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在美华人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放在前面的话:第一卷主要是下墓情节,如果喜欢稍微轻松的感情戏份,可以直接跳第二卷。全文线索是一致的,主要是为了治黑瞎子的眼和女主寻找除去身体毒素而展开的故事。】 谢雨臣为黑瞎子的眼睛想尽了各种办法,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没有一个靠谱的。他托人甚至托到了海外。 终于有一天他的一个在美国的朋友告诉他有人或许能提供帮助。谢雨臣拜托他的这位朋友安排他们见一面,并且强调钱不是问题。 一周后,谢家老宅子里。 谢雨臣看着茶杯里的茶叶打着旋,心思却飘向了远处。 敲门声有规律的响了三下,不轻不重的温柔把他拉回现实。门没有关,对方很有礼貌的在提醒他来客已至。 谢雨臣抬头只见来人逆着光,黑色卷发垂到胸前,眉眼某种角度有一点异域风情,左眼下有一颗淡红色的痣。身穿纯白色上衣直筒裤挎着一个某名牌包,谢雨臣扫了一眼她,她摘下帽子大大方方的先开口:“您好。您就是谢老板?” 和霍秀秀不一样的美,这位有点御姐的感觉。 谢雨臣示意她坐下:“正是。” “我叫胡梦杨。”她补充,“虽然我在美国读书长大,但我知道我们这边道上目前是个什么回事儿。南派九门盗墓行儿里的翘楚,而您是谢家一家之主。” 谢雨臣挑眉:“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而且对国内南北派都有点了解。” “哈哈不年轻了也快奔三了……言归正传,您的活我不敢打包票,但是呢,或许能给您提供点线索。” “洗耳恭听。” “这得从我父母说起来,实不相瞒我父亲上个世界是国内的摸金校尉,母亲是美籍华人,我母亲的部族从远古就一直受诅咒。我母亲的父亲、亲人为了找到解药下了无数的斗,我祖父最后没有找到就远赴美国因为离部族源头之地越远,诅咒生效时间就越长。我母亲为了寻找解药组织了一次行动,就是那次她结识了我父亲和他的朋友。而从那个地方出来后我父亲和他朋友都长了眼睛标记。” “眼睛标记?” “没错,有那个标记就代表你被诅咒了。后来他们解决了问题没多久就去美国了,而后我出生了。”胡梦杨盯着谢雨臣见他沉思说,“后来我在大学里学了宗教学,我研究了眼睛崇拜,我发现不同时期不同地域都出现过如此共性。” 胡梦杨翻开包拿出手机给他看了一张照片,她解释:“这是我从大学图书馆发现的一个不出名探险家在缅甸写的笔记。 谢雨臣看上面的缅甸语发懵。胡梦杨告诉他之所以用缅甸语记载是因为,这是当地的仪式。 “而这个仪式是缅甸掸人的宗教仪式。云南和缅甸交界处流传一则民间故事,传说在哀牢国有一个上古的祭坛被发现,人们只要靠近它就会眼睛瞎掉而爬出来这股神秘力量掌控范围后又会恢复正常。掸人认为祭坛是通往神界的大门,凡人之躯不可以靠近,于是他们决定给祭坛上供,祭拜时候大巫师被神授予了解决在范围内眼瞎的神力。从此掸人们称这是神的恩赐。“ “……“谢雨臣不做声。 胡梦杨微微一笑:“当然这么离谱的内容我反正不会全信的,那个时候人们太过蒙昧,错误归因而已。依我所见,既然您朋友的眼睛已经到了寻求旁门左道的程度,那我想可能真的需要一些特殊治疗手段。“ “你是说,找个祭司给他做这个仪式?“ “是也不是,“胡梦杨想到父母曾得过的诅咒,”邪乎到家必有鬼。看似很玄幻的东西只是我们陷入思维困境看不到它背后的逻辑罢了。“ 谢雨臣很自然地问道:“所以,胡小姐你需要什么?” “我只需要带着那位病号就可以了,不过那位病号或许需要一个保镖,毕竟接近全盲的人行动不便。” “这份行动的报酬我会先把定金打到你的帐上,等事情结束会把全款汇过去……” 胡梦杨摆摆手:“那个不重要。” 谢雨臣眼神闪烁,猝不及防问:“我听我朋友讲,胡小姐在美国是鉴宝的高手,此次行动这么危险,你独身一人来?” 这个人很警惕,话不说全她也明白他的意思了,胡梦杨抿一口茶:“实不相瞒,我也不是为了钱财而来,我有些东西想要查一下,因为涉及了我父母的事情,所以恕不相告,请见谅。” 谢雨臣把一杯茶饮尽,听胡梦杨想尽早行动,他却犹豫了一瞬。随后谢雨臣说带着她一起去看那位病号。这件事情需要他本人同意。 胡梦杨点头不知可否。 竟然坐飞机来到了南方。胡梦杨听谢雨臣主动说起他的朋友们在一个名叫“雨村”的地方隐居。 下车后来到了一个像农家乐的地方,里面灯火通明、很温馨。 “小花,你怎么来了?”一个男人看到门口下车的粉色衬衫男人笑道。 “吴邪,小哥去买盐怎么买了那么久?”一个胖子手里拎着一只鸡问,他看到谢雨臣后也开心的问哪阵风把他吹来了。 “这小妮谁啊?”胖子眼见看到了正在打量的胡梦杨,随即像是被震惊到了,“什么情况,这是你……” “别乱想,这位是我请来的顾问。” 吴邪看她这么年轻的面孔又听顾问一词心里“咯噔”一下:“夹喇嘛?叫谁?小哥?” 谢雨臣却问:“瞎子呢?” 胡梦杨背后传来很平淡的一声:“他在后面。”她转头看去是一个男人,长得很清秀,面无表情的走过。胡梦杨有些疑惑,但她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哎呦,谢老板。”很张扬的声音让人望过去,一个带黑墨镜的男人拎着一箱子酒,站定在谢雨辰面前,“怎么不打声招呼就来了?” 谢雨臣嘴角有些笑意,他刚想说些什么就被黑瞎子打断了。 黑瞎子偏头看了胡梦杨一眼,他没正经道:“不会是交了女朋友来告诉我们一声吧。” 胡梦杨嘴角扯了扯看谢雨臣脸本来阳光明媚听这话嘴角耷拉了下来,随机他解释:“瞎子,这位胡小姐是我请来的顾问,她或许有办法能治疗你的眼睛。” 黑瞎子听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头也不回进了院子门:“来都来了,吃顿饭再走吧。” 胡梦杨盯着那人的后背一言不发,被谢雨臣打断了思绪。 “怎么了?” “没,就是感觉这个人我怎么看不出年龄……” 谢雨臣愣了一下。此时吴邪出门迎接他俩,看到胡梦杨他斟酌的开口:“你好,额小妹妹。”语气有些不肯定。 胡梦杨愣了一下:“额,叔叔好?”真把他整的有点不确定了,这个男人还有刚才拿一袋子盐的人看上去长得都比较嫩,但是这个人又胡子拉碴的,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 对方被这声“叔叔”一憋。吴邪扶额:“我有这么老了吗。你还是叫我吴邪吧。” “好的好的。” 第2章 行动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已经是晚上了,但是小院里格外的热闹。 胡梦杨坐在边角处看那几个喝大的男人,她很难想象这些人在斗里驰骋。至于为什么她知道了他们在斗里“颇有些威风”,还是一个坐在她旁边叫做王盟的人跟她讲的。 原来这个吴邪道上称小三爷,那个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清秀男人叫做张起灵还有个“闷油瓶”绰号,而他俩和那个胖子是什么铁三角。这个味道有些熟悉啊,他隐约记得他父亲母亲和一个胖叔叔上个世纪也是三人在斗里行动。 胡梦杨注意到黑瞎子和谢雨臣出了院门,吴邪问他俩干啥去,黑瞎子说去买一箱子酒水。 胡梦杨隐隐有些感觉这个病号一点都不着急。他不着急可是她着急啊……毕竟她来这里是有自己的原因。 那个眼睛诅咒在父母辈终结后,没想到自己还是带了些毒素,症状和他们不一样了。她身上没有眼球标志,只是某些时候她能看到可怕的画面、听到一些声音。她发现自己体内还存留毒素,只好自己想办法找解药去了。而经过研究,他只能顺着父母辈的眼球诅咒继续查。 而谢雨臣的朋友找到了胡梦杨的医生朋友,他随口告诉了胡梦杨,她将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发现可以借助这个谢老板的力量去组织行动。 就这么想着想着那俩人回来了,谢老板表情不太好。他坐在了王盟旁边,王盟问他吃饱了没,谢雨臣摆了摆手,让他告诉那一桌少喝酒。 胡梦杨看了一眼旁边的谢雨臣,试探:“我们的行动……” “恐怕我不能参与这次行动。”他看着自己的手出神。 胡梦杨不知道两人达成了什么约定,总之听这样子病号是可以去的了:“只要那个病号同意就好。” “我建议人不要太多。”胡梦杨喝了一口饮料,她早就吃饱了,脑袋中一直盘算这次的行动。 “嗯,他也是这么想的。我打算再叫一个人。” “好。对了,尽量叫一个耳朵和眼睛好使的人。”她微笑的看了看他。 “什么?” “忘了告诉您老板,我的耳朵在墓下可能有些不太好用。” 他点了点头。 晚上她被安排到一个房间里。胡梦杨时间差还没调过来,索性出门晃悠。 却见一个人坐在石阶上,看背影比较瘦。她本打算不打扰他,却没想那人回过头来。 这么轻的脚步都听得见?胡梦杨有些诧异。见那人就是张起灵,她主动打了个招呼。对方垂了一下眼。她坐在她的旁边,跟他隔了一些距离。 “冒昧问一下,”胡梦杨打破寂静,“您多大了?”没办法她实在太好奇了,这个人和那个黑瞎子给她一种不知道年龄的感觉。 “……”对方沉默。 “对不起,冒犯了。”胡梦杨以为对方不愿意谈这个问题。她索性扔了句晚安就告辞了。 第二天。 胡梦杨起的很早。撞见谢雨臣后,谢雨臣主动跟她说东西已经在路上了,下午他们三个一起去云南然后去中缅边境。胡梦杨听对方说张起灵时候点了点头,她听王盟介绍此人身手不凡,那么把他加入队伍中也是比较明智的。 吴邪倚在门上,跟谢雨臣打了个招呼就回去了。谢雨臣准备回北京,他是来的匆匆去的匆匆。胡梦杨问他有没有准备现金,对方说下午会有人带。 胡梦杨心里对这位老板点了点头,现在缅甸北那一块还在混战,得拿钱应付吃卡拿要。 他前脚刚走,后脚黑瞎子就出来了。 胡梦杨伸出手:“您好,我是胡梦杨。” 对方打了个哈欠没有握手,反而笑了:“敢去那一块行动,在美国好日子过够了?” 见对方没有恶意她收回手:“我有我自己事要去解决。” 胡梦杨一个上午都没看着张起灵,直到下午他才回来。 接他们的车来了,吴邪和胖子出来送人。想必他们也知道这次行动的目的。吴邪嘱托了一句:“小心。”张起灵听后点点头上了车。门“哐”的一关,远处的农家乐逐渐模糊缩小直至消失不见了。 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张起灵闭眼不知道是在冥想还是在休息,黑瞎子撑着手脸偏向窗外,他戴着眼镜不知道睁着眼闭着眼。 她坐在两人中间,路上颠簸不久她就迷糊了。 “滚开!”男人的眼眶流了好多血,眼球好像没了,他捂住眼窝痛苦至极。先是从男人的帝后声慢慢变调成了女人的尖细叫声。 胡梦杨猛揉动眼睛,眼前世界崩塌又变成了车内,她擦了擦虚汗,原来是幻觉。她总是这样时不时看到、听到奇怪的东西。刚才那个幻觉里的男人穿搭跟这个黑瞎子一样。 她的眼球还在吗?胡梦杨有一种古怪的想法,如果眼球不在了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鬼使神差她偏头看旁边的男人。 对方却猛地转头跟她说了一句:“你再忍忍吧,等几个小时后我们就到了。” 后知后觉的胡梦杨连忙转过头来。 旁边的张起灵扫了他们二人一眼依旧不做声。 几个小时后,他们被要求下车。司机告诉他们这个村子里有一个叫做阿飞的人就应他们。 “云南和缅甸每年都有很多偷渡的人。有些村子甚至一半在云南,一半在缅甸,这个村子就是这样的情况。”胡梦杨看地图说。 三人背着物资走进村子没几步就看到一个坐在路边的男生他看起来像是大学生,男生推了推眼镜对胡梦杨说:“你们就是谢老板的人吧。” “没错,你就是阿飞?” “正是,那个现在已经七点多了,现在我家歇一歇,明天由我找人带路。” 胡梦杨看向那二人,见他们没反应就同意了。 阿飞把他领到他们家,他们家是二层的小院子。他们俩住在了一楼,而胡梦杨被安排到了二楼。东西放在屋内后,敲门声响了起来。 胡梦杨打开门没想到是黑瞎子,她问发生了什么。对方回答:“谢雨臣那家伙没有跟我说清楚我们要去的地方在哪里,你这里应该有地图吧。” 胡梦杨看他伸出来的手,她说:“你确定,我这里可没有地图?” 黑瞎子抱胸一言不发。 胡梦杨补充:“别误会,我拿的东西不叫地图,我拿的是个类似回忆录的东西。我只有那位英国探险家在我们要去的地方的经历,他可没有把路线详细的写上面。” “你的意思是,”黑瞎子推了一下墨镜,“我们要按照他提出的标志物一点一点现找。” “没错。本来原计划是先派出一批人踩好点,但是……” “但是?”黑瞎子重复。 胡梦杨想到自己给谢雨臣提过这一计划但是被否决了,也许是一刻都等不了了吧。 “我都说了不卖!”阿飞的声音在楼下响起,他好像和人争吵了起来。 “Why?We have mOney……” 黑瞎子和胡梦杨对视一眼,前者嘲讽道:“好家伙,洋鬼子都来了。” 第3章 虚惊,交谈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胡梦杨和黑瞎子站在二楼走廊里,只见阿飞指着他家那只鸡一个劲儿地摆手。 对面两个外国人显然不会中文,从那跟他掰扯。最后一个外国人恶狠狠地跺了下地,拉着另一个人走了。 “两个英国人,看长相是。”胡梦杨歪头沉思,“他们带着枪而且穿着不像是搞上九流活儿的。” 黑瞎子说:这个地方拿枪很正常,有外国人不太正常。“ 胡梦杨点头:“没错,这里不是什么旅游景点。更何况,这里局势比较乱,我看那两个人可能是什么组织里的,他们人估计不少,不然也不敢从这闹。总之,小心点儿。跟张起灵说一下。“ “他?“黑瞎子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事,”要是惹到哑巴,他得把他们脑袋拧下来。“ “哑巴……“胡梦杨听他的称呼真是想笑。 黑瞎子见她笑:“南瞎北哑没听说过吗?“ 胡梦杨下楼问阿飞刚才怎么回事,阿飞怒不可遏说这些外国人看见自己家的鸡想抓走,幸亏被自己拦了下来。胡梦杨问他明天去哪找人带路。 “谢老板已经告诉我你们要找个寺庙了,那个地方在村后山上。那个山未开发,只有老一辈人以前去过。村长可以帮带路。“ “村长?那得多大了?“ 黑瞎子话没说完就被阿飞打断:“我跟你说大哥,你明天到村长面前千万别说什么老不老的事情。“ 见他有些恐惧的样子,胡梦杨心里疑惑。阿飞解释村长近些年来性格愈发敏感,不愿意让人在他面前提及年龄的事情。 晚上。胡梦杨还是睡不着,索性拿出笔记本来圈圈点点那个冒险家到的关键节点。先是到寺庙,然后他进入一个山洞,然后…… 细微的声音此时却被胡梦杨捕捉的非常清楚,她感觉自己耳膜在被刀划来划去,“门口有人。“她心里下了判断。 她拿出匕首蹑手蹑脚站在门前。那声音很有规律,一下长一下短…… 胡梦杨听了足足一分钟左右,她掌握了规律“长短长短长“,如此循环往复。这是什么意思? 胡梦杨轻轻旋转门把手,把门打开一条缝的同时,声音戛然而止。她心跳了起来,只觉得蹊跷,突然猛地推开,见到一个人影就大步上前主动出击,等刀快靠近那人身上,她的手腕被用力握住了。 胡梦杨跟那人冰冷的眸子对视,原来是张起灵。 见她杀意褪去,手腕很快被松开了。 “抱歉。你怎么在这?“她看了一眼对方在地上立着的刀,”我听到有规律的划地声还以为出了什么状况。“ 话音刚落,对方就重复了让她一惊一乍的动作,只见刀尖在地上画了个“正“字。 “……“好家伙深夜不睡觉来她面前画”正“玩? “瞎子让我盯着你。“张起灵主动开口,尽管是解释但他依然毫无表情。 胡梦杨歪头:“他让你盯住我做什么?“ 对方看向外面,胡梦杨顺着目光看去,不远处好像灯火通明。 胡梦杨大概明白了这人是过去侦察了,她有些不理解对方为什么不跟她讲一声自己就去了,万一出了危险怎么去支援他。 她双手按住走廊窗边,说是窗边实际上根本没有安窗子,这个走廊是露天的。 “等等。” 胡梦杨问他什么时候出去的,得知是一个小时前。 张起灵说:“他是跟阿飞一起走的。” “为什么?” “一个小时前有一个村民和一个外国人来找阿飞,瞎子就和阿飞跟着走了。” 胡梦杨说:“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那个外国人所在的势力很有可能对我们造成威胁。现在还不确定这个阿飞对那伙人有什么价值。说起来阿飞并不算谢老板的人。” “所以你要去?” “没错。我看你这副样子,黑瞎子说盯住我意思就是不要让我离开这里对吗?” “……”对方沉默。 猜得没错。但是她呆在这里不是事儿啊,病号跑了是什么状况都不清楚,他们这个行动还有什么意义。 胡梦杨对张起灵说:“我想你也知道我们这次行动是为了什么。现在核心人员状况不明,我实在不能放下心来呆在这里。” 张起灵垂眸:“瞎子不会有事的。” 胡梦杨仔细观察这个人的神态动作,人撒谎心虚时会有很多小动作,眼前的这个人藏得很好,他动作少话也少,很难判断他的话真假。她从小听父母讲故事,知道盗墓这行的人与人之间最容易猜忌火并。但直觉上她感觉谢老板他们这些人是真的兄弟,不像为钱聚集。难道张起灵对黑瞎子非常自信,他非常有把握对方情况? 还在抉择的时候,大门开了。 阿飞和黑瞎子一前一后进来了,黑瞎子拍了拍阿飞肩膀:“谢了,小子。” “嘿嘿,没事。那个外国女人真漂亮……” 两人在地下说了几句话,阿飞就回房间了。黑瞎子站在院子中间,抛着酒瓶子漫不经心,他抬头和上面两双眼睛对视,嘴角勾了一下。随机迈步上楼。 “两位,是在等我吗?” “……”张起灵与胡梦杨都沉默。 “小朋友,晚上不睡觉可是会让皮肤变得不好哦。”对于他来说胡梦杨确实是个“小朋友”。 胡梦杨眯了眯眼:“你不要跟个怪叔叔一样。” 对方双手投降:“好吧,我错了。不就是偷了瓶酒,看你们如临大敌的模样,哑巴你半夜不睡觉找人家相面吗?”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胡梦杨问他刚才到底干啥去了,不会真的去打探敌情了吧。 “我可没有,我只是晚上有些口渴去顺了瓶酒而已。” 胡梦杨不理解为什么他要打太极。黑瞎子把酒递给张起灵示意他下楼,张起灵脚不留痕迹的蹭掉那一小块“正”字划痕便头也不回的下楼了。 “你是想跟我聊聊吗?”胡梦杨双手环胸,她是这么问,心里觉得很有必要。 “聊就聊呗。”仍然漫不经心。 “是我的错觉吗,我有一种感觉——你想独自完成这次活动。” 黑瞎子也去了吊儿郎当那副模样,摆摆手:“有吗?是你多想了。” “还有你并没有把我看作你的同伴至少是这次活动的同行者、队友,而是,说的极端点,你把我看作一个不该在这出现的小孩子。” “难道不是吗?” “什么?”她有些震惊。 “年龄上,对于我来说你确实是一个小孩子,比以前的吴邪还要单纯幼稚。你现在不应该在这里,而应该在美国拿着你爸妈给你的丰厚财产享受生活。” “我过什么样的生活是我自己的选择,如果你是对我的安危担心的话,我很感谢,但你放心我这些年一直没荒废那门手艺。” “你能力强不强跟我无关,最关键的是,你不该卷进这件事来。”这是明显的劝退了。 胡梦杨刚想辩驳,他的下一句话让她彻底没话说了。 “毕竟,你还相对无辜。”扔下这句话,对方就走了。 胡梦杨站在原地久久没反应过来,这个家伙一定是刺探到了东西。 第4章 唱双簧,辩称呼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第二天。 本来是今天约定去找村长带路的。没想到胡梦杨一与阿飞提这事,对方就打哈哈说再等一段时间。 胡梦杨把这件事告诉了黑瞎子和张起灵后,黑瞎子跟他俩说:“备不住啊,这小子收那伙儿外国人的钱了。” “我就知道你有事情瞒着,你昨天晚上刺探到什么信息了?” 张起灵也配合的看向他。黑瞎子让他们等着,他转身就去找阿飞“友好交流”去了。 不到片刻,他回来了说阿飞要先去找村长问现在能不能去找他,可以的话在带着他们三个外村的去。 胡梦杨便招呼他俩只得等等了。 不出一个时辰,阿飞回来了。 他冲他们仨说:“你们快随我来,村长要见你们。” 这么着整的跟面圣一样。胡梦杨刚迈步出去,黑瞎子笑的说了一句:“小子烟瘾这么大吗?” 他这么一说仔细一闻对方身上确实有一股烟味,阿飞愣了一下眼神闪烁:“路上遇到个朋友给了根烟,解解馋。” 黑瞎子听了后笑了一声。三人便跟了上去。 村长家有点破。远远看过去还停了辆车,走近听见里面叽里咕噜嘈杂的声音,胡梦杨就感到不对劲了。难不成村长还有外国友人亲戚? 她抬头不留痕迹看了看另外两人的表情,一个冰山脸岿然不动,一个玩世不恭乐子人,她夹在中间是进退不得。还没想多久,刚踩上这门槛,就被枪口“盯”上了。 坐在太师椅上的一个老人一直擦汗,边上站着一个戴眼镜的外国人,这个外国人和一个大胡子外国人用英文交谈着什么。一个穿军绿外套的外国人端着枪,他脸上有刀疤。进退不得之际,一个说中文的男人向他们三个走了过来:“你们从哪来到哪去?” “我们是从大陆来缅甸的游客。” “哼,来这儿?” “没错,因为我是一名在读博士,我的论文和哀牢国考古成果有关,这块地方是古哀牢国的领土……这是我的相关证件。”胡梦杨很自然的拿出相关证件——当然是伪造的。随后她还解释了一下这两个是她请的保镖,因为这个地方有些乱所以请保镖也说得通。 可是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后一副不信任的样子还是让她血液凉了起来。那个戴眼镜的外国人走了过来示意把枪放下来:“有话好说。”非常流畅的中文。 “三位,都是要去天牢山上的野寺的吧。”他说。 胡梦杨看出来这个人是此团伙的话事人,她得好好跟她周旋。可是现在对方俨然不信任“学术考察”这套理由。 “没错。”黑瞎子抢先回答。 那个外国人合掌微笑:“那真是太好了。我们也正好要去。” 那个老村长坐在太师椅上抖抖索索,头目站他身旁:“老村长年纪大,身体不好,我们两拨人马要麻烦老村长两次,这太不人道了。我看不如我们一起去,就让老村长跑这一次路,你们看怎么样啊?” 明明是询问但还有拒绝的余地吗?胡梦杨此时已经把对方骂了个千百遍。无奈同意下才放下了一直指着他们的枪。 很快他们的书包被一个马仔扔到了他们面前。这个马仔是本地缅甸人,估计是这伙人来了后收买的。 “那就背上吧。”这个说中文留着寸头的男人命令他们背上包。 胡梦瑶现在有个想不清楚的事情就是这个团伙知道的信息有多少,他们的目的十有八九就是祭坛了,不过是求财还是干什么他也不清楚。 身边这俩人很安静或者说出奇的很“乖”,不知道他俩在盘算什么。 那个寸头男一直盯着胡梦杨把她都盯毛楞了,胡梦杨对视回去,对方拉过另一个缅甸马仔,两人不知道在窃窃私语什么。 一个金发女人走了进来,她打扮的很利索,她小声跟头目说了些什么,她便匆匆忙忙开车走了。 “你们应该是盗墓者吧。”大胡子外国人上前几步,他看起来五十多了,语气和缓。越是慈祥越是手段狠辣,毕竟在这个环境。胡梦杨深谙此中道理,脸上故意做出被说中而用发怒掩盖羞耻的样子:“你!什么盗墓贼,我们这行也是有规矩的好吗?” 旁边黑瞎子适当补刀:“哎,冷静一点。咱们这一行不被人承认只能闷声发大财。” 两人你来我往唱双簧。张起灵从那里沉默颇有些边缘人的感觉,这下更加营造了一个为利益聚集的为钱不要命、刚愎自用不知死活的盗墓团伙形象。 那头目看着样子冷哼了一声。大胡子摇摇头若有所思。 这三人已经被请进族长家的一个屋里了,门口那个外国枪手看着。那头目和那个大胡子拉着族长去了另一个屋子,看来他们要问清楚了这山到底怎么回事。 “那外国人应该听不懂中文。” “为什么?” “因为他每次看他那个头目讲中文会不自觉露出佩服的样子。” “额,你认真的吗?”胡梦杨对这家伙已经没话说了。 张起灵倚着墙一言不发。 “我到底该称呼你们什么?”或许是因为气氛有点诡异,胡梦杨第一次“出道”出师不利,他选择转移话题,放松一下。 “你想的话,爷爷都可以。”黑瞎子不着调回答。 “呵呵,”胡梦杨看向张起灵,“张起灵你觉得我叫你什么比较合适?” “我不知道。” “我听吴邪叫你闷油瓶。” “嗯……” “说起这个,吴邪说你叫他叔叔。”黑瞎子像是听到了好笑的事情,“之前有个人叫他老家伙他都没这么怀疑人生。” “老家伙?”胡梦杨想笑,她随口说,“说起来你们两个我竟然看不出年龄,太奇怪了。” 黑瞎子蹲着观察地上行走的蚂蚁:“是吗?你觉得我应该几岁。” “你应该奔四了吧。但是你的气场又不像。” “你很敏锐,我确实没这么老。” “那……” “我只会更老。” “……”胡梦杨嘴角扯了扯,“您真幽默,就你这种对生活的乐子人态度就不像老年人。” “他呢?”黑瞎子指了指张起灵。张起灵抬头看她。 胡梦杨跟他对视一眼:“我觉得张起灵你肯定年龄大,但是你长得很嫩显年轻。你的气场就很沉稳,像是沉淀了很多年的风霜……我有一种,不是骂人,我有一种你是耄耋老人的感觉,可是怎么可能会保养的那么好。”胡梦杨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黑瞎子大手按住了蚂蚁前路:“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可能了。”我们就像地上可怜的蚂蚁,连临头的大祸是谁之手都无从而知。 “别告诉我你们俩是吸血鬼,罗马尼亚有个教授研究吸血鬼,我可以把你俩送过去好好研究一下,为人类永生做一些贡献。” “所以你打算叫我们什么呢?” “你们互相称呼瞎子哑巴……” “你耳朵好使吗?”张起灵突然问。 “怎么了?你要听什么?” 黑瞎子笑了一声:“他是想说瞎子、哑巴,还缺个聋子。哈哈哈……”他笑得很开心。两个人果然默契十足。 胡梦杨看张起灵那张脸一时间分辨不出对方是故意开玩笑还是真的在认真提供建议了。 第5章 山洞内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坐以待毙的感觉可不好过,如今落到别人手里了也只好小心行事。 三人被胁迫跟上这团伙的步伐进山。胡梦杨看了看天,天上云朵厚重,虽然不是阴沉但绝不是完全晴朗。 “看什么呢?”黑瞎子问 “天空。”胡梦杨回答,“相术除了相面还可以相别的。古人用他们朴素的智慧总结了一套看云推测天气的相术。我看这天气很有可能不久会下雨。” 张起灵抬头看了看天:“确实。应该还有一阵子。” 寸头走在前面听到他们在后面叽叽喳喳说话偷听了一会儿,他鄙夷地说:“神神叨叨。” 张起灵无视了他跟另外两人说:“有蛇在移动。” 胡梦杨有些忧虑,如果下雨的话行动可能会危险,这个地方发生山洪、泥石流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最前面那个头目和村长并排走还时不时交头接耳。三人在队伍末端也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他们两伙人之间的关系现在很微妙,虽然表面是同行者,但实质上三人是被押着跟他们一块的,胡梦杨相信如果利益冲突的话他们会毫不犹豫做掉自己。 那么现在他们还未对三人下手的原因可能是这拨人的主要目的大抵不是为了求财。那是为了什么?这里还有什么能吸引他们? 那头目突然停住了招呼马仔过去与他耳语了一句,马仔随后小跑到后面:“三位,我们老板说你们是职业盗墓者,事成少不了你们的钱,但是你们也不要耍小动作,坏我们老板的好事!” 胡梦杨本就在谋划怎么跑路,他这么一句话让她有些火大,至少她装的火大:“哼。到了寺庙是不是一路还不一定呢,你也放心我们眼光高着呢,不是价值高的好东西我们一眼也不看。” 马仔听后小跑回去跟老板交谈了一会儿。胡梦杨回头佯装看走了多少路的样子,只见那拿枪的外国人表情严肃。后面这人估计是被安排看住他们的。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有些黑了。头目和那村长商量了一阵子,黑瞎子上前跟那个大胡子说了些什么。等他回来,他说:“等会儿进山洞歇一晚上。” 一行人在山洞里总算是得以休息。辎重被放了下来,人也轻松不少。头目和大胡子、村长围在一团火前,那村长昏昏欲睡,头目还锲而不舍地问来问去。胡梦杨他们离得有些远也听不清,因为那边马仔、手下们围了一圈又喝又吃,说说笑笑声音很大,话题内容无非就是吹牛、哪个国家女孩子最漂亮之类的没有营养的话题。 这边三个人围着刚生起的火一时无话。 胡梦杨吃了一块压缩饼干,无意间偏过头看到墙上的刻痕便出了神。 “怎么了?”黑瞎子从包里拿出三盒子青椒炒饭,看见对面的胡梦杨出神问。 胡梦杨不说话,示意他们看。 “这玩意儿怎么那么像原始人画的画。” “你说的可能没错,这个画非常原始,你看这个画的应该是人。这儿一片坑坑洼洼的大概是祝文,只不过时间太长了慢慢就风化了。” 张起灵扫了一眼平静道:“这里应该是一个石室。” “对,这个洞应该挺长的,”胡梦杨目视前方看向黑暗深邃处,“这让我想起来东北的嘎仙洞。天然石洞做了祖庙石室。” 胡梦杨盘算着等天黑那伙人想个法子进去看看里面什么情况,因为这块地方就是哀牢国的地盘,她不能放弃一丝线索。 黑瞎子吹了个口哨,放下吃了一半的饭转身走向洞口。 “哎!干什么去啊。”马仔喝得醉醺醺也不忘看他们动向。 黑瞎子很自然的指了指他地上放的水瓶子:“喝多了。去个厕所。” 寸头说:“外面那么黑别被蛇咬了,稍微往洞里面解决就行了。” 黑瞎子拿了手电筒转身就往洞里走去。马仔被寸头命令跟上他,不情不愿放了酒瓶子和手电筒跟上了。 胡梦杨心里想这黑瞎子倒是脑子转的挺快,他看来也想摸清楚这洞是个什么情况。 张起灵递给她一份青椒炒饭,他自己拿走了一份,胡梦杨道谢后眼花了一下瞬间变成漆黑。再看清时候,他看到了大街上一个穿着很普通的年轻人匆匆走过有个胖子不小心撞到了他。那胖子“哎呦”了一声还想说点什么“长眼了没”发牢骚,旁边一个同伴催促:“胖子别磨蹭了。” 胡梦杨是旁观者的视角,自己的意识一点一点清醒。这个和胖子在一块的人好像是她父亲!那这个年轻人是……胡梦杨一下子从幻觉惊醒过来。 眼前人还保持着递饭盒的动作,眼神中貌似有一丝不解,他问:“你怎么了?” 这不到几秒的幻觉却让她吸收了太多的信息,她看眼前人和幻觉年轻人的脸重合,不一样的是穿搭。那个年轻人穿的是上个世纪的衣服。 怎么回事? 胡梦杨闷头吃饭仔细思考自己这个是不是看到幻境的能力,她觉得自己需要捋捋。 首先当时经过诊断,这个被认定是体内含有少量眼球诅咒毒素时触发的症状,患者会出现幻视幻听的症状。没错因为只有自己一个病例那么就被安上了一切是幻觉的帽子,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可能看到的不是假的。因为之前他在特定条件下看到的一些景象,后来自己核实的那些部分几乎全为真。也就是她这个能力更像遥视。 按照这样的前提,眼前这个人为什么会和自己的父亲同框呢?想到答案胡梦杨浑身冒出了冷汗,这个家伙不是人! 哪里会有人长生不老?!胡梦杨偷偷抬起头看对方吃饭,他眉眼淡然看起来对吃饭这件事没有太大的欲望,整个人有些瘦。对方眼神与她打量的眼神撞上,后者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胡梦杨这饭吃的越来越不是滋味,难不成真有人长生不老?之前父亲讲过古墓里一些离奇的事情,他语重心长地跟她说过“大部分都可以用科学解释暗藏玄机,但有一些事真的反常理,我们面对未知太弱小了”。 黑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去的时间稍微有点长。回来后看到其他两人人手一份青椒炒饭只是笑了笑。 黑瞎子打破他们三之间的沉默:“胡杨树同学,你身手怎么样?” “胡杨树?”胡梦杨嘴角扯了扯,“亏你想得出来,随你怎么叫吧。我身手不错,枪法挺准的。” “我是说,攀岩能力。” “当然可以,我在美国时候经常玩极限运动。” “那我就放心了,希望你不是吹牛。” 张起灵用他们三才能听见的声音问:“瞎子,那里面有什么?” 第6章 攀岩跑路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篝火堆的火苗烧的枯树枝噼里啪啦响,黑瞎子看了张起灵一眼,在地上随便敲了几下,后者显然是听懂了他的点。 胡梦杨看那二人你来我往,猜测这可能是他们之间的什么暗号。她看向张起灵。 张起灵看到了胡梦杨察觉目光,注意旁边没人管他们,便对她说:“这个洞上面是空的。” 胡梦杨看了看脑袋顶,顿时明白他说的是这个巨大的石室走到深处上面还有空间。 胡梦杨盯着火苗出神,她在筹划怎么逃出去,说不定上面也是个出路。 “跑可没吃饭重要。”黑瞎子瞅了她一眼轻笑。 胡梦杨也是佩服对方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张起灵此时少有的出口安慰:“你不用害怕,想甩掉这些人有很多机会。” 胡梦杨被他的出口关怀愣了一下,其实她也不是害怕,只是担心事情偏离轨道。她知道黑瞎子的眼睛在一点一点恶化,既然接了委托她可不敢耽搁。况且她很急迫想找到能解决自己问题的办法。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失,到了晚上,头目很贴心的告诉他们三不用值夜,可以放心大胆地睡一觉。而他的手下就担负了轮流值夜的任务了,胡梦杨在心里暗骂这个老滑头,他是真的一点逃跑缝隙不给自己留。 “睡吧。”黑瞎子漫不经心对胡梦杨说,“这可能是你睡得最后一个美容觉了。” 胡梦杨拿出睡袋,瞥了一眼那边马仔,他们正在决定轮值顺序。 半夜三四点是人睡得最熟的一段时间,或许可以趁着这个时机蹑手蹑脚的走。向外的话风险有一点点大,因为常人都肯定会往外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上头有空间,况且那个头目好像掌握的信息比她多,如果他们三出去了很有可能找不到目的地。 可是她不能坐以待毙,她不认为这伙人会平安把他们带到那里,这些人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他们只有——向里去了。 胡梦杨看那深不见底的地方,她有些晕眩。再看她的同伴,张起灵靠着墙闭目,另一个倚着墙玩石子。 她打算早起叫他们,胡梦杨有个特别的体质,她只要在前一天晚上多次暗示自己明天几点起来,第二天就真的可以在那个点自然醒来,好像有人研究过,人类的心理暗示能力非常强大。 马仔三班倒,凌晨时候是那个胖外国人值夜。这家伙被寸头叫了起来,不情不愿地抱着枪坐到了靠山洞口的位置。 山洞里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和较小的呼噜声。 胡梦杨没有拉睡袋的拉链,她醒了看了看电子手表,现在是凌晨三点半。 差不多了,胡梦杨轻轻起身看到那两位都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好了包俨然一副随时跑路的样子。 胡梦杨看到这情景顿时打了个哆嗦,她严重怀疑刚才那俩人的眼神就是在考虑她如果还不醒就把她扛走。 胡梦杨小心翼翼收拾好,打了个向里走的手势,张起灵点点头肯定后,三人向里进发。 走的路上,金属不小心划地的声音把胡梦杨吓了一跳,他们没开手电筒就是怕光太亮眼吵醒他们,没想到地下有个罐头盒子被胡梦杨不小心踢到了。 胡梦杨谨慎地回头,那值夜的抱着枪似乎睡着了,村长呼噜没停过,其他人也是一片寂静。 睡得很死。三人松了一口气。 直到走了快四五十米左右,胡梦杨用他们之间能听见的音量问:“你们什么时候商量的跑路?” “就刚才,”黑瞎子话锋一转,“还好你醒了没让我们下手,如果你在继续睡的话我们只能很抱歉的把你抬到这里,或者用绅士一点的手段让你清醒一下。” “……” “胡杨,这里有画。”张起灵拿手电筒照墙壁,很正经的叫她过去看画。 胡梦杨过去后仔细端详:“这大概画的是朝觐图。” “这个是不是要找的东西。”黑瞎子在那边问。 这边墙壁上有一堆人跪拜,后面是穿着简朴的平民百姓,前面是一排官员。还有一个祭司模样的站着,胡梦杨看到那个大的原型祭坛后内心有些激动:“十有八九就是了。” 胡梦杨打开手电筒往上照:“这……太高了。”上面有空间还好,如果没有,爬到顶没有落脚点将是一场灾难。 “所以问你攀岩技术靠不靠谱。”黑瞎子说。 张起灵带头爬了上去,黑瞎子道:“愣着干啥,胡杨树快爬啊。” “……”胡梦杨对这个人简直无语,她被他叫大树都有可能的。 黑瞎子在最后。三人成一列,张起灵在前面探路后面的踩他走过的路,胡梦杨在中间显然她相对安全,但也是相对,没有任何安全措施,旁边窜出个什么来他们都可能毫无手还之力。 “你的眼睛可以吗?”胡梦杨问出了她很早就想说的事情,她感觉这人的“瞎”跟正常概念的貌似不太一样。 “你看好你的脚下。”黑瞎子只说了一句。 “说起来那个英国探险家的笔记的事情我得好好给你们讲一下。” “你不嫌累的话你就讲,我看我们得爬几个小时。” “那我就简单讲。” “别说话。”张起灵突然说了一句。 胡梦杨感觉自己的脚踝被人握住了,她还在纳闷黑瞎子为什么握住她的脚时候,突然反应过来这个握住自己的不是黑瞎子。 这种感觉有些像你去体检测血压,那个机子围住胳膊的感觉,不断收缩、越拉越紧的感觉。 胡梦杨试探的抽出自己的脚,发现不行。 “遇到麻烦了,怎么不说话。”黑瞎子突然说话,随即胡梦瑶脚下一松。她打开手电往侧边照不照不知道,一照吓一跳。 一个干枯的的尸体,眼窝凹陷,贴着石壁,这边胳膊断掉了,看来是这东西刚才抓住了自己。他与自己距离很近就在左下角。胡梦杨皱眉向右侧,不远处好像也有一个。 这他喵的爬干尸窝了? 她看到张起灵动作很快的拿刀挥砍,一个断肢就这样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溜了过去。 “现在害怕还来得及,下去跟那伙人说你是被我们胁迫的。”黑瞎子见她长时间沉默温馨“提醒”。 “我可以送你下去。”张起灵不温不热在他话后扔了一句。 面对两个人的话语夹击,胡梦杨先是明白了他们真是“好言相劝”,他们大概以为自己年纪轻轻死在这里确实可惜,而后又是有些恼怒,自己的能力没有被信任。 “放心,我做事从来都做好自己承担后果的准备。” 第7章 死亡循环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这可能是个开始。”胡梦杨在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 果然越往上爬越来越多的枯尸。他们姿态各异,有的蜷曲一团、有的身体全然伸展,但有个共同点,他们的双手都是攀爬的姿势,所有尸体的方向都是冲着上面。 他们仿佛像无数的攀爬者被突然而来的灾难将生命冻结在了这里一样。 太诡异了。胡梦杨发现这里尸体越往上越是古老。张起灵已经尽力在前面探路避开与尸体直接接触攀爬了。 “等一等。”胡梦杨示意停一下。两人没再动弹,胡梦杨打开手电筒,一照旁边头皮发麻。 全是密密麻麻的古尸,而且她有一种可能是危险环境激发的想法:这些古尸好像在朝着他们的方向靠拢。可惜下面没人,自己的角度看不出他们倾斜程度。 “把灯关掉。”黑瞎子说,等一片漆黑后,他一字一句说,“知道为什么别说话吗。” 突然黑瞎子打开了他的手电,胡梦杨发现离她最近的那个尸体与她的距离变了,明明有一小臂但是现在离她只有两个拳头的距离了。 胡梦杨脑袋飞速运转,现在当务之急是在“它们”慢慢靠近队伍时候找到一个出口,不然他们会经历无数次被拽住的情况。 张起灵继续攀爬,在如今局势下他话少得更可怜了,胡梦杨相信他肯定再找这个破局点。 不知道爬了多久了,这高而陡峭的石壁就是没有终点。大家都出了很多汗水,面临体力和心理的双重考验。 张起灵突然停了下来,打开手电看着前面若有所思。 胡梦杨借着这两人的光线仔细观察,那些尸体就像黏住了一样,她脑袋制止了自己思考这尸体怎么掉不下去关于力学的问题。 等等,胡梦杨拿手电发现这些尸体并不是笼统向上的,在他们左边的方向是一点钟方向,而右下方的是十点钟方向。 胡梦杨轻轻拍了拍张起灵:“十一点半方向。” 对方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便很快顺着她说的方向带路。胡梦杨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向上爬很有可能会耗光他们的力气就跟这些尸体一样,永远爬不到顶。 这一路,尸体很少直接挡在在他们的路上。胡梦杨不知道前路是错误的终点还是正确走下一步的起点。 张起灵爬进眼前的洞后,拉着其他两人一一进洞。 三人坐在地上休整了一会儿便观察这个天然石洞。 这个小洞不大,里面空空荡荡。胡梦杨把四周墙壁看了一个遍头顶也没放过,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 三个人歇息一会继续赶路,按照看尸体方向的方法又找到一个洞,还是什么都没有。 就这样连续重复了七次,仿佛是个死亡循环。现在是上下进退不得,原路返回非常危险,继续向上好像没有终点。 三人坐在洞里一言不发。 “我觉得我们需要捋捋。” 另外两人也若有所思,胡梦杨问:“这些尸体太奇怪了,就仿佛什么人把他们黏在了那里一样。而且他们为什么要保持那样个姿势。” “我们很有可能进入错误地区了。”张起灵似乎有些无奈。 黑瞎子摸了摸下巴:“就跟那一次张家古楼一样?” “嗯。”张起灵似乎有些无奈,他接下来的话让人绝望,“那伙人很有可能是故意引我们来这儿,。” “你是说他们已经推测好了我们绝对会逃跑,而且是向内跑?”胡梦杨问。 黑瞎子看小哥点头说:“如果我们当时向外可能是挨枪子,向内就是死在这上面,你命大又爬了下来可能下面还有人给你一梭子。” 胡梦杨有些自暴自弃:“这不横竖都是死吗,跟着他们不知道啥时候小命就不保了。那伙人不像是盗墓的,但是感觉那个头目很坚决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嘘。”胡梦杨突然示意噤声。她感到自己耳膜在被锤击,是电话铃声。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鬼地方哪来的电话。 她压低声音边听那微弱的电铃声边站到他们面前,压低声音问:“你们有没有听到电话铃声?” “……”黑瞎子跟张起灵都摇了摇头。她一开始也怀疑自己是压力大精神紧张导致幻听了,但是她发现这铃声怎么还在环绕播放。她趴到墙壁上辨别方向,前脚差点踩空还好被张起灵拉住了。 “你是不是中邪了?”黑瞎子纳闷,“这么个地方除了我们根本没有现代人,就算是闹鬼也不会有电话铃声。” 不知为何后面的记忆她有些不清楚了,只知道睁眼时候她躺在一个山洞里,和之前呆的不一样。这个山洞被人工修造过,墙壁有很多暗格,里面装满了经书。 他们人呢?胡梦杨疑惑,她慢慢起身后发现张起灵在她背后,他倚着墙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后迅速睁开了眼。 “他人呢?” “他去追人了。”张起灵回答,“别担心他。” “人?”胡梦杨问,“这里除了我们真还有别人?” 张起灵低下头擦拭黑金古刀,胡梦杨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意味不明说:“为什么没人?有人生活在这里。” 胡梦杨皱眉:“什么意思?生活在这?” “是啊。”张起灵走到他面前安慰的拍了拍她肩膀,“走吧。” “去、去哪里?”胡梦杨简直被他搞糊涂了,“你还没告诉我,我为何躺在这儿了?” “你来这里就知道了。”他先走向洞深处,那里竟然有深邃向下的阶梯。胡梦杨跟着。 她看着对方的身影,脑中灵机一动:“我好害怕。”说完冲过去径直保住对方的腰。 对方没有推测中推开和冷淡地表示,而是温柔地说:“别怕。” 胡梦杨此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现在才是最害怕的时候,这个人经过她最省时间经历、最简单的试探,她不是张起灵!这个结论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特别是对方对方还轻拍自己的手,多么温柔体贴啊,多么吓人啊! 丫的,这冒牌货到底是谁?胡梦杨压住自己想给她一飞踢逃之夭夭的想法,按捺性子与其周旋:“那黑瞎子人呢,我们不等他不太好吧?”托一点时间是一点,她要想办法。 “他等会回来和我们汇合的。”对方径直往前走。见她愣在原地微笑:“怎么不走了?” “胡梦杨!”一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是黑瞎子声音。 “既然你俩都到了,那我们就走吧。”“张起灵”说,“快点吧,别耽误时间了。” 黑瞎子跑到她身边,看到张起灵每说一句话。胡梦杨现在不敢保证孰真孰假,于是她和这两人都保持了距离。黑瞎子好像也在观察对面两人。 “我说,张起灵,”黑瞎子忽然笑了一下,“这个小丫头片子被调包了,你没发现吗?” 他的话语让胡梦杨如坠冰窟,下一句话更是让她放弃了“和平”解决局面的幻想。 “我们先杀了她吧。”黑瞎子说这话很轻松,一点负担都没有。 “杀了她我们继续前进,不能浪费时间了。” “好。”黑瞎子嗤笑一声,语气很不屑,他看到那个比她小很多岁的女人一脸不可置信,觉得这件事更有意思了。 第8章 脱离困境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胡梦杨听着两人你来我往,此时心拔凉拔凉的,她见“张起灵”看她的眼神像是看一个死人,心里也放弃了幻想。 现在也不清楚这是幻觉,还是现实世界,如果是现实世界那她打不过这两个杀千刀的自己就真交代在这里了,用她父亲的话怎么讲来着——“革命事业还没完成,先把晓明赔了”。 胡梦杨看那“黑瞎子”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没想到这假人竟然把握住了装黑瞎子的精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或事情关己那又咋地的模样,气的她心里恶狠狠的。 这两个人都得解决,那先从这个黑瞎子下手,抢先发之机。她现在肯定这两人都是冒牌的,毕竟已经在她面前商量把她脑袋拧下来的事情了。 黑瞎子似乎没想到这人先拿她开刀,他格挡了几下吐槽:“力气有些小。” 好家伙,还带嘲讽功能的?胡梦杨骂道:“你们到底是谁?” 假张起灵一点也不手软,手下没有半点留情,男人的力气比女人要大,她就算技巧再好,此时应付这一个铁了心要弄死她的,力气渐渐流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眼见他要掐住自己脖子,把自己脑袋往墙上撞,胡梦杨大骇,更加认真对付。她使出一招蝴蝶弯钩门法,灵活的双脚交叠环对方腰部轻巧一拧再一转,便把自己和对方甩出一个距离来。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响起,黑瞎子状似夸奖:“不错,看来你确实有点功夫在手上。” 这么几个回合下来,胡梦杨体力还撑得住,但是对方仿佛不知疲惫一样,她一个转身没注意结结实实挨了对方一拳。 真疼啊。好像黑瞎子说了句什么,她也没听清。只知道战局变成了三个人。这下很有可能完蛋了,胡梦杨心想没有热兵器,这两个成年男子自己在这一个封闭空间干不过。 等她接住假张起灵一拳头时候,眼见那匕首马上要插进来,目光投向那边黑瞎子,她看对方有所动作,以为自己离死期不远了,心里把这两个人骂了八百遍。 还没等到疼痛时候,她就被甩了出去,她一个翻滚站了起来,只见黑瞎子跟那个人打了起来。 假张起灵恶狠狠的,每一招都不留情。 胡梦杨不理解:“什么情况?内讧?” “胡杨树同学,你要是还有劲围观的话,不如来实战一下,毕竟打人的机会可不多。” 胡梦杨嘴角抽动,这家伙黑瞎子无疑了,他是个取名鬼才。她快步拿起刀刃加入战斗。 “腿法不错,试着攻击他下颌。” “你在说什么鬼话。”胡梦杨骂,“我腿过去还没勾到,就会被他砍断。” 这个冒牌货这能打,都血迹斑斑了还有这么大力气。 黑瞎子身手确实好,据说他与真的张起灵能过几招,他此时忽然说:“我数123……” 胡梦杨听那家伙说“1”、“2”,她大脑飞速运转,依照这不足几天的近距离接触,她相信这家伙肯定是…… 黑瞎子喊了一声“3”,两人竟然同时踹了一脚冒牌货,借力转身拔腿就跑。 “你还知道往洞口跑。”黑瞎子仿佛没有戏弄成功的模样。 胡梦杨心说要不是为了小命跑路,高低都得跟这个家伙好好骂一顿,她没脑子才往里头跑。那个冒牌货老想引她去楼梯深处,鬼知道那里有什么等着她呢。 快到洞口时候,胡梦杨弯下腰准备攀爬时候,她没想到自己后背竟然被用力一推,电光火石之间,她思绪飞快。 “你丫的有病啊!”终于积压了好久的破口大骂随着她的自由落体运动响彻云霄。 谁知下一秒对方也跳了下来。胡梦杨看到上面那个越来越大的黑点:“靠这人真的有病。” 胡梦杨此时已经摆烂了,爱谁谁吧,反正按照大陆网络流行语来说就是要寄了。她此刻也说了真心话:“瞎子哥哥,你是不是有病啊!”她语气没有半点埋怨,纯粹故意的在临死前找点乐子。 这么高,掉地下必死无疑了,她甚至不用保护后脑勺。 黑瞎子似乎没听清:“你叫我啥?” 胡梦杨笑了一下她恍然想起一个事急切了起来:“不对!真的张起灵在哪里呢?冒牌货跟我说你去追人了!” 他和她差不了多少距离,对方没有回复。 胡梦杨觉得这等死的时间好像有些太长了吧,等她刚想开口,话到嘴边便丧失了意识。 …… 张起灵快速进入一个洞口,他终于追上了胡梦杨,刚才胡梦杨听了所谓的铃声仿佛中邪一样出了洞爬了好久到这里来,黑瞎子当时让他放开胡梦杨看看能到哪里,黑瞎子便跟着她。 而张起灵选择殿后,因为他发现那些尸体好像跟受了什么召唤一样,他们尸体的朝向变了,而方向正是那两人离开的方向。 等张起灵跟上后他发现这两人站在洞里面看深处黑暗一动不动。他对气味很敏感,这里怎么会这么香。当双腿有些发软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割开手指,他的血液某些时候能抵抗幻境。可是现在必须找到致幻物。 他环视一圈便发现角落里有一株花非常显眼,凑近后才发现是它的味道。这花竟然能自己收拢花瓣,看来它的香味致幻无疑了。砍掉后那俩人还不动弹,他把血珠滴在他们鼻头上。 黑瞎子率先醒了过来,,张起灵对他说是角落里花的香味能致幻。两人见胡梦杨意识慢慢回笼刚想说些什么。胡梦杨怀疑大量的目光让他们一头雾水。 黑瞎子解释:“哑巴刚才我们在幻觉里看到了你。” “我?”张起灵貌似有些好奇。 “对,那个冒牌货太不像了,但是他的脸一开始真的骗了我,后来跟他走楼梯时候发现有些蹊跷。这个幻觉很有意思,我们两个人能在一个幻觉里。”胡梦杨心想难不成人们的意识在另外一个位面是可以共处的? “我进入山洞后,就听见一女的声音,过去后看到你被……”黑瞎子被胡梦杨不着痕迹的踢了一脚小腿,后者插嘴:“我们最后和那个冒牌货打起来了,别说瞎子伸手确实不错。他还能照着假人的脸……”对方回敬了同样力度的一腿。 张起灵摇摇头,嘴角有若有若无的笑意:“总之,你们遇到了一个假的我,然后和他动手了,再然后就突然清醒回来了。” “没错。”胡梦杨点头。 “你刚才说,”张起灵打开手电照向深处,“你是跟那个张起灵走了楼梯。”他喊自己名字时候有些奇怪感觉。 胡梦杨“对”刚说完,他看到手电筒照亮的那一块地方,黑色石头做成的石阶延伸到了不知处,幽暗恐惧席卷前身,她看到那和幻境中一模一样的石阶立刻联想到了被掐住差点弄死的那一幕。 黑瞎子明知故问:“怎么了?” 胡梦杨看向张起灵:“一模一样。” 张起灵没有前进,他在考虑些什么。 “总不可能那里站着一个哑巴跟咱们说hellO吧。”黑瞎子看胡梦杨谨慎的样子说,“假的就是假的。” 胡梦杨拉住张起灵,他担心他擅自行动出什么危险:“等等。现在这个环境相对安全,我必须要跟你们讲一下那个英国探险家的笔记。” 自从十九世纪八十年代末英国占领缅甸后,他们一颗没有停歇对该国的渗透。英国政府派出了一批又一批的探险队、考古队,当然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像战前一样继续收集情报、掠夺珍宝。史密斯先生踏入这片土地后,他发现这里非常神秘。首先是地方民族多、邻国多文化多元,他们的民俗仪式保留了很多原始的痕迹。古代遗迹里有数不清的宝藏等待着人来亲手拿取。史密斯先生通过一点小钱就贿赂了掸邦当地一个小村落的村长,在翻译的帮助下他清楚知道了这个古代是哀牢国领土的地方存在着一个神秘传说。 传说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曾经有一个不能接近的“禁域”,人们只要靠近他便会变成瞎子,先民们认为是有神力导致,而脱离所谓神力的势力范围后才能恢复正常。哀牢国君主命令祭司可以理解为大巫师与当地人等人探索后,祭司举行了一场祭拜仪式,祭拜时候大巫师被神授予了解决在范围内眼瞎的神力,掸人们称这是神的恩赐。人们睁眼后得以看到这是一个祭坛,以当时他们生产力绝对不可能造出来的东西,掸人认为祭坛是通往神界的大门,凡人之躯不可以靠近,于是他们决定给祭坛上供。后来这个习俗随着历史的烟云遮盖就渐渐沉没在过去了。 史密斯先生那个时候就对这个传说痴醉了,他费尽心思收集有关它的一切,包括不限于田野调查去询问那些老人们、翻阅古代的文献。后来他向英国政府申请了一次代号为“佛眼”的行动。他以及两个退伍军人和一位考古学家在找了一位向导以及翻译后就进山了,这座山的名字当地人叫做洞洞山,我们也无从得知这个名字从何而来。 他们一行人先是步行踏入这片无人区,那个老向导告诉他他能带的地方是寺庙,再深的地方是不可能的了,因为现在没有祭司可以为大家解开眼睛瞎的诅咒了。一行人到了寺庙后,发现供奉的佛长得很奇怪,祂的眼睛非常大。除此之外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一行人中史密斯找到了暗室,暗室在佛坐子底下。他们进入暗室发现了精美的壁画,那个考古学家告诉他们壁画的年代相对晚,也就是说这寺庙应该不是哀牢国时期的。但他们从壁画上得出了信息,在深山里有一座大祭坛,至少壁画是那样画的。 史密斯欣喜若狂,他相信今天他不小心发现了暗室就是主给他的指引——找到那个祭坛。可那向导死活不答应了,他见到史密斯把笔记本放到背包里,从背包里给了他和翻译一大笔钱。两人千万感谢后在寺庙里对佛像磕了三个头快速离开了。离开前向导还煞有介事的握着史密斯的手说了一大堆,翻译告诉他那是在保佑他行动顺利,警告他这里面有蛇还有神的看门妖怪,一定要小心,尤其保护好你们的眼睛。 史密斯只是笑他们愚昧无知,后来的事让他不得不重视古老的警戒了。他按照寺庙壁画指引非常轻松的到了一个他所谓“未知的国度”,那里有很多高低不同的佛塔,有的只是做出来了形,有的是可以进出的。他们欣喜若狂,他确实从这拿到了很多价值连城的经卷、法器。 他相信一路都会很顺利,结果突然他们被非常香甜的味道包围了,因为那考古学家非说这里可能会有瘴气对身体不好——那老头很注意自己的身体,所有人除了一个很有个性的退役军人不听,其他人都带上了防毒面具。那个退役军人突然站着不动了,所有人都懵了。 下一秒,他做出了让所有人无法理解的举动。 第9章 探险家的笔记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只见那个退役军人像爬行动物一样匍匐在地,另一个退役军人上去拉他,没想到对方跳起来咬了他胳膊一口。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住了,那咬了人的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向另一个方向跑去了。 史密斯本想抓她回来,可是当他们亲眼目睹那疯了的退役军人下场后就不这么决定了。这里植被茂盛,那退役军人像无头苍蝇一样,他就在建筑外面乱活动。当花的香味越来越浓厚时候,这点是史密斯注意到的,他刚取下来面具就被呛了一口,然后火速又带上了防毒面具。就吸了一口,整个人就有些晕眩了,他随即意识到这花香味很有可能有毒总之对他们不利。他命令剩下两个人千万别摘下面具,不然有可能跟那个退役军人一样,被花香干扰了脑部的神经。此时他已经呈现观望态度了,下一秒当他看到一个带透明翅膀的巨大的蛇盘桓在一棵树上时候,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从未在现实中见过这种生物:蛇身足足两米以上,翅膀似鸟翼。 很快那蛇盯准自己的猎物——那个没带面具的退役军人,它飞快冲向他。退役军人直接被蛇身捅死了,因为那蛇太大了,力气直接贯穿了人类身躯。当他们瞥见又冒出来几条大蛇后, 史密斯当时吓得赶紧招呼两个已经被吓呆了的人逃离这里,他们跟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跑到哪里。 他们最后逃到这座城的一个高塔里。史密斯这样在日记里描述这座塔:我们逃到了一座很高的佛塔里,这里大大小小佛塔比较多,当我们进去后才发现这座我们没有进过。当你把手电筒往上照射时候,会发现塔内的这旋转楼梯仿佛没有尽头一样。 当他们修整时候,这考古学家一直在地上发抖没缓过劲来,史密斯安慰他,外面的腾蛇是特定特定自然环境下的原始生物,我们找到祭坛就离开这里。 那考古学家恶狠狠地骂了句,他推开史密斯,并告诉对方自己对世界图腾信仰研究多年,飞蛇在美洲古部落图腾中常常出现。传说玛雅人、古印第安人崇拜的一种神是蛇身鸟翼,叫羽蛇神。史密斯表示自己在对东方的研究中,中国部分地区好像也有类似的信仰。 那考古学家一直在祈祷,史密斯无心顾及他了,他看这塔没有供奉的佛像甚是奇怪,墙壁上的壁画却很壮观,保存的非常好。 上面画的画让他一时费解,当他看懂后吓了一跳:画上先画了先民们崇拜这腾蛇,后来用大面积篇幅画了现在他们所处的有许多佛塔的佛城,然后重点来了,史密斯发现有四个格格不入的人在腾蛇下不跪拜,下一块紧接着展示了他们的命运,一个人趴在地上像在祭拜,另外三个侧着身子捂住了眼睛。 史密斯冷汗涔涔,他有一种古怪的感觉,这四个人不会是画的他们吧。他在笔记里写自己不敢跟其他两人说这件事,军心不能再动摇了,他这次铁了心要找到祭坛,不然死不瞑目。 于是在他的带领下三人步上楼梯,一层层的走。虽然寄希望于顶层有线索希望渺茫,但他们三个打不过那腾蛇的,必须找别的出路。 这条路仿佛没有尽头,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登上最后一层,原来最后一层面积很小,并且不是封闭空间。当他们向远方眺望时候,所有人傻了眼。 “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史密斯如实写道,“我看到了一片一片的人,古代掸人。” 那些古人在路上走,仿佛这里不是近代的朦胧禁地,还是几个世纪前古老的时代。 三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史密斯决定就这么凭借工具在最高层下去。于是三人用速降绳索安全落地。 面对眼前栩栩如生的人,三人尝试接触后发现了不对劲,明明很多人这里却很寂静——没有人说话的声,而且他们像完全看不到他们仨一样。史密斯看到退役军人挡住一个妇女的路,那妇女面无表情的“穿过”了他的身体走远了。 考古学家称他们或许需要一位牧师来,建议史密斯带他们离开这里,向英国政府上报情况,准备周全后在来这个不祥之地。队伍内部矛盾凸显,他脑袋很疼告诉他们前面有口湖,或许跟那湖能漂流出去,必经这里水系发达,说不定就顺着水走出去了。 三人来到湖泊前面发现这湖泊特别怪,怎么就照不清人的脸。但是这里的一切都很怪,所有人都见怪不怪了。考古学家嚷嚷着要走,说史密斯要对他们两个负责,否则下一次他的活动申请能不能通过就不一定了。史密斯听他威胁,也着急了起来,这个考古学家当时为游说那些官员又出钱又出力。 三人没有任何眉目时候,退役军人往湖里丢了一块石子儿,无心的举动却为他们打开了一条路。 只见这石子落在了湖面上,就像被放在了平地上一样,湖面没有一丝波澜。显然违反了物理定律的事情,史密斯率先把脚放在了“湖面”上,如履平地的感觉让他发现纳闷,他走到了湖心时候,向自己脚底看去,明明是湖面的样子,但他感觉像是走在平地。但这个时候他能看得清“湖底”了,他仔细辨认,发现“湖底”有建筑物。可是三人发现这层俩湖面根本敲不开,仿佛捶打石头一样,自己的手也被弄肿了,史密斯三人垂头丧气。 退役军人建议三人去远处的瀑布寻找生机。三人到那里时候,已经被辨别虚实弄得焦虑不堪了,退役军人确定这是真得水流后叫了一声。三人准备整个竹筏类似的东西顺着漂流,变故就来了。 …… 胡梦杨还在讲述关键情节时候,黑瞎子忽然打断了胡梦杨:“我看我们的变故要来了。” 胡梦杨闭上了嘴巴,看着黑瞎子一步一步地走到洞深处的第一节楼梯,做出了个“有人”的手势。 张起灵此时有一丝疑惑但很快消失了,瞎子在黑夜中视力不同常人,他应该确实看到了什么。 胡梦杨用手势问张起灵::“这么黑,他眼睛能看到?” 张起灵用手势回复:“他在黑夜里比普通人看到的多。” 胡梦杨见黑瞎子甚至连手电筒都不开,心里越来越好奇这人得的眼病到底什么东西才能治好了。 他们三个竖起耳朵,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前方的未知。黑瞎子打了个“跟上”的手势,一行人进入了黑暗里。 第10章 出路在上方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他们走在楼梯上,拿着手电筒打探周围,发现这石阶好像悬空的一般,周围都是深渊。 胡梦杨走在独木桥一般的石阶上时候,心里奇怪这石阶竟然这么长吗?小心翼翼地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看到貌似的“出口”,三人踩着石阶满怀希望地进入通往的山洞,没想到入目的场景让他们傻了眼。 “这是我们刚才进入石阶迷宫的洞穴。”张起灵沉声,他还在角落里看到了自己亲手碾碎的花朵,残瓣上还有他的血迹,确认一番后,用眼神询问两人接下来如何。 三人决定再走一遍,但是还是不对。彷佛遇到了鬼打墙一样,山体的寂静里加了一丝恐怖。 黑瞎子沉思一会儿说:“我们可能走的是旋魂梯。” 胡梦杨顺着他的思路说:“你说的极有可能,我父亲他们当年下斗就遇到过。据说这种梯子设置在古墓里,让盗墓者像遇到鬼打墙一样一直转圈,很多人解不开其中玄机都被自己吓死了。我们这个悬魂梯能回到起点很有可能是百叶轮形状的。” “他的石阶上和涂了吸光物质,”张起灵补充,“阶梯的角度比较小,让我们以为我们一直在向上走,这种设计能干扰人的方向感。” 胡梦杨说:“那个英国探险家没有遇到这玩意儿,我们还是得靠自己的经验、能力去解决。以往这种东西如果是纵向没有岔路口的话,那么出路大概在下方。” “你是说跳下去。”黑瞎子说,得到对方肯定后,他提出了关键问题,“那看来踩哪个石阶跳也是个问题,而且,如果出路不在下方怎么办,下方就是一片深渊呢?”他提出了关键一问。 难道又走到死路了吗?难道进入佛城找到祭坛只有那探险家走的一条路?胡梦杨脑袋飞速运转。 “上面可能有空间。”张起灵说。 胡梦杨提议回到路上,观察一下上空。于是又重新迈入黑暗的他们,扔了根冷焰火,下面什么也没有,而上面有八个大洞。 胡梦杨提议再走一遍,走完后她发现这里果然六十四个阶梯。设计者显然参考了中国古代八卦学说。哀牢国归附过汉朝,文化的交流融合下,设计者参考了八卦这也不奇怪。 “但是,这石阶对应的什么卦根本没写。”胡梦杨仔细看脚下的石头,脸都快贴上去了却也看不见,这下纵使是自己懂那些八卦什么之类的学问——被父母灌输过相当多这种学问,美名其曰传承文化,但在这睁眼瞎的境地里也是难以施展。 就在胡梦杨垂头丧气时候,黑瞎子说:“石阶上有字,准确的说是符号。” “两个乾卦叠起来。”黑瞎子告诉其余两人,胡梦杨大喜,这印证了她的猜测,她告诉了两人她的想法。 “我们可以根据卦意找到正确的阶梯,正确的石阶上方的洞很有可能就是解开迷宫的出口。”胡梦杨提供一种思路。 于是黑瞎子边看边告诉他们画的什么,终于到了解卦。张起灵拿手电筒一照头顶上的石洞。胡梦杨拿出飞虎爪,利落的甩了上去,爪头紧紧扣住岩石,她拽着就向上上攀爬。三人依次爬上了山洞。 一开始胡梦杨还在担心这山洞是垂直向上的,不过好在这山洞是斜着开凿的,这样爬起来能节省大量体力。 “这八个山洞不是重叠的,开凿的方向肯定也不一样。”不知道如果进入错误的空间会遇到什么。 不知道爬了多久,胡梦杨出了很多汗。这山洞里有很多碎石头,还有呈堆放置的少量青铜,地上还有锁链拖拽的痕迹。不知道古人挖掘这里的作用是什么。 已经快一个小时了。胡梦杨提议休息一下:“休、休息一下。我怎么觉得,继鬼打墙之后我们又遇到鬼打洞了。” 那两人倚在石墙上,这条石洞路不太宽敞,如果是胖子来肯定会卡在这里。所以掉路返回很费劲。 “今天就跟鬼杠上了。”黑瞎子喝了一口水。 张起灵看着路面静静出神,他说了一句:“我们再向前走。” 胡梦杨仔细看这地面,肉眼看不出什么利用凹凸不平地面来造成视觉错觉的设计:“可能吧。但这路太长了。” 黑瞎子一笑:“那你是没当过几个小时起步的爬行动物。” 胡梦杨听了后笑笑确实是她经验少了,看来这两个人经验很丰富,在这地下世界见怪不怪了。 “趁着歇息的时间,你把故事讲完吧。”黑瞎子提议。 “好。” 上次说到他们遇到假湖时候,史密斯低头看到了建筑物,后来他们三个幸存者来到了瀑布前,变故发生了。 没想到那退役军人找竹子之类能做筏的东西时候,竟然扰动了一只睡觉的腾蛇。他和那个考古学家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那人被蛇一口咬死了。两人吓得同时一头扎进瀑布里面。 醒来后,史密斯发现自己在一个山体里面,那个考古学家在他的不远处。想到自己一行队伍如今就剩两个人,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加上主要的物资是那两个退役军人背着的,他没办法,只好决心找到出口打道回府,向政府报告后重整队伍再出发。他跟那个考古学家一拍即合。 当时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地底世界。经他的观察有很多未知的植被。他发现依着水流走越来越深,于是推测这地下暗河可能不是最保险最快的思路。 那个考古学家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一座小寺庙,两人进入后发现有一具石棺,他们打开后,发现里面是空的。在万念俱灰中,他们看到了那些在地表上看到的古人,在地下整齐划一的路过了这块地方。 史密斯想也没想拉着考古学家混进了他们的队伍里面。他们不知疲倦的一直走,史密斯和考古学家最后都觉得是不是两人临死了出现幻觉了,一筹莫展之际,他们跟着这些“人”穿过山缝,终于见到了永生难忘的景象。 史密斯在笔记中不惜笔墨大篇幅描述他的所见:“我和奥尔加混在这些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里面穿过缝隙后,终于见到了我心心念念的祭坛。我敢肯定它就是!因为它太离奇了,它绝对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东西。青铜祭坛有三层,它非常大最下面的一层至少需要二十个成年男性围起来。 我当时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这可能是在举办仪式,没错我已经疯魔了,我现在见怪不怪甚至能顺着非正常人的思路去思考。奥尔加他当时吓坏了,跟我说这祭坛太古老了,可是绝对不可能是古代该有的生产力能造成的,他甚至一本正经地问难不成东方真的曾经被外星人光临过。我跟他说根据当地的传说,我们应该瞎掉但现在我们好好的。这说明传说就是传说,要相信科学。 当大部队跪下来的时候我们也跪下来了,我听到了锁链活动的声音,追随着声音望过去,原来祭坛很高的上空悬挂着一个棺材,他的四个角被铁链拴起来,这是悬棺。难不成他们崇拜的神明在棺材里?我当时已经没那么怕了,因为我那时候还有一丝科学的理性,我用我那可笑的经验和学问推测棺材里可能是他们部族的长老之类德高望重的人的尸骨,再不济就是什么猛兽的尸骨,这在世界范围内太常见了,古代有祖先崇拜,做出这样的举动非常合乎逻辑。知道里面是尸骨我也不害怕了,我看奥尔加吓得快晕厥了过去,便嘱咐他我去祭坛那看看如果有什么事自己跑就可以不用管我了。 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我弄清楚一切的时候。” 第11章 金钢伞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史密斯从“人群”里径直走向祭坛,他轻易的迈上了青铜台,没想到第一脚刚迈上去,下一秒上面的悬棺摇摇欲坠。“咣当……”一条、两条,铁链断开,铁链的碎片差点砸到他,他赶紧跑下来。而后很快悬棺掉了下来,坠地的扬沙让他好久睁不开眼睛。奥尔加来到他旁边,也一同观察起来这口大棺材。 这口棺材的宽度和长度不像是装人的,因为体格如此大得称得上巨人了。有一些人坚持认为史前巨人的存在,难不成这里装的就是史前巨人的尸骨?史密斯简直脑洞大开。但他决定开棺一探究竟。 然而他与奥尔加又爆发了争执,奥尔加不同意,他觉得这里面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警告因为他的固执可能会葬送两个人的生命。史密斯则认为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什么不做太可惜了,就一口棺材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他与对方争执时候突然发现这棺材盖好像在抖动,起初他以为自己用眼过度眼花了,但是声音越来越大,仿佛那口石棺就如同沸水热腾的锅,“锅盖”马上就掉下来了。奥尔加站的离棺材边最近,他也听见了,回头正好目睹了棺材盖掉在地上的全程。他甚至连枪都没能掏出来就被一只手穿透了上半身。 由于史密斯跟奥尔加起争执时候害怕对方向他选择开枪,他后退了好几步,也是这些距离给了他连滚带爬地宝贵的半分钟。等他再回头看时,他看到原先的“人群”已经没了,一个怪物扭曲的向它而来。吓得他抱头乱窜,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离开这里。 后来他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只记得自己在差点被追上情况下逃入了一个山洞,一直爬爬到了不知何处,只记得旁边有暗河。 他笔记的ZUi后一句话就是:“好了我现在已经弹尽粮绝了,唯一的办法竟然是自己一开始否决的方法——跟着水走吧。” 张起灵听后,敏锐一问:“那你的笔记从哪里得到的?”他听她讲的故事好像这个英国探险家没有出来,所以发问。 胡梦杨解释道:“我当时在美国一个大学读博士,图书馆发现的这本笔记。这个作者后来我也查到了下落,他最后被村民打捞了上来,当然那时候他人已经死了,书包里的笔记被当时的总督拿到手后,经过转卖到了一个美国收藏家的手里,而那个美国人捐赠给了大学。” “曲折的过程。”黑瞎子评价。 “是的。”胡梦杨有些遗憾,“他的笔记本没有绘图,只靠一些文字描述,能给我们的信息太少了。” “那你还信誓旦旦跟谢雨臣接了委托。”黑瞎子说。 胡梦杨垂眸:“我是想有一些希望总是要试一下的。” 黑瞎子盯了她一会儿,嘴唇一勾很肯定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胡梦杨后背一僵,她淡然扫了一眼黑瞎子没有说话。 对方说:“我是不相信一个人,为了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冒着生命危险去做事。” “你凭什么这么觉得?”胡梦杨说完有些后悔,她这么说颇有些自己确实有目的但就不想告诉你的味道。 “别紧张,如果你没有自己的目的那我才觉得你是傻子。但如果你是为了钱,那你就是蠢货。”黑瞎子好像毫不在乎对方给不给诚实的答案,他很轻松说,“小小年纪,在美华人,生活过得那么滋润却还要干这种没有任何保障的极限挑战,你不会也和我一样得了什么现代医学暂时无法治疗的绝症玄病吧?” 随口一说的话让胡梦杨心提了起来,她其实不想说自己的病,因为如果这次事情能解决那他们也就是有点头交情但并不算非常硬的关系,顶多过年过节发句“快乐”,事情不解决那更有可能再也不见了。对于注定分道扬镳的人她不希望自己节外生枝。 胡梦杨又看了一眼张起灵,她心里想,如果非要坦诚相见的话,那这两人可没有一点坦诚的意思,就一个年龄的事情他们可是能绕个大弯子。 胡梦杨嘴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对黑瞎子说:“是又怎样?” 黑瞎子笑容不减:“……”张起灵这个时候指了指胡梦杨一直卡在包的伞:“这个,能给我看一下吗?” 胡梦杨递给了他,没想到对方摸了摸伞,这是一把纯金属打造的伞名为“金钢伞”原来是胡梦杨母亲的武器,可惜那伞不幸丢了,后来胡梦杨凭借图纸重新打造了一把。 胡梦杨向对方简单介绍了来历和功能,没想到对方反问:“这不是最初的那一把。”明明应该是问句,但语气很肯定,说出来又变成了陈述句。 胡梦杨有些吃惊,心说他怎么知道这金钢伞是天下少有的武器,理论上来讲全天下金钢伞只有一把已经遗失的和一把她手上的。见过第一把的人现在死的死了,老的老了,他是从哪里得知的?胡梦杨连忙问:“你怎么知道?” 张起灵回答:“我曾经见过。” “在哪里?”胡梦杨心说这人不像是骗人的模样,难不成真见过? “忘了。”张起灵眉毛微微皱起好像在回忆,“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黑瞎子拿来金钢伞仔细观察:“工艺精湛、武器精巧,非常适合女性携带,因为灵活而且它不是拼力气的武器。” 胡梦杨还在思考张起灵在哪里看到的时候,黑瞎子对张起灵说:“哑巴,我想我知道你是从哪见到的了。” 张起灵偏头看他,对方跟他说:“当年差不多00年初吧,我们在陈皮阿四手底下当打手时候,西南那块的有个收藏家拿这么一把伞跟他换老物件,他换了后还跟你我询问过怎么用来着。” 胡梦杨听蒙圈了,总结一下就是她母亲丢的那把伞好像流落到民间,然后被这两个人当时的头拿到手了,而后这两人得以跟金钢伞有了个照面。 胡梦杨急问:“那把金钢伞最后还在那个阿四手上吗?那个是我母亲的伞,是我太爷爷留下来的,我母亲那时候下斗丢里面了。” 黑瞎子摇摇头:“那个阿四早死了,估计也是出手了吧,他玩不转那东西,没见他后来拿出来过。” “等等啊,”胡梦杨摸了摸下巴,“2000年左右你们就干活了,现在小康社会都实现了,你们不会跟我爹妈差不多大吧?” “令尊令堂年龄是……”黑瞎子顺着问。 “反正没有奔七。” “哦那对不起,”黑瞎子笑了,他很快活,仿佛看她吃惊的样子他就很开心,“我们可是百岁老人。对吧,哑巴?” 张起灵没开口看了一眼胡梦杨,他略微沉思道:“你还是别逗她了,如果让她知道我们跟她太爷爷岁数一样大就不好了,她更不知道叫我们什么了。”张起灵看她石化的表情突然心里升起奇怪的感觉,他想起在雨村有时候他顺着胖子的玩笑补刀逗吴邪时候,吴邪会露出一副“小哥,连你也背叛我”的表情。他看胡梦杨一副怀疑人生、难以分辨真假的表情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张起灵我有件事想问你,当时我没来得及问。你的手为什么那个时候被割出来口子,和我与瞎子中幻有关系吗?” “我的血液有一些特殊的作用……”他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那你不包扎是方便下次再割开吗?”胡梦杨是想提醒他包扎,因为看他那伤口处都有土什么脏东西,伤口没愈合也不怕感染细菌。没想到对方点了点头。她简直大无语,拿出巴扎的东西,试探建议他包扎一下,最后看他没拒绝,她直接上手快速包扎了一下。 黑瞎子在旁边不知道想什么,问那两人:“你们真看不清石阶上的符号吗?” 胡梦杨点头,她说:“你的眼睛有些特殊,那些东西我这肉眼真的看不见。我现在有些好奇你的眼睛是什么样子了,因为我怀疑……” “怀疑什么?”黑瞎子侧头问。 胡梦杨斟酌一下开口:“我怀疑你的眼睛构造是不是有些变化,当让我也只是个不负责任的推测,你的眼睛情况会让我联想到昆虫的眼睛。” “你知道吗,”黑瞎子摸了摸鼻子很轻松说,“见过我眼睛的人都死了。” 胡梦杨被这话一噎,有些恼:“你去见医生也不让他看你眼睛?” “你又不是医生。” “……”胡梦杨觉得自己是说不过这个人的,转头和小哥聊起了金钢伞和她父母的事情。 第12章 幽灵铃声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胡梦杨给他们讲自己父亲从特殊历史时期后在北京和一个胖子一块做事,他们后来受到她母亲的雇佣前往新疆。 黑瞎子听着没有发表言论,而张起灵似乎听的很认真。胡梦杨想起自己那次看张起灵不小心看到的幻觉,他当时穿着那个年代的衣服和父亲擦肩而过。难不成这一幕是真的?胡梦杨不敢进一步想下去,如果是真的,眼前这人岂不是百岁老人了? 她是一个接受现实很快的人,所以如果对方真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胡梦杨追问张起灵:“你见过金刚伞时候是在一个人手底下做事,那你很小就从事这行咯?” 黑瞎子想开口,也许是打断这个话题。 张起灵还没给黑瞎子打断的时间就点了点头:“很小的时候。” 很小是多小?胡梦杨斟酌着想进一步问,对方像是看清楚她的纠结:“具体几岁我也记不清了,但至少十多岁时候,在斗里我就可以独当一面了。”胡梦杨有些怀疑这人在吹嘘,但见他表情又不是,她暗暗惊奇,小时候父亲给她讲过有些行当的能耐从小就得练习,比如武侠小说最喜欢写的“缩骨功”其实是存在的,但是这门功夫得从小就得练,而且要拿珍贵药材定期做药浴,这不是普通人家能撑的起的。 她猜测张起灵是家里有人就干这一行所以他从小就培养这门手艺。那黑瞎子呢,他也是吗?胡梦杨眼神一动,看到黑瞎子好像在看她,但她也不确定,这人大墨镜一戴感觉就没见过他恐惧的时候。 “你也是吗,从小练习?”胡梦杨问。 “我?”黑瞎子思考了一下,仿若他要从他繁杂的记忆中提取出问题的答案,“记忆中不是。我没有专门学这门手艺。” 胡梦杨猜测他可能学过拳脚功夫,毕竟身手实在了得,在黑暗中也很强,这需要真功夫。 “叮铃铃……”胡梦杨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愣在了原地,她全身汗毛竖了起来。她满眼惊恐的转头看向前方黑暗深处。 由于张起灵在她左边,所以她偏头看前头的表情被张起灵看的清清楚楚。他微微皱眉,也看向深处,他精神高度集中下也没嗅到危险。按在黑金古刀上的手放了下来,在触及地面前一秒却转了个弯子,在胡梦杨眼前晃了晃。 胡梦杨咬唇:“我又听到了电话铃声,跟那次一样,但它有些远。” 黑瞎子说:“你上次就是因为听到了什么电话铃声后,直接爬出了洞,谁叫也不听。” 张起灵看她痛苦的表情以为是吓得,便建议道:“我和瞎子都没听到电话铃声,你可以试一下捂住耳朵看能不能听见。” 胡梦杨照做后她发现双手的屏障似乎不存在一样,那要命的铃声就这样一点没耽误的传进自己的耳朵。她脑海中想到一个事:这有可能是自己脑袋中产生的声音,说白话就是幻听。 胡梦杨想到临走前自己跟解雨臣要求找耳朵好使的人来跟她搭档,当时自己是因为体内那毒素而导致的幻觉可能影响行动才提的,没想到担心成真了。 胡梦杨闭眼放下了双手:“没用的,堵上耳朵也能听见。” 黑瞎子说:“科学的讲,可能是幻听。不过。如果你相信鬼神之说的话,幽灵铃声听过没,你有可能跟一个道上的朋友一样有阴听的能力。” “阴听?”胡梦杨觉得这未免太过玄幻了。 “可能真的存在,只是因为我和哑巴耳朵的原因不见。”张起灵道。她见胡梦杨不解进一步解释,“之前石阶上的东西我和你什么都看不见,但由于瞎子眼睛特殊,他仔细一看就能看到。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也许声音是存在的,只不过只有你一个人能听到。” 黑瞎子对他的说法很感兴趣:“这么一说我倒是感觉这个地方非常有意思,让我们发现自己身上与其他人不同的点。换句话讲,你的缺陷可能会被这个地方利用上,但是你也会因为你的缺陷获得比其他人多的信息。” 胡梦杨听着那似有似无的铃声,突然对黑瞎子起了好奇心和一丝丝同情,如果有一个东西只有他自己能看见,其他人都不能,那这是何等孤独。就如同她现在,一个人听着铃声,还得防备会不会被它“引诱”做出什么举动来。 胡梦杨提出:“瞎子我听懂了你的逻辑了,那我想,我的缺陷就是我身体里我要处理的毒素了。” “毒素?”黑瞎子精准捕捉到了信息。 胡梦杨简单说了下自己身上毒素的情况,队于由来她一笔带过,重点说了下这毒素总让她陷入幻听幻视的情况。 “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就是有点考验你的心脏承受能力和分辨现实的能力。” 胡梦杨回答黑瞎子:“目前还没发现它对我的生命能有很大的威胁,但我也不敢百分百确定,因为在来前我看了最新的一份体检报告,身体内部分器官有似是而非的缓慢衰竭症状……” 张起灵忽然不咸不淡的问:“你说毒素是你父母带给你的,那他们身上毒素肯定更多,他们怎么应对的?” 胡梦杨只好跟他们说了实情:“他们下了很多凶斗找到了解决办法,总之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差点丢了命。” 黑瞎子说:“所以你也打算下斗找药?” 胡梦杨点头,没想到前面不想说出来的事如今这么轻松就讲出来了。 “下斗找药材,这剧情似乎有些熟悉啊,”黑瞎子看张起灵,“吴邪的肺病不就找棺液来辅助治疗的,花儿因为那次行动也吃了很多亏。” 张起灵说:“没有完全治好。找的过程比较费事而且治疗效果也没有想的那么好。”说后半句的时候,他是看着胡梦杨说的。 “不要给人家泼冷水吗。” 胡梦杨听那家伙说话颇有些贼兮兮的味儿,她觉得这家伙有点气人:“你不要忘了你的眼睛也得找这种看似不靠谱的门道儿来解决呢,其实说白了也是撞大运那么一回事儿。” “呵,”黑瞎子说,“瞎不瞎的无所谓。要不是解雨臣那家伙说什么也要让我去,我是真的懒得动弹。一天天的钓鱼不好吗?” 胡梦杨不知道这人是真的洒脱还是被现状逼迫的麻木所以以玩世不恭的心态嘲讽这个世界,她千言万语汇成不到三句话:“你放心吧,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这个活儿完成后。我要亲眼看到这个方法到底能不能救你的眼睛,不能就换!” “走吧。”张起灵听到胡梦杨说这两个字后一副坚决的模样,他突然想起了陨石里的那个女人,陈文锦这个人也是很坚决的一个人,温柔但不妥协。 第13章 尸奴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三人在这无尽石洞内不停的攀爬。张起灵似乎有些关注地上散落的青铜碎片,他没来由地说了一句:“不纯。”画完后胡梦杨还没懂什么意思他又继续爬行,前者只好跟上,黑瞎子在后面倒是安静得很,胡梦杨要不是能听见后面的动静,她还以为这人掉队了。 三人一路无话,在这么个地方实在是不敢掉以轻心。 胡梦杨爬着爬着才恍然想起来自己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没有听到那幽灵铃声了,难不成真是精神压力大导致的幻听? 张起灵忽然打了个招呼,与此同时黑瞎子唤了一声:“哑巴。”两人的举动发生在同一时刻,胡梦杨提起精神打量周围,这两人都停了下来说明有点问题。 胡梦杨仔细的看前面,什么也没有。三人的手电筒光线时不时交叠。 “这个大宝贝原来在我这儿。”黑瞎子说。 胡梦杨转头在他手电筒照射下,就看到了黑瞎子后那“大宝贝”了。 黑瞎子说:“这具古尸都不知道跟着我们多久了,他离得远没感觉到,后来我这后背越来越凉飕飕的,一转头就看到了。” “古尸是死物,”胡梦杨观察这已经干枯的古尸,不知道他维持着爬行的动作已经多少年了,“他怎么可能会运动呢?” “用科学解释一下。”黑瞎子难住了这位高材生。胡梦杨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个花来。 “除了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放我们身后,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别的理由来了。”胡梦杨顺势问了句,“这里除了我们难不成还有其他人?” 张起灵拿手电筒照了照前面,前方是黑暗。 “你们不要不说话,我害怕。”胡梦杨吐槽。那两人一个在观察枯尸,另外一个死盯着前面,都没有贸然前进。 这里必须提一下他们的处境,由于长时间地爬行,三人位置一直没变过,张起灵在前,胡梦杨在中,黑瞎子垫底。而他们所在的洞穴通道也越来越宽敞,原先是调个头都几乎不可能,现在至少可以让两个半胡梦杨偏瘦体质的成年女性并排走。 胡梦杨和黑瞎子还在观察那古尸的时候,胡梦杨脑海中那幽灵铃声此时若隐若现,这该死的精神干扰又来了,她适时转头只见他们前面的黑色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很快变故在此刻发生。 “我去,哪里来的狗?”只见一个肉眼都看不清的身影从黑暗深处跳了出来。他的速度太快,肉眼甚至捕捉不清这家伙的外表,只知道有个东西窜出来了。 胡梦杨见张起灵迅速拔出黑金古刀,她在下一秒也迅速抽出来自己的金钢伞。 这个地方虽然变宽敞了,但是如果想站立行走是不可能的,就拿张起灵和黑瞎子这两人身高一八零左右的来说,让他们在这儿弯着腰行走都会很困难。 受空间限制的张起灵左右脚迅速踩右边石壁借力,他身体很柔韧,很快的在短短时间内调整成了一个后背贴顶,两脚卡在石壁上的姿势,在他右手按住左上方石壁的那一刻,黑金古刀也落了下去。 同时张起灵的行动让胡梦杨前面出现了很大空间,也就是她成了直面那东西的第一人。古尸从她右边飞过去的同时——绝对是黑瞎子的行动,她迅速张开金钢伞。也是在张开前一秒,那东西直直的冲她跳了过来。 她得以看清楚了“疯狗”的真面目:带他们上山的村长。 “呯!”沉闷的声音后接着是刀刺的声音,对方猛地撞击时候,黑瞎子在后伸出手和她一起抓住伞柄帮她一起顶住了冲击。他的力气太大了,自己的手被他单手握紧都没有缝隙。 张起灵利落落地,检查了那东西后说了句:“没事了。” 收伞后,胡梦杨在手电筒的光线下看这人两眼翻白,身上衣服基本完好,张起灵指了指村长脖颈出啮痕:“他被咬了后应该是中毒失心疯了。” 黑瞎子抓住尸体的手,撸起他的袖子,只见他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黑红色小点。他不咸不淡说:“这人已经成了尸奴了。” “什么是尸奴?”胡梦杨问。 “听过守陵兽没?”黑瞎子拉开那人衣领,检查他心口处,他按了按那人左胸好像有一个条形的动物游了出来,村长的的表皮因为身体里的条型生物而隆起。 胡梦杨看这东西在那人身体里宛若在海洋里游动的鱼一样,她头皮发麻:“这是什么鱼吗?” 黑瞎子继续解释:“尸奴和守陵兽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守陵兽是死的,而尸奴是活的,可以说尸奴就是另一种守陵兽。古时候西南地区就有懂得炼制尸奴的人,他们专门为王公大臣服务。” 胡梦杨听他解释思考了一下:“以前西南地区幻术流行,哀牢国曾经还向汉朝进献过幻术师,炼制尸奴可能只是一种欺骗老百姓的东西,把一个奴隶晕倒后放在墓里,正常人谁醒来后不会疯掉?所以一些盗墓的留下来尸奴的传说也可能是由于这种原因。” “……”黑瞎子专心的切开了一个口子,然后招呼张起灵,张起灵问也没问就懂了,他双指灵活的在皮肉里取出来了那个条型生物。 胡梦杨还没反应过来,那两个人就抓住了条型生物。她说:“这玩意儿长得很像蛇,但不是。它应该就是让这个可怜的村长变成这样的原因了。” 条型生物被黑瞎子弄死后,它把他放在掌心里,这生物有它的一掌长,他问胡梦杨:“你要不要收藏起来。” 胡梦杨震惊了,她用“你正常点”的表情回应。 “好心当成驴肝肺,”黑瞎子摇摇头自己收了起来,“我是说这东西万一能治你那个毒素呢,不是有个词叫做以毒攻毒。” 胡梦杨无语:“这等好东西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看对我的用处不大,也许对你的眼睛有些好处。” 张起灵问旁边人:“瞎子,你之前说你看到了人,他长什么模样。” 黑瞎子罕见的愣了一下,他推了推墨镜:“我有说我看到过人么?” 注意到俩个人投来的目光,胡梦杨仔细思考了一下:“好像你确实说过,但是我们当时在悬魂梯上没有见到一个人的影子,你也就提了那一次,我当时还想你可能是精神太过紧张了。” 黑瞎子看了她几秒,又看了张起灵几秒,又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他面无表情:“真不好意思,我没有一点关于你们说的这个事的记忆。” 胡梦杨席地而坐,她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我们来对对账。时间线是悬魂梯前对吧。我们依次说一下接下来的发展。” “在中完幻觉后,我们毫不犹豫地直接进去了,第一遍走回原点失败了,第二遍靠我的眼睛找到了悬魂梯的玄机,然后我们就一路爬到了这儿。”黑瞎子简单说,但他这句话让胡梦杨连连摇头。 “中完幻觉后,小哥要带队进去,但是你让我们停了一下说有人,后来我们进去了情节确实跟你说的一样了。”胡梦杨质疑道。 看着那两人注释自己的目光,张起灵深深看了他两人一眼:“我的记忆中进入悬魂梯前确实跟胡梦杨说的一样。我们当时走了两圈,第一圈我们遇到了人,可是只有黑瞎子看到了他的脸。”这简直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别说黑瞎子奇怪了,胡梦杨都要怀疑我们三个人真的在同一个世界了吗。 黑瞎子歪头:“你说的是我吗?” 胡梦杨脑瓜子嗡嗡响,三个人出现了三种记忆,他喵的难不成平行世界理论是真的?她随口一说:“难不成瞎子的推论是真的,这地方能针对我们的缺陷做出令人头痛的设计,只有拥有缺陷的那一个人才可以……”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起灵打断,黑瞎子听到张起灵的话一愣:“我确实时不时会失忆,但现在情况已经好多了。” 什么情况,那按照之前的经验……胡梦杨仔细一想,之前黑瞎子就能看到石阶上的符号,他们确实通过这找到了这条路子,符号是“在”的,只不过她和张起灵没黑瞎子的“缺陷”看不到。难不成这第一圈遇到人的记忆也是存在的?只不过她和黑瞎子没有张起灵的“缺陷”就被消除了? 胡梦杨把她的想法说给他们听后,她脑袋乱乱的。三个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第14章 争执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黑瞎子听了张起灵的解释梳理:“所以你的记忆中,我首先神神叨叨的说石阶上有人,然后我们踏上去后一直走知道第一圈的末尾那一段,我猛然回头追了上去,但我很快就回来了并告诉你们看到他的脸了但追不到,因为那家伙直接跳了下去,哦这个跳了下去还是我推断的,因为我追他的时候没走几步他就突然没影的。然后后续我也没再提过了。” 胡梦杨脑瓜子疼,张起灵和黑瞎子对视一眼,他们两人都想到了“天授”,张起灵很长一段时间被天授困扰而失去记忆,但是胡梦杨和黑瞎子这种在特殊环境下触发的“类天授”机制该怎么解决? 张起灵向前了几步,拿了一块稍微大点的青铜:“或许在这里没有被天授,可能是因为这些青铜的原因。” 胡梦杨接过来说:“你把这种貌似失忆症的情况称作天授,看来你经历过。” 张起灵斜睨一眼,她脑袋转的倒是挺快,不过他并不想多说什么,对方问他有没有治好这个“天授”,他顿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么我们俩和你现在一样了随时可能失忆,这下同病相怜了。” 黑瞎子摆弄张起灵又捡的一块青铜:“看来要随身带好它。你不用带?” 张起灵说:“不用。按照我们的思路来看,我可以摄取一些只有我的缺陷才能得到的信息。” 胡梦杨苦笑了一下,他们三个当真是惨,之前在雨村那晚,王盟和她吹嘘他家老板多么牛,吴邪、张起灵和胖子铁三角组合多么无敌,现在她觉得她与黑瞎子、张起灵也算三角了,但是纸糊的三角,每个人都有点什么毛病。 经过这么一轮对账,三个人不由得思考一个共同问题是谁有如此的能力做到这一切?针对人的生理缺陷让不同的人面对仿佛量身定做的困境。 黑瞎子不是那种习惯把自己困在思维怪圈走不出来的人,他看那两个人都不说话,就提出另一个问题:“我说你们是不是忘了点什么?这里可能除了我们还真的有别人,那老外带的队伍现在不知道在哪里。” 胡梦杨抬头看向他,黑瞎子接着说道:“这伙人可能离我们不远,谁也说不准。” 他提醒了胡梦杨,胡梦杨看着已经成尸奴了的村长尸体,沉吟:“你说的可能还真有可能。这个村长他是怎么掉队变成尸奴的?” 忽然胡梦杨闪回到他们还被那伙人监视的时候,她福至心灵,对那两个人说道:“这一切不会是个骗局吧。” 黑瞎子没有表情,张起灵微微眯眼。见他俩不说话,胡梦杨赶忙说出自己的猜测:“我觉得我们现在简直一头雾水。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说,那伙人比我们掌握的信息多,他们估计知道正确的路线。当时,我们大家都进入山洞后,夜里谋划逃跑他们值夜的非常放松,以那伙人摆出的态势绝对是有什么目的的很严密的行动,但他们竟然抓了我们一块去又不严看着。” 黑瞎子引导:“但他们最终让我们逃了。” “这才是最诡异的地方,”胡梦杨心怦怦跳,“你我都知道向内跑路或许安全,向外容易被抓到,只要被抓到估计就是被崩了——我们本身对他们来说是没有用的。我们可能被反套路了,他们预判了我们的预判,而且细思极恐的是在进山前他们就推理出来了。” 张起灵微微皱眉很配合地思索回应:“既然知道里面有空间还放我们,那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如你所说确实是死路,还有一种可能,这条路极为难走甚至凶险,他们没有确切信息反映这条路是‘活路’。” 胡梦杨连忙点头,她见黑瞎子没太大反应,心里“咯噔”一声,他不会早就品出来怎么回事了吧,只不过因为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黑瞎子左右手分别拍了拍这两个人的肩膀,他们仨灰头土脸的面对面蹲着非常狼狈。 黑瞎子看向胡梦杨,他的话让胡梦杨恨不得起来拍他:“比天真时候的吴邪反应速度要快很多,我还在想要不要给你充分引导一下呢。但在这样的条件下清醒、推理的速度已经很可以了,如果拜我为师的话,我能让你提升的更快。” 胡梦杨听完后七窍生烟,她一时冲动拉住对方的领子,地方本来就小她跟他的脸距离拉得很近:“坑我?”话越少人越生气。 胡梦杨不理解,他就算坑她怎么还把张起灵拉了进来。 她转头看张起灵的表情,对方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但胡梦杨一看他淡然的表情,她心里顿时了然。 忽然她不是那么愤怒了,只是觉得很没劲以及不理解,这两人有太多的事瞒着自己了,该瞒着的、不该瞒着的通通都不与自己讲。 从第一天来到这儿,黑瞎子自己去探情报让张起灵看住自己她其实就有些不爽了。 理智让她放开揪着黑瞎子衣领的手,但后者反而抓住了她的手:“如果揪住衣领就能发泄你的怒火的话,那你的脾气可真好,天真的做派在这里就是找死。” 胡梦杨面无表情,她抽也抽不开她的手,索性摆烂放弃抵抗,她问:“我不明白,你隐瞒的意义是什么?如果你早些说,我们三个可以调整战术。”虽然很难调整,这个地方让人满头雾水。 “你太年轻了。”张起灵语义不明。 听着他轻飘飘的不知所云的话,她气儿不打一处出来:“请你把话说明白些。” 张起灵先是喊了句“瞎子”,让他放开胡梦杨,看正在揉已经发红了的手的女人,他还是迟疑了一秒,但垂眸毫不客气说道:“你太年轻了,在斗里要面对极端的环境,除此之外避免不了人的弯弯绕绕。可是你现在的表现太嫩了,放你自己一个人在危险里,如果我和瞎子没能及时救你,我很难想象,就算你有些身手,但你的经验撑不起如今的行动。” 胡梦杨的心很凉,对方说得对,但是她已经上了船下不来了。 见张起灵目光注视自己,黑瞎子抚平衣领领回了对方的意思,他开口:“胡梦杨,我想在我这里你可以算半个并肩作战的人,比起一般的男女你表现得足够冷静了——面对尸体不大惊小怪就已经比某些人强了。姓张的心不会痛,以他的性格说出那样的话,都让我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跟你一样不好使了,他能说出的那些话很委婉地表达了我的意思。” 胡梦杨别了头发到耳后:“我承认我的经验不如你们会拖你们后腿,可是我至少不会拿信息藏着。可是黑瞎子你从第一天到缅甸,你去收集信息让张起灵看住我,我说实在的,我很难理解这种行为,我当时非常担心你。” “你最该担心的是你自己。”黑瞎子回了一句彻底让胡梦杨无语了。 张起灵觉得这个这个女人此时可以像自己认识不多的女性之一霍玲一样就好了,霍玲此时会秒懂自己和瞎子是在帮助胡梦杨在最快的时间内认清一个事实——在极端环境下自己安危优先,如果是霍玲她还会引申出让自己头痛的歪了的理解。 黑瞎子摸了摸额头,语重心长又用不正经的腔调说:“你这么年轻交代在这里就不好了,虽然没人会向我追责,就算是找也是找谢雨臣。 给你讲讲无邪那小子的故事吧,他一开始比你天真身手不及你的十分之一,属于又菜又爱玩那一类的,为了他三叔东跑西跑,在我的教习下,他终于历炼出来独当一面了。我现在对你比对吴邪的态度好多了,在这个环境下,我是看你比较天真的可爱甚至有些蠢,才帮你认清这一行的行事逻辑。” 这两人一副“这个姑娘为什么不开窍”的样子,胡梦杨后知后觉,原来这两人是意识到了这里的凶险,帮她速成一下自己一个人应付这里变故的能力。 黑瞎子看这个她脸上表情万千,心里摇摇头:这次比之前不好糊弄了,但还是被他岔过了话题,他还是没有向她解释什么时候看出来那伙人不对劲以及当时她刺探了什么情报。 张起灵把她当时冲动掉在地上的青铜捡了起来,递给了手忙脚乱找青铜的她,他跟瞎子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在心底琢磨着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第15章 魁星踢斗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如果走下去跟那伙人面对面对峙了该怎么办?”黑瞎子首先考虑的是这件事,那伙人可是有真家伙事儿的,一言不合就端枪指人。 张起灵脑中想的是面前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胡梦杨在队伍中默不作声,专心致志地赶路。 不知道爬了多久,张起灵左手握住地上突起的石头,打了个手势让后面停下来:“我们到了。” 出口,就在眼前。 胡梦杨先是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不是死路,随后又打起精神应付前方未知领域。 黑瞎子拿手电筒从后面挤到前面来。此时的山洞能容纳的高度比前面那一段高多了,他站起身正好距离洞顶就几厘米。 黑瞎子站在洞边,身体微微向下倾出,身体很稳。他打探了周围收回身,对两人说:“我们距离地面有一些高度,底下是鬼城。” 胡梦杨亲眼观察了后,她啧啧称奇:“我以前听母亲讲过她的外公到过一个大墓,那山体里就被建造了亭台楼阁。眼前这座鬼城位于地底中心地带,那里面可能会有我们要找的祭坛的线索。” 张起灵率先用速降绳索下去。他警惕地看向那鬼城。说是“城”,其实建筑并不多。有一座楼阁在他们左前方,还有一座在紧挨楼阁的大殿的正后方。 胡梦杨没有先看鬼城,她发现这环绕着鬼城的山壁好像是弧形的,石壁好像千佛洞一样,规律分布这洞口,也就是说他们是走了其中一条来这的通道,理论上还有无数条可以来这里的通道。 黑瞎子打断她的思考:“那是不是祭坛。”胡梦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那边黑雾缭绕什么也看不清楚,她说得凑近看看。 三人先向右侧走了过去。 距离越近胡梦杨觉得越阴森,张起灵已经拦下来她前进的脚步,黑瞎子也停下了脚步,还说了句“把手电关了”。胡梦杨虽然没懂他想做什么还是照做了。 黑瞎子在黑夜里看得更清楚,比如现在,眼前不到三米外黑雾缭绕,但他看到了一个人影,而且体型比胖子大多了。 胡梦杨忽然脑袋眩晕,她眼前一黑,心说:“完蛋了,这是要晕了,还是毒素在身体内捣鬼又要见幻觉了?”无人回答。 她见到了之前在前往缅甸的车上看到的幻觉:黑瞎子捂着眼睛很痛苦的样子,这次他看得更清楚了,他手上有血液除了他自己的还有地上一具尸体的毒液。那具尸体穿着看似是武将,他身上的甲胄只剩了一半了。 很快她意识回笼后,就见右边的黑瞎子不见了,张起灵在她三步开外,时间只有短短几秒,黑瞎子人去哪里了?胡梦杨想到幻觉里看到的不好景象,她挪步到张起灵身边,正在思考接下来该如何。 一片死寂时候,黑瞎子在右前方喊了一句话:“你们愣着干什么!” 张起灵和胡梦杨同时感受到右边灰尘渐来,两人灵活一躲对视一眼。胡梦杨看前方那分明什么都没有,但危机感让她头皮发麻。 “简直一头雾水!”胡梦杨被张起灵一抓,旁边黑瞎子皱眉叫他们撤的远一点,显然有些恼火和疑惑:“我说你们在搞什么?哑巴你怎么也没反应过来,那边都起尸了,还傻愣着。” 张起灵说:“我确实听到了脚步声,但我只能靠声音捕捉它的方向。我看不到它。” 黑瞎子咬牙:“看来我这个瞎子在这里成了唯一一个眼睛好使的人了。”三人分散开,胡梦杨和张起灵靠声音躲避。 胡梦杨听着那踏地声音,她心想看不见该怎么对付僵尸,就算她现在身怀绝艺,传了鹧鸪哨——母亲的外公一招“魁星踢斗”克制僵尸的技艺,也是难以使出。 躲避间她与黑瞎子靠近,黑瞎子没选择和他交手,胡梦杨问这僵尸是不是打扮的像古代的武将。 黑瞎子问:“你能够看见?” 胡梦杨说不能,她心里暗想不会幻觉要成真了吧,她凭借幻觉推测,这僵尸体内很有可能有对他不利的毒液之类的东西。她问他打算怎么办。 “哑巴,右前方三步!”黑瞎子用行动告诉她打算怎么办了,就算三个人有两个人无法看见目标也要打配合。 张起灵在他话音刚落便用黑金古刀向黑瞎子说的方位一挥,张起灵握刀的手感受到了他砍刀东西的震感,可是眼前却看不到被砍中的实体。张起灵凭自己的感觉一个转身,躲过了黑瞎子眼中那粽子(僵尸)的攻击。 胡梦杨打起精神来,她拿出金钢伞,听到黑瞎子和小哥互相交流的声音。 那边黑瞎子一脚飞踢,从地上滚过去,僵尸差点就抓住了他,黑瞎子说:“这家伙不是很好处理。” 黑瞎子拿着匕首思考怎么近身,眼见那僵尸驼背向胡梦杨走去,他喊道:“胡梦杨,十二点钟方向。”这僵尸行动速度不是特别快,但黑暗的环境下他行走避障比普通人类可要游刃有余。 胡梦杨听黑瞎子的警示,她拿出金钢伞一撑开就听见了“呯”一声,手臂传来酥麻感,她心道:“真诡异!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但能感受到撞到了东西。”她抡着金钢伞听黑瞎子指挥应付了好一阵子。 张起灵和胡梦杨在黑瞎子的视野提供下打起了配合,黑瞎子准备近身解决了他。 胡梦杨早就看出他的目的,她脑海闪回那黑瞎子战损的一幕,心跳加速她不知为什么总感觉要阻止。 还没等她开口,黑瞎子已经贴近那东西的身体了,他也是艺高人胆大,左脚准备绕僵尸腿,然后顺势行云流水往天灵盖中心一刺,可惜就在举刀时候发生了意外。 变故太快,胡梦杨和张起灵视角下只看到黑瞎子被放倒在地,他也不是吃素的动作麻利侧身翻滚,倚靠在石头上缓了几秒。 黑瞎子在这几秒间只记得他准备刺下去时候,那僵尸僵硬的转了头,和他对视了,他心神一晃就出了差错。他这人胆子大的很,不可能是被吓的,事实证明他不是被吓的,他被快速赶去的张起灵扶起来,他摘了墨镜捂住双眼,声音嘶哑:“哑巴,我看到那东西的双眼和我一样。” 胡梦杨赶了过来听到他说这话:“人眼有神,僵尸是已经死的东西了只不过多了口气而已,他们的眼已经不能藏神了。”她看到黑瞎子低着头带上墨镜,双手都是血,他的眼睛好像在流血。 胡梦杨拉他起身,她佩服这人一身疼都不喊的。三人和僵尸陷入了无休止的战斗。 其间胡梦杨还生生挨了一掌,胡梦杨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震了一下,她出了很多汗,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有的汗水落在了眼皮子上,她擦掉后发现右眼竟然能看到和他们缠斗的身影了! 电光火石间,她果断推测可能是手上的黑瞎子眼睛的血液,她也顾不得黑瞎子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万一能通过血液传染怎么办等问题了,她使劲抹眼皮子上。 胡梦杨只感觉眼皮子发热,她看得更清楚了,她浑身发毛,因为这鬼物分明是幻觉中那局古尸!这个古尸生前应该是武将,身上甲胄破破烂烂,它浑身都长毛了,大抵也能算毛僵了。它生成大概跟幻境阴有关系,肯定还有一些他们没发现的原因。 胡梦杨见那两人招架起来配合很好,但是张起灵看不到肯定限制了他的发挥。只见黑瞎子好像失误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张起灵的黑金古刀落到了一边,他受了伤。 那两人状态目前都不太好。黑瞎子单膝跪在地上,紧握匕首。他每次近身都被那僵尸的眼睛干扰,僵尸的眼睛似乎能精神干扰自己,就那么迟钝的一秒也能让他失去先机。 僵尸离他越来越近,黑瞎子眼睛早已经不流血了,他看到那怪物的眼睛连起身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胡梦杨耽误不得,扔下一句“我可以看见了”,便飞身和古尸交战。 胡梦杨此时是第一次拿出她母亲的外公鹧鸪哨——搬山道人的独门绝技。她此时冷静稳的要命,在古尸距离黑瞎子只有短短几步时候,她果断伸手插入古尸腋下,右膝抵住它脊柱,左右手锁住古尸后颈反死命拧绞。 这招术有些类似巴西绞杀术,对女性难度大,因为需要发力角度更加精准,不然的话力气不够的女性可能发力一半就被对方格挡住了这一招。 幸亏她这招练习了多年,虽然家里人早已金盆洗手,但她那位父亲说什么要“传承优秀的传统文化,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便让她学习了家里人推荐学的那些,包括不限于这部分家里人传的江湖技艺。 只听关节活动、骨头断裂的声音,古尸好像还发出沉闷的呻吟声,她以为已经结束了便松开,没想到古尸抓住了她手臂。她骂竟然还留一口气,幸亏张起灵补了一刀,它才死透了。 胡梦杨揉了揉手腕,心里暗道:“还好及时。”他与张起灵连忙去看黑瞎子什么情况。 第16章 精神干扰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胡梦杨和张起灵扶着黑瞎子,黑瞎子这时露出一丝笑:“没多大事。” 他越是轻飘飘胡梦杨越觉得他在忍着痛苦,胡梦杨没有戳穿他这副应对一切的玩世面孔:“眼睛怎么样了?” 张起灵听黑瞎子说“还和以前一样”时,他说:“打斗过程中,你说你在僵尸的脸上看到了你的眼睛?” 黑瞎子拦下想取下自己墨镜的那双手,他回复张起灵:“嗯。” 胡梦杨拿着手帕的手被拦下,才想起来黑瞎子提过一句“看过我眼睛的人都死了”,她分不清这人单纯是为了装逼还是别的什么理由。 张起灵表情淡然:“这僵尸我一直无法看到他们,最后胡杨补刀时候我只是虚空锁定了他的位置。所以你最后如何看见的?”张起灵看向胡梦杨。 胡梦杨一五一十的讲了清楚原委。 “原来我的血液这么有用?快赶上你的麒麟血了。”黑瞎子这时候还不忘调侃张起灵。 胡梦杨问麒麟血是什么,张起灵简单给她解释了一下:麒麟血比较特殊,可以吓退大部分的血尸之类的阴物,有的情况下还能对人身体起作用。 黑瞎子盯着前头那被差点卸大椎而被补了一刀的僵尸,他对胡梦杨说:“行啊,巾帼不让须眉。这招谁教的啊?把我都吓了一跳,还以为你被你那摸金校尉父母附体了。” 胡梦杨给他们讲自己母亲的外公乃属于江湖四大盗墓门派之一的搬山道人,四个门派包括发丘、摸金、搬山和卸岭。 这些门派各有各应对地下阴晦的方法。搬山道人传的“魁星踢斗”基本上是针对粽子的成功率最高的技艺。 黑瞎子仔细听着,他笑呵呵:“你不说我早就忘了。民国时候确实是这样,后来卸岭派差不多没了。” 胡梦杨挑眉,没想到这家伙对这有一定了解,难不成他和张起灵一样家传并且很小就入了行? 张起灵一直沉默,黑瞎子看了他一眼:“哑巴别费力想了,我也是听了这几个词好像有些印象,你这么健忘……”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起灵打断了:“我曾经被一个自称卸岭的人雇佣过。” 黑瞎子想这小子记得这档子事估计是发生了什么所以加深了记忆。 张起灵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说:“胡杨,你的招式我见过。” 胡梦杨歪了歪脑袋:“那不可能啊,我们之前没见过。” “不是你,我见过一个男人使用过。” “那你可能看到的是搬山道人,”胡梦杨刚说完就觉得不对劲,“那也不对啊,我外公是最后一个搬山道人,三十年代末他在西夏黑水城断臂脱险后就去了美国。” 胡梦杨怀疑的目光投去,张起灵避开视线转身去观察那个一开始黑雾缭绕的祭坛,僵尸死了后黑雾就散去了。 黑瞎子对胡梦杨说:“他记忆力不太好,年纪大了很正常。” “……”胡梦杨走到张起灵旁边,看到祭坛全貌后有些失望,“这是铁质的,跟那个探险家到的不一样,并且传说里的祭坛也是青铜制的。” “赝品。”黑瞎子评价。 “你确定你真的见过这一招魁星踢斗?”胡梦杨太好奇了她觉得怎么可能呢,可是对方又不像在说谎。 如果他的记忆是真的,那只有一种可能是他至少从抗日战争前夕就有记事能力了。“但这怎么可能。”胡梦杨心里驳斥自己。可她心里又有一种声音“抛却所有的不可能,那最不可能的那个就是真相”。 胡梦杨脸上表情变幻,她偷偷看了一眼黑瞎子在不远处清理伤口。她凑到张起灵身边。 仿佛说的话见不得人,她轻拍张起灵,对方回头看她,胡梦杨让他靠自己近一些,她双眼炯炯有神,低声说:“张起灵你,至少一百岁了吧。” 她用严肃的表情说着听起来如此荒谬的言论。胡梦杨不放过对方一丝表情,对方好像微微点了头。 张起灵一本正经的说:“应该是要比你爷爷的年龄大的。” 胡梦杨简直石化在原地了,想想看这个人没理由骗自己,而且他面临自己严肃的提问,竟然是很爽快承认了。 她脑海中环绕着黑瞎子和张起灵的互动。胡梦杨福至心灵,她想难不成黑瞎子是这人的兄弟?毕竟看起来他们是老搭档了,而且交流很自然。 她一言难尽的看了看黑瞎子,对方在拿布擦自己脸上的血迹污秽。 自从来了这后,胡梦杨已经见怪不怪,像这种寿命堪比西方吸血鬼的人类生存,胡梦杨都能欣然接受了。 她只觉得这两位以后金盆洗手了,有意愿的话可以配合科研,为人类的长寿之路做出一些贡献。 她自己上一边去观察祭坛了,她需要冷静一下。 黑瞎子和张起灵在一块不知道说了什么。 胡梦杨见这小祭坛没什么价值,就开始思考“为什么一开始只有黑瞎子能看到僵尸”的问题。 她觉得这个问题实质和在悬魂梯时候他看到了人一样,尽管他后来“被洗去”这一段记忆,但张起灵记得这一段记忆所以提供了“他们疑似遇见过人”的信息。 假设这段记忆是真的,那按照张起灵的描述,当时在悬魂梯上,只有黑瞎子看到了人影并追了。 那现在也是黑瞎子看到了僵尸,而她是在最后误打误撞,用沾了黑瞎子的血液的手抹了眼睛,才看到的。 缺少谁这个行动都会难以进行下去,不得不说这个地方太邪乎了。 她觉得自己需要进一步捋一下。便叫那两人来一起来解构,这个地方的整人机制。 “首先是我们都会被各种各样的怪事干扰,但是是一对一的,比如我能听到铃声,而你们不能。”胡梦杨说。 “那我就是能看到一些东西像石阶的符号还有僵尸,而你们不能。哑巴是记得我们记忆中没有的事。” 胡梦杨点点头:“是这样没错。而且你眼睛不好和我体内毒素导致的幻听幻视本来是缺陷,可是这种缺陷却让我们能得到别人拿不到的信息。” 张起灵听了后说:“所以,这个地方与其他地方不同的点在于,以往我们需要面对的是早已经被古人做好的机关,而在这里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可以对我们实施因人而异的……” 胡梦杨接上他的话:“精神干扰。因为只有你一个人面临干扰时候,你很难分辨是真是假。” 第17章 独自一人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三人在确定祭坛是铁制的而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个后,迈步走向神秘的鬼城。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做工十分精细。胡梦杨他们一伙人先走向了连着大殿的塔。 胡梦杨边说边推门:“这门后就算有机关,这么久的日子也早已腐朽了。”果然推门后,已经无法发挥威力的连弩在后面等着闯入者。 胡梦杨稳步登上二楼,二楼就一个房间,入眼处一面柜子倚着墙,她接连打开,发现里面都是蛇蜕一样的东西。她想起史密斯探险笔记里的描述,他在地面上遇到过蛇。 她上楼前提前和那两人打了个招呼,此时感觉身后有视线注视着自己,她以为是同伴头也没回:“这里全是装的不同品种的蛇蜕,可能是当作药材之类的东西……” 胡梦杨从那里输出,后面连声都不吱,她一下先入为主的以为是张起灵,这个人本来就话不多。她转头刚想说“走去一楼”,话说了一半剩下的她咽了回去。 目光所至的地方有一个身影挡着门口,一动不动。 胡梦杨此时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很快意识到此人不是她的同伴,那会是谁。 胡梦杨胆子也不小,不愧是搬山道人的后代,此时她就像当初那最后一位搬山道人——鹧鸪哨(胡梦杨母亲雪莉杨的外公)一样,小而稳的挪动脚步。她察觉对方装扮不似古人,说道:“是人是鬼!” 还没等她手触碰到对方,只见那身形一晃就要和她交锋。胡梦杨也不是吃素的,她现在只明白一个朴实无华的道理:在这个地方除了张起灵和黑瞎子,自己都要提防。“在地下遇到活人其实更可怕。”她父亲胡八一曾经在给自己讲故事时候提到过。 她看对方伸出手来就要抓,她照着对方肘部一劈,躲避攻击。 这么小的地方打起来,底下应该早就听到动静了,那两人没有上来,唯一有一种可能他们也陷入了棘手情况了。还没等她问“你是谁”时候,那家伙猛地一扑,而就是转身回旋之际,她方得看清楚,她在心里一惊:这不是那个跟那外国人做事的端枪刀疤男吗?但是他的装备好像都没了,也不清楚他怎么不动声色站在门口的。 一连串的疑问只能等解决完眼前事情才能去思考。 之间这家伙刚才还是站着的,现在就跟那种受惊的猫一样,躬下身体像在蓄势。 “尸奴!”胡梦杨脑海里第一秒想到这,这家伙也被感染成为尸奴了! 她在对方向自己弹跳过来时候,开金钢伞挡了一下。 她左脚踹一下他的肩膀顺势借力跪在角落石桌上,对方块头太大又是爬行姿势,他很不灵活的撞在了石桌脚。 看他脑门破了个大窟窿,疼痛使她越发张狂。 胡梦杨不想与他过多纠缠,准备速战速决。谁知道这时,一条又粗又长的蛇悠悠然爬进来了。 那尸奴流的血液好像吸引了它,它吐着信子饶有兴致看着他。尸奴竟然和它斗了起来,真是天助我,胡梦杨暗喜,她趁这机会抓住门棂准备向荡秋千一样荡出去。 她已经在脑海中复现了一下二楼到一楼的高度,配合她的飞虎爪工具再加上她的能力或许是够的。此时已经来不及再去想第二种方法了,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这小命也得从危险里捡。 她刚想荡出去看见那楼梯上的一具具蛇尸,心中大惊,看来瞎子和张他们遇到了些问题,都来不及摇人,如今没有他们的身影和声音也不知去哪里了。还是得靠自己,胡梦杨定下神来。 飞虎爪卡上中间的龙柱,这龙柱是擎顶的一根伫立在塔中心的柱子,它上面刻纹复杂,凸凹有致,正好让飞虎爪固定住了。 她荡过去不是像做秋千那样简单,是不断在墙壁调整方向、停脚,因为她要找安全地带。 地下不光有蛇尸体还有活的蛇,胡梦杨几次掠过地面时候都看到有的蛇绷直身体来咬她,她单手紧握绳,另一手拿匕首利落铲除对自己的危险。 她看到有一个角落没有蛇,当机立断在那里下去。这站在地上那活着的蛇没有贸然追来,仿佛很忌惮这个角落,她一下看到了出路开凿在角落——疑似狗洞一样的地方。如今她已走投无路,无论是蛇洞还是狗洞她都得走一遭了。 她爬着爬着发现了一块青铜,竟然是张起灵给黑瞎子的那一块。她判断应该是他俩故意丢下来给她提示的。看起来那两人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能力,这狗洞不是一般人敢爬的,毕竟地上那么多蛇正常被吓坏的人思路就是跑到门外或者挂在半空死也不着地等死。 胡梦杨把那一块青铜和自己的放一块,就继续上路。她发现这狗洞石壁上竟然非常平整,仔细一看还有粗糙的画。 胡梦杨看那画风甚至都怀疑是不是那两人的杰作,因为这画工十分粗糙。她看了好大一会才明白这连环画是个什么意思。简单讲大概就是一个可怜的人被抓来做这个鬼城,同伙的人都死了,他偷偷留了这么一个密道。 胡梦杨早就听说过很多王陵大墓的建造者是不甘死在里面的,遇到那种把修造者直接搞死在墓里的例子多了,后来人也长了心眼,有的人会偷偷修建密道,然后留下墓穴的位置信息一般是做成密语,来供后代发财。 她接着看后面的画,这一段过于抽象她也没看懂。看到祭坛时候,她打起了精神。这画上的意是他最后跑到祭坛了?什么鬼? 胡梦杨向前爬时候又觉得奇怪:什么人在逃亡途中还要在逃亡路上画下来他怎么跑路的,就仿佛——写回忆录一样。 将死之人。胡梦杨下了判断,这个人很可能最后没跑出去兜兜转转回到自己建造的这个通道里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个可怜人没跑出去? 她再向前爬时候听到了细碎的摩擦声,她顿时警觉原地不动。 第18章 解除困境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胡梦杨打起精神来,她首先判定这不是蛇的声音,那会是什么声音呢? 还在纳闷时候,她随手一拍旁边石壁,结果谁知这不轻不重的一拍,那摩擦声就没了。 胡梦杨此刻不敢轻举妄动了,她鬼使神差地趴到石壁上,刻意减轻呼吸力度。正当她疑神疑鬼准备放弃听声,向前走后,那声音大了起来,这还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感觉声音就和自己隔着一堵石壁。 她瞪大眼睛,心里惊了一下,但仍旧面不改色听这声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发出来的。虽然之前那两人觉得胡梦杨单纯,但单纯可不代表胆小,她继承了父母的一个优点就是,面对恐怖的未知不会退缩。 有句话说得好“皮裤套棉裤,必有缘故”,她就不信了世上还真有鬼不成?之前她父母跟他解释生物电,说起尸现象其实是活物的生物电对尸体大概是起了作用。 胡梦杨就这样听声,她觉得这种摩擦声有些像——皮革和地摩擦的声音。 她胆大但不虎,这时候可不能像刚才遇到个尸奴堵门口问他“是人是鬼,何方妖孽”了,万一对方是人比如那外国人。她觉得如果这声音不是前面推断出来的精神干扰,那么是另一伙人的概率就变大了,毕竟那刀疤男都成了尸奴还跑到塔里了,那他们至少来过这鬼城,说不定就在附近。 胡梦杨进退两难,那声音仿佛就停在那里不动弹了,这发声者不动弹她也不好贸然前进。 可她实在着急那两人的下落,就尝试着向前爬行,没想到声音好像随着自己而动。胡梦杨眯眼,她故意向后又倒退了好几步,那声音似乎又有点急了,它以更快的速度和自己处于一个水平线上——就是这声音发出物随着她而动。 就这么重复了两遍,胡梦杨发现自己向前走那声音就会听起来没那么急躁,一后退声音就急躁。 胡梦杨心想:“该不会是个提示吧。”她此时只好前进,那声音也在跟她移动。 后面的路越宽敞,她终于能直立行走了。 终于走到了一堵墙这儿。那声音转向了自己正前方。 胡梦杨盯着这堵墙,她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这声音真的是引导自己出去的信号么”。 但她转念一想“黑瞎子的青铜丢在了这里,显然他们走的就是这一条路”,她沉下心来看头顶看地下,然而把眼望穿也没看出个什么门道来。 那声音似乎变得有些着急,胡梦杨扶额。 她还在思考时候,后背一凉,她转头惊奇发现:“什么情况,那个刀疤男变成的尸奴竟然追自己到这来了!” 那尸奴身上还缠着死蛇,脚上挂着不知死活的小蛇。 至于她没发现,除了自己大意了,还有就是那个“指引”的摩擦声盖过了尸奴声音,她早就发现了尸奴好像走路比猫儿还轻。 这场面真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容不得自己思考一秒,那家伙就冲撞过来。 胡梦杨闪身一躲避,她发现那墙竟然出现裂纹了。她心中立刻想好了对策,听声音判定后面应该是空腔,既然这家伙力大无比,何不利用他,把前面的墙撞个能容纳人的大口子? 她手持金钢伞与这尸奴斗了起来,她现在对尸奴又多了一层理解,除了脚步轻速度快外,这变成尸奴的人生前若是身体素质很好的话,那他变成尸奴是很难干得过的。 打斗过程中尸奴身上的大蛇掉了下来,这条蛇就是当时在塔内二楼的意外造访者,没想到它竟然是被尸奴咬死的。 这尸奴竟然没死,八成蛇没有毒或者这毒和尸奴体内的毒并存了。 “咣——”这撞石壁的声让那摩擦声彻底闭麦了。胡梦杨顾不得后面有什么,眼下这尸奴是心腹大患,至于进了后面那暗洞是人是鬼到时候在解决。 目前这关要是过不了交代在这,她想想黑瞎子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也不知道那家伙最后是继续玩世不恭的说“世事无常”,还是沉默为她真切地难过一下。 “难过?这个人会为自己难过吗?”胡梦杨在心里想,她想到这个问题火气有些大了,尽数撒给尸奴,金钢伞那么一敲她好像都听见了尸奴头盖骨骨裂的声音。 她脑海中浮现出黑瞎子说的那句“姓张的都不会痛,而我还会痛一痛”,具体的她也记不清了,反正前半句黑瞎子肯定说过。 “张起灵这个人大概不会难过吧,他好像很冷静,情绪流露少。”胡梦杨火没有消下去。 她想他们三好歹也算并肩作战过了,自己比之前刚开始来这都要真切地相信他们,那他们呢?他们有把自己当作命运记载一条绳上的伙伴吗? 胡梦杨的心起伏只在顷刻间,这种行当伙伴间的不信任是很致命的,她竟然有些为那两人对自己的态度而难过了。 她与那家伙打斗中能想这么多,其实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人类的思绪流动很快,只不过如果将他们在文字化就会显得额外长了。 胡梦杨脑袋嗡嗡的,她皱眉想必须快速解决尸奴了,每当出现脑震荡的感觉,就是毒素的那个劲上来了。 眼见那石壁大概只剩下最后一下子就会轰然倒塌了,她引诱他靠近石壁。 尸奴面目狰狞,他身体伤口斑驳,两眼泛白,蓄力朝着她的方向猛扑了过去。 胡梦杨仗着自己身手确实有两下子,她一点也没躲避,而是弯腰弯的很低,向前面滑跪了一小段,金钢伞撑起的同时正好顶住了尸奴的腹部柔软致命的地方,而尸奴在空中任他和其灵活奈何个头太大,“梆!”结结实实撞到了石墙上。 “哗啦——”一个大口子就这样被打开了。 有一块个头不小的石头沉闷的砸在了尸奴脑壳上,这下彻底死了,胡梦杨一刻也没放松,她想也没想收起金钢伞到包侧袋里,就爬到那大口子里的暗洞了。 结果地还没踩到呢,结结实实撞倒了一个人的胸膛,她大惊,贴身匕首还没掏出来就被对方扶住背捂住了嘴巴。 她抬头看到那人是谁后便安下心了,原来是张起灵。对方没有撒开自己的意思,他眼神没有看自己,察觉到外面没危险后才和她走到平地上。 胡梦杨猜他捂住自己的嘴的原因,可能是不想自己大喊大叫,问题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啊,难不成他这是有前车之鉴习惯性动作? 转头看黑瞎子托这个不大的蛇蜕,讪讪地打招呼,几个时辰不见,他似乎比解决僵尸后愉悦了。 胡梦杨看到他,一言不发把青铜还给他,然后靠边站了。 他们三个的站位颇有意思:黑瞎子和张起灵在这不算狭窄的暗洞里面对面依石壁站,胡梦杨倚着破了大口使她得以进来的石墙站。 张起灵竟然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气氛:“我和瞎子本想等外力撞开石壁去帮助你,没想到我刚看到口子你就进来了。”还和他撞在了一起。 胡梦杨听他状似解释的话语,心里的火也没那么大了:“我当时在二楼跟他纠缠了一阵子,也没听到你们动静。” 黑瞎子说:“那蛇可以依声辨位。” 胡梦杨说:“那摩擦声看来就是你拿蛇蜕弄出来的动静了。” 黑瞎子走到她面前:“回答正确但没奖励。不知道怎么回事跟捅了蛇窝一样,我和哑巴在一楼发现一堆蛇后,由于不能出声所以没法告诉你,在去二楼的迂回过程中发现了狗洞。 那时候已经有蛇去二楼了,只好先选择创造一个安全环境,不然我们三个就得死一块了。在那个洞里,我留下了我那块青铜,看来我们还是有默契的。” 张起灵说:“我们进来这个暗洞是从我身后的石洞进来的,你怎么选择撞墙?” 胡梦杨看他身后的黑暗,纳闷道:“我走的路根本没有岔路口,是一条死路。要么说绝处逢生呢,如果没有尸奴来的话,我估计得困死在石洞里了。” 黑瞎子拍了拍她肩膀,心情很愉悦:“不管怎么说,胡杨树同学的表现很出色,你比我想的要快一些。哑巴刚到这儿就打算出去救你,我说再给她一点时间。怎么样,我够意思吧,我还是比较相信你的。” 胡梦杨看了张起灵一眼,对方一言不发,但看向她的眼神没有一开始之前那种生疏防备了,张起灵一开始貌似比较防备她做出什么不利于团队的举动。 是她的错觉吗,可能是光线原因吧,她觉得张起灵的目光温柔了? 胡梦杨没太纠结张起灵什么态度,她听黑瞎子的话后,不轻不重拍了一下他,挑眉同样不着调说:“我当时才是真的吓坏了,我在二楼遇险,想你们一句话也不说,该不会被全歼了吧,可惜革命尚未成功就去见马克思了,我当时想一定要找到你们的尸体,死也得死一块。” 黑瞎子第一次见她这样的一面,很快说:“你满嘴跑火车的功力比我还要强一些。不管怎样,我们也是一块同生死的同伴了,虽然代沟可能也就几十代吧。” “……”胡梦杨听他亲口承认自己是个长生者,倒是有些怪怪的,她觉得黑瞎子可能并不像张起灵一样大多数时间都明白自己的不同,黑瞎子很有可能是“活就活呗,管他几岁”的心态。 第19章 大殿卧佛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他们没有纠结为什么胡梦杨走的是死路,这个地方的一切都不寻常,所以暂时解释不清楚的只能搁置。 “所以这条密道是通向哪里的?”胡梦杨边走边问。 黑瞎子扯着蛇蜕:“不知道,但我想可能是打通到大殿的。我们从外面看的时候,原先待的塔似乎是和大殿连起来的。” 张起灵说:“这条暗道应该是古人在建造时候留下来的,大概是为了逃离用的。”和胡梦杨想的一样,胡梦杨在逃命时看到那石洞上的壁画也是佐证,古时候的工匠为了躲避杀鸡取卵的命运,偷偷建造了一条逃生通道。 想到这里胡梦杨就与他们简单说了在石洞发现的壁画。 张起灵似乎是被勾起了回忆:“你是说壁画上的人自己在画上记录——逃离又回到石洞的过程。” 胡梦杨点了点头:“总之很奇怪,他画的部分内容过于额、抽象,有一点内容我看不懂。” 张起灵主动谈起他的过去:“曾经我在长白山那里,见过差不多的机制,你在洞里行走,触发了什么条件,就可以在一个人面前消失。” “长白山。”‘黑瞎子咂摸了一下,他说,“那我知道你说的是哪里了。这个地方的故事,发生在十多年前了。” 胡梦杨明了这是他们的故事,而且相对久远了。她从心底唏嘘,没想到他们经历如此奇幻,不过这确实是两个异于普通人的人。 听胡梦杨讲那尸奴是之前村子里端枪指着他们的外国人,黑瞎子问:“他的装备都没了?可惜了,我看他那把枪挺不错的。” 胡梦杨抬头看向他俩:“我现在担心那伙人就在我们尽头,等着把我们一网打尽呢。” 张起灵摇了摇头,他并不这么想。 黑瞎子说:“这说明了一件事,我们离他们越来越近了。自从遇到那个村长再到这个外国人,就看得出来这伙人也遇上了不亚于我们的危险。” 胡梦杨一脸沉重,她想纵使他们三个能飞檐走壁,然也抵不过几个枪子。有句话怎么讲的来着?时代变了,大人。 黑瞎子看他俩一个一脸沉重,一个面无表情,他抚摸蛇鳞:“我说你们别拉着脸,不是有句话叫‘最危险的也是最安全的‘,离他们越近说明我们大方向基本没问题,毕竟那伙人信息掌握的比我们要多得多。” 胡梦杨看黑瞎子摸蛇鳞的手感好像不错,她顺手也摸了摸:“我还想问你来,你这蛇鳞哪弄的?该不会是打架时候顺手踹了一条就跑路了吧。” 她脑海中浮现出黑瞎子和张起灵与蛇缠斗,张起灵招呼他往洞里钻,黑瞎子拖着一条死蛇紧随其后。 黑瞎子嘴角一抽:“在你心里我的形象这么狼狈吗……”胡梦杨连忙摆手,对方告诉她,这个东西也许大有用处。 这条路有些长,路上除了三人的声音没其他人了,但胡梦杨还是不放心,由于被尸奴两次从背后送“惊喜”,她觉得自己过于敏感了,时不时得回头看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黑瞎子见她这番行动,对她说,“别自己吓自己。” 胡梦杨走在他们中间稍微安心了一些,她稍微定了定心,心里想自己这短短几日内,已经面对、处理过不止一次十分危险的境地,也算是成长了许多。 她脑中设想如果尽头处是一排枪口等着自己,该如何应对才好,但想来想去没有答案,她看着俩比自己高一截的人,心里也踏实了一点,所谓孤掌难鸣但好在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走一步看一步吧。 胡梦杨给他们讲:“摸金校尉合则生,分则死。” “你父母说的?”黑瞎子问,他已经从她亲自讲述中得知了此人父母和一个胖子是摸金校尉,说来也巧,那个胖子好像和王胖子差不多,体格大、说话一套一套的。 胡梦杨说:“对,我父母讲的。这行有许多不成文的规矩,就像我上头说的那句话,可不是我父母胡诌的,而是传下三个摸金符的师爷的谶语。” 黑瞎子说:“摸金符我倒是也听说过,这等物件纺织品颇多,忘记什么时候了,有一伙人在北京潘家园那一块专收摸金符。” 张起灵显然也是听过摸金符这么个东西:“他们收购那些东西,是为了从假的里淘出真的来。有这个东西在,手里拿的货还不用找人鉴定就真了几分。” 胡梦杨听他如此说:“那大抵是因为摸金符历来拥有者都是一代传奇人物。” 从洞口中出来果真是大殿。 三人打开手电筒大量四处,还好没有发现蛇。说来也奇怪只有那塔突然被许多蛇盯上了,这里倒是什么也没有,貌似比较安全。 大殿比较空,除了两尊高大的青铜丹炉,也就一个大卧佛了。胡梦杨打开手电发现这卧佛造的曲线平滑,颇有些健陀罗味道,衣着也是融合了外来文化与本地文化的样子,唯一难以欣赏的点就是卧佛的眼睛很大,有点突出感。 胡梦杨说:“哀牢国在傣族史籍中记载中称为“达光王国”,这样一个部落联盟国家,受到了佛教影响倒也不奇怪。“ 黑瞎子也拿手电筒照那个卧佛的面部:“这眼睛突出程度快赶上三星堆了,没有三星堆的好看。” 胡梦杨嘴角一扬:“这开脸以及保存度都是上品,更何况这个体积恐怕是世界上少有的年代较早时期佛像了。它眼睛故意塑造成那样,应该是因为眼睛崇拜。” 张起灵也看了看只说:“它身后好像有空间。” 胡梦杨走近这卧佛,她不由得赞叹做工真的不错,这点睛之笔——佛的眼睛栩栩如生,更妙的是,你只要在它的前方站着无论是哪个角度看,都觉得卧佛在与你注视。 黑瞎子招呼他俩来佛身后看,只见有一扇已经被暴力毁掉的铁门,而上面写着字,还没等胡梦杨识别。张起灵就叫她看旁边的壁画去了。 一幕幕看过,胡梦杨对他们说:“这上面说,铁门后的世界是一个活人无法踏足的世界。” 第20章 胡说八道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胡梦杨仔细看了精美的壁画,这壁画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保存了颜色。 “这上面像在讲述两伙人的争端。”黑瞎子概括。 胡梦杨皱眉:“你说的没错,画的内容很复杂。依我所见,这画讲的是本地原始信仰与外来神之间的冲突。” 这并不少见,比如中国古代灭佛事件、佛道之争等等,为了壮大门庭要扩充信众,不同信仰之间明争暗斗屡见不鲜。 像这壁画所讲就为佛教和部落神的争端,这部落神的形象是人形,它好像还有像飞蛇一样的动物打手。 “画的内容就是,佛与部落神大打出手,然后部落神输了只能在这扇门后的势力范围活动了。这扇门后是画上所谓正神势力范围以外的地方。” 张起灵见胡梦杨向铁门上牌匾看去,他顺手打灯照过去。胡梦杨念:“苦狱司。” 黑瞎子看那上面的文字并非汉文:“看来你至少会三门语言。” “说起学语言,”胡梦杨很自信对他讲,“我已经学了好几门了,方便我的研究工作。” “会德语吗?”黑瞎子问。 胡梦杨轻点头,她想难不成这位百岁老人也会?不过他能学会也不奇怪,这么长寿,无聊的时候学学也能弄出名堂来了。 黑瞎子笑:“我有位朋友想找个德语老师。”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隐隐觉得瞎子又在满口忽悠了,他说的这位朋友该不会是自己吧,不过吴邪之前说这人从德国上过大学。 胡梦杨还没说什么,便被张起灵打断话题:“瞎子你先进去吧,我垫后。” 黑瞎子对她笑了一下:“价格好说,感兴趣出去联系我。” 胡梦杨不知对方葫芦里卖什么药,难不成他想给自己的长寿朋友体验一下老年大学生活? 张起灵虽然是在她后面,但并不是一条线上,可以说他其实再走快一步就与她右边身体撞了。胡梦杨听他的步伐很安心,打起精神看前面。 黑瞎子已经收起来了嘻嘻哈哈神情,这向下的楼梯有些抖。他打了个手势让后面的小心点。 胡梦杨想那壁画上的内容,她觉得这壁画内容其实很像一些神话的创世故事。主人公打败邪神自己成为唯一真身。 胡梦杨不信教,她虽然在美国出生,但家里氛围很和谐,母亲没有逼迫她信仰,而她父亲可是无神论者。 她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神,所谓神话不过是人类生活的另一种表达罢了。 苦狱司通向所谓的“地狱”,她其实一点也不害怕,她倒要看看能搞出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来,也让她开开眼。 这个地方阴湿,待久了会有阴冷之感。想必越来越深入地下了。 胡梦杨觉得这楼梯角度一直是向下的,幸亏一路直行没有拐弯,不然她都要怀疑不会又倒霉走了个悬魂梯。 “难不成这地儿真能通向无间地狱?”胡梦杨脑袋乱想。她记得史密斯在笔记中提过,那青铜祭坛被相传是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地方。 依她所见,分明是个噱头就跟这个“苦狱司”一样,难不成你走完后就真能看到另个世界?怎么可能。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踩到了平地上,这儿人工开凿的痕迹非常明显。 她突然闻到了香味,好像一秒没过,口鼻就被一只手捂住了,用的劲差点把她扳倒,显然是因为行动比较快所以用的力便大了些。 黑瞎子转头,他此时捂住口鼻见那两人捂住了口鼻便招呼继续走。 胡梦杨这时候有些尴尬,很显然第一时间捂住她口鼻的是距离她最近的张起灵。 她屏住呼吸,伸出手在他的手适时离开时候覆住了自己口鼻。 现在是闻香就害怕是致幻物,她还记得在最初山洞里,令她和黑瞎子同时中招的花朵的威力。当时幸亏有张起灵。 她没有发现身体不适,凭着记忆琢磨自己方才少量摄入的香味。味道很像檀香。 她记得有一年一个大陆来的古琴大师在美国演奏,台山就搞了个不大不小的香炉,当真是烟雾袅袅十分雅兴,那焚烧的可是很名贵的极品檀香。 如果是真檀香那没什么好害怕的。黑瞎子已经放慢了脚步,他好像察觉没什么危险性,靠他们近些说:“没事。我刚以为又是那致幻的香味。” 胡梦杨放下格挡的手:“我和张起灵也是一开始先入为主了。”说完她顿了一下,张起灵没说话,她就凭借对方出手太快而判定他也先入为主了。 张起灵说:“前面又有阶梯了,看来我们又要向上走了。” 胡梦杨走在新一段阶梯上发现阶梯真的是向上的。她微微偏头就能平时张起灵的锁骨至胸膛那一块,她问:“你怎么判定的我们会向上。” 张起灵还以为她要跟自己说别的,听胡梦杨问起这,他并无敷衍的解释:“这密道在山谷体里人工修建,不可能笔直打过去,一般规律是在平缓一带后,打造向上倾的。” 张起灵脸不红心不跳,他看对方拿自己那一段话若有所思,自己心底松了一口气。 其实自己的一大串话都是瞎编的,他自己判断向上完全是经验使然。 以往他会回答“感觉”或者不知道说什么好,但看她那样问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学会了瞎子睁眼胡诌的能力了。 上一次一本正经胡扯好像是在西沙带人皮面具时候了,记不清了。张起灵心想。 第21章 别来无恙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还没走到尽头,远远的有个模糊的身影盘地而坐。三人都停了下来,胡梦杨借着手电筒的光看清楚那人的皮衣,先是一惊后做出防御的姿势:“怎么是那个外国头目!” 那人背对着他们,所有人看不清他的面目。张起灵和黑瞎子不知道对方摆的什么谱,两人从两侧夹击,防止这人突然袭击。 胡梦杨盯着他一动不动的背影,忽然一阵晕眩,两眼一黑。她在心里骂:“该死的,身体内的毒素又在发作了。” 她浑身不能动弹,又成为了旁观幻觉的视角。她看到那伙跟他们一同进山的人进入了原始森林的区域,这个地方很像史密斯所写的陆上蛇城,当时史密斯就是在这见到了如同美洲神话传颂的飞蛇神物种。眼前情景一幕幕飞快过去,两个能说中文的马仔倒在了飞蛇的突然袭击中,所有人乱了套,另外两个人丢下头目自找活路。画面一转,是那个头目躺在一个类似祭坛的东西上。 等她回过神时候,那两人已经制服了这头目。 胡梦杨稳住心神向他们靠过去,原来这家伙精神都有些恍惚,话都说不成串。黑瞎子使用了些手段让他清醒了些,但显然这家伙被吓坏了,再也没有那副运筹帷幄的中年精英模样。 头目眼神有些恍惚,黑瞎子故意说了句“别来无恙啊”,他看清楚这三个围着自己的人脸后,他马上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在这装神弄鬼做什么?”黑瞎子已经掏出来了这头目的唯一一把手枪。 被枪指着,头目俨然一副魂都被吓飞的样子:“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我,你们、你们还活着啊。” 胡梦杨看这说话逻辑都有些颠倒的人,觉得果然报应不爽,她冷冰冰说:“你这老贼,前面强行挟持我们跟你们一块进山,后又设计圈套让我们在山体里兜兜转转,幸亏我们得了一线生机才能苟且走到这来。路上这么多害我们的祸端,说起来你也算出力了。” 头目知道了他们三人已经识破自己当时想要坑害他们的事情,他没什么好解释的。 胡梦杨问:“你的同伴呢?”这人听了她的话后,颓唐的样子仿佛老了十岁。 头目瞥了一眼枪口,语气很悲凉:“都没了、都没了、……什么都没了,他们下落不明,但在这估计都死了。” 黑瞎子说:“这么自信?你带的那位本地人向导去哪里了?” 胡梦杨知他是想问清楚村长是怎么成为尸奴的,也等着头目回应。 那头目听他问头目,他酝酿了一番:“当时甩掉了你们,我们继续向前,我找到了别人提供给我的信息上的关键地标——一座寺庙,我在那里确实得到了前往下一个地方的线索。可是当我们到达一个很原始的地方,我们看到了建筑群,还未等我们仔细观察,有一种生物打散了我们。我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会信,是一种带翅膀的蛇盯上了我们,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存在于古人的崇拜中的神,怎么会真的存在?但它就在那里杀了人,那个村长吓坏了说这是神的‘侍从’,说完就疯了——我猜他是年纪大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就疯了,我已经顾不得他跑哪去了。我和另外两个英国人,好不容易跑到了一个塔里。” 胡梦杨看他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他抱着头竟然抱住了靠他比较近的小哥腿上:“求求你们,带我出去吧,这里太可怕了。” 张起灵的腿被他紧紧缠着,胡梦杨继续质问:“你自己之前也说了别人提供给你了信息,那你对这里应该比较熟悉吧?” 头目听她抓住了这个点,像是咬牙后下定决心:“没错,我是有相对多的信息,所以我能找到现在这条密道。可我一个人应付不了那种蛇以及其他未知危险,只要你们保护我安全出去,多少钱都没问题。” 他这话仿佛是知道出口在哪。胡梦杨连忙问“可知出路”,对方讲,他唯一知道的是走水路,而有希望的一条路是走暗河。胡梦杨想他说的这条出路和史密斯的一样。 头目看他们三个无动于衷,他抿嘴好像一刻都等不了了:“你们……算我求你们了。你们中国不是尊老爱幼吗,看我年龄这么大的份上……“ “那您是没听过为老不尊?你坑过我们,如何让我们得信?“胡梦杨反讽,这人道德绑架倒是有一手。 黑瞎子说:“想让我们带着你不是不可以。但是钱在地下是最没用的东西,你说是不是?“ 头目见小哥是话都不说,而胡梦杨一个女人态度又是一点不让,黑瞎子说话后他连忙点头说自己“明事理“,他这个老滑头当然明白在地下说钱完全画大饼,毕竟出去出不去都还不知道呢。 头目捶地,他灵光一现:“你们带上我,我有你们绝对不知道的信息。“ “先说一个。“ 他瞥眼见黑瞎子拿的蛇鳞:“蛇鳞可以隐藏活人的气息,当时我们面对飞蛇溃不成军,我后来误打误撞搞清楚了蛇鳞就是护身牌,你披上这个,那些飞蛇就不会如何你了。“ 这么玄幻?胡梦杨心说。她拿出青铜来,早在爬山洞时候她就觉得角落里堆得青铜肯定有什么说头,借着这个机会,她问:“那你讲讲这个?“ 头目现在是知无不言,他求生欲望到了极点:“这、这个,让我想想,他告诉过我……啊,我想起来了!青铜可以减少这个地方对你的精神攻击。“ 三人没打断他,示意他继续说。头目松了一口气说:“这个解释起来很复杂,这个地方我早前得知的信息就是——磁场不对劲。在这里有强干扰,人类对空间的感知能力会受影响,不仅如此人类的视听能力也会被干扰。“ 胡梦杨点头,看来之前他们意识到的精神干扰真实存在,不过这头目没说精神干扰是“因人而异“的,难道”因人而异“的情况只出现在他们三身上? 胡梦杨看张起灵眼神幽幽地盯着地上那人,胡梦杨以为他是害怕他跑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第22章 彼岸大门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最后三人决定带上这头目,当然他们也不是全然相信这个家伙,只不过两路人各怀鬼胎罢了。 “你说可以离开这里的暗河在祭坛附近?”胡梦杨问。 头目被黑瞎子安排走在他的前面,他拿着枪方便看住这家伙,头目头也没回:“没错。我大体是知道这里的布局。” 黑瞎子心神一会就接茬:“哦?那你讲讲。” 头目叹了一口气:“这里地形复杂不是你我能想象的。我从前得到的信息是地上的,也就是寺庙通往地上城的那段路,那个城市里藏着这里的秘密。原来这里是哀牢国的先民的遗迹之地,地上的建筑是他们自己建造的,但是他们是根据古遗迹建造的。” “什么,复刻?”胡梦杨喃喃自语。 头目头微微一瞥就看黑瞎子把玩手枪,他也不敢分心接着道:“云南和缅甸交界处流传一则民间故事,传说在哀牢国有一个上古的祭坛。掸人认为祭坛是通往神界的大门,凡人之躯不可以靠近,如果靠近会被天谴,这乍一听上去太像那些因为古人的愚昧而编纂的神话了。但我想说的是,任何轻视它的人都会付出代价。” 黑瞎子说:“难不成那个祭坛真的存在?” 头目此时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不名意味:“它存在,不仅存在,我还要告诉你们的是,它确实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胡梦杨听他讲的越来越偏,不禁觉得这个头目当真是被吓魔怔了吧,她说:“我们走的这条路可是叫做”苦狱司“,那么按照你说的,我们岂不是走向通往地狱的路。” 头目没有任何动作,只留一个后脑勺让她盯着,他说:“在这里一切皆有可能。“ 胡梦杨还想说些什么,黑瞎子叫他不要转移话题,讲清楚刚才的话题,这里到底是怎么布局的。 头目像是犯了难:“地上的我已经讲完了,他们是做出了和遗迹类似的城。先民们需要每年祭祀,祭祀的人络绎不绝,你们之前爬的石壁其实是古掸人朝拜的必经之路,那个山洞对他们而言很重要。还记得那个向导吗,他是古掸人的后裔,他们一族都知道那个山洞的位置,我举个例子,这个山洞就相当于嘎仙洞于中国古代的鲜卑人一样意义非凡。” 胡梦杨和张起灵对视一眼,显然两人都联想到了那爬石壁时候一些定格在“爬行”动作的古尸,难道那些是去朝拜的古掸人? 头目喘了一口气继续说:“我们现在在的地方大概是地下城,我必须提前说一下,地下城我一开始没有多少信息,我是在地上城中看到了壁画才明了地下大概的样子。古掸人的地上城壁画中,地下城好像和地上城不是相连的,地下有一个地下小城,想进入这个地下小城必须是爬山洞,壁画上显示了这个地下城被千佛窟一样的山体环抱着。然后祭坛所在的位置离这里就只有一段的距离。” 胡梦杨说:“是走什么路?水?陆?” 对方好像很满意有人搭理他,也许是解了他一人说话不停的尴尬感,他回答了胡梦杨的问题:“让我想想,壁画上说……是一条阶梯之路。” “阶梯?” “对,没错,很明显那幅画上,祭坛所在的位置地势要比地下小城高。”头目似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啊,我们现在走的路恰好满足了它的条件,说不准,我们是走向那儿的。那真是太好了,上帝保佑啊。” 胡梦杨觉得他说的太顺了、太轻松了,反倒有些怪怪的,但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 张起灵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脚怎么了?”他那么一开口好像把那头目吓了一跳。 头目没有看后面那个注视自己的人,他何其圆滑,这三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尤其这两个男的,他甚至打了个哆嗦:“我、我在躲避飞蛇的路上跑得太狠了,崴了一脚后爬起来逃命,这么着伤到了。” 张起灵这么一说,胡梦杨才确定自己眼神没出错,这头目好像一直在压制着自己脚有些坡的样子,刻意放慢脚步走,要不是他们为了应对前方未知而放慢脚速,还真难发现。 头目心里暗骂这小子倒是眼神好使,观察的够仔细。 胡梦杨下意识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张起灵此时是和她并排走的,他们两人和黑瞎子与头目之间差了几步。她见张起灵安静但眼神不放开头目,她不方便问张起灵在看什么,只是满肚狐疑。 像是注意到了她的注视,他缓缓偏头,比了个“嘘”的手势,意在让她不要说话。“不是吧哥,你这个样子我也根本不会发言的,死盯着一个人太吓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头目是妖怪变得,就等您火眼金睛让它露出真面目呢。”她在心里吐槽。 只是有这么一个胡说八道的心里活动在前,她越发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脑部,她此刻觉得这个家伙动作真的有些怪异:右手手指反复挠扯裤缝,左手五指张了又和,配上他有些不稳的步伐确实有些怪异。 她有些犯怵,之前听父亲讲,当时他们一伙人前往四川一个山间大墓,那同伙人竟然不人不鬼的,可把他们吓坏了。 如此一想,她有些一言难尽,如今是张口不得闭口难受。自己脑中思想斗争激烈,不知不觉他们好像马上要走出来这“苦狱司”了。 头目忽然开口:“我忘说了一个事情。” 黑瞎子端枪:“说。” “我忘记说,这里曾经发生过宗教争端。”听是这种人文历史,黑瞎子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这老小子给他整个什么把戏。 头目所讲跟胡梦杨在壁画里看到的内容差不多,内容核心就是:佛与本地信仰的冲突。但不同的一点是,这头目说的比较玄幻:“宗教冲突背后其实真的有些不可明说的力量,你们以为古人那么傻吗,中国人不是有句话叫做‘相信古人的智慧’。这场冲突中,掸人押宝的佛教并没有完全胜利,原始信仰的神力受到了限制……” 胡梦杨听了连连摇头,心说:“这家伙看来是被吓得脑袋都不好使唤了,样子像极了美国那群在现实生活中横行的反智主义者。” 第23章 行尸走肉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长话短说,四人走出这“苦狱司”后,见又是来到了陌生的山体区域,准备原地休息一下。 胡梦杨说她去打探一下,说罢就向前走去。 这里太大了,而且阴气缭绕的。隐隐约约的她觉得自己耳畔有细微声音。 胡梦杨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站在原地仔细辨别,听起来像是很轻很轻的脚步声。 她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能大惊小怪,很有可能这是精神干扰。但她也不敢再前进了。 慢慢的,声音好像又没了。 再原路返回时候,她对其他人说:“可见度太低了,我没敢走远,打手电也看不清。” 那头目嚷嚷着“赶快找到出口,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四个人就这样步入了雾中。 “这里阴气很重。”张起灵说。 胡梦杨眉头一皱:“这味道……怎么有点尸臭味……” 黑瞎子一直沉默,过了不久他说话了,但语出惊人:“没了。” “什么?”胡梦杨听他没头没尾的话心头一紧。 黑瞎子就在他们前面几步处却背影模糊,他原地不动等他俩靠近:“那个老外,消失了。” 张起灵说:“你一直在盯着。” “没错,”黑瞎子肯定他的说法,“我知道你也不信,但我的眼睛跟我说他被雾吃掉了。” 没有眨眼,一个过人在你眼前消失了,胡梦杨想想这场景心里大骇。 “那我们要找他上哪里找?”胡梦杨麻了。 张起灵说:“不用找了。我想他应该是自己算计好了。” “你的意思是他又耍了咱们?”胡梦杨一言难尽,如果是真的那这头目伪装的真好,但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目前来看他与同伙走散了,他的同伙估计都没了,就靠他一个人确实很难逃出这里。如果甩掉三人,他自己那个样子又没武器,岂不是自寻死路? 黑瞎子没有愤怒,他的语气很平静,似乎是料准了这么一遭:“我看啊,这个家伙有个很关键的点瞒着我们。” “他可能永远离不开这里了。”张起灵语一出,胡梦杨打了个哆嗦。 胡梦杨追问,张起灵却反问:“你们两个跟他说话的时候,我就发觉他的四肢没有之前协调了。还有个很重要的点……” 黑瞎子说:“什么?” “尸斑。”张起灵说,“他扭头时候脖颈漏出来的皮肤上有浅不明显的尸斑。” 这话真是信息量巨大,把胡梦杨彻底弄懵了,她喃喃道:“尸斑?不是尸体上才会长的吗?” 抛出这个问题,三个人脑海中立马升起一个核心问题,但却没一个人说出来——这个头目他还是活人吗? 胡梦杨冷汗都冒出来了,她没办法解释这个活人长尸斑的现象,难不成头目已经是一具僵尸了?但他明明还跟我们说的有来有回。 “你们见识过,我就想问一句,有僵尸能跟活人说话有来有回的?” 黑瞎子否定了:“根本不可能,哪个角度来讲都不可能。” 张起灵诚实的说自己之前没见过。 “哎?那真是奇了……”她想不通,心里隐隐觉得这个事古怪。她第一次领会真行尸走肉的恐怖。 “先别想了,”黑瞎子说,“他引我们来这里肯定没安好心思。当务之急是找出路。” 第24章 黑脸怪物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你们有没有听到脚步声。”胡梦杨忍不住开口问。她这耳边总有若有若无的脚步声,非常渗人。 那两人都否定了她的说法,难道她太过神经敏感了?胡梦杨想。 走了不知道多远,眼前好像有个建筑物,定睛一看那是一座祭坛,底座直径超过20米,中心处似乎落着一口棺材。 “祭坛。”张起灵先开口说。三人向那方向走过去。 走近了发现有锁链的碎片,胡梦杨心头一动,这约摸着真的是传说中的祭坛。 棺材是青铜棺,三人决定开棺。胡梦杨是抱着一丝希望,万一棺材里面有罕见药物,或者尸丹这种东西,如此可以治疗黑瞎子的眼睛。 三人一起发力,胡梦杨觉得这棺材盖真沉啊。“咯——”全身力气用上,终于是露出了黑色的内部。 “啪——”被用力推开后,胡梦杨第一眼便看到躺在棺材里的人模样了。 她本以为已经腐烂就算没腐烂也得成干尸了,结果这栩栩如生的脸差点把她吓一跳,因为这张脸刚才还跟他们一起走呢。 没错,躺在棺材里的不是别人正是把三人耍的团团转的那个头目。 胡梦杨是又气又怕,她气愤这头目行事诡异多端,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会躲在这里面吓人? 张起灵动作迅速,还没等胡梦杨说什么,他竟然一跳而起,膝盖顶住了那闭眼仿佛如睡觉的头目。 黑瞎子拽住她的衣服就往后拉。她问:“怎么了?” “大事不好了。哑巴一定是嗅到那家伙起尸的味道了。” 还没等胡梦杨站稳,小哥就在空中转了个圈飞了出来一样落地,黑瞎子窜到他那边与他面对困境。 胡梦杨也不敢闲着,任他是成僵尸还是什么鬼东西,他总不可能会不怕明火。 幸亏解雨臣准备的物资里面有汽油,大概是他们下墓经常用。 她准备好了东西,拿出捆尸锁,对他们说:“得把他按在棺材里才能烧!” 那两人还想通过武力解决,看见那头目从棺材里笔直坐起来后跳出棺材,胡梦杨想这下麻烦了,怎么烧?难道要扒着他往他头顶浇? 黑瞎看胡梦杨靠过来,便喊道:“他已经没有意识了,现在半活半死。” “半活半死?”胡梦杨想他的形容确实贴切,现在无法解释这个家伙能如活人与他们讲话,现在又如死人成僵一般。 “瞎子你的手枪呢?”胡梦杨想到这件事。 他回答:“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里面只有一颗子弹。” 张起灵表现了个高难度的操作:两腿脚裸处抵上敌人的脖子,在空中迅速一转腰部一拧,“咔擦”一声,敌人的脖子就断了。 胡梦杨举着金刚伞,心说这招数倒是与她祖传的那“魁星踢斗”的观赏度媲美了,果断又狠辣。 还没来得及修整,突然地动山摇,幅度不大但胡梦杨心里大惊:地震了? “不对,”黑瞎子仔细用耳朵听,他说,“我们可能惹大麻烦了。” 他话还没说完,劈头盖脸的碎石灰尘让胡梦杨撑开了伞。黑瞎子在最外侧一滚,滚到张起灵附近。 胡梦杨收伞时候才看到祭坛上可怕的一幕,一个怪物从祭坛里“走”了出来。 她与那二人后撤,她想他们三个大意了,被眼前的头目这个问题蒙蔽了双眼。史密斯的笔记里提到的怪物应该就是他了。 事情发生的都太快了,她还来不及想史密斯笔记里提到的大号棺材上哪去了。这个怪物是怎么悄无声息的蹦出来的。 这个怪物体块很大,目测接近两米高,他浑身白毛,四肢强壮,脸黑黑的也看不清是猴脸还是什么别的。 张起灵留下一句:“我拖住他。你们去找河道。” 胡梦杨想拉住他,但他离开的很快。 “如果我俩死在这里了,记得让吴邪他们多给我们烧纸。”黑瞎子竟然也要去了。 “你们……”你们不要这样啊,她自己一个人怎么会丢下他俩去找这是真是假的暗河。 胡梦杨手握金刚伞,也不示弱:“你们是在说什么废话,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们。”她听出来他俩的意思是让她卖队友,自己去找路。 人类的力量在某些时刻真得很弱小,就比如现在。 胡梦杨发现这捆尸锁面积都不够用,她说:“下次可得让谢老板定制个大号的了。”这捆尸锁当时还是她特地给解雨臣嘱咐的。 黑瞎子和张起灵是顶尖的身手,在道上名气很响亮,据说出场费可不低。他俩面对这黑脸怪物都困难,更别说其他人了。 胡梦杨虽然身负绝学,但是这么大个块头,她估计还没抱住对方脖子呢就得被一巴掌抡下来了。 心急如焚时跟那怪物过手难免会出错。三个人都比较紧张。黑瞎子算计着现在不能用子弹,便硬撑着没用。 胡梦杨说:“这玩意儿身上长鳞片!”天晓得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难道就是古掸人所谓的神之一吗? 可怕的力量,让人望而生畏。 “小心!”胡梦杨看张起灵刻意想去近那家伙的身,反而快被他的手插到了。 她舍身相救,灵活的调整站位,一个格挡,金刚伞“啪”被震了下来。这怪物力气实在太大,胡梦杨右手手腕酸麻后一阵针扎的疼痛感袭来,她也顾不上什么了,左手拾起来金刚伞拉张起灵避开。 张起灵在她替自己格挡一下后就迅速反应过来了,他被她带过来后先快速的问了句:“没事?” 胡梦杨知道此时有事也是没事,此时又是一阵地动山摇,黑瞎子好像不小心趴到了地上但他很快就麻溜的起来了。她赶紧说没事快去帮瞎子。 黑瞎子好像有意引这家伙下祭坛,所以他已经站在祭坛最后一层了。 黑瞎子喊:“等会朝我的后面跑。”胡梦杨不晓得他为何发出这个指示,但有方向好过没有。就算是死路也比耗在这强。 等他们三站在差不多一条线时候,黑瞎子终于射出那颗宝贵的子弹,那黑脸怪物确实被震慑住了。 就是现在!三人把握住这短暂的空档时间,齐刷刷冲向了那预定好方向的深处…… 第25章 找到出路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这路仿佛跑不出尽头。 胡梦杨手腕疼的紧,如果说先前那黑脸怪物夺了他的注意力让她暂且无暇关注疼痛,那现在跑路跑的距离远了,手腕的疼就传来了。 “嘶……”胡梦杨忍着痛还回了个头,那黑脸怪物好像也在跑路,但是方向和他们有些不太一样。 “瞎子,张起灵!”胡梦杨喊他们,“情况不太对,那个怪物好像也在逃跑!” 瞎子只看了一眼:“估计是不知道原因的地震惊到他了!” 张起灵说:“他好像跟我们的方向不太一样。” “瞎子你怎么知道往这边跑?”胡梦杨问。 “刚才趴地上,听出来的。”黑瞎子简单回答。 胡梦杨了然,她之前就听说世上有一种听风听雷之术,懂的人可以摸清古墓的结构,她母亲说民国时候弹幕门派中的卸岭人多势众,他们的魁首就有这么一门手艺。 说起来很巧合,那个人后来在云南的一座古墓里出了闪失,废了一双招子,可惜成了瞎子,后来他就去北京混了。按照年龄来算,这个瞎子早就作古了。 想必刚才黑瞎子就是趁着这天时地利才能推测出附近的结构吧,毕竟罕见的地动山摇这种结构性的运动,如果耳朵好使且懂得“闻术”,做个大致的判断还是可以实现的。 张起灵说:“瞎子你判断的是大致方位,如果我们能找到最合适的入水口……” “我明白你说的意思,我想这水一定是有多个分叉,那个僵尸虽然是阴物到也算是夺了天地间的造化,我们可以赌一把——跟上他。” 胡梦杨其实认为他说的有些道理,人耳听总会有些误差,更何况黑瞎子强项并不于此,他刚也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不过这个赌也忒大了些,若是赌输了还能有别的机会吗? 张起灵说:“你们做这个决定吧。” 黑瞎子却把话头牵引到胡梦杨身上。两个人这时候都放慢了脚步,仿佛只要她一声令下所有人可以立刻调转马头。 胡梦杨告诉自己冷静,越到这个时刻越要冷静。她的思绪飞快,作出决定所花费时间在三人心里仿佛很长,但其实连一分钟都没到。 “我们跟它吧!不管是死是活了!”胡梦杨又补充,“我觉得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依我看这类似地震的运动可能会带动水位变化,不管怎么说我们就算是被水冲出去也比耗在无穷无尽的山洞里强。” “啪——”地竟然有裂开的趋势了,三人对视一眼,当下真是刻不容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那怪物也顾不得活人去哪了,他好像很惧怕的样子,总之俨然跑路模样。 胡梦杨推测他脚步生风却动静很小,可能跟四肢的形状已经柔软有关系。可他体块太重,竟然加剧了地块裂开的程度。 比如他们三人始终和他保持着一个距离,他在前面跑,三人追就能发现那怪物走过的地方都有些松软,有好几次胡梦瑶甚至差点被碎石子绊倒了。 胡梦杨忧心忡忡,眼下就算不是地震,那估计是外面发生了极端地理灾害。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现在都顾不得这黑脸怪物要是杀个回马枪怎么办了,至少目前来看,黑脸怪物想的也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先到安全区域再说什么别的。 不知道跑了多久,胡梦杨感觉右手腕像是空了一样,她心底有些不太妙的感觉,这种疼痛很像骨折的感觉,她之前骨折过,酸爽的感觉让她人都不好了。 “他这是没影子了?”胡梦杨三人跑到了空旷地方。这里风声还夹杂着水声,空气有些凉意。 “钻到山缝里了。”张起灵说。 拿手电筒观察后,黑瞎子说:“水流湍急,那边还有瀑布……” 他话都没说完一块石头飞了下来,这突变来的太快些,黑瞎子勉强躲避。 手电筒照上那黑脸怪物的一刻,胡梦杨人都麻了。本来就没时间弄个简易竹筏,这黑脸怪物又出来搞事情了。 他仿佛要把三人撂倒才罢休。胡梦杨也是急了:“禽兽无心,原先本想放过你一回,谈命要紧,没想到你在这关键时刻搞我们。看来不解决了你,我谁也睡不安稳!”她火气很大,已经动了杀心。 她转头丢下一句:“皮筏。”就和那家伙斗了起来。 她也不是埋头莽,她早就看出来这东西气力散了,貌似僵尸的东西需要阴气滋养,水能聚阴但阴极阳升,万物的兴衰道理就在其中。它毕竟活在五行当中,就一定会受到束缚。 还有一个核心因素,跑路过程中这家伙明显体力不支离祭坛越远,他就越不在状态。估计这个地震过去他还得会大本营祭坛。 她把握好了这家伙先在就像气球一样。看起来鼓鼓的吓人,实际上一戳就爆,一打就知道他不行了。 竟然在这么弱的时候挑衅,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短短几个回合,那黑脸怪物身上就留了几个大口子。 黑瞎子看了也暗想,看起来黑脸怪物真把她逼急了。张起灵叫她皮筏已经捣鼓好了,三个人现在就坐上顺水跑吧。 胡梦杨发现那边小瀑布水急,她想跳下岩壁,但看黑脸怪物似乎难以动弹,吐出来了个东西在身边。 定睛一看,圆滚滚的不太大的珠子,却闪着紫气。 “尸丹!”她立马想到父母讲尸丹的珍贵稀缺程度,这东西被如此有道行东西养了,说不定能救黑瞎子眼睛。 她艺高人胆大的夺了过来,过程比较轻松,因为那个怪物马上就要死了。 胡梦杨让黑瞎子吃掉,黑瞎子吃了并没有立马见效,她有些后悔自己的果断,但这东西吃了不会有害处,也许只是不对症罢了。 三人冲着水流而下,但水太急,果然翻车了…… 胡梦杨只觉得慌乱中好像又人拉了自己一把,便丧失了意识。 …… 村民在河边打鱼,没想到三个人顺流而下,吓了他们一大跳。 等他们在醒来时,已经在医院里了…… 第一卷完。 第1章 德语老师(一)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前期提要:从缅甸遗迹逃出来后,胡梦杨身上毒素虽然被小哥的血液压制了一点,但因为在墓里受了伤,右手手腕处粉碎性骨折。三人顺水漂流出来,被村民捡到了送往镇上的医院。 “她的情况怎么样?”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一个年龄有些大的声音回复:“右手手腕粉碎性骨折,需要好好休养。” 胡梦杨缓缓睁开眼,浑身酸疼,他入眼处是雪白的天花板,再一转眸是熟悉的人——黑瞎子,他正在跟医生交流情况。 黑瞎子见她醒了,向她走来,见她好像要抬手:“别动。” 胡梦杨发觉自己右手使不上力,心里有些慌,但她开口:“你们没什么事吧?” 黑瞎子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我和哑巴没什么,倒是你,右手骨折了。” 胡梦杨听后一愣而舒了一口气:“那还好。” 黑瞎子没想到她是这样一副很释然的模样,他笑:“难道你的底线是没死就Ok么?” 胡梦杨感觉右手手腕隐隐作痛,她忍着疼说:“我之前右手骨折过,所以用左手来干活问题也不大。” 黑瞎子听“干活”他问:“这下怎么办?你身体里的毒素的问题没有解决。” 胡梦杨想到张起灵的血液只能起到压制作用,自己还得抽空问他能否提供一点血液做研究,但她觉得还得继续顺着“眼睛崇拜”的线索找,依靠别人的血液这种方法太扯了。 见她不说话,他转移话题:“之前在墓里我对你讲的,你现在考虑一下?” “什么活?”胡梦杨脑袋蒙蒙的,她现在反应慢半拍,抓住对方上个问题回答,“我身体里的毒素问题肯定不是一时就能解决的,我打算养好了再找线索,但这次行动怎么说都是为了你的眼睛——你的眼睛能见度……” “你别说,确实感觉缓解了一些。”黑瞎子简短回答。 真的假的啊?胡梦杨看那人的脸,带着个墨镜也不知道什么什么神情,她说:“反正谢老板交代给我的委托,我没有全部完成。” “还想着他的委托呢,你又不缺他的钱。” “这不一样,我之前都夸下海口了,更何况治疗你的眼睛的线索和除去我体内毒素线索重合,你在地下照料我颇多,我从小在家就听绿林仁义恩情的故事,于情于理我也要帮你。”胡梦杨把话说了个满,她已经下定决心送佛送到西。 对方听她如此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那你回美国休养?” “不回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就不折腾了,而且国内很多玩的吃的我还没体验呢。”胡梦杨想到祖国大好河山和美味珍馐,一时忘记了疼痛。 黑瞎子听她如此跳跃的思维,没放弃自己最初的话题:“我之前在墓里问你要不要当我的德语老师,你想好了没?” 胡梦杨微怔,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是是当黑瞎子的老师吗,她怎么记得是他朋友的? 黑瞎子补充:“价钱好谈,工作内容非常轻松~” 胡梦杨见他摆了个数,内心讶异,这厮确实不差钱,想到他的能耐估计是在道上佣金很高的了。 还没等她犹豫,对方微微一笑:“看来你已经想好了,那就这么定了。”说罢直接转身走了,大概率是找张起灵了。 “什么啊,这家伙……”胡梦杨躺在床上,心说无所谓了,钱不钱不重要,她在这边总归朋友少,这家伙总不可能每天都学德语,自己也是赚的还能消磨时间,何乐而不为呢。想到这儿,她被医生打断了思绪。 原来是要打石膏了,那她真是太熟悉了。小时候练习那个“魁星踢斗”,用力过大把自己手腕给摔折了,当时她还腹诽过“练了有什么用,真遭罪啊”,没想到这次在斗里除了那两位真心相护,就是自己这一身本领让她才能以最小的代价逃出生天。 不一会儿谢雨臣派的人来了。三人原路返回雨村,途中风景秀丽,胡梦杨靠窗户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偷瞄一眼旁边的张起灵,又在闭目休息。 她打了个哈欠索性也休息了过去,这一“休息”就是一路。 黑瞎子那边和司机开车下去,远远地听到了胖子张罗的声音“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啊,我告诉你们我可是天天搁那个院子里念着你们呢,哎小哥还有那个妹妹呢?”。 张起灵此时在车里听到来人的声音,他看这中途不小心打瞌睡,头靠着自己肩膀浑然不觉的胡梦杨。她好像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景,直接把她推醒?张起灵很快在脑中否决了这个想法。 胖子来到车门前还没看清里面的人就说:“小哥别神神秘秘的,快下车,吴邪这些天老说他梦到你折了,我说这丫的天真是日思夜想……”他看到张起灵旁边姑娘头靠着她的肩膀,声音都变小了。 胖子这人胆大心细,他一下就注意到了睡着的胡梦杨,小声向小哥问:“睡着了?” “嗯。”张起灵看了她一眼。 胖子在心里腹诽,你倒是把人家弄醒啊,难不成还要公主抱别人下车。听吴邪过来了,他福至心灵又说了句:“小丫头,醒了没?到站了啊。” 胡梦杨猛地醒来,她意识到自己头靠着张起灵,立马坐直身体,跟门口小笑眯眯的胖子大眼瞪小眼,一副睡懵了的样子。 张起灵跟她讲:“先下车。” “哦,好。”胡梦杨想右手打开她身侧的车门,但右手已经打了石膏,左手打开又费力。张起灵手绕过她身后,拉开了车门。胡梦杨此时脑袋蒙蒙的,也没思考这人舍本逐末为啥不直接从胖子那开的车门处下车。两人先后脚下了车。 吴邪已经走了过来了,他拍了拍张起灵肩膀,亲眼确认他没事凯旋归来后神色愉悦,见到后面这个之前喊自己“叔叔”的姑娘,也友好的打了个招呼。胡梦杨也提起精神打了个招呼。 “天真啊,”胖子唤那很精神的男人,揽着小哥笑着说,“你先带这位妹妹进院儿,我和小哥,我哥俩去买点喝的。” 吴邪笑着引胡梦杨过来,赶在她开口前先发制人:“等一等,妹子,别叫我叔叔,这个辈分,你跟那人喊喊就得了,我还年轻。”胡梦杨看他偷偷指的那人恰是远处跟谢雨臣粘在一起的黑瞎子,她汗颜。 “小哥,你给我好好讲讲到底怎么回事。”胖子眼睛一转,拉了张起灵凑近说,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被吴邪带着进院子的胡梦杨。 张起灵一脸疑惑看向他,不清楚有什么好解释的,反而问胖子:“有什么饮料好喝吗?” 王胖子嘿嘿一笑:“哎呀,没想到我们小哥终于走了享受生活的第一步,喝个酒你有时候都推推拖拖。碳酸饮料这玩意儿年轻人喜欢喝,其实我也不大了解。哎老板啊,哪个饮料好喝啊?” 摆在他面前一排,胖子说:“你挑不出来,咱就都带走,总有你喜欢的一款。” 张起灵说了句让胖子震惊的话:“不是我喝。” “啊?” 第2章 美女姐姐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胡梦杨被安排到座位上,吴邪凑到黑瞎子和谢雨臣旁边,他问:“瞎子讲讲这次下墓有什么新奇事,让我也开开眼。” 黑瞎子说:“你现在连师父也不叫了。” 吴邪心说这家伙还想捞着嘴上的便宜,他抿嘴:“行师父,那您就讲讲呗。” 胡梦杨听吴邪对黑瞎子的称呼,才想起来黑瞎子好像提过一嘴吴邪是他的徒弟。谢雨臣注意到了胡梦杨的视线,向她看来。 胡梦杨向他打了个招呼,自从进门后,她也没跟谢雨臣搭话,再怎么说谢雨臣也是胡梦杨的老板,她于情于理都得跟谢雨臣汇报一下情况。 黑瞎子和吴邪聊了起来,谢雨臣向她走来,胡梦杨起身和她来到偏僻一处。谢雨臣身着一件暗色衬衫,双手插兜看向远处的青山,他应该是从黑瞎子那得知了此次行动的结果。胡梦杨主动开口:“谢老板,我们……” 男人打了个手势,此时暮色让山染了一层金辉,他没有看胡梦杨只是打了个招呼,胡梦杨见状就闭嘴了,他语气很平和:“不用说下去了,瞎子跟我说了。” 他很关心结果,但结果并不是圆满的,但其实一开始他也并未抱太大的希望,谢雨臣只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了。 胡梦杨看他神情,心中也不由得为之一动,她说:“谢老板,你和黑瞎子的情谊我都看在眼底。我已经做好了决定,要帮他找到治疗眼睛的方法。” 对方眼神微动,这时才扫了她一眼,他未转头而是与她双目直接对视:“……” 胡梦杨也不避开他的视线‘,坦然道:“不瞒你说,我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我身体里有一些毒素,而除去我体内毒素和治疗他的眼睛指向的线索目前是一致的。” 谢雨臣微微一笑:“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满比较好。” 胡梦杨见他的表情似乎包含了太多无奈,她连忙解释:“我不是为了委托金,以后我也不打算收了。” 他摇摇头,瞥向那边跟吴邪吹嘘的黑瞎子,他只留下一句:“我不是你想那种意思。你要帮他,是你自己的选择,可我还是给你一个忠告——想好了再做。不过,我是铁了心打算治好他的眼睛。” 胡梦杨觉察出谢雨臣和黑瞎子之间可能有什么故事,不然谢雨臣怎么有一种把对方的事情当作自己的责任感觉。她无心追究,只是沉默了。 门口传来胖子的大嗓门,张起灵和胖子回来了。 谢雨臣说:“钱我会给你的,毕竟他亲口说的有所好转,虽然没有找到真正解决方法。在道上,或者在北京有麻烦可以联系我,不管怎样你也算出力了。” 不容她拒绝,谢雨臣就走向那边熙熙攘攘处了。 好像外面又来了一车人,貌似是王盟等人,还有几个年龄不大的孩子,胡梦杨好奇看过去。一个有点拽的小子模样上像高中生或大学生,他旁边还有两个男生,三人特别像学生时代的混混。 没想到他张口一句:“吴邪你个老东西,不怕抽烟抽死啊。”胡梦杨听他一喊,那边吴邪招呼他来说,“过来听瞎子讲故事” 。 一个有些矮的男生赶紧窜到黑瞎子边上:“师父我也要听。”好家伙,黑瞎子多少个徒弟啊。 “苏万,你!”那个被吴邪叫“黎簇”的男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他气愤又无可奈何只拉着另一个男生坐了过去。 胡梦杨的视线被他捕捉到,他很敏锐察觉到有一双关注他们的眼睛,黎簇打断他们话题:“黑爷先等等讲,吴邪,那边那个女生是谁?你真不是个东西,祸害完我,连女性都不放过。”他对无邪利用他的事,仍然心里有气。 吴邪骂了他一句:“你小子嘴巴放干净点,什么叫我祸害了你,还有人家是高材生,是你花儿爷请的顾问,别胡乱说话。” 胡梦杨坐在一个石头敦子上,打开手机,她现在最重要的事还没做。 “喂。”胡梦杨听到电话那头声音神情都柔和了,“我很好,你们别挂念我。”她在跟父母报平安。 “我想跟你们说,我可能到年底才能飞美国了,我需要在这边处理点事情,一时半会回不去……”胡梦杨沉浸在与父母的聊天中,都没察觉一个人的慢慢靠近。 大约不到十分钟,胡梦杨才挂断了手机。她转身刚挪动腿,“啪唧”,什么东西好像被踢倒了。 一瓶饮料,还是粉色比较幼稚的包装。 她拾了起来,不知道是谁放过来的,胖子在那边招呼“妹妹别搁那儿傻站着,过来吃烤肉啊”,她一笑“来啦”,拿着饮料就走到了人堆处。 这人太多也热闹,就是做不开只能拼桌,勉强是围成圆形而坐。 她一坐下,旁边一个人就坐到了她旁边,那人说:“美女姐姐,加个微信可以吗?” 胡梦杨转头,那小子原来是黑瞎子那个叫“苏万”的徒弟。她无奈,加微信做什么,她也不是职业混这行的,她猜出来这三个估计也是做这行当的。 谁知这小子补充:“姐姐,我知道你在美国搞古董的,我这边有好东西,想请你掌掌眼。” 胡梦杨挑眉,“掌眼”就是玩古玩的行家来辨物件的行话,她想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便同意了。 黎簇见他加完微信就跟他说:“我坐这。”苏万白了他一眼,就跑黑瞎子旁坐着了。 黎簇瞅吴邪拿饮料喝,就嘲:“怎么回事啊吴邪,不喝酒了?” 吴邪说:“你小子学点好吧,别整天想着酗酒。我不喝不是喝不了,是胖子买了一堆饮料总不能浪费。” 胖子抹额,他拉过吴邪靠他耳边说:“你他妈别把锅忘我脑袋上扣,这还不是为了咱家小哥好。” 吴邪反问:“难不成多喝饮料有助于老年人记忆力?” 胖子服气了:“怎么你喝饮料喝醉了。” 吴邪说:“把话说明白点。” 胖子见大家有说有笑,没人关注他俩说话,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压低声音:“瞅着那妹妹的饮料没?” 吴邪不动声色瞥了一眼胡梦杨那边,还不小心和黎簇对视了,他没管那小子,收回视线又喝了一口碳酸饮料:“怎么了?这不吃的好好的吗……” 胖子摇摇头,把酒一饮而尽:“你小子这么些年在墓里混,都把脑子混傻了。你在感情上天真,太天真了。” “别摆谱!”吴邪骂,“死胖子,有话快说,难不成你想说黎簇那小子看上胡梦杨了。哎,你别说还真有可能,黎簇这小子也不找我事,光和旁边美女聊天了……刚刚苏万找胡梦杨,八成事要微信去了,我看那小子是受那刺头指示了!”他越想越激动。 胖子看吴邪一脸“我已经看破一切”的样子,他一脸无语,给自己也开了瓶饮料:“这也太甜了。”他看张起灵喝饮料,坐在那细嚼慢咽吃东西。 胖子拽吴邪与他耳语:“我跟你实话讲吧,不是你那个冤家看上了小花请的这位顾问妹妹。是咱们家小哥……” 吴邪拿酒瓶的手顿了一下,又无语的看了胖子一眼:“不可能。” “你还没听我说完,你先别插嘴。”胖子贼溜瞅了一眼小哥,他有些心虚,给自己倒了杯酒。 第3章 他喝多了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这边胖子和吴邪嘟嘟囔囔不知说些什么,胡梦杨总感觉到有打探的目光探寻来。她抬眼回望过去,吴邪不自然的躲开眼神。 胖子看吴邪脸上表情风云变幻,他这一番添油加醋的故事把他说的口干舌燥,喝了杯酒拍了拍吴邪的背:“总之,咱们小哥可是几乎没怎么特别关照过女人的,硬要说的话你三叔喜欢的陈文锦算一个,但那也是因为同一个考古队的,这叫什么——利益相关啊;那个年轻妹妹,好家伙一个海龟,她之前可跟小哥一点交集都没有的啊。” 吴邪呆呆的喝了口饮料:“不是胖子你说的让我脑袋都转不动了。你的意思是小哥特别关照这位额妹妹,还特意问女生喜欢喝哪种口味的饮料?” “不止啊,我猜他们三个下墓肯定发生了些什么事,”胖子给吴邪倒了杯酒,“不然哪能无缘无故的就这样,咱们小哥什么人啊那坐怀不乱的好吗,我估摸着这事八成就是小哥自愿的。” “不行,我还是不敢想……”吴邪心说闷油瓶这人平日里俨然跟个神仙一样,聊女人他可是一点也不掺和的,当然他铁定也没什么断袖之癖,“我觉得这事不好说,小哥不想做的事没人能逼他。” “对吧,所以我说小哥很可能对这位妹妹有点想法。” 吴邪白了他一眼:“别露出那副猥琐媒婆模样。” “哎,我可什么都没说呢,你别先入为主。我说是想法,又没说是男女之情。” 吴邪灵机一动:“总之,就是有点特殊对待的意思呗。” 胖子不回应他,给小哥倒了杯酒:“小哥别老抱着饮料喝啊,就这酒吃烧烤才带劲。来来来,瞎子在喝一杯啊……” 黎簇正在跟胡梦杨唠嗑,他早就注意到胖子和吴邪窃窃私语了,但他依旧和胡梦杨东拉西扯。见胖子大声张罗,他对胡梦杨低声说:“总之,别信吴邪那个家伙,最好离他们这伙人远点。” 胡梦杨笑了笑,这小子可能被吴邪坑过,看他恨恨的样子便说:“那你还跟他们混在一起?” 黎簇说:“那是因为我已经身在局中了。”他不再理会旁边人,笑着跟那伙子比他年龄大多的人们拼酒。 胡梦杨看他那副模样,想来这孩子和吴邪他们之间发生的恩恩怨怨使他们的故事难以分开了。 胡梦杨这边左边是黎簇,右边是王盟。因为黎簇一直和她交谈,所以王盟刚开始插不上话,眼见有了空隙,王盟对她说:“怎么样,第一次下墓的感觉?” “还好。”胡梦杨说,“就是经历太离奇些。” 对方给她倒了杯酒:“这才哪到哪,我们老板……”他话题一转到了吴邪身上,这家伙现在是吴邪铺子的代理人,他貌似是个吴邪的吹子。 胡梦杨见他吹嘘吴邪,他说什么吴邪这么有能力还讨不到老婆简直悲催,胡梦杨哈哈一笑:“是吗?不过看样子,吴老板确实不像有家室的人。” 王盟扁嘴:“我看他这辈子都找不到了。” 胡梦杨跟对方说,婚姻大事要看开一些,现在美国社会上不婚主义者非常多尤其是年轻人,这在国际上都成为了现象。 王盟摇摇头,显然他否定不婚主义,很关心吴邪的“终身大事”,拿着酒杯找其他人聊天去了。 手机有震动的响声,原来是好友申请。头像是黑色的,名称是“齐”。 她通过后便放到了一边。谁知信息接踵而至。 她一看。 第一条:【转账申请】 第二条:“收一下” 第三条:“未来一周的工资。” “?”胡梦杨回复了一个问号。 “?”对方也回复了一个问号。 胡梦杨脑子一转,丫的对面是不是黑瞎子啊,她想起来这家伙让她当德语老师的事情。不过不是苏万加她微信吗,怎么成黑瞎子了。 她抬眼恰好看见苏万的视线,对方心虚的转移视线玩起手机来了。她看黑瞎子边摆弄手机边和解雨臣在说些什么,他心情好像不错。 齐:“你是要反悔吗” 胡梦杨回复:“没有。你加好友又不给我备注,我现在才反应过来你是黑瞎子。” 齐:“明天你跟我去北京。” 他的话正中下怀,虽然不知道为啥这人学语言还要换个地方,不过想来他现在不是学生时代的学生,学习时间肯定不是固定的。自己一直想去北京那里看看,以前她父亲就在北京待着过。 胡梦杨:“好的。” 齐:“我听解雨臣说了你要帮我找到治疗眼睛的方法。” 胡梦杨:“对,这句话我也跟你亲自说过的。” 齐:“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目的,但你最好不要把这两件事叠加起来。” 胡梦杨:“你是又想劝退我吗?” 齐:“其实我不希望你们掺和进这件事里。解雨臣不听,他认为这是他欠我的。你不欠我什么。” 胡梦杨:“我既然承诺了,就一定会去做,做不做的成是一回事,做不做是另外一回事。” “对方输入中”显示了很久,胡梦杨抬头看了一眼黑瞎子,他低着头打字估计是防止周边人窥频。 齐:“不要把承诺看得太重。如果你想尝试那就试试吧,但你的承诺在我这里不作数的,想收手随时都可以。” 胡梦杨:“你是不是喝多了……” 齐:“……” “瞎子干啥呢,拿个手机哒哒的打字完了?”吴邪听了胖子说的话后,他有意观察胡梦杨和张起灵。他眼神扫荡中不经意发现黑瞎子在那边陷入了手机内的世界,所以这么说话。 黎簇故意调侃:“哎,背不住和情人聊天呢。谁像你一样啊,孤家寡人。”最后四个字说的咬牙切齿,吴邪和黎簇开启了对喷模式,两人谁也不服谁,要从喝酒上一较高下。 黑瞎子把手机快速息屏,按住那边苏万想拿走的手,他对吴邪说的话一点也没理会。 解雨臣说:“你明天回北京?要我捎你一程吗?” 黑瞎子一笑:“不用麻烦你了,有约。” 解雨臣挑眉,他喝了杯酒,看苏万抽手抽不出来那样子忍俊不禁:“手机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会真让吴邪说中了吧?” “你猜。”黑瞎子留下了两个字,转身去找吴邪那个好徒弟了,临走前也不忘把手机揣进兜里。 苏万如获大赦,他对若有所思的解雨臣说:“花儿爷,我师父绝对不正常了。” 解雨臣说:“你小子小点声,被他听到可能得被收拾了。” 在解雨臣的贴心提醒下,苏万看那边黑瞎子心情愉悦的和胖子他们谈笑拼酒,他小声对解雨臣讲:“这个家伙,看到我跟那个美女姐姐加微信,一把把我手机拿来了。” “然后呢?” “然后他扫了二维码加了好友,我还没点击加好友的那个验证选项,就被他退出界面了。”苏万气的不行,但他很乐意窥见黑瞎子的秘密。 “他们三个一起行动,今后还要合作,加联系方式也很正常。” “那他干什么不让我加?”苏万眼睛一转。 “这个吗,”解雨臣笑着摇摇头,“你亲自问问他看他告不告诉你。” 胡梦杨一杯酒都没喝,她觉得这酒桌上没个女生跟她说话其实是有些尴尬的。那些男人们都聚集一块,她与他们其实并不算熟。 手机里一条短信发来:“后天晚上十点,新月饭店。我有你要的东西。”一个未知联系人发来的短信。 胡梦杨问他是谁,对方不再回复,打电话也不接。她想这事绝不简单。百度后新月饭店是北京城的著名饭店,里面还搞古董拍卖。 有意思。胡梦杨起了兴趣。 她收好手机夹菜吃饭,扫了一眼快活的人们,她发现张起灵好像也不怎么说话。 他拿的拿瓶饮料和自己的一样。胡梦杨想不会是张起灵放在自己脚边的饮料吧。 她内心微微一动,这个人好细心。她心说,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还有这样一面吗? 人真是复杂啊……说起来王盟也提到过这黑瞎子和张起灵两人是老光棍了吧。她还是有些佩服的,能在重视代际传承的文化背景下,将近百年不婚当真是不婚主义者先驱了。 胡梦杨还没来得及抓住隐秘的情感便内心由衷佩服:这两个人能从封建社会一直到现代社会,始终对抗世俗做自己,鄙人实在佩服。 张起灵其实注意到了胡梦杨探究的眼神,她眼神的变化让小哥内心疑惑,这个姑娘又在想些什么,从墓里他就觉得她脑袋转的太快,很多时候心思能飞出银河系了。 吴邪身在人群吵嚷中却心思游离在八方之外,当她看到胡梦杨直直的目光和张起灵交汇上时刻,他说:“胖子、胖子……” 胖子喝的不亦乐乎,他以为吴邪让他倒酒,结果这家伙杯子都满的:“别一个劲的只倒不喝,再倒就冒出来了!” 黎簇早就看出来吴邪心不在焉了,他对胖子说:“别理他了,我们喝我们的。” 那边喝的七荤八素,吴邪酒劲有些上头,他把一杯酒一饮而尽,心说自己一定要抽个空找小哥问清楚。这个闷油瓶,不问他他绝对不会说。 第4章 北海公园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第二天。 吴邪等人送走谢雨臣转身看到黑瞎子和胡梦杨一前一后。 黑瞎子拍了拍吴邪肩膀,意在保重。吴邪拉着他的胳膊:“不住几天?” 黑瞎子摆摆手:“不了,我要回北京处理一些事。” 吴邪看到一旁打哈欠的胡梦杨,他说:“妹妹来这儿也没好好玩,要不要我带你……” 胖子拍了一下吴邪,他笑催:“瞎子快走吧。那什么,胡妹妹是吧,来到咱们祖国这大好河山不看一看?这样吧,胖爷我看你自己一个人也不知道哪好吃哪好玩的,咱们让小哥就是张起灵带你逛逛成不?” 吴邪见张起灵不知道去哪了想打电话,胡梦杨笑着说:“不用了,我也要去北京。” 胖子还想挽留一下,瞎子说“时间快到了”,与他们道别了,胡梦杨客气的道别,说了句“有缘再会”,她本想和张起灵道别但张起灵不在,这时候找他也来不及了。 无邪目送那两人并肩走后,他挑眉对旁边的胖子说:“咱们从这张罗的起劲,人家直接拒绝了。” 胖子摇摇头:“小哥不中用啊大清早的不知道上哪去了……” 吴邪拦住想回去睡回笼觉的胖子:“胖子,我从昨晚就觉得小哥不对劲。” “啊?小哥不挺好的,除了我说的饮料那事不像他做出来的。” 吴邪一向敏感,他说:“我感觉他可能有心事。” “……”胖子说,“你难不成要从院子里坐到他回来问他?” 吴邪说:“我们可以旁敲侧击一下,我觉得闷油瓶他其实很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一些感情。” 胖子从旁边坐下来:“哎,天真你这句话太一针见血了。我看他可能自己当局者迷。” 吴邪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七点多,他回味胡梦杨和黑瞎子站在一块的情景,他脑一抽:“丫的,瞎子在搞什么?” 胖子看他一惊一乍:“这跟人瞎子什么关系?” 吴邪此时不想说话,他脑海中已经浮现了那三人的模样,他忽然觉得事情貌似有些复杂。 “……”吴邪张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张起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胖子转头看到了他:“来小哥,坐!别傻站那儿。” 三个人坐成一排,吴邪和胖子交换眼神,胖子用眼神告诉他“你先问,我补充”,吴邪说,“好,死胖子让我先尴尬”。 吴邪吸了一口气,他酝酿的话语堵在嘴边竟然变成了一句:“那个胡妹妹挺好的。” 胖子一拍脸,他真是服了,什么叫“人挺好的”,在心里腹诽,搞什么吴邪,又不是你看上人家了。 吴邪说完就后悔了想找个地缝钻起来,他低头看地上的蚂蚁。张起灵回了一句:“嗯。” 听不出他的任何情绪,胖子眼睛一转,他机智的说:“哎,小哥,昨天没逮着机会问那胡梦杨手怎么断的,你们在墓里肯定遇到了点情况,讲讲?“ 吴邪在心里给胖子点了个赞,救他于尴尬之中,又能知道些胡梦杨和小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 北京。 胡梦杨与黑瞎子飞回的北京,下了飞机后,胡梦杨忍不住左看右看。 “发展的速度太快了,“胡梦杨感叹,父母的相片中的北京和如今的北京大相径庭,”也不知道父母说的那些标志性建筑还在吗……“ 黑瞎子问她父母在北京有房子吗,胡梦杨摇摇头说去美国后这边的房产早就变卖了,对方没揪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 胡梦杨想起昨晚那条短信,就问:“新月饭店是在北京吧?“ 他打探的目光告诉胡梦杨那里绝对不仅仅是个饭店,他点点头:“没错,运气好的话,还有机会听某人唱戏。“ “听起来又想茶楼。“ “你这么理解也可以,在那个地方可以获取一些情报。“他没有继续展开,也没有问她为什么突然提起”新月饭店“。 两个人走在大街上,胡梦杨打了个车:“瞎子,我想去北海公园转转。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就回家歇着吧,如果你要学德语随时叫我就可以。“ 他抓住车门:“我也去。“ 北海公园位于西城区,湖泊很美,她心神一动找个角度拍下了照片,看到远处的长椅她眼前一亮。黑瞎子也没搞懂她突如其来的兴奋,但没打岔。 她从那里照了好久,眉眼弯弯,显然是心情非常好。 “这么开心?“黑瞎子提议,”需要我为你拍一张照片留作纪念吗?“ “好啊。“她递给他手机,坐在长椅上。黑瞎子拍了几张还给她后好奇:”这个地方对你而言很特殊?“ “没错。“胡梦杨见对方起了好奇心,她听对方果然进一步问,她故意道,”你猜?“ 那边白塔耸立,湖畔周围有很多的人。 “我猜……“黑瞎子也坐到长椅上,”不会是你的父母跟这个地方有些故事吧。“ 胡梦杨一笑:“竟然猜对了。实话告诉你,我父母当年就是在这里定情的。“ 黑瞎子看她双手捧脸,脸上浅浅一层红晕,她说:“当时我父亲带我母亲逛北海公园,两个人真正的成为了情侣关系……“ 黑瞎子静静的听着,不一会儿就出神了,只听到个话音“爱我就每天说十遍“,他插嘴:”什么、什么说十遍?“ 胡梦杨知道他光把故事听了个开头,简单说:“是我父亲当时好奇美国的文化那么开放,我母亲解释爱一个人就是要让他知道啊,所以她对我父亲要求要把我爱你每天说十遍。“ “真说十遍了吗?“ “哈哈哈……“胡梦杨看他那一副认真的模样,她笑说,”怎么可能,每天听的人耳朵这么说不得起茧子。“ 黑瞎子又看向湖泊,嘴角浅浅的笑,他说:“德语的‘我爱你’怎么说?“ 胡梦杨说了句,旁边有外国人还瞅了一眼,偏个话题北京外国人真得多。 黑瞎子重复了一遍。胡梦杨说:“哇,你的发音这么标准?“ 这句子不难,但是他的发音很正宗。 他弹出一记石子:“好吧今天的学习到此结束。“ “……“胡梦杨嘴角一抽,”你甚至连怎么写都不晓得。“ 黑瞎子说:“胡老师,你真负责。“ 这话怎么听怎么阴阳怪气,对方一句“那你讲讲怎么写“,她拿出贴身的记事本和笔。 缓缓写下,并把本子和笔递给黑瞎子。 黑瞎子看了一眼:“您的德语书写有待提高。“胡梦杨本来心情好好的,但听了这句后,她咬牙凑过去看那边唰唰动笔的黑瞎子能写出什么花来。 没想到这番操作把胡梦杨看呆住了,写的流畅优美。她刚想说些什么,对方扔了句“微信联系“,已然离开。 她想问“你是不是会德语“的话都没问出口,其实明明就那么几步就可以追上,但她看到黑瞎子摆摆手后,她放弃了这个举动。有一种想法不自觉升起:想追上这个人,除非他停步。 第5章 新月饭店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最后胡梦杨选择在一个酒店住下来了,她在这期间打卡了首都的有名景点,自然没事也是不放过的。什么豆汁儿、北京烤鸭……通通都尝了个遍。 转眼间就是她到北京的第三天。今天晚上十点在新月饭店她还有约,那个神秘人说“有你要的东西”,她想要的东西无非就是去除自己体内毒素的解药,但这件事很少人知道。 那个神秘人难道真的有心通,知道她要的东西?那么,就算对方给出来了,代价又是什么呢? 黑瞎子发来一条微信:下午六点,新月饭店。 胡梦杨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更何况她本来就要去新月饭店,早去的话也好了解一下那里的情况。她觉得前几天问黑瞎子有关新月饭店的情况,这家伙好像有意回避。 正好这次她可以亲眼去看看。胡梦杨想黑瞎子邀请自己去饭店的动机,难道这家伙事看自己初来乍到,请自己吃个饭?胡梦杨有在心底隐隐否决了这个猜测,她觉得这个家伙不像是这么礼数周全的人,她觉得这种人不怎么照顾世俗,没有极个别情况,完全是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的。 胡梦杨也懒得去想黑瞎子整哪一出了,还有充裕的时间,她去商场逛了逛买了条心仪的裙子,又做了个造型,这才觉得自己摆脱了从墓里粘的灰头土脸的晦气。 晚上五点半,新月饭店。 胡梦杨从外面简单一扫,就觉得这新月饭店不一般。她不是学建筑的,也能看出来这外形设计的材料似乎是沥色紫铜,一盆摆在不起眼地方的迎客松映入眼帘,这玩意儿不是行家看不出,而胡梦杨在美国可是玩古董的。 在资本主义国家尤其是美国,有一些老外就很喜欢收集中国的古董,他们经常高价聘请中国的行家掌眼,替自己收购品相好的有收藏价值的玩意儿。胡梦杨的一项工作就是这个,她能力出众又算有家学渊源做起来可谓得心应手。 言归正传,胡梦杨瞅了一眼这迎客松就暗暗想中国讲究才不外露,这迎客松估价得五十万走上,听说这新月饭店有股东拍卖的业务,看起来里面的东西没有更贵只有更贵,估计出土的东西都得不少。 她站在门口就是简简单单打量,这地方确实不简单,她在到这里后就给黑瞎子发了信息,毕竟这家伙没告诉她在哪里,她只好提前给他打声招呼。 没想到对方竟然在一分钟后亲自迎她来了。胡梦杨感觉黑瞎子对自己的态度比之前好一些了,不是说之前不好,只是之前总像是对待小孩一样——虽然年龄上这样的对待似乎没有问题,可是外表和言行黑瞎子这人和她相处起来并不费力。 对方打了个招呼,胡梦杨走向他,跟在他身后进入了大名鼎鼎的新月饭店,这儿历史悠久至少可以追溯到解放前。 一楼中间确实是个大戏台子,有些茶楼的味道了。这里面有很多喝茶的富贵闲人,胡梦杨看着随处可见的古董,她职业病都烦了。 这个唐三彩价值百万走,那个双耳瓶真货的话价值不菲……胡梦杨看到青铜古剑脚步不自觉停下来,黑瞎子没有影响她只是安静的在旁边等她,她此刻恨不得拿放大镜看上面的氧化物质…… “怎么?真货?”黑瞎子明知故问,他偏偏故意引胡梦杨输出。 “恐怕是的了,但我很奇怪”胡梦杨皱眉,“我在美国做古董生意时候,听说大陆有法律明文禁止青铜器交易……” “胡梦杨我之前听谢雨辰说你在美国就是搞这个的,有两把刷子啊;那你看着像什么朝代的?”黑瞎子还随便说了个朝代。 胡梦杨认真回答:“这做工如果是模仿的话那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中间好像还被复原了……我看这是件真品,注意看它底座的‘圈纹路’。这把剑大概是春秋战国时期诸侯的,看起来形制有些像六十年代出土的越王勾践剑……” “呵呵呵……姑娘真是好眼力。”一道清脆的女声在背后传来。两人回头看一身材修长扎着马尾的女子站在背后,她画着精致的妆容。 胡梦杨和对方同时打量,那女人眼神似乎在他俩之间移,她笑着对胡梦杨说:“姑娘这么年轻就眼里不小,身材样貌也是顶好,是在北京上大学的学生吧……有没有兴趣做我们店的拍卖助理?“ 胡梦杨听她的话越来越偏,挺到最后才明白这女人的来意,看来是看她长得嫩误以为是在读大学生了,感情是招兼职招到她脑袋上来了,她连连摆手组织语言拒绝。 黑瞎子在她说话前先开口说:“我说尹南风,找兼职还是要找年轻人比较好。” 胡梦杨听了后瞪了他一眼,用眼神交流“难道我不年轻”。黑瞎子罕见的愣了一下,尹南风看这二人眼神交流好奇了起来,她心说,这两人什么关系,道上可是一直传谢雨臣吴邪他们关系很近,这黑瞎子跟他们一起混,这伙人都是打光棍的把。 尹南风自然是认识黑瞎子的,他是谢雨臣身边的红人,道上南瞎北哑的瞎就是这不着调的黑瞎子。说起来那个老东西张日山——老九门之首张大佛爷的副官,也跟黑瞎子之间有点渊源呢。 黑瞎子的手非常自然搭上胡梦杨,力度很轻像是安抚一拍,他对尹南风说:“这位女士额不是,这位小姐呢人家是赚美金的…… “哼。我又不是没钱,“尹南风故意与他作对,她要试探出这两人什么关系,好跟成天在新月饭店不显山露水的那个张日山斗嘴时候有谈资,”妹妹,跟着这个老家伙有什么前途?为我们新月饭店做事,这儿能给的远比他给的多。“ 胡梦杨对这份兼职其实没啥兴趣,这番交涉倒是让她明白了眼前这个女人和黑瞎子看来是认识的。 黑瞎子不想再和尹南风掰扯下去:“七点的拍卖局,你不提前坐镇?“ “自然是已经安排妥当了,“尹南风话锋一转,”我看到你的背影时候还大吃一惊了呢,不只是美女作伴,更重要的是你这个点来我们这儿,看起来是接了邀请函哦。“ 胡梦杨歪头问:“邀请函?“黑瞎子看到她狐疑的目光,对她说:”我也是中午收到的。“ “一开始本来没想给你,你这个家伙每次都给基本场场不来,还是那个老家伙说这次必须给你,说你看了已经公开的那几个本场拍卖物肯定会来。没想到真被他说中了……“ 黑瞎子嘴唇一勾:“他确实算准了,我这次一定会来。“ 尹南风递上自己的明信片,胡梦杨接了过来,上面赫然写“尹南风·新月饭店经理“背面是她的联系方式。 黑瞎子说:“行吧,联系方式都给了,你就和那个老家伙汇报我来了就行了,这场好戏他肯定是要好好观摩的,不是吗?“ “哎~可别阴阳怪气我啊。“尹南风看黑瞎子拉胡梦杨走了,她觉得这两人之间怪怪的,任凭是心细如针的她都没法百分百确定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管啦~“尹南风看消失在楼梯上的男女,她心想反正这下有东西能拉起老东西的好奇心了,她心思雀跃了起来,直奔张日山而去。 第6章 古董拍卖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黑瞎子给她倒了一杯茶:“叫你来是来让你看看拍卖会,非常有意思。” 她倒了声谢抿了一口,重复了句:“有意思?” 黑瞎子笑而不语,胡梦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时间快到了,陆陆续续的人多了起来。参加拍卖会的人很多,但是新月饭店的拍卖会还是同时办两场的,他和黑瞎子被带到一个窗口处坐着。 一位女侍检查了黑瞎子的请柬,确认无误后为他们上了茶,茶是上好的碧螺春。胡梦杨猜测这里大概是VIP区域,拍卖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品相好价值连城。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既然都来了她也被吊起了胃口,国内的股东拍卖场面她还真没见过。 被展览物放在下面,拍客们坐在上面俯视,介绍册上面给出了本次拍卖物件。 “咦?最后一个怎么没有任何信息?”最后一件拍卖物被主办方刻意隐瞒了信息,图都没有。黑瞎子听胡梦杨疑惑,他表示这是新月饭店一项传统,最后一个东西要现场展示,在拍卖前一刻都是保密的。 胡梦杨想笑,规矩门道真多啊。 “第一件——琉璃翡翠碗。”主持是一个女子,高挑声音洪亮。 第一轮喊价中最后被一个秃头老板以高达五十万的价格拿下了。看起来这些人是已瞄定了自己的目标了啊。 拍卖会中好看的莫过于叫价了,越叫越高越吵越高,物品本来没那么高价值但是被炒作一番也能高出多少倍高价送出。 古董已经被竞拍大半,此时却喊了中场休息。胡梦杨觉得自己是真的开了眼了,这新月饭店货倒很准,不然的话这些有钱人也不会如此放心。看这些竞拍物倒也合规,出土的东西她也不好随便下判断,不过他们能把鉴定证件什么的搞到,那么问题就不大。 中场休息时间很长,她在找厕所的路上,凑巧遇到了尹南风,她旁边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那个男人穿着正装,戴着个金框眼镜。 尹南风看到她非常自然地叫住她:“怎么样,我们新月饭店的股东拍卖会不比美国的差吧?” 胡梦杨心说她消息真灵通,竟然轻轻松松就调查到了她的信息,虽然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对自己起了好奇心,也许是托黑瞎子所赐,她微微笑道给足了面子:“真是耳闻不如一见,我从来了大陆,就有行内朋友跟我讲北京城的新月饭店的货都很开门(开门:年代老的真货),这次还真是让我开了眼了。” 尹南风很受用,但她哪里不知道是胡梦杨有夸大的成分,她早就派人查了这个女人的背景,虽然受限于胡梦杨一直在美国那边活动,但还是让她打听到了一些信息。 张日山站在旁边看两个女人客套,他只说了句:“胡小姐客气了,中场休息后的货更能让你吃惊。” 尹南风和张日山并排而走,他们的方向正是VIP拍卖场。 等胡梦杨去厕所回来,她发现俯视看到的是一片红布。黑瞎子说:“这是把物件运过来保密的措施,不到最后拍卖的第一秒都不能让所有人知道的压轴货。” 胡梦杨他们一众拍客坐在二楼,每个“窗口”处的横梁上都挂着灯。她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点天灯?” “好眼力。”黑瞎子说,“从民国时期张大佛爷到我们的吴家小三爷,可都因为点天灯在行里无人不知啊。” “我从前听说点天灯是一位行里人跟我讲的,她说现在还保留这门传统的地方可是相当稀少了。话说你说的吴家小三爷指的是?” “自然是吴邪了。” “吴家?”胡梦杨揣摩,“难不成这行还分个门第吗?” “这说来话长了,”黑瞎子不欲多讲,“在旧时代的长沙有个老九门,你可以简单理解为盗墓头子按照实力排座位。” 胡梦杨被他说得云里雾里,旧时代流传下来的手艺存在很多黑话,其实各行各业都是如此,她没有深入这片土壤自然是听的似懂非懂。 还没等她细想,红布突然揭开。 “中场休息结束。”主持说,“最后一件竞拍品……” 胡梦杨还没听清就被旁边人弄出的动静吓了一跳,原来是茶杯滚下来了。 黑瞎子对她轻声说:“没事。” 胡梦杨递过几张卫生纸,茶水溅到了他的衣服上。有侍从很快来到他们这个间子,胡梦杨看他们出理茶杯碎片,一位侍从还到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黑瞎子拿卫生纸擦了擦手,他听那侍从的话还笑了一声。 胡梦杨看那地下是什么东西,原来是一套家具。她发现二楼有个间子竟然上了屏风,刚才还没人的,现在竟然有人坐这了而且好像还不愿意露面。 “原来是一套家具,看起来是上好的木料。不过这种货我不太看,我擅长的不是这个。” 黑瞎子没有回应她,他被胡梦杨打量了好几秒才像是回神了一样。他说:“嗯。保存的也很完好。” 胡梦杨觉得他有些不在状态,难道他看上眼了想拍卖?现在竞价的人也不少,一个个出的价已经超了一百万。她委婉地跟黑瞎子说:“这个可能是个虫儿。”意思是喜欢的话可以拿,货物价值没问题。虫儿在古董行里指的是这一件东西顶的上之前拿出来的所有东西。 他说:“刚才那个主持介绍这是清朝时期的一套家具。” “对,”胡梦杨说,“虽然我不太了解,但是我还是能给你看出来这个是清朝三品以上官员家里才有的家具。你看这一套非常齐全,一般来说很难凑整。” 他并不参与竞价。胡梦杨看这价格越炒越高,也是一阵唏嘘,这一套家具估计要被推到五百多万的价格了,目前已经到了三百万,但还有几个人继续往上叫价,尤其是那个秃头老板首当其冲。 “三百五十万!” “三百五十万一次!” “等等,三百六十万!” “三百六十五万!” “三百六十五万一次,三百六十五万二次……” 秃头老板咬咬牙:“我出四百万!” 胡梦杨挑眉,要让她来帮忙竞价的话,她估计到三百五十万就不会建议继续走价了。 黑瞎子却叫来刚才于他耳语的侍从,那侍从自从上来收拾后就没走,一直站在后面。 胡梦杨见他与那侍从耳语,她有些好奇但没问。侍从听了他的话后便走了。 “四百万一次!”主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做竞拍耳朵一定得好使,“四百万二次……” “五百万!”一个声音传来,正是放着屏风那一间人喊得价。 胡梦杨不自觉看黑瞎子,那人却一点也不惊讶,只是一直看着底下的家具。直觉告诉胡梦杨,黑瞎子在出神,他很少这样。 第7章 竟然是你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胡梦杨隐隐约约觉得屏风后的人和黑瞎子之间可能有些联系。 五百万的竞价喊出来后,满座瞠目结舌,那个看起来很有钱的秃头老板都不追价了。 但他显然也很好奇这套家具最后花落谁家,他的马仔连屏风都没摸到,就被新月饭店侍从拦了下来。 尹南风从底下出来了,她说:“好了,各位,这套老古董已经被我们的张老板敲下来了。” 胡梦杨看这个女人优雅的鞠了个躬,感谢各位的捧场。四座都起身,散的散了。 秃头老板看到自己的马仔吃了闭门羹,她仗着自己也算个老主顾,旁若无人的下楼跟尹南风搭起茬来。 “尹老板。” 尹南风见满脸横肉的王秃头满脸堆笑搭茬,她堆起笑容:“王老板。”王秃头是北京城的一个收藏家,他人看着老其实还未成家,是新月饭店的常客。 “哎,我说你们这邀请的客人怎么除了我一个比一个奇怪啊,那边有个在屋子里一直带墨镜的人,啊那还有个好家伙屏风一摆,整场拍卖就没露脸的。”他佯装抱怨,最后图穷匕见,“说起来,这摆屏风的是哪位啊?不会是那个李四爷吧?我听说他这人跟木头玩意儿可杠上了。” “呵呵……”尹南风垂眸,“这位可不是李四爷。” “哦?那是……” 尹南风知道他在套话,她说:“我们新月饭店有规定,既然客人不愿意透露身份那我们也得为其保密。” “哎,不就是问个名字吗?实不相瞒,我也看上这套家具了,只是看那位兄弟报价如此高想必是真心喜欢,那我也只好忍痛割爱了。”他这一番话把自己说成了个好人,他说,“让我知道了是谁,我也好登门拜访,你说不是?再者,圈子就那么大……” “是啊圈子就那么大,”尹南风笑笑,“我相信依您的人脉不是一打听就出来了。好了,王老板我还有业务要忙活,您的东西有专人为您护送。” 王秃头抿嘴,这丫头片子竟然毫不领情,他要是有能力,还至于来亲自问她?那人连马仔都不让靠,摆明了是不给面子。 黑瞎子拍了拍胡梦杨:“现在马上快十点了,我还有些事要忙,我……”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胡梦杨打断了。 “啊好的,那你去忙吧,我恰好也有这事。”胡梦杨以为他在委婉提示她,时间太晚了该回去了,但他没空送。 “好,那我先走一步。”黑瞎子话到嘴边却变了套说辞,他本来是想说帮她叫个车,或者如果她愿意也可以搭她一程——他骑摩托来的。 “嗯嗯,再见。还有谢谢你今天的招待,让你破费了。改天,只要你走空,我请你吃满汉全席。”黑瞎子这人在拍卖会前算是请她吃了顿饭,她当时就瞥了一眼菜单就傻了,一壶什么茶水就上千块。 黑瞎子看胡梦杨眨眨眼诚恳的样子,他终于轻笑了一下:“好。”拍卖会最后一段时间他好像都不太在线,这笑容实在像挤出来的。 胡梦杨目送着黑瞎子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她拿出手机给那个神秘人发了条信息:现在是晚上九点五十八,我在新月饭店。你在哪? 对方回了句:来三楼芙蓉厅。 胡梦杨将手机息屏,她心说,在这么个地方对方就算不是什么好人,也不会把她打晕了装麻袋里面。 恐怕又是一波唇枪舌剑的交锋了,她倒要看看是个什么人引她。 她自己一个人单刀赴会说不害怕也是假的,她之所以害怕是因为她无法想象何人能知道眼球诅咒。这件事的知情人绝对少之又少。 眼球诅咒是扎格拉玛族触犯禁忌后的结果,扎格拉玛族后人除了她母亲的外公鹧鸪哨已经无人了。 理论上这件事的知情者,目前在世界上还活着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就这么左思右想间,她已经站到了“芙蓉厅”门口,只要她轻轻一推就可以见到神秘人了。 她听到此时心跳的声音很大,敲了敲门兀自打开了。 见到坐在主位上的女人,她大吃一惊,对面那人同样也愣住了。 “竟然是你?”胡梦杨下意识脱口而出,“尹南风?”这个给自己明信片的女人这个时候自己一个人坐在屋里。 她显然也没想到遇上了这个局面,还没等她开口,只见胡梦杨脸色不太好的坐在她对面。 胡梦杨质问:“你给我发的信息什么意思?” 尹南风连忙摆手:“哎,看你表情就知道这事不太好。这锅别套我头上,我不是你要见的那个人。” “什么意思?”胡梦杨皱眉。 “意思就是,”尹南风递给她一个文件袋,“我只是个桥梁而已,要见你的人不方便出面,便委托我们新月饭店充当这个媒介。我还真没想到要见的人是你啊。” 胡梦瑶按住文件袋没有翻弄,她直视对面女人的双眼:“你认识这个神秘人。” “别那么笃定,”尹南风嘴角勾起,“我们新月饭店对客人的隐私保护得相当好。我只能告诉你这个人来头很大,其他一律不知。” “……”胡梦杨觉得自从她接了解雨臣的委托后,着实见识了不少呀,包括人与人之间的算计。 “不打开看看么?”尹南风笑吟吟,她对眼前这个精心打扮过得年轻女孩非常感兴趣。 据她调查的结果来看,这个叫做胡梦杨的人之前一直在美国生活,在美国某大学获得了博士学位,目前是自由职业者,她在美国的古董行业也是名气不小。 尹南风本来还打探了她与黑瞎子的关系,但是这两人似乎是突然搭上线的,因为在她来这边之前,两个人的生活可谓毫无交集。 理论上胡来到这儿之后交集也应该很少,中间大概是有人牵线,牵线的人或许是解雨臣那种在海外都有人脉的人物。 胡梦杨不知道这女人在想什么,她打量的眼神太明显了,胡梦杨不自然的避开目光,心里纳闷这女人在看什么,她拽进文件袋一角:“这个文件袋不重要。他有什么话让你捎给我吗?” …… 胡梦杨出这“芙蓉厅”后,脑袋有点晃。她有些疲惫了。刚迈步出新月饭店,摩托车的声音刺耳无比。 她下意识偏头看,那人已经来到眼前。他却什么都没问,似乎并不在意为什么她在新月饭店一直没走。 而她也是,胡梦杨也没问黑瞎子怎么和她一个点出了新月饭店。 两个人谁都没问谁,这大概就是成年人的心照不宣。每个人都有秘密,不踏足别人的隐私是一种尊重,尽管它有些疏离的味道。 “不走吗?也许会下雨。”黑瞎子坐在摩托车上只说了这句话。 “正要打车。” “打车软件?在北京晚上打不到车。”他很笃定,仿佛做过平台司机一样。(pS大电影里,他真的干过打车软件的司机) “那怎么办呢?”胡梦杨抬头看星夜,自己问自己。她真的有些累了。 “上车。”他递给她黑色的头盔。 胡梦瑶看那头盔被递到面前,她看黑瞎子那张脸,猜不透眼前这人在想什么。 她感觉接了就有一种上了贼船下不来的感觉…… 第8章 搭乘摩托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接下头盔了,等戴上头盔后,她有一些后悔了。 黑瞎子说:“上车。” 胡梦杨想了想她为数不多坐摩托的回忆,在美国她有个朋友喜欢飙车,那个女孩子拉她兜风每次都会喊一声“美女抱紧我的腰哦”。 她这个时候也不想扭扭捏捏,索性上了车,只是有些犹豫手该放哪里,她觉得这个时刻比论文答辩还不知所措。 “……”黑瞎子好像等了短短的几秒,胡梦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家伙好像笑了一下。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突然车猛的开动。 “啊!”胡梦杨瞪大眼睛,口嫌体直紧紧抱住对方。 摩托飞驰的声音伴着耳边呼呼风声,她反应过来后,心里怦怦跳,这个时候她真想捶死他。 “你最好别松手,不然甩出去我可不负责。”黑瞎子提醒。 “……”胡梦杨的右手有些不舒服,她这只手骨折后带的的石膏被卸掉了,因为她觉得骨折程度不算太严重。 这个时候右手不使劲,左手就得使更多的劲,她天不怕地不怕就害怕搭车出车祸。 “你是不是开的太快了?”胡梦杨坐在后面都害怕,她只觉得这家伙“嗖”一下飙车太恐怖了,这很容易跟别人相撞的。 “还好吧。”他声音很大,“所以叫你坐稳了。” 她简直是贴着对方后背,心里其实是有些不自在的,忽然她猛得想起来这家伙也没问她住哪,他要带她去哪? 胡梦杨着急喊:“喂,黑瞎子?” “你说,我听得到。” “我说你带我去哪啊?” “去我家啊。” 胡梦杨快被他理直气壮顺溜的话搞蒙了:“你说什么?” 黑瞎子听她难以置信的语气,很自然说:“不然呢?你又不给我讲你住哪里,我合理推测你现在睡大桥底下。今晚下雨你的住所肯定被淹了,我大发慈悲带你啊。” “……”胡梦杨用左手捶了他一下。 “你手怎么还有劲啊?”黑瞎子也没恼。 “我住XX酒店。”胡梦杨说。 “把你手机打开看看天气预报,我反正不想淋雨去那么远的地方。” 胡梦杨看了看天气预报,晚上十一点预计下雨,还是暴雨。 黑瞎子说:“为什么把石膏卸掉?” “麻烦碍事。” “还是带上比较好,好的会快一些,你不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 “这句老话我听我家里人讲过,不太明白它有什么依据。” “有些事情别太较真的好。”黑瞎子说,但是他这句话音量不大像是自己对自己说一样,胡梦杨没听到他的回复。 等这车七拐八拐,进了一个小区后,胡梦杨打量了起来。 这小区一看就是老小区了,楼层也矮,有些墙皮都掉了。 没想到这个理论上兜里有俩钱的人竟然住的像“老破小”,难怪她在美国读大学时候一些从中国来美留学的同学经常会吐槽房价之类的事。 黑瞎子和她下车后,胡梦杨跟他上楼梯,她说:“你听,好像真的下雨了。” 黑瞎子拿钥匙打开门对她说:“所以你真的要好好感谢我,不然你回你那离新月饭店三十公里开外的酒店,折腾死你。” 胡梦杨懒得跟他掰扯,进去后还礼貌问了问“换拖鞋”,对方摆手说自己并不常住于此。 胡梦杨推测这可能是他住所之一,也对这家伙看起来不像特别喜欢吃喝玩乐那一套的人,花钱的地方应该并不很多,过了这么久有很多房产倒也合理了。 “咦?这是……”黑瞎子的这套房子客厅不大,她看到客厅中间摆着一把椅子,赫然是拍卖会压轴清朝家具里的一把太师椅。 黑瞎子没有立刻接茬,他打开灯后看到那把太师椅,走了过去,摸了摸椅背:“张家人的办事效率确实高。”他说的是张日山。 胡梦杨其实很好奇他是不是看上眼了那套家具,如今这把太师椅出现在这,很有可能是黑瞎子私下里又跟拍下的人重金买来了。 “你该不会跟那个神秘拍客花大价钱又买下来了吧。”她震惊了,难道这就是有钱任性?要想再从拍客手里买下来,难度很大,除非价钱给的非常合对方心意。 “不是,是张日山你也可以理解成是尹南风,他俩合伙代我买下了那套家具。”在他眼里张日山和尹南风两个人可以看作一个力量就是新月饭店。 “啊?”胡梦杨恍然大悟,“原来屏风后的人是他,怪不得不能露面。自己卖了又倒手买回来了,这种商业行为被曝光对新月饭店可是不太正面的影响。”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对那套家具很在意吗。”黑瞎子似乎很少这样反问她。 胡梦杨没有立刻回应,她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是不是想倾诉一下? 这个想法有点恐怖,因为在胡梦杨眼里黑瞎子和张起灵都是很强大的人,能力显而易见,他们的心里一定不脆弱。 黑瞎子也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嘴怎么说出这种没经过脑袋的话,他尝到了后悔的滋味。 然而胡梦杨挡在他转移话题前走到他面前,但眼睛却看着椅子:“既然你问了,我诚实的告诉你我确实很好奇。我能做个不负责任的猜测吗?” “嗯。” “瞎子,你是不是认识它,我的意思是9在它还不是古董的时候。”她眼神里好像有一丝怜悯,不也不是,黑瞎子捉摸不透她的想法,心说她但是让自己有些刮目相看了。 “你可真感想。”黑瞎子又换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到你确实说对了,我跟它老相识了。别用买卖来形容,这本来就是物归原主。” 胡梦杨听他略微猖狂的语气,她说:“物归原主?怎么您老人家不止在现代是一个倒斗专业户,合着过去还是朝廷命官呗。” “你这话半对半错吧,我家确实是……”他招招手,“你过来,这是机密我只跟你一个人说。” 看胡梦杨狐疑靠过来,他觉得骗这种天真最有意思了,可惜吴邪没让他骗个够。他与她耳语几句,看她一副吃惊模样,更是想笑。 “你……”胡梦杨亲耳听黑瞎子讲自己的家世,她还真吓了一跳。怪不得对这套家具上心,原来是家里的。胡梦杨心说,那瞎子的真实年龄还蛮大的。 怪不得他当时会出神,估计是睹物思人了吧。当时满堂的人,现在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独活了。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黑瞎子说,“让人觉得我可怜。” “抱歉。”胡梦杨只是下意识的把他带入常人理解。 “曾经的我我确实可怜。”黑瞎子想到了自己的过去,幸福到破灭,国内到国外,这么些年的风风雨雨就仿佛今晚的雨一般,弹指一瞬间而已。 “别这样,最起码你比普通人活得久。” “呵,”黑瞎子嘲讽一笑,“你觉得像我这样长生是件好事?” 胡梦杨听了他的话心颤了一下,得了,自己越描越黑,安慰人完全没安慰到点上啊。她有点不安的看对方。 黑瞎子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孩,他若是曾经的自己该多么羡慕这个普通人,她没有长生。 “长生,其实是诅咒。”黑瞎子用轻松的表情说出了如此沉重的话。 “啊……”胡梦杨张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 “张起灵还有我,都是被诅咒的人……”黑瞎子招呼她别傻站着,坐在沙发上交流,“别看我们活的时间长,好像容颜没有老去,但我们一样会死,只不过呆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久罢了。” “我……”胡梦杨犹豫着自己要怎么接话,他敏锐的察觉到黑瞎子的情感比之前要更接近心底。他是很强大,但他也隐藏了很多东西,心理学上来说,你越压制一种情感,那它爆发时越猛烈。 她觉得此时的他话都变多了,而且句句交心。这家伙喝多了都不一定这样,显然是他还是满清贵族时候的家具重回身边,让他的心再也无法平静。 “你,开心吗?”胡梦杨问。 “什么?” “这套家具回到身边,你开心吗?” “算不上开心。”黑瞎子回答,“时代已经翻篇了,我也不太算总是纠结于过去的人。虽然越来越麻木,但还是会痛一痛。” 胡梦杨听懂了他的意思,他不是缅怀自己做贵族当人上人的过去。 “在时间洪流的冲刷下没有什么是永远的。”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胡梦杨觉得这句话已经上升到了哲学层面,“你刚才跟我耳语,你说你去了德国留学,难不成你学哲学?” 黑瞎子摇摇头:“并不是,我学的解剖还有音乐。” “哦?双学位?”胡梦杨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情,“虽然德语国家有一些地方的大学是英语授课,但是我还是很怀疑,你是不是会德语啊?” “会啊,怎么了?”黑瞎子摊摊手。 “你!”胡梦杨看他那样子,她简直不能理解这人一些行为,“那你还找德语老师?好家伙,我看你的德语写的比我还漂亮,我还在想你不会是什么语言天才吧。” 说完这话她都乐了,其实是她故意转移话题想拉一把有些沉重心情的黑瞎子。 “其实就是想对你有些了解而已。”黑瞎子一句话给胡梦杨整不会了。 第9章 德语老师(二)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胡梦杨被黑瞎子安排到一间他所谓的“客房”。她拿出从尹南风那里得到的文件袋,没想到里面竟然是一堆照片。 有一片花海,白色花瓣有些像雪莲,但是各种密度应该不是。还有一张照片是喇嘛庙。 胡梦杨猜测这个神秘人的目的是引诱自己去找照片上的这个地方罢了。 深夜难眠,外面打着雷暴雨骤降。 胡梦杨疲惫但毫无困意,她起身推门而出。 不自觉的她走到了露天阳台那里,还看到了一个人背对他而站。 “……”胡梦杨离他的距离只有几步,但她停住了。 黑瞎子脱了他的外套,却没换睡衣之类的居家服,他仿佛自从她进卧室后就没有沾床。这人听雷吹风,手里夹根烟,好像雨声太大盖住了胡梦杨的脚步声,他毫无动作。 胡梦杨忍不住说:“吹着冷雨抽烟,对身体伤害很大。” 他好像有些迷茫的转过头,似乎没发觉她在这里一样,他只停顿了一秒然后回复她;“习惯了。” 胡梦杨想自己算不算是干涉他的生活了,但见对方脸色照常很快的掐灭烟,她心说,没想到这人还挺听劝。 “干嘛来这里吹风?”黑瞎子不看她,手机没烟突然空落落的。 “睡不着啊。”胡梦杨来到她身边和他一起吹风,这下愈发清醒了,她觉得自己明早估计得起的很晚了。 “怎么,生物钟还没调过来?”黑瞎子调侃。 “别提了,一直就没怎么调过来。在墓里时候明明耗费了那么多精力,这才歇了几天啊,又整宿整宿失眠。”胡梦杨抱怨。 “呵呵……” 胡梦杨觉得黑瞎子不会是铁人吧:“我很好奇,你不困吗?你看起来很少有非常疲惫的时候。” “习……”黑瞎子还想说句习惯了之类的话,但他觉得自己这样说似乎有些敷衍,这样的心态一出现把他自己吓了一跳,自己是怎么了还少见的在乎别人的想法了。 他话说一半就不说了属实吊胃口,胡梦杨追问:“什么?” 黑瞎子微微一笑却不回答了。 “……”胡梦杨说,“你这么些年就自己一个人过来,没给自己找个老伴?”她觉得自己用词非常精准,这么个年纪的人的老婆不就是老伴儿吗。 对方听她的措辞嘴抽了一下,他重复:“老伴?” “啊对呀。我看你们圈子的人都…挺独立的。”其实她想说都打光棍,但这太直白了。 “还好吧,”黑瞎子没有一点不耐烦的语气,他也觉得自己脾气有点好了些,平日里谁问这种问题他都不会理会,他沉思了一会儿,“反正张起灵有没有老婆我不知道,我估计他自己也不知道。” “啊?”她裂开了。 “我第一次认识他在零几年,那时候我们都一块为陈皮阿四做事,我可以肯定那段时间他是没有你所谓的老伴的,至于在之前嘛……哑巴他自己估计都忘了,你可以简单当做他有失忆症。” “虽然我没有失忆症,但我记性也不太好……”黑瞎子突然停住,胡梦杨莫名紧张了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的脸别绷得太紧。” 意识到自己略微失态了,她打个哈哈准备混过去。黑瞎子说:“黑爷我忙的要死,根本没心情在脂粉堆里混。你要是很好奇这种八卦的话,就去找苏万好了,那小子虽然脸不如他师傅好看,但是追女人确实有一套。” “哈?我听说国内有早恋的说法。” “他嘴皮子功夫练的很好,哄女人上至七老八十下至学生……我可没教过那些,他纯属无师自通。”黑瞎子笑。 “真的吗?我怎么那么不信呢,恩?”胡梦杨听他讲的逗乐了,她故意开玩笑。 看对方眉眼弯弯,遮不住眼里的笑意,他话题一转:“胡梦杨……” “什么?”干什么突然又有点严肃了。 “没事,我只是发现……” “……”胡梦杨心怦怦跳,她好奇下一句话。 “我只是发现,我的眼睛好像好了许多。”黑瞎子双手环胸。 “啊,哦。”胡梦杨仔细思考,“那也许是我最后让你吃的尸丹发挥了作用,可惜这东西不能治根……” “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留着自己用。”黑瞎子闪回到那一片段,胡梦杨在墓里解决了不在状态的黑脸怪物后,在三人逃生的紧急情况下,直接把尸丹抵给他让他吃掉。 他当时怎么想来着?对了,他当时第一反应是拒绝,但是莫名的他接了下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在那人希冀的目光下咽了下去。一般情况他绝对不会那样做,因为这个世界上天真的好人总是少见的。 当她得到他对尸丹的反馈时候,她的表情明显的沮丧。他当时一个瞬间想到的是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经常这样啊,为周围人的困顿而难过。 但是时间的捶打下,再柔软的心也会变得坚硬。 黑瞎子心里说不上五味杂陈但也是有所波澜,胡梦杨很轻松的回答他的问题:“那是因为,我当时忘了我体内有毒素了。” “……”他挑眉。 胡梦杨也觉得自己当时完全是下意识的做事,她随口说:“那个时候我杀红了眼,心里又只有一个逃生的希望,忘了也很正常。” “但你没忘记我的眼睛……”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胡梦杨打断:“怎么会忘?别忘了我们三个人的共同目的就是为了你的眼睛……”她话说了一半就自己停了,她张了张嘴吐不出来一个字,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话听起来有一点点的奇怪。 胡梦杨避开他的目光,凉风呼呼,她忍不住咳嗽了一下,显然是被风激的。 “时间不早了。”言下之意你或许该回去睡觉了。 胡梦杨心说,时间不早了你怎么不回去还赶我走。她看了眼自己的表说:“是啊,现在已经快凌晨一点半了。” 黑瞎子似乎清嗤了一下,竟然头也不回转身走了。 胡梦杨没想到他竟然不抬杠,自己回去不显得自己太过于听话了吗。她忽然心里乱麻麻的,自己的心理怎么这样别扭。 还没等她深究这奇怪的想法时候,她被什么东西碰了碰左肩膀。 “恩?”胡梦杨偏头,是黑瞎子他拿着一件衣服,那件衣服是他的一件干净的灰色外套。 她不说话愣在原地。 “我可不会随便进别人的房间,尽管你只是借宿。所以只好牺牲一件我的衣服了。” “你……”他的意思是让自己披上?胡梦杨有些不敢想,这个人这么体贴的吗?还真是让她对他有了新的看法啊,但她又不敢想这是真的,因为真的有些奇怪。 “我看你的手还能活动,就自己披上吧。我没那么绅士。”黑瞎子抵给她衣服,转身抛下最后一句话“今天你一句德语都没教。” 胡梦杨说了句“晚安”,但是用德语。 他笑着回复了一句德语,但是是明天见。 第10章 德语老师(三)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话说那日尹南风打听到了黑瞎子旁边的女人的背景后,她敲门去找张日山商量事情。 “开门,老东西!”尹南风推门推不开,就知道这家伙又把自己锁在屋里不知道干啥呢。 对方一点也不回应,她骂“老家伙”,气上心头。 张日山正在里面写东西,他听尹南风那大嗓门骂骂咧咧的,是完全不想理会她。 尹南风在外面喊道:“老东西,不开门是吧!我看也只有你好意思这么对我,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 “哼……”张日山摇摇头,心说,你小时候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我都见过,还怜香惜玉。 “也只有你整天这样,看看你认识的黑瞎子,哦对了你不是说他可能是你的同类吗……那你可大错特错了,”尹南风哐哐敲门,“人家都铁树开花有女伴了,而你万年老光棍……” 门突然开了,尹南风砸门的手拍了个空,受惯性的原因差点扑到张日山身上。 被扶起的尹南风勾唇:“哟,不装死了?” “我是怕你把人招来,显得我多么八卦婆子一样。” “哼。”尹南风心说,小样我还拿捏不住你,承认吧,你就是很好奇。 张日山看那尹南风眼睛滴溜溜转,就是不说下文,他也不好直接问,就大眼瞪小眼。 尹南风却扯到了别的话题:“今晚的竞拍里有一套家具,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放出风声了。” “嗯,那就好。”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一定要确保黑瞎子收到消息?这个人和我交集很少,我记得他在道上很出名啊。这人跟解雨臣关系颇近。”尹南风问。 “不仅如此,南瞎北哑听过没?他跟我们张家人有一定的渊源,他汉姓齐,曾经是满清贵族。”张日山一句话点破。 “那他跟你一样都算老……”尹南风的话憋在嘴里,家伙两个字没说出来。 张启山无语:“你的关注点在哪里……” “哎呀,我知道你不就是想暗示我黑瞎子和这套家具有点关系吗?”尹南风随口扯,“难不成他就是这套家居的原主人?” “还挺会猜的。”张日山笑。 尹南风得意一笑,她心情好便压低声音打算讲讲那个炸裂的八卦:“哎,要我说呢,这男人有钱了真是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找到。那个黑瞎子今天啊,带了个女生来咱们饭店。” 张日山细细品茶,他淡定说:“那又怎么样,也许是同行。道上的女性高手也不少,霍家的霍秀秀越来越……” 尹南风打断他的话,她翻了个白眼:“一看你就没经验,不懂。我一看那女孩子的气场就不是那种硬茬,看起来就是漂亮点的女大学生。” “你不了解,就少判断。”张日山说,“人皮面具也有可能,黑瞎子他好像遇上了棘手的麻烦,哪里来的闲心思寻欢作乐。”解雨臣托人找治疗眼睛疾病的药物都拖到了他这里,所以他下下此判断。 “嘿,我可不是空口无凭。”尹南风接过来他为她倒的茶,“我简单整了个背景调查,就摸清了她的底细。人家就是一个在美国生活多年的华人,在古董行里面混得不错,还是个高学历人才,家境优渥根本不差钱。你说这种人会缺钱去干要命的勾当吗?” “多少岁?” “比我还小一点点。”尹南风说,“他们那桌儿上的菜都是招牌菜啊,连茶水都上的都不是便宜货。你想想依黑瞎子那么个人,他做出来这些举动,不有一点难以想象吗?” “……”张日山淡淡一笑,“可能他想利用她吧。” “油盐不进!”尹南风看他这副五蕴皆空死活不相信感情的模样,她摇摇头,“老家伙,这,就是你和人家的差距了。” 张日山迷惑的看着他,对方眼神里写着“可怜”。 “哎有没有一种可能,”尹南风福至心灵,拍案而起“难不成黑瞎子被美国富婆包养了……” 张日山皱眉,简直越来越离谱,他让她小点声,明明房间隔音但他却像是听到了不该听的话一样,他把她的茶杯拿到自己面前:“你还是别喝了,我看你喝茶喝醉了。” 尹南风头脑风暴中,她觉得这其实不失为一种可能。 …… 这几日都是黑瞎子带回来饭给她吃,她实在不想白吃白喝,一开始提出给钱,对方直接装听不见。后来她只好选择做家务来减轻自己白吃白喝的心理负担。 在他家里住了虽然三天不到,平时并不是经常见到黑瞎子,因为他好像很忙碌。 “这件衣服好像不能放洗衣机里搅。”胡梦杨拿着那天他给自己的衣服,她觉得有必要给人家洗干净的,虽然她只是披了一下。 这种布料的衣服手洗最好了,她当即拿着衣服进自己住的那间卧室里卫生间内揉搓起来 。 这件外套不算很厚重,所以洗起来并不费力。不知过了多久,她刚拿出来准备找个地方晾起来。谁知道,迈出卧室门就跟黑瞎子四目相对了。 他避开自己的目光,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进入自己的房间。 “……”胡梦杨还没来得及细细回味,但她鼻子灵敏的闻到了——血的味道。 看着紧闭的房门,她内心沉思…… 第11章 德语老师(四)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那扇紧闭的大门背后,某人在做什么?胡梦杨的手停在了半空,她刚才竟然下意识的想去敲门。 她责怪自己做事怎么有些不转脑子了,她把衣服挂在阳台上,衣架还是从她住的客房屋里拿出来的。 胡梦杨想到自己闻到的血腥味,有些不放心。她站在那扇门前,但没有立刻敲门。她在思考该说些什么。 胡梦杨罕见的犹犹豫豫了起来,她问自己开场白该如何,黑瞎子你在里面做什么?不行不行,这句话太生硬了她哪里来的资格管别人做什么呢,这算不算侵犯了他的隐私? 好像她这几天确实有些过了,从一开始任由他带自己来到他的一个住所,到同吃同喝,开玩笑越来越多…… 她反思起来,门“啪嗒”一声,她吓了一跳,四目相对,两个人距离很近。 “你……”黑瞎子没想到他一打开门,一个人傻愣愣站那儿,也不说话出声,“傻站在我门口做什么?” 他声音有些沙哑透露着一丝疲惫。 “我……”胡梦杨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看对方并没有聊天的心思,有些许尴尬。 “没事的话我……”黑瞎子拽着门把手想关门,继续一个人待在里面。 “等等。”胡梦杨不假思索的让他停下,见对方疑惑停下关门的举动,她有点后悔但还是忍不住问了,“瞎子你、你是不是受伤了?” 他没有立即回答,闷闷地说:“受伤又怎么了?” 这人说的话怎么这番自暴自弃,胡梦杨有些怀疑这人是受什么打击了吗,怎么气质有点点颓废啊。 她又气又着急:“受伤就让人看一下啊,严重去医院。” 黑瞎子心想,就算他在外面处理了身上的血污这个人还是闻到了血味么。他忽然有些庆幸眼睛好了一些,他能更清晰把握对方的表情了,眼前的人脸毫不遮掩的焦急和他难以理解或者不想理解的关怀…… 他本来想说出,诸如我以前就如此,或者不用你多管闲事,但话在嘴边却如何都说不出来。 沉默的气氛让胡梦杨有些不安,她想自己是失态了吗,她不觉得自己的关心越界了,但是对方会怎么想,会认为她多管闲事吗? 她不想听这个人嘴里说出来伤人的话,说实话胡梦杨并不太在意别人的言语目光,但如果是在意的人就会很在意。 “在意?”胡梦杨心里一抽,她心里反问自己,自己对他是在意的感觉吗?她心底升起来另外一种想法,“你的在意只是因为你们是同伴的关系”,这个想法给她解了围,她一下子就从思维死胡同里窜出来了。 没错,她只是因为同伴而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奇怪原因。 胡梦杨想到这儿理直气壮了些:“黑瞎子,我不想冒犯你,我不想窥探你的秘密,你去哪里了做了什么——与我无关。” 他扯了一丝笑:“确实。” 她心晃了一下,话锋一转:“但这些不耽误我很担心你好吗?” 他听她说话九曲十八弯,一会让人的心情上天堂一会又让人的心下地狱,他真想问问这个人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吗? 她顶着目光继续道:“我只是单纯的担心你的伤口,很显然你受伤了,我都闻到了血味……你还好吗?” 原来铺垫这么多,只是担心自己反感她突然冒出来的状况问询。按照他平时吊儿郎当的性子,应该怎么回复呢?黑瞎子如是想。 嫌她烦的话,就恶劣的说些你算老几之类的话好了,狠狠地打消她那天真的热心。他真的要这样做吗?他头一次认为自己心似乎软了一点点,以往这种话说出口一点也没负担,但现在她站在面前,他却没有选择那样做。 “你,是嫌我烦吗?”他一直沉默,胡梦杨忍不住说了句极为感性的话,她自己后知后觉,一向理智的自己怎么脱口而出这种让人为难的话呢? 她说这话是以什么立场呢?伙伴吗?如果是伙伴关系像瞎子和小哥那样,他们之间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呢? 黑瞎子这下更不知道怎么回复了,想用以前所有的一切人际关系中的范式来往他俩身上套,都不管用。他第一次被女孩子堵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没有嫌你烦。”想了半天他只说了句话,因为他脑袋中想不出任何曾雕琢过的句子来应付,只好用心的耐着性子她说一句他答一句。 黑瞎子想自己这次真的是服了,被一个女孩子搞词穷了,主要是他自己拿捏不准关系,也不好胡说一通。他觉得事情弄成这种局面也有他一份功劳在的,毕竟一开始他态度好像很消极。 他听到胡梦杨质问她自己是不是烦她,他其实没有表面上那样波澜不惊,心里其实有些动摇,他好奇说这话的人是什么主观想法?她是生气的质问,还是委屈的……黑瞎子想不出合适的措辞。 胡梦杨不爱哭,但她莫名其妙的眼睛模糊了,心里骂自己没出息,有什么好委屈的?她有些慌张,如果真的让泪水流出来一滴,他要是看到了会怎么想?自己算什么呢,委委屈屈跟个小媳妇一样。 “胡梦杨你,”黑瞎子好像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他貌似有些无奈轻叹了一口气,“怎么哭了?” 胡梦杨被人戳破,她咬紧嘴唇,逞强:“没有……”说话声带的哭腔却出卖了她。 头上传来重量,在胡梦杨震惊的目光下,他的手没有离开,黑瞎子突然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男女之间的摸头顶其实是比较暧昧的动作,但胡梦杨没有感受到暧昧的气氛,她只觉得那人目光脸色柔和了,好像跟平日的气场也不同了。 他整个人在此刻收敛了玩世不恭的气场,透露着不违和但很难想象出现在他身上的温柔。 轻轻的抚摸头顶,他伸手自认为不带一丝暧昧的抹去了她脸上的一道泪痕。胡梦杨的皮肤被他触碰时候,她有些想要避开,但鬼使神差没有。 “谢谢你。”黑瞎子说了一句好久没说的话。 胡梦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抬头满眼茫然。 黑瞎子的笑容在此刻绝非嘲讽的表情,是从心底的笑才能让人晃神,他的手没有离开,温声说:“明明是成年人,为什么哭?既然哭了就好好哭,不要憋着。” 胡梦杨反应过来,她的泪水其实是有很多来自于劫后余生对命运的指责,凭什么出生后她身体就有要命的毒素。多少人对命运控诉过,黑瞎子也是一个吧?胡梦杨泪水流的不多,她看黑瞎子身影模糊,心说,那你成年后还哭过吗?她没敢问。 “你让我想起来一位故人,”黑瞎子透过她仿佛在看另外一个人或者说另外一个时空——遥远的过去,他语气无奈好像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宠溺更多的是惋惜与怀念,“她总是哭哭啼啼的,但那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她很好奇是谁,黑瞎子似乎有读心术一样主动解释:“其实是我的表妹,我小时候她经常来我家玩。那个女孩子像你一样,哭也要忍着,可惜她的生命停在了我的过去。我好久没有梦到她了,谢谢你提醒我,让我想起来她。” 胡梦杨明白自己似乎勾起来了他的伤心事,她有些自责:“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如果吴邪在的话,他一定会感叹黑瞎子安慰人比他开玩笑走心多了,他此刻的话完全是心声罢了,“活的太久,认识的人接连离开,难免会遗忘,出现在我生命的人太多了。” 胡梦杨听他的话心里一颤,他说的话是一种残忍的温柔。像他还有张起灵这种长生者,在世上飘荡,身边的人来了去去了来,无数的人和他们产生交集然后背道而驰。 这世上大多数人生命是短暂的倒计时,而只有你是正计时。何其孤独。 胡梦杨顺着他的话:“你的话,真残忍啊,但你说的没错。我的生命就像蝉一样,只能活一个夏天,可是你随着时空轮回,像我这样的蝉你都不知道见过多少遍了。”她说这话只是忽然的对命运的无力,完全是她带入了黑瞎子的孤独命运。 “所以啊,别羡慕哥活得久。”黑瞎子笑着说,“不过像你这样的蝉我第一次见。” 前面不还说我哭哭啼啼像你表妹嘛?胡梦杨吐槽男人的话真是前后矛盾。 胡梦杨捉住揉自己脑袋的手:“让我看看你的伤口严不严重。”她实在不放心,这个家伙很可能不是大事就不去医院。 “你确定?”他好像做出了脱上衣的动作。 胡梦杨吓了一跳,搞什么这是她能看的吗??? 第12章 德语老师(五)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哎,你在做什么?停下!”胡梦杨一只手按住自己双眼,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 没想到手被对方反握住,她有些吃痛,对方很快放松力度:“抱歉,忘了你的手还没好。” “没事。”胡梦杨满脸通红,“如果伤口在你前身,那还是不看了……”她骂自己,胡梦杨啊胡梦杨,简直是扭扭捏捏,本来就是没什么的,你这么一搞,反倒成了自己事儿多了。 她真想抽自己。 “逗你玩的。”黑瞎子说,他挽起袖子,胳膊上面有长长的一道疤,显然是近期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还是有些狰狞吓人。 “啊……”胡梦杨看了倒抽了一口气,这张是被刀刮的,这得多痛啊,“你怎么搞得?有没有打破伤风针?” 黑瞎子表现的很轻松,他觉得不碍事。 “会留疤的。”胡梦杨说了句。 黑瞎子说:“我不是疤痕体质。” “哦……” 他忽然觉得不让她做点什么,她可能还会这样一副失落担心的样子,他开口问:“怎样不留疤?” 胡梦杨拿出自己买的芦荟胶来,笑了笑:“很简单啊,天天抹这个就能让疤痕变淡些,你不是疤痕体质,估计每天坚持涂抹的话,等痂掉了,一点痕迹都没了。” “是吗还是第一次听说。” 胡梦杨很自然的抓住他的手腕想给他涂芦荟胶,但他没接茬。 “虽然你的手能动弹,但还是不要总用它。”黑瞎子友善提醒,他拿过来芦荟胶,“谢谢你的好东西,我可不希望你为了帮我让自己的手废了,不然我会很愧疚的。” 胡梦杨懒得探究他这话是真心还是开玩笑。她只是笑笑,亲眼看他仔仔细细涂抹了芦荟胶在伤口处。 “芦荟胶送给你了。”胡梦杨想到什么脸一红,“你身上肯定有别的伤口,自己拿着去涂吧。” 说完后她竟然逃走了,快速进入自己房间内,心怦怦直跳。 黑瞎子还没搞明白什么情况,他又听见胡梦杨开了门大喊“你的衣服我给你晾在阳台了”,话说完马上就把门关上了。 搞什么,我还会吃了你吗?黑瞎子心里想,他把芦荟胶揣在兜里。 到阳台想抽支烟,抬眼看到了他那晚给她的那件外套。 手机此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原来是他的“好徒弟”苏万发来的,他还以为…… 苏万:师父师父,看我的新头像好看不?【呲牙】 黑瞎子一言难尽的看他那个头像,一辆豪车上面放着一束花,简直要多土有多土。 齐:还行,挺配你钻石王老五的气质。 苏万:额额。【流汗】 齐:前几天跟我出去,你的表现没给我丢脸。 苏万:真的嘛?我的好师父,你终于能说句人话了。 苏万撤回一条消息。 齐:我看到了【呲牙】 苏万:【流泪】别误会师父,我最近情绪不太好,失恋了。 齐:? 苏万:哎呀,我最近喜欢一个姐姐。人家是车模,长得很漂亮【嘿嘿】 齐:哦,祝她好运。 苏万:你这是什么意思。呵呵。师父你这样,是要打一辈子的光棍哦。【抠鼻】 苏万撤回一条消息。 齐:…… “哼。臭小子……”黑瞎子摇头。他吹着风,突然觉得心底阴霾一扫而空,这几日他确实忙活太多了,该好好休息… 第13章 好友申请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胡梦杨这些天忙着搜集信息,她通过技术手段,知道了这个喇嘛庙位于西藏某地区。 她在思考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黑瞎子,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是,只要她把这件事告诉他,那对方肯定会一针见血的问“你要去吗”,他不会主动提出来自己与胡梦杨同行,但只要胡梦杨提出来,他肯定会同意。 “我真的要把这件事告诉他吗?”胡梦杨扪心自问,神秘人知道我要的东西无非就是去除体内毒素的解药,那自己有必要让他因为自己的事涉险吗。 这几日黑瞎子好像是在休息,因为他有一次问过自己要不要在北京逛逛,她因为收集信息就拒绝了。 思来想去心如乱麻。胡梦杨躺在床上闲来无事摆弄手机。 “咦?”胡梦杨发现了自己微信有一条好友申请。 好友申请备注:我是张起灵。 胡梦杨挑眉,她不记得自己主动给过张起灵微信,那他哪里来的自己微信呢? 另一边,雨村。 吴邪拿着两部手机,胖子在旁边问他:“你这加微信靠不靠谱啊,黎簇那小子给你的微信是假的怎么办?” 吴邪拿着张起灵的手机给胡梦杨发送好友申请,他说:“他敢,这小子应该还没这么黑。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他不会在这上面坑我的。” 胖子摇摇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呵呵这小子可能喜闻乐见呢。我看他早就想看你在女人身上吃苦头了。” “嗯?我吃苦头,呵呵,那他这次真的是想错了。”吴邪给黎簇打过去红包,“他骗我的话这一千块钱得加个零要回来。” 胖子看好友申请通过,瞥到回来的小哥。刚才他指使小哥出去买东西,这才弄到他的手机。 吴邪也看见了张起灵,他眼睛一转,自己这样自作主张,他应该不会一点面子都不给吧。思及此处吴邪装作很坦荡的样子:“小哥,我帮你加了一下胡梦杨的微信。你们以后行动的话交流更方便……” “嗯……”张起灵看了他一眼。 哥你的眼神是啥意思根本看不出喜怒来,吴邪把他的手机放在桌子上,张起灵顺手就拿走了。 胖子扇着扇子,看张起灵行云流水的动作,他跟吴邪对口型:“他这是开心啊还是咋地?” 吴邪思考,他觉得张起灵可能不是很在意这件事,如果他不在意对方的话那胡梦杨跟他说话,他可能就根本不回复,或者嫌她吵就删好友了。 说起来张起灵应该会删除好友吧。吴邪被自己的想法蠢到了,张起灵这人还挺顺应时代的,他不怎么用电子产品不代表他不会用。 胡梦杨好奇的点开张起灵的头像——系统默认头像。 名字竟然就是真实姓名,哥们你是实名上网啊。胡梦杨觉得这倒挺符合他的风格。 这个人朋友圈一条都没有,够简约。胡梦杨朋友圈里其实也没有内容,因为她在国外用的社交媒体是别的软件,微信是到这边才注册的。 “我要不要发点什么?”胡梦杨看着空白的聊天界面。 想来想去,她发了个表情包:【hi】 对方沉默。 胡梦杨略微有些尴尬。虽然对方回不回复是他的自由,而且凭借短暂的相处,她觉得张起灵是个很少说废话的人,也许他连客套都不想。 说起来张起灵是个什么人呢? 微信有一条信息发来,胡梦杨赶紧点开,结果并不是张起灵的信息,而是另外一个好友申请。 “吴邪?”胡梦杨想起来这个吴邪就是铁三角之一的那位小三爷,王盟吹嘘的老板,那个让自己不要叫他大叔的男人。 她同意了申请后,发了个:【hi】 吴邪回复:【hi】 胡梦杨其实不是个话唠自来熟,她其实想问问吴邪哪里来的自己的微信。她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结果,也许是黑瞎子和他那个徒弟苏万给的。 吴邪:你的手腕怎么样了? 胡梦杨:谢谢关心,我把石膏拆了,其实并不严重。 吴邪:【惊讶】石膏拆了?那天晚上吃饭,我看你用左手夹菜很熟练,你是左撇子吗? 胡梦杨挑眉,这个人关注自己的行为。她回复:因为我之前右手骨折过,所以练成了左手干事的能力。【呲牙】 吴邪:【6】厉害厉害。 胡梦杨:【呲牙】 对方输入中的状态很久,胡梦杨刚想切开界面,吴邪就发来了信息。 吴邪:【疑问】小哥是不是加你微信了? 胡梦杨:对,就是今天加的。 吴邪:【捂嘴】他这个人挺好的就是不太爱说话。 胡梦杨没有回复静候下文,她拿捏不准这人啥意思。 吴邪:小哥的电话号码我发给你XXXXXXXXX 吴邪:我听小哥说,他的血液好像对你的毒素能起到一定的抑制作用。 胡梦杨见缝插针:对,其实我最近在想怎么联系他,我想取样他的血液到美国化验成分。 吴邪:不会把他抽干吧【啊?】 胡梦杨:不不不会的。按照标准来说5-10ml就够了。 吴邪:嗯嗯,那你可以跟他在微信上商量一下。 吴邪:你主页背景的花朵 胡梦杨的主页背景是今天早上刚换的,因为查西藏喇嘛庙的资料,查到了当地有一种特殊的几近灭绝,也有人说不存在的植物,它叫做藏海花。 她简单用AI软件还原了一下文献里对这种花的描述,因为它想拿来跟尹南风给自己的文件袋里的花海图片做对比。结果相似度很高,她不由得怀疑图片上的那就是藏海花。 可是这片花海在哪里,她怎么也查不出来。 吴邪的话卡了一半,她说:好看吗哈哈。那个是我用AI做的图。 吴邪:科技改变世界啊,这花好像我之前见过的一种。 胡梦杨:是什么? 吴邪:记忆有些久远了,当地人叫那种花为藏海花。 胡梦杨心里一跳,她问:藏海花真的存在么? 吴邪:当然了,我见过啊,小哥也见过,不信你去问他。 胡梦杨:其实我打算去西藏找一找这种花。 吴邪:不愧是年轻人,为了找一种植物就可以跑这么远。羡慕了。【大拇指】 胡梦杨:【呲牙】 吴邪:女孩子自己一个人太危险了,或许你可以拉一个保镖。 胡梦杨:啊? 吴邪:小哥最近闲得很,他也不愿意待在家里…… 胡梦杨刚想拒绝,想吴邪这人真爱开玩笑。 吴邪:他对那里非常熟悉,喇嘛庙、雪山哪儿都有他认识的人。你要找的藏海花,他肯定能带你找到。 胡梦杨心怦怦跳,吴邪的话简直是瞌睡了给枕头,这下她不想麻烦张起灵也得麻烦了…… 第14章 我跟你去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胡梦杨给吴邪发了个表情后,点开与张起灵的聊天界面。 对方依旧没有回复。 她想了想觉得在微信上不太正式,要不打个电话?吴邪都把他的电话给自己了。 抱着略微忐忑的心理拨通了那串电话。 系统默认的铃声,持续时间不太久,她还想会不会对方在忙,就在她准备自己摁掉的时候,电话通了。 好像有细微风声,她听不清。 “喂,你好。我是胡梦杨。”胡梦杨开口,对方没有回应,她说,“你,是张起灵吧?吴邪给了我你的联系方式。打扰到你,抱歉。我有些事想要拜托你一下。” “什么事?”他的话没有温度,还是那种淡然的语气。 胡梦杨觉得自己被他拒绝很正常,便没了心理负担说:“第一件事是我想拜托你能提供不到10ml的血液,你的血液对我体内毒素有一定抑制作用。我想把它送到美国去化验研究。” “好。”没有一丝迟疑,仿佛这件事情对他而言太不重要了。胡梦杨愣了一下她脑海闪过一个想法,这个家伙不会像在墓里那样自己划破自己的手指弄出来血液吧。 胡梦杨赶紧说:“通过正规的方法提取,不是让你自己在身上弄个口子,我在那儿接血。” 对方不回答,胡梦杨说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那个,我听吴邪说你对西藏很熟悉……尤其是对藏海花……”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 “怎么了?”他好像很警觉,胡梦杨敏锐察觉到了。看来他熟悉藏海花的事情十拿九稳了,对于请他出山她并非十拿九稳。 她设想了几种方法:第一种,凭借同伴的身份,向他拜托跟自己一块儿去西藏,这样就算张起灵同意了她也欠下人情了,况且她觉得张起灵这人和黑瞎子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不会因为有意思而去干一件事,所以他拒绝都极有可能; 第二种就是拿钱砸,他在道上是可以被雇佣的,依靠她的身家肯定能请得起张起灵,但这样做事太不好看了,当过一段时间的同伴结果还要用钱说话吗?她不缺钱,但她又拿不准对方会不会因为自己提钱而心生反感,因为她唯一可以确定的事,是至少在墓里他真得把自己当做同伴…… 面对对方的反问,她有些不想欺骗他,她可以像搪塞吴邪那样说“很感兴趣,旅游玩玩儿”,但面对他这样一个淡泊的人,她不太想绕弯子。 “我……”胡梦杨深吸一口气说了一半的实情,“我找到了一点线索,关于我体内毒素的……” “……”对方沉默。电话交流的弊端就在这里,无法面对面通过对方的表情来判断对方的态度。 胡梦杨有些煎熬,她说:“我想打探一下关于藏海花的信息……” “它不能救你。”张起灵说,“藏海花没有这个作用。”他完全顺着她的思路。 胡梦杨说:“我还要去一个喇嘛庙……” “哪个?”对方言简意赅,胡梦杨只好说了地点。 “你一个人去?”张起灵没有纠缠在喇嘛庙的问题上,他听了后只问了这件事情。 “没错。”胡梦杨说,“所以我最近在各处打探消息,我需要对那里有一定了解。” “你……”他好像有些迟疑。 你在迟疑什么?胡梦杨好奇。 “如果你方便的话,”张起灵好像吸了一口气,那边风声更大了,真让人好奇他现在在哪里,“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胡梦杨愣住了,她想不出他这样说话的理由来,是因为同伴之间吗?不,又不太像。 还没等她纠结完,对方却说了句话让她冷静了下来:“你的右手跟我有些关系。” 胡梦杨被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这一茬,在墓里跟黑脸怪物打架时候,她拿金刚伞帮张起灵挡了一下。实话实说其实张起灵当时可以躲过去但是会很极限,他根本没想到胡梦杨冲过来格挡。结果胡梦杨的右手就被搞骨折了。 胡梦杨没想到这个人这么细致入微,他内心或许心如明镜只是面上不显。这么一件小事他还放在心上,怎么这话说得有些他亏欠她一份人情的意思呢。 “其实,那点伤痛并不碍事。”胡梦杨怎么听不懂他的意思,但她不想这样,如果张起灵因为自己帮他格挡了下,就要把这视为一件恩情亏欠,那他要陪她去西藏算什么呢?人情往来,还人情吗? “我救你,不是让你心对我有愧。”胡梦杨感觉不到对方的情绪,她不好说他是犹豫还是什么别的,只好先发制人说出她真正的想法。 “我知道。”张起灵好像有些无奈,他活的时间很久,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有目的的接近基本上一目了然。他很清楚胡梦杨的想法,照常来说他才懒得周旋,但他还是继续了话题。 张起灵说:“如果你要找一株藏海花那很简单,但是你要找花海那很危险。” 胡梦杨追问:“为什么?” 张起灵没回答,他继续说:“还有你说的那个喇嘛庙,一个人去了出不来的。” “为什么?” 他不回答她的疑问,只是问道:“你还要自己去吗?” “我……”她在分析利弊。 张起灵说:“我也好久没有去那边了,你去的时候联系我。” 胡梦杨没想到这件事被他这么一搞就定下来了。按理来说,他跟着自己一起去,翻车几率也变小了,但是她还是有一点麻烦人的愧疚感,毕竟她真的认为他不欠她。 “你在道上佣金很高吧?”胡梦杨试探。 没想到试探的机会他都不给,他说:“忘了。” 胡梦杨吃瘪了,她说那话是想试探一下对方能不能接受给钱,没想到他直接不讲武德糊弄过去了。 张起灵刚想说挂掉,但胡梦杨赶在结束前问:“冒昧问一下,你现在在哪里啊?”她太好奇了,难道在山里头? “树上。” 啊?胡梦杨听对方不咸不淡的说没别的事就挂了。她觉得小哥真是个神奇的生物,敷衍的话就跟真的一样。 难不成他真在树上?她听说有一类人有种奇怪的癖好就是爬树,压力大了就爬。 如果张起灵也是如此,想必他爬树能耐很高啊,想他攀岩能力似乎比黑瞎子还强点,她越发觉得自己真相了。 第15章 为你盛放的花(一)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胡梦杨这场旅行本可以说走就走,毕竟没什么羁绊。她脑海闪过了黑瞎子的脸,仔细想了想不辞而别或许不合适。但与黑瞎子这么个人道别,自己需要说些什么呢,需要全盘托出吗? 不需要吧,他之前自己受伤也没有告诉自己他去哪里了做了什么。 胡梦杨心态放平,趁着吃午饭的时机酝酿了一下话语,她很自然地说:“黑瞎子,我要走了。” “……”他夹菜的手一顿,其实自己早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有些突然。他该说些什么?忽然好像词穷了呢。 见他不说话,她说:“并不是回美国,我听说西藏非常值得一去。” “哦旅游啊。”黑瞎子很不在意地随口说,“那祝你旅途愉快。” 看他这般模样,她反而莫名松了一口气,什么鬼难道自己还在幻想这人还要挽留一下自己么,她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 两个人沉默,无人说话的饭局属实无味。黑瞎子吃了几口就准备离开了,临走前他说:“你的手经得起这么折腾吗?” 好像是一句在寻常不过的关心了,胡梦杨微微笑道:“其实这么些天下来,只要不太用力使用就不会疼,不碍事的。” 黑瞎子微不可察的点了一下头,接连几日她都没在出现过在这栋房子里了。 胡梦杨已经跟张起灵约好了见面地点,他对西藏真的很熟悉,见面地点都是他定的。她没有什么行李,只是她在思考黑瞎子图方便给他的钥匙咋办——这栋房子的钥匙。 胡梦杨:你的钥匙我给你放到哪里? 齐:你拿着吧。 胡梦杨:啊?不太好吧。 齐:扔了也行,随便。 胡梦杨在微信上问黑瞎子,结果对方无所在意的态度让她无语至极。她总不可能真把他的钥匙扔掉,那只能带在身上了。 “这个人真是的。”胡梦杨吐槽,“心真大。” 她在火车上百无聊赖地看神秘人文件袋里的那一张花海图片。藏海花,真美啊……胡梦杨觉得这张照片拍得真心不错,光线朦胧,角度别出心裁,这张照片拍摄手法很专业。至于她能看出来全然是因为她母亲年轻时候是美国国家地理摄影师之一。 “呵呵。毒花有什么好看的……”很沙哑的声音从后面传到胡梦杨耳边,她坐在过道里,向后回头,一位不高的老头戴着个眼镜,端着刚冲泡上的茶水,他脸上褶子很多,表情莫测。 胡梦杨把照片反扣:“……” “哼。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胡梦杨灵机一动,她想反套话:“这么漂亮的花是毒花?” “越危险的越迷人,没听过吗?”那老头穿的土黄色外套已经过时了,看起来他年龄应当不小,但眼神很犀利,“你哪来的?” “什么?我是从北京……” “不不不,我是说这张照片。” 胡梦杨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她自己都搞不懂神秘人是怎么回事呢,只搪塞:“我的一个朋友拍的。” “朋友?这趟车终点站是拉萨,你该不会是为了看花来的吧。”他竟然坐在了胡梦杨对面,这个人话不少而且一点没觉得自己问问题会让对方不知道怎么回答。 胡梦杨心说你是有剧本吗,一猜一个准。她觉得这个人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难搞,其实话题进行到这她不太想搭话,但是也许这个人掌握一些她不知道的信息,毕竟第一眼认出来这花的来头,此人绝对不简单。 “我和朋友只是来这边旅游。”胡梦杨话题一转,“您刚才说这是毒花?请问它一般在哪里生长?” “你问你朋友啊。”老头喝了一口茶水就告辞了。胡梦杨被他堵得无话可说。 胡梦杨躺在卧铺上,迷迷瞪瞪的就睡过去了。梦里她是上帝视角,她看到了疑似张起灵的背影,也许是他也许不是,那人穿着和旁边喇嘛一样的装束,在不远处慢慢行走。而画面一转,她看到了四面挂着唐卡的小房间,各种法器供奉在岸上,一个女孩跪在地上,地上铺着一面地毯,她跪在那里看不清楚面孔,但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女子就是自己…… “啊。”胡梦杨低呼一声,她醒了后冷汗涔涔,被吓醒了,从小到大第一次被噩梦吓醒了。 车厢里很安静,火车过隧道的声音传进胡梦杨耳边,她一看手机,现在是凌晨两点半。 她觉得这个梦太细思极恐了,但按照科学解释,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是在白天想太多关于西藏的事情了,所以梦里会有喇嘛、唐卡的元素,至于梦到像张起灵的人,是因为最近她与他要一起行动难免不放在心上。 好像梦里还梦见了个……想法一闪而过,胡梦杨懒得追究了,她现在毫无困意,只好闭眼酝酿睡意。 黑暗中她听到了细碎声音,还以为是别人出去上厕所,但是软卧的门开后没有关上,她觉得有点不对。 她刚想睁眼就意识到了有人想靠近她的床铺,她猛地睁眼,黑暗中看不清人,但她觉得有些熟悉。 那人动作飞快,像是意识到了这个人完全清醒,他麻溜的夺门而逃。胡梦杨比他动作要快多了。在过道里就抓住了那个人,没想到是那个话多的老头! 那老头不敢吱声,他害怕胡梦杨一喊“色狼”自己就完蛋了。 胡梦杨压低声音,毫不客气地拽着他坐在过道上:“老爷子,我知道你不是变态,你是不是想偷我的东西?” 他不吱声,她继续道:“准确来说,是你有些在意的那张花海照片,是吧?” 她看他那副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勾唇,有一个巡夜的列车员看他俩这样,列车员问:“女士,你这是?没有出什么事吧?”他害怕是猥亵事故,列车上这种情况他处理了好几起了。 那老头受气包一样话都不敢说,胡梦杨勾唇:“没事没事大哥,这是我一位远房亲戚,我跟他叙叙旧……” “好的。”列车员这才放心走了。 胡梦杨双手环胸:“老爷子,刚才我要是跟他说你变态,你就完蛋了,大半夜摸到人家床边,要不是我换成其他的人无论男女,都会跟你死磕到底,我这是知道你另有目的才没跟你纠缠。” 他知道自己如今尾巴被这女娃子抓着也不敢怠慢:“你想要做什么,你就说吧,别威胁我了。” “别把我说的跟个坏蛋一样,明明是你先找上门来的。”胡梦杨说,“藏海花,你知道的有多少?” 第16章 为你盛放的花(二)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他抿紧嘴唇:“我也是听别人讲的,才知道有这么个植物的存在。” “别人?”胡梦杨有过下墓的经验,就知道不要全盘相信一个跟你立场似乎不同的人的话。 “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老头声音很沙哑,“我只记得那个人他姓张。” 听到这儿胡梦杨心一动。 他冷哼一声:“我见过的姓张的人,好人很少,他算其中之一。” “姓张的”,这种描述黑瞎子也用过,她感觉里面隐藏玄机,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一种张姓的家族组织?她不是空想,是之前就对张起灵这个人的背景好奇了,这样一副好身手还有长生的特质,种种迹象表明他的背后藏着谜团。 而且黑瞎子闲聊的时候提过一嘴张起灵和他家族的人还是有来往的,并不是孤身一人。 “我问你,姓张的你认识几个?”胡梦杨打断他。 “什么?” “你所说的姓张的指的是不是一个组织……” “呵呵,看来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老头冷笑,“你这样什么都不知道情况下,威胁我有什么用呢?早知道我可是能随意编造的啊。” “回答我的问题。”她没接话茬,跟这种人打交道就是不能顺着他走,很容易被带偏。真假现在不重要,她要摄入大量信息。 “是,张家听过没?”老爷子说,“理论上藏海花不可能成群生存。但花海确实存在,那片花海其实也算他们的地盘,曾经是这样的。” “……”这样说,张起灵应该就是张家本族的人了。 “他们这些人,有的血统很纯,身上流淌的是麒麟血,据说有除邪避煞的作用……” 胡梦杨觉得他说的过于玄幻了,当真是闻所未闻,她打了个哈欠:“你说这片花海是他们的地盘?这花有毒有什么用?” “那是跟当地的一种诡异习俗有关系。”他不把话说完。 “呵呵,”胡梦杨觉得他的话半真半假,“难不成这花是用来上供的?” “花是祭场……”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胡梦杨好像感受到了这人打量的眼光,她心说你搞什么鬼。 这老头说:“你体内有少数民族的血统?” 胡梦杨说:“是又如何?我母亲是西北地区少数民族。”扎格拉玛族,一个被鬼洞诅咒的族群。 “怪不得。”那老头子好像叹了一口气,“我劝你就此收手吧。老夫已经看出来你就是奔着那花去的了。” “为什么?只是因为花有毒?那我看看也不行?”胡梦杨好奇了起来。 “我很少劝人,每个人有自己的定数,”老头低着头声音更低沉了,“但今日见你我有缘的份上,我还是忍不住劝你了,像你这种年轻人,少卷进这种事里为妙。有些力量超乎我们的想象,真正危险的根本不是毒花……” 她皱眉,想拉住老头问个仔细,但他懒得继续说下去,摆摆手:“我真的很困了,你年轻能熬夜,我不行,我年纪大了可不能这样不规律作息。” 胡梦杨闻言只得把他放走,眼睁睁见他进了隔壁间。 听着火车行驶的声音和隐隐约约的呼噜声,胡梦杨看窗外的黑夜走神,前方的神秘正在等待她。 不要总把自己置于困境里,忘了是哪位名人说过的话了,胡梦杨现在真想反驳一句,很多时候不是自己找事,而是事情奔你而来你根本无法躲避。 白天。 胡梦杨一觉睡到了中午。她睁眼看到时间后,懒得起床。 手机收到了几条信息,是张起灵发来的。 张起灵:我到了。 胡梦杨:真快,我坐的火车估计得凌晨到站了。【捂脸】 张起灵:工具我已经带全了。我在这儿等你。 胡梦杨:好的。之前我们约定的民宿我看它的房间都被订满了。 张起灵:我让他留了两间。 胡梦杨想难不成民宿老板跟他认识?联想到那老头不知真假的话,也许这种民宿是一种据点,它可能是张家的一个掩人耳目的产业;当然也可能就是普通民宿,只不过因为张起灵托了人所以留了两间房。 不管怎么说,她只用拎包入住就可以了。 闲来无事便查了下喇嘛庙的信息,没想到还收门票,她不长居这里所以不了解,没想到这个竟然也是收费的。有一段时间在美国互联网上有“朝拜”某地方的风潮,她一看就懂了,完全就是割韭菜的戏码,一步一叩头完全是一步一洒金,当然真心信仰的除外。 其实胡梦杨很想问问他关于张家的事情,但是她担心他不说话装死,这样怪尴尬的。 “藏海花海很危险。”他的原话竟然和那个老头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个老头子说过,真正危险的不是花。胡梦杨想知道那真正危险的到底是什么,他却没有给自己答案。 胡梦杨:藏海花有毒吗? 时间过了约莫十分钟左右。 张起灵:藏海花是一种药物。 他没有正面回答,胡梦杨心说中医认定的一些药材其实是有毒的,但配合起来使用就能发挥良效。藏海花如果是一种药材有毒也不奇怪,那它是针对什么病症的呢? 神秘人之前说有自己要的东西,难道他在暗示自己藏海花就是解药?不应该啊,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胡梦杨没有傻到相信会有一个好人默默无闻站在幕后,一步一步引导她去找到她要的东西。他一定有所图谋。很有可能这个神秘人所图谋的东西就隐藏在他给自己的信息里了,至于她目标的东西很有可能是神秘人得到图谋东西的报酬。 胡梦杨:听说藏海花不是成群生长,经常独株生存。 张起灵:通常来讲是这样,也有例外。 胡梦杨还想说些什么。 张起灵打了又删,终于扔下一句话:凌晨到站的话,你多睡觉吧。 什么鬼?他这是嫌弃自己话多吗?胡梦杨脸一红,张起灵这个人绝对不像他表面表现的那样,他这个人是有自己小脾气和想法的。胡梦杨确信她对张起灵有了个新的认知。 胡梦瑶:【好的呢.ipg】 第17章 为你盛放的花(三)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凌晨到达目的地,她叫了个车去约定的民宿。 刚推开车门,映入眼帘的就是这座装修精致的客栈,据某软件上讲这民宿带个院子。装修很有西藏风情,在这个不算太偏的位置建造了一个不小规模的民俗,大概花了不少钱。 她已经提前给张起灵发了信息,只见他似乎和一个人在聊天,那个人看张起灵眼神向她这里投过来,他也望了过来。 张起灵向胡梦杨走过来,他刚想开口就被旁边的男人打断了。 “你好,我是张海客。”张海客笑眯眯的,“我是张起灵的家人。” “家人”?胡梦杨有些惊讶,看来是跟他同族的。胡梦杨与他握手礼貌回应:“你好,我叫胡梦杨。” 张起灵没有在意张海客的抢先介绍自己,他说:“正式的行动预计要明天。” 张海客接收到张起灵的眼神,他立马心神领会:“那胡小姐我来引你到你的房间,顺便给你介绍一下基本情况。”说罢他头也不回向大门迈入。 胡梦杨本来想跟小哥说点什么,但由于不重要索性跟上张海客的步伐。 胡梦杨进来后,发现这民宿有自己的餐厅,现在明明是凌晨了,竟然还有一桌子人在吃喝。 二楼开始就是客房了。胡梦杨被张海客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咦?奇怪,难道张起灵没有跟他讲他俩的关系吗?胡梦杨简单说:“我跟张起灵一起做过事。”至于什么事他肯定也能听懂,刚才握手的时候,她感受到他虎口处的厚茧,猜测这个人应该也是道上的,至少干过。 “做过事?”张海客在琢磨她的话,“这次他要了多少钱?” 胡梦杨诚实回答:“额,你是说我雇他花了多少钱吗?我没给钱啊……” “啊?”张海客狐疑回头,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那你给了他什么好处?不是冒犯,只是我太好奇了……”我太好奇了,带一个外族人来我们张家的禁忌之地,你靠的是什么?难道张起灵的把柄被这个女人抓到了?不应该啊,怎么可能会有人威胁到张起灵头上。 胡梦杨有些无语:“没有什么好处,我想他愿意与我一同行动,估计是看在之前是同伴的份上。” 呵,同伴。张海客听她的话在心里嘲讽,张起灵根本不会考虑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至少对于一个没有任何渊源的女人考虑这种情谊。 他原先只是接到了张起灵的消息,张起灵让他提供一些帮助,他当然会同意。这民宿是他公司的,他好奇张起灵要做些什么便也来了这儿。但是来了这儿后,他告诉自己要再等一个人,见到是个女人加上这几番对话下来,他拿不准他的族长在搞什么。 “快到了吗?” “快了。”张海客把她带到一个房间内,嘱咐有什么需求打前台电话,便抬步就走了。 胡梦杨躺在床上琢磨张海客这个人,这家伙戴着个名表,看样子很像那种做生意的。难不成张起灵请来了这位一起行动? 张海客敲了敲张起灵房间的门。他原先以为一块来的人是吴邪,他故意就没给两个房间安排一块,是个生面孔着实让他吃惊。 张起灵打开了门,张海客说:“人,我已经安排好了。” 对方点了点头,主动让开位置,他知道张海客是有些话想谈谈。 张海客坐在椅子上,很放松地说:“时隔多年,又踏上这片土地了。” “你自从那之后便没来过了?”张起灵指的是那时候吴邪来这儿他做局的事。 张海客吸了一口气:“你不提我都快忘记了,太遥远了。日子过的太快了……言归正传,你来这里做什么?别误会,我并不想妨碍你,但你是张家的族长,我必须……” 张起灵打断他,他语气很平静:“再去一次藏海花海。” 张海客吊儿郎当的坐姿马上就变了,他震惊:“你确定?那个地方不可靠近!” 张起灵没有回答,张海客想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容易激动,他平复心情让自己冷静下来:“藏海花是活的,你比我更清楚,想要找到花海虽然只有我们张家人可以,但是不是每个张家人都能做到。” 张海客见他一直沉默,他补充:“那片花海的位置不定,我们内部一直认为它是活动的,想知道最近它在的位置必须要找到那个喇嘛庙。可是祭祀的事才刚平息没有几年,你这样一去折腾,那里的啦嘛话事人找你要人祭祀怎么办?” 张起灵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些我也想过。” “所以是那个女人非要去?她强迫你?”张海客拍自己的脸,“族长你,你不是那种被女人牵着走的人。事到如今,我相信你是不是有点什么把柄在她手上了,不然无法解释明知那里危险,也没有任何动机,可你非要往那儿冲。” 张海客生无可恋:“你不要不说话,这话说出去没几个张家人会信的。要是因为一个外族人出问题了,后果不是我能掌控的。” “外族人不能去……”张起灵在揣摩这句话的意思。 张海客解释:“是啊,你大抵是忘了。那个地方的秘密不能被泄露,要是她想要一株藏海花,那很简单我直接找个人去采好了,藏海花海危险但独株生存的一点危险也没有。” “她要的应该不是藏海花。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太无情了。张海客心说,他也不好继续赖在这里只好告辞。他觉得张起灵应该会再找自己的。 胡梦杨虽然累但还是撑起来快速洗了个澡,洗完澡后浑身舒适才能安心睡觉, 刚合眼,手机就响了一下。 她睁开眼,发现竟然是张起灵发来的信息。 张起灵:不用起的太早,明天上午不能出发。 胡梦杨:好的。 没想到他这时候还没睡觉,想起来下墓时候他就总是瞅着空隙闭目养神,难不成她是个夜猫子? 这民宿每一间都有个阳台,胡梦杨隐约听到了声音从那传来。 她心里咯噔一下,之前听说有那种入户劫钱劫色的,不会让她遇上了吧。 她越来越紧张,似乎听到了脚步声时候她汗毛都立起来了。 确定不是自己幻听后,情急之下她选择打个电话吓退一下那贼人,只要让他意识到自己清醒应该不会进来吧? 最节省时间的就是点击目前这个界面的语音通话。她也顾不了是张起灵还是谁了。 胡梦杨听着铃声,她有些焦虑,拜托了接个电话,只要能出声交流她最起码安全了一半。 阳台脚步声音似乎在打转,她都快绝望之际终于,电话那一头一个男声平淡如水:“怎么了?” 终于接了。听到这个人的声音她就安心了一半。 第18章 为你盛放的花(四)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张起灵。”她声音微不可察的有些抖。 “嗯,是我。”张起灵回答,他在等候下文。 “我……”胡梦杨觉得那个贼人没有远去,只是动静小了点。 胡梦杨手心出汗,她现在都不敢给前台打电话,因为座机好巧不巧在床的对面,她现在都不敢下床。 她咬唇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我该怎么讲啊?我说我觉得屋子里有人?还是说我害怕?他这人会不会觉得我有病,平时我给他的形象可不是这样的。 她深吸一口气,现在不管三七二十一可不能拿自己的命来赌,万一这个贼人是个狠角色那她可不好对付。 “我有些害怕。”胡梦杨说完之后都有点羞耻,“我的意思是总感觉有人在这儿,能麻烦你过来一下吗?” 胡梦杨听到了那打转的脚步声又明显了起来,她声音真得颤抖的明显了:“真的麻烦你……”要是大白天她绝对不怂,但是现在在这样一个封闭环境,她没有个贴身武器,什么粽子她都干不过。遇到不要命的贼,她可不能硬拼。情急之下她才拜托张起灵来,只要他来大点声敲个门,然后跟他一块查看一下情况,她才能放心在这个屋子里睡觉。 “好。”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同意也不怪了。 “等等,你知道房间号吗?” “知道。”张起灵相信她肯定不是闲的没事干耍他,她不像那种无事生端的人,可能是真的有情况,他嘱咐,“你不要挂。” “好的好的。”她哪里敢挂断电话,仿佛这通电话就是她的安全感来源。 没有让她等多久,她感觉很快,房门就传开了“咚咚咚”声音。而阳台上“扑通”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落下去了,她赶紧冲到门前,“啪”光速打开了门。 张起灵只看了她一眼就问:“你刚才在害怕什么?” “刚才阳台上有人。”胡梦杨想起来自己穿的民宿的浴袍,有些不自在,但是事到临头她不可能请他出去自己把头发吹干换套衣服再商量事情。 她稳定心神提议:“要不我们去观察一下?说不定会留下什么痕迹。” 张起灵本就是这么想的,但是女孩子的房间也不是能不打声招呼就进去的,其实按照平时他可能不会顾虑太多,他点点头。 胡梦杨顺带着把门关上了,心说如果有贼藏在哪儿现在只有一个逃生地方就是跳楼。 胡梦杨站在阳台上,这里空空如也连个人影都没有。张起灵蹲下来在地板上发现了新的淤泥。 他微微皱眉但没说话,胡梦杨发现后嘀咕:“他喵的,真有人?不是吧,幸亏我刚才摇人了,不然现在就不好说了。” 张起灵见她不是被吓坏的样子,才说:“确实有人,但他看来已经逃了。” “跑了就好。”胡梦杨打了个哆嗦,没想到这地方安保不咋地啊。 “不一定是外面的,也可能是住旅店的人。”张起灵看穿了她心之所想。 “确实。”到现在羞耻心又上来了,事就是这么回事,按照规律来说她应该能放心睡了,于是她清嗓子说:“额谢谢你张起灵。那既然她跑了,我待会打个电话给前台,现在时候不早了,耽误你休息了,真抱歉……” 委婉的告别语被张起灵无情无视,他站在阳台上专心向外张望。 “哟,小美女这么晚还不睡啊。”隔壁阳台突然冒出来个大块头,他抽着烟不怀好意扫视她。 胡梦杨心里暗骂一声,她立马转身进卫生间里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张起灵一直在阳台上,见她换了套衣服,便说:“走吧。” “啊?” “这儿不安全,换个房间。”张起灵话语很肯定。 “可是房间都满了呀……” “你可以先在我的房间住。”张起灵说。 胡梦杨有些感动,难道他是想和自己换宿。 “我的房间是双人床。你来了不用睡地板。”张起灵以为她在犹豫这种敏感问题,他补充。 胡梦杨石化了,白感动一场,这小子原来是让自己和他在一间房,虽然她相信他的人品但对于张起灵好像一点也不觉得这种事难以启齿而感到无语。 只有一种解释了,他根本不在意这种事。想来如果有个女孩偷偷亲他的话,他可能都懒得在意。这个人心里也许装不下风月吧。 她想他都毫不在意,自己也没什么扭捏的。两人很快的转移了阵地。 胡梦杨坐在一张床上,拿出自己的文件袋,递给张起灵那张花海图片。 张起灵接过后并未立刻言语,沉默一瞬后问:“谁给你的?” “不认识的人通过一个中间人给的我。”胡梦杨说。 “这张照片上的花确实是藏海花。”张起灵觉得这张照片有些像记忆里的场景。 胡梦杨点点头,她发现坐在另一张床上的张起灵好像在出神。 “怎么了?”这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没什么。”他的睫毛颤了颤。 胡梦杨递给他另一张喇嘛庙的照片,张起灵微微眯眼,他在想是谁窥见了张家的秘密? 张家人都知道禁忌不可泄露,谁胆大包天敢这么干?再说了这个地方这么多年应该无人造访过了。 张起灵把两张照片对比来看,他的表情看不出喜怒:“藏海花海只有张家人能找到。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帮你带回来,你就不要去了。” 什么?胡梦杨懵了,怎么好好的又劝退了?到底是什么让他觉得自己去会很棘手呢…… 张起灵说:“你早点睡吧。”他自顾自的走到了阳台。 胡梦杨抿嘴把照片放好,钻进被窝里刚闭眼灯就关了。她睁眼看到站在床边的张起灵,对方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他解释“回来关灯”,而后又去阳台了。 算了,不管他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张起灵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自己的床上,他看到旁边女孩的睡颜静静出神…… 第19章 为你盛放的花(五)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胡梦杨睡到了自然醒,当然她是和衣睡的。 睁开眼后,不小心压到了右手,她疼的低呼一声,皱着眉回头,屋子里已经没人了。 她看旁边的床上被褥整整齐齐,床单上一道褶皱也没有,她甚至怀疑张起灵昨晚是不是根本没有躺在这张床上。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心里还是有点愧疚的,自己心大放心睡了,他要是因为这影响自己的休息也合理。 她用未拆封的公共用具洗漱完后,推开门准备去吃早饭,没想到差点撞到一个人的胸膛。 她看到对方的脸后,吃惊了一下,对方也同样吃惊夸张点说仿佛见鬼了一样。 张海客第一反应是看门牌号,他怀疑自己年纪大了走错房间了,但这儿明明就是他家族长的房间啊; 他的第二反应就是不出声疑神疑鬼上下打量这个人,他在心里腹诽这到底什么情况,他年龄大承受不了这种冲击啊,为什么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族长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啊,他一言难尽的怀疑这个女生和族长不会是合起伙来骗自己吧,说是战友关系其实是……? 不、不行,他要相信族长,族长可是百年老光棍,这个形容不太好听但很形象,他们家族长不可能会跟这种情情爱爱之类的事扯上关系的。他还记得小时候放野,他能力出众同时性情冷淡,对于这个世界他本来就一尘不染。 可是哪种解释都无法应付面前画面的冲击。他本来是想找族长,体贴的亲自让他去吃早饭的。张海客此时只能装作见怪不怪先说正事:“咳,族长……张起灵呢?” 胡梦杨见到他的一瞬间脑袋都麻了,她本来挺紧张的,心里骂自己怎么搞的跟偷情一样怕被质问。她正正神色:“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张海客深吸一口气:“你、你怎么在这儿?”主要是这个点很早,她就算商量事情这么早来?而且张起灵又不在。明显她大概率在这里过夜了啊。 “这个,说来话长。”胡梦杨问,“这家民宿是不是你的?” “可以这么说吧。” “安保问题真得该用心一些……”她把事情简单说了下。张海客当机立断打了个电话给前台,并向胡梦杨保证一定会严查到底。 张海客还是觉得族长和一个女人共度一夜于一间屋子的事情有些幻灭,他没想到张起灵竟然是那个主动叫女生去他那里的人。 虽说这是出于安全考虑,但是真心不符合他的性格啊,怎么族长突然有点体贴了……张海客想自己要静一静。“那个胡小姐,你要吃饭的话就去楼下好了。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一步了。” 胡梦杨目送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她心说这人应该是找张起灵有事,也许他去找张起灵了。 她把头发绑成马尾,到了餐厅发现菜色还挺多。 她端了一碗豆浆和一个包子坐在角落里,享受着宁静的时光。 说实话,最幸福的时光大抵就是吃东西的时候了。 胡梦杨觉得这豆浆还挺好喝的,里面还有茉莉花,她心说也许这是中国的地方特色豆浆做法?她也不太懂,但味道出奇的好喝。 她远远的看到了张海客,其实这么一看张海客长的高又白净,张起灵也是这样,怪不得一个家族的。 张海客拿了吃的,瞥到可她,抬步向她走来。 胡梦杨率先问:“你遇见张起灵了吗?” “额。”张海客有点犹豫,“遇见了。” “啊,他在哪里?” “你先别急,我知道他要和你商量事情。是这样的他让我转交给你话。” 胡梦杨静候下文。 “他说找藏海花海的事情比较麻烦,他需要提前去打通一些关节,所以这几天不要去联系他,你也找不到他的。” 胡梦杨半信半疑。 她怀疑的目光投过来,张海客心说这个年轻女孩比吴邪要不好便宜一点,要是吴邪早就中了圈套追问了。张海客装作很无奈的样子:“跟你说实话吧,藏海花海是我们张家的地盘,有专门人看管的,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啊……”胡梦杨听他提到“张家”后,印证了她的思路,看来真的存在这么个家族组织啊。 “所以啊,作为张家人中的恩重要人物,张起灵要处理一下棘手的事情,不叫你过去一是为你的安全着想,二是你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毕竟你是外族人,在那儿只有张家人能运作一些事。” 一段理由说的无懈可击天衣无缝,好话坏话可谓都说尽了,胡梦杨要是再纠缠些什么可就真得没有什么理由了。 胡梦杨也觉得他这套理由说的有道理,再加上这个人与张起灵的血缘关系,她先入为主的实打实相信了。 胡梦杨点点头:“我完全能理解,这件事情真的是麻烦他了。” “他愿意帮你一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对于他的能力没人能怀疑。”张海客瞥了一眼她,年龄不大还算你识相,我倒是很好奇你的背景了,一个外族人怎么跟族长搭上线保持这他难以窥清的关系的。 “是么……”他的这句话走进了胡梦杨心里,她在心里问,张起灵你愿意帮我的理由究竟是什么?真的是那一套我自己都不怎么相信的回报人情吗? 可除了这个理由外没有什么能解释的通了,张起灵这个人不像黑瞎子做事随心意,他 很少做无用的事,而且他的实力摆在那里他绝对不会做委屈自己的事情。只要他认为有意义,他认定了这件事要做,那他才会动手。 胡梦杨困于自己的心事,她一点也没去判断对方讲的真假,仔细一想对方哪里有什么动机骗她。 这几日无非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她中途发过一次微信但对方根本没有回复。好几次能碰到张海客,他好像对她和张起灵之间的关系很感兴趣。 张海客好心的告诉她西藏有什么好玩的,尤其是附近那些地方值得一去。她觉得自己一个人去玩好像不太好吧,人家张起灵从那里为她的事情奔波,她反而吃喝玩乐去这太不合适了,她当机立断跟张海客拒绝了这份建议。张海客被拒绝后只是笑眯眯的说“你安心等吧”。再过了两三天,她连张海客都见不到了。 胡梦杨这几日一直住着张起灵那间房,钥匙被张海客转交给了她,她坐在屋内的床上准备倒头就睡时候,问自己:“这是第几天了?“这是第几天没见到张起灵了。 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一二三四……已经是第五天了。 嗯,第五天了…… 啊?第五天了! 垂死病中惊坐起,她从被窝里直挺挺的起来了,她忽然睡意全无,她给张起灵打了个电话。对方不接。 她找到前台,那个前台跟张海客很熟悉,他也经常看到张海客和胡梦杨说话,当胡梦杨特意下楼问他张海客的电话时候,对方给了他一个电话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号码归属地是中国香港。胡梦杨人麻了,一个两个玩失踪是吗? 她有些担忧起来,这件事情很难办的话,他应该会只会自己一声吧。可是,怎么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她再次尝试拨打张起灵电话时候,那个之前给自己发信息的神秘人,又发了信息过来。 她心怦怦直跳,看到信息后她傻了,冷汗直流。 第20章 为你盛放的花(六)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想救人,就来我指引的喇嘛庙。“就这么一句话让她破大防了。 她明显激动了,回复:“你是谁?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把他怎么样了?“她下意识地以为对方说的是小哥。 对方跟上次一样发完信息后就不理会她了,她有一种恐惧感,直觉告诉她,这人不是善茬,现在不像是之前那种交易了,反倒是对方做局请君入瓮,拿出来她在意的解药诱饵罢了。 现在解药有无已经不重要了,重点是她非常担心张起灵的人身安全,这家伙这么些天不回她消息,打电话也不接,纵使他有滔天的本领,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难免有风险啊。 现在她也联系不上张海客,那个喇嘛庙通过她的手段已经知道了大概的的位置,她只好写了张纸条给前台,纸条内容很简单就是她去找张起灵了,一周内不回就是出事了。 前台见她大半夜的出门,便好心问了句:“这么晚去做什么?夜游?“ “额,某个地方拒绝说能看到极光……“ “哦哦,我懂了。叫车了吗?我们民宿有租车服务哦~你自己叫车的话女孩子有些危险,我们这的车是有安全保障的。“ 胡梦杨想这么巧,她赶紧让前台安排车,上车后告诉了对方地点,她就准备小憩一下。 司机打了个哈欠,他说话带些方言的味道:“这么晚做啥子去呦,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能造身体。你还是我拉过的第一个但半夜去庙的女娃子。“ 胡梦杨迷迷糊糊应了,说句实话困意真的上来了,她稀里糊涂问:“这寺庙里有供住宿的地方吗?我听说西藏一些寺庙花钱就可以在那里修行呢。“ “嗨呀,只要你有钱,你把这山沟子里的寺庙买下来都不成问题。“他说,”但我看你不想长久居住啊,你连个行李都没得带,就拿了把雨伞和个包。“ “哈哈,我与修行无缘。“ “行了,眯一会儿吧。这路还长着呢,你要到那个地方去还得几个小时,去了可能人家正好开门。“ 胡梦杨夸他这么晚了还能驾驶车,换成她早就不行了。 “生计所迫嘛,但我这是轮班,也不至于疲劳驾驶。“司机说,”后排空大,你一个人躺下就行。哎,我姑娘也和你一样大,她大学刚毕业说什么要休息一年,跟我讲这在国外有专门的名词,说什么也要玩儿一年在工作。“ 她听罢迷迷糊糊地靠着椅背睡着了。 东方既白。 胡梦杨是被颠簸醒的,她真的躺在后排睡了一觉。 不远处藏红飞檐建筑昂然矗立。司机声音有些沙哑,显然他注意到了胡梦杨醒来:“醒了?小姑娘,那就是你要找的地方。“ “嗯。“ “你确定你自己进去转悠?”司机有些不放心。 “嗯嗯,这地方虽然偏僻,但我有朋友提前一步到了那里。” “哦哦,那就行。”司机语重心长,”这些年总有姑娘自己一个人乱跑,专挑偏僻地方走,你首先得确保自己的安全啊……“很显然他听说了无数个悲剧才发出此感慨。 胡梦杨感到很暖心,她安慰:“我也就是转悠拍几张照片就跟我朋友一块走了,不会这一天耗费在那儿的。“ 不到几分钟车停了。司机声音听起来很沙哑,做这行真不容易。胡梦杨给了他一张钞票,他还愣了一下,问这是做啥子。 胡梦杨很自然地说:“小费。“她说完才想起来这儿没小费的说法。 “哈哈,你是美国来的吗?“他没接。 胡梦杨心说我还真是,她直接说大叔你这么辛苦早点拿钱回去吧。说罢她也不管人做什么反应,就兀自打开门向喇嘛庙越走越近了。 她这次没跟神秘人发信息告诉他人已经到了,敌在明我在暗处,我说不说意义都不大了。况且潜入或许能给她一些机会。 她首先要确定一件事,张起灵人还好吗,他应该不会沦落到被关进小黑屋吧。之前张海客跟她讲张起灵去打通环节了,那他怎么就到这喇嘛庙了?难不成喇嘛庙里其实也有张家的势力? 她没有特别靠近,现在她想捋清楚,整个局怎么回事? 这个神秘人是不是张家人?现在看大概率不是的。那也就是和张家人至少存在一些冲突,冲突无非就是利益,她掌握的信息不足无法推出究竟是什么利益。 现在这个喇嘛庙很有可能是一个存在不同力量的交汇点。 她现在是躲在一棵大树后头的,全然没注意远处一个人的走近。 肩膀被轻轻拍了下,胡梦杨转头就见一个老头面无表情看着自己,可把她吓了一跳。 “怎么是你?“火车上的老头为何出现在这儿? “来旅游啊,祖国的大好风光,这辈子我得多看看。做贼一样站着。不进去么?“ 胡梦杨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她不敢轻举妄动。她刚想说话就被他瞪了一眼示意噤声。 他示意她赶紧摸着墙根走:“动作麻利点,有人来了……“ 第21章 为你盛放的花(七)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7 胡梦杨扒着墙根走,老头在她后面紧跟着她。 胡梦杨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心说这老头是在吓唬自己么? 她回头偷偷瞄对方,他神情自若,还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强调她别发出动静来。 胡梦杨心思一动,灵活的换了个身位,变成了她在他之后,这样就能看到她看不到的视野了。老头皱眉不解她的动作,她并未理会。 胡梦杨趴在墙面,偷偷向转角处地方看。 那边慢慢走出来两个人,一个老人一个青年。 老人身着藏式啦嘛装,青年也身着这种服饰。 臧红色和洁白的配色让胡梦杨眼睛一痛,那个青年人不就是张起灵吗?他和那个宛若得道高人的大喇嘛并肩慢行,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都是平静的面孔。 胡梦杨搞不懂张起灵在搞什么,难道他已经放下尘世皈依了?想要六根清净所以连她理都不理了? 她真想冲出去拽住他给他抛出一连串的问题,可是她忍住了,迷雾重重时候最好先别轻举妄动。 “什么情况?”有人跟她耳语,不用回头都知道是那老头。 “……”她摇摇头。 眼见那两人从正门进了这喇嘛庙,她看着张起灵一步一步迈进去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怎么,没见过年纪轻轻就看破世俗的?” 胡梦杨吐槽:“您的形容真别致啊,不过这个人根本不用看破我看他先天就对世俗不在意。” “这么说,你认识这个人咯?”老头问。 “那又如何。” “这很重要,你可以让他带我们进去,不过我想他不会听你的。” “为什么这么讲?” “你难道没发现吗?你的朋友已经不是他了。” 胡梦杨头皮发麻,她本来就被这谜团整得头大,加上旁边人不说人话的刺激,她与他面对面压低声音骂:“你不要装神弄鬼。再瞎说话我看我们两个都别想进去了!” “年轻人火气真大啊……他刚才走出来的时候你没发现他像木偶一样吗?” “……”她想到张起灵面无表情的样子说,“他这个人就是一个沉默寡言没有太大情绪起伏的性格。” “不不不,这和性格无关。他应该是被下蛊了。” “什么?”这老头真是语出惊人啊,胡梦杨说“你不要空口无凭吓唬人。” “哼。今日幸亏我在这了,才能给你解惑,不然谁来都没用。因为我是苗子,传下来的巫蛊之术我学了七七八八,不敢说无敌手,但是这种中蛊相我可是基本能判断正确的。” “你叫我如何相信……”胡梦杨眯眼。 “你信不信与我无关,但是我很乐意见到年轻人被打脸的样子,真的假的我们进去不就知道了?” 没想到他身体如此灵活,像猴一样三下两下就爬到了墙头。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高还瘦的老头有两下子,胡梦杨心说自己得警惕着点,这人不是个好处理的。 现在正好没有破局点,先跟着他防他一手也不是不可。想到这她三下五除二就跟着攀爬了进去。 落地处很空旷,没想到里面的空间并不大。 她还担心这儿有没有其他护院的人,那老头跟她说:“放宽心,据我得了解这里不超过三人。” 她挑眉:“你究竟还掌握多少信息?还有,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的目的……呵呵……”他绕弯子,“与你无关,但是相信我吧,我的目的跟你的目的绝对不冲突。” “……”胡梦杨真烦这种说话藏一半的,那个神秘人就是这样把她绕的团团转,把她拿捏的死死的。 “你的朋友应该就在那间屋子里吧。”他指着一个屋子。 门外头竟然有一把金刚伞,想来是他的,之前他就说装备他来搞定。胡梦杨好奇他怎么搞到金刚伞的,他没有图纸只能是拿了现成的,难不成在墓里时候他把他与黑瞎子回忆起陈皮阿四有把金刚伞的事记到心里去,出来后查到了那把金刚伞的下落? 胡梦杨说:“八成是。我去找我朋友,你去做什么?” “我看风景。” “你不用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我就问你一句话吧,我进去后要是遇到不测,你帮不帮吧?” 老头眼神闪避了一下:“不帮。” “好。既然如此,再见。”胡梦杨与他正式分道扬镳了。她头不回的向那间屋子走去了。 实际上她还拿起来了那把金刚伞,因为这把金刚伞是母亲当时丢在云南的,时过境迁她握着它心生感慨。希望你能保佑我,她心想。 有个后门没关,她直接闪身进入,直觉告诉她放慢脚步要小心些,她现在就跟贼一样。 寒光一闪,胡梦杨下意识拿伞挡。是一把长刀的用力一劈,那刀正是张起灵那把黑金古刀。 她说:“是我!刀下留人。” 对方不听,她格挡了几下就力不从心了。她怎么反攻?面对这人她下不去手,但对方一点情面没给,就像发起疯来不认识她了一样。 “张起灵!你发什么疯?”她忍不住破口大骂,声音带了些哭腔。 他停了一下,可刀没收回去。 “你是被人灌了迷魂汤了吗?怎么,不认识我了吗?”胡梦杨急坏了,大哥你别搞啊,你是突发性失忆了吗? 胡梦杨想到那个老头说他中蛊了,她一开始还嗤之以鼻,但现在她觉得这也不失为一种解释。 她见他着衣如庙里人员并无两样,她皱眉:“你在搞什么啊?别告诉我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你说你去游说那些人,到头来要把自己搭进去吗?张起灵你回答我!” 他闻言还拽了一下自己洁白衣领,他表情有不解:“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谁的?”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像中邪了一样?”她被气笑了,“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刀架在了脖子上,张起灵冷酷微微歪头:“回答我。” 她那一瞬间真的被吓到了,张起灵这个人摆臭脸真得好恐怖啊,她好害怕这家伙真把自己脖子砍了。 她举双手投降:“别打我。”做人要能屈能伸,先别着急和他对线,她要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张起灵问她为何知道他的名字,看来目前在这个癫狂状态下的张起灵思维里,他的名字应该是少数人才能知道的。 “自然是你告诉我的。”胡梦杨脖子一紧。 “你撒谎。” “我还说你扯淡呢……”胡梦杨佯装生气,“你这个人记性不好就怪罪到我了,你把我们之间的事忘了,不代表我不记得啊。” 张起灵神情好像缓和了一些:“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胡梦杨心说这个状态的张起灵虽然吓人,但是貌似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啊,难道是因为中蛊所以呆呆的? 胡梦杨心说自己可得想个统战价值高的身份。她计上心来,酝酿了几滴眼泪:“你竟然真的不记得我了。” 张起灵皱眉不解,看她似乎情绪崩溃了,他收回刀。“你先别哭……”他心里莫名一松,眼前这个女孩真得有种莫名熟悉感,或许真是故人不过他忘记了,说不准就先不乱做事。 “你去哪?”她抹泪看他竟然想出去。 他沉默了一瞬,不回答她的问题却嘱托:“不要出这个房间,不然我保不住你。”说罢潇洒离去。 胡梦杨的心随着他离开屋子刷的一下放了下来,她心说自己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啊。太狠了,张起灵,狠毒的男人!她骂。 下蛊可能是真的?那真凶是谁呢?她该怎么办救人? 胡梦杨头皮发麻,她抱着金刚伞和他的黑金古刀缩到房间角落里。前途困难重重啊…… 第22章 为你盛放的花(八)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她觉得自己心好累,这下完蛋了。 她心说张起灵没有当机立断弄死她,肯定是自己心里弄不清她的身份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她等会该怎么编啊,说自己是她的老婆?毕竟至少活了一百多年,有个老婆很正常吧。但是这个理由太怪了吧,可是如果伪装成他的族人很容易被看出来啊! 这样一直持续到傍晚,他都没有回来。胡梦杨饿的两眼昏花。 “张起灵你好狠毒……与其被你饿死不去死在你的刀下痛快……”胡梦杨捂住肚子喃喃道,她又累又饿。 她前脚呻吟完后脚张起灵就回来了。他还带来了吃的。 胡梦杨先入为主还以为是那个神智正常会保护她的人,她毫无防备的凑过去。 张起灵注意到了她动作的自然,他只说:“给你带的吃的。别抱着我的刀吃……” 胡梦杨想谁稀罕你的刀了,她扔到一边旁边放着金刚伞。张起灵手一摸到金刚伞,就被胡梦杨按住了。 胡梦杨问:“做什么?别拿我的伞。” “你的?”他眯眼,“明明是我的。” “啊?”她呆住了,“喂这是我的金刚伞。”准确来说曾经是她母亲的。 “金刚伞?你取的名字?”张起灵抢了回来伞,他摩挲上面的划痕。 “这是一把武器,而且用的年份很久了,怎么可能是你的。”张起灵不还。 胡梦杨无语:“懒得与你理论,实话告诉你,虽然我曾经与你提过,这把伞是我母亲曾经用过的,但她把它弄丢了。而你拿到了这把伞,我猜你费不少劲吧,因为它辗转好几个人手里。” 他确实费了劲但过程记不清了,他说:“你怎么这么了解,你是什么人?” “我当然很了解,我还了解你这个混蛋现在话真多啊。”面对一而再再而三的逼问,她火大了。 他脸色不太好,胡梦杨心说好家伙,她算是见到了张起灵不为人知的一面了。中蛊后他的精神状态很有可能是隐藏人格,胡梦杨早就觉得张起灵表面风轻云淡实际上他的潜意识一定会有个隐藏的人格,只是他未曾意识到。 就比如她,平时理性,但是不代表她不会有上头时候,理性到极致的人,隐藏人格的感性爆发力你无法想象。 这套心理分析方法让她有了拿捏他的思路。 “别摆着张臭脸给我看。”胡梦杨直言不讳。 “你说我?”他脸色更不好了,直接靠近她。 看到那张放大的脸和逐渐强大的危机感,她不紧不慢,脸上流畅的换上了委屈的模样:“你总是这样对我。” 一句话让他又开始纠结问题了,他说:“总是?你到底是谁?我们……” 她心说自己赌对了,他肯定是对自己的情况有些迷茫,这个时候自己要表现的知道他很多事情,如此她才不会轻易弄死自己。 “你都忘了吗?”胡梦杨装作悲伤的表情,她咬唇忍痛放下了还想继续吃的饼,“你简直太让我伤心了……” 张起灵被她的话绕的团团转,她有些着急又不敢对她发脾气了,他现在完全拿不准这个人和自己什么关系了,他需要她说出自己的事。毕竟他的记忆缺失了好多。 “你,你别哭……”罕见的他有点手忙脚乱。 “哼……负心汉……”她又补了最后一刀,张起灵眉头一皱,他的神情复杂极了,看他那副样子胡梦杨心里一乐,成功拿捏了这个张起灵。 张起灵很配合的不追问了,他在反思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看他坐在床上垂头极力专注思考的样子,她心说暂时不用当演员了,赶紧吃喝,吃饱喝足才能和他斗智斗勇。 “小样。”胡梦杨心里嘲了一句。她马上有点良心发作,这样让他纠结也不太好,她很体贴说:“别傻坐在那,你吃饭了没?饭都快被我吃完了。” 张起灵没有一点心情吃饭,他将金刚伞放到她的身边随后的话让胡梦杨差点把饭吐了出来。 “难道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吗?”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用定情信物的词语,但是他直觉上认为这把伞是他们之间的联系。 “咳咳……”胡梦杨呛到了,张起灵你小子真敢想啊,这就是隐藏人格吗,还挺……脑洞大开的哈。 胡梦杨思路很快:“算是吧。但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的定情信物是……” 他很专心的在听。 胡梦杨福至心灵:“是藏海花,你之前说要在藏海花海里为我带一株,当做我们的定情信物。”绝了,她的编故事能力太给力了。 张起灵那边头发胀,他好像真得答应过某人要找到藏海花海。“藏海花”这三个字被一个女生声音重复念叨着,那声音盘桓在脑海。 “你……没事吧?”女生很关心的模样落在他眼里。他的声音和脑海里声音重叠了。 是一个人。 张起灵神情好像柔和了许多,目光有些复杂,有一瞬间的错觉胡梦杨以为他想拥抱自己。 张起灵坐在她旁边盯着她说:“抱歉,我忘掉这件事了。但我现在好像记起了一些。” 胡梦杨听他说“记起了一些”心神一晃,她静候下文。 “对不起,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们可以重新相处。”他言辞诚恳话语不容拒绝。 胡梦杨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被表白了,这气氛过于暧昧了吧…… 难不成他真信了?不会吧…… 第23章 为你盛放的花(九)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9 “我的名字么,”胡梦杨顿了一下,“我叫胡梦杨。”她仿佛有一种初见的感觉,只是那时的他和现在截然不同。 他颔首:“伞,拿好。” 接过来金刚伞,胡梦杨的心安稳了一些,有武器在手就像在社会中有钱傍身一样人都有底气了。 张起灵到底在这个地方做了什么导致他处于这种境地里了?胡梦杨试探:“这些日子我没在你身边,你做了什么?” “我……”他有些无奈,“每日就是干活而已,但我感觉我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但我忘了……” “忘了?” “嗯,但是你这么一说,我想那件事就是去找我们的定情信物藏海花,毕竟我向你做出承诺过。” 胡梦杨吐槽,你这么理解其实也没什么毛病,本来就是要找藏海花海来着的,只是这“定情信物”一词太过刺耳罢了。 她眼神闪躲并不多言语。 外面渐渐黑了。 胡梦杨盯着窗外,她有些好奇那个老头干什么去了,他这个人藏的这么深,目的又不可告人。说起老头,她觉得给张起灵下蛊的嫌疑人之一也包括那个老喇嘛。 胡梦杨问:“这里除了你还有谁?” “还有一位掌院的。” “你跟他什么关系?” 张起灵没有立刻回答,他双眼直视对方,好像想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来。 胡梦杨没有闪躲,她微微歪头很无辜的等他的回答。 他垂眸:“他是和张家约定履行者之一,其他履行者已经死了,那些啦嘛们世代相传着约定。你是外族人,对吧?” 胡梦杨心中警铃大作,别告诉她张家是不允许通婚的,如果是这样张起灵有个外族的亲密女性就不太符合逻辑了,感觉他的性格不太像那种一定要去打破什么规则的人。 她刚放松的心又瞬间提了起来,斟酌开口:“就因为我是外族人,所以你什么事都瞒着我。” 这句话本是陈述事实,但有些嗔怪的味道。 胡梦杨心说,中蛊状态下的他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好糊弄,万一被识破了那画面不要太美。 张起灵只说了句:“我之前瞒着你大概是因为很危险,你的能力不足以去应对。我只是想保护你而已。我从来不会去管一个不想活的人的死活。” 胡梦杨听了他的话心里有点酸,如果是正常状态下的张起灵可能不会解释的这么直白,但是中蛊后的他好像更直言不讳了。所以张起灵你当时劝我不下墓,这次又劝我不要去独自一人寻找藏海花海,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全吗? 胡梦杨肯定张起灵确实把自己当做并肩作战过的同伴,她更加不忍他现在这样一问三不知的中蛊混日子样子了。 她有一个恐怖的想法,如果继续没有解开他身上的蛊毒,他可能这辈子都得在喇嘛庙里度过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个老喇嘛应该就是突破口无疑了。 可是张起灵的下一句话打破了她的思绪:“你既然看到我还活着,就走吧。” “什么?” “你走吧。” 干什么啊?为什么刚还让自己和他好好相处,现在却又要赶自己走了。胡梦杨弄不清楚。 “我有一种感觉,你想在这儿做些什么。” 张起灵的话让胡梦杨听不懂,她脑袋疼,隐隐约约听到了诵经文的声音。 张起灵好像微微皱了眉,他轻轻捂住了她的口鼻,她配合的减轻了呼吸。 诵经文的声音越来越近停在了门口,大约没多久这声音又飘远了。 张起灵很安静,她扒开他的手,偏头发现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她小声询问。 “我……”本来想说没什么大事,但他却说了出来,“这声音让我头疼。” 胡梦杨疑惑:“头疼?”你是被下了紧箍咒吗?听念经的声音就头疼? 胡梦杨想你头疼我能干啥,她缓慢开口:“那、那揉揉?” “嗯。”他没有动手。 怎么你是等着我来吗?胡梦杨腹诽,这个家伙真是把握住人设了啊。 她无可奈何力度得当的给他按摩太阳穴,她心说自己可是为了圆谎完成目标,张起灵你要是正常了后还有这段记忆,可千万别认为我是占你便宜。 他也不喊停,就让她这样按摩。胡梦杨心说,好你个张起灵让我这样白白伺候你,我手都酸了! 她故意稍加力度,用行动提醒他差不多得了。 张起灵说:“曾经你也是这样对我吗?” “额。”她手一顿,随口说道,“嗯……也不完全是……” “那是如何?” 胡梦杨开始编造:“以往都是我喊你给我按摩的啊~”她观察张起灵的反应。 “哦。” 胡梦杨吐槽这人真冷淡,她话都暗示到这个份上了还不给自己个台阶下,她轻拍了一下他头顶,这里面包含着个人情绪。 “不按了,我有点累了。”胡梦杨说罢就坐在他旁边了。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张起灵问。 “不走。”胡梦杨说,“别总赶别人。” 他垂眸:“那你晚上睡着了我把你打昏扔出去。” 胡梦杨震惊了:“你认真的吗?” 张起灵想自己的这句话好像曾经说过,但对谁说的他已经不记得了,但情形大概差不多吧,不想让眼前人走向自己不愿看到的境地。 他说:“带着金刚伞出去,别再找我了。” “你怎么了?”胡梦杨皱眉,“你瞒了我一些非常重要的事,对吧?” 张起灵走到窗边恰巧看到圆月在上,他沉默了一会儿说:“过了今晚你再走。” 她拽住他的衣袖:“你知道吗,我在外面看到你这样打扮,我就觉得你很陌生的样子。我不清楚你发生了什么,翻脸不认人的样子真让人头大。不要在我面前神神叨叨的。” 面对强势的她,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此刻他为他下意识的动作而奇怪,他想不通究极原因,他的思维走到了尽头。忽然他脑海里想到了一个女人,躺在花海,画面跳转到一个孤独的石像在流泪。 胡梦杨见他出神想说点什么,握住她手的力道重了些。 “我想起来了……” “你想起来了什么……” “三天。”张起灵的话让胡梦杨一愣,“我的母亲给了我三天的回忆。” 小哥的母亲,她很好奇那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呢。 张起灵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悲哀的神色:“如果你不离开这里,她的命运会重现到你的身上。” 第24章 为你盛放的花(十)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为、为什么?” 他兀自转身,胡梦杨搞不懂他做什么就背过他,刚没走几步,她的脖子就吃了一计,那一瞬间她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张起灵你他喵的太阴了! 再睁开眼。她卧倒在地上,长长的地毯让她没有感觉很硌得慌。胡梦杨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在一个类似于密室的地方。上面供奉着一尊不知为何的神像。 她揉揉后颈,心说张起灵干嘛要这样,难道他看穿了自己的谎话所以杀心不死,把自己弄到这大卸八块? 她感觉到一股寒意,地上的地毯手感不错,借着高高的窗子射进来的光看,似乎画的是少女骑着一个神的图样? 好生奇怪,这种意象最接近的是——阎王骑尸。胡梦杨凭借丰富的知识储备推测如此,据说阎王骑尸图一般更强调骑尸少女,阎王有男有女更多的是男。说起来这种意象在喇嘛庙里其实并不多见,这似乎是外来与本土结合的产物。 等等那这么说,前面供桌上供奉的应该就是阎王了。 胡梦杨想动弹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双脚被大小合适的链子环住了。她心里发毛,这是做什么? 事到如今她都觉得这不是张起灵的手笔了,如果是张起灵想弄死自己会直接选择无最快的方式,一刀封喉。 现在这种情况摆明了另有其人。但张起灵算不算帮凶呢?毕竟她最后的记忆是他弄晕了她。也许吧,有可能他当时计划把自己扔出去,但事情应该是发生了变故。 在这个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如今算是插翅难飞了。难道真的没救了吗?胡梦杨有些绝望。 一棵石子“啪叽”落了下来,她抬头望去。 是一个人扒着窗户的铁栏杆往里面看。 她吓了一跳,竟然是那个老头! “你怎么在这里?”老头看起来也挺震惊。 现在管不上他为什么跟个猴子一样如此灵活,她见到了希望:“长话短说,我这边出了些事情,你就我出去我跟你详细说。” 他表情难看:“自作孽不可活,你非要飞蛾扑火,老夫也拦不住。如今你掉进坑里了,见到我倒像是见到了救命草。” 听他有些嘲讽的话胡梦杨哪里敢在这里甩脸子,她抱拳:“老爷子,只要你能救我出去,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在下一定会倾囊相助。” “哼。一个毛头丫头倒跟旧社会走江湖的一样派头。” “拜托了。” 他好像思考了一会儿,问清楚里面的布局后,他反问:“阎王骑尸?” “没错。” 他嘲讽一笑:“没想到这种勾当还存在着,我天真的以为真得绝迹了。” 胡梦杨真得很着急。 老头沉声说:“一时半会你是出不来的。很显然你被选择当做贡品了。” “贡品?”她声音有些抖,难不成自己要被大卸八块了? “你不是念叨着藏海花海吗?如今好了,你大概要永远在里头待着了。” “此话怎讲?”她心一紧。 “阎王骑尸是一种隐秘的祭祀传统,被某任张家族长废除了后,断了一段时间。这个密室应该空了很久了。看来你可能成为他们重新祭祀的第一个祭品。” 这件事牵扯到了张家?胡梦杨问:“意思是张家既是凶手也是制止者?那这么说的话这件事还存在别的势力。” “没错,这块花海还有另一个管理者。他们和张家与执行决策的啦嘛都是利益相关方。” 自己果然被做局了,而且阴她的人手段很可怕,他的实力不容小觑。 “祭祀的少女要被送到藏海花海?可藏海花海是流动的。” 老头说:“啦嘛们有特殊的诀窍,他们能找到藏海花海的位置。你如果作为祭品被认定合格了,那你就得被扔到藏海花海了。” “那里有什么……”她想那里肯定不对劲。 “阎王骑尸,还不够明显吗?” 她不敢置信:“什么意思?难不成那儿真的有阎王?” 他冷眼看她失态。胡梦杨难以置信:“这未免太神话了。以前我记得在古代,有的地方有一个给山神河神送童子的陋习,这些童子门面对自然的危害自然葬身了,但那不是因为真的有神存在啊,无非就是被水淹死了,山里猛兽咬死了。” “超自然的力量很难解释,我也不想在有没有这种东西上面纠缠。”他话锋一转,“你的那位朋友还好吗?” “他?”胡梦杨嘴角一扯,摆烂道,“他简直六亲不认,一副失忆的样子。真不知道他被灌了什么迷魂汤,赖在这里不走还赶我走。” 他啧啧道:“真惨啊。你们让我想起了过去我的一位朋友的遭遇,希望你不要跟他的妻子一样重蹈覆辙。” “听不懂你的话……”她简直有些心灰意冷,“说起来,我去找我的朋友,你在这儿做了些什么?” “哼。自然是找到我想要的东西。”他说。 “我是不是没救了。”她语气很平淡冷静的说出来这句绝望之语。 “……”他未回答。 “你应该马上就要走了吧,毕竟目的达成了我知道凭借你的力量大概率救不出去我了。”她眼神坚定,脸上一点也没有笑意,“如果可以,能麻烦你解开我朋友身上的蛊毒吗?” “为什么?”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我害他成这样的。他本来可以不用掺和进来这个局里。”她语气陈恳。 “如果我做不到怎么办?” “那你就离开吧,然后去一个地方……”她报上了雨村的位置,“麻烦你去找一个叫做吴邪的人,跟他说我们两个折在这里了,抱歉。” “你不害怕吗?” “当然。可是,”胡梦杨与他对视,“害怕有什么用呢?终究要面对的事,躲不掉的。” 第25章 为你盛放的花(十一)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老头显然是察觉到了人来,麻溜的翻身离开了。胡梦杨刚想开口,密室的门竟然被打开了。 一个看起来神态慈祥的老喇嘛步伐稳健的站定,此人正是那天她见到的与张起灵并肩而行的人。 他眼中的光很凌厉,不放声却让人大气不敢出。臧红色布料平添了一丝神秘感。 胡梦杨先发制人:“你是谁?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这是非法囚禁!放我出去!” 对方冷笑一声。 慈祥和蔼的面目有时候是遮掩狠厉的假面。 胡梦杨莫名打了个哆嗦。有时候不相信气场一说都不行,就比如现在,她被那人直勾勾盯着,身上都起来鸡皮疙瘩了,直觉告诉她这个人绝对不像表面是个老喇嘛那么简单。 老喇嘛终于开口了,他声音低沉沧桑,语气并不善:“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我不明白,”她脑袋都大了,“我认为我本身没有什么价值。我知道你们这些不同的势力在这里明争暗斗,可我根本就是个局外人,我本来与这一切毫无关系!” “是啊,局外人……可是你太天真了,自己牵扯其中哪有那么容易脱身?”老啦嘛转头对那供奉在按桌上的阎王神像拜了拜。 胡梦杨看他那副似虔诚的模样,她咬牙真想骂这个老家伙道貌岸然。 那老喇嘛早就感受出了她越来越压制不住的火气,他轻捻佛珠:“你可知你脚下的地毯所绘为何?” 她冷笑:“不过是一种原始落后的祭祀风俗罢了,若是你把我抓到这儿,就是想拿我这个大活人当祭祀用品,那我只能说除了迷信愚昧你还没有人性。” “你觉得在这儿讨论人性有什么用处吗?”老喇嘛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单纯的孩子,你连累了张家。” “你把张起灵怎么样了!”胡梦杨就恨自己现在不能自由活动,不然她怕自己先把这个为老不尊的人给绑了。 “你果然跟张家族长关系密切。你身上流淌的不是麒麟血,真有意思啊,你作为一个外族人竟然能让他还敢亲自来这龙潭虎穴。” “他果然是被你算计了!”胡梦杨牙齿都快被咬碎了。 “不要太紧张,毕竟是张家一号人物,凭着过去的渊源我也不会对他痛下杀手的,不过是给了他一些提醒而已。一个蚀心蛊不会要人命的。” “蚀心蛊?”胡梦杨心里一紧,张起灵竟真的中蛊了,那老爷子真得说中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想从这个明摆着不是好人的身上拿到解药谈何容易。 “蚀心蛊很难制作的,为了应付他我也是仔细挑选这个蛊。说起来我还是手下留情了,毕竟这种失去一切谁也不记得的滋味他曾经一直在经历啊,失忆对他来说不是家常便饭吗?我只是让他重新温习一下过去的苦恼罢了。”他说话太轻松了,心里丝毫没有负担。在他眼里张起灵可不是什么青年,他知道张起灵的身份和长生的体质。 胡梦杨听了都不忍:“你到底目的为何?” “我的目的很简单。”老喇嘛把佛珠扔到了地上,四散的佛珠子乱跑,一地狼籍。 他眼里没有一丝怜悯愧疚,他看她就像是死人:“恢复阎王骑尸的祭祀传统。” “恢复那种活人祭祀?你疯了!”胡梦杨简直难以置信,她觉得对方愚昧过头了,“这种祭祀本质上是古人面对死亡神秘的崇拜恐惧而已,本质上是愚昧迷信的产物。难不成你真以为藏海花海里有什么阎王?” “有没有,你去了不就知道了。”他说话玄乎神神叨叨,“也许你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得到答案。” 她眼见与他说理是说不通的,不免心神俱灭:“你是一定要让我当这个骑尸女了对吗?” 老喇嘛左脚踩住离他最近的佛珠:“是的。你运气真不好。本来我是想找个有阎王血脉的女孩,但因为张家几年前的出手让我很难搞,可是你送上门了,你的血液也有些特殊完全可以当做替代品。” 她心都冷了,在张起灵把自己打晕后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他又是如何知道自己血液特殊的?自己作为扎格拉玛族的后裔,血液特殊是不为人知的秘密。 胡梦杨开口:“既然我如今是插翅难飞了,我有一个请求。” “讲讲。” “我要见张起灵一面。” “你不会还心存幻想吧。”老喇嘛补充,“蚀心蛊的作用下,他早就不认得你了,想让他把你救出去?呵呵,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吧。” “我也劝你打消想通过蚀心蛊控制张起灵的想法吧。”胡梦杨回击,“你以为他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吗?” “看在你马上要离开的份上,我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蚀心蛊只是我控制他的一环,更重要的是我手上有他要的东西,他才会相对安分一点。看着他拼命去想自己过去,真是可怜啊。” “他想要的东西,难道是……” “藏海花海的确切位置。”老喇嘛竟然诡异的笑了,可能他觉得算计成功张起灵是一件值得回味而让自己心情好的事,“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啊。当初他主张废除阎王骑尸,得逞了后把知情在藏海花海位置的人限定在了这喇嘛庙内,当时他可能没想到自己未来竟然又要反过来求我吧。我和王家都是张家的棋子罢了,当年被冲击现在也可以报仇了吧。” 胡梦杨得知了第三方势力是一个“王家”。她心灰意冷,利益受损的一方肯定会反扑。以张起灵为首的张家本来就式微了,张起灵这次狼入虎口怕是在劫难逃,而她作为一枚不起眼的棋子竟然间接促成了做局者可以预见的胜利。 老喇嘛摇摇头:“阎王血脉一族几乎已经所剩无几了。一段秘辛往事可能要随着张起灵的死亡就消逝了。他的母亲白玛当年就是被选中了……” 胡梦杨脑海浮现了不久前那一幕: 张起灵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悲哀的神色:“如果你不离开这里,她的命运会重现到你的身上。” 胡梦杨心里悲凉,张起灵当时想到的是不是他的母亲呢?她不由得怀疑难不成这世界上命运真的存在?宿命之说真的可信吗? 绝望的感觉将把她吞噬了,一个人面对惨淡,她心中苍凉话都说不出来了。 老喇嘛捡起被自己踩的佛珠,他竟然把它掐碎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粉末就凑到了自己脸前,想闭住呼吸都来不及了。她还未反应过来就失去了知觉。 第26章 为你盛放的花(十二)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她做了个梦,在梦里他是只蝴蝶。 蝴蝶懒洋洋停靠在一朵藏海花上,周围有千千万万朵藏海花,这好像是被人间遗忘的伊甸园。 这里只有寂静。外界的雨雪无法打破这座世外之境。 一对男女言笑晏晏,女子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眉眼处有些许异域风情,男子高大五官棱角分明。他们似乎在说些什么悄悄话,声音很小仿佛害怕花与蝴蝶偷听。 忽然雪花飞起,男人竟然随风消失了,女人孤独的坐在花海里。 真是奇怪啊,这个地方的花朵不会因为飞雪骤降而败,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照开不误。 女人慢慢卧倒了。蝴蝶飞到她旁边的花朵一伏,女人对她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但也是那一刹那,她沉睡了过去。 不多久,一位世外访客踏足了这片天地。 他冷峻的面容很是出尘。 最后他停在了女人身前,蝴蝶远远的注视这一切。 他最后站起身来时,脸上划过了一颗泪,他似乎对自己的泪水感到茫然,他不知所措的盯着自己手掌看,那一颗泪水躺在手掌中心,虽然甩甩手就能挥干但他没这样,他只是出神了。 那个女人早已经消失了。 这片花海只剩下了他和一只蝴蝶与千千万万朵花。他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一样的孤独,无法相互依偎只能见证对方的孤寂。 蝴蝶只是静静看着一切缘起缘落。 他过了多久又回来了,这次他穿着和上次一样的衣服,他衣服的臧红色显得藏海花空灵无比。 他弯腰折下了一朵藏海花,藏海花被折断竟然不会出现衰败迹象。它或许是真正意义上的永生之花。 但除了它掐断的那一朵,其他的花全都合拢了花瓣,明明是盛开的花却逆流了生长,变绽放为合苞。 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花向花海深处走去,走的好远好远。 终于他停了下来,蝴蝶也跟着落在了一旁。 一个女子闭眼似是沉睡,她被包裹在藏海花海中。她左眼下有一颗淡红色的痣,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单膝下跪,把花放在一旁,一手揽住她扶她起来。被直起腰板她却仿佛陷入梦境里一样,一言不发还是那样紧闭双眼,没有苏醒的迹象。 他的动作停在了这一步,似乎接下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蝴蝶悄悄飞到那朵被掐的花上,他似乎没有发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却一句话不说。 一丝血腥的味道弥漫,原来是男子划破了他的手,他把手指的鲜血点到她的红唇上。 他眼神如古井,里面藏纳着很深的情绪但埋着未见光。 对方像是精致的木偶,只是依偎着他,却不像活人一样能回应。 她的头靠在他肩膀上,嘴唇上因为有他的血而鲜艳。 他好像回忆起来了什么,右手不带任何旖旎色彩的轻轻攀上对方的脸颊,似是在确认些什么。 “我想起来了。”想对他来说是一件奢侈的事,因为太多的事他抓不住了,是母亲教会的自己如何去想。 明明是对她说,可是对方不回应,他的行为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之前曾经答应过你一件事。这朵花,”他拿来那朵唯一盛开的藏海花,蝴蝶被惊飞到一朵花苞上,他把它轻轻放在她胸前,“是为你盛放的花。” 她的回应空荡荡,他垂眸,有一颗晶莹恰巧落在了她的眉心。 蝴蝶忽然软趴趴的飘摇着坠在地上,直到今日那一刻才想到我不是蝴蝶。 是人梦蝴蝶还是蝴蝶梦人,胡梦杨意识回笼时带来这一句心语。她睁眼后梦里的记忆立马自己隐匿了起来,她抓也抓不住。 周围是千千万万朵花,微风吹拂,花也在晃荡。她脑袋有些钝,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她远远的看到了一个人提着刀向她走过来。 一步、两步、三步……他走的不快,每一步都力求踩的很稳当。 她大脑一时半会转不动,就这样眨着眼静静看着。 人越来越近了,他身上的臧红色内衬上有几块血迹,纯白的毛领也渐上了血痕。他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但这次掺杂了一些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他在她身前站定,胡梦杨一言不发等他的手伸出来时候,她脑海里记忆一窝蜂的涌了上来,紧接着泪水喷出。 人应激反应确实会出短暂性失忆,如今她突然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张起灵后,大脑像开了闸思绪一泄出去,她的情绪就上来了。 张起灵只见她懵懵的突然流泪然后猛得扑进他的怀中,整套动作发生的太快了,他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就被紧紧拥抱住了。 哭泣声音从耳畔不绝,他本来被拥抱后瞳孔放大充满讶异,听她一股脑以哭泣宣泄情绪,他垂眸眼神柔软了一些,试探着轻轻的拍了她的后背几下,动作有些生疏。 拍到第三下时候胡梦杨放开他对他抱歉,慢慢蹲了下来双手抱膝,情绪一冲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视线投到黑金古刀上的斑驳血迹,她边抹眼泪边问:“这是……” “所谓的阎王,”张起灵耐心解释,“其实是一种怪物,它镇守藏海花海。” 胡梦杨眼睛哭的通红,她仰头委屈问:“张起灵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把刀插地稳固住,顺势单膝跪地,与她视线相撞:“我已经解决了蛊,之前的记忆我都找回来了。” “那就好……”她问,“那个老喇嘛他……” “我中蛊的事多亏了一个老人的帮忙,他与我父亲似乎是旧相识,我也没有搞懂他怎么也能活这么久。他曾经受我父亲相救,也是知道我父母故事的少数人之一,因为我母亲的死因和阎王骑尸祭祀传统脱不开干系,我父亲临死也没解决这个传统,老人受我父亲嘱托要毁掉它。” 怪不得那个老爷子好像很清楚里面的事,原来他的目的竟然是报恩。多少年前的往事之箭竟然射到了今天的靶子上。 张起灵说:“这件事很复杂,当初我来疏通里面的关系就发现,王家人或者说是汪家人的散员们就盯上了这里。” “如今看来我被人算计了,他们骗我有我要的解药……哎,一无所得还好你我都还活着,我也不算完全连累了你。” 张起灵站起身随手掐断一朵,其他的花瞬间并拢了。 “咦?奇怪怎么刚才还都盛放,现在都成合苞状态了?”胡梦杨好奇。 张起灵微微摇头,他盯着手里那朵若有所思:“当年我见我母亲的时候,也是只有一朵藏海花盛放。也许……” “也许什么?” 他似乎笑了一下,但胡梦杨怀疑自己眼睛花了,他俯身把花递给她:“也许这朵是为你而盛放的。” 这话她好像在哪听过,但这不重要了。她只是愣住了,这个说法有些浪漫啊…… 第27章 为你盛放的花(十三)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事情告一段落后,胡梦杨和张起灵一起来到了雨村。 在路上张起灵主动提起抽血的事情,胡梦杨微微一愣她都快忘了这件事情了。随后打了个电话给国外的朋友,对方定了飞机不过几日将会飞过来。 胡梦杨决定和张起灵一起回到雨村也是出于就这他的原因,他毕竟住在那里,自己需要他的血,总不能把人扣在酒店里。 雨村还是那样祥和。 胖子和吴邪都没接到张起灵回来的通知,当他俩看到张起灵回来时候自然是惊喜,而看到紧接着的胡梦杨两人对视一眼。 胖子揽过来张起灵问:“怎么着,西藏好玩吗?我也好久没去西藏了。” 张起灵无奈笑了一下,他没有过多言语。 他见吴邪和胡梦杨交谈,胖子小声和张起灵说:“小哥先前你走的时候了跟我们说的是你有点事要处理,怎么回来还把这个妹妹拉回家了?” 他解释:“一开始我就是要去帮她才去的西藏。我们在那里出了一些意外。” “意外?” “说来话长。”张起灵转了话题,“有饭吗?” “有有有……”胖子见好兄弟好好的回来自然是很高兴,不知怎么他觉得小哥好像柔和了一些,他摸不准,也许是错觉。 那边吴邪跟胡梦杨侃大山,胡梦杨觉得吴邪真是个好奇宝宝,问东问西,她也很耐心的一一解释。 “那个,好妹妹咱们就是说,你和小哥这是一块旅游了?” “……”胡梦杨想到之前她在微信上搪塞吴邪说自己很想去西藏旅游,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胡梦杨思考了一下说:“其实我们也不算一块旅游去啦,主要是我和他都有一些事要在西藏处理。” 吴邪追问:“你们俩虽然不是八竿子打不着,但也很难有共同的事处理吧。” 她觉得吴邪不太好骗,可她不确定这件事要跟吴邪讲清楚么,于是她把小哥那部分情况刻意省略了去:“咳,实话告诉你,我此次去西藏主要是因为去寻找能除去我体内毒素的解药。” “哦哦。”吴邪说,“说起来,小哥的血液不是对你体内的毒素有压制作用吗?” “没错。我已经与他商量过抽血的事情了,他已经同意了。” 吴邪点头,心说张起灵答应也不算奇怪。他还是有些好奇他俩到底干了些啥。可是又不好唐突的让人家全盘倾诉,他心里痒痒的很,瞥到胖子在和张起灵说什么悄悄话,他心说待会儿找王胖子打听打听。 他露出笑容:“你们也算凯旋归来了,来都来了这次可要好好在这儿玩玩啊。我们小哥可知道不少好玩的地,让他带你去逛。” 胡梦杨陪笑,她可以说她现在面对张起灵有一点忐忑吗?因为她不敢确定张起灵有没有中蛊后的记忆,如果有的话,那她那些混账话岂不是被他记得清清楚楚?依照他这个人的性格,他就算是记得显然也不会说。 胡梦杨看张起灵的身影进入到了屋子里,她想自己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正视他了。 吴邪哪里知道她的内心话,只是招呼她住在之前她住的客房里。 胡梦杨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她掏出来张起灵那把金刚伞还有那朵盛开的藏海花。 胡梦杨试图去嗅藏海花的味道,它的味道淡淡的若有若无。好像某个人。 她盯着那株藏海花出神,心里想到那一幕,当时张起灵说这株花为她而盛放……莫名其妙的,她有点不太敢直视这朵花了。 窗外下起了淅沥小雨。雨水朦胧的描摹远山,檐下似乎有人在避雨。 她打开窗户想透透气,却恰巧与不远处的人对视了。 那个人神情淡淡,她脸上挂上了微笑与他挥挥手,他愣了一下走了过来。 “……”胡梦杨没搞懂。 张起灵走到窗前有两三步的距离,他问:“怎么了?” 原来他是以为自己有事所以招呼他过去,胡梦杨哭笑不得,他是联想到了上次酒店深更半夜她叫他来吗? 胡梦杨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她问:“没什么事。只是我突然想到了,你那个家人名字叫做张海客的人哪里去了?我去找你的时候他就消失了。” “他,”他停顿了一下,“很安全,现在应该在回香港的路上了。” “那就好。”胡梦杨其实还想问问他当时到底出了什么岔子,才导致他中蛊了。 他无意多言,出神的望着雨丝。 胡梦杨小声说:“看啥呢,这么认真……” 他说:“我在看雨下的程度,等会我打算进山。” “哦哦。”胡梦杨有点尴尬,原来他听见了啊。 说到进山,她问:“你这几天都进山吗?” “不,只有今天。”张起灵说,“你的事不是最近也要解决吗?” 胡梦杨知道他指的是抽血一事,这人态度还挺认真的。 另一边。 胖子无语道:“你这样偷听人家墙角好吗?” 吴邪扒在墙角,他吐槽:“这雨幸亏不大,不然一点也听不清。” “他俩从那说的什么呀,和我讲讲。”胖子心里痒痒,他耳朵不好使只能催吴邪告诉他。 “你小点声。闷油瓶他妈的耳朵那么好使,别让他听见了。”吴邪压低声音说。 然后这两个八卦的人就看到女子递给他一朵花,吴邪心里咯噔一下这花真眼熟啊。 他一下子被勾起了回忆,藏海花真是许久未见了。这两个人背着他们干了票大的,他表情严肃了下来,王胖子看他变脸也沉默了。 “胖子。”吴邪说,“你之前跟我喝酒的时候说他俩有点什么,我当时真的当你在放屁;现在,我怀疑你才是掌握真理的人。” “怎么着?”胖子说,“难不成这花是小哥送的野花然后妹妹瞧不上?” “你脑洞真大。”吴邪看张起灵拿着花端详了一会又递了回去,他说,“西藏,藏海花,一眼真。” “什么意思?” “我不可能看错,这朵花我做鬼也会记得。”他脑中闪回到他去寻找张起灵痕迹的时候了。 “他们两个可能已经互相知道了对方的秘密了。” 第28章 为你盛放的花(十四)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这朵花被我带回来了。”胡梦杨拿起来那朵藏海花递给张起灵。 他接了过来静静出神。 胡梦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此时尴尬的心理负担又上来了,她有点害怕张起灵这种若有所思的样子,因为中蛊后他总露出这种神情,一这样胡梦杨就得编故事圆谎忽悠中蛊的他。 胡梦杨在心里无语吐槽:她这是PTSD了吧。 他递到她面前问:“你不要了?” 他这句话是一句纯粹的疑问句。胡梦杨脑子一抽回答:“如果你想要那你就拿走吧,这花挺稀有的。” 他说:“你想要吗?” “……”胡梦杨嗅到语气的奇怪之处,她脑子一转说:“我当然想要,这朵花很漂亮。只是如果你要的话肯定先给你。” 他垂眸说:“你留着吧,把它插进土里应该能继续生长。” “哇。这么神奇的吗?”胡梦杨捧着花心说这花还挺有意思。 “嗯。”他回应她那句感叹。 “你的人什么时候来抽血?”张起灵问。 “大概三天后。” “我知道了。”他转过身。 “等等。” 他转头疑惑,她问:“你是要进山了吗?” “嗯。” “做什么?”她问了后又有些后悔了,现在又不是行动中,他没有理由给自己报备。 “我……”张起灵顿了一下但他没有回避话题,“有一些事要处理,跟汪家人有关系。” “汪家人?”胡梦杨说,“说起来我们遇险还有一个跟你们张家做对的势力出力了,应该是王家?” “他们之间有一些渊源。” 一字之差竟然如此巧妙。 “难道是有血缘关系?” “汪家被设计除掉了后,有一些汪家的残部联合一些没有直接血缘关系的势力组成了王家。” “好复杂……”胡梦杨说,“你们两家的矛盾究竟是什么?” “上千年的矛盾积累的恩恩怨怨有很多根本说不完,最主要的有一条就是长生的秘密。”张起灵没有犹豫说出了实情。 胡梦杨心知,张起灵这个人绝对不会给不信任的不必要的人说这种绝对机密,如今与她讲想来也是二人关系更进一步了。 胡梦杨说:“如今王家大概是报仇,他们连你都敢动心思伤害,想必之后找上门来的麻烦会更多吧。” “……”他说,“雨停了。我该走了。” 其实她也想进山,只是无聊很想转转罢了。但张起灵好像是干正事她也不好开口。 他走了两步回头不紧不慢问:“你想来吗?” 胡梦杨心里一喜,难不成这人有读心术?她自然不放过这个散心的机会,什么尴尬忐忑都被一股脑抛却在了脑后。 山里景色宜人,怪石嶙峋,泉水清澈。 “你在这里等着我。”张起灵随后往前走了不远。 胡梦杨紧接着看到一个中年人走到他的面前,他俩离胡梦杨有一定距离,但是他俩说话声音能很清楚的传进胡梦杨耳朵里面。 “张起灵,我在这儿等你快好几天了。”中年人胡子拉碴,但也能看得出来年轻时候样貌不凡。 “我这几日不在雨村。” “哦?你可没通知我啊,你知道这几天我咋过来的吗?白天去买吃的还得冒着我那个臭侄子和死胖子发现我的风险……”他话里话外把自己描绘的凄惨,可脸上一点委屈也没有,反而有逗弄的笑容。 “……”他好像也被弄笑了,二人之间气氛没有特别紧张,反而有点轻松。 胡梦杨推测两人是旧相识了,通过这个中年人的话来看也许他是吴邪的一个叔叔? 疑似是吴邪叔叔的人突然问:“吴邪那小子怎么样了?” “他过得很好,这些日子基本没有再下地。他的身体状况还好,过几天胖子陪他去做检查。” “还天天抽烟吗?” 张起灵难得的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隐瞒:“很少。” “哼。你最好别帮他骗我。哎呀,我活这么大岁数了,如今也就他一个侄子能亲近,我还是希望他好好活着。虽然我知道当那个无忧无虑的小三爷已经不切实际了……”说着这人抽了根烟。 张起灵谢绝了他递过来的烟。他步入正题:“你这次找我来有什么要事?” 对方表情也不吊儿郎当了,他皱眉:“汪家死灰复燃了,我发现的有点晚,你们那里……” “已经遇到了。” “什么?”他有些错愕,没想到对手动手这么快吗? “不瞒你说,”张起灵长话短说,“我在西藏处理事情时候差不多与他们交手了,被摆了一道,差点没回来。” “……”对方叹了一口气,“汪家金蝉脱壳成了王家,他们不会放过吴邪的。我这辈子曾希望文锦能好好活着,但她毅然走了自己的路……吴邪他对汪家做的,王家恐怕想要报复回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的。” 张起灵语气沉稳:“我也不会,我会保护好他的。” “有你这样的朋友,那小子也算有福。”他笑。 张起灵说:“有你这样的三叔,我想他某日也会理解你。” 他愣住了后随即神秘一笑:“你身边绝对多了信息源。” 轮到张起灵奇怪了,他没太搞懂他这句话里有话的论断。 对方走进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张起灵,你被改变了,你没发现吗?” 他瞳孔不被察觉到的放大,语速放慢:“什么意思?” “这是件好事不要太紧张。你好像比以前柔和了一点,也许是我的错觉。而且你这次跟我的交谈,我感觉你的话好像变多了。”他不打算纠缠下去。 “我去西藏的事还没告诉你。我是陪同另外……” “哎~打住。”他比了个噤声的姿势,“你是我的盟友,我对你百分百信任。你没有必要将所经历的事向我全盘托出,而且我要是真想知道除了问你我也可以自己查嘛……”他笑的有点鸡贼。 某种时刻他的神态真的跟吴邪神似。胡梦杨蹲的腿都快麻了,她这才发现旁边竟然还盘踞这一条蛇,似乎盯她许久了…… 第29章 为你盛放的花(十五)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14 “HellO.”身材高挑的女人在雨村门口向胡梦杨招手。 胡梦杨见到她来喊了一声:“海娜!” 那个混血女人跟她抱了起来,海娜笑得很开心:“你在中国的这些日子里,我天天想你。” “你就会哄我开心。”胡梦杨见到自己朋友自然是开心无比。 海娜穿着休闲装,拎着一个医护用品箱。她说:“我们实验室研究的进度没有推进多少,你这次来叫我抽血,说对方的血液能压制你体内的毒素……你是怎么找到这个人的?” “说来话长,我能知道他的血液对我体内毒素有一定作用,是因为我回到中国处理事情,发生了一些事情。而后接触他的血液后我出现幻觉的频率低了,所以我推测他的血液里或许有什么成分对我体内毒素有作用。” 海娜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她似乎有些自责:“你对我们实验室投资颇多,可是这个项目真的很难推进,你体内的毒素闻所未闻,从没有过先前的病例可以来参考。” “这件事只能徐徐图之,急不了。” 海娜打量周围:“风景如画。” 胡梦杨听了她的评价也赞同:“这儿确实很美。中国的不同地方有不同风格的美景。” “你是在这里买或者租了房子?”海娜有些好奇她这些日子难不成是天天住酒店,那未免有些太奢侈了,虽然知道这个人根本不缺钱。 胡梦杨摇摇头说:“不,我在这里是暂住。我住在朋友的房子里。” 海娜说:“我抽完血就回去。你的那位朋友呢?” 胡梦杨引着她去了雨村里。 胖子瞥到门口胡梦杨旁边一个黄头发的女子,他眼睛都瞪圆了,扒起来在屋子里睡觉的吴邪:“外面有个洋妞。” “你在说什么玩意儿……”吴邪被摇醒了,他明明在午睡却被这个死胖子弄醒了,他没好气回复他,“胡梦杨跟我说了她有个朋友来给小哥抽血。你就别掺和了,要不跟我一样午睡。” “哎,我发现吴邪你年龄真是大了,”胖子坐在床边,“你什么时候就养成了午睡的习惯啊。那胖爷我比你要大,也没养成这午睡的好习惯。” “哎呀,让我睡一觉吧。我现在越发知道被窝的好处了,阴天从早睡到晚才是真的爽。”吴邪推他,让他别影响自己睡大觉。 胖子自讨没趣,他一拍手:“我不跟你混了,你就睡吧。我出去买点鸭血、红枣给小哥补补血。” 胡梦杨和海娜站在门口时候正好撞到了胖子。 胡梦杨介绍:“这是……” “胖叔。”胖子笑呵呵的,“你就是咱们小胡的朋友?” 海娜点头,胖子好客的很:“都是自家妹子,给小哥抽完血别走,吃顿饭吧。胖叔我做饭好得很,不信你问问咱们小胡,是吧?” 胖子乐呵呵的走了。 胡梦杨敲了敲张起灵屋子的门,她敲了几下,里面没有反应。她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这家伙消失了吧,应该不会吧…… 忽然门打开了,胡梦杨微微抬头和他对视,她顿了顿说:“张起灵你吃过晚饭了吗?” 他说:“现在要抽血吗?” “嗯,抽血的人已经到了。”胡梦杨递给他在外面买的馅饼,“抽血的话,还是在之前吃点东西比较好。” 他接了过来,胡梦杨说:“我们在外面等你。” 海娜盯着张起灵回到自己房间,她拉过来胡梦杨到院子里小声交流:“那个帅哥就是拥有特殊血液的人咯?” “对,就是他。” “这样啊……”她挑眉,“他的气质还挺特殊的。” 胡梦杨看了看她的神情,说了句:“怎么了?” 海娜摇摇头。胡梦杨心说这妮子指不定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抽血的过程很快,海娜似乎有些不想离开。 胡梦杨打趣:“怎么你很想吃一顿胖子做的饭?他厨艺真的不错,再个说人家都不让你走了,你要不留一留?” 海娜一笑:“NO.你就帮我转达我对他的感谢吧,但我实在赶时间啊,几个小时后,我还得赶个学术会议。” 胡梦杨笑了笑:“行吧,大忙人。” “嘿嘿……”海娜拉住她的手,“现在就我们两个人说话,你实话说你跟这个帅哥没发生点什么吗?” 胡梦杨嘴角一扯:“你想发生什么?我就知道你又在头脑风暴了……” 海娜翻了个白眼:“你总是这样,在学校的时候也是不近男色。现在同个屋檐下有个靠谱的帅哥,你却……” “喂,你跟人家都不熟怎么断定他靠谱啦……”胡梦杨觉得海娜完全是按照美色下菜碟。她之前在美国就喜欢叫胡梦杨参加社交party,胡梦杨对找对象这种事并不热衷。 “哎,你啊要单身一辈子吗?”海娜恨铁不成钢。 “那又怎么样了?” “好好好,”海娜说,“也许你能等到自己的机缘。我先走一步。” “慢走不送。”胡梦杨摆摆手。 张起灵抽完血就回到自己屋里面了,他这几天在屋子里不知道忙活什么,连出门进山次数似乎都少了。 想到她听到吴邪叔叔和张起灵之间的密谋,她合理推测张起灵在忙着想如何跟敌对势力作斗争呢。 “这个家伙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吗?漫长的日子里只有算计斗争?那活这么久未免太累了吧,普通人再累总有个结束一切的头,而长生的人似乎只有不断的折磨……”她心想。 “长生其实是诅咒。”黑瞎子的话这时候又浮现在耳畔。这话真的是实话,不是长生者根本很难去品味到里面的无奈之处。 吴邪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咦?胡梦杨你傻站在那干什么,这天阴的估计又要下雨了。” “没啥,刚刚张起灵已经抽完血了。” “嗯。”吴邪说,“坐这吧。” 他俩坐在屋檐下茶桌旁,两人面对面。 吴邪给胡梦杨沏了一杯茶。 她还没往嘴边送,吴邪话音就响起了:“西藏好玩吗?” “啊,还好。景色很美……”胡梦杨猛的被问,她敷衍回答。 “嗯……”吴邪背靠椅子背,他踌躇了一会儿,手握茶杯,他不紧不慢说,“我不想打听你的隐私,可是小哥牵扯进去了,所以我不得不去问到我想知道的事。” 胡梦杨微微皱头。下一刻他的话让自己有点难以招架。 “我知道,你有花。” 胡梦杨知道他说的花才分班是藏海花了,那她现在要怎么做?装傻充愣还是全盘托出? 胡梦杨把茶杯端到嘴边,却怎么张不开这口。 “我……” 胖子突然进了门,嗓门大的很:“大老远就看到你俩坐那。真有雅兴啊,二位。品茶听雨,优雅太优雅了。哎小胡,你这事咋办的,那个黄毛妹妹呢?咋放人家走了,我还想做一桌子菜呢。” 胡梦杨感叹胖子真是救她于水火之中的英雄,瞥到他拎的一大袋子东西,她主动接过来说:“我那个朋友是个大忙人,她下飞机就得赶学术会议。” “学术会议?感情你那个朋友是啥专家?” “是啊哈哈哈……” 两人说说笑笑进屋子了。 吴邪抿嘴把茶杯往桌上一掷,而胖子还不知道他坏了吴邪的好事。 胡梦杨心说自己逃过一劫,一定要去找张起灵商量这件事情该怎么面对吴邪的盘问。 他们俩必须得串供。 第29章 为你盛放的花(十六)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张起灵,”胡梦杨叫住要出门的张起灵,她说,“我有些事要跟你讲,出去说吧。” 她害怕隔墙有耳,这种密谋的事肯定是找个人少的地方偷偷商量啊。 离院子很远了,胡梦杨先试探:“吴邪有没有找你问过我们去西藏的事?” “他没找我问,但是胖子问过。” “那,胡梦杨进一步问,“你怎么说的?” 他很敏锐:“吴邪问你了?” 在张起灵的询问眼神下,欺骗很难做到。胡梦杨点头承认:“他问住我了。我想问问你哪些话不该说?就比如那个什么汪家、王家的,直觉告诉我这事不能让他轻易知道。” “你想的没错。”张起灵轻描淡写,“汪家的毁灭是他一手造成的。” 胡梦杨震惊了,没想到吴邪这个人手段竟然这么狠辣吗,真人不露相啊。 他不可能闲的没事招惹对方。汪家绝对妨碍到他的事儿了。 张起灵说:“那日与我在山中会面的人,是他三叔。他三叔名义上是失踪了,吴邪一开始下墓的初衷就是为了寻找他三叔。这个局很复杂。总之他三叔并不方便在他面前露面。” “不让吴邪知道汪家其实又出了个王家,这样真的好吗?如果他一无所知怎么摸清局势,我猜那伙儿人不会轻易就放过他,他们肯定在伺机而动,只要一给他们机会就会反扑。” 张起灵之前跟他三叔说他会保护吴邪,胡梦杨觉得这责任未免也太大了吧,但这是他的选择她自然不能置喙。 作出保护吴邪的选择定有他的理由,只是她无从知晓而已。 “他清静日子没有过几天。” 一句话让胡梦杨愣住了,她瞬间明白隐瞒的意义在哪里了。张起灵原来是觉得若是让吴邪知道了这事,他铁定不会等死,凭借这个人的行动力,他会再整出事情来。 而且一个人知道有人想害死自己肯定会提心吊胆的活着,犹如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挂在脑袋顶,这生活可谓难熬啊。 胡梦杨佩服张起灵,这种兄弟义气倒是有些无所求的状态,但是隐瞒的话,张起灵就得做那个整天提心吊胆观察局势的人了。 她下意识觉得这个人其实并不是绝对的一块冰,他心里某处一定存在温柔。不然的话他不会说出这种隐藏了感性色彩的话语。 “他确实应该少折腾,”胡梦杨应和,“相处这么多天,我也知道他身体好像不太健康。” “嗯。如果他再问你,你就让他来问我好了。” 胡梦杨11有些出乎意料,难不成这家伙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她还没见识过张起灵编故事的能力呢。 胡梦杨好奇:“你打算跟他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知道我有藏海花。” 胡梦杨挺奇怪为什么吴邪知道的。张起灵说:“可能,那天下雨时候他们偷听到了一点我们的话题。” 胡梦杨也没有过多纠结,她只说有这个可能性,那次对话发生的很偶然,吴邪听墙角她很有可能注意不到。 说起来,她想到中蛊后张起灵拔刀对她的情景,她心里夹杂委屈和生气,虽然知道他当时状态已经中蛊了。如果这家伙还有中蛊后的记忆真的不说些什么吗,他当时差点让自己交代在那里了。 “你当时怎么解开的蛊?”胡梦杨先问这个问题。 “我和要向我父亲报恩的人合伙解决的,他有苗人血统,苗人与我家族渊源很深。” “这样啊,那你解蛊后是不是没有中蛊后的记忆了。” “……” 胡梦杨感觉自己的心越跳越快,张起灵不说话她感觉自己现在很紧张。 “你想让我记得还是不记得?” 他平淡的语气说出这种话来,胡梦杨简直不敢相信是他说的,要不是看他嘴一张一合。她以为自己出了幻觉。 “什么意思啊……”胡梦杨被问住了,“当然是,不想啊……” “……”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狼狈,被那个老喇嘛和王家耍的团团转,妥妥的就是一个小丑。”胡梦杨补充。 张起灵:“嗯,我知道你的想法了。” “啊?” “但是很可惜,我记得一些。还好,你在我的记忆里也不太算狼狈。”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胡梦杨怀疑他其实是反讽嘲弄。什么叫做记得一些?胡梦杨心拔凉拔凉的,如果让他记得自己哭的梨花带雨冒充他亲眷的那一幕幕生动的画面,她真想当场死在他面前。 “我记得……”他嘴一张一合。 “别说、别说!”胡梦杨捂住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她竟然没出息的一溜烟跑路了。张起灵目送她跑路,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胖子在院子里喂鸡差点被回来的胡梦杨撞到,他纳闷:“嘴里振振有词的跟中邪了一样。现在的年轻人搞不懂……” 第30章 告别抉择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我想我在这里待的太久了。”胡梦杨对王胖子说。 “怎么,要走吗?”胖子摇着扇子,“也是,你该回美国看看你父母了。” 胡梦杨心说,自己只是觉得在这儿白吃白喝颇为不妥,并非着急回美国。但她没有解释。 “小哥知道吗?”胖子问。 “额。我还没同他讲。” 胖子嘿嘿一笑:“你跟他说了,说不准他也想去那美国转悠呢,我跟你讲他这人贼有钱,要是他去了铁定麻烦不上你。” “哈哈,其实我也不着急回那边啦。我还有很多地方没有逛。” “哦~全国旅行啊。”胖子说,“年轻人确实要出去多走走。我年轻时候跟他哥俩,我们铁三角走南闯北的,见识的风土人情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胡梦杨有意等待张起灵,但他消失了,根本不知道何时归来。 她并没有特别在意,行李装进一个背包就够了,于是她与吴邪和胖子告别后很轻便的走了。 吴邪盯着那人远去的身影,他拍了拍胖子:“我说她就这么走了?” “啊,不然呢?”胖子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叠钞票,“看人家觉得自己待这儿不好,还留了钱,这什么意思啊?很明显这是谢谢这几日的照顾。哎,你说这阿美丽卡也讲究人情世故吗?这一套做得胖爷我拿了钱虽然不好意思但是又觉得自己确实该收下来……嘿嘿。”王胖子完全没在意张起灵不在,胡梦杨就这样走了。 吴邪说:“胖子你先别管那里面有多少钱了。小哥知道她走了吗?” 胖子回答:“估计不知道呗。如果知道的话那人家走了他都不送?这一别都不知道啥时候相见了。” 吴邪看远方的山,在云海里看不真切,他脸上露出了一起笑容莫名,只说了一句:“也许不见面比较好。” “为什么?” “……”吴邪但笑不语,不说再见还有机会再见,说了之后的等待才是一种难过。 胡梦杨准备去一趟北京,找到黑瞎子还给他那把他家的钥匙。在那之后她再盘算未来的旅程。 北京。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紧拉着不让一丝光漏进来。 黑瞎子躺在床上听见房门好像打开了,他还纳闷难道自己幻听了? 下床走到门前差点与一个人相撞,她神情似乎有些惊讶。 “你怎么在这?”黑瞎子语气比较平淡,“还有门怎么打开的,撬我家锁?” “……”胡梦杨在心里吐槽这个人记性不好果然年纪大了,她在他眼前晃了晃钥匙,“你扔给我的钥匙,你忘了?” “……”他似乎思考了一会儿,“不好意思那我真忘了,说句实话,见到你第一面我都没太想起来你是谁。” 胡梦杨嘴角抽搐,她瞪了她一眼。 “你来这儿干什么?” 胡梦杨说:“来还钥匙。当时情况紧急你让我拿着我就揣走了,现在闲下来了我亲自还给你。” “就这件事?” 不然呢?胡梦杨疑惑。 她把钥匙递给他,黑瞎子无聊转钥匙,他说:“如果只有这件事,那你可以走了。我在休息。” 好无情的逐客令,胡梦杨心说,不知道这家伙怎么了感觉心情不是太好,难道病情恶化了? 胡梦杨关上门对他说:“我来都来了,你就不请我坐坐?”如果关系疏远的话,她这句话有些无礼。 黑瞎子无奈一笑,手伸了一下引她:“行,那有劳你光临寒舍。” 胡梦杨坐在沙发上第一句就问:“你眼睛怎么样了?” 他坐在那把太师椅上,说实话那把椅子在客厅里有点突兀,他倚着椅背:“老样子罢了。” “……”胡梦杨接过来一杯茶一饮而尽。 黑瞎子不想纠结在这种话题上,他把话头转向她:“你离开北京后,去旅游了?好玩吗?” 好玩?好险才对。她只说:“还好,当地美食确实不错。” 两个人都沉默了。胡梦杨想交流大概到此为止了,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行吧,我先走了。”胡梦杨说。 “嗯。”他突然说,“你给的芦荟胶很好用。” 胡梦杨听了这句话反而说:“你又受伤了?” 他愣了一下:“你的联想能力真强。但事实确实如此,跑江湖三天两头受点伤也很正常。你对以前旧社会的江湖三教九流也有些了解,想必应该很清楚我们过的什么日子。” “黑瞎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胡梦杨说。 “说。” “你,”胡梦杨微微皱眉,“到底为什么选择做这一行?你不像缺钱的样子,你会德语说明你早年出过国甚至是留过学。” “做这行的理由不只是金钱蒙心那么简单。”黑瞎子说,“有的人是为了钱财生计,有的人是为了寻找亲人的痕迹,还有的人是为了解开谜题……至于我么,你猜?” 又来了,他好像很喜欢抛出问题让别人去猜测。 黑瞎子被她无语的表情逗笑了:“这个世界上知道问题的答案的,估计不超过五个。”言外之意,只有关系很近的人才能知道。 胡梦杨垂眸:“……” 见她不言语,黑瞎子说:“这么晚了,早点走吧。” 外面都黑天了,她早已经定好了酒店,听得此言胡梦杨心说第一次见到赶客的,黑瞎子这人真是有些随心所欲,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才成这副模样。 可惜以后也许没有机会知道了,张起灵、黑瞎子,他俩也只是匆匆过客罢了。自己还有孤独的一段路要走。 人生幸事无非是志同道合的人共度难关,可是这种事可遇不可求。 没来得及和张起灵告别确实有些遗憾,但是告别了又能怎样?就像现在,她和黑瞎子是在告别吧,她还是有一点情绪在的,但对方却不显。 可能离别对他们来说司空见惯。 不知不觉他下了楼,抬头看那一户灯又熄灭了,窗帘紧闭无法看清里面。 天上没有星星,只有无尽的黑。 “叮。”手机铃声响了。两个人同时发来了短信。 一个是解雨臣,另一个是那个神秘人。 她先点开了其中一个,信息内容让她大吃一惊…… 第1章 鬼洞族后裔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胡梦杨先点开了神秘人的信息。 “上次我们没有顺利见面,我很遗憾。”手机的光此时格外刺眼。 胡梦杨看到她的信息差点暴走,她回复:怎么没弄死我,你很遗憾? “别误会,我们的目标不是你。可惜你非要跟张家的人藕断丝连,这让我很难办。” “你觉得我会信你么。”胡梦杨都有点后悔理会这个人了。 “别把话说的那么早。你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要的东西是解药吗?” “问了你就会说?别逗了。” “这没什么好隐藏的,我们的信息网查到了若干年前的蛛丝马迹。三个摸金校尉二十世纪下半叶频繁行动,目标基本围绕眼球诅咒。扎格拉玛族的秘密我全都知道。” “你到底是谁?”胡梦杨出了冷汗,此时她已经坐在叫的车上了。 “鬼洞族的后裔。说起来我们之间渊源颇深。” 胡梦杨愣住了。鬼洞族和扎格拉玛族在以前是生活在扎格拉玛山的部落,而扎格拉玛族深受眼球诅咒和鬼洞族首领精绝女王脱不开干系。 这个神秘人如果真是鬼洞族之人,那他们之间颇有些宿敌的意味,只不过时过境迁,鬼洞族现在究竟有没有后人都不好说,因为精绝古国没过多久就突然消失了。 “是又如何?你现在属于一个跟张家敌对的势力,如果你想从我这里捞着好处,那你省省心吧。” “胡小姐,我想话不要说的太死。王家是我的标签,鬼洞族后裔也是。” 胡梦杨觉得他的话耐人寻味,张起灵跟自己讲过王家除了包含汪家残余势力还有一些非血缘关系的人,这个人说这句话是想暗示自己并不是乖乖给王家做事的人? 她可不敢赌,于是没有回复。 对方等了一会发了句:“十字路口,十秒钟后。” 胡梦杨皱眉,他在说什么? 10 9 8 …… 还剩最后三秒时候胡梦杨抬头。 “滴滴——”几辆汽车急鸣声音让自己脑袋嗡嗡的,闪光灯晃得眼疼,急刹车的声音钻到她的脑海里。 “咣!” 她撞到了前面座位背上。 “小姑娘,小姑娘?”司机焦急的喊。 她懵懵的看向她,几秒后意识回笼,她心生冷汗。猛的打开门,她现在的位置就是十字路口中间,冷风让她清醒了不少。 她手都有点哆嗦,那句“十字路口,十秒钟后”的信息仿佛早已安排好的警告一样,让她眼疼。 她颤着手打出一句话发送给他:“是你干的?” “安排你出一场车祸,对于王家来说轻而易举。” 胡梦杨心凉了。 周围鸣笛声把她拽回现实,她坐进车里,司机颤巍巍的跟她说车来不了了,他和那个肇事司机商量怎么搞。 胡梦杨心烦意乱的很,她没有受伤,她夺门而出,走到路边行人路上。她盯着手机有些无力。 “你想要什么?”胡梦杨问,她到现在没有搞清楚他的目的,毁掉张家及导致汪家覆灭的人很有可能不是这个人的目的,不然的话他不会摆明自己鬼洞族的身份。 “你想知道的话,就见一面吧。” “我怎么相信你?” “你别无选择。没有我的帮助,你想找到解药几乎不可能。” 胡梦杨恨得牙痒痒,她现在倒也不怕死了,也许经历的多了真得能让一个人性格发生一些变化。她问:“哪里见面?” 对方说:“你现在买一张去杭州的机票,明天下午一点左右,地点XXXX。” “好。” “我自己一个人去,你也一样。放心,光天化日之下公共场所里,我不会绑了你。” 胡梦杨只恨这个人不在自己面前不然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会给他几个大嘴巴子。他倒要看看能说出这么气人的话的人,长着一副什么嘴脸。 第二天中午。 她仔细盘算了这件事,觉得这个神秘人跟王家的核心成员应该不是一条心。他不是原来的汪家人,自然对吴邪毁掉汪家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大的恨意。 而且凭借他的这些操作,她认为他只是一个促成她与小哥西藏中计的一枚棋子而已,但是现在棋子有了自己的想法…… 胡梦杨坐在咖啡馆里思考事情。她全然没注意到有一个人在远处观察她已经许久了。 就这样吃喝到一点,她都有点困了。终于,一个人轻轻敲了敲桌子,把打盹的她拉回了现实。 她顺着修长的手向上看去,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年轻人,表情非常客气。 对方顶着深茶色短发,瞳孔颜色是灰色,鼻梁比较高,和胡梦杨都是属于浓眉大眼一看就是有些异域风情的挂,但这个人比胡梦杨长得有异域风多了。很明显这个人要么是少数民族要么是混血。 胡梦杨有些犹豫,但对方开口说了句“胡小姐”,她才敢百分百确定这人就是那个她想锤的自称鬼洞族为王家做事的神秘人。 他坐在她的对面。 胡梦杨向周围打量了一下,对方一点都不怕尴尬的说:“放心,我可不会整光天化日强抢民女那一出,你对王家来说根本不重要。” “……”胡梦杨无语。 “扎格拉玛族和鬼洞族之间还是有一点恩怨的。”那男子说,“但时间这么久,两个族群都快全军覆灭了,如果不是因为诅咒仍存于世,我都快忘记了我的身份了,我想你也是吧。” “是啊。”她撑着脸,“也许我们这辈后,诅咒的故事也许告一段落了。” “没那么容易。”他浇冷水。 胡梦杨心说好好一个人怎么就长了张嘴?她无情指出:“你对王家并非忠心耿耿。” “那当然咯,”他勾唇一笑,“我又不是他们的狗,他们内部内斗也挺严重的。加入他们只是暂时的,只要拿到我想要的完成我的目标,我就会离开那儿。” 胡梦杨觉得这个人完全是从自身出发作选择,那么如果他现在要商量一些事情的话估计也是出于他本人的意思了。 胡梦杨一嘲:“你看起来习惯了背叛,跟我说这些你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至少我不会背叛自己,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我自己,有错吗?” 胡梦杨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想指责你的生活方式毕竟这与我无关。我只想知道你的目的,还有你平白无故的约我见面,是有什么事找我吧。” “我的目的很简单啊,但我不能告诉你。”他笑了。 “你……”胡梦杨看他阳光的笑容,她火都不知道往哪里撒。 “总之,我不会害你的。” “呵呵。你觉得我会信吗?如果不是你发给我去西藏的线索,我和我的同伴会九死一生吗?”胡梦杨反驳。 “你信不信与我无关,反正我对你明牌了。至于你说的这件事,我当时还没查清楚你的背景,是那个老喇嘛他透露出的消息被我知道了,我才搞明白你的身份。”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 他提出加微信,胡梦杨无奈加了。 男子说:“你的同伴就是那个张家族长张起灵?那你当炮灰也是意料之中,张家和王家现在要争个你死我活。” “你是做局者吗?” “不是,我只是看客而已。比起王家我更喜欢鬼洞族的标签。”男子说,“我知道你想掺和进去,其实避免不开的,你要的东西和我要的东西,只有他们有。” 他的笑容有点阴险,她皱眉“你说的他们是……” “所有人,除了你和我。”他语气很轻松,“无论是执棋之手还是棋子。” 他说:“聊了这么久,就用一句自我介绍结尾吧。我现在混在道上的名字是洛停。” 这人真奇怪开场白反而是用在了结尾。 “临走前我必须提醒一下你。”他靠近她,微微俯身在她耳边说话,“你和张起灵关系很好啊……但我劝你不要投入很多感情在他身上,这个人是王家头等敌人之一。他们干事一向狠辣,昨天你也见识到了。” “昨天,真的是你做的?” “不全是,我只是出了个主意,让他们吓吓你,原因是正常逻辑下,这样对待一个普通女生肯定会吓得离开这儿,连夜跑路哦。” “呵……”她冷笑一声。 “小小的车祸没有伤害到你,说实话你应该感谢我呢,毕竟我要是说点别的,他们也会毫无负担的做吧,毕竟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啊。” 阴险的疯子。胡梦杨在心里评价。 “我入局是你想看到的。”胡梦杨说,“你提醒我离张起灵远一点是多此一举。你难不成以为我入局会选择站在王家的阵营里?” “话不要说的太满,万一站在他们那边你更能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呢?” “你可以走了。”胡梦杨想结束话题。 “我们还会再见的。”洛停笑了笑,去前台结了账转身离去了。 胡梦杨觉得自己要好好理一理事情。 第2章 人皮面具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胡梦杨收到了洛停微信上发来的一个文档,标题为“秘密文件”。 她打开后发现是一份地图,上面标注了全国范围内的数座陵墓。底下的文字描述详细的介绍了,这份陵谱是由汪家的重要人物明朝的汪藏海所传下来的。 她打过去电话,洛停接了。 “你发的文档什么意思?难道要我一个一个去找里面有没有解药?”胡梦杨问。 “不不不,我只是给你一些提示。你下墓是为了找解药,你有没有想过汪家是为什么?” 这是个好问题,胡梦杨觉得像这种凝聚力非常强的一般不是只因为钱财就能存在这么久的,一定会上升到信仰上面去。 “我推测也许主要原因是因为某种信仰。” “可以啊,脑子转的很快。这份信仰跟张家很有关系。” 胡梦杨似乎明白他所指向的了,但她反问:“一个家族都长生不老可能吗?”这样岂不是乱套了。 “自古绿林等组织还是家族,魁首那个关键人物才是凝聚力的核心。” 她恍然大悟:“是张起灵?难道……他们信仰长生的存在?” “其实你这么理解有些偏差,但很靠边了。总之他们用尽一切力量窥探长生的秘密。” “你想要的东西跟长生也有关系吗?”胡梦杨直接问。 “我现在并不想直接告诉你,因为你还不是足够信任的对象。但是有一点我可以明牌,我们的利益绝对不会冲突,所以帮助我会有益于你。” “你很笃定我想要的东西只有那一个。”胡梦杨轻笑一声。 “解药是你一定要到手的。如果还有嘛,让我猜猜,你是想保下张家?或者说保护那个张家族长,对吗?” “……” 他说话很轻快:“帮助张家就是要重创王家啊。你似乎是铁了心和他们作对,做一个局内人很危险的。” “……你第一步准备怎么样?”胡梦杨想他可能都有计划了。 “你住在哪里?”洛停问。 胡梦杨发给了他酒店定位。 “今晚十点去酒店前台取工具。”他说完就摁断了电话。 胡梦杨心想自己搅和进这件事里恐怕凶多吉少,也不知是对是错。可是不进局,她离解药的线索太远了。还有一点,她有些担心张起灵那边,如果自己可以作为一个提供信息的点也对他有些用处。 她突然有些好奇,张起灵现在在做什么? 晚上十点。酒店。 “你好,我是401的房客,请问有没有东西寄存到你们这?”胡梦杨问前台小姐。 前台小姐点点头:“是的。” 胡梦杨接过来这个小提箱。回到房间,她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一堆奇怪的东西。 化妆镜、刷子、疑似精油的东西……瓶瓶罐罐堆满,还有一个东西让胡梦杨吓了一跳。 人皮面具?胡梦杨摸了摸材质,很轻薄的面具,做的非常逼真。 一张纸条放在人皮面具上。 “王家这次准备去山西XX市XX县盘龙洞。明天你带上人皮面具,穿戴步骤在一张纸上写的很清楚。早上八点你在酒店门口等我接你。你与我一同跟着王家的人去行动,切记路上千万不要撕掉人皮面具。若有需要里面还有变声器,但是必须穿高领打底挡住。” 胡梦杨心说洛停做事考虑挺周到,用个假面目假身份确实好行动,不过变声器她不需要,鹧鸪哨这名字得因就是他擅长口技而后人胡梦杨也学过一些口技技巧,但她更擅长声音化妆。 声音化妆本来是播音的技巧,但是有人在此基础上创造了可以发出不同声线声音的技巧。 她第二天起来的很早,佩戴人皮面具要留出很多时间。 她带好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颇为陌生,这张脸很有异域风情,她带上了箱子里的灰色美瞳。 忽然,她发现这张脸有点眼熟,这张脸某些角度有点像洛停那个家伙。 胡梦杨觉得这个假身份可能是洛停的妹妹。 她戴上墨镜出了酒店,一辆车听在门口,车窗摇下,是洛停悠哉招呼她抓紧上车。 她坐在副驾驶上,看旁边开车的洛停,她问:“我的身份是什么?” “你就是我的朋友。名字是阿月,鬼洞族后裔。我在王家混,其实只是个顾问而已,他们养了很多顾问,负责方向也不同。” “你确定我能混进去?”胡梦杨摸了摸脸,这手感真得不错,人皮面具这种东西竟然存在,她以为只是小说编造的。 “只要你别露出马脚来就行。”他说。 “比如?” “比如?”他反问,忽的一笑,“比如张起灵在你面前过去,你也不能露出认识他的表情。” 好吧,这确实有一点难。 胡梦杨喝了口水:“他们去山西下斗?” “不全是,那边傩文化有点特殊。” “傩,看来跟巫又扯上关系了。” “你不在国内道上待,不太了解也不奇怪。几年前,也不太远,听雷断墓的传言也是很有意思。” “听雷?”胡梦杨觉得这如果是个小说创意的话也很有想象力。 “雷声里隐藏一些信息,一般人无法识别。”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没有一口否定只是当做故事听。 洛停看了她一眼:“如果有人告诉你戴上傩面具就可以通灵,你会信吗?” “不会。就算真有,发生机制也不在傩面具身上。” “为什么?” 她笑了:“所谓的通灵其实就是臆想吧,古代萨满巫师喜欢干这种事,他们需要致幻物品的帮助进行通灵仪式。我的意思就是,光傩面具还不够估计得弄点什么致幻物和具有强大暗示的仪式辅助才行。” “你很有意思,你经历了不可发生的事却还能坚信逻辑、已有的科学。” “你是在说我不够包容吗?美国有很多人嘲讽科学,我觉得我没有极端到认为科学不会继续发展,所有的一切并不是固定的,也许以后什么理论出来可以改变现在的所谓正确。” “你认定眼球诅咒是一种毒,但你想过鬼洞为什么能预言吗?哪种力量可以让精绝女王向周边族群下诅咒的能力?” “这些确实暂时解释不了,但总归会有逻辑的……” “还有一个,张家族长的长生种种迹象表明是真实的。长生不老你如何解释?” 胡梦杨不回答了。她看向他的侧脸,有些疑惑他想透过这些说什么。 “我不想跟你抬杠,只是觉得有句话必须要提前告诉你。如果陷在自己的逻辑里,你根本没法解决反常理的事。” 她刚想说什么,就被他打断了,他看了几眼手机。“这次行动有原来的汪家人,到时候我们住旅馆,你最好不要单独行动。” “怎么?” “他们可是很谨慎的,尤其是对内奸。反而像我这种表现的混蛋的,他们警惕心很轻。” 难道你吊儿郎当的样子不是本色出演,是伪装习惯了? “这件事你告不告诉张起灵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洛停说。 胡梦杨出了冷汗,因为她百无聊赖的打开了和张起灵的微信聊天界面。她心说不应该啊,这个人一直在开车怎么可能看到她手机的显示屏。 “告诉了他,事情会更有趣。毕竟人多更热闹,不是吗?出来这一趟,总要看点好戏,你说呢?” 胡梦杨看他恶劣的笑,心说可惜自己不是个暴力狂,不然是要给他这刺眼的笑容一个大嘴巴子的,这混蛋就纯粹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第3章 不速之客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Z线3 旅馆有四层,在这个县里它的生意似乎还不错。 “洛停。”一位很精干的男子向他们走来,胡梦杨刚下车闻声抬头,这男子留着寸头,眼睛很有神,手臂的肌肉线条很明显。 “飞哥。”洛停笑了笑和他打了个招呼。 “这位是……”那男子扫视的视线莫名让胡梦杨觉得不舒服。 “这位啊,”洛停手环上她的肩膀,不着痕迹把她往后面拨了一下,“就是我的朋友阿月,血缘关系上讲,她是我的族妹。” 他眯了眯眼:“你的能力我是亲眼目睹的,希望你带的人没问题,别怪我话说的不好听,头儿最近因为内奸的事杯弓蛇影。” 洛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我之前就跟头儿说过了,我们家族的人如今仅剩我兄妹二人,现下我找到了她,能为王老效犬马之劳……” “行了行了,油嘴滑舌。你这个小子,每次都是要价最高,哼。”他放松了警惕心。 胡梦杨对洛停的嘴皮子十分佩服,这么一番对话一个满嘴火车的形象跃然纸上,这么一个惯会用漂亮话透露自己嗜财的人,谁敢想他的野心究竟有多大呢? “你的房间就在我的隔壁。”洛停对她讲。 走廊上竟然有人直接明晃晃抱着个枪,洛停对那人打招呼“杰克”,那个人像木头一样没有表情只是机械般点了点头。 两人共同进入洛停的房间内。 胡梦杨关上屋门:“你说的王老是现在汪家的头吗?” “不算是。他们之间也有矛盾,路线上的分歧导致他们这种原汪家人的核心人物并不经常一起行动。刚才那个壮汉和我在古代来说算是门客。” 原来如此,那就是效忠的人不是整个王家而是那么一个人罢了。 胡梦杨走出门,满怀心事。迎面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他被那个人扶了一下子。 “谢谢。”她用特定的声线回复。抬头看到那人愣了一下。 很普通的长相,放在常人中一点都不出众,是见过也许就会迅速遗忘的脸。但是胡梦杨下意识多看了他几眼。 那个人什么话没说,兀自离开。 “奇怪,那个人的右手为什么被绷带包住了?”胡梦杨回头看那远去的人,这才发现他还有些驼背。 “看什么呢?” “飞哥。”胡梦杨看到那个精壮男人,她也学洛停那样子叫他的称呼。 “你第一天来不太了解,但你也不需要太了解这儿的情况。你就知道好好做事就行了。” “嗯嗯。” “你那个哥在我们头儿那可是红人啊……”他语气有些感慨。 胡梦杨觉得这个飞哥貌似和头儿关系比较近,她掏出来一盒烟,心说自己从洛停车上顺走的烟还发挥作用了。 飞哥很自然把烟接了过去,他遮掩住脸上的得意:“哼。原先我还有些不太信,看来你俩真是亲的兄妹,小手段一个接一个的,搞人情世故倒是男女都会。行吧,你既然叫我一声飞哥,我作为头儿的左膀右臂就提点你几句。” 胡梦杨假装谄媚,连连称是。 “我们头儿,最讨厌的就是叛徒,具体原因就不跟你讲了。你是个废物没关系顶多不用跟着头儿赚大钱了,但你要是内奸那你的小命就没了,记住了啊。” 胡梦杨点头。 飞哥掏出打火机,吸了口烟:“还有如果你遇到了一个叫做吴邪的人,他的背景是杭州吴山居老板,用我们道上的方式解决了有重赏。” “啊?”胡梦杨震惊了。EXM?这关吴邪什么事啊? 联想到那日雨村山中,张起灵和吴邪他叔叔的对话,吴邪大概是摧毁汪家的关键人物。 她的震惊表现没有引起飞哥的怀疑,飞哥说:“重赏是你除了能拿到头儿的奖励,其他几个大佬那里你也会被奉为座上宾。” 胡梦杨问:“这里所有人都是王老的手下吗?” “大部分是。”飞哥神情严肃,“但是也有的是内奸,内奸的背后来源暂时不明,已经抓死好几个了。” 胡梦杨心里盘算着王老和其他的大佬之间的矛盾其实可以被利用。 她别过飞哥进入自己的房间内。透过窗户看外面,底下有几个人在喝酒吃东西。 这酒店不是封闭式的,它更像大型民俗,环形楼,中间镂空。 她走到床前,背对着衣柜,刚把衣袖脱下来就被人捂住嘴巴。 胡梦杨树吓了一跳。 一个人在她耳畔说:“想活命就别乱叫!”她连忙点头。 那人手有些松动,她哭腔小声说:“我先把衣服穿好。” 对方就没了动作。胡梦杨心神一紧,使出金蝉脱壳之法,幸亏她在里面穿了个能外穿的 贴身背心。她一个翻滚和那人打了起来。 这人戴着个金框眼镜,明明是个男人却留着比胡梦杨还要长的头发,眼神似乎有些忧郁。 扎着低马尾的男子显然被她这番操作整毛愣了,他把她压制住:“你看来是真不想活了!” 屋子里动静不大,胡梦杨大脑飞速运转,先前知道这里面有叛徒,但是这个人不像是内奸,因为他藏身于此说明没有光明正大的身份让他露面。她说:“你不是王家的人。” 那个人把她压在床上,双手掐住她的脖子,胡梦杨感觉他下了死手,自己已经快被掐死了,她费劲只说了三个字:“张起灵。” 说罢眼冒金星,眼前一片黑,脑袋也转不动了。 不知道缓过了多久,她脖子很疼。那个人一脸不置信地问:“你是谁?你见过他了?” 胡梦杨现在思考能力都迟钝了,她脑中只有一件事:这个阴贼差点把自己活活掐死了。 她用尽全身力气给了他一脚,他不注意就被踹了。 “怎么回事?”洛停在门口问。 胡梦杨听到他的声音意识才回笼了,他喵的洛停这家伙在门口待了多久?他好死不死非要这个点找她。 胡梦杨现在跟活阎王一样,满眼通红杀气腾腾,她心说这个不明来路的人似乎跟张起灵有点关系,既然如此她还有东西要盘问他。 这个人得留。 胡梦杨站在门口,脚边就是被踹的男子,他也被吓到了事情发生到这一步他没再轻举妄动。 胡梦杨不开门,低声说:“怎么了?” 洛停在门外,他微微偏头看那个拿着酒瓶子的大众脸男子,眼睛转了转,微微笑说:“没事。就是想问你饿了没?” “哦,没有。你走吧。” “行。”洛停语音继续对话,他来找胡梦杨本来是想帮她看看人皮面具的佩戴,但是发现了这个鬼鬼祟祟的男子,他便刻意观察了一下,反而被对方侦查到了。 所以他将计就计跟胡梦杨说了几句,没想到对方门都不开。 洛停路过那男子时候,他转头和他对视:“兄弟,空腹喝酒没劲啊,要不要吃点下酒菜。” 那人胡子拉碴的,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子,他声音沙哑:“好啊。” 胡梦杨屋内。 那个男子说了个“张”,就被胡梦杨打断了。 胡梦杨蹲下来和他直视:“现在主动权在我这儿。想活命,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第1章 当嫩牛五方打电竞(一)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设定都是20岁左右的年轻人。电竞。游戏是原创的类似王者的mOba手游。】 NWF战队基地。 “哎我靠,你俩家粉丝吵起来了。”胖子看手机看的不亦乐乎。 “什么什么?让我看看?”吴邪抢过王月半的手机,就看到微博超话炸了。 原来是上一场和WJ老牌战队的较量中有一些片段被剪辑了。 画面中,id为blind的射手只剩下半管血不敌对面打野,调整身位后撤,而后id为flOWer的打野选择绕后。辅助一直在射手旁,两个人选择丢掉外塔撤退的样子让WJ的打野和射手掉以轻心,他们两个竟然选择了越塔! 女解说的声音非常快:“我们看到blind已经掉了半管血了!如果不放塔的话很可能会被越塔击杀!必竟它带的辅助是功能性连体辅,如果射手没了那么节奏就会崩掉……哎等等,WJ的打野位置是小汪,他选择了越塔强攻!好一个一技能拉到了,等等blind闪现了,这个位置很尴尬!他闪现卡墙输出,距离太远了射手跟不上输出!” 男解说声音惊恐:“等等!你看flOWer的位置!绕后……完了,一个飞踢成功控制住了WJ的射手,用霸体免控制,WJ的射手无力回天了,他这一手呆射如今和刺客贴脸打,怎么打得过!” 随后画面中辅助帮射手挡住了一个钩子,祭天后射手丝血逃生!flOWer成功收下了对面的打野。一波一换二,辅助换了对面两个核,成功控龙。 吴邪说:“这波确实可以,假意撤退,对面都上头了。不过瞎子和小花的粉丝在吵什么啊?” 王月半说:“hh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Cp粉再吵这一波足以体现他们正主攻受地位。” 吴邪说:“听不懂,年轻人的世界我参与不进去。” 解雨臣在看比赛复盘,黑瞎子在点外卖,他们两个当事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王月半说:“哎,咱们作为一支新的队伍这么不给前辈面子真得好吗?” 黑瞎子懒洋洋说:“怎么3:1不给面子吗?倒数第二把没看出我在暗演?” 吴邪开玩笑:“人情世故是吧。blind打假赛,我有实锤录音,你完蛋了,哈哈哈哈哈。” “6与其讨论我俩,还不如看看你和张起灵打得什么。”黑瞎子叫解雨臣暂停回放。 吴邪凑过去:“我哪失误了?工具人中单难秀啊。” 解雨臣把视角调成吴邪的,只见他在和对面id为光芒的中单拉扯。然后id为370的上单也就是张起灵蹲到了河道旁草丛里。 “有问题吗?”吴邪问。 黑瞎子手点了点上路:“没看出来上路要打?” 吴邪有点尴尬:“你去问闷油瓶吧,我哪知道他从这儿一直蹲着。我可没叫他来,他玩的这手英雄就游走抓机会的。” 张起灵刚回来,不知道他出去做什么了。 微博超话也有一些人抓住了这个点点评。 战队粉丝觉得这是370少有的失误,值得祝贺。没错,他们作为新队伍,但是370并不是新人他是转会来的NWF。 以前他上场的机会寥寥。但只要他上场就能抓住机会带领队伍翻盘。这可能就是对抗路的魅力,绝境看上单这话说的没错。 可能是队伍颜值不低,有一些粉丝喜欢搞Cp,比如这波失误还被某些粉丝认为是“邪灵的糖”。 “说起来,今天晚上的比赛很有看点啊~”黑瞎子笑了笑。 “怎么说?”解雨臣点进比赛直播间,解说们正在念广告词。 吴邪点开微博热搜:“哦,你说的不会是那个老战队FQ突然确定的首发女队员吧。网上对她的评价不太好哦。” 有些人说女队员不适合打非女子电竞赛事,还有一些FQ战队的粉丝们害怕队员谈恋爱耽误事,这个战队已经沦落到B组了,他们也曾是冠军也有过荣光时刻啊。 “大家好,我是解说小七。” “大家好,我是解说Sky,欢迎大家观看英雄决斗赛事……” “别紧张。”FQ队长篮子说。他是中单位置,其他四个人都是新人,那个女队员甚至都没有参加青训赛就被教练李格提到首发位置了。 他心情其实并不好,微博的言论自己也看了不少。说实话他明明是老人,当时玩辅助和以前的队友在三年前夺冠,那时风光无限可现在那些队友们要么退出电竞圈要么转会,兜兜转转还坚持梦想的人不过寥寥。 新的打野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叫做洛停,他的id为miSS,这个人得了青训冠,实力不容小觑,李格说服管理层给他首发位置出高价买来,他也许是被首发位置吸引了便来到这个日渐落寞的战队。 篮子左手边就是洛停,这个人刚出道就有人气,毕竟又有实力颜值又高,而且家里不差钱,这个年轻人未来可期。他的右手边是一个女生,id为Sheep,她就是现在网上沸沸扬扬讨论的女选手。 她的长相并不惊艳,没有人知道她的实力如何,这个人就是凭空冒出来的,她不是主播又不是青训选手,很难让人不怀疑是不是走了什么途径当上了首发。 导播老师给了胡梦杨好几个镜头,这场比赛观看人数又破了记录,比之前两个热点队伍的宿命对决人数还要多。 BP环节没有那么惊心动魄,常规扳掉两个强势英雄后,双方各剩下两个ban位。ban位是本局禁止上场的英雄,先ban后选的规则是本轮赛的一个看点。 “现在双方的中路辅助都已经出来了,我们可以看到FALL战队前期的强度很大,FQ的射手位置一直不露面。哎,Sky你觉得FQ战队是否要准备拿呆射呢?” “小七你这个问题问到点子上了,他们现在的阵容原则上有控有输出,其实射手位置的选择将会反应他们的打法。如果要拿大后期英雄我觉得就是要准备和FALL硬刚到底一直拖。因为FALL的阵容前期非常强势,但是后期很疲软……”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亮了一手纸牌大师?要锁定吗?锁了!”女解说震惊了。 “这是做什么?打双边吗?”解说Sky说,“我们常规赛事中第一位出场的女选手,她竟然不是打射手的?” “哇,不会吧。这未免太让人震惊了,就算你FQ这一局拿下了,那现在这个版本你双边的思路不是可以硬套的啊。” “别急,我觉得这个老牌战队或许能给我们带来惊喜。红色方FQ,蓝色方FALL,比赛正式开始。” 第4章 迷弟刘丧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Z线4 胡梦杨面无表情先观察观察一阵子对面的人。 对面的人很谨慎:“怎么了?” 胡梦杨觉得这个人有一点脸熟,似乎是见过,但她不太敢确定。 她说:“我刚说张起灵,你很着急。看来你与他认识。” “你知道他在哪?”他眼睛里又有了神采。 “……”胡梦杨微微皱眉,她站起身俯视对方,压迫感很强,“你跟他什么关系?” 那长发男子偏过头去貌似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胡梦杨心说如果这是小哥那边的人,自己肯定是要好好照料,借机会暗通款曲的。 她说:“别紧张。我不是他们的人。” 对方抬头,眼神里有探究,似乎有些惊讶:“你说什么?” “我不是他们本家的人。我只为我自己做事。”胡梦杨是打准了这个人不是王家的才这么说。 他说:“你叫我如何信你?” 胡梦杨微微一笑,双手环胸:“他前一阵子去了缅甸,和黑瞎子一起。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他是张家族长……” 他突然打断她:“你说你为你自己做事?” “嗯,没错。” “你在这里肯定是为了钱财,我能出双倍的价钱,只要你能带我找到张起灵。” “你怎么就这么笃定,张起灵就在这儿?”胡梦杨有些好奇。 “这你就别管了,总之我确信他就在这。” 胡梦杨突然问:“张起灵来这,你却要找他……他的目的没跟你说吧。” “你问了我这么多,现在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男人推了推眼镜,“你到底是谁?你看起来对我……他张起灵很熟悉?一口一个张起灵,念得这么顺溜。” “我和他的关系啊……”胡梦杨挑眉,她不着痕迹抚平人皮面具的边缘处,“你猜啊。” 胡梦杨还不能十分确定这人是敌是友,但是看起来像偏向张起灵那一边的,可她没有必要暴露自己真实身份,况且就算说了,他有很大可能不认识吧。 也许这个人只是同样在道上混的一个。 “我叫做刘丧,你听过没?”他问。 “没有。”一句话堵住他。胡梦杨心说这家伙自报自家门啊,可惜她真没听过,毕竟不在道上混。 她说:“你可以称呼我……阿月。” “哦。没听过你这号人物。” 胡梦杨看他一副要死要活的神情吐槽:“你的名字倒是和你本人气场十分相配。” “呵呵。” “我提醒你一句,你今天幸亏是埋伏在我的屋子里,如果是别人,你估计都自身难保。” “你想多了。” “别还嘴了,我要出去,你在屋里老老实实的。”胡梦杨警告。 刚下楼就看到洛停招呼她。她走上前去,原来洛停这家伙在和另一个人喝酒吃菜。 而那个人正是自己不小心碰到的那位大众脸普通男子,说起来他竟然用左手夹菜如此顺溜。 “坐。”洛停招呼胡梦杨坐到他旁边,“我还以为你晚上真的不吃饭了呢,如果是减肥的话也能理解。” 胡梦杨嘴角抽搐:“你这是什么意思。” “兄弟你光吃菜也喝点酒啊。你自己拿的酒不舍得喝?我再去拿一瓶。”洛停起身离位。 胡梦杨目送他离开,心中盘算着要不拿点东西上去吃,毕竟她屋子里那位也是个活人,总不能让他大晚上去厨房偷东西吃吧。 她察觉到了对面的人的目光,与他对视,对方却很自然的挪开。 胡梦杨微微一笑:“忘了跟你介绍了大哥,我是阿月。你之前应该没见过我,我是洛停的族妹。” 对方抬眼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丝毫没有介绍自己的意思。 恰好此时洛停回来了,胡梦杨小声问:“这是哪位?” 洛停笑着微微摇头。 胡梦杨无语了,能和不认识的人也吃也喝,洛停的社交能力真强啊,生动的诠释了社交悍匪是个什么形象。 旁边几桌是马仔们,没人注意他们这桌,现在其实不是饭点。洛停这桌上的菜不多就四碟菜。 洛停说:“兄弟,什么时候跟王老做事的啊?怎么这么脸生?” 胡子拉碴的男人慢慢举起来被绷带紧紧包裹的右手,他语气平缓:“因为之前下地废了手,便离开了一段时间,后来钱花光了只能继续干了。” “嗯。”洛停将一杯酒一饮而尽,他对胡梦杨说,“阿月,要不你带一些菜上去吃吧,下面蚊子太多了。” 胡梦杨觉得他才没这么好心,肯定是有别的原因赶她走,不过这正中下怀,她很乐意的拿了吃的上楼了。 进门就看到刘丧垂头丧气的面壁坐着。她叹了口气:“大哥你不要这么抑郁,来吃点东西吧,我从下面拿了点吃的,你肯定饿了。” 刘丧生无可恋的回答:“没心情。” “呵呵,没心情也给我吃。”胡梦杨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急着找张起灵,但是你先别急。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担心的对象人家说不定一顿不拉,你说是不是,没力气怎么找人怎么救人啊?” 刘丧轻轻点了点头,他有气无力的进食。胡梦杨擦了擦头上的汗,他喵的可算是吃饭了,跟哄小孩一样。 胡梦杨趁着他吃饭,她倚着床背休息,随口一问:“你这么担心张起灵,我都要怀疑你跟他关系有多近了。” “你觉得我跟他关系有多近?” “难道你们能称兄道弟?” “那样就好了……” 胡梦杨斜眼看过去,她心中吐槽为什么刘丧的话有淡淡的忧伤,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情景怎么那么像私生饭找偶像?胡梦杨打断自己的联想,她只觉得好笑。 “你要是着急,就发个微信给他。”虽然他不一定回复。胡梦杨说。 “哼,这用你说。”刘丧想到自己发给偶像的消息本来就不多,还都没回复,他更emO了,“不吃了。” 胡梦杨说:“Are yOU SUre?你才吃多么点啊,比我一个女孩子吃的都少。别他喵的半夜去厨房偷吃的被逮到了。” 刘丧脸一黑:“你是洋人吗,说话半英文半中文的。还有我怎么可能会去偷吃的,要吃也是买,好吗?” 胡梦杨举双手投降:“Ok,Ok.哦不对,是好的好的。你是个有操守的人。那你就饿着吧。”话虽然这么说,但她也没有扔掉剩饭,她估计这人就是嘴上横,不用到半夜肯定就会饿了。 “你真的是女的吗?”刘丧看躺在床上的人摆愣手机,突然冒出这个问题。 胡梦杨满脸疑惑说:“你什么意思?我难不成是男人?” 刘丧小声说:“我怎么不记得和偶像熟悉的有这个女人……” 胡梦杨把视线移开手机屏幕,她说:“我听到你的吐槽了。你竟然是张起灵的迷弟啊,哈哈哈哈哈……” “喂。有什么好笑的吗?跟吴邪一样有点讨厌。”刘丧说完有点后悔把吴邪这个名字给说出来了。 胡梦杨神情如常,坏笑了一下:“吴邪?你认识他啊……他在哪,他的命有人要哦。” “你想做什么?”他瞬间急了,“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啧。”胡梦杨扔过去一个枕头让他闭嘴,“你还是真经不起一点刺激。我要是坏蛋,你现在早就不在这里了。别激动,我认识吴邪。我看出来了你是张起灵那边的人,你放心我不会害你们的。至于原因,以后你就知道了。”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想起。 胡梦杨心一颤:“谁呀?” “是我。”洛停说,“方便开个门吗?你的脸要上药,药拉在我这儿了。” 真是难搞,可不能让洛停发现刘丧存在。那个家伙可是真正的无立场,只为自己考虑。 第5章 阴听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Z线4 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胡梦杨根本睡不着,屋子里那个大活人坐在墙角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痛打了你一顿。”胡梦杨扁嘴吐槽他。 他头都没动,就是眼珠子转了一下看了她一眼,随后又飘向门那边。 “……”她张口欲言。 刘丧微微皱眉,竖起食指挡住他的嘴唇,意在示意她噤声。 胡梦杨停在原地,她也竖起耳朵来:“……” 静悄悄的夜晚,似乎什么动静都没有。她纳闷刘丧在搞什么鬼啊。 刘丧倚着墙,他席地而坐,表情是认真的。不久他又恢复了“不想活”的样子。 胡梦杨走到他旁边轻声问:“怎么了?” “刚刚有人,”他顿了一下,“他在门口停留了一段时间。现在走了,应该是下楼了。” “啊?”胡梦杨打了个激灵,“你确定,我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听见啊。” 刘丧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到床头柜那边儿,他自顾自坐在一个凳子上,他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后,他主动解释:“我的耳朵比一般人好使。” “我的耳朵也是。”胡梦杨大言不惭。 “呵呵。”刘丧本不想多言,但突然他起了讲故事的心思,“阴听儿,听说过吗?” 胡梦杨隐约觉得这不是个什么好词:“干什么?没听过。” 刘丧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耳朵,在胡梦杨眼里他病态的笑了一下:“我的耳朵是我吃饭的家伙,我靠声音辨位墓穴结构。我这能力就是靠听死人哭声得到的……” 胡梦杨看他说完后,很轻松的拿起残羹冷炙吃了起来。 她心说靠声辨位的江湖传言,对此她也是略有耳闻。但是这个什么听死人哭声得到异能的说法未免太过玄幻了。 刘丧这个人的幽默有时候真的是一种不顾死活的自以为的幽默。 “呵呵,我看你是饿的幻听了吧。”胡梦杨无情吐槽。 对方的手一顿,他脸一黑,胡梦杨很合时宜的摆摆手:“Ok.我不说了,您赶紧着坐席吧。叫你来时候不来,大半夜吃饭,真有你的。” 胡梦杨心里狠狠地骂了这个人,看上去挺年轻的果然是个年轻人,虽然她也是,但没想到这人这么傲娇。 胡梦杨坐在床边,她下意识的挠了挠脸颊。“完蛋,坏事了!”她暗骂。胡梦杨偷偷打量那个专心吃东西的人,床头灯的暖光照射范围有限,他应该没看出来自己的异样。 胡梦杨刚才发现自己的人皮面具好像边角处有点褶皱了,她心里问自己这个时候要去找洛停问一下情况吗?可是都这么晚了……虽然就在隔壁,但是他会不会睡着了? 可是明天正式行动的话,她更没有地方捣鼓人皮面具了。 她脑瓜子嗡嗡疼,手狠狠地拍了一下子脑门。刘丧看她这幅样子翻了个白眼,他说:“你要睡觉就睡觉,不要整怪动静。现在这么晚了,你不睡觉的话,明天还有精神找我偶……张起灵吗?” 胡梦杨真想再把枕头扔他脑瓜子上,他真想问一句你心里是不是只有你的偶像了。刘丧要是是追星族,知不知道他现在的行为很像私生饭? 胡梦杨穿好鞋低声说:“我出去一趟。你别出门。” 刘丧挑眉:“这么晚,你去哪?找张起灵吗?带我一个。” 胡梦杨深呼吸:“您先吃饭吧,先别想着那个张起灵了。我去洗澡。” “啊?”刘丧震惊中带着些许无语了,他没有追究,继续吃饭。 “啪叽。”门轻轻打开。 胡梦杨关上门后几步走到隔壁房间门前,她轻轻敲了两下,准备敲第三下的时候,房间门开了。 她推门而入,门被带上了。屋子里一片漆黑,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她静静的不出声,过了一会儿手被松开了,灯光随后被打开了。 胡梦杨离他远了几步,她转身看到了没有换衣服的洛停。她心思一转,这个点儿理论上应该去睡觉了,他竟然没有换成睡衣,似乎是知道有客来访啊。 胡梦杨没出声,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洛停坐到她旁边,声音略有些疲惫,但语气惯常的很轻松:“怎么样,带着人皮面具的感觉?” “……”胡梦杨喝了口热水,“干嘛问这种问题?还好吧,这张面具贴合感倒是很强,带上去没有怪怪的感觉。” “工具我已经准备好了。”洛停直接说。 “什么?”胡梦杨脑袋转得飞快,“原来你已经算到我该来找你了。” “你这么晚找我,无非就两件事,一个关于人皮面具,另外一个关于王家的行动。”洛停说,“本来几个小时前,我想去找你整一下面具,但是你把我拒之门外了。”他说到后面好像语气还雀跃了,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事。 “额我……”胡梦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不想向这个不稳定分子透露刘丧的存在。 洛停摆摆手,他招呼她坐好,胡梦杨提示他:“边角处好像翘起来了。” “我知道。” 她沉默了,趁着他动作,她问:“你刚才捂住我嘴巴,是怎么了?” 他没有选择先正面回答问题,反而转移话题:“奇怪,你都不挣扎一下吗?这么确定是我做的?” “……”胡梦杨想笑,她觉得这人做出来什么,她都不会认为出格的。 “所以,到底怎么了?你不会,”胡梦杨本来是闭着眼任由他整理脸上面具的,她忽然睁开眼,“听见人声了吧?” “……”他没有和她对视,只是专心致志手里的动作。 胡梦杨还想多说一句,她的脸好像被掐了一下。 洛停丝毫没有愧意的说:“不好意思啊,下手重了些。” 胡梦杨无语了,她想说些什么。 “有人下楼了。”洛停语气平淡的说。 胡梦杨心里一个激灵。 “要去看看吗?” “……”不对,她可能想错了。她脑中一个想法升了起来。 洛停要等的人不是她,他穿着便衣很有可能是有自己的计划…… 第6章 刘丧消失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Z线5 洛停抓住她的手臂说:“你想做什么去?” 胡梦杨刚才是下意识的想要离开。她说:“我有点着急了。” 洛停递给她一面镜子,胡梦杨看到镜中人精致的脸庞忽然升起了一种古怪的感觉。 “你知道恐怖谷效应吗?”胡梦杨突然问。 “知道,怎么了?”他今晚话语格外的少。洛停先是盯着镜中的她,然后又看向现实中的她。 “我刚才看镜子中的自己并没有很害怕,其实这是很怪异的。理论上我应该毛骨悚然才对。” “你可能是习惯了。”洛停不明白她为何出此言。 “习惯了……”胡梦杨咂磨了一下他的话,“这张脸是你凭空捏造的,还是她是复刻的另外一张脸?” 洛停不出声,他沉默的时候其实是嘴角向下的,尽管他给人的人设是经常露出并非阳光的笑容,但是如果你仔细看就能发现这个人天生嘴角向下。 洛停垂眸:“这重要吗?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思维跳跃太快了?” 胡梦杨心说这当然不重要,而是她想到了一回事,人皮面具可能不止她这一具啊。 在这个地方,各种势力犬牙交错,真面假面肉眼是很难分辨的。 就比如,他屋里那个自称刘丧的家伙!胡梦杨现在是怀疑心大起。她说:“好吧,多谢你帮忙整理面具了。” 他双手环胸看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睛一亮的样子,他忽然想笑:“看来,你来到这儿多了些我不知道的际遇。” 胡梦杨不想理会他的试探,她摆摆手刚走到门口,洛停就站在他身后按住了她扶住门把的纤细的手。 胡梦杨偏头,洛停离她很近,两个人都能听见双方的呼吸声。她不解皱眉,下意识小声说:“怎么了?” 他也小声回应:“这么着急回去,难不成屋子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他的话让胡梦杨心里突突跳。 她佯装镇定,小声回击:“你的用词真是让人奇怪。我在你面前难道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吗?” 洛停慢慢说:“依照你的性格,你肯定会问我明天的安排之类的东西。但是现在你好像都把这回事给忘了,看得出来,你挺急的……” 胡梦杨暗骂这人怎么这么细心又多疑,她说:“急着睡觉,不行?”这句话简直是像极了耍赖用语,她自己都知道自己这个理由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洛停收起了嘴边那一抹带嘲讽意味的笑容,他没有改变姿势,左手轻拍胡梦杨肩膀这一刻倒真像是兄长给妹妹语重心长说话。但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可不是兄妹之间那温情话语。 洛停毫不留情面指出:“你有事情瞒着我,没关系,每个人都有秘密。但我想涉及到我们共同利益的秘密是可以被对方知悉的,你说呢?” 胡梦杨不客气反驳:“好像瞒着对方更多的那个人是你吧?你的逻辑听着没什么问题,但我觉得做人不要太双标为好。”她的话很明显,想要从她嘴里知道信息,那就拿出他的诚意来。 洛停的目光很深邃,他说:“他们来了。张家族长亲自来……” “嗯。”她微微皱眉,看来她屋子里那个人说的是对的,张起灵确实来了。 “你貌似不太惊讶。”他一直在观察她的神色。 胡梦杨并不想伪装出来惊讶之类的表情,越是拙劣的演技越会被这种心思百转的人抓到漏洞。 她轻声说:“意料之中,张起灵他已经和王家结下了梁子。” “王家的这次行动,”洛停说,“目的很有趣。” “此话怎讲?”胡梦杨好奇问。她觉得这个家族现在不一定是为了求财,尽管钱财是凝聚人心的重要手段。 但对于他们来讲,钱是工具,不是目的。 “还记得张家的信仰吗?这些家族为了原始的信仰而存在,就像我们鬼洞族和你们深受诅咒的扎格拉玛族一样,我们的历史让我们一直存续。你身上的诅咒是真实存在的,你们能延绵那么多代只为找到解药。而他们也是如此……” 胡梦杨脑海中浮现出张起灵穿着喇嘛服饰的样子,她说:“他们确信长生真的存在过,所以现在依旧寻找。” “只不过有的人不希望长生的秘密泄露罢了,这与我们无关。我们只需要知道,他们的终极目的无非就是长生。” 胡梦杨顺藤摸瓜:“这个地方跟长生有什么关系呢?” “唐代的李淳风与袁天罡,在某处布下了一百零八穴。只有一个是真的,其他都是疑冢,掩人耳目所用。” “这两个人据说通古今之变,能断未来之事,可谓通晓天机。推背图的故事我也略有耳闻。” 洛停说:“汪家人留了很多的东西,王家人手里有一份陵谱就记载了这个。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已经彻底疯魔了……”他的用词好像透露出了他的态度。 “陵谱?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听说过……”胡梦杨自言自语。 洛停突然说:“如果不是你来找我,我想我早就消失了。” “什么?” 他很轻松说:“刚才我听到了鬼鬼祟祟的动静,想去看一下什么情况。” 胡梦杨提议:“你等我回一下房间,要不我们追过去看看?” “这么晚,你还是早些睡吧。”胡梦杨挑眉,这人又不知道在盘算什么了,他哪里会真这么体贴? “天太晚了,早点睡吧。”他的笑容让胡梦杨捉摸不透。 胡梦杨推开自己的房门,里面一片漆黑。 “你把床头灯关了干什么,是睡了吗?”胡梦杨摸黑问。 “……”回应她的只有寂静。 胡梦杨一脸疑惑的打开灯,暖黄的灯光之下空荡荡的房间,哪里还有人? “刘丧……”胡梦杨愣住了。 她双手双脚冰凉。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那个自称刘丧的家伙去了哪儿? 她蹲在地上,脑海中闪回刘丧郁郁寡欢的模样,洛停古怪的笑容,还有张起灵的背影。 谜团笼罩着她…… 第7章 拖延战术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Z线6 首先从遇到刘丧这件事情就不太对劲。刘丧这个人目的是为了寻找张起灵。那么很容易得出来一个结论张起灵有很大的概率在这里,而他显然目的无非就是阻止现在的王家对吴邪还有他守护的秘密构成什么威胁。 而洛停这个人从头至尾都很神秘,他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一样。他很有把握自己不被卷入风波里,他对她主要是利用罢了。 她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她夺门而出直接推开了洛停的门。他的门竟然真的没上锁。 洛停坐在椅子上,姿势很慵懒,看到她神经兮兮的就这样冲撞到他面前,他一点也没意外的表情更让胡梦杨心惊。 胡梦杨走近他,拽住他的领子,逼近他表情非常不客气。她皱眉:“你这个人不对劲。” “我?”洛停扫了一眼她拽住领子的手,眼神又平静与他对视,他的眼神里有一丝戏谑“不对劲的人是你吧。这么没礼貌的吗,你生气也这样拽别人的领子然后摆出一副臭脸?” 她被语言激怒了,压低的声音里火药味浓厚:“你少给我装蒜。一直以来是我先入为主了,很多关于王家的信息是你提供给我的,而你自称是鬼洞族后裔……这一切到底孰真孰假,我竟然被麻痹了。” 他举起双手:“所以你现在又要一棒子打死我对吗?你这么自信全盘的否定就不怕我的话其实都是真的,只不过角度不同吗?” “……”胡梦杨刚想说,就被他打断。 他竖起食指在嘴唇意图让她噤声:“嘘。那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冷静一下。” “从前李淳风与袁天罡一同下棋,他们之间不分伯仲。他们擅长奇门八甲,李淳风心念一动叫袁天罡同他他以棋局取数,掐指断未来事。然后他们做了个四象图,据传这张图能回答每一个求占者的问题。” “……” 洛停继续说:“在我看来四象图就是这种东西,马后炮似的东西为什么会传的神乎其神呢,正是因为我们伟大的代入心理,让我们固执的自我带入、自我相信相信事情只有一面……” 胡梦杨摇了摇头:“你对张起灵他们的信息把握的太准了……” “有心人总是能顺着蛛丝马迹找到他想要的信息。” “那我就明说吧,”胡梦杨居高临下盯着他的眼,“你知道刘丧对吧。” 这句话是陈述句。 洛停不置可否,他落落大方:“知道啊,他也算是道上一个角儿。” 胡梦杨咬牙:“你知道他盯上了我。” “……”洛停面无表情。 她神情淡漠:“理论上你穿着这么整齐,是想去夜查对吧?只不过没想到我登门造访?” 洛停不回避视线但他也不回应。 胡梦杨肯定了她的猜测:“其实你大概是知道张起灵于此的一些事。而且说不定,刘丧来这儿可能跟你也脱不开干系。” 洛停说:“我没有义务向你解释所有。” “你……”她气不打一处出来。 他好像特别喜欢看别人狼狈不堪或者恼羞成怒的样子,他看到她炸毛笑了:“没有人有义乌向你解开所有的谜团。如果我是你,我会安安稳稳的被这个叫洛停的人利用而拿到解药的报酬。” 胡梦杨嗤之以鼻:“呵,我现在不是很相信为你这样的人老老实实做事,就能拿到解药。所有人对你而言只是工具人,对吧洛停?” “你对我的心里把握得很准呀,”他装作惊讶的样子,“怎么?胡小姐在美利坚合众国还修习心理学课程吗?不愧是拥有双学位的高材生啊~” 她对此人的嘴贫气的半死:“你调查我。” “当然了,我这个坏人可太怕阴沟里翻船了。你有能力也可以调查我啊,前提是你有能力。” “……”胡梦杨看他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心里火大。 突然间她想到了个事,这个家伙怎么今晚上跟她聊起来没完了。而且他的话里带刺,总是挑拨她的情绪。 “哎,我的衬衫被你抓皱了。”洛停心疼的说。 她斜眼看了他一眼,洛停感受到对方冰冷的眼神依旧微笑的说:“你还有事吗?没有事就睡吧,回你自己房间里躺着去思考一下然后罗列我的罪过,明天再找我算账,好吗?” “你别想睡觉。”胡梦杨毫不客气。 洛停罕见的愣了一下。 她继续道:“还记得今天和你一起吃饭的人吗?” “那么多人我怎么记得……” “少废话,你肯定记得那个带绷带的男人。” “……”它静候下文。 “我要你带我找到他的房间。” “……”他沉默了一瞬后说,“好啊。” …… 两人翻窗进来后屋内空无一人。 胡梦杨心里的想法一下子就落实了。夜间听到的动静有可能是这个绷带男发出的。 如果洛停想要找他的下落肯定不会跟自己周旋,他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那么有一种可能就是拖延时间罢了,至于被拖延的对象大概就是胡梦杨本人了。 胡梦杨拳头握紧,她转身面对洛停。 两人其实只能看清对方的轮廓,屋子里很黑。 胡梦杨和他都不动,没人发声。 她现在担心自己应该不会被眼前这个疯男人灭口吧,在她心里这个人就是个不知做什么的可怕人物。因为他看起来没什么害怕的,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态度给他提供了一个壳子,一个可以藐视一切的护盾。 这种人就是疯子型,最难对付了。 “你的目的其实我也没太关心。”胡梦杨率先开口,“只要不是伤害我们这边的人……” “呵。”他轻笑一声,“你们的人?你算哪边?张起灵?你这么自信你在他照料范围之内么?好,就算是你们一伙。我可以确定的一点,我对你们的任何暂时没兴趣。” “……”胡梦杨声音平静,“那你为何拖延我?” “不拖延你,那你能怎样?跟刘丧一起?你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哪里么,那个地方很危险。” “你不像担心我安危的人。”胡梦杨指出。 “我明白你的意思,非亲非故,在你看来我看起来好像很在意你的安慰。其实不然,你的命对我有用,所以不能让你去送死。很简单的道理,现在明白了吗?” “……” “你是铁了心不让我去找张起灵是么?”胡梦杨觉得刘丧找张起灵,里面可能是因为事情有些变故,她不太放心张起灵,尽管他很强。 “不是很想。” “……” “但是,你非要去的话就去好了。我突然觉得,你只要还能喘气对我而言也是有用的。”他向她走了几步。 “……”她就算是知道这个绷带男和张起灵他们有关系,她也抓不到更多的信息了。比如去哪里找他们呢。 洛停似乎有心电感应一样:“我知道他们在哪,我带你去。” 第8章 非粉勿扰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Z线7 1700 “你……”胡梦杨察觉他向她走近了。 “不过,你还是要睡一觉为好。”随后脖子一痛她就失去了感觉。 再次醒来,她恍恍惚惚的不知身处何地。 她抓了一手黏土,意识渐渐回笼后她开始打量四周。 她在山洞里,耳边隐约有滴水声。她的旁边有她的装好物资的背包,金刚伞被她握在手中心里踏实了不少。 她想起来洛停那个家伙在她意识前一秒应该是给了她一记。如今身处于此也是他的安排。 在这儿真的能找到张起灵吗?这个地方很像父母之前讲到的龙岭迷窟,他们年轻冒险的地方跟这儿很像。 这里岔路千千万万,能遇到活人的概率非常小。联想到王家此行的目的是妖墓,这里大概就是相关地点。 她带来手电筒,发现周围有壁画,画上画的好像是鱼,严格意义上讲这种壁画很粗糙,它更像是随笔而非那种墓穴里的精心绘制的壁画。 胡梦杨推断这儿可能以前是水潭。 她身处于此方觉得寸步难行。连个地图都没有,她在这儿不就是打转悠吗? 可是来都来了,没有路也得走啊。风景一成不变,胡梦杨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有留标记防止自己一直转圈。 胡梦杨按住自己的头,她觉得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毫无章法只会消耗她的体力。 她有些烦躁的拿金刚伞戳了几下地面,金属和石头发出清脆摩擦声音。 这声音不大,至少在常人耳朵里离不大的一段距离绝对不会发觉。 但有一个人察觉到了。 刘丧正坐在地上,他打算靠耳朵听腔体构造。但他恰巧听到了几下锥地的声音。 刘丧本想再听听,可那声音又没了。他当机立断凭借推断出的方向去寻找线索。 胡梦杨此时走到了一个空旷的区域。 钟乳石在手电照射下冒着出诡异的光芒,有一块石头上面有娟秀的楷体。胡梦杨赶紧走过去辨认。 “遇仙记……”胡梦杨一个一个辨认。这篇文章大概写的是一个清朝秀才姓徐,闲的没事自己游玩误打误撞进入了这里。然后他当时发现有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在这儿打坐,那老头穿着不似当代服饰,他看到徐秀才一点也不惊奇,只是问秀才带着刀铲何事?秀才赶紧说是游玩勿入,没想到打扰了修行之人。老头说遇见就是缘分,游玩有道,不是什么路都可以走的。秀才被老头送了一个金腰带,那个老头建议他在这儿立碑留迹给后人看,提醒后人万事有道见好就收。 胡梦杨觉得这还挺耐人寻味的。她觉得这个游记有些隐晦。秀才带刀铲自称游人,细心一点就能看出来有猫腻啊。不出所料大概是土夫子类者吧,只不过春秋笔法不点名而已。 讲到这儿她想到唐代《酉阳杂俎》不是讲过以前有个盗墓的进人家墓里,守墓者正吃喝呢,见到他说给他个价值千金的东西就不要往前走了。回家后没几天,盗墓者就死了。 这鬼地方能遇仙说出来谁信啊。不过这个碑文它说明了个事,就是有前人拜访过此地。 胡梦杨正专心致志思考,突然她的肩膀被某个东西碰了一下,异样感让她心头大骇条件反射转头飞踢然后侧身翻滚拉开距离,举着金刚伞准备先下手为强。 结果地上捂着自己腰的人要死要活的呻吟痛骂:“是我是我,你这个暴力狂别乱揍人!” 胡梦杨心怦怦跳,此刻肾上腺素飙升,她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见她还没缓过来,刘丧撑地起来,他表情一点也不好:“胡梦杨,是我,刘丧。” 胡梦杨听到这个名字才反应过来,她眉一竖:“刘丧?!” 刘丧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是我是我。” “你……”胡梦杨见到他有太多问题想问了,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先说明一点,走之前没跟你打声招呼我确实有点不对。” 胡梦杨有点纳闷刘丧竟然率先认错?但下一秒让她想笑。 “但是不对不是错误,没告诉你也避免你拉扯进来,我觉得偶像如果知道是认可我的做法的。”刘丧理直气壮。 胡梦杨嘴一抽,果然这个傲娇的家伙怎么会直接跟她承认错误。胡梦杨说:“你确定你偶像就在这儿?” “错不了。”刘丧说,“地下的世界解决他们更方便。这里本就是王家此次行动的目的地。” “所以,张起灵是想提前做埋伏?” “不全是,有些东西他要带走。” “你怎么这么了解他?”胡梦杨说,“难不成行动之前张起灵还开了个会一五一十给他的兄弟们说了自己行动纲领、目标、计划?” 刘丧撇嘴:“你的脑回路让我想起来我讨厌的某人之前也是如此。” “啊?”她懵懂。 刘丧走到碑文前,他自言自语:“我发现你纯属巧合。我的耳朵比较好使,所以听到了你整出来的动静。” “动静?”胡梦杨一拍手,“不会是我心烦意乱时候拿金刚伞戳地的动静吧?” “大概是咯。” “你的耳朵真好使啊。”胡梦杨真心佩服,“你这要是生活在我爸妈那个时代,你放道上也绝对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至少在听声辨位上,估计你都能和叱咤风云的陈把头相提并论吧。” 刘丧不知道他说的陈把头是谁,但听起来这话是夸人的,他嘴角上扬,他明显很受用这番夸奖。 “你看这个碑文呢?”胡梦杨走近他,“这个我看了后觉得挺奇怪的,这个秀才很像土夫子。” 刘丧说:“我看也是。没想到古代秀才也沦落到盗墓吗?” 胡梦杨说:“不一定是生活压力,也有肯定是贪心。但是古代确实有的人是吃不饱饭去干这行当。” 刘丧问她:“你到这儿来做什么?是要找张起灵吗?” 胡梦杨回答:“我很担心他所以……” 刘丧瞥了她一眼:“你……崇拜他?” 胡梦杨嘴角一抽:“哈?” 她突然有一个想法:刘丧是想检验她的粉籍吗?难道……非粉勿扰? 第9章 迷宫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胡梦杨说:“你别想太多……我还没有问你,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真实身份的?” 刘丧撇撇嘴:“哼。那天吴邪给你们接风洗尘,我也来了。” “啊……”她想起来了,那天从缅甸回来,众人一起吃烧烤,来了很多他们道上的朋友,那时她心思重重根本没有心力去记住每张人的脸。再说刘丧不是那种爱出风头的,故而没有印象也是很合理。 胡梦杨摸摸自己的脸,人皮面具已经不在脸上了。她垂眸,心说洛停怎么应付那边的人呢,她现在明面上消失了,但这个人应该是有解决办法的。 “为什么?”胡梦杨用手电筒照了照四周,“他们要来这里。” “谁们?” “张起灵还有那伙人。” “……”刘丧选择了沉默。 “你不用担心我,我是绝对站在张起灵那边的。’ 刘丧笑了一声:“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和那个男人关系不错,谁知道你是不是奸细。“ “既然你怀疑我,为什么还跟我废话这么多。“言外之意,在这里解决掉她,谁也不知道。 刘丧头脑中闪回一幅画面,他记得那天张起灵亲自递给她一瓶饮料,而且她和那两位一起共事过……偶像对这个人是什么态度呢? 刘丧闭了闭眼睛,他不打算轻举妄动。 胡梦杨见他沉默,他并不打算咄咄逼人:“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还是聊一聊眼下的这件事情吧。“ 刘丧望向她静候下文。 “你出现在这里,无非是追随张起灵他们的脚步。从你的行为来推测,这也许离他们必定到达的地方很近。“ “没错。“刘丧说,”现在我们所处的地方是九九八十一迷宫。“ “那是什么东西?“ “唐朝李淳风的妖墓,各朝各代都有人挖空心思去寻找它,不熟悉数理奇门者是摸不到正门的,没有卸岭登斗之术就算摸到正门也不可能挺过千层机关。” “李淳风擅长术数,传言推背图就是他与袁天罡之作。”胡梦杨走近他,“看来你最起码知道一点关于妖墓的基本结构。” “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知道李淳风使用了障眼法在古墓核心区域的外围。经过迷宫后的核心区域中心是青铜炉。” “青铜炉?” 刘丧皱眉:“对于这个炉子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它应该跟偶像他们家族得长生有关系。” “难不成炼丹术真炼出来了长生不老药丸?”胡梦杨诧异,她在心里腹诽。他看刘丧已经走的离他有些距离,说了句“等等我”后立马抬脚跟上。 …… “洛停。”飞哥背着军用包裹,看了看他身后,“她走了?” “是啊。”洛停笑了笑,“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你告诉头儿,他的工作我完成得很好……” 飞哥摆了摆手:“你先跟队吧,我去和头乘一辆车。”说罢,他转身走向一辆越野车。 洛停站在原地,一辆车开下车窗,驾驶员骂:“小子愣着干嘛的?上车啊!我们这还能再搭一个。” 洛停深深地看了一眼远方的黄土高山。“来了。” 飞哥坐在副驾驶斟酌开口:“头儿,计划正常进行。” 坐在后座的人,摩梭自己的扳指:“嗯。” 见他不欲多说,飞哥继续道:“头儿,我还是觉得洛停那个小子,不可尽信,要不我找个时间点儿,把他做了……” “不用。”说话者抬了抬他的眼镜。 “属下觉得他很怪。他跟我们讲的他的背景虽然我查了没问题,可是他真的会出卖自己的族妹么?”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 “我们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下去?”胡梦杨问。 “啊?那不然呢?”刘丧说,“我手里有没有地图。” “……”看对方面无表情的黑脸,胡梦杨抿抿嘴,“先别走了,我们要收集一些信息。” “哦。”他看上去兴致不高。 胡梦杨猜测他是担心张起灵他们,她出言宽慰:“我们暂时不用担心张起灵他们。这个迷宫看起来没有对我们的生命威胁,它只是诡异。” 刘丧点点头,拿出一块压缩饼干吃了起来。 “你之前通过听声音,听到了我的位置。那么你能否通过你的听力听出这个迷宫的构造呢?”胡梦杨坐在地上问他。 刘丧盘着腿,嚼了几口饼干又放下:“理论上可行,但是这个迷宫的面积应该很大,只能听出一部分。” 胡梦杨点点头:“我知道了。”她掏出来一张纸和笔。 刘丧问:“你做什么?” 胡梦杨把金钢伞杵在地上,她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现在,我们要合作才能找到妖墓的大门儿了。” “你想让我听声给你报点,然后你画出来地形图。” “没错。以我们所在的地方为基准。” “这样的话误差会增大,因为本来靠我的耳朵听出来的距离方位,本身会有误差,再经过你落实到纸面这一个环节,误差只会扩大……” 胡梦杨肯定了他的想法:“你说的我也考虑到了。所以我以我们和刚才走过的碑为基准点,从一开始我们就用相对不精确的范围较大的点为原始坐标。只要我们最后能确定出口的区域就好说,精确到几米的误差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 刘丧收起压缩饼干:“好。” 胡梦杨把金钢伞握紧,刘丧跪在地上,把刘海别在耳后,左耳轻贴地,摆了个手势示意可以开始了。 “咚——”金钢伞猛地叩地,音波迅速扩散。 刘丧集中注意力:“西北方向,声波停止。” “咚——” “东南方向,声波还在扩散。” “咚——” “南偏西三十度,有水流。” 两个人都集中精力,刘丧闭着眼皱眉仔细听声音,尽力做到把误差收到最小,但是人耳不是机器,再如何他都不可能精确到与现实分毫不差。胡梦杨单膝下跪,一手扶着金钢伞,一手疯狂在纸张上作业。 胡梦杨很清楚她要搞出来一份简单地图。 “咚——” “有个地方,好像在吸收声音。” “什么?”胡梦杨再一戳。 “有个地方像黑洞,它在吸收声音。” 第10章 蝴蝶纹身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有个地方像黑洞,在吸收时间。”刘丧眉头紧皱,他的脑袋正在模拟听到的空间。 “黑洞?”胡梦杨沉思,她在刘丧说的那个地方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刘丧起身,扶了扶身上的灰尘,轻轻揉自己的左耳。 胡梦杨注意到他的动作,她有些疑惑:“怎么?你的耳朵很疼吗?”胡梦杨有一丝愧疚,难道刘丧每次用他这份功能,就会对身体有不好的副作用吗。 刘丧摆摆手,他嘴唇有些发白。他本不欲多言,但是见对方关心的神情只好开口:“我没事,每次用这种能力很伤神而已。” 胡梦杨把图纸递给他。刘丧仔细看图:“这个大轮廓像蝴蝶。” “对。你说的那个黑洞位置,我按照你说的方位来画,它正好就在中心位置。” 刘丧喃喃道:“蝴蝶……“ “蝴蝶怎么了?“胡梦杨好奇。 刘丧推了推眼镜:“蝴蝶纹身,你听说过吗?“ “那是什么,我没听过。难道是王家的身份标志吗?“ “不、跟王家关系不大,“刘丧陈默了一瞬,”蝴蝶和藏海花有些关系。“ “藏海花……“这个名词再度闯入胡梦杨脑海中,她第一反应是熟悉而又陌生,往事片段突然涌入脑海。喇嘛与阎王骑尸图、藏海花海的冰封女人、穿着藏红袍的张起灵…… 突然胡梦杨感觉自己像是被猛地切断记忆一样,她头隐隐作痛,刘丧见她缓缓蹲下来手抱住自己的脑袋,他惊问:“喂。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胡梦杨感觉天旋地转,她不知为何觉得自己的记忆在流失。比如她记得她好像是因为有人提供了信息,她才去了藏海花海,张起灵为了她的事情还差点把自己搭了进去……但是她好像忘了一件事情,张起灵怎么中蛊的,以及她怎么被当作祭品扔到藏海花海的事情,她好像记不清楚了。胡梦杨感到恶寒。 “我、我没事。你继续说……“ 刘丧狐疑瞥了她一眼:“守护藏海花海有一群相关宗教界人士。“ “喇嘛。“ “对。”刘丧说,“他们与张家合作定约早已千年。我也是自己这些年收集资料加上探索推测出来的一些事,不确定百分百正确性。每一位喇嘛都要选定祭品来供奉藏海花海的神,阎王信仰似乎和他们那一个氏族的血统有关。每个祭品都会打上烙印。” 胡梦杨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左肩。 刘丧扎紧头发:“我曾经在一座喇嘛庙看到一幅画作是唐卡绣的蝴蝶。那座喇嘛庙就是守护藏海花海的据点,所以你懂我意思吧。我推测,祭品的烙印就是蝴蝶纹……”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突然感觉自己后背左肩的眼球纹记有些发热发痒。 刘丧看她一直在挠一个地方,眼睛直勾勾像是走神了一般。他走近他:“喂。我说你没事吧?从刚才我就觉得你状态不对。你不会感染什么病毒了吧?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啊,不然我们怎么去找张起灵他们啊……你有没有听见啊……” 胡梦杨感觉她的鼓膜好像被一个罩子罩了起来,刘丧的话朦朦胧胧的,她此时的心跳声盖过了对方的声音,她整个人在微微的颤抖,头上早就冒出了虚汗。 最要命的是,她感觉那个象征着她得了眼球诅咒的遗传标记正在发胀,隐约中她好像听见了咒语声,像是念佛经一样挤占她脑海的空间,她用残存的理智想这大概是梵语之类的。 刘丧手猛地按住她左肩。 “别碰我!”胡梦杨炸毛了,后一秒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情绪激动。 “你发什么疯?”刘丧皱眉不解,“我看你从这挠得这么起劲,不会是有虫子钻进你皮肤里面了吧。” 胡梦杨咬咬牙,她把衣肩稍微拉低一些,她扭着头看背面左肩的样子。 刘丧听胡梦杨说她看不清全况,麻烦他帮忙看一下,刘丧一开始死活不同意,结果他考虑到万一真有什么情况,早点发现早点解决,这样不会影响接下来的路途。 刘丧看到后愣住了。 胡梦杨想她是看到眼球标志被吓到了:“那个眼球标志是我家族遗传病,你可以这样简单理解。” “……” 胡梦杨半天没听到声音:“你……我没事吧?” “没事。”刘丧语调很平,声音闷闷的。 他拾起来地上的背包,转移话题:“你那个眼球标志没那么简单吧。” 胡梦杨听他说“没事”浑身轻松,感觉自己可能是刚刚精神太过紧张了。她说:“这是一种诅咒。科学地说,我们血液中有一种现代医学无法解决的病毒。” “哦~”刘丧站在胡梦杨身前,“我刚刚讲藏海花,你反应那么大。怎么,不会去过吧?” “啊?”胡梦杨愣了一下,“嗯。去过。” 胡梦杨捧着手绘地形图,她在刘丧后面,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是……张起灵跟你一起去的吧。” “你怎么知道?”胡梦杨觉得自己傻了,那个地方凶多吉少,也就张起灵和那个地方有渊源又有能力的人带她去了。 “也就只有他有能力了。你在那里……”刘丧顿了一下,决定中止了话题。 “什么?” “没什么。”刘丧说,“出这个迷宫就靠你了。我的精力已经耗完了。” 胡梦杨心里吐槽,这个人真是的,话说一半。胡梦杨说:“我们看来就是要去那个‘黑洞’了,因为这个地方很奇怪,或许我们能得到一些重要信息。” 不知道走了多久,刘丧停了下来。他语气有些不爽:“啧,真烦啊。又看到尸体了。” 胡梦杨走过他,顺着手电筒的光束看过去:“这里的特殊环境让他尸骨尚存,我去近处看看。” 刘丧看她从尸体那摸来摸去,不由得皱眉:“真牛逼。”他站在胡梦杨身旁看,但不准有什么动作。 “吧嗒”,胡梦杨摸出来个巴掌大的小本。 借着光源得以看清已经泛黄的纸张上秀美的小楷。 “汪——远——”胡梦杨念,“19XX年6月。‘我已经出不去了,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那个人会害了我们所有人。他从来为自己活,一个死人阴魂不散,他将毁了我们家族。我被他们算计了,我本想毁掉那个神器,但是我被他们识破了,他们把我双腿打断扔到这里在痛苦中等待死亡。’” “他说的‘他们’是谁呢?”胡梦杨思考。 “汪家吧。”刘丧想到了个什么事突然坏笑了一声,“吴邪看到不得PTSD?” 胡梦杨深深怀疑刘丧不会与吴邪有点仇吧…… 第11章 什么关系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胡梦杨抿抿嘴:“你和吴邪是有什么仇吗?” “没有啊。”刘丧装出来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我能跟这家伙有什么仇。” “额……”胡梦杨也懒得跟他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她咂摸了一下:“你说这个人是汪家的,我倒是也听说了一些关于汪家的故事。” 刘丧接过小本子,静静听着。 “汪家被吴邪搞垮后,内部分裂。现在它的后身我们可以称之为‘王家’。这具尸体出现在这说明一个原因,汪家曾经在上个世纪就组织过人手来这儿搞事。” 刘丧点点头:“那他们来这难道是为了青铜炉?” “我很好奇这个青铜炉是有什么特别的象征意义和功能吗?” 对方摇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仅仅知道,这和偶像的长生秘密有关系。” 好吧,一切又回到了原点——长生。胡梦杨垂眸。 他们又走了一段路程,结果路上又断断续续的发现了尸体。 “你发现没有,这些尸体是不同年代的。”刘丧瞅了一眼不知是碰见的第几具尸体。 胡梦杨挠了挠左肩发热的地方,有点心不在焉:“嗯,确实。我做个大胆的猜测……” “什么猜测?” “我觉得这些尸体有一些不单纯的是土夫子。”胡梦杨咬唇,“也许,有的尸体和那个汪远是一伙的。” “嗯?你的意思是……” “就是说,有的尸体是古代的,但他也可能是汪家的。因为汪家和张家一样都是在历史上存留时间很长的家族。” “你说的问不无道理。我想那个青铜炉子应该对于汪家和张家都很重要。” 胡梦杨有些疑惑:“我对汪家了解的不是很多。他们家族也有长生人士吗?” “不、不,不可能。”刘丧一口否决,“汪家觊觎张家的长生秘密已经运作千年,汪藏海这个在汪家里的核心精神人物,他早就死了。” 胡梦杨“哦”了一声,她摸摸脸:“那看来这个人和古代的帝王们一样啊,什么都有了就开始追逐长生了。那他们前赴后继来到李淳风的墓也没什么奇怪了。毕竟李淳风据传掌握千奇诡术,可能他们认为他拥有类似于长生不老药的东西?” “嗤。”刘丧轻笑一声,“长生不老药,你信吗?” 她摆摆手:“我当然不信,从现代科学角度讲,这完全是无稽之谈。更何况,中国古代的长生不老药大多是里面掺杂了剧毒物质,皇帝早早归西了,倒也是能被那些术士说早早往生极乐了。” “绝对不是虚无缥缈的长生不老药。再说了偶像肯定不是因为吃了什么长生不老药才活得久。” 胡梦杨福至心灵:“那有可能是一种信仰?汪家的组织制度反而很想原始社会的氏族,像形成强大的凝聚力必须要有一个精神图腾控制团队的集体心理。” “反正张家的图腾肯定是张起灵。” “对于张家来说,一个长生的人实实在在的一直活着,比什么石雕、口头信仰要更可信。毕竟人们更相信自己所见的。”但所见的一定就为真实么?胡梦杨心里陷入深深的思考。 刘丧突然问:“胡梦杨,你想不想要长生。”他的语调很平缓,胡梦杨走在他的前面,根本无法得知他的表情。 “不想。再说了,想又有何用呢?”她不经思考回答。 “怎么没用呢。也许长生的秘密就在眼前,你不好奇吗?” “……” “如果代价是损害张起灵的利益,而你获得长生,你愿意……”刘丧话都没说完。 胡梦杨停下脚步坚定地打断了他,她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我不愿意,不要再跟我说这样的话了。” “……”刘丧不打算继续试探下去。 “不管怎样,我不会做对张起灵不利的事情。”胡梦杨握紧手电筒,“我们是同伴。’ 同伴?这就是你和张起灵的关系吗?刘丧在心里咂摸“同伴“这个词,不知缘由的,他心里升起一种有些嫉妒的感觉。 胡梦杨离他很近,看他的表情有些紧绷,她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太暗所以自己没看清。她斟酌问:“刘丧,你是张起灵的朋友吗?我总从你口中听到‘偶像’这个词来形容他……“ 刘丧不知为何,脑海中闪出一张人脸不是张起灵而是吴邪,他想自己与张起灵的关系,肯定比不过吴邪和张起灵之间的情谊吧,毕竟他们之间的十年之约,或许都超出了兄弟之间的情谊。 胡梦杨大脑疯狂运转,她不认为刘丧对张起灵有什么爱情在其中,这肯定是不可能的。她认为刘丧很可能是佩服张起灵的身手等等,毕竟张起灵也算是个“美强惨“类型的人,刘丧佩服张起灵把他当作偶像也能理解。 刘丧沉默了一瞬:“算是吧。“ 怎么这句话听着有点淡淡的忧伤。刘丧继续道:“我确实把他当作我的偶像。你应该知道我们这行就是靠能力说话吧,对于这种深受高超的人,我追随他也不奇怪吧。倒是你,我还有点佩服你呢。“ 胡梦杨静候下文。 “说真的,我在这行里见过的女生中能打的不是很多,像霍家的霍秀秀算一个。你能跟张起灵和黑眼镜一块下墓行动,没成拖油瓶,确实有两把刷子啊。“ 胡梦杨想了想说:“我父母在赴美前也是走南闯北,见识的多了。“ “哦,那天吴邪说了,略有耳闻。“刘丧拾起来地上一颗石子,在手里盘,冰凉的触感让他能说话时候能更加清醒一些,”让我更佩服的是,你竟然能搞定张起灵和你一起去藏海花海。“ “依照你的意思,你和张起灵的关系不如吴邪、王胖子和他关系近一些。像藏海花海这种张家秘辛,你也花了不小功夫调查吧。“ “没错,我太想知道了……“ “你想知道什么……“ “我太想知道他这么多年,是如何度过的。可我越探究,就越害怕……“刘丧像是想起来什么不好的事,脸色更不好了。 “你……“胡梦杨微微眯眼,感觉她好像要知道一些关于张起灵的他不知道的事了,”害怕什么?你害怕张起灵知道你调查他么?“ “不,他不在意那些,调查他的人多了去了。“刘丧撩起刘海,”你觉得一个人一直活着,而且不间断失去记忆,是一种什么体验?“ “不停的重新来过?“胡梦杨莫名想到张起灵在喇嘛庙和她对峙的情景。 “记不住亲朋好友,等他们死了,他还是记不起来;好不容易认识了新的人,等过一段时间,又忘了。“刘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个场景感性了起来,”真是一种折磨啊。“ 第12章 群英荟萃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胡梦杨心里升起同情。 她突然脑子一抽:“你对他是什么感情呢?崇拜、同情,还是……” 刘丧生硬打断她:“你别想太多了。我只是想当偶像的哥们而已。而且,张起灵是一个不需要同情的人。懂我意思吗?” “麻烦你说清楚点。” 刘丧叹了一口气:“因为同情无法解决他的事情,更何况他是一个心硬如铁的人,早就习惯了世界真实的面目。” “世界真实的面目。”胡梦杨重复。 …… “头儿。”飞哥看了一眼后面间的车队陆陆续续停下,他为头目打开车门,“我们到了。” 头目下车后,接过飞哥递上来的罗盘:“招呼人手。” “按照计划进行?” “不然呢?我可不想走那劳什子迷宫。从前在汪家,总有人会丢在墓门前迷宫。”头目深吸一口气,“炸后山道,我们从后进妖墓核心区域,省时省力、直捣黄龙。” 飞哥心思活络:“可是这样其他大佬能同意么?这毕竟是前汪家留下的遗产……” “你也说了,汪家已经没了,被吴邪那个狠角色捅翻了。现在谁还顾得上谁呢,我们更要维护好汪家留下的遗产,抢别人前面保护。这不合理吗?” “还是您高明。我这就吩咐下去。”飞哥笑说。 洛停坐在车中:“我说,您这车开的有点慢啊。前面车只能看找个影儿了。” “哎呦。”驾驶员骂,“我说你一个坐副驾驶不系安全带的货急什么,破山路开急了遭殃的先是你。把你安全带系好了!“ 洛停冷冷瞥了一眼这个胖胖的驾驶员:“不系,没这个习惯。“ “牛。哥们,你是这个,“驾驶员空出一只手比了个赞,”你不系安全带,分都给你扣的裤衩子不剩咯。“ “这不没有监控吗?“ “嘿!你丫的是不是给我抬杠呢?“ “好了!“一直沉默的后座有人喊了一声,“这小哥说得对,好好开你的车,别误了咱们的正事。” “小哥?你不知道我是谁么?”洛停看后视镜中那两人低着头一副休养生息的样子,其中一个是之前跟他和胡梦杨一块吃饭的那个左撇子,另一个没见过但同样胡子拉碴的。 “不好意思啊,我是新来的。哥们尊姓大名啊?” 洛停白了一眼:“你去问你旁边的吧。”他看向远处的车尾,在抬眼看向山。忽然他心头一动,莫名想起了胡梦杨。 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情况如何了。洛停在心里想。他盘着自己的手串,心里闪回了她质问他的那一幕。洛停嘴角勾起,他确实是一个恶趣味的人,是一个自己利益至上的人。 在这个局中,他算计了他们所有人。本来他是有些怀疑胡梦杨的价值,他不太相信这个女生会为了一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无条件站在张起灵他们那边。 但没想到,他赌对了。洛停在心里发问:胡梦杨没人告诉你吗?当你把自己后背无条件交给对方,想去改变他的因果,就意味着你将承担成倍的代价。洛停的问题也许永远不会得到答案,他不喜欢和别人交心。 “你妹妹呢?” 一道声音把洛停从自己的世界里拉了出来。 “什么?”驾驶员那个胖子愣了一下,“我哪来的妹……” “怎么了?”洛停的声音盖过胖子。他的思维迅速回到现实,透过后视镜他能够看到坐在后座的男人,他那只手还绑着绷带。 洛停嘴上抹上一道神秘的微笑:“怎么想到她了?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手废了一只,在墓底下有什么用?” 男人不受他的激,他一句话也没说。 车停下了。洛停看到了远处的飞哥在安排工作,一堆马仔搬着土炸药。 “我妹妹早就开始行动了。”洛停扔下这句话,不等回答便推门而出了。 车上只剩三个人。 驾驶员看着洛停走向飞哥,他摘下来墨镜笑了一声:“这小子,挺拽啊。” “噗。”坐在绷带男旁边穿着牛仔褂的男人抿抿嘴。 “不是吴邪,你笑啥啊。”胖子说,“这小子别让我在潘家园嘚着。哎,你说现在年轻人都这样吗?这么有个性。” “小哥,你说我们的面具应该不会被看出来吧。” 男人摸了摸包裹右手的绷带,他的眼神很深远。 “哎,”吴邪手肘碰了碰他,“想啥呢小哥,又走神了?” “没事。” “咱哥们三个正儿八经身份是冒充他们那三个小透明手下。这个叫洛停的小子,应该看不透吧。”吴邪说。 胖子双手环胸:“丫的,话别说这么早。我总感觉这小子一肚子坏水,长得猴精猴精的。” 张起灵说:“走吧。下车。”说罢不等他们先下去了。 胖子吐槽:“哎呀,爽快日子没过几天,又要投入新的斗争了。” 吴邪看着小哥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飞哥。”洛停脸上笑容不减,“安排人手炸山?” “嗯。”飞哥看着一些报告,“头儿已经决定了,就按照原计划进行。’ 洛停脑子十分活络:“头儿这是一点也不顾其他元老的想法了。“ “你小子脑子转的还挺快。“ “害。“洛停笑得人畜无害,”我这不也是为我的金主想事情吗?俗话说在商言商,我现在给头儿干活,那当然要为头思考这些事儿了。“ “我告诉你,你别上头面前说你这套。头最烦的就是不想着干实事一堆其他心思的人。“ “好好好,多谢飞哥的指点。“他递上烟,”飞哥我车上那三个货,你认识吗?“ 飞哥看着远处摸鱼的三人,他皱眉:“有点眼熟。不过他们一看就不是王家的人,就是雇佣来想混点钱的,你去看着他们,给他们找点事做。“ “好啊。“洛停说,”飞哥不如这样,就让他们几个和我一块探路怎么样。“ 飞哥挑眉:“平日里有大货,头都叫你先打头阵,要给你安排同伴你都不肯。怎么这次要带着这三块一开就不顶用的小虾米?“ “小虾米?“洛停嘴唇一勾,他把玩手上的串,”我看我们队伍群英荟萃啊~“ 第13章 恶趣味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你们三个。”洛停叫了一声他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三人组,“过来。” 胖子说:“来了来了。” 飞哥眯着眼睛看向搬运土炸药的部队,他心头一团乌云笼罩。事实上,他并不赞同头儿的做法,但身为手下,他也不好多嘴。 “轰隆——” 吴邪戴着胖子的墨镜,他看向远处的浓烟:“这在干什么?炸山?” 洛停和张起灵并排而站:“等会,你和我一起探路。” 张起灵摸了摸脸上的面具,他也不出声,别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地下世界。 “啊。”刘丧突然捂住自己的耳朵。 胡梦杨感到地在摇晃,甚至有些土渣石子往脸上招呼。她捂住脑袋:“什么情况?应该不是地震吧?” “不是,是有人炸山!”刘丧皱眉,“距离我们并不近。” “炸山……”胡梦杨喃喃道,“会是张起灵他们吗?” “不可能。” 她敏锐地问:“你怎么知道不可能?还是说,你知道他们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进入这里?” 刘丧知道自己瞒不住,也敞开说:“他们混入了王家的人里面。” “……”胡梦杨一惊,“怪不得你那日怎么出现在我的房间。你想和他们会合?” “是啊,谁知道那个房间竟然有你这个家伙。”刘丧有些不爽,“跟你周旋耽误了我太长的时间。” “额……”胡梦杨的额头还被一个小石子磕到了。 刘丧拉着她:“先别扯别的了,我们先找到那个‘黑洞’。” …… “也不知道她在地下会不会受到波及。” 张起灵瞥了一眼洛停。 洛停见状说:“不说话,装哑巴呢?” “哎,你这人!”王胖子早就看洛停不爽了,“怎么跟我们小哥说话呢?” “小哥?”洛停清嗤一声,“穿的老气横秋的,脸上胡子也不刮……哼还小哥……” “你这个叫洛停的小子,你是来找茬的吗?”胖子撸起袖子,心里骂洛停,要不是他现在正事要紧,横竖都得跟他打个难解难分。, 洛停看见胖子生气心情似乎更愉悦了。 吴邪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点,他认为这个洛停不是个简单角色,而且此人有点变态。 吴邪拍拍胖子的肩膀示意他收敛一下:“洛停兄弟,我们也是来发财的,既然大家都是为王家效力,咱们也不扯别的。我就问问咱啥时候能下去啊。” 洛停听到飞哥招呼他,他嘴角勾起:“现在。”扔下这句话便跑向飞哥。 “飞哥,让那个高个儿的跟着我先下去。”洛停似乎挑衅的看了看张起灵,“至于那两个货嘛,您盯紧了点儿就行。” “嗯。你小心些。一有什么不对,立刻用对讲机汇报。” “好。” 张起灵跟着洛停佩戴好专业器具,一前一后下了深渊。 吴邪拉了拉胖子:“现在怎么说?小哥被他们拉过去了。” 胖子想一同跟下去被飞哥拦住了,“二位,老老实实的跟我们大部队走。” 飞哥又转身冲其余十多个马仔说:“带好家伙事儿,干活!” 吴邪一直在偷偷观察那个被叫“头儿”的人。此人头发黑白参半,像是中年人。身穿亚麻对襟马甲,右手还带个扳指。 他心说年纪这么大了,还在想虚无缥缈的长生秘诀,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欲壑难填啊。 …… “你来这是干什么的?”洛停站在平地上打开手电筒照了照四周。 “缺钱。”他回答的干净利落。 “哦。”洛停照到石面上,上面似乎有些颜料涂抹。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主动说话打破了洛停的思路,他有些懵:“什么?” “我说,你还没回答我在车上的问题。” 洛停转身看向对方,他挑眉静候下文。 “你妹妹呢?” 洛停笑了:“什么时候了,还关心她?我说她旅游去了,你信吗?”他喜欢吊着别人,这是一种恶趣味。 张起灵似乎白愣了他一眼:“去墓里旅游。” “哥们儿,有没有人说过你有点幽默。”洛停笑了两声。 这场面要是让吴邪看到,他肯定会在心里吐槽,两个怪人,尤其洛停是个变态。 “没有。你是第一个。”张起灵已经做好决心,说完这句话,不要跟这个人交流了。 “哈哈。”洛停一点也不紧张,在这种场合下他格外的轻松,“跟你说实话吧,不是亲妹,族妹而已。” 怪不得。两个人也就眉眼处有一点相似,都是属于浓眉大眼那一类型的。其余的诸如性格实在是大相径庭。 洛停打开对讲机:“飞哥,我们已经安全抵达地下了。’ “里面情况怎么样?“胖子站在飞哥后头偷听。 “我们站在一个台地上,”洛停拿手电筒照亮一部分蔓延至深远的石阶,“有一段石阶。” “继续前进,如有情况,立刻汇报。”飞哥见头儿打了个手势,他做出指令。 洛停与对方终止了交流,他拾起来一颗石子,向下抛去,没有得到一点回声。 洛停让张起灵走在他的前面,后者没有拒绝。 “真无聊啊。”洛停估算,“我们大概走了快有半个小时了。” “……” “你不要间歇性哑巴。”洛停直言不讳。 “……” 洛停感到很无趣:“算了。既然你都懒得装了,你以为我会和你玩下去吗。” 前面的人停下脚步,转过头回望他。 洛停掏出来一团皮子。他展开——那是胡梦杨的假身份。 张起灵接过他跑过来的人皮面具。他脸上波澜不显。 “不惊讶吗?” “……” “哦~”洛停摸了摸下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看出来了啊。怪不得总是问我妹妹的情况。你早就看出来,胡梦杨顶着人皮面具跟我一起……” “她在哪儿?”张起灵扒下来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他白净的面庞,他眼睛里有血丝,这几天没怎么好好休息。 四个字说得斩钉如铁。洛停掂量了一下对讲机。 他还没按下键,张起灵就出手了。洛停也不是吃素的,他速度也够快,两个人竟然在窄窄的石阶上交起手来,要知道一失足底下将是万丈深渊。 …… 第14章 藏海花毒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洛停被张起灵肘击后,下意识格挡,这样便使得张起灵有可趁之机夺过对讲机。 “扒拉——”对讲机被打飞,重重坠落至无尽深渊。 洛停只是一刹那走神,差点就被张起灵踹倒了。 “等等。”洛停与他拉开距离。 “……”张起灵没有收起来自己的战斗架势。 “听我说,”洛停深深喘息,“我早就想甩了他们。” “谁?” “还能有谁——王家那伙儿呗。”洛停揉了揉胳膊,“你不信也罢,反正我与他们严格意义上不算一伙的。” 张起灵拾起来脏了的人皮面具。 洛停说:“我把胡梦杨拉进局,我们是互相利用的。我与她确实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两个祖先氏族千年前结下了仇。他们扎格拉玛族身上的眼球病毒,与我们鬼洞族脱不开干系。” 张起灵拍人皮面具灰尘的手顿了顿。 洛停注意到他已经解下来右手的绷带:“我从你一开始出现在我的面前,就开始怀疑你了。张起灵,你的伪装能骗过大多数人,但你没骗过我。因为我也是制作人皮面具的好手,哈哈哈……你的右手带上绷带是为了掩饰你的发丘指对吧。” 张起灵垂眸:“她现在在哪?” 洛停察觉这已经是他第三次问这个信息了,如果他再不说,或许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 “我可以告诉你。” 对方眸光微动。 “但是你得跟我一起走。”洛停掏出来一根烟,“别误会,我没挑衅你。我们现在绝对不可能到达胡梦杨所在的位置。” “……”张起灵的匕首抵在了洛停脖子边。 他倒没有一丝的慌张,掐断烟。他叹了口气:“她们在迷宫里。” “迷宫。” “你应该知道吧。唐朝李淳风为了保护他的墓不为人打扰,特意按照奇门遁甲设置了迷宫。天底下懂奇门遁甲的术士,在墓里使劲浑身解数也难寻出路,因为再牛的术士也不可能凭空取相,而李淳风的迷宫可是真正的‘无相’,执着用奇门遁甲去解反而会永远困在那儿……” “……” 见他还是沉默,洛停掸了掸身上的灰:“张起灵,你作为张家的家主,想必知道很多关于这的秘密对吧。我不贪图钱财,我只要青铜炉一用。” 张起灵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洛停说:“算计胡梦杨就是为了算计你,我一开始都以为我托大了。结果没想到,你真得入局了,你现在的任务真是艰辛啊~又要帮助吴邪铲除汪家余孽,又要考虑胡梦杨的安危,真是累啊~” “你也是寻找长生的人?”张起灵反问。 洛停知道他语气松动,回应:“我对你们张家长寿的秘密可一点也不感兴趣。我和胡梦杨情况相近,我们身上都有一些现代医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多的他不愿意在透露,他的话是真的,他可一点也不羡慕长生。曾经无数个夜里,他想第二天永远睁不开眼睛。 “你现在带我走的路,根本不是正路。” “所以,要靠你了啊,族长~”洛停示意他把刀收起来,“现在我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你一定好奇,我怎么抓住胡梦杨的小辫子吧。” “她来中国的目的不就是找到解药吗?她父母那一代人当时虽然找到了‘雮尘珠’,但没想到病毒却遗传到了她的身上,你知道吗,她离扎格拉玛族神山的距离越近,她生命流逝的速度越快。” “她得到藏海花海的信息,也是你做的。”张起灵语气很冷淡、平静。 “是的。”洛停大大方方承认了,“但我当时为王家做事,我得让他们信任我,所以就整了一票,跟这次思路一样——利用她来算计你。上次你差点栽里头了吧。” 张起灵听到“上次”,脑袋中不自觉回想起与胡梦杨的一幕幕。 “啊,抱歉。”洛停表情有点夸张,他好像想起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一件事情啊,那个喇嘛虽然被王家利用,但是他手脚不干净哦,他是保祭祀派,和你观念相悖啊。 张起灵深深的看着他。两人同时停下脚步。 洛停打破寂静,他的声音很有磁性,不着急缓缓开口:“我知道你受你母亲父亲的故事影响,你坚决废除阎王骑尸传统。但是那个喇嘛是阎王的忠诚信徒,他应该对胡梦杨施加了同你母亲一样的诅咒吧。“ 洛停心情轻松:“哎。这世界上怎么这么多的诅咒呢?连我都有点可怜胡梦杨了呢……“ 张起灵打断他:“什么诅咒?“ 洛停感觉他的话语透露出微妙的急切,他感觉很有意思。洛停思考了一下:“藏海花毒,算一算从出事到现在……胡梦杨,不用几个月她就会全身腐烂了吧。“ 张起灵脑袋中疯狂寻找她中毒的蛛丝马迹。 洛停还在耳边道:“你母亲当时中毒,是在被献祭之前不久,后来冰封抑制了她体内毒素。胡梦杨应该现在处于发痒疼痛的阶段吧,下个阶段就是失忆……说到失忆,你应该很熟悉这是什么滋味吧……” “你还知道什么?”张起灵微微皱眉,他的不快已经写在脸上了。 真不知道啊。洛停心说,也许张起灵并不非常在意胡梦杨。 把握好他们的关系,能更有利于实现他自己的目的。 “藏海花毒,没有解药……”张起灵第一次出现迟疑,他在脑海中疯狂搜索有关藏海花毒的相关信息,但可惜一无所获。他突然生出一种多久没有的感觉,对于自己失去很多记忆的不悦。如果他现在还有很多的记忆,说不定就能找到他想要的相关信息。 可惜现在黑瞎子不在,不然黑瞎子或许会小小嘲笑他的想法“没见过你这么痛苦回想的时候”。 “他们说,姓张的不会痛。”洛停嘴角的笑容很浅,“但我觉得你和我一样,都是曾经痛完了,现在只剩麻木了。” 张起灵无心与他探讨这些,他深呼一口气:“藏海花毒有解药吗?” “有没有,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张起灵手攥得很紧。难道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么? 第15章 以前是以前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张起灵感觉自己好像是第一次手足无措,不对,是第三次了吧。第一次是面对母亲,第二次是长白山与吴邪诀别时候…… 洛停发现自己嘴角出血了,他抹了抹鲜血,黏糊的手感让他灵机一动。 “喂,别发呆了,”洛停毫不畏惧对张起灵说,“我想到了暂时应付的方法。” “什么?” 洛停用手电筒照了一下自己手上的鲜血,血液的颜色有些浓。他张开五指,让血滴子流淌:“你的血液应该很特殊吧。” “嗯。” “麒麟血本身就具有辟邪之作用,我想你的血液对她或许有些帮助。” 张起灵想到之前在缅甸斗里,胡梦杨确实发现了他的血液对她体内的病毒有缓解作用。 那日,她还找了专业的人对他抽血用于研究。 “不过麒麟血应该不能根治一切。”洛停出口,“总之,她那个眼球病毒应该不会被解掉。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是张家族长,你应该知道并且能获得更多藏海花的信息,不是么?” 张起灵活动了一下手腕,他忽然有些迷茫与矛盾。洛停不知道他在发呆还以为他在思考自己话的真实性。 “不用思考了,在这个问题上,我没什么好隐瞒的。”洛停走在前面,“我们必须先找到青铜炉才能和她会合,不是么?” 张起灵一路无话。 另一边,胡梦杨和刘丧走走停停。 “哎,不行,歇一会儿。”刘丧抿抿嘴。 “我们休息的频率越来越快了。”胡梦杨随口一说。 “你这么讲,还真是。”刘丧坐在石头上看她,“距离上一次休息才多久?” 胡梦杨看了一眼电子手表,她肩膀那个地方又开始疼并发痒:“才过去了不到三十分钟。” “……”刘丧沉默了一会儿,“不行,不能歇了。在你画的图上,我们大约还要多久才能到那个黑洞?” “按照我们现在的行进速度,”胡梦杨说,“至少还需要二到四个小时。” 刘丧听了这个数骂了一句:“啊,真想死。” “……”胡梦杨坐在他旁边,感觉自己有点恍惚,脑袋有点晕晕的,总感觉自己的精力像是慢慢的被抽走似的。 她摇摇头,强迫自己不要想太多有的没的。走好眼下的路,找到张起灵才是最重要的。 她有些担心,张起灵如果既要帮助吴邪处理汪家余孽,还要因她被算计的话,她真的会非常自责。 不过话又说过来,这个人会因为自己而被他人算计吗?胡梦杨想到这个问题,心有点空空落落。 她知道这个人很难和他做朋友,他的经历,似乎让他已经淡然了。胡梦杨在心里问,我算你的同伴吗,此时此刻。可惜没人会给她答案。 地上众人无一做声,王老拨弄佛串的声音清晰可闻。 “嗒、嗒、嗒、嗒。” 王老启唇:“还没收到回复?” 飞哥满头大汗,不知道为什么从十分钟前,他就联系不少洛停了。 “还没。头儿,我看可能是下面出事儿了!”飞哥握紧对讲机,“头儿,我带人去确定情况!” “哎,别。”飞哥手一伸,“不着急。” 飞哥有些焦虑:“这怎么能不着急呢,现在还不清楚底下是个什么样子,洛停是我们这群人中最有能力的,如果他遭遇不测……” “你是想劝我停止这次行动吗?”头儿的话不冷不热,却让飞哥脑袋如泼冷水。 飞哥咬牙:“头儿,不敢!” “那就不要说这些不利于团结的话。”他转向其他部下,“想发财就好好跟着我干,只要永远效忠于我,效忠于王家。汤水兄弟一起分,稳定军心的时候我不希望听到一点噪音。” 胖子撇撇嘴,心里暗骂:小样现在让你能一会儿。 吴邪心说,这人真是一个领导者上位的模样,一字一句都戳在每个人心肝上。飞哥这时候早就汗流浃背了。 “不管怎么说,来都来了。开干!”王老拍了拍飞哥的肩膀,就跟着队带好设备准备下去了。 胖子瞥了一眼垂着头的飞哥,再看看王老那儿身边有一个精瘦的小伙子瞻前顾后。 他拍了拍飞哥肩膀:“哥们儿有义气啊。” 他有些嫌弃的拍开胖子的手:“哼。你们两个跟我一块下去。” 三人最后下去,迎接他们的是无尽黑暗。 精瘦的小伙子叫做大头,这个绰号不是因为他脑袋大小而取得,是因为他曾经开电脑店,飞哥脑袋里的电脑是大头电脑,一拍脑门就说花名就叫“大头”吧。 “他们刚才就在这里?”吴邪照了照周围。石壁上有画,但看不懂什么意思,画工粗糙,都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了。 胖子在吴邪耳边说悄悄话:“不是,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啊?肯定得跟小哥汇合,要不这么着,擒贼先擒王,我把那个什么头目搞定了……” “你别瞎出主意了。这么多人,我们肯定打不过……” “怎么没可能,想当年咱哥三儿在新月饭店碰到的那安保不比这个猛……” 吴邪无语:“那都什么年代的事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再说了,那时候不还有小哥,他一个人能顶三个……” “三个?我看十个,太猛了……”胖子还比了个“十”。 “你们干嘛呢?别从这鬼鬼祟祟地交头接耳。”飞哥回头瞪他们一眼。 吴邪陪笑。他发现那个叫做“大头”的马仔正在和头目看一张好像是羊皮纸的东西,两个人还在交流。 他眼神一转,看与自己、胖子同在队伍末尾的飞哥,他的眼神一直盯着头目和大头。吴邪心下了然。 他感觉这个飞哥不像是王家自己的人,感觉也是“雇佣兵”那种货色。想到这他有些感慨,以前的汪家跟铁桶阵一样,现在的余孽都是什么货色,倒是带了好多江湖习气。 他摇摇头,跟着大部队一同前进…… 第16章 制裁洁癖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胡梦杨和刘丧拖着铅一样沉重的腿,在地底世界行走。 “还、还有多久?” “我、我怎么知道……” “你算啊……”刘丧感觉自己撑不住了,他左腿失去力气,径直跪了下来。 胡梦杨也坚持不住了,双腿跪在地上。她喘着气,觉得脑袋愈发混沌。 “我跟你说,绝对有问题!”刘丧说话有气无力的。 “这不、明摆着的吗……”胡梦杨脑袋现在很迟钝,她费力的思考,“我觉得我们可能疏忽了一点。” “什么?” “我们对路上遇到的尸体假设是汪家的,这大概没错,但是他们为什么死在路上?”胡梦杨咬了一下嘴唇,“他们不可能全部被抛弃了。我感觉,有些人是跟我们一样筋疲力竭而亡。” “但是什么东西会让我们变成这样子?”刘丧百思不得其解,他靠在一个石头上。 胡梦杨双手展开手绘地图:“有可能和这个黑洞有关系。” “啊?” “我也只是做假设,但我感觉除了这玩意儿没有什么诡异的点给我推敲。”胡梦杨脑瓜子嗡嗡的,“我不想做这种玄学的假设,但……” “别说废话,省点力气。”刘丧吐槽,“别当学究了,你就直说你的结论。” “Ok.”胡梦杨一句话概括,“我假设这个黑洞是个吞噬系统……” “哦。”刘丧说,“又能吞噬声音,又能吞噬我们的精力。什么玩意儿?” “这真得有入墓门的路子吗?”胡梦杨都开始怀疑了。 “肯定有。”刘丧感觉自己喘气都有点困难,“这个不可能是假的。” “这么确定?” “我买通了一个人,他早脱离了汪家,早年他跟着汪家一起行动过……” “那你没问他要怎么走出迷宫?” “他不知道,说是跟着领头的走,大家都蒙上眼睛,双手搭在前面、旁边的肩膀上。” “蒙着眼睛……” “不行。”刘丧吃力的爬起来,“趁着我们还有一丝力气,必须要到黑洞面前。” 也只能这样了,不能坐以待毙。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继续行进,他们不知道眼前等待的是巨大的考验。 张起灵和洛停一直在走,两人之间气氛十分诡异。没有人再主动说话,他二人各怀心事。 张起灵对这里很熟悉,所以他与洛停轻而易举便通过千转石阶进了墓室。 “李淳风的墓规格真不一般啊。”洛停站在已经倒了的石碑残骸上面,他打量了一番。张起灵摸了摸石柱说:“这是一座地宫。”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标记,自己有些日子没来这儿了。 “我要找的东西……”洛停刚开口,就打住了。 两个人身体紧绷,全都默契不再作声。因为就在刚刚,他们听到了女人的笑声,就那么一声但很清脆,在这种环境下,使得氛围变得诡异了。 洛停依然那副天不怕地不怕样子,他刚迈步准备独自行动。 “在这儿,要听我的来。”张起灵抓住他后很快放开了他,“如果不想死的话。” 洛停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好。” 他二人在这长廊上逗留时间有些久了,花了好长一部分时间看壁画。 洛停心想张起灵不是很熟悉路线吗?怎么连壁画又要重新欣赏了?就仿佛一个盗墓的仓皇把明器偷走后重游故地,重新欣赏古墓的历史美。 这墓的壁画意象很简单,飞天仙女、君臣和睦样样不少。 “张起灵。我要找的东西在哪里?”他打着手电筒仔细观察壁画。 “……”没人回应。 洛停回头走近他,只见张起灵蹲在地上一声不吭,发丘指上黏着毛发。 “什么东西?”洛停蹲下却保持距离,“猫毛?里面还夹着人的头发?” “……”张起灵闻了闻,把它扔在地上。 “这墓里还有活物?”洛停挑眉。 “不是活的。” “……”洛停起身时候一顿,“呵呵。挺刺激啊。”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独步向前走。 “看来你遇到了一点麻烦。”洛停揣摩人的心思很准,“我先帮你把事情搞定。作为代价你要全力帮我用那个青铜炉啊,毕竟时间不多了。” “时间……”张起灵想到胡梦杨的状况。 “对啊。我这么久失联,王家应该马上下来了,或许这时候已经在道上了。他们到这里,不过是时间问题。到时候就拜托你了~” 他冷眼看洛停。 “我能识破你,自然也看出来了你的同伙。吴邪和那什么王月半,你的朋友吧?道上有名的铁三角,利用你们帮我达成目的,我应该是第一个没花钱的人吧?” “是你透露给吴邪三叔的消息。” “是又不是,看你怎么理解。”洛停想到那个男人,“吴邪的三叔该说不说,确实是个人物。” “……”张起灵看见前面地上一团头发,修长的腿用巧劲一踢,那团头发漂到洛停脚上。 洛停紧皱眉头,用脚驱开头发。 张起灵深深看了他一眼,洛停发现自己被观察,有些心虚的拨了拨头发。 耳室门口一团猫毛,张起灵蹲下捻起来一把,招呼洛停过来。 “怎么了?”洛停站着与张起灵没有很挨的近。 后者递上来一掌的猫毛。 “你……什么意思?”他眉头紧蹙。 “有用。炼丹炉。”他说话简洁而不拖泥带水,洛停信了接了过去,甚至攥紧了。 洛停跟着他仿佛在耳室里巡逻,耳室里的猫毛更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个猫仙脱毛羽化在此了。 洛停很敏感,他隐隐约约感觉事情不太对。怎么觉得自己被糊弄了? 这猫毛有用,他张起灵自己不装点?猫毛有啥用?烧火都轮不上它。那青铜炉子他清楚的很,根本不是一种炼丹器。 “张起灵,你耍我?” 张起灵正单膝跪地,摆弄一个唐釉双耳瓶。 “……”他面无表情仿若什么也没听到。 洛停气的把猫毛扔掉了,拿出自己冲锋衣里的便捷式湿巾,扯出一张后仔细擦手掌,连指甲缝都不放过。 “我知道了。”洛停狠狠地擦手,“你看到我擦自己嘴角的血污和脸上的灰尘,又试探我,你知道了我有洁癖。” “……”张起灵心情没有刚才那么沉重了。不过他依旧不想理这个人。 “你够可以的啊。”洛停笑了,“观察这么细腻,还以为你是那种没脑子的打手。我小看你了。不过你这是恶心谁呢?恶心我是对我的惩罚么?为谁出气呢?”洛停的桃花眼转了转。 “别出声。”张起灵岔开话题。“影响我听它的声音。” “它是谁?” “呜……”似猫叫又似女人哭,就那么一声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第17章 是真是假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没有……”刘丧拖着疲惫的身躯行走。 “咣当——”刘丧倒地,胡梦杨听到这声音后两眼一黑也晕倒了过去。 那边张起灵和洛停听到诡异声音不约而同屏住声息。 洛停见张起灵打了个手势便跟了过去。 二人来到一个大殿,大殿正中间放着一个棺材。烛台青铜制,墙壁上壁画还有颜色,在手电筒照射下甚至亮闪闪的。 洛停说:“不会是这棺材里的东西复活了吧?” “……”张起灵眯起眼睛盯着棺材盖子露出棺椁内部的一角,只有浓浓黑雾,透过一个角看不清楚棺椁里面具体什么样子。 “要我说……” “呜呜呜……”又是一段凄厉的呜咽声。 洛停站在张起灵旁边,他二人距离棺椁只有不到两米。洛停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因为那声音就是从棺材里面发出的。 洛停浑身发毛,混了那么久,虽然千奇百怪的事见的不少,但他还是第一次听鬼哭,这是对灵魂的震惊,潜意识里的恐惧。 他看了一眼张起灵,对方没有流露出一丝的害怕、恐惧,唯有微皱的眉毛,似乎他只知道奇怪但不知恐惧。洛停微微吃惊,早就听说了这个人的心肠是石头做的。没想到他这么顶,这种情况还一副淡定的样子,也不像是装起来的。 可以啊。洛停在心里对他肯定,他发现这个人不是他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觉得,张起灵的性格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少惹些麻烦,断绝跟世界大部分的联系,影响他自己的行动。 张起灵你有多少的秘密?他在心里问。 洛停也不是吃素的,他平整好心情,走近棺材。他惊讶的发现棺材盖子似乎在微微抖动。 张起灵的眼睛盯着棺材,心思却飘出去了。 洛停一言不发转身大步走近烛台,掏出兜里的火柴,点燃了蜡烛。 一股奇异的香味蔓延,张起灵一时没看住洛停,他就捅了大篓子。 他刚走进烛台,棺材盖抖动更加剧烈了。“咯吱”响声,只会让他更加坚定自己接下来准备做事的决心。 “搭把手,打开盖子。”洛停不抬头,站在棺材前面说。 “为什么?” “打开它、打开它……”他双臂直愣愣搭上棺材。 张起灵出其不意蹬上石棺顶,右手覆住洛停面目。 棺材里动静又响起来,好像是给了洛停指令一样。他的力气莫名又加大了。 张起灵冷冷与他对视,洛停的眼睛已经失焦了。 张起灵一使劲,洛停脖子往后折,张起灵控制在一个力度,他轻巧一挺身迅速靠近洛停。 洛停被打晕了。 棺材静了。 张起灵感觉自己头昏昏沉沉,他的黑金古刀不在这儿。 棺材盖被猛的推开,里面黑气泛泛。张起灵看向里头,是个穿着唐朝衣服的女尸。她腰间有个古铜镜。 张起灵扒拉出来那面铜镜,铜镜照人模糊。他发现自己的脸照出来的是另外一张陌生的女人的脸。 “……” 好冷。这是哪里?胡梦杨意识回笼。 她睁眼,发现这是一个奇怪的地方,没有现代建筑,现代工业的痕迹。江湖贩子的卖报吆喝声在耳边萦绕。 “哎,您好。”胡梦杨拉了个人。 “姑娘您啥事?”一个大爷打量了她一番,“现在世道不好,你一个姑娘家的自己?” “额。我是想问问你现在是什么年代?” …… 茶楼上。胡梦杨坐了好久,她到现在还懵懵的。隔壁桌子聊的东西充满了江湖习气。 胡梦杨听他们说什么“金算盘”、“红姑娘”、“来日相聚”的话,她挑了挑眉。 被发现有人偷听,陈玉楼转头和胡梦杨对视,他毫不在意。倒是鹧鸪哨多看了胡梦杨几眼,因为他莫名对这个人有一种熟悉感。 陈玉楼见他这副模样,他打趣:“怎么,莫非是老相识?如若这样,那就晚点走吧。还不如与我一同……” “玉楼兄弟,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已决定前往西域之地寻找解救我们扎格拉玛一族的命运。” 陈玉楼知道留不下他,那也罢,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难不成没了他鹧鸪哨他陈玉楼总把头还成不了事么?他心道。 两人就此别过。 胡梦杨目睹了一场分别,那个高个子的男人,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鬼使神差她悄咪咪跟过去了。 “姑娘你跟着在下有何事?”走过了一个路口,鹧鸪哨转头看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只好说:“看你像我一位故人。” “呵。”他笑了一声,“我看你也像故人。你不是内地人吧。” “确实。”胡梦杨说。 “看你模样不像是贫苦百姓,但也不像什么大家闺秀。你做什么来的?”鹧鸪哨莫名放松警惕。 “我……”胡梦杨止住。说实话,她都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明明上一刻还在妖墓里。 “时候不早了。就此别过。”鹧鸪哨潇洒离去。 “等等。”胡梦杨叫住他。 “怎么了?” “我想请你帮个忙,请问你知道从哪里能打听人吗?”胡梦杨问。 …… 她没想到素未谋面的人竟然给了她不少钱,正好方便了她买消息。 “我想向您打听个人。这个人名字叫做——张起灵。他是东北张家的。从事的行业应该是……” “姑娘。东北在北方,这是南方。”掌柜一句话把她堵死了。 无奈情况下,胡梦杨心说自己难道要去一趟东北找张起灵吗? 其实具体情况她也了解不多,不知道他家门牌号也找不到他吧……再说了,这是真实还是梦境呢? 第18章 是你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胡梦杨住在客栈里。躺在凉席上,她不由得放空脑袋。 “我不会死了吧。”胡梦杨喃喃自语,“然后我穿越了,穿越到现在。” 她给自己来到这里找了合适的理由。 “但是,我不是魂穿。这具身体、这张脸本来就是我的。”胡梦杨觉得很多事情越想越麻烦、越想越说不通。 真麻烦啊。她吐槽。 楼道里好像吵了起来,它一个鲤鱼打挺,悄悄推开门凑热闹。 “什么意思?我们预定了,你现在跟我说有人住里头了?”一个胖子气的脸通红。 店家满头大汗:“嗨呀。现在世道不容易,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您就体谅体谅我成不?谁会跟钱过不去啊,他提了三倍的价钱买下这几间客房……” “呸!”这胖子啐了一口,“什么狗屁世道?有钱就是爷!真把我恶心坏了……” 胡梦杨默默关上了门。 半夜。胡梦杨在床上想到了刘丧。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情况怎么样了?他会不会和自己一样身处异世界? 这会是幻觉吗?胡梦杨思考,这个世界有可能跟上一次下斗一样,是自己中毒后产生的幻觉。 她身体不禁起了鸡皮疙瘩,如果没人在外界呼唤她,她也不知道会在梦里待上多久啊…… “咣当——”胡梦杨躺在床上听到隔壁发来很大的动静。 什么情况?这个动静还是持续的。 这个声音竟然持续了快好几分钟。胡梦杨忍无可忍。 “啪啪啪——”胡梦杨敲门。 里面一个清脆声音:“憋敲了,来啦来啦……” 好浓的东北味。 门“啪叽”打开了,“你谁啊?半夜三更的,搞啥?”一个男子倚着。 他比胡梦杨高一个头,脸有点圆,眼神很犀利。看起来似乎比胡梦杨要年长几岁。 “麻烦你屋子里声音小点,我就在隔壁。有点影响我的睡眠。” “声音?”男子穿着有点厚,他扇着风,“我怎么不知道我屋子里有声啊。” “哈?” “你找事的吧?”男子有些不悦。 他看起来很认真。胡梦杨挑眉:“我没有编啊,是真的……” 他打断她:“我说啊,你是不是故意来捣乱的……” “你!”胡梦杨都有点急了。 “怎么了?”一道声音响起,声音听起来冷淡平静。 “……”胡梦杨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声音好像…… “族长?”男子往后看,“把你吵醒了?” “啊。”胡梦杨看到那个人的脸小声惊呼。 得来全不费工夫,想要找的人恰在眼前。 张起灵头发的刘海有点长了,他穿着这个时代的衣服,但是眼神和胡梦杨真实生活世界中的他一模一样。 那种令人安心的感觉油然而生。胡梦杨激动的说:“张起灵……真的是你吗?” 张海客吓了一跳,看着女孩亮亮的眼睛似乎有些喜悦。他看了看族长又看了看胡梦杨,他连忙清清嗓子:“不是!等等,姑娘你哪位啊?” 张起灵微微歪头,他显然也不解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女生是什么情况。 彼时的他似乎还没开始陷入失去记忆的轮回。胡梦杨立刻想到。 张起灵调取不出来和这个人有关的记忆。他启唇:“你,是谁?” 胡梦杨感觉自己心空了一下,她感觉时间都放慢了。 张起灵敏锐察觉到她眼里的光慢慢消失,她什么也不说。 两个人僵持着。张海客站在中间想说些什么。 “海客。你再检查一下那具尸体……” 张海客?胡梦杨瞅了瞅他,这个人确实和她见到的张海客重叠了起来,不过现实里的张海客戴眼镜脸瘦削,她没认出来也算合理了。 张海客故意打量了一下胡梦杨的脸色,心说听到“尸体”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她是个傻子?可别赖上他家族长啊……但是她怎么知道族长的名号呢? “张起灵,你,”胡梦杨带着一丝希望开口“真的不认识我吗?还是说,你忘了?” “不认识。”张起灵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听声音就可以知道是你啊……”胡梦杨的希望破灭了。这个张起灵似乎是过去的他,那个时候张家本家还没有完全溃散,他还没有陷入命运的怪圈。 胡梦杨有些迷茫了,想到张起灵又怎么样呢?这个时候的他与自己不相识,而他又凭什么帮助自己呢? “……”张海客在张起灵耳边耳语了几句。 张起灵把屋门关上,他与胡梦杨两个人大半夜站在楼道里。 “里面。怎么了?”胡梦杨问。 “里面出了点状况。”张起灵说,“让海客自己处理就好了。” 胡梦杨笑了一声。 “你怎么了?”张起灵疑惑。 胡梦杨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感觉你话变多了。” “你认识我的时候话很少吗?” “对啊。” 胡梦杨感觉周围有些冷,但她还是想和他说说话。忽然她有个想法。 “我可以请求你帮个忙吗?”胡梦杨正色道。 “什么忙?” “杀了我。”她一本正经,不想胡说八道。 张起灵挑了挑左眉,想必他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离谱的请求。他揉了揉手腕,神情很冷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没有开玩笑。”胡梦杨确实没开玩笑,她觉得这儿就是假的,想回去现实世界,或许在这个世界死了她就脱离幻境了,只是这需要巨大的勇气,并且她要承担误判的后果。 “为什么?”他在等待理由。 胡梦杨垂头:“理由……”她该怎么解释这一切呢?现在她说自己认识他,他都不太相信。 胡梦杨闭闭眼睛:“算了。做不到就算了。”她打算明天找个体面的死法,今晚先睡一觉,不着急。 张起灵觉得这个姑娘很怪,他不是那种在看到别人有轻生念头就好言相劝的好人。他只知道一切总会有缘由。 就像现在,她知道自己的名字总有个原因的。 “晚安。”胡梦杨转身,没走几步,正准备打开门。他的手覆盖在她的手上面,很快离开了。 “怎么了?”她很疲惫。单衣很薄刚才出了很多冷汗,估计都有点透了。 “你后背是什么标记?”他离她很近。 胡梦杨有点恍惚:“啊?你说的是那个眼球吗?”她心虚的把衣服往上拽,但这衣服领子比较宽大,所以露出左肩后一点肌肤。 “而且,”张起灵说,“你去过张家的秘地。” 第19章 同回张家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胡梦杨愣住,大脑一瞬间空白。 “藏海花海。”张起灵解释,“服用过藏海花秘制药品的人,身体会散发出淡淡的藏海花气味。” “……”胡梦杨不知该如何作答。 “谁带你去的?”张家族长的威严,再加上现在处境的窘迫让她莫名的有些喘不过气。 “……”胡梦杨说不出话来。 “你是汪家……” “不是。”胡梦杨出口驳斥他,语音不自觉带上了隐隐哭腔。她深呼吸后很快平复好心情,让自己恢复冷静的状态。 她依靠门一字一句地回答他的问题:“藏海花海,我确实去过。能带我去那里的人,只有你。” 对方这句话说的基本没问题,就现在来说,只有张家族长有能力带外族人去那儿,不过张起灵他自己都从来没去过藏海花海呢。他知道的这些信息只是身为张家族长掌握的情报多罢了。 他沉默了。因为她的逻辑是对的,只是他实在不记得自己带着她去过。 “你与我一同回去。” “去哪儿?”胡梦杨和张海客异口同声。 “族、族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张海客从小就敬佩张起灵,他对这个女人的存在很好奇并且有些说不上原由的不安。 “我要带她跟我回张家。”他的话语斩钉截铁不容反驳。 张海客差点跪了:“那些人肯定不会同意的。张家怎么能让一个外族人进去,你父亲……”他堵住了嘴巴。张海客觉得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张起灵听他不叨叨了,转头对胡梦杨说:“我还有好多事要问你.……” “我不想跟你一起去。”胡梦杨脸上面无表情,可是心怦怦跳。 张海客在旁边大气不敢喘一声。 张起灵微微皱眉,他的眼神透露疑惑和不满。 胡梦杨有些犹豫,她都准备好明天找个地英勇就义了,他现在搞这出…… 还有一点她有些郁闷,所以那句话也是有赌气的成分在的。 她开口:“想让我跟你一块回去,可以。但是你得帮助我解决我的问题……” 她话都没说完,张起灵神色恢复平常:“好。” 喂,她什么也没说呢,这就同意了么……胡梦杨心里吐槽。 张海客见他二人之间气氛没那么紧张了,他小声说:“那个,族长……解决了……” 张起灵点点头。藏海花的味道并不是浓郁甜美的味道,反而有些像檀香混杂了雨水的味道。他很好奇这个女生过去发生了什么,能跟张家扯上关系。 “我先回去睡觉了。”胡梦杨打了个哈欠,“对了。你刚说什么我吃了藏海花做的药品?” 张起灵转身回房的脚步顿了顿,他未作声。 “那是什么?”胡梦杨打了个哆嗦,夜里凉自己又出汗了,可千万别感冒啊。 张起灵张了张嘴只说了:“没什么。” 他知道他说的不是真相,可不知为什么,自己擅作主张的隐瞒了下来。得了藏海花毒而死亡的人最后会如烈火焚心一般生不如死的在疼痛之折磨中死去。 …… 第二天。 胡梦杨收拾好一切,发现张起灵他们刚好出门。 “族长,事情已经办妥了。”张海客背着个包裹。 这个时候的火车还是传统那种烧煤的,路途遥远,他三人上了车后,面对面在车厢的一个包厢里坐着。胡梦杨和张起灵坐一排,对面是张海客。 无人出声的气氛有一些微妙。胡梦杨知道张海客正在打量自己,她清了清嗓子问道:“我们大约几日到达张家啊……” “好几天呢。”张海客没好气地说。他想了一夜也没想通,这人是什么何方神圣,能引起张起灵的兴趣,还能让他冒大不韪接回张家。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有点难看。 趁着胡梦杨出包厢,张海客坐到张起灵旁边,由于火车晃悠,他还不小心挤了张起灵一下,张起灵微不可察蹙了下眉。 张海客做贼心虚,看了看门,又看了看张起灵闭眼凝神的侧脸。他小声说:“族长,我、我想了一个晚上还是觉得不妥。” 闻言他睁开眼,眼睫毛颤了颤,他转眸与他对视。 被扫了一眼,张海客紧挨着他,更压低了声音:“族长,您就给我个准话。她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啊?” “我说过,我不认识她。” “那她怎么会知道你呢?还有,”张海客咬咬牙把自己的大逆不道之言说了出来,“你、你带她回张家做什么?组长您该不会是要和她……” “……”张起灵有些无奈,“以后你还是在家里待着吧,别跟我出来了。” “不要啊……”张海客可怜兮兮,“我从小就佩服你。你是一个冷静克制的人,你明知道像这个知道很多张家秘辛姑娘的人,我们该怎么处理。” “你想怎么处理?”他反问,眼神突然变得锋利。 张海客心一跳:“这根本不是我想不想处理掉她……你知道,那些人如果知道了她的存在,您肯定会被问责的,这会影响到你的位子,更别提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女子了……” “……”张起灵转动扳指,一句话不说。 张海客咽咽口水,他知道这个人一旦决定做什么,他会如机器一般严格执行,以前“放野”的时候,张起灵的表现完全是一个不知恐惧、不知疲倦的机器。 “你该不会想保护她吧?”张海客一个字一个字吐出这句话。他百思不得其解,一个突然闯入他世界的陌生女子,有那么重要吗?他一着急就问了出去,“张起灵。她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你知不知道,这会害了你自己!” 张起灵看向他,神情让人捉摸不透。他不紧不慢地说:“我没那么容易的死。” 张海客欲哭无泪。他脑袋疼,精神恍惚地走回自己的座位。 不一会儿胡梦杨就回来了。她出去透了透气,刚才在过道差点被一个浑身酒气的人撞了。 大概到晚上,胡梦杨都快睡着了。 张起灵突然说话,她都没听清。 “族长问你,你叫啥名儿。”张海客打了个哈欠。 “哦哦,”她眼皮子打架,“我的名字是胡梦杨。” “胡……杨……”张起灵似乎是想借名儿试图回忆些什么。 谁知胡梦杨听到他小声念叨,勾起了不好的回忆,她一下醒了:“等等,不是胡杨树,别把中间那个字省略掉。”对方罕见的愣住了。 胡梦杨扶额,当时在缅甸斗里,张起灵叫她“胡杨”的情节历历在目。她可不想再痛失真名了。 第20章 钻狗洞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车马劳顿,一路无话。 张起灵要自己先回去,他便安排张海客先带胡梦杨在外面转悠,等到晌午他去当地的一家有名饭馆找他们。 “喂。”张海客看正在细细品味美食的胡梦杨,他主动给她倒了杯茶,“我之前态度不好,你也别怪罪我,出门在外没办法……” 胡梦杨放下手里的鸡腿,她好奇怎么这个时候张海客主动献殷勤了? 她含糊地说:“呜,没事……” “嗯……”张海客抿了一口茶,主动谈起了张起灵,“我还是第一次见我们族长对一个人这么上心。以往都是粽子才能被他多看几眼。” “啊?”胡梦杨噎住了。她觉得这话听起来咋这么别扭的,很怪异但偏偏她不知如何反驳。 “你啊什么?”张海客非常正经,他夹了一筷子肉丝,“哎,姑娘看你这脸不像南方人,也不像我们这块儿的。你是哪儿的人?” “我……”胡梦杨思考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睛,“古代的西域。”她故意把话说得混,因为他不太想透露自己的真实背景。 “那不就是大西北么。”张海客打量了它一番,眉眼确实像西北地方一些少数民族,八成是真的。这个女人说话没口音,说话振振有词,在当下这个环境应该受过良好的教育。奇怪了,这个胡梦杨按理来说和他们张家八竿子打不着一撇啊……为啥就赖着了他家族长呢? 不对,是族长主动提出带她回来的,人家一开始还不同意呢。那四舍五入,是张起灵赖上了她?张海客发了个哆嗦,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赶紧喝了一大口茶压压惊。 胡梦杨见他莫名其妙呛到了,劝他:“慢点喝。” “……” 她把鸡腿放下:“哎。话说这一桌子菜谁付钱?” “当然不是我付。”张海客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理直气壮的仿佛他一道菜都没夹。 胡梦杨嘴角抽搐:“难道是我付?我可是兜比脸蛋还干净。” 张海客哈哈大笑:“哈哈。放心。这是我们张家的产业,报族长的名儿吃霸王餐啊~”他开怀大笑的样子让胡梦杨想起来去藏海花海时候在民宿初见他那样。 “没想到你们除了倒斗,还做生意。” 他收敛笑容,食指关节轻扣八仙桌桌面。“打听的挺清楚啊。” “呵呵,还行。” “说真的,我太好奇了,你到底从哪里搞到的消息。”张海客说,“你知道我对你的感觉是什么吗?我总有一种感觉,你不属于这里。” “恩?”胡梦杨微微歪头,心头一动。你说得对,张海客,我确实不属于这里,无论这是过去的真实时空还是虚拟的梦境幻觉。 “突然从地里冒出来一个人,说认识你,还知道你的所有事,”张海客眯眼,“你不觉得很诡异吗?你信吗?” “确实很奇怪。但这一切真实发生了。”胡梦杨抿了一口茶,“有关于我自己也有很多谜团,我本人都无法解答。” “先别说了。”张海客耳朵尖,他听到了熟悉的人的声音。 “齐先生,又来了。”张海客看向楼下。一个高且身材匀称的男子晃晃悠悠的上了楼。接待的女人笑开了花,显然这位是老主顾了。 他路过这一桌时候,胡梦杨恰巧不小心把小茶杯打翻了。溅出去的茶水正好打湿了那个男人的裤腿衣角。 胡梦杨抿紧嘴唇,她双手合十很抱歉:“抱歉、抱歉,不小心打翻了茶杯……” 那个男人闻声转头和她对视。 胡梦杨愣住了,这个男人长的剑眉星目,和张起灵不是同一类长相。他的眼睛是标准的桃花眼,只是瞳孔颜色比常人的浅是棕色的。 和这种人对视会产生一种对方“深情款款”的误解。毕竟这种人看花草木石眼神都算深情。 “没事。”他回答后,摇着折扇拂袖离去。 胡梦杨看着他进了包厢,眼睛没有离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收回神来。 “你怎么了?”张海客发现她瞳孔微微放大,神情很不自然。 胡梦杨摇摇头。她的心怦怦直跳。 “怎么可能?”她在心里说,“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好像黑瞎子啊。背影甚至能和我记忆中的他重合。” 哎应该不可能吧,没见过那个家伙摘墨镜的模样,再说哪会那么巧呢,总不会黑瞎子以前就在东北吧?她还真不了解黑瞎子的过去,只知道他曾经去德国留过学,还有他好像是旧时代的贵族。 她把念头抛在脑后,心说现在不是想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了。她要赶紧弄清这个地方真假以及怎么回到现实里。 张海客说:“族长怎么还没回来?看来要启动另一个计划了。” “什么计划?” …… “这就是你说的计划……”胡梦杨看着这个洞,拳头都硬了。 “没有办法了,你就跟我一块爬这个大狗洞吧。我经常从这回去,很方便。”张海客蹲下身,准备亲身为她示范。 “不是兄弟,”胡梦杨说,“咱们不能走正门吗?” “你傻啊。”张海客觉得半个月没回来,这洞好像变小了,“这地方他喵的是张家核心区域,那几个不省油的人进进出出万一撞见了咱们,他们到时候盘问我关于你的身份,我怎么编?” 真惨啊,张起灵。胡梦杨在心里为张起灵捏一把汗。自己的宅子被家族宅院围起来,还有一堆人天天烦,甚至监视。 “现在是晌午,”胡梦杨说,“就算跟你爬进去,还是有不小的概率撞到生人。” “可是我现在很担心族长那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他好像卡住了。 “张起灵不是族长吗?”明面上应该没人为难他吧。 “你把我拉出来,我卡住了……” 张海客被胡梦杨拉出来,拉她到一个角落里:“既然张起灵那么看中你,那我觉得我多嘴应该也没事。我们族长身世比较复杂,自从他父亲出事后。族内大长老就一直以义父之由从小就管控他。” 胡梦杨吃惊,听这个架势,这个大长老颇有封建大家长的感觉啊,那张起灵挨训都算是轻的了,严重了不会要被打吧。 “你别担心我了,”胡梦杨拍了拍张海客,“你快从那个洞爬进去,帮张起灵解围。我就在这等你们。” “……” 看他犹豫不决,胡梦杨宽慰他:“放心。我还是有点能耐的,翻墙上树难不倒我。快去吧。” 第21章 偷袭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胡梦杨蹲在树的旁边,无聊看地上一堆蚂蚁跟无头苍蝇一样乱逛。 “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咯,大长老……” 不远处传来人声,胡梦杨一激灵站了起来。 他 看了看周围,有一个孤零零的土房子连着张起灵的宅院,而且门是半掩着的。她迅速跑了进去,扒着门缝观察外面。 两个中年妇女走过去,一个女人胳膊上还挽着菜篮子。 她们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胡梦杨听到。 “哎呀。你小点声,族长院儿就在隔壁呢……” “嗐。”挎着菜篮子的女人大大咧咧,“族长这时候肯定还和大长老谈事情呢。每次他刚回来,大长老就会去问他情况。要我说长老这个义父当得我都佩服。” “族里事务大多数都是大长老处理的,族长也年纪不大了,不成家不说,还经常到外面去。现在世道不好,他早过了放野的年纪了,下斗的事他还要亲力亲为……” “哎你可别这么说。我孩子跟我讲族长上次在墓里救了他,依我看,孩子们放野他跟着去对我们也好。你不记得了?以前时候放野经常出人命……” “小点声,隔墙有耳。”那个扎着麻花辫的女人说。 “你真是胆子小的很。行,不谈家族事务。八卦族长的感情生活没什么事吧?之前大长老不还敲打过他么。”她二人行至树下。 “你这事听谁说的啊?” “我家男人啊。他说大长老还问了本族适龄女子的一些情况呢。” “这……未免有点早。而且他他父母……” “嘘。”女人谨慎看了看周围,“我说,我讨论的那些话比你的危险性小多了。没有人不知道族长父母的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咱也只知道个大概,他娘死外头了……” “我听说这个女人不是我们张家的?” “不好说。我们张家不是只和本家通婚么。如果是的话张甫灵不早就跟长老请示,跟她成家了……但是这样不就代表我们族长……” “这个话题还是别说了,之前有人讨论族长的血统被大长老好生训了一顿……” 胡梦杨听了个一清二楚,心说这些人八卦的时间也忒长了吧。不过他们的对话也给了胡梦杨一些信息。 胡梦杨脑海中浮现出来张起灵的那张眉眼不染世俗的脸。她忽然好想问问他,他是否知道别人对他的指指点点,他是否在意自己的身世…… “我想起来了。我的母亲给了我三日记忆。”这是张起灵在藏海花海边喇嘛庙中蛊时候说的。 某段记忆对一个人人很重要,是因为这记忆里的人重要。 她没注意到那两个人早就走远了,风缓缓吹过,扫过地下的叶片和石子,一片宁静。她已然陷入进了自己的思想里。 忽然她有些觉得自己的出现是不是给张起灵带来了一些麻烦。 他会不会寄希望于自己,想从自己这儿知道关于他的事? “那我该告诉他么?”她还没想出什么。就听到角落里有声响。 她刚想转身,突然一股大力冲自己脖子那儿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丧失了知觉。 …… “海客啊,来的正好。”大长老张念灵对趴在门边的张海客说,“讲讲这次下墓的经历吧。什么东西,让你们跑到南方去了。” “啊哈哈,也没啥……”张海客想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哼。”张念灵表情严肃,“你和张起灵胆子真大!没有向族内汇报,就擅自离开。说什么去探望和在北平的张家人……你们以为,我年龄大了,眼睛不好使了,脑袋也糊涂了。对吗?” 张起灵一言不发坐在另一个太师椅上。他一直没怎么直视张念灵,看到张海客时候,内心疑惑了他们是先回来了么?还是张海客自己先回来了? “张起灵。”张念灵罕见的看出张起灵这么直白的出神,“我也活不长了。我一直视你为亲儿子。” 张海客在内心吐槽,这个老家伙一贯会捧自己。 “你身为张家族长,要把麒麟血继承下去。”他眯着眼,“你年龄也不小了,我看了本家的几个姑娘都很合适。有空你就看看吧。这个事早点进行,不过不着急定下来。” 张起灵一直沉默,他不拒绝也不说接受。 张念灵说:“我想,你也听到过外面的风言风语。以前的事不要再追究了,你只要严格遵照张家的族规,把族长位置坐好就行了。从你回张家后这些年,有那么一两个不听话的,他们为了跟外族的人通婚,竟然说什么断绝关系。 对于他们,已经获得了惩罚,年轻的人总是容易在思想上犯错误,你可不要被带偏了。总之在这件事上,你只能选本族的人。” 张海客听了张念灵的话,为张起灵捏一把汗。要是让大长老知道他带了个外族的女孩子回来,事就麻烦了。 “长老。”一个穿着劲服男子从外面小步快走到张念灵身边。他耳语几句。 张念灵摆手示意他下去,他的目光变得犀利。 张起灵感受到被人深深注视,他侧头与其对视。 张念灵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张海客心里惴惴不安。他有一种感觉,这家伙要狠狠发难张起灵了。 “张起灵,你身为张家族长,这次外出下斗我就不追究你了。”张念灵抿了抿茶,重重放下茶杯,“但接下来这件事,你要好好处理!” 门外几个人抬着一个人缓慢踏进门来。张海客本来正悄悄那个凳子准备坐下来,结果瞥到被抬进来的人,吓了一大跳,手上凳子“咣当”掉了下来。 第22章 白切黑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哎哎哎,”张海客看了一眼张起灵的表情,赶忙接过人,“别动别动,我来!”他接过人,扶住了她,但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他看胡梦杨紧闭双眼,他冲张念灵说:“她怎么回事?” “一个外族人,潜入张家。当然是先让她丧失行动能力,拿来给族长决定。”张念灵这时候把“族长”供起来了,以往他喜欢自己决断族内大大小小事项,权力握在手中让他感觉自己还年轻。 “谁干的?”张起灵冷冷问。 张念灵装出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现在是让你去处置这个人。你该不会心慈手软吧?还是这人跟你有些关系?”这话语里有坑,张海客心都提起来了。 “是。”张海客把手里的茶杯放下,“她是我的客人。我把她带回来的。有问题么。”最后一句话是陈述语气而不是疑问语气。 张海客魂都快被吓出来了。族长在搞什么?这样直白的承认,会威胁他的地位,公然跟大长老作对,他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嚯。”张念灵心里一喜,以往张起灵话少不容易抓住把柄,现在可到好,听了这几句可算是拿了他的把柄,“你说这女孩是你带回来的?你知道,我们张家怎么对待本家人擅自把外族人带回来是什么后果吗?我看你啊,是起了不该有的念头。就像你的父亲张甫灵一样……”张海客听完才反应过来大长老有点误会了他二人的关系了。 张起灵只是喝了一杯茶。张海客觉得自己有点僵硬,他想张口问他为什么不反驳,不过反驳确实太苍白无力了点。大长老想整他,那他怎么为自己辩驳都是没用的。 “族长的位置不好当……”张念灵露出自己真面目,“你犯了大过错。” 张起灵这时候突然打断他:“海客。” “啊?”听到族长叫自己,张海客打起精神,他已经想好为族长说话的话术了。 “你把她带到房间里。” 张海客愣住了几秒,他没想到事到临头张起灵还想着胡梦杨如何安排。 “……”张海客捞起胡梦杨,他已经麻了“好的,族长。” 屋内只剩张念灵与张起灵二人。 …… 胡梦杨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炕上了。她的脖子很痛。 “什么情况?我这是在哪?”胡梦杨想起自己被偷袭,她一紧张直接鲤鱼打挺坐起来了。幅度有些大,她疼的“嘶”声连篇。 “别动。”帘子外面一个人站着。 “你是谁?” “张起灵。”他把外套脱下,“可以看一下情况吗?” “你掀开帘子就可以了。”胡梦杨疼得闭了闭眼睛,“我已经疼的不想动了。” 张起灵修长的手掀开帘子,他右手拿着药膏。 “我被人打昏了。”胡梦杨见到他第一句就是诉苦。她意外说明自己可不是主动闯祸,而是被暗算了。 “他已经被惩罚了。”张起灵说,“张家的规则有一些没有明文规定,比如如何对待闯进张家的外人,这其中也有我的过错。” 胡梦杨愣住了。其实她的意思不是让他为自己出头。再一个,她被张起灵的态度惊住了,她可是第一次听小哥认错啊。 像是被发现了新大陆,胡梦杨格外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她感觉他现在的性格很接近,那时候他在藏海花海中蛊时候那样。 张起灵递给她药膏:“止疼去淤青的药膏,涂在脖子上。” “谢谢。”她接过,才发现自己一摸就疼,于是破罐子乱摔,“不抹了。” “?”张起灵拾起来她扔在被子上的药膏。 她解释:“过几天,等不疼了,我再抹。” “很疼么?”张起灵微微歪头。 胡梦杨心说,张起灵的疼痛阈值不会跟他们普通人不一样吧。 “当然很疼啊……”胡梦杨无语,“话说这是你的宅子吗?张海客去哪了?对了我有些事问你……” “你的话好多。” 胡梦杨抬头看张起灵的表情,他竟然很正经得这么说。 她脸顿时红了,忽然有些结巴:“多的话,你、可以不听……” “嘶——”胡梦杨握住他的手,张起灵竟然趁她不注意帮自己抹了药膏,“你做什么?” “如果现在不抹,明天你都没法低头。” “哦……”她说,“你还没告诉我这是在哪儿?” “我的房间。” “哦。啊?”胡梦杨大脑疯狂思考,“那我占用了你的房间你去哪儿呢?还打地铺?” “'还'?”他敏锐的很。 “额,我怎么跟你解释呢……”胡梦杨说,“这是一件在我的生命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什么时候?” “无可奉告。” 胡梦杨说完这句话,觉得后颈的力度隐隐大了一些。她在心里骂,好你个张起灵,果然是白切黑。他当时中蛊时候,她就觉得小哥其实是个难对付的人。 “嘶——”听她疼的抽气,手的力度小了一点。 “再轻点。” “你抹多了吧。” “Ok.我的手腕也得抹点。” 她使唤她挺得劲:“一报还一报。咱俩在照顾人上算扯平了。” “你还照顾过我吗?” “嗯哼。”帮他揉了揉太阳穴,怎么不算呢? “不记得。”张起灵擦了擦手,他说的很轻快。 “不记得不等于没发生。”胡梦杨此时一计上头,“你还欠我很多呢。” “哦。是么?”他在扒拉床头抽屉。 “是啊。”胡梦杨想起来在藏海花海为了活着不得已装成张起灵的伴侣,她想起来打了个哆嗦。这份精神损失费,必须得讨回来。 “有水果吗?” “有啊。”听了他这句话,胡梦杨打算整他。 “给我个苹果,谢谢。” “啊我突然,不想吃了。可以给我个香蕉吗?” 张起灵又从外面拿来递给她。如此来来回回,他竟然没有一丝怨言。 “没有荔枝。”张起灵把果盘放在床头柜上。 胡梦杨看他认真的侧脸,心里有些心虚。好像做过头了。 “辛苦你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现在问我。毕竟这是你带我来的主要目的。” “为什么想让我杀了你?” 胡梦杨挑眉,第一个问题竟然不是关于他自己的。 她回答:“因为我……遇到了一些很难解决的事情,死亡或许是一个可以考虑的解决方法。” 张起灵在削苹果。胡梦杨很感动。 然而张起灵咬了一口。他瞅了一眼她,嘴角貌似有笑意。 原来是她想多了,自作多情以为这苹果给自己削的。 第23章 代价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张海客孤零零的搁张起灵的院子里面蹲着。他觉得自己现在脑袋一团浆糊。 “今天,可算是和那个老头子翻脸了。”张海客在想张起灵到底和张念灵说了些什么,他才放过了胡梦杨。 现在张起灵、胡梦杨二人都在屋内,他自认为不方便进去,于是在风中凌乱。 待到张起灵从他的屋子里出来,他一把抓住对方:“族长,你、你、你没事吧。” “?”张起灵疑惑。 “……”张海客害怕胡梦杨是个江湖骗子,他一直对她抱有一定的警惕。因为,张起灵在他的心里地位很高。 “不用担心我。”张起灵抽出自己的手,“她不是心怀不轨的人。” “族长。恕我冒昧,”张海客与他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您把她带回来,一定有自己的目的。可我不认为这个人有很大的价值,她不值得您以动摇族长权力的代价来……“ 张起灵看着他:“我已经做了这个决定。“ 言下之意:不必多劝。 张海客心里抹把泪:“那大长老那边算是有我们的把柄了,怎么办?“ “他是我的义父,掌管部分族长权力,我也不能拿他如何。“潜台词即有坏家伙倚老卖老,僭越权力也不是我想看到的,但是我也没啥办法。 “您……“张海客抿抿嘴,”那日带着我一起去南方行动,就是为了调查叔叔当年的往事。如果让大长老知道这个,我们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他在提醒张起灵。 “我让他放过那个外族人,代价是未来三年的放野一事全权由他。”放野——张家特色年轻人团建项目。这其实不是个肥差事儿,捞钱的环节不太多,但是这些有资格放野的孩子,可是张家最有发展前途的那一伙孩子。大长老张念灵很看重这个活动,他一直焦虑自己的影响力对那些年轻孩子减少,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他可以去亲手”栽培“、”提点“好苗子,并纳入麾下。 “多少?!“张海客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到。他眼睛瞪得很大。 张起灵仿佛预料到他的反应:“别的条件他不会同意或者我无法接受,只有‘放野’我们还有商量的空间。” 张海客舔舔干燥的唇瓣,他双手抚额,一时间无语凝住。他没想到自己不在的那一会儿时间,张起灵就搞了个大的。 “放野的权力怎么也能让啊?”张海客欲哭无泪,“不是,族长……我就问你一句话,那个叫‘胡梦杨’的真的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为了她,你算是和大长老正式‘开战’了,哎权力的斗争啊……” “权力……”张起灵轻轻吐出这两个字,似乎在想什么。 张海客闭闭眼:“是啊,权力斗争,要死人的……还记得咱们张家的历史么?” “元朝时侯,万奴王率领女真来到这片土地,他们发现了张家人守护的的长生秘密,他压迫族人为他打造通往长生的路;后来战火频发,张家人迁居到广西巴乃,家族古楼就在那儿,但明朝时候的汪藏海知道了长生后,他们汪家自此以寻找长生为信念,和我们争斗不休;再后来,张家人又回到东北……然后就是很多年前了,前任族长张瑞桐与猎户的女儿通婚被组内大长老逐出家门,那次的内斗,我们死了不少的人啊……”张海客突然无奈的笑了, “其实,现在的张家已经犹如风烛残年的老人了,只需要轻轻踢一下,他便会垮了……” 张起灵静静听他讲。 张海客苦涩的说:“我们张家或许已经走到尽头了……放野的人数锐减,而且其实没有以前那么程序、专业了。你知道么,有的时候我会觉得张念灵很可怜。” 张起灵轻声说:“为什么。” “他还停留在以前的幻想中。他还妄想张家如以前那样兴盛。”张海客摇摇头,“现在时代已经变了。我们在南方又不是没见过,各路军阀、绿林丛起……再大的组织也有崩溃的一天,恰如当今天下的局势。”茶余饭后他喜欢和张起灵聊天下局势,因为政治是他们这一行的影响因素。古董行不就有句话么“乱世入古董,盛世卖古董”。 张起灵看向远方,他不说一句话,只是享受片刻安宁。 张海客垂眸。他突然说:“你说我是不是日有所思,也有所想。我在梦里梦见我们是现在这几年出生的,然后我梦见你没有被大长老收养反而当成了掉‘饵‘的工具,而梦里的那个族长死了……” “那是梦。”一道女声传来。 胡梦杨慢悠悠走来:“小哥现在不活得好好的,别说晦气话。” “我跟族长说话,关你啥事。”张海客看到她就心打鼓,他祈祷自家族长可不要被这个来路不明的人拐跑了。 张起灵看见她坐在自己旁边,开口问:“你来的正好。“ “啊?”胡梦杨拿苹果凑近嘴边的手一顿。 “讲讲你记忆中关于我的事吧。比如我们怎么认识的?”张起灵捻起来一片掉在石桌上的叶片说。 “……” “怎么了?” “我、我得沉淀一下。”她把苹果放下,“这个事情比较复杂,让我梳理一下逻辑。” 张海客鄙夷:“你该不会是骗我们吧?我告诉你,要是敢糊弄我们张家,你就……” 他狠话还没放完,张起灵扫了他一眼,张海客就乖乖闭嘴了,气焰也小了下来。 胡梦杨深吸一口气,斟酌开口:“我们认识的时间,我不能准确地告诉你。不过,我们认识是一位一次下斗。” “我怎么不知道族长还跟外族人一块下过墓?”张海客挑刺,他双手环胸,“依我看,妹子你这么着吧。你呢,就讲点能客观论证的东西。” “比如?”胡梦杨心说这货丫的有杠精特质。 “比如……额……”张海客掰着手指头,“既然你认识族长,你可以说一些只有族长知道的事情,比如他喜欢的东西啊什么的。” “额。”胡梦杨撩了撩刘海,她还真不知道张起灵喜欢吃啥啊,真是汗流浃背了。 她灵光一闪:“我知道一些有关你身世的信息。” 张起灵有些错愕,张海客挑眉,正好,他们这次出去获得了一些关于张起灵身世的信息。 第24章 讲故事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我的身世。”张起灵咂摸,“你可以讲一讲。” 胡梦杨开始头脑风暴。凭借之前跟张起灵的相处可以得到一些关于他父母尤其是母亲一方的信息。她思量着说:“你的母亲和你的父亲之间,不是同族人。” “你的母亲应该是少数民族,你父亲是张家的,但他被允许出去做事。你父亲认识你母亲后,两个人之间有一段幸福的回忆。不久后,你作为他们二人爱情的结晶来到这个世界。” “什么叫‘爱情的结晶’?”张起灵一脸单纯的问,他好像真的不懂这种措辞。 “额。”胡梦杨扶额,“就是一种比喻啦。” “之后呢?”张海客听的很起劲,他催促胡梦杨继续说。 “然后啊,”胡梦杨在头脑搜索信息碎片,然后推理加工,“嗷,我想起来了。然后你父亲把你带回家了,但是张家有条族规就是本家的人不能和外族通婚……” 张海客特别强调了一下:“没错。我们张家人不能和外族人通婚,之前有这么做的,他已经被逐出本家了,这还算看在他的地位上,给他留了一份体面。” “哎,真是令人无语的家规啊。”胡梦杨吐槽,“不过这样做一定有张家的目的,应该是为了保证血统纯正。”那欧洲王室以前就兴近亲结婚,结果嘛遗传病一堆。 张起灵说:“讲讲你所知道的我的母亲吧。” “你的母亲……”胡梦杨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浮现出,她那次昏迷后梦到的一个面容恬静的女人,她静静躺在藏海花海里,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身穿藏人的服饰。 她想到那个梦,突然心一窒:好奇怪,为什么这个梦,我怎么连细节都记得这么清晰,但是其他有关藏海花海的记忆我却有些朦胧了呢? 胡梦杨摇摇头:“头也些疼……你的母亲她的命运跟藏海花紧紧联系在了一起,她似乎……”她越想越头疼,耳鸣声让她难以集中注意力。 看她痛苦回忆的样子,张起灵想叫停。 “啊!我想起来了,你说过,”胡梦杨揉揉太阳穴,“你说你的母亲给了你三天的记忆。” 他追问:“三天的记忆?那是什么?” 胡梦杨有些抱歉:“我……不知道……” 张海客皱眉:“那没人能证明这句话真假啊。” 她态度很强烈,直视着张起灵:“不,我没有说假话。张起灵,你要相信我。虽然当时你没有告诉我具体内容,但我敢肯定这三天的记忆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 “三天……”他也开始捂住脑袋。 “你们怎么都抱着脑瓜子?”张海客疑惑吗,“怎么?用脑子就头疼的症状还能传染么?” 胡梦杨无语。她问张起灵情况,张起灵眼神出现了迷茫,有点呆呆的。 张海客双手环胸:“然后呢?” “什么然后?” “继续你的故事。” 胡梦杨也双手环胸:“今天没了。” “啊?” “我累了,明天再说吧。”胡梦杨采取‘一千零一夜’式战术,她掌握的信息也有限,一气儿都讲完了,那她不就没价值了嘛。她又不是傻子。 张起灵右手按住额头,他冲胡梦杨说:“你脖子上还有伤,先回去吧。我有些事要处理。” 胡梦杨看他拔腿走了。张海客坐着看,胡梦杨骂:“愣着干啥啊?还不跟上去?” 张海客丢下一句:“今天算你过关。”他快跑至张起灵身边,和他说了些什么。 胡梦杨嚼着香蕉突然觉得索然无味,遂回房间睡回笼觉了。 躺在床上时候,她还在想这床如果是小哥的,她占着会不会不太好。不过想到张起灵白切黑的面孔,她心说自己不能跟他客套,这回狠狠地占他的便宜。 外面天已经黑了。胡梦杨还在睡梦里,外面厅堂的动静把她吵起来了。 “搞毛线?”胡梦杨翻了个身也睡不着了,她下床。 只见张起灵在微弱烛光旁边打地铺。 看起来怪可怜兮兮的。胡梦杨此时睡意全无了,她莫名觉得蹲在地上蹑手蹑脚的张起灵有点搞笑。 “你醒了?”张起灵主动打破沉默。 “是啊。外面声音太大了,就醒了。”胡梦杨走向他,“你这是在做什么?打地铺吗?” “嗯。” “在这屋不冷吗?夏天的晚上降温比较大,不注重保暖的话,容易感冒。而且外面小虫子很多。”胡梦杨抱起来他的铺盖卷。 “所以?” “所以,我同意你在你的卧室打地铺。” “……” 胡梦杨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怪怪的。他忽然想到父母,小时候,父亲惹母亲不开心了,母亲就会让父亲‘滚’出卧室,母亲半夜气消了就把他摇醒,勒令‘滚’回房间去睡。 胡梦杨赶紧打断自己的联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胡梦杨骂自己,这种事最好想都不要想,如果张起灵能知道她心里想的东西,他会怎么做呢?不屑一顾么? 突然,她好像知道,张起灵这个人有没有姑娘向他示好,他会怎么应对姑娘的情意呢? 胡梦杨和他一起把铺盖卷铺在床的旁边。 胡梦杨坐在床上:“你真得不认识我么?” 张起灵席地而坐:“不认识。” “你之前应该没有丧失过记忆吧?” “我该丧失记忆吗?” 胡梦杨嘴动了动,半天吐不出来一个词,只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好了。晚安。” 一节蜡烛都快燃尽了,胡梦杨还没睡着,她翻过来覆过去,脖子有点作痛,小声说:“你的药还挺好用的。” “嗯。里面有尸油。” “啊?”她炸毛了,侧着身子正好能看到躺着的张起灵。 张起灵平躺,他闭着眼:“假的。” “你……”胡梦杨咬咬牙。 “哎,小哥。” 他不回应。 “小哥?” “……” “睡着了?怎么跟农场里的小猪一样睡得这么快……”她吐槽,把心声说了出来。 “你的词汇量真丰富。”他好像还轻声“哼”了一声。 胡梦杨听他话语里不闻喜怒,总感觉这句话多少是有点阴阳怪气含义的。 第25章 贴脸开大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你……”胡梦杨顿了顿,“你喜欢过人么?” 贴脸开大。她这句话很容易让人想歪,但胡梦杨向天发誓,自己对小哥可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她只是很好奇,张起灵在丧失记忆前的情感状态。 你会喜欢过人吗?你会有在意的人吗?还是说你其实这百年来一直都是心如飘萍,对谁都没有特别在意,淡淡的看一切起落。直到你遇见吴邪、胖子,你找到了兄弟,但这过程一定很艰辛的吧。 “……”张起灵不说话。 胡梦杨赶忙说:“哎,你不想回答就算了。这个问题确实挺……” 她观察到张起灵呼吸声平稳,眼睛轻轻闭着。原来是睡着了么?胡梦杨心说。 等到胡梦杨那边安静下来,张起灵缓缓睁双眼,他轻轻吐出两个字:“没有。” 但他转头时,才发现那个提问者早已沉沉睡去。 听着鼾声,张起灵好像是笑了一下。 …… 第二天。 张海客一脸急色的来找张起灵。 “族长……”张海客看了看张起灵身后,没有胡梦杨。他拉张起灵到城墙根下。 “族长,我已经在这几天查过了胡梦杨的底细了。”张海客看起来很着急,他好像是跑过来的,“我打听了所有可以打听的人,拜托他们找这号人的信息。你猜怎么着?这个人,他丫的根本没有底细!” “没有底细?” “就是说,”张海客咽了咽口水,“她没有过去,是平白突然冒出来的人。当然,还有另外一种情况,就是这个人她隐藏的太好了,她的信息被刻意抹掉了,这种情况更可怕,说明这个人是不可控的,有问题的!” 张起灵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天空中一片片乌云浅浅遮住部分阳光,一身都预示着有场大雨将降临人间。 “族长,你打算怎么办?” 张起灵反问:“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张海客不假思索:“我认为我们现在不要轻举妄动。一定要看住这个人,不能让她自由行动。如果这个胡梦杨真的是奸细的话,我们绝不能放过她,张家不能再经历一次动荡了……”他情绪激动,抓住张起灵的袖子。 “如果她不是呢?” “她就算不是,这一切也说明她这个人身上有很大的谜团,这就像是个定时炸药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引爆'溅我们一身尘土。为了张家,族长请你一定要把我的话听进心里……”他的话语最后竟然变成了请求。 张起灵随手接住了一片掉下的叶子,他心里升起一个问题:夏天,怎么就落叶了呢,明明没有风。 他忽然有些犹豫,自己的心理活动什么时候变得丰富了?这相比以前,确实多了很多心理活动,以往,他只是静静发呆,出神时候脑海里是没有画面的,整个人会进入“空”的状态。 张海客抓住他一瞬的走神,他的心悬到了嗓子眼:“族长,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变了……” 对方瞳孔微微放大,他瞥了一眼他,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你……”张海客怔怔的说,“好像把事情憋在心里的次数频繁了。以前,你的发呆不会给我一种你在忧愁什么,但现在,我敢肯定你刚刚走神时候心里已经在思考些什么。你不在那么快准狠的下出命令,反而容易犹豫了……” 张起灵闭了闭眼:“你想多了。” 张海客在心里说:“族长,你知道么,有时候解释就是掩饰。” “……”张起灵看向远方。 …… 胡梦杨坐在院子中。突然感觉天旋地转,心跳剧烈,她有个古怪的想法:怎么感觉自己要猝死了。 “哈……哈……”她大口的喘着气,豆大的汗珠滚下来划过她苍白的脸颊。 胡梦杨抓皱了衣服,她想喊救命,却难以提上气来说话。救命……救命……心里呐喊着。 就在濒临晕过去的时候,背后一股大力锤了过来,胡梦杨“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是一口发乌的血液。 “哈……哈……哈……”她脑袋气血翻涌,一时间丧失思考,唯有生命的本能让她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眼睛呆呆的注视着地上那滩浓血。 她耳畔传来声音:“怎么样?”是张起灵。 胡梦杨意识渐渐回笼,她精神恍惚,声音很小:“我这是……怎么了……”胡梦杨看那粘稠的血液,心悬着。 “……”他不说话。 “你说啊……我这是怎么了……还是说,你也不知道吗?”她声音软趴趴的,此刻身体很疲惫,说话都费力气。 “……”他依旧沉默。 “你总是这样,”胡梦杨笑了一下,她嘴唇发白,整个人忽然憔悴了很多,“这样沉默。” “你想听真相吗?” “你说得,仿佛,”胡梦杨手撑着石桌子,“仿佛知道真相很痛苦。” “难道不是么?”他反问。 胡梦杨知道他这样就是不想说,可是她想知道,所有她都想搞清楚了。她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心里有个基础的判断,说给我听吧,我又不害怕。”她苦涩的笑了笑,“你知道却不告诉我,让我的心一直悬着,我才会害怕。” 张起灵闭眼:“可以扒一下你的衣服吗?” “啊?”胡梦杨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张起灵说:“你的身上是不是长了个标记?” 胡梦杨皱眉:“你怎么知道的?”什么情况?他怎么知道自己身上长了眼球标记,他怎么看到的……难道说…… 胡梦杨死命摇头。 张起灵神情自若:“你之前服用了含有藏海花成分的东西,体内有毒素……” 胡梦杨把自己衣服拉低一下:“你怎么知道我身上长了眼球标记?” “……”张起灵看到眼球标记后挑了下眉。而向下他看到藏海花花纹的标志,心下了然。 “……”胡梦杨拉上去衣服。 张起灵说:“你的目的要实现了。” “什么?” “一开始见面,你让我杀了你。我做不到,”张起灵语气平淡,“现在。我可以确定,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毒发身亡了。” 他的语气平淡冷静,胡梦杨在其中体味不到可惜怜悯甚至同情。 第26章 恻隐之心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张起灵站在胡梦杨身后。他直直看着地上那一滩血,继续道:“我去查了一些张家的文献资料,关于藏海花毒品的,你要听听吗?” 他在询问他的意见,也许他觉得胡梦杨很难承受这一切。 “谢谢你照顾我的心思。不过,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不会因为恐惧害怕就不去面对。”胡梦杨侧身看她。 他注意到她好憔悴,眼神却很坚韧。 张起灵似有些无奈,他一字一句说:“藏海花有毒。你是不是在之前感觉自己身上很痒……” “痒……”胡梦杨回忆。当时她记得她在迷宫里,背后很痒,像是有蚂蚁在啃噬自己的肉。 她点点头:“那时候我感觉我的肉很痒很疼,而且我还感觉我的身体忽冷忽热。” 张起灵点头:“那是初级症状。你现在应该是会时不时心悸,偶尔会有吐血。” “藏海花毒有解药吗……”胡梦杨沉静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我翻阅了所有的相关文献,都没有找到。”张起灵说。 “嗯。”听不出她的语气。她有些飘忽,感觉自己的灵魂在游荡。也对,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啊。胡梦杨思绪万千。 “你还记得你怎么摄入的吗?” “我……”她脑袋中忽然灵光一现。 脑海中浮现出了这一幕: 老喇嘛像是看着死人一样的眼神告诉她事已成舟谁也救不了她了,她将会被当做阎王的祭品献给藏海花海。老喇嘛不紧不慢地念诵经文,佛珠串子散落一地,他向她走来,佛珠“噼里啪啦”被踩碎,突然一股香气涌入胡梦杨口鼻,她张张嘴还没说出什么,眼前一黑意识便消散了。 “也许……”胡梦杨不确定的说,“我可能是吸入了什么……我也记不太清了……我出现初期症状,是已经离开藏海花海好几周以后的事了啊……” 张起灵若有所思。也有可能,吸入的话比直接服用,毒性减少,发病速度要慢一些。 “你还好吗?” “啊?”胡梦杨没有听清,她扶额在走神。 “你还好么,看起来很累。” “小哥,你也开始安慰人了,哈哈哈……是不是,连你都开始安慰人,说明我病入膏肓了,哈哈哈哈哈……”她强笑了几声,想活跃一下气氛。可是与他对视,他的眼神还是那般平静。 胡梦杨忽然感觉一切都毫无意义,她别过头去,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突然涌出的一层泪,只是控制着让他不要流出来,显得自己多么懦弱。 张起灵一声不吭。地上的鲜血颜色很刺眼。 胡梦杨鼻子囔囔的,扔下一句:“我累了。”她想转身逃回房内。 “啪。”就在她起身低头迈出一步时候,一个人抓住她的手腕,那人像是反应过来些什么,又立马松开了。 胡梦杨被扣过的手腕隐隐发热,似乎还留有余温,但她知道不过是心理作用罢了。她也很惊讶为什么张起灵要做出这样的举动,可她此刻只注意掩盖自己的情绪,完全没有多想。 她只是问:“干嘛?”她说的轻快,想掩饰鼻音。 “你……”他顿了好久,发觉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个人一起沉默。 胡梦杨强忍着一滴泪不要滑下来,她在心里祈祷。她不想在张起灵面前丢脸,毕竟她一贯坚强,再说了哭出来有什么用呢?况且张起灵也不会安慰她吧,他这个人安慰过谁吗?他有心吗?胡梦杨不是在骂人,而是她觉得无论哪个世界、那个位面的张起灵都是高高在上、不染俗尘的,都是冷眼观世的人。 他很难为一个人停留,也很难去想要安慰人。那个世界里,是他的母亲教会了他“想”。 “……”他沉默了好久也没吐出下文。胡梦杨耐心告罄,头也不回的回到了房间内,倒不如说是“逃”。 胡梦杨把卧室门关上,她靠着门。地上是张起灵的地铺,被子整齐如方块。 她收回视线,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张起灵看了看自己的手,他在思考,他刚才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不通,瞥见地上那一滩血,他握紧了手又张了开来。 张海客正在书房里呼呼大睡,张起灵和他这几天白天忙完了,晚上忙。白天处理族内的事情,晚上来书房查有关藏海花的信息。昨晚又熬了一个通宵,他实在顶不住就席地而睡了。 这醒来后,他浑身都疼的慌,爬起来去找张起灵。还没进院呢,就在不远处瞅见张起灵坐在石桌旁。 “族长,等我呢?”张海客心思雀跃。 “没有。”他果断回复。 张海客撇撇嘴,这族长,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他也是睡懵了,想到什么就不假思索说了出来:“族长你这么直来直去,哪个张家的妹子敢跟你说话啊。那一个个跟你一交流,估计都得被呛死……说不准啊,有的脸皮薄、心思敏感的,可能就被说哭了哈哈哈哈哈……” 张起灵闻言抬头:“说哭了?” “对啊。”张海客说,“我表妹小时候被我说哭了,就找我妈告状……” 张起灵垂眸。 “哎!”张海客一惊一乍,“不是,什么情况啊?地上怎么有一滩血!谁的?你的么?” “不是。”张起灵只是看了一眼。 “哦哦。”他放下心来,“那还好。” 张海客知道这血就肯定是胡梦杨的了:“胡梦杨吐的?她咋了?” “藏海花毒的中期症状。”他解释,“你昨晚用心找了么?” “哎呦。”张海客揉揉眼睛,“我这刚起来,脸都没洗就来找你了。我这不在状态。昨晚我可是一点都没偷懒的。” 张起灵摩挲扳指。 张海客问:“那胡梦杨人呢?怎么办啊?藏海花毒没有解药啊。难道咱们就看着她这么死么?不过好像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说到最后他也不说了,对于一个处在大好年纪的人来说确实有些残忍。 张起灵一言不发。 “族长,你可千万不要自责啊。虽然我觉得你应该不会,但我还是得提醒你,”张海客打了个哈欠,“你和我活生生在张家度过这些年,可从来没带过这个陌生人去藏海花海。这事都不存在,她那么说完全是一家之言,所以她的生与死我们没有义务去管。” 张海客知道他的话毫不留情,可是这就是事实啊。作为族长,就是要心如铁。历代张家族长都是如此。 张起灵听了他的话后,隔了一会儿说:“海客。这些话以后不要说。” 张海客眼睛熬得通红:“为什么?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理论上,外族人不管什么理由进张家秘地,都触犯了禁忌。你该不会,动了恻隐之心吧……” 第27章 握紧手腕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晚上。 “……”两人一个躺在床上,一个躺在地下。都没有人说话。 胡梦杨侧身冲着墙,她看不到张起灵,但她猜测对方早已进入梦乡。 胡梦杨突然觉得自己的命运有些悲凉。“先是回国找寻解药,后来又和道上的惹了一些麻烦,自己被利用却后自知……”她心里一想到这些就有些难受。 思来想去,越来越烦躁。她翻来覆去,横竖睡不着。起身拿着油灯就下床了。 外面竟然比她想的要冷,知了声隐隐约约听不真切。只是天上的星子非常闪。 如果有流星划过去就好了。她之前在美国看国内的电视剧,有些穿越剧就喜欢设计天文异象时候主人公穿越的桥段。如果此时划过一颗流星,说不定她也能回去了。 “回去……”思及此处,她皱起了眉头。是啊,不能在这空耗日子了,她要回去。可是这边是真是假? 想到这个问题,她顿住了。“是真是假?”她头皮发麻,感觉自己在想这个问题,脑袋就会爆炸了。胡梦杨心里乱糟糟的,走到院子里一口井的旁边。 “好黑啊……什么也看不见。”她俯身向里面瞅。 一个古怪的念头升起:“如果就这么跳下去了,我是生还是死呢?我会不会一睁眼就回去了?” 鬼使神差的,她放下油灯,双手抓住井的边缘。她已经停止思考了,取而代之的是脑海里的声音。“跳下去、跳下去、跳下去……” 她仿佛被操纵的木偶一样,机械的弯腰想要撑着井边,就差临门一脚那纵身一跃了…… “跳下去、跳下去、跳下去……”脑海里的声音有很多。 “喂!”一股很大的力握住了她的左手腕,力气大到她被拽倒了。 “咣——”胡梦杨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她右手撑着地,左手被那人拽着,那人没放手。 他的力气很大,胡梦杨感到被掐疼了,她“嘶”了一声,意识回笼,才发觉自己干了些什么。 她浑身冒汗,后背发凉,满头大汗刘海也湿了。反刍刚才的记忆片段,她不由得心里颤抖,刚才自己仿佛不能主动控制自己了一样,整个人完全像是被摄了魂魄,被牵着走…… 那人拾起来油灯,微弱的灯光映照出他脸的轮廓。 是张起灵啊。 “张……”'起灵'还没说出来,就被他明显不友好的气场打断了。胡梦杨很敏感,她感觉这个人的气场很低沉。 他的语气很明显不复往日的平淡,反而沾染上了一些不悦。“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张起灵没有撒开他握紧的手腕,她的手腕好细,仿佛一用力就可以掰断了。 胡梦杨觉得被他揪着的姿势有些难受,她试图抽出手,可那人完全不识趣,紧紧扣住,感受到她挣扎没有一点松开的迹象。 胡梦杨只好,就维持着这个姿势。 她不知为什么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声说:“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像是着了魔一样,被控制了……” “你本来就有轻生的想法。” “我没有!” “你和我那日相见,要我杀了你。这是你亲口提的。” “……”她不想承认。只是闭上嘴巴。 “你身体里的毒,攻击你的神经。它会放大你的欲望。” 胡梦杨瞳孔微微放大。怪不得她莫名其妙就焦虑了。 “我的欲望反正不是白白死掉。好了好了,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她不方便透露给张起灵她想要通过死亡回去的方法,只好装出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想装无赖。 “你下床的时候,我就醒了。” “你睡眠还挺轻的。”胡梦杨起身,“小小年纪,就神经衰弱了。多休息,别大半夜跟我一样出来散步。” 张起灵貌似'哼'了一声,他说:“散步?” 他的语气多了一种阴阳怪气的味道,胡梦杨觉得挺稀奇的,小哥以前阴阳过人吗?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救了神志不清的我……”胡梦杨快速说。她觉得太冷了,出来时候临时起意,根本忘了要披件衣服。 张起灵说:“希望你是真心感谢,而不是冷的。” “原来你看出来我冷了?那你还跟我掰扯这些,让我白白受冻?”她说完,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点,不过她认为张起灵今晚也是跟自己犟上劲了。 两个人好像谁也不服谁,非要在言语上竞出个高下来。 胡梦杨挑眉:“能不能松开我的手。” “……” “你握的太疼了。” 闻言他松开,胡梦杨借着油灯光亮,发现明显的红色痕迹。 她眉头拧了起来,在心里吐槽,什么情况,在你身边,受伤的总是我。这笔账,记在张起灵头上了。 张起灵似乎没想到自己力气那么大,竟然在他手腕处留下了痕迹。他周身的低气压也消散了七七八八。 他开口:“我没想到……” “什么?” “我抓紧你,怕你是在骗我,等我松开手,你就跳下去了。”他在解释。 胡梦杨听了他的话笑了出声,“哈哈哈哈哈”,她可能是因为事情压抑了太久,零然莫名笑了,还很开心。 “你,笑什么?”张起灵不解,他微微歪头。心想胡梦杨莫不是脑袋坏了,藏海花毒竟然还能让人变傻么? 他右手盖住她的额头:“没有发烧。” 胡梦杨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哭不出来的泪水反而通过另外一种方式发泄出来了。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误会啊,我脑子没坏。我就是觉得你的一举一动跟你的人设不符,有一点滑稽。” “人设?”张起灵也来了兴趣。 “就是……啊……谢谢……”她接过张起灵递给她的外套,“但是你不就冷了。” “我习惯了。”张起灵说。 胡梦杨不好推脱,把他的外套披在身上。她继续道,“因为在我的印象里,你的性格是那种冷淡的,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太在乎,哦这么说也不太准确,是除了吴邪他们,你都不在乎。你曾经说过一句话,'不救想死的人'。” “吴邪是谁?”张起灵问。 胡梦杨在心里封张起灵为一百个为什么。 “额吴邪就是……你的好兄弟……”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额……因为,”她抬头一看星空,脑钟灵光一现,“因为时机未到嘛。哈哈哈……” 张起灵挑眉。 胡梦杨觉得自己糊弄不过他,委婉的说:“这个我也不太方便与你解释清楚,总之我说的是真的。” “你刚才说我曾说过的那句话,能再重复一遍吗?” “你说'我不救想死的人'。”胡梦杨告诉他。 他好像仔细思考了一会儿,他语气很平静,却比往日的清冷多了些什么:“我不会说这句话。” 第28章 无论生死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啊?什么?” “我不会说出这句话的。”张起灵忽然低头,他瞥了一眼胡梦杨穿的鞋,而后抬头与其对视。 胡梦杨突然觉得他平时深如古波的眼睛,此刻好像沾染了灯光的温暖光辉。 胡梦杨微微张口:“为什么……” “因为,我很确定,你想寻一条死路。对吗?”张起灵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他看不真切,只知道他的语气很肯定。 胡梦杨自嘲一笑:“呵……对。” 张起灵好像丝毫不意外她的承认,他只是维持那副面孔,他不紧不慢地说:“可是我还是救你了,而且我还会救你。” 胡梦杨眼睛慢慢睁大。 “无论你是想生还是死。”他的这句话语气听起来很温柔实际上又暗藏冰冷。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理解,极致的温柔其实是最高层级的冷血。 “你……”胡梦杨心怦怦直跳。她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她该有什么情绪?她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突然陌生。 她只是说了句:“你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轮到他反问了。 “因为,因为,”胡梦杨打了个哆嗦,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心理上的降温,“死亡也是人的一种权利,就像求生的欲望一样。”胡梦杨因为其在国外生活的文化背景,她对安乐死政策感触颇深。 “……”他的眼神中暖光的余晖散去,又恢复了以前毫无波澜深不可测的眼神。 他沉默却不放她走,大有要和她掰扯个清楚的架势。 胡梦杨叹了一口气:“我不太懂你。我的生死其实和你无关的,不是么?” 他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张起灵,你身为张家的族长,一定知道我作为外族人闯入藏海花海是多么触犯张家禁忌的一件事情,对吧?”胡梦杨垂头,“我非常感谢你,不论你是出于什么问题,保下了我。但是我有个问题搞不懂,你从我这里还想知道什么?关于你的母亲,我已经把我知道的说完了,你想知道真实性,就去调查吧。” 张起灵微微皱眉,他忽然说“胡梦杨”,把她吓了一跳,印象里,在来了这个地方后他好像很少直呼其名。他这么一喊,胡梦杨有点恍如隔世。 “藏海花毒,你不害怕吗?” “你告诉我的那一刻,我当然害怕。但是现在。我告诉你,这对于我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胡梦杨深吸一口气。 张起灵微微握紧拳头,他从前其实也有很多不理解事情,但他不会去试图理解,因为没什么意义。但现在,他不理解她,他尝试去理解她,但不得要领。 胡梦杨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他们离的很近,但是心理上的距离很远。她苦笑了一下:“藏海花毒没有解药,你可能能找到减缓症状的药品。以此来延长我的寿命。但是我终究是要离开。你觉得你在做好事,对吗?” 张起灵观察很敏锐,他注意到她向后面小挪了一步。 胡梦杨补充说:“有的时候,你以为的善意其实是一种伤害。而且我不觉得以我们的交情,你能对我抱有如此大的善意。说吧。你还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我都告诉你。” “你,你以为我想得到的东西是那些?” “……”胡梦杨有些迷茫了,她问,“那你想得到什么?你自己心中有答案吗?” “我……”张起灵顿住了,他心里好像空了一块,不知道如何回答。 夜晚的沉默此时显得如此震耳欲聋,知了好像在提醒二人赶快结束熬人的对话。 胡梦杨觉得自己好累好累。如果一觉醒过来就是另外一个世界,那就好了。 张起灵搞不懂她在想什么,心头有些堵得慌。 “太晚了,回去了。”胡梦杨揉揉手腕,扔下这一句话,就走了。 他想抓住她,却没来得及出手,那人飞一般就回屋子里面了。 他的外套被整整齐齐叠放着。她侧身而睡,留给他的只是背影。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没有躺下反而穿上外套,又出门了。 他这一出,就是一个晚上。胡梦杨整晚都没睡好。她其实是快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进入了深度睡眠。 她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 胡梦杨起身看了一眼地上整齐的床铺,张起灵昨晚没从这睡。他去哪了?胡梦杨冒出这个想法后,又摇摇头告诫自己,别想太多自己不该想的事。 她忽然不想和张起灵产生太多事情。昨晚谁也没说过谁。她难以忘怀,张起灵那一句“无论你是想生还是死”。 他是什么意思呢?是想表示,他会竭尽全力救病入膏肓的自己么?可是这句话听起来怎么就是有点别扭呢…… 胡梦杨穿戴整齐,她发现一个背影站在院子里。 走近一看,是张海客,他正在嗑瓜子。 “你吃完了,把这一地的瓜子皮收拾了,都快堆成山了……”胡梦杨随口一说。 张海客脸一红,随即又反应过来什么:“你管得着么?” “我……”胡梦杨一愣,“好像确实管不着。那你多嗑点瓜子,给我也来点儿。”也是,这是张起灵的院子,那就让可敬的族长自己苦哈哈的扫院子吧。 “第一次听见这种请求,你没事吧?藏海花毒还能让人变傻么,感觉你这姑娘越来越不灵光了。”他递给她一小把瓜子。 第29章 陷入困境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胡梦杨嘴角一提,似乎有些讥讽味道:“我是被折磨的。” “疾病确实挺折磨人的,不过,孩子,日子还得照常过啊。有限的生命里更要好好的活着,不是么?”他一本正经的。 胡梦杨脸都黑了。这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再这么跟你们家族长一起混,我看你为数不多的聪明,也要耗之殆尽了。” “……”张海客说不过她,“伶牙俐齿……” 胡梦杨装作不经意的提问:“说起来,怎么没看到张起灵啊?” “你是真傻还是装的?他不是被你逐出房门的么?”张海客气冲冲说。 昨晚…… 张起灵翻进去张海客家的院子,敲了敲张海客的屋门。 大半夜的,张海客睡的跟死猪一样,当然是全然没注意。张起灵于是凭借灵活的身手翻进他的屋里。 “嗯?”张海客睡的迷迷糊糊,多年练家子的经验,让他爬了起来。 刚想行动,他的手还没往对方脸上招呼过去。张起灵握住他的手,满头黑线。 张海客意识回笼,看清楚对方的脸后,松了一口气:“哎呦,我的老天爷啊。你半夜不搁你屋子里睡大觉,来找我做什么?”他抿嘴闭着眼躺下。 “……张起灵倚着床背,静静出神。 张海客“啧”的一声,他小声嘟囔:“你不会是被某人赶出来了吧。” “……”张起灵挑挑眉,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不太好的记忆,“别说了,这么晚,还不睡么?” “大爷,您把我半夜里拉起来……”张海客一个鲤鱼打挺,“哎。说实话,你就跟我爸年轻时候一个样儿,一从老婆那受气就……哦对,人家不是你老婆……我都糊涂了……” “前言不搭后语。”张起灵评价。 “……”张海客无语,与其跟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张起灵扯皮,不如倒头呼呼大睡。 …… 张海客从回忆中回归现实。他眼下的乌青很是明显:“我这两天,因为你们两个,?就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 “啊?”胡梦杨推测,“昨晚张起灵去找你了?”其实她都觉得自己不该在意他的一举一动,但是话到嘴边却很顺畅的说了出来。 “是啊。你不知道么?”张海客反问。 “额……不知道……”胡梦杨尴尬得咳了咳。 “困死了……”张海客打了个哈欠后,揉了揉眼睛,“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胡梦杨不愿意多言语。 “……”院子外面呜呜泱泱。 胡梦杨歪头问:“怎么会事外面那么吵?” 一个人在不远处缓缓走来,他身边还有男男女女在吵些什么。 来者正是那位大长老。 张海客顿时来了精神:“你先去屋子里待着……” “海客。”大长老在门口,“哦还有旁边不远万里来的贵客,休息好了吧。我们聊一聊?” “……”忽然间风刮了起来,风雨欲来。 …… 张起灵此时在放野的地方等待那些孩子们。这个地方已经算安全的了,在他们下去之前他又亲自排查了一遍。是因为其中有个孩子问他可不可以跟他们一起下去,张起灵只是摸了摸他的头说:“我不能。但我可以在你们下去之前下去确定没有危险。” 张家的放野随着势力的衰退,危险程度也小了很多。 放野地点是大长老今早告诉他的,大长老最近染上风寒,意思是年纪大了要静养,这一次还是由张起灵带着孩子们去。 张起灵不疑有他。 这边,张海客满世界的找张起灵。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不可能去问大长老张起灵去了哪儿啊。胡梦杨此时被大长老的亲信簇拥着,被“请”出了院子。 “喂!你们要带她去哪里?”张海客一跺脚,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他冲到大长老面前质问,“你想做什么?” “张家家事,我也有最高决策权。”他笑眯眯的。 “族长已经说了,这位姑娘是他的客人。” “既然是张起灵的客人,那便是我们张家的客人。” “……” “怎么你要拦我么?”大长老的威严,让胡梦杨心里一紧,她抬头与张海客对视。胡梦杨轻微摇了一下头,示意他别跟张念灵硬碰硬。 …… 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张起灵看了看天空,乌云密布。 …… “把手伸出来。”一个青年对胡梦杨说。她被强制摁在椅子上,而面前坐在太师椅上面高高在上的正是大长老张念灵。 “你们要做什么?”她表情严肃。 大长老抿了一口茶:“从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不是等闲之辈。” “你在说什么?” “一个毛头丫头,身上的藏海花味从哪儿来?”大长老眼神犀利,“进张家秘地,就算是张家本族人也要受刑。” “……”她想辩驳,可是又感觉,这家伙一定是很确定她与藏海花海确有联系,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她从张起灵院子里带走的。 她被人拿针管抽血。胡梦杨看这穿白大褂的人,嘲讽说:“这是要拿我做实验吗?” “少嘴硬。”张念灵冷冷的,他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如果你的血合格,我们祭司的祭品就找到了。” “呵。”胡梦杨嘴快,“你们张家人,都挺冷血的啊。” “你一点也不害怕。”张念灵的语气很肯定,“仿佛经历过。” 姜还是老的辣,就这么两句话,胡梦杨后背冒出一层汗。 她忽然想到了张起灵,她昨晚刚把他气走了,今天自己就出事了。 他还会自己需要的地方出现吗?胡梦杨在心里问,她觉得自己是否未免有些自私了。她皱眉,突然有些释然了。 死生有命,如果这会让张起灵陷入险境,那别管她了。她不想在牵动谁的命运。 来到这里后,她隐隐感觉自己好像影响了一些人的命运,比如张起灵、张海客。 她想哭,可是泪水已经掉不出来了,相反眼睛很干涩。 穿白大褂的人端着一个小巧的青铜器到大长老跟前:“经过测试,与麒麟血一样会形象极阴之物。请您过目。” 张念灵勾勾嘴角,他赌对了。 他大手一挥,胡梦杨就被带入一个小黑屋。 看不到一丝光,无尽黑暗。 第30章 插翅难飞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无尽黑暗,唯有恐惧在滋生。胡梦杨闭闭眼睛,这下当真是插翅难飞了。 等到张起灵回来,一地狼籍等待他收拾。 他得知一切后,先是愣了一下,像是没听懂。等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她去哪了?” 他的声音很沙哑,一路没有休息,在道上他心里本就惴惴不安,等到亲耳听到这突发的事情,心像是被紧紧捏住。 他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便不管不顾张海客再与他说了些什么,直奔大长老的院子里去。一堆人拦着他,他让他们让开,见命令没有用,他准备动武时候。 大长老悠哉悠哉出来了,他站在院子里,语气很轻松:“回来了,起灵。” “……”他抬头与其对视,“你把她抓到哪去了?” “回来第一件事不是向我报备放野事务,反而是关心一个与我们毫无关系的外族人。” “我问你,她在哪?” 听着他冰冷的语气,张念灵哈哈大笑,“啪啪”鼓掌,“装了这么久,你也终于装不下去了么?我教你的礼义廉耻、家族责任你都忘了吗?” “这一切,”张起灵被一些人紧紧拦住,他胡子拉碴的,眼睛血丝明显,“和她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张念灵招呼一个人把小的青铜器皿递过去,“我家族这些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祭品。刚好,你带回来的外族人血液符合条件。物尽其用……”他越说越冷漠。张念灵是一个极其看重权势的人,他关注张家家族的利益,牺牲外族人,他认为无关痛痒。如果本族人威胁到了他的权势还有家族利益,他也会毫不手下留情。 就比如现在,他对张起灵这个族长非常不满。但他也没办法,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找到其他合适的人可以被选上当“张起灵”。 那青铜器皿被带到张起灵面前,他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他们抽了她的血液进行了测试。 张起灵缓缓抬头:“你们把她当做祭品送到藏海花海了。”他的语气是肯定的。 张念灵说:“嗯。那又怎样?或者说你想怎样?” “不能这样做。” “哈哈哈哈哈……”张念灵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事,“祭祀能帮我们张家巩固势力,特别是在当下这个特殊的时局。你很奇怪,你是多久没有这样特别在意一个人或者东西了?” “……”他皱眉。 张念灵叹了一口气:“就算我现在收回命令也来不及了,她已经在路上了。” …… 胡梦杨躺着,睁开了眼睛。 她想推开头顶的木板,但是无论怎么样都推不开。 她现在是躺在棺材里吗?胡梦杨心里发毛。 脑袋顶上有个小孔,她伸出食指被扎了一下。针头从小孔探了出来,胡梦杨闻到一股刺激的味道,脑袋晕晕乎乎的。 不知过了多久。胡梦杨醒了,她脑袋顶上的棺材盖子被打开。一个喇嘛双手合十,嘴里振振有词。另一个年长的喇嘛,拿着镇魂铃铛在她四周转来转去。铃声让胡梦杨感觉自己快被超度了。 她说话有气无力的:“这是哪儿?” 无人理会他。喇嘛像是在做仪式。 她被一个女人抬了出来,几个藏族女人为她梳洗。其间,她想与她们交流,可是这些女人像是木偶一样一点都不搭理她。 胡梦杨换上藏族女孩的装扮。来到大堂,一堆喇嘛在诵经。她被强行摁倒在地上,脚被上了镣铐。不经意间瞥到地上的地毯,她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张地毯,和她当时进入喇嘛庙,被关在的密室里那张一模一样。 她脑中一瞬间想明白了:这一切仿佛是轮回,接下来她又要面对被献祭了。 她感到心灰意冷和厌倦。随后,她苦笑一声,仿佛周围人听到了,他们都停下了动作。 那些喇嘛们看她的眼神有些渗人。一个面容和蔼的走到她面前,左手猛地按住她的头。 她顶着压力,抬头和他相视。 老人左手捻珠,除了珠子捻动的“噼啪”声音,再无二声。 老人沙哑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你不属于这里。” 她瞳孔放大。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喇嘛像是在说禅语,“宿命轮回,由不得你。” “你在……说什么……”她感觉自己又要体验到濒死的感觉了,因为现在身体温度好像又快速上升了。 “真与假,难辨……”他双手合十,不再多说一句话。 一个人趁她不注意,捏住她的下颌,塞进她嘴里一颗小豆子似的东西。 胡梦杨想要咳出来,但不得要领。 她眼圈红红的,看来要交代在这儿了。不过没关系,死亡不就是她想要的结局吗?不过是因为这有张起灵,她才想多活几日。更详细的原因,她也解释不出来。 她知道,张起灵来了也救不了。上次能救,且不说喇嘛庙人手少,再说了那啥年代啊,本来坚持祭祀的就是一些很老的人了,他们势力已经很小了。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他们人手多,张起灵来了可能都不会放人,她明白这儿的势力从来不只是张家。 胡梦杨想到张念灵,在心里狠狠的骂他。张起灵的义父就是这么个人么,冷血无情,家族利益至上。 张起灵小时候被这么个人养,情感丰富才怪了。 胡梦杨想到自己的病,她笑了笑。她现在其实身体上很难受,但是脸上不显。 老喇嘛看起来是他们这最有地位的,他面色平和,站在她的面前:“藏海花没起作用。” 胡梦杨抬头。 “你竟然能免疫藏海花毒?” 胡梦杨认为,他们刚才喂给她的可能是立刻见效的毒药。不过由于自己体内有两种病毒,可能就以毒攻毒了? 她眼睛干涩得很,想着只要死的时候不要不太体面,那她也能接受。 一个慌慌张张的年轻喇嘛跑了过来,跟老喇嘛耳语几句。 他竟然嘴角提了起来,又双手合十:“因缘际会,随喜赞叹。” 他们一行人拥着老喇嘛出去了,看来外面的事比她更重要。等他们处理完外面的,就轮到她了。 第2章 当嫩牛五方打电竞(二)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黑瞎子说:“这个阵容上看,都要拼前期了,幸亏FALL这边射手手长,不然双边的话不太好打。” “双边上个版本还是挺强的,”吴邪喝着饮料,“也不知道FQ怎么想的,随便叫一个女生来打?难不成真是关系户?” “网上传的没几个真的。”解雨臣说,“话说,你们为什么挤在我身边,空调风都被你们挡住了好吗……” “行,花儿爷,我找我们小哥去。”王月半挪了挪往张起灵那边凑了过去。 “……”张起灵自觉的挪了位置,给胖子让了让。 “好人会有辅助跟。”胖子看着就忍不住吐槽,“这FALL战队打的真凶啊,怎么一级就要在中路爆对面FQ一血?” “篮子操作失误了。”张起灵说。 “啊?你怎么看出来的,我记得你不大会中单吧。” “有一个还是比较会的,补位练出来的。” “这个中单女枪不太好玩,虽然是法刺有控制有输出,但就只能打一套而且容错率太低了。” 中路这么胶灼,一触即发的战争让解说们疯狂输出,没人关注上路。 FALL的对抗路和发育路选择了换线。 胡梦杨与对面射手拉扯,它操纵的英雄普通攻击比一般战士手长。 对面射手是虞姬,玩的是pOke流,果冻的虞姬是联盟赛事顶尖的了,胡梦杨知道这把走位很重要。 所幸有一点就是她其实是万花筒,射手位置也是有掏的出手的英雄,虞姬等英雄的pOke流玩法的她也喜欢玩。 果冻很大胆的学一技能远程消耗,他对队友和自己很自信,一般一级保守学二技能有控制而且清线快。但是他准备卡线,这种折磨人的方式拉大经济差让对面这个边路直接废掉。 “这射手要卡线啊。”黑瞎子拿出手机换成了FALL射手的第一视角, 他还没和他交锋过,借此机会好好看看这位也算老选手的操作。 “废了。”吴邪说,“他那个虞姬我排位排到过,走中路特别恶心,开局学一技能准的很,就是消耗你状态不让你出来清线,经济差大了根本还不了手。” 胡梦杨已经察觉出来了,她快速看了对方出装攻速鞋,竟然不出韧性鞋。他这是很自信啊…… 胡梦杨又用走位躲过了一个一技能,看了一眼游戏时间。 “你别说这个Sheep的走位挺好的,但是他a不了兵,不补尾刀还是比对面少钱。”黑瞎子评价,就他来看果冻的虞姬放了四个一技能目前就中了一个,其实很可以了。 胡梦杨心率加快,就是现在对面射手刚才用了个二技能清兵,他的Cd还有6秒钟,一技能现在放了出来还有3秒钟。如果她用一技能位移靠近小兵,刷出来位移二段贴近他就可以打出来伤害。 小地图上除了对方打野都漏了,对方打野的红刷新了应该是拿红,因为在十秒钟前她在对面蓝区上漏了。 她边想边干成功靠近虞姬后,果冻心率也提高了,没想到这战士3级硬上,她玩的英雄没升4就很废。 果冻边后靠边a她,胡梦杨不着急因为按照时间现在他的一技能应该好了,他佯装撤退一个扭头成功躲掉一技能,自己还剩多半管血。他用二技能突进,穿透了虞姬和身后的几个小兵。她心说要的就是你贴兵。 虞姬也不怂,果冻认为自己可以打,因为二技能马上就好了,而自己家打野问着不着急因为中路也在擦火,中路塔很重要,果冻说自己能搞定。 但是胡梦杨不理他进入草丛a她,她用刚好的一技能一段加普攻收了兵线,成功4级。 就在同一时刻果冻操纵虞姬用二技能瞄准敌方英雄。 …… “FirSt blOOd!”系统提示音打破所有人的思考。 女解说激动调到上路:“Sheep的木兰单吃了虞姬!” “这波亏大了,因为我们看中路!辅助兰岚成功开到了对面中单,一套配合带走了FALL的中单香菜。打野猫逃了,这塔被放了!” “野区失守,第一条龙也会被控了。”谢雨辰说,“这个打野帮中没错,但是前提是果冻那边能在四级前解决一下木兰或者看好最后一波兵时间,让她比自己慢一步升级。” “射手死的时候才到4,就比木兰慢了两秒吧,太自信了闪现都不交。”黑瞎子说。 “交了也没了,木兰一闪可以收掉。” 王月半吐槽:“辅助太嫩了,越是这种越连体。” 最后一波关键团战,胡梦杨绕后拿辅助做跳板又开到了射手。FQ成功拿下本局。 现场一片沸腾,微博评论区也出现了很多支持女选手言论。 说到底电子竞技,菜是原罪。FALL的一些粉丝认为果冻太送了。 FQ评论区却空前团结,他们认为:只要能好好打,什么性别都可以,他们都能粉。 FALL申请中场休息一小时。微博热搜前五个是关于赛事的。社交平台上关注赛事的很多都在猜测Sheep可能是某个带马甲的大佬。 张起灵却兀自走开,他拿出另一个笔记本,坐到沙发上翻到了一个文件夹名字是“lie”。里面全是id为lie的第一视角的录像。 “太像了。”他翻来覆去的看。最后他点开lie的游戏主页,这个人的常用英雄每个位置都有。 第3章 当他们打电竞(三) - 盗墓:和小哥与黑瞎子成了纸三角 - 答案在风中 胖子看到张起灵出来说:“你这一消失,游戏都结束了啊。FQ零封了FALL,太震惊了。” 张起灵对这结果显然也有些吃惊:“零封?” 电竞比赛中,一个选手的亮眼操作固然会给自己团队加分,但是一般情况下,团队之间的配合运营比单个人的手法更重要。 黑瞎子跟解雨臣在交流,吴邪刷微博论坛,时不时念评论。 吴邪说:“这个FQ的女上单未免也太猛了。闷油瓶子,你小心点别被后背斩杀拿下啊~如果他们再赢一个队伍就有机会和我们对决了。” 黑瞎子在和解雨臣交流第三局的关键团战。 解雨臣倚在电竞椅上:“这个洛停打野风格偏向进攻型。” 黑瞎子拿手机翻了一会儿,他头都没抬:“这孩子实名上网啊~本人姓名就是id哦。” 解雨臣语气很平静:“这个人是青训状元,我听顾教练说过他。” 吴邪凑过来:“还没打比赛时候就出名了?” 解雨臣把页面换到第三盘游戏的数据界面,他回答吴邪的问题:“因为联盟去年的规定,打比赛一定要十八岁以上。他当时青训比较早,但是被按着打了一年,就是因为年龄不够的原因。” “巅峰排名前十最长记录保持了多少来着……忘了……记不起来了,我记得之前直播时候撞车FALL替补辅助,他当时跟我说过一嘴。” 张起灵一直沉默,这种比赛比较亮眼的位置一般是中单和刺客,因为版本原因战士在这个版本比较弱。 网上“洛停”的相关词条热度在不断上升,一个人有实力又有优越的外貌条件,在现在的时代很容易被人追捧。 胡梦杨的id--Sheep也在网上热度攀升,她因为比赛中的亮眼操作收获了很多粉丝。有一条赞数很高的评论,“巾帼不让须眉”。 FQ战队那边。 胡梦杨躺在电竞椅上,闭目养神。 洛停则是一脸愉悦的刷手机,他可是把自家教练的“收拾状态准备下个征程”忘在脑后了,他现在只想休息玩乐。 篮子本名兰辉,他看到自家打野和上单都在葛优躺,他心说这两个人论年龄都比他小,说得上是自己的弟弟妹妹了,在电竞行业上说,自己是他们的前辈了。 这自家梁教练发话让他带着队伍先简单复盘一下,他想到梁教练那个家伙嘱咐他的样子他就无语。他当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自己晚上有雪,千万不要跟队员们说自己出去吃香的喝辣的,一定要说自己熬夜研究新的体系,日夜操劳今天实在没时间复盘了。 兰辉心说让这些年轻人歇一会儿应该没什么吧?自己家的射辅二人组是老油条了,他们原先是替补后来升成首发。这次战胜老牌战队,说明这阵子的训练的苦没白吃。这两人早就约了馆子下饭店去放纵享受了。 洛停在看高燃剪辑,里面有个片段剪进去了他最后一波的细节操作还有第一盘胡梦杨用木兰帅气拿下一血的亮眼操作。 他戳了戳胡梦杨,胡梦杨皱眉:“咋了?” 洛停把手机递给她,语气很轻松:“细节啊。” “哼。那是,宇宙无敌最强上单就是我,”胡梦杨来了精神,“总有一天我也能打上世一上单。” “没想到,你目标挺远大啊~” “还好吧。这个不过是目标罢了,”胡梦杨摆摆手,“我距离那儿还有很大的差距啊。” 洛停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他俩是并排坐的,他手撑着脸,头偏向她,忽然说:“你这个选手在网上很火啊,比我热度都高哎。” 胡梦杨不以为意,喝了点水:“那是因为挂上了女性与电竞的tag,有热度也正常,现在自媒体炒热度一绝啊,他们惯会用公共事情来给自己的观点论证。比如我看到的那个自媒体,她写女权也用我,写娱乐圈还用我……我都不知道我跟娱乐圈有什么关系的,哈哈哈哈哈……” 洛停也跟着笑了,语气很轻松:“你的心态真好啊。我很好奇,你这个选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青训我没有见过你,你也不是主播……你知道他们怎么说你吗?” “怎么说我?我洗耳恭听。”她勾唇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他们说你是FQ的关系户……” 胡梦杨打断他:“这种论调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不就是什么太子公主论吗?我告诉你我可就是一个普通路人啊,别污蔑我。”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