着招呼,他就含笑着微微点头。村民的这种尊敬让他心里太满足了。 第八章 录取通知书 - 白手邪医 - 废情 远远的,已经能瞅见院门了。谢雨潇家的院子和大门很特别,特别之处不在于高大和庄严,而在于朴素简陋,简陋的丝毫不像是灵主的家,就连最一般的农民家都比不上。他家的院墙是半人高、胳膊粗的树干围起来的,而大门也不过是两扇漆已完全剥落的木门而已。这一切都是他老爹谢中石的意思,他老爹说这是意境。 这或许就是残破的意境,如同他的家庭一样。 “潇哥,等等我” 一个响亮而略粗的声音从谢雨潇身后传来,是二虎的声音。二虎满脸憨笑,左手提了个小篮子,右手拿着一封信不停地晃着,边跑边喊,转眼就到了谢雨潇跟前。 谢雨潇上下看了眼他,问道:“乐什么?有什么好乐?嗯,今天穿的还不算邋遢,以后都要这个样子。” 二虎今天也没穿什么好衣服,不过蹬了双白色旅游鞋,穿了条破破烂烂的牛仔短裤,搭配上顺眼了许多而已。 二虎稍有些气喘,他把信塞到了谢雨潇手里,咽了口吐沫,说道:“潇哥,你的信,东泉大学的,恭喜了,我很为潇哥骄傲!还有,我爸全好了,已去地里干活了,我妈让我好好谢谢你,你看,鸡蛋都让我提来了。” 谢雨潇皱了下眉头,看着竹篮里的三四十个鸡蛋,道:“提这干什么,你妈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真是,快拿回去,我先看信。” “太好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终于要离开这个山沟沟了,我不要再为别人活着,我要为自己活着。”谢雨潇看着手里东泉大学2004年计算机系的录取通知书,兴奋地说完,将信插在屁股兜里,重重的拍了下二虎的肩膀说:“你今年也高二了,要好好学习,以后和我一样,明白吗?” 二虎点点头,谢雨潇笑骂了句傻样,转身往家走。二虎跟上来,说鸡蛋必须送过去,不然他爹会打断他的狗腿。谢雨潇迟疑了下,说了声好。他是了解二虎他爹的,从二虎小时候开始,他爹提着棍子追着他已不知道在这血灵村转了多少圈了。 离谢雨潇家还有三十来步时,谢雨潇突然停住了脚,回头对二虎说道:“我要去上大学的事任何人都不能提起,甚至我考上的事都不能说,任何人,包括你爸妈,明白吗?” “为什么?” “让你别说就别说,问那么多干什么。” 两人又走得几步,一条不大,黑白毛相间的狼狗就从谢雨潇家院里窜了出来,冲到谢雨潇跟前,前前后后的又蹦又跳。 这条狗叫“黑豹”,是三年前谢雨潇去县城参加升高中考试时在路边捡回来的,三年下来,人狗感情已极为密切。 二虎看见“黑豹”很是高兴,站在原地,不停地叫着:“黑豹,站一个,黑豹,赶快站一个,站一个我去给你找骨头吃。”黑豹看了两眼他,摇了摇尾巴,蹦蹦跳跳的跟着谢雨潇前面走了。二虎不甘心,忽的从篮子里拿出一个鸡蛋来,说:“黑豹,来,站一个给你吃鸡蛋。” 谢雨潇乐了,笑骂道:“快走,别傻了,用鸡蛋诱惑我的狗?” 黑豹先谢雨潇和二虎摇着尾巴窜进了院子。二人刚到大门口,二虎突然紧张的喊住了谢雨潇,小声问道:“潇哥,你姐在家么?”谢雨潇迟疑道:“问我姐干啥?还这么紧张,你惹她了?” 二虎忙说没有,说只是问问。谢雨潇正想套问一番,就听姐姐谢雪妮在院中喊道:“黑豹你别跳了,我知道了,知道了,不然你不会这么兴奋。”话音刚落,穿着花格子衬衫的谢雪妮走了出来。 谢雪妮大谢雨潇三岁,虽说衣着土气,但面容清秀,身材惹火,浑身散发着一种纯朴而又独特的魅力。谢雪妮的出现让二虎这个平日大大咧咧,毛手毛脚的壮实小子更是急促不安,紧张之下竟将刚刚捏在手里,诱惑黑豹的鸡蛋“唧”一下给捏了个稀巴烂。 二虎慌张之下,蛋壳一丢,将满是蛋清的右手在屁股后面乱抹开了。 谢雨潇古怪的瞪着二虎。二虎不知所措,双眼四处乱瞅。谢雪妮站在门口看着两人这么古怪,噗嗤的笑了出来:“你们两个大男人在这对什么眼,快往里走。雨潇,你也真是,昨天出去到现在才回来。快进去,爸已经骂开了,看你怎么跟他” 雪妮的语速很快,似乎就没有间断,她把谢雨潇拉着走了几步,又想起二虎来,扭头说:“二虎,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来,真是个憨小子。” 二虎被谢雪妮如水的大眼这么一看,更是慌张,支吾了几句,上前几步,将篮子往谢雨潇手里一塞,说道:“我,我不进去了,我回去还要干活。” 谢雪妮看着匆忙而去的二虎,道:“这二虎怪怪的,每次看到我都这样,似乎我要吃人一样,真是……不对啊,你看,你看他屁股上咋了?”雪妮捂嘴指着二虎的屁股笑了起来。谢雨潇瞥了一眼说:“坐在狗屎上了呗,他,哼,多半是心虚!” “好了,你说啥呢?”谢雪妮搡了把谢雨潇:“别胡说,人家好心送鸡蛋来,你也不叫人家进去喝口水再走,有你这样的没?再说那二虎整天把你潇哥潇哥的叫个不停,嘴巴多甜的。” “我没让他整天叫我灵主已算给足他面子了。”谢雨潇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抬脚进院了。 还没进房子,一个粗旷的声音传了出来:“兔崽子,让你安心跟老子学画,你偏不,告诉你,你只要能有我这一手,你一辈子衣食无忧。整天到处乱跑,当个什么狗屁灵主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那是你命好,再说,就算你当玉皇大帝也是老子的儿子……” 这些话谢雨潇从小到大已不知听过几百遍,现在只要听到这些话,一股无名之火就从腹部升起来了。他觉得父亲不该左右自己的理想和爱好,更不应该用和训狗似的语气和他说话。虽说他很欣赏父亲的画,可父亲从来不想如何把画卖出去,如何改善生活,也不许别人来改变这种生活。 第九章 一记巴掌 - 白手邪医 - 废情 谢中石的脾气确实越来越古怪了。他每天不停地作画,但画作好后不是让谢雪妮藏于箱底,就是烧毁了。起初谢中石逢年过节的时候还会给村里的人送一些作为年画,可后来不知道为啥,再也不送了,就算有人来要他都不给,而且往往是开口大骂。 谢雪妮将谢雨潇的右胳膊挤了挤,使了使眼色。谢雨潇便舒展了下一直紧皱的眉头,将左手的篮子放在了墙角,清了清嗓子,朝右侧的内室走去。 这间房子可算是谢中石的画室,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至少有十个小时是在里面渡过的。房子的摆设很简单,除了两张很大的长方形木桌、一把古老的木椅外,再没什么家具。地上到处都是胡乱丢弃的大大小小的毛笔和纸张与废了的画纸。 谢雨潇进去时,谢中石依然没有抬头,左手提着酒瓶,右手挥舞着个大谢笔,嘴里骂骂咧咧着。谢雨潇耸了耸鼻子,走到父亲跟前,将他左手中的酒瓶拿了过来,凑到嘴边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后,深深地咂了下嘴巴。谢中石头也不抬,依然挥舞着画笔,他的笔下是一幅水墨山水画,谢雨潇一眼就看出是后山的风景。 “老爸,你这幅画在别人看来可能是一幅佳作,无论从整体的视觉冲击,还是从局部浓墨的渲染的来说,但在我看来却是一幅失败之作。你这会心烦意乱,心浮气躁,这样的心境又怎么能画出恬静的水墨山水呢?” 谢中石定住了,犹如录像卡带。突然,“啪”的一声把谢笔重重的摔在了画上,画笔溅起了一滩墨汁后,咕噜噜的滚向了一边。而后,他双手提起宣纸“哗啦哗啦”的撕成了碎片丢在了地上后,伸手一把夺过谢雨潇手里的酒,仰头就是几大口。 “怎么了,怎么了?你们父子俩怎么就不能好好地说话,一见面就要吵,都歇歇火。”谢雪妮一直在外面听着屋里的动静,感到苗头不对,立马进来劝解。 “没事。”谢中石摆了下他满是墨迹的大手。沉默了片刻,摸了摸自己满是胡茬的下巴,对儿子说道:“你说你,审美还是不错,见解也很独到,如果用心在作画上一定会超出你老子我,可就是不学了,非要上什么学,上学有什么好?能有这种意境这等悠闲吗?” 谢雨潇看着父亲刚毅而又爬满皱纹的面容,喉间一动,说道:“上学是没什么好,但我可以离开这山沟沟,可以实现我的理想,可以改善生活,不用住这个破房子。你画是画的好,可是有什么用,能换饭吃吗?要不是姐姐我们两个早饿死了。” 谢中石的脸变的铁青,手指着谢雨潇连说了几个“你”字没说出话来,忽然甩手“啪”的给了谢雨潇一巴掌,气急败坏的说:“你,你这个兔崽子,你懂个屁,你知道我为什么吗?你知道老子画的价值不?你就不懂,你就是个榆木疙瘩,你给我滚出去?????” 一个“滚”字震得房子嗡嗡作响。 谢雨潇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清晰地巴掌印,他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嘴角抽搐着。 谢雪妮冲进来将父亲谢中石依然僵在空中的胳膊拉了下来,推着老爸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责怪道:“爸,你怎么能打雨潇呢?而且这么重,雨潇话说的是不对,可你也不能这么打他!” “雨潇,你也是,怎么可以和爸爸说这样的话,你根本不了解他,他有他的痛苦……”谢雪妮回头才说了谢雨潇几句,谢中石就从后面伸手抓住了雪妮的胳膊,让她没有再说下去。 “别说了,让他滚!”谢中石拿起了桌上的酒,喝了几口,重重的立在了桌子上。 谢雨潇有些满不在乎,应道:“滚就滚,我是不了解你,可你也并不了解我,也从没想过要了解我。” 谢雨潇转身就出了门,大踏步的直往谢老家走去。 太阳已完全下山,暮色又起。去地里干活的村民也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看见谢雨潇都兴冲冲的跟他打招呼,谢雨潇阴沉着脸,一句话不说的走了过去。 到谢老家时,谢老正在院里给西妤和西婷指点着什么武学招式,三人不停地比划着。谢雨潇一声不吭,也不打招呼,直进了里屋。三人面面相觑,正在猜测灵主怎么了,就听谢雨潇在里屋吼道:“都给我进来,站外面干什么?练什么练,有什么用,我一招不会还不是好好的。” 西婷吐了下舌头,第一个窜了进去,恭恭敬敬的站在了谢雨潇的旁边,问:“什么事啊雨潇哥?”谢雨潇没有吭气,待谢老和西妤也进来后,他才说道:“西婷去给我买包烟和一瓶酒,要白酒;西妤你去后山打几只野鸡什么的,回来烤着吃。” 西妤、西婷领命,一溜烟的跑开了。 “灵主,是不是回家又和你爸爸吵架了?其实你爸爸就是脾气有些怪……”谢老道。 “不要说他,提都不要提,一提我就来气。” …… 西婷将烟和酒买回来了,放在了木桌上,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边。谢雨潇不耐烦的说道:“去去,别在这站了,帮你姐姐打野鸡弄吃的去。” 西婷怏怏的往外走去,嘟着个嘴,脸上一副极不情愿的表情。谢雨潇也不理会,躺在谢老的藤条椅上,抽着烟,用缠着白纱布的左手中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椅子的扶手。直到西妤用个大铁盘端着三只热气腾腾的烤野鸡进来,西婷为他递上一杯白酒喝了,又扯两根鸡腿吃了后,心情才好许多。 酒足饭饱,谢雨潇起身在屋内转悠了两圈,对玉女说道:“走,带你们去外面溜达溜达。” 月圆,夜静。 三人出了门走得几步,谢雨潇扭头对西婷说道:“差点忘了,你回去拿个青瓷碗来,别让谢老发现,记住了。” “要碗干什么啊?” “别问了,快去,一会告诉你。” 片刻后,西婷拿着个碗赶了上来。 “走”谢雨潇道。 “去哪?”西婷问。 “去后山。” “去后山干什么?”西妤问。 “做该做的事。” 谢雨潇答完,快步前行,西妤、西婷忙紧随其后。 第十章 走出血灵村 - 白手邪医 - 废情 谢雨潇静静的坐在后山的那块大青石上,两侧分坐着西妤、西婷。 “后天我准备走了。” “走了?去哪里?”西妤惊讶的问道。 “上大学,东泉市,外面的花花世界总是要去看看的,人总得有点奔头。这事等我走了你们再给谢老。” “雨潇哥,带我和姐姐去吗?”西婷道。 谢雨潇伸出手指在西婷的额头上轻点了下,笑道:“傻丫头,雨潇哥是去上大学,再说刚去人生地不熟的,带上你们怎么弄,等雨潇哥混熟了就叫你们过去。” “一言为定,不许骗人。”西婷双眼红润,要与谢雨潇击掌为誓,谢雨潇就响亮的击了一掌。 “灵主,你一人在外我们放心不下,何况你的易血功法还未炼至十重,万一有个闪失出血怎么办?谁来照顾你。”心细的西妤排解着灵主的后顾之忧。 “我都十八快二十的人了,照顾得好自己,你们放心,有事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西妤还想说什么,谢雨潇用手指堵住了她的嘴说道:“好了,不说这个了,开始干活了。乡亲们习惯了我的存在,我一走他们肯定忧心忡忡,不给他们留点圣水是不行的。”说着,谢雨潇仰头发出了几声凄厉的狼啸。 几声回应后,数匹狼就窜了出来。 “弄狼血。” 谢雨潇拿出了那个小玻璃瓶,开始往里面滴血,西妤打狼,西婷则用青瓷碗将一碗碗的狼血递给谢雨潇…… 吸干了十来匹狼后,谢雨潇停止了滴血,看了看手中少半瓶的紫色血液,盖上了盖子,盘膝坐在大青石上调息了片刻后,睁开了眼睛,说道:“以后救治乡亲们的事就交给你们了,绝症、急症可以救,小病就让他们吃药看医生去。” 二女点头。 三人一同回到谢老家时,谢老已睡。谢雨潇躺到炕上后让二女去睡,二女不肯,三人便在一个炕上聊着天挤了一夜。 …… 第二天晚上,谢雨潇回到了家,走进了父亲谢中石的房间。 房间里烟雾缭绕,酒味扑鼻,谢中石抽着烟,双手抚在桌子上,正对着桌上的一大张宣纸发呆。谢雨潇轻轻的喊了一声爸,谢中石没有反应,他走上前去,将父亲夹在手指间已经燃完的烟头取下,灭在了烟灰缸里。 “雨潇啊,我脑里一直浮现着一幅画,画面清晰,可当我一提起笔,却感到无从下手,画面也在脑中一点点的模糊,这是几十年来很少有的事。” 谢雨潇为父亲点上了一根烟,轻轻的说道:“爸,你太累了,你每天钻在这个屋子里,总是不停的画,从来不给自己休息的机会,从我有记忆以来你日日如此,不觉的累吗?” 谢中石脸上的肌肉不自主的抽动了一下,伸手抚了把头顶根根直立的头发,没有说话,退后两步,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仰面看着天花板。谢雨潇不知道父亲在想些什么,但看得到父亲满目的凄凉。 谢雨潇自己也点上了一根烟,在房子里慢慢的踱着。房子里能落脚的空间很少,到处都是父亲认为的“败笔”和被揉成一团胡乱丢弃的画。 盯着那些“败笔”看了一会,谢雨潇小声问道:“爸,我想知道你画画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谢中石陡然回过头,直直的盯着儿子,许久,才从嘴里蹦出了几个字:“为了一个人!” 谢雨潇一愣。谢中石又补了一句:“因为她期望我成功,但我却未能让她如愿。” “她?我的亲生母亲?” 谢中石点头。 谢雨潇听村里人说起过她的母亲,说她母亲是一个很漂亮、热情的人。每当别人说起,谢雨潇就火冒三丈。母亲,是母亲就不该没缘由的在他一岁的时弃家而去…… 谢雨潇看着满是痛苦之情的老爸,不由升起一种同情与愤恨之情。他将烟头揉碎在了烟灰缸里,愤愤说道:“老爸,你不值得为她这样,她已经抛弃了我们父子俩。” “住嘴,不许这么说她,谁也不能这么说她!”谢中石突然吼起来,声音很大,面色通红,脸上的青筋都一道道的鼓了起来。 谢雨潇浑身一颤,吓了一跳。 “你不能这么说她,她是你的母亲,是个好女人,是你老爸让她失望!你知道,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你失望到底的时候,她的心就死了。”谢中石的声音又低了下来,低到他的眼光又飘起来,能够回味起那段日子。 “儿子,来,老爸给你看些东西!” 谢中石停止了想象,走到屋中的木床跟前,弯腰从床底下拖出了一个木箱,又从床头摸出了一把钥匙,轻轻的打开了。 箱子里并不是什么神秘的东西,是谢雨潇看的不想再看的一沓画。谢中石却像对待宝贝一样,伸出双手慢慢的捧出,放在了床上。 画背面朝上,从墨迹的浓淡和线条可分辨得出画上勾勒的是一个长发飘逸的女子。谢雨潇有了兴趣,这是父亲画的吗?可完全不像是父亲的风格,这画上女子难道是母亲? 谢中石将画翻了过来:“都看看,这就是你的母亲!” 谢雨潇将父亲看了几眼,双手慢慢的拿起了一幅。 画上的女子真的很美,长发,大眼,身段优美,衣着是城里人的打扮,看上去大方而得体。谢雨潇一幅幅的看着,每幅画神态各不相同,有喜有哀。谢雨潇翻了一遍后,将画全铺在了床上,然后专注的重新排列了一阵子,对父亲说:“这就是母亲的变化,由满足到哀伤,再到失望,直至离开!” 谢雨潇说的没错,谢中石画的正是这些转变,不过他把最美的回忆都放在了最上面,最让人心酸的放在了下面,他怕看到老婆的那种的眼神。 “是的,是这样的,也不知道你母亲现在在哪里,过的怎么样?你不知道,她那时是我们美院最美的。”谢中石拿起了一幅笑的最灿烂的画像,嘴角含笑,边看边说。 谢雨潇看着画中的母亲,尽管内心也涌起一阵温情,甚至渴望亲眼见到自己的母亲,但他却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原谅母亲的。抛夫弃子,这种事怎么做的出来? “母亲为什么要弃我们而去?” 谢中石被问到了痛处,说以后再讲,就将画又重新小心翼翼的收了回去。 谢雨潇知道父亲的脾气,如果再问下去,父亲一定会急眼,就不再追问了。虽说不知道母亲当年离去的真正原因,但这并不重要,对他而言,知道与不知道并没什么区别。 次日清晨,趁着父亲谢中石外出写生,谢雨潇将姐姐谢雪妮拉到了自己房内,有些尴尬的说:“姐,我需要点钱。” “要多少?” “五百就够了。” “干什么用?” “去上大学,我考上东泉大学了。” 谢雪妮一阵欣喜,说道:“我就知道我这弟弟聪明、能干,等着,姐给你拿去。” 不一会,谢雪妮拿来了一个小布包,打开来说:“大概两千多块钱,家里就这么多了。”谢雨潇鼻子一酸,拿了五百块装在身上,将剩余的钱包好硬给姐姐推了回去。 谢雪妮又推过去说:“城里可不是咱们小山村,你看那电视上,啥不要钱,上厕所都得五毛钱,还有,大学学费那么贵,你去了咋弄?你把这钱都拿上,还差多少给姐说,姐给你想办法去。” “姐,你别担心了,我有办法,有圣水还愁没钱吗?” “你小子。” …… 谢雨潇开始收拾东西,将一些必需品装在自己的帆布书包里,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洗了个头,挎起书包,和姐姐道别,又抱着黑豹的脑袋亲昵了一会后,缓缓的走出了篱笆大院,踏出了生活了十八年的血灵村。 第十一章 祖传秘方 - 白手邪医 - 废情 八月二十七日,东泉市人民医院。 “让让,快让让,麻烦让让!” 一位中年男子从刚刚停稳的的士里背出一个面色苍白的妇女,叫喊着往东泉市人民医院的门诊大里跑去。 不远处,斜靠在门诊大前左侧大理石石柱上的一个少年微微一笑,取出了插在裤兜里的双手,几步跟了上去。 “大叔,我有祖传秘药,包治百病,药到病除。”少年小声说着,笑容可亲,态度诚恳。 中年男子或许没听见,或许假装没听见,头也不回的进了门诊大。祖传秘药,包治百病?可笑,这种不怕牛皮吹破的骗子伎俩,这年头已没几个傻子会上当了。 少年似已司空见惯,不温不恼,双手插在兜里,退回了原地,继续靠在了那根大理石石柱上,优雅而又坦然。 不一会,一个少妇抱着个口吐白沫的小女孩张皇失措的往大里冲来。 “宝贝,你醒醒,到医院了,你不会有事的……” 少年远远就听见少妇不停的絮叨,定睛一看,忙几个大步赶上去:“阿姨,小妹妹怎么了,我有祖传秘药,药到病除。”少妇没理少年,几步进了门诊大,少年跟了进去:“阿姨,我真能治好小妹妹的病。”少妇扭头看着少年,少年就诚恳的点点头。 “滚开,快滚开,我女儿快不行了,我现在没时间和骗子说话。” 少妇嘹了两嗓子,引来不少人围观,对着少年指指点点。少年苦笑一声,对着已跑开的少妇喊道:“我只是想救小妹妹,免费。”少妇那会理会,早已排队挂号去了。少年无奈的摇摇头,穿过围在身边的人群,走出了门诊大。 这少年正是谢雨潇,这是他来到东泉市的第三天了。从第一天来到东泉市,他就开始在东泉市人民医院门口蹲点,本想着只要一开口,就可圣水出手,赚得第一桶金,凑够学费,名利双收。可没想到三天下来,钱没赚到还被当骗子,受够了白眼与辱骂,气的几近吐血。 气也没用,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他随身带来的五百块钱在这个高消费的都市,住宿、吃饭,三天就干了。现在,兜里仅剩下了两枚硬币。 现实,现在他最大的现实就是没饭吃。要想有口饭吃,难,在东泉市这地方,你若没钱就是喊爹叫爷都没用。 “嘎―――嘎―――” 这时,两辆白色宝马在门诊前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车上冲下来七、八个赤膊大汉,手忙脚乱的从第一辆宝马车的后排座位上抬出一个全身是血的男子。男子肚子上插着两把匕首,位置似乎就在大动脉的部位。谢雨潇眼睛一亮,喜上眉梢。 他记得西妤那丫头曾给他说过,大动脉是致命的,如果被刺中而得不到及时救治,血液喷射出来不用几十秒就会失血休克然后死亡。他虽然无法判断这男子是不是被刺中大动脉,但却看得出来这男子已快进鬼门关了。 谢雨潇跟着那帮大喊大叫的大汉冲进门诊时,已有两个护士将中刀男子扶到了担架车上往手术室推去。他赶上几步,将中指放在了那男子鼻前。 “滚开,不然爷爷弄死你。”一只大手将他提溜起来丢到了一边。 “爷爷弄死你。”谢雨潇顺口就回敬了提溜他的光头大汉一句。 此话一出,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这里不是生他养他的血灵村,何况西妤、西婷这对血灵玉女又不在身边,怎么可以想当然的说出这句话呢? 穿着黑背心的光头大汉暴跳如雷的正要冲过来揍这不知死活的小子,被旁边一个穿着黑色衬衣,戴着黑色边框眼镜的男子给拉住了:“六子,老大要紧,别在医院惹事。” 被称作六子的光头咬牙切齿的指着谢雨潇说了句“你小子给我等着。”就跟着担架车走了。 谢雨潇将手往牛仔裤兜里一插,背一挺,笑道:“等着?爷爷偏不等。” 他摇头晃脑的跟着那帮大汉来到了二。二右侧尽头是手术室,中刀男子已被推了进去。他就远远的站在一边,听着那些个大汉正七嘴八舌的说着老大的伤势和暗害老大的人是谁,如何报仇之类的话…… 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个白褂医师擦着额头的汗缓缓走了出来,谢雨潇立马跑上前去。 医师看着众人轻轻的摇了摇头。光头六子见医师摇头,一把揪住了医师的领子,凶巴巴的吼道:“没把我老大救过来?” 谢雨潇赶上几步,问道:“还有气没?” 医师瞪了一眼光头六子,拉开了他的手说道:“嗯,你们去看看他,他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 “太好了!”谢雨潇情不自禁的叫好。 一声不中听的叫好立时让本该悲恸肃穆的氛围充满了火药味,七八个大汉立时摩拳擦掌的将他围在了中间,只等一声令下,拳脚并上。 谢雨潇见自己被围,强颜笑了笑,故作镇定道:“如果想你们老大死的话,就快点动手揍我,再过一会就算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了。” 戴着黑色边框眼镜的男子拨开两个大汉走进了圈里,看着眼前这个面容白皙,眉清目秀,至多不过十八岁的少年,面色凝重的反问道:“你说什么?”谢雨潇环顾了一下四周,走到他身边悄声道:“只要你老大有气,半个小时我就可以让他下床走路。” “黑子,别听这小白脸胡扯,医生都救不活老大,他……”旁边的光头六子对带眼镜的男子喊道。 被称作黑子的男子手往后一摆,问谢雨潇:“条件是什么?”谢雨潇心里一乐,心想还是这黑子懂事,便道:“两万块,先钱!” “去NMD小骗子,在爷跟前还想骗钱?”光头六子骂道,骂完又对黑子说:“别信他,那他妈就一小王八骗子。” “老大重要还是两万块钱重要,他要是骗子,你觉得他跑得掉?你们这么多人都是吃草的不成。” 黑子骂了一通,而后叫远处的一个男子拿来了两扎钱塞到了谢雨潇的手里。谢雨潇将钱塞到了自己的蓝色帆布包里,拍了拍道:“还是黑子哥有眼力,慧眼识珠,放心,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一条命两万块,你们赚了。” 这时,手术室里的手术助手、台下护士及洗手护士也都退了出来。谢雨潇将刚才的医师拉进手术室,关上了门。 第十二章 救人不过弹指间 - 白手邪医 - 废情 手术室里。医师用仅露出来的一双眼睛轻蔑的看着谢雨潇,不屑道:“你认为你能救他?” 这医师虽说执刀时间不足一年,但他还是坚信没有人能将这个人,这个将死之人从鬼门关门口拉回来。医生就是医生,他只相信科学,相信医学,不会相信世界上有什么药物能让这手术台上的人在半小时内起死回生。 谢雨潇一边往手术台跟前走,一边摇手道:“不是,是你的手术刀能将他从鬼门关门口拉回来,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医生。” 手术台上被称作老大的男子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谢雨潇看着眼前这个四方脸,浓眉大眼的老大,不觉间竟有了几分亲切之情。他从手术桌上拿了一瓶葡萄糖注射-液走到了一边的屏风之后,将葡萄糖注射-液打了开来,咕嘟咕嘟的喝掉了大半瓶后放在了地上,然后蹲在地上伸出了左手,用右手慢慢的松开了左手中指上缠着的几圈白色纱布,随着纱布一层层的剥离,他的双眼也定在了这根中指上。 这是一根满是寸许长刀痕的中指,一道道的,如同数张错综的蜘蛛网缠在了上面。谢雨潇看着这密密麻麻犹如蛛网般的刀痕,一丝苦笑就爬上了嘴角。这是他三年救人的结晶,到底是该自豪还是自嘲,他不知道,或许自豪的人往往都自嘲。 “快点,他的心跳越来越弱。”医师在后面喊着。 谢雨潇应了声,就立刻从腰间卸下钥匙链,拉开了钥匙链上的银色小刀。刀尖划上中指,很快的拉了一道口子。他合上刀子,将左手中指凑到地上的葡萄糖注射-液瓶口上方,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中指的口子两边使劲一挤,一滴紫色的血液就迅速的汇聚起来,“滴嗒”一声落了进去。 谢雨潇松开了捏着左手中指的右手,伸出舌头舔了下伤口后,迅速的用白纱布将中指一圈一圈的包了起来,而后拿起葡萄糖注she液摇了摇走向了手术台。 老大脑袋旁边放着一台仪器,谢雨潇看着仪器所显示的越来越弱的波浪线,忙将手里提着的葡萄糖注射-液拿到已神智不清的老大嘴前硬灌了下去…… “可以了。”谢雨潇将灌完的空瓶丢到了一边。 “这就可以了?” 谢雨潇点点头,将不知所以然的医师拉到了手术台跟前,一把扯开了盖在老大身上的白布说道:“睁大眼睛看好了!” 医师盯着看,越看眼睛睁的越大。邪乎,刚刚被他开肠破肚,又被密密麻麻缝合的肚皮竟开始慢慢愈合了。 “邪了,真是邪了,没想到世间还真有这样的神丹妙药!” “世间哪有什么灵丹妙药,是你救了他好不好。好了,我必须得走了,外面那帮人凶神恶煞的,不知道会不会又反悔把两万块钱夺回去。唉,这个世界上反复无常的鸟人太多了。对了,把你的白大褂给我借借,回头给你送回来。”谢雨潇从依然发愣的医师身上扒下了大褂、口罩、帽子套在自已身上,捂了个严严实实。 “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谢雨潇看着至多不过25岁的医师不由赞叹了声。 “是年轻,不然这么难缠的手术就不会被那帮老家伙推到我头上了。” 谢雨潇转身准备走了,医师想拉住他说什么,但又没说。 “小兄弟,谢谢你帮我捡回这条命,我叫韩东。”躺在手术台上,自称韩东的老大竟然开口说话了。 谢雨潇挥挥手道:“是这医师救了你,你应该谢他,再见!”他从桌子上拿起了仅剩的一个血袋揣在兜里,将手术室的门拉开了一道缝闪了出去。 一出去,那些大汉就围了上来,他压低声音学着医师的声音,作出一副很疲惫的样子说道:“没事了,再过会就可以下床走路了,我去拿些血浆。” 下了,谢雨潇得意洋洋的哼起了小曲,便往外走边盘算着上哪去大吃一顿。岂料,刚走到门诊大门口,准备拿下捂得他气都喘不过气来的口罩时,忽然从外面冲进来一个女孩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就往外拽,一边拽一边慌慌张张的说道:“医生,快救救我朋友,她快不行了,快救救她!” 谢雨潇有些哭笑不得,知道被这女孩误认为医生了。但从门诊大里走出,身着白大褂的不是医生还会是什么呢。 女孩穿着一身非常有亲和力的白色短裙,一双慌里慌张、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谢雨潇,不停的扑闪着。谢雨潇有些不知所措,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已被女孩拉到了一辆红色的小轿车跟前。 车内,一穿着米黄色长裙的女孩斜躺在一男孩腿上,下半身裙子几乎已被鲜血染红。男孩面容慌张,不停的抚摸着女孩的脸庞说着“没事的,没事的。”女孩面色苍白,双眼紧闭,似已昏迷。 谢雨潇眉头一皱,弯身进了车,问白裙女孩:“怎么回事?” “她大出血啦,快救救她。” “什么大出血了?哪里大出血了?” “下半身大出血啦。” “我看见下半身出血了,怎么弄的?下半身哪里大出血了?我指的是具体位置,怎么就大出血了?” 装医生就得装的像,问就得问清楚,谢雨潇这么想。 “她吃堕胎药吃的,就是……就是那里大出血了。”白裙女孩面色微变,有些支吾的用“那里”表达了下。 谢雨潇一听“那里”有些明白了。他装模作样的把手放在女孩的脉搏上摸了几下,又掰开女孩眼睛看了下,摘下了口罩丢在一边说:“没什么大问题,我先给她止血,你们两个都先下车,好了我叫你们。” 身着白色短裙的女孩看到谢雨潇的面容时,一张嘴不由自主的张成了一个椭圆。那是男人的脸吗?若是男人的脸,为什么会那么白皙而清秀,让人羡慕而又嫉妒呢? …… 谢雨潇在车上没找到任何可以掩饰他用血液救人的物品,见黄裙女孩依然在昏迷,便准备将血液直接滴入她的口中。当他伸出右手拨去女孩掩在面部的碎发,轻轻捏开她的嘴巴时才发现这是一张很迷人的脸蛋,尤其是那一张轻巧而多情的小嘴,流露出的女人独有的风情。 新书上传,需各位书友大力支持,持续稳定更新,绝不断更,如果觉得此书还有些看头,请投票、收藏,兄弟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废情在此拜谢!) 第十三章 流氓医生 - 白手邪医 - 废情 谢雨潇将血液滴入女孩口中后,眼光就止不住的往女孩隆起的胸部移去,右手也忍不住的缓缓摸了上去,嘴里还喃喃自语道:“一滴血两万块,你沾了大便宜,我轻轻摸一下好了。”虽然隔着衣服,但饱满而富有弹性的触觉还是让他心潮澎湃、遐想翩翩。 真美好,谢雨潇心里这么想着。 “流氓医生!”就在谢雨潇爱不释手的时候,黄裙女孩竟然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的骂了他一句流氓医生。 “流氓医生”四个字声音不大,却犹如晴天霹雳,吓的谢雨潇“唰”的收回了右手,白皙的双颊瞬间变的通红,结巴道:“你……你的病好了,休息会就没事了。”说完慌忙推开车门,准备趁黄裙女孩还没完全恢复过来立马逃离这里。 “欧阳医生,我朋友没事了?”一直等在车外的白裙女孩见谢雨潇出来赶忙问道:“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哦……咯咯” “笑什么笑,要害部位大出血,我给他止血脸能不红吗?她没事了,你们别打搅她,我去拿点药来!”谢雨潇用最恰当的理由掩盖着他的猥琐行迹。 白裙女孩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的灿烂如花,随风招展。谢雨潇不敢多看,刚要走忽然回头道:“你叫我欧阳医生?” “是啊,你胸牌上不是写着吗?”白裙女孩伸出纤细的手指朝谢雨潇的左胸口指了下。谢雨潇低头一看,见牌子上果然写着欧阳川文,便道:“为什么不叫川文医生呢?好了。我拿药去了,你们等会!” 谢雨潇假装去拿药,绕了两个圈后成功的逃离了东泉市人民医院。而后立马找了个公共厕所脱了一身的白大褂塞进了包里,喝掉了从手术室带出来的一袋200cc的血浆。 的血浆充其量不过五千滴,还不够谢雨潇塞牙缝的。两滴血,对于四重的易血功法来说需一万两千滴血来补,还好差个七八千滴血不是什么大问题。 虽说补血不足,但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人血真强于狼血,谢雨潇喝了血浆就觉体内一阵温热,血液开始自行游走。若不是因为肚子饿的要死,他真想就在这厕所的独有包间里盘膝而坐,修炼功法。 钱好似精神支柱,兜里有钱的谢雨潇腰杆也直了许多,他找了个饭馆饱饱吃喝了一顿后,就赶往火车站,大学录取通知书上说火车站有东泉大学的新生接地点。 下午四点多,烈日西移,暑气熏蒸。谢雨潇腰杆笔挺的站在了东泉市火车站的广场上。 东泉市是全国有名的旅游胜地,大大小小景点加起来不下五六十个,其中更以带有神话色彩的万佛窟、灵阳山、流云瀑布三大景点最为著名。只要是旅游胜地,那火车站的规模和客流量就是可想而知的。 为了树立东泉市的良好形象和满足日益增长的客流量,近几年来东泉火车站已几度扩修,其规模已跻身于国内一流大站。 谢雨潇站在广场上,看着眼前背着大包小包、四处晃动的人头,内心就一阵阵的激动。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空气不似血灵村的那般清新,混杂着各种味道,但这种味道引起他体内莫名的一种骚动,他觉得这就是城市的味道。 谢雨潇在火车站来回转了两圈也没看到东泉大学的新生接待点,只好在别的学校的新生接待点问了问,可都说没看到。 他找了一个没人的新生接待点坐了下来,血液补充不足和异常闷热的天气已使他有些头晕。刚坐下,就有几个三十来岁的妇女在他身边不停的小声喊着“发票,发票”。念叨“发票”的刚走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喊“车票”、“住店”、“小妹”的。他曾经在电视里看过报道火车站卖假票和拉人住黑店的,就不理会。索性拿出了学校的录取通知书仔细的看着。通知书上有去学校的乘车路线。 学校离火车站并不远,坐个8路公交车二十来分钟就可以到。路线是清楚的,可通知书上并未写明在哪里坐8路车。谢雨潇合起了通知书,抬起头四处打探,想看看那里有8路车,可刚将脑袋左右晃了一下,就隐隐觉得有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正盯着他。 他将头又慢慢的摆了过去。在左前方五六步远的地方,一双黑溜溜的清澈大眼正在盯着他。这双眼睛绝对算得上一对美目,至少谢雨潇觉得这双眼睛和他自己的眼睛有得一拼,如果他用黑玛瑙来形容自己的眼睛的话,那这女孩的眼睛则如同水中黑玛瑙了。 女孩看上去也是从农村出来的,一身打扮极为朴素,穿着过时的花格裙子,而且和西婷一样编着个大辫子。虽说从打扮上来说,这女孩和西婷是一样的朴素,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的,如果说西婷是一种清纯美,那么这女孩则多了六分的妩媚。妩媚是从骨子里散出来的,与衣着无关。 女孩见谢雨潇打量她,便有些不好意思,轻咬了下嘴唇,一手挽起地上的一个大包朝谢雨潇走来。 女孩来到谢雨潇面前,将包放在地上,拭了把额头的汗,看着谢雨潇手里的录取通知书,微微一笑,操着浓重的土话道:“小哥,你是东泉大学的新生?”谢雨潇疑惑的点了点头。女孩取下了背包,摸出了一张通知书来,赫然是东泉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她将通知书翻开递到了谢雨潇眼前,说道:“小哥你看,我也是东泉大学的新生,可能来早了,不见学校接待的,正犯愁呢,凑巧看到你也是东泉大学的。这下好了,我们是个伴。我是第一次出门,在这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谢雨潇看着女孩的录取通知书:韩琳,18岁,04级心理系…… “小哥,我们现在怎么办?你知道怎么去学校,你们城里人见过世面,肯定不会象我一样四处乱碰。” 新书上传,需各位书友大力支持,持续稳定更新,绝不断更,如果觉得此书还有些看头,请投票、收藏,兄弟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废情在此拜谢!) 第十四章 邂逅,本是缘分 - 白手邪医 - 废情 “城里人?这土妞可真有眼光啊!” 谢雨潇意外的被韩琳称为城里人,心里颇为得意,挺挺腰,四处看看说道:“我们去坐8路车就好。呃……你的名字很不错,我叫谢雨潇,名字也很不错,计算机系的。”说着,伸出右手去帮韩琳提包,韩琳没让拎,说他左手中指都受伤了。谢雨潇看看自己缠着纱布的左手中指,笑了笑,也就不争。 两人绕过人群往火车站对面的公路走去,那里停着很多公交车。没走几步,一个长发,穿着大短裤的青年男子从对面走来,满脸堆笑的朝谢雨潇说道:“小弟是学生?”谢雨潇点点头。男子拍手叫好道:“好,我就喜欢拉学生,你们是哪个学校的?我送你们过去。” 谢雨潇见男子热情,随口问了句多钱。男子满脸堆笑,说学生上学都不容易,等拉到了随便给点就行了,说着就伸手要帮韩琳提行李。韩琳连忙将行李换到了另一只手说:“大哥不用了,我们坐8路车很快就到。” 谢雨潇见韩琳的眼里满是不安之情,便也附和,推脱不坐了。男子见二人执意不肯,脸色陡变,嘴里骂着“两个乡巴佬”就走了。 自命不凡的谢雨潇在美女跟前被人骂乡巴佬,心里自然不甘,愤愤不平的站在原地。韩琳上来轻推他几下,他才继续往前走。 韩琳问谢雨潇是不是不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谢雨潇摇摇头。韩琳说,那你以后千万不要在火车站搭理这些人,这些人都是坏人。谢雨潇问她怎么知道。韩琳面色一红,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她刚才已经上了一次当了。谢雨潇心里不由乐开了,心想,我还以为你见识比我广,比我见过世面,原来也是吃一堑长一智罢了。 韩琳说她到的早,见学校没有接待的,就盲目的四处乱找,也是碰到一个小伙子说送送她。她见那小伙衣着破旧,想着也是农村出来的,就放心许多,跟着小伙上了车,谁知那小伙将车开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掏出一把水果刀,哆嗦着双手让她把钱都掏出来。她见那小伙双手不自主的哆嗦,猜想可能是第一次抢劫,就放声大哭起来,说自己刚从农村出来,如何如何之类的话。小伙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叹了口气,将刀收了起来,说算了算了,让她走。韩琳问他为何不抢了,他说他也是第一次干,昨天才被同村的人骗到这里来…… 韩琳求小伙拉她去学校,小伙说他第一次跑车,不认识路,缠了半天后,小伙只好又将他拉回了火车站。 谢雨潇听了直乐,笑赞她还真有一套。 两人总算找到8路车顺利的到达了东泉大学,还好学校已经有接待新生的人员了,接待人员看了他们的录取通知书后,给他们说了各自的宿舍,让他们去领了被褥这几天先在宿舍住着,过几天再正式办理入学手续。 谢雨潇帮韩琳找到宿舍安顿好后,就去找自己的宿舍,找到宿舍,整理好床铺,展展的躺在了床上。他本想好好的睡一觉,可脑子里又不自主的想起韩琳来,想着韩琳的眼睛,就觉得那一双黑玛瑙似的眼睛总有说不完的话…… 什么时候睡着的谢雨潇也不知道,晕晕沉沉,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昏睡,多少与补血不足有些关系,但这是都市,他没有更好的补血之道。 下午,他揣着钱出去逛了一圈,买了些衣服将自己打扮了一下又回到了宿舍。接下来几天,他除了吃饭就呆在宿舍修炼功法,一闲下来就觉有些犯困,每天睡到十一点多才能醒。这种状态让他心里犯急,不由寻思着上哪去弄点血。 想了半天,他“啪”的一声拍了下大腿,起身从衣柜里翻出了欧阳川文的那身白大褂,边收拾边说:“我帮他匪夷所思的让人起死回生,他一定功成名就了,给我弄几袋血表达下谢意应该不成问题!” 谢雨潇找到欧阳川文的办公室时,欧阳川文正伏在桌前,翻着两本厚厚的医学书籍。他斜靠在门口用中指在门上敲了两下。 欧阳川文没有抬头,说了声请进,继续翻阅着医学书籍。过了半响才抬起头,当看到面露微笑,依然斜靠在门口的谢雨潇时,双眼立马放出了光,将他拉了进去:“你可是来了,我等你等的简直是望穿秋水。你再不来我就只好消失了。” 欧阳川文非常热情,似乎他们已是多年的老朋友。 谢雨潇笑笑,问为什么要消失。欧阳川文将他按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泡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说:“你将已被我判了死刑的人硬是给救活了,而且半个小时后他那帮兄弟就跟着他出院了。这事在医院传的沸沸扬扬,我们主任已找我谈了好几次话,问我到底是妄下死亡结论还是真能妙手回春。” “你怎么说的?” “我能怎么说,当然不能说是妄下死亡结论,不然我饭碗就砸了。”说到这,欧阳川文忽然狡黠的笑了下附到谢雨潇耳边说道:“你一走我就给自己注射了一支麻醉剂,等我醒来时那帮人已经走了。” “哈哈,有你的。”谢雨潇爽朗的笑了笑。他忽然觉得欧阳川文这人很可靠,而且很聪明,至少没有因为这件事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 “你要保守你的秘密,所以才不断强调人是我救的与你没有关系,因此我只能这么做,况且就算我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对了,你知道我最头疼的是什么吗?医院让我理下头绪准备接受新闻采访,说是医学界还没有一例通过手术可以让已开肠破肚的人通过手术,三十分钟就可以出院的先例,说这会极大增加医院的声誉和影响力。你说这不是扯淡么” 谢雨潇苦笑了,他隐隐感觉到欧阳川文为了隐瞒事实而惹上的一堆麻烦事。 “对了,对了,给你看看这个,没想到那个韩东也跟着瞎起哄。” 韩东?谢雨潇想起来就是他救了的那个老大。这时,欧阳川文从柜子里拿出来了一面锦旗给谢雨潇看:“这是那韩东送到我们医院的,说是感谢我的救命之恩” 新书上传,需各位书友大力支持,持续稳定更新,绝不断更,如果觉得此书还有些看头,请投票、收藏,兄弟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废情在此拜谢!) 第十五章 闻风而至,真要命 - 白手邪医 - 废情 “送你锦旗好啊,知恩图报。”谢雨潇有些感激韩东,有了欧阳川文的掩饰和韩东的肯定,这件事和他就再无任何关系了。 欧阳川文将锦旗往旁边一丢,道:“你真以为他为了感谢我?他是为了从我这里找到你,我真不敢想象这帮黑道人物要找你做什么,盯上了你的灵丹妙药?” “你告诉他们我的去处了?” “我对你一无所知又能告诉他们什么。对了,该怎么称呼你?” 谢雨潇说出了他的名字,欧阳川文举起手指头正要张嘴说话,一个护士站在门口柔声喊道:“欧阳医师,手术准备好了,就等你就位了。” “来了。”欧阳川文应了一声后对谢雨潇说道:“是个小手术,很快就完,等着我,晚上我请你吃饭,我还有很多事要和你说。” 欧阳川文走了,谢雨潇只好坐在他的办公桌前等他回来。闲来无事,就随手拿起欧阳川文刚才翻阅的书籍消磨时间,这两本书是《神农本草经》及《本草纲目》,他翻了几页就直打哈欠,丢到了桌子上,又拿起一个摊开的笔记本看。几行潦草的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可促进伤口愈合的草药:芦荟、土茯苓、大黄、黄柏、金银花、连翘、红花、紫草、**、没药、当归、黄芪、白芷、地龙、冰片…… 芦荟:.全面调节人体免疫力(即抵抗力),使一些慢性病不治自愈;促进细胞再生,使受伤和硬化的人体组织恢复健康;促进血液循环,排除体内毒素。 红花:活血通径、散瘀止痛。 …… 谢雨潇有些纳闷了:欧阳川文是外科医生,怎么会研究《神农本草经》及《本草纲目》,这两本书应该是属于中医书籍。他笔记上也是对各种草药的研究,而且密密麻麻几页基本都是具有生血、伤口愈合疗效的药物。一个外科医生研究这个干什么呢? “难道?”谢雨潇想了会,眼睛突然一亮:“难道,难道他见证了事实,想研究“圣水”的配方?” 谢雨潇突然想笑,非常想笑,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擦着眼泪说道:“研究,执着的大医师,就算给你一滴血,恐怕你一辈子也研究不出来。” 研究出来研究不出来是另外一码事,对于有钻研精神的人来说,一旦有一件值得他去钻研的事,就算花费一辈子他也心甘情愿。欧阳川文就是这样的人,他眼见为实,“灵丹妙药”已挑起了他极大的钻研**。 八点多钟,长青街,霓虹闪烁,车水马龙。 谢雨潇和欧阳川文一前一后从“辣儿锅”火锅店走了出来。谢雨潇手里提着瓶水还在不停的喝着。这是他第一次吃火锅,深刻体会到了欧阳川文所说的“汗流浃背,热火朝天,两头都辣的感觉。” 一顿火锅后,两人的关系又亲近不少,饭桌本就是拉进人关系的地方。饭桌上,他们没谈太多的救人事件,互相了解了一番后就天南地北的聊开了。谢雨潇大多数时间都在听,他没太多的话题,唯一能聊的就只有他的乡村―――血灵村。 谈及血灵村时,谢雨潇只喃喃的念了几句谢老经常念叨的那几句话“血魔峰上血雨飘,情如血,剑似魂。化恨成石,风蚀难销魄,千载指苍穹。洗心崖前孤楚影,空自守,已千年。当歌浮醉,剑意向月影,赤心守石开。” 欧阳川文听谢雨潇念这几句时竟忘了在锅里涮羊肉片就塞到了嘴里,嚼了几下又吐了出来,问是什么意思。谢雨潇只说是血灵村一个老人口中时常念着的一句话,然后就对所有问题笑而不答了。 谢雨潇有些累了,在马路边站了会便说要回去。欧阳川文执意不肯,硬要拉他去附近的茶座。谢雨潇想起正事还没谈就说去坐坐。路上,他说出了让欧阳川文给他从医院弄几袋血浆的事。欧阳川文有些诧异,问他做什么用,他就随口胡说是调配药剂要用。欧阳川文一听,双眼就放光了,但随即又面露难色,说血库对血浆管理很严,每次提取的数量和用途都会有详细记录,但表示一定会想办法。 一进“幽园茶座”,一股冷气就扑面而来,将两人身上的热汗吹的荡然无存。谢雨潇提起雪白的T恤衫抖了几抖,跟着欧阳川文在一个角落坐下。茶座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他听着舒坦极了,感觉和催眠曲一般。欧阳川文问他喝什么,他摇头说不懂,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你喝什么我喝什么,欧阳川文笑笑,点了两杯柠檬汁。 谢雨潇眯着眼睛靠在沙发靠背上,双臂伸的展展的,心想要是西妤、西婷在旁边再给他捏捏肩膀,捏捏胳膊那就更舒服了…… “咦?那两个女孩真漂亮,走路真好看。”谢雨潇眯着的两眼开始慢慢放大,用一种侵略似的眼光看着:“似乎还有点面熟呢。” 当两个女孩走到他们跟前的时候,谢雨潇才意识到情况不妙,然而想溜已没有可能性。 “谢谢你通知我们,欧阳医生,不然我们还真找不到他。” 谢雨潇腾的一下坐的直直的,半笑不笑的指着欧阳川文说道:“好啊,你出卖我。” 欧阳川文将他的手推到一边说:“美女找上你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再说了,我不这样做能行吗?一个说我是流氓医生要找我们领导举报,一个说她老爸是市长,威胁我说如果不说出你的下落,就让我在市医院上不了班,你说,你到底穿着我神圣的白大褂做了什么?” “是这样的。”谢雨潇端起柠檬汁喝了一口,强忍住满嘴难以言明的涩味说:“她大出血,她要我救她,我救了她,然后……” “别她她她的了,我叫于筱娜,她叫何文倩,说清楚了,别打哈哈,尤其要说明你在车里对我们这可爱的大美女做了什么。” 谢雨潇瞪了于筱娜一眼,心说早知如此当初就不救你的朋友了。可于筱娜扮了个鬼脸,得意洋洋的将脸扭到了一旁,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好,我说清楚。她,不,于筱娜说何文倩因吃堕胎药大出血,要我救何文倩,我在车里救了何文倩,分文未收,完了。”谢雨潇用最简短的言语描述完毕。 “完了?你没摸我的胸没看我的下面?” 何文倩说出来了,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害臊。 第十六章 一个巴掌一个糖 - 白手邪医 - 废情 谢雨潇的脸如同被何文倩先提了把红油漆刷子一把刷过,然后自己又提了把黑油漆刷子一把刷过一样,先红后黑。他缠着白纱布的左手中指开始不自主的敲着,右手开始拨弄胸前的血灵坠,每当不知所措时他总是这个姿态。 四人当中最震惊的倒不是谢雨潇,而是于筱娜。于筱娜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几近抓狂,心道:“何文倩你怎么可以表达的这么露骨,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岂不表示我女性的矜持和害羞也没有了?来的时候是商量好‘一个巴掌一个糖’,先给这色胆包天的小子来个下马威,然后再言谢。我是说你大胆说,别害羞,越直白他就越心虚,可你也不能露骨到这种程度,疯了。” 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被人当众揭穿猥琐行径时,恐怕都会恼羞成怒,更何况其中还夹杂着夸张的成分。 欧阳川文左看看右看看,知道只要何文倩再一张口,对面坐着的优雅爷们就不会那么优雅了。他也想笑,但笑不出来,现在不是哈哈一笑就能打破僵局的时候。他轻咳了一声,用一种医生为病人解释病情的口气说道:“这样的,你们两位美女可能有所误会,就让我这医学专业人士来解释一下。私自使用堕胎药进行堕胎本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危险性比如大出血,若得不到及时治疗则会导致死亡。据我所知,何文倩当时的情况十分危急,谢雨潇在没有诊断仪器的情况下,判断你的出血严重程度只能通过目视。” 欧阳川文说到这,又看着何文倩说道:“你放心,外科医生手术时眼里没有男女,没有凸与凹的区别,只有血淋淋的器官。至于他摸你胸部,不,不能用“摸”这个词,严格意义上讲应是对穴位的刺激。这更可以理解,对一个女人而言,神经最敏感之处莫过于胸部和下体,研究表明,对这两个部位的刺激更胜于对“人中”的刺激。在你严重昏迷的情况下,他只能采取这种手段。” 欧阳川文凭借自己的职业身份胡扯的津津有味,尽管是胡扯,可忽悠何文倩和于筱娜却是足够了。谢雨潇听着文质彬彬,口若悬河的欧阳川文作的这一番解释,心里直想吐,只好又连喝了几口涩涩的柠檬汁。想吐归想吐,但欧阳川文的一番话却让他明白了一个最简单的道理:猥琐,也要有胆识,有气度,有文化。 “可他不是医生。”何文倩道。 “可他救了你的命,而且分文未收。他的医术你们是亲眼所见,如果不是碰上他,你这会可能还在医院躺着,我想就算扁鹊、华佗在世恐怕也要惊叹三分。” 何文倩不说话了。欧阳川文可能觉得牛皮吹的不够完美,接着吹:“他虽不是医生,但他祖传的认穴、推拿手法却非常独到,这点就连我这职业医生都是感慨万千、望尘莫及。” 谢雨潇在欧阳川文的嘴里瞬间从一个猥琐人物膨胀为一个品德高尚、医术精湛的神秘人物。这一点谢雨潇是非常受用。 “你们不是不认识吗?”何文倩问。 “坐在一起不就认识了。现在我们是兄弟。你们知道什么是兄弟吗?兄弟就是惺惺相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欧阳川文说完喝了一口柠檬水才发现两美女一直站着,忙招呼她们坐下。 于筱娜很淑女的坐在了翘着大腿的谢雨潇身边。她一坐下,谢雨潇就闻到了一股栀子花的清香。熟悉的清香使他的心飘回了血灵村的后山,后山有许多栀子树,每当栀子花开,西妤、西婷都会将他拉到那里,每人头戴一个栀子花花环,光着脚丫子在小河里摸鱼…… “其实刚才是说着玩的,我们两位美女是专程来谢你的。”于筱娜侧过了身子,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谢雨潇,甜甜的笑了一下,说道:“想改天请你吃饭。” 吃饭是好事,这才是他应该享受的尊敬和待遇,谢雨潇心里这么想:“改天?你一没问我的姓名,二没问怎么联系我,怎么请我?”于筱娜笑了,露出两排洁白而又整齐的牙齿:“你叫什么?手机是多少呢?” 一番沟通过后,彼此的了解又深了一层。聊到开心处,于筱娜则掩嘴垂首,吃吃发笑,何文倩全身摇摆,哈哈大笑,风情外露,似乎已完全忘却了前几天堕胎所带来的痛楚。谢雨潇有些皱眉,想不明白这两个性格如此的人怎么会成为好朋友。 于筱娜的手机响了,是他父亲打来的。是回家的时候了,于筱娜和何文倩在说说笑笑中先行告退。出了茶座,于筱娜有意无意的说着:“什么人嘛,连手机都没有。” “咦,心口不一,你是郁闷别人没问你手机号。” “去你的,我才不稀罕他问我的,问我也不说,我堂堂市长千金的手机号是随便给人说的吗?他长的帅又如何,还不是连手机都没有的穷小子。不仅是穷小子而且还没头脑,连我们多大了,是干什么的都不问。” “不对哦,话中有话。乖乖女又成不可一世的市长千金了?不继续装纯了?据我的经验,这是你春心萌动的体现。哈哈,我太兴奋了,高傲的市长千金,守身如玉的老处-女看来离**不远了。” “你说什么?”于筱娜面色一红抡起小拳头去打何文倩,“我不像某些人,当着大男人的面能说别人摸她的胸看她的下体,我的脸都被你丢完了。” 两人嘻嘻哈哈的打闹着钻进了不远处的一辆红色小车里,在夜色中驶向了远方。 茶座里,谢雨潇和欧阳川文依然对坐着。 “结婚了?”谢雨潇问。 “没有。” “谈对象了?” “没有。” “能吹的男人还谈不到女朋友?” “苍天无眼,天妒英才。” “觉得于筱娜怎么样?”欧阳川文问。 “很好,很淑女。” “可我听说高官的千金都很高傲。” “可我感觉不到她的一点高傲。” “女人都会伪装。” “伪装代表什么?” “表明她喜欢你。” “喜欢我?那会是她一生的错。” “为什么?” “我会是她的恶梦。” “为什么?” “我本就容易让人作恶梦。” “你觉得何文倩怎么样?”谢雨潇问。 “不错,风情万种,可惜堕胎了。” “我的药已让她是一个完全的雏女了” “果真?” “千真万确。” “我相信,但她是个容易**的女人。” “如果她不再**了呢?” “我会去追她。” “不在乎她心灵上堕胎的痕迹?” “饥不择食。” 两个男人端起杯子轻轻的碰了下,会心的笑了。 第十七章 热血汉子 - 白手邪医 - 废情 谢雨潇放下杯子的那一刻,忽然目露精光,手指着欧阳川文大吼一声:“欧阳川文,你又出卖我!” “什么意思?”欧阳川文一惊,顺着他的目光扭身向后看去,只见三个身着白衬衣、黑西裤的大汉正款款向这边走来。为首的一头短发,面带微笑,正是韩东。身后跟着的两个一个光头,一个戴着黑色边框眼镜。 欧阳川文回过头来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不要慌,看他们动机什么。” 韩东走到桌前,双拳一抱:“多谢二位神医捡回韩东一条性命,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有用得着我韩东的地方请尽管开口。”他说完,向后招了下手:“黑子,六子还不快向潇哥和欧阳医生问好。” “潇哥好,欧阳医生好。”黑子、六子齐刷刷的上前一步问好后又退了回去。 这两人谢雨潇是认得的,黑子是那天给他2万块钱的人,而光头六子则是提溜他,要给他当爷的人。 “别,别,别吓到我。”谢雨潇嘴里说着,身子却懒散的斜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脸上隐隐露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是啊,自从离开血灵村后,他已好久没听人叫他潇哥,没人这么尊敬他了。 欧阳川文看着谢雨潇那副表情,心里不由暗骂:你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人家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上脸了,看你那副表情简直比老大还老大,黑道人物可是说翻脸就翻脸的。 “潇哥,老大为了找你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兄弟们腿都快跑断了。”黑子替韩东点上了一根烟说道。 黑子真名叫仇迟,是韩东的得力助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找我做什么?”谢雨潇看了一眼欧阳川文问韩东。 谢雨潇看欧阳川文的眼神很奇特,欧阳川文觉得他在心里又说了一句“出卖我”。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知恩不报枉为人,何况是救命之恩。”韩东说的铮铮有力。这的确是找一个人最好的理由。 “至于怎么知道你在这里就更简单了。”韩东手一伸,六子立马将一卷轴放到了韩东手里。韩东慢慢拉开了卷轴。 “你没这么帅!”欧阳川文看着卷轴止不住的发出一声赞叹。 “要是全身的话就更帅了。”画上人物轮廓分明,棱角清晰,谢雨潇也禁不住的为帅帅的自己赞叹不已。 “这家店本来就是我的,你一到这里自然就有人通知我了。” “找我就是为了感谢我?那不必了,救人是应该的,况且我们是交易,交易已经完成了”谢雨潇道。 韩东卷起了画轴,在谢雨潇身边坐下,轻轻的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大哥命虽贱,但还不是2万块就可以买到的。大哥的一点心意你若不收下就是看不起大哥了。”他话一说完,黑子仇迟立刻走上前,将三扎钱和两张卡放在了桌子上。 韩东道:“这里是3万块,兄弟先拿着用。这两张卡是我为二位专门定制的超级贵宾卡。东泉市的长青街、东顺街、西源路这三条街上有三分之二的休闲娱乐场所,如KTV、浴场、茶座、迪厅、娱乐中心等都是我们的地盘,只要你们在门牌的右下角能看到一个黑色紫荆花标识的,都可以持这贵宾卡进去随意消费,全部免单。”他将3万块钱和一张贵宾卡推到了谢雨潇面前,另一张卡推到了欧阳川文面前。 极大的诱惑,但韩东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却谁也猜不透。谢雨潇拿起贵宾卡看了一下,说道:“如果东哥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我的药水的话,东哥可就枉费苦心了,因为……” 谢雨潇话未说完,韩东的左手里突然多了一把匕首,扑哧一声就插进了自己的肚子。这突发的一幕令所有人惊呼。 “老大,老大……”光头小六大声叫着韩东,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向谢雨潇。 “我韩东对兄弟肝胆相照,绝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无法用言语让你相信,只好用血证明我的坦荡。”韩东一字一句的说着,句句深入谢雨潇的内心。 “快,快,拿纱布来,快送医院。”欧阳川文窜到韩东跟前,观察了下伤口,伸出手指压住了出血部位的上方。 “二愣子,二愣子,真是个二愣子。”谢雨潇看着汗如珠下的韩东,心里酸甜苦辣齐全了:“东哥,我是想说那药水是我家祖传的,只有两瓶,一瓶八年前我爸出车祸时用了,最后一瓶我出来上大学时我爸交给了我,让我自己想办法去凑学费和生活费,那天就给你用了,那是最后一瓶。现在怎么办?我怎么救你,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不被你这帮兄弟砍了才怪。” 谢雨潇撒着谎,这是他第一次对着一个为他而自残的人撒谎。 韩东摇手道:“你放心,不会。” 这时又冲过来五六个人高声叫着老大。欧阳川文高喊:“快,快抬到车上送医院,需要立刻手术,记得一直压着这里,千万别松。”他将韩东交到了那帮人手里直起了腰。一帮人乱七八糟的抬着韩东下去了。 谢雨潇与欧阳川文疾步在后面跟着。欧阳川文道:“真是个有血性的汉子。”谢雨潇应道:“谁说不是,真想不到。他有危险没?”欧阳川文道:“问题不大,做个手术就没事了。” 欧阳川文想问药水是不是真的就只有一瓶,但忍住了。他觉得不适合问,因为他们还不是真正的朋友。谢雨潇可以对着自残的韩东撒谎,当然也可以对他撒谎。 韩东再一次被抬上了东泉市人民医院的手术台,与他上一次上手术台仅隔4天。谢雨潇没用自己的血,欧阳川文凭借手中的手术刀救了韩东的命。韩东的肚皮上留下了上一次应该留下的疤痕,这个疤痕是应该留住的,它是赤胆与血性的见证。 这一夜大家都很累,累的都不知道自己在医院是怎么睡着的。 过了几天,韩东又出院了,和谢雨潇、欧阳川文坐在了“幽园茶座”的同一个位置,几人之间的话更多了,时不时发出阵阵大笑。欧阳川文收了贵宾卡,谢雨潇收下了贵宾卡和3万块钱,外带一部手机。 第十八章 校园里的狼啸声(上) - 白手邪医 - 废情 开学头一天的中午,欧阳川文到东泉大学找到了谢雨潇,给他了一袋血浆。谢雨潇看着这一袋200cc的血浆,心道:你这欧阳川文也有些太抠门了。 欧阳川文没有多呆,简单聊了几句就说要走。谢雨潇问他忙什么,欧阳川文就从兜里掏出了韩东给的贵宾卡,说是挥霍去。谢雨潇问和谁挥霍去,欧阳川文却神秘的笑笑就走了。 谢雨潇回到宿舍,舍友已全部来齐,大家简单自我介绍后也就融在了一起,一起办理入学手续,一起购买生活用品。第二天,军训正式,军训让谢雨潇体会到了真正的无能为力,由于补血不足,他竟然在训练场上晕倒过四次,再加上他白皙无痕的肌肤,自然而然的成了同学们口中娇生惯养的柔弱书生。 军训基本上没有自由时间,最多也就和欧阳川文或韩东打电话诉诉苦。欧阳川文是过来人了,根本不放在心上。韩东是道上混的,只会说,军训?小朋友做操,无非伸伸胳膊踢踢腿,能训出个啥,有机会让我那两个兄弟好好给你练练。谢雨潇听到这话时只好赶紧挂电话。 这段时间易血功法谢雨潇也没练,军训一天下来累的他啥也不想干。闲暇时无端由的会时常想起韩琳,想了的时候就会打电话,双方除了诉苦,似乎也再没别的什么话说。没话说的时候就沉默,一沉默也只好挂电话。 于筱娜给谢雨潇打过几个电话,可能是从欧阳川文那搞到的手机号。她运气不好,每次打电话的时候谢雨潇都在训练场上。当谢雨潇给她回过去时,她的语气里又充满了不高兴,似乎总等着谢雨潇给她多解释一番为什么不接她电话。谢雨潇不知道怎么解释不说话了,她又要不停的问谢雨潇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没话和她说,反正谢雨潇一看见那市长千金的电话头都大了。 军训结束后的第四天是中秋节,欧阳川文和韩东都给谢雨潇打电话,说一起聚聚。欧阳川文还神秘的说于筱娜和何文倩也要一起。谢雨潇不知怎的借口有事都给推了。 中秋节是一个思亲的节日,谢雨潇看着头顶刚刚升起的圆月,想起了家,想起了血灵村。 离家有一个月多了,他刚才尝试着给父亲打了个电话,结果被父亲大骂一通,要他赶快滚回去学画,要不就再别回去。和姐姐谈话时,姐姐问“玉女”找到他了没。他才知道自己走后的第二天谢老就派“玉女”到东泉市找他来了。 谢雨潇起初有些担心玉女,但很快也就不担心了。她们这个年龄应该看到各种美好的东西,应该像都市女孩一样享受生活,不应该只呆在那个小山村里。她们的安全谢雨潇一点也不担心,既不担心她们被骗也不担心她们受伤害,以她们的身手想受伤害都难。 想起玉女,谢雨潇的心里是甜美的,两个可爱的小妮子,两个惟命是从讨人爱的小妮子……谢雨潇忍不住甜甜的笑了出来,笑容镀上一层柔和的月光,化在回忆的海洋里。 …… 月圆圆,心慌慌,想见痴情郎;月高挂,心若悬,如何吐情言。 月圆夜,爱应圆。 心有万续、如痴如醉的谢雨潇从东边走向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下,笑容可憎;形容憔悴的韩琳低首从西边途径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下,人见生怜。两个走路做梦的人本就容易撞在一起,他们果然撞在了一起。 “韩琳~” “小哥~” 彼此都认出了对方,彼此头都有点疼,彼此都笑了。 谢雨潇问她干什么去了,走路咋就不看路。韩琳说去医院了。谢雨潇看到了她形容憔悴的脸,月光下越显苍白的脸。这本应是张清纯无比的美人脸。 谢雨潇没问得了什么病,心里说了句“老子豁出去了”就对韩琳说道:“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谢雨潇到小卖部买了瓶矿泉水,找了个隐蔽点的地方调配出了圣水。 韩琳斜依在梧桐上,洁白的衣裙映亮了学校色狼们的眼睛。谢雨潇小跑到韩琳跟前,揭开了瓶盖,说道:“生病了就要多喝水,多喝水是治病的最好办法,你一口能全喝完吗?” 韩琳笑道:“小哥,你逗我呢,当我三岁小孩,不过我喝。”她接过了瓶子。 “瓶口还留有我的口水,我也渴了,所以忍不住先喝了。”谢雨潇狡黠的笑了下:“不过,我的口水是圣水,喝了你的病就好了,信吗?” “讨厌~” 一句讨厌令谢雨潇心花怒放。有情人在一起,说你讨厌,就是你让你再讨厌点,说你烦人,就是说你还不够烦。 幽静的校园,静谧的“听风林”,偏僻的石椅上,坐着月儿都羡慕的男孩、女孩。韩琳,神清气爽,柔情绰态;谢雨潇,形容憔悴,似乎眼皮都要抬不起来了。 “小哥,你怎么了?困了吗?若困了,就在我肩膀上靠一会。”韩琳关切的说道。 谢雨潇的头靠在了韩琳的右肩上。 “小哥,没想到你说的话真灵,我的病感觉一下子好了,全好了,你不会又来说是你口水的功劳。” “2万块……”谢雨潇有气无力的抛出了一句。 “什么2万块啊?” 没人回答了,因为谢雨潇已在她的肩头轻轻的打起了呼噜。韩琳的头轻依在谢雨潇的头上,看着圆圆的月。 夜浓了,情人们都散了,月儿欲躲云层,韩琳还想看月。 这样的夜没人想错过,谢雨潇也不想错过。他从昏睡中慢慢醒来,双眼射出淡淡的黄绿色,双手不自主的弓成了爪形…… 谢雨潇的身子开始抽搐,抽搐的越来越厉害。月下,他惨白的、已明显扭曲的面容,如同他白净的脖子上戴着的S形血灵坠。血灵坠赤红如血,在明朗的月光下暗光流动。 “小哥,小哥,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韩琳拼命的摇着,是担心还是恐惧她自己已无法分辨。 “快走……你快走……”谢雨潇眼中的黄绿色越来越浓,像一匹草原的饿狼在黑夜中忽然发现一只温顺的小绵羊,贪婪而又恶毒。 第十九章 校园里的狼啸声(下) - 白手邪医 - 废情 韩琳吓坏了,小哥是怎么了?是羊癫疯吗?不像,是什么病?我该怎么办?小哥似乎很痛苦,可他的眼神又是那么贪婪和可怕,他为什么让我快走?难道?难道是鬼附身了? 韩琳想起曾经看过的鬼片,惊栗的冒出一头冷汗,不由松开了双手,身子向后缩去。 “嗷呜~~~~” 谢雨潇突然身子一躬,双手成爪扣在石椅上,仰首对月发出一声狼啸。 校园,寂静的校园,校园里的狼啸。狼啸引起一阵不大不小的动静,惊的三五对心惊肉跳的“野鸳鸯”慌慌张张的向树林外奔去。听风林又归于平静,平静的仿佛从未有什么事情发生。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韩琳本能的向后退缩,可刚退两步,就被一扑而上的谢雨潇扑倒在草丛中。被饿狼扑倒的绵羊只有绝望,没有任何逃生的可能性。 “哧~”衣衫被撕裂的声音。春光乍泄,洁白如玉。 “小哥,不要!小哥,你醒醒……啊!…。” 光的绿眼,发光的血玉,扭曲的脸庞,可怕的饿狼,可怕的梦。韩琳挣扎着,看着压在身上的谢雨潇,两只手不停的在草地上胡乱抓着,两腿不停的蹬着,希望能借助某种力量让自己站起来。 手触到了什么,韩琳竟然摸到了一个东西,一个硬而圆的东西,一个不小的家伙。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抡起这个东西,朝谢雨潇的头部砸去。 “砰~”谢雨潇应声而到。 静下来了,夜恢复平静,明月、清风、树影。韩琳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树林外隐隐传来嘈杂的声音,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电筒的灯光间断的穿过树林。是校保安来了。韩琳猜想着,赶忙坐起,理好衣衫,起身想跑。可她怎么迈得开腿,谢雨潇就躺在她的面前,面色惨淡,一动不动,平静的像一个将死的孩子。 混杂的火车站,友善的笑容、清澈的双眼……和谢雨潇邂逅的一幕幕如画面般在韩琳的眼前铺开,恐惧在她眼中不由的变为一种同情和怜悯。她俯下身去看仰面倒在地上的谢雨潇。眼已紧闭,无光;额头出血,一滴,二滴,三滴……。鼻下有气,未死。 谢雨潇已晕,平静了, 中秋夜,月圆的夜,适合谈情的夜,说爱的夜,却遇到这样一幕不可思议的事情。 “小哥,我不是故意的,可我真怕,怕你眼中的绿光,怕你扭曲的脸。”韩琳伸出衣袖,爱怜的拭去了谢雨潇头部流出的血。电筒的灯光已越来越近,凌乱的脚步声逐渐清晰。 校保安要来了,怎么办?怎么办?韩琳看着躺在地上的谢雨潇,焦虑的在原地转了两个圈后,一咬牙,弯下腰将谢雨潇拉起来背在了背上…… 凌晨二点四十分,东泉大学南校门口,一辆的士停下,韩琳放下背上的谢雨潇拖进了的士。深夜车少,车速很快;红灯很多,每灯都停,一停一个急刹车。七八个急刹车摇醒了晕迷的谢雨潇:“去……哪里?”声音非常微弱,谢雨潇费劲力气挣扎了一下,韩琳才听到了他的声音。 “去……去医院。”韩琳见谢雨潇眼睛睁开,心有余悸的说道。 “哦。”谢雨潇轻轻的点了下头,闭上了眼睛。圆月、听风林、长椅……谢雨潇的思维清晰了起来,尽管只能回忆到他对韩琳说的两声“快走”,但这些已够了,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两滴泪水情不自禁的从他的眼角滑下。 他本该想到的,想到月圆的夜晚并不属于他,他本该找一个根本没人去的地方躲起来,静静的承受本应承受的痛苦。可他忘了,一离开血灵村就忘了,看到韩琳就忘了,忘了三年来每个月圆夜他都要承受的痛苦煎熬。狼啸,多么熟悉,听了十八年的狼啸,喝了三年狼血的人为什么不会狼啸呢,他的骨子里本就流淌的是恶狼的血液。 “大哥,医院快到了吗?”韩琳问司机。 “医院?”谢雨潇突然像被针扎了一样,沙哑的喊道:“不……不要去医院,我要在这里下车。” “你在说什么啊,你必须去医院看病。”韩琳说。 “不,不去”谢雨潇说着,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车门。 “嘎~”的士一个紧急刹车,停了下来。司机骂道:“你不要命了?不要命了下去死。” 谢雨潇似乎没听见,挣扎着要下车,韩琳拉住了他:“你快上来,快上来。你必须去医院啊。” “不,不用去,我知道我的病,不要管我。” “可你的头流血了,要包扎。” “流血了?”谢雨潇一阵眩晕,惊恐的说道:“怎么流血的?多吗?” “我……我打的,我害怕。”韩琳说着伸出了衣袖,谢雨潇看到了被撕坏的衣衫上的血渍。 “打的好,你应该打的……”谢雨潇说着,费力的数着韩琳衣袖上的血迹:“一滴、二滴、三滴……有五滴血,五六三十,三万滴血,加上之前的,相当于流失了将近三万五千滴血,有三斤了,天呐……” “你们走不走,不走全下车,我还要做生意呢,搞什么搞。” 韩琳看着欲挣扎下车的谢雨潇,忽然心一狠,一把将他拽了上来。车门一关,的士继续前进。谢雨潇身子虚的已濒临死亡边缘,哪里还有力气反抗,只好静静的躺着,枕在韩琳的腿上。现在由不得他了,他仿佛看到医院里一排排穿白大褂的人正在抽着他的血,兴奋的进行着各种实验…… “去……去市人民医院。那里有我朋友。”神志不清的谢雨潇忽然想起了欧阳川文,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草,忙用哆哆嗦嗦的双手摸出手机给欧阳川文打电话。 “睡了吗?” “被你吵醒了。” “快……快到医院门口等我……” “好。” 两人之间似乎不用解释什么,只需要知道怎么做就够了。 医院的病床上,谢雨潇静静的躺着。欧阳川文从外面走进来。 “她走了吗?” “走了,她执意不肯走,我硬推走了。她带走了你的心留下了她的心。”欧阳熟练的为谢雨潇包扎着头部的伤,一边说。 “是,错误的时间发了发生错误的事,两颗心可能再也不会穿在一起。” “好了,我给你做个检查,你极度虚弱,这不是你头部的创伤所能导致的。衰弱、乏力、精神萎靡、神志不清,失血过量的症状,我给你验下血型,准备输血。”欧阳川文说着从推车上拿起了一支针管。 第二十章 半夜喝血的人 - 白手邪医 - 废情 “不……不用验血,我是B型,直接输就可以了。”谢雨潇一听欧阳川文要验血,慌忙说道。他是千万不能让人验血,知道他血液的异常的。 “确定?血型不对可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快……快输,再慢兄弟就去见阎王了……你该相信我。” 对于一个能让人起死回生的人,欧阳川文没有理由不相信,他拿来了血浆帮谢雨潇挂上。 输了两袋血浆后,谢雨潇觉得神智逐渐清醒,体力渐渐恢复,眼前也不是一片模糊了。他伸手拔掉了枕头。输血太慢了,哪里有喝血来的爽快。 “恢复了?” “还行,我得回去了。” “还需要我做些什么?” “再给我六袋血浆,然后送我回学校。” “什么血型?” “都可以。” “好,我去想办法。” 欧阳川文转身出去了,脸上没有露出分毫为难之情。谢雨潇从心里感谢上苍让他交了欧阳川文这样的兄弟,没有欧阳川文他或许会死,或许生不如死。 欧阳川文回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个药品袋。他将药品袋放在床边,然后将推车上认为谢雨潇能用到的物品一股脑的全装了进去。 如谢雨潇所要求,欧阳川文将他送到了学校门口。 “你为什么不问我要血袋干什么?” “你没打算告诉我,或许不到告诉我的时候。” “谢谢你欧阳。” “不用谢,我们是兄弟,互相帮助理所当然。” 谢雨潇用自己的意志支撑住身体,缓缓的走到了宿舍的厕所里,找了个坑,关上门,取出血浆,像一匹饿狼贪婪的吸吮吸了起来。他和狼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狼直接吸吮的是人血,而他吸吮的是从人身上抽出来而后密封在袋里的人血。 六袋血浆填报了谢雨潇的肚子。他眼睛亮了起来,背也挺了。头还稍有些晕,显然还欠了些,但至少不会影响日常活动了。 谢雨潇回到了宿舍。 这是一个鼾声四起、睡姿百态的宿舍。谢雨潇怕惊动舍友,踮着脚走到床边慢慢躺下。窗外,月光如水,透过窗洒在一支粗胳膊上,胳膊是从谢雨潇的上铺耷拉下来的,斜斜的垂在他的眼前。这是“大头”的胳膊,他看着看着竟有了些想法。 一支针管悄无息的扎进了“大头”的胳膊,慢慢的抽出了鲜红的血液。谢雨潇透过针头感觉到“大头”胳膊肌肉的跳动,但仅跳一下就再没有动静了。 谢雨潇抽了大头大约300cc的血液喝了后,顿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感受着体内缓缓流动的血液,不由叹道:“还是人血好,要是吸食三年人血,易血功法早该炼至十重了。” 双手握住“血灵坠”,意念转动,《玄血魔经》又在脑里缓缓翻开。 精力充沛、功法自运,正是修炼的绝佳境界。谢雨潇盘膝而坐,运起易血功法,引导着血液按照功法路线一路走来…… 炼得片刻,谢雨潇竟发现自己体内似乎多了一双眼睛,可以清晰的看到体内的五脏六腑和血液的流动。这一发现让谢雨潇惊呼不已,看着血淋淋的器官,谢雨潇又是兴奋又是觉得恐惧恶心。 咽了两口吐沫,将精力集中在慢慢流淌的血液上时,才发现体内有两股血流,一股是筷子般粗细、晶莹剔透的亮紫色的血流,一股是大拇指般粗细、毫无光泽略显混沌的暗紫色血流。 粗壮的暗紫色血流明显狂躁不已,不停的涌向亮紫色血流,似欲吞噬一般。亮紫色血流虽弱,却柔韧紧抱,自行游走,任暗紫色血流如何冲击都无法将其吞噬…… “为什么会有两道不一样的血流……难道,难道这亮紫色的是人血,而暗紫色的是狼血,每个月圆之夜的狼啸都是由这狂躁的暗紫色血流引起的?” 谢雨潇想着,正欲企图尝试着控制亮紫色血流去冲击暗紫色血流时,两股血流似收到某种召唤,混于一体,分为两路,流回了左心房、右心室。随后,左心房、右心室又缓缓流出两股血流,在体内如平静的溪流自行流淌,任凭他如何运用功法,却只好似微风拂过湖面,只能带起片片涟漪…… 最佳的修炼时机已过去了,虽说还可继续修炼,但效率却会是事倍功半。谢雨潇才懒得费这神,仰面往床上一躺,速度进入梦乡。 …… 第二日,阴天,难得的凉爽天气。神采奕奕的谢雨潇带着萎靡不振的“大头”慢慢悠悠的走在西源路的大街上,边走边打着饱嗝。 “嗝~”大头又打了个舒坦的饱嗝:“我说谢雨潇,没发现你有这么好啊。”大头感触满怀的说。 这句话他已问了不下八次,谢雨潇已实在懒得搭理了。 他俩今天算是逃课,因为都睡到快接近十一点了。谢雨潇从“大头”睁开眼睛就说他不对劲,应该是严重贫血。“大头”虽说感觉头昏的要死,但也觉得自己不可能贫血,因为胖人很少贫血。但一听谢雨潇说要请他吃饭,给他好好补补时,立马有了兴致,一会说自己头晕,一会说自己乏力,说自己从小就有贫血的毛病。 “大头”以为谢雨潇只是请他随便吃顿饭,有几个小菜和几瓶啤酒就不错了。岂料谢雨潇带他去的全是高档酒,点的都是闻所未闻的菜,一点就是一桌子。“大头”当时那是个感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拍着谢雨潇的大腿说:“兄弟,我一定全部消灭掉,不会浪费的。” 他们果然没有浪费,所以吃撑了,不是一般的撑。 谢雨潇问“大头”还要不要换上一家要点滋补汤什么的,“大头”忙摇头说不去了,满脸堆笑的说:“留到晚上,留到晚上。” 两人又到药店去转了几圈,买了一堆的活血、生血的滋补品。全是给“大头”的,谢雨潇明白所能做的,所能弥补的办法也只有这些了。 “谢雨潇,你肯定有求于我,你。”“大头”忽然一脸诚恳的说道。 谢雨潇一愣,说:“滚,你除了一身肥肉还有啥,我看上你的肉不成?” “大头”嘴巴一捂,面露惊恐的说:“难道,难道你是同志,看上我了?我可不能**于你。” “滚~~~” “哈哈哈……” 两人大笑了一阵忽然发现不打嗝了。笑,有时确实能消除很多烦恼。 第二十一章 完美的艺术品 - 白手邪医 - 废情 当晚,谢雨潇将宿舍的五个舍友一起请了一顿,吃饭、唱歌、洗脚,舒坦极了。他在舍友心中的地位也直线上升。疯回来后,他躺在床上,看着手里的贵宾卡,不由感慨道:“这,真是个好东西。” 日子一天天过去。谢雨潇发现大学生活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仔细的观察着每一个人,学习着每一个人,努力的改变着自己。学会了如何更像个男人,学会了张扬,学会了粗口,明白了男人更应该是力量的化身。 谢雨潇力求各方面做好,学习方面自然是没得说,大一下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位居班级第二。在学校,人缘和成绩就是当官的本钱,大二一开学,他就凭借一年多来挥霍韩东送他的贵宾卡所建立起来的关系,自然而然的当上了班长,一切都和他所期望的一样。 现在,谢雨潇一看到贵宾卡,心里多少就有些愧疚,甚至担心韩东的那些店会被他吃垮、喝垮、玩垮。好幼稚的想法。 这一年里,谢雨潇和欧阳川文之间的关系更加密切了。欧阳川文时不时会叫谢雨潇去帮忙救人,救的都是些无力承担手术费用或者需要反复手术的人。有良知的医生都不忍因为费用就将这些人拒之门外,让他们承受死亡或者残疾的痛苦。 欧阳川文不是没有人性的那种医生,谢雨潇也不是见死不救的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建立了,欧阳川文提供血浆,谢雨潇出“圣水”,欧阳川文装模作样的给做个手术就送病人出院。谢雨潇问欧阳川文通过什么途径搞的血浆时,欧阳川文总是说他是外科医生,他有他的办法。谢雨潇也就不问。 有次打电话,欧阳川文说他和何文倩的关系有了发展,说何文倩和他以前的男朋友已经分手了。谢雨潇问何文倩有无再次**,欧阳川文说还没有验证。 谢雨潇没想到欧阳川文真会喜欢何文倩,问原因,欧阳川文说她言语露骨,适合他口味。谢雨潇说欧阳川文的口味很重,不一般。 想起何文倩和欧阳川文,谢雨潇就会想起于筱娜,同时也会想起韩琳。 于筱娜找过谢雨潇几次,每次去之前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穿着质地非常好的衣衫,优雅而高贵,很符合她的气质与身份,但每次去却都是愤愤而归。 于筱娜是一个喜欢搞突然袭击的女孩,她几次去都是觉得谢雨潇应该在学校的时候,可谢雨潇每次不是没在学校要么就是打电话没人接,气的她发誓再也不主动找谢雨潇了。 谢雨潇无奈,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市长千金是不是真和自己无缘,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前脚走她后脚就来了。当每次给于筱娜打电话道歉时,于筱娜又都摆出一副不可饶恕的架势,非要他交代个前因后果,比如是不是不想接她电话,是不是约会去了等等此类问题。 谢雨潇每次挂了于筱娜的电话后,就有给韩琳打电话的冲动。但自从上次狼啸事件发生后,他已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韩琳了。大一下半学期时,他曾去韩琳的宿舍找过一次,但她舍友说不在。他问去哪了,她舍友说不知道,而且说韩琳很少在宿舍。谢雨潇也就再没多问,留了个电话和自己的名字,希望韩琳回来后给他回个电话,可他等了几个月一直也没等到。 狼啸,可怕的月夜狼啸。如果不是狼啸,他俩关系应该发展的很好了,应该是一对令人羡慕的情侣。 每个月圆夜谢雨潇依然会狼啸,有了上次的教训,他再不敢大意。每个月圆之夜他都会早早的远离闹市,找一个隐蔽无人的地方,默默的承受狼啸的快感与身心的痛苦煎熬。慢慢的,他竟感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觉得狼啸的时间似乎在渐渐缩短,而且思维也清晰了不少,即使在抓狂状态,也能保持住模模糊糊的记忆。 谢雨潇花了很长的时间来琢磨这个问题,最后他觉得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人血,人血改变着狼性。这在他修炼功法时明显可以感觉到,体内的那股筷子般粗细的亮紫色血流已与暗紫色血流一般粗细,足以相抗衡了。 一年时间,易血功法竟还没有升到第五重,但谢雨潇从体内澎湃激昂的血液可以感觉出,功法晋级五重也就是这一两天事了。 以后的日子里,谢雨潇只要一想到人血就兴奋,人血成了他摆脱煎熬的唯一指望。 人血虽好,但不可强取豪夺,偶尔偷些还可以。谢雨潇想起每次偷抽“大头”的血,心里就有些好笑,心想睡觉跟猪一样的“大头”被人用针扎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除了偷抽“大头”的血让谢雨潇觉得自己有点邪恶外,他觉得在自己在学校还算个“乖”学生,他的休闲时间很简单,要么是去健身房,要么就是在校园静静的走走,要么和欧阳川文治病救人,或者出去喝酒,喝酒对象范围也不广,不是同班同学就是欧阳川文和韩东。他从不参加有碰撞的体育活动,如篮球,足球。不是他不想,他也很想在球场上一展风姿,可他不敢,怕不当心的一个碰撞让他出血。 谢雨潇羡慕球场上跑动的那些男生,因为球场下有女生为他们呐喊加油,为他们准备了饮料,要是碰撞受伤,这些女生还会为他们按摩包扎伤口。这种刺激让谢雨潇很少去球场溜达,更多的时候是到学校的公园里转转,那里很幽静,有几丝血灵村后山的味道,在那里他可以呼吸到清醒的空气。 大二的时候,学校传言出一个极品校花,谢雨潇是从“大头”嘴里听到的,“大头”描绘时绘声绘色,口水直流,神情和《西游记》里猪八戒见到女妖精的神情极为相似。这些都不足以让谢雨潇感兴趣,让他感兴趣的是大二上学期末“大头”宣布了他得到的最新消息:极品校花名叫韩琳,04级心理系的。 这消息震得谢雨潇脑子晕晕的,虽说他不能肯定“大头”口中的韩琳就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土里土气的韩琳,但他知道,韩琳是有成为极品校花的资本的,这中间不过有一个条件罢了,那就是韩琳褪去全身的“土”气。 第二十二章 尾随韩琳 - 白手邪医 - 废情 谢雨潇问有没有关于韩琳的花边新闻,“大头”摇了摇他的大脑袋说没有。谢雨潇陷入了沉思状。“大头”见谢雨潇这等神情,笑道:“难得帅哥对一个女人感兴趣了,小事一桩,我去查查他们课表,改天带你去她们教室看看,满足下你的心理**!” 谢雨潇当下来了兴趣,催着“大头”快些去办。 三天后,谢雨潇跟着“大头”看到了极品校花,是从校花上课教室的前门看到的,校花打扮时尚,明显的化了妆。尽管如此,谢雨潇还是从她的眼睛认出了这校花就是他所熟悉的那个清纯的韩琳。他呆呆的看着,猜测不出是什么让韩琳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韩琳没有看到门口的谢雨潇,她正在专心致志的听课。 “大头”拉扯着僵立的谢雨潇离开了。谢雨潇回过神,问“大头”韩琳的成绩怎么样。“大头”嘴巴一撇,道:“这还要问?她的成绩顶呱呱,年年拿头等奖学金,还是校学生会文艺部部长。”谢雨潇听了没有说话。“大头”递给谢雨潇一根烟,又说道:“你啊,也不能光是学习,连这样的事都不知道?” 接下来几天,谢雨潇脑子里不停的想着韩琳,猜测着千万种可能让韩琳变化的原因,可猜测毕竟是猜测,每想出一种猜测他就推翻之前的猜测。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又到了大二学期期末考试的时间,谢雨潇紧张的复习着最后三门课,他将考试看的很重,因为考试是最能证明能力的时候,他不会浪费任何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在这三门课里最让谢雨潇头疼的是《哲学原理》,倒不是他学的不好,而是他觉得哲学说的都是模棱两可的话,诸如“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思就是在的思,……思是在的,因为思由在发生,属于在。同时,思是在的,因为思属于在,听从在。”,“量变是质变的必要准备,质变是量变的必然结果。质变不仅可以完成量变,而且为新的量变开辟道路。”等等,这种学问使他非常恼火。 在考《哲学原理》前一天的午饭后,谢雨潇本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但见宿舍的哥们一个个都拿着书陆续出去了。看见别人都去看书,谢雨潇心里就有了一种不踏实感,犹豫了一番后,也拿着令他厌恶的《哲学原理》出了宿舍门。 外面太阳正毒,直直的从头顶照下来,晒得皮肤火辣辣的。谢雨潇的心情更加烦躁,加紧几步,走到羽毛球场地旁边的树荫下,找了个长椅躺下,拿起《哲学原理》翻了起来。 翻着翻着,谢雨潇嘴里突然冒出一句“尽是屁话”,就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哗啦”一声把手中的《哲学原理》撕成两半,又“啪”的一声合在一起。这一撕一合之间,本就惨不忍睹的书皮就脱离了束缚,在空中打了个圈,贴在了地面上。他依然不甘心,站起身来抬起右脚,“唧”一声,在“哲学原理”四个字上盖了个大脚印,才骂骂咧咧的坐回了石椅,将书的剩余部分在后脑勺一垫,仰靠在了石椅上。 “SB,整个一白痴……”男声后紧接着是一女子“嗤嗤”的发笑声。 “说谁是SB白痴?”谢雨潇脑子一热,大喊一声,“呼”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过身,双眼直直的盯着离他大约四五步远的一对带眼镜的文雅学子。经过两年多大学“文化”的熏陶,一向以优雅自诩的谢雨潇似乎也不再优雅了。 眼镜男用右手两指往上抬了下眼镜,看了看眼前这个虽说面容俊秀,但肌肉鼓鼓、一米七五个头的谢雨潇,脸色一紧,合上了手中的杂志,侧身去取一边的书包,看样子是准备离去了。 谢雨潇怒火稍消,带着七分得意三分轻蔑,看了一眼他杂志封面上超短裙美女说:“算了,像你这种只会高举着杂志,企图窥视美女裙下风光的猥琐男人又怎会理解哲学的真正本质,不跟你计较了。”两年的大学生活已让谢雨潇的谈吐言语发生了彻头彻尾的改变,而谢雨潇本人却是从心里喜欢这种改变的。 “扑哧~”眼镜男旁边的眼镜女忍俊不住,双手急捂嘴巴,一下笑了出来。想起眼镜男刚才还举着杂志对她调侃“看,我看见了她的小裤裤。”,她又怎能不笑。 谢雨潇一乐,看着一嘴暴牙的眼镜女,又道:“杂志上美女的存在是客观的,是静止的,又是运动的,美女的裙子迟早会飞起来的,前途是光明的,想象是必须的。” 眼镜男脸色由微红转为猪血色,说了一句“屁话。” 谢雨潇侧身靠在了石椅上,悠悠道:“屁话?不,不,我在想我两手一扯,封面女郎的存在就消失了,你对封面女郎的性幻想就从此结束了,不用谈存在,不用谈前途,不用谈我两手一扯只是封面女郎曲折的人生道路。” 眼镜男连说了两句神经病,背起书包,用左手小拇指勾起椅上的水杯,拉着眼睛女匆匆离去了。 谢雨潇哈哈大笑着在石椅上侧躺了下来。尽管是在树荫底下,石椅还是有几分温热,他扭动了几次屁股才算摆好姿势,将右脚耷拉在地上,左脚踩在石椅的棱上,不停的晃动着。他突然间发现吵架获胜也是一件很能让人兴奋的事。 兴奋了一会,他就无所事事的将眼光投到了前方的校园小径上。这条小径通向教八,教八是去年才起的一座十层大,学生们都喜欢去这座新上自习,若在平时,这条路上人来人往,从不会间断。可这会,从这条小径上经过的人并不多,还有三天就放暑假,已没有几个人跑去上自习了。 谢雨潇闲的蛋疼,蛋疼中就对这些要去上自习的人来了兴趣,心里琢磨着为啥他们现在还要去上自习?他们的性格又是怎样的?还好,他不会钻在里面,当下一个人从小径上经过的时候,就会立刻将注意力全部移到这个人身上来,而彻底的忘掉前一个人…… 直到一个背着黑色书包,下穿牛仔短裤,上穿白色吊带的女生从他眼前晃过的时候,谢雨潇才双眼放光。盯着女生迟疑了几秒后,就腾的从石椅上站了起来,拿起被他撕为两半的《哲学原理》,紧紧的跟了上去。 跟这女生是有原因的,不是因为她长得性感漂亮,而是因为这女生就是韩琳,谢雨潇坚信自己没有看错。 碰着韩琳谢雨潇肯定是要跟上去的,一是上次狼啸事件后他一直想向韩琳道歉,可他一直找不到韩琳,顺便还想问问韩琳为什么不接他电话,不给他打电话;二是他想知道是什么让韩琳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这种变化让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装出一副若无其事、逛大街的样子跟在韩琳的后面。前方的韩琳就在他眼里不停的变幻着,一会是两年前在车站遇到的那个土里土气的乡下小姑娘,一会是漂亮绝伦的极品校花, 绕过了羽毛球场,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教八,左拐拐右拐拐,爬了阵梯,到了七。七是校领导的办公区。韩琳左右打量了下,朝右边的走廊走去;谢雨潇擦了把汗,气喘呼呼的走到一边的公告栏,装模作样的看着。 韩琳在谢雨潇眼角的余光中推开一扇门进去了,谢雨潇转身跟了过去。当那扇门上面的五个字“校长办公室”映入眼帘时,他的眉头不由紧了一下,心里纳闷:她和校长之间能有什么事? 要知道在大学里,95%的学生四年本科下来,都可能和校长说不上一句话。原因很简单,跨级太多。 第二十三章 暗室 - 白手邪医 - 废情 “搞什么,太久了,效率也太低了,就是生孩子也该生出来了!” 半小时过去,谢雨潇在校长办公室的门口和公告栏之间徘徊了四遍后,将身子倚在了办公室斜对面的墙壁上,双眼斜盯着办公室,不耐烦的随口说道。 又是十来分钟过去,韩琳依然没出来。耐心丧尽的谢雨潇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后,将烟头灭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右手轻轻的伸向了校长办公室的门把手。 缓缓一扭,门开了。他悄悄的将头伸了进去,却发现办公室的大厅里没人。 奇怪了,怎么会没人?谢雨潇好奇心起,轻轻的跨了进去,闭上了门。 办公室装修的不算阔气,一个大办公桌,一把皮椅,一套组合真皮沙发,一个长方形玻璃茶几安然的坐落在该在的地方,看上去很舒服。办公桌的正中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左边整齐的堆放着一叠书籍,右边放着一个篮球大小的地球仪。在办公桌正前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水墨山水画,谢雨潇觉得有点眼熟,只是他一见山水画就烦,所以扫了一眼就过去了。 办公室还套着一间内室,内室和外室之间没有装门,谢雨潇躲在一边听了半天,确定没人后,抬脚走进了内室。 内室没人,靠窗摆着一张办公桌,墙角放着几盆花,再就是靠墙放着的一个一人高的,装满了书的大书架。 “人呢?都哪去了?”谢雨潇心里嘀咕着在房间四处打量。 “嗯哼~~~嗯~~~” 某处隐隐传来一女子细如蚊音的哼哼声。 谢雨潇一惊,站在原地辨别了半天声音来向,将将耳朵贴在了书架旁边的墙壁上…… “操,一对道德丧尽的狗男女,一对B脸不要奸夫淫妇,我……” 弄明白是咋回事的谢雨潇顿时如被雷劈,气急败坏的在心里乱骂一通后,表情就麻木了,连平日泛光的双眼也失去了神采,黯淡下来。韩琳在他的脑里闪动着,仿佛看见韩琳笑盈盈的对着自己脱下了那身土气的衣着,那质朴的花格裙子,散开了粗粗的麻花辫子,挥手远去。他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回过神,搓了两把麻木的脸庞,谢雨潇狠狠的骂了句“人面兽心,衣冠禽兽的校长。”就对着书架观察起来。看了会,他站到了书架的正对面,伸手从兜里掏出了手机,调到了录像上面,然后右手高举着手机,左手抠住书架右边的边棱,使劲一拉…… “嘎吱……” 书架平滑到了左边,现出了一个半人多高的小门,谢雨潇立马举着手机,弯腰钻了进去。 “啊~” 一声尖叫过后,高校长蠕动着肥胖的身躯从韩琳白皙的两tui之间颤抖着爬了起来,慌张的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眼镜。 韩琳面色惊慌,扯过床单遮挡着她的隐秘部位。当他看清楚眼前这个冲进暗室的男子时,顿时一阵目眩,怎么会是他? 谢雨潇的面容在她脑里一直是清晰的,更何况一年四季用白色纱布缠着左手中指的人恐怕只有谢雨潇了。 高校长戴上眼镜,看清楚站在眼前举着手机录像的这个人时,表情反而宽松了许多,不紧不慢的拿过甩在一边的白色大裤衩边穿边问道:“小伙子,你那个学院的?” 谢雨潇专注于录像,没有回答高校长的问题。他将这很不和谐、令人愤怒而又心痛的场面拍完后,又将这**个平方的暗室拍了一圈,才合上了手机,愤愤的骂道:“想不到极品校花竟毁在了你这衣冠禽兽的手里!” 谢雨潇骂着,又将目光投到了韩琳的身上。韩琳已用床单将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脖子以上的部分。尽管这样,谢雨潇依然可以分辨出突兀有致的曲线,依然觉得他所看到的是一件艺术品。 对,仅仅是艺术品而已,他再也不愿将眼前的艺术品与他最初认识的那个韩琳联系在一起。这件艺术品已不是完美无瑕了,如同手机掉到了粪坑里,捞出来擦洗干净后依然中看,或许依然能用,但你心里总会别扭,总是担心某些缝隙还残留着几粒粪渣。 谢雨潇现在的眼神就有些像寻找粪渣,带着几分怀疑与挑剔,而韩琳则不错所错的躲避着谢雨潇的眼神。 高校长已穿好了西裤,有了几分人样,看了眼谢雨潇,弯腰去拾地上的白色短袖衬衣。 “头上都没几根毛了还在脖子上搞纹身,真是有意思!”眼尖的谢雨潇在高校长弯腰的一霎那,看到了他后脖上的一个月牙形印记,鲜红鲜红的,十分醒目。谢雨潇见啥说啥,他兜里揣着个“定时炸弹”,有恃无恐,根本就没把眼前的糟老头当作校长看。 高校长直起了腰,将衬衣拍了几下,穿在了身上,伸着右手摸了摸那印记,一边系扣子一边说:“你们年轻人啊,眼光总是这么挑剔,这印记是我当知青的时候留下的,转眼间几十年已经过去了。” 高校长将衬衣系到了西裤里,坐到床边开始穿皮鞋:“那个年代真是艰苦,至于艰苦程度,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是无法想象的,不过当时虽然艰苦,但日子过的还是很充实,在我们那一代的心中都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回忆,就如同我脖子上的印记一样。” 高校长每说一句话,他的两道浓密的蚕眉就跟着蠕动一下,看上去很是恶心。谢雨潇就盯着他的眉毛看,似乎他的每一句话都是从这两道眉毛间爬出来的。 “唉,都是往事了,说那些干什么,小伙子,我们去外面谈,让小韩穿好衣服。你们年轻人啊,总是容易冲动,这是可以理解的。”高校长温和的拍了拍谢雨潇的肩膀,先行弯腰走出了暗室。 谢雨潇心里窝火的很,听这糟老头的语气,似乎十分钟前是他谢雨潇和韩琳在床上通奸,而被他抓住了一般。他不得不从心里佩服高校长的冷静程度,这种冷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他看了眼韩琳,跟着高校长出去了。高校长走到了外面的办公室,到门前将门反锁了,笑了下,坦然的走到了办公桌前坐下:“搬个椅子过来坐下说。” 谢雨潇已经受够了高校长这种反客为主的语调,张目瞪着眼前这个一穿上衣服就人模人样、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说:“你少在那装腔作势,如果我把手机中的录像公布出去,你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妈的,卑鄙,龌龊。” 第二十四章 禽兽与校花【求票,求收藏】 - 白手邪医 - 废情 更新已将近6万字,每日至少三更从未断更,但成绩还不是很理想,票票和收藏增长缓慢,各位书友给点力,别把票票浪费了。) “火气别这么大,慢慢说,我和小韩在一起也是偶然。你们认识吗?其实你们年轻人就应该多交些朋友,这样课外生活才不会枯燥,等小韩一会出来了我介绍你们认识,你们可以多沟通沟通,沟通可以解决任何问题。” 谢雨潇一下怒了,说出了二十年来所说过的最不文雅的一句话:“沟通你MB。” 高校长摆着手,挤着两道蚕眉道:“好,好,好,目前事情是这样的,你也看到了,你想怎么样?事情总是要化解的,说说你的条件,我会让你满意的。” 谢雨潇也不知道想怎么样,显然不是高校长强奸韩琳,他也似乎有些明白韩琳为什么会在短短的两年内变成现在这般。若没有交易,任何一个女孩都不会心甘情愿的让一个糟老头糟蹋。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既然是交易,人家两厢情愿,又干他什么事,他算什么,一个只会犯病,鬼哭狼嚎的怪人罢了。 听到谈条件,谢雨潇还是比较高兴的,他体会到了揪住人小辫子的得意。想了一阵子,扬眉道:“好,既然你说条件,那我们就来说说,第一,免我剩余两年的学费。” 高校长双手摸了把脸,拨了一下桌子上的地球仪,道:“太容易了,很好办,学校在我的手里,就像这地球仪一样,我让它怎么转就怎么转,下学期开学时我跟他们打声招呼,把你划到特困生里去就行了。” 高校长看着谢雨潇的表情,脸上闪过了一丝笑意,道:“要不这样好不好?我觉得对你更有利些,我资助五万块钱,二万算是两年的学费,两万算是生活费,另外一万买你的手机。” 谢雨潇有些心动,但直觉让他摇了摇手指头:“不可能,我还没愚蠢到那个地步,手机如同你的名节,你想这么轻易的就拿回去?” “我是一校之长,难道我还会说话不算数?谢同学,你也太多心了!” 谢雨潇嘴一撇,指着高校长前方的“育人为本”四个大字,道:“哼,信你?人人知道一校之长可以在上万师生面前育人,却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还可以在床上搂着校花育人!” 谢雨潇刚说完,手机就响了,他一看竟然是于筱娜打的,不由眉头一皱接了电话:“嗯,我现在没时间,就这样,挂了。” 尽管于筱娜这次打电话不只是说:“潇潇,我在你校门口了,你快来接我。”还说了:“我有事找你帮忙。”但此时的谢雨潇又怎会放在心上。 韩琳已穿好衣服,整理了一番出来了,静静的站在离谢雨潇不远处,优雅而柔美。 她看上去还是件完好的艺术品,只是眼神中多了数分忧虑与担心。谢雨潇看了眼她,没有说话。 “还有什么条件吗?” 谢雨潇将垫在屁股下的《哲学原理》掏出来丢在了桌子上,调整了下坐姿道:“暂时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 高校长看了眼谢雨潇丢在桌上的《哲学原理》说:“这门课考完也该放假了,哲学还是要好好学学的,政治和哲学是分不开的,我们国家是一个讲政治的国家,政治很重要,政治觉悟的高低决定着……” “别提政治和哲学。”一听这话谢雨潇更来气,吼道。 “好,不说政治和哲学,你叫什么名字?那个班的?我回头让人给你办免学费手续。” “计042班谢雨潇。” “好,你放心。还有,你最好把你的手机保管好了,不要泄露出去,如果泄露出去,我想大家都不会好过的。” “明白,我走了。”谢雨潇叹了口气,看了一眼韩琳,拿起了桌上的书转身出门了。 高校长盯着他的背影,几团乌云就爬上了他油亮的面颊。 谢雨潇出了门,抽着烟,一阶一阶的下着梯,道里空荡荡的,发出“咚咚”的回声。 “咚咚~咚咚”这时,道里又多出一阵高跟鞋与地板的交响声,谢雨潇心头不由一热。 脚步声是韩琳的,韩琳在后面叫住了他,说想和他谈谈。谢雨潇看着韩琳忧愁的样子,心里有些颤动。他也想和韩琳谈谈,但一想起韩琳躺在高校长身下,两腿大张、门户大开的情形,心里不由一狠,没有答应,继续一阶一阶的下着梯。韩琳咬了下嘴唇,不假思索的跟了上去。 出了大,韩琳依然没有放弃,紧紧的跟着谢雨潇,两人只差一步的距离。 没走几步,有校花紧随的谢雨潇就感到一种满足感,心里一乐,步子放快了些,专往人多的篮球场等人多的地方走去。在校园转了几圈后,谢雨潇停下来回头说道:“有校花跟在后面转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心里非常满足。” 韩琳依然是那副忧愁的表情,启着嘴唇说道:“你不认识我了吗?能和我谈谈吗?因为这事对我很重要,理解我好吗?” 韩琳的眼神中带着祈求,是不容拒绝的那种祈求。谢雨潇实不知如何拒绝,便道:“笑话,你是极品校花,我是无名小子,我们怎么可能认识。你既然这么想谈我们就谈谈”。 韩琳提议去咖啡厅坐坐。谢雨潇擦了把额头上由于四处乱转而流下的汗,抬头瞅了眼晒的正欢的太阳,便答应了。韩琳从挎包里掏出了一把粉色太阳伞打上了,打得很低,带路往校外走去。轮到谢雨潇跟在后面,他有意拉开了一小段距离,不想让宿舍的一帮“鸟人”看见,说他跟着校花屁股乱转。 东泉大学的北门属于侧门,校门口的两侧零散的聚集着一些卖吃的和卖书的,多了几分热闹和嘈杂。韩琳回头看了眼谢雨潇,右拐继续往前走。走了大约五百米后,韩琳才拦了一辆绿色的出租车,先行上车了。 谢雨潇惨笑一声:“这就是为什么学校里没有关于你的流言蜚语的原因。 十来分钟后,二人到了“老藤咖啡”。“老藤咖啡”坐落在东顺街上的一个巷子里,这个巷子叫“抚琴巷”,是个老巷子了,至今还没重建,保留着几分古色古香。“抚琴巷”巷子不宽,只容两辆出租车相向而过。 第二十五章 情人,交易,迷失 - 白手邪医 - 废情 韩琳进了“老藤咖啡”,径直向里面走去。谢雨潇看了眼“老藤咖啡”灯箱右下角的黑色紫荆花标识心里不禁说道:“竟然又是韩东这家伙的地盘,服了。” 咖啡厅里很凉爽,谢雨潇在台处的空调跟前吹了吹,抖了抖衣服,才大摇大摆的跟着韩琳往包厢区走去。 谢雨潇走路一向是挺胸抬头,趾高气昂。太露脸,太容易招来鄙视而嫉妒的眼神了。这会,他要是低调点就不会那么惹人注意了。这不,就在大厅的西北角落里,两双眼睛目送着趾高气昂的他进了包厢。一双柳眉倒竖,杏眼圆翻,这是于筱娜的眼睛;一双浓眉上扬,大眼圆睁,这是韩东的眼睛。 进入包厢时,韩琳正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忧愁而期盼。她旁边站着一男服务生。谢雨潇像没了骨头,一下子瘫在了韩琳对面的沙发上,伸展着四肢道:“这地方果然不错,又凉快环境又好,还有音乐听,有钱人就是会享受。” 男服务员问他们喝点什么,韩琳就看向谢雨潇。谢雨潇装模作样的拿过单子看了两下就推给了韩琳,说她喝什么他就喝什么。韩琳点了两杯“苦冰咖啡”。 男服务员正准备出去,谢雨潇又大叫:“等等,等等!”男服务员又回来了,问他还要点什么。谢雨潇掏了根烟点上,把烟盒丢在了茶几上说:“再拿个烟灰缸来。” 丢在茶几上的是三块钱一包的“浣溪沙”,烟盒太扎眼了,顿时使精美细致的咖啡桌黯然失色。男服务员瞥眼烟盒,带着一丝不屑的表情大声道:“先生,茶几上的红色玻璃苹果就是烟灰缸,您打开就可以了,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在男服务员的眼里,你这抽三块钱烟的人有什么资格来这种地方,还要装出一副高雅的姿态来要烟灰缸?顶多一个装鳖的犊子,吃软饭的。 “靠,这么大声音干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不想混了是,出去出去。”谢雨潇烦躁的摆了摆手。 韩东的场子里竟然有人敢这么大声的对他说话,太戏剧了。 韩琳嘴角含笑,看着谢雨潇轻声道:“你的变化挺大的,比以前强壮了,也张扬多了,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没这么张扬。” 谢雨潇揭开了玻璃苹果的盖子,弹了下烟灰说:“你认错人了,我一直就是这样子,而且也习惯这样,我不张扬,只是不会掩饰!” “不加掩饰的男人才是真男人,这个社会已让太多的男人丧失了男人本色。”韩琳嘴微微一笑,抿了下嘴巴,靠在了沙发上。这笑容让谢雨潇心里很舒坦,舒坦之下,他脑子竟遐想翩翩,回味起韩琳凸凹有致的曲线,及光着身子拉扯床单的场面…… 服务员进来放下了两杯咖啡出去了。谢雨潇依然没有反应,韩琳也不吭气,就在一边看着他。直到一截烟灰散落在了茶几上,韩琳才推了推他:“想什么?烟灰掉茶几上了。” 谢雨潇回过神来,面色一红,有些尴尬的看了眼烟灰,伸出左手,一把抹去了。韩琳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谢雨潇接了过来,擦了手,又抹了下嘴巴,丢在了桌子上。 “小哥,你可别把那个弄丢了,更别让别人看到,好吗?那关系我的一切!” 一声甜甜的“小哥”叫到了谢雨潇的心里。刚见到韩琳时,韩琳就是这么叫他的;还有那个月圆的中秋夜,在他神志不清时,韩琳就是一声声的“小哥”不停的叫着他,带着他去医院…… 谢雨潇的语气不由自主的软了:“放心,我答应你,不会让别人看到!” “嗯,那就好,我就放心了。”韩琳说完,喝了口咖啡,又说:“小哥,你真的打算不认我吗?你可以装作不认识我,但我确定就是你,你是我在东泉市认识的第一人,我一看你的左手中指就知道了。” 谢雨潇心里一颤,这微妙的一颤立马让他心里升起一股怒火。他没有回答韩琳的问题,怒道:“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非要那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韩琳叹口气,凄美的脸上闪过一道忧伤:“我勾引他是有预谋的,而他也是好色的,所以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太复杂的东西。” 韩琳的回答让谢雨潇很是意外,她没有为自己掩饰什么。谢雨潇靠在沙发上,看着头顶泛着蓝光的吊灯,长长的吐了口烟,忽的又坐直了,直盯着韩琳:“你为什么要勾引他?你知道吗,你曾在我的眼里是那么的完美,就像个艺术品,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今天,就是今天,我才知道这件艺术品早被人毁了,你知道我心里的感受了?” 韩琳惨淡了笑了下,摇了摇头,怅然道:“艺术品?呵呵,艺术品,艺术品天生就是这个命,从一成型就注定了要在别人的手里倒来倒去,只有你才会认为艺术品是完美的,其实每一件艺术品的心都是碎的,更何况……” 韩琳突然停住了,谢雨潇追问时,她才接着说:“更何况艺术品只是拿来欣赏的,没有几个人会真正的去爱它,去懂它,就如同你一样。” 谢雨潇心里嘎登一下,看着正注视着自己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艺术品的定义是他下的,可他没想到韩琳竟然轻而易举的说中了他为什么要把她喻为艺术品。 “呵,别紧张,开玩笑的了,我只是随便说说。”韩琳收回了双眼,开始端着杯子抿咖啡,谢雨潇不由自主的也端着咖啡,跟着抿了起来。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和那糟老头在一起吗?我告诉你,其实我和你一样,为了生活,为了学费,为了上完大学,现在你该明白了!” 谢雨潇放下了手中的咖啡:“为了学费和生活费?” 韩琳点点头,说道:“我父母在我八岁时,由于煤矿塌陷,双双离开人间,之后我和我姑姑住在一起。她们家条件也不好,在我考上大学时,她们已没有任何能力来供我上学了,姑姑流着泪给我说对不起,让我别上了,我死活不依,我不甘心,不甘心一辈子呆在小山村里。 姑姑没办法,在我来上学的时候给我凑了三千块钱……等开学后,我找学院领导希望能给我减免学费,领导说贫困生很多,不是我一个,院里会考虑。结果,我还是被考虑掉了,我无奈之下去找高校长,说了家里的条件,求他能给我减免学费或者办贷款。呵,你知道吗?这个高校长不加思索的就对我说出了做他的情人的条件。他答应免我四年学费,每个月给我二千的生活费。” 第二十六章 D吧,D吧,P大点事 - 白手邪医 - 废情 韩琳伸手拿过谢雨潇手中的烟,夹于两指间,深吸了一口,还给了谢雨潇。谢雨潇拿到嘴边吸一口,两片嘴唇下意识的抿了抿残留在过滤嘴上湿滑而清香的口红唇印,内心一阵激荡:“这算老子的初吻了。” 意犹未尽的品味着所谓的初吻,谢雨潇这货知足的无比自豪。丢了初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成为了男人,不再是那个涉世未深、为人取笑的肤浅大男孩了。他感激的看着韩琳那两片微微翕合的润滑的嘴唇,不禁心潮澎湃。 多么美妙的嘴唇啊!他渴望,渴望的全身发热,口干舌燥,直舔嘴唇。 “怎么了小哥?”看着谢雨潇火辣辣的眼神,韩琳明知故问道。 “我……我……” 谢雨潇结巴了,面红耳赤。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太坏了,我这么想和狗X的高校长有什么区别,若被韩琳知道,岂不是要遭到无尽的鄙视? 想到禽兽高校长,一丝隐痛开始在谢雨潇内心纠结。惆怅感怀之下,小心问道:“这么说,你和他的这种情人关系已经维持了两年多?” 韩琳苦笑一声,作为一名日渐堕落的风尘女子,她已没什么好羞涩与掩饰的了,自嘲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烂了,尤其是作为一个女人,我知道,你们男人都是这么想的。我真希望去年的中秋夜没有打你那一石头,没有反抗……” “没有打我那一石头,没有反抗?” “对,如果没有如果,小哥会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也不会后悔……” “#¥%……&*@”谢雨潇乱想一番,道:“我去找过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宿舍的跟我说了,但那时我已不是干净的纯情小妹了,没脸面对你,所以没回电话。呵,真没想到和你的第二次相遇会是在今天这种场合下。”韩琳的眼角流出了一滴泪,但很快的就擦去了,吸了下鼻子,接着说:“没事,这事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怕你怎么想,只是希望你能为我保守这个秘密,我还要坚强的活下去,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答应我好吗?” 贞洁、名节这类玩意太微妙了,半点也马虎不得。谢雨潇重重的点点头,表示愿意为韩琳保守这个秘密,而后又深吸了两口烟,道:“我有些不明白,你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种方式?为什么不找我,况且依你的条件,可以好好找个男朋友,或许他可以帮你。” “你是说找个有钱的男朋友吗?呵,我不是那些傻姑娘,是不会那么做的,不会去冒那种没有定数的风险,和糟老头在一起我付出的只是**;可如果找个男朋友,没准到头来是感情和**同时付出,不仅落不到好,而且也不会有什么好名声。你知道,艺术品往往更容易毁在这些人手中。” 韩琳对男女之情的见解很独到。谢雨潇虽不敢太过恭维,但,这是事实,人财两空的例子太多了,无论是身边,报纸还是新闻上,每一例的爱情悲剧都能让人黯然神伤。 沉默了一会,韩琳将身子往谢雨潇跟前凑了凑:“你们宿舍的经常翻你手机吗?” 韩琳这一凑,穿着的吊带就耷拉了下来,在谢雨潇眼前张开了一个大口子。谢雨潇侧视而下,刚好将韩琳吊带内又白又圆的出笼馒头尽收眼底…… 太诱人了。 确实很诱人,谢雨潇费了好大劲,才努力的将眼神从韩琳的山岭沟壑移了出来,调整了下坐姿,让裤裆里硬起的东西舒服些后,强装镇定道:“宿舍的那帮人闲着没事干了就互翻,看有没有荤短信什么的。” 说到这,韩琳还未说什么,谢雨潇自己已经开始担忧了:“看来存手机上还真是个事,这样迟早被他们翻了去;或者说手机被小偷顺手牵羊了,那麻烦可是无穷无尽。” 世界上是没有不透风的墙的,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明星艳门事件了。这不是小事,关系着韩琳,牵扯着一校之长,关联着自己的命运。他想到过存到邮箱里,但很快也否定了,他是学计算机的,更懂得网络的不安全性与不可靠性。 谢雨潇一时被难住:“我还真不知道放那安全了。” 韩琳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哥,那个可以D(delete)掉吗?我觉得D掉还是最保险的,当然了,我只是征求你的意见,我知道这是你抓住的校长的把柄,也是他免你两年学费的资本~~” 谢雨潇看着韩琳的眼睛,在心里权衡着利弊。 “其实我没别的意思,我不是非要你D掉,我只是希望你能保管好,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好吗?” 韩琳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反而让谢雨潇更明白了该怎么做。就是他的这一冲动,让他做了一件错事,一件改变他一生命运的错事。 谢雨潇心道:“不就是D掉吗?就是D了对我也没什么损失,那糟老头也不会知道,因为韩琳也是受害者,她肯定不会告诉那糟老头我D了,理论上来说我D不D都是一样的。如果我不D,万一流传开,事情可就难以控制了。” 他想着,慢慢的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准备D掉录像,可又不知咋的就按到了播放按钮,高校长一身的赘累的肥肉和韩琳张皇失措的神情就显现在了画面上…… “讨厌,你还看!”韩琳用撒娇的口气说着,一把将手机抢了过去:“不许看,你真是讨厌的很,这有什么好看的!” 谢雨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韩琳没有笑,她的神情很是庄重:“那我D掉了,你不会后悔?” 谢雨潇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只知道留下来一定是个定时炸弹。 “DD,P大点事。” “嘀嘟” 一声响后,韩琳长长的出了口气,宣告成功的拆除了定时炸弹。谢雨潇点了根烟,道:“这下好了,你放心了!”韩琳叹道:“嗯,要是心里的阴影和往事都可以这么D掉多好。” “对了,你今天怎么会去校长办公室?怎么会知道那个地方?” “我也不知道为啥就稀里糊涂的跟着你进去了。你知道,男人看到美女时,有些举动往往很难解释。” 韩琳咯咯的笑了几声。心中没有了压抑,她笑的也开朗了许多,谢雨潇能感受到她心底的放松。 “对了,哲学你复习的怎么样了,明天考试吗?” “嗯,明天上午考,考完就放假了,哲学那鸟学问我闭着眼睛都能考八十分。” 两人又随便聊了会,把杯子里的咖啡都喝完了。看看时间,快四点了,韩琳便提议回去,谢雨潇说好,说他也有别的事要做。其实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是该给于筱娜回电话解释了,那是一项很不好做,非常让人头工作。 包厢门一开,谢雨潇脸色陡变。于筱娜那姑奶奶就面带微笑的站在门口,她右后方站着身材魁梧的韩东。韩琳也吃了一惊,看看于筱娜又看看谢雨潇。 “真不好意思,我是谢雨潇的女朋友,正准备进去跟你们打个招呼,谁知你们刚好要走。” 于筱娜很有礼貌的说着。谢雨潇张口结舌,什么也说不出来,于筱娜他太了解了,反差越大就表明她越可怕。 第二十七章 黑手(上) - 白手邪医 - 废情 俊男靓女,多般配的一对。我是该为小哥高兴的,可我为何高兴不起来,是在吃醋吗?我又有什么资格吃醋,我不过是个不知廉耻、唯利是图、出卖**、任人唾弃的烂女人罢了,又怎能吃小哥的醋,小哥是那么好…… 韩琳确实在吃醋,吃醋是女人的本性也是女人的权利。她强颜一笑,甜甜回道:“认识你很高兴,我叫韩琳,我有点事必须得走了,你们继续聊。Bye~” 韩琳走了。谢雨潇一急,心想还是溜之为妙,忙道:“明天考试,我还没复习好,我得赶快回去复习。” 谢雨潇说着就想挪步闪人。于筱娜上前两步挽住了他的胳膊,宛然一笑:“潇潇,我们聊会再走了,不会耽误你复习功课的。”说着将谢雨潇往包间推。谢雨潇急的给韩东又挤眉又弄眼。 情商几近为零的韩东又怎能揣透其中奥妙,木然的擦了两把额头,不明所以然。对这血性汉子而言,打架斗殴、龙争虎斗那是无师自通;但对儿女情长,女人争风吃醋之事却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潇潇,你急什么啊,坐,坐”于筱娜将谢雨潇推倒在了沙发上,右腿向后抬起,用高跟鞋勾上了包厢门。 “我……”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这耳光扇的很高明,有相当高的技术含量和功底,不疼,不重,却很响。来的悄无声息,匪夷所思,似乎没有人躲得开。 谢雨潇有丝怒火,但这巴掌扇的太暧昧了,这火他发不出来。何况他从小就被老爷子扇巴掌扇惯了,也就顺受了,不至于说出从小到大还没人扇过我巴掌,或只有我老爷子扇过我巴掌之类幼稚的言语来。 “你怎么这样,你知道我要说啥不。”谢雨潇气呼呼的说。于筱娜扮个鬼脸:“管你说什么,骗我就得挨耳光,亲爱的,再见。” “我,我跟你什么关系啊,你什么时候是我女朋友了,谁敢要你这样的神经病野蛮女朋友,你……” 于筱娜已拉门走了,走之前还和门口的韩东笑嘻嘻的道了个别。 谢雨潇搓了几下面颊,走出了包间。刚才那个男服务员过来收拾包间,看到谢雨潇红红的面颊,分不清形势,竟忍不住的笑起来。 “啪~”韩东甩手给了男服务员一耳光:“笑锤子笑,快向潇哥问好。” 男服务员这才吓破了胆,晓得自己是狗眼看人低,忙弓着腰不停的向谢雨潇点头赔罪。谢雨潇怒气未消,骂道:“别TMD的小鸡啄米了,滚,干活去” 男服务员赶紧溜之大吉。谢雨潇和韩东走到一边坐下,郁闷道:“东哥,那于筱娜怎么会阴魂不散的在这里,你也不告诉我。” “我怎么知道你会来这里。她说你忙着,找我消磨会时间再去找你,我刚好在这边办事就叫她过来了。” “妈的,怎么就这么巧,要命的于筱娜。” 两人有好阵子没见面了,谈了几句就不谈女人了。谢雨潇问韩东最近有没有新开店,有没有和人打架,有没有做见不得人的勾当;韩东问谢雨潇学上到啥时候是个头,不如早点出来混,吃香的,喝辣的,好好享受生活…… …… 谢雨潇回到宿舍门时,“大头”正不停的砸着键盘,摔着鼠标。张河在旁边不停的喊着“快关,快关。”谢雨潇凑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堆兽性大发的人才看黄色网站中病毒了,17吋的显示器被se情窗口、大胸、光屁股挤了个水泄不通。 “搞啥啊,真麻烦。”谢雨潇说着,中指按到了机箱的重启键上。 “好,强,直截了当。”张河给谢雨潇竖着大拇指。张河和“大头”是一路货色,留着典型的中分头。 “大头”凑过头来:“帅哥,晚上吃什么,香飘飘麻辣烫怎么样?你那贵宾卡好像好阵子没用了,还在不?”“大头”满脸堆笑,打定了蹭饭的念头。张河一听马上附和着:“就是,就是,香飘飘味道好的不得了。” 谢雨潇张着嘴,惬意的打了个饱嗝:“闻到了没,闻到了没?火锅味,十足的火锅味。俺吃撑了。” 张河和“大头”对了个眼神,两人将谢雨潇一边往外拖,一边嚷嚷:“不够意思、不讲义气、没人性”。谢雨潇被“大头”的一身肥肉蹭的很是难受,只好答应再陪他们吃一顿。 三人一边谈论着一边往外走。谢雨潇看到了躺在床上,依然抱着《哲学原理》死啃的李勤,便叫李勤一起去,李勤似乎没有听见,依然看他的书。“大头”嘴角带着蔑视,奚落道:“别叫他了,那就是个名副其实的书呆子,天天抱着书看,一考也就是个六十分左右……” 谢雨潇推了把大头:“你哪来这么多废话,走,谁像你一学期三、四门的挂!”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的出了校门,到常去的“香飘飘麻辣烫”大吃了一顿,又借着酒意到桌球会所捣了几杆桌球,这才回到了宿舍。 回到宿舍时已是晚上十一点,李勤依然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看着课本,姿势似乎也没有变过。三人又进进出出的折腾了一阵,总算洗完脸、刷完牙,各自躺到了各自的窝里。 张河、“大头”二人不出五分钟已进入沉睡期。“大头”不停的磨着牙,张河有节奏的打着呼噜。谢雨潇翻了几个身,没有睡着,回想着和韩琳在“老藤咖啡”谈话时的情景。 第二天早上,东七302教室,谢雨潇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墙角,左顾右盼。这是一个好地方,一个适合作弊的好地方。谢雨潇从不作弊,所以对这位子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东泉大学对考试作弊管的很严,只要作弊被抓,就是退学处理。但事实上,作弊的事情是经常发生的。稍有人性的老师一般都不会堂而皇之的抓学生作弊,断送学生的大好前程。 卷子发下来了,谢雨潇扫了一眼,提着笔飞速的答了起来。 考场有两个监考老师,一男一女,女的四十来岁,卷子发完后就坐在了前面的讲台上,一动也没动过了;男的三十来岁,戴个黑框眼镜,一脸严肃,在教室前前后后不停的转着圈。 …… “把纸条交上来,后面的同学,说你呢。” 突然,男老师高喊一声,手往后面一指。 谢雨潇没抬头,依然答着卷子,心道:“谁这么倒霉考试被抓,这下完蛋了,不会是‘大头’,我还没给他丢纸条呢。” “说你呢,站起来。”老师的声音严厉了几分。谢雨潇抬起头,竟发现男老师的眼睛盯着他。四周一看,所有人的眼睛都在诧异的看他,他朝桌上一看,不由倒吸一口气,桌上竟多了一个纸团。 男老师走过来,拿起桌上的纸团打开看了下,哼了一声,摔在了谢雨潇的面前:“你还有什么话说。”谢雨潇看到纸条上的东西,正是选择和填空题的答案。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纸团到底从何而来…… 第二十八章 黑手(下) - 白手邪医 - 废情 男老师铁青着脸,义正言辞道:“胆敢作弊,出去!” 谢雨潇的脑子嗡嗡直响,心里一团乱。他扫了一眼盯着他的几十双不可思议的眼神,扬了下头,起身离开了教室。 “都别看了,学校规定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作弊等于开除,都强调了多少遍了,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作弊,继续答题,时间不多了!”男监考老师收了谢雨潇的试卷,双手背到了身后,高声说着。 声音是高,但他心里虚的要死。当了将近十年为人师表的大学老师,人生第一次屈服淫威,为了金钱,为了职称,出卖了自己的师德,做了高校长的走狗,葬送了一名优秀的大学生。这和谋杀有什么区别? 一头雾水的谢雨潇走出了教学,点上一根烟,目光呆滞的慢慢吸着。是谁他妈的要陷害我?同班同学和我关系都很好,应该不会,可那纸团到底是哪来的? 事情已经发生,只能想办法去挽救了。他想到了高校长,那龌龊猥琐的糟老头。 “幸好老子捏住了这糟老头的把柄,大爷的,还真是TMD的风水轮流转。”谢雨潇感慨着命运。 推开校长办公室的门时,高校长正端坐在办公桌前,悠然自得的看着一本书。除了高校长,在他左前方靠窗的真皮沙发上还静静的坐着两个穿白衬衣黑西裤,打着黑色领带的年轻人。 谢雨潇扫了两人一眼,放下了昨日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姿态,径直走到高校长桌前,客气的说道:“高校长,能和你谈点事吗?” 高校长放下书,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两人中的一个就朝谢雨潇走来,另外一个走到门前,把门反锁了。谢雨潇还在纳闷时,一人已从后面架住了他的胳膊,另外一个在他身上慢慢的摸了起来。 谢雨潇挣扎了下,纹丝不动。这人劲出奇的大,谢雨潇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小鸡,被人死死的揪住了两只翅膀。他怒道:“高校长,你这是做什么?” 高校长没有吭气。那男子在谢雨潇身上仔仔细细的摸了个遍。仅摸出来一个手机,递给了高校长。高校长按着谢雨潇的手机看了半天后,甩在了桌上,对架着谢雨潇胳膊的男子挥了下手,那男子就将谢雨潇松开了。 “来告诉我你作弊被抓的事?我太高估你了,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愚蠢,我还以为你会带些录音工具来。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高校长靠在椅子上,悠悠说道。 谢雨潇一愣,仔细的将高校长的话回味了一番,什么都想明白了:“我考试没作弊,是你算计我,是你。你算计我,就不怕我将录像公布出去吗?告诉你,手机上的录像我早已转存到了其它地方,你就以为我那么傻?” 高校长端着杯子喝了口水,道:“谢同学,你就别装了,你不仅是傻而且是出奇的傻。我高某人从不说没把握的话,不做没把握的事,录像在不在你心里清楚。至于作弊的事,按学校的规定是要开除的,无可非议。你这两天就收拾下行李,准备离开学校!也不要悲观,上学不是唯一的出路,年轻人想开点的好。” 言语中没有激动、没有怒气,没有嚣张,只是平静的按照学校规定,说着一个领导该对一个作弊生说的话。 “删除录像的事只有我和韩琳知道,高校长敢在确定录像是否被删之前就对我下手,那岂不是意味着……” 谢雨潇心有些痛,觉得自己落在了一个圈套里。不,应该说自己明目张胆,大摇大摆的踏进了一个圈套里。他已不知说什么,愤怒与无奈之下,只能用几近喷出火来的双眼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糟老头。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幼稚,但,已经晚了。 此时此刻,他只想见到韩琳,当面问清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和高校长串通一气来欺骗他? “咚~咚” 传来两声轻微的敲门声。 只有两声,声音很轻,但都听得清清楚楚。高校长看了眼门,望着谢雨潇,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你最想见到的人来了,我想你什么都会明白的。年轻人,告诉你一点。”高校长将他的右手食指举到眼前晃悠着说道:“永远不要相信女人!吃一堑长一智,你以后去好好体味!” 门开了,进来的是韩琳。韩琳面容慌张,看了眼怒目而视的谢雨潇,几步走到了高校长的身边:“高校长,他不是都把录像删了吗?你为什么还要抓他?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啪~” 高校长站起来,甩手给了韩琳白皙水嫩的右脸上一记清脆的耳光。韩琳身子一晃,左手顺势扶住了桌子,右手捂住脸颊,两颗豆大的泪滴涌出了眼眶。 “臭丫头,你给我住嘴,昨天要不是你进来不锁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给你说,我甚至怀疑是你和这小子串通好的,是你故意不锁门,让他来抓我的把柄,不然他怎么敢闯进校长办公室,怎么会知道那间暗室?” 韩琳抽了下嘴角:“我跟你这么久了,没想到你连我都不相信,说出这样的话来,我……” 高校长右手一摆,打断了韩琳的话:“不要说了,不要在我跟前装可怜。至于这姓谢的是不是你的小白脸,是不是你们合谋,我会查清楚的,如果真是那样,你也没好果子吃。” 韩琳沉默了,突然又笑了,笑着平静的说道:“高校长,其实昨天我已把录像备份了一份,本想留到最关键的时刻再用,没想到今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和他都是学生,希望高校长体味学生的不易,不要开除他,不然我只能用录像来要挟校长了。” “哈哈哈~” 高校长发出一阵大笑,道:“别在和我玩什么心理战术,你是学心理的,可别忘了我也是学心理的,而且是心理学博士,你跟我一个在地,一个在天,你怎么和我斗?那录像对我是致命的,对你同样是致命的,况且你是为了学费、前程才跟我在一起。不管这次的事是你们合伙也好,是这姓谢的干的也好,你都不会让威胁你前程的东西存在,你们只是想和我谈条件,对吗?” 韩琳面色惨白,轻咬着嘴唇,久久没有说话。 “谢同学,我想你也清楚了,去,从哪来回哪去,开除你的通告很快会下来,你以后再不要在学校出现了。” 高校长坐在了椅子上,用手轻轻的拨弄着地球仪,同时也拨弄着谢雨潇的命运。 第二十九章 被掌控的命运 - 白手邪医 - 废情 “高校长,我求求你,不要开除他,我想他也不是存心的,原谅他,给他个机会,那录像确实已经删掉了,我保证。如果你开除了他,他十几年学就白上了,求求你了!” 韩琳突地抓住了高校长的胳膊,苦苦的央求着。 谢雨潇见韩琳为自己求情,怒火顿消。不管韩琳是不是在演苦肉计,他心底确实升起一阵怜惜之情。 “走开,说什么也没有用,还有你,你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我要不是看你一直还算老实温顺,你早没钱上学了。你要记住,我们之间只是交易,既然是交易,就随时有可能结束!”高校长一把推开了韩琳。 韩琳被大手推的连退两步,站稳了身子后,用一双充满歉意、无奈、悲愤的大眼睛久久的看着谢雨潇。谢雨潇注视着这双眼睛,一动不动,直到韩琳的嘴里挤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多么普通而饱含歉意的三个字。然而,有些错事可以用这三个字一带而过,有些错事却即使说上成百个、上千个也无济于事,因为对不起的最强效用是催情而不是让时光倒流。 “你不用给我说对不起,要怪的话,我只怪自己,况且我相信‘天生我才必有用’,人,总会有一条路!”谢雨潇斩钉截铁的说完,转过了身。他不想看着韩琳,韩琳的双眼会让他减少恨意,增加同情。 木木的直视着前方,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呆在这里,但他知道只要一踏出这个门,就要和这个学校永别了。 前方的墙壁上是幅山水画,谢雨潇还有印象,昨天来的时候看到过。他本很厌恶山水画,可这会不知是啥原因,无意的瞅了几眼。这一瞅之下,双眼竟连着忽闪了几下,不由自主的迈开双腿走了过去,伸出了手。 “把手拿开,别碰那幅画!”高校长见谢雨潇将手伸向画,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高声大喊。 “你哪来的这幅‘日薄西山’?”谢雨潇收回了手,回头问道。 “你见过这幅画?你懂画?你看看这浅淡的曲线,体味下所包涵的意蕴,那种恬然自得中的忧伤……” 高校长已走到画前,一边比划,一边给谢雨潇讲解。一说起画,高校长似乎忘了谢雨潇是他要开除的学生,滔滔不绝的说着。 谢雨潇没有看画,他看着高校长,心想,像高校长这种人格丧尽的卑鄙无耻之人怎么也懂得欣赏画,有什么资格欣赏能够反映民族意识和审美情趣的纯粹的国画。 高校长评完画,伸手擦去了嘴角的口水,叹道:“唉,可惜我也只收集到谢中石先生的一幅画,他的画意境深远,韵味无穷,让人很有感触啊!你知道谢中石吗?我想你也不知道,他是位奇人,也算是个隐士,他要是举办个画展什么的,定能轰动业界。那时,我这画可就值钱了,也不枉我收藏一场。” 他的眼光随着感叹重新落回了谢雨潇的身上,适才脸上荡漾的兴奋和陶醉之情也慢慢的消失了。他似是想叫谢雨潇的名字,但张了下嘴,没叫出来,扭头又看了几眼画的左上角后,双眼闪过一道异彩,兴奋的问:“你知道谢中石先生吗?你们都姓谢,有关系吗?” 谢雨潇扫了眼画,走到了窗前,背对着高校长,沉凝了一会说道:“谢中石是我爸!” 这个回答让高校长兴奋之极,他几步走到谢雨潇跟前:“好,谢中石先生竟然是你父亲,太好了,你能否让你爸给我作几幅画,我出高价买!”谢雨潇头也不回,冷笑道:“我倒是想卖你几幅,但那是不可能的,他最痛恨别人拿他的画做交易,就算他穷的要饭也不会卖的,他宁愿撕成碎片!”谢雨潇扭头瞥了眼高校长:“亏你心理博士,也不想想,如果我爸卖画,我会为学费发愁吗?好笑。” 高校长也将目光投向了窗外,似有所思的赞道:“谢中石先生果然是奇人高节,令人佩服!”他说完,眉头一紧,又迅速的疏散开来:“你看这样行不,你让你爸给我作幅画,我就不开除你,你觉得这个条件怎么样?我想你是可以想出办法的。” 谢雨潇心头一颤:“我现在栽在了这老头手里,也没有别的办法,我回去从老爸那偷一幅出来就是了。”想到这,他转过了身说:“我可以试试,不过我希望你这次说话算数。” 高校长听有希望,立马笑呵呵的说道:“绝对不会,绝对不会,之前是因为你犯我在先,这次我们是平等交易,性质不一样,我马上让政教处将你的事搁下来,你就安心的回家去拿画,给你五天的时间。” 谢雨潇没得选择,在高校长这个老奸巨猾的人物面前,他就像一枚被人随意拿捏的棋子,命运已由不得自己掌控。他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在下的时候,走走停停,不时的回头看看,然而韩琳再没有出来。 出了教八,谢雨潇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的走着。这会太阳晒的正欢,可他似乎没有任何感觉,就在太阳下一步步的走着。他没有回宿舍,去银行取出了卡里所有的钱,然后去火车站买了当天回去的车票。 看看时间,四个小时后才发车,谢雨潇就在火车站广场晃悠。这时,竟意外的接到了欧阳川文的电话,欧阳川文似乎是捂着嘴在说话,声音小而神秘,似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火车站太吵了,谢雨潇费了好大劲才听清楚欧阳川文说的是于市长得艾滋病了,在人民医院,叫他快点过去。 谢雨潇下意识道:“这于市长整日胡搞得了艾滋病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过去。这种身为父母官,不为民做事,夜夜**、毒害良女的狗官该,真该,报应!于市长,哼,于市长……” “你……你……你脑子没问题?你在哪,我过去找你,医院人多,我说话不方便。” 欧阳川文在电话那头听着谢雨潇的一番话几近吐血。 多半小时后,风尘仆仆的欧阳川文赶到了火车站,在谢雨潇胸口轻砸了一拳,塞过去三袋血浆:“你小子,我给你说,艾滋病是因感染‘HIV’病毒而引起,感染途径很多,并非就是你说的胡搞,别乱说。太没同情心了,幸好你那一番话没让于筱娜听到。” “于筱娜……于市长……,我靠,竟愣是把于筱娜有个市长老爹这回事给忘了,怪不得昨天于筱娜给我打电话说有事要和我说。” 谢雨潇二话不说,揣起血浆找了个地弄出瓶圣水交给了欧阳川文。欧阳川文问他在火车站干什么,他就说放假了回家看看,过几天就回来。 第三十章 两个夜行人 - 白手邪医 - 废情 屁大点时间,欧阳川文的电话一直在不停的响,欧阳一接起电话就说马上回去,马上回去。谢雨潇问谁催呢,催啥呢。欧阳就附到谢雨潇耳边说,市长得艾滋这事可是大事,了不得,谁都不能说,现在都是我在压着,仅有你、我和于筱娜知道。现在,许多官员都赶到医院一边拍马屁,一边各怀心思的问是啥病情,全让于筱娜给堵在病房外面了。我得赶快回去,一旦这事扩散,后果不堪设想啊。 欧阳川文走了,谢雨潇才开始琢磨这于市长究竟是个好官还是坏官,救的该还是不该。琢磨了会,就觉自己太幼稚了。这社会,好坏都已混成他妈的一锅粥了,还有毛的好官坏官可分,好与坏那只是种纯粹的定论,纯粹早已在这喧嚣激进的都市成为某种传说了。 …… 次日下午五点多,谢雨潇重新踏上了血灵村那条高低起伏的、干硬而又坑坑洼洼的土路。 二年过去,血灵村依然如故,没有任何变化。村口的老槐枝叶比以往更加繁茂,在风中轻轻的摆动着,似在迎接着谢雨潇。 “老槐依旧,人却非人;两年前十八,今年二十,两年前意气奋发的去上大学,两年后被开除,灰不溜秋的窜了回来。唉,这有什么脸面大摇大摆的走进村子。” 谢雨潇在老槐前停下,抬头观望了会,发出一声长叹,弯腰往老槐中空的树干里钻去。刚把头伸进去,不由发出一声“我操!”。原来里面已有一个全身青一块紫一块的精壮少年正靠着树干睡觉,嘴角挂着口水,发出轻微的鼾声。 他皱了下眉头,照着那少年的脑门上轻扇了一巴掌。那少年被从梦中惊醒,双眼扑闪了几下,喜道:“潇哥,咋会是你,我不是做梦,你咋知道我在这里?”谢雨潇笑了下,又拍了他一巴掌,问他是不是在做梦,少年摸着他的脑门笑了笑,说不是做梦了。 少年傻笑了会,将谢雨潇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惊讶道:“潇哥,你现在好壮实,比我的肌肉还发达了,咋练的?” 谢雨潇有些得意,他喜欢听别人的赞扬,喜欢别人看到他的变化。不过,他没作回答,指着少年的身上问道:“二虎,你全身咋搞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和人打架了?再说,学校好像还没放假,你怎么没上课?” 二虎哭丧着脸道:“潇哥,我没上学了,我爹说上学没啥用。对了,对了,差点忘了大事。”说着,噗通一声跪下磕头道:“二虎拜见灵主。” “咦?哪根筋不对了,快起来。” “潇哥,谢老已收我当徒弟了,以后潇哥就是我真正的老大。” “徒弟?”谢雨潇一喜,叫道:“好,好,血灵派又壮大了,你比西妤、西婷那俩丫头看着威武多了,就你这黑壮黑壮的身板,只要在人面前一矗,估计人们都要惧你三分。”二虎站起来,哭丧道:“潇哥,我这是绣花枕头一包草,中看不中用啊,那俩丫头太厉害了,你看我身上,全是那俩丫头打的。” 谢雨潇暗笑,就你二虎那几下虎抓狗刨也敢跟玉女过招,这不是自个找羞辱么? 二虎接道:“谢老每天教完我武功就让那两丫头和对打,那两丫头也不留情,结果就把我弄成这样。潇哥你是不知道,那练功真是个苦,我是实在撑不住了才偷偷的溜到这睡一觉。” “行了,别诉苦了,还不是技不如人,去给我们买些吃的,再买上一打啤酒。”谢雨潇摸出了一百块钱递给了二虎:“对了,我回来的事保密,嘴巴别那么长。” …… 在农村确实买不上什么吃的,只能买些袋装食品,花生米,牛肉干,榨菜什么的。 二虎的动作很快,一根烟的功夫就回来了。一进树洞就说他在外面碰到两个像模像样的外地人问血灵村在哪。真是稀奇,不知道是谁家的亲戚。谢雨潇问他在哪看到的,二虎就说他刚出去没走几步。谢雨潇没心情去想会是谁家的亲戚,让二虎开了啤酒喝起。 两人一个是喝闷酒,一个是高兴过头,一打啤酒不一会就被喝了个干干净净。两人酒量都不怎么样,一阵风从树洞吹进,就摇摇晃晃的大眼瞪着小眼,靠在一边睡着了。 一觉睡醒,夜色已深。谢雨潇摸出手机照亮了树洞,伸脚踢了踢二虎,说该回去了。二虎醒来将头伸到树洞外面看了看,嘟囔着天上星星好多。谢雨潇在他屁股又蹬了一脚,二虎就出了树洞,谢雨潇也跟着钻了出来。 天上确实有很多星星,一弯新月挂的老高老高。两人可能都未怎么清醒,没人说话,默默的往回走。快到谢老家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狗叫声,这狗叫声谢雨潇再熟悉不过,正是他家“黑豹”的声音。 “黑豹怎么会叫这么凶?不对劲。”谢雨潇拉着二虎正想去家里看个究竟,就听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忙将二虎一拉,藏在了一边的麦草垛后。 二个人影一前一后,慌慌张张的朝这边跑来。 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谢雨潇打了个手势叫二虎去把这两人搞定,二虎拍拍胸膛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那二人跑的正欢,却不料眼前大摇大摆的走出一个人来,互看了下,就放慢了步子,准备从二虎身旁绕过。二虎可能有意想在谢雨潇跟前露一手,张口就大吼一声:“站住!”他的声音本来就浑厚,将那二人吓的立马站在了原地。 “你们干什么的?三更半夜跑什么?”二虎问完,不由自主的咦了一声,就往那二人跟前走去:“你们两人有点面熟,就是今天问我路的。” 两人没有说话,待二虎走进,左右开弓,朝二虎扑了上来,看这架势还练过几下子。二虎叫声好,抡起双拳迎了上去。这两人虽说练过几下子,但那里是谢老传人的对手,不出三招,两人就如同被踩扁的葱一般,横在了地上。 二虎将两人从地上提了起来,喊道:“潇哥,搞定了,现在怎么办?”谢雨潇从麦草垛后走了出来,叫好道:“打得好,把他们带谢老那去!” 刚到谢老家门口,门就开了。开门的是谢老,后面跟着西妤、西婷。西婷一见谢雨潇眼眶就湿了,飞扑而上哽咽道:“雨潇哥,你可回来了!我和姐姐找你找的好辛苦……” 第三十一章 逼供 - 白手邪医 - 废情 一句勾心的“雨潇哥”叫到了谢雨潇的心坎里。谢雨潇顿时情潮暗涌,百感交集,张开双臂将西婷拥入了怀里。西婷哪还忍得住,眼泪哗啦哗啦的就流了下来:“雨潇哥,你知道吗,我和姐姐找你好苦,找不到你我们就在东泉市一家饭馆打工,一边打工一边继续找,两年啊,你到底在哪里,我们找遍了每一个大学就是找不到你……” 谢雨潇想说话,但如何说的出,又有什么话能表达出他此刻涌动的情潮。良久,才轻轻推开了西婷,将目光移到了谢老的身上。两年过去,谢老的背又驼了些,但看上去依然是红光满面,精神矍铄。 谢老朝谢雨潇点点头,将目光停在了二虎抓着的两个人身上:“他们是什么人?” “两个莫名其妙的人,灵主让我抓我就抓了。”二虎答道。 谢老摸了下胡须让二虎把二人带到里屋去。 西妤拉着谢雨潇坐在了谢老的那把大藤椅上,温柔的给谢雨潇轻揉着肩膀。西婷端了一杯水过来,谢雨潇接过来喝了两口。谢老走上前,用力的拍了拍谢雨潇的肩头说:“不错,结实多了,两年没见,灵主变化很大。” 谢老的话语很简单,却充满了对谢雨潇的肯定,肯定易让人自信而善感。在谢雨潇的心里,谢老就和他亲爷爷一样。如果说他老爸是一直打击他,让他看清现实的人,那么谢老就是一直鼓励,支持他的人。 坐了一会,谢雨潇和谢老一起进了里屋。里屋,二虎一手抓着一个穿黑西装的男子靠墙站着,像押着两个候审的犯人。谢雨潇一进里屋,双眼就迸射出两道精光,几步走到两人跟前,凝眉咬牙道:“是你们两个?” 这两人谢雨潇是认得的,正是昨天出现在高校长办公室搜他身的那两个人。两人一声不吭的看着谢雨潇,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高校长派你们跟踪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没人回答,似乎谢雨潇在跟空气说话。 竟然敢不答话。二虎眼睛一鼓,双手一用力,搭在这二人肩胛骨上的两只大手就像铁钳一样开始收缩。二人面色惨白,尽管死死的咬着牙,但还是发出两声沉闷的惨叫。二虎有些来气,拍拍胸膛对谢雨潇说:“潇哥,你把这两个混球交给我,我就不相信这两个怪猫还不开口了”谢雨潇点点头,问二虎准备怎么问。二虎说只能像电视里面一样,严刑逼供了。 西妤、西婷在外面听见二虎要逼供,好奇的想要进去看。二虎伸出两只大手一拦,说逼供是动粗,女人不许看,牛皮哄哄的将二女拦在了外面,气的二女直跺脚。若非谢雨潇、谢老在场,这二虎百分百又要遭殃了。 谢老问谢雨潇到底是怎么回事。谢雨潇点根烟,骂声干他娘的,将怎么与高校长结怨,怎么被高校长陷害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善感多泪的西婷痴望着谢雨潇,泪眼汪汪的感伤了一番,问谢雨潇怎么办。西妤骂声妹妹没脑子,说只要去将那高校长抓住,打他个上吐下泻,保管他再不敢开除灵主了。 这时,里屋的二虎不知为何又大声的干了一句谁他娘。众人抬头,只见二虎右手握着一把黑漆发亮、上着消音器的手枪走了出来,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中将枪放在了桌子上,愣愣说道:“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有这家伙。” 谢雨潇看着枪有些傻眼,沉思了一会,问二虎问出名堂没有,二虎支吾了下,说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马上逼供,就转身又进屋去了。谢老拿起桌上的手枪掂了掂说:“看来这些人大有名堂,我们进去弄个清楚。” 屋里,那两人已被二虎扒的仅剩了条内裤,用绳索面对面的绑在了一起。而二虎此刻正提着他的鞋子,用鞋底在两人背上“叭叭”的抽着。谢雨潇眉头一皱,问他准备问到啥时候。 西妤跟了进来,骂声二虎真是愚蠢的要命,走上前去,对着那两人的筋骨要害之处一阵捏拿,就听二人惨叫声声,脸上的肉都抽到了一起。西婷拍手叫好,说姐姐的“分筋错骨手”定然管用。 谢雨潇抽着烟,围着二人转了一圈后,神情越发的严肃了,他的双眼定在了他们的后脖上,那里有着和高校长后脖上一模一样的血色月牙印记。这印记到底代表着什么呢? “饶了我,我实在受不了了,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你们问,问什么我都说!”两人中个子稍矮的终于承受不住分筋错骨的痛苦,张口求饶。西妤走到二人前,又推捏几下,减轻了他们的几分痛苦。 “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全说。” “为什么跟踪我?目的是什么?” “高校长让我们两个跟过来偷你父亲的画。” “偷到没有?” “没有,还没进院子你家狗就叫了,我们就准备先跑开再想办法,结果就被你们抓了。” “枪是怎么回事?是准备偷不到就抢?还想杀人?” “不,不是,是拿来吓唬人的,高校长很看重谢先生,肯定不会让我们抢,更不要说是杀人了。” “你们后脖上的月牙印记又是什么意思?” “组织的标记。” “什么组织?” “我们被朋友介绍进去还没一个月,组织很严密,我们甚至连组织在哪,有多少人都不知道。” 显然是两个不入流的跟班小角色,从他们嘴里问不到什么核心信息。 谢雨潇躺回了外屋的老藤椅,无力的吸了口烟对谢老说:“事情越来越复杂,如果他们真是个黑社会组织,那我家可能就再无宁日了。” 谢老捏着他的胡须沉思了会,说:“灵主放心,我会让二虎、玉女暗中保护你父亲和姐姐的。这都是小事,倒是你的学业怎么办?我看不如这样,故技重施,你去将那两人背上的印记拍下来,然后再把他们交代的高校长的事录下来,去和他谈判。” 谢雨潇摇头道:“那高校长阴险的很,现在恐怕没这么容易,他不会相信我,我也不会相信他。我觉得这样,先按谢老说的把他的把柄抓住,到不得已的时候再说,我还是回家搞画,然后回学校和他交易,高校长虽然阴险,却爱画如痴,希望这事就这么完了。” 第三十二章 毁尸灭迹 - 白手邪医 - 废情 “如果那高校长真如灵主说的那样爱画如痴,你觉得他会满足于一幅画吗?” 谢雨潇一细想,觉得谢老说的话很有道理,因为**确实是一个无休止的洞。可他又想不出来别的办法。他甚至有些怕,不仅仅是怕被开除,而是怕给父亲、姐姐,甚至整个血灵村招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谢老拿起他的烟枪在旱烟袋里掏了两掏,含在嘴里点上,唧着吸了两口,眯起双眼盯着木桌上的手枪看了一会,抬起头看着谢雨潇,铮铮说道:“要免除麻烦,只有斩草除根。一不做二不休,趁他们组织牵扯进来之前,先杀这两人,再杀高校长,这样就再不会有人来血灵村了。” 这才是谢老最想说的话,什么拍照、录音、要挟高校长不过是他在替谢雨潇说罢了。谢老相信,斩草除根、毁尸灭迹永远是免除后患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谢雨潇心头一怔,吃惊的看着谢老满是皱纹的面容。这是自他出生以来听到谢老说的最有杀气的一句话。他知道凭血灵玉女的身手要取高校长的性命易如反掌,可……可如果杀了高校长,那就百分百的上不成学了,理想也就破灭了。再说现代破案手段高明,万一事发,后果将难以想象。 “谢老,你说我们会不会多虑了,仅仅因为担心那些人来偷我老爸的画就要了三个人的性命?会不会太多残忍。” “残忍?难道灵主一定要等悲剧发生,承受痛苦之后再动手吗?灵主应该能感觉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那个高校长肯定不会甘心的。” 是啊,以高校长的卑鄙行径,即使他和高校长交易成功,高校长恐怕也不会就此罢休,轻易的放过他。况且高校长身后还有一个神秘的组织。一个跟班小弟都能随身带枪的组织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在心里权衡了半天,谢雨潇也就狠下了心:“好,就按谢老说的办,这件事由谢老来计划安排。” 谢老摸着山羊胡子,沉思中微微的点了点头。 谢雨潇喊出了西妤、西婷,轻声给她们交待了一番。这对双胞胎姐妹就拿起谢雨潇的手机进了里屋。 片刻后,二虎、西妤、西婷三人走了出来。谢雨潇问:“怎样?” 西婷忽闪着大眼睛点了点头。 “那我怎么没听到一点动静,一点声音!” 谢老笑笑:“杀人不一定要有动静,有声音,要流血的。” 杀人可以不流血,不出声音,一个人的生死可以这么轻易的被决定,多好。谢雨潇说不出心中复杂、迷茫的滋味,只能对着杀了两个人如同杀了两匹狼一般的玉女苦笑。 谢老起身在屋里踱了两圈后对西妤、西婷说:“二虎,玉女,你们三个把这两个人丢到后山喂狼去,直到他们尸骨不存了再回来。” 二虎拉来了架子车。西妤、西婷将手中拎着的尸体往车里一丢,双双坐到了车上。 这两丫头自幼就被谢老灌输一切只为灵主的思想,她们天真活泼,不问世事。结束人性命对她们来说并不是太过残忍的事情,只要是恶人,只要是冒犯灵主的人,在她们心里那就都是该杀、可杀之人。她们相信正义,正义就是锄奸扶善。治病救人的灵主谢雨潇在她们心里永远是天底下最好、最善良的人。有正义在,就决不能让坏人伤害到好人。 二虎见玉女也坐在了车上,瞪圆了眼睛:“你们也要坐在上面?”西妤眼睛一瞪:“快走,欠揍了?我们这是锻炼你”。西婷也抡起小拳头,哈哈大笑:“快走,二虎,不然你又要挨揍啦。”二虎怕挨揍,怒不敢言,只好咬着牙,拉着车,在夜色中朝后山去了。 谢雨潇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忧虑:“谢老,两个人离奇消失,你说公安局的会不会查?”谢老道:“黑道有黑道的规矩,他们绝不会报案,黑道是不会靠白道追查此事的。再说,等我们把高校长一杀,谁还会知道这两人来过血灵村呢?” “对,不过得在那高校长起疑心之前尽快把这事办了。最好后天就动身。” “灵主放心,这事太简单了。” “好,狗X的高校长,衣冠禽兽,你惹谁不好,偏偏要惹你潇大爷,让你逼人太甚,这次就要了你的狗命。”谢雨潇心中苦闷,一想起高校长奸诈的面容,就忍不住的大骂。 “灵主,两年前你偷偷离开血灵村,可是搞的我惶惶不安,日夜难眠啊。直到你姐告诉我你一切都好,我才稍稍安心。唉,你受不得一点伤害,还有你身上的痼疾,每个月圆夜你是怎么渡过的,咳……咳……” 见谢老咳嗽,谢雨潇忙上前轻轻的为他拍打着背部,说:“谢老,自从喝了人血后,我我这狼啸的毛病就好多了,两年下来,基本快好了。” “人血?在东泉市你从哪弄人血?” 谢老想起了五年前谢雨潇在血魔峰顶吸食人血的场景,不由惊恐。他真害怕谢雨潇到了不可自控,魔性大发的地步。谢雨潇看着有些惊恐的谢老,忙将与欧阳川文合作之事说了一通。 “对了,谢老,我还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就是每次喝了人血后,我体内的血液就涌动的特别厉害,那个时候练功效果特别明显,似乎人血能加剧易血功法的修炼进度。” “灵主易血功法炼到多少重了?” 谢雨潇脸一红,道:“六重。”五年过去,功法才炼到第六重,他实在有些说不出口。 “呃……”谢老沉默了一会说:“这样,明天我召集村民给你来个易血仪式,一来是灵主上次留下的血液在一年前就已全部变质失去效用了,这次刚好储备些;二是让村民每人供出一碗血,把你体内的狼血全部换掉,同时加快你功法的修炼进度。” “不妥。”谢雨潇有所顾忌道。 “没有不妥,这痼疾是为救他们而落下的,他们肯定不会说什么,这事明天由我来安排。”谢老是血灵村的村长,这事由他安排再合适不过。 谢雨潇想想,也觉这是最好的办法,没有什么不妥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本就是合情合理的一件事。 “对了,谢老,你刚说我留下的血液在一年后就变质失去效用了?” “唔,其实就以咱们的存放方法,能质保一年已是不错了。” “浪费,要是能永不变质就好了。”谢雨潇随口说道。 谢老似乎早就等着谢雨潇说这句话,张嘴就说:“若想永不变质,灵主就得去趟灵阳山了。” 第三十三章 传闻中的炼丹术 - 白手邪医 - 废情 “灵阳山?华岳省境内闻名遐迩的道观圣地灵阳山?去灵阳山做什么?”谢雨潇问。 “灵阳山,修真名地啊,也就是我曾经给你讲过的仙云山,不过是换了个名字罢了。虽说五百年过去,修真早已被人们淡忘,也再没听说过有人飞升成仙,但修真之说是的的确确的存在的。” “飞升成仙?不会,人真能成仙?”谢雨潇双眼大放光芒。 “人体是很玄妙的,当修心、养生、修身、筑基,真气运转等修炼到某种境界时,飞升成仙不是不可能。但千百年下来,真正的修真之道早已被迷恋尘世的人们淡忘了,至于灵阳山修真门的存在我也是从我父亲那里听来的,我父亲曾说灵阳山上的‘三清观’是最有实力的修真门之一。” “之一?难道修真门很多?” “灵阳山有大大小小不下三十个道观,虽说这些道观未必都懂得真正的修真,算得上修真门,但这些道观肯定都会一件事。” “什么事?” “炼丹!” “炼丹?那是什么?” “要想修炼成仙仅仅依靠修炼是远远不够的,还要依赖于丹药。丹药,是修真的必备之物。所以,对一个修真者来说,炼丹是入门的第一道门槛。” 谢雨潇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几圈说:“谢老的意思是让我去学炼丹,将圣水提炼为丹药?丹药就不会过期?” “正是。傻孩子,仙丹若也过期,那还叫仙丹吗?” 听着傻孩子三个字,谢雨潇顿觉温暖许多,呵呵的笑笑说:“好,等把高校长这事搞定后,我就去那灵阳山上去转转,看看那丹到底是咋炼的,到时咱也炼几颗金丹出来玩玩,哈哈。” “要想学得真正的炼丹之术就直接去找三清观的观主,至于如何能让那三清观主传授你炼丹之术这就得灵主费点心思了。” 炼丹、修仙,谢雨潇听的已是蠢蠢欲动。这炼丹他是一定要学来的,这样就可以随身带着丹药,无论是救人还是掩饰异血,都方便多了。 …… 一夜过去,谢雨潇醒来时已是早上九点多,双眼一睁,就见西婷正托着腮帮,趴在炕边,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盯着他看。他坏笑一声,一口浊气吹向了西婷的脸庞。 笑容暧昧,举止亦轻浮,但一口浊气实在太熏人。西婷面色一红,鼻子一耸,起身跑开端来了洗脸水,拿来了牙刷牙缸。 谢雨潇一边洗脸一边问西婷:“那两位的尸体都解决了?” “当然了,那两人的最后一根骨头是被一只三条腿的狼给叼走的。” 好简单的一句话,但在谢雨潇听来确实另一番滋味。他擦了把脸,看着西婷因一夜未睡而略显憔悴的脸说:“去睡,好好休息下,我回家看看去。” 院里放着一张四方桌,西妤正在摆放着碗筷。谢雨潇不待西妤开口,就说声不吃了,回家吃去。他真希望自己走后她们能闲下来,好好的睡一觉。 太阳东升不久,给血灵村洒下一片金黄,显得很是祥和。谢雨潇七拐八拐后,嘎吱一声,推开了那扇他再熟悉不过的两扇木头门。 院内简简单单,篱笆墙,梧桐树,农具,砖房,依然如故,就是不见黑豹的踪影。 正厅的门大开着,谢雨潇一眼就望了进去。屋中间正燃着一小堆火,火烧的正旺,呼啦啦作响,大大小小的纸灰就不停的从房中飘散出来,飞散在空中。谢雨潇没有看到人,心里狐疑,赶上几步,就看到姐姐从里面的偏屋走了出来,双手夹着些卷成圆筒状的纸往火堆里丢。 “不能烧,姐不能烧,你烧爸爸的字画干什么?这些可烧不得,万万烧不得。”谢雨潇赶上两步将字画抢了过来。 谢雪妮被吓了一跳,当看清眼前高高壮壮、结结实实的弟弟时,眼神中满是惊讶与激动。她将刚刚弯下去的腰直了起来,拍了拍满是灰烬的手,抓住了弟弟的手说:“雨潇,你咋说回来就回来了,前两天我还算着你快放假了,想着你两年多没回来这个暑假也该回来了!你看你,也不提前写个信,打个电话啥的,好让姐姐给你准备些好吃的。你先歇下,姐给你倒杯水去。” 谢雨潇又何尝不激动,若不是这个姐姐,这个家恐怕早就不是个家了。他拉住了姐姐,看着姐姐消瘦的脸庞和两个黑眼圈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烧字画?爸爸呢?这些字画不能烧!” 姐姐的手有几分颤抖,谢雨潇清楚的感觉到了。 “全烧了,谁说不能烧?我的画我想烧就烧,统统给我烧了!”里屋传出一声很粗犷的声音,是谢中石的声音。 “爸,雨潇回来了,你快出来,你看我们都没想到,不然可以去接接他。”谢雪妮朝里屋喊着。 一阵窸窣声过后,谢中石从里屋走了出来,看了眼儿子,就上前两步,从儿子的手里夺过了那些字画,一边往仍有余火的火堆里丢,一边说:“你个兔崽子回来也不吭声,在外面还好,这么长时间也不回家看看。” 谢中石的嘴里带着浓烈的酒味。谢雨潇看了眼地上,没有去抢被父亲丢在火里的画。他知道他爸的脾气,如果去抢了,那么他爸会继续抢,结果仍然是画被烧掉。只是他现在晓得了这些字画的价值,心里好心疼。 谢雨潇忍着自己的冲动,问候父亲:“爸,你身体还好,我是该早早回来看看你,只是……” “兔崽子,只要你有这心就好,学上的怎么样?觉得有前途没?现在的社会形势似乎不大好啊,怎么样?有没兴趣回头继续学画?” 崩溃。谢雨潇没想到一进家门就听到了这熟的不能再熟的话题,郁闷至极,想了下说:“爸,我想和你谈件事。”他不是想谈自己的事,而是想知道如何才能让父亲振作起来,在画界一展雄风。 谢中石以为儿子是要和他谈学画的事,爽朗的笑了几声:“好,最好是画画的事。看来还是社会容易改变人啊,感谢他娘的社会!” 谢雨潇没有吭气,朝院子里走去。谢中石走得两步,就停住了脚,道:“现在不行,儿子,我刚才的画还没画完,我得先画完,停的太久,墨迹一干不好接头了,我得赶紧去,等我画完再谈。” 谢中石匆忙往里屋走,嘴里还喊着:“雪妮,你把那烧完了就准备两道菜,一会我们好好的喝几杯。” 第三十四章 原则之说 - 白手邪医 - 废情 谢中石进了里屋。 谢雪妮弯腰继续烧没烧完的字画,一边烧,一边说:“爸就这牛脾气,没人争的过,你又不是不知道,由着他,反正烧了他也能画出来,不烧放着还占地方,招贼娃子!烧个干净,他也就没啥担忧的了。” “贼娃子?”谢雨潇明知故问道。 “嗯,昨晚来贼了,爸爸害怕画被人偷走,就让我都烧了。爸说的对,咱们家没啥值钱的,除了这些画还有啥东西能招来贼娃子呢?” “没事的姐,有黑豹呢。”谢雨潇不当一回事的说着。他晓得,在家人跟前,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将事情扩大化永远是最明智的。姐姐太操劳了,他不能再让姐姐有太多顾虑。 “黑豹……黑豹……” “黑豹咋了?” “它……它在那屋里!” 一向嘴比心快的谢雪妮竟结巴了。谢雨潇有种不祥的预感,二话不说,几步就朝姐姐的屋子走去。 黑豹侧躺在地上,脑袋下面流了一摊血。谢雨潇走到黑豹跟前蹲了下来用手去摸,黑豹的身子已经僵硬,显然已死去多时。它的脑袋上有一个洞,一个弹头留下的洞。 谢雨潇后悔极了,后悔昨天晚上没回来看看,不然他的血是可以救活黑豹的。他也痛恨那两个该死的混蛋给他说了假话,不然也应该来得及。现在都已经晚了,陪伴了他五年的黑豹就被那两个混蛋打死了。 这种痛是很难言语的,不仅仅因为黑豹是一条好狗,而是五年来人与狗之间培养起来的感情。 黑豹已死,也只能将它埋葬了。谢雨潇在院子里找了个地,一铁锹一铁锹的挖了个大坑将黑豹放进去后,又一铁锹一铁锹的用土掩埋着…… 烟囱里袅袅的升起几缕青烟,随风往空中飘去。谢雨潇就抬着头,呆呆的看着,心想,黑豹是条懂事的好狗,它的灵魂应该随着青烟飘向天堂…… 谢中石抽着烟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儿子手扶铁锹、半膝跪地、痴痴呆呆的样子,就有些看不顺眼,说道:“不就是一条狗,至于吗?怎么就这点出息,我看你老子我死了你也不会这么伤悲。”谢雨潇抬头吼道:“你懂什么?你就不懂这之间的感情。黑豹跟了我们这么多年,现在死了你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谢中石从旁边拿过一个木凳,坐下说:“可它就是条狗,死了就是死了,有什么伤心的?” “它不是条普通的狗,我不想和你说,你除了画画什么都不懂。”谢雨潇无法忍受父亲这种无所谓而冷血的语气。 谢中石瞪着双眼,抬起手想骂什么,却又放了下来起身回屋了。 “雨潇,你把桌子摆上,马上开饭了!” “哦” 谢雨潇起身从屋里拿出圆木桌摆在了院子里。 饭菜上来了,都是素菜,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一盘炒豇豆,一盘炒茄子,一盘凉拌黄瓜再加一小碟花生米。少了野味,因为黑豹死了,不能再捕猎了。 谢中石打开了白酒瓶,给儿子和他各倒了一大杯,抛开了不快,举杯说:“好,两年没见,我们父子来好好喝一杯。” 谢雨潇闷着头和父亲一碰,一口闷了。 谢中石吃了口黄瓜,问谢雨潇:“在学校咋样?感觉外面的社会如何?有没兴趣回来学画?” 谢中石的意思很明显,一直在等着儿子在外碰的头破血流后,安心的回来学画。谢雨潇庆幸自己改变了念头不问父亲要画了,如果说出自己被开除了,恐怕父亲这会应该哈哈大笑了。 “爸,你的画那么有价值,为什么不卖?” “那是我的原则。” “原则?”谢雨潇想不明白了,他看着父亲刚毅而又沧桑的面容,实不愿去刺激他,但喉间一动,还是忍不住的说了出来:“对,那是你的原则,你可以坚守原则,可你想过这个家没有,为这个家你付出了多少?” 谢中石的脸变的铁青,没有吭气,一记巴掌似已在酝酿之中。 “什么原则?你早就背弃了你的原则,如果你真的把你的原则当回事,那幅‘日薄西山’怎么会挂到我们校长的办公室里?” “日薄西山?”谢中石定住鼓起的眼睛想了想,说:“放屁,你就不知道中间是怎么回事,那幅‘日薄西山’是几年前过年的时候二虎他妈要去的,二虎他妈说过年了墙上空荡荡的,我就随手拿了一副给她,至于怎么到了你那狗屁校长的手里我也不知道。” 谢雨潇脑子迅速的转了下,就将倒卖“日薄西山”的可疑目标锁定在了二虎他哥毛大虎的身上。因为一直呆在血灵村的二虎及他父母根本就不知道画的价值,只是图个好看,而毛大虎十六岁就离开血灵村在外面晃荡,多半是了解一些,给拿出去买了,几经易手,到了高校长的手里。 “不管怎么说,你这也算是变向的交易,也算是违背了你的原则。”谢雨潇有些胡搅蛮缠。 谢中石脖子一红,吼道:“不管你怎么说,我的原则就是我的原则,谁也改变不了。” 谢雨潇说不下去了,把筷子往桌子上一丢,起身走了。谢雪妮起身要去追弟弟,被谢中石一把拉住。 谢雨潇丢下难以理喻的老子,气愤的走了;谢中石任由把自己气的半死的儿子走了,郁郁的喝着酒。 谢雨潇除了谢老家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他想着西妤、西婷姊妹俩这会应该在睡觉,谢老家应该是静悄悄的。岂料,一进院子就见姐妹两人正飞来纵去的过招,打的难分难舍。 西婷秀发飞舞,边打边退,嘴里嚷着:“姐姐,你都不让我。”西妤招招紧逼,一脸严肃:“用心接招,说什么废话。” “得了。”谢雨潇手一招:“让你们睡觉不睡,闲着没事在这打架玩,疯了?谢老和二虎呢?” 俩姐妹嘻嘻一笑已落到了谢雨潇的身边,说谢老和二虎去通知乡亲们下午换血的事了。谢雨潇学着谢老的动作在下巴上摸了几摸,诡笑一声说:“是这样,你们不累我可累的很,走,到屋里给你们灵主好好按摩按摩,好久没享受了。” 西妤、西婷相视抿嘴一笑,跟在谢雨潇身后进了屋。 第三十五章 易血,晋级、晋级 - 白手邪医 - 废情 下午两点,斜风细雨。 血灵村,村广场。 村广场上搭起了一个半人高的露天台子,台子上面还支着个破旧的帆布帐篷。细雨蒙蒙,木板铺成的台面和帐篷早已被细雨淋的湿漉漉的。 谢雨潇站在台子的正中央,左边站着谢老,右边站着二虎,身后站着玉女西妤、西婷,这是血灵派的整体阵容了。台下,是二百来号血灵村人,除了谢雪妮和谢中石都到齐了。他们瞻仰着台上的灵主,表情肃穆而又庄严。 谢雨潇的面前摆了个破旧的暗紫色木桌,桌子上放着两个小碗、一个玻璃瓶和三个针管,这些就是易血的全部器具了。 易血仪式开始前,谢雨潇作为神圣的灵主,自然神情飞扬的背诵了他的开场白:“神宇苍穹,血灵至上。灵主赐予你们健康,除却你们的疾病和灾难,直到安静的离开这个世界……” 一番装神弄鬼、故弄玄虚后,易血仪式正式开始。谢雨潇钻进了帐篷往玻璃瓶里滴他的血,“血灵玉女”到台下去抽乡亲们的血,二虎将血端上台子递进帐篷让谢雨潇喝下去。 直到玻璃瓶装满后,易血仪式才算结束。乡亲们晕头转向的顶着斜风细雨回去养身体了,谢雨潇却早已昏厥,由“血灵玉女”抬回了谢老家。二虎一个人留下来冒雨拆台子。 …… 谢雨潇在晕厥中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里,亲生母亲在向他频频招手,他张开双臂欢快的跑过去时母亲却不见了,急的他大声呼喊,四处寻找……忽然脚底一空,大地张开了一道大口子,他就直直的往下坠,一直坠,坠落到了滚烫滚烫的岩浆之中…… “啊~不,不……” 他迷迷糊糊的喊叫着,想醒过来,却死活也清醒不过来,全身似已与滚烫的岩浆融为了一体,汹涌的沸腾着…… “我要死了吗,死在梦里吗?不,我要离开这岩浆,我要爬出去……”他迷迷糊糊的控制着意识在岩浆里游走。就在这时,岩浆中忽然传来一阵汩汩之声,随着汩汩之声,一股寒泉竟从岩浆中喷射而出。他顿感一阵清凉,拼命的往过游…… 梦中醒来,意识逐渐清醒。哪里有什么岩浆,而是全身的血液在沸腾奔流。 “凝神守智,运功导引。”耳后传来谢老的声音。 一双手紧贴在他的后背,股股真气正源源不断的进入体内。原来是谢老在帮我。谢雨潇晓得形势不妙,不然谢老不会出手相助,当下再不敢大意,运起易血功法,引导血液在体内奔流。 窥视之下,竟发现狂躁而不安分的暗紫色的狼血已经消失殆尽了,只有一股拇指粗细的亮紫色血液在奔流不息。 “太好了,以后再也不用逃避月圆之夜了。别了,狼啸。”谢雨潇暗暗欣喜。 体内没有了狂躁的狼血,易血功法的修炼也容易了许多,几圈下来,沸腾的血液就渐渐平息,顺着功法路线自行流走了。 …… 睁开双眼。头顶,是一盏昏黄的灯,四周围着谢老、玉女,玉女正给他轻轻的摇着扇子。 “几重了?”因真气消耗过度而明显苍老了几分的谢老问道。 谢雨潇凝神闭目,在体内转悠了两圈后,睁开双眼说:“七重了,如果感觉不出错的话,一个月之内应该可以晋级到八重。” “看来易血功法的精妙之处还是在于易血啊。”谢老感悟道。 “而人血则是功法修炼的催化剂。”谢雨潇接道。 谢老点头默认,又道:“不过,以后可不能这么大肆易血了,太过危险,若不是我及时为灵主护住心神,恐怕是凶多吉少。” “就是,就是,雨潇哥我都快被你吓死了,你刚才全身就像个烧红的大铁块,整个屋子都像个大火炉,像要爆炸了似的,吓死人了。”西婷心有余悸的说着。 “吓啥啊,雨潇哥福大命大,不仅熬过去了,易血功法还有望连升两级,多好的事。”西妤道。 是极好的事,谢雨潇也很高兴。出乎意料,本想着能易血功法能升一级不错了,结果没想到人血的效用这么强,竟然有望连升两级。八重的易血功法一滴血只需2000滴血就可补回,平时只需稍加注意就不会造成什么生命威胁了。 谢老在房子里转了两圈说:“灵主,你明天就要走,时间紧迫,今晚我带你去个地方。”谢雨潇问:“什么地方?”谢老说:“一个很神秘的地方。” “好,我去。” 谢雨潇开始穿鞋子。谢老从门后拿出一捆小拇指粗的绳索背在了身上。西妤见二人背捆绳索,搞得神神秘秘,便来了兴趣:“既不说去哪也不带上我们?”谢老迟疑了下,说:“好,带上你们,天黑路滑,你们可要照顾好灵主。” 西婷拿来了手电筒,四人就出了门。一片漆黑,是个多云的夜,天上看不到月亮,也看不到星星。谢老没让西婷开手电筒,自己走在最前面,步伐很快。谢雨潇速度跟不上,西妤、西婷就减慢步伐,一左一右的跟在他后面。 进了后山,谢老停了下来。三人跟上来后,西婷不解的问道:“谢老,三更半夜的跑这来干什么啊,月亮都没有,怪吓人的。” “吓人?你害怕了就回去,一点记性都不长,这么神秘自然是有要紧事了。”西妤嗔道。 西婷不说话了。谢老让西婷开了手电筒给灵主照路,嘱咐着前方路不好走,要当心。 四人顺着一条曲折的小径往山上爬。这条上山的小径谢雨潇太熟悉了,从小到大爬过多少回他数都数不清。 小径湿滑,愈发难走,两旁尽是藤萝。西妤、西婷就一前一后拉着谢雨潇走,走了这么多路,谢雨潇已是气喘嘘嘘。 一阵潺潺的溪流声传了过来,谢雨潇朝左侧看去,黑黢黢的啥也没看到。这时,谢老停了下来,说要改沿河道走了。说完,就在手电筒微弱的灯光下朝左侧溪流声传来的方向飘去。是飘,而非走了,走是走不过去的,因为左侧是一段断崖。 谢雨潇看着谢老斜飘而下的身影,深深的感怀道:“我晓得谢老有功夫,却不知道有这么好的功夫,今天才算大开眼界。” 西妤咯咯的笑了两声说:“你没开眼界的还多呢。”说完,给姐姐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各架起谢雨潇的一只胳膊,也飘了下去。 第三十六章 灵王府 - 白手邪医 - 废情 这陡然一跳,直吓得谢雨潇是面如土色,冷汗直冒。 害怕归害怕,这是心理直接反应,谢雨潇可不担心会在玉女手里丧命。一落地,他咽口唾沫,抚了几下胸口,伸着指头对玉女道:“好,你们两个小妮子,看我回去怎么修理你们。” 玉女装出怕怕的样子,故意摆出一副等着被修理的姿态,在一边吃吃发笑。 谢雨潇顿时无语,上前两步对谢老说:“这是去哪?”谢老干笑两声道:“‘血灵洞府’,也就是你的府上,不想去看看?”谢雨潇惊讶的反问:“我的府上?”谢老点点头。 四人的落脚点在溪流边上,到处都是碎石,大小不一,十分难走。玉女只好背着谢雨潇“蜻蜓点水”。谢雨潇这下舒坦了,一会在这个背上趴趴,一会在那个背上趴趴。山风带着少女的体香入鼻,令他心爽神醉。 又走得二十来分钟,谢老终于停步。这二十来分钟可是把玉女折腾的够呛。两人坐在一边的石头上,边喘气边问谢老到了没有。谢老从西婷手里拿过了手电筒,照着前方。前方是一断壁,直直的立在眼前,光滑如切,手电筒照不到顶端。 “看到没有,我们就是要从这里上去,岩壁从这里往上约三层高的地方有落脚点,我们行动!”谢老双足一顿,如插翅的猿猴,直直的顺着断壁向上飘去。 谢雨潇已被折腾了一晚上,看着眼前无从下手的断壁,实在是动也不想动。西婷看着断壁,嘴里嘀咕:“三层高?我一个人上去都很困难,这个样子的话似乎更难了!”西妤道:“算什么算,三个人肯定是直接飞不上去的,你去看看断壁上有没可以借力的地方。” 西婷刚要去查看,就听谢老再上面喊道:“让灵主抓着这个绳子,你们俩带灵主上来。”二女大喜,走到断壁前,果见一段拇指粗的绳子从上方垂了下来。 上方有人帮忙,这十来米自然不在话下,只是一纵,三人就到了谢老身边。一落脚,三人同时尖叫,足下一个不稳,重重的贴在了岩壁上。谢雨潇接过手电筒打量,才发现足下是一仅容一人站立,内侧成45度倾角的一个小道。山风吹过,呼呼作响,令人心惊胆战。 三人尾随谢老缓缓前移。西妤、西婷一前一后紧紧的抓住谢雨潇左右手,丝毫不敢松懈。谢雨潇感到西婷的手心已湿,有些滑,但这种滑反而让他升起一种安全感。 不知走了多久,才听谢老说声到了。谢老伸手在石壁上摸索了半天,只听“哐啷”一声,眼前的石壁在三人的惊叹中打开,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弯身而过的小洞。四人进了洞,石壁就自动合上了。 洞内风很紧,不知道从哪吹来,也不知道吹向哪里。 顺着石阶又走了将近十来分钟,风声渐小,回声大了起来。在手电筒微弱的灯光下可分辨出是到了一片空旷处,四周偶尔还可听到滴嗒滴嗒的水声。谢老走到右手边的石壁处,把手伸到一个洞里摸了半天,拿出来十来根蜡烛,交给了西婷,让她去四处点上。 蜡烛点起,洞里顿时亮堂许多,虽说不是很亮,但山洞的大体容貌也可以看个差不多。 谢老走向右侧,走了大约五十来步,抬头望着头顶。头顶依然是岩石,只是稍微平整些,距离下方约有十米高。谢老四处瞅了瞅,从地上捡起个拳头大小的石头,运足气力,朝斜上方甩去。 石击岩石,竟传来一阵“嘎吱吱”的声音。随着声响,众人头顶缓缓地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大洞。洞内光亮无比,光由洞内投下来,刚好投在几人的站立之处。 谢雨潇惊叹不已,深叹这机关的玄妙。 谢老右手夹着谢雨潇向上纵去。玉女紧跟而上,上来后,从一侧滑出的石板又将洞口缓缓盖住了。 洞内四壁上,四五颗夜明珠大小的东西将二十来个平方的石室辉映的犹如白昼。洞内摆设很简单,石室正中间是一个圆形石桌,四周围着三张石椅,东边墙角摆着一张石床。在石室正南方石壁上挂着一副泛黄的画像,画像上是一位长发披肩的红袍男子,男子看上去三十来岁,英姿焕发,豪气冲天。画像下方是一长方形石桌,石桌上面仅仅摆放着一古铜色香炉和一个长方形的黄色锦缎匣子。 谢雨潇站在画像跟前凝视了半天,说道:“血灵子?” “对,血灵派的开山祖师爷血灵子!” 谢老话音刚落,血灵玉女立马跪倒在画像前,砰砰砰的磕起了头。谢雨潇看着玉女,心道:“这血灵子虽说是血灵派的开山祖师爷,但他和你们没半面之缘,也没给你们传授过武学,又何必磕头呢?” 谢雨潇是这么想,但西妤、西婷姐妹俩却不这么想。她们自四岁被谢老从孤儿院领养回来后,就深受谢老教导,主仆观念极强。同属血灵派,见到开山祖师爷的遗像又岂有不磕头之理。 谢雨潇抽着烟,看了会血灵子的画像,也不由肃然起敬,吸了几口烟,叹道:“你那《玄血魔经》虽好,可惜还要以自身的血骨为代价,喝别人之血、食别人之骨来自救,可惜,可惜,实在可惜。”说完,他也在画像跟前跪了下去:“祖师爷,虽说我们未曾谋面,我在你身上也没得到啥好处,但你威武霸气,光明磊落,重情重义,以血救人,普泽众生的精神还是值得我学习的,血灵派第二代灵主谢雨潇在这里给你磕头了。” 谢雨潇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 “灵主,其实这么多年我早已想明白,血灵派也好,灵主也好,易血也好,只要我们有一份豁达的心境,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救该救之人,做到“取之有道,用之有道”就足够了。而对于我,今生能守得血灵石开,陪伴灵主左右,也早已不枉此生了。” 谢雨潇胡乱编排在一起的几句四字言辞让谢老颇为满意。谢老点头赞许,走到了长方形的石桌前,打开了桌上的长方形黄色锦缎匣子,慢慢翻开,拿出了一本破旧的黄色封皮书转身给谢雨潇递了过去:“这就是祖师爷遗留下来的那本书。”谢雨潇疑惑的伸手接过,朝封皮上一看,写的竟是“血灵秘笈”。 “这是祖师爷毕生的武学精要,只有灵主才能研习,我们祖辈相传至今,是翻都未翻开过。” 第三十七掌 血灵秘笈 - 白手邪医 - 废情 谢雨潇将书翻了两页。看了下目录,分为四章,第一章是血灵心法,第二章是飘零神掌,第三章是血灵剑法,第四章赫然是血魔功。又翻了几页,见每一页都配有文字和图解,便说:“有字有图,好书,读起来应该不难理解。可是我对武学没一点兴趣啊,何况我都二十来岁了,早已错过了练武的最佳时机,还是别练了,有谢老和玉女在,没人伤的了我。” 西婷莹莹一笑,附和说就是就是,有我和姐姐在没人伤得了雨潇哥的。谢雨潇闻言,笑指着二女说,还是你俩最懂我。 谢老道:“社会复杂,人鱼混杂,阴险奸诈之人不乏其数,灵主还是闲来练练,能自保便可。就目前来说,单单高校长背后的神秘组织灵主恐怕都难以应付。若能将前两章练好,在当今社会,武学上面应该是无人能与你匹敌了。剑法不学也罢,不过切记,血魔功是万万不能学的!” 谢雨潇点点头,心道:“我才没闲工夫来练这些玩意,杀人是要偿命的,玩不起啊。更不要说那血魔功了,邪恶残忍之功,疯子才肯学呢。” 别说,后来还真有个“疯子”练成了血魔功,这是后话。) 谢老又转身走到石桌前,伸手在石桌下面摸着说道:“只是可惜了这把‘灵王剑’,也许永远只能呆在这里了!” 话音刚落,谢老左手已多了一把暗紫色剑鞘的长剑。剑鞘游龙缠身,雕镂细致,尤其是游龙的两颗眼珠不知是什么珠子,溜溜转动,光彩四射。西妤、西婷的双眼同时大放异彩。这种异彩在谢雨潇的眼中是看不到的。他不是习武之人,自然不能体会神器在习武之人心中是何等地位。 谢雨潇伸手将剑接过,抓着剑鞘,上上下下的看了看,又掂了掂分量,道:“真沉。这就是血灵子用的佩剑么?嗯,不错,尤其是这剑鞘上的两颗珠子。” 他把剑横了过来,左手抓住剑鞘,右手抓住剑柄,使劲一拔,竟未将剑拔出,又加把劲,结果还是纹丝不动。他左右看看,无奈的摇摇头说:“剑卡壳了。” 无语。神剑卡壳这种话都能从他嘴里出来,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谢老左手接过灵王剑,气力一催,“镗”的一声,一道寒光带着龙吟之声从剑鞘中弹射而出。果是一把好剑,单从泛出的寒光就可知是一把好剑。谢雨潇看着眼前的灵王剑,憨笑两声,又将灵王剑接了过来,凑到眼前仔细的端详着。 玉女也凑过来看。西妤摸了把脸说寒气好重,谢雨潇一听也摸了把脸,脸上确是冰凉。 “让开,让开,都让开了,神剑在手,让我来舞一舞。”谢雨潇吆喝着让玉女闪开。 剑盲舞剑,谁见都怕。众人晓得剑的厉害,都站的远远地,就连谢老也往远里站了站。谢雨潇见大家让开了,重重的咳了一声,口中大喝一声,将右手中长剑高高的指向了天。 三人笑眯眯的等着灵主耍剑,不料灵主这朝天一剑刺上去就再也下不来了。三人都不知是何原因,面面相觑。 谢雨潇高举着剑,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他一起兴起,脑子里放起了电视中的舞剑画面,就凭空刺出一剑,刺出后,却不知接下来将剑往哪摆了。甚是尴尬,他将僵在空中的剑放了下来,朝强忍住没笑出声的玉女递去说:“想笑就笑,可别憋死。你们来耍,让我看看。” 西妤就将剑接过信手舞起。只见剑光闪动,剑影飘飘,人随剑动,体态甚是优雅。谢雨潇大声叫好,心想,优雅爷们要是也能舞出这么一段优雅的剑法,当真就是优雅至极了,泡妞绝对管用,改天我也得学上一学。 几人又闹腾了一会,谢雨潇不由犯困,伸个懒腰。谢老将《血灵秘笈》塞到谢雨潇手里,交待道:“这个以后就随身带着,虽说这个时代不注重武学了,但习武有益无害。还有,回去后不要和你爸爸争斗了,你爸爸是很有志气的人,只是脾气怪些。他也是因为你妈妈的离去才成这样的,多体谅下。” “嗯。” “明天你就带玉女动身,早些把那事了结了。刺杀高校长就和杀个后山的狼一样,没什么好计划的,该交待的我已给玉女交待过了。” “好。”谢雨潇打着哈欠说。 四人离开“血灵洞府”时,已是深夜。谢雨潇困的要死,趴在西婷的背上就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起来。可奇怪的是当回到屋,西婷将他放到谢老的炕上时,他一下子就醒了,而且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了,只好睁眼到天亮。 天朦朦亮,鸡刚叫过三遍,谢雨潇就急匆匆的往家走去。今天就要离开血灵村了,他还有好些话要和姐姐与父亲讲。 一进院子,就见父亲房子的灯还亮着,想着一定还在画画的父亲,谢雨潇心中不由一阵发酸。父亲总是用画画折磨着自己,他得好好劝劝父亲。推开屋门,却听从里屋传出父亲如雷的呼噜声。父亲不会又伏案睡着了,可别着凉了。 掀开门帘,谢雨潇却不动了。他应该进去,应该迈步进去给父亲披衣,但他却一动不动,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第三十八章 不可告人之事 - 白手邪医 - 废情 佳人侧伏,冰肌玉骨;男子熟睡,鼾声如雷。多么温馨而催情的一幅画面,可这一幅画面在谢雨潇看来却是多么违背道德伦理的一幅画面。悲剧,悲剧的是主角错了,女主角不应该是谢雪妮,而男主角也不应该是谢中石。 愣了半天,谢雨潇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唰的一甩门帘扭身就走。这一哼一甩惊醒了熟睡中的谢雪妮。谢雪妮眼睛一睁,竟见是弟弟夺门而去,顿时也傻了,慌忙从炕头扯过衣服穿上追了出去。 谢雨潇一路狂奔到了后山,在河边的一块大青石上坐了下来。河水潺潺,依然如故,依然呜咽着谁也不懂的歌,歌声催情,谢雨潇不自主的流下了两行泪。 谢雪妮气喘声声的追了过来,见弟弟没事,才长长的喘了几口气,在弟弟身边坐了下来。两人久久的坐着,谁都没有说话,静静的聆听着潺潺的溪水声。 天边已泛红,太阳快要出来了。 谢雨潇轻轻的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将双眼移向了姐姐的眼睛:“姐,你没想过结婚吗?”谢雪妮面色泛红,没有说话。谢雨潇追问:“是因为爸爸吗?”谢雪妮低下了头,使劲的摇着头:“别说了,别说了,是姐自愿的,你不要管姐的事好不好?” 还需要问什么,不,不用再问了。谢雨潇傻傻的仰面看着被太阳映的通红的东方,他想不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母亲弃家出走,继母早逝,父子如仇人,父女luan伦……想了一会,他就把所有的罪恶都加到了父亲的身上。如果父亲不娶继母,就不会发生的事,如果父亲还有人性,就不应该将**之手伸向自己的女儿。虽说姐姐不是父亲的亲女,但这也是不应该发生的。他恨父亲,恨父亲欺骗自己,恨父亲装出一副痴情男人的表情来表明他是如何爱自己的亲母,背地里却干着无耻的行为。 可姐姐为何会默默的承受这些,为什么会说她是自愿的,难道姐姐真的会爱上父亲?不可能的。 姐弟之间谈这种事本来就尴尬,更何况牵扯上亲生父亲。太多的细节谢雨潇也不想知道,他只想知道一件事,姐姐是不是被父亲所逼迫,如果是,那他将会毫不犹豫的和姐姐站在统一战线上。 …… 太阳越升越高,斜斜的照在了大青石上。谢雨潇、谢雪妮姐弟俩依然没有动,一个仰首望天,一个低头看地,一动不动。谢雨潇忍受不住这种等死亡般的寂静,从大青石上站了起来,几步冲到河边,趴在岸边,将头深深的埋了进去,河水好清凉,他再也不想把头取出来。 一只手将谢雨潇轻轻的拉了起来,是谢雪妮的手。雪妮拉着似乎僵硬的弟弟找了一块阴凉地,坐了下来,轻轻的说:“好,姐都告诉你。” “姐,其实我没什么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受苦……” “没事,姐知道你想的什么!”谢雪妮打断了他的话说:“是我爱上爸了,当年我跟着我妈来到你家时,已经十四岁,不小了,过了认爸的年龄,所以我在心里从来没有把他当作父亲看,慢慢的,我就是爱上他了,开始把他当作我所爱的一个人来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是父亲,虽说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可你也不可能爱上他,抛开年龄差距悬殊不说,他一天啥事不做,把整个家全甩给你,单单痴迷于他的画,脾气古怪,邋里邋遢,到底哪一点值得你冲破伦理去爱?” “爱一个人会不顾一切的,我喜欢他的认真,喜欢他画画时的样子,喜欢他的张狂,喜欢他的内心,他的内心是充实的,爱是深藏的,这些只有在他作画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姐虽然没有文化,对画也是一窍不通,可我能感觉到他画画时的心情和全心的投入,他的魅力只会在那一刻才放出来……” “那爸呢?他又是怎么看待的?” 谢雪妮轻挪了下坐麻了的屁股,将左手放在了膝盖上,右手一边拨弄着地上的一株翠绿的小草,一边说:“他?呃~~~我知道他的性格,当然不敢给他说出来,后来我终于下定了决心,趁他喝醉的一天晚上,爬上了他的炕。他喝多了,稀里糊涂的就把我当成了你的母亲,嘴里还喊着她的名字……事完了以后,我趁他没醒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以后每次他喝醉了,我就会去上他的炕,我想他后来也是清醒的,不过我们谁都没有说出来,一直到现在,平时,我还是他的女儿,没有任何变化。” “哼,他做了这种事竟然可以完全当作没有发生过一样。”谢雨潇愤愤的说。 “别,别这么说他,他这么做我们反而轻松一些。” “那你觉得他对你有感情吗?” “感情?他的感情全给你母亲了,咋可能放到我的身上来。呵,可我不在乎,现在这么个情况我很知足,至少他天天都在我的身边,我可以从早到晚的看着他。” 谢雨潇觉得姐姐好傻,非常非常傻,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傻的女人,傻得一塌糊涂。谢雪妮看出了弟弟在想什么,苦笑了一下:“你是不是觉得姐姐很傻?”谢雨潇点点头,反问:“你就没为自己考虑过吗?没想过你的以后吗?” “以后?我的以后就是照顾好他和你,照顾好这个家,这些是我的全部。” “唉!”谢雨潇已经说不清楚谁对谁错,也不想去想这难缠的事,姐姐这么痴迷,说的再多也没用。他从兜里掏出来早已准备好的两万块钱递给了谢雪妮,说是家里缺啥就买点。谢雪妮惊讶的问他是哪里来的,死活都不肯要。谢雨潇撒了个慌说是两年的奖学金,又推来搡去了一番后,谢雪妮才收下了一万块钱。 谢雨潇再没有回家。当天下午,他给谢老又留了一万块钱后就带着玉女离开了血灵村。没带二虎,二虎被谢老留在了家里习武。 第三十九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 白手邪医 - 废情 七月十四日,依然骚-热气闷的一天。 东泉市西源路,福瑞宾馆门前,一辆蓝黄色的士缓缓停下,谢雨潇、西妤、西婷三人下了车。 进了福瑞宾馆,谢雨潇掏出贵宾卡,在宾馆前台MM异彩飞扬的眼神中开了一个标间。谢雨潇被那眼神看的难受,在拿回贵宾卡的时候坏坏的悄声对前台MM解释说,不是双飞,MM你别误会。 稍作休息,三人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就出去购物。谢雨潇为玉女每人买了几件衣服,又各配了一部手机。一经打扮,天生丽质的玉女就如贵妃出浴,娇艳四射。谢雨潇春心荡漾,又带玉女到发型设计室,为二人剪了个温顺精雅的公主发型。 看着二女活泼灵动的双马尾,平滑光泽的刘海,谢雨潇一颗纯洁的春心就有些飘飘然。他将双手往牛仔裤兜里一插,人往西妤、西婷中间一夹,威武霸气的走在大街上,那回头率真是相当的高。 这是长青街,谢雨潇熟悉的三条街道之一。远远的,他就看到了东泉市人民医院的大。 “不知于筱娜他老爸怎么样了?那天和欧阳火车站一别后,也再没打电话问问后来情况如何,有些太没人性。感情、关系、人情这事太过微妙,有时还真不是靠物质甚至圣水就能维持的,我还是去欧阳那转转,搞清楚情况赶快给于筱娜去个电话才对。”想到这,谢雨潇就掏了几百块钱递给西妤、西婷说:“我得去医院看个朋友,你们自己逛逛,买些要用的东西就先回宾馆。” 走在去医院的路上,谢雨潇按捺不住,给于筱娜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父亲的情况,顺便问她晚上有时间没,若有时间就叫上何文倩,大家一起吃个饭。岂料电话一通就被于筱娜奚落了一番。 于筱娜问谢雨潇为什么一直不给她打电话。谢雨潇说你还不是照样没给我打。于筱娜说我就看不给你打电话你会不会给我打电话。谢雨潇笑说:“我也再看我不给你打电话你会不会给我打,何况这最后还不是我先打了吗?”于筱娜生气的说她的等待期限已经过了,现在已经生气了。谢雨潇就问怎么才能不生气。于筱娜说:“等你不让我生气了就不生气了。” 谢雨潇一听这大小姐又胡搅蛮缠开了,便坏笑说:“那大小姐,你先生气,等你不生气了我再找你。”说完,就洋洋得意的挂了电话。 默数三声,于筱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谢雨潇压掉了电话,偷笑着自言自语的说:“生气,让你生气,饭也吃不到了。你这会肯定在大发你的千金小姐脾气,大骂我谢雨潇如何如何该死,是大混蛋,有什么了不起的。哈哈,大混球都没关系,我听不到,听不到!” 一路春风的谢雨潇到了医院,走进欧阳川文的办公室时,才发现坐在办公桌前的不是欧阳川文,而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医生。 “医师,请问欧阳医师去哪了?” “欧阳川文吗?他离职了。” “离职?怎么可能,为什么?” 谢雨潇差点被噎死,像欧阳川文这么敬业善良的医生怎么会离职呢?他想不明白。 “不清楚,好像跟他贿赂血库管理人员,给地下医院倒卖血浆谋取暴利的事情有关。” “什么地下医院?” “地下医院就是一些黑道医院,黑道上的人被砍伤、枪伤之后不敢到正规医院治疗,怕公安部门盘查,就去那些地下医院治疗。” “他现在去了哪里?” “不知道,出了这种事情,没有一家正规医院会接受他的,可惜啊,一辈子毁了。” …… “地下医院,倒卖血浆,多么可笑的一个谎言。欧阳,是我害了你。”谢雨潇愧疚的拨通了欧阳川文的手机:“你在哪里?” “东顺街162号,‘桌上无球’俱乐部,东哥的场子。” “等我,我过去。” 谢雨潇拦了个车直奔“桌上无球”俱乐部。到时,欧阳川文正一个人在噼里啪啦的打球。谢雨潇过去提起一个球杆,拿起壳粉打磨了几下。 欧阳川文将一个6分球送入底袋,抬头看着谢雨潇,笑笑,直起身来朝不远处的waiter招了下手。 “经理,有什么吩咐?”waiter躬腰问欧阳川文。欧阳川文指了下球桌,Waiter立刻重摆了一局。 欧阳川文说:“我们打几局?” 谢雨潇说:“好,不过我不擅长snooker。” “没关系,只是玩玩。” 欧阳川文开杆,打了一杆侧边球,将白球拉回了底线,藏到了黄色2分球的后面。谢雨潇左看看右看看说:“貌似我没球打了,你继续打。”欧阳川文将谢雨潇往旁边推了推说:“snooker的英文意思是障碍,打球就是要绕过障碍物,和我们的人生一样,绝处逢生,另辟蹊径。” 欧阳川文将球杆尾部竖起,“啪”一记漂亮的扎杆,白球飞速旋转,绕过了黄色2分球向底部滚去。岂料,准心偏了点,撞上了粉红色的6分球,扣6分。谢雨潇道:“有时还是循规蹈矩的好,我就是那2分球,你人生的障碍物。你不是绝处逢生,而是追悔莫及。” 谢雨潇左看看右看看,稳稳的收了个红球,又吃个黑色7分,回头又吃一个红球,再打7分时,黑球在洞口打了个转出来了。轮到欧阳川文打,欧阳川文左右开弓,连收了四十多分。谢雨潇翘着大拇指说厉害。 这一局谢雨潇输了,输了六十八分。欧阳川文问服不服,谢雨潇说服了。两人就在一边坐下喝着饮料看别人打。 “给东哥当经理了?” “嗯。” “不当医生了?” “嗯,还是当经理自在,韩东说的没错,过的很潇洒。” “什么时候离职的?” “刚两天。” “为什么没告诉我?” “换个工作而已有什么好说的,而且我怕你骚扰我,天天找我打桌球,我这经理没法当。” 欧阳川文言语还是那么轻松,谢雨潇听着却不是滋味,憋了半天才说出了最说不出口的三个字:“对不起!”欧阳川文说:“你都知道了?”谢雨潇说:“什么地下医院,倒卖血浆,纯粹胡扯,亏你想的出。” 欧阳川文开怀大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为什么就不能呢?” 第四十章 看破,放下,随性 - 白手邪医 - 废情 欧阳川文笑了,竟然还是哈哈大笑,没有做作的哈哈大笑。 谢雨潇问:“笑什么?” 欧阳川文说:“这么完美的一个谎,难道不觉得好笑吗?是不是觉得我很有才。”说着,拉起谢雨潇叫去打球。谢雨潇没动,情绪有些难以自控,说:“我一直问你怎么弄来的血,你总说你有办法,你的办法就是贿赂血库管理人员,高价买出?这样的帮助我情愿不要。” 欧阳川文作了一个“嘘”的手势坐了下来说:“好,我告诉你为什么要帮你。第一,我们是兄弟,兄弟之间不谈帮忙,只做该做的事;第二,是我叫你到医院救那些人,我给你血浆让你调配圣水,这是应该的,我们都是为了救人,目的是一样的。第三,正因为我把你当兄弟,所以我才做些事,如果你也把我当兄弟,把自己当男人,就别说这么多废话,否则就从这里滚蛋。” “你……,好,好,你男人,你够男人。” “好了,娘们,继续打球。”欧阳川文朝谢雨潇挤眉弄眼的说。谢雨潇哭笑不得,朝欧阳川文勾了勾手指头,欧阳川文就将耳朵凑了过来。 “我告诉你,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圣水的配方,你研究不出来的。” 欧阳川文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研究?”谢雨潇诡笑道:“因为我偷看了你的笔记本。”欧阳川文满怀信心的说道:“我会研究出来的,至少我已经知道一个很重要的配方原料:人血。” “你看到的不过是表面,实话跟你说,其实我的血液就是圣水。” “可是有和唐僧肉一样的功效?”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笑完,谢雨潇对欧阳川文讲出了他血液的秘密。当然,仅限于以自身血液调配圣水,对于缘由及《玄血魔经》是一概不提,只说是天生所具异能。并不他要有所保留,而是嫌说的太多解释起来麻烦。 “你开始把我当真正的兄弟了。”欧阳川文道。 谢雨潇道:“有时让兄弟知道的太多不好,会害了兄弟。” “看来我的研究课题得变了。”欧阳川文话题一转。 “变成什么?” “你的血液为何无法再生。这个课题不攻克,你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欧阳川文说完,沉思片刻,用医学知识推理道:“人体血液中所有不同的血细胞,都是来自于肝脏、骨髓和胸腺里的始祖细胞,而骨骼中红骨髓是最重要的造血器官,你的血液无法再生,肯定是因为无法产生血细胞,得进行化验,先化验骨骼中的红骨髓,再检验肝脏和胸腺。” “怎么化验?” “先抽骨髓,后切除部分肝脏和胸腺进行化验。”欧阳川文夸张的吓唬谢雨潇。 “滚,老子活的好好的还不想被人解剖死。再要不了一二年,我的血液就可以再生了。” “确定自愈?” “唐僧也有成佛的一天,成佛之后还会惧怕流血吗?” 欧阳川文笑笑,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兄弟太匪夷所思,说的话让人信也难,不信也难。 “对了,对了。”谢雨潇忽的故作紧张的拉紧欧阳川文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这秘密一定不能泄露,否则兄弟不是被砍死卖血就是下半辈子在实验室渡过了。” 欧阳川文手抬手指着谢雨潇摇了摇头,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说:“我要是现在有把刀就会像东哥那样,立马给这肚皮上来两下。” “别,千万别,别浪费我的血。” “不过说真的,我真希望能早早治好你,这样你就没后顾之忧了。” 欧阳说的是真话也是他的决心,可要将决心付诸行动,走向成功又谈何容易。要治疗就得先诊断。诊断,需要精密的医疗仪器进行化验分析,没有仪器只能是一句空谈。离开医院的欧阳川文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医疗资源可以用了,目前也只能成为一句空话。 两人起身又打桌球。谢雨潇乱戳了一杆,白球落袋。他看着欧阳川文一杆杆潇洒的收着球说:“过几天我要去趟灵阳山,你去不去?” “灵阳山?”欧阳川文来了兴致,球杆一放说:“那可是我家门口啊。” “果真?” “当然。鄙人故乡华岳省阳坪县古云镇,古云镇距灵阳山山脚不过一小时的车程。好久没回去了,刚好回家看看。” 谢雨潇乐了,说道:“还真找对人了。” 欧阳川文道:“对,真找对人了。灵阳山是道观圣地,人们去灵阳山不是游玩就是专程施善或求做法事。如果你只是到灵阳山游玩,那倒没有什么;若是要办点与道观有关的事,那就真找对人了,我能让你事半功倍,如你所愿。。” “此话怎讲?”谢雨潇兴致勃勃。 “如果你有一个在灵阳山上当了十五年道士的弟弟,还会愁在灵阳山办不成事吗?” “妙极了。”谢雨潇一枪将白球送入底袋,放下球杆,深情的抓住了欧阳川文的双手说:“川文哥,为什么总是我欠你的,你要是个女人多好,我一定娶你为妻。” “滚~” 谢雨潇哈哈大笑。笑毕,又疑惑不解的问欧阳川文:“你弟弟怎会去当道士?” “别提了。在我弟弟六岁那年,我们镇上有一大户人家莫名其妙的前前后后疯了三个人,镇上人都说是这户人家里出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于是,这户人家便去灵阳山请来了一个道士。 在做完法事那天,我刚好带着弟弟在镇上玩耍,结果就碰着了那个道士。那个道士看到我弟弟就定住了,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看了半天说我弟弟很有道根,而后,耍了些骗人的江湖小把戏,问我弟弟愿不愿意拜他为师去山上学道。我弟弟年小不懂事,只觉那道士耍的那些江湖小把戏非常好玩,当下就跪在地上磕头,要拜那道士为师。” “你弟弟就这么跟着学什么道去了?” “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让骗子道士将弟弟带走,匆忙带着弟弟回家。谁知那道士还不死心,追到了我家,又对我父亲说了一通,我父亲当然也不信他说的,将道士撵了出去。那道士不温不恼,只说若是想通了就送弟弟去灵阳山的紫云观找紫云观主。” 第四十一章 亵渎,有眼无珠之举 - 白手邪医 - 废情 PS:有些地方融入了些龌龊的现实,对不住了!无论批判褒扬都欢迎,谢谢各位读者支持!无耻的求下红票、收藏!) “紫云观?” 谢雨潇顺口反问一句,心想:“怎么就不是三清观呢,如果是三清观那就真的是事半功倍了。不过也没关系,我又不是要学真正的炼丹术,只要能将血液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融成一颗丹药,不变质过期、没有副作用就可以了。再说,那三清观主会不会教我还是一回事呢,如果他不教我就跟欧阳的弟弟随便学学好了。“ “对!紫云观。在那道士走后,我弟弟竟像中邪一般,不上学也不出去玩,整日就在屋子里发呆,说除了学道什么也不干。这一耗就是大半年啊,我父亲一看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就只好送他去灵阳山紫云观学道去了。你说,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决心。” “看来你弟弟是一个很有抱负很有人生追求的人。我很想见见他了。” 在谢雨潇的眼里,欧阳川文的弟弟已算得上一个奇人了。奇人,他都好奇的想见见,因为他就是个奇人。 “我也有好些年没见弟弟了,自我离家上大学到现在已快有六年了。” “你这哥哥当的太差劲,还好这次我为你创造了机会,你得感谢我。” 欧阳川文毫不含糊,手往兜里一摸,掏出了吃喝玩乐无所不能的贵宾卡一晃,豪爽的问谢雨潇想怎么挥霍。谢雨潇大笑,骂声去你的,掏手机给韩东打了电话,约晚上在一起吃饭喝酒。 晚上自然一顿大餐,当然也是在韩东的地盘。 饭桌上,二十几瓶啤酒过后,韩东红光满面的又举着杯子站起来感慨:“认识你们两位兄弟真是我韩东的福气。欧阳兄弟有头脑,经营有方,将‘桌上无球俱乐部’交给你,兄弟我韩东是特别的放心。高兴,来,我们兄弟三个再碰一杯。” 三人头一扬,酒已下肚。韩东又举起一杯说:“雨潇兄弟,就等你大学毕业了,毕业后出来我们一起好好干,保你有数不完的钞票。干。” 头一扬,酒又下肚。谢雨潇心里骂道:“他妈个蛋的大学毕业,狗X的高校长,这几天爷爷就送你上西天。” 谢雨潇怒气外露,韩东一眼看了出来,摆出一副抱打不平的姿态说道:“雨潇兄弟,你今天不对劲,说,哪个兔崽子惹你了,大哥去做了他。”谢雨潇也是喝晕了头,不可一世的说道:“哪用得着东哥出手。东哥,我给你说,谁惹我谁就得死,让他今天死他就绝对活不过今天。我是谁,我是威武霸气、无所不能的灵主。嗝~~,嗝~~,知道什么是灵主吗?灵主就是灵主,你们都得向我臣服~” “好!”韩东大声叫好道:“有道上混的味道。你是什么灵主了,兄弟们都跟你混,臣服于你,给你当小弟。” 欧阳川文看着两个喝多的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了东哥,这几天那啥,这几天给我借个车。” “你……你有驾照没?” “没,你再给我找个好司机,可靠点的,不靠谱的不要。玉……玉女来了,我得带她们好好转转。” “屁话,你……你东哥手下就没有不靠谱的人。” “好,我们就在你那福瑞酒店住着享受呢,明天你让他直接开车过去。”说这,谢雨潇忽然喊声糟糕,忙掏出来手机给西婷拨电话:“你们,你们吃饭了没?哦,哦,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 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谢雨潇这货竟然打着电话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手机那头西婷还在不停的叫着灵主。欧阳川文听见还有声音,就把手机接了过来,一听是个很甜很甜的声音在不停的叫着灵主,就忍不住的说道:“你灵主喝醉了,我们在长青街32号二,快来接……”话还未却听那边手机已经挂了,欧阳川文不免有些遗憾:“好甜的声音,怎么说挂就挂了。还好我聪明让她们过来,可以见识下什么玉女了。对了对了,她在叫什么灵主,难道……” 欧阳川文突觉不对,扭头对韩东说:“东哥,看来我们真要给他当小弟了。”韩东问为什么要当小弟了。欧阳川文就指着呼呼大睡的谢雨潇说:“他好像真是什么灵主,你一言既出,怎么收的回去。”韩东一愣,心想这下糟了,自己一向说一不二,说出去的话怎么收的回来。可又一想,自己这条命都是雨潇兄弟救的,给雨潇兄弟当小弟又算得个什么,便说:“当小弟就当小弟,反正我们是兄弟。雨潇兄弟是大学生,又是奇人,跟着他混绝对也差不到哪去。” “那看来以后都要叫这家伙潇哥了,你啊,你啊!”欧阳川文笑说完,心里琢磨:“韩东是说一不二的人,而且对兄弟坦诚相待,多半是要认雨潇当老大了。雨潇受不得半点伤,若有韩东的保护那是再好不过。 “噔噔噔~”梯上响起一阵脚步声。两个留着齐刘海,扎着马尾的美女冲到了二。二所有男人的眼睛都为之一亮。 多么娇嫩可人的一对双胞胎美女啊。 正是西妤、西婷这对可人心疼的双胞胎。两人四周打量一圈,就朝东北角靠在椅子上睡觉的谢雨潇走了过去。西妤拉开旁边的椅子,西婷背起谢雨潇就走。 欧阳川文一看这两美女这么就要走了,忙说:“你们这就走了?我们是他朋友,不是非要你们来背他,你们至少问问我们是什么人,他怎么会喝多。” 西妤、西婷头都不回,她们的双眼里似乎装不下任何人。 没走几步,谢雨潇耷拉的胳膊将另外一桌上的两瓶啤酒碰翻了。这是一桌歪鼻子歪眼,二流子劲外露的一桌人,看起来似乎不怎么好惹。 “砸了爷们的桌子就想走?没门,坐下陪爷喝几杯酒再说。”一个光着膀子的纹身男不怀好意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了西妤的胳膊拦在了前边。 韩东从后面看见,大骂一声:“干你大爷的!”顺手抄起一个啤酒瓶就往外冲。 西妤看都不看拉住他的人是谁,身子一个优美的前倾,右腿向后翻起180度,脚后跟已在纹身男的头上磕了一下。纹身男蹬蹬后退两步,撞到了一把椅子,还不待反应过来咋回事,西妤的身子已直了起来,借着惯性收回来的右脚又顺势向上踢出,一脚后跟踹在了纹身男的下巴上,纹身男就飞了出去。 对这种人,西妤确实是连手都懒得用。 第四十二章 蹲点【求红票,求收藏】 - 白手邪医 - 废情 继续更新,继续求红票,求收藏,废情谢了。) 太优美了,连韩东这样的莽汉都拎着啤酒瓶站在原地看傻了,心想这丫头要穿的是高跟鞋,那小子肯定赶阎王那报道去了。 纹身男一桌的七个人本来都站了起来,这会却又全悄悄的全坐了下去。西妤、西婷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在众人的惊讶与啧啧的叫好声中走了。 欧阳川文戳了戳发愣的韩东说:“东哥,没看出来,潇哥深不可测。”韩东说:“没错,没错,雨潇兄弟真的是深不可测,以后他做老大。那丫头出手太神奇了,我要拜她为师。” …… 第二天九点多,谢雨潇被电话吵醒。电话里一个自称叫石头的说是东哥叫他来当司机的。谢雨潇才想起昨晚借车那回事,就让石头在下面等着。他坐在床上,揉了揉脑袋,看看坐在一边玉女,笑笑说:“都起来了啊。”然后就穿着裤衩洗脸刷牙去了。似乎对昨晚怎么回来的,怎么躺在这个床上的都一无所知也不敢兴趣,似乎他理所当然的就应该躺在这个软绵绵的床上。 洗漱完毕,穿好衣服,谢雨潇说道:“今天是第五天,高校长给我的最后一天期限,他今天肯定在办公室。我们去跟踪他,摸摸他的活动路线和家庭住址。” 西妤道:“这么麻烦啊,不如我们直接去办公室杀了他,这样多干脆的。” “就是的,就是的,杀了他之后我们就可以好好的玩几天了。”西婷兴高采烈的附和着。 “玩?还没长大?”西妤训斥道。 西婷嘟着嘴不说话了。 谢雨潇道:“这样肯定是不行的,教学道里有视频监控,我们不能留下任何被怀疑的线索。最好能制造一起意外事故,比如交通事故之类的,这样就不会被人认为他是被谋杀的。再说,我还想摸摸他身后的组织是怎么回事,不能让他死的太快。” “灵主,要杀他也不用那么复杂的,我可以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没人会相信是我们干的。等灵主弄清楚他身后的组织是怎么回事了就看我怎么要他的狗命。”西妤道。 谢雨潇问西妤准备怎么要高校长的狗命,西妤神秘的笑笑说到时候看着就是了。 出了宾馆,一个仪表堂堂、自称是石头的男子立刻走上前来,叫声潇哥,又和玉女打声招呼,而后将谢雨潇和玉女带到一辆黑色的奥迪A6前,有礼貌的拉开了车门,说声:“潇哥、两位美女请。” 谢雨潇坐在前排,看着这个彬彬有礼的石头问道:“跟东哥混的?怎么以前没见过你。”石头说:“跟六哥混的,我是个小人物,潇哥怎么能见到呢。”谢雨潇说:“跟六哥混还不等于跟东哥混,有什么区别,六哥就是那个光头六子?” 石头忙点头说:“是,是,潇哥说的是,我不大会说话,潇哥别见怪。”谢雨潇嗯了一声。石头又问:“潇哥,现在我们去哪里?”谢雨潇说:“先送我们去东泉大学南门,然后你到东泉大学东门口找个停车位等着,一刻也别走开。至于等多久时间我也说不上来,怕肚子饿就提前买点吃的。” 石头没有多问就开车驶向东泉大学南门。东泉大学的南门是禁止车辆通行的,只有东门才可以进出车辆。在东泉大学南门口,谢雨潇和玉女下了车,石头则开车去东门。 三人进了学校南门,拐了几拐,在篮球场旁边找了个阴凉的长椅坐了下来。从当前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清楚从教八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他们身后,有两拨学生正在打篮球,大呼小叫,你争我抢,打的热火朝天。 现在,只剩下了等待,没有定数的等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幸好谢雨潇身边有玉女陪伴,才不觉得那么蛋疼。实在蛋疼之极了就拿玉女开涮,给她们洗脑,引导她们怎么提升个人素质,怎样做才算是一个优雅而有品味的女性。 谢雨潇不是很懂女人,所以,他是拿于筱娜作为了优雅、品味女性的参照物给玉女上课。 这个点,于筱娜才刚刚睡醒,昨晚她被谢雨潇气个半死,一晚上都没睡好。看着何文倩与欧阳川文逐步升温,心里不由感叹自己怎么就碰着了谢雨潇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似乎自己这枝鲜花就非要插在那坨又干又硬的牛粪上一样。她不想插,太没面子。可想了一会,觉得自己应该谢谢谢雨潇,因为他救了自己爸爸的命,为爸爸留住了市长的尊严与面子。想到这一点,她就情有可原、迫不及待的想去那坨牛粪上插了。 今天,是她从西南财大金融专业毕业的第十天了,也应该是她到财政局报道上班的第一天。这工作早在毕业前半年她爸爸就为她安排好了,的确是一个金融专业毕业生最好的去处。于筱娜也认为这是一个好工作,可她还不想去上班,上了将近二十年学了,难得结束了学习生涯,可得利用这时间好好放松下。 可她又不知道干什么,想出去旅游又没有陪她。何文倩已经找了一家与专业毫不对口的房地产开发商当售小姐去了,谢雨潇呢又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要躬身请他陪她去玩,那面子上又怎么挂得住。 于筱娜还是希望谢雨潇能陪她出去逛逛,她曾在心里对自己说,如果那坨牛粪三天内给他打电话,让自己高兴的话就邀请他一起去旅游。可那坨牛粪偏偏第五天才打电话,而且还把她气个半死。 洗漱完,吃完饭,于筱娜就接到了财政局王局长打来的电话,问她是不是今天去报到,说局里都已经安排好了。这个王局长,于筱娜曾陪父亲吃饭时见过几次,那是一个亲切而又随和的中年男子。她随口向王局长问好了一番,然后说这几天有点事,过段时间再去。王局长忙说没关系,没关系,时间由她安排,随时都可以。 局长给新员工打电话邀请去上班,这种待遇是只有于筱娜这市长千金才能享受到。人际关系网就是这么微妙,当在网里的时候,你就觉得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理所当然的事情。 第四十三章 千金逢玉女 - 白手邪医 - 废情 还不到中午十二点。 于筱娜开始梳妆打扮,更换衣服。她准备打扮的漂漂亮亮去找谢雨潇了,她实在忍不住的想去闻闻那坨臭狗屎的味道。 下午两点多,一辆红色的小车在东泉大学校门口停下。 拎着乳白色小包,戴着瑰红色墨镜,套着韩版碎花裙子,穿着黑色丝袜,蹬着白色高跟鞋的于筱娜推开车门,优雅的伸出一双性感的美腿下了车,掏出手机开始给谢雨潇打电话。 “潇潇,我在你校门口呢,你快出来!” ……脑里急速涌动的、胡乱的思维信号~) “什么?你不在学校?好,好,你办你的事,每次你都有事办,办你的事好了,姑奶奶再不找你了。” 于筱娜一听谢雨潇又说在办事,当下气的火冒三丈,挂了手机,气不打一处来:“你姑奶奶我顶着炎炎烈日,冒着皮肤被晒黑的风险,打扮的花枝招展来找你,你这家伙怎么可以这样理直气壮的撒谎,明明那边篮球打得砰砰响,却还说自己在外面办事,这次姑奶奶非抓你个典型不可,要你好看。” 她将手机塞进包里,气呼呼的进了东泉大学的校门,直往往篮球场走去。 于筱娜果断的挂掉电话搞的谢雨潇也很恼火,他看着自己的手机,气恼的说:“有事就是有事,还不相信,现在还当上姑奶奶了,太过分了,我是你姑爷爷!” 西婷嘴巴一捂,嬉笑道:“怎么了雨潇哥,谁要当姑奶奶了,你又要当谁的姑爷爷了。”谢雨潇没好气的说:“一个神叨叨的神经病。”西妤双手一叉腰,装腔作势的插嘴道:“灵主,谁惹你了,我们去把她抓来让她叫你姑爷爷。”谢雨潇一听,忙摆手说:“别,别,这人可不能这样子对付,你灵主自己应付的了。”西婷咯咯的笑了几声说:“好了,雨潇哥,别气恼了,我和姐姐给你捏一捏。” 一听这话,谢雨潇乐了,忙往椅子上一靠,眼睛盯着教八的门口说:“对,对,快捏捏,全身酸痛,真TMD的要命。” 西妤、西婷就一人捏胳膊,一人捏大腿,眉目含笑的伺候着翘着二郎腿的谢大爷。 于筱娜走到篮球场边,看到谢雨潇时,谢雨潇就摆着这副浪荡少爷的姿势,嘴角洋溢着极尽享受的笑容。看到这一幕,于筱娜气的脸都青了,再也顾不上什么优雅,什么淑女了,冲上去几步,左手在腰里一插,右手一指,吼道:“你不是在办事吗?躺在这两个foxspirit怀里办事?你这坨臭狗屎,你这骗子!” 突如其来的几句吓得谢雨潇几近魂飞魄散,坐的直直的说了几个我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来。西妤一看有人竟然敢对灵主大呼小叫,立马直起腰来问:“你是什么人?”于筱娜说:“你没资格和我说话。”赶上几步,冲着谢雨潇说:“你个感情大骗子,大垃圾。”紧接着右手一耳光招呼了上去。谢雨潇早防备着这一招,侧身一闪,嬉皮笑脸的才想说:“没打着。”却见于筱娜的右手已被西妤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给夹住了。 于筱娜使劲抽了一下,没抽出来,脸气的更青了。谢雨潇忙对西妤说:“放开,放开,快放开,误会了。”西妤松开了右手。于筱娜美目圆睁,骂道:“误会你个大头鬼,去死!”一耳光又招呼了上去,这一耳光玉女没出手,谢雨潇也没防备,挨了个正着。西婷急了,摸着谢雨潇的脸关切的问:“没事,雨潇哥,疼不疼?”西妤脸色一沉,对于筱娜说:“你再敢出手可别怪我不客气。” 谢雨潇顾不得脸疼,起身去拉于筱娜的手。于筱娜一把甩开说:“滚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骂完,扭身就走。谢雨潇没动,他知道这大小姐的脾气,在这当上,缠得越紧,这大小姐就越撒泼。 可是,这事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又有谁受得了呢。 玉女拉着谢雨潇在椅子上坐下,西妤问:“灵主,那女的是什么人,和你很熟吗,怎么那个样子?”谢雨潇郁郁的说:“我都说不上和她是什么关系,她非说她是我女朋友,这家伙真能要了我的命。”西妤若有所思道:“我明白了,她误会了,以为我们和你……” 西妤没接着说下去,谢雨潇接过来说:“误会她的去,我玉女比她强多了,又漂亮,又温柔,功夫又好。她有什么了不起。西婷你说是不是啊。”西婷脸一红,不吱声,半天才说:“我们愿意一直陪在雨潇哥身边,再不要分开了。” 谢雨潇心里一美,继而笑说:“陪着雨潇哥一辈子,不嫁人了?”西婷脸更红了,嘟囔着说:“我和姐姐从没想过嫁人的。”谢雨潇就问西妤是这样吗,西妤也点点头。谢雨潇心里舒坦的要死,可舒坦之余就想起于筱娜。这个误会可不小,女人心,海底针,不大好办啊。 几人沉默了一会,西婷突然问:“雨潇哥,她刚才说什么‘佛科斯,斯’什么的,是啥啊?”谢雨潇一乐,故意叹口气说:“唉,看来有空真得给你们好好补习下文化课了,或者给你们报补习班学习去。她说的是‘foxspirit’,中文意思是狐狸精,骂你们呢。”西婷一听,嘴角一嘟说:“哼,她才是狐狸精呢。” “灵主快看,看那个人是不是你说的高校长?”西妤指着教八门口走出的一个人说。谢雨潇忙看过去,果然是狗X的高校长。他手一挥,立马带着玉女远远跟了上去。 高校长出了教八,朝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小轿车走去。谢雨潇嘱咐西妤记下车牌后,立马带着玉女往东门外跑去。一出东门,就看到石头的车在路边停着。三人上了车,谢雨潇就嘱咐石头跟上正从东门驶出来的那辆黑色轿车。 黑色轿车出了校门右拐向前,开到前面的立交桥下掉了个头,在东泉大学斜对面的一家茶门前停了下来。高校长下了车进了那家茶。 谢雨潇待车停稳后,让石头在这里等着,然后和玉女下了车。西妤问现在怎么办,谢雨潇说:“你跟上去,看看高校长去见什么人了,听听他们谈些什么。” 第四十四章 纠结的情缘 - 白手邪医 - 废情 西妤去跟踪高校了。谢雨潇带着西婷到旁边的超市买了一堆零食回到了车上,几人就吃着东西等着西妤出来。 司机石头除了吃东西,就是说这几天的天气如何,或者谈论些新闻,对谢雨潇在做什么、跟踪什么不闻不问。谢雨潇不禁在心里佩服这石头真是个聪明人。 四十来分钟后,西妤回到了车里,紧接着高校长和一个瘦高瘦高的中年男子也走了出来。中年男子朝另一个方向走了,高校长回到了车里继续开车前进,石头则不等谢雨潇发话就已开车跟上。 高校长开车进了东泉大学的家属区。谢雨潇派西婷跟了出去,待西婷返回后,石头就送三人返回了福瑞宾馆。谢雨潇客气的留石头一起吃晚饭,石头则说六哥那里事多,不用了。谢雨潇也就不留,说了几番客套话就送石头走了。 三人回到房间,谢雨潇就问西妤都听到什么了。西妤说:“那个瘦高瘦高的男的叫路实,是个倒卖文物和字画的,高校长那副‘日薄西山’就是从他手里买来的。高校长又问路实是从哪里得到的‘日薄西山’,那个路实说是从一个叫谢大虎的手里得到的,高校长让他想办法找到大虎。” “谢大虎?二虎他哥?”西婷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 “哼,除了他还能是谁,我以前就觉得二虎他哥一双眼睛总是贼溜溜的,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西妤说谢大虎不是好东西、一双眼睛总是贼溜溜的,并不是指那谢大虎有双小偷的天生偷眼,专做偷鸡摸狗的事,而是谢大虎的一双眼睛以前总是贼溜溜的,有意无意的往她们姐妹身上上下左右的来回乱瞟。 谢雨潇摸出一根烟,点上说道:“这高校长派去的两个人一直没有消息,看来高校长是等的心急,想从大虎那里下手了。你说这大虎也真是,怎么就搞上这种事了。对了,高校长有没提到被我们杀了的那两个人?”。 西妤摇摇头说:“没有。” “有没有提到组织之类的事情?” “没有。” “嗯,那明天继续跟踪,然后找机会下手。免得大虎被找到后要挟,干出什么勾当来。” 晚饭后,西妤、西婷习惯性的盘坐在地毯上练功。谢雨潇看了会电视,看二女练功入神,也有些心痒,便关掉电视,也坐在地毯上练起了易血功法。 在易血仪式上喝下去的人血为谢雨潇积攒了大量的能量,虽说功法已升了一重,但并没有将体内人血所提供的能量全部消耗掉。只练得一个来小时,谢雨潇就找到了血液澎湃的感觉,心中不由暗暗窃喜:“人血真是太好了,只消我安安稳稳的练上一个晚上,功法就可以晋级第八重了。” 《玄血魔经》,以血为本,血流涌动,血色漫天。谢雨潇全身通红,几近透明,血光四射,房内红光忽闪,犹如一场熊熊大火正欲夺焰而燃。 …… “咚咚,咚咚咚咚咚~” 传来一阵猛烈的敲门声。 谢雨潇心神一动,怒气上冲,差点来个血液岔道,血管爆裂。忙强行屏气,回血收功。一收功就破口大骂道:“敲NMD锤子,你妈锤子就那么好敲啊!” 西婷扑哧捂嘴一笑,起身去开门。岂料刚走到门前,嘭的一声,房门竟哗啦一声倒了进来。西婷一愣,转身一个后摆腿,一脚将门踹了出去。 “砰砰”两声,接着传来几声哎呦、哎呦的叫疼声。 谢雨潇出门一看,却是两个手提大锤的服务员被门砸倒在地,鼻血直流。 “你们想干什么?”西婷站到了谢雨潇旁边,摆出一手护驾一手准备打人的姿势,问那两个被门砸翻在地的服务员。 两个服务员丢掉手中大锤,从地上爬起来捂住鼻血到房间里转了一圈才说道:“奇怪了,刚才有两个过路人说房间着火了,我们跑到宾馆外面朝上面窗户一看,果然是火红一片,以为是发生火灾便急忙跑上来了。敲了敲门,没有反应,我们以为没人,只好……只好用锤子砸门了。” 谢雨潇没好气的说:“你们神经病啊,房间着火难道我们呆里面等着被红烧不成?”嘴里这么说着,他心里却清楚怎么回事,心想这《玄血魔经》越练越惹眼,以后还是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好。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我们给你们换个房间。”服务员赶忙唯唯诺诺的弯腰道歉。 “还不快去~~” “是,是。” 两个服务员提起大铁锤一溜烟的跑了。 很快,就为三人又调了一间房间。谢雨潇也没心思继续练了,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西妤独自出去转了。西婷在浴室洗澡。 躺了一会,谢雨潇就掏出手机给于筱娜打电话。有些事他觉得还是该解释,不解释误会会越来越深,尤其是感情的事,弄不好还会出大事。 于筱娜自然是一副咄咄逼人,不可饶恕的语气。谢雨潇就放低姿态,甜言蜜语的哄于筱娜开心,说那两个女孩是刚从乡下来的表妹,带她们来玩了一天已经送回去了,让她别误会了等等之类的话。反正是连哄带解释的说了至少有半个小时。 解释的时间一长,谢雨潇就觉得有些掉价,心想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这些,自己和她于筱娜是什么关系,她又不是我老婆,管我和谁在一起,谁伺候我把我当爷呢。 就在谢雨潇失去耐心的时候,于筱娜的火气正好消了,消的正是时候。不知道是于筱娜聪明还是真的消火了。因为聪明的女人总能在男人耐心的底线火气顿消,变的柔情似水。 谢雨潇又找回了爷的感觉,翘着二郎腿,听着于筱娜一遍遍的说想他,不停的得瑟着。 “雨潇哥,我洗好了,你也来洗澡。” 呆在浴室内的西婷不知浴室外之事,探出湿漉漉的脑袋,甜甜的叫着谢雨潇。 谢雨潇吓得差点没蹦起来,忙捂手机,朝西婷打了个悄悄的手势。 然而,于筱娜是何等敏感之人,况且自她从下午吵架分手后,就一直猜测着谢雨潇会不会和女人去……,所以打电话时她一直都在竖着耳朵听手机那端有无女人的声音。 西婷意识到喊的不是时候,吐了下舌头,忙缩回了浴室。谢雨潇拿开捂着手机的右手,将手机放到了耳边。一听之下,不由傻眼,因为于筱娜只说了一句话就果断的挂了电话。 求红票,求收藏,《白手邪医》还需各位书友的大力支持。废情再谢!) 第四十五章 本元国际 - 白手邪医 - 废情 “谢雨潇,你好不要脸,和别的女人开房还要给我打电话,说些骗人的鬼话,我再不想见到你,再也不要!” 这是于筱娜最后留给谢雨潇的那句话。谢雨潇回味着这句话傻眼了一会,竟忍不住的哑然失笑了:“不要脸,哈哈,人生第一次被人骂不要脸。不要脸这个词用的真好,我听着这个词咋就觉得这么逗呢。” 被人骂不要脸还能笑出声的,或许只有谢雨潇了;或许也只有从于筱娜嘴里冒出来的,那么有味道的“好不要脸”四个字才能让他乐滋滋的笑出声来。 谢雨潇乐滋滋的又给于筱娜打电话,想让于筱娜再骂他个好不要脸来听听。岂料于筱娜根本不接电话,连打五个都不接。他隐隐感觉到于筱娜这次真的真的生气了。以前闹别扭,至少于筱娜会跟他闹,会跟他争论,但这次,竟然连电话都不接了,这就表明她连话都不想跟他说了,也不想听什么解释了。 谢雨潇没辙,就给欧阳川文打了个电话,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寻求化解之道。欧阳川文听了只是个笑。谢雨潇问有没办法,欧阳川文说他也没办法,自己看着办。谢雨潇骂欧阳川文没同情心,欧阳川文就说那从侧面出击好了,我让何文倩去打探下情况。谢雨潇这才满意。 谢雨潇被骂,心情很好,喝上一口西婷泡好的茶,抽上一根烟,翻出刚刚才想起的《血灵秘笈》硬背了起来。《血灵秘笈》他没心思学,但长达五百年之久的文物带在身边总是个事,还是装在脑子里保险些。 他怎么也没想到,就在他跟欧阳川文通电话的时候,于筱娜改变主意了,想听听他说什么就回电话过来了。但回了两个电话他都在通话中,气的于筱娜直接就把手机给摔了。 …… 第二天,依然是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 谢雨潇三人跟着高校长的车左转右转,到了本元国际设在城东区的心理咨询及诊疗中心。 本元国际可是一个跨国的大集团公司,于2000年在东泉市成立后,就以势不可挡之势迅速崛起,成为东泉市排列前三的著名集团公司。该公司起初还仅是以心理咨询及诊疗为主要业务,但随着公众的认可及公司的壮大发展,业务范围已涉及医疗、房地产、餐饮、娱乐等多个行业。 本元国际的总部就设在东泉市最繁华的新一路上,那是一栋五十二层的弧形大,威武而气派,前有个很大的广场,正中间竖着三根旗杆,四周总是密密麻麻的停着各式各样的高档车。 令人奇怪的是,本元国际的国内市场仅限于东泉市,仅在东泉市的四个城区设了四个咨询及诊疗中心,并没有像其他大的集团公司一样在全国遍地开花,而国外市场也多是阿富汗、伊拉克、伊朗这样的战乱国家。 曾有记者采访本元国际的总裁杨承志时问:杨总,您为何将集团公司的国外发展中心放在诸如阿富汗、伊拉克、伊朗这样的战乱国家呢?当时,杨承志对着记者的发问,只振振有词的说了一句话:战乱中的人民需要我们,战乱中的军人更需要我们,我们的目的就是消除战争对人民所造就的畸形心理! 这会,谢雨潇就站在本元国际城东区心理咨询及诊疗中心的大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群,看着看着他就突然想到了韩琳,心想韩琳是学心理的,如果毕业后能在这样的跨国公司工作就太好了。 西妤看着高校长进了诊疗中心大,就问谢雨潇:“雨潇哥,是我进去跟呢,还是?”谢雨潇说:“还是你进去跟。” 谢雨潇和西婷回到了车里,无聊的听着音乐,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们。看了一会,谢雨潇就纳闷:现在的人都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往心理咨询中心跑,难道这么多人心理都有问题?好端端的人心理能有什么问题呢。 看了一两个小时,谢雨潇突然说道:“你们别说,这心理诊疗中心还真有些门道,你们看那对年轻人,那男的刚才进去的时候还暴跳如雷的和他老婆吵架,骂骂咧咧的,这会出来的时候竟然温顺的像个小绵羊,真是神了;快看,还有那个戴太阳帽的年轻人,进去的时候郁郁寡欢的,这会竟眉开眼笑的出来了。” 西婷附和道:“就是的,我也发现了,他们出来的时候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好奇怪哦。” 谢雨潇思道:“如果那心理博士高校长若要是安心呆在这里,也算是为社会贡献了一份光和热。可惜啊。” 谢雨潇、西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石头却好似充耳不闻,只是静静的躺在椅子上听着音乐。 又过了一个来小时,西妤出来了。谢雨潇和西婷下车,说还要办点事,让石头先回去,不用等他们了。待石头走后,谢雨潇走到了一边,问西妤有什么发现。西妤说:“高校长是这本元国际的心理专家,给前来就诊的人看病呢,这应该是他的兼职工作。”谢雨潇反问:“就发现了这个?”西妤道:“当然不是了,我虽说站在高校长的办公室外面听了一个来小时也没听出什么异常,但我却发现了另外一些异常。” “姐姐,你发现什么了,快给我们说说。”西婷迫不及待的问道。 西妤道:“一些人进到高校长办公室后,高校长问这问那问半天,然后给他们说该怎么调节之类的,但这些人出来的时候明显没啥变化;可有一些人一进去就说他想能说会道,或者想记忆力好点,或者想脾气好点之类的,这类人高校长就直接让他们去三,说三的心理医生可以解决他们的问题。” “三确实解决了他们的问题,是吗?”谢雨潇想起他坐在车里等西妤时看到的那些人,接口说道。 西妤点点头说:“我记的最深的就是一个穿背心的男的,他是和他老婆吵着进去的,一进去他老婆就说想让他脾气好点,不这么暴躁,高校长就直接让他们去三了。过了好阵子那对夫妻下来了,嘻嘻哈哈的从我面前走过,我竟然在那男的脸上再看不到丝毫的怒气了。我觉得奇怪,就盯着那男的多看了几眼,结果就在那男的脖子后面看见了个小月牙,和我们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呢,而那男的上之前是没有的。” 晚上还有一更,继续求票,求收藏!) 第四十六章 信手夺命【求票,求收藏】 - 白手邪医 - 废情 “月牙印记?”谢雨潇与西婷同时叫了起来。 “不会错的,是月牙印记,那男的穿的是个背心,所以我才看的清清楚楚的。”西婷又说:“那男的真是个傻瓜,人家给他看个病,他就加入神秘组织了。” 谢雨潇摇摇头说:“肯定没那么简单,我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两件事:一件是我们要搞清楚的神秘组织肯定就是本元国际的幕后组织,第二件事是有月牙印记的人并非都是本元国际幕后组织的成员。” 西婷不解的问:“为什么?”谢雨潇说:“你觉得那么一个幕后组织会随便收人吗?或者说一个人会随意的加入一个不知所云的组织吗?”西婷摇摇头说:“不会。” 谢雨潇道:“也就是说本元国际幕后组织的人肯定都有月牙印记,而有月牙印记的人并非都是幕后组织的人。”二女点点头默认了谢雨潇的观点。谢雨潇语气一扬,又说:“如果本元国际真的可以瞬间改变人的性格或者什么的,那么他们几年内壮大的这么快我就不觉得奇怪了。可是,一个人的性格至少有80%是先天带来的,后天要改变性格谈何容易,那需要坚强的毅力和特殊的磨练,况且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改变的,那本元国际的心理专家再怎么牛B,也不可能瞬间做到啊。” 三人胡乱猜测了一会瞬间可以改变人性格的原因,说的是五花八门,但始终没有一个可以令人信服的猜测。 天气闷热的要死,几人猜了会也没心思猜了。谢雨潇看看天,问西妤想好怎么要高校长的命了没。西妤说随时都可以,保证悄无声息,万无一失。谢雨潇就说那我们等高校长出来,找准机会早早要了他的命,以后也就和这什么鸟组织没关系了,管他们是干什么的。 六点多,应该是诊疗中心下班了,人们三三两两的往外后,而高校长就夹在人群中,腆着个大肚子一摇一摆的走了出来。谢雨潇轻轻的用胳膊肘碰了碰西妤。西妤就若无其事的起身,装作一个普通的路人从诊疗中心门口经过。 高校长出了大门,西妤还是若无其事的走着,二人相距还有二三十米的距离。 天好热,西妤抬起右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就在这时,高校长竟仰面倒了下去,像一头肥猪瘫在了地上。 四周一片惊呼,人们远远躲开。 “有人中暑了,快,快送医院” 西妤看了两眼,也装出害怕的样子,远远的绕开了瘫在地上的高校长,继续往前走。谢雨潇、西婷不知道咋回事,心想咋还没动手这高校长就挂了,忙起身去追西妤想问个究竟。 三人打车回宾馆。 就在他们刚刚离开,一辆黑色奥迪A6唰的一声停在了高校长身边。一个男子急匆匆的从车上下来,拨开了围观的人群,将高校长拖到了车里。 福瑞宾馆。 谢雨潇坐在椅子上,接过西婷递过来的茶水,问西妤道:“那高校长到底咋回事?” 西妤神秘的笑笑说:“我杀了啊。” “你杀了?你根本就没动手好不好?” “嘻嘻,若是让雨潇哥都看见我动手了,那还能叫悄无声息,不知不觉吗?” 谢雨潇一头雾水,西婷围着姐姐不停的转,问到底是咋杀的,怎么连她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西妤拿过谢雨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不远处的桌子上,而后回到了谢雨潇的身边,莞尔一笑道:“看好咯。” 西妤的手轻轻一扬,谢雨潇依然是什么都没看到。西婷跑到桌前,拿起茶杯,茶水滴答滴答的沿着杯底滴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姐姐你真厉害。”西婷佩服的赞道。 谢雨潇接过茶杯一看,才看到茶杯壁上多了三个针孔。这时,西婷又招手道:“雨潇哥,快来看。”谢雨潇走到西婷跟前,朝所指的地方一看,才看到三枚绣花针齐齐的插在水泥墙壁上。 “你就是用三枚绣花针杀了高校长?” 飞针杀人,真比小李飞刀还牛。谢雨潇惊讶的说着,伸手去拔插在墙壁上绣花针,竟没拔出来。西婷伸手拔了出来。 “对,我将三枚绣花针打入了那高校长的脑子里。” “没救了?” “绝对没救了!” “好。即使那高校长被送到医院,尸检出来脑子里有三枚绣花针,又怎么可能怀疑到是人飞针打入的呢。看来局子里又要多件棘手而永无法告破的悬案了。” 西妤将留有针眼的茶杯捏碎在了垃圾桶里,说:“灵主,现在事也办完了,下一步干什么呢?” “下一步?除掉人间祸害高校长,挽救诸多青春少女的清白,这是一件大事,是为民除害啊了。我们做了这样一件大事,自然得乐一乐,走,下午带你们到东泉市最大的游乐园疯去。” “好呀,好呀。” …… 高校长死了,还没送到医院就呜呼了。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死不瞑目。送到医院后,医院简单检查了一番,也没检查出什么结果,说是猝死,但至于猝死的原因却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因为高校长没有猝死的病因。 高校长的家人哭的死去活来,说是谋杀,报了案。市公安局派来了两名法医,在法医的配合下,才在头部隐隐发现了一丝血迹,而后拍了片子,在脑子里发现了不明的金属物。开颅,最终找出了三枚绣花针。 三枚绣花针?三枚绣花针怎么会进入正在走路的高校长的脑子里?这只能由法医和公安局给高校长家人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怎么解释?谋杀,专业杀手的作案手法,用特制的飞针枪械将三枚绣花针打入了高校长的脑子里。但案子何时能告破,就只有鬼知道了,没有人证,没有线索,仅凭三枚脑子里的,普普通通的绣花针能破的了案么? 谢雨潇、西妤、西婷三人下午玩了个疯,虽满头大汗却疯的淋漓畅快。玩累了,谢雨潇又带着玉女去吃大餐,吃完大餐又去唱歌,几人都高兴,高兴之余就多喝了几瓶酒。 谢雨潇还算清醒,从未沾过酒的玉女可就不行了,面色绯红,头重脚轻。即便这样,依然是玉女扶着谢雨潇这货回到宾馆,上了进了房间,伺候着上了床。 酒能醉人,美女更能醉人。看着玉女红扑扑的脸蛋,谢雨潇就故意醉眼朦胧的使坏,往床上一趴,让二女给他来个全身按摩。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