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香消玉殒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大矅国,文帝三十五年。 落雁河畔,花红柳绿争相斗艳,一派春意盎然。 一年一度的品茶会,七王府所有的女眷齐聚一堂,皆是天姿国色,巧笑倩兮灼人眼球。 主位上,一袭梨花白的男子端坐着,容颜俊美无双,浑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儒雅、高贵之气。 男子漫不经心地品茗,凤眼轻挑,淡淡觑了眼在座的女子。此时一抹淡绿的倩影款款而来,他眸光幽暗,瞬时敛去唇角的笑意。 秦晚自知晚到,失礼于人,朝男子盈盈掬礼,“爷!”语毕,又四下张望,心中略显不安。 白衣男子微点头,没再看她,转而同旁侧的小太监低语,“今日是不是太过风平浪静?他何故迟迟未到?” 王府的十多名女眷见秦晚姗姗来迟,碍着男子在场不敢放肆,但三夫人蓝妩最近颇得宠爱,她趾高气扬地喝道,“秦晚,成婚三年不但无所出,还处处给七爷丢尽颜面!” 秦晚秀眉蹙起,双手紧张地绞着丝帕,抬眸偷偷看向主位的白衣男子。 男子依旧气定神闲地品茗,是置身事外的悠然姿态,秦晚心中苦涩一笑,伴随的是莫大的痛心。 “我在跟你说话,耳朵聋了吗?成天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以为就可以引得七爷的注意吗?”蓝妩盛气凌人地斥责,几步上前甩手一个耳光狠抽了过去。 “妹妹?”秦晚摔倒在地,她捂住火辣辣的脸颊,杏眸里泪光点点。一个巴掌比起往日所承受的,只是皮毛罢了。 “怎么,姐姐有怨言?”蓝妩见白衣男子面色无波,她气焰愈发嚣张,伸手狠狠揪住秦晚的头发,“七爷昨晚已经同我说了,今日会当着众人的面让你下堂。” “不,我并没做错什么?”秦晚绝望地喊道,含泪看向主位的男子。 服侍她的张嬷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爷,各位夫人,侧妃娘娘一直没能诞下子嗣,错不怪她,而是……” “是什么?不过是个生不出蛋的鸡,还能有天大的理由?”蓝妩不屑地冷哼,一脚踩住秦晚纤细无骨的手。 秦晚痛的咬住下唇,小脸苍白一片。 张嬷嬷诚惶诚恐,暗中瞧了眼主位的男子,“回三夫人,七爷三年来根本没同侧妃娘娘行夫妻之礼,何来子嗣?这件事怪不得娘娘。” “没行夫妻之礼?”蓝妩闻言,笑的花枝乱颤,“呵呵呵……秦晚,秦晚你快说说,这是不是真的?太好笑了……” 秦晚清秀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羞愤地垂下长长的眼睫,天生软弱的性子使然,她半个字都不敢反驳,只是寒心地看向张嬷嬷,原来,世上之人,能信任的寥寥无几。 此时,其他王府的人听闻动静纷纷赶来,须臾,秦晚成婚三年依然是完璧之身的丑事传的众人皆知。 各路复杂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她,有少许同情,更多的是讥讽,嘲弄,鄙夷。“瞧瞧她那寒碜的德行,爷怎么可能碰她?” “每日无病呻.吟,真当自己是西施呢?” “天生下作的坯子,活该得不到丈夫的爱!” “听说喝了落雁河的水,石头也能孵出蛋来,姐姐何不妨试试呢?”蓝妩盛气凌人地笑着,一直将秦晚逼到河岸边。 恶毒的话如针尖刺入心底,秦晚绝望地睇了眼置身事外的白衣男子,顿时万念俱灰,或许死才能彻彻底底的解脱。 她决绝地站在河岸上,三千青丝缠绕着素丽的脸容,泪在风中笑,朝着对岸喊道,“苏卿绝,我走了,愿你一生平安常在!” 苏卿绝,她在水里喃喃低语,立下誓言,即便有来生也不要再相见。 白衣男子蓦地起身,手中的杯盏被他捏的支离破碎,温热的鲜血顺着指缝蜿蜒而下。 002 魂穿异世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秦晚胸腔里灌水,呼吸越发艰难,濒临窒息,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决不能死,让谋害她的人逍遥快活! 人的执念往往很强大,即便沾染一身伤痛,她依旧不肯向命运屈服,双臂费力地游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破出水面得以呼吸。 “埃……“秦晚大口喘息,紧紧抓住岸边的柳树干。 “啊,鬼啊!”蓝妩厉声惨叫出声,一对凤眸惊地几欲跳出眼眶。周围人纷纷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一个时辰过去,打捞的侍卫迟迟没有结果,而此刻女子突兀地爬上岸,不得不让人怀疑她是水鬼缠身。 “秦晚,我不怕你,变成鬼又如何?还不是得不到七爷的宠爱,永远都生不出孩子的孤魂野鬼。”蓝妩壮胆着胆子吼道,说出的话却带着颤音。 落雁河畔一片骚.乱,胆小的女眷皆退到后面,胆大的几个华袍男子倾身上前。 秦晚缓过气来,眸光冷冷看着观望的男人,无人上前扶持她一把,有个妖艳的女人在厉声怒骂。 什么情况?她一向精明的脑子瞬时短路,不是正带着兄弟在A城火拼吗?后来弹尽粮绝,被逼坠入大海。 宠爱?生孩子?眼前古色古香的桌椅,自己奇异的装扮?莫非大难不死,遇见了狗血的穿越? 秦晚深吸口气,努力镇定,手臂一用力,轻盈的身子跃上岸。 她发上缠绕藻绿色的水草,耷拉在苍白的脸颊处,衣衫湿透,衬得身形玲珑有致,孤冷的气质像极了传说中的水鬼。 白衣男子震愕地看向她,衣袖中的手紧攥成拳,两瓣薄唇牵起莫测的弧度。 秦晚在面对未知事和人时,不敢表现出弱势,她闭上眼睛,脑海里渐渐出现诡异的一幕。 有个女子被逼到绝路,丈夫却不闻不问,默许姬妾欺凌压迫,最终落得投河自尽的凄凉下场。 秦晚,秦晚,替我好好活下去!那飘渺幽怨的声线不断回荡在耳际,紧接着消逝不见,一抹香魂散在春日的风里。 怎么会这样?秦晚捂住巨痛的头,承受不住那强大的怨念屈膝软在地上,命运偏转,冥冥之中是否早有安排? 蓝妩为掩饰心虚,不知死活地上前去扯女子的头发,“秦晚,你这个贱人,不要装神弄鬼,有本事现出原形,看是你厉害,还是矅国的法师厉害!” 头顶传来更深的痛,掩盖了原有的怨念,秦晚蓦地睁开凌厉的杏眸,反手一剪,将蓝妩利落地撂倒在地。 动作快而狠,让蓝妩来不及反应,她摔了个狗啃泥,发上的珠杈散落一地。 “本姑娘最听不得脏话,既然你出口成脏,就许你脏个彻底。”秦晚语声淡如水,满是嫌恶地拍了拍尘土起身。 一席话,惊得在场的人瞠目结舌,怕只有水鬼缠身,才会如此性情大变。 白衣男子眸光一凛,不顾侍从的阻拦,阔步朝秦晚走近。 003 不再受人欺凌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一道暗黑的阴影打过来,秦晚蓦的抬头,警惕地盯着来人。 男子一袭梨花白长衫,身形挺秀,面如冠玉,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睥睨。 死去秦晚的丈夫?秦晚心中冷笑一声,微眯起杏眸,静候他的发难。 “爷,爷,你得为我做主啊!您看见了吗?她要杀我!”蓝妩哭哭滴滴地坐起身。 “善妒,歹毒,动杀念,本宫该如何处置你?”白衣男子来到跟前,白璧的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秦晚憎恶地甩开他的手,冷冷勾唇,“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敢问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她逼迫我跳河的账又怎么算?” “噢?这么说,你并不承认有错?”他语声淡漠,听不出任何情绪。 秦晚轻笑讥讽道,“错?一个男人,将全部的错推到女人身上,真让我感到不耻。” “秦侧妃,你倒是说说,本宫错在哪里?”白衣男子来了不小的兴致,好整以暇地凝着她。 “你身份尊贵,掌握生杀大权,我若说了,还不是自寻死路?” “本宫恕你无罪,你且大胆说出来。”男子若有所思地凝着她秀丽的小脸。 秦晚深吸口气,心中打算无论如何也要替死去的女子讨回公道。 她毫不畏惧地看向他,“作为男人,你尽享齐人之福,本该感恩戴德,好好过日子,却非得纵容妻妾闹得鸡飞狗跳,来证明你的存在感!” “恩?”白衣男子讶然挑眉,显然被她出位的话震得不轻。 “恩什么?我说的有错吗?”秦晚嫌恶地睇了他一眼,继续朝着衣着华丽的看客说道,“作为丈夫,三年来对妻子不闻不问,没尽其责,反过来降罪给生不出孩子的女人?敢问,如果你稍稍本着仁慈之心,就不该这样对待一个弱智女流,受尽耻辱。” 白衣男子微微敛目,唇角勾起深邃的弧度。 秦晚步步紧逼,将男子逼到河岸边,“怎么?哑口无言了?心中是否有丁点的愧意?” 愧?男子皱眉,做出一副深思的模样。 “作为高高在上的王爷,掌控他人的生死,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却冷漠相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走上绝路?我问你,如果不喜欢,不爱,当初何故娶进门?是图美色,还是图权势?”秦晚浑身沾染上莫大的悲痛,为死去的女子默哀。 “大胆秦晚!你究竟知不知道,你犯了大罪。”白衣男子脸色骤变,暗自觑了眼对岸观望的紫袍男子。 “既然如此,再加上一条罪责也无妨了。”秦晚眸底掠过怒意,伸手狠狠推了男子一把。将事情闹大即可,她知道,皇帝、皇后一行人就在不远处。 “噗通!”水花四溅,在场瞬时一阵混乱。 “太子爷!快救太子爷!” 太子爷?不是七王爷苏卿绝? 004 与君初相识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秦晚惊得倒吸一口冷气,原本打算以此脱身,却不想引火烧身。 岸上的侍卫一个接一个地跳入水里营救,帝后的御撵被惊动,也闻声匆匆赶来。 蓝妩吓得花容失色,自知事情闹大,她也没好果子吃,“秦晚,你就是个祸害,这下,整个七王府完了。” 但见秦晚冷静自若,一脸泰然,她没有理会蓝妩的废话,利落地褪下绣鞋,娇小的身子“噗通”一声钻入冰冷的河水里。 彼时,对岸冷漠观望许久的紫袍男子也跳了进去。 春日的河水沁入肌肤,寒气逼人,刀割般难受。秦晚咬紧牙关,身子灵活似一尾鱼在水里寻找太子的踪影。 很快,离着她不远水草疯长的地方,熟悉的身影引入眼帘。 她心中一喜,加快速度游了过去,双手搭上男人的胳膊,用力往上带,但如今这幅身体力道过小,男人并未动分毫,他双目紧闭,陷入浅度昏迷。 就当濒临绝望之际,一抹紫色身影疾速朝她游过来,眼前淡绿色的水草映衬着男子俊美无双的脸容。 此刻用任何词来形容他的俊逸只会显得单薄无力,浓黑的剑眉,英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单单组合在他脸上,无形中散发的气质宛如九天而来的谪仙。 尤其是那双摄人心神的眸子,幽深似海,浓黑如墨,又灿如天幕中的繁星,带着不怒而威的凌厉之色。 男人伸展双臂,迅速游过来,他不理会溺水的太子,反而一把掐住秦晚纤细的脖子,眸中杀意十足。 秦晚自幼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她不慌不忙,利落地拔下发上的玉簪猛.刺过去,给予漂亮的还击。 紫袍男人避开她突如其来的攻击,愤然收了手,黑眸不禁露出一抹震愕之色。 秦晚愤恨地看向男人,动了动唇,意思是,“救人要紧。”竟不知这幅身子的主人究竟得罪了谁?丈夫不疼,妾室欺凌,就连其他摸不清底细的人也试图要她的命。 紫袍男子略略沉吟,和秦晚齐心协力,总算将太子救上岸。 彼时,皇帝、皇后守在岸边多时,其他几位王府的王爷各怀心思冷漠观望。 “发生了何事?太子为何会落水?”文帝一身明黄,脸容威严,他劈头盖脸地指责,对着紫袍男子。 “太医?太医为什么还没来?”身着凤袍的皇后心急如焚,“好好的茶会,偏生要搅出乱子才满意!” “儿臣有罪。”紫袍男子微微颔首,掩藏原本的情绪。 秦晚急中生智想起溺水的施救法子,她不顾众人错愕的目光,跪在地上开始施救。 “大胆秦晚,你要对太子做什么?”文帝厉声阻断她。 “皇上,容我救了他,再任由您处置不迟。”秦晚不卑不亢地回答,正眼没看皇帝。 005 丈夫要杀她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紫袍男子眸中掠过复杂之色,稍纵即逝后,归于沉寂。 众人看得一头雾水,但见浑身湿透的女子跪在地上,用奇怪的方式不断按压着太子胸口,因为焦虑,秀丽的小脸涨得通红。 气息依旧很微弱?秦晚探了探太子的鼻息,倾身凑过去,作势就要覆上他的唇。 “秦晚你做什么?”紫袍男子蓦地一声低吼,紧接着,她整个娇小的身子被拧起,狠狠摔在一边。 秦晚狼狈落地,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极力隐忍着胸腔里的郁结之火。 “秦侧妃是想用西域人的方法救太子吗?你何故阻拦?”皇后沉下脸,不悦地责问。 “您知道这法子?也该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紫袍男子淡淡地反问,语声听不出任何情绪,说话的同时,推过去一名侍女。 “给他渡气!” 侍女得令,心领神会俯下身子继续秦晚未完成的动作。 文帝负手而立,眉头深锁,“老七,朕听说是你的女人故意将太子推入水中,可有其事?” 老七?七王爷,苏卿绝?秦晚跪坐在地上,一脸错愕地看向紫袍男子。竟是死去秦晚的丈夫,只因得罪了太子,要杀她灭口?还是有着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成婚以来对妻子不闻不问,任她自身自灭,今日的品茶会,他躲在远处观望,是否暗藏玄机? 苏卿绝冷冷觑了眼秦晚,“回父皇,一切是非曲直,还得等九弟醒来再说。” 秦晚微微一怔,是一时好心吗?不对,应该说他太过精明,若真交出去,整个七王府也难逃干系。 “也罢。”文帝拂袖落座,预备等候下去。 一旁的皇后不依不饶,“皇上,辰儿命在旦夕,你要让谋害他的人逍遥法外吗?” 文帝浓眉一挑,软语安慰道,“馨妃,朕没说会放过她。” 馨妃?不是皇后,居然身着皇后才能穿的凤袍,可见文帝对她的宠爱。秦晚不禁对馨妃多了一分警惕。 须臾,太医赶过来,同侍女齐心协力救助,太子总算脱离危险,他虚弱地睁开双眸,“父皇,母后……” “辰儿,辰儿,你可算是醒了,吓坏母妃了。”馨妃舒展黛眉,欣喜地凑上前。 苏卿绝看向太子,眸光越发深邃幽冷,“九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父皇,曜国的储君得天庇佑,哪会轻易出事?” 一番言辞,听得皇帝甚为宽慰,“恩。” 太子轻摇头,“本宫不是时时刻刻能得天庇佑,若不怀好意之人欲加谋害,天也帮不了。” 闻言,苏卿绝脸色微僵,“秦晚,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同父皇说清楚。”话锋逆转,指向一直保持沉默的女子。 ********** 素素求收藏,咖啡 006 只能自救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秦晚唇角勾起冷然的弧度,看样子,苏卿绝没打算救她,但她也不能坐以待毙等候灾难。 整理好思绪,盈盈朝皇帝一拜,“皇上,这件事牵扯太大,秦晚不敢说!” “恩?”文帝满腹疑惑,“秦晚,莫非其中真有不可告人的内情?朕知道你本性纯善,是断不会去伤害老九的!” 馨妃一脸焦虑,催促道,“秦晚,你大胆说出来,究竟是谁想谋害辰儿?” 在场一片静谧,各路复杂的神色齐刷刷投向绿衣女子,众人心知肚明,苏慕辰与苏卿绝历来势如水火,如今,苏慕辰刚被册封为太子就遇到劫难,而最嫉恨的人…… 苏卿绝眸光越发幽暗一分,抿着薄唇,若有所思地觑了太子一眼。 太子苏慕辰试着坐起身,苍白的脸色了无血色,静候女子接下来的话。 “回皇上,太子的确是我推下水的,但一切都是卿绝的意思,我无法拒绝。”秦晚缓缓道,一席话如平地惊雷。 苏卿绝微怔,幽冷的眸光扫向绿衣女子,灾难来临他不置一词,神情淡然如初。 “皇上,皇上,您听见没?老七要谋害辰儿!谋害自己的亲弟弟。”馨妃不依不饶,凤眸蕴着嫉恨的神色。 苏慕辰亦是目露震愕之色,显然没料到女子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老七,秦晚说的,可是句句属实?”文帝凌厉的目光看向他。 苏卿绝敛目,不卑不亢回道,“不是!” “苏卿绝,你都敢做,却不敢承认?莫非只会逼迫女人替你办事?”馨妃语声鄙夷地训斥。 “馨妃娘娘,我话还未说完。”秦晚抬眼偷偷打量了苏卿绝的神色,不疾不徐地逆转话锋。 于是,众人又一脸期待女子接下来的说辞。 “太子身为储君,却不懂水性,今后如何担当得起天下大事,卿绝不过是苦心让他学会游水,而游水最基本的就是冲破心里阻碍,所以,我便按照卿绝的法子,做出冒犯太子的事。” 她深知,单凭片面之词,不能脱身,那何不拉苏卿绝下水?一举数得。 一席话,说的振振有词,听得众人瞠目结舌,却又无从反驳,于是,矛头又指向太子的水性问题,曜国大片的国土,是以水为主的。 旁侧,苏卿绝唇角勾起莫测的弧度,竟觉得对秦晚的认知又浅了一层。 “强词夺理!若真要学习游水,大可让专门的师傅教授。”馨妃听得火冒三丈。 “娘娘,如果卿绝真要加害太子,何必选在今日当着众人的面?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秦晚言词犀利地反驳。 “皇上,你看这丫头一张嘴不饶人!”馨妃红了眼眶,朝文帝撒娇。 美人一哭,文帝立刻板起脸,“秦晚说的只是片面之词,其中真相,辰儿,你最清楚,跟父皇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007 风雨平息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在场陷入肃静,各路复杂的目光齐刷刷投向苏慕辰,又纷纷转向绿衣女子。 秦晚呼吸微窒,并未表现出慌乱,神态自若地静候男人的答话。 苏卿绝墨黑的瞳孔掠过一丝淡漠的忧虑,却也是稍纵即逝,转而,一脸兴致地凝着秦晚,眸中意味不明。 秦晚略略抬头,不经意与男人深邃幽冷的视线交汇,心不知何故,蓦的一阵紧缩,伴随而来的是细微的刺痛感,陌生而熟悉,就好像很多年前,曾经有过无数次的经历。 而此时,太子苏慕辰低沉、温润如水嗓音响起,“回父皇,一切真相正如秦晚所说,并没半句虚言。” 语毕,柔和的眸光别有深意地绞着女子,似是在寻找着什么,又似了无情绪。 秦晚亦是抬眼看他,投以一记感激的笑,算作答谢男人的不杀之情,只是,唯有她知晓,自己的小命,不过是赌回来的。 早在给给太子施救时,她不经意发觉了一件有趣的事,太子是在装昏迷,不难猜出,他根本会游水,却故意让自己身陷囹圄,索性,她附上他耳边威胁两句,“苏慕辰,我知道,你醒着……” 彼时,苏卿绝捕捉到二人的短暂交流,凌厉幽冷的眸光陡然暗下,他袍袖中的拳头,五指渐渐收拢,压制着脸上的情绪。 “朕就知道,这件事只是一场误会。”文帝故作宽慰的点点头,精锐的眸子暗中打量着两个儿子的神色。 馨妃哪里肯信,恨铁不成钢地训斥,“辰儿,你究竟在怕什么?如今你贵为储君,谁还敢威胁你?” 苏卿绝脸色微僵,亦是沉声逼问道,“九弟,那幕后之人,大可当着父皇的面说出来,不用顾及其他。” 秦晚暗叫不好,仇视地睇了眼苏卿绝,好个“有情有义”的丈夫,一次次,不惜绝情地将她往死里逼。 奈何苏慕辰依旧守口如瓶,不肯改变初衷,“父皇,母妃,如果允许的话,儿臣以后游水的事,能否让秦晚教授?” “罢了,罢了,母妃拗不过你,或许真是你七哥的良苦用心,盛情难却啊。”馨妃良苦用心,四个字说的极重,讽刺意味十足。 “既然无碍,天色已晚,都各自散了吧。”文帝一声令下,预示着此番风雨平息,其他几位王爷颇感无趣地转身离开。 文帝正携着馨妃离去,边走,边温声安抚着,“爱妃,莫不是还在生气?” 苏卿绝几步掠到秦晚跟前,负手而立,他抿着薄唇打量她,不置一词,但周身散发的阴冷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秦晚身子一颤,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其一是身着湿透的衣裳,其二是苏卿绝带给她的莫名恐惧。 她咬了咬牙,大声喊道,“皇上,馨妃娘娘,儿臣还有事相求。”历经艰难才获得重生,绝不能栽在苏卿绝手里。 文帝脚步顿住,浓眉一挑,略显不悦地转身,“何事?” 馨妃凤眸眯起,亦是脸色难看,今日之事,令她对秦晚留下不少的防备之心。 008 自请下堂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明黄的帘子撩开,苏慕辰方被侍从扶上马车,便听闻女子无助的低喊,继而转眸神情淡漠地看向那一处。 这厢,苏卿绝略微俯身,修长的手臂伸出,猛然间,女子被迫落入他怀里禁锢着。 突如其来的起身动作,使得秦晚脑子里一阵发晕,眼前掠过模糊的暗影,待反应过来,腰上横着一只强有力的手臂,令她无从逃脱。 “秦晚,不要妄想惹事生非。”苏卿绝满含威胁的语声响彻耳际,渗着无尽的危险气息。 他掐住她纤细如柳的腰肢,力大之大,仿佛下一瞬就会扭断柔弱的骨头。 痛,秦晚秀眉拧作一团,全身包裹着属于这个男人独有的青檀气息,沉醉而美好,熟悉又陌生。 她清亮的杏眸掠过从未有过的慌乱之色,咬紧牙关,手肘一弯,反手撩开男人的臂膀,灵活地挣脱开来。 苏卿绝不禁目露震愕之色,凝着空落落的手许久,很显然,女子拥有的那强大力道太匪夷所思。 “你们这是?”文帝有些摸不透这夫妻二人怪异的举动。 秦晚稳住紊乱的心跳,忙屈膝朝皇帝跪下恳求道,“儿臣求父皇做主!下旨命卿绝休了妾身!” 古代秦晚死去的那一幕屈辱的片段,依旧浮现眼前没有散去,哪怕不择手段,也得离开这个深不可测、危险至极的男人。 前世,活的太过苦累,今生,她只求拥有一份安逸、平静的生活。 女子一席话,惊得在场的人哗然不止,他们纷纷驻足,兴致盎然地打量她。 试问,放眼整个曜国,乃至风云大陆,哪会有女子说出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词来?主动要求丈夫写休书,自此孤苦一生,生活无所依附,受尽世人耻笑。 苏卿绝眸光一凛,思忖半晌,适才平息心中的怒火。忽然觉得,这场游戏,她若想抽身,他亦是不会轻易放过了。 蓝妩最为欣喜,忙凑上去嗔怪道,“七爷,姐姐这是要给你难堪呢,太不识抬举了。” 苏卿绝并未理会蓝妩的一番废话,幽深的目光似是别有深意,紧紧绞着下跪的女子。 文帝沉下脸,“秦晚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御赐的婚姻,岂能说散就散的,更何况她父亲全倾朝野,肯罢休吗? “皇上,据七出之条里所述,无子,为其绝后也。妾身嫁给七爷整整三年,身体抱恙,一直无法诞下子嗣,实属大罪,心中更是负疚难当。”秦晚字字道理,听得人无从反驳。 皇帝一时找不出拒绝的话,转而看向旁侧的馨妃。 “不错,按曜国例法,苏卿绝是该赐你一纸休书。”馨妃朱唇微启,附和着说道。 秦晚顿时心中大喜,面上依旧一副凄苦可怜的模样,奈何男人一句话瞬间浇灭了她的幻想。 009 今夜圆房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父皇,错不怪晚儿,其实这三年来是儿臣身体有恙,委屈了她。”苏卿绝说话的同时,俯下身扶起女人,顺其自然地拉入怀里,动作亲昵,宛如世间最挚爱的情人。 “你!”秦晚紧密地熨贴着他的胸膛,那里传来强有力的心跳,灼热、暧昧的气息。 她愕然睁大清亮的明眸,迷茫地凝着他俊美无双的容颜,骤不及防地沉入那浩瀚无垠的黑眸里,脑子里顿时乱做一团,连带着反抗都忘记了。 这是个极度危险的男人,屡次能使得她卸下所有的防备。 思及此,秦晚浑身一个激灵,张嘴正欲说些什么,奈何话未出,一微凉薄薄的唇贴上她的唇瓣。 瞬间只觉得天,都变了色。她脑子里空荡荡的,唯独剩下沉醉、美好的青檀气息,属于这个男人的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思绪。 苏卿绝单手扣着女子的纤腰,霸道地颔首蹂躏那绝艳的红唇,带着惩罚的意味,眼梢的余光,若有若无觑向马车旁脸色苍白的苏慕辰。 “回府。”苏慕辰尴尬地别开视线,催促侍从道。眼底的淡淡慌乱神色,却无从掩饰。 “唔……放开,放开我。”秦晚只觉得胸腔里的呼吸被男人尽数掠夺,羞愤交织地捶打他坚实的胸膛,深深的恐惧、反感蔓延至周身。 众人揶揄、嘲弄的目光纷纷透过来,如同锐利的芒刺,使得三夫人蓝妩的脸瞬间刷白一分。 “七爷……七爷。”她顿觉委屈万分,哽咽着唤了两声。明明昨夜耳鬓厮磨间,说此生独独宠爱她一人,可转瞬就如此深情地拥吻其他女人,这叫她如何甘心? 见火候已到,苏卿绝方才缓缓松开怀里的小女人,性感的薄唇牵起邪魅的弧度,淡淡的笑,足以颠倒众生,而此刻他得逞、狂妄的神色,令秦晚气的浑身发颤,脸色发青。 此刻恨不之抡起砍刀,狠狠报复一番。 “你们究竟怎么回事?夫妻间小打小闹,非得惊动朕吗?”文帝只当时两人闹脾气,严苛地责备道。 “卿绝一向如此,皇上您早该习惯了不是吗?”馨妃冷嘲热讽道,一时间兴致全无。 “父皇,儿臣身体在秦晚的照料下,已经日渐康复,大抵上今晚就能圆房,不再有所谓的七出之条,休书的事,亦是此生都不会提。”苏卿绝旁若无人地圈着女人娇小的身子,当着众人,如此承诺道。 秦晚自知此战落败告终,银牙紧紧地咬着下唇,努力压制胸腔里的郁结之火。她暗道,苏卿绝,若执意要留下我,今后可别悔恨终身! “秦晚,回去跟老七好好过日子,别再异想天开了。”文帝留下警示的言词,拥着馨妃离开了。 须臾,围观的人尽数散去,彼时暮色悄然降临,风起,湖水荡漾,带着春夜里料峭的寒意。 冷风拂面,秦晚经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她双手无助地环着胸口,充满敌意地凝着神色莫测的苏卿绝。 *** 今天正式更新,每天两章。求咖啡,求收藏 010 演戏要足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意料之外,男人并未发难,微扬手,侍从立刻递过来一件厚重的黑色披风。 他接过披风,眸光淡然地给秦晚披上,大手附到雪白的颈子下,动作亲昵地系好带子。 秦晚懵了半晌,回过神后,她不肯接受男人的“好意”,利落地扯开,“七爷不必如此,我承受不起。” “当真以为本王记挂着你,别蹬鼻子上脸,不识好歹。”苏卿绝强势地一带,女人被迫撞进他的怀里。 “那么,这是演戏喽?”秦晚轻笑着冷冷勾唇,扬脸看他,杏眸里尽是不屈不挠的神色。 苏卿绝不置可否地轻嗯了声,亲密无间地拥着浑身散发着馨香的女人,“晚上回去后,别忘了,好好沐浴一番。” 语毕,他毫无预警地松开她,转而朝蓝妩勾了勾手,“蓝儿过来,坐本王的马车回去。” “是,七爷。”蓝妩今日的一颗心可谓大起大落,娇嗔地扑到男人怀里,“七爷,你好坏,都一天没同妾身说话了。” “这不是有正事吗?”苏卿绝安抚地说道,熠熠黑眸里了无情绪。 男人拥着身段妖娆的女人,羡煞旁人,缱绻耳语着走入岸边的一辆奢华马车。 秦晚很想此刻逃离,但巡视了眼身边面目狰狞的几个侍卫,生生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她没有三头六臂,没有武器抵抗,况且,如今这幅柔弱的身子骨,如何抵挡地住几个大汉? 更何况,方才被苏卿绝强吻间,一枚苦涩的药丸咽下喉咙,十有八.九,是穿肠毒药。 那么唯有忍气吞声,走一步算一步,待做好精密的谋划,再逃离不迟。 半个时辰后,秦晚同其他几名侍妾乘坐的一辆马车回到七王府。 彼时,灯火璀璨,明月撩人,映衬着眼前气势恢弘的府邸,秦晚心中微叹,这不是梦,是真真切切的遇到了小说里才有的穿越之旅。 既来之则安之,她会好好珍惜重生的机会,活的有姿有彩。 一名面容清秀的侍卫上前催促道,“侧妃娘娘,请回听雨阁准备,再等七爷吩咐。” “恩。”秦晚敛去眸低的光芒,顺从地答允道。 进了大门,年轻的侍卫一直尾随在秦晚身后,明显是监视的意味。 秦晚因为不识路,几次走错方向,侍卫就在身后淡淡提醒,“侧妃娘娘,左拐,穿过圆形门廊……” “你叫什么名字?”秦晚此刻有种奇怪的错觉,身后的年轻人并不像坏人,于是随口问了句。 年轻的侍卫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她已经不识得他了,眸光黯然道,“属下逸风,是王府的三等侍卫。” “逸风?”秦晚若有所思地觑了逸风一眼,不知不觉间,已经抵达他口中的听雨阁。 011 耻辱之夜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院门口,一名姿色清秀,侍女打扮的粉衣女子正翘首以望,瞥见秦晚熟悉的身影,顿时惊喜地唤道,“侧妃娘娘,您回来了。” 一阵幽香掠来,粉衣女子拥住了她,秦晚抵触陌生人的触碰,下意识地推开,“你?”话一出,又深深打住。 究竟,该不该自报身份,古代的秦晚已经死去,她不过是一缕幽魂,但说了谁信?这里的人,怕只会将她当作失心疯犯了,或者妖孽俯身。 “回房再说。”秦晚思忖半晌,冷静地走进去。 逸风面无表情,依旧双手抱剑,身形屹立如松柏,站在离着门口不远的地方。 门掩上那一刻,粉衣侍女焦虑地问道,“小姐,今日品茶会没发生什么事吧?我担心了一整天。” 小姐?私下唤她小姐,看来是娘家带过来的人,秦晚紧绷的神经松缓开来,“我落水了……” 侍女闻言,眼眶瞬时蒙上一层水雾,“小姐,小姐又受委屈了吗?呜呜呜……怎么办?这日子没法过了。” “好了,我这不是安然无恙吗?你叫什么名字?”秦晚心中一暖,忙掏出丝绢替女子擦拭。 “小姐?你怎么了?”侍女诺诺地唤了声,惊恐地瞪大眼眸。 “落水后,我暂时失去了记忆,面对的事和人,都是陌生的,你能告诉我,关于我的一切吗?”秦晚柔声询问,敛去原本惯有的冷漠脸色。 侍女又低泣了片刻,总算接受了自家主子失忆的事实,“小姐,我是茗香,你陪嫁的丫鬟……” 帘子后的浴桶里,水温很低,便是不受宠的侧妃待遇,但对于自小生活艰辛的秦晚来说,不足为惧。 她轻阖上眼眸,疲累地仰靠在桶沿上,细细回忆茗香传递给她的珍贵信息。 古代秦晚,丞相---秦镇海的庶出三女儿,自幼体弱多病,才疏学浅,却颇得太后赏识,十五岁那年,被皇帝亲自赐婚给苏卿绝。 自此,一入侯门深似海,天生性子软弱、孤冷的她,使得丈夫不疼,妾室欺凌,三年来凄苦度日,只求留下一条薄命。 苏卿绝是皇帝最宠的儿子,文韬武略,才思谋策,皆在众位兄弟之上,听说曾经是储君的不二人选,却一夕之间,风云变幻,苏慕辰这匹黑马人物杀出重围。 除了侧妃秦晚,七王府还有两位册封过的实名夫人,外加十余名侍妾,皆是国色天香,皇帝多年来连续赏赐的。 怔怔出神间,帘子外张嬷嬷阴阳怪气地唤了声,“侧妃娘娘,七爷房里的侍女过来传话,让您快点过去侍候。” 圆房吗?秦晚心中冷笑,豁然站起身,完美无瑕的身子倒影在铜镜里,镜子中的女人,容颜只算得上清秀,但却拥有一副极致娇弱、勾人的身段,足以令任何男人臣服。 *** 精彩待续。 谢谢【邪爱敏】亲、【蝶舞炫骄阳】亲的荷包,谢谢支持。 012 绝不会碰她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墨林苑,是苏卿绝的独有的寝居,约莫占七王府三分之一的面积,亭台楼阁,假山溪流,相互辉映,绮丽而壮观,处处彰显着男人尊贵、睥睨的身份。 逸风颔首跟在秦晚身后,一路上,他话并不多,只是主子问,他便中规中矩地回答。 秦晚脚步刚迈入院门口,依稀能听见女子娇媚的咯咯笑声,“爷,你摸哪呢?坏死了!” 伴随着男人魅惑的揶揄声,使得秦晚脸色蓦的沉下,心底牵起一丝莫名的不适。 “侧妃娘娘,您放心进去,属下就在门外。”逸风平日里万年没有表情的脸,此时划过淡淡愁绪,却只是稍纵即逝。 逸风的话,明显透着一股关切的意味。他意思是,他就在门外,遇到什么事,她大可喊他?是吗?能相信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年吗? 秦晚没答话,她微点头,深吸口气,镇定自若地推门而入。 室内,“啊!”蓝妩扯着嗓子尖叫出声,慌忙裹住凌乱的衣衫,一脸憎恶地盯着来人。 太师椅上,苏卿绝亦是衣衫半解,神情慵懒而魅惑,他唇角微弯,透着丝丝邪气,“你似乎连最基本的敲门礼貌都忘了?” “我若真敲门,你们听得见吗?”秦晚不甘示弱,眸光清冷地看向紧密拥着的两人。 好个坐享齐人之福的男人!怕是天下的绝代美人,都已经被他揽入府中享用。 “大胆,你敢跟七爷顶嘴?”蓝妩气势迫人,挣开男人的怀抱,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发难。 “大胆的是你!”秦晚麻利地捉住女人的皓腕,而后猛地推到门沿上,“别忘了,七爷白日里答应皇上的约定。“ “圆房吗?”蓝妩弯唇嗤笑,凤眸里皆是不屑,“姐姐既然以圣命压迫,蓝妩岂敢多说什么?” 说罢,裹着轻薄的衣衫,袅袅婷婷地迈出门外,又回头,对着男人嫣然一笑,“七爷,今晚记得好好疼爱姐姐,弥补多年来的缺失。” 苏卿绝但笑不语,幽深似海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绞着秦晚看,沐浴后的女子,肤白如凝脂,浑身散发的清冽幽香,醉人心神。 “苏卿绝,说吧,你请我来,真正的目的。”秦晚被他灼热深邃的眸光看得浑身发憷,于是看门见山地问。 苏卿绝眸低掠过一丝讶然,是毫不掩饰的赞赏,“喝了落雁河的水,当真能让你转了性子?” 很好,能窥探他的想法了,不再是平日里的木头人,只会对着风月独自神伤。白日里,她错认苏慕辰,两人撇清关系,怕也是精心策划的一场好戏。 秦晚牵唇淡淡一笑,并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泰然自若地走到书案前,打算与男人好好商谈一番。 “你何故敢断定,本王今晚不会碰你?”苏卿绝理了理衣衫,伸手一探,直接将她拉至面前,他微微倾着身子,与她逼视。 他语声冰冷至极,透着一抹愠怒、凉薄的意味。 013 痴心妄想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令秦晚心中极为抵触,她推开男人的大掌,“其一,府中的女子,皆是天姿国色,你根本不屑于我。其二,若真想碰,三年前就碰了,何必等到今晚?” 屡次相对中,男人毫不掩饰对她的憎恶、杀意,不难猜到,他与死去的秦晚,或许有着不为人知的纠葛、仇恨。 听闻女人的一番通透分析,苏卿绝经不住讽笑连连,“秦晚,这才是你本来的面目,对不对?三年来,你忍气吞声,究竟在图什么?” “图一份清净,仅此而已。”秦晚如实回答,亦是替死去的女子表达掩藏多年的心声。 “痴心妄想!”苏卿绝厉声打断她,反手一勾,女人身子被迫匍匐在冰冷的檀木桌上。 “苏卿绝,既然不喜欢,何必强留?非得日日面对痛恨的人,以此折磨你自己吗?”秦晚努力压制心中的慌乱,不屈不挠地仰起头。 “痛?既然本王这辈子注定只能活在地狱里,那么你也休想逃离!”苏卿绝眸光聚着凛冽的恨,扬手一翻,女人仰躺后,衣衫随着飘落在地。 胸腔里一阵巨大的恶心,使得秦晚忍不住干呕出声,“别碰我,很脏。”悄然地拔下玉簪,冷冷威胁道。 “确实脏了点,说来,是本王的错,一直没怎么关心你。”苏卿绝面无表情,大手一寸寸抚摸着女子长满“红疹”的肌肤。 隔着素色肚兜,他指腹轻轻按揉着,并未有半丝嫌弃的神色,仿佛在欣赏一件极致的珍宝,眸中意味不明,让人永远猜不透他的想法。 起红疹的谋划失策,秦晚顿时心中一阵绝望,但依旧不肯屈服地说,“你既然不太喜欢我做你的女人,不如我做你的好用棋子?” “棋子?你还不够资格。” “碰了我,就不怕你心爱的女人伤心难过?”秦晚不确信,他这样冷情的男人,心底是否会有挚爱。 苏卿绝眸光沉下,一抹戾气使然,他惩罚地握住女子高低起伏的绵软,“你在找死!” 心爱的女人吗?是他此生此世,最痛的,最不敢奢望的事。 “苏卿绝,别羞辱人,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秦晚备感耻辱,她闭上眼,手中的玉簪猛然刺.下去。 恨,她恨极了,任人摆布,不能掌控自己的生死的无力感。 须臾,一抹浓稠的腥味飘入鼻尖,秦晚猛然睁开清亮的杏眸,入目所及,男人胸膛上,雪白的中衣浸染了一滩殷红,微刺痛了她的眼。 他居然不躲开?存着什么心思?顿时,略显无措、迷茫地凝着他愠怒的脸容。 “你果真下得了手?”苏卿绝不理会胸口处汩汩流出的鲜血,一把掐住女人纤细的脖子,力道之大,仿佛下一瞬,就要解决她的小命。 014 来了神秘看客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都是你逼的!我只求一纸休书,而你偏偏再三捉弄,若真的那么恨,大可杀了我,解恨。”秦晚呼吸艰难,她深知,自己根本不是苏卿绝的对手,那么何不将主动放下身段? 方才一轮胜一轮的说词,即便他真有那个圆房的心,也会搅得兴致全无。 语毕,她将染血的玉簪置于男人手中,闭上眼以死明志,来窥探他的莫测用意。 苏卿绝墨黑的眸低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复杂之色,大手果真松开了女人,“你想死?还不是时候!真到了死的那一天,本王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像今日这般淡然自若。” 秦晚心中微松口气,捂住剧烈的心跳,略显狼狈地跳下书桌,而后静静地整理凌乱的衣衫。 今夜所受的耻辱,她会深深刻在心底以作警示,待她变得强大,定会一一讨要回来。 此时,房内陷入一片静谧。 “过来,替本王包扎。“苏卿绝冷脸坐回椅子上,以命令的口吻吩咐道。 秦晚吃了他赐予的毒药,不敢怠慢,思忖片刻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苏卿绝冷觑了眼她一张万分不愿意的脸,侧身从柜子里拿出金疮药、纱布,而后仰头倒在椅子上,等候女人的服侍。 秦晚拿起药瓶,小手伸出,轻柔地解开男人的衣襟,再细致地洒上药粉,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与男人眼中,怕是平日里惯做的事。 柔弱无骨的小手丝丝撩拨着他沉寂的心湖,苏卿绝极为不适,蓦的睁开冰冷的眸子,“你在勾.引本王?” 秦晚顿时语塞,从未真正主动接触过男人,哪里知晓不经意的动作成了恶意的挑.逗。 “回答本王!”苏卿绝用力捏住她的下颚,眼梢的余光,趋向窗外那抹悄然到来的黑影。 “不……”不是,两字还未说完整,天旋地转间,秦晚再次跌入男人温暖的怀里,顿时两人面对着面,鼻翼相贴,呼吸可闻。 “嘘……他们窥探来了,你是不是该配合一下?”苏卿绝凑上她莹白的耳垂,缓缓吐着灼热的气息。 “啊……”秦晚来不及反应,她浑身一颤,轻吟溢出,又羞得无地自容。这幅身子,莫非以往受过男人刻意的调教,不然何故这般敏.感? 苏卿绝单手扣着女人的纤腰,不给她逃脱的机会,俊美的脸容贴近她娇艳欲滴的唇瓣,做出亲吻的假姿势。 不知何故,男人此番动作微刺痛了秦晚的自尊心,果真是不屑于碰她一根毫毛,看来自己方才是担心多余了。 她抵触地别开脸,不愿配合他的虚情假意,一双清冷的眸子渗着不肯屈服的神色,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伸手猛然一推,利落挣开男人的怀抱。 “秦晚!”苏卿绝脸色骤变,他盛怒地低吼,不敢置信地凝着空落落的手臂。方才用的那力道,根本不是一个弱女子该有的。 秦晚对他的暴怒,置若罔闻,娇小的身子飞快地掠到窗前,极力地要去寻找那抹熟悉的气息。 015 是你来了吗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淡淡的松柏香味,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个人!是你来了吗?她捂住刺痛的心口暗暗问道。 迫不及待地打开窗户,黑沉的夜色下,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秦晚的心顿时大起大落,万分疲累,还在痴心妄想什么?如今两人相隔千百年,从今往后,也只能在梦里相聚。 苏卿绝若有所思地觑了眼神色黯然的秦晚,负手而立站在窗棂前寻找蛛丝马迹,而此时,一条碧绿的柳絮落入视线。 拾起轻盈的柳絮,他剑眉微蹙,陷入深思里,看来,今夜暗自到访的,不止一人。 而女人此番出位的举动,不难猜出,是刻意要提醒、放走那人,思及此,一抹深深的愠怒浮上眉梢。 “起来。”苏卿绝低吼,粗暴地揪住女人的衣襟,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 “反悔了吗?还是觉得杀了我,才能解恨?”秦晚不屈地仰起脸,她心情沉痛、低落,只想着或许一死,还能与他重逢。 苏卿绝眼中戾气更盛,颀长挺秀的身体狠狠一倾,将女人抵压在窗台上,“本王警告你,往后留在听雨阁,安分守己,若再敢兴风作浪,本王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何谓兴风作浪?以古代秦晚柔弱、不争的性子?莫非,其中有着另一层不为人知的真相?那个女子,她究竟遇到了什么,该有多绝望,才萌生了寻死的念头? 那一瞬,秦晚真真切切从男人眼中读出凛冽的杀意,还有毫不掩饰的憎恶、痛恨之色。 “苏卿绝,我没有任何不良居心,只求一份安逸的生活,仅此而已。”秦晚面临生死攸关的点,却半分惧意都没有,一字一顿,说给男人听。 她腰骨几欲被折断,痛的双腿发软,苏卿绝方才收了手,转身兀自朝床榻走去。 秦晚如若大赦,依靠在墙角深深喘息,云袖中的手紧紧攥着,极力压制心中怨恨的情绪。 前世的她,自他走后,独自带领着庞大的义兴帮,可谓呼风唤雨,高高在上,哪里受过这等非人的折辱? 房门紧闭,守着两抹高大的身影,不难看出,苏卿绝今晚并未打算放她回听雨阁。 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令她身体累的几欲虚脱,索性,抱膝坐在墙角,轻阖上眼眸,沉沉睡去。 屋子里有一张暖榻,但她不愿低头求人,更何况是个屡次羞辱她的男人。 夜里,墙壁传递过来的冰冷,使得秦晚睡得并不安稳,梦魇缠身,漫天血红,任她如何都逃不出。 苏卿绝仰躺在床上,并无半丝睡意,他独自想着心事,听着女人痛苦的呢喃声,心中顿时突生一抹莫名的烦躁。 睁开一双深邃墨黑的眸子,而后一瞬不瞬地绞着女子的睡颜。 *** 求收藏,求咖啡哇 016 太子大婚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辰时,天微亮,秦晚浑身酸痛地醒来,缓缓睁开杏眸,发觉自己身上盖着一件丝绒薄毯,侍卫逸风就长身玉立在她跟前,似是等候了许久。 “侧妃娘娘,七爷说,您醒了后先回听雨阁装束一番,再出门去马车里等候。”逸风颔首说道,不敢直视女子睡醒后的绝美容颜。 秦晚微怔,举目望去,屋子里早就没有了苏卿绝的气息,想必是不愿与她共处一室,半夜的时候就去了蓝妩那里。 半个时辰后,秦晚回听雨阁盥洗完,换了身素雅、干净的淡粉色云锦裙,独自一人上了门口的马车等候。 三月初八,黄道吉日,是太子苏慕辰迎娶镇国大将军嫡出女儿的好日子,她侧王妃的身份,必须出席。 等了整整半个时辰,苏卿绝身着一袭华贵的鎏金紫袍,容光焕发,单臂拥着盛装打扮的蓝妩朝她走来。 秦晚识趣地挪开位置,她避开尴尬,转过视线,而后撩开帘子,单手扶着车窗,一路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曜国的帝都,车水马龙,一派繁华似锦,处处彰显着着古朴的气息。 马车里,蓝妩如黏人的胶水,自始至终,贴在男人胸膛上,无处不是耀武扬威,体现她的受宠。 苏卿绝圈住女人的纤腰,幽冷的眸光若有若无地扫在秦晚身上,似是在寻找什么。 而此时,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心之人为之,马车陡然一个剧烈的大颠簸,秦晚身子骤不及防,直直朝男人怀里跌去。 “秦晚,你做什么呢?”蓝妩嫌恶地推开她,凤眸里皆是警惕的神色。似是极为惧怕男人会对她产生兴趣。 “对不起。”秦晚牵强地挤出三个字,双手扶地起身时,才发觉自己此刻居然衣襟大开,一片青紫的痕迹毫无遮掩地落入蓝妩的视线里。 蓝妩愕然瞪大凤眸,瞬时染上一层薄雾,委屈道,“七爷,你昨晚……”还是碰了吗? 秦晚慌乱地捂住衣襟,小脸顿时一阵火烧火燎,无比憎恨地剜了男人一眼,他故意扯开她的衣襟,就是要闹得人尽皆知,他们昨夜圆房了吗? 更深一层目的,是要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吧?以此鼓动府上的那些女人对付她!好个阴险、腹黑的男人! 只是,令她惶然不安的是,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根本没有碰她,那么何故肌肤上有这么多暧昧的痕迹? 莫非…… “可有受伤?”苏卿绝故作好心地发问,淡淡的嗓音蕴着一抹揶揄,似乎对于她羞怯的样子,别有兴致。 又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柔荑,一脸关切。 秦晚心中一惊,抵触地挣脱开他温热的手掌,面无表情回答,“我没事,多谢挂念。”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身子可还痛?昨晚本王……”苏卿绝哪里肯放过她,一番暧昧的话意有所指。 017 遇见前世的他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这厢,蓝妩脸色黑地犹如锅底,瞪着略显狰狞的凤眸,委屈地嘟哝,“七爷……七爷。”想说什么,却不敢说。 秦晚深吸口气,淡定自若地启唇,“全凭七爷温柔以待,妾身并无丁点伤痛。”脸不红,气不喘说道。 既然,他非得演戏,要看她出糗,那她也乐意奉陪,这场赌命游戏,不到最后,胜负难分。 苏卿绝并未料到女人肯配合,反而说出这般羞人、大胆的话来,狭长的眸子微眯,细细审视着她微妙的面部神色。 马车又行驶了一段路程,依稀能听见鞭炮的刺啦声,喜气盈盈的悦耳丝竹声。 这是秦晚第一次观摩古色古香的浩大婚礼,举目望去,大片的红绸挂满路边的合欢树,千姿百态的灯笼蜿蜒成一道壮观的河流,太子府门庭若市,前来道贺的人不计其数。她的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他曾经说,要替她举办一场盛世空前的婚礼,可命运往往不能如人意。 苏卿绝率先走下马车,伸手抱下蓝妩,有些不悦地打断失神的秦晚,“下来吧!” 秦晚微微一怔,并未理会男人递过来的“善意之手”,她撩起裙摆,动作洒脱地跳下马车。 “哼。”蓝妩万分鄙夷地冷嗤了声,而后拉了拉脸色微沉的苏卿绝,“七爷,我们该进去了。” 苏卿绝收回空落落的手,敛去面上的不悦,携着蓝妩朝大门走去。 秦晚心中微松,她默然跟在两人身后,周遭很热闹,处处欢声笑语,却不是属于她的! 好在丞相府一家大小全部去了江南省亲,暂时免去不必要的尴尬。 一行人正走到门口之时,皇帝,馨妃的轿撵到来,使得这场婚礼越发盛世空前,群臣纷纷行礼,山呼万岁。 “武成王还没来吗?”文帝精锐的眸子四处巡视着,脸上挂着几丝愠怒。 此时,太子苏慕辰一身大红喜袍,精神抖擞地迎接出来,“回父皇,十四叔说今日可能会晚到?” 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敢在皇帝之后到来?秦晚暗叹的同时,一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正是武成王,“皇兄,皇嫂,臣弟来迟,实属大罪。” 一番歉意的话,却并无半分诚意可言,反而有种无形的挑衅意味,惊得众人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听完武成王的话,秦晚的心蓦的一阵紧缩,而后,狂乱地跳动起来,一下一下,几欲破出胸腔。是他!她此生最依赖,最不能割舍的男人!连带着声音都没改变吗? 她寻声望去,待看清那么高大挺拔的熟悉身影,整个人瞬间呆住,呼吸停滞,有什么哽在喉间,难受极了。 武成王年约三十左右,与记忆里一点都没改变,反而年轻许多,他头顶的冠玉随意束起三千墨发,着一身儒雅的深灰色长袍,衬得冷毅的脸容,越发俊美无俦。 018 循规蹈矩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秦晚眼眶微湿润,莫大的悲痛瞬时蔓延开来,她云袖中双拳紧握,就痴傻地凝着他,一瞬不瞬,一眨不眨,深深地刻入心底。 她努力压制狂乱的心跳,不敢上去相认,其一,条件不允许,其二,怕这只是一场虚无的梦。 苏卿绝早将她的失态尽收眼底,抿着薄唇,陷入深思,伸出手意味不明地握住女人的柔荑,似是猜到什么,想要阻止。 手背传来一股巨大的痛感,秦晚秀眉微蹙,收回沉痛的思绪,一脸疑云地看向面色阴冷的苏卿绝。 “今日,记得循规蹈矩,不然发生什么,本王也保不了你!”威胁的话冷冷迸出,透着一股凉薄的意味。 “多谢七爷善意提醒。”秦晚牵强一笑,发自内心地感激道。方才,她差一点就失了控,如果真的冲过去相认,怕只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对于武成王的虚假认罪,文帝并未表态,他皱着眉,一言不发,气氛瞬时陷入冰点。 “十四弟日理万机,能来参加辰儿大婚,已是让整个太子府蓬荜生辉。”馨妃打破冷凝的气氛,缓和着说道。 “多谢皇嫂不以责怪。”武成王不卑不亢地回了句。凌厉褐色的眸子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 最后,眼梢的余光轻睇了眼苏卿绝身侧的女人。 仅仅那么一瞬,短的来不及捕捉,但秦晚依旧强烈感受到了,武成王在她身上所做的片刻停留。 苏卿绝附和两句道,打破冷凝的气氛,“父皇,今日是九弟大好的日子,再过一会儿,新娘子要来了。” 话毕,又抬眼看了看不太寻常的天气,直觉告诉他,今日将有大事发生。 文帝听闻最喜爱的儿子一番话,适才微松了眉宇,“都进去吧,误了时辰不好!” 于是,在文帝的引领下,众人相继走进太子府大门,入门前,宾客按照惯例净手,武将们卸下兵器。 秦晚一门心思,记挂着与众人把酒言欢的武成王,得到了简短而珍贵的讯息,他是文帝的同胞弟弟---苏毅盛,三十有五,有妻女,性子刚正严苛,他拥有一身治国才华,原本也是帝王的人选。 只是,一场浩劫后,他的左腿残陷,走路时,会略显不平稳,但依旧中气十足,不输给常人。 这一点,跟前世的他,还真有些像。 宾客们喝了几倍薄酒后,迎亲的队伍准时归来,带着曜国第一权势,楚将军的大女儿---楚玉。 唢呐声声,媒人兴高采烈地呼喝道,“太子爷,新娘子到了,快出来踢脚门。” 苏慕辰脸上挂着得体温和的笑容,迈着从容的步子,在众人的瞩目下,缓缓走向大红鸾轿。 文帝携着馨妃,一齐走出大门,众宾客也尾随而上,各路复杂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场中。 019 黄蜂搅婚事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今日的婚事,似乎太过风平浪静,有人失了不少兴致。谁人不知,娶了楚玉,就等于娶了百万大军,拥有了半壁江山。 馨妃不过是宫女出生,凭着美貌,用狐媚手段迷惑了文帝,而苏慕辰在众位皇子中,并不是最优秀的。 多少人眼红的一门亲事,偏生让馨妃揽到了。 秦晚并没心思去观摩这场婚礼,视线一直若有若无地绞着武成王,或许,只是模样相似的两个人,拥有着相同的气息,但无论举手投足,与干爹相差太远。 武成王身在皇家,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之气,而干爹不过是江湖老大,褐色的眸子惯有的,只是凛然的杀气、痞气。 苏卿绝默然走到秦晚身后,幽深的黑眸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低低地说了句,“别心不在焉!得时刻警惕着。”警告的话,是看似关切的意味。 秦晚微怔,故作没有听见,理了理思绪,收回视线,认真看向场中相携走来的新人。 红绸牵引着一段良缘,而宾客中又有多少嫉恨的目光? 苏慕辰刚离开轿门没几步,骤然间,空中传来轰隆的鸣叫声,众人疑惑地举目望去,霎时,犹如黑云遮日,数不尽,成百上千的黄蜂大量汹涌而来,它们嚣张地飞舞着,疯魔一般,不断朝人群攻击。 “啊!”女眷们吓得花容失色,纷纷抱头逃窜。 “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大片的黄蜂?”文帝浓眉一拧,严苛地质问下去。 在场陷入极度的混乱,无人敢上前答复,太子大婚之日,出现黄蜂这样的畜生,实属不吉利,看来,今日的婚礼果真不会风平浪静。 “痛!”新娘楚玉红色盖头被风吹开,素白如雪的脸被黄蜂叮了不少下。苏慕辰危及关头,并未理会未过门的妻子,反而慌乱不已,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武成王泰然自若,冷静吩咐下去,“快,点火,烧了这些畜生。” 与此同时,苏卿绝亦是异口同声地命令禁卫军,飞快褪下长袍,裹住蓝妩的头,“照顾好自己。” “七爷,你去哪?”蓝妩惊惶地唤了声,可哪里还有男人的踪影,怕是,去找那贱女人去了! 秦晚双手抱头,在慌乱的人群里,被迫行走着。黄蜂不会无缘无故叮人,但这一批,显然是受过特训的。 究竟是谁?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她不得而知,有一种错觉,仿佛今日的事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怔怔思考间,前方倒下的男子突然横出腿,使得秦晚脚下一个趔趄,身子直直朝地面跌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抹紫影飞快掠过来,快的难以捕捉,男人的手臂及时圈住了她的腰肢,再顺势带入怀里。 “做什么乱跑?”苏卿绝不知何故,得见她无助逃窜的模样,心生该死的怜悯。 *** 收藏不给力,每天先一更 020 当众褪衣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一般的女子,发生危难之时,都会选择躲在男人怀里,而她偏生与人不同,宁愿受累,也不愿放下身段。 “苏卿绝,我没想逃。”秦晚哪里听得懂他话中的意思,有些恼怒地扬起脸反驳说道。逃,她何时不想着逃走,可中了不知名的毒,前方等着她的,只有绝路。 “你好自为之。”苏卿绝攥紧手掌,眸光沉下,他冷冷丢下一句话,转身淹没在人群里。 秦晚漠然凝着他远去的背影,努力克制住紊乱的心跳。方才,他那下意识的保护动作,盛怒的低吼,并不像做戏,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很快,在苏卿绝和武成王的共同指领下,禁卫军全体出动,半柱香后烧灭了毒人的黄蜂。 不可避免的,现场伤势异常惨重,不少女子受惊过度,直接昏厥过去,新娘子楚玉也没能幸免,原本精致的妆容,完美的仪态,此刻变得万般狼狈、灰败。 “皇上,皇上,你可得替臣妾和太子做主啊。”馨妃亦是朱钗散落一地,不依不饶地低泣着。 文帝握紧双拳,龙颜大怒,“究竟是谁?胆敢破坏太子大好的婚宴?”锐利的眸子扫视着四周。 众人惶恐,吓得大汗淋漓,纷纷拂袖屈膝跪了一地,“微臣不知……” 太子温润的眸低划过一丝讽笑,若有所思地觑了场中两抹身影,适才举步走进楚玉。 就当文帝再次发难之时,一名资深的御医,忐忑地抹了把汗说道,“回皇上,如果查出谁人衣裳上携带紫玉散香……” 御医的一番话,听的众人哗然不止,庆幸的同时,又不免忧心,怕受累及。 紫玉散香?秦晚初来曜国,并不识得,一脸茫然看向周遭纷纷投射过来的复杂目光。 “紫玉散香,不仅仅能迷惑人心智,还能召唤黄蜂这样的畜生。”御医朝着众人解释道,抬手直直指向呆愣的秦晚,“就在方才逃窜之时,下官不经意闻到秦侧妃身上有那种香味。” “来人,快将她的衣裳褪下。”馨妃凤眸划过一丝狰狞,厉声吩咐道。 蓝妩在心中幸灾乐祸地笑了两声。 “馨妃!别欺人太甚。”苏卿绝几步掠到秦晚跟前,几个掌风下去,愤然推开几名禁卫军。 那一刻,秦晚陷入仲怔、迷茫,有个男人,如果在你最无助的时候,肯站出来,是不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只是,若其中参合了阴谋,就显得万分讽刺。 “秦晚,昨日的品茶会,今日的婚宴,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搞破坏,究竟居心何在?”文帝劈头盖脸地指责,预示着无妄之灾的来临。 秦晚一把推开苏卿绝的身体,不卑不亢地回答,“不是我做的!而且我也没那个本事。” 虽然不知得罪了谁,但也不会任人宰割。 她一字一句,道理明晰,于是众人纷纷持怀疑的态度看向冷脸的苏卿绝 021 别丢人现眼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一次次的突发事故,当真是有趣至极。 苏卿绝微怔,黑眸似有深意地觑了眼秦晚,面对众人怀疑的目光,他神色泰然自若,并无丁点慌乱。 “休得强词夺理,若问心无愧,先将衣裳脱下,让御医当众验证真伪。”馨妃哪里肯轻易放过她,放过谋杀她的机会。 在场一片静谧,都不敢多说半句话去得罪当朝宠妃和太子。 太子眸低掠过淡淡的忧虑,似是在极力压制着原有的情绪,握住楚玉的手,生生沁出一层薄汗。 武成王,自始至终,负手而立,持冷漠观望的态度。 秦晚心中泛起苦涩,无人会帮她,连着那张熟悉的脸孔,都是万般冷漠的态度。换做前世的她,倘若受了丁点委屈,干爹会愤怒地将整个A城翻过来,只为她解恨,博她一笑。 秦晚深吸口气,作势上前,忽然肩头一重,是苏卿绝伸过来阻止的手臂,意味不明。 “不用你假好心,这场戏,我陪你演下去就是。”凑上去,低语两句,透着一抹决绝,凛然。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不难猜出,方才御医和她恰好相撞,不过是某人刻意安排的,某人好心扶她,再瞬时将紫玉散香放入她衣袖中。 一切的一切,只为铲除她这个有名无实的妻子。 苏卿绝怔住,一时间陷入从未有过的彷徨,眸低流露的情绪似乎是不愿看到她成为众矢之的。 “愣着做什么?还不褪下她的衣服。”馨妃盛气凌人地指示几名宫女。 “不劳娘娘费心,我自己来。”秦晚后退两步,避开围上来的宫女,而后当着众人,缓缓解开一层层衣襟。 春日天气依旧寒冷,她里里外外穿了五六件,外衣剥落,接着一件一件的,毫不迟疑,只为表明清白。 众人看的瞠目结舌,不少心生怜悯。如此羞辱,怕会成为此生都难以抹掉的阴影,但为何,女子自始至终,清亮的杏眸那般泰然自若,冷傲如初。 这厢,太子苏慕辰袍袖中的手,握的指节泛白,但温润的面上依旧了无波澜。 武成王微皱了皱,意味不明地轻摇摇头。 最后,秦晚剩下单薄的两件衣裳,却遮盖不住身体原本的玲珑曲线,她双手环住胸口,无视男人们复杂的目光,“娘娘,可以检查了!” 苏卿绝此刻脸色黑沉地可怕,第一次因为女人出位的举动而情绪外露,他褪下外袍,一把扔给女人,“别丢人显眼。”讽刺、憎恶的冷话,却透着一股无力的伤痛感。 那一瞬,连带着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会流露这样莫名的情绪。 秦晚接过衣服,无声地披上,她身为现代人,性子洒脱,并未感到半分羞赧,平日里身着吊带短裤,都不会觉得不妥,何况如今身上还裹着两层。 既然逃不过馨妃的羞辱,那何不也拉苏卿绝下水,丢尽他的颜面,也算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 022 只是尘埃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其二,她在赌,赌苏卿绝究竟会将她这个结发妻子置于何地?事实证明,她与他眼底,只是一抹尘埃。 御医拿起女子馨香的衣物,仔细检查一番后,“回皇上,娘娘,是紫玉散香不假。” 文帝的脸色陡然沉下,厉声喝道,“来人,将这个疯妇压下,关入大理寺。”不问缘由,直接定下死罪。 苏卿绝眸低掠过细微的复杂之色,握拳冷冷觑着场中某个身影,如此逼迫,他竟也安稳如泰山,真要舍弃秦晚这枚筹划多年的棋子吗? 今日,若探不出幕后之人,对自己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那份损失,似乎连带着包括秦晚。 “皇上,娘娘,如果真是我做的,何故伤的最重的是我?”秦晚深知,自己落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要走出去,只能放手奋力一搏。 众人顿时被问住了,纷纷将视线落在她极为严重的伤患上。 然,很快有人提出置疑,一身蓝袍的八王爷犀利地反驳,“不是有一招,叫做反其道而行之吗?或许,这只是你的苦肉计呢?想要用此掩盖真相,再者,被黄蜂叮咬,也不至于丧命。” “老八说的不无道理!秦晚,你休得再狡辩,来人,押下去。”文帝金口一开,下了死命令。 秦晚闻言,身形微颤,她深吸口气,努力镇定下来,“皇上,您还未问儿臣缘由!闹事的缘由。” 苏卿绝听了,眉梢微动,不禁目露赞赏之色,却也是稍纵即逝。 文帝被问住了,馨妃冷嘲热讽道,“缘由吗?不就是你丈夫嫉妒辰儿娶楚家小姐?” 苏卿绝眼眸蕴着不屑的神色,抿着唇不予反驳,自始至终保持缄默的态度,毕竟今日之事,单凭御医片面之词,难以服众。 召唤黄蜂,世上有千百种法子,普通的紫玉散香,只是此番事件的导火索罢了。 “娘娘,衣裳上有紫玉散香味道的,可不止我一人,连您也有。”秦晚不疾不徐地反驳,语气平缓,却透着一股凛然之气,令人突生压迫感。 馨妃踉跄着后退两步,“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下意识地,抬手闻了闻,不禁脸色发白。 方才一片混乱,推搡间,沾染了秦晚身上的紫玉散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却不想,这机灵的丫头,以此来化解危难。 秦晚一番犀利的反驳,听的武成王万年不变的脸容也有了些微的情绪。 太子松开楚玉的手,他全神贯注,旁若无人地凝着场中勇敢无畏的女子。苏卿绝边听着女子如何解围,边四下巡视,幽冷的眸光撞上文帝,又下意识地收回,万般复杂。 “大胆秦晚,竟敢污蔑贵妃?”文帝听不下去,天子一席偏袒的话瞬间将秦晚打回原形。 秦晚并没感到意外,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她早已看得通透,有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亦是万分冰冷的心。 *** 求咖啡,求留言哇 023 召唤蝴蝶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如今只能见招拆招了,她盈盈跪下,仰起头,万分诚恳地说道,“皇上,今日的黄蜂,的确是我不小心召唤来的,但我并无恶意,只是为了祝福太子殿下和楚家小姐喜结连理。” “秦晚!你当真是厚颜无耻,说出不要脸的话来,召唤黄蜂这样的畜生,来给太子庆贺吗?真是贻笑大方。”馨妃听的火冒三丈,狞笑着反驳。 秦晚不疾不徐,神态那般自若,“馨妃娘娘,原本我是要召唤岚山的蝴蝶,但许是风向的原因,其中出了岔子,实属大罪。” 苏卿绝唇角微勾,陡然忆起来太子府时,沿途遇见的那些景致,眼眸毫不掩饰赞赏之色。 “召唤蝴蝶?”馨妃嗤笑,眼底皆是不屑的神色。曜国曾经有这样的法师,但寥寥无几,她一介女流,竟说出这般狂妄的话来。 在场的宾客闻言,亦是连连讽笑,只当这女人烧坏了脑子,敢在天子面前大放厥词。 “父皇,何不让她试一试?”苏卿绝帮衬着说上两句,亦是颇为期待她该如何自救。 武成王眸低掠过一抹凝重,“今日,看来本王要大开眼界了。” “秦晚,不妨召来蝴蝶,为本宫和楚玉祝贺。”苏慕辰不再保持沉默,兴致盎然地恳求。 文帝沉吟片刻,拗不过在场的民心,于是扬手一指,“那就让朕看看,你那通天的本事。” “谢皇上成全。”秦晚勾唇,漠然觑了眼旁观的苏卿绝,而后缓缓起身,站得笔挺如松。 苏卿绝,你让我身形囹圄,那么我偏偏脱身给你看。 太子府门前,众人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看向场中裹着紫色长袍的女子,此时,风起,带起她三千青丝,盘旋在秀丽地脸容上,竟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悠然之美。 女子轻阖上眼眸,朱唇微启,喃喃念着听不懂的咒语,继而又睁开清亮的杏眸,再抱起门前摆放的一坛酒水,形式性地撒了些许奇怪的图案。 秦晚凝神召唤着,眼梢的余光若有若无地趋向前方参天大树。半柱香后,春风里夹杂着一股凛冽、清幽的花香,细微的翅膀扑扇声随之而来。 众人纷纷举目望去,顿时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思忖着要用什么才能形容眼前的壮美之色。 但见天地之间,万紫千红的彩蝶嬉戏起舞,柔和的身段蕴着世间最动人的情,它们时而成群结队,组成一道秀丽的风景,时而散开来,落在合欢树枝头玩闹,最后,纷纷朝着太子和楚玉的方向飞舞过去,落在那对璧人的肩头、发间…… “太子爷,好美。”楚玉感慨万分地说道,眼眶微微湿润,只因眼前美丽的景致深深打动了向来感性的她。 蝴蝶是昭国百姓尊崇的神物,传言,能得到蝴蝶祝福的人,定会一辈子幸福常在。 馨妃看的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蹙眉,却不敢打破这幅祥和之景。 *** 求咖啡,求留言哇 024 幕后之人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须臾后,秦晚攸然睁开明澈的杏眸,她能召唤蝴蝶,不是因为会法术,而是全凭路途的悉心观察,才能侥幸化解危机。 离着太子府两里的方向,有一处诺大的梨园,正值春日,成百上千的蝴蝶嬉戏林间。 黄蜂过境,使得太子府馨香久久不散,再加上陈酿的桂花酒,促进香气愈发浓郁,当然最后,仅仅差一道“东风”。 无人知晓,就在她装模作样召唤蝴蝶期间,用唇语同藏在树上的暗卫逸风互相通气,事实证明,她赌对了,逸风果真用掌风促使了花香飘向梨园的方向。 而曜国也曾经有法师召唤蝴蝶,为百姓祈福,所以在众人眼中,秦晚不是妖女,反而成了会凝聚仙气的圣女。 于是,往日那软弱无能,受尽世人嘲笑的女子,一夕之间,浑身散发的光芒令人崇敬不已。 苏卿绝凝着女子秀美的容颜,久久。有什么在心底开始盘根错节,他浑然不知。 “虽然将功补过,但犯下的错,理当受到惩罚。”文帝缓和语气,精锐的鹰眸看向女子。 秦晚呼吸微窒,静候皇帝的发落,觑了眼一脸平静的武成王,心口牵起难掩的痛。 苏卿绝眉宇间凝聚上一抹淡淡的忧虑,亦是心跳微滞,幽深如墨的眸子紧紧绞着场中的女人。 “朕就罚你在府中闭门思过一个月,记得思过期间,多为太子和楚玉祈福。”皇帝一席话,预示着秦晚牢狱之灾的赦免。 “谢皇上罚。”秦晚面带负疚地颔首,紧绷的心适才舒缓过来。此刻,只感到万般疲累,才两日的功夫,她几次与死亡擦肩而过。 一次次无妄之灾,不过是丈夫苏卿绝轮番、刻意的陷害。 太子大婚继续举行,秦晚一直心神不宁暗自窥视着武成王,直至华灯初上,洞房花烛夜,宾客才陆续散去。 苏卿绝自始至终,眉宇间萦绕着一抹凝重,谁都不会猜到,黄蜂其实是皇帝派人召的,只为阻止苏慕辰大婚,皇帝虽被美色迷惑,但没有失去心智,馨妃一党越发壮大,实属朝中大患。 而他一早就察觉不寻常,于是顺水推舟,以紫玉散香预备铲除秦晚这个心头祸害。 皇帝原本想用不吉利的黄蜂,来阻止这场婚宴,却被秦晚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地搅了局,而他往后也会被误认为有异心,这一切的一切,真的只是意外吗?或许,这才是她幕后之人的高明之处。 一路上,秦晚安静靠在马车里,她轻阖着眼眸,偶尔略微蹙眉,抓挠着手臂上黄蜂留下的红肿印记。 相反,蓝妩显得异常聒噪,泪眼婆娑,举着雪白的藕臂,“七爷,好痛,痛死了。” 苏卿绝眸低掠过一丝不耐,敷衍两句,“等回府后,让太医再给你诊断下。”而后,似有深意地觑了眼秦晚。 *** 男主是个别扭的男人,有木有 025 你挤到本王了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他记得,这女人伤的比蓝妩更重,却异与其他女子,连带着半个痛字都没喊。 是真的不怕痛?还是不屑于对着他喊?思及此,他心底突生一股莫名的烦躁。 微微皱眉,他大手一把握住旁侧女人微凉的小手,似是要传递什么过去。 秦晚浑身一震,蓦地惊醒,她下意识地挣开那温热的大掌,小脸警惕地盯着男人。 “去那边,你挤到本王和蓝儿了。”苏卿绝掩去眸底的复杂情绪,抬手冷声命令道, 秦晚深吸口气,忍住胸腔里的莫名酸楚,默不作声地挪开身子,抱膝躺在最角落里。她睡得迷迷糊糊间,马车已经悄然回到七王府。 秦晚醒来时,眼前是一脸局促的逸风,“侧妃娘娘,七爷说,让属下送你回听雨阁。” “恩。”秦晚轻摇了摇头,驱走困意,心中不禁冷笑,所谓的送,不过是变相监视,可惜她往后要筹划一切,得万分谨慎。 路走到一半,逸风忽然喊住前方的秦晚,“侧妃娘娘,属下这里有一瓶治愈毒虫啃咬的药。” “噢?这么巧?”秦晚讶然,回头感激地接过,“逸风,刚才的事,谢谢你。” 逸风淡淡一笑,木讷地点头,“只是举手之劳,是侧妃娘娘机智过人。” 秦晚微笑着打开药品,微苦的味道飘入鼻尖,“这药,一闻就是好东西,我欠你的,看来是还不清了。” “都是属下应尽的职责,娘娘不必记挂。”逸风不好意思地抹了抹脑袋,实则,那药是苏卿绝交付给他的,还指定不许他透露半句。 入夜,秦晚睡得并不踏实,再次陷入可怕的梦魇里,干爹一身伤痛,虚弱地躺在血泊中,“晚晚,别难过……干爹只是去另外一个地方,放下仇恨,你才能活的快乐。” 恨?可是干爹,如今我和他相隔千年,连带着恨都无法拥有了。 身子如同往日一般,从脚底蔓延,被深切的寒冷所笼罩,如同置于万丈冰潭,任她如何挣扎,都只是徒劳,无法逃脱。 “干爹,晚晚好累。”她痛苦地呓语着,秀眉蹙着。 此时,一抹紫色身影立在床前多时,大手下意识地握住女子冰冷的小手,传递一抹温暖过去。 “苏延,我恨你,恨你一辈子。”她无助地蜷缩在床角,汗水湿透了三千青丝,贴合在秀美的侧脸上,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凄美。 苏延!紫色身形不禁微颤,波澜不惊的脸容此刻浮现一抹万般复杂、震愕的情绪。 秦晚在梦里挣扎许久,忽然感觉有微弱的暖意融入手心,她心中警铃大作,蓦的睁开清冷的杏眸,借着淡淡的月华,举目望去,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原来是梦! 三日后,黄蜂叮咬的红肿散去,秦晚养足精神,开始筹划生存大计。 晚膳的时候,一如往昔,管家命侍女送来几个清汤寡水,茗香感激涕零地接过,“小姐,今天的膳食里有一块肉。” *** 期待女主变强大 026 自食其力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举着瓷碗,小心翼翼地递给主子,那满心的欢喜和满足,深深刺痛了秦晚的眼睛。 患难见真心,茗香虽软弱好欺、动不动抹眼泪,但对她这个主子是忠贞不二,服侍地尽心尽力,饭菜都会省下来给她吃,如果跑来刁难的家丁,她用纤弱的身子第一个挡在门外。 “小姐,你怎么不吃,是不是肉坏了?”茗香催促道,又一脸愤恨。 秦晚看着她碗里的青菜、粗米饭,顿一股酸楚时涌上心头,“茗香,我保证,明日起,我们不用吃这些剩菜剩饭了,天天山珍海味好不好?” “小姐?”茗香红了眼眶,放下筷子,“小姐,不要去争,我们平平安安的不好吗?” 她深知,苏卿绝对自己小姐存着的心思,这辈子,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茗香,我没说要争,你们古代男人的宠爱,不过是过眼云烟,倒不如自食其力来的正确。” 翌日,天还未亮,秦晚换了身家丁的行装,挽起长发,整理一番后,拧着包袱朝门口走去。 “小姐,真的不会出事吗?”茗香身着秦晚的衣物,躺在床上忐忑地问道。 “苏卿绝,多久没踏入听雨阁了?”秦晚转身反问,打消女子的担忧。 茗香落寞地垂下眼睑,“三年来,从未踏足。半年之中,好像三夫人都没有来耀武扬威。” “那你还担心什么?这里不过是个死城,他们不屑于来,我们何必关着自己?”秦晚淡然一笑,从容镇定地拉开.房门。 逸风如前几天一般,此刻他是最放松警惕的时候,闭着眼眸,斜斜躺在树上补眠。 帝都早市,一派繁荣。 秦晚找了一处角落,摊开包袱里的绣品,展现给走过的路人观赏。 虽说房中有不少面子上的珍宝,但管家都记录在账,其二,她亦是不屑于变卖苏卿绝的财物。 那些绣品,做工精致,都是死去秦晚三年来打发日子所成就的,如今,用来解救燃眉之急。 等有了钱,买药养好了身体,再慢慢筹划权力。 一日下来,秦晚因为初来乍到,虽然没卖出几件,但也攒够了一天的口粮。 暮色时分,摊贩们陆陆续续离开,她正将包袱整理好,而后闲闲地坐在路边细数着碎银子,眼梢的余光若有若无觑向对街走来的一群人,个个凶神恶煞,路人纷纷避之不及,落荒而逃。 为首的一个汉子,脸上横着三道狰狞的刀疤,他声如洪钟讽道,“这位小哥,今日挣了不少啊!”说话的同时,作势就去抢秦晚手里的碎银子。 秦晚身形一个敏捷的偏转,轻而易举地避开,她扬了扬手,冷然笑道,“想要拿爷手里的银子,先打赢爷再说!” “哟呵……”刀疤男揉了揉耳朵,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日,无人知晓南街究竟发生了何事,只闻见,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听的人毛骨悚然。 --- 求收藏哇,收藏过30加更。 027 黑道相争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秦晚每日外出,暮色时分会回到府邸,一切顺风顺水,和茗香在生活上不再拮据,而她在南城也混熟了不少人。 这一日,天气阴沉,傍晚收摊的时候,南街口骤然传来一阵不寻常的躁动,以刀疤男为首的数百个青帮人手拿白晃晃的砍刀,气势冲冲地朝着前方废弃的城隍庙奔走。 “黄大爷,发生了什么事?”秦晚算是第一次目睹古代黑道倾巢出动的景观,不由得心生好奇。 黄大爷收起捏泥人的箱子,一脸凝重地叮嘱道,“赶紧回去,青帮和四龙帮为了争一块地皮,这些年不知闹出多少人命,今夜怕是不会太平,要大动干戈了。” “人命?朝廷都不管他们吗?“秦晚一边帮老人整理箱子,一边若有所思地问。 以她前世混迹黑帮的经历,不难猜出,一般朝廷放任的帮派,要么太过强大,迫于政治原因难以抵制,要么幕后有不可估测的靠山。 “那些都不是我们平民百姓该操心的,小伙子,赶紧回去,晚了爹娘该担心了。“黄大爷无奈地叹了口气,背着箱子离开了。 秦晚思忖了半晌,起身收拾好包袱,再抬手附上脸上的人皮面具,确定毫无破绽后,从容不迫地朝着城隍庙赶去。 一路上,寥寥无人,各家的店铺也早早打烊,是在极力避开两帮的争斗。 秦晚抵达城隍庙时,天已经全黑,凉风带来密集的春雨,给这个夜晚更添一分肃杀的意境。 破败的庙宇里,两帮人马举着的火把使得室内亮如白昼。 秦晚佝着身子,手握一把砍刀,同几个小喽啰一齐顺利地混了进去。男人们,尤其是地痞流氓聚集的地方,气味并不好闻,但她觉得很安心,仿佛回到了前世,那些凄苦、但难以忘怀的岁月。 祭祀的神台前,摆放着两张楠木椅子,四龙帮头目和青帮的刀疤男分坐左右,一身青衫的话事人站在中央,其余弟兄们手握家伙,气势汹汹地候着一场拼杀。 “胡天匪!长平街四十年来由我们四龙帮管辖,一直相安无事,你若非要抢,莫怪本座上报秦四爷,大不了鱼死网破。”四龙帮的头目愤然起身,已然是失去了耐心。 胡天匪漫不经心地摸着下颚的刀疤,懒懒地说道,“本座只是想物归原主,你们用了它四十年,也算是挣够了,不要贪得无厌,秦四爷?呵,你就算将皇帝老子请来,都无济于事。” “两位大哥,既然今晚火气大,谈不拢,何不改天找个好日子再另行商议?”话事人捏了把冷汗,笑的僵硬。 胡天匪蓦地站起身,凌厉的目光觑向人群中的某个娇小身影,他握紧双拳,似是在等候着什么。 秦晚气定神闲,颇有兴致地观望帮派之争,目光不经意落在几步远的某个身影时,顿时震愕不已。 *** 秦晚看到了谁?明天继续 028 好好招呼他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哪怕身着最底层的粗布衣裳,依旧掩饰不住男人原本的高贵风华,他立在人群里,精锐幽深的眸光四处流转着,带着探寻的意味。 苏卿绝?呵……秦晚唇角勾起莫测的弧度,当真是巧合,这样的地方也能相遇,他是来压制斗争的?不对,应该是别有目的!找人?还是找物? 既然来到她的混迹的地盘,那何不送点见面礼,来答谢他多年来对这个妻子的“厚爱”? 思及此,她一抹邪念窜上来,暗地里手肘微曲,戳向旁侧全神贯注看着前方的一个汉子,汉子被击中的是要穴,高大的身子猛地压向旁侧的瘦子,瘦子踉跄两步,险些跌倒,登时火大,于是两人低声争执起来。 苏卿绝眉梢微皱,见迟迟等不到要的东西,转身即走。然,不知是有心之人为之,还是事出意外,推拒拉扯间,他腰间骤然出现微动,“叮咚”一声,落下一枚红绳绿玉。 这突如其来的脆响,惊得众人纷纷侧目,凶神恶煞地看向场中面容陌生的男子。 苏卿绝暗叫不好,凌厉的目光扫视一周,哪里还看得见暗中推搡他的人,而周遭的情况,要逃离出去,怕是得耗费些精力。 瘦子眼疾手快,弯腰就拾起玉佩大喊,“老大,不对劲,像是官府廷的人!”这样上乘的货色,定是出自贵族之手。 “啊?朝廷的!” “该死,哪个不长眼的让他混进来的!” “兄弟们,抄家伙。”顿时,面对共同的敌人,两派的人齐齐站在一条线上商议应敌政策。 苏卿绝濒临险境,并未感到半分忧虑,而是万分嫌恶地夺了瘦子手里的玉佩,“这东西,不是你能够碰的!” 语毕,握住瘦子的手一用力,生生折断了瘦子的骨头,那力道带着浓重的毁灭性,可见他对玉佩的珍爱。 “啊!啊……”瘦子痛的眼泪直流,竟不知惹了哪路神仙落得如此下场。 “砍死他,朝廷近日来屡次欺压我们,今晚兄弟们便解解恨。”胡天匪大喝一声,抡起家伙打头阵往前冲。 顿时,众人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振奋,目露凶光朝着苏卿绝一步步逼近,人群中,有一抹黑影右手.下意识地附上腰间的藏匿的佩剑,预备对敌。 苏卿绝眼波微动,轻睇了眼黑衣人,而后不疾不徐道,“胡天匪,你可知我的身份?” “哼,朝廷的鹰犬,无论官职高低,本座都照杀不误。”胡天匪不屑地冷哼,全然没有半分惧意。 “如果说,我是四龙帮的幕后之人,你信吗?这长平街,今晚只会落在他们手里。”苏卿绝深知,此刻脱身的法子,只有激起两派激烈的争斗。 “他妈的!赵翼,你这龟孙子,使阴招。”胡天匪手中的砍刀一甩,直直插.向神台旁侧站立的四龙帮头目。 赵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思忖着那官员的身份,最近,确实派了人贿赂,但来的应该没这么快才是。 029 携手逃亡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道上的兄弟,最为不耻的,就是勾结朝廷鹰犬。瞬时,青帮的兄弟们个个面露憎恨的凶光,不等胡天匪下令,就抡起家伙厮杀起来。 苏卿绝见形势逆转,适才预备不着边际地离开,奈何,现场陷入极度混乱,两帮的人杀红了眼,出门的短短一段路程,他被无眼的刀剑伤了不少。 就在脱身之际,人群中,一清润的嗓子大喊了声,“老大,那人跑了!” “他.妈的,一群饭桶。”胡天匪大骇,他冲破人群,作势引领着兄弟们竭力追捕。 苏卿绝掠出门沿的瞬间,一温凉的手紧紧握住了他的,“快,跟我走!”来人正是秦晚,此时一身男装,更带了人皮面具。 男人微怔,面对陌生的人,历来谨慎,却不知何故,掌心的那抹凉度,令他莫名的安心。 逃亡,没有止境的逃亡,是秦晚前世经历过无数次的,所以如今练就了一身的逃命本事,明明是娇小的身子,却跑得极快,脚步如飞,她小手紧紧地拉着男人,穿过一条又一条黑漆漆的巷子,避开一次又一次的致命追杀。 最后,青帮的人包围了整个南城,他们举着火把,四处搜寻,不肯松懈半分。 彼时,落雁河畔,一株参天大树上,暗攀着两抹身影,一个娇小,一个高大。他们见火把渐行渐远,心中才微松口气。 借着淡淡的月华,秦晚觑向旁侧的男人,唇角勾起兴味的弧度,此刻的苏卿绝,发丝凌乱,衣衫湿透,划开不少口子,一身狼狈,哪里还有当初的高洁气度? 苏卿绝察觉那嘲弄的目光,眉梢微皱,理了理破烂的衣衫,精锐的眸子冷冷盯着对方,“你究竟是谁?既然当众揭穿我的身份,又何必好心相救?” 秦晚的心一咯,好个精明如神的男人,明明做的很隐晦,却依旧被他发觉了,不过,这样的对手,才更有意思,而且,她作弄他只是目的之一。 秦晚眯眸,慵懒地躺在树干上,反唇相讥,“既然你都知道,还问个鬼啊!”俨然一副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嚣张模样。 “你作弄本……”苏卿绝闻言,顿时一抹深深的愠怒浮上心头,他倾身揪住对方的衣襟,“说吧,你这么做,想图什么?” 他平下心,眯着狭长的眸子,细细审视着身下的人儿,隐隐的,闻到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哪里见过。 秦晚轻摇了摇头,漫不经心道,“我是秦四爷的人,秦爷叮嘱,今晚不能闹出大事,朝廷的人若真死了,道上的兄弟也不会好过。” “噢?竟是这样。”苏卿绝眸低掠过暗光,眉梢舒展开来,适才松开了女子,缓和语气道,“那,公子该怎么称呼,在下还得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叫声秦二爷就行。”秦晚蓦地睁大清亮的眼眸,兴味地说道。 “秦二……可是秦爷家的二公子?”苏卿绝脸色微沉,他一把捞起她,逼问的语气不容反抗。 “说了,你该叫我秦二爷。”秦晚勾唇笑了笑,微抬起腿,朝着男人的腹部一记狠踢,瞬时,男人骤不及防,颀长高大的身子噗通一声落入冰冷的河水里。 *** 下章有基情,有基情 030 被调戏了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该死!”苏卿绝从未遇见这样的人,这样的突发事件,他差点忘了,地痞流氓从来不是按照常理出牌。 在水里倒腾了半晌,他浑身湿透爬上岸,气喘吁吁地仰躺在地上笑道,“多谢秦二公子赐教,水很凉,挺不错的。” “赐教不敢当!”秦晚居高临下地站在男人跟前,灵动的眸子转了转,而后俯下身,清隽的小脸凑近男人的。 她柔软的发丝缠绕着他的,面贴着面,气氛有些诡异,还透着丝丝暧.昧。 “秦二你做什么?”苏卿绝低斥,心没由来一阵紧张,快速伸手挡住她压过来的身体。 秦晚眼中笑意越深,平日里,见到的都是他孤傲、冷漠、高高在上的一面,现如今,这惶然、迷茫的样子,倒是别有一番风情,由其是那双摄人的黑眸,敛去冷光后,万般璀璨夺目,就好像…… 那个男人的眼睛,也是这般摄人心神,令她一辈子都沉醉不已,再难戒掉。 她抬手,如同前世一般,轻轻描绘着身下男人的眉眼,为他抚平蹙起的剑眉,摒去心底的烦乱。 渐渐的,她的眼眶,不自觉沾染上湿润,薄薄的雾气,衬得她一双杏眸越发明亮清澈。 苏卿绝久久凝着她,心牵蓦的起一抹难掩的刺痛,那痛,如此强烈,就好像曾经经历过很多次。 秦晚的手,缓缓下移,移至男人肩头散落的青丝上。 “秦二!”苏卿绝浑身一颤,闻着对方馨香的身体,突生莫名的狂躁,他伸手,狠狠捏住她的皓腕,黑眸蕴着薄怒。 从未有过一个人,胆敢如此对他放肆!他愤怒的同时,却心生该死的贪念,似乎不愿离开她恶意的触碰。 “你的发带散开了……不如送我,算是答谢之礼。”秦晚眸中闪过狡黠,右手一伸,利落地扯下男人头顶的青色发带。 苏卿绝嘴角轻抽,以一种万分复杂的目光盯着她,沉声问,“秦二喜欢收集发带吗?尤其是男人的!” 原来传闻非虚,秦四爷的小儿子确实有龙阳之好。 “恩!你一进城隍庙,本公子就盯上了,为了你这条发带,耗费不少精力啊。”秦晚不置可否地承认,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发带,眼梢的余光轻睇向一脸黑沉的男人。 既然作为妻子不能靠近他,何不以另一个人的身份接近拿到解药,秦二这个神秘莫测的身份,想必苏卿绝也饶有兴致。 救他只是为了一条发带?苏卿绝掩饰住原本的情绪,笑的魅惑众生,“秦二,今日相见,实属缘分,不如我们进前方的酒肆畅饮一杯?” 幽深莫测的眸子,划过不易察觉的暗光。 “不了,我还得回去将这发带镶起来!”秦晚对于他的热情邀约,做出半点兴致都没有的样子。 自始至终,她视线一直绞着青色发带,她深知,要接近这个深不可测,疑心过重的男人,不能急功近利,得慢工慢火。 *** 今天收藏到300,明天加更哇 031 他是秦晚成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苏卿绝一向看人精准,对于秦二古怪的性子,此时不禁有些犯难,顿了顿,他道,“如此,那只好改日再聚了!” 略显失望地起身离去,孤寂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 秦晚眼波微动,凝着他颀长挺拔的背影,久久。 彼时,藏在暗处许久的胡天匪才敢窜出来,他一脸殷勤地上前,“秦晚成,怎么样,我刚刚演的不错吧?” 秦晚秀眉微皱,嫌恶地推开他的爪子,冷嘲暗讽道,“当真不错,追的这么卖命,是不是非要惹得本爷一身伤才满意?” 两派相争,谁会顾及暗中潜逃、精明的苏卿绝,她急中生智,乘乱窜通胡天匪,演一场救人的好戏,以此作为接近苏卿绝的引子。 “秦老大……是我愚蠢,我无知,我该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胡天匪抽着自己嘴巴,在秦晚面前,俨然一个龟孙子模样。 秦晚无奈地摇摇头,她握紧手里的发带,转身即走,懒得理会男人的废话。 “秦晚成,你考虑好没有?什么时候加入我们青帮?”胡天匪哈着腰,一脸讪媚追上去。 “如果你哪天肯将青帮改名义兴帮,再来找我。”秦晚冷冷回了句,帮派之争,只会永无止境,而她此生只图一分宁静的生活。 她不得已搭上青帮,也算是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秦晚成!总一天,你一定会来,振兴我们青帮。”胡天匪对着他的背影吼道,每当忆起那日和他的冲突,都追悔莫及。 那人叫秦晚成,无人知晓他的来历,甚至无欲无求,他气势迫人,与生俱来。可以眼睛都不眨地面对锋利的刀刃,更有一身治理帮派的铁血手段,经过他提点的一二,落寞多年的青帮几日内在帝都迅速崛起,强盛的势头甚至要压过四龙帮。 他虽然胡天匪无能,但也懂得招纳人才的重要性。 子夜时分,七王府墨林苑。 苏卿绝一身疲累地回到书房,侍卫赵云也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爷?你怎么样?没事吧? “本王没事,你那边呢?”苏卿绝轻摇头,一脸期望地问。 “属下无能,许是消息有误,四龙帮和青帮的人,根本没提半个有关玉火莲的字眼。”赵云叹息,负疚地颔首。 转而,又担忧地问,“方才混乱间,爷可有受伤?都怪属下大意。” “本王没伤,今夜当真有趣,遇见了一位奇怪的人。”苏卿绝眼眸眯起,缓缓从衣袖里掏出一条做工精致的丝帕,上面绣着素色的莲花图案,极为熟悉,却又想不起哪里见过。 “这是?”赵云疑惑地问,他们家的爷,今晚遇见的莫非是个女子? “出去吧,本王要休息了。”苏卿绝忆起方才被秦二作弄的一幕,顿时眉头深锁起来,只觉得浑身不适。 赵云出去后,他又立刻吩咐侍女打来热水沐浴,折腾了半宿才入睡。 *** 今天恢复两更 032 情系丝绢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翌日,秦晚找遍整个听雨阁,都未寻到自己来曜国绣的第一条手绢。 “小姐,是不是落在路上了。”茗香亦是忙得满头大汗。 “罢了!原本准备留着做个纪念。”秦晚无奈地叹息一声,转而落座,“好了,我们该吃饭了,养好身体,才能长线作战。” “小姐,跟着你,真好。”茗香看着桌子上满满的菜肴,感慨万分地说道,这几日,只感觉恍如梦里。 秦晚淡然一笑,捡起筷子,“这还不算什么,往后呢…..” “侧妃娘娘,后天就是曜国一年一度的竞马比赛,七爷说,让您今晚好生准备一番。”管家嘴上虽喊着侧妃,但并未行礼,一双眸子错愕地盯着餐桌上的饭菜。 不对劲啊!三夫人明明吩咐厨房,要好好“善待”这秦侧妃的,莫非,哪里出了岔子? 秦晚旁若无人,吃的津津有味,“我如今是戴罪之身,还得闭门思过二十多日,就不给七爷添堵了。” 徐福怔了半晌,淡声回道,“这些,七爷早已呈报皇上,侧妃娘娘不用担忧明日的行程。” 看来是无法拒绝了,二夫人江月一直在病中修养,三夫人蓝妩回家省亲,苏卿绝要参加皇家大型活动,是不得已才想到她这个侧妃吧? 翌日一早,秦晚换了干练的骑马装,挽起如墨的长发后,从容不迫地迈出听雨阁。 门口,苏卿绝端坐在汗血宝马上,似是等候多时,他面色无澜,一身墨黑色外出着装,三千墨发用白玉冠束在发顶,留有几许随意地垂落脑后,尽显龙章凤姿,气度高洁。 只有一匹马?秦晚巡视了半晌,微微蹙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此番境况。 “还愣着作甚?你已经耽误了本王近半个时辰。”苏卿绝挑眉沉声斥责,说话的同时,微倾下身子,长臂顺势一伸。 “你……做什么?”秦晚娇小的身子猛然腾空而起,等反应过来时,马儿已经飞奔在宽阔的官道上,而后背紧密地熨帖着男人宽厚的胸膛。 如此静距离的接触,使得秦晚一颗心蓦地紊乱跳动起来,呼吸随之屏住,心底有抵触,有惶然,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会骑马吗?难道还要本王给你准备一辆马车?”苏卿绝高高扬起马鞭,低沉嘲弄的话传入女人耳中。 秦晚的耳根绯红一片,嘟哝着,“我……“我当然会!话到嘴边又生生咽回喉咙里,干爹曾经教导,在未知的敌人面前,切莫不能先暴露自己的实力。 一路疾驰,两人心照不宣,各自不予理会,直至来到岚山脚下,偌大的竞马比赛场地。 苏卿绝率先跳下马背,淡淡觑了眼四周的环境后,转身即走,“下来吧,已经到了。” 就这样走了吗?将她晾在陌生的人群里?秦晚怔怔凝着他远去的挺拔背影,心莫名变得空落落的! 她地收回寂寥的思绪,怔了怔精神,视线四处寻找武成王的身影,举目望去,曜国明黄的旗帜迎风飞扬,偌大的青草地上,皇帝和馨妃被簇皇子们拥着,正训示着明日竞马比赛的相关事宜。 苏卿绝并未凑热闹,孤身一人进了营长休憩。众人纷纷猜测,七王爷的此番淡漠举动,怕是难以承受与储君之位失之交臂。 怔怔失神间,一记重物突然袭来,直直击向她的前额,她身体骤不及防,踉跄着两步,努力才站稳脚步。 *** 求咖啡,求收藏哇 033 回不到过去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呀,砸到人了!父王,父王……”一名鹅黄衣衫的少女匆忙奔跑过来,满脸歉意地对着秦晚笑。 “是你的东西?砸到人了……”秦晚捂住疼痛的额头,而后弯腰拾起青绿色沙袋看向来人。 少女年约二八,容貌清秀可人,她涨红了圆嘟嘟的脸颊,不断地低头道歉,“姐姐,对不起,我是无心的!” “拿去吧。”秦晚打算息事宁人,她淡然一笑,作势将沙袋递过去,奈何,此时一抹高大的阴影映过来,温热的大手阻断了她的小手。 “父王!姐姐都原谅我了。”少女嘟哝着红唇,蹙眉哀怨地看着面色严苛的武成王。 秦晚的手微微一颤,蓦地转眸,不可避免地撞入苏毅盛褐色、威严的瞳孔里。 “伤严不严重?”武成王没有理会女儿的娇嗔,转而一脸正色地询问秦晚的伤势。 秦晚只感到受宠若惊,心跳亦是紊乱不已,于是诺诺地摇头,“一点小伤,已经不痛了,您不必责怪她。” 武成王紧锁的浓眉舒展开来,又厉声命令女儿道,“苏唯,还不将随身携带的伤药拿出来给秦侧妃!” 苏唯吐了吐舌头,懊恼着说道,“父王,都是你,不然我早就将药拿出来给晚姐姐了!” “谢谢十四叔,苏唯。”秦晚淡笑着接过,紧紧地攥入手心。 “这丫头性子大大咧咧,你别放在心上。”苏毅盛皱了皱眉,颇为无奈地说道。 “没事!我小时候可比她调很多!”秦晚话一出,又深觉不妥,与此同时,莫大的酸楚涌上心头。他如今,对她只是客套的关切,再都不是往日将她视为掌上明珠的好父亲了。 “你眼睛怎么红了?”武成王皱眉,转眼朝苏唯试了试眼色,示意她递娟帕过去。 秦晚吸了吸鼻子,展颜笑得明媚,“你们误会了,我只是前几日患了眼疾,时常会莫名流下眼泪,见笑了。” “恩!”武成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见女子并无大碍,才转身阔步离开。 “姐姐,我去玩了,你要不要一起呢?”苏唯热情地邀约。 秦晚收回沉痛的思绪,淡淡一笑,“不了,我还有事。”转身,万分疲累地朝树林走去,她的身后不远处,一抹紫色的身影立在那里,唇角微勾起冷冽的弧度,似是观望了许久。 “七爷,有一封……”跟随他多年的侍卫赵云阔步走来低语两句。 苏卿绝收回冰冷的视线,转身朝营帐里走去,“进来。” 赵云撩着帘子,巡视了一番,确定并无危险,适才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笺。 *************************************************************** 求咖啡,求收藏 034 撞破奸情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半日下来,秦晚独自在林子里走了一整圈,大抵上探清了整个岚山的奇异地形。 天色擦黑时分,她收拾好采集的药材,理了理被封吹散的发丝,起身朝着林子的出口走去。 春日的天,暗的极快,转眼的功夫,前方的路一片漆黑,秦晚凝神听了听周遭的动静,确信没有野狼之类的东西,适才从衣袖里拿出火折子。 就当她预备点燃之时,骤然,一抹挺拔的黑影从天而降,蓦地掠到她跟前。 “谁?”刺客吗?秦晚心中一紧,面色警惕地后退两步,云袖里的手做出搏斗的姿势。 “晚儿,是我!别怕。”借着淡淡的月华,依稀能看清男人顶着一张银质面具,而原本的语声被很好地掩盖了。 “你?”秦晚懵了半晌,猜不透来人的身份。黑夜里前来相认,还是万般宠溺的语声,莫非是…… 银面男子并未发现女子的异常,只当她在责怪,他目露沉痛之色,而后伸出双臂,不由分说地将女子纤弱的身子拥入怀里,狠狠地,用力地,不透一丝缝隙,仿佛要极力弥补多日的缺失。 “放开我……你是……。”秦晚脑中乱作一团,边费力挣扎,边试图去揭下男人的面具。 奈何,此时男人的唇,强势而霸道地压了过来,一股子清冽的莲香撩人心湖,秦晚微怔,瞬时间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似乎这幅身体的主人,也眷念着男人的触碰。 激吻,缱绻情深,气息,灼烧着彼此。 就当秦晚呼吸被掠夺殆尽之时,暗黑的林子里骤然亮起了数不尽的火把,漫天红光,瞬时亮如白昼,伴随而来的是一片嘈杂之声。 “秦侧妃……你在哪?”禁卫军们举着火把高声喝道。 “姐姐午时就进了林子……都这么久了,呜呜呜,会不会出事?”是苏唯担忧的啼哭声。 “胡猜什么,指不定老七带她去哪里游玩了!”文帝率众走在最前方,亦是忧心不已。 馨妃嗤笑两声,别有深意地说,“皇上,你从来只会往好处想,依臣妾看,指不定,她躲在角落里做了可耻的勾当。” “馨妃,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快同朕说出来。”文帝浓眉一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馨妃顿了顿,如实道,“皇上,据臣妾来林子采花的宫女说,秦晚很早就刻意甩掉她们,是因为要私会男人。”实则,她派了暗卫跟踪秦晚,为的就是一击即中。 文帝的脸色陡然下沉,厉声一喝,“尽快找到秦侧妃!” 这厢,高树下,秦晚不禁心中冷笑,今夜似乎注定不会风平浪静,她只是失踪了一小会儿,居然惊动了圣驾,怕是有心之人为之。 “晚儿,我先走了,切忌要保重。”银面男子神色微凝,气急败坏地一甩衣袖,瞬间消失在密林深处。 *** 待续 035 嘴巴红肿了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秦晚亦是不敢怠慢,转开身子,作势就要逃离,奈何,馨妃在前方一眼将她认出,“秦晚,你站住!” 很快,文帝引领着禁卫军将她围得水泄不通,各个府上的王爷亦是兴致盎然地打量她。 “皇上,馨妃娘娘。”秦晚不疾不徐地行礼,明澈的眸低没有半丝慌乱之色。心中暗自思忖着化解危难的法子。 “你的嘴巴怎么回事?红肿了?谁做的?”馨妃精锐的眸子扫向她,咄咄逼问。 “啧啧,莫不是真如娘娘所说,私会了男人?”八王爷苏墨玉轻摇着折扇,一脸兴味地讽道。 秦晚脸色微僵,下意识地抚上唇瓣,该死!定是刚才那银面男子留下的痕迹,今晚的捉奸,当真是无巧不成书。 苏卿绝呢?此刻又去了何处?不难猜出,定是他一手策划的阴谋。 八王爷煽风点火,邪魅地勾唇,“秦侧妃看来是心虚了,父皇。” “八爷休得血口喷人,没有证据说出这样的话,就不怕被人耻笑无知?”秦晚皱眉反驳,气势迫人。 闻言,苏墨玉悻悻地闭上嘴。太子苏慕辰落人于后,跟来时,负手而立在最后面,温润的眸子万般复杂地绞着深陷险境的女人。 “秦晚,那么你告诉朕,究竟是怎么回事?”文帝冷声质问,眸低流露出淡淡嫌恶的神色。 “回皇上,是我不小心沾染了毒草,才导致嘴巴红肿起来。”秦晚镇定自若地回答,莫非这群无聊的人还要验证真伪?是人为,还是意外? 馨妃不屑地冷哼,潋滟凤眸四处流转着,而后蓦的瞪大,“你脚下的,是什么东西?” 秦晚心中一惊,低头看去,才发现地上遗留下一块墨绿色流苏装饰的玉佩,一看就是男人的物件。 “快去捡起来,查查玉佩的主人,就知道奸.夫是谁了。”馨妃大喜,趾高气扬地吩咐下去。 文帝老谋深算的眸子掠过一抹暗光,亦是催促道,“捡起来给朕!” 秦晚心急如焚,她脑中飞转,她抬脚,作势准备毁掉玉佩,奈何,眼前闪过一抹紫影,快她一步将流苏玉佩拾起。 秦晚愕然瞪大眼眸,不可置信地凝着突如其来的男人。他,是来帮她,还是来添乱的? “父皇,馨妃娘娘……“苏卿绝将玉佩紧紧攥在掌心,再顺其自然地圈住秦晚的腰肢,动作亲昵无间。 “你们这是……”文帝鹰眸里疑云遍布,目光并未离开苏卿绝握住玉佩的手。 “苏卿绝,将玉佩交出来,你的女人背着你偷腥,你还要偏袒吗?”馨妃瞪着凤眸,讽刺地训斥道。 “馨妃娘娘口口声声所说的奸夫,正是本王!是不是,现下要将本王问罪?”苏卿绝字字铿锵,带着憎恶的语声说道,圈住秦晚的手臂,更紧了一分,似是要传递一抹安心过去。 036 僻静无人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噢!原来七弟和七弟妹行事,喜欢在僻静无人的地方。”八王爷啧啧叹道,有些意兴阑珊。 秦晚脑子里顿时一片浆糊,今晚的突发事件,似是被蒙上了一层神秘莫测的面纱,她根本无从破解。 陷害她的人,不正是苏卿绝吗?但,此番此景,着实令她迷惘、万般不解。 他不是最恨她吗?恨不得她死吗?为什么这回莫名的替她解围?这段时间,他又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 “将玉佩交给朕。”文帝何等精明,一句话瞬间打碎夫妻二人的谎言。 苏卿绝眼波微动,不疾不徐地摊开手掌,此时的玉佩已然碎裂,看不清原貌。 秦晚紧绷的心适才松缓开来,暗暗嘀咕男人的先见之明,不过,他毁了玉佩,自己也查不出玉佩的主人了。 为了拯救她于危难,他肯轻易放过她幕后之人吗?越想,越难以理解,索性也装作乖顺地依偎入男人怀里做戏。 “皇上……那玉佩是我从早市摊贩手里买的,做工劣质,卿绝一直告诫我,不要贪图那些便宜,会有**份。” 瞧这对夫妻一唱一和的,文帝深知,再深究下去也是无果,“罢了,今日的事看来真的只是一场误会,统统回去准备篝火晚宴吧。” 一行人渐行渐远,林子里静谧无声,只闻得彼此沉稳的心跳声,气氛有些尴尬,还透着丝丝暧.昧。 秦晚慌乱起身,利落地睁开男人的怀抱,再抬手抚了抚身上留有的异香,是她极为抵触的香味,很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告诉本王,那男人究竟是谁?”苏卿绝哪里肯放过她,微倾身,轻而易举将女人抵在树干上。 “苏卿绝,你没资格质问。”秦晚冷然勾唇,毫不畏惧地反驳,“我私会男人,你私会女人……我们如今扯平了。” 他身上带有的异香,是来自女人的,一个神秘莫测的女人,不难猜出,他们方才许是也在林子里相聚,而两方纷纷被撞破,他天神一般降临,解救她于危难之中,不过是为了救自己和那女人。 不知何故,一想起着渗着阴谋的救赎,秦晚的胸腔里,牵起一抹极大的不适,似是有什么堵在心口,难受极了。 苏卿绝震愕地看着女子,薄唇渐渐抿成一道冰冷至极的弧度,眸中藏着些许杀气。 “怎么?我有说错吗?你身上的香味……”秦晚扬声反问,眼底皆是失望的神色。 “你给我闭嘴!“苏卿绝怒极,他气急败坏地低吼,一记重重的拳头砸在树干上,惊得树叶扑簌簌作响,摇摇欲坠。 秦晚的身子没骨气地抖了抖,依旧不甘示弱,“苏卿绝,你没资格管我。”说罢,作势就朝林子深处跑去,或许那女人还没走,若是找到,以此作为威胁他的筹码…… *** 求咖啡,求收藏哇 037 本王没喝醉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苏卿绝眸低掠过一抹浓稠的戾气,他反手钳住女人,不做多想,低头狠狠噙住女人嗫嚅的红唇,霸道、强势、惩罚的吻铺天盖地席卷过去。 “唔……放开我……苏卿绝……你凭什么……”秦晚的呼吸尽数被掠夺,唇齿间皆是男人独有的青檀气息,一寸寸撩拨着她沉寂多年的心湖。 男人一手扣着女人的后脑,一手禁锢着她的腰肢,略显疯狂地蹂躏着那原本就红肿不堪的唇,带着惩罚的意味,似是要极力地抹掉其他男人留下的气息。 秦晚羞愤交织,清澈的明眸憎恨地瞪大,柔弱无骨的小手拼命地推拒男人的胸膛,苏卿绝,为什么,凭什么碰我? 男人的呼吸越发沉重,似是情不能自禁,温热的大掌放肆地罩住女人起伏的绵软。 “唔……”秦晚身子不可抑制地颤了颤,接踵而来的,是莫大的耻辱,还有羞人的燥热,仿佛这具身体,生来就喜爱男人的触碰。 女人一声痛苦的低.吟,使得苏卿绝瞬时收回陷入凌乱的理智,他一把松开开手,“不要自以为聪明,到时候连着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晚连着后退几步,离着男人很远的地方才停下,她愤恨地揉了揉唇,“苏卿绝,你放心,我要死,也是死在你后面。” 男人衣袖中的手紧攥成拳,“你好自为之。”语毕,不多做留恋,转身朝着营地的方向走去。 秦晚孤身回去后,用过晚膳,同其他女眷一样,早早进了营帐休憩,预备养足精神迎接明日的盛大赛事。 褪下外衣,一张宣纸折成的纸鹤从衣襟里划出,她警惕地看了看门外,才敢打开纸鹤,主子命你,无论如何要在三个月内从苏卿绝手里拿到那东西,如若不然,到时候蛊毒发作,你只能成为一枚废弃的棋子。 默念完纸鹤上的内容,秦晚唇角勾起苦涩、自嘲的弧度,看来,等待她的敌人,不仅仅是苏卿绝一人。 秦晚身心疲累,刚躺下没多久,帘子蓦的被人撩起,一身酒气的苏卿绝依靠在门边。 “苏卿绝,你来做什么?这里是我的营帐。”秦晚不由得瑟缩了下,警惕地攥紧纸鹤。 苏卿绝但笑不语,深邃墨黑的瞳孔蕴着一抹淡淡的邪气,性感的薄唇微勾,眸中意味不明。 他捂着“发晕”的额,迈着并不平稳的步伐,阔步朝床榻一脸惶然的女子走去。 “苏卿绝,别过来!不然……”秦晚最为抵触喝醉酒的人,伸手摸到床头的矮桌上。 “本王没喝醉,不用害怕!”苏卿绝淡淡勾唇,清醒的语声夹杂着些许兴味。 “那你?”秦晚微松了口气,不着边际地收回手。 苏卿绝几步掠到床前,动作优雅地褪下外衫,“外面那么多人看着,莫非我们今晚还得分房睡?会砸了方才的一场好戏。” ********************************** 求咖啡,求收藏 038 夫妻不该同床共枕吗?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我睡椅子,这里留给你就是。”秦晚冷冷说罢,作势就要翻身下床,手中的纸鹤被冷汗浸透。 男人却反手一带,颀长挺拔的身体毫无预警地压向女人,“别妄想忤逆本王的意思,不然,吃亏的终究是你!” “你这是威胁吗?”秦晚努力压制胸腔里的怒火,毫不畏惧地迎上他冰冷的黑眸。 “除了顺从,你还敢有什么?”苏卿绝对于她的抵触,亦是颇为恼恨,索性不再多说半句,强势地拥着女人的纤腰侧身躺下。 “放开,我们这算什么?”秦晚心乱如麻,如此亲密接触,应当是彼此相爱的一对人,而不是势如水火的仇人。 再者,男人身上独有的青檀气息,使得她放松所有的戒备,不自觉沦陷。 他的胸膛,传来强有力的心跳,灼热的气息丝丝撩拨着她沉寂的心湖,像极了那个男人曾经给予她的。 “夫妻,夫妻不该同床共枕吗?”苏卿绝沉声反问,说话的同时,脑袋再次强势地凑近女人头下的玉枕。 “莫名其妙!”秦晚的心,蓦的一颤,夫妻二字,深深刺痛了她埋藏在心底旧伤。 “好了,别闹,你不累,本王都累。”苏卿绝见她顺从,适才缓和语气,满意地勾了勾唇,轻阖着眼眸沉沉睡去。 秦晚哪里睡得着,抱着自己的仇人入睡,还不敢反抗分毫。她睁着明澈的杏眸许久,视线落到矮桌上,一抹邪念头划过脑海。 岚山某处角落,长了罕见的鱼尾葵,桌上放置的是一瓶她白日里亲自研制的痛痒散,以防不备之需。 苏卿绝那般羞辱她,那么她是否该回敬点什么,才能抚平心底的怨恨之气? 翌日,秦晚醒来时,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她盥洗完毕后,苏唯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晚姐姐,你怎么还没出来,大伙儿都等着你呢!” 一路被苏唯热情地拉着,两人来到赛马的始点,此时,所有的王宫贵族齐齐聚集,等候皇帝的一声令下。 在场的参赛者,约莫三十人,苏卿绝、太子、武成王首当其冲,皆是一身干练的玄色骑马装,八王爷位列其后,还有不少将门之子,全都精神奕奕,拉着马缰,蓄势待发。 听说,历来的竞马比赛,毫无悬念,都是苏卿绝拿第一。 痛痒散,或许只会阻碍他今日的赛事,搓搓他的狂傲之气,思及此,她心中的负疚感也烟消云散。 此时,文帝携着馨妃从明黄的营帐里走出,他容光焕发,心情极佳,“都准备好了吗?”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馨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岚山上,回荡着群臣的山呼声。 文帝扬了扬旗帜,一声令下,“起!” 顿时,几十匹骏马高高扬起前蹄,急速奔驰在宽广的大地上,惊得尘土四处飞扬。 *** 推荐素素完结文《御王有术,狂妃欺上门》http://novel.hongxiu.com/a/575829/ 039 由不得你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据秦晚所知,此番竞马比赛规则是,围着整个岚山脚下行驶一圈,最先回到始点的人为赢的一方。 半个时辰过去,马蹄声自林子的尽头清晰传来,众人欢呼不止,纷纷跨过界限,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谁跑在第一。 然,待看清远方是两匹马并列疾驰时,顿时一声高过一声的哗然响彻天际。 一匹黑,一匹白,马背上奋力扬鞭的,正是苏卿绝和武成王,不分高低,正在放手一搏。 秦晚也来了不少兴致,真正的竞马比赛,最精湛的马术表演,她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 “七爷,快啊。”现场的文武百官,呈现两派支持,一下子将气氛拨到最高点。 “武成王,武成王,好样的!” 看似普通的呐喊助威,实则是呈现两位王爷在朝中势力的时候。 最后一瞬,众人屏住呼吸,等来的竟是两王的马头同时冲破红线。现场哗然不止,显然没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秦晚亦是略显怔愕,记忆不由得被拉回多年前,义兴帮的一次飙车竞赛…… 这厢,苏卿绝勒住马缰,黑眸里蕴着一抹桀骜,“十四叔,多谢承让。” 武成王脸不红,气不喘,体力丝毫不输给年轻人,“不必因为本王是长辈,刻意相让,别忘了,本王也就大你十来岁。” 苏卿绝但笑不语,调转马头朝文帝的方向走去,而后跳下马。 馨妃不疾不徐道,“皇上,不如让他们带上女眷比试,如此一来,才能显露真本事。 宠妃的一番话,听的在场的人各自眉眼。 秦晚不知何故,忽然感到心神不宁,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错觉,比试,真的不会出什么乱子吗? 竞马比赛本来就是一项极其危险的事,岚山道路崎岖,曾有不少男子意外坠马的经历,能站在赛场的,皆是文韬武略的佼佼者,两王若携带女眷上场,需要胆识过人、机智聪慧的才行,不然只会拖其后腿。 “父王,,女儿愿与您随行。”苏唯率先禀明意愿,睁着圆圆的眼眸期许道。 这厢,苏卿绝精锐的黑眸四处流转,暗自思忖着什么,最后视线落在置身事外的秦晚身上。 秦晚心中七上八下的,她不着边际地转开身子,作势准备悄然离开。 苏卿绝策马,缓缓走近,而后不由分说地拧起女人娇弱的身子,强势地按到马背上。 “苏卿绝,我不要做你的……”秦晚气恼地怒斥,身子不安分地挣扎着。虽然她不怀疑男人的马术,但关乎小命的事,她不愿冒险,而且对方是自己的仇人,更不屑于帮他夺头魁。 “由不得你!放心,即便死,本王也会护着你。”苏卿绝不容反抗的语气传入女子耳际。 秦晚微怔,什么叫即便是死,也会护着她?这话说的,当真是讽刺无比。莫非他也猜出来,此番竞赛,极有可能危及性命。 040 我们都不会死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怕不怕?”临行前,苏卿绝忽然凑近秦晚的耳边低语。印象中,她应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不怕!你安心比赛就是,若赢了,能不能满足我一个请求。”秦晚的心莫名一暖,只因他简短的询问。 苏卿绝圈住她腰身的手,越发紧了一分,“好,若本王赢了,就满足你一个愿望。” 语毕,大鼓轰隆作响,两匹骏马飞速冲出围场,以眼睛难以捕捉的速度奔跑着。 秦晚的脸被冷风吹的生疼,呛了一口的灰尘,她却不敢表现出来,怕男人分心。 苏卿绝的手,自始至终,没有脱离女人的腰肢,另一只手娴熟地挥舞着马鞭,“驾!” 这厢,离着两人不远的地方,武成王带着女儿纵马奔驰,丝毫不逊色半分,他褐色的瞳孔觑向秦晚时,多了一分复杂。 骏马穿过密林,飞驰在岩石遍布的道路上,秦晚的心,蓦地划过一抹担忧。 “坐稳了。“苏卿绝放下马鞭,改为双手环住女人的腰身,而后,身下马儿一个漂亮的大跳跃,轻易掠过一处陡坡。 马儿一回回惊险万分的跳跃,使得秦晚的心跟着跌宕起伏,每每避开危险后,会觉得浑身酣畅淋漓。 然,骏马闯过崎岖的道路,却一直没有转方向的意思,眸子猩红就朝着一个方向,毫无章法地奔跑。 “苏卿绝……不对劲。“秦晚心中一紧,朝身后的男人大声喊道。 男人波澜不惊的眸子,亦是划过淡淡的忧虑,他手臂圈紧女人,意味不明地道,“秦晚,或许我们会死在一起,你恨吗?” “苏卿绝,我们都不会死,你一定有法子的对不对?”秦晚真正濒临死亡的境地,心中燃起从未有过的恐惧。 以骏马奔驰的速度,顷刻功夫,定会冲进前方的一处悬崖底,两人都不会武功,若此刻跳马,同样会摔得粉身碎骨。 “秦晚,这三年来,你对本王存着的,究竟是什么心思?”苏卿绝一番话,似是渗着临终前的决绝意味。 他低头,凑近她的耳际,使得两人的身体越发贴近一分。 “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苏卿绝,我不想再死一回……”男人的话,听得秦晚的心微颤,牵起一抹难掩的痛,这痛,似乎不属于她,而是死去的那个女子。 “本王懂了……放心,你不会死的。”苏卿绝坐直身子,扬起鞭子狠狠抽向陷入风魔的黑马。 “驾。”一声令下,身下的马儿奔跑地越发迅猛,再无回头的可能。 秦晚的心瞬时提到嗓子眼,他莫不是想放手一搏,指望这马能上演奇迹,横跨过悬崖吗?如果仅一人的重量还能有一线生机,但两个人就只有死亡的下场。 **** 求留言啊,有木有人在看? 041 眼眸中的决绝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正当她陷入绝望之际,一直缠在她腰上的手臂,忽然松动了些许。 “苏卿绝,你要做什么?”秦晚大愕,颤抖着声线唤道,他该不是想跳马,将生还的机会留给她吧? 他们之间,是势如水火的仇人才对啊!为什么,为什么他此刻要以命相救? “你放心,焰风虽被控制了心智,但本领还在,它会带你跨过去,后面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悬崖的尽头越来越近,苏卿绝一脸正色,留下宽慰的话,作势就要纵身跳下马背。 秦晚的心吓得几欲跳出胸腔,“苏卿绝,不要……”那种再熟悉不过的、深刻的恐惧蔓延周身,那种害怕失去的痛,越演越烈,仿佛天地之间,瞬时一片黑暗,有种万念俱灰的错觉。 不要!不要他死,她心中一个执念叫嚣着,不假思索地侧过身,主动缠住男人的劲腰。 “秦晚!放开!”苏卿绝猩红着眸子低吼,这样下去,双方只有一死。 “要死一起死,你欠我的,休想撇清。”秦晚面对死亡,眸光那般坚定,她不断说服自己,此番奇怪的举动,只是不屑他的施舍,不想欠下孽债。 那一瞬,女子眼眸中的决绝,使得苏卿绝的心微微牵起一抹深刻的震撼。 黑马脱了缰,越发肆无忌惮地冲撞着,前方,等待他们的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然,就当苏卿绝预备破釜沉舟,奋力一搏之时,身侧,一匹白马以更快的速度冲上来,武成王神色凝重,蓦的调转马头,而后抱住苏唯,再点足跃起,朝着马腹一记狠踢…… 顿时,两匹马激烈相撞,痛苦的嘶鸣声响彻天际。 黑马减缓了奔跑的速度,苏卿绝双臂紧紧箍着女人,趁势跳下马背,而黑马神智越发散乱,奋力踩踏过身下的白马,直直冲下万丈悬崖。 秦晚紧张地闭上眼,静静等候骨头摔断的剧痛,然,直到身子扑通落地,她依旧未感到半分疼痛,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闷哼声。 她蓦的睁开眼眸,发觉自己整个身子匍匐在苏卿绝身上,腰上,是他缠的严密的手臂。 “苏卿绝……”凝着他苍白的脸容,秦晚的心狠狠一抽,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狠狠抓挠。 男人剑眉深蹙,强忍着骨头断裂的剧痛,“本王说过,你不会死的,还得留下赎罪。” “苏卿绝……苏卿绝,我们还活着。”秦晚低喃唤着,她唇角弯起,笑得比哭还难看,那种同生共死后的畅快心情,无法言喻。 武成王安置好惊魂未定的女儿,适才阔步朝两人走来,“怎么样?伤到了哪里?” 秦晚慌乱地起身,手足无措地检查男人的伤势,“哪里痛?苏卿绝……”小手附到男人的膝盖处,一片骇人的黏稠,浓郁的血腥味充斥鼻尖。 跳马的巨大冲击力,导致他四肢遍布着数不尽的伤患,由其是一双手掌,被地面噌得血肉模糊。 *** 推荐素素完结文《御王有术,狂妃欺上门》http://novel.hongxiu.com/a/655915/ 042 只是意外吗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手臂上、腿上更是红肿一片,是中了痛痒散的迹象。而他居然一声不吭,忍着继续比赛? 秦晚久久找不回言语,深深的负疚感蔓延周身。 “多谢十四叔拼死相救。”苏卿绝仰躺着,虚弱地牵了牵唇,精锐的眸子掠过不易察觉的暗光。 武成王神色微凝,淡漠说道,“没事就好。” “苏卿绝,我先给你止血。”秦晚努力冷静下来,飞快从衣袖里拿出必备的金疮药,历来她那双握刀、握枪的手,此刻不可抑制地薄颤着,如何都无法平稳。 武成王并未上前帮衬,转身去安抚脸色苍白的苏唯,“好了,不怕,我们都没事了。” 秦晚做完最基本的救治措施,再费力将男人沉重的身体扶起,“其他波及骨头的伤,我不敢动,还是等御医来再说。” “你从前经常受伤吗?还是学过一点医术?”苏卿绝苍白着唇问道,淡淡的语声不乏怀疑。 秦晚微怔,唇角牵起苦涩的弧度,如实说道,“从前经常受伤,所以……” 沿途巡视的禁卫军迅速将发生的事故传递给了文帝,很快,一辆明黄的马车疾驰而来。 竟是皇帝才能乘坐的御车,可见他对这个七儿子的宠爱。 禁卫军迅速封锁了现场,带走重伤的苏卿绝,而负责竞马比赛的官员开始投入调查之中。 是夜,营地里。秦晚整整几个时辰,魂不守舍守在皇帝营帐外,临侧馨妃的营帐里,也不知何故,传来细微的争吵声,苏卿绝坠马,导致人心惶惶,众人都心知肚明,此番事故,定不是普通的意外事件。 秦晚亦是满腹疑云,幕后之人,是要谋害她,还是谋害苏卿绝?馨妃吗?毕竟是她提议的携带女眷,她的营帐里,又在争论着什么? “秦侧妃,皇上传你进去问话。”怔怔思忖间,皇帝的贴身内侍安公公撩开帘子说道。 “恩。”秦晚淡淡允了声,全身警惕起来,而后从容不迫走进去,里头,太子、武成王、八王爷、苏唯等几个人皆在场。 御医正忙完一切,边整理药箱边叮嘱着说道,“七爷的腿切忌要静养三个月,方能有复原的希望。” “恩,本王知道。”苏卿绝皱了皱眉,努力坐直身子。 皇帝忙上前扶住他,严苛道,“做什么乱动?你想落的终生残废,跟你十四叔一样吗?” 武成王负手而立在旁,褐色的瞳孔了无波澜,似是并未听见嘲讽的话。 “儿臣的腿,儿臣自有分寸,不劳父皇太过费心。”苏卿绝淡淡的回绝,似是透着置气的意味。 秦晚走进门时,撞见的就是此番冷凝的气氛,一时间,有些不知进退。 而此时,负责查明事故真相的孙大人前来禀告,“皇上,坠下悬崖的马,下官已经寻到。” *** 推荐素素完结文《御王有术,狂妃欺上门》http://novel.hongxiu.com/a/655915/ 043 无法抬起头做人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恩。”皇帝轻嗯了声,转身走向正位,精锐的鹰眸扫向在场的皇子、大臣。 秦晚不知何故,有些心神不宁,转眸看向苏卿绝,男人眼底幽冷的暗光,更令她不适。 孙大人睇了眼四周,而后从怀里逃出一枚青瓷药瓶,“皇上,这是下官在七爷坠马的现场寻到的,极有可能是导致…….” 研制的痛痒散?秦晚瞳的心蓦的一紧,秀眉微蹙,该不是因为它,导致马儿失控,两人身临险境,不可能的…… “是谁的?”文帝接过药瓶,凌厉的目光看向武成王,意思很明确。 武成王不卑不亢地回答,“臣弟不知。”转身,又一脸严苛地问女儿,“苏唯,是不是你的?” 苏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拼命地摇头,“不是我的,不是。” “皇兄,有可能是.事故发生后,赶来的禁卫军身上落下的。”武成王凌厉的目光觑向孙大人。 “十四叔,本王肯定那不是禁卫军的。”苏卿绝冷冷打断他的话,袖中五指收拢,一脸深意地看向秦晚。 秦晚脸色微白,云袖中的手不安地握紧,明显感受到男人似是将她已经看透,他竟然知道?还带着她参赛?所图的又是什么? “噢?老七何故这般肯定?”文帝眯起狭长的鹰眸,环视四周的各色眉眼。 “因为那是秦晚的!”苏卿绝眸光淡淡,意味不明。一句话犹如平地惊雷,惊得在场的人哗然不止,各路复杂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女子。 竟是结发妻子的?要置丈夫于死地吗?不对啊,女人不也上了马,但没有受伤。 武成王眼波微动,袖中的手握拢又展开,无人知晓他心中所想。 八王爷一脸兴味,嘲弄地说了句,“啧啧,最毒妇人心,这句话当真一点都不假。” 秦晚唇角勾起冷冽、失望的弧度,对于众人几欲凌迟的目光,不做半个字的解释。今日的坠马,想必苏卿绝早已料到,他明明知道不是痛痒散导致黑马失控,却将脏水尽数扣到她头上,所图的,不过是不敢,或者不愿意揭穿幕后凶手。 “谋害亲夫,秦晚,你可有话说?”文帝浓眉一挑,厉声喝道。 太子苏慕辰紧紧攥着拳头,语声淡漠地说道,“看样子,四哥一早就知道,那又为何事先藏着不说?” 秦晚一怔,抬眸看向苏慕辰,男人说出的话,正是她酝酿一番后要反驳的说辞。 “老七!你快说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父皇好为你做主。”文帝粗催道,看向秦晚的目光,皆是痛恨之色。 秦晚的心亦是高高悬起,此时此刻,莫大的失望,令她无力、不屑辩解,她倒要看看,苏卿绝要如何步步设下险境。 苏卿绝坐直身子,慵懒地靠着,不疾不徐道,“父皇,儿臣若说了,晚儿往后无法抬起头做人。” 044 增添情趣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男人唤她晚儿?秦晚闻言,浑身汗毛跟着不适得竖起,不知情的外人,还以为他有多爱她呢! 无法抬头做人?瞬时,众人目露疑惑、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这般隐晦? “她冠上谋害丈夫的罪名,如今已经脸面全无。”文帝严苛地责备,显然不肯罢休。 苏卿绝皱了皱眉,才极不情愿说出实情,“父皇,那痛痒散,其实晚儿用来增添房.事情趣用的,一时大意,带在了身上,许是不小心被焰风吸食了,导致失控,发生这样的事,实属意外。” 不可避免的,男人一番话,引得在场的人唏嘘不已。 八王爷朗声而笑,“哈哈……秦侧妃倒是别有个性,当真让本王大开眼界。”话落,众人也跟着哄笑连连。 秦晚的脸上波澜不惊,云袖中的手却攥得死紧,一双清亮的杏眸紧紧绞着男人。说来,他是在帮她不是吗?不该气!气这样一个阴险、无耻的男人根本不值得。 苏卿绝亦是饶有兴致地睨着女人,又淡淡觑向四周几人的复杂神色。 “既然是一场误会,都散了吧。”文帝意兴阑珊地挥手示意。 秦晚扶着男人回到营帐,帘子打下那一瞬,她立刻冷脸抽回手,“七爷,早些歇息吧,指不定明日还有什么灾难降临,你得未雨绸缪才好。” 她心里堵地慌,暗自嘲笑自己,坠马的那一刻,她居然天真地想着与他同生共死,原来,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她如同跳梁小丑,被耍地团团转。 她怎么就忘了,他是苏卿绝,城府极深,任何事都逃不过他的法眼,她替他担心,显得多么讽刺。 只是,坠马的瞬间,他全然将她护在怀里,也只是做戏吗? “秦晚,你站住。”苏卿绝眸光陡然沉下,朝着女人的背影喊道,语声带着莫名的愠怒。 秦晚脚步停滞,并未转身。 “不要妄自揣测今日事件的真相,对你来说,只会有益无害。”苏卿绝冰冷的言词,透着警告的意味,亦或许是淡淡的关切。 “……”秦晚没有吱声,撩开帘子,作势离开。 “不准走!安分留下。”苏卿绝一声令下,赵云立刻挡住了女人的去路。 “侧妃娘娘,恕属下冒犯了。”他横出手臂,做了个请回的姿势。 秦晚憋闷着一口气,转身走到软榻上,和着衣服,直接躺下睡觉。 苏卿绝剑眉蹙起,脸色是不多见的黑沉,无人知晓他不痛快的原因,末了,一言不发地躺回床上。一个营帐里,两颗遥遥相隔的心,男人和女人都是辗转反侧,一宿未眠。 这厢,武成王的营帐里。苏毅盛同近身侍卫张渊正到弄着棋盘,他手中的黑子遥遥落后,但落下一子后,瞬间柳暗花明,生机盎然。 “王爷对于今日的坠马事件,是否看出了端倪?”侍卫张渊放下棋子,一脸凝重地问。 045 算漏了自己的心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苏卿绝,他……”武成王眯起褐色的眸子,怅然说道,“或许适当的收敛锋芒,才是明智之举。” 仔细回想今日竞马比赛的一幕幕,不难猜测出,导致黑马失常的人,不是任何人,而是最“疼爱”苏卿绝的文帝,为的就是搓搓他的锐气,好平衡太子的势力。 毕竟,无人敢当众,对马匹下手,但独独文帝有那个机会!焰风尸身上查不出任何迹象,无凭无据,苏卿绝只好将过错全部拦在自己头上,其一,是告知文帝,他无异心,其二,政局不稳,正是韬光养晦的好时机。 夜半的时候,苏卿绝睡意全无,索性披上外衫预备出门透气,见女人被褥滑落,又折回。 他捡起锦被,动作细致而轻柔地替女人盖上,明明一切都按照自己预想中的发展,但独独算漏了一点。 赵云正守在门外,惊闻主子起身,忙问,“七爷,是不是伤口复发了?” “没事,本王出去走走,你看着她。”苏卿绝一瘸一拐地走出,撩开帘子,抬眼看了看黑幕的夜空。 “七爷,属下不懂,您明明计划是轻伤,可为什么伤的这么重?”赵云郁结心中许久的疑问道出。 苏卿绝一怔,眸低掠过片刻的恍惚,“或许,本王独独算漏了自己的心。” “啊?”赵云闻言,越发迷茫了。 **** 长平街----春风楼,暮色时分,已经有不少浓妆艳抹的姑娘站在门口拉客,她们衣着暴.露,面上挂着媚惑的笑容,忙得不亦乐乎。 秦晚一身雪色儒雅长衫,三千墨发用白玉冠带束起,轻摇着折扇,尽显男子独有的卓越风姿。 她刚走入门前,妖媚的女人们扭着蛇腰蜂拥而上,“公子,是第一次来我们春风楼吧?” “公子,哪里人,从前没怎么见过。” “是要听曲,还是赏舞?或者直接去紫杉的房里。” 秦晚略略蹙眉,强忍着胸腔里的不适,拿着折扇戳了戳紫衣女子,“就你了,紫杉,好名字。” “谢公子抬爱。”紫杉笑得花枝乱颤,挽着恩客得意洋洋地走进门去。 路途中,秦晚侧过头,对着紫杉低语,“如何?胡天匪那厮来了没?” 那厮?什么人,居然这般称呼长平街的龙头老大?紫杉以一种万分复杂的目光觑了眼秦晚,而后恭敬道,“公子,胡爷说,一切按照计划行事,那玉火莲定会替您拿到。” “好,现在时辰尚早,我们先去房里吧。”秦晚抬眼,仔细环视了下四周的情况。据道上消息说,能解世间百毒、三十年才开一次花的玉火莲今晚会在春风楼展买,价高者得。 如今她体内深中两种不同的毒,若得到玉火莲,就不用再过如履薄冰的生活了,远离无谓的纷争。 秦晚和紫杉相携走到楼梯口时,一身华贵银袍的男子挡住了二人,“这位?莫不是春风楼里藏着的怜人?啧啧,瞧这身段。” 046 秦二是本王的人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说话的同时,更是轻佻地拿着折扇挑起对方尖尖的下巴。 “公子请自重。“秦晚蹙眉,眸低皆是嫌恶的神色,来人她见过数次,正是生性风流的八王爷,听说,常驻春风楼,夜夜笙歌。 苏墨玉喝的醉意醺醺,对于新奇事物饶有兴致,他俊美无邪的脸凑上去,轻嗅了嗅,“看来,八爷我今晚要试试新口味。” 老鸨讪媚地上前,挤眉弄眼,“八爷,您早说啊,要怜人,妈妈我给您个弄更国色天香的来,这位呢,他还真不是,头一遭来我们春风楼。” “本王不管,本王要定他了!”苏墨玉扬手一挥,狠狠摔掉手里的酒壶,惊得四座一片静谧。 “八爷,当真要我服侍?”秦晚双手环胸,冷冷凝着他。 “但凡本王看上的东西,无人能够拒绝。”苏墨玉邪魅一笑,长臂伸出作势要搂住对方。 秦晚微偏了偏身子,轻易避开他的狼爪,清眸藏着幽暗的光。苏墨玉屡次三番中伤她,而她是否该回点见面礼。 “公子,八爷他不好得罪,切莫……”紫杉忧心地蹙眉,凑上去叮嘱道。 秦晚淡然一笑,示意她无须担忧,而后主动上前,反手一勾,生生折断了苏墨玉的手骨,“如何?爷我服侍地舒坦吗?” 苏墨玉嘴角抽搐,痛的嚎叫不止,俊美的脸容一阵青一阵紫,“你在找死吗?” 众人亦是吓得倒吸一口冷气,谁人不知,宁可得罪太子,也不能得罪这性子无常的八王爷,那跟得罪阎王没区别。 那白衣公子,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大庭广众,敢对八爷不敬? 老鸨更吓得面上的粉都掉了一层,连忙大声喝道,“来人,拿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你敢动本公子试试?”秦晚厉声打断老鸨的话,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与生俱来的凛冽、威严。 老鸨浑身打了个寒噤,哆哆嗦嗦道,“你……你胆敢在此撒野?究竟知不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 “什么人,不就是一个碌碌无为的皇子吗?”秦晚拾步走上台阶,姿态傲然。 “你这小子,当真有趣。”苏墨玉被戳到痛脚,眸低掠过难掩的暗光,抬头斜睇了眼二楼端坐的紫袍男子。 “八爷,属下定让他向您跪地求饶道歉。”苏墨玉随行的侍卫再也按耐不住,拔剑冲上前去。 “苏卿绝,你还要耗到什么时候?要眼睁睁看着我死吗?”秦晚纤细的脖子横着利剑,半丝惧意都没有。一进门,她就发觉了男人的到来,于是才敢对苏墨玉任意为之。 二楼端坐的紫袍男子适才漫不经心地转身,而后放下酒杯,“八弟,秦二是本王的人,你动不得!” 淡淡的语声,了无情绪,却使得听着突生一抹惧意。 047 辗转难眠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苏墨玉讪讪地笑了笑,“从不知,七哥会来这样龙蛇混杂的地方,更不知,七哥有那样的嗜好!”他故意调戏男人,亦是在等候苏卿绝会作何反响,这个所谓的正派皇子,对于皇家的颜面也不过如此…… 七哥?众人闻言,大抵上猜出紫袍男子的身份,不禁纷纷侧头议论,这七王爷,品行端正,堪称皇家的楷模人物,许是与储君失之交臂,才跑来春风楼借酒消愁。 “本王也不曾知晓,八弟喜欢恃强凌弱。”苏卿绝缓缓起身,拄着拐杖走到秦晚身侧,幽冷的目光渗着一抹薄怒。 这秦二,是故意的吧,恶意揭穿他的身份,似乎也料定了,他不会坐视不理。 秦晚笑颜如花,伸出纤细的手臂,主动亲昵地挽住苏卿绝,“八王爷,所谓一人不奉二主,怪只怪我们有缘无分喽。” 苏卿绝身形微颤,强忍着胸腔里的反感才没有挣开,黑沉的脸色,足足能吓死人。 “七哥,你……”苏墨玉嘴角轻抽,显然不能接受此番震撼的事实,虽说这苏卿绝对于女人,是冷淡至极,但不至于喜欢男人吧? “本王的私事,八弟无须妄自猜测。”苏卿绝断然打断他的臆想,而后抽手,冷声命令秦晚,“有话跟本王来房里再说。” “好。“秦晚勾唇,笑得讳莫如深。 苏墨玉有些意兴阑珊,捂着剧痛的手,笑着低语,“苏卿绝……呵,这世道已经混乱到何种境界了? 二楼雅间,莲香四溢,茶香袅袅,楠木桌上,一白一紫的身影对面而坐。 苏卿绝亲自斟茶,递过青瓷杯盏,“秦二是算到了本王会帮你,所以才敢对八王爷无理吧?” “唉。”秦晚被戳穿心事,低叹了声,“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七爷的眼睛,八王爷生性风流,却不想连着男人都想沾染,当真是丢尽皇家颜面。” “你对皇家的人很熟吗?”苏卿绝精锐的眸子微眯,如今不难猜出,这秦二与他相识,是别有企图。 秦晚不置可否地点头,“我们混江湖的,若不探清那些人脉,又如何立足?”率性的说辞,亦是为了打消男人的顾虑。 苏卿绝轻抿了口茶水,淡淡问道,“那么,秦二有什么见解?” “皇上历来奉行朝中势力均衡,八王爷看似无争,其实是狼子野心,太子刚刚上位,势力薄弱,七王爷好巧不巧在前日的竞马比赛受伤,如此一来……” “你不知道,妄自议政是死罪吗?”苏卿绝脸色陡然沉下,手中的茶盏重重一搁。 “咳咳……”秦晚故作吓到,连连捂嘴小声道,“如果七爷要定我的罪,我亦是无话可说。” 苏卿绝适才缓和脸色,又问,“秦二来春风楼所谓何事?” 秦晚轻轻摇开折扇,邪魅地勾唇,“找人啊!那日,有个人偷走了本公子的心,如今每个夜里,都是辗转难眠……” 048 秦二也有兴趣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她说的及其隐晦,清俊的小脸不着边际地凑近男人的。 幽幽的馨香扑面而来,使得苏卿绝有一阵恍惚,他敛去眸低的抵触,平缓道,“那人是谁?或许本王能替你找到。” “不必了,自己的事,还是自己解决的好。”秦晚收起玩心,与男人适当拉开距离,告诫自己,绝不能急功近利。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静静地品茗,气氛明明该很诡异才是,却突生莫名的和谐。 一个时辰后,楼下锣鼓奏响,预示着今晚的重头戏即将开始。 “我扶七爷下去吧。”秦晚起身,颇有风度地朝男人伸出手。 苏卿绝眼梢都没抬,拄着一根拐杖,自顾地出了门,下台阶的时候,他走的及慢。 此时,有个中年男人等不急,手一伸,推搡着走过,“腿瘸了,还来风流什么呢?丢人显眼不是吗?” 苏卿绝骤不及防,脚下踩空,身子直直朝下栽倒,奈何,有人反应敏捷,伸手一把扶住他的腰身。 “七爷很喜欢逞强吗?或者,更喜欢被人奚落?”秦晚饶有兴致的脸迎向他,冷嘲热讽道。 不知何故,往日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落的如今田地,她忽然感到很难过,心底堵地慌,说来,如果不是她,他也不会伤的这般重。 “那有劳秦二了。”苏卿绝冷脸说道,对方明明是嘲讽,而他的心不知何故,汇入一股莫名的暖意。 不可避免的,两个大男人出位的举动,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楼下,陆陆续续坐满人后,厅中的高台上,颇有声望的李员外在众人的瞩目下走上去。 他双手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白玉托盘,里头盛着一株泛着幽绿之光的花朵,生的及其妖艳,便是传闻中三十年才开一次、罕见的玉火莲,听说是四龙帮的人得到的,拿来这里预备卖个好价钱。 秦晚的心瞬时被高高提起,目光紧紧绞着台上,回眸看旁侧的男人,亦是一副颇有兴致的样子。 苏卿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什么稀罕的宝物没有?居然也觊觎着玉火莲?看来,今晚必将有一场恶战。 “秦二也有兴趣?”苏卿绝收回视线,眸光了无波澜,意味不明地问。 秦晚不置可否地点头,“宝物,谁不想收入囊中呢?再说还是能解世间百毒的玉火莲。” 苏卿绝眉梢微挑,沉声道,“秦二,玉火莲,不是你该觊觎的!” 秦晚心中冷哼一声,并未理会他的威胁,此时,李员外已将玉火莲喊道两万两白银。 “七爷为何还不出价?”她问,看到男人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心中略显不安。 “总归走个程序,最后本王只需喊出最高价即可。”苏卿绝神色平淡,一副势在必得的口吻。 049 为他出生入死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秦晚攥紧手心,努力冷静,她环顾了下四周的境况,奈何,迟迟不见胡天匪那厮的影子。 “八王爷出十万两银子!还有没有更高的?”李员外笑容满面,朝着四座大声喊道。 “一百万两!”苏卿绝捡起旁侧的十个价牌,手随意地一扬,扔进场中,顿时,四座的人纷纷站起,哗然不止。 “七哥,你这般显露家底,就不怕官府查你?”苏墨玉饶有兴致地问,啧啧叹道。 “……”苏卿绝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拄着拐杖,一脸正色地上前。 秦晚的心瞬时提到嗓子眼,然,正当男人跨入台阶的那一瞬,春风楼周遭忽然一阵巨大的轰隆声,震得桌面摇动不止,心肝剧颤。 “着火了,着火了!” “快跑啊!”一声尖锐的叫声传来,瞬时,大厅里的人陷入极度的混乱。 苏卿绝置若罔闻,执意地上前拿玉火莲,奈何被人群推搡着,不得已逼着往外走。 是胡天匪吗,明明约定放一场小火,以此扰乱春风楼秩序,怎么还弄来了威力迅猛的火药?不对劲,他没有那个胆! 艰难地走到门口,跑得快的人脱离了威胁,一些反应迟钝,年纪大的人,不少被房梁砸伤,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苏卿绝脱离了人群后,不假思索地往回走,他拄着拐杖,迈着艰辛的步子前行。 “苏卿绝,你不要命了吗?”秦晚震愕地唤道,冲上去一把拉住男人。 “走开!”苏卿绝不理会好意,一把甩开她的手,继续行走。 “一株火莲,难道比你的命还重要,你这人……”秦晚从不爱管他人生死,此刻却莫名忧心、害怕。 或许,这莫名的情绪,只是因为若男人真出了意外,她体内的毒也无法解除。 “你懂什么?有人需要它救命,你永远不知道,活着比死还难受的那种痛!”苏卿绝眸低划过一抹悲苍,冷然斥责道。 等着救命?是谁,何其有幸,让他罔顾性命?而无所不能的他,也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吗? “苏卿绝你站住,玉火莲,我替你拿回来就是!”秦晚心中一莫名堵,她将男人狠狠一推,推到紫杉的怀里,“好好看着他,不许他乱走!” “公子,公子不要进去,危险……”紫杉手足无措地拉住男人,忧心冲冲唤道。 苏卿绝脸色微沉,一把挣开紫杉的手,亦是不顾一切地跟了进去。心是从未有过的震撼,那个人,凭什么,凭什么要为他出生入死!他根本不屑,从来,面对艰难险阻,他一个能做的很好。 彼时,一楼厅中,浓烟弥漫,火势蔓延,凄惨的哀嚎声不绝于耳,场中,一抹娇小的白影艰难地寻找着,她捂住口鼻,依旧咳嗽不止,眸光却那般坚定,从容不迫。 *** 求咖啡,求留言哇 050 苏卿绝的挚爱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苏卿绝心底突生莫大的慌乱,他愤然吼道,“秦二,你这个傻瓜,滚出来,你不要命了吗?” 吼到嗓子嘶哑,拐杖都弄丢了,他风魔一般地寻那抹白色身影,依旧触摸不到。 “苏卿绝,我找到了!我找到它了。”秦晚小心翼翼地捧着玉火莲,冲到男人跟前兴奋地说道。 “先出去,别说话。”苏卿绝紧绷的心松缓开来,他并未半分喜色,一脸严苛地命令,而后狠狠拽住对方的小手。 春风楼突降邪火,官府的人及时赶来,迅速扑灭了蔓延的火势,但依旧伤亡惨重。 人群中,一抹面带银质面具的身影悄然离去,一直保持低调的黑衣人亦是离开了官兵的视线范围。 苏卿绝收回幽冷的视线,转身同赶来的赵云低语,“……” “七哥,你没事吧?”苏墨玉一脸忧心地上前询问,复杂的目光紧紧绞着男人手里的玉火莲。 “八弟往后还是少来些春风楼,这里不太平,时辰已晚,本王先回府了。”苏卿绝语毕,漠然转身,似是真有急事,连着跟秦二招呼都没打,匆匆离去。 秦晚若有所思地觑了眼烧毁的大楼,思忖片刻,收起折扇,亦是离开了喧嚣的人群。 七王府,望月小筑,是二夫人江月的寝居。 秦晚攀过围墙,找了株视线好的大树藏身,她居高临下,从窗口看过去,屋里的境况一览无遗。 床榻之上,躺着一名素衣女子,脸容白皙,无丁点血色,像是濒临病入膏肓的人。 苏卿绝就坐在床前,紧紧握住女子的手柔声道,“月儿,过了今晚,你的病就能好了……想好去哪里散心了吗?” 江月唇角牵起一抹幸福满足的弧度,虚弱地点点头,“七爷,妾身无所求,只想用余下的日子好生服侍你。” “月儿,不许说这样的傻话……”苏卿绝伸手,轻轻抚摸着女子的面颊,带着无尽的爱怜。 秦晚怔怔地凝着屋里的一幕,从不知道,苏卿绝那样的男人,也有这般温情的一面,对着挚爱的女人才会这般吧。 太医拿着玉火莲观望了许久,最后叹息道,“七爷,此株火莲是赝品,唉……” “赝品?”苏卿绝眸眸光陡然沉下,呈现一抹深深的戾气,“孙太医,可有检查仔细?” 孙太医惶恐地垂首,“七爷,下官不敢拿夫人的命做赌注,火莲确实不太像下官三十年前见过的。” 江月听闻病情无望,瞬时胸腔里一阵郁结,她身子薄颤,脸容渐渐呈现骇人的青紫色,“七爷……月儿好难受,不想再这般活着了……” *************************************** 求咖啡,求留言哇 051 喂食鲜血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苏卿绝脸色骤变,他满目痛惜地将女人抱进怀里,“月儿,别哭,不准说丧气的话,本王会治好你,哪怕倾尽所有。” 江月喘息越发沉重,双眸猩红,连着唇瓣都泛起紫色,“七爷……” 苏卿绝眸子掠过深深的恐惧、慌乱,他将女子放平,对着门外大声吼道,“人血呢?怎么还没拿来?” 此时,粉衣侍女正端着托盘进门,听闻主子暴怒的低吼,顿时脚下一个踉跄,煮好的红色药汁泼了一地。 苏卿绝脸色越发黑沉,他扬声说道,“孙太医,你先出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孙太医走后,门被关的严严实实,男人阔步走到书案前,拿起锋利的匕首折回女子床前。 手起、刀落,利刃划开了他的手臂,霎时,殷红的鲜血汩汩而出。 “月儿,月儿不怕,马上就不痛了,我在这里,乖。“苏卿绝单手扶起女子,将手臂置于她唇边。 江月意识还算清醒,她抵死不张口,泪眼朦胧地凝着男人,拼命地摇头。 “月儿,乖,张嘴,听话……”苏卿绝低头,吻了吻女子的额,而后强势地撬开她的檀口,将源源不断的鲜血喂进去。 江月挣扎了一会,最后理智全无,略显贪念,拼命地吮.吸着腥甜的液体。 苏卿绝自始至终,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他脸色惨白地骇人,万般疲倦,仿佛下一瞬就要倒下,最后,连着起身的气力都没有了。 秦晚的心五味杂陈,说不清那种感觉。有一种莫名的酸楚、悲痛蔓延周身。那一年,她和那个男人被困在废弃的工厂里三天三夜,男人也是这般,划开手臂,用鲜血喂食她延续生命……强势地、霸道地不容半分反抗。自此,她义无反顾地爱上了男人,后来,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听雨阁,脑海里皆是方才的一幕幕,玉火莲是假的,她赌命换来的东西,那么真的又去了何处? 此时,窗棂出传来一阵轻微的异动,秦晚收回游离的思绪,蹙眉上前,手刚刚覆上窗台,一只温热的大掌裹住了她的。 “你?”秦晚触电似的抽手,一脸警惕地盯着眼前的银面,正是那夜轻薄她的男人, 男人跳进房内,眸低掠过黯然之色,低沉道,“晚儿还在怪我吗?如今连着面都不肯相见。” “你来做什么?”秦晚努力冷静下来,她脑中飞转,暗暗思忖着对方的身份。 “这是玉火莲,先吃了它再说。”银面男人从身后拿出,郑重的交付在女人手里。 “你知道我中了毒,所以……今晚那场火是你放的吗?”秦晚震愕地凝着他,只觉得手里的火莲有千金重。 “火不是我放的,你不必感到负担,赶紧吃了它,时间晚了就来不及了……”男人催促道,略显不安地看了看窗外。 052 统统滚出去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秦晚哪里敢尽信陌生人,正举棋不定间,门外陡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批的暗卫瞬间包围了整个听雨阁。 “晚儿,你还是不信我……如今他来了,玉火莲……”银面男子痛心万分的说道,逃离已经为时已晚。 门被猛然推开,一身紫袍的苏卿绝阔步走了进来,他幽深冷寒的眸子环视着屋子,意味不明。 此时的秦晚已经躺回床上,她挣开朦胧的睡眼,起身披起薄衫,皱眉问道,“什么事?要这样兴师动众?” 苏卿绝径直走近她,眼底蕴着一抹薄怒,“本王知道,玉火莲在你手里,立刻交出来。” 知道?如何知道的?现在回想方才回火场找玉火莲的一幕,当真是讽刺至极,或许,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那是假的,故意冲进去,为的就是让敌人放松警惕,再乘胜追击;而且孙太医告知玉火莲是赝品时,他更多的情绪不是失望,而是其他复杂的情绪…… 秦晚裹紧轻薄的衣衫,云淡风轻道,“玉火莲,我已经吃了,你来晚了。” “秦晚!”苏卿绝眸光聚着冰寒之气,如腊月飞霜,他伸手,一把掐住女人纤细的脖子,杀气十足。 秦晚呼吸微窒,脖子至脸颊涨的通红,她笑得越发明媚,“苏卿绝,凭什么其他人的命,在你眼里不过是一抹尘埃!凭什么!我不欠你什么!” 苏卿绝一怔,他大手松开女人,语声犹如化不开的冰,“亏欠?你有资格说这些吗?本王告诉你,哪怕死上十次,也抵不过当初犯下的罪责!” 秦晚心中苦笑,她顺了顺气,“从前的事,我忘记了,一点都不记得那些恩怨……” 苏卿绝微怔了半晌,女子眸低的神色,并不像是撒谎,只是这世间,除了自己,他再都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了。 “来人,将玉火莲搜出来!”他一拂衣袖,姿态泰然地坐到楠木椅上静候。 暗卫领命,开始雷厉风行地进行地毯式搜索,半柱香后,依旧一无所获。 秦晚惴惴不安地坐着,就怕他们寻出屋里的那处密道,银面男子刚从那里逃走,若是被乘势追上…… 此时,一名暗卫正狐疑地掀开她床前的波斯地毯,秦晚心中大惊,不顾一切地“摔”下床。 暗卫见状,不禁浑身一颤,忙掩面转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你做什么?”苏卿绝愤然起身,凝着她外露的春.光,登时一股莫名的火气窜上来。 “我感染了风寒,现在浑身无力,下床有些费劲,让你见笑了。”秦晚略显狼狈地坐在地毯上,剧跳的心适才舒缓过来。 她故意扯开外衣,算定了暗卫不敢多看,没心思再做检查,语毕,拢了拢衣衫,艰难地起身。 苏卿绝眸低掠过幽暗的冷光,对着暗卫低吼一声,“统统滚出去!” 053 抵不过一个情字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暗卫领命,飞快作鸟兽散,夜里闯进侧妃的闺房,原本就是一件出位的事。 秦晚努力站起身,站得身姿笔直,冷然问道,“七爷怎么不搜了?”不知何故,她有些惧怕与男人单独相处,一次次突发事故总会让她失去理智。 男人面色冷凝,足以冰冻人心,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近女人,伸手大力一扯,呼啦一声,衣衫碎裂的声响。 玉火莲随之落地,摔得四分五裂,再无当初的妖娆、美丽姿态。 秦晚呆若木偶,小脸一阵青一阵白,她双手下意识地环住胸口,憎恨地看了男人一眼,而后漠然转身。 苏卿绝凝着她雪白的娇躯久久,心中好像有只不安分的手,若有若无地抓挠着。 她的后背,线条优美,消瘦骨感,肤如凝脂,完美地如无暇的玉石,好似能蛊惑人心。 苏卿绝漠然捡起地上摔坏的玉火莲,走到门口时,又淡淡问了句,“手臂是怎么伤的?” 伤?秦晚心中顿时一紧,垂眸轻睇了眼青紫的伤口,云淡风轻道,“我的伤,与七爷有关系吗?” 伤是在春风楼回火场找玉火莲砸伤的,用命换来的东西不过是赝品,与他眼底,不过是跳梁小丑。 那声询问,是出于关心吗?还是怀疑更多?或许是因为拿了玉火莲,不得已说些客套的话而已,思及此,秦晚胸腔里难受极了,郁结之气更甚。 彼时,某处深宅大院,梨园里。 身着黑衣的男子漫不经心地修剪着花草,人间四月芳菲尽,梨园花瓣尽数凋谢,独剩下葱绿的叶子。 他负手而立,怅然凝着凋零的花瓣,眼眸流露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 树叶沙沙作响,一名暗卫翻过围墙前来复命,“主子,苏卿绝狡猾的很,玉火莲已经被他拿到了。” “可是在秦侧妃手里寻到的?”黑衣男人淡声问,仿佛一切都在他预算中。 “恩!闹了大半夜,也不知……” 黑衣男人眼波微动,手中的长剪折断一只横出来的树枝,“这样甚好,如今,是该改变下作战策略了!” “属下不明白主子的意思。”暗卫满腹疑云,“那场火……” “本王从未打算让他死,今日的火,权当是助兴之用!春风楼锋芒太露,是时候消停下了。” 末了,他又说的讳莫如深,“苏卿绝即便再精明神武,终究抵不过一个情字! 秦晚躺着床上辗转反侧,折腾了半宿,依旧睡意全无,玉火莲,现在定是依旧被江月服下了吧。 两个相爱的人,终于不再忍受病痛的折磨了,而苏卿绝是否会对她减轻些憎恨? ************************************* 待续 054 根本不配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她慷慨让出玉火莲,自己却性命堪忧,当真是天下第一傻瓜! 此时,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借着淡淡的月华,依稀能看清来人。 苏卿绝?秦晚心中震然,不可置信地盯着来人,此时此刻,他不是该陪着江月吗?是又想到了什么,要来折磨她吗? 苏卿绝走的极轻,他面色无澜,径直来到床前,而后撩起衣袍坐下。 秦晚轻阖上眼眸,详装睡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猜不透他前来的目的,只是来闲坐的吗? 男人深深地看了女人好一会儿,而后抬手轻柔地撩起女人的衣袖,再拿出带来的药瓶,倒了些许置于掌心。 微凉的触感渗入肌肤,牵起一股难掩的刺痛,秦晚秀眉微微蹙起,强忍着不愿吱声。 惊闻动作过大,苏卿绝放缓了手中的力道,忙完一切,他幽幽地唤道,“醒着吗?告诉本王实话,你手臂是怎么弄伤的?” 秦晚负气地转过身子,脸朝着墙壁,一声不吭。 苏卿绝有些恼怒,还有些丝丝无奈,他长臂伸出,一把捞起她娇弱无骨的身子,“若你听话了,解药本王自会给你,玉火莲你吃了,只会是暴殄天物!” “所以呢?你究竟想说什么?像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吃那样的珍宝对不对?”秦晚低问,语气带着难掩的受伤。 不知何故,每每忆起,他不顾一切地救治江月的情形,心底莫名堵的慌,她不是善妒之人,更何况,这男人她根本不爱! 苏卿绝厉声打断她,有些愠怒地低斥,“总之本王不是这个意思!三月后,休书会给你,本王还你自由身。” 三个月,又是三个月,她毒发的日子,那个幕后主子命他盗取某个物件的期限,忽然,只觉得万分疲累,任她如何努力,都逃不脱这个阴谋编织的网。 “那多谢七爷成全了!”秦晚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再挣开他牵制的手臂,侧身睡过去。 苏卿绝凝着空落落的手许久,似乎连带着心也空置了一块,他浑然不知。 两日后,二夫人江月身子大抵上痊愈,久在病中的她,两年来并未踏足过听雨阁。 一大早,江月被贴身侍女搀扶着,身着素色云锦裙,盈盈地出现在院门口。 “姐姐!”她幽幽地唤了句,脸色依旧略显苍白,眼角漾开一抹浅淡的微笑,美得如盛开的花。 秦晚正弯腰修剪着花草,见到来人,有些震愕,但很快敛去情绪,“妹妹怎么来了,你身子不便……” 江月眸低划过丝丝错愕,相比印象中,眼前的女子似乎真的改变了许多,她负疚地走近女子,“两年来,一直在闺中养病,没能给姐姐请安,实属大罪。” 而后,亲昵地搭上秦晚的手背。 秦晚有些抵触陌生人的触碰,下意识地抽开,淡淡吩咐道,“茗香,上茶!” 055 双喜临门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两个女人在石桌前落座,面对着面,气氛看似和谐,却隐隐透着诡异,江月话不多,模样柔柔弱弱的,偶尔捂着胸口低喘,是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心生怜悯的可怜人儿。 “江月,我脸上有东西吗?不妨直说。”秦晚口直心快,一言戳破对方的刻意观摩。 江月略显尴尬地抿了口清茶,牵唇笑了笑,幽幽说道,“姐姐果然变了许多,从前的你,有什么事,都是憋在心底的!” “现在的我如果有话不说,憋着会生病的!”秦晚毫不客气地打断她,开门见山道,“是七爷让你来的吗?” “姐姐还是那般聪慧过人!”江月不置可否地点头,盈盈笑道,“七爷明日就要奉命去修葺皇陵了,临行前吩咐说,往后府中大小事务,全权由我打理!” “噢?”秦晚眼波微动,并未半分讶然,病一好,蓝妩就下台,这女人,感情是来耀武扬威的! 江月不疾不徐地从衣袖里拿出一枚物件,是掌管府中大小事务的令牌,递过去道,“姐姐怎么也是府中最大的,我认为令牌理当交付与你!” 秦晚眼中划过幽暗的光,毫不客气地接过,“那妹妹的心意,我收了!你们大可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打理七王府的。” 江月愣了愣,没想到对方半句推辞都没有,她脸色不禁有些僵硬,“那我和七爷也就放心了!” 继续寒暄了几句,适才礼貌性地鞠礼离开。 房内,秦晚攥紧令牌,眸光悠远陷入深思,江月今日无故到访,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听茗香说,她自两年前嫁入七王府,从未与自己有过交集,但从说话的口吻,似乎一副很相熟的样子。 “小姐?想什么呢?该喝补药了!”茗香盈步走来,打破了她的沉思。 秦晚微怔,收回思绪,端起苦涩的药汁,“明日起,我估计会很少回来,你记得提高警惕!” “小姐是不是又有了什么计划?”茗香落座,探头略显忧心地问。 秦晚将药汁一饮而尽,徐徐道,“我找了个师傅学习武功,等我学好,再试着教你!”她深知,唯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茗香闻言,秀眉越发深锁,“可曜国的女子,大多数不会武功,小姐学着用来做什么呢?” “这……”秦晚正欲解释,忽觉胸腔里一阵翻腾,她佝偻着身子,干呕不止,小脸涨的通红。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药有问题?”茗香吓得花容失色。 秦晚深吸口气,抬起头平静回道,“药太苦了,许是反应过大,我没事,别担心,傻丫头!” 苏卿绝翌日果真去了皇陵,因为祭祀在即,公务繁忙,他索性就留宿在那里,丢下府中一家大小。 四日后,管家徐福忽来听雨阁报喜,说二夫人,三夫人齐齐怀有身孕,苏卿绝命她这个侧妃带两位夫人前往皇陵短暂相聚。 056 侧妃最近很辛苦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奢华的马车里,秦晚手执书卷,慵懒地倚在软榻上,眼梢的余光若有若无地觑向江月。 她并未有半分喜色,眉宇间反而笼罩着一抹淡淡的忧愁,双手中规中矩地搭在身前,略显不安地绞着雪白的丝绢。 这厢,蓝妩一脸幸福、得意,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平坦的小腹,阴阳怪气道,“秦晚,你说,如今双喜临门,七爷该有多高兴?” 江月闻言,脸色越发难看,捂着胸口,弯腰咳嗽不止,咳得面红耳赤。 “你没事吧?”秦晚坐直身子,伸手就要去扶,蓝妩却快她一步,递了干净的丝绢过去。 “江月!如今七爷并不在,你不必假装柔弱,擦擦血渍,还得继续赶路呢!”说罢,又转身撩开帘子,命马车夫加快速度。 江月面如死灰般难看,低喘着推开蓝妩,“我的事,不劳妹妹挂心!如今身为人母,说话是不是该收敛点,也好为孩子积福?” “哼!”蓝妩不屑地冷哼一声,暗暗嘀咕,“神气什么呢?就你那病秧子,还指望能怀上孩子?” 瞧这女人争风吃醋的伎俩!秦晚颇为无奈地摇摇头,手执书卷继续翻阅,但目光一直没移开过江月,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的表现不太寻常。 三个时辰后,马车顺利抵达帝都城郊的皇陵,彼时,天已经临近午时,车外艳阳高照,规模宏大、年代久远的建筑物灼人眼球。 前方,苏卿绝一身儒雅白衫,负手而立似是等候多时,他眼角眉梢是化不开的喜色,见心爱的女人们到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月儿,蓝儿……” 江月和蓝妩撩开帘子,亦是满心欢喜,含羞带怯地唤道,“七爷!七爷!”纷纷伸出藕臂,等候男人的搀扶。 奈何苏卿绝谁也没有搭理,朝着侍卫赵云试了试眼色,“扶她们下来。”精锐幽深的眸子流转着,似是在寻找某个身影。 秦晚在马车里睡得迷迷糊糊,蓦的惊醒时,眼前是苏卿绝放大的俊颜,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到了吗?”心中不禁狐疑,一向警惕性极强的她,今日何故变得嗜睡? “侧妃最近很辛苦?在忙些什么?”苏卿绝语声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他放下拐杖,俯身,越发凑近她。 “呃……”熟悉的青檀气息扑面而来,使得秦晚陷入片刻的恍惚,但很快恢复镇定,“七王府的大小事务,打理起来,确实要费些精力!” 苏卿绝敛去眸低的暗光,抬手握住她的皓腕,“这些日子,辛苦侧妃了,等本王回府,定会好好补偿你!” “我自己可以走!”秦晚猜不透他此番动作的居心,于是警惕地瞪着他,作势抽开手。 “父皇,武成王他们都会来!你还要拒绝吗?“苏卿绝并未打算放过她,一句话,含义深刻。 057 当真不想替本王生个孩子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秦晚无奈地牵了牵唇,笑道,“为了演戏,就不怕你的女人吃醋?”伸手,僵硬地扶住他的臂膀。 苏卿绝微怔,而后冷然道,“你当她是你吗?若这点度量都没有,如何做本王的女人!” 秦晚心中一堵,没再逞口舌之争,似乎每回她都是输的一方。瞧他多么笃定自信的语气!只是,他指的那个女人,是江月,还是另有其人?假以时日,她一定会探出来! 午膳的时候,简单素雅的厢房里,菜香袅袅,一个男人,三个女人围桌而坐,气氛看似和谐,实则暗潮涌动。 苏卿绝位居主位,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王者姿态,江月自己没怎么吃,不断给男人夹菜,“才几日不见,七爷又消瘦了许多!”责怪的话,透着心疼的意味。 蓝妩亦是不甘示弱,夹了一块鱼递过去,“七爷,这红烧鲤鱼味道不错,你尝尝!” 苏卿绝点头,欣然笑纳,握住蓝妩的手问,“蓝儿的身体,可有让孙御医开药悉心调养?”眼梢的余光,若有若无地觑向秦晚。 如今的她,对他,似乎连带着一丝情绪都没有!他究竟该恼怒,还是该庆幸呢? “恩!多谢七爷挂念,妾身一切安好,就不知道,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蓝妩笑得柔柔媚媚,我见犹怜。 江月黯然神伤,默不作声地低头用膳,她不经意抬头,撞见秦晚精锐的双眸,心中不禁一咯,而后又飞快收回视线。 秦晚百无聊赖地吃着饭菜,听着蓝妩的发嗲,胃口实在不佳,索性一把放下筷子,“我吃好了!你们继续!”转身即走。 “站住!”苏卿绝冰冷的语声自背后传来,透着一股子愠怒的意味。 “……”秦晚没有转身,沉吟半晌后,淡淡启唇,“七爷还有何吩咐?”不知何故,这样的场合,她只觉得浑身不适,又不知为何会突生这般莫名的情绪。 “途中无故离席,你父亲从小便是这样教授你礼数的吗?”苏卿绝重重放下筷子,指责的话冷冷迸出。 “秦晚!你嫁入七王府最久,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莫不是,你对七爷有怨言?”蓝妩依偎在男人怀里,一番话无不是耀武扬威的意味。 秦晚依旧没有转身,忍不住嗤笑出声,“不要以为任何女人同你一样,挣破头只为怀上一个男人的孩子!” 苏卿绝闻言,脸色骤然沉下,薄唇紧抿,他幽冷的深眸,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伤痛。 江月见气氛越发冷凝,忙着打圆场,“七爷,姐姐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是无心的,许是昨天太累,以至于说错了话。” 苏卿绝并未恼怒,反而一脸兴致地看向女人,“侧妃,当真不想替本王生个孩子?”再过三个月,她的若肚子依旧没有动静,按照曜国历法,理当赐休书一封。 058 曜国第一美女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秦晚转过身子,勾了勾唇,冷然反问,“即便我真的有了,你会留下孩子吗?”一个细作的孩子,他岂会轻易放过? 苏卿绝没有回答她,似有深意地收回视线,而后认真吃着饭菜,直至房内的那抹倩影离开。 夜凉如水,华灯初上。 苏卿绝安置好撒娇的蓝妩,略显疲累回到厢房里,正欲关门,一只素白的手挡住了他的动作。 “月儿?”苏卿绝微怔,眸低聚着复杂的暗光。 江月推开门,自顾地走进去,秋水明眸紧紧绞着男人,幽幽地问了句,“妾身怀孕的事,七爷何故要公之于众?是不是,你并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她腹中的孩子,多少人觊觎着?从怀上那一刻起,她几乎从未睡过安稳觉。 而男人不仅不保守秘密,反而要弄得人尽皆知,她永远猜不透他的想法,一如她多年来猜不透他莫测的心。 苏卿绝环视了一下四周,将门窗关好,而后从身后亲昵地拥住女子,“傻丫头,那孩子,我怎么可能不要?” “可你……”江月欲言又止,嗫嚅的红唇瞬时被男人霸道地擒住。 两人紧密相拥,唇舌纠缠着,气息越发灼热,半晌,苏卿绝才低喘着,念念不舍地松开女子,“月儿你听着,本王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能安然出生,你呢,不许再胡思乱想……” “七爷,我……”江月心中顿时释然,而后一脸幸福地依偎在男人怀里,“妾身即便万劫不复,也要替生下这个孩子。” 翌日,皇帝的御撵如约而来,相伴的还有武成王、馨妃、太子、八王爷,久未露面的长安公主。 苏卿绝预先携侧妃秦晚,两位夫人等候在皇陵口,见明黄的身影走来,他俯身鞠礼,“儿臣参见父皇,馨妃娘娘。” 皇帝率先走到石门处,一脸期许地问,“老七,朕交给你的事,可有难处?再过一个月就是祭祀大典……” 苏卿绝自信满满,笃定回答,“父皇,里头大抵上修葺了一半,若不出意外,定能如约完成!” “才几天就修了一半?皇上,会不会有问题?”馨妃朱唇微启,一席话透着怀疑的意味。 “皇兄,皇嫂,有没有问题,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武成王打断馨妃的刻意发难,迈着蟒纹长靴阔步走进。 太子苏慕辰眼梢的余光轻睇了某个身影后,而后跟上武成王的步伐。 馨妃脸色微变,扶住旁侧的女儿,“长安,你也要凑热闹吗?跟进去不太安全。” 苏长安莞尔一笑,“有母妃在,儿臣还怕什么呢?”而后,明澈的眸子看向前方。 秦晚的目光在苏长安身上有片刻的停留,此刻,用惊鸿一瞥来形容女子,再恰当不过。 059 神秘女子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苏长安,享誉曜国的第一美人,肤白如雪,尤其是那双灵动的眸子似繁星璀璨,似明月耀人,含有淡淡的紫,展现着世间最纯净的美。 苏卿绝和侍卫赵云率先走在前方,引领着众人行走在皇陵里,地底下的青石板砖发出沉闷古朴的响动,两旁的火把瞬间燃起,照亮并不宽敞的过道。 秦晚同两位夫人走在后面,蓝妩笑容满面,还沉浸在怀孕之喜中,而江月脸色微白,显得越发心神不宁。 一行人走了半柱香的功夫,皇帝连连点头称赞,“老七,你果然任何事都不会让朕失望!让你修葺皇陵,真有些大材小用了!” 苏卿绝但笑不语,袖中五指收拢,眼梢的余光若有若无地觑向人群中的某个身影。 而此时,过道里的灯火骤然熄灭,伴随而来的,是巨大的轰隆声,众人的头顶,有灰尘、碎石扑簌簌往下掉落。 “啊!”随行的宫女们吓得花容失色,皇帝等一行人也乱做一团,个个惊惶地逃窜着。 秦晚镇定自若,正预备从怀里逃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奈何一个推拒间,火源掉落,而她也被推倒在地。 她浑身摔得生疼,手臂又被人大力踩住,正当挣开之际,一温热的大掌裹住她的手腕,“别怕!” 别怕!是谁在说话?明明是很熟悉的语气,满含疼惜,确又是陌生至极的声音。 然,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周遭再次迎来一阵轰隆的巨响,一股强大的气流排山倒海而来,将她瞬间吸了过去,她与陌生男子交错的双手,也被生生分开,痛苦的哀嚎声不绝于耳。 秦晚恢复意识时,浑身痛的如同被碾过,周遭很静,感觉自己身处在冰冷的密室里,香火的气息直直灌入口鼻,举目望去,楠木神台上,摆放着曜国列祖列宗的灵位。 她努力站起身,巡视了一圈四周的境况,而后试着用所学过的五行之术,敲了敲左侧的一处石门,末了花了近一炷香功夫,终于打开了一道小小的暗门。 不太放心,她又卷起密室里的铁烛台做利器,适才敢前行,历来,这样的皇陵,为了防止窃贼,都是机关密布。 只是,方才的塌方,根本不是意外,究竟是谁暗中刻意惊动了机关,存着什么样的目的?她不得而知。 只能容一人行走的过道里,秦晚孤身探寻着,渐渐的,耳边传来一细微的对话声,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月儿!那日吃了玉火莲后,身体有没有好些?”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正是苏卿绝的,透着无尽的宠溺、爱怜、疼惜。 月儿?玉火莲?身体有没有好?秦晚闻言,只觉得脑子里乱做一团糨糊,江月就在他府中、身边,不该这样问才是!这语气,明明是相隔很久再见面的情人。 原来,玉火莲并不是给了江月,而是被神秘女子所服下。 060 竟是馨妃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皇陵发生意外,罪责难逃,苏卿绝不急着救人,反而和神秘女子相聚?他究竟做着什么盘算? “卿绝!不要再为我做那么多了!根本不值得!”女子的语声是隔着面具发出来的,听不出身份。 苏卿绝越发拥紧女人一分,沙哑的的话透着无尽的沉痛,“傻月儿,我该拿你怎么办?何时起,才能每天这般抱着你!” 女子语声有些哽咽,“卿绝,我前天做了个梦,梦见你有了孩子……可那不是我的孩子……” 苏卿绝一怔,挑眉打断她的顾虑,“月儿,不许胡乱猜想,你听着,这世上有资格生下本王孩子的人,唯有你一人!” “可是……她们……”女子擦了擦清泪,欲言又止,明显透着责怪的意味。 秦晚深知,撞破这样的事,对于自己只会有害无利,她立在门后,陷入两难,最后,扭不过好奇心,试着探头欲看清女子的相貌。 苏卿绝敏锐的听觉使然,他脸色骤变,厉声喝道,“谁在那里!”转而,一把推开怀里的女子大吼,“快走!” 女子亦是震得不轻,顾不得其他,她裹紧披风,身形如同鬼魅一般迅速消失在临时开启的密道里,与此同时,一扇门的开启,惊动了另一扇门的紧密阖上。 秦晚被迫闯进门去,还未来得及反应,身后被男人重重的一拽,她跟着踉跄跌倒,而后,一脸惶然地看向男人。 借着微弱的烛火,苏卿绝待看清身下的女子,顿时震愕不已,“是你??” 秦晚挣开他铁钳一般牢固的手,镇定自若道,“是我!我什么都听见了,但并未看见她的样子,若是怕秘密泄露,现在大可杀了我!” 说话的同时,云袖中的手暗潮涌动,做出防备的搏斗姿势。 苏卿绝俯下身,骇人的俊颜凑近她,一双摄人的黑眸,仿佛能穿透人心,“侧妃明知道,本王现如今还不能取你性命!是不是就仗着这点,才更加任意妄为?” 他抬手,用力捏住她的下颚,语声透着无尽的憎恶、杀意。 秦晚秀眉紧蹙,疼得脸色苍白,挣开他的手,“我对你的私事,根本没兴趣知道,闯进来,只是无心之举,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只说这一次!” 此时此刻,她依旧无法平复自己震撼的心跳,虽然没看清女子的脸容,但神秘女子身着的,正是馨妃今日所穿的披风,听说,是昭国进贡的,世间仅此一件。 苏卿绝一直藏藏掖掖的神秘女子,竟是皇帝的女人、当朝宠妃----沐馨芝! 但竞马比赛的前夜密林里,馨妃突然到访来捉奸,当着文帝的面,又是如何迅速转换身份的?馨妃处处针对于她,是因为嫉恨,还是其他的原因? 男人沉吟半晌,适才敛去眸低的戾气,他漠然转身,负手而立在神台面前,看不出面上的情绪。 秦晚如获大赦,她心中微松口起,忍着痛站起身,几步走到石门前,试着旁敲侧击,半晌的功夫,墙壁却没有丁点动静。 *** 求收藏,求留言啊 061 不要你管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苏卿绝若有所思地觑了她一眼,冷言冷语道,“别白费气力了,这间密室已经全部封死,要外面的人才能打开!” “封死?什么意思?苏卿绝,你根本是故意的对不对?怕我追到她,不惜让自己犯险?如果外面的人一直发现不了我们……”秦晚闻言,一抹深深的愠怒浮上心头。 不错,这才是苏卿绝,为了一个女人,可以倾尽所有,而其他人与他眼底,都是微不足道的尘埃,那个女子,何其有幸? “没有如果!”苏卿绝厉声打断她,笃定地说道,转而信步走到楠木椅上落座。 旁侧摆放着一盘残棋,他捻起黑白子,自顾地对弈起来,气定神闲,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算之中。 秦晚沮丧地垂下眼睑,裹紧衣衫,孤身一人坐在冰冷的墙角里,这间密室,与上一间截然不同,布局素雅却不失大气,灵位上镌刻着明德皇后四个苍劲有力的字体。 明德皇后?很熟悉的字眼,却又一时想不起听过!苏卿绝选在此处与女子幽会,是否暗藏特殊的意义?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晚依靠在冷硬的墙壁上,意识越发模糊,她的手臂因为受伤没有药物及时处理,依旧血流不止,身体过虚,又诱发她内心的弱点,如果长时间在密闭的空间呆着,会觉得呼吸越发艰难,意识越发模糊。 七岁的时候,她被绑匪困在密闭的车厢里整整一夜,自此留下无法跨越的心里障碍。 她努力睁大双眸,迫使自己不要昏死过去,心中的执念那么强大,可终究抵不住内心的折磨。 眼前的物什越发模糊不清,脑海里再次出现一个男人的背影,高大、冰冷、渗着无情,任她如何追逐,都无法触及。 是苏延!苏延!好恨!真的好恨!如同可怕的梦魇,会缠绕她一生一世!不死不休。 苏卿绝无视女人的痛苦呻.吟声,白壁修长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一枚棋子,心中顿时杂乱不已。 似乎,连带着一句哀求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比登天还难!这如何不叫他怒! 听不过去,他重重落下一枚黑子,而后审视着她苍白的脸容,淡淡问道,“哪里不舒服吗?” 秦晚不愿外人看见自己脆弱、无助的一面,蜷缩着身子汲取温暖,她偏过头对着墙壁,咬着无血色的唇,一言不发。 这厢,苏卿绝见状,心中火气更盛,换作任何女人,生了病,就该有生病的姿态,可她独独异于常人。 一把推散棋盘,他撩起衣袍朝她走近,幽冷的眸子聚着一抹复杂的疼惜,连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 秦晚惊闻那再熟悉不过的青檀气息,心中越发赌气,痛苦地呢喃着,“走开,不要你管!” 062 致命的诱惑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苏卿绝不理会她的抵触,他躬身,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心中顿时一紧,“怎么这么烫?” 似是想到什么,立刻撩起她的衣衫,预备检查伤口。 “苏延!别碰我,滚开,滚啊……我死了,不正如你所愿?”秦晚意识涣散,哪里知晓眼前的人是谁。 她狠命地推拒着男人,明明生在病中,可力道大的吓人,只因为心中的那恨,那执念。 苏卿绝眉目一沉,单手钳住她不安分的手,开始快速地检查她身体残留的伤患。 利落地撤下外衫,里衣,最后,眼前的女子仅仅裹着单薄的肚兜,他凝着她白皙如凝脂的肌肤,高低起伏的绵软,白的极致的肤色,沾染了少许鲜血,他瞬时有片刻的恍神,内心更是牵起一抹莫名的狂热、躁动、不安。 不得不承认,一向严于律己的他,也抵挡不住那致命的诱惑。然,目光落在她小腿上狰狞的伤口时,心蓦的一揪,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狠狠抓挠,不痛,但有种窒息的感觉。 “笨蛋!为什么不早说!”他气急败坏地低吼,眸子沾染上无尽的愠怒,但也很快冷静下来。 他拦腰将女人打横抱起,而后飞快地走到软榻上,再将她轻柔地放置下来。 “苏延,我不要你管!就算是死也不要!”秦晚痛苦地阖着眼眸,唇瓣虚弱的嗫嚅着,那倔强的样子,让人又疼又怒。 “看清楚,本王不是你的他!”苏卿绝深知,能如此刻入她心底的男人,定是她心中所爱,太恨,或许是爱的太重。 “不是苏延……不是你……为什么又不是你呢?”秦晚努力地伸手,触及男人的衣袍,面色虽释然,却又满含失望。 苏卿绝没功夫理会她的呓语,忙从衣袖里拿出一早预备好的伤药,“秦晚,本王不准你死,听见没有!” “苏延……你没资格管我……”秦晚虽然浑身乏力,依旧不安分地扭动着娇躯,万般抵触男人的触碰。 “晚晚,乖,别乱动!让我给你上药!”苏卿绝不得已,第一次放缓语调,凑近她的耳畔说话。晚晚,他多少年,没这般唤过她了!如今唤起来,只觉得感触万千。 那低醇、磁性的嗓音,仿佛能蛊惑人心,就如同干爹每回满含宠溺的呢喃,能触动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外人面前,她是女王,高高在上,强势,不可一世,可谁人知晓,她内心不过是个小女子,需要亲人、朋友最简单的呵护、关爱。 “是你来了啊?”终于,她心中释然,卸下所有的防备,满含幸福地凝着眼前模糊的身影。 你?她心中究竟藏着几个男人?苏卿绝手中的动作停滞了半晌,伴随而来的,是莫名的烦乱。 “渴了……还很累……”秦晚唇瓣干涸,由于失血过多,意识越发涣散,她躺在那里,三千青丝铺满软枕,一动不动,仿佛下一瞬就要魂归。 *** 今天收藏过一百,明天三更哇 063 验证所想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密室里,令她胸腔里窒息地濒临崩溃,儿时可怕的梦魇再次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淹没了她所有的坚持。 “苏延……我累了……你不累吗?我们之间为什么……“她虚弱地笑着,魅惑众生,微抬手,轻轻描绘着男人的眉眼。 浓黑的剑眉,英挺的鼻梁,性感凉薄的唇,熟悉而美好的青檀气息,一点都没变,变了的,是彼此的心。 不知何故,此时此刻,苏卿绝的心亦是牵起一抹深重的痛,那痛如此强烈,明明不属于他才是! 处理好女子的伤口,沉吟片刻,他一把捉住她纤细的皓腕,冷然道,“秦晚,即便再累,你也得撑下去,你欠本王的,休想轻易撇清。” 语毕,伸手拔下女子的玉簪,而后毫不迟疑地划开自己的手臂,顿时,温热浓稠的鲜血蜿蜒而下,尽数渡入女子的檀口之中。 秦晚干涸的唇瓣微动,吮.吸着熟悉的腥甜味道,记忆迅速被拉回多年前,废弃的工场里,苏延这般强势地逼迫她、拯救她。 可是,苏延,我再都不是当初那个无知、天真的女孩了! 可是,苏延,若心已死,即便你做再多,也无济于事。 似是为了解恨,她毫不留情地吸食着那“琼浆玉露”,牙关紧紧咬着不肯松开半分。 苏卿绝俊美的脸容了无血色,熠熠黑眸绞着复杂的情绪,似是并不恼怒她的恶意为之,反而夹杂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秦晚……本王究竟该拿你怎么办?”他怅然若失地低叹口气,另一只手伸出,轻柔地描绘着她远山黛眉。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晚脑子里越渐清醒,身体的痛感也烟消云散,似乎连带着可怕的窒息感也无影无踪。 不对劲啊!她缓缓挣开清亮的杏眸,待看清眼前的一幕,心中不由得一咯,突生莫名的紧张。 苏卿绝疲累地阖着眼眸,剑眉微蹙,健硕宽阔的胸膛与她紧密相贴,他浅淡均匀的呼吸,撩动着她沉浸多年的心湖。 “苏……”秦晚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扭了扭身子,又突生怜悯,不忍心打破他的睡梦。 就这样,她僵硬着身子保持原有的姿势,不敢轻举妄动,脑海里,渐渐浮现昏迷前的一幕幕。 周围桌椅被拉得很开,布局显得宽敞许多,那种强烈的压迫、窒息感也随之消失。 眼梢的余光,落在男人手臂上的伤痕时,瞬时震愕不已,一道利器的划痕,还有锋利的牙印,莫非是出自她口? 不会的!他才不会那么好心!况且他恨她还来不及! 似是为了证明心中所想,她轻轻地抬起他的手臂,将唇凑了过去,想看看那印记是否吻合。 “你做什么?”苏卿绝蓦的惊醒,撞见的就是眼前诡异的一幕,女子一脸窘迫,烫手山芋一般甩开他的手。 064 孩子没了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既然醒了,为什么还不放开我?”秦晚小脸一阵红一阵白,吓得心跳如雷,暗骂自己愚蠢的举动。 苏卿绝亦是略显尴尬地抽开另一只手臂,漠然起身。 秦晚抵不过心中的好奇,质问的话脱口而出,“你手臂的伤怎么回事?”话一出,又追悔莫及。 这语声,明明是透着无尽的关切,给他听了,怕是只会自取其辱。 苏卿绝微怔,袍袖中的手紧了紧,冷然启唇,不含半丝情绪,“本王的事,你无须过问!” 就知道会这样!闻言,秦晚心中顿时一堵,她裹紧衣衫,略显虚弱地走下床。 “坐着别乱动!他们该找来了。”苏卿绝蓦的转身,命令的语声不容人半分反抗。 与此同时,果不其然,耳边传来轰隆的石门开启声,皇帝首当其冲,引领着馨妃、武成王、太子、江月、苏长安等人出现在门口。 “老七,可有受伤?”文帝万分焦虑地走进来,两名御医尾随而上。 馨妃凤眸深深,聚着幽光,面色复杂地伫在门口,进皇陵前所穿的披风不翼而飞,这一点,让秦晚越发证实了方才的想法。 武成王脸容并无多大的波澜,负手而立在旁侧,一言不发。这厢,太子神色略显难看,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江月素白的脸容泪光点点,见到男人安然无恙,忙奔过去扑到男人怀里,“七爷,我就知道,你吉人自有天相!” “月儿,让你担心了,都是本王的不是!”苏卿绝亦是欣喜地拥紧女子,眼角眉梢是化不开的宠溺。 “快,王御医赶紧给他们检查一下。”文帝皱了眉,扬手吩咐道,精锐的眸子,扫向面色异常平静的秦晚。 苏卿绝适才不舍地松开怀里的温香软玉,看向秦晚的眸光,多了一分复杂。两名御医忙上前,伸手仔细探脉。 “朕已经派人去彻查了,皇陵无故坍塌的缘由,万幸此番事故,伤亡并不大……”文帝说道此处,欲言又止,苍老的鹰眸里多了一分负疚感。 “父皇,蓝儿她人呢?”苏卿绝似是想到什么,蓦的站起身作势往外走。 文帝沉默未响,似是极难说出事情的真相。馨妃口直心快,一言道出,“她伤的很重,御林军找到时,腹中的孩子已经不保了!” “蓝……”苏卿绝面对丧子之痛,一时间无法接受,他踉跄着后退两步,脸色骇人,似是极力地隐忍着什么。袍袖中的手,握的指节泛白,青筋凸起。 在场的人,各色眉眼,有同情,有漠然,更有负疚。 此时此刻,秦晚心中突生一抹怜悯!平日里看似无所不能的他,其实也不过如此,连带着自己的孩子都无法保护,世上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吗? “七爷!事情已经发生了……”江月星眸含泪,上前痛心地扶着男人,无人察觉,她眼底的幽暗之光。 065 她也有孕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文帝、武成王、太子接连说了些客套安慰的话,苏长安缄默不语,馨妃眼底划过一丝狞笑。 半晌后,苏卿绝适才冷静下来,漠然垂首,一动不动地坐着,任由御医检查伤口。 秦晚亦是安静地任由御医探脉,看向男人的目光,多了一分不忍。 末了,文帝满含期待地问御医,“如何?秦侧妃腹中的孩子是否安然无恙?” 文帝的话,犹如平地惊雷,听得秦晚万分震愕,她一脸茫然地看向众人,最后视线落在苏卿绝身上。 怀孕?怎么会?有孕的明明是江月和蓝妩才是啊!怎么如今传到文帝那里,成了她秦晚! 她抬眼暗暗打量江月此刻的神色,回想起路途中的种种,不禁豁然明朗。 “回皇上、七爷,所幸秦侧妃腹中的孩子安然无恙!”王御医松开手,徐徐朝着众人说道。 “不幸中的万幸,好在保住了其中一个孩子!”文帝眉宇舒展,怅然若失地叹道。 自始至终,苏卿绝眸光平静,了无情绪,只是淡淡地应了声,“恩。” 秦晚呆若木偶,有了些许暖意的心,瞬时一片冰冷,如果没猜错,传到外面的风声,府中同时怀孕的两个女人,正是她和蓝妩,而正主江月排除在外。 幕后之人所筹划的这一切,夹杂了太多阴谋、目的。方才的塌方事故,在场的人伤的都不重,江月安然无事,何故蓝妩却意外失去了孩子? 其目的,是将她推上风口浪尖,以此更好地护住江月腹中的孩子。 思及此,秦晚心中郁结之气更盛,“皇上,能否让御医再给江月探探脉,她身体历来虚弱,经此一劫,怕是……” 果不其然,苏卿绝闻言,波澜不惊的黑眸终于划过一丝异动,他蓦的起身,矢口打断道,“父皇,馨妃娘娘,时辰已晚,儿臣府中的杂事,还是由……” 江月秀眉微拢,满含怨怼地睇了秦晚一眼。 文帝老谋深算的眸子眯了眯,扬手吩咐,“为了以防万一,在场并未受伤的人,还是统统让王御医诊断下。” “微臣遵旨。”王御医领命,颔首朝着江月走近,“二夫人,请您抬手!” 江月畏惧地瑟缩了两下,她暗暗看了丈夫一眼,似是受到鼓舞,而后镇定自若地伸出纤细的皓腕,“有劳王大人了!” 在场一片静谧,几欲听得见针落地的声响,苏卿绝广袖中的手攥得骨节泛白,眸中聚着足以冰冻人心的骇人冷意。 须臾,王御医回禀道,“皇上,七爷的夫人只是气血有些不足,身体并无抱恙。” 江月闻言,心口微松,抬眸看向秦晚的目光,多了一分嫉恨。 秦晚目露诧然,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没有孕?究竟是她算漏了什么? 苏卿绝神色淡然如初,几步上前,爱怜地握住江月的手,转而对着皇帝道,“父皇,时辰不早了,儿臣送您出去吧!” 066 七彩琉璃珠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也好!后续的事,朕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你不必有负担。”皇帝一甩衣袖,适才引领着众人离去。 一行人出了密室,半日下来,秦晚依旧心神不宁,她抚摸着平坦的小腹,那种不安定感越发强烈。 孩子!她腹中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御医说已经两月有余,而她来曜国不足一月,孩子,定是古代秦晚所留下的。 那个女子,心中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她的死,是否还有更深一层不为人知的谜? 而苏卿绝似乎一早就知晓孩子的事,忍受着妻子的不忠,如今才将孩子公诸于众,他究竟存着什么样的心思、目的? 夜晚的皇陵,被笼上一层神秘的面纱,黑沉的天幕中月光皎洁,交织着点点繁星。 雅致的厢房里,熏香袅袅,一抹娇小的黑影悄然潜入,须臾后,房门处传来吱呀声,伟岸的紫色身影阔步走进来,正是苏卿绝,他的身后,跟着平日里的近身侍卫---赵云。 苏卿绝略显疲累地仰躺在楠木椅上,淡淡问道,“皇陵密道里那些可疑的证据,都毁灭了吗?” 赵云轻睇了眼窗外,适才敢答复,“七爷放心,半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思忖片刻,他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属下不明白,七爷何故制造今日的塌方事件?这样一来,皇上对您又多了偏见……” 苏卿绝幽幽睁开黑眸,唇角牵起一抹莫测的弧度,“你平日里那般精明,难道猜不出本王的用意?” “属下不敢妄自猜测。”赵云惶恐地颔首。 “但说无妨!”苏卿绝微扬手,打消他的顾虑,而后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地饮着。 赵云壮了壮胆,回想多年来跟随主子的经验,试探着说道,“七爷这么做,有三个原因。” 苏卿绝不置可否地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第一,为了拿掉三夫人腹中来历不明的孩子,且做到任谁都不会怀疑您是主谋!第二,为了皇上心生负疚,早日让您离开皇陵。第三,在场的人受伤,定会被御医诊断一番,这样侧妃有孕的事才能公布于众。” “赵云,其实还有一点……”苏卿绝黑眸蕴着幽暗的光,说的高深莫测。 “噢?”赵云震愕不已,早该猜到,主子如此大张旗鼓,定不是这图这些无关痛痒的事。 “本王先前怀疑,七彩琉璃珠被父皇藏在皇陵之中,所以制造这场意外,看他会作何反应!” 七彩琉璃珠,藏在柜子里窃听多时的秦晚,震惊地差点弄出声,那珠子,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带她穿越异世的神物,21世纪各个帮派、组织挣得你死我活的七彩琉璃珠。 “那七爷,可有得出结论?”赵云又问。 ***** 求收藏,求留言 067 好快的身手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不在皇陵之中……“苏卿绝语声落寞,而此时,敏锐的听觉似是感受到什么。 室内陡然陷入死一般的宁静,秦晚顿时心中大骇,她屏住呼吸,心跳逐渐加速,透过柜门狭小的缝隙,强烈感受道一股巨大的压迫感。 高大、伟岸的身躯信步走来,意味不明地立在柜门外,低沉的嗓音蕴着无尽的杀意,“出来!” 秦晚心中一紧,额头瞬时渗满细密的薄汗,出去吗?摊牌吗?听见了他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她深知,等候她的,唯有一条不归的死路。 然,就当她陷入绝望之际,思忖着应对政策时,忽然峰回路转,旁侧的另一扇柜门吱呀一声开启,一抹青色身影潇洒地跳了出去。 “七哥,是我,是我……”少年清润的语声嚷嚷着,生怕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怎么回事?秦晚陷入迷茫,原来,早在她之前,就有人闯了进来,那人,怕是也瞧见了她! “十三弟?”苏卿绝眉宇微松,语声透着莫大的责备、无奈。 “七哥,其实我昨夜就回帝都了,本想来给你一个惊喜,唉,哪知刚刚睡着了,差点做了刀下亡魂。”十三王爷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 “出去这么久,你这性子当真是一点都没变。”苏卿绝没好气地低斥,转而示意赵云放松警惕。 赵云卸下兵刃的那一瞬,危机看似化解,然,苏卿绝何等精明?他蓦的调转步子,急速折回。 秦晚顿时心跳如雷,她脑中飞转,主动出击,伸手猛地推开柜门,娇小的身影快如鬼魅,给以男人以措手不及的一击。 待苏卿绝反应过来时,只感觉手臂处钝痛不已,手心抓住的仅仅是一条衣服的边角,徒留摇曳的一扇窗户,哪里还看得见那人的影子。 “好快的身手!”赵云看的瞠目结舌,半晌才反应过来,拔剑作势就要追出去。 “别追!来不及了。”苏卿绝凝着空落落的手许久,而后淡淡启唇,“况且,也许那并不是敌人!” “噢?七哥认识他?”十三王爷不禁满腹疑惑。 “这些事,你无须多问,时辰已晚,该回府去了。”苏卿绝转开话题,抬手下逐客令。 十三王爷见询问无果,只得悻悻地离开,苏卿绝适才对着赵云道,“你替本王去查查秦晚成这个人!最近混迹在南城一带,看他究竟是不是秦四爷家的小儿子。” “方才那人是秦晚成?”赵云搜寻着脑海里的记忆,无论黑白两道,都未曾听过。 “本王也不太确定。”苏卿绝眉心微拢,来人外形气质截然不同,他凭着的不过是内心的直觉。 只是,才几日的功夫,他的身手何故变得这般难以揣测? 068 受尽耻笑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自发生坍塌事故,苏卿绝失去第一个子嗣后,皇帝翌日下令,改由其他官员继续修葺皇陵,且命他做好迎接昭国使者的事宜。 回府后,苏卿绝不理会一堆政务,开始派人四处打探有关秦二的蛛丝马迹,奈何,即使融汇了巨大的关系网,依旧一无所谓,那个人,仿佛根本没有存在过,如白纸,如一个未解之谜,越发引得了他浓厚的兴致。 这厢,听雨阁,秦晚稍作打扮后,带上简单的行礼,偕同茗香出了王府大门。 相国府家丁昨日来报,说丞相秦镇海携妻女已从江南省亲归来,她作为女儿,理当回府探望一番。 据茗香所述,她这个庶出的二女儿自小并不受宠,怯懦怕事,一直闷在深闺里,直至被太后指婚,嫁到七王府。 当初,连着三日回门之礼都省去了,三年来,她寥寥几次的回府,都是孤身一人,且每回,都会引来姨娘、小姐们的嗤笑。 门口,停放着一辆素雅的马车,秦晚提着裙摆,正欲攀上去,奈何,一双手阻断了她的去路。 “苏卿绝?”她一怔,万般不解地盯着来人。 “茗香留下,本王陪你回府探亲。”苏卿绝一声命下,而后不由分说、自顾地跃上马车厢里。 “小姐,小姐,七爷要陪你回府呢!”茗香顿时窃喜不已,激动地难以自持。 秦晚脸色微沉,末了敛去情绪,一言不发地跟上去。 两人心照不宣,都保持沉默,路途枯燥而乏味,于是各自猜测着彼此的心思。 相国府,并未有人出来迎接这个不受宠的二女儿,守在门前的侍卫更是没正眼瞧马车。 苏卿绝率先走了进去,秦晚漠然跟在他身后,守门的侍卫方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冲进去通报,“老爷,二小姐,二姑爷他们来了!” 秦镇海正与夫人、女儿们在院子里品茗,远远地瞥见那一抹气质出尘的紫色身影,不禁面露诧然之色。 “七王爷!”他泰然自若,扬了扬手,领着妻女俯首行礼。 “起来吧,都是自己人。”苏卿绝淡淡地勾唇,转而对着身后的秦晚道,“晚儿,算来,你有大半年没回来了!” 晚儿?秦晚听得毛骨悚然,却也很快恢复镇定,随性地回道,“恩,这回想在家里多住几天,七爷可允许?” “你如今怀有身孕,留下本王不太放心。”苏卿绝温温而笑,俨然一副丈夫的关切姿态。 秦镇海消息灵通,自是知晓女儿怀孕的事,但他的几位夫人们听闻,不禁各色眉眼,看来,传闻非虚,这秦晚,不知用何狐媚手段,挽回了男人的心。 这厢,三小姐秦初月脸色微白,藏在云袖中的手,不安地握拢又展开。 秦晚暗自打量着每个人神态,根据茗香先前的描述,大抵上摸清了她们的身份,院中落座的,有秦镇海的正妻,三夫人,四夫人,大少爷,未出阁的三小姐秦初月,五小姐秦洛溪等人。 069 苏延来了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三小姐秦初月是个纤弱的美人,听说已经年近十八,却迟迟不肯出阁,一年前被逼婚,倔强的性子使然,险些寻死。 秦初月!月!又是一个月字,且看苏卿绝的目光不太寻常,明显蕴藏着爱慕之情。 他口中的月儿,心底的挚爱,究竟是谁?此时此刻,她愈发想要弄清楚明白,仿佛形成了一种可怕的偏执。 或许,查出那个神秘女子,作为筹码,方能扳回自己身处弱势的局面。 晚膳后,苏卿绝破天荒地留宿相国府,着实令众人费劲,谁人不知,他与秦镇海有着累计多年的宿怨,朝堂之上,历来都是势如水火、敌对不休。 夜色如画,晚风习习,黑沉的天幕中,淡淡的月华透着几许凉薄之意。 厢房里,一豆烛火,秦晚孤身忙碌着,想要找出这幅身体的主人先前所留下的讯息,梳妆台上,红木盒里,一枚通体碧绿,质地上乘的玉佩映入眼帘,上面镌刻的图案,不正是上一回岚山密林里,被苏卿绝及时毁掉的玉? 果然,那个神秘银面男人,和死去的秦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否找到他,方能揭开最后的谜题。 秦晚收好玉佩,却不经意惊动梳妆台上暗藏的按钮,房内忽然缓缓开启一道机关,衣柜移动后,出现一道内墙,墙壁上悬挂着一人物画像。 “叮咚”,她的手猛然一颤,玉佩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惊扰了这个万分宁静的夜色。 她愕然瞪大杏眸,呆滞的、一瞬不瞬地凝着那副再熟悉不过的画像,心房剧烈地跳动着,几欲破出胸腔。 画中的男人,一身玄色修身长袍,三千墨发用白玉冠高高束起,容颜俊美,无双,气度高洁,仿若九天而来的谪仙。 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男人!一身古装扮相的苏延!苏延!苏延!为什么是他!她爱到骨血,亦是恨到骨血的男人! 秦晚抱着逐渐冰冷的身子,颓然跌倒在地上,她仰起头,明澈的杏眸里逐渐浮现泪光点点。 原以为,此生此世,再都不会得见他的样子,心再都不会有任何牵引,可此刻,那种几欲窒息的痛,为何会越演越烈,濒临崩溃。 此刻,就当她陷入莫大的悲痛之时,寂寥无声的相国府里忽然响起清脆空灵的箫声,丝丝悦耳,扣人心弦,仿佛诉说着一个古老而凄美的爱情故事。 一曲《醉人羞》,如泣如诉,百转千回,是她曾经聆听过无数次的曲目,那个男人只为她演奏的钢琴曲。 “苏延!苏延!”秦晚心中大骇,她蓦地起身,跌跌撞撞地打开门。然,那箫声骤停,相国府,恢复一片空幽死寂。 秦晚立在院子里,只感觉一颗心大起大落,万分疲累,或许,只是幻听,而那画像,不过是个相似之人罢了。 不远处,**树下,一枚碧色的萧安静躺在柔软的落叶中。 秦晚怔怔失神间,身着玄色衣袍的男子从身后,一把拥住失魂落魄的她,“晚晚……今天是你的生辰!” 语声低沉、磁性,透着沙哑,不自觉能蛊惑人心。 070 它不是你的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谁?”秦晚心中一惊,她收回思绪,蓦地转过脸,却来不及看清来人,因为此时,苏卿绝正快步从邻侧的厢房里走出来。 “苏卿绝!”拥着她的黑衣男子低声咒骂一声,而后身形疾如鬼魅,踮足轻轻一跃,攀上树枝,再掠过高高的围墙,顷刻间消失不见。 苏卿绝饶是再快,捕捉到的只是一个高大的背影,怕是乔装过,陌生至极。 秦晚并未理会走来的苏卿绝,她心中忐忑,弯腰拾起地上掉落的玉箫,心中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这世上,懂《醉人羞》曲子的,唯有三人,一个是干爹,一个是苏延,然后是自己。 遇见这样的巧合,她又该如何自持?干爹!苏延,究竟是不是你们来了! “玉箫给本王!“苏卿绝伟岸的身躯凑近她,直至将其逼到树干上,退无可退。 “它不是你的!“秦晚紧紧攥着玉箫,半分不肯妥协,虽然此刻极为惧怕男人冰冷的眼神,凌厉的杀气。 苏卿绝恼羞成怒,一记拳头重重砸在树干上,似是隐忍到了极致,“你当真以为本王不会杀你?” 他眼中戾气更甚,抬手一把掐住她纤细白皙的脖子,而后猛然用力。 “苏卿绝……我不会将它给你,死也不会!咳咳咳……咳咳。”秦晚涨红了脸颊,呼吸愈发艰难,眼底的不屈却那般坚定。 她深深地望着他,不肯求饶半句,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哪怕是死,她也会找到干爹他们,弥补当年留下的遗憾。 “明日跟本王回府!你休想再兴风作浪!”也不知过了多久,因为何种情绪,苏卿绝终究没有下狠手,一甩衣袖,怒气冲冲地进了厢房里。 秦晚得以呼吸,她如获大赦,弯腰拼命地咳嗽、喘息,唇角勾起一抹释然的弧度,眼眸渐渐流露出幽暗的异光。 苏卿绝!原来,他终究是不忍的!她赌对了,如果设想没错,苏卿绝与死去的秦晚,也有着一段不可告人的欲孽纠葛。 夜半的时候,苏卿绝负手而立在窗前,目光悠远,神色怅然地凝着夜幕中一弯明月。 “七爷,很久没有吹奏那首曲子了!”一袭白衣的女子袅袅走来,立在窗外,遥遥望着男人。 “你还记得有多久吗?”苏卿绝对于来人,并未感到意外,反而一脸认真的问。今日心中烦闷异常,捡起玉箫不经意吹奏了那曲子,却意外引来了她幕后的男人。 “三年!我说的对不对?”女子扬眉问道,凤眸晶亮,灵动生辉。 苏卿绝勾唇淡淡一笑,默然不语,陷入陈旧的往事里。 “七爷何故今日来了兴致吹奏?因为某个人的生辰吗?还大意地将玉箫给弄丢了!”女子又问,秀眉微微皱起。 苏卿绝浓眉微挑,顺势一带,反手将女子勾入怀里,“月儿,你究竟想说什么?不妨讲明白点” 他邪魅地咬住她莹白的耳垂,低醇的嗓音透着丝丝兴味,灼热的气息撩人心湖。 071 四爷慕容熠尘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第二日夜晚,曜国文武百官齐齐聚集皇宫里,大张旗鼓迎接昭国皇帝派来的使者---慕容熠尘。 昭国,是风云大陆上,仅次于庆国的大国,国力强盛,此番派遣使者,是为了更加促进两国的邦交,好形成实力均衡的局面,不让庆国独大。 月朗星稀,长乐殿里,一派歌舞升平,文帝举杯,与昭国前来的官员畅饮着,虽面带笑容,实则心中郁结之气难平。 正主四王爷慕容熠尘并未出现在宫宴上,听说,路途遇见了一位很重要的故人,耽误了行程,索性就让随行的官员先行前来商议。 是真的遇见了故人,还是别有用意,不将整个曜国放在眼底?那慕容熠尘的心思,无人能够猜透。 在场落座的,有百官、武成王、太子、苏卿绝,八王爷、十三王爷、其他几位王爷,他们齐齐携带家眷,酒过三巡后,众人都有些意兴阑珊。 “贵国的四王爷,今夜子时之前能否赶来?”武成王端了酒杯,低沉的语气透着责问的意味。 昭国的几名官员相互使了使眼色,为首的一人说道,“如果贵国连等候的诚意都没有,后面的合作也是毫无意义。” “十四弟,你今晚似乎喝多了!”文帝面色冷凝,重重放下杯盏斥责,而后,又对着众人道,“先稍作休憩,一个时辰后,再聚长乐殿。” 文帝一声命下,在场的王公贵族有留下继续等候的,也有不少去殿外透气的。 秦晚高度警惕的心,适才舒缓开来,从进来大殿,就感到心神不宁,直觉告诉她,今夜将有事发生,所幸一切安然。 苏卿绝若有所思地睇了她一眼,而后撩起衣袍,孤身走出大殿。 秦晚亦是预备出去透透气,缓解心中的压迫感,刚出了门口,回廊上,太子妃楚玉盈盈站在那里,一脸温和地对她笑了笑。 “七嫂!你也出来了!”她大方得体地唤了句。 “见过太子妃。“秦晚自知礼数不能输于人,亦是礼貌地唤道。心中暗自思忖着对方的用意,说来,她和楚玉并不熟络,半点交集都没有。 楚玉温温一笑,“唤我楚玉就行,对了,我等在这里,是想七嫂能否帮一个忙?” “但说无妨!”秦晚心中略略震愕,听说楚家的大小姐,历来心高气傲,从不会有求于人。 “我脸上的妆快花了,可还得耗到子时,你有没有随身携带胭脂?” 秦晚微怔,无措地摇摇头,转念一想,又道,“前面就是长安公主的宫殿,不如我们去找她帮帮忙!” “那再好不过了!还是七嫂懂得应变。”楚玉弯了弯唇,浅笑赞道。 于是,两人同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家常,楚玉眉梢隐隐地笼罩着一抹忧愁,想必那心思莫测的苏慕辰,权势迫人的馨妃,怕是很难相处。 “太子妃,秦侧妃,公主很早就睡了,不便打扰,请见谅。”门口,一名内侍恭敬地回答。 *** 后文会提到素素上一本文里面的人物(慕容熠尘),没看文的亲并不影响阅读,看了的更顺畅。 072 我再都不会放手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楚玉有些犯难,秀眉蹙起,“七嫂,怎么办?总不能这样去见昭国的使者?” “让我想想……”秦晚略略沉吟,她历来是热血心肠,奉行帮人帮到底的原则。 此时,一名侍女气喘吁吁地上前,“太子妃,您怎么来这里了?梅兰殿大总管传话说,馨妃娘娘正找您有事呢?” “我马上过去就是。”楚玉有些愠怒地答允,又转头为难地看向秦晚,“七嫂,那找胭脂的事,就交给你了!” “好!”秦晚只得满口答应,楚玉走后,她又孤身一人朝临近的殿宇前行。 夜色深沉,路边的宫灯被夜风吹地忽明忽暗。 不知不觉,心似是被什么牵引着,她来到一处僻静无人的废弃宫殿,许是怀有身孕,“灵敏性”也差了很多,全然不知,她的身后,一抹神秘的黑影正尾随而来。 大殿里,依稀能听见轻微的对话声,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极为熟悉,不正是那日密室里,苏卿绝和神秘女子的声音。 当真是巧合,竟让她再次碰上,秦晚顿时全身警惕,放缓脚步,不着边际,一寸寸朝着殿门接近。 “卿绝,再过几日,皇上就会颁布封王封地的圣旨,我怕,你会成为第一人!自此被驱出帝都,再无翻身的机会。”女子低语,蕴着满满的忧愁。 “他真的要这样做吗?”苏卿绝冰冷的语声了无情绪,既没有愤怒,更没有其他。 女子握住他的手,柔声安慰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卿绝……” “月儿,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这件事,千万不要插手,我自有办法应对!”苏卿绝反握住女子的手,不放心地叮嘱道。 这厢,好巧不巧,一直黑色狸猫蓦地从秦晚脚边“嗖”地窜过,不可避免地惊动了里头深情相拥的一对璧人。 秦晚心中大惊,僵硬着身子,一时间不知进退。她凌厉的目光看向渐渐跑远的狸猫,唇角勾起冷冽的弧度。 “谁在那里!”女子厉声呵斥,手中的软剑顺势飞出。 “你快走,这里有我!”苏卿绝一把推开女人,而后杀气腾腾地冲出殿门,不等看清来人,不惜暴.露自己会武功,他手中掌风骤然聚集,以雷霆之势朝那抹娇小的身影袭去。 快,准,狠,毫不拖泥带水,这才是苏卿绝!只是,他平日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温情,又是何故? 秦晚逃窜不及,身后被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腥甜的血自喉咙里翻涌而出,五脏六腑被震得几欲分裂。 痛!锥心蚀骨的痛蔓延周身,她虚弱的身子如同一片凋零的树叶,软软倒下,可为什么,痛的最厉害的,还是心房处? 眼前是一片模糊的景致,她仰面朝天躺着在地上,腹部亦是传来一股深切的痛感,抽丝剥茧般难受,一寸一寸,撩着她引以为傲的坚持! 腹中的孩子……对不起….. “晚晚,晚晚……“也不知过了多久,模糊间,耳边传来一个男人万分惊恐的低喃声,透着无尽的悔恨。 男人温热的大掌紧紧裹住她冰冷的柔夷,声线微颤,“晚晚别怕!我在这里,千万要撑住,御医马上就到!” “你终于来了……”秦晚虚弱地笑了笑,她努力看清来人,唇角渐渐牵起一抹释然的弧度! 他终于肯现身,肯与她相认了?也不枉她方才以命作为赌注!若她如今的身手,完全可以躲过苏卿绝的攻击,但…… 这一回,她告诉自己,哪怕是万劫不复,再都不会错过,不会放手了! ***** 素素谢谢一路追文的亲们,本书明天上架,会有2万字以上的更新,求订阅支持。 关于后面的剧情,精彩不容错过。 秦晚等来的人,究竟是谁? 她腹中的孩子,有没有失去,孩子的父亲又是何人? 苏卿绝心底的挚爱,是哪个月儿?或者另有其人? 武成王,苏慕辰,苏延等人,与秦晚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 秦晚与苏卿绝,从前有着怎样的欲孽纠葛? 两个势如水火的人,最后能否走到一起? 关于前世今生的故事,是否会再次延续? 073 只能死在本王怀里(1万字)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074 他赐她媚药(1万字)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075 证明你的贞洁(5000字)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076 夜色迷离(5000字)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077 狱中燃情(5000字)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079 女人,别乱动(5000字)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080 秦二,你在找死(5000字)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081 睡在他怀里(5000字)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082 只护着那个女人(5000字)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084 鱼水之欢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086 好自为之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087 前世今生不分离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088 一醉方休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089 大结局 - 皇后醉入朕怀 - 素素浅唱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