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被生父抛尸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玄机大陆。 古月国,龙历三百四十一年,春末。 嘶 ——! 疼! 全身像是被剥皮抽筋了一般,剧烈的疼痛感让花觅容猛然睁开了眼睛。 花觅容咬紧了牙关,干涸的血水散发着浓烈的腥味,结痂在她的脸上,眼上,她想要尽快的看清周围,但眼前只有一片模糊的血色,不得已,花觅容伸出手摸了摸四周,却感觉自己像是被卷在一个破席子里。 一个沙哑的男声从一边传来,“马上到夜狼山外围了,咱动作快点!一会儿就按夫人吩咐,把二小姐扔到这夜狼山里。等会儿往里用力一扔,就赶紧跑,如果跑的不够快,跟她一起喂了狼,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剧烈的颠簸让身体的疼痛无限放大,让花觅容大脑一阵懵。 就在刚刚,她还在科研室中,她最好的闺蜜魏楠楠竟然要强行夺取她的实验成果----大脑中的万能触发系统,她还记得最后一刻,触发系统的防盗装置启动,她、魏楠楠和实验室一起,炸为了齑粉.... 而现在又是怎么回事?我既然已经被炸死,怎么还能如此之痛,这究竟是哪? 像是回应一般,此时原主的记忆一下子涌入了花觅容的脑中,竟是穿越了! 这里是一个叫玄机大陆的世界,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花觅容,是这片大陆古月国花府公认最受宠的废柴二小姐,父亲花高远,官至武侯。 曾经,原主在花府,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即使生母已经不在,所有人也都对她宠溺有嘉。 然而,就在前不久,这古月国的太子殿下突然请婚,要迎娶她这位花府二小姐。 大婚在即,一向温柔的大夫人竟以她德不配妃位为由,要让自己的女儿取而代之! 而对她一向宠溺的父亲花高远,竟然也只是在乎生母传给她的飞云令! 十几年的宠爱啊,最后的结局竟是如此,真是好大的一个捧杀局! 虎毒尚且不食子,酷刑之下他们强行搜刮走了飞云令之后,竟然要把将死的她扔到这山上喂狼以绝后患! 真的是好算盘,好狠毒! 感受着原主连绵不绝的难过,花觅容感同身受,泪水止不住的从眼角滑落。 不,绝不能让他们如愿! 既然上天又给我一次机会,这次,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这具身体的主人,我,都必须活下去! 不等花觅容多想,她便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只听刚才那个沙哑的声音紧张催促着,“赶紧跑!这夜狼山狼群凶残,最喜血腥味,狼群片刻就到!快,快撤!” 一阵散乱的跑步声,几人就已跑远了。 花觅容忍着剧痛,从席子下歪歪扭扭的站了起来,抬手擦了擦眼睛上的血污。 那沙哑男说的没错,她身受酷刑,现在浑身是血,血腥味极重,就这一会儿,不远处的林木之中已经绿光森森。 这狼群嗅着腥味而来,非常之快! 看着前面越来越近的狼群,身体本能的害怕,让花觅容不禁后退了一步,“咔——”这一退不要紧,正好踩碎了什么,花觅容眼角快速的斜看了一眼,竟然是块人的手骨! 花觅容也是第一次见这阵势,紧张的咽了下口水。 狼群并不给花觅容更多的时间,只见头狼站在远处一声嚎叫,群狼们便流着涎水冲了上来! 眼看着飞冲上来的狼已到眼前,花觅容沉身,低头一闪,赌注似的略一闭眼。 “弯刀!” 随着花觅容的召唤,一张画着锋利弯刀的图卡突然出现在了花觅容的神识之中。 这是万能触发系统的召唤功能,紧随花觅容意识而发,前世花觅容为了增加系统的趣味性还专门用了图卡的形式。 如今,自己曾经费尽心力研制的系统,却成了她的保命符! 花觅容悲伤的皱了皱眉,没有再浪费时间。 “出!” 几乎在瞬间,花觅容的手中就多了一把跟图卡上一模一样的刀,一个抬手便把已到头顶的那匹狼拦腰斩开。 原主武功虽然不济,但多少还是有一点底子的,再加上自己前世独辟的万能触发系统还在大脑之中,实在幸运之至! 如今,有了这触发系统的弯刀在手,花觅容也算有了保命的机会! 只见花觅容略一抬眼,三两下便砍飞了首先冲过来的那几头恶狼,接着弯刀在手里转了个花,一个横扫,后继俯冲而来的狼顿时鲜血四溅。 此时,花觅容因为失血过多,眼前已是有些眩晕,没过多久,就被狼爪抓伤了好几处。 难不成,我花觅容今日要在这异世的荒山野岭葬身狼腹? 不,绝不可能! 花觅容苍白如纸的脸上,干涸的血液显得更加狰狞,微眯的眼睛却依然发出骇人的精光! 现在的她,是仅凭着自己的意志在战斗! 就在这时,一支羽箭破空而过,只听远处的头狼一声哀嚎,便中箭倒地了。 随着这只羽箭,一队黑衣人也行动迅速的加入了战圈,不多时便把花觅容拖出了树林。 不管这是些什么人,既然他们来救我,那必然是不想我马上死去的,我的安全应该暂时可以保证了。 人的求生意志很奇怪,一旦感觉不到危险,意志就会瞬间崩塌,花觅容也一样,下意识的思索确定了自己的安全后,便再也坚持不住,晕厥了过去。 夜色中,两辆马车安静的停在夜狼山外的大路边,马儿不时地喷喷气踏踏蹄,而刚刚战斗完的黑衣人,抬着尸体一样的花觅容,便急速下山,朝着这两辆马车行去。 “回禀王爷,花二小姐已救回。”抬着花觅容的那队黑衣人,在马车三丈外停了下来,其中一个走到前面的马车近处,低头抱拳说道。 "嗯,回。"马车中传来低沉的声音。 黑衣人把花觅容扔到了后面空着的马车中,一队人又眨眼不见了踪影。只剩两辆马车在夜色中,缓慢的行走着。 ....... 第二章 你究竟是谁?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花觅容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她的手臂微微动了一下,疼痛让她皱起了眉头,花觅容慢慢的睁开眼睛,乳白色的纱帐在风中微微摇曳,窗外传来阵阵鸟鸣。 活着真好! 躺在床上的花觅容勾了勾唇角,不禁深吸了一口气,感受一下生命的神奇,古代的空气就是新鲜! 正打算伸一下懒腰,可惜刚一动就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花觅容疼的低嚎了一声,只得停止了动作。 她略微镇静了一下,这才费力地慢慢撑起身子,抬头打量了下自己的身体。 显然,她已经被清洗过了,身上已经不是自己上次醒来时的血衣了,换上了松软干净的白色里衣,看样子,身上也曾被涂抹过药膏。 花觅容挑了挑眉,好吧,看这家居环境和衣服面料,这也是户有钱人家,好在没给人家弄脏了床铺,不过,这古代的药膏止疼效果真的是很一般啊! “醒的挺快,我还以为怎么也得明天这个时辰。”正当花觅容还在出神思索的时候,一个磁性的男声默默飘了过来。 来人长身玉立,一身青色的衣衫,剑眉朗目,挺鼻薄唇,单是远远看去,也端的是让人觉得清隽非常犹如谪仙。 花觅容赶紧坐好,收了收胸前的衣服,开玩笑,她还是个没谈过恋爱的美少女,怎么能还没起床就被男人看了去,帅哥也不行! 疼是真疼,但,也不能走光! 看着床上的人疼的龇牙咧嘴又手忙脚乱的样子,肖元白感觉有些无语。 门外的侍女也是机灵,赶紧小跑过来拿了搭在一边的外衣,给花觅容披上。 “谢谢。”虽然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但花觅容暂时还是没法做到坦坦荡荡的被人伺候。 那侍女一看就是受过严格的训练,对花觅容的话恍若未闻,只是帮花觅容披上外衣后就急急退了出去,顺便,还把门给关上了。 "听闻花家二小姐在家中甚得宠溺,性格跋扈,“肖元白深深看了花觅容一眼,转身走到桌边坐了下来,接着说道,”看来传闻也不能全信。" “传闻?”花觅容脑子急速的飞转着,这台词怎么这么熟 ? “呵!”花觅容敷衍地笑了一下,然后转移了话题,“谢谢公子救了我,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公子尽可以找我便是。” “需要你帮忙?找你?你能做什么?”看着花觅容的样子,肖元白好似一下子来了兴趣,有些好笑的看着花觅容说。 ........ “那个...虽然我现在的确也做不了什么,”被肖元白这一问,花觅容觉得有点尴尬了,声音越说越小,最后自己嘀咕了句,“但是,一般不都这么说的吗.....” “既然如此,那你就记得我救过你一命,以后有机会记得报答我!” “嗯?”花觅容抬头看了看肖元白一脸的正经,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内心郁闷又是一阵腹诽。 这不都是客套话吗,怎么还真当真了吗?! “你给他们的飞云令是假的。”肖元白顺手拿起了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喝茶一边抛了个重磅炸/弹。 听了肖元白的这句话,花觅容震惊的差点石化。 的确,原主当初即使被施以酷刑,被父亲他们搜刮出来的飞云令也是假的。 若不是有原主的记忆,花觅容也无从知晓,但此事,他是怎么知道的,还说的如此笃定? “原来你救我,也是冲着飞云令来的!可惜,你可能失算了,他们手里的飞云令是真的,我已经没有飞云令了。”花觅容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打算死不承认。 笑话!刚从死亡的边缘爬出,又进另一个虎口,就算她交出飞云令也活不了,那谁也别想拿到! 看着花觅容立马摆出了一个警戒的姿势,还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肖元白难得的露出了一个戏谑的笑容。 “我救你确实是因为飞云令,”肖元白玩转着手里的白瓷茶杯,慢慢地说着,“但你也不用紧张,我不会动你,因为没有你就没有飞云令。” 说完,肖元白抬起眼看着花觅容,仿佛在看一个猎物。 花觅容死死的看着对面的肖元白,没有再狡辩下去。 外人只道能号令天下顶级杀手的飞云令是一个令牌物件,然而并不是,飞云令其实是一种血脉相承,这除了传承之人,几乎没有外人知晓。 而这男人不仅知道那飞云令是假的,竟还知晓其中秘辛,绝不是一般人物! “你究竟是谁?”花觅容缓缓开口。 “这里是睿王府,好好养伤,明日一早他们就会知道你被睿王救回的消息,很快你父亲就会派人来接你了。”得到了满意的反应,肖元白也不再逗留,放下杯子没有再看花觅容,站起来抚了抚衣衫,转身离开了。 肖元白走到门前,门外的侍女利落地打开了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花觅容再也不觉得帅气了。 睿王?不是说睿王不善言辞,是个无权无势的窝囊王爷,什么都不管的吗? 原主这都留的什么不靠谱资料! 花觅容一下子歪在了床上,皱着眉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但泄气归泄气,花觅容知道自己所剩的自由时间不多,必须要尽快把身体养好,待回到花府,又是一场硬仗。 伸手触碰了下自己的伤口,大脑中的万能触发系统立马开启了它的另一个功能——危机解读,对皮肤所触碰到的危机进行分析,并得出相应的解决方案,不一会便在花觅容的神识之中出现了一个药膏盒的图卡。 花觅容看着手上立时出现的盒子,一下子开心起来,这系统的适应能力还不错,来了古代,这药膏的盒子都变得这么古朴。 匆匆给自己涂了一遍药,花觅容便又睡了过去。 肖元白说的没错,花府行动非常迅速,第二天一大早刚接到睿王府的报信,立马就赶过来接花觅容了。 第三章 绝对的影帝!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说起这睿王虽然不是朝中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但人家好歹也是个王爷,皇上的亲弟弟,面子上还是要给足的,于是花高远就亲自跑了过来。 “王爷,小女前几日出门一直未归,家里人也是心急如焚,此次多亏王爷搭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花觅容涂了速效药膏,小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伤口深的地方还得多涂几次才行。就待她要迈进睿王府正屋的时候,正赶上花高远在跟肖元白客套。 “父亲。”花觅容进了客厅,福了福身子,面无表情的喊道。 听到声音,花高远回过头来,定眼看了下花觅容,不禁心惊。 其实睿王府的人去花府报信的时候,他还是半信半疑的,那天花觅容明明被打的断了气,一副死人样子,又被扔到了夜狼山,这隔了好几天,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睿王府,多半是有人冒名顶替罢了。 但眼前这人,不是花觅容又是谁!那天竟然没有打死她,扔进了夜狼山还能囫囵个出来,真是不知道她走了什么狗屎运! 虽然心中思绪万千,但花高远为官多年,早已是一只老狐狸,面上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他双目泫然欲泣的跑到花觅容面前,捧住花觅容的肩膀,嘴唇颤抖的说着,“容儿,你....你可还好?” 看花高远的样子,已然马上就要哭出来了,这一个表情就把一个老父亲对女儿牵肠挂肚表现的淋漓尽致。 作为当事人,花觅容一下子就被带的入了戏,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擦了擦即将流出来的泪水,在内心不禁对花高远竖了个大拇指。 好家伙,绝对的影帝!这感染力也太强了! “父亲,女儿没事,让父亲担心了,还望父亲原谅我这个不孝女。”说着,花觅容也非常走戏的做出了要下跪的动作,当然,被花高远扶住了。 其实看到花觅容的反应,花高远还是暗暗心惊的,以他对花觅容的了解,以为她至少会质问自己,花高远连应对的话都到嘴边了,但她却没有。 这次虽然没死,但应该也是吓到她了,估计是不敢当面叫嚣了。 花高远内心思索着,戏也没停下,连连擦着眼泪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父女一唱一和的,终于到了尾声,而坐在主位上的肖元白却恍若未闻地喝着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估计是见惯了这种戏码。 “如此,我们就不叨扰王爷了,花某这就带小女回去养伤了,日后再与王爷重谢.......”戏罢,花高远转过身对着肖元白作了个揖说道。 终于转到了自己这里,肖元白从茶杯里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花高远便道,“花候言重了,如此......季行,送武侯!” “武侯,请!”旁边一身劲装的季行,一步踏到前来,对花高远说道。 “.......那..老臣告退。” 花高远没想到肖元白如此干脆,但心下略一思索,这位睿王平日里的为人也是如此,每每见面都是一副不愿与人打交道的样子,如此一想便也释然了,于是深深的鞠了一躬,各自拜别。 从上了马车之后,花高远便闭了眼睛没再说话。 没有了观众,演戏也没意思。 当然,对花觅容来说,这样反而更好。她也并不想跟这个想要她命的“父亲”多说一句话,该来的总会来,该说的,也总会说开,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花觅容人生还是可以很美好的,不一会就从窗子里跟街上的小贩打起了招呼,热闹的街市让花觅容很快就忘记了旁边人的存在。 一路无话,进了花府。 “妹妹,你可还好?” 花觅容到了正堂还没站定,就有一个人影扑了上来。 原来是花觅婧,这便是大夫人的女儿,想要顶替她嫁给太子的那位。 明眸皓齿,顾盼生辉,也算是个美人胚子,只可惜生在了这古代,若是在现代,也得是个名角儿! “怎么,你们演戏是打算演全套的?”花觅容整理了下衣衫,脚下与花觅婧闪开了一段距离。 “啪——!” 刚一坐定的花高远,就听着花觅容说了这么一句,他心里的火气憋了一路,这会儿到家终于发泄了出来,抬手就把桌子上的茶盏摔在了地上。 “逆女!”花高远一介武侯,久经沙场,身手自然是不用说,单是气势,也是花觅容所不能比拟的。 “我即可生你养你,也可弃你抛你!你不要以为睿王救你回来,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若是因为此事,外面传了什么损我花府的话,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你!“花高远气愤的指着花觅容,若是能生吞,估计他现在就想生吞了她,“就凭你这幅样子,也妄想嫁给太子,做梦!” “呵!你倒是坦荡。可惜,太子指明了就是要娶我,如今,我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你一起回府,你们又能拿我怎样?” 看着花高远这毫无悔意的样子,花觅容也不想再憋屈。 “大婚之前,我若有半点差池,你们又要怎么交代?” “逆女!来人!把她给我幽闭看管起来!不许她出后院!”听着花觅容的话,花高远只觉得胸中血气翻涌,大声吼道。 随着花高远的喊声,几个侍卫进屋就要把花觅容架起来。 “起开!我自己走!”花觅容甩开了侍卫架过来的手,自顾自的走出了正屋。 幽闭又如何,着急上火的人,还真不是她花觅容! “快点快点,快去正厅!” 刚一离开正屋,正撞上急走过来的大夫人杨氏,花觅容立马换了个笑脸,略略作了个揖道,“大夫人好!” 这一声问好,差点把杨氏送走,看着笑颜如花走过去的花觅容,惊诧与心底不知所起的畏惧,让杨氏呆立了好大一会儿,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扮演她早就想好台词的慈母安抚! 第四章 世上人情 凉薄如纸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花觅容这会儿心情极好,一边走还一边哼起了歌。 在侍卫们看来,这花二小姐可是一点都没变,性格骄横,不知收敛,惹怒了武侯,又有她什么好果子吃,真是妥妥的花家二傻子无疑! 只是,对于花觅容而言,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都被这一家子笑面虎蒙在鼓里,如今终于正面相对,她只觉痛快,又有什么好怕的。 花觅容哼着歌刚到了后院,便看到一个浑身是伤的小姑娘跑了过来,“二小姐,你还活着!”说着冬青的眼泪便混着鼻涕淌了一脸。 “冬青!你这是....” 看到冬青满身的伤痕,花觅容赶紧扶她到了屋里,屋里一看就是被打乱又刚刚整理过的样子,估计是当时他们找飞云令早就把屋里翻个底朝天,把冬青打成这个样子,也没人来诊治,这是想让她在这屋里自生自灭。 当时把花觅容扔去夜狼山,估计也没人想到她还能回来,至于忠于她的婢女,在他们眼里自然也是该死得,又怎么会给诊治。 花觅容没有再说话,把之前在自己抹的药膏拿出来,给冬青涂了起来。 “小姐,我没事的,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冬青还在花觅容没死的欢喜里难以自拔。 其实为了显示父慈母贤,花觅容之前的日子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婢女小厮都是用的府里最好的,冬青不过是她众多婢女中的一个,是花觅容在大街上一时兴起捡回来的,负责洒扫起夜,花觅容也从来没有重视过她。 而到了如今,父慈母贤都是假象,众星拱月也不过是一场恶梦,只有冬青对她至死追随,世上人情,真的是凉薄如纸。 “冬青,你这是何必,即使没了我,你跟了她们哪个,都能吃饱穿暖,为何要受这个苦?”给冬青抹着伤口,花觅容有点伤感。 “当初若不是小姐带我回花府,我早就饿死在大街上了,我怎么能背叛小姐?明知道小姐你受害,我帮不了忙就够恨我自己的了,我...”说着冬青又哭了起来。 花觅容会心的笑笑,知道冬青说的都是心里话,只是她的遇害,都是这侯府里早就算计好的阴谋,仅凭一个小小婢女又怎么可能改变什么? 她若回不来,这屋子里也不过是多死一个婢女罢了。 “既然如此,以后,我们两个就相依为命吧。”涂好药膏,花觅容站起身来,到翻的乱七八糟的衣橱边拿了件衣服,连着药膏一起递给了冬青,“去换上衣服吧,顺便拿着这药膏,把身上的伤口也涂一下。” “不,小姐,这是你的衣服。”看着小姐拿了自己的衣服递给她,冬青显然受宠若惊。 见冬青受着伤还在推脱这点衣物,花觅容看的更加难过了。 “那又如何,如今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收拾好自己,我们还要从这侯府中杀出去呢!” 肯为她拼命的人,前世今生,只这一个,她怎会薄待。 “嗯。”看着小姐眼里闪烁的光,冬青仿佛知道了她的决心,觉得莫名的心安。 小姐,确实是不一样了,但,也还是她的小姐。 侍卫们很快便围着花觅容的小院子站了一排,根本不把屋里的两个女孩当回事,只要人不跑出去,她们也造不起什么风浪。 待冬青换了衣服,两人便一起收拾起了屋子。 不一会儿,花觅容远远就看见花觅婧聘聘婷婷的带着几个婢女就走了过来。 “呵!来的可真快!” 看到花觅婧跨门而过,冬青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像一只老母鸡一样,一下子挡在了花觅容身前。 这个大小姐,虽然表面上看,最是岁月静好的一位,但二小姐备受折磨时,她可从没出现过。 而且冬青不会忘记,二小姐遭害后,这位大小姐身边的贴身侍女,可是打她打的最狠的。 花觅婧见冬青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挡在花觅容身前,不禁莞尔一笑,缓缓走过去扶着冬青的肩膀道,“这便是冬青吧,我听彩塘说,云素之前跟你有些过节,我听了实在气愤,二妹妹有难我已经很难过了,她还这么不知深浅,我已经狠狠处罚了她,彩塘!”说着,花觅婧一下子敛了笑容,向身后喊了一声。 随着花觅婧的声音刚落,她身后的婢女便害怕的走了上来,“二小姐恕罪,云素平日不听大小姐教诲,以至于这次惹出事端,打了冬青,已..已经被打杀了。” 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但彩塘说到后来,还是禁不住颤抖了起来,可见那云素的死也不止是一个惨字能形容的。 但即便如此,冬青还是恨恨的看着彩塘不说话。 花觅容虽然站在冬青的身后,但看几个人的反应,也已经猜了个大概,原来冬青身上的伤便是这位花大小姐的婢女做的,至于是不是云素一人所为,即使死无对证,花觅容心里也清楚的很。 冬青即便再老实,若当时只有云素一人,她也不可能任由那个云素打自己而不反抗,可见冬青那一身的伤痕,必然是几个人合力为之。况且,这些个婢女,如果没有自家主子的默许,又怎么会如此胆大妄为。 不过花觅婧下手也实在狠毒,竟然直接打死了云素,这样一来,即维持了自己一直以来爱妹如己的人设,又恰当的赌住了花觅容的嘴,让花觅容没办法再因此事而挑理。 “滚一边去。”花觅婧低头对着彩塘呵斥道,“二妹妹刚回到家,就被你脏了眼,我真该把你们都发落走,才能解我的气。” 听到花觅婧的呵斥,彩塘急忙爬起身子缩到一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抖的更厉害了。 “呵呵!大姐姐也不必如此,冬青也不过是皮外伤,养养就好了,没什么大事,大姐姐发这么大火干什么呀!” 演戏是吧,她也不是不会!一直站在冬青身后看戏的花觅容,这时终于走了出来。 “冬青,看看咱这还有茶吗,给大姐姐奉点茶水吧!”花觅容转过头对着冬青吩咐道。 “二妹妹你什么时候跟我这么见外了,我知道你这边乱,暂时也没什么人手,我带了几个人过来,帮你们打扫打扫。” 一看花觅容的反应,花觅婧就知道,她还是那个草包,爹娘刚才还劝自己小心,如今看来,这花觅容也不过是因之前的事心里对爹娘有怨,才乱撒一气罢了。 第五章 这回是真急了!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反正当时她也没出过面,想来这花觅容如此傻气,也不会怨到她身上,只是爹娘兵行险招失败,如今凡事只有自己来亲自争取了。 “你们几个,快去干活!冬青身上有伤,别让她累着。”花觅婧赶紧走到了花觅容身边,牵起了花觅容的手,泪眼朦胧的说道,“茶就不喝了,咱们姐妹说点体己的话吧。我之前也不知道,妹妹竟然因为母亲的一念之私,受了这么大的苦。” 这么快就要步入正题了!看来这回是真急了! 花觅容不动声色的看着花觅婧擦眼泪,也微微叹了口气,“想来大夫人即使生气,也不是真的对我狠心,可能只是吓唬吓唬我,而且,睿王也救了我,现下我只是些皮外伤,倒也没什么了。”说着,花觅容不禁抬手也擦起了眼泪。 “我知道最疼爱我的就是姐姐了,现在这样的状况,大姐姐你夹在中间必然也很为难,好在我不日就要出嫁了,也不会再让大夫人生气了。” 听到花觅容提到马上出嫁的事,花觅婧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一下。 “姐姐疼爱你多年,你能体面风光出嫁,嫁的人又是太子,我心里也为你高兴,只是,姐姐却没你那么幸运了。” 呵!提姐妹情谊?花觅容内心只觉可笑,但面上还是配合得带着哀伤,静等着花觅婧的下文。 “这件事,我本不该跟你提,想一直烂在肚子里。可家里除了兄长,我就你这一个姐妹,这种闺阁密语,我也不好跟兄长说,只能跟你分享。”看着花觅婧欲言又止泫然欲泣的样子,扰的花觅容都不禁起了三分怜悯。 “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人,“花觅婧望着门外,温柔直达眼底,”去年四月,我们与母亲去万福寺上香祈福时,那时桃花灼灼,分外引人 ,我经不住,便到寺院后的桃林转转,却正巧在桃林中遇到他,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又怎敌他长身玉立的半点风姿。“ 看着花觅婧满脸向往,仿佛又回到了当时的初见的模样,花觅容不禁内心震惊。 看来,这花觅婧竟是真的动了情! 花觅婧察觉到自己失态,不禁一下子羞红了脸,未出阁的女子提起这种事,本就忌讳,又是发自真情,自然百般羞涩。 “姐姐这是好事啊,你可知他是哪家的公子?我们虽然不能做些什么,但大夫人怎么也会帮你留意着呀!” 花觅容顺着花觅婧的话,往下接道。 “我...我对不起妹妹,那是我第一次见他,若不是后来多方打探,也不知,他竟然就是太子殿下。可现在,妹妹与太子殿下即将大婚,太子殿下我是万万不能觊觎。”花觅婧仿佛一下子被拉回到了现实,眼底那份独有的温柔不再,又低低啜泣了起来。 “妹妹放心,我既然今天跟你说这些,我就必然能够放下,妹妹不必放在心上。”花觅婧好像再也坚持不下去了,猛地扑到了花觅容肩上哭了起来。 眼看花觅婧趴在了自己的肩上哭的发颤,花觅容虽知道是故意哭给自己看的,但还是抬手轻轻抚摸着花觅婧的背,以示安慰。 她扶起花觅婧的身子,“太子曾说,他这一生,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若我嫁过去了,姐姐便再也没了机会,嘴上说着要放下,心里岂能不难过。” 花觅容轻叹了口气,下定决心似的说道。 “我与太子未曾成婚,也没什么感情,你我都是花家女儿,你又比我大,若是你代我嫁过去,皇上应该不会追究的。” “妹妹!”听着花觅容的话,花觅婧惊讶的抬起头。 她的确很惊讶,能够嫁给太子,是无上的荣耀,且不说日后,单单是太子曾经的情深一语,已经是传遍京城,怎么说也是京城万千少女的梦中之人,她竟然如此轻松的就让给自己。 虽然花觅婧这次过来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但这也未免来的太容易了些,这女人真是没长脑子不成,竟然这么傻! 爹娘还为了这个傻子那样大费周章,现在想想,实在没有必要走那些弯路! 什么飞云令,就她这智商,说不定跟她提提,也就乖乖交出来了。 看着花觅容一脸的诚恳,花觅婧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么多年,姐姐对我的好,觅容都记在心里。”为了显得更真挚一些,花觅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若是姐姐不能幸福,觅容怎能心安。” 从花觅容的院子里走出来,花觅婧擦了擦眼泪,嘴角嘲讽的笑了笑,便向正厅走去。 "爹,娘。"进了正厅花觅婧对着首位上的两人,福了福,喊道。 杨氏一看花觅婧进来,立马起身走到了花觅婧身边,探查了一番,“婧儿你没事吧,看刚才那贱蹄子嚣张的样子,你就不该这时候过去。” “她已经答应换亲了。”没有理会杨氏的询问,花觅婧抬首对着坐在正位上,正一筹莫展的花高远说道。 “婧儿你说的可是真的?!”一听此事,花高远放下手臂正要询问,杨氏激动地抢先问道。 “那是自然,”花觅婧笑着看了下杨氏,又抬头继续说道,“我看花觅容根本不足为惧,也亏得父亲母亲对她如此大费周章,实在是没什么必要。” “还是婧儿厉害,我跟你爹也实在是着急了些。”心里放下大石头的杨氏,一下子开心了起来,连连夸着花觅婧。 看着自己的女儿,怎么看怎么喜欢,不仅人长的美,更是聪慧无双,岂是那花觅容可以比的。 花高远虽然多年征战沙场,定力稍好,但此时面上也舒展了些。 “既然如此,此事便由我去跟太子商议,婧儿你回去歇着吧。” 当年万般忍耐之下,求娶花觅容的生母云氏,为的就是飞云令,后来云氏去了,本想等花觅容自己乖乖交出飞云令,却不想此事竟然被太子知晓,直接请婚要迎娶花觅容。 如今既然飞云令在自己手里,那就是自己说了算,太子要想与花家结亲,自然是要娶自己喜爱的女儿才是。 第六章 太子妃?不一定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只是现在,碍于众人皆知睿王救回了花觅容, 走到这一步,就得花觅容自愿退出才行。 还好,这花觅容竟然也同意了,真是像那云氏,傻的可以! 花高远这边心下释然,就差张灯结彩了,可急坏了冬青。 “二小姐,你怎么能答应换亲呢!嫁给太子做太子妃这样的事,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让给大小姐啊!”看着正在摆弄花草,一脸无所谓的花觅容,冬青着急的围着花觅容转来转去。 “冬青啊,你就别转了,转的我头晕,”花觅容还在低头摆弄着那棵被摔破盆的兰花,“太子妃又如何啊,他们那么在意,就让他们去做好了。” “小姐你....”听着花觅容的说法,冬青更着急了。 “冬青,你放心,我自有我的打算,我一点都不在意这个太子妃之位,”花觅容从兰花中抬起头,说道,“因为,我知道一个秘密。” 想到原主记忆中偶尔偷看到的那件事,花觅容不禁笑出了声。 “来,别在那忧心了,帮我换换花盆,屋子里让那几个打扫好了,与其在那忧心那些,还不如想想怎么能让这些花少受点罪呢。” 看着冬青一脸的郁闷与不解,花觅容嘻嘻一笑,用满是泥巴的手拉了一把冬青,喊着她一起摆弄起了花草。 翌日早上,早朝一罢,花高远便迫不及待的想着去跟太子言说换亲的事情,岂料一抬头,却看见太子向着睿王那边去了,花高远只得止了步子,走到一边去了。 不过睿王和太子这边,说的却也是同一件事。 “听闻王叔救了我的未来的太子妃,实在是感激不尽。”太子肖玉焱走到肖元白身前便是一拜,缓缓说道。 “未来的太子妃?不一定。”谁知肖元白说了这么一句,转身便走了。 肖元白虽然比肖于焱大不了几岁,但辈分却比他高,即使这个态度他也实在没什么可挑理的地方,况且肖元白处事一向如此,肖于焱看着他的背影,只得讪讪的翻了个白眼。 这时一旁的花高远见肖元白一走,便凑了过来,“太子殿下,微臣有一些事情需要跟太子殿下商议,不知可否....” “有事就说。”肖玉焱还在因为肖元白的态度而不爽,实在不愿搭理花高远。 “额...”花高远却像有些忌讳,四周看了下,这才凑到了肖玉焱身边低语道,“太子想要的东西,微臣已经替太子掌握在手中,只是,微臣觉得,小女花觅婧恐更适合太子妃之位。” 现如今,花高远有飞云令在手,自然是不怕太子不同意他的建议,说完,花高远便在一边站直了身子。 “你确定?” 其实肖玉焱请婚时,只是提的花家之女,至于是哪个女儿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要的是飞云令, 只要飞云令到手,有助于他渐丰羽翼就是了。 “微臣非常确定,”这句话可以说是一语双关,花高远即确定手中的确是飞云令,也确定要让自己的大女儿换亲。 肖玉焱目视远方,微微露出了笑意,却听花高远又接着说道。 “然,花觅容毕竟曾是这东西的主人,以防横生枝节,不如...”人多眼杂,花高远便把手势低低的在自己身前划了一下,阴恻恻的继续道,“以绝后患。” “呵!”看着花高远的动作,肖玉焱轻蔑一笑道,“武侯也不要总是舞枪弄棒的,平日里也该多看看书才好啊!” “额....”阴沉刚退的花高远,被肖玉焱说的一脸不解。 肖玉焱身为古月国太子,心思算计可谓深沉,遇上花高远这样的武夫,实在不想多说什么。 但又怕这人脑子理解不过来,迈步离去之前,便不情愿的加了句,“现在,她不能动。” 花高远看着肖玉焱远去的背影,疑惑万千,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动花觅容,但既然太子这样说,就让她先逍遥一段时间也无所谓,谅花觅容也再生不出什么幺蛾子! 想到这,花高远仿佛豁然开朗了许多,步子也不自觉的轻快了不少。 回到家后,自然把这好消息,立马就告诉了杨氏和花觅婧娘俩,几个人好是欢快了一阵子。 而后院的花觅容,此时还在躺椅上懒懒的晒着太阳,仿佛这万般琐事都与她无关似的。 冬青看了又是着急又是烦乱,只能在一边连连叹气。 虽说昨天花觅容宽解过她,但她是个直性子,心里多少还是过不去这个坎。 好好的太子妃之位,就这样被大夫人母女捡了个便宜! “冬青,你不必再为换亲的事不值,以后你就会知道,我这么做只会对我们有利,而无害。”正在烦闷的冬青一听这话,赶紧回过身子来,正见二小姐要起身,一步向前扶住了花觅容,接着又听花觅容说道,“但是此事关联甚广,也无法与你解释,你便记得就好。” 花觅容终于从躺椅上起了身,长长地舒了个懒腰,“啊,好久没这么惬意过了。” 前世她醉心科研,这样的阳光是无心享受的,到这个世界之后的几天,感觉每天都在生死的边缘挣扎,唯有现在,才能有如此舒适的时光。 只不过,这时光毕竟短暂,放松过后,还要应对一场硬仗。 “估计我那个姐姐一会就会过来了,这地方,我也呆腻了,该走了。”舒展完身体的花觅容转头看了看院子,悠悠的说着。 花觅容回头走到了屋里,坐下身子要喝茶,却被冬青挡了一下,“哎,小姐你等一下。” “你们以后只负责洒扫就好了,小姐的衣食我自己来就可以,你们下去吧。”见冬青分外谨慎,花觅容笑着瑶瑶头,继续喝茶。 “哎,小姐!”冬青吩咐完转过头便看到花觅容已经把茶喝到了嘴里,不禁着急道,“她们是大小姐安排过来的,她们万一再对你.....” 冬青没敢往下说,但花觅容却早就懂了冬青的担心。 第七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没事,她们最近不敢动我。”喝完手里的茶,花觅容抬眼看着冬青疑惑的脸,继续说道,“虽然不知道太子当时与皇上如何请婚的,但京城里可是都知道,当时太子指定的太子妃可是我,当日,我从睿王府与父亲一道回府,此事众人皆知,若在这换亲的档口,我出了什么意外,那花觅婧这大婚,恐怕也成不了了。” 听着二小姐娓娓道来,冬青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也不太明白,但现在她是知道了,她们现在不敢动小姐! 只要小姐安好,不用提心吊胆的,冬青一下子也觉得开心了,她抬头看了看二小姐,脸确实还是那张脸,但好像有什么又不太一样了。 二小姐变了也是好的,至少她现在肯定是比之前要厉害了,那些人,休想再欺负二小姐! 冬青想着想着,不禁笑出了声,惹得花觅容也抬头看了她一眼。 看着冬青的样子,花觅容不禁感叹,这姑娘真的是没什么心眼,一切都写在脸上了,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任谁一眼都能看出来。 这样也好,爱憎分明开开心心的,总归是个顺快人生。 花觅容内心里,又一次坚定了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傻姑娘的信念。 只是她并不知道多年以后,想起今时今日的这个笑容,自己却是满面泪痕。 “二小姐,夫人和大小姐过来了。” 正当花觅容和冬青说话的时候 ,一个婢女进来禀道。 “哦?大夫人也来了,来的好。”花觅容看着院外的几个身影,慢慢说道。 花觅容默默的看着院外大夫人斥退了那几个侍卫,自己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站起来迎接两人。 “妹妹,”花觅婧率先走进了屋子,一上来便亲密的抓起了花觅容的手,羞涩地说道,“再几日我就要大婚了,想过来跟妹妹说说体己的话。” “姐姐如今一定是诸事缠身,还记得过来与我说话,不日便要成婚,应该快点准备准备嫁衣嫁妆才是啊。”被花觅婧这样亲热地牵着手实在是有点恶心,花觅容只得拉着她往桌子走去,顺带脱开了手。 “那倒不必,早就准备妥当了。”此时大夫人杨氏遣退了侍卫,婢女也都留在了门外,甫一进门,便顺口答道。 呵!昨天下午刚答应换亲,就算那太子,怎么说也得今早上才知道,这杨氏娘俩竟然早就把嫁衣嫁妆备齐全了! 倒也能理解,毕竟谁也没想到,花觅容被打的断了气扔到夜狼山,竟还能活着回来! 但这怎么说,也就几天的时间,做嫁衣怎么也得来回测量定夺,依着花觅婧对这场大婚的重视程度,也不可能把嫁衣草草做了了事。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她们早已决定要换掉花觅容了! “你我及笄之时,娘亲就都已为我俩准备好了,你的也在。”花觅婧赶忙说道,接着狠狠瞪了杨氏一眼。 杨氏也是在众妾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花觅婧这一个眼神,她立马就明白了,也接着说了句,“对对,你俩的早就都备好了。” “哦,”母女俩来来回回的眼神,花觅容虽然没转头,但心里也是明白的很,“那真是麻烦大夫人了,只不过我最近几天实在是胖了,估计还得麻烦大夫人帮我重新改改了。” 花觅容最近来回被她们折腾,能胖才怪! 只是,说这嫁衣及笄时就做好了,也亏得花觅婧能想得出来! “那没问题,我回去就马上吩咐下去,给你重新做一套!”杨氏正愁没有花觅容的嫁衣,万一花觅容小姑娘心思上来了,非要她拿来看,她可就没招儿了,没想到花觅容却给她抛了个台阶下。 听着杨氏的话,花觅容觉得实在是好笑至极,轻飘飘的回了句“大夫人受累了。” “你生母虽然早去,如今我也算是你的母亲,这些事情,都是我该为你准备的。”杨氏说着说着,还抬手抹了抹泪,“前几日是我不好,鬼迷了心窍,对你施下那样的重罚,如今,你姐姐就要大婚去往东宫了,你父亲子嗣少,往后这家里我俩还是如从前那般,可好?” 重罚? 原主连命都没了,又岂是一个重字所能概括的! 而她,又是做错了什么事呢,还担得上一个罚字! 看着杨氏泪眼朦胧的样子,花觅容真的很想好好问问她,但是想想还是忍了下来。 花觅容平复了下内心,好不容易压下了唇角的冷笑,对着杨氏说道,“大夫人说笑了。” “娘。”花觅婧看着杨氏凄凄落泪,也赶紧过去扶住。 看着这俩人你来我往的戏路,花觅容实在是敬佩的很,只是敬佩归敬佩,这戏,还是要继续唱下去的。 只不过,现在,该她轮到来唱了。 三人刚一坐下来,冬青便面无表情的过来上了茶水。 花觅容看了冬青一眼,便抬头继续与杨氏说道,“大夫人,姐姐不日便要大婚,我看,不如这几日就由我们侯府做东,大夫人您出面,诚邀各家女眷,来府中叙叙可好?” 杨氏和花觅婧都没想过,花觅容会突然提出这样的建议,都齐齐看着花觅容。 “一来,我们花府也是好久没有举办这样的盛会了,趁着姐姐大喜,大家一起欢快一下,二来,姐姐贵为太子妃,往后还有大任,免不得要多跟这些官眷们走动,如今我们举办这宴会,谁能不愿来巴结一下呢,况且,这对父亲的官场也是有好处的。” 听着花觅容的分析,杨氏觉得很有道理,又听花觅容说到她的婧儿往后还有大任,婧儿是太子妃,那往后的大任不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想到这,杨氏一下子便喜笑颜开了起来。 而花觅婧则害羞的低下了头。 “姐姐以为如何?”看着花觅婧羞涩的样子,花觅容内心蔑笑连连,却一脸期待的问着。 “娘来决定便是。”花觅婧依然低着头,脸红红的。 “我看觅容这提议确实不错,待我与你父亲说说,他定然也能同意的。” 第八章 飞云令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现在的杨氏,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想想自己婧儿日后的风光,心机如杨氏,也不禁大笑了起来。 花觅容看着杨氏笑的跟一朵上了年岁的喇叭花似的,便抬手端起茶盏喝了起来,盏下,遮住了一脸的讥讽。 刚送走了杨氏母女,冬青又走了过来,一脸疑惑的看着花觅容,“二小姐,她们刚不害我们了,你怎么还给她们出起主意来了!” 花觅容站在门前,定定地看着那群人转过了前廊,这才显露了自己的真实表情。 她微眯着眼,向着前廊处一脸轻蔑,缓缓说道,“我自然是要给她们出出主意的,若不让众人都做个见证,我们,怎么能名正言顺的走出这个府门。” “小姐,你的意思是?”看着二小姐成竹在胸的样子,冬青也激动了起来。 花觅容终于收回了目光,转身对着冬青挑了挑眉,冬青瞬间懂得了花觅容的意思,见花觅容又换了个轻松的姿态,回坐到桌子边又喝起了茶,也跟着丝丝窃笑了起来。 此时春末,到了夜晚,已经有了些夏日的感觉。 丝丝清凉中,隐隐透着热意,窗子开着一条缝,是花觅容觉得太热,偷偷打开的。 只见床上,花觅容开着领子,漏了半点亵衣,无聊地躺着,呆呆地看着头顶的纱帐。 “失眠啊!” 这两天她在太阳下睡的多了,许是这个身体舒缓过来了,今晚上竟然睡不着了。 花觅容焦急的乱踢了一阵腿,哀叹道。 侧了个身子,花觅容突然想起这个时候,岂不正好试试那飞云令! 说做就做,花觅容从床上一跃而起,在床铺上盘腿而坐,闭了眼睛,慢慢试着气往丹田沉去。 原主多少还是有些武功底子,刚一运气便觉得体内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流走起来,然而流转到了右手时,却戛然而止。 此时,花觅容只觉得右手手心一片炽热,仿佛正在被烫烤一般。 花觅容受惊的睁眼,赶紧看向了右手,一朵火红的云纹赫然出现在她的手心。 这就是原主一直废柴的原因,她不是真的废,她这是在藏拙!若她修炼到了一定的高度,这云纹恐怕便再也藏不住了。 奈何,也正是因为藏这朵云纹,她却就这样丢了性命! 花觅容抬头,看着纱帐在风中轻柔地飘舞,却仿佛看到了当初原主第一次发现自己手中出现飞云令时的场景。 那还是原主五岁的时候,那时候,花高远还是个慈父模样,一有时间就会教花觅容识字练武。 “要想练武就必须要把气练好,气为武之宗,如果气练不好,那你的武功也不会有什么大的进展。” 年轻的花高远一边围着闭着眼睛的小花觅容走,一边说道。 “试着把周身的气,运往丹田,沉心,慢慢地,去体会你的经脉运转。”花高远一边说一边往后走去。 “婧儿!让你闭眼运气,你在干嘛!”虽看不到花高远和花觅婧的样子,但听到花高远的训斥,也知道花觅婧定是又偷懒了。 “你明明比容儿大半岁,天资却远远及不上她半分,如今你还不努力,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看来花高远确实是生气了,只听得花觅婧这会儿又哇哇哭了起来。 花高远本就是沙场里滚打出来的急脾气,每次看到花觅婧哭就恨的难受,随手操起一边的树枝对着花觅婧便抽打起来。 “哭,天天哭,想哭你就哭个够,哭不够不准停!”随着花高远的叱责,树枝伴着风声抽打在花觅婧的身上,花觅婧的哭声更响亮了,吓得前面还在闭着眼的花觅容也颤抖了一下。 “老爷,你这是干嘛呀!”是妾室杨氏的声音。 估计是听到了花觅婧的哭声,急急地赶了过来,杨氏一下子就扑到了花觅婧的身上,把她抱在了怀里。 这时,跟在杨氏身后的花庭策也哭了起来,这花庭策只比花觅婧大一岁,此时也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孩子。 “老爷,婧儿毕竟是个女孩子,你这样打她,若是打出个好歹,她以后可怎么办啊!” 听着杨氏的话,花高远仿佛更生气了,扬起手里的树枝便要把杨氏一起打了。 “爹!”好在花庭策及时抱住了花高远,这一下才没有打下去。 “一群不中用的玩意儿!她若是肯像容儿一样努力,我又怎么会打她!”虽然停了手,但花高远的气还远没有消,他把树枝一扔对着杨氏说道,“以后?若是比不上容儿,她还有以后吗!滚!” 杨氏带着哭哭啼啼的花觅婧和花庭策,离开了。而此时的花觅容并没有去想花高远这话的意思,因为她此时正惊讶的低着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出神。 她手心之中,赫然显出了一朵火红的云纹! “容儿,你也回去吧。”经过了这一阵,花高远也觉得疲乏至极,头也没回,扔下这一句离开了。 “啊!哦。”被惊醒的花觅容,一下子握起了自己的右手,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跑回了云氏的院子。 “娘!”花觅容跑到屋内,也来不及多说直接再次运气,把手心摊开给云氏看,“你看!” 云氏本是在看书,以为花觅容又是拿了什么小玩意让她看,就抬眼看了下,这一看不要紧,惊的她手中的书也掉到了地上。 “竟然这么早就觉醒了。”说完,云氏仿佛如梦初醒,赶紧把花觅容的手盖起来握成了拳状。 看着云氏震惊的样子,花觅容眨巴着眼睛,把手抽了回来,问道,“娘,这个是什么?” “容儿,你如此早就能觉醒,定然是天赋异禀,但你切记,这飞云令千万不要让别人看到,它现在只溶于你,若是被别人发现,你小命休矣。”怕花觅容不知道其重要性,云氏紧张的看着花觅容,再次重申道,“这武道你也暂且别修了,千万不要被人看到它,你可记住了?” “哦,女儿记住了。”看着云氏吓到几无血色的脸,花觅容点头答道。 然而 ,此事之后,没过几个月,云氏便逝去了。 花觅容遵着云氏的话,既没有再深修武道,也深藏着这抹云纹。 .......... “如今,你已因此而死,便让我用这飞云令,搅他个天翻地覆吧!”花觅容端坐在纱帐中,目视前方,咬牙说道。 第九章 你脸皮还真是厚!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春和景明,真是个好天气!” 众夫人们受邀前来,这会正坐在花府的院亭子里喝着茶水,纷纷感叹着着晴朗的好天气。 小辈的姑娘都不愿一直坐着喝茶,宴会开始没多久,就都渐渐离了席面,三三两两的往花园散步去了。 花府相比教起来虽不是特别大,但花高远怎么说也是一介侯爷,自然也不会太寒酸了。 花觅容沿着花园里的湖面一路走,拐过一片已渐葱绿的迎春才找到一片僻静处,寻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她今天穿了身鹅黄绣绿的衣裙,坐在这大簇的迎春旁边倒是也相得益彰。 花觅容扶着下巴,懒懒地看着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发呆。 “哎呦!这偷偷摸摸藏在草里的,不会就是那个被太子强行换掉的花府二小姐吧!” 人未至,声先到,一听说的这话就知道是个骄横惯了的主儿。 花觅容却在心里偷偷开心了一下,这姑娘来的还挺早! “什么叫被强行换掉,这婚事我们二小姐是自己让出来的!”听着一点就着的冬青又爆炸了,这次花觅容却没有再拦她。 这场宴会,她的目的本来就是要搞事情,闹的越大,自然是越好的。 “哈哈哈!让?你们听到了吧,哈哈哈这年头真是什么荒谬的理由都能想出来,还有人自己让出太子妃的位子!真是天大的笑话!” 花觅容歪头看了看正在说话的少女,柳眉凤眼,身量窈窕,看着比花觅容还要小一些,但长的倒真是标致,甚至比那花觅婧还要美上两分。 “你是谁?” 听到花觅容的话,几个跟在那少女身后笑的正欢的几个女子,好像又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立马又笑了起来,有的甚至还笑的抹起了眼泪。 “天呐,真是没见过世面,怪不得被换掉呢,这可是当今古月国最年轻的骠骑大将军——池将军唯一的妹妹!”池婉心身后的女子虽然对着花觅容的语气带着讥讽,但说起池将军却是俏脸一红。 “呵!也是可怜啊,告诉你也无妨,我叫池婉心,以后你若是嫁不出去,可以到池府找我,我可以托我哥哥给你许个将士。” 池婉心居高临下的看着花觅容,不屑的笑了笑。 早已等在这里就是为了等池将军的这位妹妹,花觅容又怎会不知她的身份,只是今日这场戏为何专等她来开场,花觅容自然是有所考量的,至于考量的根据,却是后话了。 只见听到她们的话,花觅容像是突然受了一惊,赶紧站了起来,一脸恭谨的对着池婉心说道,“原来是池将军的妹妹。” “哈哈!算你识相,”池婉心看着花觅容对着自己一脸胆小怕事的样子,心下畅快,脸仰的更高了,“太子妃之位虽然好,但已经被换掉了,你也不用太伤心,一个人在这闷着有什么用。” 三言两语,池婉心已然把花觅容当成了自己的跟随者,说话的语气已经不自觉的安慰起了花觅容。 听着池婉心的安慰,花觅容看上去好像更加伤感了。 “哼!若不是大夫人逼迫,我们二小姐怎么可能会被换亲!”冬青一看,池将军的妹妹都已经开始同情二小姐了,更加愤然的说着。 冬青虽然嘴快,但毕竟还是胆小,生怕说多了惹出什么事来。便转头看了看花觅容,却见原本一脸悲伤的花觅容,此时却偷偷对她扬了扬眉毛。 跟着花觅容也这么久了,冬青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花觅容的暗示,便放心的接着说道, “为了换亲,二小姐都差点被她们打死了!你们是没见,打的二小姐浑身是血,将养了好些天才刚刚好些了。” 听到冬青再次说起当时的情况,让花觅容不禁想起原主的逝去,再次红了眼圈。 在众人看来,花觅容这样子明显就是万分委屈而又言说不出,看在眼里实在是可怜。 “岂有此理!”池婉心虽然平日里骄纵,此时听了这些也是十分愤慨,“竟然为了太子妃之位,想要打杀嫡女!” 池婉心已经被成功点燃了怒火,但花觅容并不是纠结于太子妃之位,她只是想让众人做个见证,离开花家而已。 只见花觅容弱弱的开口说道,“池妹妹也别太气,伤了身子就不好了。我也不是很在意那个太子妃之位,姐妹同枝,这个位子谁来坐都是花家的荣耀。” “命都差点要没了,花家荣不荣耀的,与你又有什么关系。”池婉心这一会儿倒是真为了花觅容打抱不平,她在池府除了哥哥没什么亲人,过的也是轻松,实在是听不得这种事情。 “此事之后,我也心死,只想离开这伤心之地,也托人去浦阳老家知会过我的乳娘,只是姐姐马上就要大婚了,节骨眼上我若不出现定会有人非议,母亲估计是不会让我走的....” 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花觅容压下了心里对利用池婉心的歉意,继续说道。 “如此换亲得来的大婚,她倒是自在,你看着她穿着原本属于你的凤冠霞帔又怎么能不难过!” 众人见池婉心越说越生气,纷纷上来搭话。 恰到此时,花觅婧跟几个女子正说着话,也到了这边。 “这不是池将军的妹妹婉心小姐嘛,妹妹何时与婉心小姐认识的,也不介绍给姐姐一起呢。”花觅婧刚才正沉醉地听着身边的几个女子对她的奉承,还完全不知道这边对她剑拔弩张的氛围。 “认识,我为何要与你认识,因为你是太子妃吗?”这一会池婉心正在气头上,一听正主来了,那股骄横的劲头就又起来了。 花觅婧听着池婉心的话,心里想,池将军的妹妹果然是如传闻中一样蛮横刁钻,既然话不投机,就想着敷衍几句离开。 “婉心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池将军骁勇善战,是古月国的栋梁之材,就算我做了太子妃,在池将军面前也只能敬畏。” “哼!太子妃,这位子怎么得来的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脸皮还真是厚!” 第十章 真是个贱人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花觅婧一听池婉心的话语便觉不妙,立马看了花觅容一眼,见花觅容正在拿着帕子拭泪,心下明白了几分。 “无论婉心小姐听到了什么谣言,我都是已既定的太子妃,今日盛宴,阳光明媚,婉心小姐多看看景色游玩游玩多好。” 内心想毕,花觅婧也不再如先前那般温婉,话语里硬气了很多。 其实这话本也是说给花觅容听的,但花觅婧斜眼看了下,只见那蹄子仿佛根本没听懂她的话,依旧在那哭哭啼啼。 真是贱人! 话不投机,花觅婧决定离开,刚要抬腿离开,却听到池婉心的话再次传来。 “怎么,你是太子妃了,就没人敢动你了吗?”众人都被池婉心的话惊到了,花觅婧也一脸不可置信地回头,而此时,刚才还有两步之遥池婉心,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你别忘了,你跟太子还没大婚呢!太子妃?别高兴的太早!”这句话是池婉心走到花觅婧面前压低声音说的,众人还没来得及听清楚池婉心说的什么,就被花觅婧落水的巨大声响给再次震惊了。 “啊!救命!” 看着水里一阵乱扑无比狼狈的花觅婧,花觅容好不容易才忍下了笑意。 这个池婉心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谁曾想今日无比荣耀的太子妃就这样被她给扔水里了? “救命!花觅容你这个贱人!” 要说掉到水里的花觅婧此时最恨的人,自然是莫过于花觅容! “池婉心你这个.....”只是话还没说完,花觅婧的声音就被淹没在了水里,人也不见了。 听到声音的几个家丁,赶紧跑了过来,跳到了水里救人。 随之而来的,是大夫人杨氏,还有一众妇人。 “天呐!婧儿!我的婧儿啊!快救人快救人啊!” 看着杨氏哭天喊地的样子,池婉心再次爆发,“怎么,花觅婧是你的女儿,你们花府的这个二小姐就不算个人了?!” 听着话音不对,杨氏抬头看向说话的小姑娘。 “不要以为你们欺负花觅容的事没人知道,前几日睿王从夜狼山救回花觅容,恐怕就是你们把她扔到那儿的吧!” 池婉心的话让杨氏直接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这件事会在这个时候被重提。 “你胡说什么!”杨氏一激动,直接反驳道。 但众人听到刚才池婉心说的话后,已经是议论纷纷,哪里是杨氏这样虚浮的辩解就能压下来的。 “觅容,你姐姐她待你不薄,我知道这太子妃之位,你还心有怨恨,但是你也不能这么污蔑我们啊,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自己天天地往外跑,我也不是没劝说过你,至于这太子妃之位,若不是太子说话,又岂是我们一个小小侯府想换就能换的?” 这边杨氏一看水中的花觅婧已被救起,往岸上拖来,内心安定了些,嘴上也不再示弱了。 “真是好笑!”听了杨氏的话,池婉心面露不屑,瞪着杨氏说道:“她天天往外跑,还偏偏往夜狼山跑去喂狼了?你怎么不直接说她一个大姑娘天天跑出去偷人了呢,太子自己选的妃子,无缘无故换她做什么?你是想说她在借此事诬陷你们吗?” “你们也不用在这欲盖弥彰,觅容也不想与你们掺和,你们若是心里没鬼,即日便随她心愿,放她离开花府!” 池婉心在家里骄纵惯了,本就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她可受不了这些深闺妇人们的弯弯绕儿,简洁明了,直奔主题。 “让她滚!滚!” 从水中拖上来刚刚恢复意识的花觅婧,愤恨地说了一句。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躺在一边的花觅婧,再看看她全身湿透,衣服头发自不必说,这一会,还有几根水草搭在她的头上,样子狼狈又滑稽。 几个年纪小的,看到花觅婧这个样子,一个没憋住却笑出了声来。 听着这些忍俊不禁的笑声,花觅婧想死的心都有了,本来今天她是最荣耀的人,如今倒成了一个最大的笑话。 花觅婧本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但如今只觉万般羞辱。 “滚!都给我滚!” 杨氏脸色气的发青,之前花觅容建议她们办这个宴会,还以为她是真为婧儿好,如今看来,不过是她的一场阴谋罢了。 “哼!这花府虽表面上是她的家,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呆也罢!” 听着池婉心义愤填膺的声音,花觅容也收拾了下自己的心情,停住了哭泣,收了帕子,走上前来。 “容儿谢谢姐姐,谢谢大夫人这么多年的照顾,此去一别,我便身离花府,不知何日再相见.....” 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有捷径,为什么非得用蛮力硬扛呢,以花觅容自己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轻松与这群人抗衡,这棵树,如今得先抱着。 ........ 杨氏抬头,看着花觅容说了两句,便倚在池婉心肩上哭哭啼啼的样子,觉得阳光耀了眼,实在有些头晕。 “你少在那恶心我,这么着急跑出去,怕不是要去跟哪个汉子私奔吧!”花觅婧此时气的不轻,也不注重作为太子妃的气韵了,开口大声就像个泼妇一样骂了出来。 “圣旨到!” 正当此时,以一个稳健公公为首的一群人浩浩荡荡进了花园,众人一见都赶紧跪了下来,心下忐忑,均不知这会儿突然来了什么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武侯府花高远之女花觅容,毓秀钟灵,品貌出众、娴熟大方、德仪兼备,朕闻之甚悦。今皇弟睿王正值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花觅容待宇闺中,与睿王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睿王为王妃,三日后完婚。钦此!” ...... “谁?!”花觅容听了圣旨尤自不信,回头对着一边的冬青无声的询问着。 “睿王!”冬青一看花觅容这会儿了还在发问,吓的不轻,把头低的更低了,快速的无声回复了句,又赶紧正身。 第十一章 我送你的礼物 穿肠蛊毒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什么?!”谁知花觅容还在不知死活的问着。 “花觅容,还不谢恩!” 那稳健的公公站在一边看着这不知所措的二小姐,心里生出一丝好笑,他面上却一点也没露出来,旨还未接,依然是一副威严的模样。 "哦......花高远之女花觅容,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着花觅容不情不愿的声音,众人心下也了然。 “睿王无权无势,而且脾气又怪,平日里也不愿与人交流,与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不得活活把人憋死。” “可不是嘛!且不说与之前那太子妃之位相差甚远,就算她今日真离开了花府,说不定也能比跟睿王在一起过的更快活些。” 起身后,花觅容听着旁边几个女人的嘀咕,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 看着花觅容手拿圣旨失魂落魄的样子,池婉心安慰地抱了抱,碍于宫中大监还在,便又退到了一边。 “武侯夫人,恭喜恭喜啊,武侯府如今真是双喜临门呐!”宣旨完毕,巴有德笑着拱身跟大夫人杨氏道了声喜,接着又皱眉说道:“不过,刚才是谁说了句咱们睿王妃要去私奔?” ..... 此时花觅婧哪还敢出来承认,虽然她是个预定的太子妃,圣旨面前也不敢造次,早就躲了一边,连头也没敢露。 “没有没有,公公许是听岔了。巴公公受累了,这是侯府的一点心意,还望公公笑纳。” 杨氏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利索的从身上拿出了一方盒子递给了巴有德,及时岔开了话题。 “那,既然如此,老奴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巴有德笑呵呵地收了盒子,也不再为难杨氏等人,回头跟拎着圣旨失神的花觅容说道,“花二小姐也是好福分,能嫁给睿王那可是皇上天大的恩赐啊!” 说到皇上,巴有德恭恭敬敬的双手作揖,一脸的笑意。 听着巴公公的话,大家都脸上赔笑恭喜之声不绝于耳,其实内心都知道这不过是巴公公在变相安慰花觅容罢了。 花觅容也转头笑了一下,内心腹诽不断。 呵!睿王,那个腹黑的男人!去了睿王府,只怕是比在花府更可怕! 如此想着, 花觅容不禁打了个颤,暗道,今日这算计算是白费了。 巴公公走后,花觅婧和杨氏这会儿竟然也不生气了,看着花觅容笑的一脸得意。 “妹妹真是好命,没承想这还促成了你们英雄救美的一出美好姻缘呢!” 花觅容沮丧地抬头,正撞上花觅婧和杨氏幸灾乐祸的目光,立马收了心思,说道:“姐姐,看来我是非得要做你皇婶了。” 说完,花觅容也不再看两人脸上精彩的表情,直接带着冬青走开了。 “花觅容,你!”身后是花觅婧再次气极的声音。 两人拐出花园,花觅容这才慢了下来。回头问冬青道:“这回,你怎么不叫嚷着替我打抱不平了?” “小姐,其实睿王虽无权势,但好歹他上次也救了你,应该是个好人。” 冬青并不知道花觅容对睿王印象如此之差,还以为是嫌弃睿王无权。 “好人?”花觅容脑子里再次想起睿王那像猎物一样看着她的眼神,只感觉立时便浑身冷飕飕的。 “他救了我是没错,但这睿王还真不是个什么好人。” 冬青皱着眉头不敢相信地“啊?”了一声,紧紧地追着花觅容跑去。 回到屋里,花觅容一下子趴倒在了床上,整个人萎靡了不少,哀嚎道:“我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非得来这么一出!” 看着花觅容绝望的样子,冬青也不敢贸然搭话,指挥着屋里几个婢女赶紧退了去。 未曾想,原本趴在床上的花觅容,看到几个要退去的婢女又一下子弹了起来。 双眼放光的喊道:“停!你们几个,走近点给我看看!” 几个婢女本就见花觅容被赐婚心情不好,这会刚要出门又莫名被召回,心里害怕的紧,一个个都颤颤巍巍的。 “谁是云笺?” 虽然花觅容知道之前花觅婧不会对自己动手,但她莫明送进来的几个婢女也肯定不是白送的,所以花觅容早就偷偷查了下她们几个的身份。 随着花觅容的询问,一个平日里最没存在感年纪较小的婢女喏喏的回了句:“奴婢是云笺。” “好,冬青,你过来。”花觅容快速从系统中调取了药品,又假装从怀里拿出,递给了冬青,“给她们每人喂一粒!” 花觅容的话吓得几个婢女瞬间失了颜色,奈何冬青力气大手脚又快,没等她们缓过神来,那透明如水的药丸已经在每人嘴里塞了一粒,几个婢女本想赶紧吐出,却发现药丸早已在嘴里化开不见了。 “这药丸入口即化,是我为你们备好的,穿——肠——蛊——毒。”花觅容故作阴森地说着,看着几个婢女脸上由失神到惊恐,急切地想抠吐,又没什么好吐的样子,花觅容一个没憋住笑了出来。 看到花觅容的笑,几个婢女觉得更加绝望了,断定自己已是落入圈套无处可逃了! 花觅容收了收笑容,对着几个人说,“云笺留下,你们几个下去吧,你们只要不说出在我这里的所见,到我离府之时,自然会给你们解药,只不过,服了这穿肠蛊毒,蛊虫便会在你们腹中生长,到了晚上可能会有一些腹痛,若是之后如厕见了有蛊虫排出,也不必惊慌,虫子多了总会出来几条,待吃了解药你们肚子里的所有蛊虫就会消失,如若不然,这蛊虫便会穿肠破肚而出,到时谁也救不了你们。” 几个婢女听了已是吓得浑身无力,都感觉现在自己得肚子里好像已经开始有虫子在动了似的,本想质问反抗一下的,现下也没一个人敢再出声了。 看着她们面无血色的呆呆退了出去,花觅容又回头对着云笺说道,“你姐姐就是云素吧,花觅婧都把你姐姐打杀了,你竟然还替她做事。” 第十二章 来了山匪你兴奋什么?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云笺毕竟年纪小,见了花觅容刚才的手段,早就吓得紧了,听着花觅容这一问,一下子就哭着跪了下来。 “奴婢一家人都在花府之中,姐姐被打杀了自是因为她做错了事,我...我...” 听这一句,花觅容心里便有了判断,并没有管云笺后面还在为花觅婧辩解的话,直说道,“一家人都在府中,看来是他们如今都在花觅婧的掌控之中,所以她才这么有底气地派你到这边来了。” 看着云笺哭泣着低下了头,花觅容更是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这样,你偷偷把这几颗药丸给你的家人,两天之后让他们吃下。” 云笺见花觅容拿出另外的一个玉色瓷瓶递要给她,想想刚才的遭遇,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似乎看出了云笺的害怕,花觅容直接让冬青吃了一颗,冬青对花觅容自然是毫不怀疑,吃完后不消片刻便躺在地上没了气息,吓得云笺捂住嘴巴,差点尖叫出声。 只见花觅容又给地上冬青的“尸体”嘴里塞了另一个药丸,冬青便像变戏法一样,又活了过来。 “你不用害怕,这是假死药,我这是在救他们,但我也是有条件的,明日你与冬青一道,陪我去寺庙祭拜,下午回来你就咬定说我被山匪追,不小心落崖死了。他们早就盼着我死,肯定不会为难于你,最多做做表面文章把你关起来。第二日你便让家人吃了这个,装作自杀就好。” 听了花觅容接下来的话,如今云笺才堪堪有了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 “下人的尸体一般都会仍在乱葬岗,到时我自会给你足够的盘缠和你的解药,安排你们去一个生活舒适的地方,也少了这世代被奴役的命运。” 能够摆脱奴籍好好生活,自然是好的,云笺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连连点头,接了那瓶假死药。 “莫忘了你身上还有穿肠毒,今日之事你若透露出去半分,我敢保证这世上除了我自己,谁也解不了我这穿肠蛊毒。” 听着花觅容的威胁,云笺从容道,“二小姐放心,若二小姐真的帮我们一家解除奴籍离开花府,我们愿誓死追随二小姐。” 看云笺退出去,冬青忙凑了上来,“二小姐,你这是要逃婚?!”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若是我嫁给那睿王....”想起睿王那个眼神,花觅容只觉浑身发冷,抖了两下就歪到床上躲进了被子里。 既要出行,钱财自是少不了的,晚上见众人都睡下了,花觅容又偷偷爬了起来,喊着冬青把屋子里稍微值钱的东西都收拾了一下,藏到了马车里,这几日因着花觅婧的喜事,杨氏和花觅婧也过来送了花觅容不少贵重的东西,搬来搬去两个人忙活了大半夜。 第二日用完早膳,花觅容就准备出发了。 刚要出门,花觅婧和杨氏就翩翩地赶了出来,“大婚在即,不得出门,妹妹这是去哪啊?” “我不及姐姐福气,日后在那睿王府还不知日子如何,趁着大婚前我去庙里上上香,希望佛祖保佑,我能过得稍微舒服点。” 眼看着花觅容那没出息的样子,杨氏不禁嗤笑了出来。 “果然是江湖女子生的,不懂规矩,马上要嫁给睿王那无权无势的窝囊废了,这是昨夜才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张狂不起来了吧。”听着花觅婧的窃笑,杨氏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去吧,记得早些回来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花觅婧斜眼看了看跟在马车边的云笺,看到自己安排的眼线没有什么异常,便翩翩地转身离开了。 辞了杨氏,花觅容吩咐了车夫,便喊了冬青近身伺候,两人拉了帘子窝在马车里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颠簸袭来,吵醒了花觅容。 还没完全清醒的花觅容正要起身出去看看,被早就醒来的冬青兴奋的一把拉住,“小姐,外面来山匪了!” 山匪!原本山匪打劫只是逃婚的说辞,花觅容本想走到半路想办法把这几个家丁迷晕就离开的,怎么还真的有山匪? 但是回头一看冬青的表情,花觅容更加疑惑了,“来了山匪你兴奋什么?” “不是小姐你安排的吗?这几个家丁快要撑不住了,我们是不是马上要假装坠崖了?想想就好刺激呀!” 看着冬青一脸的亢奋,花觅容向天哀嚎的心都有了,“我没有安排山匪啊!” 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冬青顿时石化了,这时一个家丁被扔过来撞在了车门上,嘴里的血喷了冬青一脚,临死还不忘说道,“二小姐,快逃。” 这下冬青彻底吓疯了,哇哇喊着护在了花觅容跟前。 马车帘子已被刚才的家丁撞了开来,花觅容打量了下外面的情况,婢女死了两个,但不是云笺,没看见云笺的尸首,花觅容心里安定了些,看来她也以为这些黑衣人是花觅容安排的山匪,早就按着约定跑回去报信去了。 花觅容略一思索,一把拉了身前冬青,拽到了自己的身后,撕破了马车的帘子在她身上打了个结,花觅容急匆匆地说道:“这些人根本不是山匪,他们不急着过来抢银钱,反而看着是要赶尽杀绝,来者不善,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果然,就在这时,两个黑衣人从旁边闪出,毫不迟疑提刀就向花觅容砍来,手下毫不留情,刀刀直指要害! 黑衣人来的突然,刀速又实在太快,花觅容根本来不及从系统中召唤物品,只得躲闪,心下一横,便运气于右手,猛然打出。 只见一道红影闪过,如万千血色针芒迸发而出,直扫黑衣人面门,几乎在瞬间,两个黑衣人还未分清发生了什么,头部便被细如毛发的针芒震穿了千孔,飞出车轿,倒在地上再也没了声息。 毕竟是强行运功,这具身体的武功底子确实还不足以驾驭飞云令,花觅容只觉得胸腔内像被大石重击一般,痛的喘不了气,登时喉头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小姐,你没事吧小姐!” 没理会冬青的喊叫,花觅容轻皱了下眉,强忍疼痛,轻叱道:“坐好了!”拔了头上的银簪,狠狠扎进了马背上。 第十三章 王爷,腰不错!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马儿吃痛受惊,一声嘶叫狂奔了出去,还在与剩余家丁打斗的几个黑衣人,完全没有料到这一出,一时间也没有来得及拦住,有个反应快的,对着马车后尾就抛了一把刀过去,力道之大,只见那刀深深扎进了车轿的后尾横梁上,足足没进了一寸有余。 以这刀的力度,若是再偏一分,同时洞穿花觅容与冬青两人都是完全不再话下。 这些黑衣人个个身手了得,又没有半点山匪散乱,这更加证实了花觅容心中的猜想。 而此时,花觅容刚刚强行运功用了飞云令,身子本就虚弱,癫狂的马儿却根本不受控制,一路疯狂疾驰,花觅容已被颠得头昏脑涨,但不料此时那马儿遇到高崖,一个急拐,昏昏然的花觅容也没来得及抓住车轿,就直接冲破轿尾被马儿甩出了车外。 花觅容勉力挣扎,却已是来不及,只见她直直地向崖下坠去。 “小姐,小姐!” 听着冬青绝望地嘶喊,急速下坠的花觅容内心也是一片冰凉,本想设计逃婚,这会儿却是真的要坠崖了。 也不知这崖底到底有多深,花觅容心底一沉,正要闭眼从系统召唤个降落伞,好给自己留条命,却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什么给接住了。 惊讶的睁眼,一张冷俊的脸骤然放大在花觅容眼前,看清来人,吓得花觅容赶紧连推带搡想要挣脱。 “想死,本王可以成全你。” 说着肖元白就要撒手,花觅容一阵心悸又赶紧主动抱住了肖元白的腰。 看着怀里像鸵鸟一样的女子,肖元白的手又重新环了起来。 “你想逃婚?” 半空中的下坠明显减缓,想来是肖元白用了内力轻功一类的,听着肖元白冷冷的疑问,花觅容赶紧答道,“没有没有,这不是去上香遇上山匪了嘛!那什么,腰不错哈!” 说着,被点破的花觅容胡乱的遮掩着想岔开话题,手里却本能的配合着自己,从肖元白的后背上贱贱地摸了两把。 当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花觅容感觉自己尴尬的可以抠出一个庭院,索性把脸埋得更低了。 “既已赐婚,腰好不好,日后自然知道。” 听到肖元白一本正经的说着让人脸红的话,花觅容只得无奈的闭上了双眼。 “这特么哪是去幼儿园的车!” 肖元白没听清花觅容在怀里低声嘟囔了些什么,但也不甚在意。 已到了崖底落地,花觅容急忙后退一步说道,“觅容谢王爷救命之恩,日后定当报答。只是现在我的婢女冬青还在马车上,我必须马上找到她,王爷,后会有期!” 说完,便要转身离开,没有丝毫不说废话。 “本王不想再为你废第三次心力,既然你自己无力对抗太子,就在大婚前安稳些。” 而此时,肖元白的话语让匆匆忙忙的花觅容浑身一震,是了,她怎么没有想到! “王爷的意思是说这次劫杀我的那些人,是太子的人。” 短暂的停顿后, 花觅容蓦然转身,恍然大悟。 “你自己应该清楚,之前他们不动你,是因为他们自以为掌握了飞云令,而你如今已许配于我,本王虽然在朝中并无权势,但也不是太子一派的人,你毕竟曾与飞云令有牵扯,为避免另生枝节,杀了你灭口,可是最好的选择!” 听了肖元白的分析,花觅容只觉遍体生寒。 “说不定,我刚出府,他们便已经盯上我了吧。”这层层套路,真的是让人避无可避,花觅容深深握了握拳头,继续说道:“今日若不是睿王出现,我果然又一次要被死死钉在圈套里了。” 思及此,花觅容转身便对肖元白深深作了一揖。 看花觅容一副彻悟的样子,肖元白也对这个女子又多看了两眼。 能屈能伸,这女人也是不一般! 待肖元白与花觅容从崖底回到路边时,冬青早已焦急的等在那里,一见花觅容便跑上来抱住花觅容哭了起来。 “小姐,你怎么又扔下我离开了,我还以为我又要见不到你了。” 眼看冬青在怀里抽泣的不成样子,花觅容也是万分心疼,安慰了一下,便问道,“你可曾受伤?” “没有,我没受伤,小姐你掉落之后,我便被这位季大哥救下了,一直在这里等你。”说着,冬青的眼泪又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王妃现在回花府并不安全,如今天色已晚,苏山别院离京城较近,王爷已安排人手收拾好了别院,王妃可在苏山别院小住,两日后王爷会安排王妃回花府大婚。” 看来这个回话的侍卫,大概就是冬青口中的季大哥了,花觅容略略对他俯了下首表示感谢。 “可我之前还有安排,我若是去了苏山那边....” 只是既然计划有变,那花笺的事花觅容多少还是不放心,正要对着前面的肖元白询问,就听一边季行又接着说道,“其他琐事,王爷自会处理好,王妃安心就是。” 看着肖元白的身影已经进了前面的马车,花觅容只得轻叹了口气,希望花笺能够一切顺利。 “王妃,此地不宜久留,还请上车吧。” 季行见花觅容进了马车,自己也跨上马背在前面开路去了。 苏山别院,虽然面积不大,但却是京城附近最秀气的一处别院,景致宜人,亭台流水,回廊曲折,无论是哪个季节,从哪个角度来看,都美的如诗如画,多少王公贵族都想据为己有,只是没听说,这竟是睿王的产业。 “小姐,这别院真是好看!”进了苏山别院,冬青就不停的感叹着。 这如画般景色,说花觅容内心不震撼也是不可能的,只是心里更加不安了。 这睿王深不可测,苏山别院什么的还都是小事,他对太子的行动掌握的如此透彻,这怎么可能是外人眼中那个无权无势的窝囊王爷能够做到的!而且他还知道世上几乎无人知晓的飞云令秘辛,如今选她为妃,若说这只是巧合,花觅容是万万不信的。 可这睿王究竟是何人,又意欲何为? 而他在古月国一直做出这样与世无争的表象,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想到以后的日子,还不知会面对什么样的风起云涌,花觅容实在难以舒心。 第十四章 一个破落王妃,拽什么?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大婚之日,凤冠霞帔的花觅容聘聘婷婷走出来时,着实是把花觅婧惊了一跳,那日花笺一身伤痕地跑回来,禀报说花觅容路遇山匪坠崖,说的有声有色还拿了花觅容贴身的佩子,看那佩子上的血迹,她还以为花觅容早已尸骨无存,如今她却好端端的出现在她面前, 但凭她的心思略一思索便知道,这又是花觅容的圈套! 想想昨日花笺那贱蹄子一家突然自杀,她还以为是屡屡办事不利自裁谢罪了呢,想着今日大婚,觉得不吉利,听着下人来报,也没去细细查看便吩咐扔乱葬岗去了,如今看来,竟也是阴谋! 花笺那个贱婢,竟然也为花觅容做事,敢这样骗她,日后莫要让她再见到,否则她花觅婧保证会让那贱婢死无葬身之地! 走廊这边花觅容由冬青抚着,走的袅袅娜娜,走廊那边,同是花嫁红衣的花觅婧,此时却一路瞪着眼睛,恨的牙根痒痒。 看着对面花觅婧的样子,冬青这才蓦地想起花笺来,低声问道,“小姐,那云笺和那些婢女的毒....” “放心,云笺的家人我早已安排好了接应之人,那些毒也不过是些糖丸,没什么事的。” 听着花觅容低低的话语,冬青又再次笑了起来,看着对面气鼓鼓吃瘪的样子,感觉更加开心了,不自觉的连胸脯都挺起来了。 这驱蛔虫的药可是大大的良药,古代的婢女没有什么好的卫生条件,哪个肚子能没几条蛔虫, 吃了必然是会肚子疼的。 两拨人遇到一起,花觅婧本想质问几句,哪成想花觅容看也没有她,连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就直接往前转了回廊去往前厅去了。 留花觅婧一个人在身后,气到颤抖。 一路到了前厅,花觅容刚迈进门,便看到同样一身红衣的肖元白立在那里,吓得花觅容赶紧遮了盖头。 肖元白也不甚在意,走上前,长身一弯抱起花觅容,就往大门外走去。 原本这个花府对她来说也无甚可留恋的,什么凡俗礼节,在肖元白看来,也都不重要。 肖元白虽然无所谓,此时的花觅容即使在盖头底下,却也觉得万般尴尬。 这个睿王总是这般撩人不自知吗? 这大庭广众的,咋还抱上了? 隔着盖头花觅容都能感觉到四面八方迸射过来的目光,实在是羞耻呀! 只要我缩的够低,别人看到我的几率大概可能也许就会少点吧...... 花觅婧转过回廊时,正看到花觅容缩在睿王怀里小鸟依人的样子,不过是个贱人,也值得一个王爷亲自迎亲,这窝囊王爷果然是天天闲的没事干! 虽思及此,但花觅婧转头看着自己这边的几个侍卫,还是气的跺了跺脚。 “婧儿,如今你都要是太子妃了,还跟她置什么气!” 自从刚才睿王进门,花高远和杨氏心中就已明了,这花觅容根本没死,睿王今日这是来护妻来了。 听了杨氏的话,花觅婧这才再次露出傲慢的微笑。 没死又如何,亲自迎亲又如何,她花觅婧已是堂堂太子妃,岂是她一个破落王妃能比的! 她花觅容这一辈子,都是要被她踩在脚底下的,永远,也别想翻身! 红烛摇曳,纱幔唯唯。 直到现在,花觅容还是有些恍惚,自己竟然就这样在古代结婚了。 不知夫君为人,毫无计划性的人生重大事件,就这样被迫完成了,要说不惋惜那是假的,哪个妙龄女子不曾梦想自己有一个如意郎君呢。 再想想如今她面对的这个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腹黑男,花觅容抬手揉揉额头,感觉这个火坑跳的有点大,她已经看不清自己的前路了。 “小姐,你不要难过,要不你先吃点东西吧。” 冬青站在一边看着花觅容自己撩了盖头无精打采的样子,心里也忍不住难受起来。 今日虽然是小姐的大婚之日,但小姐之前也说过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睿王爷,女子这一生,婚嫁之事如此重要,却无人能为小姐做主。 “倒是没觉得饿,给我倒杯茶水吧。”花觅容还在为自己迷茫的前路而惆怅,懒懒的说道。 “是,小姐。”冬青赶紧去桌边拿了红喜凤纹的杯子倒上茶水,端过来递在了花觅容手中。 花觅容拿在手里,却像入了定一般,迟迟没喝。 她抬眼看了下桌子上剩下的那只喜庆的龙纹杯,不屑的笑了。 “冬青,放那吧!”花觅容又把杯子递给了冬青,说道。 “小姐,怎么不喝了?”接到再次被递回来的杯子,冬青放回桌上后,有些不解的问道。 花觅容理理衣服,又坐正了一些,说道,“看来还有人盯着咱俩呢,这杯子上有毒。” “什么!” 这一下可把冬青吓坏了,刚刚她还在祈祷王爷与小姐能和睦恩爱安稳度日,怎么大婚之夜就有人投毒! “倒也不是什么要人命的剧毒,不过是起疮溃烂,想让我毁容被人嫌弃而已。” 花觅容一边说着一边往窗外看去,果然见一个人影匆匆闪过。 “可我刚才拿了杯子,并没有什么事?” 冬青想起自己倒水也沾了杯子,赶紧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小毒下的,挺有水平的,单单挑了凤纹杯还抹在了杯口上,明显就是针对我呀!” “这些人也太恶毒了,难道是大小姐?” 想要毒害小姐的人,如今冬青能想到的首先就是花觅婧和杨氏。 “不会是她们,今时今日的她们敲锣打鼓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来害我。究竟是谁这么耐不住,很快会知道的。”花觅容看着刚才人影站立的地方若有所思地说道。 “还好小姐及时发现,不然冬青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听着冬青如今的声音,显然是快要哭出来了。 “无事,这不能怪你,别想太多。”花觅容拍拍冬青的手背,柔声安慰道。 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花觅婧又把盖头遮了回来,安安稳稳坐在床上,没有再说话。 第十五章 保我?你拿什么保我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随着房间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冬青悄声退了出去。 盖头下,花觅容竟然觉得内心一阵紧张,实在为自己无语。 肖元白走到近处,看了看花觅容手上紧攥地帕子,说道,“王妃不必紧张,逢场作戏而已。” 听了肖元白的话,花觅容彻底放心了,想想早上迎亲时那一抱,她还以为这睿王有其他的心思,如今一看,果然是她多想了。 抬手掀开花觅容的盖头,只见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翦水秋瞳灵气逼人,秀气的琼鼻下,两片朱唇艳若红樱,肤如凝脂,面若桃花,虽不能算是绝色,但也确是个难得的美人! 几次相遇,她都是一脸狼狈,他并不在意,毕竟只是做戏,而如今红帐花烛,细看之下,这女子竟也还有几分姿色。 定了一下心神,肖元白坐到桌边,继续说道,“你我既已成婚,本王也不妨对你透露一些让你安心。” “我与你手中的飞云令算是有些渊源,在我这,可以保证你与飞云令的安全。” 肖元白第一次救她时就说过,他确实是因为飞云令才救的她,如今几次三翻,直到现在,确实也未曾伤害过她。 虽不清楚他与飞云令究竟有何渊源,但对花觅容来说,上有太子追杀,下有花府作恶,以她现在的能力,找一个靠山的确是势在必行。 她虽然知道睿王并非传言中那样无用,但他究竟有多少实力,她一无所知。 “本王既然能出手救你,就定然能够保你。” 仿佛看出花觅容的心思,肖元白也并不怕对她泄露自己的实力,坦白的说道。 “保我?大婚之夜,就有人下毒,王爷这保证又从何说起。” 见花觅容双眼不屑地扫过桌子上的凤纹杯,肖元白心下明了。 王府之内有他人奸细,肖元白心知肚明,只是以往懒得与他们一般见识。 今日他既已大婚,这王府之中,是时候要肃清整顿一下了! “王妃连穿肠蛊毒都信手拈来,但凭这点毒又能耐你何。” 想起当时隐卫来报时,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毒药,没想到,后来事毕打晕了一个婢女查看,别说蛊虫,连一丁点的毒素都没有查到,也不知道这女人究竟是用的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你.....你监视我!” 穿肠蛊毒这事当时她就在自己屋里吓唬那几个婢女的时候说过,若不是刻意跟踪,肖元白怎么可能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想想最近发生过的事,肖元白对她,对花府,甚至对太子的行踪都了如指掌,而他们对他,却一无所知。 若他真想杀谁, 岂不是易如反掌,想到此,花觅容只觉后背一阵恶寒。 “本王只是想确保大婚能够顺利进行,王妃莫要想多了。夜已深了,王妃也该早些休息,明日入宫,王妃或许还要费些心思。” 说完,肖元白便起身,准备离去。 “这府中既有他人奸细,王爷若有不便,留在屋内也好,我在桌子上睡便是。” 其实睿王说的也没错,若不是他及时搭救,自己或许还能凭借大脑中的系统保住一条命,但是冬青就真的不一定了。 入宫之事,她倒是早有心理准备,人与人之间相交,本就是讲究个以诚易诚,如今自己也该放下小女人的心态,替他考虑一些。 “不必。” 无视花觅容瞬间变红的脸,肖元白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说着。 “好的,王爷,请。” 原本端坐在床边的花觅容,此刻三两步便奔到门边,一把拉开了门,做出了个请的姿势。 她感觉自己的脸现在烫的都能煎鸡蛋了,原本自己就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为他着想才说的,如今被断然拒绝,倒显得她好像有些其他的意思似的。 听着肖元白刚刚走出门口时,那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花觅容感觉自己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随着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肖元白立时敛去了脸上的笑意。 “季行,把王府内的所有人都彻查一遍!从今以后,王府之内不再养任何人耳目。” “是,王爷!”答完,季行便隐入了黑暗之中。 许是夏日来临,本来白日里晴朗的天气,到了后半夜竟是暴雨滂沱,此时睿王府后门悄悄赶出了两辆盖了红席子的马车,没人看到车上究竟拉的是什么。 只是那席子仿佛受不住雨水的冲刷,一路深深的车轮印里,都积满了那席子上流下来的红色污水。 第二日,花觅容醒来刚打开门,就看见门口的季行和一边跪着的那个面色惨白如纸的婢女,大早上的,着实把她吓了一跳,本来花觅容就是刚刚醒来,闭着眼睛被装扮了一番,精神还有些朦胧,这一下子就清醒无比了。 冬青倒是早就在门外看见了,悄悄趴在花觅容的耳边说了句什么,花觅容听后心里不禁赞叹这睿王行动迅速,低声对着冬青轻叱道,“你不提前跟我说,吓我一跳。” “小姐你这一边装扮着都能睡的那么沉,我哪敢打扰你呀!”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冬青已熟知花觅容脾性,如今再听着花觅容这样无力的叱责,自然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气,便打趣调笑着说道。 眼看着一主一仆调笑打闹的样子,完全没有个正经,季行不得不出声打断。 “按王爷吩咐,带此人来璃院,给王妃带来一个交代,不得已大早上叨扰王妃了。”季行弯腰回禀道。 璃院正是花觅容现在住的院子,而前面睿王住的院子则是玦院。 听了季行的话,花觅容佯装对着冬青瞪了一眼,这才低头细看起跪着的婢女。 看这身段,倒确实像是昨晚窗边那一闪而过的身影。 “睿王对小姐真是不错呢,这么快就抓住了下毒之人,可见是很上心的。” 上心?好吧,虽然冬青理解的上心可能跟目前的状况完全搭不上,不过不可否定,肖元白确实是个行动派! 从开门到现在,花觅容虽然表面上一直在跟冬青打趣,可眼睛也没闲着,她早已看出院中之人明显是已被换过一些,虽然季行并没有说什么,但花觅容心中也已明了,昨晚必然是进行了一番大肃清。 “何人派你来对我投毒?” 花觅容并不想拐弯抹角,直入主题的对着地上的婢女问道。 第十六章 小姑娘家家的,你懂什么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那婢女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伤痕,单看她跪在地上摇摇欲坠的样子,就知道已是受尽刑罚早已放弃挣扎。 “是...是宸贵妃。”婢女模模糊糊的说道。 “谁?”站在一边的冬青完全没有听清楚这婢女说的什么,正要上前一步准备细问。 花觅容抬手拦住了冬青,对着季行吩咐道,“季行,你带她下去吧。” “是!” 看季行拖着那婢女走远,花觅容才说道,“你看她面色如纸双颊肿胀,之所以吐字不清必然是已被拔了牙齿,以防她服毒自杀。” 一听被拔了牙齿,冬青吓得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睿王府一夜之间肃清,可见睿王对这些事早已心中有数,却一直按兵不动,其心机深沉可见一斑,可他为何,选在昨晚动手?” 对于肖元白的所作所为,花觅容思来想去实在不解,还好如今自己与肖元白并非敌对,否则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而如今她马上就要面对的,却是宫里的那位,虽不知是因何结怨,但既然对她下毒,就该承担相应的后果。 “看来今日进宫,这宸贵妃,是一定要会上一会了。” 内眷不便进御书房,而肖元白也不能进后宫,于是两人一道进宫后,便要各自分开。 花觅容对着肖元白福了福,刚要转身,却听肖元白说道,“皇后为人大度,性子冷淡,该不会为难于你,只是玉玑公主尚且年幼,是皇后唯一的女儿,平日里疼爱的很,略有些刁蛮,不过她只是个孩子,你心里也该知道如何应对。” 听到睿王的好心提醒,花觅容停下脚步,不禁莞尔,微笑道,“谢王爷。” “不过,若是宸贵妃也在,你需多加小心,她若在你就早点离开便是,皇后也会应允你的。” 原来对她下毒的这个宸贵妃,倒真的是个不好对付的,听肖元白这话,即使在皇后殿中她竟也敢造次,而皇后却只是会允花觅容离开,这意思是说皇后也对宸贵妃无计可施吗? 如此一来,花觅容倒真的想看看,这宸贵妃究竟是何许人物。 两人分别后,花觅容便由宫女领着,一路来到了皇后的坤宁殿,未曾想,进了殿内,倒是妃嫔不少,但听皇后引荐了一通,那宸贵妃竟然并不在场。 不过花觅容并不在意,宸贵妃能在她大婚之夜就下手,必然是有一定的原因,恐怕内心里比她更着急见到对方。 “如今睿王也已大婚,本宫心里的石头也算是放下了。” 看着花觅容请完安后就恭恭敬敬的坐在一边喝茶,一看就像是个安稳贤良的女子,皇后不禁感叹道。 “睿王妃,日后可要多来宫中与本宫说说话。” “是,娘娘。”花觅容一听皇后说到自己,赶紧放下茶水,站起身来回应道。 "睿王妃果真是天姿国色,怪不得睿王爱惜,这坊间可都说,成亲之日,可是睿王亲自迎亲,一路把睿王妃抱进了花轿呢!" “竟是如此?睿王平日里就不爱说话,倒没看出来,还能如此爱惜一个女子!” “睿王妃真是好福气!” 听着几个妃嫔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她们成亲那天的事,花觅容只得尴尬地陪笑着,皇后却显得更加高兴了。 “哼,你们可别被她的表面骗了,我可是知道她的,表面看着无害,心里可是歹毒的很。” 这时一个小女孩从殿后跑了出来,非常不屑的说道。 “玉玑,你何时见过睿王妃,莫要乱说话!”皇后一见小女孩走来,立马把她揽到了怀里轻声训斥道。 原来,这就是肖元白所说的那位玉玑公主。 “我就是见过啊,上次花府盛宴我偷偷随舅母去过,我就看到她跟一群人把太子妃推到了水里!” 竟然是因为这件事,那日人多混杂,这玉玑公主既是偷偷跑去,估计也没有刻意露面,倒是好巧不巧,让她看到了这一幕。 “我就是喜欢刚才来的那个漂亮温柔的太子妃,这个睿王妃,我才不喜欢呢!” 听到玉玑公主的话,众人喝茶的喝茶,低头看鞋的低头看鞋,没有一人搭话。 刚才太子妃的确来过,不过大家也都是表面客套了一下而已,这些嫔妃都是在宫墙之内混了多年的,花府的事究竟事实如何,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不过玉玑毕竟是皇后娘娘最疼爱的女儿,听她这样说,大家也不好多说什么。 冬青站在花觅容身后,气的直咬牙,反观花觅容本人却还在兀自看着桌面的茶水,显得轻松许多。 “小姑娘家家的,你懂什么,这些事,等你长大些你便知道了。” 想起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花府盛宴,皇后也叹了口气,对着玉玑公主说道。 这时,一个宫女进殿禀道,“启禀皇后娘娘,宸贵妃邀睿王妃到皓月殿一叙。” 果然,这个宸贵妃竟这么快找上门来!花觅容缓缓放了手中的茶盏,等待着皇后娘娘示下。 “这宸贵妃也实在是太不像话,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就是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如今还如此明目张胆的到皇后殿里邀人,她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尊卑礼数!” 说话的妃子正坐在皇后右手旁,是段丞相的长女段贵妃,一看就是皇后一派,却明显是个直性子,说起话来也毫不顾忌。 “段贵妃,你可少说点吧,虽然你有娘家支撑,那也比不过人家圣眷不衰荣宠不断啊,从她入宫,到如今都两三年了,除了去年朝中强烈建议皇上要雨露均沾,皇上也不过是在坤宁殿宿了半月,其他时候,皇上可曾宿过别处?” 底下一个穿着紫缎华服的妃子也多少带着伤感的说道。 “是啊,不过两三年,她已是贵妃之尊,皇上还亲赐了宸字,其中寓意谁人不知,她又岂是我们所能招惹的。” “也幸好,皇后恰巧怀了龙嗣,不然....” 妃嫔们你一言我一语, 花觅容听着也不禁心惊,原来皇后已身怀龙嗣,从进门伊始,皇后一直坐在那没动,倒是没怎么注意。只是没想到,这宸贵妃竟是个如此厉害的人物。 “伺候皇上本就是我们妃嫔之职,宸贵妃能得皇上喜欢,让皇上开心,也算是为你我分忧。”皇后轻叹一声,接着又看了花觅容一眼,说道,“不过,睿王妃若是不愿前去,本宫也可以帮你,不要太为难。” “觅容无妨,谢皇后娘娘,娘娘保重凤体。” 第十七章 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宸贵妃近日身体不适,不愿见到其他无关人等,还请睿王妃独自前往。” 独自前往?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 站在花觅容身后的冬青焦急的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身边的花觅容,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花觅容站起身来,给了冬青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对皇后作揖辞别。 刚要离去,便听皇后对那宫女说道,“虽然宸贵妃如今圣眷正浓,但睿王妃乃皇上亲赐与睿王的正妃,本宫希望睿王妃从宸贵妃殿里出来时,能与现在一般无二,若睿王妃有半点差池,莫要怪本宫没有提醒你们 。” 怪不得肖元白对皇后为人如此放心,她虽与皇后才第一次见面,皇后竟也对她这边袒护,花觅容听着不禁有些动容。 “王妃,这边请。” 花觅容正式辞别皇后之后,便跟在那个宫女身后,一路拐拐折折出了坤宁殿的范围,转了几个圈向后宫深处走去。 虽然花觅容并未来过皇宫之中,对这里的路线也太不清楚,但通过越来越疏于打理的树木就能看的出来,这明显不是去皓月殿的路! 一个正得皇上盛宠的妃子,怎么会住在这么深处的宫院之中,而且就算宸妃真有什么特别的癖好,一定要住在深院之中,听那妃嫔之言,皇上可是每日都宿在皓月殿,这一路连花木都无人打理,显然不太正常。 虽明知有问题,但皇宫之中又不能贸然出手,何况,这宫女的走姿一看就防备十足,明显是个江湖老手,若是贸然下毒,若是一击不成,自己反而更加危险,花觅容心内思绪万千,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怀疑,手中悄悄备好了从系统之中召唤出的防身之器。 行到一处水塘,那宫女突然转身,非常迅速的对着身后的花觅容拍来一掌,还好花觅容早就防备,一个闪身堪堪躲开,只见一旁的一人粗的树木迎着掌风竟被拦腰折断! 这一掌若是真打在人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宸贵妃还真是看得起我,竟然派出你这样的高手来对付我!”花觅容瞧了一眼断裂的树木,心里也是惊讶不已,这个宫女,恐怕很不简单! 虽然花觅容的武功修为并不高,但眼见这样的实力,如果说这宫女只是一般高手,花觅容是万万不信的。 若是她内力雄厚有飞云令在手,或许还能勉强应对,但自从之前她强行运功用了一次飞云令之后,一旦发力便感觉气息瘀滞,如今飞云令是无论如何也使不出来了。 那宫女也不说话,一击未成抬手便又连发数掌。角度刁钻,招招致命,花觅容左闪右避胸口却还是被掌风擦到,花觅容瞬间喷出了一口鲜血,一个身形不稳连退了数步。 “我与宸贵妃素昧相识,究竟有何仇怨,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从大婚之夜的投毒,到现在的高手截杀,虽然明知道背后主使是宸贵妃,但花觅容也实在想不出来,她与这位皇上的宠妃到底有何仇怨。 在原主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这个宸贵妃的影子,自己穿越而来,也从未与这号人物接触过。 难道仅仅因为她被皇上宠的无法无天吗,但那又与她花觅容有什么关系? 可惜那宫女却并不打算跟花觅容废话,见花觅容已稳不住身形,一个上前,出手为抓就要把花觅容摁进水中准备活活溺死。 而此时,身受重伤的花觅容,眼见那宫女靠近却突然冷笑一声,右手弹射,只见数枚寒光尽数没入了宫女腹中。 宫女显然没料到,刚才还没有任何还击之力的花觅容会突然发难,“你!” “从你故意引我到这边,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走了这么久的路,若是一个普通的宫女早就显出疲态,而你,不仅气息均匀,步伐还如此轻盈,功力可见一斑,我自知我打不过你,但我若受伤,你定会内心有所松懈,我只有趁你靠近之时,才有这个机会。” 此时,周边已是一片狼藉,花廊石柱东倒西歪,树木尽数折断,这女人掌风如此强劲,刚才若是花觅容闪身稍慢,可能她都已经陈尸水塘之中,等不到这个反击的机会了。 说完,花觅容捂着胸口轻吸了一口气。 “你真的以为,仅凭这点雕虫小技,你就能牵制的了我吗?” 刚才还在震惊中的宫女,突然松开捂在腹部的手,直起身来。 “仅凭几枚银针自然制不了你,但若淬了毒可就不一定了。”花觅容咬牙看着对面的女人,“你若现在催动内力,我保你片刻之内必筋脉尽断。” “呵!现在你已经身受重伤,我就算不用内力,杀你,也易如反掌。” 只见那宫女从头上拔下一支素银簪,对着花觅容就刺了过来。 花觅容只得再次躲闪,奈何经过刚才那一番打斗,早已力竭,这一次能不能躲过,实在是个未知数。 “住手!你是何人!胆敢在宫内行刺!” 正在这时,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那宫女一听声音,连忙转头躲避,略一思索,便收了银簪迅速退去。 玉玑公主带着两个小宫女奔跑过来时,便看到花觅容嘴角带血狼狈的跪坐在水塘边。 “原来你也有要落水的时候!” 虽然刚被皇后说教了一通,但奈何玉玑公主对花觅容的第一印象委实不怎么样,看到她这个样子,就忍不住反唇相讥。 对此,花觅容只得无奈的笑笑,“觅容谢玉玑公主救命之恩。” “哼,我只是恰好路过罢了,谁要救你!” 玉玑虽然嘴上说着强硬的话,但看着花觅容落魄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向花觅容伸出了一只手。 花觅容看到眼前伸过来的小手,略一停顿,便拉着这只小手站了起来。 虽然因为花府之事玉玑公主对她有些成见,但确如肖元白所说,她只是个孩子,心地纯良,并没有什么坏心眼。 “皓月殿中的那位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你既然应了要去给她请安,还是快些去吧,不然她肯定又不会善罢甘休。” 第十八章 我劝你安分些!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是,谢公主提醒。”这玉玑公主的确是个善良的人,值得一交,花觅容心里思索着。 “不过在这宫里,我实在不认识路,不如公主找个人带我过去吧。” 玉玑一听,不耐的翻了个白眼,“你倒是盘算的紧,我顺手救你还给自己救出麻烦来了。” 回头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一个小宫女撒气般的喊道。 “白果儿,你带她过去吧!” “觅容诚谢公主恩情!” 玉玑依然是一副小孩子心性,虽然脸色已经没有任何不快,但嘴上仍不饶人。 “且,谁要你谢!” 因为之前宸贵妃说过要她一人前往,所以花觅容在远远看到皓月殿之后,就示意白果儿退下了。 等到花觅容走到皓月殿,宸贵妃早在殿中绞着帕子发火,显然已对花觅容等候多时。 花觅容还未进门,便听到宸贵妃阴阳怪气的说道,“睿王妃真是难等的很呐!” “觅容有罪,只是不知为何,这皇宫之中竟有恶狗拦路,若非如此,我也能早点到皓月殿给贵妃请安了。” 花觅容对着一身华服的宸贵妃福了福,一脸木然。 这后宫之中, 妃子受不受宠,真是处处都能彰显出来。 古月国本就富庶,且不说皓月殿内的富丽堂皇,就宸贵妃这一头的首饰和衣服的华美程度,说是远超过皇后都不为过,又岂是之前在皇后宫中见到的那些贵妃嫔位们所能比的。 “哼!睿王妃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刚才她派魏染去截杀花觅容,本意是想直接溺死在水里,制造一出意外落水而亡的戏码,除了这个碍眼祸患,可惜不但被她给逃了,竟还用暗器伤了魏染。 如今听着花觅容这些含沙射影的话,宸贵妃气到发抖,忍不住坐直了身体狠狠拍了下桌子。 “觅容不敢欺瞒,还望宸贵妃明察。”花觅容浅浅一揖,淡然的说道。 看着花觅容从容不迫的样子,宸贵妃终于开始重新审视起眼前的这个女人。 “果然还是我小瞧了你,怪不得,他会选你做王妃。” 宸贵妃微眯着狭长的凤眸,注视了花觅容片刻,接着又说道:“不过你既然进了睿王府,也该多少明白了,睿王,可不是你一个区区武侯之女有资格染指的人。” 这话听得花觅容内心一阵腹诽,这睿王还真真儿是个香饽饽!嘴上却也丝毫没有落下。 “我与睿王既已成婚,自会相敬如宾恩爱两不疑, 就不劳贵妃废心了!” “恩爱?”宸贵妃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刚才还有些扭曲的脸上突然由阴转晴,哈哈大笑了起来。 “怕是他连动都不会动你吧!” 宸贵妃也不管花觅容此时脸上的震惊,好不容易收了笑,继续说道,“不要以为大婚之日,他亲自迎亲抱你上轿就可以骗过我们,你如今不也还是处子之身。” 没想到,这个宸贵妃竟然对她与睿王之间的事了解的如此清楚!事已至此,再刻意维持恭维之相依然没有什么必要了。 “宸贵妃,既然你我非要撕破脸皮,我也不妨奉劝你一句,既然你已经是贵妃,皇上又对你如此宠爱,还是把心收了,安分些比较好。” “安分?怎么,你以为我会对睿王有男女之意?”听了花觅容的话,宸贵妃又笑了起来。 “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睿王妃,你身为贵妃,身在后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几次三番想置我于死地,除此之外,难道还有其他的解释吗?!” 若真的只是出自一个女人的嫉恨醋意,倒还好说,可若不是,事情就复杂多了。 花觅容脑中飞速运转,奈何目前对她来说,对睿王此人知之甚少,也是在想不出其他的原因,只能多方试探。 “你的确很大胆,明知之前对你动手的人是我,如今你孤身一人在我的宫中,竟然还敢如此质问于我,你就不怕今日再也出不去这皓月殿吗?” 宸贵妃何许人也,听到花觅容的话语,便也坦然承认,无畏无惧。 缓缓从坐塌上站起身来,宸贵妃直直的看向花觅容,她倒想看看这个女人在她的皓月殿里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怕自然是怕的,不过既然我站着走进了皓月殿,若是最后抬出去的是一具尸体,恐怕宸贵妃对皇上皇后还有睿王,都不好交代吧。” “如何交代那是我的事情,你以为这个位子,我是捡来的吗?皇后?哼,”宸贵妃扭着柔软的身子,再次坐回到了塌上,对皇后的不屑之情溢于言表,“就算是睿王,你觉得他会在乎你的生死吗?” “会与不会,试了才知道。但贵妃你,动得了我吗?” 花觅容言毕,塌上的宸贵妃仿佛又听了个笑话,绞着手中的帕子,忍俊不禁。 "你以为仅这两次未成,本宫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 “我今日也不妨告诉你,睿王,我不感兴趣,但睿王妃,我确实想除之而后快,”宸贵妃脸上笑容未退,说出来的话却是狠毒无比,“但如今你既然活了下来,也当明白,你如今的身份也不过是摆给众人看的一个名头罢了,此后你若乖乖听我的话,把睿王的事及时报告于我,我倒可以让你顶着睿王妃的头衔安安静静的呆着,否则,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死无全尸。” “报告于你?” 花觅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宸贵妃竟然是想让她监视睿王。 “我虽然不知道你与睿王到底有何仇怨,但是如今既然是我做了这个睿王妃,该怎么做怎么活,那就都是我自己的事,我很想安然的生活,但我也不喜欢受别人摆布。” 花觅容轻皱着眉头,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透着万般厌恶。 “呵呵呵!不喜欢受人摆布?你还真是不怕死啊!”宸贵妃阴沉沉的说道。 “本以为今日来给宸贵妃请安,可以为这几天的事得个明白的理由,如今看来,宸贵妃倒是专门针对我,不会轻易放弃了,既然如此,觅容也没什么好说的。” 花觅容按着身份对宸贵妃作了下揖,生气的甩了甩袖子,转身就准备离开。 “花觅容,我劝你好好想想!” 第十九章 竟然嫌弃她拖后腿!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不!必!” 说完,花觅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殿,听着身后一阵瓷器摔裂的声音,花觅容脸上不禁扬起了笑容。 生气好啊,多生点气活动活动筋骨,有助于毒素发作。 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隐匿藏拙,只敢用刁蛮娇憨伪装自己的花觅容了,想要对她不利,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花觅容抚了下自己的袖子,把剩余的粉末抖掉,稳了稳脚下,抬头向宫门外走去。 “小姐,你总算出来了,可急死我了!” 冬青远远看见花觅容从后宫出来,一下子便冲了上去。 虽然皇后在小姐离开时警告过皓月殿的宫女,可她始终觉得不放心。 而小姐独自一人去了宸贵妃那边那么久,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她本想赶紧找王爷帮忙,可这皇宫之中,又岂是她一个小小婢女能够随便走动的,只能在此焦急的等待。 如今看着花觅容全须全尾的走出来,冬青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走吧,王爷一定在等我们了。” 花觅容之前与那宫女打斗本就受了伤,又在皓月殿中与宸贵妃争斗了一番,此时胸中其实早已经气血翻腾,喉头的腥甜几乎要喷涌而出。 看到冬青后,也来不及安慰,只得赶紧离开。 冬青只当是花觅容回府心切,也没有多想,便跟在花觅容身后一起往宫外走去。 终于看到睿王府的马车时,花觅容已是力竭,一个趔趄便扶住了一旁的冬青。 “小姐,你怎么了!” 看到花觅容那苍白的脸色和嘴角缓缓流出的那抹刺眼的红,冬青才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而站在马车旁边的肖元白看到花觅容的样子,心里就大概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一个箭步冲到了已经几近昏迷的花觅容旁边,从冬青手上把她接了过来。 看到花觅容痛苦的样子,肖元白不禁皱眉,抬起头狠狠的想皓月殿的方向看去。 “告诉他们,让他们安分一些,若是再越界动我的人,就别怪我不客气!” “是,王爷!” 季行已追随肖元白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肖元白以这样的语气对那边的人说话。 不过王爷刚刚大婚,王妃首次进宫他们就做出如此行径,也确实对王爷太不尊重,难怪王爷会如此生气。 璃院之中,花觅容醒来之时已是第二天,胸口剧痛已经减缓很多,看来是肖元白为她疗过伤了。 穿越而来,她虽然带着万能触发系统,危机时可以召唤武器,也可毒可医,但对于这种内伤而言,系统能给的帮助却很有限。 想要在这片大陆上安然生活,如果她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单凭这个系统,恐怕还远远不够。 伸出右手,看着云纹的位置发了会呆,花觅容终于下定决心,一下子翻坐了起来。 “王妃醒了?身体可还有不适?” 看到花觅容醒来,一个长相秀气的婢女上前问道。 “你是谁?冬青呢?” 这个婢女看着眼生,花觅容之前并没有见到过。 “冬青亲自去煎药了,奴婢绿菊,是王爷让我来王妃身边伺候的。” 绿菊倒是看着很安分,听到花觅容的询问,娓娓答道,声音虽小,却非常清晰,竟是隐隐透着内力。 “你是习武之人?” “是。奴婢自小便被养在王府,这一身武艺,也是王爷恩赐,只求日后能一直守护王妃周全,以报王爷恩情。” 看来肖元白经过昨日之事,也进行了周密的安排,还为她加了一个这样的婢女。 但是,花觅容一向自食其力惯了,突然被人这样安排照顾,还有点不习惯。 怎么总有种自己在拖后腿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不好,她可不想被人小看,尤其是肖元白这个腹黑男! “你替我梳洗吧,我要去见王爷。” “是王妃。不过王爷外出了,他说,今日让王妃安心在家里修整一天,明日归宁,怕是王妃还有很多需要应对的事情,待归宁之后王爷还安排了荷影过来与王妃共修习功法事宜。” 好吧,原来肖元白连这个都已经安排好了。 不紧安排了这个随时护卫的绿菊,竟然还安排了一个荷影,说是共修功法,若是抛开睿王妃身份,那荷影实际上就是一个看管她好好学习的师傅。 这肖元白还真的是在嫌弃她拖后腿! 想到这里,花觅容不禁向天翻了个白眼。 “王爷说的对,明日回门,确实,有很多需要应对之事。” 想起明日的回门,这几日同样大婚的花觅婧不知过的如何呢。 一想到花觅婧和杨氏知道真相后欲哭无泪的样子,花觅容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一时间情不自禁的哼起了曲来。 “王妃受伤未愈,明日又要操劳,怪不得冬青一大早就着急的不得了。” 看到花觅容心情不错,绿菊也有些放开了,一边给花觅容梳着头一边说道。 “冬青呀就是个急脾气,你日后与她相处时间久了就知道了。在我屋里你也不用拘谨,你我都像姐妹一样好好相与就好。” “绿菊该死,不该多语。王妃给我个胆子我也是万万不敢与王妃平齐,绿菊绝没有半点逾越之心。” 听到花觅容的话语,绿菊以为是之前自己的话太过越线,王妃这是故意指责于她,吓的一下跌跪在了地上,紧紧低着头请起罪来。 花觅容倒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惹得绿菊这样大的反应, 想想这个古代森严的等级制度又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来这个绿菊,又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你快些起来,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是真心想与你们做姐妹,我与冬青是姐妹相处,我希望,与你也是。” 被花觅容扶起来之后,绿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也没有听哪个小姐妹说过,她们服侍的主子还能如此亲切近人。 她从小在王府由老嬷嬷们统一教养,深知深院之中的等级和规矩,即使有幸被选拔习了一些武艺,她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像她们这些婢女,身份卑微,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主子服务,能有条命活着就是莫大的幸运了,更别提尊重那样的奢望了。 如今看到花觅容一脸的真诚,绿菊一时间竟红了眼眶。 “王妃.....绿菊此生,定为王妃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花觅容看着再次拜倒的绿菊,心下更加无奈,只是她未曾想过,这个第一次见面就因为她一句话而立下重誓的女子,却成了她用尽一生都抹不开的悲伤。 第二十章 最好让她生不如死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归宁这件事,其实对于花觅容来说,是可有可无的,花家的人虽然下不了手,但也恨不得她大婚直接猝死,这些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但碍于传统,毕竟又是嫁入皇家,总不能太逾矩了些,但对她来说,今天回来最重要的是想“安慰”下花觅婧和杨氏。 果然,看着对面恶狠狠地盯着她的花觅婧,花觅容瞬间觉得花府的茶水也比之前好喝了许多。 “父亲今日备的这茶倒是真不错,甫一入喉,就觉得畅快无比,我这几日有些胸闷,今日喝了一口茶水,竟然就给我治好了。父亲真是有心了,姐姐你别一直盯着我看呀,你也快尝尝。” 听了花觅容的话,花高远内心多少是有些开怀,今日太子与睿王一同来到花府,可以说是花府最荣耀的时刻,他特意备了自己珍藏的好茶相待,不过眼见睿王和太子都默默喝茶,没什么动静,本来有些失落,没想到这个一向傻乎乎的花觅容倒是给足了他面子。 “这还是今年春日里圣上刚赏赐给我的春日龙井,我......” 花高远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边的花觅婧哐啷一声把茶盏重重放在了桌上, 咬牙切齿的看着对面的花觅容。 这个婧儿实在是让杨氏宠坏了,如今虽然身为太子妃,但还是如此的没有规矩,花高远皱着眉头,本想呵斥,但又顾虑到一旁的太子和如今婧儿的身份,只得咬牙压下了心底的火气,思想着过了之后再找杨氏算账。 “睿王妃,你我姐妹情深,几日不见,我实在是对妹妹想念的紧,不如我们一道去后院与母亲说些体己的话如何?” “觅容对姐姐也是想念的很,妹妹昨日还与冬青提起姐姐,我与睿王新婚,睿王虽待我极——好,事事为我思虑周全,但我多少还是不太适应王府的生活, 也不知姐姐在太子府过的可如意?” 花觅容故意把极好二字说的很重,脸上还泛起了丝丝红晕,让人一看就觉得浮想联翩。 冷然如睿王,看到花觅容这个样子,也赶紧抬手拿了茶盏急急的喝了一口茶水压压惊。 “花觅容!你!你要不要脸!” 看着花觅容坐在对面连羞带怯俨然一副新婚燕尔的神态,再想想自己的处境,花觅婧就气不打一处来。 看着两个女儿你一言我一语的,花高远皱了皱眉,示意杨氏带着她们两个去后院,他只想借着今日的机会,多与太子说说话,女人就是碍事! 辞别睿王与太子,杨氏刚带着两个人出了正屋的门,花觅婧就一甩袖子,大步向前走去,把杨氏与花觅容远远甩在了身后。 花觅婧越走越生气,刚才花觅容说睿王待她极好,很明显就是说给她听的。 她本只是怜惜自己的命运,嫉妒花觅容进门时与睿王表现出来的恩爱,如今看来花觅容把太子妃之位让给她也是早有所知,竟是把她算计了! 眼看花觅婧已在前面走远,杨氏转头恨恨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花觅容,轻喊了一声“婧儿!”也赶紧对着花觅婧追去。 自己的女儿有没有心事,杨氏是最清楚的。本想把婧儿做了太子妃,谅她花觅容也翻不出天去了,没想到她日盼夜盼的荣耀归宁,竟是如此情景。 看着杨氏母女一前一后的离自己越来越远,花觅容却嘴角含笑的对着身后的冬青说道,“你看吧,我之前跟你说了,做太子妃可真不是什么好事,这才几天呐,怎么能把我姐姐给气成这样。” “小姐英明!”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花觅婧大婚几日就气的如此,但想想之前小姐在这花府为了那个太子妃之位受的委屈,冬青觉得紧紧是生些气这还是便宜那个大小姐了。 “不过小姐,她现在毕竟是太子妃了....” “冬青,你记得,报复一个人最解恨的办法,不是让她死,而是,让她日日,生 不 如 死。” 花觅容面上宛然一笑,眼底却充满了意味深长的狠厉。 之前对她花觅容的命视如草芥,如今,她杨氏母女要承受的,才刚刚开始而已。 待花觅容慢慢悠悠的走到杨氏屋里,花觅婧早已摒弃左右,伏在杨氏怀里早已哭哭啼啼等了许久。 一见花觅容进来,便要从杨氏身上爬起,要去撕了花觅容。 “婧儿,如今睿王也在府中,睿王虽无权势,但怎么说也是太子皇叔,若出了什么事,怕是给太子惹麻烦啊!” 杨氏从进门就看见自己的女儿如此伤心,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她甚至都不敢出声询问女儿究竟是何原因,但女儿如此伤心既然是与花觅容有关,她恨不得立时就把花觅容碎尸万段,可杨氏毕竟看了这么多年的光景,比花觅婧还是要沉稳一些,及时拉住了花觅婧。 “花觅容!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太子...太子不碰女色,你才把太子妃之位让给我的?!是不是!” “什么?!婧儿你在胡说些什么?” 看着花觅婧一脸的委屈、不甘与愤怒,杨氏一下子慌乱了,她还想最后再挣扎一次,或许,或许婧儿只是说的气话,或许,只是还不了解太子,对,或许还只是不了解,不了解就不能乱说啊! “娘,太子他...他从大婚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碰过我,他..他根本就不近女色....” 花觅婧的绝望让杨氏如坠冰窖,一下子蹲坐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杨氏再次挣扎而起,一把抓住花觅婧说道,“是不是你做错了什么事情太子才如此的,太子是京城里最负盛名的皇子,多少女子趋之若鹜想要嫁给他,他怎么可能不近女色!婧儿,你可不能乱说话呀!” “娘.....”花觅婧像是再也支撑不住,抱住杨氏大哭了起来。 “连我触碰于他他都嫌弃的很,新婚之夜,更是未曾露面,我一时气不过便去寻他,却见太子他...他竟与那身边那个宦官程如.....” 大婚之夜撞破太子与宦官丑事之时的万千羞愤,花觅婧依然历历在目。 她自负美貌,从小在花府受尽宠爱,何曾受到过这等蔑视! 她对太子痴心一片,得知自己可以嫁给所爱之人时,是何等的心花怒放,到头来,在太子眼里,她竟然不如一个宦官! 想到自己所受的无尽屈辱,都是拜这花觅容所赐,花觅婧又挣脱了杨氏,一把朝花觅容扑去。 第二十一章 报仇?我还没开始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花觅容虽然在一边闲闲的喝着茶水,享受地听着花觅婧的绝望,但对于花觅婧的这一击,心里也早有准备。 见花觅婧往这边撞来,花觅容眼也没抬,抬脚就把花觅婧踢到了一边,奈何花觅婧一时没稳住身形,又翻滚了几下才停住了身子。 倒也不是花觅容突然神力,只是花觅婧本就心力交瘁,刚刚的一击,也不过是下意识的行动,而花觅容从进了这个门,就早已准备好了这一脚。 以她对杨氏母女的了解,这两人自己难过了,怎么会让她在一边看笑话,必然是要报复她的。 果然,花觅婧这才没憋多久,就对她出手了。 冬青看着老神在在的小姐,又看看滚坐在地上的那个满脸泪痕的花觅婧,一身一脸的尘土,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只觉心里畅快极了。 太子不近女色真是好,让花觅婧日日守活寡! “为了这场婚事,不但大夫人费尽心机,姐姐你更是亲自来找我,是你说的你如何如何爱慕太子,我才应允换亲的,如今出了这等事,姐姐撞我是何意?” 花觅婧听了花觅容这话,只觉得自己的心肺都要炸开一般。 “你胡说!你是对我们心存怨恨,早已知晓了,算好了要我难堪的!” 闻言,花觅容状若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地放下茶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坐在地上一脸狰狞的太子妃花觅婧。 “心存怨恨?呵!” 花觅容顿了顿,看向外面有些刺眼的阳光,山山水水亭台楼阁,多么好的景色。 “难堪的活着也只不过是难堪而已,总比死人强。把我扔进夜狼山时,你们可曾想过,我是生,还是死?” 听着花觅容缓缓慢慢的话语,杨氏母女却感觉如同在听死刑的宣判,冰冷彻骨。 “你果然是为了报仇。” “报仇?我还没开始。”花觅容转过脸,低头看了看花觅婧,继续说道,“你既然想尽办法,做了这个太子妃,你们想要的权势和地位都已经得到了,你又何必太贪心呢?” “你既然钟情于太子,如今也已如愿守着你爱的人,又怎么能说我实在报仇?我这可是在成全你,成全你们的欲望。” 听着花觅容一句一句的说着,花觅婧只觉这些话语仿若钢钉般狠狠钉进了她的心脏。 她爱太子,她是那样爱他,可她也确实喜欢权势,费尽了心机,却得来这样的结果。 泪水无声的滑落,花觅婧觉得自己好像流失了最后一丝力气,垂坐在地上,再也没有说话。 “花觅容!你这个贱人,你怎么不去死!”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杨氏怎能不心疼,她不后悔把花觅容扔到夜狼山,她只恨自己没把花觅容打到断气再抽筋剥皮,好让她再无生还的希望! 如今,却让她这样来害自己的女儿! 花觅容眼角看见杨氏愤起,抓了一边的花瓶就要对着她打过来,当即从系统之中召唤出早已备好的剑刃,一个伸手,便把手举着花瓶的杨氏抵在了剑尖。 “你若再敢轻举妄动,不要怪我不客气。” 花觅容如冰的眸子里,冷酷的不带一丝温度。 被抵住的杨氏,堪堪咽了一下口水,只觉剑尖破肤,一股鲜血已经顺着脖颈流下,额头上顿时起了一阵冷汗,这花觅容如此狠厉,若不是她刚才急急刹住,恐怕自己早已陈尸当场。 这哪还是之前那个傻愣愣的贱人花觅容,难不成这么多年,她都是在藏拙! 不可能!她之前还是一个小女娃,哪来的这等心机,何况之前她要打杀她扔到夜狼山,也不见她有如今这般魄力。 但眼看着如今站在面前的这个如杀神般的女子,想起以往她曾对花觅容施下的种种,杨氏不禁后退了几步,手里的花瓶掉在地上碎裂了一地的瓷片,也已全然顾不上,一下子瘫软在了椅子上。 花觅容回首刚要坐下,却见此时瘫坐在地上已经有些痴傻的花觅婧,陡然摸到一个碎片,竟抬手就往自己的脖间抹去。 眼见瓷片擦到细嫩的脖颈,一痕血迹迸发而出,花觅容右手微动,一枚银针精准的刺入花觅婧手臂的穴位之中,一只手瞬间失去了力气,碎瓷片从她手中摔落了下来。 “婧儿!婧儿你这是何苦啊,你要死了,让为娘怎么活呀!” 杨氏这才看清花觅婧的动作,一个箭步过去,把花觅婧紧紧抱在了怀里痛哭起来。 倒是一片母女情深,花觅容转眼不再看地上的两人。 “想死?你这是大不敬!你以为,死,就这么容易?” 花觅婧抬眼看着一脸冷默的花觅容,听着她嘲讽的话语,只觉自己这一生实在是败无可败了! “花觅容,我一生高傲,竟然让你侮辱至此!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我心如黄莲,还要面带微笑状若无事的在宫里四处走动,这些你早就预见了吧?!我花觅婧竟然让你这个贱蹄子看笑话,我还不如一死了之!” “婧儿,你别胡说啊婧儿,她花觅容是个什么东西,她不过是个睿王妃,婧儿你是太子妃啊婧儿,富贵荣华权势地位,你要什么没有啊,婧儿你如此美貌,太子只是一时让那宦官迷了心智,这等玩乐在古月国中,也不是没有,只要时间一久,他怎么可能不钟情于你,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你!” 眼见杨氏抱着自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花觅婧也终于忍不住,再次哭了起来。 “太子妃,对 啊,你谋这太子妃之位这么久,如此放弃,你甘心吗?”花觅容冷哼一声,又对着花觅婧说道,“没想到你对太子之爱如此肤浅,竟只止于斯?” “你闭嘴!你不要污蔑我对太子的感情!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你知道什么!” 听到花觅容竟然又开始质疑自己,花觅婧也不管刚才摁在地上的手上带了多少泥土,挣开了杨氏,抬起还完好的左手便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睁大眼睛骂道。 这一擦不要紧,刚刚已经是狼狈不堪的脸上,这下混了一脸的土,更像个杂耍班的丑角似的。 冬青眼看花觅婧的样子,实在禁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第二十二章 我再告诉你个秘密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这一笑,把花觅婧内心的火焰再次点燃,立时就想要起来撕打,奈何右手用不上力气,想要喊人,却又想到自己刚才并没有让下人进屋,挣扎了一会只得恨恨的咬牙看着花觅容。 “姐姐也别心急,你既然这么爱太子,想必无论如何都会守他一生的。” 花觅婧是绝不相信,花觅容会突然站在她的一边说话的,果然,花觅容顿了顿,接着又说道,“我就好人做到底,再告诉姐姐一个秘密。” 眼看着花觅容弯下身子,凑到花觅婧的耳边耳语了一番,却见花觅婧双眼骤然睁大,随后,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血,便倒在地上,睁着双眼不再动弹了。 没人知道花觅容到底说了什么,但看到自己的女儿突然这个样子,杨氏就知道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杨氏痛哭着向花觅婧奔爬过去,想要抱起她苦命的女儿。 却见花觅容抬手从怀里拿出了个什么药丸,一下子扔到了花觅婧的嘴里。 “你干什么!你干了什么?!”杨氏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不用害怕,你女儿只是气血攻心,我这药可是保她心脉的,我还要她好好活着呢,她得一直活着,才能好好享受这权势荣华。” 说着,花觅容又随手扔到了花觅婧的身上一盒药膏,“这是去疤痕的药膏,把你的伤疤好好处理下,万一太子厌弃了你,这来之不易的太子妃之位可就不保了。” “滚!”好不容易醒过神来的花觅婧顾不得嘴里的血沫,嘶哑的咬牙切齿着喊了一句。 声音不大,却听得出来已是气极。 “姐姐可真喜欢这个滚字,刚才我可是救了你呢,你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说这个字,这些妹妹可都是记下了的。” 花觅容微笑着转过身,打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让人郁闷的屋子。 前厅之中,正在喝茶的花高远,此时也并不好受。 “看来小皇叔对睿王妃很是满意啊。”肖玉焱抬头看着对面的睿王,却见睿王仿佛没听到一般,对他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 “想来我当初弃了花觅容,改换如今的太子妃,也是正好成全了小皇叔呢,皇叔真该好好谢谢我才是。” 弃了花觅容?这说的好像是肖元白捡了垃圾当个宝的意思。 肖元白终于皱了皱眉,放下茶盏,语气轻缓却又不容置疑地说道,“太子不会识人,这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本王确实得多谢太子,谢太子放过了容儿。” 说罢,肖元白还特意在位子上对着肖玉焱一本正经的抬了抬手,以示感谢。 这个皇叔平日里不与人说话便罢了,没想到,竟然也不是个好欺负的。 肖玉焱略一思索,不禁哼笑了一声。 “皇叔真是客气了,侄儿日后定当谨慎,改日还要向皇叔好好请教下,识人之术。” “本王一向不喜结交,也包括太子你。” “你!”肖元白听上去轻轻浅浅的话语,却让肖玉焱觉得自己好像在大庭广众之下一头撞在了大理石柱上,郁闷疼痛,却又没办法喊出声来。 只气的他狠狠拍了下手边的桌子,这一拍之下,连带着桌上的茶盏都被震的弹了几下,堪堪没有落下砸在地上。 花高远坐在一边,想说点什么,见这气氛又不敢说话,最后只得连声吩咐着婢女,“添茶添茶。” “大婚前夕,容儿曾在山寺下被追杀,此事,武侯可查清楚了?” 正当花高远尴尬之时,却听肖元白突然问道。 花高远没想到肖元白会突然问起此事,情急之下只得悄悄看了一眼太子,却被太子一个狠厉的眼神又给瞪了回来。 不得已,花高远只得含糊地回答道,“额...那日.....想来是山寇劫财,没什么大事。” “外人都传武侯对自己的二女儿花觅容宠爱至极,那日容儿险些丧命,武侯竟然说没什么大事?看来传言的确没什么可信度。” 肖元白的质疑让花高远更加局促,没了章法,“怎么会,容儿是我的女儿,我自然是千般疼爱的,睿王千万不要误会,那日之事确实是山贼作乱。” “哦?误会?武侯觉得,本王是应该误会你对容儿父女之情的真假,还是误会究竟是不是真的山贼作乱?” “王爷,还请王爷恕罪啊!”面对肖元白的句句紧逼,花高远冷汗直冒,颤抖的从椅子上滑落下来,跪在了一边,“老臣绝无欺瞒啊王爷!” 见花高远如此,肖元白并没有再为难,抬起茶盏再次喝起了茶水,顺便看了一眼对面的太子肖玉焱,只见肖玉焱面色如常,对地上的花高远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果然,这个太子还是很不简单的。 刚才分明已经很生气,如今不过须臾之间,就已经调整好了神态。而且在肖元白如此诘问刺杀之事时,竟能做到如此冷静。 若不是肖元白早已知晓事情的真相,恐怕就凭太子这一脸的云淡风轻,也绝对没有人会怀疑到太子身上。 肖元白正要放下茶盏,却见花觅容正好走了进来。 刚才花觅容正要迈入前厅之时,恰好听到肖元白对花高远的质问,没想到这个睿王,竟还会如此为她说话。 这茫茫世界,花觅容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还有战友,想来嫁这一次,也不是毫无意义的。 “既然王妃已经聊完私事,本王就与王妃先回了。”说着,肖元白从椅子上站起来便准备与花觅容离开。 “这..王爷,还没开始家宴呢。”花高远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把汗,连忙说道。 “家宴,就不必了。” 看着肖元白与花觅容离开的身影,花高远长舒了一口气,这睿王平日里没个权势,也不与人接触,明明就是个闲散王爷罢了,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他一介武侯,面对这么个闲散王爷,竟觉得如此威压,难不成这就是皇族特有的威严? 送走了睿王,花高远看了下一边稳坐如山的太子,立马换了一脸谄笑。 “没想到,我这个闲散皇叔,如此深不可测,看来以前是我们小瞧了他。” 第二十三章 装!你继续装!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听着肖玉焱的话,花高远深以为然,却只听肖玉焱继续说道。 “前几日的事,本宫做的如此隐秘,他竟然都能知晓,看来我们古月国这个所谓的闲散王爷,才有可能是我们真正的对手。” 肖玉焱站起身来,望着门外肖元白刚刚走过的假山回廊,此时,肖玉焱才从内心真正重视起了自己这个无权无势的皇叔。 “这么说,前几日刺杀花觅容之事,是太子爷您安排的?” 肖玉焱斜眼看了下才刚一脸顿悟花高远,不屑的扯了扯嘴角。 “武侯,真的该多读点书。” “啊,是。” 抬手擦了下从额头上再次滑落的汗水,花高远觉得自己今天的汗好像特别多。 “你以为刚才他那是质问你吗,他那是在警告本王!” 若不是为了飞云令,肖玉焱实在是不想与这样粗鄙的一介武夫再多言。 肖玉焱皱着眉头,继续说道,“另外,我一介太子,为何独娶你花府之女,想必武侯心里有数。” 花高远还在思索刚才说的刺杀的事,又突然听肖玉焱提起自己的女儿,赶紧抬头看向太子。 “武侯若是教育不好自己的女儿,也不必送回宫里来了。” 今日花觅婧归宁虽不开心,花高远只当是看到了花觅容的缘故,此时听到太子提起,不禁一脸震惊,这才觉得事有蹊跷。 不等花高远抬头询问,太子肖玉焱已经兀自往大门走去。 “这....恭送太子!” 花高远躬着身子见肖玉焱转过了假山,这才急忙往后院跑去。 离了花府,花觅容与肖元白一道坐在马车中时,还是一脸的开心。 本想与肖元白表达一下谢意,但这睿王从上了车就一直闭目养神,一副不愿搭理她的样子,本姑娘心情好,不与你计较。 “今日王爷在花府所说,我都听到了。” ...... “王爷你昨日安排的那个叫绿菊的婢女,我也很喜欢。” ....... 这种自己不愿说话时,连个屁都不放的人,还真是让人郁闷啊! 装!你继续装! 若不是因为你确实帮了我,你看我还搭不搭理你。 “本王待你极——好,王妃又不是不知道,不必客气。” ...... 闻言花觅容默默的掐了下自己的大腿,若不是顾及脸面,她真的很想掐自己的嘴巴,想想在花府说出这话时,只想着如何让花觅婧生气,却不想睿王把这话记住了,在这里等着她! “呵!呵呵!我那都是开玩笑的,王爷别放在心上。” “王妃时而心机,时而娇萌,真是让人难以分辨,本王都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彼此彼此。” 这睿王不说话便罢,一说话真的是要堵死个人,花觅容一阵假笑,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肖元白看着花觅容无语的小动作,不禁嘴角轻扬,又闭起了眼睛打坐起来。 徒留车外一众随从,憋笑憋的脸酸。 敛了一肚子憋闷的花觅容,一直到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傍晚吃着绿菊给她端来的白米精肉粥时,还是觉得需要仰天长啸一下。 “啊!!!!”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大吼,把站在一边的绿菊吓了一跳,一路跟着马车回来的冬青却只是憋着笑。 “我只是要跟他道个谢而已,就这么难吗?!虽然是名义上的,但好歹我也是王妃,我不要面子的啊?”花觅容把手里的勺子一摔,歪头看向了一边,忽而又站了起来,她觉得她还可以找睿王再理论一下。 惊魂未定的绿菊看花觅容突然又站起身来,正准备跟上前去,却见花觅容又折了回来。 “第一次去别人院里,我若是不带点什么过去,好像挺尴尬,这粥这么好喝,不如就带给睿王尝尝吧。” 一脸的假笑的花觅容,端着自己喝剩的那大半碗粥就往玦院肖元白的书房走去。 “额...王爷那儿也有粥...” 还不等绿菊说完,便被冬青用力拉住了,“你说王爷和王妃会不会也像平常夫妻那样,恩爱两不疑啊?” 说着,冬青还把自己的两根食指比在了一起,一脸的窃喜。 “那肯定会的。”绿菊也坚定的说道。 “我看,快了。”看着冬青意有所指的看向花觅容端着粥风风火火的背影,绿菊仿佛懂得了什么。 两个小婢女,跟在花觅容的身后想象着王爷与王妃以后的日子,不时发出阵阵偷笑。 正当两人眉飞色舞一副你懂我懂大家懂的样子,绕过长廊时,却见到花觅容停在了书房门口,怔怔的立在那。 绿菊以为花觅容是到了书房门口,又怯了,便偷笑着准备上前去提花觅容禀报,却被花觅容抬手拦下了。 “王爷对王妃好像有所不同,王爷还是不要忘记自己的血脉,是不能...” 一个女人略显急切的声音,从书房之内传出。 “荷影?”听着绿菊的嘀咕,花觅容略略沉了眼。 原来这就是肖元白为自己派来的那个师傅。 “荷影!王爷做事自有道理,岂是你能够过问的。” 听着季行及时喝住了荷影,肖元白抬头看向了门口的位置,略一迟疑,接着垂了眸子,缓慢的说道,“护好飞云令。” “是!王爷。” “是!王爷。” 一脸焦急的荷影,此时终于退却了疑虑,深深的看着睿王。 而门外的花觅容也渐渐退后,转身离开了书房,仿佛自己没有来过一般。 果然,都是为了飞云令,明知如此,却还摆不清自己的位置,才是人的悲哀之处。 她走出了花府又能如何,不过是从一个局跳到了另一个局中。 如今她能好好活着, 不过是因为肖元白知道飞云令在她的身体里而已,若是真觉得有谁能够依仗,才是真的可笑! 花觅容一路疾走,眼神越来越坚定清明,随手扔了粥碗,便迈步进了自己的院子。 身后,空余一方茫茫不见五指的黑夜。 “冬青,绿菊,收拾一下吧,我去睡了。” 谁也未曾想事情一下子到了如此的地步,刚刚还在畅想着王爷能与王妃恩爱两不疑,如今看来,竟是奢望了。 听着花觅容一如往常般清冷的声音,冬青恨恨的跺了跺脚,跟了上去,绿菊也默默的叹了口气。 第二十四章 你有教训王妃的资格吗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夏日初至,莺啼草茂,旭日早早爬上了门扉,晒在了花觅容的脸上。 “小姐,该起床了。门外来了个女侍卫,说是王爷让她过来与您一起修武的。” 听着冬青隔着纱幔略显焦急的声音,花觅容把眼睛懒懒地睁开了一条缝,看了看冬青模糊的身影。 “知道了。” 草草起床梳洗,打开门之后却见门外站了一个面色傲然的女子。 “王妃,她就是王爷手下的荷影。” 看到花觅容出来,绿菊立马凑到了花觅容旁边,小声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花觅容不禁又想到了昨天晚上不经意间听到的对话,虽说已经开解了自己,但看到这人心情也还是不太好,看来今天是没办法静心练武的。 花觅容看了看晴朗的天空,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灵杀首堂荷影,参见王妃。” 院中的荷影对着花觅容揖道。 “荷首堂辛苦,未吃早餐的话过来一起吃点吧。” 花觅容对这个荷影倒是不以为意,毕竟她只是肖元白的下属,到这边来也是为了帮自己提升。 见到冬青已经带着人布置起来饭菜,便对着院中的荷影说道。 “谢王妃。荷影没这么懒惰,早已起床习武用过餐饭了。” 但是有些人就是这样,你不想与她为难,她也不会与你好好相处。 “荷影!你虽然隶属王爷的灵杀,但王妃也是这睿王府的女主人,你怎么能这么回话!” 绿菊首先对着院中的荷影吼了出来,王妃如此好的人,这个荷影竟然这样对她。 “女主人?呵!”荷影轻飘飘的声音,虽然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过却任谁都听的清楚。 “你!不要以为你们灵杀的人没人敢惹,王爷既然让你过来陪伴王妃习武,你就要听从王妃的 ,你这是什么态度?” 已经兀自进屋坐好吃起了早餐的花觅容,看着绿菊越说越气,抬手把绿菊招进了屋里。 虽然人已经被招进了屋子,绿菊也明白王妃是不想让她再争执下去,但心底里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恨恨的看着外面的荷影。 花觅容旁若无人的吃完了早餐,才慢吞吞的站起身来,却是继续往屋内走去。 “今日我有些乏,就不练了,你且回去吧。” “王妃既然身在其位,也该时时自省,如此散漫,若还是那深闺小姐倒也罢了,如今既然身在王府,怕是日后会拖累王爷。” 果然就是想找茬,听到荷影的话语,花觅容停住了步子,回头重新审视起了院中之人。 “你是想说,王府不养闲人吗 ? ” "王妃明白就好。"荷影见花觅容有所妥协,不禁抱起了双臂,眼神更加傲慢起来。 “闲与不闲,我都是王爷亲自迎娶回来的王妃,你一个灵杀首堂,在这王府之中,也有教训王妃的资格吗?!” 花觅容睥睨而视,对院中之人丝毫不放在眼里。 她本以为自己与肖元白的事,不必牵扯他手下之人,如今看来,还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荷影也没想到,这个花觅容刚才还一副不敢说话的样子,这一会却突然摆起了王妃的架子,最可恨的是,在这花觅容的质问面前,她竟然有些心虚。 “王妃未免有些言过了,荷影只是想提醒王妃莫要废弃这大好时光,忠言逆言,还望王妃能够广纳善言才是。” 虽然有些心虚,但荷影也没有退缩下去,灵杀首堂的底气,也可见一斑。 “善言我自当愿意采纳,只是,忠之一字,倒是需要好好掂量一番。” 听着花觅容的话语里 渐渐有了火气,荷影调整了下抱臂的姿势,眼中一片讥讽。 “荷影自当忠于王爷,只是王妃若一直如此懒怠,怕是这位子不知能坐几日。” “荷影!你竟然如此以下犯上诅咒王妃!”眼看着荷影越来越嚣张,冬青实在是气不过直接吼了出来。 花觅容微眯了眼,看着院中这个一身傲气的女子,伸手抚上冬青的手,安慰地拍了几下,冬青这才停住了嘴。 “我今日倒是想要看看,这位子我坐多久究竟是谁说了算。” 说着花觅容拾级而下,迎着荷影的目光,坚定的走了过去。 眼看花觅容走到跟前,荷影多少有些不屑。 早就听说这花府的二小姐娇宠无度,明明是个草包还要装出一副自信的样子,这脸皮真是够厚! “我虽对你不甚了解,但你尽管出手,一刻钟之后....” 还不待花觅容说完,荷影就笑出了声,一个小小侯府出来的女人果然是没有见识,就这样一个草包,还想跟她过招? “呵!王妃若想与荷影过招,不需要一刻钟,王妃你,怕是连我的五招都过不了。” “五招?” 看到花觅容一脸震惊的样子,荷影不屑的撇了撇嘴。 “若不是顾念王妃的身份,三招之内荷影必赢。” 看着荷影一脸不屑的样子,花觅容忍不住提醒道,“你还是不要太大意的好。” “既然如此,荷影就不用剑了,王妃还是顾好自己吧。” 说着,荷影已经退后一步,准备把剑放在一边,却听花觅容关怀地说道,“不必了,你用剑就是,我怕你没有剑支撑,一会站不住。” 荷影无声的笑了笑,“都说花府二小姐自大无比,还真是名副其实!王爷是何等天人之姿,怎么会娶你?!” 重新提起了手中的剑,转身回眸,已是一片杀气。 “自大?让你用剑又何妨,到底是谁自大,一试便知。” 迎着荷影 的目光,花觅容不卑不亢的站在对面。 “王妃,你要多加小心,这荷影怎么说也是灵杀首堂,她的实力绝对不可小觑啊!”看到荷影已然准备拔剑,绿菊担心的凑到了花觅容身边。 “无妨,一个灵杀首堂就对我如此小看,今日我若不出手,来日,在这王府之中,还不知能沦落何种田地。” 听到花觅容的话,绿菊深深咬住了嘴唇,一脸焦虑的退到了一边.... 第二十五章 这水倒是深得很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王妃若是现在退后,今日乖乖的跟我习武便罢,我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即使王妃天资愚钝,荷影也会好好教导便是。” 对面的荷影显然也听到了绿菊对花觅容的担心,话语间更加嚣张了起来。 “若是准备好了,便出手吧!” 花觅容没再理会荷影的话,只是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 眼见花觅容没有任何作战的准备,就开始对她宣战,荷影只当花觅容胸大无脑,完全不懂如何对战,忍不住又嗤笑了起来。 但笑归笑,荷影在睿王身边十年,历经无数生死之战,她很快就进入了战斗状态,狠厉的看着对面悠哉的花觅容。 荷影冰冷的眼神却并没有让花觅容紧张起来,对战一触即发的时刻,花觅容冲着荷影挑了挑眉,闲闲的弯腰,做出了个请的姿势。 若此时对面是敌人,荷影毫不犹豫的就会抬手取了她的首级,此时,虽是面对王妃,荷影也没有丝毫迟疑。 “对战是王妃自己选的 ,刀剑无眼,王妃小心了!” 说着荷影便蓄力出剑,直取花觅容左肩而去。 眼见剑尖就要挑到花觅容身侧,一边的绿菊急的不行,荷影这一剑看似平淡,实则起码用了七分内力,凌厉无比,若是真的到了花觅容身上,这胳膊怕是要不保了。 这荷影竟然借机对王妃下此狠手! 绿菊闪开了一边的冬青,就要飞冲过去挡在花觅容的身前。 然而,就在此时,那原本凌厉无比的剑锋却突然失了力道,直直往下落去。 刚刚冲到花觅容身边的绿菊也未料到,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抬眼望向对面的荷影,却见她顿在了刚才的地方,剑尖抵地,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来。 “王妃你竟然下毒!” 全身筋脉中翻涌着如刀割般的疼痛,蜿蜒无尽直入心脉,荷影费力的抬眼看向对面老神在在的花觅容,满脸的不可置信。 “下毒又如何?你若只是对我点到为止,这点毒也不过是让你一时卸了全身气力,没想到你还用了内力,难不成你是真想取我性命不成?内力催动,此毒瞬时便会进入经脉,此时毒气攻心,也怪不得我。” 其实花觅容也没想到,这荷影怎么说也是睿王的手下,她好歹是睿王妃,竟然还真的对她下狠招,也不怪绿菊一看着了急,这一剑若是真的挑过来,至少要卸了她一条胳膊。 不但要卸她的胳膊,还单单避开了右手的飞云令,冲着左手而来,心思狠绝又缜密,看来这个灵杀荷影,还真是不简单! “卑 鄙!”荷影费力地擦了擦嘴边的血迹,抬眼满脸鄙夷,“若只是无用草包便也罢了,竟然还如此无耻下作,就凭你,也配能站在王爷身侧?!” 满腔的气愤与不甘让荷影不再顾及身份的差别,愤然说完就要挣扎着起身离开,像是连看都不愿再看花觅容一眼。 “卑鄙?你与敌人生死对战之时,可会在意手段? 你与我虽是切磋,明知我武力不敌与你,还用全部内力对战于我,又可是君子所为? 我确实没有强横的实力,但你如此越级以下犯上,究竟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王爷,就你,也配灵杀首堂之职?!” 花觅容的声音由最初的平静慢慢变得威严无比,让擦肩而过的荷影不禁脚下一顿。 “冒犯王妃的确是我罪该万死,我自会向王爷请罪,但凭王爷处置。但我对王爷忠心不二,即使此次巧胜,王妃也莫要随口污蔑别人!” “污蔑?我既然还站在睿王妃这个位子上,就是与你们家王爷等同一体,你如此对我,还敢说我是污蔑。今日之事你便离去跟王爷好生汇报,你这样的属下,我可用不起!” 说完,花觅容扔到地上一颗解药,头也没回,直接往屋内走去。 “冬青,绿菊,回屋!” 眼见花觅容带着几个人走进了屋里,荷影深深捂着自己的胸口,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只得颤抖着弯腰从地上捡了那粒解药,送到了嘴里,这才止了疼痛,转身离去。 “这荷影也太嚣张了!绿菊你们睿王府这都养的什么人啊?” 冬青看着院外荷影离去的身影,还是一肚子的火气,这睿王真是让人失望,昨日归宁她还以为小姐找了个能同心同德的人,不想刚到晚上就露出了真面目,今日一早 又送来这么个气人玩意。 冬青心里郁闷,话里话外也不免夹枪带棒,连带着绿菊也遭了殃。 “我其实对荷影也不熟悉,我自小在王府内,虽然有些武艺也不过是防身所用,但荷影是几年前突然出现在王爷身边的,我只知道她身手非常了得,灵杀首堂这事,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这个荷影实在可恨,虽然同是睿王府的人,但绿菊如今对此人可以说是深恶痛绝。所以对于冬青话中对自己的连带,绿菊也没有放在心上。 “看来这个睿王府的水,倒是深得很。” 昨日归宁经历了一番争执,晚上又备受打击,今日本来身体乏的很,想多休息一会,经过刚才的事,花觅容反而觉得精神了许多。 “既然今日无事,不如帮我收拾一下,我们出去逛逛吧。” 自从莫名其妙穿越来了这片大陆,各种烦心事铺天盖地,花觅容还真的没有来的及好好逛逛,今日得闲,倒是正好。 “可是王爷那边...”绿菊一边为花觅容装扮起来,一边担心的问道。 “我虽然是名义上的王妃,但如此欺辱,该不是睿王本意,他耳目众多,这院中之事估计早已传入他的耳中,相信他自会有所定夺。” 花觅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突然调皮的笑笑,回头对着绿菊说道,“这样出门恐怕也不好,去给我找身男装吧,我们去玩点刺激的!” “男装?”别人出门都是打扮的端庄素雅,这王妃倒是新奇。 “对啊,快去。一会我们偷偷从后墙翻出去。” 不但穿男装,还要翻墙? 看着花觅容一脸的神往,绿菊感觉自己心里的某处神像,好像塌了。 第二十六章 小爷有这癖好,不行吗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堂堂睿王妃,从自家院子翻墙而出已经够丢人的了,当看到花觅容大刺刺坐在京城最大的青楼怡红院里,绿菊崩溃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这才恍然知道王妃今日为何一定要着男装,还把冬青留在了府里,只带了自己出来。 “既然进了我这地方,你就得给我出来接客人,不要以为我是白给你饭吃的!” 刚挑了个视角广阔的好座位,花觅容正一脸好奇的看着楼下一片的靡靡之色,从自己身边经过鸨母一边叫骂着,一边拽着一个姑娘强硬的往楼下拉去。 花觅容正了身子,抬眼看向那位满脸的抗拒与羞涩的姑娘,倒是唇红齿白秀色可餐,只是脸颊上五道红红的印子却是十分明显,想来是这姑娘抗拒时,被老|鸨打的。花觅容轻皱了下眉头问道:“敢问这位姑娘是怎么回事?” 刚刚还在咒骂着的常如意,一听是客人询问,立马换了个讨好的脸色,“实在抱歉,扰到公子了。这姑娘是前天刚来的,不愿接客,我自教训了一下。” “哦。这位姑娘芳名啊?既然不愿意接客,怎么还入了这个地方,看着也不像是被强迫来的啊?” 花觅容上下打量了下常如意手中的女子,除了脸上那几道手印,倒是没有其他什么挣脱逃跑的虐伤,越发好奇。 自古以来做生意都是顾客至上,那女子听了花觅容的询问也没有立即回答,只见她唇角微抿,眼眶也红了起来,看样子是马上要哭出来似的,常如意许久未听到回答,立时转身咬牙对着女子的腰部狠狠拧了一把。 “哎,你若是把她拧坏了,我可就不点她了。”花觅容抬手对着常如意说道。 那女子本就哽咽,这下受了一剂重拧,跟着身体的疼痛,眼泪一下子就噼里啪啦掉了起来。 “哎,好好,我不拧她,公子刚才的意思是今日要点这樱春?可你.....” 刚到手的姑娘,没什么人气,也没有老顾客,而花觅容一身打扮,一看就非富即贵,有这样的顾客要点樱春的牌子,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常如意做这鸨母也是有些年岁了,自然是阅人无数,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位花公子本就是个女子。 虽说青楼之内这样女扮男装混进来的也不是没见过,但要说真的点姑娘陪的还真不多。 看那老|鸨子一直悄悄对着自己上下打量,满经风霜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花觅容也深知,自己单凭这身男装要想骗过天天在人堆里混的老|鸨子那也是妄想,看来这老|鸨早就看出自己的女儿身,只得轻咳几声,说道:“怎么?小爷有这癖好,不行吗?” “哦~可以可以。”听到花觅容的话,常如意仿佛豁然开朗了,一副我终于懂了的样子。 “那,我就不打扰公子雅兴了,樱春,赶紧过来,好好陪陪这位公子!”感觉自己又开启了新的认知的老|鸨满脸盖不住的兴奋,赶紧把一边的樱春用力推到了花觅容身上,然后对着一身男装的花觅容饶有内涵的挑了挑眉,掩着嘴退了下去。 就在这一刻,一直站在身后的绿菊默默翻了个白眼,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虽然常如意早就看出了花觅容的性别,但樱春毕竟刚入青楼,显然是没有意识到这件事,还一直以为花觅容是个俊俏的公子,这措手不及的身体接触让她顿时红了脸,羞涩无比的她很快就从花觅容的身上站了起来。 “你是怎么进了这地方呢?”眼见刚被她救下来的樱春一脸羞涩地望着自己,花觅容也觉得略有尴尬,只得再次重复了刚才问话。 “回公子,小女子家境贫寒,自幼便与母亲生活在一起,奈何母亲久病无钱医治,前日里病痛难捱,突然西去了。樱春不孝,也无能买一副棺木给母亲下葬,这才....” 说到自己的身世,那樱春忍不住再次哭了起来。 “原来是卖身葬母,怪不得如此。”花觅容听了樱春的话,也深觉痛惜,前世自己生活的时代好歹也是全民小康,如今亲历到古代百姓的贫苦,花觅容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公子 ,小女子无才无德,若不是生活所迫,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真的不想为妓,公子若是能救我一命,樱春愿意生生世世为公子当牛做马。” 那樱春一边哭说着,便扑身上前,哀求着跪在了花觅容面前。 虽说这樱春的身世确实是可怜,可花觅容自己还刚刚被荷影那样挑衅,窥一斑而见全豹,可见她现在在睿王府的地位也很是尴尬,又如何救这樱春呢? 如此情形,花觅容倒一时之间难以抉择。 “公子,不如我们回去问问主子吧。”身后的绿菊显然也看出了她的忧虑,声音也略带哽咽地劝说道。 花觅容略一思索,便扶起了樱春,说道:“我很愿意收你回府,只是我如今也算是寄人篱下,待我回去问问,若是府中应允我再来接你。” 听了花觅容的话语,樱春像是感觉自己一下子又有了希望,泛着涟漪的眼睛里再次有了光芒。 刚刚站起身收起了眼泪,樱春转眼看了看楼下,仿佛又突然意识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再次脸红着往花觅容身边靠着坐下,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就凑到了花觅容嘴边,准备学着样儿继续伺候这位恩人。 “今日公子是客,我..我还是继续服侍公子吧。” “额....”花觅容紧张地看着突然靠坐在自己身边一脸红晕的樱春,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拒绝,便鬼使神差的就着樱春的手喝下了一杯。 “没想到,花公子,你竟然有这个癖好?” 本就满心的无措,突然听到声音,花觅容也是惊了一跳,连着刚到喉头的酒也呛了一下,急速地咳了起来。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花觅容转头一看,竟然是太子肖玉焱。 第二十七章 太子,你来月事了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果然,什么男扮女装没人认得出都是骗人的 !不但老|鸨子看的出来,连肖玉焱都能把她认出来! 看着肖玉焱满脸的寻味与戏谑,花觅容只叹今日真的是出门没看黄历,略有些头疼。 但对于太子这个人的了解,他明显是不喜欢女人的,更不可能嫖,如今却在这靡靡之地遇到他,也甚是奇怪。 花觅容疑惑的打量的迎面走来的太子,对于他嫖不了这个问题,甚至在他的某些部位还定了定眼神,看的一边的白衣小生立马上前一步,挡在了肖玉焱身前。 两个都不嫖的人竟然在青楼相遇,这真的是一个奇谈了。 想来肖玉焱一上来就喊了声花公子,是给足了花觅容面子,没有立即揭穿她的真实身份,眼见他此时又是一身素衣,一副普通书生小公子的模样,花觅容便也回喊了一声“原来是肖公子。” 对于花觅容的回应,肖玉焱满意的轻挑剑眉,看来这个花觅容也不是一点脑子也没有,竟然这么快就能反应过来。 “花公子这癖好,多少有点奇特呀。”肖玉焱打量着对面站起身来一身男装的花觅容,脸上不禁起了丝丝调笑。 “还好还好,偶然路过,过来看看。只是不知肖公子过来这边是?” 花觅容依然保持着初见老友般的微笑,客气的说着。 “我一个大男人,来这里能干什么?怎么还需要我跟花公子你描述描述?” 看着肖玉焱一脸的不以为意,花觅容觉得自己更加迷惑了。 难不成,在这青楼中有男倌? “哦~原来如此,不愧是京城的第一青楼,真的是包罗万象,服务不可谓不周到啊!” 恍然大悟的花觅容,说完还惊叹的拍了拍手。 看到花觅容这一副我终于懂了的样子,肖玉焱这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这会儿想到了何处。 “你....”肖玉焱一边的白衣小生见花觅容如此,气的一下子冲了上来就像与花觅容理论一番。 却被肖玉焱抬手挡了回去,“程如,不得无礼。” 程如?这个名字倒是好生熟悉,难道这就是花觅婧所说的那个与太子有合的小宦官? 这时花觅容才注意到紧跟在太子身边的这个白衣小生,与太子身材倒是一般无二。且五官分明,白白嫩嫩,倒是生的一副好皮囊,与太子站在一起,相貌倒也勉强算得上匹配,声音和和煦煦的,应该是个暖男,怪不得能入太子青眼。 只可惜,竟然是个太监。 “花公子知道的如此详细,难不成,玩过?”肖玉焱打开手中的玉扇,轻飘飘的扇着,依然面带笑容的看着对面的花觅容。 “呵!玩不了玩不了。我只是觉得肖公子理应是嫖不了的,竟然还来这种地方,想来是有那种服务的。” 太子果然还是太子,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绕进去的人。说句话也真是让人心恨又无语。 “嫖不了?”肖玉焱听后把扇子一收,咬牙道,“我小叔叔若是不行,花公子也不必另辟它径,“肖玉焱意有所指地打量了下花觅容身边站着的樱春,继续说道:”可以找我试试,说不定我能帮你。” 一边端着茶水走过的龟奴,感受到这边无形的烽火,放了茶盏就吓得夹着屁-股急急转身离开。 看着龟奴的背影,花觅容立即给了樱春一个眼神示意,樱春便也跟着龟奴退了下去,没多时就听到门外的龟奴说了一句:“我的天,这一家人都是什么爱好,有钱人真是会玩。” 花觅容突然觉得自己这头好像更疼了些,但头疼归头疼,这肖玉焱言语间实在是嚣张至极,既然他在作死的边缘如此疯狂试探,若不成全他,倒显得花觅容有些不厚道了。 听见身后的绿菊也被气得连连跺脚,花觅容状若失望,长叹了口气,转身却一改前色对着绿菊调皮得挑了挑眉,又慢慢地坐回了椅子上。 “肖公子胆子倒是不小,连自家叔叔也敢消遣。不过我看你也别逞能了,逞能伤身,马上都快来月事了,多注意身体才是。”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必让你跪地求饶! 之前太子对她的截杀,她都还没找他算账呢,今日却又来招惹,难不成这太子以为世上唯他独大不成! “你胡说什么,我家公子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怎么可能来月事!” 一边的程如急切的走上前来,为肖玉焱辩护着。 “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花觅容意有所指的重复了一遍,眼神在太子与程如间看了几个来回,最后实在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眼看着又变成了花觅容调笑自己,肖玉焱把程如拉到一边,上前就想在与花觅容说些什么,可就在这时,突然觉得下腹一阵难受,腰也感觉要断掉一般。 刚被拉回的程如看到太子突然一脸苍白,手捂下腹,便知道不好,赶紧关切的扶住了肖玉焱,“公子,你怎么了?” “肖公子这会儿可是觉得腰如断裂般疼痛,下腹也有些涨闷?” 此时的肖玉焱苍白的脸上已满是汗水,虽然以往他也有过刀剑之伤,但此时的疼痛却又与那刀剑之伤不同,若说那刀剑快刃,疼痛也是干脆的,而如今的感觉,更像是用钝器重新割裂结痂的伤口般难捱。 这种持续不断地钝痛甚至让肖玉焱有些眩晕感,好在一边还有程如搀扶着他,才好不容易立住了身体。 “你找死吗?!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肖玉焱紧紧地捂住下腹,强压着疼痛咬牙对花觅容问道。 “我倒是没做什么,只能提醒肖公子,好好保暖,注意卫生啊。” 看见花觅容一脸的幸灾乐祸,若不是为了身份不被暴露,肖玉焱立马就想一刀砍了她。 “哦,对了,来月事也不能生气的,对身体真的不好的,肖公子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的身体。” 肖玉焱身体又晃了晃,手上扶着程如也不自觉用上了力,程如手部吃痛,却还是仅仅的搀扶着肖玉焱,一脸的担忧,看来这程如倒是情真意切。 “你们快去请御...大夫过来!”感觉到从太子手上传来的颤抖,程如心焦如焚。 后面的几个侍从听了程如的吩咐,快步跑了出去,想来是请大夫去了。 “你对我家公子做了什么,若是我家公子有什么好歹,你该知道后果!” 第二十八章 怕是疼出了幻觉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来个月事能有什么好歹啊。你看古月国千千万万的女人,有几个人因为来了月事就出什么好歹了?” 面对程如的担忧,花觅容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 “公子!快些,那大夫怎么还不来!” 程如好不容易扶住了肖玉焱,眼见他心目中的天之骄子受到如此折磨,竟是生生急出了泪水,对侍从们嘶喊的声音也带着些许哽咽。 “花觅容,你真是好本事,竟敢给我下毒,呵呵!” 也不顾得再称呼花公子,直呼了花觅容的名讳,满头汗水的肖玉焱觉得砍她一刀都太便宜她了,恨不得立即生撕了对面的女人。 他肯定是不信自己会来什么月事的,如今大夫来了怕是也无用,肯定是花觅容趁他不备下了什么毒。 “你有证据吗就找我,再说了,月事没有解药,找谁也无用。”花觅容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对着肖玉焱挑了挑眉。 她的确下了毒,但此毒也确实无解,但是中毒之人必须要经历一场月事般的痛苦。 “呵呵。” 放弃了最后的挣扎,肖玉焱已经不屑于跟一个死人说话,扶着腰慢慢的坐了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那形态与初经月事的少女毫无二致。 肖玉焱一张俊脸已经纠结在了一起,现在的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腹部一剑剖开,好像那样才能好好放松一下。 “公子,大夫来了,快让大夫帮你看一下!” 太子侍从果然也不一样,这么快就请来了大夫,看着那大夫被提着领子一脸懵的样子,估计也是不知所谓突然被抓来的。 不过医者父母心,那大夫一看见瘫坐在椅子上一脸汗水的肖玉焱,立马凑了上去,号起了脉。 “这....”大夫越号眉头皱的越紧,抬头看看椅子上的肖玉焱,又低头自我怀疑的看看自己手下的脉搏。 两刻钟之后,满脸不可思议的大夫终于松开了肖玉焱的手腕。 “这不可能,这....” “我家公子到底如何?”程如着急的问道。 “这位公子....这位公子是月事之兆。”对一个大男人摸出这样的脉搏,老大夫都觉得有些惭愧。可他再三确认,确实是月事之兆,只能实话实说。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家公子怎么会...你连病都看不明白做什么大夫!”程如抹了抹眼泪,对着老大夫骂了一通,又说道,”赶紧把这大夫拖下去!” “哎,人家大夫说的没错啊,你怎么还讳疾忌医呢!” 看了半天的戏,花觅容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老大夫拦了下来。 “老大夫,这位公子月事如此痛苦,该如何调理呢?” “这.....月事痛苦,大致是体内寒气淤积太多所致,注意休息和保暖,另外可以喝一些益母...”说着,老大夫又再次回头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肖玉焱,确定他确实是个男人,便一咬牙继续说道,“喝点益母草和黑豆水可以帮助排於。” “给我剁了他喂狗!” 那肖玉焱半躺在椅子上,用力的捂着腹部,听见花觅容与大夫的问答,闭着眼睛吃力的吼道,吼完却又觉得腹部疼痛更甚,只得大口吸气来缓解一下。 几个侍卫听了命令就要抓了老大夫下去,花觅容本就在大夫身边,此时正好把挡在了大夫身后,“天子脚下,肖公子如此残暴,怕是不好吧。” “那你替他就好了,谁喂狗都一样。”说着狠厉的话语,肖玉焱仍然闭着眼睛,若不是他此时满脸的汗水,倒像是在谈论天气一般。 剁了啥的,只要不要把其他人牵扯进来,反正花觅容是无所谓。正要让那老大夫赶紧离开,却听手忙脚乱的给肖玉焱擦着汗水的程如说道:“去,把那大夫眼给我挖了,手脚剁掉,扔出去!莫得在这惹公子烦!” 眼见那程如泪眼婆娑,已是哭了一脸,虽然饶了大夫的生命,却与肖玉焱的残忍不遑多让,花觅容皱紧了眉说了声:“谁敢?!” 自己没带人马,只有绿菊,如今又多了个老大夫,花觅容只得又说道:“我给你解药,你好好放这大夫回去。” 躺在椅子上的肖玉焱冷哼一声,睁眼看了一眼程如。 “好,让他走。”听着程如的吩咐,几个侍卫后退了些许,老大夫吓得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这毒没有速效解药。”眼看着老大夫的身影已经看不见,花觅容松了口气。 “你耍我?!”肖玉焱从椅子上蓦地睁开眼睛。 “我刚才就说了没有解药,虽不能立即止痛,不过,我可以让你缩短痛苦。”花觅容调整了下站姿,接着上一句话继续说道。 “好,你很好!呵!” 肖玉焱实在气极,感觉自己现下实在是听不得花觅容的声音,只觉得她一说话自己就耳鸣,这一刻他对这个人厌恶是真,耳鸣却也是真,难不成还疼出了幻觉。 “让她留下药,赶紧滚!” 把止痛药扔给了程如,花觅容也没有心情再继续逗留,带着绿菊离开了怡红院。 “王妃,太子他也实在太残忍了,但如今我们惹了他,怕是他日后会找麻烦。” 毕竟对方的身份是太子,在这古月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绿菊的担忧花觅容自然是理解的。 “他想杀我,并不只在今时今日,惹与不惹没什么区别。” 回想起之前的劫杀,花觅容用力握紧了袖中的手,看来这个太子,在不久的将来,真是要好好会一会了。 而此时,在睿王府书房内,肖元白听着隐卫对花觅容在青楼所作所为的描述,不禁深深皱起了眉。 “太子来了月事?王妃还真是有趣。”一边的季行也忍不住打趣道,看着肖元白递过来的目光,季行又赶紧收拾了下表情,继续站如木桩。 “王爷!她连太子都敢戏弄,早晚有一天会给王爷您带来大-麻烦的!”跪在一边的荷影,此时却痛心疾首的开口道。 “荷影!你怎么还不知错,不可对王妃无礼!” 听着荷影对花觅容的不满,刚刚站好的季行不得不出言阻止。 “王爷娶她只不过是为了飞云令,我为何要尊她?!” 想想刚才自己在璃院的遭遇,如今还要到王爷这请罪,荷影满心的不甘。 第二十九章 王妃要打自己脸了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季行还行再出言劝解什么,却见肖元白一个抬手,仿若一道劲风吹过,跪在地上的荷影立时就被推出一丈多远,双腿在地上擦出了两道长长的血痕。 可见这一击,并不是肉眼所见的那样轻盈,荷影立时便口吐鲜血,趴在地上挣扎着,一时间难以起身。 “无论原因是什么,她都已是我睿王府的王妃,若有下次,决不轻饶。” 肖元白轻轻翻过了手中的书页,这才抬起眼眸看向地上的荷影。 “是。”好不容易止住口中不断溢出的鲜血,荷影双手指甲狠狠的掐入手心,勉力支撑住地面,艰难的回复道。 此时,肖元白已经不打算再理地上的荷影,继续看起了手中的兵法。 “可查到太子为何会出现在怡红院内?” 站在一旁隐卫还没从睿王突然出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听到了睿王的询问,只得战战兢兢的回答:“还与往常一样。” “嗯,退下吧。” “是!”隐卫如蒙大赦,急忙退了出去,走之前还不忘顺手把地上的荷影一道拖了出去。 屋内终于恢复了平静,而肖元白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般继续翻阅着手中发黄的书卷。 “王爷,荷影既已无法与王妃一共修习,不知王妃那边接下来该如何安排。” 之前因为王妃在宫中遭到的劫杀,王爷才安排荷影去与王妃修习功法,如今荷影刚到璃院就闹出了这样的事,季行实在想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去璃院了,只得冒险请示。 听到季行的话,肖元白顿了下,抬眼看向前方,思索片刻,放下了手中的书卷。 “我亲自去看看。” 一恍然,季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王爷这是要亲自出马? 看来这个王妃,王爷还是满意的。 肖元白与季行一起走到璃院的时候,正看见冬青在墙内摆好了凳子,正抬手接着绿菊递下来的女人。 这动作,实在让人没眼看,刚才他是什么迷了心窍才会觉得王爷会对这样的女人满意,季行无语的把头偏向了一边。 “啊,王爷!”绿菊趴在墙头第一个看到了站在璃院门口的睿王,想到自己与王妃现在的样子,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手。 “啊!”听到花觅容的大喊,绿菊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松开的是什么,等低头看的时候,花觅容已经落了下去,跟冬青一起摔在了地上,为求自保,绿菊只得鸵鸟般的把自己的眼捂起来,希望这都是一场梦。 “绿菊,你故意的吧,肖元白怎么会到这儿来!”花觅容一边哀嚎着撑起了身体,一边抬头,正打算对绿菊不负责任的行为进行着谴责,只是此时墙头哪还有绿菊的身影,早已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花觅容捂着自己的老腰打算去找绿菊算账,一转身却正见肖元白站在她的面前不远处。 “哇....”肖元白本就长的俊秀,如今一身蓝白相间的长衫,负手而立,更是显得他清雅无比,整个人都仿佛冒着仙气儿一般。 但是长的好归长的好,毕竟早上刚收拾了他的得力干将,此时自己一身男装从墙上翻下来,显然是又被他抓了个正着,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处境,花觅容收拾了下表情,把飘落的发带拨到了身后,轻咳了两声壮了壮胆子。 “怎么,王爷这是来找我算账的吗?” “算账?”肖元白淡淡的重复了一句,这才想到之前荷影之事。这一会儿看她从高墙上掉下来的各种挣扎,竟然走了神,忘记了自己因何而来,一向严于律己的肖元白想到此,轻微皱了下眉头。 “王妃如此厉害,本王岂敢找你算账。”整理下思绪,肖元白若无其事般顺着花觅容的话说道。 “王爷这语气真是怪诞,若说不是来找我算账的估计也没人信。想要如何,直说好了。” 这几日肖元白倒是没有专门查问璃院里的事,听着花觅容说起来还略带了生气的声音,肖元白又想到之前荷影在书房中对花觅容话语间的不尊,心下也已了然,便没有再往下提早上的事。 “既如此,你便拿此书自己修习吧。” 眼看着肖元白递给自己的功法,花觅容内心疑惑不已,让她自己修习功法,这是哪门子算账? 站在花觅容身后的冬青也甚觉奇怪, 眼见花觅容一脸不相信的从睿王手中接过了那本没有书名的功法,随手翻阅了一下,冬青虽然不认字,但也看到了书里面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和朱红标注,这密集程度,像是蝼蚁行军一般。 被深深震慑的冬青,只觉得头皮发麻,眼前晕晕重重的,果然王爷不是好惹的,竟然拿来了这么让人头疼的功法,没了荷影,如今就只能自己慢慢研究了,冬青无力的垂了眼,心里默默为花觅容祈祷。 “本王幼时初习功法,与此书五日才初有微解,想来王妃如此聪慧,该用不了五日就可。” 五日?这王爷莫不是来开玩笑的吧,这样一本又厚又密的书,五日怕是连读都读不完,想要故意刁难王妃,也不要这么过分吧。可是碍于身份差别,冬青也只能无语望苍天。 正当冬青还在为花觅容担忧之时,花觅容却早已翻看了下书中的内容,这本书虽然有一定的厚度,字迹也算密集,不过若想如此就能为难到她,也实在是太小看她了。 “好,既然王爷好意,那我就收下了。三日之后,定当奉还。”花觅容把书一收,略一沉吟道:“不过我还有一事,我院中之人的增减可否由我说了算。” “王妃自然说了算。”看着花觅容一脸笃定,肖元白心下不禁有些欣赏,但究竟是不是说大话,还真是有待考证,“只是王妃可别只想着杂事,忘了三日之约。” “那是自然,三日,足矣。”花觅容自信地笑了笑。 “啊?王妃你....不要冲动....” 随着冬青震惊的声音,站在肖元白身后的季行也感觉王妃这么快就回复,真的是有点自大了,王爷何许人也,想有微解都用了五日,王妃这个三日怕是要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第三十章 睿王竟如此顽劣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花觅容内心的笃定也确实不是自己夸大,前世,她仅用十年时间就研发出了自己的万能系统,这本就是无人能及的,学霸一词,可不是白叫的,这功法虽然精妙,但有了肖元白在一边的批注,也并不是特别晦涩难懂。三日,对花觅容来说,确实已经足够了。 接下来的几天,冬青和绿菊可以说是非常之闲,因为自从肖元白走后,花觅容就陷进了那本书里,把自己关在屋里,她们根本近不得身,一下子没了人需要她们伺候,婢女们候在门外的时间只得自己找起了乐子。 虽怕吵到花觅容,一堆婢女也不敢大声说话,但绿菊把之前在青楼发生的事还是绘声绘色的给冬青她们讲了一遍,讲到兴奋处,绿菊还扮着花觅容的样子,有模有样的直接演了起来。 而花觅容这几日在屋内也没有丝毫闲着,每天除了到点吃冬青送进来的饭菜,就是研究肖元白给她的那本心法,堪比自己前世这般大时高考前的时光。 如此到了第二日晚上,花觅容最后一丝内力游转完全身经脉,甫一睁眼,便觉得自己周身通达轻盈,萦绕着一股豁然之气,右手中的飞云令也可收放自如,抬眼之间,目光灼灼,显然这功法是已有所成。 花觅容下床站起身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随手抓了那本心法便出了门。 “王妃?”冬青刚与绿菊说完笑话,准备走到花觅容门前守夜,便撞上了迎面走出的花觅容,眼看夜色已深,花觅容又形色匆匆,冬青只得在身后追了上去。 走到玦院书房处,花觅容却被门口侍卫拦了下来。“王妃请留步!” “额...不好意思,王爷不会已经睡了吧,我看烛灯还是亮的,我只是要来还书。” 一直沉迷于功法有成的花觅容,此刻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来的时间好像有些不对,略带尴尬地继续说道:“若是不方便,我就...明天再来。” 眼看着侍卫丝毫没有什么表示,花觅容正待离去,此时却听到肖元白略显疲态的声音,“进来吧。” 书房之中倒是一片素洁,肖元白斜坐在书桌旁,右手轻柔着眉间,显然是一副疲态。 “怎么,是哪里不懂吗?” 听着肖元白此时低沉而略带嘶哑的嗓音,花觅容瞬间有点不太好意思,这声音,也有点太欲了吧。 意识到自己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事,花觅容赶紧自己清了清喉咙,“那倒没有,这本书我已经修炼完了,特来还书,谢过王爷。” 此时,肖元白才从右手中抬起头来看向花觅容,眼里满是探究。 “心法一事,切莫为了图快而囫囵吞枣,否则后患无穷。” “我自然不会坑害自己,何况如此绝世功法,我怎能浪费。” 花觅容莞尔一笑,坚定地把书递还给了肖元白。“这本功法不但极尽精华,而且与我的飞云令也十分锲合,只是不知道这功法叫什么,如此好书,竟然连名字都没有。” 听到花觅容两天时间就对这本功法如此了解,可见确实是已经透彻的掌握了,肖元白不禁露出些许赞赏,看来他猜的没错,这个女人自小就开始为了飞云令藏拙,根本就不是什么草包,相反,她的天赋实在是高出平常人太多太多。 “既然是上好心法,自然是不写名字的,不然,岂不是天下皆知了。”肖元白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手中的心法,对花觅容说道。 “额....王爷说的都对。” 虽然这个理由有些冠冕堂皇,但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花觅容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深夜造访,长话短说是最好的选择,便准备告辞,“那王爷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嗯。此本心法玄妙无比,你此时的掌握也只是皮毛,唯有在修炼之中,才能有深层领悟。” 聆听着肖元白如班主任般的谆谆教导,花觅容觉得这个老干部般的男人好像也不那么讨厌,除却飞云令这个深层原因之外,肖元白绝对算是一个极好的战友。 看着肖元白说完再次抬手揉了揉自己已有些发红的眉心,花觅容从袖中拿出一瓶清脑丸放在了书桌上。 “这便当做给王爷的谢礼吧。不过是药三分毒,王爷若真是头疼忍不了再吃,切莫贪多。” “清脑丸?我给你的好歹也是绝世心法,你便用这等粗鄙不堪的药丸来回报我?”肖元白有些好笑地看着面前的药瓶。 “粗鄙不堪?不要算了。”说着,花觅容就要伸手去拿,果然这个睿王就该跟他划清界限才是。 肖元白看到伸过来的小手,却抢先一步把药瓶拿在了手中,“虽然粗鄙,但既然是送于我的,也没有让你再拿回去的道理。” 没有拿到瓶子反而被戏弄,花觅容显得有些生气,“没想到睿王还是如此顽劣之人,告辞!” 看到花觅容走出了书房,与门外的冬青一道离开后,肖元白才收起眼中的戏谑,再次低头看向手中的药瓶,“顽劣?陆展,本王,顽劣吗?” “额,王爷今日确实与以往略有不同。”随着肖元白的问话,暗处的隐卫不得不开口回答道。 想到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肖元白面色稍滞,刚才确实有些不像自己,“查一下这个药。” “是,王爷。” 入口之物的接触自然是慎之又慎,更何况是药丸,隐卫不疑有他,双手接过清脑丸,再次消失在暗处。 因为这两天的奋发图强,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花觅容才从迷迷糊糊中醒来。 而此时,隐卫到书房之中与肖元白报告昨夜的清脑丸之事。 “禀王爷,清脑丸被上官公子留下了一颗。” “如何?”上官谦对医药痴迷,他是知道的,每每查药也不过一个时辰,但今日不但次日才来回报,还把清脑丸留下了一颗,肖元白不禁皱起了眉。 “上官公子说此药所用大部分药材与平常清脑丸无异,但配比之精确实乃世所罕见,若用之,则效果奇佳,只是其中有一味他只能确定无害,却暂不能确定是哪一味药材,是以留了一丸。” 竟然还有上官谦不知道的药材,肖元白更加拧紧了眉头,看来这药并不是平常药房能买到的东西。 肖元白从隐卫手中接过清脑丸之后,又听隐卫接着说道:“王爷,宫内宸贵妃从昨夜起暴疾,太医院均无所治,太子力荐王妃为宸贵妃医治。” 第三十一章 万蚁噬心般难受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太子推荐我?!” 听着季行过来传的话,花觅容简直不可置信。 宸贵妃会突然暴疾这事她倒是知道,她之前离开皓月殿时给宸贵妃下的毒,本就是为了拖延毒发时间避开自己的嫌疑,所以用的量少,到今日算算时间,虽然毒发之日略有提前,但依宸贵妃那个傲慢跋扈的样子,说不定又在天天想着怎么弄死她,毒发提前倒也并不奇怪。 但是太子会举荐她去给宸贵妃医治,除了报复,没有别的解释。 “宸贵妃如今是皇上宠妃,若是有所差池必然 十分难缠,王爷说若是王妃没有把握,可以不去。” 花觅容挑了挑眉,这一点,她自然是知道的。若不是难缠,恐怕太子也不会力荐她了。 只是自己本就没有医名在外,甚至大家眼里她还是个草包,皇上竟然能够同意让她一试,看来对于宸贵妃的情况,太医院的人是完全束手无策了。 果然,自己这个混毒下的,还是很有水平的,一想到宸贵妃毒发后的样子,花觅容不禁笑出了声。 “好,我去。” 虽然对方是王妃,但是听了这个回答,季行也很想翻个白眼,王爷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还非要出头去找这个麻烦,王妃有些实力他还是知道的,但是也不能这么作啊。 强行压下翻白眼的冲动,季行打算再挣扎劝解一次,“王妃慎重,王爷今日有急事,不能与王妃同行,若是......” “哦,那我自己去就好了。” 季行劝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花觅容已经带着冬青绿菊转身到屋内收拾东西去了,独留下季行一个人在门外欲言又止,难以舒展。 到了皓月殿中,果然在门外堆了一群太医,只见他们满脸急色,互相争执,却也争不出个结果,眼见花觅容走到近前,几个太医面露怜色的匆匆行了礼,也没有多说,便又各自继续讨论了起来。 他们倒是知道花觅容是来治病的,只不过花觅容之前的名声实在不是怎么好,况且如今宸贵妃的病连太医院最厉害的院首左太医都一筹莫展,自然也就没有人会相信凭她一个草包能够治好宸贵妃,大家都觉得这最多是个炮灰罢了。 “臣妾花觅容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花觅容以为怎么也得有个平身之类的流程,却听帘内喊道,“不必拜了。昨夜宸贵妃突发恶疾,太医院这帮蠢货没一个能治得了,幸而太子举荐睿王妃,快来给宸贵妃看看。” “是。”花觅容见站在帘外的巴有德公公一脸焦色地对着她点了点头,便绕开颤抖着跪在一边的左太医和满地的陶瓷碎片,拨开帘帐走了进去。 花觅容虽然是睿王妃,但这却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位古月国的皇上,只见他四十几岁的年纪,身形已略有些臃肿,眉眼之间虽与肖元白有些相似,但气质却完全不同,按常理来说,一国之君应该是异常威严才对,而这个古月国的皇上肖元龙脸面之中却让人倍感....亲切。走近之后非但不觉得压力,反而更有一种邻家大叔的感觉。 是谁说见了皇上都得吓的抖三抖的 ,花觅容真是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咒骂那些人无脑。 就这么亲民的皇上,外面的左太医竟然还吓的抖成了筛子,实在是让人搞不懂。 “朕的香儿啊,你受苦了,睿王妃过来了,她一定有办法的!”只见皇上像哄小孩一样,对躺在床上不断翻滚的宸贵妃温柔的说道。 宸贵妃本名魏雪香,是朔风国人,皇上对她宠爱有加,这花觅容倒都是知道的,只是皇上对她这称呼实在有点让人难以名状,花觅容咽了下口水,缓缓压下了那股强烈的呕吐感。 “皇上,让臣妾来给宸贵妃号一下脉吧。”眼看自己站在一边已经有一会了,皇上整个人坐在宸贵妃塌边,丝毫没有给她让开一角的意思,花觅容不得已小声提醒道。 “号脉不会悬丝诊脉吗?太子既然荐了你来,你自然是有一定能力的,怎么连号脉都不会,我的香儿岂是你能碰的?” “啊?”刚才是谁觉得这个皇帝很亲民的,花觅容这会儿看他这嘴脸,真心觉得自己该去查查视力了。 正在花觅容内心腹诽不断的时候,皇上却又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转了语气,“既然是睿王妃要号脉,也都是女子,那给她拿方帕子号吧。”像是对花觅容说,又像是对自己劝说。 古月国的皇室都是这么不正常的吗?花觅容隔了一方丝帕触上宸贵妃的手腕时,心里对这个皇上依然满是疑惑。 万能触发系统与花觅容的大脑连为一体,就在花觅容的手触碰到宸贵妃时,脑中已再次辨别了药物,且已经选出了相应的解毒方法,但花觅容还是要装一番的。毕竟这太医院的翘楚左太医都没有诊断出来,她若是一下子就把毒给解完了,那她也就跟自首差不多了。 花觅容看着床上神志已经不太清醒,只知道本能的捂着心脏乱滚的宸贵妃,不禁有些暗爽,但对皇上花觅容还需得有一个让他信的理由才行。 一刻钟之后,花觅容从塌边站起,自己胡诌了个托词说道:“启禀圣上,宸贵妃乃是心力交瘁所致,如今宸贵妃一定是万蚁噬心般的难受。” “对,香儿确实说自己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一口一口啃咬一样难受。”听到花觅容的话,肖元龙眼睛明显一亮道。 “嗯,宸贵妃近日应该是在忧心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 其实花觅容并不擅长撒谎,正当她绞尽脑汁想为宸贵妃找个心力交瘁的理由,皇上却触类旁通般的截断了她的话,“重要的事,定是前几日朕说起皇嗣之事,让香儿扰了心神了。” “香儿,朕虽然很想让你为朕生个皇子,但也并不想为难你 ,朕知道你的身体不好,我们慢慢来就好,你何必忧思至此。” 听着皇上急切地趴在宸贵妃的塌前自责,花觅容只得暗暗翻了个白眼。 这宸贵妃哪是身体不好啊,她怕是根本就不想要龙嗣,刚才花觅容的系统不但分析到了自己下的毒,这宸贵妃身体之中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麝香的避孕毒素,这毒素的剂量用的刚好,不但不会轻易怀孕,还让人难以察觉,若不是系统检测的精密,宸贵妃这种小秘密,这古月国中怕是无人能够知晓了。 此事若是让这位皇上知晓,怕是宸贵妃又得好好费一番心思了。 第三十二章 这也太儿戏了吧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但毕竟这肖元龙对宸贵妃如此上心,自己又没有充足的证据,若是现在说出来,肖元龙绝对会觉得自己是故意为之,所以花觅容决定,暂时先不惹这个麻烦。 肖元龙对着床上的宸贵妃一番自责,甚至还抹了两滴眼泪,这才想起站在一边的花觅容,“那依睿王妃之见,该如何治疗。” “贵妃之疾在心,不能一蹴而就,需要一些时间来调养。臣妾与左太医做一丸药,可为贵妃暂缓疾症。之后臣妾再为贵妃调配根治之药。”花觅容有模有样的答道。 她给宸贵妃下的是混毒,两种毒素表面相互牵制,所以即使毒发,一般大夫也根本查看不出来是毒导致的。但这两种毒素合在一起又有比单一毒素更加猛烈的效果,就算花觅容自己也只能先抑制一种毒素,待情况稳定后再对毒素进行彻底清除。 “好。你可要保证贵妃能够痊愈,否则,就算是睿王,也保不了你。” 这一会儿,花觅容已经对这个皇上的真实性情有了一些了解。再看看皇上用一张略显憨厚的脸咬牙切齿的说着狠话,她完全能够相信若是宸贵妃有差池,自己绝对会立时身首异处。 “是,臣妾可以保证。”但饶是如此,花觅容也并不十分畏惧。 “左风堂,你给我滚进来!” 随着肖元龙的吼声,候在外面的左太医连跑带爬的进了帘子,抬眼一看到塌上的宸贵妃,又吓得闭着眼睛再次把脸贴到了地上。 看来皇上对宸贵妃的“爱惜”早已经深深震慑到了他,此刻是连眼睛都不敢睁了。 “朕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处,连个病都看不好!如今睿王妃已经有了医治之法,你给我好好辅助,学着点!” 说到最后,肖元龙直接顺手拿了一边的花瓶摔在了左太医的身前,砰的一声碎片飞散,左太医头部伏在地上瞬间血流如注。 “是是!微臣该死,微臣谨记。” 这一举动把花觅容也吓了一跳,此时也终于明白,原来之前地上的碎片就是这么来的。 “把地上的脏血给我舔干净,滚出去!”随着肖元龙的暴吓,左太医连忙道了声“谢皇上”果真舔去了地上自己的血迹,片刻后又随花觅容急急退出了帘子。 出了寝殿之后,花觅容不禁暗暗皱眉,这皇上跟宸贵妃真是登对,是个暴君无疑了。 只是有如此残暴的皇上,古月国不仅能完好运行,还能在玄机大陆上富甲一方,可见这肖元龙虽然脾气火爆,作为一国之君还是有一定实力的。 花觅容从袖中拿了一个小药盒,递于左风堂,看着一边手抖一边擦血的左太医,又不禁心生同情,“我看你这头顶该是刺入碎片了,左太医还是赶紧会太医院处理一下吧。” “谢睿王妃,只是那宸贵妃的病,睿王妃可是当真有把握?”看着手中那粒躺在盒子里绿豆般大的药丸,左太医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在宫中多年,皇上的性情他是知道的,只是怕这位睿王妃才刚嫁给睿王没几天,对皇上还不了解,万一她只是逞一时之能,那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的。 眼看左太医自己都已是满脸鲜血,还在为别人而担心,花觅容内心不禁佩服起了这位老大夫。 “老夫只恨自己医术有限,若是像那医圣上官谦一般,如今也就不会拖累王妃了。” 看来这位左太医的内心里,其实还是不相信花觅容能够治好宸贵妃的,如今说起话来都已经略带遗憾。 “上官谦?”只是这医圣倒是有些意思,也不知道是何许人物。 “是的,医圣的医术可谓是登峰造极,只可惜,他老人家云游四海,从不屈从皇权,若是想要寻他,只能看缘分,唉!” 仰着一张血脸的左太医看着天边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才回过头对花觅容语重心长的道:“王妃莫要逞一时之强,将此事禀与睿王,睿王乃是皇上的亲弟弟,或许还有一丝回旋啊。” 此时一身白衣年轻俊朗的上官谦正一脸无语的与肖元白坐在疾驰的马车中,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而花觅容听到左太医的话,也没有再解释什么,毕竟众人对她的了解目前还是那个废柴的花府二小姐,谁也不会相信她变成睿王妃就成了神医。 连太医院联合起来都诊治不了病,她给左太医这么个豆大的药丸就说能压制,确实无力让人信服,花觅容决定还是让事实说话。 “无事,左太医还是查验之后回来与我一起快些为宸贵妃服下吧。” 眼见这位睿王妃不听劝,左太医只得深叹了口气,拿着那粒绿豆似的药出了门。 “如何?” “这是那睿王妃给的药?” “这...这也太儿戏了吧!” 聚在门外的那些太医们显然是对左风堂一脸血的出来没有任何意外,连问都没有问,反而对他手中盒子里躺着的小药丸表达了难以抑制的“激动”之情。 “唉!我等无能,暂且试试吧!”左太医再次长叹一口气,不顾头上的伤,当即与众太医一道查验了起来。 待左太医再次回到皓月殿内时,花觅容已是等待良久,差点睡着,看着这位睿王妃在生死存亡之际都能打瞌睡,左太医再次怀疑的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药丸,最后只得无奈的闭上了眼,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哦,左太医,如何?” 瞌睡虫上身的花觅容终于听到了门口的动静,睁眼便看到左风堂闭着眼睛站在一边。 “哦,回王妃,这药是没问题,不过...” 左太医显然是还想再劝劝花觅容,这药虽然不错,但他也看不出来能对心疾有什么作用,这若是一旦拿进去了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若是没有作用或是宸贵妃出了什么岔子,就算是睿王来了,也无济于事了。 但是花觅容显然并不在意这些,“那我们进去吧!” 眼见花觅容已然在前面开道,往寝殿走去,左太医只得摇摇头,也疾步跟了上去。 第三十三章 天壤之别的医术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皇上,可以喂贵妃吃药了。” 在殿中急的走来走去的肖元龙一听到花觅容的声音,立马眼神一亮,奔过来拿走左太医手中的药丸就要喂给宸贵妃。 “香儿香儿,你听话,把药吃了,吃了药就好了。” 肖元龙紧皱着眉头,好不容易给宸贵妃喂完药之后,眼看宸贵妃消停了下来,终于不再胡乱挣扎,这才回转身子看了看一边的花觅容。 “睿王果然是朕的好皇弟,娶了个王妃,医术竟然也如此厉害。”肖元龙面色显得十分愉悦,衣袖掩盖下的右手却紧紧握成了拳状。 “皇上谬赞了。”眼见这个指不定哪一刻就扔花瓶子的皇上此刻终于乌云散去,花觅容也心下稍安,微笑着回道。 估计是依旧不太相信,也或许是太过激动,左太医惊疑不定地连忙禀道,“皇上,让微臣再替宸贵妃把把脉吧。” 而花觅容此时也是第一次亲眼见识了所谓的悬丝诊脉,果然是让人叹为观止,古代的太医果然是了不起,这一根细线悬于脉搏之间,要想清楚的探知对方的身体状况,精神之集中,绝非一般人能够做到,花觅容内心对左太医的认知高度不禁又上升了一层。 而这边左太医诊脉之后,也再次惊讶的看向了花觅容,此中惊讶敬佩之情,已不可言宣。 他不但自己对宸贵妃的心疾无从下手,最关键的是,花觅容把药给了他,他都拿在手里查验了,竟然都没看不出玄妙所在,而宸贵妃服药之后心疾状况却确确实实地消失了,这是什么水平! 事实摆在眼前,他从医半生,此时自然已经知道自己这曾经引以为傲的医术与花觅容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禀皇上,贵妃的心疾已暂被压制了。”摁不住激动的心情,左太医两眼放光的望向花觅容连王妃都忘记叫了,直接竖了个大拇指,“真是好医术,高,实在是高!微臣从医半生,拿到药物竟也看不出玄妙,您这医术除了那传说中的医圣,估计无人能敌了!” 对于左太医的敬佩,花觅容脸上略有惭色,这毒明明就是她下的,但这也不能说呀,花觅容只得面带愧笑连连摆手“天下之大,能人异士众多,左太医这实在是过誉了。”。 而在左太医眼中,花觅容在这个时候还如此表现,显然是太过谦逊了。 “哼,就会事后拍马屁!一群废物!少给朕提那看不见人影的什么破医圣!”眼见肖元龙又想着抄个花瓶摔过来,花觅容急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结果之前床边的花瓶已经都被他打碎 了,看了一圈也没再见个顺手的瓶子,肖元龙只得骂了两句,翻了个白眼作罢。 国中有能人异士不能为自己所用,作为皇上肖元白自然是郁闷无比的。 见肖元龙终于消停了,花觅容这才轻禀道:“宸贵妃忧劳成疾,虽然此时暂时压制住了她的心疾,但后续治疗更为重要,若是有任何差池,后果可能更为严重。” “好,既然如此,贵妃的身体就交给睿王妃了。” 听到肖元龙的话,花觅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俯身回复道:“臣妾自当尽心竭力。” 从昨夜至今,肖元龙一直未合眼,连今日的早朝都罢了,如今眼见宸贵妃不再难受,肖元龙只觉困意如海浪般袭来,便又对宫女吩咐道:“你们若是再照顾不好香儿,我诛了你们九族!” “是!奴婢不敢!”几个小宫女吓的瑟瑟发抖,伏在地上,与先前花觅容见到的左太医倒是没有两样。 亲眼见识了肖元龙这个火爆的脾气,花觅容倒也非常同情她们,果然伴君如伴虎啊,在哪混都不容易。 恭送了肖元龙之后,左太医与花觅容也出了皓月殿,殿外候着的众太医却见左太医一改之前出来时的阴霾与无奈,弯着腰一脸恭维的看着花觅容,那模样显然就差摇尾巴了。 众太医内心告急,虽然她确实治好了我们治不好的病,但也大可不必这样吧..... “王妃,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听着一边的左太医谄媚的语气,花觅容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左院首但问无妨。” “王妃一直对自己的药很有信心,当时何不直接让我在殿内验药,赶紧给贵妃服下呢?” .....我就是很单纯的想让她多疼会儿,我能告诉你吗?花觅容内心腹诽,面上却装了一副好人相,“左院首为皇上焦虑的心情我很理解,但也要保护好自己呀。你看你,就是不知道适当的保护自己,搞得如此狼狈。我若不让你与众太医一起验药,一来,皇上不一定会信我,最重要的是,万一有任何差池,左院首你也不必独自担责啊。” 众太医内心:我去,在我们面前说套路我们,这样好吗? 听了花觅容的一番说辞,左太医丝毫不感觉牵强,反而被深深的震撼了,泫然欲泣道:“睿王妃果然是医术了得,德行高尚,竟然为我思虑至此,您的药自然是不会有差池的,我之前竟然还怀疑王妃,汗颜汗颜呐.....” 之前花觅容进宫时以防有什么差池,便把冬青强行留在了宫门外,此时她进来的时间已然不短,辞别众太医后,花觅容也未再做停留,便急急地往宫门赶去。 远远瞥见花觅容从宫门中走出,马车中的肖元白吩咐道:“走吧。” “啧啧啧,你半路突然放弃去城外军中,不会就是专程跑回来看你这王妃的吧!”斜依在塌边的上官谦,对着肖元白吐槽道。 “池罡虽在军中作乱,但即使我们立时过去,在那兵将们身上鉴出青食散,也不能直接证明他有谋反之心,不但扳不倒他,反而会打草惊蛇。”肖元白端坐在一边,略显耐心的解释道。 “唉,王爷远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喽,只是可惜了军中之人废了多少心思才传递出来的这个消息。” 马车已经再次启程,肖元白并没有理会上官谦的嘲讽,却听他继续调侃道:"皇上虽然脾气暴戾,说到底也不过是存留了些市井之气,再说了,他又怎么敢真的为难你睿王的人。虽说是新婚,你这担心也是多少有些过头了。" 第三十四章 自生自灭岂不便宜了她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担心?”肖元白不屑地转过头,一脸嫌弃的看着身边的上官谦,“我看你最近是越发不知规矩,竟然连本王也敢调笑了。” 被诘问到的上官谦,闻言赶紧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整理了下自己的坐姿。 遥想自己多次被当做人形靶子单方面挨揍的经历,上官谦显然对这个相处多年的老友,内心充满了“敬畏”。 “你留的那粒清脑丸研究的如何了?”肖元白突然问道。 “哦,说起来那粒清脑丸,王爷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那丸中最后一味药材我虽没有见过,但却可令这枚清脑丸功效增强数倍,若是知晓究竟是何药材,对其他病症也是大有助益的。” 刚刚坐好的上官谦一听肖元白提起清脑丸一事,药痴属性一下子被激发,再次歪着身子向肖元白身边凑了过来,奈何抬头遇见肖元白冰冷的眼神,又活生生给吓了回来。 “功效增强数倍?”听到上官谦的话,肖元白透过车帘,仿佛又看到了花觅容昨夜与他抢夺药丸时那张略显生气的脸,“下毒,解毒,赠药。这个女人之前果然是在藏拙。” “藏拙?王爷说的,该不会是你家那位王妃吧?”这睿王妃在深闺之时的名声可以说是非常不好,顽劣跋扈又草包,京城废柴第一人,若非为了飞云令,这样的女子又怎么值得肖元白费这番心思。但如今听睿王如此说,上官谦也不禁冷静分析了起来。 “虽说皇上不会真的为难于你的人,但他对你也毫无感激,甚至还有些嫉恨,此次睿王妃奉诏入宫,多少也有些为难的成分。若是治不好宸贵妃的心疾,想必不会让王妃轻易离开。” 但一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个一脸风轻云淡的花觅容,上官谦眉头再次皱了起来,“但王妃却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安然出了宫,难不成,是真的把宸贵妃的恶疾治好了?可之前,从未听说王妃在花府时会什么医术啊?” 思虑过后,上官谦依稀明白了肖元白口中的“藏拙”,突地,他眼睛骤然睁大,欠身问道:“这么说,那清脑丸也是她给你的。” 肖元白显然对他这个慢半拍的脑子不屑一顾,早已闭上眼睛,打坐了起来。 要说上官谦作为医圣,智力自然是不会太差,只是平日里被肖元白鄙视多了,也就习惯了。 眼见肖元白并不打算再理自己,上官谦坐回到塌上,自顾自地兴奋道:"竟是如此!" 被上官谦耐心分析的本主花觅容,此时正让冬青给她捏着肩膀,感受着马车的颠婆,晃晃悠悠回往睿王府去。 “那宸贵妃上次都想至您于死地,今日王妃您还跑来救她,就该让她自生自灭才好。” 听着冬青不服气的言语,花觅容笑了笑,说道:“自生自灭,岂不是便宜了她。” 没等冬青再追问,花觅容又转过了身来,伏在冬青的耳边,“这本就是我下的毒。” 抬眼看见冬青捂住张大的嘴巴一副受到了大惊吓的样子,花觅容咯咯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花觅容终于止住了笑声,歪歪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了车内的塌上。 她自然是要给宸贵妃治的,如今她自己在睿王府都根基未稳,若直接毒死一个贵妃,那样做显然是太过冒险,但若借机牵制,关键时刻能为自己所用,也是一枚不错的潜藏棋子。 “去衣铺,然后我们再去怡红院那边。” 花觅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撑起身子对着帘外的马夫喊道。 “王妃,又去什么怡红院啊?”上一次去怡红院,跟在花觅容身边的是绿菊,虽然冬青之前也听绿菊讲过在怡红院的事,但如今听到花觅容要再次到这个地方,冬青还是立时就萎了。 “带你去见识见识啊。”看到冬青恨不得捂脸的样子,与之前的绿菊真是如初一辙,花觅容不禁开怀笑了起来。 “王妃,你还真要接那个樱春到府里啊?王爷之前虽然说过由您做主,可这样的事每天都有发生,我们从这种地方赎人进院,是不是不太好啊。”刚刚还满脸羞涩的冬青,此时又紧锁起了眉头,不无担心的道。 “这有什么不好的。若她愿做些门外洒扫的活计,我们就带她回去,若是不愿,自然各走各道。樱春也不过是身世可怜,毕竟是个好姑娘,若是她真去了璃院,你们可莫要欺负她。” 想到之前在怡红院中见到的一脸掌印的樱春,花觅容不禁叹了口气,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身世可怜之人众多,岂是她一时圣母就能救的过来的,可既然应了,便只此一回吧。 “公子,好久不见啊,姑娘们,快出来接客了!”女扮男装进妓-院常如意自然是见过,只是如此做的人也毕竟是少数,是以一身男装的花觅容再次出现在怡红院时,常如意一眼便认了出来。 “不必了,我还是要点樱春姑娘。”见这鸨母还认识自己,花觅容也省了不少废话。 “樱春?”听到这个名字,常如意显然有些怔忪,但毕竟是万人堆里滚出来的人精,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转眼便又啼笑了起来,“公子如意虽好,但也不能可着一个姑娘疼爱呀,不如再看看其他姑娘,她们也是极好的呀。”说着,便要拉着花觅容往椅子上坐去。 “我就只点樱春。”虽然鸨母常如意的脸变得快,花觅容也没有错过她刚才那一瞬间的错愕,立时拉下了脸来。 “你把她如何了?” “哎呦,我哪敢把她怎样呀,樱春早就被一个公子哥赎走了。我倒是没看出来,这小妮子竟有这种能耐,竟能让你们这些俊俏的公子们都惦记呢!” 一边说着一边捂着嘴调笑的常如意就像是在调侃一个日常笑话,若不是观察到周围的姑娘们,听到樱春的名字后都悄无声息退开了,花觅容差点就信了。 此中地界,也无需顾忌什么了,花觅容立时站起身来,从系统之中召唤出一把弯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架在了常如意的颈边,“你究竟把樱春怎么了?” 第三十五章 人间恶魔竟是他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我..我..我没把她怎么呀!她真被人带走了!”一脸惊吓的常如意显然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柔若的女子,会直接对她突然发难。 “还不说实话!” 眼见花觅容的弯刀已经逼入了她的颈内,常如意甚至感受到了自己鲜血的温度,吓得急闭了眼,这才颤抖着说道:“她她她死了!但真的..真的不是我们!我说的都是实话!” “死了?”虽然见到常如意言语躲闪,花觅容也早已料到樱春恐遭不测,但甫一听到,还是有些震惊。 “是,昨日夜里我这里有一个新来的姑娘寻了短见,龟奴们去乱葬岗扔人的时候,亲眼看到了樱春的尸体,说是被锯断了四肢,堪堪还能看出是个人,血都未干,估计也是刚扔过去不久。” 感觉到脖颈间的刀越发不稳了,常如意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听到的全说了出来。 “你确定那是樱春?”听到如此惨烈的死法,花觅容不禁吸了口凉气,手上也没了力气。连冬青这个从未见过樱春的人 ,都忍不住捂住了嘴。 “樱春刚来时,那龟奴还伺候过她,自然是识得她的。那尸首,也只有个脸是完好的了,确是樱春无误。” 终于得到一丝呼吸空间的常如意赶紧擦了擦眼泪,怕花觅容不相信她似的用力点头道。 “是哪家的公子从这带走的她?”花觅容呆滞了片刻,好不容易才回过心神来,咬牙再次问道。 闻言常如意眼神转了一下,扭捏道:“哪家的我倒是不知道,给我们钱就行。” 这回答显然是不想得罪人,而说的搪塞话,花觅容刀锋一紧,刚刚得到松余的脖颈再次渗出了新鲜的血液,常如意立时闭了眼睛求饶,“我说我说,就...就是那天跟你在楼上争执的那位公子!” “什么?!” 花觅容仿佛瞬间坠入了冰窖,脚下连退了几步,手也落垂了下来,常如意终于完全得了自由,立时往早已聚在一边的打手们旁边跑去。 眼看着花觅容一副丢了魂似的样子,躲在打手中间的常如意这会有了靠山,又恢复了往日的通润,出声劝解道:“你..姑娘没了可以再找,这种事情也没必要太放在心上,常如意我好心劝你,最好还是不要为了一个姑娘就再去招惹那公子,我虽然不知他具体底细,但他是常来怡红院的贵客,这京城之内怕是也无几个人能惹得起的他。” “常客?这种事没必要放心上?难道遭遇这样的事情,也不止樱春一人?” 本意是劝慰花觅容,这会却被花觅容抓住了事情的关键,常如意一时间想辩解什么又不知该从何辩解,嘴唇尴尬的动了许久,最后哼的一声转过身去,“我这是好心提醒你,你不听算了。” “真是人间恶魔。”花觅容深锁眉心,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她以为太子只是暴戾,却未曾想竟还有这样嗜血的变态嗜好,这样的人又如何能位列国之储君? 青楼女子即使地位再低,也是平头百姓,如今他还只是东宫太子,就如此轻贱-人命,若真是以后荣登大宝,再无遮拦,这天下,岂不是要血流成河。 “他是何时带走樱春的?”花觅容喃喃道。 “就.....你跟那公子争执之后。”感受到花觅容投射过来的杀人般的眼神,常如意整个人又迅速地往打手之中移了移。 “是我害的?”花觅容一下子被卸去了浑身气力,这话像是在问别人,更像是在问自己,“生生被折磨了两天一夜,最后惨死!竟是我,是我害得她。” “公子,那人如此暴戾成性,又是往来常客,即使没有你,或许樱春也逃不过他的毒手,你不要这样。”眼看着花觅容如此模样,冬青心疼地哭了起来。 可冬青的话也并不足以宽解花觅容,只见她轻轻摇了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眼中滑落,手中弯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也恍若未闻,默然转身一步步走出去了怡红院。 “公子...”随着花觅容离开,冬青也擦擦眼泪追了上去。 眼看着主仆二人的离去的背影,怡红院中的打手终于忍不住,一个脸带刀疤的粗壮汉子一步上前,生气的对常如意问道:“她们如此欺负您,难不成就这样放她们走?” 却不想常如意回头就给了汉子一个响亮的巴掌,“你瞎吗?!没看见外面是睿王府的马车吗!你是嫌自己命长了是不是!” 几个早早来到怡红院的客人,围观了半天,没想到这鸨母竟然连个睿王府都怕成这样,不禁冷呵一声。 那汉子一听,也赶紧捂着脸抬头向门外看去,跟在失了魂的公子身后缓缓而行的,可不就是睿王府的马车!立马吓了一跳,虔诚地对着门外躬了躬身。 见壮汉如此行径,沾了些酒的客人,更加肆无忌惮的大笑了起来,“睿王府又无权势,这也太胆小了吧!” 一时间,满厅尽是吵吵嚷嚷的嘲笑之声,常如意轻哼一声,瞟眼暗道了句“傻13”,便捂着脖子,一步一扭的离开了花厅。 离开怡红院之后的花觅容只觉得满心悲愤,遣了马车先行回去后,便与冬青踱步在闹市之中。 “王妃,你..不要想太多了...” 冬青多次试探性的询问,也未得花觅容半点回应。眼见着自家王妃神情寥落的样子,冬青急的又是咬牙又是跺脚。 “哎,王妃你看,那边有卖糖葫芦,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吗?你等我下!” 终于瞥见有花觅容一直爱吃的东西,冬青便赶紧跑了过去,决心挑选一串又大又圆的糖葫芦,想让花觅容舒舒心。 但却无人注意到,在冬青转身去买糖葫芦时,一个人影默然出现,抬起手刀便向一脸呆滞的花觅容肩颈砍去...... 待冬青挑好了满意的糖葫芦转身寻找花觅容时,川流不息的大街上,哪里还有花觅容的影子。 “王妃?王妃?!” 唯留冬青惊慌失措的声音,蜿蜒穿梭在人流之中。 与此同时,一向无人侵扰的睿王府,也被禁卫军层层包围了起来..... “睿王妃花觅容心怀叵测,毒害皇妃,我等奉皇上口谕,前来捉拿。” 第三十六章 不如就在此了结了吧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眼看着涌进的禁卫军越来越多,已把睿王府包抄了起来,两路卫军更是直向王府后院 奔去。 季行给身侧的侍卫递了一个眼神,只见侍卫刀锋出鞘,把禁卫军堪堪挡了下来。 “王妃进宫为贵妃治疾,还未归王府,但也听闻贵妃已然有愈,又何来毒害皇妃一说?若是有人故意诬陷,王爷定不会轻饶!” 虽然挡下了禁卫军的动作,但季行的话,也并未给他们造成任何威胁。 “治疾?我看是下毒还差不多!宸贵妃服了药当时是有了些效果,但醒来之后不久便七窍流血不止,显然是身中剧毒之兆!” 那禁卫军统领说的一脸愤慨,如此大事也不可能随意捏造,看来宸贵妃中毒之事竟然是真。 正当季行为难之时,肖元白与上官谦从屋内走了出来。 “参见睿王!吾等奉皇上之命,前来捉拿...” “行了行了,都听到了,不用重复了!” 禁卫军统领深跪在地上,还未说完,就被人狂躁的打断了,抬眼只见睿王身边站了个一身白衣的公子,满脸不耐的摇着手中的扇子。 虽然并不认识这位公子,但能如此平等站在王爷身边的人,定不是普通的平头百姓就是了。禁卫军统领也是在宫里打拼了多年的老人儿了,这些又岂能不知,只见他机灵的回了句:“是。”便乖乖站了起来,等待睿王吩咐。 肖元白轻皱眉头,对着季行问道:“可有王妃消息?” “回王爷,...没有。” 若是睿王此时不出现,季行也正打算让隐卫去报这件事,但谁知禁卫军在这时候包围了王府,季行深吸了一口气,沉声继续禀道:“王妃她...好像是失踪了。” “什么?!失踪....”上官谦一把收了扇子,短暂的震惊过后,便往肖元白身侧斜了斜,小声说道:“你那王妃,不会给人下药后跑路了吧。” 刚说完,就见肖元白厉眼瞟了过来,直吓得上官谦立时站直了身子,轻咳了两声,这才平复好自己的心情。 “有何事我自然会带内子去与皇上一道说清楚,把禁卫军收了吧。” 听到睿王的话,禁卫军首领显然很是为难,“这...” “怎么,王爷的话你们没听见吗?”此时,一边的季行也上前一步,对着那首领厉色道。 “微臣不敢,只是,皇上他....” 吃皇粮,最愁面对的无非就是这种场景,禁卫军首领额头不禁渗出了丝丝汗水。 “季行,备马,入宫。” 眼见肖元白急匆匆地步伐,被甩在身后的上官谦不禁撇了撇嘴,嘀咕道:“还说自己不在意那个女人,果然娶进门的就是自己的。” “立即派人去查王妃的下落。”听着肖元白的声音再次传来,上官谦把头转向一边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而失踪人口花觅容,此时却被一盆冷水忽的泼醒,待她好不容易睁开眼睛,才依稀看到自己仿佛身处一个暗室之中,石壁上的数颗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微光,而此时,对面椅子上的人,仿佛对花觅容醒来的状态甚是满意,不禁轻笑了一声。 “肖玉焱?” 被笑声吸引,花觅容抬眼看向对面,竟是太子!花觅容立时就想起了怡红院中所说之事,眼看此人垂在椅边青葱白玉般的手指,又有谁能够想到这双手是如何的血腥残忍,花觅容直想冲过去也剁了他的手。 可一用力,才发现自己已被麻绳结结实实地绑在了铁制的椅子上,竟是丝毫动弹不得。 “你竟然那么残忍的杀了樱春!” “樱春?”看到花觅容的挣扎,肖玉焱全不在意,他轻皱着眉满脸疑惑,思索了片刻,才道:“不记得。” 花觅容也没想到会得到如此答案,一时间忘记了挣扎,却听肖玉焱继续道:“这两天杀的有点多,我哪有心思记那些蝼蚁的名字。” “你!”花觅容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这个平日里看着温润如玉的太子,让全京城的女子都趋之若鹜的男子,竟是如此恶魔! “蝼蚁?你堂堂太子,国之储君,竟然如此轻贱人命!” 听了花觅容的吼声,肖玉焱厌恶的挖了挖耳朵。 “人命?呵!睿王妃还真是菩萨心肠啊。”说着,肖玉焱从椅子上不耐的站起来,踱着步子向花觅容走来,“既然你如此珍惜人命,怎么不早点出府来呢?” “你若是早些出来让我出了这口恶气,说不定还能少死几个人。” 眼看着肖玉焱一脸阴鸷的撑在自己面前,花觅容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实在不想再看这个变态。 “你竟然让本王出那样的丑,不杀了你,如何解我心头之恨?” 听着肖玉焱咬牙切齿的声音,花觅容不禁有些好笑。 “杀我?你不是早就想杀我了吗,又岂是让你出丑这么简单。” “自然。”肖玉焱直立起身体,狠厉道:“本王只恨当初没有多派些人手,让你无处可逃,否则也不会有后来之辱!” “你不是说我残忍吗?今日,本王就让你也好好享受一下,什么是残忍。” 说完,肖玉焱轻笑一声,重新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一脸期待的看着对面的花觅容。 “肖玉焱!我可是皇上亲赐的睿王妃!” 肖玉焱无聊的望着试图求得一线生机的花觅容,“睿王妃又如何?” “难不成你觉得我会害怕睿王?或者,皇上?” 这太子竟然对自己的父皇,如此称谓。花觅容不禁瞪大了双眼,震惊的看向肖玉焱。 “哼!” 眼看着肖玉焱不屑轻叱后,渐渐收起了自己的笑容,虽然一身白衣,但满脸的阴鸷仿佛地狱修罗,让花觅容也不禁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 “花觅容,你命可真够大的,没死在夜狼山,也没死在山寺下。今日也算良辰吉日,不如就在此了结了吧。” 说完,肖玉焱对着一边的黑衣人挥了挥手,便斜斜的靠在了椅背上,微眯眼睛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几个黑衣人也没有多余的声音,手持着血迹斑斑的铁锯状刑具便向着花觅容靠来。 第三十七章 花觅容即刻处斩!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而这边,肖元白匆匆进宫,刚跨进御书房门便被迎面砸来的茶盏泼了个满鞋。 “给我抓了那花觅容即刻处斩!即刻!” 肖元白顿下,冷眼低头看了看鞋面上的茶沫,御书房里肖元龙的嘶吼声和杯盏花瓶的碎裂声,陆续传来。 “皇兄一生气就摔东西,这个习惯可不好。” 听到肖元白的声音传来,肖元龙一下子收回了伸向下一个花瓶的手,赶紧正了正衣冠。抬眼看到肖元白鞋面的茶渍,脸都吓白了几分。 眼见肖元龙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副拘谨谦恭的样子,肖元白不禁皱了皱眉,“皇兄是一国之君,不必如此。” “那个....皇弟,你没事吧?我刚才没烫到你吧?” 肖元龙依然像从前那样,对着肖元白一脸关切的说道。 “无妨。”肖元白并没有继续茶盏的话题,转而道,“宸贵妃如何了?” “她...香儿她不好,很不好,非常不好。”一身明黄的肖元龙,说着说着竟然期期艾艾地哭了起来。 肖元白看了自己这位皇兄的样子,并不吃惊,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肖元龙坐回到了皇椅上。 “香儿她刚刚...又吐了很多血,”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肖元龙痛苦地说道:“她身体本来就差,又受了那么久的折磨,这次中毒后,香儿她一直吐血不止,只怕是....” 冷眼看着肖元龙又趴在案牍上呜呜哭了起来,肖元白向旁边退了两步,离案几更远了些。 而这边巴有德却赶紧凑上去,像安慰孩子似的拍了拍皇上的背。 “皇兄。” 走到一旁站了好一会儿,肖元龙却不见任何打算停止哀嚎的迹象,肖元白只好出声喊了句。 “这次不是觅容,她没有对宸贵妃下毒。” 听见肖元白终于说到了正题,肖元龙从案几上抬起头,轻抹了把脸,倒像是从没哭过一样,声音极其冷冽,“花觅容虽然是你刚娶的王妃,但也没必要这么袒护吧。” “之前大家眼见了就是她...咳咳,香儿吃的药丸就是你那王妃给的,不是她又能是谁。” 眼看着肖元白看过来的眼神,肖元龙本来清冷的声音,也不禁有些瑟缩。 “就算是觅容给的药丸,那想必当时也有御医查验过才会服用,若是真有毒,又怎么会让宸贵妃服下。” 肖元龙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却又瞬间松开,只赌气似的说道:“那些御医也都是些草包,我都扔到大牢去了。“ 肖元龙转过身,随手拿了一边架子上的书册,随意翻开来,却是一本《三字经》,肖元龙烦躁的合上书,声音再次阴冷了起来,“香儿她这次心疾多少御医都没有办法,只有睿王妃她来一看,就说能治疗,可见她的医毒之术要比那些个草包御医高出不知道几个档次,她要是真想下毒,他们哪能看的出来。或者说,香儿这次的心疾本就于睿王妃有关?” “皇兄此言可有证据?” 听着身后肖元白掷地有声的质问,肖元龙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手中掐着《三字经》的封页指节渐渐发白,最终换了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回身说道:“我只是随便开个玩笑,皇弟这样紧张干什么。” “看来皇弟与睿王妃当真是感情深厚啊,当初看了皇弟呈来的赐婚圣旨我还以为你是在开玩笑,没想到你还真娶了她。我可没见你在我面前为谁说过情,如今看来皇弟还真是很在意这个花觅容。” “觅容她虽然平日顽劣,但只要无人危及她自身性命,断不会出手伤人。”肖元白看着眼前的这个对他防备心越来越重的兄长,继续说道:“本王亦如是,我既愿偏安一隅,皇兄大可不必如此。” “呵呵!皇弟这都是说的什么话。只是香儿她还受着苦楚,实在可怜。”肖元龙轻皱了眉头,试探道:“皇弟若要说花觅容无罪,那她人在何处?” 肖元白再次低头看了眼自己鞋面的茶渍,面上依旧古井无波,淡淡地说了句:“我定然会尽快找到她,给皇上和宸贵妃一个合理的说法, 到时事情自有分辨,若是找不回她,证明不了觅容的无辜,臣弟愿亲自领了罪责。” “臣弟告退。” 眼看着肖元白跨出御书房挺直的背影,肖元龙把牙齿咬的咯吱响,久久没有动作。 巴有德看到肖元龙的表情,内心不禁长叹一口气,看了看一边堆积如山的奏折,轻声问道:“皇上,那今日的奏折,还送往睿王府不送?” “送!送!不送去这些玩意是你来批还是我来批!” 终是忍不住,肖元龙一个上前抄起那些奏折,就扔了一地。 “快快!把今日的奏折打包好,立即从地道送去睿王府!” 歪在一边怒气冲冲又无可奈何的肖元龙让巴有德也有些不知所措,赶紧对着一边的近身小太监一边打着手语一边低声吩咐道。 小太监终于背着奏折离开了,肖元龙依然斜坐在边上,一肚子火气。 “皇上,要不您还是歇歇吧。这几天因着宸贵妃的事,您都没好好歇息。龙体要紧呐!” 听着巴有德的劝慰,肖元龙好像更生气了,“龙体?我死与不死,于这古月国又有何影响?!” “面上我是这古月国的王,可我还要依靠肖元白来帮扶!我连个奏折都批不了,我算什么皇上!若不是有香儿陪伴,谁人能懂我的苦楚?!香儿她现在还生死未卜,你让我怎么歇息?” 巴有德轻叹一声,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只得把一边的《三字经》再次拿了过来,递到了肖元龙身边。 “对,我是该好好看些书才是。论气魄论血统我又有什么是比他肖元白差的,只要我静心多看些书,我总有一天会摆脱他!” 肖元白拿袖口猛擦了一下脸上的鼻涕眼泪,捧着手里的书端坐起来。 翻了一页之后,肖元白突然抬起头来,问道:“香儿她可好些了?” “宸贵妃还是老样子。” 听了巴有德的回答, 肖元白把手中的书册一摔,站起来跑了出去。 巴有德默默叹了口气,把那本前两页已经有些破旧,而后册崭新的《三字经》再次收到了书架上,堪堪调整好脸部表情,这才跟了上去。 而走出宫门的肖元白,却正见一身青衣的太子肖玉焱,正在对着季行质问着什么。 第三十八章 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皇叔,这么快就出来了。我听说皇叔连父皇遣去的禁卫军都斥退了回来,如今宸贵妃生死不明,罪魁祸首却能安然不露一面,不亏是睿王爷,果然很有皇家风范啊!” 听着肖玉焱的冷嘲热讽,肖元白冷峻地抬首道:“本王亲自进宫为皇上立下军令状,自当会查明一切,太子作为一国储君,听信这些不着边际的传闻,恐怕不妥。” "呵!"肖玉焱用折扇轻掩了下唇,强压了笑意,正容道:“我看父皇如此忧心,也是实在心疼。既然如此,就静候皇叔佳音了。” 肖玉焱眼神轻瞟的看着肖元白带着季行急匆匆走出宫门的背影,面上阴鸷渐起,遂向身边的随从问道:“那边进行的如何了?” “回太子,该是十分顺利的。”一个小太监答道。 而被锁在暗室之中的花觅容,此时也确实处境非常艰难。 她早已从系统之中召唤出的倒勾形状的小弯刀,此时正握在手里奋力的切割着绑在自己手上的绳子,她完全看不到身后绳索的状态,但依然感觉手上是紧绷的 ,明显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才可以解开。 眼看着几个黑衣人提着冰冷的铁锯状刑具一步步向自己靠近,花觅容头上不禁渗出涔涔汗水。 “肖玉焱!你与那池罡的事,以为可以瞒过所有人吗?!” 情急之下,花觅容不得不大呵一声,说出了之前把花觅婧气到吐血的那个秘密。 事实证明,这个秘密也确实足够让肖玉焱爆炸,只见他刚才还斜歪在椅子上的轻松,忽的消失不见,一下子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你都知道些什么 ?!” 肖玉焱的反应,成功的让已经离花觅容咫尺的黑衣人停止了动作,花觅容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次是押对了。 “我既然提起了这事,自然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听着花觅容自信的声音,肖玉焱显得有些紧张,他咽了下口水强作镇定,再次往前走了两步,此时却正看见花觅容的额头上汗水顺发而下,长舒一口气,调笑道:“我看,你是故意胡扯,想拖延时间吧。” “你放心,这里是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又指望耍这些花招能为自己延续几刻寿命呢?” “是吗,你怎么知道我是胡扯?堂堂太子不但生性残暴,还倾心于国之大将,暗通款曲,不知道传扬出去,会是什么后果。你有权,他有兵,你俩缠绵勾结,不知皇上又该如作何想法?!” 原本已经慢慢放下戒心的肖玉焱,听着花觅容的话,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不一会儿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了起来,只见他忽的转过身来,三两步奔到花觅容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领口,咬牙颤怒道:“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太子你不是本来就想杀死我吗?撕不撕烂嘴又有什么区别?”这一会儿,看着眼前被激怒的太子,花觅容终于有闲心开个玩笑了。 “你是怎么知道池将军的事的?”眼前的肖玉焱,眼中泛红,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悲伤还是愤怒。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件事早晚会让人知晓,太子一往情深,实在难得,又何必...” 听到一往情深这句话,肖玉焱好像受到了不小的刺|激,抬脚就把花觅容连人带椅子踢飞了出去,花觅容整个儿直接撞到了墙上,这一脚显然积蓄了肖玉焱的部分内力,力度之大也正把紧存的一块绳索强力的别在了花觅容那把小弯刃上,绳子应声而断。 花觅容来不及擦拭嘴角不断涌出的鲜血,迅速收了弯刃,凝聚内力于右手,一抬手,便见红云翩翩若有灵,无风自动,眼见地化作无数飞丝,眨眼间倾吞数人。 原本肖玉焱应该是首当其冲的,但几个黑衣人也是略有身手的,又忠心护主,眼见花觅容抬手便将肖玉焱推到了自己的后面。 随着飞云令一出,满室红丝翻飞,虽然看似柔美,却罡劲有力,内力所过,肖玉焱直接飞撞到了另一面墙上,墙面骤然翻转,却是一面暗道。 撞落在地的肖玉焱,显然也受了极重的伤,一个没憋住,便喷出了一口鲜血。花觅容这一招制胜,明显超出了肖玉焱的预料,而她此时眼神凌厉,嘴边鲜血淋漓,恍如修罗一般,端的是骇人无比。肖玉焱抬手随意擦了下嘴边,略一思索便踉跄着便往通道内跑去。 密室之中没了声息,花觅容收了飞云令,压在喉边剩余的那一大口血终于喷了出来。 刚刚那一脚直击胸口,肖玉焱又气急败坏灌注了内力,饶是花觅容之前修炼飞云令有所进益,但毕竟时日有限,想要挡住那突入其来的一击,再使出飞云令,面对一室之中这十几人,想要一击必杀,花觅容也没有足够的把握,只得提前硬接下这一踢,再做打算。 眼看着肖玉焱转眼已经消失在了密室的通道之中,那扇被撞开的石门也正在缓缓关闭,花觅容顾不得休整,也飞快地往石门跑去,无论如何,她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密室才有真正的活路。 在石门关合的一瞬间,花觅容急速的闪身而出,但身后飞扬的裙摆却被石门夹住,花觅容不做多想,抬手便把裙边撕裂下来。 转身往前没跑几步,花觅容才发现这个密室的通道实在是复杂多变,你跑它也动,你快它也快你慢它也慢,速度之精确一点都不输前世的现代设备,五行八卦又明显不像,但通道的穿插移动却又左右上下的不一而足,完全是一座设计精巧的移动迷宫。 花觅容在通道中兜兜转转,走了许久也不见有什么出口,来来回回连花纹都几乎相同的通道,实在让人崩溃。 看来今日是非要把她憋死在这密室之中了,她原本就有伤在身,又转了许多路,体力早已透支,便直接一屁|股坐在墙边休息了起来。 而睿王府的书房中此时也是一片紧张之色,烛光昏暗中,肖元白看着手中带着血渍的裙边,久久不言。 “这片布料是在西边角的暗室发现的,室中一十五人皆被一招毙命,全身仿佛同时被万千丝线洞穿,死状极其惨烈。但就现场来看,王妃应该是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挣开了绳索,逃往锁魂迷宫去了。” “啧啧啧,全身穿线,真惨。”听着隐卫的叙述,上官谦不禁抱紧了自己的身体,仿佛能够感受到被丝线洞穿的痛苦一般,双眼紧闭不断摇头。 瑟缩了一阵,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又再次问道:“都知道逃到迷宫去了,你怎么不去找?” “这.....”隐卫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面有畏惧地看向肖元白,“进入边缘暗室,已是逾矩,属下虽不惧迷宫之中的重重危机,但实在不敢擅自进入皇家禁地。” “皇家禁地?”听过隐卫的回答,上官谦也着实吓了一跳。 “我亲自去。”肖元白收了手中的裙边料,冷言道。 “王爷!请王爷三思!” 听到肖元白的话,除了上官谦,其他人皆是一脸震惊,瞬间跪了下来。 “王爷,那锁魂迷宫本就是皇家最后一道屏障,多少年来,有进无出,您不能以身犯险啊!”跪在地上的季行已经是脸色惨白,内心之恐惧可见一斑。 第三十九章 万年铁树要开花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王爷,即使没了飞云令,也并不会影响我们的根基,王爷不要冲动!” 为尽快寻找花觅容,灵杀隐卫皆已出动,荷影作为灵杀之首此时自然也是在的,肖元白的决定无疑让荷影更加心焦。 但荷影的话并没有让肖元白多做停留,只见肖元白淡然地说了句"不必多言"便兀自转身出了书房。 荷影与季行等人因为 不能跟随进入皇家禁地,只得暗自着急,而上官谦却一副了然的样子,轻摇着折扇一脸笑意。 “哎呀,万年铁树这是要开花呀!” 听了上官谦的话,站在一边的荷影更加用力地握紧了拳,眼看着肖元白的身影消失在院中,直气得狠狠跺了一脚。 花觅容并不知道自己如今究竟是身处何方,闭眼歇息了片刻,再起身时,她已经能够在迷宫中做出基本地判断,虽然不知道这座迷宫通往何处,每走一步也都非常缓慢,但至少没有再绕圈子走回头路。 但等花觅容走走停停好不容易走到迷宫尽头之时,脚下踩的地面却突然从中间裂开,花觅容一个没注意,直接掉落了下去。 掉到地面的花觅容此时却并不懊恼,因为她抬眼便看到了站立在这层甬道尽头正在跟谁说话的肖玉焱。 只是肖玉焱跟之前的倒是有些不一样,不但换了一身青衣,连身上的伤也消失不见了似的。花觅容只道是自己在迷宫中花费的时间太久,让肖玉焱有了这么多可以疗伤更衣的时间。 对于花觅容的突然出现,肖玉焱显然并没有预料到,他向对面的人略施了一个眼神,这才回转身来,狠厉地说道:“睿王妃,真是好头脑!竟然连锁魂迷宫都困不住你。” “这迷宫的设计确实是巧妙无比,踏错一步便会触动通道机关,我也是运气好,蒙的都对!老天就让我过,没办法!” 好家伙,若不是她前世数学学的好,这堪比彩票中头奖的概率计算还真是非得困一辈子不可。 每次计算错一个小砖,都将会打乱全部甬道的位置,而通道中密密麻麻堪以指腹大笑的小砖,因为长时间无人踏足,连缝隙都已看不清晰,若不是借助那些花纹,她即使计算出结果,也很难分辨出那块砖究竟是哪一块,这次也着实废了她不少脑细胞才走到了这里。 眼看着对面的花觅容一脸的自信,肖玉焱内心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平静的,锁魂迷宫说是古月国皇室的保命密道也不为过,历来只有在位的皇上才知道正确的走法,而在这迷宫之中,若是没有明确的地图标记,就算是一支军队进入,也休想全身而退。 而花觅容,若是说她有地图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且不说皇上不可能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透露给一个王爷,就算皇上透漏了,花觅容也不过才嫁入睿王府几天,怎么可能得到睿王如此信任。 这里可是古月国最后的根基,若说她真的是凭一己之力,走到了此处,实在是太匪夷所思。 “看来本王当时答应换亲,实在是个错误的决定。”肖玉焱审视地看着对面略显狼狈的女人,只见她发丝凌乱,身前有些脏乱还带着血渍,显然是受过一些伤,裙裾的下摆也已被撕破了大块,堪堪露出一截白玉般的小腿。 “不过睿王妃虽然如此凑巧走出了迷宫,但最危险的机关室却还都在后面,不知道睿王妃你可有这个身手?” 说罢,肖玉焱一剂雄厚的内力,就把远处的花觅容往前拖动了五六步,这内力与刚才踢花觅容的那一脚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如此看来,刚才太子竟然还是脚下留情了,若是以这力量的雄厚程度,踹到她身上,她真的不敢保证自己还能爬得起来,飞云令杀人什么的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不等花觅容在内心感慨太子脚下留情,两边的墙面上就开始对着花觅容乱射飞箭,逼得她只能暗骂一句“我次奥”连滚带爬,全然顾不得其他了。 肖玉焱看着箭雨之中被几番擦中,没走几步就已经伤痕累累的花觅容,嘴角不禁轻扬了起来。 “既然如此,睿王妃好好享受,本王就不奉陪了。”是肖玉焱在人前一如既往温润如玉的音调,而此时的花觅容却听的直想吐。 毫无准备的被拖进这机关之中,花觅容翻了几个来回,终于得了个机会从系统中召唤出了两个厚厚的精钢盾牌,两边一夹把自己裹的像个王八一样,听着盾外连续不断的金属撞击声,花觅容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她之前就有收各种垃圾的习惯,不然如今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让她上哪找去。 但是腿部传来的疼痛让她不得不正视一个现实,刚才她裹自己的时候没来得及躲,腿上硬生生中了一箭,这个太子总是干这些让人措手不及的事,实在不是个好东西。 好不容易走出箭雨阵,花觅容收了盾牌,低头咬牙拔出了腿上的箭,只是这箭明显都放了有些年头了,锈迹斑斑的,实在不确定她会不会得个破伤风什么的。 暗道中寂静无声,只有夜明珠闪着幽幽的明光,匆匆上药处理了下伤口,花觅容扶着墙站起身来,继续往前走去。 不是她不想休息,只是她现在只感觉饿的不行,身体也到了极限,在暗道之中虽然看不到天色,但她大体估计此时也已过了中午,自己在这里面估计已经有一天一夜了,若是不尽快走出去,她怕是要被困死在里面,再也走不出去了。 此时仿佛已经到了迷宫的外围,没有了太多繁杂的通道,花觅容向前转了一个弯,没走几步,便又是一个石门,这石门之后定然又是一番恶战,但若不进这门,她只能原路返回。 未做过多衡量,花觅容咬牙推开了石门的机关,却被一阵吸力,直接吸进了石门里。 花觅容甫一进入石室内,原本漆黑一片的室内,突然亮了起来,花觅容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线才看见室内除了壁画,竟然空无一物。 正当花觅容抬步走到石室中时,身后的石门上那张原本哭丧的脸,却突然笑了起来。 第四十章 死之前让我抱抱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瞬间,整个屋里的壁画都动了起来,墙上奏乐的仙女,地面爬动的恶魔,都仿佛一瞬间有了生命,各种乐器声嘶吼声像咒语一般疯狂地涌入花觅容的耳中。 原本还可以略作镇定的花觅容,此时直觉眩晕不止,脚下扭曲攀爬的鬼怪一下抓住她的脚踝,就要生生把她拖到地狱之中。 本以为只是一些幻觉,花觅容却被那乌黑的鬼怪直接拽倒了,花觅容也不禁大惊,刚刚明明还是壁画的裂缝,此时却是真真的存在着,恶鬼咆哮,岩浆熔熔,花觅容用尽全力抓着地面,只是还没等叫喊出声,整个人就掉落了下去。 严重的失重感里,黑暗疯狂侵蚀着她的知觉,直到重重地摔到了一个冷硬的板子上。 浑身的剧痛让她本能的想蜷缩身体,却发现自己好像被绑着,完全动不了了。 好不容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炽白的灯光,这是.... 花觅容顾不得疼痛,震惊的转头看了看周围,没错,这是她前世的实验室,熟悉的地方让她暂时忘却了恐惧有了亲近感。 但看到自己手上绑着那几道透明的扎带时,花觅容眼中的光芒再次熄灭了,这是她前世临死之前的样子。 果然,被捆绑在实验台上的花觅容刚刚反应过来,就看见魏楠楠的身影出现在了上方。 “觅容,你不要怪我,谁让你这么聪明,仅用了十几年就研究出了这万能触发系统, ”只见魏楠楠像疯魔了一样,一边说着一边往花觅容的头上开始贴传输线,“这系统,我今天要定了。它已经这么完美,你竟然还嫌弃它没有升级完成,不对外公布,也好,既然世人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只要今日我成功了,我就是这科研界的第一人了,哈哈哈!” 魏楠楠仿佛一下子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 “楠楠....” 花觅容甫一开口,却发现自己声音沙哑无力,是了,当时魏娜娜怕自己醒来会召唤系统中的东西反抗, 给她用了麻醉的药物。 这时的她连手指触碰的力气都没有,自然是无法阻止魏楠楠的动作了。 “觅容,你我姐妹这么多年,就算之后你痴了傻了,众人只认为是你自己的系统植入不当造成的,我定会尽姐妹情谊,把你送回老家找个光棍汉给你养老的,你放心。” 说着,魏楠楠再次大笑了起来,魏楠楠与花觅容本是同乡,两人相处就如亲姐妹般,一起科研的日子也实属不易,花觅容个万万想不到,自己与她会走到这一步。 此时再次经历当时的情景,花觅容还是想再次提醒她,“楠楠,我的系统....有...防盗装置....你...” 只是这一次她依然未能阻止事情的发生,一道剧烈的白光过后,整个实验室在她的目光所及之处迅速碎裂,被炸为废墟。 脑中一阵强烈的震荡,让花觅容原本的伤更加了一重,压抑不住的鲜血再次喷出口鼻,当花觅容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再次睁眼时却发现,自己对面的,正是她刚刚穿越而来时,那支凶猛的狼群。 “靠!”不等花觅容发完牢骚,对面的狼已经发动了进攻,花觅容正待后退,腿上的箭伤处一阵巨痛让她直接跪倒在地,从岩石上滚落下来,那凶狼却全然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直接扑到了她的胸前,下口就咬,饶是花觅容反应及时往一边打了个滚,胳膊还是被撕了个正着,花觅容堪堪抬起受伤的腿,用尽全力踹向狼腹,同时召唤系统武器,可她却发现,此时系统竟然毫无反应! 这一惊非同小可,腿部剧烈的疼痛让花觅容大吼一声,借着踹向狼腹的反弹力,花觅容接连打了好几个滚,刚一翻身,就见愤怒的狼群再次围攻了上来。 花觅容只得再次往右手运力,飞云令本就是极耗内力的,短时间内用了两次本就勉强,何况她现在身受重伤又已经筋疲力尽,此时再用飞云令确实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但为了保命,花觅容也顾不得什么后果了。 红云乍起,所过之处,狼群但却并不见尸体,被刺中者均化作红烟消散,这一通内力激荡,花觅容只觉喉头腥甜,刚刚擦干的嘴角,再次被染红。 抬眼看到前方的头狼,眼中竟然有着报复的快|感,花觅容都怀疑自己看错了,正当花觅容疑惑出神之时,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伴着狼腥味的劲风,花觅容迅速躲闪,还是被咬中了肩头,直接被拽倒在草地上拖出了几米,几只狼也瞅准了机会,围攻着花觅容撕扯开来。 打了没尸体, 伤害却是实质性的,这是什么鬼! “啊!”被撕咬着拖拽的花觅容只得再次运力,轰然震散了周身的几只恶狼。 此时一阵晕眩袭来,花觅容知道自己已经到了脱力的极点,但她不能倒下,若真的倒下了,这些打不完的狼非把她撕成碎片不可。 前方迅捷奔过来的几只狼看着已有些重影,花觅容咬牙扶着草地踉跄着站起来准备继续战斗,却被率先扑过来的狼一个冲撞就再次摁到了地上。 花觅容已经无力再用飞云令,只得徒手攻击,眼看胳膊又要被咬进狼口,一块玉佩样的东西,飞镖一样击打在那狼的额中,恶狼瞬间消散。 地上的花觅容也被陡然拽起,跌进了一个宽阔的怀里。 是肖元白。 “竟然是你亲自出现了,果然跟上次夜狼山有些不一样。” 眼前的重影效果让肖元白原本俊美的脸庞显得更加仙气飘飘了,这就是美颜效果啊,盛世美颜。 花觅容不禁咽了口口水,抬手摸了摸肖元白的脸,喃喃道:“触感还挺真实,这相公长的真帅啊。” ...... 手中肖元白稍微有些发红的脸,花觅容觉得更真实了,费力攀上肖元白的肩膀,呵呵笑了起来,“也好,死之前让我抱抱。” 眼看着肖元白身后的狼群再次围攻了过来,花觅容用力抱住肖元白,与他换了个位置,终于坚持不住,趴在那个怀里晕了过去。 第四十一章 太子的秘密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肖元白怔了一下,抬手只见片片飞叶凝聚,继而单掌推出,飞叶如利刃般横扫而过,眼前的狼群瞬间消散,室内又变成了壁画蜿蜒的样子。 原本早就到了锁魂迷宫的肖元白,也并没有想到花觅容可以自己走出那个迷宫,为了寻找花觅容,他把每个通道都走了一遍,却不想在此处遇上花觅容。这个心魔殿本就是一个极致幻象的组合,能够激发出人心底处恐惧的事物,虽是幻象,但伤害却是实质性的,而且若不得其法,幻象就会一直往复循环,直至殿中没了命息。若把这里与真正的修罗地狱相比,倒也不遑多让。 肖元白低头看了下怀中的女人,看来对她的武功训练还是要加强才行。 打横抱起了花觅容,肖元白打开石门继续往前走去,最后一个宫殿是冥河,冥河之水入物既熔,别说是人,就算是大块精铁抛入冥河,也会瞬间化为乌有。 眼看冥河之上只有十条极细的锁链,肖元白未作他想,抬步飞身曲折轻点,看似轻松的就走过了冥河之路,但细看之下,不难发现他走的每一步都是踏在了不同的锁链之上,足尖轻点也是在特定的锁环衔接处,精确无比。若非如此,踏错一步,锁链即刻断裂,河上之人自然落入水中,性命难保,这也是古月国每位帝王都必须身怀轻功的原因。 也幸好花觅容现在是昏迷的状态,否则只是看着估计就要吓出一身冷汗。迷宫之中尚且有尝试的机会,但冥河之上却没有任何出错的机会,出错既是丢命,如此机关,也怪不得那肖玉焱能够自信离去。 只是肖元白刚从冥河殿门出来,一秉长剑便横扫而来,身后石门关闭,手中还抱着昏迷不醒的花觅容,剑势汹汹招招致命,肖元白只得在通道中侧移后,往出口处连连退去。 在玄机大陆,肖元白的武力虽不是最强,但也绝不是弱者,但见此人一身铠甲,黑巾蒙面,剑法凌厉,挥舞之间,剑气遇墙,入石三分,如此修为,显然也非凡等。 蒙面人眼见肖元白不断躲闪,虽然怀中抱了人,但单掌应对,竟也十分凌厉,一时三刻难分上下,显然也是有些出乎意料。肖元白一向以无欲无求无权无势示人,即使知道些内幕的少数人心里明白,他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无害,但也并不知道他真正的实力。 如今情势之下,他却仍能应对自如,这不得不让蒙面人震惊,却也心下了然,若是他无需顾忌怀中之人,单从武功来讲,这位睿王在古月国中,恐已难逢敌手。 思索片刻,蒙面人突然发出一声奇怪的口哨,便执剑再次欺上,这次却不再攻击肖元白,转变成攻击他怀中昏迷不醒的花觅容。依然是招招致命的打法,肖元白自己自然是没问题的,只是花觅容此时昏睡的像一头猪,估计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并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处的危险境地。没过几招,肖玉焱也不知从何处出现,急速转入战场,两人仿佛拼了命似的,不但加快了攻击速度,连剑气都陡然涨了三分。 凌厉的剑招直指花觅容,瞬间断掉了花觅容垂在一旁的一缕青丝,肖元白略微有些发怒,“天玄剑法!池罡你伙同太子,私入皇家禁地,是要造反吗?!” 肖元白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跟之前花觅容指责肖玉焱的话如初一辙。 只听得对面的蒙面人轻笑了一声,“你说我是谁便是谁,反正也没人会信,与我何干。皇家禁地?睿王与你的王妃还不是把这里当成了后花园,今日我乃是护卫皇上,是谁造反还不一定呢!” “蒙面来禁地护卫皇上?”肖元白腾挪之间躲过一击,接着说道:“池罡你未免也太不把皇家当回事了!” 蒙面人不再说话,而肖玉焱也只是冷笑连连,显然并不打算承认。 高手之间过招,一丝一毫都有察觉,蒙面人早就感觉到肖元白一直未用全力,这才喊出了肖玉焱,两人暗暗相合,攻势之间已然放弃了自守,他二人本就修为高深,合力而为自然不容小觑,几个回合便把肖元白的身影淹没在了剑光扇影间。肖元白一时间反被困住,单手应对已然明显处于劣势,只得被逼收攻为守。 随着打斗,几人腾挪之间,便到了出口附近。此时蒙面人与肖玉焱攻击加剧再出爆击,肖玉焱手中扇面突然间金光环绕暴涨数倍,挥舞之间罡风如刀,石道之内铿锵作响,生生逼得肖元白再次后退数步。 而此时眼见蒙面人也剑气如虹对着怀中之人灌注而去,肖元白像是下定决心般,索性把花觅容向上一抛,腾出左手,一击而下,却不想此时威压之下的蒙面人眼中却突然出现了阴鸷的笑意。 只见半空中此时突然出现了另一个肖玉焱,绷起一脚转瞬便把花觅容踢出了地宫出口,由于刹那的分神,再加上太子与蒙面人的全力攻击,肖元白虽然伤了两人,但自己也被对方强力的劲风震的胸中翻腾。 花觅容刚刚滚落出去,外面顿时便响起了士兵们吵吵嚷嚷的声音,显然是被当做擅闯者当即抓走了。 听到外面已成定局,肖元白没有再回头查看,而是咬牙看向了地面上的三人。 平素的高手,肖元白自问凭元息是可以感知到的,但这另一个“肖玉焱”不但容貌能够与太子一般无二,而且能在他附近隐的如此悄无声息,普天之下,恐怕只有那个消失已久的门派才能做到。 “太子真是费尽心思,连无妄门的人都找到了。” “本王作为国之储君,自然是要为父皇多多收拢人才。”青衣的肖玉焱抬手擦了擦嘴角边的血迹,嘶哑地说道。 “下面的是谁?竟敢擅闯皇家禁地!马上出来!” 这时外面的侍卫们的声音传来,显然已是把出口封堵了起来。 “睿王爷,告辞了!”蒙面人抬眼一笑,也不顾自己面巾上的鲜血,转身便抓着白衣的肖玉焱冲出了出口。 “参见太子!” “保护太子殿下!” 一阵打斗过后,外面的侍卫显然是追逐着蒙面人去了,肖元白也不再与太子多话,甩袖飞身离去。 而昏迷不醒的花觅容此时却被禁地的侍卫拖到了肖元龙处,肖元龙看到地上人事不醒的花觅容,忍不住一阵轻笑。 “毒害贵妃,抗旨而逃,擅闯禁地,花觅容,你得有几条命才够啊。” 第四十二章 万能系统失灵了怎么办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花觅容醒来之时,自然已是在大牢之中,只是甫一睁眼便骇了一跳,这十数道杀人的目光齐齐看着她是闹哪样! 刚刚自己明明还在狼群里奋战,难道那穷凶极恶的狼群又幻化成了这些太医不成?! “你...你们...” 十几个太医凶狠的眼神,虽然隔着牢房的围栏,也让地上的花觅容不禁往后挪动了些许。 “哼,睿王妃真是好计谋,你自己想要谋害贵妃自己动手便是,还非要扯上我等!” “睿王妃当时怎么说的?万一有差池,也不必独自担责。” “啧啧!真是什么人都有,这样的人竟然也能做王妃。” 听着几个太医叽叽喳喳的指责声,年长一点的太医也没办法遵循宫中生活沉默是金的准则,长叹了一口气,颤抖地指着对面的花觅容说了句“你这妇人最是歹毒!”,愤然甩了甩袖子,离开了人群。 “我....这什么情况啊?谋害贵妃,宸贵妃她怎么了?” 完全不知情的花觅容,被太医们说的全脸懵。 "你还在这装!宸贵妃都吃了你那药丸吐血不止,我等不时就要被送上断头台了,你还装什么装!还不都是因为你!" 一个年轻的太医,显然对自己不公的命运感到异常悲愤与不甘,指着花觅容痛苦地吼道。 “什么?!不可能!” 宸贵妃吃的什么药,花觅容心里一清二楚,一味平衡药引而已,她走的时候明明好好的,怎么可能吐血,除非... 一脸自信的花觅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骤然变的难看了起来。 是的,那是一味平衡药性的引子,若是有人故意把平衡打破,那原本埋在宸贵妃身体里的毒素便会逆血攻心,一发不可收拾,虽然不知道这个打破平衡的人是谁,但现在从时间和太医们的表述看来,宸贵妃已经是在生死边缘。 “你!你你你你!啊!臭不要脸的!”年轻的太医眼看着花觅容不断变幻的脸色,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命运一下子跌到了谷底的终点,一个忍不住脱了脚上的鞋子,对着花觅容就扔了过去。 正在思索的花觅容被砸了个正着,抬手又给扔了回去,“你是大街泼妇吗,还扔鞋底,要不要给你鸡蛋扔?!” “就你?扔鸡蛋都浪费!” 眼看花觅容的样子,显然也是无计可施,众人又都站累了,便施施然散开,各人在对面选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继续狠狠瞪着隔壁牢房的花觅容。 若是目光有实体,这些太医们的目光恐怕是比飞云令有过之而无不及。 花觅容挣坐起来,牵动了胸腔的内伤,连连咳嗽,习惯性地抬手捂嘴,却又牵动了肩头的咬伤,花觅容只得哀嚎,刚一动腿,又觉得腿上的箭伤火|辣辣的疼,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不容易挪动到墙边坐稳,不过两步距离,内外伤重叠之下,花觅容已是疼的大汗淋漓。待气息稍微均匀些后,花觅容打算先从系统中拿一瓶药对外伤消一下毒,内伤只能慢慢调理,可毕竟铁锈和那不干不净的狼嘴,若是感染了,那可是立竿见影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可当花觅容对系统召唤时,却发现系统再次毫无反应。 花觅容也顾不得疼痛,震惊的一下子张大眼坐直了身体,再次召唤,依然如此。 在地宫之中时,她以为是因为幻境限制的原因,才不能在系统中召唤出物品,而如今看来,并不是。 难道是因为系统受到什么干扰,出问题了? 花觅容百思不得其解,召唤系统又杳无回音,那可是她奋战了十几年的成果啊,那可是她来这古代行走的法宝啊,关键是,宸贵妃的解药还在里面啊! “啊!!!!” 对面牢房突如其来的大叫,把众太医都震了一跳,虽然他们一直盯着花觅容,早把她刚才那震惊的动作看在了眼里,但是这突然的吼声还是怪让人心惊胆战的。 “啊!!!!” “闭嘴!”年轻的太医实在是受不了了,抄起另一只鞋,隔空扔了过来。 这次花觅容没有被这只臭鞋砸到,而是迅速抬起右手,准确无比地抓住了拖鞋,然后转头阴森森地向太医们看了过去。 众太医都不知道睿王妃还有这身手,正惊慌着接下来她会不会要报复的时候,却听花觅容说道:“你们能帮我一起写个药方吗?” ...... “滚!又想连累我们!” 眼看着众太医都要作势脱鞋子,花觅容赶紧抱头大喊道:“你们都要被斩头了,还有什么值得被连累的啊,为什么不帮帮我,我们一起给宸贵妃解毒,说不定成了还有活下来的希望!” 久久没有感受到扔过来的鞋,花觅容这才端正了下坐姿,正要再继续劝解,却见那个光着两只脚的年轻太医轻叱道:“你要再坑我们,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不会坑你们!” “切!” 眼看着众太医都作势要脱下鞋子扔过来,花觅容忙又解释道:“我我我这次真的不坑,保证不坑!” “可是我等解不了宸贵妃的毒啊,如何帮你?”刚才还在骂花觅容歹毒的老太医率先冷静了下来。 “可你们一定都为宸贵妃号过脉,知道她现在的状况啊,还希望你们把宸贵妃的状况跟我详细说一下。” 你下的毒你问我们?听着花觅容的话,众太医又要脱鞋,老太医在宫中多年,毕竟见识广博,抬手阻止了众太医,冷静的说道:“王妃可要跟我们说实话,这毒,真不是你下的?” ...... 这个问题着实有点难回答,花觅容砸吧了下嘴,缓缓说道:“这次她吐血,确实不是我|干的 。” 听着花觅容笃定的回答,众太医互相看了看,大概是思索了下自身所处的境地,便再次低下了头。 “好。我等就赔上身家性命信王妃一次!”老太医年长众太医许多,自当为首的说道。 “是生是死,我们就赌这一次。” 第四十三章 单身汪的一万点伤害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系统已经没有反应,还好之前给宸贵妃下毒后,花觅容曾经一时兴起,从系统中查看了下那张解毒的药方详解,虽然就扫了一眼,但曾经的十年高考五年模拟也不是白做的,搞科研又搞了这么多年,说过目不忘也差不了多少,记住一两张百字药方还是很简单的。 她现在急需要知道的就是, 宸贵妃身体内的毒素被打破平衡后究竟是什么状态,究竟是用什么打破了平衡,对原本的毒素效用有没有干扰。 如今,她并没有机会接触宸贵妃,而且她现在也没有了系统,就算亲自接触了宸贵妃,也不一定分析的出来。 而这些太医,常年混迹宫中,虽然大部分都有摸鱼的嫌疑,但毕竟是曾经都有真材实学才会被选为太医为皇家服务的,借助他们,是现下花觅容最好的选择。 几番挪动之后,花觅容忍着浑身的剧痛终于跟众太医在牢栏边会师,一道商量起了宸贵妃的病情。 几个狱卒过来驱赶,也被花觅容以“宸贵妃若性命有虞,唯你们是问”给挡到了一边,顺便还要了纸笔,边讨论边完善起了药方。 肖元白到狱中探视花觅容时,就看到花觅容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脸上盖了张白纸,呼吸微弱的看不出纸张的起伏。 而一边的众太医眼中已然没有了之前的怒火与不屑,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敬佩与发自心底的担忧。 以当时她被踢出去的状态,若说这会儿死在了狱中,倒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性。狱卒急速的打开牢门之后,肖元白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查了下花觅容的脉息,这才长舒一口气。 刚才看到花觅容躺地上一动不动地样子,若不是狱卒手法快,说不定肖元白要把牢门踹开去确定一下。 肖元白掀开纸张,迅速地给花觅容嘴里拍入了一粒养血补气的丹丸,这才瞥了一眼手中那张刚才盖在花觅容脸上的纸。 字迹虽然凌乱,不过仔细看还是能够看出来,那是 一张药方。 眼看花觅容躺在地上脸色煞白,显然已经不能回答他的疑问了,一边的老太医瑟瑟开口道:“参见睿王,那..那是我等与王妃一道研究出的解毒方子,宸贵妃危在旦夕,还望睿王能早些交予皇上。”说着,便与众太医一道跪了下来。 “这是王妃写的字?”肖元白没有在意跪了一地的太医,而是紧皱着眉头盯着那张纸上凌乱不堪的字迹,神情异常嫌弃。 “额...回睿王,是的。” 肖元白早就知道一开始的毒是花觅容给宸贵妃下的,加上之前的清脑丸之事,所以她能在太医们对病情的叙述下写出药方他倒不奇怪。但花觅容怎么说也是个大家小姐,就算再草包,也不至于不会写字,而且入王府之前他也是查探过她之前的字迹的,实在跟现在手里的这张鬼画符半点不沾边。 这张字不仅写的奇丑无比,而且连最基本的右起书写都不对,竟然是从左边开始横着写的,这若不是几个药的名字连在一起肖元白认识,还真不知道这是写的什么。 肖元白皱着眉把那张“药方”叠起来收到了袖中,这才把四平八稳的花觅容抱起放到了一边的墙边,手中默默给她输着内力疗伤,另一只手把身上的斗篷解下,拽下来盖在了花觅容的身上。 看来这个女人身上的秘密,不是一点半点。 别人自然是不知道肖元白内心的想法,从花觅容进来到现在,无论是一开始对花觅容的讨伐还是后来一起商量药方,众太医的心情一直是激奋不已,这许多人都没有在意花觅容作为一个王妃衣衫褴褛的样子。如今看到睿王给她盖上蓬衣,众太医这才想起了非礼勿视,尴尬的转过了头。 “这大热天的,王爷还穿个斗篷来,也不怕捂出痱子。”光脚的年轻太医虽然转过了头回避,但也禁不住内心的疑惑。 “你懂什么!王爷明显就是为王妃准备的!”坐在旁边的中年太医眼瞥着年轻太医,一副恨其不开窍的样子说道。 “王爷怎么知道王妃衣服破了?”年轻太医根本没看懂中年太医的眼神,不怕死的继续问道。 “啧!你个单身汉(汪)你懂什么,这叫心有灵犀!”其他的太医也实在忍不住了,齐齐攻击起了年轻太医的无知。 "......好高端好深奥。"年轻太医终于低下头,认真思索了起来。 回到王府后,肖元白把那张飞扬无比的药方交给 了上官谦,上官谦倒是并不在意字迹,毕竟作为医者,潦草字迹啥的,他都见怪不怪了,倒是对药方配比和药材的选择表达了无比的惊讶与艳羡,急问道:“这方子是不是王妃的手笔?”可惜肖元白从牢中回来后就满心的烦躁,只冷冷道了句:“两个时辰,带着药来见我。”便把上官谦轰出了王府。 上官谦自小就对药材无比痴迷,但跟了肖元白多年,也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两个时辰后果然带着解药与肖元白一道坐上了去往宫中的马车。 纵在民间有医圣之名,但上官谦对入朝为官并无兴趣,是以肖元龙曾多方寻找也并未查找到他的踪迹,如今进宫,他自然也不会直接露面,而是在宫门处便与肖元白分开,独自一人纵身跃去,竟是坤宁殿的方向。 而这边肖元白匆匆赶到御书房时,早已得知花觅容在牢中写出了药方的肖元龙看着肖元白手中的解药却断然拒绝了。 “你那王妃本就想害死香儿,我还要再给香儿吃她的药,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 。” “皇兄。”肖元白把药放在案几上,冷然说道:“臣弟说过,没有证据的事皇兄还是不要随意说出口的好。此药,宸贵妃一定会吃。” “你!”虽然肖元龙暗地里一直依赖于肖元白,但明面上肖元白一直是对肖元龙恭恭敬敬的,何曾如今日这般强势。 肖元龙颤抖地指着面前浑身散发着霸气的睿王,一时说不出话来。眼看着两边瞬间势如水火,众人也都没有见过睿王与皇上之间有这种架势,宫里的人精儿巴有德也不禁悄悄后退了一步。 “皇后娘娘驾到!” 第四十四章 宸贵妃她真的不行了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门外宦官的一声长呵终于打破了屋内的紧张气氛,巴有德等人突然得了救星,赶紧埋头跪倒在地,长呼“皇后娘娘千岁”,这声千岁倒是带了十足十的诚心。 “参见皇上。” 听着皇后的参礼,肖元龙抬手随意摆了摆,说道:“你身子重了,就别行这些虚礼了。”便又无比烦躁地坐回了案几后的椅子上。 “皇上,臣妾刚从皓月殿回来,便听闻睿王爷带了解药进宫,既然如此,何不赶紧让宸妹妹服下?宸妹妹她...” 想起之前在皓月殿看到的宸贵妃,皇后眼中微红,泪水夺眶而出,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翻眼看了看皇后,肖元龙觉得更加烦躁了,“行了行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他倒不是觉得皇后虚伪,自己的这位皇后虽然与他感情一般,但确实是十足十的贤良。即使他常年留恋于皓月殿,她也未曾难为过宸贵妃半分,后宫之中的其他妃嫔也从来没有专程过来找他诉苦让他烦恼过什么,可见这位皇后在背后下了很大的功夫。 只是肖元龙原本就是个在朔风国平民草芥里长出来的人,即使皇后贤良如斯,他与这位古月国的大家闺秀实在没什么共同语言,两人之间最多算是相敬如宾,他是皇上,她是皇后,仅此而已。如今宸贵妃之事烙在心间,肖元龙更是没了半点耐心。 “皇上,宸贵妃是朔风国人,与睿王的母妃同出一国,他们都是为了古月国鞠躬尽瘁,若是宸贵妃还能清醒,相信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服下睿王带来的解药的皇上。” 听着皇后突然提起国事,肖元龙重新坐直了身子,宸贵妃的确是朔风国人,而且母族在朔风国的地位又举足轻重,如今又在古月国位列贵妃,若是突然出了什么岔子,对朔风国的确是不好交代。 而肖元白此时也回眸看了这位皇后一眼,若只说宸贵妃是朔风国人之事,倒也无妨,但皇后却连带了睿王的母妃,这除了提醒肖元龙注意两国邦交之外,更是隐晦的想要提醒肖元龙要注意肖元白与宸贵妃之间的关系。 “皇后真是对古月国和皇上尽职尽责,不亏是母仪天下的后宫之主。” 听了肖元白的话,只见皇后眼神略有躲闪,手扶腰部,轻垂了眸子,抿唇没有再语。 “宸贵妃的身体自然重要,只是这花觅容的药我实在不放心。”肖元龙还想再坚持一下。 “启禀圣上,宸贵妃她...不行了...”此时门外传来的声音,让御书房内的几人都怔了一下,肖元龙更是不可置信的从椅子上弹起,一个箭步冲到前面。 “什么?哪有这么快,她...” 刚刚一提口,肖元龙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及时停住,这才回身对着肖元白说道:“香儿若是吃了解药没有转圜,那皇弟也不必多言,花觅容必死无疑!” 等到肖元龙到皓月殿时,宸贵妃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之前还略有溢血,此时整个人都没了生气。 看到这样的宸贵妃,肖元龙不可谓不急,他何曾想过事情会进展至此。 他只是跟香儿提了下花觅容来医治的事,没过多久香儿便吐血不止,可香儿当时对他说,这只不过是表象,她没什么事的,只是为了让他抓住花觅容,出一口被肖元白踩在脚下的恶气而已。 “怎会,怎会如此?”肖元龙不敢置信的看着床上呼吸渐少的宸贵妃,一下子慌了神,“左风堂!左风堂!” “启禀皇上,臣..臣无能,宸贵妃她的毒臣臣压不住...”连日来的忙碌与紧张让左太医整个人形容枯槁,此刻更是痛哭流涕,样子实在难看得很。 “什么毒你就压不住,你能压得住什么!”肖元龙甩手拿了一边的花瓶,再次用力的摔了过去。 而此时的左太医已经顾不上害怕花瓶了,他更怕的是宸贵妃的命,更是他自己的命。 “哦,对了。花觅容的解药,解药!”肖元龙突然想起了花觅容的那粒解药,匆匆从衣袖中拿出,也来不及验药,便胡乱的塞进了宸贵妃已经白裂的嘴中。 药丸虽然到了嘴里,但奈何宸贵妃已经吞咽不下去,肖元龙赶紧喊了左风堂,又是一番忙碌这才眼看着宸贵妃堪堪把药咽了下去。 左风堂退到一边,擦擦额上的汗水,与肖元龙一起紧张的看着床上依然毫无生气的宸贵妃,这无疑是在等待一场大型的生死宣判。 他太医院的一众太医还被关在大牢之中,那睿王妃听说也已被抓住下了牢房,自己现在更是随时都会被杀,思及此,左风堂双腿颤抖,冷汗直流。 “香儿,香儿。”听着肖元龙急切的呼唤,左太医甚至紧张的开始有点恍惚,他好像看到宸贵妃的手抽动了一下,又好像没有。 理论上来说,作为一个多年的医者,他内心明了,没有药会有如此快的药效,何况还是用在一个将死之人身上,除非是仙丹。 但从他此刻的心情出发,他多么希望花觅容能再次创造奇迹,希望宸贵妃真的可以立马醒过来。 左风堂欲哭无泪的紧闭了双眼,这一刻他不仅在内心拜遍了诸天神佛,连花觅容都拜了好几遍。 若是让花觅容知道自己此刻在左风堂心中被供奉起来的样子,脸上的神色估计都能开个染坊。 “啊!香儿啊!”肖元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哭,把左风堂最后的防线给炸的粉碎,耳中一片轰鸣之声,重心一个不稳,整个人便瘫倒在了地上。 命啊,都是命啊。 怪只怪自己学艺不精,又如何怪得了他人?当初花觅容把药丸给了他,他与众太医查验确实是没有任何毒素的,而后宸贵妃服下,自己也曾为宸贵妃号过脉搏,除了身体略显虚弱外,确实没有任何异常。 可谁知宸贵妃醒来后没过多久,便又开始大口吐血,当他再来查看之时,就已显示剧毒之兆。他左风堂虽不敢反驳圣意,但若说此事是睿王妃所为,自己也多少有些不相信。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不仅睿王妃要死,他也要死,就连太医院的众太医们,也都要为宸贵妃陪葬了。 “臣...臣万死啊...”左风堂认命的伏在地上,涕泗横流。 第四十五章 飞云令还能这样融?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哭你马!快滚过来给香儿看看 !”肖元龙一脚踹了地上的左风堂,看到他那个无用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左风堂仍然有些懵,宸贵妃都....还有什么好看的啊。 虽然心有疑虑,但皇命难违,左风堂抬头擦了擦眼泪,急忙从地上站起,只是他刚看了一眼宸贵妃,便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香儿啊,我是真的离不开你啊,你这回可一定要好好的啊。” 肖元龙想要去抱宸贵妃,却又怕打碎她一般,顿住了手,最后只得伏在她的已有明显起伏的胸肺部再次哀嚎了起来。 赶紧收拾了下自己的状态,左风堂上前给宸贵妃请了个脉,却不得不承认,花觅容这次真的是又创造了个奇迹。 虽然说宸贵妃此时体内仍然残留有一些毒素,但已不致命。这原本是一个将死之人,花觅容却以一丸之力起死回生。若说之前花觅容轻松止住了宸贵妃的心疾,让人还有些生疑,但此次她在牢中众太医的见证下,单凭太医们的叙述就写出了解药的药方,药效更是如此惊人。 自己虽然在宫中为医多年,年纪也比花觅容大了许多,但就医术而言,左风堂五体投地,若是花觅容本人在场,左风堂恨不得当场拜师才算。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宸贵妃,她已无性命之忧。”左风堂激动地收了手,躬着身子,颤抖地抹了一把眼泪。 听到左风堂的话,肖元龙也开心了不少。 “臣冒死请求皇上,让睿王妃为宸贵妃调理身体,臣可从旁辅佐。宸贵妃虽然性命已暂时无虞,但连日来重病缠身,身体已是...已是难掩衰败。“跪倒在地的左风堂,此时已不敢抬头看肖元龙的表情,只得咬牙继续说道:”臣以为,只有睿王妃此等高超医术,才能..才能让贵妃的身体恢复。” 良久之后,肖元龙的声音才从上方传来,“宸贵妃的身体若是让你来调理,你能恢复几成?” “臣...”左风堂顾不得顺流而下的涔涔汗水,思量了一下说道:“不到四成。” 其实以他看来,宸贵妃这次经过剧毒的折磨,失血如此之多,残损严重,虽然好不容易留下了一条命,估计以她这身体状态,后半生也只能卧在床上,好好将养着了,即便如此,寿命也不过一两年而已,说是能恢复到以往的三四成都是他为了保命罢了。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听着肖元龙沉闷的声音,左风堂退出寝殿,深深叹了口气。 这项上人头今日得了睿王妃庇佑算是堪堪保住了,但听闻睿王妃擅闯了皇家禁地,若今日皇上坚持不放睿王妃,不允她来为宸贵妃调理身体的话,不但睿王妃不能轻易脱险,连自己的命早晚都得交代在这皓月殿里。 众事终于搁置之时,夜幕也已降临。 呆在牢中的花觅容,自从白日里睿王来看过,把她倚靠在墙边之后,她就像个破布娃娃一样,一直堆在那边一动没动,肖元白暗暗放在她袖口的伤药,也已滚落在地。 花觅容此番样子,倒是急坏了邻房的众位太医,眼看着花觅容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明显是高烧不退的症状,可毕竟离得太远,又不好照料。况且此时他们并不知道宫中状况,只当身家性命都压在花觅容一人身上,自然是对她的状态格外关注。多次喊了狱卒依旧无人问津后,众太医纷纷焦急地趴在牢栏上,倒是堵的严严实实。 而被众人如此关注的花觅容,对外界所发生之事却毫不所知。 花觅容前世时很想把这个万能系统做的更加完善,但代入的程序却始终运行不了,后来穿越到玄机大陆,自然更加不能对系统进行更改了。而之前在锁魂迷宫进入幻境殿之时,花觅容再次经历了自己前世的死亡,种种因缘巧合之下,系统触发,却正激发了一直未能完成的升级程序。 此刻她行走在自己的大脑中,只见各式字符飞速旋转,打乱又组合,就像眼看一座楼宇被炸为废墟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重建,抬眼望去,所盖之厦高不见顶,红云缭绕。 花觅容也很想知道这座厦宇之中究竟是什么,随着内心所想,花觅容发现自己仿佛飘了起来,然后眼前的高楼就那样一一展现在自己眼前,原来高楼中每一层都是一个空间,而每个空间中都有一个她,有的她在研究药方,有的她在练习针灸,有的她竟然在打坐练功.... 这么多长的一模一样的自己,难不成都是她的分身不成? 虽然花觅容早已猜到这是系统在升级,可是眼前的景象也不禁让她心惊,前世对系统升级的程序她是非常清楚的,也只不过是多加了几项功能而已。但如今看来,这次系统的升级明显已经大大超出了原先的设定,眼看着这一个个自己各自忙碌,花觅容也不禁陷入了疑惑。 究竟是什么让系统的升级起了如此变化?是自己的穿越吗? 眼看到楼宇边不断缠绕漂浮的红云时,花觅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她缓缓抬起了自己右手,果然,此时她右手之中的红云印记已然不见。 想不到万能触发系统竟然能与飞云令相合,而且还出现了如此让人震惊的景象。 若是日后能够分身修炼,岂不是各项技能都能飞速进步,想想都觉得开心,但目前的这几个分身除了针灸之外,其他的都是在巩固自己之前就已经拥有的技能罢了,花觅容还是更想知道,这次系统升级后,除了出现了她的分身修炼,系统本身还增加了什么更加强大的功能。 略一思虑花觅容决定继续向上看,升至更高一层,花觅容却仿佛被拉进了空间之中,眼前的景象让花觅容更加的应接不暇。 只见这个空间之中也有一个花觅容的分身,她的面前摆满了各种手术器材,但这个分身却并没有任何动作,而在她面前却漂浮排列着无数张卡牌式的选项, 花觅容伸手随意滑动翻阅了一下,眼看着这一个个的手术名称和病例内容,花觅容不禁湿润了眼眶。 而此时,暂时处理完手头事情再次到牢狱之中探望花觅容的睿王,居高临下的看着墙边那个双颊烧红满脸泪痕的女人,深深的皱起了眉。 第四十六章 你可知道我究竟是谁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其实前世花觅容醉心科研十几年,并不是只为了什么名声利益,而是为了自己的父亲。 做一个科学家是她儿时的梦想,可当她真的成为了一个科学家,却看着自己的父亲重病在床,市医院里无人能够医治他,却又来不及转院,最后只得在众人的仓促与无奈中黯然逝去。 万分的无奈与悲痛中,花觅容这才确定了自己的科研方向,她要研究出一款与医术有关的万能系统,关键时刻能够自救,保护自己,守护自己所爱的人,若能成功,更可以造福人类,让更少的人免于经历这样的悲伤。 思及父亲,花觅容的泪水不禁再次滚落而下。她此时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思绪所到之处,犹如穿越时空,花觅容瞬间便被拉进了记忆中的画面。 因为是随心而动,看着眼前景象的突然转变,花觅容倒是没有非常震惊。 眼前是老家房前那段简易的玻璃走廊,父亲每天最喜欢的就是坐在这个走廊里,喝茶晒太阳。而眼前已经有一些模糊的人影,让花觅容更加忍不住自己的泪水。 时间如刀,任是曾经再亲密的人,经过时间长久的洗礼,记忆也会变得模糊,而这些由遗忘带来的伤痛,便会更加深深地镌刻在活着的人心底。 而此时牢狱中的花觅容,虽然昏迷不醒,但神思所动,泪水不停掉落,整个人也已是颤抖抽搐了起来。看到花觅容如此剧烈的反应,肖元白蹲下身查探了下花觅容的脉搏,除了软绵无力,却并未查探到什么。 这等事,果然还是得专业的人来做,肖元白正欲起身,想去把上官谦抓来,却被昏迷中的花觅容一把抓住了。 花觅容本是软绵绵的歪在一边,处在昏迷之中,此时力气却大的惊人,仿佛用尽了力气想要抓住自己的全世界一般,接着,整个人一下子扑在了肖元白的身上。 隔壁的众太医本来都在焦急地隔栏相望,此刻都不约而同地装作看天状,讪讪的转过了头,那单身的年轻太医原本并不太懂,也被一边的老太医一把拉了个趔趄。 感受着身边不正常的热度,肖元白内心更加焦躁,他轻皱了眉,想要推开,马上去找上官谦过来为花觅容诊治,但挣了一下,却发现环抱在身上的双手,因为他的企图挣脱而更加用力了,甚至都让身怀强横内力的他,感觉胸腔有些挤压感,可见花觅容此时用力之大。 “让我再抱抱你,就再抱一次。” 听着花觅容软糯的祈求,肖元白也顿住了手中想要继续推开的动作,颈中流淌而下的滚烫感和胸腔中被用尽力气拥抱的挤压,让肖元白的心也不禁柔软了几分。 肖元白虽知道母亲是朔风国人,却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只听说她当日生他时难产而亡,而后便留给了他无比坎坷的人生路途。 他为了自己的命运屡次只身返险,在他成功之前,无人在意他的生死,所有人都只看结果。 只有皇兄肖元龙曾在朔风国时,救过自己性命,虽知肖元龙是无意间为之,但他仍然无比感恩,因为那是第一个在意过他生死的人啊。 而如今,面对花觅容像要把他融进自己的血液一样,用尽了全身力气的拥抱着他,如此的被需要感,肖元白却是从未感受过。 伏在肩头不停哭泣的花觅容毕竟也是伤病在身,拼了命的力气也没能坚持多久。肖元白感受到她的手渐渐脱力,却又固执地一次次再度拥抱着,如此地反复,肖元白只觉心口莫名地纠痛不已。 肖元白皱了下眉,纠结地想要拥抱怀中之人,可当眼神落于左手若隐若现的暗灰色印记,肖元白又紧紧握起了拳头。 “花觅容,你,可知道我究竟是谁?”慢慢放下了自己的双手,肖元白感受着环抱在身上的力气渐渐散去,声音略带了丝低沉,“你我止于此,才是最好的选择。” 肩头的人自然是听不到他的话语,只是兀自在自己的世界里抽泣。 身体的无力感,即使在脑海之中,花觅容也感受的非常明显,她眼看着转身离开的父亲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流下。 从父亲离去至今,虽已十几年,她却从未畅快大哭过一次,虽然理性上她明白事实,但她的内心却从不愿正面承认父亲已经离去,更不敢在母亲面前提起。如今再见到往日情景,悲痛之情,难以言喻。 泪水落到抬起的手上,了无痕迹,花觅容明白自己现在只是游荡在记忆之中,在那个世界,不仅父亲不在了,连自己,都已经死去。只希望再婚的母亲,能够摆脱命运的坎坷与悲痛,生活的稍微幸福些吧。 收拾好了心情,花觅容终于擦了眼泪,转身再度回到了脑海之中的系统旁边,继续查看了起来。 因着父亲的关系,花觅容之前加入的系统升级程序,确实是包含了很多手术病例与素材,世界上截止目前为之,所有的手术情况都涵盖了其中,可以说是非常全面。 而如今看来,因为与飞云令的结合,系统升级出了一些特别的状况,虽然这些特殊状况,目前来看,是比较适用于她今时今日的,但所造成的的坏处就是,她之前的设定也丢失了很大的一部分,就比如说这些手术病例,飞云令像是非常具有选择性,只筛出了目前比较常见实用的一小部分,思及此,花觅容抬眼看了看周身的红云,这飞云令果然是不简单。 不过仅是这些手术,倒也够用。花觅容退出这层之后,决定再向上继续看看,她当时对系统升级的设定,除了增加了手术系统之外,还增设了一些保健养生拳类的,花觅容本想查探下太极或者跆拳道什么的还在不在,但花觅容在这系统之中漫游了一会,却发现这些设定已然不见了。 好吧,反正她现在生存在古代,可能那些在绝对的内心面前,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花觅容抬眼望去,红云萦绕之中却好像还有一层,而她仔细思考了下,升级程序中,她确实没有再进行什么其他设置了,难道那层是系统与飞云令结合的产物? 看着这系统之中分出的无数个自己,花觅容不禁微笑,想必那顶层也一定是个更加让人震惊的存在。 第四十七章 王妃,王爷他跟您睡一起了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在自己的脑海之中,花觅容自然是得心应手的,眼看她飘身而上,瞬间便到达了顶层。但那顶层的红云却像有了实体一般,丝丝缠绕着系统,导致那层怎么都打不开。 “这...竟然还没解锁?!” 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花觅容内心也有一些窃喜,如今这系统依然远远超乎了自己的预料,此时还有未解锁之处,这说明,在未来她的系统还有更大的升级潜力。 虽然内心明了,但巨大的好奇心还是促使花觅容想再次尝试,她本想穿透而进,此时顶层之中却瞬间迸发出一股神秘的力量直接把她从脑海之中震了出去。 此刻,被震出脑海的花觅容,真正的陷入了毫无所觉地昏迷之中。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竟是阔别已久的乳白纱帐,花觅容顾不得周身疼痛,一下弹坐了起来。 “这里是璃院!” 听到纱帐中的动静,冬青迅速撑开帐幔,像是终于看到了个瞪着眼睛说话的花觅容,也顾不得喊人,一下子震惊住了。 “冬青,你两眼乌黑的干什么呢?扮熊猫吗?” 花觅容回头一见是冬青,也是被她吓了一跳,只见冬青眼窝深陷,周围都是乌青一片,双眼却又有些红肿,整个人憔悴不堪,明显瘦了一大圈。 此时,听了花觅容的调侃,冬青也已顾不得反驳,扑到花觅容身上便痛哭了起来。“小姐啊,我的小姐你可醒了!” 随着屋内的哭喊,门外也是噼里啪啦一阵,一身药味的绿菊也赶紧跑了进来。 “王妃!” 安慰了一会冬青与绿菊,花觅容实在按压不住内心的疑窦,便问道:“我这是睡了几天了?” “自从王爷把您从狱中带回来,也已三日了。” 听着绿菊的回答,花觅容手上抚慰着伏在床边尤在啜泣冬青,一边皱了眉用力思考着自己这几日的时光。 思索片刻,,却明显什么都不记得,花觅容便放弃了。 见绿菊端了杯茶来轻轻凑到了嘴边,花觅容也觉得自己口渴极了,便就着绿菊的手嘬了一口,又抬头继续问道:“王爷带我回来的?” “嗯,王妃您虽昏迷了,但手上抓着王爷一直不松手,王爷这两日也是宿在璃院的,今日里王妃您松了手,他才刚走。” “咳咳咳!”听到这晴天霹雳,吓得花觅容刚咽到喉咙的水也生生顿了一下。 “王妃,您慢点喝!”看到花觅容的样子,绿菊赶紧放了手中的茶盏,拍着花觅容的后背给她顺了顺。 “绿菊,”花觅容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抓着绿菊的手,继续探寻着她不想面对的真相,“我是怎么回府的?” “王爷抱回来的呀!”看着绿菊一脸的理所当然,花觅容闭上眼心中轻叹了口气,罢了,也不是第一次被抱回府了。 稳了稳心神,花觅容睁开眼睛,继续对着绿菊问道:“那,刚才你说这两日王爷他....宿在哪?” “宿在璃院啊,”这次绿菊丝毫没有再给下一个问题留空间,接着补充道:“就在这床上。” ....... “哎!哎!王妃!王妃!” “小姐!” 这时一直在一边抽噎的冬青,突然看到直直往床上躺倒的花觅容,爬过去便掐起了人中,又生生把花觅容给掐了回来。 花觅容捂着嘴,带着哭腔的说道:“我抓他哪了啊,他还非得宿这床上啊?” 想想自己第一次跟男人同床共枕竟然是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关键是自己昏死过去,连基本的表情管理都失去了,究竟是昏死的多么惨绝人寰不顾形象自己都不知道,竟然就这么跟人睡了?! 也不知道昏迷了的人会不会流哈喇子,若是流了,那肖元白以后可怎么看她?她以后可怎么见人? “抓衣领了,一直不松手。”还没等绿菊开口,冬青便带着浓重的鼻音抢先说道。 眼看着绿菊也如小鸡啄米一样附和地点着头,花觅容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抓着衣领不松手,难不成肖元白就这样歪在床上与她对看了两日? “王爷与您本就是夫妻,这些小事,王妃不必介怀。”看着花觅容神魂不在的样子,绿菊偷笑道。 “王妃,你怎么不问问宸贵妃的事?” “我既然都在王府呆了三日了,宸贵妃必然是还活的很好。”花觅容依然无精打采的说着。 “听说王妃你还被太子抓进了皇家禁地。”一边的冬青也已经擦干了脸上的泪痕,抬起头来沙哑的说着。 “那里是皇家禁地?“虽然从锁魂迷宫中走了一趟生死,但花觅容还真不知道那个地方是一片禁地,还是专属皇家的,”唉。肖元白既然带我回来了,想必皇上暂时不会因为这件事为难我了。” “不过,你怎么知道那是皇家禁地的?” 随着花觅容的突然想起来的疑问,绿菊捂着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不是季行跟她说的嘛!” “季行?”花觅容尤不相信的看了看冬青,这会子脸上倒是终于有了一些颜色,晕晕染染的倒也可爱。 冬青见花觅容身体已然没什么大事,都开起了自己的玩笑,便轻啐了一下,站起身来转身跑了出去。 眼看冬青是不会自己招认了,花觅容遂又看向绿菊,只见绿菊对着冬青的背影挑了挑眉,就又捂嘴笑了起来。 冬青有了人照顾,花觅容心里自然是高兴的,看来自己这次遇险,也不是全无好处。冬青因为自己的事变得如此憔悴,必定是让悄悄爱她的人心疼不已,这才有了此刻的俏皮。 “总归是好事,随她去吧。”花觅容收回眼神,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单薄的里衣,“你给我换的啊?还给我擦药了,谢谢。” 虽然与自己系统中的药物相比差了很远,但这次的药效明显比之前要好一些,看来古代也是有好药的。 “衣服是刚换的,不过,这两日王爷一直在,安顿好之后,我们就没敢再进来过。这伤药大概是王爷给您擦的吧。” ..... 王爷擦的,他怎么擦的?自己身上多处伤痕,难道他... 想象着两个人相对而卧,肖元白又摸来摸去的给她擦药膏,花觅容觉得自己就像被雷击中了一样,感觉都要头顶冒烟了。 然而此时,门外却再次响起了冬青揖拜的声音,“王爷!” 第四十八章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王妃如何了?”门外肖元白的声音越来越近,跨过门槛便向屋内走来。 “回王爷,王妃醒了。” 听着冬青非常欠揍的回答,花觅容只得暗暗咬牙,隔了屏风,眼看着肖元白听了冬青的回复,身影一顿接着又更加快速的往这边走来。花觅容也顾不得许多了,便砰的一声再次倒在了床上。 “哎,王妃!” 绿菊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床上“不省人事”的花觅容,对着刚走过来的肖元白,轻拜了声“王爷。”便退到了一边。 刚刚的动静,肖元白自然是听到了。看着床上假装昏倒的花觅容,饶是肖元白平日里定力不错,此刻也不禁唇角微微动了下。 抚了袖子,肖元白在床边搬了座椅坐下来,安安静静看起书来。 而躺在床上闭眼装了半天的花觅容,本来身体就还有些虚弱,没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眼看着花觅容终于呼吸均匀了起来,肖元白这才起身离开。 “王妃伤重,记得让她多加休息。” “是,王爷。” 恭送了王爷,绿菊这才上前为花觅容整理了下稍显凌乱的被角,想到王爷刚才故意坐在一边看书的样子,又看看床上已然甜睡的花觅容,绿菊也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出了璃院,肖元白匆匆折到了书房,几个侍卫一见王爷进屋,便例行关了门窗,两步一哨站了起来 。 而肖元白进入书房之后,却也并没有停留,而是从书架边打开了一个暗道,走了进去。 暗道初始并不宽敞,而且还非常曲折,但肖元白轻车熟路地转过几个 岔路,走了许久,便到了一处极尽阴寒的密室,此时虽已是夏日,但密室之中水气阵阵依然凌冽无比,竟是一处天然的寒泉。 这寒泉天然形成面积却不小,习武之人皆知,这种疗伤圣地可遇而不可求,实为世所罕见,主人将其隐藏在这暗道之中,倒也十分说得过去。 但肖元白却也对这寒泉并不多做停留,足尖轻点飞跃了过去,在对岸略一停留,便打开了隐藏在石壁之中的另一道暗门,显然这寒泉只不过是遮掩,暗门之中竟是别有洞天。 抬眼看到肖元白进来,早已等候多时的上官谦,立马从一边的石阶上弹跳起来,“王爷你可算来了,让我等得好苦。” 虽然肖元白并没有想要搭理他的意思,已经兀自端坐在了案几旁边,但上官谦明显早已习惯了,稍顿了一下,便继续说道:“王妃如何了?我最新研制的伤药效果不错吧?她若是醒了,我得去找她探讨下这几次药丸的配比之事呢。” 上官谦说起药丸之事便有些兴奋的忘乎所有,刚一凑过去却被肖元白一个眼神又瞪了回来。 “她毕竟是王妃,你若想潜心向她学习,我可以另作安排。但王府后院之内,你一个外男,恐不好踏足。” 听着肖元白冰冷的话语,上官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我维护道:“果然抱了两日之后进展迅速啊,如今都护的这么紧了。向她学习?我可是医圣好吗,我那只是探讨,探讨而已。她若是知道了医圣要找她探讨药方, 被你拦下了,指不定多恨你呢。” 而此时,肖元白已经低头翻看起 了案几上累摞如山的奏折,并不打算继续跟上官谦继续贫下去。 但是上官谦却显然并不想就此停住,思虑了片刻,便又说道:“好,我可以再等等。但宫中催得急,刚刚季行已经来寻你两次了,你得尽快让她进宫为宸贵妃调理身子。不然,皇上一遍遍来催,我看季行那边也快应对不了了。” “皇兄心内有未解之结,不差这件小事。觅容她还未醒来,”想起刚才花觅容假装晕倒的事,肖元白停顿了下,眼中带了些许的笑意,“就算醒来了,也需要休息几日才行。” 批了几个折子后,肖元白停下了手中的笔,沉吟了一下,说道:“不过,太子与无妄门之事,我倒是更想知道一些。” 说到此事,显然上官谦也有很大的疑惑,“此事事关重大,灵杀耳目众多竟未探听到?” 肖元白并未答话,只是再次执笔快速批阅了起来。朱红的字迹却与之前给花觅容的秘笈之上大有差异,显然,在批阅奏章时,肖元白都是拟的肖元龙的字迹批阅的,是以这么多年,并未有官员察觉有不妥之处。 眼看肖元白对这个问题并不回复,想来是早已心中有数,上官谦便继续说起了太子之事,“无妄门善于隐藏气息和伪装之术,此次被太子收拢,他们所做之事,于我们而言已然是难以分辨,怪不得近日都很难察觉到他们的行动,说不定我们看到的都只是无妄门创造的假象。” “倒也未必。”肖元白略收拾了下手中批阅完的折子,抬眼看了看难得一本正经的上官谦,沉声道:“无妄门早已绝迹江湖多年,据我所知,其门内早已人丁稀薄,真正的核心传人,现在也不过只有前任掌门的关门弟子一人而已。” “你是说,太子手中,无妄门可用之人只有一人?那后来,截走太子之人你也说过明显与之前不是同一人啊?”上官谦皱着眉头,显然极为不解。 肖元白端看着手中的折子,脸上神色低沉,盯注了许久,才放在了案几上,“那人自然不是无妄门的人,如此高手,恐怕并不是古月国之人。”肖元白顿了顿,抬手揉揉眉心,继续说道:“如今池罡已不惧身份的暴露,可见其狂妄,或许之前的青食散,他真的成功了。近日没有察觉到行动,也许,是他们已胸有成竹。” 听了肖元白的话,上官谦一屁股坐在石阶上,叹气良久,最后再次无赖道:“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我说上次那青食散你就该去看看吧,非得跑回来看你那王妃。” “没有充足的证据,也只会打草惊蛇,与觅容无关。”肖元白撑了手臂,继续盯着摊在桌子上的奏折缓缓说道。 听到身后的人良久没有动作,上官谦转头看了看一直盯着奏折的肖元白,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看来,你要去一趟横水。”肖元白终于从奏折中抬起了头。 第四十九章 你依然在我的掌控之中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在璃院吃吃喝喝睡觉晒太阳歇了两天的花觅容,决定发发善心去宫中看看那位卧床的宸贵妃。 刚进宫还未到皓月殿,便见风风火火从皓月殿方向奔出来的几个人,走的近了,这才看到打头的两个却是熟人。 “睿王妃!”年轻太医一激动还未跪拜便喊了出来,被老太医当头呼了一巴掌,这才与众人一起老老实实拜了一拜。 “不碍事。我们之间生死之交,不必在乎那么多虚礼。”花觅容原本就不在意这些虚礼,如今也算是从鬼门关又又又走了一遭,亲眼再看到曾经拿鞋扔自己的年轻太医也觉得格外亲切。 “王妃,我等之前对王妃多有得罪,还望王妃...”听到花觅容提起生死之交的事,老太医许是又想起了自己之前在牢中曾大骂她歹毒妇人,吓得再次弓起了身子,声音也磕磕绊绊起来。 “哎,无妨无妨。”花觅容浅笑着继续问道:“你们这是从皓月殿来,宸贵妃如何了?” 虽然今日天气有些阴沉,但老太医额上还是不知何时冒出了许多汗珠,此时见花觅容好像并没有记恨,这才敢抬起袖口去擦拭,但一听到宸贵妃,额上又冒出了更多的汗珠,“宸贵妃,唉,臣等无能...” 看到老太医的样子,花觅容也忍不住皱起了眉,辞别了两位太医,花觅容便直接到了皓月殿中。 这次,肖元龙却没有在,虽不知是何事,但花觅容近两日在王府也没见到过肖元白,听冬青说季行也不在,说是出了什么乱子,现在朝中忙做一团了。 估计正因如此,如今的肖元龙,暂时也顾不得他的小香儿了。看来肖元龙也并不完全是一个只爱美人的昏君,起码他还是分得清主次的,果然,古月国能在他上位的几年突然富甲一方也是有一定原因的,花觅容在心里不禁对肖元龙这位皇上再次改变了看法。 而对于宸贵妃,虽然之前心中一直有所预计,但看着床上奄奄一息枯枝败叶般的女人,花觅容还是吓了一跳。 想到第一次在皓月殿中见到宸贵妃,是那般的风华。当时花觅容之所以对宸贵妃下毒,但也不过是想挫挫她的锐气,如今见她已被折腾成这样,花觅容也开始有些于心不忍起来,不禁轻叹了口气。 简单的作了个揖,花觅容便走到床前打算为宸贵妃诊治一番,可宸贵妃见了花觅容反应却非常大,虽然身子没了力气,躺在床上说句话都要分成好几句,但还是对花觅容表现出了明显的厌恶。“滚,让她...滚...本宫...不用她治。” “贵妃,睿王妃医术高超,定能治好您的。”一边的侍女看着倒是忠心,见宸贵妃如此,直急的眼眶发红,哽咽地安慰道。 此时,宸贵妃终于在小侍女的搀扶下坐起了身子,平喘了好一会,这才屏退了周边的侍女,“花觅容,就是你...是你害得我!” 眼看着宸贵妃虚弱地咬着牙齿,整个手都快抖成帕金森了还要抬起来指责自己,花觅容一把抓住宸贵妃的手指,把心中的不忍暂时收了起来。 “我若是真想害你,之前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治你,我既然在皇上面前救治了你,自可保你无虞。你又何必自己把自己逼成这样,就为了陷害我吗?” 系统升级后与花觅容大脑思维紧密相连,此时已经快速识别出了导致宸贵妃如今身体残败的前因后果,花觅容也不再作伪,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上次我明明平衡了你体内的毒素,你却在短时间内再次毒发,那毒,是你自己故意下的无头瘴吧。中了无头瘴的人,即时便会口吐鲜血,形状恐怖,但也不过是江湖中假装重伤的骗术把戏,别人若真想害你,又怎么会下这种不痛不痒专门唬人的小毒?只是这次,你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吧,小小的一点无头瘴,竟然差点要了你的命。” “果然,是你。”宸贵妃急速地大喘了几口气,才堪堪平息了心中的怒火。 “是我?是我不出手,你就必死无疑了吗?”花觅容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宸贵妃的脑回路跟肖元龙还真是不相上下,明明自己差点把自己差点毒死,还非要指责别人。 “若不是你之前对我下毒,我又怎会至此?”思及自己此时的状态,宸贵妃也有了一些泫然欲泣。 花觅容有些好笑地看了看歪靠在床头的宸贵妃,此时殿中已无第三人,花觅容也没了顾及,便转身站了起来说道:“你对我下手在先,我为自保,这才出手稍稍挫你锐气,本已为你平衡了毒素,你若解不了我的毒,就好好等着便是,自作聪明以身做饵,这还怨我了?” 听了花觅容的话,身后的宸贵妃良久没有说话,就当花觅容以为宸贵妃是不是又晕过去了的时候,这才听到宸贵妃声音低沉的说道:“我委身这古月国数载,死与不死,又有何惧。” 听着她略带惆怅的声音,连天天挂在嘴边的本宫都不用了,花觅容不禁撇了下嘴,看来过了次鬼门关,跋扈如宸贵妃也有了思乡之时。 就在花觅容以为宸贵妃会彻悟时,宸贵妃的声音却再次狠厉了起来。 "你留了混毒在我体内,不过就是想制衡我罢了,我这毒,发与不发都不过早晚而已,我心里如何会不知你的盘算。" 确实彻悟了,只不过这梁子也是越来越大了,花觅容无奈的笑笑,转过头看着床上的宸贵妃,平静地说道:“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原本就是会再来与你解毒的,之所以先平衡毒素,是因为那毒确实需要一定的时间稳定才能解,解毒后我也确实会余留一些毒在你体内制衡你,毕竟从我出现开始,你就对我起了杀心,我又怎会束手等死?我只是为了我自己的安全罢了。” 花觅容语罢,只听宸贵妃轻哼一声,显然是并不相信。 “如今,本宫身体已是如此,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当然,现在的你也还是在我掌控之中。” 眼见宸贵妃原本无神的双眼,却在花觅容话毕之时,突然凝聚起了光芒,但却是一种极其痛苦的眼神,只见宸贵妃颤抖地捂住自己的心脏处,痛苦而不可思议的看向花觅容。 第五十章 王妃,求您收了微臣吧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你不用担心,我说过,这只是一点小毒。我可保平日里你健康如常人,但你若之后再对我不利,我有的是办法让这点小毒要了你的命。” 原本就破败不堪的宸贵妃,此时显得更加狼狈了,嘴唇颤抖的再也说不出话来,可见还没来得及喊人整个人便已因为疼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额上大颗的汗珠随着她头一歪,滚滚落了下来。 “看来这身体也确实折磨到了极点,这点疼已经受不住了。” 花觅容快速的从系统中拿出一个针灸的医包,甫一排开,便开始给宸贵妃施起了针。 她原本是不会针灸的,但自从系统升级之后,分身自行修炼针灸,结合着系统中原先的理论知识,几日功夫竟已是炉火纯青,如今倒像是她本身就对施针之法无比熟悉一样,抬手之时便已心中明了。 花觅容给宸贵妃体内确实留了一点小毒,这也是之前左风堂总是察觉宸贵妃虽暂时不危及性命,但身体极度破败的原因。 其实宸贵妃吐了那几口血倒是真不至于,那几天她看上去是吐血不止,但通过系统诊断,多少加了点夸张的成分,贫血是贫了些,也确实没有到无可挽回那么严重。抛开体内那压抑的生息来看,至少按照花觅容如今脑中的方案,宸贵妃想要恢复如初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过了两刻钟,花觅容终于施针完毕,看着殿外的影影绰绰,看来门外的侍女也已经按捺不住了。 “进来吧。”花觅容把银针一枚枚收了起来,见侍女们依次进了殿内,便继续说道:“宸贵妃身体太弱,刚刚昏睡了过去,我已经为宸贵妃施过针了,再过两刻钟她便会醒来了,你们好生照料便是。” 以宸贵妃的身体,这两日昏睡定是时常发生,花觅容收好银针之后,转头见几个侍女也没有表示什么异议,便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之前那个近身侍奉宸贵妃的忠心侍女却急走了两步,挡在了花觅容身前,怯懦道:“王妃请留步。贵妃她...” 虽然侍女不敢明说,但花觅容却心下了然,“你倒真的是很忠心的,不用担心,我去外间等候,待贵妃醒来,我再走。” 听了花觅容的话,那侍女这才略显尴尬的让开路,让花觅容走了过去。 花觅容到外厅喝了茶水,没过一会左风堂也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原本满脸的焦急神色,见了花觅容脸上立马有了笑容,“见过王妃。王妃,您可是进宫来了。” “哟!左太医,好久不见了。” 听着花觅容闲散的打着招呼,左风堂神色却有些尴尬,“宸贵妃的身体,臣...臣恐医术低微调理不当,不得已只能请求皇上让您来为她诊治,未经王妃允许,便擅作主张,还望王妃不要怪罪。” “啊,那倒没事。我这不是也因此从大牢里出来了嘛!说起来我也该谢谢你。宸贵妃,应该没什么事了。” 说罢,花觅容继续喝起了茶水,还客气招呼着左风堂一起坐。 吓得左风堂连忙推辞,若不是头顶高悬着皓月殿的牌匾,左太医差点以为自己在睿王府,但作为太医,左风堂还是更在意病人的情况。 “您刚才说,宸贵妃她,没事了?”左风堂感觉自己刚才可能有一些幻听,不得已还得再对着花觅容再确认一番。 这几日宸贵妃的身体,一直是他在照料,今日朝堂有突发状况,他这太医院首也是刚被皇上喊去“指导”了半天,这才没有到皓月殿来。但宸贵妃的身体究竟如何,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说是行将就木都差不多了,那生息已然剩了不多,他之前还觉得用各种补品吊着,怎么也能撑个两三年,昨日诊脉却已经有些油尽灯枯之象。 为此,他心里早已做好了各种消极的准备,是以今日在御书房讨论之事他也没怎么听进去,反正他都是一个将死之人了,听与不听都无所谓了。 但刚刚睿王妃是说了句什么,她竟然说宸贵妃,没什么事了? “您您...刚才我听侍女们禀报,您给宸贵妃施针了?”因为激动,左风堂说起话来舌头都开始有些打结。 “嗯。”花觅容坐在椅子上,看着左风堂的脸色变幻,从敷衍地打招呼到后来的怀疑,继而到现在的激动感激不可思议,这速度,让花觅容这个旁观者,都以为自己刚刚是做了个过山车。 “您您您...”左风堂没有再做停留,话还没说完,就跑进了宸贵妃的寝殿,估计是迫不及待去把脉去了。 看着左风堂有些雀跃的背影,花觅容也不禁再次端起了茶盏来压压惊。 两刻钟后,侍女出来禀报,宸贵妃果然醒了过来。 花觅容放了手中的茶盏,轻笑道:“宸贵妃可有话跟我说?” 那侍女听了却是摇摇头,“没有。贵妃醒来后一直未言语。” 想来是受到的打击太大了,一时还接受不了,花觅容心下了然,正准备站起身来,左风堂却从寝殿中冲了出来,一下子跪倒在了花觅容面前。 “王妃,求您收了微臣吧。” 看着左太医惊人的举动,几个侍女却已经不太惊讶了,毕竟刚才左太医在寝殿中号了脉之后就有点魔怔,一直原地跳来跳去的,又亲眼看着宸贵妃醒来后,整个人趴在地上,无声大笑了很久。如今跑出来跪下,想比于刚才的样子,实在是已经算是很正常了。 但花觅容却是被吓了一跳。“我..我嫁人了,我..我收不了。” “师傅,师傅,请受我一拜!” 眼看着左风堂涕泗横流的就要拜起师来,花觅容这才明白左风堂的意思。看来人太激动了也不好,话都整不明白了。 虽然是无意,但每次都让他见识到对他来说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如今看到左风堂对自己的崇拜,花觅容都觉得自己有些愧疚了。 花觅容赶紧扶住了左风堂,严肃道:“我不能收徒弟。” 第五十一章 宫里又怎么了?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她原本就是靠着系统才有的这寥寥医术,左风堂好歹也是一届太医院院首,如今却要拜她为师,这花觅容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我医术没你想的那么好,这都是凑巧而已。”虽然这话说得,在别人耳朵里可能多少有点过谦,但花觅容自问说得可都是事实。 左风堂半世学医,精研医术,但他毫无头绪的病情,花觅容却多次轻易解决,这不得不令他敬佩。 “宸贵妃的身体,明明是生息已尽,我左风堂自问,终我毕生所学,确实已束手无策。但王妃您几针下去,便能激衍命搏,此种起死回生之医术,臣屡屡亲鉴。王妃若说是医术不好,那臣等......实在是愧为医者啊。” 说着,左风堂仿佛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原本还跪着的他一下子蹲坐在了地上,堂堂男子,竟是抹起了眼泪来。 花觅容看了也松了手,叹起气来,她能说她之前给宸贵妃平衡毒素的药其实是一种衍生蛊吗,衍生蛊既可以掩盖宿主生息,也可以在关键时刻为宿主续命,那原本就是她放在宸贵妃体内去制衡的砝码。 之前众太医没有在那药丸中检测出来,是因为那衍生蛊其实是现代医学中新发现的一种微生物,因为极其微小,而且在没有氧气时便毫无生命状态,合在药丸之内,古代又没有超显微镜,自然是无法察觉。 而那衍生蛊到了人体内,便会顺着血液,直奔心脏而去,在心脏内靠着血液之中的含氧量繁衍生息,若是无人控制,自然是会压抑宿主生息。但一旦被刺-激,便会破裂,仅保存基本需求,呈现睡眠状态游离。在特定状态下,比如宿主心脏血液急速失氧时,又可以再次生长释放,供给宿主血液,维持半刻心跳。 但这种事,如何跟一个古人解释呢? 她也不能说她刚才就是刺-激了一下衍生蛊啊,眼看着左风堂一副萎蔫样子,花觅容一时间没了主意。 “我不收徒,不过,你可以做我的助手。你自己来学,能学多少,就是你的本事了。” 思索片刻,花觅容突然想起来,系统升级后的手术功能,现在她已经能够感受到系统与她大脑已经非常贴合,所有的知识都像是她自己原本就已经掌握一样,将来她必然会有用到做手术的时候,左风堂原本就是一个太医,如果能得他辅助必然是如虎添翼。 “助手?”左风堂终于擦了鼻涕眼泪,惊奇地看着花觅容。 “对,以后我医治旁人时,你可以从旁辅佐,这样于你于我都有益处。” 花觅容终于得了个助手,心里也是开心的不得了,语气不禁高了两个语调。 寝殿里这时传来“啪!”的一声,估计是摔破了什么瓷器。 花觅容这才意识到,此时他们还在皓月殿内,虽是隔了几个屏风,说话高声些,里面还是听的很清楚的。那宸贵妃虽然心里知道受了挟制,不与花觅容为难了,但毕竟也是花觅容给人家下的药,如今却因为这事,在人家地盘上拉起了关系,确实多少有点太过了。 花觅容与左风堂赶紧提着脚跑出了皓月殿,左风堂这才得了空千恩万谢了起来。 “若是在太医院,能在医诊时从旁辅佐学习的都是师徒了,王妃虽不徒这虚名,但在左某心里,王妃就是左某的师傅,以后...” “行了行了,那以后我就喊你左风堂了,我先走了,王爷他还在家等我吃饭,走了走了。”花觅容粗暴地打断了左风堂的话,心有余悸的回头向皓月殿看了看,对着左风堂摆摆手,溜着头跑了。 原本在古代连名带姓的喊人是不太礼貌的,但左风堂内心里已把花觅容当做师傅来看,师傅要喊他名字,他自然是一千个愿意的。 “哎哎,好。不过王爷他还在....”左风堂用力点着头,刚一抬眼却见花觅容已经跑远了,“御书房...” 低声说完了余下的话,身后的皓月殿再次传来了一声花瓶摔裂的巨响,左风堂惊恐的咽了咽,脚下步子也不禁加快了起来。 “这宸贵妃跟着皇上久了,真是染了不少恶习,两人摔起东西来简直是一模一样,跟不要钱似的。” 一直到了回府的马车上,花觅容还有些心有余悸。 虽说现在宸贵妃已经不会在对她有所威胁,但这宸贵妃背后里噼里啪啦的窝火,估计还得有段时间才能平息。 想想之前宸贵妃那跋扈的脾气,花觅容仿佛感觉到宸贵妃那双眼睛一直在狠狠盯着自己似的,后背莫名起了一阵凉意,生生打了个冷颤。 “王妃,您也不用怕她,她那么跋扈,还不是得靠王妃您给她救命。” 听着绿菊的安慰,花觅容这才稍稍感觉周身不那么冷了。 “唉,路漫漫其修远兮,宸贵妃是暂时安稳了,可危机重重,又何曾停止过。” 想想之前的花觅婧,花高远,还有前几天杀了樱春,还想致自己于死地的太子肖玉焱,这一桩桩一件件,从她穿越过来至今,就像转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一刻都停歇不了。 马车的窗帘随着行进,被风吹的摇摇摆摆,花觅容椅坐在窗边,看着街边的风景,擦肩而过的行人熙熙攘攘像是催眠,让花觅容不禁有些思绪翻飞。 “池婉心?!” 马车快速的驶过,花觅容恍神间,仿佛在街边的酒肆里看到了一身男装的池婉心正在跟谁说着什么,但再回头,马车却早已走远,却是什么人也看不到了。 之前花觅容与池婉心也不过是一面之缘,虽然当时套路着她让她帮了自己,池婉心那姑娘也是个直肠子,对人对事都是一根筋。 “谁呀王妃?”听到花觅容的惊呼,绿菊赶紧问道。 “没有 ,大抵是看错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会在这大街酒肆里与人畅谈。” 花觅容笑着摇摇头,想想觉得自己确实是看错了,便坐回了马车里。 回到王府时已是天色将晚,眼见未园里的书房仍未亮灯,花觅容便知肖元白还是没有回来。 虽然那日她感觉羞于见到肖元白,但她心里也明白是他把自己救了回来,感恩之情还是要说出口的。平日里虽然她并不怎么来书房,但只要看到书房中亮了灯烛,她便知道他在,而这几日他却从未回来过,看来这次他手头的事多少是有些棘手了。 花觅容微微叹气,这才折身继续往自己的璃院走去。 一夜安睡,到了第二日天刚亮,便听得门外急促的传话声。 “皇上有旨,请睿王妃即刻入宫。” 第五十二章 捆皇后?奴婢不敢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这一声传话明显是灌注了内力,像个大喇叭一样,扰的花觅容直接从睡梦中惊醒,略一梳洗便急匆匆往前院跑去。 “这是又有什么事啊,大早上的就来喊人。”冬青性子急,说话也直,看着花觅容还没睡好就被喊起来的样子,心里有气,便一路上提自家王妃抱怨个不停。 绿菊毕竟是在王府中从小培育出来的,虽然比冬青年纪还小一些,但为人却沉稳很多。抬眼见马上到了前院,冬青还在一直叨叨,忍不住拉了几下冬青的袖口,皱眉给了个眼神,冬青这才停了嘴。 一行人到了前院,院子里紧密地排了一众禁卫军,把几个刚睡醒的女孩也是吓了一跳。 “这是?”花觅容定了下神,忍不住开口问道。 “见过睿王妃。皇上口谕,请睿王妃即刻进宫,为皇后诊治。” 听着禁卫军首领的话,原本还有些懵的花觅容,也是突然瞪大了双眼,“皇后?!” “是,皇后昨夜受惊产子,情况危急,太医院束手无策,左太医力荐睿王妃进宫...” “什么?!”听到如此危急的情况,花觅容也顾不得其他,忙回头吩咐道:“备马,快备马!” “马车已备好,王妃,还需要带些什么吗?” 禁卫军首领毕竟还只是个下属,虽然在宫中得了紧急的命令但也不敢怠慢王妃,本以为王妃入宫诊治,怎么也得有药箱什么的 ,早已备好了车马在门外。 “不需要不需要,快走。” 之前皇后帮过花觅容,而且皇后仁德,如今遭此惊变产子危急,花觅容自然是十万分的着急,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一个箭步冲到门口,见马车前有匹高马,大概是禁卫军首领的马匹,便直接跨马而上。 “王妃,王妃!您小心啊,您不会骑马啊王妃!” 眼看着花觅容跨上了马,冬青也是吓的不轻,扶了门边的石狮子忍不住高喊。 “无事,此前偷着学会了。”花觅容前世时倒是学过几日马术,高技术的不太会,大道上驭马前行还是没问题的,冬青吓成这样,估计原主原本是不会骑马的,但此时也来不及多做解释了,花觅容上马后甩了一下马鞭,便扬长而去。 禁卫军也未再多话,紧随其后,晨曦之中一队人马向着皇宫狂奔而去。 街上还是寥寥数人,见了禁卫的军马队,便远远闪开了。 花觅容一人当前,一身素白的衣裳,三千墨丝也只在头顶扎了简单的发髻未来得及全束,策马之上发丝飞扬,但眼见她抓着马缰的指节都已发白,显然内心已是非常紧张,顾不得其他了。 眼看到了宫门,却有个未睡醒的路人摇摇晃晃,听了禁卫军“闲人避退”的喊声也未反应过来,眼看着花觅容的马匹就要踩上这个百姓,花觅容直接把马匹用力一勒,生生掉了个方向,自己却滚落下马,在地上连翻了好几个跟头。 好在她从落-马之后就一直紧抱着自己,除了手臂的擦伤外并未受什么重伤。花觅容从地上撑起后,也未作过多停留,确认了下那百姓没事,便脚下生风,一路进了宫门。 禁卫军留了几个处理门外之事,首领也一路跟在花觅容身后,为她开路。好在宫里的侍卫见到禁卫军首领的样子自然知道事情紧急,即使花觅容如此衣冠不整又一路狂奔,也无人敢拦。 如此一路到了坤宁殿,花觅容已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而禁卫军首领不能入后宫,也早已悄然退下。 坤宁殿中忙忙碌碌,皇上与玉玑公主一脸焦色,见了花觅容,玉玑当先跑了过来。 “你一定要救救我母后。”玉玑公主一向骄纵,如今眼眶红肿,显然是哭了多次,说话都带着些许哽咽。 花觅容大喘着气,摸了摸玉玑公主的头,转身给皇上参了礼,顾不得与边上几位太医打招呼,就见到左风堂从殿中出来,脸上大汗淋漓。 “如何?”花觅容赶紧上前急问道。 “非常不好。皇后昨夜受惊晕厥,羊水破裂,但没有生产之兆。微臣虽然用针让皇后强行生产,但腹中皇子胎位不正,又将养的太好,此刻皇后已然力竭,微臣虽用上好山参吊着身子,但...”一边听着左风堂的话,两人一边进了坤宁殿,往寝殿急急走去。 “什么?昨夜羊水就破了?”皇后目前的状况,显然已经是非常危急,花觅容也顾不得再问是受了什么惊,突然就成了这样。 抬手把自己身后的发丝用丝帕随意的扎住,净了下手,花觅容便转身走进了皇后的帐内。 眼见皇后已经没了精神,花觅容皱眉查看了一番,心里便已明了,这情况恐怕比预想的还要差。“左风堂!” “臣在。”听到隔着纱帐的声音,花觅容才想起来这是在古代,床上毕竟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左风堂作为一个男太医是进不得纱帐的。 但看到眼前的几个稳婆,明显也不能够做自己的助手。 “你们几个,把床上的东西都拿走,把皇后的手脚捆到床边。” 听到花觅容的吩咐,稳婆们显然大吃一惊,齐齐跪了下来,“捆皇后?奴婢不敢。” “照做...”此时听着皇后虚弱的声音,花觅容也不禁眼眶有些湿润,但她深知,此时不是哭的时候,她必须果决,才能够保住皇后与胎儿。 “是。”得了皇后的吩咐,几个人颤颤巍巍绑了皇后的手脚,花觅容这才蹲下看着皇后,说道:“娘娘,现在你情况危急,若是不赶紧决断,恐怕你与皇子都有性命之危,我需要立即为您剖腹取子。” “保..保皇子。” 听着皇后如蚊蝇般的声音,花觅容再次鼻中酸涩,抬手为皇后拭去泪水,自己也低头镇静了下。 “保。娘娘与皇子,我都会保住。” 花觅容没再多言,做了简单的手术布置,便对着帐内的人道:“在我与左风堂出去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入。否则出了问题,谁都担不起。” 几个稳婆连连称是,退出了纱帐。 隔着帐子,花觅容对着左风堂说道:“左风堂,一会无论你看见的是什么,你都要稳住心态。我们要先保住皇后与皇子的性命,其他的容后再说。” “是。” 听了左风堂的回答,花觅容心中并未完全放心,毕竟接下来她要做的,在古代来看是难以承受的,左风堂究竟能不能真的承受住,还未可知。 但此时已经没有让他适应的多余时间,只得赌一次了。 花觅容之前已经在触碰皇后时,精准的测算过她的体重与承受能力,此刻为皇后注射麻醉剂后,系统的相应手术便已准备就绪... 第五十三章 没人了,别装了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第一次看到那些大大小小的手术刀,左风堂确实是非常震惊,但一想到此时的危急,便生生压下了心中强烈的疑问,认真听着花觅容的讲解,很快进入了配合状态。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虽然纱幔让花觅容以不方便为由,撕去了半边,自己内心对于花觅容的手术也非常向往,但左风堂出于十几年来在宫中供职的职业道德和对皇家尊严的维护,还是坚持隔了那半个小小的纱幔,专心致志为花觅容做副手。 “左太医,你若是害怕也是可以表现一下的。” 虽然她也是第一次做手术,但可能因为分身在系统中不断练习的缘故,这手术就像已经做了千百台一样,操作起来无比熟练,此时已经缝合完毕,正在清理周边的花觅容,也有心思调笑一下左风堂了。 花觅容转过纱幔,憋笑地看了看左风堂紧咬的嘴唇和满脸的严肃,不禁对这个助手竖了个大拇指。 嘴唇咬成这样,明明心里已经是紧张的不得了,还能有条不紊地坚持自己手中的事,这职业素养,实在是太厉害了。 等花觅容终于收拾完,把手术刀什么的也收在了一个卷包里,左风堂才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寝殿,连哇哇大哭的皇子也顾不得管,爬到寝殿外便颤抖地抱头痛哭了起来。 花觅容抱着胖乎乎的皇子跟在后面,看着左风堂的样子,心下了然,今日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他能坚持到此时,已是不易,如此疯癫一会,也是正常。 许是等地心焦,玉玑毕竟是个孩子,定力没有那么强,听着脚步声渐进,一个箭步就冲了进来,关切的眼神撞上花觅容抱着皇子笑颜如花的样子,这才略微放松,玉玑知道了皇后无事,高兴地顾不得看那个婴儿,直接跑进了寝殿。 花觅容只得笑道:“公主当心些。” 出了坤宁殿,把皇子交给稳婆后,花觅容向肖元龙福了礼,才探问起了昨日皇后受惊之事。 玉玑年少,腿快,嘴也快,来回看了一眼皇后,早早就又跑了出来,听到花觅容问起,便气哼哼地说道:“还不是父皇那位宠妃,如今身体有虞就闹得合宫内都不得安生,父皇赏给她逗玩的狗也不好生圈着,突跑出来吓唬人。母后本就怕狗,昨日那大狗若不是母后身边的满桃挡护着,都要扑到母后身上去了。” “大胆!朕平日里是太惯着你了,连话都不会好好说了!”虽然肖元龙厉声叱责了玉玑公主,但是花觅容多少还是从肖元龙的话音里,听出了些许的底气不足。 眼看着皇上与公主争执的越来越激烈,为求保身,站在一边的太医和众侍女也都赶紧跪了一地。 “哼,我说 的哪里不对。” 眼看着玉玑公主昂着头还要继续争辩,花觅容赶紧把她拉到了一边。 虽然看上去肖元龙作为皇上确实很接地气足够亲切,对玉玑公主也很是宠爱,但这大庭广众之下,他毕竟还是皇上,若是搞的很没面子,估计玉玑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既然如此,我稍后给皇后开的药里加一些安神的,让皇后多加休息,好好将养着,该没什么大事,公主也不必太过焦虑了。”花觅容赶紧说道。 肖元龙他近几年虽然后宫充盈了不少,但因为一直宠幸宸贵妃,近两年子嗣方面也无所添,如今得了一个皇子,心里自然是高兴地不得了。 他本想好好看看自己的皇子,此时被玉玑一顿数落,顿时也没了心情。草草看了两眼,便转头离开了。 看着肖元龙走远的背影,伏在地上的几个太医也长舒了一口气。 年轻太医一如既往的性子急躁,不过内心还是更关心殿内的皇后,急迫地问道:“皇后真的无事了?” “怎么,我还会欺君不成?” 听着花觅容的回答,年轻太医讪笑着摸着头,“不是,只是刚才皇后的状况实在是....” “实在是太危急了是不是?”花觅容看着连连叹气的几个太医,继续道:“刚才确实如此,我若晚到片刻,或许母子难保,但,现在确实没事了。” 花觅容转眼正看到一脸神游的左风堂扶着门窗慢慢走了出来,笑着说:“不信你们可以问左太医啊。” 几个太医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刚刚跨出门槛的左太医,这才把神游的左风堂拉回了现实,想起刚才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左风堂的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师傅,师傅啊。”眼看着堂堂太医院院首大人,痛哭流涕地跪倒在花觅容面前,几个太医这才终于相信了。 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即使他们合力,若能保一个那都是上天垂怜,他们已经做好了母子具亡的心里准备,但花觅容进去不过才半个时辰,不仅保下了皇后还一并救了皇子。 “睿王妃的医术,老臣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老臣终此一生,都没有见过比王妃的医术更高超的人了。” “是啊,太厉害了。”几个太医对老太医的话简直是赞同的不能再赞同了,敬佩之情无以言表,只得深深对着花觅容鞠了一躬。 但脚下还跪着哇哇大哭 的院首大人,无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也无人知道他内心的极度震撼,众人只道是怎么劝都劝不动,最后只得拖着回了太医院。 “谢谢你。”此时,玉玑公主才对花觅容彻底放下了心中芥蒂,真诚地拥抱了一下这个救了她的母后和皇弟的女人。 “臣妾对皇后娘娘也是非常敬仰,能够为皇子接生,是臣妾的福气。”之前虽然得了玉玑公主的帮助,深知她的为人,但皇室里该有的礼节还是不能废的。 “行了,又没人,别装了。” 听了玉玑公主的话,花觅容这才放开架子,正准备与玉玑公主细问一下之前皇后受惊吓之事,却见巴有德走了过来。 “见过睿王妃。王妃,皇上传您去御书房。” “御书房?!”古月国一向是女人不得干政,就连御书房这样的地方,嫔妃们也是不得擅入的,更何况她只不过是一个王妃,皇上竟然传召她去御书房。 “就算要赏赐我,也不用去御书房吧,这....”花觅容总觉得这突然传召她一个王妃去御书房,指定没什么好事。 “睿王爷也在,王妃不必紧张,走吧。”许是看出了花觅容的紧张,巴有德虽然面上带着沉重,却依然安慰了几句。 第五十四章 覆国之危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花觅容虽然心内忐忑,但还是跟着巴有德急躁躁地到了御书房。 行过礼后,才看见御书房内林林总总倒是站了不少人,除了肖元白,还有几个大臣,看着几人的装扮倒是挺齐全,朝中高层这是聚的差不多了,不过却单单没有太子。这种场合没有太子,这不太合逻辑,但看着大臣们都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花觅容也没有再深想。 旁边一位头发花白的文臣模样的老者,甚至还在低头抹着眼泪,看得花觅容赶紧重新端正了下态度。 平日里肖元白并不会像这样,直接参与朝政讨论,如今看这阵仗,倒真是有了不小的麻烦,只是花觅容也没搞清楚,朝政的麻烦让她来御书房是要干什么。 不待花觅容思考更多,甫一见到花觅容进来在肖元白身边站定了,那原本还低着头抹泪的老者却突然对着花觅容跪了下来。 “老臣替皇后娘娘多谢睿王与睿王妃救命之恩。” 原来这老者竟然是为了皇后之事,想来定是皇后的家人了。花觅容赶紧退后了两步,也福了一礼。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如今又为皇室添嗣,我能为皇后娘娘接生,实在是我的荣幸。" 站在一边的肖元白躬身扶起了老者,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这才注意到花觅容的这一身简约的装束,眉头略蹙了一下。 花觅容注意到肖元白的眼神,嘴巴一撇,心中不紧一阵腹诽,我哪愿意如此装束面圣,还不是早上禁卫军喊的太急,刚才巴有德也没给她去梳妆打扮的时间,就给宣过来了,这才如此的呀。 “谢谢,谢谢。”纵然花觅容与肖元白二人眼神中你来我往,老者的情绪却并未受到影响,只见他颤抖地扶着肖元白的手臂站定后,再次抬袖拭了拭泪。 昨夜起皇后性命攸关,如今又刚刚诞下皇子,肖元龙在坤宁殿被玉玑怼地不轻,又急着回来处理国事,也没有来得及打赏,现在再看到此种场景,也应和道:“皇后打理六宫,又为朕绵延皇嗣,劳苦功高,朕都记在心里。南相为皇后之父,理当重赏。” “皇上的心意老臣心领了,只是无论皇后娘娘还是老臣都是为了古月国做该做之事,不敢言功。” 只见南相再次颤抖着躬着身子,却是谢绝了肖元龙的赏赐。 “哎,如今虽是多事之秋,该赏还是要赏的。南相一生为国,朕心里明白,赏,一定要赏。” “老臣谢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着,南相再次跪了下来。 靠在椅子上的肖元龙,此时也站了起来,离座扶起了南相。 之前只听闻古月国丞相一心为国,人过中年才得一女,后来肖元龙登基后,丞相之女拜为皇后。对于皇后娘娘,花觅容自然是心中万分敬仰,今日却是第一次见这位传闻中的丞相大人,如今看来,也是高义之人。 这南相如此高龄,不但要操心国事,自己唯一的女儿经历生死,碍于身份之差,却无法去看一眼,想必内心里难过的很。思及此,花觅容在心底也不禁叹起气来。 正当花觅容在为南相思虑之时,却听到肖元龙的声音再次响起,却一改之前对南相说话的郑重,显得有些阴阳怪气。 “睿王妃接生皇嗣,保住了皇后,倒是立了大功,但之前种种前事,大家心知肚明,这功过嘛...” 还未等肖元龙说完,花觅容赶紧躬身说道:“臣妾不敢居功,愿皇上开能抵消臣妾从前的过错。” 伴君如伴虎,虽然之前事出有因,也并不是花觅容一人造成的,但面对的是万万人之上的皇上,花觅容觉得还是少招惹他为好。再者说,她救皇后这事本来就不是为了领什么功,完全是出于自己内心对皇后的感激和敬仰。 花觅容本以为辞了功就万事大吉了,正准备谢恩开溜,刚才还伤心欲绝垂垂老矣的南相,此时却来了劲头,一下子扑过来拦住了花觅容,立马换了副万分正经的脸面。 “老臣恭请睿王妃留步。” 来了!进了御书房果然是没什么好事。随着南相的话语一出,满屋子的大臣扑簌簌齐跪了下来。 还未等花觅容表态,只听南相用他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道:“王妃医术高绝,能者多责,愿王妃能为百姓解难啊。如今横水瘟疫肆虐,朝中用了多种手段,都无法遏制,如今已开始外延到了附近各地的,此次瘟疫之兆前所未闻,触之即染,蔓延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满头白发的南相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花觅容眼看着他已经有些接不上气,心底里为他捏了一把汗。 不料,花觅容还是小看了南相那为国为民之心,稍稍停了一下舒了口气,南相又接着说了起来:“朝中多次遣去的人员到了当地便杳无音信,实在是让人担忧啊。” “王妃!请救救百姓啊!” 在古代,瘟疫一起,便是国之大殇,压下了治好了,那是永垂史册之事,若是治不好压不住,瘟疫一旦肆虐全国,就是覆国之危。 听到南相的叙述,这次瘟疫显然与常规的瘟疫显然很不一样,玄机大陆的记录上没有过,而且蔓延速度很快,但最让朝中头疼的事,大概就是派遣去的人都杳无音信了,如此一来,瘟疫之事,根本掌握不了一手资料。 当地的情况,很可能比已知的更为危急。 花觅容看着一屋子的大臣,躬身请求的样子,想到当地疫情的紧急,内心狠狠地揪了起来。 她强忍着泪水,看向一边的肖元白,这就是他这几日一直没时间回王府的原因吧。看着他有些发青凹陷的眼窝和下巴上已经泛青的胡茬,花觅容的心底莫名像被人掐了一下似的,紧紧皱起了眉。 “此次瘟疫,万分凶险。觅容她虽然偶然之间保住了宸贵妃又救了皇后,但她的医术毕竟也是半路学来,所研并不深,还望皇兄三思。” 之前太医院院首都说宸贵妃不行了,花觅容牢里一张方子做的药丸,就给活生生救了回来。 这次皇后产子,万分凶险,整个太医院的人耗费了一整夜都束手无策了,花觅容进去了半个时辰就报了个母子平安的讯息出来。 如果这都是对医术“所研不深”,那古月国究竟还有谁是学过医的? 但人家毕竟是王爷和王妃,若是不愿意去,也确实勉强不了。众人听着睿王爷的话,都你看我我看你的没了主意。 第五十五章 这手是不是该松开了?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疫情艰难,去了的人都杳无音信,若只是单纯的忙碌,那不可能不回禀朝廷,毕竟惹怒了皇上那可是杀头之罪,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些派遣去的人,到了当地便染上了瘟疫,而且病情一定是极重,重到连回传消息都做不到了,这才会出现多次派遣无音返的情况。 刚到地方就被感染,而且是多次派遣都是如此,肖元白不愿意让花觅容去,大臣们的心里也是都能理解的。睿王妃毕竟一介女流,而且还贵为王妃,这若是去了十有八九还是会没了音信,睿王刚刚新婚,又怎么可能舍得呢。 “这种事,让王妃去,于情于理,确实是不应当。”此时,南相却又站了出来,“但,若非实在没了办法,我等也不会请王妃到御书房啊。睿王爷虽平日里不问朝政,但这几日你也是在的,你,你也知道如今的情况的。” 看着南相一脸的焦急,说话的语气都有了一丝无奈地哽咽,可见这几日,他们为了疫情实在是耗尽了心血。 花觅容也知道,肖元白是在维护自己。但这种时候,百姓深受疾苦,她不能,也不愿意退缩。花觅容走上前去,轻轻地握住了肖元白的手。 大婚之后,这是她第一次去握这只手,当然这是在她清醒的时候,不清醒时做的事,花觅容自己自然是不知道。如今十指相扣,她只觉得安心,他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肖元白并不练剑,所以掌中也柔软温和,没有异感。 而肖元白却并没有显的非常惊讶,他用力地回握着花觅容,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尽是安慰。 花觅容对着肖元白含泪摇了摇头,然后抬头对南相和一众大臣说道:“没事,我去。” 原本睿王的话,已经让众人消了大半的意志,如今花觅容一答应,大臣们都有些出乎意料,南相弓着身子,连连点头,“睿王妃...果然是女中豪杰,老臣...”话说了一半,南相就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一直坐在上首的肖元龙,在他们讨论时原本一直皱着眉,此时也舒展了开来,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看了肖元白一眼,见他一直看着身边的花觅容,压根就没往自己这看,肖元龙心下稍定,赶紧出声敲定道:“睿王妃为国为民,朕心甚慰。” “本王随王妃一起,赴横水治疫。” 肖元龙话还没说完,刚一停顿喘口气,就听到肖元白来了这么一句,惊地肖元龙一下子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皇弟你不用...” “睿王,高义呀!”眼看着南相与众大臣激动地对着肖元白和花觅容躬身谢起了礼来,肖元龙烦恼地闭上了眼,生生把后边挽留肖元白的话憋回了肚子里。 原本肖元白对自己的维护已经让花觅容有些感动,如今听到肖元白的话,花觅容也是惊了一跳。 这是发生了什么?那地方明明那么危险,干嘛都跑了去?若是凶险,死一个就行了,自己毕竟也是穿越而来,白捡的一条命,肖元白这会跟着凑什么热闹啊。 花觅容对着肖元白用力地眨了几下眼睛,把头用力地向肖元龙的方向甩了几下,想让他赶紧向皇上收回刚才的话,奈何肖元白却根本没接收到信号。 “如此,疫情紧急,本王与王妃这就回府收拾一下,准备启程。” 说完,只见肖元白躬身施了一礼,拉着花觅容的手便转身走出了御书房。 这下不仅花觅容无奈了,肖元龙憋了一肚子的话,也只得翻了个白眼,瘫坐回了椅子上。 花觅容被肖元白一路拉着出了皇宫,倒是看得出很着急,但是都到了马车上了,这手是不是也该松开了? 看着肖元白端坐在旁边闭着眼歇息,花觅容悄悄抽了下一直被握着的手,本打算抽出手来自己也好坐直了身子,如今手被牵着,便只得歪坐在肖元白的旁边,甚是不舒服。不料抽了一下没抽动,握在手上的力气反而更大,握的更紧了。 花觅容惊讶地抬头看向依旧闭着眼睛没有任何表情的肖元白,平素里看着一本正经的人,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这手跟粘上了似的,“肖元白,你...” 本想指责一下这个面不改色吃豆腐的男人,但看见他憔悴的面庞,花觅容还是忍了下来。轻哼了一声,本着为人民服务看他可怜的心态,又往肖元白的身边靠了下,这才终于坐直了身子。 可此时,手上原本已经有所减轻的力道,却又突然狠狠加重了,这突来的力道让花觅容疼的忍不住“啊”一声,正要转头对肖元白大骂一顿,这时手上的力道却突然消失了。 这一顿操作让花觅容云里雾里,想骂人又骂不得,花觅容生气地抬手指了指肖元白,又无奈地放下。为了不再被捏,花觅容赶紧挪到了马车的另一边,甩了甩还有些疼痛的手,向窗外看去。 感受到身边人的骤然离开,手中的温度也已不再,肖元白睁开眼看了看一旁边背对着他的人,眼中闪过一些不舍和无奈,但也不过是瞬间,肖元白再次闭上了眼睛,与之前毫无二致,只是刚才牵着花觅容的那只手,却在无人注意时,渐渐地握指成拳。 睿王夫妇要远赴横水治疫,这样的消息自然传的很快。 而近日一直没有出现在御书房的太子,此时躺在府中,听着程如对宫中之事的汇报,布满恨意的脸上,却露出了丝丝阴骘的笑容。 “横水治疫?呵!”肖玉焱轻笑了一声,却不小心牵动了胸中的内伤,连咳了几声吐出了一口血来。程如赶紧给肖玉焱轻柔地用内力顺了顺气,这才好不容易止了咳。 肖玉焱终于平稳下来,闭眼靠在床柜边略一休息,沉声说道:“果然去了?” “是,那是自然。” 随着程如温柔的应答,肖玉焱慢慢睁开眼睛,眼中满溢狠厉之色,“既然如此,这次就算废不了肖元白,也一定要让花觅容消失。” 话毕,门外一双素手狠狠地揪着帕子。 第五十六章 还真是蠢的可以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虽不知道肖元白如何安排,但事情紧急,花觅容回到璃院后,便与绿菊一起收拾好了行李。 “小姐,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啊,我可是从小跟着你的,你第一次去这么远的地方,我不跟着你我怎么放心啊。” 一边给花觅容收拾着行李,冬青尤在抱怨着。 “我肯定会照顾好王妃的,你就放心好了。”看冬青满脸失宠似的不高兴,绿菊赶紧安慰道。 “此去万分凶险,疫症不明,到了当地更是时时处于危险之中,正因为你从小就跟着我,我更是不能带着你了。”花觅容抓着冬青的手,继续说道:“若是到了该治病的时候,你那性子,若是却怕我危险不让我出手,那才坏事了呢。” 听了花觅容调侃的话,屋里几个丫头也开始嗤笑起来,气的冬青冷哼了一声。 “我脾气是急了些,但还是分得出轻重缓急的,小姐你不带我就不带我,还这样消遣我。” 花觅容本来也只是打趣一下,见冬青是真心着急了,便把打包好的包裹放在一边,说道:“你知道我的心的,何必动气呢。”说着,又抬手拉了绿菊,“绿菊她毕竟身手好些,若真是遇到了危险,她还能勉强保护自己。让她与我一起去,我也放心。” 听了花觅容的话,屋里的几个人都安静了下来,一想到花觅容和绿菊将要面对那样可怕的瘟疫,几个丫头都默默地抹起了眼泪。 “此次疫情虽然艰难,但你们要相信王妃我呀。等王爷跟我回来,我们府里自己也办个宴会,大大的热闹一番。” 随着花觅容鼓动的话语,屋子里这才再次欢声笑语了起来。 而等花觅容收拾完毕,到未园打算与肖元白商定启程时间时,却在书房门口被季行拦住了去路。 自从大家都知道了季行跟冬青的事之后,季行面对花觅容在尊敬之余又多了一些亲切,只见季行略一躬身道:“王妃。王爷让我给您传话,明日拂晓您先启程,王爷他还有些事急需处理,之后会尽快赶上您的。” “哦。” 没有见到肖元白,花觅容内心略微有些失落,但既然他有急事,还专门让季行还转告她,那自然是必须要在走之前提前处理好的事。 花觅容短暂的回应了一声,便又回了璃院。 等季行进了密室之中,肖元白从如山的奏折里抬起头,问道:“可曾与她说了,她如何说?” 王爷口中的“她”自然是王妃,季行只好如实地回复道:“禀王爷,王妃什么都没有说。”眼看肖元白听后皱了皱眉头,季行又试探性地加上了一句,“只是,王妃看上去,神情略微有些落寞。” 这要是让花觅容听到了季行对她的描述,自然是要反驳一番的。 王爷自己说有事要处理,你还要我怎么个反应,我何时落寞了? 但此时季行的话在肖元白听来,眉间却渐渐舒展开来,唇角甚至还带了些许愉悦,“季行,你去把这几日耽误的所有奏折都搬过来吧,我今晚多看一些。” 听到肖元白的吩咐,季行抬头看了下已经摞成小山一样的奏折,略微有些惊讶,但依然遵了声,“是,王爷。”转身搬来了更多的折子,放到了一边。 因为需要赶路,方便起见,第二日天还未明,花觅容换了个男装略微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到了门口却看见肖元白早早就等在了马车边。 “王爷?你不是有事要处理吗?怎么...” “上车吧。”还未等花觅容说完,肖元白头也没回就先走进了马车里。 看的花觅容一头雾水,这睿王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昨夜还让季行传话说自己有事的,难道这么快就处理完了? 再说既然都站在马车边等人了,也不知道要女士优先的吗?好歹也是明面上的夫妻,这么多下人面前也不带照顾一下自己作为王妃的面子的,这就自己先爬车了? 花觅容上了马车之后,见肖元白已然端坐在一边闭了眼,内心不禁再次腹诽,这未园是没床睡吗?这人怎么每次坐车都是闭眼睡觉。 不过眼看他现在虽然收拾过,不像昨日在御书房见到时那么憔悴了,但之前在宫中也是劳累了那许多天,昨夜又加班加点的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黑眼圈明显又深了不少。花觅容还是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于是也自顾自的坐在了肖元白旁边。 这次出行,马车明显不是睿王府的规格,而是一辆平常商户的马车,随从侍卫也都换了普通人家丁的装扮 ,估计是不想太招摇,花觅容昨夜虽然安排了马车,倒是没有想的如此细致,想来是肖元白早就做好了部署。 马车稍微有些小,所以即使花觅容刻意想坐的离肖元白远一些,也实在远不了哪里去,隔了两个拳头的距离,花觅容已经快贴到车厢壁上去了。 花觅容与肖元白的马车离了睿王府没多久,从府中又出来了两人,从衣着与身材来看,俨然又是两个肖元白与花觅容,这假扮的两人也坐了与之前一样的商户马车,偷偷摸摸离开了王府从小路抄往了横水方向,随后陆续又出来了几乎同样的两人,坐了瑞王府规格的马车,却从官道离开。 因为睿王府经过之前的肃清之后,朝中各势力想尽办法也都再塞不进人去,想要探查消息的人,只能远远伏在睿王府周边环伺,如今几个人扮相又如此接近,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天色又尚且昏暗,更是辨不清楚。 所以这样的消息传到太子府中时,躺在床上的肖玉焱只得生气地捏紧了拳头。 “殿下,那睿王向来不是什么心机之辈,竟然做了如此部署,定是早就收到了什么风声,难不成是我们这边有了内鬼?” 这站在一边,柔柔弱弱的女声,竟是许久未曾露面的花觅婧。 花觅婧虽然得不到肖玉焱的真心,也算是一直安然坐着她的太子妃之位,但天天看着肖玉焱与程如你侬我侬,如今又听到肖玉焱要对花觅容下手,一下子便勾起了她心底熊熊的恨意。肖玉焱如今行动不便,倒是也不介意花觅婧自愿能帮上点忙。 “呵!睿王没什么心机,你还真是蠢的可以。” 听着肖玉焱散漫而讥讽的话语,花觅婧不禁低头咬起了唇。 一边的程如也看了一眼花觅婧,他倒是没有恃宠而骄,见花觅婧在此,也没有像平素那样坐在肖玉焱床边,只是站在一旁轻叹了口气,说道:“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要确认睿王与那花觅容究竟是在哪辆马车上。三辆马车,分别追踪,倒是不难,我也已发派了人手,但总要有所侧重才是。” 听了程如的话,肖玉焱依然闭着眼睛,显然也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依我看,官道上那辆睿王府的马车,安排的实在太过招摇了,不得不让人怀疑,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说不定,他们就在那辆车上安稳的坐着,也未可知。” 程如的话刚说完,肖玉焱就轻皱起了眉,显然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但是,”思考了一会儿,花觅婧决定还是说出自己的想法,“既然太子说睿王很有心机,那我们这样想他必然也会想到,我倒觉得,他们最有可能在那两辆商户马车之中,这两辆马车如此相似,最容易调虎离山。” 第五十七章 你不提我就不尴尬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而花觅容与肖元白坐在马车之中,虽然摇摇晃晃,倒是安稳行了许久。 连续两天的早起与奔波,让原本就刚刚恢复的花觅容也是疲惫不堪,是以在马车之中万分无聊的花觅容一个不小心也睡了过去。 当她恍惚之中闻到香味,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靠在肖元白的肩膀上,也不知道已经倚靠了多久,自己做梦流的口水都已经粘满了肖元白的肩膀。 此时马车已经停了下来,估计是正在修整。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花觅容一下子弹坐了起来,但见肖元白依然合着眼眸,好像并没有醒来,心下不禁松了一口气。赶紧找了随身的帕子,给肖元白擦了擦已经流满了肩膀的涎水。 从前世起,花觅容就有个毛病,那就是一睡就流口水,不管是小睡还是合夜整睡,只要是睡着了,那必然是口水不断的,前世时本来以为是肚里有虫,也吃了不少治虫的药丸,但没见太大的效果,如今穿越过来,竟也没改了这个习惯。 看着肖元白肩膀上那滩口水,花觅容实在是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心都有了。擦是擦不干的,花觅容索性放弃了补救,收了帕子摸摸索索的站起身来,打算一走了之概不负责。 可花觅容刚摸索到马车门前,掀开帘子,轻松的姿态还没维持到跳到地上,就听到身后的人强压着声音说道:“去找季行,给本王拿套换洗的衣服来。” ...... 花觅容一脸苦瓜相的找到季行时,季行却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衣服,还非礼勿视的顺手就递给了花觅容。 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花觅容打算解释一下。 “今天天气不错哈,其实你们不要多想,王爷他就是不小心弄脏了衣服,所以...” 但是花觅容的强行解释并没有让随行的一众人表情有所变化,看来这误会可能是太深了,正当花觅容皱着眉想再次争辩一下的时候,绿菊红着脸走过来轻轻拉了一下花觅容的袖子,低声道:“王妃,你快别说了,你刚才都打鼾了。” “我...”花觅容嗖的瞪大了眼睛,尴尬的笑了笑,又悄声跟绿菊确认了下,“我真打鼾了?” 看到绿菊一脸绝望的点头,花觅容瞬间觉得,今天的天气,真的是不怎么样,这太阳太大了,晒的让人有些眩晕。 在山路边简单的吃了一些烤兔肉,众人修整了一番之后,肖元白也已经换完了衣服,准备继续赶路。 “今天先找个镇子,大家好好休息一下。” 临上车之前,肖元白对驾车的季行低声说道。 “是。” 发生了之前的事,再次跟肖元白坐在马车里,花觅容多少有些尴尬。思来想去,花觅容决定还是主动找个话题比较好。 “那个,瘟疫之事,王爷了解多少。不如我们先商议一下,看看有什么解决的方案。” 见花觅容主动聊起瘟疫之事,肖元白也略一凝眉,悲色道:“此次怕不是一般的瘟疫,无人回传消息,上官谦也一去不返,我猜测,染疫之人,可能会丧失神志。” “上官谦?王爷说的可是那医圣?”听到肖元白的话,花觅容一下子也被带入了话题之中。 上官谦这个名字,之前花觅容偶然听左风堂他们提起过,传闻他医术高绝,在玄机大陆上被封为“医圣”,虽然迄今为止,花觅容还没有见过他,但他在这片大陆上的影响可见一斑。 可如今,医圣去了横水,竟也没了音信,若是连一代医圣,都陨落横水,那这横水的瘟疫,究竟得有多难控。 思及此,花觅容不禁叹道:“希望医圣他老人家能平安无事吧。” 怎知肖元白听了花觅容的话,却眼神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花觅容只当肖元白受不了她这突如其来的小情绪,连忙继续分析起了疫情。 直到马车到了镇子上停下,花觅容与肖元白这才收了话题。 经此一路对疫情的探讨,想起她刚刚分析的种种情况和应对之法,此时肖元白也对花觅容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之前只道她医毒有修,内心坚毅,如今看来,这个女人不但心怀善念,对大事的应急处理却也井井有条。 看着花觅容率先起身准备启帘下车的背影,心情大好的肖元白忍不住出声安慰了一下: “前几日王妃昏睡之时,本王的衣衫也被浸透了多次,王妃不必尴尬。” ...... 车帘前的花觅容一下子顿住,回头看着面露轻松的肖元白,低声咬牙道:“你不提我就不尴尬。” “哦。” 看着肖元白仿佛恍然大悟的样子,花觅容紧紧握住手下的拳头,强压着想要吐血的郁闷感,这才转身下了车。 看到下车的花觅容满脸想要爆发的样子,绿菊赶紧凑了过来,扶着还一身男装的花觅容,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真是个钢铁直男。”花觅容说着,不耐烦的看了一眼车轿,便恨恨的离开了。 此时,身后的绿菊也快步跟了上来,“公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你还是别生气了。肖公子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听着绿菊为肖元白辩解的话,花觅容忍不住回头赏了她一个爆头栗子,这才算解了心中的火气。 这镇子倒是繁华,虽然夜色将近,但入眼之处人流依旧熙熙攘攘,今日像是什么盛会,街上张灯结彩,鞭炮不断。想起横水的疫情,再看看这满镇的欢歌,花觅容不禁轻叹了口气。 眼看季行与肖元白一路在后面商议着什么,不一会儿季行便一脸肃然地作了个揖退走了,想来应该是肖元白吩咐了什么事情。花觅容正待再看看季行去了哪里,却看见肖元白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似的,突然转头看了她一眼,惊的花觅容又赶紧转了目光,跟绿菊聊起了天气。 没走多久,季行回来后便带他们到了一处客栈,与前方的闹市相比,此处已算是有些偏僻,但好在采买起各种补给来也还算方便,客栈的规格倒也不算小,看上去还是比较干净舒适的那种。 虽然疫情紧急,但他们也需保存体力,才可安全到达横水,以更好的状态去面对诸事。季行能长期陪伴在肖元白身边,果然也是很厉害的,这么快就找到了如此合适的地方。 花觅容进了店中,挑了个位子坐定,肖元白这才跟了上来。 一行人连赶了一天的路,都疲惫得不行,尤其是花觅容,这古代的车马,平日里坐坐倒还能忍受,如今赶了这么长的路程,身子多少有些吃不消,经过刚才的事,对肖元白也暂时不想多说了。 而肖元白也还算识趣,许是看出了花觅容的疲态,也没有再提其他。花觅容此时只觉浑身无力,眼看着桌上的种种菜肴,也没了心思,草草吃补了一些,便准备去休息。 只是当花觅容与肖元白从桌边起身离开之后,一个坐着木质轮椅的女子,却从暗处无声的转了出来。 女子看了看桌子上明显吃动过的饭菜,唇角却渐渐上扬了起来。 第五十八章 让那几个皇帝先喝别的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季行,我在哪个房间?” 眼看着肖元白从容的向楼上房间走去,花觅容却站在楼梯口有些傻眼,因为她分明地看见肖元白推开了季行安排给她的房间。不得已,花觅容又转头向季行,再次确认了一下。 “回公子,就是老爷进的那间。”看着季行面不改色的确认着这个重磅消息,花觅容真想把白眼翻出天际。 “你...是不是搞错了?” 花觅容左右顾了一下,又双手比划了一下自己一身的男装,“两个大男人,怎么能住一间房?再说,我和他...” “额,公子,这镇子繁华,客栈房间所剩不多了,您就委屈一下吧。” 听着季行的话,花觅容再次翻了个白眼。刚才她是怎么在心里夸了下季行的来着,她决定,撤回。 花觅容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刚进门的肖元白,质问道:“我们两个不能住一个屋。就没有其他房间了吗?” “为何不能?” 显然,花觅容的态度并没有影响到肖元白,只见他安稳地坐下后,顺手拿起了桌子上早就沏好的茶水,缓缓喝了起来。 “为何,你说为何?”花觅容实在有些无语。 看着花觅容紧皱着眉头的样子,肖元白略有不解,“前几天我不是也宿在璃院了吗?” “...”花觅容一时激动,倒是忘记了这档子事,只得讪讪地嘀咕了一句:“那...那不一样。” “我还有事,稍后便会离开,你不必介怀。” 虽然花觅容一时耍了小性子,但看到肖元白当了真,却又觉得自己略有些骄纵了。 “那,倒也不必太勉强。既然没有房间了,你在这将就住一晚,倒也无事。” 以往,自从花觅容与肖元白大婚后,一个住在璃院,一个住在未园,相处起来倒更像是邻里,此刻,花觅容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对肖元白说的话,竟然有些小女儿家娇态,不免有些心惊。 她竟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的相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随意起来。 花觅容抬眼见肖元白轻笑了一声,也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来回变卦的样子,实在是太不像平日的自己,赶紧解释道:“刚才是我不对,出门在外,本就会有些不方便,我刚才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原本花觅容皱着眉头胡闹时,肖元白还有些轻松挂在脸上,这一会儿,听到花觅容想开了,肖元白端着茶水,脸上却又没了笑意。 两人坐在屋里一时没了其他的话语,绿菊在一边收拾了一下床铺,见两人气氛尴尬,也没敢上前问话,悄声退了出去。 花觅容本想拿了杯子也倒杯茶喝,却被肖元白伸手拦下了。“去找别的水喝吧,这茶水太难喝。” “肖元白,你适可而止吧。我刚刚确实是闹了些脾气,可后来我不是给你道歉了嘛,我喝点茶水怎么了?” 看着花觅容叉腰皱眉的样子,肖元白这会脸上才再次有了些愉悦的光彩。 “季行。” 见季行应声而入,肖元白继续说道:“这茶我喝不惯,去把之前采的极品明前龙井拿来。” “是,公子。” 花觅容靠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这一主一仆来回折腾,就因为客栈的茶叶不合口味,忍不住翻了大白眼,突然觉得自己刚才没有因为房间的事继续纠缠,与肖元白相比,实在是大义的很。 不一会儿,季行便把屋内的一应茶具撤了去,换上了两套晶莹剔透的玉骨盏,看的花觅容内心里连连称赞。 眼看着肖元白倒好了茶水,正递了一杯到自己面前,花觅容不禁有些受宠若惊。 “这茶水,是我能喝的吗?刚才那样的茶都不给我喝,极品明前龙井啊,这会儿这么珍贵的茶,我竟然能喝?” 听了花觅容多少有些阴阳怪气的话,肖元白也没有生气,而是继续把茶盏放到了花觅容手边。 明前的极品龙井春茶只在一座龙山的山顶可产,而且是清明之前甄选姿色柔嘉童女采摘,口感清新柔和,品质极佳,但因为产量非常低,也使得极品明前龙井异常珍贵。 在玄机大陆,多是供给四国的皇帝专门饮用,而且都是每年限量供应。除了皇帝之外,偶有流落在外的少数茶叶,也都被炒的价比地高。若是谁为了得一两极品明前龙井,拿块封地去换,别人都丝毫不夸张。 “珍贵?”肖元白皱眉看了看手中的茶盏,这才若有所悟,“这茶喝着还不错,你若喜欢,回头让季行拿些去璃院就是了。” “拿些?说的倒是轻松,好像你多的不得了似的,这极品明前龙井,整个玄机大陆一共才能有多少,你这也是那位赏的吧。”花觅容抵不过好茶的诱惑,还是决定暂时放下个人小恩怨,好好尝尝这难得一遇的好茶。 眼看着肖元白没有再说话, 花觅容只当是自己说到了实情,不禁抿嘴摇了摇头。你说干点什么不好,非得装逼,装逼的时候你倒是选个名气小点的茶叶装也行,还非选这极品明前龙井。 可接下来季行的话,却让花觅容生生被茶水噎了一下。 “花公子,这龙山,是我们自家的产业。” “自家的?那...不是都说这是专们供给皇帝喝的吗?”花觅容好不容易咽下了口中的茶水,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的肖元白和季行说道。 “你若是喜欢喝,就让那几个皇帝先喝别的。” 肖元白的话带了些莫名的温柔,让花觅容再次偃了声音,只得低头闷着继续喝茶。这肖元白是怎么回事,故意撩人是不是,好好说话还不行,这甜腻缱绻的眼神一直看着她是几个意思。 “客官,屋里添水不要?” “不需要,走开。” 这时,门外的侍卫与店小二的声音传来,花觅容抬眼看了下,这才发现从季行重新拿了茶水进来后,房门一直是开着的,此时那店中的小二正拿了个水壶,一瘸一拐地从门前走了过去。 第五十九章 花觅容,好久不见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眼见那店小二走过没有多久,季行便也转身跟了出去。此时肖元白收了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正色道:“我有些事情急需处理一下,你且在此好生休息。” 起身后行至门前,肖元白又顿了一下,“注意安全。” 花觅容也从椅子上站立起来,对着肖元白略一颔首,算是答话。肖元白这才疾步离开。 “绿菊,我还真有些乏了,帮我准备一下沐浴吧。”一众人离去后,见绿菊关上门,花觅容闲闲地伸了个懒腰,舒声道:“沐浴后我要赶紧好好睡一觉,这马车坐的人浑身酸疼的,着实累人。” “是,公子。” 当绿菊去与客栈的人沟通准备沐浴用品时,门外肖元白与一众人马快骑离去的身影正落在店小二的眼中,仔细一看,这店小二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拿着水壶在花觅容门外被侍卫驱赶的那位。 只见他此时笑容阴沉,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憨厚之态。 那店小二快步走到了客栈后院的房间之中,只见房中桌边轮椅上坐了一个身着青衣白发的女人。 “如何了?”这女子的声音略带了些清冷,扶在轮椅上白皙光洁的手指时不时地敲打着椅背,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店小二对她倒是非常尊敬,听到询问后便躬身轻禀道:“那位贵家公子刚刚带着人离开了,就剩那个女人在屋里了。刚才,那女人还叫人备了沐浴。” 说着,店小二见女子盖在腿边的毯子,有些滑落,便自然的上前帮她重新折叠了一番。 但当毯子被重新拿起的瞬间,窗外一阵清风吹过,那女子有些空阔的裙摆被掀起了一角,只见裙下双腿如竹竿般瘦弱,十分的诡异。 “给她留了几个侍卫?” 店小二铺盖好毯子,急忙起身关上了窗户,转身继续说道:“看起来也没有起疑,只留了两个。或许那茶水被换之事,只是巧合。” 听了店小二的猜测,那女子却轻哼了一声,“那位贵公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若不是如今正逢他诸事缠身,我也没这个机会。既然上天给了我这个报仇的时机,我定要让这个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着,青衣女子仿佛触动了心中极痛之事,狠狠拍了下手边的轮椅,那轮椅虽然无事,旁边的桌椅却节节碎裂,应声倒塌。隔物击物,便是将内力运用到极致方可,只这一拍,便可见着青衣女子的功力也是十分了得。 此时客栈大堂之中走动吃饭的人已经逐渐散去,只见那个店小二模样的人,又端着什么物什一瘸一拐地从楼梯上走了上来。 “干什么的?!”店小二刚到门前不远处,便被留下来的一个侍卫拦了下来。 “哦,这是驱蚊的熏香,这天气渐热,屋内多少会有些蚊虫,小的给公子送些熏香。”说着店小二微笑着把手中的香炉递到了侍卫手中。 “知道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这一晚上来来回回见着这小二许多次,现在又听他在这絮叨,侍卫已经多少显得有些不耐烦,顺手接了香炉便把店小二驱赶了下去。 屋里的绿菊正伺候花觅容沐浴,却真是见到了只硕大的蚊子,听到门外的声音,便快步出来拿了香炉再次进了屋。 “这客栈虽然偏僻倒也算周到,还知道送驱蚊的熏香来,不然今晚上我看是要捉一晚上蚊子才算。”绿菊一边燃了熏香一边对着屏风后的花觅容嘀咕道。 熏香燃起,一缕极淡的清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花觅容半躺在浴桶里,隔在屏风后闭着眼忍不住使劲嗅了嗅,“竟是香魂茉莉的味道,不错,是我喜欢的。” “公子,你且泡着,我再去要些温水来。” “嗯。”这一路奔波,此时花觅容沐浴在温热的桶里,嗅着淡雅的熏香,只觉浑身舒畅,竟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听到绿菊的喊声,闭着眼轻应了一声,便打起了盹来。 神游之间,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慢慢过去,桶里的水已经渐渐少了腾腾热气,可也没有见到绿菊回屋的身影。门外两个侍卫突然间像被什么东西同时击中,瞬间失去了意识,纷纷歪倒在地。 而尚在浴桶中的花觅容,却对此时发生的一切都毫无所知,依然歪在浴桶里沉沉地睡着。 肖元白与季行一行人,此时也在一处林中被一众黑衣人围攻了起来。原本肖元白的武功并不算弱,而在多个黑衣人的围攻之下,却显得略有些吃力。 左手掌风略过,片片飞叶如刀刃般疾出,略过林中岩石,黑夜中竟破出丝丝火光,但几个黑衣人腾挪之间,便一一闪过,竟是对飞叶的走势了如指掌。 而另一边的季行与几个侍卫,显然也已经力不从心,没过多久,便纷纷被逼退在包围之中。 “此次横水之疫,如此反常,是不是也与你们有关?”黑衣人虽然对肖元白围攻,但却又并没有真的下杀手,而肖元白对他们说话,听上去也并没有摆出势不两立的语气。 “哼,疫情?我们还不屑如此。不过都是些愚蠢之人自作孽,也值得让你费心费力,小国寡民究竟有何可恋?你如此挣扎,到最后也还是得乖乖跟我们回去。” 微风吹过,几个黑衣人的外袍吹起,露出内衫上几许斑斓的色彩,显然这黑衣之下并不是古月国人的装扮。 而黑衣人的话,却让肖元白心下稍安,“既然如此,元白当下确实有急事需要处理,还望几位前辈能够让行。” “急事?这破地方能有什么急事,我看赶紧跟我们回去才是最紧急的事。” 站在最边上的黑衣人沙哑的嗓音略有些苍老,语气却比之前说话的黑衣人更加傲慢。 “几位前辈若非要如此,那就别怪元白不客气了。”眼见几个黑衣人丝毫没有让行的意思,饶是肖元白也不禁有了些怒火。 “哼,不用你客气,倒是让我们几个老家伙看看你的功力到底进步了多少,若真是神功大成,就算当场杀了我们,我们也心甘情愿。” 说着,几个黑衣人再次欺身而上,这次的招数却明显比之前狠厉了不少。 而客栈之中,此时房间的门已被畅通无阻的打开,坐在轮椅上的女人乒乒乓乓地进了屋子。转过屏风,看着还在浴桶中昏睡的花觅容轻蔑的笑了笑,眼中的恨意却愈加浓烈。 “花觅容,真是好久不见。” 第六十章 这毒,确实很有意思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青衣女人说罢,也并不指望花觅容有所清醒,只见她再次向前驱动了轮椅,正欲对着浴桶之中的人攻击时,屏风后一阵窸窣之后却陡然响起了一声沉重闷哼。 “谁?!”青衣女子被打断只得收了势。 就在这一息之间,屏风外连呻|吟声都已经变得微弱低哑,可见受伤不轻。青衣女子细听后,脸色却一下子变得煞白,一时间也不顾得继续对花觅容出手,转身驱了轮椅就飞奔到了屏风之外。 地上躺着的,赫然是此前屡次在门外徘徊的店小二。 “你...”虽然刚才单听声音,她便已心中有数,但看到眼前的景象她还是忍不住怒声道:“谁让你过来的?” “我不放心你,这,这里有极品明前龙井,若是得了一壶半星,我...我就能多添置些地皮,不必...不必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地上的店小二显然已是强弩之末,勉强说了这一大段话,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店小二的话让青衣女子也略感惊讶,但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模样,心中泛出许多不忍。青衣女子双手用力拍在椅背上,从轮椅上飞身而下,扑落到店小二身旁,颤抖着把地上的店小二扶到了自己怀里。 “你这是何必,你我不过数月相识,我如今寄居在你这,也不过是为了利用你,你...” “我知道。”躺在青衣女子的怀里,店小二脸上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扭曲的表情都一下子舒展了很多,仿佛如今才是他最幸福的时刻,“从遇见你的一刻,我就知道,你本就是我触不到的人,能得你信任,是我这一生的荣幸,我...我就是想让你过的...好...” 话还未毕,店小二口中的鲜血便再也抑制不住的从口鼻之中迅速溢出,青衣女子眼看着店小二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暗,这才慌了神,急忙从后背为店小二输送起内力来。 过了一会,终于止住了口中的鲜血,店小二抬手一把抓住了青衣女子的另一只手,摇头微声道:“不要,不要为我浪费内力了。” “你这个傻子!”青衣女子虽然身受重创后,功力衰退很多,但她毕竟经历了许多的生死,经过刚才内力的游走已对店小二的身体状况了如指掌,又何尝不知道店小二此时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只是她虽心怀仇恨,但毕竟心底也是个柔情女子,面对着对自己一往情深,连对他的利用都甘之如饴的人,又怎能不感动? “你哪里都好,就是见不得世面。极品明前龙井又如何,多几亩田地又如何,我又不在乎,你何必如此...” “晴竹,对不起,我...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店小二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对青衣女子说道。 此刻,他在她怀中,温柔缱绻的眼神慢慢涣散,让她心碎不已。 晴竹的泪在店小二的手滑落时,终于再也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滚滴落。她像发了疯般的往店小二的身上输送内力,希望他还能再跟她多说一些话,可输到他体内的内力却像石沉大海,再也没有了任何回响。 “没用的,那暗器上淬的是断肠红。侵体三息,肝肠尽毁,他死透了,你何必再浪费自己那点内力呢。” 已经有些疯魔的晴竹,听到突然出现的声音,一下子回过头,喊道:“你是谁?” “哼。我是谁?说了你也不认识。就当你死前的馈赠吧,去阎王殿报名的时候,就说是我荷影杀的。”话刚说完,荷影嗖的一声拔出佩剑,剑势对着晴竹俯冲而去。 原本坐在地上怀抱着店小二的晴竹也不示弱,反应极其迅速,闪退之间单掌拍地,就在荷影的剑刚要抵到她身前时,利落地翻越而过。 晴竹的这一招,显然在荷影的意料之外,“身手还不错。” 虽然口中如此说着,但荷影手中的剑丝毫没有停顿,一个飞转便向着身后回刺而去。晴竹小心的把怀中的店小二放在一边,迅速抬手双掌相接,灌注内力后掌风瞬间与荷影的剑气碰撞在了一起。 剑身在劲风的重压之下发出凌厉的轰鸣,屋中的茶几也在这轰鸣声中节节尽碎。而桌上的杯盏轰然炸开时,一架小巧的暗器弓弩,也从碎裂的茶壶下露了出来,旋转之中一枚极细的银针从弩上骤然飞出,嗖的一下钉进了一边的窗棂上。 “这暗器?”眼神扫到窗棂上的银针,晴竹的眼中再次露出了浓烈的恨意,她手中与荷影对峙着,眼神却歪向了一边的屏风。 此时屏风之后一身湿衣的花觅容也缓缓走了出来,当看到晴竹的那一刻,花觅容心下了然。“是你。” 这晴竹不是别人,竟是之前花觅容首次进宫时,为她引路的皓月殿宫女。当时那宫女奉宸贵妃的旨意,对花觅容一击未成反被花觅容用暗器所伤。 那暗器不是别的,就是此时弓弩上所放的银针。也怪不得晴竹一看到那银针,便满眼恨意。 此时,荷影也趁着晴竹瞬间分心之际,催动剑气把晴竹震了出去。 晴竹原本就腿脚不便,此时被剑气震出,竟从地上退滑到了屏风处。 她捂着胸口,怒看花觅容,恨恨道:“花觅容!你竟然没有中毒?!” 听着晴竹阴狠的话语,花觅容也没有生气,只看着晴竹铺在地上乌黑色瘦弱的双腿道:“之前我对你出手也是出于自卫,你如今双腿尽废,看来也是解不了那次暗器刺中你腰中的毒素,那你也该知道,单凭下毒来说,你不是我的对手。” “不过,这次你也是废尽了心思,把毒分别放在了饭菜里,茶水里,甚至,”花觅容转身看了看还在兀自燃烧着的香炉,继续说道:“熏香里,虽然单看每一项都是没有毒的,但只要我稍不在意,任意混合两种,便是一份奇毒。而这毒,也确实很有意思。”花觅容深嗅了下房中弥漫的香魂之味,轻叹了一声。 因为单看每一项都是没有毒的,所以只凭系统根本就检测不出来,当系统检测出混合后的毒素时,她就已经中毒了,而一旦中毒,她就会全身无力,继而迅速失去意识,连从系统里分析解药的时间都没有。 这次若不是后来肖元白的提醒,恐怕自己还真的就要中毒了。后来熏香时,花觅容却发现飞云令竟然会对这种奇毒自动抵挡,这也是让她很是吃惊,她便将计就计,顺便在浴桶里睡了一觉,只是没想到肖元白出去还是不放心自己,竟然把一直藏在暗处的荷影留了下来。 “不可能!就算你对毒所知甚深,可这是我飞云境的秘毒,你怎么可能...”听到花觅容缓慢而有力的分析,晴竹眼中尽是不可思议的惊讶。 “飞云境?这么说,你是飞云境的杀手?” 晴竹的话让花觅容也吃了一惊,自己身上的飞云令可就是飞云境境主的象征,听说飞云境在数十年前便已消失,杀手门四散而去,此时又突然听到飞云境的消息,让她怎能不惊讶。 但正当花觅容亟待再次细问时,一道剑光却突然刺了过来。 第六十一章 究竟是谁伤了你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原本地上的晴竹就已承受了荷影的全力反击,身受重伤,如今她正被花觅容的话所吸引,此时这突然刺出的剑气也让晴竹略感吃惊。 只是她原本就是一个杀手,对刀剑的感应本就异与常人,而且无论何时,一个杀手都会把自己的第一目标牢牢地记在心里,这种目标至上的信念,甚至超越了自己身体的本能。 剑势逼人,直刺脖颈,晴竹却连看都没有看,在这危急的时刻,抬掌就往花觅容的方向击了过来。 在此生死之际,晴竹用尽全力的一击,威力不可谓不大。眨眼间掌风就催动到了花觅容身前,裙裾随风咧咧作响,花觅容只觉胸内血气翻腾,竟已是被震动了内脏。 好在自从系统升级后,花觅容的分身也有一直修炼,飞云令早已精进了许多。 眼看掌风逼近,仿佛有了实体一般,眼看自己若不出手自护,就要被一掌击毙,花觅容不得不退后了几步,提掌自卫,只见一道红云如雾般从掌中迅速散开,云雾之中,丝丝光影闪亮其间,交织成网形成一道屏障,把进击过来的掌风结结实实地反弹了回去。 而地上的晴竹因为放弃了抵抗,转而变为对花觅容的攻击,此时已被荷影的剑意穿体而过。但当她亲眼见到花觅容的招数时,垂死的双眼一瞬间瞪大了起来。 “你!你竟然是...” 话还没说完,被飞云令反弹过来的掌风,又再次回击到了她的身上,这双重的重击让晴竹再也说不出半个音节,只见她的头对着花觅容一低,登时便没有气息。 初见晴竹时,花觅容的内力还远远没有现在强大,所以面对着当时晴竹的挑衅,也无法用出飞云令抵挡,是以晴竹并没有认出花觅容就是飞云令的传人,花觅容也没有机会知道晴竹竟然是飞云境中的 人。 可就在刚才,花觅容刚刚有了一些飞云境的消息,荷影却突然对晴竹发难。 劲风刚停,花觅容便急忙跑过去查看,见果然如心中所料,晴竹再无半点生还的可能。虽然荷影是留下来保护自己的,但如今的情况,让花觅容也不禁有些生气。 “她明明已身受重伤,你为何又突然出手?” 只见荷影轻嗤了一声,毫不在意地说道:“王爷让我留在此地,本就为护你周全。她身受重伤就不会突然出手伤你了吗?我只不过是先下手为强,又有何不可?” “你。”荷影的这一通说辞,让花觅容也不禁一噎。 “你有这闲情在这与我争,不如少惹些麻烦,免得还要王爷分心。” 荷影的嚣张一如既往,花觅容手中渐渐握紧成拳,脸上却没有任何表现。 虽然花觅容与荷影之间有些嫌隙,但不可否认,荷影其人对于肖元白确实是一个得力的助手。 之前花觅容也听绿菊说过,灵杀是肖元白所掌握的一支探听消息的女侍队伍,灵杀里的女子各个柔美,却又身怀绝技,潜伏在各处,打探第一手的消息。没有人知道灵杀到底有多少人,也不知道她们都在何处。 但灵杀明显就是肖元白纵观全局的左右眼,荷影作为首堂,这支队伍能够如此能干,她自然是功不可没的。 眼看花觅容没有再继续争论,荷影微扬了头,转身后轻蔑的笑了笑,走出了房门。 “客栈里的人已经解决了,你留在这帮她,我去追王爷。” 出门后, 荷影对着从黑暗中飞身而下的身影吩咐道。 “是,首堂。”不待那女子躬身领命,荷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门窗穿透的微光中,只见一身劲装的黑衣女子额前饱满,一滴血色的美人痣在摇曳的碎光中尤为显眼。 不一会儿黑衣女子便与绿菊端了两盆水,对着门前依然在昏睡的侍卫一人一盆浇了下去,看着侍卫昏昏转醒,这才转身再次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屋内的花觅容此时也已换了干燥的衣物,经过这一番折腾,她已经没有闲心再沐浴了,见绿菊也已回来,便把一切交给她,自己昏然倒在了床上,困意滚滚袭来,没一会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待第二日花觅容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花觅容从床上坐起身子,便见昨晚消失的肖元白早已换了一身衣物,端坐在桌前饮茶,虽然动作缓慢,但也依然透着高贵的仙气儿。 花觅容伸了个懒腰,用力揉揉眼睛,让自己快速清醒,如此关键时刻,不能沉迷美色。 肖元白昨夜急匆匆的出去,如今又突然出现花觅容倒也不觉得惊讶,终于觉得自己清醒了许多,花觅容便正色道:“疫情紧急,歇这一晚已是挥霍,收拾收拾我们早些出发吧。” 听了花觅容的话,肖元白嘴角微微挑了一下,“都收拾好了,除了你。” ... “其实你们可以把我喊起来。”想想所有的人都在等自己起床,花觅容也觉得略有尴尬。 “你都说是挥霍了,多休息一刻也无妨。” 这哪是一刻的问题,看着肖元白面前的茶盏就已知道,腾挪的水渍都已干了几回,想来是早就等了很久。 “我,我休息好了,我们赶紧出发吧。” 不管是安慰的话语还是现在肖元白对自己的注视,花觅容竟然莫名感觉到,有、些、宠、溺,这显然太不可思议了,花觅容用力摇了摇头,只当自己是还没睡醒。 因为昨夜事毕后,花觅容实在太困,也没来的及换睡袍便合衣睡着了,此时起床后倒也不用换衣服了。 匆匆洗了把脸,绿菊显然早已把东西收拾好带了出去,花觅容转了一圈见没什么好收拾的,抬头见肖元白已经立在门前,花觅容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又浪费了一些时间,迎着肖元白的注视,花觅容不禁深深的低下头,快步往门口跑去。 只是低头之间,视线并不好,花觅容又略有些局促,一个不小心咚的一声便撞到了肖元白的胸前。 “啊,不好意思。” 花觅容捂着头顶,正要抬首对肖元白道歉,却见肖元白此时脸色一片煞白,虽无言语,但额前汗粒涔涔,唇色极淡,显然是正在忍受极大的痛楚。 平日里极少见肖元白受伤,他又总是对人冷淡,即使与花觅容相处时间久了,相比于其他人略有些随意,花觅容也未曾见过他的这种状态。 “肖元白,你,你怎么了?”眼看着肖元白都有些站立不住了,这显然不是花觅容撞一下就能撞出来的,花觅容伸手抓住肖元白的手腕,感应到系统的分析后,急的有些生气,“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装作没事?” “是谁伤了你,你昨夜究竟去做什么了?” 第六十二章 让人脸红心跳的疗伤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从出发时,你便处处小心,不但用了商户的马车途中多次改道,还专门留了灵杀的人暗中护我。若只是朝中势力,疫情之下,又有谁还会如此铤而走险,阻拦控疫,对古月国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好处,而且你也大可不必如此护我。”花觅容后退一步,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继续说道:“难道是太子?” “我之前在锁魂迷宫与太子嫌隙甚深,他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我,如今离了京城,他若单想取我性命,确实是最好的时机。” 听着花觅容有些急躁的语气,肖元白强压下胸中的翻腾,“肖玉焱他还伤不了我。我没事,调息一下便可无碍。” “你身上有极重的内伤在前,又有剑伤在后,若不是肖玉焱,那定是另有高手。但无论是什么原因受的伤,你现在的状况都不适合如此赶路。” 不知不觉间,花觅容的语气开始有些重,虽然是关心,但还略带了些许的训斥。 等在门外的季行原本对肖元白的身体就很是担心,如今听着花觅容的话语,也悲愤的叹了口气,在门前跪了下来。 “是属下的错。昨夜公子若不是为了保我性命,也不会勉力接下前辈这一掌,受此重伤。导致后来遇上池罡,竟被他看出伤势,借了机会故意耗损公子内力,虽然最后公子重伤了他,但也被他剑气所伤。” “池罡?” 对于季行口中的前辈,花觅容只当是个什么得道高人,不认识也很正常,但池罡这个名字,花觅容是知道的。 “也对,单凭肖玉焱跟他的关系,两人联合也很正常。” 花觅容的话,让刚从地上站起的季行震惊无比,就连原本肖元白只是努力平息着体内的气息,听到花觅容的话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花公子你,竟然知道他们之间相互勾结之事?” 太子与国中的戍边大将勾结,这是非常威胁皇室的一件事情。 况且池罡极少在朝中出现,而表面上仅有态度,也表现的与肖玉焱毫不相干。也正因如此,就连皇上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两个,而这个秘密,在花觅容的口中竟然说的如此轻松。 “嗯,我也是偶然之间得知的。他们两个在一起,就没什么好事。疫情若是一时控制不住,对谁来说都不是好事,但对他们还真的不一定。” 原本花觅容不懂肖元白奔赴疫区为何要如此谨慎,如今想到池罡和肖玉焱,倒是一下子明白了。 她作为一个局外人,撞破了肖玉焱和池罡的秘密纯属意外,但肖元白表面上看上去无权无势,也没什么野心,实际上,拥有灵杀的他,在古月国内恐怕没什么能够瞒得过他的眼睛,即使古月国人都不知道肖玉焱和池罡的关系,他又怎么会不知呢。 看着花觅容越来越明朗的脸色,肖元白的眼中逐渐温暖,“既然你都知道,如今我们更应该想尽办法尽快控制疫情。” “可,你的身体...” 虽然事情越来越复杂,但肖元白此时的身体状况,才是最令花觅容担心的。 “上官谦飞鸽传书到王府,消息昨夜刚送过来,疫情又起了变化,王爷是担心若是我们不能及时赶到,怕是更多的百姓将要殁于疫情之中。” 听到季行的话,花觅容转身看着肖元白,惊讶道:“上官谦?你是说之前到了横水一直杳无音信的医圣?” 只见肖元白略一点头,道:“事情紧急,我们还是马车上说吧。” 到了马车之中,听了肖元白转述上官谦的话,花觅容也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次疫情极其古怪,染疫之人不但会失去意识,六亲不认,而且攻击力极强,只要被染疫之人嘶哑,必然会被传染。 百姓平日里还尚可自卫,可如今疫情再次升级,那些病人染疫时间渐长,身体都变得如磐石一般,连刀斧都砍不动,百姓们根本就防御不了,导致被染之人越来越多,呈现了爆发之势。 好在上官谦躲在了一户人家的地窖之中,暂时没有被传染,但如今想要出来与外界沟通,实在是难上加难。 “这,实在不像是什么瘟疫,染病之人倒更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花觅容皱眉道。 这种疫症的描述,听着更像是现代的丧尸,不同的是这次染疫的人身体会变得异常坚硬,比一般的丧尸更加危险。当然,花觅容是没办法跟肖元白解释丧尸的,此时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尽快赶到横水,才能知道这些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若是天降瘟疫,自然是无法避免,若是人为,恐怕这其中,酝酿了更大的阴谋。” 听了肖元白的话,花觅容也不禁轻叹了口气,“不管真相如何,受苦的都是百姓,我们得尽快赶到才行。” 马车之中一时间充满了焦虑与悲愤,花觅容抬眼看到肖元白煞白的脸色,心中不禁微疼。 “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吧。到了横水,你我怕是得全力应对才行。” 说着,也未等肖元白同意,花觅容便抓起肖元白的手,闭眼在系统中全力分析了起来。 肖元白的内伤很重,而这在系统升级之前,原本恰恰是花觅容无法治疗的部分。但自从飞云令跟系统融合之后,对于普通的内伤,花觅容也已经可以得心应手。 只是,肖元白这次的伤,明显是被超强的内力所致,就算是如今的花觅容,也颇要费些功夫。但好在花觅容在催动飞云令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右手现在紧抓着肖元白的左手,飞云令竟然是可以在两人之间自由游走。 而当飞云令滑游到肖元白体内时,肖元白也仿佛有所感应,慢慢闭上了双眼。 那一瞬间,两人仿佛融为一体般血脉相连,此时的飞云令更像是一朵浮游在他们血管里的云,从此端,缓慢地游荡到了彼端,继而分散,骤然刮擦过全身。 花觅容也从来没有想过,飞云令竟然还可以游走到他人身上为其疗伤。 但这种被飞云令游走的共享感,就像是用轻柔的絮状小虫,温柔的抚遍两人周身的血液,灌注着内力的酥|痒感,时快时慢,或柔或锐,竟带着让人欲罢不能的丝丝畅快之感。 最后飞云令聚集于一处,像一个内力之源,不断的急速冲刷着经脉,仿佛剧烈震颤着两个人的灵魂一般。 脑中一阵白光炸开后,花觅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此时她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一下子往马车边滑去。 幸好马车内的空间并不大,肖元白一个近身便把花觅容揽在了怀中。 花觅容软软地窝在肖元白怀里,粗粗的喘着气,而肖元白的眼中竟也有了些许情|欲之色。 第六十三章 不必再留活口了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方才两人被飞云令融合,血脉相连,自然连感受也是同样的。给肖元白疗伤过后,花觅容脸色原本就有些潮红,如今全身无力的瘫正在肖元白怀里。 想想刚才的经历,花觅容感觉自己的脸快要着火了,可望着肖元白现在越靠越近的脸庞,花觅容虽未经人事,但好歹也是从现代而来,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奈何身上已没了力气挣扎,心中又羞又气,只得再次闭了眼睛,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到了肖元白的胸膛里,羞涩的躲了开来。 看来这飞云令疗伤,搞不明白还真不能乱用,一个用不好,就像现在,这感觉就像两个人在一起做了什么不可描述之事一样,实在是太尴尬了。虽然这无关身体,但血脉交融,感同身受,那来自两方血脉的双重刺-激感简直不要太真实,竟让两个人都有了一些的亲密温存感。 见花觅容躲开,肖元白也恢复了一丝理智,手下紧抱着怀中之人,脸却强硬的转去了一边,如此才堪堪熬过了体内再次横冲直撞的冲动。 过了好一会儿,花觅容才终于有了一些力气,便挣扎着从肖元白怀中坐了起来,“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此时肖元白眼中也已恢复了正常,感受到怀中瞬间的空旷,抑制不住的失落感溢满心田。 “嗯。你这疗伤方式...” “额,那什么也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到哪里了。”听着肖元白再次提起刚才的疗伤之事,花觅容赶紧岔开了话题。 眼看花觅容脸红无措的样子,肖元白也轻笑了起来,再次伸手把花觅容揽进了怀中,哑声道:“你这疗伤方式,只我一人,不可再与旁人疗伤了。” 刚刚经历过这一切,要说内心毫不动容,显然不可能的,花觅容呆呆地被肖元白包裹在怀中,听着他此时磁性的嗓音,只觉得心中无比温暖,像蜜糖流淌一般,乖乖地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此时,马车一阵剧烈的摇晃后,急剧地刹住了车。 饶是花觅容窝在肖元白怀里,被肖元白及时抱住,也依然被甩了一下。 “怎么回事?”肖元白的声音已经不再沙哑,此刻却又略带了些怒气。 若是单凭平日里肖元白的修为,其实断不至于感受不到敌人的气息,只是之前他本就身受重伤,而刚才疗伤之时,他与花觅容合二为一,也根本无暇分心关注外面的情况,但眼看着怀中之人眼中一闪而逝的惊慌,肖元白的怒气更盛了。 “公子,是刺客。” 听着季行的回复,肖元白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杀。” 只一个简单的字,帘外的季行就已经明白,随着一声悠扬的哨声,帘外的刀剑撞击声顿时变得激烈起来。 把花觅容安置在一边,肖元白这才掀起了车帘,只见马车外是一片两山相夹的林间小道,确实很适合伏击。 此时在原先的王府侍卫之外又增加了一些黑衣劲装的打手,想来这就是刚才季行那哨声召唤过来的,肖元白一直隐在暗处的隐卫。 这些隐卫明显比王府的侍卫杀伤力强太多,几个来回间那些刺客已被杀的只剩了一人。 但见季行一个飞身上前,左右交替,狠狠飞踢到了那刺客的侧脸上,两排牙齿混着血水连续喷了出来,刺客也被踢的昏昏然倒在了地上。 季行这一连串的动作,身手极其干净利落,娴熟的让看客花觅容都有些替地上的刺客揪心。 几个侍卫上前把刺客压到了马车边,肖元白俯视着地上的刺客,眼中隐隐现出了花觅容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狠厉。 “是谁派你来的?”季行强横地一把拽起那刺客头顶的发髻,逼迫他抬起头来面对着马车中的肖元白。 那刺客嘴中不断流出血水,两排后槽牙齿皆已被打落,此时想要服毒自尽已是不可能,但依然挣扎着想要反抗。 而季行手中也没有再留情,见刺客还是不肯交待,手上灌注内力往下反压,刺客整个身子立刻不听使唤的往地上瘫去,但季行的抓着的发髻还停留在原处,眼看着头皮处随着内力的灌注,一丝丝露出鲜红的颜色,那刺客也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我说,我说!” 最终,刺客还是顶不住这生生撕裂头皮的痛苦,哭喊着求了饶。 “是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杀了我吧,求你们杀了我吧。”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季行便撤了内力,把那刺客像个破麻袋般扔给了旁边的隐卫,自己则向肖元白略一躬身附了声:“公子,可需要改道。” “继续走,再出现拦路者,不必留活口了。” 此时,肖元白的声音异常冷峻,说罢帘子便放了下来,把季行的那声“是”隔在了帘外,回头看着花觅容时,眼中却又迅速换上了温情。 坐在一边的花觅容,看着有些许陌生的肖元白愣起了神。他好像哪里不一样了,是在自己面前卸下了伪装,还是把自己另外的一面也展现给了她,可,这样的肖元白,或狠厉或温柔,她还挺喜欢的。 “太子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肖元白刚一坐定,就听到花觅容有些愤恨的声音。 肖元白略一颔首道:“无妨。” 太子能够追来,无论是对肖元白还是花觅容,倒都不意外。不管他们换了多少路线,想要完全躲避掉所有人,自然是不可能的,被那些人追上,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沉默之后,看向窗外的花觅容继续说道:“看来我与太子之间,早晚会有一个你死我活的结局。” 看着花觅容的侧影,肖元白微微一笑,抬手想要把她拥揽入怀,可看到自己的左手时,心中又泛起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手中的拳也忍不住握紧了起来。 从她在夜狼山被救后醒来时初见到他的局促,到后来大婚时她给他的惊艳,再到后来相处之间的点点滴滴,她总是能给他惊喜,又总是能在不经意间丝丝拨动他的心弦,他也不知自己是从何时起对眼前的这个女子动了心,直到她在迷宫之中把自己紧紧抱在怀里,昏迷之际还在潜意识的为他挡住攻击的狼群时,他才明白,自己早已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是什么命运所定江湖仇怨,仰或是什么万里江山,他原本就不愿意被这些东西所囚禁,这才宁愿留在古月国,做皇兄背后的无名王爷。 可她不一样,他一直不肯直视自己的感情,就是怕自己的身份让她受到伤害,可如今,又让他怎么能再克制自己的心。 “有我在,只会是他消失。”抚上花觅容的手臂,肖元白安慰道。 花觅容自然不知身后的肖元白心中所想,此时听着肖元白的话语,花觅容转过头自信地笑了笑,“我自然也不会让他得逞。” “无论如何,肖玉焱此人都留不得。” 朝中,肖玉焱与池罡背地里联合作乱,图谋江山,而从个人而言,无论是花觅容还是肖元白都与太子其人交恶甚深,况且,如今肖玉焱还不知道自己从花高远手中得到的飞云令是假的,若是知道了,恐怕到那时,花觅容才是真正陷入危机之时。 而正当肖元白一行人走过之后,树林之中却悄然出现了一位身穿深色斗篷之人,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默然无声。 第六十四章 无所不用其极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昏暗的大殿中,几簇薪火正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忽然一阵慌张的铁链滑动声从大殿中央的铁笼中传来。 “吼——!” 野兽般的声音从笼中的男子口中传了出来,只见这男子只着了亵裤,浑身污垢,过分精健强壮的四肢上,青色的血管像一条条藤蔓般突兀的弯曲在皮肤之下,面部粗犷的皮肤竟有些龟裂的痕迹。男子奋力地拽动着周身的铁链,连关住他的铁笼都被摇晃了起来,地面的岩石被震颤出丝丝裂缝。 男子外凸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正对面牢笼中女子的嘴巴灌着药水的黑衣侍卫,嘶吼之声更加剧烈,原本布满血丝的双眼,此时竟然流出了两行血泪。 “吼——!” 铁制的牢笼被拉动的剧烈摇晃起来,巨大的吼声让整个大殿更加的阴森。 “吱——!” 那男子目眦欲裂,紧紧盯着对面的牢笼,声嘶力竭中竟然拖动了铁笼,生生移动了半寸。 原本正给对面牢笼的女子喂药的侍卫,此时仿佛也被男子的动作惊了一跳,一时间停了动作。 男子见有了效果,便嘶吼着再次用力,眼看铁笼就要继续前移,大殿上高椅上斜躺着的人,烦躁的揉了揉耳朵,抬手一记飞刀闪过,扑的一声没入了精壮男子的肚脐处,只见那精壮的男子瞬间便昏死了过去,铁笼之中立时再没了其他声响。 “继续。” 得了椅上之人的命令,侍卫更加大胆了起来,把刚才对精壮男子的害怕都发泄到了女子身上,只见他用手大力夹着女子的下巴直接把女子从铁链之中拽了过来,一口气便把手中剩余的药水都灌了下去。 女子被关在笼中,形销骨立,已是被折磨的失去了意识,唯有肚子却十分突出,竟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 怀孕的女子被灌了药水之后,原本昏迷不醒的她猛然抬头,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喊叫:“啊——!” 虽然怀孕女子身在铁笼之中,而且四肢也被锁扣在铁链之下,但侍卫听到这声嘶喊,依然迅捷的从铁笼边退了开去。 “呵!”高椅之上的人被喊声吸引,从椅子中抬起头,只见他俊朗的面容带着浑然天成的霸气,眉宇间与太子身边的程如竟有些相似,只是此人更加的英武逼人,比程如的相貌又好出了数倍不止。单论长相与气质,说此人是人中龙凤也绝不过分。只是,此时他眼中的阴狠,却与超越常人的相貌极不协调。 只见他看着台下的情景,并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竟是笑出了声。 “这次的药果然厉害,如此一来,连这老弱病残倒也能派上用场了。” “池将军,果然厉害。” 此时随着几声拍掌,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女子畅通无阻的进到了大殿之中。 看身形与打扮,竟是之前隐匿在肖元白马车之后静观的那位黑衣人。 看清来人之后,池罡并没有对门口护卫来人不报之事训斥,只当是家常一般,可见黑衣女子出入这大殿已是常事。 “如何了?”池罡没有接下黑衣女子的奉承,而是从高椅上坐直了身子,轻问了一句。 “哼。此次太子所派之人,皆已被杀。” 听了黑衣女子的话,池罡也并没有太大的吃惊,仿佛此事早已在预料之中。 “皆已被杀,你这口气,我怎么还听着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池罡调笑着再次斜倚在一边,单手撑头,闲闲地看着黑衣女子,见她未有言语,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忽而阴沉道:“肖元白不愧是你的好主子,这一批批的人马,竟都奈何不了他。” “我早就与你说过,王爷不是你们能动得了的人。” 黑衣女子蒙着面纱,微仰了头看向池罡,说起肖元白时,眼中不禁有了些温柔的色彩。而这一切,都被一旁的池罡看在了眼里。 他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动不了?昨夜还不是被伤的那么重。” “若不是那几个老家伙挑事在前,你怎么可能伤的了他!” 黑衣女子语气之中对肖元白强烈的维护,一下子激怒了椅中的池罡,只见他身形微动,瞬间便飞移到了黑衣女子身前,单手狠狠抓住斗篷的前襟,把女子拉到了自己怀中。 “我也早劝过你,对肖元白动情时,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池罡狠厉的话语刚落,铁笼之中的女人就再次叫喊了起来,声音凄厉无比,引得黑衣女子也转头看了起来。 此时铁笼之中的女人双眼也如对面的男子一般凸了出来,只是原本瘦弱的四肢上爬满了血红色的纹路,手腕粗的铁链被拖拽的哗哗作响。 这女人的样子黑衣女子显然并不喜欢,只看了一眼便回转过头皱起了眉。 “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听着黑衣女子充满了不屑与斥责的话,池罡却再次轻笑了起来。 “我无所不用其极,你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吗?嗯?”他抬手捏住黑衣女子的下巴,隔着面纱打量着眼前的人,嘴角渐渐上扬了起来。 感觉到黑衣女子细微的挣扎,池罡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眼中阴狠的威胁渐胜。 见黑衣女子终于沉默就范,这才低头满意的亲吻起了那抹黑色的面纱。许久之后,感受到怀中之人逐渐绵软,这才将手部移动到黑衣女子的臀部大力揉捏了一下,满意的松开了怀中之人,“这几年发育的不错。” “太子可知道你是这种人。”黑衣女子娇喘着退后了两步,声音略带嘶哑的说道。 “太子?”池罡轻笑了一声,故作正色道:“我对太子已经够好了,知他日日思我心切,还专门给他送了与我有些相似的面首。他又怎会怪罪于我?” “有病。”即使是黑衣女子也实在受不了池罡的逻辑,转身离开了大殿。 听着黑衣女子的斥责,池罡心情极好的对着一边铁笼中在嘶吼中不断进化的女子吹了个口哨,再次坐回了台阶的高椅之上。 看着黑衣女子的身影消失在大殿出口,池罡捂着胸口轻咳了几声,眼中狠厉更盛。 “肖元白如今受伤颇重,切不可浪费这机会。这药水的升级也该加紧了,把他们俩都放出去。”平了下气息,池罡指着铁笼之中的两人对侍卫说道。 “是。” 第六十五章 就凭这些小伎俩也想进横水?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经过几日的奔波,花觅容与肖元白一行人也终于抵达了横水。因为途中有所休息和绕道,所以当他们到达时,之前从王府出发时的另外两批人马早已到达。 带着睿王府标记的宽敞马车和一驾跟花觅容现乘马车相仿的商户车辆整整齐齐的停在横水镇的石碑前,只是,两辆马车周围却一个侍卫也没有。 季行上前查看了一番,回身禀道:“王爷,两辆马车内都没有人。” “没人?”原本花觅容就一直对这两辆没有侍卫的马车好奇,听到季行的禀报,疑问更是抢在了肖元白之前问了出来。 “难道他们又跟之前派来的人一样,无端消失了?” 花觅容的话让肖元白与季行也皱起了眉。 一阵风袭来,刚才一下马车就闻到的臭味,此时乘着风势变得更加浓郁了,惹得众人都不得不捂住了口鼻。 季行跟随肖元白多年,不待肖元白吩咐,便有了对策,“王爷,此地虽然表面看起来平静,但已多批人马在此失踪,王爷与王妃稍后,待我与隐卫前去查看再行定夺也不迟。” 话毕,十几名隐卫相继出现在队伍之中,这些人原本只是远远地隐蔽跟着, 如今一听到有所吩咐,便悄无声息的即刻现身,可见他们不但训练有素,修为也都是非常高的。 出于花觅容的安全考虑,季行并没有带走所有隐卫,而是带了三名王府侍卫和五名隐卫率先进了横水镇。 季行一走,刚才跟随隐卫一起出现的荷影便走上前来,站在了肖元白身边。 “王爷。” 听到荷影到来,花觅容脚下悄悄与肖元白拉开了些距离,刻意往前走了两步。 并不是她与肖元白有了什么嫌隙,只是对于荷影其人,花觅容实在喜欢不起来,虽然上次在客栈荷影也算是帮了她,但她们两个人就像先天的不对胃口一般,如今看到荷影就觉得有些反胃,荷影是肖元白的左膀右臂,花觅容不能直接把她赶走,所以离她远远的,是最舒服的选择。 而花觅容从荷影一来,就故意远离的动作,站在一边的肖元白都看的一清二楚。 “保护王妃为第一要务。” 听着肖元白对荷影说的话,还未等荷影躬身领命,花觅容就先开口推辞道:“不必不必。我跟绿菊虽然武功没你们好,但我准备了暗器和毒,自保还是可以的。” “暗器和毒?王妃是觉得朝中多次派来的人都是草包吗?单凭你那些小伎俩还想进横水?” 想来荷影的孤傲是八辈子传下来的,连在肖元白面前也并没有收敛多少。 听着荷影毫无尊敬的话语,肖元白轻轻皱起了眉,荷影一见立马收敛了所有锋利,躬身站到了一边。 “草包不草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皇上专门派我来横水,用我这些小伎俩控制疫情的,若是其他人能做得到,想必皇上也不会再派我来。” 话毕花觅容没有再看身后的肖元白与荷影,抬步走到了横水镇的石碑前,凝目探查了起来。 只见青色的石碑之上,残留了一小滩暗黑的液体,这些液体已经有些干涸,但仍旧可以清楚看到痕迹从石碑顶部顺流而下,往一边的灌木丛中流去了。 花觅容正要低身,绿菊却抢先一步扒开了木丛,“啊——!” 听到绿菊的声音,肖元白一个箭步走了过来,把花觅容包在了怀里。 众人顺着绿菊颤抖的手指,低头一看,草丛之中,竟是一个女子的头颅。 这女子面部狰狞,像是被野兽撕咬过一般,脖颈更是被直接生生裂断,血肉一片模糊,死不瞑目的眼中尽是惊恐。 头颅边唯一残留的头饰便是与花觅容往常所戴相同的银簪,“这,不是我那个簪子吗?” 因为之前花觅容不喜欢古月国女子繁杂的头饰,还专门自制了简约的发簪,这发簪系睿王府的银匠专门打造的,外人自是不可能拥有相同的款式。 原本跟在后面的荷影,此时也上前凑了凑,但她甫一看到那女子的头颅,便再也平静不了,惊叫道:“是我们的人!” 此时肖元白也已心中有数,刚到横水就看到如此情形,如今,饶是肖元白也没办法淡然了。 这女子正是他命其扮作花觅容,乘坐睿王府马车与他们分道而行的女侍,但问题的关键是,这名女侍是一名顶级的灵杀。 顶级灵杀是什么段位,肖元白与荷影的心中自然是万分清楚的,一个顶级灵杀,那是寻常高手都奈何不了存在,如今连横水都没进得去就惨死路旁,其他来横水的人的结局,可想而知。 一想到即将到横水面临的危险,肖元白不禁担忧地转头看向了花觅容。 感受到肖元白的目光,花觅容急忙道:“没事,我能应付。” “跟在我身边。”肖元白握住花觅容的手,又转头对荷影说道:“季行去了这么久,也没有回音,恐怕有危险,你去前方接应他。” “可王爷你...” 荷影还想说些什么,但感受到肖元白不容置疑的眼神,只得再次低头,作了一揖,深看了一眼肖元白与花觅容紧握的手,咬牙转身奔进了横水镇。 身后一名娇俏的女子黑纱遮面在荷影走后自动跟了上来,只见那女子一身劲装,却也掩不住身材妖娆,额间的一抹嫣红在阳光下格外明艳,惹得与肖元白并肩而走的花觅容也不禁回头看了几眼。 “你这侍卫可真好看。” 听到花觅容略带着酸味的低语,肖元白竟然觉得自己心中略有些紧张,“可要换一个?” “啊,不用不用。”见肖元白因为自己随意说的一句话正经了起来,花觅容连连摆手,“不过,她眼睛那么好看,身材又好,肯定是个绝世美人,这样的美人怎么还一直遮着面啊?” “她职责特殊,不露面为好。”因为刚才花觅容莫名的酸味,一向沉稳的肖元白此时也忍不住与花觅容答疑解惑起来。 “职责特殊?”花觅容再次回头打量了下身后的女子,随看不清她的脸,但就凭这昂胸翘-臀和那妩媚的眼神,也足够让人想入非非,花觅容作为女子,也不禁吞咽了口口水,心中感叹了一句:这才是人间尤物啊! 可惜啊,如此尤物,却不能一睹芳容,要不然花觅容今日可真是要开了眼了。 “我,我能偷偷看一眼她长什么样子吗?” 看着肖元白现在如此好说话的样子,花觅容耐不住心中好奇,凑到肖元白跟前悄声问道。 “不能。” ...... 虽然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但听着肖元白如此干脆的拒绝,花觅容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就在众人在他们两人的小声嘀咕中刚刚前行至镇前的一处竹林时,一道灰白色的身影从一边快速的闪过。在花觅容一边护卫着行走的绿菊,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那灰白色身影提抓了去。 “绿菊!” 眨眼间绿菊就被抓了去,速度太快了,花觅容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不得不悔恨的大喊了一声。 这突然间的变数,让肖元白也皱起了眉,他虽然之前受了伤,但经过飞云令的疗伤后,以现在的状态不可能察觉不到人的靠近。 但刚才那人实在是太快了,不但花觅容没看清,就连他也丝毫没有感受到气息的靠近,若说是无妄门的人,且不说无妄门人丁稀薄,该是还与重伤的太子在京城,而且无妄门一向武力薄弱,隐藏气息倒还可以,如此快的速度那自然是不可能。 除非,那人的武功真的已达到了问鼎之势,超过了肖元白许多,所以肖元白才毫无察觉,更或者,那人,根本就没有气息。 第六十六章 束手无策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追!” 顺着那道灰白的残影,肖元白携着花觅容飞身追去,余下的几人也没有再停顿,皆迅速的跟了上去。 几个起落间,横水的城门就已赫然在望。 只是城门紧闭,空无一人。肖元白与花觅容对视一眼,未再作停留,越过城墙便进入了城中。 待众人一一落地后,皆被城中的景象吓了一跳。原本他们在城外时就闻到了难闻的气味,刚才一路追寻那残影也没有再把这气味当回事,此时一进城中,只见满地皆是断臂残肢,素日里贩卖的小摊子横七竖八的仍在路边,扑面而来的浓重臭味,直让人头中晕眩。 几个王府的侍卫一时憋不住,立马对着一边呕吐了起来。 “这味道如此之重,大家还是先吃了这药丸吧,不然长时间受尸臭干扰,也没办法找人了。” 说罢,花觅容从袖中取出一瓶素心丸,递给了肖元白一粒,又把剩余的交给身后的妖娆女子,分发给了众人。 “这素心丸会让人在几日之内暂失嗅觉,不过对身体无害,还有些清心静神的功效,吃了之后就闻不到这味道了。” 一行人原本就被这臭味熏的难以忍受,如今听了花觅容的话,都纷纷抢着把素心丸吞咽了下去。 吃完药丸之后,众人闻不到尸臭味,行动起来也方便了许多。花觅容尽量不看地上恐怖的残肢,随着肖元白一起,继续往城中走去。 但一路之上,不但没有活人的气息,就连之前率先进入城中的季行荷影也没有遇上。 走了一会儿之后,身后的妖娆女子突然发出了一声哨响,这与在路上遇到太子截杀时,季行发出的哨响是一样的,想来应该是他们之间沟通的特殊暗号。 但女子的哨声,却没有引来任何隐卫现身,女子与肖元白不禁都皱起了眉头。 “王爷,这...” 就当妖娆女子正欲要问时,前方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哨响。这声音虽然微弱,但一听到这声音,妖娆女子的眉眼立即再次明媚了起来。 “浅鹤,去看下,务必小心。” “是。” 那妖娆女子虽然对自己的同伴们非常担心,但仍然谨遵着肖元白的命令,此时一听到肖元白的话,一个飞身就冲了出去。 此时城中如此景象,想要马上找到绿菊显然是不可能了。虽然心中悲伤,但如今情势严峻,也不是一意孤行的时候,略作调整后,花觅容与肖元白等人也在其后远远地跟了上去。 浅鹤沿着哨声传来的方向疾驰了片刻,便折进了巷子中,肖元白武功本就高强,即使如今与花觅容一起,也并没有与浅鹤拉开多少距离。 巷中空间局促,本就不如主道宽敞,花觅容与肖元白刚到巷口,便听到其中传来了激烈的金属碰撞之声。 几人正欲快速的进入巷口,这时一个破败的小摊子底下,忽的窜出一个人影,扑住正对小摊的一个王府侍卫就摁倒在地,当场撕咬了起来。 其他侍卫反应也是迅速,见同伴被袭击,立即拔刀向对方砍去,只是刀锋刚刚碰到那人,却铿锵一声被弹了开来。 侍卫们显然没料到,这人竟如此刀枪不入,纷纷灌注内力提刀再砍,但地上的人只顾撕咬,却连看都不看,灌注了内力的刀锋也只是使那人稍微停顿了片刻,完全没有起到任何实质性伤害。 就眨眼间这一会儿,被压在地上的侍卫就已没有了声音和挣扎,显然已是断了气儿。 自己的侍卫,就这样在自己面前被生生撕咬致死,肖元白怒而抬手,掌风过处把撕咬之人掀翻在地,众人这才看清他的长相,不禁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这勉强还能看出是个人样的东西,双眼突出,眼球就像马上要掉出来一样,布满了恐怖的血丝。麻布遮掩下坦露的胸膛异常精壮的膨胀着,但从衣着来判断,这明显就是横水的普通百姓染了疫之后的样子,只是这身板,饶是日夜苦练的将士,也不可能有这一半健硕。 那东西被打倒在地,也不过稍作停顿,没多时便又一跃而起,冲着肖元白扑将过来。 肖元白这一掌带着丝丝青气,其杀伤力如何,众人都心中有数,若是一般高手,硬接下这一掌也得心脉尽断,而如今打在这东西身上,竟然对它毫无作用。 眼前发生的一切,不仅侍卫们难以置信,就连肖元白自己也皱起了眉。 可眼看那人形的身影马上就要扑至肖元白跟前,几个侍卫也顾不得思考许多,齐齐灌了十成的内力,抬刀试图将它拦截下来,可那人形的东西不但坚硬非常,而且速度提升极快,生生滑着几把刀锋就跃了过去,肖元白只得再次出掌,这才堪堪击退了它。 此时这东西还只是出来了一只,在这绵延无尽的街道上,还不知何时会突然冒出来多少。 没有再作停留,肖元白带着花觅容与几个侍卫,纵身向巷中浅鹤的方向退去。 花觅容边跑边回头,此时她看着地上虽已断了气,身体却还在不断抽搐的那名侍卫就好像看到了绿菊的样子,想到之前她还大言不惭的对荷影说,她与绿菊能自保,此时却只觉眼中无比酸涩。 巷子并不长,没过几息便看到了浅鹤季行还有几个隐卫的身影,几个染疫的人正在与他们缠斗着,之前所听到的铿锵之声正是刀剑击砍在这些百姓身上所发出的声音。 而一边石阶上斜躺着的正是一名隐卫打扮的男子,此时整个胸腔都被掏了个干净,垂落在一边的手中还拿着一个特殊花纹的哨子,想来刚才那微弱的哨声就是他在临死之际吹出来的。 “顾好自己。” 随着肖元白的叮嘱,两人没有再观望,双双闪身加入了战局。 一瞬间,火云缠绕着青风,乍泄而出,几个染疫的人都被震出了两侧巷口,众人这才有了一丝喘息的时机。 “王爷,这些人好像根本打不死,如此耗下去,别说控疫,我们根本出不去横水。” 平定了下气息,季行赶紧说道。 “你你你...” 就当几人都在皱眉思考之时,花觅容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名被掏空了胸膛的隐卫,却见早已断气的他此时全身肌肉像瞬间扩张了数倍般,又缓缓站了起来,有些龟裂的脸上,木然地挂着有些外凸的眼球,形状与之前的疫人已是一般无二。 顺着花觅容的声音,众人这才注意到身后所发生之事,惊诧之余纷纷后退了几步。 而就在此时,巷口的疫人也再次聚拢了过来,而打头的竟也是刚刚死去的那名王府侍卫。 第六十七章 必须找到他的弱点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之前的打斗已经耗去了众隐卫大半的内力,现在若是再被这些疫人缠上,后果定是不堪设想。 “走!” 随着肖元白的命令,掌风擦过,那名刚刚站立起来的染疫隐卫再次被打倒在地,众人脚下生风,纷纷跃上墙头飞奔起来。 但墙上显然也并不安全,原先沉静在断肢残败中街巷,此时却再次“热闹”了起来,而这热闹的,显然并不是寻常的百姓,而是一群群不知从何处被惊醒的疫人,几个身手好的疫人竟也飞檐走壁的追了上来。 看那衣着,竟有几个穿着古月国的禁卫服,地上飞奔的疫人中也有几个身穿太医服的老者,想来就是之前朝中派出来的人了,此时混在染疫的百姓中,个个身形壮硕,早已没了原先的样子。 花觅容与肖元白一行人躲躲避避,飞奔到了一处高楼之上,只见肖元白凝神静气,略一停顿,便又带着花觅容向城中疾驰而去。 “你这是?” 身后是数不清的疫人嘶吼着冲将过来,刚刚攀到高处,此时又奔进城里,一行人边打边退,好不狼狈,但肖元白的表现,却又明显是有自己的目的,花觅容抱着心中的不解对肖元白问道。 “找上官谦。” 听了肖元白回答,花觅容这才恍然大悟。朝中派了这么多人,却悉数被感染,连武艺高强的隐卫和灵杀也不能幸免,就现在的情况,如果他们继续硬耗下去,只要停留在横水镇内,被感染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但上官谦却能在进入横水数日后仍能发出消息,可见他是有些保身之法的。 “可若是他现在已经被感染了怎么办?” 若是上官谦真的还活着,那自然是最好的,可触眼可见的这些疯狂疫人,让花觅容不得不担忧起来。 不想肖元白却坚定的说道,“他还在。”见花觅容神情没有动摇,肖元白接着说道:“我与他有特殊沟通的法门,进城之前我就感受到他了。” 此时听到上官谦的消息,不仅是花觅容,就连季行等人也心下稍安了些,虽然这些疫人纠缠不断,但毕竟这城中只要还有人活着,就还有希望。 奔到一处城中的河流边,众人刚一上拱桥,却见对面此时也涌来了一批张牙舞爪的疫人,前前后后的把花觅容等人围堵了个正着。 跑了这么久,几个体力稍差的王府侍卫,已经是筋疲力尽,此时再想用轻功飞离桥面,也不是不可行,只是对于那几个王府侍卫来说,着实有些吃力。 正在僵持之际,一个侍卫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对着疫人直冲而去,只是刚冲到疫人跟前,抬眼却见对面的疫人正是刚才死去的那位,自己之前最好的兄弟。 即使兄弟已然染疫,他也不想手足相残,侍卫眼中酸涩,急急地刹住了脚步,也停下了手中的刀。 不想几个疫人谁也不想让出这到嘴的血肉,推搡之间竟把他一个不稳掉进了河中。花觅容等人见了这种情况也是骇了一跳,他们在陆地上跑都跑不过这些疫人,何况一旦掉到水里,行动起来可就更加迟缓了许多。 然而,让人惊讶的是众疫人见眼前到手的人突然落水,都愤怒的嘶吼了起来,但始终却没有一人下水。 “他们,怕水?” 见到此种情形,花觅容忍不住惊呼道。 “我们也跳下去。” 说着,花觅容与肖元白对视了一眼,几个人再没有犹豫,直接跳到了河中。 看着河里的几人,疫人们吼声震天,却又无计可施。 虽然疫人们皮肉坚硬,但对他们同类而言,也不过尔尔,一阵杂乱的撕咬过后,只在桥边残余了一地零散的血肉,而那染疫的侍卫也被撕了个七零八落。 亲眼看着往日的兄弟落得了如此下场,几个王府的侍卫强忍着泪水,对着岸边的碎肉躬身一拜。 众人一阵唏嘘之后,在河中沿着水流继续前进。 没了疫人的干扰,行动的速度明显快了很多,没过多久便沿着河流到了穿过了横水镇的几条街巷,此时沿路已经再次恢复了平静。 但刚刚经过激战的众人自然知道,这平静之下,不知何时何地就会飞奔出极其危险的疫人。 爬上岸边,几个人也顾不得身上水淋淋的衣物,万分戒备的跟着肖元白向前面的一户庭院移去。 人在危险之中,大部分时候运气都不太好,正当一行人终于靠近庭院大门时,一道有着熟悉速度和气味的身影再次飞奔而至。 但这次的疫人明显比之前的杀伤力要强,几个人还未看清来人便被撞翻倒在地。 原先被众人护卫在中间的花觅容与肖元白只得再次联手,这才把来人逼退了几步。 定睛一看,来人竟是一个身形极其威猛的汉子。这汉子的形象虽比原先街上狂奔的略好一些,至少没有丢胳膊少腿,但染疫的特征也是十分的明显,布满血丝的眼球已极少看得见眼白,更是显示了这位壮汉的狂躁已远超其他疫人。 事实证明,那疫人也确实与刚才的疫人们有所区别,只见其反应极其迅速,虽然被花觅容和肖元白逼退,但停住脚步后也只是身形一顿,再次攻击的速度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我们必须找到他的弱点,否则这样打下去,非得耗尽内力不可。”花觅容再次推出一掌,便被肖元白护挡在了背后,粗喘着气说道。 花觅容虽有飞云令,但那也是极耗内力的,多次催发已是有些吃力,如今这个疫人又显然更加强悍,肖元白早已看出花觅容的疲态,这才把她挡到了自己身后。 但即使强大如肖元白,这样一掌掌打在一个人形钢柱子身上,也肯定不是办法。 “攻他的眼睛。”看着眼前不但防御力强悍,就连攻击和速度都丝毫不见衰退的疫人,花觅容再次从肖元白背后闪身而出。 这时季行浅鹤和几个隐卫也已快速的从地上爬起,进入了战斗,数人分力,专攻那疫人凸出的眼睛。 只是那疫人的眼睛虽然凸出,却也有一定的防御,攻击眼睛后,不但没有对疫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却仿佛更加激怒了他。 “吼——!” 疫人仰天大吼一声,身形又再次暴涨,原本就已粗壮的手臂,此时都已有了些龟裂的纹路。 但如此强壮的身躯却并没有妨碍他的速度,只见他单手迅速插-进一旁的树干之中,腰粗的大树竟被他一下子连根拔起。那大树被那疫人抓着横扫过来,只觉得劲风逼人,连呼吸都有些压抑之感,走位到院墙边的浅鹤,身形刚一闪过,墙体瞬间倒塌。 眼看疫人的攻势越来越猛,花觅容脱力的再次靠在肖元白背后,突然,她看到那如铜墙铁壁般的壮汉疫人肚脐处竟有一处极小的刀伤。 “他肚脐上有伤,快!攻肚脐!” 众人一听,立即心领神会,围着疫人再次寻找起机会来。 正当几人好不容易把壮汉牵制住时,两个身影飞奔了过来。 第六十八章 与众不同的疫者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肖元白遣去接应季行的荷影。找到季行时,没有见到她,众人虽然疑惑,但一路被疫人狂追,也实在来不及询问查找。 如今荷影终于出现,虽然有些狼狈的摔在了地上,但好在看上去并没有染疫,壮汉疫人又被牵制,本该是高兴之时,但众人看到荷影身后紧追而来的人时,却再也笑不出来了,竟又是一个疫人。 这疫人虽然没有其他疫人那般壮硕,但这更胜一筹的速度,和自脖颈开始爬满的诡异纹路,乃至满口的尖牙,充血外凸的眼球,以及修长锋利的手爪,无不在昭示着她的强大。 壮汉疫人感应到来人,吼声虽大,却并不是之前的声嘶力竭之态,竟透着一丝让人难以置信的温柔。 “这,这不会是他娘子吧。” 摸爬滚打了一路,饶是长期跟在肖元白身边的季行,此刻终于忍不住哀嚎了起来。 但花觅容却没有丝毫迟疑,眼见情况不妙,即刻扣动了手中早已握好的小型弓弩,一记银针飞速地打入了壮汉疫人的肚脐之中。这次,却是赌对了,只见壮汉疫人应声倒了下来。 那女疫人刚一触地便看到如此景象,厉叫一声,眼中瞬间溢满了狠厉,眨眼间便握手为爪,向花觅容抓来。 同时,肖元白掌中也陡然间青风大盛,掌风与那女疫人的利爪相碰,竟生生把那女疫人震出了几丈有余,直接摔在了地上。 肖元白原本就受了重伤,虽然经过花觅容的初步治疗,但想要痊愈还得需要些时日。即使这一路一直被众隐卫竭力护在中间,也已在不经意间耗费了不少内力。 此刻这一击,胸中的内伤被牵引,口中一时竟溢出了些猩红。 “元白!” “王爷!” 眼看肖元白伤势再次恶化,众人忍不住一阵惊呼。 摔倒在地的荷影此时眼中闪过一阵阴狠,趁着女疫人一时还未起身,手中执剑向女疫人下腹攻了过去。 花觅容目光所及,看到荷影的剑势,灌注全力迅速再发一针,正打在就要触及那女疫人腹部的剑尖上,“她腹中有胎儿,莫要伤她!” “花觅容,你是疯了吗?!她不过是个疫人,你不杀她,她必然杀你!”眼见自己就要得手,却被花觅容阻挡,荷影气愤的吼道。 “胎儿何辜,我们是来帮他们控疫的,不是来杀人的。” 花觅容的话刚说完,那女疫人便再次站了起来。 看到此种情形,肖元白强压下胸中翻腾,再次往身后护住花觅容,虽然他们是来控疫的,但若是这些疫人胆敢伤害了花觅容,即使他身受重伤,他也会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杀光整个横水县。 众人都摆出了一副防守态势,但出乎意料,女疫人竟然没有再次攻击,而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突兀的肚子,没了动静。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想反驳花觅容的荷影也一时再说不出话来。 而花觅容此时虽已脱力,但看到肖元白嘴角的血迹,也不禁心疼不已,“你怎么样?” “没事。”肖元白扶着胸口略一停顿,继续道:“进院,上官谦就在这里。” 众人护卫着推开院门进到院中,正欲前行,却看到着院中竟是令有天地。 这院落在门外看并不算大,但入院几步竟有一条两米宽的河道,河水蜿蜒环绕,河上滴水成帘,所有桥面均已被拆,在这疫情蔓延的镇中,竟自成一套防护屏障。 “这上官谦竟然早就发现疫人怕水,可他既然有此佳处隐蔽,怎么进了横水不发出消息呢?” 花觅容的疑问自然无人能够解答,既然上官谦还活着,又有如此佳处隐蔽自己,迟迟没有发出消息,却是很难圆说。 “进去再说吧。”肖元白皱了眉,轻声说道。 众人飞身越过水幕,刚一落地,便见一边的花树之下,竟然躺着昏迷不醒的绿菊。 终于看到绿菊,花觅容自是心切,浅鹤却赶在花觅容之前走到绿菊身边蹲下查看了起来。 确定绿菊没有被感染,这才将其唤醒。 “绿菊,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街上看惯了疫人的血腥,花觅容原本以为绿菊恐怕已遭不测,只是自从进入横水镇就一直被疫人追赶,也才无暇寻找绿菊的尸首,如今再次见到绿菊,花觅容不禁喜从心来。 “我也不知为何在此,我只知道抓我的是一个怀孕的女子。” 原本绿菊能够生还,已是奇迹。此时绿菊的话,却让众人再次沉默了下来。 “怀孕的女子,莫非是刚才门外的那位。” 之前抓走绿菊时的身影,的确是速度惊人,再加上绿菊的描述,不但浅鹤有此怀疑,花觅容也皱起眉来。 见众人说起那女子皆是面色不善,绿菊忙继续解释道:“她虽然染了疫,但她没有想伤害我,虽然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到了这里,但我敢肯定她抓我是好意。” “看来,她确实与其他疫人不同,如此看来,她竟还有意识,她当时抓绿菊可能只是想告诉我们安全之地。” 虽然绿菊被抓走后确实没有染疫,但花觅容的话,荷影还是不太赞同,“可她刚才确实想杀了我们。”说罢,荷影再次关切的看了一眼肖元白有些惨白的脸。 “那是因为我们的确是攻击了她的丈夫,她追你,想必也是你之前就对她有了杀意。” 这一次荷影没有再反驳花觅容,只是轻哼了一声,站到了一边。 “可,她没有气息。”此时,肖元白却沉吟的说道。 之前绿菊被抓走时,肖元白就有所怀疑,刚才的近距离一战更是肯定了这个猜测。那个女人并不是什么高手,而是真的没有任何气息。 这镇中的疫人,确实有一部分是死后染疫,就像前来镇疫被杀的太医朝官们,那些只是行尸。 但大部分人还是能明显感受到他们还是活着的,虽然容貌有变,失去了意识,但还是活着的人。这也是肖元白一行人一路跑来,大部分时间都在疲于奔跑,没有对那些疫人真正下杀手的原因。 然而门外的这个女人,虽然残存了意识,但却没有了气息,这样的状态实在太让人匪夷所思。 正当花觅容一行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花园后的院中却传来了一声剧烈的响动。 此时,不管是季行和隐卫还是荷影浅鹤被一镇子的疫人缠的都已是筋疲力尽,战斗力大不如从前,任何的响动都足够让这群人心惊,何况是在这设计独特的陌生院墙之中。 众人循着声响,小心翼翼地转过前厅与长廊后,刚入后院之中,却见一位女子,安静的坐在水井旁边,身边数个木桶水瓢却滚落了一地。 想来刚才发出的声响,就是这些水桶滚落的声音。 从到这横水镇,花觅容一行人就没见到个正常人,此时突然看到一位娴静的姑娘,自然是倍感亲切。 但院中突然进来了这么多人,这姑娘却一直坐在那没有任何动作,也着实让人奇怪。 “姑娘,请问...” 季姓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水井之中,传来了一声呼喊。 “王爷!救我!” 第六十九章 果然啊,开花了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是上官谦!” 甫一听到声音,季行也不顾再等待姑娘的回答,直接上前一步,正欲将井口那崎岖不平的厚石盖打开。 这时,原本端坐在井边的女子,却突然怪吼一声,动作迅速的起身挡在了井边。 “韵儿,韵儿,你不要紧张,他们是来救我的!” 听到上官谦的声音,花觅容奇怪的皱了下眉头,之前只听左风堂说过医圣是个老人家,怎么这声音竟是如此年轻。 而季行只当上官谦喝止后,这韵儿会有所让步,抬脚就再次往井口行去。 “季行,小心!” 花觅容的声音刚出,就见那姑娘抬手为爪就像季行胸口抓去。手部从衣袖中露出,乌青锐利,却与门外女子一般无二,显然早已染了疫症。 众人这才明白,上官谦到横水多日,虽有了这绝佳的避身之所,却也被这韵儿死守坐在了井中,这才无法传出消息。 此时井下的上官谦也着急道:“韵儿她染了疫,神志不甚清楚,你们务必小心。” 若是之前遇到疫人,那必然是要转身就跑的,但有了刚才的经验,花觅容大喝道:“季行,让我来。” 眼看花觅容再次拿出小弓弩,季行立马心中了然,也不再躲避,面对韵儿进攻了起来。 几个回合间,花觅容瞅准时机,扣动弓弩,银针没入韵儿腹部,这才安静了下来。 解决了韵儿,上官谦终于得以从盖压水井之中冲脱而出。 看着如此年轻的上官谦,花觅容心下感叹,果然,传闻听不得。如今想起之前她跟肖元白说上官谦是个老人家时,肖元白不但没有纠正,还露出了那样奇怪的眼神,花觅容不禁一阵腹诽。 跑了半座城终于找到了上官谦,此地又还算安全,众人到了屋内,终于放松了下来。 “不容易啊不容易,我可终于上岸了。” 在井里跑了这好几天的上官谦,舒着两条腿斜躺在窗口的照进来的阳光力,嫌弃地闻了下自己身上有些发臭的味道,瘫在了一边。 “啊,这就是那位厉害的睿王妃吧,见过王妃。”刚一触地,把头歪向一边,就看到了一直皱眉盯着他看的花觅容,上官谦又赶紧欠起上半身,浅浅地拜了一下。 “唔,你就是医圣?” 上官谦这姿势实在太不端庄,与之前左风堂传递给花觅容的信息可谓是极不相符,看到这样一个毛头小子医圣,花觅容觉得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怎么,你这样看我,我长的不像医圣吗?” 听着有人质疑自己,上官谦也在地上躺不住了,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挑眉反问道。 “哦。” 然而上官谦此刻的反应,直让花觅容觉得,与自己心目中勾勒的医圣形象愈发远了,于是决定不再看他了,转身坐到了肖元白身边。 “你哦是什么意思?”眼看花觅容一副不想再搭理自己的样子,上官谦一下子从地上弹跃了起来,“睿王爷,你这王妃是怎么回事?” 刚一说出口,上官谦就感受到了来自肖元白犀利的目光,而上官谦只得撇了撇嘴,讪讪地坐在了椅子上。 “之前你那清脑丸和宸贵妃的药方,我都看过,确实不错。” 系统之中的药从来都是精准配比,花觅容对自己的成果还是非常自信的 ,但听到上官谦这个极不端庄的医圣,此刻一本正经的夸赞,花觅容并没有觉得这夸赞的含金量有多高。 “嗯。” 花觅容如此敷衍的回应,上官谦本想再出言相怼,但抬眼看到对面的肖元白,只得咬牙轻声嘀咕了一句,“真是夫妻啊,装起来都一模一样。” “嗯?” 这次倒真不是花觅容故意挑事,确实是真没听到上官谦说了句什么,只得再次发问。 “哦,没什么,我就是觉得睿王妃您与王爷的气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 原本只是没听清上官谦说了什么,如今被上官谦这一解释,突如其来的别样马屁,让花觅容瞬间脸红到了耳根,反观重伤的肖元白嘴角漫不经心轻扬的样子,倒是舒适的很。 “果然啊,开花了。” 只见上官谦看了一眼肖元白后,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起开身,一副没眼看的样子,继续去晒太阳去了。 但此时,一直沉默的肖元白,也终于出声问起了横水镇之事。 “你来这镇子多日,疫情之事可查到了些什么?” 那上官谦虽然看上去有些吊儿郎当,但一听到肖元白提起疫情,也立马换了副脸色。 “这根本不是瘟疫,是有人刻意为之。” 原本经过花觅容与肖元白的分析和在横水镇中的所见所感,对这次的疫情就十分怀疑,如今看来他们的猜测竟成了真。 花觅容与肖元白心领神会的对视了一眼,却听上官谦继续说道:“我初到横水之时,被那些疫人一路蛮追,若不是我轻功练得好些,恐怕也早已没了性命,直到遇见韵儿,这才到了这里。只不过...” 说到此处,上官谦略一停顿,面露悲色的看向了纱帐中昏迷不醒的韵儿,这才缓缓说道:“当时韵儿她意识尚且清醒,虽与我说了许多,但奈何我一直没法医治这疫症,最后只得看着她慢慢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韵儿她怕自己伤害到我,还把我推到井里,一直不让我上来面对她。” 听到此处,花觅容与肖元白虽然心中多有疑虑,但也没有出言打断。 过了一会儿,上官谦收拾了下烦乱的心情,眼中骤然溢满的恨意。 “这横水镇的百姓都是被当作了药人。韵儿她也是被抓去的,那人用男子做药人还不算,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只不过当时药力不够,韵儿她们试药后,多日没有出现效果,这才被扔了回来。” “究竟是谁,竟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一旁的季行,听到此处,已忍不住暴怒。 拿活生生的人做这样的试验,如此行径,的确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季行的暴怒,也正是众人心中所感,所以即使季行在自己的主子面前大吼有失了礼法,此刻也没有人出言阻止了。 但在众人咬牙愤懑之时,一旁的浅鹤却低眉若有所思了起来。 第七十章 发挥每个人最极致的战力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可我们刚才在门外见到一个身怀六甲的女疫人,她的情形,却又与韵儿有所不同。” 此刻,床上的韵儿虽然手部黑化锐利,但面部却没有明显变化,所以他们刚进来看到韵儿时,甚至都没有感觉到她已染疫,但思想起刚才那个女疫人的表现,花觅容继续说道:“她的速度,攻击力,乃至意识的清醒程度,都明显比韵儿强很多倍,而且她的容貌也发生了变化,眼部突出,皮肤有明显的血红色纹路,所以她跟韵儿应该不是同一批药人了。” “看来,这药已经进行了改良。” 听了花觅容的描述,上官谦把手臂支撑在抬起的左腿之上,沉思了起来。 此时,季行也缓缓说道:“不仅是后来的那个女疫人,那女子的丈夫也比镇中的其他染疫之人,攻击力要强很多,而且在他暴怒之后,整个身体还能进行二次进化,进化后的实力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若不是王妃发现了他腹部的伤口,恐怕我们真的难以对付。” “但是既然要做药人,为何一定要分男女,而且还用药不一样呢?” 想想当时的惊险,季行仍然有些后怕担心,但对于女疫人和她丈夫的不同表现,季行仍然有些不解,皱眉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 “自然是各取所长,发挥每个人最极致的战力。” 说着,上官谦转过头看了一眼肖元白,接着又继续说道:“男子力大,最易攻城略地,女子身量轻盈,且最重感情,若是加以利用,也是一把无比锋利的剑刃。这横水镇疫情的背后之人,恐怕图谋不小。” 上官谦的说法,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禁心内一惊,这些疫人逐渐强化,别说是普通士兵,就算是一般江湖高手对上,也束手无策,若真是用于战争,其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众人思虑之时,床上的韵儿却突然有了动静。 只见韵儿突然腹部向上拱起,一声吼叫之后,原本埋在腹中的银针被冲击而出 ,直直射到了木制的床顶之上。 接着便腾跃而起,双手分抓,把纱帐撕了个粉粹。 韵儿突然的举动,把地上的上官谦也吓了一跳,立即从地上起身来,向前冲去,幸而被季行及时抓住了衣袖,这才停下来脚步。 “不要过去,她现在身上的疫症并没有任何缓解,根本不认识你 。” “可韵儿她...”其实季行说的,上官谦又怎会不知,只是眼看着这个连日来一直守护着自己的女子如此形态,心中实在难忍。 但作为医者,上官谦的理智很快就被强行拉回,狠狠地咬牙,退到了一边。 “看来这腹部的压制,只能是暂时的,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花觅容摁住肖元白刚刚站起的身子,自己走上前去与季行浅鹤并排在了一起。 “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先给这些百姓解毒,这样才能控制住目前的态势。季行,浅鹤,你们两个压制住她,我需要探查一番。” “是。” 按了花觅容的吩咐,季行与浅鹤左右分开,往韵儿身侧攻去。 而韵儿虽然看上去柔弱,但染疫之后,攻击力也明显增加。 “哎哎,你们轻点!” 刚退到一边的上官谦,自然是知道季行与浅鹤两人的实力,此时眼看两人对着韵儿一阵捆绑,忍不住出声提醒。 两人这次却没有理会上官谦,用垂下来的剩余纱幔把韵儿捆了个结结实实。 花觅容迅捷地飞身上前,把手掌扣在了韵儿的额头之上,系统急剧的分析,却让花觅容的脸色越来越差。 “如何?” 眼看着花觅容终于收了手掌,再次让韵儿陷入了昏迷,上官谦也忍不住急切地问道。 “医圣大人,你之前看的如何?” 听到花觅容的反问,上官谦立即垂头丧气了起来。 他作为医圣,又如何不知这疫症的难解,若是他有半点方法,也不至于让韵儿到了如此田地。 看到上官谦失落的样子,花觅容不禁安慰道:“这症虽难,但也不是无可解,我虽不确定,但可以一试。” “什么?你的意思是你竟有解症之法?” 花觅容的话让上官谦的眼中,骤然恢复了光彩。 “这症...” “噗——!” 花觅容正待详说,站在一边一直沉默的荷影此时却突然喷出了一口血来,直直地倒了下去。 “首堂!” “荷影!” 自从在门前遇见荷影之后,她虽然身形狼狈,但并没有任何异常,进了院中也一直在讨论疫情之事,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此时突然倒下,众人心中都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花觅容快速的赶到荷影身边,正待俯身查看,却被肖元白抬手拦住。 “季行,浅鹤。” 两人得了吩咐,先花觅容一步上前摁住了荷影,果然未等花觅容走到她身前,地上的荷影便开始抽搐了起来。 花觅容仔细查看了一下,说道:“她右下腹有被利爪划过的伤痕,应该是之前在与那女疫人打斗的过程中被感染了。” 听到花觅容的话,浅鹤再也没有犹豫,直接拿出一枚随身的小刀,没入了荷影腹中,这才止住了荷影的抽搐。 “以防万一,你们互相检查一下,身上还有没有伤痕,好早有防备。” 眼见身边的两个染疫之人被暂时质押,花觅容对着众人吩咐了一声,接着对肖元白说道:“元白,你跟我来。” 如今情势不容乐观,确实该好好商量一下,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就当肖元白以为花觅容带着他到另一房间是为了解症之事时,花觅容却在两人进门后转身把房门关上了。 “你...” 眼见花觅容迅速的拉着肖元白到了一边的床上坐下,什么都没说就开始运起功来,肖元白心中这才明白,花觅容意欲何为。 “解症要紧,你不必管我,我自行疗伤便可。” “解症之事,实言相告,我还不确定,所以我可能需要闭关研究些时日。你的伤如此之重,自行疗伤实在太慢,我...我的飞云令虽然...虽然还尚有缺陷,但是,但是为你疗伤却是很快的。这横水镇中危险重重,你若有所闪失,其他人可如何是好。” 其实如此浅显的道理,肖元白怎会不知,只是花觅容多次位自己运功疗伤,对她自己的身体又怎么可能没有伤害。 “不可。你已经为我疗伤过一次,不能再耗费体力了。你...” 肖元白的话还没说完,便觉一片柔软覆到了薄唇之上。 第七十一章 为了杀我,还真是大费周章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既然知道现在的情况比较紧急,就不要说这些废话浪费时间。” 花觅容往后稍退了些许,脸红的说着,重新抓起了肖元白的双手,开始运起功来。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花觅容对用飞云令疗伤更加得心应手了起来。 虽然还是避免不了有些瑕疵,但总体来说却比之前要好了很多,起码没有再像上次那样犹如灵魂相融般让人浑身无力。 肖元白的伤的确很重,但飞云令却与肖元白修习的内力经脉糅合的格外融洽,是以对肖元白的伤势,修复起来竟有事半功倍之效。 然一通运转下来,待到花觅容与肖元白走出房间时,天色也已不早。 见肖元白与花觅容终于再次出现,季行急上前来禀道:“王爷,王妃。韵儿与荷影皆已在偏院的房屋中,被安排好了,我们也互相仔细查验过,没有可能感染的伤痕。” “好。” 花觅容轻声应答后,又回首对肖元白说道:“那我就先去偏院了,你自己小心些。” 此时,肖元白的脸色比之前已经好了许多,花觅容刚刚为自己疗伤,又匆忙去研配解症之药,虽然对她的身体很是担心,但肖元白自然也明白横水镇如今的情况,是以听了花觅容的话,也只得微微颔首同意。 待到花觅容走进偏院的屋内时,上官谦早已候在那里,脸上还带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医圣大人,这是想念王爷了吗?” 听到花觅容的话,上官谦赶紧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连连轻咳岔开了话题。 “还是不要叫医圣大人了,我在横水数日,都对疫人之事毫无进展,你初到横水,就看出了制服疫人的办法,我这医圣之名,在你面前实在是有愧的很。” “这原本就是一个偶然,算不得什么。若不是那疫人的肚脐上刚好有一道伤疤,我也断不知道这方法。即为医圣,固然是行医有术,对医药之理研究甚深,喊一声大人,也当得的。” 花觅容之前所经历的事,上官谦都是清楚的,单是那清脑丸的配方他到现在都没有研究明白,如今看到花觅容如此谦虚,上官谦的心中也不有些感动。 “不论医术,我与王爷是多年好友,王妃还是喊我一声上官谦吧。” “哦,你与王爷竟是好友?” 都说医圣其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四国之中若是谁想要见他,那更是难于登天。花觅容却没想到,这传闻中的医圣竟是肖元白的朋友。 这肖元白给她的意外,真是越来越多。 “相交多年, 只是王妃大婚后事务繁杂,一直无缘得见。” 听了上官谦的解释,花觅容连连点头,恐怕不是一直无缘,而是凭着原本自己与肖元白的关系,他根本就没打算让自己见。 但这样心知肚明的事情,当下自然还是不好挑明的,此种事,还是留到以后再慢慢跟肖元白算账。 “既然这样,那我们还是开始吧。” 花觅容没有再推辞称呼之事,径直走到了韵儿面前查看了起来。 韵儿此时已经昏死了过去,经过系统分析,她体内的毒素虽然强横,但好在对身体伤害并不是很大。 而此时,却听一边的上官谦说道:“听你们所说,荷影是被另一批的疫人所伤,我刚才查验过,她们二人的体内有一些毒素还有些相同之处,但确实荷影身上的毒素更为霸道一些,而且...” “如何?” 在花觅容过来之前,上官谦对她们也进行过检查,虽然花觅容拥有万能系统,但很多事,她还是更想听一下上官谦的想法。 “而且荷影的呼吸越来越慢,全身的生息也在慢慢流失,大有全然消弭之态。” 上官谦的分析倒是在花觅容的预料之中,那个女疫人虽然意识清醒,但毫无生息,想来她腹中之子,也已凶多吉少。 “第二批疫人显然比第一批神智更为清醒一些,依你之见,这毒素倒是又有了什么变化才能导致这般后果。” 花觅容转到荷影身前,伸手触碰到她的额间,继续与上官谦讨论着。 而肖元白等人留在原先的院中,此时也是异常紧张。 正当浅鹤与绿菊正在讨论之前遇见的女疫人为何单独抓她时,一道如雷电般的闪光突然在院中炸了开来。 一边的季行与浅鹤带着绿菊连连后退,这才堪堪躲过了这突如其来一击。 闪光过后,只见地面一片焦裂,院中的那处水井,也在巨大的震动中轰然塌陷了下去。 人未到,势先及,来人内力之浩瀚可见一斑。 片刻之后,一身蓝衣的男子像凭空出现般陡然立在了院中,男子头戴黑纱斗笠,看不清面容,远远观去,身量并不十分修长,只是萦绕在他周身由内力而发的汹涌气息,着实令人窒息。 男子站立不语,却也未出几息,便将气息释放到了极致,院中回廊的立柱,在沉重的挤压下,立时如脆弱的香柱般节节碎裂开来,不一会儿回廊便在轰鸣声中毁于一旦。 而拼尽内力,护立在门前的季行与浅鹤,也纷纷面容扭曲,口吐鲜血。 单凭季行与浅鹤的武功而言,在古月国中已是难逢敌手,如今却被眼前的男子如此碾压,即便季行陪在肖元白身边身经百战,此刻,面对如此强者,也不免心生畏惧。 “你,究竟是谁?” 季行嘶哑的问话,并没有得到男子的回答。 只见男子抬手一挥,季行与浅鹤等人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旁边飞摔了出去。 失去了季行几人的内力抵护,院中的房门窗棂等也在瞬间化为了齑粉。 “为了杀我,还真是大费周章。” 肖元白从桌椅边徐徐站起,虽然脸色仍有些许苍白,但眼中却没有丝毫波澜。 而身后的桌椅,也在肖元白站起的同时,尘土般撒了一地。 看着肖元白重伤未愈的样子,院中的男子终于轻哼了一声。 “肖元白,你竟也有重伤之时!既然老天赐给我这个机会,老夫今日就毁了你,没了灵脉,我看隐灵域那群老不死的还能翻出什么天来!” 第七十二章 司星魇辰,不过如此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同常人的尖锐,此时他再次轻蔑地看了一眼对面的肖元白,周身气旋再度膨胀,衣袂在劲风中猎猎作响。 饶是肖元白,在这巨大的内力形成的接近实体的重压之下,双脚深深陷入了地面之中,竟有些站立不稳的趋势。 见肖元白已是颇有些承受不住,男子的眼神之中更加了一丝尽在掌握的满意之情。 狂暴的气旋越来越暗,不消片刻,便已接近青灰色,此时气旋之中竟然闪烁出点点星光。 只见那蒙面男子在星光之中行卦布阵般,竟是生生把那星光拧成了带着星凌的长鞭。 “肖元白,你就受死吧。” 话音刚落,那原本打着旋儿的青灰色劲风,突地改变了方向,顺着长鞭直直地向肖元白抽了过来。 长鞭还未到,肖元白便感觉身上一股火|辣辣的疼痛袭来,竟是那青灰色的罡风在长鞭之前硬生生压了下来。 肖元白略一提气,整个人划着地面退了数步之遥,不再正面承受这份压迫,惊险地避过了紧接而来的长鞭。 但肖元白的后退,也让蒙面男子再次确认了心中所想,此刻竟是轻笑了起来。 “池罡那小子说的不错,你果然已毫无招架之力。” 笑声夹着内力异常尖锐,刮的人耳根生疼,季行等人本就受了伤,此时更是承受不住,人人双耳皆流出鲜血来。 “是吗?” 蒙面男子话音还未落定,肖元白原本还有些苍白的脸上突地多了一丝了然的坚毅。 这一言一语,时间也不过在几息之间,长鞭再次划到肖元白身前时,却突然被轻松的抓到了手中。 “你!” 肖元白的这一举动,显然完全超出了蒙面男子的预料,还未来得及收势的蒙面男子突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那星光聚成的锋利长鞭,从肖元白的手中开始,竟突然如荧光的粉末般消散了开来。 “听闻魇辰功可收星摘月,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抖落手中的零星尘埃,肖元白低沉的说道。 长鞭尽碎,蒙面男子也受到了重创,登时后喷吐出一口鲜血。 “你怎么可能破得了魇辰功,就算...就算你重伤已愈,凭你的功力也不可能...” 还未等蒙面男子说完,肖元白手中便已凝聚起了劲风,然而这一次却又与以往不同,掌中之风不但从之前的青色转变成了灰白色,而且还渐渐凝聚出了虚化的剑身。 剑身一现,不但季行等人面露惊色,蒙面男子看到后也是连连后退了几步。 “不可能,不可能。” “看来池罡给你的消息也并不准确。” 话毕,肖元白把手中的剑轻扬,竟是如实体一般一把抓到了手中。 没有再多的废话,便径直对着蒙面男子飞速的攻了过去。 而蒙面男子虽然此时身受重创,但在惊讶之余反应却也十分迅速,眼见肖元白不但伤已痊愈,还实力大增,自己此时若是硬拼,显然已不是对手,登时便调起十成内力,再次凝聚成了气旋。 只不过这次的气旋却不再扩散,而是在其周身迅速围堵了起来。 蒙面男子的实力毕竟已趋臻境,强烈的气旋凝住了肖元白犀利的攻势,虽然只是瞬间的停顿,可当肖元白再次提气攻破气旋之时,气旋却骤然消散,残破的院落之中,也再无蒙面男子的身影。 院中的压力消散后,季行踉跄着急忙跑到肖元白身侧。 “恭喜王爷,神功已有所成。” 而原本还有些意气风发的肖元白,手中虚凝成的剑身却缓慢消散,嘴角再次溢出了一抹鲜红。 “王爷!”看到肖元白的状态,季行与众人惊呼着围了过来。 与众人一道飞奔而来的,还有偏院之中的花觅容与上官谦。 花觅容并没有多言,飞奔过来之后便双手抓住了肖元白的腕部,稍作探查后,就打算提了内力,再给肖元白疗伤。 “不可。”感受到花觅容的动作,肖元白迅速的抽出了自己的手臂。 “这次,我自己可以。横水的疫情比我的情况要紧急的多。” 肖元白的及时制止,也提醒了花觅容,她的飞云令虽然有分身日夜修习,但毕竟短时间内已两次为他疗伤,自己消耗巨大不说,此次肖元白实属于内力透支过度,自己就算再心急,也确实不一定能帮到他许多。 思及此,花觅容这才缓缓放下了双手,轻叹了一声,问道:“这人究竟是谁?竟与池罡有所勾结。” “魇辰功一直是司星国的王族所有,而此人武功如此之高,竟潜藏在古月国中,恐怕已不是与池罡勾结那么简单。”对于花觅容的问题,上官谦也若有所思,稍作停顿后,上官谦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头对肖元白问道:“难道,是上次再锁魂迷宫中你遇到的那人?” “锁魂迷宫?你在那迷宫中遇到过他?” 对于锁魂迷宫,花觅容自然是非常清楚的,上次太子肖玉焱把她困在那里,若不是肖元白的突然出现,自己恐怕也早就身陨在那迷宫之中了,如今想想都仍觉后怕。 当时只模糊的知道是肖元白救了她,至于后来的事,她却是一点都不记得了。想不到肖元白竟然还在锁魂迷宫中遇到过如此高手,看来当时逃出肖元白带她迷宫之路,显然十分不顺畅。 而这些,肖元白却对自己从未提及。 “同是魇辰功,从身形来看确实是他,不过当时他并未真正对我出手,只是在最后救走了肖玉焱。” 肖元白的话,算是对花觅容的安慰,同时也肯定了上官谦的猜测。 “如今看来,他是按捺不住了。” 锁魂迷宫中有两个“肖玉焱”之事,花觅容并不知道,所以听了肖元白的话,她只当是肖元白在救走自己的过程中,与肖玉焱相遇了,这才打了起来。此刻乍听之下,也并未细问。 “唉。”而一边的上官谦却摇摇头,轻叹一声,“横水镇的疫情爆发,如今司星国的人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看来,这古月的平静日子,注定无法长久了。” 第七十三章 竟是极其罕见的蛊毒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上官谦的话让众人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 “韵儿她们如何了?” 过了一会儿,肖元白首先开口,转身问道。 “尚可。只是时间短暂,她俩身上的毒,还没有找到彻解之法。” 说起疫情之事,上官谦再次皱起了眉峰。 “解毒?”此时,一旁的浅鹤仿佛难以置信般脱口而出,“如此说来,这毒竟是可以解的?” “自然。” 花觅容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这毒虽算新奇,但若想要解也不是全无可能。” 说着,花觅容抬头看向浅鹤,奈何她以纱覆面,根本看不清表情,略做思量,花觅容只得放弃探究,转而面向肖元白接着说道:“只是,这浅表之毒,倒还好说,再给我一个时辰或可制出解药。” “什么?你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这回,花觅容的话让上官谦也惊愣了一下。 刚刚时间匆忙,花觅容与上官谦一起查验完正在分析,便听到了院中突起的巨响,接着两人便跑了出来,所以解药之事花觅容根本没来的及与上官谦详说,如今乍然听到花觅容说只需一个时辰便可拿出解药,着实是深深震撼了上官谦。 要知道,上官谦来到横水也已有些时日,况且他还日夜与韵儿相守相对,凭他的医术,花费了如此长的时间,都对韵儿身上的疫症毫无办法。刚刚花觅容只是详细查验了一番,出来门竟然就敢说能做出解药。 “这种事,自然不能开玩笑。听闻你对药材几近痴迷,研究甚深,稍候配药制药之事还得麻烦你了。” 看到上官谦满脸的震惊,花觅容略带调皮的挑了下眉,对他抱拳道。 不待上官谦回答,花觅容就继续起了刚才未完之语,“我最担心的还是那后一批的疫人,如那女疫人一般,明明生息全无,却还神思清明。根据我对荷影的探查,这应该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蛊。” “蛊毒?”上官谦略一思量,也骤然如醍醐灌顶般,“原来如此。” “我只当这司星国是准备伺机而动,未曾想,竟连这横水镇的疫情也与他们有关。” 说着,上官谦握紧拳头,凭空挥垂了一下。 “这与司星国又有何干?” 看着上官谦听到蛊毒后的这个样子,花觅容多少还有些不明所以。 “这大陆之中,唯司星国善蛊毒之术。” 然而听到肖元白的解释,花觅容更觉头大。 “如此说来,这罕见蛊毒竟是出自千里之外的司星国。” 司星国人擅蛊毒,却又距离古月国十分遥远,若想找到刚才那位善使魇辰功的司星王族迫使他解蛊自然是不太可能,看来解这蛊毒,只能靠自己了。 可如今,横水镇几乎全员染疫,这毒疫在百姓身上停留一天,对他们的身体,便是一天不可挽回的伤害。如今的情况,显然已经不容花觅容浪费半点时间了。 思及此,花觅容心中的焦急又增添了许多,一时也没了心思继续停留,略一颔首后,便再次回到了偏院之中。 而花觅容走后,众人一时间也帮不上忙,只得讪讪散去。 而上官谦,堂堂医圣如今竟然沦落成了一个煎药童子,可奈何自己又确实技不如人,上官谦越想越觉得郁闷,直到煎药时火舌噬舔到手背这才清醒了过来。 “上官谦,你一个医圣不会不知道熬药时火候精准的重要性吧?你行不行啊?” 正在上官谦嚎叫着狂吹自己被烧红的手背时,季行的声音适时的从身后响了起来。 “你管我行不行!我不行你行啊!” 上官谦心情正丧,此时听见季行的嘲笑,更是恼火,扇子一扔,就转身瞪着季行吼了起来。 “我是不行,但王妃那绝对是行。” 奈何上官谦的脾气对无比熟悉他的季行早已是不管用,季行不但没有任何畏惧,反而挑着眉更加放肆了起来,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凑到上官谦的身旁,低声说道:“我记得刚才王妃就是这样对你挑眉的吧,王爷好像不是很高兴。” “……” 上官谦原本还有些暴戾的脸上随着季行的后一句话,瞬间变了色彩。 “她自己要对我挑,关我什么事?王爷他,说我什么了吗?” “这…倒也没说什么,就问了句,对一个刚认识的男人挑眉是什么意思?” 此刻,季行的话有没有带着戏谑已经不重要,对于上官谦来说,重要的是内容属实。季行虽然在离开肖元白的身边后,会更多的带着自己的性格跟人交流,但以季行对肖元白的敬崇程度,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会胡乱编排肖元白说过的话。 上官谦乖乖转过了身,轻拾起扔到地上的扇子,一时间没了声音。 “你也不用太担心,你毕竟是王爷这么多年的兄弟。” 此时季行的安慰显然已经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上官谦只是“嗯”了一声,依然没有多说。 许是见上官谦许久不出声音,季行也慢慢蹲到了一边,“医圣,你说王妃她怎么就那么厉害呢,就看了几眼她就能配出解药呢。” “……” 之前受到肖元白这个名字的恐吓,好不容易才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的上官谦,此刻再次咬紧了牙关。 “我看你若真是闲的无聊,不如赶紧去做些正事。你伟大的王妃大人,现在虽然配出了第一批药人的解药,可蛊毒之事还没有进展。况且这横水镇中的疫人,也不止韵儿和那感染荷影的女疫人这两批。你们口中那个女疫人的丈夫,跟她明显不是一个一批药人,你为何不去帮你们的王妃大人把那男子也抓来?” “医生大人英明。” 眼看上官谦的神情已经有些恼怒,季行急急起身, 退了半步,这才憋着笑躬身告辞。 听着身后的季行已经走远,上官谦再次把手中的扇子扔到了一边。 “技不如人,难啊!” 然而就在此时,前院之中仅剩的院墙,却突然从外部被猛然间砸裂了开来。 第七十四章 两个都抓来了?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这种强劲的蛮力,并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那位女疫人的丈夫。 只见他此刻不但与上次那样,身形暴涨了数倍,浑身的肌肉纹理之间因为皮肤的龟裂和长时间使用蛮力,已经渗出了丝丝鲜血。 而围在他身边的,正是浅鹤与一众隐卫。 “此人必须尽快拿下,不能让他再继续破坏下去。” 斜首看了下身后再次塌陷了大片的院墙,浅鹤好看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是。” 众隐卫手中的刀再次紧了紧,未等那粗犷的男子反应,便一拥而上,把那疫人团团围了起来。 但这壮汉不但身形健硕,蛮力无比,意识也不甚清醒,但唯独对隐卫身后的院落却像是有执念一般,一定要费力打破院墙才肯罢休。 几个隐卫的刀剑攻击,对他来说仿佛根本不知一提,壮汉疫人竟是连看都不看,随手抓了劈砍过来的刀剑便轻松的把隐卫连人带刀拖了过来。 当其余的隐卫想要阻拦时,却已经来不及,那男疫人一把将隐卫抓到胸前,有些气愤似的吼叫了一声,正当众人以为即将出现横水街上残肢断臂那样的悲惨时,男疫人却像突然从断墙中看到了什么似的,再也顾不得手中的隐卫,直直的奔扑进了院墙之中。 而手中之人,也掉落了下来。 见男疫人如此形态,浅鹤与众隐卫略一对视,眼中不免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们出来本就是想要将这男疫人活捉,或是引至院中,只不过这疫人力气比之前还要强大,速度又很快,所以一时之间还没有找到机会攻击他的肚脐处。 然而此时这男疫人竟然自己跑进了院中,这实在太不可思议。 但男疫人进了院墙也并没有行走几步,便被水帘隔断了去路。只能站在水帘之外看着院内的一片狼藉,发出阵阵吼声。 “他好像知道这院子。” 隐卫见男疫人有些恐怖的脸上,此时竟带了明显的强烈悲愤,不禁纷纷猜测道:“这,不会是他的家吧...” 此时,一旁的浅鹤也不禁放下了手中的长剑,大胆上前走了数步,看着已经毫无战意的男子,猜测道:“难道这男子,竟与韵儿有关?” 这种事自然是一时半会难以有所解答,眼见男子仍旧无心恋战,浅鹤蓦然抬起手中的飞刀,正要刺入男子腹中,却见一个灰白色的残影快速攻了过来。 浅鹤在灵杀之中是仅低于荷影的存在,身手自然是过硬的,但纵使如此,面对这个灰白色的身影依然只能全力向后退去。 但这也怨不得浅鹤无法应对,这道速度奇快的残影并不是别人,正是壮汉的妻子——那身怀六甲的妇人。 那妇人击退浅鹤之后,转身便要去拖拽壮汉,可看到壮汉眼中所见光景,也同样被震撼的顿住了身形,妇人原本就比壮汉的意识要清醒,此时更是因为惊吓连退了几步。 见此情形,众人更是坚定了这两个疫人与院内的韵儿有关一事。 “你们可是在担心韵儿?” 妇人虽无法言语,却能够听得懂浅鹤的话语,甫一听到韵儿二字,便立即回转了身子,凸出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浅鹤,竟有些焦急之色。 看到妇人此般模样,浅鹤直言安慰道:“果然如此。韵儿无事,你们大可放心。不过...” 原本听到韵儿安全时,妇人眼中的焦色已有了些许平静,但浅鹤后来的话,却让妇人再次踟蹰了起来。 “韵儿与你并非同一批药人,若想保证韵儿和横水镇绝对的安全,我们需要你配合我们,唯有如此才能研制出解药。” 见妇人仿佛一时难以下定决心,浅鹤再次焦急道:“横水镇中已无人幸免,若是让那人再度祸害其他镇子,又得有多少个韵儿受害,多少个如你腹中般的孩儿受到荼毒?” 浅鹤的话刚说完,妇人看了看院中的残破,又慢慢地低下头看向了自己浑圆的肚子。少顷之后,妇人把双手抬起递向了浅鹤跟前,没有再挣扎。 若不是之前荷影染疫后疯魔过一次,浅鹤恐怕都无法理解这妇人的所为,如今看来,这妇人心内想是十分清楚自己的状态,这才自愿捆绑住双手。 由此看来,这妇人的神志显然与之前遇时相比,更加清醒了许多。 而当女疫人被一路护送过了水帘,走到偏院中见到韵儿时,花觅容这才突然明白了,当初绿菊被抓的原因。 初进院中时,一直在思考疫情之事,如今看到女疫人面对这昏迷的韵儿流下血泪时,花觅容才陡然发现,韵儿与绿菊的身形年龄何其相仿。 “这妇人,是韵儿的至亲吧。”花觅容悄悄退到一边,跟刚刚走进屋子仍在震撼之中的上官谦询问道。 “这这...季行动作很快啊,我只是建议把那壮汉抓来,这一会儿功夫,这两人就都抓来了。” 放了手中的药碗,上官谦这才继续说道:“韵儿确实说过她有兄姐,但我也未曾见过。” “兄姐?”花觅容再次看了下妇人隆起的肚子,略一思虑,这才咬唇歉意道:“原来如此,我误会了。” 想起之前一直以夫妻称谓那两名疫人,原因不过就是那腹中胎儿,这才轻下了论断,到头来,未曾想竟然是兄妹至亲。 “这兄姐在韵儿之后被抓,看来这院子的处处设计,该是他们刻意为保护韵儿所做了。” 听到花觅容提起这院子,上官谦也不禁有了些感叹,“也幸得这方院子,否则我们也无暂栖之所。听韵儿说,兄长与姐夫原先是这横水镇中的一方豪杰,极其受人尊敬,他们过得还算幸福。如今竟被人做成了三批不同的药人,窥一斑而见全豹,这横水镇所受之苦,如何是我们能够想象到的。” 看到上官谦满脸的沉痛,花觅容也没有再多说,转身便把药碗中的药尽数给韵儿服了下去。 然而正待花觅容转身之际,刚刚服下解药的韵儿,却双眼突睁,痛苦的尖叫了起来。 第七十五章 设置隔离区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这突如其来的凄惨叫声不仅把上官谦吓了一跳,也让一边的女疫人脸色大变,转眼便闪身到了花觅容身前,扣住了花觅容的喉咙。 幸而上官谦对花觅容还算信任,见此清形,急忙上前劝阻道:“长姐莫要着急,王妃不会害韵儿的。” 听了上官谦的话,女疫人这才松开了手,花觅容也终于得了喘息的机会,大口呼吸着说道:“韵儿她中毒颇久,若想彻底清了体内的毒素,必然是要忍受一番苦楚的。” 虽然上官谦及时制止了女疫人的动作,但他见韵儿如此挣扎,内心也是焦急的很,这会儿听了花觅容的解释,心中才踏实了一些。 韵儿疾声大叫了半刻钟,才停息了下来,不知是因为刚才的挣扎还是看到了眼前的几人,停了喊叫的韵儿眼中竟多了一丝湿润,只是还未等上官谦凑到身边,韵儿的头便无力的垂在了一边,再次昏死了过去。 一旁的女疫人看到韵儿的脸上有了些血色,明显是有了好转,这才略略向花觅容躬身以表歉意,但对韵儿,她却始终不肯再上前半步。 看到女疫人如此,花觅容也不禁有些动容,之前的韵儿中毒颇深,又处在昏迷之中,根本没有意识,现在看到韵儿有所好转之后,女疫人明明内心激荡,却又不敢靠近。 近乡情更怯,或许就是这种感觉吧。 花觅容接连查看了女疫人和那个壮汉后,便到了偏院的前厅之中。此时前院皆以被毁,唯有偏院这几间房子可以住人了。 虽然花觅容在去给韵儿用药之前就已提前跟肖元白说过,韵儿的情况乍然接受这解药或许会有一些挣扎,但刚才的动静也实在太过惊人,若不是花觅容早有叮嘱,肖元白怕是就要抑制不住冲进去了。 此刻见花觅容进到前厅,肖元白急促的走到她身前从上到下默默看了一遍,确定无事这才随花觅容一起折返到了桌前。 坐定之后,肖元白这才问道:“那男子的情况如何?” “方才我细细查验过那男子,他体内的毒素虽与韵儿她们极为不同,若单就解药来看,倒是更为简单些,只是,若想真正清除,却很麻烦,需要的时日更为长久。待他们清醒之后,更多的还是要依靠他们自己的毅力。” 花觅容原本只是陈述了事实,但就这事实而言,也并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若是有解药迅速解决倒还好说,若要靠这些百姓们全部自律自守,那实在太难了。 肖元白也沉默的坐在一边,皱眉思虑了起来。此时却又听到花觅容再次开口道:“每个人内心的坚毅程度都不一样,若是单靠个人,自然是不可的。我门既然来控疫,就必须要帮助他们控制住疫情才行。” “王妃,可这泱泱百姓,横水镇这么多人呢,单凭我们几个,也不能挨家挨户看着他们呀。”站在一边的隐卫也忍不住疑惑的开口道。 这次还未等花觅容开口,肖元白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回答道:“解毒后,强制闭户,出户者,当街诛杀。” 原本花觅容以为肖元白已经懂得了她心中所想,此刻一听这句“当街诛杀”直吓得她噎了一口茶水,好不容易停住了咳嗽,这才摇摇手说道:“那也不用杀了他们,我看若有人不遵守,就直接押进横水县的大牢即可。” 定看了下对面的肖元白,花觅容又接着补充道:“当然,若是有特别顽劣者,万不得已当街诛杀,倒是也能起到震慑作用。” “可,民以食为天,他们若是一直足不出户,吃的问题如何解决?” “而且,百姓们若是在家中一时忍不住,再撕咬了其他家人,可如何是好?” 听着隐卫你一眼我一语的问题,花觅容不禁微微笑了起来。 “这些都不急,至于人手,我们不是还有其他韵儿这样的疫人嘛。待她们一旦解毒,就是我们的帮手。”花觅容看向四个疫人所在的房间,略一停顿后,接着说道:“吃食一事,定时投喂即可。” “至于有倾向再次感染其他家人者,征用横水镇所有酒楼茶肆和饭庄,一律设置为隔离区。” “隔离?” 定时投喂一事,众隐卫倒还能理解,但这隔离一词,着实是第一次听说。 “对,隔离。” 花觅容坐正了身子,抬手向屋内的人招呼了一下,众人见状都怀着疑虑一拥围向了桌边。 见此状况,肖元白眉头微皱,却听花觅容娓娓道来时,又渐渐忘却了众隐卫这从未有过的逾矩。 半日之后,几人商定完了初步的计划,花觅容的种种见解与控疫办法,让肖元白的 内心大为触动。 众人清楚了各自的任务,与前几日相比,心中也笃定了许多。 见众人由前几天的焦急迷茫,到现在有条不紊的散去各自准备,花觅容心中也终于安稳了一些。 这横水镇,必然要恢复它往日的繁荣。 正当花觅容低头思虑着完善抗疫的各个步骤,却见自己面前的茶杯被缓缓倒满了茶水。 从正对面那个角度倒的水,自然不可能是绿菊倒的。 花觅容不可思议的抬眼,果然看到肖元白正稳稳放下了手中的茶壶。 虽然花觅容是从现代而来,男尊女卑什么的,花觅容倒根本不那么看重,但肖元白是何种性情,花觅容心里还是十分清楚的。 一介钢铁直男。哪怕两人如今的感情有了些亲近,花觅容对肖元白的印象也并没有改观太多。 但是刚才她是看到了什么,肖元白竟然亲自给她倒了杯茶。 花觅容没有迟疑,抬手端起眼前的茶杯一饮而尽,这才在肖元白带着些惊叹的微笑中,夸张的拱了拱手,“王爷倒茶,果然爽口。” 原本肖元白被花觅容的才华所震惊,出于心底的钦佩自然而然的给花觅容倒了杯茶,但看着花觅容的反应也忍不住调笑了起来。 “没看出来,王妃还很会阿谀奉承。” “王爷说笑,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丝毫奉承之意,王爷倒的茶,确实是比平日里的茶水爽口很多。” 听着花觅容面不改色的故意吹嘘,肖元白只觉心情大好,几日来的繁杂仿佛都在着一瞬间,烟消云散。看着眼前宝玉般欢笑的人儿,肖元白忍不住抬手轻刮了一下她有些皱起的小鼻子。 肖元白这下意识的动作,惹得花觅容一阵脸红,一旁侍奉的绿菊和季行,此时也纷纷自觉的转头看向了门外。 然而正当此时,刚刚出门不久的隐卫,却又再次急匆匆折返了回来。 只见隐卫突然满脸焦色,急禀道:“王爷王妃,事情恐怕不好了,镇中的疫人突然暴动了。” 第七十六章 攻击弱点竟然没有用了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怎么回事?” 听到隐卫的禀报,沉静如肖元白也不禁站起身来。 “回王爷,这些疫人原本平日里并不在外游荡,此刻不知是何原因,大部分都突然跑了出来,且举止疯狂,像是,像是都同时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 隐卫的话还没说完,内屋之中也传来了一阵狂吼,原本留在屋内看守的上官谦,此时也被挣脱的壮汉一拳震出了门去。 木制的门板经不住打压,随着上官谦的摔倒,也轰然倒塌了下来。巨大的响声,让屋内的几人都迅速围了过来。 屋内的几人除了上官谦与那妇人之外,皆处在昏迷之中,但冲出来的壮汉竟已是被激怒般身形暴涨,焦躁不安怒吼阵阵,与隐卫刚才的禀报竟是毫无二致。 眼见壮汉嘶吼着攻了过来,季行与屋内的隐卫一个闪身便率先挡在了前面。 而花觅容此时也再次拿出了手中的小型弓弩,对着壮汉的肚脐速发了一记,但击中后,壮汉也只是稍作停顿,疯狂之势竟是丝毫未减。 “竟然没有用了?” 壮汉此时不但力量巨大,攻击速度也是极快,仿佛较之之前的实力状态又增强了许多。 而屋内的妇人也踉跄着走出了内屋,她虽然有些神志,但手捂头部,显然也是极其痛苦。 但现在唯一能略微给他们解释的恐怕就是这个妇人了,花觅容急切的向妇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现在究竟感觉如何?” “是他。他在我们身上...” 话还未说完,妇人便再也忍受不了,一声凄厉的尖叫之后,双眼骤然充满了嗜血的殷红,在最后一丝理智之中,妇人拉着那壮汉迅捷的飞出了院子。 单从隐卫之前的禀报,花觅容还并未切身体会到情况之紧急,此刻等众人追至前院时,才真正理解了这些疫人的疯颠之态。 只见街上来回腾飞的人影络绎不绝,若不是这些人的速度超乎常人,又夹杂着凄厉的怪叫,如此多的人奔流不息,倒也还算是一番热闹。 但此时花觅容等人看到门外的景象只觉心中焦急,纷纷皱起了眉头。 “是蛊毒在控制他们。” 花觅容终于想明白了女疫人想要对她说的话,除了韵儿之外,他们三个身上都多多少少有一些蛊毒,虽然那女疫人与壮汉身上的蛊不同,也不过是进阶升级版的差别罢了。 但那蛊都极为微小,且繁殖速度很快,这才能如荷影一般,与疫人体内的毒一起,轻而易举的就能通过伤口感染他人。 若说蛊毒可以维持宿主的意识,倒不如说它是控制了宿主。一旦宿主体内的蛊失控,那宿主也会极尽疯癫,而这街上的疫人,恐怕也是如此。 “可这些人为何齐齐发了疯?” 眼前的景象太过震撼,以至于连一直恪守规则的隐卫都一时忘记了尊称,只是还未等花觅容回答,上官谦的声音便从众人身后传了传了出来,“因为这些蛊都有一个共同的母蛊。” “而这个母蛊,就在那背后之人手中。”说完,上官谦捂着刚才被壮汉暴击的胸口,再次狂咳了起来。 听了上官谦的话,众人心中便有了些了然。 可这背后之人在暗,他们在明。想要找这背后之人,显然是十分困难,而这横水镇中的百姓在如此狂暴的状态下,能撑几时还未可知。 “看来,我们的动作,被他尽收眼底。如今狗急跳墙,这是想要毁灭疫情人为的证据,让这些百姓自爆而死。” 看着眼前一个个快要耗尽生息的百姓,花觅容袖中的双手狠狠握了起来。 “可若是我们此时出去阻止,必然会被这些疫人撕裂的。” 此时,一旁的浅鹤也不无担心的说道。 以这些疫人目前的情况,无论如何也的确是无法强行阻止他们的。 可他们原本就是来控疫的,但若是横水镇中的百姓不但没有被治好,最后却皆爆体而亡,那不但是花觅容,就算是肖元白无论是到了皇上面前,还是对天下百姓,都无法交差。 “既不能阻,便引洪而泄吧。” 说罢,肖元白看向了一边的花觅容。 此时花觅容听到肖元白镇定的话,与自己心中的想法不谋而合,也胸有成竹的轻点了下头。 此刻,花觅容也顾不得众人怀疑,快速从袖中拿出自己的分身在系统中早已研磨好的药粉,说道:“这些药粉虽不及煎好的药药效好,我也没有母蛊,但我改动了配比,而且加了其他强烈镇静以及专克蛊毒的成分。” 稍顿之后,花觅容环看了下四周,接着吩咐道:“这些疫人怕水,就把它们全部放入院子四周的储水池之中,这些药粉配比极重,虽有一些副作用,但亦可以及时解毒,至于这极其稀有的蛊毒,我这配比还未来得及试用,行与不行,只能在此一搏。” 看到花觅容手中的药粉, 上官谦顾不得胸口的疼痛,走上前来拿了一包,思虑了片刻,说道:“解毒之后,就算体内还有些蛊毒,他们也能自我控制了,总比现在这样耗损的强,只希望这蛊毒,真的能够受到这些药物的些许干扰,如此这些百姓才不至于被蛊虫折磨的太过辛苦。” 隐卫们听后,也纷纷上前各自领了药粉。 这个院子内原本只有一条小溪,为了制造水帘和更加宽阔的河道,四周围墙里加筑了几座高大的水塔。 那水塔虽然可能因为当时工期紧迫,制作的有些粗糙,但也还算稳固耐用,此时却正好派上了用场。 “小心。” 众人迅速准备停当后,互相打气鼓励,只留一人候在了刚刚投好药粉的水塔之上,便纷纷退下隐匿了起来。 不过多时,便只剩了季行一人站在院中。此时,绕在院子周围的水帘也突然消失了。 原本即使处于疯魔状态的疫人也是不敢靠近水的,但水帘骤然消失,疫人们便像看到了新鲜的食物般皆纷纷像院中的季行扑来。 若是以往的疫人,单凭季行的轻功,腾挪之间要想逃开,也是十分容易的,就算以韵儿的兄长刚才暴怒的状态,季行也多少能够抵挡一阵儿。 但未曾想疫人疯癫之后,短时间内却再次实力大增,速度竟比韵儿兄长之前还要快上许多,季行连续多次闪身后竟已有些吃力。 街上的疫人看到此情此景,却都蜂拥而至,眨眼之间,便把季行围了个结结实实。 正待季行勉力转身横扫之时,一个疫人却直接抓住了他的脚,而一个乌黑锐利的手爪,也突然向季行的脸上抓来。 第七十七章 高科技丝质防弹服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季行极力的后仰,好不容躲开了脸前的乌爪,却被腿上骤然加大的力气拖拽了下去。 就在此时,高处的水塔中突然迸发出多股水流,因为强大的水压,喷出的水柱速度极快,正在与季行缠斗的疫人还未来得及逃跑便被瞬间喷了一身。 院中层层叠叠乌压压的疫人们因为被水柱喷溅,皆发出了凄惨的嚎叫。 彼时整个横水镇的上空,飘荡着厉鬼般的哀嚎。 但没过多久,嚎叫渐渐停止,疫人们也几乎都晕倒了过去。 这时,一直在地上蜷缩捂着头的季行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一身的破衣烂衫,但全身上下竟未有丝毫伤口。 “季行!你怎么样?!” 远处的花觅容等人看着眼前的景象,急速地奔跑了过来。 “王爷,王妃。”待花觅容等人走进,季行这才站稳略一躬身,激动地说道:“属下无事,多亏了王妃这身衣服。我刚才多次被那些疫人撕扯,这衣服竟都没有任何损伤,虽不知此为何物所织,但以我的经验即使刀剑利器击在衣物上,恐也能阻挡一二。” 待众隐卫上前帮季行仔细检查后,发现果然没有丝毫伤口,这才看到肖元白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衣服即与你有缘,你就留着吧。”见事情终于有了好的进展,季行也没事,花觅容笑着说道。 准备之前,季行自请留下来吸引疫人时,花觅容就很担心,毕竟这是一不小心就会被传染的事,而且这些疫人身体内都有蛊毒,一旦沾染上,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所以花觅容特意让季行穿上了这件贴身的衣服,这衣服自然不是平常面料,而是花觅容从系统中翻找出来的,是一件现代的高科技——丝质防弹服。 这种衣服的面料在现代早就经过了重重考验,不但质感轻薄,就连自动步枪的子弹打过都可以毫发无伤,更何况是这些疫人的攻击。 “王妃,这件衣服如此贵重,季行万万不敢收。” “你一直跟在王爷身边,为王爷出生入死,没有什么衣服是比性命更贵重的。更何况,只有你在,我的冬青才会一直幸福。” 说着,花觅容调皮地对着季行眨了眨眼睛。 原本季行听花觅容突然提到冬青,还略有些羞涩,猛然向肖元白看了一眼后,立马正色低下了头去,急忙结束了对话,“是,王妃。” 花觅容正待继续调侃,见季行如此快速的转变,也随着转头看向了肖元白那边,结果那快要溢出脸的酸臭让花觅容瞬间明白了季行迅速低下了头的原因。 无奈,花觅容只得从心里翻了个白眼。谁能想到,这冷面王爷转了性之后,连这种飞醋都会吃,实在是有够无聊的。 没有再管肖元白,花觅容接着补充道:“你们虽然都有武艺傍身,但多一层保障,就少一分危险。这衣服的料子等我回去看看还能有多少,之后若是有可能就多做一些,让你们几个都能有一件防身,也算是我作为一个王妃,为你们抗疫不易的赏赐。” 刚才季行所处的危险,大家都看在眼里,可这件衣服如此神奇,自然是羡慕不已。如今听花觅容说要给他们人手一件,几个人眼里都放起了光。 隐卫一直是睿王手下死士一般的存在,对他们而言,金银珠宝都已不重要,能在危急时刻保一线生机为自己的主子多贡献一分才是重中之重。 所以花觅容的这件衣服,着实是送到了他们心坎里。 此时,再看院子里横七竖八的堆积覆压着的疫人,皆是已昏死了过去,可见那些药粉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花觅容长舒了一口气后,对肖元白说道:“那,剩下的就交给王爷和众侍卫了。” “是,王妃。” 预得了满意的赏赐,众隐卫心中欢喜,此刻回起话来都声势浩大了不少。 花觅容这才带着绿菊转身回到了偏院之中。 而另一边,昏暗的大殿之中,忽明忽暗的火把与镶嵌在墙壁之中的夜明珠,相映成辉。 此时殿中的几人脸上皆是自信轻松的神色,而高台之上,一身劲装的池罡形态懒散地斜倚在高椅之中,俊朗的眉眼时不时看一下一边容器里的那个婴儿。 那婴儿似是刚出生不久,腹部竟被挖开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洞,洞口虽被巧妙的处理过,不见丝毫鲜血,但那婴儿的呼吸也已是极其微弱。 细看之下,那婴儿腹部的洞口之中,一只蚂蚁般,极其圆润的血红色小虫,此时正来回蹿动着,而池罡所看之物,就是这只小虫。 然而没过多久,那只刚刚还在活蹦乱跳的圆润母虫,却毫无征兆的突然间静止不动了。 倚坐在高椅上原本还无比闲适的池罡一下子惊诧而起,看着母虫,剑眉深深拧起。 “怎么回事?” 听闻池罡强压着怒火阴沉沉的声音, 底下的之人不明所以的凑了过来,只见那人一身蓝衣,衣袖间绣着银色的星辰,看到婴儿腹中一动不动的母蛊,那人也难以置信的连连摇头。 “不可能,这不可能!这子母蛊最喜在人的血肉中栖居,且繁衍速度极快,所有子蛊无论相隔多远,都会同系于母蛊,而母蛊只要沾了一点硫磺水,就会一直处于癫狂状态,直至死亡。不可能,它不可能自己停下来的!” “你!”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母蛊,池罡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走上前去一把揪起了蓝衣之人,“我与你们联合,是瞧得起你们,司星皆说自己擅用蛊毒之术,允我药成之后军力提升不下十倍,我才把药交于你研制,如今这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说看!” “我...我...药水的效力如何将军也看到了,十倍军力的确是不成问题,我并未欺瞒将军啊。只是,这子母蛊也确实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这...” 池罡原本就高大,如今蓝衣之人被他揪提在手中,被他的怒气所吓,也只剩了战战兢兢,连声音都有了些颤抖。 确认手中之人也确实不像故意撒谎欺骗他的样子,池罡这才松手把人扔到了一边,怒气中更添了一些疑惑,“子蛊系于母蛊,若不是母蛊的问题,那便是子蛊了。” “我问你,子蛊可会影响母蛊?” 眼下母蛊一反常态,池罡的怀疑倒也不是丝毫没有道理,只见那蓝衣之人皱眉思量了片刻,这才缓缓开了口。 “这...确实从未见过。以往都是子听于母,但,但子蛊众多,若是强制影响母蛊,倒也是,也是不无可能。” “呵!原来如此。肖元白,你还真是让我惊喜不断。”池罡微眯了眼,英俊的脸上邪气更盛。 横水镇中的情况,池罡比谁都了解。如今横水镇中若是有谁还能出手镇住子蛊,也唯有那奉旨前来镇疫的肖元白了。 “横水的那些药人,灭不了就灭不了吧。就当,我送给肖元白一个在那蠢皇帝面前立功的机会吧。如今我有了战无不胜的队伍,我就不信,肖元白还能一直阻得了我,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第七十八章 已无生息,如何生子?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花觅容虽然从现代而来,但蛊这种东西,她也不是完全不懂,之前给宸贵妃下毒的时候,为了避免宸贵妃以后再对自己不利,花觅容就给她下了衍生蛊。 而这次横水镇中的蛊毒,虽然奇特,但只要用药物压制,假以时日也不再会是多大的威胁。 但,就像他们之前商量时所说,要想彻底把这些百姓体内的蛊毒清除,最重要的还是要靠每个人的毅力。 “这次百姓中的蛊毒,极其嗜血。之前我虽然用强烈的镇静药物暂时定住了它们,但时间一久,它们一旦全部苏醒过来,必会疯狂的反噬。” 花觅容站在被隐卫用铁链锁住的荷影面前,边检查边说着。 此时荷影浑身湿透,也与横水镇的百姓一般昏死了过去。 而她身上的铁链则是之前蛊毒暴动时,隐卫出手锁住她的。 荷影虽然是后来被传染的,但严格来说,她也算是第二批女疫人中的一员,所中的蛊毒是横水镇的疫情中最重的那一批,而她又是肖元白的部下,所以目前来说,荷影自然是作为观察蛊毒动向的不二人选。 原本花觅容对荷影的印象可以说是极其不好,可荷影怎么说也是肖元白的得力部下,当时若不是因为花觅容对荷影表现出来的厌恶之情太多明显,肖元白也不会让她自己只身进横水去接应季行。 所以,花觅容总觉得这次荷影染疫,与自己也有脱不开的关系,如今看她奄奄一息,心里十分愧疚。 仔细为荷影探查了一番之后,花觅容戴上防护的手套,从绿菊手中接过刚做好的药丸,亲手给荷影服了下去。 看荷影将药丸咽下后,呼吸渐渐平稳,花觅容这才转身拧着眉,继续跟肖元白说道:“横水镇这么多人,心志坚定者恐并不在多数,蛊毒苏醒反噬之时,百姓中定会有许多难以坚持之人,而那时,才是你们最忙碌的时候。” 花觅容从一边拿了一件医疗防护服,递给肖元白,“这是防护服,旁边的箱子里我还准备了许多,到时让众人都穿上,以免被残余的蛊毒侵染。” “防护服?” 肖元白倒是对自己手下的侍卫信心十足,可看到花觅容千叮咛万嘱咐的样子,也不忍拒绝。 但手中薄如蝉翼又样式古怪的衣服,当真能够阻挡拿蛊毒? 正当肖元白有些不屑的准备把所谓的防护服扔到一边时,却又听花觅容说道:“我自然知道你们的身手,但横水镇的疫情你也看到了,蛊毒并不是刀剑就能够对付的东西,我们好不容易有了一些进展,还是多加小心为好。” 肖元白也不是鲁莽之人,自然知道这些道理,但各种疑虑如今押在心头,饶是肖元白也不禁有些忍不住了。 听了花觅容的话,肖元白手下顿了顿,但还是把那防护服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如此多奇形怪状的衣物,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看着花觅容脸上一闪而逝的惊慌,肖元白皱眉走到了花觅容身边,“这些衣服面料奇特,根本不是古月国所有,而这横水镇中处处是染疫之人,也无人能帮你裁衣,如此短的时间,单凭你自己怎么可能拿出这么多衣物?” ...... 今日花觅容多次打破了这个大陆如今的认知,肖元白能问这样的问题,也在情理之中。 “这面料是我来横水之前特意请京城的布行研制的,料子虽薄,但透气又防水。当时只想着研制出来后拿给太医院的人用,未曾想突然起了疫情,我这才在临走时把它们装进了行囊里。” 说完,花觅容转身偷偷长舒了一口气,缓解了下自己紧张的情绪。 睁着眼说瞎话这事,的确让人不自在,尤其是对着肖元白说,更不自在。但花觅容坐拥系统穿越这样的事,跟一个古人说自然是没办法解释清楚的,只能混过一次算一次了。 好在肖元白听了之后,也没有继续追问,只道了声“原来如此”便罢了。 恰在这时,隐卫前来禀报,“王爷,王妃。所有疫人皆在苏醒百姓的帮助下被送回各自家中,但韵儿的长姐,情况却好像有些不妥。” 是了,那个身怀六甲的妇人。 她染疫已久,自身早已没有了半丝生息,所有的意识都只是靠蛊毒在支撑。如今毒素被解,蛊毒也被镇住,她的身体恐怕再难为继。 “走,带我去看看。” 花觅容随隐卫,急匆匆地跑出偏院,还未到前院之中,便听到了韵儿不断哭喊的声音。 “长姐,长姐,你不要丢下我,长姐!” “王妃。” 看到紧赶过来的花觅容,上官谦起身叹了口气,对着花觅容摇了摇头。 花觅容赶紧蹲下身去,只见此时的妇人与一边的韵儿一样,早已恢复了往日的相貌,除了脸色苍白如纸,也着实是个清秀的美人儿,与之前中毒时骇人的形象判若两人。 此时没了活跃蛊毒的支撑,还未伸手探查,花觅容就感觉到了强烈的死气,但出于对生命的谨慎,花觅容还是伸手扶上了妇人的手腕。 良久之后,花觅容眼中死灰般的无奈,让韵儿再也坚持不住,趴在那妇人的身上大哭了起来。 “韵儿!小心蛊毒...” 看到韵儿刚刚解毒,现在又不顾一切的伏在那妇人身上,上官谦焦急的喊出了声。 正待冲上前去拉起韵儿,却被花觅容伸手拦了下来。 横水镇的疫情能控制住,也有这妇人的一份功劳。如今看她如此死去,花觅容也有些于心不忍。 看着韵儿泣不成声的样子,花觅容缓声道:“她身上的蛊还没有死,我可以再将蛊毒唤醒。但,她没了生息,身体血肉也早已被蛊虫占据,没了毒素的支撑,蛊虫在她体内也活不了太久,之后她的尸体就会随着蛊虫衰败,你可愿意用这样的代价换再见她最后一面的机会?” 花觅容的话刚说完,韵儿赶紧擦了擦眼泪,强行止住哭泣,看了看花觅容又低头看了下自己的长姐。 “王妃,我与长姐的分离已成定局,她在或不在了,都是我的姐姐,见与不见并不重要。但我姐姐与姐夫伉俪情深,姐夫在疫情之初就因试药不从被杀死示众了,姐姐若不是为了腹中的孩子,也不会一直撑到现在。” 说着,韵儿的眼泪再次滑落了下来,“若是...若是长姐她有机会能再看一眼这世间,有机会看看自己的孩子,就算粉身碎骨,我想她也是甘愿的。” “这...这妇人已无生息,自己怎么可能再生出腹中之子?” 听到韵儿的请求,一边的浅鹤也不禁纠结了起来。 当初这妇人愿意带着壮汉配合他们,的确也是因为她腹中的孩子,可见她对孩子的看重。但若想要让她在这最后一刻见自己的孩子一面,实在是没什么可能性。 此事韵儿自然也深知不可能,但她也知道这可能就是她长姐唯一的心愿,听了浅鹤的话,韵儿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瘫坐在了妇人身边。随没有任何哭声,眼泪却如流水一般。 “不如,剖腹取子吧。” 花觅容的话再次震惊了众人,众隐卫当即拦道:“不可呀王妃 !您也说了这妇人的血肉早已被蛊虫所占,剖腹取子,太过危险了。” 但相比于隐卫的惊慌,一边的上官谦,显然心里早已有了准备。 “让我来吧。” 听到上官谦的声音,韵儿骤然抬起头,却见上官谦早已满脸深情的看着她,眼中充满了决绝。 第七十九章 不抛弃,不放弃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花觅容与上官谦一道进了隐卫们临时搭建的草房之中,这才拿出了一套防护服递给了一脸惊诧上官谦。 “这是什么?” 看着手中无比奇特的衣服和手套,上官谦满脸疑问。 “穿戴好它们,再动手,它们可以保护你不被蛊毒感染。” 花觅容的话刚说完,却又从腰间拿出了一个卷成筒状的羊皮包,展开来看,竟都是些看上去奇奇怪怪却又无比精致的刀剪。 “那这些小...刀...” 上官谦皱着眉头看着桌面上摆成一排的奇特物什,实在不解。 “应该会比你的匕首用着更趁手,试试。”说着,花觅容拿起手术刀,递到了上官谦手中。 上官谦原本还有些质疑,但把小刀拿在手里试了试之后,这才满意的挑了挑眉。 一路辅助上官谦把妇人腹中的孩子刨出后,花觅容这才拿出一粒药丸放到了那妇人口中,并把韵儿喊了进来。 不过少顷,妇人便缓缓醒转过来。 可这醒转,却已不似之前,只见她费力的抬起眼皮,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迷茫无力。 直到她的眼睛触及到怀中肿胀发白的婴儿时,才有了一些焦点。 “我的...孩子...” 妇人喑哑地轻喊着,声音与无数初为人母的女人一样,充满着不安与惊喜,生怕惊扰到那沉睡的婴儿。 即使,她自己也深知,这孩子,根本不会被吵醒。 只见那妇人用尽全力的抬起手,轻柔地抚摸着怀中那个毫无气息的婴儿,缓慢闭合的眼中尽是满足。 此时,不仅是花觅容和韵儿满面泪痕,就连上官谦这样的男子也忍不住把头转向了一边,不忍再看。 但蛊虫被唤醒,却再无活人生肉可食,自是难以为继太久。 没过多久,床上的母子便随着蛊虫的死去,迅速变成了两具枯骨。 圆了妇人的遗愿后,临时搭建的草房也与那母子一起,在几人的注视中被付之一炬。 此时疫情基本得到了控制,但这所院子也已被破坏的七七八八,几个隐卫在院中搭建的草棚中忙碌着,见到花觅容与上官谦路过纷纷打过招呼。 “王爷呢?” 走到尽头的草棚看到浅鹤正与几个妇人张罗着分发药品和吃食的事,花觅容也凑了进来,随口问道。 “王妃。”屋内的几人皆行过礼后,浅鹤才禀声道:“之前宫中遣来帮忙的另一批人马刚到,王爷亲自与季行带着那些侍卫去镇中安排视察了。” “好。” 几个妇人都是横水镇的寻常百姓,也如韵儿一般,先前只是中毒,所以现在解了毒之后,就自动留下来帮忙,但平素里也见不到什么大官大户的,见花觅容坐定之后,竟都有些拘谨。 花觅容见后不禁轻笑了起来,“你们不必拘礼,就当我跟你们一样身份就好。” “谢王妃。” 众人终于再次忙碌了起来之后,花觅容又从袖中拿出了一包药交给了浅鹤,“这是我用雄黄等多种药材做成的药包,去分发吃食等的一应用品都要用这药熏蒸一遍,一会我多做些,你也分发给侍卫们,这城镇中打扫干净后,必得一日三次,做好熏消。” “是。” 见浅鹤一脸重视的样子,花觅容这才放了心,接着又查看了下早已摆放好的吃食盒,对几位妇人说道:“这几日的镇中的吃食要辛苦你们了,必让所有人都吃饱才行,这样百姓才能有抵抗蛊毒的意志。” “是。” “浅鹤,有时间去镇中多挑些人来,分设多处吃食供应点,减少耗时,即使是城郊的百姓也不要让他们饿着等饭。” “是。” 几个妇人原本只是觉得王妃亲切,如今见她如此为他们这些平头百姓着想,连细节都一应安排好,心中不禁感动,皆是拜跪了下来。 “多谢王妃救命之恩。” “王妃您就是上苍派来救我们横水的神仙啊!” 说着,妇人们皆是泪水涟涟,花觅容赶紧上前去扶,那几个感触颇深的妇人竟是伏地痛哭,怎么都不肯起身。 如此过了半刻,妇人们才堪堪稳定了些情绪。 花觅容又匆匆叮嘱了一些,这才走出了棚子。 一直候在外面的上官谦这时也跟了上来,与花觅容并肩齐走。 “我有件事依然不太明白。” 此刻看着院内井井有绪忙碌着的众人,花觅容也放松了不少,听到上官谦的话,便笑道:“哦?什么事,但问无妨。” “说实话,我对医理药材,无不知晓,但这蛊毒一事,并不精通。” 上官谦说到此,花觅容心里也大概知道了他想问的事,果然见上官谦皱着眉继续问道:“王妃你之前只是让蛊毒沉睡了,母蛊尚在,并未去除,蛊毒自然也仍在百姓身体之中,如何能凭借毅力扛过去呢?” 花觅容脚下微顿,步伐也慢下来了许多,“毅力,是百姓的毅力,也是我们的毅力。” “虽然没有母蛊,不能一击皆杀。但我持续给出药物,通过日复一日的调理,会让蛊毒慢慢与他们的身体血液相斥,再也不能继续繁衍侵袭,直至把那些蛊毒饿死。但,蛊毒先前就融入了他们的血肉之中,若是死去,他们也必然会如抽筋剥皮般难受。若是忍受下来了还好,若是忍受不下来,让体内的蛊毒重新获得了新的宿体,一一相传,届时这蛊毒变得更为强大,那这疫情才是斩之不尽了。” “但如此痛楚,若是一时还好,若是这痛楚要十天半月甚至更久,又如何忍受。这就要我们坚持去帮他们了,不抛弃不放弃。”花觅容停住了步子,转身道:“所以这是一场硬仗,与攻城略地不相上下。” 听了花觅容的一番话,上官谦久久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时,原本已到镇中亲自巡查的肖元白却匆匆折返了回来。 看到肖元白下马后快步走进院子,花觅容正欲问询,却听肖元白急声道:“觅容,看来我们得回京城了。” 说着便把手中的圣旨递了过来,此时天气原本就炎热无比,圣旨又一直被肖元白胡乱地紧抓在手里,此时已经皱成了一团。 花觅容接过后,打开略一浏览,便皱起了眉头。 “这......” 第八十章 你还会继续信我吗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此时一边的上官谦也凑了过来,原本他还沉浸在花觅容刚才说的话中不能自拔,这会儿甫一看到圣旨,就震惊地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肖元白。 “圣旨?!” 横水镇的疫情刚刚有了起色,此刻突来圣旨催着回京,着实是让人震惊。但上官谦连圣旨的内容都未看,只看到花觅容手里是个圣旨,就表现出这一系列的动作,花觅容觉得这也着实让夸张了些。 “...你没见过圣旨啊?” 花觅容怜悯的看了一眼上官谦, 堂堂医圣不拜朝为官确实属于个人志愿,但没见过圣旨也着实有些可怜。 说着便把手中已有些凌乱的圣旨强行塞到了上官谦的手中,看着上官谦急躁的打开,花觅容内心不禁更加惋惜了起来,男孩子,不管多聪明有多大的能力,多见世面真的很重要,看给这孩子急的。 但花觅容不知道的是,那京城里端坐的皇上往日里可是连奏折都不会批,也从来不会自己下圣旨,想当年,连后宫嫔妃册封可都是肖元白代下的。这些事,上官谦可曾经为肖元白吐槽过无数次。当然,后来宸贵妃到了古月国之后,后宫也没再册封过谁,不过这都是小事。 可如今肖元白身在横水,京城之中竟然还发出来了圣旨。 这就只有两种可能,若不是事情实在太大以至于让肖元龙必须用圣旨来明确的告诉肖元白,那指定就是有人把皇上这人给偷偷换了。 圣旨上的字寥寥几行,但也算平易近人言简意赅,着实是有些难为翰林院那帮人了。 迅速地浏览完毕,上官谦的嘴巴慢慢地闭了起来,沉默半响后抬头,“王爷你带着王妃回去吧,我留在这里,等疫情安稳了,我定快马速回。” 肖元白没有多说,只与上官谦短暂地点了下头,便牵着花觅容迅速往偏院走去。 “此处关于蛊毒的一应事情,你都与他们交代清楚便可。届时上官谦也会将横水镇的情况每日飞鸽传书回王府之中,你不必太过担心。” 听着肖元白此刻絮絮叨叨的话,花觅容还是有些迷糊。 “抗疫之事,只要严格规范执行,问题倒也不大。只是,我看圣旨所写,是朔风国长公主来访,你一个王爷,况且对外还是个一直闲赋在家的王爷,皇上如此急召你回去,又是为何?” 聪明如花觅容,会问这个问题,肖元白心里早有预料,原本准备好的理由,却在面对花觅容时有了一丝踌躇。 肖元白坐在桌边倒了杯茶水,但却迟迟未喝。良久之后,方才开口,“你可知,我的母妃就是朔风国人。而皇上,他自幼也是在朔风国作质子,就连当今太子,也是在朔风国出生长大的。” 皇族之中的事,民间多少会有些传闻,花觅容虽然是这片大陆的后来者,但平日里多少也是听过的。 见肖元白此时再次提起这些皇族往事,花觅容眼中的疑虑更甚,轻轻点了下头。 朔风国遂于古月国毗邻,且女子为尊,但却是玄机大陆上最古老最强大的国家,不但军事实力强横,就连茶叶丝绸这类轻工业也是垄断玄机大陆的存在。所以相比较而言,古月国在肖元龙登基后这几年的富庶在朔风国面前,根本就不算什么。 更别提之前,古月国国力低微,若不是朔风国刚刚吞并了邻国,形成了玄机大陆仅剩四国的局面,没有了剩余战力,这才留给了古月国一线生机,而古月国也为继了奉送质子的传统,把当时的皇子肖元龙送去了朔风,以求安稳。 而肖元白的父亲也是一位质子,只是不一样的是,当初肖元白的父亲到朔风时,朔风还没有那么明目张胆的嚣张,也或是肖元白的父亲俊逸非凡,初入朔风便被公主招为了赘婿,这才有了肖元白。 后来几十年后,古月国国君突然驾崩,众臣揭竿而起拥立新君,但所拥太子却意外被杀,古月国成了一盘散沙,幸而肖元龙及时回国迅速登基,这才稳住了古月国的局面,而从那时起,肖元白也从朔风国回到了古月国中。 虽然花觅容对肖元龙此人的性格颇有微词,但他登基几年来,古月的实力确实有了很大改善。 许是肖元龙自己在做质子时,过的不尽如人意,深知在别国做质子的艰难,也再没送出过质子。 随着古月国的日渐强大,朔风也开始有些忌惮,就连长期垄断朝政的长公主都把自己的得力干将之女魏雪香送到古月国来巩固邦交。 古月虽然逐渐变强,但朔风作为原本就很强大的国家,也同样是经过了这几年的休养生息,甚至对这个崛起的邻国刻意讨好,也并不是一个善茬。 而这次朔风长公主亲来古月,表面上的理由是为了魏雪香。 之前魏雪香连番中毒,差点殒命,作为母族,自然是到古月来查探一番的。但为了一个和亲之女,哪怕身份再贵重,长公主亲临探望也着实有些过了。 俩人讲说了许久,说到最后,肖元白的脸色越来越差,而花觅容心内也明白了些许。 朔风国囤积已久,在开始吞并小国之时就已显现出了它的野心。 古月作为邻国,富庶之地,可以是伙伴,然,一旦寻机拿下,也完全可以变成朔风一统玄机的后方粮仓。 而这长公主此次前来,明显就是找茬来了。 一个伺候不好,恐怕古月国的盛世太平便会瞬间被沦陷。 而至于这朔风国的长公主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又曾与肖元龙有何仇怨,才使得肖元龙一听到她的名字便如此心焦,急招肖元白回京,肖元白倒也没提。 “既然如此,我们就快些启程回京吧。” 花觅容没有再继续追问,当即起身准备收拾行囊。 这时,肖元白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觅容,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对你隐瞒了些重要的事,你还会,继续陪我信我吗?” “隐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花觅容并不觉得两人在一起,就要一定要坦诚所有的秘密,所以对于肖元白突如其来的问题,她也并不十分在意。 说完,花觅容无所谓地笑了下,便转身去了荷影所在的屋内,再次确认蛊毒的情况去了。 唯留了肖元白一人独坐在桌前,只见花觅容走后,他略带悲伤的抬起自己的左手,左手之中灰白色的风自手心而起,于半空之中慢慢凝成了一柄虚空的剑。 第八十一章 都不是什么好事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此时已是盛夏时节,因为地理原因,古月国的夏日燥热异常。 这个季节赶路,无疑是最不明智的选择。但无奈事出紧急圣旨加身,花觅容与肖元白一行人,也只得在这骄阳之中不断行进着。 此刻虽然还未到午时,已是十分炎热,骄阳晒在灰色的地上,连空气也隐隐扭曲升腾着,树上的蝉嘶嘶哑哑,鸣叫的有气无力。 “元白,天气这么热,我看他们都快撑不住了,如今也离京城不远了,不如我们到前面的树林里歇息一下再走吧。” 眼看着马车外的绿菊和浅鹤,都已经热的脸色涨红,花觅容不禁有些担忧。 “也好。” 虽然事情确实紧急,但连日来的赶路,也确实辛苦,皇命之外,肖元白也并不是个无情之人。 见肖元白痛快答应后,花觅容赶紧让季行把车子赶到了树荫下,让众人到林子里歇息片刻。 “这天气实在太炎热,多喝一些水。” 听着花觅容的叮嘱,绿菊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力气,但也乖巧的点了点头。浅鹤多少还是有些拘谨,只道了声“谢过王妃”便去一边找了个石头坐下,大口喝起水来。 绿菊也曾习武,但也只是皮毛。确实比不过浅鹤与隐卫的身体素质,此时停下来,做到石头边都已是歪歪扭扭,有些吃力。 “你别执意在外面跟着走了,跟我一起坐到车轿里吧。” 之前她就提议让绿菊与她一起到车轿里,但绿菊碍于身份,怎么也不愿上车,如今看她这样子,花觅容实在是担心。 “王妃,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虽然态度坚决,但绿菊的声音已是极其微小,说完脸色便骤然绷紧了起来,花觅容正待详问,却见绿菊摇摇晃晃地想要站起身子,无奈身上没了力气,只得把身子尽量趴了出去,昏天暗地的呕吐了起来。 花觅容一看,赶紧伸过手去给绿菊拍起了背来,一边的浅鹤见状也赶紧放下了手中的水壶,过来帮忙。 而此时,林边的官道上,烈日之下又疾奔而来了一匹骏马,远远地见了肖元白一行人,便迅速急刹,转头向这边行来。 众隐卫看到此情景,纷纷立起了身子,盯看着来人。 “参见睿王。” 只见来人下了马,立时便跪地行礼,竟是禁卫军的人,“皇上口谕,请睿王急速前进。” “发生了什么事?”肖元白皱眉问道。 他们一行人从横水日夜兼程一路赶来,若论速度已是不慢,朔风来访确实重要,但毕竟还未抵达,只要他们不耽搁时间也定能赶上。 但此刻皇上却再次派了禁卫军来催促,显然是不同寻常。 “这...”禁卫军起身,也带着一脸的焦急与无奈,“回王爷,皇上派了人去雁门关迎接长公主她们,但,但长公主她进了雁门关后,却不见了。有人说在乌城见过长公主等人,但细细找来,从朔风到京城这一路,都再也没有看到长公主一行人的影子,像是,像是失踪了。” 雁门关乃是古月与朔风交界处最近的关卡,而过了雁门关,就是古月国的边陲——乌城。 按理说,友国来访,肖元龙的确是该去提前迎接一下的。但长公主在雁门关露面后,却不见了。 若说能在朔风国掌控朝政的长公主只是贪玩,自是没人会相信的。 但如果长公主不是单纯的贪玩,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失踪了,要么,就是长公主故意隐蔽躲开去查访什么了。 但不论哪种可能,对古月国都不是什么好事。 长公主若是真在古月国境内失踪了,那朔风国绝对会以此为借口,即刻攻打古月。 但若不是失踪,一个长公主,到其他国家境内故意隐蔽了行踪,到底是去探查什么为了什么而查探,众人自是心知肚明。 花觅容心下正思虑,却见肖元白浓眉紧缩,向自己看了一眼。 “你与季行等人先行骑马回京,我与绿菊坐马车直接回王府即可。” 如此情况下,花觅容自然是理解肖元白的顾虑,率先提了出来。 绿菊此时已经不适合再赶路,而且关于此事,她确实也帮不上忙,走的慢些也无妨。 倒是肖元白,皇上既然连番催促,必然是急需他帮助决断的,此事可大可小,甚至关系到古月的存亡,肖元白若是陪她一起耽误时间,说不定会贻误军机。 花觅容如此果断又如此替他着想,肖元白显然非常感激,抓住花觅容的手,这才吩咐道:“季行,随我骑马回京。其他的隐卫留下来,势要护好王妃安全。” “不必。你事物繁杂,还是把隐卫带回去吧。若时担心,你就把浅鹤留给我便好,我们换个平常人家的马车,看不出什么的。” 即使花觅容一再拒绝,但肖元白最后还是只带了季行和两个隐卫便与禁卫军一道出发了,其余的隐卫皆留在了花觅容身边。 睿王府的马车被王府的侍卫驾着从官道赶回了京城,而花觅容通过不懈的劝说,此刻正与绿菊和浅鹤一起乘坐在一辆相对宽敞的商户马车之上。 “绿菊,你把我刚才给你的药吃了之后,好好睡一觉吧,睡一觉说不定就好些了。” 此刻绿菊也确实是困得很,眼睛怎么也睁不开的样子,听到花觅容如此说,便再也支撑不住,轻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便趴窝在一边睡着了。 之前虽然与浅鹤相处了数日,也并不了解,这会儿车里只剩了她俩。 因着跟花觅容一道行走,浅鹤退去了劲装,此时虽然还是蒙着面纱,却已是一副与绿菊相仿的丫鬟打扮。 但即使是这样简单的衣饰,也掩盖不住她媚态天成的妖娆。 闲来无事的花觅容审视了浅鹤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虽然穿了跟绿菊一样的衣服,也实在装不像老实本分的丫鬟。” 原本穿着这样的衣服就有些拘谨的浅鹤,听到花觅容的话,却有些骚红了脸。 “王妃,快别取笑我了。” 平日里浅鹤并不怎么说话,之前在横水时,疫情当前,她也一直是速战速决的样子,如今言行之间倒是也露出了几分女儿家原有的娇气。 好不容易憋住了笑,顿了一下,花觅容实在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里一直纳闷的问题。 “我问你个私事,你可不要生气。” 花觅容满脸的八卦之相,就算还没说出口,浅鹤也能猜到她想问的是什么,但这会儿却没有再扭捏,而是捂嘴轻笑了起来。 “王妃有事,但问无妨。” “之前元白说你职责特殊,你是...”花觅容再次打量了下对面的浅鹤,试探着问道。 第八十二章 大明星竟在自己身边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抬头却见浅鹤把鬓边的少许发丝,抬手别到了耳后,眼神略带着些魅惑般的慵懒,极尽妩媚。但这种媚,却又没有丝毫的做作,一颦一笑间,直让人心痒难耐。 花觅容虽然是一介女流,但看了浅鹤此时的样子,也只觉瞬间失了心魂一般。 就在花觅容呆呆地望着浅鹤时,却听浅鹤轻柔地说了句:“听说王妃喜欢逛怡红院?” ...... 作为王妃,这段历史毕竟不太光彩,花觅容瞬间被拉回了神,“也不是说喜欢,就是,好奇。” 面对着浅鹤浅笑嫣然的样子,花觅容竟有了些局促。 “那下次,王妃再去的时候,可以去顶楼找我,我那里清净些,王妃好奇什么,我就跟王妃讲什么。” 就冲着浅鹤这股子媚态,花觅容倒也多少猜到了她是青楼之人。 但说起怡红院,却仍是让花觅容吃了一惊,“怡红院的顶楼可是花魁青娘的住所,传闻青娘只在数年前花魁大赛上露过一次面,只看了台下一眼,什么都没做便一举拿下了花魁总冠军,把那些一众努力的伶官们气的半死。而且仅那一面,数年来都不曾被人遗忘,花魁之名一直被推崇蝉联,使得近两年花魁大赛都不再举办了。青娘可是古月国当之无愧的第一花魁啊!难道就是...” 花觅容略带激动的指着对面的浅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怪不得她一直戴着面纱,这面纱掩盖的可是倾国倾城的美色啊! 浅鹤竟是青娘,大明星原来一直在自己身边啊! 花觅容初听这个八卦的时候还不以为意,后来仔细想想,就那一次露面,便能蝉联数界花魁,而且还让古月国大名鼎鼎的花魁大赛都停赛了,这得是多么绝美的存在啊。 再看看眼前之人,花觅容也骤然理解了。就这种媚骨天成的人间尤物,就算看不到脸,只是她随意的一个动作,自己一个女人都受不住,何况花魁大赛的评选人可都是男人。 但再一深思,花觅容却轻皱起了眉,“所以,怡红院是灵杀的据点?” “王妃果然聪明,一点就通。” 怡红院可以说是京城众多青楼中的当红头号,灵杀是专门收集消息的部门,把据点设在此处,倒也合情合理。 但想起曾经在怡红院中遇见的樱春,花觅容却露出了一丝悲色。 眼看着花觅容没有再说话,浅鹤也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事,一时间尽收了脸上的笑意,“王妃,很多事,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我知道。怡红院虽然属于王爷,属于灵杀,但毕竟不是明面上的事情。灵杀若想长久的隐藏下去不暴露,很多事便不能干预。” 道理虽然都懂,但花觅容一想到樱春当时的惨状,还是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一旁的浅鹤正预再开口安慰,帘外扮作车夫的隐卫却突然吁的一声,把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 浅鹤忙收了闲聊的心思,撑开车帘问道。 “小姐,前面有一队像是商旅的人马,停在路中间挡住路了,这路太窄,绕不过去,你们等一下,我过去看看。” 此时花觅容是平常女子的装束,马车里又加上绿菊浅鹤两个婢女,岂不就是一个小姐带着丫鬟出行的样子嘛。 车夫对帘内的花觅容回着话,又和浅鹤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抬眼看了看车后密林中一直隐密跟随的几个隐卫,这才下车走了过去。 因为离的并不近,所以花觅容与浅鹤在马车的帘子边只能看到前面商队的马车屁|股,至于有什么人,在干什么,一概看不清楚。 远远的瞧了一阵,两人也就放弃了,直接重新坐回了马车里,等待着车夫回来。 “他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花觅容问的自然是那个隐卫扮的车夫,虽然从外表看那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车夫,但花觅容可知道,那是肖元白留下的这几个隐卫中武功最高的一个。 若说灵杀搜集消息是肖元白的眼睛,那隐卫就相当于肖元白的四肢,通常是隐在暗处,为肖元白四处做事的人。 所以隐卫的武功修为相对来说会比灵杀更深一些,所以就花觅容现在这个车夫,在隐卫之中,也算是仅次于季行的高手了。 “我看那马车风尘仆仆,也不像是古月国的商户所用,我们还是小心些。” 听浅鹤这一说,花觅容抬眼再看,也注意到那马车虽然乍一看与古月国的马车没什么两样,但规格上却与古月国的大部分马车都不相同,虽然看不清楚,但那马车木头的颜色都比自己现在乘坐的深上许多,马车的后尾上果然有着斑驳的泥点,车轮上还有一些泥浆青苔的痕迹。 古月国夏日干燥炎热,近日里行了这一路,尽是尘土飞扬,土地都有些龟裂,就算偶有水源,不是大江大河马车根本过不去,就是涓涓细流不值一提,这泥浆青苔轧满车轮的,着实难找。 又过了一会儿,那车夫才皱着眉跑了回来,“小姐,前面的商队是从别国而来,对古月的气候不太适应,那夫人不知怎地,病的挺重。随从们脾气也都大得很,怎么也不肯让道。” “有朋自远方来啊。” 坐在马车中的花觅容听了车夫的回禀,微眯着眼看着前面的马车微叹道。 说着,花觅容便要准备起身下马车,却被浅鹤一把拦住了。 “小姐,这商队不知是何来历,我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听着浅鹤的低声提醒,车夫也暗暗点了下头。 “可他们若是不动,我们也走不了啊,此处就这一条道,这大热天的再绕路可就远了。” 虽知花觅容说的是事实,但浅鹤还是有些不放心,此时绿菊也醒转了过来。 “走吧,你们陪我一起过去。” 看到几个人眼中的焦虑,花觅容也能够理解,毕竟保护她是肖元白下给他们的任务,一路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以如今的情况,对方还有人病重,作为半个医者,花觅容不得不过去看一下了。 见花觅容心意已决,浅鹤与绿菊也只得跟在身后,往马车走去。 只是几人刚到马车处,人还未看见,一把耀眼的弯刀突然从前方飞掷了过来, 花觅容貌似不经意的崴了一下脚,只见那弯刀擦着花觅容的臂边直直没进了停在一边的马车车壁上。 可见花觅容若是动作再晚一步,立时便得横尸当场。吓得浅鹤一下子挡在了花觅容的身前。 第八十三章 你耍我!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这看似柔弱的大小姐,能如此凑巧躲过这柄弯刀,好似也非常超出对方的意料,只听咦的一声之后,立马又没好气的喊道:“找死吗!滚!” 听着声音,竟是个极其泼辣的女子。 “听说有人病了,我也看过些医书,过来只是为了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花觅容悄悄把浅鹤拉到了一边,对着前面大树边攒动的人影说道。 “你一个古月国的小女子,我们夫人也是你能看的?!” 一个丫鬟模样的小女孩从大树后起身,眼中红彤彤的,像是哭过,但说起话来依旧难掩傲气,但声音,却明显不是刚才的泼辣女子。 果然,没过一会那泼辣女子的声音再次想起,然而这次却柔和了许多,只听她略有些无奈的说道:“小石头,让她过来给姐姐看看吧。” 那个叫小石头的小女孩显然有些吃惊,但低头看了看树边外躺着的人,无奈的跺跺脚,转身跑到了一边。 看来车夫说的没错,这夫人的确是病的极重。 花觅容走到大树之后,这才看见树下人的真容,只见那女子年廿五左右,但那吨位甚是巨大,虽是一张瓜子脸,却被肥肉堆砌着,此刻眼睛闭合,若不是有睫毛在,倒是不怎么能看出双眼的位置。容貌虽然如此一般,然衣着却甚是华丽。 只是她此刻脸色煞白,已是昏迷不醒。 花觅容赶紧蹲下身去想要为她号脉,却被小石头再次挡了下来。 “你这脏手,莫要碰我家夫人!” 还好,一旁的泼辣女子赶紧凑了过来,把小石头一把拉到了一边。 然后掏出了一方手帕递给了花觅容,“我姐姐不喜别人触碰,劳烦用你这方帕子隔着吧。” 这女子虽然泼辣,但能屈能伸,也算张弛有度,倒是比那小石头给人的感觉不知好了多少倍,花觅容不禁抬头多看了她两眼。 只见那人此时虽然热的脸色绯红,但一双眸子却甚是水灵,脸部棱角也不似平常女子般圆润,却显得更加她别有一番英姿飒爽的美。 “好。” 花觅容收了目光,接过帕子便开始认真号起脉来。 片刻之后,花觅容起身看了那个泼辣女子一眼,欲言又止。那女子急忙道:“我叫贺兰如雪,我姐她怎么样了?” “你姐之前是否吃过什么别的药物?” 听到花觅容如此问,一边小石头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我家夫人病了,自然是要吃药的,这还用问吗,你到底会不会看病?!” 这个小石头从一开始就语气不善,虽然看着是个丫鬟,却一副傲气凛然的样子。 如今花觅容正要与贺兰如雪商讨那夫人的病情,这丫鬟却又出来插嘴。 忍一次事小,这接二连三可就是素质问题了。 花觅容也不是个泥捏的,“这位姑娘若是你们之前给她吃的药能治好她,我可以即可就走,或是觉得你家夫人还能撑住,也可以另请高明。” 许是见这样一个小小路人也敢跟她斗嘴,小石头脸上不可置信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变换着脸色,“你!” 但花觅容却并未再搭理她,而是转身就欲离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但若自持甚高,我可高攀不起。这病,你们拖着吧,看看她还能不能够再陪你们拖两个时辰。” 说罢,花觅容抬脚就走,一边的贺兰如雪泼辣的脾气再次爆发,连声音都高了好几个调,“小石头,谁给你的胆子在这位小姐面前一再放肆!若是误了姐姐的病情,你可能担待得起?!” 这一句大喝,把刚才还昂首挺胸的小石头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赶紧向这位小姐请罪!” 见小石头看着花觅容,脸上仍然刻着不忿,贺兰如雪直接抬脚就踩到了小石头的后头上,小石头的脸瞬间摁到了地面的草丛之中,而刚才那把擦着花觅容的肩膀而过的弯刀,此时也应着贺兰如雪内力的吸引,从马车上飞了回来,噗的一声深深插|进了小石头眼前的土里。 “我看姐姐平日里是待你们太好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我错了,求小姐饶命!”此刻的小石头才算真正害怕了,整张脸伏在草丛中,顾不上再傲慢,颤抖的求起饶来。 眼见花觅容还要再走,贺兰如雪也急了,一手拔出弯刀,迅速抵到了小石头的脖颈之间,“这位小姐,烦请留步!若是小姐不解气,我杀了她便可,还请小姐尽快为我姐姐诊治。” 花觅容虽然做出这个姿势,但也并没有真的要走,只不过是看不惯一个丫鬟如此霸道无礼,此刻见她如此下场,倒也觉得解气了。 地上的病人身体状况也确实不容拖延,听到贺兰如雪再次挽留,花觅容也就顺势顿住了步子。 “杀了她倒是不至于,只不过日后与人说话多少注意些也就罢了。” 见花觅容留了下来,小石头也终于得 了自由,但刚才经历的生死瞬间,还是把她吓的不行,跪在地上痛哭着迟迟不肯起身。 没过多久,便招的贺兰如雪再次厌烦了起来,“滚一边去!哭哭啼啼的惹人烦躁!再扰了小姐看病,我...” 贺兰如雪的话还没说完,那小石头就吓得连滚带爬的向旁边跑出去了老远,再也没了声音。 就小石头的表现看来,这贺兰如雪平日里,也是个不好招惹的主儿。 花觅容也只是路过,过来看病属于万不得已,但也着实不想再多招惹什么是非,此刻安静了许多,花觅容便问道:“夫人在昏倒之前可是头晕目眩,呕吐不止?” 原本对这个自告奋勇的路人,贺兰如雪倒也没报多少希望,只是不想放弃一丝希望,这才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训斥了小石头把花觅容留了下来,此刻一听花觅容的话,整个人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连连点头。 “对对对!姐姐她一开始只是觉得气喘不均,后来直说自己心慌头晕,身上又起了热,随行的大夫给开了药,喝了也不见好,到后来就一直呕吐,还说觉得自己的身上快要炸开一般,我们实在没了法子,便差人去京城中另请大夫去了,但姐姐她...” 说着,贺兰如雪原本就灵气逼人的眼中,汪汪的聚起了泪,这泼辣女子一时间竟也喑哑了起来。 “大夫呢?” 花觅容抬眼把围在四周的十几个人看了看,除了丫鬟就是侍卫,并没有见随行的大夫。 贺兰如雪迅速擦了把眼泪,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锐气,“他...” 话说到一半,似是察觉到不妥,贺兰如雪的眼神十分不情愿的闪烁了几下,最后说了句,“跑了。” “哦。”贺兰如雪这说谎话的技巧实在是不怎么纯熟,花觅容也只当看不出那大夫早已被她砍死的事实,附和的轻应了一声。 接着花觅容抬眼在林中瞭望了一圈,却正见前方不知是什么人路过,恰巧撒了一把石膏粉在地上。 “那就,把那路边的石膏粉拿来,给她冲水喂下吧。” 听到如此荒诞的话,贺兰如雪眸中的那点仅剩的尴尬瞬间被愤怒代替,“你耍我!” 手中的弯刀也抵在了花觅容的脖颈之间,鲜红的血水刀口处骤然流淌了下来。 而浅鹤的软剑也从腰中拔出,几乎在同时指在了贺兰如雪的眼前。 第八十四章 不讲武德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花觅容的车夫还有绿菊,以及贺兰如雪这边的几个侍卫,此刻都围上来对峙了起来。 抬眼往不远处看去,虽然贺兰如雪她们没有注意,但花觅容却早就看到,肖元白留下来的隐卫早已悄然移动到了花觅容所在的大树周边。 随便两边都已剑拔弩张,但处在旋涡中心的花觅容却依然一脸淡定。 “你不信我,又为何费力气让我来治?连试都不试,你就知道我耍你?” “我姐姐她重病在身,你却如此随意,让她喝路边的石膏粉,你若不是耍我,又是作何?!留你下来是我事急轻信了,如今你还要让我再信你,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眼看着贺兰如雪横眉怒目的瞪着花觅容,显然已是气极,“你莫要狡辩路边的石膏粉能治她的病,我,不,信!” 说着贺兰如雪想要再次紧紧手中的弯刀,而一边的浅鹤却陡然上前猛进,软剑擦着贺兰如雪的耳边瞬间下移缠上了她细腻的脖颈。 两方对峙,谁也不肯让谁,此刻贺兰如雪的耳廓也已是鲜血直流,缠绕的软剑随时都可能扯断她的脖子。 看着眼前你来我往的样子,花觅容只觉烦躁不堪,声音也忍不住大了起来,“都给我放下!” 平日里花觅容虽然都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但没人知道,花觅容这个人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最是怕痛了,之前能忍则忍了,这一会炎炎烈日下人本来就烦闷的很,又热又疼的花觅容直接大吼了一声,这一声气势十足,甚至远远超越了一个王妃该有的霸气。 一瞬间,浅鹤与贺兰如雪都莫名被震慑住了,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终于重获自由,花觅容凝眉结果一边的绿菊唯唯诺诺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刚才脖间流下的血,也整理了下自己有些烦乱的心情。而一边的贺兰如雪和浅鹤虽然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但眼中的狠厉,倒是并未退却。 但花觅容却像完全看不见似的,兀自整理着自己,过了一会,感觉到再次静下心来,这才缓缓说道:“这石膏粉虽然是路边的,但也是上天赐给你姐姐的,它还真就能治她的病。若是你嫌弃,可以再去另寻,但你姐姐还能不能挺到你为她寻到别的石膏粉就未可知了。” “你放...”贺兰如雪刚一开口,浅鹤的剑便再次迅捷的提起,成功阻住了她的口吐芬芳,贺兰如雪惊疑不定的看了一眼一边的浅鹤,“不是说放下剑吗,你,你这算不算偷袭!” 而贺兰如雪这边,站在一边的几个侍卫,此时见自家人受到了压制这才凑上前来,纷纷拔出了手中刀。只是碍于贺兰如雪如今被钳制,也并不敢靠的太近。 “偷不偷袭不重要,与我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保证我家小姐的安全。” 从到了这边就一直没说话的浅鹤,这会儿也恢复了那副冷艳的面孔,说起话来,已经丝毫不见媚态。 “我这会儿动她了吗?”贺兰如雪显然对浅鹤的理由并不买账。 “嘴动也是动,小姐的安全包括不受欺辱。” 但浅鹤依旧面不改色的抬着剑,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你!”以贺兰如雪的性子,以往何时受到过这种欺辱,说着手中的弯刀就要迅速被提起,但刚提到一半,浅鹤的软剑就已经快人一步抢到了她的面门,贺兰如雪只得咬牙再次放下了弯刀。而眼神之中也无奈的斥退了刚要上前一步的侍卫。 众侍卫见此,只得再次收回了步子。 “不讲武德,我看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贺兰如雪见自己被制的牢牢地,直接翻了个白眼,算是放弃了。 听着这两人如小孩般的斗嘴,花觅容刚才还强行压制的烦躁也一下子全部消失了,忍不住抿着嘴笑了起来。 “就如浅鹤所说,现在与你而言,我们是不是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姐姐的命你们究竟是还要不要?”花觅容转头看到一边的贺兰如雪一脸的吃瘪,强行收了脸上笑容,这才继续道:“你姐姐昏迷已有段时间,是生是死,也就在这片刻之间。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石膏粉就是能救她的命,信与不信,随你决断。” 如此情形下,见花觅容仍然坚持用路边的那些石膏粉来治病,贺兰如雪也开始有了些动摇。 “你果真确定这石膏粉可以治病?” “我若不想治,大可以转身走人。但你若坚持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花觅容的话让贺兰如雪再次沉默了起来,的确,如今的情况花觅容随时都可以走人,根本没有必要专门留下来跟她说谎。 思虑再三,贺兰如雪下定赌注一般,脸上坚毅如铁,把手中的弯刀一扔转头就去路边把那抔石膏粉小心的捧在手里,又折返了回来。 “呶!” 见贺兰如雪虽然年轻,但做事如此果断,花觅容也不禁多看了眼前的女子几眼,心里对她的好感又提升了不少。 “浅鹤,把石膏粉过筛,挑选干净,务必精细。” “是,小姐。” 双方都已平静下来,浅鹤这才收了手中的剑,接过石膏粉退到了一边。 “绿菊,你与我去马车上拿些药材,与小石头一起煎药。” 转头看了看绿菊已无大碍,花觅容也给她吩咐了些任务,但花觅容深知,以小石头对她主子的维护程度,必然还是对她们有所顾忌,且刚才刚受了罚,过会儿必然是要做多事来将功补过的,想必到时候煎药时,也用不到绿菊亲自动手。 至于去马车上拿药,自然马车上是没有的,但花觅容的系统之中却不缺药材,自然,那石膏粉也是不缺的,只不过花觅容可并没有忘记刚才自己走过来时,贺兰如雪那掷过来的弯刀。 胳膊上的衣袖被弯刀划破的衣料仍然在烈日下张着口子,但此刻的花觅容心中却畅快了不少。 只不过她没想到这贺兰如雪下手如此之狠,原本她是为的衣服口子生气,如今却把脖子也划了一道,还好只是一道极小的划痕。 “你不是说石膏粉就能治吗?怎么还要拿药?” 见花觅容吩咐了几句后,便与绿菊向自家马车走去,贺兰如雪这才后知后觉的问道。 第八十五章 跟吃了仙丹似的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你家夫人是中暑了,明明是阳明经的病症,你们之前的大夫却错当成了太阳经的伤寒之症来治疗,还专门用了升麻、羌活这样的药来提升她体内的血气,如此迫血妄行,才会逆流而上,最终使夫人再也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花觅容简单的叙说了下病情缘由,接着又把手中的西瓜最后几口一口气全部塞到了嘴巴里,一通嚼咬之后,吐出了瓜籽,这才舒服的长舒了一口气。 而贺兰如雪几个人此刻还惊呆的看着花觅容,一脸懵状。 花觅容虽然并未中暑,但这大热天的接连赶路,适才又救治这位夫人,颇费了些心神,此刻大半西瓜下肚,终于觉得通畅了许多。 “这西瓜确实很甜,不过它有个缺点,你俩抱着它们回来,没泡过泉水,不够凉,啧,冰镇一下最好了。” 侍卫们看着花觅容的样子,终于反应了过来,“我们回来时,见前面不远处有个小溪,我去...我去打点水来。” “哎!这就对了,快去快去!多打点。” 说完,看着那侍卫逃也似的背影,花觅容随意而舒适的伸了个懒腰。 “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时贺兰如雪才刚反应过来,直直地看着花觅容问道。 花觅容微一挑眉,不置可否, “我没必要骗你吧。” 若说花觅容没把人给治好,大可以找个这样的理由,把缘由推给别人。但现在 病人都已经给治好了,花觅容也确实没有这个必要,再去故意诬陷别人一波。 贺兰如雪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随即嗤笑了一声,“果然如此,这庸医也算我没有冤枉他。” 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更加昭示了之前那个大夫的结局。 但这种事已然不是花觅容能够插手的事情了,花觅容只当什么都没看到,呵呵赔笑了一声,“贺兰小姐英明。” 原本花觅容也不过是敷衍奉承一句,想把这话题带过,贺兰如雪却突然大笑道:“还好,连上天都帮我姐姐,佑我贺兰家,让我们遇到了你。” 说着,贺兰如雪把手非常汉子的搭在了花觅容的肩膀上,这才定睛仔细看了看姐姐的这位救命恩人,“无论你是什么身份,你救了我姐姐的命,以后你就是我们的朋友了。” 好家伙,现在交朋友这事都可以单方面宣布了嘛。 还未等花觅容反驳,就听贺兰如雪兴奋的问道:“我还没问你名字呢,虽然我知道你们古月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了就从夫,有很多这样那样的规矩。一般不会随意向外人透露自己的名字,但咱们都是朋友了,互相间介绍个名字应该没事吧。” 就古月国而言,确实比较传统, 女子所要遵从的规矩的确不少,而朔风女子为尊,两国风俗截然不同。贺兰如雪本又是豪放的性子,自然是对规矩什么的不以为意的。 但此花觅容原本也不是古月国土生土长的那个花觅容,朋友这事暂且不提,说个名字什么的,花觅容倒是不甚在意,只见她略一侧身,了无痕迹的从贺兰如雪的臂下滑开,“花觅容。” “好,觅容,以后有什么事我和姐姐能帮上忙的,尽管说。” 这贺兰如雪也实在是太过大方,也或许是从小锦衣玉食家里娇惯坏了,竟随意许下这种诺言。 花觅容也没当得真,再次勉强笑了笑,“好。” 看到花觅容笑的如此敷衍,贺兰如雪也察觉到了花觅容对她这个诺言的不信任,把胳膊一抱皱眉道:“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你别不信。” 贺兰如雪警惕的看了看周围,这才凑到花觅容耳边低声说道:“咱们是朋友,我也不想隐瞒你,我们是朔风国人,我家可是朔风的皇商,我看你也是个世家小姐,以后说不定真能有什么做不成的事用得到我呢。钱还是权,我都能帮帮你。” 朔风的皇商,那的确是有这个本事。且不说朔风国力原本就很强盛,皇商更是都赚的盆钵体满,近几年来,朔风国的皇商逐渐自我提升,皇商间竞争激烈,渐渐出现了几家独大的局面。 想必这贺兰如雪的家族也是个集大成者,所以才敢毫无顾忌的说出这样的话。 至于说花觅容是世家小姐,倒也算不得错。花家几辈为官,虽然官职都不算大,但多多少少也算是世家吧。 花觅容就觍着脸接受了这个身份,没有再反驳,“好,那就先多谢贺兰小姐了。” “你救了我姐姐的性命,她可是我们家里举足轻重的人,是我们贺兰家该谢你才是。我们既然是朋友,就不要拘谨了,叫我如雪就好。”说着贺兰如雪也隐隐有了兴奋之态,“我们朔风人热情好客,而且朔风的风景与古月国大不相同,以后你若有机会去朔风,我定好好带你游玩一番。” 几个丫鬟侍卫都听的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地上的夫人悠悠醒转了过来。 “姐姐。”贺兰如雪一听到声音,就立马收了脸上的笑意,伏到地上,“你感觉如何了?” “我这是…” 那夫人刚刚醒来,还没明白自己已经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看夫人如此, 想想之前情况的紧急,贺兰如雪依然觉得无比焦急,“姐姐耐不了炎热,中暑了,差点…差点就…” 说着,一直颇为干练的贺兰如雪也泪眼朦胧起来。 “中暑?我不是得了风寒起热了吗?” 原本贺兰如雪刚刚把这事给放下了,一听那夫人提起,立马轻哼了一声,“方士均那庸医,看病也看错了,不然姐姐也不会受这么大的罪。”说着贺兰如雪把花觅容也一把拉了过来,“幸好觅容路过,这才救了姐姐一命。” “觅容,快见过我姐姐。” 花觅容略一福身,抬首却见那夫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贺兰如雪刚刚就说她姐姐是家族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如今 看来这夫人对自己竟有些怀疑,可见其心思缜密,的确不是一般人。 果然,没等花觅容开口,便听到那夫人的声音低沉的传来,“你当真只是恰巧路过?” 第八十六章 你当真是恰巧路过?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石膏粉自然是最重要的,但其他的药材也是辅助,恰好我车里还有些。若是不需要,那就...” “需要需要。”听着花觅容的话,贺兰如雪着急的截断道:“自然是需要的。谢啦。” “给你姐姐吃了这个药丸,可保她一时半刻无虞。” 见花觅容又从袖中拿了一个药丸递给了自己,贺兰如雪多少有些纠结,若是接过来直接给姐姐吃了,那自然是不放心的,可她刚才还表明了自己对花觅容的信任,如今若再行查验,又好像有点不太好。 “这...” 花觅容也早就看出了贺兰如雪的心思,只是轻笑了一声,“验一下,也是可以的,起码可以保证我没有骗你。”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花觅容给了个台阶,贺兰如雪也并没有因此粗心大意的一带而过,而是唤了一边的侍卫仔细查验后,才给地上的病人服了下去。 花觅容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但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待花觅容与绿菊拿了配比好的药材回来熬好,浅鹤这边也早已经处理完了石膏粉等在了一边。 而自从吃了花觅容的药丸,地上的女子脸色舒缓了许多,所以贺兰如雪等人也没有再催促。 一群人看着花觅容把石膏粉加进了药中搅匀,亲喂了半碗之后,地上的夫人呼吸也均匀了许多,不多时便鼾声渐起,竟是睡着了。 虽然病情有了改善,但贺兰如雪也依然不敢怠慢,一直蹲坐在那夫人身边看着,没过多久竟见那夫人睡梦中出了一头的汗水,擦干之后,脸色开始变得如平常一般了。 “真是神奇啊,夫人这么快就见好了!” “是啊,刚才还那般,实在吓得我不轻。” “真是像吃了仙丹似的!” “幸好是遇到了好人啊。” “是啊是啊,真是万幸。” 一边的丫鬟们看着自家夫人气色渐好,自己也都发自内心的高兴,围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感叹起来。 贺兰如雪看着现在直接斜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姐姐,也是高兴的不得了,即便丫鬟们此刻有些聒噪,她也不觉得她们话多了。 就在这时,前方的道路上飞快的奔来了两匹骏马,马背上的人也贺兰如雪的侍卫们打扮没有二致。 行到近处,果然下了马跑了过来,竟还一人抱了两个大西瓜。 “贺兰小姐。” 刚刚下马的侍卫小心翼翼的把西瓜放在一边,这才跑过来垂头丧气地跪在了地上。 “如何?” 贺兰如雪见这两个侍卫归来,语气中多了一丝不善。 许是感受到了贺兰如雪的语气,也许是想起了平日里贺兰如雪的火爆脾气,两个侍卫的头埋的更低了,“属下无能,连,连城门也没能进去,城郊里抓了个乡村游医,也被他半路装死跑...跑了。” 原来这两个侍卫就是贺兰如雪之前派出去寻找大夫的人,装死逃跑?看来这城郊的游医也是个人才。 正当花觅容与浅鹤绿菊站在一边停了聊天,转看过来的时候,却见那两个侍卫在贺兰如雪的死亡注视下再次回身抱起了放在一旁的西瓜,有些憨厚的急说道:“但是,我我们带回来了几个西瓜,这西瓜又大又熟,肯...肯定甜...” 那侍卫也知道自己办事不利,若是耽误了夫人的病情,自己怕是活不了了,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后来几近没有了动静。 “西瓜...呵!” 贺兰如雪看了看眼前的西瓜,无语冷笑,“蠢货!就知道吃,你俩好歹也是顶尖的高手,连个大夫都请不来,还给我抱个西瓜回来!你你...” 话没说完,贺兰如雪就气不打一处来,顺手就放在手边的弯刀向前劈了下去。 两个侍卫反应也是迅速,见弯刀劈砍过来,把手中的西瓜一扔就连连后退了开去,但迫于自己的确有愧,心中稍一犹豫,退的速度也慢了不少,贺兰如雪的弯刀堪堪劈在了那侍卫的腿边。 虽没有砍到人,但那西瓜却被一劈两瓣,在地上转了好几转。 此时贺兰如雪看着这西瓜更是生气,正待抬刀再砍,却被花觅容拦了下来。 “哎,别打了。这西瓜不是也挺好。” 花觅容走到一边,抬手借了贺兰如雪手中的刀,又对着西瓜劈砍了几下,极其淡然的坐下来,拿了一块啃了起来。 刚才还在生死边缘的两个侍卫,此时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如此淡定,还能阻得了贺兰如雪,惊的眼睛都瞪大了。 那贺兰如雪是谁,他们两个自然是最清楚不过的,但如今夫人生死未卜,自己却请不来大夫,也的确该死。 痛下决心之后,两个侍卫互相递了个极其悲壮的眼神,瞬间拔了自己腰间的弯刀就向脖子上抹去。 正在吃瓜的花觅容也是一惊,但看到贺兰如雪立即抽了一边砍完瓜后闲置的弯刀及时制止了那侍卫,这才把嘴里的瓜种安安心心吐了出来。 “你们两个办事不利,回头自会治你们罪!谁许你们私自了断的!” 贺兰如雪的话在花觅容听来多少是有了些原谅那俩侍卫的意思了,但回头再看那侍卫,却见他们眼中的悲壮却更甚了。 花觅容只得摇了摇头,拿了两块递给一边的浅鹤和绿菊后,三人一起转到一边安心啃起了手中的西瓜。 “幸而刚才遇到了这位小姐及时救助,姐姐她才有了好转,若是干等你们,还不知是什么后果!抱个西瓜,抱个西瓜回来姐姐的病就能好了吗?” 虽然现如今已经用不到其他大夫了,但依着贺兰如雪的性子,此刻也依然是怒气冲冲。 看着贺兰如雪喋喋不休的暴怒,花觅容突然也有些理解刚才那侍卫悲壮眼神的原因了。 “其实,他们俩抱了西瓜回来也是对的。你家夫人若是早吃了这四个西瓜,会比现在好很多。” 实在看不了那两个明明强壮如熊的侍卫,唯唯诺诺挤在一起害怕的样子,花觅容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 “小姐你特意不用帮他俩开脱,办事不利,我看他们就是想害死我姐姐!” 这一下可不得了,原本只是被骂还能承受,如今一听贺兰如雪如此说,吓的两个侍卫嘭的一声再次跪趴在了地上,连连求饶:“属下万万不敢!” 这会儿,两个壮实的大男人连声音都带了些哭腔。 “我没有故意帮他们开脱,我说的是实话。” 听着花觅容笃定的话语,贺兰如雪与几个侍卫都惊讶的转过了头来。 第八十七章 命定的夫婿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姐,人家确实是路过。” 未等花觅容回话,贺兰如雪赶紧抓住夫人的手臂摇了摇,着急的替花觅容辩解道。 “姐姐你昏迷不醒,实在把我吓得紧。这次多亏了觅容路过,施以援手,不然…” 说着,贺兰如雪又抹起了眼泪。 那夫人虽然仍不信花觅容,但显然对贺兰如雪很是在意,见贺兰如雪这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女孩子,此刻竟是在自己面前快哭成了泪人,心里也心疼了起来。眼神之中的戒备,立时收了不少。 “姐姐,你是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贺兰如雪尤自抽抽搭搭,花觅容被拉近了站在一旁正要言语,却听那夫人自己先开了口。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在家中可信之人太少,凡事多疑了,还请小姐莫怪。” 只见那夫人此刻一脸正色,早已不复了刚才,花觅容也对她点头微微一笑,此事算是作罢,但花觅容心中却对她更加谨慎起来。 此女不但多疑,在此种情况下,还能转换如此自然,不过须臾,就已似与刚才的疑窦狠厉全然无关一般,当真是十分了得。 只听那夫人接着略一躬身说道,“玉心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我也是举手之劳,夫人不必如此。” 那玉心夫人本就身体肥胖,现下身体刚有些恢复,体力明显不支,几句话间躬起身来已是气喘吁吁有些困难。花觅容赶紧上前扶住了玉心夫人。 此时,刚才被花觅容派遣去打泉水泡瓜的侍卫也跑了回来,这次倒是打的不少,那木桶硕大无比,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满满两个木桶,泡西瓜倒是足够。 侍卫走进了见玉心夫人醒来,把肩上的水桶快速放到一旁,便再次跪了下来,“夫人,您可算是醒了,这可实在是吓死我们了。” 说着那侍卫双眼通红,没一会儿也抹起眼泪来。 “行了,我这不是很好了嘛,你们几个哭哭啼啼像是个什么样子!” 玉心夫人身体庞大,这句话也说的格外有分量。贺兰如雪和侍卫一听,都齐齐把眼泪收了回去,再也没有发出声音,看起来倒是略有些滑稽。 一边的侍卫赶紧把瓜泡进了刚打来的一桶泉水之中,花觅容跑过去拿了水壶从另一桶中装了些许,走到玉心夫人面前,问道:“夫人可想喝些清凉的泉水润润喉,等会便可吃甘甜的西瓜了。” “我姐姐不喝生…水…” 看到花觅容的动作,贺兰如雪本想抬手拦住,但话还没说完,便见玉心夫人一把抓过花觅容手中的水瓢,咕嘟咕嘟喝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把那一大瓢山泉水喝了个干净。 周围的丫鬟侍卫都是熟悉玉心夫人的,这一会儿跟贺兰如雪一样,都已经像是石化了一般。 她们估计是万万想不到,竟有一天对吃食非常讲究的玉心夫人竟然就这样随手抓把生水来喝,这在以前可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玉心夫人并没有在意他们的表情,喝完泉水后舒适的长舒了一口气,接着又问道:“西瓜呢?” “先拿半个给夫人吃。” 花觅容并没有吃惊,相反,看着玉心夫人急切的吃喝,反而安心了许多。 惊讶归惊讶,但听了花觅容吩咐完后,侍卫赶紧拿了半块,一块块地切好,递给了玉心夫人,半个西瓜下肚,玉心夫人的脸上这才有了笑容。 “觅容小姐果然是厉害,我这会儿觉得我已经全好了。” 虽然玉心夫人突然抢着吃这些生凉的东西举止上有些奇怪,但见她如此快的恢复如初,众人也都跟着瞬间高兴了起来。 一直在半路上停着毕竟不是办法,玉心夫人恢复了身体,众人也都收拾了下,准备再次出发。 “觅容,既然你我都去京城,这一路也是无聊,不如你与我们一起坐车走吧。” 花觅容这边也正待启程,却见贺兰如雪走过来,拉了她的胳膊就往前面玉心夫人的车马走去。 花觅容内心不禁叹气,早知刚才就不跟她们闲聊时透露行程了。 浅鹤眼见了立即上前一步,扣住了贺兰如雪的腕部,整个人也挡在了前面。 虽未言语,意思却很明显。 贺兰如雪一看也多少有些无奈,“觅容刚才救了我姐姐,我与觅容现在就是姐妹,只是共乘车马,我又不会把她怎样,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看着自己说了这么多,浅鹤的手却始终未松,贺兰如雪不禁皱眉看了看浅鹤,“不过,你倒是个忠心的。” “浅鹤,无妨。” 花觅容略一思索后,缓缓说道。 她自然不是太轻信于人,之前她刚刚救了玉心夫人,能看出来那一队人马对玉心夫人都非常在意,此去京城路途还有一些,玉心夫人如此重要却没有了随行大夫照料,想必贺兰如雪来邀她同乘也是有这个意思。 但对花觅容来说,她还有些自己的思量。 应了贺兰如雪和玉心夫人的强烈邀请,花觅容便与她们共乘了同匹马车。 而花觅容身后的隐卫也再次悄然退后了许多,但却更加警惕了起来。 坐在马车里的贺兰如雪再次开启了自来熟模式,嘴巴一直说了不停。 “觅容,你一个京城里的大小姐,怎的一个人就带了这么两个丫鬟出门啊?” 花觅容礼貌性的微笑道:“我出门去寺中为家人祈福。” “祈福?为谁呀?” 原本花觅容想着把这个话题敷衍过去,没想到贺兰如雪却紧追不舍打破砂锅起来。 “兄弟姐妹。” 花觅容从横水治疫而来,横水的百姓众多,说是兄弟姐妹倒也说得过去。说罢,花觅容又抬头看了看对面的贺兰如雪。 见她又要继续问下去,赶紧扯开了话题,“你远从朔风而来,若说玉心夫人是为了家族生意奔波,那你这一路跟着,除了与玉心夫人互相照顾外,是不是就一直玩了呀?” 看花觅容如此笑说自己,饶是贺兰如雪性子耿直泼辣,此刻也是瞬间红了脸。 花觅容以为贺兰如雪是因为自己调笑她不好意思了,却见一直端坐在一边的玉心夫人嗤笑了起来,“她哪是专门陪我出来的,这千里迢迢,我可没这样的面子。” 玉心夫人眉目微挑,笑的内涵满满。贺兰如雪也羞涩了起来,但耿直如往,还未等花觅容问,自己就轻哼了一声,“我就是来找元白哥哥的,他可是我命定的夫婿,这么多年没见,我来看看他不行啊?!” 第八十八章 这个美人儿有主了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行行行!在家里那一阵闹腾,谁敢说不行啊!” 随着玉心夫人的一阵调笑,贺兰如雪也咯咯大笑了起来,而一旁的花觅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你这哥哥是…” 待到两人终于稍微安静了一些,花觅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虽然同名之人有很多,但是与朔风国有关,又恰巧叫元白的话,那还是几率有点小。 果然,看到花觅容一脸的疑惑,贺兰如雪也毫不吝啬,“元白哥哥啊,现在在古月国应该叫他睿王。” “我跟元白哥哥一起长大,他只是近几年才跟你们那个皇上一起回到了古月的。” 说起肖元白,贺兰如雪整个脸上都焕发出了光彩一般,原本的英气也收敛了许多,尽显小女儿家的娇羞。 惹得玉心夫人也再次忍不住调笑起来,“是啊,你俩是命定的夫妻嘛!他这一走好几年,你还不得害了相思。” 玉心夫人声音原本就很洪亮,此时故意吆喊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一般,说的贺兰如雪的脸更红了。 “命定?” 肖元白在朔风是公主之子,若说与大皇商的家族有意联姻倒也勉强说的过去,但命定一词,多少还是夸张了些。 许是思虑入盛,花觅容鬼使神差的重复着这个词语。 “这都是元白哥哥家的几个师傅说的,他们说我的生辰与血脉,跟元白哥哥是…天作之合,是命定的夫妻,元白哥哥只有跟我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选择。” 贺兰如雪一开始说还带着些娇羞,到后来脸上虽还有些羞红,更多的却已是一种自豪。 “我知道你与元白情谊深厚,我疼惜你,这才带你来的,但我可听说那睿王妃也不是个好惹的,你可切记不要惹祸。” 看得出玉心夫人对贺兰如雪真的是疼爱的紧,一边说着,一边拍打着贺兰如雪的柔荑,眼中尽是宠溺。 “那王妃也不过是元白哥哥做给旁人看的摆设,又不是真心的,这些我都知道,我才不在意呢。” 听着贺兰如雪笃定的话语,此刻同坐一车的花觅容,却坐在一边安静了起来。 这倒跟之前第一次见宸贵妃时,宸贵妃跟花觅容说的话如出一辙。 想想大婚之后两人一直互不干涉的相处,自己的确像是个摆设。 但这话之前听宸贵妃说起时,花觅容还能附和几声,只要不侵害自己的利益,她花觅容无所谓。 但如今过了许久,她好像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忽又听说,却觉得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到头来,还是自己动了不该动的念头。 其实很久之前她就明白自己与肖元白之间不会有什么结果,后来究竟是什么样的错觉,让她又一步步陷了进去。 但有些事情,该清醒的时候还是要清醒一些的。 一路上贺兰如雪跟玉心夫人说说笑笑,没有停歇,而花觅容呆坐在一旁,却一直也没再怎么搭话。 贺兰如雪只当花觅容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赶不了这么久的路,估计是累的不行了,所以看她不怎么说话,也没再多打扰,倒是让花觅容落了个清净。 直到快进京城之时,花觅容下了车正要与玉心夫人道别,却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走过。 “程如。”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身边的程如。 京城之内见到程如并不奇怪,但此刻花觅容一行人还没进城,而且程如形色匆匆,一看就是有急事在身,自然是不太正常的。 那程如原本就着了普通书生的打扮,也显然没料到刚出了城就有人认识自己。 听到有人喊自己只是怔了片刻,本想当做没听见,紧接着走开,但禁不住好奇,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见是花觅容,更是惊了一跳。 一路跑的更快了,在人群中迅速躲闪,瞬间便没了他的身影。 “这是?” 花觅容见程如打扮又行色匆匆,本就料到他不会停下来专门与自己搭讪,如今看他跑的急,一路上沉闷的心情反而因为程如的突然出现舒畅了许多。 看着程如奔跑的背影,花觅容眼中有了些笑意,还没来的及收了眼神,就听到一边玉心夫人的询问,只是声音却比平时温柔了许多。 虽然玉心夫人与贺兰如雪说话时,也有些宠溺,但与此刻的声音却也差别很大。 之前花觅容为玉心夫人诊治时就觉得她身体有些虚弱,妇科方面虽然经过静心护理,但也多少有些问题。不过,这毕竟是私人问题,花觅容也没有多提,如今看她见了程如后的反应,略一思考,花觅容便明白了其中的秘辛。 再次看了看程如消失的方向,花觅容不禁掩嘴轻笑了起来。长的好看就是吸引人,如果太子爷知道自己的面首被别人一见钟情,也不知是喜是悲。 “这是之前认识的一个人。不过,也不算朋友,夫人若是想要结识,怕是觅容帮不了许多,还得看缘分了。” 玉心夫人何等聪明,听到花觅容如此说,便也没再追问,但眼中的喜爱却也没再掩饰。 “果然是天仙般的人儿。这古月国出的美人儿真真都是一等一的绝色。” 虽然平日里若是喊男子为美人儿,着实是有些轻佻了。但听那玉心夫人的话语,却让人觉得真的就只是极其自然的赞美,发自于内心,尽声于真诚。 若是玉心夫人看上的是别人,那花觅容自然不会多说。但想想太子那脸面,花觅容自然是很乐意给他尽可能的添堵的。 花觅容也顺着玉心夫人的话说道:“夫人好眼光。只是,据我所知,这个美人儿貌似是有主儿了,夫人恐怕得费心功夫才行。” “哦?” 玉心夫人本就与花觅容相处时日不多,在马车上花觅容也没有多说话,原本玉心夫人只以为花觅容是个安稳的大家闺秀,只当她会对自己嗤之以鼻。没想到花觅容却表现的对她相当理解,这着实是有些出乎玉心夫人的预料。 但她若真想得到的男子,是谁,有没有主,又有什么重要呢? “无妨。” 第八十九章 永远是朋友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听到花觅容跟玉心夫人的话,刚从马车边转过来的贺兰如雪,也只是调皮的笑了笑,显然对这种事情早已习以为常。 辞了玉心夫人一行人,花觅容一路无话回到了王府,而浅鹤也在进院后辞行了。 “王妃,既已安全到王府,浅鹤就先行离去了。其他隐卫会一直在王府之中护卫王妃安全,王妃可安然休息。” 看着浅鹤躬身作别,花觅容也浅浅一笑,“若有时间,我可是会去邀约花魁青娘的哦。听说青娘从不见客,不知可会给我这个面子?” “王妃说笑了。您若是亲临,浅鹤自然是躬身相迎。” 听着花觅容的调侃,浅鹤又恢复了尽态极妍的样子,虽看不到面容,但就这几句话,已是让府中的几个家丁都已软了脚跟,再也走不动了。 看到此般情况,花觅容也不禁捂嘴偷笑,“青娘果然不一样。”但转眼之后,花觅容眼中漂浮的笑意逐渐退却,“如果,我不是以王妃的身份,那是不是…” “王妃。” 浅鹤与绿菊一直陪在花觅容身侧,之前玉心夫人和贺兰如雪在马车上的话,帘外的浅鹤也是听在了耳里。她虽是一等一的灵杀,但灵杀内规矩森严,绝不可打探主人之事,所以浅鹤对肖元白之事也知之甚少,如今陡然得知贺兰如雪之事,也是如花觅容一般惊疑无比。 看着从横水一起经历生死,又一路相伴的花觅容如此说,浅鹤也伤感了起来,“无论如何,只要您瞧得起我,我们就永远是朋友。” 听了浅鹤所说,花觅容也慰然一笑。 她并不是一定要卑躬屈膝做睿王妃不可。也不是没有勇气去争取心中所爱,只是她与肖元白的这场婚姻,原本就是一种交易。肖元白起初娶她的原本就只是因为飞云令,并不是因为她这个人本身。 她只是顶着睿王妃的名号而已,这段时间的相处,是她自己的心慢慢僭越了。若是说原本她还有什么顺其自然的想法,如今得知了贺兰如雪的身份,也知道全然收敛了。 眼见了浅鹤走后,花觅容这才与绿菊一起继续往院内走去。 因为事前并没有跟府中的众人通知,肖元白虽然提前回来,但也并没有回府,所以府中并没有人知道花觅容今日回王府的事情。 所以当花觅容甫一进府,府内家丁丫鬟都震了一惊,接着便奔走相告,颇有一番热闹景象。 这倒是超出了花觅容的预想,之前她在府中之时,觉得睿王府与她而言,只是个庇护之所,所以并没有刻意管理或者与府中的众人们套近乎,如今看着这番意料之外的热闹,却觉得心中酸涩无比。 “王妃!” 花觅容刚进了院子没走多远,便看到一个人影飞奔了过来,一个箭步便贴到了花觅容的身边。 “冬青,你小心着些,你这大大咧咧的性子也不知道改改。” 一边的绿菊一看是冬青,开口嗔怪道。 “王妃她知道我的性子,不会怪罪的!绿菊,你跑出去这么久,快也让我抱抱!” 说着冬青就从花觅容的胳膊上下来,又对着绿菊一顿熊抱。 让一边的绿菊手忙脚乱,再也没了心思指责冬青了。 冬青与绿菊一阵欢笑过后,这才随着花觅容一起到了璃院之中,璃院虽然比未院比略小了一些,但花觅容离开的的这段时间,也是被冬青打理的井井有条。 不但摆设规整了许多,就连院门之内也新添种了花觅容喜欢的无尽夏,簇拥着正是盛开的时候。冬青一路跟到璃院并未提说,只想着给花觅容一个惊喜。 但未成想花觅容进了璃院,却根本没看到那片蓝紫,而是直直走过了院子,走进了屋内。 冬青这才察觉花觅容从回来之后,一直无话,哪怕刚才自己扑上去,也只是欣慰的笑了笑而已。 “王妃她怎么了?” 花觅容虽然没有注意到院内的变化,但绿菊却是早就注意到了。冬青素来张扬,这次却没有大肆宣扬自己摆弄的院子里的东西,定是费了一番功夫,想给花觅容惊喜,但花觅容此刻的心情明显也不在这里。这会儿听着冬青突然的疑问,绿菊也没有太多意外。 “没事。” 只是还未等绿菊回答,走在前面的花觅容便头也不回的率先开了口。 冬青愈发觉得花觅容的情绪有些问题,抬眼看向跟绿菊,却见绿菊立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惹得冬青不禁深深皱起了眉。 “冬青,一路赶回来我有些乏了,你给我烧些水沐浴一番吧。” 还未等搞清楚状况,便听到前面的花觅容如此吩咐道。 这段时间肖元白与花觅容虽都未在府中,但从花觅容进府开始,一应沐浴用的东西也早就备好了。 “是王妃,我去去就来。” 冬青领了命,赶紧回身退去,想尽快办完好回来细细询问绿菊一番。刚走几步,便听花觅容又对身后的绿菊说道:“你也累了一路了,又中过暑,身体必然是劳累无比。回府了,这有冬青,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谢王妃。” 听着声音的冬青脚下早就减慢了步子,没几步便被绿菊赶了上来。 冬青对着绿菊一阵挑眉,却一一被绿菊忽视了过去,绿菊冬青都是大丫鬟,住的地方离花觅容的寝室也不远,故而没再走几步,便与取水的冬青分开了。搞得冬青心里万分焦急,只能跺跺脚,这才继续取水去了。 而花觅容终于坐在了自己的寝屋内,也不禁长舒了口气。她也不是故意不想跟冬青细说,只是此种事,对于绿菊花觅容倒是不担心,若是冬青知道,依她那个直脾气,定是捂不住的。 何况,花觅容虽然面上平静,心里也还是烦乱的很。饶是她自己,也需要细细思考一番。 然而就在这时,刚刚冲跑出去取水的冬青却又略有些兴奋的折返了回来。 “王妃王妃,王爷回来了。” 第九十章 一梦解千愁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就说我休息了。” 冬青人还没跑到屋内,便听到花觅容如此说道。一路疾跑的冬青好不容易才刹住脚步,忍不住悄悄吐了个舌头。 终于还是明白了些,刚才花觅容的低落竟是与睿王有关。 转身又往璃院院门处跑去,但肖元白已然跨进了院门,冬青只得急急拦了下来,“王爷留步,王妃她…已经更衣休息了。” 听了冬青的话,肖元白不疑有它,“她最近确实劳累了,早些休息了也好。” 看着肖元白转身而去的背影,冬青心底暗暗舒了一口气。 虽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这两个人的表现来看,王爷明显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思量过后,冬青觉得还是需要找绿菊偷偷问个清楚才行。 而花觅容这边换了寝衣,一个人躺在床边,只觉得内心有些凄清。 虽然的确是自己让冬青把肖元白堵回去的,但自己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是想找他问个清楚。 但纠结之中,还是自我的那一方站了上风,直截了当的选择了拒绝交流。 花觅容也知道如此做,并不利于两人的关系,不论是利益关系,还是其他的什么。 但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有很大一部分小女人的一面。 最近一直在奋战,又接连赶路,身体也确实是乏了,躺在床上沉思了一会儿之后,花觅容最终还是在迷蒙中睡了过去。 半夜朦胧之中,花觅容感觉自己好像又到了锁魂迷宫的幻境之中,只是这次没有了野狼,没有了血泊,却单单只有一个肖元白。 只见他在黑夜之中,依然身穿着那日里分别时的白衣,娇娇月光下,更加俊逸了许多。 花觅容原本想抬手去触碰一下那张脸,但内心依稀还记得贺兰如雪说的那句“命定的夫妻”,施施然又放下了手。 朦胧中的肖元白原本只是静|坐在床边默默看着花觅容,此刻见了她的动作,眼中竟莫名起了一丝心疼。 “我问过浅鹤了,那件事,你不要放在心上,都是家里的长辈胡乱指定的人选,我定会处理好的。” 听着肖元白的声音,花觅容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做梦也很好,梦里你的声音都这么好听。” 但心中的悲伤还是在笑容之后溢了出来,“我知道,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你娶我也只是因为要护着飞云令,我不该动不该有的心思。” 许是花觅容眼中有了些泪水,一下子就看不太清楚眼前的肖元白了,她想要抬手去擦,双手却被摁压在了一旁,动弹不得。 是梦要醒了吗? 花觅容着急的想要挣脱这些束缚,她还有很多话要说,还有很多事要问。 若是要醒,也不要是现在。哪怕是在梦中,她也才刚刚鼓起勇气,怎么能现在就醒来。 但就在花觅容用力挣扎的时候,抬眼却见肖元白的脸放大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眸中尽是疼惜。 “对不起,让你也卷进了这些风云里。” 眼看着近在眼前的肖元白越来月悲伤的脸,花觅容从内心沉处用力摇头,“不是的,是我不该对你动心思...” 可花觅容的话还没有说完,双唇便被封印了起来。 一股好闻的木香味沁入花觅容的鼻息,那淡淡的香,大概如松柏一般,闻之使人心神沉静。 花觅容缓缓地闭了眼,睡梦中沉沉跌入了这个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怀抱。 翌日一早,待花觅容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上次这个点起床还是因为第一次进宫心神疲惫,出门便遇见了荷影,那个记忆实在不太愉快。 但今日醒来的花觅容,望着床侧那个没有任何异常的枕头,却躺在床上久久没有起身。 “果然是梦。” 看着空空如也的床侧,说不清心里是悲伤还是庆幸,悲伤那只是个梦,他根本不在。或是庆幸那只是个梦,她的心思,还没有如此正大光明的诉说与他,一切都还有退路。 “王妃,你醒了?” 听到绿菊带着一群人匆匆进门的声音,花觅容赶紧把眼角的氤氲擦了擦,这才缓缓起了身子。 “王爷去上早朝还没回来,王妃起床洗漱一番吃些东西吧。” 果然昨日他被冬青堵回去之后,就再次默默开始了他一如既往的生活,而他的生活毕竟还是与她无关的。 “好。” 花觅容百无聊赖的起身,洗漱了一番后,呆坐在一边看着镜中的自己,乖乖地等着绿菊她们的装扮,像个木偶一般。 “唉!” 听着花觅容突然叹气,绿菊赶紧 停了手中的木梳,轻声问道:“王妃,我是不是梳的有些疼了?” 花觅容叹气自然不是因为绿菊,轻摇了下头,叹道:“未曾想,我也有这样的一天,竟然这么些事情,就让我想不开了。” “我看昨夜王爷他......我还以为王妃你已经打开心结了,怎的还...” 见花觅容愁容满面,绿菊却略有些不解,皱着眉头疑惑道。 “昨夜怎么了?” 绿菊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花觅容更加疑惑了,更待详问,却突然记起了昨日夜里自己做的那个有肖元白的梦,略一思量,花觅容只觉得自己的脸突然变烫了许多。 “难道,竟不是做梦?可...” 花觅容再次回身看向自己那与昨夜睡前毫无二致的床侧,依然有些不可置信。 “王爷今日许是仍有急事要处理,早早便起床离开了。还吩咐我们不要吵醒您,我看现在王爷心里只有王妃您一个人,那贺兰如雪说不定就是自己一厢情愿,胡乱说话的,不必放在心上。” 绿菊仍旧滔滔不绝的讲着,花觅容却抬手默默抚上了自己的唇。 竟然是,真的? 就在花觅容犹自震惊梦境与真实时,绿菊一边梳着发髻,又一边透露了一个重磅消息。 “对了,王爷刚才还吩咐季行,说要把他的被褥搬到璃院来。” ...... 看着花觅容一脸不可置信的苦瓜模样,绿菊再次肯定的点了点头,“我亲耳听到的,估计一会儿就搬过来了。” “我不记得我答应过...” 花觅容本想再挣扎一下,可还没说完,便被绿菊再次打断。 “可王爷昨夜不就在这宿的,您虽然平日里也按时入睡,可很少像昨夜睡的这么香。” 第九十一章 我滚了,王妃早些休息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绿菊,我看我是平日里带你们太好了是不是。” 看着绿菊故意调皮的抢嘴,花觅容忍不住抬手轻拍了下绿菊的手背,斥责道。 一主一仆,在屋内调笑着追逐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季行果然带着一种丫鬟把肖元白的被褥搬了过来。 看着婢女们一个个的在屋内来回穿梭着收拾,花觅容不禁再次脸红了起来。 她与肖元白自大婚开始便分居两院,肖元白对璃院甚至都没怎么踏入,她一直认为肖元白对她是避之不及的。 可经历了这种种之后,眼看着自己的屋内多出了许多肖元白的物什,竟还有些不真实感。 花觅容虽然是一个从现代穿越而来的魂魄,对合房之事比古代女子心态要开放一些,而且经历了之前误打误撞的飞云令疗伤一事,但此事怎么说她也是前世今生实际意义上的第一次,心中不免还是有些紧张。 看着来来回回的侍女脸上尽是努力憋住的笑意,花觅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妃,你看吧,我就说了,王爷今晚肯定是要搬过来住的。” 绿菊可没看见花觅容那羞红的脸面,再说就算是看到了,现在的情况也是自动忽略掉了。 “冬青绿菊,你们俩赶紧给我走开。” 花觅容抬眼看着门口一脸得瑟的绿菊,正待再次佯装发火,却见冬青贼头贼脑的从绿菊身后露出了头来,对着花觅容就是一顿挑眉,搞的花觅容也只得无语问苍天。 被花觅容赶到一边的冬青,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还记得王爷和王妃大婚回门的时候不,我那时候就说了,他俩指定是要恩恩爱爱的。” 说着,冬青还跟绿菊两人,偷偷伸出两根指头默契的对靠在了一起。 两人正笑的欢畅,却见门中一个缎面的小枕头被扔了出来,正正砸在了冬青的脚边。 吓的冬青赶紧收了笑容,再低头一看,这才对着屋内的花觅容喊道:“王妃你干嘛扔掉啊,这早晚用得着啊,放在床上好祈福嘛!” “冬青!!你赶紧滚出王府吧!” 听着花觅容从屋内咬牙切齿的声音,却又害羞的迟迟不敢出门露面,门外的冬青抖了抖手中的枕头,那尺寸明显不是给大人用的,竟是一个婴儿枕,绿菊看了捂着嘴笑的更加畅快了,“你可真是个人才。” “我滚了,王妃你早些休息吧。” 花觅容的训斥,不但没有震慑到冬青,门外的笑声反而更加放肆了。 让冬青滚出王府自然是故意说的气话,当不得真。花觅容也是知道冬青的调皮,这才故意如此叫骂。 但现在来看,自己的确是太惯着她俩了,愈发肆无忌惮了。 这才不到晌午,冬青就让她早些休息,明显就是故意调笑于她,不但如此,还故意放了个婴儿的枕头,把近身的两个大丫鬟宠成这样,花觅容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一边正在铺床的老嬷嬷听着这毫无顾忌的抢嘴,花觅容也没有责罚的意思,眉头皱的紧紧的,忍不住到花觅容跟前福了福。 “王妃您也太好说话了,合该好好管管他俩,主人家的事情哪是女婢们能够插嘴的。这俩位姑娘也就是在您手底下,这若是让其他家的夫人见了,还不得扒了她们的皮。” 这老嬷嬷是未院里管家的老伴,也是府里的老人儿了,掌管院子中的婢女们,一生守着规矩伦理,看到如此没有规矩的丫鬟自然是忍不了的,“王妃若是下不去手,老奴一把老骨头也不怕得罪人,老奴可以出面代您管教一下。” 眼看冬青绿菊惊动了老嬷嬷,花觅容赶紧圆说道:“我素日里也跟她们当姐妹一般,许是习惯了,倒也不是没有规矩。她俩虽然有些淘气,但对我都是忠心无比的。这等小事嬷嬷不必放在心上,我自会跟她们说教的。” “唉,王妃你就是太心善了,您如今可是这王府的主人,偌大的王府里这么多下人,您也别怪老奴多嘴,若是您近身的婢女管教不好,白白教人以为王妃好拿捏,那其他下人都是在府中混了多年的,可是惯会看风使舵。” 见花觅容面对如此嚣张的丫鬟,仍然没有下狠心管教的意思,老嬷嬷也只好叹了口气。 但这个老嬷嬷说的话明显也是忠告,之前花觅容只是顶着一个王妃的名号,并不管其他的事情。 现在肖元白大动干戈的搬到了璃院,对她这个女主人的身份,也的确有对府中之人广而告之的意味。 这以后在府中的日子,花觅容恐怕真的没有那么清闲了。 “是,嬷嬷说的对。以后还要仰仗嬷嬷和管家多多费心的。” 对这个老嬷嬷,花觅容从内心之中无比感激,自己之前在王府之中一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府中的下人们肯定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肖元白突然做出如此举动,定会有很大一部分下人对她这个女主人,心中有疑。 但这个老嬷嬷作为一个王府下人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却不问缘由鼎立助她,的确是难得。 “老奴夫妻在王府多年,受王爷恩惠,自会甘愿全意侍奉王爷王妃,王妃不必害怕,若有人闹事,老奴还是能顶一阵儿的。” 看着眼前已经有些老态的嬷嬷,为了自己一脸的正义,花觅容不禁欣慰的笑了起来。 肖元白果然还是很会挑人用人的,府中能担事的,不但都十分能干,而且事少还忠心,花觅容都看的十分满意。 “好。” 一众认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老嬷嬷带着人告了辞,花觅容见老嬷嬷跟院外的季行一道离开,这才转头看向了躲在一边的冬青和绿菊。 “还藏着做甚?让你俩不知收敛。” 老嬷嬷刚才 的话冬青和绿菊自然是听到的,故而才躲到了一边,迟迟不再敢出来。 “房嬷嬷说的对,我俩刚才的确是太没规矩了。” 绿菊在王府之中的时间比冬青要长,她是肖元白专门挑选了来侍奉花觅容的,自己却没了规矩,被府中的老嬷嬷训说,此时更是内疚的不得了。 “也是我没有想的周全,没来的及提醒你俩。看来以后在这府中有外人时,你俩呀,还是要收敛一些的。” 站在一边的冬青时刚才闹的最欢快的,虽然她没有一直在王府,但也知道王府之中的规矩只会比花府要多很多,自是知道嬷嬷的话时没错的。 现下被花觅容刮了下鼻子,头埋的更低了。 这一会儿,看着布置完毕的床铺,三个人却再没有了调笑和害羞的心思。 就在这时,未院的婢女来报说:“禀王妃,王爷回府了,但王爷说他仍有事情要处理,晚饭就不过来用了,夜里是要来宿下的,让王妃给他留一下门。” ...... 这肖元白是打算把作息时间表都报给全府的人吗? 第九十二章 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这一天屋内变得略有些拥挤,而花觅容心中也有些羞乱,肖元白如此大张旗鼓的搬屋子,花觅容虽还未与肖元白详问,但想起昨夜里肖元白说的话,心里也有了些底细。 哪怕之前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如今也已合寝而居了,对外人来说,是一种主权宣誓,也算是给花觅容的一个答复。 肖元白已经知道了贺兰如雪之事,此番行动,也算是让众人都知道,他二人情投意合就是了。 看着肖元白如此用心,若说心中不感动倒也有些故作姿态了。 但花觅容用了夜宵餐饭,也未曾见到肖元白的影子,花觅容原本心中的羞涩也渐渐平息了下来,倒在床边睡了过去。 直到感觉有人轻柔把自己的半身抱起,花觅容这才半睁开了眼睛。 “你是忙碌神仙还是恶鬼扰人,总是到夜半才会出现。” 听着花觅容含着睡意略有嘶哑的声音,肖元白不禁扶了一下她鬓前的碎发轻笑道:“怎么?让你久等了吗?” 肖元白的指尖轻柔的划过花觅容的腮迹,声音带着些疲惫,但却格外有磁性。 把花觅容整个人安放在床上之后,肖元白却并没有起身离开,而是一直维持着之前的动作,半边身子伏在床边,静静的托腮看着睡意朦胧的花觅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花觅容的侧脸。 花觅容原本睡的就浅,此时被人直直的盯着,侧脸上传来轻柔的酥|痒感更是让花觅容的睡意全跑了个干净。 清醒过来的花觅容,这才突然想起今日起肖元白要与自己同住的事情,不禁再次紧张了起来。而花觅容的反应自然也被肖元白尽收了眼底,只见他一边滑动着手指,唇角的笑意也渐渐放大。 “你...” 原本花觅容想试探着问一下,肖元白今晚是不是真的要在璃院宿下,但转念一想,这种事,如此问出口实在是尴尬,便只得刚刚开口又噤了声。 “你可愿意我在璃院住下?” 却不想卧在一边的肖元白,却抢先问了出来。 “你把东西往璃院搬来,也没问过我,这回倒是想起来问我了。”说着,花觅容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免得在肖元白的撩拨下,无论说什么都多少显得有些被动。 眼看着花觅容突然坐起,语气也强硬了起来,肖元白也终于从床边起身,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形态,“既然有人要看我的决定,自然要让他们死了心才行。” 花觅容自然知道肖元白口中的那些人,指的是贺兰如雪和肖元白所说的家中长辈,她早就知道肖元白做出如此大的动作,必然是有故意宣告的成分,但如今亲耳听到,心下依然有些震惊。 “贺兰如雪既然是你家中长辈所定,她又对你一往情深,你如此做,那她...” 虽说花觅容并不是什么大度之人,既然已经把肖元白放在了心里,也就不可能再愿意别的女人染指,但贺兰如雪明显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 婚事是肖元白的家中指定的,而在朔风国女权至上,贺兰如雪家世显赫,不仅一直等着肖元白,还对肖元白另行再娶毫无怨言,可见荷兰如雪用情至深,而现在肖元白此举,虽然保护了花觅容,但贺兰如雪得知之后,心中的伤痕怕是一时间难以复原了。 “如雪她心思单纯,但毕竟与我分庭两势,此生原本也没有可能。” 花觅容只是觉得贺兰如雪多少有些无辜,但听着肖元白的话,这才想起贺兰如雪是朔风国人,肖元白虽是古月国人,但在朔风怎么说也是公主之子,成长之中陡然从朔风出走,也必然有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 眼见着花觅容满脸疑惑,肖元白转身坐在了桌边继续说道:“你可知道那日你遇到的玉心夫人是何人?” 想到当时贺兰如雪的说法, 花觅容脱口而出道,“玉心夫人?说是贺兰如雪的姐姐。” 但细想之下,却又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妥,花觅容默默思虑了起来。 “姐姐,倒实在是攀附了。贺兰如雪的家族作为朔风国第一皇商,靠的可都是玉心夫人。” 肖元白的话一下子点醒了花觅容,花觅容陡然抬头大悟道:“玉心夫人难道是?” “不错,玉心夫人可不姓贺兰,而姓欧阳。” 欧阳,乃是朔风的国姓。 而玉心夫人,正是欧阳玉心,朔风国的长公主。 如此以来,便更可解释,玉心夫人一开始对花觅容的怀疑和在看到程如时,知道他有主儿了,也毫不畏惧的态度了。 她是朔风国的长公主,但也是微服到了古月国,期间究竟做了什么无人知晓,但蓦然出现一个人正好能救她性命,自然是万分可疑的。若不是贺兰如雪一力保证花觅容真的只是路过,恐怕欧阳玉心是怎么也不会轻易放过花觅容的。 而且女权至上的朔风长公主,又有什么男子是她得不到的呢。 有没有主儿,主儿是谁都不重要,朔风国的强大,欧阳玉心的强大,一个区区面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能被她欧阳玉心看上,都是他毕生的荣幸,其他的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你与玉心夫人?” “势不两立。” 说到此,花觅容才真正放下了心中的石头,对贺兰如雪的那一丝丝愧疚也终于消散了。 如此看来,肖元白离开朔风,应当也是与玉心夫人有很大关系。 就在花觅容思虑之时,肖元白却起身把四周的帷帐拉了起来。 “你...” 看着肖元白的举动,花觅容心中再次紧张了起来。 肖元白原本还有些戏谑,但看到花觅容眼中的慌乱,却终于正色了起来,“不要怕,我说过,你若不愿意,我断不会勉强于你。”肖元白再次抚摸了下花觅容的发丝,“我还睡在你身边,像之前一样。” 之前肖元白虽然也在花觅容的床上睡过,但都是在花觅容不甚清醒的时候,此时花觅容异常清醒,眼睁睁地看着肖元白非常自然地躺在了自己的床侧,内心的小鹿不禁乱撞了起来。 “早些睡吧。欧阳玉心已经到了皇家驿馆,明日盛宴,还有的忙呢。” 皇家驿馆,原本就是古月国用来接待和保护客国使臣的存在。欧阳玉心正式露面入住,古月国自然是非常重视的。 若是一般的使臣,皇上与众位大臣陪同一番也就罢了,但欧阳玉心作为一介女流,又是朔风国的长公主,此次款待盛宴,不仅肖元龙的嫔妃,就连古月国的众位官家女眷也都是要参加的。 听了肖元白的话,花觅容也沉了心思,声音绵软无力地轻“嗯”了一声,准备尽快入睡,也好摒了略有些紧张的心情。 但刚一闭了眼,却感觉放在一边的手,突然被肖元白紧紧抓了起来,力道之大,让花觅容再次睁开了眼睛。 “没事,你睡吧。我...有点高估了自己的定力,过会儿就好了。” ...... 第九十三章 传说中的情侣装?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花觅容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用力地闭眼,睡觉。 却听肖元白又磁声道:“今日上官谦也飞鸽传书回来了,防疫进展的很顺利,或许很快就可以回来了。” 虽然加上路途到现在身在京中也已经有好几日了,但防疫之事,花觅容还是时时念在心间的,此时听到肖元白再次提起,也骤然睁开了眼睛。 “可有发生暴乱?” 若无意外,花觅容告诉上官谦的方式方法对于此次疫情也已足够,但她最怕的还是百姓扛不住蛊虫日渐的折磨,发生什么暴乱。 “暴乱倒是没有。有几个要闹事的,被上官谦他们制住关进大牢了。还有一个...” 见肖元白突然没了声响,花觅容疑惑的抬眼看了他一眼,肖元白这才又出了声,“还有一个跑出来见人就咬,还撕裂了多个百姓的防护服,多次制止没有效果,被上官谦当街砍死了。” 好吧,她就知道肯定是有极端人士的。 这古代就是简单粗暴啊,当街砍-死了,也算是杀鸡儆猴了。 想想之前在讨论的时候还是肖元白率先提出的这个建议,花觅容当时还觉得实在是有些残忍,这样看来,有时候适当的残忍,也可以变成善良。 起码上官谦当机立断杀死了那个人,或许在无形中就已经阻止了一场暴乱,横水镇的生灵也免于再次涂炭。 要知道,横水镇的疫情,让百姓们都一度异常嗜血,虽然他们也必然是极力想回复以前的日子,但体内的蛊虫仍在,若不是有着坚韧的毅力,实在是很难扛过这最后一关。 人在高压的身心环境里,多少会变的有些极端,这是非常自然的结果。 花觅容轻叹一声,翻了个身,平躺了下来,“那,荷影应该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吧。” “嗯。”肖元白终于松开了花觅容的手,也平躺着看向了床顶的纱帐,“荷影,你觉得她这个人如何?” 花觅容没有立即出声,而是略带俏皮的翘了个二郎腿,轻轻摇起了腿来。 一边的肖元白没有得到回应,偏转了头正看到这一幕,不禁无奈地轻笑了起来。 晚风习习卷起纱幔,过了一会儿,肖元白收敛了脸上荡漾的悦色,看着花觅容的侧脸沐浴在偷偷洒落的点点月光之中,不知不觉中再次抬手轻柔的扶上了那张朦胧唯美的脸。 这次花觅容没有挣扎,而是转过头,也盯看着肖元白,但却并不是如肖元白般眉眼含情,甚至还带了些故意的调皮,“我觉得荷影虽然对你十分忠诚,但若是论女人味和我的喜好,还是浅鹤好些。那青娘,真的是个人间尤物啊。” 说着,花觅容还故意色眯眯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巴并不存在的口水。 看的肖元白再次皱起了眉。 “你还有这癖好?”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女子亦悦之。”仅是回想浅鹤举手投足间的柔媚,花觅容都觉得自己浑身如过电一般。 看到花觅容说起浅鹤那陶醉的样子,肖元白把滑落在花觅容脸边的手再次加重了力气,整个人也翻身斜起,眨眼间便把花觅容揉进了自己的怀下。 花觅容受了一惊,抬眼再看此时的肖元白,眼中竟已是醋意满满。 “不是吧你,这种玩笑话都要吃...醋...” “醋”字还未吐清,肖元白眼中的酸意就已转变成了浓浓的情Y欲,身下夹枪带棒的触感,让花觅容瞬间闭了嘴。 眼看着肖元白的脸越来越近,花觅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找不到了节奏,终究还是在他靠到脸边时,用力推了开来。 被打断的肖元白此刻终于冷静了下来,清了清嗓子,再次躺到了一边。 但花觅容却怎么也不敢再躺下,“你,你跟我睡一张床上,我觉得我睡不着。” 花觅容的话让正欲闭上眼睛强制自己入睡的肖元白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可记得以往他来这张床上睡觉的时候,花觅容都睡的香甜的很。 但此刻若被赶下床去,也明显不是肖元白心中所愿,“好了,睡吧。” 见花觅容仍然没有躺下的意思,肖元白伸手硬是把她拽倒在了床上,保证道:“我不会再动别的心思,睡吧。” 看着肖元白说完接着便合上了双眼,没有再动,花觅容这才放松了已经有些僵硬的身体,翻了个身安心睡去。 一夜再无话,到第二日花觅容起床的时候,肖元白一如从前般,早已不见了踪影。 “明明是一个闲散王爷,每天却比宫里的那位还忙碌。”花觅容洗漱着,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嘀咕道。 “王妃可不能这么说。” 原本只是随意的调侃,听到绿菊的提醒,花觅容才想起如今自己可是在制度森严的古代社会,吐槽也是不能随意吐槽的。 花觅容只得慵懒无奈地道了声,“好吧。” 手中给花觅容递了脸巾,绿菊又道:“王爷可一点都不闲散,虽然大家都觉得王爷应当是没事可干,可从我十岁进王府开始,王爷就忙的很,从没见他闲过。” “你不是自小就在吗?” 听了绿菊的话,花觅容一边擦脸一边皱起了眉。 “十岁前我受灵杀教养,那时候我还没有资格露面,王爷也还没回古月国。”绿菊不疑有他,对她而言,这只是她的生平日常,并不是什么秘密。 但花觅容却听后,脸色凝重了起来。 绿菊她们自小便在古月国受灵杀所教,也就是说,回古月之前,肖元白早有准备,且准备了不止一两年。 如此布置,究竟是为了什么? 依现在看来,隐卫和灵杀的大部分势力,根本就不在古月国中。 灵杀大多身份不明,不好查证。但萦绕在肖元白身边的隐卫,却明显不过是寥寥一小部分,甚至最多也只能是起到基础护卫的作用。 肖元白布局这么多年,其他的隐卫去了哪里。 虽然如今自己与肖元白也算是有了一些情谊,但自己对他却仍然一无所知。 这实在不是什么可以让人安心的事。 直到到了宫门,见到早已特意等候在那里的肖元白,花觅容依然有些怔忪。 下了马车,抬眼间却见自己身上的衣料与肖元白此时所穿,竟是同一批面料。 这是,传说中的情侣装? 花觅容转头疑惑地看向一边的绿菊,绿菊却明显有些心虚,“这衣服是王爷让季行一早送过来的,我看王妃早上心思飘忽,像是在想事情,所以...才没有禀报。” 好吧。这也怨不得绿菊,毕竟肖元白先斩后奏,根本没给她选择的机会,绿菊禀与不禀都没有什么作用。 宫宴即将开始,朝官和各府的夫人们这会也都正往宫门中走去,时不时还有几人带着艳羡过来作礼。 “走吧。” 穿着情侣装原本就够扎眼的了,花觅容本想安安静静跟在肖元白的身后进宫就好,此时看着肖元白执意伸过来的手,花觅容尴尬的看看周围,却被肖元白直接拉了过去,在众人的目光中,拖着进了宫门。 这些目光中,虽然大多都是来自夫人们的羡慕,但这大庭广众之下羡慕的人太多了,花觅容也不是个孔雀,实在是有点受不住,只得一路低着头,可刚进了宴厅,就听到了贺兰如雪的喊声。 “元白哥哥!” 第九十四章 终于成了吃瓜群众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听到贺兰如雪的喊声,花觅容心中也是一惊。 随后果然如花觅容所料,贺兰如雪刚到近处,便接着惊疑道:“觅容?” 花觅容抬头强笑着点了点头,“如雪。” 贺兰如雪原本是疾跑过来见肖元白的,这会儿脚下却生生又倒退了两步。 感受着来自贺兰如雪不可置信的探究目光,花觅容心中长舒了一口气,目光也对视了过去。 “你就是元白哥哥的那个王妃?” 贺兰如雪仍旧不敢相信的问道。 “对。那日事出突然,我没来得及说清楚,还望贺兰小姐见谅。” 事情即是要说开了,也没有什么好回避的了,花觅容落落大方的歉然回道。 但对面的贺兰如雪显然还未从这突变中定下神来,眼中瞬间起了些雾水。 花觅容落了手之后,肖元白接着便把她的手抓握了起来。自己确实是对肖元白动了心,也不可能再把肖元白让给谁,这已经没什么好掩饰的,对贺兰如雪亦是如此。感受到肖元白手部的温度,花觅容也紧紧回握了回去。 而这一切正落在了贺兰如雪的眼中,“元白哥哥你,你们...” 贺兰如雪抬起的手都已有些颤抖,目光中的酸涩渐渐转为被背叛的狠厉。 原本生气想要转身就走的贺兰如雪,未走两步,转念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再次折返了回来。 “这两日,外面一直都传睿王与王妃如何如何恩爱,我还以为只是元白哥哥作戏罢了,如今看来你就是睿王妃,这戏怕是专门做给我看的吧!你是那日听了我与元白哥哥的事,怕我来把元白哥哥抢走是不是!” 花觅容正要解释,肖元白却率先开了口,“贺兰小姐,我是陪我的王妃一起来参加宫宴的。贺兰小姐若想叙旧,宫宴过后我与王妃自当奉陪,但若是其他的事,贺兰小姐心里也明白的很,实在没有必要。” “元白哥哥。” 原本贺兰如雪的语气还很强势,听到肖元白如此说,却突然天塌了一般,整个人都柔弱了起来。 可肖元白却并没有再看一眼,牵着花觅容就往前走去。可毕竟是与贺兰如雪有过一些交集,对这个人印象也还不错,而且之前自己确实没有跟贺兰如雪说清楚身份,这才有了些误会。 花觅容觉得自己若是如此一走了之,怎么也下不去狠心。而且依着贺兰如雪对肖元白的心思,肖元白如此走开,也多少有些太渣男了。 感受到手中人的迟缓,肖元白这才再次顿下了步子,看向了花觅容。 “你与贺兰小姐她...” 其实花觅容真的很想问清楚,毕竟这也是她第一次对一个人动心,遇到这种事,若是不问清楚,且不论贺兰如雪,哪怕是花觅容自己的心里也会是一道过不去的坎。 肖元白平日里算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但在对待感情也多少有了些迟钝,看到花觅容的眼神,终于站定了身子,转身看向了贺兰如雪。 “从前在朔风时,我自小便与你说过,长辈之言不必当真,我也从没与你有过什么诺言。” 面对着肖元白有些绝情的话语,贺兰如雪却只得点了点头,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可我就是喜欢元白哥哥,我可是你命定的女子,我...” 但贺兰如雪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肖元白打断了,“命定一事,我本就不信。” 说罢,肖元白的眼神飘向了贺兰如雪的背后款款移动过来的欧阳玉心,却并没有想要留下来行礼的意思,而是带着花觅容转头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花觅容回头对着玉心夫人尴尬的笑笑,虽然心里有很多疑问,但也跟随着肖元白落了座。 同样跟着玉心夫人落座的贺兰如雪,依然直直地看着花觅容,目光中的嫉妒与狠厉,竟已是毫不掩饰。 见贺兰如雪如此,花觅容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那个耿直泼辣,热情如火的贺兰如雪,她怕是永远也忘不了的。 正当花觅容神思之际,却听到门口远远地通传道:“太子与太子妃到。” 花觅婧,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花觅容抬首,正看到盛装娇艳的花觅婧,端扶在太子身侧款款而来。 看上去却也像是琴瑟合鸣之态,但那端扶的姿势仔细看去,却与平常夫妻的甜蜜又有些许的不太一样,太子唇色泛白,手臂明显是借势依靠在花觅婧身上的,倒更像是重伤未愈的掩饰。 花觅婧本就武功平平,现在既要扶住太子肖玉焱,又要顾忌姿态,而且身上还穿了层层叠叠的装饰,手上都已有了一些颤抖。 眼看着花觅婧明明已经是体力不支,还要强颜欢笑的样子,花觅容的心情莫名又好了许多。 想来这太子的伤也定是之前在锁魂迷宫时遇上肖元白造成的,看到现在这状态,当时定是惨状十足。 据肖元白上次所说,应该是被那个司星国的人救走了才留了这条命。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看到现在肖玉焱的样子,花觅容也觉得心里暗爽。 花觅婧早就看到了花觅容,此时看着她与肖元白一身的情侣装,更是气的暗自咬牙。 奈何手上承受的重量实在太大,看了两眼后,又只得收了心神,扶着太子继续往前走去。 “玉焱,多年不见,你可还好?” 此声一出,原本装作若无其事的肖玉焱却直直停住了脚步。 这粗犷的声音,花觅容不用看也知道是玉心夫人,但这声音中竟还带了丝丝温柔。 花觅容不禁八卦的转了转眼珠子,这语气怎么听都像玉心夫人在城门前看到程如的时候。 走到一半的肖玉焱却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一般,还未答话就不止的轻咳了起来。 肖玉焱这一咳脸上的病态就更明显了一些,唇色也更加淡了,加上他原本就有些俊逸的面容,此刻竟有了些病娇之态。 惹的早已在座位上坐好的玉心夫人也突地站立了起来。 但肖玉焱明显并不愿意得到玉心夫人的关注,瞥见玉心夫人的反应,也不管自己咳嗽与否,只当做耳聋眼瞎一般迅速的找到了自己座位坐了下来。 玉心夫人虽略有些受伤,但还是施施然坐了下来,看着坐在座位上依然狂咳不止的肖玉焱,眼中露出了些许心疼。 “精彩啊。” 肖玉焱与玉心夫人这来来回回间,都被一边的花觅容看在了眼里,嘴中感叹的同时还不忘抓起了一把瓜子来。 第九十五章 有点齁,还有点油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正在看戏嗑瓜子的花觅容原本还很惬意,但转眼间,却看到玉心夫人的下手边竟坐了两个非常熟悉的面孔。 正是遇见玉心夫人那天被贺兰如雪谴出去寻找大夫的两个侍卫,只是现在他们早已不是普通侍卫的装束,而是身着精制的铠甲,面上也变得威风凛凛起来。 “那两位是?” 这与之前的差别实在太大,花觅容也憋不住悄悄靠近肖元白问了一句。 肖元白虽然坐在一边,但花觅容的吃瓜做派和眼神都没有逃过肖元白的注视。 听到花觅容的提问,便直接答了出来,“欧阳玉心的左膀右臂,朔风国内数一数二的高手,虽然朔风国的男子不从政不为官,但他们两个背靠欧阳玉心,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 听到肖元白的回答,花觅容手中的瓜子也突然不香了,她记得那天她好像支派这俩高手去打水泡瓜来着。 苍天作证,她若是知道当时那两个侍卫那么厉害,她绝对是不敢随意支派他们的。 现在想来,玉心夫人作为朔风的长公主,微服而行,必然是不会以身犯险,只带着贺兰如雪的。 当时中暑被误诊的确是一个非常之变数,相信不仅这两位,估计当时的那些侍卫,都是身手不凡之人,而且是凭借花觅容这点修为,根本就察觉不出他们内息的高手。 这么多的高手,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个隐卫虽然强大,但若说一直没有被发现也明显是不太可能。 刚才玉心夫人见到花觅容与肖元白一起进入殿中,没有像贺兰如雪般惊讶,则更能说明,她早就对花觅容的身份有所了解。 但这了解是从何时起,又是从何时得知她的身边有隐卫随从,花觅容却截然不知,也从未在玉心夫人的面上感受出任何异样。 甚至一直到最后在城门分别,玉心夫人还是把她只当做一个普通的大小姐来对待,还开心的与她谈论着美男子程如。 不得不说,这玉心夫人的心机,实在是让人惊讶。 “你之前说,你跟玉心夫人...关系不太好?” 她可是记得之前肖元白说过他跟玉心夫人的关系,试探着把肖元白之前说的“势不两立”稍微更改了下措辞,小声问道。 “嗯。”肖元白端了手边的茶盏轻嘬了一口。 可肖元白的轻松并没有感染到花觅容,听到这个肯定的回答,花觅容还是后怕的咽了咽口水,忍不住抬眼看向玉心夫人,却见她也正朝花觅容这边看来,四目相对时,玉心夫人微笑着对花觅容点了一下头。 这下,花觅容感觉更惊悚了。 “不用怕,她还不敢动我的人。” 仿佛是感受到了花觅容的紧张,肖元白把手中的茶放下,对花觅容安慰道。 “当日你遇到她们的时候,隐卫就跟我禀报过了。若是她死在了古月,那才是个麻烦,我还得感谢你,帮我帮古月解决了此事。” 说着,肖元白也想对面的玉心夫人看去,只见玉心夫人甫一遇上肖元白的目光,原本还带着微笑的脸上,立马就恢复了正色,对着肖元白略一颔首便又看向了别处。 可见这两个人,倒真的是关系不好,而且还都表现的这么明显。 越想越揪心,花觅容这会儿也没了心思再继续八卦肖玉焱的事了,直低了头闷闷的继续嗑完了手中的瓜子。 花觅容虽然失了兴致,但她这突然间的郁闷,却都被一边的花觅婧和对面的贺兰如雪看在了眼里,花觅婧原本就视花觅容为仇敌,自然 是乐得看她的笑话,而贺兰如雪在刚才得知花觅容的身份之前,还一直把她当做朋友,所以此时贺兰如雪的眼中却都是不甘与纠结。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宸贵妃驾到!” 随着尖细而嘹亮的喊声,肖元龙带着皇后与宸贵妃一道进入了大殿。 刚一进殿,肖元龙就赶紧对着早已坐在一边的欧阳玉心躬身赔笑道:“我本意是陪长公主一道过来的,刚才才得知长公主您一早便自己到了,着实...” 肖元龙的话还没说完,眼神转到了下边的宴席上,却立马收了笑容,立直了身子,这才继续道:“着实是让朕好等啊。” 这态度突然的转变,着实让人尴尬,但别人都没注意到,坐在一边的花觅容却看的真切,肖元龙刚才看的明显是肖元白。 正当花觅容带着疑虑也看向一边的肖元白时,却听到玉心夫人道:“那确是我的不是了,我只是陪着如雪一道就过来了,倒是忘记规矩了。” 显然欧阳玉心也把肖元龙态度的变化看在了眼里,但却并未表明,只当是一切如常,一语带过了这个话题。 欧阳玉心虽然早就待在殿中,却是一直跟贺兰如雪坐在一起的,所以其他人也都没有注意到,此时玉心夫人见肖元龙到了之后,也起了身,众人都见了礼后,这才终于都落了座。 花觅容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的宫宴,若说是丝毫不期待那是假的,但当看到千篇一律的歌舞演奏时,也多少生出了之前在现代时看文艺晚会的无聊感。 “怎么,无聊了?” 就在花觅容那原本晶亮的眸子渐渐变得讪讪然时,一边的肖元白递了一串晶莹的马奶提过来,“这是司星国盛产的果提,甘甜可口。若是实在无聊了,我可以陪你出去走走。” ...... “睿王爷。” 随着花觅容的称呼,肖元白明显一顿,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 花觅容看在眼里,脸上的神色更郑重了些,“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睿王。” 听到花觅容后面的话,肖元白的眉间仿佛皱的更紧了,显然根本没有预料到花觅容会突然说这个。 身后的季行与绿菊却是憋笑憋的紧,对着花觅容连连点头。 虽然花觅容也在努力憋笑,但看到肖元白这种完全不会开玩笑的人一脸的疑惑,还是耐着性子往肖元白身边靠了靠,低声说道:“你还是做你的冷王爷吧,你一下子这么暖我都觉得有点受不了。” 肖元白这才放松了下来,抬手宠溺地刮了一下花觅容的鼻子。 “咳咳!”身后的季行咳嗽了两声,“对不住王爷,早上吃的可能...有点...齁。” “还,有点油...”绿菊也附和道。 许是感受到肖元白投射过去的有些冷峻的目光,季行说完立即往花觅容的身后移了移,绿菊也满脸正色,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花觅容也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只是此时一曲舞毕,乐声刚停,花觅容的笑声多少显的有些突兀。 “呵!古月国的人,都这么没规矩吗?” 第九十六章 我家王妃说了算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看着花觅容与肖元白的甜蜜,贺兰如雪手中的拳头握的关节发白。 “友国来访,睿王妃也是开心的紧。”端坐在肖元龙身边的皇后淡笑道。 花觅容这个时候笑出声,确实有些不妥,但贺兰如雪的挑衅也太过明显,皇后原本就喜欢花觅容,上次又得她相救,更是感恩,此时自是向着花觅容的。 “是。臣妾素闻朔风长公主英名,如今得见,实在是高兴的很,一时没控制住自己,还望皇上,长公主,皇后娘娘和贺兰小姐见谅。” 花觅容脸上的笑意瞬间收了回去,起身顺着皇后娘娘的话谦然道。 “这位就是睿王妃吧。花容月貌,也不失机敏,我看着也甚是喜欢。” 一边的欧阳玉心倒是完全没有要为难花觅容的意思,看的贺兰如雪一阵无奈,直气的跺脚。 虽然花觅容曾无意间救过欧阳玉心,但这种情况下,她能抛开对贺兰如雪的宠爱,站在自己这一边,也让花觅容非常吃惊。 毕竟欧阳玉心对贺兰如雪的宠溺程度,花觅容可是看在眼里的。 “既然长公主都这么说了,睿王妃就快些入座吧。长公主辅政理国,人人传颂,即使古月的百姓也都有耳闻,睿王妃虽心中激荡,但也该控制自己才是啊。” 位上的肖元龙听了长公主的话,也松了一口气似的,脸上又重现了笑意,赶紧对着花觅容按了按手。 此次的确是自己失礼在先,得了宽恕和皇上的旨意,花觅容也借势坐了下来。 这一来一回,花觅容也有了些紧张, 而一边的肖元白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依旧喝着茶水,没有任何表示。 想起刚才肖元白还甜蜜地刮着她的鼻子,现在遇到麻烦却一动不动了,花觅容脸上虽然笑意浅浅,心里却突地起了一阵无名火,脚下也加重了力道直直地踩在了肖元白的脚上。 脚面骤然承受了强劲的力道, 刚把茶水喝到口中的肖元白一下子就皱眉停止了动作。 “皇弟怎么了?是不是茶水不太合口味?” 而座上肖元龙这及时的一问,更是惊呆了花觅容。显然肖元龙是一直关注着肖元白的,这才连他的一个表情动作都没放过。 花觅容正待像肖元白看去,却又听到欧阳玉心敛了刚才的柔和,凛声说道: “看来,在这古月国中,睿王真是举足轻重。怪不得会离开朔风,再也没有回去。” 这次肖元白总算起了身,只是脸上仍旧是那副平淡的神色,也并没有回应欧阳玉心,“多谢皇兄关怀,臣弟最喜这极品明前龙井,入喉之后回味悠长,是以刚才有些出神罢了。” “极品明前龙井自然是难得。我看古月帝也不必故作大方,把这好茶拿出来硬是糟蹋,殿里这一轮喝下来,散了筵席,古月帝怕是要找个地方哭鼻子了。” 这极品明前龙井在玄机四国中,都是十分难得的。欧阳玉心也是一贯喜欢这茶,只是害于每年供应有限,这才不能如愿畅饮。 刚才甫一上茶,欧阳玉心便已闻到茶味,确定是极品明前龙井,她原只当是肖元龙故意用来招待她的,后来满殿飘香时,她还心中冷笑,料想着一会儿若是换了茶,定要好好调笑肖元龙一番,不想这会儿肖元白却先把这事提了出来,即使刻意忽略了她,但欧阳玉心倒也并没有生气。 几个朔风的使者听了长公主的话,也跟着嗤笑了起来。 “是啊,我看古月国要故作姿态也大可不必如此,若是因为我们一次来访喝茶,让古月国欠债累累可不划算呐!” “哈哈哈!还是赶紧把茶换了吧!我们给古月皇帝个面子,不说出去也就是了!” 不仅欧阳玉心手下的左膀右臂哄笑,连一边的贺兰如雪也仰着头冷哼了起来。 听的花觅容忍不住叹气,朔风来访果然不是善茬,这才装了一会儿就把狼尾巴给露出来了。若是不知道那茶园就是肖元白的,花觅容必然也是要为肖元龙担心的,但现在,看着朔风这几个人,花觅容心中只剩了同情。 果然,位上肖元龙终究是开怀笑了起来,“这极品明前龙井虽然难得,但长公主说的着实太过了,喝还是可以随意喝的,不至于哭鼻子。” “随…随意喝?” 其中一个朔风使者听了肖元龙的话,偏了偏头,大概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来人,给这位使臣多多添茶。” 看着肖元龙如此的豪气,欧阳玉心和几个朔风国的使者也终于意识到了肖元龙所言非虚。 一边的使臣赶紧端起来多喝了几口,被坐在一边的贺兰如雪狠狠瞪了两眼,这才施施然放下了茶杯。 “这茶产量极少,此前明明一直是未四国皇室均等提供,不知古月帝究竟是如何得到了这许多的?可否告知一二。” 虽然国族事大,但若是能得到这极品明前龙井的茶源,那也不失为一件大喜之事。 然而另欧阳玉心万万想不到的是,肖元龙并未说话,却是肖元白开了口,“不瞒长公主,我这一生爱好甚少,这茶却是一好。龙山乃是我名下一处产业,以往为显公平,四国皇室皆是均量定量供应,但若是皇兄想喝了,我也可以随时送到。” 肖元白的话让几个朔风国的人包括贺兰如雪在外,都瞬时睁大了眼睛。 这龙山的主人一直神秘无比,四国之中想要寻觅他的人不知有多少,如今肖元白却大方承认了此事。 但肖元白的话显然还没有说完,就在朔风的使臣都在震惊之中时,肖元白继续说道:“不过,龙山已不复存在了,这极品明前龙井,长公主若是喜欢,还是今日再好好品味一次吧。” “龙山...不复存在?这是为何?” 欧阳玉心这个人是非常偏执的,她喜欢的东西,总是刻进骨子里的极端喜欢,怎么也改不掉的那种。听到自己极爱的茶可能从此消失,急的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我家王妃爱吃果子,无奈就看上了龙山这地界,现在山上的茶树已被我砍光,为我的王妃种上蔬果了。” ...... 感受到众人不可置信的愤怒眼神,花觅容尴尬的转头,咬牙看向了始作俑者。 “你跟我有仇吗?” “我们自己家的地,王妃喜欢什么我们就再种什么,你说了算。” 而肖元白却依然不为所动,连如此腻人的话都面不改色说的一本正经。 听了肖元白的一番说法,欧阳玉心深深的看了花觅容一眼后,悄无声息地向下顺位的那使臣递了个眼神。 第九十七章 你说的那人确定是我吗?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哼!当真是狐狸精转世!这龙山的茶树都被砍没有了,我看古月帝刚才说极品明前龙井可以随便喝,也说的太过了吧。” 贺兰如雪原本就家世显赫,再加上她本身的性格使然,即使是在朔风,也算得上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现而今到了古月,皇上还是一个原先在朔风的质子,更是没有丝毫的收敛。 话语间,着实也是傲慢的很。 只是即使她如此闪耀,她最在意的肖元白,此刻却也没有看她一眼,而是一直在和花觅容低着头窃窃私语,时不时还笑意盈盈。 这样的肖元白,她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在她的印象里,肖元白一直都是冷峻的性子,连话都说的不多,每天匆匆来匆匆去。 可此刻的他,俨然就是一个温柔夫君的样子。 这样的肖元白虽然格外撩人心弦,可毕竟撩的不是自己。贺兰如雪索性把头转到了一边,不再看肖元白和花觅容那副缱绻的样子。 “哎,虽然龙山的茶树没有了,不过那是人家小两口自己安排的事儿,朕就算再喜爱这极品明前龙井也实在不好插手啊,茶可以有很多,但我皇弟喜欢的王妃就这么一个,他二人夫妻恩爱,朕也高兴,哈哈。” 贺兰如雪那点心思肖元龙自是看的清楚,但说白了,贺兰如雪的家族,现下也不过是一介皇商,哪怕再得欧阳玉心的满意又怎样呢,现如今也暂时威胁不到他肖元龙。 倒是这个花觅容,之前救了宸贵妃,救了皇后,又刚刚抗疫归来,还是肖元白明显很喜欢的人,她才是现下肖元龙看重之人。 毕竟疫情之后,安抚民心还得把花觅容推出来,而且,若是想要扳倒肖元白,花觅容明显就是他的软肋。 “但今年的茶可都在我这儿啊。这个宫宴上,贺兰小姐大可不必担心茶的事情了。”肖元龙把得意眼神从花觅容与肖元白那边收了回来,这才对着贺兰如雪继续道。 “只是,只听这歌舞也是烦闷。不知朔风使臣,可有什么才艺要展示一番?” 看着宴席上来来回回的针锋相对,花觅婧也看的暗爽,只是眼神触及到花觅容和肖元白的甜蜜时,再看看自己与太子,大婚至今,太子也就今日身体不适,才勉强让自己扶着过来,就这时候了太子手上还故意隔了块帕子,才让她扶,平日里连她近身都不让,更别说是像花觅容跟肖元白那样对视蜜语了。 贺兰如雪对花觅容的仇视,正得了花觅婧的意,想来当初若不是花觅容故意把太子让给自己,自己也不会跟守活寡一样,而花觅容倒是自己跟那睿王甜蜜上了,若是有人要把这睿王从花觅容身边抢走,那实在是解恨。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此刻听到皇上如此提议,花觅婧立即顺水推舟,起身提议,“父皇,臣妾听闻贺兰小姐家族鼎盛,不但往年祖上出过两位宰相,现在更是朔风首屈一指的皇商,贺兰小姐本人也是朔风国文武兼备的第一才女。”说着花觅婧崇拜的看了看对面的贺兰如雪,这才继续道:“不知贺兰小姐今日可否让我等开一下眼界。” 贺兰如雪原本就想吸引肖元白的注意,花觅婧的提议倒是深得她心,但该有的傲气,还是要有的。 “我虽然能文会武,但也不是随便就能展示的。”贺兰如雪半昂着头颅,略一停顿,眼神看向了一边仍旧与肖元白故作赌气的花觅容,眉目更皱了起来。 “贺兰小姐身份贵重,是我想的不周了,”花觅婧见贺兰如雪的眼神一直盯着肖元白和花觅容,心中更是大喜,“睿王妃与臣妾在花府之时,也常奏乐吟诗,只是臣妾不才,往往都及不上睿王妃。” “父皇,臣妾提议,不若此次就让睿王妃代我们古月尽地主之宜,给贺兰小姐伴奏如何?” “噗——!咳咳...” 随着花觅婧的提议,窝在宴席一边的花高远瞬间便把口中的茶水喷到了一边,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哦?花候,可是如此?”见父女两人反应都如此大,肖元龙也有了些期待。 且不论花觅容现在跟贺兰如雪比起来,到底是谁身份更贵重一些,单就花觅容在花府时究竟是个什么样,花高远自然是无比清楚的,别说是奏乐吟诗,她能好好写个字都难。 即使后来花觅容脑子变的稍微灵光了些,这些需要下苦功夫练的玩意,花觅容也不可能突然就会了,何况还能比花觅婧好? 实在是开玩笑开大了。 自从娶花觅容的生母进门之后,飞云令花高远就志在必得。他早就料到飞云令这种号令顶级杀手的东西,必然是之后众皇子争夺皇位的必杀技,所以对于花觅婧这个闺女,也是从小就按照以后做皇后的水准培养的,琴棋书画可是样样精通。 但现在花觅婧自我做低,目的也很明显,就是想要花觅容在大庭广众下出丑。 花觅容如何应对且不说,对于花觅婧,花高远自然是无条件支持的。 “回皇上,睿王妃现下是不是愿意配合臣不好说,但之前在王府之时,确实是...精通乐理且...且出口成章,咳咳!” “我?太子妃和花候说的...确定是我吗?” 一边的花觅容此时在两个人的一唱一和里,也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哼,既然如此,我也不故意难为睿王妃,不若就为我舞刀伴奏吧,我倒要看看这位睿王妃乐艺的高超之处。” 贺兰如雪原本就甚是自信,更何况那太子妃的表情很明显就是故意想看戏,花觅容也是自己的阻碍,她出丑贺兰如雪自然也是最愿意看到的。 “古月国的睿王妃,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让她伴奏的身份,此事皇上都还没答应,贺兰小姐是不是有点心急了。” 就在贺兰如雪准备起身时,却听到肖元白的声音,冷然而出。 “这...”原本想着终于安静一会儿的肖元龙,万万没想到最后这话柄又回到了自己这里,他为难的看了一圈,又看向了一脸懵的花觅容,柔声问道:“睿王妃,你...你觉得如何呀?” 精通乐理,出口成章,花高远为了讨他心爱的女儿的开心还真是撒谎无下限,原主在花府过的什么日子,他们心里没数吗? 对于乐器,怕是连碰都没碰过,又何来精通一说? “我...”花觅容紧张的站起身来,手中的帕子死死地揪成了一团。 第九十八章 太子妃着实有些聒噪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皇叔说的对,是我唐突了,不该私自做主,向父皇和贺兰小姐提请睿王妃的,还请皇叔恕罪。” 看见花觅容的样子,花觅婧面上竟还露出了些许歉意,起身向花觅容略低了下头,继续道:“王妃若是不愿意为贺兰小姐伴奏,想必父皇也不会难为,王妃不必太过为难。” 若不是现在旋涡的主角是花觅容,那花觅容还真的很想为花觅婧这一段的发挥鼓个掌。 这表情,这话语,简直是不把她推到绝路上不罢休。 “不愿意?睿王妃如此嫌弃友国的使者,连一同完成次表演都不乐意,难道,就这点小事,还要求着你不成?古月国这种待客之道,将来玄机其余三国,可都万万不再敢来了。” 坐在一边的使臣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缕缕不忿。 “哼,看来我朔风与古月的邦交之情,也不过如此。还是说,睿王妃,你就是单单瞧不上我贺兰如雪?!” 说着,贺兰如雪愤然抬手,面前的杯盏乒乒乓乓洒了一桌。 一边的宫女见了赶紧跑过来收拾,却被贺兰如雪一个甩手,斥退了开去。 而位上的欧阳玉心却像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兀自闷头品着香茗,没有任何态度。 “本王的王妃身子有些不适,太子妃出马亦无不可。” 一边的肖元白优雅的放下手中的香茗,对于远窝在下首的花高远和一边的太子妃都没有给予任何眼神,而是抬手亲自给花觅容的杯中也续上了茶水,淡然的说着。 “额...皇弟说的也没错,既然睿王妃身体不适,那不如...” 肖元龙也被几方压的难受,虽然他并不在意贺兰如雪其人,可那朔风使臣连玄机三国都搬出来了,不顾及一下也实在不行。 这太子妃今日也是奇怪,一直咬着睿王妃不放,也甚是让人心烦。这会儿肖元白这建议来的正是时候,让肖元龙觉得豁然开朗,正要宣布让花觅婧出场,却听贺兰如雪又出了声。 “身体不适?我看刚才还得意的紧,这会儿就不适,这托辞也实在太假了吧。” 肖元龙这会儿只觉头大,无奈地看向了一边。 “贺兰小姐。” 这次肖元白终于抬眼看向了对面的贺兰如雪,只不过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温度,冰冷至极。 花觅容眼见战火越燃越大,不禁叹了口气,伸手推了肖元白一下,制止了肖元白带着杀意的眼神。 “王妃身体不适,我竟然未曾听说。你我虽都已出嫁,但也算是亲上加亲,切莫生份了呀。此时可还能坚持否,可需要太医来看看?” 这边花觅容刚压下肖元白,另一边的太子妃花觅婧又开始作妖,只见她眼含关切,俏眉微皱,整个人几欲冲将过来似的,演技方面倒是没有丝毫退步。 还没等花觅容反驳,便又收回了刚刚迈出的脚惊呼道:“这也没看出有何不妥,难道王妃你…” 说着,花觅婧还专门回头看了贺兰如雪一眼,这才捂着嘴状似惊喜的盯着花觅容的腹部,预言之事不言而喻。 这下把贺兰如雪更是激的不行,整个人忽的一下便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花觅容桌下的肚子,仿佛想要立即剖开验证一番似的。 “这可是大事,定要顾好身子,快传太…” 还未等花觅容说话, 花觅婧当即就接着喊了起来,只是“医”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肖元白打断了。 “太子妃着实有些聒噪。” “……” 肖元白就算再无权,也都是皇上的弟弟,若是直接在皇上面前跟肖元白杠起来,显然是不妥的。这点花觅婧自然是了如指掌,但突然被打断,也着实不甘。 但肖元白话毕后,不但太子肖玉焱恍若未闻,根本没打算帮花觅婧的意思,就连皇上也只是自顾自的低头喝茶。花觅婧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没有特别失望,最后看了一眼宸贵妃,这才缓缓坐了下来。 花觅婧看宸贵妃的这一眼,别人没有注意到,却没逃过花觅容的眼睛。 倒是怪不得花觅婧突然在这宫宴上提到了她的肚子呢,原来是跟宸贵妃合谋上了,这是早就从宸贵妃那知道了自己跟肖元白从未圆房的事,故意为之。 若是最后太医来了,若是实话实说,花觅容既没有怀孕也没有生病,那必然是逃不过一个欺君之罪,蔑视朔风。若如现在这样,太医没来但肖元白也没否认,依着贺兰如雪对肖元白的感情也绝不会罢休了。 “古月国也不知是琐事繁杂,还是根本无人,这找个人伴奏都找不到,还真是可笑。” 听着朔风的使臣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花觅容也终于心中愤慨了起来。 其实花觅容在现代时,虽然一直科研,但也有其他的爱好,为人处事的情商虽然一般,但无奈,九年教育出人才,只要是关于学习的东西,她学的格外快。 这古筝横笛学的都还拿的出手,等级啥的虽然没时间考,但前世魏楠楠的国际钢琴家男友还机缘巧合之下听过她弹筝,说是极好。 当然了,花觅容没当回事,但为此魏楠楠却还吃醋了很久。 花觅容算是个社恐宅女,并不喜欢社交,这种在公共场合演奏,自然是能避就避,但像现在,实在避不了了,倒也没什么好怕的。 “若是长袖剑舞,笛声最是相配,不过贺兰小姐善使弯刀,这刀意,凛然浑厚,筝倒是极好。” 听着睿王妃终于肯出面奏曲,却说出了这么一通理论,刚刚说话的使臣不禁低低嗤笑了起来,“筝音柔美,怎么会跟刀意相配,真是连瞎说都不会。” 这使臣的声音虽不大,但现下殿中局势紧张,众人也都没有敢出声说话的,倒是显得使臣的话异常清晰了。 这下周遭皆是窃声低语和使臣们强压的笑声。 “睿王妃,你,没说错吧?” 这下,连肖元龙也不敢确定了。 “睿王妃…许是跟我们素日里的筝不同。” 坐在皇后侧方的宸贵妃也跟着笑了起来,但目光触到花觅容时,又立时敛了笑容,转头对着皇上说道:“依臣妾看,不妨先听听,也或许是睿王妃给我们的惊喜。” 第九十九章 你到底行不行?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花觅容这会儿突然起身提出奏筝,也是让肖元白震惊不已。 在花府之中花觅容过的如何,究竟有没有学筝,肖元白自然也是清楚的,但看着花觅容此刻满脸的自信,肖元白也不禁微微皱眉,藏问于心,肃然放下了手边的茶盏,定看着花觅容离开了座位,往大殿中央走去。 “若是我的刀舞的太快让你跟不上了,可以直说。” 虽然此刻的花觅容看上去毫无畏惧,但从殿中人的表现,贺兰如雪心中也料定花觅容只不过是为了不失面子强撑罢了。 看着花觅容听了自己的话却只是微微笑了笑,贺兰如雪无语地轻哼了一声。 没过多久,两人便都已到了大殿中央。 宫女侍卫们把筝和特制的弯刀呈上后,也渐渐退了下去。 花觅容坐在一边试着弦音,这筝从古以来也有不小的变化,是以花觅容拨弄的音节参差不齐,甚至还有些刺耳。 听着花觅容这许久都没有准备要开始的样子,而且眉头越皱越紧,,几个朔风国的使臣早已笑地直不起腰,一边的肖元龙也心下紧张了起来,一直张望着花觅容的进展。 唯有肖元白倒是从花觅容上台之后,就一直云淡风轻,如今也只是淡然的喝着茶水。 “我说睿王妃,你到底是行不行啊?” 看着花觅容在那边一直准备不好,贺兰如雪原本傲气的脸此刻昂的更高了。 “马上就好。” 花觅容也没有抬头,轻声答道。 “呵。好,既然好不容易请了睿王妃出来,那等会儿也无妨。” 就在贺兰如雪再次调笑的时候,一段悠扬的调子,却从花觅容的指尖婉转飘出,殿中刚才还在乱哄哄的嬉笑,也因为这陡然出现的一段小调,瞬间安静了下来。 “开始吧。” 花觅容说罢,抬首对着贺兰如雪微笑了一下。 虽然因为肖元白的缘故,贺兰如雪现在对花觅容有些敌意,但在花觅容心中,还是无法把这个女孩当做一个敌人对待。 相逢相处,虽然时间并不长,但也算投机,若是她不刻意伤害花觅容,闹闹脾气,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待贺兰如雪终于定了神,花觅容这才抬手开始弹奏了起来。 双手指腹轻压,然后抬手间一首花觅容在现代时就很喜欢的《将军令》飘扬而出。 随着鼓点般的节奏阵阵而起,众人仿佛瞬间置身于战场之中,镭镭战鼓,大战一触即发。 整个大殿之中,刚才歌舞之间的奢靡瞬间消散,一下子肃穆了起来。 连刚才眼中还尽是傲慢的花觅婧,此刻也失了颜色。 “不可能,这不可能。她怎么会弹筝!我尽览天下曲谱,这曲子我竟然从未听过。” 坐在花觅婧身边的肖玉焱看着她的无状也只是嗤笑了一声,随即看向了场中的花觅容,此刻的花觅容认真投入,虽然对女人并不敢兴趣,但在这一刻,肖玉焱也觉得自己当初答应换亲,应当是最愚蠢的一个决定。 随着曲调越来越巍昂,殿中众人脸上也都如即将作战的将军一般,威风凛凛,眼神萧杀了起来,而肖玉焱手中的核桃也被捏了个粉粹。 一边的贺兰如雪原本以为自己会用刀意带着花觅容去跑,此是却也不得已时缓时急地跟着花觅容的调子挥舞了起来。 此刻,花觅容的曲子再也不是陪衬,而原本应当是主角的贺兰如雪却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在台上舞的多余,因为现在根本就没人注意她舞的刀好或是不好,殿中所有的人,包括位上的欧阳玉心都已闭上了双眼,沉浸在了花觅容的曲调之中。 贺兰如雪刚刚觉得自己跟上了节奏,打算要打破花觅容的调子,夺回主动权时,花觅容却根本没有给她留下机会,手下的调子却突然转快,浩浩荡荡,如大军开拔进攻一般,气势宏伟雄姿勃勃。 一边的贺兰如雪也被带的赶紧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再次跟着操练了起来。 此时,殿中几乎已经没人发出声响了,所有人都如被勾了魂魄一般,随着曲调的行进,神情肃穆。 肖元白坐在一边,原本只觉得花觅容既然是应了,那便是能应付,但没想到花觅容却再次震惊了自己。 看着场中如痴如醉的花觅容,肖元白也仿若被带进了曾经的战场一般,那些浴血奋战的日子,那些与肖元龙対背与敌人拼命的突围,仿佛再次回到了眼前。 但与从前不同的是,曾经的他,一直是身无牵挂,只顾拼杀。 而现在,花觅容就如一个温暖的太阳,在他拼命搏杀的时候,一直在一边给予他力量与温暖,陪伴着他。 有了牵挂的人,对于一个一往无前的战士而言,或许不是一件好事。 这个道理,肖元白怎么会不知道。 但他坚信,他会让自己足够强大,保护这个人,绝不会让她因为自己受到任何伤害。 近几日,他除了政事之外,也一直在加紧修炼,就是想要自己能够早日练成神功,好尽快|感应到号令四国的神剑所在。 唯有如此,他才能把整个天下都为自己所用。 也唯有如此,他才能保护好身边的她。 这时台上的花觅容微微扬起了头 ,双眼轻柔的闭着,脸上仿佛怀有一丝壮烈。 肖元白看在眼里,手中的拳头也渐渐握紧了起来。 这样完美的她,他怎么舍得让她离开,只要他足够强大,天命又如何。 这个女人,这一生,他要定了。 就在这时,殿中萦绕的调子突地再次加快,仿佛整个空间都紧缩了起来。 整个旋律都异常的紧迫,恢弘的气势也更加强烈了起来。 贺兰如雪整个人都被带着飞快的旋转,挥舞,密不透风的刀影如铜墙铁壁一般。 坐在一边的几个将军,手下控制不住,甚至双拳重重击拍在了桌上,但,已经没有人在意这突然出现的响声,就连肖元龙此时也已经眼含热烈,大有血脉喷张杀敌八百的气势。 激烈的调子中,曲子终于进了尾声。 花觅容张开双眼看了看大殿中的众人,却见所有人都如长舒了一口气般,一时半刻竟无人能够走出这场曲调中的战争。 “如雪!” 少顷过后,只听欧阳玉心,急切的叫道。 第一百章 惹不起,惹不起!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你如何了?” 随着欧阳玉心的声音,所有人这才从花觅容刚才的曲子中回过神来。 只见场中的贺兰如雪,此时已经瘫倒在地,虽然眼神中尽是不甘的倔强,但腿脚已无力气,手上的刀也被抛到了一边,显然已经累脱了力。 几个宫女此时也刚刚醒悟了过来,快步上前这才把贺兰如雪扶到了一边。 殿中随即从稀疏到热烈而杂乱,不断地鼓起了掌来。 之前的几个朔风使臣,也目不转睛的看着花觅容,手下忍不住的拍起了掌。 “睿王妃果然厉害,没想到这筝竟然还能弹出如此激昂的调子来。” 场中的掌声渐弱,皇后终于得了机会,面上虽然是对着皇上说话,却也是说给了殿中所有人。 随着皇后的话毕,一边的南相也感叹道:“不错,没想到睿王妃一介女流,这手下的曲子竟然有大将之风,老臣执笔一生,年迈之时竟能从这筝音之中感受一场铁血浩瀚的战争,此生无憾矣!” “是啊!这曲子实在是太震撼了!” “我刚才真的感觉像有千万雄兵一般。” “天呐!这曲子,恐怕整个玄机大陆也找不出第二首能与之匹敌了!” “我好像看到了曾经一起在战场上厮杀的兄弟,呜呜呜...” 殿中众人被曲调震撼感怀,一时间竟都难以抑制,有的竟还大哭了起来。 友国来访的宫宴上大哭,原本是一件非常大不敬之事,但此时已经没有人再去怪这个大哭的老将军,因为所有人都思想起了战争的残酷。 而位上的肖元龙此时却向肖元白看了过来,眼神之中竟是亲和了许多。 感受到肖元龙的目光,肖元白也端起了手边的茶盏,低头遥敬了肖元龙一杯。 肖元龙看在眼里,不禁泪水涟涟,刚才的曲中,他何尝没有想到自己的兄弟,万人围堵中陪他一起厮杀,背水一战时甘愿为他挡刀箭。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一直为他拼命兄弟,他竟然还疑他,算计他。 肖元白刚才那一低头,肖元龙就明白,肖元白依然还是懂他的。 肖元白的那一低头,是在告诉他,从前到如今,在他这个皇兄身边,他都甘愿。 “干!” 什么也没说,肖元龙把手边的酒一把拿在了手里,对着场中的众人一扬而尽。 眼中的泪水,也随着喉中的烈酒一起咽进了心里。 “干!” 肖元龙虽然无话,但一曲终了后的这一杯酒,殿中之人,无不感同身受。大殿之中,无论老少文武,整齐划一,皆是一饮而下。 今天,众人皆是壮士! 保家卫国,让百姓免于流苦,在所不辞! “睿王妃,还没问,这首曲子是唤何名?” 位上的欧阳玉心,虽是女流之辈,但也是一国执政者,听了这等曲子,心中的感慨并不比场中的群臣少。 见贺兰如雪已经没什么大事,眼中也恢复了听罢曲后的丝丝怅惘,对着花觅容缓缓的问道。 “将军令。” 此时,殿中的花觅容也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闻言起身回道。 “将军令。好一首将军令啊。” 欧阳玉心听后微微叹气,眼神仿佛飘忽到了遥不可见的远方。 “觅容没有什么大志,但心下却并不喜欢战争。因为无论是什么样的战争,皆是劳民伤财,受苦的都是百姓。国家是强还是弱,疆土是多还是少,觅容觉得,这些对百姓而言都不重要,他们在意的,是在位者是否勤政爱民,是否以仁心待天下罢了。” 看着欧阳玉心眼中略显伤怀,花觅容也借着这曲子铺下的尾调,缓缓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勤政爱民,仁心以待天下。” 听了花觅容的话,欧阳玉心像失了神一般,喃喃的重复着。 “好。惜时,你用医术救我一命,今日,我就再听你曲下一言。” 说罢,欧阳玉心也一把端起了手边的酒杯,仰头饮了下去。 低头之时,正好看向了一边的几个朔风使臣,眼中凛冽不容置疑,竟是威严无比。 一场刻意找茬的来访,竟然就在这样一首曲子里悄然化于了无形。 欧阳玉心虽然只是一个长公主,却能够在朔风一直把控朝政,其威势与能力,已不是一般臣子能够否认怀疑得了了。 几个朔风的使臣,虽然对放弃攻打古月心中仍有不甘,但也只得连连叹气,喝尽杯中之酒,强压了下去。 而一边的贺兰如雪,此时虽然还未全然恢复气力,却也再次恨恨的看向了花觅容和肖元白。 而看着花觅容依旧面带微笑的样子,贺兰如雪的眼中也不禁泛起了不甘的泪花。 当日初见,她又何曾忘记。可如今,元白哥哥却.... 贺兰如雪的心思,肖元白并不在意,而对于欧阳玉心的话,肖元白也并未表态,只是一直在继续坐在花觅容的旁边亲手未花觅容添茶品茗。 但肖元龙却早已藏不住,面上立即高兴了起来。 要知道,古月近几年虽然逐渐壮大,但与朔风相比仍是非常弱势的一方,若是朔风铁了心要吞并掉古月,即使古月拼命对抗,两败俱伤,那古月必定一蹶不振,说不定还会被后来者的其他两国坐收渔利,到那时,即使朔风仍有力气一站,那古月也绝对是无力再反抗了。 无论如何,那对古月来说,也注定是一场灭顶之灾。 如今欧阳玉心突然下了这样的决定,对肖元龙乃至古月国来说,不可谓不是一场大喜。 “睿王妃,你竟还曾救过长公主?” 肖元白当时也只是提说找到了长公主的下落,并未提及花觅容之事,所以长公主被花觅容所救之事,肖元龙是并不知道的。 听着皇上的话,众位大臣也都纷纷探头静听了起来。 花觅容作为古月国的王妃,除了前段时间去横水抗疫之外,根本都没怎么出过京城,竟然还救了长公主,这事救注定是一个奇闻。 见皇上和所有朝臣都洗耳恭听的样子,花觅容只得讪讪一笑,“回皇上,臣妾就是,在回京的路上,偶然遇见了长公主。” 听着这敷衍的解释,众臣心中皆是一阵鄙视。 但无奈,花觅容现在不但是抗疫的有功之臣,又在抬手间一曲筝音退了朔风的吞并之意,绝对已是古月的第一红人了。 众臣都互相看了看,默默表示,惹不起,惹不起! 不吃瓜,也不要惹她。 “就这样?”肖元龙还是不太死心,再次追问道。 “就这样。” 应着肖元龙的问话,花觅容浅浅福了一身,刚准备坐下,却又听到刚刚还一片怅惘幡然醒悟的欧阳玉心再次问道。 “虽然如此,但本宫可是听闻,雪香的身子是为睿王妃所害?她贵为你们古月的宸贵妃,却遭受如此欺辱,此事,你还需给我个交代吧!” 第一百零一章 顺便看看她还活着吗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原本欧阳玉心来古月的噱头就是宸贵妃身体不适,特来表示关心的,此时提起这事,却也在情理之中。 但此事当时肖元龙也曾怀疑过花觅容,只是苦于没有直接证据,花觅容根本不会承认,现在欧阳玉心再次找来,花觅容自然也不会傻到立即承认了去。 “我?” 听着欧阳玉心的问责,花觅容像是突然听到了什么完全出乎意料不可思议的事。 “长公主这是听谁说的?宸贵妃当时不知因何突发了心疾,无人能治,我这才特意赶进宫给她诊治的,后来莫名中毒,当时我并不在场,更是无从得知了。” 此事无论是谁来问,花觅容都决定死拖到底,承认?不可能的。 就算是宸贵妃心里清明,但也只是她一口之言,又能耐我何? 说罢,花觅容瞪着无辜的眼睛看向了坐在一边的宸贵妃,“贵妃,你可得为我做主啊,这怎么说,我当初也是两度救了你的性命啊,这罪责,臣妾真心是担不起啊。” “你。” 座上的宸贵妃,正要起身发怒,但又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立时又克制住了自己,慢慢坐了回去。 “长公主,臣妾的病...的确与睿王妃...无关。” 宸贵妃咬牙说完,整个人都已经有了些颤抖。 当时魏雪香快马加鞭传信回朔风,说睿王肖元白娶妃,杀之未成,反被其察觉,对自己下毒,言说若是自己身死,必是花觅容所害。 后来欧阳玉心也听到传闻,魏雪香生死一线之时,正是这个睿王妃牢中写了药方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此时,看到宸贵妃的表现,欧阳玉心何等人物,心中又岂能不明,这必是魏雪香有了什么把柄被抓在了花觅容手上了。 “雪香,母国之人专程为你而来,无论是何棘手之事,我必也为你讨回公道。你大可不必害怕。” 言中之意也已明确,无论你受到了什么威胁,我朔风都会摆平。 宸贵妃听了,又岂能不知欧阳玉心的意思,但花觅容放在自己身上的蛊,这么多日,她一刻都没得闲,一直在寻找能解这蛊的人,但哪怕是司星国的皇室都秘密接触过,他们最善蛊毒,却连自己究竟中的什么蛊都看不出来,更别说解毒了。 但若说花觅容只是吓唬她,那也绝无可能,月圆之夜那片刻的噬心之痛,也不是梦魇所致,而是切切实实的痛感。 这说明,花觅容的蛊是真的在她身上,但没人能解,也是真的。 如今的情况,即使坦诚告诉了欧阳玉心又如何,魏雪香深知,连司星都解不了的蛊,就算举朔风之国,也不可能再找出一个可以解这蛊的人了。 若是欧阳玉心知道她被花觅容如此控制了,必然是要弃了自己。 而她在古月,肖元龙对她如此之好,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迫于欧阳玉心的威压罢了。 一旦欧阳玉心放弃了自己,那肖元龙又怎么可能还一如既往地把她放在心尖上。 此时,还不如保持沉默。就当顺应了花觅容的心思,大不了她魏雪香这一生,不动花觅容也就罢了,总比被两方都抛弃的强。 “臣妾...确如睿王妃所言,只是得了心疾,后来也是服药不当所致。当时心中害怕,有些妄言了。” 眼见魏雪香已经是铁了心的不打算说了,欧阳玉心也不好再继续追究。 “如此最好。”说着,欧阳玉心抬眼再次看向了花觅容,“没想到古月国竟有睿王妃这样的奇女子。” 此时花觅容见已经没有自己的事,正打算坐下,忽听欧阳玉心再次提起自己,也只得止了动作,“长公主过奖了。” “睿王妃的确不是一位普通的女子,她不但如刚才般音律惊人,医术也甚是高超,与我皇弟相配,简直是天作之合。” 肖元龙的这顿原本没有什么意义的顺口夸赞,却让一边的贺兰如雪再次心纠了起来。 她再次不舍地看向了肖元白,想到刚才自己受的委屈,看着现在的肖元白一脸宠溺的看着身边的花觅容,贺兰如雪生来优越,又何时受过这种难过。 天作之合,这世上究竟有多少天作之合? 在众人对肖元龙的附和声中,贺兰如雪再也忍受不住,陡然起身,眼含泪水地看了看花觅容和肖元白,转身离开了大殿。 “哎,贺兰小姐?” 肖元龙身边的巴有德毕竟在这宫中呆的久了,什么事都看在眼里,贺兰如雪刚起身,巴有德边给身边的小太监们递了个眼神让他们跟了上去。 这会儿肖元龙虽然惊讶贺兰如雪的动作,但看到早有太监跟了上去,倒也并没有太多担心。 “无事。让她出去呆一会儿就好了。”一边的欧阳玉心淡然地对着肖元龙说道。 “睿王妃刚才一曲,回味无穷,深得我心。不知,睿王妃可还有其他曲子?” 花觅容刚喝完了杯中的茶水,肖元白顺手又倒上了一杯,花觅容正欲阻止,却听到欧阳玉心的问话,只得停了动作,“这,暂时还没有其他满意的曲子。” “嗯,也是。已有此曲,若是再想要更好,却是难了。是我贪心了。” 欧阳玉心轻叹,眼神之中竟有了丝丝怅惘。 “不过,若是公主喜欢,我可以把这首《将军令》写下来,赠予公主,日后公主回了朔风,何时想听了,可以遣宫人练习弹奏即可。” 欧阳玉心虽然在朔风专横武断,但刚刚却也以一己之力放过了古月一码,花觅容将这将军令相赠,倒也不亏。 “如此甚好。” 这时,欧阳玉心这才露出了些许笑容,低头继续品起了茶来。 歌舞再次进场,花觅容也终于得了空闲。 “肖元白,你是故意的吧。这里这么多宫女伺人,你何故自己亲手为我添茶,无端的让我招人嫉恨。” 听了花觅容的话,肖元白却并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说道:“我看你也乏了,出去走走吧。” “...嗯,我倒是真有些乏了。” 花觅容原本想好好跟肖元白争论一番,却被肖元白这计温柔拳又轻飘飘地打了回来。 正待起身离席,却听身后的肖元白又再次说道:“可以顺道去看看贺兰如雪,是不是还活着。” “什么?!” 花觅容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身惊讶地看着肖元白,却见肖元白正若有所思的盯看着肖元龙背后的巴有德。 第一百零二章 脸皮堪比城墙!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虽然巴有德像毫无感知一般,仍旧面无表情的伺候在肖元龙身侧,但花觅容深知,肖元白是不会随意说出那样的话。 若是贺兰如雪出什么事,那欧阳玉心就算再想给古月留下机会,也是不可能的了。 花觅容没有再多做停留,深深看了巴有德一眼便转身快步走出了殿中。 然而刚出了殿门,花觅容正在打算赶紧往刚才贺兰如雪消失的方向去看看,就听见身后一个极其让人厌烦的声音喊住了她。 “睿王妃,最近过的可好?” 这声音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在花觅容身边出现了,但花觅容想必是会记一辈子。 “花候,如今都不知道见了王妃要行礼了吗?” 花觅容虽然顿住了脚下的步子,但却并未转身。 她并不想看到那张脸,即使是原主的父亲,她看了也觉得反胃。 身后的花高远想必也是没有想到,这么就不见,花觅容与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要他行礼。 只听花高远轻笑了一声,夹着一些不可置信与无所畏惧,一阵窸窣,大概率是仓促的行了个礼。 “睿王妃倒是好大的威风。如今花府也是搭不上您的脚了。” 花觅容听了这话着实想笑,“花府,又何时用得着我了?筹谋了那么多年,换得一个太子妃,还不够花府荣耀的吗?” “花府?我可不敢高攀,您也别来伸手,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多年来,花觅容一直在花府之中人如负重,哪怕后来大婚后回门也至少还保持着表面的和气。花高远万万没想到,多日不见,自己这老父亲的架子竟然一点都不管用了。 按照以前的花觅容,自己若是说出这样的话,花觅容怎么也得颤颤巍巍的忏悔,当场与他道歉才是。 筹谋多年换亲?还想多活几年? 如今花觅容不但没有如预想一般,还说出这样的话,而这几句话,也是把花觅容对花府的恨意,表达的一清二楚。 “觅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爹爹刚才也不过是因为思念于你,这才说话过激了些,你何至于如此生气。” 花高远随即转换了脸色,应是心中还有些许侥幸的期许。 “思念?” 花觅容鄙夷地轻哼了一声,不想再与花高远争论下去,“你做过些什么,你我心知肚明。我已不打算再回花府,也没有必要再跟你装下去。我还有事,花侯的思念还是去找太子妃说比较合理。” 说罢,花觅容抬脚就走,全程竟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看过花高远。 “花觅容!无论你对换亲之事心存了什么怨念,你不是也都发泄过了吗?!换亲早就在你的计划之中,你害了婧儿,我都没找你算账,你还有理了!一国王妃,大庭广众跟王爷亲亲我我的,丢的是我花府的脸!真是不知羞耻!” 花高远见花觅容真的要走开,终于憋不住,揭掉了那层虚伪。 “呵!”花觅容脚下顿住,冷笑一声,“我知道你脸皮厚,却没想到能厚到这种程度。” 原本是不想看到花高远那张脸的,此刻花觅容也终于转身再次看了一眼,仿佛是要确认下花高远脸皮厚的程度,“真是堪比城墙!” “你!” 一边的花高远一听,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花觅容抢了先,“王爷是我的夫君,我跟王爷如何相处,那都是我的自由。何况你一个臣子,如此评价皇家内眷,你眼中究竟有没有尊卑!” “你...” 被堵了一肚子气的花高远刚要发作,就听到身后一声大喝。 “跪下!” “...” 这声音,花高远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眼中瞬间转变成了满满的不甘。 “微臣见过王爷。” 随着花高远跪倒在地,肖元白也往花觅容身边走了过来. “你去吧,注意安全。这边交给我。” “好。” 终于脱了身,花觅容对地上的花高远再次深深看了一眼,转身便快步离开了。 花高远虽然难缠,但现在贺兰如雪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举行宫宴的大殿是设在了离后花园不远处,大略是考虑使臣或者朝臣们在宫宴上乏了,可以到后花园走走。 但现在天色将晚,花觅容再入这后花园专门去寻找一人,又着实有了些困难。 “王妃,若是再往里走,我们就离大殿太远了,这...实在太危险了。”看着周边的越来越安静的环境,绿菊多少有些担心地说道。 此时花觅容与绿菊已经绕出了很远,大殿中的灯火通明都感觉有了些模糊。 花觅容也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我们走了这么久都没看到贺兰小姐,说不定她已经回殿中去了。” 绿菊环看了四周,见花觅容还待往前走,不免有些着急。 “贺兰小姐若是回了殿中倒是无事,但此事事关古月与朔风两国邦交,实在马虎不得。 ” 四下无人,花觅容继续往前走了几步,身后却默然出现了一个太监模样的男子,“王妃。”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花觅容和绿菊都吓了一跳。 “王妃恕罪。”见花觅容的反应,那男子赶紧跪了下来。 “你是?” 这太监突然出现,必然不是偶遇,专门出来作礼,花觅容警惕性地往后退了一步问道。 “回王妃,属下虽在宫中,但从属灵杀,属下几人奉王爷之命,一直在暗处保护王妃。” 一听到灵杀之名,花觅容与绿菊都放松了一些。 这灵杀原本就是肖元白培植的情报网,安插在宫中那事再常规不过的操作,何况灵杀之名,出了睿王府的几个亲信之外,也根本无人知晓。 若是冒充,也着实太费了心思。 见花觅容虽然不似刚才那般紧张,男子这才继续说道:“贺兰小姐她...就在前方水潭边。” “水潭?” 一听这地点,花觅容心中就不禁警铃大作,朔风少水,会水的人并不多,只期待贺兰如雪能平安无事才好。 “快带路!” “是。” 小太监带着花觅容一路往前奔去,直到周边巡逻的人影也越来越稀少时,才远远看见一方水潭,在月光下粼粼有光。 “那边吗?”见到水光后,花觅容也赶紧再次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是,王妃。” 第一百零三章 贺兰小姐算是赚到了!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从小太监见到花觅容到现在,虽然时间不算长,甚至花觅容听说在水潭边看到了贺兰如雪,还特意加快了步子,但等到真的看到贺兰如雪的时候,花觅容还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贺兰如雪的状态果如花觅容所料,浑身湿淋淋的被放在水潭一边。 是落水无疑了。 花觅容摸了摸贺兰如雪颈边的脉搏,虽然已是十分微弱,但非常庆幸,还来得及。 迅速打开贺兰如雪的嘴巴,清理了一下,花觅容开始有节奏的按压她的胸腔。 水潭边还有几人,看上去都是太监宫女的模样,在这深宫之中这样散落的几人倒真的是毫不起眼。 此时几人都在紧张的看着花觅容的动作。 “从我们把贺兰小姐救上来,她就不行了,王妃你...” 其中的一个宫女,看着花觅容如此卖力,甚至按压几下后,竟然毫不犹豫的爬下去对上了贺兰如雪的嘴部。 这样超越常人的亲密动作,让几个人都无比惊讶,甚至说话的宫女都忍不住捂起了眼睛。 但花觅容此时已经完全没有时间跟他们这群人解释,什么是人工呼吸,此刻,时间就是生命。 只有贺兰如雪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刚才她赶来的路上已经耽误了一些时间,现在如果她一旦停下,那贺兰如雪必死无疑。 花觅容没有理会周身的阵阵惊呼,一直重复着急救的动作。 虽然时间只是过了片刻,但无论是对于花觅容还是对于旁边的几人来说,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终于,在花觅容的坚持不懈之下,贺兰如雪一阵呕水后强烈的咳嗽了起来。 “啊,这...” 见原本已经几乎死去的贺兰如雪,如今再次鲜活地歪在地上蜷缩着咳嗽,几个人终于再次震惊了。 “王妃。” 而花觅容也已经累倒在一边,此时她已经连双手撑地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躺在了贺兰如雪的旁边。 一直站在一边的绿菊,赶紧跑到花觅容的身边,把她扶在了自己的怀里。 过了一会儿,花觅容终于恢复了些力气,贺兰如雪也已经渐渐停止了咳嗽。 “王妃,刚才您...那样对贺兰小姐,也是医术的一种吧。” 对于刚才周围的这几个人对花觅容那个有些误会的眼神,这会儿终于脱离了危险,绿菊首先想起来问道。 “对。”花觅容略略喘了口粗气,这才继续说道:“那是急救法,就相当于,帮助病人持续呼吸。” “啊...哦。” 周边的几人也终于明白了花觅容刚才的举动,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王妃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医术超群,刚才...是我们狭隘了,还请王妃恕罪。” 引路前来的小太监,与众人一起,羞愧的低下了头。 “无妨,你们并不是医者,不懂并不是罪过。” 花觅容仍旧有些无力,但对这几个人还是心存感激的,毕竟若不是肖元白提前安排了他们的话,光凭自己若是找不到贺兰如雪,那就真的是大|麻烦了。 “你们散去吧,一会让这位小公公带我们回去就好了。这么多人突然聚在一起,对你们不好。” 这几个人既是特意安排在皇宫的灵杀,那自热是尽量不要聚在一起的好,万一若是被谁偶然间看见就不好了。 “是,王妃。”说着,几个小太监和宫女就分往各个不同的方向散了开去。 此时,一边的贺兰如雪也已经清醒了,“刚才刚才他们几个人的话我都听见了,是你,救了我?” 当下的状态,贺兰如需虽然很不想承认,自己又欠花觅容一个天大的人情,但是事实摆在面前,贺兰如雪也只能略带傲娇地再问一句。 “贺兰小姐如今是我们古月的座上宾,你的安危自然是我们应该全力守护的嘛。” 花觅容仍旧微笑着看着对面的贺兰如雪。 “...谢谢。” 虽然很不想说,但贺兰如雪还是低头说了出来。 花觅容现在算是她的情敌,但也曾经是她的朋友,这个关系虽然原本就有些尴尬,但现在花觅容又救了她的性命,她与花觅容之间,当真是捋也捋不清了。 “无事,你我之间不用再说这样的话。” 对于贺兰如雪,花觅容的心中始终并没有把她当作一个敌人,虽然肖元白说过他们之间是对立的关系,但她依然觉得贺兰如雪还是那个在玉心夫人面前强力维护她的那个小女孩。 “你...刚才我在殿上故意为难你 ,你不生我气吗?” 见花觅容如此回答,贺兰如雪显然有些出乎意料。 “你对元白的感情我能明白,只是,我与他已然大婚,当时赐婚我也没得选择,现在,我对元白也是...如你一般,所以...” 若说是当初大婚之时,遇见对肖元白一往情深的贺兰如雪,那花觅容定会毫不犹豫让位,甚至还会主动给贺兰如雪和肖元白牵线搭桥。可现在,花觅容十分清楚,肖元白在她的心中已然深种,她拔不出了。 “我知道。”贺兰如雪微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元白哥哥他喜欢的是你,我能看的出来。” “如雪...” 虽然自己的私心也希望贺兰如雪能够放下肖元白,但看到她如此伤怀的样子,花觅容还是忍不住抬手放在了贺兰如雪的肩膀上。 “先说说你们古月的人吧,刚才明明是有两个太监跟我一起出来的,后来怎么走着走着,就不见人影了。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走到这水潭就迷路了,也不知是谁竟还趁我不注意偷袭我。此事你这睿王妃可得替我做主。” 贺兰如雪原本就是个性情直爽之人,虽然有一瞬间的伤感,但转瞬便强硬地收起了感伤,转换了话题。 “自然替你做主。”见贺兰如雪一脸的放松,已对前事不计较的样子,花觅容的心中也舒缓了一些,“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刻意谋划,偷袭你?” “是不是刻意谋划我不知,但偷袭我倒是真的。而且此人武功不低,善于隐匿,根本毫无声息,否则我也不会被这么轻易就被他推下水去。” 听着贺兰如雪的描述,花觅容也不禁皱起了眉头,“竟能做到没有声息,你可看清他的样子?” “那倒没有,他身形太快,又是突袭,我只看模糊看到一个白影,大略是个男子,不过,我在落水前,还用力击了他一掌。” “男子?”花觅容心中略顿,“这宫中的男子,平日里确实不多,但今日却是个例外。但此人居心叵测, 明显意在破坏朔风与古月的关系,若不找出来,以后恐怕还会悄然作恶。” 花觅容握紧了手下的拳头,咬唇道。 “你这个样子还真是很迷人,怪不得元白哥哥会喜欢你,我竟也有些把持不住了。” “你...”花觅容原本还在思考,却听到贺兰如雪突然调笑起她来,抬手打了贺兰如雪一下, 羞道“你这个没正形的!” “那贺兰小姐可是赚了,刚才我们王妃为了救您,还...亲了您好几下。” 说着,绿菊竟还露出了满脸的吃瓜姨母笑。 花觅容甚是无语,“绿菊,我那不是亲!” “哇!”贺兰如雪这边却夸张的捂住嘴巴,偷偷笑了起来,“这次也是赚到了!” “行了,不要闹了。如今虽已是夏日,这衣服浸湿穿在身上,也着实不舒服,坤宁殿离这很近,不如你跟我一起过去换一下衣物吧,其他的事,我们稍后再说。” 为了防止这两个人继续吵闹,花觅容及时阻止了这个话题。 “好。”贺兰如雪抬手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这一会儿,也觉得着实有些难受。 几人起身走后,一边的树丛之中,却走出了一位白衣男子, 只不过步形已有了些蹒跚。 男子缓慢的走出,只是没走几步,却被一群急速而来的黑衣人当头罩打了下来,转眼抬走没了踪迹。 第一百零四章 人多了,反而不方便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待到坤宁殿时,因着之前花觅容在坤宁殿中救过皇后娘娘和小皇子的性命,坤宁殿的人见是花觅容带人而来,便勤快地为她们找了更换的衣物。 从花觅容准备出殿,肖元白对她提醒到后来花觅容终于在小太监的帮助下找到了溺水的贺兰如雪,这一切都像是梦魇一般的不真实。 花觅容与贺兰如雪换完衣服后,往大殿走去时,心中的疑惑也仍旧未解。 直到两人分别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花觅容这才往肖元龙身边的巴有德看去。 但任是花觅容如何看,也没有看出对着肖元龙一直恭恭敬敬的巴有德究竟是有什么心思要对贺兰如雪下杀手。 而身侧的肖元白虽然此前就心中早就有了把握,如今面上却仍在淡然的看着歌舞。 看了一圈之后,花觅容深深觉得,论腹黑,自己真的是不够格。 甚至答案摆在她面前,她都还完全看不出破绽。 “贺兰小姐无事,也不会再殿中再提此事。只是,她说下手之人是个白衣男子,且武功极高,善于掩藏气息。” 花觅容端起面前的茶盏,借以掩盖自己,满厅的歌舞声中,小声地对肖元白说着。 “嗯。”肖元白轻轻敲了敲桌子,眼中尽是了然,“果然是他。” “这个人你知道?” 花觅容以为之前肖元白预判得出有人要动贺兰如雪就已是让她吃惊了,未曾想连动手之人,肖元白竟也认识。 “交过一次手,是太子的人。” 说起这个人,肖元白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过多的话语,而是再次打量了下花觅容,确认她无事后再次为她添起了茶来。 “......” 虽然此事不仅与巴有德有关,竟也关系到太子? 但事关太子,就已然不是单纯的杀人挑事了。恐怕与皇位之争四国阴谋都有很大的关系,而这些事的确是不适合在这里讨论的。 花觅容渐渐也收了心思,看起歌舞来。 眼神瞥到一边的花高远,原本就窝在一边的花高远,此时把头埋的更低了。 想来刚才肖元白特意阻住花高远之后,必是没给他什么好脸子。 看着花高远如此,花觅容也不禁觉得心情大好,手下的茶盏多喝了几杯。 此时座上的欧阳玉心勾唇笑问道:“如雪这是与睿王妃去哪玩乐了,竟去了这么久,你刚刚还跟人家睿王妃切磋比斗呢,这会儿可是心服口服了?” 说着,欧阳玉心转着眼又看向了贺兰如雪的衣服,“这身衣物是?” “长公主姐姐惯会取笑于我。我与睿王妃如今可是惺惺相惜成了至交好友,就如...就如我朔风与古月一般。这衣物正是古月的女子所穿,我倒也算是体验做一番古月女子了。” 众朝臣一听贺兰如雪俏皮的话语,都开怀的笑了起来。 朔风与古月,这一时半刻,算是安稳了下来。 “贺兰小姐为人豪爽,臣妾也甚是欢喜。”花觅容借着殿中轻松的氛围,也附和了一句。 正当众人在欢乐的氛围中,与使臣们互相敬酒之时,一个太子府的小太监急匆匆从众人身后绕过,一路小跑到了太子身边,一阵附耳言语之后,肖玉焱竟突然满脸震惊地站起身来。 “太子,何事如此惊慌啊?” 肖元龙正与欧阳玉心说着什么,这会儿见太子突然起身,多少显得有些不高兴。 “回父皇,儿臣...儿臣只是身体突然有些不适,想...想出去一下。” 肖玉焱的脸色的确不好,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庞,这会儿更是如白纸一般,整个人仿佛转瞬就会摔倒一般。 “友国使臣来访,你作为太子不能为我分忧也就罢了,怎可在长公主面前如此无状?” 肖元龙轻叹一声,看了看一边的欧阳玉心,声音又温柔了些许,“念你是身体抱恙,就暂不追究了。你出去透透气吧。” “谢父皇。” 肖玉焱得了应允,转身就要离开位子, 一边的花觅婧正欲起身跟上,肖玉焱却看都没看她一眼,摔了摔袖子, 脚下急速又有些虚浮,也顾不得行动起来带动的咳嗽,捂着胸口便往殿外快步走去。 “要不要跟去看看?” 想到刚才肖元白说对贺兰如雪出手的人是太子的人,此时看着太子离开,花觅容多少有些怀疑。 “不必。” 肖元白刚一说完,就听座上的欧阳玉心姗姗而起,“天气炎热,难以久坐。我也觉得有些气短了,我先出去走走,一会儿再来跟古月帝好饮。” “额...”肖元龙看着已经起身的欧阳玉心,又看了看肖玉焱刚刚消失的背影,脸上略有些无奈,“好。长公主刚刚已饮了不少,巴有德,你让禁卫军多派些人手保护长公主安全。” “哎,不用。我身侧之人足以保我安全,古月帝放心即可。”说着,欧阳玉心已经有些酡红的脸上竟又加了一丝神往,拍了拍肖元龙的手,低着声有些醉意地说道:“我与玉焱...有话要说,去去就来,人多了,反而不方便。” 看着欧阳玉心满脸的笑意,肖元龙却显得有些局促。 “长公主,有些醉了。” 但欧阳玉心并未再理会肖元龙的话,转身便朝着殿门外肖玉焱走去的方向跟了出去。 “...” 在宴会一开始,花觅容就看出这玉心夫人对肖玉焱有些不一般,万万没想到这瓜能在这时候连起来吃。 “这长公主真是不畏人言,性情...独特。” 花觅容这形容让肖元白也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正当花觅容看着殿门,还在沉浸在长公主的性情中时,一边的肖元白靠到花觅容的耳边说道:“你猜肖玉焱为什么不喜欢女人?” “———?!” 带着酒意的热气喷在耳边,让花觅容惊讶的回神,转头看向了肖元白,却见肖元白靠的更近了些,“因为欧阳玉心。” “肖元白,你不会是也喝醉了吧?” “呵!”看着花觅容震惊的样子,肖元白这才轻笑着退后了一步,“喝醉倒还不至于。” “我出去这一会儿这是发生了什么?” 花觅容甚至都没看见肖元白饮酒,竟然就有了酒气,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她刚才与贺兰如雪在外时,肖元白在殿中饮了酒。 端看了会儿肖元白,看着他除了身上有些酒气之外,确是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花觅容这才放心,转而又想起肖元白刚才的话。 欧阳玉心喜欢美男子,这花觅容是知道的,当时在城门分别之时,长公主还毫无顾忌的向她打听程如,何况是原本就非常俊美,如今又如此病娇的太子肖玉焱。 “程如?出手的人是程如?” 想到此处,花觅容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太子与这欧阳玉心的确是缘分匪浅,不但自己逃不过欧阳玉心的手,就连身边的人,也同样逃不过。” ...... 听着肖元白的话,花觅容忍不住挑了挑眉,这瓜好像有点大了。 “你醉与没醉暂且不论,喝了酒,连话都多了很多呢。” 虽然是在走后门吃瓜,但花觅容对肖元白的调侃也没有一刻忘记。 “这难道不是你想听的吗?” 饮酒虽然伤身,但小酌之后的男人,倒也是有些可爱。 看着肖元白的样子,花觅容忍笑端起茶盏继续喝了口茶。 肖玉焱会因为玉心夫人,而再也不碰女人。又为何会与看上去忠心耿耿的巴有德联手,企图杀死贺兰如雪挑唆古月与朔风的关系。 “这世道,真是越来越诡谲了。” 第一百零五章 四宗鼎立,一剑弑天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刚刚吃过的几颗水果混着茶水,从胃底一起翻腾了出来。 “小焱,你还在怨我吗?” 欧阳玉心踉跄地停下了脚步,看着肖玉焱在路边作呕到双眼含泪的样子,眼中的爱怜更甚了一些。 “小焱...” “你!你不要过来!”看到欧阳玉心再次提步,肖玉焱吓的连连后退,连声音都带了些哭腔。 “小焱,你来姐姐身边,姐姐最是疼惜你了,”微醺的欧阳玉心像是喜欢极了肖玉焱此时的样子一般,脚下虽是又止了步子,但看着肖玉焱,庞大的身躯也忍不住往前倾着,“你如此俊美,让姐姐这半生都难以忘却,你为何离姐姐这么远?” “你...你走开!” 看着欧阳玉心说着话,又往前走了几步,肖玉焱吓的急速退后,因为慌乱加上自身的重伤,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但即使倒在了地上,他也忍不住倒退着,眼中充斥的无助,如入了梦魇一般。 “太子。”旁边的侍卫并不知其中情况,见肖玉焱倒地,只得迅速扶了起来。 此时,肖玉焱才像恍然大悟般,把眼泪迅速擦干,甩甩手,狠厉的看了看欧阳玉心,“欧阳玉心,你我之间,来日必算。”转身提了脚步准备快速离去。 “小焱...” 带着醉意的欧阳玉心见肖玉焱的决绝,眼中的朦胧也退却了不少,看着肖玉焱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我如此喜爱于你,你却丝毫不在意。你在意的是谁?那个孱弱的面首吗?” 听着欧阳玉心的话,肖玉焱震惊地再次转身,“你,是你带走了程如。” “程如?”欧阳玉心抬手轻抚着路边娇艳欲滴的花朵,凑近了鼻子轻嗅了一下,接着却把那花瓣粗鲁的撕下,然后慢慢洒落在地,任晚风片片吹散,“那天偶然听别人喊他,我却没有听清楚,原来是叫程如。那小美人我很喜欢,名字,我也喜欢。” “你!”肖玉焱几乎要奔过去掐住欧阳玉心的脖子,但忽一提气,胸中的翻腾便再也压不住,再次剧烈咳嗽了起来。 两边的侍卫赶紧扶住肖玉焱,担心地提醒说道:“太子殿下,注意身体,长公主毕竟朔风国的贵客,若是太子您因为一个面首而得罪了长公主,皇上那边恐怕不好交代。” “是啊,太子。现在正处在紧急关头,还是,不要横生枝节为好。” 而另一个侍卫也适时的跟上了一句,只是这位侍卫面中带着些沧桑与肃杀,犹如大漠野狼一般,倒不像是这宫中一般的侍卫看上去那样庄重。 咳嗽好不容易停下,肖玉焱看着对面依然微笑着的欧阳玉心,手下渐渐握紧成拳,指节之间咔咔作响。 一阵蝉鸣蓦然响起,惹得欧阳玉心也抬头看了看,“今晚的夜色倒真的是很美。” 说罢,欧阳玉心再次向肖玉焱抛了一个笑容,转身折返了回去。 “太子。”发觉到太子的异常,那侍卫再次靠了上来,“以大局为重。待你坐临天下,何愁将军不能伴你左右,一个形似将军的面首而已,何至于如此。” 肖玉焱的拳并没有因为侍卫的几句话而松开,但眼下思考了一番,也只能咬牙吞下,“回。” “是。”见肖玉焱终于做出了决定,那侍卫眼中这才流露出了一丝势在必得的欣慰。 自从看到欧阳玉心与肖玉焱先后回到了殿中,皇上肖元龙也明显放松了不少。 “长公主不若再尝尝我亲酿的美酒?” 待欧阳玉心坐定后,肖元龙赶紧凑了过去,把自己刚拿上来的珍藏酒给欧阳玉心满上了杯。 “古月帝酿的酒,果然一如从前,都是极品啊。” 欧阳玉心潇洒的喝了一口后,闭眼回味了许久,赞许连连。 花觅容坐在肖元白身边茶水喝的太多,直到宫宴结束回到王府也依然毫无困顿之意。 见肖元白拿着小块信片进了屋,花觅容便知道是上官谦又飞鸽传书来了。 “疫情如何。” “极其顺利。荷影已经准备回来了。” 肖元白把手中的纸条递给了花觅容,自己也坐了下来。 “如此甚好。” 虽然肖元白已经把纸条放在了花觅容的手边,她却并没有想要去拿的意思,而是看着门外的夜空轻皱起了眉。 “今晚再见皇上,我总觉得他哪里有些与之前不同。” 听了这话,肖元白也有些震惊,“不同?” “对。”花觅容调换了下姿势,转脸对着肖元白继续说道:“但具体究竟是什么不同,我也说不出来。” 花觅容神情肃穆,让肖元白也皱起了眉。 肖元龙是古月的帝王,自然是万分重要的。 若是他出了什么事,那必然是会震荡朝野的。 “若是他们敢对皇兄下手,我必然要让他们十倍奉还。” 思虑过后,肖元白的拳头狠狠拍在了桌子上。 “你对皇上的感情,倒是极深厚。”看到肖元白如此,花觅容无奈的叹了一句。 “不过,我看皇上对你,倒是表面的恭维比爱惜更多一些。” 许是有了些许酒意,提及此,肖元白竟多少有了些不自在的悲伤,“皇兄曾救过我,即便在朔风时,他连自己都顾不好,但他确实救了我的性命。虽然现在他与我之间有些嫌隙,但兄弟情谊,我记在心里。” “在朔风时,我虽也算是朔风公主之子,但父亲当时毕竟是在古月成亲生子后,才被我母亲看中这才到朔风做的质婿,父亲并不喜欢我,宗门之中也并不看好这门亲事,若不是我身上有着足纯的血脉,承袭了母亲的青风印记,或许他们都不会让我留活下来。” “肖元龙就是你父亲在去朔风做质婿之前的孩子。” 听了花觅容的话,肖元白轻轻点了点头。 “后来皇兄也被派去了朔风做质子,我们兄弟才得以团聚。” 肖元白顿了顿,轻叹了一口气,这才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虽然我的血脉够纯,留活了下来,但也仍不足以抵消灵域的众人对我的敌意。我只有刻苦练功方能立足,有次练功走火入魔,若不是正好皇兄遇见,用自己的灵脉为我疏导,我也许早就死了。而皇兄的身体根本运化不了青风功的力量,也因此灵脉尽毁。”肖元白仿佛再次回到了当时的境况,悲痛万分。 所以肖元白后来才帮肖元龙杀回了古月,登上了帝位,还一直默默守在他身后。 花觅容轻叹一声,却又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青风功?难道是...”,花觅容不自觉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玄机之中,四宗鼎立,一剑弑天。飞云境为第四宗,其他三宗分别是青风灵域,万辰宗和逐月一族。朔风吞并其他小国,却止步于目前,也正是因为四宗的原因。” 花觅容虽然手握飞云令,但对这些事却并不十分清楚,但毕竟也与自己有所关联,如今听肖元白趁着酒意提起,一时也来了兴致,“四宗,四国?” 还未等花觅容继续思索,就听到肖元白继续说道:“宗族势力散在四国之中,朔风若想动,也是难上加难。” “果然如此。” 花觅容再次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飞云令,想起之前的杀手晴竹所说,飞云境虽已破败,但现在仍有势力能够保一方平安吗? 飞云境,花觅容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定会有相见的那一天。 四宗鼎立,一剑弑天,如此看来那把剑才是重点。“那...一剑弑天是指?” “弑天 出,则天下归。” 第一百零六章 好一条强者之路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肖元白转脸看了看花觅容,起身看向了门外的夜空,轻叹了一声,“可惜弑天一剑,已经在玄机大陆消失很久了。” “消失?”花觅容急急站了起来。 “正因弑天消失,所以天下分散,各国独立而为。其实即使不是朔风,这大陆之中也早晚会有一方率先打破这局面,再次一统。” 肖元白的话刚说完,花觅容就露出了些许疑惑。 “可你刚刚说弑天出,天下才会归。” “弑天。”这个名字仿佛是肖元白的痛楚,说着眼中慢慢凝聚了一些犀利。 “玄机大陆,的确是以弑天为尊,但也不过是因为各势力均不是弑天的对手罢了,弑天剑自带神力择主,被选择的人虽然会如刀剑般无情,但也会一朝超越所有人的毕生努力,成为无敌的存在,这种不公的力量,消失也罢。”少顷,肖元白才慢慢恢复了些平静,继续说道:“但既然弑天已经消失,自然还是要争出个雌雄高下来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站在旁边的花觅容一直看着肖元白,他眼中神色的变化,自然也没有放过。 “那你呢?你隐在古月之中,其实终有一日,也是要去争高下的是吗?” 肖元白看着深深夜色,没有否认。 “贺兰如雪所说的你家中长辈,自然不是朔风的皇族了,是青风灵域的人是吗?” 想起当时贺兰如雪的话,花觅容此时也终于有了些眉目。 “是。”此时,肖元白终于转过身正视着花觅容,“四宗功法截然不同,对灵脉也要求甚高。这也是我之前虽然研究过飞云令的心法,却并未修习的原因。但贺兰如雪虽不是四宗之人,但她从出生起就拥有可以同时修炼两门功法的特殊血脉。而弑天剑,古往今来一直会选择此种血脉之人作为传人。” “所以贺兰如雪,会是弑天消失多年后最有可能选择之人。”青风灵域的人,为肖元白定的目的地,倒是宏伟的很。 一统天下,原来这就是欧阳玉心与肖元白的对峙所在。 “是。弑天出现,天下归心。即使弑天没有出现,以贺兰如雪的血脉滋养,我的神功也会勘破极致且能并行两门功法。”肖元白不屑的冷笑。 青风灵域的人为肖元白选择了贺兰如雪,欧阳玉心又何尝不知其因,她虽不是宗门之人,但她若是控制了贺兰如雪,就相当于控制了弑天,什么四宗什么神功在弑天面前,毫无意义。 但,如果她控制的贺兰如雪能把肖元白也一并带入她的麾下,那青风灵域就算是空欢喜一场,而她欧阳玉心,则是如虎添翼。 “好一条强者之路。” 听到此,花觅容心中多少有了些难过,她难过上天注定竟是如此,而能帮肖元白的人,却不是自己。 而肖元白,甚至贺兰如雪,注定要成为这场天下角逐中的工具。 这场棋,何其残忍,人心又何其现实。 肖元白从身后紧紧抱住花觅容,低声说道:“我不在意天下,但若天下为你而得,我也甘愿被它束缚,若不是你,要这天下来又能如何。” “若是你喜欢,没有贺兰如雪,我也一样能将它捧到你面前。” “我看你倒真是有些醉了。”花觅容无奈的皱眉嫌弃地打了一下肖元白的手。 肖元白依偎在花觅容的肩上凄清的笑了笑,晚风吹在两个人的脸上,拂去了一整天的闷热,竟带了丝丝凉意。 “太晚了,去睡吧。” 听着肖元白带着酒气的低声软语,花觅容心中这才轻松了些许。 两人携手躺下后,因着酒意与之前的约定,肖元白很快就克制自己进入了睡梦之中。 而花觅容却在肖元白熟睡之后再次睁开了眼睛。 看着眼前清隽的眉眼,初见恍如昨日。 但想起肖元白刚才所说,花觅容心中又不禁酸涩异常,他一直冷峻对人,是不想让人走进心里吧。 如今却用花觅容装满了自己的心,对于一直被青风灵域压制的他,这是一个多么艰难的决定。 看着眼前之人,花觅容感觉心疼又幸福,心中万般滋味,难以名状。 花觅容忍不住抬手用指腹轻轻描摹着肖元白的轮廓,回忆着从相识至今的点点滴滴,吃吃笑了起来。 虽然第一次见肖元白饮酒,但第二日醒来后,花觅容仍然如往常一般,被只身留在了床上。 而肖元白,早已不知何时起床,不知了去向。 “王爷上朝去了吗?” 花觅容睡意朦胧地坐在铜镜前任绿菊为她梳洗着,随意地问道。 “皇上他好像有些不舒服,今日未上朝,王爷进宫去探望了。” 绿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花觅容也陡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皇上怎么了?” 昨日花觅容就感觉肖元龙不太对劲,但没有诊断,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此时陡然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也是大震。 “听季行说,太医院的人看过,说是宿醉了,头有些不太清醒,没什么大事。”绿菊见花觅容紧张的样子,赶紧安慰道。 “宿醉?” 花觅容拿起面前的梳子,也下意识的梳起发尾来,可心思却完全没有在头发上。 “啊!” “王妃小心,还是我来吧。”见花觅容自己把头发拽断了好几根,绿菊赶紧抢了梳子。 花觅容看着手中的几根断发,出了会儿神后,叹气道:“希望是我多虑了。” 这时,冬青快步跑了进来,“王妃王妃,有个贺兰小姐来了。” “贺兰小姐?快请。” 说罢,花觅容就见冬青身后的不远处,潇洒走来的人不是贺兰如雪又是谁。 “你倒还是那个性子,做什么事都直接的很。” 花觅容嗔道。 “那当然了。怎么?你不喜欢啊?不喜欢也没办法,我还要在这古月多住段日子呢。” 进了屋子之后,贺兰如雪也没有任何拘礼,一边调笑着一边大刺刺地坐在了桌前。 “多住段日子?”经过昨夜与肖元白的谈话,贺兰如雪的身份之特殊,花觅容早已明了。欧阳玉心不把她牢牢地控制在手中,竟能让她在古月多住,花觅容心思微动,继续问道:“长公主也同你一起在古月?” “那自然不会。” ...... 第一百零七章 一抹朱红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那你这是...” 既不是和欧阳玉心一起留在古月,那就只能是贺兰如雪自己的决定了。 “我...还是放不下元白哥哥,我希望能再为自己和你争一争。” 看着一向果敢的贺兰如雪,如今带着羞涩与不甘的话语,花觅容了然地微笑道:“好。” “你?你不会怪我吗?” 贺兰如雪听到花觅容如是说,脸上瞬间绽放开了光彩。 她岂会不知花觅容对肖元白的情意,她也非常爱惜自己与花觅容之间的姐妹感情,但对于肖元白,这个藏在心里多年的男子,又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呢。 但做出这个决定,她以为花觅容会再次与她决裂,没想到,花觅容却分的如此清晰。 “我为何会怪你,选择是他来做。” 贺兰如雪的心思,花觅容岂会不知。 只是待到贺兰如雪走后,绿菊与冬青的脸上还是一副臭臭的表情。 “这女人太没脸没皮了吧,竟然跑到王府来宣战来了。” 冬青一边摔打着鸡毛掸子,一边咬牙说骂着。 “哼。”绿菊本是一个稳重的人,此刻也忍不住轻哼了起来。 而花觅容却依旧闲闲的坐在廊前的藤荫里笑看着院中飞起飞落的鸟儿。 “王妃,你怎么能忍得住呢?也不让我捶她出去!” 冬青骂骂咧咧半天,见花觅容无甚反应,放了掸子就凑到了花觅容身边。 “我相信元白。” 庭前的鸟儿在地上啄了半天,什么也没啄到,因着冬青这大嗓门,鸟儿也受到了惊吓,一下子便飞走了。 花觅容终于收回了眼神,看向一边的冬青,“贺兰如雪对元白的感情,也不是一天两天,岂是那么容易就放手的。能要让她真正的死心,只有元白的坚定。” “那自然,我也相信王爷,王爷肯定是一直喜欢王妃的,那贺兰小姐如此嚣张跋扈,王爷才不喜欢那样的。” 说着,冬青微微昂首,刚才还生气的紧,此刻就像已是胜券在握的模样了,看得花觅容也无奈的摇着头笑了起来。 原本说皇上有些不舒服,肖元白才进的宫,但却迟迟未归。 今日里,也是花觅容难得的闲暇,便一直坐在廊前等了起来。 直到天色将黑,才有未院的丫鬟匆匆过来禀报,“王妃,王爷回来了。” 花觅容原本以为自己还没有等的那么着急,但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即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来,连手上的扇子被扔到了一边都毫无所觉。 “回来了?在书房吗?” 冬青与绿菊看了花觅容的样子,站在身后互换了下心有灵犀的眼神,捡了地上的扇子,忍不住窃笑了起来。 “是。” 那丫鬟常往来于未院和璃院,也只是平日里作了传话,此时话已传完,便急急退了回去。 现在肖元白夜里都是要过来璃院宿眠,花觅容本想坐下继续赏景,待肖元白过来了再问也不迟。 但心下总觉得有些不安,便决然站起身来,往未院而去。 “王爷可在房中?” “是,王妃。” 书房灯亮如昼,四周一如往日一般,每隔两步便站了侍卫,只是平日里只要肖元白在书房之时,任何人都是不可靠近的。 今日见了花觅容,侍卫却没有了任何的阻拦,想来是肖元白早已特意叮嘱过了。 看到肖元白对自己已然不设防备,花觅容心下的烦闷也一扫而光,只觉得有些甜蜜。 推门而入,花觅容面上带着的笑容却突然僵在了脸上。 肖元白的书房,花觅容也来过一次,上次过来还是肖元白给她心法之时,她来还书顺便给了肖元白清脑丸。 当时的书桌,倒是依然在,但桌前除了两本书册外,却空无一物。整个房间之中,也没有一人。 花觅容虽然有些惊疑不定,但还是迈步在屋中端看了一番。 再三确认无人后,正皱眉准备离开,却见一旁墙面边的书架突然转了开来。 暗门! 花觅容心中不禁惊呼了一声。 虽然有些惊讶,但惊喜的成分还是占了多一些。暗道这种东西,在现代时可是只有小说和电视上才会有的。 没想到肖元白的书房竟然还有暗道! 从书架后的暗门中出来的季行刚一福身还没开口,花觅容就把他一把推开,兴冲冲的冲进了暗道之中。 惹得季行一阵无奈的摇头。 暗道之中起初的路并不宽敞,甚至还有些崎岖,是一段极窄的台阶,光线也并不明亮。但兴奋的心情让花觅容根本不在意这些细节,只一心快速往前奔去。 待到空间越来越宽敞之时,花觅容却只觉周身的空气都变的冷了起来,只得双手抱紧了身体,这才好了一些。 “好冷啊。” 跟在身后的季行抬手拿了一件披风递了过来,“王妃。” 看着季行早有准备,花觅容又惊又喜,更加期待这暗道的尽头,肖元白究竟是要给自己展示什么了。 “哇,寒潭。” 刚思想了没有多久,花觅容转弯便看到一处极大的寒潭,在这盛夏之中,竟然还有冰凌浮于水上,果然是不可多得的宝藏。 “王妃,王爷在寒潭之后。” 见花觅容看着寒潭止步不前,季行只得上前提醒道。 终于见到肖元白时,花觅容才知道刚才的惊讶真的只是小事。 因为过了寒潭之后的壁洞才是肖元白真正的书房所在,而藏在这暗道之中的书房,与未院之中的书房,却截然不同。 除却繁多的书籍之外,拿书桌边堆砌的,一看就是经年累月余下来的东西。 “奏折...你...” 看着正在皱眉批阅奏折的肖元白缓缓抬首,花觅容不禁后退了两步。 “嗯。以后找我就到这来,我若在府中,不在璃院便是在这里。” 说着,肖元白也没有为这些奏折再多做解释,而是继续低头看起了手中的折子。 花觅容自己绕看了一圈,心内终于平静了些许。 “原来这就是皇上一直惧怕恭维你的原因。” 肖元白手中的笔顿了顿,抬眼看了下花觅容,“皇兄只要做好他自己就好,我也只是帮帮忙。” 看着肖元白继续低头奋力批改着折子,花觅容不禁莞尔。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那天去横水抗疫时他为何一开始让她先走,因为他要处理完那几天的奏折。 那天夜里,他一定是连夜批完了所有奏折,所以才会在第二天一早他却提前站在门口等着自己,在马车上却一路无话睡着了。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当时他给自己的心法都是朱红的备注,他也是坐在这里,在批阅奏折的间隙,给自己做足了备注吗? 想想肖元白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花觅容慢慢坐在书桌的对面,手撑着脸注视着肖元白,痴痴笑了起来。 肖元白从奏折中抬脸,看着近在咫尺笑的一脸痴傻的花觅容,无奈的笑了笑。 手中虽然拿着笔,却不自觉的起了玩心,抬手给花觅容的鼻尖点了一下。 一点朱红,瞬间如花一般绽开。 肖元白一向稳重,但在花觅容面前却总是不自觉地卸下防备,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肖元白却也好像震惊了一下,想要再给花觅容擦去。 伸出的手还未抵达,就被一把抓住,转眼却见花觅容的脸直接凑了上来。 第一百零八章 起风了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一吻之后,肖元白多少有些慌乱。 但花觅容却笑了起来,“谢谢你这么爱我。” “这片大陆如此陌生,我以为就算重活一次,我也不会得到纯真的感情,可我知道,你的心是真诚的。”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花觅容基本都是孤身一人。 前世她唯一的朋友,最后还成为了杀害自己的凶手,今生的花府,也不过是个狼窝。 曾几何时,她在王府之中,也只是为了好好活下去。 如今看着眼前的肖元白,花觅容都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重活一次?” 听着花觅容动情的话语,肖元白缓缓皱眉,虽然对着句话有些意外,但嘴角依然因为花觅容的认可而轻扬了起来。 “啊,对。若不是你在夜狼山救了我,我可能早就死了。” 花觅容此时才察觉到自己不经意间说了什么,急忙更正了一下。 虽然肖元白现在对自己已经坦白无漏,但自己是穿越而来的这件事,实在是太匪夷所思,就算花觅容想坦白,也着实没办法解释。 “皇上他怎么样了?” 眼看肖元白又待追问,花觅容赶紧岔开了话题。 若是如季行所说,肖元龙只是醉酒,那肖元白在宫中呆的时间也实在太久了一些。 花觅容的话一问出口,果然见肖元白眉间皱了起来。 “太医院的人看了,说是宿醉所致。但今日头痛之症始终也没有减轻,一直躺在床上,竟是不能行动。” 虽然肖元龙心中可能有些怨怼,但能看得出来肖元白对他这位皇兄的感情倒确实深厚。 看着肖元白满脸的担忧,花觅容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 “我明天进宫去看一下吧。” 肖元白微微点头,继而又问道:“昨日你也曾说看着皇兄有些反常,可是看出了什么?” 听着肖元白的话,花觅容沉吟了片刻,“我只是看着皇上他脸色有些不太正常,而且..” 花觅容回想起昨天偶然瞥见的情况,此时仍是十分不解。 肖元龙为人虽然有些粗鲁,但之前并没有记忆力极差的情况出现,但昨日花觅容虽坐在下首,但也看见三次肖元龙手里拿着茶盏,却一直在寻找。 若说他是找寻其他的东西,但最后又无不是在自己手里看到了茶盏,然后无奈发笑。这很明显就是抬手就忘的样子,一次两次,还可以算是正常,但若一直这样,就有些反常了。 “都是怪我,最近皇兄对我疑心,为了自己避嫌,我也没有多多关注于他。” 肖元白后悔地捶打了下桌面,“若是皇兄真是宿醉还好,若是有人对他下手...” 说着,肖元白,低头看着奏折,眼中却精光乍现,狠厉之色尽现。 花觅容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但不详之感已然充斥了心脏。 第二日,花觅容随肖元白一道进宫后,却被太子肖玉焱拦在了殿外。 “父皇昨夜未眠,今日今时还未起,让皇叔和王妃担忧了。” “朔风使者今日返程,皇兄怎会不知。” 此时若还说肖元龙只是宿醉,肖元白自然也已全然不信了,见到肖玉焱阻挡在门前,正欲强冲过去,却见旁边的巴有德也靠了过来。 “皇上口谕,任何人不得打扰。” 巴有德一直在皇上的近身侍奉,口谕从他这说出来,自然是有些说服力的。 此时,随着巴有德的一个眼神,一边的禁卫军也纷纷围了过来。 “皇叔不必担心,朔风使臣回国,本王作为太子,定会处理妥当。长公主也已然知晓父皇的身体状况,父皇亲酿的酒,她自己也饮了不少,醉至昨日,也算是尽兴而回,自然不会怪罪的。” 说罢,肖玉焱略带轻蔑的再次往前走了一步,“众人都知,睿王妃极善医毒,但我父皇只是醉酒而已,难道睿王妃凭着自己医毒超群,就如此嚣张,认为太医院众多医者,连个醉酒都舒缓不了吗?” “太子!” 花觅容刚要上前与肖玉焱争论,却被一边的肖元白抬手制止,“既然如此,就让皇兄好好休息。” 与肖元白一道走出宫门,花觅容仍旧不减愤懑。 “我倒是没看出来,这巴有德平日里一副忠诚样子,竟然与肖玉焱是一丘之貉。” 到了马车旁,花觅容气鼓鼓地上了马车后,却见肖元白并没有上车的意思。 “你,怎么了?” “你先回王府,近几日不要再进宫。” 说着,肖元白转身便准备离去。 “元白。” 看着肖元白离去的背影,花觅容心中竟有些莫名有些悲伤。 虽然她心中明白,肖元白只是去查证一些事情,只是去做他该做之事。 但有些直觉,还是让人非常难受。 看着肖元白转身看过来的脸,花觅容强按下心中的不安,微微一笑,“早点回来,我等你。” “好。” 言罢,肖元白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身后的季行也默默一拜,转身离去。而随着他们二人的步子,几个隐卫依次出现,跟随在了肖元白身后。 “起风了,回吧。” 随着一阵带着清凉的清风吹过,花觅容轻叹一声,放下了车帘。 马车滚滚而动,车外的天气也如有了感知一般,刚刚还艳阳高照天空,转眼间便阴云密布,稀里哗啦的下起了雨来。 花觅容坐在马车中听着车顶淅淅沥沥的雨声,心中却依然烦闷不已。 掀开窗帘看过去,窗外尽是被这突然来临的暴雨惊吓,四处逃窜躲雨之人。 众生百态,这皇位上究竟坐的是谁,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他们也不甚关心。 一日三餐,吃饱穿暖, 安然度日,足矣。 但这天下兴亡江山更替,泯然百姓,又如何能安然? 花觅容轻叹一声,正欲关上帘子,却在雨中的酒楼之上,再次看到了池婉心。 若说上次是一瞥而过,这次雨中的酒楼,池婉心的脸却是一览无疑。 只是,马车缓缓而过,池婉心对面的人,却只能看出是一个蒙面女子。 那身影虽然有些熟悉,但究竟是谁,雨幕之中的花觅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第一百零九章 不计后果,杀!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回到王府之后,花觅容躺在床上思想了一会儿,也实在想不起来那女子究竟是谁,只好放弃。 百无聊赖,花觅容抬手轻抓着床帏,看到右手之时,突然想起最近一直忙于疫情,回来后又参加宫宴,已经很久没有再查看系统了。 上次系统之中还未解锁的顶层,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 花觅容坐在床上,慢慢闭眼,很快意识便进入了系统之中。 再入系统,这次已经没有了红云围绕,而是整个系统的楼宇都变成了血红色,倒是极为壮观。 想来是飞云令与系统经过时间的磨合或是又得了什么锲机,彻底的融入了系统之中,再也分不出彼此了。 花觅容的意识触摸着这血红的墙壁,甚至能感觉到丝丝暖意顺着指尖流淌进全身血脉,一如她第一次运行飞云令时的感觉,但此刻,却觉得这些暖意,相比之前,却更加温和了。 每一个分身仍在全力的做着自己的事,现在的花觅容对药草,手术,甚至蛊毒,丹药都有了非凡的成就,还有之前花觅容用过的防弹衣,现在也由分身整理制作出了很多套,整整齐齐的摆在一起。 如今的系统更像花觅容的一个隐形仓库,若说之前的系统只是一堆程度代码,那现在就更像一个存储卡一般的储存空间。 这空间之中不仅有迭代的程序,还有不断升级的分身和技能,甚至还能自产制造花觅容所需要的东西。 虽然惊喜,但花觅容也没有多做停留,她最关心的还是顶层那个未解开的地方。 但飘至顶层后,虽然没有了云雾遮盖,但那紧闭的大门,依然没有打开的痕迹。 花觅容尝试着去推开,但用尽了全力,却没有任何反应。 如今风云将起,她需要更强大的自己,既然下层的分身可以助她修炼,那这顶层,究竟该如何打开? 花觅容略一思索,决定赌一把查探一下。于是周身运起内力,想让灵魂透过那门的缝隙看看。 可就在此时,门中却仿佛有非常强大的力量,瞬间便把花觅容排斥了开来。 灵魂受到重击,花觅容瞬间从系统中清醒了过来,一口鲜血也随之喷了出来。 虽然血珠挂在嘴边,但花觅容只觉得脑中一阵轰鸣,让她好长时间都不敢有任何动作,过了好一会儿,才敢大口喘息起来,以缓解胸腔中受到重压一般的疼痛。 花觅容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迹,看着手中未干的血迹,不禁无奈的笑了起来。 “果然,好奇心害死猫。 ” 而肖玉焱终于送走欧阳玉心一行人后,便急速地返回了皇家客栈。 “她没有带程如走,快,给我找!” 虽然程如只是池罡送给他的一个面首,但也已陪伴了肖玉焱好几年的时间,又怎会毫无感情,说扔就扔。 若是欧阳玉心安安稳稳带走了程如,那肖玉焱没了机会,也不会再挣扎。 但如今肖玉焱站在客栈宽大的堂厅中,等待着侍卫们的搜寻,只剩了满眼的焦急。 以他对欧阳玉心的了解,他甚至都不敢亲自到欧阳玉心的屋子里去看看。 “太子,长公主的房间内什么都没有。” 随着侍卫的禀报,肖玉焱的脸色却越来越白。 果然,没过多久,两名搜索客栈庭院的侍卫便肃着脸急速地跑了过来。 “太子,地窖中...” “...怎么了?!” 肖玉焱面上虽然强横,扶着桌椅的手却已经开始颤抖。 “地窖中有有...” 侍卫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肖玉焱便把他们一把推开,自己快速朝着地窖奔跑过去。 皇家客栈,素来就是为了招待各国使臣的,所以不免会有一个地窖存放一些酒和菜,但此时肖玉焱到达地窖之时,触眼可见却是满地的凌乱。 还未下地窖的台阶,便有扑鼻的酒气袭来,这地窖中原本就存着酒,但这酒味明显是开坛挥发,着实是太浓烈。 肖玉焱加快了步子往窖中走去,可地窖本就不大,此时下了台阶,一眼便也能望到头了。 只见地窖之中的瓜果早已不见,空空的酒坛叠摞在墙壁边,而正中原本的酒池中,此时却站了几个瑟瑟发抖的侍卫。 “滚开!” 肖玉焱顾不上再看其他,踉跄着跑了过去。 推开侍卫,池中的景象便赫然映入肖玉焱的眼中,直惊的肖玉焱连退了数步。 满酒的池中,漂浮着那个人披头散发,整个身体角度扭曲的弯折着,全身的皮肤也被打的皮开肉绽,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若不是那张脸被特意保护过仍旧完好无损,恐怕已经没有人能够认出这原先是一个人。 “呕——!” 看这程如的尸体,想到自己曾经受到过的奸虐,肖玉焱终于忍受不住,整个人躬着身子剧烈的呕吐了起来。 侍卫们都吓的退到一边,没有一人敢发出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肖玉焱终于吐无可吐,脸上也已流满了泪水。 不知是因为呕吐还是因为伤心,肖玉焱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抽空了力气一般,连站立几乎都已立不住。 “走...走!” 说罢,肖玉焱扶着墙面跑出了地窖,直跑到院中较远处,才扶了棵树停了下来。 “太子,那程大人的尸体...” 听着侍卫们怯懦的问话,肖玉焱心中仿佛再次如万箭同刺一般,闭眼缓了一阵,才低声道:“烧了 。” “是。” 得了命令,侍卫正要退去,肖玉焱却突然诡异的轻笑了一声,“欧阳玉心临走时,说的那句话是什么?” “是...长公主说...替她谢睿王妃为她寻得美...美人。”此时侍卫已是连连颤抖,连声音都已有些控制不住。 “呵!” 肖玉焱却突然有了力气一般,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松开了手中扶着的树干,转身再次看向地窖的方向。 “睿王妃。”随着这个名字,肖玉焱再次轻笑了一声。 看着地窖的入口,眼中的一滴清泪缓缓从脸颊上滑落。 “启用最顶尖的杀手,不计后果,——杀。” 肖玉焱甫一说出口,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如苍狼般的侍卫,皱了皱眉,终于躬身出了声,“是。” 第一百一十章 这是威胁,也是警告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与此同时,花觅容终于平静了胸中的翻腾与脑中的疼痛,就听到门外的冬青带着些生气的禀道:“王妃,贺兰小姐来了。” 想来是贺兰如雪留下来为自己争取肖元白的心意这事冬青仍是记恨在心里,早已把贺兰如雪当成了仇人,所以即使这次贺兰如雪没有如上次那般直冲过来,冬青也依旧不甚欢迎。 “好。让她在前厅等我,我马上就来。” 花觅容再次擦了擦嘴角,确认了下手上确实已再没有血迹,便打算下床。 “王妃,怎么你的声音听着有些不同,你没事吧?” 冬青是从花府就一直跟着花觅容的,对花觅容的声音是再熟悉不过了,虽然花觅容极力的压制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但仍旧是没逃过冬青的耳朵。 “哦,没事。”见被冬青听出,花觅容多少有些慌张,赶紧圆说道。 “如今长公主带着朔风的使臣刚走,贺兰小姐便来府中拜访,想来应是长公主是有什么事要交代。你先去好生招待贺兰小姐,莫要带了脾气。” 这伤本就是自己导致的,刚刚运行了下内力,倒也无甚大事,花觅容决定还是不让冬青跟着担心为好。 虽不知贺兰如雪今日来所为何事,但花觅容觉得必然不是什么明面上的大事,不然欧阳玉心也不会自己走后,让贺兰如雪前来与她商量。 门外的冬青听了花觅容的话,应答了一声,语气倒是强压着好了不少。只是冬青的身影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听着屋内的花觅容确实再没什么异常,这才转身离去,显然对花觅容也还是有些担心。 终于遣走了冬青,花觅容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此时也已有些气短,便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 “造孽啊。” 对于自己如今的伤势,花觅容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得已,花觅容又在体内运功了一番,这才感觉稍微平复了一些。 待花觅容见到贺兰如雪时,急脾气的贺兰如雪都已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你这是干什么去了,你若再不来,我还真要以为你不愿意见我了。” 说着,贺兰如雪意有所指的斜眼看了看一边面色不愉的冬青,想来冬青那护短又直白的性子,虽然得了花觅容的叮嘱,心中的不待见也是藏不住的。 花觅容微微笑了笑,没有再提这个话茬,“贺兰小姐今日过来找我,定是有话要带给我吧。” 虽说性子耿直,但贺兰如雪也是在大家族中活了这么多年,倒也不至于一直纠结于花觅容让她多等了这一会儿的事。 见花觅容简洁明了的提起重点,贺兰如雪也不再藏着掖着,脸上的调笑之色转眼退去,“的确是有事,不过对你而言,也不算大事。” 听了贺兰如雪的话,花觅容没有说话,而是坐定后便端起茶盏喝了起了茶来。 倒不是她故作姿态,只是这会儿胸腔中的闷痛突又再起,花觅容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来,手中端着的茶盏也因为手指无意识的用力,而有些轻微的颤抖。 贺兰如雪见花觅容喝着茶没有回话,便继续说道:“你知道,长公主她对极品明前龙井非常喜爱,如今这龙山归了你,也是想让我来讨口茶喝罢了。” 龙山。 花觅容想起宫宴上肖元白提起时,欧阳玉心那无关痛痒的表情和眼神,果然,在这等着呢。 “长公主就这么确定我会把龙山让给她?” 放了手中的茶盏,花觅容悄然运功压制了一些,终于觉得身体的不适缓解了不少。 讨口茶喝,说的是轻巧。 这龙山所产的茶原本就是供给四国皇室的,如今突然断了供应,虽然只是一品茶叶,但龙山的去向多少都会在四国皇室的眼中占有一丝分量,若是四国皆无,那也无妨,但若是突然出现在了欧阳玉心的手中,那后果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欧阳玉心虽然之前说了暂时放过古月,但也是看在花觅容的面子上,如今这茶山花觅容若是坚持不给,这情谊也就不在了。 战争,无可避免。 这是威胁,也是警告。 但贺兰如雪心思没有那么细腻,看她的样子,自然也还没有想这么多。 见花觅容话里话外都透着拒绝的意味,贺兰如雪急切地站了起来,“龙山在你手里,也不过是种些瓜果,你要种瓜果在哪里不好,何必要糟蹋了龙山这么好的地方呢。你若觉得喜欢山水,我去给你多买几座山里的庄园送于你可好?” 看这贺兰如雪这过分焦急的样子,花觅容却直盯着她,没有再说话。 没过多久,贺兰如雪便在花觅容的注视中,蔫蔫地再次坐了下来,只是这次却再没了之前的气势,抽气般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倒像是个残破的玩偶一般。 “长公主她,她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低沉的声音,让贺兰如雪换了个人一般,竟完全没有了之前吵吵闹闹的耿直样子。 “她不是你姐姐吗?就算收不了龙山她要算账也是算在我头上,你又何必如此气馁。” 眼看着贺兰如雪如此反常,花觅容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姐姐?那又如何,她始终是长公主,我只是一个皇商之女。只要她抬手,我们整个贺兰家便可顺风顺水,但若是她不高兴,我贺兰家又怎么会再有机会存于朔风。” “她不会动你的。” “呵。”贺兰如雪听了花觅容的话,突然笑了笑,面上尽是无奈与冷情,“是因为我的血脉吗?” 原本花觅容以为贺兰如雪只是单纯的钟情于肖元白,对这其中的事情并不知晓。如今听到贺兰如雪竟知晓血脉一事,也是吃了一惊。 “血脉又如何,也只是一个可能性而已。我若在,那才有几分希望。若是我不在了,剑意所指仍旧是不知所踪,传人一事,毫无意义。你可知,弑天为何突然失踪了这么多年,玄机大陆唯有这一把神剑,但没有了可选的传人,弑天就不可能出现。” 看着贺兰如雪仍旧有些稚嫩的脸庞,此刻挂着无奈的泪痕,花觅容心中多少有了些不忍。 贺兰如雪虽平日里看着没心没肺的,没想到,在她心中竟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处境。 “所以,她在威胁你。” 花觅容终于收了看向贺兰如雪的眼神,低头注视着手中的茶盏,轻轻说道。 怪不得,欧阳玉心会这么放心让贺兰如雪自己留在古月。 看似不经意的棋招,却步步存了杀机。 花觅容轻叹了一声,抬眼再次对着贺兰如雪说道:“朔风国内,此刻,也不甚平静吧。” 贺兰如雪擦了擦眼泪,眼中溢满了震惊。 第一百一十一章 它在等你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看到贺兰如雪的表现,花觅容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看来,长公主来古月走的这一遭,所有的一切早就设定好了。” 什么《将军令》,什么救命情,都与如今的龙山一样,不过都是一个支点。 没有这个支点,还可以有其他的支点。 事情的走向早已明确,又怎么可能找不到让它持续发展的催化剂呢。 哪怕没有花觅容这份救命的情谊,欧阳玉心也绝对会找出一个其他的借口。 因为朔风国内出现的意外状况,所以才使欧阳玉心不得不战术回避,冒着疫情前来古月走一遭,人前施压又施德,实际只不过是一次有利于她自己的恐吓。 这一遭走来,想来无论是朔风国内,还是古月,欧阳玉心手头感觉棘手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 如今,于她而言,倒是推牌重开了。 欧阳玉心此次出行,不但带了自己贴身的左膀右臂,还把贺兰如雪带出来留在了古月,依着欧阳玉心如此心机,不可能只是来威逼花觅容,引诱肖元白这么简单。 只是这朔风国内,究竟是突然发生了什么,才能让欧阳玉心这样长期在朔风霸权的人,亲自冒险受累走这一遭呢? 花觅容抬头再次看了看贺兰如雪,只见她用力的揪着自己的袖口,神情之中尽是局促,显然是极其紧张害怕。 略一思虑,花觅容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转头回答了之前的问题,“对不起,我帮不了你。龙山,我不会给欧阳玉心。” “我们可以给你...” 贺兰如雪像是早料到这会儿之后花觅容不会再轻易把龙山让出,花觅容一说,便把心中所想着急脱出,只是还未说完,便被花觅容抬手阻止了。 “拿什么我都不会换。” 如今的龙山已不只是一座茶山那么简单,若是战争一定要起,那就算把龙山夷为平地,也照样阻止不了。 又何必,拿着这座无辜的山,去做无用的交易呢。 贺兰如雪走后,花觅容虽然脑中还有些轰鸣,但却在厅内独自坐了很久。 她想到了司星朔风,以及表面上一直沉默的惊云,甚至古月的肖玉焱池罡,这许许多多,注定不会平静。 “冬青,王爷回来了吗?” 直到日落西山,花觅容还有些沉闷。这种时候,她真的很想见到肖元白,风雨飘摇,她很想问问,肖元白心中所想,也很想知道,他们之间何去何从。 河山万里,他真的毫不在意吗? 神剑弑天,贺兰如雪罕见的血脉,他真的都能放弃吗? 她深信他对她的心意,但这份情意在即将到来的群雄逐鹿中,究竟能有多重,如今连花觅容自己的心里都已没了底。 “王妃,王爷他还没有回来。” 冬青略略福了福身子,脸上的表情也尽是担心。 “不用担心,无论他们要做什么,定然是早就筹谋好了的,即有了万全的准备,不会有什么问题。” 冬青听了花觅容的话,眼中有了些坚定,点了点头这才退了下去。 花觅容走到寝室之后,再次运功了两次,只觉得劳累无比,便躺在床上,不知不觉间沉沉睡了过去。 梦中,花觅容仿佛到了一个陌生的地带。 崇山峻岭,连绵起伏。说是在梦中,却又无比真切,花觅容站在山巅,弯腰抓起地上的积雪,甚至能感觉到冰雪在手中融化的细小水流。 但这个世界中,出了冰冷的山川之外,毫无生气,大山一座连着一座,皆是暗黑的土地,却连一颗绿草都没有。 “这是哪儿?” 花觅容的话,自然也没有回答她。 声音并不大,却在脚下的山谷中来回回荡着。 就在这时,远处的山谷之中,闪现出缕缕金光,倒像是在呼唤着花觅容一般。 伴着疑虑,花觅容慢慢向前走去。 但山体没有任何植被,也便没有了阻挡,花觅容接连滚了几次,身上虽没有切实的伤口,但疼痛却丝毫不少。 只是那金光像有一股魔力,即使身上疼痛异常,可梦中的花觅容还是一往无前的一直向着那道金光走去。 可梦中的群山,看上去虽然相似,却是每一座都有不同。 有的陡峭无比只能勉强攀爬,有的踏之如上烙铁般烫烤,有的却又如冰窖般寒冷。 花觅容也不知自己在梦中行了多久,只是原先还能感觉到疼痛寒冷或者烫烙之感,到后来也不知脚下踏的是形如倒钩的石刺,还是一马平川的冰雪。 在花觅容的内心深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往前走,继续往前走。 看着那金光越来越近,梦中的花觅容甚至有了一丝嗜血般的兴奋。 脚下走的越来越快,直到像要失去控制般疯魔的奔跑了起来。 “这不对,不是这样的。停下!停下!不要过去!” 若说花觅容是在自己的梦中奔跑,倒更像是她的灵魂在看着梦中的躯体奔跑。 看这如此失控的自己,花觅容的内心非常清楚,那道金光很可能并不是什么善类。 及早停下步伐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梦中的躯体就如脱缰的野马,任花觅容清醒的灵魂如何呼喊,也毫不顾忌的往那道金光冲去。 眼看着那道金光就在下一山谷之中,可梦中的自己气力都已快耗尽,双眼乌青,眼中的疯魔却越来越甚,内心狂妄的欢呼叫嚣着。 “往前冲啊,往前冲!它就在那等你,等你很久很久了。快,冲过去!” 随着这些叫嚣,花觅容整个人像瞬间充满了能量一般,抬手擦去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癫狂之态更胜。 连花觅容自己都看的心惊,忍不住整个灵魂都在对抗,极力的阻止自己继续向前。 然而就像磁铁的吸引一般,纸片般的灵魂,根本就起不到什么阻隔作用。 花觅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一丝阻力都没有地瞬间穿过了虚空的灵魂,向那个山谷冷笑着冲去。 “不,不要过去,你会杀了你自己!” 花觅容明显的感觉到,那个逐渐狂放桀骜的人已经不再是她自己。 看着那个逐渐靠近金光的背影,花觅容甚至能听到她的身体骨骼碎裂又新生的咔咔声,洗筋易髓般的强化,和整个人截然不同的狂傲冷情。 “不要!不要!” 一瞬间,花觅容的灵魂突然被迫强力吸入了那具身体之中,眼前强烈的金光,也同时刺入了双眼之中。 “噗——!” 床上的花觅容弹坐而起,口中迅速喷出一大口强烈的咸腥。 “王妃!” 奔跑过来的绿菊,正要扶住床边的花觅容,却见她一抬眼,竟是骇人的金色双眸,吓的绿菊“啊”的一声瘫坐在了地上。 第一百一十二章 生死之际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此时的花觅容像毫无意识般,金色的双眼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绿菊。 “王…王妃…” 看着这样的花觅容,镇定如绿菊,也不禁害怕了起来。 可随着绿菊的呼喊,花觅容眼中的金光竟然渐渐退去,恢复了原来的颜色,但人也随之晕了过去。 “王妃!” 绿菊立即从地上爬起,上前扶住了花觅容突然下垂的头,带着哭音向门外嘶喊,“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呀!冬青!冬青!快找大夫!” 而冬青也早在绿菊第一次惊喊的时候进了屋子,只是看着花觅容双眼冒着诡异的金光,当场就吓的坐在了地上。 此刻绿菊的哭喊终于也把冬青唤醒了,连滚带爬便跑到了门外。 “王妃吐血了,快,快找大夫!找人想办法去通知王爷!” 因着心急和害怕,冬青扶着门框的手都抖的没了力气,快速的吩咐完后,见几个丫鬟跑了出去,冬青也转身再次回屋,但手上几次再想抓住什么,却也都抓不住。 终于跑到花觅容身边,眼前绿菊的呼喊都仿佛已经远去了一般,冬青的眼中此刻,只剩了那个紧闭双眼嘴角不断溢血的花觅容。 “王...王妃?” 冬青试探性的轻喊,但床上的花觅容却依旧毫无反应。 窒息般的难过如洪水般袭来,一如当时花觅容在拒绝换亲时,被杨氏强行带走时一样。 花觅容虽然医术惊人,但王府之中也一直备着大夫。 没过多时,府上的大夫便被丫鬟们带了过来。 “快,快看看王妃是怎么了。” 门外的人吵吵嚷嚷的进来,冬青依旧沉浸在悲伤之中,倒是绿菊早早看见了大夫,急声喊道。 能被选进王府之中常驻,显然那大夫的医术也决不会低劣,但日常也就是在王府中给下人们看看头疼脑热,极少见到这么紧急的大场面。 一时间伸出号脉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王爷与王妃感情深厚,你心内该清楚,若是王妃有什么差错,你我的下场是什么。” 大夫的胆怯绿菊都看在眼里,迅捷地抓住那大夫的手腕,厉声说道,眼中原本的悲伤之色尽皆化为坚定。 “是。” 事关生死,那大夫深吸了一口气,强制自己镇定了下来,这才慢慢 入定了状态,给花觅容号起了脉来。 “这...” 随着号脉时间的增长,大夫的眉间却越皱越紧。 “怎么了?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眼看着大夫纠纠结结的样子,就让人觉得十分不好,冬青一个按捺不住,抓着大夫的袖子就撕摇了起来。 “冬青,镇定!” 好在绿菊及时制止了冬青的动作,那大夫的袖子才勉强逃过了一难。 被拉到一边的冬青依靠在绿菊肩上,硬咬着嘴唇这才强迫自己安静了下来。 那大夫原本想说什么,但又不十分确定,只得叹了一声,再次抬手给花觅容号了一下脉。 但这次号脉,大夫紧皱的眉间并没有松散开来。 “敢问,王爷何在?现下可能找到王爷?” 终于把手从花觅容的腕间拿来,大夫终于开了口。 刚刚冬青已经吩咐去通知肖元白,可这一会儿异常焦急,一时也还没来得及问。 听到大夫的问话,便也抬眼看向了周边的丫鬟。 “王爷他去往西南方了,恐怕...一时半会儿得不到消息,不过,隐卫已经去加急追赶了。” 西南方,那是司星国的方向。 玄极大陆越往西南,崇山峻岭就越多,司星 也因此易守难攻。 同样的,若要想在这崇山峻岭之中快马加鞭追上谁,那也是难上加难。 王府中的众人虽不知肖元白为何此时去了司星的方向,但心中也都惊凉了一半。 看来,肖元白真的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你就说吧,王妃究竟是怎么了。若是实在有事,大不了去花府...” 正在众人沉思之际,绿菊率先打破了沉默。 “不可能,花府之中的人,都恨不得小姐去死,之前也不是没对小姐下过毒手,这个时候,去花府岂不是让他们看笑话。” 还未等绿菊说完,冬青生气的截断道。现下她仿佛再次回到了花府,那些人丑恶的嘴脸,就像梦魇一般。一时间,竟连王妃的称谓也都忘记了,直接喊了小姐。 花府之前的事,绿菊也多少听说过,但此时王爷不在,若真有什么事,任人的第一反应,也是要找王妃的娘家人决策比较妥当。 略一思索,绿菊反倒平静了许多,“老大夫,你说吧,王妃究竟是怎么了,现在王爷不在,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干等着。” “这...我不是不想直说,只是王妃的情况实在...唉,”老大夫叹了口气,摇摇头,声音一下子低沉了很多,“王妃她深受重伤,现下脉象极其微弱,身体也呈急速衰败的趋势,怕是...” “王妃这几天一直好好的,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可能突然...” 听了大夫的话,冬青仍旧不相信,向前迈了一步就要与大夫对峙,吓的那大夫一下子禁了声。 “突然...”正说着,冬青突然想起了什么,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这种时候,所有人的心都紧绷着,见冬青突然如此,都急急问了起来,“怎么了?” “昨日那个贺兰小姐来的时候,我来禀报王妃时,就听到她的声音有些反常,难道小姐早就受了伤,一直瞒着我们吗?” 此时,一众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都没了主意。若是花觅容早就深受重伤而不语,那究竟是在瞒什么,难道这件事是不能被旁人知晓的吗? 回头再次看了看脸上渐无生气的花觅容,绿菊当即跺了跺脚,转身极其严肃得对大夫说道:“你我都已在王府多年,此刻正是用人之际,无论用什么方法,你都要用尽你的全力保住王妃的生息,若是保住了,将来王爷定会重赏于你,此生富贵不愁,若是保不住,你的妻儿老小,一并陪葬。” 未再管那大夫震惊的样子,绿菊再次转头,换了副语气对冬青说道:“我去进宫找皇后娘娘和左太医。王妃对皇后娘娘和小皇子有救命之恩,即使是有什么不能与外人说的事,看在私情上,她与左太医也是决计会帮忙的。” 说罢,绿菊也没有换掉身上沾血的衣物,转身便跑了出去。 身后的冬青也赶紧擦了擦眼泪,神情庄重了起来。 “快,把王爷库房的那株千年的老参拿来去!” 绿菊扔下话一走,大夫这会儿也着了急,对着身后的助手吩咐道。 “这老参实在贵重...” 那老山参原本是上官谦偶然得来的,因为暂时没有用到,便放在了肖元白的库房之中。 小助手一听大夫要用那株老山参,心中也是一震。 “贵重什么贵重,老参贵重能有王妃的命重吗?!王妃现在危在旦夕,若没有山参吊着,”说着,大夫像是怕再次挨揍,有些害怕的抬眼看了看一边的绿菊,这才凑到助手耳边,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若是不用这山参吊着,只凭你我这水平,怎么保全一家老小?!” 小助手听了眼珠子转了转,一下子就明白了轻重缓急,正要抬腿,却听到大夫再次喊道:“还有,还有那块雪灵芝什么的,也一并都拿来。” ...... 听着老大夫极力的对着自己的助手喊叫,冬青手下的拳头握了又握,最后还是忍了下来,转身坐在了花觅容旁边。 就在这时,冬青却突然发现,花觅容原本因为难受而紧握着的拳头竟然慢慢无力的送了开来。 冬青瞬间瞪大了眼睛,一下抓住了那只手,却只觉触手冰凉。 “王...王妃...” 第一百一十三章 她的命,我要定了!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原本那大夫给花觅容号脉之时,虽有生命破败之相,但若是加了极品的药材,心中也有把握能坚持几个时辰。 此时突然见冬青如此,大夫心下也慌了神,赶紧奔跑过去,重新号了下脉。 “这...这...” 手一触之,那大夫直接向后瘫坐了下去。 “怎么会这么快,怎么回事?” 冬青虽然不懂医术,但刚才手上的触感也已经十分明确,现在又见大夫如此,心中的悲伤和怨怼骤升。 “你这个庸医,要你何用!” 前几次大夫便见识了冬青的脾气,这会儿看着冬青咬牙切齿的模样,那大夫连滚带爬便跑出了寝室。 刚出门便看见助手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事关全家性命,可见助手也是拼了。 大夫一见,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快点,快点!” 一把夺了助手手中的两方锦盒,再次折回到屋内颤抖着拆了开来。 “这...这雪灵芝虽只有一半,但听说医圣说,这是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极品,入口即化,冬青姑娘还是赶紧...” 大夫的话还没有说完,冬青也顾不得刚才还在怒骂,一把拉了大夫推到了花觅容身侧。 只见那大夫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一股清香随之在屋内弥漫开来。 连续掰了几块雪灵芝放到花觅容的嘴里,却也不见反应,那大夫看了看手中的灵芝,又拿了旁边的小块山参合着雪灵芝一起放进了花觅容的口中。 但转瞬之后,花觅容没有好转,口鼻之间却再次流出了鲜血来。 “你!”情急之下,冬青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把那大夫踹到了一边,自己再次伏到了花觅容的身边。 “小姐!小姐!怎么办,怎么办!” 心中万分的惧怕让冬青一时间忘却了主仆之别,抱着花觅容便大哭了起来。 “不好了!” 屋内的人皆在悲伤之中,门外却又飞奔过了一个惊慌的丫鬟,“宫内的人说皇上的病跟王妃有关,要来拿人,绿菊刚出去没多久,也被抓走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王妃刚从横水回来就参加宫宴,连单独见皇上的机会都没有,皇上不是醉酒了吗?怎么会跟王妃有关?!” 冬青一听,原本就火爆的脾气,直接爆发了出来。 毕竟是皇权社会,冬青虽然因着花觅容的身体着急失了分寸,但周边的丫鬟们还是无比清醒的,一个小丫鬟见冬青一时没了遮拦,赶紧出手拽了她一下。 “这...” 跑进来传报的丫鬟一时间也焦急了起来,“来的都是太子殿下的人,根本没有人敢反抗,他们当下就要过来了。” “太子...” 睿王府虽然较之普通贵人要尊贵一些,但睿王并无实权,根本就不能与太子抗衡,即使知道现在太子是故意而为,可如今府内没了主事的人,单凭几个侍卫是根本阻挡不住的。 未过多久,屋内的几人便听到门外起了对抗之声。 “此乃睿王府,尔等持兵械而入,是否太过嚣张了些。” 睿王府的侍卫还未说完,便听到一个极其散漫的声音传来。 “嚣张?皇上龙体欠安,久治不愈,睿王妃先前就给宸贵妃下毒,本太子现在怀疑就是她,又给皇上下了毒。怎么?你们想包庇她?” 竟是肖玉焱亲自带着人来了睿王府! 冬青焦急的看了看床上的花觅容,正欲起身跑出去,却又听到门外的声音更近了一些,想来是肖玉焱带着人直奔璃院而来了。 “站住!我等尊敬太子殿下才一直没有动手,但请太子殿下莫要污蔑好人!” “对!之前宸贵妃的事早已澄清,不是我们王妃所为,是我们王妃救了贵妃一命!” 几个侍卫说罢,肖玉焱却放声大笑了起来。 少顷,肖玉焱终于止住了笑声,阴恻恻的继续说道:“今日,我说是花觅容所为,就是她所为。” “你!” “拦者,杀无赦。” 侍卫的声音还为说出口,便听到肖玉焱一声令下,兵刃之声骤起。 “这...” 屋内的众人此刻都慌了神,纷纷聚在一起后退挡在了花觅容的床前。 冬青也迅速关上了房门,从门缝之中往外看去。 只见此时,王府之中瞬间冲出来了数十人,都是平日里洗衣浣纱或是洒扫劈柴的下等仆人, 但此时他们身上的气质,却已截然不同。 对上肖玉焱的人马却也丝毫不逊色,冬青生活在王府这许久,这些人她甚至都没有仔细看过一眼,此时看到门外的状况,也是惊讶的捂紧了嘴巴。 刚刚她还在心中怨恨肖元白的独自离去,现下看到这些隐藏在王府各处的高手,却已是了然。 “这些人都是...” “是隐卫。”刚才还躲在一边的大夫,此时也站在了冬青的旁边,从门缝之中看了起来。 门外的肖玉焱眼看璃院在望,看着突然出现的数十个隐卫,却突然大笑了起来。 “本王就知道,肖元白他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但今天,花觅容的命,我要定了!” 说罢,肖玉焱眼中阴狠渐胜,抬手向空中打了个手势。 一声嘹亮的信号之后,璃院之前突然出现了十几个蒙面之人。 来人气势汹汹,却极其阴狠,招招狠厉,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与之前的侍卫明显不是一个档次。 原本处在绝对优势的隐卫在这一瞬间竟已折损大半。 “唔——!” 建情势巨变,冬青刚要叫出声,就被老大夫及时捂住了嘴巴。 老大夫眼中虽有疑惑,但更多的却是焦急。 这焦急不同于刚才的夸张和浮于表面,让人看了就恼火,此刻倒是十分真实,只见那老大夫观察了一会儿后,轻“咦”了一声。 自言自语道:“连隐卫都溃不能挡,这身法,竟是他们?” 冬青看了一会儿,见那大夫神神叨叨的,忍不住抬脚狠狠跺了一下,那一脚正踩在大夫的右脚上。 “嘶——!”剧烈的疼痛让大夫瞬间松开了捂在冬青嘴上的手。 “他们,他们是谁?” 趁着大夫松手之际,冬青翻了个白眼,赶紧问道。 只是还未等那老大夫回答,随着一道鲜血溅到了门缝上,门外的杀伐之声随即停止。 冬青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老大夫拖着后退了数步。 此时,门外渐近的脚步声虽略有虚浮,但却异常清晰。 “咣——!” 在冬青震惊的神色之中,房门被一脚踹了开来。 尘土之后,肖玉焱满脸轻蔑地站在了门外。 “太子!王爷可是曾经亲扶当今皇上登上龙椅的人,你如此明目张胆的袭击睿王府,就不怕被皇上责罚吗!” 老大夫一边说着,连忙护住冬青,再次后退了数步,直到桌边才停住,与肖玉焱对望的眼中虽有惧怕,却丝毫没有退却。 “责罚?”听到此,肖玉焱不仅没有惧怕,面上却是冷笑连连,只是转眼间,面上却又冷肃了起来,“杀。” 第一百一十四章 香消玉殒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众人没想到太子竟全然不把皇上当回事,这毫不掩饰的杀意,加上门外横七竖八的尸体,直让人脊背生寒。 随着肖玉焱的命令,身后的侍卫迅速持刀进了屋子,老大夫毕竟见多识广,反应迅速的拉着直愣愣的冬青跑到了一边。 侍卫们对这种临死前的逃避见之甚多,也不甚在意。一个冷哼,手起刀落便结束了几个站在前面的丫鬟,鲜血喷溅到地上,在屋内引起了一阵内心恐惧的尖叫。 看着这一屋子人瑟瑟发抖却依然死受在床前,肖玉焱不屑的冷笑一声,“杀,一个不留。” 随着肖玉焱的声音落下,侍卫再也没有犹豫,寝室内转眼间便成了一片血泊。 床上昏迷不醒的花觅容,此时也暴露在了肖玉焱面前。 肖玉焱缓步走到床前,看着花觅容此时一脸死气的样子,轻皱起了眉,盯看了一会儿,确认花觅容此时确实没了多少生息,如死人一般,继而笑了出来,“呵!” “就算你还有最后一口气,也得死在本王手上。” 说着,肖玉焱抬手拿了一边侍卫的刀就往床上劈去。 “不要!!” 瞬间,冬青挣脱开老大夫阻挡着的手,挡在了昏迷不醒的花觅容身前。 老大夫伸着的手还未来得及收回,便眼睁睁看着冬青缓缓倒了下去。 冬青虽然脾气火爆,但也都是为了自己的主子,如今眼看她就要香消玉殒,一边大夫也不禁老泪纵横。 但此时的肖玉焱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刀,冷哼了一声,面无表情的把冬青一脚踢开,便要再次抬手。 可这次,却没有之前那么顺利,肖玉焱抬起的右手被咬牙冲过来的老大夫抱了个正着,脚下浑身是血的冬青也死死抱在了肖玉焱的腿上,不愿让他再前进分毫。 “殿下,您稳坐太子之位,莫要铸成大错!” 老大夫虽然深居王府,但也算阅尽风雨,看着肖玉焱此时对顶上皇权的不管不顾,加上肖元白又突然疾去了司星,又怎会猜不出宫中发生了什么。只是大事未发,不便挑明罢了。 但肖玉焱绸缪已久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大夫的话而动摇,只见他冷哼一声,抬手便把老大夫甩到了一边,强劲的冲击力让老大夫连续撞击了一连串的桌椅,才堪堪滑到了地上。 血色模糊中,地上早已弯曲成一团的冬青也紧接着被踢了过来,正撞在老大夫的身上,再次把他撞到了墙上,巨大的连番冲击,让大夫原本就苍老的躯体,瞬间失去了生命力。 “稳坐太子之位?他一日康健,我便一日不得安稳。今日得了个宸贵妃,明日说不定还要得个王贵妃张贵妃,连那皇后都能把皇子生出来,稳坐?何来稳坐?!” 此刻的肖玉焱已经近似疯狂,“我等不了,我等不了!一日座不上那个位子,我便一日不能好好去爱人!” 说着,肖玉焱再次看向了床上的花觅容,咬牙继续道:“亦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我悔,我悔我自己不够强大。”说到此,泪水从肖玉焱的眼角滴落而下,连同声音也变得悲伤了起来,“在锁魂迷宫中, 你伤他一次,我没能杀了你。竟又让你再有机会联合那妖妇害了他的性命!” “他舍了门派甘愿到宫里来帮我,陪我,爱我。我却...保不了他。” 肖玉焱闭眼平复了下心中的伤痛,再次睁眼,已是满满的杀意。 “花觅容,我早就该尽全力杀了你。” 眼看着肖玉焱再次抬起的刀直冲着花觅容而去,地上的冬青用力的伸手想要阻止,奈何此时的她已经没了任何气力,万分焦急之下,登时没了气息。 然而就在此时,花觅容原本毫无生气的躯体上,突然闪过了一阵耀眼的金光。 肖玉焱原本身体就有伤未愈,此时更是离花觅容最近,在金光之中,瞬间便被击飞了出去。 半空之中,划出了一道血弧。 败落的风筝一般的肖玉焱被站立院中的蒙面人出手接住,紧接着,几个原本跟着肖玉焱的侍卫也被震了出去,纷纷跌落在地上。 而此时残破的屋内,金光充盈,花觅容赫然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只是与平时略微不同的是,此时的花觅容依旧如绿菊见时那般,双眸赤金,面无表情。 “带太子走!” 蒙面人显然是对战经验十分丰富,见花觅容还未出手便把肖玉焱震出了屋子,纷纷紧张了起来。 侍卫们勉强从地上爬起,看见花觅容的样子,心底竟仿佛得了死神的召唤一般害怕,这会儿得了命令,也顾不得伤痛,拖着蒙面人递过来的肖玉焱,连滚带爬的就往睿王府门口跑去。 见太子被带走,几个蒙面人也迅速移动了位置,列阵而站,各自持了武器,与花觅容对峙了起来。 但此时的花觅容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对杀意却仿佛十分敏感。 金色的眸子原本没有焦点,此时却转向了蒙面人的阵列所在。 见花觅容这么快回转过来,几个蒙面人互相递了眼神,决定先下手为强。 只是还未等蒙面人近身,花觅容周身的金光却骤然收敛,在其身前凝成了一柄与花觅容一般高度的金色长剑。 长剑未动,率先 攻击的蒙面人却在剑形成的瞬间被弹了开来。 “噗——!” 刚刚对王府之中的隐卫不屑一顾的蒙面人,此时落在地上,也纷纷吐出了血水。 “这是什么...” 此时蒙面人的恐惧才刚刚开始,眼看着花觅容身前的长剑越来越实体化,几人却再没了力气阻止,就像被狂暴的重击过一般,此时他们甚至连从地上爬起来,竟也十分困难。 以一敌众,还未出手便分出了绝对的胜负,这种内力的悬殊,可谓是天壤之别! “不管是什么,她现在还不能完全接纳这股力量,阻止她。” 说着,其中的一个蒙面人率先奋力抬起了身子,运力于指尖,其余的蒙面人见此,也纷纷做出同样的动作,此时,他们竟是以自己的鲜血为引,生生拼成了一张血色的网。 “去!” 随着一声大喝,这张血色的织网如有了生命一般,从地上腾跃而起,直像花觅容飞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飞云令主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由几人结成的血网,显然是远远超越他们原本实力的必杀技。血网迎向花觅容时,竟让那长剑的凝成也生生停滞了一瞬。 但就是这一瞬之间,很多事情也已足够发生。 只见蒙面人中间的一人,刚才还似伤的极重,此时突然腾跃而起,手中运力,数枚寒光连发而至。 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花觅容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俯视而下,犹如天神一般。下一刻,骤至的寒光暗器竟如血网一般,皆被金光定在了花觅容身前,看似对花觅容极其压制的形势,但也无法再前进分毫。 众人全力对峙之时,花觅容却在金光之中蓦然抬起了右手,霎时间血红色的云雾飘散开来,那原本十分暴戾的血网,竟生生消融于红雾之中,再也没了踪迹。 “噗——!” 血网被消融吸收,地上的蒙面人也再坚持不住,再次吐出了血来,只是这次,蒙面人虽都重伤不起,但眼中却没有了杀意,皆是充满了惊讶与喜悦。 “令主!” 最先主张阻止花觅容与金色光剑融合的蒙面人此时却最先激动的喊了起来。 与此同时,十几个蒙面人也都互视了一眼,众人眼中皆充满了近乎疯狂的喜悦。 “属下参见令主!” 地上众人此刻因为难以站立,皆俯首贴地,叩拜了起来。 然而花觅容此刻仍旧被金光笼罩,对这突如其来的臣服毫无所觉。 “为令主护法!” 随着话音落定,几个蒙面人勉力移动了方位,把花觅容牢牢护卫在了中间。 两刻之后,花觅容身后的金色光剑凝成的实体,才在其身后再次消失,而花觅容也堪堪落到了地上,缓缓醒转了过来。 但甫一清醒,院中横七竖八的尸体便赫然映入了花觅容眼帘。 “这是...” 几个蒙面人早在心中有了盘算,见花觅容此时已经清醒了过来,便互相看了一眼。 “我等识人不明,误认太子为令主,错杀了令主的人,还请令主责罚。” 眼前这些蒙面人的打扮一看就非普通的侍卫,又听了他们这句话,花觅容心中也已有了一些判断。 飞云境的人能找来,是早晚的事,所以花觅容也并未对令主的称谓有所震惊。 “是肖玉焱?” 花觅容看着之前还和睦融融的睿王府,在她昏迷过后再醒来,却没有了一丝生息,心中沉痛,难以言喻。 这院中尸首,大半也是这些杀手所犯下的,此刻听到花觅容的询问,纷纷叩了一首后,抬手便往各自的肩处拍下。 各人自断一臂,这才敢出声回答了花觅容的问题。 “令主,现下太子聚集了大批江湖人士,连四宗之人也都有涉及,不仅要对令主不利,恐最重要的是对皇位的图谋。” 皇位,花觅容并不在意,但眼下这满府的尸首却让人心痛不已。 看着离自己没有一丈远的那个女子,正是平日里从未院来这边与她传递消息的小丫鬟,此刻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谨慎恪守早已不见,此刻只剩了冰冷的尸首。 躺在这里的所有人,花觅容都曾恍惚中见过,但已经没有一人能如从前一般,再与她微笑,再对她行礼,再对她问候了。 血,眼见之处,全部是血。 花觅容垂下的双手缩在袖中止不住的颤抖,她甚至不敢回头往屋内看一眼,但,又怀着十分的奢望,多么希望她屋内的人,能够没事。 闭眼沉静了好一会儿,花觅容才缓缓转过了身去。 虽然心中早已有了准备,但看到那些尸首,还是控制不住的后退了一步。 “冬青,冬青!” 突然之间,花觅容如疯魔了一般,快步跑向了屋内的那具早已断气的尸首。 花觅容第一次觉得,冬青原来还这么小,看着地上缩成小小的一团,花觅容的颤抖止也止不住。 她想要再抱抱地上的那具蜷缩的小人儿,可伸出手,良久,她依旧鼓不起勇气去触碰。 “冬...青...” 花觅容还记得,当初她从夜狼山被救之后,回到花府,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她是那样的单纯,又是那样的执拗,那样的忠心。 她被打的遍体鳞伤,依旧固执地守护在花觅容的房内,始终不肯离开。 整个花府,只有冬青一个人,是真心真意对花觅容的,也只有她一个人,在花觅容于夜狼山消失几天后,依旧相信她还活着。 这种相信,或许是一种愚蠢,也或许,只是冬青自己不肯放弃的信仰。 直到后来,花觅容只身而回,带着冬青一路走到了睿王府。 前世今生,花觅容都没有什么姐妹,曾经,魏楠楠的背叛,让花觅容惨死穿越。 而在这个大陆,冬青和绿菊就是她的姐妹,她以为她们可以就那样相伴一生,可如今,却又是一场生离死别。 花觅容跪坐在冬青的尸首边,她想流泪,却怎么也流不出一滴。 只有颤抖,抑制不住的颤抖。 “肖玉焱。”花觅容喃喃的低语着,心中恨极,面上却一声声冷笑了起来。 少顷之后,花觅容终于止住了笑,咬牙缓缓从地上站起,面上却如麻木了一般,再也发不出一丝表情。 再次往院中看了一圈,花觅容这才定睛看向了院中那十几个断臂的蒙面人。 “你们是飞云境的人?” “是,令主。” 蒙面人这会儿也都恢复了一些气力,看到花觅容询问,都勉力站了起来垂着头答道。 “肖玉焱集了多少人?飞云境中占多少?” 花觅容冷然的看向压在墙边的晚霞,火红似烧,映着院中的血色,格外诡异。 “这...江湖人士大概有三千余人,飞云境虽已破败,但境中所余之人也皆认飞云令为主,太子持令牌发令,境中便派了...”那蒙面人说着,有些后怕的咽了口口水,“派了百余名杀手前来助阵。” “飞云令。”花觅容冷冷一笑,再次抬眼,却满是狠厉,“太子拿的飞云令是真是假,你们不知道吗?既认了他那块牌子为主,你们又对我卑躬屈膝,是何目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江山和性命,你都不要了吗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不,不是这样的,令主。” 见花觅容对他们误会颇深,几个蒙面人立时跪在了地上。 “飞云令是假,我们自然知道,飞云境只有血脉亲传者方为令主,只是老令主已经失踪多年,而太子那块令牌上的云纹,刻的委实太过逼真,若不是亲眼见过飞云令的人,是不会刻出来的,属下也是寻令主心切,这才随了太子而来。” 听到这几个蒙面人的说辞,花觅容再次笑了起来。 面对着睿王府中满门的尸首,花觅容的心中却只剩了悲凉的笑意。 “这世道,果然是薄凉。” 说罢,花觅容便抬步往前院走去。 “令主....” 还未等飞云境的几人把余下的话说出口,花觅容便顿了步子,冷然截道:“继续留在太子身边吧。” “...是。” 听了花觅容的话,飞云境的迹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竟没了主意。 打开王府的大门,花觅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早已 干涸的鲜血,想来都是当时屋中的丫鬟们挡在自己身前,临死时所溅。 抬手想要去抚摸那些血迹,奈何两手仍是抖的厉害,心中酸涩异常,却仍旧无泪,花觅容只得用力咬唇,把手再次放了下来。 此时的大街上,已无了往日的热闹,长长的街巷里,空无一人。 只是街边那鲜艳的血迹,让这空巷,更添了几许凄凉。 而此时,皇宫之中也已是人心惶惶。 原本应该远在边疆的大将池罡,竟然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京城。 此刻,紧闭的宫门之前巍巍而立的骏马上,池罡正闲适地吮吸着一根狗尾巴草,看着宫门冷笑。 抬手一挥,身后的大军,愤然而起。 但这些大军,显然已不是平常的士兵,身形强壮,眼中尽是血红之色。 只靠肉身,竟生生把宫门撞了开来。 随着一阵胜利的嘶吼,这些变异的士兵瞬间便如入无人之境般,嗜血的残杀了起来。 宫中的禁卫军原本都是京城中的护卫所在,此刻却也没了丝毫的反抗能力,只要与那变异的士兵甫一相对,便被瞬间秒杀。 甚至连禁卫军首领都不能够幸免。 听着侍卫们快速过来汇报的场景,聚在一起的朝臣们也都纷纷吓的瘫坐在了地上。 “这是些什么东西?” 南相虽然在朝臣之中,年事最高,此刻却仍旧立在一旁。 “这就是横水疫情的原因。” 正当殿中的人都为南相的问题而摇头时,一个清亮的声音从众人的身后响起。 “睿王妃?你怎么?” 南相闻声转身,却正于花觅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且不说平日里这御书房根本不允许女子进入,就算花觅容曾经因为抗疫之事而进过御书房,此时,她也绝对不应该会出现在此处。 宫外的路早就被池罡封的死死的,那些士兵杀伤力如此之强,就算男子,都根本不是对手,何况花觅容一介女流,又怎么可能冲破攻击, 跑到御书房来。 花觅容抬眼看了看一边一直扶着头唉声叹气的肖元龙和坐在一边满脸担忧惊讶的皇后,并没有直接回答南相的问题,而是略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你说这些东西,跟横水的疫情有关?” 眼看着花觅容已经出现在此处,此时外面杀声阵阵,多问原因已经没有意义,南相及时的抓住了花觅容刚才的话语,再次反问道。 南相如此反应,倒是出乎花觅容的意料,忍不住叹道:“果然是南相。” “不错,横水并非真正的疫情,而是有人在做药人。” “这....” 听到花觅容如此说,几个朝臣惶恐的看向了肖元龙,但肖元龙此时头痛难忍,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倒是一边的南相,悔恨的闭眼狠狠跺了下脚。 “之前睿王也向皇上提请即刻捉拿池罡,可...” 看着南相如此,众人心中也都有了个七七八八的了解。 想来是肖元白在横水抗疫后有所察觉,曾跟肖元龙提起,但事关重大,并未在朝堂明言,而是独与南相皇上商议过。 古月一向武力匮乏,这也是池罡一直得到重用的原因。 池罡年纪轻轻便在古月中,独担兵权,原本就是一大隐患。但奈何皇上一直对此避而不谈,对此众臣也没有什么办法。 想来,这次睿王对皇上提出后,也是一如往常般没有得到支持。 一边的肖元龙虽然从那次醉酒后就一直头痛不已,但此时殿中的情况,他也多少听了一些。 但对于南相的指责,肖元龙却始终没有反应。 “皇上,您是有什么把柄抓在池罡手中吗?” 花觅容等了许久也不见肖元龙有什么动作,便轻笑一声,脱口问道。 以她的了解,肖元龙平日里连奏折都不批,而她正是通过之前肖元白批奏折的密道,一路走到了御书房。 也就是说,平日里肖元龙都是把奏折从御书房直接送到了肖元白那儿。 但,一个连奏折都不批的皇上,却对一家独大的兵权维护的牢牢的。 明知道早晚会出事,却任其发展,连肖元白的建议,都充耳不闻这实在不得不让人怀疑。 “啪——!” 对于花觅容这直白的问话,肖元龙也终于有了动作。 眼看着地上碎裂的砚台,花觅容却没有丝毫惧怕。 “花觅容,你未免也太狂妄了些!” 肖元龙的声音因为疼痛而有些嘶哑,但此刻气势汹汹的架势却把他的心虚显露无遗。 站在一边早就盯看了肖元龙许久的花觅容,却再次笑了笑,“这个把柄,比江山,比皇上您自己的命还重要吗?池罡联合太子图谋江山,而你,连被下了毒,竟也默然接受。” “你!” 肖元龙原本想要站起,却因为头部的剧痛,而再次颓然坐了下去。 但花觅容的话,却让众人皆是一惊。 肖元龙一直头痛不愈,此刻兵临城下,朝臣们自然也是猜到了有人对皇上动了手脚。 但任谁也没有想到,肖元龙作为一国之君,竟然会明知道自己被下了毒,也不反抗。 若真的只是被抓了把柄,这也未免太过了些。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临阵脱逃者,杀!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众人眼中尽是惊疑,肖元龙还未说出什么,就见门外的侍卫急奔过来禀报。 “不好了,叛军攻进惠安门了!” 殿中诸人一听,皆是吓了一跳。惠安门已是这宫内仅剩的三道门之一了,讨论若是攻破了惠安门,那这金銮殿御书房也不过两门而已,且这两门之间比其他门距离更短。 所以惠安门几乎可以算是胜负关键之战。 此刻,众朝臣再也没有心思去质问肖元龙缘由了,纷纷焦急地讨论了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 “也不知这些天杀的叛军,究竟是吃了什么药,杀伤力竟然这么强!” 朝臣们尽多担心不已,但此时却也有一些消极的声音。 “惠安门已破,叛军近在咫尺,我朝危矣!徒留在此,有何意义?!我要走,让我回家!” 只是话语刚罢,那朝臣竟突然瞪大了双眼,倒了下去,鲜血直直地喷溅了一地。 原本叽叽喳喳的众人,这下骤然安静了下来。 南相把手中带血的刀刃“哐”的一声扔到了地上,轻哼了一声。 “今日殿中如战场,保护皇上为第一要务,临阵脱逃者,杀!” 看着地上已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尸体,几个原本还有逃离心理的朝臣,这会儿也瑟瑟躲到了一边。 “就算禁卫军首领阵亡,老臣也愿上阵杀敌,誓死保卫皇上!” 说着,南相垂垂老矣的身子,回身一跪,颤颤巍巍的拜倒在了肖元龙面前。 而后起身便把袖口一扎,抬脚往御书房殿外走去。 南相年过古稀,又是一介文臣,此刻竟是要义无反顾出门御敌。 此刻,就连一直坐在位上的肖元龙,都不禁红了眼眶。 “南相留步。” 就在这时,花觅容也抬脚跟了上去,“我虽然是一介女流,但胜在亲历了横水的疫情,对这些怪力的士兵多少有些了解,让我与南相一起吧。” 南相回眸看着花觅容,震惊之色顿现,“睿王妃你...” “唉,也罢。今日,就让我与睿王妃一起,再为古月尽一份忠。” 此次,南相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突见花觅容跟了上来,一时间心中满是感慨。 泱泱古月,临到战时,愿与之比肩的,竟是位女子。 进了惠安门的池罡衣服胜券在握的样子,看到城墙上走来的南相和花觅容,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有意思!” 也不怪池罡会大笑不止,南相和花觅容这对组合,看上去,着实也是有些滑稽。 一个是垂垂老矣的文官,一个是孱弱无比的妇人。 而城墙之下,皆是年轻力壮,又极其嗜血的药人。 在这种对比之下,胜负一眼即可判定。 “古月,当真是没人了。” 池罡歪了歪头,终于吐掉了嘴中的那根狗尾巴草,“肖元白呢?难不成是吓跑了,回朔风去了吗?” 看着池罡这嚣张的样子,花觅容手中紧了紧拳头,只是还未等花觅容说话,一边的南相却率先冷哼了一声。 “杀鸡焉用宰牛刀。对付你,有我这把老骨头就够了,睿王妃从旁观战即可。” “哈哈哈!”池罡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时间竟笑的在马背上直不起腰,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捂着笑疼的肚子抬起了头来,“南相啊南相,我是该说你临危不惧呢,还是脸皮太厚。” 说着,池罡霎时间收敛了嬉皮笑脸的状态,转眼厉色道:“这皇宫都已是我掌中之物,你到底是哪来的轻狂?” “池罡,恐怕你忘了,我可是刚从横水归来。你的药人,可抵得过我手中的解药?” 花觅容虽没有其他动作,但眼神之中,却尽是肃杀。 “啧!还真是忘了。” 城下的池罡抬手摸了摸旁边一个面无表情的士兵,像摸着一条忠犬一般。 那士兵全身已被喷溅满了鲜血,想来也是所向披靡,手中死伤无数,而此刻,得到池罡如对宠物般的抚触,却也毫无反抗,反而显得更加乖顺了起来。 “不过,”顺了会儿士兵的头发,池罡挑眉再次看向了花觅容,这次却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睿王妃是觉得我很傻吗?” “本将军既然敢带着他们来到京城,就不可能怕了你。解药?呵,你有什么招儿尽管用就好了。” “你...” 任谁都没有想到,池罡会突然如此回答,惹得花觅容也一时皱起了眉来。 这些士兵与之前在横水的药人确实有很大的不同,他们速度虽然与横水镇的疫者一般被提高了许多,但身体却不再僵硬,灵活度甚至与一般人无异。 而且面部也相对于之前有了很大的改变,之前横水镇的疫人,哪怕是韵儿的长姐作为当时最后一批疫人,她的面部也与常人有着极大的不同。 但再看此时城下的士兵,除了眼中仍有血红之色,其他地方也都看不出任何异常。 如今,池罡满脸的不在乎,仿佛更加印证了一点,那就是药物升级后,不仅让这些药人减少了对自身容貌的改变,关键更是与之前所用的药物有了根本性的不同。 否则,池罡不可能会如此自信,花觅容手中的解药会奈何不了他们。 “竖子!老夫今日,就与你血战到底。” 眼看池罡如此放肆,南相忍不住用力拍向了一边的石柱台,鲜血顺着石柱缓缓流下,而此刻的南相却全然不顾这些, 眼中炽热的怒火,仿佛要将城下之人灼成灰烬。 池罡与一众变异的士兵已然够让人头疼,然而此时,前方的城门之中,却又缓缓行进了一队人马。 这对人马虽然行进有序,但服色却又不完全统一。 刀剑傍身,竟是一批江湖人马。 而为首的那位,一身墨黑色的锦衣华服,面上带着七分薄凉,竟是当朝太子肖玉焱。 “太子殿下!” 南相眼睁睁看着肖玉焱带着这群人马,慢慢悠悠站在了池罡的旁边,心中悲愤之情难以抑制,拍在石柱上的手终是再次握成了拳。 “一国太子,皇位之传承,你!” 南相本欲再说,却见肖玉焱如若未闻一般。 只见肖玉焱转眼看向了马背上的池罡,原本无情的面上竟是灿然一笑。 南相实在不想再看下去,深深的闭眼,一边的手,再次狠狠垂向了石柱,“造孽!” 此时,城下的池罡也毫不顾忌的大笑了起来。 “老匹夫,今日,本将军心情好,就坐在这儿,看你究竟如何 死 战。” 第一百一十八章 当真是好手段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而始终站在旁边的花觅容,此时看着城下的肖玉焱,和身后的人群中青蓝白墨四条鲜明的分界线,眼中的恨意却更浓烈了一些。 虽然花觅容没有出声,但肖玉焱却早早就注意到了她 。 “睿王妃。” 低沉的嗓音之下,肖玉焱依旧有些抑制不住的轻咳。 “昨日一站,本王方知睿王妃实力,若不是靠四宗长老相助,我今日还真是起不了身,倘若回溯到从前,本王定不会答应换亲之事,当真是悔之晚矣。” 这一句之下,再提昨日之事,花觅容的眼前仿佛再次看到了那尸横遍地的惨状,花觅容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死死扣进了肉中。 原本看到肖玉焱之后满是仇恨的眼睛,此刻深深地闭了起来,再睁眼,已是一片冰色。 城下,池罡与肖玉焱的调笑之声却未间断,“既然如此,不如你登基之后,就让她专为你我洗刷恭桶如何?” 看着肖玉焱脸上荡漾出的笑意,花觅容的手中再次用力,鲜血顺着拳头滴滴流下,未过多时,衣袖之下的双拳却又再次松了开来。 就当众人以为花觅容不会再有什么回答时,却听到城墙之上渐起了巍巍之声。 “那今日,你们便一起死在这里吧。” 那声中不似平常,夹杂着雄厚的内力,回荡在惠安宫门之中,少许实力不济的侍卫早已口吐鲜血,而原本就身负重伤的肖玉焱也差一点站立不住,幸而一边的池罡及时出手抓住了肖玉焱的肩膀,这才没有跪在地上。 “果然不同寻常。” 花觅容的声音刚停,池罡便抬眼看了过来,只不过此时,却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狂妄。 站在宫门之上的花觅容也没有再多言语下去,只见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肖玉焱身后的四宗,继而略一转头便对上了池罡的视线。 “解药既然无用,不知,这个有没有作用。”说着,花觅容从袖口之中拿出了一个极其简朴的陶瓶,抬手便剥去了瓶上的布塞。 一股十分熟悉的臭味,瞬间散了开来。 南相见此,本十分不解, 但就在布塞掉落的瞬间,城下的一众变异士兵问到这股臭味,却突然骚动了起来。 而池罡在看到这个瓶子的同时,眼睛也瞬间睁大了起来。 “不可能!” "这是硫磺的味道..."看着池罡此时眼中的惊慌,肖玉焱也紧张了起来。 只是肖玉焱的话还没说完,四周的宫墙之上突然弹射出了许多的纸包,纸包落地之后摔在地上迅速炸开,浓重的硫磺味弥漫了整个惠安门内。 眼看周边原本立在一边的士兵,此时经过硫磺的刺|激,眼中的血红爆盛,突然暴走了起来。 士兵们原本就十分嗜血,此刻更是见人就杀,抬手挥臂间犹如砍菜一般,一如之前在宫中对禁卫军的厮杀,只是此时这些士兵已然部分敌我,完全失去了掌控。 池罡带着肖玉焱急速的飞旋到众人身后,甫一站定,便狠厉的看向了宫门之上笃然站立的花觅容。 “杀了她!” 池罡怀中拦扶着肖玉焱,一手坚定的指向了那个女人。 只是随着池罡的这声命令,花觅容却并未又丝毫惧色,而是冷然淡笑了一声。 池罡这才察觉出了不妥,回头愤然地看着旁边的四宗,“太子许给你们的,事成之后翻倍兑现!” “锵——!” 这拔剑之声让池罡的脸上终于绽放了笑容,有四宗之力,就算没了这些士兵又如何。 只是池罡的笑还未上扬,便瞬间冻结在了嘴边。 那剑尖竟是直指池罡。 池罡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眼前的墨色衣衫,又看了下怀中之人 。 “阿罡,不是我。”肖玉焱感受到池罡怀疑的眼神,瞬间崩溃了起来。 “我如此爱你,又怎会对你不利。” “呵!”池罡没有再继续听下去,而是轻轻把怀中的肖玉焱推到了一边。 士兵们破坏力极大,厮杀起来也非常迅速,此时惠安门中已是一派血肉横飞之象。 “阿罡,”还未来得及说,肖玉焱便喷了一口鲜血出来,想来是心中郁结,更增加了伤情,实在承受不了,肖玉焱连退了数步才好不容易稳住身形。 但此时,身后的一个暴走的士兵却正徒手劈了过来。 肖玉焱避无可避,但池罡手下微顿之后,还是伸手再次把肖玉焱拉到了一边,这才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 两人视线相触,肖玉焱稳住身形后却骤然回首看向了花觅容。 “是你。” 飞云令本就是从花觅容手中拿来的,而此时,反叛他的人却正是飞云境的杀手。 “昨日我受伤之后,你...” 话还未说完,肖玉焱再次咳了起来。 “你有没有想过,花高远给你的飞云令,可能原本就不是真的。” 此时,花觅容的面上也终于有了一丝复仇的快意。 话音刚落,花觅容的右手轻抬,一片血红色的雾气瞬间飘散而出,雾气森然间,金光闪烁的云纹若隐若现,那云纹竟与肖玉焱此时手上的飞云令所刻一般无二。 “参见令主!” 只是这云纹一出,在场的飞云境中所有杀手皆跪拜了下来。 声势浩大中,云纹化作万千锋芒,倾扫而下,惠安门中的一众士兵瞬间停止了疯狂,一一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花高远...” 看到如此景象,肖玉焱在池罡怀中晃了一下,连声音也阴沉了起来。 怪不得,他带着这个飞云令召唤这些杀手时,他们面上虽然郑重,跟随于他,却始终未曾真正的接纳他。 他只以为飞云令消失多年,这些杀手们散漫成性,却不想,竟是如此。 原来自己在一开始就被耍了。 被花高远耍,被花觅容耍,被这些杀手耍。 “睿王妃还真是好手段。”肖玉焱站直了身子,猛然瞪向了花觅容。 一边的池罡此时也腾出了双手,竟然鼓起了掌来。 而飞云境的另一边,三宗之人,此时也纷纷抽出了手中的武器,双方对峙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可曾想过后果!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不过睿王妃想让我俩先你而死,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池罡缓缓放下刚刚还在鼓掌的手,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正经了起来。 “你以为,我会对这些药人,没有防备吗?”池罡低头看了看地上横七竖八的药人士兵,抬脚随意地踢开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具,接着说道:“这些东西,做个前锋也就罢了,金銮殿如此神圣,我怎么会让这些东西所污。” 此时,宫门之上也急急跑过来了传信的侍卫,悄悄在南相耳边说了些什么。 听到侍卫的禀报,南相的原本已有些好转的脸色,再度纠结了起来。 “池罡,你私调戍边军入京,可曾想过后果!” 每个国家的边疆都有数以万计的将士在守卫,正是为了不然别国趁虚而入。 然而此时,京城之外,竟然还有十万叛军。 池罡作为边境大将,这些数目庞大的叛军究竟从哪里来,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的。 “若是古月失守,你抢了皇位又能如何?!” 说着,南相生气的攥紧了拳头,连声音都有了些嘶哑。 “老匹夫你还真是忧国忧民呐。不过,依本将军看来,你还是好好担心下自己的狗命吧。我自不会交给太子一个残破的古月,你想的,未免多了。” 骇。 看着池罡无所畏惧的样子,南相也不禁骤起了眉头。 池罡没有再多给南相考虑的时间,说罢,便陡然抬手做了一个攻击的动作。 惠安门中,顿时间,杀声再起。 飞云镜的杀手虽然都是玄机大陆的顶级,但其他三宗之人也不是什么吃素的角色。 只是四宗之人各占一国,多年间,江湖之上也难以遇到。 此时的对决,倒更像是如愿以偿般,打的颇有一股酣畅淋漓之感。 谁也不曾想到,四大宗门的对决,竟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展开。 而花觅容位居上首,却始终盯看着下方的肖玉焱。 眼看着池罡与肖玉焱这会儿面色稍霁,花觅容骤然飞身而下,出手为掌眨眼间便向肖玉焱攻去。 “呵!” 肖玉焱原本就带着重伤,身边的池罡一见花觅容的攻势,转眼便把肖玉焱带到了自己身后,硬生生接下了花觅容的一掌。 双掌相触,池罡原本轻佻的神色,瞬间蹋垮了下来,身子也忍不住后退了数步。 池罡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那道火红的烙印,抬眼间却又恢复了原本的嬉笑。 “出乎意料。”松开了怀中的肖玉焱,池罡独自向前行了两步,直视着不远处的花觅容。 “不过,孰高孰低,尚不好说。” 随着话音刚落,池罡骤然从身后拔出了那把一直挎着的长剑,剑尖滑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铿锵之声。 “天玄剑!王妃小心!” 宫门之上的南相看到此种情形,不禁惊呼。 “老匹夫,有点见识!” 听到南相的呼喊,池罡邪邪的一笑,虽然嘴上是说的南相,但眼神却丝毫都没有偏离。 那天玄剑被池罡握在手中随着池罡的脚步,在地上划出了一道清晰的沟壑。 眨眼间池罡双臂微抬,天玄剑在他手中暴涨数倍,一个横劈带着凌厉的剑气便向花觅容攻唻。 “王妃!” 虽然南相在宫门之上看的心惊,而花觅容却并没有丝毫慌乱。 右手之中的飞云令瞬时凝结而成,只是这次,红雾蒙蒙却像有了生命一般,在花觅容的抬手间,转瞬便冲破了剑气,硬生生缠绕上了天玄的剑身。 此刻,飞云令竟然拧成了一道精铁般的实鞭。 但池罡的攻势显然也没有因此而受到绝对的阻碍,只见他迅速抽身,天玄剑在红鞭的缠绕下迅速旋转,继而在缠绕之外迅速分为数柄,剑剑犀利,再次向花觅容攻来。 那横劈的一招竟是虚晃,而这后招剑剑直指死穴,更是让人心惊。 此时,花觅容的红鞭却缠绕在那天玄剑身上一时脱离不开,眼看那分出的一柄柄利剑攻来,花觅容的手中迅速脱开了长鞭,飞身后退了数步。 然而就当池罡以为花觅容就此失去优势时,那绕在剑身上的长鞭却随着花觅容的后退而骤然消散,再次凝聚竟是直接包裹住了分刺而去的那数柄天玄分身,雾气之中竟是轻松化解了犀利的攻势。 眼看着飞云令数般变化,池罡这才皱眉看着对面站定的花觅容,正经对待起来。 天玄剑再次飞回池罡面前,池罡却挽了个剑花,没有了花哨的招式,直接拿剑攻了过来。 这招虽然看似简单,花觅容却再不敢大意,因为她分明看见此刻的池罡与他手中的天玄剑已有了合二为一的趋势。 这种极其简单粗暴的剑招,却正是剑意本身。 果然,还未待花觅容反应,池罡便如瞬移一般,瞬间出现在了花觅容眼前,而在这同时,花觅容的脖颈之间也感到了丝丝凉意。 这一瞬之间的变化,花觅容只得再次后退,弯身后仰,这才躲过了颈间的天玄剑。 招招必杀,简单粗暴,心随意动,让人难以躲避。 原来这就是天玄剑的人间合一。 看着池罡此刻与剑身融合一体, 毫无表情的面容,花觅容手中的飞云令也再次凝结而成。 只是这次,随着池罡的凌厉的攻击,飞云令在花觅容的手中也显出了多端变化。 时而在天玄剑靠近时瞬时拉成了一张血网,但这血网受到天玄剑的撞击,却也发出金属般铿锵轰鸣之声。 时而化作实体般的云雾,以柔克刚,径直裹住劈砍过来的强劲天玄,瞬间将其剑气化为虚无。 ...... 就在两个人打的难分难舍之时,一直站在一边的肖玉焱,迅速从侧方向花觅容攻去。 “王妃,小心!” 这一切,宫门之上的南相自是看得清楚,怎奈眼看着肖玉焱的掌风急驰而去,却只能出声提醒,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此时,池罡的天玄剑也已欺到了身前,花觅容若是向后躲避,就会直迎上肖玉焱的掌风,但若是不躲便会被天玄剑直穿而过。 “令主!” 飞云镜的杀手正在激战,眼见花觅容双面受敌,惊恐万分。 第一百二十章 逐月宗主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就当众人皆以为花觅容难逃一击时,只见飞云令绕着花觅容迅速旋转,竟是生生变作了一个茧,把花觅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而这血红色的茧中却有金光一闪而过,肖玉焱原本是背后偷袭,这会儿也直接跌落在了地上,口中瞬时溢出了鲜血。 再抬首时嘴角的血色竟然变作了乌黑。 “毒...” 说着,肖玉焱仿佛再也忍不住,整个人都瑟缩了起来。 “既然敢偷袭,就该知道,必然要承受后果。” 飞云令慢慢退却,花觅容看着地上的肖玉焱,不屑的叱道。 而另一边的天玄剑虽然被弹开,却并没有落下劣势,在空中回旋了几圈后,没有任何犹豫,便再次攻了上来。 花觅容手中的飞云令再次挥出,两个人又缠打在了一起。 就在此时,原本在一边混战的青色长袍的老者,却又突然飞身而至,竟也是冲着花觅容而去。 这位老者,花觅容并不相识,但老者眼中的狠厉却完全不输一边的肖玉焱。 飞云镜的杀手原本就不占多数,即使招数狠辣,也敌不过三宗联合,此时更是残损了大半。 各自都已自顾不暇,眼看着花觅容再次被袭也没了办法。 但那青衣老者还未近身,却被一记掌风阻挡了下来。 这掌风来的非常及时,但却并不是场下之人所出。 但那老者被这掌风压制,仿佛怒火更胜了些。 随着老者愤怒的抬眼,一个青色身影赫然出现在了花觅容身侧。 花觅容虽然没来得及回眸,但这熟悉的身影,她又怎会认不出。 肖元白迅速把花觅容环进了怀中,转身抬手,掌风过处,一柄灰色长剑由剑尖到剑柄,迅速拧成,剑尖与天玄剑僵持相对,引起阵阵轰鸣。 而场中的一切,也在这强力的对峙中被压制,犹如瞬间被定格了一般。 这两人内力修为之深厚,可见一斑。 “玄月剑法果然不同寻常。” 原本肖元白的突然出现,就已经够让人震惊,但此时肖元白的这句话,更是让众人瞬间睁大了眼睛。 场中的人皆是三宗势力,修为也并不一般,随着肖元白的话音刚落,众人身上的压制也逐渐被冲破。 而肖元白和池罡也顺势收了内力,天玄剑再次回到了池罡的手中。 而这一切,也不过是发生在一息之间。 但就只这一息,也足以让人感受到肖元白和池罡的可怕。 但此时更让人心惊的却是肖元白口中的玄月剑法。 玄机大陆的四宗之中,青风灵域与飞云镜皆是靠血脉传承来选择宗主的,那怕是万辰宗也对血脉的纯度有所要求,但唯有逐月一族并不拘泥于传承。 因为没有血脉的束缚,所以进升的规则也相当残酷。 逐月一族的宗主是会随时被挑战的,每一届的宗主都是踩着前任宗主的尸首才可以走上高位。 唯有在宗主之位连续坐五年,五年之内没有被挑战者杀死才可以修习逐月的玄月剑法。 但正因为每个人都有机会,所以能够连坐五年的宗主,却是少之又少。、 玄月剑法也因此在江湖上失传了多年。 “池罡所用不是天玄剑法,而是玄月剑法?!” 一直立在宫门之上并未受到波及的南相,率先出声急问道。 但未等肖元白回答,一边的逐月族却率先护卫在了池罡的身侧。 “逐月宗主。” 看到此,肖元白对池罡略一颔首,郑重的说道。 “既然你已知道我是逐月之人,今日我来取回原本就属于逐月族的东西,也不为过吧。” 池罡的话一出,连城上的南相脸色也顿时紧张了起来。 “原本?” 但肖元白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孩童之语一般,轻声重复着皱起了眉。 “逐月一族原本就是古月国的掌权者,若不是你肖家图谋篡位屠戮逐月弟子,我族又怎会流离失所,借居他国。” 随着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袍的长者愤然的叫喊,数百名逐月弟子也接连呐喊了起来。 “对,古月本就是我逐月族之地,如今宗主不过是替天行道。” “肖家夺位在先,有何脸面在此嚣张。” ....... 站在一边的花觅容看着骤然反转的局面,心中也是震惊不已。 所以,这就是肖元龙一直惧怕池罡的原因吗? 因为肖元龙早就知道池罡是逐月族的宗主? 可既然肖家已经稳坐了古月这么多年,又怎么会如此轻易被池罡拿捏? 就当花觅容疑惑之时,却听到一边的肖元白轻笑了一声,“究竟是肖家强行夺位,还是逐月惨无人道,古月国的百姓,心中自有一杆秤。此事,今日也争不出搞下,不若交给后人评判便罢。我肖家,问心无愧。” “逐月一族残忍嗜杀,以武力掌权古月,却从不把百姓当人来看。我倒是忘了,做药人,这也是逐月曾经干过的勾当!如今你竟然故意潜在古月,试图夺位!” 说着,南相激愤的在城上来回踱步,仿佛再次想起了曾经古月国所受之痛。 “肖氏乃是民心所向,古往今来君王莫不是百姓所承载,你逐月何谈正宗王道!” “哈哈哈!”南相的话还未说完,池罡便放声大笑了起来,“无论你们今日如何挣扎,哪怕说破天去,这位子,我也要定了!” 池罡把手中的天玄剑再次指向了肖元白和花觅容,脸上已尽是决绝,“青风灵域自己的事情都闹不清楚,还妄想搀和帝位?真是笑话!” 一边的青衣长者,听到此,不禁老脸一红,深深看了肖元白怀中的花觅容一眼,终于鼓起了勇气,“即使她是飞云令主,也与你无用,你又何必执拗!” 那长者虽然说的语重心长,但肖元白却连一个眼神没有分散过去。 长者见自己的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又不能在肖元白面前再次对花觅容出手,只得恨恨的再次退到了一边。 “呵!”看着如此场景,池罡再次轻笑了起来,“肖元白,我看你也不用挣扎了,把这道门打开,然后乖乖跟他们回青风灵域就好了。看在灵域众长老的面子上, 我不会为难于你。” 肖元白虽然人未动,但周身的气流却陡然扭曲了起来。 眼看争斗一触即发,这时,城上的南相却陡然跪拜了下来。“皇上。” 随着南相的拜喝,花觅容的眉也拧在了一起,皇上本就不知什么原因的维护着池罡,如今出现,怕并不是好事。 而此时,池罡嘴角的笑意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最彻心扉的痛苦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但一边的肖元白却不为所动,周身的气流在极度的扭曲中,骤然炸开,尘土之中,在肖元白与花觅容的四周默然出现了无数柄灰色的光剑。 此时宫门城墙上的肖元龙也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眼前,而他身边跟着的赫然是一脸谦卑的巴有德。 只是此时的巴有德,与平日所见大有不同,不但身着水蓝色华服,更是一脸风尘仆仆,望着肖元白的眼中更多了一丝畏惧。 巴有德的出现,不仅让城下的池罡眼中露出了些许慌乱,就连城下原本跟在池罡身后与巴有德身穿同色长袍的万辰宗门人也纷纷动摇了起来。 “肖元白,你够狠。” 池罡看着这一切,咬牙说道。 “狠?”说着,肖元白手下握拳抬手,变拳为掌,瞬间击出,周身的光剑也随之飞旋。 池罡手中的天玄剑也骤然暴涨,剑气形成一道光幕,这才堪堪抵挡住肖元白飞驰而来的剑雨。 只是池罡的内力终是略逊一筹,没过多久,便被逼退了数步。 一边的肖玉焱此时已是周身青紫,但见池罡如此,却仍旧想要过去帮忙,不想刚一起身,便被两方外泄的内力瞬间拍在了墙边,昏死了过去。 池罡此时连自身都顾不得,自然是不会再去理会肖玉焱。此时只是肖元白出手自己便落了下风,更别提还有站在一边的花觅容。 略一思索之后,池罡再次凝气,与天玄剑合二为一,光幕瞬间回移到池罡周身,池罡与天玄剑相融后,速度提升了三倍不止,眨眼间便闪去了一边,让肖元白的剑雨扑了个空。 池罡虽然得一时的喘息,但那剑雨却接着尾随而至。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惠安门却骤然大开。 门外尸体纵横,但更让人无法忽视的是一众整齐罗列的大军。 然而这些将士,却不再是池罡原先布列的戍边将士,而是一支由季行领兵,隐卫做先锋的人马。 如此变故,让原本对这次行动心中十分有把握的池罡也震惊不已。 而池罡这一瞬间的分神,却被疾驰而至的剑雨直接洞穿了左臂,随着池罡受伤,肖元白的掌风紧接袭来,直接把池罡震了出去,摔到了肖玉焱的旁边。 “噗——!” 如今形势已定,池罡也不再多做挣扎,擦了擦口中的鲜血,竟是轻笑了起来。 周边的逐月族人迅速把池罡护在中间,护卫在了池罡的两侧,却听池罡笑罢突然愤然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单靠着一方血脉,就能称雄称霸,而我们,我们逐月一族,日日勤勉却只能流离失所借居别处,为何?!为何这么不公平!” 池罡的话,让周边的逐月族人脸上都现出了不甘的神色,愤慨之情,愈发强烈。 “血脉之事,的确对你们逐月不公,但逐月能在万千凡俗中脱颖而出,已是极大的不易,你又何必作茧自缚。” 花觅容上前一步,看着池罡与一众逐月族人,继续说道:“你只知逐月日日勤勉,对他人嗤之以鼻,可你的狂傲你的轻蔑又何曾不是建立在对血脉的不屑?” “你又可知,拥有血脉就是被迫修行,没有退路,一旦后退,便最终爆体而亡,但你们逐月却不会被血脉所困扰,无关血脉,这原本就是你们的优势。可如今,并不是三宗因为有血脉而低看于你,而是你自己的自卑在毁灭你。” “呵!” 花觅容的话刚一说完,池罡却冷笑了一声,“成王败寇,随你如何说。” “你...” 眼看池罡毫无所觉,花觅容正待再次论说,却被肖元白伸手拦了下来,“他心魔难除,多说无益。” “少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我,就是你,你们!是你们把逐月逼到了尽头!” 说着,池罡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抬手擦去了嘴角的血迹。 这时,肖玉焱也终于悠悠醒转了过来,“阿罡...” 眼看着池罡一身的伤痕,肖玉焱眼中竟流出了泪水。 他想要抬手去拉池罡的长袍,怎奈池罡此时早已丧失了理智,抬脚便厌弃的把肖玉焱踢到了一边。 “滚!” 此时肖玉焱早已被体内的重伤和毒素折磨的不成样子,再加上这一脚,整个人蜷缩起来,口中的污血再也抑制不住,不断的流淌了出来,“阿...罡...” “肖元龙,你一定很心疼你这个好儿子吧。这可是你从朔风忍辱负重带回来的,与你同甘共苦过的好儿子!你看!哈哈哈!” 池罡一把抓起地上的肖玉焱,像个破布娃娃一般,狂笑着展示给宫门城墙上的肖元龙。 “你早就知道他的心思,可你心里对他有愧。你愧疚他幼时在朔风被凌虐,你愧疚没有给他足够的保护,你愧疚让他早早失去了母亲,你也是极爱他的母亲的吧,可惜,你的好儿子,从来不知道这些。” “哈哈哈!”池罡把手中的肖玉焱随意的一扔,没有再看,而笑声之中却尽是悲凉,“爱,何来的爱?” 说罢,整个人如疯癫了一般,再次狂笑了起来。 就在众人为之震撼时,池罡却突然祭出天玄剑,瞬间在原地消失了踪影,眨眼间再次出现,却是持剑立于肖元白身前。安静的惠安门中,骤然响起了剑尖猛烈刺入血肉的声音。 但于此同时,刚一站定的池罡,却被一股强烈的金光,瞬间弹射了出去。 ...... 肖元白深深皱眉,缓缓抬起左手,看着手掌之中那艳红的颜色,泪水瞬间湿润了眼眶。 “肖元白,天玄剑的极致速度,可是你挡得了的?哪怕这速度只有一瞬,我也要...” 池罡无视自己的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 邪恶的笑着。 “让你体会到最彻心扉的痛苦。” 话音刚落,肖元白左手的青风掌便骤然击出,把地上池罡再次震飞了出去。 而怀中之人也在那一瞬间,摇晃了几下,发出了沉闷的声响,身上的金色光芒骤然凝结,受到花觅容心头血液的浇灌,一柄金色长剑缓缓凝聚。 “弑天?!” 那金色的长剑慢慢显现,在场的众人皆跪了下来。 “这...” 青风灵域的几个长老见此,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原本他们早就测算了贺兰如雪的血脉,断定弑天最可能出现的传承就是贺兰如雪,这才非要拆散花觅容和肖元白。 但此时,这金色光剑,也确实是弑天无误。 “觅容?” 而肖元白却好似没有看到一般,只是缓缓低头看着怀中已经站立不稳的女子,不敢置信的轻声呼唤着。 “哈哈哈!” 一边却是池罡狂妄的大笑,肖元白的眼中被泪水迷蒙,连擦了数遍,都无法看清楚花觅容此时的脸。 “弑天又怎样,天玄剑在极致状态下,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修为,都会瞬间被吸去生息魂魄,哈哈...” 池罡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柄光剑洞穿了腹部,“噗——!” 第一百二十二章 那便弑天而行吧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众人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便见一个蒙面女子横空而出,与此同时,一股浓烟骤然散开。 当烟雾消散之时,逐月一族和池罡竟都不见了踪影。 而这所有的一切,也不过是眨眼之间。 能在如此多高手的眼皮子底下,与逐月的族人一起把池罡救走,显然这女子也并非善类。 “不管...追到天涯海角,杀。” 众人不知底细,但这熟悉的烟雾,却让季行等人心中惊赫不已。 那是灵杀专用的烟雾,不仅能在瞬息之间绝对的克制内力,而且还能让人短暂失明,在玄机大陆,没有第二种烟雾可以做到。 灵杀的烟雾,那味道,季行怎么会闻错。 而此时,肖元白看着早已没了生息的怀中之人,痛苦的呼吸也顿挫了起来,好不容易下完命令,这才急速的喘了一口气,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初见,她从病榻上醒转,看到他时,满脸的惊艳与呆滞,却仍旧把领口的衣衫遮了又遮。 那时她说:“你究竟是谁?” 再次相见,她急着逃避,而逃的正是他自己亲下的赐婚圣旨,是他俩的婚事,若那时他不现身,让她离开了,是不是就不会再有后来,也不会走到现在? 那时她开始调笑他,“王爷,腰不错!” 大婚的夜晚,忘不了那一抬头的惊艳,让肖元白再次重审起了那个面前的女子。 她对他怀疑,“你拿什么护我?” 首次进宫,她受到宸贵妃的挑衅,却出人意料的应对自如,出宫时,抱着昏迷不醒的她,肖元白只觉得心中烦闷异常,只想抛开一切束缚,那怕当即杀了宸贵妃也在所不惜。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察觉自己的心意。 后来肖元白鬼事神差的自己出面,教她心法。 其实荷影说的并没有错,即使没有飞云令,他还有贺兰如雪,他并不需要刻意去守护飞云令,可那时,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为了守护飞云令,还是守护那个又贪睡又倔强的女子。 看着她一次次遇到危机,自己一次次心急如焚,哪怕放弃抓住池罡把柄的唯一一次机会,他也在所不惜。 锁魂迷宫之中,她在绝望中死死抱住自己,原本应该被救的是她,她却在失去意识前本能的替他挡住了撕咬而来的恶狼。 “临死前,让我抱抱你。”那句话,让肖元白心中的堤坝,溃不成军。 她受伤昏迷的夜晚,抓着他的衣领一刻都不愿松开,肖元白躺在她的对面,看着那如玉的睡颜,没有人知道,那是他有生以来,睡的最甜最深的几个夜晚。 横水途中,她对控疫之事,侃侃而谈,肖元白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都觉得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所以一路上,他一直在找机会跟她讨论,只要能再多跟她说一会儿话,讨论的是什么,都无所谓。 直到自己为了早些离开故意被灵域的几个长老重伤,她义无反顾的替他疗伤,但那极其不熟练的疗伤技法,却让他再也把持不住自己。 她在他心里,早已不是一两天。 那样的诱惑,又如何能够抵抗。 他好不容易等到了她对这份感情的回应,那一次次的拥抱,亲吻,他故意借朔风到访的名头,终于光明正大睡在她身边,他已经心满意足。 那日花觅婧故意调笑意有所指说她怀了子嗣,只有他自己知道,当时心里是多么甜蜜。 虽然只是一次不怀好意的调笑,他却在心里美美的笑了好久好久。 但他始终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他愿意把自己的世界全部展现给她看。 他想全部敞开的,去爱她。 用自己的全部,去爱。 可..... 自己终究是没有保护好她啊。 “杀!” 肖元白狠狠吸了一口气,声音虽然狠厉,声线却依旧颤抖的厉害。 此时,肖元白只觉得耳边一片空静,整个世界只有那一个字在回荡,“杀!” 仿佛在回应肖元白的呼喊,一旁的弑天神剑也轰鸣了起来,而这神剑的轰鸣,却直让在场的众人纷纷抵抗不住,捂住了耳朵。 “是。” 季行此时原本就一脸悲伤,眼看着肖元白如此,更是深深闭了眼,耳边也因为弑天的鸣叫流出了鲜红的血水,但随着他强咬牙关的回应,那轰鸣却骤然停了下来。 在季行和众隐卫的眼中,肖元白一直是一个冷静的首领,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失控过。 但这一刻,却没有人会对这个莫名的命令提出质疑。 临行前,季行回望了一眼地上蜷缩呆滞的肖玉焱,手中握紧的拳咔咔作响。 原本以为能与自己共享天下的深爱之人,对自己却只是利用。 而他肆意破坏的江山,却是那个自己最讨厌的父皇在身后为他默默遮挡。 对于如今的肖玉焱来说,死去,或许才是他的解脱。 只是,冬青的仇,他早晚会报。 季行转身正要离去,沿着大军的队隙,却有个女子跌跌撞撞跑了过来。 直到看到地上抱着花觅容一脸呆滞的肖元白时,少女才堪堪停下脚步。 “...觅容...” 几个青风灵域的长老见了这个少女,紧皱的眉,却瞬时舒展了开来。 贺兰如雪,这原本就是青风灵域的长老们为肖元白选择的绝佳修行伴侣,如今既有弑天在手,又有贺兰如雪,何愁青风灵域,没有称霸之日。 “滚。” ...... 随着一声低喝,肖元白终于从花觅容的脸上抬起了头来,只是目光之中,却没有任何人。 “我肖元白此生,都与青风灵域不再有任何干系。” “元白哥哥...” “肖元白你...” 说罢,肖元白轻轻抱住花觅容,略一转头看了看城墙之上的肖元龙,抬手便紧紧握住了那柄花觅容心头之血浇灌而成的金色长剑,再没有任何停留。 “既然都想得这天下,那便弑天而行吧。” 说罢,肖元白的周身也被长剑的金色所包围,脸上慢慢溢出一股嗜血般的疯狂。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一线生机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王爷!” 就在此时,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站在了宫门之上。 宸贵妃甚至都没顾得上给肖元龙请安,便直直的向惠安门下的肖元白喊去。 “王爷,我...我刚刚心头剧痛,但我没事!” ...... 听着宸贵妃的话,一边的肖元龙也有了些怒气,虽然他往日里都一直很宠宸贵妃,但现在都这个时候了,专门跑来说这些有的没的,是想气死人吗? “爱妃你说的都是什么?!赶紧回宫去!” 肖元龙正待去拉趴在墙头剧烈喘息的宸贵妃,却见肖元白原本寒气森然的背影,突地晃了一晃,不敢相信的慢慢回过了头来。 那赤红的眼中,也终于再次滑出了泪水。 “你...说什么?” 肖元白的声音有些喑哑,就像从远古传来的沉闷雷声,虽然经过了沧海桑田,但依旧有着丝丝泽润人心的柔情。 城上的宸贵妃因着快速的奔跑,依旧剧烈的喘息着。此刻见肖元白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话语,整个人也激动了起来,用力且诚恳地对着肖元白点了点头。 “衍生蛊...身微而善衍,蛰居时蕴藏起周身生机,直到宿主遭遇意外,生息全无时,才会再次苏醒。所以这种蛊可以控制对方的同时,也算是给双方留下了一次续命的生机。” 想起之前偶然跟花觅容谈起宸贵妃之事,花觅容嬉笑嫣然,如是说的话。 她用衍生蛊控制了宸贵妃,让宸贵妃不能再对自己下手。 但那同时,她的母蛊也深深种进了自己的心里。 唯有如此,她才能随其心意,让宸贵妃对自己时刻畏惧。 肖元白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眼泪止不住的滴落。 是的,她那么聪明,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离开自己。 肖元白赶紧通过抱在花觅容身侧的手用内力试探,果然见原本早已没了的内息,此时又有了极其细微的起伏。 这起伏虽小,但却足以让此时的肖元白喜极而泣。 他原本是一个极其冷肃的王爷,此时却在众人面前抱着那个女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众人看了,也都心惊不已。 “元白你...” 青风灵域虽然自诩长辈,一直干预肖元白的生活,但肖元白怎么说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此时看着他为了这女子不仅誓要脱离青风灵域,如今竟已有了些疯魔之态,心中也十分不忍。 但肖元白却没有再理会任何人,再回首看了一眼城墙上确实生龙活虎的宸贵妃,便更加小心翼翼的抱住了怀中之人,像怕自己会不小心让她消融去一般。 虽然手中的力道更加柔和,脚下却丝毫没有再停留,几个腾挪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看着肖元白如此情形,在场众人不仅是青风灵域,连飞云境所剩不多的杀手,此时也轻轻摇起了头。 对飞云境来说,令主刚出现就遭遇如此之事,怎能不令他们伤心。 但看着肖元白对令主的情意,心下也是震撼非常。 此时的肖元白正急速的奔往睿王府中,身后跟的几个隐卫,虽然平日里最善跟踪和护卫,此时竟也被抱着一人的肖元白远远甩在了身后。 眼看着王府就在眼前,肖元白紧了紧抱在怀中的女子,眼中的急切之色更胜了一重。 快步走进未院,虽然此时院中尸横遍地,但肖元白一来不及多做停留,便直接进了书房。 身后紧赶慢赶,终于跟上来的隐卫,看着这遍地的尸首,有几个忍不住的,悄悄抹起了眼泪。 但还是紧跟着肖元白,像往常一样,两步一哨,护卫在了书房周围。 肖元白甫一进了书房,便直接催动内力,身后的金色长剑也如有灵性一般,骤然从背后飞出,对着那道书架的暗门飞撞而去。 金剑撞进书架后,没有丝毫停留,径直自行往暗道深处飞去,眨眼间就不见了光影。 随着书架破碎,肖元白也随着弑天剑快步行去。 暗道原本很长,但此时肖元白一路踩着轻功奔跑,却也很快便到了寒潭处。 而就在此时,弑天剑也锵的一声自行莫入了寒潭的潭底石缝之中。 寒潭虽然面积不小,但并不十分深,弑天剑此时恢复了原本的长度,插在潭底,竟还能露出剑柄。 待肖元白也把花觅容安顿到寒潭之中后,那弑天神剑也仿佛感应到了花觅容正在焕发的生机,竟然发出了阵阵轰鸣之声。 此时正是盛夏,但寒潭之中却仍有冰凌漂浮。 这方寒潭原本就是一个疗伤圣地,这寒气也并不是普通的寒冷,若是常人入内,怕是不消片刻便会被冻成冰雕。 就算及时出了寒潭,双腿也会终身不良于行。 而此时,花觅容躺在这寒潭之中,那苍白如纸的脸上竟开始有了温柔的血色。 但这血色,也只是仅仅是一丝,终究是靠着那些微小的衍生蛊才留存了生息,此刻要想恢复,也只能是慢慢等待了。 但只要尚有希望,也总比失去来得强。 日子一天天过去,花觅容就那样躺在寒潭之中,周身笼罩着弑天神剑的金色光芒。 整个身体仿佛都在那束光芒之中,慢慢新生。 而于此同时,玄机大陆也在快速更换着属于它的新鲜血液。 这一日,上官谦再来给花觅容例行号脉之时,见一旁仍旧如往常一般,备上了花觅容最爱吃的瓜果蜜饯,上官谦看了那摆放精致的盘子,着实比开始的时候进步了不少。 心中微叹,顺手拿起了一块轻咬了一口到嘴里。 “入口即化,甜而不腻,不错!” 说着,上官谦转头看向了池中依旧毫无动静的花觅容,眼神之中不禁有了一丝悲凉。 “唉!待你醒来,看到他为了你如此疯魔,心中又该是喜是悲。” 发了会儿呆,上官谦也再没有心思吃下去,便抬手把那块甜点再次放回了盘中。 上官谦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从石台边移开,准备给花觅容再检查一番。 “每日查,日日查,他是有多希望你快点醒来。” 上官谦虽然心中伤感,但嘴上也依旧发着牢骚,“三日一查也出不了差错呀,非要日日查,害的我都不能时刻陪在韵儿身边,韵儿她这几日正是害喜的时候,一直吃不下东西,那我也得先来顾着你......” 好不容易蹲下身去,上官谦把花觅容的手臂从寒潭中轻轻抓过来之后,只觉得冰冷异常,害的他不得不快速把自己的手往腹部暖了暖。 少顷之后,上官谦这才把手探向了花觅容的脉搏。 只是上官谦刚一搭手,原本还带着几分无奈与敷衍的眼睛,瞬间睁大了一圈,连刚搭上的手也像被蛰到了一般,迅速抽了回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囊收天下 候你而来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直吓得上官谦连退了几步,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上官谦稍微平复了下心中恐惧,这才皱着眉,再次怯懦的往花觅容身侧挪动了过去。 他把食指和中指并做一起缓缓伸出,有些颤抖的往花觅容的鼻息处探去。 这一探可不得了,直把上官谦再次吓了个趔趄,再次摔倒在了一边。 “怎么回事...” 上官谦瘫坐在地上,深皱着眉,呢喃地重复道。 “她的脉搏突然跳的如此强劲,可为什么....”上官谦只觉得自己的额头之上,几滴冷汗相继留了下来,而声音也变得几不可闻,“为什么没了呼吸......” 上官谦行医多年,还从未见过此等异象。 即使有些时候,人死之前,会有呼吸停止而仍旧有心跳的情况,但一般这种时候,若是及时抢救也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那心跳也最多会如常人一般,且大部分时候会更加虚弱一些。 但刚才上官谦甫一触到花觅容的脉搏之时,瞬间就被吓了一跳。 花觅容现在的脉搏,却完全不像是一个受伤的女子所有,毫不夸张的说,以现在的脉搏跳动,倒更像是一个体魄强健的男子刚刚绕着古月城墙跑了一圈的状态。 脉力强劲,回弹若雷。 上官谦迅速拿出随身的银针,在花觅容身上几处大穴分别下了进去。 又以手托花觅容的背部,用内力在她的周身游走了起来。 此时,潭中一直用金光笼罩着花觅容的弑天剑,也再次发出了嗡嗡之声。 许是弑天剑太过霸道凌厉,上官谦刚注入花觅容体内的内力,随即便被另一股强劲之力牵动了起来,而上官谦也因此被吸定在了花觅容身后。 只见他双目紧闭,脸上尽是汗珠,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煎熬一般。 大概两刻之后,上官谦才被那股大力弹了开来。 “啊——” 被强力甩到石桌边缘,又接着扑倒在地的上官谦,此刻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 浑身的疼痛简直像要撕裂了他一般,上官谦皱着眉头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这才见此时的花觅容,周身的金光竟把她全部包裹了起来。 站在旁边,竟是连花觅容的身影都已看不真切。 像要再次号脉或是干预已是不可能,上官谦只得长叹了一声。 “他痴等了这么久,囊收天下候你而来,你却突然没了呼吸。这怕是明日肖元白回来,要把我拆卸了。” 不过牢骚归牢骚,值得安心的是,上官谦刚才随着那股大力游走了花觅容全身的筋脉,却发现那些筋脉竟已有了隐隐的活跃态势。 这至少说明了,此时的花觅容是正在好转的。 至于呼吸为何突然停滞了,上官谦却仍旧解释不了。 而对于花觅容自己 ,此刻却也并不轻松。 周身强烈的寒意,让花觅容慢慢睁开了眼睛。 触眼所见,却是一片茫茫无际的白。 那白,不是苍山负雪,却是如冰镜一般,清晰而干脆。 而此时,花觅容正独自一人,端坐于这冰镜之上,周身只着了一身纯白的里衣,虽无风过,却冰冷刺骨。 花觅容想要抬手抱紧自己取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受她控制,无论她如何思想,她的身体却丝毫都动弹不了。 她想喊,却连嘴巴都张不开,发不出任何声音。 突然,一滴极其清晰的水声,从空旷的冰境中骤然响起。 那冰境之中原本就极为安静,此时这水滴声,更是像被放大的无数倍,直砸的花觅容耳底生疼。 花觅容本能的皱眉,那水滴声却滴滴答答连绵不断了起来。 就在花觅容觉得那水滴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之时,冰境之中却凭空出现了另一个自己。 只是那个花觅容并不如此刻的她一般盘腿而坐,而是从远处,缓慢而坚定的向她走来。 这个一身劲装毫不受她指引的自己,让花觅容倍感熟悉。 是了,那个梦。 那个在梦里被一束金光引领的自己,就如现在一般。 只是,当时的梦里,那个自己受着金光的指引,一直奔跑在崇山峻岭之间。 而此时,却是在这冰境之中,冲着自己而来。 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自己,花觅容反而莫名镇定了下来。 眼看着另一个自己越走越近,她眼中毫无温度的金光和胸口那抹跳动的血红色也慢慢映入了花觅容的眼中。 那道金光,曾在花觅容的梦里出现过,但那抹血红,却多少有些陌生。 花觅容没有再细想,因为对面的自己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只见那个自己在身前顿住脚步,缓缓伸出了右手,可让花觅容震惊的是,那个自己的右手之中并不像自己一般,只有飞云令。 却是一道红雾与青风相互纠缠在了一起,如太极图谱一般。 而那红雾与青风所形成的太极,竟也有两个鱼眼如星辰一般,明暗相合。 仔细看去,那一明一暗的两眼,却十分奇特,若说它是星辰,倒更像是两只变大的蛊虫一般。 明暗交替下,那蛊虫肥硕突出的身形竟都能看的清楚。 这个图形看上去非常和谐,但也非常奇怪,可花觅容心中却如明镜一般。 那红雾她自然是无比熟悉,而与之缠绕的青风,倒也让花觅容觉得无比亲切。 因为那青风之中,带着肖元白的气息。 这互相缠绕融合的样子,却让花觅容脸颊一红,莫名想起了第一次用飞云令给肖元白疗伤时的事情。 “元白...” 声音一出,花觅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仅突然能言语了,而且在恍惚中,手已经不知何时抬了起来,此刻正触摸在那太极图之间。 此时再收手已是来不及,还不等花觅容叫出声来,只见那个太极图骤然发出了强烈的金光,一如当时自己在梦中看到的一般,瞬间把花觅容吸了进去。 而在吸进去的那一瞬间,花觅容在慌乱之中,却仿佛看到另一个自己唇角渐渐扬起的弧度。 那弧度,像笑,又不像笑。 有释然,有期待,更像是沉寂多年终见天日的得意...... 第一百二十五章 自己困住了自己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哐——!” 花觅容还未睁眼,便觉得全身剧痛不已,仿佛一下子被摔到了一个坚硬的墙面之上。 “嘶——!” 刚一动弹,花觅容接着又紧缩成了一团。 剧烈的疼痛让花觅容此刻无比清醒,但睁眼所见却是一处极为陌生的地方。 此处光线略有昏暗,空无一物,但周边墙壁之上,却影影卓卓仿若有流萤一般。 而花觅容此时,正在一处墙壁之下。 看着自己此时的位置,刚才应是被直接摔到了墙上,所以此刻周身的骨骼才都如断裂了一般。 “呼——!” 好不容易站起身子,花觅容忍住疼痛,长舒了一口气。 这才看到那墙上点点发光的,并不是什么流萤,而是一道道金线般的光芒在肆意流动。 那金线所勾,是一个个小人所组成的剑法图谱,在这间密室之中的墙壁上,密密麻麻竟没有多余的空隙。 花觅容虽然是个学霸,但此刻却只想离开,这些剑谱,她并不感兴趣。 若是从前无事,再遇到一个正常一些的剑法,她自然会很愿意静下心来学习一番提高自己。 但现在,她清晰的记得自己是如何被池罡一剑洞穿,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如今身在何处。 她只知道,现在,她虽然感觉到疼痛,却依然在梦中。 只是这次的梦境,比平日里更加真实了一些。 花觅容抬眼看了看周围密不透风的墙壁,这空间中没有丝毫光源,却依旧能看清一切,若只是靠着墙壁上的流光自然是不可能的。 而那些墙壁上的小人一个个虽然摆着姿势,却依旧瞪着咕噜噜的小眼睛滑稽地看着自己,让花觅容更加确信了自己绝对不是在现实之中。 被这么多人同时盯看着, 如果还能静下心来去学他们的剑法, 那才真是 一个勇士。 花觅容想起自己被吸进来之前看到的那个笑容,心中不禁咒骂了起来。 那个人,虽然长着与自己同样的脸,但很明显根本就不是花觅容自己。 花觅容承认她现在仍然活着,或许就是托了那个与自己长相相同的东西的福泽。但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她,也实在让花觅容没办法心平气和。 仔细查看了一下周围几乎一模一样的墙壁,花觅容终于发现有一处缝隙像是被人刻意从外面扒看过一般,竟有一处极其微小不规则的孔。 看来,这梦境之中也不是只有自己来过,这处明显的人为痕迹,说不定就是出路。 思及此,花觅容心中大喜,但当她抬手去推的时候,却发现这些墙壁,不仅厚实无比,无法撼动,那些壁上的小人也如自有生命一般,只要花觅容对着墙壁伸手,它们便张嘴咬人。 “怎么,想把我困死在这里,成为你们的一员吗?” 花觅容略一后退,抬起右手便开始凝聚掌力,此时那红雾出现之时,却夹带了缕缕青风,看着这缕青风,让花觅容心中也不禁温柔了许多。 稍一怔忪之后,花觅容决然出手,对着那道缝隙便是全力一击。 “噗——!” 只是那掌风甫一触到墙壁,却像打到了花觅容自己的身上一般。 虽在梦中,却也抑制不住胸中的翻腾,登时便喷出了一口血来。 而头中剧烈的痛感带着撕裂般的轰鸣,随着那口鲜血的喷出,也在花觅容的脑海中骤然划过。 其尖锐,如刀深刻。 花觅容蹲在地上,费了好一些功夫才稳住了自己的状态。 抬头再次凝视那道裂缝,花觅容顾不得身上的伤,踉踉跄跄站了起来。 只是这次她没有着急再出手,而是慢慢走到了那到缝隙面前,弯下了身子,透过缝隙向外看去。 缝隙之外,一片血红的颜色,但那血红,对如今空间之中的光线却丝毫没有影响。 “红色...” 花觅容没有再出手,墙壁上的小人也安稳了许多。眼见花觅容扶着墙壁缓缓站起,那些小人也没有再张口咬人,而是静静地看着花觅容的一举一动。 猛然间,花觅容觉得自己刚才的动作仿佛异常熟悉,再定睛看向那到不规则的缝隙,花觅容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 莫名的昏倒,奇怪的梦,耀眼的金光。 这一切,都是从她在系统中,偷看了顶层缝隙开始的。 “这缝隙...” 如此熟悉的角度,还有墙外,如此熟悉的血红色。 “这里是...系统顶层。” 此时,再看那道缝隙,花觅容身形止不住地晃了一下。 她竟然被困在了自己的系统之中。 而这系统之中从来就不缺跟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人,所以,那个一直在向着金光奔跑的人,那个把她推进这里的人,就是这顶层之中的那个分身。 可,这系统中的其他分身都是没有思想的,只是帮花觅容修炼而已。 这顶层中的分身,能如此做,又究竟是因为什么。 她把自己关在这层之中,又是为何。 是因为她之前的强行窥探吗,还是因为这是顶层,所以分身格外强大。 这些都不得而知,但可以确定的是,这里是她脑中的系统空间,她刚才的攻击,全部由自己承受,所以,她现在根本就打不开这个空间。 她只是一个魂体,虽然有疼痛有触感,但毕竟不是人身。 她的魂体与大脑共存,若执意强开这层空间,恐怕在打开的同时,自己也将不复存在。 “你在哪里?!你出来!” 思量过后,花觅容在这层空间中大喊了起来。 “我知道你在看着,但你把我关在此处,究竟是为何?” “你在哪儿?” 空间中的小人,都因为花觅容的高声大叫,叽叽喳喳捂住了耳朵。 而这声声喊叫,也如回声一般,响彻在花觅容自己的大脑之中。 良久之后,花觅容的眼中甚至有了一丝绝望。 这是她自己的脑中,无论她做什么,接受到的只有她自己。 之前,花觅容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大脑会可怕,可现在她却只觉得周身都有了一些阴森感。 她脑中的系统带着死去的她穿越到了这片大陆重生,可如今,却再次把她锁在了自己的大脑之中。 花觅容从来不信命,也从不愿意服输,但此时,面对自己的大脑给自己设的这片封闭的空间,却突然觉得无力。 正当花觅容揪着眉头,瘫坐在地万念俱灰之时,一个小人迅速化作一道流光从角落中窜出,还未等花觅容反应,便“噗”地一声,如尖刀一般迅速没入了花觅容的腹部之中。 花觅容难以置信的从腹部缓缓抬起手,满手的鲜血诉说着真实的痛感。 此时,墙上的众多小人也如受到大赦一般,纷纷从墙上跳了起来,继而化作一道道流光,同时向花觅容袭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桃花酿,离人醉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而今日,暗道之外,却是玄机举国欢庆的日子。 虽然一统四国的人,还并没有正式称帝,但百姓私下里却早已给了他无尚的尊贵称呼,白帝。 原本玄机大陆|四国鼎立,但四国之间的统治严格划分界限,连最基本的物品互通有无都有着严格的规章制度和繁杂的步骤,甚至有很多原本的族家,被生生分裂到两国之中,因为两国会见只限来使,导致分裂的族居亲人多年来无法见面,百姓们早已苦不堪言。 而就在今日,白帝终于成功掀翻了最后一个顽固的国家——朔风的统治,再次实现了几十年未见的玄机大一统局面。 季行走在热闹的街巷上,一路看着众人欢歌笑语,面上虽然也被这欢愉所感染 ,但眼底却仍旧带着清冷的苦意。 “桃花酥,桃花酿咧!普天同庆的日子最是适合!“ 街边的小贩,机灵地蹭着欢庆的氛围,卖力的叫喊着。 连季行都被这热情的叫卖所吸引,慢慢走了过去。 “哎,公子,河山一统,从此安居乐业嘞,来瓶桃花酿助助兴啊! ” 随着小贩积极的招呼,季行随手拿了拴在一起两瓶,呆看了起来。 这酒瓶并不是什么好瓷,颜色虽浅,却混着许多或米或棕的杂色,但如此底色,却丝毫不影响那独秀一枝的粉色桃花,灼灼其上。 那桃花开的甚艳,一如那年初见的风景。 可如今,万民欢腾,连酒都是成双成对的,自己却仍旧是形单影只。 季行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沉闷了一会儿,随意扔了块银子便继续往前行去。 “哎...谢谢,谢谢公子!” 身后的小贩应是想找零,但看到季行抬手作罢,便兴奋的连连称谢,连低声自语都带了掩不住的喜悦,“这公子真是阔绰啊。” 季行把手中的桃花酿轻轻背到了身后,却没有回府,而是一路向着原先东宫的方向走去。 路上一众行人围看在一起,一边嬉戏一边指指点点,季行虽不愿掺和,却在经过时,被人一把抓住了脚踝。 “好人啊,你行行好吧!我的儿子病死了,却没有副棺材,他生前也是侯爷家的公子啊!也曾为官抚民,从没做过什么坏事啊,你行行好帮帮忙,让他能安稳入土吧!” 还没等季行低头看去,那妇人的手便被一边围观的人强力拉了开去。 “我呸!他没出手做坏事,你们没做吗?为了得个太子妃位就不惜残杀嫡女,做了太子妃又怎样,还不是个连面首都比不上的货,恐怕到老死也是个处儿吧!” “就是,姑息养奸,死不足惜!” “哼,欺君叛国,全家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一个有些无赖的男子甫一说出口,就被旁边的人急忙拉扯了一下,“哎,那话可说不得。虽然现在大陆一统,古月国没有了,但东宫那位怎么也算是白帝的血亲族人,这种事,咱老百姓可不敢多说,免得污了白帝的声名。” “是是是!” 听着旁边人的提点,那无赖男子也赶紧左右看了看,唯恐自己的话被谁听了去,让白帝也跟着受了辱。 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他,男子才稍稍松了口气,回头对着地上的妇人狠狠吐了口口水。 “哼,就应该跟那花候一样,扔夜狼山也让野狼一道活活咬死才算出气。” 季行默默听了一会儿,总算听出了个原委,地上的人是谁,此时倒是也不用看了。 抬手弹了弹袍裾,季行把手中的桃花酿又紧了紧,这才继续往原先的东宫行去。 至于说是原先的东宫,是因为那战之后,肖玉焱便疯了,肖元龙忍痛废黜了太子,但却没有把他赶出东宫。 如今的肖玉焱,虽然仍旧占着那座空殿,怕是连人都认不清了。 季行轻快地走到东宫门前,虽早已知道此时此地不复从前,但看着眼前的败落景象,却也多少有些意外。 这是他在那战之后第一次走到这里,肖玉焱虽是被软禁,此时宫门之前却没有一个守卫,时间也不过才过了半年有余, 宫门前的杂草就已经长了一人多高。 季行轻皱了下眉头,脚下微顿,最终还是抬手拨开了门前的草枝,推门走了进去。 杂草并没有放过院中的每一处旮旯,院子荒废的让人心惊。 若不是此时那院中深处仍有些许人声传来,恐怕任谁都会以为这是一处多年无人居住的鬼宅。 越往深处走,那怪异的唱腔越是清晰,季行也渐渐没了耐性。 抬脚踹开最后一道门扉,手中的桃花酿因着身体的用力轻轻晃了几晃,发出清脆的声响,随着院中那一直哼唱着的并不婉转的腔调一起,瞬间强占了耳膜。 门内的人并没有因为大门被突然打开而有所停止,依旧旁若无人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唱着。 季行止步,看着眼前异常邋遢的男子,手脚瑟缩的躺在摇椅上,枯瘦的脸,被浓茂的胡须和散乱的发丝所掩盖。 若不是相熟之人,也实在难以从这张脸上找到曾经太子那玉树临风的影子。 但季行不会认不出他,哪怕肖玉焱化成灰他也确定自己可以一眼认出。 毕竟,他从当时看到冬青的尸首开始,之后度过的每一日,没有一刻不想将肖玉焱挫骨扬灰。 但看着如今的肖玉焱,季行却只是冷然地笑了笑。 有很多时候,活着比死了更加让人崩溃。 “唱的真是难听。” 随着季行清冷的话语,那原本就不成调的哼唱也终于停了下来。 肖玉焱从自己蓬乱毛发的间隙,紧盯着眼前长身玉立的男子。 但他的眼中,却充满了陌生。 “不认识我了?”季行再次轻笑出声,“也罢。你高高在上,怎么会在意我们这种小人物。” “忘了我并不打紧,但你若是忘了那些痛苦,感受不到煎熬,可是失去了留你活着的意义了。” 说着,季行又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肖玉焱的摇椅面前,像逗小孩子一般,轻轻踢了一下这院子里那张唯一还能看的摇椅。 但就是这不经意间的逗弄,那摇椅也随着季行再次站好,而轰隆一声,散了一地。 椅子上的肖玉焱,也因此直接摔到了地上,咕噜咕噜地滚了好几个跟头,露出了他乌黑的只剩了皮包骨头的手臂和双腿。 落在地上的肖玉焱,看向季行的眼中露出了些许惊骇,但身体却仍旧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再也伸展不开。 突然间,他看到了什么,眼睛骤然睁大,焕发出奕奕的神采。 “桃...桃花...” 但甫一说出口,肖玉焱眼中的神采便又迅速涣散,神情之中尽是撕裂般的悲伤,“阿罡他...不曾爱过我...” 此时肖玉焱双眼迷蒙,看着那酒瓶上的灼灼桃花,呵呵轻笑了出来。 仿佛再次看到了那年桃花树下,他与那人并肩而立的景象。 “对。”见肖玉焱终于想起了什么,季行抬手把桃花酿又举得更高了些,好让肖玉焱看的更清楚一些,然后声音异常冷峻的说道:“他投奔了你最恨的欧阳玉心。” “不过,如今大概也与你没什么差别。” 看着肖玉焱脸上渐渐失控的笑容,季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在那悲凉的大笑声中轻提着两瓶桃花酿,转身准备离开。 身后的男子,也在这大笑声中,渐渐没了声息。 “啊!太子!玉焱!! 啊!” 一个女子闻声从屋内赶来,稍一查看便发出了凄厉的吼声。 但这一切已经与季行无关,季行没有再回头细查肖玉焱是否真的已经断了气,也没有再看那曾经贵为太子妃的女子如今究竟成了何般模样。 出了太子府,他带着那两瓶桃花酿,转道走向了城外的山林,那里他们初见的桃花,有冬青的墓陵,也有他的一处小草房。 只是不知王妃醒了没有,若是醒了他定要第一时间去看望,因为若是冬青还在,必然会是这样。 第一百二十七章 她还是原来的那个她吗?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季行踏着山道上的草地,看着路旁转弯处险峻的悬崖,唇角不禁露出了满心欢愉的笑颜。 是这个悬崖,他曾在这里骏马疾驰,而后从那残破的马车之中抓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那马车受了惊,跑的太快,他抓的也极其用力,导致她顺着手势撞到他怀里时,力道也大了很多。 而就是那一撞,看着她满面的绯红,季行更加确定,此生唯她一人。 只是她不知道,那不是季行第一次见她。 那年桃花林中,她还没有被小姐重视,像是第一次被带出花府,怯懦地跟在后来的王妃身后,王妃一心去追查前方的密会的人,而她,却开了小差儿,满眼都是桃花。 那俏皮又惊艳的样子,让隐在不远处的季行,怎么也挪不开眼。 转过崎岖的山道,远处的山寺已经遥遥在望。 季行感觉自己像要回家了一般,脚下的步子轻快了许多。 “施主回来了。” 寺中的僧人显然对季行也已十分熟悉,低声打了招呼,便继续扫起了门前的台阶。 季行脚下微顿,略一颔首,又接着向后山的桃林边走去。 朔风天字牢房之中,此时却收拾的格外干净。 窗明几净,甚至连桌上的茶具,都是崭新的。 但站在小窗前的欧阳玉心却连看都不愿意回头看一眼这个狭小的空间。 牢房外层的门被吱呀打开,粗壮的铁门因为常年没有修理,尖锐地磨着轴承,发出刺耳的声音。 欧阳玉心也终于轻笑一声,转过了身来。 未过多久,随着外门被再次锁上,内层的门终于被打开。 来人一身玄衣,刚一站定,还未出声,欧阳玉心便率先开了口。 “果然是我小看了你,肖元白。” 肖元白并没有接话,而是看着牢内的陈设轻皱起了眉。 “小的也不知是谁收拾的,这就把这些新用具撤掉。”眼看肖元白面有不悦,牢头赶紧凑上来跪地分说了起来。 “不必了,长公主初登大宝,便转居至此,合该有些规格。” 欧阳玉心原本还有写傲慢的脸上,随着肖元白的这句话,瞬间崩塌了下来。 “肖元白!” 欧阳玉心咬牙切齿的说着,肖元白却恍若未闻,在这狭小的牢房内兀自走动了起来。 那样子,不是像是来问训,倒像是串门玩耍一般。 “你不要再故作姿态了,要杀要剐随你便!” 看着肖元白这副完全无视她的样子,欧阳玉心一向骄傲的内心让她叫嚣了起来。 “你早就握有了我对我母皇下蛊之事的证据,却迟迟不揭开,不就是为了看我跟母皇自相残杀,最后再杀了我吗?!” “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一直等到现在?你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把司星和惊云收入了囊中,可见你早已在整个大陆布满了自己的人马和眼线,只待一举而击,可你却一直没有动手。” 欧阳玉心虽然已身在牢狱,但仍旧保持着她高高在上的样子,只是现在她的眼中,却充满了挫败。 统一玄机,一直是她的梦想,可她从小就不是灵域的长辈选中的孩子,但没关系,她还是朔风的长公主。 她用武力收灭了多个小国,后来朔风停手,表面上大家都觉得他们是休养生息,但实际上,却是她的母皇与她的梦想根本不合。 她梦想的统一,她的母皇却只愿偏安一隅。 不但强制她息兵,还接连与其他三国和亲,以保百年之和。 是她,卧薪尝胆,主动推荐了自己的人去和亲。这才在那压抑的棋局中,再次掰向了利于自己的那一方。 对母皇下蛊,也实属不得已而为之。 她不想她费尽心血饲养强大的朔风,就这样止步不前,但要想继续朝着她设定的方向前进,她就只能扫除母皇这个障碍。 下毒,即使是慢性,也总有被人察觉的一天。 而且中毒之后,总有一天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但她对母皇,依旧有爱,又怎能忍受她受到身体的折磨。 蛊,才是最好的选择。 只要在子蛊慢慢长大成熟的那一天,她悄然远走,并且控制母蛊,让子蛊的宿主出现一个瞬间致死的意外,一切就完美了。 母皇不会痛苦,她也再没了障碍。 她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最该被支持那一个。 即使灵域选中了肖元白,可他还不是在她与母皇杀死他的母亲后远走古月,做了个小小的王爷。 欧阳玉心一直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但就是这个小小王爷,看似无权无势,什么都不在意,不知情不插手,却在悄无生息间,摒弃了所有外来杂事,专注于安插人马,把玄机的每一寸,都掌握在了自己手里。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此刻,她不得不承认,肖元白才是那个真正成功的谋划者。 但,她不甘心。 她也想不明白。 看着欧阳玉心的那张肥脸上纠结的样子,肖元白也终于再次开了口,“因为我本就无意做这个帝王。” “无意?” 欧阳玉心重复着这句话,眼中的挫败转瞬就化作了讽刺。 她费尽心机难以得到的痴狂,对他来说,竟是无意。 “青风灵域虽不是皇室,却对这大陆一直有野心,所以,你是因为青风灵域的人一再相逼,碍于血缘所以才默默承受不断的布置着人马,但也正因为如此,你才对其他诸事毫不在乎。” 欧阳玉心越说,脸上讽刺的笑意就越深,“但这,却恰恰成就了你。” “呵。” 欧阳玉心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此刻也顾不上其他,整个人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下瘫坐在了桌边的木櫈上。 一边的肖元白却没有再去看欧阳玉心,而是抬眼看了看日头,转身就准备离开。 “她说过,兴亡皆是百姓苦,百姓最愿看到的不过是长治久安和乐美满,所谓帝王,最重要的不是江山有多少, 而是仁之一字。” 说着,肖元白顿住了已经走到牢门前的脚步,沉默了片刻。 “我想,她若有朝一日醒来, 最愿看到的,也是这般。既如此,我便给她一个盛世,等她归来。” 听到肖元白说起那个她,欧阳玉心的眼中也仿佛再次看到了那个树荫下救她于危难的心思玲珑的女子。 “弑天一出,天下皆归,人人都道是因为弑天神力强大无人匹敌,但你可知,为何如此强大?” 就在肖元白刚一打开牢门就要走=跨出之时,欧阳玉心却沉沉地说道。 眼看着肖元白停下了脚步,欧阳玉心也没有再卖关子,“那是因为弑天本身就有极其犀利的剑魂,而每一个弑天传承者的魂魄,都会被弑天的剑魂所吞噬。说是传承者,倒不如,说是弑天剑魂挑选的载体更合适一些。” 眼光扫过肖元白隐在袖边已有些颤抖的手,欧阳玉心眸中终于有了些许欣慰。 “皇弟,就算她醒来,你可能够确定,她真的还是原来的那个她吗?哈!哈哈哈!” 随着欧阳玉心狂妄的笑声,肖元白终于快步走出了牢房。 强压下眼中对远方的担忧,肖元白再次换上了狠厉的颜色。 “即日绞杀。” “是。”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要看着,看她如何幸福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肖元白刚一要迈步,却听到一边的牢头再次怯懦地出声道:“那边逐月族的人...” “逐月族发配,宗主,处死。” 随着肖元白的话语刚落,那牢头却从身侧拿了一件极薄的衣衫和令牌递到了肖元白面前,但因为肖元白并未称帝,所以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称谓,更加紧张起来。 但一想肖元白今日来朔风,下次再来还不知何时,而自己就因为之前色|欲熏心,所以才上了那娘们儿的当,欢好了一回便中了蛊,此后只要那娘们儿不如意他便痛不欲生,若是再被她要挟几回,自己非要交代了不可。思虑了片刻,这才硬是咬牙说了出来。 “王爷,这是...这是那犯人荷影强烈要求给您的物件儿。她说...她说她有要紧事要见您,事关您的王妃。” 肖元白略低了眉眼,看到牢头手中的灵杀令牌轻哼了一声,却被另一件薄衣吸住了眼睛。 那是花觅容交予他的一批给隐卫穿的贴身防护衣物,花觅容叫它,防刺服。 之前花觅容曾说这件衣服相比于之前在横水所用的更实用于隐卫,她也还有许多,但还未等到她再给肖元白,便发生了宫变,花觅容也一睡不醒,直到现在。 花觅容有诸多秘密,包括这件衣服,肖元白找尽玄机都没有人能够说出它的材质。 且不论荷影是如何得到了这件衣服,但她此时身为背叛了他的阶下囚,却还拿了这件衣服来找他,不得不说,这一刻,她成功引起了肖元白的注意。 肖元白没有去接牢头手中的衣物,但脚下却也转了方向。 “王爷!” 此时的荷影已经完全失去了曾经灵杀首堂的威风,半开的衣襟加上披散的头发,让她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竟莫名有了几分柔弱。 看到肖元白终于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荷影不敢相信的捂住了干涸的嘴,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下落。 肖元白隔着牢门瞟了一眼这个曾经被他视作左膀右臂的女人,如今的样子,却让他不想多看一眼。 牢中的荷影仿佛也意识到了自己如今的衣衫不整,有些慌乱的理了理衣襟,把散乱的发丝也勉强捋顺了一些,这才再次上前走了两步。 但即使再向前,她与肖元白之间,也是隔着一道精铁所制的牢门,对她而言,那也不仅是一道牢门,而是一个永远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她非常明白,这个她爱了一生的男人,这一次,或许是她最后一次见到了。 荷影迅速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再次抬头眼中却已平静了许多。 “王爷,我知道你并不想见到我。但我真的有好多事...想跟你说。” 站在牢门前的肖元白一直没有出声,此时的眼中也露出了一丝不耐。 荷影跟随肖元白多年,早已见惯了他的各种表情,此时也加快了说话的速度,“花觅容她...现在的王妃,她根本就不是原先花府的那个花觅容。” 眼看着肖元白眼中从不耐到她提到花觅容名字时的威慑,到现在的平稳,荷影甚至有点不可置信。 “王爷,我说的是真的!她是一个孤魂,她只是占有了花府小姐的身子,她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知道这种事肖元白一定是一时间难以理解,但她必须要告诉他。 “你看,你看那个防刺服,是她给你的对不对?!你在玄机大陆能找到同样的面料吗?!不能,因为这衣服跟她一样,这根本就是不属于玄机大陆的东西!” 眼看肖元白对自己说的话没有丝毫该有的反应,荷影有些急了。 “从前,从前我一直以为是巧合,才会有 模样和名字都一样的人,即使我对她莫名的十分不喜,我也一直努力说服我自己,花府的小姐只是为了自保才藏拙,跟其他无关。” 说着,荷影仿佛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面上的表情一下子松懈了开来,咯咯笑了起来。 “就是我蠢,哪有那么多的巧合,那原本就是她!我刚开始接收那系统的数据就被穿越到了这个大陆,她又怎么会就此灰飞烟灭。可,可我总是慢她一步,我总是这样,我就该早些认清现实,不放过任何一个像她的人,我就该在你初见她时就杀了她!” “嘭——!” 随着荷影越来越疯狂的声音,她整个人也被快速打飞了出去。 像以往多少次她在肖元白面前提花觅容时一样,这次,她依然被肖元白毫不犹豫的拍了出去。 “呵!” 但如今,体会着他给予的这久违的惩罚,即使口溢鲜血,荷影都觉得这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幸福。 荷影慢慢的从地上爬起,再次深情的看向了一脸冷然的肖元白,“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上天每一次,每一次都偏爱她?” “为什么她穿越过来就能得到你的救赎,就能嫁给你 ,而我,而我穿越过来就是被池罡那个混蛋强要了清白!” “我那时候的身体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我咬着牙一步步把自己变强大,我终于走出了逐月,上天对我唯一的怜悯,就是让我到了你的身边。” “元白,我那么爱你,这么多年,你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荷影越发激动,连胸前的衣襟再次散开,也已全然不顾。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滴流不息。 可虽着这些撕心裂肺的吼叫,肖元白却十分厌弃的转了身,显然是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 没有顾及肖元白的脚步,荷影十分轻柔的用手指粘了下嘴角的鲜血,仿佛连他造成的伤都已经珍惜到骨子里,看着手指上血,她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可你,你只把我当一个棋子。你早就知道我是池罡的人了吧?” 肖元白脚下再次顿住,声音依旧平淡,“也不算早。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若不是觅容到了府后,你屡屡接近池婉心,我都不会疑你。” 听了肖元白的话后,荷影绝望的后退了几步。 “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十年之间,你躬身舍命为灵杀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无论觅容从何而来,我都不在意,但既然你如此嫉恨觅容,那就更不能死了,本王一定要让你看看,她如何幸福。” 话音落定时,再抬首,已是不见了肖元白的身影。 “王爷!” 牢房之中回荡着荷影撕心裂肺的哭喊, “王爷,我不叫荷影,我的名字,是魏楠楠......” 荷影收了声音,伏在地上低声自语着,渐渐哭成了一团。 而牢房另一边的池罡原本端坐在牢中打坐,听到那哭喊声却轻蔑地笑了笑。 “贱|人。” 但脸上的轻蔑并没有传到声音之中,简单的两个音节竟有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第一百二十九章 这盛世,如你所愿 - 盛世医妃她又美又飒 - 逐梦剑客 肖元白急赶回古月之时,早已与他预先计算的时间晚了两天。 天色已经渐黑,抄的近道上,密林丛丛,静的连只飞鸟都没有。 但肖元白一心只想快些见到花觅容,连最基本的探查时间都不想去浪费,一切都交给身前身后的隐卫。 然而,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时候你越想尽快去做点什么,它就总是不如你愿。 就在肖元白跨着骏马即将要冲出那片树林时,一队人马从林中冲出,拦住了去路。 那人倒是没有任何遮掩,连服饰都没有改变,远远地打眼一瞧,就知道是原先朔风的侍卫。 此时朔风已经覆灭,欧阳玉心也被扣押了起来,但残党余孽总还是有一些的,只是碍于民愿不得人心一般不敢露面,如此明目张胆复仇挑衅的,肖元白还是第一次看见。 肖元白把胯下的骏马一勒,甫一站定,才看见为首的那人竟是欧阳玉心的贴身侍卫。 若是花觅容在,那必然是十分熟悉的,只因为曾经她还指派过他二人打泉水泡过西瓜,只是此时与从前略有不同的是,那侍卫的一队人马此时双眼都泛着血红,脸上除了恨意,再没有了半分从前憨厚的样子。 抬眼瞥见那些侍卫手中刀锋上还在滴淌的鲜血,肖元白的眼神瞬间锋利了起来。 这人果然不愧是欧阳玉心的左膀右臂,就算用了蛊毒提升了自己的实力,却也是自身实力斐然,不然不会连十几个隐卫也奈他不得。 肖元白看了看天色,没有再有多余的话语,抬手间便见一把银白色长剑凭空凝聚而出,竟与实体一般无二,肖元白握在手中挽了个剑花,便直接从马背上与身后一小队隐卫一起飞身了出去。 那朔风侍卫显然没有想到肖元白竟能将剑气凝聚成实体,血红色的眼中尽显震撼之色。 但这震撼也只是一瞬,眼看着肖元白马上要欺身过来,那些侍卫却互对了一眼,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各自从怀中拿了一物放进了嘴里。 霎时间,那一队朔风侍卫便从原地腾空而起,竟是生生将那一队隐卫撞了回去。 护卫在肖元白身侧的隐卫都是顶尖的,此刻却连一招都接不住,众人摔在地上,口吐鲜血的同时,也是震惊非常。 “王爷,小心!他们好像服了硫磺!” 那些侍卫本身就带着蛊毒,战斗力提升了不少,此刻又自服了硫磺,呈现疯狂的状态。 此时,那十几个朔风侍卫的速度快了两倍不止,围在肖元白一人身侧,迅速的围转了起来。 肖元白像被套在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围墙之中,手中的长剑一时间竟然难以施展。 但那长剑本就是剑气凝成,此刻被围攻之下也骤然消散,肖元白的内力瞬时化作周身的环状气旋,把围攻在周围的侍卫生生震退了数步。 震退之后,那人墙也有了缝隙,肖元白瞥了个死角,转瞬便攻了上去。 这几个呼吸之后,隐卫们也再次加入了战斗。 但朔风的侍卫服食了硫磺之后,可以称之为变态,不但实力大增,且对攻击免疫了一般,毫无痛感,隐卫们的确不能与之抗衡,几个来回之后,便被伤了大半。 肖元白虽然当下仍能游刃有余,但毕竟势寡,对方众人又如钢筋铁骨一般,一时间也难以脱身。 正当肖元白有些心烦之时,只见一道金光从空中疾飞过来,转眼间便削去了几个朔风侍卫的脑袋。 而肖元白也因为这道金光,眼中瞬间现出了狂喜。 他手中再次运力为掌,配合着那金光一起,把剩余的朔风侍卫掀了个底翻天。 终于得了空闲,肖元白迅捷地转头,满面笑容地往金光来时的方向看去,但下一刻,他那久违的笑容却在看到那日思夜想的身影时,凝结在了脸上。 “觅容?” 只见半空之中果然高悬着一人,其形容打扮也确是花觅容无疑。 但她的双眸却是如弑天剑一般,呈现着耀眼的金色,而她的脸上在看到肖元白的那一刻,却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此刻,弑天剑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后,朔风的侍卫也再没了生息,只见弑天剑倒飞而回,骤然便与半空之中的“花觅容”合为了一体。 而那个“花觅容”却依旧高高在上,俯瞰着地上的人,犹如神抵一般。 “觅容。” 肖元白的呼唤并没有换回花觅容的一个眼神。 就在这时,一个驾着轻功急速奔跑而来的身影,却再次引起了肖元白的注意。 “王妃!你等等我....”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秉承了肖元白的命令,负责每日给花觅容诊脉的医圣上官谦。 眼看着肖元白也在场,上官谦终于停下了脚步,累的气喘吁吁,指指半空中的花觅容,又指指肖元白,最后指了指自己,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她...你...我...” 但看到上官谦如此追来,肖元白的脸却又白了几分。 他再次转头看向了一边正缓缓落在地上的花觅容,此时她依旧是金色的双眸,毫无表情的脸上带着天生般的决绝与肃杀。 “难道...” 肖元白再次想起欧阳玉心所说的话,看着眼前的人,不敢置信的连连摇头。 “不要。不要这样。” 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花觅容,肖元白再也忍受不了。 花觅容那样一个聪明的女子,她是那么倔强又不服输,他绝不相信,花觅容会这样被弑天的剑魂所吞噬。 “你是觅容对不对,你都能穿越而来,你又怎么会再次被驱散。你是觅容,对不对?” 肖元白急奔过去,紧紧抓着花觅容的双肩,质问道。 他不怕被人算计,也不畏惧敌人的杀招和攻击,更不会只身在千军万马前有任何退缩。 即使他对江山无意,但为了她心中的盛世太平,他也愿意拼尽全力。 但看着眼前的花觅容抬起头看着自己,却毫无表情的脸,肖元白却慌了。 “觅容!” 一边的上官谦听着肖元白挖心揪肺般的喊声,也没了办法。 他急匆匆跑来,就是想说一下花觅容的反常,可现在来看,是不需要他刻意描述了。 而一边的花觅容却也终于有了动作,只见她轻皱起眉头,竟是有几分厌烦的一把推开了肖元白。 未说一语,转身便要离开。 那种表情,是肖元白一生都忘不了的噩梦。 肖元白仍旧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轻轻地呢喃着,“觅容......” 就在花觅容刚要迈开步子离开之时,肖元白迅速伸手 再次抓住了花觅容的手臂,用力把她再次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若是你真的杀了她,不如一起杀了我。” 肖元白用力的抱着怀中的人,像是赌注一般低头吻了上去。 若现在的你只是弑天,那真正的你究竟在哪? 若你不在,我要这盛世,又有何意义? 肖元白忘情的吻着,好像这世上的一切都与他没了关系。 瞬间,他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幽暗的空间之中。 那空间之中也有一个花觅容,只是当下的她正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周边的墙壁上不断有流光如剑般刺入她的身体。 肖元白像跑过去挡在她面前,可他却始终动不了,他能感觉到他的身体还处在与花觅容的拥吻之中,但他的意识却困在那个空间里,眼睁睁的看着花觅容被一道道流光击中,而丝毫动弹不得。 但他能感觉到,这个花觅容才是真正的她,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像是心灵感应一般,躺在地上的花觅容终于费力的转过了头,看向了肖元白这边,然后溢着鲜血的嘴角骤然开心地笑了起来,犹如绽开了一朵灿烂的花。 随着这个笑容,肖元白的意识也被再次拉回了自己的身体。 刚才的所见,如此清晰,肖元白内心震惊不已。 “觅容!” 他本能的推开怀中之人,想去寻找那个被困在 空间中的花觅容,却被再次抱住,唇边也转眼覆上了那抹熟悉的温柔.... 全文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