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丞相府被偷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快,这里,偷东西的盗贼在这里。” 三更天的丞相府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管家带着奴仆家丁们从丞相书房追到前厅,只能站在院子里遥遥望着凌风而立在屋顶上的黑衣人。 丞相本就是文臣,家丁也多用来看门的,对上这个盗贼更是不堪一击。 “管家,如何了?”从院子小径里缓缓走来了一位白衣男子,声音清清淡淡。 管家听着这声,急的额头上都是汗,弯着腰疾步走到白衣男子跟前,道:“公子,还不曾抓住那人。”说完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汗。 白衣男子瞥了一眼管家,目光移到屋顶黑衣人身上,脚尖轻轻一点,跃上了屋顶,与黑衣人相对而立。 黑衣人只露出一双眼,见白衣男人落在对面,眼里流泻出丝丝笑意,手伸到腰间摸出一枚暗器射向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不过一个接暗器的瞬间,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管家站在院子里瞧着刚才的交锋,心里暗暗捏了一把汗。丞相已五十又四,就公子一个子嗣,若公子有个好歹,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得。 白衣男子轻然跃下屋顶,落在管家面前,不咸不淡问:“今日书房丢了什么?” 管家挥手让一众奴仆家丁纷纷退下后,才垂首答道:“流霞玉佩与勤蕖的夜明珠。” 白衣男子轻笑一声,道:“本就是不义之物,丢了反倒好。” 燕府后门,一个小丫头焦急的等着,时不时打开门瞧一眼街市上,生怕被人发现又生怕有人发现不了。 直到看见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悠哉悠哉往这边走,才蓦的松了一口气,激动的对着那人招了招手。 “你这丫头,激动个什么劲!”黑衣人扯下蒙在脸上的黑纱,笑的一脸灿烂,将怀中的流霞玉佩与勤蕖的夜明珠扔进她怀里,“让丰索明日拿地下当铺当了。” 暮书瞧着怀里的流霞玉佩与勤蕖的夜明珠,一双眼瞪得极大,不可置信:“小姐,你真的偷来了!” 女子斜了一眼暮书,淡淡道:“你家小姐什么时候失过手。”又挥了挥手,“东西你收好,明儿小心点,最近官府查的严,我也回去补个觉了。” 暮书站在原地瞧着女子潇潇洒洒离去的背影,抬头望了望天,摇了摇头觉得小姐真是会装。 燕府独女燕南晚,京城第一才女,容貌仿若天成,才华更是多少男子都比不上的,端的是温柔庄稳的名声。京城中谁见到都会称赞一句燕府独女乃是天下闺阁的女子的典范。 可这燕南晚到底如何,只有贴身侍女暮书知道,白日里倒是贤淑良德的模样,夜里才是她家小姐最真实的样子。 将将五更天,燕南晚便暮书捣腾醒了,双眼微眯着,极不情愿道:“暮书,这还早着,叫我做什么?” “小姐,你忘了昨儿夫人说今晚上太后寿宴,各家大臣都要携带未出阁的女子进宫贺寿吗?”暮书边说着边去替燕南晚准备衣服。 燕南晚斜斜的坐在床上,想着昨儿娘好像真的说了。抬眼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不过寿宴一般都是晚上,起的如此早做什么? “暮书,我再眯一会儿。”说着燕南晚便又躺下了。 听着这话,暮书放下手里的华服,走到床边,扯着燕南晚的被褥,道:“小姐,您还要梳妆打扮,这么一折腾可不就是晚上了吗?” 燕南晚不搭理她,暮书不死心,继续扯着被褥。 燕南晚委实受不了,猛的掀开被褥,恶狠狠的瞪着暮书,道:“去把昨夜里的东西处理了,我就起床。” 暮书欣然道:“小姐,丰索早早便拿走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地下当铺了。” 瞧着镜子里的自己,燕南晚倏而勾唇一笑,她这张脸长得真是人畜无害,端庄贤淑。暮书帮着她梳弄发髻,看见燕南晚对着镜子自我欣赏,苦闷道:“小姐,你说天下第一美女到底长什么样呀?” “我也没瞧见过,不知道。” “能比小姐长得好吗?”暮书又问。 燕南晚透着镜子斜了一眼暮书道:“瞧着这些虚名排的,可不是比我长得好看嘛!”忽的想起那天听着几个公子哥谈起天下第一美女眼里的垂涎之色,到是颇有点暗自庆幸。 “南晚,可梳妆打扮好了?” 听着门外的温润的声音,燕南晚露出了一抹单纯的笑,对着外面应了一声:“哥,马上就好了。”说完,又催促着暮书快些点。 暮书不满抱怨:“小姐,刚才你还不愿意起床,少爷来了便开始催我了。” 燕南晚笑着道:“好暮书,我这不是怕哥哥等着急了吗?” 穿了一件青色的裙子,头上随意插了一支玉钗,极其端庄的走出了房门。 燕南晨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喝着茶,瞧着燕南晚出来了,温润的笑着站起了身:“南晚,今天这身穿着尽显脱尘之姿。” “哥哥,怎的这么早来找我了?”燕南晚小碎步走到燕南晨对面坐下,给自己添了一杯茶,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燕南晨笑了起来,道:“你这温慧模样在我面前还要端着?” 燕南晚也跟着笑了起来,立马换了一副模样,笑嘻嘻道:“哥哥,今日可是要带我去寻乐子?” 燕南晨轻轻敲了敲她额头,道:“今儿没乐子。” “那哥哥就是告诉晚上太后寿宴的事?” 燕南晨递给她一个“真聪明”的眼神,道:“听爹娘说今晚是借着太后寿宴的名头,替各位皇子选定正妃侧妃。你可有心仪的人选?” “别是太子便好。”燕南晚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其他皇子倒是没什么区别。” 燕南晨眉头微微皱起,沉思了半晌,道:“南晚,爹娘早已说过你的终身大事全凭你自己做主,所以不必考虑燕府。” 两人正僵持不下时,暮书着急惶惶的从院子外跑进来,喊着:“小姐,小姐……” 燕南晚瞧着暮书那恍然不知所措的样子,皱了皱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暮书这才想起院子里还有燕南晨在,缓了缓神色,道:“昨夜里丞相府又被盗了,整个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 燕南晚抿了抿嘴,端起桌上的茶盏轻啜了一口:“又不是燕府被偷了,你这么慌张做什么!” “最近京城已经有不少大户人家遭遇窃贼,刑部倒是一直在追查,可也没个结果。”燕南晨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窃贼倒是越来越猖狂了。” 燕南晚与暮书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些不自在。 太后寿宴设在霓华宫中,燕南晚与燕南晨一同进的宫,两人到了霓华宫时,已然到了不少人。 得知今日会替各位皇子选定正妃侧妃,世家小姐们个个打扮的都是花枝招展的。燕南晚踏入霓华宫正殿瞧着便小声与燕南晨嘀咕了一句:“哥哥,我今晚是不是穿的太素了?” 燕南晨侧过脸对着她宠溺一笑:“我家南晚自有气质在。”指了指左边,“你去娘那里坐。” 燕南晚端着温柔娴静的姿态往燕氏这边走,燕氏瞧着自家女儿欣慰的笑着,招了招手:“晚儿,来娘亲这儿坐。” 凭着“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声,燕南晚出现在哪里都必然是焦点的存在,她这才来到殿中,便已经有了不少世家小姐、世家公子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了。 对于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况,燕南晚早已习以为常。径直坐在座位上,不时和燕氏说两句话。 终于等到皇上、太后、皇后的到来,众人齐齐起身,跪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恭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平身!”高位上传来皇上洪亮的声音。 太后道:“各位都快快入座。”太后笑呵呵道,“听皇上说今儿来了不少公子小姐,哀家定要好好瞧瞧。” 殿外的小太监喊了一声:“太子、五皇子、七皇子、十三皇子、丞相府公子到!” 殿中的人纷纷将目光移到殿门口,等着几人入内。燕南晚却兀自低着头,思索着今晚宴会散了,去哪家大人家寻点好东西。 几人齐齐走入殿中,整个大殿忽的安静了下来。燕南晚好奇,微微抬了抬眸,恰好撞见离她最近的丞相府公子。丞相府公子侧过脸,两人目光相撞,燕南晚下意识的就躲开了。 待五人走到前面了,燕南晚心里暗自嘀咕,这人竟然就是丞相的独子陶萧北。昨晚瞧着他,武功应该不低,幸好她跑得快。 “儿臣参加父皇母后。” “臣参加皇上皇后。” 五人齐声道。 皇上瞧着这五人,笑的合不拢嘴:“平身。” “孙儿恭祝皇祖母福寿安康。” “臣恭祝太后福寿安康。” 太后笑呵呵道:“好好好,都起来,落座。” 宫里宴会自来少不了歌舞,燕南晚虽说精通,看起来却没多大兴趣。但还必须端坐着,安静的等着结束。 “燕家独女是哪一位?”太后忽的点了她的名字。 燕南晚不卑不亢的从座位上站起身,施施然行了一礼:“臣女燕南晚恭祝太后福寿安康。” 太后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上前来,我仔细瞧瞧。” 第2章:臣女配不上太子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踩着小碎步走到前面,施施然又对皇上和皇后行了一礼,端着温柔贤惠的笑,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 上座的太后瞧着燕南晚不骄不躁、不卑不亢的神态,脸上的笑意越发大了起来:“早听闻燕家独女乃为天下闺阁女子的典范,今儿一瞧果真如此。” 燕南晚温柔一笑:“太后谬赞了,南晚也是寻常女子。” “燕大人,你这女儿教的可一点儿不必儿子差呀!”皇上瞧着燕南晚的做派,也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不知可有婚配?” 燕城义忙起身答道:“小女尚还待字闺中。” 燕南晚听着皇上的问话,心中翻了白眼,今儿来的女子不都是未婚配的吗? “好,好呀!”皇上大笑着道:“今儿也来了不少皇子王孙、世家公子,你替你家女儿好好挑选一二。” “全凭皇上做主。”燕城义弯腰拱手道。 皇后问道:“可习了功夫?” 燕南晚微微一愣,思索了片刻,答道:“南晚日日呆在闺阁之中,偶尔闲了也跟着哥哥学了几个样式,权当消遣了。” “这样也好。”太后是越看燕南晚越觉得满意,“女儿家虽说以温柔为主,学点拳脚功夫也不至于弱柳扶风。” 太后又道:“你瞧瞧哀家的这几个孙儿如何?” 燕南晚顺着太后指的方向望去,随意扫了一眼,便道:“皇子们自然都是人中龙凤。” “太子,你觉得燕姑娘如何?”皇上问道。 太子从席位上起身,走至殿中,与燕南晚并肩而站,微微行了一礼,道:“儿臣十分欣赏燕姑娘。” 燕南晚端端正正站着,脸上温温柔柔的,听着皇上太后的话,又瞄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太子。这人看起来便知不是好相处的,身上隐隐散发出上位者的犀利,想来也是心狠手辣之人。 刚才听着他对自己的赞美,语气仿若上朝一般,哪里有一丝欣赏之感。 “赐予你当太子妃如何?” 太子拱手道:“儿臣谢主隆恩!” 终身大事便被如此草草决定,脸上也没有出现半分不满。燕南晚想着,这太子若是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将来必是一代明君,但是她却是万万不能与太子扯上半分的关系。 “皇上,臣女自认配不上太子。”燕南晚直直的跪在大殿上,面上从容淡定, 燕南晚话声将落,大殿里一众人便议论起来。燕城义与燕氏也纷纷变了脸色,生怕皇上怪罪下来。 皇上面色一滞,露出几丝不悦,问道:“朕认为你配得上便配的上。” “皇上,请听臣女一一说来。” 扫了一眼殿中做得大臣极其家眷,皇上脸色已经愈发阴沉,却还不得不道:“好,朕倒想听听你的理由是什么!” 太子在燕南晚拒绝皇上的赐婚时,便将目光倾落在她身上。面对众人的议论与皇上的愤怒竟然还能如此淡定从容,不免让他对她产生了几丝好奇。 燕南晚语调缓慢道:“作为太子妃,将来必定是要母仪天下的,而臣女虽说得了一两个虚名,但容貌是在是拿不上台面。太子仙人之姿,臣女自认配不上太子。” “只是因为如此?”太后眉头皱起。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燕南晚继续道,“臣女的家世更是配不上太子。臣女见识短浅,不及太子半分。故此臣女自认配不上太子,还请皇上三思。” 燕南晚一席话,将自己贬到了尘埃,把太子把皇家抬到了天上。如此一来,真是让皇上太后无话可说。 “既然如此,燕姑娘认为何人能配得上我?”太子眉毛微微上挑,冷声道,“按你刚才一说,这天下似乎没人能配的上我了。” 燕南晚端庄一笑:“这殿中容貌比臣女上乘、出身比臣女高贵、见识比臣女深远的也不在少数,全凭太子殿下挑选。” “照燕姑娘如此说法,我倒是想起一人。”陶萧北兀自出声。 燕南晚听着这声,目光移到他身上,目光相对间,她竟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却也很快稳定了心神,道:“陶公子不妨说出来,让太子参考。” “赵王的女儿赵禾芊。” 皇上经过刚才燕南晚的一番陈述,已觉颜面尽失,听到陶萧北如此说,便立即道:“既如此便传旨下去,赐赵王女儿赵禾芊为太子妃,不日完婚。” 听着皇上这话,燕南晚嘴角不自觉露出几丝笑意。 她脸上隐隐的笑意,全然落到了悠闲看戏的七皇子眼中。想着,这个燕南晚倒是有趣! “父皇,儿臣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不如让燕姑娘当儿臣的七皇子妃如何?”七皇子悠哉悠哉从席位上起身,走至大殿中央,笑的潋滟风华,对燕南晚道:“燕姑娘不必觉得配不上我。我的容貌也着实拿不出手,身份更比不上太子皇兄那般高贵,见识更是短浅。如此一说,我与燕姑娘倒是绝配。” 燕南晚听着嘴角抽了抽,京城中早有传闻七皇子薛延生的比女子还要好看几分,性子潇洒不羁,行事作风全然不像是皇室中人。今儿一瞧,传言果然不假。 “传朕旨意,燕家独女燕南晚立为七皇子妃,不日完婚。”皇上趁着燕南晚还没说话,便直接下了旨意,免得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儿臣谢父皇!” “臣女谢皇上。” 燕南晚想着只要不嫁给太子,至于其他哪个皇子倒是没什么关系。如此一想,便欣然答应了。 回到席位上,燕氏拉着燕南晚的手,絮絮叨叨了半天,都是劝诫她下次切不可如此鲁莽。燕城义对着燕南晚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回府在收拾她。燕南晚却报之以调皮一笑。 这件事就如同一个插曲一般,之后又是笙歌妙舞,大臣家眷们又都是吃吃喝喝。燕南晚低着头想京城中关于七皇子的那些说法,想着想着目光不自觉落在了七皇子身上。 薛延感觉到燕南晚袭来的目光,也望向她,对着她笑,这一笑瞬间让大殿中的男男女1女都失了色彩。燕南晚不由看的有些呆了,待她缓过神来后,暗自低咒了一句:“妖孽!” 薛延把她所有的反应都收在眼底,嘴角微微上翘,显示着自己的好心情。 一支舞将将落下,另一支舞又接上。燕南晚瞧着这舞蹈觉得有些新奇,这种舞蹈她也在书上看过,碍于盛天国不是这样的民风,便没学。 舞蹈的名称是鼓舞,便是女子站在大鼓上跳舞,一边跳舞还要一边擂响鼓。是以这鼓舞不仅需要女子有武功,还需要女子有超高的武技。 燕南晚忽的想到女子有武功,便觉大事不好。待她再次望向大殿之中的时候,领头的女子已经携着一把长剑直直的刺向了高位上的皇上。 其他跳舞的女子也没闲着,纷纷踢开鼓,个个都是漂亮的回身,从里面拿出长剑,对着大臣女眷们下手。 “保护皇上!”皇上身边的老太监大声呼喊了一声。 太子一个飞身到皇上面前,拦下了这一剑。红衣女子气愤难当,招招狠厉的与太子过起了招。 一时间大殿中混乱极了,燕南晚拉着燕氏往大殿中柱子后面跑。跑了两步,便被一个女子拦住,长剑丝毫不留情的刺向她,情急之下,大喊了一声:“哥,救命呀!” 燕南晨一掌将与他正在混战的女子劈开,一个闪身来到燕南晚身前,徒手打偏了女子的长剑:“南晚,带着娘去柱子后面躲着。” “好,哥你也小心。”燕南晚丢下这句话,拉着燕氏就要走,转过身又被两个女子拦住了。想回过身叫燕南晨,却瞧见燕南晨也被两个女子缠住,一时间也抽不开身。一把推开燕氏,她独自对峙着两个女子。 两个女子二话不说,直接向燕南晚发动攻击。眼看着剑离她越来越近,燕南晚纠结着要不要动手,大殿之上人多眼杂,若是贸然动手,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剑离她的眉心还有一寸的距离,燕南晚暗暗凝聚了一股内力,准备动手之际,腰间一紧,被人揽进了怀里。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的两个女子已经倒下了。 耳边传来一声戏谑的声音:“刚才大殿上倒没瞧见你吓成这样,现在反倒是被吓得一动不动了。” 燕南晚侧过脸,便瞧见一张灿若桃花的脸映入眼帘,敛了敛神,道:“我又不会功夫,见到这样的场景被吓成这样难道不正常吗?” “没想到天下第一的才女,天下闺阁女子的典范也会顶嘴!”薛延似笑非笑的看着燕南晚。 燕南晚抿了抿嘴,推开薛延道:“多谢七皇子救命之恩。” 薛延粲然一笑:“你我之间不必客气,迟早是一家人。” 燕南晚余光一瞥,正好瞧见一个女子要去伤害燕氏,扯着薛延的衣袖道:“救救我娘。” 薛延往燕氏这边瞥了一眼,顺手又揽着燕南晚的腰,脚尖轻轻点地,一个闪身,从腰间拔出碧玉长笛,拦住了这一剑。 第3章:偷窥被发现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一心都在燕氏身上,至于薛延是如何制伏这些女子的她丝毫没有瞧见。 薛延仅仅是一个分神,燕南晚就从他怀里挣扎出去了,跑到燕氏面前,扶着她东躲西藏的。 将将走了两步,背后又有一个红衣女子持着剑袭向燕南晚。她感受到背后传来一阵犀利的剑风,心里郁闷,今儿大殿上这么多世家小姐,怎么就一直盯着自己呢? 扶着燕氏往一旁偏了几分,瞄了一眼大殿上的其他人,一只脚碰上的桌子腿,她和燕氏齐齐被绊倒了,恰好躲过了红衣女子的那一剑。 还来不及起身,红衣女子又来了。燕南晚瞧着,便觉躲不过去了,装作惊恐的大喊了一声:“七皇子救命!” 薛延听到呼救声,被几个红衣女子缠着,走不开身。望向陶萧北的方向,叫了一声:“萧北,救燕姑娘。” 陶萧北一掌震开面前的红衣女子,一个飞身到燕南晚面前,脚一踢扬起一把剑,撞上红衣女子的剑,生生将红衣女子的剑折断了。 瞥了一眼摔倒在地上的燕南晚,一把将她拉起来,手擒着她的手,身体带着她的身体袭向红衣女子,一下便点住了红衣女子的穴道。之后,很快松开了燕南晚的手,留下半截衣袖。 燕南晚瞧着飘落的半截白色衣袖,想起刚才陶萧北擒着她的手的时候,好像就是隔着他的衣袖的。以及刚才他擒着自己的手去点红衣女子的穴道,所以他这是洁癖? 当禁卫军统领带着禁卫军来了之后,很快就把刺客全部抓获了。奈何所有的红衣女子被俘之后,纷纷咬舌自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臣救驾来迟,请皇上责罚!”禁卫军统领张且跪地道。 高位上的皇上望着大殿中咬舌自尽的红衣女子和被杀的大臣及女眷,脸色阴沉至极,冷声道:“查,给我查!” 张且恭敬道:“臣领命!” 皇上瞧了一眼站在大殿两侧的太子和几位皇子,又道:“这件事交给太子负责。” “儿臣领命。” 太后的寿宴就这样草草收了场。燕南晚同燕南晨出了宫门,恰好碰见陶萧北正与一位小丫鬟说话。 “南晚,去与陶公子道声谢。”燕南晨道。 燕南晚想起陶萧北那严重的洁癖,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却还是端端正正走到陶萧北不远处,等着他与小丫鬟说完话,才走上前,柔声道:“今夜多谢陶公子救命之恩。” 陶萧北淡淡瞥了一眼燕南晚,清冷道:“燕姑娘不必客气,我不过受七皇子之托罢了。” 燕南晚依旧柔柔笑着:“无论如何,还是多谢陶公子。” 陶萧北漠然看了她一眼,抬脚从她身边走了过去。经过燕南晨身边时,两人目光相撞,燕南晨温润一笑,点了点头。 “小姐,听说今儿晚上皇宫遭刺客了!”坐上马车后,暮书就一脸兴奋的拉着燕南晚问。 燕南晚睨了一眼暮书,伸出手敲了敲她的头,道:“皇上太后遇刺,你如此兴奋做什么?” “小姐!”暮书不满的看着燕南晚道:“我就是好奇谁有这个熊心豹子胆敢闯进皇宫行刺?” “我也不知。”燕南晚闭上眼,养起了神。想着今儿参加一个太后的寿宴,她就无端多了一个未婚夫。又想起七皇子的容颜做派,倒觉得这人比起太子或是好相处几分,心中的郁气便也散了不少。 暮书和燕南晚已经在院子里耗了把半个时辰之久了,燕南晚一脸无奈,道:“暮书,我今晚就去踩踩点,你留在院子里看家。” “不行!”暮书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今晚上皇宫遇刺,京城中肯定会大肆搜查,小姐你今天晚上就消停一些吧!” 燕南晚看了眼睛滴溜一转,对着院子口叫了一声:“哥哥,你来了!” 趁着暮书转身的瞬间,燕南晚一个闪身消失在院子里。待暮书反应过来之后,只能对着空空的院子捶胸顿足的。 使着轻功,一路到了赵王府围墙外面。摸了摸脸上的黑纱,确定无误之后,飞身跃到了墙上,从怀里拿出了赵王府的结构布置,仔细研究一番,眼里流泻出志在必得的神采。遂又将结构布置的图纸放在怀里,用着轻功畅通无阻的来到了赵王的书房。 书房里漆黑一片,燕南晚眉毛挑了挑,落身在书房门口,小心翼翼瞧了瞧周围,轻手轻脚的推开书房门。 片刻,燕南晚便从书房里出来了。用黑布包着一块砚台,眼里颇为满意。 京城中谁人都知,异姓王赵王偏不爱金银珠宝、奇珍玩物、美女权利,唯独爱的就是笔墨纸砚。 燕南晚立在赵王府墙头,准备离去时,兀得想起今日陶萧北在寿宴上提起的赵禾芊,又实在好奇这“天下第一美女”到底长得是如何模样,便去了赵禾芊住的院子。 将将落在院子的隐秘处,便听见一声质问声:“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这声燕南晚听着颇有一股怨气在里面,多是爱而不得的辛酸。叹了口气,又是一位痴儿女! “你是赵王的女儿,迟早是要嫁与太子,如今做了太子妃总比侧妃要强得多。” 燕南晚听着这声,这不是陶萧北吗?原来今晚在宫门口瞧见的那小丫鬟竟是赵禾芊身边的人。听着赵禾芊的语气,看来她是心系陶萧北了!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不是太子。”赵禾芊轻轻低泣了两声,“萧北,我到底哪里让你不喜欢?” “你很好。”陶萧北淡漠开口。 燕南晚听着两人的对话,越发想看看赵禾芊到底长得是何模样了?循着两人声音的来源,脚步轻轻的走了过去。 到了一片竹林,只看见陶萧北坐在石凳上,赵禾芊或许是激动的已经站了起来,走到陶萧北面前望着他。燕南晚只能看见赵禾芊的背影,不过瞧着她的背影倒也觉得模样一定生的不错。 “禾芊,今日过后你便是皇上钦定的太子妃,以后我们还是莫要来往了。”陶萧北说完这句话,便起身离开。 赵禾芊转过身,望着陶萧北离开的背影,神伤戚戚,泪珠将落不落,惹的人一阵心疼。 燕南晚这才得以看见赵禾芊的正面,加上她黯然神伤的神色,燕南晚才算是明白了为何她能得了“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这模样简直就是世间仅有。 带着砚石出了赵王府,便被陶萧北拦住了。燕南晚瞧着陶萧北的背影,心中隐隐有些慌乱,难不成他刚刚就发现自己了? 敛了敛心神后,一句话没说,便准备越过陶萧北径直离去。与他擦肩时,陶萧北忽然动了手,燕南晚反应也迅速,两人交起手来。 陶萧北显然只是为了试探她,而燕南晚却一心想摆脱陶萧北,下手也越发狠厉了起来。陶萧北也认真起来,却没有置她于死地,只是想着摘下她脸上的面纱。 意识到陶萧北的想法,燕南晚也不愿与他继续纠缠下去,从腰间摸了暗器,一个转身便飘然远去。 待陶萧北接下暗器之后,早已不见了燕南晚的身影,低头望了一眼手里的暗器,与上次丞相府的一样。都是一把小刀,上面镌刻着一朵昙花,做工看起来来也是十分精致。 燕南晚落在偏僻的小巷子里,除了一身的夜行衣,露出里面寻常女子的穿着后,才往燕府的方向去。 “皇上饶命!”朝堂上大理寺卿秦照跪在地上埋首求饶,浑身都在颤抖。 皇上冷声质问:“一个小小的盗贼都抓不到,朝廷养你何用!” “皇上息怒。”陶寒生站出来道:“这盗贼不是一般的江洋大盗,专挑官宦之家偷盗,这背后怕是有什么隐情。” “对对对,陶丞相说的极是。”秦照急忙附和道,“大理寺即便是布了天罗地网,也没能瞧见这人的身影。” 薛延听着这话,心中来了几丝兴趣。专挑官宦之家行窃,不知这人是艺高人胆大,还是过度自信? “秦大人,可知这人是男是女?”太子问。 秦照踌躇了半晌道:“禀太子,这个……臣不知。” 太子眉头紧皱,又问道:“那现场可留下什么证据?” 秦照又是摇头。 “犬子倒是与这盗贼交过手。”陶寒生若有所思道,“那盗贼武功高强,擅长使用暗器。” 薛延越听越觉有意思,嘴角微勾,悠哉悠哉走到大殿中央,拱手弯腰道:“父皇,不如将这事交给儿臣去查。” 皇上瞧着薛延,又看了看跪在地上无用的秦照,便道:“也罢,这事便交给你去查了。” 盛天国谁人不知,七皇子文韬武略皆不在太子之下。只是这性子实在是让人恭维不了,全然没有皇室该有的庄重。京城中的茶楼酒肆、风月场所经常能瞧见他的身影。 秦照听见皇上让薛延来查这案子,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忧的。这位爷简直比皇上太子还难伺候,不知到时候他是该去翠红院找他还是去风月酒楼找他? 第4章:一包裹都是金元宝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秦照刚从宫里出来,一身官服都没来得及换下,就急急忙忙跑到了如斯酒肆找薛延。 自从那天薛延接手查盗贼以来,除了让大理寺发了一纸通缉令后,再也无了音信。今儿皇上召他入宫便是为了这事,想起刚才皇上的脸色,秦照浑身又不自觉的打起了冷颤。 “秦大人,您来了!”酒肆小二瞧见穿着官服来的秦照已经见怪不怪了,“七皇子在二楼。” 秦照狠狠掷了掷衣袖,径直往二楼去了。站在楼梯处,又缓了缓神色,才走到窗边薛延处,恭敬道:“臣参见七皇子。” 薛延手里拿着酒壶,双眼微阖,听着秦照这话,微微掀了掀眼皮望向他道:“今儿是什么风把秦大人吹来了?” 秦照猛的跪下,哀求道:“七皇子,您行行好,赶紧彻查盗贼一事吧!” “秦大人这话说的倒像是本皇子偷懒一般。”薛延拿着酒壶对着嘴喝了一口,捻了两粒花生米放在嘴里,轻轻咀嚼了两下,又道,“这案子自我接手以来,盗贼不是未犯案了。可见,我的法子还是奏效了。” 秦照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想着今日他在御书房时,也是这般同皇上说的,奈何皇上只一句“抓不到盗贼,还用如此荒唐的理由来搪塞朕,真把朕当成了昏君不是?”,他也就只能讪讪的闭了嘴。 可是,七皇子也是如此说法,他又该如何是好? 薛延从椅子上站起身,拂了拂衣摆,将跪在地的秦照扶了起来道:“秦大人,若是如此着急,不如去丞相府走一趟。问一问陶公子那盗贼的暗器长得是何模样,也好让我有些蛛丝马迹不是?”拍了拍秦照的肩膀潇潇洒洒离开了如斯酒肆。 “七皇子,我家大人今日不在府中。”燕府管家听到家仆来报薛延来的时候,急急往府门口跑,“七皇子,里面请。” 薛延边往燕府里走边笑着道:“今日我来府中不找燕大人,七皇子妃可在?” 管家被薛延如此一问,怔愣了片刻,答道:“小姐在。” “不知七皇子今日到府,有失远迎。”燕南晨温润的笑着走了过来,对管家道,“上茶。” “今日也是思念晚儿,便来了,是本皇子唐突了。”薛延笑着道,“不知晚儿现在何处?” 燕南晨听着薛延对燕南晚的称呼,面上一僵,道:“南晚在她院子里,我这便带七皇子过去。” 这几天燕南晚过得极度不爽,整日呆在院子里唉声叹气的,暮书站在一边,看了一眼毫无生气的燕南晚,十分无奈。 恰在这时,墙头上出现了一人,往暮书这边丢了一包东西,暮书一个漂亮的转身接住了,怒气冲冲道:“丰索,你下次能换点手段吗?” 丰索用手挠了挠后脑勺,笑着从墙头上蹦到了院子:“暮书,我这不是怕你伤着吗?” 暮书“切”了一声:“我的武功又不比你低!”将包袱打开,放在燕南晚面前,“小姐,这是丞相府和赵王府的收益。” 燕南晚扫了一眼那一包裹的黄金,又淡淡应了一声,还是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小姐这是怎么了?”丰索好奇问,“以往小姐见到黄金白银不是都很高兴的吗?” 暮书回答道:“还不是因为最近大理寺在查盗贼的事!” “凭我们家小姐的功夫,大理寺怎么可能抓的住!” 暮书瞪了一眼丰索:“现在不仅仅是大理寺,还有七皇子呢!自古以来,哪有未婚夫来抓未婚妻的?” 丰索点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什么叫好像?”暮书狠狠的踩了一脚丰索,“这是板上钉钉的。” “嘶,疼死我了。”丰索抱着被暮书踩得那一只脚,另一只脚单跳着往旁边躲了躲,“既然京城中不能偷了,便去邻近城池的不就行了。” “啪!”燕南晚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狠狠的拍了拍桌子,兴奋道:“丰索,你简直是太聪明了!” “小姐,万万不可。”暮书拦住道,“如今七皇子负责查这案子,你切不可再有所行动了。” “他查京城中的盗窃案,我去邻近城池他也要管吗?”燕南晚自从薛延负责这案子以来,心中一直憋屈着。 暮书狠狠瞪了一眼一旁的丰索,道:“小姐,你盗了这些东西原本是看不惯这些朝廷命官拿朝廷俸禄,却不愿为百姓谋福利。偷这些东西也仅仅是为了换成银两,救助那些身陷囹圄之人。可如今您已经凑够了银子,可以救出那些女子,为何还不肯收手呢?” 燕南晚围着暮书四周转了几圈,啧啧几声,道:“暮书,我以前倒是没发现,你这张嘴皮子如此厉害。” “小姐,暮书说的句句都是真心话。” “也罢,邻近城池不偷了!” 暮书听到燕南晚这话,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又听见燕南晚道:“邻近城池哪有京城这么多大官,去偷了也没什么好物什。” 走到桌子前瞧见那一包裹的黄金,燕南晚拿起一个,放在手里把玩着,对着丰索招了招手,丰索立马屁颠屁颠的一瘸一拐的跑过来了:“小姐,你有何吩咐?” “赵王的那块砚石当了多少银子?”燕南晚想着若不是她急着用这些银钱,怕也不会让丰索把那砚台当了,真是个不错的玩意。 丰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小姐,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流霞玉佩、勤蕖的夜明珠还有赵王的那个砚台当的银钱全在这儿了。” 燕南晚睨了一眼丰索,摆了摆手道:“算了,当都当了。把这些黄金收起来,明儿同我一起去将那些女子赎出来就是了。” 暮书与丰索还没来及将桌子上的黄金收起来,燕南晨便带着薛延进了院子,入目的便是桌子上的黄金。 燕南晨瞧着一脸震惊,碍于薛延在,只能道:“南晚,又胡闹了!怎么把自己的珠宝首饰又给当了。”又对着薛延道,“七皇子,莫见怪。南晚自小便是如此,还请七皇子恕罪。” “无碍!”薛延摆了摆手,笑着道:“晚儿既是如此爱财,本皇子以后还是要多多立功,取得封赏才是。” 燕南晚对着薛延行了一礼,也顺着燕南晨的话说下去:“臣女只是觉得珠宝首饰够用即可,多余的放在家里倒显得多余,才会有此想法。” 薛延走到桌子旁坐下,拿起一个金元宝,放在手里端量:“本皇子的皇子妃果然不同凡响。” “谢七皇子夸赞。” 暮书与丰索也被吓到了,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燕南晚只得出声道:“还不去给七皇子上茶!” 暮书这才缓过神,拉着丰索就出了院子。 燕南晚瞧着桌子上的金元宝,一时间不知是该收还是不该收,只得目光求救于燕南晨。 燕南晨看到燕南晚投来的目光,无奈的摇了摇头,准备开口。 “晚儿还是将这些金元宝收起,最近京城官宦之家屡遭盗贼。”薛延兀得出声。 燕南晚听着薛延对她的称呼,嘴角抽了抽,却还是温慧的道:“多谢七皇子忠告,南晚这便收起来。” 她将将收好,便听见院子里暮书慌慌张张又急切的声音:“少爷,小姐,陶公子来了。” 暮书话声将落,陶萧北便出现在院子口。 燕南晨起身迎接道:“陶公子,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陶萧北淡然应了一声,瞧见院子里坐的薛延,抬步进来,浅行了一礼:“七皇子。” “萧北,怎么来了?”薛延笑意盈盈,“坐。” 陶萧北坐下道:“早先听闻燕府有个百花园,比宫中御花园的花还要多上几种,今日特来寻几株。” 燕南晨温润如玉笑着:“府中的花都是小妹闲来无事打发时间弄得,实在是比不上宫中的御花园。” 燕南晚在屋里听着陶萧北的话,心下微微有些怀疑。又听院子中陶萧北道:“怎么不见燕姑娘?” 她理了理脸上的情绪,端着温柔的笑,踩着大家闺秀的步伐,笑意然然的从屋里走了出来,道:“南晚见过陶公子。” 陶萧北盯着燕南晚的脸看了片刻,才将目光移开,淡漠道:“燕姑娘,不知燕府可有向阳花?” 薛延将陶萧北的动作一一看在眼底,笑了笑,对着燕南晚招了招手:“晚儿来我这边,让我瞧瞧你这双手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燕南晚垂着头,装作害羞的样子走到薛延身边,柔柔道:“这些东西都是打发时间用的。”又望着陶萧北道,“陶公子找的向阳花府中倒是有,我这便让暮书去替陶公子挖出来包好。” 陶萧北端起桌上的茶盏,轻啜了一口,又道:“太后寿宴那日,听燕姑娘说闲来之时还习了些拳脚样式,不知习得如何?” “女儿家拿来玩玩的,如何能拿的上台面。”燕南晨接了话茬过来,温温笑着,“七皇子与陶公子今日留在府中用膳如何? 第5章:燕府被偷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踩着小碎步出了院子,去后厨准备晚膳去了。 “七皇子,陶公子,不如去百花园瞧瞧?”燕南晨温声邀请着。 薛延笑着道:“好呀,去看看晚儿的成果。” 燕南晨与薛延走在前面,燕南晨一路上都在和薛延与陶萧北介绍百花园里的花叫什么,香气如何。薛延听着时不时发出两声赞叹,只是陶萧北一直都是默不作声。 “这便是陶公子要的向阳花了。”燕南晨指着面前的一株花,对陶萧北道。 陶萧北在百花园里寻了一番后,还是未曾见到昙花,听见燕南晨对他说话,便问道:“燕府之中,可有昙花?” 燕南晨摇了摇头,道:“昙花一现,小妹嫌这个寓意不好,便没有栽种。” 陶萧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晚膳安排在了百花园的凉亭中,燕南晚带着两排侍女端着精致的小菜走了过来:“七皇子与陶公子初来燕府招待不周之处,还请两位见谅。” 薛延眼角上挑,笑的绝代风华:“晚儿不必如此生分,也落座吧!” “谢七皇子。” 这一顿饭燕南晚吃的极为不舒服,装着贤淑良德、温柔端慧的样子便也算了,还要时不时的应对七皇子与陶萧北的问话。 “晚儿想何时成婚?” 燕南晚端着碗,正用汤匙喝着汤,被薛延这一问,被生生的呛住了:“咳咳……” 薛延拿过一旁为他准备的帕子,递给燕南晚,眼神玩味:“晚儿,不必如此激动,你我都已年纪不小了,也是该成婚了。” 燕南晚好容易顺了气,尴尬的笑了笑道:“太子还未大婚,我与七皇子也不必如此着急。” “你说的倒也在理。”薛延若有所思道,“明日我便去与父皇商量此事。” 燕南晚急急又道:“七皇子不必如此着急。”觉得自己有些失了仪态,垂首端了端脸上的笑,才抬起头道,“皇上让七皇子查盗贼一事,还是等这事告一段落再和皇上提及我们的婚事吧。七皇子,觉得如何?” 薛延直直的瞧着燕南晚笑,也不接话。 燕南晨瞧着气氛尴尬起来,温声道:“七皇子,小妹说的也在理。” “既如此,那便按晚儿说的办。”薛延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陶萧北始终是淡漠的神情,仿似其他三人不存在一般。凡是旁人动过的菜,他都不再动筷子了。 燕南晚想着,这人洁癖还真是重的可怕。 次日清晨,燕南晚还在睡梦中时,便被暮书给吵醒了。 她不满的嘟囔了两句,道:“暮书,让我再睡会儿。乖,你自己先去玩会儿。” “小姐,燕府被偷了。”暮书站在床边,死死盯着双眼紧紧闭着躺在床上的燕南晚。 “好,我知道了。”燕南晚含糊应了一声。 暮书脸上无奈加上气氛:“小姐,你怎么连自己家都不放过!” 燕南晚掀开被子,坐在床上,眼神死死盯着暮书,道:“我偷了燕府才是真正保护了燕府。”不等暮书有什么反应,她便从床上起身,走到铜镜前将一副字画给暮书道,“给丰索去当了。” 暮书拿着字画,打开看了一眼,心里震惊,这可是老爷最喜欢的一副字画了,简直就是老爷的命根子,小姐现在竟然让丰索去当了,这事若是被老爷知道了指不定要如何惩罚小姐呢? “小姐,这幅字画真的要当?”暮书不确定的问。 燕南晚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道:“当了,做戏当然要做全套。” 她可不敢保证,薛延查不到地下当铺,万一到时候露出了一些蛛丝马迹他们燕家就是要满门抄斩的,和这幅字画比起来,这幅字画简直什么都不算。 又让暮书将最近换来的银钱去钱庄换成了银票,这一来一去便到了黄昏时分。 燕南晚换上了一身男装,头发高高竖起,俨然变成了一个俏儿郎。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粲然一笑,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好暮书,在家好好呆着,乖乖的。”燕南晚手中拿着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折扇,挑起了暮书的下巴,眉毛微微上挑,全然一派风流公子的姿态。 暮书一脸的不情愿,却还是说不得。 “丰索,走着!”燕南晚“唰”的一声打开了折扇。 丰索高兴极了,跟在燕南晚身后应着:“好咧,小姐我来了。” 燕南晚转身,用折扇敲了敲丰索的头,嗔怪道:“叫什么小姐,现在要改口叫公子了。” “是是是,公子。”丰索摸了摸头,憨笑着。 燕南晚带着丰索去了风月酒楼,两人点了一桌子的招牌菜,望着面前的菜色,丰索咽了几口口水,道:“小……” 燕南晚一个眼神横了过去,他便急急改口道:“公子,这些菜就我们两个人吃吗?” “吃饱了才好干活。”燕南晚端起桌上的清茶,给丰索一个眼神,示意他赶紧吃。 待丰索吃饱喝足之后,夜幕已经降临了。燕南晚看着丰索,问:“吃饱了吗?” 丰索急忙点头,憨憨的笑了起来。 待两人到了翠红院门口时,已经有不少姑娘迎了过来。燕南晚鼻间片刻便被胭脂水粉的味道占满了,往丰索身边躲了躲,故作镇定道:“各位姑娘,莫要着急,莫要着急。” 推推攘攘的总算是进了翠红院的门,老鸨见了燕南晚立马迎了过来,将她身边围绕的莺莺燕燕都打发走了。 “南公子,今儿怎么有空来了!”老鸨咧着嘴笑着,一脸的胭脂水粉掉的不知道有没有半斤。 燕南晚瞧着,硬生生扯出一丝笑:“水娘,我来当然是和商量上次我们说的事呀!” 翠红院她也来过几次,可还是受不了这胭脂水粉的味道和莺莺燕燕的吵闹。 丰索一边瞧着燕南晚脸上尴尬的表情,立马站到燕南晚和水娘之间,道:“水娘说话便说话,离我家公子如此近做什么?” 水娘用手帕捂着嘴笑的意味不明,道:“南公子既然谈事,便随我来。” 到了包厢之后,燕南晚直说了来意,让丰索掏出了银票,道:“水娘,这是你要的银钱,数一数够不够。” 当初燕南晚说是替那一群穷苦人家的女子赎身时,她也就随口报了价,没想到这位南公子竟然真的拿了这么多钱来。 水娘点了点银票,道:“南公子为人果然爽快,我这便带那些丫头过来。” “不必了!”燕南晚出声打断,“我只是替自己姑娘买了自由身而已。她们将来何去何从,全凭她们的心。” 水娘意外:“南公子不想瞧瞧这些姑娘吗?” 燕南晚站起身:“不用。” 将将出了厢房,走到楼梯处,燕南晚便被一位男人拦住了。丰索跟在身后,瞧着眼前的男人,心下大叫不好,走近燕南晚耳边,轻声道:“公子,这是吏部尚书家的二公子孟醒。” 燕南晚以前听燕南晨提起过这吏部尚书家的二公子孟醒,浪荡下流,生性好色,且酷爱玉面小生。此刻,莫不是瞧上她了? “这位公子,不知有何贵干?”燕南晚晃着手里的折扇,笑着问。 孟醒呵呵笑了两声,又往燕南晚面前走了两步,在她四周嗅了嗅,叹道:“公子好香!” 丰索听着这话,一点也忍不住了,上前就要出手教训孟醒,却被燕南晚拦住了。 燕南晚施施然一笑,更是迷得孟醒神魂颠倒的,孟醒又往前走了几步,脸恨不得贴上燕南晚的脸,满脸沉醉:“公子,不如跟了我如何?” 水娘刚从包厢里出来便看见这一幕,她还没来得及上前拦住孟醒,只瞧见燕南晚拿着手中的折扇狠狠的在孟醒脸上敲了敲,语气犀利道:“丰索,好好教训教训他!” 丰索听着这话,立马上前打起了孟醒。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丰索两三下便将他压制在地。 “公子,如何处置?”孟醒脸朝下对着地,丰索一只脚踩在他的后背上,不屑的瞥了一眼孟醒,“要不我把他送到官府?” 燕南晚把玩着手里的折扇,似在思索:“不必,绑起来,挂在城门上便是。” 听着这话,一群看热闹的人都纷纷把目光投向燕南晚。来这儿的人,谁不认识孟醒,吏部尚书家的二公子,没几个人敢惹的。这个面生的公子又是个什么来头,竟然敢这么对待孟醒? 水娘也不想把事情给闹大,急急上前劝道:“南公子,这件事要不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了吧!” 燕南晚还没说话,孟醒便对翠红院门口大喊着:“一群没用的奴才,没看见本公子被人欺负了,还不进来替本公子报仇!” 燕南晚摊了摊手,耸了耸肩,表示这事真是不怨自己。 “丰索呀,别让这一群人小瞧了你。” “公子,你就看着吧!”丰索一脚踢开了孟醒,迎上了闯进来家仆们。 这些个家仆平日里跟着孟醒作威作福,欺负欺负平民百姓倒是可以,遇上丰索这样的练家子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第6章:绑起来,挂在城楼上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三两下丰索便将一群家丁奴仆打倒在地,燕南晚几步走到孟醒跟前,蹲下身子,笑意盈盈的用手里的折扇拍了拍他的脸,道:“今儿我欺负的便就是你了,能耐我何?” 今儿来翠红院的人算是平白看了一场好戏,吏部尚书家的二公子被自家的家丁奴仆拖着挂在了城门之上。这事,一时间在坊间传开了,不少被孟醒欺压的百姓,纷纷赶到城门下看孟醒的惨样。 “公子,刚才打一架真是太爽了。”丰索和燕南晚站在人群后面,瞧着高高挂在城门上还挣扎着不停的孟醒,笑着道。 燕南晚望着百姓们纷纷指责着孟醒,甚至有不少人竟然拿着烂菜臭鸡蛋扔孟醒,她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晃了晃手里的折扇,道:“走,回府。” “小姐,小姐,昨夜里听说有人惩治了礼部尚书家的二公子了。”暮书一早去后厨便听见如此振奋人心的消息,笑的脸都成了一朵花。 “哦?如何惩治的?”燕南晚装作不知的样子,端起桌上的一杯茶盏,淡淡喝了一口。 暮书将一碟糕点往燕南晚面前推了推,道:“听说是被挂在城门上,不少百姓还去围观了。总算是有人治了这个人渣了,如果知道是谁做的。我一定要……” “你一定如何?” “若是个女子我一定为她做牛做马,若是个男子我便以身相许。”暮书想着做这事的人,一定会碍于吏部尚书的权势,此刻定是躲了起来,这话也就是顺口一说。 燕南晚放下手里的茶盏,捻了一块糕点放在嘴里,又问道:“若是一男一女呢?” “额……”暮书不解为何小姐要一直揪着这个问题,“那我便替两人做牛做马!” 燕南晚好笑道:“不用。你只需为那女子做牛做马,男子你还是以身相许的好。” “小姐,我就是随口说说……” “我可不是随耳听听的。”燕南晚对着院子口叫了一声,“丰索,还不进来看看要对你以身相许的人。” 暮书傻了。 丰索憨憨的笑着走了进来,手挠了挠后脑勺,走到暮书跟前,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道:“暮书,其实你不用如此着急,这种事还是我主动些比较好。不过,既然你……” “不过什么呀不过!”暮书简直要被气死,双脚狠狠的蹬了蹬地,双手叉腰,“就当我刚才的话是放屁!” 燕南晚刚入口的茶,一口喷了出来,这暮书到底是多不想嫁给丰索,气得连如此污秽的话都说了出口。又瞧了一眼丰索,看他脸上略感失望的神情,燕南晚直叹这两人还真是…… “行了,就是寻点乐子。”燕南晚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嘴,“去少爷院子里拿点书册来,给我打发时间。” 管家人未到声先到:“小姐,小姐……” 燕南晚眉头微微皱起,慢条斯理的从椅子上起身,端着小步走到院子口,柔声问道:“管家,可是出了什么事了?为何如此着急?” 管家喘了喘几口气,道:“小姐,太后懿旨,宣您去前厅接旨。” 燕南晚心里直犯嘀咕,又问:“可知是为了何事?” 管家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老奴不知。” 燕南晚拿着懿旨时,还有点懵。这太后无事宣她进宫做什么,竟还与赵禾芊一起?想起上次太后寿宴之上,她拒绝皇上的旨意后,太后脸上露出的不悦,浑身便有些发寒。 “南晚,莫要担心,好好表现便是。”燕南晨走到她身旁,又放低了声音道,“南晚,可也不是省油的灯。” 燕南晚对着燕南晨讪讪笑了两声,她不是省油的灯,可太后皇家是就是油,她能斗得过人家吗? “晚儿,随我来书房一趟。”燕城义一脸严肃。 燕南晨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 燕城义坐在桌案前凳子上,燕南晚端端正正的站在一边,安静的等着燕城义训话。 “晚儿,你喜欢七皇子吗?”燕城义语重心长道,“若你不喜欢,不用如此委屈自己。我们燕家儿女的终身大事与家族无关,只关系燕家儿女婚后是否幸福。” 燕南晚温温柔柔笑着道:“爹,女儿的事女儿心里有数。七皇子虽说也是皇室中人,但他潇洒不羁的性子女儿却是极欢喜的,爹就不要担心了。” “晚儿,委屈你了。”燕城义眼里流露些许的愧疚。 “爹说的什么话。”燕南晚走上前,蹲在燕城义面前,双手握上他满是老茧的手,心下微涩,笑着道,“七皇子身份尊贵,女儿嫁给他哪里委屈了。” “好好好,晚儿能想得开就好。”燕城义满是欣慰的拍了拍燕南晚的手,“进宫去吧!” 进宫的路上燕南晚已经把所有会发生的状况都一一假设了一遍,连对策都想好了,甚至还想了好几个方案。 到了太后居住的寿康宫,燕南晚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确定得体大方后,才莲步轻移的跟着宫女进了宫。 入了寿康宫的正殿,便瞧见高位上坐着的除了太后,竟然还有太子与七皇子,燕南晚敛了敛神,施施然行了礼:“臣女参加太后、太子、七皇子。” “免了,免了。”薛延一边说话一边走到殿中来扶起了燕南晚,嘴角微微勾起,“都是一家人,不用如此多的虚礼。” 燕南晚移开被薛延握住的手,又行了一礼:“谢太后。” 薛延仿似不知道燕南晚刚刚的挣扎一般,一把拉着她的手,与他并肩坐下。燕南晚面上有些许尴尬,对着太后和太子笑了笑。 太子瞧见薛延与燕南晚之间的动作,面无表情道:“七皇弟与燕姑娘真是两情相悦。” “晚儿既是我名义上的妻了,当然由我宠着疼着爱着了。”薛延笑的灿若桃花,剥了一颗葡萄放在燕南晚嘴边,“我刚尝了,挺甜的。” 燕南晚摸不准薛延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只觉太后与太子的目光此刻都聚集在她身上,这颗葡萄她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太后,禾芊郡主到了。”宫女冬雪走至大殿中道。 “宣!”太后又瞥了一眼燕南晚与薛延,才将目光移开。 燕南晚趁着赵禾芊进来的间隙,速度极快的就着薛延的手把那颗葡萄吃了。 薛延看着燕南晚的动作,露出满意的神情,用手摸了摸她的头,道:“这才乖嘛!” 燕南晚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是把她当成狗了吗?还乖! “禾芊见过太后、太子、七皇子。”赵禾芊浅笑嫣然的行了一礼。 “禾芊无需多礼。”太后笑呵呵道,“上前来,让哀家仔细瞧瞧。你性子喜静,自幼便有病缠身,进宫的次数更是少,哀家都好几年没有瞧见你了。” 赵禾芊走到太后跟前的,道:“是禾芊的错,让太后挂念了。” “哪里是你的错了。”太后拉着赵禾芊的手,和蔼的笑道,“日后你嫁了太子,便能常常来看我这个老婆子了。” 赵禾芊面上一僵,随后又扯出一丝笑,道:“太后还年轻着,怎么能说自己是老婆子呢?” 燕南晚这还是头一次在青天白日下仔细瞧着赵禾芊,如此一看更是觉得这人真真是个美娇娘。她一个女子都要被赵禾芊迷住了。 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一嗔一怒皆是情趣。这样的女子陶萧北竟然也舍得拱手相让,真不知世间哪个女子还能入得了他的眼? “看傻了?”薛延伸出手敲了敲她的头,“可惜你现在是我的妻了,不然我还能帮你问问禾芊郡主身边还缺不缺丫鬟婢女什么的。” 燕南晚与薛延并肩坐着,燕南晚侧过脸看着薛延,温婉可人道:“七皇子见笑了,我也是头一次看见禾芊郡主的容貌,难免会多看几眼。” “早就听闻燕姑娘下棋是一绝,不知今日可否请教一二。”太子听着太后与赵禾芊之间的寒暄,只觉无趣。 忽的被点名的燕南晚,浑身一震。这太子是怎么回事,自己的太子妃在大殿上一句话也不与她说,反倒是约自己下棋。 “太子皇兄既然有如此雅兴,不如我与皇兄切磋一二?” 太后揉了揉太阳穴,疲惫道:“哀家年纪大了,这才叙了几句话便觉乏了。你们好生玩着,我先去歇息片刻,都留下用晚膳。” “孙儿恭送太后。” “臣女恭送太后。” 燕南晚与赵禾芊分别坐在薛延与太子身旁,盯着棋盘上的风起云涌,燕南晚越看越对薛延刮目相看。 “拿颗葡萄给我吃。”薛延手里执着白玉棋子,脆生生的落在棋盘上。 燕南晚一颗心都在棋盘上,顺手就拿了一颗葡萄,往薛延嘴边送。 薛延瞥了一眼嘴边的葡萄,又出声道:“皮剥了。” 燕南晚这才回过神来,垂下头仔细剥起了葡萄皮,又递到薛延面前:“七皇子,葡萄。” “喂我。”薛延一脸的理所当然。 太子的目光移到燕南晚脸上,停了片刻,才落在棋盘上。燕南晚不知道今儿薛延抽的是什么疯,将葡萄往他嘴边送了送,眼看着快要到了薛延嘴里,她手一滑,便落在了他锦衣上了。 第7章:死了还真是便宜他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带着燕南晚来了他的住处延月殿,燕南晚等在正殿里,宫女们片刻便端上了茶点水果。 “七皇子换身衣服需要很久吗?”燕南晚瞧着桌子上放的满满的茶点,好奇问道。 小宫女笑了笑,道:“皇子妃有所不知,我们家皇子每次沐浴达一个时辰之久。这些茶点也是皇子的吩咐。” 燕南晚柔柔的笑了笑,便道:“南晚谢过七皇子了。” 待一排宫女下去后,燕南晚瞧着身边没人,暗自翻了一个白眼,这七皇子沐浴竟比她这个女子还要久,真是矫情做作。 燕南晚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是不是端起茶盏浅啜两口,心里便觉有些无聊。起身往窗边走了两步,瞧见窗边的花枝动了动。心下冷笑一声,走到窗边,将窗户全部推开,站在窗边,似乎在欣赏窗外的风景。 “主子!” 薛延双眼微阖的靠在浴池里,听着外面凌声的声音,道:“如何?” 凌声道:“七皇子妃没有人异常的举动。” 薛延听着这话,睁开双眼,嘴角上扬:“她还真是深藏不露。”说完,掌中蓄了内力,猛的拍了池中的水,他跃然而起,扯过一旁屏风的衣袍。 “晚儿,可是等急了?”薛延再一次人模狗样的出现在燕南晚面前时,她手里正捧着一本话本子看着。薛延走到燕南晚跟前,瞥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调笑道,“晚儿也喜欢看这些才子佳人的故事?” 燕南晚温温柔柔一笑:“拿来打发时间罢了。” 薛延从燕南晚手里拿过话本子,牵着她的手,一路来到了湖中央的凉亭里,让她坐在石凳上:“如斯美景,看这些故事才觉心旷神怡。” “七皇子真会享受。” 薛延笑的潋滟风华,道:“人生苦短,应当及时行乐才对。” 在桌子的另一方坐下,他掀开石桌上的一层白布,里面露出一把古琴。燕南晚瞧着便觉意外,这把古琴不是户部尚书家的吗?还是被她偷了,让丰索拿到了地下当铺给当了呀!如今,如何会在薛延手里出现? 薛延修长的的手在琴弦上随意拨了两下,道:“晚儿可识得此琴?” “识得。”燕南晚看着琴,温声道,“此琴名为怀玉琴,天下四大名琴之一。” “晚儿果然是见多识广。”薛延笑着夸赞,“晚儿想听什么?” “此琴弹何曲都是世间美妙。” 燕南晚坐在一旁拿着手里的话本子看的入迷,薛延弹着琴曲,两人坐在一起显得极其和谐般配。 一阵清风吹来,湖面起了片片波纹,几片叶子随风飘摇。燕南晚鬓间的长发被清风撩起,轻轻落在了薛延的脸颊处,还有着淡淡的香气。 薛延侧过脸望着专注的燕南晚,嘴角露出一丝宠溺的笑,指间流转的琴音也越发温柔了起来。 凌声远远的听着这琴音,心下诧异,主子今日的琴声竟如此温婉细腻! “何事?”薛延停下指间拨弄的琴弦。 燕南晚也从话本子上抬起头,侧过脸才瞧见不远处站着的凌声。待凌声走过后,她起身道:“南晚先回殿中等七皇子。” “不必,”薛延拉着燕南晚的手,让她坐下,对凌声道,“什么事直说。” “吏部尚书家的二公子昨夜里死了。” 薛延面上一怔,瞥了一眼一旁的燕南晚,问道:“案子谁负责查的?” “大理寺卿秦照。” 燕南晚听到这话时,心里十分意外。昨夜里她才惩治了一番孟醒,竟也在昨夜里他就死了,这事还真是蹊跷。 “去瞧瞧。”薛延起身,笑的满不在意。 “南晚便先回府了。”燕南晚起身盈盈行了一礼。 薛延又拉着她的手,道:“一道去瞧瞧。” 不等燕南晚出声,便揽着燕南晚的腰,脚尖点地,离开了延月殿。 燕南晚被薛延揽着腰,一路用着轻功到了宫门口才把她放下。宫门口早已备好了一匹汗血宝马,燕南晚一口气还没喘过来,又被薛延一把拉到了马背上,薛延顺着落在她身后,怀里抱着她。 “晚儿,坐稳了。”话声将落,马儿便飞身前去。 任凭她平日里做贼飞来飞去,可也没有遇上今儿这样的境况呀! “七皇子,我一个闺阁女子随您到处查案是不是不好?”燕南晚真心不想去吏部尚书府中。昨晚虽说她是男子装扮,可难免不会被看出来。 薛延低下头望向怀里的燕南晚,笑的意味不明:“晚儿,可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 燕南晚正准备拿出世俗规矩一套的说辞,便又听见薛延道:“昨儿你是不是在翠红院里惩治了孟醒,还用钱替十几个女子赎了身?” 燕南晚心里一惊,面上的端庄也维持不住了,只是垂下头,不让薛延瞧见她脸上的慌张,声音依旧维持的柔柔的:“前些日子,我闲着无聊,便带着暮书去街市上逛了逛。恰好看见翠红院的水娘在买穷苦人家的女子,我瞧着怪可怜的。回府之后,便将多有的珠宝首饰都变卖了,昨儿才将将凑够了钱,就去了翠红院找水娘将那些可怜女子赎了身。” “哦,原来如此。”薛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随后又问道,“那你为何要惩治吏部尚书的二公子呢?” 燕南晚抬起头双眼微红,神情凄切的望着薛延,声音里带了些哭腔:“昨日我帮了那些女子后,下楼梯时被孟醒拦住调戏了一番。最后……”燕南晚没再继续说下去,又垂下了头,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薛延握着缰绳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水娘竟未告诉他孟醒竟然轻薄了她,该死! 他猛的挣住了缰绳,马儿前脚高抬,燕南晚没在意,身体直直的往后仰,下意识的抓住了薛延的衣襟。 “他是如何轻薄你的?”薛延冷声问。 自认识这七皇子以来,燕南晚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严肃,身为皇家贵胄的威严此刻展露无疑。 燕南晚片刻的迟疑,薛延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道:“死了还真是便宜他了。” 第8章:药死的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待两人到了孟府,秦照已带人仔仔细细将孟醒的屋子查了个遍,孟府上上下下的人也被一一盘问了一遍。 薛延瞧着孟醒的死相,顿觉恶心。燕南晚跟在薛延后面,走到门口,还未瞧见里面的情形,便被薛延一个转身,将她带到了院子里。 “让秦照过来。”薛延道。 秦照在孟府正厅里安慰着孟大人一家,还连连发誓保证一定会查出凶手,替孟醒报仇雪恨。 凌声来时听到这些话,嘴角抽了抽,站在正厅外听着两人竟有些越聊越烈的趋势,只得轻声咳嗽一声。 “凌侍卫?”秦照转过身瞧见来人是凌声时,一脸意外,急急走过来问道,“可是七皇子那边有什么进展了?” 凌声冷然道:“秦大人,七皇子主持大局,至于查到哪个地步不应该是秦大人负责的吗?” 秦照听着连连称是,拱手弯腰道:“不知今日七皇子有何吩咐?” “七皇子此时在孟二公子院子里,还请秦大人与孟大人一起过去一趟。” 秦照与孟大人听着这话,心里一阵意外,对视一眼,便急急提着脚步往孟醒院子里去了。 “里面怎么了?”燕南晚问。 薛延嘴角勾了勾:“孟二公子的尸体。” 燕南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道:“死的很惨吗?” “晚儿似乎对孟二公子十分感兴趣。” 燕南晚温温柔柔一笑:“毕竟昨夜里我在翠红院惩治了孟二公子,他也在昨夜里被人害了,我心里有点害怕。” 薛延轻轻撩起燕南晚的一缕长发,笑着道:“晚儿问心无愧便好,万事有我在。” “南晚多谢七皇子。”燕南晚微微垂下头,端庄的行了一礼。 秦照与孟大人赶到院子时,纷纷对薛延行了一礼。 薛延开门见山问道:“有什么线索?” 秦照恭恭敬敬答道:“臣去丞相府问了陶公子,陶公子说贼人的暗器……” 薛延摆了摆手,道:“我问的是孟二公子的事情。” 秦照与孟大人都是一愣,却还是据实相告:“孟二公子是被人下了药,是被活活……”秦照看了一眼旁边站在的燕南晚到了嘴边的话,又转了几圈,换了一句,“被活活药死的。” “药死的?”燕南晚嘀咕出声,“什么药呀?” “这……”秦照瞄了一眼薛延,不知该说不该说。 薛延睨了一眼众人,道:“毒药。” “哦。”燕南晚点了点头。 薛延又问道:“其他还有什么发现?” “听闻昨日孟二公子被人挂在城门上了。”秦照说着看了一眼孟大人,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人还不知道是谁?” “哦?”薛延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垂着头的燕南晚道,“可有人见过?” 秦照对着身后的官兵招了招手,接过一张纸,递给薛延道:“这是根据孟二公子身边的人描述画下来的。” 薛延拿过来敲了敲,眼角眉梢染上了笑,又递给燕南晚,道:“晚儿瞧瞧,可曾见过这人?” 燕南晚看着画像上的人,除了眉目间有些许的相似外,其他的再也无一星半点的想同,她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晚儿不曾见过。” 薛延笑意盈盈的牵过燕南晚的手,对着院子里的人道:“秦大人劳累了,本皇子与晚儿也是路过来看看。既然秦大人有了眉目,我与晚儿也就不多打扰了。” “七皇子……”秦照急忙喊着薛延,“盗贼的案子皇上催的紧。” “那秦大人就要多多上点心了。”薛延头也不回的拉着燕南晚走了。 燕南晚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秦照,又偷瞄了一眼薛延,心里直叹:这秦大人遇上薛延也是够倒霉的。 薛延将燕南晚送到了燕府门口,燕南晚端端庄庄行了一礼:“多谢七皇子送南晚回来。” “晚儿不必如此多礼。”薛延顺手扶起了燕南晚,“我随你一道去看看燕大人。” 燕南晚瞧了一眼两人牵着的手,脚下滞了半步:“七皇子。”薛延回头看着她,眼神寻问。燕南晚笑着道,“虽然我与七皇子已有了婚约,但南晚终归还是未出阁的女子,所以……”她的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薛延恍然大悟般,随后又不羁笑着道:“本皇子平日里不拘小节惯了,倒是忘了晚儿是天下闺阁女子的典范了。” 燕南晚心里正松一口气,想着总算是能缓解这般尴尬了。哪知又听见薛延道:“不过,晚儿不必担心。本皇子既然已染指了你,必是会对你负责的。” 燕南晚懵了,染指了她?这话是从何说起?这旁边幸好没有旁人,若是让其他人听了,燕府的颜面都被她丢尽了。 “七皇子,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燕南晚严肃道,“还请七皇子以后谨言慎行。” “哈哈哈……”薛延大笑道,“晚儿怕是误会我了。本皇子的意思是我既然与你牵了手,便会负责到底。” 燕南晨听门口奴仆来报,说七皇子与燕南晚回来了,便快步来了府门口。到了府门口便瞧见了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想起刚才在书房与燕城义的谈话,现在一瞧到看的挺像的。 “七皇子。” 薛延望向燕南晨,笑着道:“我送晚儿回来,顺道来拜访燕大人。” “里边请。”燕南晨温声笑着道,“晚儿真是不懂事,也不知带着七皇子进府坐坐。” 说是来拜访燕大人,到了最后薛延便十分干脆的在燕府留了一宿。 燕南晚瞧着喝的烂醉的薛延,脸上都是不情愿。暮书站在燕南晚身后,脸上都是纠结,问道:“小姐,你不替七皇子收拾收拾吗?” “夜深了,我回去休息了。”燕南晚起身,“你去找个丫鬟,给七皇子擦擦脸。” “可是……” 燕南晚步子还没抬起来,便被床上喝的醉醺醺的薛延扯住了手,燕南晚不备,生生被他拉到了床上,倒在他身上。 暮书瞧着,一句话也不说了,露出几丝贼笑,下去了,还顺手给两人关上了门。 第9章:谁耍了谁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听见关门的声音,无语的闭上眼,动了动手,想从薛延手里挣脱开。奈何她只是动了动手,薛延又加大了力度,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嘴里碎碎念:“晚儿,我的晚儿……” 什么鬼! 燕南晚翻了个白眼,心底琢磨着这七皇子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若是真醉,他怎么可能唤自己的名字,若是假醉,他可真是太会装了。 她伸出手,拍了拍薛延的脸,轻声道:“七皇子,七皇子,皇上来了。” 没音,没反应,燕南晚的手在他腰间狠狠掐了一把,薛延只是砸吧了两下嘴,搂着她继续睡了。 这人真醉了? 燕南晚还是摸不准,又试探了几次,薛延看着都是醉醺醺的模样。 心里松了口气,用了些内力,从薛延手里挣脱开来,站起身,理了理衣裳,转过身又看了一眼醉醺醺躺在床上的薛延,心中忽生一计。 从腰间摸出一个玉瓶,滴了两滴在薛延脸上,嘴角露出几丝狡猾的笑,等着明早起来看吧! 做完这一切,燕南晚心情极好的出了门。 门再度被关上,片刻后,躺在床上的薛延睁开双眼,手往腰间摸了摸,唇畔勾出几丝兴味的笑,低声喊了一声:“凌声!” 房梁上落下一人,递过去一个玉瓶:“主子,解药。” 薛延接过来,滴了两滴放在脸上,吩咐道:“去跟着皇子妃。” 凌声应了声,退下了。 谁能想到他的皇子妃人前端着温慧大气,人后却是一个古灵精怪,不受约束的主儿。当初还真是没讨错人,如此一想便觉今后的日子多了不少乐趣。 翌日清晨,燕南晚起了一个大早,暮书正在院子里给一园子的花花草草浇水,转过身瞧着站在屋门口的燕南晚,大惊:“小姐,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准备些早膳,我一会儿送到七皇子院子里。”燕南晚笑眯眯道,眼底藏了几丝狡诈。 暮书像是见了鬼一样:“小姐,你昨夜回来的晚,凉风一吹,不会发高烧了吧?” 燕南晚斜了她一眼:“还不去准备,一会儿带你去看场好戏。” “奴婢这就是去。”暮书总觉得今天的小姐不对劲,且不说今日起床如此早,就是对七皇子的那股殷勤劲都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想到这儿,原本已经走出院子的暮书又折返回来:“小姐,昨夜你不会对七皇子做了什么吧?” “我能做什么!”燕南晚摆弄着园子里的花,“七皇子走的时候送他几盆花。” 燕南晚越是如此说,暮书越是觉得不对劲,还是去吩咐准备早膳了。 等了半个时辰,燕南晚捧着一本书,时不时往院子门口看一眼,就是瞧不见暮书,等不下去了,这个暮书以前做事怎么没有如此磨叽。 放下手里的书,站起身,走出院子,恰好碰见暮书带着两个丫鬟端着早膳过来:“走,去七皇子住的院子。” 燕南晚笑着端庄贤淑,温婉秀慧,踩着标准的小碎步,活脱脱就是一个典型的大家闺秀,到了薛延住的院子,瞧见凌声站在院子里候着。 她笑意盈盈的开口:“凌侍卫,七皇子可起了?” 凌声见来人是燕南晚,恭敬道:“七皇子妃稍等,属下去看看。” 燕南晚温温一笑,示意不急。 凌声转身,走了几步,房门便打开了,薛延笑意盈盈的从里面出来:“晚儿,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薛延已经换了身衣服,整个人神清气爽,逆着晨光走过来。 燕南晚瞧着愣住了,他的脸竟然完好无损,甚至连一个红疹子都没有。 “晚儿,本皇子好看吗?”问完,薛延大笑起来。 暮书跟在后头,瞧着自家小姐呆呆的模样,在后面戳了她后背一下,小声喊了一声:“小姐。” 燕南晚这才回过神来,敛了敛心绪,温笑着道:“七皇子天人之姿,风华绝代自然是好看的。” 薛延眼神扫到后面跟着的两个丫鬟:“晚儿是来给本皇子送早膳的?” “对。”燕南晚柔柔一笑,对着后面的两个丫鬟招了招手,“七皇子宿醉,今儿早上醒过来还是吃些清淡的好。” “晚儿果然贴心。”薛延走到院子中的石桌上坐下,丫鬟把早膳放在桌子上,候在一边。 薛延对着燕南晚招了招手:“晚儿过来,陪我一起用膳。” “南晚不饿,七皇子用便好。” 燕南晚心底还在纠结着为什么薛延脸上没有一丝中毒的迹象,眉头微蹙,心底越发想不通,走到薛延面前:“七皇子昨夜可感觉有哪里不适?” “晚儿何故有此一问?” “没什么,只是怕招待不周。” 薛延笑了笑:“晚儿不必担忧,本皇子很好。” 直到把薛延送走,燕南晚还是没有想通这件事,最后,索性也懒得去想了。 站在府门口看着七皇子的马车走远,她松了口气,总算是把这难缠的主儿送走了。 转过身,准备进府,余光的瞥到巷子里的人影,面部僵了僵,随后微微一笑:“陶公子,真是巧。” “不巧,我来找你。”陶萧北淡漠道,“有些话想找七皇子妃问清楚。” “南晚若是知道,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陶萧北踩着悠闲的步子,到她面前:“不知七皇子妃可见过流霞玉佩与勤蕖的夜明珠?” “玉佩与夜明珠南晚倒是见过不少,”燕南晚问问一笑,看着陶萧北,“只是这两样南晚却是从未听过。” 陶萧北淡淡看了一眼她:“燕姑娘不必如此谦虚,若是在下猜得不错,今日京城中朝廷屡屡抓不到的盗贼就是燕姑娘了。” “你……” “今日拉找燕姑娘是有事相求。”陶萧北又往前走了一步,“听闻燕姑娘最近在寻千年人参,在下倒是知道哪里有,只是想和燕姑娘合作。” 燕南晚听着这话,心里也知道陶萧北怕是把她查的一清二楚了,索性也不再装了,道:“陶公子,想合作什么?” 第10章:夜探东宫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瞥了一眼那女子,燕南晚也没问,女子对着她行了礼,便乖乖的站在一边候着。 暮书在屋里正做着女红,听见院子里的声响,急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走到院子里:“小姐,你怎么才回来?” “怎么了?”燕南晚走到院子里椅子上坐下,女子便走过去替她倒茶。燕南晚瞧着她白嫩的手,倒茶的动作一点都不娴熟,心下疑惑:“暮书,这位姑娘是谁?” 暮书看了一眼女子,道:“小姐,这是少爷送过来的。” “少爷?”燕南晚一时间摸不准燕南晨是个什么意思,“少爷说什么了吗?” “少爷说这女子是他今早出去在大街上拾来的,瞧着挺可怜便捡回来了。” “怎么送我院子来了?”燕南晚将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女子一瞧便知是出自富贵人家,送她这里来能做个什么? 暮书将燕南晨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燕南晚听着直翻白眼,轻声问道:“你叫什么?” 女子柔声道:“奴婢还请小姐赐名。” “叫你原来的名字便可。” “小姐,奴婢……” 燕南晚扫了一眼女子,冷声道:“燕府从不留来路不明的人,哥哥既然将你送到了我院子里,便按说我说的办。” “是。”女子行了一礼,“奴婢姓韩,名雨潇。” “韩雨潇,韩雨潇。”燕南晚咂摸了两遍,隐隐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见过一般,“哪里人士?” “奴婢凤城人士。” 燕南晚点了点头,道:“你这名字起得倒是十分有画面感,以后便唤你雨潇了。”侧过脸对着暮书道,“你先带着她做点轻松的活计,教教她府里的规矩。” 暮书挠了挠头,问道:“小姐,府里有什么规矩呀?” 燕南晚从桌上果盘里捻起一颗葡萄,砸向暮书,斜眼看着她,道:“当然少爷院子里的规矩,难不成是我院子里的规矩?” 暮书腹诽,咱们院子根本就是没有规矩吗? 暮书带着雨潇在院子里,将燕南晨平时的脾性习惯一一讲给雨潇听。燕南晚懒懒的躺在竹椅上,想着今日与陶萧北的谈话。 心中还是不明白她怎么会这么快就暴露了,而且一直传言陶萧北不管朝堂之事,甚至还有意远离朝堂。难不成只是为了那一支万年人参?可凭着他的地位,若真是想要,大可向太子开口,岂有来找她帮忙的道理? 越想觉得脑子越乱,她就是有点小聪明,这些朝堂上的事真是不适合她。罢了,即便陶萧北不要,她也会去偷这万年人参。如此,便当做是还了他的人请。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燕南晚穿着一身夜行衣潜入了丞相府,站在屋顶上拿着丞相府的构图,摸到了陶萧北的院子里。 脚才刚沾到地,便听见屋里面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进来吧!” 燕南晚翻了个白眼,扯下脸上的面纱,推开门:“陶公子准备好了吗?” 陶萧北着了一身白衣,坐在桌案前,桌子上放着一张宫殿构图,烛火翩翩摇曳,他脸上明灭不定,燕南晚瞧着他脸上的神色,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将目光移到别处,瞥见桌案上的图,出声问道:“这是东宫的布局?” 陶萧北点了点头,拿起来递到燕南晚面前,道:“东宫暗卫颇多,燕姑娘小心为上。” “多谢陶公子了。”燕南晚大概将图看了一遍,便收起来放进了怀里,闪身离开了丞相府。 一路来到了皇宫外,瞧着巍峨宫殿,她眼里流出了丝丝笑意,从来没有想过会偷到东宫里来。 瞥了一眼东宫门口的侍卫,轻点脚尖,飞身进了东宫。待她进宫后,身后一颗大树上出现了一个人。 “主子,燕姑娘往东宫的方向去了。” 薛延懒懒的躺在榻上,双眼微阖,听着凌声禀告,道:“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行动了,你暗中盯着,必要的时候助她一臂之力。” 凌声迟疑了片刻:“主子,要不要查查燕家?” “不用。”薛延掀了掀眼皮,轻笑道,“燕城义私下不结交党派,燕南晨更是无心庙堂。那日太后寿宴之上,燕南晚也一心不愿嫁给太子,明眼人便能看出燕家是不想参与皇位之争。既然人家不愿,本皇子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 “可日后您与燕姑娘完婚,便算是七皇子府的人了,燕家怎么说也沾亲带故了。”凌声虽没有查燕南晚身边的暮书与丰索,但仅凭燕南晚的好身手,便可料定她身边都不是简单的人,“而且,燕姑娘的武功怕不在属下之下。” “她的底子本皇子会慢慢探出来,不急。”薛延一脸的趣意盎然。 到了东宫,燕南晚将自己隐蔽起来,打量了四周。果然,东宫暗处竟然有如此多的影卫,甚至还有如此多的阴阳八卦阵。她若是识路不清,贸然闯入,定然会死在这阵中。 燕南晚眉头紧蹙,东宫有影卫倒不稀奇,只是如此多的阴阳八卦阵倒让人捉摸不透了。幸好她精通这些,轻而易举的避开了这些阵法,按着图上的指向来到了太子书房。 将书房周围的环境仔仔细细的勘探了一遍,以及周围影卫的人数布置,还有旁边的阵法都一一熟记于心后,才飞身离开。 回到燕府她的小院时,恰好碰上了起夜的韩雨潇,雨潇看到穿着夜行衣,蒙着面纱的燕南晚时,当下便以为是贼,急忙出声大喊:“来人,来人,有贼,有贼……” 燕南晚还来不及捂住她的嘴,她就喊出了声,更要命的是她死死扯住了燕南晚的衣服。 暮书与丰索听到喊声,衣服还没来得及穿上,便奔向里院子里,待两人看到雨潇拉着燕南晚这一幕的时候,两人脸上皆是露出一抹笑。 “小姐,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你今儿算是栽在自己家里了吧!”暮书恨恨的瞧着燕南晚,颇有一股无可奈何。 燕南晚听着远处传来阵阵的脚步声,颇是无语,对着还死死抓着她的雨潇道:“还不赶紧松开我,难不成等着老爷带着人来抓自家女儿?” 第11章:本皇子好看吗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韩雨潇懵了,看了看丰索与暮书,急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忙不迭的摇头,一脸无辜的看着燕南晚。 燕南晚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给暮书与丰索使了一个眼色,快步走进了屋里,在柜子里翻了一件衣服,麻利的换上,匆匆将夜行衣压在柜子最底下,揉了揉整齐的头发,又走到床边把整齐的床弄乱了,躺上去。 “盗贼在哪里?”燕城义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身后还跟在燕南晨与一众家丁。 雨潇显然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大阵势,有些怯怯的往暮书身后躲了躲,暮书规矩的行了礼:“老爷,没有盗贼,方才只是一只野猫,雨潇胆子小,又加上最近京城中盗贼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她心里害怕。” 燕城义看了一眼躲在暮书身后的雨潇,问:“什么时候院子里多了一个人?” “这丫头是我送到南晚院子里来的。”燕南晨走上前,“小姐呢?” 燕南晚披着一件外衫,从屋里走出来,一副刚睡醒的模样:“怎么了?闹成这样。” 燕城义瞧着她衣衫不整的就出来,对身后跟着的一群家丁道:“都出去。” 家丁们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了。 “你院子里的丫头叫着有贼你没听见?” 燕南晚施施然一笑:“不过就是一只野猫,丫头胆子小,就爱瞎咋呼。” 燕城义点了点头,转身要离开,又嘱咐了句:“你现在是七皇子妃,下次切不可衣衫不整的出门。” 燕南晚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包裹的紧紧的,实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却依旧温慧道:“爹爹的教诲,晚儿记下了。” “嗯,”又扫了一眼一旁站着的燕南晨,“你也不要整日宠着她了,该学的规矩也是时候学了。” 燕南晚听着这话,心生怨念,她都被称为天下女子的典范了,怎么爹爹还让她学规矩。 “爹,晚儿自幼便懂得规矩,哪里还需要学。” “将来嫁与七皇子,宫里的规矩可不是要学吗?”燕城义瞪了一眼燕南晨,又瞧着燕南晚道,“规矩多学些,免得以后惹了不得了的祸事。” 燕南晚笑了笑,应了声“是”。 送走了燕城义与燕南晨,燕南晚才松了口气,幸好她爹没怀疑什么,不然今日她怕是要交待在这个小丫头手里了。 暮书瞧着燕南晚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笑着道:“原来小姐还有怕的人呀!我当小姐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呢?” 燕南晚白了她一眼,懒懒道:“今日我累了,不与你计较。明儿起来后,好好教教这丫头规矩,别整天一惊一乍的。” “小姐,这事也怨不得人家,你不作也就没这事了。” 丰索瞧着燕南晚有发火的前兆,扯了扯暮书的衣角,使了个眼色,笑哈哈道:“小姐,你肯定累了,早些歇息,我们先下去了。” 说完,一手扯着暮书,一手拉着雨潇,迅速的消失在燕南晚眼前。 翌日,日上三竿,燕南晚还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不愿意起来,暮书拿着衣服站在床边,一脸无语的瞧着她。 “小姐,若再不起来七皇子要亲自来叫你起床了。” 燕南晚拉着被子的手僵了,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着暮书:“你刚才说什么?” “奴婢说小姐若是想让七皇子来叫你起床呢,尽管睡。” “你怎么不早说!”燕南晚一把掀开被子,光着脚站在地上,从暮书手里拿过衣服,往身上套,一边穿一边问,“他不是昨日才来的,怎么今天又来了?” 暮书走上前帮她穿衣服:“听管家来传话,说是有什么话要和小姐说。” “我和他能有什么话说。”燕南晚穿好衣服,走到铜镜前坐下,“快些帮我打理一下。”又对着外头喊,“丰索,快些去瞧瞧七皇子到哪儿了?” 丰索在外头应了一声,急忙去了。 暮书站在燕南晚身后,帮她挽着发髻:“小姐,你若是日后真与七皇子成亲了,七皇子若是看到你这幅性情,怕是要退货的。” “你这丫头瞎说什么!”燕南晚不满的呵斥了一句,“你家小姐即便被退货了,也能嫁出去。” “是是是,小姐天人之姿,人见人爱。” “小姐,小姐……”外头传来丰索慌里慌张的声音,“小姐,七皇子往这边来了。” “快点,快点。”燕南晚催促着。 暮书手上动作加快,拿起铜镜前的一支玉簪插在燕南晚的发髻上,算是大功告成了。 燕南晚将将起身,外头便传来丰索行礼的声音:“奴才参加七皇子。” “免礼,晚儿呢?”薛延走进来没看见燕南晚出声问。 今儿一早他就听说昨天夜里她从东宫回来,被院子里新来的丫鬟错认成了贼,差点被自己的爹抓住了。 他今儿过来就是想逗逗她,瞧瞧这只狡猾的猫儿是个什么反应。 燕南晚转过身又对着铜镜照了照,确定没什么不得体的地方,才踩着端庄的步子出去了:“南晚参见七皇子。” “晚儿不必多礼。”薛延走上前扶起她,“我也是闲着无事,又想你得紧,所以就来了。” 燕南晚不动声色的从他手里抽回了手,笑了笑:“七皇子不是正在查京中盗贼的事,怎么会闲着无事呢?” “你也知道我放荡不羁惯了,当时请旨查这事也就是好奇心驱使,眼下盗贼不做乱了,也就觉得没了意思。” 正午的太阳光落在薛延身上,为他笼上了一层光晕,他嘴角挑着一丝艳若桃李的笑,燕南晚瞧着,心里直叹,一个男子长得如此好看作甚,让天下女子该如何自处! 暮书与丰索站在一边,看着燕南晚一双眼睛直直看着薛延,对视一眼,他家小姐沦陷了。 薛延唇边的笑不断放大,揽上燕南晚的腰,脚尖点地,飞身离开了院子,低头看着怀里略微有些慌张的她,低声问:“晚儿,本皇子好看吗?” 燕南晚的脸红了,垂下头:“七皇子自然是好看的。” 第12章:我带你去偷东西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带着她出了燕府,落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燕南晚疑惑的看着他:“七皇子带我来街市上做什么?” “当然是吃饭。”薛延一把握住她的手。 燕南晚低头看了一眼两人的手,动了动,想挣脱出来,奈何薛延用了巧劲,既不让她挣脱开,也不至于捏疼她:“七皇子,这是大街上,我们两人如此做派怕有不妥。” “有何不妥?”薛延笑着看她,“你是本皇子的皇子妃,迟早都会彻彻底底变成本皇子的人。” 燕南晚一怔,愣愣的看着薛延,半晌没说出话。 薛延难得瞧见她呆愣呆愣的模样,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真不知道晚儿还有多少面等着本皇子去发现。” 燕南晚回过神来,端的温柔贤淑笑了笑,没出声。 薛延就握着她的手,走在街市上,穿过人来人往的街市到了京中最大的一家酒楼前,他出声:“晚儿午膳想吃些什么?” “南晚不饿,七皇子做主就好。” “晚儿若是不饿,那我们便去城外逛逛,正逢阳春三月,城外的花定然开的很好。” 燕南晚此刻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她一觉睡到了中午,早就饿的不行了。原本方才她只是不想搭理他,结果这人当真了! 薛延欣赏着她脸上的表情,她一觉睡到中午他清楚得很,方才听她那么一说,他也就跟着她的话说了,就想看看这只猫儿是个什么表情。 “好了,你不饿本皇子饿了。”说罢,牵着燕南晚进了酒楼。 燕南晚也算是松了口气,总算是能吃到饭了。 掌柜的看见薛延进来了,忙迎上去,笑着问道:“七皇子还是老位置吗?” 薛延点了点头,牵着燕南晚往楼上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身对掌柜的道:“这位是七皇子妃,以后她来酒楼吃饭,都记在我的账上,等着我来付账。” “好的好的。”掌柜的急忙点头。 燕南晚正准备出口拒绝,薛延笑着对她道:“上次去燕府瞧着你都要当珠钗换银子,想必最近手头有点紧,以后缺什么直接与我说便好。“ 燕南晚嘴角抽搐了两下,轻声细语道了声谢:“南晚缺了什么自然有会同爹爹开口,不劳七皇子费心了。” “迟早都是要与我成亲的,难不成我们成亲后晚儿还要与燕大人伸手要东西?” “这……”燕南晚一时说不出话来。 薛延伸手拍了拍她的头,笑着道:“早一些晚一些都无大碍,只要晚儿高兴便好。” 上了三楼包厢,薛延又问了燕南晚有没有想吃的菜,才开始点菜。 等着上菜的间隙,两人之间一时无话。燕南晚坐着觉得气氛稍稍有些尴尬,扭过头去看着窗外。 薛延就直直看着她,眼神丝毫不避讳,人人都道赵禾芊生的貌美,却不知燕家独女生的也不差,且还别具风情。 “昨儿我回去的时候顺带去了一趟大理寺,听秦照说盗贼的事好像有点眉目了。” 燕南晚心底一惊,怎么查的这么快,她最近也没出去偷什么东西,哪儿出了差错? 薛延看着燕南晚脸上微变的表情,笑了笑:“不过还查的不是太清楚。” “七皇子与我说这些事情做什么,我一个女儿家,七皇子说了我也不懂。” 薛延看着她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不说话了。 用过饭之后,燕南晚想着这下该消停了吧! “七皇子饭也吃过了,南晚就不耽误七皇子去办正事了,先回府了。” 薛延嘴角噙着笑,看她:“南晚整日待在燕府里,都做些什么?” “摆弄些女儿家喜欢的小玩意儿,拿不上台面的。” “哦。”薛延点了点头,起身,走到燕南晚面前,弯腰凑到她脸边,“不如今儿我带晚儿去长长见识?” 燕南晚听着眼里冒出一道精光,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虽说跟着七皇子去定然能长些见识,凑些热闹,找些乐趣,可稍微一个不小心指不定就被眼前这人看出了些什么来,这样不就是得不偿失了。 “不必了,南晚还是回府吧!” 薛延起身,拉起她的手,燕南晚顺着劲也就跟着站了起来,看着薛延:“七皇子平日对谁都是如此随便吗?” 她真的是有点烦他随时随地、随便就动起手来。即便两人将来也许会成亲,可她眼下也委实受不了他如今这做派。 “怎么?以温柔贤淑出名的晚儿也发起脾气来了?”薛延瞧着她,这小猫儿总算是露出了猫爪了。 燕南晚冷笑一声:“七皇子,即便如何温柔贤淑的人也是有脾气的。” “那晚儿现在是发脾气吗?”薛延笑着问。 “七皇子难道感觉不到吗?” “没感觉到,我倒是觉得晚儿这是在向我撒娇。” 燕南晚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向他撒娇,见鬼去吧! 薛延握着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听闻京中的盗贼喜欢晚上去偷东西,不知青天白日偷东西感觉如何?” “七皇子试试不就好了。”燕南晚跟在他后面,有些恨恨道。 “晚儿这话说的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薛延转过脸,看着他,“不如你与我一起去?” 所以,这七皇子方才说的长长见识,就是青天白日里去偷东西吗? 走出了酒楼,燕南晚还有些懵,这人真的要带她去偷东西? “七皇子,我们去哪儿偷东西?” 说实话,她心里还是有点兴奋的,大白天她真没有偷过东西,还是跟着皇子一起更让人觉得刺激。 薛延邪魅一笑:“去东宫。” 燕南晚腿软了软,若不是薛延拉着她,她怕要瘫在地上了。 昨儿夜里她才去夜探了东宫,今儿七皇子就来拉着她要去东宫偷东西,这事怎么看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呀! 她敛了敛神色:“七皇子与太子都是皇上的儿子,怎么会去东宫偷东西。” “龙生九子,子子不同。” “可再怎么不同,也是龙的儿子,总不至于自相残杀吧!”燕南晚笑着道。 第13章:又到东宫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停下脚步,露出了严肃的神色:“晚儿觉得皇家有手足之情吗?” “南晚也不是皇家的人,实在不知。”燕南晚笑了笑。 薛延倏而一笑,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晚儿与我成亲之后,不就是皇家的媳妇了吗?迟早会知道龙生九子,会不会手足相残了?” “南晚也只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知道结果是何。” 薛延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踩着悠闲的步子,踱步往东宫的方向去了。 七皇子带着七皇子妃出来逛街市,两人携手并肩,合笑盈盈,看起来恰似鸳鸯,深情似海,一时间传遍整个京城。 一路上燕南晚都在想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眼前这人虽不是太子,可未来谁又说得准这人不会为了那个位置而参与皇室争斗呢? 越想心里越凉,就这么草率的把自己的未来交到了一个什么都了解的人手里,真是对自己不负责。 转角走到一条小巷子里,薛延指着前头的高门大院,乐着道:“瞧瞧,前头就是东宫了,晚儿对这儿地方可熟悉?” 燕南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这地方不就是昨儿夜里她偷偷来的吗? 干干的笑了两声,道:“南晚从未来过东宫,又如何会对眼前的地形熟悉。” “既然晚儿不熟悉,那我带你进去瞧瞧。”说罢,又揽上她的要,飞身一跃,从墙上跃了进去。 燕南晚也没个防备,被他这么一搂,吓了一跳,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薛延瞧着她的动作,嘴角挑起一抹笑:“晚儿还是这样可爱。” 闻声,燕南晚急忙收回自己的手,低下头,不搭理他。 翻进了东宫的院墙,薛延依旧揽着她的腰,飞身在东宫上空,也不落地,绕着东宫转了一圈,才落在东宫正门前,笑了笑:“我们走正门进去。” 燕南晚心里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这人怕是有病吧! 翻着墙进去,在东宫上头转了一圈,惊动了东宫的暗卫,然后又落在东宫正门,一本正经的说着要从正门进去,这七皇子还真是让人摸不透。 薛延揽着她腰的手松开,抬起脚往台阶上走。 早在薛延翻进东宫的时候,东宫的管家就已经候在正门前头了,瞧着薛延来了,急忙迎上前:“七皇子来了。” “嗯,带七皇子妃来东宫逛逛。”薛延轻点了下头,转身对还站在门口的燕南晚招了招手,“晚儿过来。” 燕南晚收起眼底的疑惑,扬起端庄大气的笑,提起裙摆,往薛延身边走来,对管家笑了笑。 管家恭敬道:“老奴参见七皇子妃。” “好了,不必这么多虚礼。”薛延又拉起燕南晚的手,往里面走,“太子皇兄在何处,本皇子听闻前几日他得了一盘好棋,今儿特地带晚儿过来瞧瞧。” 管家跟在后头:“太子在书房处理政事,老奴这就派人去告诉太子。” “不必,我带着晚儿过去就好了。你也不必跟着我们了,好久没来东宫,正好今儿闲,过来转转。” “好好好,老奴先忙去了。”管家行了礼,走了。 燕南晚跟在薛延身边仔细打量着东宫的布局,昨儿夜里她来的匆忙,又震惊于那么多五行八卦阵都没有仔细查看东宫的布局。 现在一瞧,心底暗自庆幸。昨夜幸好没有贸然动手,不然都要被这些暗箭射成了人肉筛子。 “东宫怎么人如此少?”燕南晚问。 “太子皇兄不喜过于热闹,所以东宫里没有多少下人。”薛延停了停,又道,“下人是不多,但隐在暗处的人却是不少。” 燕南晚笑了笑,也没说话。 她总感觉今天七皇子对她说的话都别有深意,或是意有所指。 薛延也不急着去书房,带着燕南晚在偌大的东宫转了一圈,每到一个地方薛延都会详细介绍一番,甚至哪里有暗卫,哪里有五行八卦阵都会讲的一清二楚。 燕南晚就安静的听着,这一趟走下来,她差不多对东宫也摸了个遍。 “晚儿可都记住了?”薛延低头问她。 “七皇子说的话,南晚自然都放在心上。” 薛延点了点头:“那我们便去书房找太子皇兄。” 两人刚走进书房的院子,守在书房门口的侍卫就走上前,对着两人拱手道:“七皇子,七皇子妃,太子已等候多时了。” 薛延笑着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太子皇兄。”牵着燕南晚的手往里面走。 走了两步,又转过身,对侍卫道:“七皇子妃午膳用的不多,这时候也该饿了,让后厨送些糕点过来。” 侍卫点头去了。 燕南晚瞧着薛延,笑了笑表达谢意。 薛延直接推开书房的门,两人走进去发现太子正低头看着奏折,闻声抬起头看了两人一眼:“七皇弟怎么得空来我这儿了?” “我整天都闲,没地方去了,就来太子皇兄这儿了。”薛延走到一边的椅子上毫不客气的坐下。 太子薛寒牧将目光落在燕南晚身上,脸上没多大表情:“燕姑娘不必客气,请坐。” 燕南晚规矩的行了礼:“多谢太子。”才坐下。 在外头她总是规矩到不行,面面俱到,既不会让人觉得她过于做作,又不会显得过于轻浮。 薛寒牧瞧着她,心里想着如此女子不愧是天下闺阁女子的典范,端庄大气,瞧着便让人舒坦。 薛延斜了一眼薛寒牧,淡淡笑了起来:“听皇祖母说太子皇兄一直忙于朝政,都忽略了禾芊郡主,还一直和我念叨让我给你带句话,没事的时候多去看看禾芊郡主。” 薛寒牧收回目光,再次落在奏折上,不轻不重的开口:“禾芊郡主喜静,我也不好多去打扰。” “太子皇兄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薛延看着他,“对别人喜静,对自己未来的夫君自然还是希望两人能多相处一些的。” 他又转过头看着一旁坐着的燕南晚:“就像晚儿一直说不愿耽误我去办正事,可心底还是希望能与我待在一起的。” 第14章:迟早是我的人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听着这话,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干笑了两声。 她心底整日与他待在一起,真是不知道他从哪里看出来的?或者是她又给了他什么错觉? “燕姑娘原来如此喜欢七皇弟,怪不得当日太后寿宴拒绝了本宫。”薛寒牧淡淡开口。 “太子天人之姿自然只有禾芊郡主才能与之相配。” “哦?难不成七皇弟就很差?” 薛延听着这话,也兴趣盎然的瞧着燕南晚,等着她的回答。 燕南晚瞧着两人,笑了笑道:“世人都道七皇子放荡不羁,可在南晚眼里却是最好的。或没有太子的文韬武略,也无其他皇子的丰功伟绩,可南晚看重的不是这些,只想此生与七皇子看四海风月,品河山况味。” 薛延听着这话,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眼底掀起一阵波澜,片刻没说话。 薛寒牧心下微微震惊,难得露出一丝笑:“没想到燕姑娘竟然也是性情中人,如此倒与七皇弟般配得很。” 燕南晚笑了笑,看着薛延,见他脸上没了以往不羁的笑,眸光深处是她看不懂的深沉,她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那不成薛延不想听到这些话,厌恶别人对她表白,不喜欢如此主动的女子? 若是这样,也挺好,毕竟两人也没什么感情基础,好聚好散,倒也愉快。 半晌之后,薛延才开口:“太子皇兄,今日前来是想讨一件东西。”他语气严肃,不似平时的吊儿郎当。 “七皇弟不妨直说。” “听闻太子皇兄手里有一只千年人参。” 薛寒牧点了点头:“有,七皇子想要?” “是,太子皇兄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理由。” “自然是送美人,博美人一笑。”薛延又恢复了平日里放荡不羁的邪笑,“晚儿说要与我携手看四海风月,我自然也要表示表示。” 薛寒牧看了两人一眼,对外道:“来人,将库房里的千年人参拿过来。” 外头有人应了一声,去了。 “多谢太子皇兄了。”薛延拱手笑着道。 “七皇弟莫要高兴太早,我自然也有事麻烦七皇弟。” “太子皇兄但说无妨。” 薛寒牧从桌案上拿起了一本奏折,站起身,走到薛延跟前,将奏折递过去:“京郊柳村屡屡出现村民无故死亡案件,吏部派了不少人过去一直未有结果,所以……” “好,”薛延拿过奏折,也没有打开看,“能让太子皇兄另眼相看,也是我的荣幸。” 门外响起了有规律的敲门声,薛寒牧道了一声“进来”,外头走进来一个侍卫,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到薛寒牧面前:“太子,千年人参拿过来了。” 薛寒牧看了一眼:“送给七皇子。” 薛延起身,拿过盒子,道了一声“多谢”,递到燕南晚手里,顺手拿起桌子上的奏折:“我与晚儿就不打扰太子皇兄了,先走了。” 燕南晚跟在薛延身后,手里拿着盒子,心里有点惴惴不安。 出了东宫,薛延随手打开奏折扫了一眼,又合上,眉宇间微微染上几丝为难,很快又扬起了一抹笑:“时候不早了,我送晚儿回燕府吧!” 燕南晚动了动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从东宫走回燕府,一路上薛延都没开口说话,燕南晚也没开口,一路沉默到了燕府门前。 “七皇子南晚到了。” 薛延点了点头:“我也回去了。” “七皇子不进去坐坐吗?”燕南晚脱口而出。 薛延闻言,大笑起来:“晚儿莫要着急,你迟早都要嫁给我,我们迟早都是一家人,日后有的是机会在一起。” 燕南晚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跺了跺脚,跑进了燕府。 薛延瞧着,嘴角勾起一抹轻柔的笑,转身离开了燕府。 燕南晚一股劲跑回自己的院子,脸还一阵滚烫,暮书正和丰索在拌嘴,瞧着风风火火跑进来的燕南晚,两人一阵好奇。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暮书问。 “没事。”燕南晚缓了缓步子,随手将盒子丢给丰索,“东宫的千年人参先收着。” “哇,小姐,你大白天都敢去偷东西了呀!”暮书一阵惊诧,眼里闪着崇拜。 燕南晚斜了她一眼,冷笑着:“你不是不让我去偷东西了吗?” “小姐,这不是偷东西,你这是挑战皇权……”暮书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转,急忙捂上自己的嘴。 “雨潇呢?”燕南晚看了一眼院子,没瞧见人皱着眉问。 “她被少爷叫走了。” “少爷?”燕南晚沉思了半晌,“拿着人参和我去一趟少爷的院子。” 丰索忙不迭点头,跟在她后面,暮书也急忙跟上,压低了声音,悄声问:“小姐,你到底怎么偷回来的?” 燕南晚懒得搭理她。 “小姐,你就说说吗?”暮书心里像是被猫儿挠的一般,“小姐,你昨儿夜里都没下手,今儿大白天竟然偷了过来,你就说说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闭嘴!”燕南晚想起回来薛延在府门前说的话,脸腾的又红起来了。 暮书瞧着她的脸,越瞧越觉得不对劲,忽然笑着叫起来:“我知道了,肯定是太子沉迷小姐的美貌……” 燕南晚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道:“你若整日待在府里无事,便去赏雨楼待着。” “小姐,少爷院子到了。”丰索帮腔道。 燕南晚冷睨了暮书两眼:“下次再多嘴,直接滚去赏雨楼。” 暮书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踏进燕南晨的院子,瞧见燕南晨正拿着书教韩雨潇认字,燕南晚笑了笑:“哥哥今儿怎么有如此的闲情雅致?” 燕南晨抬起头,看着她,温润的笑了笑:“南晚不是与七皇子出去了,怎么回来的如此早?” “来给哥哥送个好东西。”燕南晚神秘一笑,手往后伸,丰索立马把盒子送过去。 “哥哥猜猜是什么?” 燕南晨伸出手:“拿过来。” “没意思。”燕南晚将盒子送过去,“用了一半,另一半还要还给我的。” 第15章:七皇子对你真好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晨接过来,打开,瞧着里面的东西,脸色一变:“你从何处得来的?” “不偷不抢,正当手段得来的。”燕南晚脸上闪过几丝不自在,“反正你用了便是。” 暮书听到这话,暗自翻了个白眼,她家小姐真是会睁眼说瞎话,什么不偷不抢,正当手段得来的? 燕南晨不信,合上盒子,又送回燕南晚面前:“你若是不说清楚这千年人参的来历,我是不会用的。” “哥,我真的是正当手段得来的。” 雨潇偷偷看了一眼燕南晚,昨儿夜里小姐穿着一身夜行衣出去了,今儿就拿来这么珍贵的千年人参,怎么都觉得有些不正常。 “我若是没有看错,这千年人参就是东宫的那一棵。你说你正当手段得来的,你倒是说说你的正当手段是什么?” 燕南晚瞧着一院子的人都用着怀疑的眼神瞧着自己,心里头顿时生了一股无力感,都怪她平日里做得事太过于放荡不羁了,她难得收敛了一回,眼下竟然无一人相信。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人,狠下心来将今日薛延带她去东宫的事情说了一遍,一脸无奈的看着几人:“现在总该相信我这千年人参是正当手段得来的吧?” “小姐,真是七皇子送你的?”暮书一脸惊喜,“没想到七皇子竟然如此喜欢小姐,小姐你以后嫁过去定然不会受了委屈。” 燕南晚冷冷一笑,小声道:“你就使劲作吧!等回了我的院子,你看我怎么治你!” 又转过头笑眯眯道:“哥,我说的都是真的,若是你不信,尽管去问七皇子。” “那七皇子又答应了太子什么条件?” “哥,你怎么知道是有条件的?”燕南晚惊讶。 燕南晨温温一笑:“太子能久居太子之位这么多年,定然是有些手段的,不然他怎么会平白无故给七皇子如此珍贵的千年人参。” 燕南晚笑着道:“哥哥说得对。太子让七皇子去查柳村的事。” “柳村的事?”燕南晨眉头一皱,拿着书的手紧了紧。 “怎么了?” “柳村一事震惊朝野,皇上派了不少人去查,都未果。最后将这案子交到太子手里,而太子自接了案子以来,一直也未查出什么。”燕南晨看着燕南晚,微微一笑,“而七皇子竟然愿意为了替你寻一颗千年人参,接下这个案子,可见七皇子是对你真的很好。” “啊?”燕南晚一愣,不是在分析柳村的案子吗?怎么就扯到了七皇子对她好来了? “你若是在家闲着无事,不妨无帮帮他。凭着你的本事,去帮帮他,也能尽快查出些什么。” 燕南晚一脸苦闷:“哥,他就送我这么一颗千年人参,我就去帮他查案子,怎么说也是我亏了!” “你呀你!”燕南晨点了点她的额头,“将来你嫁给七皇子,不是一样要替他打理中馈,不是一样要时刻替他着想。” 燕南晚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嫁不嫁他这事还要另说呢!” 燕南晨收下了千年人参,说找人切了一半之后,再让人给她送过去。 “行了,到时候让雨潇送过来就是了。”燕南晚一脸贼兮兮的笑,“我瞧着雨潇在你院子里待着比在我院子里待着自在多了,不如就留在你院子里了。前几日我让暮书教了她你院子里的规矩,想必现在也学的差不多了,你院子里正好也缺一个近身伺候的人,就把她留着吧!” 雨潇听着这话,紧张道:“小姐,是不是雨潇哪里做的不好,若是……” “你没有哪里做的不好,我也没有将你往外赶的意思。确实是少爷身边缺了一个近身伺候的人,我瞧着哥哥正好要教你识文断字,如此倒也方便。”燕南晚打断了她的话。 燕南晨看着雨潇快急哭的模样,温笑道:“南晚既然如此说了,你就留在我院子里。” “可是……” “无碍,南晚在家里说话不会拐弯抹角,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雨潇抬起头看着燕南晚,瞧着她点了点头,才轻轻“嗯”了一声。 燕南晚回了院子,心里头一直想着到底要不要去帮帮薛延。虽然即便没有薛延她也能得到这千年人参,不过是费些功夫。但是人家既然因为她去接了如此棘手的案子,若她不去帮忙,好似还真有点不近人情。 她就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一直想到星月渐起,还是没想出个答案来。 暮书从院子外头进来,手里端着晚膳,笑眯眯道:“小姐是不是在想七皇子呀?” “滚一边去!”燕南晚瞥了她一眼。 “好好好,我滚。”暮书看着她道,“只是小姐你确定不用晚膳吗?” 她倒是想不用晚膳,奈何肚子一直都在闹着空城计:“晚膳放下,你滚!” 暮书听话的把晚膳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依旧笑眯眯道:“听说今日七皇子去了一趟柳村,回来之后整个人恹恹的,好似受了什么打击似得。” 燕南晚起身的动作停了停,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随口道:“他是堂堂的七皇子能受什么打击。” “小姐这话说的也对。”暮书一边帮她布菜一边慢悠悠道,“听丰索打听来的,七皇子回来后连晚饭都没吃就钻进了书房,还听说七皇子回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好像是在柳村见了什么恶心的东西。哦,还听说宫里的太医都往七皇子住的地方去,好像七皇子得了什么重病一般……” “你给我闭嘴!”燕南晚重重的放下筷子,横了她一眼,“再说滚回赏雨楼。” “小姐惯会用赏雨楼来威胁我。虽说奴婢都是听说来的,可无风不起浪,若是真没这事,能让丰索打听到吗?” 瞧着面前这一桌子的菜,燕南晚顿时没了胃口,站起身,气呼呼道:“不吃了,睡觉去。”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警告的看着暮书,“你,给我滚出去,今天晚上我不想再看见你。” “得咧,奴婢今晚也睡个好觉。” 第16章:晚儿身子软软的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躺在床上的燕南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暮书的那些话就像是苍蝇一般惹人嫌,在她耳边挥之不散。 拉起被子把自己捂得紧紧的,尽量不让自己去想,可脑子就是控制不住的要去想。 “烦死了!”她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这个该死的暮书!” 坐在床上看着外头月明星稀的夜色,不由又想起暮书说的那些话。 最后索性从床上下来,走到柜子前面,打开柜子,从最下面拿出夜行衣换上,对着镜子确定妥当之后,飞身出了燕府。 一路上她都在想着这个薛延最好没事,不然她真的就欠了他太多。 到了皇宫外头,瞧着这魏巍宫墙,真是想不到有一天她会夜探皇宫。 按着上次薛延带她去延月殿的路线一路小心翼翼避开了宫里头的守卫,落在延月殿外的一颗大树上,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整个延月殿只有书房还有亮着。 不一会儿里头走出了两个太医,瞧着模样似乎很着急,还有点胆战心惊。燕南晚心中暗叫不好,这人不会是真的病了吧? 等太医走了之后,过了片刻凌声又从里面出来了,之后书房的烛火就灭了,她站在树上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飞身到了书房。 落在走廊上,戳破了一个洞,依着月光看着里头的情形,只能模糊看着里头好像是有个人躺在榻上。 她心想这个薛延怎么病了,还不去寝殿休息,躺在书房的榻上难道不怕病的更严重吗? 她竖起耳朵听着里头的呼吸声,呼吸均匀,应该是睡着了。 燕南晚轻手轻脚的推开书房的门,一小步一小步的走过去。她觉得走了好长时间才到薛延身边,低下头去看他,夜里太黑她瞧着也不是太清楚,就又往下看了看。 好像脸色是有那么点不好,可也没有暮书说的那样严重吧! 她暗暗腹诽道,暮书那丫头整日里就知道瞎咋呼,害的她以为薛延要死了一般。 看着薛延没事,她也松了口气,将要直起的身体忽然被人搂住,她的身体直直的往下扑,最后趴在薛延身上。 燕南晚懵了,怎么回事? 双眼睁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压着的薛延,只见他双眼依旧闭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等了半晌之后他依旧是没什么动静。 她想着应该是做梦了,暗自安慰自己,伸出手背过去要掰开薛延揽着她腰的手,奈何一直掰不开。 “晚儿,让我抱一会而儿。” 燕南晚手里的动作僵住了,这人醒了? “薛延?”她轻声喊了一句,没反应,她又连续喊了几句,还是没反应。就在她又要去掰他的手的时候,薛延一个翻身把燕南晚扯进了自己怀里。 “薛延,你到底醒了吗?”燕南晚窝在他怀里,想动也不动不了。 原本榻就不大,两个人又都躺在上面,随便一动就能碰上彼此的身体,燕南晚意识到了,也就不敢再动了。 可两人如此亲密,她心底着实难受得很,更重要的是今儿晚上她穿着一身夜行衣来了。 一时间燕南晚也分不清薛延到底是真醒了还是假醒了,又怕他没醒,自己贸然动了,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又怕他醒了,自己已经暴露了身份。 窝在薛延怀里,身体一直僵硬着, 薛延的手又动了动,又把她搂紧了几分。头低了低,脸埋进了燕南晚的脖颈间。 燕南晚感受到他的温度,一把推开他的脸,用了劲从他怀里跳起来,站在地上,心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这地方不能再待了,感觉走,不然一会儿肯定要出事。 她转身就要往外走,走到门边,手刚抬起来,还没有碰到门,手就被人握住了,整个人被人从背后抱住,说话的气息喷吐在她耳边:“晚儿来了也不问问我就要走吗?” 燕南晚心底大惊,这人知道是自己! 她快速敛了敛心神,不说话,动起手来,万万不能让他知道她是燕南晚,不然会给燕府招来罪祸。 薛延就像是猫抓老鼠一般和她玩着,过了二十几照之后,薛延懒得再继续,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抱着:“晚儿莫要闹了,今儿去了一趟柳村,挺累的,让我抱着,我们早些歇息。”顺手扯掉她脸上的面纱。 “薛延你放开我!”燕南晚见瞒不住了,也不再伪装。 薛延眸子里都是笑意:“不放,晚儿身子软软的,抱着舒服。” 燕南晚听着他如此放荡的话,又想起京中关于他的传闻,整日流连于青楼酒肆,心头忽然来了火气,运起内力一掌拍在他胸口,冷笑着:“七皇子若是兽1欲大发,不如去风月场所,那里自然有各色1女子任你挑选。” 说完,转身准备往外走。 薛延一个箭步上前,又将她拉进自己怀里,颇有些委屈道:“这大半夜的晚儿真的忍心把我一个抛在这里吗?” “七皇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里是七皇子的寝殿,何来我抛弃你的说法。” “那我也不忍心让晚儿这么晚了还回燕府。” 燕南晚冷声道:“七皇子不必不忍心,南晚怎么来的自然就怎么回去。” 薛延就是抱着她不放手,用着巧劲将她转过来面向他,扬起颠倒众生的笑,晃得燕南晚一阵恍惚。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边,轻轻摩擦,一点一点往里头试探,丝毫不着急。 燕南晚瞧着眼前放大的俊颜和嘴上温热的触感,刹那间脑子像炸开了一般,什么也不能思考,只能双眼瞪得大大的,看着眼前这个温柔的人。 薛延感觉到她没有反抗,嘴边的笑意越来越大,吻得也越来越深。 他的小猫儿难得露了真面目,还能这么顺毛。 一边吻着她一边搂着她往书房外走,打开门,出了书房,一把抱起她,往寝殿去了。 燕南晚脑子都空了,只能任由薛延抱着她。 到了寝殿,薛延踢开门,进去后又关上,放下她,又重新覆上她娇嫩的唇瓣。 第17章:乖,不动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被他吻得云里雾里,只能傻傻站着,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从未和任何接过吻,即便偶尔去一趟风月场所,也多是去瞧瞧,何时有过这种感觉? 薛延瞧着她呆呆的模样,越看越喜欢,吻不断加深。 从门边一路到了床上,薛延将她压在身1下,吻从她唇上移到锁骨处,轻轻咬了一口,燕南晚浑身一颤。 感觉到她的反应,薛延勾唇一笑,解开她的外衫,顺手又将自己的外衣脱掉,一把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将燕南晚拉进自己怀里,轻柔的拍了拍她后背,声音喑哑:“乖,睡吧!” 燕南晚脑子还是懵懵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耳边传来的是薛延均匀的呼吸声。 想起方才发生的事,她的脸腾的红了起来,这个该死的薛延竟然占她便宜,登徒子! 意识到自己还窝在他怀里,不满的动了起来,怒道:“薛延,你放开我,你这个流氓!” 薛延动了动身体,又将她往怀里搂了搂,声音懒懒的:“晚儿,乖,不动了,时候不早了。” “我要回燕府!”燕南晚掷地有声道,“我不是你的那些女人,你放开我!” 薛延的眼猛的张开,双眸深沉深邃,看着她。 燕南晚被他看得一愣,她何时见过薛延露出这样的眼神,以往他一直都是不羁的笑,对任何事情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你再说一遍!”薛延沉声道。 “说就说,有什么了不起的。”燕南晚放小了声音,“你若是想找女人,尽管去风月场所。” “燕南晚,你是不是想死!”薛延勾起一抹嗜血的笑,瞧着她。 燕南晚听着这话,脾气也上来了,抬起手就要推开薛延,愤愤不满道:“我说的是事实,七皇子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整日流连于风月场所,身边女子不断,谁知道你如今搂着我,心里头想的人是谁?” 燕南晚从床上下来,赤脚站在地上,冷眼看着躺在床上的薛延,忽的冷笑一声:“奇七皇子若是独自一人睡不着,宫里多的是宫女想爬上你的床,用不着如此做派来羞辱我!” “本皇子吻你是羞辱你?”薛延眼底的嗜血消散,又恢复了平常放荡不羁的模样,瞧着她,慢悠悠的也从床上下来,走到燕南晚面前,一只手擒住她的下巴,冷哼一声,“那你说本皇子如何做才不是羞辱你?” 燕南晚扭过头,想甩掉薛延的束缚,奈何他的手就像是长在她的脸上一般,怎么也甩不开。 “薛延你放开我!” 薛延松开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心里压了许久的火气,才轻声道:“好了,晚儿不闹了。” “七皇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今日的事是……” “是我的错,好不好?” 燕南晚瞧着他如此快速的转变,心里头一时半会摸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薛延拦腰将她抱起,又往床边走:“晚儿,让我抱着你好不好,我保证什么也不做。” “薛延你松开我……”燕南晚不明白朕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日里无论他如何放荡不羁,却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的不要脸,现在的他竟然隐隐有一丝可怜,语气里稍稍有了几分恳求。 薛延无视她的话,将她抱到床边,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自己也跟着躺下去,安安稳稳的把她揽进怀里,拉起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果真就这么抱着她睡了。 燕南晚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她心底只有一个想法,今天的薛延很不正常。 难不成真如暮书说的那般,他去了一趟柳村,见了什么恶心的事情,回来变成了这幅样子,可到底是什么事能把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七皇子吓成如此模样? 许是她今日太累,想着想着最后竟然也在薛延怀里沉沉睡去。 等她睡着了,躺在一边的薛延睁开双眼,看着怀里的她,脸上都是势在必得的神情:“燕南晚,无论你的心到底在不在我身上,都将是我薛延的妻子,这一辈子都被想逃开。” 说罢,低头在她额头上轻柔的落下一吻,才搂着她沉沉睡去了。 两人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等燕南晚醒过来的时候,抬起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也没在意眼前的场景,懒懒喊了一声:“暮书,这都几时怎么也不叫我起来用膳?” “晚儿平日在府里也是睡到这个时辰吗?” 耳边忽然想起一道戏谑的声音。 她心里一惊,双眼瞬间清明,看了一眼周围的场景,这不是她的闺房,顷刻间想起昨夜里发生的事情,她一下子从床上起身,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薛延一把拉住她,又将她扯进怀里,低头笑意盈盈的瞧着她:“晚儿睡好了吗?” 燕南晚呵呵笑了两声:“睡好了,七皇子可以放开我了吗?” “可是我还没睡好,不如晚儿再陪我睡一会儿?”说罢也不敢她什么反应,再度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燕南晚被他抱着,一时间动不了,嘴里道:“七皇子真是会瞎说,七皇子比南晚醒的还要早,如何会没睡好呢?” 薛延听着她温温柔柔的声音,心里头蓦然涌起一阵烦躁,抱着她,赌气也不说话。 燕南晚端的贤淑温慧,温声细语道:“七皇子政务在身,还是早些起来,莫要辜负了皇上与太子对你的一番厚爱。” “晚儿骂我两句,我便起来。”薛延闷声道。 燕南晚疑惑的瞧着他:“七皇子这是在说笑话吗?” “晚儿惯会伪装,让整个京中的人都以为燕家独女是一个柔良贤淑的女子,可是我不喜欢那样的晚儿。”薛延顿了顿,抬起头看着燕南晚,“还是昨儿夜里的晚儿让我欢喜,会发怒有脾气,这样的晚儿才更灵动。” 燕南晚心头一震,她万万没想到会从薛延嘴里听到这样一番话。 原本以为薛延今儿定然会问罪于她,毕竟她昨儿夜里私闯皇宫,还欺瞒他。 第18章:多生几个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七皇子难道不好奇南晚是何时学的功夫吗?” 薛延笑了笑道:“晚儿不是在太后寿宴上说过,你是跟着燕府少爷学的。若是我再细问,晚儿还会告知我吗?” 燕南晚道:“七皇子说的没错。” “既然晚儿不会再告知了,那我何苦还要多费口舌。有如此时间,不如好好抱着晚儿多睡一会儿。” 燕南晚又道:“时候不早了,南晚该回燕府了。若是爹爹知道我一夜未归,会着急的。而且七皇子也不想自己未来的皇子妃被冠上夜里去私会情人的罪名吧?” “无碍,我已经派人回去通知了燕大人,你一早便被我拉走了。若是真被冠上了夜里私会情人的罪名,那倒也是与我绝配。”薛延不在意的笑着道。 燕南晚瞧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脑壳微微有些疼,真不知道昨儿夜里听暮书那丫头瞎说些什么,还怕有愧于眼前这人,想想他昨儿夜里的所作所为就一阵难受。 “七皇子倒是洒脱,南晚囿于俗世自然没有七皇子这般看透流言。” 薛延瞧着她,听着她句句话都说的滴水不漏,既不冒犯他,也为自己留足了后路,他眉头蹙了蹙,她身为燕府独女,自幼便受尽了宠爱,到底是什么让她变得这般模样? “燕南晚,若是让你嫁给太子你会如何?” 燕南晚怔了怔,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七皇子这是何意?” “没什么。”薛延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心底的疑惑,起身,“不是饿了吗?起来去用膳吧!” 燕南晚一点都摸不透眼前这人的想法,若是在昨夜之前,她一定会觉得薛延只是一个有一身本事却不囿于世俗之人,可现在她却不这么认为。 薛延走到门边,打开门,对候在外头的宫女道:“去找一套女子的衣服来,吩咐御膳房上膳。” 宫女应声去了。 燕南晚低头瞧了一眼自己一身的装扮,的确需要一身衣服。 片刻之后,一排宫女鱼贯而入,事事都做得井井有条,燕南晚瞧着,心里嘀咕这宫里的规矩真是多。 两人洗漱之后,燕南晚换上薛延替她找来的衣服,又让宫女随意给她挽了一个发髻,才施施然跟着薛延一去前厅用午膳了。 凌声站在寝殿外,瞧着薛延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出来,燕南晚脸上依旧是温柔的笑意,心里直犯嘀咕,燕姑娘何时来的延月殿? “有事?”薛延见凌声一直站在原地,笑着问。 凌声忙道:“属下来请主子和皇子妃去前厅用膳。” 薛延心情颇好的点了点头,转过身来,对着燕南晚伸出手:“晚儿,有什么想吃的吗?” 燕南晚瞧着伸到面前的手,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自己的手送到了他手里,温声道:“南晚不挑食,以七皇子为主就好。” 薛延握着她的手,点了点头:“不挑食好,营养均匀,将来也好生养。” 燕南晚听着这话,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这个薛延到底在说什么呀! 薛延瞧着他这副模样,眼底露出促狭的笑意,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晚儿何故如此激动,我说的都是事实,以后我们要多生几个。” 她不挑食骗鬼去吧! 燕府之中人人都知,他们的小姐对膳食最是挑剔,口味卖相样样都要求的极高。 听着薛延的话,她止不住的咳嗽,一张小脸咳得通红,好容易缓了下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恨恨的瞪着薛延。 薛延瞧着她小脸红的如苹果一般,想起昨夜她唇上的温润,身体的温软,又想去亲她。 奈何只能忍着,昨儿夜里不过是仗着她心底的那几丝怜悯才敢胡作非为,若是此刻他再去亲她,指不定就和自己翻脸了。 他的小猫儿可不能把她惹毛了,以后若是不搭理他了,可怎么办? 凌声瞧着自家主子瞧着燕姑娘宠溺的眼神,心里头一震,他家主子这是看上燕姑娘了? “主子。” 薛延移开目光,握着燕南晚的手往前厅走,边走边道:“今儿御膳房准备的午膳都是晚儿喜欢吃的,睡了一上午也该饿了。” 燕南晚规规矩矩应了一声“好”,心里头却怀疑着,堂堂七皇子如何会知道她喜欢吃些什么? 到了前厅,看着桌子上的膳食时,燕南晚傻眼了,这人还真的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 薛延瞧着她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带着她在桌子边坐下。 两人将将坐下,外头跑进来一个小太监,拱手道:“七皇子,太子与丞相府公子来了。” 薛延不以为然的“哦”了一声:“那便请进来,又不是第一次来,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他话声将落,薛寒牧与陶萧北一前一后的走进来。 燕南晚见两人进来,从椅子上起身,端庄的行了行礼:“太子、陶公子有礼了。” 薛寒牧道:“七皇弟还未用膳?” “今儿起晚了,还未用膳。太子皇兄与萧北用过膳了吗,不如一起?” “不必。”陶萧北清冷的拒绝了。 “两位来我延月殿有事?”薛延用身边候着的宫女上茶,又拉着燕南晚的手坐下,“晚儿不是饿了,先用膳。” 燕南晚为难,看了看薛寒牧与陶萧北,尴尬的笑了笑。 薛延又道:“既然太子皇兄与萧北用过午膳,不如先去书房等我。你们二人在这里站着,晚儿都不敢用膳了。” 陶萧北略带深意的看了眼燕南晚,转身往书房的方向去了,太子紧随其后。 “凌声还不过去伺候着!”薛延道。 凌声急忙跟了过去。 燕南晚想着方才陶萧北看她的眼神,看了一眼薛延,心底纠结了半晌,试探性的开口道:“七皇子京中盗贼的事查的如何了?” “没查了。”薛延夹了菜放在她碗里。 她疑惑问:“为什么?上次不是说查出了些眉目吗?” 薛延微微一笑,眸子里潋滟风华:“不想查了,也不愿意以后亲手将自己的未婚妻送进牢房。” 第19章:晚儿是厌倦我了吗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她万万没有想到薛延竟然查的如此快。 薛延只是笑着,又夹了菜放进她的碗里,淡淡开口:“晚儿想些什么呢?” “没有,南晚吃饱了。”燕南晚低头看了一眼碗里的饭菜,笑了笑,“七皇子有事与太子他们谈,南晚就先回去了。” “晚儿为何如此急着回去?”薛延一脸的痛心疾首,“难不成是我招待不周,还是晚儿厌倦了我,想去找别的男人?” 燕南晚脸涨得通红,原先只是听说七皇子放荡不羁惯了,再如何也该有个底线,瞧瞧眼前这人说话做事真是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七皇子平时说话都是如此的随心所欲吗?” 薛延嘴角上挑,眸子里灿若星华:“只要在晚儿面前我才会如此真实,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毕竟以后我们是要在一起过日子的人。” 燕南晚嘴角狠狠一抽,这人上一句邪肆放荡,下一句就能家常平凡,再下一句就该…… “若是晚儿不喜欢如今的我,我改还不成吗?” 这一句是深情款款? 燕南晚有点坐不住了,暮书整日里说她难缠,今儿她才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和薛延比起来她真是太弱了。 “南晚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那晚儿便随我一起去找太子皇兄。” 燕南晚见没了法子,干脆也不再推脱,又重新拿起了筷子,低头吃起了饭:“既然如此,南晚还是吃饱了再随七皇子过去吧!” 反正那两人还有凌声在一边伺候着,等着便等着了,她可不要饿着肚子,陪着这三人谈论什么朝堂政事。 薛延瞧着她又重新拿起了碗筷,津津有味吃了起来,宠溺的笑了笑。 他的这只小猫儿,还真是有个性。 丝毫不将太子与丞相府的公子放在眼里,也不管他对如何看她的,他心里头忽生出了一种感觉:“晚儿是不是不想嫁给本皇子?” 燕南晚拿着筷子的手僵了僵,随后低头不说话,继续动起了筷子,继续吃着。 “晚儿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若是真是如此,我便要去找燕大人,向他问问清楚……” “七皇子何苦如此着急,南晚方才在吃饭,嘴占住了。”燕南晚慢慢的放下手里的筷子,抬眼看着薛延,“既然皇上已经赐婚了,七皇子如今再问这些有用吗?” “自然是有用的。”薛延看着她,“若是晚儿真的不愿嫁给我,我这便去与父皇说,让他收回旨意。” 燕南晚想着这什么话都被他说了,她到底是该说不愿意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说愿意呢? 真是下了好棋,把问题又抛给了她。 “七皇子身份尊贵,潇洒英俊,天下女子皆是趋之若鹜。” 薛延听着,他的小猫儿总是这么聪明,说了天下女子都喜欢他,却没说她愿意嫁给他,他笑着摇了摇头:“晚儿真是可爱。” 燕南晚端庄贤淑的笑了笑,没说话。 从昨儿以来,她就习惯了薛延时不时来两句对她赞赏夸奖的话。 薛延起身,顺手在桌子上拿了两块糕点,走到燕南晚面前,一只手牵起她的手,往外走:“晚儿吃饱了,我们去看看太子皇兄来所谓何事?”又将一块小糕点送到燕南晚嘴边,“这糕点入很好吃,你尝尝。” 燕南晚原本想着抬起手接过来自己送到嘴里,薛延一直就放在她嘴里,摆明了要喂她吃。她也不矫情,索性就着薛延的手吃了。 薛延见她吃了,又将另一块糕点放进了自己嘴里,笑着道:“晚儿可知道这糕点的寓意?” 燕南晚暗自翻了个白眼,吃个糕点哪里还需要什么寓意,却依旧笑意盈盈道:“晚儿只觉得好吃,寓意是什么还请七皇子赐教。” “这糕点从来都不单块出现,每每出现必然是成双成对的,就像我与晚儿一般。” “七皇子还是快些去书房吧!” 燕南晚听着这话,心里打定了主意,之后他说什么她都一句话也不接了。她压根就说不过眼前这人,她说什么他都有话来接。 到了书房,薛寒牧与陶萧北齐齐抬起头,望着手牵手走进来的两人,两人心底微微有些诧异,面上却依旧是不动声色。 薛延身边女子不少,可从未有过如此细心呵护过谁。 燕南晚的手从薛延手里挣扎开来,端庄规矩的行了礼。 还未等到太子发话,薛延便一把将她扯到自己面前,笑着道:“晚儿不必如此多礼,既然将来也是要嫁给我,行事做派与我一般即可。” 薛寒牧出声:“七皇弟这不是为难燕姑娘吗?天下人皆知燕府独女温婉贤淑,端庄有礼,你若是这般要求她,不是为难她吗?” 燕南晚听着这话,不吭声,嘴边隐隐含笑,她倒是要看看薛延如何接话? 她千算万算没有料到这种问题到了薛延嘴里,竟然也能说出甜的发腻的情话,只听薛延又是宠溺又是纠结的声音:“皇室规矩繁多,学起来甚是麻烦,我是心疼晚儿学的累了。况且天下人冠上来的一个虚名,不要也罢。” 燕南晚又红了脸。 若是他们两人这些话说说也就罢了,这还有太子和陶萧北,薛延怎么能说得出口? 薛延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牵着燕南晚走到一边坐下,笑着道:“太子皇兄来找我何事?” 薛寒牧与陶萧北对视一眼,清了清嗓子道:“萧北想来问问你那株千年人参可还有剩余?” 薛延把目光落在燕南晚身上:“太子皇兄那天不是看见了,我将那株人参给了晚儿,为了讨她欢心。” 剩余两人也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燕南晚想了想,才抬起头微微一笑道:“昨儿我拿回燕府之后,便一直放在府中,自然是还有的。” 她故作不经意间与陶萧北对视一眼:“不知陶公子要千年人参有何用?” 这个陶萧北之前定然是在坑她,不然此刻也不会唆使太子来要。 第20章:哥哥把她往外推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陶萧北淡淡的扯了扯嘴角:“千年人参有什么作用,我便要来做什么。” 燕南晚心里一阵冷笑,之前合作时虽也高冷,却不像现在这般倨傲,这人变得还真是快。 不等她说话,薛延便跳出来,不满道:“萧北,今儿谁惹了你不高兴你便找谁发火去,对着我的晚儿如此说话,你是何意思?” 她原本一肚子的气,听着薛延说这话,一肚子的气生生散完了。 陶萧北扫了一眼燕南晚,满脸淡漠,不吭声了。 薛寒牧瞧着略微有些尴尬的气氛,动了动嘴:“既然萧北有用,不如燕姑娘便成人之美?” 燕南晚原本就是要把剩下的一般人参给陶萧北送去,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迫不及待便来了,她倒是想知道这背后等着要被他去救的人到底是谁? “成人之美南晚自然是懂的,只是不知陶公子想救之人是何人?”燕南晚微微一笑,“毕竟千年人参难得,南晚家中也有人需要,若是……” “心上人!”陶萧北冷冷的从口中蹦出这三个字。 屋里静了,彻底的安静了,连薛延脸上吊儿郎当的笑容都不见了。 他们自幼一起长大,何时听陶萧北说过他有什么心上人? 还是燕南晚先反应过来,微微一笑:“既然陶公子是为心上人所求,南晚自然要给。” 薛寒牧和薛延对视一眼,两人都选择闭了嘴。 得了燕南晚的话,陶萧北点了点头:“我会派人去府上取。”起身,又对太子与薛延道,“萧北还约了人品茶吟诗,先走了。” 待陶萧北走了之后,薛延才开口道:“太子皇兄可听闻萧北何时有了心上人?” 薛寒牧道:“连你都不知道的事我又从何处得知。” 薛延耸了耸肩,想想也是,太子一心都趴在朝政上,何时会关心身边人的终身大事。 “那太子皇兄还有事吗?若是无事,那我便送晚儿回燕府了。” 薛寒牧看了一眼他,问道:“听说昨日1你去了柳村,回来之后病了?” “无碍,只是瞧见了一些恶心的东西。”薛延嘴上一片潇洒不羁,浑然不在意的模样,但隐隐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他心里的害怕。 燕南晚垂下眸,看着薛延的手,心里头一时好奇,到底是什么能把薛延吓成这幅模样? 薛寒牧也没再多问,站起身,理了理衣袍:“既然交给了你,这件事便由你全权负责,父皇那边我已经说了。” 薛延点了点头:“我会尽快查出来的。” 薛寒牧也未再说些什么,跟着离开了延月殿。 等到两人都走了,薛延起身,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样子:“晚儿,不是要回燕府,我送你。” “不必,南晚自己回去便好。” 薛延笑的意味深长,瞧着她身上的衣服:“晚儿若是穿着这一身单独回去,恐怕燕大人要该生气了。” 燕南晚闻声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的衣服,这一看才发现她身上穿的是上好的云锦,这些东西只有宫中贵妃皇后,或是皇子的正妃们才能穿的。 她若真穿这么一身单独回去,她爹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薛延熟门熟路的握上她的手,牵着她往外走。 从延月殿到宫门口,一路上经过的宫女太监侍卫,燕南晚不知道有多少,反正看见两人都会很顺口的喊着“七皇子,七皇子妃安。” 她忍不住问道:“我们只是被皇上赐了婚,还并未成亲,为何他们都称呼我为七皇子妃?” “我让的。”薛延喜滋滋道,“先将你按上一个名号,这样才能防止你跑了。” 她就知道,她不该问。 只要她一说话,薛延嘴里就开始说不听的甜的发腻的情话。 一路上,燕南晚再也不搭话,薛延一直笑眯眯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到了燕府门口,她原本想直接让薛延回去,哪里知道两人将将站定,燕南晨就从里面出来了,仿佛就是在等着两人一般,温润的笑着道:“七皇子与南晚回来了。” 燕南晚腹诽,她是回来了,可七皇子算是什么回来了?这里又不是他家! 薛延扬起潋滟生光的笑:“燕公子这是要出府吗?” “不是,就在等着二位回来。” “燕公子怎么知道我会来燕府?” 燕南晨微微一笑:“早上便听闻七皇子将南晚接走了,我想着七皇子如此欢喜南晚,决然不会让南晚自己回来的,便早早来等着了。” 燕南晚对着燕南晨呵呵一笑,暗暗对他翻了一个白眼。 燕南晨仿若未看见一般,温笑道:“七皇子既然来了,那便进府坐坐,正好我有些事也想与七皇子说说。” 薛延不客气的应了一声“好”,跟着燕南晨进了燕府,手里还拉着燕南晚。 “爹爹呢?”燕南晚进了府,没瞧见燕城义出来,疑惑的问。 燕南晨道:“爹爹这几日一直忙着太子与禾芊郡主的婚事,忙。” “啊!”燕南晚诧异,惊呼出声,后又看了看身边的薛延,立马收敛了起来,温慧道,“太子与禾芊郡主成亲已经选好日子了吗?” “还未,钦天监还在算日子。”这话是薛延说的。 燕南晚点了点头。 燕南晨带着薛延到了府中的水上凉亭,三人一道坐下。 “听南晚说七皇子为了给她寻千年人参接了柳村的案子?” 薛延笑了笑,点头应是。 燕南晨继续道:“柳村的案子棘手,想必七皇子身边也未有破案的高手,不妨让南晚随你一起。” “哥……”燕南晚忍不住了,她的亲哥哥竟然把她往外推,今儿这是怎么了。 燕南晨对着她宠溺的笑着:“南晚莫要调皮了。你一身本领,将来也是要嫁给七皇子的,你帮帮七皇子不是理所应当的。” 他又道:“况且你去了,还不知道是给七皇子帮忙还是添乱的。整日在闺阁中,正好趁此机会跟着七皇子多长些见识。” 薛延眼中诧异:“晚儿还会破案?” 他知道她一身功夫,是京中的盗贼时,已经很惊讶了,万万没想到他的小猫儿竟然还懂得破案! 第21章:陶萧北来找她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偷偷瞪了一眼燕南晨,微微一笑:“南晚只不过是喜欢,至于破案从未有过接触。” “我也不过是好奇心,也从未接触过,正好与晚儿相配。”薛延笑意盈盈道。 燕南晨忙笑着道:“如此正好,七皇子与南晚一道去,一边可以查查案子,另一边还能培养感情。” “如此甚好。”薛延笑着道,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燕南晚,“时候不早了,秦照还等着本皇子去交代京中盗贼一案,我就先走了。” 燕南晨跟着起身:“既然七皇子还有要事在身,我便不多留了。” 薛延点了点头:“明日我便来找晚儿随我一同去柳村看看。” 燕南晚不答话,燕南晨瞧着她眼底的愤怒,淡淡一笑,替她答道:“七皇子随时来,南晚一直都在府中。” 薛延动身往外走,燕南晨跟着去送,薛延不以为意道:“燕公子不必相送,日后我与晚儿成了亲,燕公子还是我的哥哥。” 燕南晨听着这话,停下了脚步,和薛延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他是何意思,笑了笑,招来管家让他送薛延出府。 待薛延走后,燕南晨走回凉亭中,坐在燕南晚身边,温笑道:“南晚这是在怪哥哥?” “南晚自然不敢!”燕南晚冷哼一声,扭过头,不看他,“哥哥做什么都是对的,南晚只需听着就好。” 燕南晨听着她颇为赌气的语气,又笑了笑:“南晚这话说的极对,我与爹爹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哥,皇上虽已赐婚,可也不见得我便会嫁给七皇子……” “难不成你还想悔婚?”燕南晨睨了她一眼,“你若是不愿,早在皇上赐婚的时候你就该拒绝,而不是拖到现在。” 燕南晚冷声道:“那按哥哥这个说法,我这辈子算是要彻底和七皇子拴在一起了?” “你是想跑也跑不了,看着七皇子对你的态度分明就是认定你了。” 燕南晚满不在意道:“七皇子身边何其多的女子,哪里就是认定我了。不过就是图个新鲜感,既然哥哥要我与他一起查案,那我便与他一起,到时候他对我没了这个新鲜感,自然也不会整日纠缠于我,说不定还主动找皇上退婚呢!” 燕南晨笑的意味深长:“南晚若是如此想也无不可,只待结果便好。” 燕南晚懒得再和他说,也不知道今儿哥哥到底是哪根神经不对,硬是把她与薛延凑对,之前不是很不满她与皇室有接触吗? 回了自己的院子,暮书与丰索依旧拌嘴寻乐子,以往瞧着这两人都顺眼极了,今儿越看越是烦躁:“暮书,你过来!” 燕南晚走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暮书闻言走过去,笑眯眯道:“哟,小姐,您一夜未归,还知道回来呀!” 提着这事,她就来气,怒瞪着暮书:“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昨儿夜里瞎传什么七皇子重病,我能翻来覆去睡不着,能夜探皇宫被抓住吗?” 丰索听着燕南晚夜探皇宫被抓住,担心问道:“小姐,你没事吧?没惊动皇上吧?” “你瞧瞧小姐穿的戴着,哪一点像是有事的样子。”暮书笑着道。 燕南晚想把暮书这个死丫头掐死,窜起来怒道:“暮书,你给我……” “是是是,暮书错了,都是暮书的错。”暮书低着头急忙认错。 她家小姐她可是清楚得很,千万不能惹毛了,不然可不是像现在这么大呼小叫了,直接动起手来,她可打不过她家小姐。 燕南晚正在起头上,管家急匆匆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小姐,丞相府公子来了。” “来的还真快。”燕南晚暗自嘀咕了一句,端庄道,“在前厅伺候着,我马上过去。” 管家应声去了。 丰索好奇道:“小姐,丞相府公子找你做什么?” 燕南晚理了理衣袍,摸了摸发髻,才往院子外头走,走到丰索面前,伸出手敲了敲他的头:“笨,当然是来找我要东西的。” 转身又对暮书道:“昨儿我拿去给哥哥的千年人参剩下的一半,雨潇可有送过来?” 暮书道:“一大早便送过来了。” 燕南晚点头:“拿上,随我一道去前厅。” 燕南晨在院子里正教雨潇识文断字,听前头来报说陶萧北来找燕南晚,只是笑了笑,也没说话,也不管,继续教雨潇去了。 他的那个妹妹能招惹到陶萧北,自然能降得住那人,哪能让他去跟着瞎掺和。 燕南晚到了前厅,莲步轻移,端着大家闺秀的风范,笑起来,唇畔勾的恰到好处:“南晚没想到陶公子竟然亲自来府,早知如此,我就给你送过去了。” 陶萧北抬眼,淡漠看了她一眼:“燕姑娘真是好本事,竟然将七皇子抓得紧紧的。” “谢过陶公子的称赞了。”燕南晚看了一眼暮书,暮书很识趣的走上前,将那剩下的一半千年人参送过去,“陶公子要的千年人参。” 陶萧北抬起手接了过去,放在手里,低头看了看,嘴角勾起:“多谢燕姑娘,萧北也是说话算话的人。” 燕南晚毫不留情的轻嗤了一声:“陶公子走好,南晚就不送了。” 陶萧北原本往外走的步子又停了下来,转过来凝眉瞧着燕南晚:“燕姑娘不装了?” “南晚从未装过,何谈装不装的。”燕南晚不失礼貌的微微一笑,“即便再温慧的女子也该是有脾气的,何况南晚这个人间俗人呢?” “燕姑娘可不是一个俗人,恐怕是一个奇人。” 燕南晚淡然一笑:“奇人不敢说,但比起陶公子的心上人自然是比不过的。” “那是自然。” 暮书低下头,掩去嘴角的笑,她家小姐恐怕万万没想到这次踢到了一块硬板吧! 哪知燕南晚依旧浅笑盈盈:“听闻太子与禾芊郡主婚事将近,不如让七皇子替陶公子也寻个姑娘,左右男人三妻四妾,不如到时候陶公子一次性娶了两个,也落得干脆。” 陶萧北眼神犀利的扫向她,丢下一句:“不劳燕姑娘费心了。”甩了甩衣袖,出了燕府。 第22章:跟着薛延去查案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小姐,你怎么又惹到了丞相府的公子了?”暮书悄声问。 燕南晚斜了她一眼:“你哪知眼瞧见是我招惹了他?” 暮书声音越来越低:“难不成是人家招惹了你,陶公子看着也不是那种人呀!” “呵!”燕南晚讥讽的笑了笑,一句话都懒得说。 这京城中的人个个都会伪装,瞧着人前是如玉公子的模样,人后指不定是什么恶心的嘴脸。 翌日,晨阳初升,空气里带着些潮气,露珠晶莹莹的挂在院子里的花枝上,暮书打着哈欠,手里提着水准备去侍弄园子里的花,外头跑进来一个小厮,低着头道:“暮书姑娘,小姐可起了?七皇子来了。” 暮书瞬间懵了,手里提着的水滑了滑,后将手里提着的水壶递到小厮手里:“前厅可有人伺候着七皇子?” 小厮答道:“大人与公子都在前厅,正等着小姐一起过去用膳呢!” 暮书边往屋里走边道:“你速速去回话小姐马上就来了。” 小厮应声去了。 暮书推开门,走进屋里,叫着:“小姐快起床了。”说着便去扯被子。 燕南晚被她扯的恼了,从床上坐起来,愤愤等着暮书:“又出了什么事?燕府要塌了?” “七皇子来了,老爷和少爷都在前厅陪着呢!” “薛延又来了?”燕南晚真是想不通了,这个薛延果真如此闲吗?日日来燕府! 暮书点头:“都等着你去前厅用膳呢!” 燕南晚想了想,还是从床上下来了,坐在铜镜前唉声叹气的。 暮书站在后头,替她梳妆打扮,瞧着燕南晚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好奇道:“小姐,你昨日在宫里头是几时起的?” “晌午。”燕南晚漫不经心的答道。 暮书一惊,手里的动作紧了紧,扯到了燕南晚的头发:“暮书你弄疼我了!” “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暮书回过神来,手里松了松,笑着道,“小姐,昨日七皇子没叫你起床吗?” 燕南晚想着,没说话。 暮书手上的动作不停,很快梳妆打扮完了,又换上了得体的衣服,才施施然往前厅去了。 到了前厅,瞧见薛延坐在上座上,她的爹爹小心的伺候着,瞧着就一顿不爽,却碍于燕城义在,只能温温一笑:“南晚参见七皇子。” 薛延从瞧见燕南晚进来,眼神就一直在她身上,听她行礼,笑着道:“晚儿怎么又是如此多的礼节,以后见我不必行礼。” 燕城义看了一眼燕南晚,对她使了个眼色,燕南晚心底叹了口气,端着性子道:“皇室规矩多,南晚自然还是要在意的。” 燕南晨打着圆场:“既然南晚来了,就快些来用早膳,七皇子一大早就来了,就为等着你。” 燕南晚走在桌边,看了看位置,最终在燕城义的眼神示意下坐在了薛延旁边,规规矩矩拿起了筷子,小口吃了起来。 薛延瞧着顿觉有点不爽,看了眼燕城义,也明白了,用了两口膳食,便开口道:“我用好了。” 燕南晚也跟着放下筷子,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燕城义,柔声道:“爹,我也吃饱了。” 不等燕城义说话,薛延便道:“那我便带着晚儿出去转转了。”说着,拉起她的手,起身就要往外走。 燕城义也跟着起身,叮嘱道:“南晚切不可冒犯了七皇子。” “知道了,爹爹。” 薛延拉着燕南晚出了燕府,径直去了城中最大的酒楼七月楼:“今儿我们要去柳村,那里没什么好吃,晚儿方才又未吃多少,还是再吃一些,免得去了饿肚子。” 燕南晚点头道谢。 方才她的确是没有吃饱,因为薛延在她爹爹一定会盯着她,让她端庄一些,她觉得难受,便也懒得再吃。 进了酒楼,依旧是老位置,小二端上了些早点,燕南晚瞧着有些是认识的,有些是从未见过的,心里头顿时来了兴趣。 薛延瞧着她眼里闪着光,勾唇一笑:“晚儿尝尝味道如何?” 燕南晚也不作假,干脆用手捻了一块放进嘴里,仔细品尝了,点头称赞:“味道很好。” 难怪薛延如此喜爱来这酒楼,这里无论是早点还是午膳都做得极为可口,比起宫中的膳食有过而无不及。 “好吃你就多吃一些。”薛延瞧着她,一勾唇就是万种风情。 燕南晚抬眼便瞧见他这幅模样,心底叹了口气,这人真是颇有一张我自万种风情,与世无争的姿态。 用了些茶点,薛延又带着她在街市上逛了逛才往城外柳村去,走在半路上,薛延出声道:“晚儿可怕老鼠?” 燕南晚怔了怔,随后摇头:“都是些畜生,打死了便是了。” 薛延眼神闪了闪,硬生生扯出了一抹笑:“晚儿不怕便好,不怕便好。” 燕南晚听着这话觉得有些不对劲,至于何处不对劲,又找不出来,想了片刻,最后干脆也不想了。 柳村她是没来过的,走进了村子里面偏僻落魄的很,京中繁华鼎盛,只不过一个城门之隔便是如此大的差距。想想即便是天子脚下也不见得都是富庶之地。 薛延到了柳村话明显少了起来,即便燕南晚偶尔问他一句,他也是能不说就不说。 “薛延你怎么了?”燕南晚瞧着他的脸色苍白,双目略微有些空洞,和那晚上她瞧见的一样,“你说句话。” 薛延看着她,半晌笑了笑,道:“无碍,我们进去吧!” 燕南晚越瞧越觉得不对劲,原本不想管他,可若是他今儿出了什么好歹,爹爹知道定然不会饶了自己,她重重的出了口气,站定,看着他:“薛延,你到底怎么了?” “晚儿这是在关心我吗?”薛延邪肆一笑。 燕南晚原本还担心着,瞧着他如此熟悉的笑,心里头升起的几丝担忧,瞬间又消散不见了,瞥了他一眼,自顾自往前走了。 薛延看着她,紧紧的跟在她后头,他眼神警惕的扫视了四周,脚下步子不停,跟在燕南晚身后。 突然前头窜出来一个东西,薛延一把拉住燕南晚的手。 第23章:他竟然怕老鼠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连什么东西都还未看清楚,就被薛延拉进了怀里,她心里一惊,眼神迅速的往四周扫了一遍,什么也没看见。心底松了一口气,想从薛延怀里挣脱出来,却被他搂的紧紧的,隐隐还能感觉他身体在颤抖。 “七皇子,你怎么了?” 薛延半晌没开口,她想抬起头,却被他的大手死死的按在怀里,也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又等了许久,薛延才松开她,对她笑了笑:“没事,走吧!” 他越是说没事,燕南晚越觉得他有事,一脸疑惑的跟在他后头,往前走了两步,扭过头又看了看方才两人站定的地方,越发觉得不对劲,却也没问。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原本就不算宽敞的路,变得越发狭窄起来,两人并肩走,还有点拥挤。索性她就落了薛延一步,跟在他后头。 走了两步,薛延许是不满她落在他后头,想着拉着她,奈何看了一眼道路,只能将手背过去,牵着她的手。 燕南晚瞧着两人紧握的手,眉心皱了皱:“七皇子,晚儿会走路。” 薛延不出声,就是拉着她往前走。 燕南晚心里头直犯嘀咕,这柳村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能让薛延如此纨绔的人也能变得深沉起来。 总算是到了柳村村口,燕南晚看着村口上挂着的牌匾歪歪斜斜的悬挂在上头,又扫了一眼四周破败的房屋,连个人影都看不见,扯了扯薛延的手:“七皇子,我怎么觉得你被太子殿下坑了呢?” 薛延回过头来,瞧着她笑:“晚儿下一句是不是也要说你被我坑?” 燕南晚尴尬的笑了笑,她真的很想说,奈何人就在眼前,她可不敢说。 薛延瞧着她的笑,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进了村子晚儿叫我的名字,切记不可泄露了身份。”他又邪魅一笑,“若是晚儿愿意叫我夫君更好。” “七皇子还是快些进去吧!”燕南晚没接他的话。 薛延满不在意,拉着燕南晚与自己齐步往村里走。 燕南晚感觉快走到了村尾了,才看见三三两两的人,忍不住问道:“七……薛延,为什么村头住的都没人?” “因为村头的人都死光了。” 燕南晚一阵唏嘘:“难不成凶手是从村头杀到村尾。” “对,”他停下脚步,扬了扬头,“这就是下一家要死的人。” 燕南晚咽了烟口水,瞥了一眼薛延,这人说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薛延斜斜的看着她笑:“燕公子说晚儿对这方面了解,不应该是问晚儿吗?” 燕南晚被他一噎,也说不出话来,思索了一会儿:“我今日才来,不了解情况,你给我讲讲。” “我也不知道。” “你昨日不是来了吗?”燕南晚看着他。 薛延脸上闪过几丝不自在,揽过她的肩膀,嬉皮笑脸道:“我来就是玩玩,什么都没了解。” 眼看着燕南晚就要发火的模样,薛延忙道:“我已经让秦照过来了,我们先等等。” 燕南晚如同见鬼了一般看着薛延,方才他的语气里竟然有着几丝讨好的意味,他来讨好她,今天出的太阳是假的吧? “若是你想先去查,我跟在你后面,你动手。”薛延又道。 果然刚才都是错觉,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 燕南晚没说话,抬起脚步往前走,站在门口,抬起手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吗?” 里头传来脚步声,之后门被打开,是一个年轻女子,穿着粗布衣衫,眼神戒备:“请问找谁?” “找你。”燕南晚微微一笑,又端起了大家闺秀的模样,“我们是京城中派来调查凶手的衙役,想找你问些具体情况。” 女子听她如此说,眼神中流露出蔑视,认命般的笑容:“具体情况怕等我死了才知道。”说完就要关上门。 燕南晚急急伸出手要拦着她,手伸到两门之间,门关上就要夹到她的手,薛延站在后头,抬起手越过她的头顶,用了些力气,将两扇门打开,那女子也因此站不稳后退了两步。 “抱歉,他力气大了些。”燕南晚微微一笑,努力让自己变得和善又有亲和力,“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来了解一些情况,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就好。” 女子站稳了脚,看了看燕南晚,把目光落在薛延身上,问:“你与这位公子是什么关系?” “啊?”燕南晚愣了愣,后回答,“他是我……” “我是她夫君。”薛延接着话茬。 燕南晚想了想也不在意,就没有拆穿,笑着道:“是的。” “那到底是你查案,还是他查案?” 燕南晚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并没有什么区别吧!只要我们能查出背后的凶手,不要在让无辜的人枉死,不就好了吗?” 女子轻笑一声,不屑道:“若是这位公子来查,我倒还是觉得有些希望。”她上上下下将燕南晚打量了一番,“若是你,怕这个村子里的人都要死光了,你也查不出来什么!” 燕南晚心里有点憋屈,愤愤道:“你只管配合官府查案,问如此多……”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身体就被腾空抱起,旋转跳跃般的落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她一脸懵。 她愣愣的抬起头来,看着始作俑者薛延,瞧着他嘴唇微微颤抖,她一下子醒了过来,挣扎着从他怀里下来,站在他面前:“薛延,你怎么了?” 她问了几遍,可当事人压根就不说话:“薛延,你看着我,你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呀!” 薛延呆滞的目光有了几丝清醒,看着眼前一脸着急的燕南晚,下意识的开口:“刚才有老鼠。” 燕南晚傻眼了,所以他是怕老鼠?还有之前窜出来的不明物体也是老鼠?昨日他之所以会看起来像重病了一般,也是因为见到了老鼠? 她想想就觉得天累滚滚,天不怕地不怕,邪肆不羁,放荡纨绔的七皇子竟然怕老鼠。看着他那模样也不似假的,眼神呆滞,一脸可怜的瞧着她,燕南晚觉得她肯定是母爱泛滥了,才会伸出手将他揽进怀里:“不怕,有我在呢。” 第24章:奇怪的案子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说出口之后,燕南晚自己都被吓到了,急着要推开薛延,却被薛延一把抱住,头埋在她脖颈出,蓦的让她想起了前天夜里的事。 手又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了两句,便没了话。 片刻后,感觉到他身体不再似刚才那般紧绷,燕南晚开口:“薛延,你没事了吧?”她问的小心翼翼。 薛延轻轻“嗯”了一声:“晚儿,我怕老鼠。” 燕南晚嘴角猛的一抽,这人是在对她撒娇吗? 抬眼看了看天,似乎没下红雨吧!心底叹了口气:“我不怕,七皇子跟在我后面便好。” 薛延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放开她,脸上挂起了笑意。 燕南晚早在心底将燕南晨骂了一遍,若是她哥把她推出来,她也不至于接了这么苦的差事,查案便罢了,身边跟着的这人竟然还怕老鼠。 她看了一眼四周,这地方破落不堪,随时都有可能冒出来一个大老鼠,薛延岂不是时不时要给她来一个旋转跳跃的公主抱? “薛延,看见老鼠了,你躲在我后面,不要再像刚才那般了。”她叮嘱道。 薛延点头:“我尽量。” 女子站在门前就看着两人,由于隔得远,她也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眼神里都是探究。 燕南晚走过来,瞧着女子眼里的探究,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两声:“方才出了些意外,我们继续。” 女子开口道:“一个月前村子里开始死人,一个月来从村头死到了我家。” 燕南晚笑了笑,问道:“我想知道这些尸体在哪儿?” “不知道,见不到尸体。” “见不到尸体怎么能判定人就死了呢?”燕南晚诧异。 女子继续道:“死去的人家里都有一滩血,还留下一颗人头,岂不是死了?难不成还有人没有头也能活着的?” 燕南晚被她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转过身戳了戳薛延,小声道:“你问她村子里这几年可有什么怪事发生?” 薛延会心一笑,同样压低了声音:“晚儿这是让我出卖色相?” 燕南晚瞪了他一眼:“我可是在帮你。” “晚儿说什么便是什么。”薛延唇角勾起一抹灿若桃李的笑,走到女子面前,“不知村子里可有什么怪事发生?” 女子一时间被薛延迷住了,就那样直直的看着他,怔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口:“去年村子里忽然来了一个外乡人,逃难来的。村长瞧着怪可怜的,就收留了他。哪知道那人来了之后,村子里就发生了瘟疫,大家都说是他带来的,集体要把他撵走。那人不愿意走,村民们和村长合议就趁着夜里把那人住的屋子烧了。” “烧的可有尸体在?”燕南晚急忙问。 女子瞥了一眼燕南晚,不答话。 燕南晚讪讪闭了嘴,暗自戳了薛延一下,薛延又笑着将话重复了一遍:“烧的可有尸体在?” 女子点头:“尸体抬出来的时候已经烧焦了,面目全非。” 薛延看向燕南晚,示意她还有什么要问的。 燕南晚摇了摇头,对女子道了一声谢,转身走了。 薛延跟在她后头也不说话,就安静的跟着。 “秦大人何时来?” 薛延目光落在村口,笑了笑:“来了。” 燕南晚看过去,果然秦照带着几个衙役走了过来。 “我们过去。”薛延出声,握着燕南晚的手往那边走。 “臣参加七皇子、七皇子妃。” 薛延笑了笑:“秦大人不必多礼,晚儿有话要问你。” 秦照心中诧异,脸上笑着道:“七皇子妃请问,臣定当如实相告。” 燕南晚也贤淑温良的笑了笑,也不再多礼,径直开口问道:“秦大人可知去年柳村发生的烧死人事件?” “这……”秦照看了一眼薛延,见他没有多大反应,才道,“这件事老臣也是最近知道的,当时村中无人来报案,大理寺也就不知道。” “那秦大人可查了?” “未曾。”秦照如何回答。 燕南晚眉头蹙了蹙:“秦大人可以查一查这件事,最好将那个烧死的人的身份查清楚。” “是,臣这叫人去办。” 燕南晚点了点头,没再说话,陷入了沉思。 秦照瞧着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把目光投向薛延。 薛延笑着问:“秦大人,京中盗贼的事查的如何了?” 秦照心肝颤了颤,昨儿七皇子才问的,今儿怎么又问起来了,只能硬着头皮道:“臣还在查,没什么进展。” 自从那日薛延戳穿了她的身份后,燕南晚也就没了担心,他说了不想将自己的未婚妻送进大牢,自然也有他的办法,她也懒得再去操心。 “既如此就不必再查了,这事本皇子会和父皇说清楚,秦大人还是专心查柳村的事吧!” 秦照听着这话,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两件事都棘手的很,最后答道:“臣知道了。” 薛延点了点头。 燕南晚看了眼薛延,想着若是京中盗贼不查了,皇上应该要发怒了,这薛延也真是敢说! “秦大人,能否让我看看死者的人头?”燕南晚开口。 秦照一惊,愣了愣,忙点头:“当然可以,还请七皇子和皇子妃随我去一趟大理寺。” 说着一行人往京城中走,薛延始终握着燕南晚的手。 走出了柳村,燕南晚想着也该没有老鼠了吧!就开始挣扎着薛延的束缚,奈何就是挣脱不开。 薛延笑着道:“晚儿平日都不害羞,今儿是因为秦大人在吗?” 秦照听着这话,感觉到薛延袭来的犀利眼神,觉得三月天的太阳真是大,他冒了一身汗,讪讪笑了两声:“七皇子与七皇子妃天作之合,两人站在一起不知羡煞多少有情人。” 燕南晚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这秦大人真是会见机行事,想来这段时间跟在薛延身边定然受了不少苦。 薛延颇有点“恬不知耻”,又道:“秦大人都这样说了,晚儿也就不必害羞了。你我情投意合,即便有些亲热的行为,也是情之所至,无伤大雅。” 第25章:七皇子心尖上的人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秦照听着这话,脸上僵了半晌,随后干脆闭嘴,连话也不说了。 燕南晚看了一眼秦照,瞧着他一副无语却不敢表露的模样,笑了笑,这薛延凭着他这张嘴都能将朝政大臣收拾的妥妥帖帖。 薛延见燕南晚不再挣扎,眸子深处晕开了笑意。秦照在一旁偷偷瞧了一眼,暗自感叹,看来这七皇子真是被燕家的独女抓住了心。 走了一路,秦照很自觉落后两人几步,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跟着的侍卫更是有眼色,一声不吭,甚至连脚步都放轻了不少。 薛延嘴角始终勾着笑,眸子深处的笑更是一点都不收敛,握着燕南晚的手,还特意迁就她细碎的步子走的慢了些。 这幅场景,任谁看了都觉得两人两情相悦,情投意合。 燕南晚想着也不是没牵过手,这眼下还有旁人,便也随着他去了。 走了半个时辰,总算是进了城。从城门口去大理寺必然会经过风华街,那一条街可是京城中最大的花街,一条街昼夜不歇。只要你有钱,只要你有时间,随时都可以进去消遣寻乐子。 进了风华街,一股胭脂水粉的味儿便窜入鼻子里,燕南晚颇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这风华街可是七皇子最爱的,她若是稍稍不满,不是折了七皇子的面子,到时候这事儿传到她爹耳朵里,指不定又该如何教训她? 一家家秦楼楚馆走过来,燕南晚估摸着这也该走完了吧!哪知转个弯才发现这条街才走了一半,抬眼看了四周,入目的便是她上次来的翠红院。此时的翠红院门前清冷,显然是到了夜里才营业的。 又往前走了走,半条街都热闹的很,丝竹笙箫,浅唱低吟,入耳既有阳春白雪,又有淫词艳曲。她听着心下想道,怪不得男子们都惯爱来这种场所。这里各色女子都有,只要有钱,便可任君采撷。 “七皇子来了,七皇子来了……”几位女子小声低呼的声音传过来,语气中隐隐还有些激动,似是等了许久一般。 声音不算小,一行人都听见了。秦照偷偷瞄了一眼薛延,又看了一眼燕南晚,结果两人脸上都没有多大表情。 燕南晚心里嗤笑,步伐依旧稳如泰山,悠悠的往前走。 其中一个女子清清淡淡笑着道:“快去叫池雪姑娘,她可是七皇子心尖上的人,七皇子来了,怎么也该见见。” 旁边站在的一位女子去了。 放在心尖上的人?呵,有意思了。 燕南晚如此想着,脚下的步伐也慢了起来,倒是想看看这位七皇子放在心尖上的人是个什么模样? 薛延瞧着燕南晚脸上没多大表情,原本也没放在心上。当她听到要叫池雪出来的时候,她的步伐明显也慢了起来,眼神狠厉的扫了一眼楼上的几位女子,垂下头笑着道:“晚儿不是要去大理寺?” “不着急,走了这么久,也有些累了。”燕南晚笑意盈盈。 薛延道:“我背着晚儿。”说着,就往前一步,蹲在燕南晚面前。 燕南晚瞧着背对着自己,蹲在她面前的薛延,嘴角轻轻一扯:“七皇子身份尊贵,南晚歇歇脚就好。” “如何尊贵背自己的媳妇也是应该的。”薛延依旧坚持。 燕南晚微微抬眼,瞧着楼上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位女子,湖蓝色衣裙,一脸清冷,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可眼底瞧着薛延时隐藏不住的爱慕,甚至还有点凄凉。 “七皇子,您的美娇娘来了。”燕南晚温温开口。 薛延身体僵了僵,抬起头,目光直直落在燕南晚脸上,笑着道:“本皇子没什么美娇娘,只有我的晚儿。” “哦,难道南晚就不是美娇娘了吗?”燕南晚眨了眨眼,一脸委屈。 “怎么会,晚儿在我眼里是谁也比不上的。” 燕南晚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楼上站着的池雪,嘴角勾起一抹不经意的笑:“楼上这位就是池雪姑娘吗?” 薛延闻声,站起身,跟着她的目光望向池雪,脸色颇有些阴沉。 池雪面色依旧清冷:“池雪不过是风尘女子,有劳七皇子妃记挂了。” “池雪姑娘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指不定以后我们便是姐妹了。” 燕南晚话声一落,几人齐齐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燕府独女温婉贤淑,天下闺阁女子的典范,此时当街为未来的夫婿选妃,这事…… 薛延脸色变了变,拉起燕南晚的手:“你一个女儿家,还是莫要在这胭脂堆里待久了。”说完就拉着她往前走。 燕南晚笑了笑,暗暗与薛延较劲,两人都动了内力,在原地僵持了半晌,谁也没有动过一步。 如今,她算是知道薛延近来为何对她百般好了,不过就是拿她当挡箭牌,好来替他掩藏隐在这风月场所的美娇娘。 原本想着他替她要来了千年人参,欠了他一个人情,想着帮他查一查柳村的案子。到头来,竟是利用她? 燕南晚倏地勾唇一笑:“七皇子在怕些什么?” 薛延手一僵:“我能怕什么?我只是怕晚儿待在胭脂堆里久了得了什么怪病。” “七皇子整日待在脂粉堆也没见得了什么病呀!”燕南晚今儿是铁了心要和他过不去了。 秦照站在后头,瞧着两人,额头上止不住的汗珠往下流,想着要不要上前说两句,还不等他开口,楼上传来了一声清冷的声音:“七皇子不上来坐坐吗?” 燕南晚甩开薛延的手,理了理袖子:“七皇子还是上去陪美娇娘吧!南晚也该回燕府了。” “你不去大理寺了?” “南晚不过是闺阁女子,哪里懂什么查案,七皇子莫要开玩笑了。”燕南晚微微一笑,眼底缠着嘲讽。 薛延脸色一沉:“燕南晚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七皇子不懂吗?”燕南晚丝毫不畏惧,懒懒的扫了他一眼,“若是不懂,那就让一旁的人和你解释吧!南晚先回去了,就不陪着七皇子玩了。” 第26章:人跑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她别无所求,只求燕家平安,只求能活得长久一些,可也不代表就是个任人拿捏的人,她不去招惹别人,若是别人来招惹了她,她也不会让那个人好过!她才不管那个人是谁呢! 薛延就站在原地,看着燕南晚转身,往燕府的方向去,一张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 秦照瞧着既然燕姑娘都走了,他留着也无多大事,琢磨着要不要也悄悄走了? 池雪站在楼上,也望着燕南晚的背影,早在皇上赐婚的时候,她便想瞧瞧这位七皇子妃到底是何许人物,今日倒是见着了,也着实令她震惊,难道七皇子会当众在太后寿宴上求取她成为自己的皇子妃。 “七皇子,皇子妃走远了,不如上来喝喝茶。” 秦照听着,忙道:“七皇子大理寺还有事,臣先告退了。”不等薛延发话,秦照脚底抹油了一般往前走。 池雪依旧笔直的站在楼上看着薛延,不说话,一副清冷模样。 薛延站在不动,约莫着有了一盏茶的时间,他才动了动,抬起脚步进了春风楼。 一旁站着的几个女子原本想看池雪的笑话,哪里知道七皇子竟然真的抛弃了自己的皇子妃,进了春风楼。暗暗瞧了一眼池雪,都散了。 池雪时候这话时,原本心里头也没多少把握。虽说她在七皇子心里一直都是特别了,可对方是燕府独女,声誉在外,又是七皇子亲自选的,在他心里必然是十分看重的。万万没想到,七皇子最后会是这个选择。 她动了动脚,往里面走去,慢慢抬了步子,下楼去接薛延。 她将将走到二楼楼梯口,薛延就已经上了楼,淡淡道:“去你院子吧!心里头烦得很,正好你给我弹弹琴,我听着清清心。” 池雪清冷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柔柔应了声“好”,在前面带路,去了后面的一座小庭院。 三月的天气,里面竟看不见一朵花,全是竹子,人一踏进去就能闻到幽幽的竹香,薛延闻着这香气心头莫名安顿了不少。 进了院子,池雪清冷唤了一声:“离儿,泡壶上好的茶来。” 薛延微微一笑,眼里尽是真情,不似平日里的那般吊儿郎当:“你这里的好茶不都是我送过来的。” “七皇子说的是。”池雪淡淡一笑,“七皇子在院里先坐,我进去那琴来。” 薛延点了点头,在院子里石桌边坐下。 离儿手脚麻利的泡好了茶,端上来,一边给薛延倒茶一边道:“七皇子可算来了。” “怎么?你这丫头想我了?”薛延开玩笑的开口。 离儿仿似也习惯了,埋怨道:“自从七皇子有了皇子妃后就不来看我家姑娘了,姑娘不知平白受了多少冷眼。” 薛延端起一盏茶,送到嘴边,浅尝了一口:“以后本皇子不在,你多护着点你家姑娘。出了什么事,就去找凌声,有本皇子担着,也没什么人敢对你家姑娘不敬。” 离儿听着这话,笑了起来:“那离儿就把七皇子的话记在心里了。” 池雪抱着一把琴慢慢走出来,瞧着两人笑作一团:“可是离儿又瞎说了什么?” “姑娘,我能瞎说什么呀!”离儿微微撅起嘴。 “她能瞎说什么。”薛延挥了挥手,示意离儿下去,“最近新学了什么曲子,弹来我听听。” 池雪含笑应好。 回到燕府的燕南晚径直回了院子,暮书与丰索都不在,原本想着小姐一大早被七皇子接走了,定然要到晚上才回来了。这两人干脆也跟着去了燕南晨的院子,找雨潇说说话去了。 燕南晚瞧着院子里没人,也没管,没人正好她讨个自在。 进了里屋,自顾自脱了衣服,倒在床上,双脚又蹬掉了鞋,拉过一边整整齐齐的被子,将自己蒙住,睡觉去了。 什么柳村奇案,什么怕得罪皇家,她才懒得管! 皇家的人就能随随便便利用她了吗? 最近真是憋屈,前脚刚被陶萧北利用了,后脚又被薛延耍的团团转,这些人还真是玩的一手好计谋,真是让她自愧不如。 她躺在床上冷笑了一声,心思一转,从床上窜起来,走到柜子边,打开柜子,收拾了两件衣物,又翻了两张银票放在包袱里,随手拿了一些碎银子揣进怀里,趁着人不注意,翻墙走了。 京中待着着实烦人,倒不如去京城之外的地方闯荡一番。 暮书与丰索在燕南晨的院子里跟着用了晚膳后,才回院子,听着院子里没声,想着燕南晚应该还是没回来。 暮书笑着道:“你说小姐不会真的载在七皇子手上了吧?” 丰索挠了挠头,摇了摇头:“小姐的心思我们哪能猜得透呀!” 暮书瞧着呆头呆脑的模样,“切”了一声:“真是笨!” “你也不见得多聪明,小姐还夸我,就没听见小姐夸你……” “丰索,你在说什么!”暮书瞧着他,话都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丰索听着,就要往外跑,也没看路,忽然间撞上了人,急忙抬起头来瞧,这一瞧,吓到了,急忙跪下:“七皇子恕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薛延无所谓的笑了笑:“无碍,晚儿可在院子里?” 薛延身边还跟着燕南晨,听说两人闹了些小矛盾,就想着跟过来调节调节。 暮书也走了过来,听着薛延这话,一张脸变了变:“小姐未曾回府。” “她与本皇子说要先回燕府,怎么会没回来?” 暮书听着脸上再也绷不住了,燕南晨瞧着暮书的神色,知道出事了,忙道:“快去屋子瞧瞧。” 暮书忙不迭的往屋里跑,进了里屋,瞧着乱乱的床榻,又打开柜子,看着里头被翻乱的衣服,腿软了软,她家小姐这是跑了? 燕南晨与薛延跟着进来,出声道:“如何?” 暮书转过身,苦着脸道:“小姐应该是跑了……”偷偷瞄了一眼薛延,心里头想着小姐这到底是受了多大的气才会这般不管不顾的跑了。 薛延心里紧了紧,她竟然跑了? 第27章:兰公子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晨心底百思千转,她的妹妹私下虽喜胡闹,但凡是有关燕家脸面的事从不胡闹,今儿她与七皇子出去到底是怎么了? “七皇子,可否将今日发生的事与在下仔细说说,南晚不是不识大体的人。”他话说的不卑不亢,甚至隐隐带了些不悦。 薛延动了动嘴,半晌没说话,最后道:“本皇子会将她找回来。” 燕南晨笑了:“七皇子说是将南晚找回来,可是南晚走的这段时日爹爹问起了可怎么办?” “便说我带她出去玩了,过几日便回来了。” 燕南晨点头:“如此甚好,希望七皇子尽快将南晚找回来。”顿了顿,又道,“南晚既然有心要走,决不会让人轻易找到,不如让暮书与丰索跟着。” 暮书微微有些不满,大着胆子道:“少爷,小姐平日里最是讨厌奴婢,奴婢怎么知道。指不定奴婢跟着七皇子还是个累赘,耽误了七皇子的行动。” 薛延闻声,目光落在暮书身上,他从未仔细看过燕南晚身边的这个丫鬟,今日一看果然不是等闲之辈,邪肆一笑:“不必,既然是本皇子把她气跑的,自然会亲自将她带回来。” 送走了薛延和燕南晨,丰索跑到暮书身边,由衷的竖起了大拇指:“你方才真是大义凛然,佩服佩服。” 暮书冷冷的睨了他一眼:“他都把小姐气跑了,给他什么好脸色,反正不指望他,小姐也能过得比谁都好。” 丰索点头赞成。 薛延出了燕府,立马招来了凌声:“立马去查,她到底去哪儿了?” 凌声道:“方才已经派了暗卫。” “你也去。”薛延眉头紧皱,他只不过去池雪的院子里听了两首小曲,这人就跑了,“京中仔细查查,这么短时间,她应该跑不远。” 凌声看了一眼薛延,低着头道:“主子,以皇子妃的功夫若是想跑,此刻怕早就出了京城。” 薛延脚下的步子一滞,他怎么就忘了这茬,她是会武功的,若是她真相跑,他怕是真的抓不到她了。 他揉了揉眉心,道:“这件事私下找着,莫让其他人知道了。” 凌声应了声,走了。 薛延站在燕府门口,瞧着上头挂着的牌匾,心里头一阵犯难。 原本今日因为见了老鼠,心里头闷得很,又怕她和池雪闹了起来,便想拉着她早些走,哪知道最后惹出这么一摊子事。 从京城里逃出来的燕南晚,到了京城旁边的一座城池凌安。两座城池挨得极近,在关城门之前,她进了城,找了一家客栈,在客房收拾好了东西之后,走到大堂里用晚饭。 随意择了一个位置,津津有味用着晚饭,听到隔壁桌子的人道:“今儿有灯会,可热闹了。” 她心头一动,想着没想到来了第一晚就能碰上这般热闹。 用完了晚饭,又找店小二打听了晚上哪个地方最热闹,踩着颇有放荡不羁的步子出去了。 离开了京城,她总算不用装那个端庄贤淑的燕家大小姐了,现在才是她最舒服的状态。若是可能,真希望不嫁给薛延,以后等爹爹老了,辞官归故里后,她也能如许多乡村女子一般在田间地头奔跑,不知有多爽快。 到了凌安城里的一条姻缘河边,瞧着河两岸站着不少男男女1女,瞧着模样与年纪应该都是还未婚配的,想着原来这灯会也与京城中未有两样,不过人多倒也热闹。 她跟着人潮,往河边画舫上挤,走了两步,听到前头传来一阵唏嘘声,之后是震惊声:“兰公子来了,兰公子来了……” 燕南晚听着,想这怕是凌安城里的风云人物了,定然招了不少女子的欢心,顺手拉住旁边一个女子问:“你们口中的这兰公子是何人?” 女子看了她一眼:“你是外地来的吧?” 燕南晚点头。 女子道:“兰公子天生一副俊的很的样貌,待人也是极为温和,微微一笑可倾倒天下。不仅如此,兰公子还是一个才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文韬武略种种拔彩。” 燕南晚听着,点了点头。若是这位兰公子真如女子所说的这般,倒也真是世间少有。 她一个愣神,又被人潮拥着往里挤,挤到了河边,总算是看到了另一群人疯狂的人了。 她瞧着芝兰玉树,偏偏风采,真是一点都没有辱没了兰公子的名讳。 燕南晚还在欣赏兰公子的容貌,忽然四周静了,一群人都瞧着她。方才那女子轻轻碰了碰她胳膊,道:“这位姑娘,兰公子叫你。” 燕南晚回了神:“叫我?” 女子点头。 她又将目光落在画舫上,对上兰公子的目光,微微一笑:“公子叫我?” 站在画舫上的人温温一笑,声音也如三月的春风般沁人心脾:“不知能否请姑娘上画舫一起赏景?” 燕南晚清淡一笑:“公子相邀,哪有不去之理。”说着,便抬起脚步往画舫上走。 上了画舫,兰公子让开了几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姑娘里面请。” 燕南晚也不客气,径直走了进去,随意找了一个位置落了座。 兰公子随后跟着进来,落了座,瞧着她随意的坐下:“不知姑娘名姓?” “燕南晚,公子如何称呼?” “凤兰。” 燕南晚点头:“人如其名,好名字。” 凤兰温温一笑:“燕姑娘喝酒还是喝茶?” 燕南晚斜斜笑着道:“兰公子觉得呢?” “还是喝茶好一些,燕姑娘若是在我的画舫上喝醉了,传出去对姑娘名声不好。” “难道不是对公子名声不好?”燕南晚笑着问。 凤兰一怔,随后道:“燕姑娘若是不在意,兰求之不得,也免得整日被那些女子纠缠着。” 燕南晚大笑起来。 两人正说话间,外头一阵哄闹,本就热闹的沿河岸,此时更是热闹,外头跑进来一个小厮,恭敬道:“公子,府衙请您过去,说是有案子要您帮忙。” 燕南晚听着这话,眼里闪着精光:“兰公子还会查案?” 第28章:联手破案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凤兰笑了笑:“先来无事,随意学了学,不登大雅之堂。” 燕南晚来了兴致:“我自幼也喜欢查案子,只是从未有机会实践,不知能否跟着兰公子一起去长长见识?” “自然可以。”凤兰不由又多看了她两眼,寻常女子但凡听到死尸都会吓得惊慌,没想到眼前人这人面不改色,谈笑风生的还要跟着去瞧瞧,真是妙人儿。 画舫寻了一个最近的位置靠了岸,燕南晚跟着凤兰下了画舫,上了岸。 河两岸的人瞧见凤兰下来,又起了一阵惊呼,燕南晚跟在后头,嘴边挂着笑意,想着这个凤兰在凌安还真是神一般的人物,即便来随意看个灯会,也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凤兰温声喊了一声,身边的小厮上前开了一条路,凤兰带着燕南晚很快离开了河岸。走在街市上虽然也有不少人,但委实不如河两岸的人多。 她大走了两步,站在凤兰身边,轻声道:“兰公子可有意中人?” 凤兰怔了怔,随后笑道:“兰未曾有。” 燕南晚意外,看了看凤兰,后也明白了,笑了笑:“兰公子风姿绰约世间的确少有人能配得上。” “我倒是觉得燕姑娘很好。”凤兰淡淡一笑,看着她的眉眼,随后移开目光。 燕南晚懵了,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的时候,凤兰已经走在前头了,她急忙跟上,呵呵笑着道:“兰公子不仅气度不凡,连说起话也是如此幽默。” 凤兰笑笑不语。 到了衙门时,衙门口已经有人候着了,见凤兰来了,急忙走上前:“兰公子,你可算来了,大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凤兰点了点头,问道:“案发现场在何处?” 跟在后头的衙役道:“就在府衙之中,是大人的女儿死了。” 凤兰扭过头,脚步停住了,只是淡淡的看着人:“怎么个死法?” 衙役道:“死的很安详,仵作瞧了后说是被毒死的。” 凤兰转过身,脸色沉了沉,继续往里面走。 燕南晚跟在后头,一路打量着府衙,与大部分衙门没什么两样,只是走了进来,总有一种阴森的感觉,她下意识的裹紧了衣服。 凤兰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回头来,看着燕南晚,瞧着她的动作,淡淡一笑,脱下自己的外衫,递给跟上来的燕南晚:“虽然已经入春了,但夜里还是凉,披着吧!” 燕南晚瞧着他如玉般的手递过来的外衫,一时也不知该接还是不该接。 跟在凤兰身后的小厮,急忙道:“公子,你身体不大好,还是……” “我无碍,你穿着吧!”燕南晚听着,急忙开口。 凤兰笑了笑,亲自给燕南晚将外衫披上:“我一个男子,身体固然不好,但终归比你一个女子要强。” 燕南晚往后退了两步,不好推脱,错开他的手,笑着道:“我自己来便好。”说罢,将凤兰的外衫往自己身上紧了紧。 凤兰瞧了一眼自己落空的手,也不在意,收回了手,转身走在前面,进了衙门。 跟在一旁的小厮和衙役都看了看燕南晚,以往兰公子去查案子可谁也没带过,今儿竟然带了位女子,还照顾的如此妥帖,真是稀奇的事儿。 燕南晚拢了拢凤兰的外衫,也不管一旁人的眼神,抬起脚步也跟着凤兰进去了。 她心底可没有一旁人那些想法,不过就是凤兰怕她冷,略显了一下君子风度罢了。 进了内院,一会儿就到了钱小姐的院子,钱大人站在院子门口,就等着凤兰过来。 瞧着凤兰来了,顶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走上来,一脸颓丧:“兰公子,您可来了,快进来瞧瞧我家可怜的闺女呀!” 燕南晚跟在凤兰身后,瞧着钱大人,刚刚丧女一脸的悲怆,一身衣服褶皱到不行,也没来得及换。 可怜天下父母心,若是爹爹知道她偷偷跑了出来,又该担心了。 想着,等一会儿事情忙完,还是给哥哥去一封信,让他好生安慰安慰爹爹。 进了里屋,瞧见钱夫人跪在床边哭的肝肠寸断,凤兰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淡声道:“钱大人,我的习惯……” 钱大人连忙点头:“本官知道。”扭过头对身后的衙役吩咐,“来人,送夫人回去歇息。” 钱夫人也是个懂事的人,就着身边小丫鬟的手回了自己的院子。 屋里其他的仙人也都被凤兰遣了下去,屋里只剩下凤兰、燕南晚和钱大人。 凤兰对燕南晚招了招手:“过来,替我打下手。” 燕南晚虽心中诧异,却还是很快的走上前,跟在凤兰身后,给他打下手。 凤兰查出案子来,脸上浑然不见方才的温柔之色,满脸严肃,神情无比认真,屋里一丝一毫都未有放过。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钱小姐,凤兰皱了皱眉:“燕姑娘,可否帮我一个忙?” 燕南晚闻声走了过来,看着他为难的神色,笑了笑,走进凤兰,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原不想兰公子也是这般拘于礼法之人。” 她额间因了方才跟在凤兰身边散下几丝碎发,凤兰微微一笑,抬起手将她额间的碎发掀到一盘,温声开口:“对旁人自是要拘于礼法,若是对自己的心上人便不必如此。” 燕南晚一声没吭,转身往床边走,去查看钱小姐的尸体。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凤兰对她有些不同,无论是无缘无故邀她上画舫,还是好不拒绝的带她来查案,处处透着诡异二字。 奈何她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人,还有这查案的法子,她简直就是好奇死了。即便知道凤兰对她处处透着诡异,却还是一个劲的想跟着来瞧瞧。 凤兰也跟着来到床边,站在她身后:“翻翻她的床便好,之后尸体会有仵作来验尸。你一个女儿家,手上莫要沾了些晦气。” 燕南晚点头,查看了一番床上,最后什么都没有。 钱大人原本沉浸在丧女的悲痛之中,可瞧着眼前这两人的动作与默契,生生被震住了。 第29章:薛延来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凤兰唤了声“钱大人”,后者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急忙道:“兰公子,何事?” 凤兰随意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钱小姐,素日里可有与人交恶?” 钱大人仔细回想了一番,坚定的摇头:“小女自小便是个极好相处的人,断然是不会与旁人交恶的。” “最近可有什么怪事发生?” 钱大人又仔细回想了一番,又摇头。 凤兰点头:“让仵作进来仔细查看钱小姐的尸体。” “这……”钱大人犹豫了,半晌后道,“小女虽已遭人残害,可终归还是个清白女子,若是找了仵作来,这不是坏了她的名声吗?” 燕南晚幽幽开口:“钱大人人已经走了,也深知钱小姐是遭人害的,若是只在乎这些莫须有的名声,那钱小姐不就是枉死了吗?”她又瞄了一眼凤兰,叹了口气,“实不相瞒,钱小姐怕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 钱大人大惊:“怎么可能?小女一向洁身自爱,断然不会做出如此污秽之事的。”钱大人目光倏地变得犀利,落在燕南晚身上,“哪里来的女子,竟敢如此败坏小女的名声!” 说着,就对外招声:“来人,将她押下去,打入大牢。” 外头的衙役闻声,迅速进来,上前几步就要抓着燕南晚送入大牢。 凤兰往前走了两步,站在燕南晚身前,脸色也不怎么好:“钱大人,这是何意?” “兰公子方才也听见了她败坏小女的名声,小女已经去了,作为父亲我断然不会让任何人来污了小女的名声。”钱大人说的振振有词。 “燕姑娘既然是兰带来的,她的安危自然该有兰来护卫。”凤兰说话时,依旧是淡淡的,脸上还带着几丝温和的笑,可就是如此,也震得一旁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燕南晚想着这人在凌安城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如此清清淡淡的开口,便能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怪她平日里懒得动,只是在京中活动,若是她心思再大一些,或许也就偷到了凌安城,也该知道这个兰公子一二。 钱大人怒极,一时间也不敢与凤兰对着干,只得把气都撒在燕南晚身上。 燕南晚瞧着钱大人对她怒目圆睁,不在意的笑了笑:“钱大人莫要如此瞧着我,您既然请了兰公子来查案,兰公子又带了我来,我自己也该尽职尽责一些,将知道的看到的,一一向您也兰公子说清楚。” “你有何证据说小女已不是清白之身?”钱大人不依不饶道。 燕南晚颇有些头疼,这钱大人一副不想让人知道他女儿不是清白之身了,此时却又一味想要证实,这不是矛盾吗? 她清了清嗓子,淡淡开口:“钱大人,您不想让人知道,怕破坏了钱小姐的清誉。可此时要死要活的让我来证明,不是自己污了钱小姐的名声吗?” “你……”钱大人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得甩了甩袖子,转身出去了,顺带吩咐了仵作进来验尸。 凤兰扭过头,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钱小姐,淡淡开口:“走吧,今儿委屈你了。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歇息吧!” 燕南晚笑了笑,道:“算不得委屈。你带着我来长长见识,我替你查些线索,这桩交易公平的很,何谈委屈?” 凤兰瞧着她身上披着他的外衫,一张脸笑靥如花,双眸中亮晶晶的,看着与几年的她还真是是一模一样:“燕姑娘五年前可去过凤城?” 燕南晚凝眉思索,五年前她也才十一岁的年纪,凤城倒是去过,只是…… 她抬起头看着凤兰,问:“兰公子五年前见过我?” “没见过,只是觉得与兰的一个故人相似。”凤兰微微一笑,也不再说这话,“还是先回去吧!这事也不急在这一时。” “兰公子是不是已经有了些线索?” 凤兰诧异,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聪慧,随后想到五年前也便释然了,温笑道:“还需等上一夜才知道。” 燕南晚点头,也没再多问。 凤兰与燕南晚走在依旧热闹的街市上,瞧着男男女1女言笑晏晏的模样,燕南晚心里头也跟着愉悦了起来。在京中一直被燕城义拘在府里,整日里端着大家闺秀的做派,即便有了这般灯会,也玩的不够尽兴。 如今,她孤身一人来了凌安城,周围也未有识得她的人,若是此时再不好好游玩一番,真是对不住她这次的离家出走。 “兰公子不必送我了,我瞧着天色还不是太晚,还想多玩一会儿。” 凤兰看她:“你若是想玩,我陪你便是。”他脸上微微有些歉意,“原本今日是邀你一起上画舫赏河两岸的风景,哪知道中途出了这样的事,平白扰了人的兴致。” 燕南晚不在意的笑了笑:“原本也是我要跟着公子一起去的,怨不得公子。” 凤兰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神情认真:“兰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燕姑娘可愿意答应?” “兰公子不妨直说,若是我办得到,自然会答应。” 凤兰露出一抹笑:“燕姑娘自然做得到。” “说来听听。” “我与燕姑娘也算得上是朋友了,不知可否称燕姑娘名字,燕姑娘也叫兰的名字?” 燕南晚原本以为是多大的事,听到他如此说,笑了笑道:“自然是可以的。” 说着就喊了一声:“凤兰。” “南晚。” 两人想死一笑,又继续抬着步子往前走。 往前走了一段路,燕南晚眼角余光忽的飘到了一个人,脸色变了变,眼看着那人就要把目光投向自己,情急之下,一把抓过凤兰的胳膊,整个人窝在了他怀里,将自己的脸埋在他怀里,低声道:“麻烦凤兰了。” 凤兰原本还有些微愣,听见她这话,顿时明了了,伸出手揽着她的腰,低头含情脉脉的看着怀中的燕南晚,笑着道:“不麻烦,南晚尽管用。” 燕南晚此时头埋在凤兰怀里,完全看不见他眼底的宠溺与深情。 薛延得了消息,知道燕南晚来了凌安城,便马不停蹄的来了。 第30章:娘子,莫要着急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方才眼里一闪,仿似看见了燕南晚的身影,只不过一个眨眼怎么人就不见了? 薛延往前走了两步,四处寻找了一番,还是没有找到方才那个看着眼熟的人,揉了揉眉心,这小猫儿还真是难缠。以后他段是不敢再随意惹她不开心了,不然以后像现在这样的事一桩接着一桩,以后他后半生怕是都要在追妻路上的来回了。 路过凤兰身边时,原本随意扫了一眼,可仅仅是这一眼,薛延心中便有了怀疑。实在因为凤兰怀里抱着的那女子的背影与燕南晚太像了,他邪肆的笑了起来:“公子生的如此好看,想必夫人也必然好看。” 凤兰闻声,抬起头看着他,温润一笑:“多谢公子夸奖。我家夫人不知在别人眼里如何,但在我眼下定然是极美的。” 燕南晚听着薛延来搭话的时候,浑身僵了僵,心里头有了些担忧,想着若是被薛延识破了该如何。 “娘子,灯会我们也逛好了,是不是该回去了?”凤兰笑着出声寻问,“不过是不让你喝酒,你就与置气,这都一晚上了,也该消消气了,是不是?” 他低声诱哄着。 燕南晚原本还担心被薛延发现,如今听着凤兰这话,心肝颤了颤。伸出手在凤兰腰间掐了掐,暗哼了一声,让他胡言乱语。 凤兰感受到,浑身一僵,随后露出宠溺的笑,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娘子,莫要如此着急,我们回去便是了。” 说罢,便将燕南晚的头捂在自己怀里,抱着她往前走了。 薛延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总觉两人之间不似夫妻,看着一股别扭劲儿。 “主子,天色不早了,不若我们明日再找吧?”凌声出声寻问。 薛延点头,转身往凤兰那个方向去了:“去查查方才那两人是何人?” 凌声点头,去了。 薛延特意放慢了自己的脚步,既不让凤兰察觉到,也不至于跟丢了。 走了好长一段路,凤兰回头看了一眼,才将燕南晚从怀里松开,笑意盈盈道:“方才实乃形势所迫,多有得罪之处,莫要见怪。” 这么一段路走了下来,燕南晚心底的那点气早就消了,原本就是她让他帮忙,哪有回过头来怪人家的道理,笑了笑:“你我既然已是朋友,就不必在乎这些怪罪不怪罪的。” 凤兰唇边荡开了一丝笑,抬起手撩了撩她额间的碎发:“既如此,我便也不客气了。”抬头看了眼客栈,“到了你住的客栈,我也先回去了,今夜你早些歇着,明日我派人来接你,带你去看看我是如何查案的。” 燕南晚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转身,裙角蹁跹,进了客栈。 凤兰目送她进了客栈之后,收回目光,眉梢挑起一抹笑,又往前走去了。 薛延躲在暗处,直到凤兰走远了,他才走出来。双眼微眯,脸色阴沉,眸光落在客栈门口,冷哼一声,也抬着脚往客栈去了。 原本他刚赶到凌安城不酒,没想到这么快就抓到了他的猫儿。 之前不愿查他的小猫儿,只想与她逗乐,平日里有趣。但他没想到他的小猫儿竟然才来凌安城一日不到,就已经有了如此亲密的男子,这让他心里头的火生生压不下去。 进了客栈,让店小二开了一间上房,又查了燕南晚住在哪间房间,装着一肚子气的他躺在床上,越想今天这事越生气。 最后实在等不到她睡熟了,一骨碌从床上起身,拉开房门,扫了四周,径直往燕南晚的房间去了。 燕南晚因为见了薛延,心里头一直惴惴不安,虽不怕他,可最近几日实在是不想见他。 他是七皇子,她是燕府独女,他是君,她是臣,即便她心中有再多的不满,再多委屈,在他面前也只能忍气吞声。这便是他们燕家为什么不愿意参与朝堂之事,爹爹只想老了告老还乡,哥哥无心朝野,偏偏是她的婚事与皇家扯上了干系。 若是她真的无心于薛延,那他四处找女子,倒也是极好的。薛延生性风流,身边将来自然少不了侧妃,眼下她似也可以提前替他物色一些。 正在她晃神间,敲门声响起,她眉头微皱:“是谁?” “送宵夜的。” 燕南晚还沉浸在方才的思绪中,也未曾在意外头的声音,只道:“我不需要,不必往房间送了。” 门外久久没有声响,燕南晚便也当人走了,倒在床上,拉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捂得紧紧的,懒得再去想她与薛延的婚事。 这一天下来,又累又气,推掉了脑子里的那些胡思乱想,不一会儿,燕南晚便有了些许睡意。 在她迷迷糊糊间,听到有细微的响声,实在是累极了,便也没管。 她又睡了一盏茶的时间,翻了个身,隐约觉得仿似在有人盯着她看,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抬头一看,被眼前这人吓傻了。 她足足愣了一刻,才回过神来,敛了敛脸上的表情,掀开被子,一边下床一边道:“七皇子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薛延就那样直直的站在原地,直直的看着她,也不言语。 燕南晚看他不愿意说话,也没什么好脸色,她自然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穿上鞋,就准备往桌子边走。 她错过薛延时,薛延一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两人齐齐倒在后面的大床上。 燕南晚想着若不是床上有被子,她怕是要摔的疼死,顿时有些怒了:“七皇子,深夜来此,就是我了行此苟且之事吗?” 薛延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顿时阴云密布,双眼瞪着身1下的燕南晚,恨不得将她的脸瞪出一个窟窿来,沉声道:“你与我皇上赐婚,何谈苟且!” “那七皇子想如何?”燕南晚索性也不挣扎了,笑语盈盈道,“难不成七皇子是在池雪姑娘面前碰了铁板,心中不快,来找我发火?那南晚真是罪过大了,若真是如此,七皇子大可传信来,南晚自然屁颠屁颠的跑回京城,任七皇子打骂。” 第31章:滚一滚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薛延沉声道。 燕南晚微微一笑:“南晚自然知道。” “你知道你还敢如此与本皇子如此说话,本皇子看你是什么都不知道!” “臣女如何与七皇子说话了?”燕南晚笑意盈盈的反问,可那笑压根不及眼底,“臣女知礼受礼,没有半分逾矩,实在不知七皇子的意思。” “燕南晚,你……你好得很!” “若是七皇子不分青红皂白就治了臣女的罪,臣女自然是无话可说,毕竟有皇家的威严在。” 薛延气极反笑:“晚儿还真是伶牙俐齿,真是合我的心意。” 燕南晚瞧着他忽然转变的态度,摸不清他到底想做什么,也懒得去想:“时候不早了,臣女要歇息了,七皇子还是回去吧!” 薛延伸出手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笑着道:“今儿晚上我与晚儿睡在一起。” 燕南晚闭上眼,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反正这人是赶也赶不走的,与其多费口舌,还不如随他去了,免得又惹出些幺蛾子。 薛延见她不说话,心里头的火气消了一些,随后想到今日她与凤兰搂搂抱抱的,心里头又是一阵不爽。伸出手将燕南晚搂进怀里,鼻尖还有她发丝上的香气。 燕南晚睡得正香,被薛延这一动作搞得莫名火大,推开他的手,从床上坐起来:“七皇子若是觉得长夜漫漫睡不着,尽管去风月场所,何苦来扰了臣女的好觉。” “你就这么介意我去风月场所?” 燕南晚冷笑一声:“臣女不介意,毕竟七皇子风流惯了。这风流浪荡,不羁邪魅的名声京城中人人皆知,臣女自然不会介意。” “那你为何句句不离风月场所?” “臣女不喜欢,七皇子对这个答案可还满意?” 薛延邪肆一笑:“晚儿果然实诚,比起旁的女子来就是可爱一些。” “七皇子既然喜欢这间房,那臣女出去。”燕南晚说着下了床,拿过一旁的外衫穿好,就往外走。 薛延瞧着她的动作,敛起脸上的笑:“你可是有心上人?” 燕南晚要去开门的动作一停,疑惑的转过头来看着他:“七皇子何故有此一问?” “若是你没有心上人,为何对本皇子如此不屑一顾?” 燕南晚怔了怔:“七皇子身份尊贵,臣女不敢对七皇子不屑一顾。只是臣女觉得配不上七皇子,所以还请七皇子对我们的婚事考虑清楚,毕竟您……” 她的话还未说完,薛延一个闪身来到她面前,眼底深沉如墨,面上毫无表情,看着她:“难不成你想悔婚?” “臣女不敢,臣女只是劝七皇子想清楚。” “燕南晚,本皇子告诉你,既然当初我向父皇求了旨,那便是认定了你为我的七皇子妃,无论将来本皇子有如何多的女子,七皇子一时是你的,一辈子都是你的。” 燕南晚一时间有些头疼,她就不明白了,这个七皇子心里头装的明明就是春风楼的池雪,何苦死死拉着自己。 “臣女多谢七皇子厚爱。”端庄贤淑的行了礼,转身就要出去。 薛延冷声道:“滚回去睡觉。若是你敢出去,明日本皇子就带你回京城。” 燕南晚撇了撇嘴,滚回去就滚回去,至于拿着回京城来威胁她吗? 她走了回去,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懒得再管薛延。 薛延跟在她后面,看着她一个人占满了整张床:“往里面滚一滚。” 燕南晚权当没听见,也不动。 “你若是不滚,本皇子亲自动手了。” 燕南晚轻哼了一声,往床里面挪了挪,身体把被子都卷走了。 薛延瞧着她的模样,唇畔勾起一抹笑,和衣躺在床边。 两人相安无事,一觉睡到天亮。 燕南晚醒来的时候,薛延还睡着,她看了他一眼,从床上爬起来,越过他下了床,穿上外衫,又对着铜镜整理了一番,保证自己仪容得体,才打开房门下了楼,吩咐店小二来准备了早膳。 她就坐在大堂里,听着周围的人谈论昨夜里的灯会,哪家小姐和哪家公子看对了眼,哪家公子又被哪家小姐拒绝了。脸上微微扬起笑,这种市井生活过着才舒心,比起京城好了不知多少。 薛延醒过来后,手往床里面摸了摸,床上还有微微的温度,却没有了人,他立马惊醒,看了眼四周,也没发现燕南晚的影子,心里头咯噔一声,这个死丫头不会又偷偷跑了吧? 只怪他昨儿夜里实在是太累了,又有她陪着身边,也就放松了警惕。 他急忙穿好衣服,推开房门,目光迅速的扫了一眼楼下的大堂,看着燕南晚安安稳稳的坐在大堂里,心里头才松了一口气。 悠闲的走下楼,坐在燕南晚身边:“起的如此早。” “那是自然,南晚家里管得严。” 薛延轻笑一声,她家里管得严,若不是知道她平日里都是睡到晌午才起,他怕是都要相信了。 店小二这时正好端着早膳过来,放在桌子上笑着道:“两位客官请慢用。” 燕南晚拿起筷子递给薛延,自己又拿了一双:“七皇子用惯了珍馐玉食,今日怕是要委屈了。” 薛延邪魅一笑,心情颇有的接过燕南晚的筷子:“不委屈,与本皇子的皇子妃一起用膳,何来委屈一说。” 燕南晚心情愉悦的用起了早餐。 薛延瞧着她明媚生动的模样,可比起在京城好多了,怕是这才是她最真实的一面:“你准备何时与我一起回京城?” “玩够了自然就回去了。” “你就不怕燕大人问你的去向?” 燕南晚微微一笑:“既然七皇子都来找我了,想必京中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 “若是本皇子没安排好呢?” “若是七皇子未安排好,南晚也不怕。” 薛延笑着看她:“你不是惯来怕燕大人吗?” “我不是怕我爹,只是不想让他担心。”燕南晚放下手里的筷子,目光望向客栈门口,“南晚是因为七皇子当街丢下我,而是找青楼女子,一时气不过,才离家出走的。” 第32章:本皇子喜欢看春宫图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没想到她竟然说出了这般话,眉梢上挑:“你可是天下女子的典范,如此善妒,岂不是坏了你的名声?” “池雪既不是七皇子的厕所,也不是你身边的宫女,我哪里善妒了?”燕南晚挪回目光,落在薛延脸上,“七皇子身份尊贵,也青楼女子纠缠不休本就不对。南晚只是为了点醒七皇子,官家女子不都应该效仿,看住自己的夫君,不让他们进了风月场所,免得坏了夫家的名声。” “你倒是想的周到!”薛延颇有些恨恨的意味。 “自然。”燕南晚笑了笑,“若是我将来嫁给了七皇子,七皇子可要把藏在青楼的美人们都藏紧了,不然南晚可是会时常带着家丁去青楼寻七皇子的。” 薛延看着她:“那我们便走着瞧。” 燕南晚笑了笑,看见凤兰不知何时站在了客栈门口,忙站了起来:“七皇子慢用,南晚还有事,就不做陪了。” 说完,就往客栈门口走。 薛延跟着看过去,看见凤兰的时候,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也跟着起身,走了过去。 燕南晚笑意盈盈:“这么早就来了,可用了早膳?” 凤兰温润一笑:“还未,想着来和你一起用膳的。” “我用过了。”燕南晚看了一眼四周的街市,“你对凌安城熟悉,不如你带我再去吃一通,我素来对美食最为偏爱。” 凤兰点头,眼神扫到后头跟来的薛延,也没说话。 薛延看了一眼凤兰,也未开口,只对燕南晚道:“晚儿,难道不介绍一番吗?” 燕南晚转过头看着跟来的薛延,眉头皱了皱,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随口介绍道:“这位是凤兰。” 凤兰对薛延微微一笑:“在下凤兰,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薛延看着燕南晚丝毫没有要介绍他的意思,脸色又黑了几层,沉声道:“在下薛延。” 凤兰面色怔了怔,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久闻大名。” 燕南晚听着薛延报出名姓的时候,心里头就一惊,这人还真是一点不怕他的身份被暴露了:“走吧,我们先去用了早膳,再去府衙。” 凤兰含笑点头,走在前面带路。燕南晚跟在他身边,问了一些关于凌安城的风土人情,薛延跟在后头一时间也插不上嘴。 “凌安城四月初三的时候有一场大的灯会,比昨夜的更为盛大,南晚若是不着急离开,可再等上几日。”凤兰温润的开口。 燕南晚听着眼里闪出了精光:“自然是好的。” 薛延听着燕南晚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心里头又来了火,却还不能发作,只能硬着气,问:“凤兰公子是凌安城的人?” 凤兰微微一笑:“兰不是凌安人士,只不过在五年前搬来了凌安。” “为何要搬来凌安?”燕南晚好奇道。 “听闻凌安风土人情极好,便来了。”凤兰看着燕南晚,眼底一闪而过的爱恋,“兰觉得人活一世,总该要选个自己欢喜的地方过上一生,所以便来了。” 燕南晚点头,十分赞赏的看着凤兰:“我也是如此认为的。” 薛延冷哼一声,邪肆一笑:“凤兰公子就不为家里的家人想一想吗?你倒是爽了,可家里的亲人若是想你了该怎么办?” 凤兰脸上闪过几丝悲凉,随后温润一笑:“家中亲人都已去世,只剩下兰一人。” 燕南晚与薛延齐齐一怔,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情况。 燕南晚横了薛延一眼,笑着对凤兰道:“世上没有了亲人,不是还有朋友吗?”她看着凤兰,“你我朋友一场,若是你不介意,以后把我当成亲人也行呀!” “可当真?” “自然当真!”燕南晚笑着道,“若是哥哥认识了你这么一个有趣的人,一定会十分高兴的。” 凤兰温温道:“既如此,那兰一定会登门拜访。” 薛延原本是想将凤兰一军,万万没想到反倒是弄巧成拙,最后竟然把凤兰与燕南晚搞得越发亲了起来:“不是用早膳吗?” 燕南晚点头:“对,你还未用早膳,先去用了饭。” 一路下来,燕南晚都在和凤兰说话,丝毫没有在意身边的薛延,两人从凌安城的风土人情谈到昨夜里钱大人家中的案子,又谈到平日喜欢看的书。薛延只能在一旁干听着,就是一句话都插不上。 到了一家粥铺前,凤兰道:“虽然是街边小摊,但粥确实不错。” 粥铺老板看着凤兰来了,急忙招呼道:“兰公子来了,今日还与往常一样?” 凤兰温润道:“今日我带了两位朋友来,你问问他们想用些什么?” 燕南晚笑着对老板道:“兰公子既然经常来,定然对你这里的粥都了解的齐全,我们便与兰公子一样。” 粥铺老板笑着应了声“好”。 三人落座了之后,燕南晚又聊起了方才的话茬:“我平日里也喜欢看些志怪游记,前几日又得了些新的,等你去了我家中看我,倒是可以给你看看。” 凤兰点头,目光落在薛延身上:“薛公子平日喜欢看些什么?” 薛延勾起一抹笑,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燕南晚:“春宫图。” 燕南晚听着这话,一口茶全喷了出来,若不是凤兰闪得快,都喷到他身上了。她急忙抽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凤兰:“抱歉,实在是……” 凤兰微微一笑:“无碍,也未溅到我身上。” 薛延瞧着凤兰手里的手帕:“既然没有溅到凤兰公子身上,不如将手帕给我,我倒是被她喷了一身。” 凤兰手中微微一滞,随后将手里的帕子递了过去。 薛延毫不犹豫的接了过去,心里头暗骂燕南晚,这个死丫头难道不知道不能随意将手里的帕子给别的男人吗? 燕南晚狠狠的瞪了一眼薛延,咬着牙道:“薛公子看的书真是与众不同!” “自然,我便是专门研究此道。” “不知羞耻!”燕南晚从牙缝里蹦出这句话,索性不再看他。 凤兰看着两人,淡淡一笑,也不说话。 第33章:后院琐事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不在意的笑了笑,他惯是如此不知羞耻,有什么好怕的。 三人用过粥之后,凤兰便带着燕南晚去了府衙。 到了府衙门前时,瞧见钱夫人带着一群衙役站在府衙门前,焦急的等着。看见凤兰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急忙抬起还有些漂浮的步子走了过来:“兰公子,您可算是来了。” 凤兰温润一笑:“有劳钱夫人等兰了。” “无碍,无碍……”钱夫人苦着一张脸,“只要兰公子能找到害死小女的凶手便好。” “自然会查到,兰今日便给钱夫人一个交代。” 钱夫人诧异,心底又染上一层惊喜:“多谢兰公子,多谢兰公子。” 燕南晚和薛延站在后头,她瞧着钱夫人一双哭的红肿的双眼,心里头奇怪,按理来说,今日断断不会是钱夫人来迎接凤兰,这个钱大人去何处了? “钱夫人,不知钱大人去哪儿了?” 钱夫人这才将目光落在燕南晚与薛延身上,昨日她一门心思都在死去的女儿身上,自然一点没有注意到燕南晚:“兰公子,这两位是?” “兰的朋友。” 钱夫人点了点头,又回答燕南晚的话:“老爷因为小女出事,昨夜里伤心过度,昏了过去,此时正在休养。” 燕南晚点头:“原来如此,人死不能复生,钱大人与钱夫人节哀顺变。” 钱夫人勉强一笑,带着一群人就要往后院走。 凤兰淡淡开口:“兰在前厅便好,无需再去后院了。” 钱夫人一愣,半晌后问道:“兰公子不去后院,如何能查清凶手是谁?” “兰差不多已经知道了,劳烦钱夫人去请钱大人和仵作过来,兰也想尽快破了这案子带好友在凌安城仔细玩赏一番。” 凤兰的本事在整个凌安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钱夫人听着他如此说,便差了人去将两人找来。 薛延在下方找乐椅子径直走了过去,坐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一双眼似笑非笑的看着燕南晚。 燕南晚斜了他一眼,索性也找了椅子坐下。 凤兰扫了两人一眼,对燕南晚招了招手:“南晚,上来随我坐一起,一会儿帮我查证。” “好。”燕南晚笑着走到他旁边坐下。 薛延懒懒的抬起眸子睨了两人一眼,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笑,掩在袖子里的手微微蜷起,一声不响。 燕南晚一心都扑在一会儿查证上,丝毫未察觉到薛延的反正。反倒是凤兰将薛延的反应尽收眼底,眼眸深处染上了几丝笑:“南晚,为何如此对查案有兴趣?” “好奇罢了。” “南晚果真与一般闺阁女子不同。” 薛延淡淡开口:“她自然是不同的,不然也不会是我的未婚妻。” 凤兰脸上微微一滞,扭过头来看着燕南晚,温润问:“南晚已有婚配?” “是有婚配一说,成不成还难说。”燕南晚低着头,陷入了沉思。 昨儿夜里她原本想着就此认命嫁给薛延算了,婚后两人互不干涉,可今儿早起来后她顿时觉得不能如此委屈了自己。若是能想了法子将这婚事退了,也是皆大欢喜。 薛延向来不喜欢她,只不过是觉得她与那些平日他所见的女子不同罢了。迟早有一日会厌弃了她,如若一味被动,不如主动一些取消了圣上的赐婚。 薛延冷笑一声,不咸不淡道:“晚儿如此说是担心我不娶你吗?” “您想如何想便如何想,南晚无多大意见。”燕南晚瞧着今日是和凤兰一起来查案的,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薛延争个高下。且不说会坏了凤兰的面子,万一这事传到了京中,她爹爹和皇上知道了,还不知如何惩罚她呢? “既然晚儿如此不放心,待你我二人回京后,我便与父亲商量你我恶人的大婚。” 燕南晚没想到被这人将了一军,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不再言语。 他就是拿定了她不会在这里和他顶嘴,不会丢了凤兰的面子,所以才会有如此一说。 凤兰瞧着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眉目间多了几丝寒意,淡淡笑着开口:“南晚正值芳华,想必对外面的世界还是有诸多向往的。薛公子何苦这么早就将她拘在后院之中,整日操持些家务之事。” “兰公子这话就不对了。”薛延邪肆一笑,眸光讪讪的看着燕南晚,“我的后院干净得很,晚儿嫁给我之后,自然不必操持这些琐事。若是晚儿向往外面的世界,倒是与我更是相配,我与晚儿携手共游大好河山。” 闻声,凤兰只是微微一笑。 钱夫人站在一边听着三人的对话,眼观鼻鼻观心,原来这位姑娘已经有了婚配,若是没有,到还真是与兰公子般配得很。 这时,钱大人与仵作一起走了进来。 “兰公子,劳烦了!”钱大人仿似一夜苍老了不少。 凤兰温润道:“钱大人客气了。”看向身后跟着的仵作,“可查出钱小姐身上有受伤的地方?” 仵作也是与凤兰联手查过不少案子,是打心眼里佩服凤兰,听见他问话,恭敬开口:“钱小姐却已不是清白之身,体内除了致命的毒药外,还有一种****,还残留了一些**。” 钱夫人大惊:“你说小女体内有**?” 仵作点头,继续道:“钱小姐确实是自己服的毒药死亡的。” 凤兰微微点头,似乎是意料之中一般,看向钱大人与钱夫人:“既然仵作已经如此说了,便知钱小姐不是遭人害了,这案子便也该了结了。” “没想到小女竟是如此刚烈的性子!”钱大人颇为感慨道,“既然是她自己服了毒药走的,便不查了吧!” “不行!”钱夫人急忙反驳,“老爷,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她走的委屈,身子也不清白了,这背后一定有贼人强迫了她,一定要将那贼人找出来,替我们的女儿报仇!” “这……”钱大人一脸为难,并没有继续追查下去的意思,“夫人,女儿如此早了,怕也是不想让人知道她不清白的事情。” 第34章:父女之间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钱夫人听着钱大人的话,顿了顿,想了想钱大人的话,也觉得他说的不错,可这事就这么算了,实在觉得对不起九泉之下的女儿。 凤兰微微一笑:“既然钱大人决定不再追究,那这里也未有兰的事了,便先告辞了。” 钱大人上前,多次感谢:“劳烦兰公子还跑了两趟。” 凤兰温润一笑,似未将这事放在心上。 钱大人将三人送到了府衙门口,又和凤兰寒暄了一阵,三人才施施然离开。 转过巷子,直至彻底看不见府衙,燕南晚才出声问:“你为何不愿意继续追查了?” 凤兰淡淡一笑:“你想让我查些什么?” “是谁给钱小姐下了**?又是谁坏了她的清白之身?” “这些事兰早已知道,不必再继续查,你若是想知道,兰告诉你便是了。” 燕南晚来了兴致,双眼冒着精光的看着他。 薛延微微有些诧异,听燕南晚的意思,他们只是昨夜里去看了一遍现场,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人还真是不能小觑。 燕南晚欢喜道:“说来听听。” “你昨夜里与我一起去的现场,你觉得是谁毁了钱小姐的清白之身?”凤兰温润一笑,如此时的风,沁人心脾。 她没想到他竟然能看出她心底的怀疑,索性也不再隐瞒:“依钱小姐闺房里的证据以及当时所有人的反应,我觉得那个毁了钱小姐清白之色的人就是钱大人。” 薛延心下震惊,这老子与女儿,也太…… 凤兰赞赏的看了燕南晚一眼:“南晚果然聪慧。” “昨夜我们一起去府衙的时候,钱大人站在钱小姐院子门口那神色又是纠结又是悲伤,似乎早就知道钱小姐会死一般。”燕南晚不明白,钱大人既然是钱小姐的爹爹,为何能做出这种事,“我查看钱小姐的尸体时,发现她指甲里还有一些细微的粉末,当时我觉得可能是毒药,现在想来应该是**了。” 凤兰点头,接着她的话:“**是钱小姐自己下的,不仅给自己下了,也给钱大人下了,如今她清白之身已毁,目的自然达成了。” “可是他们不是父女吗?”燕南晚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薛延不羁的笑了笑:“或许他们之间不仅父女那么简单吧!” 初听他也觉得不可思议,可身在皇家见识了多少肮脏的事情,随便动动脑子大约就摸清了其中的缘由。 凤兰点头:“确实,钱大人与钱小姐不是亲生父女。当年钱大人与钱夫人真心相爱,钱夫人生孩子的时候难产,钱夫人得救了,奈何孩子死了。钱大人怕钱夫人伤心过度,便瞒着钱夫人偷偷找了一个孩子回来,也就是现在的钱小姐。” “原来如此。”燕南晚一阵唏嘘,“若是后面的没猜错,那便是钱小姐看上了钱大人,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 “不,钱小姐不过是替她的亲生父母报仇。”凤兰微微一笑,瞧着燕南晚,想着她对钱大人一家什么都不了解,都能看出如此的线索,还真是不能让人小觑。 薛延看着凤兰,不咸不淡的开口:“钱大人杀了她的亲生父母?” “薛公子对这种伎俩应该最是清楚。” “自然清楚。”薛延淡淡笑了笑,眼底溢出几丝清寒,皇室的做派比这种更肮脏可耻。 燕南晚道:“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钱小姐体内的****?” 燕南晚点头。 凤兰不急不缓答道:“她体内的****应该是钱大人下的,就是怕有朝一日事情败露,所以提前做好准备。” 燕南晚这才将这件事情的始末弄清楚,几步走到薛延身边,问:“钱大人如此做派,你怎么不将他治罪?” “你想让我将他治罪?”薛延扭过头看着她反问。 “我只是觉得既然厨房了律法,便该治罪。” 薛延嗤笑一声:“这天下的官员没有几个人手上是干净的。若是如你所说,恐怕整个朝堂都要空了。凌安城在他的治理下,这十几年来百姓和乐,一方富庶,百姓都称他为好官,我为何要毁了这样一个百姓称赞的好官。” “可是,若是由着他,指不定以后还要犯什么事?” 薛延忽的发笑,看着面前这个一身正气,时刻谨记国家律法的女子,心头动了动,柔声道:“君臣相处之道,不是至清,而是时刻抓住他们的把柄,想什么时候动就什么时候动。” 燕南晚听着这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算了,不说了。你说的这些,我也不是太明白,心里也装不下这么多的事,你都不管,我瞎操什么心。” “嗯,晚儿心里不必装着这么多事,装着我就好。” 燕南晚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懒得再说话,转过身去看凤兰,笑眯眯道:“快到晌午了,不如我们先去用午膳?” 凤兰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薛延,笑了笑,点头:“好,带你去凌安最有名的酒楼。” 凤兰走在前头,薛延拉着燕南晚跟在后头,邪肆道:“晚儿准备何时与我回京?” “还没玩够,现在不想回去。”燕南晚脸伪装都懒得再伪装了,反正薛延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样子了。 薛延耐着性子问:“那你想何时回去?” “自然是玩够了再回去。” “那你何时能玩够?” “不知,也许是一天两天,也是是一年半载,或是三五年,谁说的准呢?” 薛延露出一抹笑:“既然晚儿如此喜欢在外游历,那我正好回京,与爹爹商量你我的终身大事,我们成亲后,我便带着晚儿四处游历。” “薛延,你……”燕南晚愤愤不满的瞪着他,“看完了灯会就回京!” 丢下这句话,几大步跟上凤兰,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只想着一会儿多吃点。 凤兰一直都在听着两人的对话,见燕南晚跟上来,笑着道:“南晚若是不想嫁给薛公子,也不是无计可施。若是南晚信得过兰,兰有法子让你不嫁给他。” “真的?” “兰从不骗人。” 第35章:来抢人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有什么法子?”燕南晚往凤兰身边走了两步,压低声音问。 凤兰侧过脸去看她,动了动嘴,话还没说出口,便瞧见薛延一把将燕南晚拉进怀里,一只手将她捆的紧紧,笑意不达眼底:“他有什么法子,都和你没关系。” “你放开我!”燕南晚不满的挣扎。 “我告诉你,你生是我薛延的人,死是我薛延的鬼。你若是敢跑,即便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你抓回来。” 薛延这话说的掷地有声,绝对不是开玩笑。 燕南晚愣了愣,低下头,片刻后抬起头,笑着道:“你从哪里看来的话本子,情话学的不错,就是太酸了,听着牙都倒了。” “你……”薛延顿时说不出话来。 凤兰跟着低笑出声,凉凉的扫了一眼薛延,道:“原来薛公子也喜欢看才子佳人的话本子。” “燕南晚!”薛延瞧着燕南晚捂着嘴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心底腾的火了起来。 燕南晚转过身,缓了缓心情,再笑下去恐怕薛延现在就要拉着她回京了。等她再度转过身的时候,已经收起了脸上夸张的笑,微微一笑,端的贤淑温慧,“不是要去用午膳,走吧!” 她率先抬起脚步往前走,凤兰跟在后头,走了两步,听着只有凤兰的脚步声,又转过身看薛延,叹了口气,对凤兰无奈的笑了笑,折返回去,拉着薛延的手:“薛公子,你能动一动脚吗?小女子能拉着您往前走,可背不动您?” 薛延冷哼一声,跟在燕南晚身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暴露了他的好心情。 凤兰神情淡淡的,脸上一直保持着温润的笑。 三人到了凌安城最大的酒楼,里头的掌柜的便迎了出来,弯腰拱手笑着道:“兰公子来了。”一边带着三人往里走,一边道,“兰公子还是老位置?” “不了,在二楼寻一个好位置。” “好,我这便去安排。”掌柜的对一旁的小二招手,“去二楼瞧瞧,给兰公子找一个好位置。” 小二应声,急忙去了。 上了二楼,掌柜的带着去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兰公子今日想吃些什么?” 凤兰温润一笑,看着坐在对面的燕南晚:“南晚想吃什么?” 燕南晚笑着道:“我对凌安不熟悉,你点菜。” 凤兰点头,报了几个菜名:“方才那几道菜,再加上这里的招牌菜。” 掌柜的点头,下楼去了。 三人坐的临窗位置,恰好能将凌安城最繁华的一条大街收入眼底,燕南晚一只手撑着脸,目光落在窗外,即便到了晌午时分,街市上也不少人,依旧熙熙攘攘,与京城中的繁华不相上下。难怪凤兰说喜欢凌安城的风土人情,这地方真的很适合生活。 “喝茶。”薛延倒了一杯茶推到燕南晚面前,语气有些别扭道。 燕南晚收回目光,瞧着面前的茶盏,笑了笑,端起来,送到嘴边,浅尝了一口:“真是好茶。” “南晚喜欢喝茶?”凤兰温笑问。 “喜欢喝酒,却不得不喝茶。”燕南晚有些遗憾道,“有心无力。” 薛延冷不防道:“喝酒伤身。” 凤兰端起桌子上茶盏,笑了笑道:“兰会酿酒,美容养颜的。” “那兰公子就留着自己喝吧!”薛延怼了回去。 用过了午膳,燕南晚吃的饱饱的,懒懒的不想动了,开口道:“案子查清了,午膳也用过了,该回客栈了。” “南晚不再逛逛了?”凤兰问。 “反正还要留几天,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燕南晚笑着道,“吃饱喝足,先回去睡一觉才是正道。” 凤兰温温一笑,瞥了一眼一旁的薛延:“想必薛公子与南晚住在一起,那兰就不送了。” 燕南晚起身,挥了挥手:“凤兰不必送了,明日我们再约。” 薛延笑眯眯的跟在燕南晚身后,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眼角眉梢总是有一股邪肆的韵味,走在路上惹得女子频频脸红心跳。 “祸害!”燕南晚低声嘟囔。 “你不若受了我,免得我去祸害别人。”薛延脸上的笑意不断延伸。 “我可没有那么舍身救人的高尚节操。” 薛延几步跟上燕南晚,伸出手将她搂紧怀里,运了内力,用着轻功,带着她飞在凌安城街市的上空,贴在她耳边,轻声低笑:“晚儿是没有还是不敢?” “没有也不敢。”燕南晚回答的干脆,头往另一边偏,不看薛延。 薛延眼底一片暗沉,笑着道:“晚儿喜欢凤兰吗?” “喜欢。” 薛延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半晌依旧笑着问:“那晚儿为何不与凤兰私奔?” 燕南晚抬头诧异的看着他:“你给我出主意,让我与凤兰私奔?” 薛延不置可否的点头。 “我对凤兰不过是知己之交,何来私奔的说法。”燕南晚不知道薛延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还私奔,真真是话本子看多了。 薛延唇畔微微勾起:“你最好记住今天说的话。” 他可不认为凤兰对燕南晚只是普通的知己之交,尽管凤兰将烟蒂的深情与爱慕掩藏的很好,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他看的一清二楚。 回了客栈,燕南晚回了房间,转过身去关门,薛延一只手拦着:“我和你一起住。” “你没有房间?”燕南晚真心不想与他住在一起。 “原本有,今儿早上起来便退了,省钱。”薛延一边说着一边推开门,理所当然的进了房门,走到床边,大大咧咧的脱掉外衫,躺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一系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 燕南晚撇了撇嘴,关上门,转过身便瞧见薛延已经躺在了床上,走过去,不满的问:“整个天下都是你们皇家的,你还需要省钱?” “错,整个天下是百姓的。”薛延侧过身,一只手支起头,“我省钱当然是为了去燕府下聘礼。” 燕南晚呵呵笑了两声,不接他的话,径直脱了外衫,爬到床里面去,扯过一半的被子盖上,闭上眼,睡觉起来。 薛延无声的笑了笑,伸出手将燕南晚揽进怀里,也闭上眼睡觉了。 第36章:灯会定终身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一连几天,凤兰带着燕南晚在凌安城里闲逛,将整个凌安城知名的风景都看了一个遍。 转眼就到了四月初三的日子,燕南晚在客栈睡到晌午才起来。 “醒了?”薛延坐在房间桌子边,喝着茶,听到床上的动静,扭过头看着燕南晚,“醒了就起来,收拾一番,下楼用午膳。” 燕南晚毫无形象的伸了一个懒腰,掀开被子,从床上的坐起来,看了一眼薛延:“你没出去?” 这几日两人相处的倒是相安无事,主要是燕南晚一般都是一觉睡到晌午,而她醒了过来,薛延都不见了人影,一直到了晚上才会回来,两人一起用了晚膳,便都睡了。 只是今日很奇怪,她醒了竟然还能看见薛延。 薛延笑了笑:“今晚上不是有灯会,我陪你一起去。” 燕南晚点了点头,起来拿起了衣服,就要往身上穿。 “穿这件。”薛延不知何时起身,手里拿着一件衣裳,递到燕南晚面前。 燕南晚看了一眼手里的衣服,又看了一眼薛延递过来的衣服,片刻之后,拿起了薛延递过来的衣服。 薛延给她准备的是一件青色的衣服,湖水般的清澈,穿在她身上,显得她活泼了不少,更显灵动。 以往她为了装着大家闺秀,知礼守礼的做派,衣服大抵都是白色、紫色一些端**肃的颜色,从未穿过这般灵动的颜色。 薛延瞧着她换了衣服,眼里流泻出几丝真诚的笑意,邪肆的开口:“晚儿真美,比起得意轩的头牌好看的多。” 燕南晚正准备道谢,听着薛延这话,瞪了他一眼,讥讽道:“自然是比不上七皇子心尖尖上的人。” 呵,京城中的青楼他还真是一个不落! 薛延只是笑了笑,不说话,伸出手去拉燕南晚的手,握着她的手:“比不上我心尖尖上的人,但也不差。” 燕南晚闭上眼,理了理情绪,睁开双眼,幸好她早早就收了自己的心,不然整日听着薛延如此的说法,怕是早就忧伤过度,抑郁而亡了。 “七皇子何不将心尖上的人娶回去?如此倒也省了,每日瞧不见的相思之苦。” “是个不错的想法。”薛延点头赞成。 燕南晚皮笑肉不笑:“那南晚提前恭喜七皇子抱得美人归了。” 薛延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往楼下走,一句话都未说。 找了一个桌子坐下:“午膳想用些什么?” “随便。”燕南晚倒了一杯茶,喝了几口。 薛延随意点了两个菜,又点了一壶酒,忽的想起燕南晚上次说她不能喝酒:“你为什么不能喝酒?” “不想喝。”燕南晚淡淡开口。 “骗鬼吧!”薛延嗤笑一声。 燕南晚甜甜一笑:“你不就是鬼吗?” “呵,我是什么鬼?” “色鬼呗!”燕南晚不屑的瞥了一眼薛延,“还能是什么鬼!” 薛延也不在乎,邪魅一笑:“晚儿说得对。” 燕南晚这段时间也算是见识到了薛延不要脸的程度,往往这个时候她都选择不搭理他。 用过午膳之后,薛延与燕南晚便去了街市上。凌安城最大的最繁华的街市上,比平日里多了很多人,大多都是年轻男女。 多少灯会都是如此,男女诉诸情意,互定终身,燕南晚笑了笑,扭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薛延,随后摇了摇头。 眼前这个男人真的不会她的良人! “去找凤兰吧!”燕南晚开口。 薛延颇有些不满:“找他做什么?今儿是灯会,他一个孤家寡人来看什么?” 燕南晚失笑:“我与凤兰是至交好友,他算不上孤家寡人,”看着薛延,“只有你们皇室中人才有最大的可能成为孤家寡人。” 薛延身体一僵,一贯的笑容中染上几丝悲怆:“可不是,你嫁给我之后,倒也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放心,我不会。”燕南晚说的信心十足。 薛延很想问她,是她不会嫁给他,还是她不会成为孤家寡人。 他更希望是后者,她不会成为孤家寡人,那他应该也不会吧! 到了凤府门前,燕南晚上前敲门,开门的小厮看着两人,笑着问:“不知两位找谁?” “我们是凤兰的好友,劳烦通报一声,就说我们约了一起看灯会。”燕南晚温柔端庄的开口。 小厮点头,又关上大门,去通报了。 这几日,燕南晚虽整日跟在凤兰身边游遍了整个凌安城,却一直没来过凤府,是以小厮也不认识她。 府门很快又打开,凤兰从里面走出来,小厮跟在后头。 燕南晚站在府门口,看着里头走出来的凤兰,温润的笑意,白色的衣裳,上面绣着几株墨兰,真真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也勾起一抹笑:“凤兰今日真好看。” 凤兰无奈一笑:“哪里有说男子长的好看的?” 燕南晚俏皮一笑:“我说有便有。” 薛延站在一边看着燕南晚灵动活泼的样子,心里有点吃味,这个死丫头在他面前要么就是死气沉沉,要么就像是吃**了一般,何时对他笑的这么友好了? “走了!”他拉着燕南晚径直往外走。 夜幕降临,河两岸比她初来那天还要壮观,果然和凤兰说的一样。 河两岸有不少女子都在放河灯,燕南晚拉着一位姑娘问:“这个河灯能求些什么?” 女子低下头,羞红了脸,小声道:“求姻缘。” “原来如此。”燕南晚笑眯眯看着一左一右站着的两人,笑眯眯道,“要不你们二人也去放个河灯,求个姻缘?” “乐意之至。”凤兰温温一笑,对身后跟着的小厮吩咐,“去买三盏河灯过来。” “我不信这个!”薛延嗤笑一声。 燕南晚瞥了他一眼:“我信。” 小厮很快捧着三盏河灯回来,三人一人拿了一盏,走到一边去写字。 薛延速度很快,在燕南晚和凤兰还未写好的时候,就已经放走了:“你们快点,我去前头等你们。” 说完,人就走了。 燕南晚与凤兰相继写好了,顺着河水往下流走。 第37章:你的河灯翻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凤兰看着两盏河灯顺着河水不停往下游漂,笑了笑:“我们去找薛公子吧!” 燕南晚点了点头,忍不住抱怨:“这人是赶着去投胎吗?跑那么快做什么?” 薛延坐在桥头,看着并肩而来的两人,手里捏着的两张纸条不动神色的掩进了袖子里,唇角微微勾起,邪邪一笑,“晚儿如此诚心,河神定然会知晓的。” 燕南晚一愣,放河灯许愿,与河神有什么关系?抬眼瞧着薛延不羁的笑容,横了他一眼,这人整日都没有一个正经样。 薛延倒也不在意,起身,走到燕南晚身侧,自然而然的握上她的手,笑眯眯问道:“晚儿许了什么愿?” “早日与你解除婚约,恢复自由身。”燕南晚笑意盈盈,语气里多是欢快。 “那祝晚儿愿望成真。” 燕南晚瞧着他,不明白他又在搞什么鬼! 他对她发脾气来的莫名其妙,不发脾气更是莫名其妙。 在燕南晚正思索间又听见薛延幸灾乐祸的声音,“兰公子的河灯翻了呀!” 燕南晚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是一个与凤兰方才放的河灯一模一样,她微微皱眉,“不过都是一样的,你怎么就知道是凤兰的?” 薛延邪肆一笑,看着凤兰,“兰公子亲手放的河灯,旁人不知道,兰公子应该清楚得很。” 凤兰随意的瞥了一眼河里翻到的河灯,温温一笑,“兰所求天下人平安喜乐,想来是愿望太过宏达,一盏小小的河灯自然是承受不了的。翻了就翻了,这天下人的平安喜乐看来还是要交给当今圣上与太子了。” 薛延脸上的笑意凝滞,冷哼一声,拉着燕南晚往前走。 燕南晚瞧着薛延吃瘪的模样,心下一阵好笑。在京中无人敢惹的七皇子,到了凌安城屡屡受挫,想必心里头不爽透了。 “晚儿,你我虽还未成亲,却也已赐了婚。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你就瞧着别人来欺负我吗?”薛延瞥了一眼燕南晚,就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燕南晚端庄一笑,“夫妻本是同林鸟,可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了呀!” 跟在后头的凤兰闻言,低低一笑。 遭到薛延递过来凶狠的眼神时,淡淡的移开目光,落在河中的画舫上,“晚儿可要上画舫?” “好呀!上次你约我上画舫游赏有事耽搁了,这次正好补上。” 凤兰对身后跟着的小厮吩咐了两句,走在前头带路,往画舫的方向走去。 “晚儿若是想泛舟游湖,等回了京城,我带你出去玩,比这里的风景不知好上多少。”薛延就是看不惯凤兰三两句就能把燕南晚哄得十分高兴的模样。 这个死丫头就不能在外人面前给他这个未婚夫一点儿面子吗? 燕南晚笑着道:“不必,回了京城,我可不敢与你泛舟游湖,爹爹若是知道怕是要打断了我的腿。” 薛延璀璨一笑,“原来我的晚儿最怕还是岳父大人呀!”随后他的笑容变得深不可测起来,“为了留住晚儿,我可真要好好孝敬岳父大人了。” 燕南晚瞧着他的笑,浑身发冷,总觉得她好像上了他的当。 凤兰听着两人的对话,垂下的手,手指微微弯曲。这时,小厮走了过来,小声道:“公子,画舫准备好了。” 凤兰点了点头,又恢复了温润如玉的模样,“画舫准备好了,我们上去。” 燕南晚笑着点头,趁薛延不在意,一把甩开他的手,跟上凤兰,上了画舫。 薛延扫了一眼空空的手,依旧邪邪的笑着,也不恼怒。 凌声从不远处走过来,快步走到薛延身边,压低了声音,“主子,宫中皇上催着京中盗贼一案,秦大人应对不及,四处派人找您。” “秦照那个胆小怕事的废物!”薛延冷嗤一声,“你先回去告诉他,这事有我在,他的乌纱帽保得住。” 凌声应声,“燕公子传来信,希望您早日带着皇子妃回京。” 薛延伸手,“信呢?” 凌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笺递到薛延手里,薛延打开看了一眼,笑了笑,“告诉燕公子,明日我便与晚儿一起回京,我会毫发无损的将晚儿送回燕府。” “是,属下立马去办。”话声将落,凌声便不见了。 薛延抬步上了画舫,瞧着燕南晚与凤兰坐在一边,走过去,拉起她的手,扯到与自己坐在一边。 “你有病呀!”燕南晚真是受够了薛延时不时对她动手,恼怒道,“你若是有病,赶紧回京,先将病治好了。” 薛延也不恼,将手里的信笺递给她,“当然要回京,再不回京你就等着被收拾吧!” 燕南晚听着这话,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信笺,打开,瞧着熟悉的字迹,脸色一僵,快速看了一遍,“知道了,回京就回京。” “嗯,这才乖。”薛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燕南晚不满的推开他的手,怎么都感觉他在摸狗。 凤兰手里端着一杯茶,坐在对面,笑意盈盈的瞧着两人,“南晚何时回京?” 燕南晚看着薛延,薛延笑着道,“明日一早便回京,这几日多谢兰公子的热情招待。若是日后兰公子去了京城,尽管来找在下,让在下也尽尽地主之谊。” 凤兰微笑点头,“明日兰送二位一程。” “不用了。”燕南晚笑着道,“你的府邸与我们客栈有些远,你就不必折腾了。京城与凌安离得近,以后我若是待的无聊了,便还来找你。” 凤兰笑了笑,没说话,既不拒绝也未答应。 “兰公子不是要带我们游赏,怎么也不见唱曲儿的美人?”薛延放荡的笑着。 “兰不喜。既然薛公子好这口,兰这便让人去请。” 小厮闻声,急忙去了。 燕南晚懒懒的瞥了一眼薛延,心里暗骂,死性不改,早晚死在风月场所。 薛延看着她,往她面前凑了凑,眼底盛满了笑意,细碎间闪着光亮,“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晚儿难道不知?” “南晚知道,祝您得偿所愿。” 第38章:肉包子打狗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第二日,外头还灰蒙蒙一片,熟睡中的燕南晚便被薛延叫醒,她微微睁开惺忪的睡眼,十分不满的瞪着眼前人,“薛延,你有毛病呀!天都没亮,起这么早做什么?” “自然是赶路回京。”薛延穿戴整齐的站在床边,嘴角勾着惯有的笑,“你不起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燕南晚翻了身,不搭理他,继续睡觉去了。 薛延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弯腰,伸出手连着被子抱起她。 燕南晚原本睡得好好的,被这么一抱,瞌睡虫都跑了,双眼睁得老大,看着眼前这人,“薛延,你干什么,先放我下来。” “无碍,你继续睡觉,我抱着你出去,到了马车上你继续睡。”薛延抱着她往外走。 “我没穿衣服!” 薛延低头看了她一眼:“你不是穿了里衣,外衫一会儿让凌声收拾了送上马车。” 燕南晚不满的动了动身体,哼哼两声,见挣脱不开,便也不再挣扎,任由他抱着上了马车。 马车里铺着几层绒毯,还有一个小桌子,上面摆着一盘未下完的棋,还有几碟子糕点,一旁放着几本书。燕南晚眼神扫了一圈,腹诽,薛延这么一个浪荡子,没想到还会看书下棋,真是…… 薛延轻柔的将她放在马车里,被子将她裹得紧紧的,“继续睡吧!” 燕南晚暗自翻了一个白眼,这么一折腾,她哪里还有睡意。 凌声在外头道:“主子,皇子妃的衣服收拾好了。” 薛延掀开马车帘子,伸出手,接过包袱,“上路吧!” 燕南晚懒懒的躺在马车上,看了一眼薛延,摸了摸肚子,“想吃肉包子。” “凌声,到了集市上给皇子妃买几个肉包子。”薛延对外道。 凌声应声。 薛延将桌子上一碟桃花糕端到燕南晚面前,“先吃几块糕点,垫垫肚子。” 燕南晚瞥了一眼,略有些嫌弃道:“不吃,谁知道是不是你哪个红颜知己送给你的?我吃了,岂不是白费了人家的一片心意。” “你倒是事事都分得如此清。”薛延将糕点端了回来,放在桌子上,捻了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咀嚼起来。 燕南晚谁也睡不着了,索性无事,随手在桌子上拿了一本书,翻开。 入目的第一眼,燕南晚就羞红了脸,猛的将书合上,扔进薛延怀里,“下流!” 薛延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书,潋滟一笑,“晚儿不过就看了一页便说我下流,是不是有点以偏概全了。” 燕南晚不说话,闭起眼,只想着快点回京,省的与他在一起。 瞧着她双眼微闭,唇瓣红润水嫩,他弯腰头凑了过去,唇碰上她娇嫩的唇。 燕南晚一愣,急忙伸出手去推薛延。薛延哪里会给她机会,一只手将她的双手死死困住,另一只手搂起她的头,使两人的唇瓣更贴近。 他感受到燕南晚的抗拒,笑了笑,动作缓了下来,落在她唇上的吻也轻柔了不少。燕南晚不知不觉就丧失在他温柔的吻里,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分不清此地是何地。 薛延睁开眼瞧着她双眼迷离的模样,眼角眉梢都是笑,闭上眼,继续吻了起来。 他的小丫头真是可爱,若是她不是燕城义的女儿,或许他真的会好好与她在一起。 “公子,肉包子买来了。”买车外传来凌声恭敬的声音。 燕南晚猛的惊醒过来,抬起脚就去踢薛延。薛延眼疾手快的躲过了她踢过来的脚,笑了笑,抱起小脸通红的燕南晚,“晚儿真可爱。” “不要脸!”燕南晚低啐了他一句。 薛延满不在意,邪肆的笑着,掀开车帘,接过凌声买来的肉包子。 凌声瞧着薛延毫不掩饰的笑意,直觉今儿主子心情不错,想了想,主子每次和皇子妃在一起好像心情都不错。 “肉包子来了。” 燕南晚抬起手接过了肉包子,拿起一个恨恨的塞进嘴里,全把那个肉包子当薛延,使劲的咬着。 “你若是想吃我,我任你采撷,何苦拿着包子出气。”薛延眼里流泻出倾天的笑意。 凌声在外驾车,听着薛延这话,握着缰绳的手抖了抖,他家主子在皇子妃面前都是这么不要脸的吗? 燕南晚娇嫩的唇微微勾起,拿了一个肉包子,送到薛延嘴边,“七皇子不饿吗?” 薛延就着她的手,一口吃了嘴边的肉包子。 “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前人说的真对!”燕南晚煞有介事的感慨。 薛延原本正吃的高兴,听见燕南晚这话,这个包子她是咽下去不是,不咽下去也不是。不上不下,难受得紧。 燕南晚瞥了他一眼,嘴角隐隐露出几丝笑。 哼,真以为她是那些风月场所要哄着他的女子了。 “凌声!”薛延冷声道。 凌声嘴角的几丝笑意急忙敛起,恭敬道,“主子。” “何时能到京城?” “傍晚时分应是可以。” 吃过了肉包子,燕南晚闲着也无事,看到桌子上摆的几本书,想起方才翻到的香艳画面,她的脸腾的又红了起来。 薛延洒看了她一眼,自然知道她想起了什么,调笑的开口,“晚儿不如也多看看,学习学习,以后你我洞房之夜也……” “闭嘴吧你!”燕南晚拿起一块桃花糕塞进薛延嘴里,又躺下,拉起身上的被子将自己捂得紧紧的。 薛延笑着,慢慢咀嚼起嘴里的桃花糕,“晚儿亲手喂得桃花糕就是好吃。” 燕南晚不说话。 到了傍晚时分,三人到了京城外。 燕南晚自不搭理薛延之后,躺在马车上又睡着了。 薛延听着城门口喧闹的声音,收起手里的书册,按了一下马车璧上的一个不起眼的按钮,将书册放进去,又按了一下,恢复原样。 蹲下身子,推了推还在熟睡的燕南晚,“到京城了,小懒货,该起来了。” 燕南晚听着马车外头的声音,清醒了过来,看了一眼笑的灿若桃李的薛延,不说话,径直打开包袱,穿上外衫。 “镜子,有吗?”燕南晚问。 薛延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镜,递给她,“晚儿在我眼里怎样都是最美的。” 第39章:采花大盗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理了理睡乱的发髻,又低头整理了一番衣裳,觉得差不多了,才将铜镜递还给薛延。 薛延接过铜镜又放进了怀里,燕南晚瞥了一眼,淡淡笑了,那枚铜镜虽小,但做工十分精致,上头点缀的细碎物什都是千金难求的。薛延整日揣在怀里,这么宝贝着,看来是他心尖尖上的人送的。 将将进了燕府的那条巷子,便听见燕府的小厮激动的喊着,“老爷,公子,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燕南晚听着这声,心里微微有了些愧疚,虽薛延说着是他带着她出去游玩,可她爹爹如何不知道她的性子。叹了口气,回去又要挨罚了。 “晚儿想什么呢?”薛延笑着开口。 “这几日多谢七皇子照顾。”燕南晚端端庄庄的笑着,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薛延瞧着她回了京城就收起了那副古灵精怪的模样,颇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无奈一笑。心里头想着何时再将她带出去玩,还是在外头那副模样讨喜一些。 到了燕府门口,薛延率先下了马车,燕南晚紧随其后,站在车辕边,瞧着燕府门前的人,吓了一跳。 她爹带着燕府一众上下,齐齐站在府门前,瞧着暮书对她不停的使眼色,她心中暗叫不好,这事怕是揭不过去了。 薛延将手伸到燕南晚面前,燕南晚手放在他手里,下了马车,端的大气贤淑,跟在薛延身后往前走。 燕城义领着府中一众人,齐齐行礼:“给七皇子请安。” 薛延粲然一笑,松开燕南晚的手,走上前虚扶了燕城义一把,“燕大人何须如此客气,本皇子玩心大起,带着晚儿出去,未当面与燕大人说,还望燕大人莫要见怪。” 燕城义拱手道,“南晚能入得了七皇子的眼,是她的福气,微臣自然不会说些什么。” 燕南晚听着燕城义这话,心底翻了个白眼,她爹每次都这么说,一直贬低她。 燕南晨瞥了一眼燕南晚,温润道,“南晚这几日玩的可开心?” 燕南晚看着燕南晨眼底浮起的凉意,笑了笑,规矩道,“还好。” “七皇子,七皇子,您终于回来了!”秦照急急忙忙的从不远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 秦照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听说薛延今日回京,一早就在城门口等着,他就是去打了一个盹,结果人就被他错过。仔细打听了一番,才知道七皇子来了燕府。 薛延扫了一眼他,调侃着,“这才几日不见,秦大人就如此想本皇子吗?” “哎哟,小祖宗,您快随下官进宫,向皇上禀明京中盗贼一事吧!”秦照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七皇子既然还有要事在身,下官就不留七皇子了。”燕城义开口道。 薛延心中思量了一番,点了点头,跟着秦照走了。 等薛延走了没影,燕城义才收回目光,一脸严肃看着燕南晚,瞧着她端庄温柔的模样,冷哼一声,“如今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爹爹,人家是七皇子,他拉着我……” “你还有理了?”燕城义瞪了她一眼,“去祠堂跪着,没我的允许不准起来。” 燕南晚不吭声,求救的目光看着燕南晨。 燕南晨不看她,转身进了府。 她又去看燕氏,凄凄惨惨喊了一声,“娘亲……” 燕氏看了一眼燕城义,微微摇了摇头。 燕南晚拖着不情不愿的步伐,走进了府里,暮书与丰索急忙跟上。 燕城义跟着进了府,冷声道,“让她一个人去祠堂,谁也不许跟着!” 暮书与丰索对视一眼,给了燕南晨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齐齐低头答道,“是。” 燕南晚听着这话,心里头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断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一气之下偷偷跑出去。 跪在祠堂的蒲团上,肚子闹着空城计。她今儿一天就早上吃了几个肉包子,原本想着薛延定然会在燕府用过晚膳之后再走,她也能跟着吃饱了再受罚,哪里知道半路杀出个秦照,真是把她害惨了。 肚子饿的咕咕叫,燕南晚抬头看着上面的灵位,有气无力道,“各位祖宗,你们就可怜可怜我,找个人来给我送些吃的吧!” 回应她的是静,无比的静。 “这次难不成要被饿死在祠堂了?”燕南晚干脆坐在蒲团上。 “三天不吃不喝也饿不死,你不过就是半天没吃,就瞎咋呼!” 燕南晚立马扬起笑,转过身,“哥哥,你终于来了。” “来了,没有给你带饭菜。”燕南晚凉凉的开口。 “哥哥一定是骗我的。”燕南晚嘻嘻笑了两声,手伸到燕南晨面前,“哥哥莫要再藏了,快点给我吧!” 燕南晨双手伸开,前前后后转了一圈,“今儿我是真的没带饭菜来。” “你妹妹都快饿死了,方才不帮我便算了,现在连饭菜也不给送了。”燕南晚不满抱怨道。 “爹爹下了死命令,谁也不准给你送饭菜。用过晚膳之后,府中的饭菜都倒了,我去哪里给你带饭菜。” 燕南晚听着这话,心里一震,“爹爹这次是铁了心要让我长记性了。” “你知道就好。”燕南晨瞧着她,“今晚上乖一些,明儿一早我就去求求爹爹,看看能不能让你早点出来。” 燕南晨走后,燕南晚拿了几个蒲团放在一起,干脆躺在蒲团上,瞧着院子里花花草草,想着这些花草应该也能吃的吧? 心动不如行动,立马从蒲团上起身,走到院子里,采了一朵花送进嘴里,“啊呸,这花怎么这么苦!” “晚儿何时换了喜好,想做起了采花大盗了。” 燕南晚闻声,望向声音来源处,只见薛延临风站在院墙上,换了一身红衣,笑的是潋滟风华,“七皇子怎么来了?” 薛延从墙头上跳下来,几步走到燕南晚跟前,笑着道,“晚儿不是要做采花大盗,自然是来做被晚儿采的那朵花。” “南晚采不起,您还是快走吧!”燕南晚饿的没心思和他争论。 第40章:肌肤之亲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倒是不在意,跟在她后头,笑意盈盈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慢悠悠打开,一边用手不断的扇着风,一边道,“今儿从皇宫回来晚了,顺便去了七月楼买了些糕点,原本想带着晚儿……” 燕南晚急忙转过身,几步走到薛延面前,笑眯眯道,“七皇子,您快里面请,里面请。” 薛延扫了她一眼,笑着往祠堂里走,衣袍一掀,随意的坐在蒲团上。燕南晚亦步亦趋跟在后头,也做了下来,目光一直盯着薛延手里的糕点。 “饿成这样?”薛延瞧着她的模样,颇觉可爱。 “一天就吃了几个肉包子能不饿吗?” 薛延将手里的糕点递到燕南晚面前,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道,“吃吧,本皇子可不舍得饿坏了我的皇子妃。” 燕南晚饿的不想与他争,打开外面一层油纸,立马捻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不由感慨,“真算是明白了老祖宗的话了,一顿不吃饿得慌。” 薛延扫了她一脸满足的模样,嘴角挂着笑意,随意扫了祠堂一圈,望着上头供着的牌位,“这以后都是我的祖宗了呀!” 燕南晚闻言,原本要咽下去的糕点,不上不下正好卡在嗓子眼,出气不如进气多,一张脸憋得通红,一只手拉着薛延的衣袖,“帮我……帮我……拍拍后背……咳咳咳……” 薛延急忙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瞧着她还是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样子,低头吻上她的唇,往里嘴里灌气。 燕南晚原本就因为糕点噎得透不过气,一张小脸红的不成样子,现在脸眼睛都跟着红了起来。 吻着吻着感觉她好了之后,薛延还是舍不得放开她。每次吻她就像是中了毒一般,就是不愿离开,她的唇又甜又软。想起上次她闯入延月殿,他抱着她睡觉时,身子也是又香又软。 “薛延……”燕南晚虽不噎着了,可被他吻得有些透不过气来,软软的叫了一声,如同小猫儿挠心一般。 薛延浑身一僵,低头看着怀里的她,一双水辘辘的大眼睛委屈的看着他,他抬起手来捂住她的眼睛,他真怕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在这里办了她。 双手将她搂进怀里,头埋在她脖颈间,嗅着她发丝的香味,缓了半晌之后,心里的邪火才算是消停下来。 “继续吃吧!” 燕南晚一双大眼睛眨了眨,“我想喝水。” “没水。”薛延不想放开抱着香软的身子。 “可是我真的好渴。” 薛延瞧着她,对外喊了一声,“凌声,送壶茶来。” “他一直都在?”燕南晚诧异。 薛延邪肆的笑着点头。 燕南晚好容易恢复正常的一张脸腾的一下又爆红了。 “晚儿要习惯,以后你嫁给我了,这样的事情时常都有。”薛延说着,又低头吻了吻她红彤彤的小脸。 吃饱喝足后,燕南晚觉得重新活过来了一般。她最是受不得饿,饿狠了便犯呕吐头晕。 “你不回去吗?” “晚儿这么快就要撵我走吗?” 燕南晚笑了笑,有些尴尬,毕竟方才人家才送了糕点给她吃,“我就是随口问问,七皇子想何时走便何时走。” “既然这样,我今晚上就陪着晚儿。”薛延说着顺势就倒在蒲团上。 燕南晚瞧着他一个人把所有的蒲团都占了,“你好歹给我留一个吧!” 薛延闻声,伸开双手,挑眉一笑,“晚儿睡我身上不就好了。” 燕南晚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他还真是不害臊,“不必了,我坐在地上便好。” 薛延笑了笑,没说话,闭上眼,真睡觉去了。 前半夜倒还好,燕南晚抬头看夜空,数着星星打发时间。到了后半夜,她真是一点都熬不住了,瞌睡的头一点一点的,最后干脆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薛延睁开眼,看着不远处睡着的燕南晚,笑了笑,起身,从地上抱起她。 燕南晚好容易觉得暖和一点了,又往薛延怀里蹭了蹭,薛延低头瞧着她,嘴角含笑,抱着她又躺在了蒲团了。 直到破晓时分,薛延悠悠转醒,想抬起手臂伸个懒腰,才意识到燕南晚还枕在他胳膊上,笑了笑,低头看着还在熟睡中的燕南晚,忍不住低头又吻了吻她的唇。 一吻即上瘾,薛延舍不得放开。 “小姐,小姐……”暮书瞧着祠堂里的一幕傻眼了,半晌没动静。 薛延闻声,依旧吻着燕南晚,他的小猫儿真是又软又香。 燕南晚被薛延吻着迷迷糊糊的,听着暮书的声音也不是太清。昨晚上吃的糕点太干了,只觉现在很舒服,好像能止渴一般。 燕城义、燕氏与燕南晨跟在后头,还有丰索与雨潇以及在燕城义与燕氏身边伺候的丫鬟小厮,一起进来,瞧见的就是这么热气腾腾的一幕。 “你们在做什么!”燕城义大喝道。 薛延这才放开燕南晚,抬眼看着院子里站的人,抬起手揉了揉眉间,这下难办了,真不该贪欢呀! 燕南晚也被这一声震醒了,扭过头来看着院子里的人,人人脸色都不好,后面的下人们都懵了,“爹娘,哥哥,你们怎么来了?” “南晚还不起来!”燕南晨沉声道。 燕南晚经这一提醒,才意识到她躺在薛延怀里,而且她的衣衫不知何时乱了,所以方才是薛延在吻她? 急忙站起来,揽了揽衣衫,垂着头,一副认错的表情,“爹娘,刚才是误会,不是你们……”说着说着她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方才那种场景是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还说什么误会,这不是越描越黑吗? 薛延施施然起身,笑意依旧,走了两步,伸出手将燕南晚揽进怀里,“燕大人,方才之事全是本皇子的错,实在是晚儿太美,本皇子情难自禁,是以做了出格的举动。” “七皇子不必为她洗脱,我们燕家子女不求有什么丰功伟绩,但求知礼守礼,她今日当着燕家的列祖列宗做出此等不知羞耻之事,就该罚。”燕城义字字铿锵。 第41章:小姐是万能的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你可认罚?”燕城义犀利的目光投向燕南晚。 “南晚认罚。”燕南晚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薛延眉头皱了皱,语调上扬,“燕大人,晚儿已经是本皇子的未婚妻了,若真要惩罚,本皇子与晚儿同罚。” 燕南晚抬起头,诧异的看着他,蹙了蹙眉对他摇了摇头。 薛延对她温柔的笑了笑,走到她身边,垂下头,两人目光相撞,燕南晚心尖微动,急忙移开,端庄的行着礼,“南晚坏了燕家的规矩,甘愿认罚,与七皇子无关。” 燕城义看着两人,沉声道,“南晚虽已与七皇子赐婚了,但终究还不是七皇子的皇子妃。她一日未从燕府出嫁,一日就该遵守燕府的规矩。” 薛延邪肆一笑,“如此简单,燕大人是礼部尚书,应该知道今日就是一个黄道吉日,不如我今日就与晚儿完婚。” 他话声将落,院子里所有人都惊了。 一国皇子的婚事就是如此草率的吗? 他依旧笑意盈盈,伸出手捏了捏燕南晚的脸,“我与晚儿今儿正好在燕府拜堂成亲,再选一个黄道吉日十里红妆将她风风光光的接回我的皇子府。” 燕南晚“啪”的一声打开薛延捏她脸的手,不说话,目光投向燕城义。 一众人在这一声中回过神来,燕城义清了清嗓子,“七皇子,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七皇子与小女的婚事老臣做不了主,还请七皇子与皇上商议。” “本皇子向来自由惯了,父皇也早早说了,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即可。” 燕城义看着薛延这架势,分明就是今日若是惩罚了南晚,他今日就要与南晚拜堂成亲。想了想,也只能作罢,“七皇子的婚事万不可如此草率。”扭过头道,“暮书还不带小姐回去。” 暮书急忙上前,要去扶着燕南晚,薛延的手比她快了一步,握着燕南晚的手,邪魅的笑了笑,“本皇子的皇子妃,本皇子来扶。” 燕南晚默不作声的跟着薛延走出了祠堂。 燕城义瞧着两人的背影,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都回去吧!” 燕南晨扶着燕氏出了祠堂,燕城义走进祠堂,跪在蒲团上,“燕家列祖列宗在上,保佑燕家安安稳稳,莫被皇室夺嫡牵连。” 薛延带着燕南晚回了她的院子,对身后跟着的暮书吩咐道,“去厨房弄些清淡的饭菜送过来。” 暮书看了一眼燕南晚,点头去了。 “丰索泡壶茶来。”燕南晚开口,嗓子哑哑的。 方才紧张的还未觉得渴,现在轻松下来,只觉渴得很,嗓子冒烟了一般。 薛延松开燕南晚的手,走到院子的摇椅上坐下,坐下后觉得不舒服,索性直接躺下,抬眼看着站在院子里的燕南晚,勾唇一笑,“今儿我帮了晚儿大忙,不知晚儿准备如何报答我?” “七皇子想让南晚如何报答?”燕南晚走在一边的石凳上坐下。 “不如我们今日完婚?” 燕南晚一怔,笑了笑,“七皇子真喜欢开玩笑。” “本皇子说的是真的。” 她瞧着他的神色认真,不似开玩笑,蹙了蹙眉,“南晚虽然不聪慧,但也知道七皇子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人不是我,七皇子若是真欢喜那人,就应该娶她。” “本皇子要娶的人就是真正欢喜的人。” 燕南晚不再言语,大多时候她都不知道薛延嘴里的话是真是假,但方才的话绝对是假的。 她知道燕家对于一个有心争夺皇位的皇子来说有多么重要,所以薛延才会想方设法的讨她欢喜,让燕家心甘情愿的支持他。 可是,薛延如此做派,京中百姓、朝中大臣,如何会服他?或者说他将自己的名声弄得如此坏,又是什么意思? “晚儿想什么呢?” 燕南晚猛的一抬头,就看见薛延放大的俊脸出现在眼前,吓得身体往后仰。一时间背后没有支撑,身体就要翻下石凳。 薛延伸出手揽过她的腰,一个漂亮的转身,将她带离了石凳,落在院子里,“晚儿这么喜欢体验英雄救美的桥段,看来真是话本子看多了。” 燕南晚缓了心神,推开他的手,瞪了一眼他。不过是在凌安城说了他一句,他竟然一直记到现在。 这时,暮书端着几碟清淡的饭菜走进来,丰索跟在后头,手里提着一壶茶,“七皇子,小姐。” 燕南晚点了点头,“七皇子政务繁忙,南晚不耽误了。” “是有些忙。”薛延十分为难的叹了两声,“都怪本皇子无用,所以还要晚儿帮忙。” 暮书将饭菜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笑眯眯道,“我们家小姐特别厉害,七皇子找我家小姐真是找对人了。” “哦,你家小姐怎么个厉害法?”薛延饶有兴致的问。 暮书打开了话匣子,“大家闺秀会的东西小姐都会,而且小姐武功了得,偷技高超,认识上百种毒,还会查案子,还会……” “暮书!”燕南晚冷喝了一声,睨了她一眼,“你若是闲了,不妨去街市上转转。” “小姐,奴婢错了。”暮书可怜兮兮的认错。 薛延瞧着燕南晚自顾自用起了膳,也拿起筷子跟着一起吃了起来。 趁着两人用膳的间隙,暮书与丰索识趣的从院子里走了。 出了院子,丰索扯了扯暮书的衣袖,“你方才为何要与七皇子说那些话?” “你以为我想说,还不都是少爷的意思。” 丰索挠了挠头后脑勺,“可你是小姐的丫鬟,若是被小姐知道了,小姐肯定要把你赶回赏雨楼的。” 暮书横了他一眼,警告道,“这事就你我知道,若是小姐知道了肯定是你说的。” “不是还有公子知道吗?”丰索小声嘟囔着。 “反正小姐知道了就是你说的,你最好祈祷小姐永远都不知道,不然你就等着吧!” 丰索点了点头,拍了拍胸脯,“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和小姐说的。” 燕城义的书房里,燕城义与燕南晨坐在桌子边,燕城义一脸严肃与担忧,燕南晨瞧着,温润的开口,“爹爹,南晚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事自己掂量的清楚。” 第42章:青天白日遇刺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城义叹了口气,缓缓道,“南晚懂事我如何不知,只是燕家真的要卷入皇储之争了吗?” “既然不能避免,何不让燕家成为一把利剑,进能杀敌,退能自保。” “你的意思是……” 燕南晨掀开茶杯,手指蘸了些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伺机而动”四个字,望向燕城义,“今时不同往日,爹爹应该清楚,皇上的几个皇子与太子相比都不差,甚至还有一两个有过而无不及。” 燕城义点了点头,“是呀,如今的朝堂看似平静,暗里早已风起云涌了。” “所以要想保住燕家,手上必须要有筹码。” “这件事让我好好想想,你去看看你妹妹。”燕城义疲惫的挥了挥手。 燕南晨深深的看了一眼燕城义,点了点头,走出了书房。站在外头院子里,抬头看了眼天,笑了笑,往燕南晚的院子去了。 到了院子门口,只瞧见暮书与丰索在院子里,丰索提着桶给花浇水,暮书在一旁嫌弃的数落,眼里却是止不住的笑意,他温温开口,“南晚去哪儿了?” 两人齐齐转身,暮书答道,“七皇子带着小姐出去了。” 燕南晨点了点头,“可按我说的做了?” “都说了。”暮书恭敬回答。 整个燕府她最怕的就是这位少爷,整日瞧着是温润如玉,相处起来也舒服,可无意间流露出的寒凉,让人浑身都凉了。 燕南晚用过早膳后,就被薛延拉着出了燕府。 燕南晚瞧着薛延,不满的问,“七皇子带我出来有事?” “自然。我们先去大理寺,看看在柳村发现的尸体。” 燕南晚停下脚步,“你带我来查柳村的案子?” 薛延笑着点头,“昨日我进宫,向父皇禀告京中盗贼一事,父皇又催我尽快将柳村的事查清楚。我不会查案,自然是要晚儿帮忙了。” 燕南晚闻言,想起最近薛延帮他挡下的事,以及今早替你免去的惩罚,觉得应该帮帮他,权当还了他一个人情。 “好,我帮你查,但只查这一个案子。”她开口要一个保证,说实话她真的有点怕薛延以后一有什么案子就拉着她。 薛延眉梢上挑,勾唇一笑,“先去大理寺,一会儿秦照那个废物等急了,又该跑来了。” 燕南晚听着他叫秦照废物,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他还真是敢说。 自秦照上任大理寺卿以来,不知破了多少案子,到了他嘴里就变成了废物。 再转一条巷子就到了大理寺,燕南晚踩着小碎步跟在薛延身后,想着上次在柳村找到的线索。思考间,听见背后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往一边侧了两步。 走在前头的薛延也听见声响,转身只见一支箭快速的袭来,身体往后仰,才躲过了箭。 两人对视一眼,暗自都蓄起了内力,眼神扫过四周。转过这条巷子就是大理寺,所以没有街市上热闹,现在除了两人更是没有其他人。 “既然来了,不妨出来见见吧!”薛延放荡不羁的开口,“本皇子也想知道是谁想抢我的晚儿,这么早就巴不得弄死我。” 燕南晚横了一眼他,都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她能感觉到来的人至少有三十人,且个个都功力不凡,打起来还真是一场硬仗,“凌声去哪儿了?” “昨夜里你不是不喜欢他打扰我们,我把他打发走了。” “那你身边还有其他暗卫吗?”听说每个皇子都会私下培养自己的暗卫,薛延应该也没有吧! “我就凌声一个侍卫,哪来的暗卫。”薛延依旧笑得春风得意。 燕南晚死心了,原本她打算今日不动手的,看来不动手也不行了。 三十几个黑衣人从冒出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薛延冷笑一声,掸了掸红衣如火的衣袍,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就动起手来。 燕南晚瞧着也不得不加入混战。 自从和薛延扯上关系之后,她就没有一天好日子了。 薛延从腰间拿出一把软剑扔给燕南晚,“晚儿,接着,千万别手下留情。我的剑出鞘,必须要见血。” 燕南晚跃起,接住薛延扔过来的剑,转身就杀了一个人,看着薛延眉毛一挑,笑着道,“我也不是善茬。” 薛延笑了笑,袖子里窜出一把长笛,轻轻转动,锋利的短剑便出现了。 两人联手,很快三十几个黑衣人剩下了一半。 薛延身体轻轻跃起,飞身到燕南晚面前,手臂一伸,将她揽进怀里,“打累了,不打了。”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抱着燕南晚飞起,用了内力将药粉洒在了空中。 黑衣人急急忙忙要离开,最终也只能倒下。 听着“砰砰砰”尸体倒地的声响,燕南晚不可置信的看着薛延,“你用的毒是半醉?” “晚儿果然见多识广。”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洒在那些尸体上,带着燕南晚消失在原地。 到了大理寺门前,秦照已经在等着了,看着两人来了,急忙迎上去,“七皇子,皇子妃。” 燕南晚手里还拿着方才薛延给的软剑,软剑还往下滴血,秦照瞧见了,大惊,“这……七皇子可是遇上了什么事?” “无事,本皇子与皇子妃闹着玩儿。”拿过燕南晚手里的剑,抓起秦照的官服将剑上的血擦干净,收回了腰间,“走吧,去看看那些尸体。” 秦照低头看了一眼官服,叹了口气,七皇子这个小祖宗真是惹不起。 燕南晚跟在薛延后头,进了大理寺,走到他身侧,小声问,“你从何处得来的半醉?” “晚儿也想要?”薛延扭头璀璨一笑,“可惜没有了。” 燕南晚见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也知晓了薛延是不会轻易告诉她的。毕竟半醉可是在天下消失了几十年,如今一朝现世,不只又要掀起多大的风波。 秦照早已经吩咐好人准备好了一切,薛延与燕南晚到了之后,死者的人头整整齐齐的摆在桌子上,一眼看过去都是人头,她粗略估计了一下,至少有一百多口人。 第43章:少了一颗人头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这些是全部死者的人头?”燕南晚开口问道,蹙了蹙眉,那日她去柳村看的时候估摸算了算应该没有这么多人。 秦照原本心里还担忧皇子妃见到这一幕会很被吓到,没想到皇子妃竟然这么冷静,急忙道,“这些都是在柳村发现的。” 燕南晚将目光移向薛延,“你觉得会有这么多人吗?” 薛延摇头,“那日我虽与你一同去了,可我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哪里还能注意别的?” 燕南晚暗里翻了个白眼,他怎么不说那天他是怕老鼠呢! 秦照听着这话,心肝颤了颤,越发觉得若想在七皇子身边活下来,时刻都要打起精神,“皇子妃是怀疑什么吗?” “麻烦秦大人把仵作叫来。” 秦照点头,吩咐身后的侍卫去叫仵作来。 燕南晚拿起桌子上的一颗人头,仔仔细细的坚持一遍,接着又拿起了几颗人头看了看,瞧着伤口全部都是一刀毙命。 仵作过来了,“草民参见秦大人。” 秦照点了点头,又向仵作介绍了薛延与燕南晚。 燕南晚开口,“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一刀毙命?” 仵作点头,随后恍然记起了什么,急忙走到一排人头面前,找了半晌,似乎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转过身,“秦大人,这里少了一颗人头。” “少了一颗?”秦照大惊,“你怎么知道?” 仵作不卑不亢道,“草民记得这里有一颗人头不是一刀毙命,而是中毒而亡,现在不见了。” “你确定?” 仵作点头。 “来人,快找!”秦照顿时慌了神,柳村的案子皇上太子都在盯着,眼下还有个七皇子在,这事可千万不能出了差错。 燕南晚听闻,急忙问道,“可知中的是什么毒?” “鹤顶红。” 燕南晚望向薛延,鹤顶红是宫中专用的毒药,民间很少有人能得到,京郊外一个柳村贫乏困顿如何会出现鹤顶红。 “毒药的事我让凌声去查。”薛延笑着开口,“你专心查一刀毙命的人就好。” 燕南晚点头,“秦大人可知柳村有多少人?” “这……微臣不知,若是皇子妃想知道,还需去户部查看。” “秦大人都不知柳村有多少人,如何断定这些人都是柳村的人?”燕南晚面露不满,责问,“难道秦大人办案就是如此草率吗?” 秦照一时间被问住了,方才燕南晚身上散发的气势,让他觉得仿佛在面对太子一般,“微臣立刻去查,立刻去查……” 燕南晚又问,“柳村四周可有搜索?” “五里之内都仔细搜查过了。”秦照有些颤抖的回答。 “重查,扩大搜索范围,方圆十里之内。” 秦照看向薛延,寻问他的意思。 薛延邪肆一笑,“秦大人按皇子妃的话去做就好,皇子妃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秦照忙点头,踩着略微有些虚浮的步子急急忙忙走了。 仵作看着燕南晚,满眼的欣赏。他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女子,面对这么多人头,面不改色,做起事来井井有条。 薛延察觉到仵作看燕南晚的眼神,颇为不满,“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仵作微微笑了笑,拱手应了声就要离开。 “等等。”燕南晚开口叫住了仵作,“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竹三。” “你自称草民,表明你不是府衙中人。但秦大人却请你过来,说明你是京中顶尖的仵作了。”燕南晚笑了起来,看着他,“我猜的可对?” 竹三报之一笑,“燕姑娘果然聪慧。” “你不愿入官,必然是不喜官场束缚的主。但愿意来查案,要么你有一颗为百姓除害的心思,要么就是喜欢和凶手玩捉迷藏。”燕南晚看着竹三,越瞧越觉得眼前这人是个人才,“瞧着老先生就是个有趣的人,定然是后者。” “燕姑娘也是个妙人儿。”竹三笑了笑。 “不如老先生跟了我,以后我带着老先生到处去玩儿。”燕南晚眼底有一层隐晦的笑意,如此人才不收了真是可惜。 竹三看了一眼她,点了点头,大笑道,“燕姑娘原来也是个性情中人,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我就当老先生答应了。”燕南晚高兴的笑了起来。 薛延瞧着燕南晚达成目的高兴的模样,也跟着笑了起来。 有些时候,他觉得他完全看不透眼前这个女人,若说她有心机,但仅仅是因为收了一个人才便能如此高兴。若说她没心机,她不想做的事、不喜欢的人,步步为营的要去摧毁、要去捣灭。 “我们再去一趟柳村。”燕南晚笑眯眯的看着薛延,“七皇子就不要去了,免得又重病一场。” 薛延想起两趟柳村之行,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脸上的笑意都凝固了,淡淡瞥了一眼笑的得意的燕南晚,沉了沉气,又沉了沉气,“我跟着皇子妃一起。” 燕南晚也知道他肯定会跟着去,也没多和他争论,扭过头对竹三道,“老先生与我们一起去一趟,说不定还能有些收获。” 竹三拱手应是,“燕姑娘叫我竹三便好。” 三人一行到了柳村村口,薛延那种极度不适应感又开始了,脸色苍白,握着燕南晚的手也不由加大了力道。 燕南晚回头看了他一眼,心底叹了口气,明明不能来,还要逞强,她的手回握了他一下,笑意也温柔了不少,“没事,我们都在。” 薛延看见她的笑,以及掌心的温度,心里头奇迹般的平复了下来,也跟着笑了笑,“晚儿记得保护我。” 燕南晚抽了抽嘴角,移开目光,点了点头。 竹三也察觉出薛延的不对劲,本着知道的多死得早的原则,他没有问,权当什么都没看见。 走了两步,恰巧碰见上次的那个女人,女人见到三人明显一愣,随后讥讽道,“二位是来看看我死了没有吗?” “我们想来拿你的人头,如今瞧着你倒是活得好好的。”燕南晚也不客气,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 “我命大,你怕是要等等了。”女子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第44章:奇怪的女人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嗯,我等着。”燕南晚笑着道。 自女子出现后,竹三的目光便一直在她身上,这个女子实在是奇怪得很,“姑娘可是柳村土生土长的村民?” 女子看了一眼竹三,对眼前的这个老先生觉得有些眼熟,“自然是的。” 竹三又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没再发问。 燕南晚拉着薛延就要往前走,想着眼前这个女人对她充满了敌意,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哪知道走了两步,就听见那女子道,“昨儿夜里我隔壁的人死了。” 三人脚步一停,燕南晚开口就要发问,随后闭了嘴,扯了扯薛延的衣袖,“你问她怎么知道的?” 薛延唇勾了勾,“你怎么知道的?” 女子听见薛延的声音,语气缓了一些,“今儿那一家人没出来。” “没出来你就能断定人家死了?” 薛延跟着重复了一遍。 女子不屑的笑了笑,“自从柳村发生连环命案以来,每天早上所有人都会在村尾集合,今儿一早没看见我隔壁邻居可不就是死了吗?” “那你为什么没死?”薛延蹙了蹙眉。 燕南晚暗自给薛延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总算是不用她重复开口了。 女子笑了笑,“我怎么知道,我还挺想死的。” 女子说话时,头微微上扬,脖颈露出白皙的一节。竹三无意间撇过,盯着她脖颈间的一个黑色梅花的印记,脸色变了变,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你去哪儿?”薛延看着她似乎是往村外走,蹙了蹙眉,据他所知,柳村里的人很少会外出,这也是村子里上百年来的规矩。 “出去买些胭脂水粉。”说着还娇羞的笑了笑。 薛延一阵恶寒,拉着燕南晚往村子里走,看都不愿意再看她一眼。 燕南晚跟在后面,笑了笑,没想到还有让薛延看不上的女子。她以为只要是女子,他都会笑脸相迎。 竹三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那女子,才抬起脚步跟上前头的两人。心里头一直想着这女子实在太过奇怪,土生土长的柳村人应该不会不知道柳村的规矩,还有她颈间的那一枚黑色梅花印记,真是太奇怪了。 又往柳村里走了走,燕南晚停下了脚步,扯了扯薛延的手,笑着道,“我们去那些死者家里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薛延点了点头,二话不说牵着她去了昨儿夜里死人的一家。 站在门口,燕南晚瞧着一座破败的房子,看不出来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推开房门,里面也未出现所谓的人头。 可是,若是照方才那女子的说法,这一家应该都死了。又按照凶手惯来的行凶手法,天一亮人头就会出现在屋里,这一家到底是什么情况? 燕南晚松开薛延的手,走进去,这一家就一间房子,她在四处扫看了一圈,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走到床边,看着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屋子里虽然落败,但打扫的却是十分干净。一圈看下来完全就是住在这里的人,只是出了远门,丝毫没有被掠走的痕迹。 “燕姑娘,这屋子里没什么线索,我们还是去之前死者家里看看。”竹三开口。 燕南晚点头,抬起脚步往外走。走了两步,忽然发觉有点不对劲,仔细一看,原来是薛延不见了。 她心底一慌,抬起头急忙四处寻找薛延的身影,找了半晌之后,才在一个角落里发现薛延。只见薛延缩在角落里,浑身瑟瑟发抖,嘴唇颤抖。平日里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此时也充满了惊恐。 燕南晚几步跑过去,急忙抱着他,柔声开口,“没事,我在呢,我在。”她双手覆上薛延的脸,“薛延,看着我,我是燕南晚,别怕,有我在。” 无论燕南晚如何说,薛延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将燕南晚的话都屏蔽在外。 竹三走了出去,在屋外等了半晌也未见到两人出来,听见燕南晚紧张的呼喊,急忙抬起脚步进去,便看见薛延就像是中邪了一般,“燕姑娘,你先放开七皇子。” 燕南晚闻声,立马松开了薛延,看着竹三,“快来看看他怎么了?” 竹三走过去,替薛延把了脉,眉头蹙了蹙,“燕姑娘,七皇子之前可是中过毒?” 燕南晚一愣,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之前中过毒?想想也有可能,毕竟生在皇家,被人陷害也是时常有之的。 竹三望向燕南晚,道,“燕姑娘,麻烦你将头上的簪子借我用一下。” 燕南晚很快的拔掉头上的簪子递过去,竹三接过立马在薛延手臂上扎了下去,直到血流了一地,薛延的双眸中才微微有了神色。 “竹三,他醒了。” 竹三看着薛延,急忙拔出簪子,“燕姑娘可有帕子?” 燕南晚从怀里掏出帕子递给竹三,竹三手脚麻利的替薛延包扎了。 “你没事了吧?”燕南晚上前扶起坐在地上的薛延,略有些担忧的问。 薛延才回过神来,脸色还是苍白的,听着燕南晚担忧的声音,不在意的笑了笑,“晚儿是不是怕守寡?” 燕南晚见他还有心思开玩笑,想着应该没什么事了,扶着他往外走,“既然你没事了,我们去其他死者家里看看。” 竹三看了一眼薛延,开口道,“燕姑娘,七皇子他……” 燕南晚转过身,看着竹三,“怎么了?” “您还是带着七皇子先回去,七皇子现在身子弱,不宜在折腾,还是先回去。”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燕南晚怀疑的看着薛延。 薛延瞧着燕南晚担忧的神色,笑了笑,抬起一只手压在她肩膀上,卸了浑身的力气,将浑身的重力都压在燕南晚身上,“是有些晕眩,不如你送我回宫?” 燕南晚看了他半晌,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对竹三道,“你先查查看,有什么问题去找秦大人。” 说完,扶着薛延往柳村外走去。 “晚儿,你方才是不是担心我?”薛延笑着问。 燕南晚看了一眼薛延,笑着,淡淡开口,“南晚只是怕七皇子有个好歹,燕家也要跟着遭殃。 第45章:情敌来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搭在燕南晚身上,闭上眼,不再说话。 燕南晚扶着薛延走了一段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瞅了一眼他,“你是受了惊吓,又不是吃的软骨散,怎么感觉你一点力气都没有。” “嗯,我见到美人就走不动路。” 燕南晚扫了一眼四周,荒郊野外的哪里来的美人,“这里连个人都看不见,哪里来的美人。”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依旧闭着眼,嘴边露出几丝笑,头往前凑了凑,在燕南晚脸上落下一吻,“美人真香。” “薛延!”燕南晚一把推开他,愤愤看着他。 薛延被燕南晚推开,身体直直的往后倒,半点挣扎都没有,“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地上尘土飞扬。 “晚儿是想谋杀亲夫吗?”薛延大大咧咧的躺在地上,桃花眼微微睁开,眸子里盛满了委屈。 燕南晚真想骂人,转过身不去看他,仰起头望着天,平复了半晌的心情,才再度转过身来,端起大家闺秀的做派,走到薛延身边,伸出手扶起他,“七皇子既然是南晚的未婚夫,将来自然是南晚的天……” 她还没将人扶起来,薛延手使了劲儿,将她拉进怀里,一个翻身将燕南晚压在下面,换上了邪魅的笑,“晚儿真美,本皇子时时刻刻都想与晚儿亲近。” “浪荡子!”燕南晚积了些内力,推出一掌。 薛延笑着躲开,燕南晚也跟着从地上起来,理了理衣裳的灰尘,“既然七皇子无碍了,就自己回去吧!” “晚儿生气了?”薛延走到看着她,“你一身衣裳都脏了,还是跟着我一起回宫,换一身衣裳再回燕府。” “不必了,南晚受不起。” 说罢,运起了轻功,离开了柳村。 她走后,凌声出现在薛延身后,“主子,池雪姑娘出事了。” 薛延冷起脸,“她怎么了?” “太子去了春风楼,点名了池雪姑娘出去接客。”凌声低着头,不敢看薛延。 池雪姑娘对于主子来说就是一个特别的存在,连皇子妃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今儿太子真是触到主子的霉头了。 薛延沉思了片刻,看着燕南晚离去的方向,“你将皇子妃带回延月殿。”说完,离开了原地。 凌声立马运起了轻功去追燕南晚。 追的过程中,凌声震惊于燕南晚的轻功,他们不过是说了几句话,皇子妃就不见了踪迹。又想到她是连陶公子都抓不到的盗贼,也就释然了。 凌声直接去了燕府,没有惊动府里的任何人,直接去了燕南晚的院子。 暮书与丰索突然出现在院子里的人,纷纷一惊。丰索急忙走上前,将暮书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来人,“你是谁?来这里有何目的?” 凌声没作声。 暮书仔细瞧了瞧眼前这人,觉得有些眼熟,“你是七皇子身边的侍卫?” 凌声点头,“我来找皇子妃。” “小姐一早就被七皇子带走……”暮书与丰索对视一眼,齐声道,“小姐不会又跑了吧?” “跑了什么?我哪里还敢跑!”燕南晚从院墙上翻下来,手里捧着几个热气腾腾的包子,拿了两个,对着暮书与丰索一个扔了一个过去。 暮书与丰索毫不费力的接了过来,上上下下将燕南晚打量了一番,才放下心来,拿着包子吃了起来,“小姐,凌侍卫找你。” 燕南晚瞥了一眼立在院子里的凌声,淡淡开口,“凌侍卫若是找七皇子怕是找错了地方。”走到院子的石凳上坐下,“暮书给我泡壶茶。” 暮书看了一眼凌声,又看了一眼燕南晚,“小姐,您还是听听凌侍卫怎么说的。不然奴婢一会把茶泡好了,您人也走了。” 燕南晚又拿了一个包子狠狠的往暮书脸上丢去,暮书一个转身,接住了包子,笑嘻嘻道,“多谢小姐。” “凌侍卫有什么事就说吧,不然我连一口茶都喝不到嘴。” 凌声恭敬拱手道,“主子让属下来请皇子妃去延月殿喝茶。” “延月殿都是好茶,南晚受不起,多谢七皇子好意了。”燕南晚瞥了一眼凌声,“凌侍卫还是回去吧!” 几人正说话间,管家从院子里的小径上走来,暮书眼尖先瞧见了,“小姐,管家来了。” 燕南晚急忙将手里还剩下的两个包子扔给丰索,坐正了姿势,脸上是温婉得体的笑。 管家走了进来,看见凌声,作揖,又拱手对燕南晚道,“小姐,府前有位公子来找你。” “找我?可知叫什么?” “那位公子自称是小姐在凌安城认识,至于名姓不知。” 燕南晚温柔的笑了笑,吩咐道,“麻烦陈叔将那位公子请进前厅,是我的朋友。” 陈叔点了点头,急忙去了。 “凌侍卫劳烦回去禀告一声,南晚来了朋友,去不了延月殿了。”起身,进了屋里,“暮书送客。” 暮书走到凌声面前,不卑不亢道,“凌侍卫还请见谅,我家小姐向来不喜欢被人强迫。” 凌声往屋子的方向看了一眼,也深知今儿算是带不走皇子妃了,只得点了点头。 等凌声走了后,暮书几步走到丰索面前,手伸出来,“拿来!” “什么?”丰索一副憨憨的模样。 “包子!”暮书横了一眼他,“两个包子一人一个。” 丰索摇头,“这是小姐给我的。” “你……” “暮书还不滚进来!” “小姐叫你呢!”丰索缩了缩脖子,指了指里面,另一只手将两个包子护得紧紧的。 暮书跺了跺脚,走了进去,站在燕南晚身边,拿起一旁的衣服伺候她换衣服,“小姐,奴婢也想吃包子。” “一会儿出去吃。”燕南晚笑着道。 “真的?” “自然,我还骗你不成!” 暮书听了这话,心里美滋滋的。 小姐每次一个人出去带回来的包子都是人间美味,奈何小姐从来不说包子是从哪里买的。 有一次,她和丰索实在馋嘴,将整个的包子铺买了遍,也没有买到小姐带回来的包子。 第46章:一朵花放弃整个花园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换好了衣裳,燕南晚脚步轻快的往前厅去了。 暮书跟在后头,心情也很不错。 丰索瞧着,好奇问道,“你怎么心情这么好?” “你管得着吗?”暮书颇有些傲娇道。 丰索看了一眼暮书,又偷瞄了前面的燕南晚一眼,从怀里掏出两个包子,递到暮书面前,“包子给你吃,我不饿。” “不用……” “还是热的,我一直放在怀里捂着。” 暮书看了一眼丰索递过来的包子,笑了笑,拿起一个塞进丰索嘴里,又拿了一个放进自己嘴里,转过身,急忙跟上燕南晚,嘴边含笑。 丰索瞧着暮书的背影,傻傻的笑了起来。 到了前厅,便瞧见凤兰风清月朗的坐在桌子边,手里端着一杯茶,喝茶仰头,人瞧着就是一副美好的画。 燕南晚盈盈一笑,喊了一声“凤兰”。 凤兰扭过头来,望向燕南晚,温润一笑,“南晚。” 燕南晚对一侧候着的陈叔和丫鬟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等几人都走了,燕南晚立马恢复了在凌安的模样,笑着道,“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兰在凌安待的无聊,便想来京城瞧瞧。” “不如我们现在出去逛逛?”燕南晚看着凤兰,“你肯定还未用膳,我们去七月楼用完膳再去翠红院走一趟。” 丰索听着这话,忙道,“小姐,你又去翠红院做什么?那肮脏之地,小姐还是不要去了。” 燕南晚站起身,走到丰索面前,抬起手敲了敲他的头,“想什么呢!去把哥哥也叫来,我们是去办正事。” 丰索摸了摸头,应声去了。 丰索将燕南晚的话完完整整的与燕南晨说了一遍,燕南晨听完,笑着跟丰索来了前厅。 还真是吃一堑长一智,现在去做什么坏事,都知道拉着他一起了。 “哥哥,你来了。”燕南晚笑着跑过去,拉着燕南晨的手,“我给你介绍一个有趣儿的人。” 凤兰起身,走向燕南晨,温温一笑,“兰冒昧来府,多有唐突,还请见谅。” “兰公子客气了。”燕南晨温润道,“既然是南晚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兰公子不用拘束。” 燕南晚瞧着两人,“既然人齐了,我们去七月楼。”又对暮书与丰索道,“你们俩乖乖在府里待着,我回来给你们带包子。” “小姐,我们可以自己去买。”暮书笑眯眯道,她就是想知道小姐那包子到底是在哪儿买的。 燕南晚堆起一脸的笑,“你们买不到的。” 凌声从燕府离开之后,径直去了春风楼,找到薛延说明了情况。 薛延闻言,眉头皱了皱,“你听清了,是凌安来的?” 凌声点头,“属下听得一清二楚,皇子妃还很高兴。” “该死!”薛延低咒了一句,“这个家伙真是阴魂不散。” 凌声觉得他家主子遇到劲敌了,他虽没见过那人,但瞧着皇子妃那高兴劲,明显就是更喜欢那位公子。 薛寒牧坐在对面,瞧着薛延微变的脸色,“七皇弟可是出了什么事?” 池雪也将目光落在薛延身上,她心里有一种很不安定的感觉,七皇子好像变了,至于哪里变了又说不上来,“七皇子若是有急事……” “无事,不过是晚儿闹了些脾气,本皇子回去了哄哄就好了。”薛延戏谑的笑着,“大家闺秀事儿就是多,哪里及春风楼里的这些美娇娘,本皇子就是喜欢你们。” 薛寒牧端起酒杯,笑了笑,“燕姑娘也是位奇女子,怎么到了七皇弟嘴里就变得如此不堪了?” “不知太子皇兄哪里看出她是位奇女子了,本皇子看着真是乏味得很,半分情趣都不懂。”薛延说着,嘴里还颇为不屑。 “前不久七皇弟还从本宫手里要了千年人参给燕姑娘,如今这么快就变了心?” 薛延邪肆一笑,“天下女子千千万万,本皇子生性风流,哪能为了一朵花放弃整个花园。” 薛寒牧闻言,脸上无多大表情,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薛延,便移开了目光,望向屋里抚琴的池雪,勾唇笑了笑。 池雪听着薛延的话,紧绷的面容松了松,指间流露的琴音也变得欢快起来。 薛延对凌声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的出去了。 走出春风楼的凌声招来身边跟着的暗卫,“时刻注意皇子妃的动向。” 燕南晚与凤兰一起去七月楼用膳的消息一波一波的传来,点了什么菜,点了什么酒,用膳多长时间,事无巨细,一一都传到了薛延耳中。 凌声再次走了进来,附在薛延耳边,“主子,皇子妃去了翠红院。” 薛延听着方才那些消息,本就心里头不爽极了,现在听见燕南晚去了翠红院,心里的火蹭的一下全起来了,站起身,“太子皇兄,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本宫想起还有些朝政未处理,是该回去了。”从椅子上站起来,对身后跟着的小厮招了招手,小厮弯腰走到池雪面前,放下几张银票,又退回薛寒牧身后。 薛寒牧道,“池雪姑娘琴音仿若天籁,下次有空本宫再来。” 待薛寒牧走了之后,薛延起身也要离开,池雪轻声道,“七皇子去后院坐坐,池雪有些话想和你说。” “很着急?”薛延转过身皱了皱眉,“若是不急明日再说。” “有些急,昨儿我听几位姐妹说五皇子与丞相府的公子来了春风楼,两人待了很长时间。具体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薛延脸色难看了起来,陶萧北清心寡欲不参与政事,五皇子没有一点想去争皇储的心思。这两人在一起来春风楼,还真是有意思了。 “去查查五皇子。” 凌声动了动嘴,小声提醒着,“主子,那皇子妃那边……” 池雪看了一眼薛延,又道,“七皇子,我前几日听闻皇子妃好像和你翠红院里的一些姑娘有交情,似乎还不浅。” “你查她?”薛延沉声问。 “我没有,我只是……” 第47章:她是更特别的存在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冷睨着她,“我不希望下次在你嘴里听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池雪脸色变了变,垂下头,柔柔道,“七皇子,池雪只是怕她坏了您的大业,池雪这也是为了你着想。” “她的事情本皇子心里有数,不需要旁人插手。” “七皇子,皇子妃就是如此不同吗?”池雪抬起头来看着望着薛延,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红彤彤的,“比你的大业还要重要吗?” 薛延冷哼一声,“谁也比不上本皇子的大业重要,我的事情不存在意外。” 池雪听着这话,脸色霎时惨白,他说他的大业不存在任何意外,那自己也不是特殊的那个人。所以,她和燕南晚是一样,但燕南晚比她强,是他名正言顺的皇子妃,而她不过就是他在春风楼里一个相好的。 凌声看了看两人,出声道,“主子,属下去查五皇子了。” 薛延点头,对池雪道,“今日1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歇息,本皇子还有是要办。” 池雪含情脉脉的望了一眼薛延,点了点头,行了礼,抱着琴下去了。 一屋子都走完了,薛延坐在桌子边,端起方才的酒杯,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一口饮尽杯中酒,站起身,随手理了理衣袍,运起轻功从窗户边翻出了春风楼。 翠红院是京中第一大的青楼,男女嫖客皆可,但只在傍晚时分开门迎客。燕南晚一行人用过午膳后,又在京城街市上逛了逛,顺带换了一身男装,三人才去了翠红院。 她踏进了翠红院老鸨便一眼认出了她,赔着一脸笑的迎了上来,“哟,南公子来了,姑娘们可都想念得紧。” 燕南晚感受到背后一束犀利的目光,恨不得戳穿她的身体,对着老鸨笑了笑,“麻烦妈妈给我们找一个雅间,再找几个姑娘来弹琴唱曲儿。” “好嘞,南公子放心,一定样样都满足你。”说完招呼来了小二,老鸨捂着嘴笑的意味深长的去找姑娘了。 小二在前头带路,进了雅间,燕南晚立马赔着一脸笑,“哥哥,我就来过几次,都是来解救那些姑娘的。” “呵,你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连青楼都敢来了!”燕南晨寒着一张脸,不看她。 “哥哥,我来这儿绝对没有做过不好的事。就上次吏部尚书家的二公子孟醒被挂在城楼上就是我做得,所以哥哥您看……” 燕南晨微微眯起双眼,看着她,“孟醒的死和你有关?” 燕南晚摇头,“先前我以为是巧合,后来又让丰索查了查,好像与我有点关系,今日我来这儿就是为了弄清楚这件事的。”扭头望着凤兰,“凤兰是一个查案的高手,我想让他帮我。” 凤兰微微一笑,“南晚怕是想偷懒,故才让我来的。” 燕南晚笑了笑,想偷懒的确有,更重要的是这件事与她有关,若是她自己来查,难免会有些偏颇,所以才请了凤兰来。 燕南晨点了点头,警告道,“最后一次,下次切不可再来青楼了。嫁给七皇子后,更不许来这种地方。” 燕南晚本就不喜来这种地方,入鼻的皆是胭脂水粉的香味,着实腻人得很。听到薛延,便想着他整日都淹在脂粉堆里,怎么身上没有这种腻人的香味儿? 一排姑娘从外头鱼贯而入,其中几个姑娘瞧见燕南晚时,眼里闪过几丝惊喜,她们的反应一一都落在了凤兰眼中,温润开口,“南公子看来是经常来了,这里的几位姑娘都是你相好的。” 燕南晚微微一笑,“凤兰莫要开我玩笑,我虽喜欢美娇娘,可来这翠红院的次数真是屈指可数。” 其中一位姑娘站出来,对三人微微行了礼,“南公子救我姐妹于水火之中,我等姐妹自然对南公子心怀感激。” “你是我上次赎身的女子?”燕南晨开口。 女子粲然一笑,“是,奴家忘语,得了南公子的搭救,如今在翠红院是卖艺不卖身的姑娘。” 燕南晚意外她们得了自由身,竟然没有离开翠红院,“其他的姐妹们都还留在翠红院吗?” 忘语答道,“是,姐妹们要么是孤儿,要么是有家回不去,索性都留在了翠红院。会一些琴棋书画的便卖艺不卖身,不会的都去做了丫头,也能某个出路。” 凤兰温温开口,“不知几位姑娘会些什么?” 忘语笑了笑,“琴棋书画姐妹们都会。” “这些见多了也没有多大意思,不知忘语姑娘可会耍枪弄棒之类的?” 忘语愣了愣,望向燕南晚。 燕南晚笑着开口解释道,“凤兰也是个极其风雅之人,平日里见多了这种,今儿前来就是来寻一些与众不同的。” “原是如此。”忘语点头,“却有些一些姐妹会些花拳绣腿,只要几位不见怪就好。” “那就有劳忘语姑娘了。” 燕南晨手里端着一杯酒,随意的把玩着,目光在雅间里打量着,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冷笑,翠红院背后的主人还真是用心良苦。 每一个房间若是平日定然什么都听不见,可若是轻轻动了手脚,便可将隔壁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雅间里正玩的尽兴,房门被人从外面大力的推开,笑的潋滟花开,语气里尽是幽怨,“抛妻弃子的事儿,你做的还真是信手拈来呀!” 一众人齐齐将目光挪向门口,瞧着门口的人时,燕南晚懵了,这人是薛延? 燕南晨与凤兰嘴角齐齐一抽,对视一眼,都颇为同情的看了一眼燕南晚,又齐齐低下头喝酒去了。 房里的其他女子倒是波澜不惊,她们见惯了这种男子来青楼,女子来抓人的场景,继续手里的动作。 薛延一身艳丽的长裙,脸上画着妆,梳着女子的发髻,踩着端庄的步子走到燕南晚面前,扫了一眼一旁低着头喝酒的两人,尖着嗓子,“你们二位无妻无子的来这里风流便算了,带着我相公来,不是破坏我与相公之间的感情吗?” 第48章:男扮女装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晨听着这话,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看来他以前真是低估了七皇子的不要脸程度,今儿这么一出真真是让他对他另眼相看。 凤兰还好,只是微微一笑,眼底淡淡翻涌出几丝嘲讽。 “相公,你哪里不喜欢妾身,妾身改还不成吗?”薛延一脸委屈,“噗通”一声跪在燕南晚面前,“你不要生妾身的气,只要你说,妾身都改,相公你不要抛弃妾身,好不好吗?”说着,抬起手拉着燕南晚的手,一脸的委曲求全。 燕南晚被他这一跪,跪清醒了,清了清嗓子,沉了沉声音,“你先起来,这事我们回去再说。” “相公若是不原谅妾身,妾身就长跪不起。” 燕南晨对燕南晚使了一个眼色,燕南晚不情愿开口,“你起来吧,我原谅你了。” 薛延一只手提着长裙,慢悠悠从地上起来。然后,一屁股坐在燕南晚腿上,双手抱着她的脖子,笑的潋滟,“相公,这里的女子哪一个有妾身好看,让妾身来伺候你,好不好?” 燕南晚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抬起手去掰薛延的手,奈何就是掰不开,房里还有其他人,她又不能动作太大,低下头凑到薛延耳边,轻声道,“薛延你正常点儿!” 薛延才不管她说什么,“吧唧”一口在她脸上印上了一个嘴唇印,娇笑一声,用一样小的声音道,“晚儿不仅身子软,怀里香,连脸蛋都这么嫩,怪不得让本皇子念念不忘呢!” 燕南晚抓着薛延的衣服,恨不得撕了他,这人真是畜生! 她平缓了心情,开口,“我和他先回去,这里的事拜托凤兰了。” 凤兰温润一笑,点头。 燕南晨看了一眼燕南晚怀里的薛延,急忙移开眼,“你先回去,凤兰有我陪着。” 燕南晚点头,对躺在怀里的薛延道,“我们回去!” 薛延一脸欢喜,“相公抱着我回去,好不好?” “你别太过分!”燕南晚咬牙切齿。 薛延压低了声音,“我可是翠红院的常客,若是我这样大摇大摆走了出去,被人认出来了,再加上你是我的未婚妻,到时候燕大人……” “闭上你的嘴!”燕南晚愤愤开口,运起内力抱着薛延出了雅间。 薛延头窝在燕南晚怀里,鼻尖都是她身上特有的香味,比起青楼女子身上的胭脂水粉香不知好闻多少。 手环着她的脖子,时不时轻轻摩挲一下,弄得燕南晚浑身不舒服,“薛延,你住手!” “晚儿,我们赶紧成亲好不好?本皇子现在只想与你亲近。”话罢,微微动了动身子,吻上她的脖子,在脖间来回摩擦。 燕南晚简直想把他丢开,奈何走到大堂里,若是她贸然动了,真不知又会惹出什么幺蛾子。 一只脚踏出翠红院的大门,燕南晚暗自松了口气,想着总算是能将这人丢开了。哪知薛延顺着她的脖子往上吻,流连在她耳畔,“这一条街对本皇子这张脸都是熟悉得很,晚儿可要想清楚了。” 燕南晚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出了翠红院,立马运起轻功,快速的飞出来风华街,落在一条无人的小巷子里,一把推开怀里的薛延,恨恨的瞪着他,抬起手狠狠的擦了擦脖子,一脸的嫌弃,“七皇子,若是喜欢玩这种把戏,不如去春风楼或是翠红院,里面多的是愿意与七皇子玩。” “可是,本皇子只喜欢与我的晚儿玩。”薛延一个闪身冲到燕南晚身边抱起她,脚尖轻点,往皇宫的方向去。 燕南晚正在气头上,一个劲不停的挣扎,两人暗自叫起劲儿来。 “虽然我整日流连在烟花之地,但身子不虚,晚儿是打不过我的,乖一些。”薛延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到了延月殿,薛延将燕南晚放在他书房里,让凌声在外头守着,他去寝殿后头的温泉池里沐浴。 “他什么意思?”燕南晚冷着脸问。 凌声脸上毫无波澜,“属下不知,皇子妃有什么吩咐?” 燕南晚心里头烦得很,挥了挥手,将凌声打发出去了,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弄不懂薛延到底是什么意思! 薛延闭着眼睛靠在温泉池里,气雾蒸腾,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耳朵动了动,听见外头有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儿肩上有一双柔嫩的手出现,他冷冷一笑,“就这么想爬上本皇子的床?” 背后的人不做声,可手里的动作却更加放肆起来,从他肩膀滑到他胸前,不停挑逗。 薛延睁开眼,扭过头望着背后的宫女,与之前那些想爬上他床的宫女相比,的确是长得不错,可他怎么就那么厌恶呢? 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用了劲,将她拖下温泉池,邪魅一笑,“既然这么想,让本皇子看看你的本事。” 宫女闻言,立马抬起头,一脸欣喜的看着薛延,一双手在他身上不停抚摸挑逗,朱红的唇要去亲他。薛延厌恶的别开脸,一掌将她推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温泉池中跃起,随意披了件睡袍,往书房去了。 他身上的水也没擦,走到书房,睡袍都湿了。 燕南晚瞧着他这幅模样,一时看呆了,这样的薛延比以往的他更美了,怪不得前人皆说出浴的美人最美了。 她仅仅是一个呆愣的瞬间,薛延就已经将她搂在怀里,低头品尝她香甜的唇,他家小猫儿的唇又甜又软,真好。 燕南晚一个机灵,不停挣扎,“呜呜呜,薛延……你放开我……呜呜呜……” 薛延不停,趁着这个空隙加深了这个吻。 燕南晚被他吻得浑身没了力气,一双手紧紧抓着他的睡袍。睡袍不知何时已经被解开了,她的手触摸到他滚烫的肌肤,两人都是一惊,她急急忙忙的收回手。 薛延的吻更加放肆狂野起来,手不停的在她腰间摩挲。许久之后,才松开她的唇,狠狠的将她拥进怀里,“我的晚儿,真想就这么将你吃了。” 第49章:头与尸体对不上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耳边是他湿热的气息,她心里头猛然生出几丝恶心,一把推开薛延,抬起手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薛延,若是你兽1欲大发,出去随手拉一个女子都会愿意,何苦来作践我!” 薛延一只手摸了摸脸,嘴角渗出几丝血,伸出舌头舔了舔,笑里掺杂着寒意,“你说我作践你,嗯?”尾音上扬,夹着意味不明的怒气。 “七皇子若是去其他正经事,南晚回府了。”说着,转身往外走。 薛延冷声,“凌声,拦住她!” 燕南晚打开书房的门,果然瞧见凌声站在书房门口,低头恭敬道,“皇子妃,请您回去。” “滚开!”燕南晚是真的生气了,抬起脚就向凌声踹了过去。 幸好凌声闪得快,不然这一脚结结实实的就要踹到他下半身了。 燕南晚趁机踏出书房,走到院子里,凌声一个闪身拦在她面前,“皇子妃还请莫要为难属下。” “为难你的人不是我。”燕南晚冷笑一声,“我们燕家子女虽没有什么大的志向,但也不是任人揉捏的懦夫。” “这……”凌声望向站在书房门口的薛延,寻问该如何是好。 薛延的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笑起来却依旧好看,“晚儿觉得殴打当朝皇子是何罪?” 燕南晚转过身,眼神凉凉的,“南晚与七皇子之间最多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何来殴打当朝皇子的说法?” “晚儿既然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留在延月殿用了晚膳,本皇子送你回燕府。”薛延又对凌声道,“吩咐御膳房上晚膳。” 凌声应了一声,急忙走了。 瞧着主子那脸,与皇子妃的怒气,这地方真是不能待。从未想过有一天有人敢打主子,今儿他算是长了见识。 燕南晚不做声,薛延走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潋滟一笑,“晚儿还真是识时务。” “南晚这些都是从七皇子身上学的。”燕南晚凉凉一笑,抬起手推开他放在她下巴上的手。 “学的不错。”薛延点头赞赏,走在前头。 燕南晚瞧着他的背影,狠狠剜了他一眼才抬起脚跟上。 两人到了寝殿,薛延走到柜子边,从里面拿出两身衣裳,一红一白。红的是女子的罗裙,递到燕南晚面前,“将身上的湿衣裳换下来。” 燕南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接过薛延递过来的衣裳,越过他走到屏风后面,动手解开腰带,动作顿住了,走出来,“你出去。” 薛延笑了笑,“里头有温泉池,你去那里面换,我再外面换。” 燕南晚瞥了他一眼,往里头走。 将将踏进去,怀里钻进了一具湿漉漉的身体,吓得她手里拿着的衣服都掉进了温泉池里。 “七皇子,你怎么才来……啊……” 宫女的话还未说完,燕南晚一掌将她拍进了温泉池里,看着温泉池里不断挣扎的人,燕南晚脸寒了寒。 薛延在外间听到声响,皱了皱眉,他方才急着要去找晚儿,将温泉池里的那个宫女忘了,抬起步子走了进去,望着温泉池里不停扑腾的宫女,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瞧见温泉池里飘着的那一件红色罗裙时,眼神一凛,怒道,“来人!” 瞬间温泉池边出现两个黑衣人,候在一旁。 “把她带下去处死!” “是!”两个黑衣人从温泉池里将宫女捞上来,架着出去了。 燕南晚冷冷一笑,“七皇子这是在羞辱南晚吗?” “晚儿莫要多想,不过是一个心比天高的宫女罢了,如何能与我的晚儿相比!”薛延笑了笑,走到外面又给燕南晚拿了一身衣裳。 两人坐在桌边用着晚膳,燕南晚不发一言,埋头用膳。 薛延瞧着她的动作,笑了笑,想着今儿是真的把小猫儿惹毛了,也不知道太子皇兄什么时候和赵禾芊成亲,这样只能看不能吃的日子,还要等多久呀! 凌声从外头进来,拱手恭敬道,“主子,大理寺卿秦大人来了。” “让他进来。”薛延道,想着应该查出了些什么。 秦照走了进来,给薛延与燕南晚行了礼,便道,“七皇子,今日按着皇子妃的吩咐,查了方圆十里之内,果然查出了些蛛丝马迹。” “哦?说来听听。”薛延放下手里的筷子,勾唇一笑。 秦照抬起头,瞧见薛延肿起来的半边脸,愣了愣,垂下头道,“搜到了一百一十具无头尸体,但是人头却只有一百零三个。” “可搜到人头?”薛延问。 秦照道,“未有,微臣带着衙役们搜了一个遍也没有发现人头。” 燕南晚依旧埋头认真用膳,随口问,“竹三查了那些尸体吗?” “下官来的时候竹三正在查。” “户部那里的柳村人口登记簿与如今柳村的人口对的上吗?”燕南晚又问。 秦照道,“柳村一直都是京郊最穷的一个村落,户部的人口登记簿也有五年未翻新了,很多都不准。” 燕南晚抬头,蹙了蹙眉,“意思就是说京郊其他村子的人口登记簿都是一年翻新一次的,唯独柳村是五年未有翻新了?” 秦照点头。 薛延敛起笑意,“朝中法令不是规定人口登记一年必须翻新一次吗?” “这……”秦照垂下头,“这件事不是下官管理,下官也不知。” 凌声又从外面走了进来,先是看了一眼燕南晚,走到薛延身边,小声道,“主子,陶公子来了,说是找皇子妃有要事相商。” “让他进来。”薛延对秦照挥了挥手,“明日本皇子带着皇子妃去大理寺,今日1你先回去。” 秦照应了声“好”,退下了。 陶萧北一脸冷漠的走进来,扫了一眼秦照,将目光落在燕南晚身上。 燕南晚感受到一道清冷的目光,抬起头对上陶萧北的目光,淡淡移开。她对眼前这人没什么好感,和他也没什么交情。 薛延瞧着燕南晚的反应,满意的笑了笑,“萧北怎么来了?” “找燕姑娘。” “有事?” “有事。” 燕南晚拿起筷子用膳,浑然不管两人之间的对话。 陶萧北走到燕南晚身边,伸出手抽开她手中的筷子,淡漠道,“燕姑娘,萧北有事找你。” “陶公子的事南晚怕是帮不上忙,陶公子还是另寻高人吧!”燕南晚索性捻起一旁的糕点吃了起来。 第50章:稀奇事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陶萧北脸上依旧冷漠,“燕姑娘不妨听我说说。” 薛延将拿了一双干净的筷子递给燕南晚,燕南晚接了过去,又吃了起来,“陶公子既然愿意白费口舌就说吧!” “萧北知道燕姑娘能识百毒,所以请燕姑娘去看一个人,看看她中了什么毒。” 燕南晚抬起头,双眼微微眯起,看着他,“你查我?” “迫不得已而为之,请燕姑娘见谅。”虽在道歉,可面上依旧冷傲。 燕南晚不在意的笑了笑,“陶公子位高权重,南晚哪里敢见怪。” 这些人动不动就来查她,拿着这些东西都威胁她,他们还真是上瘾了,真以为她燕南晚是好欺负的? 陶萧北不再看她,“燕姑娘若是愿意帮我,我可以答应燕姑娘一个条件。” 薛延眸光一沉,心中百思千转,最后似是明白了什么一般,倏而一笑,“晚儿不妨帮帮萧北,想要他一个承诺可是不容易的。” 燕南晚又捻起了一块糕点,站起身,往外走,“条件我还未想好,但今日有七皇子在场,我想陶公子应该不会耍赖的。” “自然说到做到。”陶萧北跟在燕南晚身后。 薛延也站起身,跟着两人。 出了皇宫,三人上了陶萧北的马车,薛延软骨头一般斜斜的靠在马车里,燕南晚吃饱了,马车摇摇晃晃,有了些许睡意,索性撑着脸睡了起来。 陶萧北看了一眼燕南晚,“七皇子真的决定要娶她了吗?” “自然,本皇子也是个说到做到的。”薛延邪肆一笑,“晚儿可爱的紧,本皇子都不舍得放手了。” 陶萧北眼底泛起丝丝嘲讽的笑意,“七皇子难不成忘记了池雪姑娘?” “本皇子天性风流,自然不会为了一朵花放弃整个花园。” 陶萧北冷哼一声,“世间女子都说七皇子多情风流,殊不知是无情放荡。” 薛延轻笑,“果然还是你最懂我。” 马车一路行驶到京城中一条偏僻的巷子,陶萧北摔先下了马车,薛延轻轻推了推燕南晚,“晚儿,到了。” 燕南晚悠悠转醒,瞧着眼前笑的一脸明媚的薛延,暗自翻了一个白眼,真不知这人怎么每日都能笑的这么夺人心魄? 起身,跟着下了马车。 站在巷子里,瞧着眼前的府邸,心里略微思索了一番,开口道,“行了这么长时间,原来还在京中。” 陶萧北睨了她一眼,有些意外。方才他故意让车夫多转了几圈,就是为了干扰他们的判断,没想到燕南晚竟然一眼就看了出来。看来,这个地方也不见的安全了。 他敲了敲门,府门从里头打开,一位老伯见来人是陶萧北,恭敬道,“陶公子。” 陶萧北点了点头,走了进去,“小姐这几日可还好?” “小姐心情很好,只是脸色越发差了起来。”老伯也一脸的担忧。 陶萧北点了点头,带着燕南晚与薛延往里面走,“今晚我在这里歇下了,准备房间。” 老伯听着,高兴的却收拾房间去了。 到了一座院子门口,燕南晚便闻见馥郁的花香,比起她在府里培栽的那个花园有过而无不及,走了进去,更是震惊,一个院子入目望去都是花,各种颜色,各种形状,一片花海。 “晨儿,快出来。”陶萧北声音轻柔。 燕南晚如同见了鬼一般,看着陶萧北,没想到如此淡漠出尘的一个人也能这么温柔、如此宠溺的说话。 “萧北哥哥,你来了!”一片花海里,忽然窜出一位女子,穿着粉色的衣裙,笑着跑了过来,扑进陶萧北怀里。 陶萧北双手揽着她的腰,低头看她,眼底一片温柔,脸色和缓,“天凉了,怎么不在屋里待着?” 花晨笑了笑,“屋里不及院子里的花好看。”望向身后的两人,对着燕南晚笑了笑,“萧北哥哥,这位姑娘是谁?” “你叫她燕姑娘就好了。” 燕南晚白了一眼陶萧北,还真是怕麻烦,连介绍都不愿多说一句,“陶公子可以开始了吗?天晚了,您见到心上人了无睡意,可南晚困得紧。” 陶萧北拉着花晨的腰往屋子里走,说话小心翼翼,“晨儿,燕姑娘识得百种毒药,我让她来给你看看,好不好?” 花晨笑着点了点头,“好,一切都听萧北哥哥的。” 薛延跟着后头,心中早已惊涛骇浪了。花晨不是应该早就死了,陶萧北竟然敢违抗圣旨,偷偷将人救了,还藏了起来。 今日他们来了,简直太不划算了!扯进违抗圣旨的事情里来,就像是一个**,迟早要将他们一群人炸的粉身碎骨。 “萧北胆子真是不小呀!”薛延笑的高深莫测。 陶萧北脚下步伐一滞,花晨脸上的笑意也僵住了,柔柔道,“七皇子说笑了,前尘过往,谁还会记得。” “是吗?”薛延伸出手将燕南晚拉进怀里,“但愿大家都忘了,不然你活不成便算了,本皇子怕是也活不成了。” 燕南晚听着这话,心中一震,薛延是在变相提醒她,切莫将今天之事说出去。她忽然有点后悔了,虽得了陶萧北一个承诺,可也是拿命换来的呀!怎么看这场交易怎么都不公平! 进了屋,陶萧北将花晨安置在椅子上坐下,又给她拿来了绒毯,照顾的无微不至,“麻烦燕姑娘了。” 燕南晚走过去要把脉,手还未覆上花晨的手,陶萧北便道,“麻烦燕姑娘先用热水温温手,免得凉了晨儿的手。” “你说什么?”燕南晚长这么大,还是头一遭听见这么一个说法。 花晨忙出声,“燕姑娘不必理他,把脉就好了。” 燕南晚懒得搭理陶萧北,手放在花晨脉搏上,仔细看了起来。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心中却早已震惊不已,中了半醉竟然还能活到现在,隐隐还有弱化的现象,怎么可能? 半醉入身便要人性命,如何会活到现在?遑论还有弱化的现场。除非这个人会解半醉,想到这个可能她不由多看了花晨两眼。 半晌后收了手,苦恼的开口,“恐怕要让陶公子失望了,南晚不识得此毒。” 第51章:所有证据都指向她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你不识得,怎么可能?”陶萧北不相信,“你识得百毒,为何单单不认识此毒?” 燕南晚微微一笑,“世间的毒又何止百种,南晚不识得岂不是正常的?”她随意扫了一眼一脸淡定的花晨,“更何况南晚只是识得毒,并不会解。” 薛延笑着上前,牵过燕南晚的手,“萧北就莫要为难晚儿了,你不心疼本皇子可心疼。若是无其他事,本皇子带着晚儿走了。” 这地方还是早些离开为妙,从见到花晨第一眼的时候他就想走。 陶萧北如何不知薛延的意思,若不是听闻燕南晚能识得百毒,他也不会冒险让花晨出现在两人眼前,点了点头,“今日之事还请七皇子保密。” “今日本皇子带着晚儿在京中转转,并未遇见萧北。” 燕南晚自然不会惹是生非,今日之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非同小可。若是可能,她恨不得连眼前几人都不识得。 薛延与燕南晚出了府邸,走在大街上,一时间两人谁也未开口说话。 夜深了,天上星光渐渐,街市上行人稀少,偶尔路过一个行人都是脚步匆匆,急急往家里赶。还有一些借酒浇愁的男子,不知是遇上了什么伤心事,抱着酒坛子一个劲儿的哭个不停。 白天里熙熙攘攘,热闹喧哗的大街,到了此刻,竟显得有些凄凉。 燕南晚淡淡一笑,低头看着两人相握的手,“七皇子回宫吧!南晚自己可以回去。” 薛延皱着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夜凉如水的夜晚,他的声音里多了几丝温暖,“延月殿太大,今晚去燕府住,人多热闹。” “七皇子随意。” 薛延心底是深深的无奈,他的小猫儿总是在无意间毫不犹豫的戳碎两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睦关系,“晚儿为何一直将我拒之门外?” “七皇子说笑了,燕府的大门随时欢迎七皇子。” 她的话滴水不漏,可在薛延听来就是那么刺耳。 以前,他喜欢聪明的女子。当初,向皇上请旨赐婚,也是看中了她的胆识与进退有度,如今却是最讨厌她这样什么都是恰到好处的做派,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 “既如此,本皇子决定未与晚儿成亲的这段日子就住在了燕府。” 燕南晚愣了一瞬,“南晚做不了主,七皇子与爹爹说,爹爹若是答应,南晚自然无话可说。” 薛延笑了笑,伸出手揽着燕南晚的腰,运起轻功,往燕府的方向去了。 到了燕府门前,燕南晚看了一眼夜色,“从后院翻墙进去吧!这么晚了,爹爹和娘亲已经歇息了。” 说罢,推开薛延横在她腰间的手,率先走了。 薛延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笑了笑,抬起步子跟了过去。 翻墙进了院子,两只脚将将落地,头都还未抬起来,便听见燕南晨凉凉的声音,“还知道回来呀!” 燕南晚的目光落在院子里,先看了一眼凤兰,便赔着笑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燕南晨倒了一杯茶,“哥哥,莫生气,今日出了些意外,您就原谅妹妹这一次,好不好?” 燕南晨端起茶盏,冷哼了一声,“我倒是不知道你何时在外头惹出了那么多的祸事!” “我惹了什么祸事?”燕南晚纳闷,她自觉最近都挺乖的呀! 薛延跟着翻墙进来,燕南晨瞧见了,起身,拱手道,“南晨参见七皇子。” “燕公子不必多礼,本皇子送晚儿回来,顺带在燕府住一段时间。”薛延说着走到一边的石桌旁坐下,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燕南晚懒得看他,走到凤兰身边坐下,问道,“可查到什么?” 凤兰点头,眉头轻轻蹙了蹙,“这件事比较棘手。” “与我有关?”燕南晚虽然问着,但心底早已料到了。 燕南晨将手中的茶盏直直的朝着燕南晚的脸上扔过去,语气不善,“自己招惹出来的事自己解决干净。” 燕南晚身子微微往后仰了仰,伸出手接住茶盏,不满道,“哥哥,你好歹让我把事情弄清楚了,再来惩罚我吧!” “你还有脸接话!”燕南晨语气犀利起来。 燕南晚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严重,“到底怎么了?” 凤兰温润开口,“孟醒怕是你帮着赎身的那些女子杀的,你走后我问了忘语,她说她们当时只是想替你出口气,但没想到孟醒竟然真的死了。” “所以,孟醒不是她们杀的?或者说是有人用她们做挡箭牌杀了孟醒?”燕南晚分析道。 “应该是这样。”凤兰继续开口,“只是背后这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还不清楚。” 燕南晚冷笑一声,“我、七皇子、还是整个燕家,一切都有可能。既然想和我玩,那我就陪他玩个够!” 自从太后寿宴之后,她的日子过得就十分憋屈,这时候有人自己送上门来让她收拾,她就陪着他好好玩玩。 “暮书,丰索!” 暮书与丰索脚步齐整的从院子门口走进来,瞧着燕南晚的脸色,都知道小姐生气了,垂首道,“小姐。” “查孟醒与整个孟家,翠红院也一并查了!” 暮书与丰索对视一眼,抿了抿嘴,“小姐,翠红院我们……” “三日,1你们只有三日的时间,不管什么法子,三日之后我要看到所有翠红院的消息。”燕南晚面色冷凝。 暮书只得闭了嘴,这次小姐是真的怒了! 燕南晨看了一眼燕南晚,对外喊了一声,“雨潇,让陈叔给七皇子准备院子。”又转过头来看着薛延道,“我带七皇子去歇息。” 薛延笑着点了点头,起身,跟着燕南晨往院子外走,到了院子口,转过身,灿烂一笑,“晚儿若是遇上了麻烦,尽管来找我。” 燕南晚呵呵一笑,不做声。 凤兰也跟着起身,温温道,“早些歇息,事情总会查清楚的。” 燕南晚点了点头,对凤兰道了谢,“你也早些歇息。” 等人都走了,燕南晚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夜幕下的星星,心中思索着是否要那么做? 第52章:不要合作,要成亲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一夜未睡的燕南晚,早早换好了衣裳,趁着薛延与凤兰都还未醒去了燕南晨的院子。 雨潇才起,眼睛都还未完全睁开,瞧着出现在院子里的人,诧异了半晌,直到听见燕南晚道,“哥哥起来了吗?”她才彻底清醒了,忙道,“公子还未起来……” “进来吧!”屋里头传来燕南晨的声音。 燕南晚对着雨潇笑了笑,“去准备早膳吧!”又特地吩咐了一声,“七皇子和兰公子若是起了,让他们来哥哥院子里用早膳。” 雨潇应声,急忙去了。 燕南晨靠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听见燕南晚的脚步声,眼皮都未抬一下,淡淡开口,“一夜未睡?” 燕南晚走到桌边坐下,一只手撑着下巴,恹恹的,“可不是。” “想好了?” “也不算是想好了。”燕南晚看着燕南晨,“想问问哥哥是如何想的?” “你的事我没有想法,”燕南晨将手里的书翻了一页,低头继续看,“但无论何时,你都要记住整个燕家是你的后盾,出了什么事都不能委屈了自己。” 燕南晚一改丧丧的表情,灿烂的笑了起来,“有哥哥这句话,我就不怕了。” 燕南晨合上书,抬起头来看着她,“你就是等着我替你出头,是不是?”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来问问哥哥的意见而已,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燕南晚死不承认。 虽然知道无论她出什么事,燕家与哥哥都不会不管她,但就是想来听听。 “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过来伺候我穿衣服。” 燕南晚起身跑过去,狗腿似的笑,“是是是,妹妹没有眼力劲。” 燕南晨收拾好了后,凤兰与薛延也一前一后来了。 四人一起用着早膳,燕南晚看着站在一边伺候的雨潇,笑了笑,“雨潇这丫头跟在哥哥身边瞧着越发水灵起来了。” “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了?”燕南晨夹了一个包子塞进她嘴里。 燕南晚瞧着两人笑的意味深长,专心吃起了早膳。 凤兰一直嘴角含笑,眼底深处藏着几丝宠溺。 薛延随意扫了一眼,挑眉,“晚儿是昨夜没有歇息好吗?” 燕南晚将目光落在薛延身上,停了片刻,端庄道,“七皇子今日去大理寺吗?” “去。”薛延笑着道。 “南晚随七皇子一起。” 薛延闻言,放下手里的筷子,欢快道,“本皇子吃饱了。” 燕南晚拿了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又拿了两个,起身,含糊不清道,“那我们走吧!” “需要我帮忙吗?”凤兰温润的开口。 燕南晚笑着摇了摇头。 燕南晚与薛延走出了院子,燕南晚将手中的一个包子递到他嘴边,他愣了一下,随后含笑就着她的手吃了。 原本是极其平常的包子,到了嘴里竟然吃出了些不寻常的味道,上一次她喂他吃包子还骂他是狗,这一次不知又有什么在等着他。 出了燕府,走了一段路,薛延开口,“晚儿昨儿一夜未睡,还是先歇息,等歇息好了,我们再去大理寺也不迟。” “你派人监视我?”燕南晚问,脸色已不太好。 薛延邪肆一笑,“瞧着晚儿乌青的眼圈就知晓了。” 燕南晚讪讪的扭开脸,薛延不在意,拉着她的手,往大理寺相反的方向走。 她看着走在前头的薛延,思考了一宿,压在心底的话,想要开口,却又在踌躇。 知道这些话在今日一定会说出口,但还是不想过早的说出来。原本以为两人即便成了亲,也不会有什么过多的牵累,可是…… 薛延回过头来,对着她笑的潋滟风华,“晚儿,在想什么?” “薛延,你有喜欢的人吗?”她问的认真。 “没有。”他答的也认真。 燕南晚微微一笑,眼神中是轻松,“我也没有。” 到了七月楼,薛延要了一个雅间,带着燕南晚进去了,指了指房间里的床榻,“去歇息,歇息好了我们再去大理寺。” 燕南晚看了一眼床榻,她现在着实困得很,可躺在床上也不一定能睡得着,索性坐在桌子边,示意薛延也坐,“我有事和你谈。” 薛延放荡不羁的坐了下来,笑了笑,“你说我听着。” 燕南晚垂下头,又思索了一会,掩去眼底的纠结,重新抬起头,轻声道,“薛延,我们成亲吧!” “理由?” “保住燕家。”燕南晚眼神坚定。 薛延笑了笑,起身,站在她面前,弯腰,脸在她眼前放大,说话的温热气息都扑在她娇嫩的脸上,“以你和燕南晨的能力足够保护燕家全身而退。” “七皇子高看我们了。”燕南晚眼神对上他的,澄澈清明,丝毫不闪躲。 “我们的婚事是父皇一口定下的,即便你不愿意,我们也会成亲。你嫁给我之后,燕家我自然会保,晚儿今日这么一出是在担心什么?” 薛延说的没错,可若是他知道了燕家的背景后真的还会与燕家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吗? 与其一切都是个未知数,不如让她把一切都提前尘埃落定,“成亲后,南晚不会干涉七皇子的任何行为,而且我也会竭尽所能的帮助七皇子,只有七皇子有需要。我就只有一个要求,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住燕家。” 薛延盯着她看,半晌之后,笑了笑,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南晚多谢七皇子。” “本皇子的第一个要求就是你以后离凤兰远一点儿,第二个要求这个月必须成亲。” 燕南晚怔了怔,“凤兰是我的好友,我与他之间也仅限于是知己好友的关系,七皇子不必担心我与他会有什么逾钜的行为。至于完婚一事,全凭七皇子做主。” 薛延满意的点了点头,“第三个要求以后不准叫我七皇子,要叫我的名字。” 燕南晚点头。 瞧着如此听话的燕南晚,薛延越看越觉得她可爱,忍不住将她抱进怀里,走到床边,两人都躺在床上,他将她揽进怀里,扯过一边的被子,盖上,“睡觉。” 第53章:那些没有头的尸体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被他抱在怀里,下意识的就要挣扎,想起方才两人的交易,最后只得讪讪罢了手,窝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了。 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薛延微微睁开眼,低头瞧着怀里的熟睡的人儿,忽的记起两人第一次在太后寿宴上见面的场景。 他、太子、五皇子、十三皇子、陶萧北,他们一起踏入大殿时,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唯独她低着头,仿似大殿之上发生什么都与她无关一般。那时,他便觉得她天下女子不同的。 后来,父皇要把她赐婚与太子皇兄时,她的那一番话,更加印证了他心底的猜想。 “成亲?”薛延小声咂摸着这两个字,唇边勾笑,“那就试试吧!” 燕南晚一觉睡到下午才悠悠转醒,双眼一睁开便对上薛延那双笑意潋滟的眸子,她一时脑子未反应过来。 薛延瞧着她呆愣呆愣的模样,抬起手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晚儿是被我的美色迷了心窍吗?” “可不是,一个男子长得如此美做什么?”燕南晚揉了揉额头,不满的抱怨道,“让天下女子都没了活路。” 薛延起床,穿上鞋,拿起一边的外衫,扭过过来看着她,笑着道,“如今你将我收了,天下女子不是有了活路吗?” 燕南晚也跟着起来,笑嘻嘻道,“这样说来,我竟然拯救了天下女子。”她穿好衣裳,走到薛延面前,认真仔细的看着他,抬起手捏了捏他的脸,“你们皇家虽然都长得不错,唯独你长得惊心动魄。” 薛延握上她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手,笑着道,“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燕南晚摸了摸饿扁的肚子,幽幽道,“饿了。” “膳食已经备好了,在这里用膳,还是出去?”薛延询问着。 “出去,热闹。” 燕南晚如今在薛延面前,已经完全放开了性子,既然决定两人以后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也没必要再有过多的隐瞒。 掌柜的早已替两人安排好了座位,走到桌子边坐下,小二便将准备好的膳食端上了桌,燕南晚忍不住问,“七月楼背后的人不会是你吧?” 薛延不隐瞒的点头,邪魅的笑着,“我本就是喜欢吃喝玩乐,产业当然也多是吃喝玩乐的场所。” “春风楼也是你的?” 他点头。 “翠红院不会也是吧?” “不是。”薛延严肃了几分,“翠红院背后的人一直是个谜。” “那你是怎么将水娘安插进去的?”燕南晚拿着筷子,夹了菜放在进嘴里,含糊不清的问。 薛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燕南晚倒了一杯茶,瞧着她,“你如何知道水娘就是我的人?” “昨日将你从翠红院抱出来的时候,恰好水娘路过,瞧见你的时候,她脸色明显不对。”燕南晚回想起水娘当时脸上诧异震惊,见了鬼的表情一般,就想笑。 薛延端起酒杯,送到嘴边,夸赞道,“晚儿果然有颗七窍玲珑心。” 燕南晚不再说话,专心用起了膳。 薛延瞧着她吃的津津有味,也跟着食欲大振,两人最后将一桌子的菜吃的干净,“与晚儿吃饭就是心情愉悦。” “难道你与池雪姑娘用膳的时候心情就不愉悦吗?”燕南晚白了他一眼,这人就喜欢信口胡说。 薛延笑了笑,“那不一样。” 吃饱喝足之后,燕南晚就和薛延去了大理寺。 到了大理寺门前,衙役看着两人过来,一个急忙进去禀告秦照,一人迎了过来,“七皇子,皇子妃。” 薛延点了点头,“秦照呢?” “大人在里头与竹三核对尸体与人头。”衙役低头恭敬答。 秦照听闻薛延来了,急忙放下手头的事务,小跑了出来,“七皇子,皇子妃。” “查的如何了?”薛延开门见山。 “有些进展。”秦照带着两人往大理寺里走。 燕南晚忽的出声,“麻烦秦大人将户部尚书请来。” 秦照听闻,顿了顿,望向薛延。 薛延一个犀利的眼神扫过去,“本皇子是不是说过皇子妃的话就是我的意思,还不滚去把户部那老头儿给我弄来,瞧着我做什么?” “是是是!”秦照忙招呼衙役吩咐,“将程大人请来大理寺,说现有一个案子需要他协助调查。” 薛延道,“告诉那老头儿,不来这事就直接定在他头上了。” 衙役听着,急忙去了。 秦照低着头,走在前头,心里嘀咕七皇子真是越来越…… 燕南晚微微笑着,扯了扯薛延的手,低声道,“看不出来你不仅风流放荡,还挺无赖的。” “只要晚儿不说我下流便好。”说着,手握上了她的手。 到了院子里,竹三正埋头试图将这些尸体与头颅都一一对上,但实在是这些尸体与头颅分离太久,并不能精准的对上。 “尸体里有没有中毒死的?”燕南晚问。 竹三点头,“这里大部分尸体都是中毒身亡。” 燕南晚双眼微微眯起,“鹤顶红?” “是,都是鹤顶红。”竹三面带凝重,“燕姑娘,我有些话想与你单独说。” 燕南晚看了一眼薛延,薛延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好,我们去那边。” 竹三跟在燕南晚身后,眉间一直紧皱,走到一边,燕南晚开口,“怎么了?是不是这件事牵扯太大?” 竹三点头,“燕姑娘,这件事若是真的要继续追查下去,影响的恐怕不止是朝堂,恐怕连后宫都会牵扯进来。” “你发现了什么?” 竹三扫了一眼周围,走进燕南晚,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两句。 燕南晚听闻,大惊,半晌之后,才问,“你确定?” “竹三确定,皇上与嫔妃身边伺候的太监是不同的。方才我仔细看了看,那里的确是有几具尸体是在后宫伺候的太监。” “这件事先不要声张,我要和薛延商量一番再做决定。” 竹三瞧着燕南晚,欲言又止。 燕南晚看着他这幅模样,笑了笑,“有什么话直接说。” 第54章:茶水泼脸上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姑娘,草民既然决定跟随在您身边,就抱着与您同生共死的心了。”竹三扫了一眼站在不远处往这边看的薛延,他一身邪气,笑的花枝招展,完全没有皇室中人的稳重,“您若是为了七皇子搭上自己的性命,不值得。” 燕南晚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薛延,对他笑了笑,“竹三,今日跟我回燕府,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选择他了。” 若是在这一场皇储之争中,燕家一定要选择一个人的话,薛延绝对是最好的选择。她不是相信自己,而是相信哥哥的判断。 “竹三知道了。” 薛延瞧着两人似是说完了,抬起步伐往这边走,站在燕南晚面前,微微不满,“竹三你虽然是晚儿身边的人,但也不该与本皇子抢晚儿。” 竹三一大把年纪了,听着薛延这话,还是有点撑不住,他的年纪都能做燕姑娘的爷爷了,“七皇子说笑了,只是找燕姑娘商量些事。” 燕南晚斜了一眼薛延,“你惯会拿着别人开玩笑,户部尚书来了吗?” “秦照,户部那老头儿怎么还没来?”薛延不满的喊了一声。 秦照听着,也急呀! 正在他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衙役拉着户部尚书程孝和过来了,秦照松了口气,“七皇子,程大人来了。” 薛延随意扫了一眼跑的满头大汗的程孝和,冷哼一声,“程大人真是让本皇子好等。”握着燕南晚的手,往大厅里走。 程孝和急忙跟在后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都来不及擦拭一笑,赔着笑,“七皇子,实在下官老了,腿脚比不上年轻人轻便了。” “既然老了,也是时候告老还乡了。”薛延坐在上方椅子上,让燕南晚坐在另一边,目光倏地变冷,落在程孝和身上,“程大人若是不想告老还乡,就该勤勤恳恳为天下百姓谋安康。” “是是是,七皇子教训的是,下官一定谨记在心。”程孝和垂首,一身的官服从里到外都被汗水打湿了,一阵春风吹来,透心的凉。 衙役端上两盏茶放在薛延与燕南晚手边,无声的退下。 “那程大人就先和本皇子说说柳村人口登记一事。”薛延倏而灿烂一笑,双眸沉静如水,“若是你今儿讲不清楚,那别怪本皇子亲手将你头上的乌纱帽摘了。” 程孝和听着,“噗通”一声跪下,“七皇子,这事实在是与下官无关呀!” “你是户部尚书,这事与你无关,那不成是与本皇子有关?”薛延端起桌子上的茶盏,浅尝了一口。 程孝和跪在地上,道,“七皇子,柳村的人口登记以前下官也像其他村落一样,直到五年前五皇子奉了皇上的旨意去柳村赈灾,回来之后,五皇子找到下官说……” 薛延将手里的茶盏毫不犹豫的砸向程孝和,滚烫的茶水洒在他脸上,整张脸都通红,薛延冷笑起来,眼神如同淬了冰碴一般,“程大人的意思是,这一切背后的主谋是五皇兄了?”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只是……只是……”程孝和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了水泡,半晌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程大人是什么意思,想好了上朝堂与父皇去说。”薛延理了理衣角,“本皇子没时间听你解释。” 程孝和大惊,“七皇子饶命呀!七皇子下官知错了,下官立马派人去……” “事后诸葛亮程大人倒是做得好,就看你有没有命来弥补了!”薛延收回目光,对秦照道,“秦大人,本皇子的茶没了。” “下官立马让人上茶。”对一旁傻站的衙役使了个眼色。 世人皆道七皇子生性风流,放荡不羁,空有一腔才华却不愿用在正途上,眼下倒是用在了正途上,只是这么大的威力,他一时半会真是受不住呀! 燕南晚瞧着,心中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虽一直都知道薛延不是好惹,但没想到这人狠起来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你以后不会对我这样吧?” “晚儿怕吗?”薛延笑着反问。 “自然怕了!”燕南晚又瞅了一眼程孝和的脸,“你这么一砸,他该毁容了吧!” 薛延轻嗤一声,“脑子都没有,要脸做什么。”又换了温和的语气,“晚儿放心,你将来是我的妻,自然不会将你毁容的。若是惹了我不开心,我自然会找些别的法子来对付你。” 燕南晚咽了咽口水,呵呵笑了两声,又看了一眼程孝和,急忙移开眼,心里头想着千万不能将薛延惹毛了,不然她的下场可能比眼前这人还要惨。 衙役又重新端了一杯茶送上来,恭恭敬敬的放在桌子上,急忙退下了。 薛延端起茶盏,将送到嘴边,便瞧见凌声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他双眼微眯,放下手里的茶盏,“怎么了?” 凌声扫了一眼大厅里的情形,“主子,池雪姑娘病了。” “找大夫了吗?”薛延脸色变了变。 “找了,”凌声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燕南晚,继续道,“池雪姑娘说想让皇子妃去帮她看看。” 燕南晚闻言,淡淡一笑,这是变相向她挑衅吗? “既然池雪姑娘如此说了,南晚便去瞧瞧。”燕南晚眼含笑意,低头收拾了裙摆,扭过脸看着薛延道,“七皇子不与南晚一起去瞧瞧吗?” “去,自然要去。”薛延也起身。 “竹三也跟着吧!”燕南晚看了一眼竹三。 竹三应了声是,与凌声一起跟在两人后头。 秦照自然不会挽留,等两人走了之后,立马让衙役去请了大夫来给程孝和看看。 这程大人无论怎么说官职也比他高,就算是要落井下石,哪里轮得着他呀! 池雪躺在床上听着身边小丫头离儿得来的消息,心头微微诧异,没想到燕南晚真的来了,“你去外头守着,等七皇子来了就说我胃口不好,想吃城西的山楂糕。” 离儿点头,有几丝担忧,“姑娘,这次真的能将皇子妃气走吗?” “她与七皇子不过是赐了婚,还未成亲,变数大着呢!” 第55章:有喜,羞辱?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离儿候在春风楼门前,老远便瞧见薛延与燕南晚过来了,思索再三,抬起脚步迎了过去,低头行礼,“七皇子,您快去看看我家姑娘吧!” “她怎么了?”薛延轻蹙了眉梢,“为何不让大夫来看看?” 离儿偷偷瞄了一眼燕南晚,垂首道,“姑娘说既是七皇子的人,就不该让旁的男子进了后院中。” 燕南晚闻言,笑了笑,“池雪姑娘对你还真是一片赤诚之心。” 薛延笑了笑,没有说话。 离儿又道,“七皇子,姑娘说她想吃城西的山楂糕。” “凌声,去城西买些山楂糕回来。”薛延吩咐道。 凌声看了一眼燕南晚,又看了一眼薛延,默不作声的走了。 他越发看不清主子和皇子妃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明明比之前好太多,可是却找不到一点亲密的感觉。摇了摇头,主子们的心思真不是他能猜得透的! 到了池雪住的院子,燕南晚瞧着里面的竹子和布局,想着真是一个好地方,清幽雅致,可惜了她就是不喜欢这种地方,“你家姑娘在哪儿?” 离儿听着,忙道,“姑娘在里屋躺着,麻烦燕姑娘随我来。” 燕南晚点头,走了两步,不见薛延跟来,转过身看见他正斜斜的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笑着问,“你不随我一起进去瞧瞧?” 薛延往后仰了仰,躺在竹椅上,懒懒道,“我不会医术,进去了也无用。” 燕南晚点头,想着心还真是大,真不怕她对里屋躺着那美娇娘做了什么! 随着离儿进了里屋,燕南晚看着躺在床上的池雪,温温笑着,“池雪姑娘,哪里不适?” 池雪清冷的眸子里染了几丝笑,双手撑着床要起身,离儿见了,走上前,将她扶起来坐在床上,她清清淡淡的开口,“这两日一直没什么胃口,见什么都恶心得很。” 燕南晚走至床边,随意的坐下,伸出手去把脉。 池雪客气道,“麻烦燕姑娘了,池雪虽是青楼女子,但还晓得既是七皇子的人了,必然不能再让别的男子踏进我的院子。又听闻燕姑娘识得百毒,故才让离儿找凌侍卫的。” “无碍,我也就识得毒,会把个脉,治病开药方这种事我也不会。”燕南晚收回手,“池雪姑娘没有中毒,至于为何没胃口,又见什么都恶心得很,要么是肠胃不畅,要么就是有喜了。” 池雪闻言,脸色大变,清冷的眸子里流泻出的都是委屈。 燕南晚瞧着,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她不是薛延的人吗?若是有喜了,也该高兴,怎么是这幅表情? 离儿大恼,眼眶也跟着红了,小声控诉道,“燕姑娘,虽说我们家姑娘是青楼女子,但她一直都是清白之身,哪里来的有喜一说?” 所以,薛延一直没有碰过她? 燕南晚扶额,真是令人头疼,“南晚失言了,池雪姑娘莫要放在心上。”她急忙赔笑,“都是我随口猜测的,况且我方才替姑娘把脉,姑娘的确未有喜。” “燕姑娘您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家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离儿声音大了不少。 燕南晚有点懵,她哪里羞辱了她家姑娘了?动了动嘴,一个字都还未从嘴里吐出来,便听见坐在床上的池雪幽幽开口,“燕姑娘,池雪自知沦落青楼,比不上您身份尊贵,但您也不该如此……” 说着说着,声音便哽咽了起来。 燕南晚一个头两个大,她天不怕地不怕,除了怕她那个爹之外,最怕的就是女子哭了,“池雪姑娘,我真的没有一丝羞辱你的意思。若说羞辱,一直都是你与你家丫鬟说自己是青楼女子,我何曾提过半个字。” 池雪闻言,泪珠不停的往下滚落,小声啜泣起来。 离儿也跟着哭了起来,一边哭着一边指责燕南晚,“燕姑娘,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家姑娘,即便您看不过七皇子对我家姑娘好,这也不是我家姑娘的错,你也应该反省为何没有抓住七皇子的心,来对我们姑娘撒什么气?” 此时,燕南晚才算是明白这主仆二人今日邀她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原来是为了薛延! 薛延这个妖孽,真是害人害己! 她不在意的笑了笑,“池雪姑娘的病,南晚看不了,还是让七皇子另请高人吧!” 说完,从里屋往院子里走。 将走出屋子,身边就有一阵风飘过,又听见哽咽的控诉声,“七皇子,您快去瞧瞧我家姑娘吧!她……她被燕姑娘羞辱的……” 燕南晚一脸无奈的神情,走到院子里的竹椅上坐下,“你去瞧瞧吧!里头的人儿正哭的伤心。” 薛延似笑非笑,“不准备解释一番?” “我若说没有,你信吗?” “你若说我便信。”薛延眸光清澈的看着她,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味。 燕南晚移开目光,望向院子里的竹林处,“这里竹子长得挺好。” 离儿见薛延一直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忍不住开口,“七皇子,姑娘她……” 薛延从竹椅上起身,往里屋走,慵懒的开口,“去城中请个大夫来。” “可是我家姑娘说了……” “在大夫眼中何来性别之说,不过都是病人。”薛延幽幽丢下这句话,走了进去。 离儿瞧着薛延进去了,又想了想方才那句话,急急忙忙去请大夫去了。 院子里就剩下燕南晚一人,随意的坐在竹椅上,鼻尖萦绕着幽幽竹香。倏而唇畔勾起,低低道,“我还真是俗人,就喜那花团锦簇的景象。” “我也是俗人,整个春风楼最讨厌的就是这一处。”女子清丽的声音响起。 燕南晚抬起头,便瞧见眼前立着一人,一身水粉色长裙,头上斜斜的插着两支步摇,在日光下笑的是勾人心魄,燕南晚忍不住的轻声感叹道,“真是天生尤物。” 女子低头弯腰,靠近燕南晚,双手压在竹椅两边,双眼对上她的双眼,“瞧着我,是否勾了你的魂魄?” 第56章:两个女人打起来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报之一笑,“若我是男子,怕是被你勾了魂魄。” 女子直起腰,往后退了一步,敛起笑,“那说明我还是不够美。” “你也是春风楼的人?” “是,叫我归音。”女子眼角上挑,“方才听你说你不喜欢这地方,正好我也不喜欢,不如我们交个朋友,你觉得如何?” “有何不可。”燕南晚微微一笑,“我叫燕南晚,俗气的名字,俗气的人。” 归音走到一边方才薛延坐的竹椅上坐下,“大俗既大雅。” 离儿带着大夫从外头回来,看见院子里坐着的归音,脸色变了变,气鼓鼓的走到她面前,“归音姑娘,我们家姑娘的院子不欢迎您。” “我也挺讨厌你家小姐的院子和你家小姐。”她伸出纤纤手指捻起桌上的一块糕点,放进嘴里,慢慢咀嚼起来,“你家小姐为了讨七皇子欢心,还真是费了不少苦心。”又捻起一块,身体稍稍往前伸了伸,送到燕南晚嘴边,“你尝尝,这可是池雪亲手做的,味道不差。” 燕南晚索性顺着她的手吃了下去,品尝一番,称赞道,“不错,皇宫御厨也不过如此。” 归音娇俏的笑了起来,一双白嫩的手捂着嘴,“你这是说池雪是个厨子吗?” 燕南晚瞧着离儿那一张被气得通红的脸,心底叹了口气,“还不带着大夫进去给你家姑娘看病。” 离儿跺了跺脚,冷哼两声,带着大夫进去了。 归音对着燕南晚眨了眨眼,抿嘴笑着,“没想到你竟然一点儿也不吃醋。” 燕南晚笑了笑,不接茬,“这春风楼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我带你去听墙角,去不去?”归音又眨了眨那双勾人心魄的眸子,“男女交1合之时,那种靡靡之音,听着就让人兴奋。” 燕南晚闻言,连腾的一下红了,急忙别过脸,咳嗽了两声,“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听的!” “你说的也对,我听了那么多次,的确也没什么意思。”归音一张艳丽的脸垮了下来,瘪了瘪嘴,“除了这个,春风楼还真没有什么好玩的了。” “归音,你玩儿便算了,切莫把本皇子的皇子妃也带坏了。”薛延冷声道。 归音听着声音,抬起头望向房门口,扫到一旁跟着出来的池雪,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七皇子有了美娇娘,就忘了皇子妃了呢?” 池雪瞧着归音与燕南晚坐在一起,两人方才还相谈甚欢的样子,心里头闪过一丝憎恨,眸子依旧清冷,面上却柔弱了不少,“归音这说的是哪里话,我自然不敢与燕姑娘相比。” “既然知道比不过人家,就少作妖。”归音对她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池雪原本已经习惯了。可今日当着燕南晚的面,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也有一段时日未与归音切磋了,不如今日我们来比试比试?” “好呀!”归音笑的妩媚,既然她主动送上门来,她又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离儿站在一边,心里头着急,这两日姑娘都未怎么进食,如何是归音的对方,“姑娘,你身体不适,比试还是改天吧!” “无碍,不过是随意切磋一番。” 归音一只手抚上垂在肩膀上的秀发,慢悠悠起身,笑的又妖又媚,“虽说是切磋,可刀剑无眼。” “不过是些皮外伤,无碍。” 池雪的话声将落,归音就袭了上来。 薛延推了一把离儿,自己往后退了两步,走到燕南晚身边坐下,勾唇一笑,“喜欢归音?” “你就不担心你的美娇娘受伤了?”燕南晚不答反问。 薛延端起桌子上的茶盏,掀了掀杯盖,送至嘴边,停了下来,目光落在院子里正在打斗的两人身上,将茶盏扔向了归音,语气森冷,“若有下次,定罚不饶!” 归音闪得快,茶盏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她无所谓的笑了笑,继续与池雪过起招来。 燕南晚疑惑的看过去,地上的茶水已变了颜色,又想起方才屋里离儿说他从未碰过池雪,忍不住笑了起来,身体往薛延面前凑了凑,“薛延,你是不是那方面有什么问题?” “你若是想知道,不妨来试试?”薛延身体往前倾了倾,凑到她脸边,湿热的气息落在她脸上,“晚儿若是等急了,我们明日便成亲。” 燕南晚身体猛地往后退了退,脸也跟着红了起来,低着头,半晌不说话。 薛延瞧着她这幅样子,觉得可爱的紧,笑了笑,起身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抱起来,自己坐在竹椅上,让她坐在他腿上,在她耳边道,“椅子硬,坐我身上软。” “薛延,你先放我下来!”燕南晚不满的抗议。 两人被皇上赐了婚,就惹他的美娇娘不满,现在这副样子,不是更让那人不满吗? “你难道不怕池雪生气?” 薛延低头看她,“不怕。”说着,吻了吻她的唇瓣。 “可是,她是你的……”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我没有喜欢的人,嗯?”他的脸压在她脖间,尾音微微上扬,听着她浑身颤抖。 她索性不再说话,分明能感受到一束极度不满的目光落在身上,不用看也知道是池雪的丫鬟离儿。 心里头早把薛延骂了千百遍,最后索性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睡觉起来了。 “这么喜欢睡觉?”薛延像是想起了什么,低低笑了起来,压在她耳边低低道,“以后成亲了,我让你天天都睡在床上。” 燕南晚耳根泛红,一双眼闭得更紧。无奈之下,转过身,直接将脸埋进他怀里。 池雪虽在与归音比试,可时不时往这边看上一眼,瞧见两人之间的亲密,心底早已担起了滔天巨浪。 归音瞧着她的模样,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趁其不意,拔下头上的一支步摇插入她的肩膀,潇潇洒洒,妖媚的落在不远处,“我赢了!” 池雪低头看了一眼插在肩膀的步摇,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再度抬起头的时候,双眸里蓄满了泪水与隐忍。 第57章:不怕没人瞧不上你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姑娘,你流血了!”离儿瞧见池雪染红的白色锦缎长裙,大惊,急忙跑过去,一边扶着池雪往薛延这边走,一边数落着归音,“归音姑娘,您虽然一直不喜我们家姑娘,但也不该下此毒手。”说着说着,眼泪便开始往外跳。 归音妩媚一笑,“人还没死,你哭什么!”瞅了一眼在一旁候着的大夫,挑眉,“还不快去给池雪姑娘瞧瞧。” 大夫低头,急忙跑上去,跟在池雪身后,等到池雪被离儿扶着坐在了竹椅上,他才走上前。 薛延将燕南晚抱在怀里,抬起头瞧着受伤的池雪,眉头皱了皱,目光冷凝的扫向归音,“滚下去领罚!” 归音颇为不满,反唇相讥,“以前我们切磋,我被她所伤,也没见到七皇子让她下去领罚呀!” 燕南晚脸上的红晕消散了一些,听见打斗声消失了,从薛延怀里抬起头,望了望归音与池雪,最终目光落在池雪受伤的地方,不经意的笑了笑,这个归音她真是太喜欢她的性格与做派了。 池雪瞧见燕南晚脸上的笑,一张小脸皱的更紧,隐忍的泪珠恰到好处的流下来,离儿心领神会道,“姑娘,是不是很疼?”又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薛延,“七皇子,您看姑娘她……” 归音一脸不屑,语气里满是嘲讽,“不过就是流了点血,至于这么娇气吗?” 薛延扫了一眼一旁站着不知所措的老大夫,“还不替她包扎伤口。” 老大夫得了薛延的话,才敢动手。 池雪低头看了一眼受伤的地方,咬了咬嘴唇,柔声道,“七皇子,让离儿给我包扎就好了。” 薛延点头,让离儿扶着池雪进屋里去处理伤口了。 归音看了一眼薛延,放轻了脚步一声不吭的往外走,眼看着就快走出去了,迎面碰上去城西买山楂糕回来的凌声,“归音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我随便逛逛,随便逛逛……”归音对着凌声挤眉弄眼,笑的一脸敷衍。 “又想往哪儿跑?”薛延冷哼道,“你以为今儿跑了,明儿就找不到你了?” 凌声瞅了一眼归音,侧了两步,拦在她前面,“归音姑娘,主子叫你。” 燕南晚瞧着归音一脸不情不愿的模样,笑了笑,对薛延道,“女儿家闹着玩的,你插什么手?” “晚儿说的对。”薛延低头瞧着怀里的燕南晚,潋滟一笑,挥了挥手,“罢了,今日便饶了你。” 归音闻言,一把推开拦在眼前的凌声,又是傲娇又是媚人,“你主子发话了,躲开!” 凌声冷着一张脸,眸光淡淡,“我的主子不也是你主子。”说完,绕过她,走进了院子。 归音走出院子时,又回头看了一眼薛延怀里的燕南晚,笑了笑,心情大好,池雪在主子心中也不过如此,将来的皇子妃看来就是那个燕姑娘了! …… 自打那次两人在春风楼见面之后,薛延就再也没有来找过燕南晚,柳村的事情也搁置了下来。只有凌声时不时来给燕南晚送些有趣的小玩意儿,燕南晚偶尔随口问一问薛延最近忙些什么,凌声每每只会冷冷的说一句“主子在处理事情”,后来她也就懒得问了。 院子里的花落了不少,生长出绿油油的叶子,花叶相间,整个院子看起来生机勃勃,天气也一天比一天热了起来,一眨眼到了五月初五,端午节。 燕南晚用过午膳后,让丰索将摇椅搬到院子的阴凉地方去,她懒懒的躺在上面,手里捧着一本志怪小说,打发时间。 五月份午后的阳光透过绿叶细细的洒下来,落在她身上,染上了一层光晕,远远看起来似有一种不真实感。 薛延从院子外头走进来,便看见燕南晚斜斜的躺在摇椅上,书盖在脸上,似是睡着了。 丰索与暮书坐在另一边树荫下,不知在小声说些什么,两人脸上都挂着笑。 不知丰索说了什么,暮书害羞似得捏起拳头轻轻锤了锤丰索,扭过头不去看他,瞥到院子门口的薛延,拉着丰索急忙起身,就要走过去行礼。 薛延摆了摆手,小声道,“都下去。” 暮书与丰索垂首,出去了。 薛延放轻了脚步,走到燕南晚身边,伸出手拿起遮挡她脸的书,随手翻了两页,笑了笑,又低头去看她,睡着的她像个孩子一样,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伸出手指戳了戳她滑嫩嫩的脸,见她还是不动,干脆蹲下,在她耳边轻声喊着,“晚儿,晚儿……”手还不停的捏着她的脸。 燕南晚不满的伸出手就要挥开那只在脸上作怪的手,薛延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站起身,加大了声音喊道,“晚儿,该起来了。” 燕南晚闻声,睁开眼,迎着午后的阳光看他,一时间晃了神,再一次感叹他笑起来真好看,半晌后道,“你怎么来了?”手撑在摇椅上,直起身。 “来接你进宫。”薛延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进宫?”燕南晚站起来,活动了活动身子,“进宫做什么?” 薛延抬眼看她不拘小节的模样,嘴边含笑,“前两日1你是不是收到凌声送过来的一张请帖?” 经他这么一提,燕南晚才记起来,好像真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她随手丢给了暮书,也没打开看,尴尬的笑了笑,“帖子我还没来得及看。” 薛延不在意的笑了笑,“无碍,也不迟,现在进宫时候正好。” 燕南晚蹙了蹙眉,“你等一会儿,我让暮书替我梳妆打扮一番。” 原本今儿五月初五,端午节,爹爹和娘亲要进宫付艳,哥哥带着雨潇出门玩儿了,当时爹爹还来问了她,她不喜宫里那么多束缚也就拒绝了,是以她今儿早上起来后就随意梳洗了一番。 眼下这模样进宫不是给整个燕府丢脸吗? “无事,反正你已经是我的皇子妃了,也不怕没人瞧上你。”薛延笑着,揽着她的腰,用了轻功翻出了院墙。 第58章:本皇子喜欢掺和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心中又是气又是无可奈何,她在意的根本不是有没有人瞧上他,而是怕…… 算了,随他吧! 薛延低头看了一眼怀里不挣扎的燕南晚,眼底晕开一层笑意,揽着她一路用轻功到了宫门口。 站在宫门口,燕南晚理了理衣裳,又理了理发髻,端起温婉贤淑的笑,踩着小碎步跟在薛延身后,走了两步,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问,“我没有哪里不得体吧?” 薛延随意扫了她一眼,“晚儿与我在一起,哪里看起来都很得体。” 燕南晚暗自翻了一个白眼,也懒得问了。 跟着薛延到了御花园,远远的便看见一群女子围在一处,听着似是在赏花作诗,皇后太后、官家妇人坐在一边,一旁坐着的还有太子、五皇子、十三皇子,她的头突突的疼,“我们能不过去吗?” 薛延扭过脸,放肆的笑,“晚儿这是怕了?” “有点怕,怕麻烦。” “皇后与太后都知道我今儿会带着你一起来,若是我们俩迟迟不出现,你说她们会作何想法?” 燕南晚认命了,“走吧!” 薛延握上燕南晚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凑在她耳边道,“你若是不喜这种场面,一会儿我找个借口带你去别处玩儿。” 燕南晚温温一笑,摇了摇头,“我虽不喜,但还是老实一些,我娘亲也在呢!” 两人牵着手,并肩走到太后与皇后面前,“臣女参见太后、皇后、太子、五皇子、十三皇子。” “儿臣参见皇祖母、母后。” 太后慈祥的笑了笑,“都起来,走进些,让哀家好好瞧瞧。” 薛延起身,握着燕南晚的手往前走了两步,笑着开口,“皇祖母就喜欢瞎说,前两日不是才看见孙儿的!” 太后闻言,笑了笑,“哀家说的是南晚,都几个月没见了。”太后对着燕南晚伸出手,燕南晚很识趣的将另一只手递过去,太后拉着她的手,呵呵笑着道,“瞧瞧,几个月不见,你都憔悴了不少。” “皇祖母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薛延不动声色的从太后手里拉过燕南晚的手,低头,眼里都是宠溺的看着她,“晚儿今日只是未用那些胭脂水粉,穿的又素净了些,所以看起来才会娇弱些。” 皇后插话道,“老七这样一说,瞧着好像还真是。” 燕南晚垂下头,一脸娇羞,“七皇子说喜欢南晚这幅打扮。” 皇后笑了起来,“原来是女为悦己者容呀!” 薛延听着燕南晚的话,邪魅的笑了笑,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了起来,“我与晚儿来凑个热闹,大家继续。”带着她走到一边的席位上坐下。 自燕南晚走进这里,她便感受到一束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等她坐下,想去寻找这一束目光的时候,却又看不见了。 想着,该不会是自己的错觉吧? 薛延看她走神,低声问,“怎么了?” 燕南晚温温一笑,摇了摇头,“可能是睡多了,还没清醒。” “太后,皇后,早就听闻燕府独女是京中第一才女,不妨让燕小姐作两句诗让我们这群人学一学。”一位穿着淡青色绫罗裙的女子起身道。 忽然被点名的燕南晚怔了怔,抬头看着那女子,疑惑,“那人是谁?” “户部尚书的女儿程凝芝。” “怕是来找事的。” 薛延笑着问,“你怕吗?” “不怕,就是有点麻烦。” “的确是有点麻烦。”薛延站起身,一双桃花眼笑的熠熠生辉,瞧着程凝芝,“晚儿既然为天下第一才女,哪能轻易出场?虽然本皇子风流生性,但诗书倒也读过一些,不妨让本皇子替晚儿来作两句诗。” 他话声一落,在座的女子都将目光落在燕南晚身上,或羡慕或嫉妒或不屑,众人都没想到七皇子竟然如此充她。 燕南晚心中也诧异,面上只是微微一笑,不作声。 薛寒牧出声,“老七,一众世家小姐想见识的是燕姑娘的才华,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薛延道,“晚儿既然是我的皇子妃了,她的才华自然也只有本皇子能看,旁人没有这个资格。”不经意间冷冷扫了一眼程凝芝。 程凝芝身体瑟缩了一下。 “皇祖母,孙儿觉得这里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孙儿带着晚儿先走了。”拉起燕南晚的手,转身毫不留恋的走了。 太后也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又安慰了程凝芝两句,也没多说什么。 人人都知道七皇子浪荡不羁,最不受宫中礼法的约束。如今一瞧,传闻真是一点儿不差。 走了好远一段路,到了一处假山,燕南晚露出笑意,瞧着薛延,“你这浪荡不羁的性子没想到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薛延自得的笑着,正要开口,听见假山另一边有细微的声响,他拉着燕南晚一个转身躲进了假山里。 燕南晚反应不及,头往后仰了仰,眼看着头就要碰上了凸出的石头尖子,薛延眼疾手快的伸出手,放在她脑袋后头。 片刻之后,她闻见一股血腥味。动了动身体,想查看血腥味是哪里来的,薛延将她的头扣进怀里,压小了声音,“别动,有人。” 假山另一边传来一阵低声哭泣的声音,女子嗓子许是因为哭泣哑了,小声道,“萧北,我就那么让你看不上眼吗?你为何一次一次的让陶丞相上折子逼我与太子尽快完婚?” 燕南晚心中了然,原来是赵禾芊呀!抬起头,对着薛延眨了眨眼,眼中一阵戏谑,薛延瞧着她,也笑了笑。 陶萧北清冷的声音传来,“你已经赐婚与太子,完婚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即便你不喜欢我,可你也不应该将我推给别人。”赵禾芊说着话,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陶萧北没有一丝同情,“你嫁给太子是注定的,与我何干!” “你……”赵禾芊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人。 以前他虽然对自己也是不冷不热,可从未说过如此绝情的话。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假山那边再也没有声音传来,燕南晚松了口气,她与这两人还真是有缘分,都撞见两次了。 第59章:想闹我陪着你闹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人走了。”燕南晚伸出手戳了戳面前的薛延,“我们也出去吧!” 薛延垂眸看她,唇边勾起笑,低头唇落在她水润的唇瓣上,反复研磨。 燕南晚被他吻得浑身发热,抗拒不断,又不敢发出大声,只能让薛延占尽了便宜。 “晚儿,我的晚儿……”薛延离开她的唇,将她重新扣进怀里,鼻尖嗅着她身上的馨香,平复了半晌后,“我们出去,宴会要开始。” 燕南晚一把推开他,率先走了出去,薛延笑意然然的跟在后头,摸了摸唇,笑意越发灿烂起来了。 走了两步路,凌声迎了上来,看见燕南晚脸红通通的,又是气愤又是恼怒,再看自家主子心情大好,立马心领神会的猜到什么了,踏着步子走到薛延面前,“主子,十三皇子有事找您。” “他在何处?”薛延跟上燕南晚,握着她的手。 凌声道,“在竹林轩。” 薛延捏了捏燕南晚的手,想着晚儿的手真软,还滑嫩嫩的,随意的问,“说什么事了吗?” “十三皇子说的不清楚,似乎是与柳村相关的。” 燕南晚与薛延的脚步同时停了下来,燕南晚道,“你去看看,我自己去霓华殿便好。” 薛延沉思了半晌后,“我去看看,让凌声跟着你。” 燕南晚点了点头,想起竹三说关于那些尸体的事,又开口道,“柳村的事非同小可,你小心些。” 薛延笑了笑,低头一张俊颜在燕南晚眼前放大,“若是我死了,晚儿是改嫁还是替我守寡?” 燕南晚往后退了两步,瞥了一眼薛延,转身往前走,“我都还未嫁给七皇子,守寡也轮不到我。” “你如此也对,看来我们的婚事真是越快越好了。”薛延看着前头娉娉婷婷的燕南晚,笑了笑,对凌声道,“看好皇子妃。” 凌声拱手应是,跟上燕南晚。 方才薛延在御花园那么一闹,当时确实省了不少麻烦,可现在这麻烦是躲也躲不掉了。瞧着迎面走来的程凝芝,她的头是突突的疼。 凌声也知晓在御花园发生的事,又看见燕南晚一脸的愁闷,开口,“皇子妃,您若是不想见她,交给属下来处理。” 燕南晚摇了摇头,端庄的笑了笑,摆起大家闺秀的做派,往前走。 程凝芝走到燕南晚面前,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凌声,眼底明明都是恨,却还不得不恭恭敬敬行礼,“七皇子妃。” 燕南晚笑了笑,“程小姐。” “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七皇子妃说。”程凝芝死死盯着她,大有你不听就等着后悔的架势。 凌声摔先开口,“皇子妃,主子让属下送您去霓华殿。” 燕南晚瞧着程凝芝那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也来了兴趣,“无碍,我与程小姐说说话再过去。” 凌声深深看了一眼程凝芝,没再说话。 燕南晚指着不远处的一处亭子,“程小姐陪我去亭子坐一会儿?” 程凝芝笑了起来,“自当奉陪。” 凌声让程凝芝的小丫鬟等在原处,他跟着过去,守在亭子外边,时刻注意着程凝芝的动向。 毕竟前几日主子才上折子弹劾了程孝和,难免这个程凝芝怀恨在心,对皇子妃下手。 燕南晚转过身笑意盈盈的看着程凝芝,“程小姐想说什么?” “孟醒是你杀的!” 燕南晚微微一愣,端的温柔娴静,“程小姐这话从何说起,我与孟公子从未见过,何来我杀了他一说?” 程凝芝冷笑起来,“孟醒被挂在城楼上,是你让人动手的。” “程小姐是太喜欢七皇子了,所以随意给我安上一个罪名,毁了我,好让七皇子娶你吗?” “你瞎说!”程凝芝大怒,“这些我都是有证据的,大不了我们闹到皇上面前,看你如何狡辩?” 燕南晚微微一笑,“南晚不曾做过,问心无愧。若是程小姐想闹,那便闹,我奉陪到底!”说罢,踩着端端稳稳的步子走出了亭子。 凌声见燕南晚出来时,脸色不怎么好,想了想还是没有上前询问。 燕南晚疑惑,程凝芝如何得知她让人将孟醒挂在城楼上?难不成她和背后那人有关系? “凌声。”她喊了一声。 “皇子妃怎么了?” “程家可有靠山?” 凌声不知程凝芝与燕南晚说了些什么,但还是坦诚道,“五皇子的母亲是程家的嫡女。” “五皇子?”燕南晚琢磨着,这事怎么越来越麻烦了! 薛延去了竹林轩找十三皇子薛增林,两人见面说了两句话,皇上就派人来把薛增林叫走了。薛延懒得再等,干脆去了霓华殿。 到了霓华殿后,在大殿里找了一圈也没发现燕南晚,让身边跟着的小太监去找找,他站在霓华殿门口等着。 等了约莫有一盏茶的时间后,才瞧见燕南晚端庄温婉的走了过来,他走了过去,“去哪儿,怎么才来?” “方才路上遇见了程小姐,说了两句话。” 薛延不满道,“怎么哪里都有她?长得丑,没才华,招人嫌倒是她的长处了!” 燕南晚闻言,笑出了声,“她若是听到了,定然伤心死了。” “与我何干!” “人家可是喜欢你的。” 薛延傲娇道,“喜欢我的女子那么多,本皇子也不见得都喜欢她们。” 燕南晚眼角余光瞥到走过来的程凝芝,眸光闪了闪,“我们进去吧!” 皇上、太后、皇后来了后,端午宴会正是开始了,薛延起身,走至大殿中央,拱手道,“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皇上今日高兴,道,“说来听听。” “儿臣想在本月与晚儿成亲。” 皇上听闻,大笑道,“好事,这事朕允了。” 薛延笑了起来,“儿臣多谢父皇。” 程凝芝听闻这话,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看了一眼薛延,跪在大殿里,“皇上,燕南晚配不上七皇子!”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落入大殿每一个人耳中。 大殿中有一瞬间的安静,之后便有了低低小小的议论声。 薛延目光森冷,扫到程凝芝身上。 第60章:双双入天牢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端端正正坐着,听到程凝芝那句话的时候,她的嘴角就挂着一抹笑。 燕城义与燕氏听见这话,心中都一惊,齐齐望向燕南晚。 燕南晚对他们笑了笑,示意他们安心。 皇上脸上虽没有多少表情,但心中终归还是恼怒了,“你说说为何燕南晚配不上七皇子?” 薛延也冷冷的出声,“你最好说出一个正当的理由,不然本皇子就治你一个诋毁皇室之罪!” “老七稍安勿躁,听程小姐慢慢说。”五皇子薛璃温润出声。 薛延冷冷的哼了一声,走回席位,坐在燕南晚身边。 燕南晚扯了扯他的衣袖,压低声音道,“一会儿无论出了什么事,你都不要插手,我能解决。”说完,似是不放心,又添了一句,“相信我!” 薛延不知到底出了何事,眼下也不是寻问的好时机,点了点头,“若是不行,莫要硬撑,还有我。” 燕南晚笑了笑,没接话,权当他说的场面话。 程凝芝看了一眼毫不畏惧的燕南晚,掷地有声道,“皇上,吏部尚书家的二公子孟醒是燕南晚杀的。” 她话音降落,大殿中哄哄的议论起来。 当时孟醒的死法极其猥琐,吏部尚书特意让人隐瞒了孟醒的死法,但是京城大户人家谁不知道孟醒是死于**,偷偷私下里传的,早已乱了套。 如今听到程凝芝说孟醒是燕南晚杀的,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唯独燕南晚脸上依旧挂着浅淡的笑意,目光落在程凝芝身上,不发一言。 皇上怒了,这件事可大可小,若是不闹到这里,原本可以低调处理,但现在…… 吏部尚书起身,跪在地上,“皇上,请您为老臣做主!” “孟爱卿,先起来,这件事大理寺一直在查,切莫心急。”皇上安抚着,犀利的望向程凝芝,“你可有证据?” “臣女有证据。”程凝芝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笺,双手呈上,“这是燕南晚与背后那人联络的信笺,皇上请看。” 站在皇上身边的崔公公急忙走下去,拿了信笺,呈给皇上。 皇上打开看了看,脸色越便越差,猛的在桌子拍了一掌,“燕南晚,你可认罪?” 燕南晚缓缓从位置上起身,走到程凝芝身侧,站直,不卑不亢,“皇上难道不准备听臣女说一说,就要定臣女的罪吗?” “好,你说!”皇上此时也意识到他的冲动。 “程小姐怎么就断定那封信是我写的?程小姐见过我的笔迹?”燕南晚淡淡笑着,低头看着程凝芝,“若是程小姐没有见过我的笔迹就断定那是我写的,岂不是太武断了一些。若是程小姐见过我的笔迹,那我就不得不怀疑是不是程小姐为了诬陷我,特意找人模仿了我的笔迹。” “你……你狡辩!”程凝芝原本以为她温温软软的性子,见了这种场景一定会自乱阵脚,没想到她竟然如此镇定,“皇上,可找人来验。” 吏部尚书也附和,“皇上,您要替老臣的儿子做主呀!” 听燕南晚如此一说,皇上一时之间拿不出注意,看了一眼下方脸色阴沉的薛延,“老七,你有什么看法?” “儿臣听父皇的。” 既然她不让自己插手,他便不插手。 “来人,找人来验!”皇上道。 “皇上,臣女有话说。”燕南晚不疾不徐的开口,“孟二公子的死的确与我有关。” “南晚,莫要胡说!”燕城义急急道。 燕南晚笑了笑,“爹爹,这件事南晚会处理好,您不必担心。”跪下,仰起头,目光坚定,“皇上,孟二公子死前被人挂在城墙上,是臣女让人做得。臣女之所以说孟二公子的死于臣女有关,只是担心他不堪羞辱,自寻了短见。但,那封信绝不是臣女写的,皇上大可让人去查。” 吏部尚书听闻,一脸悲伤,急急道,“皇上,一定是她将我儿害死的,皇上您一定要……” “孟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薛延语气阴森,“好歹也是吏部尚书,应该知道断案要讲究真凭实据。” 孟大人一时间被薛延镇住了,低下头不再说话。 程凝芝看着薛延如此维护燕南晚,不甘心,壮着胆子,“皇上,即便这件事还需再查,但也该将燕南晚押入天牢!” 皇上权衡之下,眼下也只能如此了,“来人,将燕南晚押入天牢。” 燕氏当场晕了过去。 燕城义面色大变,起身,跪在大殿中央,“皇上,南晚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父皇,晚儿是儿臣未来的皇子妃……”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七皇子妃若真是清白的,自然不必怕。”孟大人道。 殿外侍卫走了进来,就要押着燕南晚出去。 薛延恼怒,拿起一双筷子,灌入内力射向两个侍卫的手,随意不羁的理了理衣袍,站起身,慢悠悠走到燕南晚跟前,“不就是去天牢吗?本皇子陪着皇子妃进去瞧瞧,说来本皇子还没有住过呢?” “老七不得胡闹!”皇上道。 薛延笑的灿若桃李,“父皇,儿臣没有胡闹,天牢里都是老鼠蟑螂,晚儿怕,我去给她打蟑螂。” 燕南晚对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掺和进来。 薛延权当没看见,握上她的手,“走了,难得的两人时光。”路过秦大人身边时,笑着道,“秦大人可要早日查出事情的真相,还晚儿一个清白,不然这天牢本皇子若是住的不爽了,迟早给你拆了!” 秦照弯腰点头,心肝颤了颤,想着,这个七皇子真是能给他找事! 皇上深知薛延的性子,也就随他去了,嘱咐了秦照要赶紧将这件事查清楚,又安抚了燕城义与孟大人,端午宴才算是正是开始。 原本一场好好的盛宴,最后闹得谁也没有了这个心思,皇上与太后早早走了,留着皇后来应付着。 太子带着赵禾芊也早早离了场,其他几位皇子与陶萧北早已坎厌了这种宴会,也起身走了。 第61章:黄雀在后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城义带着燕氏回了燕府后,立马派人去将燕南晨找回来。 燕南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来传话的小厮也不知道,只道,“老爷让您赶紧回去。” 回了燕府,恰好撞见来给燕氏看病的大夫,心中担忧更甚,急急走进大堂,瞧见燕城义坐在椅子上,脸色凝重,有几丝颓丧,“爹,发生什么事了?” 燕城义闻声抬起头,看着燕南晨,严肃问,“南晚是不是经常去翠红院?” 燕南晨面部微微一僵,“可能去过几次。” “那孟府二公子的事可与她有关?”燕城义不相信他乖巧端庄的女儿会做出这种事来。 “爹,这件事或许真的与南晚有些关系。”燕南晨看着燕城义脸色大变,急忙又道,“但南晚不是杀人凶手,况且孟醒死了都是便宜他的!” 燕城义又是气又是担心,“孟醒的死活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如今是你妹妹被押入大理寺了!” “怎么回事?”燕南晨也变了脸色,“因为孟醒?” 燕城义点头,将今日在宴会发生的事情给燕南晨讲了一遍。 燕南晨听到薛延也陪着燕南晚一起进了天牢,心里头蓦的松了一口气,“爹,这件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交给我去办。” “南晨,你与南晚两人一直都听话懂事,为父不知道南晚为什么会与孟醒的死扯上关系,但你们一定要记住燕家能好好的前提是,你们都要好好的。”燕城义也深深感觉到这件事分明就是冲他们燕家来的。 燕南晨温温笑了笑,“爹您放心,我与南晚一定会好好的。”又宽慰了两句,“方才我回来的时候,听闻娘晕倒了,爹您去看看。” 燕城义点头,他这一生碌碌无为,幸好一双儿女争气。 送走了燕城义,燕南晨立马去了凤兰住的院子。 凤兰坐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天,想起几年前的往事,唇角微微上扬,想着这下他总算是来到了她身边。 “凤兰,凤兰……”燕南晨人未到声先到。 凤兰闻声,目光落在院子门口,看着急匆匆走进来的燕南晨,“出了何事?” “南晚被押入天牢了。”燕南晨看着他,“孟醒的事。” 凤兰变了脸色,“这件事怎么会闹出来?” 燕南晨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道“眼下先证明南晚的清白,至于其他的……” 凤兰沉思了片刻,赞同,“我们先等等,南晚应该有自己的打算。” 燕南晨也是这样想的,他妹妹一向聪明又惜命,不会随意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私下查,等南晚的消息。” 此时,在天牢里的燕南晚瞧着眼前的牢房,有点懵。 这是牢房吗? 转过头看着跟过来的薛延,疑惑,“你吩咐的?” 薛延风流潇洒的走进去,躺在铺的软和的大床上,笑意然然,“这种事情不用吩咐。” 燕南晚撇了撇嘴,也走了进来,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你今日真的不必与我一同来天牢。” 说罢,仰起头将一杯茶水饮尽。 薛延笑着道,“我留在外头也无用,不妨进来陪陪你。” 燕南晚扭过头来看他,对着他笑了笑,“你找人给陶萧北带个话,我有事和他谈,就说是关于那位姑娘的。” 薛延意味深长的瞧了一眼他,懒懒对外道,“去丞相府告诉陶萧北,就说本皇子想他了,不来可能明儿就看不见花了。” 狱卒听到,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燕南晚又喝了两杯茶水,站起身,走到床边,拧眉看着躺在床上的薛延,“这么大的床,你你能往里边滚一点儿吗?” “晚儿这是准备与我同床共枕吗?”薛延眼底闪烁着光。 燕南晚瞥了他一眼,“还没睡着就开始做梦了。” 薛延无所谓的笑了笑,往床里边挪了挪,让出来一些。 燕南晚顺势坐在床边,垂眸看了一眼薛延,问,“那位姑娘陶萧北的青梅竹马?” 薛延挑眉,“算是,可惜他们注定有缘无分。” “赵禾芊又是个什么存在?” 虽然能看出陶萧北不喜欢赵禾芊,但他对赵禾芊无论是说话做事都保留一定的余地,让她不得不怀疑两人之间的关系。 “晚儿这些事情知道多了不好。” 燕南晚斜了一眼他,笑了笑,“不问了。” 陶萧北接到狱卒传的话后,立马就来了。 燕南晚瞧着站在牢外的人,心中暗自发笑,看来那个姑娘对他还真是重要,这次赌对了! “找我来做什么?”陶萧北开门见山。 薛延依旧斜斜的躺在大床上,慵懒道,“晚儿找你。” 燕南晚起身,走到牢门边,道,“陶公子若是不嫌弃,不妨进来我们好好谈一谈。” 陶萧北本来就洁癖极重,能踏入天牢已经是他的极限,扫了一眼里头,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但还是踏进去了。 薛延邪邪道,“这里已经是最好的牢房了,你若是觉得委屈大可不来。” 陶萧北不作声,只看看着燕南晚。 “我需要你把这件事查清楚,还我一个清白。”燕南晚看着陶萧北,径直开口道。 “理由?” 燕南晚微微一笑,“那位姑娘的毒。” “那天你骗了我?”陶萧北脸色变得更冷。 “我只是方才才记起我认得那是什么毒。” 陶萧北深深看了她一眼,“好,我答应你。” “三日之内,我要从天牢里出去。” “你倒是看得起我!”陶萧北丢下这句话,甩了甩衣袖,走了。 薛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晚儿真是应了那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他利用过我一次,我也让他不爽一次,扯平了!” 这件事若是陶萧北不插手,凭着哥哥与凤兰根本不会查的清楚,即便最后薛延可能会保她无虞,但她身上依旧背着害死了孟醒的罪名,这种事不仅对她、对整个燕家都是不利的。 “晚儿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薛延从床上起身,走到她面前,笑的风华无边,“只要晚儿开口,我巴巴的就凑过去了。” 第62章:他一阵不爽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看着他,淡淡笑了起来,“薛延,谢谢你。” 薛延一怔,浑不在意道,“晚儿若是真想谢我,不妨亲我一口。” 燕南晚红了脸,转过身,不看他。 这人怎么一个正形都没有,无时无刻不是如此浪荡下流的模样! 薛延低头瞧着她红嘟嘟的小脸,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子竟然会有这么多面,这是生动可爱。 他弯腰,拦腰将她抱起。 突如其来的动作把燕南晚吓一跳,下意识的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薛延笑了笑,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上,自己跟着躺下,又伸出手把她拉进怀里,低头吻上她的唇瓣,很快又离开,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时候不早了,睡吧!” 对于薛延时不时的亲密动作她似乎都已经习以为常了,知道挣扎无用,索性便窝在他怀里睡了。 第二日晌午,燕南晨还是未接到燕南晚传来的信,心里免不了有些着急。 这件事不能拖,一旦时间长了,南晚的处境就越发危险。 暮书与丰索也愁的很,若不是少爷不让他们轻举妄动,他们早就跑回了赏雨楼,直接劫狱了。 可若是小姐真的想出来,大理寺的大牢哪能关的住呀! “丰索,你说小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呀?”暮书坐在院子台阶上,一只手撑着脸,有气无力。 “小姐的心思我哪能知道呀!”丰索憨憨道,“不过,小姐肯定不会有危险的,况且还有七皇子。” 暮书撇了撇嘴,“七皇子有什么用呀!关键时候指不定是我们家小姐救他。” 丰索挠了挠后脑勺,“七皇子好歹是男子,应该会保护小姐的。” “什么叫应该!”暮书猛的站起身,越想越替燕南晚不值,“真不知道小姐怎么会摊上这么一个未婚夫,一点用都没有!” “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丰索这话说的信誓旦旦。 原本暮书正在为燕南晚的事生气发愁,听见丰索如此说,又是恼怒又是害羞,“谁需要你保护了!” 丰索又接了一句,“你可能不需要,但是打架的时候我一定会冲在你前面。” 暮书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不说话了,心底泛起了几丝细细小小的涟漪。 燕南晨一时拿不准燕南晚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又怕他贸然行动坏了她的计划,索性拉着凤兰一起去了大理寺的大牢。 守门的狱卒这两日心一直提着,牢里关着七皇子和未来的七皇子妃,昨儿夜里来了丞相府的公子,今日又来了礼部尚书家的公子,什么时候大牢变得如此吃香了! “燕公子您小心些,七皇子与燕姑娘在里面。”牢头在前面引路,弯腰恭敬道。 凤霖听着,眼中闪过一抹暗沉,“燕姑娘与七皇子住在一间牢房?” 牢头不知道凤兰是什么身份,想着能与燕公子一起来,身份自然不低,诚实答道,“是,七皇子的意思。” 燕南晨也未料到两人竟住在一间牢房,心里沉了沉。 跟着牢头到了关押两人的牢房,燕南晨与凤兰都一阵诧异,这里布置的与京城中最大的客栈有什么区别? “燕公子,到了。” 燕南晚坐在桌子边,闲的无聊的都快睡着了,听见牢头的话,快速的转过头来,看见来人,甜甜的笑了起来,站起身,“哥哥,凤兰你们来了。” 牢头将牢门打开,燕南晨与凤兰走进来,先看了一眼她,对躺在床上的薛延行了礼,才问她,“昨日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南晚瘪了瘪嘴,“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怎么招惹到了程凝芝?” “她喜欢七皇子,七皇子却上折子弹劾了她父亲,气不过,最后只能拿我来出气了。”燕南晚说这话时,瞪了一眼薛延,都是委屈。 薛延笑着起身,“怪我这张脸太招人喜欢,不然晚儿也不必受这牢狱之灾。” 燕南晨没说话,脸色却更凝重了。 燕南晚瞧着,笑了起来,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毫发无伤的出去的,你告诉爹娘让他们不要担心我。” 燕南晨叹了口气,握上她的手,语气温温的,“南晚,哥哥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你不应该……” “哥哥,我没事。”燕南晚笑了笑,望向凤兰,“凤兰,这件事麻烦你多帮帮我了。” 凤兰温润一笑,“不麻烦,我们既然是知己好友,帮你是应该的。” “哥哥你带凤兰去丞相府找陶萧北,我已经将陶萧北拉下水了,所以很快我就能出去了。” 燕南晨虽不知她是如何说服陶萧北的,但还是什么未问,点了点头。 凤兰温温笑着,目光一直落在燕南晚身上。 薛延瞧着凤兰对燕南晚的态度,心中就很不爽,接下来一幕让他更不爽了。 燕南晚走到凤兰面前,从怀里拿出一个令牌递给他,“若是遇到了困难,拿着令牌去找暮书,她知道什么意思。” “好,我知道了。”凤兰抬起手,将她额间的碎发撩到耳后,轻柔道,“我会早点查明真相,还你一个清白。” 燕南晚没在意凤兰的动作,笑了起来,“都靠你和哥哥了。” 薛延脸上的笑凝滞了,双眸中染上了怒火,冷哼一声,又躺下,脸别向里边,再也不看三人。 燕南晨又与燕南晚说了两句话,就和凤兰一起走了。 走之前,凤兰又添了一句,“一定会早点将你拉出虎口。” 这话让燕南晚听着不过就是早点还她一个清白,可到了薛延耳中就变成了凤兰是要和他燕南晚。 索性拉起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一声不吭。 他不能对燕南晚发脾气,心中尽管很不爽,却还要忍着,真想现在出去和人打一架。 燕南晚转身便瞧见薛延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透着小天窗看了一眼外头的太阳,走到床边,拉了拉被子,“薛延,你这样会中暑的。” 薛延不说话,拉着被子的手更紧了。 第63章:哄他开心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燕南晚想着该不是他身娇肉贵的,待在大牢里犯了什么病吧? 想到这里,心里头有点慌了,也不管薛延是如何死死的拽着被子,用了些内力,拉开被子,趴在床上,低头去看他的脸色,伸出手又去摸他的额头,“薛延,你是不是生病了?” 薛延双眼紧闭,感觉她如玉般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心里荡起一阵涟漪,又想到方才凤兰替你整理额间碎发,心中又憋屈得很,背过身,不说话。 燕南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趴在看了看他的脸色,一切都正常得很,实在不明白他这忽然之间是怎么了,拉了拉他的胳膊,好声好气道,“薛延,你到底是怎么了?吱个声,你这样不说话挺吓人的。” 薛延哼哼了两声,依旧闭着眼,背对着她,不发一言。 燕南晚不知薛延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背对着她,她也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看了一眼薛延,双脚蹬掉脚上的鞋,双手撑在床上,支撑着身体,准备越过薛延的身体,跑到床里边去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薛延微微闭着眼,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以为她就这么不管自己,睁开眼,从床上腾的起来。 燕南晚正在他身体上方,眼看着就要爬到里面了,薛延猛的窜起来,撞得她身体立马失去了支撑,正好压在了薛延准备起来的身上。 “薛延,你在干什么?”她脸撞进他怀里,不知撞到了什么,扎的她脸疼得很。 薛延被她压着重新躺回了床上,看了一眼怀里疼的龇牙咧嘴的她,怔了怔,伸出手揽住她的腰,把她往上提了提,一双灿烂的桃花眸子看着她。 燕南晚抬起手揉了揉脸,才睁开眼,瞧着两人的姿势,脸上腾的红了起来,急忙要挣扎,奈何薛延双手将她抱得紧紧的,垂下眸子看他,“你刚才怎么了?也不说话,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这里虽然打扫的很干净,但终归是大牢,老鼠什么的肯定也有,她就是怕他见到老鼠,像上次在柳村那样,犯了病。 薛延依旧眨着一双灿烂的桃花眸子不说话,就那样看着她。 燕南晚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低头道,“若是你没事,就先放开我,天儿挺热的……” 她的话还未说完,薛延抬起手拔下她头上的发簪,一头秀丽的长发飘飘扬扬的倾泻下来,落在他脸上,鼻间她头发的香味。 燕南晚一怔,“薛延,你弄我头发做什么?” 她不会挽发髻,眼下这头发散了,难不成要等到回燕家再梳发髻吗? 薛延笑了起来,“这样好看。” “你终于肯说话了!”燕南晚睨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滚到床里边,“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 薛延不死心,又伸出手将她抱回怀里,“要不我们现在出去吧?” “现在怎么出去,我还没有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薛延心里头的火气又上来了,冷哼了一声,“这件事萧北就能查的清楚,为什么要让凤兰插手?” “凤兰是查案的高手,他和陶萧北联手速度更快。” 薛延又不说话了。 燕南晚侧过脸,手撑着脸,瞧着他一脸都在表示我不高兴的表情,这人怎么像是小孩子一样? 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脸,没反应,又戳了戳,还是没反应,她又戳了戳,薛延抬起手推开她的手,“别动我,烦着呢!” “我与凤兰真的只是知己好友,不是和你说过了吗?”燕南晚若是此时还不知道眼前这人是怎么了,她就是真傻,“而且我已经答应和你的条件了,自然会好好遵守。” 薛延听着她口中说出“条件”那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头憋着的那一股气更盛了,脸色阴沉的可怕。 燕南晚瞧着他骤变的脸色,不知那句话又惹了这小祖宗不高兴了,往他面前凑了凑,“七皇子,您倒是说句话,我哪里惹了你不高兴,您指出来,我改还不成吗?” 薛延不吭声。 燕南晚一时没了法子,苦着脸看着他。 不适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响了起来,燕南晚看了一眼薛延的肚子,低低笑了起来,“饿了?” 薛延别过一张脸,索性又闭上眼,不说话了。 燕南晚也不管他,径直从床上起来,坐在床边,穿上鞋,蹲在床边,瞧着他,“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薛延转过身,不搭理她。 “那你睡觉,我去给你做膳食。”燕南晚转身走到牢房门口,对着牢头招了招手,“哪里有厨房?” 牢头心中疑惑,表面恭敬道,“皇子妃请随我来。” 牢头将牢门打开,带着燕南晚往厨房去了。 薛延听着逐渐远离的脚步声,睁开眼,从床上起来,走到牢门口,一只脚踏出去了,又收回来。 心里头烦躁得很,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燕南晚到了厨房后,看了看蔬菜,也不知道薛延喜欢吃些什么,索性就随意做了两道家常小菜,又蒸了米饭。 老头站在厨房外头,看着燕南晚熟练的动作,心中诧异,没想到七皇子妃身为官家小姐竟然还会做饭。 厨房里传来一阵一阵的饭菜香,牢头站在外头,肚子也饿了起来,不停感叹燕南晚厨艺好。 燕南晚将菜装盘后,放进提篮里,装了一盆米饭,往厨房外走,笑着对牢头道,“里面还有不少饭菜,留给你们了。” 牢头急忙恭敬回道,“多谢七皇子妃。” 薛延一个人在牢房里走来走去,心里头烦躁得很,想去找燕南晚又拉不下脸来,只能自己和自己生闷气。 外头又传来脚步声,薛延仔细听了听,断定是燕南晚,立马脱了鞋,躺在床上,拉着被子将自己盖得紧紧的,一副燕南晚走之前的模样。 燕南晚走了进来,低头看了一眼凌乱的鞋,笑了笑,将提篮放在桌子上,走到床边,扯开被子,“起来了,膳食我准备好了。” 薛延不动。 “你若是不吃,那我让人送给凤兰了。” 第64章:洁癖狂去翠红院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睁开眼,起身,走到桌子边,问着饭菜香,肚子更饿了起来。 燕南晚跟着走过来,瞧着他一副大爷模样,笑着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坐下来,从提篮里端出饭菜,盛了一碗米饭递到他面前,又拿起筷子递到他手上,“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意做了几个家常菜,你尝尝看。” 薛延手里拿着筷子,看着眼前的菜,色香味俱全,怀疑的看了一眼燕南晚,“这真是你做的?” “还骗你不成!”燕南晚又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饭,夹了菜放进薛延碗里,“知道我会做饭的你可是第一个人,不准和别人说。” “方才那牢头不也知道了。”薛延不满的说道,夹了菜放进嘴里。 “怎么样?味道合你口味吗?”燕南晚不和他计较,问道。 薛延又夹了菜放进嘴里,吃了一口米饭,“还行。”嘴边不自觉的上扬,之后再也不说话了,专心的吃起了饭菜。 燕南晚瞧着他的模样,笑了笑,这人还真是嘴硬。 一盏茶的时间,燕南晚做得菜都吃的干净,大部分都进了薛延的肚子。 “吃饱了,是不是也该不生气了?”燕南晚看着他,笑着问。 薛延斜了她一眼,“就这么把我打发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她是真没办法了,苦闷的看着他。 薛延忽的扬起一抹笑,挑了挑眉,“过来,我告诉你。” 燕南晚不疑有他,起身走到他面前,将将站定,被薛延一把扯进怀里,她坐在他腿上,双手下意识的抱着他的脖子,看着他笑的如三月桃花的双眸,一时间呆住了。 薛延笑的更肆意起来,低头噙住她的唇瓣,两人嘴里都还带着方才饭菜的味道。 许久之后,薛延才心满意足的放开的双唇,又轻轻咬了一口,才算是作罢,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想着手感真好,“晚儿这是傻了吗?” “薛延,你……”燕南晚被他气得半晌一句话说不出来。 每次都是这样,他总是用美**惑她,她呆住了,他就开始对她动手动脚的。 薛延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子,“晚儿是不是对我容貌十分满意?” 燕南晚赌气道,“也就那样吧!” “是吗?”薛延笑的高深莫测起来,“那等我们新婚之夜时,让晚儿好好看看我的容貌。” 凤兰与燕南晨从大理寺天牢出来后,两人径直去了丞相府。 丞相府的管家听闻燕南晨来了,急忙从里头迎出来,“燕公子,您来了。” 燕南晨温润一笑,温温道,“我们来找陶公子,不知他可在府?” “在,燕公子请随老奴来。”管家在前头带路,想着若是自家公子也能如燕公子这般温润如玉,和颜悦色,该有多好。 陶萧北喜静,是以他的院子在丞相府最里边,也是丞相府里最偏僻的一个院子,平日里没事也就他一个人待在院子里,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小厮都没有。 管家走在前头,进了院子,没看见陶萧北,转身笑着对燕南晨道,“燕公子请稍等,公子应该在书房,老奴先去禀告一声。” 燕南晨点了点头。 陶萧北听见燕南晨来了,心下微微诧异了一番,让管家把人带来了书房,挥了挥手便让管家下去了。 燕南晨和凤兰进来后,开门见山,“陶公子,这位是凤兰,南晚的知己好友,也是一个查案高手。我与凤兰方才去了天牢,南晚让我们来找你。” 陶萧北冷哼一声,“她倒是将什么都算计的好好的,即便进去了外头还有一群人替她查明真相。” 凤兰微微一笑,开口道,“一天的时间陶公子应该查到一些线索了吧?” 陶萧北将目光落在凤兰身上,清冷道,“查到了,需要去一趟翠红院。” 燕南晨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这个时辰翠红院还未开门,再等一等。” “你们去,我不去。”陶萧北道。 凤兰与燕南晨对视一眼,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陶公子,既然你已经有了线索,与我们同去不是最好吗?” “脏!”陶萧北冷冷的蹦出这么一个字。 燕南晨想起上次他留在燕府用膳时的反应,瞬间明了了这人原来是有洁癖的,“陶公子若是不愿,那我与凤兰去便可。” 凤兰想着既然燕南晚让他们来找陶萧北,就意味着去翠红院一定要有陶萧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是只有陶萧北才能看得出来的,“陶公子,既然答应了南晚,便应该竭尽全力,不然您与南晚的交易又如何说呢?” 陶萧北冷眼扫过来,盯着他,半晌不发一言。 凤兰无畏的对上他的目光,一脸坦荡。 “何时出发?”陶萧北这几个字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一股子冰碴子味。 凤兰温温一笑,“听南晨的。” 燕南晨看了看两人,笑着道,“再等上一等。” 天黑时分,三人一起从丞相府出去,管家看着陶萧北与两人一起出去,一脸的惊讶,自家公子什么时候这么好相处了? 刚走进风华街,陶萧北的眉头就一直紧蹙着,满脸的嫌弃与阴冷,若是此时有人碰上他,怕是他要把那人给撕了。 到了翠红院门口,微微抬眸看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眼里的厌恶更甚。 凤兰与燕南晨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两人都保持着温润的模样,若是都同陶萧北那样,这事还怎么查? 三人踏进大厅,立马引来了不少注意力,水娘从不远处看到三人,脸色沉了沉,笑着迎了过来,“三位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姑娘呀?我们这里各样的都有,保准让你们满意。” 燕南晨温温一笑,“让忘语带着她的姐妹们过来。” “好嘞!”水娘对身后的小厮吩咐了一声,走在前头给三人带路,上了二楼雅间。 进了雅间,陶萧北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冷声道,“将云芝叫过来。” 水娘一时为难了,“这位公子,今儿云芝歇息,不接客。” 第65章:有人捣鬼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水娘劳烦你去问一问云芝,今儿来的这位可是寻常人见不到的。”燕南晨拿了两张银票塞进水娘手里,温温一笑。 水娘看了一眼手里的银票,笑了起来,“好嘞,我去帮您问问云芝,公子稍等。” 走出雅间,水娘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路上碰上忘语带着一群姐妹过来,她又嘱咐了两句,才往云芝院子里去了。 水娘到了云芝的院子,问了云芝身边伺候的丫鬟,知道她在里面睡觉,“将你家姑娘叫起来,说外头有位公子点了名要她。” 小丫鬟为难,“水娘,姑娘这两日不是不接客吗?” “你且去问问,接不接客你家姑娘说的算。” 小丫鬟应是,进去叫云芝了。 青纱帐里躺着一位妙龄女子,听着进来的脚步声,轻轻翻了身,语调慵懒,“何事?” 小丫鬟站在床边,垂首,“水娘说外头有位公子点了名要见姑娘,来问问姑娘见不见?” “水娘亲自来的?”云芝微微睁开眼,透过青纱帐望向外面。 “是,水娘在院子外等着。” 云芝默了片刻,挑眉笑了笑,掀开身上的薄被,素手掀开青纱帐,“告诉水娘,我一会儿就过去了。” 小丫鬟意外,看了一眼云芝,默不作声的出去和水娘说了。 水娘笑意变大,坐在院子里等着云芝。 云芝坐在铜镜前,理了理凌乱的碎发,换了一身湖蓝色的广袖长裙,点了点胭脂,笑着往外走,娇俏的声音响起,“水娘,不知那位公子是何许人物,竟然能让你亲自来请我?” 水娘闻声,起身,抖了抖手帕,“何许人物我倒是不知,只不过给的银票倒是不少。” 云芝有些埋怨的看着水娘,“水娘惯会拿我去挣些银子。” “哎哟,云芝姑娘这话可冤枉我了,你还是赶紧去前头瞧瞧吧!”水娘用手帕捂着嘴笑了起来。 云芝笑了笑,抬起脚步往院子外头走,小丫鬟瞧着急忙跟上。 水娘看了一眼这院子,扬眉笑了笑,也跟着出去了。 忘语带着几个姐妹进了雅间,看见是燕南晨与凤兰,笑了起来,“南公子今日没来吗?” 燕南晨温润道,“她有事,来不了。” 凤兰斜了一眼忘语,心中疑惑,南晚关进大牢虽不至于闹得满城风雨,但青楼之中总会得到消息,更何况忘语对南晚一直心存感激,甚至想以后跟在南晚身边,如何会不知南晚被打入天牢了呢? “忘语姑娘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与我们说说?”凤兰问。 “新鲜事儿倒是没有,倒是姐妹们新学了一些小曲儿。” 陶萧北掀了掀眼皮,略微扫了一眼忘语,阴沉沉道,“不是来查案的,叫这么多人做什么!” “公子查什么案子?”忘语有些慌张。 陶萧北不说话了,甩了甩衣袖,浑身都在抗拒这个地方。 恰在这时,屋外响起了敲门声,水娘笑的讨好道,“公子,云芝姑娘来了。” 燕南晨看了一眼陶萧北,对外道,“进来吧!” 门被推开,水娘先走了进来,云芝踏着轻快的步子跟着走了进来,“公子,云芝姑娘来了。” 陶萧北抬起头,望着云芝,“云芝?” 云芝娇俏的笑了一声,“公子叫我,难不成还不知道奴家长什么样子吗?” “不知,如今一瞧,不过如此。” 云芝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挥了挥手,“水娘,这里不用你管了,我来伺候三位公子。” 水娘很识趣的出去,关上了门。 陶萧北扫了她一眼,冷声道,“孟醒你弄死的。” 云芝将走到桌子边,还未坐下,听见这话,脚下步子顿了顿,随后装作什么都未听见,坐了下来,拿起酒壶,添起酒来了。 燕南晨与凤兰也将目光落在云芝身上,他们方才还稀奇,为何陶萧北执意要见云芝,原来是这样。 忘语与几个姐妹听到这话,也诧异,当初她们不过是想给孟醒一个教训,万万没有想过要弄死他,当她们知道孟醒死的时候,每个人心里都存着疑惑。 原来是云芝在背后捣鬼! 云芝将桌上三个酒杯添满了后,抬眼笑着道,“公子不喝酒吗?” 说着,端起一杯酒往陶萧北嘴边送。 陶萧北瞧着她的动作,一脸厌恶,袖子扫开她递过来的酒杯,站起身,脸色阴沉沉的,瞪着她,“若是现在想死,不介意成全你。” 说罢,一掌粉碎了雅间的门,踏着碎木走了出去。 燕南晨和凤兰对视一眼,两人都起身,“云芝姑娘莫怪,他有洁癖。” 云芝无所谓的笑了笑,“原来如此。” 凤兰看着她,温润如玉中带了几丝凌厉,“云芝姑娘真是与众不同。” 说着,也走了出去。 燕南晨瞧着两人都走了,眼下也不能再查什么案子了,笑了笑,也跟着走了。 陶萧北快步走出了荣华街,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裳,脱下外衫,扔在一边,依旧是一脸嫌弃。 凤兰与燕南晨跟在后头瞧着他的动作,都笑了笑,不说话,真是难为了他。 “让秦照把云芝抓了,这件事就了结了。”陶萧北丢下这句话,运起轻功离开了。 他急着回去沐浴,一身的胭脂味儿,真是糟心。 燕南晨闻言,带着凤兰直接去了大理寺。 因了这事,秦照这两日是吃不下睡不着,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怕七皇子一个不高兴,就直接将天牢给拆了。 瞧见衙役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脸怒气,“如此慌张,成什么样子!” 衙役来不及喘气,急忙道,“大人,燕公子来了,说是……说是……找到杀人凶手了……” “什么杀人……”秦照一愣,“你说燕公子来说找到杀害孟二公子的人了?” 衙役点头,“燕公子让您赶紧去翠红院将那人抓起来,不然一会儿人该跑了。” 秦照大喜,“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抓人呀!对了,燕公子在哪儿?” “燕公子传了话就走了,还说皇上若是问起,就说这案子是丞相府的公子查的。” 第66章:替死鬼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好好好,都按燕公子说的办。”秦照心里明白,这件事不同小可,既然陶公子说查清了那便是查清了。 秦照亲自带着衙役去翠红院,到了翠红院时,云芝收拾好东西,正准备走,还没来得及,就被秦照带来的衙役拦住了。 自打薛延跟着燕南晚一起进了天牢,就暗中吩咐凌声盯着程凝芝。 燕南晚被打入天牢之后,程家人知道这事是程凝芝做的,有人喜有人忧。 七皇子上折子弹劾了他们家老爷,程凝芝便一手将未来的七皇子妃送进天牢,这不摆明了程家不是好惹的吗? 但惹上了七皇子,这以后的日子能好过吗? 程凝芝这两日老实得很,整日待在程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凌声暗地里盯着程凝芝,瞧着她如此安分,都差点以为她只是从别处听来的消息了。 到了第二日夜晚,程凝芝早早将身边伺候的丫鬟仆从都打发了下去,说自己要歇息。 到了深夜,程凝芝房里点了蜡烛,不一会儿又吹灭了,门打开,只见一个穿着夜行人的人从里面出来,一张脸蒙的紧紧的,只露出一双眼睛。往四周看了看,翻墙出去了。 凌声在暗处看着,冷笑一声,总算是露出了狐狸尾巴,运着轻功不远不近的跟着后头。 程凝芝在京城转了一大圈,落在翠红院后院,看了眼身后,确定没有跟来,才往云芝的院子去了。 凌声落在院子里的大树上,看着程凝芝推开门,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急急忙忙又转身离开了。 等程凝芝离开了一会儿,凌声从树上下来,往屋里走去,看着里面的东西都被翻得凌乱,心中隐约猜出了什么,也跟着离开了。 又一路尾随着程凝芝回了程府,直到天亮,他才离开往大理寺天牢去了。 昨夜里秦照连夜抓了云芝,又连夜审问了一番,云芝悉数都招认了, 今日早朝的时候,秦照拿着云芝的口供呈给皇上,“皇上,孟二公子一案下官已经审问清楚了。” 崔公公下去接过来口供送到皇上面前,皇上拿过来看了看,点头,“辛苦秦大人了。”又将口供递到崔公公手里,“孟大人看看,可有疑问?” 崔公公又走下去,将口供送到孟大人面前。 孟大人拿起口供看了看,里面写的清清楚楚,没有一处不明白的地方,可想起昨夜那人来找自己说的话,心中又动摇了,“皇上,这口供很清楚。只是不知道秦大人对那封信笺该如何解释?” 秦照一时间为难了,那封信笺他都没有看过,能有什么解释? 这孟大人是吏部尚书,他直接管理大理寺,眼下这不是为难自己吗? “皇上,下官未见到那封信笺,是以没有查。”秦照弯腰拱手道。 “我来给孟大人一个解释。”清朗疏离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皇上与一群大臣都往大殿外看,秦照看见来人是陶萧北时,心里头松了口气。 陶萧北不疾不徐的走进大殿,对龙椅上的皇上行了礼,“皇上,这件事情是萧北协助秦大人查的。” 秦照急忙点头,“启禀皇上,这次若是没有陶公子,下官也不会这么快查清楚。” 陶丞相看着陶萧北,意外,他不是一向不喜插手朝中之事,除了太子与赵禾芊的婚事他来自己面前说了两句外,就再也没有过问过朝中任何事情,怎么会插手燕府的事? 皇上兴味盎然,“这件事竟然是萧北查的,丞相大人果然养了一个好儿子。” 陶丞相拱手道,“皇上谬赞了。” 陶萧北冷冷扫了一眼孟大人与站在一边不说话的程孝和,清冷道,“程大人可知道程家小姐是如何得到这封信笺的?” 程孝和站出来,十分谨慎的回道,“凝芝整日待在府中,这信笺应是她无意中得来的。她自小便一身正气,最是看不过无辜的人枉死,应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既然程大人都如此说了,不知道孟大人对这封信笺还有何疑问?”陶萧北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孟大人感受到陶萧北眼里的寒意,摇了摇头,“皇上,下官没有任何疑问。” 皇上见一群人都没了话,道,“燕家独女燕南晚与孟府二公子一案无关,立即释放。” 秦照应声,想着总算是把七皇子这个小祖宗送走了。 太子薛寒牧看了一眼陶萧北,眼中沉沉,五皇子薛璃也看了一眼陶萧北,笑了笑,唯独十三皇子事不关己,谁也没看,仿佛魂飞天外了,兀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秦照问,“皇上,杀害孟二公子的凶手该如何处置?” “杀人偿命,又陷害皇室之人,斩!” 下朝之后,秦照又感谢了一番陶萧北,就急急忙忙回了大理寺,生怕迟了一步,薛延就把大理寺的天牢给拆了。 凌声一早来禀告了消息,薛延听着,拉着燕南晚自顾自的出了天牢,让牢头给秦照带句话,“不必秦大人来送,此次天牢之行他很满意。” 牢头听着,嘴角抽了抽,点头应是。 出了天牢,燕南晚大口呼吸外面的空气,感慨道,“果然还是外面好,连空气都是甜的。” 薛延邪邪的笑了起来,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晚儿的唇才是最甜的,又甜又软,像软糯糯的红豆沙。” 燕南晚白了一眼他,懒得搭理他,“我回燕府了,七皇子回皇宫吧!” “我送你回去。”薛延伸出手抱着她的腰,“顺带吃上一顿你做的饭菜,好不好?” “不好!”燕南晚拒绝的干脆,“我又不是厨娘。” “不做就不做,去燕府与你一同用膳也好。”薛延笑了笑。 想着这两日与燕南晚单独相处,越发觉得眼前这女人是个宝了。已经五月初七了,也是时候筹备大婚了。 凌声跟在后头,看着自家主子巴巴往上凑,皇子妃却懒得搭理他的样子,摇了摇头,主子这次是彻底栽了,自己还不知道。 第67章:护你一世平安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城义下了早朝想着与秦照一起去大理寺,将燕南晚接回去,不料秦照下了早朝就没了人影,最后只能他自己去了大理寺。 秦照回了大理寺,去了天牢,牢头迎了出来,将薛延的话一字不落的传给了秦照。 他愣了愣,随后也就想通了,七皇子一向如此洒脱。 衙役从外面跑进来,“大人,燕大人来了,说要接七皇子妃回去。” 秦照又急急往外走,碰上燕城义,拱手道,“燕大人,七皇子带着皇子妃已经走了,下官来了也没见到人。” 燕城义闻言,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也先回去了。” 秦照笑着送走了燕城义,站在大理寺门口,松了一口气,这事总算是解决了。 燕南晚与薛延回了燕府,燕南晨早就吩咐了下人准备好了膳食,就等着两人回来。 回了自己的院子,燕南晚瞧着桌子上的饭菜,笑了起来,“哥哥真是贴心,知道我这几天受了苦,给我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 燕南晨冷哼了一声,别过脸不看她,对薛延笑了笑,“七皇子一同用膳?” 薛延邪邪笑了笑,掀了衣袍,坐在燕南晚对面,拿起筷子,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凤兰听闻燕南晚回来了,急忙来了她的院子,进了院子,便看见薛延夹了菜送到燕南晚嘴边,燕南晚顺着他的筷子吃了下去,对他笑了笑。 “南晚回来了。”凤兰敛起眼底的暗沉,踏着平缓的步子走了进来。 燕南晚转过头来看着他,笑着道,“凤兰,这次谢谢你了。” “都是你自己想的法子,与他有什么干系!”薛延不满的哼了两声。 “吃饱了吗?”燕南晚斜斜的看着薛延,“吃饱了就滚!”顺带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 薛延脸皱起,放下筷子,手摸了摸腿,“晚儿这是想把我踢残废吗?” “你就作吧!”燕南晚懒得搭理他。 燕南晨瞥了两人一眼,开口道,“竹三我让管家将他安排在府里住下了,用过膳后去书房找一趟爹。” 燕南晚点头,眉头轻蹙,“哥哥,要不你与一起去?” “哼,现在想起我了。”燕南晨睨了一眼她,转身施施然走了。 凤兰看着燕南晚与薛延之间的相处,心里头一股酸涩,温温笑了笑,“南晚我有事与你说。” “什么事?”燕南晚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着他,“你说。” 他看了一眼薛延,动了动嘴,“一会儿你来我院子,我再和你说。” 燕南晚笑着应了声“好”。 凤兰走了后,暮书与丰索从一边走上前,两人都苦着一张脸,“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打入天牢呢?” 燕南晚瞧着暮书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站起身,走到她跟前,捏了捏她的脸,“这不是好好的出来了吗?”又摸了摸她的脸,挑起她的下巴,仔细看了一边,啧啧道,“瞧瞧你都瘦成这样了,以后谁还会喜欢你。” “小姐,你说什么呢!”暮书跺了跺脚,害羞的低下了头。 燕南晚笑出了声,望向一旁的丰索,“还不赶紧带着暮书去吃些好的,不然以后我可不愿把暮书许给你了。” “是是是,小姐,我这就去。”丰索憨憨笑了两声,拉着暮书就准备往外跑。 到了院子口,碰见了竹三,丰索打了一声招呼,“老先生。” 竹三看了眼两人,双眼放光,拉着丰索,“你们要去哪儿?” “哪儿也不去!”暮书甩开丰索的手,瞪了他一眼。 “不去最好。”竹三笑眯眯的走进院子里,“姑娘,你总算是出来了。” 燕南晚瞧着他,“在府里住的可还习惯?” “习惯倒是习惯,只是没有尸体可以看,日子太过乏味。”竹三看着燕南晚,笑眯眯道,“小姐,不如你将这两人借我用用,我带他们去见见世面。” 燕南晚看了一眼暮书与丰索,想着这两人虽然功夫不差,脑子也灵光,就是遇事不沉稳,跟在竹三身边倒也能锻炼一番,遂道,“行,你带着他们。” 暮书与丰索看着竹三,想起燕南晨说他是一名仵作,心中都有些发冷颤,让他们去杀人倒是不怕,只是去解刨尸体,想想都觉得有点…… “小姐,我跟着老先生就好了,让暮书在你身边伺候你。”丰索看着暮书微变的脸色,出声道,虽然他也有点不情愿。 燕南晚笑了笑,“竹三身边缺人手,你们都跟着去,我身边不需要人。” 竹三笑眯眯的看着两人,十分满意,“走吧,跟我去城外乱坟岗看看。” 暮书与丰索知道再说什么都没有了,不情不愿的跟在竹三身后。 “晚儿还真是用心良苦。”薛延邪肆的笑了笑。 燕南晚想起竹三与她说关于柳村的事,正经了起来,“柳村的事情你一定要查吗?” “出什么事了?” “事情有些棘手。”燕南晚凝眉瞧着他,“这件事可能与后宫也有些关系,前朝与后宫一旦扯上了关系,你生在皇室应该比我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薛延收起吊儿郎当的笑,严肃起来,“具体与我说说。” 燕南晚将竹三与她说的都与他说了一遍,听完后,他沉默了片刻,又淡淡笑了起来,“这件事我还拿不准主意,等回宫问问父皇。” “好。”燕南晚瞧着他,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直说。” “若是你有心争皇储这件事继续查下去对你有好处,毕竟后宫中若是没有前朝的支撑是……” 薛延打断她的话,“晚儿希望我争皇储吗?” 燕南晚垂首,“这是你的事情,你若是想,我便助你登上那个位置。你若是不想,那我便护你一世平安。” 薛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目光沉沉,“燕南晚,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情谊?” “算得上是朋友。”她避开他的目光。 他们之间是一场交易,容不得她动感情。若是将来某一日,他登上皇位,必有后宫三千,而她说是生性好妒也不过分,自己的男人绝不会与旁人分享。 第68章:不会就是不会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况且现在春风楼里还有一个池雪,笑了笑,若不是珍惜一个人,依薛延的风流劲儿,如何会到现在还没有碰她。 “你若是没事了,就回宫吧!”燕南晚站起身,“我去书房找爹爹。” 薛延听着她微变的语气,想起方才她是如何解释两人之间的关系时,心里泛起一阵不爽,冷下了脸,“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条件。” “没忘,时刻记着。”听见他说话的语气,燕南晚也不爽,语气也变得冷然。 薛延冷哼一声,运了轻功直接翻墙走了。 燕南晚瞧着他的动作,横了他一眼,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扔到墙上,“得了失心疯了!” 燕城义回了燕府就要来找燕南晨,被燕南晨拦了下来,说是已经交代了她,之后会去书房找他。 燕南晚先去找了燕南晨,两人一起去了燕城义的书房。 “爹,我来了。”燕南晚敲了敲门,柔声道。 “进来。” 推开房门,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燕城义瞧着两人,浑浊的眸子闪了闪,指着旁边的椅子,“坐,爹有事要问你们。” 燕南晚偷偷瞄了一眼燕南晨,跟在他后头,坐了下来。 “南晚,你先和爹说说你去翠红院做什么?” 燕南晚低头,温婉贤淑,柔声道,“我之前在街市上偶然看见老父亲卖女儿,瞧着挺可怜的,打听了之后,想去把那女子赎出来,便有了后来的事情。” “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银子?”燕城义蹙眉。 “我把自己的珠钗首饰当了。” 燕南晨出声,“爹,南晚也是于心不忍,哪里知道会被有心之人利用,你也莫要怪她了。” 燕城义叹了口气,“爹不是要怪你,只是眼下朝堂之中虽然看着平静,但是……唉……” “爹,你放心,我不会主动招惹事的。”燕南晚低声道。 “爹知道你们懂事。”燕城义看着两人,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这个月二十六日是黄道吉日,南晚与七皇子的婚事是势在必行的。既然皇储之争避免不了,我想……” 燕南晨与燕南晚对视了一眼,都明白燕城义的意思,他们燕家的背景一旦被公布天下,势必会引来各方势力的觊觎。现在便有人有心针对燕家,日后更是不可想象。 “爹是想选七皇子?”燕南晨问道。 燕城义点头,“南晚既然嫁给了七皇子,若是再选别的人不是让南晚为难吗?” “爹,您不必考虑我。”燕南晚出声道。 说实话连她自己对薛延都没什么信心,这人生性放荡,整日里没个正形,瞧着与皇位二字沾不上半点儿关系。 可是,有时候又觉得他异常的聪明,许多事情随手就化解。越是与他相处,越是觉得看不明白他。 “南晚,爹选择七皇子与你有一定的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七皇子看上去最不像是皇位的继承人,但往往这样的人机会才会更大。” 韬光养晦,伺机而动,审时度势,若是七皇子真是这样的人,将来一定会成就一番大事业。 燕南晨点头道,“我与爹的想法一致。” 燕南晚看了看两人,道:“这件事我问过了薛延,他没有说,可能还是不那么信任我。” 燕城义笑了笑,“他若是如此轻易便信任你了,爹还不选他了。” 燕南晨抬起手,敲了敲她的头,“平日里瞧着挺聪明的,碰上这事怎么就傻了。” “反正我是不懂这些,你们觉得他适合,我就跟着你们。”燕南晚娇嗔道。 管家陈叔在外头敲了敲门,“老爷,丞相府的公子来了,说要***。” 燕城义望向燕南晚,“你怎么和他扯上关系了?” 燕南晚端庄的笑了笑,“许是来找七皇子的,我去瞧瞧。” 燕城义不疑有他,“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 燕南晨眸光闪过一丝深思,瞥了一样她,没说法。 出了书房,她想着,来的还真快,她才从大牢出来,他就找上门来了,真那么怕那个花晨死了? 缓步走到大堂,瞧见陶萧北坐在里面,眉头微皱,似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笑了笑,“陶公子怎么来了?” “你心里清楚。”陶萧北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去我院子或是出去找个地方说。” 陶萧北不愿麻烦,“去你院子。” 燕南晚点头,在前头带路,路过府里的花园,陶萧北不由多看了两眼。 “比不上你那里的。”燕南晚笑了笑。 “为什么不种昙花?”陶萧北问。 “昙花一现,虽看起来美,但终归寓意不好,何苦种来了令人嫌弃。” “你还信这些?” 燕南晚微微一笑,“有时候不得不信,就如同某些感情一样。” 陶萧北清冷的扫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到了院子,坐在石凳上,将近晌午的眼光将石凳照的有些发烫,燕南晚又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坐在石凳上的陶萧北,下意识问,“不烫吗?” “烫,所以你长话短说。” 燕南晚撇了撇嘴,“那位姑娘中的半醉。” 陶萧北明显不信。 “我知道你不信,但是她中的的确是半醉,至于为什么还能活到现在,是因为她体内还有另一种毒,两种毒相互制衡,才没有导致毒发。” 陶萧北双眼微眯,“你的意思她随时都可能毒发?” “你难道没有怀疑过是她自己……” “不可能!”陶萧北激动的站起来,声音冷冽,眼中阴沉的看着她。 燕南晚瞧着他这幅模样,吞了吞口水,“我就是给你提个醒,至于解毒你另寻高人吧!” 陶萧北敛起浑身的冷气,“你既然能识百毒,定然会解毒。” “我不会!”燕南晚才不愿意继续和他扯在一起,瞧着薛延那天的反应就知道扯上那个人就是自寻死路,“我当时可没有说要解毒。” “只要你解毒,我答应你任何要求。”陶萧北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燕南晚笑了笑,“我不会解毒,也没有要求。”瞧着他这幅样子,她又忍不住道,“她暂时不会死。” 第69章:真是奇怪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我可以让你不嫁给薛延,只要你解毒。” 燕南晚一愣,默了片刻,“陶公子何苦给自己找事呢?也许那个人根本就不值得。” 她知道说这些话,没有立场,但这件事…… 陶萧北瞧着她,冷冷问,“愿或不愿?” “不愿。” 陶萧北从燕府走了后,直接进了宫,去延月殿找薛延,原本想着找薛延,让他去找燕南晚说一番,却被凌声拦着告知薛延回了宫,去找了皇上后,又出宫了。 他只能讪讪的出了宫,去了花晨住的府邸。 老伯见陶萧北来了,心中既是诧异又是高兴,还不到十日陶公子就来了两次,花晨姑娘心里头肯定高兴。 “公子,小姐在院子里,我求禀报一声。” 说着,就往里面跑。 陶萧北站在前厅院子里看着老伯离开的方向,心中闪过一丝怀疑,很快又否决了,抬起步子,往花晨院子去了。 花晨听闻老伯说陶萧北来了,笑着跑出院子来迎他,“萧北,你来了。” 看着眼前笑的天真烂漫的女孩,他也笑了起来,伸出手替她整了整凌乱的碎发,“用过午膳了吗?” 花晨撇了撇嘴,“天气渐热,没什么胃口。” “张叔,去城西买些山楂糕回来。”陶萧北清淡的笑着,“听说七皇子经常去买这家的山楂糕,应该不错。” 老伯张叔听着,含笑去了。 花晨调皮一笑,“七皇子死是买给未来的七皇子妃吃吗?” 陶萧北闻言,怔了怔,又想起了燕南晚说的那些话,眼底闪过一丝迟疑。 “怎么了?”花晨疑惑,看到了陶萧北出了神,“难道是买的别的女子?” “不知,我们进去。”陶萧北极力压住心中的疑惑。 …… 秦照为了早些将孟醒的案子了解了,判了三日后午时将云芝斩首示众。 “小姐,小姐,你赶紧起来,我们去看热闹去。”暮书使劲拉着被子。 燕南晚翻了翻身子,压住被子的另一端,哼了哼两声,极度不满道,“看什么热闹,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姐,今儿可是云芝斩首的日子,这个女人可是将你陷害到大牢里去了。”暮书如今提起这事,心中还是一股怒气。 “今儿云芝斩首?”燕南晚睁开眼,愣了片刻。 暮书点头,“奴婢不亲眼看着她死,心中就不痛快。” 燕南晚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给我梳妆,我们一会儿去瞧瞧。” 暮书眉开眼笑,“奴婢就知道小姐会去的。” 坐在铜镜前,透着铜镜瞧着暮书欲言又止的模样,蹙了蹙眉,“想说什么就说,在哪里学来吞吞吐吐的坏毛病!” 暮书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的问,“小姐,你是不是和七皇子闹别扭了?” “我可没闲心思和他闹。”燕南晚挥了挥手,“随便弄一弄,利索点,我们先去七月楼吃过饭,再去看热闹。” 暮书瞧着燕南晚好像一点儿不在乎,想着燕南晨的吩咐,反正她已经和小姐提过七皇子了,任务也完成了。 本来她也瞧着七皇子配不上自家小姐,都是少爷生生要撮合两人。 燕南晚想着自从那日两人从大理寺天牢里出来拌了两句嘴后,薛延就再没有来找过她,她也懒得去找他。 两人看着都是好脾气的人,却是比谁都倔。 “走吧,出去转转。”燕南晚起身,款款走了出去。 暮书跟在燕南晚身后,丰索等在外头,一脸疲累。 “你昨夜抓鬼去了?”燕南晚瞧着他乌青的眼眶,苍黄的脸色,吓了一跳,“不过是两日没见你,怎么变成这幅鬼样子了。” “我倒想自己去抓鬼了,也不想让自己变成鬼。”丰索嗓子喑哑,埋怨的看着燕南晚,“小姐,我能不跟着竹三老先生一起了吗?” “怎么了?他对你做了什么?”燕南晚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遍,“你除了看起来累了点,也没缺胳膊少腿呀!” 暮书看了眼丰索,微微心疼,“小姐,你还是换个人去跟着竹三老先生吧!” 燕南晚微微回过神,瞥了一眼她,“要么他去要么你去。” “还是我去吧!”丰索讪讪的说道。 她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了一番,微微笑了笑,“今儿让竹三跟着我一起去外头瞧瞧,你们俩在府里歇息。” “小姐,你真是太好了。”暮书高兴道。 燕南晚“嘁”了一声,“就知道拍马屁。” 暮书笑了笑,也不在意,拉着丰索就往外走,边走边道,“我去厨房给你弄些吃的,吃完早膳,你就好好睡一觉……” 燕南晚瞧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笑了笑,去找竹三了。 出了燕府,燕南晚先去裁缝铺换了一身男装,才去了七月楼,随意在大堂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点了早膳。 “小姐,今儿我还准备再去一趟乱坟岗呢!”竹三拿了一个包子塞进嘴里。 燕南晚斜了他一眼,“你不想歇息,总得让丰索他们歇息歇息,他们以前虽算不上娇生惯养,但也未受过如此的苦。” 竹三砸吧了砸吧嘴,“我一把年纪了都没有……” “你是孤家寡人,人家可不是。” 竹三听着这话,瞬间明白了,讪讪闭了嘴。 “若是你想去,一会儿看完了我陪你去瞧瞧。” “来了,来了,快去瞧瞧。” “真来了吗?快快快……” “翠红院的云芝拉了,快去瞧瞧……” 一群人听见这话,都纷纷往外跑。 燕南晚故作的风流的笑了笑,“走了,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跟在人潮往刑场的方向去,瞧着前头囚车里的那个人,总觉得哪里看着不对劲。 竹三一把年纪被京中百姓推着往前走,回过头来去找燕南晚,已经看不见人了。 燕南晚还在愣神,心里头总觉得今天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 她没有见过云芝,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可这种不对劲又是从哪里来的? 摇了摇头,想着肯定是自己多想了,想着要去找竹三,放眼望去都是人,哪里还找得到竹三。 第70章:撒娇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找不到人,她想着自己去瞧上一眼算了。 将走了两步,就被人从后面拉住了,转过身,瞧见来人,微微一愣,“凌声?” “皇子妃,您现在有急事吗?”凌声瞧着真是燕南晚,心里头松了口气,方才他在后头瞧着皇子妃这幅打扮,还有点不确定。 燕南晚摇了摇头,“怎么了?你没有在薛延身边?” “属下就是为了主子来的。”凌声一脸着急。 “他怎么了?” “主子喝醉了。” 燕南晚嗤笑一声,“他喝醉不是常事,你来找我做什么?” “这次有点不一样,您跟着去看看吧!” “能有什么不一样,以往怎么处理的今儿就怎么处理。” 这还不到晌午就能将自己喝的烂醉,他还真是活得越来越肆意了,就这么想醉生梦死吗? 燕南晚不屑的笑了笑,转身往前走。 凌声看着燕南晚要走,又想着薛延在如斯酒肆喝的烂醉的模样,急急跟上去,拦在燕南晚面前,“皇子妃,您跟着属下去看看吧!主子这一次真的是与往日不同,我怕他一会儿闹出什么事来。” “他是七皇子,即便闹出了天大的事儿恐怕也没人敢管他。”燕南晚好笑的看着凌声,“即便他身边现在需要人,你怕是也找错人了。” 凌声见没了法子,只得道,“皇子妃,主子喝醉了一般都是口无遮拦的,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牵扯到了燕府,那个时候……” 燕南晚眼神犀利的扫向他,“你在威胁我?” 凌声垂首,“属下只是分析利弊,实话实说。” 她忽的笑了起来,“去看看便看看,我倒是想知道七皇子喝醉了是一副什么样子?” 凌声跟在后头,心里默默说了一句:主子喝醉了只会抱着人睡觉。 也正是因为这事,主子绝不会轻易让自己喝醉了,除了每年的今天,五月十日。 虽然这几日主子再和皇子妃胶着,但他作为属下看得出来主子对皇子妃的感情是不一样,说不定皇子妃就是那个能解开主子心结的人。 燕南晚一肚子火气,到了如斯酒肆,微微有些诧异,“竟然来了这儿喝酒,还真是稀奇,我还以为是去了春风楼呢!” 凌声听着,嘴角抽了抽,主子在皇子妃心里头的形象真是差。 “皇子妃,主子在二楼。” “前头带路。” 凌声踌躇了片刻,拱手道,“皇子妃,还是你自己上去吧!” 燕南晚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主子心在心情肯定不好,所以我还是不要出现在他眼前了。”说完,用着轻功跑了没影。 燕南晚愣住了,片刻后,怒道,“凌声,你这个牲口!” 抬头瞧了一眼如斯酒肆的牌匾,跺了跺脚,走了进去,上了二楼。 凌声看着燕南晚进去了,才真正走了。 到了二楼,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薛延的身影,她拉了一个小二,“七皇子是不是在这里?” 小二看了一眼女扮男装的燕南晚,不认识,但长得真是好看,和七皇子有的一比,笑着道,“公子随我来,方才掌柜的将七皇子送到了雅间。” 燕南晚点头,跟在小二后头。 “七皇子就在里面。” “多谢小二哥了。” 瞧着里头明明已经喝的烂醉的人,趴在桌子上,还抱着酒坛子,嘴里不停说着“喝,还要喝”的人,她眉头皱的紧,长长的舒了口气,才走了进去,顺手将门关上了。 走到薛延面前,“薛延,醒醒。”她伸手去拿他抱着的酒坛子,“不喝了,我们回去。” 薛延死心护着手里的酒坛子,一把将燕南晚推开,“滚开,谁抢我酒我杀了谁。” 她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拧起眉,这人喝醉了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好相处。 干脆坐在他对面,一只手撑着脸,看着他喝,心里头想着,你就喝吧!我就看着今儿能不能将你喝死? 薛延见她不来抢酒了,一双桃花眼迷蒙的看着她,一张嘴微微嘟起,一脸的单纯可爱,傻傻的问,“你是娘亲派来的吗?” 真可爱! 燕南晚闭上眼,不愿再看他,这人现在这幅人畜无害的模样真是太招人爱了。 “你为什么不看我了,是不是不喜欢我?”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模样。 燕南晚再睁开眼时,被牙签放大的脸吓了一跳,身体往后仰,直直的摔在了地上了。 “你喜欢睡在地上吗?”薛延一脸疑惑,蹲在她面前,低头看她,忽的笑了起来,凑到她面前,“地上很凉的,你可以睡在我身上,我身上暖和。” 燕南晚眼皮跳了跳,双手撑着地,要起来,薛延将手里的酒坛子扔在一边,伸出双手拦腰将她抱了起来,笑嘻嘻的看着怀里的人,“娘亲说了要对女孩子好。” “你娘亲还说了什么?”燕南晚也不挣扎由着他抱着自己起来,只要他不喝酒了就好。 薛延认真的思考了起来,有十分认真道,“娘亲还说,以后一定要对未来的妻子好,不能有小妾,还说了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燕南晚嘴角猛的一抽,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他娘亲知道她儿子现在是这幅模样会是什么表情。 她走神的时间,薛延就将她抱到了床上,还十分温柔的将她把鞋脱了,温柔道,“我们睡觉好不好?” “我不困,我们回去好不好?”燕南晚笑了笑,坐在床边,弯腰要去穿鞋。 既然他现在不喝了,就赶紧把人哄回去。 薛延眨着一双无辜的桃花眼,摇了摇头,“不好,我要和你睡觉。” “薛延!”她实在是受不了他这么无辜可爱的模样了,“跟我回去。” 他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慢慢的里头溢出泪光,撇了撇嘴,“你凶我……” 燕南晚既是无奈又是崩溃,忍着脾气,柔声道,“没有,我们回去睡觉,好不好?” “不要,我现在就想和你睡觉,等不及回去了。”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好,只要你不喝酒了,就好。”她长长出了口气,认命了。 第71章:他真是可怜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笑了起来,眸子亮晶晶,伸出手,指了指床里面,笑眯眯,“你睡里面。” 燕南晚点头,爬上床,躺在里面。 他立马跟着上了床,躺在外面,侧过身,一只手撑起俩,一双桃花眼灿若星华的瞧着她,忽的低低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你长得和我的皇子妃真像。” 燕南晚翻了个白眼,敢情这人喝醉了,连人都不认识了,伸出手盖上他的眼睛,“不是要睡觉吗?睡吧。” 手掌上湿糯糯的,她愣了一会儿,愤愤的瞪着他,“薛延,不准舔了!” 薛延收回舌头,乖乖的闭上眼,不动了。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又开始翻腾起来,哼哼唧唧的。 “你又怎么了?”燕南晚眼都没睁,有气无力的问。 薛延盯着她的脸,委屈道,“我想抱着你睡,不然我睡不着。” “好好好,抱着,抱着。”燕南晚侧身,伸出手将他抱进怀里,“现在能睡着了吗?” 摇头,“是我抱着你,不是你抱着我。” “好,你抱着我。”燕南晚收回手,越发无奈起来了,任由薛延抱着。 这么一闹腾,又加上她一大早被暮书拉起来,真的困了起来,被薛延抱着睡着了。 听着怀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薛延睁开眼,一双眸子清澈明朗,丝毫没有方才的迷蒙,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也睡了。 今儿五月初十,每年这一天他都是一个人喝的烂醉,躲在一个角落里,等着明早的太阳升起,才敢重新走出去。 今年有了她在身边,或许会有点不一样吧! 燕南晚一觉睡到黄昏时分,睡得时间有点久,醒过来时头有点懵,揉了揉太阳穴,动了动身子,触到细腻的温热,怔了怔,抬起头往上看,见是薛延,才恍然记起好像先前发生的事。 薛延双眼微闭,脸色清淡,嘴角微微上扬,看了一阵,叹了口气,这人还真是无时无刻都美的让人意不开眼。 “晚儿觉得是我好看还是归音好看?”他睁开眼,邪魅的笑了笑,盯着怀里的燕南晚。 燕南晚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既然醒了,就早点回去吧!” 薛延一个翻身将她压1在身下,两人四目相撞,燕南晚移开目光,望向别处,冷然道,“酒醒了,别装疯卖傻!” “不装疯卖傻,是真想。”他低头吻上她的脖颈,温热的气息扑洒在她身上。 她身体微微缩了缩,抬起手推开他,“我有事问你。” “晚儿,有什么事一会儿再问,好不好?”他依旧趴在她脖颈间,不愿意动。 燕南晚不说话,睨着他。 “你问我答。”薛延依旧维持着这个动作,不动。 “你先起来,压着我难受。”燕南晚放柔了声音。 薛延不依不饶,“你吻我一下,我就起来。”抬起头,将嘴凑过去。 吻就吻,又不是没有吻过! 她闭上眼,很快的吻上他的唇,后者变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直到燕南晚一张小脸变得通红,他才松开,一脸得逞的笑意,捏了捏她的脸蛋,笑着,“晚儿想问什么?” 燕南晚急急大口呼吸了几口,才望向他,明明很生气,让人瞧着却十分可爱。 “今儿你是真醉还是假醉?” “你觉得呢?”薛延反问。 “不知道。” “想醉却喝不醉,没醉却什么都看不清。”他淡淡开口,眼底晕出一片悲伤。 她的目光撞进他眼底,心颤了颤,急急的收回,要下床,“我要回去了。” 薛延坐起身子,靠在床上,看着她,“不想知道原因吗?” 她穿鞋的动作一滞,“那是你的事情。”继续手中的动作。 不得不承认薛延是一个随意便能撩拨女子的男子,以往在书中看都是女鬼夺了男子的心魂,他或许就是男狐狸精,随意一个眼神便能勾了女子的神思。 她不容许自己对他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你在怕什么?”薛延沉声问。 燕南晚穿戴整齐后,站在屋子里,背对着他,“什么都不怕。” “那就听我说。”薛延不知自己今日是怎么了,就想拉着她,把这十几年隐藏在心里的事情都说给她听。 她抬头看了一眼窗户,金色的霞光落在窗辕上,“我出来一天了,爹爹该担心了……” “我亲手杀了我娘。”他淡淡的、轻轻的开口。 燕南晚转过身看着他,他面无表情,仿若刚才那话不是他说的一般。 他又开口,语气依旧淡,眼里空洞,“我永远也忘不了她拉着的手,将匕首送进我手里,求着我让我杀了她。” “你……”她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发现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 薛延凄然一笑,“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她急忙摇头,走到床边坐下,握上他的手,“我相信你一定有什么苦衷。” “我没有苦衷,只想让她快点解脱。”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手回握着她,“从小我就是个魔鬼,对谁都狠,能亲手杀了亲娘,你觉得我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不提了好不好?”她觉得今天的薛延很不对。 他握着她手的力度加大,捏的她轻轻蹙起了眉,他依旧不放手,手中的力气越发大了起来,笑的嗜血,“是不是很疼?” “不疼。”她硬生生扯出一丝笑,心里头想着这手该不会是断了吧! 薛延看了她半晌,嗤笑了一声,“真蠢!”松开她的手,将她抱进怀里,“燕南晚,又没有人告诉你,你真的很好骗,别人随便装个可怜都能将你感动的稀里哗啦。” 燕南晚吸了吸鼻子,顺着他的话说道,“是呀,我蠢得很。” “当初我真是眼瞎,怎么就觉得你这女人聪明,还鬼迷心窍的去向父皇请了旨让你做我的皇子妃。” “趁着我们还没成亲,你还可以反悔。” 薛延抬起手顺着她的长发,低低笑了起来,“若是我反悔了,怕是没人要你了。” 第72章:大婚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嘁”了一声,“我虽不如禾芊郡主美,但长得也看得过去,总有眼瞎的看上我。” “嗯,我不就是那个眼瞎的吗?” 燕南晚不再与他争辩,推了推他,“你饿吗?” 喝了那么多酒,从早上到现在恐怕都没有吃什么。 “晚儿,今晚陪我,好不好?” 燕南晚心中的温情顿时散的干净,推开他,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你若是真耐不住寂寞,就滚去春风楼,用不着如此羞辱我。” 薛延愣住了,他只是想让她晚上陪着他说说话,并没有其他意思,但看着眼前这个气鼓鼓的人儿,笑了起来,“晚儿想什么呢?我只是想让你晚上陪着我说说话,若是你不愿意进宫,我去燕府住在你院子里也好。” 燕南晚脸火烧一般的红了起来,硬着头皮道,“谁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薛延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从如斯酒肆出来,去了七月楼,快走到七月楼时便瞧见那门口站着的人可不就是那个跑了的凌声吗? 她一时心里头来了气,冷冷笑了起来。 凌声看着薛延与燕南晚走了过来,接触到燕南晚的冷笑,心肝颤了颤,垂首恭敬道,“主子,位置安排好了。” 薛延点头,握着燕南晚的手往里面走。 “凌侍卫不一起吗?” “不了,不了,属下忽然想起来还有事情要做,先走了。”凌声说完又急匆匆的跑了。 燕南晚无所谓的笑了笑,就不信你能一直跑。 用过晚膳后,薛延就跟着燕南晚一起回了燕府,当晚果真直接在燕南晚的院子里住了下来。 暮书一脸的不乐意,搞不懂小姐不是和竹三一起出去的吗?怎么回来就把七皇子带来了? “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今儿与丰索闹别扭了?”燕南晚瞧着她问。 “小姐,你不是不搭理七皇子了吗?”暮书瞥了一眼里屋坐着的薛延,压低了声音问。 燕南晚笑了笑,“小小年纪,怎么这么能操心?”伸出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蛋,“竹三回来了吗?” 暮书撇了撇嘴,“早就回来了。” “嗯,今儿薛延来的消息不准和别人说,连哥哥也不准说。” “为什么?”暮书小声嘀咕,“以前小姐都不会和少爷有秘密的,现在都要瞒着少爷了。” “我以前怎么就未发现你这么为哥哥着想呢?”燕南晚笑着看她,“以前我出去偷东西的时候,也没有告诉哥哥,你怎么没问为什么?” “我只是觉得小姐……” 燕南晚挥了挥手,“府中人多嘴杂,翠红院的事情还未真正查清,平时做事说话都多长几个心眼。” 暮书听着这话,才点了点头,下去了。 …… 太子薛寒牧与赵禾芊的婚事定在了五月十五,这几日燕城义忙得不卡开交,日日都在礼部与一众大人们商量礼仪方面的事情。 下了早朝,燕城义被皇上叫去了御书房,寻问关于太子大婚筹备的问题。 “皇上,大部分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不知禾芊郡主是太子的正妃还是……” “赵王是唯一的外姓王,对江山的功劳不用多说,禾芊郡主自然是太子妃,礼仪祖制都按太子妃的规格去办。” 燕城义拱手应是,“微臣马上去办。” 皇上点头,又问道,“老七的婚事定了日期吗?” “这个月二十六日也是好日子,微臣还未来得及向皇上禀告。” “那就定在二十六了。”皇上微微叹了口气,“自打云妃那事之后,老七的性子越发嚣张乖戾起来,早些成家,也好让他收收心。” 燕城义不插话,无声的站在一边。 当年云妃的事情他也只是有耳闻,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自那之后,七皇子就变了。 “你退下吧!” “微臣告退。” 燕城义退下之后,皇上就陷入了沉思,想起过往种种。 五月十五日,京中热闹非凡,从赵王府到东宫,十里红妆,太子娶太子妃,普天同庆。 大喜的日子,赵禾芊却满脸悲伤,赵王走了进来,瞧着她这幅模样,挥散了一旁伺候的丫鬟,和蔼道,“芊儿,爹知道你的心思,但萧北心中只要那人。凭着你的容貌与智慧嫁给太子,定然能让太子对你死心塌地,何苦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作践自己。” “爹!”赵禾芊扑进赵王怀里,“花晨都死了,为什么他就是忘不了,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 赵王拍了拍她的后背,“芊儿,若是萧北死了你能忘了,你就当他死了吧!” “可是他明明活得好好的呀!呜呜呜……” “活着又能如此,他终究不是你的良人。身为我们赵王府的人,就该明白身上肩负的使命,无论何时,我们都要辅助当今皇上,当今太子治理天下。” 喜婆在外头喊着,“赵王,郡主,太子快到了。” 赵王低头,伸出粗粝的手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芊儿,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忠君爱国,明白吗?” “女儿明白。”赵禾芊知道宿命已定,即便心中有再多不愿,但她终究是赵王府的人,就不该丢了赵王府的面子。 赵王将伺候的丫鬟叫了进来,“替郡主梳妆。” 说完,去了王府前迎接太子了。 太子薛寒牧骑着高头大马到了赵王府前,跳下马,拱手道,“岳父。” 赵王大笑起来,扶了扶薛寒牧,“太子多礼了,芊儿马上就来了。” “不着急。”薛寒牧淡淡一笑。 太子与赵王府联姻,一时间朝中大臣心底都有了分寸,也纷纷替燕城义惋惜。 当初太后寿宴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太后与皇上中意的是燕府独女,毕竟德才兼备才是未来皇后之选。 但眼下却是禾芊郡主成了太子妃,怕是太子的位置再难撼动了。 薛延带着燕南晚坐在七月楼二楼临窗的位置,看着薛寒牧坐在高头大马上将赵禾芊接回了东宫,嘴角微勾,“晚儿现在是不是有些后悔拒绝了太子皇兄?” 第73章:助他达成所愿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不后悔。”燕南晚微微摇了摇头,笑着看他,“倒是有点后悔当时允了你。” 薛延脸上的笑一怔,他近来真是越发厌恶在她嘴里说出不喜自己的话了,冷哼一声,“即便如此后悔,你也是我的人了。” 燕南晚端起面前的茶盏,送到嘴边,悠悠道,“可不是,后悔也没了法子。” 薛延起身,走到她面前,弯腰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他靠在窗边,低头在她脖子间嗅了嗅,邪肆的笑了起来,“晚儿近来似是不怎么抗拒我了。” “不用都是无用功,何苦为难自己。” “你现在有没有一点儿欢喜我?”他将目光落在窗外的大街上,悠远深邃,心头闷闷的。 燕南晚嗤笑一声,“你这话问的就如同是猫喜不喜欢啃骨头,所以你觉得呢?” 猫不喜欢啃骨头,狗才喜欢。所以,她…… 薛延语调慵懒,眼里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无所谓,“欢喜不欢喜,总之以后一辈子都要纠缠在一起的。” “一辈子”三个字窜进她的耳中,脑海中忽的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昏昏的,半晌没有反应。 街市上太子接亲的队伍已经走远了,吹吹打打的喧闹声也变淡了,燕南晚扭过头来看着薛延,神色正经,语气认真,“薛延我助你达成所愿,你便放我自由,好吗?” “好,等你助我达成所愿的那一天,我一定放你自由。”薛延放荡的笑着,眼底极快的闪过一抹得逞。 太子勤政爱民,大婚第二日依旧早早来上了早朝,皇上与一众大臣们看见薛寒牧时,都有些意外。 “太子,你昨日方将大婚,朕不是特许了你休沐三日,怎的今早还来上朝?”皇上疑惑问道。 薛寒牧面无表情,恭敬答道,“儿臣虽大婚,但也不应该松懈了朝政。” 皇上龙颜大悦,称赞道,“好好好,朕能有你这么一个好儿子是朕的福气。” 一众朝臣也连连附和称赞。 早朝上因了薛寒牧大婚第二日便来上朝,皇上十分高兴,一群大臣跟着也心情轻快了起来,一连下来商量了好几件大事。 下了早朝,走出大殿,便瞧见东宫的小厮候在外头,薛寒牧眉头微皱,小厮看见薛寒牧,弯腰小跑着过来,声音放低了不少,“太子,太子妃说太子既然如此忙,她想回赵王府待一阵,等太子……等您忙完了,她……她再搬回来。” 小厮将这话说完,头已经垂得不能再低了。 太子妃这才嫁入东宫一天,便嚷着要回赵王府,这不是不给太子面子吗? 薛寒牧听着这话,淡淡笑了笑,抬起脚步台阶下走。 小厮小心翼翼的跟着薛寒牧身后,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太子不高兴。 昨日嫁入东宫时,赵禾芊便已收了心,虽心中还是无法割舍对陶萧北的爱意,但也十分清楚她既然嫁入了东宫,两人便再也无了可能,与其死死纠缠,到最后害了赵王府与陶萧北,不如收了心,安安稳稳的当太子妃。 昨夜两人的洞房花烛,薛寒牧没有碰她,两人虽躺在一张床上,但却各自盖着一床被子。其实,她心里头没有失望,反倒是松了一口气,毕竟她还是无法这么快就能接受另一个男人。 可今早起来后,找来了身边伺候的丫鬟问了薛寒牧,才知道他竟然又去上早朝了。 按照祖制两人今儿是要一起进宫给太后皇后请安的,可眼下只有她一人,薛寒牧连个话儿都没留,这不是摆明了对她说这个太子妃他不认吗? 越发想着,心里头便越发委屈了起来,眼眶红了,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掉。 宫女碧荷瞧着,慌乱了起来,出声安慰,“太子妃,太子只是朝政太过繁忙,才会忘了。方才管家已经让小厮去宫里找太子了,估摸着时间应该是快回来了。” 赵禾芊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想着才嫁进东宫一日,便以泪洗面,若是传了出去,又该惹人嘲笑了,“我知道了,你去外面守着,我自己待一会儿。” 碧荷还是不放心,但看着赵禾芊不想人打扰的模样,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太子妃,我就在门外守着,您有什么吩咐喊我一声。” 赵禾芊点了点头。 她从小就体弱多病,多在赵王府里养病,又因早就心仪陶萧北,所以对于皇室中的太子、皇子们都不甚了解。 即便是偶尔得来的消息,也是丫鬟从外头街市上听来的。 大婚前几日,身边的丫鬟打听了些太子的喜好与脾性,她当时没心思听,隐约听见当时太子似乎是心仪燕南晚的。 原本想当个闲话听了,瞧着眼下的情形,反倒是真相了。 薛寒牧回了东宫,径直来了两人的寝殿,瞧着守在门口的碧荷,问,“太子妃呢?” 碧荷行了礼,“太子妃在里面。” 薛寒牧点了点头,“太子妃用早膳了吗?” “还未。” “本宫也未用,去准备早膳,多弄些太子妃爱吃的。”薛寒牧吩咐着。 碧荷高兴的点头,去了。 赵禾芊在里头听见薛寒牧回来了,对着铜镜擦了擦眼泪,敛了敛心绪,起身去开门,瞧着站在门口的薛寒牧,行了礼,“太子。” 薛寒牧虚扶了她一把,极其自然的握着她的手,语气放软了不少,“今日朝中有事,本宫瞧着你睡得香,便没有叫醒你。原本想着等下朝了再回来带着你进宫去见皇祖母与母后,未曾想却让你误会了。” 赵禾芊眸子里都是诧异,看着他,“太子的意思是没有不认我?” “你是父皇圣旨御赐的太子妃,又是本宫亲自接回东宫的,哪里来的不认一说?”薛寒牧微微笑了笑。 “臣妾以为……以为太子是不喜欢臣妾,所以才会……”她低下了头,不好意思说出心中的猜想。 薛寒牧伸出手将她搂紧怀里,安慰道,“这些年本宫一直心系朝政,孤家寡人惯了,猛的身边有了一人,多少有些不习惯。” 第74章:不会让你守寡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他抬起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所以,今日也忘了吩咐管家让你在东宫等着我。” 赵禾芊听着这话,心里头的郁气也都散了,今儿这事现在想来也是她小题大做了,太子政事繁忙,自然要以天下百姓为重,她还耍起了小脾气,“今日是臣妾做得不对,还望太子莫要生气怪罪。” “何来怪罪你一说。”薛寒牧低头望着她,笑了笑,“用过早膳便随本宫一起进宫,让母后与皇祖母看看。” 赵禾芊乖巧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他,既然已嫁给了太子,从此便要将陶萧北压在心底,不再提起,一心一意对太子,帮他分忧解劳。 燕城义下了早朝后,回了燕府,就听管家陈叔说七皇子来了,正在燕南晚的院子里,说是又要带着她出去玩。 “随他们闹腾吧!”燕城义挥了挥手,想着南晚迟早都是要嫁给七皇子的,如今两人时常在一起也能培养感情。 燕南晚的院子里,薛延翘着二郎腿坐在摇椅上,端着一碟子糕点狼吞虎咽的,燕南晚瞧着,笑着问,“怎么饿成这样?” 薛延将最后一块糕点送进嘴里,又端起面前的温茶猛的喝了几口,才觉得不那么饿了,“昨儿与你从七月楼分开后,就再也未进食,着实饿得很。” “捉鬼去了?” “不是抓鬼,是见龙去了。”薛延笑了起来。 燕南晚闻言,手颤了颤,这人真是什么都敢说,现在连皇上都会拿来打趣了。 “晚儿今儿有事吗?” 燕南晚斜了他一眼,懒得说话。 “不答话就是没事,正好与我出去一趟。”薛延从摇椅上起身,走到燕南晚面前,低头连凑到她面前,桃花眸眨了眨,“我们一起去抓鬼。” “不去!”燕南晚扭开头,不看他。 薛延不管,伸出手直接抱起了她,用着轻功翻墙走了。 暮书瞧着,跺了跺脚,一脸的不满,“七皇子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丰索笑了笑,没作声。 出了燕府,薛延抱着燕南晚一路用着轻功,往城门口去。 “你放我下来!”燕南晚冷声道。 青天白日的抱着她往京城外走,被有心人瞧见了,指不定又怎么编排两人了。 薛延低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你若是怕被人瞧见了,就将脸窝在我怀里。” 她看了一眼城门口来来往往的人,都往这边看,气愤的将脸埋在薛延怀里,一只手环着他的腰,用了不小的力气掐了掐他的腰,瓮声瓮气,“你以后若是吃饱撑的,不妨抱着凌声绕着整个皇宫跑几圈。” 薛延嘴角猛的一抽,小猫儿还真是敢想敢说,“你抱着舒服顺手,我以后若是吃饱撑了,还来抱你。” 她这算是被他揪住不放了吗?心里头翻了个白眼,掐着他腰的手有些发酸,讪讪的收了回来,“我们去哪儿?” “柳村。” “你等等。”燕南晚急忙道,“把竹三也叫上。” 薛延脚步不停,“我们不查尸体,就是去看看。” “不行!”她坚持,“若是你再像上次那般,没了竹三在身边,我可没有法子。” “原来晚儿是在关心我呀!”薛延笑了起来,眼底都染着明亮亮的高兴,“晚儿放心,今儿我就乖乖跟在你后头,不会再出现上次那样的事。” “你若是不让竹三来,便让凌声跟着。” 薛延点头,“凌声一直都跟在我身边,你放心。” 燕南晚嘴硬道,“从来都没为你担心,不过是为自己担心。” “哦,原来你是怕守寡。”薛延装作一脸正经道,“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护着自己的命,陪着你。” 燕南晚冷嗤一声,颇有些嘲讽道,“你这条命还是留着陪你的那些红颜知己吧!”从他怀里抬起头,看了一眼四周,已经出了京城,周围也没有人,“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薛延听话的将她放下来,邪肆一笑,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前走。 “你松开我,我自己能走。”燕南晚挣扎道。 “我怕老鼠。” 燕南晚想骂人,忍了忍,又忍了忍,堆起一脸假笑,“好,牵着就牵着。” 薛延仿似未看见她一脸的假笑,灿烂的笑了起来,握着她的手,与她并肩往柳村走。 到了柳村,走过前面人都死完的房子,到了那个奇怪女人的家门口,瞧见屋门紧闭,里头传来淡淡的饭菜香,她转过头看着薛延,“你今日来柳村想看什么?” “随便看看,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 燕南晚皱眉,“这件事一定要查吗?若是你想利用这件事,大可将这件事让别人去查。” 薛延笑了笑,“这是父皇的意思。” 燕南晚听了,不说话。 两人走了几步,到了奇怪女人的隔壁家,门口是新劈的柴,屋门大开着,从里头走出来一个青年男人。 对视一眼,纷纷觉得奇怪,这人不是应该遇害了吗? 燕南晚拉着薛延走上前,温柔的笑着,看着青年男人问,“请问你是一直住在这里吗?” 青年男人看着两人,点了点头,“请问你们是?” “我们是京中大理寺派来查案的。”燕南晚柔和的解释,“上次我们来,没看见你,以为你受害了。” 青年男人听着这话,激动了起来,“原来是官爷,你们来了真是太好了。”青年男人说着请两人进屋,“草民一直想进京找官爷说这事,奈何村长不让,便一直没说。” “村长为何不让?”燕南晚与薛延跟着走了进去。 青年男人给两人倒了水,站在一边道,“那天晚上我正准备睡觉,屋里忽然闯进来一个人,将我打晕了,把我带走了,本来以为要死了。但没想到三日后我醒来了竟然又回到了自己家里,村长和村民看见我时都很惊讶。” 他顿了顿,看了两人一眼,又继续道,“后来听村长说京中官爷们来查案,我想着要去提供线索,村长让我不要声张,怕给村子带来更大的祸事。” 第75章:为她受伤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所以你就一直瞒着,什么都没说?”燕南晚眉头皱起,一脸不悦,“若是今儿我们不来,你是不是就准备什么都不说?” 青年男人摄于燕南晚浑身的气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求饶道:“官爷,小的知错了,还请官爷饶小人一命呀!” 薛延冷哼了一声:“你倒是活下来了,可你那些村民邻居如今死的不明不白,你如此隐瞒事实,就不怕他们半夜来找你索命?” “都是小人的错,都是小人的错,请两位官爷尽快查明真相,替村民们报仇。”青年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磕头。 燕南晚敛起浑身的怒气,又问道:“仔细和我们说说你被带走后发生了什么事。” 青年男人抬起头,仔细回忆起来,最终摇了摇头:“被走后,我就一直昏迷,等再醒过来时,就回到了屋子里。” “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青年男人摇头。 薛延扫了一眼四周,确定无什么可疑之处,站起身:“我们去找村长问问。” 燕南晚看着跪在地上的青年男人,对薛延道:“等一会儿。” 蹲下身,握上他的脉搏,片刻之后,松开,又站起来:“走吧!” 青年男人瞧着两人走了出去,急忙起身,跟在后头:“官爷,需要我带路吗?” 薛延冷睨了他一眼,目光落在方才燕南晚手把脉的地方,眼神越发冷冽起来:“滚一边儿去!” 燕南晚瞧着,对青年男人挥了挥手,碰了碰薛延的手,眼神里透着寻问。 “无事,我们走。”薛延邪肆的笑了起来,握上她的手,“晚儿可不能在这里把我丢下。” 燕南晚白了他一眼,扭过头,不再看他,这人正经起来连一盏茶都维持不到。 两人往村尾走去,路过村民的家,大多是屋门紧闭,听不见人说话。即便偶尔碰上几个敞开门的,看见两人后,都纷纷走进屋,将门关上。 见了他们如同见了鬼一样,慌慌张张,神情仓惶,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了村尾最后一家,村长家。 屋门敞开着,屋外见不到人,燕南晚与薛延往屋里走,走到门口,还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燕南晚不禁疑惑,眼看着快到晌午了,该用午膳了,为何屋里没人呢? 她一只脚踏进屋里,另一只脚刚刚抬起,眼前猛的窜出来一个人,手里拿着菜刀,二话不说就朝燕南晚砍了过来。薛延跟在她身后,菜刀映着晌午的阳光,闪到了他的眼睛,闭上眼,一把将燕南晚拉进怀里,转过身,背对着那个拿菜刀的人。 燕南晚在他怀里,听见一声闷哼声,很快又闻见了血腥味,她急忙从薛延怀里退出来,想去看他伤在何处,哪知那个拿菜刀的人又袭了过来。 老头拿着菜刀再度砍向两人,燕南晚急急的拉着薛延往后退了几步,推到屋门前,冷眼看着老头。 “杀人犯,畜生,砍死你们!”说着拿着菜刀又跑向两人。 燕南晚扶着薛延站稳,飞身向前,一脚将老头踢倒在地,又快速的踢飞落在地上的菜刀,一只脚踩在他胸膛上,眼神阴沉:“说,谁派你来的?” 老头双眼发红,看着燕南晚,不停的挣扎起身。 若不是燕南晚用了内力,怕是真要镇不住这个老头了,她心中微微诧异,老头看起来又瘦又矮,哪里来的如此大的力气? 她又用了内力狠狠踹了老头一脚,看了一圈四周,发现一堆柴旁边有一根麻绳,飞身而起区了绳子,又急忙回来,将老头捆了起来。 做好这一切后,快步走到薛延面前,看着他的后背,今日薛延穿的一身青色衣服,鲜血已经将衣服染成了墨绿色,心中一紧:“你身上有没有金疮药?” 薛延脸色苍白,摇了摇头,笑了起来。 “你还有心情笑!”燕南晚都快要急哭了,又深又大的伤口,血流不止,若是不及时止血,会失血过多而死的,“凌声不是跟在你身边,快让他出来,必须赶紧回京城处理伤口。” “他不在,我让他查别的事情去了。” “你骗我!”燕南晚看着他,真想一巴掌将眼前这人拍死。 看了看还在地上挣扎不停的老头,又看了一眼血流不止的薛延,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烟花筒,拉了引线,冲上天,散开五颜六色的光彩。 薛延瞧着她的动作,眉梢微微上挑:“晚儿担心我吗?” “没空担心你,你最好撑着活下去,等我把他解决腾出心思来担心你。”燕南晚没好气道。 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来了两个黑衣人,恭敬的走到燕南晚面前,拱手冷声道:“主子。” “来迟了,回去领罚。”燕南晚冷眼扫过两人。 两人点头,不做声。 她指着地上的老头:“你将他送去大理寺,说是伤了七皇子的罪犯。”又对另一个黑衣人道,“背上七皇子,立马与我回京城。” 几人动作很快,急急匆匆的回了京城,燕南晚思索了一番,问薛延:“你是先回宫还是?” “这件事先瞒着,去燕府你的院子。” 燕南晚点头,翻墙进了燕府回了院子。 暮书与丰索都不在,燕南晚院子里又没有包扎用的药,她扶着薛延坐在窗边,让黑衣人去找竹三。 “我先将你的上衣脱下来,会疼,忍着点。”燕南晚看着鲜血还不停往下流,脱衣服的手抖个不停。 薛延背对着她,感受到她发颤的手,转过身,笑着看她,手握上她的手:“不必脱了,拿了剪子剪了就好。” “好,我去拿剪子。”燕南晚抽出手,去找剪子,拿着剪子走回来时,手还是抖个不停。 恰好这个时候竹三来了,燕南晚似是见到救星一般,将剪子递给他:“你去给他看看。”转身,急忙走了出去。 到了院子里,低头看着自己抖个不停的手,闭上眼,两只手交叉紧握,久久压抑不住心中的后怕。 若是当时薛延不替她挡那一刀,现在的她恐怕已经见阎王去了。 第76章:为了她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暮书与丰索从燕南晨院子里回来,看见燕南晚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丰索闻到院子里一股血腥味,神色慌张:“小姐,你受伤了?” 燕南晚微微摇了摇头,努力憋着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抱着暮书小声哭了起来。 暮书与丰索都是一惊,小姐什么时候哭过,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屋里头传来一声闷哼声,燕南晚急忙推开暮书,往屋里跑,跑到门口,止住了脚步,抬起衣袖擦了擦眼,步子特意放缓了不少,努力平复心情:“怎么样了?” “伤口看着很深,但未伤及紧固,已经上了最好的金疮药,修养半个月就能全好了。”竹三答道。 燕南晚点了点头,走到床边,看着薛延**着上身,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暮书与丰索跟着进来,看着地上的衣服时,都惊了。虽然血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但看着衣服的颜色深度,都能猜出来七皇子流了多少血。 “七皇子,你到底带我家小姐去哪儿了?怎么会这样?”暮书问。 丰索拉了拉暮书的衣袖,示意她不要问了。 暮书甩开丰索的手,走到床边,站在燕南晚身后,语气沉重:“七皇子,小姐自幼都被老爷和少爷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她嫁给你不求荣华富贵,但您也该保证她平安喜乐。若是您连这也做不到,那就趁早向皇上请旨与小姐解除婚约。” “暮书!”燕南晚冷斥一声,“下去!” “小姐,他若是连自己都保护不好,以后谈何保护你?” 燕南晚沉声道:“丰索,带她下去。” 丰索点头,急忙拉着暮书出去了。 竹三又叮嘱了几句话,也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两人,燕南晚弯腰捡起地上扔的衣服:“今天谢谢你。” 薛延无所谓的笑了笑:“是我带你去的柳村,自然要护你周全。” “暮书心直口快,你别放在心上。” “她说的很对。”薛延十分认真看着燕南晚,“若是我连自己都护不住,以后谈何护你。” 燕南晚一怔,笑了起来:“我不用你护着。”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衣服,“我去哥哥院子里给你拿一件衣服,你先趴下歇息。” 薛延点头,趴在床上。 确定燕南晚出了院子,他低声喊道:“凌声!” 凌声从窗户外翻进来,站在床边,看了一眼薛延的后背,恭敬道:“主子。” “告诉秦照这件事先不要声张,明日早朝看我眼色行事。”薛延一张脸阴沉的能渗出水来。 凌声点头:“主子,这件事要告诉皇上吗?” “本皇子一会儿回宫,告诉父皇,说我受了重伤,不方便去御书房找他,但有急事与他相商。” “是,属下马上去办。” 薛延挥了挥手,凌声又从窗户翻出去了。 他一个人趴在床上,想起燕南晚今日招来的那两个黑衣人,心中不由对燕南晚又高看了几分。 那两个人黑衣人显然不是在他们附近,但能以如此快的速度赶来,已经十分不可思议了。但燕南晚还说了他们慢,真不知道她到底控制着如何一股势力? 院子里又响起了脚步声,他听着,是两个人,应该是燕南晚与燕南晨,收起思绪,闭上眼,佯装睡觉的模样。 燕南晚与燕南晨走了进来,看着趴在床上闭上歇息的薛延,两人不自觉的都放轻了脚步。 薛延微微睁开眼,瞧着眼前的两人,虚弱的扯出一抹笑:“燕公子来了。” 燕南晨走到床边,看见薛延背后的伤口,倒吸了一口气:“南晚与我说了,这次多谢七皇子了。” “晚儿是我的皇子妃,保护她本就是我分内的事,燕公子何来言谢。” 燕南晨看了一眼一旁强装精神的燕南晚,手伸到她面前:“衣服给我,你出去。” 燕南晚点头,将衣服递到燕南晨面前,又看了一眼薛延:“你想吃什么?” 薛延笑着摇了摇头:“父皇找我,换了衣服我便回宫了。” “凌声来接你?或者我让陈叔安排马车送你回宫?” “南晚,出去!”燕南晨温温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开口。 燕南晚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才出去。 燕南晨头也不回道:“去我院子里,将我书房桌案上那本打开的书背下来,背不完不准吃饭。” 站在院子里的燕南晚听见这话,撇了撇嘴,听话的出了院子。 薛延趴在床上,抬头看着燕南晨,邪肆一笑:“燕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燕南晨将衣服放在一边,走到桌子边坐下,抬眼看着薛延,单枪直入:“七皇子不惜让自己身受重伤,就是为了试探南晚的真正势力,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你怀疑一切都是我安排的?”薛延眯起双眼,眼中一闪而过的凌厉。 “是不是不重要,但我只是想告诉七皇子,南晚不是普通女子,不会因为感动就心甘情愿的为一个男人付出一切。” 薛延嗤笑一声:“燕公子变得还真快。之前不是一心想让我知道你妹妹的过人之处,如今反倒怪起我来了。” 燕南晨扫了一眼他,移开目光,落向窗外的树枝上:“我们燕家人做事一向讲究心甘情愿,希望七皇子莫要再耍什么手段。” 薛延闭上眼,不再说话,算是默认了。 “既然七皇子要回宫,南晨就不多留了。”说完,站起身,走了出去。 良久之后,薛延才睁开眼,瞥了一眼放在床边的衣服,慢慢的支撑着起身,拿过衣服,披在身上,走出房门,便瞧见管家陈叔站在院子门口候着。 陈叔听见有脚步声响起,转过身看见薛延走了出来,想起少爷的吩咐,弯着腰跑过去:“七皇子,马车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薛延邪邪的笑了笑,点头,让陈叔扶着往外走。 一路走来,府中下人看到薛延纷纷低下头。 陈叔看着薛延眉头微皱,解释道:“少爷吩咐的。” 第77章:暗度陈仓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不在意的笑了笑,点了点头,走出了燕府,上了马车,又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燕府的匾额,心里头莫名有几丝沉郁。 今日发生的一切都是偶然,他也懒得和燕南晨解释。眼下想想,反倒有些后悔,若是燕南晚真与燕南晚说了,这事肯定又是一个疙瘩横在两人之间。 放下车帘,随意的躺在车里,微微叹了口气,动了动身子,不小心牵动了后背上的伤口,疼的他倒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啐了两口。 燕府的马车只能送到宫门口,凌声向皇上禀报后就来了宫门口等着薛延,原本以为皇子妃送主子回来,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主子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回来了。 “是本皇子,让马车进宫。”薛延斜斜的躺在马车里,一双比女子还好看的手掀开了车帘,露出一张艳若桃李的脸,语调慵懒。 宫门口的侍卫见到里面的人,垂首放行。 凌声跟在马车后头,跟着一起回了延月殿。 薛延被凌声扶进了寝殿,坐在床边,又找了一件里衫换上,这么一折腾,后背上又开始流血了。 “主子,要不让御医过来一趟?”凌声瞧着面露不忍。 薛延挥了挥手,脸疼的皱在了一起,想着当时若不是他反应快,这一刀落在晚儿身上,此时受伤的就是她了,手握紧,手背上青筋凸起,阴沉道:“父皇什么时候来?” “皇上与太子商量朝政,一会儿就过来了。” 薛延点了点头,慢慢的趴在床上:“你带着暗卫去大理寺守着那个老头,务必要让他活得好好的,留着他本皇子有大用。” 凌声应是,往寝殿外走。 走了两步,又听见薛延叫他:“先去一趟燕府,告诉晚儿今日之事都是偶然,不是我策划的。” 凌声应了一声,出去了。 皇上与太子商量完政事之后,急匆匆来了延月殿,进了寝殿,看着薛延背后的伤,脸色变了,怒道:“谁做的?” 薛延不在意的笑了笑:“没事,一点儿皮外伤。”他指了指一旁的桌子,“父皇请坐,儿臣有事与您商量。” “老七,你的伤……”皇上一阵心疼,“让御医来看看?” 薛延邪肆的笑了笑:“无碍,晚儿已经找了人给儿臣看了,不过是些皮外伤。” 皇上幽幽叹了口气,走到桌边坐下:“柳村的事有新进展了?” 薛延点头。 第二日,朝堂之上,一群大臣们面面相觑,看着常年不上早朝的七皇子被人抬着来大殿,说是为了来上早朝。 皇上面上阴沉,冷冷道:“老七,你真是越发放肆起来了!” 薛寒牧看着,眉头也皱了皱:“七皇弟,你这是做什么?” 四个小太监蹲下将薛延放在大殿中央,垂首走出了大殿, 薛延歪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桃花眼眨了眨,神情慵懒,像一只顺毛的狐狸,半晌不开口。 “老七!”皇上猛拍了一下龙椅,眼神犀利的看着他。 “父皇,急什么。”薛延扶着椅子要站起来,眉头皱了皱,“燕大人,劳烦来扶一下本皇子。” 燕城义看了一眼高位上的皇上,才走到大殿中央去扶薛延。 “本皇子最近闲着无事顺手查了柳村的事儿,没想到好容易查出了些线索,就遭到遇袭,本皇子差点命丧柳村了。”他邪邪的笑着,说的漫不经心。 一群大臣听见这话,心中都是一惊,闹哄哄的议论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皇上的脸色更是阴沉。 薛延十分详略得当的说了昨儿在柳村发生的事情,顺带又提了提程孝和:“若不是程大人偷懒,柳村的事也不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程孝和真是好大的胆子!”皇上大怒,“程孝和玩忽职守,举家发配边塞。” 又望向薛延,语气放缓了不少:“柳村的事查到此,结案,不准再查!” 薛延大半个身子压在燕城义身上,无所谓的笑了笑:“父皇都如此说,儿臣自然乐得自在。也没什么大事要禀告了,先回寝殿了,不耽误父皇上早朝了。” 四个小太监依旧垂首走进大殿,薛延就着燕城义的手,走到椅子上坐下,小太监们蹲下身子,抬着薛延出了大殿。 下了早朝,五皇子薛璃便来了延月殿。 薛延让人搬了软塌放在延月殿树荫下,他趴在软塌上,手里拿着一本美人图看的津津有味,看着看着便想到了燕南晚,下意识的将书上的美人与燕南晚对比了起来,时不时评价两句。 “这个眼睛没有晚儿的水灵。” “这个瞧着没有晚儿顺眼。” “这个的气质不及晚儿半分。” “这个……” “……” 数落了一遍后,径直将书往后一扔,嫌弃道:“哪里有我的小野猫儿好看。” “老七这是在和谁置气呢?”薛璃走了进来,弯腰捡起被薛延扔在地上的书,翻看了两页,笑着道,“老七如此喜欢看此类书籍,前几日我得了几本,一会儿让人给你送过来。” 薛延扭过头,邪魅的笑了起来:“原来五皇兄也喜欢。” “谈不上喜欢,拿来打发时间罢了。”薛璃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目光落在薛延的后背上,“伤口让御医看了吗?” “看过了,都是些皮外伤。”薛延眨了眨桃花眼,“五皇兄过来有事?” 薛璃一脸愧疚:“实不相瞒,我今日过来是赎罪的。” “五皇兄这话从何说起?” “柳村人口登记一事,是我授意程孝和不必年年都做。若不是如此,也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更不会让你受伤。” 薛延笑了笑:“五皇兄不必自责。” “柳村的事查的如何了?”薛璃忙问。 “父皇都说结案了,这事儿都过了,五皇兄也莫要问了。”薛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薛璃,“既然父皇未提当年之事,五皇兄也莫要惹火上身。” 薛璃默了片刻,站起身:“多谢老七了。” “五皇兄客气了,别忘了给我送几本美人图。” 第78章:就是想见他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皇上圣旨一下,秦照立马带着人去了程府,程府所有财产一律充公,举家上下立马发配边塞。 燕南晚被燕南晨关在府里,整日不是被燕南晨拷问诗书,就是被燕南晨拉着在院子里练武,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哥,你到底想怎样?”燕南晚顶着大太阳陪着燕南晨已经在院子里练了大半个时辰了,浑身都是汗,黏糊糊的,难受得紧。 燕南晨睨了她一眼:“才两日就忍不住了?就这么想去宫里看七皇子?” 被戳中心事的燕南晚不自觉的红了脸,横了一眼燕南晨,硬着头皮道:“薛延是为了我受伤的,我心里记挂他也没什么不对吧?” “呵,你是跟我装傻吗?”燕南晨冷笑一声,飞身到她面前,毫不留情的又过起了招。 燕南晚真要被她这个哥哥逼疯了,还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着。 现在他看起来这么生气,不把她打死也会把她打残。 燕南晚一边应对着燕南晨,一边说道:“哥,我知道这件事原本就是薛延的事,可是你别忘了当初是你让我去帮他的,做人要有始有终。” “你还敢顶嘴了?”燕南晨手上的动作越发快了起来,“我让你去帮他,我让你不顾自己的生死了吗?” 燕南晚听着这话,笑了起来,动作也缓了下来:“哥哥,我就知道你是不忍心让我受伤。” “燕南晚,我跟你说正经的。” “哥,我也说的是正经的。”燕南晚收了招式,几步走到了燕南晨面前,“哥哥,我们不打了,坐下来好好谈谈,好不好?” 燕南晨冷哼一声,走到一边桌子边坐下,燕南晚笑嘻嘻的也跟着过去了。 一边站着的暮书与雨潇急急忙忙的走上去,给两人倒茶,想着这两人总算是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了。这两日他们两个打个不停,斗个不断,她们也跟着心惊胆战的。 燕南晚喝了一大口冷茶,坐在燕南晨对面,对着暮书与雨潇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我与哥哥聊点闲话。” 暮书和雨潇闻言,点头,走出了院子。 燕南晨脸色依旧不怎么好,冷冷的不说话。 燕南晚笑眯眯的给他倒了一杯茶:“哥,那天的事薛延派人来解释了,不是他筹划的,你就不要生他的气,好不好?” “他说你就信?”燕南晨冷笑起来,“若是他说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你会信吗?” 燕南晚怔了怔,手摩挲了两下手里的茶盏,自嘲的笑了起来:“我不信,但我不在乎,因为我与他之间本就没有男女之情。” “那你这两日的焦灼又是为何?” “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燕南晨瞧着她一脸的坚定,无奈的叹了口气,站起身,转身往屋里走:“练了两日,我也累了。” “哥哥好好歇息。”燕南晚说完,欢快的跑出了院子。 回了自己的院子,她大声喊着:“暮书,暮书,快打水来,我要沐浴。” “知道了,小姐。”暮书同样大声回着。 坐在浴桶里,燕南晚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解脱了:“暮书,给我准备一桌子饭菜,我快要饿死了。” 暮书在外间站着:“小姐,已经吩咐下去了。” “真懂事。” 换了一身衣服,坐在饭桌边,看着一桌子的饭菜,拿起筷子,大快朵颐,满脸的高兴。 用过饭后,她又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 暮书瞧着,一脸奇怪:“小姐,你不进宫去看七皇子吗?” “不急,我先睡好了再去。” 暮书“哦”了一声,想着这两日也不知道是谁整日急的团团转,现在能出去反倒是不不急了,小姐还真是奇怪。 吃饱喝足的燕南晚,躺在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到了夕阳西沉,星月渐生,燕南晚依旧没醒。 暮书站在屋外等着,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看屋里,想着今儿小姐应该不去看七皇子了,索性也去睡觉了。 大约三更时分,燕南晚才微微转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凉茶灌进肚子里,伸展了伸展了身体,走到柜子边,翻出最底下的夜行衣换上,对着铜镜随意扎了一个发髻,蒙面面纱,翻出了燕府,往皇宫去了。 燕南晚从竹三那儿要了上好的金疮药,让丰索偷偷送给凌声。薛延用了之后,这两日后背的伤口都已经结痂了,睡觉也不用趴着了。 他躺在床上,双手垫在后脑勺下面,一双桃花眸微微睁着,脸上一阵郁气,翻了翻身,心里头还是不怎么爽,对外唤了一声:“凌声。” “主子。” “燕府那边有什么消息?” 凌声拱手道:“这两日燕公子一直拉着皇子妃读书练武,不让皇子妃得闲。”他点到为止,相信主子应该知道什么意思。 “燕南晨真是个黑心家伙,为了不让晚儿来见我,就拘着她。” 凌声嘴角抽了抽,真不知道主子哪里来的自信,皇子妃会来看他。 “时刻注意燕府的动向。”薛延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躺在床上的薛延越想越气愤,从床上坐起来,端着双臂:“等我养好伤了,一定要找燕南晨过两招。” 忽的传来一声石子敲打窗子的声响,薛延蹙了蹙眉,提起了警惕,顺势躺下。 片刻之后,窗户被推开的声音,然后就是脚步声,走到床边停下。 薛延听着来人没了动静,他也没动,倒想看看这人想打什么主意。 “睡得还真香。”燕南晚瞧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薛延,忍不住说道。 薛延闻声,浑身一阵,心里头一阵狂喜,他的晚儿来了,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燕南晚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直到听见他疼的吸气的声音传来,她才急忙走上前:“怎么了?是不是牵动伤口了?” 薛延顺手搂住她,可怜兮兮的语气:“晚儿,你终于来看我了,我以为你嫌弃我没用,不愿意嫁给我了。” 该章节已被锁定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他们现在都已经看清了沈桂枝和乔沐雅的真实嘴脸,如果那个男人愿意收留她们的话,她们就不可能这么早出现在乔家门口。 苏苡沫激动的心情难掩,大眼睛亮晶晶,这样的她比以前更加迷人。 “恭喜你。”苏桐对于韩冰能够成功收服幽冥焰,也是惊叹不已。 左晴心里明白,这是乔锦睿爱惜她、珍视她的表现,也可以看出乔锦睿是一个非常靠得住的男人。 石朝海教授惊呆了,因为无论从什么地方看过去,那些尸骨都是长满了某种神秘的植物,类似于苔藓之类的玩意。 闭上眼睛,将头扭向另外一边,不敢看王爱颐,即便这样,依旧挡不住内心的颤抖。 因为看起来就像是他身披一件人皮,将自己包裹起来的样子,很假,但若不仔细看,即便是如同沙重八这样的人,仔细看了,也没有发现。 许久后,韩冰默默走回屋内,继续闭目打坐。针叶峡骨的灵力,比他以前待过的荒原,还要浓郁一些。 萧折川、江池俊还有古武世家的另外两个长老,此刻正相继醒来,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们身上的伤全都好了,一点疼痛感都没有,浑身还充满了力量,感觉好到不行。 里面的两个男人打红了眼,蒋蔚风更是听到甯以初打电话说的那些话,摆明了自己今天着了道。心里下了决定,他不能让他们得逞。于是,下手更重,欧明有些敌不过他。 不过秦宜碌并没有见到赵栩攻城,只是见下邳周围尽皆是赵栩军旗帜,也是害怕,只严阵以待,守住城池便是。 赤色雷霆呈扇面横扫过来,以这巨兽的体型加之雷霆的速度,五只图腾兽根本没有一丝躲避的机会,只能选择硬抗。 随即之后,其余数位老祖,怜悯地望了三人一眼,微微摇头之后,纷纷离开而去。 “是吗?哪怕是要事与愿违了,我答应了很多人,我要活着离开这里,所以……”龙灵把燕云的尸体收入空间戒中。和李岳站了起来。 张扩不容他放肆,立即纵身一跃,脚踏新天盾阵,猛然冲向躲在后方的花豹。 而孙策和徐晃、曹仁那边相比之下可就寒颤多了,徐晃那边还好些,起码还有十数架投石车,而孙策那边,除了一些攻城车之外,也就只有最为常见而且能大量制造的云梯了。 说完之后,赵潜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了浓郁的微笑,不过怕是就连赵潜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便是,他的这浓郁微笑之中,却也是同样有着一丝戾气一闪即逝。 斩杀南宫仆S、晏九楼和孙病虎三人,都是险死还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这般想着,王子怡还是乖乖的开好了房间,她总共开了五个三人间,三个两人间,还有一个单人间。 看到云暮点头,武飞絮眼中的失望之色,越来越浓,抓住云暮手臂的双手,也渐渐地松开。 时烨捏了捏眉心,时子献是抱了和离的心思,说自己接受不了三妻四妾的思想。 天光血色的城,映着血泊里倒下的人,这一幕太美,却是美得凄凉。 一旁的叶邵琛许久都没有出声,就在季凝想要再次问他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叶邵琛发动了车子。一路上无言,季凝也被这样的气氛影响到,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 从黑色大奔上,下来一个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彪悍男子,全都手持钢棍。 此时的他扎的新桩已经有模有样了,其中开始摆脱原来林家拳桩功的影子。 “找到她了?”穆良柒随手遣散了底下人,一众妖怪们如获大赦般飞出了宫殿。 叶邵琛一声不吭,大步流星进了办公室,哐一声把门关上,然后如季凝所愿,把她放下来。不过不是轻轻的放下,而是直接把季凝压在沙发上。 龙千野叮嘱我闭眼牢牢抱着他之后,缓缓从云端往下降,不一会儿,目尽处是一片郁郁立,柳莺声声低语,层峦叠嶂阻挡了目光所及。 换成以前,他们多少能忍受,毕竟人家是发钱的那位。只要有钱赚,被骂几句又怎么样呢。 云梦山里闭关静修的长老与弟子们纷纷走了出来,神情平静而自信。 舒茵顺利的回到了医院,赶紧去外科找个熟悉的护士重新上了药。 楚航一惊,连忙转头看去,昏暗之中,他只看见一缕银色的发丝,和比黑暗更深黑的身形轮廓。 舒茵心里给他做了个判断,他已经将自己视为打击杨少君的工具和猎物了。 而这一消息,并没有从宫中传出,也没有人知道,今日离开汴京城的一支千人部队,是去执行一场灭门抄家株连九族的任务。 每一步迈出,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那么的轻松随意,仿佛黑熊怪这样的妖精,丝毫不被他看在眼中。 那颗血色的松树消散在黑暗的空间里,铁刀裂成的数十万块碎片也随之消散。 可是,看了老吴留下的西游初稿手札之后他就知道了,那绝对不是老君的私生子。 只是,有先前灭掉魔主的余威,在没有危及生命的情况下,这些人虽然心里对火麒麟恨得牙痒痒,却还真不敢玩命的反抗。 不过,按照姬萱所言,混沌之地已经承受不住世界毁灭的力量,在这个纪元,也就是第九纪元,将会被彻底毁灭。 “老九,换成我,都不一定做的比你好,凌云峰确实需要你,不过看你修为沉稳至极,你就放心去闭关吧,我会以你的身份,行代代家主之事!”叶景瑜也感受到,凌云峰上,目前没有叶家其余能撑得住场面的人。 等筹集完材料,他还需要准备一些三阶灵丹的材料,将炼丹术也提升到三阶的水平。 总部六位指挥使,陈镇抚谁的人都不是,这道种碎片大都督肯定是用不上的,到头来还不是要落到他们的口袋里? 第80章:真磨人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他又将她往怀里拉了拉,低头去亲她。 燕南晚感觉到两腿之间有什么硬硬的东西抵着她难受得很,不满的蹭了蹭。薛延倒吸一口凉气,轻轻咬着她的嘴唇,声音暗哑:“真是磨人。” “主子,出事……”了。凌声一句话未说完整,瞧见床上的两人,急忙背过身,又觉得不对,几步跑到寝殿外,顺手关上门。 燕南晚听着声音,急忙从薛延怀里退出来,想下床找衣服换上,才记起来她除了一身夜行衣,就是里衣了,又退回了床上,在被子里轻轻踢了一脚薛延:“我没衣服。” 薛延因了凌声忽然进来,脸色不怎么好,如今瞧着她这一副讨喜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没衣服,就不穿了。” “薛延,你……” “好了,不逗你了。”薛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对外吩咐,“去找一套女装给皇子妃。” 凌声闻言,应了一声,急忙跑了。至于出了什么事,眼下都不重要,先伺候好主子和皇子妃才是大事。 换了衣服,又帮着薛延穿好了衣服,走出寝殿,到了院子里,便瞧见早已准备好的早膳。笑着跑了过去,坐在石凳上,想动筷子又讪讪的收回了手,转身去看后头慢悠悠走过来的薛延。 薛延将她的动作都看见眼里,笑了起来,真可爱呀! 走到石凳边坐下,看着燕南晚,笑了笑:“饿了,怎么不动筷子?” 燕南晚也跟着笑了起来,拿起筷子,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薛延瞧着她吃的高兴,心情莫名的也好了起来,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小猫儿真好,只是他们之间真的能一直如此吗? 不在意的笑了笑,摇了摇头,想那么多做什么,把握眼下才最重要。 凌声候在一边,瞧着主子心情不错,走上前,恭敬道:“主子,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薛延睨了他一眼,“一大早扰人清梦,说说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凌声被噎了一下,燕南晚也跟着噎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薛延,继续低头用早膳了。 “主子,程孝和举家发配塞外的路上遭到人刺杀,出了程凝芝外,一家人都死了。” “程凝芝呢?”薛延脸色沉了沉。 凌声垂首,如实道:“不知道,还在查。” 燕南晚听着,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蹙了蹙眉,问:“可查出是何人动的手脚?” 凌声摇头。 “晚儿有什么想法?” “程凝芝挺狠的一个人。”燕南晚说完,笑了笑,又拿起筷子继续吃了起来。 薛延也跟着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对凌声挥了挥手:“继续追查下去。” 凌声拱手,下去了。 用过了早膳,燕南晚看着薛延:“我真要回燕府了。” “好,我送你回去。” “你后背上的伤还没好,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薛延灿烂的笑了起来:“晚儿总算是知道心疼我了。”又接着道,“宫里待着着实闷人,我与你一起出去,正好出去转转。况且这青天白日的你总不能翻墙出宫,若是被人看见了,问你何时进宫的,是不是又麻烦了?” 燕南晚听着他的话,想了想,也是,最终点了点头:“那好吧!” 薛延吩咐小太监准备了马车,两人坐上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出了宫。 到了京城的街市上,燕南晚微微掀开车帘,想起这次翠红院里的事儿,心里头有了些想法:“你一会儿要去哪儿?” “没地方去,想赖着你。”薛延笑了笑。 燕南晚看着眼前这人,皱了皱眉:“你先去翠红院,我一会儿过去。” “不怕我被里面的女人迷了魂儿?” “求之不得。”燕南晚冷睨了他一眼,“你若死在女人床上,我帮你收尸。” “那我也要死在你床上。” 燕南晚不搭理他了,看了一眼前头的小巷子,对马车外的车夫道:“前面小巷子停一下,我下车。” 下了马车,燕南晚径直往院子里走,进了一家成衣铺,换上一身男装,身上也没带银子,索性将头上的珠钗当做抵押了。 出了成衣铺,她往翠红院去了。 薛延先到了翠红院,水娘见了,急忙迎上来,笑的谄媚:“哟,七皇子您可终于来了,姑娘们可都想死你了。” “我也想姑娘们。”薛延笑的放荡不羁,抬步往二楼走,“老地方,将我的心肝儿们都叫过来。” “好嘞,您等着。” 雅间里莺莺燕燕将薛延围在中间,又是喂酒,又是剥葡萄送到他嘴边的。 燕南晚进来便瞧见这样一幅场景,眉头跳了几跳,走进来关上门,坐在一边,瞧着薛延。 薛延见她进来了,将身边围着的女子都推开,笑着凑了过去:“我们就是开开玩笑。” “让她们都出去。” “出去。”薛延扫了一圈女子。 其中有一个女子不死心,走到薛延面前,往他怀里蹭:“七皇子,奴家伺候的不好吗?” 燕南晚站起身,拉着女子的胳膊,直接将她丢了出去,眼神扫了一圈屋里的女子,女子们纷纷往外走。 薛延瞧着,猫着嘴笑了起来。 “品味真差!”燕南晚冷哼一声。 “好,我品味差,不如晚儿帮我找两个姑娘?” 燕南晚对外喊着,水娘一会儿就过来了,看见她,忙笑了起来:“南公子来了。” “将我赎回来的那些女子都叫来。” 水娘看了看薛延,见薛延点头了,她才笑着道:“我这叫去替您叫来。” 一群姑娘,跟在水娘身后,款款走了进来。 燕南晚瞧着一群女子,仔细看了看,个个长得都不差,也难怪水娘能把她们买下来。瞧着水娘要出去,燕南晚清了清嗓子:“水娘也留下,我有事与你商量。” 水娘顿了顿,后没听见薛延发话,便也留了下来。 “你们可愿跟我离开翠红院?” 忘语看着燕南晚,满脸惊喜:“南公子果真愿意收留我们姐妹?” 燕南晚点头:“自然,但你们除了翠红院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万事都要听我的吩咐。” 第81章:找上门来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忘语率先跪下,之后的一群姐妹们也跟着齐齐跪下:“我等姐妹愿誓死追寻南公子。” 燕南晚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望向水娘:“水娘,我要把她们带走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水娘笑了笑,只望着薛延,不说话。 燕南晚也将目光落在他身上,淡淡看着他,等着他做决定。 薛延扯出一抹笑,理了理衣袍,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撑着半张脸:“都是你的人,问我做什么?” 燕南晚笑了起来,瞧着这一群姑娘,温和道:“今夜子时会有人来带你们离开翠红院,将你安置好后,便等着我。” 忘语与一群姐妹们高兴的点了点头:“南公子,您放心姐妹们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厚望。” 当夜子时,暮书与丰索得了燕南晚的命令将忘语与一众姑娘偷偷带出了翠红院,谁也未惊动,将这一群人安排在了赏雨楼总舵。 翌日一大早,燕南晚便被热醒了,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满肚子的起床气,对外喊着:“暮书,暮书,去弄点冰块来,屋子里热死了。” 暮书推开房门,从外头走进来,看着在场上滚来滚去的燕南晚,笑着道:“小姐,您还是赶紧起来吧!” “这么早,起来做什么?”燕南晚哼了哼两声,“去给我找点冰块来,将屋子里的暑气降降。” 暮书走到床边,一边束起纱帐一边缓缓道:“方才雨潇来传话,少爷让你去一趟兰公子的院子,说是两人都在等着你。” “什么时候来传的话?”燕南晚从床上坐起来,“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穿着鞋,走到一边拿起衣裳,快速的穿了起来。 最近哥哥对她管得紧,她可要收敛点,不然……想起前几日的生活,简直就是痛不欲生。 暮书走出屋子,打了水进来,伺候她洗漱:“小姐,那些女子你准备怎么办?” “不急,这两日先让她们歇着,过两日我自然有大用处。” 随意梳了妆,急匆匆往凤兰院子去,笑意盈盈的踩着大家闺秀的步子进去:“哥哥,凤兰,我来了。” 燕南晨微微抬眼瞅了她一眼:“被热醒的?” 燕南晚讪讪笑了两声,他还真是了解她:“当然不是,听到哥哥叫我来,我立马就起床来了。” 凤兰对她温温一笑,如玉道:“南晚用过早膳了吗?” 燕南晚摇头:“来你这儿蹭饭。” “正好我昨日学了一道糕点,做给你尝尝?” 燕南晚双眼亮了起来,没想到这人瞧着君子如玉,翩翩风度,竟然还会做饭:“你会做哪些菜?说来听听。” 凤兰瞧着她这幅馋猫样儿,忍不住抬起手敲了敲她的头:“会的不多,但若是你一天三餐都来我这儿吃,也用让你一个月吃不到重样的。” “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燕南晚笑着看他。 “不会的多着呢,你以后就知道了。”凤兰转身往院子另一边去,“我院子里有小厨房,你和南晨在院子里下下棋,打发时间,我很快就做好。” 燕南晚高兴的应了一声,坐在石凳上,看着石桌上未下完了棋盘,撇了撇嘴:“哥,这一大早谁又招惹你了?” 瞧着棋盘上步步紧逼的棋子,她心里头觉得这一大早将她叫过来准没好事。 燕南晨扔下手里的白玉棋子,扫向她,不咸不淡的问:“昨儿晚上去翠红院了?” “哥,我去是有正事的,绝对不是去玩。”燕南晚急忙将昨晚上的事和燕南晨解释了一遍,就差没有对天起誓了。 燕南晨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她小声嘟囔着,“你知道还这么严肃,搞得我心里头怪怕的。” “知道怕就好。”燕南晨笑了笑,恢复了平日的温润如玉。 管家陈叔从外头走进来,看见燕南晚时,松了口气,恭敬道:“小姐,府门口有人要见你。” “见我?知道是谁吗?”燕南晚皱眉。 陈叔偷瞄了一眼燕南晨,偷偷对燕南晚使了个眼色。 燕南晚瞧着,心中警醒了,忙往院子外走:“哥,我去前头看看。” “坐下。”燕南晨看着陈叔,“陈叔你去将那人请过来。” 陈叔点了点头,转身急急忙忙跑了。 燕南晚想着这到底是谁呀?千万别来给她找事,不然她绝对饶不了他! 凤兰端着一碟热乎乎的糕点从小厨房里走出来,放在石桌上,温笑着:“没下棋?” “你做的太香了,没心思下棋。”燕南晚说着,就伸出手去拿碟子里的糕点,“唔,好烫,太烫了。”急急的又缩回了手。 凤兰瞧着,无奈的笑了笑,拿起一旁的筷子,夹了一块儿,送到燕南晚嘴边:“尝尝。” 燕南晚一心都扑在美食上,就着凤兰的手就吃了。入口细腻光滑,软软的,这口感真好,她还来不及称赞,便听见院子门口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燕姑娘还真是不拘小节。” “是你。”燕南晚转过头看着站在院子门口的人,笑了起来,“池雪姑娘来燕府找我还真是稀奇。” 燕南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拿起筷子专心品尝起糕点来了,一边吃还一边在心里头评价,真是做的不错,他妹妹这次带回来的人不错,他喜欢。 池雪面上一片冷然,看了看燕南晚,又瞧了一眼凤兰:“我若是不来,还不知道燕姑娘有这么一个风度翩翩的蓝颜知己。” “多谢这位姑娘夸赞。”凤兰温润一笑,望向燕南晚,“能与南晚相识才是兰的福气。” 燕南晚嘴角抽了抽,凤兰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她看了眼燕南晨,想着定然是与哥哥待在一起时间长了。 “你来找我什么事?”燕南晚伸手去拿碟子里的糕点,想起刚才烫手的事情,又从凤兰手里拿过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夸赞道,“你做的真好吃。” “的确很好吃。”燕南晨跟着夸赞。 凤兰微微一笑,也坐了下来。 三人完全就没有将池雪放在眼里,各吃各的。 第82章:真是情真意切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管家陈叔站在一边瞧着,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又退了两步,最后直接偷偷溜了。 池雪愤愤的跺了跺脚,往院子里走:“燕姑娘,我有话想和你说。” “但说无妨。”燕南晚头也不回。 “我想单独与你说。”池雪咬着牙。 燕南晚这才回过头,端庄的笑了起来:“池雪姑娘可以当做他们不存在。” “燕姑娘已经是七皇子的皇子妃了,就应该守妇道,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与男子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燕南晚怔了怔,看了看燕南晨,又看了看凤兰,忽的笑了起来:“池雪姑娘是站在什么立场来对我说教的?”她放下筷子,站起身,一步一步的往池雪面前走,脸上始终似笑非笑,“是以春风楼的头牌之一,还是薛延金屋藏娇的那个‘娇’?” “你……”池雪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恨恨的瞪着她。 燕南晚不在意的笑了笑:“你若是今儿来对我说教的,现在就可以回去了。毕竟我再怎么不好,也是燕府独女,也是天下闺阁女子的典范。你若是说我不守妇道,那便是与天下所有清白女子为敌。” 池雪半晌没说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清淡的面容露出了一抹笑:“燕姑娘这话说的就严重了。” “南晚,过来,快吃完了。”凤兰温声喊着。 燕南晚转过身:“池雪姑娘慢走,不送。” 池雪站在原地,看着三人各自忙自己的,压根就不搭理自己,心里头恨,却无能为力。今儿她来燕府,原本是想给燕南晚来个下马威的,哪里知道事情变成了这样。 等池雪走了后,燕南晨微微抬眼,睨着燕南晚:“燕家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能的人?” “我那是不愿和她一般见识。”燕南晚撇了撇嘴,“和她动手,不是自掉身价吗?” “说的也对。”燕南晨笑着点了点头。 池雪从燕府出来,径直回了春风楼,坐在床边,眼里闪过都是恨。 离儿站在一边,瞧着她,小心翼翼道:“姑娘,要不奴婢去找七皇子?” “去,告诉七皇子今儿我去燕府,想找燕南晚问些女红,哪知道被燕南晚与那个她的蓝颜知己讽刺了一番。”池雪面上一阵冷凝,“明白?” 离儿点了点头:“奴婢明白,立马去办。” 凌声听到离儿的话时,眉头跳了跳,想着池雪姑娘没事去燕府做什么,皇子妃是好惹的人吗?这不是送上门让人家骂吗? 薛延听见这话时,心中也不大快:“她去燕府做什么?” 凌声垂首:“属下不知。” “去春风楼。” 等他到了春风楼,便瞧见池雪一个人孤单单的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刺绣,一脸委屈,还要强装坚强,这模样怎么瞧怎么都让人心疼。 可薛延瞧着,却是蹙了蹙眉,走过去:“怎么了?听说你去了燕府?” 池雪闻声,急忙背过身,擦了擦脸上的泪,才转过身:“七皇子你来了。” “哭了?”薛延走到她面前,垂眸看着她,“晚儿欺负你了?” 池雪轻轻摇了摇头,自责道:“是我不该去燕府,与燕小姐没有关系。” “你没事去燕府做什么?”薛延转过身,走到一旁的桌子边坐下,“徒惹人误会。” “是我不对,不应该去找燕小姐。” 薛延摆了摆手:“本皇子还饿着,让离儿准备些膳食。” 池雪听着这话,笑了起来:“我亲自去给七皇子准备。” 薛延点了点头。 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着燕南晚,不知道现在他的小猫儿是什么心情,若是她也能差个人来他面前告状,多好。 淡淡嘲讽的笑了起来,他的小猫儿可是一点儿都不在乎她的,哪会来告状。 池雪走后,燕南晚又与燕南晨和凤兰说了一会儿话,就回了自己的院子,走的时候还顺手从凤兰那儿拿了几份糕点。 悠悠走回了院子,看着站在门口的暮书,笑了笑,随手扔了一块儿糕点过去:“尝尝,凤兰做的。” 暮书接着糕点,送进嘴里:“小姐,真好吃。” 燕南晚斜了她一眼:“那不是,也不看看是谁的朋友。” 暮书嗤了一声:“小姐还真是会往脸上贴金。”皱了皱眉头,“听说春风楼里的那位来了?” “消息还挺快的。”燕南晚又捻了一块儿糕点送进嘴里,不在意道,“她愿意来,我就陪她玩玩。” 提起春风楼,燕南晚忽的想起了归音,笑了起来,正愁着没人,眼下倒是有人了,将手里的糕点递给身后的暮书:“我出去一趟。”走了两步,又转过身,“不准偷吃我的糕点。” “小姐,我再吃一块儿好不好?”暮书可怜的看着她。 “瞧你那模样,就知道是给丰索要的。”燕南晚笑了起来,挥了挥手,“反正我也吃饱了,留着你俩吃。” 暮书高兴的笑了起来:“谢谢小姐。” 燕南晚出了燕府,才发现她还穿着一身女装,想回去换一身,又想了想还是算了。 为了掩人耳目,运着轻功到了春风楼。 到了春风楼后有点懵了,上次是在池雪院子里瞧着归音的,今儿她去哪儿找她?踌躇了半晌,最后索性去了池雪的院子。 池雪从小厨房里出来,手上端着几碟小菜,还有一碗白米粥,放在院子里的竹桌上,往屋里走。 燕南晚随意落在竹林里,瞧着竹桌上的小菜,心中有些好奇,到底是谁能让池雪亲自下厨? 看着从屋里走出来的两人,燕南晚淡淡的笑了起来,眼中都是嘲讽。 也是,除了薛延,池雪还会对谁这么贴心? 她施施然从竹林里走了出来,冷笑着:“还真是情深意切的一对鸳鸯。” 池雪与薛延齐齐扭过头来望向她,池雪脚下一滑,扑进薛延怀里,薛延下意识的扶住她,低头问:“怎么了?” 池雪看着他,温柔的笑了笑:“无碍,七皇子不必如此紧张。” 薛延点头,松开她的手,往燕南晚这边走,邪魅的笑了起来:“晚儿怎么来了?” 第83章:你喂的都好吃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扰了你们的雅兴,不好意思。”燕南晚皮笑肉不笑道,“你们继续,我有事先走了。” 说罢,转身就要往外走。 薛延急忙拉住她的手,又微微用力,将她扯进怀里,低头笑着看她:“用过早膳了吗?” “家中哥哥管得严,早膳自然用过了。” 薛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最近天儿热,明儿我让凌声送些冰块去你院子里,消消暑气。” 燕南晚冷笑一声,扯开他的手:“七皇子有心,南晚不需要。” “再过几日1你我都要大婚了,怎么还叫我七皇子,嗯?”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叫我名字。” “别动手动脚的,烦不烦!”燕南晚心里头躁得很,想起方才池雪扑进他怀里,他非但没推开,竟然还扶着,瞧着眼前的人越发烦躁了。 “心情不好?”薛延不恼,依旧面带笑意,“我带你去找乐子好不好?” “别让我看见你比什么都好。”燕南晚推开他,原本心里头就很闷烦,瞧着他一直都是如此笑意满面,万事不在意的模样,心中更是难受。 薛延眉头皱了皱,手轻轻捂住了胃,抱起燕南晚,往竹桌这边走:“先用膳好不好,我饿了。” “放我下来。”燕南晚听着他轻轻缓缓的语气,心中怒气竟然散了不少。 “不放,我想抱着你。” 池雪瞧着两人之间,手紧紧握起,眼底一片阴沉,面上微微笑起来:“我去帮燕小姐拿一个碗。” 燕南晚不说话,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拿起桌子上的唯一双筷子,夹了菜,送到薛延嘴边,冷冷的笑了起来:“我喂你。” 薛延张开嘴,将菜都吃了。 “好吃吗?” “你喂的好吃。”薛延笑着答。 “是吗?好吃你就多吃点。”燕南晚放下手里的筷子,身体往前倾,端起那碗白米粥,又将桌子上的几碟小菜都倒进白米粥里,用筷子搅了搅,端起碗,舀了一勺,笑眯眯送到薛延嘴边,“不是饿了,不是我喂的好吃,那就多吃点。” 池雪出来便看见燕南晚手里端着的白米粥,几步走过去,脸色大变,急忙道:“燕小姐,这样拌在一起,人吃了胃里会不舒服的。” “原来是这样。”燕南晚说着就要拿开,“那就不吃了。” 薛延握上她的手,拉到嘴边,吃了下去:“你喂的我都吃。” 燕南晚笑了笑,不说话了,继续去喂他喝粥。一碗粥很快就见底了:“还吃吗?” 薛延望向站在一边的池雪:“还有吗?” 池雪咬了咬下唇,摇了摇头。 小厨房里还有不少白米粥,但她就是不想看见两人这幅模样,心中的恨又深了几层。 薛延低头,望着坐在他怀里的燕南晚:“没有了,还想吃。”头越垂越低,直接落在她唇上。 燕南晚偏过头,十分嫌弃:“满嘴都是菜味,难闻死了。”从怀里透出一个玉瓶,拔开塞子,倒出了一粒药丸,送到他嘴边,“清清味道。” 薛延听话的张开嘴,吃了药丸。 燕南晚推开他的手,从他怀里下来,一脸冷然,一句话不说,往外走。 原本今儿是来找归音的,哪知道碰上这么晦气的一幕,半丝谈正事的心情都没有了。 “晚儿要回去,我与你一起。”薛延急忙起身,抬着步子跟在燕南晚身后。 池雪见状,急忙道:“七皇子,我有些事想与你单独说。” “什么事?” “挺重要的。” 燕南晚走在前头,听着这话,嘴角微扯,眼底流泻出的都是嘲讽,随即运起轻功,快速离开的春风楼。 薛延一个转身,燕南晚便不见了,心中思索了片刻,转回身,又坐在竹椅上,道:“什么事,说。” “昨日在雅间里听到有人悄悄提起五皇子与丞相府的公子走的很近,还说两人好似要联手做什么。”池雪说着,看了看薛延,“具体做什么,那几人也未说,我也不知道。” 薛延蹙了蹙眉,点头:“知道了。”眼神移到她身上,“以后不要去燕府了,”顿了顿又道,“再过几日晚儿就是本皇子的皇子妃,以后见了她,该有的礼仪都注意些,莫惹了她不高兴。” 池雪垂眸,眼眶红了红,声音也多了些哽咽:“记住了。” 薛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眸光闪了闪:“今儿你也受了不少委屈,好好歇着。” 瞧着薛延离去的背影,池雪双手死死捏着手中的锦帕,脸上一片清冷。 燕南晚从春风楼离开后,瞧着天儿还早,又不想回燕府,索性去了赏雨楼。 赏雨楼在京城东边,地处偏僻,外头人瞧着不过就是一座比较大的府邸,可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府邸里处处都是机关,若是外人来了,走不到两步便会触动机关,死在这里。即便是常年住在里头的人,稍稍一个不慎,也会触发机关。 自燕南晚创立了赏雨楼后,除了每月二十,照常回来瞧瞧赏雨楼最近的情况,平常都不回来,楼中大小事务也都交给成希处理。 上次因了柳村的事,燕南晚不满,让那两个黑衣人回来受了惩罚,成希这几日一直都在琢磨着如何才能解决速度这个难题。 “阁主,阁主,楼主回来了,楼主回来了。”小厮急匆匆跑进来,一脸惶恐。 成希坐在大堂里,手里拿着一卷书,听闻这话,愣了片刻,急忙将书扔在桌子上,二话不说往外走,想着楼主该不会是因为上次那事回来找人发火的吧! 到了院子,便瞧见燕南晚笑意然然的站在院子中,眼里都是单纯无邪,成希越看心里头越不踏实,楼主一般露出这种眼神,就有人要…… “守卫愈发差了。”燕南晚不咸不淡的开口,迈着悠闲的步子往大堂走。 成希跟在后头,让小厮去上茶:“楼主怎么忽然来了?” “闲着无事,来瞧瞧。”燕南晚走进大堂,坐在上座,看着桌子上的书,伸出手就要去拿。 第84章:回赏雨楼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成希眼疾手快的拿了过来,背着身后,笑着道:“随便看看的,入不了楼主的眼。” 燕南晚斜了他一眼,勾唇笑了笑:“暮书送来的那一群姑娘安置在何处?” “人数众多,府中住不下,属下将她们安排在密道里。” 燕南晚点了点头,起身:“带我去看看。” 成希转身,退到一边:“楼主请随我来。” 燕南晚扫了一眼他背在身后的书,往前走了两步,忽的转身,身形极快的闪到成希身后,抢过他手里的书。 “楼主,那书……”成希想抢过来,又不敢动手。 燕南晚翻了两页,脸色倏地变了,眼神凌冽:“这书哪儿来的?” “属下从藏书阁里翻出来的。” “还有吗?” 成希摇头:“属下当时就翻了这一本,就拿回来看了,至于其他的属下也不知道。” 燕南晚低头又看了一眼手中的书:“除了你还有谁看过?” “只有属下一人。”成希抬头看了眼燕南晚,“属下知道这书里的功夫都是邪术,所以属下没有给别人看。” “你知道你还看!”燕南晚越想越来气,“你若是想步入魔道,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我现在就成全你。” 成希“噗通”一声跪下,语气坚定:“楼主我错了,不该妄想走捷径。” “去藏书阁,彻底清理里面所有的书,一旦发现此类书籍,全部焚烧销毁。”燕南晚拿着手里的书,心里说不出的震惊,若是她今日不来,成希若真习了书里的功夫,恐怕他不仅要变成人鬼不像的东西,整个赏雨楼无一幸免。 成希从地上起来:“属下这就召集人去清查。” “去燕府把暮书与丰索叫来,我们四人清查,这件事绝不能让楼里的其他人知道。” 成希明白了燕南晚的意思,立马让人去燕府找暮书与丰索。 楼里都听闻燕南晚来了,个个都乖得很,练功的练功,做事的做事,生怕今儿楼主不高兴,拿自己开刀。 又听闻楼主在前院对阁主发了一通脾气,个个心提的更高。 到了藏书阁,里面还有不少人,见到燕南晚来了,都放下手里的书,恭敬的站起身,齐声道:“楼主,阁主。” 燕南晚点头,挥了挥手:“都回去,我来查些东西。” 众人听闻,整齐有序的出了藏书阁。 等人都走了后,燕南晚与成希分头行动,极其认真仔细的查阅藏书阁。 暮书与丰索便人带到藏书阁,看见燕南晚,神色匆匆的走了过去:“小姐,你快看看丰索。” “他怎么了?”燕南晚头也未回问道。 暮书急的都快哭了,拉着燕南晚的衣袖:“昨儿夜里他吃的少,早上太饿,你给我的那些糕点,我都给他吃了,吃完后,他一直叫着肚子疼,心疼。” “都吃完了?”燕南晚手里动作不停,“那他就是吃多了撑得。” 丰索坐在地上,一张脸皱在一起:“都怪我不该贪吃的。” “知道就好,就当长个教训了。”燕南晚又对暮书道,“赶快查查这些书里有没有奇奇怪怪的武功秘籍。” “小姐,你不是有专治肠胃的药丸吗?给丰索吃一颗吧!” 燕南晚伸手从衣袖里掏出玉瓶扔给了暮书。 暮书接着玉瓶,高兴的走到丰索面前,蹲下身子,拔开塞子,倒了半晌,里头什么也没有:“小姐,你不给就不给,给个空瓶子做什么?” 燕南晚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扭过头看着暮书:“里头没了?” 暮书使劲的倒了几下:“你自己看。” 没想到最后一粒竟然给薛延吃了,燕南晚放下手里的书,走到丰索面前,对暮书道:“你去和成希一起清查书,我给丰索看看。” 暮书不情不愿的站起身,去找成希了。 燕南晚摸上丰索的脉搏,确定他真是因为吃多了后,运起了内力,在他肚子处轻轻揉了一会儿,收回手:“好些了吗?” 丰索活动了活动身子,果然感觉浑身通透了不少,憨笑着:“好多了,谢谢小姐。” “好多了干活去。” 四人这样一清查从晌午到了天黑时分,整个藏书阁上上下下所有的书籍都被翻了一遍,清理出来的邪门歪道共有十本,燕南晚直接都给烧了,一本不落。 成希心里头满是自责,楼主信任他,将赏雨楼大大小小的事务都交给他打理,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竟然半分都未察觉。 “楼主,属下有罪,请楼主责罚。” 燕南晚睨了他一眼:“有你受责罚的时间,不如你去查查这些书籍都是怎么混进楼中藏书阁的。” 成希一愣,暮书偷偷踢了他一脚,这人真是傻,小姐这意思就是不责罚他了,还不赶紧顺着小姐的话说。 他反应过来,急忙道:“属下立马去查,一定查清背后是谁在捣鬼。” 燕南晚又去看了看忘语她们,才离开赏雨楼回燕府。 走到七月楼门口,摸了摸饿扁的肚子,笑了笑,抬起脚步往里面走。 掌柜的看见是燕南晚,笑脸迎了上来:“七皇子妃您来了,二楼请。” 燕南晚端着温婉贤淑的笑,踩着莲步款款,跟着掌柜的上了二楼,暮书与丰索跟在后头,瞧着掌柜的那谄媚样,都抽了抽嘴角。 带着燕南晚进了雅间,笑眯眯的问:“七皇子妃想吃点什么?” 燕南晚看着暮书与丰索,道:“你们想吃什么,点菜。” 暮书也不客气,快速的报了几个菜名,又望向丰索:“你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丰索憨憨的笑了起来,“你点的我都爱吃。” 燕南晚看了两人一眼,笑了笑:“你一个人点,快点,你家小姐都要饿死了。” 暮书点头,又报了几个菜名,都是燕南晚与丰索喜欢吃的。 掌柜的下去了后,暮书坐在燕南晚面前,贼兮兮的问:“小姐,你是不是又偷什么好玩意儿了?” “瞎说什么!”燕南晚敲了敲她的头,“我最近学着好好做人。” 第85章:七皇子被困住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暮书一脸的不相信:“那你怎么会带着我们来七月楼吃饭,这里可是京中最大的酒楼。” “没听见方才掌柜的是怎么叫我的吗?”燕南晚原本想回燕府随便吃点,方才路过七月楼门口时,被里头的香味勾的太馋了,反正今日薛延吃了她一颗治肠胃的药丸,这顿饭就记在薛延头上。 暮书听着这话,嘟囔着:“早知道再多点菜了,反正七皇子有的是银子。” 用过晚膳后,三人才悠哉悠哉回了燕府。 燕南晚累了一天,回了院子,便让暮书准备沐浴用的热水。 薛延找了燕南晚大半天,丝毫找不到她的影子,直到方才才得到消息,说是燕南晚正在七月楼吃饭,等他赶过去的时候,人又走了。 他又来了燕府,瞧着时候不早了,最终还是决定翻墙进来。 将将跃到院墙上,还未站稳,铺天盖地来了一张大网将他裹得紧紧的,越挣扎越紧,也不知道这网是什么做的,挣不开撕不烂。 薛延被困在里头,心里头一阵窝火,奈何今夜他还特地让凌声回去歇息了,眼下他算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燕南晚躺在床上听着外头传来的声响,眼底潋滟生花,眼角眉梢都是笑,闭上眼,今夜睡个好觉。 第二日,燕南晚醒的极早,坐在床边对外唤着暮书。 暮书从院子外走进来,端着水,全然没有看一眼挂在院墙上的人,进了屋子,将手里的水盆放下,走到床边:“小姐,你真的就由七皇子挂在外头院墙上?” 燕南晚穿上鞋,下了床,走到水盆边,清洗了脸,笑着道:“昨晚上我们都睡了,谁知道外头有人。” 暮书看了眼燕南晚,看来小姐这次是真生气了,七皇子自求多福吧! 梳妆打扮之后,燕南晚踩着愉悦的步子出了屋,走到院子里,随意扫了一眼还挂在院墙上的某人:“走,我们去凤兰院子蹭早膳吃。” 薛延已经憋了一夜的气了,想着早上起来了,燕南晚能看将他放下来,哪成想这人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燕南晚,你给我站住。” 燕南晚停住了脚步,微微转过身来,望向挂在院墙上的他,淡淡开口:“原来是七皇子,我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贼,偷到我院子来了。” “你先放我下来。”薛延浑身难受得紧,只想着快点下来,吊了一夜,骨头都疼了起来。 “还不快去把七皇子放下来,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暮书听着,急忙去喊丰索,两人合力将薛延放下来, 挣脱束缚的薛延,闪身来到燕南晚跟前,伸出手将她揽进怀里,另一只手擒着她的下巴,怒道:“燕南晚,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困本皇子了!” 燕南晚毫不客气的一把推开薛延的手,冷嗤了一声:“我只是困贼,可谁知道七皇子是那个贼。” “你就是贼,少在这里贼喊捉贼!” “那倒是委屈七皇子了,再过几日就要娶我这个贼了。”燕南晚盯着他,眼神也变得冷冽起来,藏着隐隐的失望,“此时后悔还来得及,免得倒时候人人都戳着七皇子的脊梁骨说您的皇子妃是个贼!” 薛延眸光闪了闪,心中有一丝的懊恼,面上还是冷着一张脸:“昨天去哪儿了?” “我去哪儿了与你有何干系!”燕南晚一把推开他,转身往院子外走。 暮书与丰索看了看薛延,齐齐低着头,跟着燕南晨出了院子。 院子里只剩下薛延一人,心里头恼怒极了,挥出一掌,看到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又收了回来,用起轻功,离开了燕府。 进了宫,回了延月殿,凌声瞧着薛延一声狼狈,心中微惊,却不敢表露出来:“主子,您回来了。” 薛延一脸阴沉,也未看他,吩咐着:“去准备些藤条。” 凌声看了一眼薛延,低低应了声,去找藤条去了。 走进寝殿,径直去了后面的温泉池,三下五除二的将身上的衣服脱掉,条件温泉池里,闭目,脑海中挥之不散的是燕南晚那个略失望的眼神,一掌拍向温泉池,水花四溅:“该死!” 最近他真是越发沉不住气了,说话也越发口无遮拦了,脾气更是大了起来。 平缓了半天心绪,整个身体没入温泉池里,阖上双目,将心中烦乱的事情都理顺了后,才从温泉池里出来,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白色衣衫。 凌声拿着藤条站在院子里候着,看见薛延穿了一身白色衣衫里,眼里一闪而过的意外,主子不是不喜欢穿白色衣衫的吗? “主子,藤条准备好了。”走上前,将藤条递到薛延面前。 薛延拿起来,试了试:“换了,找些带刺的过来。” 凌声二话不说,立马又去准备了。 总觉得今日主子不对劲,难不成是昨夜里与皇子妃闹别扭了? 当凌声带着有刺的藤条出现在薛延面前时,薛延才露出满意的神色,勾唇问:“是不是快下早朝了?” 凌声点头:“往日这个时辰,都差不多退朝了。” 薛延点头:“去燕府。” 凌声不懂薛延在想什么,只得跟在他后边出了宫往燕府去了。 到了燕府门前,薛延站在府门前等了一会儿,眉间布满了纠结,踌躇了半晌,才踏着步子进了燕府。 陈叔看着薛延来了,急忙让下人去通知燕南晨与燕南晚:“七皇子来了,里面请。” 薛延走了进来,站在前院不动了,邪肆一笑:“劳烦陈叔将晚儿叫来,我有些事找她。” 陈叔笑着道:“已经让人去请小姐了,七皇子大厅先坐。” “不必了,我站着等她。” 小厮先去了燕南晨的院子,又去了燕南晚的院子,都没找到人,问了才知,原来两人都去了兰公子的院子,又急匆匆往凤兰的院子去。 “少爷,小姐,七皇子来了。” 燕南晨自柳村之事后,对薛延也微有些不满,听着不接话。 燕南晚更是懒得搭理。 第86章:越吃越甜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小厮急了:“少爷小姐你们去前院看看,老爷要下朝回来了。” 燕南晨与燕南晚对视了一眼,起身,往院子外走。 凤兰温润一笑:“我与你们同去。” “好,一会儿去我院子下两盘棋。”燕南晨笑着应道。 三人到了前头的院子时,燕城义已经回来了,前院跪了一院子人。 看着这场景,三人心中都微微一震,目光落在院子中那个穿着一身玉白长袍的人身上,燕南晚眉间一皱,搞不懂他在卖什么关子。 燕南晨懒得往前走,索性直接跪下了,颇有些幸灾乐祸道:“你的事,还不去处理。” 凤兰看了眼燕南晚,温润道:“先去看看,需要帮忙说一声。”说罢,也在燕南晨身边跪了下来。 小厮瞧着,识相的也跟着跪了下来。 整个院子里唯一站着的人就是她了,长舒了一口气,走到薛延身边,微微提起裙摆,跪下:“臣女参见七皇子。” 燕城义跪在薛延身后,不停的对她使眼色,燕南晚为了让他放心,微微笑了笑。 薛延伸出手扶起燕南晚,自己却依旧跪在地上,手伸到后面,凌声将手中带刺的藤条放在他手上,他接过送到燕南晚面前:“知道惹了晚儿不高兴,今日来就是为了负荆请罪的。晚儿尽管打,只要给我留口气便好。” 燕城义闻言,脸色大变:“七皇子,这……这……” “这是我也晚儿之间的事儿,还请燕大人莫要插手。” 燕城义见薛延说不通,又望向燕南晚。 院子里跪着的一群人听着薛延这话都觉得不可置信,堂堂一国皇子,跪在院子里,向未来的皇子妃负荆请罪,关键这皇子还是风流浪荡的七皇子,这事说出去谁信? 燕南晚垂眸瞧着递到面前的藤条,又望了一眼薛延:“陈叔,将府门关上,其他人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 陈叔起身,急忙去关大门,下人们也跟着起身,跑得飞快的消失。 “既然是七皇子来负荆请罪,那其他人可以起来了吗?”她看着他问。 薛延点头:“燕大人你们都起来,也都去忙吧!” 燕城义满脸的不放心,也不从地上起来。反倒是燕南晨与凤兰大大方方的站起身,走到燕城义旁边,蹲下身子,搀扶起他:“爹,这是七皇子与南晚的事儿,你就不要跟着瞎掺和了,娘还等着你呢。” “爹,这是女儿与七皇子之间的事,你莫要操心了。”燕南晚温婉的笑着,“以后女儿与七皇子成亲了,这些事也是我们自己处理。” 燕城义听着这话,也觉有理,又思觉燕南晚平日里的乖巧温顺,便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爹老了,你们的事我也不管了。” 燕南晨搀着燕城义走了,凤兰跟在后头也离开了,燕南晚扫了一眼暮书与丰索,两人也很识相的走了,凌声看了眼薛延,也跟着走了。 等人都走了,燕南晚弯腰拉起跪在地上的薛延,不发一言,往她院子里去。 薛延跟着她后头,明媚的双眸中闪起亮晶晶的光芒,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燕南晚手中拿着藤条,握着尾端觉得快掉了,又往上握了握,刺扎的她急忙松开了:“嘶,疼死我了……” “怎么了?是不是扎到手了?”薛延拉起她的手,看着指间渗出的几滴血,按着指间挤出了几滴血,掀起衣角擦了擦,又将她的手送进嘴里,笑着看她。 燕南晚看着他的动作,手指僵了僵。薛延含着她的手指,用舌头舔了舔,故意逗着她。 “别太过分!”燕南晚脸色阴沉了下来,“之前的账还没算呢。” “好,今日晚儿想怎么惩罚就惩罚,我全盘照收。” 到了院子里,燕南晚觉得外头太热了,索性进了屋里,薛延跟在后头,两人坐在桌子边,她斜了他一眼:“你到底想怎么样?” 薛延邪肆的笑了起来:“我是来请罪的,这话应该是我问晚儿。” “你和池雪到底是什么关系?”燕南晚看着他问。 薛延眸光闪了闪,半晌没有回答。 “不回答,那就问下一个问题,你今日这一遭又想达成何目的?”燕南晚提起茶壶,倒了一杯凉茶,“别说那些为了让我原谅你的话,你我都心知肚明那些都是假的。” “为了顺利娶到你。” 燕南晚微勾唇畔,眼里都是嘲讽:“我不和你闹了,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要归音。” “燕南晚,有些话我今日要与你说清楚。”薛延敛起吊儿郎当的笑,严肃道,“不管我之前我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想与你成亲,但从现在起我们便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我有,你尽管拿。我希望我们之间从今天开始,再也不要出现任何交易。” 她听见这话,怔了怔,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半晌之后,才出声:“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交易。” 薛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握上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晚儿你有可能喜欢上我吗?” 燕南晚对上他的目光,他的话绕在耳边,心中掀起不小的波澜。 难得瞧见她这副呆呆傻傻的模样,他忍不住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脸,轻笑道:“傻了?” “我与你之间一开始是什么关系,到最后便是什么关系。”燕南晚推开他的手,站起身,往床边走,“我要归音,你给还是不给?” 薛延跟在她身后,抱起她,双双倒在床上,他覆在她身上,低头,邪魅的笑了起来:“昨儿夜里一夜没睡,困得紧,先睡觉。” 说完,吻上她的唇,辗转流连了好大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离开:“真甜。” 燕南晚被他抱进怀里,双眼睁着,不挣扎不反抗,抬起手戳了戳他的胸膛:“你回去用膳了吗?” “没。”薛延声音困乏得紧,“先睡觉。”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乖。” “先用膳,好不好?”燕南晚轻轻扯了扯他的头发。 该章节已被锁定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他们现在都已经看清了沈桂枝和乔沐雅的真实嘴脸,如果那个男人愿意收留她们的话,她们就不可能这么早出现在乔家门口。 苏苡沫激动的心情难掩,大眼睛亮晶晶,这样的她比以前更加迷人。 “恭喜你。”苏桐对于韩冰能够成功收服幽冥焰,也是惊叹不已。 左晴心里明白,这是乔锦睿爱惜她、珍视她的表现,也可以看出乔锦睿是一个非常靠得住的男人。 石朝海教授惊呆了,因为无论从什么地方看过去,那些尸骨都是长满了某种神秘的植物,类似于苔藓之类的玩意。 闭上眼睛,将头扭向另外一边,不敢看王爱颐,即便这样,依旧挡不住内心的颤抖。 因为看起来就像是他身披一件人皮,将自己包裹起来的样子,很假,但若不仔细看,即便是如同沙重八这样的人,仔细看了,也没有发现。 许久后,韩冰默默走回屋内,继续闭目打坐。针叶峡骨的灵力,比他以前待过的荒原,还要浓郁一些。 萧折川、江池俊还有古武世家的另外两个长老,此刻正相继醒来,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们身上的伤全都好了,一点疼痛感都没有,浑身还充满了力量,感觉好到不行。 里面的两个男人打红了眼,蒋蔚风更是听到甯以初打电话说的那些话,摆明了自己今天着了道。心里下了决定,他不能让他们得逞。于是,下手更重,欧明有些敌不过他。 不过秦宜碌并没有见到赵栩攻城,只是见下邳周围尽皆是赵栩军旗帜,也是害怕,只严阵以待,守住城池便是。 赤色雷霆呈扇面横扫过来,以这巨兽的体型加之雷霆的速度,五只图腾兽根本没有一丝躲避的机会,只能选择硬抗。 随即之后,其余数位老祖,怜悯地望了三人一眼,微微摇头之后,纷纷离开而去。 “是吗?哪怕是要事与愿违了,我答应了很多人,我要活着离开这里,所以……”龙灵把燕云的尸体收入空间戒中。和李岳站了起来。 张扩不容他放肆,立即纵身一跃,脚踏新天盾阵,猛然冲向躲在后方的花豹。 而孙策和徐晃、曹仁那边相比之下可就寒颤多了,徐晃那边还好些,起码还有十数架投石车,而孙策那边,除了一些攻城车之外,也就只有最为常见而且能大量制造的云梯了。 说完之后,赵潜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了浓郁的微笑,不过怕是就连赵潜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便是,他的这浓郁微笑之中,却也是同样有着一丝戾气一闪即逝。 斩杀南宫仆S、晏九楼和孙病虎三人,都是险死还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这般想着,王子怡还是乖乖的开好了房间,她总共开了五个三人间,三个两人间,还有一个单人间。 看到云暮点头,武飞絮眼中的失望之色,越来越浓,抓住云暮手臂的双手,也渐渐地松开。 时烨捏了捏眉心,时子献是抱了和离的心思,说自己接受不了三妻四妾的思想。 天光血色的城,映着血泊里倒下的人,这一幕太美,却是美得凄凉。 一旁的叶邵琛许久都没有出声,就在季凝想要再次问他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叶邵琛发动了车子。一路上无言,季凝也被这样的气氛影响到,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 从黑色大奔上,下来一个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彪悍男子,全都手持钢棍。 此时的他扎的新桩已经有模有样了,其中开始摆脱原来林家拳桩功的影子。 “找到她了?”穆良柒随手遣散了底下人,一众妖怪们如获大赦般飞出了宫殿。 叶邵琛一声不吭,大步流星进了办公室,哐一声把门关上,然后如季凝所愿,把她放下来。不过不是轻轻的放下,而是直接把季凝压在沙发上。 龙千野叮嘱我闭眼牢牢抱着他之后,缓缓从云端往下降,不一会儿,目尽处是一片郁郁立,柳莺声声低语,层峦叠嶂阻挡了目光所及。 换成以前,他们多少能忍受,毕竟人家是发钱的那位。只要有钱赚,被骂几句又怎么样呢。 云梦山里闭关静修的长老与弟子们纷纷走了出来,神情平静而自信。 舒茵顺利的回到了医院,赶紧去外科找个熟悉的护士重新上了药。 楚航一惊,连忙转头看去,昏暗之中,他只看见一缕银色的发丝,和比黑暗更深黑的身形轮廓。 舒茵心里给他做了个判断,他已经将自己视为打击杨少君的工具和猎物了。 而这一消息,并没有从宫中传出,也没有人知道,今日离开汴京城的一支千人部队,是去执行一场灭门抄家株连九族的任务。 每一步迈出,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那么的轻松随意,仿佛黑熊怪这样的妖精,丝毫不被他看在眼中。 那颗血色的松树消散在黑暗的空间里,铁刀裂成的数十万块碎片也随之消散。 可是,看了老吴留下的西游初稿手札之后他就知道了,那绝对不是老君的私生子。 只是,有先前灭掉魔主的余威,在没有危及生命的情况下,这些人虽然心里对火麒麟恨得牙痒痒,却还真不敢玩命的反抗。 不过,按照姬萱所言,混沌之地已经承受不住世界毁灭的力量,在这个纪元,也就是第九纪元,将会被彻底毁灭。 “老九,换成我,都不一定做的比你好,凌云峰确实需要你,不过看你修为沉稳至极,你就放心去闭关吧,我会以你的身份,行代代家主之事!”叶景瑜也感受到,凌云峰上,目前没有叶家其余能撑得住场面的人。 等筹集完材料,他还需要准备一些三阶灵丹的材料,将炼丹术也提升到三阶的水平。 总部六位指挥使,陈镇抚谁的人都不是,这道种碎片大都督肯定是用不上的,到头来还不是要落到他们的口袋里? 第88章:威胁他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燕南晚听着他的呼吸声,小声喊了句:“薛延,薛延?” 没反应,她轻轻的掰开他的手,从他怀里退出来,下了床,出了屋子,站在院子树荫下透会儿气。 暮书在院子里侍弄着花草,看见她出来了,一脸的欲言又止。 燕南晚笑了起来:“你这丫头还能憋住话?” “憋不住。”暮书放下手里的工具,跑到她面前,“小姐,你是不是喜欢上七皇子了?” 燕南晚敲了敲她的头:“小丫头年纪不大,管得事挺多。” “小姐……”暮书揉了揉头。 “我去找哥哥了,薛延醒了让他去哥哥院子找我。” 她是不是喜欢上薛延了? 当然,她早就说过没有人能挡得住薛延的柔情与那一张妖孽般的容貌。只不过他浪荡成瘾的性子确实是不那么惹人喜欢。 这一次,就当是与天赌一把。 丞相府。 薛璃得到薛延还在暗中调查柳村之事时,心中便惴惴不安,又得到消息说薛延已经查出了些证据,心里头更是惶恐了起来。 思来想去,觉得整个京城中最了解薛延,与薛延关系最好的也就只有陶萧北了,又加上前不久他偶然知晓的秘密,觉得眼下唯一能帮自己的人也唯有陶萧北了。 陶萧北坐在桌子边,手中端着一杯热茶,面上清冷:“五皇子来找我所谓何事?” 这段时日,薛璃时不时来找他,问是何事,也不说,只是笑笑,陶萧北也懒得问,只是今日看着他一脸愁闷,想着应该有事相求。 薛璃思索了半晌,索性开门见山:“萧北,不知可听闻柳村一事?” “我一向远离朝政,柳村一事也只是听父亲提起过一二,至于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 薛璃见他知晓柳村一事,默默松了口气:“老七因为查这事受了重伤,那日朝堂上父皇处置了程孝和后,便一再言明这事不准再查。不知老七是怎么回事,领着父皇的命令阳奉阴违,还在暗地里查。” 陶萧北端着热茶送到嘴边,吹了吹,浅尝了一口:“七皇子性子一直都是如此,有仇必报,既然他受了重伤,定然会将这事查清楚。这事七皇子都不怕皇上责怪,五皇子倒是先担心起来了。” “实不相瞒,这件事本皇子也参与了其中。”薛璃抬眸望向陶萧北,“本皇子希望你能劝说老七,莫要再追究下去。” 陶萧北放下手里的茶盏,微微扯唇:“且不说我一向不参与朝政,便是劝说七皇子这事,五皇子就是高看我了。” “整个京城的人都知,若说起与老七关系好的,除了陶公子便找不出第二人了。” “我与七皇子是私交,恐怕帮不上五皇子了。若今日五皇子是为这事来的,您可以回去了。” 薛璃闻言,脸色倏地变得阴沉:“陶公子果真不愿意帮本皇子?” “无能为力。” “若是以花晨姑娘的安危相换,不知陶公子是否有心有力?” 陶萧北浑身一僵,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冷睨着他:“五皇子这是何意?” “陶公子心中应该清楚,花晨姑娘此时就在京城中,而且……”他点到为止。 陶萧北脸色阴沉:“五皇子还真是煞费苦心。” 薛璃笑了起来,站起身:“这件事就有劳陶公子了,本皇子还有事,先走了。” 自薛璃走后,陶萧北就坐在屋里一动不动,直到黄昏时分,他才屋里走出来,去书房找陶丞相。 寻问了一番关于柳村的事,心中了解了一个大概,却更知这件事非同小可,薛璃这是想把他也拉下水。 之前燕南晚已经将他拉下水了,可至今还未找出背后那人,眼下又要去得罪薛延,这群人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薛延也未料到他一觉睡到了黄昏时分,醒过来时,瞧着四周的装饰,晃了晃神,后邪邪的笑了起来,从床上起来,走出屋。 暮书看见薛延出来来,行了礼:“七皇子,小姐说您醒了,可以去少爷院子找她。” 薛延笑着点头,往院子外走。 燕南晚到燕南晨院子时,他正与凤兰下着棋。她看了一会儿,便觉无聊,索性让雨潇搬了竹椅在树荫下,又去燕南晨书房找了本志怪游记,躺在摇椅上随意的翻看着。 看着看着,不知觉的就睡着了。若不是手中的书跌落在地,发出了声响,她还继续睡着,看了眼天色,都傍晚了,又望向对面还在下棋的两人,啧啧叹了声:“哥哥,你们俩怎么还在下棋?” 燕南晨与凤兰都默不作声,燕南晚走了过去,瞧着,这不是她来时的那盘棋,竟还未下完。仔细一瞧,这棋怕是下到明日都不一定能分出个胜负。 “哥哥,我有事与你说。” “何事?”燕南晨头也未抬,依旧看着棋盘。 燕南晚不满的看了一眼燕南晨,又看了眼凤兰:“你们俩要下到何时?” “你有事便说,管我们作甚!” 她撇了撇嘴,站在一边:“我与薛延和好了。” “意料之中。” 凤兰闻言,捏着棋子的手微滞,抬眸望向她,温润道:“不生气了?” 她笑着摇了摇头,眨了眨眼:“我有些事想问你。” “好,你问。”说着,便将手中的棋子放在一旁,“不下了,累了。” 燕南晨斜看着燕南晚:“都怨你。” 燕南晚讨好了笑了两声:“下次,下次,你们再下。”转脸望向凤兰,“上次你查诬陷我杀害孟醒的事,可查到背后之人?” 凤兰摇头:“当时救你出狱后,还想着手再查,却一点线索也找不到了。久而久之,斌耽搁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她一脸失望。 “怎么了?可是又出了事?”凤兰紧张的问。 燕南晚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有点不甘心,莫名被人冤枉了,不找出来总觉得心里有疙瘩。” 凤兰站起身,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温温道:“万事急不得,慢慢来。” 第89章:为什么不给我绣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踩着悠闲的步子,脸上挂着愉悦的笑,进了燕南晨的院子,瞧见凤兰的动作,眼眸中多了几丝冷意,邪肆的开口:“兰公子对晚儿还真是好!” 凤兰不紧不慢的收回手,偏过身看着他:“我与南晚是知己好友对她好不是应该的吗?” “自然。”薛延不咸不淡回了句,望向燕南晚,“晚儿怎么将我一个人留在屋里,出来也不叫醒我。” “叫了你,你没听见而已。”燕南晚回嘴道。 薛延放肆的笑了起来:“是我的错,冷落了晚儿。”走到她身边,伸出手将她揽进怀里,霸占意味十足,低头看她,“带你去去七月楼用晚膳,好不好?” 燕南晚看着燕南晨,一时间不说话。 燕南晨淡淡睨了她一眼:“爹已经吩咐了后厨,你自己看着办。” “你留在燕府用晚膳吧!”燕南晚抬头看他,“早晨的事将爹吓坏了,你留下来用晚膳,让爹放心。” 薛延笑着点头。 管家陈叔走进来,弯腰恭敬道:“少爷,丞相府公子来了,说是找七皇子。” 燕南晨温和道:“七皇子恰好在这儿,听七皇子的意思。” “有劳管家将萧北带到晚儿的院子里,本皇子一会儿便过去。” 陶萧北来燕府找他,定然是有什么急事。 燕南晚与薛延回了院子,一会儿陈叔便带着陶萧北来了,燕南晚让暮书去泡了壶茶。 “什么事?跑到燕府来找我?”薛延吊儿郎当的坐在院子里。 燕南晚端着大家闺秀的风范,笑意盈盈:“陶公子请坐。” 陶萧北看了眼她,坐在薛延对面。 燕南晚识趣的进了里屋,不掺和两人的谈话。 “五皇子来找我了。” 薛延桃花眸微微眯起:“他竟然去找你了,还真是稀奇。” 陶萧北继续清冷道:“这段时日,他经常去丞相府找我,一直未说有何事。” “今日与你说了?” “说了,希望你不要查柳村的事了。” “你竟然会来帮他做说客,真是越发看不懂你了。” 暮书端着茶进来,放在桌子上,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说道:“陶公子,小姐知道你有洁癖,茶壶与杯盏都是小姐前几日才从瓷窑里拿出来的,都还未曾用过。” 陶萧北端着茶盏的动作停了一下:“多谢。” 暮书点了头,无声的退下了。 “你要如何才能不继续追查柳村的事?”陶萧北直说了来意。 薛延望向他,嘴角上翘:“你该了解我,我不是喜欢找事的人,这事与其说是我揪着不放,倒不如说是父皇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你与皇上设的计?” 薛延笑着道:“我可没心思想这些,都是父皇的意思。”他深深看了眼陶萧北,“既然你一心要远离朝政,我劝你还是莫要掺和进来。” 陶萧北面色清冷:“这事我是不掺和也要掺和了。” 薛延嗤笑一声:“五皇兄能逼着你?” “能,他捏着我的软肋。” 薛延敛起笑:“他知道花晨还活着?” 陶萧北点头:“所以这事我必须要掺和,今日来找你,只是希望你能收手。” 薛延淡淡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萧北,这件事收不了手了。你该知道,自古帝王,哪一个能允许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了事,到头来还不清不白的遮掩过去了。这事莫说与五皇兄有关,即便是与太子皇兄有干系,只要父皇得了一些风声,便会彻查到底。” 他语气里多是惆怅:“君王是不会任由下面的人有一丝一毫瞒着自己的,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这事就不会轻易结束。” 他的母亲,不也正因为父皇的猜忌,最后落得一个死在亲儿子手上的下场。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心头一疼,很快收回了心神:“你替我给五皇兄带句话,他若是不想死的太惨,还是早些同父皇坦白。” 陶萧北半晌没说话,似是在分析薛延话中的利弊,又似在走神,好大一会儿后,端起茶盏,喝了两口茶:“茶叶不错,我先回去了。” 薛延看着陶萧北的背影,蓦的觉得多了几丝伤感,如此清冷的一个人,唯独对花晨是爱惨了。但愿这事他能看明白,不然薛璃定然会一次又一次的威胁他。 燕南晚在屋里拿出了之前绣了一半的帕子,慢慢绣了起来。 薛延从外头进来,看见这幅场景,心间一暖,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站在她身后,垂眸看着帕子上的绣图,笑了起来:“这是给谁绣的?” 燕南晚抬头看他:“说完了?” 他点头。 她又问:“陶公子走了?” “走了,他洁癖严重,也不会留下来用晚膳。” 燕南晚笑了:“走了倒也好,不然燕府还要替他单独做一桌子饭菜。” 薛延手放在她肩上,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这是绣给谁的?” “给凤兰的。”燕南晚指着帕子上的还未绣成形的兰花,“在凌安的时候,我看见他身上的帕子都旧了,便寻思着给他绣个新的。” 薛延一张脸立马黑了,拿开她手里的绣绷,想扔到一边,又怕燕南晚生气,忍着脾气将绣绷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凤兰帕子旧了,出去买一个不就好了。实在不行,我让宫中的绣娘给他绣一个,用得着你动手吗?” “我与凤兰是知己好友,绣个帕子又没什么。” 薛延不满的嘀咕了句:“知道的说你们是知己好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才是一对儿。” 燕南晚没听清他说什么:“你怎么了?” “没事。”薛延又看了眼那个绣绷,“夏季蚊虫多,你要不给我绣个香囊,我装些驱蚊药时刻挂在身上。” “你方才不是说宫中绣娘多吗?让绣娘给你绣。”燕南晚揉了揉手腕,虽说女红她学的不错,可修一个东西实在累人,若不是答应了凤兰,她早就不锈了。 薛延明眸闪了闪,蹲下身子,看着她:“能给凤兰绣,为何不能给我绣? 第90章:冲动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上下唇瓣动了动,还不待她说话,又听见薛延道:“你先前说不喜欢我,难不成是喜欢凤兰?” “喜欢凤兰?”燕南晚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不然你为什么愿意给凤兰绣帕子,却不愿给我绣香囊?” 燕南晚无奈的笑了笑:“我还真喜欢凤兰。” “燕南晚,收回你刚才的那句话。”薛延脸色阴沉的可怕。 “你问的,我便回答你。”燕南晚笑意盈盈,又是他们不熟的时候那种大家闺秀,挑不出任何错的笑。 薛延心里头有点酸涩,他想听到不是这句话,浪荡的笑了起来:“原来晚儿心中的人是兰公子,看着确实比我靠谱些,只是可惜了,谁让你先遇到我呢?这辈子注定只能与我纠缠在一起了。” 说罢,抱起燕南晚,走到床边,双双倒在床上,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霸道又凛冽,手捏着她的手腕,力气不小。 燕南晚讨厌这种感觉,手腕疼的钻心,手脚并用的挣扎个不停,想起今晌午暗自做的决定,忽然觉得委屈,渐渐的也不再挣扎了,双眸死死的看着他。 薛延感受到她不再挣扎,还有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脑子瞬间清醒了,离开她的唇瓣,松开她的手腕,将她的衣衫整理好,头趴在她锁骨处,大口出着气。 良久之后,他颓然出声:“对不起。” 燕南晚微微扯了扯嘴角:“七皇子严重了。” 原来动了心后就这么不堪一击,哪怕是他大声吼了自己一句,对自己行为粗鲁了一些,都觉得满心委屈,还真是越发矫情起来了。 薛延从她身上起来,将她拉起来,抬起手温柔的将她凌乱的头发整理好,温声道:“方才是我太冲动,对不起。” “七皇子不必如此低声下气,毕竟将来我也要嫁给七皇子的。”她冷着一张脸。 “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了。”他眼里脸上都是真诚。 燕南晚却冷冷的笑了起来,想着是不是在青楼时他也会对着那些女子说这些话,又想到他对池雪的柔情蜜意,心里头越发冷了起来:“七皇子还是莫要轻易许诺,不然以后走在路上怕是五雷轰顶。” 她站起身,准备往外走,薛延急忙也站了起来,从后背抱着她:“晚儿,这次是我不好,你想如何惩罚我都行。” “七皇子还想让我怎么惩罚?您都负荆请罪了,我若是再揪着不放,让整个天下都来笑话我们燕家的女儿不识大体,生性好妒,让我爹娘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吗?” 她掰开他横在腰间的手,淡淡道:“晚膳差不多了,去前院大厅吧!” 燕南晚十分不喜欢如今的自己,小心眼,善妒,做事也少了以往的洒脱。 薛延站在原地,懊悔不及,听见她说出喜欢凤兰时,心中的醋坛子猝不及防的被打翻了。 早就知道她不喜欢自己,也早知道他对她动了不该有的感情,也早早告诫自己无论何时都不能强迫她,可方才硬生生没忍住。 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又挂着他招牌的邪魅笑容走了出去。 这一顿晚膳,除了薛延与燕南晚大家都吃的分外高兴。 燕南晨瞧着两人,扯着嘴角笑了笑,也不作声。 用过了晚膳,燕城义又拉着薛延说了一会儿话,无非都是让薛延多多包容燕南晚的话。 “爹,我有些乏了,先回去歇息了。”燕南晚表情淡淡的。 燕城义不赞成道:“南晚,七皇子还在,你一会儿再回去歇息。” 薛延体贴的笑着:“无妨,晚儿累了就早些回去歇息。” 燕南晚行了礼,转身走了。 回了院子,坐在摇椅上,身侧是一个小花园,夜风习习,吹着阵阵花香,她仰起头,望着夜空上明明灭灭的星星,心里头生出一股惆怅。 暮书端着糕点进来,放在一旁桌子上:“小姐,这是兰公子让人送来的,说是见你晚膳吃的不多,怕你夜里饿了。” 燕南晚勉强笑了笑:“凤兰真贴心。” 暮书看着她,蹙了蹙眉:“小姐,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是有点儿,心里头乱得很。” “小姐若是想说,奴婢听着。” 燕南晚笑着看她,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暮书走了过去,又顺手搬了一个矮竹椅,坐在她旁边,双手撑着下巴,也望向夜空:“小姐,你是不是因为七皇子才心情不好的?” “暮书,你喜欢丰索吗?” 暮书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轻轻“嗯”了一声。 “真好。”燕南晚感叹道,“像你们这样坦诚的人,真好。” “小姐也喜欢七皇子吗?” “喜欢。”燕南晚自嘲的笑了笑,“却不敢说出口,怕输。” 暮书眼里都是疑惑,不懂,但却明白燕南晚身上肩负的责任与使命,没有出声安慰,只是默不作声的陪在她身边。 丰索走进院子,一脸的兴奋:“小姐,查出来了,查出来了。” 暮书白了他一眼:“咋咋呼呼的干什么?” 丰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是太兴奋了。” 燕南晚笑着扫了一眼两人,问丰索:“说说看。” 丰索也搬着一个矮竹凳,坐在燕南晚的另一边:“原来陶公子与花晨姑娘是青梅竹马,两人私定终生,还得了陶丞相的许可。” “继续。” 丰索点头:“少时,太子妃与花晨姑娘是好友,两人都喜欢陶公子。那时候太子妃就生的貌美如花了,但陶公子却不喜她温婉的性子,华晨姑娘古灵精怪的性子倒是让陶公子心生爱慕,两人自然而然的就在一起了。” “原本太子妃都要死心了,奈何花家一夜之间竟被冠上的夺权造反的罪名,一夕之间花家上下株连九族,无一幸免。” 燕南晚闻言,笑了起来:“陶萧北对花晨还真是一往情深,竟然连欺君罔上的事情都做出来了。” 丰索点头,继续道:“自打花家被灭后,太子妃便又重燃了对陶公子的爱慕。” 第91章:太美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听起来似乎最惨的那人是太子妃了。”燕南晚道。 丰索笑了笑:“小姐,其实最惨的那人是陶公子。” “这话从何说起?” 丰索继续道:“天下都在传太子妃自幼体弱多病,其实这病都是为了陶公子才得的。少时,三人一起去京郊踏青,陶公子不小心落了水,是太子妃毫不犹豫的跳下水将陶公子救上来的。当时三人身边没跟着人,太子妃因为救治不及时,便落了病根。陶公子也因此欠了太子妃一个人情,即便如何不喜欢太子妃,却也不能对她冷脸。” 燕南晚蹙眉:“为何花晨当时不下去救人?” 丰索摇头:“听闻花晨姑娘还偷偷跑了。” “有意思了。”燕南晚没想到三人之间竟然还有这样一番纠葛。 翌日清晨,凌声便来了燕府,还带着一个人。 昨日夜里燕南晚和暮书丰索说话说得晚,睡得也晚,凌声来的时候,燕南晚院子里一个人都不见,屋门紧闭。 归音瞅了一圈院子,看着小花园里开的正艳的牵牛花,树荫下的摇椅,还有石桌上昨夜里剩下的糕点,怎么瞧怎么赏心悦目:“七皇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儿就是让我跟着皇子妃。” 凌声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你知道主子的脾气,最好别惹了太子妃不高兴。” 归音不屑的“嘁”了一声:“你以为谁都是池雪呀!本姑娘与皇子妃投缘着,只会让皇子妃整日合不拢嘴。” 凌声冷嗤了一声:“怕是皇子妃不会让你整日跟在她身边,毕竟你这么聒噪。” 归音眯起了双眼,倏地妖媚的笑了起来,走进凌声,手指轻轻挑着他的衣裳,声音发嗲媚到骨子里,吐气如兰:“我虽然聒噪,但人长得美,你喜欢吗?” 凌声无动于衷,瞥了她一眼,往后退了两步:“不喜欢。” 暮书还未全睁开眼,手中端着一盆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这边走。瞧着院子里站的两人,愣了片刻,才回神道:“凌侍卫来了,小姐还未起床。” 凌声点头:“不急,主子说了让皇子妃睡到自然醒。” 暮书又望向归音,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随后又抬起一只手擦了擦眼,一脸的惊艳,走到归音面前,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脸:“哇,你长得真好看。” 归音先是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听见她的赞美好,笑了起来。 这一笑直接把暮书迷住了,归音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脸:“小丫头,你的脸真嫩。” “你比我家小姐美多了,比太子妃也好看,真是太美了。” 屋门从里面打开,燕南晚十足的起床气,慵懒的靠在门边:“暮书,大清早你瞎咋呼什么?再这样给我滚回去!” 暮书高兴的急忙走到燕南晚面前,一只手拉着她的手:“小姐,来了一个大美人,你快看看,比你好看多了,你快看看。” 燕南晚微微睁开眼,扫了一眼院子里,片刻后,瞬间清醒了:“归音?” “皇子妃你不是要我吗?”归音对着燕南晚抛了一个媚眼,缓步走到她面前,“我来了,不欢迎吗?”说着手碰上她的头发,手指勾着打转,眼看着就要亲上她了。 燕南晚往后退了两步,抓回自己的头发,笑了起来:“欢迎,欢迎。” 凌声看着归音的动作,抽了抽嘴角:“皇子妃,归音已经给你送过来了,属下回去给主子复命了。” 燕南晚点头:“让薛延用过早膳后,来一趟燕府,我有事与他商量。” 凌声应了声,翻墙走了。 燕南晚瞧着他,想着幸好她院子里没有设暗卫,不然整日这些人翻墙来翻墙去的,暗卫都要被累死了。 凌声速度极快的回了延月殿,昨日主子回来,心情不好,他想着肯定是与皇子妃有关系,眼下皇子妃主动让主子去,主子定然会开心。 果然,薛延听着燕南晚让他去燕府,二话不说,连早膳都没用,直接去了燕府。 燕南晚洗漱后,让暮书准备了早膳,三个人一起坐在院子用早膳。 暮书双眼一直盯着归音,恨不得眼睛粘在她身上。 燕南晚瞧着暮书的反应,拿起筷子敲了敲她的头:“美人能当饭吃?” “小姐,她长得真美。” “你能不能换句话?”燕南晚白了她一眼,懒得搭理她,对归音道,“瞧瞧,你来了,我的丫鬟都被你勾了心魂。” 归音无辜的眨了眨眼:“勾了你的魂儿了吗?” “吃饭吧!”燕南晚懒得管这两人。 薛延运着轻功,一路飞奔到燕府,二话不说,又翻墙进去了。 燕南晚瞧着他这么快便来了,心下微微诧异,淡淡问道:“用过早膳了吗?” 薛延邪邪一笑:“还未,急着来见你。” “拿一幅碗筷来。” “不必了。”薛延走到燕南晚身边,脚踢了踢归音坐的凳子,“一边儿去。” 归音无所谓的起身,走到暮书身边坐下,忍不住又调戏了暮书两下。 薛延直接拿过燕南晚的碗筷,给自己添了一碗白米粥,夹了菜,吃了起来。 归音瞧着他的动作,一双眼蓦的睁大,主子这也太…… 燕南晚微微愣了一下,捻了一块糕点送到嘴里,不急不缓道:“一会儿我要带着归音去赏雨楼,你也一起去吧!” 薛延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你让我去赏雨楼?” 燕南晚笑了笑:“你都把归音给我了,带你去赏雨楼怎么了?反正也是一条船上的人。” 归音眼神闪了闪,赏雨楼这个组织神秘又有实力,她们一直在暗中查探,却没有得到一丝消息,没想到竟然是皇子妃的。 暮书听着这话,看了看燕南晚,又看了看薛延,问道:“小姐,需要我跟着一起吗?” “嗯,你与丰索和我一起去。”燕南晚想起上次赏雨楼发生的事,“你们俩协助成希将上次那事查清楚。” 提起这事,暮书脸色也凝重了起来,点头:“小姐放心,一定会查出来的。” 第92章:看美人是为了愉悦自己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听着两人的对话,想问问发生了何事。又想着是赏雨楼的事,他若是多问了,难免又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索性也就没问。 归音瞧着薛延与燕南晚之间的相处,蓦的笑了起来,妖媚的眸子越发好看了,像是话本子里写的狐妖。 暮书不知不觉看了她半晌,归音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小丫头原来也是个色胚。” “才不是。”暮书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道,“小姐说了,看美人是为了愉悦自己。” 燕南晚将将塞进嘴里的糕点,听见暮书这话,噎在嗓子眼,不上不下,难受得紧。 薛延偏过头看她,舀起碗里的白米粥,送到她嘴边,她正噎得慌,就着他的手就吃了,缓了好大一会儿嗓子里才顺畅起来,白了一眼暮书:“我何曾让你如此死盯着一个人看了?” “小姐,我只是……我只是……” “吃饱了吗?” 暮书点头,她早就吃饱了,不过就是为了多看一会儿归音,才赖着不走的。 燕南晚斜了她一眼:“吃饱了,就去哥哥院子里,和他说一声,今日1我出府,让他不必担心。” 暮书急忙放下碗筷,跑出了院子。 薛延又舀了一勺白米粥送到燕南晚嘴边,眨了眨桃花眸,脸上的笑单纯又天真,声音轻柔和缓:“晚儿再吃一口。” 燕南晚听着,瞧着,不自觉的咽了口水,薛延这幅模样,比起他平日里邪魅不羁的样子,不知道好看多少,鬼使神差的又吃了一口。 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薛延一勺一勺的喂着她,一碗白米粥原本是他要吃的,最后全下了她的肚子里。 归音看着更是如同见了鬼一般,主子这算是吃醋了吗? 肚子觉得撑了,燕南晚才推开薛延的手,将一碟糕点推到他面前:“你方才没吃多少,吃点糕点。” 薛延灿烂的笑了起来,端过糕点就吃了起来。 归音在一旁,越发觉得她是多余的那人,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皇子妃,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燕南晚道:“现在便走。” 燕南晨听着暮书的话,温温的开口问:“她要去赏雨楼?带着七皇子一起?” 暮书诚实回答。 “知道了,让她行动小心些,莫被背后有心之人发现了。”燕南晨挥了挥手,语气里多了几丝沉重。 暮书将燕南晨的话又原封不动的传给了燕南晚,她点头,表示知道了:“你与丰索跟在我们后头,时刻有无人跟踪。” 出了燕府,燕南晚带着薛延与归音在整个京城饶了大半圈,才往城南赏雨楼去。 若是她一人,倒也不至于费了如此大的心思,主要是薛延,他身份特殊,又加之这段时日一直在查柳村之事,身后难免会有尾巴。 进了赏雨楼,薛延心中震撼之感不断袭来,他虽不懂五行八卦之术,但机关暗器倒也是精通一些,这赏雨楼中处处都是机关,怪不得没有人能查出赏雨楼的半丝消息,恐怕外人进了这里,连活着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燕南晚走在前头,缓声道:“跟紧我。” 成希听闻燕南晚来了,立马急急慌慌的来迎,瞧见跟在后头的两人时,愣了愣:“楼主,你来了。” 燕南晚点了点头:“先去密道,我去看看忘语她们。” 成希没有多问,在前面带路:“好。” 薛延与归音都在打量着赏雨楼,默不作声的跟在后头。 “藏书阁的事查的如何了?” 成希蹙眉:“毫无头绪。” “我让暮书与丰索协助你,这几日|他们便一直留在赏雨楼。” “楼主,那你身边岂不是就没人了。”成希不赞成,“这件事属下一定会尽快查出,还是让暮书与丰索留在楼主身边,保护楼主安危。” 燕南晚笑了起来,看着他:“那两人这几日一直在我眼前眉来眼去的,看着着实腻人,扔在你身边,让你也感受一番。” “这两人真好上了?”成希眼睛里一阵精光,挡不住的好奇。 “迟早的事儿。” 薛延走在后头,瞧着燕南晚与成希之间的相处,勾唇一笑,他的小猫儿还真是惹人爱,生动活泼、古灵精怪、冷艳高傲、杀伐果断,哪一面都是淋漓尽致。 到了密道里,又是一阵诧异与震惊。不过,这些薛延都隐藏的很好,嘴边一直挂着他的招牌笑容。 几人站在一堵墙前,成希上前敲了两下,发出轰隆隆的声音,门就打开了,露出一条宽宽的走道,往里面便看见是一个类似于校场的空地,又往里面走便是一排一排的小屋子,里面都住着人。 走过这一排一排的小屋子,进了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晾晒的都是女子的衣服,整个院子通透得很,还有阳光,这一处看着一点儿也不像是地下密道。 “忘语姑娘,楼主来了。”成希喊着。 话声将落,忘语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几个姐妹,看见燕南晚时,都笑了起来:“楼主,你来了。” 前日来赏雨楼原本是要看忘语她们,不料被藏书阁的事儿给耽搁了,草草见了面。 至于燕南晚身份的事,也都是成希与她们说的。 燕南晚与一群人寒暄了两句,开始介绍归音:“这位是归音,以后也是你们的师父。” 归音的名讳她听过,以美艳出名,看着眼前这人,的确是又美又媚,招呼来了姐妹们,齐齐跪下,又齐声道:“拜见师父。” 归音挑眉一笑,望向燕南晚:“皇子妃平白让我多了这么多徒弟,也不给我点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尽管向薛延开口。”燕南晚故作无辜的笑,“反正你是薛延的人,也是听命于他。” “出了春风楼,你可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了。”薛延斜斜的瞥了她一眼,走到燕南晚面前,笑着道,“这事你也安排好了,我们俩出去,你带着四处逛逛。” 燕南晚点头,带着他出了密道。 两人自打今早见面起,谁也没有提昨日的不愉快。 第93章:你的嫁妆吗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握着燕南晚的手,带着她往外走。 燕南晚跟在他后面,瞧着一步不差的带着两人往外走,甚至连密道中的机关都摸得一个不差,她凝眉,这人到底隐藏了多少实力? “琴棋书画,文韬武略,机关暗器我都会。”薛延仿似看出了她心底的疑惑,自言自语道,“无赖下流我也学了不少。” 燕南晚耸了耸肩:“我可没问,你自己说了。” 薛延邪邪的笑了起来,低头凑到她面前:“我会的这些除了我自己外,就只有晚儿知道了。” “呵,我方才没听见。” “我也没说。”薛延猝不及防的亲上她的脸“真滑。”说完,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还回味了一番。 燕南晚冷冷的睨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哼了两声,径直往前走。 薛延快步跟了上去,又重新拉着她的手,嘴角上扬。 两人一路无语,走出了密道。 站在院子里,薛延又仔细看了一圈院子,心中这才断定这座府邸里布满的不是机关而是五行八卦阵:“这里是五行八卦阵?” 燕南晚点头,想起上次夜探东宫里发现的五行八卦阵,眉头一皱:“东宫中也有五行八卦阵。” “太子皇兄从小便对这些感兴趣,东宫之中有这些不稀奇。” 燕南晚带着他往大厅走,吩咐一旁的小厮去泡壶茶,坐在大厅里:“那些五行八卦阵若只是太子一人,不可能完成。” 薛延坐在她旁边,不在意道:“东宫之中肯定有五行八卦阵的高手。” “你就这么放心太子?” 他笑了起来:“我该不放心吗?” 燕南晚意识到她说多了,索性闭了嘴。 两人沉默了半晌,直到小厮端上来了茶水,燕南晚才开口:“阁主回来了吗?” 小厮弯腰,恭敬道:“阁主带着暮书与丰索去了藏书阁。” 燕南晚挥了挥手,小厮无声下去了,她提起茶壶倒了盏茶,推到薛延面前:“喝杯茶,我有话与你说。” 薛延端起茶盏,浅尝了一口:“茶不错。” “等忘语她们被归音训练的差不多了,我想让你将她们送到各个青楼打探消息。” “好,都按你说的办。”说着,又喝了口茶。 燕南晚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她们虽是我赎回来的,但终归是归音训练的,且不久我们就要成亲了,所以,我想着忘语她们都归入你的势力。” “嫁妆?” 她怔了怔。 薛延笑了起来:“你给我这么一大股势力,我可不能平白拿了。” “那你给我点东西。”燕南晚回嘴道。 “好。”薛延认真了起来,“我要好后想一想,不能轻了也不能太重了。” 燕南晚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猛的一口吐了出来,脸色阴沉了起来。 薛延紧张的瞧着她,忙问:“怎么了?” 燕南晚抓过他的手,摸上脉搏,没有任何不对劲,她站起身,走到薛延面前,弯下腰:“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薛延听话的伸出舌头。 燕南晚头又往前伸了伸,看见他舌根发黑,又翻了翻他的眼皮,面色阴沉到可怕:“你中毒了。” “还有救吗?”他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的问。 “你还真不怕死!”燕南晚直起腰,“跟我去藏书阁,让成希给你解毒。” 薛延从椅子上站起身,笑着道:“有你在身边,反倒什么都不怕。” 她脚下的步伐乱了几分,从何时起,他在自己身边,好像她也什么都不怕:“命都快保不住了,还这么喜欢说花言巧语。” 到了藏书阁,大门紧闭,推开门便瞧见暮书与丰索两人跪在地上,满脸的自责,燕南晚脸色又沉了沉:“怎么了?” 成希走了过去,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人,道:“楼主,那些书籍是这两人带回来的。” 燕南晚眼神倏地变得犀利起来,袭向两人,暮书与丰索身体都缩了缩。 “薛延中毒了,你先给他解毒,他们俩的事一会儿再说。”她压下心中的怒气与疑问。 成希大惊:“七皇子,请随我来这边。” 薛延摸了摸燕南晚的头,缓声道:“别生气,事情都慢慢查。” 燕南晚点了点头:“你先去解毒。” 他跟着成希走到一旁的小桌案边坐下,成希给他把脉,确定了毒,松了口气,起身,走到不远处的一列书架边,从最上面一层上拿下了一个玉瓶,倒了一粒药丸,走回来:“七皇子,这是解药。” 薛延捻起药丸,扔在嘴里,咽下去:“多谢。” “七皇子不必客气。”成希看了眼不远处的燕南晚,压低了声音问,“不知七皇子是如何中毒的?” 薛延动了动嘴,正准备回答。便听见燕南晚冷冷的声音传来:“还不滚过来!” 成希立马大步走过来,站在燕南晚面前,垂首:“楼主。” “我才几日不回来,赏雨楼你都管不住了?” “楼主,藏书阁的事已经查出了些……” “我问你楼主的人是不是人人都识得常用的毒?” 成希点头。 燕南晚又问:“我是不是早说过赏雨楼不准出现毒?” 成希继续点头。 燕南晚继续问:“我是不是说过赏雨楼的衣食住行都必须谨慎再谨慎?” 成希双膝跪地:“楼主,属下知错。” 燕南晚看着慢慢走过来的薛延,他的脸毫无血色,嘴唇泛白,若是今儿她没喝那茶,没有察觉出茶水里有毒,眼前这人怕命都没了。想到这些,一阵怒气,抬起脚踹在成希身上:“三日之内,清查楼主所有的毒,叛徒全部肃清,搜出什么毒给他们用什么毒!” 成希嘴角溢出几丝血,抬起手擦了擦,语气坚定:“是,属下这就去办。” 他颤颤巍巍的从地上起身,身体晃了晃,索性最后稳住了,一步一步的往藏书阁外走。 方才燕南晚的那一脚丝毫没有留情,这一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跪在地上的丰索与暮书看着狼狈的成希,心头都颤了颤,小姐是真的生气了。 第94章:看的什么书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走过来,握上她的手,笑着开口:“气大伤身。” 燕南晚有点心疼:“你去一边坐着,毒刚解,身体还虚着。” “晚儿这是心疼我了?”他勾起一贯的笑。 “你若是愿意站着就站着。”燕南晚转过身,脸红了红。 暮书也丰索都识相的低下头,若是可能,他们俩想消失。 薛延笑了笑,果真听话的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随手在书架上拿了本书,翻看了起来。 该来的真是一点都逃不掉,燕南晚很快敛起心绪,目光又变得犀利,落在暮书与丰索身上:“说,藏书阁的书到底是怎么回事?” 暮书瞧着平日里胆子怪大,也敢和燕南晚顶嘴,但一旦燕南晚真的生气了,她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身体往丰索后面躲了躲,垂着头。 丰索也垂下头,声音低低的:“小姐,藏书阁的书自赏雨楼创立时,便是我与暮书负责采购,收集。前日搜出来的那些书是我与暮书大意了,才让那些书混进了藏书阁,祸害楼中的兄弟们,请小姐责罚。” 暮书急忙附和:“请小姐责罚,我们绝无半点怨言。” “你们还敢有怨言?”燕南晚的眼神如同一把剑落在两人身上,就差把两人直接剐了。 暮书与丰索头垂得更低了,半句也不吭声了。 “自己犯的错自己来弥补,三日之内,查清整个赏雨楼谁看过那些书,谁偷练了那些功夫。”她踩着缓慢的步子,走到两人面前,居高临下,“若是出了什么事,后果自负。” 暮书与丰索忙不迭的点头,保证着:“小姐放心,我们一定会查出来。”说完,立马从地上爬起来,边往外跑边道,“我们这就去,立马去。” 等两人都走了,她收起浑身的凛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她不发火就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薛延的目光从书上落在她身上,小猫儿的狠辣劲比起他来还真是丝毫不差,只是还是心慈了一些。 燕南晚转过身,对上他的目光:“感觉好点了吗?” 薛延扯出一抹笑,点了点头,低头又翻了两页书,笑意更甚:“没想到这藏书阁里也有如此有意思的书。” 燕南晚好奇,走过去:“什么书?” 薛延快速的合上书,将书的背面朝上,眸中滑过一丝狡诈:“这么好奇,想看?” 燕南晚蹲下身子,伸出手要去抢:“整个赏雨楼都是我的,书给我看看。” 薛延拿着书的手高高举起,故意逗着她。燕南晚身体往前倾,两人的身体挨得极近,薛延的眸光深了深,伸出另一只手抱着她,他的身体顺势倒下,燕南晚也跟着倒下,她的身体压着他的,呼吸交错,她的脸红了起来。 “真想看?” 燕南晚不看他,不答话。 他一个翻身,两人的位置互换,一只手护着她的头,避免撞上地板,另一只手抖开手中的书:“不给你看,是知道你不喜欢。既然你想看,就给你看。” 各种撩人的姿势映在燕南晚眼中,薛延又抖了抖,书上的两人又换了几个姿势。 她的脸躁得很,连带着眼睛都红了起来,急忙推开眼前的书,一句话都说不出。 薛延瞧着她的反应,低低的笑了起来:“没想到赏雨楼里还有这样的书,比我平日看的倒是放荡多了,看起来仿似更有味道。” “薛延,不准说了!”她有点恼羞成怒。 “嗯,不说了,我们做。” 话声将落,他滚烫的唇落在她娇红的唇瓣上,不进不退,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她的唇。 燕南晚伸出手推了推他,他吻得她喘不过气来:“薛延,别……” 他趁虚而入,舌头勾着她的小舌纠缠不休。他的手落在她的腰带上,半晌没有动作。 燕南晚被他吻得云里雾里,每次他吻上她,她都是如此这般,人迷迷糊糊的,全都是他掌控着主动权。 薛延又狠狠的吻了吻她,从他唇瓣上撤离,头趴在她胸前,喘息着。 燕南晚也大口出着气,手指微微颤抖,包上他的腰,闭上眼。 感受到燕南晚的动作,薛延浑身僵了一下,心头狂喜,抬起头忍不住在她脸上又亲了一口:“真想日子过得快一些,你早日嫁给我,我也不必忍得如此辛苦了。” 闻言,燕南晚抱住他腰的手松了松,神思也跟着清明了起来:“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方才你让暮书与丰索去做事了,晚上我陪着你,好不好?”薛延声音轻柔。 “随你。” 薛延敏感的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不明白为何前一刻还好好的人,下一刻就变了脸色:“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燕南晚又推了推压在|身上的薛延,“你太重了,压着|我难受。” 薛延起身,跟着拉着她起来,郑重且认真:“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燕南晚懵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盯着他的双眸,忽然笑了起来,语气随意:“这话你和多少女子说过?” 薛延想解释,却被她打断了:“算了,恐怕你自己都记不清了。” 她站起来,整理了衣衫上的褶皱,扭过头来看他:“不是晚上陪我吗?还不走?” 薛延笑了起来,眼底多了几分苦涩,拿起落在地上的那本春宫图,放回了书架上,邪肆道:“走,晚上抱着美人儿睡,当然要走。” 燕南晚临走前又去看了看归音与忘语她们,见她们相处的不错,忘语带着一群姐妹也争气,都十分努力跟着归音学。 瞧着,她也放心了,转过身望着薛延:“你还有什么要对归音嘱咐的吗?” “我和她没什么话说。” 燕南晚点头,两人离开了赏雨楼。 回燕府的路上,燕南晚将埋在心底的好奇问了出来:“归音长得那么好看,你好像不怎么待见她。” 燕南晚冷嗤了一声:“不是不待见,是挺讨厌。” “就因为她与池雪不对盘?” 薛延忽的笑了起来:“这是想打探池雪在我心中的位置?” 第98章:亲口喂药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别开脸:“随口一问,想说便说,不说也无所谓。” “长得太美,抢了我的风头。” 她嗓子里就像是噎了一直苍蝇,嫌弃的看着他,片刻后,道:“你还真是……还真是看重自己的容貌。” “不过是想让你多看看我。” 燕南晚假笑了两下:“嗯,多看看你,以后天天看你。” 回了燕府,薛延缠着要燕南晚做了晚膳。 晚膳她看着就是两人,随便弄了三个菜,还都是素菜,对他道:“你让我做的,小厨房就这么些菜,能凑合就吃,不能凑合……” 薛延端起白米饭,拿起筷子夹菜吃:“你做的都不凑合。” 燕南晚见他吃的津津有味,也跟着坐下用晚膳。 用过晚膳,薛延吃的太多,胃里撑着难受,便坐在院子里,想化化食。 用膳时,燕南晚便觉得他那样猛吃身体会受不了,站在屋子门前瞧着他坐在摇椅上,手下意识的捂着腹部,眉间也皱在了一起,就知道他肯定是胃受不了了。转身,进了屋,在柜子里翻找了一遍,拿出了一个玉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握在手心,走了出去。 站在摇椅前,低头看着他:“张嘴。” 薛延笑了起来:“怎么了?还有好吃的?” “有,你还吃得下吗?”她毫不留情的在他面前翻了个白眼。 他伸出手揽过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今日应该吃不下了,留到下次吃。” “张嘴。” 他笑了笑,不动。 燕南晚心一横,将药丸送进自己嘴里,看了他一眼,眼一闭,对上他的嘴,学着他吻自己的动作,小舌慢慢撬开他的嘴,将药丸送到他嘴里。 薛延在她吻上他的那一刻就傻眼了,没想到她会主动吻他,口中有清新的药味散开,与上次在春风楼吃的是一样的味道。 喂了药丸,就准备离开,薛延反应快,迅速掌握了主动权,两人又吻在了一起。 半晌之后,薛延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瞧着她红通通的脸,笑问:“方才不是挺大胆的?” 燕南晚抬起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若是张嘴了,我至于那样吗?” “什么时候知道我有肠胃之疾的?” “不知道。”燕南晚赌气道。 薛延笑了笑,也不拆穿,躺在了摇椅上,拉着燕南晚也躺在他身上,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想着以前为何未发现这星空这般美呢? 燕南晚趴在他身上,算不上舒服,还有点难受,但就是不想起来,勾起唇甜甜的笑了起来。 院墙边生出几丝声响,燕南晚微微抬眸扫了过去,瞧着是赏雨楼来的人,这才从薛延身上起来:“何事?” 黑衣人走到燕南晚面前,拱手,呈上来一封信:“主子,阁主让属下送来的。” 燕南晚接过来,黑衣人瞬间消失了。 她拆开信,看完了里面的内容,递给薛延:“你看看,或许对你有用。” 薛延接过来,看了后,脸色变了,冷哼一声:“果然与他有关。” “你早就知道了?” “查出柳村的事与他有关后,我便怀疑过他,但苦于一直没有证据便没有和你说。” 燕南晚拿过他手里的信笺,认真道:“这件事虽与五皇子有关,但我只是调查程凝芝,未想到调查你们皇室,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燕家,并没有挑拨你们手足之情。” 薛延轻笑一声:“皇室手足之间哪里有那么多的情分,这事你尽管查,查出什么我来扛。” “不必,即便得罪了五皇子燕府也能扛得住。”燕南晚调皮的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信笺,“我去找哥哥,你在院子里等我。” “我同你一道。” “不行!”她坚定的拒绝,“若是哥哥知道你今夜留在我院子里,指不定又要如何数落我。” 薛延看着她委屈的模样,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去吧,我在院子里等着你。” 燕南晚离开后,凌声便出现在院子里:“主子。” “盯紧五皇兄,派些暗中保护着晚儿。” “是。主子,今日池雪姑娘让离儿来找你了。”凌声看了眼薛延的脸色,继续道,“说是让主子去尝尝池雪姑娘新学的菜。” “我过两日过去。”薛延脸上淡淡的,“这件事莫要让皇子妃知道了。” 凌声应了声,闪身离开了。 燕南晚到了燕南晨的院子,燕南晨已经准备歇下了,雨潇看见燕南晚来了,应了上来:“小姐。” “哥哥歇息了吗?” 屋里传来温润的声音,语气中却都是不满:“无大事不要进来。” 燕南晚笑了起来,对雨潇道:“你先下去歇息,我找哥哥说点事。” 雨潇应了声,便出了院子。 燕南晚进了屋里,燕南晨穿着里衣躺在床上,抬眸看了眼走进的人:“今儿你不是去了赏雨楼,怎么,楼里出事了?” “出了点事。”燕南晚走到床边坐下,“不过我来找你不是与你说赏雨楼的事。”她将手里的信笺递到燕南晨手里,“你先看看这个。” 燕南晨拿过来,看完后,问:“你怀疑五皇子已经知道了燕家的一切?” 燕南晚摇头:“我也不确定。前些时日薛延查柳村的事,我也跟着掺和了,而五皇子又与柳村之事有关,摸不准五皇子这一步棋到底是针对薛延还是针对燕家。” “七皇子还在查柳村的事?” “是,那日早朝只不过是皇上与薛延设的一个局。” 燕南晨指了桌子处的灯盏,燕南晚起身拿了过来,他将手中的信笺放在火苗上,烧了:“柳村之事与五皇子有关,那就让他死在这件事上。” “哥哥的意思是……” 燕南晨看着她:“这件事我们赌不起,无论五皇子是针对七皇子还是燕家,他都必须死。” “我明白了。”燕南晚也知眼下只有这个法子是最好的,但若是因为柳村之事,就必然会利用薛延,她似乎有点不想。 “南晚,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希望你能分清其中的轻重利弊。” 第96章:生的貌美是种错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我知道了,哥。”燕南晚垂眸,下了很大的决心,“我有把握。” 燕南晨看了看她,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微微叹了口气,温声道:“只怪哥哥是男子,不然也不会赔上你一生的幸福。” 燕南晚笑了起来,眨了眨眼:“哥哥是女子也没用,指不定薛延还看不上你呢?更何况哥哥怎么就知道是赔上了我一生的幸福?” 她抬起手,故作不满的推开燕南晨揉她头发的手:“哥哥,我长大了,你怎么还揉我头发!” “什么时候,你都是我妹妹。”燕南晨温温笑了。 “才不管,以后不准把我的发髻揉乱了。”说着,就跑了出去。 出了燕南晨的院子,燕南晚脸上的笑便收住了,眼中是沉重,在花园里站了许久,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薛延还躺在院子中的摇椅上,双眼微阖,听见脚步声,睁开眼,邪肆的笑了,起身,走过去:“回来了。” “嗯。”燕南晚点了点头,端的温婉贤淑,“进去歇息。” “以后别对着我笑的这么假。”薛延蹙了蹙眉,微有不满。 燕南晚怔了一下:“习惯了,以后注意。” 方才她还沉浸在与燕南晨的对话中,听见身边有人对自己说话,下意识的端起了大家闺秀的做派,没想到薛延竟说她笑的假。 “我那样笑很假吗?” 薛延毫不犹豫的点头,还郑重的回答了一句:“假!” 燕南晚怀疑的看着他:“我如此这般对旁人笑了十几年也未曾听见有人说我笑的假,怎么你就觉得假呢?” “旁人未见过你真实模样,自然不觉得假。” 燕南晚皮笑肉不笑道:“原来是这样。” 薛延见好就收:“不说了,进屋歇息。” 就寝时,燕南晚没有半分的扭捏,大大方方的躺在薛延里侧,对于薛延伸手将她抱进怀里的动作也没有一丝挣扎,反正两人睡在一张床上已经很多次了,害羞也不是在这个时候。 翌日清晨,燕南晚还在睡梦中,便感觉脸上痒痒的,不满的推开,不一会儿又凑上来了,她再度推开。 薛延又在她脸上亲了两下,才离开,捏了捏她的脸,笑着起身。 穿好衣衫,走到桌案前,研磨,执笔,留了一封信,便翻墙离开了。 若不是昨儿半夜凌声送来消息说父皇今儿早要见他,他还真舍不得就这么走。抱着他家小猫儿躺在床上,时不时逗两下,这日子说起来不知多好。 燕南晚如同往常一样,一觉睡到晌午,在床上滚了两下,想起昨儿夜里的事,霎时醒了,薛延走了? 她从床上下来,光着脚往外走,看着院子里空无一人,这人是真走了。 只不过,心里头忽然有点空。 转身,进了屋,走到柜子边,找了一身素颜的衣裙穿上,洗漱好了,又对着铜镜随意挽了一个发髻,起身,准备出去。 眼角的余光瞥见桌案上的信笺,她昨儿夜里好像没有习字。心里头疑惑,走了过去,看着上头张扬飘逸的字,再看信的内容,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纸上写着:今日有事,明日凭娘子责罚。 “谁是你娘子,想的真美。”说完,将那封信仔细的压在一叠书的下面。 暮书与丰索都被她留在了赏雨楼,午膳没了着落,想着干脆去凤兰院子蹭饭吃,用过午膳后顺带去一趟柳村。 还未走进凤兰的院子便闻见一阵饭菜香,她脸上的笑意更大,进了院子发现坐着的人是燕南晨,意外:“哥哥,你怎么大晌午的在凤兰院子里?” “你不也来了?”燕南晨端着一盏茶,看了她一眼,“又是刚睡醒?” 燕南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起床时辰。” 凤兰在小厨房里做饭,听着院子里燕南晚来了,走了出来:“南晚来了,用过午膳了吗?” “没,来你这儿蹭饭。” “一会儿就好了,再等一会儿。”凤兰温润道,说完又进了小厨房。 燕南晚瞧着凤兰温润如玉,芝兰玉树的样子,即便是站在一方小小的厨房中,也挡不住他的不凡气质。 “书上都是骗人的。”燕南晚又看了一眼小厨房里的凤兰,“都说君子远庖厨,看看人家凤兰即便不远庖厨也是言念如玉的君子。” 燕南晨笑了起来,瞅着燕南晨:“书上可不是骗人的,瞧瞧你就知道了。” 燕南晚自知说不过燕南晨,干脆闭了嘴。 用过午膳后,燕南晚便与凤兰说了想让他与她一起去一趟柳村,凤兰欣然答应了。 燕南晚又去找了竹三,她换了一身男子的装扮,又伪装了一番,瞧着不像是女子了,三人这才去了柳村。 到了柳村村口,三人都察觉出几丝不对劲。特别是燕南晚,她前几次来柳村都没有这种感觉,今日的柳村让人觉得着实压抑得很。 凤兰出声道:“这里不对劲,都小心些。”说着,便将燕南晚护在身后,“跟在我后面。” “没事,我会武功。”燕南晚笑了笑。 凤兰严肃了起来:“听话,跟在我后面,别让我担心。” 燕南晚点了点头。 三人又往里走,闻见一股奇怪的味道,竹三又仔细闻了闻,道:“小姐,这味道是腐烂尸体的味道。” “你确定?” “老夫不会闻错,就在这附近。” 凤兰凝眉沉思:“尸体的事先不管,我们去村里看看。” 越往村里走,那种压抑的感觉便开始消散,又走到那个奇怪女人的家门口,奇怪女人坐在门口,大热的天儿,她竟然暴晒在太阳下,颇为令人费解的是,她脸上竟然没有一滴汗。 奇怪女人目光凉凉的落在三人身上,她认出了竹三,却没有认出燕南晚,对竹三道:“那位美人公子没来?” 燕南晚与竹三都知道她口中的那个“美人公子”是谁,说的就是薛延。听着她的称呼,燕南晚在心底将薛延骂了一通,没事生的那样貌美做什么,真是招人惦记。 第97章:她来找他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竹三呵呵笑了两声,没答话。 自打奇怪女人开口说话后,凤兰的目光便一直落在她身上,越看眉头皱的越深,温温淡淡的开口:“姑娘名姓?” 奇怪女人这才将目光投向凤兰,捂着嘴笑了起来:“那位美人公子没来,没想到又来了一位新的。” 燕南晚听着,心里头膈应死了,这女人软硬不吃,说话做事全凭心情,问了却是什么也问不出来:“问你名姓,哪儿来如此多的废话。” “哟,这位公子长得丑便算了,脾气倒是不小。”奇怪女人冷笑一声。 燕南晚横了她一眼,今日|她的确是特意将自己弄得丑了些。 凤兰始终看着奇怪女人,又问了一遍:“姑娘名姓?” 奇怪女人坐在椅子上,看着凤兰笑了一会儿,才道:“林岚,不知公子名姓?” “与姑娘名字相似。”凤兰温温说了句,便拉着燕南晚的手往前走。 竹三又看了两眼林岚,才跟在凤兰往前走。 三人一路走到村尾,到了村长家。 自村长将薛延砍伤了后,村长就被关在大理寺的大牢里,这地方村中的人也不敢来,生怕与村长扯上关系,被官府捉拿了回去。 屋里这几日无人来了,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凤兰运了内力,广袖一挥,便将桌凳上的灰尘扫的干净,温温笑着:“坐。” 燕南晚与竹三走到两边分别坐下:“村子最近应该挺太平的。” “方才那女人应该是凤城人士,我应该见过她。”凤兰淡淡的开口。 “早就觉得她有问题。”燕南晚想着上次竹三问她是柳村人时,她竟然还一本正经的应着是,“这人先不动,我倒要看看她背后到底是谁?” 柳村一路走下来,也未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如今一瞧,反倒觉得柳村之事不过就是一个障眼法,背后之人便是想借着柳村稀奇古怪的事儿来掩饰那些肮脏的做派。 燕南晚道:“我们去村口找找那些腐烂的尸体。” 凤兰与竹三应了声“好”,又往村口走。 腐烂的尸体就在村口不远处的一条河中,这条河因为被葱郁的草木遮掩,又加上柳村周围并不缺乏溪流,故此这条河很少有人来。 河中的尸体数目不少,一层堆着一层,尸体腐烂的味道人闻着便觉恶心,上面趴在不少苍蝇蛆虫,燕南晚看了几眼,实在是受不住了,跑到一边吐了起来。 凤兰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也转过身去,不愿再看。 唯独竹三站在河边,看的一脸认真,就差没踏进河里将这些尸体翻过来看了。 凤兰动作轻柔的拍打燕南晚的后背:“这些尸体让大理寺来处理,我们先回去。” “竹三你若想看便看,我与凤兰先回去了。”燕南晚知竹三见了尸体就走不动路。 竹三摸了摸胡子,走到燕南晚身边,凝重道:“小姐,这事你还是早些与七皇子说,天气炎热,尸体腐烂,稍有不慎便会引起瘟疫。” 燕南晚闻言,也意识到了此事的严重性,点头:“我这便进宫找薛延说这事。” 凤兰见此,便道:“那我留下来陪着竹三,你进京后顺带找人去一趟大理寺,让秦大人带着衙役过来。” “好,你们万事小心。” 这么多尸体放在柳村村口的河中,瞧着尸体腐烂的程度,推断大约也有了三四天,这河虽被葱郁的草木遮掩,但尸体腐烂的臭味也应能闻见。可柳村之人去丝毫没有反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南晚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回了京城,觉得事关重大,便亲自去了一趟大理寺。 秦照近来也发愁,自打惹上七皇子,他整日都提心吊胆的。 从京中盗贼一事,又到孟府二公子,后来又有皇子妃被诬陷,又加上柳村一事,前几日还送来了一个砍伤七皇子的老头,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人头疼得很。 老头还被关在大理寺大牢里,七皇子交代了要好吃好喝伺候着,要全力护着老头的性命,不然他也没好果子吃。 衙役急急忙忙跑进大厅:“大人,皇子妃来了。” 今日早朝后,皇上特意留下了秦照,有意无意的谈起刑部尚书,秦照也不知皇上到底是何意,但心里头终归觉得皇上是在试探他,从宫里回来,便一直思索着皇上何意,听着衙役的话,他问:“哪个皇子妃?” 衙役瞧着他,还不及他开口,便听见燕南晚的声音:“燕府独女燕南晚。” 秦照听着这话,回过神来,急忙起身,弯腰跑到燕南晚跟前:“皇子妃恕罪,下官……” “无碍,我今日过来是告知秦大人一身,柳村又发现了一大批尸体,有头,不过尸体腐烂了,你即刻带人去处理。”燕南晚简略说了一遍。 秦照脸色大变,急忙对身边的衙役吩咐:“快,召集人,马上跟我去柳村。” 皇上前几日才说柳村的事结案了,怎么今儿又惹出这么大的事了? “既如此,便交给秦大人了。竹三还在柳村,秦大人去了直接找他便好。” 秦照恭敬道:“多谢皇子妃,下官先去了。” 燕南晚点头。 秦照带着一群衙役慌慌忙忙就跑去了。 这事非同小可,尸体腐烂,若是引发了瘟疫皇上非把砍了不可。 燕南晚出了大理寺又往皇宫走,到了宫门口,她随口扯了一个幌子,说是薛延找她,宫中侍卫也知薛延的做派,也未多想,便放行了。 她一路来了延月殿,薛延与凌声都不在,问了小太监摇头不知。无奈之下,只能在延月殿等着。 宫女端着茶和点心上来,倒了茶便在一旁候着。 等了半个时辰还未见到薛延回来,她开口:“七皇子平日这时候会回来吗?” 宫女摇头,恭敬答:“奴婢不知。” 她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我这边不用伺候。” 宫女看了眼她,点头,无声的走了下去。 燕南晚来了后,小太监便让人去找薛延了,找了整个皇宫,总算是在十三皇子的竹林轩找到了人:“七皇子,皇子妃来了,在延月殿等着您。” 第98章:没事找事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晚儿来了?”薛延意外。 小太监点头:“来了好一会儿了。” 十三皇子薛增林笑着道:“七皇兄回去吧,莫让七皇嫂等的久了。” 薛延道:“这事我过几日来找你说。” 走出竹林轩,薛延问:“皇子妃来了可说有什么事?” “没有。” 薛延想着燕南晚来宫里找他,便笑了起来。若不是他找薛增林有事相商,他也早出宫去找她了。 想到此,脚下的步子又快了起来,最后直接用了轻功,回了延月殿。 进了大堂,就看见了燕南晚,脸上隐隐有些着急,他邪魅一笑:“晚儿这么想我,才半日不见便找进了宫。” 燕南晚听见声响,扭过头望着站在大堂门口的他,笑了笑:“也不知是谁想谁,瞧瞧你风尘仆仆的样子,便知是用着轻功回来了。” 薛延也不掩饰,走到她面前:“确实是想念晚儿得紧,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与粘在一起。” “我有正事与你说。”燕南晚不再开玩笑,严肃起来。 薛延握上她的手,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拥进怀里:“正事去我书房说。” “你先松开我。” “你这是害羞了?”他笑的绝代风华,“又不是没抱过。” 燕南晚挣扎了两下:“这是皇宫,我先是燕府的人,才是你的皇子妃。” 薛延松了手,再一次感叹:“日子过得真慢,何时才道五月二十六。”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大堂,往书房去了。 燕南晚端的温慧端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全是大家闺秀的做派,万事都恰到好处,延月殿里的宫女太监瞧着,心中都想着怪不得七皇子这么欢喜皇子妃,这般人儿怕是多少青楼美人都比不上的。 到了书房,薛延顺手将门关上,把燕南晚扯进怀里抱着,走到桌案边坐下,让她坐在腿上,低头看她,道:“有什么事?” “我今日去了柳村,又发现了很多尸体。”燕南晚将在柳村发生的事与他详细的讲了一遍,“竹三怕引发瘟疫,让我来告诉你。” 薛延听着,桃花眸中尽显阴沉:“这件事必须马上同父皇说。” “我进宫前去了一趟大理寺,让秦大人带人过去处理了。” 薛延点头:“你与一起去面见父皇,今日之事你清楚。” 燕南晚下意识拒绝:“女子不得干政,若是我去了,皇上难免心中有想法。你去就好了,我在延月殿等你,有什么不清楚,你随时让人回来问我便好了。” 薛延笑了:“不怕,父皇早上还说想见你。” “皇上要见我?” 他点头:“进去后我直接将这事与父皇说,你在一旁听着,不用说话。” 她总觉得皇上想见她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转念一想,跟着薛延一起去见皇上,总好过哪天皇上单独召见她好,如此一想,便点头跟着薛延去了御书房。 到了御书房,皇上坐在高位上批阅奏折,崔公公带着两人进去:“皇上,七皇子带着燕府小姐来了。” 皇上闻言,从奏折上抬起头,看着站在下方的薛延与燕南晚,两人齐齐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 “臣女参见皇上。” 皇上心情大好:“不必多礼。”望着燕南晚道,“今儿早朕才与老七说想见见你,没想到老七这么快就将你带来了。” 燕南晚温婉的笑了笑,没说话。 薛延道:“父皇,儿臣有要事禀报。” “何事?” “柳村又发现了新的尸体,死期约莫有三天,已经腐烂了。” 皇上脸色大变:“查出是何人了吗?” “今日刚发现,还在查。” 皇上大怒:“该死!若是查出着背后之人是谁,朕决饶不了他!” 薛延劝道:“气大伤身,父皇莫要生气,儿臣已让秦照带人去查了。” 皇上顺了半天气,才道:“这件事朕既然交给你了,你就放开了查,无论是谁,朕都绝不姑息!” “儿臣明白。” 皇上欣慰的看着薛延,这孩子虽说行为放荡,性子也纨绔,但终归还是管事的,又看着燕南晚,卸去一身威严,道:“南晚今日可有事?” 燕南晚听着皇上如此称呼她,心头颤了颤,皇上今儿是怎么了,面上却一派云淡风轻,端庄答道:“臣女无事。” “无事便好,无事便好。”皇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叹息道,“昨日皇后与朕说,太子与太子妃成亲以来,两人虽表面上琴瑟和鸣,但一直是貌合神离。昨日两人还吵了起来,皇后去劝了,无果。朕想了想,还是觉得你和老七去劝劝太子与太子妃合适,你迟早都要嫁给老七,终归是皇家的人,这事朕相信你也不会说出去。” 让她去劝太子与太子妃?这事怎么听着,都不是好事呢? “父皇,这是太子皇兄与太子妃的事儿,儿臣与晚儿去了也不见得有什么用。”薛延知道燕南晚不想去,便开口道。 皇上语气缓了缓:“朕知道,但你们去劝劝,总归会好一些。” 薛延还想说什么,皇上便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俩一会儿就去东宫一趟。” 燕南晚看了眼薛延,扯了扯他的衣角,轻轻摇了摇头。 “儿臣领旨。” “臣女领旨。” 出了御书房,薛延眉头皱的紧紧的:“早知是这事,便不该拉着你来。” 燕南晚没接话,这是皇宫,多说多错。 去东宫前,薛延带着燕南晚回了延月殿,让凌声去查薛寒牧与赵禾芊到底是因为何事闹了别扭,如此才能对症下药。 燕南晚想着不会是太子发现赵禾芊喜欢的人是陶萧北,一怒之下,两人便吵了起来了吧! 凌声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主子,听东宫的人说是太子妃因为太子太过勤政爱民,太子妃担心太子的身体,让太子多歇息,太子嫌烦,对太子妃话说的重了,两人便闹了起来。” 燕南晚听着,这算是两人感情太好,非要在平静如水的夫妻生活中找点涟漪? “没事找事!”薛延冷嗤一声。 第99章:是女子都要哄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凌声候在一边不接话,其实他当时听见时,和主子的想法是一致的。 “走吧,去东宫看看。”燕南晚道。 薛延一脸不情不愿,从椅子上起来,往外走。 燕南晚瞧着,觉得有些好笑,难得看见他这幅耍脾气小孩子的样子,跟了过去,走到他身边,侧过脸看他:“心里不舒坦了?” “太子和赵禾芊的事儿,不知父皇让我们去做什么!”薛延愤愤道,“难不成这两人以后拌嘴闹别扭都让我们去?” 她握上他的手,脸颊带笑,与他并肩往前走:“我们就挡去看个热闹。” 薛延察觉手上的温软,一脸的不情不愿即刻转成了微暖,眸子里笑的亮晶晶,手回握她的手,附和着:“嗯,那便去看场戏,唱戏的主角还是太子和太子妃,看了不亏。” 燕南晚脸上的笑僵了一下,怕是也只有眼前这人敢把太子与太子妃比喻成戏子了! “凌声,去街市上买些零嘴。”又侧过脸低头问燕南晚,“喜欢吃些什么零嘴,我让凌声去买。” “不用了,我不饿。” 薛延道:“那便一样买一些。” 凌声苦着一张脸去了,他是主子身边的侍卫,如今却变成了跑腿儿的了! 燕南晚想说不用了,随后想想便作罢了,眼前这人瞧着整日一脸笑意,做起事来却是固执坚持到不行。 想着这些,她忽的笑了起来,什么时候她如此了解眼前这人了。 薛延看着她笑,笑起来真好看:“笑什么,嗯?” 她也瞧着他,依旧笑意盈盈的,半晌后才答:“笑你生的美。” “是我美还是归音美?” 燕南晚笑着握起拳头装作打他:“这话你都问两遍了。” 薛延另一只手握住她小小的拳头,邪里邪气的笑:“想听你说我生的美,你欢喜我。” “才不说。”她的脸红了起来。 薛延最是喜欢看她红脸的娇俏模样,欲说还羞,叹了口气,这小猫儿幸好只对自己这幅模样,不然他不知要多多少情敌。 想起情敌,便想到了还住在燕府的凤兰,总觉他对晚儿的心思不简单。他暗地里让人去查,凤兰的身份十分清白,半丝不对劲都查不出来。 “你与凤兰是何时相识的?”薛延忍不住问道。 燕南晚不知怎么问起凤兰了,诚实道:“上次去凌安城相识的。”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瞧着你俩的相处,还以为你们早就相识了。” “不瞒你说,我总觉得与凤兰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薛延不满的冷哼了两声,不接话了,拉着她往宫外走。 燕南晚瞧着,不知又怎么惹到这人了,索性也不说话了。 两人到了东宫,薛延直接将皇上的一番话说与了太子薛寒牧听,薛寒牧听着,面上凝了凝:“有劳父皇挂心了。” “太子皇兄,臣弟听闻你与太子妃闹别扭全是因为太子妃心疼你操劳?” 薛寒牧扯了扯嘴角:“这几日朝中政务太多,父皇身子也不大好,便将一些琐事推给了我,难免对禾芊疏忽了不少。” 薛延道:“太子皇兄,父皇让臣弟与晚儿来劝你,想必你也该明白是何意。” “知道。”薛寒牧点头,“本宫处理完手上的政事,便亲自去赵王府请罪。” 燕南晚听着,端的温轻的声音:“太子还是未明白皇上的意思。” 薛寒牧望向她:“燕小姐有何指教?” “太子抬举我,指教不敢。”燕南晚抬眼看了看一旁坐着的薛延,缓缓道,“禾芊郡主既然已嫁给了太子,成了您的太子妃,您自然是要先将太子妃哄好,至于去赵王府请罪,即便您去了,赵王怕也不敢受。” 薛寒牧默了片刻:“你说得对,是我欠考虑了。” 薛延瞧着说通,起身便要走。 薛寒牧道:“老七,麻烦燕小姐去寝殿帮我劝劝太子妃。” “太子皇兄,晚儿是臣弟未来的皇子妃,不是我身边随意可要取的宫女。”薛延有些不满。 燕南晚软了软声音,对薛延道:“无碍,皇上既然让我们来,我去看看太子妃也是应该的。” 薛延不应允也不反对。 燕南晚对薛寒牧道:“劳烦太子让人带我去太子妃的院子。” “多谢燕小姐。”薛寒牧对唤道,“来人,带燕小姐去太子妃的院子。” 立马有一个小厮急急忙忙跑进来,走到燕南晚面前,弯腰恭敬:“燕小姐,请随奴才来。” 燕南晚扭头对薛延道:“等我,一会儿就来了。” 话罢,随着小厮出去了。 待燕南晚走远了,薛寒牧笑出了声,睨着薛延:“老七,这是栽在了燕小姐身上了?” “太子皇兄多虑了。”薛延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毕竟以后是我的女人,也该哄着些。风月场所的女子要哄,未来的皇子妃也要哄。” “原是如此,本宫还以为老七是真决定为了一个燕府独女舍弃了天下万千女子。” 薛延眸光沉了沉:“臣弟就是喜欢那个新鲜劲。” 薛寒牧笑意深深。 燕南晚跟着小厮往赵禾芊的院子走去,又仔细打量了一遍东宫里的五行八卦阵,只是这次看竟然与上次夜里看的大有不同。 难不成最近又变换了?还是白日与黑夜是不同的? 在她不断的猜测中,便到了赵禾芊的院子。 站在院子门口,听着里头传来的声音:“太子妃,您吃些东西吧!不然太子没来,您将自己饿坏了。” “不想吃,你下去吧!” 燕南晚让带路的小厮下去了,笑意然然的走了进来:“太子妃这是与太子闹脾气呢?” 碧荷转过身,看着她,皱了皱眉:“你是?” “碧荷不得无礼!”赵禾芊敛起脸上的悲伤,“燕小姐。” 燕南晚笑了笑,端端正正行了礼:“臣女参见太子妃。” 赵禾芊虚弱的笑了笑:“燕小姐不必多礼,请坐。”转身吩咐碧荷去上茶。 “太子妃脸色不好,因了与太子闹别扭?” 赵禾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第100章:一点一点挑的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是我多管闲事了,不识大体。” 燕南晚听着她的话,想起两人闹别扭的原因,心底生了几丝好奇,她不是喜欢陶萧北,为何能如此担心薛寒牧? 赵禾芊没听见她开口,问:“燕小姐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太子妃对太子真好。” “我既已嫁给了太子,前尘往事能忘的便都忘了,不能忘的也压在了心底。”赵禾芊看了她一眼,“若是跟在太子身边,心中还想着旁人,对太子也不公。” 燕南晚心中不由高看了她几分:“原以为太子妃也如一般红尘男女却不知是如此深明大义。” “燕小姐说笑了。劳烦燕小姐回去与皇上皇后说,下一次绝不会再与太子闹别扭了,太子心系天下,我不该如此小心眼。” “太子妃何错之有?政务如何繁忙,人还是要歇息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赵禾芊是越来越喜欢燕南晚,临走时,她还拉着她的手,叮嘱着让她时常来东宫玩。 燕南晚听着,笑着一一都应了下来。 东宫她肯定要来的,凭着那些五行八卦阵她都要来。 薛延等着前厅,心中已颇有不耐烦了,若不是薛寒牧还坐在一边,怕他看出些什么,他早直接去了太子妃的院子,拉着人就走了。 燕南晚一个人顺着原先的路走了回来,薛延瞧见人时,想起身走过去,却还是没动,斜斜的靠在椅子上,慵懒道:“这么快就回来了?说好了吗?” “说好了,太子妃已经不生气了。”燕南晚踩着端庄的步子走进来,对薛寒牧行了礼,“太子殿下可以去看看太子妃,方才我去时,太子妃还未用膳,说是没有胃口。” 薛寒牧笑着道谢:“老七,今日多谢你与燕姑娘了,本宫先去看看太子妃,不留你们了。” 薛延不甚在意的笑了:“太子皇兄去忙,不必管我们。” 出了东宫,薛延与燕南晚一起去了大理寺。 秦照已带着衙役将那些尸体都打捞了起来,竹三也仔细查看了一番,秦照怕引发瘟疫,等竹三看了后,便下令直接在柳村村口将尸体焚烧了。 秦照一一向薛延禀告着那些尸体:“七皇子,那些尸体看着像是士兵,竹三老先生看了后,说他们是中毒身亡。” “四周查了吗?” 秦照道:“查了,方圆十里都仔细查过了,一无所获。” 燕南晚问:“竹山与凤兰呢?” “那位公子带着竹三老先生回燕府了。” 薛延道:“这事继续查,明日早朝直接将这事奏给父皇。” 秦照应着“好”,这事即便七皇子不说,他也不敢隐瞒呀! 薛延把燕南晚送到燕府府门前,拉着燕南晚的手,笑着:“我就不进去了。” “好,我先进去了。” 她转身往里走,他还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她回头看他,不解。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放在她手里:“凌声买的些零嘴,方才没有好时机,拿回去吃。” 她拿着油纸包甜甜的笑了起来,进了燕府,又转过身看着他,对他挥了挥手,才转身走了。 薛延又在燕府门前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走出燕府的这条巷子,凌声从转角处走出来,递上来一个油纸包:“主子。” 他斜了一眼:“你拿着。” 凌声跟在他身后,想起在东宫时,他买了几大包零嘴来,原本都是要给皇子妃的。结果主子看了,眉头皱的紧,他以为是他买的不好,哪知主子丢出一句“买如此多,晚儿吃东西没什么分寸,吃多了肚子该不舒服了。” 当即主子便将几大包东西都摊开,一样挑了一些放在一张油纸上,做好这一切后,又细心专注的包了起来,心情极好的放进自己怀里。 剩下的全都推到他面前,让他包好,拿着,说是一会儿去看池雪姑娘,带给池雪姑娘吃的。 他当时很想说一句,池雪姑娘喜欢吃城西的山楂糕,随后想着主子应该知道池雪姑娘喜欢吃什么吧? 其实不然,薛延从未特意去记谁的喜好,连燕南晚的都未曾特意去记,只是很多东西不自觉就记住了。 黄昏时分,到了春风楼,进了池雪的院子,夕阳落在竹林中,稀稀疏疏的竹叶间透下几丝金黄的光。 离儿正在院子里将新摘的花儿分拣出来,听见脚步声,抬起头,看见是薛延时,立马笑了起来,站起身:“七皇子。” 薛延邪肆的笑了:“你家姑娘呢?” “姑娘正在屋里给七皇子绣荷包呢!”离儿说的津津有味,“小姐说天儿热了,蚊虫不少,想给七皇子绣个荷包,里头装些香薰,驱赶蚊虫。” 池雪在屋里听见院子里的声音,一时只听见离儿的声音,不知来的是何人,清冷开口:“离儿,谁来了?” “小姐,七皇子来了。” 池雪听着,急忙放下手里的绣绷,走了出去,看见薛延时,微微笑了:“七皇子来了,肯定还未用晚膳吧?我去准备。” 自从上次燕南晚来找他后,他便一直没来了,也让离儿传了不少话,但迟迟不见他的身影,难得今日来了。 薛延走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看了凌声一眼,凌声立马从衣袖里掏出那个油纸包送到池雪面前:“池雪姑娘,这是主子给你带的。” 池雪看着,眉间微皱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接了过来:“谢谢七皇子。” 薛延淡淡“嗯”了一声:“最近有什么消息?” “没有。” “多注意些。”说玩,又添了句,“保护好自己。” 池雪闻言,又笑了,点了点头。 …… 天儿越来越热,日子一层不变的往前推,一转眼便到了五月二十四,再过两日便是燕南晚与薛延大婚的日子。 燕南晚悠闲悠闲的在院子里,拿着锄头给小花园里的花枝松土。 暮书与丰索还在赏雨楼查着藏书阁的事儿,成希也还未将下毒那事儿查清。这几日这三人都躲着她,只不过偶尔让赏雨楼的信使送信回来,说是事情查到了何处,有了些什么进展。 第101章:五年前旧事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院子外头忽的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蹲在小花园里仔细听了片刻,推测着来的有几人,又是谁。 还未分辨出来人,便听着声音了:“小姐,小姐我们回来了。” 这咋咋呼呼的性子,除了暮书还有谁? 她依旧蹲在小花园里,继续手上的动作,不答话。 暮书丰索先走了进来,随后跟着的事成希,三人看着蹲在小花园里专注侍弄花草的人,都站在了原处,连暮书都不咋呼了。 燕南晚淡淡道:“都来了,事情查清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声道:“查清了。” “成希先说。” 成希道:“属下已经审问过那个人,上次下毒之事只是个意外……” 燕南晚扭过头,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他浑身有点寒,却依旧硬着头皮道:“属下也将楼主彻查了一遍,并没有任何的毒,那个小厮属下也按着楼中规矩处置了。” “怎么个意外,仔细说来我听听。”燕南晚淡淡道。 成希继续道:“毒是两种蔬菜放在一起翻炒形成的,煮茶的水是在锅里烧的,所以……” “还真是巧!”燕南晚说的意味深长,“以后楼中食物都要仔细些,这种事若还有下次,后果你知道。” 成希忙道:“属下明白,绝不会让此类事情再发生。” “那些菜楼中的人吃了吗?” “未曾,幸好有人提前认了出来,只是清洗锅的时候大意了。” 燕南晚点了点头,又望向暮书与丰索:“你们俩说说,别又是意外!” “不是意外,小姐,你听我们慢慢说。”暮书急忙道,“最开始奴婢与风搜也以为是我们采买时出了错,后来我们两人便去翻了翻几年前的采买单子,发现我们并不是我们买回来的。” 燕南晚不耐烦的打断她,指着丰索道:“丰索你说。” 暮书这个小丫头半晌说不到主要上来。 丰索接着道:“小姐,那些书是有人偷偷送进赏雨楼藏书阁的。属下仔细查了查,又问了问楼主的人,大约可以推测出这些书不是一次性送进来的,应该是每次送进来一两本。” 燕南晚蹙眉:“有无可能是楼中人从外边带进来的?” 成希道:“楼主怀疑赏雨楼中有叛徒?” 燕南晚不答,继续道:“丰索继续说。” “属下又问了楼中有谁看过这些书,楼中的人倒也诚实,看过的都站了出来。属下不放心,由于暮书偷偷试探了一番,确定楼中之人无人习这些歪门邪道,才敢回来向小姐禀告。” 暮书紧跟着添了一句:“小姐,我们说的都是真的。” 燕南晚斜了她一眼:“都没查清,还敢说话?” 暮书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时候送的,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讲那人揪出来。” 燕南晚站起身,将手中的水瓢扔向暮书,伸了一个懒腰:“回来了,好好打理小花园。” 暮书眼疾手快的接住了,笑了起来:“小姐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这些花花草草。” “藏书阁剩下的事都交给你了。”燕南晚走到成希面前,“后日我与薛延大婚,你注意些赏雨楼,我担心有心人会趁这个时机作乱。” 成希道:“楼主放心,属下一定会注意。” 这几日暮书与丰索都不在,她觉得一个人吃饭也无趣,便顿顿去凤兰院子里蹭饭吃,抬眼瞅了一眼天上的骄阳,走到水桶边洗了洗手:“用过午膳再回赏雨楼。” “小姐,我这就去准备午膳。” “我去凤兰院子里,你们仨一起吃。” 到了凤兰的院子,果然又如前几日般,凤兰早已准备好了饭菜,坐在院子的桌子边拿着一本书便看书边等她。 她想着幸好府中院子里都有几棵大树,如此到了夏日才能坐在树下阴凉处用膳看书,闲聊谈心。 瞧着桌子上放在一壶酒,一个酒杯,笑着问:“今日怎么还有酒?” “犯馋了,想喝点。”凤兰收起书,招呼她用膳。 燕南晚给他倒了酒,放在鼻尖闻了闻:“真香,可惜我不能喝。” “为何不能喝酒?” “五年前出了些意外,至此便再也不能沾酒了。”她随口一说,笑了笑,眼底藏着几丝苦涩。 凤兰闻言,眸光深了几许:“你可去过凤城?” “去过,五年前去的。”提起这事,燕南晚又笑了起来,“凤城对我还真是有恩又有怨。” “何出此言?”他将碗筷放在她面前。 五年前,她与燕南晨两人去凤城探亲,那个时候,她十岁,燕南晨十四岁,都是少年爱玩的心形,燕南晨一个大意,就把她给弄丢了。 幸好后来遇见了一个与燕南晨一般大的少年,把她送到了官府,后来燕南晨没了法子,跑到官府想去报官正好看见了她。 那是那个少年只是将她送到官府,似乎有急事,匆匆又走了。 说完,她笑着道:“说来,现在还不知道那个少年姓甚名谁呢?” 凤兰幽幽问:“你喜欢那少年吗?” 燕南晚一愣,随后大笑了起来:“凤兰都会打趣人了!那时候小,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只是觉得那少年生的好看,性子清冷了些,非分之想倒是没有。” “原来是这样。”凤兰眸光黯淡了,扯了扯嘴角,用着依旧温润的声音道,“吃饭吧!” 燕南晚也未察觉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凤兰默不作声,一个人将那壶酒喝个精光,脸也红了起来,有些醉醺醺的。 “凤兰,你今日是怎么了?”燕南晚看着他迷离的双眼,去扶着他,“我扶你进去,你去床上躺着歇息一会儿。” 凤兰不说话,任她扶着,走进了屋。 虽然一直闭着眼,但能感觉到燕南晚双手搭在他的手上,心中莫名多了几丝贪婪,又自嘲了笑了起来。直到她扶着他躺在床上,他也没有说话,没有睁眼。 “你先躺着,我去给你煮些醒酒茶。”她说完急忙跑了出去。 该章节已被锁定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他们现在都已经看清了沈桂枝和乔沐雅的真实嘴脸,如果那个男人愿意收留她们的话,她们就不可能这么早出现在乔家门口。 苏苡沫激动的心情难掩,大眼睛亮晶晶,这样的她比以前更加迷人。 “恭喜你。”苏桐对于韩冰能够成功收服幽冥焰,也是惊叹不已。 左晴心里明白,这是乔锦睿爱惜她、珍视她的表现,也可以看出乔锦睿是一个非常靠得住的男人。 石朝海教授惊呆了,因为无论从什么地方看过去,那些尸骨都是长满了某种神秘的植物,类似于苔藓之类的玩意。 闭上眼睛,将头扭向另外一边,不敢看王爱颐,即便这样,依旧挡不住内心的颤抖。 因为看起来就像是他身披一件人皮,将自己包裹起来的样子,很假,但若不仔细看,即便是如同沙重八这样的人,仔细看了,也没有发现。 许久后,韩冰默默走回屋内,继续闭目打坐。针叶峡骨的灵力,比他以前待过的荒原,还要浓郁一些。 萧折川、江池俊还有古武世家的另外两个长老,此刻正相继醒来,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们身上的伤全都好了,一点疼痛感都没有,浑身还充满了力量,感觉好到不行。 里面的两个男人打红了眼,蒋蔚风更是听到甯以初打电话说的那些话,摆明了自己今天着了道。心里下了决定,他不能让他们得逞。于是,下手更重,欧明有些敌不过他。 不过秦宜碌并没有见到赵栩攻城,只是见下邳周围尽皆是赵栩军旗帜,也是害怕,只严阵以待,守住城池便是。 赤色雷霆呈扇面横扫过来,以这巨兽的体型加之雷霆的速度,五只图腾兽根本没有一丝躲避的机会,只能选择硬抗。 随即之后,其余数位老祖,怜悯地望了三人一眼,微微摇头之后,纷纷离开而去。 “是吗?哪怕是要事与愿违了,我答应了很多人,我要活着离开这里,所以……”龙灵把燕云的尸体收入空间戒中。和李岳站了起来。 张扩不容他放肆,立即纵身一跃,脚踏新天盾阵,猛然冲向躲在后方的花豹。 而孙策和徐晃、曹仁那边相比之下可就寒颤多了,徐晃那边还好些,起码还有十数架投石车,而孙策那边,除了一些攻城车之外,也就只有最为常见而且能大量制造的云梯了。 说完之后,赵潜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了浓郁的微笑,不过怕是就连赵潜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便是,他的这浓郁微笑之中,却也是同样有着一丝戾气一闪即逝。 斩杀南宫仆S、晏九楼和孙病虎三人,都是险死还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这般想着,王子怡还是乖乖的开好了房间,她总共开了五个三人间,三个两人间,还有一个单人间。 看到云暮点头,武飞絮眼中的失望之色,越来越浓,抓住云暮手臂的双手,也渐渐地松开。 时烨捏了捏眉心,时子献是抱了和离的心思,说自己接受不了三妻四妾的思想。 天光血色的城,映着血泊里倒下的人,这一幕太美,却是美得凄凉。 一旁的叶邵琛许久都没有出声,就在季凝想要再次问他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叶邵琛发动了车子。一路上无言,季凝也被这样的气氛影响到,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 从黑色大奔上,下来一个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彪悍男子,全都手持钢棍。 此时的他扎的新桩已经有模有样了,其中开始摆脱原来林家拳桩功的影子。 “找到她了?”穆良柒随手遣散了底下人,一众妖怪们如获大赦般飞出了宫殿。 叶邵琛一声不吭,大步流星进了办公室,哐一声把门关上,然后如季凝所愿,把她放下来。不过不是轻轻的放下,而是直接把季凝压在沙发上。 龙千野叮嘱我闭眼牢牢抱着他之后,缓缓从云端往下降,不一会儿,目尽处是一片郁郁立,柳莺声声低语,层峦叠嶂阻挡了目光所及。 换成以前,他们多少能忍受,毕竟人家是发钱的那位。只要有钱赚,被骂几句又怎么样呢。 云梦山里闭关静修的长老与弟子们纷纷走了出来,神情平静而自信。 舒茵顺利的回到了医院,赶紧去外科找个熟悉的护士重新上了药。 楚航一惊,连忙转头看去,昏暗之中,他只看见一缕银色的发丝,和比黑暗更深黑的身形轮廓。 舒茵心里给他做了个判断,他已经将自己视为打击杨少君的工具和猎物了。 而这一消息,并没有从宫中传出,也没有人知道,今日离开汴京城的一支千人部队,是去执行一场灭门抄家株连九族的任务。 每一步迈出,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那么的轻松随意,仿佛黑熊怪这样的妖精,丝毫不被他看在眼中。 那颗血色的松树消散在黑暗的空间里,铁刀裂成的数十万块碎片也随之消散。 可是,看了老吴留下的西游初稿手札之后他就知道了,那绝对不是老君的私生子。 只是,有先前灭掉魔主的余威,在没有危及生命的情况下,这些人虽然心里对火麒麟恨得牙痒痒,却还真不敢玩命的反抗。 不过,按照姬萱所言,混沌之地已经承受不住世界毁灭的力量,在这个纪元,也就是第九纪元,将会被彻底毁灭。 “老九,换成我,都不一定做的比你好,凌云峰确实需要你,不过看你修为沉稳至极,你就放心去闭关吧,我会以你的身份,行代代家主之事!”叶景瑜也感受到,凌云峰上,目前没有叶家其余能撑得住场面的人。 等筹集完材料,他还需要准备一些三阶灵丹的材料,将炼丹术也提升到三阶的水平。 总部六位指挥使,陈镇抚谁的人都不是,这道种碎片大都督肯定是用不上的,到头来还不是要落到他们的口袋里? 第103章:没有谁比得上你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挣脱开他的手,又要去脱他的亵裤。 “乖,不着急,留在洞房花烛夜好不好?”他重新握上她的手,躺在一边,将她抱进怀里,“要将我的小猫儿娶回去了。” 两人都在大口喘着气,她微微不满,双腿缠上他的腰,学着他方才亲吻自己身体的样子也去亲吻他的身子,伸出小舌舔了舔,又在胸膛上轻轻咬了一口,麻麻的刺激感,让薛延身体里邪火越发旺盛起来。 她感受到有东西顶在大腿内侧,一点儿都不舒服,不满的动了动身子,薛延被她折磨的快要疯了,只得更紧的抱着她,让她不要动了。 低声诱哄着:“乖,好好睡觉好不好?” 她双目潮湿看着他,将他看的心头又是一软,无奈的用手将头按进怀里:“再这样,我要忍不住了。乖,不闹了。” 这么一番折腾,两人都出了一身汗。 薛延抱着她,平复了好大一会儿,起身草草的穿上衣裳,将燕南晚裹在被子里,抱起她,往外走。 燕南晚伸出手,白玉般的双臂又环住他的脖子,好容易平复下来的心火又腾的蹭了起来,她羞怯怯的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风月场所的女子懂情趣?” “瞎说什么!”他微微有些怒气,不满她拿自己与那些女子相比,又舍不得对她说话重了,“没有谁比得上你。” 他又暗自在心里说了一遍:没有谁能比得上你。 他知道他是真的喜欢上眼前这人了,怕是这辈子都栽在她身上了。 皇室之人,最是忌讳情爱,可他沾上了,却还不舍得戒掉。轻轻叹了口气,低头情深绵绵的看了她一眼,忽的笑了起来,栽了便栽了。 燕南晚不知他笑什么,也不知他话中的真假,只觉得眼前这一刻他眼底只有她,没有旁人便是极好的。 薛延抱着她往外走,走到门前,低头对她道:“乖,把门打开。” 她听话的把门打开。 院子里没人,他抱着她翻墙出了燕府,直奔明日要用的婚房。 薛延特意向皇上请旨,要了一座在宫外的府邸,留作两人成亲后住的地方。 他知晓她不喜宫中的束缚,他也不想瞧着她整日端着温婉贤淑的模样,无半分生气,索性住在宫外,两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少些闲人来扰两人。 婚房里布置的十分精致,燕南晚还来不及多看,便被他抱着走到最里面,他用脚踢开门,是一个热气腾腾的温泉池。 薛延将她身上的被子拿开,抱着她进了温泉池,随手脱掉自己的衣服。 此时,燕南晚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脸红通通的,低着头,想起方才在燕府听到他那句“整日缠绵床榻”,头脑一热,便真的勾引起他来了,更是害羞起来。 薛延在后面抱着她,手缓缓滑过她的身子,缓缓往上,最终停在她胸前的柔软上,故意揉了揉。 她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他的唇又落在她的唇上,手上的动作越发放肆起来。她的双臂再次勾上他的脖子,整个身子都贴在他身上,又感觉到那硬硬的东西顶着自己,眼下却是瞬间明白了,脸更红了,连带着眼睛都红了起来。 两人抱在一起又放肆拥吻了许久,薛延才松开她,给她清洗身子,嘴角一直勾着笑。 抱着她从温泉池里出来,将两人的身体擦干,光溜溜的两人躺在婚床上,相拥而眠。 大约三更天的时候,薛延醒了,低头看了眼趴在自己胸前睡得正香的人儿,笑了起来,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起身,走到柜子里拿了一身白色的里衣慢慢的给她穿上。 燕南晚睡得正香,不满的动了动,半分也不愿意配合他。 他宠溺的笑了笑,将她搂紧怀里,放柔了声音,诱哄着:“穿好衣服,我们成亲,不穿,便不与你拜堂成亲了。” 闻言,她果然不动了,乖乖的任由他给自己穿衣服。 他越看她越舍不得放手,一件衣服磨磨蹭蹭穿了半个时辰,他才算是舍得松开她。抱着还在睡觉的她,来了燕府。 到了她的院子里,暮书与丰索两人急的团团转,一会儿就该上妆了,小姐竟然不见了,真是急死人了!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暮书看着薛延抱着燕南晚回来了,急忙跑了过去。 薛延抱着她往屋里走:“几时了?” 暮书跟在后头,恭敬答道:“快五更天了。” 将燕南晚放在床上,他正准备站起身,却被她抓住了衣袖,低头看她,瞧着她正看着自己,笑了起来,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醒了。” 暮书看着两人,自觉的从屋里退了出去。 见燕南晚迟迟不肯松开,薛延好脾气的哄着:“快五更天了,你要起床梳妆,我要回府准备准备来接你。” 她微微松开手。 瞧着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又吻了吻她,唇压在她嘴角,柔声道:“记得自己穿里衫,不然我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都要被别人看了。”温热的气息扑洒在她脸上,她又红了脸,推开他。 暮书与丰索站在院子里,听着外头传来的脚步声,心里头微微有点担心:“七皇子怎么还不出来?” 丰索道:“七皇子与小姐都是有分寸的人。” 暮书横了他一眼,跺了跺脚:“这两人的确都是有分寸的人,可到了一起就是半丝分寸都不知道的人了!” 薛延也听见外头传来的脚步声,低低笑了笑:“我走了,一会儿来府中接你。” 燕南晚垂着头不说话。 他直接从窗户跃了出去,翻院墙走了。 燕南晚在他离开后,立马从床上起来,走到铜镜面前,扒了扒衣服看着身上被他留下的痕迹,心底暗自将他骂了一通,却吃吃笑了。 手覆上身上穿的里衫,舍不得换,便直接穿着了,对外唤了声:“暮书,让人进来吧!” 暮书闻声,立马带着一群丫鬟推开门,走了进来:“小姐,该梳妆了,不然一会儿迟了,误了吉时。” 第104章:为夫快被你踢残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被一群丫鬟梳妆打扮了一番,暮书又伺候着换上了红衣如火的嫁衣,人瞧着更加明艳了起来,暮书笑着道:“小姐穿上嫁衣真好看。” “你家小姐如何都好看!”外头传来燕南晨的声音,不一会儿,他与凤兰都走了进来,瞧着穿着嫁衣的燕南晚,止不住的感叹,“南晚竟比哥哥先成亲!” 燕南晚笑了笑:“哥哥是心里头有人了吧?” “嗯,有人了。”燕南晨坦坦荡荡的点头,“不过这人心里头没我。” 燕南晚斜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身后跟着的雨潇,淡笑不语。 凤兰温润的笑着,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枚桃花木的簪子,递到她面前,温温开口:“在燕府你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燕家大小姐,嫁到七皇子府又是名正言顺的七皇子妃,金银玉器定然都不缺,我就亲手给你做了一枚桃花木的簪子,当做新婚贺礼送给你。” “金银玉器虽奢华,但终归有价有市。你亲手做得簪子无价,更显诚意。”她接过来,插在头上,笑着问,“好看吗?” “好看。” “你亲手做的肯定好看。” 燕南晨瞧着两人,微微咳嗽了两声:“爹爹与娘亲都在前厅忙着,腾不出手来送你,今日送你出嫁的也就我与凤兰了。” 燕南晚眨了眨眼:“爹娘不来也好,省的娘亲伤心。” 喜婆急匆匆从外边跑进来,咋呼着:“哎哟,吉时要到了,七皇子带着人都快来了,少爷赶紧带着小姐去前厅吧!” 燕南晨极为不满道:“来了就让他等着。”虽如此说,但还是走到燕南晚面前,让暮书给她盖上红盖头,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在她身边,低声道,“受了欺负回来告诉我。” 到了前厅,薛延已经来了,高头大马在燕府门口,看到燕南晨牵着燕南晚出来,从马背上下来,迎了过去。 “南晚就交给七皇子了。”燕南晨将燕南晚的手放在薛延手中,“可不准欺负她。” 薛延笑着点头:“疼她还来不及,何谈欺负她!”他说的邪肆又放荡,一旁听着的人都低低笑了起来。 燕南晚轻轻踢了他一脚,他脸上的笑意却愈发大了起来,伸出手,将她抱起来,往花轿走去。 她双手圈住他的脖子,低声在他耳边道:“今日|你收敛些。” “晚儿真是为难我。”他抱着她,走到花轿边,暮书急忙掀开轿帘,他动作轻柔的将她放进花轿,隔着红盖头趁人不注意亲了她一下,“恨不得现在就与洞房花烛。” 燕南晚隔着红盖头早已羞红了脸,薛延如何不知她的反应,想想便觉可爱。 七皇子娶亲的阵仗比起太子丝毫不差,十里红妆,七皇子亲自来燕府接亲,京中百姓看着有称赞的有同情燕南晚的。 京中谁不知七皇子的名声,浪荡成性,花心风流,偏是荣华街上不知养了多少美人,莫说宫里又有多少暖床的宫女了,这燕家小姐嫁过去不是活受气吗? 暮书跟在后头,听着这些议论声,心里愤愤不平,狠狠的瞪着前头的薛延,这人的名声真不是一般的差,小姐嫁过去真是太委屈了! 燕南晚坐在花轿里也听着,勾了勾嘴角,还真是艳福不浅。 七皇子成亲,皇上皇后、太子、五皇子、十三皇子还有朝中大臣都来了,个个带的贺礼都是上等得好,比起上次太子的真是有过而无不及。 实在他们这位七皇子太难伺候,太能记仇,谁惹了他不高兴,他们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行了拜堂礼,喜婆便将燕南晚送去了婚房,薛延在外头应付着来客。 婚宴一直持续道深夜方才散去,薛延喝了有些醉了,挥散了院子里的侍卫,推开新房门,踩着不算稳健的步子进来。 喜婆在新房里等着,看着他进来,笑的夸张:“七皇子快掀了皇子妃的盖头,喝了合卺酒,算是礼成了。” 薛延瞧着床上端端正正的坐着人儿,心头一热,勾起邪肆的笑,往床边走去,对喜婆道:“你下去,本皇子知道了。” 喜婆闻言,捂着嘴笑了,小跑着出去了,将房门带上。 薛延坐着床边,瞧着人,痴痴笑了起来,半晌不动。 燕南晚头上戴的东西多,压着脖子难受得很。若不是喜婆一直在,她自己都要掀盖头,将头上戴着的珠钗都拿下来了。 好容易等到人来了,这人却迟迟不动,想着难不成是喝醉了? 如此一想,便抬起手想把红盖头掀下来,手却灼热的手握住,耳边传来他暧|昧不明的低语:“晚儿如此迫不及待吗?”隔着红盖头也能感受他灼热滚烫的气息,扑洒在她肌肤上痒痒的。 “脖子酸,头饰太重了。”她颇有点委屈。 薛延闻声,笑着道:“我给晚儿揉揉。”手伸到她的后衣领里,覆上她细腻光滑的皮肤,来回不停的轻捏摩挲。 燕南晚被他弄得浑身难受,忍不住动了动,抬起手抓着他的胳膊:“别弄了,先把盖头掀了。” “好,没想到晚儿比我还急切。”说着,手从她后衣领子里拿出来,微微拉了拉后衣领子,露出她白皙的皮肤,他低头吻了吻,离开时忍不住轻轻咬了咬。 抬手,掀开红盖头,瞧着燕南晚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惊艳,怔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将她抱进怀里,唇压在她唇上。 燕南晚挣扎个不停,被他吻得喘不过气:“薛延,你放开我。” 薛延哪里舍得放,紧紧搂着她:“良辰美景,正是你我洞房花烛的好时辰。” 她被他压在床上,嫁衣被他剥的凌乱,身体被他控制的动弹不了。 燕南晚心里头有气,这气从她在大街上听见那些百姓说的话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这气是越积越多。 抬起脚一脚揣在他腿上,疼的他缩了缩,力气了松了不少,她推开他,坐起身,不满的瞪着他,也不说话。 “娘子,为夫快被你踢残了!” 第105章:定情之物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睨了他一眼,依旧不说话,从床上下来,穿着鞋走到铜镜前,慢条斯理的将头上的珠钗拔下来,随手丢在桌案上。 薛延便斜斜的躺在床上看着她,嘴边始终挂着不羁的笑。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白玉镯子,放在手里把玩了片刻,起身走到她身后,握上她正在梳头发的手,从她手里拿过梳子,顺手将白玉镯子套上她的手:“真好看。” 燕南晚放在眼前看了看,发现里头竟隐隐还镶刻着字,心里头好奇,又拿近了看了看,却始终看不清:“这里面好像有字。” 薛延拿着梳子给她梳头,笑着点头:“能娘子何时爱上我了,便能看清里面的字了。” “骗子!”燕南晚故作不屑道,却没有摘下来。 “以后除非你死了,不然不准将这镯子摘下来。”他透着铜镜看她,“这是我送你的定情之物。” “不知道七皇子送给了多少女子这种所谓的定情之物?”她淡淡嘲讽。 薛延愣了愣,随后笑了起来,愿来她闹了半天的脾气,就是因为今儿街市上那些百姓的议论声:“能让我亲手雕刻玉镯的人,这世上怕也只有晚儿一人了。” “这是你亲手做的?”燕南晚诧异。 薛延笑着,不言。 她低声道:“没想到你与凤兰还真是心有灵犀。” 闻言,他眉头皱了皱:“与他有什么关系?” 燕南晚拿起桌案上的桃花木簪子,在他眼前得意的晃了晃:“凤兰亲手做的,给我的。” “燕南晚,你……” “怎么?难不成我嫁给你了,连朋友都要绝交?”她斜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将那枚桃花木簪子放在木盒中,收了起来。 薛延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放下手里的木梳,走到桌子边拿起酒壶直接喝了起来。 这酒壶原本是个摆设,知道她不能喝酒,他特意吩咐了人将酒壶里的酒换成了茶水,只是现在喝着竟然是真的救。 心里头有了想法,府中之人断然不敢违抗他的吩咐,所以这酒有问题…… 还容不得他细想,便有一支箭破窗而入,直直的往他射过来。想运起轻功要躲,发现浑身内力全散的干净,眼看着箭就要射进他胸膛,他只能身体直直往后倒,才堪堪躲过这一箭。 燕南晚急忙起身,跑过去,扶起瘫在地上的薛延:“你怎么了?” 方才那一箭凭着他的本事不会躲不过去,是以她没有动手。但方才瞧他的反应,似乎全身功夫都被禁锢了一般。 她问着手就已经摸上的他的脉搏,神色凝重:“你中了化功散,内力全散了。” 扶着他从地上起来,两人将将站定,窗户与门都有数不清的箭射进来,她眼疾手快的拉着他移到床边,床边是整个屋子的死角。他们虽然躲过了那些箭,但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凌声去哪儿了?”她问。 “我让他们都下去了,院子里现在就我们两人。”说着,邪邪的笑了起来,“能与娘子一起死在洞房花烛夜倒也是一桩美事,只是还未把晚儿彻底变成我的人,倒有点遗憾了。” “闭嘴吧你!”燕南晚横了他一眼,“你想死我还不想死。” 她打量着射箭的数量,估摸着来了多少人,两人还能躲多久? 过了片刻,箭雨便停了下来,外头一时间也没有一星半点的动静,屋里的两人对视一眼,燕南晚小声道:“你待在屋里,我出去瞧瞧。” 薛延拉着她的手,坚定道:“不行!外头多少人不清楚,你不能出去冒险。” 她也不想出去,但若是她不主动出击,还不知道后面有什么等着两人呢? “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添了一句,“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她往外走,走到房门,又回头看了眼薛延,叮嘱道:“躲在里面别动。”才拉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黑衣人不多,八个,却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站位,她站在台阶上瞧着八个人,仔细看着,冷声道:“不知几位深夜夜探皇子府有何指教?” 八个黑衣人齐齐望向她,其中一个黑衣人出声,声音木木的:“你就是七皇子妃?” 燕南晚笑了笑:“看来你们今晚的目标不是我,不然连我是谁都不会不知道。” “七皇子挡了我家主子的路,今夜他是必死无疑了。” 她依旧笑意盈盈:“原来是七皇子的仇家,你们若是早点来就好了。”她故作遗憾的啧啧叹了两声,“非要等到我与他大婚的日子来闹,我这心里总有点不高兴。” 黑衣人道:“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闲事算不上,七皇子终归是我的夫君了。” 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拔出手中的剑,齐齐飞身向她而来。 燕南晚瞧着,总算是知道方才为何会觉得这几人的站位奇怪了,瞧着他们的攻击,原来是这样。 八人因为站位,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对手包围的水泄不通。对手出不去,将对手的浑身气力耗尽,然后便可绞杀。 如此,尽管是如何的绝世高手,都难以逃脱。除非有人在外攻击这群人,否则…… 黑衣人原本未将她防在眼里,想速速将她解决了。几人的动作便也越发快了起来,招招都是置人于死地的架势。 这般,反倒是让燕南晚得益了。 八个人这奇怪的站位最大的忌讳便是快狠准,都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阵法就不见得了。 她慢慢与八人周旋,抓住时机,跃身而起,用了七成的功力,狠狠的踢了其中一个黑衣人一脚。 黑衣人被她踹翻在地,口中吐着鲜血。剩下的七人心中诧异,手上的动作也放缓了不少,他们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会看出这个阵法的破绽。 机会只有一次,燕南晚知道这些人准备好好对付她了,她一个人即便能对付,怕也会身受重伤。便对屋里大喊:“薛延,快让凌声过来。” 第106章:夜夜笙歌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屋里的薛延闻声,急忙往窗边跑,想翻窗出去,奈何身上却半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只得转身往门边走。走出了房门,黑衣人看见他出来,几人对视一眼,剑锋齐转,刺向薛延。 燕南晚觉察,暗骂一声“该死”,紧随其后往他这边奔来。 他虽然浑身没了力气,幸好反应与动作还不算太慢,身体往一侧闪了一下,躲了过去。 “快走!”燕南晚落在他身前,拦住七个黑衣人。 薛延看了她一眼,很快抬起脚步往院子外跑,这个时候留下来就是她的累赘,快点离开去找帮手才是当务之急。 他跑到院子门口的时候,之前被燕南晚重伤的那个黑衣人,挣扎着要去杀他。 燕南晚余光瞥到,冷哼一声,从腰间摸出一枚暗器毫不犹豫的射过去,黑衣人双眼睁得老大,倒地身亡。 薛延来不及想太多,急忙走了。 “今夜就要让你们有来无回!”燕南晚说着,一个飞身,落在死去的黑衣人面前,脚踢起长剑,落在手上,招招狠厉,全是置人于死地的招数。 剩余的黑衣人瞧着自己的同伴死了,心中恨意四起,招数也狠辣了起来。 等凌声带着人来时,燕南晚已经又杀了三个黑衣人,而她虽没有受伤,但一日未进食,身体已经有些虚脱了。 薛延被人扶着过去,看着院中的场景,冷声道:“留一个活口。” 凌声应声,带着暗卫加入混战。 燕南晚见凌声来了,便退出了混战,落在薛延身边。 薛延推开扶着他的小厮,急忙去扶着她,担心的问:“可有受伤?” 她笑着摇了摇头:“就是有点饿。” “还不快去准备膳食!”薛延对身后跟在的管家吩咐着。 全管家弯腰点头,急急忙忙跑去厨房了。 整个七皇子府灯火通明,原本是大喜之日,谁能料到会有这么一出? 薛延扶着燕南晚往前厅走,对身后跟着的小厮道:“今夜任何人不准出府。” 两人走到前厅时,刚坐下,全管家就带着几个丫鬟端着精致的膳食走了进来,摆放在燕南晚面前。 她也不客气,也没架子,甚至连所谓端庄贤淑的做派都不摆,如何舒服如何来。 全管家与一众小厮丫鬟瞧着她的动作,脸上的表情五彩缤纷,不是说燕府独女端庄温婉,贤淑良德吗? 眼前这个皇子妃好像和传说中的相差甚远呀! 薛延却看得一脸享受,坐在她对面,浑身像是没骨头一般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撑在下巴定定的看她。 燕南晚被他看的一脸不自在,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你若是嫌弃我,现在还能反悔。” “都在一张床上睡过那么多次,娘子这是想跑?”他眨了眨桃花眸,故作伤心,“我的身子不知被晚儿看了,也摸了,如今是厌恶了吗?” 燕南晚刚喝道嘴里的汤,听着他这么一说,悉数喷了出来,幸好她扭过头,不至于喷到他脸上。感觉到大厅里的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她一张小脸胀的通红:“你别瞎说!” “我是不是瞎说,你不是最清楚吗?”薛延痞笑着。 燕南晚心里一急,瞧着桌子上的膳食,端起一碟子糕点,起身走到他面前,愤愤的坐在他腿上,捻起一块糕点塞进他嘴里:“饿了就吃东西,莫要瞎说话!” 他刚咽下一块,她就立马塞过来一块儿,丝毫不让他得空说话。 “晚儿,有点干,噎人得很。”他躲开她又送到嘴边的糕点。 燕南晚闻言,放下手里的糕点,立马端起方才她喝的那碗汤,喂他。 薛延心情极好的享受着她的伺候。 凌声领着暗卫按照薛延的吩咐,留了一个活口,关进了府中的地下水牢。 府中之人得了全管家的吩咐,对于皇子妃会武功之事,守口如瓶。 翌日,七皇子与皇子妃新婚之夜遭遇刺客一事,传遍了整个京城。 一句话经了一个又一个人的嘴,就变了味。 燕府听到传闻时,燕氏当场便昏了过去。燕城义也是一脸的担忧,想去看看,又碍于礼仪制度,只能一个劲的叹气。 燕南晨也懒得管那些虚礼,让陈叔好好照顾燕城义与燕氏后,便去了七皇子府。 凤兰心中担忧着燕南晚,跟着燕南晨一道去了。 春风楼里,池雪听着消息,心头也跟着一颤,带着离儿也匆匆往七皇子府赶。 宫中、东宫都派了人来问,薛延给了模棱两可的回答,便将人打发回去了。 薛延早早便吩咐了人将两人婚后居住的院子,全按照燕南晚在燕府住的院子来布置安排。是以两人住的院子除了与燕府她住的院子大了一些,摆设更精致了一些外,其他倒没有多少差别。 两人坐在院子树荫下乘凉,将用过午膳,燕南晚有些困乏,一只手撑着下巴瞧着神采奕奕的薛延,随口问着:“这院子叫什么?” “风笙院。” 她点头:“挺好。” 薛延眼光放亮,勾起一抹邪魅:“晚儿想知道是何寓意吗?” 她顺着他问:“何寓意?” “我想与晚儿日日风流,夜夜笙歌。” 燕南晚抬起脚,狠狠的踢了过去,薛延起身闪得很,站在一边,笑着道:“晚儿的性子真是越来越泼辣了,不过我喜欢。” “贱!”燕南晚扫了他一眼,起身,走到一边的摇椅上躺下,想睡觉。 “我就喜欢在晚儿面前耍贱。” 全管家走进风笙院,对两人行了礼,拱手道:“七皇子,燕府公子来了。” “哥哥来了,快请过来。”燕南晚闻言,愉悦道。 “请到大堂,本皇子与皇子妃马上过去。”薛延道。 全管家应了声,出了院子。 燕南晚从摇椅上起身,快步往外走,薛延瞧着摇了摇头,什么时候她对自己也能如这般便好了。 若燕南晨不是她哥哥,他怕是早把这人弄得非死即残了。 大堂里燕南晨问了全管家府中可有人受伤,全管家如实回答了,他与凤兰齐齐松了口气。 第107章:哥哥生气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到燕南晚踩着欢快的步子,半跑半走到了大堂:“哥哥你来了。” 燕南晨亲眼瞧着她无事,才算真正放下心来:“都嫁人了,做起事来怎么还如此不端庄?” 她也不管,只是笑着走过去,搂着燕南晨的胳膊,撒娇道:“哥哥惯会胡说,我的贤良端淑在京中可是出了名的。” 又望向站在一边的凤兰,甜甜的笑了笑:“一日不见凤兰,怎么越发好看了。” “甜言蜜语倒是学了不少!”燕南晨捏了捏她的脸。 凤兰温润的笑了笑:“住在这里可还习惯?” “迟早都会习惯。”薛延端着风流不羁的模样缓缓走来,“这儿以后就是晚儿的家,如何会不习惯?” 凤兰望向他,他也看着凤兰,两人眼中暗潮涌动,片刻后,凤兰收回目光,微微一笑,温声道:“南晚有什么想吃的?” 燕南晚方才吃了午膳,眼下倒是不怎么饿,摇了摇头:“才用过午膳,不饿。哥哥你们用午膳了吗?” 燕南晨点头,对走过来的薛延行了礼:“听闻昨夜七皇子府遭遇刺客,爹娘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看。” 薛延从善如流:“是我考虑不周,未派人去燕府报个平安。明日三朝回门,亲自向岳父岳母大人请罪。” “只要妹妹安好即可,请罪就严重了。” 府门口的小厮跑进来,弯腰恭敬道:“七皇子,府门口有一位姑娘说要见您。” 在场的人闻言,齐齐将目光落在薛延身上,燕南晚冷睨了他一眼,开口问:“可报了名姓?” “是春风楼的池雪姑娘。” 她冷笑一声,懒得再看薛延,拉着燕南晨:“哥哥,府中待着闷,我们去外头转转。” 燕南晨脸色也不怎么好,却道:“天儿热,外头没什么好看的,好好在府里待着。”他的手握上燕南晚的手,拉着她走到大堂里坐下。 燕南晚知道他是何意思,只能随着他。 若是今儿真的能让池雪知难而退,倒也是美事一桩。 凤兰也走到一边坐下。 小厮低着头,觉得气愤压抑得很,也不敢抬头,等着薛延发话。 薛延看了眼不看他的燕南晚,笑了起来,他家的小猫儿还真是可爱:“让她进来吧!” 走到燕南晚身边,弯腰抱起她,他坐在椅子上,让她坐在他怀里。 燕南晚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放我下来!” 他笑着,凑到她耳边道:“池雪要来了,晚儿乖一些。” 好,你要玩,我就陪着你好好玩! 燕南晚看着跟在小厮身后走进来的池雪,勾唇一笑,吻上薛延的薄唇,双手环上他的脖子。 薛延唇角带笑,眉头上扬,双手搂着她的后背,回吻她。 池雪进了大堂,瞧见这一幕,身体僵了僵,低眉垂首:“参见七皇子。” 两人都仿若未闻,依旧吻得难舍难分。 燕南晨瞧了一眼,微微咳嗽了两声:“南晚,莫要任性,私下缠着七皇子便罢了,在外人面前不可放肆!” 燕南晚装作不情不愿的离开薛延的唇,手指不经意间滑过他后颈,惹得他浑身紧绷,握住她的手,长长舒了一口气:“回了风笙院好好收拾你。” 她装作一脸害羞的模样,脸埋进他怀里。 做戏谁还不会! 池雪等了半晌都未见薛延搭理她,忍不住又开了口,声音娇弱软绵:“七皇子。” “嗯,什么事?”薛延这才望向她。 池雪道:“池雪听闻昨夜里府中糟了刺客,特意来看看七皇子有没有受伤。” 薛延低头看着手里握着的燕南晚的手,捏了捏,又摸了摸,漫不经心道:“无碍。” 池雪娇羞的看了一眼薛延,声音更软了一些:“今夜七皇子去池雪那里吗?” 燕南晚闻言,隔着衣服狠狠咬了薛延一口。 薛延嘴角猛的一抽,小猫儿是真狠。 “池雪跟在七皇子身边时间长,知道你的喜好,今夜七皇子去我那里,我一定好好伺候七皇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透着一股意味不明的暧|昧。 燕南晨脸色变得越发差了,直直的扫向薛延,语气强硬:“燕府的儿女无论嫁给谁也不会受了委屈,南晚与我回燕府。” 燕南晚脸埋在薛延怀里,笑了起来,方才哥哥还想给池雪一个下马威,怎么眼下便要拉着她走了,她柔柔道:“哥哥,我嫁给了七皇子,便是七皇子的正妃,哪里有我离开的道理。” 凤兰也出声:“南晨你冷静一些,这事还要看七皇子的意思。” 众人都把目光落在薛延身上,池雪双手紧握,两人之间从未越雷池半步,若是此时薛延说话,那方才她说的话都是在自找羞辱,急忙开口:“池雪知晓七皇子的难处,池雪这便走,不让您为难。” 燕南晨掀起桌子上的茶盏,毫不留情的打在她身上,她未有防备,往后退了好几步,嘴角也溢出了鲜血。 “燕府的人何时轮到一个污秽之地的女子来评说!”燕南晨的目光犀利扫向她,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今日算是给你一个教训,再有下次,让你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池雪有些恐惧,又往后退了几步,求救的目光望向薛延。 燕南晚也未料到燕南晨会动手,方才池雪的话虽说的难听,但依照哥哥沉得住的性子按理不会如此轻易动手的。 她望向凤兰,想知道这两日府中出了何事? 凤兰温温一笑,起身:“南晚好好在七皇子府待着,燕府一切都好。南晨护妹心切,七皇子莫要见怪。” 燕南晨转过身望了薛延一眼,对燕南晚道:“明日三朝回门,哥哥给你主持公道。” 话罢,便离开了皇子府。 待燕南晨与凤兰都离开了,燕南晚瞥了一眼池雪,悠悠的从薛延身上下来,不咸不淡的开口:“无趣。” 薛延平淡无波的看了眼池雪,对外道:“全管家,给池雪安排一个院子,找个大夫给她瞧瞧,等她伤养好了,再回春风楼。” 该章节已被锁定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他们现在都已经看清了沈桂枝和乔沐雅的真实嘴脸,如果那个男人愿意收留她们的话,她们就不可能这么早出现在乔家门口。 苏苡沫激动的心情难掩,大眼睛亮晶晶,这样的她比以前更加迷人。 “恭喜你。”苏桐对于韩冰能够成功收服幽冥焰,也是惊叹不已。 左晴心里明白,这是乔锦睿爱惜她、珍视她的表现,也可以看出乔锦睿是一个非常靠得住的男人。 石朝海教授惊呆了,因为无论从什么地方看过去,那些尸骨都是长满了某种神秘的植物,类似于苔藓之类的玩意。 闭上眼睛,将头扭向另外一边,不敢看王爱颐,即便这样,依旧挡不住内心的颤抖。 因为看起来就像是他身披一件人皮,将自己包裹起来的样子,很假,但若不仔细看,即便是如同沙重八这样的人,仔细看了,也没有发现。 许久后,韩冰默默走回屋内,继续闭目打坐。针叶峡骨的灵力,比他以前待过的荒原,还要浓郁一些。 萧折川、江池俊还有古武世家的另外两个长老,此刻正相继醒来,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们身上的伤全都好了,一点疼痛感都没有,浑身还充满了力量,感觉好到不行。 里面的两个男人打红了眼,蒋蔚风更是听到甯以初打电话说的那些话,摆明了自己今天着了道。心里下了决定,他不能让他们得逞。于是,下手更重,欧明有些敌不过他。 不过秦宜碌并没有见到赵栩攻城,只是见下邳周围尽皆是赵栩军旗帜,也是害怕,只严阵以待,守住城池便是。 赤色雷霆呈扇面横扫过来,以这巨兽的体型加之雷霆的速度,五只图腾兽根本没有一丝躲避的机会,只能选择硬抗。 随即之后,其余数位老祖,怜悯地望了三人一眼,微微摇头之后,纷纷离开而去。 “是吗?哪怕是要事与愿违了,我答应了很多人,我要活着离开这里,所以……”龙灵把燕云的尸体收入空间戒中。和李岳站了起来。 张扩不容他放肆,立即纵身一跃,脚踏新天盾阵,猛然冲向躲在后方的花豹。 而孙策和徐晃、曹仁那边相比之下可就寒颤多了,徐晃那边还好些,起码还有十数架投石车,而孙策那边,除了一些攻城车之外,也就只有最为常见而且能大量制造的云梯了。 说完之后,赵潜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了浓郁的微笑,不过怕是就连赵潜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便是,他的这浓郁微笑之中,却也是同样有着一丝戾气一闪即逝。 斩杀南宫仆S、晏九楼和孙病虎三人,都是险死还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这般想着,王子怡还是乖乖的开好了房间,她总共开了五个三人间,三个两人间,还有一个单人间。 看到云暮点头,武飞絮眼中的失望之色,越来越浓,抓住云暮手臂的双手,也渐渐地松开。 时烨捏了捏眉心,时子献是抱了和离的心思,说自己接受不了三妻四妾的思想。 天光血色的城,映着血泊里倒下的人,这一幕太美,却是美得凄凉。 一旁的叶邵琛许久都没有出声,就在季凝想要再次问他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叶邵琛发动了车子。一路上无言,季凝也被这样的气氛影响到,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 从黑色大奔上,下来一个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彪悍男子,全都手持钢棍。 此时的他扎的新桩已经有模有样了,其中开始摆脱原来林家拳桩功的影子。 “找到她了?”穆良柒随手遣散了底下人,一众妖怪们如获大赦般飞出了宫殿。 叶邵琛一声不吭,大步流星进了办公室,哐一声把门关上,然后如季凝所愿,把她放下来。不过不是轻轻的放下,而是直接把季凝压在沙发上。 龙千野叮嘱我闭眼牢牢抱着他之后,缓缓从云端往下降,不一会儿,目尽处是一片郁郁立,柳莺声声低语,层峦叠嶂阻挡了目光所及。 换成以前,他们多少能忍受,毕竟人家是发钱的那位。只要有钱赚,被骂几句又怎么样呢。 云梦山里闭关静修的长老与弟子们纷纷走了出来,神情平静而自信。 舒茵顺利的回到了医院,赶紧去外科找个熟悉的护士重新上了药。 楚航一惊,连忙转头看去,昏暗之中,他只看见一缕银色的发丝,和比黑暗更深黑的身形轮廓。 舒茵心里给他做了个判断,他已经将自己视为打击杨少君的工具和猎物了。 而这一消息,并没有从宫中传出,也没有人知道,今日离开汴京城的一支千人部队,是去执行一场灭门抄家株连九族的任务。 每一步迈出,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那么的轻松随意,仿佛黑熊怪这样的妖精,丝毫不被他看在眼中。 那颗血色的松树消散在黑暗的空间里,铁刀裂成的数十万块碎片也随之消散。 可是,看了老吴留下的西游初稿手札之后他就知道了,那绝对不是老君的私生子。 只是,有先前灭掉魔主的余威,在没有危及生命的情况下,这些人虽然心里对火麒麟恨得牙痒痒,却还真不敢玩命的反抗。 不过,按照姬萱所言,混沌之地已经承受不住世界毁灭的力量,在这个纪元,也就是第九纪元,将会被彻底毁灭。 “老九,换成我,都不一定做的比你好,凌云峰确实需要你,不过看你修为沉稳至极,你就放心去闭关吧,我会以你的身份,行代代家主之事!”叶景瑜也感受到,凌云峰上,目前没有叶家其余能撑得住场面的人。 等筹集完材料,他还需要准备一些三阶灵丹的材料,将炼丹术也提升到三阶的水平。 总部六位指挥使,陈镇抚谁的人都不是,这道种碎片大都督肯定是用不上的,到头来还不是要落到他们的口袋里? 第109章:我也是第一次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府门口燕城义带着燕氏、燕南晨、凤兰,还有一众小人等着两人从马车上下来,结果两人迟迟没有动静。 凌声走近了马车,又喊了一声:“主子,燕大人带着人在府门口等着呢。” 燕南晚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开,似是不满,又狠狠掐了他一把,笑了笑,理了理衣袍,弯着腰掀开车帘,准备下马车,薛延快她一步,下了马车,手伸到燕南晚面前,压低了声音:“晚儿应该不会让燕大人担心吧!” 闻言,她端着温婉贤淑的笑,伸出手放在他手上,下了马车,与他站定时,身体微微往前一挡,重重的踩了他一脚,脸上笑意盈盈:“七皇子也是识大体的人。” 他握着她的手,牵着她府门口走,笑着道:“我向来是个混不吝的人,但晚儿若是想让我识大体,我便识大体一次。” 燕城义与燕氏看着两人手牵着手,和谐共处的模样,心里头也高兴,迎了过来:“七皇子,七皇子妃。” 燕南晚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薛延笑着道:“岳父大人不必如此生分,晚儿是您的女儿,回来燕府,便没了什么皇子皇子妃,大家也不必如此拘礼。” 燕南晨道:“爹,快让人进去吧!” 燕城义忙点头:“好好好。”在前头带路。 燕南晚挣开薛延的手,挽上燕氏,笑着与燕氏说话。 薛延瞧了瞧,笑了笑,跟在燕城义走在前头,进了燕府。 进了大堂里,燕城义问了前日夜里遭刺客的事,得了薛延的回答,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又嘱咐了两句。 燕南晚瞧着这一群人相谈甚欢,自觉插不上嘴,便悄悄拉着燕氏的手,低声道:“娘,我们去后院,与你说说知心话。” 燕氏点头:“老爷我带着南晚去后院说说话。” 燕城义望向薛延,等他发话。 薛延邪肆的笑着开完笑:“岳母可要好好看着晚儿,这几日在府中学的可不乖了。” 燕氏笑了起来:“若不是七皇子宠着她,她也不能学的如此嚣张。” “娘,你别他瞎说!”燕南晚拉着燕氏的胳膊,恨恨的刺了薛延一眼。 燕氏带着燕南晚去了后院,娘俩两人在屋里聊着闲话。 用过晚膳后,薛延起身告辞,准备回皇子府。 “我不回去。”燕南晚缓缓道。 一群人将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燕城义与燕氏都是一脸不解,唯独燕南晨抱着双臂,一副看戏的姿态,薛延却是一脸无奈。 燕城义问:“为何不回去?” “我想留在燕府几日,陪着娘亲,和哥哥说些话。” “这……南晚,你这……”燕氏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薛延走到燕南晚身边,揽着她的腰,看着众人道:“既如此,我与晚儿便住在她之前住的院子里。索性我是个闲散皇子,无事可做,陪着晚儿。” 燕南晚意外,靠在他怀里,小声道:“你舍得将你的美娇娘独自留在府里?” “我的美娇娘我正抱在怀里。”抱着她,“岳父岳母,我带着晚儿先歇息去了。” 他揽着她的腰,熟门熟路的往她的小院走。等离了几人的视线,他索性直接抱起她,低头看她:“留在燕府也好,我与晚儿重温旧梦。” 燕南晚双手圈着他的脖子,听这话,立马想起成亲前一夜她缠着他的事,脸躁红,硬着头皮道:“我和与你哪里有什么旧梦!” “有没有,等我带你重温了便知道了。” 他抱着她,加快了脚步往院子里走,推开门抱着她往床边走。 燕南晚闭着眼,等他将她放在床上后,急忙扯过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冷眼看着他:“你若是敢动我,自明日起,我便让你一辈子见不到我。” 薛延的动作一停,自然知道她说到做到,笑了笑,老实的躺在床外侧:“睡觉!” 闭着眼,躺在床上,心里头郁闷。成亲后,还不如不成亲时,眼下连亲亲抱抱都没了,想了这么久的洞房,更是妄想。 第二日,燕南晚起床后,径直去了凤兰的院子,薛延跟在她身后,是不满却不敢多言。 他知道她生气,只想着只要她能消气,她想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想怎么羞辱自己便怎么羞辱自己。反正是自己的娘子,如何做,他全都当做是闺房情趣。 凤兰瞧着燕南晚与薛延来了,温笑着问:“用早膳了吗?” “还未,想吃你做的。”燕南晚道。 “先坐一会儿,我现在去做。” 薛延闻言想起在大牢里,燕南晚做的饭菜,便馋了起来,这只小猫儿不仅让他失了心,丢了魂儿,连胃口都被她养叼了。 “你如此瞧着我作甚?”燕南晚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 薛延笑眯眯道:“我在看晚儿是不是勾人的狐狸精变的,不然怎么会将我拿捏的死死的。” 燕南晚端起茶盏,不屑道:“说狐狸精变的,你府里的那位才是吧!” “晚儿,我和说句实话。” 她看着他神情认真,眼神真挚,蹙了蹙眉:“你想说什么?” “我与晚儿一样,都是第一次。” “什么意思?” 他忽的笑了起来,凑到她面前,吻上她满是疑惑的大眼睛,很快离开:“意思就是你还没有男人,我也还没有女人。” “你滚!”燕南晚被他说的脸色通红,捏起拳头狠狠的锤了锤他,“下流胚子!” 他握上她的拳头,瞧着她:“不如让我成为晚儿的男人,晚儿成为我的女人?” 凤兰端着膳食从小厨房里出来,听着薛延的话,眼神闪了闪:“早膳好了。” 燕南晚挣开他的手,敛了敛神色,望向凤兰:“京中待着无聊,不如我们去凌安?” “好,我正准备明日回凌安,不如你与我一起?” 燕南晚点头:“你回凌安有事?” 凤兰温温笑了笑:“在京中住了这么久,觉得也未有什么有趣的,便想着还是回凌安好。” 薛延听着,心底隐隐有些高兴,这人总算是要走了。 第110章:我想做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脸色微变:“你回凌安后,不来京城了?” “南晚不想我来吗?” 她急忙摇头:“自然不是,我只盼着你留在京城别回凌安了。” 凤兰温润道:“京城虽在天子脚下,繁荣富庶,但我终归不喜欢。日后我若是想你与南晨了,便来京城小住几日。” “如此也好。”燕南晚道,眼下的京城暗流涌动,且她嫁给了薛延,迟早会与皇储争夺扯上关系,他若是留了下来,指不定到时候还会连累了他。 凤兰看了一眼薛延,又对燕南晚道:“小厨房里还有一碟糕点,你去帮我端出来。” 燕南晚应了声,起身去了。 薛延坐在石凳上,斜了凤兰一眼,凤兰微然一笑:“我对南晚的心思想必你清楚得很。” “我管你什么心思,现在天下皆知她是七皇子妃。” “她不是看重身份的人,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薛延唇角微勾,笑的邪肆放荡:“所以呢?” 凤兰依旧温润:“所以,若是你不珍惜她,我不介意带着她远走高飞。你应该清楚,她跟着我比跟着你更能一世长安,一生欢喜。” 燕南晚站在小厨房门口喊着:“凤兰,你把糕点放在哪儿了?找了一圈没找到呀!” “我忘了,糕点昨儿夜里被南晨拿走了。”凤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走了过来,忍不住道:“哥哥怎么总喜欢来你这里蹭吃的,若不是知道他心里有喜欢的女子,我都要以为他是看上你了!” 薛延“扑哧”笑出了声,斜了一眼凤兰,散漫道:“也许兰公子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呢?” 燕南晚白了他一眼,踢了他一脚,走在他旁边坐下:“若是说你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我倒是信,”她将目光投向凤兰,“若是凤兰就算了。” “我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晚儿不是最清楚吗?”他往她脸边凑了凑,“难不成晚儿想试试其他的姿势……” “闭嘴!”燕南晚愤愤的瞪了他一眼,拿起筷子夹了菜塞进他嘴里,“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 他慵懒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瞧着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散散的笑了起来,将嘴里的菜嚼了嚼,吞下去:“若是晚儿一直喂我,倒是能堵住我的嘴。” “不要脸!”燕南晚骂了他一声,低着头用膳,也不再搭理他。 第二日,燕南晚便去找了燕城义与燕氏,说是今日便与薛延一起回府。 薛延心里虽不愿燕南晚与凤兰一起去凌安城,也知道她是不想让他与燕府难看。她不想回皇子府,不想看见池雪,但若是一直留在燕府,外头又会有人对燕府与皇子府指指点点,眼下与凤兰一起去凌安是最好的解决法子。 他的小猫儿,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滴水不漏,恰到好处。 凤兰与燕城义燕氏辞行时,两人都是一阵的不舍。虽凤兰来住的时间不足两月,但这两人也是真心待凤兰,又听闻燕南晚说了凤兰的身世,越发疼凤兰了,把凤兰当成亲生儿子一般对待。 千叮咛万嘱咐的才肯放了凤兰,燕南晚瞧着他们这般,想着她与哥哥出远门也未见爹娘如此操心,不知道还以为凤兰是他们亲生的呢? 去凌安的路上,薛延与燕南晚坐一辆马车,凤兰坐一辆马车。 燕南晚特意拉开了与薛延的距离,坐在马车角落里,手里捧着一本志怪游记看的津津有味。薛延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手里也捧着一本书,是春宫图,看着时不时发出两声感叹与嫌弃。 一开始燕南晚看着自己的书,也不受他影响。后来,她是在忍受不了了。 这人看便算了,感叹与嫌弃便也算了,可是他竟然……竟然还说两人以后用什么姿势,还拿她与那春宫图里的女子相比,真是…… 她放下手里的书,身体往他面前扑了过去,夺下他手里的书,掀开车帘,扔了出去,小脸气得通红。 薛延顺手将她搂进怀里,手里拿过她的书,笑着道:“看书伤眼,我读给你听。” “你看的书污眼。”她怼了句。 薛延低头看她,笑意盈盈:“男欢女爱如吃饭睡觉一般寻常,如何污眼了?”他翻着手里的书,读了起来,读到某一处,停了下来。 燕南晚听着他读书,他的声音与他的外貌不同,十足的男子气概,读起书来,好听极了,她正听得陶醉,忽然他停了,不解的抬起头看他。 “下面的我不想读了,”他笑的一脸高深莫测,“我想做。” 话落,唇便落在她的唇上。 未遇见她之前,他不知这世上还有如此多面的女子。遇见她之后,忽然便发现这世上有比争权夺位更有意思的事,每日逗她哄她,亲吻他,乐趣无穷。就想整日与她腻在一起,哪怕是她不搭理自己,也觉得欢愉。 燕南晚脑子懵懵的,瞧着他放大的脸,眨了眨眼,推开他,拿过他手里的书,在书里找着,找了半晌也未找到亲吻这一段,质问道:“书里哪有你……你方才做得?” 薛延笑了笑,又从她手里拿过书,指了其中一处:“他言吃芙蓉糕如吃女子的唇一般软糯可口,我便做了。” 燕南晚眼一闭,装死般躺在他身上,索性不说话。她就知道这人整日最会的便是将黑的说成白的。 一路上薛延给她读书,到了凌安城,一本书也读到了尾端,翻到最后一页,读到最后一句:“浮花浪蕊千万,吾独心悦卿。” 燕南晚一怔,拿过书,看到最后一句:“擅改旁人的的话。” 薛延不在意的笑了笑。 到了凌安后,两人便在凤兰的府邸住下了,赶了一天的路,燕南晚浑身僵得很,洗过澡用过膳后,虽然累,可就是不愿躺着,在马车里躺了一天浑身都不舒服。 “去屋顶看星星。”薛延抱着她跃上了屋顶,两人并肩坐在屋顶上。 燕南晚看了一会儿,便困了,瞥了一眼一旁的薛延,他脸上也略带疲惫:“困了。” 第111章:再抱一会儿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破晓时分,薛延醒了,低头望向睡在他怀里的人儿,笑了笑,低头亲了亲她的脸。抽出抱着她的手,准备下床。 燕南晚伸出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脸往他胸膛蹭了蹭,不满的嘟着嘴:“还早,再睡会儿。” 他看着她,宠溺的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知道我是谁吗?” “薛延。”她懒懒的回答,似是有些不满,又往他怀里去了去。 “乖,我出去给你买吃的。”他低声哄着,“等我回来再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燕南晚搂着他不放。 见她不动,他无奈了,索性也不出去了,也躺着一起睡觉起来了。 等她睡醒了,一起出去吃也好。 按照燕南晚的习惯,她一觉又睡到了晌午,睁眼便瞧见薛延一张美的惊心动魄的脸,忍不住掐了掐,感叹道:“真嫩。” 薛延微微睁眼,手覆上她的手:“晚儿可满意?” “你醒了。”她讪讪的笑了两声,心里狠狠的将自己唾骂了一遍,又将薛延骂了一通,果然美色误人。 “嗯,起床洗漱后我们出去用膳。”薛延率先下了床。 燕南晚洗漱穿戴完毕后,走出门,站在台阶上,瞧着烈日,微微蹙了蹙眉,薛延从屋里走出来,瞧着她的模样,笑着道:“一早我便准备起来,去给你买些膳食回来,哪知你死死的抱着我,就是不让我,眼下烈日当空的,晒得人头晕眼花。” 她听着他的话,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对自己的行为也没有辩解。即便当时她睡得迷糊,但她也知道他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她对喜欢或亲近的人,都没有防备心,特别是睡觉的时候,身边若是有人,便会抱着人睡。 凤兰撑着一把油纸伞,从院子外走进来,站在院子里,微微仰头,看着两人,温润道:“我在城中最大的酒楼定了一桌午膳。” 燕南晚原本不想出去,听到凤兰如此说了,只能认了。 凤兰身后的小厮走上前,递了一把油纸伞过去,只听凤兰道:“日头大,撑着伞,挡些热气。” 薛延伸出手接了过来:“多谢兰公子了。”握着燕南晚的手,撑着油纸伞,带着她跟在凤兰身后。 从兰府出来,马车已经在府门前候着了,三人坐在一辆马车上,气氛还算融洽。 燕南晚听着外头喧闹的声音,心里头的那股爱凑热闹的劲儿又起来了,掀开车帘,看着外头的集市,被压抑许久的古怪精灵彻底被释放了出来。 她转过身,瞧着坐在马车里的两个男人,一个端坐,温润如玉,一个斜躺,邪肆魅人,她笑着道:“不如我们走过去?” 两人自然不会有意见。 下了马车,薛延撑着油纸伞与燕南晚并肩走在一起,凤兰独自撑着油纸伞走在另一边,身侧不停的有一些商贩百姓与他打交道,他都是温温一笑,与他们闲聊两句。 “凤兰,”燕南晚叫了他一声,拉着薛延撑着油纸伞的手,往凤兰身边走进了两步,压低了声音道,调侃道,“我觉得这些大爷大妈都把你当儿子看。” 凤兰温温一笑:“我也觉得。” 走过这条街,再有一个转角,就进了下一条街,往前走一段路便到了凌安最大的酒楼仙香楼。 三人走到转角处,迎面遇上一位女子,女子轻纱覆面,低着头。燕南晚本着看美人的兴趣,多看了两眼,薛延与凤兰也看了过去,凤兰瞧着她的眉目,觉得有几分眼熟,眉间一凛,暗自用了些内力,袭向那女子的轻纱,女子不备,轻纱落了下来,凤兰瞧着她:“是你?” 女子未曾料到会遇上这三人,更未曾料到凤兰与她仅有一面之缘,竟讲她认了出来,掏出一包药粉,洒向三人,急忙跑了。 “快走,有毒!”燕南晚大惊。 仙香楼雅间里,三人坐在桌子前,各自脸上都是凝重,方才那人不是旁人,就是那个原本被斩首的云芝。 杀害孟府二公子孟醒,又诬陷燕南晚的云芝,斩首那日,那么多的人都看见她死了,没想到竟然会在凌安再次看见她。 燕南晚蹙眉道:“斩首那日,我只瞧着了她的背影,当时觉得哪里不对,但又实在找不出,后来便将这茬给忘了。” 凤兰道:“应该是有人偷梁换柱了。” 薛延一直坐在一边,不说话,脸色阴沉。 “她没死也是好事,总算是有了线索,可以再查了。”燕南晚看了眼薛延,笑着,“凡事记不得,眼下最要紧的事是吃饭。” 凤兰看了看薛延,起身道:“我去让掌柜的上菜。” 燕南晚伸出手,扯了扯薛延的衣袖,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他:“你怎么了?” “无碍。”他冷声道。 “要不你笑一个?” 他又不说话了。 自见了云芝后,薛延就一声不吭了,脸色也阴沉的可怕。 燕南晚双手握上他的手,晃了晃:“薛延,你说句话好不好?” 不言不语! 她看着他,起身,双腿岔开,坐在他腿上,双手圈住他的脖子,脸贴上他的脸,凶巴巴道:“你是不是看上那个云芝了?” 他被她逗笑了:“哦,你怎么看出来我看上她了?” “你还真看上她了?”燕南晚单手抓着他的衣领,“你已经与我拜堂成亲了,就是我的人了,不许看上别人!” 薛延显少看她对自己占有欲这么强,还表现的如此明显,知道她是为了哄他开心,真心的笑了起来:“好,不看上别人。” “也不许自己偷偷难受,有什么事都可以与我说,我们一起想办法。”她又道。 薛延吻了吻她的唇:“好,什么都与你说。” 燕南晚满意了,准备从他身上下来,他却抱着她不放:“再抱一会儿。” “一会儿凤兰要回来了。”燕南晚不好意思。 他抱着她不松手:“不会,他也是男人,了解。” 燕南晚说不过他,由着他抱着,脸贴在她心口处。 第112章:主子一直没睡着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自那日碰上云芝后,这几日几人便一直暗中调查云芝的去向,却是一无所获。 三人坐在院子里,凤兰温声道:“既然人出现了,就一定跑不了。” 燕南晚点头:“无论她藏得如何紧,总有一天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既然背后之人想玩,那就陪着他好好玩一次!”薛延冷笑。 这个人无论是谁,一旦落入他手里一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小厮从外走进来,弯腰道:“公子,府外有人找薛公子。” 凤兰看了眼薛延,道:“将人请进来。” 小厮应声,去了。 凌声跟着小厮走进院子,对几人行了礼,开口道:“主子,属下有事禀报。” 薛延懒懒的斜了他一眼:“说。” 凌声看了眼一旁的燕南晚,欲言又止。 燕南晚瞧着凌声的模样,起身:“凤兰,我们出去转转。” 凤兰温润的笑了笑,点头。 “不必!”薛延伸手拉住燕南晚的胳膊,望向凌声,“什么事说。” “池雪姑娘病了,想让您回府看看。”凌声说完,迅速垂首,候在一边,不发一言。 燕南晚闻声,勾起一丝冷笑,扫了一眼薛延:“这话我似乎真不该听。” 薛延眉头跳了跳,好言解释:“晚儿这事与我无半分关系,这几日我一直在凌安城陪在你身边,我私下也未与她有半丝联系。” 燕南晚垂眸,睨了他一眼:“回京可以,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这几日池雪的伤也该养好了,所以你可以给她送走了吗?” 薛延闻言,笑了起来,忙不迭点头:“自然,她是春风楼的人,养好了伤自然要回春风楼。” 凌声插了句嘴:“主子,池雪姑娘又病了。” “病了回春风楼养着。”薛延道。 燕南晚当即便道:“那今日就回京吧!” 薛延大喜,立即吩咐凌声去准备。 “为何如此匆忙,要不明日?”凤兰寻问。 燕南晚笑着:“索性也未有什么要收拾的,明日今日都一样。” 凤兰见她坚持,也不再挽留,让管家准备了些糕点,让她带上,路上无聊吃。 即便今日凌声不来,燕南晚也准备回京,他们离开京城已经五日了,虽说薛延是个闲散皇子,朝中也无大事找他,对他的名声终归不是太好。 虽说他的名声一直都不太好,但那些都是他自己作的,与她无关。她只求她别把他的名声拖得更差了就好。 回京的路上,薛延与燕南晚坐在马车里,凌声在外驾车。 薛延闭着眼,似是在睡觉,燕南晚瞥了他一眼:“薛延,我有事与你说。” 无人应。 她又喊了他一声,还是无人应。她身体往他面前倾了倾,又喊了一声,不应,她伸出手戳了戳他,没反应。 这人睡着了? 她收回了手,又坐回了原地,想着,算了,这事也不急在这一时。 自打云芝出现后,他便一心想着抓到云芝,查出背后那人,这几日也未曾好好歇息。 没了薛延与她说话,她一个人坐在马车里无聊,又睡不着,干脆掀开车帘,出去了,坐在车辕边。 凌声瞧着她出来:“皇子妃怎么出来了?” “你家主子在睡觉,我怕吵到他。” 她坐在车辕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凌声聊着。大部分时候都是她在说,凌声在一旁应几句。 想起那日薛延在见到云芝洒出的毒粉时的脸色,燕南晚疑惑:“你家主子是不是对什么毒特别忌惮?” 凌声握着缰绳的手一抖:“属下不知,皇子妃若是想知道可以问主子。” 燕南晚分明瞧见他的手抖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冷哼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家主子最忌惮的毒药是分尸毒。” 凌声心中诧异,面上不动声色。 燕南晚继续道:“其实,你不说,凭着我也能查清楚。但是我为什么要问你,你难道不清楚吗?” “属下不清楚。” 燕南晚想打人,耐着性子道:“我问你,是不想查你家主子,以免查到更多他的秘密。” 凌声不卑不亢道:“皇子妃既然已经与主子成亲了,主子的秘密也就是皇子妃的秘密。” “你……” “晚儿,进来,我与你说。”马车里传来薛延的声音。 燕南晚脸色变了变,这人什么时候醒了? 凌声好生提醒道:“主子一直都没睡着。” 她尴尬了,掀开车帘,进去,看了他一眼:“方才喊你,你怎么不应声?” “想看看晚儿用什么法子喊醒我。”他懒懒的躺在马车里,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燕南晚不动:“你为何那么忌惮分尸毒?” “因为我娘亲死于它。”他淡淡开口,脸上平淡的可怕。 燕南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问凌声便是不想勾起他的伤心往事,却不料…… 薛延忽的笑了起来:“过来,让我抱会儿。” 她听话的过去,他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头压在她脖子处,闻着她身上的馨香,烦躁悲怆的心慢慢恢复了平静。 “对不起,我只是想……”燕南晚双手抱着他的腰,小心翼翼的道歉。 “我知道,乖,别说对不起好不好?” 他这一生最怕听见的三个字便是“对不起”,他娘亲死之前也是对他说这三个字,父皇也常常与他说这三个字。 “对不起”就如同枷锁一般牢牢的锁住了他的心,让他逃不出,困得又不甘心。 燕南晚柔声道:“以后不说了。” 眼前这个男人让她爱又让她心疼,如果他不是皇子,应该会比现在活得更潇洒肆意一些。 薛延一路上都抱着她,她躺在他怀里,马车摇摇晃晃的,一会儿便睡着了。 回了京城,到了皇子府,凌声在外提醒:“主子,到了。” 薛延轻轻“嗯”了一声,看着在他怀里睡得正香的某人,笑了笑,抱起她,下了马车。 全管家得了消息一早便在府门口候着,看着薛延抱着燕南晚下了马车,以为是出事,担忧的问:“七皇子,皇子妃这是怎么了?” 第113章:皇子妃的名讳不是你能直呼的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没事,睡着了。”薛延抱着她往府里走。 全管家松了口气,跟在后头,道:“七皇子,秦大人来了,在大堂里等着您。” “他来做什么?” “您不在的这几日,秦大人每日都来,说有事相商。”全管家答。 薛延点了点头:“将他领去书房,本皇子一会儿就去。” 全管家往大堂方向跑去。 薛延抱着燕南晚径直往风笙院去,凌声跟在后头,走了两步,薛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后头跟着的凌声。 凌声被他看到浑身打冷颤:“主子,您有话直说。” “的确有话说。”薛延勾起灿若星辰的笑。 凌声瞧着想跑,他家主子每每露出这种笑,定然不会有好事。 “晚儿不喜欢池雪在府里住着,在她醒之前,你将人送回春风楼。”说完,抱着燕南晚潇潇洒洒、阔步昂首的往风笙院去了。 凌声站在原地,平日里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也有点纠结了。 到了风笙院,动作轻柔的将燕南晚放在床上。 看了眼大开的窗户,薛延走过去,轻轻的关上了一扇,又拉了薄毯子盖在她肚子上,低头吻了吻她额头,才起身出去。 全管家带着秦照去了书房,让下人上了茶,又将薛延的话转述了一遍,秦照笑呵呵的说着不急,可这才等了一会儿,心里头就急了起来:“全管家,七皇子什么时候来呀?” “秦大人莫要着急,七皇子说一会儿来就一会儿来。”全管家出声安慰道。 薛延踩着悠闲的步子,换了一身红衣,珊珊来迟,进了书房,瞧了一眼秦照,吊儿郎当的语气:“秦大人久等了。” 秦照哪敢说自己久等了,拱手笑着道:“是下官来的不是时候。” 薛延点头,颇为赞成:“确实来的不是时候,说吧,什么事?” 秦照见他说到了正事,也不含糊:“因为柳村事关重大,下官又重新查了查那些尸体与人头,发现那些尸体与人头都不是对应的。” “什么意思?” 秦照瞧着薛延瞬间阴沉的脸色,咽了烟口水,道:“不知道背后之人到底杀了多少人,还有很多都是还没有查到的。” 薛延桃花眸微眯,手指微曲,有节奏的敲打桌面:“障眼法。”冷笑起来,“呵,还真是有意思了!” “那下一步该怎么办?” 薛延斜了他一眼,语调缓缓的,漫不经心道:“明日早朝之上,将这事如实禀告给父皇。” “可皇上不是说这案子结了吗?” “上一个案子结了,总会有新的案子。”薛延笑意盈盈的瞧着他,“秦大人知道本皇子意思吗?” 秦照即刻领悟了:“下官知道了。” 得了薛延的话,秦照一身轻松的出了皇子府。 凌声一脸冷沉站在池雪面前,将薛延的意思传达的淋漓尽致:“池雪姑娘,我送你回春风楼。” 池雪也冷着一张脸,站在原地不动:“我要见七皇子。” “七皇子在书房与秦大人商量事,不能见你。” 她依旧不死心:“我要见燕南晚,我有话与她说。” 凌声眉头皱了皱,语气更冷了几分:“池雪姑娘,皇子妃的名讳不是你能直呼的。” 池雪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脸上闪过几许尴尬:“我想找皇子妃说几句话。” “舟车劳顿,皇子妃累了,在歇息。”凌声看了她一眼,“池雪姑娘若是真想与皇子妃说话,等主子带皇子妃去春风楼时,自然能说上话。” 燕南晚未出现前,池雪何曾受过如此委屈。薛延身边女子虽多,可对她终归是不同,但眼下…… “好,我知道了。”池雪清冷道,她不是一个死皮赖脸的人,在七皇子成亲第二日她找上门来,说的那些话,已然是她说过的最不知廉耻的话。 她了解薛延,儿女情长对他来说,不过就日子无聊了,拿来逗趣的。他的野心很大,想要天下,她只要帮着他,一步一步得到皇位,到时候他一定不会像现在这般看轻了她! 凌声知池雪是个识时务的,得了她的回答,道:“我找人送你回去。” “不必,我一个人来的,一个人回去就好。” 第二日,秦照按着薛延的话,将柳村的事再一次的搬上了朝堂。这一次比上一次引起了更大的轰动,皇上震怒,责令秦照一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不管是谁,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一旦查出,定斩不饶! 下了早朝,皇上立马派人去了皇子府,召薛延进宫。 薛延倒是一早就进了宫,只不过去了十三皇子薛增林的竹林轩。他与燕南晚成亲那晚,他送给燕南晚的白玉镯便是薛增林教他做的,今日进宫一方面是为了来谢谢他,一方面就是去见皇上。 “这时辰该下早朝了,我去找父皇说点事。”薛延懒懒的起身。 薛增林笑了笑,点了点头。 御书房里,皇上脸色不好的看着下方站着的薛延,心里头有气,却又不能对他发,这个儿子他这辈子亏欠的最多,压着怒气问:“柳村的事是你让秦照搬到朝堂上来的?” 薛延点头:“父皇,这件事一开始便打草惊蛇了,我们为何不引蛇出洞呢?” “你的意思是……”皇上也即精明,笑了起来。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眼下是最好的法子。” 崔公公敲了敲御书房的门,尖着嗓子:“皇上,太子殿下要见您。” 皇上道:“让他进来。” 薛寒牧走进御书房,微微行了礼,看了看薛延:“老七也在。” 薛延耸了耸肩:“父皇找我问罪。” 皇上配合着他,沉声道:“你还有脸说,若不是你大意了,柳村的事能闹成如此地步吗?” “儿臣知道了,儿臣以后注意。”他还是一脸的无所谓。 薛寒牧看了两人,拱手道:“父皇,儿臣来也是为了这事。” “哦,太子有何看法?” “儿臣想接手这事,当初儿臣公务太多,才将此事交给老七。眼下儿臣手中也没了多少事,便想着替父皇分担。” 第114章:给你一个交代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寒牧的话说的滴水不漏,皇上闻言眉头皱了皱,望向一边的薛延。 薛延愉悦的笑出了声:“如此甚好,有太子皇兄接手了这事,也免得秦照整日往皇子府跑,烦得很。” “既然如此,便如此办吧!”皇上道,“这件事就交给太子着手去查,”望向薛延,一脸不满,“你回去好好闭门思过!” “父皇有管我的闲工夫,不如多看两本奏折!”薛延懒懒散散道,转身往外走。 皇上抄起玉案上的两本奏折砸向他,他闪得快,头也不回的出了御书房。 薛寒牧早已见怪不怪了,少时他们都极听父皇的话,唯独老七整日与父皇针锋相对,父皇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最后没了法子,索性也不管了。 “父皇,老七的脾性你也知道,莫气坏了龙体。” 皇上挥了挥手:“下去吧!” 薛寒牧应声,出了御书房。 崔公公走进来,弯着老腰拾起地上的奏折,送到桌案边:“皇上,您悠着点,七皇子性子虽顽劣了些,但凡是他都拿捏的清楚。” 皇上叹了口气,语气疲惫:“朕何尝不知,只是他实在是……”他摇了摇手,“算了,不说他了,越说朕心里头越难受。” 方才他与薛延演戏的成分有,但也实在是恨铁不成钢,那孩子整日对什么都不在意,吊儿郎当,等他百年归去,难免…… 七皇子府,风笙院里,燕南晚坐在院子阴凉处,脸色不怎么好,暮书丰索全管家都站在一边,心里头都想着七皇子怎么还不回来? “这封信是池雪身边的小丫头送来的?”燕南晚漠然开口寻问。 全管家硬着头皮点头。 七皇子前脚刚走,后脚池雪姑娘身边的小丫头就送来了这封信,小丫头说事关重大,全管家怕耽误了事,七皇子又不在府中,他便送到了风笙院给皇子妃看。 哪知道皇子妃看了,脸色顿时不好了,他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燕南晚唇角微勾,冷笑起来。 暮书悄悄对一边的丰索道:“小姐这次真是火了,要不我们回赏雨楼避避?” 丰索摇头:“有七皇子在。” “七皇子又管不住小姐?” 丰索动了动嘴,犹豫了半晌,道:“有七皇子在,小姐不会对我们发火的。” 暮书诧异的看了眼他,随后猫着嘴笑了起来:“没想到关键时刻,你还挺聪明的。” 全管家站在一边,听着两人的对话,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两下,心里头却也想着七皇子赶紧回来。 皇子妃平日里看着对谁都是笑意盈盈的,何时见她发这么大的火,浑身散发凌冽的冷意比七皇子还可怕。 薛延出宫回府,走在街市上,瞧着街市上商贩卖的小零嘴,想起燕南晚喜爱吃的模样,笑了起来,走过去一样买了一些,高高兴兴回了皇子府。 回了皇子府,下人们正在准备午膳,瞧见薛延,跑过来问:“七皇子,午膳在哪儿用?” “送到风笙院。”薛延笑着道,他今儿心情好,说起话来语气都欢快真诚的了不少。 进了风笙院,瞧着全管家、暮书、丰索都垂着头站在一边,燕南晚手中捏着一张纸,脸色沉沉的,他眸光闪过一丝暗沉,笑着问:“都杵在这儿干什么?” 闻声,三人齐齐抬起头看着他,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 薛延扫了三人一眼,往燕南晚面前走:“给你带了些零嘴回来。”说着,将几个油纸包放在桌子上。 燕南晚仰头看他,看了半晌,不说话。 “才小半日不见,晚儿就如此想我了吗?”他弯腰,将她从摇椅上抱起来,他坐下,让她坐在怀里,握上她的手,拿过她手里的纸,“是谁写给晚儿的信,瞧把你看的都不高兴了。” 全管家上前一步:“七皇子,这信是池雪姑娘身板的小丫鬟送来的。” 薛延看信的动作一滞:“给皇子妃的?” “说是给您的,又说情况紧急,老奴就拿给皇子妃了。”全管家眼下觉得他当初的决定真是大错特错。 薛延将信中内容看完后,脸色也沉了不少:“你们都下去。” 三人行了礼,急急忙忙出了风笙院。 “这事不是我让她查的。” 燕南晚看他,双眸沉静如水,声音沉静如玉:“她是你的人。” 瞧着她这幅不吵不闹的模样,薛延心里头有点慌,双手抱着她:“晚儿,我若是想查燕家,早在你我成亲之前便会将燕家查的清清楚楚,何苦等到这个时候?” “那就是她擅作主张?”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燕南晚冷漠道:“既然与你无关,也无需你给我一个交代。敢查燕家的人,我若是不知道便算了,知道了就别怪我不客气!” 薛延知道她的底线是燕家,但眼下这个时机她真的不适合有任何举动:“晚儿,我知道你生气,但这件事交给我去做,你不要插手,好不好?”他轻声哄着。 “好,我不插手。”燕南晚看他,“三日之内,我希望你能给我个说法。” 这一次,她听他的。 既然他愿意与她说他娘亲的事,她也愿意信任他一回。 薛延听着,笑了起来,摸了摸她的头,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油纸包,打开:“在街市上买的,你尝尝。” 燕南晚瞧着面前的糖炒栗子,甜甜笑了起来,拿了一个剥壳。 薛延瞧着,又打开一个油纸包,里面是成块的糖,送到她手里:“先吃这个。”拿过她手里的栗子剥了壳。 又将剩余的糖炒栗子,慢慢剥壳,将剥好的栗子放在一边。 “薛延,我不知道池雪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但她若是做了伤害燕家的事,我是不会放过她的。”燕南晚目光落在他正剥栗子壳的手上,手很好看,比一般女子的手都好看。 薛延笑了笑,将手中剥好的栗子送到她嘴边:“她对我来说只是下属,与归音、与凌声他们都是一样的存在。” 第115章:是够贱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听着,心底不信,但也没表现出来。 柳村的事自打太子薛寒牧接手以来,试试亲力亲为,连查案用的都是东宫的人,秦照与一干大理寺的衙役便闲了下来。 薛寒牧查起柳村之事,手段狠厉,雷厉风行,不过两日便掀出了后宫之人。 早朝之上,薛寒牧站在大殿中央,朗声道:“父皇,柳村之事儿臣查出与后宫中人有关。” 上次薛延去柳村查案,受了重伤,闹上朝堂,草草结案,朝中大臣除了秦照知道柳村之事与后宫中人有关,其他朝臣皆是一无所知。 听到薛寒牧这话,朝臣都大惊,小声议论起来。 皇上眉头紧皱,听着嗡嗡的议论声,烦闷:“太子继续说。” 薛寒牧拱手道:“儿臣查到那些尸体中有些是太监,且出自后宫,便顺藤摸瓜查了查后宫,最终揪出了这个隐藏在后宫中的人。” “是谁?”皇上沉声问。 他自然知道这件事有后宫中人参与,没想到太子竟然查的如此快。 “齐妃。” 皇上眉头微皱:“齐妃?” 薛寒牧点头:“是,那些太监的尸体上有齐妃宫中的香气。” 五皇子薛璃疑惑的开口:“太子皇兄,那些太监都死的有些日子了,你是如何闻出他们身上的香气的?” 朝中大臣也疑惑,纷纷望向薛寒牧,他缓缓开口:“本宫偶然识得一位老者,他能分辨各种香气。无论那人死去多长时间,只要沾过,他便能闻出来。” 皇上道:“有如此人物,传上来让朕也开开眼。” 薛寒牧拱手:“此人大殿外候着,儿臣斗胆让齐妃前来对质,毕竟此事事关重大。” “来人,传齐妃。” “听闻今日朝堂有大事,本皇子来凑凑热闹。”薛延懒懒散散的从大殿外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瘦老头的衣领子,“听闻他是位得道大师,本皇子顺手将他提了进来。” “老七,你太放肆了!”薛寒牧见薛延将得云大师扯着衣领子提进大殿,扔在地上,心中恼怒。 薛延懒懒的斜了一眼薛寒牧,微微勾唇:“太子皇兄何必如此生气,父皇都未说我放肆。” 皇上瞧着趴在地上的瘦老头,望向薛延,面色严肃:“老七,不得胡闹!” 薛延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走到一边站着,双手端着手臂,扫了一眼地上的瘦老头,冷嗤一声。 “太子,这就是你口中的老者?”皇上看着地上趴着的瘦老头,心里头微微有点怀疑。 薛寒牧瞧着得云大师的那副狼狈样,眉间蹙了蹙:“是,得云大师年纪大了,经不住老七折腾。” “太子皇兄,你这话就说错了。”薛延回嘴道,“本皇子以前喜欢折腾女子,如今喜欢折腾晚儿,何曾喜欢折腾男人了,还是个瘦老头。”说着,又颇为嫌弃的瞥了眼瘦老头。 “老七。你这……”薛寒牧自然没有薛延脸皮厚,半晌道了句,“本宫不是那个意思。” “既然不是那个意思,就麻烦太子皇兄下次说清楚。”薛延随意的扫了眼大殿中的朝臣,眉毛上挑,“免得让父皇与各位大臣误会,京中又传出些流言蜚语。本皇子倒是习惯了,可晚儿是个重脸面的,让她听了难免会伤心。” 薛璃笑着道:“老七对七皇子妃是真好。” “毕竟是自己娶回来的女人,即便再怎么……”薛延摆了摆手,“不说了,齐妃怎么还没来,本皇子还等着看完热闹,去春风楼呢!” 皇上沉了沉脸,严肃道:“老七!” 一群大臣向燕城义投去十分同情的目光,虽说女儿嫁给了皇家,但这七皇子太过放荡风流,不知燕府独女的日子是如何过的? 燕城义心中虽担忧,但想起三朝回门时,薛延对燕南晚无微不至的照顾,心中也安慰了不少。 齐妃被两个侍卫带进大殿,向皇上行了礼,安安静静的候在一旁。 皇上瞧着她,冷声问:“齐妃,你可知罪?” 齐妃笑了笑:“臣妾不知犯了何罪?” “太子你与她说。” 薛寒牧拱手应好,走到齐妃面前,面上恭敬,语气清冷:“齐妃宫中可少了太监?” 齐妃微微一愣,缓缓道:“少了,前不久宫中一位小太监笨手笨脚犯了错,臣妾便将他打发出宫了。” “如此简单?” “太子想问什么?” 薛寒牧看了她一眼,望向不远处站着的得云大师:“得云大师,劳烦来闻闻齐妃身上的香味。” 瘦老头点头,走到齐妃身边,往她身上凑去。 齐妃脸色一变,往后退了两步,目光怨憎:“太子这是何意?本宫是皇上的妃子,轮得到他来羞辱我吗?” 薛寒牧望向高位上的皇上,皇上扫了眼齐妃,道:“太子在查案,你配合些。” “皇上,臣妾……” 薛璃开口:“齐妃,若是想证明清白,还是配合太子皇兄,不然……” 齐妃闻言,深深地看了眼薛璃,又埋怨的看了看高位上的皇上,站在原地不言不语。 薛寒牧招了招手,瘦老头走上前,在齐妃四周闻了闻,点头,拱手道:“确实是一样的。” 皇上大怒:“齐妃,你还不认罪!” 齐妃素来喜欢研制各种香料,所用之香也是她自己调配而成,是故不可能有人诬陷她。 齐妃冷然:“皇上便如此相信他?万一他是来诬陷臣妾的呢?” “太子。” “父皇,得云大师愿意接受任何考验。”薛寒牧道。 皇上让崔公公拿了上百种香料混合在一起,让瘦老头一一分辨出来,瘦老头很快便将上百种香料一一分辨出来,而且一样不差。 “齐妃,你还有何话说?”皇上震怒。 齐妃抬头,望着高位上的皇上,凄然冷笑:“臣妾无话可说。柳村发现的那些尸体确实是臣妾所为,皇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皇上见她这般模样,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你这个贱人!” 齐妃冷笑:“臣妾的确够贱!” 第116章:爷脾气真大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当年为了替皇上肃清造反之人,臣妾一家老小为了皇上牺牲,最后却得了一个造反的罪名。”齐妃缓缓的说着,语气凛凛,眼里是深深的恨意,“臣妾只道皇上是有苦衷的,即便伤心,却还是一心为了皇上着想,可皇上对臣妾又是如何?” 皇上不喜欢齐妃,当初立她为妃,也不过是想利用她娘家的势力,他心里自始至终有的只有云妃一人。后宫中除了云妃,其他女子全都是他拿来稳固江山的棋子罢了。 齐妃等不到皇上的回答,大声笑了起来:“皇上还真是狠心,到这个时候了,也不愿与臣妾哄臣妾一句吗?” 太子、几位皇子与朝中大臣都默默的站在一边,柳村那么大的事竟然是皇上的风流债惹出来的祸事,这事谁敢插嘴! 齐妃又道:“柳村的事都是我一手策划的。我知道我没有撼动江山的实力,可我就是不想让你好过,就是让你心里膈应,我培养宫里太监,让他们招兵买马,我又借着柳村的灵异,时不时送几个人头过去,就是为了闹得人心惶惶,让你的天下不安。” 高位上的皇上手紧握成拳,青筋凸起,一双浑浊的双眼射出几缕冷箭似的光,落在齐妃身上:“将齐妃打入冷宫,赐鹤顶红。” 殿外的侍卫进来,拖着齐妃往外走。 齐妃疯了一般,还在大声控诉着皇上。 皇上一双眼一直盯着齐妃,直到她被侍卫带出了大殿,才缓缓收回来,落在一群大臣身上,冷冷道:“今日之事,谁敢乱说,朕定斩不饶!” 大臣齐齐跪下,趴在地上:“臣等不知。” 薛延神色淡淡的,看了一眼高位上的皇上,默不作声的离开了大殿。 这件事看似都解决了,可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他们忽略了。 出了大殿,隐约还能听见齐妃的喊声,他想起了自己的娘亲,也是这魏巍宫墙中的一个可怜人。 薛延招来凌声,让他暗中去查查太子,还有那个得云大师。 “主子,你怀疑这些事都是太子一手策划的?” 他笑了笑,站在台阶上,望着不远处的魏巍宫墙:“这些事情他短时间内筹谋不出来,只是这个齐妃怕只是个替死鬼。” 凌声闻言,立马明白了:“属下立马去查。” 从皇宫回来后,薛延心情便不怎么好,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午膳晚膳都未用。 全管家瞧着心里头急,跑来了风笙院。 院子里只有暮书一个人,正给小花园里的花松土,见全管家来了,道:“全管家。” 全管家一脸着急:“暮书姑娘,皇子妃可在?” 暮书点头:“你等等,我去屋里喊小姐。” 全管家点头,只要皇子妃在就好。 燕南晚有些困倦的躺在床上,手中拿着一本书,将睡不睡,暮书进来时,瞧着,走到床边,拿过她手里的书:“小姐,全管家来找你,似乎有急事。” 燕南晚怔了怔,双眼有些迷离,瞧着暮书,片刻后,掀开薄毯子下了床:“出什么事了?” “奴婢也不知,瞧着全管家挺着急的。” 出了屋子,全管家站在院子里,急的满头大汗,她微微一笑,温言温语:“全管家出什么事了?” 全管家苦着一张脸,弯腰道:“皇子妃您快去看看七皇子吧!” “他怎么了?”燕南晚蹙眉,“他不是一早便进宫了,难不成在宫里出了事?” “七皇子晌午便回来了,回来后便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午膳与晚膳都没用。” 燕南晚急忙往院子外走,全管家跟在后头,絮絮叨叨:“老奴怕出了什么事,才来请皇子妃过去看看。” 走了一段路,她又停下了脚步,转身问还在絮絮叨叨的全管家:“厨房在哪儿?” 她与薛延成亲这段日子,对于府中之事管得少之又少,眼下连厨房都不知道在何处。 全管家楞了一下,忙道:“老奴带皇子妃过去。” 到了厨房,燕南晚让厨娘们准备了一些新鲜蔬菜,她动手和了面,剁了馅,开始包包子。 暮书、全管家还有一众厨娘站在一边,都诧异。 “小姐,你竟然会做膳食?” 燕南晚头也未抬,手里的动作不停:“不然你以为你与丰索为何跑遍了整个京城的包子铺,都没有跑到那么好吃的包子?” 暮书双眼放光,瞧着燕南晚,如同瞧着一座金矿一般:“小姐,你……” 燕南晚淡淡瞥了她一眼:“睡着了梦里什么都有。” 暮书噘着嘴,一脸的哀怨,可怜兮兮道:“小姐果然是嫁了人,就不疼奴婢了。” “你若是闲着无事,不妨无采些花。” “采花做什么?奴婢又不是采花大盗?” 燕南晚手中的动作快且熟练:“指不定我明儿心情好,给你做花糕吃。” 暮书闻言,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小姐,你放心,明日一早你就能看见奴婢采的花了。” 燕南晚做了三个小菜,又熬了白米粥,蒸了一屉包子。 一旁的几个人都被香味闹得流口水,她拿了几个包子装在盘子里:“做得多,剩下的你们吃吧!” 全管家看了眼笼屉里的包子,有点不舍,却还是转身跟着燕南晚往书房去。 “全管家去忙吧!”燕南晚端着饭菜站在书房门口。 全管家看了眼紧闭的书房门,点了点头,走了。 燕南晚敲了敲门,里头没动静,她又敲了敲门,里头传来不耐烦的声音:“滚!” 燕南晚笑了笑,这位爷脾气还真是大。 “我做了饭菜,你真让我滚?”她言笑晏晏的声音传进去。 里面传来脚步声,书房门打开,薛延一身的颓废气,瞧着眼前的人,笑了起来,一只手接过她手里的饭菜,一只手牵着她进了书房,脚顺势将书房门关上。 他将饭菜放在桌子上,瞧着燕南晚,缓缓道:“你怎么来了?” 燕南晚嗔了他一眼:“我若是不来,难不成你准备饿死自己?” 第117章:想让你抱着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低笑:“不过两顿没吃,不碍事。” “如今你娶了我,若是先去了,我可真要守寡的。” “晚儿原是怕守寡呀!”他笑着看她,“既如此,不如我们先洞房花烛?” 他说着话,伸出手将她抱进怀里,低头去亲她。 她乖乖坐在他怀里,由着他亲。方才他开门时,一身的颓丧气她瞧得真切,这人今儿心情不好,也不见他多说,心里头有点心疼。 “晚儿怎么这么乖?任由我胡作非为了?”他又亲了亲她的嘴角,低头看她。 燕南晚伸出手搂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膛上:“想让你抱着。”声音轻轻柔柔的,落在他心上,惹出了几丝情动。 “好,抱着。”薛延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拿起筷子,夹了菜吃了口:“晚儿做得饭菜比御厨都好。” 燕南晚抬头看他,也笑了起来:“油嘴滑舌。”瞧着他只吃菜,不喝粥,略微责怪道,“喝些白米粥,暖暖胃。” “不想动,晚儿喂我,好不好?”他耍赖皮。 燕南晚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端起那碗白米粥,用勺子搅了搅,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才送到他嘴边。 薛延原本就想逗逗她,哪成想她真的喂他,心里头一阵暖流滑过,就着她的手将一碗白米粥都吃完了。 燕南晚放下碗,拿了一个包子,送到他嘴边:“尝尝,暮书他们都喜欢吃。” 薛延张开嘴咬了一口,咽下去后,又来咬。 “自己拿着吃。”燕南晚将包子塞进他嘴里,“越活越回去了。” 薛延笑了笑,拿着包子吃了起来。 原本今儿因为齐妃的事儿,他想到了自己的娘亲,心情不大好,回府后怕惹了她心情也不好,便回了书房。 她端来的饭菜本就不少,眼下全被他吃完了,他瞧着怀里的她,问:“还有吗?还想吃。”说完,笑了起来。 “没了,不许吃了。”燕南晚严肃道,“两顿都没吃,不能一下子吃多了,不然难受。” 她想着他方才吃的有点多,手伸到他腹部,轻轻的揉了揉,问:“难受吗?” 他摇了摇头,双手抱着她,下巴搁在她头顶上:“柳村之事涉及到后宫的人是齐妃。” “齐妃?”她有些不敢相信,“齐妃对皇上不是……” 当年造反一事她与燕南晨私下还悄悄讨论了,两人都觉得齐妃是爱惨了皇上,不然也不会亲眼瞧着自己娘家的人都惨死,心里头委屈,也很识大体的未与皇上闹过半分。 薛延握上她的手:“晚儿知道当年齐家造反的真相?” “听别人说过一些。” 薛延笑了笑:“晚儿尽会瞎说,谁敢在背地里说这些事。” 燕南晚撇了撇嘴:“反正我就是听别人说的。” “好,听别人说的。”他顺着她的话,他心里头清楚,这些事怕都是燕南晨与她说的,“我抱你去屋顶凉凉风好不好?” 她点头,抬起双手,圈住他的脖子。 薛延抱着她,起身,走到门边。她伸出手将房门打开,他抱着她走出去。 “不是去屋顶乘凉吗?”燕南晚瞧着他抱着她往外走。 “回风笙院乘凉。” “那你放我下来,我走回去。”她有些不好意思。 薛延笑着,不放,抱着她往风笙院去:“相公抱娘子本就是天经地义。”他垂下头,压了压声音,“即便是我脱晚儿的衣服,也是你我二人的情趣。” 燕南晚被他说的小脸通红,瞧着前头走过来的下人,转头将脸埋在他怀里,不和他说话了。 两个丫鬟瞧着薛延与燕南晚,低头笑着,行礼:“七皇子,皇子妃。” 薛延心情颇好的点了点头:“皇子妃害羞,今儿你们都没看见。” 两个小丫鬟笑了笑,答着:“奴婢什么也没看见。” “听见了吗?她们都没看见。”薛延瞧着怀里的人,笑出了声。 燕南晚听着,手狠狠掐了掐他的后腰。 薛延浑身一震,眸光深了深,抱着她,脚步加快了不少。 回了风笙院,暮书正拉着丰索在院子里采花,瞧着薛延抱着燕南晚进来,两人很识趣的挎着篮子出去了。 燕南晚被他抱着进了屋,她从她怀里冒出头,瞧着,不解:“不是去屋顶乘凉吗?” “良辰美景,自然要做一些比乘凉更有趣的事。”他抱着她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上,很快,他也倒在床上,双手撑在她身体的两边,低头看她,“晚儿,我想你。” 燕南晚看着他,伸出手推了推他:“我都在你面前了,你……” 她的唇被他堵上,轻轻柔柔的吻着,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轻柔,半晌后,才慢慢撬开她的唇,舌头伸进去,缠着她的。 “你在我面前,我不仅想你,还想与你****。” 燕南晚听着,脸、耳朵、眼睛都红了起来,手捏成拳,锤了锤他的胸膛,他惯会说这些话来逗她。 他握上她的手,带着她的手来到腰间,诱哄着:“乖,帮我脱衣裳。” 她不动,他吻上她的眉,吻上她的眼,吻过鼻梁,又落在她的唇上:“晚儿,乖。” 她被他吻得脑子糊涂,手扯了扯他的腰带,开始解他的衣裳。 薛延感受到她的动作,笑了起来,浑身也热了起来,又吻向她的锁骨,落在她身上,手解开她的衣衫,一把抱起她,将她的外衫脱了干净。 他从她的锁骨一路往下,落在她的胸前,轻轻咬了一口,燕南晚浑身一惊,忍不住低吟出声。 薛延下身的邪火也猛的蹭了起来,大手脱掉她的亵衣亵裤,覆在胸前的柔软上,低声:“晚儿,看着我。” 燕南晚浑身热得很,身体不断的往他身上蹭,脱他的衣服,扯了半晌,也未扯开,嘟着嘴,不满,声音软软的:“脱不掉。” “我来脱。”他又吻了吻她,三下五除二的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脱了干净,两人赤|裸相对。 燕南晚抬起手,摸了摸他,手碰上他坚硬的胸膛,低低道:“摸着感觉真好。” 第118章:燕府出事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晚儿喜欢吗?”薛延笑着问,又吻上她。 他的手放肆的在她身上游离,鼻间都是她身上甜甜的香气。 燕南晚只觉浑身都软软的,双手抱着他的腰,感受他的动作。 当他终于突破那一层阻碍,她真正成为他的女人时,他眼底流泻的都是珍惜与疼爱。 小猫儿终于完完全全属于他了,真好! 燕南晚疼的眉头紧紧蹙起,推搡着身上的人,低低的、声音带了些哭腔:“疼,薛延我疼。” 薛延听着她的声音,心都要化了,轻声哄着:“乖,一会儿就不疼,一会儿就不疼了。”他说着,身下的动作也停了一会儿,等她完全适应了才开始。 这是她的初次,又何尝不是他的初次。 他虽整日流连风月场所,秦楼楚馆,身边从不缺女子,可那他从来没有动过她们,甚至连半丝兴趣都提不起来。唯独眼前这只小猫儿,和她在一起时,总想与她亲近,想抱她,想吻她,想和她做。 他浪荡风流,可他专情得很,唯独就是爱惨了眼前这个小猫儿。 燕南晚被他缠着折腾了大半夜,最后还是她哭着求着他,他才放过她。 翌日她还在睡梦中,便觉脸上痒痒的,身上也有些热,不满的伸出手想挥开在她脸上作祟的东西,手却被人握住。 她噘着嘴,十分不耐烦的睁开眼,瞧着人,只见薛延笑意盈盈的瞧着她,他的手还在她身上不停的游走,见她不专心,捏了捏她胸前的柔软,她低呼了声。 “晚儿,又想了?”他笑的有些邪魅。 “你的手拿开!”燕南晚响起昨夜里两人的疯狂,脸晕红了。 薛延身子压了过来,落在她唇上:“不拿开。”说着,又加大了些力度,捏了捏。 她浑身都没了力气,身子更热了起来,感觉顶在她大腿处的滚烫东西,她娇嗔的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你轻些,我那地方还有些疼。” 昨夜他的确折腾的她够呛,她又是初次,难免受不住,听着她这话,心疼起来,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往下去,碰上那滚烫,燕南晚手往后缩了缩。 “乖,帮帮我。”他声音压抑着。 她试探性的握上,又立马松开。 “晚儿,晚儿,帮帮我。”他声音压抑的难受,她听得出。 又鼓起勇气,一把握上。许是她的力度有些大,让他低吼出了声。 暮书站在房门前,抬手准备敲门,叫燕南晚起床,听着里头的声响,动作一顿。又听见里头传来的欢愉声,脸立马红了,转身立马跑了。 燕南晚右手动的没了力气,结果他还不罢休,她又换了左手,两只手都没了力气,他才停了下来。 她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两只手酸的觉得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薛延趴在她身上,大口出着气,两人都没穿衣裳,肌肤贴着肌肤,六月的天,热得很,两人又折腾了一番,早已浑身是汗。 “薛延,身上出了汗,难受得紧。”她瞧着他。 他笑了笑,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脸:“抱你去沐浴。” 当初,修建寝殿时,他特意让人在后面见了一处温泉池,为的就是以后两人沐浴方便。 他从床上起来,也未着衣,掀开被子,把她抱了起来,往里面温泉池走。 燕南晚不敢看他,只得低着头。 昨夜两人做完后,他也抱着她来洗过,那时候这小猫儿可乖了。 进了温泉池,他从后面抱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掀着水落在她身上,舍不得放开她。 结果是他又玩火了,就是这么抱着她,他就有感觉了。 “薛延,你……你松开我……”燕南晚也感觉到了。 薛延无奈的笑了笑,抱着她不松手:“你别动,我就抱着你,不折腾你了。” 他也不舍得再折腾她了,只是这男人一旦开了荤,还真是可怕。 在温泉池里泡了半个时辰,他才算是平复了身体的燥热,抱着她出来,又亲手帮她穿上衣服。知道她腿软,抱着她,出了门,坐在院子里,让她坐在他身上。 暮书从风笙院跑了后,就去了厨房,想着今儿小姐是没那个兴致给他们做什么花糕了,昨夜里采的花也不能浪费了,就将花拿到了厨房,让厨娘们做一些。 她是个只会吃不会做的,见厨娘们做好后,高高兴兴捏了一块送进嘴里,觉得好吃极了,忍不住夸了起来。 昨夜里折腾那么久,今日一早又折腾了一回,燕南晚着实饿得很,靠在薛延怀里,闷闷道:“我饿了。” 薛延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凌声,让厨房送些膳食过来。”又低头问怀里的人,“有想吃的吗?” 燕南晚想了想:“都可以。” 凌声闻言,去了。 膳食送来了风笙院,燕南晚就窝在薛延怀里,由着他喂她吃。 丰索急急忙忙从外头跑进来,瞧见了行了礼,慌张道:“小姐,少爷传话来说燕府出事了,夫人被人伤了。” 燕南晚闻言,猛的从薛延怀里起身,腿一软,若不是薛延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就摔倒在地了,她稳住了身子,着急问:“娘伤的重吗?” “来的人没说清楚,只说少爷让小姐赶紧回府一趟,事关重大。” 燕南晚知道,燕南晚一般小事他便处理了,让她回府,这件事定然是与她有关,或是与她身边的人有关,思及此,她不再拖拉,立马道:“马上回燕府。” 薛延拉着她的胳膊:“我陪你一起回去。”对丰索道,“让全管家备车。” 她点了点头,强怕自己冷静下来。有哥哥在,燕府肯定不会出什么事,只是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薛延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有燕公子在不会有事的,你也别太担心,万事还有我在。” 燕南晚对他笑了笑,却不想将他扯进来。 丰索在厨房找到暮书,将这事与暮书说了,暮书脸色大变,两人急急忙忙往府门口赶,与薛延燕南晚一起回了燕府。 到了燕府门前,燕南晚急忙忙下了马车,跑了进去。 第119章:算账去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跟在后头下了马车,瞧着她一溜烟跑的不见了人影,笑着摇了摇头,也跟着进去了。 燕南晨早等在大堂里,瞧着她急匆匆的跑进来,就要往后面的院子里跑,出声喊着:“来这儿。” 燕南晚脚步一滞,望向大堂,忙又跑了过去,拉着燕南晨的问,着急的问“娘伤的重不重?歹人可抓到了?” 燕南晨拍了拍她的手,安慰着:“娘亲未受伤,只是受了些惊吓,你也莫要担心。” 燕南晚闻言,也松了一口气,脸色沉了沉:“哥哥,可知是谁动的手?” 薛延从外头走了进来,燕南晨瞧着他,眸光沉了沉,对一旁站着的暮书与丰索道:“你们俩先下去。” 暮书与丰索看了眼燕南晚,点头,下去了。 薛延走了进来,问道:“府中可有人受伤?” “七皇子对燕家可有什么想问的?”燕南晨眸光死死的盯着他,语气也阴沉沉的。 薛延一怔,笑着道:“晚儿出自燕家,燕家晚儿最清楚不过。我与晚儿成亲,她清楚便等同于我也清楚了,并没有什么想问的。” “七皇子到底是没有什么想问了,还是暗地里将燕家都查了个底朝天?” 燕南晚看着薛延的目光也变了几丝,扯了扯燕南晨的衣袖,问:“哥哥,这次闯入燕府的人是不是与他有关?” “南晚,哥哥不是想挑拨你们之间的感情,但这件事的确与他有关。” “燕公子,还请把话说清楚。”薛延严肃起来,望向燕南晚,两人感情才将将好一点儿,为何燕府又出了事? 燕南晨从衣袖拿出一支玉钗,递到薛延面前,冷声道:“七皇子这支玉钗是您十三岁那年,皇上御赐给你的,后来你转手送给了春风楼的池雪姑娘,我说的应该没错吧?” 十三岁那年,他因为立了功,皇上赏赐了不少金银珠宝给他。后来,他去春风楼看池雪与归音,顺手就拿了两支玉钗,给两人一人一支。 当时,他也是随手拿的,压根不知道那两支玉钗长什么样子。若不是池雪喜欢戴着,时常与他说,他现在也不会认得。 “是,是我送给池雪的玉钗。”他点头承认,心中隐隐已经察觉了些。 燕南晚声音冷静:“昨夜里来的人是池雪?” 燕南晨点头:“昨夜里她蒙着面,护卫与她交手的时候打掉了她头上戴的玉钗,我找人查了,才知道是她。” “哥哥,我们去一趟春风楼。”燕南晚道。 “南晚,这件事……”燕南晨看了眼薛延,又动了动嘴,“这件事交给我来解决。” 燕南晚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也望向薛延,默了片刻,走到他面前,道:“薛延,上次池雪查燕家,我信了你一回,可直到现在你也没有给我一个交代。这一次,池雪已经来燕府行刺了,我不知道她下一步还会做出什么来。” 薛延握上她的手臂,垂眸看她:“晚儿,上次的事加上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但不是现在,你再等一等,好不好?” “我与哥哥一同去,以燕家的名义,你若是左右为难,就不必去了。”她推开他的手,抬步往外走。 她的底线是燕家,是她身边的人。 若是池雪动手毁了赏雨楼,她也不会如此生气,赏雨楼没了,她可以再建。可若是她身边的人不在了,她却无能为力。 这一次是保卫的及时,那下一次呢? 燕南晨看了眼薛延,又交代了陈叔两句,也跟着燕南晚出去了。 薛延一个人站在大堂中央,抬起手抚了抚额,想着这两人去了春风楼,再加上一个池雪,怕是真要闹大了、 他也转身出了燕府,急忙跟了上去。 燕南晚用上了轻功,燕南晨出来时,已经找不到她人了,薛延出来时,只见燕南晨一人站在燕府门口,忙道:“燕公子与我一起来。” 他一边往前走,一边道:“我们走近路,赶在晚儿之前到。” 燕南晨跟在他后面,冷哼了一声:“七皇子,这件事你保证不是你的意思?” 薛延又恢复了平日的那副吊儿郎当,邪肆的笑了起来:“本皇子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行事作风一向光明正大,用不着做这种事。” “最好如此!”燕南晨暂且相信了他,“若是这事是你的意思,你与南晚之间怕是半点可能也没有了。” “本皇子清楚得很。” 他们紧赶慢赶,到底还是迟了一步,等他们到的时候,燕南晚已经到了池雪的院子,她极其迅速的布了一个简单的五行八卦阵,她知道薛延与燕南晨都不懂这些,这个五行八卦阵虽简单,但也能挡住两人。 昨夜里池雪夜闯燕府,原本是想行刺燕城义,哪知道她摸到院子里时,燕城义还在书房未回来,等她想去书房的时候,已经被燕府的守卫发现了,无奈只能对燕氏动手,她还未伤到燕氏,守卫就已经逼了过来,她与那群守卫交了手,不过一会儿,便落了下风,只得慌慌逃走。 等她逃回了春风楼,才发现头上戴的玉钗掉了。心里头着急,又不敢再回燕府,将离儿打发了出去,她一人坐在屋里,一直心神不宁。 忽然听到院子里传出一阵动静,起身走了出来,瞧见照在院子里,面色冷然的燕南晚,神情变了变,却依旧镇定:“七皇子妃怎么来我这儿了?” “找你!” “找我?”池雪冷冷的笑了起来,“是找我还是找七皇子?可惜今儿七皇子真不在我这儿。” “找你!”燕南晚冷哼了一声,“新账旧账一起算!” 池雪心底一惊。 燕南晨与薛延也过来了,两人想进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拦在了外头,怎么也进不去。燕南晨语气淡淡道:“我帮你看着七皇子。” 薛延瞧着,隐约知道这是五行八卦阵:“晚儿,放我进去,这件事我来解决。” 燕南晚充耳不闻,薛延又望向燕南晨:“想办法,让我进去。” 第120章:从身到心都疼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晨摇头:“五行八卦阵我从未涉及,有心无力。” 薛延听着这话,站在阵外着急,心中知晓劝不动燕南晚,只得对里面的池雪喊道:“不准伤了皇子妃。” “南晚的功夫不差,七皇子不必担心。”燕南晨勾唇笑了笑。 若是放在平时他自然不会担心,只是昨夜里他折腾了她大半夜,今儿早上又折腾了她一回,也不知她还有没有力气。 池雪听着薛延的话,望向燕南晚,清冷道:“七皇子妃还是让七皇子进来,不然伤了你,七皇子也不会让我好过。” “他进不进来你都不会好过!”燕南晚话音将落,便动起手来。 池雪也不含糊,两人你来我往,一会儿一个整齐洁净的小院,在两人的怒气下变得不堪入目。 燕南晚看了眼一旁的竹林,她一个闪身,来到竹林面前,内力挥断了几根竹子,一脚踢起断了的竹子,握在手里,毫不留情的向池雪刺过去。 这次,她是下了杀心的。 她不容许一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对燕家下手。 池雪躲闪不及,只能任由那半截竹子插入肩胛。 燕南晚又递了几层内力,半截竹子直直的穿过她的肩胛,插入身后的墙上。 池雪身体摇摇晃晃,后退了几步,手扶上身后的桌子才稳住了身体,嘴角溢出鲜血,眼神冷厉的看着燕南晚。 “动我燕家,伤我娘亲,你的下场就是死!”燕南晚掌中蓄起内力,身形移动得快,眼看着一掌就要打上她,只听薛延大喊道,“燕南晚,不准杀她!” 她一掌堪堪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薛延,冷静到可怕:“我若杀了她,你该如何?” “晚儿,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但你不能杀她。”他好声好气的哄着,眼神却是坚定。 她又问:“如果我要的交代就是杀了她呢?” 薛延瞧着她,半晌没说话。 她自嘲的笑了起来,收起了内力,身体颤了颤,走到竹林边,踢倒了一颗竹子,阵法破了。 薛延大步走到她面前,双手握着她的胳膊:“晚儿,这件事我……” 燕南晚甩开了他的手,失望又嘲讽的看了他一眼,走过他,往小院外走。 “晚儿……”薛延转过身,跟上去。 燕南晨走了过来,同样失望的看了看薛延,声音淡漠又疏离:“七皇子,南晚是我的妹妹,不劳你费心了。” 燕南晚走出小院,走出春风楼,走在街市上,五脏六腑疼的钻心。方才那一掌她用了六层的功力,她硬生生收了回来,那一掌变相的是她自己受了。 “南晚。”燕南晨疾步跟上来,双手搀扶着她,担忧问,“内力反噬了?” 燕南晚扑进燕南晨怀里,委屈道:“哥哥,我疼。” 听着这话,燕南晨心也跟着疼了起来,抱起她,轻声道:“有哥哥在,哥哥带你去看大夫。”运起轻功,急忙往燕府去。 燕南晚脸埋在他怀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从身到心都疼。 春风楼,小院里,薛延冷眼看着池雪,神色淡漠,不轻不重的开口:“谁让你去查燕家,私闯燕府的?” 池雪手撑在桌子,一身白衣都被染上了血迹,可脸上依旧冷傲清淡:“燕家绝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七皇子难道就不想查吗?” “池雪,你不该擅自揣测我的心思。”他语气淡淡的,里头满是失望,“我对你确与别的女子不同,但其中的缘由并不如你想的那般。” “什么意思?”池雪脸白了。 薛延扫了她一眼,没回答,只道:“让离儿找个大夫给你瞧瞧吧!” 话罢,转身离开了小院。 方才他才想起燕南晚那一掌未打出去,定然会遭到内力反噬。他急匆匆离开春风楼,往燕府去。 等他到了燕府门时,燕府大门紧闭,他索性去了后门,想翻墙进去,才落在墙檐上便被丰索带着的守卫拦住了,望着他道:“七皇子,小姐现在不想见您,还请您莫要为难我等。” 他看着一众守卫,眼神暗了暗,问:“她怎么样了?” “小姐很好,有劳七皇子挂心了。”丰索看了他一眼,似有些不忍,又开口,“七皇子,小姐从小便被老爷夫人少爷捧在手心上,除了她无聊侍弄些花草,从不管旁的事。可她家给您后,开始帮您查案,接触朝中之事,小姐为您也改变了许多。” 他还想说什么,暮书走了过来,喊着:“与他说那么多做什么?” 丰索看了眼薛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薛延心中思量了片刻,转身离开了燕府。 等薛延走了,丰索挥散了一群守卫,从墙檐上跳了下来。 暮书十分不满道:“当初就不该让小姐嫁给他,瞧瞧小姐如今都变成什么样了!” “你就少说两句吧!”丰索劝着,“小姐心情不好,你不要在她面前提起七皇子。” 暮书横了一眼丰索,没再说了。 燕南晨抱着燕南晚回了燕府后,招来了竹三,给她瞧了瞧,又用内力替她疏通了体内乱窜的内力,她五脏六腑才好了些。 燕南晚躺在床上,抓着燕南晨的手:“哥哥,这件事不要和爹娘说。” 燕南晨拍了拍她的手,点了点头:“你好好在燕府养伤,爹娘还有七皇子那边都交给我。” “嗯。”她顿了顿,“哥哥,我薛延之间的事,我……” “没事,总会解决的,先把伤养好。” 燕南晨从屋里出来,关上门,转身走到院子里,对暮书与丰索道:“小姐伤未养好前,不准任何人进院子,知道?” 丰索与暮书齐齐点头。 皇子府,书房里,薛延坐在桌案边,神思游离,双目无神。 书房外传来敲门声,拉回他的神思,沉声道:“进来。” 凌声推开门,走了进来,恭敬道:“主子,齐妃的事查清了。” “说。” “这件事是陶公子与太子私下联手查出来的,齐妃与五皇子私下有来往,但太子与陶公子又未查到什么有用的证据。” 第121章:只谈利不言情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双眼微眯,淡淡笑了:“所以两人便想逼一把齐妃,希望她能在朝堂上供出五皇子,然后彻底将五皇子置于死地?” 凌声点了点头:“是,这件事五皇子还不知。” “瞒着。”薛延勾唇,邪魅的笑着,“这种事瞒得越久,最后发酵越大,引起的效果才会越轰动。” 这几日,燕南晚一直留在燕府养伤,薛延日日去燕府都见不到她人,夜夜去翻墙都被丰索拦下了。 燕南晚整日躺在床上,偶尔出来便躺在院子里,将最近发生的事都仔仔细细的梳理了一遍,想到有人能闯进赏雨楼,便想到了东宫里的五行八卦阵。 五行八卦阵极少有人去了解,个中翘楚更是少,那人能在赏雨楼来去自如,对这些阵法自然都是极其精通,而东宫那些五行八卦阵布置的也极其巧妙高深。这种种巧合不得不让她心中产生怀疑。 整日都躺着,浑身无力的,身子也越发懒了起来,唤来门外的暮书:“扶我出去走走。” 暮书皱着眉,站在原地不动去,瞧着床上的人:“小姐,竹三说了,你这几日不能乱动。” 燕南晚微微一笑:“都躺了三日了,躺的浑身酸软无力,快过来,扶我起来。” “小姐,你不要瞎折腾了。”暮书依旧站着不动。 “难不成想让你家小姐一辈子躺在床上?”说着,她自己掀开了薄毯子下了床。 暮书拗不过她,又怕她这几日都躺着,浑身无力,一会儿摔了,急忙上前扶着:“小姐真是半刻都不愿闲。” 燕南晚敲了敲她的头,笑着道:“你家小姐巴不得整日都闲的发慌,可这么一直躺着也不是办法呀!” 暮书扶着她坐在铜镜前坐下,找来了衣裳,替她穿上,又给她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才扶着她往屋外走。 燕南晚虽受了不轻的内伤,可在燕南晨内力的辅助下,以及竹三给她开的药方的调养下,这三日也好了五六分,也不至于让暮书扶着这么娇弱。 可她清楚,若是不让这丫头扶着,她怕是连这个门都出不了。 站在廊檐下,瞧着外头的天,乌云阵阵,还打着闷雷,暮书道:“六月份的天变得就是快,方才还艳阳高照,这会儿就阴云滚滚了。” 燕南晚仰头看天,语气淡淡的:“一会儿该下雨了。” “可不是。”暮书道,“小姐,你就站在廊檐上看看,别走远了。” “知道了。”她轻笑,指了指院子里的小花园,“拿几把油纸伞出来,给那些花儿撑着。” 暮书笑着应声进屋拿油纸伞去了。 六月份的天气,大雨来得快。 暮书将拿出了油纸伞,才撑在花园里几把,倾天的大雨便下来了,燕南晚瞧着,道:“不撑了,快些进屋来。” 暮书急忙打开了一把伞,遮住自己,笑着回头:“小姐,你快些进屋,还有几把我撑完就进去。” 燕南晚受了内伤,身子骨确实比以前弱了些,风大雨大的,吹在她身上,她觉得一阵的凉,又劝嘱了暮书两句,进了屋,走到窗边坐下。 丰索撑着伞急匆匆进了院子,瞧着暮书在小花园里撑伞,忙道:“如此大的雨,你怎么不进屋?” 暮书头也未抬,继续手里的动作:“你瞎,瞧不见我正伺候花花草草呀!” 丰索蹲下身子,道:“你进屋去,我来撑。” “你不是在竹三那儿,怎么来这儿了?”暮书将剩下的两把伞给了丰索一把,两人很快的撑完了伞。 丰索叹了口气:“七皇子为了见小姐正在府门口淋着雨,少爷让我来和小姐说一声。” “七皇子尽会耍些苦肉计。”暮书嘟着嘴。 丰索看了眼她,道:“七皇子日日都来,只不过前几日天气晴朗,少爷让府里人都不准与小姐说,大热的天七皇子还中暑了两回。” “那今日又何必来说?”暮书还是不喜薛延,“小姐身体刚好了些,少爷就拿这些事来烦她。” “你我都做不了主,这事还要小姐自己拿主意。” 暮书不说话了。 两人撑着伞,走上廊檐,在屋前的毯子上蹭了蹭脚下的雨水,又拂了拂身上的凉气,才进屋。 “小姐,丰索来了。”暮书道。 燕南晚扭头笑着:“丰索来了,你心里头高兴了。” 暮书瞪了她一眼:“我才不稀罕见到他!” 丰索抬起手挠了挠后脑勺,站在一边,笑了笑,半晌没说话。 “你不是有事与小姐说,怎么不说?”暮书催促道,少爷既然都开口了,一会儿出了个好歹,少爷指不定会拿丰索开刀。 燕南晚也望向丰索:“什么事?” “小姐,少爷让我来告诉你一生,七皇子还在府门口等着你。”丰索看了眼燕南晚的脸色,继续道,“少爷说你若是不见就将人打发走,若是见就让人进来。还说堂堂七皇子整日来燕府门前守着,这消息虽然被七皇子特意压了下去,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迟早能传出去,到时候闹得谁也不好看。” 燕南晚一怔:“他每日都来?” 丰索点了点头:“不仅白日里,夜里还翻墙。不过少爷吩咐了不让他见你,我就带着拦下了。” 她默了片刻,缓缓道:“让他回去吧!等我养好了伤,自然会回皇子府。” 丰索得了话,立马撑着伞,往外走。 暮书有些不满:“小姐,你就该让他淋着。” “人家好歹是皇子,能做到如此已经够给燕家面子了。”燕南晚笑了笑。 “可是,他是你的夫君,春风楼的事……” 燕南晚截断了她的话:“春风楼的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可是,小姐你……” “暮书,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她的声音沉了沉。 暮书讪讪闭上了嘴。 这几日,燕南晚也想明白了,以后她与薛延之间只谈利不谈情。如此,对两人都方好。 丰索到了燕府门前,瞧着薛延已经淋成了落汤鸡,急忙给他撑了伞:“七皇子,您回去吧!” 第122章:迟早把自己折腾死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你家小姐身体好些了吗?”薛延问道。 丰索道:“小姐好多了。小姐让您回去,说她养好了伤便会回皇子府。” 薛延闻言,激动的拉着丰索的胳膊:“她还说什么了?” 丰索摇了摇头:“小姐只说了这些,七皇子还是赶紧回去吧!虽然是夏天,可淋了雨,身体还是会受不了的。” 凌声站在一边,也跟着劝:“主子,今日先回去吧!” “告诉她,这件事我一定会给她一个满意的交代。”薛延郑重其事道。 丰索动了动嘴,最终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竹伞递给了凌声,快步跑进了燕府。 薛延又在燕府门前站了一会儿,才离开。 丰索回了燕南晚的院子,将薛延的话带给了她,她点了点头,瞧着丰索淋湿的衣服:“你去换身衣服。” 瓢泼大雨来的快,停的也快,下了约莫半个时辰就停了,太阳又出来了。 院子里的小花园里,飞着蜻蜓,燥热的空气中也多了几丝清新的泥土香,燕南晚坐在屋子里瞧着暮书一把一把的收起油纸伞,看的出神。 暮书收好了所有的油纸伞,转过身:“小姐,风笙院里的花儿不会都被大雨淋落了吧?” “可能吧!”她淡淡笑了笑。 “唉,燕府里你走了,少爷还会让雨潇来看看,风笙院里的花,你走了,连去看的人都没有。” 燕南晚调侃着:“哟,你不是最讨厌皇子府吗?这是想回去了?” “才不是,奴婢就是可怜那些花。” “赏雨楼最近有消息传来吗?” 暮书摇头:“一切如常。” 燕南晚早早用了晚膳,对暮书道她累了,要早点歇息,又让丰索不必带着守卫守在院子里了,将院子里的人都打发了出去,躺在床上,等着深夜的到来。 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到了三更天的时候,她从床上起来,换了一身夜行衣,翻墙出了燕府。 行了一路,落在东宫外,她看了看身后,确定无人跟着,运起轻功,进了东宫。 脑海中搜索着上次与薛延一起来东宫的印象,落脚在一处守卫少的地方,躲过东宫里的守卫,到了东宫布了五行八卦阵的几座院子,她瞧着与第一次来时看的不一样,心中隐约知道了些。 又看了其他几座院子,都与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不一样,与白日里的差别更大,她现在搞不清楚这些五行八卦阵是随时变换的,还是有人隔一段时间就换个阵法。 她现在身上有伤,摸不清阵法,不敢贸然闯入阵中,只得离开了东宫。 从东宫回燕府,经过七皇子府,想起今日白日里丰索说的那些话,她脚下一顿,进了七皇子府,进了风笙院。 风笙院里,屋门紧闭,屋中红烛摇曳,有翻书的声音,又传来几声剧烈的咳嗽声,透着窗户,能看见里面的人影,她就站在屋外,看了半晌,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风笙院。 到了下人住的院子,找到了全管家。 全管家听着皇子妃找他,急急忙忙起来了,瞧着屋外站着的人,心里头惊了惊,走过去,恭敬道:“皇子妃?” 燕南晚扯掉脸上的黑色纱巾,全管家这才确定是货真价实的七皇子妃,忙道:“皇子妃深夜找老奴,可是有何吩咐?” “七皇子白日里淋了雨,染了风寒,让厨房熬碗汤药送过去。” “是,老奴这就去。”全管家高兴的往厨房跑。 这几日皇子妃与七皇子闹别扭,七皇子每日脾气差得很,除了凌侍卫压根没有人敢往前凑。今儿淋了雨回来,丫鬟送了一碗姜汤过去,七皇子当场就发了火,说什么也不喝。 燕南晚叫住他:“别说我回来过。” 全管家点头,笑着道:“皇子妃放心,一定不说。” 燕南晚看了眼天色,快破晓了,她飞身离开了皇子府。 全管家端着热乎乎的药汤去了风笙院,瞧着屋里还亮着烛火,敲了敲门:“七皇子,老奴给您送汤药来了。” “滚!” 全管家年迈的身子颤了颤:“是皇子妃让老奴送来的。” 里头没了音,房门打开,薛延看他:“你刚才说什么?” 全管家垂头,浑身凉了一遍,道:“方才皇子妃去找老奴,说要您淋了雨染了风寒,让老奴给您送碗汤药来。” “她人呢?” “皇子妃说完就走了。”端着汤药的手抖了抖,碗里的汤药洒了几滴出来,“她还说不让老奴告诉你她来了。” 薛延扫了一眼他手中端着的汤药,默了片刻,端起汤药,一饮而尽,眉头皱的紧紧的,将药碗塞进他手里:“明早上继续熬一碗送过来。” 全管家听着,急忙应着:“好好好,老奴知道了。” 七皇子最不爱喝这些药汤,方才若不是仗着皇子妃的话,他还真不敢来。 薛延进了屋,坐在桌案边,舔了舔唇角,笑了起来,这汤药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喝。 翌日清晨,暮书打着哈欠,走进院子,去小花园那里看看花,瞧着花园里被人踩了几脚,着急了起来,急忙往屋里跑,推开房门,跑到里面,发现某人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她翻了个白眼,走到床边,推了推还在熟睡的燕南晚:“小姐,小姐……” 燕南晚不满的推开她的手:“干什么……” “小姐,你昨夜里是不是又出去了?”暮书收回手,站在床边看她。 “出去溜达溜达。”她依旧闭着眼,拉了拉薄毯子,将整个人都裹住。 暮书恨铁不成钢:“小姐,我看你迟早把自己折腾死!” “好了好了,你出去,我还睡够!”燕南晚翻了身,背对着她,显然不愿意搭理她, 她从皇子府回来,内力忽然散了,脚下一个不稳,从墙檐上摔了下来,幸好她扶住了一旁的墙,才没摔得太惨。 暮书出去后,她又迷迷糊糊睡着了,自打受了内伤,觉也越发多了起来。 一大清早,燕城义去上早朝,燕南晨起了后,便去陪着燕氏用早膳了。 第123章:你得了什么重病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受伤的事,燕南晨瞒得紧,也就几个人知道,连燕城义与燕氏都不知道,对两人说的也就是燕南晚与七皇子闹了矛盾,回府来住两天,当散散心了。 燕氏用着早膳,一脸郁气:“南晨,南晚气还没消?” 燕南晨笑了起来:“娘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这气怕是早消了,怕是就想赖在燕府不愿意回皇子府。” “她呀!”燕氏叹了口气,“你多劝劝她,这脾气也该收敛收敛。” 燕南晨温润道:“娘,你就别担心了,南晚自小就有主意,这事她自己心里头清楚。” 燕氏想了想,点了点头,又道:“南晚都成亲了,你的事也该着手办了。” “娘,我不急。”燕南晨夹了菜放在燕氏碗里,“南晚才刚成亲,爹又忙着朝中事,府里还有一些事要忙,我的事隔一段时日,我心里有数。” 燕氏看着他,摇了摇头,无奈道:“你与南晚瞧着都是温顺乖巧的人,可心里头主意多着呢!娘也不管你,娘相信你,能处理好自己的事。” 陪着燕氏用完早膳后,燕南晨去了燕南晚的院子,进了院子瞧见暮书一脸不高兴的蹲在小花园里侍弄花草,温声问:“小姐还未起?” 暮书抬起头,看见来人,站起身,道:“还睡着。” “将她叫起来,说我有事找她。”他走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 暮书走进屋里,站在床边:“小姐,少爷来了,让我叫你起床。” 燕南晚闻言,动了动身子。 “少爷在外等着你,说有事找你。” 燕南晚猛的从床上起来,笑了笑,急忙下床,穿上衣服,拉着暮书来给她梳妆。 暮书撇了撇嘴:“也就少爷能治得住你了。” 燕南晚透着铜镜瞥了她一眼:“长兄如父,我这是对哥哥的尊敬。” 暮书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她:“你就是怕少爷,还给自己找借口。” 是了,她最怕的就是这个哥哥。她笑了笑,随手拿起一支玉钗递给身后的暮书:“今儿用这支。” 待她收拾妥当后,往外走:“哥哥尽会扰人清梦。” 燕南晨目光落在她身上,似笑非笑:“连命都不要了,还能睡着做梦?” 她下台阶的步伐缓了缓,偏过脸来看身后的暮书,暮书摇头,表明自己什么都没说。 “瞧瞧你那小花园就知道了。”燕南晨淡淡扫了她一眼,“没摔破相,还真是便宜你了。” 燕南晚扬起讨好的笑,走到燕南晨身后,伸出手给她捏肩:“我命大运气好,哪能这么容易摔破相!” “呵!”燕南晨轻嗤一声,“既然命大,是不是也该滚回皇子府了?” 燕南晚捏肩的动作僵了僵,半晌才道:“不想回去。” “想想以前的你,载看看如今的你,哪里还有点燕府独女的模样?”燕南晨扭过头颇为嫌弃的看了她一眼,“遇了事就知道逃避,你自己瞧瞧,你看的过去吗?” 燕南晚低着头,不说话。 哥哥说得对,如今她一遇上薛延的事,便只想着逃,可不逃还能怎么办?和他摊牌,彻底断了自己的念想?她做不到! 燕南晨瞧着她的模样,叹了口气,抬起手握上她放在他肩头的手,温温道:“南晚,哥哥知道你怕什么,这些事总归是要解决的。眼下燕家与朝中都还算安稳,你早些与七皇子敞开心扉,好好谈一谈。以后你与七皇子之间走到哪一步,也总得走的清楚,不能糊里糊涂,是不是?” “哥哥,我知道了。”她闷闷的道。 “感情一事,最忌讳的就是凑合着、将就着、糊里糊涂的,你猜我我猜你,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比什么都好。” 燕南晚点了点头。 燕南晨瞧着她,对暮书道:“去收拾东西,用过午膳便回皇子府。” 暮书听话的进屋收拾东西。 燕府一家四口,在大堂里用着午膳,燕南晨将燕南晚用过午膳后要回皇子府的事说了,燕城义与燕氏也松了口气,燕氏往燕南晚碗里夹菜,心疼着:“多吃些,你这几日一直怄着气,都廋了。” 燕南晨温婉的笑了笑:“娘就知道夸张,这才几日,怎么瘦的那样快!” “我看你娘一点也未夸张,可不是瘦了。”燕城义道。 燕南晨接话:“爹娘就不要担心了,南晚回了皇子府,让七皇子好好给她补一补。” 几人说这话,管家陈叔走了进来,道:“老爷,七皇子来了,说是接小姐回府。” 燕城义起身,往外走:“快请七皇子进来。” 燕氏也起身跟着。 燕南晨悄悄道:“在爹娘面前,莫要耍小脾气。” 燕南晚看了他一眼:“我端庄贤淑的名声又不是假的。” “真的,也是装的。”说完,也起了身往外走。 燕南晚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也跟着起身,端的温婉贤良。 薛延与燕城义、燕氏寒暄了两句,望向后面走的燕南晚,笑着急忙走了过去,伸出手将她搂进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在她耳边轻声道:“这几日晚儿不在我身边,我都睡不着。” 燕南晚闻着他身上的药香,蹙了蹙眉:“你得了什么重病,还用药浴?” 薛延推开她,低头闻了闻,皱眉:“味道很大?” 她点头。 “是不是不喜欢?我回府洗干净,一会儿再来接你。”说着,转身往外走。 两人都低声说这话,其他三人不知道两人说着什么,只瞧着薛延转身要往外走,燕城义忙道:“七皇子,这是怎么了?” “爹,没事。”燕南晚拉着薛延的衣袖,笑着道,“我说要吃七月楼的糕点,他急着去买。” 燕城义松了口气,笑着道:“七皇子莫要惯坏了她。” “不怕,我喜欢惯着她。” 燕南晨瞧着两人,温润开口:“既然南晚想吃七月楼的糕点,不如你们两人一起去。” “如此甚好。”薛延勾唇笑了,握着燕南晚的手,低头问她,“你说好不好?” 第124章:能看不能吃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看了眼燕南晨,又看了看燕城义与燕氏,点了点头。 薛延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愉悦的笑意,对燕南晨报之感谢的目光,握着燕南晚的手,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与燕城义和燕氏告了别,带着她出了燕府。 凌声候在府外马车边,瞧着自家主子将皇子妃带出来,暗自松了口气。燕公子派人去皇子府送了信,说今儿皇子妃回府,让主子来燕府接,还说了句接的到接不到全看主子表现。 眼下瞧着,主子应该表现的不差吧! “皇子妃。”凌声弯腰道。 燕南晚对他笑了笑,点了点头。 薛延睨了眼凌声,轻哼了一声,又笑意盈盈的扶着燕南晚上了马车。他的晚儿对他都没有笑,竟然对凌声笑了,他心里头能爽吗? 凌声一阵莫名,瞧着两人上了马车,也未想了,架着马车往七月楼去了。 坐在马车里,燕南晚看了眼薛延,身体往一边挪了挪,里他远些,薛延仿似没瞅见她的故意疏离,往她身边蹭了蹭。 她挪一步,他往前蹭一步,最后,他直接伸手将她搂进坏里,下巴抵在她头顶:“凌声驾车不稳,我抱着你,免得颠的你难受。” 燕南晚别扭道:“那不如你背着我走到七月楼。” “这个想法不错。”他赞成的点头,放下怀里的她,掀开车帘,“凌声,停下,我背着晚儿去……” “你进来!”燕南晚急忙将他拉了进来,转头对凌声道,“你继续赶车。” “晚儿这是心疼我了?” 燕南晚白了他一眼,扯了扯他的衣服,问:“你得了什么重病?” 薛延笑了笑:“没什么,小病。” 她一脸不相信:“你最好提前说清楚,若是你这病传给我的怎么办?你****,又浪荡不解,算是或够本了,可我还没活够呢!” “我也没活够。”薛延伸出手又将她抱进怀里,低头去吻她的唇,她躲着不让他吻,他也不放弃,她躲他追,两人闹作一团,不知何时,两人的衣服都凌乱了。 他找准时机,封上她的唇,流连辗转,痴迷纠缠。他抱着她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燕南晚狠狠的拍了拍他的手,微喘怒视着他:“不准动手动脚。” 薛延勾唇笑了起来,头埋在她脖子处,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声音低低的,挠人心肺:“晚儿,我想你,很想很想。”呼出的气息都洒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她浑身颤了颤,手缓缓的抬起,抱上他的腰,“我们回皇子府。” 薛延“嗯”了一声,头依旧埋在她脖子处,对驾车的凌声吩咐回皇子府。 对于池雪的事两人只字不提,就这样静静相拥,一直到皇子府。 薛延抱着燕南晚下了马车,她窝在他怀里也懒得动。 皇子妃回了皇子府,府中上上下下都高兴得很。 全管家跟在后头,笑的合不拢嘴:“皇子妃,您想吃什么,老奴这就让厨房去做?” 燕南晚着实饿了,在燕府午膳才用了两口,便被这人带走了,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笑意盈盈的:“弄些平日里的膳食就好了。” 全管家听着,应着,急忙要往厨房跑。 薛延叫住他:“熬些补汤送过来。” “好嘞,老奴这就去吩咐。”全管家欢欢喜喜的走了。 凌声瞧着他拖着年迈的身体,却踩着欢快的步子,嘴角猛的一抽,又看着前头走的两人,识趣的消失了。 薛延抱着燕南晚回了风笙院,进了屋,将她放在椅子上坐着,他坐在她对面,瞧着她,半晌不说话。 燕南晚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茶盏喝了两口,目光落向别处。 见他还是看着自己不说话,她站起身,准备出去看看小花园里的花花草草。薛延拉住她的胳膊,脸色认真:“你的内伤如何了?” 燕南晚恍然,原是想问这事,挣开他的手,无所谓的笑了笑:“已经好了。” “我让凌声去请御医,给你看看。” “不用了,身边有朱三就够了。”燕南晚不想将这事闹大,请了御医,宫里的人不都知道了。 他狐疑的瞧着她:“真好了?” 燕南晚笑他:“你也是习了功夫的人,难不成不知受了内伤要慢慢调理着,哪能好那么快?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慢慢调理着就好。” “晚儿,那天是我不对。”他又是自责又是愧疚。 提起那天的事,燕南晚微微怔了怔,扯出一抹略带苦涩的笑,走出屋,靠在门边,望着小花园里完好的花花草草:“事情都过去了。” 薛延还想说些什么,燕南晚又开口了:“用过午膳,我们去一趟东宫吧!” “去东宫做什么?” “上次去看太子妃,她说让我常常去看看她,今儿闲着无聊,便去看看。” 薛延微微不满,走到她身后:“我不是陪着晚儿吗?晚儿怎么还会无聊?” “我怕你擦枪走火,我可还有内伤。”燕南晚侧过脸笑着看他,双手拽着他的衣服,将他的身子微微拉向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他一下,松开,笑着抛开,“现在的我,只能看不能吃。” 她的吻落在他脸上,轻轻的,像上好的绸缎滑过,挠的他心底痒痒的。 他端着双臂慵懒的、斜斜的靠在门边,瞧着她笑的欢畅,嘴边也勾起了笑。 全管家带着几个丫鬟送午膳来,进了院子瞧着的便是皇子妃在小花园里侍弄花草,笑的开心,七皇子靠在门边,看着皇子妃,笑的宠溺,差点老泪纵横,这两位主子都好好的,和和美美的,比什么都好。 “七皇子,皇子妃,午膳好了。” 燕南晚从小花园里起身,高兴的往这边跑,薛延放下手臂:“午膳送进屋里。”走到燕南晚面前,拉着她的手,走到水桶旁,帮她清理手上的污泥,“真是小猫儿,爪子脏了,还让主人来帮着洗。” 她笑眯眯的抬起头:“给主人一个奖赏。”说着,吻了吻他的脸。 第125章:勾的人蠢蠢欲动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他又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邪肆的笑了:“这是主人给小猫儿的惩罚。” 燕南晚微微嘟唇:“怎么还有惩罚?” 他轻轻柔柔的洗去她手上的污泥,一双小手又白白净净的了,瞧着,满意:“小猫儿勾的主子蠢蠢欲动,还不负责,可不是需要给点惩罚。” 她眼眸一动,脱开他的手,撩了些桶里的水洒向他,笑着跑进屋:“主人调戏小猫儿的惩罚。” 薛延低头看了眼白色长衫上污水留下的印痕,笑了笑,抬步跟着进屋了。 全管家瞧着薛延衣衫上的污脏,紧张的问:“七皇子要换衣裳吗?” “不必了,补汤熬好了吗?” “厨房正熬着,用过午膳后老奴让人送来。” 他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全管家点头,带着一群丫鬟出去,走了两步,又转过身,问:“七皇子,午膳后还药浴吗?” 正用膳的燕南晚听着这话,动作停了下来,看着薛延。 薛延道:“不必,感觉好多了,应该好了。”抬眸看见燕南晚,想了想,又道,“还是药浴吧!” 燕南晚蹙眉,望向全管家,问:“他怎么了?” “七皇子染了风寒,嫌喝汤药好的慢,御医说药浴能好得快一些。”全管家答道。 “去熬碗汤药来,不用药浴了。” 全管家看了眼薛延,见他没说话,忙应着,跑了。 燕南晚横了他一眼,扭过头不看他,略微责怪道:“欲速则不达,不知道吗?” 薛延邪肆的笑了起来,走过去,坐在膳桌边,拿起筷子夹了菜放进她碗里:“晚儿说的是床上还是哪里?” “你这个登徒子!”她红了脸,夹了一筷子菜塞进他嘴里。 薛延桃花眸里盛满了笑意,慢悠悠的咀嚼嘴里的菜。 今儿早上燕南晨差人送消息,让他去接燕南晚回府,他怕她的风寒也染上了她,故才找御医要了快点好起来的法子,泡了药浴。 他也着实不喜浑身一股药味,既然小猫儿让他喝药,他便乖乖喝药。 两人用过午膳后,全管家又送来了两碗汤,一碗是给燕南晚的补汤,一碗是给薛延的药汤,薛延皱着眉硬生生喝了下去。 喝完后,因受不了苦药汤的味道,喝了几大口水,还觉得苦的很。 燕南晚喝了补汤,瞧着薛延那难受模样,蹙眉:“有那么难喝吗?”虽然她也不喜欢喝那玩意儿。 薛延看着她,认真点头,一双桃花眸眨了眨,走到她面前,弯腰俯身吻上她的唇,舌头伸进她嘴里,席卷着她嘴里的补汤味,半晌才放开她,笑的潋滟芳华:“还是晚儿的味道甜。” 燕南晚瞪了他一眼,抬起脚踹了他一脚,又舍不得用大力。薛延装模作样的惊呼了一声:“哎哟,小猫儿不仅会挠人还会踹人了!” “我去东宫了。”燕南晚不与他打趣废话了。 薛延忙道:“等我换身衣服,一起去。” 全管家备好了马车,在府门口等着,薛延与燕南晚携手并肩从府里出来,一路上府里下人瞧着两人恩爱的模样都高兴的合不拢嘴。 原本府里有点姿色的丫鬟还想爬上七皇子的床,可这两日七皇子与皇子妃闹别扭,那脸色与脾气大的吓人,谁还敢招惹? 明眼人都看到出来,这七皇子怕是栽在皇子妃手里了。以后这风流的名声也该改改的,应该说是专情。 薛延扶着燕南晚上了马车,看了眼驾车的小厮,道:“让凌声来驾车。” 站在一旁的凌声,听着这话,诧异的抬头去看薛延,只能瞧见一个晃动的车帘。他又哪里惹了主子不开心? 薛延一瞧见凌声,便想着燕府门前,燕南晚先对凌声笑了,没搭理他的事儿,醋坛子就翻了。 东宫门前,管家听闻七皇子与七皇子妃来了,急忙差人去告诉太子,他迎了出来:“七皇子,七皇子妃。” “太子皇兄可在府中?” 管家点头应着,带着两人进了东宫,薛延低声对身侧的燕南晚道:“让你带你去找太子妃,我去看看太子皇兄,找他说点事?” 燕南晚点头,笑的端庄贤淑:“你有事便去忙。” 薛延让管家带着燕南晚去找赵禾芊,他自己去了书房找薛寒牧。 燕南晚跟在管家身后,仔仔细细打量着几处布了五行八卦阵的院子,心里头一一记下了,等回去便问问薛延这几座院子都是干什么用的。 赵禾芊虽得了一个“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呼,可刺绣女红、琴棋书画,痒痒也不差。 管家带着燕南晚到了赵禾芊住的院子时,她正在屋里绣香囊,听闻燕南晚来了,放下手中的活儿,出来了:“七皇子妃来了。” 燕南晚端庄的行了礼:“太子妃。” 赵禾芊走上前,扶了她一把,拉着她的手,笑意盈盈的往屋里走:“上次与你说了话,心里就一直记挂着你,你总算是来了。” 燕南晚笑了笑,没接话。 赵禾芊拉着她进了屋,对身边的丫鬟碧荷吩咐道:“去泡壶好茶,弄些糕点来。” 碧荷闻言,行了礼,去了。 燕南晚瞧着桌案上放的绣绷,微微笑着问:“这是绣给太子的?” 赵禾芊低下头,有些害羞,轻声道:“夏季蚊虫多,我想绣个香囊,里面放些草药让他带在身上。” 燕南晚想着,薛延好像也这样说过,被她拒绝了。 “外头有没有什么新鲜事,说给我听听。”赵禾芊拉着她的手,微微有些惆怅,“我整日待在东宫里,除了做做女红,也没什么乐子。” “太子妃是一颗心都扑在太子身上,哪儿有什么心思去关注外头发生了些什么!”燕南晚微微调侃着。 她又道:“不如太子妃带我逛逛东宫,我还没有好好看过东宫呢!” 赵禾芊闻言,笑着道:“好,我带你逛逛。” 两人出了院子,赵禾芊带着她,走在东宫里,去了一处便与她介绍一处,让她把整个东宫都摸得差不多了。 第126章:小姐,抓住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赵禾芊带着燕南晚往书房这边走,恰好碰上来书房找薛寒牧的陶萧北,赵禾芊瞧着他,面色僵了僵,陶萧北面色如常冷漠:“太子妃,七皇子妃。” “陶公子。”燕南晚看了眼赵禾芊,温婉道。 赵禾芊回过神,笑的有些苦涩,缓声道:“陶公子。” 陶萧北点了点头,跟着管家往书房去了。 赵禾芊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陶萧北,半晌后才收回来,对燕南晚笑了笑:“我们去别处转转吧!” 燕南晚也笑了笑,点了点头。 跟着赵禾芊,将东宫转了一个遍,那几个布了五行八卦阵的院子其中的阵法又变换了。 现在她倒是可以断定这里的五行八卦阵是自动变换了,事情好像更棘手起来了。 太子书房里,薛寒牧看着薛延,脸色阴沉,眼神犀利,声音里也多了些冷意:“老七,这是什么意思?” 薛延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脚一颠一颠的,纨绔子弟的模样,笑着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想问问柳村那老头儿是受了谁的意来伤了本皇子?” “本宫说了,那老头是得了痴傻病才会伤了你。” “呵,还真是巧,这痴傻的病早不犯晚不犯,偏偏等到本皇子去的时候犯,这种巧合不得不让我产生怀疑。” 薛寒牧冷眼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薛延收起一脸的质问,笑的讨好:“太子皇兄既然能将齐妃揪出来,不如也帮帮我,查查那个老头儿到底是真痴傻还是假痴傻?” “他的痴傻病你大可带着御医去查,若是你信不过宫中的御医,也可以带着宫外的大夫去查。” 薛延手指微微弯曲,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这痴傻总该有个缘由吧?难道太子皇兄没查?” “年纪大了,到了年龄就该傻了。” 薛延似笑非笑:“我看太子皇兄年纪不大,人也挺傻的。” “薛延,你……” 薛延起身,理了理衣袍,看了眼薛寒牧:“时候不早了,本皇子也该回去了。” 他从书房出来,恰好碰上陶萧北,两人都是一怔,薛延先开了口:“萧北如今也喜欢四处走走了。” 陶萧北面色依旧清冷着,不咸不淡的开口:“找太子有些事。” “你们谈。”他笑了笑,与陶萧北擦肩时,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以前洁癖挺重的,怎么现在一点儿都没有了?” 陶萧北清冷的眸子动了动,推开他的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还挺讨厌‘两面三刀’这个词的。”薛延豪放不羁的往外走。 薛寒牧在书房里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的怒气更甚,真是小看了这个七皇弟了! 陶萧北转身对管家道:“劳烦管家带路了。” 管家也是个聪明人,笑了笑,弯腰走了。 陶萧北又看了眼方才薛延手放的肩膀上,抬起手挥了挥,才抬起脚往书房里走。 “他知道了?”薛寒牧犀利的眼神扫向走进来的陶萧北。 陶萧北波澜不惊:“他想知道这些事很简单。” “不是你说的?” “既然我选择与你联手,自然不会将这些事告诉他。” 薛寒牧不信,双眼微眯:“京城中谁都知你与老七交情最好。” 陶萧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嘴角轻轻扯了扯:“我与七皇子交情好,是因我们两人都不参与朝政。至于他为什么知道这些,难道太子心中就不清楚吗?” 见他不说话,陶萧北继续道:“我是彻底远离朝政,不闻不问,可七皇子终归是皇室之人,对朝中动向多少还是会关注的。” 薛寒牧这才恍然,这些年老七一直随心所欲,对朝堂之事也是漠不关心,可他怎么就忘了,老七也是皇子呀! “你来找我什么事?” 陶萧北漠然道:“五皇子的事到此为止。” “你想反悔?” “眼下的形势太子应该比我看的更清,早在齐妃一力承担时,这一局我们就输了。”陶萧北看了看他,“万事欲速则不达,韬光养晦,休养生息,才能更好的反扑。” 薛寒牧眼神动了动,最终点了点头。 陶萧北从东宫出来,坐在马车里,想着方才与薛寒牧的谈话,讥讽的笑了起来,若不是他不愿这么早将薛延牵扯进来,如何会来找太子合作? 薛寒牧心思毒辣,疑心太重,又沉不住气,这太子之位怕是坐不稳了! 若不是五皇子薛璃用花晨来威胁他,他真不会来找太子,单凭着五皇子就能将太子挑下马,哪里轮得着他家主子来! 薛延带着燕南晚将到皇子府,还未下马车,丰索就跑了过来:“小姐,小姐,抓住了!” 燕南晚坐在马车里,听着丰索高兴的喊声,翻了个白眼。 薛延掀开车帘,下了马车,扶着燕南晚下来,丰索凑到她面前,嘴里翻来覆去就是那句“小姐,小姐,抓住了!”。 燕南晚笑意盈盈的对他招了招手,丰索欢快的又靠近了她几分,燕南晚狠狠的踩了他一脚,恨恨道:“你就这么希望你家小姐被抓走呀!” “哎哟,小姐你踩死我了!”丰索双手抱着那只脚,单脚跳着,疼的眼睛眉毛皱到了一起。 薛延挑眉看了眼蹦跳着的丰索,笑出了声,低头对燕南晚道:“你这整人的法子不错。” “我还有更有趣的,你要不要试试?”燕南晚笑的阴森森的。 薛延打了个冷战,摇了摇头:“我挺听话的,这些法子你还是留给他们吧!” 她转身,端着贤淑温良,往皇子府里走,对身后凌声道:“凌声,将丰索弄进来。” 凌声看了眼还抱着脚,不停的蹦蹦跳跳,眉头皱的紧,走过去,一只手提起他的衣领,将他提进了府。 “说吧,什么抓到了?”燕南晚与薛延走在前头,凌声提着丰索跟在后头。 听着燕南晚问话,丰索来了精神:“小姐,祸害赏雨楼的人抓到了!” “你是说那个偷偷送邪功的人抓到了?”燕南晚转过身问。 第127章:与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丰索点头又摇头,激动的半晌没说清楚。 燕南晚瞧着他,忍不住踹了他一脚:“暮书愿意嫁给你了还是怎么了?你激动成这幅样子!” 丰索憨憨的笑了起来,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小姐,你这么说我有点不好意思。” 燕南晚想打人,走到他面前,凌声立马将他放在地上,他一只脚差点没站住,又急急的让另一只脚也落地,才站稳。她看着他,笑眯眯道:“能站稳了?” “能站稳了……” “能站稳了就赶紧说!” 丰索忙道:“方才阁主传来消息,说藏书阁里又多了一本邪功秘籍,应该是昨夜里送进去的。那人又开始行动了,过两日应该就能抓住了。” “还没抓住?”燕南晚笑呵呵的瞧着他道。 丰索点头。 “还没抓住你激动什么!”燕南晚重重的拍了拍他的头。 丰索抗议:“小姐|,疼呀……” 燕南晚转身,懒得搭理他。 丰索小声嘀咕着:“小姐真是越来越暴躁了。” 凌声听着,看了眼自家主子,老神在在的拍了拍丰索语重心长道:“皇子妃真是好人。” 他家主子发起火来,可真没几个人能受得住! 薛延跟着燕南晚,两人回了风笙院。 “饿了!”燕南晚拽着薛延的衣袖,语气软软的,撒娇道。 薛延捏了捏她的脸,笑道:“饿了,方才还能踢能打的?” 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双腿缠着他的腰,笑着道:“饿了,走不动,要你抱着。” 薛延双手环住她的双腿,低头,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勾唇一笑:“抱着就抱着。” 对院子外吩咐了一声,燕南晚听到有人离开的声音,看着他,笑眯眯的问:“你不是与我说你没有暗卫吗?” “我那时说的是只有凌声一个贴身暗卫。” 她“嘁”了一声,懒得与他计较,说起了其他事:“陶萧北眼真瞎!” “他又惹到你了?”薛延抱着她,往院子里摇椅边走。 “他最近怕是没时间来找我事。”燕南晚瞧着他道,“只是觉得赵禾芊那么好的一个女子他竟然不喜欢,去喜欢一个心机深的人,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事。” 薛延好笑:“你怎么就知道太子妃是个好人,花晨就是个心机深的了?”他坐下,将她放在怀里。 燕南晚在他身上坐直了身子,瞧着他:“我问你个问题。” “问。”他抬手随意的抚|弄她的头发,想这小猫儿的头发又黑又顺,摸起来手感真好。 “若池雪与我一样都是管家女子,你会选谁?” “自然是选你。”他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池雪太过清冷,还是你在身边好,闹腾,整个皇子府都热闹。” 燕南晚眉眼弯弯笑了起来,趴在他怀里:“我嫁来皇子府这么久,可没有闹腾。” “我巴不得你闹腾。” “这就好比赵禾芊与花晨,聪明人都知道选前者。”燕南晚心中又将赵禾芊与花晨对比了一番,越大觉得赵禾芊比花晨好太多。 薛延捏了捏她的脸:“他们的事与你何干,有你这心思,不妨多看看眼前人。” “看你做什么?” 他听着这话,笑了起来,低低道:“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哦,你说谁是谁的心上人呀?”燕南晚瞥了他一眼,低头扣着手玩。 “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嗯?”他的手放在她肩窝处,不停的挠痒痒。燕南晚痒得很,笑个不停,伸出手也去挠他的痒,两人你来我往,将彼此的衣服扯得不成了样子,她在他身上动来动去的,惹得他浑身都是火气。 薛延一把抓住她的手,眼底沉了沉,声音喑哑:“不闹了,我也饿了。” “饿了,晚膳还未准备好。”燕南晚被他看的,不好意的低下了头。 “没准备好,就先吃你。”他抱着她起身,大步往屋里走。 燕南晚看了眼天色,夕阳还未完全落下去,忍不住控诉道:“薛延,你白日宣淫!” “与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有什么错!”他将她放在床上,身体扑了过去。 “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燕南晚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两人的喘息声与她时不时的低吟声。 她身子刚养好了些,薛延不敢使劲折腾她,就尝了荤,救停了下来。 燕南晚气喘吁吁的瞧着躺在床上一脸不满的人,笑出了声,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胸膛:“自作自受了吧!” “先给你欠着,这些我可都记着呢!”他伸出手将她揽进怀里,手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两人又在床上躺了会,他起身披了件衣服,又给她找了一件衣服,将她裹了起来,抱着人去后面的温泉池了。 他仔细轻柔的将她的身子清洗了干净,又抱着她出来,找了衣服替她穿上,将她放在桌子边坐下,低头吻了吻她水灵灵的大眼睛,道:“乖乖等着,我去让下人上晚膳。” 燕南晚埋怨的看着他:“快去,都快饿瘫了。” 他笑着拍了拍她的头,转身去让人上膳去了。 第二日,六月二十,赏雨楼每月一会的日子,燕南晚醒得早,准备起床时,被薛延拉着又在床上亲亲吻吻闹了一阵才松开她。 “今日怎么醒的如此早?”他躺在床上,一只手撑着头,看她穿衣服,唇角带笑。 燕南晚背对着他穿衣服,道:“每月二十,我都要回赏雨楼一趟,看看赏雨楼的运作。” 薛延邪肆的笑了笑:“晚儿可真是个宝。” “油嘴滑舌!”燕南晚笑着回他。 “我就不陪你去了,今日要出去办点事。” 燕南晚点头:“你忙你的,你去了也没什么用。” 薛延也起了床,穿好衣裳,净了面,两人一起去院子里用了早膳,一起出了皇子府,才分开,各去办各的事了。 燕南晚带着暮书与丰索先去城中的裁缝铺换了一身男子装扮,才往赏雨楼去。 成希早早的将赏雨楼的人都整集好了,就等着燕南晚来了。 第128章:本皇子的皇子妃也不简单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每月二十,她都是男子装扮出现在赏雨楼,即便见过她女子装扮的也不会在楼中乱议论,楼中规矩一向严。 男子装扮也是便于她出来行事。 归音早听闻赏雨楼每月二十都有一个集中大会之类的,五月的她错过了,这六月的她盼了二十几天,总算是盼到了。 一大早她就去找成希,说什么也要来看看。 成希一时拿不准主意,毕竟归音是七皇子的人,若是让她参加了万一楼主怪罪怎么办?最后耐不住归音缠人的功夫,只得送了信让暮书帮着问了问燕南晚,得了燕南晚的话,才让归音参与。 归音与成希都站在最前头,成希瞧着她站不好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你站直!” 归音睨了他一眼,动了动身子,懒懒道:“我站好了。” “一会儿你听着别说话。” “怎么?怕我为难你家楼主?”归音妖媚的笑了笑。 成希翻了个白眼,懒得再管她。 他才不是怕她为难他家楼主,他是怕一会儿楼主发脾气吓到她! 燕南晚走进赏雨楼,院子里都站满了人,瞧见她走了进来,起身弯腰道:“楼主!”声音洪亮的震天,吓得归音浑身直哆嗦。 燕南晚轻轻淡淡的看了眼,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一群人直起腰站好。 成希走上前,禀告这一个月赏雨楼的状况,燕南晚一直静静听着,时不时扫一眼站在的一群人,眼神淡漠疏离,浑身都散发着上位者的霸气与犀利。 归音看着她,忽然就她镇住了。 如今总算是知道了主子为何如此喜欢眼前这人了,能耍无赖,能端庄,能清清冷冷,又能霸气威慑十足,确实比池雪那个整天一副死人脸好太多。 成希将所有的事情禀告完毕:“楼主,以上就是赏雨楼这个月的所有状况。” “知道了。” 成希退回远处站着。 燕南晚看着众人,不轻不重却足以让院子里站着的人都听见:“上月楼中出现了毒物,这件事想必阁主已经与你们说了。该处罚的也处罚过了,今日我再度提起,只想给各位提提醒,能进赏雨楼的人,不管你们以前如何,进了赏雨楼该学的本事一样都不能落!”她眼神犀利的扫了一众人。 一众人垂首应声。 燕南晚挥了挥手,成希便让众人都离开了。 归音瞧着,心里头意外,就这么散了? “这样就完了?” “不然你以为呢?”燕南晚笑着问她。 “搞得声势浩大,我还以为你们能……” 成希嫌弃的看了她一眼:“真是没见识!” “你说谁没见识呢?”归音火了,扯着成希的后衣领子,拉着他不让他走,“你给我说清楚,不然今儿我跟你没完!” “你松开我,先松开我……”后衣领子被她扯的,他有点透不过气来,忙求饶,“好好好,是我,是我没见识,姑奶奶,你先松开我,行不行?” 归音魅人的笑了起来,松开他的后衣领子,胳膊压在他肩膀上,另一只手掐着腰:“姑奶奶听着爽,再叫一声来听听。” 成希摸了摸脖子,怒气的推开她的手,怒瞪着她:“滚开!” 燕南晚嘴角带笑,斜斜的瞧着两人,淡讽着:“吵得爽了?” “楼主。”成希垂首。 归音撩了撩头发,抬眸看着燕南晚:“我们这是在调情。” “忘语她们训练的如何了?” “都挺好,就是太无聊了点。” 燕南晚点了点头,望向成希:“那人又来了?” “是,这就是那本邪功秘籍。”成希从怀中掏出本泛黄的书递过去。 归音好奇,凑过去想看看,燕南晚一把拿过来,看了她一眼:“这玩意儿看多了,你真成精了。” “不给看算了!”归音无所谓的笑了笑。 燕南晚拿在手里,翻了翻,卷起来,扔给身后的丰索:“拿去烧了。” 丰索拿着书卷,离开了。 “将藏书阁的人清了。” 成希应声去了。 暮书不解:“小姐,你要干什么?” “你与归音去忘语那看看。” 暮书还想问什么,归音上来拉着她:“走了走了,带你去看看我的忘语小徒弟。” 燕南晚笑了笑,越发觉得这归音是个妙人儿。 她抬步往藏书阁去了,成希将藏书阁请了,他也消失了。整个藏书阁四周,唯独剩了她一人。 藏书阁的五行八卦阵既已被人破了,她自然要重新为那人找些新鲜乐子。 变换了藏书阁四周的五行八卦阵,她站在藏书阁外,瞧着,嘴角上挑,等着吧!看看谁比谁高上一筹? 春风楼,小竹院里,薛延坐在石桌边,桌上放着一盏茶,他时不时拿着茶盖碰两下茶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池雪站在一边,低着头,委屈的模样。 “说说吧!”薛延懒懒的开口。 “七皇子想问什么?” 他将茶盖拿到高高的,忽的松手,茶盖落了下来,撞上茶杯,滑落在石桌上,砰出几丝响,杯盖也碎成了几片:“我能将它捧得高,也能让它摔得粉身碎骨。” 池雪猛的跪下:“七皇子,我知错了!” “哦?错了?”薛延笑了起来,慢悠悠的捻着杯盖的碎片,“说说你错哪儿了?” “我不该私下查燕家,不该夜闯燕府,不该对燕大人与燕夫人下手。” 他笑着点头:“的确是错了!” 池雪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有点不情愿道:“池雪甘愿受罚。” “甘愿受罚?”薛延拿着一片碎片,挑起她的下巴,邪笑着,“至于如何罚你,看晚儿的心情吧!” “七皇子,燕家绝不像表面上的看起来那么简单。您……” 他拿着碎片在她脸上来回滑动,笑着:“本皇子的皇子妃也不简单,你瞧出来了吗?” “我……” “你没瞧出来,本皇子瞧出来了。你没瞧出来的,本皇子都瞧出来了,你是觉得你聪明,还是觉得我傻呢?” “池雪多事了。” 薛延扔掉手里的碎片,站起身,瞥了她一眼:“后日来皇子府请罪。” 第129章:心情不好做的饭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从赏雨楼回来时,归音硬生生要跟着一起回来,说赏雨楼里待着闲的发慌,又从暮书口中得知前几日薛延与燕南晚闹了别扭,义正言辞的说要去皇子府给燕南晚出气。 暮书听着归音要去给燕南晚出气,跟着劝让燕南晚带归音回去,暮书跟着劝,丰索自然也跟着劝。成希是巴不得归音赶紧走,让他清净两天。 燕南晚瞧着几人眼巴巴的模样,无奈之下,点了头,将归音带回了皇子府。 薛延从春风楼回来,恰好碰上从赏雨楼回来的燕南晚。 燕南晚看着薛延,甜甜的笑了起来,欢快的跑了过去,跳到他身上,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双腿缠着他的腰:“心有灵犀。” 薛延抱着她,笑着道:“还真像猫儿,见了主人就往身上跳。” “猫儿还往主人怀里蹭呢!”说着就往他怀里蹭了蹭,动作一滞,眉头微蹙,“你今日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赏雨楼如何了?” 燕南晚从他身上跳下来,嘲讽着:“又去哪座楼哪座院看了哪个美娇娘了?” 闻言,薛延面上一僵,讪讪的笑了起来:“就去春风楼问了些消息。” “主子这是去会池雪了吧?”归音笑的妖媚,风情万种的走了过来,嫌弃的挥了挥,“老远就闻着这股冷香味儿,可不是池雪那个冷脸鬼身上的吗?” 薛延冷冷瞥了她一眼,冷声道:“闭嘴!” “自己做了还不让人说。”归音啧啧叹了两声,“皇家人都这么霸道吗?” “毕竟一个人之下万人之上,养尊处优惯了。”燕南晚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府。 归音笑着看了眼薛延,暮书与丰索看了眼薛延,低着头也跟着进了府。 薛延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蹙眉,抬起手递到凌声面前:“有味道?” 凌声后退了一步,点头。 他又闻了闻,好像真有点味道。 这次,他还真是被冤枉了! 燕南晚进了府,径直去了厨房,厨娘们瞧着皇子妃来了,都笑意盈盈的,想着皇子妃与七皇子感情真好,皇子妃又来给七皇子做饭了。 “你家小姐去厨房做什么?”归音好奇问。 暮书一脸惊慌:“小姐去厨房了?” 归音点头。 “完了,又要遭殃了。”暮书一脸的生无可恋。 归音一脸嫌弃:“不就去个厨房吗?你至于这样吗?” 暮书咽了口口水,看着归音:“等小姐出来了,你就知道了。” 丰索与暮书眼神哀怨的看着厨房,对视一眼,都露出一副死期将至的表情。 以往他家小姐若是一个人从外头回来,手里若是拿着食物,她若是吃着,便绝对是美味的,她若是拿在手里玩,那一定是不能下嘴了。 以前他们都以为是小姐买的,前两日才知都是小姐亲手做的。眼下小姐心情不好,进了厨房,这一会儿出来…… 薛延进了院子,也跟着来了,问了丰索,知道燕南晚进厨房去了。想着这小猫儿心情不好,竟然来做饭,有意思了。 归音毫不掩饰的嫌弃,瞥了一眼薛延:“七皇子还是赶紧换身衣服去,你身上这味道整个皇子府怕都没人喜欢。” 薛延扫了归音一眼,颇为不满:“你不在赏雨楼,来皇子府做什么?” “听说皇子妃受了欺负,我来给她出气。” “管好你自己!”薛延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燕南晚在厨房里切切剁剁,和面擀皮,手脚麻利。一旁的厨娘要来帮忙,她笑了笑拒绝了。 饺子很快包好了,心中的火气还未消,又着手去包汤圆。 饺子汤圆都下好了,燕南晚盛了两大碗,端着往外走。 暮书与丰索看着燕南晚手里端着的那两碗热气腾腾的膳食,各自咽了口口水,心里都想着千万别给他们吃呀! “小姐,我来给您端着。”丰索走上前,憨憨道。 燕南晚睨了他一眼,将手中的盘子递给他,望向暮书问:“七皇子呢?” “回风笙院了。” 她勾唇笑了起来:“送过去,说我亲自做的,吃不吃就看他了。”说完,她转身往府外走。 暮书点头应声,望着燕南晚往外走,忙问:“小姐你去哪儿?” “手痒,重操旧业。”话罢,运起轻功,消失了没影。 归音看了眼那两碗膳食,想着方才燕南晚的话,笑了起来,拉着暮书施施然往外走:“走,带你出去逛逛。” 丰索低头看了眼膳食,端着往风笙院去了。 进了风笙院,薛延才沐浴完换了身衣裳,瞧着丰索端着膳食来了,笑着问:“皇子妃做的?” 丰索点头,将燕南晚的话说了遍,把膳食放在桌子上,退在一边。 薛延勾唇,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饺子,往嘴里送。 丰索瞧着,忙道:“七皇子要不您等它凉了再吃?” “不必,饺子趁热吃好吃。”将饺子送进嘴里。 薛延的反应,丰索没眼瞧,瞧着四周没人,想偷偷溜了。薛延硬着头皮咽了下去,眼神犀利的扫向丰索,冷声问:“这真是皇子妃亲手做的?” “是。” “她人呢?” 丰索往后退了两步,退到门边:“小姐说她手痒,重操旧业去了。”话罢,人也跑了。 薛延狠狠的捏着筷子,重操旧业,大白天的去谁家偷东西! 眼神扫到面前的一碗饺子,一碗汤圆,一肚子的火气又散没了。 这小丫头生气,原来就是去厨房做些不忍入口的膳食来给他吃,倒是比之前跑回燕府好多了。 想到这儿,他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虽然难以下咽,但他吃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连着汤水都喝的干净。 一个时辰后,薛延面前放了十几个茶壶,他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茶,可依旧解不了渴,嗓子也被辣的说不出话来。 凌声与丰索不停的给他倒茶水,凌声悄悄问了句:“皇子妃到底在饺子汤圆里放了什么?” 丰索摇头,低声答:“肯定不是好东西。” 凌声翻了白眼,瞧着主子这惨样,他也知道不是好东西。 第130章:受伤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出了皇子府,摸了摸饿扁的肚子,径直去了七月楼,要了一个雅间,一个人将七月楼的招牌菜都点了一遭。 小二端着菜上来,摆满了一桌,笑着问:“七皇子妃,七皇子今儿没来?” “风流快活,身子受不住了,在府里养着。”燕南晚拿起筷子,低头吃了起来。 她话说的不咸不淡,小二听得胆战心惊,呵呵笑了两声:“皇子妃您慢用。”说着,出去了。 “把门带上。”燕南晚头也不抬道,“别说我在这儿。” 小二连连点头,关上门,下去了。 门关上了,没了人,燕南晚卷起袖子,不顾形象的大快朵颐,吃的是风卷残云。 半个时辰后,燕南晚懒懒的躺在椅子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阵满足的喟叹,眯着双眼唱着小曲儿。 想着那两碗饺子和汤圆,笑了起来,虽知薛延吃了一口便不会吃了,可想到他吃一口时的惨状,便觉得解气。 饺子和汤圆里的馅儿都是经过她精心调制的,吃一口便能让人今生难忘。 想着想着,她躺在椅子上打起盹儿来。 皇子府里,薛延差点没被那两碗饺子汤圆折腾死,说不出话来,喝了水不停往茅房跑。 “这是毒吗?”凌声瞧着薛延难受的样子,问丰索。 丰索摇头,颇为同情的看着薛延:“小姐若是想下毒,我也看不出来。” 凌声着急:“还是快些将皇子妃找回来,主子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丰索一脸为难:“小姐说她重操旧业去了,一时半会谁能找得到她。” 燕南晚在七月楼里正睡得香,等她醒了时,外头已经天黑了,站起身,伸展活动了下身子,推开雅间的门,下了楼,去和掌柜的交代了饭钱记在七皇子身上,踩着夜色离开了七月楼。 她前脚离开了七月楼,后脚凌声就来了,问了掌柜的,才知道皇子妃在七月楼待了一下午,急忙追了出去,人影儿也没瞧见。 燕南晚走在街市上,往皇子府的方向走,走了两步,眉间皱了起来,转身往相反的方向去。 凌声找了半晌,也未瞧见人,看了看两边,最终也往皇子府相反的方向去了。 燕南晚来到东宫外,瞧着围墙,从怀里掏出帕子,将脸遮上,翻墙进了东宫。 她才翻墙进了东宫,凌声也跟着来了,瞧着方才一闪而过的身影,隐约肯定是皇子妃今日的装扮,他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跟着,也翻墙进了东宫。 燕南晚径直往书房院子去了,想再去探探那院子里的五行八卦阵,到了院子外,听着里面传来交谈声,她落在院子外,放轻的呼吸声,细听里面的声音,听出是太子薛寒牧与一位老者的对话。 想起薛延说东宫里有五行八卦阵的高人,如今想来应该就是这位。她探出头,瞧着院子里的人,那老头可真是瘦,哪里有什么高人风范,看着就是贼精的奸商。 老头开口:“太子殿下,书房的阵法您真的要换吗?” 薛寒牧点头:“换!” 老七来书房已经有几次了,指不定他将这阵法早已摸了个清楚,以防万一还是换了好。 老头深深看了眼太子,劝着:“太子殿下,这个阵法是老朽会的所有阵法中最厉害的了,您现在让老朽换,换了后的阵法怕是不及这个。” “无碍,那些人都不懂。” 老头更奇怪了,既然人家不懂,那太子还换什么? 摇了摇头,也没问了,开始换阵法。 燕南晚躲在院子外头,将两人的对话全都听见耳中,瞧着老头又在重新布阵,她回头看了眼四周,确定没有其他的隐卫,从衣袖里掏出了一颗药丸放进嘴里,她一个闪身进了院子里,落在两人身后,冷声笑着:“原来东宫的五行八卦阵就是你这个老头布的!” 薛寒牧与老头齐齐转过身,望着不知何时出现他们身后的一个小子,薛寒牧冷声质问:“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老头我今儿要定了!”她说着,一个飞身袭向老头。 薛寒牧速度也快,动手拦住了飞身而来的燕南晚,两人过起招来。 燕南晚之前受的内伤,还未痊愈,但与薛寒牧过起招来也丝毫不落下风,薛寒牧隐隐落了下风。 老头站在一边,看着情形隐隐有些不对,从腰间摸出一枚暗器射向燕南晚。 燕南晚眼角余光瞥到刀片袭过来,想躲,奈何薛寒牧缠她缠得紧,分不开身,只能由着那刀片刺进她肩膀。 她一掌拍开薛寒牧,手捂上受伤的肩膀,低头看了眼流出的血,该死,有毒! 薛寒牧与老头对视一眼,齐齐袭上来,燕南晚左闪右躲,挨了薛寒牧两掌,内伤更重了,眼看着就要被薛寒牧抓住,冒出一个蒙面黑衣人,一掌打开了薛寒牧,将燕南晚护在身后。 燕南晚离得近,一眼瞧出眼前这人是凌声,拉着他的胳膊:“我们走。” 凌声诧异的转身看她,燕南晚拉着他:“一会儿再和你说。” 他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她手上的肩膀:“还能走吗?” “现在是逃命,走什么走,快点抱着我跑呀!” 凌声犹豫了片刻,才抱起她,浑身僵硬,运起轻功跑了。 薛寒牧立马招来隐卫,去追两人,凌声抱着燕南晚在城中转了一圈,彻底摆脱了东宫的一群隐卫,才带着她回了皇子府。 “放我下来!”燕南晚出声。 凌声急忙将她放开,燕南晚还未站稳,他就松了手,她一下坐在地上。 “皇子妃,你……” 燕南晚肩上的伤疼的要命,皱着脸,恨恨的瞪着他:“你是想让我现在就死吧!”她自己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边往风笙院走边道:“去燕府偷偷把竹三弄过来。” 凌声不动,看着她,燕南晚没听见脚步声,转身看他,见他一直看着自己,清了清嗓子,道:“吃了点药声音就变了。” 得了她的解释,凌声才转身走了。 第131章:我挺喜欢你的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现在的燕南晚声音粗的像杀猪的壮汉,走进了风笙院,瞧着里头还灯火通明的,她开口喊着:“暮书,丰索,快滚出来扶着我!” 暮书与丰索都在里头伺候着浑身无力、说不出话来的薛延,听着外头有人叫他们,两人对视一眼,这声音粗的,他们认识? 薛延眉间皱了皱,眼神示意的寻问。 暮书与丰索齐齐摇头,他们印象中好像不认识这把嗓子吧! 可听着这语气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燕南晚喊了半晌,见里面没人出来,她撑着身子往院子里面慢慢挪,肩膀上的血越流越多,眼前越来越晕,踩上最后一级台阶,实在撑不住了,身体往前扑到门边,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屋里的人浑身一震,薛延心底隐隐有些不安,眼神扫到丰索身上,丰索急忙转身出去,刚走道门口便看见燕南晚躺在地上,浑身是血,面色大惊:“暮书,是小姐,小姐受伤了,快过来!” 薛延与暮书闻声,都往外跑,薛延身子浑身没力,落了后。暮书跑到门口,跟着丰索一起扶着燕南晚往屋里走,薛延看着,上前推开两人,一把抱起燕南晚,往床边走。 “快去请大夫!”暮书急忙道。 丰索忙不迭往外跑,薛延哑着嗓子,撕扯道:“去燕府把竹三找来,不可声张!” 丰索忙点头,往外跑。 暮书瞧着浑身是血的燕南晚,忙道:“我去打热水来给小姐清洗。” 薛延望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唇瓣上毫无血色的人儿,心扯着疼,抬起手想去止血,手却抖个不停,半晌下不去手。 “死不了,嘶……”燕南晚微微睁开眼,扯了扯笑,“就是有点疼。” 薛延板着脸,眼底止不住的心疼:“又去找谁打架了?” “和太子打了一架,就是……”她疼的说不出话来。 凌声扯着竹三急匆匆的从外头进来,暮书与丰索跟在后头:“主子,竹三来了。” 竹三瞧着燕南晚的伤势,面上震惊,快步走过去,摸上燕南晚的脉,眉头紧皱,半晌后,脸色更加难看起来:“小姐,你这毒……” “你解不了?”薛延忙问。 竹三摇了摇头:“小姐这毒奇怪得很,我从未见过。” “主子。”凌声走上前,拱手道,“皇子妃是被得云大师所伤。” “说!” 凌声将方才的事说的一清二楚:“属下想上前帮忙,怕被太子殿下认出来。” 薛延沉思了片刻:“我去春风楼惹了皇子妃不高兴,我们俩吵了一架,这两日闭门谢客,这个消息明儿一早全京城都知道。” 凌声应声,出去了。 趁着这个空隙,竹三替燕南晚止了血,上了金疮药。 “丰索,去请燕公子来。”薛延又道,“暮书来给皇子妃擦洗身子,”他望向竹三,“你跟我出来。” 燕南晚微微抬起手扯着薛延的手,声音弱弱的:“你陪我一会儿。” 暮书与竹三听着这话,都识趣的出去了。 薛延在床边坐下,握了握她的手,然后松开,去解她的衣服,动作轻柔,时不时问一句她疼不疼,又拿起一旁的帕子将她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替她换上。 “薛延,我中的毒可能无解。”燕南晚低声道,瞧着他十分紧张却还故作无所谓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你也别太担心,哥哥一定会有办法的。” “燕南晚,你现在有那么一点点儿欢喜我了吗?”薛延看着她认真问道。 “我都这样了,你还问这个问题。”她笑着。 他道:“我喜欢你,很喜欢,可能这一辈子也只会喜欢你一个人了。” 她愣住了,半晌没有话,对上他认真灼烈的目光忽然有点想躲,心跳的极快:“我……” 薛延扯出抹笑,摸了摸她的头:“不想说就不说,先好好养伤。”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她声音低低的,软软的,他听着甜甜的,甜到心坎里了。 “晚儿,再说一遍!”他激动的双手握上她的肩膀。 燕南晚疼的皱眉:“你弄疼我了。” “哪儿疼,是我的错,太激动了,我的错……”他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 “你以后不准再去春风楼了,不准再去找那个池雪,不准……” “好好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他打断她的话,急忙保证着。 燕南晚想笑,肩膀却疼:“我还没说完,你就答应了。”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了。” “人都快死了,还谈情说爱呢!”燕南晨从外头走进来,凉凉的扫了眼两人。 薛延从床边起来:“燕公子,快来给晚儿看看。” 燕南晨对薛延微微行了礼,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瞧着躺在床上的人:“疼?” 燕南晚娇娇弱弱道:“疼得很。” 燕南晨冷笑一声:“你还怕疼?”掀了掀衣摆,坐在床边,“竹三如何说的?” “他说他解不了。” “你自己不会解?”燕南晨瞥了她一眼,“难不成想等死?” “你去赏雨楼藏书阁里帮我把那瓶药拿过来。”燕南晚道。 燕南晨看着她,严肃了起来:“这毒很厉害?” “哥哥,你再不去,妹妹我真要魂归九天了!”她撇了撇嘴。 燕南晨起身,往外走,路过薛延时,轻飘飘丢下一句:“方才我给凤兰传信说你受伤了,他明儿一早应该就来了。” “知道了,快去给我拿解药。”燕南晚看了眼薛延,忙不停的催促着燕南晨。 “凤兰对你还真是好!”薛延冷哼一声,语气不怎么好。 燕南晚讨好着:“有人对我好还不好吗?免得以后我受人欺负,没人哭诉去,你说对不对?” “不对!”薛延勾起笑,一双桃花眸眨了眨,看的燕南晚心底一阵一阵涟漪起,他坐在床边,弯腰,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薛延的女人,除了我谁也不许欺负!”说着,低头在她脖间吻了吻,惹得她浑身打颤。 该章节已被锁定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他们现在都已经看清了沈桂枝和乔沐雅的真实嘴脸,如果那个男人愿意收留她们的话,她们就不可能这么早出现在乔家门口。 苏苡沫激动的心情难掩,大眼睛亮晶晶,这样的她比以前更加迷人。 “恭喜你。”苏桐对于韩冰能够成功收服幽冥焰,也是惊叹不已。 左晴心里明白,这是乔锦睿爱惜她、珍视她的表现,也可以看出乔锦睿是一个非常靠得住的男人。 石朝海教授惊呆了,因为无论从什么地方看过去,那些尸骨都是长满了某种神秘的植物,类似于苔藓之类的玩意。 闭上眼睛,将头扭向另外一边,不敢看王爱颐,即便这样,依旧挡不住内心的颤抖。 因为看起来就像是他身披一件人皮,将自己包裹起来的样子,很假,但若不仔细看,即便是如同沙重八这样的人,仔细看了,也没有发现。 许久后,韩冰默默走回屋内,继续闭目打坐。针叶峡骨的灵力,比他以前待过的荒原,还要浓郁一些。 萧折川、江池俊还有古武世家的另外两个长老,此刻正相继醒来,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们身上的伤全都好了,一点疼痛感都没有,浑身还充满了力量,感觉好到不行。 里面的两个男人打红了眼,蒋蔚风更是听到甯以初打电话说的那些话,摆明了自己今天着了道。心里下了决定,他不能让他们得逞。于是,下手更重,欧明有些敌不过他。 不过秦宜碌并没有见到赵栩攻城,只是见下邳周围尽皆是赵栩军旗帜,也是害怕,只严阵以待,守住城池便是。 赤色雷霆呈扇面横扫过来,以这巨兽的体型加之雷霆的速度,五只图腾兽根本没有一丝躲避的机会,只能选择硬抗。 随即之后,其余数位老祖,怜悯地望了三人一眼,微微摇头之后,纷纷离开而去。 “是吗?哪怕是要事与愿违了,我答应了很多人,我要活着离开这里,所以……”龙灵把燕云的尸体收入空间戒中。和李岳站了起来。 张扩不容他放肆,立即纵身一跃,脚踏新天盾阵,猛然冲向躲在后方的花豹。 而孙策和徐晃、曹仁那边相比之下可就寒颤多了,徐晃那边还好些,起码还有十数架投石车,而孙策那边,除了一些攻城车之外,也就只有最为常见而且能大量制造的云梯了。 说完之后,赵潜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了浓郁的微笑,不过怕是就连赵潜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便是,他的这浓郁微笑之中,却也是同样有着一丝戾气一闪即逝。 斩杀南宫仆S、晏九楼和孙病虎三人,都是险死还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这般想着,王子怡还是乖乖的开好了房间,她总共开了五个三人间,三个两人间,还有一个单人间。 看到云暮点头,武飞絮眼中的失望之色,越来越浓,抓住云暮手臂的双手,也渐渐地松开。 时烨捏了捏眉心,时子献是抱了和离的心思,说自己接受不了三妻四妾的思想。 天光血色的城,映着血泊里倒下的人,这一幕太美,却是美得凄凉。 一旁的叶邵琛许久都没有出声,就在季凝想要再次问他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叶邵琛发动了车子。一路上无言,季凝也被这样的气氛影响到,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 从黑色大奔上,下来一个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彪悍男子,全都手持钢棍。 此时的他扎的新桩已经有模有样了,其中开始摆脱原来林家拳桩功的影子。 “找到她了?”穆良柒随手遣散了底下人,一众妖怪们如获大赦般飞出了宫殿。 叶邵琛一声不吭,大步流星进了办公室,哐一声把门关上,然后如季凝所愿,把她放下来。不过不是轻轻的放下,而是直接把季凝压在沙发上。 龙千野叮嘱我闭眼牢牢抱着他之后,缓缓从云端往下降,不一会儿,目尽处是一片郁郁立,柳莺声声低语,层峦叠嶂阻挡了目光所及。 换成以前,他们多少能忍受,毕竟人家是发钱的那位。只要有钱赚,被骂几句又怎么样呢。 云梦山里闭关静修的长老与弟子们纷纷走了出来,神情平静而自信。 舒茵顺利的回到了医院,赶紧去外科找个熟悉的护士重新上了药。 楚航一惊,连忙转头看去,昏暗之中,他只看见一缕银色的发丝,和比黑暗更深黑的身形轮廓。 舒茵心里给他做了个判断,他已经将自己视为打击杨少君的工具和猎物了。 而这一消息,并没有从宫中传出,也没有人知道,今日离开汴京城的一支千人部队,是去执行一场灭门抄家株连九族的任务。 每一步迈出,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那么的轻松随意,仿佛黑熊怪这样的妖精,丝毫不被他看在眼中。 那颗血色的松树消散在黑暗的空间里,铁刀裂成的数十万块碎片也随之消散。 可是,看了老吴留下的西游初稿手札之后他就知道了,那绝对不是老君的私生子。 只是,有先前灭掉魔主的余威,在没有危及生命的情况下,这些人虽然心里对火麒麟恨得牙痒痒,却还真不敢玩命的反抗。 不过,按照姬萱所言,混沌之地已经承受不住世界毁灭的力量,在这个纪元,也就是第九纪元,将会被彻底毁灭。 “老九,换成我,都不一定做的比你好,凌云峰确实需要你,不过看你修为沉稳至极,你就放心去闭关吧,我会以你的身份,行代代家主之事!”叶景瑜也感受到,凌云峰上,目前没有叶家其余能撑得住场面的人。 等筹集完材料,他还需要准备一些三阶灵丹的材料,将炼丹术也提升到三阶的水平。 总部六位指挥使,陈镇抚谁的人都不是,这道种碎片大都督肯定是用不上的,到头来还不是要落到他们的口袋里? 第133章:我瞧上他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被他说了羞红了脸,咬紧了牙,愤愤的看着他,不肯出声。 薛延笑着,动作越发放肆起来,猛地一沉,燕南晚喊出了声。 门外的人听着屋里的声音,纷纷低下了头,薛寒牧脸色阴沉,抬起手敲了敲门:“老七,是我!” “滚!”薛延低吼着,“本皇子正爽着,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见!” 身下动作不停,燕南晚被他折腾的不停喊着,屋外的人听着都红起了脸。 全管家老脸一红,低声劝着:“太子殿下,屋里……屋里就七皇子与皇子妃两人,这也不会……不会有您说的盗贼吧?” 薛寒牧站着不动,眼神死死盯着那扇屋门。 屋里不断传来两人的欢愉声,屋外的人都听不下去了,全管家又催促着:“太子殿下,您看这……” 薛寒牧又默了半晌,才开口:“走!” 太子殿下一走,身后的几人都跟着急匆匆的跑了。 这来听七皇子与皇子妃床笫之事,七皇子若是计较起来,明日的太阳他们不知道还能不能瞧见? 屋外没了声响,屋里两人闹得热火朝天。 薛延也没敢狠折腾燕南晚,听着外头没了声响,又要了她一会儿,便停了下来,趴在她身上,喘着气,温柔的摸了摸她:“累了吧?” 燕南晚本就中了毒,身子乏,又经他这么一折腾,懒得手指都不想动,闭着眼不说话。 薛延笑着看她,低头吻了吻她的身子,将她揽进怀里,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抱着她往后面的温泉池去。 …… 第二日,凤兰风尘仆仆的赶到七皇子府,瞧着躺在院子里燕南晚,眉间皱了皱,全管家走在前头,道:“皇子妃,兰公子来了。” 燕南晚睁开眼,瞧着来人,甜甜的笑了起来:“凤兰,你还真来了!” 凤兰看着她,缓步走了过来,仔细瞧了瞧:“伤哪儿了?” 燕南晚笑了笑:“全管家你去忙吧!” 全管家应了声,下去了。 “你坐。”燕南晚指了指一旁的石凳,“伤在了肩膀,毒已经解了,都是些外伤,养两天就好了。” 凤兰坐在石凳上,看她,温润的开口:“与七皇子过得如何?” “凑合着过呗!”燕南晚笑了笑,随意道。 “别委屈了自己。” “你放心,我才不会委屈自己。”她笑眯眯的看着他,“我想吃你做的饭菜想念得紧,不如你今儿做点儿?” “你呀!”凤兰抬起手轻轻敲了敲她的头,“小馋猫。” 燕南晚捂着头,嗔怪着:“打了我可要补偿我。”立马对外喊着暮书。 “小姐。” “带兰公子去皇子府厨房。” 暮书看了看刚坐下没多久的凤兰,撇了撇嘴,想着小姐真是越发不近人情了,瞧瞧人家兰公子刚来,就让人去厨房。 燕南晚瞅着她半晌不动,踢了她一脚:“还不快去!” “小姐你怎么还动起手来了!”暮书抱怨着往后退了几步,笑着望向凤兰,“兰公子请随我来。” 凤兰起身,叮嘱着:“好好养着。” 薛延在书房听着凌声禀告昨夜里太子从他这里吃了闭门羹回去后的反应,挑眉笑了:“今日朝堂之上,这事他可说了?” “皇上问了句,太子殿下说丢了件珍宝。皇上有点恼怒,训了太子殿下两句不识大体,便作罢了。” 薛延道:“他定然不会如此轻易的善罢甘休,这几日|你多注意些。” 凌声点头,应声,又道:“主子,兰公子来了,这会儿应该在风笙院。” “为何不早说?”薛延起身,急急忙忙往外走。 凌声滚到嘴边的话,还未说出口,人就不见了。 他还想说,皇子妃与兰公子相谈甚欢,两人谈的高兴极了。 薛延心里头烦,好容易得了晚儿的心,这个该死的凤兰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 火急火燎的跑到了风笙院,望着燕南晚一个躺在摇椅上眯着眼睡觉,心里头松了口气,踏着欢快的步子走了过去:“小美人儿,想本皇子了吗?” 燕南晚睁眼,勾起笑:“七皇子又得了哪个美娇娘,是忘了我吗?” “自打沾了小美人儿的荤腥,别的我可都下不去嘴了。”他走过去弯腰抱起她,他顺势坐了下来,让她叉开腿,两人面对面坐着,“小美人儿可不能抛弃了我,不然我会饿死的。” 燕南晚双手圈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胸膛前,笑着看他:“你饿狠了,会不会饥不择食?” 薛延双手扶着她的腰:“口味被小美人儿养叼了,别的瞧不上。” 她一只手挑起他的下巴,斜笑着看他:“这话的真假,我们试试。” “你说,如何试法?” 燕南晚眨了眨眼:“先饿上你一段时间,你觉得如何?” 薛延闻言,脸上的笑意僵住了,苦兮兮道:“晚儿,这男人开了荤,不能饿着,不然会憋出病的。” “你正经点!”燕南晚被他说的涨红了脸。 “晚儿别饿着我就好。”他贱兮兮的凑到她面前,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将她搂进怀里,“等你养好伤,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我说了你别跟着我!”外头传来凤兰微微不耐烦的声音,还有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跟着你,我高兴。” 凤兰与归音同时出现在院子口,暮书与丰索跟在后头,手里端着饭菜。 燕南晚推了推薛延,从他怀里坐起来,笑着道:“凤兰辛苦了。” 凤兰温温笑着:“无碍,做了些清淡的膳食,等你好了再给你做些你喜欢吃的。” “你做的都好吃。”燕南晚瞧着暮书与丰索手里端着的饭菜,双眼冒光。 归音笑的媚人:“皇子妃,这是你朋友?” 燕南晚点头,瞧着薛延微冷的脸色,特意又重复了句:“是我的知己好友。” “皇子妃,我瞧上他了,要不你给我们牵个线?” 燕南晚虽知归音一向不拘世俗、不喜俗礼,可猛的如此一说,她倒是有点接不住茬了,看着凤兰不怎么好的脸色,忙笑着道:“归音,你是不是该回赏雨楼了?” 第134章:你狠我贱,绝配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赏雨楼又没有如兰公子这般芝兰玉树的妙人儿,回去作甚?”归音毫不掩饰的倾慕目光落在凤兰身上。 凤兰眉间紧皱,眼底染上一层浓浓的厌恶,瞧着燕南晚为难的模样,扫了一眼一旁的归音,眼神里充满警告:“将膳食端上来。” 暮书与丰索端着膳食,走到石桌边,将膳食放在石桌上,暮书偷偷对燕南晚递了个眼神,燕南晚霎时觉得有些头疼。 若是这事放在平日里,薛延哪儿能让归音来为难他的小猫儿,但今日却是例外了。 有了归音整日里缠着凤兰,倒是少了凤兰单独与燕南晚的接触时间,如此一来,何乐而不为? “不是饿了,快吃。”薛延端起一碗粥,吹了吹热气,喂她。 暮书与丰索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的溜出了院子。 归音自然不喜看两人恩爱腻人的模样,走过来拉着凤兰的袖子往外走:“人家夫妻恩爱着,你若想找人陪,我陪着你,你想对我做什么都成。” 凤兰厌恶的打开她的手,看了眼薛延与燕南晚,转身出了风笙院。 归音不以为意,踩着还颇有些欢快的步子跟着一起出去了。 等两人都出去了,燕南晚望向薛延,问:“归音真看上凤兰了?” “你看上我了,我看上你了,旁人的事懒得管。”薛延抱着她,继续喂她。 燕南晚微微不满:“凤兰不是旁人。” “除了我谁都是旁人。” “薛延,你不讲道理!”她有些气了,凤兰于她,虽说相识时间不长,但两人仿似许久之前便相识,她对于凤兰除了知己好友的感情外,隐约更多了几丝亲人的情分。 薛延放下手里的碗,正经且严肃的看她:“晚儿,你与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凤兰?” “我喜欢凤兰?” 他点头:“你若不喜欢他,为何不让归音缠着他?” 燕南晚气笑了:“你也说归音是缠着他了,既然凤兰不高兴,为什么我要让归音缠着他?” “你拿凤兰当自己人,却不拿归音当自己人,你只考虑到凤兰不高兴,却没有考虑到归音的高兴。” “你若是如此说法,我无话可说。”燕南晚别过脸不看他,气得脸红嘟嘟的。 薛延半晌也没说话。 两人就如此僵着,谁也不搭理谁。 “好了,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不该说那些话,不该小心眼,不该吃醋,别生气了,好不好?”薛延率先开了口,语气软了不少,低声哄着。 燕南晚还是不看他,也不言语。 “晚儿,我的小美人儿,不气了,我给你说折子戏好不好?”他脸凑过去,笑的单纯无害,可偏偏生了一双媚人的桃花眼,招人犯罪还一脸无辜样。 “你能说出什么折子戏,无非都是风流韵事!” 见她肯搭理自己了,他笑意更大:“我与晚儿之间传到后世指不定也是些风流韵事。” “我与你有什么?” “当着太子殿下与那么多侍卫的面,隔着一扇门欢|爱,可不是些风流韵事!” “你还好意思说!”燕南晚狠狠的锤了他两下。 “你不生气了,我便不说了。” 燕南晚抵不过薛延的无赖做派,哪里还好意思与他置气,想起赏雨楼的事,又想着昨日夜里的瘦老头,有些坐不住了,出声道:“薛延,我要去赏雨楼。” “不行!”他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你还有伤,等养好了再去。” “都是皮外伤,不碍事。”她双手拽着他的胳膊,眨了眨眼,软糯软糯道,“你同我一起去,好不好?” 听着她的声音,他心挠的痒痒的,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过两日。” “那我自己去。” 薛延头疼,无奈妥协道:“好,我陪你去。” 这辈子怕都要被她捏的死死的了! 昨夜成希从燕南晨口中得知燕南晚受了重伤后,回来便将闯入藏书阁的人关押起来,派了多人看管,又将赏雨楼上上下下重新彻查了一遍,确定赏雨楼中再无外人后,才放下心来。 燕南晚来了赏雨楼后,听闻成希的行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道:“那人可审了?” “还未,等楼主回来审问。” “带我去看看。”转身对薛延道,“你在大堂等我。” 不是她不想让薛延知晓赏雨楼的事,当初她创立赏雨楼时便立下了规矩,不是楼中之人,一概不许插手楼中之事。她身为楼主,自然要以身作则。 薛延挑眉:“我不能听?” “这是楼中规矩。” “你亲我一下,我便不去。”他邪笑着。 燕南晚看了眼一旁的成希,成希懂事的背过身,燕南晚飞快的在他脸上落下轻柔的一吻,快步走了。 反倒是薛延愣了片刻,原本只是与她逗趣儿,小猫儿又害羞好面子,他想着她不会当着下属的面主动与他亲近,哪成想小猫儿竟然还真满足了他。 他望着她因了害羞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边的笑意越来越大,小猫儿好像真的喜欢他呀! 跟着成希走进关押那人的暗室,燕南晚浑身的气场立马变了,不自觉散发出让人望而生畏的凌厉。 “楼主,就是他。”成希指了指里面的人。 燕南晚脚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暗室里声音被放到最大,被抓的人双眼被蒙了起来,手脚都捆绑得紧,瘫躺在暗室角落里,只能凭着听觉感受四周的动静,听着脚步声,仿似一步一步踩在他心上一般,浑身都被冷意包裹,不禁打了个冷战。 她瞧着他的动作,微微笑了,在他面前蹲下身子:“暗室里凉,是不是觉得有些冷?” “你到底是谁?”那人有些害怕,颤巍的开口。 燕南晚轻笑出声,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脸:“这话该是我问你,你到底是谁?” 那人不说话,身体又缩了缩。 成希冷斥:“楼主问你话,说话!” “不说?”燕南晚一只手掐着他的脸,啧啧叹了两声,“这张脸细皮嫩肉的,瞧着不错,不知道划上几刀会如何?” 第135章:七皇子真是……独特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那人摇着头,眼中恳求,就是不肯开口。 燕南晚冷眼看他,问身后的成希:“他不会说话?” 成希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答道:“会说,只是不想说。” “敬酒不吃吃罚酒!”燕南晚松开掐着他脸的手,“各种刑罚都给他用一遍,瞧瞧他开不开口!” “楼主,用轻的用重的?” “哪个能让他开口,用哪个。” 成希得了令,拉着那人往暗室外走。 等成希带着那人把赏雨楼的所有刑罚都试了一遍后,都快瞧不出人样了,那人依旧不开口。 “楼主,这……” 燕南晚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勾唇笑了起来:“把竹三找来,既然活着问不出什么,就让他的尸体说话。” 成希立马派人去皇子府将竹三请过来,竹三来了后欧,听着燕南晚的话,撇了撇嘴:“小姐,您好歹把人杀了,再让我来吧!” “你看想让他怎么个死法,告诉成希,让成希动手。” 竹三瞥了眼要死不活的人:“死了就行。” 成希听着两人当着人的面,讨论着让人怎么个死法,同情的看了眼那人,上前给了他一个痛快。 竹三瞧着成希那干脆利落的动作,叹了两声,瞧着燕南晚道:“跟在你身边的,果真没有一个心软的。” 燕南晚睨了他一眼:“说的你心软似得。” 成希也颇为嫌弃的瞥了一眼竹三。 “我去找薛延,这里交给你们了。”燕南晚转身往外走。 竹三“嘁”了一声:“腻歪,小心人家厌烦了你。” “多管闲事!”燕南晚头也不回道。 薛延一个人在赏雨楼里逛着,逛得无聊,又加上赏雨楼处处都设有机关暗器,还有五行八卦阵,他稍有不慎,便性命不保,最后干脆让人带着他去了藏书阁。 燕南晚从暗室出来后,在赏雨楼找了一圈也未见到人,拉着人问了,才知道他去了藏书阁,笑意盈盈的过去了。 推开藏书阁的门,便瞧见薛延手里捧着本书,随意不羁的坐在藏书阁地板上,看的津津有味,连她进来他都不知道。 她心底好奇,不知他在看什么,放轻了脚步走过去,站在他身后,瞧着书上的内容,她脸躁得很。 薛延倏地转身,伸出手拉着她扑向自己:“偷看我?” “没有,是你自己没听见。”燕南晚不去看他。 “陪我看会书。”薛延搂着她,让她坐在他怀里,翻着手里的书,“你觉得这里面哪个好?” 燕南晚闭着眼不看,不答话。 薛延听不见她吭声,低头偏过去看她,发现她小脸红的很,忽的笑了起来,原来他家小猫儿还害羞呀! “你若不说话,我们便都试试。”他说着还不停翻着书,时不时说一句这个难度高,这个应该舒服。 “薛延!”燕南晚听不下去了,她哪里都不怕,就怕他说这些事情,尽管两人已经在一起了,也行过鱼水之欢,可她就是……就是…… 薛延合上书,扳过她的身子,调笑着开口:“小心肝儿害羞了,嗯?”他微微上挑的尾音,撩的她心猛跳。 燕南晚夺走他手里的书,故作镇定的翻了翻书,草草看了看,抬眸看他:“谁说我害羞了!不就是些……不就是些……” 他逼近她,笑着问:“不就是些什么?” 她被他逼急了:“反正就是那档子事儿!” 薛延正经的点头,赞赏着:“确实就是那档子事,不过我就喜欢与晚儿做那档子事。” “你……” 他亲上她的唇,舔了舔她的唇瓣,抵着她的唇:“晚儿的唇吃多少遍都觉得甜。” “青天白日的,这还是赏雨楼的藏书阁你收敛些。”燕南晚羞红了脸。 “好,我收敛些。”他又吻了吻她,“回了皇子府我就不收敛了。”手又捏了捏她的腰。 “以后不许看这书了。”燕南晚将书往旁边一扔,瞪着他。 “不看了。”他捏了捏她的脸,“反正看完了,下次换本书。” “薛延,你简直不可理喻!” 薛延瞧着她生气了,忙哄着:“好了,逗你玩儿的。不过,这书我还是要看的,翻云覆雨可是门学问,我还要研究,以后不在你面前看了。” 燕南晚无奈的闭上眼,懒得搭理他。 薛延也收敛起来了,问她正事:“问出来了吗?” “他不说,我就让成希杀了他,让竹三检查尸体。” “晚儿真聪明。” 燕南晚瞧着他,蹙了蹙眉:“你不觉得我狠?” “是挺狠的,”他放肆的笑了起来,“你狠我贱,挺配的。” “七皇子真是……”她看着他,想了半晌,蹦出一个词,“独特!” 薛延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宠溺的笑着:“说说你昨儿夜里夜探东宫是为了什么?” “我还以为你问了呢!” “这事你若不想让我插手,我便不动。但我必须要知道,我虽经常骂太子蠢,可他偶尔也会聪明一下,万一对你不利怎么办?” 燕南晚好笑:“恐怕也就只有你敢说太子蠢了。” “我瞧他挺不顺眼的。”薛延想起之前薛寒牧看燕南晚的那种眼神,心里头更不高兴了,“若不是念在他是太子,我早解决了他。” “你以后说话收敛些。”燕南晚横了他一眼,“这话让有心让你听见,整个皇子府都要陪葬。” 薛延笑了笑,点头:“不说他了,说你去东宫为了什么?” “我怀疑藏书阁潜进来的人与东宫有关,毕竟了解并精通五行八卦阵的人少之又少。上次你与我说太子喜欢研究这些,东宫中还有一个五行八卦阵的高人,我想着去东宫试试那些五行八卦阵。” “下次不许了!”薛延微恼,“太子虽蠢,但他惜命,且不说东宫里的那些五行八卦阵,即便是那些隐卫都不可小觑。” 燕南晚笑了笑:“隐卫没有发现我。若不是我受了内伤,怎么会让那个瘦老头得逞!” 薛延脸色变了变:“燕家的事,明日给你一个交代。” 第136章:瞧不上他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我不是这个意思。”燕南晚解释着,“燕家的事你确实需要给我一个交代,但我不拿这事与你置气。” 薛延瞧着她紧张的小模样,笑了起来:“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燕南晚估摸着这个时候竹三与成希应该也查出些什么,站起身,拉着薛延:“我们出去看看竹三与成希问出什么了。” 薛延任由她拉着从地上起来,悠哉悠哉的跟在后头,嘴角挂着笑,自从有了他的晚儿陪在他身边,他好似每天心情都很好。 竹三与成希早查好了,两人坐在大堂里,喝着茶等着燕南晚。 成希心里头有些着急,毕竟方才查出来的事非同小可,望向一边依旧悠闲自若、老神在在的竹三,忍不住开口:“老先生,楼主这是去哪儿了?怎么还不来?” 竹三端着茶盏,轻轻的啜饮了一口,一双看透世事的眼随意的扫了眼着急的成希:“你有心仪的女子吗?” “没有。”成希声音冷冷的。 “瞧着你就没有。”竹三放下茶盏,“你家楼主与七皇子正你侬我侬,哪儿有你这么闲!” 成希对不上话,半晌怼上一句:“我家楼主不也是你家小姐。” 燕南晚与薛延手牵手、肩并肩的走了过来,竹三瞧着两人,望向成希:“瞧瞧,我说的对不对?” 成希看了眼,不说话了。 “查的如何了?”燕南晚开口问。 “是宫里的人。”竹三答。 薛延与燕南晚走到大堂另一边的桌子坐下,抬眸看他:“继续说。” “是太监,身上没有多余的伤口,一瞧要么是养尊处优,要么就是长时间处于暗室,终日不能见到光。” 成希接话:“应该是终日待在暗室,见不到光。” “是太子的人。”燕南晚笃定。 成希诧异:“楼主如何得知?” “能破了我的五行八卦阵的人少之又少,东宫中有个高人。” 竹三看了眼一旁坐着的薛延,又淡淡道:“太监牙缝中藏着毒,应该是还没来得及自尽,毒与柳村死去的那些人身上带的毒一样。” “确定?” 竹三点头。 燕南晚沉默了,竟与柳村扯上了关系,那这个人到底是太子还是五皇子,或是另有其人? 薛延开口:“来赏雨楼的人应该是太子,柳村的人是五皇子。” “可这毒如何解释?” 薛延冷笑:“这件事应该与陶萧北脱不了干系。” “他?”燕南晚想起上次陶萧北去东宫找薛寒牧,皱眉问,“他不是不理朝政吗?” “五皇兄拿花晨威胁他,他又不是任人威胁的主儿。” 燕南晚霎时明白了,点头:“成希,你这两日着手查太子到底知不知道赏雨楼背后的人是我。” 陶萧北想与薛寒牧联手,彻底搞死五皇子,这一招还真是打得好。 可动到她头上来了,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薛延看她,知道她的打算,开口:“萧北那边你莫要插手,交给我。” “花晨身体最近应该不大好。” 薛延勾唇一笑:“知道了。” …… 昨儿夜里燕南晨从皇子府回到燕府后,便着手让燕家的暗卫去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知道是薛寒牧动的手,成希又将私闯赏雨楼查到的线索送到燕府,燕南晨听了,大怒。 “少爷,你……”雨潇站在一旁,满眼担忧。 燕南晨闻言,敛起浑身的怒气,笑了笑:“吓到你了?” 雨潇摇了摇头:“你别生气,气大伤身。” “知道心疼我了?”燕南晨温温的看她,笑的如三月春风。 雨潇最是挡不住他这样说话,这样笑,低头,声音细弱蚊蝇:“奴婢是少爷的丫鬟,自然担心少爷。” “以后不许说自己是奴婢丫鬟,你在我身边伺候着,便是我的人。”燕南晨握上她的手,握在手里小小的,软软的。 雨潇急忙扯回手,往后退了两步,头垂得更低:“少爷是少爷,奴婢是奴婢,小姐说过不许奴婢对少爷有任何非分之想。” 燕南晨蹙眉:“南晚如此说的?” 雨潇摇了摇头:“小姐原话不是如此,但大概便是如此意思。” 燕南晨好笑的看她:“将南晚的原话说给我听听。” 雨潇想了一会儿,道:“小姐说少爷心性高,一般人瞧不上。可若是少爷瞧上了谁,便什么都不会管。” “嗯,不愧是我妹妹,说的话都得我心。”燕南晨抬起手敲了敲她的头,“傻丫头尽琢磨前半句去了,怎么就不想想后半句?” 雨潇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燕南晨温温笑了笑:“去准备些膳食,我饿了。” 瞧着雨潇急急忙忙跑出去的背影,他脸上的笑越发明显了。 转头想到太子上了燕南晚的事,脸上的笑意顷刻间收了起来,敢动他燕家的人,等着吧! 燕南晨用过膳食后,又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瞧着黑沉沉的夜色,他眉毛上挑,邪邪的笑了,翻墙出了燕府。 从燕府出来,他直接去了皇宫,找到五皇子薛璃的住处,悄无声息的进了他的寝殿。 “五皇子,醒了,便起来与我谈谈。”燕南晨自来熟的坐在外殿的桌子上。 薛璃掀开被子,趿着鞋从内殿走出来,瞧着外殿坐的人,微微有些诧异:“燕公子?” “是我,五皇子。” 两人对视着,薛璃眼底是有着疑惑,开口:“燕公子深夜到此,不知有何指教?” “谈桩买卖。”燕南晨挑眉看他,“不知五皇子有没有兴趣?” 薛璃在他对面坐下:“燕公子不愿入朝为官,不知燕公子与我之间有什么可谈的买卖?” “柳村之事与你有关,太子殿下应该查到不少了。” 薛璃阴狠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也没什么,太子殿下惹了我不高兴,你肯定瞧着太子殿下也不顺眼,不如你与我联手,一起对付太子殿下?” “你为什么不去找老七?”他不信,“你妹妹嫁给了老七,按理说你与老七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瞧不上他。” 第137章:谁都不能伤了她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璃笑了起来,神态轻松了不少:“老七虽吊儿郎当、无赖下流,可终归是你的妹夫。” 燕南晨懒得与他周旋,开门见山:“五皇子觉得与我联手如何?” “自然是好的。”薛璃笑着,他拉着陶萧北下水时,便知陶萧北不会轻易由他摆布,事实证明,果真如此。 眼下他正愁着找不到人来替他背锅,这个燕南晨自己送上门来了,他何乐而不为! 燕南晨随意的扫了他一眼,便知他心底的打算,眼底闪过几丝嘲讽,很快掩去,温润道:“既如此,那我们就谈谈如何行动吧!” 薛璃高兴的应着“好”。 两人商量好对策后,东方天际已经露出了些鱼肚白,薛璃心情颇好:“燕公子,不妨留下来用早膳?” 燕南晨笑了笑,拒绝了。 出了宫,燕南晨毫不掩饰的露出满脸的嫌弃,冷嗤一声。 若不是不想过早将薛延扯进这趟浑水,他如何会瞧得上这个五皇子? 燕南晨出了宫也未回燕府,直接去了皇子府。 虽前日燕南晚解了毒,可他心里终归放不下,还是去看看放心。 昨儿燕南晚与薛延从赏雨楼回来,用过了晚膳,薛延便拉着她滚到床上,将他白日里在赏雨楼藏书阁看的书上的内容完完全全做了一遍。 燕南晚昏睡之前,心里想着明儿一早一定要让暮书将府里的春宫图都烧了。 一大早全管家急匆匆跑风笙院,敲了敲门,颤颤巍巍的:“七皇子,燕公子来了。” 屋里两人睡得正香,听着敲门声,燕南晚不满的哼唧了两声,手拍打着一旁的薛延:“薛延……” 薛延彻底醒了,握上她不停拍打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乖,接着睡。” 全管家听不见里面的声响,又想到还在大堂里等着的燕南晨,又敲了敲门:“七皇子……” “一会儿就来。”薛延对外道。 全管家应了一声,又道:“燕公子说想见见皇子妃。” 薛延看了眼还睡得迷迷糊糊的某人,笑了笑:“知道了,让厨房准备早膳,做些皇子妃爱吃的。” “是,老奴这就去。” 薛延低下头,摸了摸燕南晚的脸,笑着道:“起来了,你哥哥来了。” 燕南晚不动。 薛延没了法子,自己先起来了,穿好衣服,又净了面。拿着温热的湿布巾帮她擦了擦脸,又去柜子里找了一袭水红的长裙,走到床边,帮她换上。 燕南晚任由他帮着她净面穿衣,她如今一心睡觉,一点儿也不想去见她那个不通人情的哥哥。 薛延将一切清理妥当后,抱着哼唧哼唧不愿醒的某人,往前厅去了。 暮书揉着眼从院子外走进来,抬眼便看见薛延抱着穿的整整齐齐的燕南晚往外走,她眨了眨眼,半晌未反应过来,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嘶……不是做梦?” 她小声嘀咕着:“小姐今儿起这么早,见鬼了!” 薛延抱着燕南晚往前厅走,一路上下人们看着,都笑意盈盈的,想着七皇子与皇子妃的感情真好。 全管家带着一行下人端着早膳来到前厅,摆放在桌子上,笑呵呵道:“燕公子,七皇子与皇子妃一会儿就过来了。” 燕南晨点了点头,温润道:“无碍,我等着便好。” 全管家笑了笑,心里想着七皇子与皇子妃怎么还不来呀! “燕公子久等了!”薛延邪肆悠闲的声音传来。 这正主终于来了! 燕南晨与全管家一齐转身,瞧着薛延抱着燕南晚来了,两人皆是一阵不解。 薛延瞧着,懒懒解释着:“晚儿不愿意起,本皇子只能抱着她来了。” 燕南晨嘴角抽搐了两下,扫了一眼薛延怀里的燕南晚,冷声道:“你若还不下来,我便回去与爹娘说……” “下来下来就是了!”燕南晚立即从薛延身上下来,不满的瞪了眼燕南晨,“大清早的来做什么?” “瞧你是否还活着?” 燕南晚提步走上台阶,走进大厅,在燕南晨面前转了两圈:“您瞧瞧,我活得好好的,是不是失望了?” 燕南晨瞧着她模样,温润的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是挺好的。” 薛延对着全管家挥了挥手,全管家无声的下去了。 “用早膳吧!”薛延开口。 燕南晨笑眯眯的在桌边坐了下来,看着桌子上的早膳:“都是我爱吃的。” “你慢慢吃,我找七皇子谈点事。”燕南晨目光扫向一旁的薛延。 “有什么事用完早膳再说不行吗?”燕南晚瞧着两人。 薛延笑了笑:“这些膳食都是你一个人的,我与燕公子去书房。” 燕南晚看了眼薛延,又看了眼燕南晨:“哦。”低下头自顾自用起了早膳。 薛延宠溺的笑了笑,望向燕南晨:“燕公子,随我来。” “随南晚叫我哥哥。”燕南晨温声道,“若是七皇子不怪我以上犯下便好。” “求之不得!”薛延心情大好,他早想着跟着燕南晚改口了,奈何就怕燕南晨不高兴,如今他主动开口,他这算是终于得到了燕南晨的认可了。 书房里,燕南晨将他与薛璃之间的合作的事都一一告知给薛延,挑眉看他:“这件事我只是告知你一声,希望你不要插手。” “自然。”薛延笑着,“太子皇兄与五皇兄之间的事与我无关,但是太子皇兄伤了晚儿,我不会善罢甘休!” 燕南晨笑了起来:“你能好好对晚儿,我很高兴。我来对付太子,五皇子就交给你了。” “柳村的事?” 燕南晨脸上多了几丝凝重:“云芝可能与他有关。” “你的意思是陷害晚儿的事儿是五皇兄安排的?” “还不清楚,一切尚还有待查证。” 薛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五皇兄交给我,哥哥专心对付太子皇兄便好。” 燕南晨瞧他,毫不吝啬的赞赏:“七皇子大才,日后定大有作为。” “哥哥严重了,前路坎坷,障碍重重。” “有南晚与燕家在,万事皆有可能。” 第138章:皇子妃长得讨主子喜欢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一个人在前厅用早膳,听着府门前有声响,好奇的抬头瞥了眼,只见全管家弯腰进来:“皇子妃,府门前池雪姑娘来了。” “找七皇子?” “池雪姑娘说找您的。” 她意外:“找我?”又往门口瞥了一眼,“可说了何事?” 全管家答:“说是七皇子的意思。” 燕南晚想着昨儿薛延说今日会给她一个交代,难不成这就是他说的交代? “七皇子那边可谈好了?” “老奴这便派人去看看。” 她点了点头,拿起筷子继续用起了早膳:“既然是七皇子的意思,那就等七皇子来了再说。” 全管家往府门口看了眼,应了声“好”,便派人去书房找薛延了。 池雪站在皇子府门前久久等不到人来让她进去,心中对燕南晚的恨意愈加深了,她就是故意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站在府门口丢人现眼。 燕南晚坐在大厅里,待全管家走了后,她抬眸又往府门口看了眼,笑了起来,这人来的……挺巧…… 书房里薛延与燕南晨谈的差不多了,听着全管家差人来说池雪来了,皇子妃请七皇子过去瞧瞧。 “七皇子,您这是……”燕南晨挑眉。 薛延笑着急忙解释:“哥哥莫要误会我,我让她来皇子府是来给晚儿道歉的。关于燕家一事,哥哥也随一道去看看。” “原是如此,我去瞧瞧。” 如今也好,燕南晨来了,将晚儿与池雪之间的矛盾彻底解开,难免留下心结,影响他与晚儿之间的感情。 薛延与燕南晨到了前厅时,池雪还等着府门前,燕南晚瞧着薛延来了,懒懒道:“听说你让池雪来皇子府,我瞧着你没来,便让她在府门口等着呢。” “全管家让人进来。”薛延道。 燕南晨赞赏道:“知道耍些小心思了,长进不少。” 燕南晚笑嘻嘻的站起身,走到燕南晨面前:“哥哥,还不是你教得好。” “你们女人间的小把戏,我何曾教过你?” “你从小便让我读兵书,教我计谋,这些可不都是你教的吗?” 燕南晨笑了起来:“伶牙俐齿。” 薛延瞧着两人斗嘴的模样,越看越觉得他的晚儿惹人爱。 全管家带着池雪进了府,到了前厅,对着三人微微行了礼,望向燕南晚,清清冷冷道:“燕姑娘,我……” “哟,这不是冷面脸池雪吗?”归音风姿妖娆的走过来,后面是一脸不耐烦的凤兰。 池雪看见归音,皱了皱眉:“你怎么会在这儿?” 归音扫了她一眼,不屑道:“管得着吗你!”望向燕南晚,立马换上一张笑脸,“皇子妃,早膳用的可好?” “挺好。”燕南晚的眼神在凤兰与归音之间来回转了转,心底微微叹了口气,这到底是一对欢喜冤家还是一对冤孽呀! 凤兰对燕南晚微微一笑,温润如玉道:“今日怎么起如此早?” 归音接话:“这都快晌午了,哪里早了?” 燕南晚见情形有点不对,转移话题道:“池雪姑娘来所谓何事?” “来向燕姑娘赔罪。” 归音“啧啧”叹了两声,语调媚人:“你这冷面脸怪不得不讨人喜,燕姑娘都已经与七皇子成亲了,你还不改口,难不成你还想着嫁给七皇子,成为七皇子妃?” “你……”池雪望向薛延,他沉着脸,冷眼看她,她急急忙忙跪下,“七皇子,我绝没有这个心思,我只是……只是一时半会忘了改口,请七皇子恕罪。” 薛延望向燕南晚,她脸上淡淡的,眼中平静无波,微微转头,对上他的目光,眨了眨眼,笑了笑。 瞧见她脸上露出笑,他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些,对池雪道:“无论是你今日所犯的错,还是你之前所犯的错,都该向皇子妃求得原谅。” 池雪垂首,双手紧握成拳,紧紧咬着下嘴唇,半晌没有说话。 大厅一片寂静,谁也不说话,都望向跪在地上的池雪。 归音忍不住嗤笑出声:“冷面脸,你想夺得大家的关注,也不必如此一直跪着,一言不发吧?” 燕南晚懒得与她再浪费时间,缓缓开口:“池雪姑娘若是与我无话可说,就劳烦全管家送客。” 全管家看了看薛延,走上前:“池雪姑娘,请……” “对不起,之前的事是我不对,请皇子妃原谅。”池雪话说的飞快。 燕南晚知她心高气傲,又对薛延心仪已久,能说出这些话已是十分难得,她也未想过真正为难她,语气和缓了些:“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你调查燕家的?” “是我擅作主张,与七皇子无关。”池雪答的斩钉截铁。 燕南晚挑眉,笑了笑:“池雪姑娘聪明伶俐,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她低着头,又不说话了。 “既然池雪姑娘没有想好如何坦诚,那今日请罪之事还是改日再说吧!” 燕南晨冷眼睨着池雪:“请罪之事便算了,不说我便去查了。” 燕南晚将目光落在薛延身上,柔声道:“哥哥查出来后,怕不只是请罪那么简单了。” “她愿意说便说,不愿意你们便查吧!”薛延犀利的眼神扫向池雪,“本皇子对你一再宽容,既然你不要这些机会,便随你。” 他伸出手拉过燕南晚,低头看她,柔声道:“起得早,睡个回笼觉去。” 燕南晚笑着,点了点头。 “我也该回燕府了。”燕南晨道。 凤兰看了眼池雪,也离开了前厅。 归音讥讽着:“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背叛主子的事儿,看来你也不是那么喜欢主子吗?” 池雪抬起头,眼神狠辣的看着她:“你别得意!” “我嚣张得意惯了,一时半会收敛不了。”她微微弯腰,压在她耳边道,“你想知道为什么主子会娶燕南晚,不娶你吗?” 池雪看着她不说话,她脸上绽放蛊惑人心的笑,直起腰:“皇子妃可比你有趣多了。”她状似思考了一会儿,又道,“皇子妃比你也博学多识,更重要的是皇子妃长得讨主子欢喜。” 第139章:皇子妃踹主子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你给我闭嘴!”池雪猛的从地上窜起来,一只手掐着归音的脖颈,“不要以为你留在了皇子府就比我高上一等。” 归音依旧笑着,眸光中冷意乍现:“我进的不是皇子府,是皇子妃的眼。” 池雪瞪着她,忽的冷笑起来:“你应该喜欢那位兰公子吧!若是他知道你过去的事儿,你说他会不会更厌恶你?” 她眸子中闪过几丝不堪,很快又恢复如常,媚笑着:“我不仅瞧上了他,我还瞧上了燕公子,天下长得俊的男子,我都喜欢。” “呵,可惜天下男子没有谁瞧得上你!” 归音打开她的手,笑的更加放肆:“想和我翻云覆雨的可比你多得多,如此一看,这天下不仅没有男子瞧得上你,连女子都瞧不上你。” “归音,你……” “从你口中听见我的名字,我听着连我的名字都脏了!”归音转身离开了前厅。 全管家站在一边,看着两个女人之间的对峙,心肝颤了颤,果然女人都是惹不得呀! “池雪姑娘,您……”他强撑着笑走上前。 池雪敛了敛心绪,又恢复了平日里一副清冷的模样,微微点了点头,离开了皇子府。 凤兰跟着薛延与燕南晚一起来了风笙院,燕南晚看着这两日归音一直缠着他,他虽多有不耐烦,但终归也未给归音难看,心中有些疑惑。 看着他的眼神也透露着不解,凤兰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薛延坐在另一边,燕南晚坐在摇椅上,凤兰微微抬眸,便瞧着她看他不解的眼神,温温的笑了:“想问什么?” 燕南晚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你是不是挺不耐烦归音跟着你的?” “她的确挺讨人嫌的,”凤兰微微停了停,嘴角噙着温笑,“但不讨人厌,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就当朋友?”燕南晚听着他的话,原本一腔的希望,没想到最后他竟然将两人的关系落在了“朋友”两个字上。 凤兰点头,眼神诚恳认真:“对,是朋友。” 薛延出声:“归音听着你这话,怕是要高兴的睡不着了。” 燕南晚眨了眨眼,看他:“什么意思?” “管得真多!”薛延笑她,“操心太多,老的快。” “我可比你小。” 凤兰瞧着两人之间的相处,笑了笑,温润开口:“来了府中两日,一直未找到机会与你们说说云芝的事。” 想起燕南晨今早与他说的云芝可能与五皇子有关,薛延严肃起来,问:“查的如何了?” “你们走后,我让人去查,查到她从京城逃脱后便一直藏在凌安,暗地里一直在筹谋些什么。”凤兰惭愧的看了两人一眼,“至于筹划着什么,还未查清。” “兰公子不必惭愧,毕竟手下也没有多少人,能查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薛延邪邪的笑着。 燕南晚闻言,嗔怪着:“凤兰替你查事,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薛延笑:“好听的都在床上说给你听了。” 燕南晚红了脸,凤兰脸上闪过几丝尴尬,倒是说话的人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又补了一句:“你受伤躺在床上时,我可不是好话说尽。” “我还未用早膳,先走了。”凤兰开口。 知道燕南晚过得好,薛延待她好,便够了。 至于爱便非得到不可,他倒是没有这么大的执念。 回了全管家给他安排的院子,让小丫鬟去厨房端些膳食送来。 归音从前厅离开后,心情低落,一个人随意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待着,想起往事,眼眶红了,眼泪滴了下来,她抬起手粗鲁的抹干,苦笑着,自我安慰:“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一个畜生!” 虽如此说着,可眼里的泪像是决堤的河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泪珠一颗一颗的砸在她心口,砸的她心翻涌着疼。 “归音,你就这么贱吗?”她恨自己的不争气。 她正哭的泪眼朦胧,眼前忽然出现一块洁白的帕子,她微微抬头,瞧着来人,笑了起来,自嘲的开口:“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我也没想到。”凌声又将帕子往她面前送了送,语气依旧冷冷的,“擦擦吧!” 归音拿过帕子,粗鲁的擦了擦脸:“谢了。”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帕子,帕子上干净得很,连个绣花都没有,“这帕子是你的?” 凌声看了眼她手里的帕子:“不是,方才从一个丫鬟要的。”他别过脸,耳朵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归音将帕子放在鼻尖嗅了嗅,“嘁”了一声:“女子才不会用这种帕子。”她将帕子收起来,放在怀里,起身,走到凌声面前,“明日去街市上给你买个新的,保准比这个好看。” “不必,我说了不是我的。”凌声不看她。 归音笑了起来:“那就还给那个丫鬟。”她抬起手,想拍拍凌声的肩膀,觉得自己有点矮,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是一个主子,一家人,这么丢人的事可要替我保密。” 凌声嫌弃的推开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冷哼了一声:“你的事我可不想扯上一丝半点的关系。”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她又恢复了那副妖媚的样子,笑着问,“我的凤兰去哪儿了?” 凌声看她:“你真喜欢兰公子?” “有那么点意思吧!”归音眼眸一亮,“你觉得他如何?” 凌声上上下下的将她打量了一遍:“配你绰绰有余。” 归音抬起脚就要去踹他,凌声闪得快,跑之前还道:“皇子妃是踹主子,你若要踹该去踹兰公子。” 她听着这话,微微勾唇,笑了起来。 踹凤兰?她可舍不得,那样的一个芝兰玉树的妙人儿,她都想把他藏起来。 忘了大事儿,忘了问凌声凤兰在哪儿了! 她想了想,径直去了凤兰的院子,依着这两日的相处,他此时应该待在院子里,看书品茗,端的温润君子,谦谦有礼,她瞧着就喜欢。 比起之前那个人,真的好太多,她也该忘了! 第140章:老七娶了个美娇娘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今日朝堂之上,死气沉沉,阴寒阵阵,大殿中站着的大臣皆是垂眉低首,闭口不言。 龙椅上坐着的皇上,面色阴沉,捏着奏折的手青筋凸起,身体微微有些颤抖,浑浊的眼中露出刺入的光,扫到大殿之中,他用了大力,将手中的奏折扔下大殿,准确无误的砸在太子脸上:“跪下!” 薛寒牧浑身一颤,眼角被奏折砸中,刮开了一道伤痕,血慢慢的往下流,他依言跪下,昂着头:“父皇,儿臣不知犯了何错?” “你还有脸问!”皇上用力拍了一下龙椅,怒道,“你这个逆子,勾结朝中大臣陷害手足的事都能做得出来!” “父皇,儿臣不知你是何意思?” 皇上怒极反笑:“好,好得很!敢做不敢认,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大殿中的一群朝臣,面面相觑,皇上出现便一脸怒气,他们担心是不是自己惹了皇上,哪能料到竟然是一向勤政爱民的太子,而这出的事竟然还是勾结朝臣,陷害手足的大罪。 平日里与太子走得近的大臣人人自危,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牵扯到自己。 薛寒牧心底微微震惊,面上却不露声色,依旧昂着头,句句清晰的问:“父皇说儿臣勾结朝臣,陷害手足,不知父皇可否告知儿臣勾结了谁,又陷害了哪位皇弟?” “问得好!”皇上抬起手指着地上的奏折,怒道,“捡起来,好好看看,里面写的可详细,看完后告诉朕是否还有遗漏?” 薛寒牧低头弯腰捡起身侧的奏折,打开看,看见里面的内容时,脸上的平静被打破了,这些事他未曾做过,为何奏折里描述的如此详细,甚至还有证据。 “父皇,这些事情儿臣为曾做过,更妄谈勾结程孝和陷害七皇弟。”他解释着。 “你不曾做过?”皇上冷笑,“你若是不曾做过,奏折上为何会写的那样详细?” 薛寒牧慌了:“父皇,儿臣不知。” “你还不肯认罪?”皇上心中怒气翻滚,原本他念在他是他的儿子,又是太子,勤政爱民,兢兢业业,若是他认了,便从轻惩罚,可事到临头,他竟然还不认,“好,你不认!把证据呈上来!” 崔公公对身侧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将早已准备的案卷端到薛寒牧面前。 “你好好看看,看完后再说你认不认!” 薛寒牧双手颤抖的拿起小太监呈过来的案卷,打开看着,一行行一句句看下去,他心彻底凉了,这里面写的太过清楚,太过详细,一个错处都挑不出来。 若是他不知道本人,连他都要相信了。 皇上冷眼看着他骤变的脸色,冷声问:“现在可认了?” 薛寒牧回过神来,抬起头看着皇上,铿锵有力:“父皇,儿臣不认,儿臣从未做过。” 一众朝臣不曾看见那本奏折,也未瞧见案卷里的内容,个个都心慌慌的。 陶丞相见皇上与太子一个步步紧逼,一个寸寸不让,若是一直坚持下去,闹得整个朝堂都要人心惶惶了,站出列道:“皇上,太子殿下为人一向正直,既然他坚持未曾做过,这件事怕是有误会。” 皇上怒着:“丞相的意思是朕老了,心也瞎了,连是非真假都辩不出来了!” 陶丞相微微弯腰,不卑不亢道:“皇上,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只是想问皇上这奏折是何人所上,这些案卷又是何人送来了?” “放肆!”皇上猛的拍了龙椅,指着陶丞相,“都要造反了!” 陶丞相跪下,一群朝臣跪下,五皇子与十三皇子跪下,齐声道:“微臣不敢!” “朕看你们敢得很!”皇上大怒,从龙椅站起身,浑身颤抖,崔公公急忙上前扶着皇上,轻声劝慰着,“皇上你莫要生气,气大伤身,万事都慢慢来,急不得。” 皇上看着大殿中跪的一群朝臣:“传朕御令,太子涉嫌勾结朝臣、陷害手足,自今日起禁闭东宫。” 说完,崔公公搀扶着他离开了大殿。 皇上离开后,朝中大臣看了眼薛寒牧,纷纷摇头,转身出宫了,朝堂的天儿要变了! 陶丞相走到太子面前,扶起薛寒牧:“太子殿下,你若是真未做那些事,还是尽快找人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替自己洗刷冤屈。” 薛寒牧被陶丞相搀扶起身:“多谢丞相。” “太子殿下客气了。”陶丞相微微一笑,“您是太子,关乎天下苍生,微臣也只是替天下苍生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陶丞相说完转身离开了大殿。 五皇子薛璃与十三皇子薛增林走到薛寒牧面前,两人皆是劝慰了一番。 “十三,这件事你觉得会是谁做的?”薛寒牧看着薛增林问。 薛增林淡然一笑:“太子皇兄这不是为难臣弟吗?朝中大臣皆知父皇最不争气的两个皇子便是我与七皇兄,如今问臣弟这事,真不是来取笑臣弟的?” 薛寒牧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十三多虑了,本宫只是被人诬陷,一时间乱了阵脚而已。” 薛璃道:“太子皇兄既然未做过,行的正坐得直,父皇定然不会冤枉你的。” 薛寒牧眸光深沉,冷笑着:“我如何行的正坐得直,可若是有心之人想陷害本宫,本宫怕也要栽在这人手里了。” 薛增林听着两人的话兴致缺缺,出声道:“太子皇兄与五皇兄慢慢谈,十三先走了。” 薛璃瞧着薛增林的背影,也与薛寒牧告了别,跟上薛增林:“十三这么着急是去做什么?” “五皇兄何处看见我着急了?”薛增林好笑。 薛璃也不在意,笑了笑:“十三难道不想知道今日那些奏折与案卷是谁私下呈给父皇的?” “不想。”薛增林微微笑着,“臣弟无心朝政,更无意那个位置,只想虚度余生。” 薛璃大笑:“十三才是真正有大智慧的人。” “五皇兄这话便是说错了,真正有大智慧的可是七皇兄,娶了一个美娇娘,日子过得活色生香。” 第141章:我喜欢你在床上叫我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璃拍了一下脑门,恍然大悟道:“这话说的对,果然最会享受的还是老七。” 薛增林清淡的笑了笑:“无黄兴若是无事了,臣弟便回去了。” “好好好,你有事我就不耽搁你了。” 薛寒牧从大殿里出来,瞧着薛璃与薛增林的背影,眼中若有所思,老五没有这个能力,十三平日里看着又不管朝政,到底是谁在背后给他来了这么一出? 难不成是老七?想到这里,薛寒牧又觉不大可能,老七的实力他查的一清二楚,方才他看的奏折与案卷,老七没有这个能力拿出来。 尽管老七聪明智慧,可依他的性子断然不会做到如此仔细,连一点漏洞都看不出来的。 他摇了摇头,这件事还真事复杂,背后那人排石铁了心要将他拉下太子的位置。 想到此处,他又不得不怀疑他这几位皇弟了。 皇上的御令很快传到东宫,赵禾芊听到消息,大惊,手忙脚乱的,在东宫门口等着薛寒牧回来。 碧荷站在一边,劝慰着:“太子妃,太子不会有事的。” 赵禾芊不断点头,自我安慰着:“是是是,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薛寒牧从宫里回来,便看见赵禾芊等着东宫门前,不断张望着。原本她身子就弱,这么一着急,脸色变得越发苍白起来了。 赵禾芊看见薛寒牧,急忙跑过去:“太子殿下,你没事吧?” 薛寒牧瞧着她如此紧张的模样,心中一软,握着她的手,微微笑着:“没事,父皇就让我在东宫面壁思过。” “你脸怎么了?”赵禾芊看着他眼角已经干涸的血迹,紧张问道:“皇上对你动手了?” 薛寒牧笑了笑:“父皇是一国之君,如何会对我动手?不过是太生气了,用奏折扔在我脸上了,不碍事。” 赵禾芊还是不放心:“碧荷,快去请御医。” 薛寒牧道:“不必了,书房有金疮药,你一会儿给我上点药就好了。” 赵禾芊见他坚持,只能答应了。 薛寒牧带着赵禾芊去了书房,赵禾芊让碧荷打了一盆热水来,将他的伤口清理了,才替他上金疮药。 “疼吗?”赵禾芊轻声问。 薛寒牧笑了笑:“不疼,小伤。” “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事,都是小事,我能处理好,你身子不好,少操点心。” 赵禾芊见他不愿意说,便也没再问了:“以前你整日忙去朝政,忙的不可开交,眼下皇上让你闭门思过,正好你歇着。” “你说得对,正好也多陪陪你。” 朝堂上的事很快传到七皇子府,薛延与燕南晚坐在风笙院里,听着凌声的禀告,薛延挑眉笑了笑。 燕南晚唏嘘:“太子殿下就这么被关禁闭了。如此想来,还真是伴君如伴虎。”又望向薛延,“皇上对你好像还真挺不错的。” 凌声出声解释着:“皇子妃有所不知,皇上最是忌讳手足相残的事,所以今日即便太子殿下陷害的人不是主子,是其他皇室子嗣,皇上也会如此。” 燕南晚点头:“原来如此。”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身在皇室,手足相残不是常有的事吗?” 凌声嘴角抽了抽,皇子妃真是……直言不讳…… 薛延笑了笑,挥了挥手,凌声下去了。 他起身,走到燕南晚面前,弯腰抱起她,他坐下,让她坐在他怀里,低下头吻了吻她嘴角,笑着道:“正是因为如此,父皇才如此讨厌手足相残。” 他悠悠回忆起来,声音不急不缓:“当初父皇登上帝位,便是手足相残,所以到了最后只剩下父皇一人了。” “皇上真狠。”燕南晚感叹一声。 薛延低头看了她一眼,她窝在他怀里,越发像只猫儿了,摸了摸她的头:“不是父皇狠,而死他不够狠。” “什么意思?” “父皇是最小的皇子,几位皇伯伯斗来斗去,最后斗了个两败俱伤,纷纷丧命。皇室中只剩下父皇一位皇子了,自然,这皇位就是父皇的了。” 燕南晚不可置信,皇上这皇位来的也太……嗯,太与众不同了一点。 “你是不是也想学皇上,等着太子与五皇子斗得两败俱伤了,你好坐收渔翁之利?” 薛延邪笑:“我这样不好吗?” 燕南晚点头:“是挺好的。”她默了片刻,又道,“难道你就那么想要那个位置吗?” “那个位置不好吗?我成了皇上了,晚儿便成了皇后,你与我携手看盛世,不好吗?” 燕南晚垂眸,沉默了。 她从未想过当什么皇后,也从未想过与他携手看盛世的场景。若是能让她选择,她真想拉着眼前这人,四处游玩,远离朝野。 薛延听不见她答话,笑了笑,双手抱着她:“晚儿这是怕我扩充后宫吗?” 燕南晚双手握上他的双手,仰起头看他:“你若是敢扩充后宫,我便将你的后宫闹得鸡犬不宁。” “晚儿不在乎名声了?” 燕南晚不在意道:“那个时候怕是没人敢说我了。” “嗯,晚儿说得对。”他低头吻她,她努力的回应他。 感受到燕南晚的回应,薛延吻得更加猛烈起来,双手紧紧的抱住她,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 方才他问她愿不愿意与他并肩看盛世,她未答,他心底有着深深的恐惧,她说过她挺喜欢他的,可是他一直拿不准她是喜欢他多一点儿,还是喜欢自由多一点儿。 “薛延……”燕南晚被他抱着胳膊疼,“嗯……薛延,你抱得太用力了……” 薛延微微松开手,又去找寻她的唇,亲上,手解开她的衣服,吻上她的脖颈。 燕南晚推着他:“这是院子……” 他邪肆的笑了起来,一把抱起她,往屋里走,进了屋,顺势将门踢上了。 将她防在床上,他快速的脱下自己的衣服,躺在床上,一边吻她,一边脱她的衣服。 “晚儿,叫我。” 燕南晚不吭声。 他低头又去吻她:“乖,叫我,我喜欢听你在床上叫我。” 第142章:没吃饱,接着吃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依旧不吭声。 薛延笑了起来,细细麻麻的吻落在她耳边:“晚儿,乖,叫一声。” 他喜欢听她叫她,特别是两人做得时候,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叫的他心软的一塌糊涂。 燕南晚被他撩的浑身都难受,忍不住叫了一声:“薛延……” “乖,再叫一声。” “薛延……” 他的身子往下一沉,她叫出了声。 “晚儿,说你喜欢我。” 燕南晚只知道顺着他的话说:“我喜欢你。” 薛延笑了起来,身下的动作更快了起来:“我也喜欢你,是爱你。” 她睁着迷糊糊的眼看他,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学着他亲吻她身体的动作,一一亲吻着他的身体,俏皮似的轻轻咬了咬他的胸膛。 薛延浑身一紧,拉着她恨不得一起坠入无边地狱,至此醉生梦死。 放纵的下场便是燕南晚一觉从昨日傍晚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浑身跟本不能动弹。反观那个人却是一脸满足,丝毫不见疲累。 她被薛延搂在怀里,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他裸露的胸膛,见人不动,又戳了两下,软糯糯的,撒娇道:“我饿了,我饿了,我饿了。” 薛延握着她不停戳的手指,戳着也不疼,有点痒痒的,隐隐带了些撩拨的意味,轻笑:“难不成昨儿没喂饱你?” “我说的不是这个饿了,你……”燕南晚脸埋进他怀里。 他故意逗她:“那是哪个?你不说清楚,我就按照我的理解来喂饱你了。” 她怕他还来,急忙道:“我要用膳,要吃五谷杂粮,不要吃你。” “哈哈哈,好,不吃我。”他愉悦的笑着道,“换我吃你。” 她气不过,张嘴就在他胸膛上咬了一口。 薛延颤了颤,手握着她的腰紧了紧,声音嘶哑:“又挑火,嗯?” 他灼热的气息落在她身上,手也灼热,在她光滑的后背上不停的摩挲,原本她不想,身体也被他撩的有些热了,忍不住低吟出声。 他听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额头抵着额头:“晚儿又想要了?” “我没有,你……啊……” 他的手捏上她胸前的柔软,低声道:“是我又想要了。” 两人又在床上折腾了几次,薛延才抱着她去后面的温泉池清洗了身子,抱着她出去,喂她用膳。 燕南晚发现每次薛延使劲折腾她后,都会格外的体贴,帮她洗净身子,穿好衣服,抱着她来用膳。若是她不想动,他还会想伺候小孩子一样来喂她。 “薛延,我爱你。” 薛延夹菜的手微微一抖,菜掉落在桌子上,他愣了愣,放下手中的筷子,双手握着她的肩膀:“晚儿,你方才说了什么?” 燕南晚也不知她方才怎么就说出了那种话,虽然是她的真心话,可如此直白的说出来,也不是他逼得,如今想着真是羞死人了! 薛延看她不说话了,激动道:“晚儿,再说一遍,我喜欢听。” “你方才不是听到了吗?” “我还想再听。” 燕南晚看他一脸渴望,笑着,温温软软道:“我爱你,燕南晚爱薛延。” “我也爱你。” 这一刻,薛延无比满足。 他看了那么多风流话本子,听了多少淫词艳曲,可最撩拨他心的,不过就是方才她口中的那三个字。 “我没吃饱。”燕南晚扯了扯他的衣袖。 “没吃饱,接着吃。”他高兴的拿起筷子继续喂她。 …… 东宫,赵禾芊在寝殿里走来走去,心里头着急。 已经是第二日了,她差人送去赵王府的消息,父王竟然还未传信回来。她心底有点乱,皇上在朝堂之上,当着朝中大臣的面狠狠的训斥了太子,又下令将他软禁在东宫,这事看着就严重。 她坐不住了,急急的起身,去书房找薛寒牧。 “太子殿下,臣妾……”她未敲门,便直接冲了进去,瞧见里面薛寒牧与得云大师在商量事情,才察觉她冒失了,急忙道,“臣妾不是有意的,太子殿下您继续……” “无碍。”薛寒牧对她招了招手,“过来,是不是有事与我说?” 赵禾芊走了过来,看了眼一旁的得云大师,点了点头:“我想回一趟赵王府。” “回王府做什么?” “我想让父王进宫去向皇上求情,毕竟你不能一直被软禁在东宫。” 薛寒牧笑了:“你若是不放心,那便回一趟赵王府吧!” “你允了?”赵禾芊问。 薛寒牧点头:“去吧!” 赵禾芊得了薛寒牧的意思,立马带着碧荷去了赵王府。 昨日赵王收到赵禾芊的消息,迟迟未回信,便是想让赵禾芊沉住气。可他万万没想到他这个女儿竟然一点也未沉住气,还亲自跑回了赵王府。 赵王看着脸色苍白的赵禾芊,心疼:“嫁去了东宫,怎么身体越发差了起来?” 看见自己的父亲在眼前,赵禾芊哭了起来,扑进赵王的怀里:“爹爹,你怎么不给女儿回信?” 赵王抱着她,听着她的哭声,哭的他心也疼了起来,哄着:“芊儿,不是爹不给你回信。现在是非常时期,任何一个与东宫有书信往来的人都可能被牵扯这件事情中来。” 赵禾芊止住哭声,从赵王怀里退出来,抬起头看他:“爹不是让女儿好好跟在太子身边,为什么太子殿下出了事,爹却不管了?” “傻孩子!”赵王抬起粗糙的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你今日回赵王府太子殿下知道吗?” 赵禾芊点头。 赵王蹙眉:“太子殿下还与你说什么了?” “太子殿下什么也未与我说。” 赵王不信:“太子殿下就没有嘱咐你什么?” 她摇头。 赵王沉默了片刻,道:“芊儿,你先回东宫,父王这便进宫一趟。” 赵禾芊大喜:“爹你是要进宫替太子殿下求情吗?” “太子殿下既然未让你带话来,便说明他确实是被人冤枉的,爹进宫只是向皇上说明真相,不来求情一说。” 赵王是个忠君爱国的人,这事若真是太子做得,即便有赵禾芊相求,他也断然不会插手。 第143章:带你解解馋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可今日芊儿回王府,太子殿下半句话都没说,便可断定这件事绝不是太子殿下做的,所以,他愿意进宫一趟。 赵禾芊点头:“太子殿下也说不是他做的,一定是有人背后冤枉他。” 赵王瞧着赵禾芊如此信任薛寒牧,又如此着急,心中也欣慰,想着这丫头总算是能放下陶萧北了,拍了拍她的手:“爹知道了,你先回东宫,太子殿下不是一般人,凡事你也不要过于操心,多养着身子。” 送走了赵禾芊,赵王就立马进了宫。 皇上在御书房里处理奏折,听闻崔公公在外报,说赵王来了,他笑了笑,这老家伙总算是来了。 “老臣参加皇上。”赵王行礼。 皇上道:“赵王快快请起。” 赵王站直,望着上方的皇上,道:“皇上,老臣进宫是有事想弄清楚。” 皇上笑:“赵王想弄清楚的事,朕也很想弄清楚,不知赵王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赵王心里松了口气,笑着道,“原来皇上心里明镜似得,看来是老臣多虑了。” 皇上笑着看他:“来都来了,说说你的看法,朕是真老了,心里虽清楚,可很多事也是无能为力了。” “皇上老了,老臣也老了。” 皇上起身,对身旁候着的崔公公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崔公公弯腰出去了,关上御书房的门。 皇上走到赵王身边,两人相视一笑,席地而坐。 “皇上,选了一个好太子。”赵王夸赞。 皇上笑他:“你不也有个好女婿。” “老臣可是听闻当初皇上相中的太子妃是七皇子妃。” “是呀!”想起燕南晚,皇上眼中的神情柔了不少,“你若是见过燕家独女也会赞同朕当时的决定。” 赵王笑了笑:“老臣虽未见过,倒是听过名声。天下闺阁女子的典范,这么一大顶帽子戴在她头上,一个小丫头竟然不骄不躁,还敢在太后寿宴当着皇上与太后的面拒绝了嫁给太子,如此女子,光是听着便不一般。” 皇上点头:“总能在她身上看见云妃的影子。” 赵王脸上的笑意收住了:“皇上是说她长得像云妃娘娘?” “长得无一处相似,可浑身的通透劲,淡然的气质倒是与云妃相差无几。” 赵王道:“七皇子请旨赐婚,是否也与此有关?” “朕未问过。”提起薛延,皇上眼中便多了几丝愧疚,“只知自打老七与这丫头成亲后,行事作风倒是收敛了不少。” “这样也挺好。” 沉默,无话。 两人的目光都悠远了起来,仿似在追忆往事。 半晌后,赵王开口:“皇上真打算将七皇子逐出京城?” “这天下是太子的,平安喜乐自然是老七的。” 赵王笑了:“皇上还是偏心,五皇子与十三皇子可都没安排。” 皇上低头摆弄了身上的龙袍:“老家伙你说说诬陷太子这事,是老五做的还是老十三做的?” “皇上不是心里有数吗?”赵王笑着,“皇上只要慢慢等着,自然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皇上叹了口气:“都是朕的儿子,对谁朕都下不了手。” 赵王大笑起来:“皇上是不轻易动手,可一旦动手了心可比谁都狠。” 身为帝王,权谋之术、制衡之智、手段之狠,哪一样能缺! 皇上挥了挥手:“老家伙你回去,朕自己待会儿。” 赵王从地上起身:“皇上年纪大了,身体悠着点。” 昨日朝堂上他丢出的奏折与案卷,他未去查来处,也未去查真假,便在朝堂上大发雷霆,下令将太子软禁在东宫,就是想看看背后那人还想折腾出什么? 只不过他似乎是低估了他的某个儿子,这都第二日,那人竟然还未行动,还真的沉得住气。 自薛寒牧被软禁在东宫后,薛璃便越发信任起燕南晨了。 皇上收到的那些奏折案卷都是燕南晨交给他的,他派人偷偷潜进御书房将奏折与案卷混在那些奏折里,才会有昨日朝堂上那么一出。 燕南晨派人来给薛璃传信,让他这两日消停些,不然他早就去皇上面前主动请缨替太子“洗刷冤屈”了。 燕府,燕南晨坐在屋里,手中捧着一本书看着,雨潇从外头走进来:“少爷,小姐院子的花都快干死了。” “死了算了。”燕南晨抬头,望着走进来的雨潇,瞥见她沾着污泥的鞋,“你去给那些花花草草浇水松土了?” 雨潇点头:“我看小姐特别喜欢那一院子的花花草草,就动手给花花草草浇浇水。” “人都走了,还要奴役我的人。” 雨潇没听清:“少爷,你说什么?” 燕南晨放下手里的书:“没什么,那些花花草草弄好了吗?” “还没。” “走,我陪你一起去。”燕南晨走到她面前,笑着道,“我也会瞧瞧种些花花草草有什么乐趣?” 雨潇好笑的看他:“少爷会吗?” 燕南晨转身,走了出去:“你不是会吗?正好教我。” 雨潇唇角带笑的跟了上去:“少爷,这都晌午了,你要不先用午膳?” “不饿。”他走了两步,转过身,“你饿吗?” 雨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点饿。” “你回去换身衣裳,我带你出去吃。” 雨潇高高兴兴的跑回去换了身衣裳,与燕南晨一起出了燕府。 燕南晨带着雨潇径直去了七皇子府,雨潇瞧着,悄悄扯了扯燕南晨的衣角:“少爷,我们来皇子府用午膳?” “你帮着那丫头照顾她的小花园,来吃她一顿午膳怎么了?”燕南晨笑着道,“薛延对南晚那丫头好得很,午膳定然有不少好吃的,带你来解解馋。” 她整日跟在燕南晨身后,被他带的也没有什么主仆意识,听到燕南晨说好许多好吃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少爷,七皇子会不会不高兴?” “有你家小姐护着你,不怕。”燕南晨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头发挺滑,手感不错,怪不得薛延总喜欢摸南晚的头。 第144章:俩人打架去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雨潇不满的摇了摇头,避开燕南晨作怪的手,嘟着嘴瞪着他。 他失笑:“进去吧!” 这丫头也敢伸出爪子挠挠他了,倒是进步不少。 两人进了皇子府,全管家便迎了出来:“燕公子来了。” 燕南晨温润的点了点头:“七皇子与皇子妃可在府中?” 全管家道:“在,在风笙院。” “你去忙,我自己过去便好。” 全管家应是,忙去了。 雨潇是第一次来七皇子府,跟在燕南晨身后,四处打量,到了风笙院,瞧见里面的布置格局竟与燕府燕南晚院子的相差无几,连小花园的都有。心中想着七皇子对小姐可真好,偷偷看了眼燕南晨,笑了起来。 燕南晚与薛延正准备用午膳,午膳才端上桌,筷子都还未动,便看见燕南晨带着雨潇进了风笙院。 “哥哥来了!”燕南晚高兴着。 燕南晨笑着走进来:“来你这儿用午膳。” 薛延吩咐一旁的丫鬟:“再添一副碗筷。” “是添两副。”燕南晚笑眯眯的看着后头跟着的雨潇,“雨潇,过来我瞧瞧,有没有被哥哥喂胖?” “七皇子,皇子妃。”雨潇不好意思的往前走了两步,微微行了礼。 燕南晚笑着道:“不必多礼,反正迟早是……” 燕南晨斜了她一眼,她笑着把话收回来了,看着两人的眼神越发意味深长起来了。 雨潇被燕南晚看的有点莫名其妙,摸了摸脸:“皇子妃,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干净得很。”燕南晨开口,摔先走到桌子边坐下,指着他身侧的位置,“过来坐下。” 雨潇站在原地没动,看了看薛延,又看了看燕南晨。 “哥哥让你坐你就坐。”燕南晚开口,“你若是不坐,哥哥会向爹娘告状说完招待不周。”雨潇听着这话,走到燕南晨身边坐了下来。 “不许逗她!”燕南晨护短。 燕南晚“嘁”了一声,转身扑进薛延怀里,“哥哥不疼,要你抱。” 薛延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好,抱着。”他凑到耳边,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我更想把你抱到床上,在你身上为所欲为。” 燕南晚眨了眨眼,笑得人畜无害,在燕南晨与雨潇瞧不见的地方,大胆的讲手伸进他的衣裳里,摸上他的胸膛,撩完了就立马从他怀里跑了。 薛延吃瘪,无奈,只能宠着,反正在床上迟早都要还回来。 “哥哥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燕南晚坐下。 丫鬟很快拿了两副碗筷上来,放在燕南晨与雨潇面前。 燕南晨看了眼燕南晚,眼神中都是不满:“你都嫁走了,还要奴役我的人。我今儿带着雨潇来就是为了替她要点报酬。” 薛延理了理衣袍,走到燕南晚身边坐下,拿起筷子夹了她爱吃的菜放进她碗里。 燕南晚低头用膳:“哥,我觉得最大的报酬就是你将……” 燕南晨夹了一个大鸡腿塞进她嘴里:“吃饭的时候有些话就不能说。” 燕南晚抬起一只手拿下嘴里的鸡腿,撇了撇嘴:“你肯定自己都想好了要什么报酬,不妨直说。” “你下午带着她去街市上转转,买一些……”燕南晨话语转了一下,“算了,就不指望你了,你让暮书陪她去街市上转转。” 燕南晚与燕南晨自小一起长大,随便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燕南晚听着燕南晨的话,就知道他的意思:“好,我知道了。” 提前暮书,雨潇才发现她来了这么久竟然都没有发现暮书与丰索,好奇问着:“皇子妃,暮书与丰索怎么不在?” “这俩人打架去了。” 提起这两人燕南晚脑壳就有点疼,丰索越来越惯着暮书,暮书越来越喜欢缠着丰索练功,两人整日都瞧不见人。 燕南晨闻言,眸光微微瞥了一眼薛延,又看了眼燕南晚,想着他这妹妹碰上七皇子后,真是越来越笨了。 这明显就是七皇子想单独与她待在一起,特意将身边的人都支走了。 用过了午膳,燕南晚便让暮书带着雨潇去街市上转转,还特意悄声嘱咐着,多给雨潇买些东西。 燕南晨说有事要与薛延商量,两人去了书法。 燕南晚一个人躺在风笙院里想睡个午觉,奈何今儿睡得太多,睡不着了。想去找凤兰,又怕打扰了他与归音。 归音铁了心一般,整日缠着凤兰,不管凤兰给她多难看的脸色她都受着,甚至还笑意盈盈的抛媚眼回去。 忽然感觉薛延不在身边了,好像周围就没人了,让她出现一种错觉她的世界里好像只剩下薛延这一个人。 不行,这种状态不对! 她站起身,进屋,换上了一身男装,又找了一般薛延平日里爱拿的折扇,悠闲的出了皇子府。 书房里,燕南晨与薛延相对而座,薛延开口:“哥,想与我说太子皇兄被父皇软禁在东宫的事儿?” 燕南晨点头:“依皇上的心思断然是不会如此轻易的便将太子软禁在东宫的,所以皇上是相信太子的。” 薛延抬眸看他,未料到他竟然对父皇如此了解:“接下来我们就把五皇兄推出去,彻底断了五皇兄的后路。” 燕南晨蹙眉:“起初我也是这般想法,但我觉得或许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在皇上心中埋下对太子怀疑的种子。” “什么意思?” “先弄垮五皇子,下一步便是太子了。皇上心思深沉,想的深自然便会想的多,所以我们可以借着这一次机会,埋下一颗种子。” 薛延闻言,看着燕南晨,邪魅的笑着:“哥,竟然比我还了解父皇,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燕南晨早料到他会是如此反应,淡淡道:“你知道南晚为何如此看重燕家吗?” “因为她珍惜你们一家人。” 燕南晨笑了笑:“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燕家儿女必须生生世世护燕家周全。” “燕家到底是什么来头?”薛延问道。 燕南晚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说过燕家的事。 第145章:每次尝着都甜得很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他倒不是忌惮燕家,只是想弄清楚,燕家到底藏着些什么秘密。 燕南晨看着他,温润的笑了笑:“你若真想知道问南晚,她若是愿意与你说,你便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薛延笑了笑,半晌没说话,依着晚儿的脾性有些东西她若是想说,她早与他说的清楚明白了。但她若是不说,即便它如何问,她也不会与他多说一个字。 “南晚不是有意瞒你。”燕南晨瞧着薛延半晌不说话,以为他是生燕南晚气了,出声替燕南晚解释着,“南晚既然决定现在不告诉你,便说明现在不是好时机。” 薛延笑了笑:“哥,你不必紧张,我没有对晚儿产生什么误会。” “那就好。”燕南晨松了口气,“你若是误会了南晚,那丫头定然也不会让我好过。” “哥,你放心,既然我选择了晚儿,自然会无条件信任她。” 燕南晨感觉心好像被人瞬间戳了一下,深深的看了眼薛延,道:“七皇子,南晚对待感情有时候愚钝,你多体谅她一些。” 因为燕家的关系,又加上燕南晚年少时的遭遇,对待感情一事很多时候她自己如何都弄不明白,甚至还会…… 所以燕南晨从一开始便担心她与薛延之间的感情,这也是为什么他从一开始希望两人好好在一起,随后因了薛延整日流连秦楼楚馆而不赞同两人在一起的原因。 后来他亲眼看着薛延是如何对燕南晚好,如何将她放在手心里捧着的,才慢慢接受薛延。 薛延笑着道:“哥,我欢喜晚儿,晚儿也心悦我,我们两情相悦,谈不上谁体谅谁,我会好好对待晚儿的。” 燕南晨听着他这一番话,心里头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慢慢落了地。 燕南晚出了皇子府后,一个人溜达在街市上,想与暮书几人来个不期而遇,不曾想到这个不期而遇来的别具新意。 她刚买了一串糖葫芦,遍听见前头是一阵吵闹声,闹哄哄的,她好奇的挤进去想看看出了何事。 哪知道瞧见的便是暮书与雨潇被几个粗壮的大汉围在中间,一旁站着一个浪荡公子,瞧着穿着打扮,可以断定是个官家子弟。 今儿是雨潇生辰,燕南晨让暮书带着雨潇出来就是想让她在京城街市上好好逛逛,暮书也未让丰索跟着,没想到竟然遇上了这种人。 “小美人儿,跟了爷,爷带你吃香的喝辣的,保准让你爽个够,哈哈哈……” 暮书将雨潇护在身后,一张小脸都是冷冷的表情,眼神犀利的扫向几个壮汉,最后落在一旁肥头大耳的华服男子身上:“你最好放我们离开,不然有你后悔的!” 华服男子大笑出声:“哈哈哈,原来你是个小辣椒,不错,本公子喜欢。”他又望向暮书身后的雨潇,眼里毫不掩饰的垂涎,“后面那个小美人一定是个温婉的性子,你们俩都跟了本公子,好不好?” 雨潇有些怕,又往暮书身后躲了躲,暮书拍了拍她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慰。 她脑子中快速的闪过很多逃跑的方法,可没有一个行得通的,若是她一人倒还好。但身边有雨潇,她不会功夫,打起来她也顾及不到她,对方一定会趁虚而入。 燕南晚挤在人群中,看着,原本想上去帮忙,忽的脑子一转,找了一个小乞丐去七皇子府通风报信。 她未来的嫂子正被人拦着,当街调戏,她哥哥听着这消息一定会飞奔赶来。 女子最喜对救命恩人以身相许,到时候哥哥来个英雄救美,雨潇感动,扑进哥哥怀里,这桩亲事就这么成了。 暮书还与几个壮汉和那个华服男子周旋,燕南晚看着,心中赞赏暮书,这丫头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说话也是口无遮拦,关键时刻还是有些用的。 燕南晨比她想的来的还快,脚步匆匆,推开人群,走到暮书与雨潇面前,眼神凌冽的扫向对面的男子:“天子脚下,容得了你如此仗势欺人吗?” 华服男子望着突然出现的燕南晨,大吼着:“你是哪儿来的,滚一边儿去,耽误本公子正事。” “不知这位公子与这两位姑娘是何关系?”燕南晨忍着怒气。 “都是本公子的小妾。” “呵,是吗?”燕南晨的声音像淬了冰碴子一般,眼神犀利的扫向他。 华服男子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道:“当然是,本公子是孟府的大公子,难不成会说谎话?” “孟府?”燕南晨仔细咂摸这两个字,想着这孟府与他们燕府还真是过不去,二公子调戏他妹妹,大公子当街调戏他未来的娘子,真当他燕府好欺负。 华服男子道:“是不是怕了,怕了就赶紧滚开!” 燕南晨拉过身后的雨潇,将她抱进怀里:“这是本公子的夫人,你说她是你的小妾,不知孟公子是存心给燕府过不去吗?” “你是……你是燕府的公子燕南晨……” 燕南晨看着他,不答话默认了。 燕南晚看着正高兴,她哥哥简直太霸气,当街宣布雨潇是他夫人。猛的有人从背后扯着她的衣领子,提着她离开了人群。 她扭过头来看人,不满道:“薛延,你放我下来,我还没看完!” “你若再继续看下去,不怕被你哥逮住了?”薛延将她放下来,揽着她的腰,拥进怀里。 燕南晚依依不舍的转过头又看了眼,决定不看了,抬起头笑眯眯道:“我们去街市上转转。” 薛延点头:“你一个人跑出来做什么?” “你与哥哥谈事去了,府中无人陪我,闲的发慌,便出来了。” 他笑她:“你真是一刻都闲不住。” “才不是,我是最近太闲了!”燕南晚嘴巴微微嘟起,“最近整日被你圈在府里,我都快发霉了。” 薛延低头,凑到她耳边:“你身上香的很,一点儿霉味都没有。特别是你的嘴,我每次尝着都甜的很。” “你……”燕南晚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穿着,踮起脚,双手换着他脖子,双腿缠上他的腰。 第146章:对她真不上心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投怀送抱?”薛延立马双手扶着她的腰,邪笑着。 燕南晚笑眯眯道:“我现在的穿着可是男装,堂堂七皇子怕是又要多了一个断袖的传言了。” 他看了眼她的穿着,眉头皱了皱,无奈的笑着:“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她看着身侧的人目光都落在两人身上,薛延大大方方的由着人看,反倒是她先有点不好意思了,从他身上下来,低低骂了一句:“不要脸!” “晚儿可真冤枉我了。”他握上她的手,“这次可是你主动的。” 燕南晚瞥了他一眼,抿了抿嘴,挣脱出他的手,什么也未说,往前走。 薛延跟在后头,瞧着她,嘴角的笑意不断扩大。 走到七月楼的门口,想着薛延还未用早膳,停下脚步,转身问身后的人:“用午膳?” “这么快又饿了?” 她抬头看了眼天色,的确还未到晌午:“你不饿吗?” 薛延倒未觉得饿,看着她为自己着想的模样,眼中的笑意更甚,点了点头。 两人还未走进七月楼,便听见身后慌慌张张的声音:“七皇子,七皇子……” 闻言,薛延转身,望向街市上跑的飞快的人。 燕南晚跟着转身,看着来人,挑眉笑了笑,望着薛延的眼神也意味深长起来了。 来人跑到薛延面前,慌张的连礼都未行:“七皇子,你快去看看我家姑娘吧!我家姑娘不行了……呜呜……”离儿说着开始哭了起来,说了半天也未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薛延看她哭的泣不成声,默了片刻,问:“出何事了?” 离儿看着薛延,仿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哽咽着:“七皇子,我家姑娘从皇子府回来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管。” 燕南晚看她,人心情不好,想自己静一会儿,这就是出大事了? 若是如此,暮书与丰索对她还真是一点儿不上心。 “只为这事?”薛延问。 离儿懵了,难不成这事不严重? 她点头:“姑娘还受了重伤。” 燕南晚忙道:“我可没找人收拾她。” 薛延瞧着她急忙撇清关系的模样,笑了笑,又问离儿:“可知是谁动的手?” 离儿摇头:“小姐回来时脸色不好,奴婢也未问。”她抬头,恳求着,“七皇子你快去看看吧!” “你随我一同去。” 燕南晚意外:“你让我也去?” 薛延点了点头。 “你自己去吧!”燕南晚摆了摆手,“我去了怕控制不住自己,把她伤的更重。”、 离儿防备的看着燕南晚。 薛延坚持,笑着道:“有我在,出了事我兜着。” 她倒不是怕出了事,只是怕…… 罢了,一起去便一起去,顺道把今早上未解决的事儿彻底了结了。 离儿不满,却不敢说,七皇子能去就已经很好了。 春风楼,池雪的院子里,三人走进去,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浸染在院子里。 薛延脸色微变,步伐加快,推开门,脚还未踏进去,入目的都是血,缓缓流到门边。燕南晚与离儿跟在后头,看见情形,震惊。 离儿不管不顾,跑了进去:“姑娘,姑娘,你……”看见躺在床上的池雪时,说不出话来。 池雪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穿着一袭素白的广袖长裙,床上铺的也是素净的被褥,她胸前插着一把匕首,血涓涓的往外流,广袖长裙上、被褥上,地上都是鲜血。 薛延与燕南晚走进来,看见这种场景,两人也呆滞了片刻,薛延走上前,试了试池雪的鼻息:“有救。” 燕南晚走到床边给她把脉,确定未中毒,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递给一旁的薛延:“倒出一颗,喂她。”又对一旁傻傻的离儿道,“快去找大夫,不然你家姑娘就死了!” 离儿听见这话,回过神来,不断点头,往外跑,去找大夫。 趁薛延给池雪喂药的间隙,她起身,去一旁柜子里拿出一件衣裳,找到剪刀,剪开,又在柜子里翻着各种药瓶,找到了金疮药,急忙来到床边:“先止血。” 她动作利落干脆撕开池雪的衣服,露出白皙的皮肤,薛延不自在的移开眼:“你给她包扎,我出去。” 燕南晚回眸看他,瞥见他眼底的不自在,笑了起来:“假正经!” 薛延未出声反驳,转身就出去了。 倒不是默认她口中的“假正经”,只是确认心意后,旁的倒也没了看的心思。 燕南晚将金疮药洒在池雪的伤口上,伤口包扎起来,累的一头汗,动作缓慢的将她置身在床上,又摸上她的脉搏,确定还有救活的希望,才松了口气。 她从床边起身,看着地上的血,疑惑,地上的血有点太多了,扭过头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一个人若真流如此多的血,应该早死了,可她在他们赶来的时候还有一丝希望,这真是太过奇怪。 离儿拉着老大夫急忙忙的冲进院子里,看着站在院中的薛延:“七皇子,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薛延面色平淡:“带他进去。” 离儿跑在前头,老大夫战战兢兢的、气喘吁吁的跟在后头,进了屋。 燕南晚瞧着大夫来了,将池雪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道,出了屋。 走到薛延身侧,她问出心底的疑问:“屋里的血应该不是一个人的,你觉得呢?” “池雪胸前的那把匕首是自己刺进去的。”薛延断定。 燕南晚点头:“我替她处理伤口时,伤口很深,力气再重一份,就刺入了心脏。”她不禁感叹一句,“对自己可真狠。” “她寻死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燕南晚觉得站着有点累,走到一边的石凳上坐下,缓缓道:“离儿说池雪回来时受了重伤,若是如此,看池雪身上的伤口,院子里不该没有血的痕迹。” 薛延看她:“离儿在说谎?” 燕南晚笑了笑:“也许离儿看见的人就不是池雪,或者屋里躺着的人就不是池雪。” 他冷笑起来:“呵,这事倒是有意思了。” 第147章:大西瓜砸脸上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原本你的事我不该插手,但这件事可能关乎燕家,所以我会调动赏雨楼的人来查这件事。”燕南晚道。 薛延几步走到她面前:“这件事针对你我,你查无可厚非。” 老大夫从屋里出来,走到薛延面前,弯腰道:“七皇子,那位姑娘已经止血,草民又开了几服药,静养月余,即可痊愈。” 薛延淡淡“嗯”了一声,问道:“若屋中的血都是她的,她可有存活下来的可能?” 老大夫道:“依草民几十年的行医经验来看,不会活下来。” 薛延抬起脚步往屋里走,燕南晚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老大夫,温温笑着道:“有劳老先生了。” 老大夫收起银子:“医者本分。” 薛延走进屋,看着躺在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人,瞧了半晌,开口:“去把翠玉叫过来。” 离儿一双眼哭的通红,听话的起身往外走。 春风楼的掌事人叫翠玉,也是薛延手下最得力的女子,将春风楼打理的井井有条,池雪归音等人对她都多了三分尊敬。 离儿又是哭又是闹,池雪这里的事翠玉早知道了,也知道薛延在,便没来也未管。 池雪与薛延的关系,翠玉虽摸不明白,但却隐隐觉得主子对池雪未存半分男女之情。 离儿来传了话,翠玉点头,跟着来了池雪的小院子。 进了院,看着燕南晚悠闲的坐在院子里,翠玉不由多看了两眼,对她微微笑了笑,燕南晚也报以一笑,谁也未开口说话。 离儿瞧着燕南晚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样,冷哼了一声:“冷漠无情!” 燕南晚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轻嗤一声。 翠玉斥责:“规矩都学去哪儿了!” 离儿不满,答道:“奴婢错了。” 薛延从屋里走出来,站在台阶上,望着翠玉:“池雪受伤了,给她换了地方静养。” 翠玉表情淡淡的:“属下知道了。” “最近春风楼可有异动?”薛延问。 “没有。” “你确定?” 翠玉眼底滑过几丝不解:“在属下掌握的消息上确实没有。” “意思就是在整个春风楼还有你未曾掌握的消息?” 翠玉垂首:“池雪的院子属下不知。” 薛延语气沉了沉:“整个春风楼都归你管,为何独独漏了这一处?” 翠玉欲言又止,半晌后道:“是属下失职了。” “彻查整个春风楼,明早我要得到你彻查的结果,春风楼每一处,无一例外!” “属下知道了。”翠玉看了眼他,问,“送池雪静养,是真的静养吗?” “既然是静养,当然‘静’是主要的。” 翠玉心中微震:“属下明白了。” 这一次主子震怒了,彻查整个春风楼,幽禁池雪,到底出了何事? 凌声走进院子,看见翠玉时,波澜不惊的眸子中闪了闪,对薛延拱手恭敬道:“主子,秦大人查到柳村村民的死因了。” “是何原因?” “具体还不清楚,只知道与五皇子有关。”凌声扫了一眼一旁的离儿,离儿识趣的出了院子,凌声继续道,“皇上听闻这事,已经出宫,往柳村去了。” 薛延勾唇笑了起来:“看来父皇是真容不下五皇兄了。” “主子,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静观其变。”薛延道,“你今日留下来,帮翠玉彻查整个春风楼。” 凌声应了好。 翠玉脸上有些难看,她与凌声都是薛延手下最得力的两人,一个负责收集各路消息,一个负责培养暗卫。如今主子让凌声来帮她,显然是已对她的能力不满了,也给她提了个醒。 街市上,孟府的大公子听了燕南晨的名字,心中虽颇有敬畏,但依旧不死心,又时常在孟府人口中听闻燕南晨无心朝政,胆子又大了起来,硬生生要将雨潇带走。 “来人,给我把这两个小美人儿带回去!” 几个壮汉听着这话,齐齐往前。 燕南晨冷冷扫了一圈,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 暮书笑了起来:“公子,你带着少夫人先走,这里交给奴婢。” 整日跟在小姐身后,,除了与丰索偶尔过几招,她真的是好久没有和人打架了,眼下有人送上门来,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 燕南晨点了点头,抱着雨潇,运起轻功,飞出人群。 等燕南晨走了,暮书瞧着几个壮汉,冷笑起来,敢调戏她,这群人真是胆儿大! 还有这个孟府大公子,比起孟府的二公子真是有过而无不及! 暮书飞身跃起,与几个壮汉过起招来。 孟府大公子在一旁兴奋的大喊着:“都小心点,别伤了我的小美人儿!” 暮书讥笑着看了他一眼,踢开眼前的一个壮汉,身体轻巧灵活的跑到一边,抱起一个西瓜,向孟大公子砸去。 孟大公子正高兴着,哪里能想到这几个壮汉,连个小丫头都治不住,看着大西瓜袭过来,呆呆傻傻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大西瓜砸到他脸上。 “砰”的一声,裂开,黑色的瓜籽、绿色的瓜皮、红色的瓜瓤,在他脸上可谓是精彩纷呈。 暮书大笑起来,一旁看热闹的老百姓也跟着笑了。 孟大公子一把捂上脸,另一只手指着暮书,怒道:“将这个贱人给我打死!” 暮书不屑的扫了眼几个壮汉,三下五除二将几个壮汉撂倒了,闪身到孟大公子面前,扯下他腰间的荷包,拿出一锭银子扔给水果摊的商贩:“孟大公子吃你西瓜给的银钱。”又将剩下的银子揣进了自己怀里,“今儿我给孟大公子一个教训,权当是孟大公子给的赏钱了。” 话罢,潇潇洒洒的走了。 这一架打的真爽,不仅活动了手脚,还得了银子。 燕南晨待着雨潇走了后,问她是否受了惊吓,只是摇头,说是担心暮书。 燕南晨安慰了一番,又将暮书夸了一番,雨潇才放下心来。 他一般不喜在外吃饭,只是一次偶然听闻暮书与丰索说七月楼的饭菜好吃,又智七月楼名声大,便带着雨潇来了七月楼。 第148章:我把自己送给她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与燕南晚从春风楼出来,已经到了晌午,两人也去了七月楼用午膳。 到了七月楼门口,恰好碰上燕南晨与雨潇,燕南晚笑意盈盈道:“哥哥,不是最不喜出来用饭吗?” 燕南晨温温道:“听暮书与丰索说你喜欢来七月楼,我带着雨潇来尝尝,看看你见识如何。” 敢情这是想说她没见识呀! “暮书呢?” “在打架。”燕南晨丢下这句话,带着雨潇进了七月楼。 这个暮书,是打架有瘾怎么着? 进了七月楼,薛延笑着道:“哥哥与我们一道用膳还是?” 燕南晨低头问雨潇:“你觉得呢?” 雨潇受宠若惊,看了眼薛延与燕南晚,低着头,小声道:“看小姐的意思。” 燕南晚挑眉望向燕南晨,眼里得意:“一起,人多热闹,你说是不是哥哥?” 燕南晨懒得搭理她,望向薛延:“位置。” 薛延望向一旁掌柜的,掌柜的立马上前带路:“燕公子随我来,二楼雅间。” 燕南晚气闷,她这哥哥有了心上人后,对她是越发爱答不理了。 “哥哥有了嫂子,以后我宠着你。”薛延笑着,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燕南晚唇边溢出笑,跟着上了二楼。 点菜时,燕南晨将菜单册子扔给燕南晚,将雨潇不吃什么,喜欢吃什么,都说的清楚:“你看着点。” “哥,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看着点吗!”燕南晚抗议。 雨潇不好意思,羞红了脸,偷偷看了眼燕南晨,温温柔柔的开口:“小姐,我吃什么都可以的。” 燕南晚笑眯眯道:“雨潇真乖。” “叫嫂子。”燕南晨漫不经心的开口。 雨潇愣住了,傻傻的看着燕南晨。 燕南晚不管:“你还未将人娶进门,我就不改口。” 燕南晨不在意:“反正迟早你都要改口。” “少爷,你……”雨潇好大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们之间……” 燕南晨好笑的看她,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方才在街市上我与那么多人说了你是我未过门的娘子,当时你可没有反对,难不成现在要反悔?” 她慌忙摇头解释:“不是,不是,我是……” “嗯,不反悔就行。” 燕南晚看着两人,啧啧两声,拉着薛延低头点菜了。 雨潇真是被她哥哥拿的死死的。 饭菜端上桌,用膳的空隙,燕南晚笑着道:“雨潇,今日是你生辰,我出门匆忙未带什么珍贵的东西。”她顺手在薛延腰间扯下玉佩,递过去,“这玉佩送你,我见薛延整日带在身上,想来应该价值不菲。等你与哥哥成亲后,若是哥哥欺负你,你可以把这玉佩当了,当你逃跑的盘缠。” 薛延瞧着她随手扯他玉佩,当着他的面就送了人,嘴角抽搐了两下,那玉佩哪里是价值不菲,分明就是无价之宝。 燕南晨瞧着她递过来的玉佩,笑的高兴,接过来,放在雨潇手里:“小姐送的,拿着。” 雨潇轻轻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将玉佩收了起来。 今日发生的事,她觉得大多都不在她能承受的范围内,还是乖乖的听少爷的话。 燕南晚见她收了,不嫌事大:“哥哥,今日雨潇生辰,你送了什么?” “我把自己送给了她。”燕南晨温润道。 不要脸! 正用着午膳,掌柜的敲了敲门:“七皇子,陶公子找你。” 薛延望向燕南晨,燕南晨笑了笑,表示不在意,薛延对外道:“请陶公子进来。” 门推开,陶萧北走进来,看清屋里的人,与燕南晨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望向薛延:“七皇子我有事与你说。” 薛延痞笑着:“萧北有什么重要的事,都找到七月楼来了,不妨坐下慢慢说。” 陶萧北看了眼燕南晨,走到桌边坐下,漠然开口:“柳村之事,秦照查到了村民的死因。若是秦照能查出来,早就查出来了。这个时候查出来,背后之人是不是你?” “萧北真是高看我了!”薛延斜斜的靠在椅子上,嘴边噙着一抹邪笑,“柳村之事,之前太子皇兄交给我,可是我一样未查出什么。后来,还是太子皇兄又揽了回去,一举将齐妃揪了出来。连齐妃都没查出来,我能这个时候帮着秦照查出柳村村民的死因,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真的不是你?”陶萧北皱眉。 薛延笑着:“这京中比我强的人太多,萧北莫要将目光都放在我身上,以防漏了些什么重要的人。” 陶萧北闻言,思索了片刻,点头:“既不是你,那我先走了。” 燕南晚看着陶萧北,就想起花晨,随口问着:“不知陶公子的那位佳人最近身体如何?” 陶萧北看她:“你又知道些什么?” 燕南晚笑了起来:“陶公子不必如此防着我,我就是随口问问。毕竟那位佳人中的毒非同一般,能存活至今已实属不易。我又对毒热衷,心中难免好奇,就想问问。” “她最近身子不好,身体内的毒频发。”陶萧北说着,目光死死盯着燕南晚脸上,想看出什么。 燕南晚一脸坦荡:“原来中了这种毒的人都活不久呀!我还当她能活下来,让我在有生之年也能听一出奇闻,看一场奇迹呢!” 陶萧北冷厉道:“你若是有法子彻底解毒最好现在说了,若是等我查到了,没有你的好下场。” “萧北,晚儿是本皇子的皇子妃!”薛延不悦,声音冷了下来。 有点脾气的人都讨厌被人威胁,燕南晚也不例外,笑的越发放肆了:“我之前说过那位姑娘的毒无解,也说过要给那位姑娘解毒,向陶公子讨了两个要求,不知道陶公子可否还记得?” “记得!” “记得就好。”燕南晚皮笑肉不笑道,“第一个要求便是别动不动就威胁我,不然我连给她缓解毒的法子都不给你!” 陶萧北双眸冷凝,看着她,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开了雅间。 燕南晚瞧着,冷哼一声:“求人办事,脾气还如此大,活该眼瞎碰不上良人!” 第149章:比起晚儿差不多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陶萧北离开七月楼后,全管家来七月楼找薛延,说是皇上差人去了七皇子府找他,让他去一趟柳村。 在春风楼听闻凌声来禀告皇上去了柳村时,薛延心中早已料到皇上会找到,原本以为会等到皇上回宫再召见他,未曾料到皇上竟然直接让他去柳村,这一次,到底查出了什么,竟让皇上如此着急? 薛延让燕南晚先回皇子府,又叮嘱了她两句,才离开七月楼。 燕南晚瞧着燕南晨与雨潇缠缠腻腻的模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也离开了七月楼。 以前她怎么就未发现自家哥哥能对一个女子如此好呢?调戏着又宠溺着,对女子来说简直就是毒药。若是他想将一个女子娶到家,想必没有哪个女子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雅间里只剩下燕南晨与雨潇两人,雨潇惴惴不安,垂着头不言不语。 燕南晨瞧着她如此模样,好笑:“就没有想问我的?” 雨潇摇了摇头。 “那就是早料到了我要娶你?” “不是,我……”她抬起头急忙解释,“我只是不知道从哪儿问起?也不知道你方才说的话是真是假?”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燕南晨温笑,身体往前倾,在她红彤彤的腮边轻轻柔柔的落下一吻,在她耳边道:“如今觉得是真是假?” 她诧异的睁大眼,傻傻的摸上方才被他亲吻过的地方,转眼连望着她,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 “以前不是总喜欢将‘我家少爷,我家少爷’的挂在嘴边,眼下少爷真变成你的了,也不见你说。” “少爷,你来真的?”雨潇还呆呆愣愣的。 燕南晨将她的手握在手里,笑意盈盈:“你家少爷对你何时来过假的?” “可是……”她低下头,颇有点委屈,“你当初将我捡进府时,还将我丢给了小姐,我还以为你讨厌我呢?” 原来这丫头的心结在这儿,他笑着道:“后来南晚不是又将你送回我院子了,我若是不同意,你以为你能进我院子?” 这丫头还真以为谁都能进他院子! 雨潇听着他的话,抬起头看他,露出几丝浅笑。 燕南晨摸了摸她的头,温笑着:“回府去。” 薛延去了柳村,皇上与秦照都在村尾村长家,他走到门口,想起那次村长拿着刀差点砍伤了燕南晚,手微微握起,脸上闪过几丝狠辣,很快又收敛起来,吊儿郎当的走进去:“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坐在一张有些破旧的椅子上,秦照站在一侧,瞧着薛延来了,问:“老七,柳村之事之前是你负责,你来与朕说说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薛延顺着皇上的目光瞧过去,才发现那个奇怪女人竟被人绑了,扔在角落里:“柳村的村民,秦大人不是也知道?” 皇上瞧着他,怒道:“我问你与她之间有何关系?” 薛延微愣:“儿臣能与她有何关系?” “你这个孽子!”皇上大怒。 薛延不解,望向秦照,秦照硬着头皮,垂首道:“七皇子,这个女子说你与她有过……有过一夜风流……” 薛延闻言,笑出了声,望向一旁的林岚:“你说我与你一夜风流?” 林岚抬起头来看着薛延,眼神里毫不掩饰的眷恋,还带着楚楚可怜,咬唇,低着头,不敢说话,那模样瞧着是想说是,又碍于薛延不敢说话。 皇上瞧着林岚那副模样,心中更加恼怒:“你说,有朕在,不用怕他!” 林岚低头,咬了咬唇,低低的开口:“七皇子第一次来柳村时,便瞧上民女了,多次与民女示好,民女自知出身卑微,多次拒绝,可七皇子竟然……竟然……”她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薛延端着手臂,凉凉的看着地上惺惺作态的某人,眼神越来越狠辣:“本皇子强了你?” 林岚低着头不说话,一个劲的哭。 皇上一开始便不信,只是林岚说的有模有样,又加之老七之前的荒唐事,心中委委员有些动摇,才会急着找人去七皇子府将他叫过来。 眼下看着薛延如此淡漠的模样,似是这件事真是假的。 “老七,你说!” 薛延冷哼一声,一步一步走到林岚面前,蹲下身子,与她对视,呵呵笑着:“你说本皇子心悦于你,你倒是说说,本皇子瞧上你哪一点儿了?” 林岚闻言,似害羞,脸都红了起来,声音不大,却足够屋里的人听见:“七皇子说民女比那些青楼女子含羞,又比那些官家女子大胆,所以……” “你知道本皇子在床上是如何夸人的吗?”薛延冷笑出声,“本皇子告诉你,本皇子最喜欢夸人甜!” 皇上与秦照在一旁听着老脸都红了,这个老七说话怎么越发……越发孟浪了! 薛延一只手掐着林岚的脸,抬起她的脸:“瞧瞧你,一张脸上长满了雀斑,皮肤糙的像猪皮,”目光往下,嗤笑一声,“身材如同男子,本皇子是眼瞎才会瞧上你!” 林岚使劲晃着头,想摆脱他的控制,眼中露出恨意。 “怎么不装了?”薛延起身,一脚踹在她身上,“这种歪瓜裂枣比起晚儿来不知差多少,本皇子瞧上你怕是有病!” 皇上再一看被薛延踹在地上的林岚,也是一脸嫌弃,方才真是气昏了,才会对老七发火,这种女子还真是瞧不上眼。 他挥了挥手,对秦照道:“秦大人将人带下去。” 秦照急忙要出去,找衙役来将人带走,方才七皇子的那些话,还真是毒辣。 “慢着!”薛延开口,痞笑着,“秦大人,本皇子想知道这女人为何说本皇子与她一夜风流了!”他将“一夜风流”四个字咬的极重。 秦照觉得这大热天的,他像是被置身于寒冬腊月天,丝毫不敢怠慢的解释着:“微臣与皇上来柳村,这女人瞧见了,便哭着喊着上前,说让微臣替她做主,说是七皇子……您对她做了不轨之事。” 他说完,觉得浑身又冷了几分。 第150章:连床都上不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轻笑,冷着眼看向林岚:“下次传谣前,先瞧瞧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皇上误解了薛延,觉得对不住他,挥了挥手:“好了,秦照快将人带出去,朕与老七谈些正事。” 秦照这次没有丝毫的迟疑,忙不迭的往外跑,叫来衙役将林岚押了出去。他看了皇上与薛延一眼,最终还是觉得决定自己也跟着出去。 “既然谈正事,想必是柳村的事,秦大人也留下来吧!”薛延邪肆不羁的开口,“本皇子也只知道其中的一些,毕竟后来由太子皇兄接手了。” 秦照看着皇上,等着皇上发话,皇上点了点头。 薛延扫了一圈屋子,走到一边的床榻上坐下,翘着二郎腿:“说吧!” 皇上看着他这幅模样,脸上微怒,忍者脾气道:“柳村的事查到与老五有关,你觉得呢?” “既然查到五皇兄身上了,那便继续查下去呗!”他晃了晃腿,望着皇上,“难不成父皇想就此作罢,包庇五皇兄?” “你给朕好好说话!”皇上吼着。 薛延斜了眼一旁的秦照,懒懒道:“秦大人不说说是如何查到与五皇兄有关的吗?” 秦照急忙拱手道:“回皇上、七皇子,柳村之事经齐妃后,微臣便想着结案了。仵作在处理尸体时,发现其中有一人死法极其蹊跷,是死于锯齿之下,微臣便又着手查了起来。” “那尸体是之前就送过去的?”薛延问。 秦照摇头:“尸体是太子殿下接手这件事后,又在柳村附近找到的尸体。” “那为何当时未查出来?” “这……”秦照看了眼皇上,想说又不敢说。 皇上扫了一眼秦照:“但说无妨!” 秦照拱手道:“自打太子殿下接受此事后,无论查案寻找尸体,还是仵作验尸,都用的事东宫中人,微臣并未有机会……” 薛延冷嗤一声:“原来太子皇兄怕你们大理寺抢了东宫的功劳呀!” 秦照嘴角猛的一抽搐,额头上流下两滴冷汗,讪讪笑了两声。 皇上面色如常,问:“死于锯齿下的人是何方势力?” “是真正的柳村村民。”秦照继续道,“柳村之前来过一个外乡人,听闻是从瘟疫乡逃来的,柳村的人怕染上瘟疫,便将人赶走了。那个人没死,对柳村的村民一直怀恨在心,一直在伺机报复。” “人抓到了?”薛延问。 这事他们第一次来好像就听林岚说过,只是当时未将这事放在心上,未曾料到,这个人竟然还是个关键人物。 秦照点头:“抓到了,关在大理寺的大牢里。” 皇上默了片刻,脸色复杂:“与老五有何关系?” “这个人与五皇子的侍卫时常有来往。”秦照思索了片刻,想了想话该如何说,才又开口,“微臣审问了他,他说他当年被五皇子救下来后,便一直为五皇子所用。但时常见不到五皇子,皆是与五皇子身边的侍卫接触。” 薛延痞笑着:“秦大人措辞真细致!” 秦照扯了扯僵硬的脸皮,笑了笑。 涉及的人是皇室中人,他还未彻底查清,又揣测不出皇上的心思,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胡说八道呀! 皇上站起身,扫了眼一旁的薛延:“回宫。” 薛延无所谓的起身,秦照跟在后头,出了柳村。 回了京城,薛延道:“父皇,若无事了,儿臣回府了。” 皇上冷睨着他:“你何时如此着急回府了?” “今时不同往日。”薛延转身就走,“毕竟府中有人等着,儿臣这颗心早就迫不及待了。” 皇上看着他,确实是回皇子府的方向,心里也有了些欣慰,总算是知道收敛了些。 秦照随皇上回了宫,继续商讨此事。 薛延回了皇子府,问了全管家燕南晚是否回来了,知道她回来了,他便回了风笙院。 进了风笙院,瞧见院子里无人,又进了屋,还是无人。 问了下人,才知道燕南晚去了厨房。 他又往厨房去了,路过凤兰住的院子,听着里头传来的声响,笑了起来。 凤兰院子里,归音笑的妖媚,看着凤兰,手里拿着一本书,挑眉:“你若是想要书,便来抢。”说着,将书揣进怀里。 凤兰看着她的动作,脸顿时黑了下来:“拿过来!” “自己来拿。”归音笑着。 凤兰漠然看了她一眼,转身进屋。 归音瞧着他的反应,一愣,跟上:“凤兰,你不会生气了吧?” 这几日无论她如何招惹他,他最多就是不搭理她,还从未出现过这般一言不发,转身就走的情况,她一时间拿不准凤兰心里到底想什么。 凤兰进了屋,“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归音慢了两步,吃了闭门羹,被关在门外。 “凤兰,凤兰……”归音拍着门,大声喊着。 里头的人仿似未听到一般,不搭理她。 薛延闻声走到院子门口,看着归音在房门外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嘴角上挑,颇有点幸灾乐祸:“吃了闭门羹呀!” 归音转过身,愤愤的瞪了一眼他,随后又挑着媚人的笑:“我就是吃个闭门羹,不想七皇子有时候连床都上不去。” 薛延笑着:“只是有时候上不去床,总好过某人一直都没有上过好。” 归音笑不出来了,她就知道,想斗赢主子,一定要在皇子妃面前,不然半点好处都讨不到,还被主子说的一无是处。 薛延笑着扫了她一眼:“晚儿给本皇子做膳食,本皇子去瞧瞧。” 归音盯着薛延得意洋洋、放肆浪荡的背影,恨不得瞪出两个窟窿出来,主子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薛延笑意然然到了厨房,看着燕南晚袖子被挽起,露出两截白皙的手臂,手中拿着菜刀熟练的切菜,他靠在门边,看着看着不由痴了。 丰索在灶前看着火,头一抬,看着薛延靠在门边盯着燕南晚看,不由憨笑起来:“小姐,今儿怎么想来下厨了?” 燕南晚手上动作不停,闻声道:“拿了薛延的玉佩,给他点回报。” 第151章:常在河边走,鞋湿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丰索顿时觉得他不该多嘴问这么一句。 拿了东西,给点回报,这哪里像是夫妻之间的相处? 他偷偷瞄了一眼靠在门边的薛延,埋头看火,一言不发。 燕南晚未曾察觉身后有人,开口问:“暮书还未回府吗?” 丰索正要答,外头传来暮书欢快的声音:“小姐,小姐,你又下厨了……”跑到厨房门前,看到薛延,忙收敛了起来,规规矩矩行了礼:“七皇子。” 燕南晚转过身,看见薛延,笑问:“何时来的?” “我那玉佩可是无价之宝,晚儿一顿晚膳可是抵不上的。”他笑着走到她身边。 “送给你未来嫂子的生辰礼物,难不成你还准备索要回来?”燕南晚反问着。 薛延道:“确实不该索要回来,但那是晚儿送的生辰礼物,我向晚儿要些回报也无不可。” 燕南晚笑眯眯指着锅里的饭菜:“这不就是给你的回报。” 他走到她身后,身体贴上她的后背,凑到她耳边道:“你的回报,我们用过晚膳再谈。” 燕南晚胳膊捅了一下他的身体,转头望着暮书:“打架打够了,还知道回府?” “小姐,我那是替天行道,惩恶扬善!”暮书撇了撇嘴,辩驳道。 燕南晚斜了她一眼:“如今打架都会给自己找正当理由了?” “小姐,那个孟府大公子当街调戏雨潇……不,当街调戏未来燕府的少夫人,我当然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燕南晚笑着:“你去找一份孟府的府邸布局图,晚上小姐给你出气。” 暮书一张小脸垮了下来:“小姐,不该不会是又要去偷吧?” 燕南晚拿起一旁盆里的黄瓜扔过去:“你家小姐什么时候去偷过,都是光明正大拿走的。” 月黑风高,深更半夜,像鬼魅一样跑到别人府里去,还说自己是光明正大的拿,这话也只要她家小姐说得出口。 “小姐,你和七皇子简直就是绝配!”暮书说完,就跑开了。 薛延听着这话,笑出了声,十分赞同:“暮书总算是说了一句我爱听的话,你与我就是绝配。” 燕南晚瞪了他一眼,低头继续手里的活儿。 用过了晚膳,暮书便将孟府府邸的布局图找来了,燕南晚拿着手上,大致看了一遍,揣进了怀里,笑眯眯看着暮书道:“好暮书,辛苦了。今儿白日受到的委屈,你家小姐今儿晚上都给你欺负回来。” “小姐,你自己缺了银钱,何苦拿奴婢做挡箭牌。” 她走到暮书面前,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脸:“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转身进了屋,准备去换身夜行衣。 薛延斜斜的躺在窗边的榻上,手里捧着一本春宫图,瞧见燕南晚进来,笑的潋滟生花:“晚儿,我方才研习了床上风流,趁今晚月色正好,我们试试?” 燕南晚未看他,径直走到柜子边,翻出一身夜行衣,偏过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今夜里月黑风高,哪里月色正好了?” 薛延也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黑沉沉乌压压一片,确实没有月色:“你真要去孟府?” 燕南晚走到屏风后换衣裳:“自然。欺负了燕府未来的少夫人,总归要付出些代价。” “我陪你一起去。”他从榻上起身,走到柜子边,也拿出一身夜行衣,准备换上。 燕南晚换好了夜行衣,从屏风后出来:“你陪我一起去?”她怀疑的看着他,“我怕你连累我。” 薛延换衣裳的手一顿,脸色铁青,半晌后道:“你放心,我会管好自己。” 被自己的女人嫌弃,这种感觉真糟心! 他的轻功确实不如她,但管好他自己还是足够了。 燕南晚知他固执,又叮嘱了他两句,两人穿着夜行衣飞身离开了皇子府,往孟府方向去了。 落在孟府院墙外,燕南晚从怀里拿出孟府的府邸布局图,快速的看了一遍,对身后的薛延道:“跟在我后面。” 薛延点头,今夜他跟着她过来,便是想见识一番她神乎其神的偷技与身轻如燕的轻功。 飞身进了孟府,燕南晚带着薛延躲过府里的家丁,按照府邸布局图上的指示来到了孟大公子的院子。 屋里还亮着烛火,薛延与燕南晚落在院子里,透着门窗瞧见屋里头男女追逐的身影,夹杂着你追我赶的嬉闹声。 燕南晚轻嗤了一声,嫌弃的望向薛延,低咒了一句:“淫|荡!” 薛延觉得他挺委屈、挺无辜。 燕南晚又瞥了一眼屋里,道:“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孟大人书房瞧瞧,一会儿来找你。” “好,切记小心。”薛延点了点头。 燕南晚离开后,薛延长舒了一口气,双眼狠辣的瞧着屋里的两人,浑身难受得很。 两人落入院中时,他便察觉院子里的香味隐隐不对,直到他浑身隐隐有些发热时,才警醒,这香味是媚|药。 他身子虽燥热,但凭着内力还能撑上一时半刻。若是动用内力随她一起,只会成为她的累赘。 燕南晚来到孟大人的书房,她小心翼翼的撬开门,进去,凭着她多次偷盗的经验,迅速找到了古玩珍宝放置的位置,掏出一块布,将这些东西都包了起来,迅速的离开了书房。 她将把书房门锁上,就听见孟府响起了呼喊声,家丁奴仆拿着火把纷纷往孟大公子的院子去。 该死,薛延被发现了! 燕南晚运起轻功,也不管她是否也会被发现,急匆匆赶到了孟大公子的院子。待她赶到时,整个院子已经被家丁奴仆围的水泄不通,薛延瘫坐在院子中央。她跑到他身边,手碰到他的胳膊时,一震:“你怎么了?为何身体如此滚烫?” 薛延就着她的力气缓缓站起身,整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声音染上了情|欲嘶哑:“中药了。” 她愣住了,听着屋里传来孟浪的声音,躁红了脸:“你还撑得住吗?” “撑不住也得撑,我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与你做闺房之事。” 第152章:最后害了自己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都这时候了,还想着这档子事!”燕南晚白了他一眼,搀扶着他。 孟大人急匆匆的过来,看着两人,一脸怒气:“将这贼人给我拿下!” 家丁奴仆闻言,一拥而上。 燕南晚搀扶着薛延,肩上还背着方才从书房里偷得的古玩珍宝,看着如此多的人,运起轻功,踢开前面的几个家丁奴仆,飞身跑了。 孟大人怒喝:“给我抓住他!” 幸好孟府未有武功高强的暗卫,不然两人真是要栽了。 这么一闹,孟府的这一条街都知道孟府遭了贼。一条街上住的都是些达官贵人,闻声,各府都睡不着了,纷纷起来,召集了府中家丁,守着府中。 燕南晚搀扶着薛延出了孟府,听着声响,瞧着各府中都亮了灯,热闹喧哗,吵着半个京城,她咬着牙,带着薛延往赏雨楼去了。 薛延的甚至越来越热,手也开始不老实了,唇凑到燕南晚面前,想去吻她,隔着黑色纱巾,似是十分不满,抬起手就扯掉,扔了。 “你忍着!”燕南晚气急。 她搀着他,运着轻功逃跑,累的快瘫了。这个时候他手脚还不老实,真想让两人被人抓住呀! 薛延头靠在她脖颈间,重重的喘息:“晚儿,我快忍不住了!” “再忍一会儿,马上就到赏雨楼了。”燕南晚恨不得飞过去。 刚到赏雨楼府墙上,燕南晚还未站稳,薛延抱着她吻她,手不停撕扯她的衣服,两人齐齐从院墙上掉下来,被一张大网困得紧紧的,悬挂在半空中。 赏雨楼巡逻的人听见有人触动了机关,急忙去禀告了成希,一群人将悬在半空中的两人围的紧紧的。 薛延还在不停的撕扯燕南晚的衣服,忽然感觉身边有人,停下了动作,双眼狠辣的扫了一圈,想抱着燕南晚走,奈何被大网困得寸步难行。 燕南晚翻了个白眼,轻声道:“你再忍一会儿,等着成希来将我们放出去。” 这网采用特殊材质做成,根本撕不烂划不破,当初制成时,她还高兴得了如此的好东西,未曾来到最后用到自己身上来了。 成希听到消息有人闯入赏雨楼,急匆匆来了,推开一群人,走到网边,看见人时,傻眼了:“楼主……” “闭嘴!”燕南晚冷斥一声,“还嫌不够丢人!” 成希又看了眼薛延,见他面色不正常,又看了眼两人凌乱的衣裳,立马明白了:“快将两人放下来。” 后面走上来两人,将燕南晚与薛延从网里弄了出来。 成希挥了挥手,让一群人都下去了。 薛延靠在燕南晚身上,可怜兮兮的:“晚儿,晚儿……” 成希有眼力劲的指了指一侧:“楼主的房间在那边。” 薛延弯腰将燕南晚抱了起来,往那边走,燕南晚一惊,把从孟府偷来的古玩珍宝往成希这边扔,大喊着:“记得让丰索拿去地下当铺当了……” 她话还未说完,薛延抱着她急匆匆进了院子,一脚踢开房门,将她压在床上。 孟府那一条街一闹,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以往燕南晚出去偷东西,她都在燕府后门守着。今儿她想着有七皇子陪着,也该不会出什么事,便早早睡了。 睡的正香,门外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丰索慌慌张张的喊着:“快起来,小姐出事了,小姐出事了。” 暮书惊醒,随手扯了一件外衫搭在身上,跑到门边,打开门,着急问:“小姐出什么事了?” “小姐去孟府被发现了。”丰索简单的将整件事说了一遍,“眼下还不知小姐与七皇子是否受伤还未可知,凭着这么一闹,明日早朝之上皇上定然会格外重视此事。” “那可怎么办?”暮书急了,“若是皇上要查,迟早会查到小姐身上,到时候后果不可预设。” 丰索也担心:“当务之急是找到小姐。” “小姐没有回皇子府,怕也是担心会被查出来。”暮书强迫自己镇定,慢慢分析着,“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可轻举妄动,等着小姐与七皇子回来。” 丰索点头:“不能让人知道七皇子与小姐今夜不在府中。” “我去风笙院看着,你时刻注意京城中各府的动向。” 如此一折腾,还未到第二日早朝,消息便传到了皇宫。皇上听闻,大怒,又是盗贼! 当即让崔公公传了秦照与孟大人进宫。 御书房中,孟大人与秦照跪在中央。 “孟大人可看清了盗贼的模样?”皇上冷声问。 孟大人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道:“盗贼二人皆是以黑纱蒙面,微臣未曾看清。” “盗贼二人?” 孟大人点头应是。 皇上问:“秦照,之前京中盗贼之事,是你负责查的?” 秦照忙答:“回禀皇上,之前京中盗贼一案是微臣协助七皇子负责查的。之后,微臣忙于孟二公子与柳村之事,七皇子便将这事揽了过去。” 皇上猛然记起,之前老七进宫与他说过这事,说是盗贼在被他擒拿时,拼死抵抗,已被他斩首。当时他听着,想此事既然已解决了,至于盗贼的生死便也不是那么重要,也就揭过了。 “这盗贼与之前京中的盗贼可是一伙的?” 孟大人犹豫着:“这个……微臣不知。” 皇上道:“你仔细将今夜盗贼的事说个清楚,秦照听着,看是否与之前盗贼是一伙的。” 秦照听着孟大人说着,眉头不经意间蹙在一起,他越听越觉得糊涂。若不是与之前那盗贼是一伙的,可偷盗之技如此厉害,倒说不过去。若是与之前那盗贼是一伙的,可之前那盗贼独来独往,一看便是只身作案,哪里会有两人一起? “皇上,这事……微臣也拿不准。”秦照如实道。 皇上蹙眉,想了想,对身侧的崔公公道:“传老七进宫,说朕有事找他。” 崔公公应声去了。 皇上的御令传到七皇子府时,也同时传到了东宫、燕府、五皇子与十三皇子处,一群人都猜测着今夜之事与七皇子有何关系? 第153章:怀里搂着美人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崔公公带着皇上的御令去了七皇子府,全管家听着府前的守门人来报,说宫里派人来了,急急慌慌的往府门口跑,又着人去风笙院通知七皇子与皇子妃。 全管家到了府门口,看着来人,心下讶异,迎上前,笑呵呵道:“崔公公。” 崔公公跟着全管家往大堂走,有些着急:“全管家劳烦去通知七皇子一声,皇上急召。” 全管家问:“公公可知出了何事?” “京中又遭了盗贼,皇上正为这事发怒呢。” 全管家心惊,安慰着:“崔公公莫要着急,已经派人去叫七皇子了。” 崔公公叹了口气:“杂家倒是不急,急的气的是皇上,这把皇上的身子气坏了可如何是好呀!” “崔公公多劝着点皇上。” 全管家差人去了风笙院,暮书听着来人传的话,脸色煞白,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问来人:“崔公公可着急?” 下人道:“崔公公说皇上又气又怒,若是不急,也不会连夜要七皇子进宫了。” 暮书道:“知道了,你先去前厅,我去叫醒七皇子。” 等下人走了,她急的在院子里不该如何是好。 丰索听闻皇上深夜传七皇子进宫的事,急忙忙从外面赶了回来,暮书看见他,快步跑上前,忙道:“宫里来人传七皇子进宫。” 丰索沉思了片刻,趴在暮书耳边低声说了一会儿话,暮书怀疑的问:“如此可行吗?” “眼下只有这个法子了。”丰索镇定道,“我们去前厅。” 暮书虽不赞成,可只有这个法子能姑且一试了,咬了咬牙,跟在丰索后头去了前厅。 崔公公在前厅等着,急的坐立不安,全管家瞧着他这幅样子,心里头也火急火燎的,看着暮书与丰索走了过来:“崔公公,七皇子来了。” 崔公公弯着腰,跑了过去,全管家踩着蹒跚的步子跟在后头,两人未看见薛延,问:“七皇子呢?” 暮书看了看眼前的两人,又看了一眼丰索,低声道:“七皇子不在府中。” “哎哟,我的小祖宗!深更半夜的,这七皇子不在府中,人去哪儿了?”崔公公哀嚎着。 全管家在一旁劝慰:“崔公公先别着急,听暮书说七皇子去哪儿了。”全管家说着望向暮书,示意她快说。 暮书头垂得更低了:“用过晚膳后,七皇子与皇子妃吵了一架,两人都气冲冲的离开了皇子府,至今还未回来。” “哎哟,这可如何是好呀!” 丰索出声:“这位公公,既然七皇子不在府中,您还是先回宫向皇上禀报吧!” 崔公公道:“皇上正在气头上,今儿夜里我若是不把七皇子请进宫,杂家这把老骨头也是活到头了!”他转身拉着全管家的手,“你说说七皇子平日里喜欢去什么地方,立马派人去找。” 全管家有些为难。 崔公公见状:“哎哟,都这时候您就别藏着掖着了!” 全管家道:“七皇子怕是去了春风楼。” 暮书与丰索对视一眼,正中下怀。 丰索道:“全管家,我带着崔公公去春风楼找七皇子吧!” 全管家知道丰索有武功在身,比府中的家丁奴仆好太多,这崔公公是皇上身边的老人,断不可因为出宫来之找七皇子出了事,又丰索跟着,是最稳妥的法子了:“好,保护好崔公公。” 丰索与崔公公离开皇子府后,全管家又问了薛延与燕南晚为何吵架,两人又是何时离开皇子府的,暮书按照事先与丰索商量好的,一一说了清楚。 全管家叹了口气:“真是冤孽呀!” 丰索与崔公公去了春风楼,崔公公第一次来风月场所,虽也听闻过不少,可跟着皇上身边,到底还是中规中矩的人。 进了春风楼,便被里头的场景震住了。 枉他活了这么大年纪,从未见过如此……如此骄奢淫逸的场面。 “这……这……”他惊得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七皇子平日里都在这里吗?” 丰索虽来过,可终归不喜欢这里浓重的胭脂水粉味,皱了皱鼻子:“崔公公跟我来,我们去找凌侍卫。” 幸而今儿夜里薛延将凌声留在了春风楼,不然他也真没了法子。 崔公公还未从如此场面中回过神来,呆呆的跟在丰索身后,听着大堂里男女调|情的娇笑声,浑身都起了冷意。 皇上虽后宫三千,可也未如此荒唐淫|乱,这种场所竟比后宫还要…… 丰索未来过几次春风楼,进了大堂,也不知主事儿的人是谁,又不知凌声在何处,随手拉了一个端茶送水的丫鬟:“春风楼主事儿的人是谁?” 丫鬟看了眼丰索,摇了摇头:“我就是个端茶送水的,未曾见过春风楼的主事儿人。” 丰索看了一圈大堂中的人,想着还是去二楼找找,转身对身后的崔公公道:“崔公公,我们去二楼找凌侍卫。” 崔公公听见丰索与他说话,收回诧异的目光,点头:“好好好,先去找七皇子。” 丰索看崔公公的反应,觉得好笑,原来待在皇上身边的人也有没有见过的事儿呀! 两人刚走上二楼,就看见拐角处凌声与一位女子并肩走过来,丰索急忙跑上前:“凌侍卫,七皇子是不是在春风楼,皇上急召七皇子进宫。” 凌声看着眼前的丰索,微愣,又看见他身后的崔公公,冷声问:“崔公公,皇上深夜找主子有何急事?” 崔公公又说了一遭京中遭贼的事儿。 丰索接着话:“凌侍卫,七皇子与皇子妃吵架了,我想着七皇子心情不好,应该会来春风楼,所以就带着崔公公来了。” 凌声也是个明白人,点头:“主子确实在春风楼,只是主子眼下怕是不会与崔公公进宫。” 崔公公不解问:“这是为何?” 翠玉笑着走过来道:“这位公公,在春风楼这种销魂窟里,深更半夜正是春宵一刻,七皇子是个男人,怀中搂着美人如何肯撒手随公公进宫。” 第154章:打扰主子好事的惩罚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崔公公想着自己,老脸一红:“凌侍卫,劳烦您去问一问七皇子,毕竟皇上急召非同小可。” 凌声点头,冷漠转身,往方才来的地方去了。 崔公公站在二楼又望向一楼大堂里,想起方才翠玉的话,微微有点惆怅。 翠玉打量着丰索,这人看着虽憨厚老实,但聪明机智。主子身边从未有过如此人物,想来应该是皇子妃身边的,微微一笑:“这位小公子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丰索摇头:“随主子来过几次。” 翠玉笑了笑,没再言语。 凌声不一会儿便回来了,额头上被什么砸破了皮,一张脸阴沉沉的:“崔公公,主子说不去。” 崔公公看着凌声的额头,诧异:“凌侍卫,你这额头是……” 凌声淡漠道:“没事,打扰主子好事的惩罚。” 崔公公心里头一惊,一时间也不敢再去找薛延进宫了,心思转了转,道:“既如此,杂家先回宫了,劳烦凌侍卫让七皇子尽快……尽快进宫。” 凌声冷着一张脸:“主子怕是到天亮才能完事。” 崔公公咽了一口口水,尴尬的笑了笑,转身下楼。 丰索看了一眼凌声,也跟着崔公公下楼了。 到天亮才能完事,崔公公想着,他在皇上身边伺候这么多年,皇上好像也没有折腾过如此长的时间吧! 果然,七皇子是年轻气盛呀! 崔公公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了皇宫,将这事与皇上说了,皇上听着越发生气了。 秦照与孟大人听着,都想着七皇子这简直是太荒唐了! “你们都回去,这事明日早朝再议。”皇上无力的挥了挥手,心中对薛延又是生气又是愧疚。 秦照与孟大人闻言,行了礼,出了御书房。 两人一道出了宫门,孟大人叫住秦照:“秦大人,盗贼一事你果真是半点都不知?” 秦照笑着:“孟大人,这件事都是七皇子一手处理的,还有皇上可佐证,下官是真一星半点不知。” 孟大人看了眼他,冷哼一声,甩袖上了马车。 秦照站在宫门口,瞧着孟府的马车走远,抬头看了眼天色,如此一折腾,都快天亮了,可朝中局势却越来越让人看不清了。 丰索送走崔公公后,又回了春风楼,将今夜之事与凌声说了一遍,凌声脸色冷冷的:“你回皇子府,我在春风楼等着。若是主子知道了,明日一早便会直接来春风楼。若是不知道,回了皇子府,你便与主子说清楚。” 丰索点头,应了好。 “还有皇子妃,不能出现差错。” 丰索道:“我已经让暮书回了燕府,将这事告诉了少爷,应该不会出现差错。” 暮书自崔公公走了后,回了风笙院,便翻墙离开了皇子府,回了燕府,找到燕南晨,将今夜之事说了一遍。 燕南晨听闻,淡淡的点了点头,让她先回皇子府,叮嘱她万事不可慌,静观其变。 赏雨楼中,成希听着外头传来的消息,看了眼燕南晚院子的方向,挥了挥手:“这事明日再说。” 翌日拂晓时分,薛延转醒,扫了一眼房间四周的布局,怔了片刻,想起昨夜的事情眼中闪过几丝狠辣,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笑了起来,在她脸上吻了吻。 燕南晚昨夜里被他折腾一夜,累的像一滩软泥,根本不想动,不想醒。可心中一直记挂着昨夜里的事儿,薛延吻她的时候,便惊醒了。 薛延看她醒了,伸出手又将她搂的紧了些:“醒了,再睡会儿。” 昨夜太疯狂,她嗓子哑哑的:“昨夜的事儿闹得有些大了,还是早些回皇子府。” “不急,闹得如何大,你先休息好才是正经的。” 燕南晚抬起手在他腰间掐了掐:“若不是你,能出事吗?” 她浑身都没力气,手掐上他的腰,也没多少力气,对他来说,如同挠痒痒一般,他的手在她身上轻轻拂过:“未曾料到本皇子也会中这种玩意儿。”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楼主,您醒了吗?” 燕南晚哼了一声,在被子里踢了一脚薛延。 薛延笑了笑,对外道:“你家楼主醒了,去准备两身衣裳。” 成希应声去了。 丫鬟送来了衣裳,又打来了水。 薛延替燕南晚穿了衣裳,替她净了面,问:“我抱你出去?” 燕南晚瞪了他一眼,从床边站起身,腿一软,差点扑在地上,幸好薛延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别逞强,我抱你出去。” 燕南晚坚持:“这是赏雨楼,不是皇子府,你我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薛延邪肆笑了起来:“昨夜我搂着晚儿不放的时候,赏雨楼中的人可都瞧见了。” “那还不是你……你……” “好了,不说了。”薛延扶着她,“不抱就不抱,等回了皇子府让我抱个够。” 燕南晚在他的搀扶下走到门边,推开他的手,慢慢走了两步,感觉好多了,便踩着缓慢的步子往外走。 薛延跟着后头,瞧着她的倔强坚持的模样,又觉好笑又是心疼。 昨夜里他中的媚|药实在太过厉害,身体里只有一个念头,将她累的不行。 到了前厅大堂,成希准备好了早膳等着两人,看见燕南晚与薛延过来,走了过去:“楼主,七皇子。” 燕南晚点了点头。 走到膳桌边坐下,燕南晚心里松了口气,望向成希,问:“京中可有事发生?” “楼主,你嗓子……”成希还想问,忽然意识到什么,生生改了口,“昨夜里皇上急召七皇子入宫。” 薛延拿起筷子夹了菜放进燕南晚碗里,随意问:“结果如何?” “少爷传来消息说楼主与七皇子吵架,楼主回了燕府,七皇子去了春风楼。” 燕南晚斜了眼薛延,笑着:“我们俩真能吵架。” 薛延揉了揉她的头,望向成希:“父皇的人去了春风楼?” “是,被凌侍卫打发走了。” 薛延放下筷子:“我去一趟春风楼,你用过早膳回燕府,等我去接你。” “用完早膳再去。” 薛延笑着:“昨夜里吃的很饱。 第155章:满身香气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滚!”燕南晚抬起脚就要踹他。 薛延闪得快,站在她两步远的地方,笑着:“真滚了,在燕府乖乖等着我。” 燕南晚瞥了他一眼,低着头,撇了撇嘴,表现的不情不愿:“进宫小心点。” “府中有美人儿挂牵,自然惜命。”他说着,笑的如三月的春风,潇潇洒洒的转身往外走。 燕南晚看着,这人无论何时,如何做派,让人看着都是赏心悦目的。 薛延出了赏雨楼,用了轻功,幸而眼下天早,集市上还未有多少人,他避着人群,去了春风楼。 进了春风楼,径直去了翠玉的院子,凌声与翠玉在屋里等了一夜,听着外头有声响,两人急忙起身,打开门出来了,看来人是薛延,两人也算是微微松了口气。 薛延沉着脸走进屋,坐在桌边:“宫里什么情况?” 凌声拱手道:“昨夜您未进宫,皇上便让孟大人与秦大人回去了,说今日早朝再议。” 薛延点头,手指微微弯曲,随意的敲打桌面,对翠玉道:“去拿些胭脂水粉来,拿多些。” 翠玉虽不知他是何意图,却依言去拿了。 凌声问:“主子,皇子妃那边……” “安排好了,你一会儿不必随我进宫,注意东宫的动向。”薛延挑眉道,“你额头怎么了?” 凌声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额头:“无碍,昨夜里为了配合崔公公属下自己动手伤的。” 薛延点了点头。 翠玉拿着胭脂水粉进来,放在桌子上:“主子,你要的东西拿来了。” “你去给凌声额头包扎一下,这里没你们的事儿了。” 翠玉看了眼凌声,应了声好。 一夜都在担心主子的事儿,倒是忘了给他包扎伤口。 两人走出屋,翠玉将门带上,转身对一侧的凌声道:“你在院子等我,我去药房拿金疮药。” 凌声冷声道:“不必了,伤口不大。” 翠玉笑了笑:“主子都发话了,我可不敢不听。” 凌声看了眼屋里,沉默了。 翠玉转身往药房去了。这人跟在主子身边这么久,竟还是个一本正经的人,主子的半分游戏人间都未学到。 薛延在屋里将翠玉拿来的那些胭脂水粉一一打开,摆在桌子上,伸出手指沾了一些,送到鼻尖闻了闻,眉头一皱,往衣服上的擦了擦。又将剩下的糅合在一起,都往身上洒。 从椅子上站起身,抖了抖衣袍,一屋子的脂粉味儿,熏得人头晕。 他瞧着衣服上的脏污,闻着身上令人头疼的香味,笑了笑,打开屋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翠玉将给凌声包扎好,两人听到开门的声音,转过头看着,一脸震惊,主子这是学着女子抹粉涂腮吗? 薛延走了两步,夏季的风一吹,满院子都是脂粉味儿,太香了,香的人不仅头疼,隐隐还有点想作呕。 扫了一眼两人的反应,他笑了起来:“连翠玉都受不了,本皇子还是很成功的。” 翠玉眉头皱的紧:“主子,您这是要去哪儿?” 薛延低头看了眼衣裳,也觉得味道太重,怕是还未走进宫,先把自己熏晕了,又用手拍了拍,去了点儿味道:“进宫。” 凌声背过身,悄悄用手捂着口鼻,不说话。 薛延心情颇好的从春风楼出去,一大早他穿成这样走在街市上,浑身还带着女子的脂粉香味儿,让谁瞧了,都知道他昨儿夜里是宿在了春风楼了。 薛延走后,凌声立马也离开了春风楼。 翠玉又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被香的受不了了,也转身出了院子,找两个小丫鬟来将院子彻彻底底清扫了一遍。 薛延如此招摇的在街市上一走,弄得是满城皆知。 原本他风流的名声在整个京城都是人尽皆知的,前不久成了婚,收敛了不少。京城中的一些人还私下说七皇子娶了燕府的独女收了心,哪知道今儿一早看见这一出,这哪里是收了心,这分明就是越发放肆起来了。 薛延摇摇摆摆走到了宫门口,宫门口的侍卫问着他身上的香气都觉得熏人。 他从宫门口,一路走到上早朝的大殿,浑身的香味带了一路。 进了大殿,他痞气不羁的开口:“儿臣参见父皇。”说着话,随意行了一个礼。 从他进了大殿,大殿中便迅速传播出一阵香味,大臣们看着他一身的胭脂水粉,纷纷侧目,议论起来。 皇上瞧着,怒道:“你如此模样,成何体统!” 薛延无所谓,站在大殿中央:“父皇昨儿夜里差人去找儿臣,儿臣当时正睡得香,没听见。今儿醒了,一早听下人来说,儿臣急的连衣服都未换,便进宫来了。”他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现在一瞧,的确是有些不妥。” “你……”皇上指着他,手气得发抖。 崔公公看着薛延一身的胭脂水粉,想起昨儿夜里在春风楼看见的场景,老脸一红,走到皇上跟前,轻声劝慰着:“皇上,气大伤身。七皇子既然来了,您还是问问七皇子昨夜里的事吧!” 皇上气冲冲的收回手,甩了甩衣袖,撇过脸消了消气,道:“昨夜里孟府遭贼了,这事你可知道?” “儿臣不知。”薛延斜着眼望向孟大人,“只不过孟府遭了贼,父皇便深夜召儿臣进宫,儿臣很好奇孟府到底丢了什么?” 孟大人被如此一说,急忙站出来,拱手道:“微臣府中不过丢了银钱,只是引起的轰动不小。” 薛延笑着:“哦,就丢了些银钱,便引起不小的轰动,孟大人还真是想出风头想疯了,连遭贼都要拿出来和一众大人分享。” 秦照看了上头坐着的皇上,出声道:“七皇子,您有所不知……” “你们不说,本皇子当然不知。” 秦照噎了句,继续道:“昨夜闯进孟大人府中的盗贼武功高强,偷技精湛。即便孟大人发现了,带了全府的家丁奴仆也未将那盗贼抓住。” 薛延挑眉道:“所以,这与本皇子有何干系?” 第156章:五皇兄也被偷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璃站出来,缓声道:“老七,之前京中盗贼之事是你负责查的,父皇也只是想找你问问。” 薛延笑着:“哦,原来是这样,父皇想问什么尽管问。” 龙椅上坐着的皇上看着薛延,一双眼里盛满的都是怒气:“你之前与朕说那盗贼已被你斩杀,可是真事?” “千真万确。” 薛璃开口:“老七,之前京中盗贼之事闹得满朝沸腾,你既然查清了,为何不说出来?” “本皇子不是与父皇说了?”薛延好笑的问,“这事是父皇让本皇子查的,本皇子与父皇说了不就成了。难不成本皇子还要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 “盗贼偷得是京中各位大人的府邸,各位大人自然也该知道这盗贼到底是何人。”薛璃继续道。 薛延看他:“五皇兄也被偷了?” 薛璃被他问住了,没说话。 “既然没有,五皇兄如此咄咄逼人又是何意?” “你……老七,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薛延嗤笑:“五皇兄该知道这里是朝堂大殿,开玩笑和随口说说都是会被人当真的。” “够了!”皇上怒道,“老七,你将之前京中盗贼之事与各位大臣说说。” 薛延抖了抖衣衫,慵懒道:“本皇子查到他之后,想抓他,他反抗,本皇子一不小心一刀砍死了他。” 皇上扶额,望向大殿中的一众大臣,问:“昨夜除了孟大人府中遭窃,其他府中可还有?” 大殿中一群大臣沉默。 “既然无事了,儿臣就先行告退了。”薛延随意的拱了拱手,转身往外走。 皇上语气冷硬:“你给朕站住!” 薛延停下脚步,转过身,望着高位上的皇上:“父皇还有事?” “自今日起,每日必须来上早朝!” 薛延面上不快:“儿臣不喜朝堂上的肃穆。” 朝中大臣听闻皇上的话,心里都有了各自的心思。薛璃脸上闪过一阵恨意,薛增林淡淡看着,置身事外。 “朕让你来你便来!” 薛延犟脾气上来了:“父皇,儿臣整日游手好闲,一事无成,说话也从无顾忌,您让儿臣来上朝,是觉得朝堂上太过平和了吗?” “你……”皇上怒着,拿起桌案上的奏折扔向他。 薛延闪身,躲过奏折,看了眼高位上被气得大口出气的皇上,笑着,弯腰捡起奏折:“朝中有五皇兄和十三皇弟,父皇何苦要管我这个纨绔不羁的七皇子呢?” 将手中的奏折扔进薛璃怀里:“无事,本皇子去燕府接皇子妃了。” 薛璃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奏折,又望向高位上的皇上,默不作声的退到一侧。 皇上一张脸被气得铁青,看着大殿中的朝臣,最终将目光落在燕城义身上,开口:“燕大人,昨夜里皇子府回燕府了?” 燕城义一早来上朝,压根不知燕南晚昨夜里是否回燕府,昨夜里孟府那一条街闹得沸沸扬扬,燕府与孟府不在一条街,也只是听闻有了盗贼,至于其他的他也是方才听七皇子与一群大人们说了才知晓一些。 眼下皇上问他南晚昨夜是否回府,他不知,但既然七皇子临走前特意说了要去燕府接人,那不管南晚人在哪儿,此刻就是在燕府。 燕城义站出来,拱手道:“是,昨夜里南晚回了燕府。” 皇上点了点头,望向秦照:“秦大人,昨夜孟府遭贼一事由老七主事,你听他吩咐,将这事查个水落石出。” 秦照听着,心里头叫苦不迭,脸上恭恭敬敬应了一声。 皇上心中的气微微消了些,一脸疲倦,挥了挥手:“退朝吧!”走了两步,转过身道,“燕大人与秦大人随朕来御书房。” 燕城义与秦照点头应好。 御书房里,皇上看着秦照与燕城义,不浓不重的开口:“燕大人,老七与皇子妃最近如何?” 燕城义惶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皇上叹了口气:“但说无妨。” 燕城义看了眼皇上:“前段时间,听犬子说七皇子与皇子妃鹣鲽情深。” “如此便好。”皇上点头。 当初老七要他与燕南晚赐婚时,他以为老七是娶回府当摆设的。当时又碍于皇家的颜面,便同意了,如今瞧着燕南晚竟然真将老七的心收住了。 皇上又道:“老七性子不拘小节,平日行事说话洒脱惯了。既然老七与皇子妃感情好,你让皇子妃多劝劝老七,多看着他。” 燕城义想起方才七皇子在朝堂上的言行,点了点头:“微臣知道。” “好了,下去吧!” 燕城义离开后,皇上望向秦照,问:“柳村的事查的如何了?” “微臣还在查。” “嗯。”皇上道,“太子的事你也着手查。” 秦照踌躇:“皇上,微臣只是个大理寺卿,上头还有吏部尚书,事关太子,皇上为何不让孟大人去查?” 他心中一直有此疑问,最近朝中出了不少事,皇上皆是让他去查。若说盗贼柳村之事,他倒是可以理解。可事关太子,日后的一国之君,这种事即便皇上忌讳其他皇子,也该让吏部尚书去查。 皇上笑了起来:“秦大人是觉自己官职太低,想让朕给你升官?” “微臣不敢!”秦照闻声,跪下。 “秦大人不必如此惊慌,朕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起来吧!” 秦照暗自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站起身。 “孟府如今出了事,孟大人自己便心神不宁,如何能将案子查好,这件事交给你最好。” 秦照道:“微臣知道了。” 皇上沉思了片刻,道:“若是有拿不准的,去七皇子府问问老七。” 秦照心中微惊,面上不动声色:“微臣晓得了。” 皇上扶额:“朕也累了,你也回去吧!” …… 薛延从皇宫出来,先回了皇子府沐浴一道,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才去燕府。 全管家瞧着薛延回来时,那一身的打扮,心中直呼冤孽,原本以为七皇子与皇子妃感情好,能收收七皇子的性子,哪成想不过吵了一架,七皇子便又收敛不住自己了。 第157章:皇子妃最重要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七皇子,您这又要出去?”全管家看着薛延换了一身衣服,又急匆匆的往外走,心里头想着七皇子该不会又去风月场所吧! 薛延脚步不停,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嗯,有事?” 全管家跟在薛延身后欲言又止。 薛延听不见他说话,转过身看他:“有什么事,直说。” 全管家鼓起勇气:“七皇子,您不会又要去风月场所吧?” 薛延挑眉,好笑的看他,问:“本皇子若是去,你该如何?” 全管家听着,苦口婆心劝着:“七皇子,皇子妃是个好人,对你对府中人都好,且长得肯定也比青楼女子好看,老奴不明白为何七皇子还要去那种地方,将皇子妃冷落在府?” “你这是在为皇子妃说话?” “老奴只是实话实说。” 薛延抬起手拍了拍全管家的肩膀:“说的不错,晚儿确实比那些女子好。所以,本皇子现在去燕府将皇子府接回府。” 全管家面露喜色:“七皇子原来是去燕府接皇子妃回来,是老奴多嘴了。” “没想到皇子妃比本皇子在府中还讨人喜欢。” 全管家尴尬的笑了笑。 “挺好,好好对皇子妃比好好对本皇子,更让本皇子高兴。”薛延说着,转身出了皇子府。 全管家起先有些摸不着头脑,七皇子竟然不生气,随后一想,笑了起来,原来七皇子的意思是皇子妃在皇子府才是最重要的。 薛延换了一身绯红的长袍,骑着一匹马,不羁的在京城街市上策马横扬,嘴角微微上挑,一双桃花眸盛满了邪肆的笑,看过的人皆是一阵惊呼。 他到了燕府门前,燕城义也将下朝回来,看着他一身绯红的衣袍,落落干脆的从高头大马上跳下来,浑身上下一股潇洒劲儿,瞧着全无皇家的沉重稳妥,可就让人觉得舒服。 “七皇子。”燕城义上前道。 薛延脸上笑意不变:“岳父大人,我来接晚儿回皇子府。” 燕城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两人一起进了燕府:“晚儿女儿家,喜欢闹些脾气,七皇子多包涵。” “岳父大人错怪晚儿了,这次确实是我的错。” 燕城义脸上一僵,笑了两声。 陈叔听着下人来报七皇子来了,急急忙忙迎了出来,走到府门口,瞧着自家大人跟着七皇子一起回来:“老爷,七皇子。” 燕城义问:“皇子妃回来了?” 陈叔点头:“回来了,听少爷说是昨儿夜里回来的。” 今儿一早,雨潇来说皇子妃回来时,他也是又震又惊。 “说什么了?” 陈叔道:“老奴没有见到皇子妃,只是少爷传来了话,让多准备些膳食七皇子妃回来了。” “燕大人去忙,我自己去找晚儿。”薛延迫不及待的往燕南晨的院子走。 燕城义想着今儿皇上将他留下来说的那一番话:“微臣正好找皇子妃有点事,与七皇子一起去。” 薛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燕城义:“燕大人找晚儿有事?” 燕城义笑了笑:“想与皇子妃说两句话。” 薛延眸光闪了闪:“燕大人说话前可要想清楚了。” “微臣知道。”燕城义心里头叹了口气,七皇子对南晚好,他打心眼里高兴,可眼下他去找自家女儿说几句话,七皇子都要事先来警告他一番。 “知道就好。”薛延又扬起了笑,往前走。 燕南晨的院子里,燕南晨坐在树荫的石凳上,手里捧着一本书,一旁的石桌上放在一壶花茶,还有两碟点心。 燕南晚乖乖的站在一边,低着头不说话。 雨潇站在燕南晨身边,看了看燕南晚,悄悄推了推燕南晨的胳膊,低声道:“你说句话。” 燕南晨低头看书,翻了一页:“说什么?” “小姐等着你呢!” “敢偷她还会怕?” 燕南晨咬了咬唇,小声道:“哥哥,我错了。” “你没错,错的是我。”燕南晨轻笑,目光依旧在书上,“自小我便不该让你学武,不然你也不会扯出这些事,也不会有今儿你来找我认错了。” 燕南晚见燕南晨肯说话了,弯腰端着茶盏送到燕南晨面前:“哥哥,看书累了,喝口茶。” 燕南晨微微抬眼,扫了一眼面前的茶,背过身不搭理她。 雨潇瞧着燕南晚一直端着茶,尴尬的笑了笑,走过去,要接过她手里的茶盏:“小姐,给我吧!” “让她端着!”燕南晨冷喝道。 雨潇吓得一抖,燕南晚瞧着,对雨潇笑了笑:“没事,嫂子我来。” “哟,今儿改口了。”燕南晨合上书,直起身子,一只手接过燕南晚手中的茶盏,另一只手将书扔进她怀里,瞥了她一眼,“说说你错哪儿了?” 雨潇被燕南晚叫的一张脸红得很,瞪了燕南晨一眼,转身往外跑。 跑到院子门口,差点撞上了薛延。 “你这丫头慌慌张张,成何体统!”燕城义呵斥道。 “老爷。”雨潇抬头看了眼薛延,“七皇子。” 薛延看着是雨潇,笑了起来:“无碍,皇子妃可在里面?” 雨潇点头。 燕南晨与燕南晚听着院子外的声响,两人都望向院子门口。 燕南晚眸子里闪过几丝笑意,燕南晨淡淡瞥了她一眼,冷声着:“你先是燕府的女儿,才是七皇子府的皇子妃,七皇子来了,你的事也翻不了篇。” 燕南晚低下头,撇了撇嘴:“我也没说要翻篇,是你自己说的。” “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燕南晨起身,迎了过去,“七皇子,爹。” 薛延笑着喊了一声:“哥哥。”走到燕南晚身旁,看着她手里拿着书,“看什么书呢?” “哥哥看的书。” 燕城义清了清嗓子:“南晨你与七皇子说会儿话,南晚跟我去书房。” 燕南晚有些心虚,望向燕南晨,眼神里透着寻问:爹爹不会知道了吧? 燕南晨扫了她一眼,看向薛延:“正好,我也有些话与七皇子说。” 薛延笑着轻轻拍了拍燕南晚的头:“乖,去吧!” 第158章:如此迫不及待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一时拿不准燕城义到底想与她说些什么,又因昨儿夜里的事闹得有点大,她怕燕城义知道盗贼是她,惩罚她倒是不怕,怕气坏了燕城义的身体,又引起燕氏的恐慌。 跟着燕城义到了书房,燕南晚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爹爹,你找女儿有什么事?” 燕城义坐在椅子上,指着另一边的椅子:“你先坐下,为父有句话叮嘱你。” 燕南晚依言走过去坐下,抬起头看着燕城义,一副乖乖女,端庄贤淑的模样。 燕城义看着她这幅样子,心中欣慰,他们燕家出来的女子,即便不是林下风致,也该是大家闺秀。眼前的这个女儿,无论在外的名声,还是为人处世,一点都不给他们燕家丢脸。 燕南晚看燕城义看的浑身不自在,笑着:“爹爹,您有什么直接与女儿说,女儿受得住。” “也没什么要紧的话。”燕南晚慈祥的笑了起来,“今日早朝后,皇上把我叫去御书房,与我说了两句话,事关你与七皇子,我就趁着今儿你在府中找你来说说。” 燕南晚静静听着,心里头也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昨儿夜里的事就好。 “今日早朝之上七皇子在朝堂上公然与皇上吵了两句,皇上气得不轻。”燕城义眼中浑浊且深邃,“皇上的意思是让你劝劝七皇子,让他以后行事莫要如此不知收敛。” 燕南晚蹙眉:“爹爹,皇上这是何意?” “君心难测。”燕城义缓缓道,“南晚,眼下太子被幽禁东宫,十三皇子与世无争,五皇子虽有才心思却不正,难免皇上会将重担放在七皇子身上。” “七皇子不喜拘束,行事放肆,现在皇上的意思是想将七皇子拘束起来?” 燕城义望向她:“皇上的心思不是你我能揣摩的,你按皇上的话去做便是了。” 燕南晚犹豫了会儿,思考如何措辞,片刻后:“爹爹,皇上有皇上的意思,可薛延也该有自己的选择。” “南晚,这些话与爹爹说说便好了,莫要在七皇子面前说。” “南晚知道。” 虽说她嫁进了皇家,可事关薛延与皇上之间,她终归不好多嘴。 燕南晨院子里,雨潇端着新泡的绿茶上来,给薛延倒了一杯:“七皇子用茶。” 薛延笑了笑,不动,望向燕南晨:“我想喝花茶。” 燕南晨端着花茶,送到嘴边浅尝了两口:“想喝回去找南晚。” “嫂子晾晒的?”薛延笑的肆意。 燕南晨闻言,满意的笑了,亲手倒了一杯花茶给薛延:“尝尝。” 雨潇羞的不敢言,只能瞪了瞪燕南晨,低着头出去了。 燕南晨见雨潇出去了,敛起脸上的笑意:“听说秦大人查出柳村之事与五皇子有关?” 薛延点头。 “你暗中相助?” “我原本想着再多留五皇兄一段时日,可父皇对太子皇兄的态度模棱两可。这一次,不能将太子皇兄扳倒,怎么说也该拉个人来垫背,不能让你我瞎忙活这么久。” 燕南晨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子上,不急不缓道:“如你这般所言,我倒是有个法子,让皇上对太子殿下产生嫌隙,又一举将五皇子拿下。” 燕南晨与薛延在院子里商量了一番,又将具体如此实施确定后,燕南晚也从燕城义书房回来了。 薛延瞧着燕南晚回来了,和燕南晨道了别,又去找燕城义言语了一声,便带着燕南晚离开了燕府。 临走前,燕南晨特意嘱咐让燕南晚过两日再回燕府一趟,说她瞒着一家人偷了整个京城的事儿,今儿没有解决,过两日再好好与她算账。 燕南晚听着这话,心里头苦呀! 这事看来她是过不去了! 薛延骑着马来的燕府,回去的时候自然带着燕南晚一起骑着马回去。 燕南晚坐在前面,整个身子都握在薛延怀里。薛延手拽着缰绳,低头看了眼他怀中的人儿,忽觉得眼前的人儿真小。 两人相识以来,她对他不是冷脸相对、反唇相讥,就是端庄贤淑、温婉疏离,也就在两人成亲后她才对和颜悦色些,便是如此,她浑身的气势也从未让他觉得她是小小的一只。 今儿她窝在他怀里,才发觉她又瘦又小。 一路策马扬奔,回了七皇子府,薛延从马上跳下来,燕南晚正准备学着他的动作跳下马,他站在马旁边伸开双手,一双桃花眸眨了眨:“跳我怀里来,我接着。” 燕南晚笑了起来,侧着身子,微微用了些力,往他怀里扑了过去。 她扑过来时,薛延顺势就往地上倒去,她趴在他身上,两人都倒在地上,女上男下的姿势。 “晚儿,如此迫不及待吗?”他双手揽着她的腰,双眼里铺散着笑意。 燕南晚哪能料到他浑身一点力气都未提,她就这样直直的扑在他身上,还是在皇子府门前,府中的下人瞧见了便算了,旁人看见了指不定如何编排她呢! 她气呼呼的、忙不迭的从他身上起来,镇定的整理了绫罗裙,缓缓抬着步子往府里走,心中却早已将薛延骂了几百遍。 方才他就是故意的,且不说他浑身的武功,他是个男子,也不该弱到接不住她的地步。越想她心里头越气,脚下的步伐不自觉也加快了不少。 薛延嘴边的笑意不止,不急不慢的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衣角上的灰尘,往府里走。走到最后一步台阶时,他微微侧脸,眼角似有若无的扫了一眼街市转角,脸上滑过一丝凌厉,淡淡的收回目光,进了府。 全管家小跑着过来:“七皇子,陶公子来了。” “萧北来了?”薛延还有点意外,“什么时候来的?” “您去燕府后不久便来了,一直在府里等着。” 薛延往大厅走:“说了何事了吗?” 全管家跟在后头:“未说。” “知道了,下去吧!” 薛延走进大厅,瞧着陶萧北坐在椅子上,一旁放着一盏茶,丝毫未动,面上淡漠镇定,可微微蜷起的手指暴露着他的不耐烦。 第159章:可不要到头来喜欢上别人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萧北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薛延走到陶萧北对面坐下,翘起二郎腿。丫鬟端着一盏茶上来,放在他手边。 他侧过身端起茶盏,放在嘴边吹了吹,喝了两口,将目光落在对面的陶萧北身上:“萧北若是不急,那便等我用过午膳再谈。” “我找皇子妃。”陶萧北微微松开蜷起来的手指,默认道。 薛延掀了掀眼皮看他,对外头的小厮道:“去风笙院告诉皇子妃,陶公子要见她。来不来,随她心情。” 小厮闻言去了。 陶萧北看了眼薛延,不做声。 薛延也不言语,翘着二郎腿,时不时抖抖腿,端着茶喝两口,靠在椅子上,斜笑着望着陶萧北。 陶萧北被他看的有些不耐烦,冷声道:“有话直说。” “没什么话要说。”薛延耸了耸肩,“只想看看你最近的变化。” “没有变化。”陶萧北道。 “冷漠高傲确实没有什么变化。”薛延倏地笑了起来,“但性子倒是变了一些,没有以前沉得住气了。” 陶萧北浑身又添了几分寒气,凌厉的目光滑落在薛延身上:“你什么意思?” “随口一说。”薛延笑了笑,望向走来的燕南晚,起身,迎了出去,站在大厅门口,对着走来的燕南晚伸出手。 燕南晚看了眼伸到面前的手,原本不想搭理,又扫了一眼大堂中坐着的陶萧北,才不情不愿的将手放在薛延手里,走进大厅:“听闻陶公子找我,不知所谓何事?” “跟我走一趟。” 燕南晚觉得好笑:“陶公子这话说的倒是理所当然,不知是什么给你了如此理所当然的语气?” 陶萧北被她将一军,心中微有些不快。他自小便是走到哪里都受人爱戴,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一句话的事儿,甚至比太子皇子们还要自由,也唯有在她面前屡屡碰壁。 他语气放缓了一些:“皇子妃,劳烦随我走一趟。” 燕南晚挑眉:“陶公子不说什么事就让我随你去一趟,这样怕是不妥吧?” 不用他说,她也知道他是为了谁、为了何事而来,她不过就是受不了他冷着脸、高高在上的态度罢了! 陶萧北耐着脾气说道:“去看病。”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便跟着陶公子走一遭。”燕南晚微微笑着,她的笑里带着几丝高深莫测。只不过此时的陶萧北一心都扑在花晨身上,未察觉出来。 薛延握着她的手,瞧着她的笑:“我陪你一起去。” 燕南晚无异议,正好她还有点事问她。 薛延让全管家备了马车,陶萧北有洁癖,又冷漠,浑身散发着寒气,虽是六月的大热天,可与这样的人在坐在一个马车里,总觉得浑身不舒服,便又添了句:“备两辆马车。” 陶萧北淡淡看了眼薛延,不说话,往大厅外走。 燕南晚瞧着陶萧北一副冷漠、不理旁人的模样,忍不住好奇问着:“他一直如此难以相处吗?你是如何与这种人成为好友的?” 薛延想了想,陶萧北以前好似还未有如此冷漠,那时他虽然对谁都不热情,但身上终归还有些人气,可现在如同一个坠入冰窖里的冰人,对谁都散发着冷气。 “以前比如今好太多。” 燕南晚点了点头,说着:“那他必然是受了什么刺激。” 走在前头的陶萧北听着这话,蓦的停下脚步,转过身望着燕南晚,淡漠的眸子里镶嵌上犀利刺向她:“莫要用你龌蹉的心思来揣测我!” 燕南晚一怔,她不过是如此一说,他为何如此大的反应:“你越是如此,便在证明我说的很对。” 陶萧北难得笑了一声,是冷笑,又是嗤笑,丢下一句“自以为是”,转身走了。 “傻了吧!”燕南晚愤愤道。 薛延望着陶萧北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陶萧北自小便是冷着一张脸,对谁都没有多余的表情,即便是对他喜欢的那个花晨,也只是尽量放温语气,尽可能的多一些温柔与关怀。 可方才他每每面对晚儿的时候,倒是总喜欢与她怼上两句,甚至有时还会解释上一句,这种趋势他看着怎么都觉得不对! “嘶……薛延,你捏疼我了!”燕南晚去抠他握在她手腕上的手。 薛延回过神来,松了松手上的劲儿,笑着:“爱的太深,才会握着如此用力。” 燕南晚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你也是傻了吧!” 陶萧北独自一人坐上马车,薛延与燕南晚坐在一辆马车上,往花晨住的府邸去了。 车夫听着陶萧北的指示准确的找到了花晨住的府邸,以往来这里,燕南晚都是被陶萧北带着来的,陶萧北也不让她看路,她虽知道这里还是在京城,可从不知道这里是京城何处。 今儿竟然如此急急忙忙就将她带来了,甚至连府邸都未隐瞒,看来那个人的身体还真是快撑不下去了。 进了府邸,府中管家便迎了出来,看着陶萧北身后跟着的两人,眼底微微有些不快。 薛延与燕南晚都是人精,看着管家的脸色,薛延开玩笑似的说道:“萧北要请晚儿来,可本皇子怎么瞧着有人似是不喜本皇子与晚儿过来呢?” 陶萧北扫了一眼一旁的管家,问:“花晨在何处?” 管家低头答道:“小姐在院子里。” 陶萧北淡漠的“嗯”了一声,吩咐着:“准备午膳。”斜了一眼身后跟着的燕南晚,又道,“问问皇子妃喜欢吃些什么?” 薛延心头有些不爽,未等管家言语,便道:“晚儿口味叼,你这地方怕是做不出她喜欢吃的,随便弄一些便好。” 燕南晚未说话,她倒不是口味叼,只要能吃便好。况且能整日伺候陶萧北心上人的厨子,做出来的饭菜怕也差不到哪里去。 陶萧北闻言,默不作声转身往花晨走。 薛延看的分明,方才陶萧北脸上闪过几丝怒气,此番表现,真是越发验证了他心中所想:“萧北为了花晨连身家性命都能堵上了,可不要到头来喜欢上了别人。” 第160章:不说他了,糟心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陶萧北脚下的步伐滞了半步:“七皇子多虑了。” “如此最好不过。”薛延冷哼。 燕南晚听着,看了一眼前头的陶萧北,声音压得低低的,与薛延道:“若是他能喜欢上别人倒也不错,花晨不见得就是个好人。” 薛延嘴角一抽,小猫儿怕是还不知道他口中的喜欢上别人是谁吧! 跟着陶萧北来了花晨住的院子,院子里散发着浓郁的花香,隐隐能闻见淡淡的药香。 燕南晚皱眉,如此浓郁的花香都未能将药香隐藏住,这院子里到底有多少药材,或是到底有多少熬药剩下的药渣。即便如此,怕也要长年累月才能淤积出如此浓重的味道。 “花晨姑娘很喜欢花?”她问着。 陶萧北冷冷道:“谈不上喜欢,不过是祛院子里的药味。” 果真如此! 到了花晨闺房前,陶萧北停下脚步,微转身:“七皇子请在院子里等候片刻。” 薛延不甚在意,走到院子里的椅子上坐下,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燕南晚倒是未曾料到他如此知规守礼,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心中纳闷,跟着陶萧北进了花晨的闺房。 陶萧北自然未曾错过燕南晚脸上的纳闷,不由得解释了一句:“他自小便与花晨不对付。” “他们自小便相识?” 陶萧北点头:“自小七皇子便与京中官家公子小姐都相识。”他微侧过脸,眸间隐约带了抹笑意,“似乎只有你们燕府的小姐公子不与京中官家子弟来往。” 燕南晚笑了笑:“幼时家父管得严,出来玩耍的时日自然是少。” 哪里是爹爹管得严,实乃是自打她懂事起,爹娘便时刻告知她不许与京中官家女子深交。起先她是万分不解,后来与哥哥整日在一起,听着哥哥说的那些话,稍长大一些后,便也明白了是何意思。 又往屋里走了几步,只瞧见床上躺着一个人,燕南晚想着该是花晨了,只是如此一看,倒是憔悴虚弱得很。 “她自前日起身子便道五脏六腑都疼的很,身子也虚弱了起来,我找了城中的大夫来给她看,大夫们皆是束手无策,甚至连她中了什么毒都不知。” 燕南晚走到床边,掀开浅色的纱帐:“她中的毒天下罕见,如今怕是没有了,普通的大夫自然看不出。” 她摸上花晨的脉搏,脉象虚弱,若是不及时救治,下一刻怕就要魂归西天了。 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玉瓶,拔开木塞,倒出一颗药丸塞进花晨嘴里:“一日一粒,五日后你来皇子府找我。” 陶萧北接过玉瓶:“你有彻底解毒的法子?” 燕南晚笑了起来:“陶公子,我早便说过,我只是认得毒,不是大夫,自然也不会解毒。” “那你给我的药丸,还有让我五日后去皇子府找你是何意思?” “天下万物相生相克,是毒便不会无解。”她顿了顿,“我虽不会解毒,但找些毒来压制她体内的毒的本事还是有的。” 陶萧北点了点头,但心中也疑惑:“她之前毒发为何没有如此厉害?” 燕南晚看她,沉默了片刻,吐出嘴边的话转了转:“她之前不算毒发,若是陶公子真想知道真相,还是等花晨姑娘醒了亲自问她。” 她虽不知道之前花晨是何模样,但若是她之前真的毒发过,身体早就垮了,不可能还会活到现在。 之前,她身体内的半醉一直被另一种毒压制着,才能让她活到现在。如今,怕是她手中的另一种没有了,不然她也不会让自己毒发。 燕南晚与薛延留在府中用了午膳,陶萧北有洁癖,又担心花晨,便留在了花晨房里,坐在床边看着她。 两人用过午膳后,便离开了府邸。 坐在马车上,燕南晚默不作声,沉思着,想压制住花晨体内的半醉,只要有半醒即可,这两种毒药相生相克,也如同人生一般半醉半醒。 她手中没有半醒,之前在一本医书上看过制毒所用的药材与方法,可她从未试过,心中难免有些没底。 “晚儿,想什么呢?”薛延见她自上了马车便一直不说话,脸色也不怎么好,想着该不会陶萧北又对她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了吧? 燕南晚抬眸望向坐在对面的薛延,记起之前他手中似乎分尸毒:“你手中的分尸毒从何而来?” 薛延有些醋了,伸出手将燕南晚拉进怀里,低头看她:“晚儿冷落了我。” 燕南晚懵了:“我何时冷落了你?” 问完,她又觉得不对劲,瞧着他笑了起来,手指缠着他的一绺长发,轻轻的扯了扯:“我不过是进屋给花晨把脉,你便说我冷落了你,可真是冤枉我了。” “我说的可不是这事。”薛延低头,压上她的唇,缓声道,“你也太将萧北的事儿放在心上了。” 原是为这事不开心了! 燕南晚唇角微扬,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吻了吻他,退开他的唇:“陶公子是陶丞相的独子,我如今帮他,他欠了我的人情,以后你我遇上什么事儿,自然也可以去找他帮忙。” 薛延低声道:“你到底想的通透,可我瞧着他不见得如此想。” “那你觉得他是何想法?” “不说他了,糟心。”他才不会将那隐隐冒出的苗头在小猫儿面前说,“你方才问我的分尸毒,是我在翠红院得到的。” “翠红院?那人可还在?” 分尸毒虽不及半醒半醉珍贵,但几年前她偶然得知,分尸毒与半醒半醉出自一人之手,若是能寻得分尸毒的源头,必然能知晓半醒半醉的解药。 薛延抱着她的手微微收紧,语气凛冽:“被我杀了。” “你……”燕南晚这才记起他的娘亲便是死于这种毒,心下有愧,方才只想着找出解药,竟忘了这等大事,往他怀里靠了靠,“杀了便杀了,以后总能查出来的,你还有我呢。” 他将她抱在怀里,闭上双眼,掩去双眸中的恨意与纠结:“以后你一直陪着我。” 第161章:不会与七皇子打起来了吧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这个以后到底有多长久,她以为是一辈子,他却不知道还有多长的日子。 燕南晚心里知道他苦,静静偎在他怀里,想着他心情不好,便也急着回皇子府:“我们去赏雨楼,那里由许多好玩的,我带你去瞧瞧。” “有什么好玩的?”他依旧双眼微眯。 “我带你去闯五行八卦阵。” 他睁眼,笑着看她,捏了捏她的脸:“是你想去玩吧!” 燕南晚憋了瘪嘴:“那五行八卦阵都是我设的,我有什么好玩的,真是带你去玩的。” “嗯,想谋杀亲夫呀!”他调侃着。 “放心,我带你去的五行八卦阵不会伤人。”她想了想道,“就是个消遣的地方。” 这个五行八卦阵真是个消遣的地方,阵设在赏雨楼藏书阁后面,人一旦入阵,处处都是出路,处处也不是出路,全看闯阵者的心心境。 燕南晚与薛延站在阵前,她道:“你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我一个人?”薛延倒是有些诧异。 燕南晚笑了:“你一个人进去,但你在阵中也可能会遇见我。” 这个五行八卦阵最有趣的便是当你选定一个方向时,走了两步,又会出现很多选择,以此类推,循环往复,每一个选择都会关乎到最后走出来的那条路。 燕南晚见他站着不动,推了推他:“你进去玩一次嘛,你就当我在里面,你去找我好不好?” “不好。”薛延认真答,“你就在我面前,我为何要去阵里面寻你?” “你又犯病了?”燕南晚看他,去抓他的手,给他把脉。 薛延脸色一黑,躲开她的手:“没有。”说完,转身往阵里面走。 燕南晚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可他步伐又与平常无两样,想着莫不是她想多了,摇了摇头,也就没多想了。 她在薛延进阵后不久,也跟着进了阵,与薛延走的却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这个阵她进来的次数不少,仍旧有很多出路是她未曾走过的。 这个阵法当初虽由她设,可却早已不受她的控制,其中的每一条路,每一个出口,仿似都有了自己的生命。 薛延进了阵中后,便沿着一条路一直往前走,无论期间出现多少岔路转弯,他眼都不眨,就是一条道走到黑。 走了约摸半个时辰之久,他走到头了。 眼前是个茅草屋,他推开门,进去,屋中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本书,还有一盘未下完的棋,桌子上放着一壶茶,两个茶盏,一个茶盏中还有茶水,茶水还冒着热气。 他心中奇怪,走到桌子边坐下,手碰上茶盏的四周,茶水滚烫,收回手,扫视了整个茅草屋却未发现任何半丝有人的踪迹。 望向桌子上那盘未下完的棋,在桌子边坐下,盯着棋盘沉思起来。 如此一看,便又是半个时辰。 他又盯着那盘棋看了许久,抬起手执起黑子,准备落子,忽听门外传来声响,他还未来得及起身,一个乱糟糟的老头便从外头走了进来,看见屋中有人,老头明显愣了一下,浑浊的目光落在薛延手上的黑子上,目露精光:“会下棋?” 薛延随手将棋扔进棋篓里:“不会!” 老头明显不信,方才他若是没看错,这小子方才下的地方,能拯救整盘死棋,他走到桌边坐下,笑眯眯的:“小子,陪老夫将这盘棋下完如何?” 薛延嗤笑一声:“我不会。” 老头眼睛滴溜溜转了转:“你和那个燕丫头是什么关系?” 薛延看了他一眼,依旧不说话。 老头不管,继续道:“若是你能陪着我下完这盘棋,老夫便答应那丫头一个条件。” 薛延低笑一声:“呵,我如何得知你对晚儿有价值?” 老头听着这话,急了起来,站起身,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大声道:“你这小子,那丫头当年可是求着我,让我帮她,我都没有搭理她的!” “那是以前,眼下她可不一定用的着你!”说着,还十分嫌弃的瞥了一眼老头,“不仅年纪大,还长得丑,真不知你对晚儿有什么价值!” “你……”老头指着他,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薛延捻起一颗黑子,放在手里把玩着:“若是我陪你下棋,你便答应晚儿一个要求是吗?” 老头听他说了这话,立马将方才的怒气都抛之十万八千里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双浑浊的眸子此时熠熠生辉:“自然,老夫我从不骗人。” “那若是我赢了你,你是不是又该答应她一个条件?”薛延将一颗黑色棋子放在棋盘上,果真一盘死棋变成了活棋,望着老头。 老头未曾料到他能说出这番话,虽不知他能否赢过自己,但能陪他下上一盘棋的人,这个天下都是少之又少的,再答应一个条件也无不可,点头道:“好,我答应。” 燕南晚进了阵中,倒是走的随意,遇见了岔路转弯比改变方向,走着走着竟然又走到了最初进阵的地方。 她走出了阵,未看见薛延,便知道他应该是还在阵中,也不知道他去了哪个地方。 成希听楼中人来报,说楼主回来了,一打听她来了这里,想着前两日的事,急匆匆跑来了。 “楼主,你未入阵呀!”成希看着刚从阵中出来的燕南晚,松了口气。 燕南晚闻声,转身看他:“刚从阵里出来。” 成希往前看了一眼,双手握了握,又松开:“楼主,您没有遇到谁吧?” “里面有人?”燕南晚脸色倏地的变了。 成希低着头,咬牙道:“前几日我师父来了,发现了您布的阵,觉得有意思,就闯进去了,至今……至今还未出来。” “你师父?”燕南晚想了想,“就是那个怪脾气嘴巴毒长得丑的老顽童?” 成希点了点头,若是师父知道楼主如此形容他,肯定又要跳脚了。 “薛延在里面。” “啊,这下可完了!”成希急着道,“师父会不会与七皇子打起来。” 第162章:叫师祖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无所谓道:“你师父不是懒得与人动手吗?” 成希噎住了,他师父好像还真是懒得…… 燕南晚问:“他来赏雨楼做什么?” “说是闲着无事,来赏雨楼找乐子。”成希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还说想和你比试一番谁的偷技更好。” 燕南晚目光狡猾,望着阵中:“想和我比试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成希瞧着她眸中闪着精光,忽然发现他无形中将自己的师父给卖了:“楼主,这事你可千万别说是属下说的。” “知道了,去准备晚膳。”燕南晚又往阵里走去,转身又叮嘱了句,“准备的丰富些,拿点好酒出来。” 那老头定然是在外面惹了事,不然也不会躲进赏雨楼来,还来了便躲进了这五行八卦阵中,看来这次惹的人还是个厉害角色。 她唇角上扬,眼尾上挑,没想到老头有一天也会落到她手里来。 燕南晚缓缓走进阵中,按着老头的脾气秉性,定然会一条道走到黑,她直着一条路走了进去,到了茅草屋,看着门敞开着,也听不见声音。 心中奇怪,老头平日里不是爱咋咋呼呼的,怎么如此安静? 她放轻了脚步,走到茅草屋门口,瞧见屋里面的一幕时,差点未惊叫出声。 老头在干什么?竟然对着薛延下跪,还一副神情恳切,苦苦哀求的模样。 “你俩干什么呢?”燕南晚咳了两声,出声道。 薛延与老头闻言,都转过身望向门口,老头立马从地上起来,冷哼了一声,背过身,嘀咕了一句:“来了,也不敲门!” 薛延笑着,对她招了招手:“你怎么知道我在此处?” 燕南晚笑的有点心虚,她哪里知道他在这儿,她是知道老头在这儿,走到他面前:“刚才怎么回事?” “没事,我们出去吧!”薛延起身,握着她的手往外走。 老头瞧着他要走,急忙转过身,跑了过来,拉着薛延的另一只手:“小子,你还没给我回我话呢?” 燕南晚看着老头拉着薛延的手,目光上移,落在老头一脸期盼的脸,脑海中生出一个想法,急忙打掉老头的手,将薛延拉到自己身后,愤愤不平道:“老头,你一把年纪怎么还如此不知收敛!” 老头郁闷,他不过就是想让薛延收他为徒,教他下棋,和不知收敛有什么干系! “燕丫头,你一边儿去,我与这小子有事说。” 燕南晚不让:“他现在是我的人,你有什么事与我说也是一样的。” 老头眼珠一转,笑嘻嘻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便与你说了。”他拉着燕南晚的手,往一边走,还未走两步,他的手又被薛延打开,睨了老头一眼,“动手动脚的,不知羞!” 老头看了眼他的手,原本粗糙的一只手,眼下被两人一人一巴掌拍的红彤彤的,忍不住怒道:“你们俩真以为老夫是好欺负的,一人给我一巴掌!” 薛延睨了他一眼,拉着燕南晚的胳膊,往外走:“我答应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老头面上大喜:“不会忘,不会忘,师父的吩咐徒弟绝对不会忘。”老头跟在薛延身后,时不时问两句关于方才那盘棋有关的问题。 燕南晚在一旁听着,才意识到方才她的想法有多么荒唐! 她还以为老头是看上了薛延,真是丢人,太丢人了! 想着想着,她脸就红了起来,薛延与老头说着话,不经意间瞥到燕南晚的脸,见她脸红得很,像是发烧了一般,停下脚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燕南晚抬起脸,看了眼薛延,又看了眼老头,恨恨道:“没事,好得很!” 老头真是个护犊子的,见燕南晚对薛延没有好语气,站出来道:“燕丫头,你对我师父好点,说话客气点。” “你叫他一声师父,就该我叫我一声师母!”燕南晚道。 老头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两人,直到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仰天长啸,大呼后悔:“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当初呀!” 薛延听着燕南晚的话,心情颇好,一把将她抱起,运起轻功,往阵外去:“我喜欢女子,晚儿不必担心。” “你知道……我方才的……” “嗯,我很高兴。”他说着,一脸的笑意,连说话的语气里都染上了几丝得意。 燕南晚索性装死,由他抱着,不说话。 老头运起轻功,跟在后头,三人出了五行八卦阵。 “你放我下来。”燕南晚道。 薛延笑着,抱着她往前走:“晌午吃多了,抱着你化化食。” 成希吩咐了下人去准备晚膳后,又来了阵前守着,看着三人出来时,迎了上去,瞧着薛延抱着燕南晚:“楼主可是受伤了?” “她腿软。”薛延答着。 成希想起昨儿夜里的事儿,瞧着薛延怀里的燕南晚眼神变了变。 燕南晚感受到他投来的目光,想去一探究竟,成希急忙移开,望向老头:“师父。” 薛延将成希眼神中的意思看的清清楚楚,低笑了两声。 老头拉着成希,走到薛延面前,高高兴兴道:“徒儿,这位是你师祖。” 成希脚下不稳,往前扑了一下,老头横了他一眼:“你这孩子,见到师祖面前一点儿也不稳重!” “师父,您什么有师父了?”成希看了眼薛延,“您这师父比您还要年轻……疼……疼,您轻点!” 老头扯着成希的耳朵,冷哼道:“让你叫师祖就叫!” “是是是,师祖,师祖……” 薛延淡淡应了一声,抱着燕南晚转身走了。 成希跟在后头,拉着老头问个不停,老头言简意赅的将他与薛延下棋,输给薛延的事儿说了。 燕南晚戳了戳薛延的胸膛,仰起头看他:“你何时会下棋的?” “一直都会。” “为何未见你下过?” 薛延低头看了她一眼,笑着:“太费脑子,累,不喜欢下。” 燕南晚想着两人还真是臭味相投,她也不喜欢太费脑子的事儿。 第163章:看上他的美色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用了晚膳,燕南晚、薛延、成希、老头都坐在大厅里,桌子上摆着一些小零嘴,燕南晚靠在椅子上,斜眼看着一旁端着茶盏喝的正香的老头,捻起碟子里一颗梅子扔向老头:“你惹了何事?” 老头抬起手接住梅子,送进嘴里,巴拉巴拉嘴:“我能惹什么事,你想多了。” “呵,你最好自己说了,不然等我查出来,我亲手将你交出去!” 老头放下手中的茶盏,瞄了一眼燕南晚,道:“我前两天去偷了东宫,被发现了。” “你去偷了东宫?”燕南晚手上捻梅子的动作一滞,“还被发现了?” 老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谁知道东宫里还有五行八卦阵!” 燕南晚望向成希:“藏书阁的事儿查出来了吗?” 提起这事儿,成希便头疼:“还未查出来,目前只能断定与太子无关。” “竟然不是东宫的人!”燕南晚眉头紧皱,这事竟然变得越来越复杂。 成希又道:“依我们查到的线索,背后那人还不知赏雨楼背后到底是谁。” 薛延开口道:“那便是针对赏雨楼的。” 燕南晚点头,若真的只是单纯针对赏雨楼,未涉及到燕家,也未涉及皇权,这件事倒是好办了不少。 “楼主,下一步该怎么办?” “查!”燕南晚厉声道,“不管是谁,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查出来!” 成希应了声。 薛延扫了眼一旁老老实实坐着的老头,眼眉上挑:“徒孙,让你师父帮你。” 成希听着这话,差点没被口水呛死,偷瞄了眼薛延,又望向老头,尴尬的笑着道:“师父,您老人家歇着就好。” 薛延望着老头,嘴边挂着笑,老头被他看的毛骨悚然,笑了笑:“师父说得对,我帮着徒弟,我帮忙。” 燕南晚又问着:“忘语她们最近如何?” “自归音走了后,属下便带着忘语姑娘和她的一群姐妹练些功夫。” 燕南晚点了点头:“老头,你来赏雨楼逃难,给我带来了麻烦,是不是也得给我出点力?” 老头一张脸垮了下来:“燕丫头,老夫都帮着你查藏书阁的事儿了。” 燕南晚不管:“那是你师父交给你的,与我何干。” 老头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道:“你说吧,什么事?” “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教忘语她们一群姑娘能防身的本事。” 老头听着,炸毛了:“你这是大材小用。” “你既然不想屈才,那我便送你去东宫。” “教就教!”老头妥协了,他知道燕丫头说的话都是真的,能说出来便一定能做到,到时候真把送到了东宫,怕他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燕南晚又道:“昨儿夜里我从孟府拿回来的古玩珍宝,送去地下当铺当了,当回来的银钱都分给忘语和她的姐妹。” 成希点头应是。 “有件事要麻烦你。”燕南晚望着薛延。 薛延微笑着:“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尽管吩咐,我听着。” 燕南晚甜甜的笑了起来:“半个月后你利用你的势力将她们送到京中各大风月场所。” “你要建起一条新的信息渠道?” 燕南晚点头:“赏雨楼虽消息灵通,来的也快,也终归是个整体,行事起来难免会引起人的注意。若是有一条看起来零散、抓不到头绪的消息线,如此我们行事起来,方便很多。” 薛延赞成:“这件事我让凌声去办。” 这件事几人商量定了后,燕南晚望着老头,又看了眼薛延,低头沉思了起来,右手的食指扣着左手的大拇指,默了半晌,道:“老头,你跟我来,我有话问你。” 老头下意识的拒绝,燕南晚瞪了他一眼,老头便乖乖的起身跟在她身后。 没办法,谁让他现在求着她呢? 燕南晚走到院子里,确定两人说话屋里人听不见了,才停在脚步,转身看着老头,目光沉沉的,半晌不说话。 老头往后退了两步:“燕丫头你有话就说。” “分尸毒、半醉、半醒是不是你研制出来的?” 老头眼底一阵慌乱,急忙低下头,不说话。 燕南晚瞧着他这幅样子:“我既然问你,自然是有十之八九的把握。” “是我。” 燕南晚不意外,却对老头又多看重了几分:“半醉有无解药?” 老头摇头,他制毒从不制解药。 燕南晚问:“当年你制了分尸毒后,给了谁?” “老夫都是卖的。”老头想起他还年轻时,不可一世,狂傲自大。制毒卖钱,从不管那毒害了多少无辜的人。 燕南晚叹了口气:“你会制毒的事儿,切记莫要向薛延提起。” 老头摆了摆手:“你放心,这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老夫我才不会说。” 燕南晚虽不知当年云妃之死的具体细节,可云妃死于分尸毒是不争的事实,若是让薛延知道分尸毒是老头制出来的,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还是等她暗地里将云妃之死查清楚后,再将这件事与薛延说的清楚明白。 “说完了吗?”薛延靠在大厅门边,端着双臂,望向燕南晚。 燕南晚收起脸上的沉重,扬起笑,转过身,对着他道:“说完了,回府。” 他放下双臂,缓步往她面前走,她笑着跑了两步,到他面前:“你穿这身真美。” “我还当我是因了性子秉性让晚儿喜欢的,原来不过是这幅皮囊。”薛延伸出手揽着她往外走。 她笑着,看了眼四周,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凑到他耳边道:“性子秉性有相似的,可你这幅皮囊却是天下间仅有的。” 薛延停下步子,认真的问着:“若是有人与我长得一样,晚儿该如何?” 她低下头,咬了咬唇,压低了声音道:“长得一样,不见得身上的胎记也一样。”说完,她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 薛延微愣,不敢相信他的小猫儿说出了这样一番话,痞笑了起来:“晚儿若是也不记得胎记了,不妨记住我吻你的感觉。”说着,吻上他的唇。 第164章:哎哟,祖宗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回了皇子府,已是星夜时分。两人从破晓时分,一直忙碌到现在,都是一脸疲惫。 薛延抱着燕南晚从马车上下来,全管家已经候在府门前了,见两人下了马车,走上前问:“七皇子、皇子妃,晚膳可还用?” 薛延抱着燕南晚往府里走:“不用了。” 全管家应了一声,吩咐下人将备好的晚膳撤了。 薛延抱着燕南晚到了风笙院,暮书与丰索迎了出来:“七皇子,小姐你们回来了。” 薛延淡淡应了一声,抱着燕南晚往屋里走。 燕南晚浑身乏得很,薛延将她放在床上,去柜子找两人换洗的衣物,她便大大咧咧躺在床上,双眼睁着,看着上方的纱帐,思绪也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薛延一只手臂上搭着两人换洗的衣物走过来,弯腰低头看她,瞧着她半晌没反应,只呆呆的看着上头:“想什么呢?” 燕南晚闻声,回过神来,目光中多了些神采,望着上方的人,笑了笑:“累了,脑子不想动,发呆。” “沐浴完好好睡。”他伸出手将她抱起来,往里头温泉池里走。 燕南晚双手圈住他的脖子,笑的像只偷腥的猫儿:“你比暮书伺候的好多了。” “你倒是会享受。”他将她放在地上,伸手去帮她脱衣服,“我不仅比暮书伺候的好,我还能让你……” 燕南晚急忙抬起手捂住他的嘴,嘴巴微微嘟起:“不许说了!” 还不知一会儿又说出什么让人臊得慌的话。 薛延笑着,斜眼看她,像只得逞的狐狸,伸出手头轻轻缓缓的舔了舔她的掌心,燕南晚手微微麻,心头痒痒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他移开嘴,继续给她脱衣服,原本想戏弄一下她,却被她一双眼看的自己欲罢不能。 将燕南晚的衣服脱掉后,又将自己浑身的衣服脱得干净,抱着她在温泉池里沐浴。 两人在温泉池里赤|裸相对,燕南晚靠在他怀里,薛延动作温柔的替她洗澡,洗着洗着,洗出来一身火气。 他怕忍不住,又想着昨夜里他中了药对她的折腾,心疼,快速的将她洗好,从温泉池里抱出来,床上亵衣,抱着她,放到床上,扯过薄毯子盖在她身上,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声音喑哑:“乖,睡吧!” 燕南晚伸出手扯着他的衣袖:“你去哪儿?” “我去书房,还有点儿事,一会儿就回来了。”薛延拍了拍她的手。 “早点回来。” 薛延了身衣衫,转身离开了屋。 暮书与丰索还在院子里候着,薛延看着两人,想起昨夜里两人的机智,心中不由又对两人高看了几分:“皇子妃就寝了,你们也下去歇息吧!” 暮书原本想问什么,却被丰索硬拉着出了风笙院。 走到离风笙院有一段路,暮书甩开丰索的手:“你拉我做什么,我还没问小姐怎么样了呢?” 丰索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看着她:“有七皇子在,小姐不会有事的。” “那谁能说得准,万一七皇子抛弃了小姐怎么办?”暮书气鼓鼓道。 丰索再度拉着往前走:“我瞧着七皇子对小姐是真好,我说你什么时候能改改对七皇子的偏见?” “我这不是偏见!”暮书据理力争,“我这是一个正常人对七皇子的认知!你看看七皇子以往的名声,哪里值得我对改观了?” “哎哟,祖宗,咱能不说了吗?”丰索一脸无可奈何的瞧着她,“小姐是何等聪明的人,你看出来的小姐能没看出来?” 暮书听着这话,顿时没了话。 丰索接着道:“小姐如何对七皇子,你我便如何对七皇子。你我是小姐的人,小姐如何你我便如何。” 暮书说不出话来,点了点头:“知道了。” 书房里,薛延站在窗户边,背对着凌声,望着窗外,语气分不清喜怒,问着:“春风楼查出了什么?” 凌声答道:“春风楼各处都无异样,未查出什么来。” 薛延转身,犀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轻嗤:“没用!” 凌声也不做声,他与翠玉查了一宿,确实是什么都未查到,处处似乎看起来都再正常不过,他们查也翻不出什么来。 “池雪如何了?” 提起池雪,凌声一张没有温度的脸,更冷了起来:“翠玉已经将她关在了春风楼的暗室里,属下与翠玉审问了她一次,她不愿意开口,说只愿与主子说。” 薛延当即决定,连夜去了春风楼。 自薛延下了令,让翠玉给池雪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养伤后,翠玉便聪明的将池雪关押在春风楼的密室里。一日三餐都是她亲在送来,每日换药诊脉也是她亲力亲为。如此一来,池雪每日接触不到外人,自然也无法与外面的人进行消息互通。 翠玉听到身边的丫鬟来说薛延连夜来了春风楼,立马收拾妥当出来迎接。 薛延来了春风楼,径直让凌声带着他去了关押池雪的密室,翠玉听闻,又急忙往密室去。 “主子。” 薛延点了点头:“池雪可有反常的行为?” 翠玉摇头:“这两日属下一直在密切监视着她,她的行为秉性与平时无异,应是池雪无疑了。” 薛延为了以防万一,吩咐凌声去皇子府将归音叫过来。 池雪与归音自相识起便谁也看谁不顺眼,两人可谓是天敌。最了解你的不是你自己,却是你的敌人,所以他要让归音过来看看。 凌声应声,急忙回皇子府找归音了。 薛延走进密室,触动机关,密室的门发出轰隆隆的巨响,池雪靠在床上,听着声响,抬起头双目毫无波澜与生机望向门的方向,见到来人是薛延时,眼中激起千层波澜,急忙从床上下来:“主子,你终于肯来看我了。” 除了凌声与翠玉,其他的人称呼薛延一律都是七皇子。池雪如今称呼他为主子,只是想提醒他,她也是他的下属,希望他能饶过她这一次。 薛延走了两步,站在离她还有几步远的地方:“说,你到底是谁?” 第165章:皇子妃才是心尖上的人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池雪一愣:“主子,我是池雪呀!是你一手培养起来的池雪呀!” 池雪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她与他的相处时日甚至比翠玉都要长久。翠玉与凌声都是他选拔出来的首领,训练的时候都跟在他身边。池雪不是,可训练时也跟在他身边。后来,他暗中将春风楼收到囊中,将一群女子插入春风楼中,他喜欢时常来她的院中小坐。 薛延冷笑起来:“既然知道是我一手将你培养起来的,那就该知道我也能毁了你!” “主子,我错了!”池雪花容失色,方才她在主子眼里看见了杀心,这一刻,她彻底明白了她触犯了主子的逆鳞,“主子,我什么都说,求主子绕过我这一次吧!求求主子了,求主子!” 薛延双手背在身后,眸中淬着冰碴子:“说,你背着我到底做了什么?” 池雪跪在地上,再也无了往日高冷冰清的模样,垂着头,一字一句道:“查燕家、夜闯燕府这些一开始我都没有念头。忽然有一天夜里,一个蒙面的女人闯进我的院子里,说燕南晚……七皇子妃来路不明,会耽误了主子的大事,我才……” “你最好一字不落的说的清楚明白,胆敢有一句隐瞒,下场是你想不到的惨!” 池雪闻言浑身一震,说话的声音也带了些许的颤抖:“我因对皇子妃心生不满,便按着那人的说话去做,才会有后来的许多事。” “那蒙面人是谁?”薛延问。 池雪摇头:“我不知道,我从未见过她的正脸,只知道她是个女子,身上带着浓重的花香气。” 薛延望着跪在地上的池雪,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失望,转身:“将你做的事一五一十向翠玉交代清楚。” 他虽看似风流无情,嚣张乖戾,可跟了他十几年的人,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多少有些惋惜。更何况她与…… 池雪看着薛延离去的背影,浑身都泄了气,瘫坐在地上,不发一言。 翠玉看着她,眼中闪过不明的情绪,她对池雪一直都是不亲近不远离:“说吧!” 池雪抬起头看着她,扯出嘲讽的笑:“现在的你正在心里嘲讽我吧?” 翠玉微微笑了笑:“若是你不做出这些事,没有人会来嘲讽你。而我现在对你也未有嘲讽,你我都是为主子办事的人,早该知道不该对主子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是吗?”她凄惨的大笑起来,“你们都知道,而我又何尝不知道。可主子对我那么好,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翠玉不知薛延对她到底有多好,可她敢断定主子无论对她有多好,都没有对七皇子妃那般体贴细致,深深看了她一眼:“主子对皇子妃才是真正的好。” 池雪听闻,脸色变了。 她如何不知,主子对她与对皇子妃不过是小巫见大巫。无论何时,她都是沦落风尘的下等人,而那个生在官家,自小便什么都不缺的人,才是主子放在心尖上的人。 凌声带着一脸怨气的归音来了春风楼,在密室外头看见薛延:“主子,归音来了。” 归音也不顾忌,坐在薛延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水:“什么事?” 薛延望向凌声,凌声心领神会的对归音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解释了一遍。 归音听完,大喜:“这等好事,早该让我来了!” 想着,她挑起一抹笑,眨了眨眼,颓靡勾人的姿态毕现。 凌声瞧着,脸狠狠的抽了抽,唾弃道:“你的兰公子不在这儿,收起你这幅样子!” 归音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池雪最看不惯我这幅模样,因为她羡慕嫉妒恨!” 凌声无语,索性不说话了。 翠玉很快从密室里出来,走到薛延身边,将池雪招供的事,完完整整、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 原不过就是一个蒙面黑衣人找到池雪,利用池雪对薛延的感情,对燕南晚的不满,从中挑拨离间,引发了池雪去调查燕家、夜闯燕府的事。 至于那日她自尽的事,完全就是赌一把,想试探她在薛延心里是个什么重量。 屋中的血的确不是她一个人的,在她从皇子府回来后,离儿不知道去哪儿了,屋中坐着一个蒙面的黑衣人,说是那个蒙面女人派来的,她在皇子府受了气,便与黑衣人打了起来,重伤了黑衣人。 这个时候,恰好离儿回来,她一个不在意,黑衣人跑了。 看着地上的一滩血,她心中便生出了一计,将血染在自己胸口。因为她了解离儿,知道她会去找薛延。 等离儿走后,她估摸着时间,等到薛延快来的时候,她一狠心将匕首插进胸前,便成了薛延与燕南晚来时,看到的那番景象。 “真是好心机!”归音啧啧叹了两声,眸中染上一抹不屑,“对自己也够狠的。” 薛延双手紧握成拳,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池雪算计好的!她们的气质那么像,可为什么她的心肠如此歹毒! “你进去看看她。”薛延压抑着怒火开口。 归音点头,站起身,仔细认真的整理了衣裙和仪态,踩着得意又显摆的步子走了进去,瞧着瘫坐在地上,狼狈无比的人,娇笑出声:“哟,这不是前两日还与我叫板的人吗?” 池雪抬起头来看着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恨意,怒道:“你这个贱人!” “呵,高贵清冷的姿态不保持了吗?”归音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看来你憋了很久了,想必早就想骂我了吧!”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嫌弃道:“你这浑身的味儿真是难闻。” “你到底想做什么?”池雪眼下最不愿意见的人便是她,“若是来对我冷嘲热讽的,可以滚出去了。” 归音笑着:“可是七皇子叫我来的。” 她拿得准她的心思,如今说出是薛延叫她来的,无疑对池雪来说又是一层重创。 果真如归音所想,当她听到是薛延的意思时,她眼中闪过黯淡、灰心,到最后的彻底绝望。 第166章:杀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归音瞧着她这幅模样,耸了耸肩,转身出了密室,瞧着她这种心肝肠断的表情,若不是真的池雪,真是天上下红雨了。 薛延吩咐了翠玉让池雪在密室养伤,每日还如以往一样,待她养好了伤,便放她离开。至此以后,她的生死与他无关。 翠玉担忧的问:“主子,若是池雪泄露了……”她点到为止。 主子对于池雪的感情,他们都拿不准。 若是依着主子干脆狠辣的性子,犯了这事的人,早该死了,可这个人是池雪,却又是不同了。 薛延凝眉道:“若是她泄露一星半点,杀!” 翠玉点头。 翌日,用过早膳后,燕南晚换了一身利落些的衣裳,拿着锄头,提着水桶,在风笙院小花园里忙碌。 六月底的天气人一动,浑身都是汗,燕南晚还弯着腰在小花园里给花花草草松土施肥,汗顺着她的脸不停的往下滴,落在松土里。 暮书在一旁舀着水,给花草浇水,瞧着燕南晚满头大汗:“小姐,你去歇着,这些我来就好了。” 燕南晚抬起胳膊,随意的擦了擦脸上的汗:“我闲着无事,活动活动筋骨。” 暮书继续给花草浇水,想起前日夜里的事儿:“小姐,你偷了那么多地方,都没有失手,怎么就在孟府被发现了呢?” 燕南晚用锄头扒着土的动作一滞,脸上闪过一丝红晕,低着头,淡淡道:“走错了地方。” “不应该呀!”暮书思考着,“难不成我找的孟府的布局图有问题?” “可能吧!”燕南晚心虚道,“你去拿个篮子来,采摘些花儿,我晾晒成花茶。” 暮书点头,去拿篮子了,也未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燕南晚想起前日晚上的事儿,脸上又是一阵发烫,若不是她自小被燕南晨喂了各种药丸,怕她也要中了媚|药。 孟府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书房里,薛延瞧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架在桌子上,睨着下方站着的秦照,不羁的笑着:“秦大人一早来皇子府,找本皇子有事?” 秦照拱手道:“微臣有个问题来请教七皇子。” “秦大人是想问本皇子京中哪个青楼更好,还是想问本皇子京中哪个酒肆的酒最醇香?” 秦照腿颤了颤,这七皇子说话真是没个遮拦。想着他在朝堂上与皇上说的话,心中也就释然了。连皇上面前都不知道收敛的人,在他面前只要不更加放肆他便谢天谢地了。 敛了敛心神,恭敬道:“七皇子,皇上将太子之事与柳村之事都交给微臣去查,说微臣有什么不明白、拿不准的地方,可以来向七皇子请教。微臣今日前来,便是为了这两件事来的。” 薛延冷哼了一声:“父皇对本皇子还真是放心,也不怕我顺势将太子皇兄拉下马!” 秦照心中直呼:哎哟,我的祖宗,您说话能收敛点儿吗? “说吧,问什么?”薛延抬起架在桌子上的手,撑着脸,望着秦照。 秦照抬眼望向他,瞧着他这幅慵懒样,心中感叹七皇子生的真是俊呀! “微臣查出太子与程孝和未有关系。” “没有关系不挺好,难不成你还想有点关系呀!”薛延反问着。 秦照脸色大变,道:“七皇子,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薛延有些不耐烦,身体坐直,放下腿:“有什么事,你一个劲儿说完,吞吞吐吐的,真是磨叽。” 秦照叹气,这七皇子比皇上还难应付:“虽然太子与程孝和未有关系,可五皇子却与程孝和有关。上次在朝堂之上指证齐妃的得云大师似是有些问题……” 薛延瞥了他一眼:“有问题便是有问题,没有便是没有,什么叫似是有些问题?” 秦照踌躇了片刻,道:“那个得云大师名声不好,微臣特意去查了他在家乡的的做派,人人都说他是个骗子。” “父皇既然让你问我,无非就是怕你担心。无论是太子皇兄还是五皇兄他们毕竟都是皇家的人,父皇怕你查案的过程遇到阻碍。”薛延挑眉看他,“既然你来问我,那我就直说了。整个天下不是皇家的,是天下百姓的,古已有之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所以你该如何办便如何办!” 秦照听了这番话,恍然大悟,忙不迭点头道谢。 薛延起身:“说完了,就回你的大理寺,平白耽误了本皇子与晚儿相处的时间。” “是是是,微臣这便走,立马走。”秦照愁眉苦脸的来皇子府,高高兴兴的出了皇子府。 全管家送秦照出去的时候,看着他一脸的高兴,心里头纳闷。七皇子向来最讨厌这些官僚,不给他们脸色看便算好的了,秦大人竟还如此高兴,真是稀奇! 薛延离开了书房,回了风笙院,破天荒的瞧着归音竟与燕南晚一起在小花园里采摘鲜花。 采了两朵,归音便问一句,采了两朵,归音便问一句。 燕南晚被她问的额头上青筋直跳,直起腰,望着她:“你直说你想问什么?” 她一会儿东问一句,西问一句,搞得她脑袋里面乱糟糟的。 薛延走了过来,扯着归音,将她拉出了小花园:“一边儿去!” 归音不满的看了眼薛延,也未说什么。 “篮子给我,你去歇一会儿。”薛延拿过燕南晚手里的篮子,用衣袖给她脸上的汗擦了擦。 燕南晚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将篮子装满便好了。” 薛延笑着颔首。 归音见燕南晚从小花园里出来,急忙跑过去拉着她的手,问着:“皇子妃,其实我就想问问凤兰平时有什么喜好?” 燕南晚一怔,原来她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支吾了半天,就是想问关于凤兰的事儿呀! “你倒说说你想问他关于哪方面的喜好?”难得见归音如此小心翼翼,如刚及笄的女子的女子一般害羞,燕南晚忍不住想逗逗她,“是想问凤兰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还是想问凤兰之前喜欢的人是谁?” 第167章:秦照出马,绝无好事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归音撇了撇嘴:“他之前喜欢的女子,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说着,还看了一眼燕南晚。 薛延听着她的话,折断一截花枝,扔向她的肩膀,疼的她后退了一步:“问凤兰的喜好,提他喜欢的人做什么!” 归音委屈呀! 这事原本就是皇子妃先提的,她也不过就是顺口一说,怎么就怪到她身上来了! 七皇子真是越来越护妻了! 燕南晚心里一咯噔,看着薛延呵呵笑了两声,对归音道:“你问。” “皇子妃,凤兰喜欢吃什么?喜欢看什么书?平日里消遣除了看书还有其他的吗?他有没有什么不能触碰的逆鳞……” “你先停一会儿。”燕南晚拉着她的手,“我先将你这些问题回答了,你再问?” 归音点头,一副认认真真、洗耳恭听的模样。 “凤兰喜欢吃什么我不知道,什么书都喜欢看,除了……”她咳了两声,“你家主子爱看的那种书除外。凤兰是典型的温润君子,平日里除了看书就是琴棋书画了,至于不能触碰的逆鳞我不知道。” 归音一脸懵:“所以,你对凤兰了解的也不多?” 燕南晚点头:“我与凤兰相识的日子不长,一见如故,我对他的了解说不定还没有你多。” 归音一脸沮丧,手撑在下巴,颓丧的看着她:“我这几日都跟在他身后,也未了解多少。” “你若是真喜欢他,大可不必如此。”燕南晚看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劝慰道,“凤兰不是个冷心冷情的人,你做的这些他心里都清楚。” 归音低声道:“我不是让他知道,我就是想让他能……”说到最后,归音摆了摆手,“算了,不说了,我知道了。” 她起身,低头理了理裙摆,掩去眼中泛起的泪光,高高抬起头,看了眼天:“皇子妃,我走了。” 燕南晚看着她平日里妖媚的身段,轻快的步子都变了,有些叹息,遇上凤兰,于她也不知是好是坏。 “她的事自己能解决,你别担心。”薛延提着一篮子的花儿走过来,将篮子放在桌子上,抱起她,他坐下,让她坐在他腿上。 燕南晚推了推他:“我一身汗,衣服上还有泥,你别抱着我了。” “就是想抱着你,管你什么样!” 燕南晚笑了起来,拉过桌子上的篮子,将里面的一些叶子挑出来,准备一会儿晾晒起来。 昨日秦照从皇子府回了大理寺后,心中一片明净,又让衙役将所有的证据都仔细整理了一遍,他又亲自去了大牢中将从得云大师家乡带来的村民问了一道,万事都准备好了。 今儿还未天亮,他便早早起来了,官服官帽,穿戴整齐,坐着马车进了宫,等着上朝。 薛延也醒的早,躺在床上,怀中抱着还在熟睡的燕南晚。 他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这个时辰,早朝也该开始了。 不知道今日早朝后,倒下的人会是谁? 朝堂之上,各位大臣禀告完手上的事后,都等着下早朝,心中也松了口气,今儿早朝皇上未发怒。 倒不是一群大臣胆小如鼠,确实是最近朝堂上的事儿太多,且西北干旱,西南洪涝,谁又贪污卖官了,就是京中的这一摊子事都是往年未曾遇上的。 秦照看大家都说完了,站出来,立于大殿中央,弯腰拱手:“皇上,微臣有事要奏。” 众位大臣看着秦照,心中郁闷,秦大人一出来,准又没好事。 皇上道:“说。” 秦照从宽大的衣袖里掏出一沓信纸,双手捧着:“皇上,微臣查出太子与程孝和没有半分关系。微臣手里拿的是查出来的证据,请皇上过目。” 崔公公走下台阶,拿过秦照手里的信纸,呈给皇上。 秦照又道:“虽太子与程孝和无半分关系,但太子带上朝堂的那位得云大师,却是名声不好,被他家乡的人称为骗子,所以齐妃之事,臣还在调查之中。” 原本一群大臣听说太子与程孝和无半分关系都松了口气,哪成想后面还有更大的招! 皇上看着手中的证据,一条一条罗列的清清楚楚,合上信笺,道:“齐妃之事不必再查,她既然已承认,此时就停了。” “微臣领旨。” 皇上此一举,给各位大臣心中敲响了警钟。皇上旨在告诉朝中大臣,只要太子不犯大错,小事他都可以不予追究,太子依旧是太子,谁也替代不了。 可皇上心中却对太子产生了怀疑,太子利用一个江湖术士来扳倒齐妃,是何居心确实该考证。 秦照又道:“皇上,微臣查到程孝和虽与太子没有关系,但却与五皇子有关。” 薛璃听闻,脸色一变,站出来道:“秦大人这是何意?” 秦照不卑不亢:“五皇子莫急,听微臣慢慢将来。” 皇上看了眼薛璃,脸色阴沉,对秦照道:“秦爱卿继续说。” 秦照道:“在柳村发现的尸体,出去宫中太监、士兵外,还有一些是真真正正的柳村村民,他们已故,微臣作为大理寺卿,合该为这些寻一个公道。” 薛璃听着这话,被袖子遮掩的手紧紧握起, 一直低着头走神的薛增林抬起头,看了眼秦照,脸上染上淡淡的笑意。 朝中大臣也纷纷竖起耳朵,准备听秦照接下来的话。 秦照眼神坚定,语气有力:“微臣查到柳村村民之死是与一位外乡人有关。前两年有一个男子从瘟疫地方逃难来到柳村,村长与村民知道他是从有瘟疫的地方逃来的,不愿收留他,还将他打晕,跑到了乱坟岗。后来,他被路过的五皇子救了,从此成为了五皇子的人。” “老五,可有此事?”皇上问。 薛璃拱手回到:“回父皇,确有此事。可他……” 皇上望向秦照:“秦大人,继续说。” 秦照道:“那人对柳村心怀怨恨,在五皇子处修养好了后,便开始筹划报复柳村,也就是后来的柳村一日死一家的事儿。” “这都是他一人筹划的,本皇子不知。” 第168章:不敢相信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皇上未曾理会薛璃,目光落在秦照身上,秦照抬眸看了看皇上的脸色,垂首继续道:“皇上,柳村村民的死与五皇子到底有无关系,微臣还在调查之中。但有一件事微臣可以确定,那人所做的一切都与五皇子手下的人授意准许的。” “你还有何话说!”皇上愤怒的拍着龙椅,眼神阴沉的扫向薛璃。 薛璃浑身一颤,“噗通”一声跪下:“父皇,这些事情儿臣不知,请父皇明察。” 皇上大怒:“你的人你和朕说你不知?堂堂一个皇子连你手下的人都管不住,你还有什么脸面跪在大殿上?” “父皇,儿臣回去一定严惩他们,请父皇……” 皇上冷眼看着他,眼底一片失望痛心之色:“传朕旨意,五皇子纵容手下谋害皇子,嫁祸太子,打入天牢!”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冤枉呀!”薛璃跪在大殿中,大声直呼。 大殿外走进来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扶起跪在地上的薛璃,拖着他往殿外走。 直到听不见薛璃的呼喊声,皇上才再度发话:“既然查清了与太子无关,自今日起,解除太子幽禁的旨意。” 一众大臣齐齐拱手弯腰道:“皇上圣明!” 下了早朝,三三两两的大臣聚在一起议论着方才早朝上发生的事儿。 陶丞相看到秦照走了出来,笑着道:“秦大人,真是刚正不阿。” 近前的几个大臣听到这话,也纷纷称赞:“秦大人为皇上分忧,替太子洗刷冤屈,我等是自愧不如呀!” 秦照笑了笑:“各位大人严重了,下官只是在其位谋其政。” 陶丞相道:“秦大人过谦了。” “比起丞相大人下官自愧不如。”秦照不骄不躁。 他也不过是吃皇粮,替皇上办事的人。或在这群大臣眼中他今日在朝堂上之上出尽了风头,得了皇上的喜爱,在他心中不过是查清了一件案子,替一些无辜的人伸冤了罢了。 一群大臣又上来恭维了他一番,他都笑着一一应了。 出了宫,坐在马车上,秦照想着难怪七皇子与十三皇子远离朝政,以前他官职不高,查的事也未有如今这般大,倒是未能体会朝中的须臾逢迎,今日也算是体验了一把,这感觉着实不怎么好,还有点遭人烦。 五皇子被打入天牢,太子无罪释放的旨意,在早朝后,传遍了京中各大府邸,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皇子府中,薛延在书房中听着凌声禀告今日朝堂之上薛璃的反应,邪肆的笑了笑:“派些人暗中守在天牢。” “是。” 原本他只是给秦照提供了些线索,未曾料到这个秦照还真是能干,一点蛛丝马迹就能揪出如此多的证据,这下父皇对五皇兄该彻底寒心了。 风笙院里,燕南晚架起来几个架子,将昨日采摘的花薄薄的铺在簸箕里,放在架子上晾晒,做完这一切后,她与暮书两人额头上的汗不停的往下流。 “小姐,你去歇歇,院子留着我来打扫。”暮书道。 燕南晚倒是不累,只是这酷暑的天儿,她快热炸了:“院子不急着打扫,你跟我一起进屋歇会。” 走上台阶,丰索脚步匆忙的从院子外进来:“小姐,少爷让你回燕府一趟。” 燕南晚转身:“现在吗?” 丰索点头:“似乎很急,传话的小厮说少爷让小姐立马回去,一刻不得耽误。” “这么急,难不成出什么事了?”燕南晚蹙眉,“我回去换身衣服,就过去。” 暮书跟着进屋,找了一身干净的一群,替燕南晚换上:“小姐,少爷这么急叫您回府,不会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燕南晚摇头:“我也不知,先回府看看。” 燕南晚让暮书吩咐下人去告知薛延她有急事回燕府一趟,让他不要担心。 三人出了皇子府,急匆匆往燕府赶。 燕府府门口,陈叔站在台阶上时不时往前方的街道上看两眼,直到看见皇子府的马车来了,苍苍惶惶的跑过去:“皇子妃,您终于回来了。” 燕南晚掀开车帘,马车还未挺,她直接跳下马车:“出了何事?” 陈叔拉着燕南晚的胳膊,边往府里跑边道:“夫人快不行了,您快去看看。” 燕南晚腿软了几分,若不是陈叔拉着她,她差点摔倒在地上,脑子空空的,半晌后,才颤巍巍的开口:“陈叔,你说娘亲怎么了?” “皇子妃,夫人她……”陈叔停下脚步,看着燕南晚傻掉的模样,说不下去了。 后面跟着的暮书与丰索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还是丰索先反应过来:“小姐,您快进去看看夫人。” 燕南晚甩开陈叔的手,提起裙摆,往府中跑,跑的太急,差点被门槛绊倒,她一把扶住大门,稳了稳心神,跑进了府。 一路跑到燕氏住的院子,站在屋外,听着屋里传来的哭声,她不敢相信,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雨潇跪在床边哭的肝肠寸断,燕南晨也跪在旁边,一脸悲郁,伸出手将雨潇抱进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别哭了,我一定会为娘亲报仇的。” 燕城义坐在床边,双手紧握着燕氏的手,头发乱糟糟的,泪眼朦胧,浑身都是颓丧之气,整个屋子里压得低气沉沉。 燕南晚站不住了,眼前一黑,身体直直的往后倒,跟着进来的暮书与丰索看见,直呼:“小姐……” 丰索闪身过去,扶住快到倒地的燕南晚:“小姐,你……” 屋里的人听见呼喊声,燕南晨拍了拍雨潇的后背,说了两句宽慰的话,站起身,往屋外走,看着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的燕南晚,他满肚子的埋怨顿时消散不见了,伸出手将她拉进怀里,拍了拍她的头:“进去看看娘亲,她去世前还希望能再见你一面。” 燕南晚呆滞的抬起头来,看着他:“娘亲她……” “南晚,节哀顺变!”燕南晨说着这话,闭上眼,眼角湿润。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觉得混蛋畜生,如何能安慰别人? 第169章:去世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不,不会的,娘亲不会死的……”燕南晚大力的推开面前的人,冲进屋里,跑到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毫无生机的人,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雨潇看着燕南晚,哭着起身,想扶起她,可她自己哭的都站不稳。 燕城义看着跪在地上的燕南晚,眼中闪过几丝责怪,别过脸,不再看她。 燕南晨站在门外,沉了沉几口气,才转身走进屋。 暮书与丰索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也跟着进屋了。 燕南晚跪在地上,想哭却发不出声,也不敢上前,只是呆呆傻傻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燕城义与燕氏恩爱两不疑,燕城义一辈子只有燕氏一个女人,而燕氏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对燕南晚与燕南晨宠爱得很。 燕家没有其他高门大户的勾心斗角,一家都是其乐融融的。 “爹,料理后事吧!”燕南晨悲痛道。 燕城义握着燕氏的手一抖,弯腰将燕氏抱进怀里,他温热的脸贴上燕氏冰凉的脸,脸上老泪纵横,沉重的点了点头:“你去准备吧!” 燕南晨道了一声“好”,转身时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燕南晚,对暮书道:“看着小姐。” 暮书点头。 燕氏的葬礼办得低调,是燕城义的意思。 在燕氏过世的当天,宫中收到急奏,西北旱灾,引发百姓惶恐,当地的官府行为不当,引发大批农民揭竿而起。 皇上收到奏折时,大怒,百姓揭竿而起,无非是因为旱灾未有粮食,填补饱肚子。皇上虽然生气,但还是决定采用柔和政策,当即传了圣旨,让薛延带着粮食去西北赈灾。 圣旨传到皇子府时,薛延正准备去燕府找燕南晚,听着传旨公公说了一番,他也知事情紧急,又不放心燕南晚,还是想着要去燕府与燕南晚辞行了。 皇上怕薛延不愿意去西北赈灾,圣旨先到,皇上后脚也到了皇子府,二话不说让薛延立即出发去西北。 薛延不愿,皇上说他会向燕南晚说明其中原委,还说燕南晚端庄大气不会与他计较,甚至搬出了旱灾之地的百姓与他们的儿女情长想比。 薛延虽是个放荡不羁、看着什么都不在意的性子,可终归是个有情有义,心里装着天下百姓的人,最终也未去燕府与燕南晚辞行。 自燕氏过世后,燕南晚一直留在燕府,整日心中悲痛,皇子府里送来的消息她也一并不听。 燕氏葬礼当天,薛延未出现在燕府,她心中里又是绝望又是悲痛。 燕南晨看她整日郁郁寡欢,魂不守舍的模样,他心里头也愁,几天折腾下来,燕府的人上到主子,下到奴仆都瘦了一大圈。 日子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七月中旬,燕南晚一直住在燕府,也未回过皇子府。全管家时常来燕府,向燕南晚禀告皇子府的情况,说着薛延去西北赈灾,让人传回来的信,都一一递给她。 她也不看,一封一封原原本本的放在桌案上,也不回信。 今日,全管家又来燕府给燕南晚送信,燕南晚坐在屋里,接过信,与那些未拆封的信放在一起。 全管家看着,叹了口气,道:“皇子妃,七皇子一直问老奴您的情况,让您莫要伤心过度,您看着要不给七皇子回封信?” 燕南晚手摸着那些未拆封的信笺,垂眸看了眼,淡淡的问:“他何时回来?” 全管家见燕南晚说话了,心里头高兴,道:“七皇子传信来,说西北赈灾进行的很顺利,正在收尾,大约七月底就能到京了。” “知道了。” 全管家看她就这么一句话,一时间摸不准皇子妃到底是什么意思:“皇子妃,您不给七皇子回封信吗?” 燕南晚淡淡反问:“他不是快回来了吗?” “可还有半月有余,您给七皇子回封信,七皇子也高兴。” 她讥讽的笑了笑,挥了挥手:“不回了,你回皇子府吧!” 全管家还想再劝两句,一旁站着的暮书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问了。 自打燕氏的葬礼后,燕南晚就变得让人揣测不透,不管谁来与她说话,她都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对谁都热情不起来,就连燕南晨来了都是如此。 唯独凤兰来看她时,她脸上能看出些许的笑意,话也能多一些。 暮书时常与燕南晚说话,她要么淡淡“嗯”一声,要么没有反应,整个燕府的下人看到燕南晚都小心翼翼的。 全管家看见暮书的动作,低着头,重重叹了口气,行了礼出去了。 真希望七皇子早点回来,将皇子妃拉出这种悲痛沉重的心情。这时间长了,人都要闷出病来。 燕南晨听闻全管家来了,也来了燕南晚的院子,想问问薛延什么时候回京,等他来的时候,全管家已经走了。 他走进屋里,看着燕南晚如往前一样坐在桌子前,发着呆,不说话也没动作,走过去,站在她身后,手搭在她肩膀上,轻声劝慰着:“娘亲虽然走了,可她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见你这样。” 燕南晚的目光依旧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声音轻轻的:“他七月底就回京了。” “回京了好,回来开导开导你,我也能放心。” 所有人都希望薛延能早点回京,能开导开导燕南晚,现在她这幅样子与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燕南晚收回目光,看着桌案上一封封未拆开的信笺,轻轻地,似自言自语:“娘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燕南晨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抖了抖,动作细微,可她还是感觉到了,燕南晨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是说了是府中厨娘做菜时,将两种不能放在一起的菜炒了,娘亲吃了后中毒身亡的。” 燕府上下都是这个说法,可是燕南晚不信。 他们都以为能瞒着她,可她不是傻子,这种事瞒不住的。 她时常能看见燕南晨看她时,眼中流露出的纠结,还有燕城义最近对她的冷落与见面时眼中的责怪,这些她都能感觉到。 第170章:她察觉出来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起初,她心中冒出那个念头后,一直不愿意承认,甚至不敢去查证。 后来,她每次与燕南晨、与燕城义见面时,看见他们眼中的纠结与责怪,她心中再也安奈不住了,去查了,瞒着所有人去查了。 查的结果印证了她心中所想,自此后,她便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中。 燕南晨看她又不说话了,这段日子她一直如此,他也习惯了,又安慰了她两句,也就离开了院子。 回到自己的院子,雨潇正在准备午膳,看他回来了,走上前问:“七皇子什么时候回来?” 燕南晨握着她的手,带着她走到桌边坐下:“说是七月底回京。” “回来了就好,再不回来我看皇子妃都要闷出病来了。” 燕南晨眉间纠结,重重叹了口气:“给我拿壶酒来。” 雨潇看他,劝着:“别喝了,你看看你最近也瘦了不少,喝酒伤胃。” “我是愁呀!”燕南晨一脸的哀愁,“南晚若是知道了娘的真正死因,让她该如何自处?” 雨潇望向燕南晨,动了动嘴,叹了口气,最终也没说话。 燕南晨拿起筷子,道:“用过午膳后,你去一趟凤兰的院子,让他给南晚送点膳食过去,南晚想必又没用午膳。” 自打燕氏去世后,燕南晚整日精神不振,凤兰为了安慰她,便也搬来了燕府住,归音自然也跟着来了。 “你不妨与兰公子一起去。”雨潇看着他,“你与老爷这段时间见她的次数少,皇子妃又是个心里通透的人儿,你们这样会被皇子妃察觉出来。” 燕南晨忽的想起方才燕南晚的问话,心中警铃大作,放下筷子,急急忙忙往外走。 雨潇看他如此着急,也跟着起身,喊着:“你去哪儿?” “我去找凤兰,你自己先用膳。” 若不是雨潇提起,他都未觉得,最近他与爹爹确实对南晚过于疏离了。 燕氏的死,若说他们不怪南晚那是假的,可是一个是娘亲,一个是妹妹,一个已归于尘土,一个还好好活在世上,自然是后者更为重要。 他们心中都明白了,可每次看见南晚时,难免会流露出一些责怪,又怕南晚多想察觉出什么,索性燕南晨与燕城义就减少了去见燕南晚的次数。 两人万万没想到这一层,虽然眼下燕南晚是受了重击,不言不语,可她是个真正聪慧的人,她若是回过劲儿来,稍稍想想便知道不对劲。 凤兰在院子里的小厨房里煲汤,他知道燕南晚现在肯定还未用膳,又加上她最近三餐用的不规矩,肠胃难免受不了,他准备熬些汤送过去。 归音站在小厨房门口,看着凤兰专注的模样,心里头泛酸,想着若是凤兰能如此对她,就是让她上刀山下火海,她眼也不眨一下。 “皇子妃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好呀?”归音忍不住问道,“我看皇子妃也不是那么娇弱的人,即便丧母之痛扎心,可也不至于让她悲郁如此久。” 凤兰抬头看她,不悦道:“在你眼中亲人离世,就是如此不重要吗?” 归音显少见他如此语气与自己说话,也意识到了凤兰生气了,解释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皇子妃不是一般的女子,她不应该这样……” “那她应该哪样?”凤兰越发不高兴了,“无论她是怎样的女子,她都有伤心悲痛的权利。她是人,不该像一块铁板一样,无坚不摧。” 归音抿了抿嘴,不说话了,转身离开了小厨房。 反正她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干脆不说了。 凤兰心中有燕南晚,自然觉得她如何都是应该的。可她作为一个局外人,依着对燕南晚的了解,越发觉得燕南晚这次不对劲。 燕南晨走进院子里看着归音坐在院子里,问道:“凤兰呢?” 归音指了指小厨房:“给皇子妃熬汤呢。” 说实话,她心里的确是有点嫉妒燕南晚的。 有疼她的哥哥,有将她放在心尖上宠的夫君,还有一个尽心尽力的知己好友,这样的人生对她还真是可遇不可求。 “凤兰,你跟我去一趟南晚的院子。”燕南晨走进小厨房道。 凤兰看他慌慌忙忙的,以为燕南晚出了什么事,着急问:“南晚怎么了?” 燕南晨意识到他反应过激了,缓了缓:“南晚未用早膳,我方才去她院子里看她也未用午膳,想让你跟我去看看。” “好,你等一会儿。”凤兰听到这儿,松了口气,端起熬好的汤,“我给她熬了汤,我给你一起送过去。” 燕南晨盯着凤兰看了一会儿:“好。”转身走出小厨房。 若是南晚先遇上了凤兰,嫁给凤兰,该是十分幸福的。 凤兰将汤盛在碗里,又将之前炒的几个小菜放在一起,端着出了小厨房,望向燕南晨:“走吧。” 燕南晨看了眼他手里端着的饭菜,微微点了点头,对一边站着的小厮招了招手:“端着饭菜。” 小厮上前,接过凤兰手里的饭菜。 归音看两人要走,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凤兰不说话,燕南晨也未反对,三人加上一个小厮一起去了燕南晚的院子。 暮书是苦口婆心的劝着燕南晚用膳,燕南晚就是不动,只说她没胃口,正在她束手无策时,听到院子外的脚步声,看着凤兰来了,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兰公子,你来了,快去劝劝小姐吧!我说什么她也不肯用膳,昨儿晚上没吃,今儿早上也没吃,现在还是不肯吃。” 凤兰闻言,眼底泛着心疼,点了点头,端过小厮手里的饭菜,走进屋,看着坐在梳妆案前的人,轻轻的将饭菜放在桌子上:“听暮书说你还未用午膳,我熬了汤,你过来尝尝。” 燕南晚听着凤兰的声音,转过头看着他,又望向桌子上的饭菜,起身,走了过去:“下次别下厨了,我也吃不多。” “吃不多也得吃。”凤兰温润道,将筷子递到她手里,“坐下来,用膳。” 第171章:若是真好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接过他递过来的筷子,走到桌子边坐下,看着眼前的饭菜,还是没有多少胃口。 凤兰看她迟迟不动筷子,问道:“是不合胃口,还是有什么想吃的?” 她摇了摇头,对着凤兰扯了一抹笑:“只是忽然想起来还没嫁人的那段日子。” 经她如此一说,凤兰也回忆起燕南晚还未嫁人的那段时日,她喜欢去他院子里蹭吃蹭喝的,日子虽过得堕落荒唐,而她终归是古灵精怪,身上也无如此多的郁气。 “若是想吃,以后天天给你做。”凤兰温声催促道,“快吃,一会儿该凉了。” 燕南晚难得开了玩笑:“酷暑天,哪里会凉的那样快。” 天天给她做饭,真是一种奢侈。都说君子远庖厨,他一个温润如玉的朗朗君子,为了她整日囿于厨房,真是一种罪过。 燕南晨与归音站在门口,看着燕南晚低头用了膳,一人放下心来,一人心里却酸涩得很。 虽明知凤兰与皇子妃之间是知己好友的关系,可看见两人如此和睦,谈话旁若无人的模样,她就是羡慕嫉妒。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转身离开了院子。 燕南晚瞥见归音转身离去的背影,心里头叹了口气,对凤兰道:“你先回去吧!我保证把这些饭菜吃完。” 凤兰看她愿意用膳了,也不敢逼她,点了点头:“晚上想吃什么,让暮书告诉我,我给你做。” 她低着头,没应声。 凤兰看了她一眼,起身,走出了屋。 燕南晨看她肯用膳了,也准备跟着凤兰一起离开院子。 燕南晚出声道:“哥哥,我想找你和爹爹谈谈。” 燕南晚身体僵住了,好大一会儿才转过身来:“你想谈什么?” “关于娘亲的死。”她放下手里的筷子,望着燕南晨,“我不相信娘亲的死就是那么简单,哥哥与爹爹若是不说,我也会去查。” “南晚,你……”燕南晨叹了口气,望着她苍白的小脸,“你先用午膳,用过午膳来爹爹书房。” 暮书站在一边,听着燕南晚的话,心中大惊,难不成夫人是被人蓄意害死的? 燕南晨走后,燕南晚忍着胃里的不时,将凤兰端来的饭菜都吃个干净。 最近她太沉浸悲痛,身体大伤,若是再不好好用膳,怕是真要倒下了。薛延快回来了,她要养好身子,她还有很多话要问他,不能就这么倒下了。 暮书看着燕南晚将那些饭菜都吃完了,又是高兴又是心疼,走到她身旁:“小姐,喝杯温茶。” 燕南晚端起茶盏,喝了两口,沉声道:“告诉成希,在薛延回京前,把池雪抓住关起来。” “小姐,你怎么想着……” “按我说的去办。”燕南晚浑身散发出冷冽的气势,语气坚定不移。 暮书看着燕南晚,最终点了点头。 燕城义的书房里,两父子相对而坐,脸上都是愁闷。 都怪他们太过沉浸悲伤之中,忽略了南晚也是个心里通透,警醒聪慧的人。 燕南晨开口:“爹,这件事不如我们直接告诉南晚吧!” 燕城义沉默,脸上纠结挣扎。 “这件事即便是瞒着,短则满上半月一月,长也不过一年两年,凭着南晚的聪慧迟早会知道的。与其那时让她痛苦,不妨这时候说了。” 燕城义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既然她不想做个糊涂人,那便说了吧!” 暮书扶着燕南晚往燕城义的书房来,到了院子外,燕南晚停下脚步,对身侧的暮书道:“你下去吧,我自己进去。” 暮书犹豫道:“小姐,我在院子外等你。” 燕南晚知道她不放心,笑着点了点头,拖着有些孱弱的身子往书房走。 走上台阶,她抬起手敲了敲门,门从里面打开,燕南晨伸出手扶着她往书房里走,责怪道:“怎么不让暮书扶着,你这身子经不起你整日如此折腾。” 燕南晚跟着他往书房里走:“哥哥放心,今日过后我便不折腾了。” 燕城义坐在主座上,看着缓步走进来的燕南晚,他不过几日未见她,她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了。 “你气色怎么如此差?”燕城义心疼,“一会儿让陈叔请个大夫来给你看看,开些药方养着。” 燕南晨扶着她走到下方椅子上坐下:“爹,府中有竹三,不用请大夫,一会儿让竹三给她看看。” 燕城义点头,望着坐在下方的燕南晚:“听南晨说你有事问我。” 燕南晚颔首:“爹爹,我想问关于娘亲去世的事儿。” 燕城义脸上又是一阵悲痛。 燕南晚抿了抿嘴,道:“南晚只问一句话,爹爹与哥哥只需是或不是便可。” “问吧!” “娘亲的死是不是与我和薛延有关?” 燕城义与燕南晨虽说早料到她会问这件事,但也未料到她会将这些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燕南晨道:“南晚,这件事谈不上与你有关,你……” 燕南晚苦涩的笑了笑:“哥哥说与我无关,可是你们近些日子对我的态度都印证着这些事是与我有关的。” 燕城义心里头也疼:“南晚,我与南晨只是一时伤痛,乱了分寸,才会如此对你,并未责怪你的意思。无论如此,你都是我们燕家的女儿,不管嫁给了谁,你也永远是燕家的亲人,我与南晨如何会怪罪于你。” 燕南晚垂首,左手握着右手,手上力度不小,狠狠的收紧,低声道:“爹,即便你与哥哥不怪罪我,我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南晚,你不要冲动。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活着,不该纠结这些。”燕南晨劝着。 她低头,微微笑着,眼中深墨如海:“我知道,这件事我会给娘亲一个交代。” 燕城义见劝不住她,幽幽道:“南晚,无论如何,七皇子他终归是你的夫君,是你一辈子要依赖的人。你想做什么,爹不拦你,但不要太伤了七皇子的心,他待你是真的好。” 他待她是真好?燕南晚轻笑起来,若是真好,也不会那般护着池雪了。 第172章:未到不与人同饮一杯茶的地步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在书房与燕城义和燕南晨谈过之后,燕南晚便开始调养身子了,她依旧还是住在燕府,虽然还是话不多,且也没有以前活灵了,可比之燕氏去世后的她好太多。 暮书整日跟在燕南晚身后,最是能感受到她的变化,现在的燕南晚比以前沉稳了许多,心思也难猜了不少。 她不知道那一日老爷少爷与小姐说了什么,反正小姐回来后,将七皇子送来的所有信都拆开看了一遍,还破天荒的给七皇子回了一封信,虽然只有寥寥五字,但那五字让七皇子看见,定然心头高兴。 燕南晚回给薛延的那封信中,只写了五个字“我等你回来”。让丰索送到了皇子府,经全管家之手送去了西北。 全管家当时收到丰索递去的信时,别提多高兴了,想着皇子妃总算是走出了悲伤,给七皇子回了信,七皇子远在西北也该放心了。 燕氏去世的意外,原本燕南晚答应陶萧北要为花晨研制压制她体内毒的药也未研制。陶萧北知燕氏去世了,花晨服了燕南晚给的药后,也有所好转,五日之期到了后,他也未出找燕南晚,只是找了京中有名的大夫去看了,大夫说花晨身体近期之内未有大碍,他也就搁置了一段时日。 前两日他听闻燕南晚好了不少,今日特意来了燕府。 燕南晚听着陈叔来说陶萧北找她,她才恍然记起她答应了他要给花晨研制药的:“请陶公子来我院子里。” 燕氏去世的这段时日,她不吃不喝,昼夜颠倒,身体受了重创,身体寒凉得很,即便是酷暑天,穿的也不薄,坐在院子树荫下,腿上还盖着薄毯子。 陈叔带着陶萧北进了院子:“皇子妃,陶公子来了。” 燕南晚点了点头,抬起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陶公子坐。”又对身侧的暮书吩咐道,“去泡壶好茶端过来。” 暮书点头,与陈叔一起出了院子。 陶萧北看了她一会儿,才走到椅子边坐下,清冷的开口:“听说你病了。” 燕南晚先是一愣,后微微一笑道:“没想到你除了花晨还会关心别人。” 陶萧北也不知方才为何会说出那样一句话,现在听她如此一说,有些不自然:“我不过是怕你病入膏肓,花晨也没救了。” “原是如此。”燕南晚也不在意,“这段时日心里郁积,将你的事忘了。” 暮书端着泡好的绿茶上来,放在石桌上,给陶萧北倒了一杯。又端起另一杯茶盏,端着递给燕南晚。 陶萧北瞧着道:“我虽有洁癖,但也未到不与人饮同义壶茶的地步。” 燕南晚接过暮书端过来的茶,笑着道:“绿茶寒凉,我身子不好,不宜喝,只能喝红茶了。”她说着还将茶盏往陶萧北面前递了递,“瞧瞧,是不是红茶?” 陶萧北瞥了一眼,里面的茶汁乌红,确是红茶。 “去屋里将柜子里的翠绿玉瓶拿来。”燕南晚对暮书道。 暮书点头,转身进了屋。 燕南晚望着陶萧北:“三日后你再来燕府找我,一会儿你拿着药丸回去,一日一粒,能让她活到三日后。” 暮书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翠绿的玉瓶。 “给陶公子。” 暮书闻言,将玉瓶递到陶萧别面前:“陶公子。” 陶萧北不客气的接过来:“多谢。” “陶公子竟然也会言谢了,还真是稀奇。”燕南晚微微笑着,抬眼看了看陶萧北微有些不自在的眼神,换了口气,“我帮陶公子,自然也有我的条件,你我之间互利互惠,谁也不欠谁,不必言谢。” 陶萧北看了眼手里的玉瓶,站起身,提醒道:“三日后,是七皇子回京的日子,你确定我来燕府能找到你?” 燕南晚端着茶盏的手一抖,里面的茶水溢出来些,她竟然忘了薛延三日后回京。 暮书瞧着茶水洒在了燕南晚衣裳上,走过去,掏出手帕擦了擦:“小姐,茶盏给我吧!” 燕南晚低头看了眼被茶水浸湿的衣裳,将手中的茶盏递给了暮书,对陶萧北道:“我让丰索送到丞相府。” 陶萧北走后,燕南晚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被茶水浸湿的衣衫,在酷暑天儿,一会儿也就干了。 她在心里不由感慨了一声,这日子过得还真是快! 从摇椅上起身,往屋里走,走到桌案前,拿起毛笔密密麻麻写了一张,看着上面的字,思索了一会儿,确定未有遗漏,递给一旁的暮书,道:“你去京城药铺里将上面的这些药材都买回来。” 暮书拿过纸,草草看了一眼:“小姐,这里面有几味药材极为珍贵,恐怕京城药铺里没有卖的。” “若是没有,便让丰索去地下当铺看看。” 暮书点了点头,拿着单子出去了。 走出院子时,恰好碰上来送信的全管家,暮书笑着道:“全管家,七皇子又来信了。” 全管家高兴的答道:“是呀,七皇子还有三日便回京了,还要传信回来,看来对皇子妃真是思念得紧。” 这段日子,薛延虽不在京城,但对燕南晚是真的关心,燕氏刚过世几日,听闻燕南晚悲伤过度,整日不吃不喝,一度要从西北回来,若不是皇上出言威胁,他早跑回来了。 暮书也将这些都记在心里,对薛延的意见少了不少,偶尔看燕南晚不给薛延回信,还会劝上两句。 “小姐正一个人在屋里,您快将信递过去,小姐见了信也该高兴了。” 全管家忙不迭的应着:“哎,我这就去。”说着,小跑着进了院子。 燕南晚早听着院子外暮书与全管家的对话,听着门口全管家的声音,缓声道:“进来吧!” 全管家笑眯眯的将信递到燕南晚面前:“皇子妃,这事七皇子送人快马加鞭送回来的信。” 燕南晚淡淡的点了点头,拆开信看了起来。 信里写的都是些日常小事,说他在西北遇到了什么趣事,也写他在西北遇上了什么样的女子,又说无论什么样的女子都比不上她。 第173章:薛延回来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信中还提到他在西北看见的有意思的玩意儿,都让人带了回来,等他回京后教她如何玩,还说等他回京向皇上交代了西北的事儿后,就带着她出去玩玩,整日憋在京城,也怪无聊的。 最后还在信中写着,这一个多月他是如何想念她的,他正带着赈灾的队伍快马加鞭的往京城赶,还叮嘱她就在燕府住着,等他回来去接她回皇子府。 这次送来的信厚厚的一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厚,写信的语气也是一贯的轻松调侃,燕南晚看着信,仿佛能透过信笺看见薛延那一张脸,在说这些话时轻佻又贱兮兮的表情。 信的最后一句:我想你了,心在想,身也在想。 燕南晚看着,微微笑了起来,笑中带了几丝苦涩,又暗藏着几丝嘲讽。 她将信收起来,并没有要回信的打算。 全管家看着,出声问:“皇子妃不回信吗?” “还有三日便回京了,不必了。” 全管家听着也是这个理儿,又问道:“皇子妃准备何时回皇子府,老奴着手准备着。” “准备吧!”燕南晚道,“即便我不回皇子府,七皇子三日后也回来了。” 全管家应着:“若是无事了,老奴先回皇子府准备了。” 燕南晚挥了挥手:“回去吧!” …… 三日后,薛延一行人回京,正赶上早朝,他带着赈灾的官员进宫,将西北赈灾之事与皇上简略说了一遍:“父皇,赈灾的具体事宜,儿臣都让人整理成册,请父皇过目。” 身后的大人呈上一卷书册,崔公公接了过去,呈给皇上。 皇上将书册放在一旁,大喜道:“这些朕下了朝后再看,你赈灾有功,说说想要什么奖赏?” 薛延想起燕南晚要新建一条消息渠道,定然要用银子,邪魅的笑了起来,道:“父皇若真想奖赏儿臣,不妨赐儿臣黄金万两。” “老七,不可胡闹!”太子薛寒牧呵斥道,“你刚从西北旱灾之地回来,该知道眼下正是用钱之时,怎能提出如此荒唐的要求?” “我就是随口一说罢了!”薛延理了理衣袖,双手背在后头,“虚名权势父皇就不必赏我了,若真赏还是赏点银子来的实在。” 西北之事解决,皇上龙心大悦:“好,朕便赏你实实在在的银子。” “父皇,这……” 皇上抬起手打断薛寒牧的话,道:“老七,黄金万两没有,最多三千两黄金。” 薛延挑起嘴角笑着:“儿臣多谢父皇了。” 皇上看着薛延身后站的的官员,道:“你们跟随七皇子赈灾有功,朕统统有赏。” 一众官员道:“微臣谢皇上。” 薛延有些不耐烦:“父皇,若无事了,儿臣先回去了。” “如此着急,要去哪儿?”皇上笑问。 薛延道:“儿臣与晚儿一月有余未见面了,甚是思念。” 朝中大臣听闻,都笑了起来。 皇上眼中划过一丝深沉,笑着道:“好了,朕也不留你了,去吧!” “多谢父皇。”薛延转身往大殿外走,走了两步,又转回身,到燕城义面前,问,“岳父大人,晚儿身体不好,她用的膳食可有忌口的?” 燕城义微愣,皇上与其他大臣也都望向他,他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 薛延有些急了:“岳父大人,快点说,本皇子还急着去见晚儿。” 皇上开口道:“燕大人快些与老七说说,你再不说,他一会儿怕是要将你直接带走了。” 燕城义点头道:“南晚身子虚,不宜吃凉性食物。” 薛延听着,心疼:“还有吗?” “她肠胃也不是太好,忌辛辣。” 薛延点头:“知道了,这段时日有劳岳父大人了。” “七皇子严重了,南晚也是微臣的女儿。” 薛延笑了起来:“也是,我倒是把这层关系给忘了。” 他出了皇宫,先去了七月楼,让掌柜的弄了一些清淡的早膳,也未来得及回皇子府换身衣裳,便风尘仆仆的往燕府去了。 陈叔看着薛延来了,高兴道:“七皇子你回京了。” 薛延提着早膳,风流不羁的迈进燕府,问:“皇子妃在哪儿呢?” “正在前厅与少爷还有兰公子用早膳。”陈叔答。 这段日子,薛延也在全管家给他的信中知道了凤兰一直陪着燕南晚身边,时常宽慰她,虽心中吃醋,但也知道若是没有凤兰在她身边陪着她肯定更难走出伤痛中。 是以,他现在对凤兰也没了多少敌意,反正他是归音看上的人,迟早会被归音紧紧的抓在手里。 薛延往前厅走,走进院子里,看着坐在饭桌边拿着勺子低头喝粥的人儿,心头一热,心心念念的人终于看见了。 “晚儿。”他喊了一声,大跨步的走到她身边。 燕南晚听着声音,手一抖,咽下嘴里的粥,抬起头看他,他已经走到她身边来了。 薛延望向燕南晨与凤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将手中提着的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将早膳拿出来,温声道:“今儿回来,先进了宫向父皇禀告赈灾的情况,就来燕府找你了,路过七月楼给你带了些早膳。” “下早朝了吗?”燕南晚问。 薛延笑了笑:“我就进宫禀告个情况,早朝与我无关。”他将一旁的椅子拉得离燕南晚近一点,坐下来,“赈灾那天走得急,没来得及与你辞行,今儿回来了向你请罪,你想怎么惩罚都行。” 燕南晚看着眼前的早膳,都是她爱吃的,也都是些适合她身子的:“你用早膳了吗?” 薛延眨了眨桃花眸:“晚儿这是想让我陪你用早膳?” 燕南晚不接他的话,让一旁站着的小丫鬟又添了一副碗筷。 燕南晨看了看两人,起身道:“我用好了,七皇子与南晚慢慢吃。” 凤兰也跟着起身:“我也是。” 薛延望向两人:“多谢二位。” 燕南晨走时,将前厅中的丫鬟下人都带走了。 薛延将燕南晚抱进怀里,心疼道:“怎么瘦了这么多?” 第174章:她等来的事死亡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吃多一点儿就胖回来了。”燕南晚动手准备继续用膳。 薛延低头在她侧脸处吻了吻,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去拿筷子给她夹菜:“嗯,多吃点。” 燕南晚埋着头吃个不停,也不说话。 薛延看她,觉得可爱,摸了摸她的头:“是不是我走了后就再未去过七月楼了,看把你馋的。”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放下筷子,犹豫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他:“我有些话想问你。” “有什么话等你吃饱了再说,好不好?”薛延看着她瘦小的脸,心头又是一阵怜惜,夹起一款荷花糕送到她嘴边,“每到夏日,荷花糕便成了七月楼的招牌点心,快尝尝。” 燕南晚定定的看着他,不张口。 “怎么了?什么话一定要现在就问吗?”薛延眉头微蹙。 方才见到她时,他太兴奋了,只顾上了自己心里头的高兴,完全被照顾她的心情,现在看着她,好似哪里有点不对劲。 燕南晚看着他,虽然依旧风流不羁,俊美潇洒,可眼睑处的青黑显现了他的疲累,还有身上的衣服都挂着一股风尘仆仆的味道,这人定然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 “等用过膳再说吧!”她张开嘴,咬了一口他送到嘴边的荷花糕,握着他的手腕,将剩下的一半荷花糕送到他嘴边,薛延笑了起来,将剩下的荷花糕吃了。 凌声急匆匆的从燕府门口进来,走到前厅,看见薛延抱着燕南晚,垂下头,道:“主子,出事了。” 薛延瞥了他一眼,继续给燕南晚夹菜:“出何事了?” 凌声先是看了眼燕南晚,迟疑了半晌没说话。 燕南晚看着凌声,推了推薛延:“凌声找你有事,你去看看。” 薛延也望向凌声,不悦道:“有什么事,直说。” 凌声道:“池雪姑娘不见了。” “她不是在春风楼养伤,如何会不见了?” “属下也是刚得到消息,具体情况还不知。”凌声也觉得不可思议,毕竟春风楼的密室不是谁都知道的,即便知道春风楼的密室,也不是能轻易将里面的人带走的。 薛延放下手里的筷子,眸中泛着怒光:“查,本皇子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竟然能闯进春风楼,还能在春风楼密室里将人带走。” 燕南晚低着头,听着薛延的话,咬了咬下唇,最终抬起头看着他,道:“是我让人把池雪带走的。” 薛延与凌声的目光齐齐落在她身后,两人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之前她让成希去查池雪到底在何处,查到池雪被薛延放在春风楼密室里养伤。知道昨日夜里,她才让成希将池雪从春风楼里带出来,所以凌声现在才收到消息,她就是想看看薛延对待池雪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晚儿,你带走池雪做什么?” “你说过,要让她给我一个交代的,可我等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明确的交代,我只能自己动手了。”燕南晚的语气倏地变得冷硬,眼神中也染上了几分凌冽。 薛延望着她:“你只是为了这件事?” “难道这件事还不足以让我亲自动手吗?” 薛延唇边绽开一抹笑,拍了拍她的手:“去西北赈灾前未来得及与你说,你若为这件事我现在与你解释清楚。” 燕南晚推了他一把,从他腿上离开,站在他面前,讥笑着:“薛延,你到底是未来得及说还是故意瞒着我,怕我对池雪下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薛延敛起笑意,严肃问着,“难道你怀疑岳母大人的死与池雪有关?” “难道我不该怀疑吗?”燕南晚冷笑着,“娘亲是中毒身亡。” 薛延虽然人在西北赈灾,可当他得到消息时,也让暗卫查了燕氏的死因,得到的是燕氏吃了两种不能放在一起煮的菜色中毒身亡的。 薛延往燕南晚面前走,燕南晚看着他走过来,往后退,他往前一步,她后退一步,薛延双手紧握成拳,心头在滴血,他知道燕南晚在怀疑他,她怀疑是他指使池雪害死的燕氏:“不是我的意思。” “那是谁的意思?池雪是你的人,她做得一切难道都与你无关吗?”燕南晚大声质问着,眼眶泛红。 她寒心,直到现在她也未从薛延口中听到一句池雪为什么要调查燕家、夜闯燕府。 “你就那么容不下燕府吗?到底我们燕家的人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薛延跨步上前,伸出手想去抱她,燕南晚推出一掌打在他的胸膛上,他顿时往后退了两步,口吐鲜血。 “南晚!” “主子!” 燕城义与凌声同时疾呼。 燕南晨、凤兰听到消息后都来了前厅,燕城义下朝回来,刚走进前厅,便看见眼前一幕,着急慌张。 薛延唇边染着鲜血,看着燕南晚,微微笑着:“你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从池雪查燕家开始,我就一直等着你来给我一个解释,我等着,一直等着,等到的就是我娘的死!”她吼得痛彻心扉。 自从她知道燕氏去世的真相后,心里头就一直压抑着,将所有的情绪都压在心头。她安安静静的住在燕府,每日看书养花,好好吃饭睡觉,对身边的人笑着,可是她心底的自责与怨恨却是每日剧增。 她等着他回来,希望他给她一个交代,可等来的是什么,是他听到池雪失踪后的慌张。直到她娘亲去世,她也没等到他一个像模像样的解释。 燕南晚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嚎啕大哭起来,从燕氏过世她都没敢真正哭过:“你哪怕骗我,说池雪与人勾结,说池雪是擅自做主,只要你和我说,我都信,可你连骗都懒得骗我吗?” “晚儿,我……”薛延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想蹲下去抱她,可他不敢,怕她一把将她推开。 凌声在一旁看着两人,不忍见两人弄得剑拔弩张,开口:“皇子妃,您错怪主子了,池雪私查燕家,夜闯燕府,这些都不是主子授意的。” 第175章:两败俱伤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缓缓的从地上站起身,她心里头郁积深,身子弱,刚才又激动过度,站起来时,身体一晃,差点摔倒。 薛延急忙伸出手去扶,燕南晚侧了一步,躲开他的手,险险的稳住身体,目光清冷看着他:“我想听你解释。” 薛延无奈的收回手,双臂无力的垂在两侧,半晌后吐出一句:“对不起。” “主子,你……”凌声不知道薛延为什么不将池雪做得那些事都说出来,想替他辩解,看到薛延眼中的神情时,还是闭了嘴。 燕南晚觉得心就像是被针一遍又一遍的扎过一样,仰起头闭上眼,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过流过脖颈:“你若想保住池雪的命,就随我来。”说完,她转身往外走。 燕城义看着脸色苍白的燕南晚,急忙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南晚,这件事我们从长计议好不好?” 燕南晚看着眼前的燕城义,双鬓已经泛白,浑浊的眼中隐隐藏着泪光,这事她的爹爹,一个多月前她的娘亲也似这般温柔与她说这话,可就这么短的时间,人说没就没了。 “爹,你放心,我会为娘亲讨回一个公道。”她睁开他的手,往燕府门外走。 薛延跟在她后面,不发一言。 “南晚……”燕城义看着燕南晚的背影,有事着急又是心疼。 燕南晨虽知道燕南晚做事顾全大局又是识大体的人,可眼下她心里都是悲伤与燕氏的死,难免冲动做出什么事儿来:“爹,您别着急,我跟去看看。” “好,你快去看看,快去。”燕城义道。 燕南晨、凤兰、归音、凌声、暮书、丰索都跟着出了燕府。 燕城义看着人走了,整个人颓丧到不行,乍一看仿似老了十几岁一般,陈叔走过来扶着他,出声宽慰着:“老爷,有少爷看着小姐,您就放宽心,别伤了身子,到时候小姐更伤心了。” 燕城义无力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南晚是什么时候学的武功?唉,原本想着南晨身上担子重,不料南晚也是个……”燕城义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陈叔道:“老爷,少爷小姐都是懂事的孩子,您就别操心了。” 燕城义想着,若不是他无用,两个孩子也不至于肩上担着那么多。 燕南晚出了燕府后,用着轻功径直去了赏雨楼,薛延紧随其后,其他人也跟着去了。 成希奉了燕南晚的命令,将池雪放在了五行八卦阵中,只等着燕南晚来惩治她。 等一群人到的时候,成希还有点怔,没料到会来这么多人。 燕南晚走到他面前问,声音哑哑的,冷冷的问:“人呢?” 成希看着燕南晚微红的眼眶,心中诧异,恭敬答道:“在阵中。” “知道了。”燕南晚丢下这句话,快步往前走。 成希故意落后了两步,走到丰索身边,小声问着:“楼主这是怎么了?” 丰索一脸愁闷:“小姐这是找人算账。” “那敢情好,我将池雪那贱人关在了最厉害的一个五行八卦阵中,好好的折磨折磨她。”成希沾沾自喜。 凌声听着,心中大叫不好,拉着成希问:“进了五行八卦阵,闯阵人会如何?” “轻则重伤,重则一命呜呼。”成希道,“当初楼主设这个阵时,还算是手下留情了。听楼主说,若是这阵按照古书上的排法,进去的人就没有能出来的。” 凌声看着前头走的薛延,加快脚步,想去提醒一下,被归音扯住衣服,他回来看她:“干什么?” 归音挑眉:“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难不成你现在要去告诉主子说那个阵不能闯,你这不时火上浇油吗?” 凌声打掉她的手,不满道:“难不成看着主子身受重伤或是一命呜呼吗?” 归音不屑的“嘁”了一声:“若是主子身受重伤能换来皇子妃的原谅,恐怕主子是乐意之至的。况且这件事本来就是主子做得不对,他就应该向皇子妃赔礼道歉。” “事情的真相你也清楚,你怎么能这么说!” “难道你不觉得主子对池雪太与众不同了吗?”归音端着手臂,分析着,“恐怕主子自己都不知道他对池雪到底是什么情感,如果今天主子能弄清楚,对谁都好。” 说着话,便走到了阵法前,燕南晚看着阵,眸中泛着寒光:“池雪就在里面,一旦阵法启动她在里面必死无疑。若是今日|你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里面,我便相信这件事与你无关。若是你……” 后半句她没说,在场的人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薛延看着燕南晚,皱眉:“一定要如此吗?” 燕南晚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拔掉头上的玉钗扔进阵中,阵法启动,四周狂风巨石,阵上空的天也变得乌云密布。 她走到一旁,运起内功,不断变幻阵法。 成希虽不会布阵,可他看得出来燕南晚在做什么:“少爷,七皇子、兰公子,我们离远些,楼主在加注阵法。” 凤兰看了一眼薛延,问成希:“南晚如此做对自身有伤害吗?” 成希摇头:“不清楚。” 燕南晨不会五行八卦阵,可他知道布阵之后,将自身的功力注入阵法对布阵之人的损害是极大的:“南晚,住手!” 燕南晚恍若未闻。 薛延看着燕南晚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一个闪身闯进了阵中。 在薛延进阵的那一刻,燕南晚口吐鲜血,昏迷过去。 “主子!” “南晚!” “小姐!” “楼主!” 众人齐呼。 凤兰闪身来到燕南晚身后,抱着他将要倒下去的身体。 阵法还在继续,在薛延进去之后,阵法有越来越强的趋势。 “燕公子,你快想想办法,主子不会葬身于此吧!”凌声急忙道。 燕南晨看了一眼威力更甚的阵,走到凤兰身边,抱起燕南晚毫无留恋的离开了这里。 凤兰一心也在燕南晚身上,急忙让成希去叫大夫。 暮书、丰索也急忙跟着走了。 归音站在原地看着翻滚的阵,叹了口气:“主子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 第176章:彻底没机会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凌声见人都走了,想着还在阵中的薛延,心里头急,也想着进阵,归音一把拉住他,斜眼看他:“你想进阵?” “主子还在里头,我当然要进去。” 归音无语的撇了撇嘴:“你没看出来,这阵法在主子进去的那一刻变得更加厉害起来了吗?若是我没猜错,这阵法应该没有破解之法,还会随着进去的人不断增多,变得更加厉害。” “那主子怎么办?” “放心,皇子妃不会让主子死的。” 凌声不解:“你什么意思?” 归音语气淡淡的:“皇子妃喜欢主子不是假的,也许她无法原谅主子,可是她舍不得让主子死。” 爱情还真是让人大度呢!归音想起她的往事,讥讽的笑了笑,转身也走了。 凌声一个人站在阵法前,满心焦急,等着薛延。 燕南晨抱着燕南晚到了一座院子里,将她放在床上,转身问暮书:“大夫叫来了吗?” “来了,来了。”成希拉着顾老头进来,“快去看看楼主。” 顾老头虽听闻了燕南晚娘亲去世,也耳闻一些她伤心过度的事儿,可看见真人时,着实是被吓了一跳,躺在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如纸,人瘦的吓人,恐怕风一吹就倒了。 他走到床边,给燕南晚把脉,眉间紧皱,半晌后收回手道:“前些日子心中郁积深,又加上最近劳累,方才又动了内力,才会如此。” “有无性命之忧?”燕南晨问着。 顾老头摇头:“她方才口吐鲜血倒是救了她,将身体郁积已久的东西都吐了出来,以后好好养着,无大碍。” 众人听着都松了口气,只要床上躺着的人没事就好。 燕南晨坐在床边,手握着燕南晚的手,低声道:“你又何苦如此,到头来还不是伤了自己。” “你去看看七皇子,我来看着她。”凤兰开口道,“终归是随你们燕府的人出来的,受了伤还好说,真丢了命,怕是要赔上整个燕府了。” 燕南晨点了点头:“你看着她,我去那边俏俏。” 他走的时候叫上了成希,将整件事了解了清楚。他怎么也未想到,燕南晚竟然能瞒这么久,将所有的事都藏在心里,难怪方才顾老头说她郁积已久。 燕南晨自责,若不是他的故意疏离,也不会引发这些事儿。 成希以为他是担心,劝慰着:“少爷,我师父也说了,小姐不会有事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燕南晨掩去心底的苦涩,点了点头,他的好妹妹如此替他们燕家想,以后无论发生什么,她要做什么,他都支持她。 燕南晨到了阵法前时,薛延与池雪两人也从阵法里出来,薛延浑身是血,已经晕了过去,池雪也好不到哪儿去,可终归还清醒着,凌声看两人出来了,跑上去扶着薛延。 “燕公子,劳烦您给主子找个大夫看看吧!”凌声从未见过薛延如此模样,心里头慌慌的。 成希走上前替薛延把了脉,道:“少爷,七皇子失血过多,要立即止血。” 燕南晨看着昏迷不醒的薛延和凄惨弱小的池雪,这就是他拼了命,不惜与南晚站在对立面救出来的人吗?比起南晚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可他就是放弃了南晚。 “燕公子……”凌声再度出声,池雪也虚弱的抬起头来看着燕南晨。 燕南晨淡淡扫了一眼,转身:“赏雨楼没有多余的大夫,凌侍卫若是怕七皇子一命呜呼,就赶紧带着他离开赏雨楼吧!” 凌声看了一眼一旁的池雪,也明白了燕南晨的意思,背起薛延往外走。 成希看着,好声道:“凌侍卫等等,我带着你们出去,赏雨楼机关秘术多,稍有一个不慎,怕命不保矣。” “多谢。” 燕南晨回了燕南晚在的院子,站在院子里,也未进屋,脸上表情淡淡的,眼中很快的闪过些什么。 丰索从屋里出来,走到燕南晨身后:“少爷,您找我。” “南晚说了如何处置池雪了吗?” “属下不清楚,这件事都是小姐与成希直接说的。” 燕南晨点头:“去把成希叫过来。” 成希跟着丰索过来,道:“少爷,楼主只是让属下将池雪放在五行八卦阵中,未说如何惩治池雪。” 燕南晚挥了挥手:“知道了,你们都去忙吧!” 成希问:“少爷,池雪知道了赏雨楼的存在,该如何处置?” 燕南晨默了片刻:“如今七皇子为了救她,不惜与南晚站在对立面,她心里头正高兴着,没空来管赏雨楼的事。你派人时刻盯着她,若是她敢泄露赏雨楼的事儿,直接杀了。” 成希点头。 燕南晨最是了解他这个妹妹,既然她未说如何处置池雪,今日又带着薛延来了赏雨楼,只是想看看薛延的选择,眼下薛延让她失望了,而池雪她定是要亲手解决的。 凌声背着薛延回了皇子府,全管家看见人时,吓懵了,急忙让人去宫里请了太医。 七皇子受了重伤的消息在宫里迅速传开了,皇上听闻,若是崔公公拦着,也来了皇子府。 消息传到东宫,薛寒牧听了,也是诧异,派人去打探是如何受的伤,他亲自来了皇子府。 凌声回来时,告知了全管家,若是有人来问七皇子是为何所伤,便说是在路上遇到了刺客,又让人去春风楼,把翠玉叫来了,让翠玉将池雪带回春风楼看起来。 眼下主子与皇子妃都昏迷不醒,事情都乱着,他不能让池雪脱离他们的视线,万一又折腾出来点儿事,到时候真是一点儿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薛寒牧到皇子府时,太医刚给薛延看过伤,止血后,开了药方。 “老七如何了?”薛延沉声问答。 太医颤颤巍巍道:“启禀太子,七皇子失血过多,幸好止血及时,现在已无性命之忧。” “皇子妃呢?”薛寒牧看了一圈也未发现燕南晚的人。 凌声答道:“皇子妃也受了重伤,燕公子带皇子妃回燕府养伤了。” 第177章:心病还需心药医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寒牧蹙眉:“老七是接皇子妃回府路上遭到刺客的?” 凌声停了片刻,点头。 薛寒牧存疑,看了眼此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薛延,也未再问:“太医留在皇子府,本宫进宫一趟。” 凌声拱手恭敬道:“有劳太子殿下了。” 薛寒牧走后,凌声吩咐全管家关闭府门,一律不见客,七皇子受伤的消息也一律封闭。 看着躺在床上的薛延,凌声眉头紧皱,不明白主子到底是何意思。 若是主子喜欢池雪,可对池雪也未有多少特殊的待遇。若说主子喜欢皇子妃,可今日一遭又是为了什么,他实在是看不懂。 全管家听着燕南晚也受伤了,紧张的问:“凌侍卫,皇子妃伤得重吗?” 凌声想着当时燕南晚口吐鲜血,直接昏迷的模样,沉重的点了点头。 “那皇子妃何时回府,我这就去准备。” “不用准备了,皇子妃短时间内怕是不会回府了。”凌声说完,转身往薛延屋里去了。 全管家一脸迷茫,不知凌声是何意思,琢磨了半晌,想着该是皇子妃伤的太重,不适宜挪动。如此一想,便也释怀了。 皇上听闻薛寒牧进宫来,急忙让崔公公召他来了御书房。 薛寒牧将凌声与他说的话,完完整整与皇上说了一遍。 “老七伤的可重?”皇上担忧的问。 薛寒牧道:“禀父皇,老七受的都是些皮外伤,只是失血过多,才会导致昏迷。” 皇上又问:“太医可留在了皇子府?” “留下了。” 皇上又问了些情况,才让薛寒牧离开皇宫。 薛延直到两日后才微微转醒,睁眼后就到处找燕南晚。 凌声看着他醒了,急忙让全管家去把太医找来。 “皇子妃呢?”薛延嗓子干涸,发出的声音又哑又虚弱。 凌声走到床边,扶着要起身的薛延,踌躇的未说话。 薛延看他不说话,又往屋外看了看,没看见人,也未听见声响,自嘲的笑了笑:“燕府传信来了吗?” 凌声道:“没有。主子,其实皇子妃也……” 薛延无力的抬起手摆了摆:“不说她了。我昏迷几天了?” “两天两夜。” “宫里派人来问了吗?” 凌声道:“您受伤那日太子来了,皇上也派人来问了。属下说您与皇子妃是回皇子府时路上遭到刺客的。” 薛延点了点头:“池雪安置好了吗?” “属下让翠玉带她回春风楼了。” 全管家带着太医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七皇子,您醒了。” 太医走到床边给薛延号脉,片刻后,收回手,站起身,拱手道:“七皇子身体已无大碍,多注意休养。” 薛延点头:“皇子府不用你了,你回宫告诉父皇我差不多已经好了。” 太医应是。 薛延心里清楚,凌声的那一番说辞漏洞百出,当时太子皇兄未拆穿,不过是为了等他醒了,让他亲自去皇宫与父皇解释清楚。 这件事稍稍处理不好,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眼下只能将这事说晚儿与他闹脾气,两人小打小闹,才会闹成这般。 薛延的意思传到赏雨楼,燕南晨看着依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燕南晚,蹙眉,深思后道:“告诉七皇子,这件事等南晚醒过来后再谈。” 成希将燕南晨的话传给了凌声,凌声担忧的问:“皇子妃还未醒吗?” 成希面露忧愁:“楼主一直都未有醒过来的迹象,师父说楼主是自己不愿醒,也不知道何时才能醒。” “实在不行,让主子来看看吧?”凌声试探性的问。 这法子成希早说了,奈何燕南晨不许,他摇了摇头:“少爷说了楼主未醒来前,不与皇子府扯上任何关系。” 站在院子里的凌声往屋的方向看了眼,点了点头,拱了拱手,告辞了。 顾老头从院子外进来,碰上出去的凌声,拉着他的袖子道:“我师父没来?” 凌声眸间不满,推掉他的手,疑惑问:“你师父是谁?” 成希听着急忙来解释:“就是七皇子。” “没来。”凌声道。 顾老头愤愤不满,咬牙切齿道:“这人真是铁石心肠,燕丫头都这样了,他也不来看看。那个叫什么池雪的有什么好的,真是鬼迷心窍,瞎了眼,以后后悔死他!” 凌声听着嘴角猛的一抽,抬起脚离开了。 成希拉着顾老头往院子里走,无奈道:“师父,您老人家就少说两句。有您这发牢骚的时间,不妨想办法让楼主快点醒过来。” 顾老头骄傲道:“我今儿来就是为了把燕丫头弄醒了,老夫就不信我还弄不醒她了!” 成希瞧着顾老头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心肝颤了颤:“师父,您悠着点,出了什么好歹,少爷不会饶了你的。” “放心,燕小子指不定还要感谢我。”顾老头自信满满的进了屋。 燕南晨看着顾老头走进来,问:“想到法子了?” “你们先出去,莫要打扰老夫。”顾老头走到床边,自信满满,骄傲到不行。 燕南晨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叮嘱着:“我们都在外面,有什么事喊一声。” 顾老头点头。 燕南晨和凤兰带着暮书、丰索、成希出去了。 等人都出去了,顾老头走到门边关上门,转身急匆匆跑到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贼贼的笑了起来,低声道:“燕丫头,你不醒都是心病,今儿我给你带了心药来。” 说完,跑到窗边,打开窗户,身体往外倾,看了看四周确定燕南晨与凤兰瞧不见此处,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茶盏扔向窗外草丛中,发出轻微的细响,薛延从树后面走出来,脸色苍白。 顾老头急忙招手,激动小声道:“快点,快点,一会儿被燕小子发现了。” 薛延走近窗边,翻窗进来,往床边走。 “你快着点,我去门口看着人。”顾老头说着,跑到门后面,时刻关注着屋外人的动向。 薛延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脸色苍白的燕南晚,手轻轻抚上她的脸,满脸心疼。 第178章:抱着她就好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弯下身子,脸贴上她的脸,吻了吻她,贴在她耳边,柔情悱恻道:“晚儿,快点醒过来,我带着你离开京城,什么都不管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喂进燕南晚嘴里,他的唇贴上她的唇,动作轻柔的将药丸顶到她喉咙处,让她咽下去。 从床边起身,走到桌边倒了杯温水,又重新走回床边坐下,一只手扶着她从床上起身,喂她喝水。 燕南晚不张嘴,水都流在了她衣服上,薛延瞧着,喝了一口水,以吻渡水,又用手指点了水帮她润湿唇畔。 顾老头跑过去,看着薛延坐在床上,深情的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着急道:“师父,你到底有没有法子让燕丫头醒过来呀?” “半个时辰后她就该醒了。”薛延看着燕南晚,眼中溢满了柔情。 顾老头高兴道:“那就好,那就好。”拍了拍薛延的肩膀,“我去门口看着,你趁着燕丫头还未醒过来多与她处处。” 薛延伸出手将燕南晚抱进怀里,下巴顶在她头上,手握着她的双手,也不说话,就是那样抱着她。 他抱着她靠在床上,看着窗外,心中无比满足。 以前他总想着那个位置,想成为一国之君,想为他的母妃讨回公道,想将那些害死他母妃的人一一碎尸万段,可现在他只想抱着怀里的人游遍山河天下,与她白头偕老。 想到此,他唇边绽开了笑意,抬起手摸了摸燕南晚的脸,又低头吻了吻。 屋外的人等着有些着急了,暮书看了眼燕南晨,小心翼翼问:“少爷,顾老头能行吗?都这么长时间了。” 燕南晨看了眼紧闭的屋门,对丰索道:“去敲门问问。” 丰索心里头也担心,听到燕南晨的话,立即跑到门前,敲了敲门。 顾老头听到敲门声,着急慌忙的往这边跑,边跑边喊着:“急什么,哪有那么快,等着!”跑到床边,看着薛延,急慌慌道:“师父,你快点走,一会儿燕小子该闯进来了。” 薛延将燕南晚放在床上,起身,弯腰在她耳边轻声道:“晚儿,我等你醒过来。” 顾老头看着薛延眼底浓的似墨的情愫,移开了眼,淡淡道:“师父,你和燕丫头……”他最终还是不忍心说出来。 两人之间隔着那么多东西,即便燕丫头醒过来了,恐怕也不会轻易原谅他,况且还有燕小子在,这两人真是前路坎坷。 薛延知道顾老头的意思,可不管如何,他都要试一试,况且两人还是夫妻,即便晚儿不愿意见他,他也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赖着她。 等薛延从窗户离开后,顾老头将床边放着的茶盏拿到桌子上放好,又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什么不对劲后,装作老神在在的模样坐在床边,对外喊着:“进来吧!” 丰索推开门,燕南晨与凤兰大步走了进来,看着顾老头得意自在的坐在床边,暮书急忙问:“小姐醒了吗?” 顾老头看了一眼众人,悠哉悠哉的起身:“一会儿就醒了,等着吧!” 燕南晨走到床边,看着燕南晚,眉头微皱,扫了眼一旁的顾老头,对凤兰道:“你看着南晚。”说着,提起顾老头的后衣领,半拖半扯的带着顾老头出去了。 成希看到自己师父被带出去了,想跟着出去看看,丰索拉住他,道:“少爷这会儿正火着,你别又去添了一把火。” 成希听着这话,想了想,也就没去了。 顾老头被燕南晨扯着后衣领,嘴里大叫着不满:“燕小子,你干什么,我可是燕丫头的救命恩人,你……” “闭嘴!”燕南晨冷喝一声。 顾老头乖乖的闭上了嘴,他能感觉到燕南晨身上散发出的怒气。 燕南晨带着顾老头出了院子,去了前厅,松开他的后衣领,将他扔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薛延是不是来过了?” 顾老头垂下头:“没有。” 燕南晨冷笑一声:“你最好与我说实话,不然南晚醒过来知道真相后,我也不会帮你。” 顾老头知道燕南晚的脾气,若是让她知道了,到时候定然饶不了他,急忙点头:“来过,刚走。” “他来给南晚送药?” 顾老头点头。 燕南晨又问:“他说了什么吗?” “没有。” “这件事不许对外声张。” 顾老头撇了撇嘴:“若不是你问,我也不会说。” 丰索急忙忙跑过来:“少爷,小姐醒了。” 燕南晨一直提着的心也松了下来,总算是醒了,转身往外走:“带着他去给小姐看看。” “好,少爷。”丰索立马拉着顾老头跟在燕南晨后头。 “我这把老骨头迟早被你拉散架……”顾老头忍不住哀呼。 丰索道:“若是小姐有什么好歹,你就不是散架那么简单了。” “你这臭小子,就不知道说点好话。” 燕南晚醒过来后,眼神呆呆的,缓了半晌,才有了点意识,看着眼前站的人,呆呆愣愣的问了句:“我睡多久了?” 暮书听着这话,忍不住哭了起来:“小姐,你终于醒了。” 凤兰温润道:“睡了三天了。” “这么久了。”燕南晚淡淡道。 燕南晨带着顾老头进来,看着她寡淡的样子,道:“醒了就好,让顾老头给你看看,若是没大事了,便跟我回燕府,爹一直很担心你。” 燕南晚点了点头。 顾老头过来看了,确定无碍。 一行人回了燕府,燕城义听见陈叔说燕南晚回来了,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欣喜,踩着蹒跚的步子往前厅走。 陈叔跟在后面,喊着:“老爷,您慢着点,慢着点。” 燕氏死后,燕城义就苍老了不少,又加上最近燕南晚与薛延的事儿又是操碎了心,往日的精气神全不在了,一月有余像老了十几岁一样,双鬓也添了不少白发,心中不断责怪自己当时未想到南晚。 这两日燕南晚待在赏雨楼养伤,燕城义早朝也未上,就坐在祠堂里,不停的向燕氏忏悔。 第179章:动手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暮书扶着燕南晚进了燕府,身后跟着一群人,将走到前厅,燕城义就迎了上来:“南晚,回来了。” 燕南晚看着几天不见的燕城义,鬓间白发添了不少,身子也有些佝偻,心中微酸,推开暮书的书,走到燕城义面前,握着燕城义的手:“爹,女儿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燕城义不停说着,看着燕南晚气色不好,忙对身后的陈叔道,“快吩咐厨房熬些滋补的汤给小姐送来。” 陈叔看着燕南晚这幅样子,也是老泪纵横,激动的点头:“好好好,老奴这就去,这就去。”说完,急急忙忙往厨房跑。 燕南晨站在一边瞧着:“爹,南晚身子还弱,不宜站的时间太久。” “对对对,快去大厅里坐着。”燕城义听着这话道,扶着燕南晚往大厅走。 雨潇听闻燕南晚回来了,也跑来了前厅,看到人时,一双眼红通通的,忍着泪:“小姐,你回来了。” 燕南晚闻言,扭过头看着站在门口的人,笑着道:“回来了。” 雨潇站在院子里,看着燕南晚,眼眶泛红。 “哥哥,还不快过去,一会儿嫂子该哭了。”燕南晚调笑着。 燕南晨对着雨潇笑着,招了招手:“过来,她活的好好的,你哭什么!” “你这个做哥哥的就不能说句好话吗?”雨潇走到燕南晨面前,不满的皱了皱眉。 燕南晨拉着她的手,笑眯眯道:“我这个做哥哥的不说好话,你这个做嫂子多说些好话给她听。” 燕城义看着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模样,偷偷抹了把眼泪,想着这样就好了,还活着的一家子整整齐齐在一起。 门外的小厮跑进来,弯腰道:“老爷,七皇子来了。” 小厮话落,大厅里一片静,众人把目光都落在燕南晚身上。 燕南晚手指微微弯曲,眼中压抑着翻涌的情绪。 “若是不想见,就让他回去。”燕南晨开口。 燕南晚微微笑着,站起身,对暮书招了招手:“迟早都要见的,今儿既然他来了,就一起解决了吧!” 暮书走过来扶着她,她对小厮道:“带七皇子去我院子里。” 小厮应了一声往外跑。 燕城义道:“南晚,不要委屈自己。” 燕南晨也道:“燕家有我在,不必你来扛起重担。” 她调皮的笑了笑:“有哥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暮书扶着燕南晚往院子里走,她敛起脸上的笑,眼中闪过纠结,最后统统归于平静。 “小姐,你准备如何做?”暮书小心翼翼的问着,她看着燕南晚,总觉得这是暴风雨来前的平静。 “事情走到了这一步,自然是顺其自然。”燕南晚淡淡道。 薛延跟着小厮进了府,看见前厅的人,拱了拱手,疾步往燕南晚的院子走。 顾老头给他传信,说燕南晚醒来后就回燕府了,他急急忙忙就跑过来了。 虽然知道她醒了,可想起她那苍白无力的脸色,心里终归放不下,还是决定来看看。 燕南晚坐在院子的摇椅上,暮书站在一边,看着小厮带着薛延走进来。 薛延进来,看到燕南晚坐在摇椅上,许是因为从赏雨楼回来劳累的,脸色更差了一些,他走上前,扯出笑:“晚儿病娇娇的也一样美。” 燕南晚嘲讽的笑了笑,对身侧的暮书挥了挥手,暮书犹豫了一会儿,才转身出了院子。 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燕南晚与薛延两人,薛延走到她身边,在摇椅前蹲下,握着她的手,笑着道:“饿不饿?我带你去七月楼用膳好不好?” 燕南晚看着他,不言不语。 “不想出去,那我让人送过来。” 燕南晚移开目光,慢慢的抽出手:“说点正事吧!” 薛延脸上的笑僵了僵,随后依旧笑着:“把你先喂饱也是正事。” “和离吧!”燕南晚淡淡说完,低下头,隐去眼眶里的泪花。 薛延愣住了,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和离吧!”燕南晚抬起头,目光坚定决绝。 “不可能!”薛延猛的站起身,目光也同样坚定决绝,“你既然嫁给了我,这一辈子都是本皇子的人。” 燕南晚轻笑:“我是嫁给你,不是如青楼女子般卖给你。” “晚儿,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解释,只要你给我时间,好不好?”薛延恳求道。 “如果我今日未说和离,你是不是还不准备和我解释,告诉我一切真相?” 薛延沉默了。 燕南晚看着他,淡淡嘲讽的笑着:“你若是愿意,今日我们便写好和离书,若是今日不愿,那我们过几日再谈。” “无论过几日我都不愿!”薛延吼道,一把将燕南晚从摇椅上拉起来,抱进怀里,低头去吻她。 这一刻,他真的心慌了。 他看的出来,眼前的人不是开玩笑,她既然说的出来,就一定能做的出来。 燕南晚挣扎,挡不住他,她起急,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一声清脆的响声,两人都不动了。 燕南晚的手悬在半空中,微微有些颤抖,很快垂下手,背过身:“你走吧!” 薛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语气坚定:“和离我不同意!” 转身,怒气冲冲离开了院子。 暮书站在院子外,看着薛延走出来,看到他脸上的巴掌印,心头一惊,小姐动手了! 她急匆匆跑进来,怕薛延对燕南晚动手,等她进来的时候,只看见燕南晚转身进屋的背影,跑着跟上去:“小姐,你……” “让我一个人待会。”燕南晚头不回道,关上屋门。 暮书抬起手想拍拍门,最终还是没有去打扰她。 燕南晚走到桌案边坐下,手覆上手腕上玉镯,低头看着,想起两人新婚之夜的时候,深深叹了口气,将手腕上的玉镯拿下来。 她拿起桌案上的毛笔,写下“和离书”三个字,手一抖,一张纸毁了。 拿开,又写了一遍。 半个时辰后,纸上写满了,落款处她写上自己的名字,等墨迹干了后,将玉镯与和离书放在一起。 第180章:传谣言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起身,走到门边,打开门,门外暮书等着,她将和离书与玉镯递给暮书:“送到皇子府。” 映入眼帘的三个大字,暮书浑身一震:“小姐,你这……” “送去。” 暮书点了点头:“奴婢这就去。” 燕城义与燕南晨看着薛延脸上带着一个巴掌印出了燕府,心里头怕薛延对燕南晚下手,都往燕南晚院子来。 “要去哪儿?”燕南晨看着暮书手里拿的纸,皱眉问。 暮书下意识的要将和离书往身后藏,后又想到这事也瞒不住,迟早要让人知道,便将和离书拿出来,递给燕南晨:“小姐让奴婢送到皇子府。” 燕南晨看了眼,眼中波澜微动,又把和离书递给燕城义。 燕城义看着,大惊:“南晚这是要……” “爹,既然南晚已经决定了,便随着她,我们燕家虽不是王侯贵族但也不能随便委屈了自家女儿。” 燕城义点了点头,将和离书递给暮书:“按小姐说的去办。” 暮书点头。 “小姐没事吧?” 暮书道:“小姐就是心情差了些,其他看着都很好。” 燕南晨颔首:”爹,我们回去吧!让南晚自己待会儿,她能想通。” “好,我们就不去打扰她了。”燕城义有点不放心,“这信让丰索去送,你去看着小姐。” 当丰索把和离书送到薛延手上时,薛延当着丰索的面将和离书撕的粉碎,手紧紧捏着玉镯,压着心底的怒气道:“回去告诉她,除非我死,否则她这辈子都是本皇子的皇子妃。” 丰索踌躇了会儿,低声道:“七皇子,这次小姐怕是铁了心了,您现在若是同意了,小姐也不会折腾了,能好好养伤。” 他说的都是真心话,她跟在燕南晚身边十几年,知道她的性格,既然她决定了这事若是她不办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让她折腾!”薛延怒极,“她最好把自己折腾的走不动、说不出话来,那时候她就不会折腾了!” 丰索动了动嘴,还想说些什么,可看到薛延一脸的决绝,最后还是闭了嘴。 这两人都是倔强的性子,若是一直杠下去,到头来只会两败俱伤。 全管家送走了丰索。 凌声站在薛延身边,看着,凌声道:“主子,这件事你与皇子妃解释清楚,或许皇子妃就会……” 薛延淡淡的笑了笑,他若是早点解释也许还会有一丝希望,可现在……他低头看了眼地上撕碎的和离书,摇了摇头:“没用的。” “那您一直与皇子妃耗着,这样对你们谁都不好。” 他又何尝不知道,眼下除了耗着,也没了其他法子。 薛延将手中握着的玉镯放进怀里,转身往书房走,凌声跟在后头,他问:“让归音回来一趟。” 凌声应了一声,让隐在暗处的暗卫去燕府把归音叫回来。 进了书房,薛延吩咐道:“时刻注意燕府的动向,有任何反常随时来向我汇报。” 薛延了解燕南晚,今日丰索回去把他的话说了,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一定还会有其他的动作。 他要把她看紧了,不仅是她,整个燕家他都要看紧了,稍有不慎,他怕是真要与她和离了。 凌声问:“主子,那五皇子与太子那边?” “先不管了。”薛延道。 丰索回府将薛延的话传达了,燕南晚只是淡淡的笑着,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她知道薛延不会那么轻易的答应,今日送去一纸和离书,不过是为了告诉薛延,这件事她一定会坚持到底。 暮书看燕南晚闷闷的,也不说话,怕她被闷坏了,笑着道:“小姐,我给你读话本子吧!” 燕南晚随意的点了点头。 暮书见她点头,高兴的拿起桌子上的话本子,读了起来,读了两句都是才子佳人的,她尴尬的挠了挠头:“小姐,我换一本,换一本……” “陪我出气逛逛。”燕南晚开口。 “小姐,你身子还弱,还是乖乖待在府中,等养好了身子再出去吧!”暮书劝着。 “府里闷得慌,出去逛逛。”燕南晚道,“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不用担心。” 暮书劝不过,只得点了点头,又让人去告知了燕南晨。 燕南晨听着,去找凤兰,让凤兰跟着一起去。 凤兰与南晚聊得来,两人话也说的多,多说说话,多谈谈心,心情好了,身体自然也好的快了。 燕南晚走到府门口,看着稳步而来的凤兰,笑着道:“哥哥让你来的。” 凤兰温润道:“知道就好,快点好起来,免得让一群人为你担心。” “温润如玉的如兰君子,如今怎么也学会了这般冷嘲热讽了?”她笑着调侃。 凤兰瞥了她一眼,走到她跟前,帮她理了理衣领子。燕南晚一愣,往后退了两步:“让暮书来就好了。” 凤兰不在意的收回手,走在前头:“想去哪儿逛逛?” “去茶楼坐坐,热闹。”燕南晚跟着后头。 燕南晚嫁给薛延后,名声也跟着薛延起来了。 走在街市上,不少人认出她来,有的上前打着招呼,有的远远看着。 凤兰瞧着,温润笑着道:“你这名声不小呀!” “与你在凌安的名声相比还差一些。”她笑着回道。 暮书与丰索跟在后面,看到燕南晚能开玩笑了,两人对视一眼,都想着小姐这算是开始好了一些吧! 到了茶楼,凤兰喜静,想找个雅间,燕南晚偏道,说坐在外面热闹,还能听说书人讲些奇闻怪事。 凤兰想着她出来散心,多看些人,多听些事儿也是好的,便在二楼大堂里找了个位置坐下。 台上说书人正说到故事**,面上激动,底下喝茶的茶客个个听的津津有味。 燕南晚手里端着茶盏,看了一圈四周的人,眼角带笑,对身侧的暮书耳语了两句。 暮书脸色大变:“小姐,这样不太好吧?” 凤兰望向她:“你又让她去做什么?” “没什么,不过就是告诉京城的百姓们,当朝七皇子与皇子妃和离了。” 第181章:她要逆袭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你这是做什么?”凤兰蹙眉,不赞同,“女儿家的脸面都不要了?” 燕南晚微微一笑,不在意:“和离是迟早的,京中百姓知道也是迟早的。” “你真决定了?”凤兰严肃问着,“你对他的感情……” 燕南晚打断他:“情爱中掺杂着仇恨,能有什么好下场吗?” 凤兰停顿了半晌,缓声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无话可说。可是你此种做法,传到宫里,皇上太后怕是不会让燕家好过的。” “只要皇上答应我与薛延和离,我自然会让皇上闭嘴。” 她说这话时,脸上是傲人的自信,说到“皇上”时也未见有什么畏惧,浑身是不卑不亢的气势。 凤兰看着,想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她。之前的温婉大气、古灵精怪不过是她性格中的一部分,现在才是完完整整的她。 “你既然已经想好了对策,我便无话可说了。”凤兰温润道,给她的茶盏添满了茶,“还是先与南晨和燕大人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尤其是燕大人,朝堂之上皇上定会拿问于他。” 燕南晚点了点头,对身侧的暮书道:“还不去?” 暮书撇了撇嘴:“小姐,这事即便要解决,你也不必赔上自己的名声呀!” “让你去你便去,最近你是越发啰嗦了。”燕南晚瞥了她一眼,“这事闹得越大越好。” 暮书望向凤兰,凤兰微微一笑,挥了挥手,暮书才去办。 燕南晚看着开玩笑道:“这丫头都快变成你的人了。” “你若是能多爱护点自己,她也不必如此担心。” 燕南晚温笑着:“知道了。” 台子上说书人还继续讲着,讲的无非都是些才子佳人的桥段,燕南晚喝着茶,眼睛微眯,看着台上的说书人说的吐沫横飞,想起她与薛延一起去凌安的时候。 两人坐在马车里他读话本子给她听,读的也是绘声绘色,说的语气也是惟妙惟肖。还说什么…… 台上说书人讲了一个大团圆的结局,燕南晚听着,嘲讽的笑了笑。 燕南晚与凤兰回了燕府,京城中七皇子与皇子妃和离的消息迅速传播开来,一时间京中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这件事。 “不是说七皇子娶了皇子妃后改邪归正了,两人好的很吗?怎么现在闹起和离了?” “这谁知道呢!我看呐,肯定是七皇子天天去青楼冷落了皇子妃。” “我听说七皇子为了青楼一个叫池雪的姑娘和皇子妃吵了起来。” “真的吗,真的吗?就是那个春风楼的头牌?” “可不是,就是她。” 另一群人不赞同:“我听说是皇子妃恃宠而骄,醋翻了天!” “你怎么知道?皇子妃可是京中闺阁女子的典范,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我家中有人在皇子府当差,听他说七皇子对皇子妃可真好,就是皇子妃的脾气不好。” “……” 消息很快传到皇子府、东宫、皇宫,众人听完都是一脸震惊。 凌声站在薛延旁边,看着他渐黑的脸色,往后退了两步:“主子,这事……” “进宫。”薛延站起身,浑身都散发着凌冽的气势。 薛延刚走到皇子府门口,宫里便来人了:“七皇子,皇上让您进宫一趟。” “知道了。”薛延脚步不停,飞奔跨上府门前的高头大马,策马奔腾往皇宫去了。 小公公看着薛延策马离去的背影,着急,拉着一旁的全管家道:“这七皇子是要去哪儿呀?” “主子进宫。”凌声冷冷道。 小公公听到这话,连连点头,与全管家和凌声道了别,马不停蹄的也往皇宫跑。 皇子府接到了圣旨,燕府也同样接到了圣旨,燕南晚听着小公公战战兢兢的话,淡淡笑了笑:“知道了。” 暮书一脸担忧:“小姐,你说皇上会不会对燕家下手?” “看我表现。”燕南晚不慌不忙道,“给我挑一件素净的衣裳换上,妆容就不画了。” 暮书面上虽担忧,可依旧听燕南晚的话,去找了一件素白的衣裙替她换上。看着铜镜里苍白的人儿,暮书心底泛疼,她家小姐何时这样过。 燕南晚瞧着铜镜里的人,扯了扯嘴角:“不错,很满意。” 府门口已经备好了马车,燕城义、燕南晨、凤兰都在门前等着,看着她过来,燕城义担忧道:“南晚,别怕,有爹爹和你哥在,不要有后顾之忧。” 燕南晚温笑着:“爹,我不怕,不过南晚这次进宫可能要把燕家扯进朝堂的风起云涌了。” “原先爹一直想着远离朝堂纷争,可我忘了,燕家的责任原本就和朝堂离不开。只要你好好的,卷入朝堂纷争爹也不怕,还有你哥在。” 燕南晨出声道:“我和爹都在,你尽管放手去做。” 燕南晚点了点头,这一次她誓要整个朝堂风起云涌,再也不敢有人欺燕家、辱燕家。 那些人不是想查燕家吗?她不用他们查,她主动跳出来,让他们看看燕家不是好欺负的。 燕南晚带着暮书与丰索进了宫,从马车上下来,往御书房去,一路上走来,路过的太监侍卫都偷偷看着她。 原先听说七皇子为了燕家独女收敛性情,由风流的花花公子变成了专心专情的好男人。可这半年还未过,就传出来七皇子与皇子妃要和离的消息,真是大跌眼镜。 方才七皇子进宫时,那脸色阴沉沉的,让人瞧着都瘆得慌。 燕南晚自然感受到了四周人的眼神,可她不在意。 倒是暮书受不住了,跺了跺脚,瞪着四周的人,想开口说话。丰索拉着她的胳膊,摇了摇头。 暮书甩了甩衣袖,虽心中不甘,可还是闭了嘴。 她心里头清楚,这里是皇宫,不能随便开口说话,以免给小姐带来麻烦。 御书房门前,崔公公早已等着了,瞧见燕南晚走了过来,急匆匆跑了过去:“皇子妃您来了。” 燕南晚温婉笑着:“有牢崔公公等着了。” 崔公公笑着道:“老奴等着倒是不要紧。” 第182章:入朝为官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崔公公往身后的御书房看了眼,走进燕南晚低声道:“御书房里皇上和七皇子等着,皇子妃进去说话注意点儿,两人刚吵了一架,都在气头上。” “多谢崔公公好意提醒。”燕南晚踩着端庄大气的步子跟着崔公公往御书房里走。 崔公公敲了敲门:“皇上,七皇子妃来了。” 屋里传来皇上气若洪钟的声音:“让她进来。” 燕南晚转身让暮书与丰索在御书房外等着,自己进了御书房。 崔公公也未进去,看着燕南晚进去后,在外面将御书房的门关起来了。 暮书透着门缝看了眼高位上坐着的皇上,心里头慌,小声与旁边的丰索道:“小姐真不会有事吗?” 崔公公听着这话,笑眯眯道:“这位姑娘,你就别担心了,里头有七皇子护着皇子妃,不用担心。” 暮书看了眼崔公公,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七皇子才不会管小姐呢!” “别说了,这里是皇宫。”丰索提醒道。 崔公公听着方才暮书的话,不赞成。刚才皇子妃还没来的时候,七皇子已经为了皇子妃与皇上吵了一架,还说什么宁愿不做皇上的儿子,也不愿意与皇子妃和离。 所以,七皇子怎么可能不管皇子妃! 燕南晚走进御书房,微微行了礼,端庄温婉的站在一边。 皇上看着她不卑不亢的样子,又想起了云妃,直盯着燕南晚看。 薛延瞧着皇上的样子,微微不满,出声提醒道:“父皇。” 皇上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疼严肃道:“京中的传闻你听见了?” 燕南晚点头。 “你有什么看法?”皇上问道。 燕南晚抬起眸子,眼神坚定,无畏无惧:“臣女恳请皇上答应臣女与七皇子和离。” 皇上脸色阴沉:“传言是你散播出去的?” 薛延站出来道:“不是她,这件事儿臣还在调查。” 燕南晚未看薛延,淡淡道:“皇上,这些传言的确是臣女散播出去的。” 皇上大怒,狠狠拍着眼前的桌案:“你这是藐视皇权。” 燕南晚轻笑:“皇上,藐视皇权这种罪名放在臣女身上就大了。” “你……” 薛延看着眼前无所畏惧的人,拉了拉她的手:“少说两句。” 燕南晚扯过自己的手:“请皇上成全。” 皇上冷哼一声:“这是你和老七的事儿,你与老七自己解决!” “跟我回去!”薛延拉着她的手,扯着她往外走。 他算是明白了今儿这一切都是她策划好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父皇宣她进宫,她来说让两人和离的事儿。 燕南晚一脸冷漠的任由他拉着她往前走,语气清清淡淡:“皇上,燕家的世代职责您应该知道,今天臣女过来就是为了与您谈这件事。” 皇上闻言,脸色几变:“老七,放开她。” 薛延不解,回头看着燕南晚,蹙眉,不松手:“父皇,这件事过几日再说,儿臣先带她回去,将今天这事解决了。” “皇上想清楚。”燕南晚好心好意提醒。 “你闭嘴!”薛延被她气的有些失了分寸,她就这么想和他和离吗? 燕南晚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等着高位上的皇上发话。 “老七,朕让你松开她。”皇上沉声道。 薛延不听,弯腰抱起燕南晚往御书房外走。 燕南晚挣扎的要下来,皇上怒道:“老七,朕让你放开她。” 薛延站在原地不动,低头看着怀里波澜不惊的燕南晚:“你到底想干什么?别闹了,好不好?” “我没闹,只不过不想忍了。”她眸光淡淡的。 “有什么话我们回府说,你想如何便如何,在父皇面前,我们都好好的。”薛延好脾气道,轻声哄着。 燕南晚听着他的语气,心头微涩,眼前这个人她是真爱,付出了全部的情意,可是得到的是什么:“我们完了。” 薛延浑身一震,抱着她的手微微松了松,燕南晚趁机从他身上下来,往后退几步,离他远一些,看了他一会儿,转身望着高位上的皇上。 “老七,出去。”皇上沉脸对薛延道。 薛延转身:“我要看着本皇子的皇子妃。” 燕南晚淡然道:“皇上,还是先下旨让臣女与七皇子和离了,这样我们才能谈接下来的事儿。” “你一定要与老七和离?”皇上蹙眉,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终究会给皇室脸面上抹黑。 “皇上放心,即便燕家与皇室再无关系,可燕家子女也会为朝廷效力,决不会生二心。”燕南晚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既给皇上留了脸面,也给自己留足了退路。 皇上看着御书房的薛延,沉思了片刻,想了想道:“老七,这件事朕准了。” “父皇,这是儿臣的事儿臣……”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们的事当初是朕下的旨,现在也有朕来了结。”皇上语气坚定。 燕南晚心头松了口气:“谢皇上。” “我不同意。”薛延冷声道。 皇上看着薛延,对外喊道:“来人,带七皇子回府,半月之内不准踏出皇子府一步。” 御书房门打开,两个侍卫走进来架着薛延往外走。 薛延刚受了伤,浑身没多少力气,挣扎不停,却也只能让侍卫架着出了御书房。 等薛延走后,燕南晚抬眸对上皇上的眸,开口道:“皇上,臣女今日来一是为了燕家的职责,二是为了臣女今后为朝廷效力的事儿。” “你一个女儿家如何为朝堂效力?”皇上问着。 燕南晚淡笑:“前朝不是没有女子入朝为官的先例,而且臣女是燕家的人,更是可以。” “那你想做什么?”皇上问。 的确,燕家的人在整个天下都是一个异数,燕家无论男子女子都能入朝为官,只要他们愿意。 燕南晚拱手道:“南晚想去大理寺,查天下未查之案,替冤死的人讨回公道。” “好,朕答应你。”皇上看着燕南晚,“但燕家的职责该谁来负责?” “臣女还有哥哥,自然该由哥哥来继承。” 第183章:她真好啊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被送回皇子府后不久,圣旨也随之送到皇子府与燕府,圣旨上说的很简单,只两句话“七皇子与燕家独女性格不合,皇上怜惜两人,特让两人和离,钦此。” 皇子府里一众人听到圣旨,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全管家抬头偷偷瞄了一眼前头跪着的薛延,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这酷暑的天儿,他竟然觉得浑身发凉,像是被人扔进了大冰窖一般。 薛延缓缓起身,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眸中翻涌的滔天怒意,让传旨的小太监也吓得后退了两步,拿着圣旨的手抖个不停,想催促他赶紧接旨,可一个字儿都不敢说。 今儿他可是听说了,七皇子为了这事与皇上在御书房吵了一架,甚至当着皇上的面直接要抱着皇子妃走,明摆着就是不愿意与皇子妃和离,可这圣旨上…… 薛延站了半晌,才抬起手从小太监手里拿过圣旨,打开圣旨看了一眼,冷嗤一声,瞬间将圣旨撕了粉碎,抬起脚踹了小太监,语气像淬了冰针,一针一针扎在在场人的身上:“回去告诉父皇,这亲事既然是我求的,和离的事儿自然也是我说了算!” 小太监连滚带爬的出了皇子府,跑出了皇子府后,还不放心似得往后看了几眼,确定薛延没有追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小太监走后,皇子府里的一群下人都跪在院子里,薛延不出声让他们起身,他们也不敢起身,他们现在恨不得七皇子看不见他们,现在的七皇子真是太可怕,刚才踹了传旨公公的那一脚,他们这群人看着都疼。 薛延看着地上被他撕碎的圣旨,眼中愈发深沉起来:“凌声,传我的令,本皇子与燕府独女的亲事,本皇子一日不答应和离,她就一日是本皇子的皇子妃,谁若是敢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就是与本皇子过不去,就等着死吧!” 跪在地上的凌声,垂首,嘴角抽搐了两下,应声“好”。 薛延扫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一群人,心里头的怒气更大:“还不滚,都跪在地上等死啊!” 全管家第一个从地上爬起来,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说完,他第一个溜了。 皇子府的下人奴仆们都觉得这日子是没法过了,自圣旨传到皇子府,还不到一日,七皇子不知发了多少次火了,送去的膳食全被他砸了粉碎。 全管家站在风笙院门口也不敢进去,看见办事回来的凌声,跑过去忧心道:“凌侍卫,七皇子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未用膳,这身体怎么受得了,你要不去劝劝?” 凌声看着全管家,挑了挑眼眉:“您都不敢,我哪儿敢。” “我这不是年纪大了,跑的慢。”全管家被凌声拆穿后也不恼。 “谁劝也没用,除非皇子妃来了。”凌声抬头看着院子门口挂着的那副牌匾,上面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风笙院”,想着以前主子和皇子妃在风笙院里过得日子,再瞧瞧眼下……还真是让人唏嘘。 风笙院里的薛延,坐在窗户边,手中握着新婚夜他亲手给燕南晚带上的玉镯,当时他说这是两人的定情之物,她还笑。 两人在一起的日子不长,可他一贯风流自居的人却在这不长的日子将一颗心都栽在了她身上。他想着以后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想着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与她同生共死,可是他不过去西北赈了灾,回来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薛延大病还未痊愈,一天未用膳,四处奔波,又发了一通大火,现在肚子里空空的,胃部蜷缩在一起疼的他面色苍白,头上冒着冷汗,他一只手紧紧抓住胃部的衣袍,双唇紧抿,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这样的疼痛,在他未与燕南晚成亲之前,时常有。他喜欢饮酒,用膳也全凭心情,那时候他虽表面风流不羁,可内心却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他心底只有他母妃一人,想夺皇位,却从不稀罕那个位置。 那一次,在池雪的院子里,燕南晚怕他胃里翻滚难受,给他吃了一粒药丸,后来又多次调理他的胃,还时常提醒他用膳,有意无意不让他饮酒,他就再也未尝过这般疼痛了。 薛延忍受不住胃里翻绞的疼痛,一把推开桌案上的瓷器,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院子外的凌声与全管家听着这声音,两人对视一眼,凌声当即道:“全管家,快去厨房端些白米粥来,主子该是胃痛犯了。”说完,他急匆匆的走进了屋里。 全管家听着这话,半刻不敢耽搁,往厨房跑。 这才一日,他便想念起皇子妃了。 以往皇子妃在的时候,七皇子的这些事哪里用的着他们这些下人来操心,皇子妃一人全包揽了。 都说七皇子对皇子妃好,可这外头的人都没看见皇子妃是如何对七皇子上心的。衣食住行能操心的地方从不假手于他们这些下人。 听说七皇子想喝花茶,就带着自己的侍女大热天的在小花园里采花,亲手晾晒好。 凌声进了屋看见薛延疼的躺在地上,一只手紧紧捂着胃部,另一只手拿着玉镯:“主子。”他跑过去扶起薛延,“主子,请太医吗?” 薛延哑声道:“不必了。” 这种疼痛他有一段时间未尝过了,以前未察觉有多疼,可现在…… 他轻笑,原来疼都是人惯出来的。 薛延忍着胃部的疼痛,让凌声扶着他坐在椅子上:“事情办好了?” 凌声点头:“办好了。” “去查燕家,还有皇子妃在我走后与父皇到底说了什么。”他倒要看看燕家与皇室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交易。 若是燕家未捏着皇室的重要东西,他不信皇上能忍住晚儿威胁他还忍气吞声。 皇室的威严不容许任何一个人来挑衅,可是今日在御书房内他亲眼看到他的晚儿用着燕家与皇室的关系,挑衅了他的父皇,还让他父皇无话可说。 第184章:晚儿可还好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主子,这次真查?”凌声不确定的问。 之前他说要查,主子不让查,怕皇子妃生气。 而皇子妃与主子闹翻好像也是因为这事儿,现在真要查起来了,他倒是有点不敢下手了。 薛延冷声道:“查!查的清清楚楚!” 他冥冥之中有种感觉,燕南晚在他被侍卫强行带走后,在御书房与皇上说的话,势必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 他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在与她和离的事情上他已经失去了主动权,若是现在他再不率先行动,他怕他真的要失去她了。 圣旨传到燕府后,燕府一众人都微微诧异,后看着一脸淡定的燕南晚也都释然了。在她进宫面见皇上之前,就已经说了这一次进宫势必会将燕家扯出整个朝堂的风起云涌中,现在不过就是皇上下了圣旨,让两人和离了,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用晚膳时,燕城义、燕南晨、雨潇、燕南晚还有凤兰,都在大厅用膳,燕南晚手里端着白米粥,面前放着几碟清淡的小菜,她喝了两口白米粥,低着头,微声道:“爹,哥哥,我要入朝为官了。” 她话声将落,不止燕城义与燕南晨变了脸色,连一旁温润用膳的凤兰,给燕南晨夹菜的雨潇和一旁伺候的暮书与丰索都傻了眼。 最终还是燕南晨先回过神来,看着燕南晚问道:“你与皇上说了?” 燕南晚点头:“皇上已经答应我了,明日早朝应该就会将这件事公之于众。” “薛延知道吗?” “我与他已经和离了,这件事与他无关。” 燕南晨看着她心中忽然生出一个想法,他也不藏着掖着,直言不讳道:“南晚,你是不是怕燕家连累七皇子,所以才想方设法的要与他和离?” 燕南晚握着勺子的手微颤,低着头掩去眼底的几丝的慌乱,抬起头看着一群人:“哥哥想多了。娘亲的死与他脱不了干系,我与他之间现在只剩下仇恨再无爱意,自然不会与他在一起了。况且他一心想争夺皇位,我若是不及早远离他,势必也会给燕家带来麻烦。” 她说的清清淡淡,脸上也冷漠的决绝,眸中带着理智的光芒,这一切都显示着她的冷漠绝情。 可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的暮书看的清楚,在这一切的背后,燕南晚眼眸中带着还有深情与不舍。 燕城义自责又慈爱的看着燕南晚,语气浑浊:“南晚,燕家于天下是变数,即便皇上答应你许你入朝为官,可你也要时刻小心。朝堂水深,局势瞬息万变,好好保护好自己。” 燕南晚甜甜的笑了起来:“爹,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好自己的,而且朝堂之上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不是还有爹爹在吗?” 燕城义听她如此一说,还送了口气,说的也是,至少朝堂之上还有他在,能护着她一二,又望向一侧的燕南晨:“南晨,既然南晚入朝为官了,燕家的职责便交给你了。” 燕南晨点头:“爹,我知道了。你与南晚尽管放心大胆的在朝中有所作为,后方之事都交给我。” 凤兰虽不知燕家与皇室之间到底有何交易,但看着几人严肃沉重的样子,也深知这其中定然存着天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是燕家当家人与历代皇帝的契约。 “南晚,入朝为官要做些什么?”他温温笑着问。 燕南晚挑眉,看着凤兰,嘴边猫着笑:“我身边如此多的能人,自然是做常人不能做的事儿,比如查案,比如抓人,比如抄家。” 暮书听着,抬起头想看看天,可最终看到的是大堂的屋顶,小姐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查案抓人抄家,这些事恐怕都是为了满足小姐的快感吧! 单说抓人这事,暮书就觉得燕南晚是为了躲避她被人抓了,毕竟上次孟府遭贼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至今那两个贼还未抓住呢! 凤兰笑着:“以后我们都跟在你身后帮着你查案,你是不是也给我们点俸禄?” 燕南晚故作正经的凝眉深思起来:“你说俸禄这事,我觉得我还真的要好好考虑一番,你们的俸禄就算了。好歹我也是个朝廷命官,怎么说皇上给我的俸禄也不能低了。” 燕城义道:“朝廷命官都有规定好的俸禄,你就别瞎操心这事了。”看着燕南晚专心做事的样子,燕城义心中也高兴了起来,她如今这幅有生机的模样比之前好太多。 燕南晚拍了拍头:“真是傻了。”说完嘿嘿笑了两声。 第二日,来上早朝的朝臣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昨儿七皇子与皇子妃奉圣旨和离的事儿。 男子休妻的事儿不少,可两人和离的倒真是不多。 单说平常家里的男子,和离这事就有些够丢人的了。这人还是当今的七皇子,关键还是皇上亲自下了圣旨,这让他们一群朝臣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皇上这到底是厚待燕家,还是补偿燕家。 燕城义在朝堂之上从不表现他支持谁,做任何事儿都是规规矩矩,按照国家的律法办事,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大臣们都站在大殿外,看着燕城义佝偻着身子从不远处走来,陶丞相先走上前:“燕大人。” 燕城义拱了拱手,笑了笑,没多说话。 秦照想着前段日子燕南晚对他的帮助,以及见识过燕南晚的胸襟与才华后,对燕南晚是从心底佩服,昨日他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震惊。 不过,他倒不是觉得燕南晚可怜,只是替七皇子可惜。 走到燕城义面前:“燕大人,皇子妃……燕小姐可还好?” 燕城义看着秦照,点了点头:“小女还好,有劳秦大人挂念了。” 一旁的朝臣还想着走上前打听一些关于七皇子与皇子妃的事儿,便看见走过来的薛延,他今日难得穿了一身正经的官服,脸上虽然气色很差,可让人看着却是敬佩惧怕。 薛延一脸冷淡走过来,目光落在了燕城义身上:“晚儿还好吗?” 第185章:她来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城义未曾料到他会问出这句话,愣了愣,才答:“小女很好,有劳七皇子挂念。” 薛延冷笑:“圣旨如何本皇子不管,本皇子认定的便是本皇子的。” 他话声落下,一众朝臣面面相觑。 昨日皇上下了圣旨后不久,京中便有传闻说七皇子对皇子妃用情极深,不惜违抗圣旨,告诫京中的少爷公子们,这燕府独女就是他的人,谁敢对她动了心思就等着死。 今日当着他们一群人说这样一番话,更是直接宣布燕府独女是他的人,谁若是还敢对皇子妃动心思就是和七皇子过不去。 太子薛寒牧走过来,看着薛延:“老七,燕小姐有权选择自己今后要嫁给谁,你这般说法做法不是断了她今后的路吗?” “太子皇兄哪句话听出我限制了她的选择,我只是传达自己的意思,至于她想嫁给谁便嫁给谁。”薛延不羁道。 一众大臣想着,您是未拦住人家嫁人的路,可您这样一说,谁还敢对皇子妃动心思。 大殿的门从里面缓缓打开,一群朝臣收敛了心思,规矩有序的走进大殿里,等候皇上来上早朝。 薛寒牧、薛延、薛增林三人走在前头,难得今日薛延规矩有礼的站好。 皇上出现在大殿,坐在龙椅上,看见薛延时,他眼中有过明显的诧异。 一众朝臣行过礼后,皇上开口问道:“老七,朕不是让你在府中闭门思过吗?” 薛延站出来,拱手道:“父皇,儿臣觉得闭门不能思过,只会让人越发想犯错。” 皇上看他:“那你今日来上早朝所谓何事?” “无事,来看看。”他面上规矩有礼,语气也是恭敬虔诚,可唯独说出来的话是放荡不羁。 皇上想着一会儿要发生的事儿,想着他来了也好,最好能早点断了他的念想。当初他之所以答应老七与燕南晚的婚事,一是因为燕南晚浑身的通透劲儿像极了当年的那人,二便是希望能借助燕南晚让老七以后的路好走一点儿。 眼下事情闹到了这一步,燕南晚主动跳出来,与老七和离是最好的结果了。 “孟大人,朕看你年事已高,又接连丧子,还是早些告老还乡吧!”皇上开口道。 孟大人满脸惊慌,站出来,跪在大殿中央:“皇上,微臣是做错了何事吗?” 他虽然年事已高,可朝中比他年纪大的大臣大有人在,皇上今日上朝第一件便说了这事,让他心中惴惴不安。 皇上看着跪在大殿中央的孟大人,对着崔公公抬了抬手,崔公公立马往前走了一步,手中拿着圣旨,尖细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孟氏一族,贪污枉法,抢轻民女,鱼肉百姓,朕念其多年在朝劳苦功高,特让其家中财产一律充公,府中小姐奴婢打入军营,男子壮丁发配边疆流放之地。” 孟大人听完,大呼:“皇上微臣冤枉呀!微臣冤枉,还请皇上明察呀!” 皇上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望向下首站的薛寒牧,道:“太子,你来告诉他,他到底冤不冤!” 薛寒牧站出来,将孟大人以及孟府一众人的劣迹一一说了一遍,说到一半时,孟大人的脸已经失了血色。 朝中大臣听着心中都是愤怒不平,未曾料到这个刑部尚书竟然知法犯法,包庇罪犯,看着躺在地上的孟大人的眼神都变了不少。 薛延冷哼了一声,心中想着早该将孟府一家杀之剐之,想起孟醒在翠红院调戏燕南晚的事儿,他心中就愤愤不平。 大殿外走进两个侍卫,架着还在不停喊冤的孟大人往外走,直到听不见孟大人的呼喊声,皇上才望向朝中的大臣,最终将目光落在燕城义身上,问:“燕大人,人可来了?” 燕城义站出来,拱手道:“来了,在殿外等候。” 皇上点头,对身侧的崔公公道:“传!” 崔公公高喊一声:“传燕府独女燕南晚!” 薛延脸色一变,先看了一眼高位上的皇上,又将目光移到了大殿门口。 他今日来上早朝,无非是想知道昨日他走后皇上与燕南晚到底说了什么。 他让凌声去查,可奈何凌声压根什么都查不到,莫说是皇上与燕南晚在御书房说了什么,就连燕家与皇室之间到底有何关系都未查出一星半点的消息。 燕南晚今日穿着一身大红的广袖长裙,头上斜斜的插着一支翠玉簪子,脸上画了妆容,整个人看起来比之昨日精神了不少。 她端的温婉大气,脸上染着温柔可亲的笑,脚下的步子不急不缓的走了进来,站在大殿中央,微微行了礼:“臣女参加皇上。” 在她踏进大殿的那一刻,皇上的目光便一直落在她身上,透过她想起了另一个人。听见她说话,才回过神来,抬了抬手:“不必多礼。” 崔公公见状,手中拿着圣旨往前一步,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秦照一心为国,屡次建立功勋,擢升为刑部尚书,燕府独女能文能武,聪明慧智,任命为大理寺卿,钦此。” 秦照先是意外,后是震惊,一旁的大臣戳了戳他的胳膊,他才急忙走出来,与燕南晚一起谢了皇上隆恩。 众位大臣不满了,首先便是陶丞相:“皇上女子入朝为官是不是有失偏颇?” 有人带头,其他大臣也纷纷出列,附议陶丞相的话。 皇上看着下方的大臣,眉头微蹙,又望向燕南晚,道:“大理寺卿你来说说你有何能力入朝为官?” 燕南晚不卑不亢,缓缓道:“自古以来不是没有女子入朝为官的先例,众位大臣若是觉得我不能胜任大理寺卿的职位也雪等到一两月之后再来说。” 秦照看着燕南晚,微微弯腰拱手道:“皇上,微臣认为燕小姐适合大理寺卿。” 薛延的目光死死的落在燕南晚身上,怪不得他一丝消息都查不到,原来今日早朝之上才是重头戏。 她要入朝为官,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186章:回到初相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皇上扫了一圈人,道:“这件事便这么定了,至于各位爱卿说燕小姐不适合入朝为官的事儿,待两月之后再议。” 各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只得:“臣等遵旨。” 皇上虽答应了燕南晚让她入朝为官,但也深知她背后的目的,他给她机会,但都是他不得已的妥协。 皇上早料到了朝中大臣有异议,他就在这儿等着燕南晚,看她有何话说,既然她要在两月之内证明自己,他就给她这个机会,于皇室并未有任何害处。 “秦大人,你将手上关于柳村的案子交给燕大人去查。”皇上道。 秦照点头。 燕南晚闻言笑了笑,也知道了皇上是何用意:“微臣定不负皇上所望。” 皇上看着燕南晚自信满满的样子,有点相信她真的能将这件事查的一清二楚,而又有点怕她将这事查的过于清楚,到时候不好收场。 皇上还想嘱咐两句,薛延站出来道:“父皇,不妨让儿臣与燕大人一起调查此事。”他将“燕大人”三个字咬的极重。 皇上看了眼燕南晚,看她脸上不有多余的表情,又想着即便他不答应,依着老七的性子也不会善罢甘休,索性点头同意了。 下了早朝,燕南晚与燕城义一起往外走,燕南晚温温笑着:“爹,今日朝堂之上,女儿未给你丢脸吧?” 燕城义拍了拍她的手,慈爱道:“我家南晚聪慧得很,何曾给我丢过脸。” 秦照在后头跟上来,喊着:“燕大人,等一等,等一等我。” 燕城义与燕南晚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小跑着来的秦照,燕城义笑着道:“秦大人可有事?” 秦照对着燕城义笑了笑,望向燕南晚:“我就是想来问问燕小姐准备何时去大理寺任职?” “一会儿便去,不妨我与秦大人一起去吧!”燕南晚道。 秦照大喜,不停的点头:“好好好。” 燕南晚对燕城义道:“爹,我就不随你回府了。” 燕城义点了点头。 燕南晚跟着秦照出了皇宫,走到宫门口,就看见薛延坐在高头大马上双眸死死的盯着走出来的燕南晚,眼中黑沉汹涌。 秦照看着,出声道:“七皇子应该在等燕大人。” 燕南晚温婉的笑了笑:“秦大人想多了,我与七皇子已没了关系。” 她瞥了他一眼,淡定的收回,头微微低下,掩在宽大袖子里的手紧紧握起,心头缠着几丝苦涩。脚步不断加快,原本是与秦照并肩走着,不一会儿便将秦照甩在了身后。 秦照看着前头走的飞快的燕南晚,又看了眼还坐在高头大马上的薛延,识趣的放慢了脚步。 薛延瞧着燕南晚不断加快的脚步,看见他仿似看见了鬼一般,心里头就来气。眼看着她快走到了燕府马车前了,薛延抽了马屁股一鞭,马儿长嘶一声,往前跑。 燕南晚听着马儿的叫声,脚下步子不稳,她还未稳住,身子便被人从后面抱了起来,顷刻间她坐在了马上,连贴着薛延的胸膛,耳边是呼啸而过的暖风。 薛延双手拉着缰绳,将她紧紧的护在怀里。虽说是酷暑天,他知道她大病初愈,身子弱,怕迎风吹得她头疼,将她一张脸都护在怀里。 燕南晚鼻尖窜入熟悉的味道,心头颤了颤,忍不住多闻了一会儿,才开始挣扎出声:“七皇子你放开我!” “不放!”薛延语气阴阴沉沉的,全无了以往的吊儿郎当和轻松诙谐,“你最好老实些,不然我不敢保证即便当街在马上我不会做出什么混账下流的事儿来。” 燕南晚所有的动作停下,薛延空出一只手将她的头往怀里捂了捂。 他也不想如此对她,说出这番话时,他心里头也难受。可他唯独能拿住她的就只剩下她爱面子这一件事了,若是她不爱面子了,他怕是再无拿不住她了。 燕南晚垂在两侧的微微抬了抬,想抱着他的腰,可将抬起一些,又放下了,他们之间在她做出选择的时候就已经没了可能了,现在做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呢? 她埋在薛延怀里的脸上盛满了讥讽的笑意,清清淡淡,嘲讽的开口:“七皇子身边的女子数不胜数,何苦揪着我不放。” 薛延带着她到了如斯酒肆,潇洒的抱着她从马上跳下来,抱着她往酒肆里走,小二迎了上来,薛延冷冷的扫了小二一眼,小二立马往后退了几步,给薛延让开了路。 他抱着燕南晚径直上了二楼,抬起脚踹开雅间的门,将她放在床上,转身去关门。 燕南晚在他转身的时候,一骨碌从床上跃起身,还没来得及跑开,薛延关上门回来拉住她的胳膊,又将她抱在怀里,两人双双倒在床上。 薛延压在|她身上,一只手将她的双手控制住,拉到她的头上,低头看着身|下的人:“天下女子无数,可我偏偏栽在你手上了。” 他眸中深墨似海,眼底是化不开的柔情。 燕南晚对上他的双眼,仿若她的灵魂都被他一双眸子吸走了一般,她急忙偏过头,不看他。 “晚儿,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他语气里满是乞求,“让我们回到初相识,你再重新认识我一次,好不好?” 燕南晚眼眶泛红,闭上双眼,生怕眼中的泪水倾泻而出。 回到初相识,重新认识我一次。 如果可以,她想出生时便认识他,与他一起长大,从小就将他拽在手里,让他是她的人。 可是,他们之间…… “薛延,这世上什么都有,独独没有如果。” 薛延看着她紧闭的双眸,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低头吻上她的唇,狠狠的,肆虐的。 燕南晚感受他狂肆的吻,微微仰起头回应他,她也爱他,她的爱不亚于他。 薛延感受到她的回应,吻的越发用力,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牙齿相撞,两人的唇都撞破了皮,嘴里都是血腥味,可是谁也未曾停下。 薛延松开她的手,抱着她。 第187章:一刀两断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手放在她腰间,碰上她的腰带,踌躇了许久,还是未解开她的腰带。 离开她的唇,头埋在她脖颈间,两人都大口出着气,良久之后,薛延才开口:“晚儿,你可曾爱过我?” 燕南晚嘴角微笑,双手无力的垂在两侧,答的坚定:“爱过,一直都爱。” “不离开我,好吗?” “薛延,不是我离开你,是你将我推得远了。” 薛延闻着她身上的馨香,这个味道他在西北赈灾时,心心念念,可他回来后,一切都变了:“岳母大人的死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想给自己洗脱罪名,可池雪的所作所为我真的不知道。” 他不是一个善于解释的人,他身在皇家,自小有着皇上的宠爱,做事随心所欲,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现在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才肯相信他,只是苍白无力的将事情的真相说给她听。 燕南晚眼角滑过一滴泪,半晌后才道:“人已经死了。” 薛延闻言,抱着她的手松了。 人已经死了。 人死不能复生,他如今解释这些又有什么用? “晚儿,我们真的……” 燕南晚缓缓道:“薛延,你是七皇子,迟早会找到一个能与你相配的女子。你我之间,不过前尘往事,早些忘了吧!” 薛延从她脖颈间抬起头看着她,她脸上冷冷淡淡,唯一能看见的只有一行泪痕,他问:“你还会嫁人吗?” 她答:“会。” 薛延双手颤抖,覆上她紧闭的眉眼,一一滑过她的脸,最终落在她破了皮的唇瓣上:“睁开眼看着我,告诉我你还会嫁人吗?” 燕南晚睁开眼,无畏的对上他的双眸,淡定道:“会,我会开始新的生活,忘记你我之间的事。” “燕南晚,你真狠!”他低吼,脸贴上她的脸,一阵湿热落在燕南晚的脸上,她浑身一颤,他哭了,“好,你要一刀两断,那就一刀两断。” 他翻身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背对着床上的人,看着窗外:“自今日起,我薛延与你燕南晚再无半分瓜葛,各行其路。日后再见,全不相识。” 躺在床上的燕南晚静静的听着她说完这些话,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的目的终于达到了,可心里为什么这么疼呢? “还不滚!”薛延撕心的怒号。 他怕下一秒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转身抱着她,不愿让她走了。 燕南晚从床上起身,整了整衣裳,打开门,顿了顿脚步:“多谢。” 她撑着浑身的力气走出如斯酒肆,迷迷茫茫的走在街市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忽然就失去了方向。 原来和他彻底断绝了关系后,她就找不到家了呀! 燕南晚笑着,努力笑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薛延站在窗户边,看着走在大街上的燕南晚,她的背影笔直,一步一步都走的稳当,他自嘲的笑了笑,到头来最伤心的不过是他一人罢了! 燕南晚走了好长一段路,勉强将自己低落的心情收拾了一番,才往大理寺去。 她答应了秦照今日过去就一定要今日过去,不仅如此,她还要让薛延看到她的决绝,让两个人之间彻底完了。 她恨他,让他也恨她。 燕南晚嗤笑了一声,没想到在情爱面前,她也挺自私的,她一方面想让薛延以后幸福,另一方面又怕薛延彻底将她忘了。 原来这世俗的情爱没有谁能逃得过呀! 到了大理寺门前,燕南晚脑海中浮现第一次来大理寺时的场景,是与薛延一起…… 她急忙晃了晃头,心中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不要再想起他。 大理寺门前有衙役等着,看见燕南晚来了,走上前:“皇子妃您来了。” 燕南晚眼眶红红的,笑了笑:“我已经不是皇子妃了。” 秦照接到消息从里面走出来,看见燕南晚红红的眼眶,心里头叹了口气,也未多说什么:“燕大人请跟我来。” 燕南晚跟在秦照后面,院子里站着一众衙役,秦照带着燕南晚走上台阶,开口道:“以后燕大人就是大理寺卿,你们要好好协助燕大人为民除害,护京城太平。” 衙役们看了看秦照,又看了看燕南晚,都拱手道是。 秦照是个好官,手下带的人也随他,不轻易看不起任何人。 虽然他们对一个女子来任大理寺卿心中持有怀疑,但他们也会竭尽全力的做好本职。 燕南晚看着院子里站着的一群衙役,心中很满意,不由又对秦照多了几丝敬重。 秦照出声道:“燕大人我已经将关于柳村一案的卷宗整理妥当,你随时可以查看。” 燕南晚:“有劳秦大人了。” 秦照笑了笑:“都是为百姓伸冤,燕大人严重了。”他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燕大人,我还要去一趟刑部,大理寺就交给你了。” 燕南晚点头:“恭喜秦大人。” 秦照笑了笑,脸上也未有升官后的窃喜,只道:“官职越高,身上的责任越重,以后想躲清闲都没有机会喽!” 燕南晚笑了笑,没再接话。 秦照走后,燕南晚简单的认了认大理寺里的几个领头的衙役,就去看柳村一案的卷宗了。 她要尽快将柳村一案的真相查出来,堵住朝臣的悠悠之口,更让皇上死了要撤掉她的心思。 这么一看,她就看到了星月渐生的时辰,她不走,一众衙役也继续在大理寺待着。 燕南晚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拿起了最后一本卷宗看了起来,直到看完最后一本卷宗,她才站起身,往外走。 走出屋,看见大理寺里灯火通明,一群衙役们都在自己的守卫上。 “大家怎么都不回去歇息?” 一个领头的衙役道:“启禀大人,大理寺有规定,大人不走,属下也不走。” 燕南晚笑了,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以后不必如此,我做起事来时常忘记时辰,你们都在这儿陪着我,我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可是,这事大理寺的规矩。” 第188章:哥哥带你回家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摆了摆手:“规矩都是人定的,况且也不是什么好规矩,废了就废了。” 说完,看着一众衙役的脸色不怎么好。她才意识到这个规矩可能是秦照定的,她今日才来第一日,便如此嚣张,确实是不好。可这个规矩确实是不大好,她想了想,又道:“我不是对这个规矩有什么异议,只是你们都要亲人朋友,若是整日耗在大理寺,你们的亲人朋友也该生气了。” 她看着眼前的人,道:“只要你们白日将所有的任务都完成了,没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发生,到了夜晚都可以回家了,不必等我。” 衙役们听她如此说,脸色才变好了些,心中也纷纷感激燕南晚想的周到。 领头的衙役拱手道:“属下知道了,多谢燕大人体贴。” 燕南晚笑着道:“都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衙役看着她孤身一人,不放心道:“燕大人,时候不早了,你一个女子还是让属下送您回去吧!” “不必了。”燕南晚看着他道,“以后我还会与你们调查各种案子,出入各种难以下脚的地方,你们不必拿我当女子。” 领头衙役看了看燕南晚,最终点了点头。 燕南晚出了大理寺,走在街市上。 大理寺这条街没什么商业小贩,白日里还有不少行人,到了夜晚一个人都看不见了,她一个人走着,又想起今日薛延脸贴在她脸上滑过的温热,她下意识的抬起手摸了摸脸,最后收回手,笑了笑、 她这是在干什么,人都被她推走了,现在她是后悔了吗? 走到这条街的尽头,面前是个岔路口,左边的通往燕府,右边的通往赏雨楼,她转身往右边去了。 今夜她想喝酒,还是去赏雨楼好。 赏雨楼一座院子的屋顶上,燕南晚坐在上面,脚边两个空酒坛子,手里还拿着一个。 成希站在院子下面,看着上面狂饮酒的人,心中担忧。 从他第一日跟在楼主身边时,少爷便告诉他楼主不能饮酒,让他们时时刻刻看着,不能让楼主饮酒。 就在刚刚,楼主趁他不在意,自己抱着几坛子酒跑了过来,他已经派人去燕府请燕南晨过来了。 燕南晚喝的迷迷糊糊的,站起身摇摇晃晃的,一个飞身从屋顶上下来,站在院子里时差点摔倒,成希眼疾手快的跑过去扶着:“楼主,你要去哪儿,属下带你去。” “你是成希?”燕南晚眯着眼,傻傻的笑着。 成希点头:“是属下,楼主想去哪儿,属下扶着您过去。” “去哪儿?”燕南晚垂下头,憋了瘪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去哪儿,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成希瞧着一脸的心疼,看见燕南晚脸上的泪珠,想抬起手帮她擦擦,将要碰上她的脸,又收了回来:“楼主,我扶您进去歇息吧!” 燕南晚摇头,猛烈的挣扎:“我不要回去歇息,不要回去歇息,我要找薛延,我想他了,很想很想的。” “楼主,你……”成希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一遍一遍哄着,想从她手里拿下酒坛子,可几次都没有成功。 “我要去藏书阁,去藏书阁。”燕南晚扔掉手里的酒坛子,推开成希的手,往藏书阁走。 成希急忙跟上来,扶着燕南晚:“好,去藏书阁,楼主我扶着您去。” 成希扶着她来到藏书阁,推开门,燕南晚便急忙忙的跑进去,呆呆傻傻的坐在薛延第一次来赏雨楼时坐的地方,傻兮兮的笑着:“薛延第一次来就坐在这儿。” 燕南晨收到成希传回燕府的话儿,原本已经睡下的人,急忙忙的穿上衣袍,往赏雨楼去。 他也不敢惊动燕城义,燕南晚不能喝酒这件事只有少数的人知道,连燕城义都不知道。 去赏雨楼之前,他又去燕南晚的院子把暮书也叫上,一起去了赏雨楼。 赏雨楼藏书阁中,燕南晚呆呆傻傻的坐在地上,一旁站着成希与顾老头,两人皆是一脸的担忧。 顾老头瞧着,跺了跺脚:“燕丫头就是心病,你去把我师父叫来,她就好了。” 成希看了眼顾老头,有点头疼,道:“师父,你以后在楼主面前别提七皇子了,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 顾老头看他,一双浑浊的眼中蹦出几丝厉光:“小子,你是不是喜欢燕丫头?” 成希挪开目光:“师父,你瞎说什么!我永远都是楼主的属下,会替她守好赏雨楼,绝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 顾老头看着成希,叹了口气,想说什么也没说,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天下女子多得是,以后师父给你物色几个。” 成希慌张道:“师父,不必了。我没有成家的想法,只想替楼主守好赏雨楼,让楼主无后顾之忧。” 在他带一次见到燕南晚的时候,就下定了决心,这辈子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好好的守在燕南晚身边。 顾老头看了眼不远处傻傻的燕南晚,想着这丫头得了这么多人的厚爱,对她也不知是好是坏? 燕南晨带着暮书来了藏书阁,看着坐在地上的燕南晚,跑过去抱着她:“南晚,哥哥来了。” 燕南晚闻声,缓缓的转过头看着燕南晨:“哥哥?” “是,是哥哥来了,哥哥带你回家好不好?”燕南晨心里头疼。 她不能喝酒她清楚得很,即便是娘亲去世的时候她也未喝,可今日她为了薛延喝了酒,这不是不要命了吗? 燕南晚呐呐道:“我没有家了。” “傻姑娘,你还有哥哥,还有爹,还有家。”燕南晨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听哥哥的话,哥哥带你回家,以后哥哥护着你,好不好?” “哥哥,今天薛延和我说他要跟我一刀两断,以后再也不理我了。” 燕南晨摸了摸她的头:“还有哥哥在,以后哥哥理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燕南晚自言自语:“是我想要的结果,可是我的心就像是被谁挖出来了一样。” 第189章:我心疼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疼,哥哥我心好疼!”她抓着燕南晨的衣服,小声哭着。 哭着哭着,她就昏了过去。 燕南晨大惊,急忙道:“顾老头,快过来看看。” 顾老头只当燕南晚是哭晕了过去,慢悠悠走过来,给她把脉,半晌之后,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惊讶:“燕丫头,她……她……” “她怎么了?快说!”燕南晨着急的吼着。 “她的脉不跳了。”顾老头不敢相信,又拿起她的手把脉,依旧是死脉。 燕南晨不敢耽搁,对暮书道:“快去燕府将竹三带过来。” 死脉,不可能! 五岁那年她第一次喝酒,昏迷不醒半月有余,就在他们都以为她没救的时候,府外来了一位得道高僧来化缘,听闻了燕南晚的怪病看了,后给她吃了一粒药丸,又叮嘱以后断不可再让她喝酒。 三日过后,燕南晚才算是醒了过来。 当年,燕城义与燕氏回了乡下省亲,燕南晚醒了后,第一件事就是让燕南晨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燕城义与燕氏。 幼时,他们都怕燕城义与燕氏让他们去跪祠堂,燕南晨就给府中的人下了令,谁也不许说,这件事就瞒到了现在。 而他万万没想到,这种事在今日发生了,甚至比之前更严重。 暮书用着轻功急忙跑回了燕府找竹三。 顾老头蹙眉,再度拿起了燕南晨的手把脉,她还有鼻息,却是死脉,这种情况真是太奇怪。像是……像是中毒! 对,没错,就是中毒! “燕丫头这是中毒了!”顾老头肯定道,“她就是中毒了。” 燕南晨抬眸看他:“解药!” 顾老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只能确定她是中毒,至于中了什么我还不知道。” 成希拉着顾老头的袖子:“师父,你快去看看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顾老头瞪了他一眼:“你以为老夫我是神仙吗?”对燕南晨道,“你将她抱回屋里,先让她躺着,老夫等那个所谓的竹三过来,我们一道研究。” 顾老头心里微微不满,也不知道那个竹三到底是何许人也,燕小子竟然会请他过来。 燕南晨抱起燕南晚往藏书阁外走,眼中既有怒意又有心疼,成希拉着顾老头跟在后面。 “去查一下白日里发生了什么事?”燕南晨道。 成希点头,转身离开了。 顾老头啧啧叹了两声,道:“这事不用查也知道,还不是因为七皇子。老夫一把年纪了,就是搞不懂了,既然两个人相互喜欢为何不在一起,折磨来折磨去的,伤人又伤己。” 燕南晨的脚步滞了滞,没说话,又重新抬起脚步往前走。 将燕南晚放在床上后,燕南晨盯着顾老头。 顾老头被他看的寒意遍生,往后退了几步,道:“你有话直说,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下次再让我听见你提起薛延这个人,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顾老头不满:“燕小子,薛延是我师父,我提起来怎么了,你不要以为你能命令我!” 燕南晨抬起脚走到他面前:“你若是坚持要提,我不介意让你成为哑巴!” 顾老头惶恐的抬起手捂住嘴,头飞快的摇着。 燕南晨脸上的表情真是太可怕了,刚才他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杀意,他敢断定若是他再多说一句,燕南晨一定会直接废了他。 顾老头看着躺在床上的燕南晚,小脸上还挂着泪痕,又看了看一旁的燕南晨,才发觉这两人真是太像了,一样的狠辣。 燕南晨转身走到床边坐下,抬起手摸了摸燕南晚的脸,头也不回道:“去打盆水来。” 顾老头忙不迭的点头,转身飞快的跑了。 跑出了院子,他才忘了打水是要温水还是要凉水,看了一眼身后的院子,还是没有回去问,方才燕小子那眼神真是吓死他了。 他一把年纪了,虽然不怕死,可能多活两年凭什么傻兮兮的往上凑,让人结束了他。 顾老头干脆打了两盆水,一盆温水一盆凉水。 燕南晨看着他一个小老头一只手端着一盆水进来,扯了扯嘴角,走过去端了一盆:“蠢!” 顾老头有气,不敢发,将另一盆水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燕南晨一个眼神横过去,顾老头立马服软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手滑,手滑。” 燕南晨懒得搭理他,坐在床边给燕南晚擦脸,动作细心专注。 顾老头站在一边看着,胡思乱想着,若是这燕丫头不是燕小子的妹妹,两人还真是般配得很,不管是样貌还是秉性。 暮书拉着竹三从燕府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凤兰。 “南晚怎么了?”凤兰急忙走到床边。 燕南晨将燕南晨的小脸擦干净后,站起身:“喝了酒,中毒了。” 竹三走过床边,摸上燕南晚的脉搏,半晌后与顾老头得出了一样的结果:“死脉。” 顾老头颇有点得意,望向燕南晨,眼神似乎在说,我就说是死脉呀! 竹三捋了捋胡子,缓声道:“确是中毒,要解这毒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众人都将目光落在他身上,连顾老头脸上的得意都僵住了,拉着竹三的衣袖:“老头,你确定能解?” 竹三看着顾老头,笑了笑:“这位想必就是顾老先生了吧,久仰大名。” 顾老头听见他的恭维,傲娇的仰起头,冷哼了一声。 燕南晨气急,踢了顾老头一脚:“南晚若是醒不过来,你就下去陪葬!” “哎哟,燕小子你……”顾老头单脚跳起来,一只手捂着刚才被燕南晨踢过的地方,一只手指着燕南晨,半晌也没骂出什么来。 他不是骂不出来,他是不敢骂! 竹三适时出声:“半醉应是出自顾老先生之手吧?” 顾老头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半醉半醒是天下奇毒,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着,想得到这两种毒药。 顾老头将这两种毒药研制出来后,便躲了起来,销声匿迹,不让任何人知道他会研制这两种毒。 “你怎么知道的?”顾老头警惕的问。 第190章:撤回她身边的人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竹三笑了笑:“我听小姐说的。” 顾老头闻言松了口气,看了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燕南晚,动了动嘴,道:“你不会是想给她喝半醉吧?” 竹三点头,望向燕南晨,缓声道:“少爷,小姐体制奇特,应是酒中毒。我之前与小姐研究探讨过半醉半醒,这两种毒都能克服小姐现在体内的毒。” 燕南晨将目光投向顾老头,顾老头深感责任重大,面露不解:“既然半醉半醒都能替她解毒,为何你要半醉?” “实不相瞒,小姐已经告知我半醒如何制出来的。”竹三看着顾老头,像个笑面虎,“所以还请顾老先生拿半醉出来。” 顾老头不可思议:“燕丫头真研制出来了?” 竹三淡笑不语。 暮书与丰索齐齐点头。 顾老头生出了一股挫败感,垂头丧气的走出了屋。 唉,他引以为傲的半醉半醒,就这么轻易的被一个黄毛丫头摸到了玄机,让他这心里一时间有些承受不住。 “你看着南晚。”燕南晨对凤兰道,转身出了屋。 顾老头一个人站在院子里,背影有些佝偻,仰头看看夜幕下的繁星。 燕南晨走到他身后,淡淡开口:“不去制毒,站在院子里做什么?” “心里不舒坦!”顾老头哼哼两声。 “你有什么不舒坦的?”燕南晨轻笑,“就是为了南晚研制出了半醒?” 顾老头烦闷的挥了挥手:“我一大把年纪还会和一个小丫头计较,可笑!” “嗯,的确可笑。”燕南晨轻嗤一声。 “燕小子你说谁可笑呢?”顾老头转过身,双手叉腰,怒瞪着他。 燕南晨嗤笑一声:“谁现在生气,我就说的是谁。” “你……”顾老头指着他。 燕南晨斜了他一眼,动了动脚:“还不去制毒,难不成还想被踹?” “老夫才不怕你!”说完,飞也似的跑了。 燕南晨看着顾老头跑的飞快的身影,目光深沉了几许。 成希从院子外进来,看着燕南晨的脸色,想了想开口:“少爷,师父他说话没个收敛,绝不会对楼主不利的。” 燕南晨扫了他一眼,问道:“查到了?” 成希拱手道:“查到了。楼主从皇宫出来后,就被七皇子带走了。至于两人到底说了什么,属下还未查到。” 燕南晨点头,转身往屋里走,淡漠道:“不必查了。告诉所有人,以后谁也不许在南晚面前提起七皇子。” “属下知道了。” 皇子府。 薛延从如斯酒肆回来后,下令封了风笙院,自己搬去了书房住。整个皇子府谁也不许再提皇子妃这个人,谁若提起,乱棍打死。 整个皇子府陷入了乌云密布,下人奴仆们做什么事都是小心翼翼的。 晚膳时,全管家带着两个丫鬟来书房送晚膳:“七皇子,该用晚膳了。” 薛延靠在窗边,双眸失神,听着全管家的话才回过神来,淡淡的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三人,点了点头:“放桌子上吧!” 全管家对身后的小丫鬟做了一个手势,小丫鬟机灵的将晚膳放在桌子上,然后退出了书房,全管家却站在书房门口。 薛延瞧了他一眼:“还有事?” 全管家弯着腰,想问些燕南晚的事儿,问了又怕惹他不高兴,到了嘴边的话,转了一圈,换成了:“七皇子,晚膳您还是趁热吃。” “知道了,你下去吧!”薛延淡淡的挥了挥手,目光又投向了窗外。 他这般不言不语的模样,倒是越发让整个皇子府人心惶惶,个个惴惴不安。 以往的薛延若是遇上了烦心事,要么喝的酩酊大醉,要么去春风楼或翠红院潇洒风流一夜,第二日,又是笑意盈盈的他。 可这次,回来后,下了令将风笙院封了,谁也不许提起皇子妃,然后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这般平静,莫说下人们摸不着头脑,连全管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全管家从书房出来,往前厅走,恰好碰上从外头回来的凌声,看见人,他急忙过去,小声问:“凌侍卫,七皇子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你要不去劝劝?” 凌声冷着脸:“全管家劝过了?” 全管家摇头:“我是想劝,可不知如何开口呀!” 凌声想着方才得到的消息,看了眼书房的方向,抬步走:“我知道了。” 眼下,他们谁都劝不住主子。除非皇子妃回来,可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儿。这种情况还要主子自己走出来,自己看得开。 凌声站在书房门外,敲了敲门:“主子,属下有事禀报。” “进来。” 凌声推开门,走进去,又将门关上。看见桌子上放的晚膳丝毫未动,眼眸动了动:“主子您还未用晚膳。” “什么时候你也如此婆妈了?”薛延有些不耐烦,“有事快说。” 凌声垂首道:“方才得到消息云芝现身大理寺天牢,应是去找五皇子。”他顿了片刻,又道,“之前暗中保护皇子妃的暗卫传来消息,皇子妃中了毒,眼下正昏迷不醒。” 薛延闻言,眼中闪过挣扎,脸上淡漠的表情也龟裂了,默了半晌,他才找回正常的语气:“这件事停手,撤回她身边的人。” 凌声震惊:“主子,若是拿下云芝,五皇子绝对无还击之力,属下不知您……” 薛延站起身,走到桌子边,坐下,拿起筷子,看了一会儿饭菜,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让京中所有的势力隐藏起来,韬光养晦。” 凌声虽不懂薛延为何放弃这般好的机会,但还是领命下去了。 现在主子的心思他是越来越猜不透了。 薛延用过晚膳后,换上夜行衣,飞身出了皇子府。 他还是放不下她,听到她中毒了,迫不及待的来了赏雨楼,熟门熟路的去了燕南晚常住的院子,落在屋顶上,掀开瓦片,看着下头躺在床上的人儿,听到顾老头与竹三的讨论。 “燕小子你放心,既然竹三这老头说这毒能治好燕丫头,有老头我在,燕丫头肯定不会有事。”顾老头拍胸脯保证。 第191章:去西北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在屋顶上听见顾老头这话,放下心来,深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燕南晚,转身离开了赏雨楼。 翌日,燕城义一早收到燕南晨传回燕府的消息,说燕南晚昨日太过专注于政务,染了风寒,让燕城义与皇上解释燕南晚为何未去上早朝。 早朝时,皇上未看见燕南晚,果然问了。 燕城义拱手道:“皇上,小女昨夜偶感风寒,师姑今日未来上早朝。” 皇上关心问道:“是否严重?朕派御医去看看?” 燕城义道:“谢皇上厚爱,已找大夫看过,无大事,过两日便好了。” 薛延站在前头,听着燕城义的话,眸中闪了闪:“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皇上瞧着薛延面色清淡,语气温吞,浑身上下好似也没了吊儿郎当的痞气,心中微震,未曾想到燕南晚竟能对老七产生如此大的影响:“何事?” “儿臣在京中待的腻了,又恰逢上次去西北赈灾对西北有了些了解,儿臣想去西北做一方父母官,为百姓造福。”薛延不疾不徐道。 上次他去西北赈灾,朝中大臣都见识到了吊儿郎当的七皇子是真的有本事的。 西北离京城甚远,又年年大旱,从京城派了不少官员过去,可依旧无济于事,西北的旱灾也成了皇上的心病。 陶丞相率先出声:“皇上,七皇子虽性子不羁了些,但才华能力不比其他皇子差,去西北解决皇上的心头大患,依微臣看可行。” 秦照早知薛延一身才华,不过都遮掩在一派风流不羁的面貌下,如今七皇子主动要去西北当一方父母官,他甚至觉得有些委屈了他:“微臣也觉可行。” 其他大臣纷纷附议。 燕城义抬起头看了眼薛延的背影,站在原地未说话。 皇上问:“太子,你觉得呢?” 薛寒牧虽不知薛延为何如此,但他却极为赞同:“儿臣觉得可行。” 皇上对薛延的偏爱宠溺,宫中都是心照不宣。也因此,薛寒牧对薛延也有几分忌惮。 以前薛延****,放荡不羁,全无一个皇室子弟该有的样子,他心中还有几分松懈。可自打上次他从西北赈灾回来,见识了他的才干后,薛寒牧就开始放着他了。 此时,薛延主动请旨出京,去西北之地,他自然要推波助澜一把。 皇上又问薛增林:“十三,你看呢?” 薛增林拱手:“父皇,七皇兄性子野,但才干也有,您让他去西北,既能让他玩的尽兴,也能发挥他的才干。如此两全其美的法子,儿臣自然认同。” 皇上点了点头,望向薛延:“老七,既然你有心要为朝廷效力,朕便答应你,让你去西北历练一番。” “儿臣谢父皇隆恩。”薛延淡淡开口。 皇上看他一脸沉静之色,眸光清淡,旁人仿佛都与他无关一般,眉头一蹙:“老七,西北离京城远,朕也照顾不到你,下朝后朕让皇后替你挑几个女子带着,在身边照顾你。” 薛延掩在宽大朝服袖子里的手,微微颤抖,片刻后道:“谢父皇。” 下朝之后,一群大臣都挤在薛延身边又是恭喜又是夸奖,薛延脸上一直挂着清冷的笑,不多言。 燕城义站在一群大臣外,看了看薛延,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薛延淡漠出声:“燕大人。” 燕城义停下脚步,回过身望着他,微微一笑,拱手道:“七皇子。” 众大臣看薛延叫住了燕城义,都识趣的笑了笑,又寒暄了两句,纷纷走了。 薛延走到燕城义面前,不看他,目光落在远处,淡淡开口:“若是将来燕府有难,燕大人尽管让人去西北找我。” “七皇子,您这……”燕城义看着他,后半句话说不出口。 “不回了。”薛延说罢,长舒了一口气,“京城玩儿够了,没什么好留恋的。”除了她。 除了她,京城真的没什么好留恋的。 燕城义低头,眼里愧疚:“七皇子,南晚她娘的死微臣知道与你无关,燕家上上下下都知道,还请七皇子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在燕南晚决定与薛延和离时,燕南晨便将燕氏的死调查了清楚,把所有的证据都摆在燕南晚面前,可她依旧要和离。 燕城义与燕南晨起初还不知道燕南晚为何如此决绝,可当燕南晚将池雪背后的人说出来时,他们都赞同南晚的做法。 若是可能,他是真舍不得南晚与七皇子和离,七皇子对他家南晚的好,他都看在眼里。 薛延无所谓的笑了笑:“燕大人多虑了,本皇子此次离京与此事无关。” “南晚她……”燕城义踌躇了一会儿,未将燕南晚现在的情况告诉他,动了动嘴,“祝七皇子一路顺风。” 薛延微笑着点了点头,又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了一会儿偌大的皇宫。 燕城义默不作声的离开了。 薛寒牧与薛增林从大殿里走出来,看着薛延独自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望着皇城,两人对视一眼,走至他身后,与他一样都看着偌大的皇城。 “舍不得了?”薛寒牧问。 薛延轻笑一声:“没什么舍不得的。” 薛增林清清淡淡的笑了:“七皇兄一贯活得通透,如今要去西北,是真的想远离朝堂了。” “我一直未近朝堂,何来远离。” 薛寒牧收回目光,望向薛延:“若你真想远离朝堂,为何要去西北要一方父母官?” 薛延跟着收回目光,与薛寒牧对视:“太子皇兄一心为国为民,难不成就见不得臣弟为黎民百姓做些事儿?” “老七多虑了,本宫只是随口问问。”薛寒牧微笑着,“毕竟老七之前最不喜这些事,这突然间转了性子难免让人好奇。” 薛延似笑非笑:“好奇心最重的,我看是太子皇兄吧!” “这话从何说起,十三不是也跟着来了。” 薛增林不恼不怒,笑着调和剑拔弩张的气氛:“都是兄弟,大家相互关心,父皇知道了也高兴。” 第192章:有救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与薛增林关系好,冷哼一声,倒也不说话了。 薛寒牧笑了笑:“本宫还有事,先走一步。” 薛增林:“太子皇兄慢走。” 待薛寒牧走远了,薛增林道:“你之前虽也对太子皇兄不满,但也不至于如此不给他面子。” 薛延嗤笑:“今儿心情不好。” “因为七皇嫂?” “我与她已无半分干系,何来为她扰了好心情。”薛延说的洒脱,脚步的步子也潇洒飘逸,“再过两日就要去西北了,我去春风楼逛逛。” 薛增林望着薛延的背影,眼眸间闪过一丝暗沉,随后抬着步子往自己的寝殿去了。 赏雨楼中,竹三与顾老头两人争论的面红耳赤,若不是燕南晨与凤兰还在,两人怕是要大打出手了。 燕南晨满脸不耐烦,看着两人争论半晌,也没个结果,冷喝:“都闭嘴!” 顾老头撇了撇嘴,讪讪的不言语了。 竹三望向燕南晨,不卑不亢道:“少爷,小姐身体百毒不侵,半醉不会伤她分毫。” 顾老头不赞成:“她若真百毒不侵,为何现在中毒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这两人一直争论不休的便是到底给不给燕南晚服用半醉,顾老头觉得半醉毒性太强,怕弄巧成拙。而竹三坚持燕南晚百毒不侵,半醉不能伤她分毫。 “少爷,小姐的身体您应该是最清楚的。”竹三缓缓道。 凤兰望向燕南晨,温润开口:“南晨,你觉得如何?” 燕南晨抿着嘴唇,脸色紧绷:“交给你来决定。”他脚上一顿,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燕南晚,走了出去。 那是他从小便捧在手心里疼的妹妹,如今让他来拿她来赌,他心里头也下不了决定。 凤兰看着燕南晨稍稍仓皇逃离的背影,半晌后终于下定了决定,捏了捏手指,道:“喂她喝。” 顾老头咋呼起来:“燕小子都没发话,你凭什么!” 凤兰目光倏地变冷,刺向顾老头,语气不善:“她有个好歹我来陪葬!” 顾老头浑身一凛,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一步。 竹三早已将半醉化在了温水里,听到凤兰的话,将桌子上的温水端过来,递到凤兰手里:“兰公子。” 凤兰接过他手里的茶盏,走到床边坐下,一只手扶起躺在床上的燕南晚,轻柔的将水送到她嘴里。 燕南晚无意识的吞咽水,看的顾老头心惊胆战的,生怕一个不慎,燕南晚就这样去了。 暮书站在一边也看着战战兢兢,手死死握着丰索的手,指甲嵌入了丰索手心肉里,她也未察觉。 丰索心底也紧张,可看见暮书如此模样,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低声安慰着:“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醒过来的。” 暮书不停的点头,不停道:“小姐一定会醒过来,一定会醒过来的……” 凤兰将茶盏中的温水喂了一半,手抖了一下,停滞了刹那,手还想抖,他强制着让自己镇定下来,才端着茶盏又送到她嘴边。 燕南晨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全神贯注的听着屋里的动静。 凤兰将茶盏里的温水都喂进去后,蓦的松了口气,背后的冷汗将他的衣袍浸湿了一片,缓缓将燕南晚平放在床上,起身,脚下一歪,差点摔倒,幸好扶住了床。 竹三走上前,给燕南晚把脉。 顾老头也跟着走过去,待竹三放下燕南晚的手后,他紧张的问:“如何?” 竹三扭过来看他,让出床边的位置,无声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顾老头看他不言不语的样子,心里头一咯噔,立马坐在床边,执起燕南晚的手,摸上她的脉搏,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最后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燕丫头这回可欠了老夫一个大人情了!” 其余的人闻言齐齐望向一旁老神在在的竹三,竹三笑着点了点头:“小姐不是死脉,体内也未有中毒的迹象。” 燕南晨从门外冲进来,看着屋里的人:“好了?”尽管他尽力维持着镇定从容,可声音里还是带了些颤抖。 凤兰温润的笑着,点头道:“好了。” 燕南晨走到凤兰身边,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多谢。” 凤兰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师父,楼主什么醒过来?”成希开口问。 自打顾老头知道成希对燕南晚的心思,心中就不大高兴,横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语气不善:“毒都解了,还怕人醒过来!” 成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望向燕南晨和凤兰尴尬的笑了笑。 “竹三你看着南晚。”燕南晨望向顾老头,“你给我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顾老头浑身一凉,总觉得这两日的燕南晨与他以前见的人不一样,无形中露出的凌冽气势,还有他望向自己时的墨黑眸子,里面像是无尽的深渊一般。 燕南晨转身出了屋,顾老头磨磨蹭蹭的跟在后头,临走前还求救般的望向凤兰,凤兰别过脸,装作视而不见。 燕南晨带着顾老头出了院子,走到藏书阁后的五行八卦阵前,背对着他,幽幽开口:“你这次回来到底是为何?” “我就是在东宫惹了祸,来赏雨楼避难。”顾老头说的坦坦荡荡。 燕南晨冷笑,转过身来望着顾老头,他比他高,低下头望着瘦瘦矮矮的老头:“你精通五行八卦阵?” 顾老头有点害怕,摇了摇头。 “你知道一点儿?”他继续问。 顾老头依旧摇头。 燕南晨一脸疑惑:“既然你不精通也不知道,那你为何敢随便就闯了阵?” 顾老头立马解释道:“我就是听成希说这个五行八卦阵没什么杀伤力,是燕丫头布来玩的,所以才敢进去。” “果真如此?” “对对对,就是这样。” 燕南晨笑了:“在你听见南晚知道如何制半醒时,你为何露出那种神情?” 顾老头看着他的笑,觉得渗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我露出哪种神情了?” 第193章:选人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你忌惮南晚?”燕南晨道。 顾老头脸上闪过几丝不自在,不看他:“我有什么好忌惮她的?” “你苦心研制的天下奇毒却被她解开了,你为什么不忌惮?” 顾老头不言不语。 燕南晨又道:“你如今需要南晚护着,若是将来某一日,|你不需要南晚护着了,你是不是还想对南晚动手?” 顾老头跳脚了,叉着腰指着燕南晨道:“燕小子,老夫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有你说的这般龌蹉。什么叫我有求于人时便伏低做小,无求于人便趾高气昂,老头是这样的人吗?” 燕南晨认真的思考起来,随后又摇了摇头。 顾老头看着他摇头,心头气消了一些:“这才差不多。” 燕南晨抬眸看了他一眼:“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这样的人。” “燕南晨,你……”顾老头狠狠的跺了跺脚,瞪着他,“老夫活了几十年,才不会做出这般无耻之事。” 燕南晨瞥了他一眼,沉思了片刻:“你不过是想找个藏身之所,过两日我给你换个地方。” “燕小子,你还是不肯相信老夫?” 燕南晨点头:“防人之心不可无。” 顾老头气得头有点发晕,双手扶额:“我若是真想对燕丫头不利,你将我送哪儿去,都能对她下手。” “你的意思是你真有找个打算?”燕南晨犀利的目光扫向他。 “算了算了,我实话与你说了吧!”顾老头挥了挥手,“我说了你别打我。” 燕南晨点了点头。 顾老头长叹了口气:“我就是怕燕丫头太优秀,以后看不上我师父了。”他看了眼燕南晨,“也就是七皇子。两人瞧着明明处处都般配得很,可就是闹成这样,老夫看着心里头难受。” “他们的事儿你以后少管。”燕南晨沉声道。 他知道燕南晚的担忧与顾忌,却也无能为力。以前他想借着薛延的势力护燕家平安,直到燕南晚与他说了那一番话他才明白是他太自私了。 他们是燕家的儿女,燕家的兴衰荣辱该有他们担负起来,而不是借助外力,利用旁人。 顾老头耸了耸肩:“老夫也管不了,不过就是看着觉得可惜。” “各人有各人的宿命,还没走到人生尽头,处处都有转机。”燕南晨丢下这句模棱两可的话,离开了。 顾老头听着这话,暗自琢磨了一会儿,也琢磨不出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摇了摇头,也不管了,看了眼燕南晚住的院子,转身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从薛延请旨去西北上任后,皇上便让皇后在后宫之中挑几个手脚灵活、善解人意的宫女,让薛延带在身边。 皇后将这事看的重,着人几次出宫去皇子府让薛延进宫来瞧瞧,选的人可还满意,都被薛延拒绝了,只道全凭皇上皇后做主。 薛延既得了一个风流的名声,身边女子自然是不计其数,见的女子也多,皇后怕挑选的不好,让薛延觉得她是在敷衍他。 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指不准她又该被皇上骂一通。 皇上说着挑几个女子让薛延带在身边,这其中有几层深意皇后也一时拿捏不准。请不来薛延,只能让人去东宫请太子来参谋一二。 去东宫的人一样无功而返,说是让皇后直接去问皇上。 皇后犯了难,最后干脆去找太后商量。 太后听了这事,看着皇后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皇后,不是哀家说你,实在是你这事办的太不像话了。” 皇后手扯着帕子,坐在太后下方,虚心请教:“还请母后指点一二。” 太后挥了挥手,身边伺候的丫鬟太监都下去了:“老七即便去西北任职,可他终归是皇家的人,跟在他身边的人,若老七真看上眼了,不说正妃,那至少也是一个侧妃。皇上让你挑几个女子让他带着,你就在后宫丫鬟里挑,这不是摆明着贬低老七吗?” 皇后恍然大悟:“母后教训的是。” 太后斜了她一眼,继续道:“哀家听说你还去请了太子来帮忙?” “儿媳愚钝,请母后恕罪。”皇后垂首道。 “皇后,虽说皇上一心让太子继承大统,可这后宫之中的事还是莫要让太子牵扯进来。”太后一只胳膊撑在桌子上,身子微往前倾,侍弄桌子上的一小盆快要枯死的花儿,“你看这花,长在御花园里虽日晒雨淋的,可它却活得生机勃勃,放在哀家这宫里,不过两日便要死了。” 皇后看了眼那盆即将枯死的花,道:“儿媳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太后对外唤了一声,丫鬟走了进来扶着太后,“哀家与你说了半天话也累了。” 皇后起身,行了礼:“母后歇息,儿媳回宫了。” 丫鬟扶着太后进了里殿,太后坐在床上,对身侧的丫鬟道:“你将京中未出嫁的官家女子的名录整理出来,送给皇后。” 丫鬟应声。 皇后从太后处离开后,心里一阵后怕,想着若不是今儿来与太后商量了一番,她这不仅得罪了七皇子,将太子拉扯进来,连皇上都一并得罪了。 那盆花就好比是太子,在朝堂之上威慑众臣,可若是参与了后宫之事,迟早让皇上厌恶。 太后身边的丫鬟也是个手脚麻利的,第二日便整理好了名录送给了皇后。 皇后看着上头姑娘的名字与家中的背景,思索了许久,才确定了几人。 这几人没有什么不好的名声,家中背景不高不低,既给足了七皇子面子,也让这几人背后的家族无话可说。 虽说薛延还是皇室中人,可人去了西北终归比待在京中的皇子差上几分。 皇后挑了六人,先将这名单送给了太后皇上过目,太后皇上都觉行了后,她才让人送去了皇子府。 薛延看着名单上的人,勾唇笑了笑,递给来传话的小太监:“六人有些多了,四个便够了。” 小太监战战兢兢问道:“七皇子要哪四个?” “凭父皇与皇后做主。” 第194章:要走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醒了后,燕南晨便带着她回了燕府,将他安置在院子里,让她好好养几日。 燕南晨未将燕南晚醉酒中毒的事与燕城义说,燕城义就以为燕南晚是受了风寒,来看她时,嘱咐她多歇息,心疼责怪道:“这大热天的,你也能染了风寒,身子真是越发差了。” 燕南晚与燕城义坐在院子里,她微微笑着:“爹爹不要担心,南晚的身子自己清楚,修养两日便好了。”她看着燕城义不断增长的白发,“倒是爹爹,年纪大了,要多注意身子,别在那么劳累了。” 燕城义笑着点头:“爹知道。” 燕南晚端起石桌上的茶壶给燕城义倒茶:“喝茶,爹。” “哎,好。”燕城义端起茶盏,放在嘴边,迟迟不喝,眉头紧皱,眼中纠结。 燕南晚看着他的样子,蹙眉:“爹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吗?” 燕城义看了眼她,放下茶盏,重重的叹了口气:“南晚,爹有几句话想和你说,你听了不要有负担,想怎么做全凭着你自己的心意。” “爹爹有什么话尽管说。”燕南晚微微笑着。 “七皇子要去西北任职,以后怕是很少回京了。”燕城义看了眼燕南晚,她端着茶盏的手微抖,脸色无多少表情,又继续道,“皇上让皇后挑了几位女子给七皇子随行带着。” 燕南晚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子上,低下头,语气软软的:“爹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南晚,爹就是想告诉你,你若是还放不下七皇子,就去找他,莫要等到将来后悔。”燕城义看着她低下去的头,也看不见她脸上是什么表情,“至于你娘的死,你我都清楚与七皇子无关,该过去的都过去了,不能因为这些事耽误了你以后的幸福。” 燕南晚久久不语。 她抬起头来,笑着,眸子里闪着灿灿的光芒:“爹,我不后悔,我与七皇子缘浅,这些事您就别操心了。” 燕城义瞧她似是真的放下了,也不再多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这个老家伙说多了也无益。 燕城义又叮嘱了她两句,才离开院子。 暮书端着糕点进来,放在桌子上,看着燕南晚怔怔的坐着,喊了几声也没回应,像是丢了魂儿一般,她又推了一下,燕南晚才回过神来,疑惑的看着暮书,问:“怎么了?“ “小姐,你怎么了?”暮书在她对面坐下,一只手撑着下巴看她,“方才我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应声。” “哦,在想事情。”燕南晚垂眸,浓密的长睫毛铺上一层阴影,挡去了眼中的悲伤。 “小姐,你又想他了?”暮书问的小心翼翼。 “我谁都没想,只是在想柳村的案子。” 暮书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想着方才在外头听见的传闻,最终还是没说。 既然小姐一心要与七皇子断了,那以后与七皇子有关的消息她都不说了,免得徒惹小姐伤感。 瞧着燕南晚面色清淡,浑身都是镇定沉寂之感,暮书撅起嘴,眉头微蹙,心中腹诽还是以前的小姐好。 “我去大理寺一趟。”燕南晚起身。 暮书急忙拉着她的衣袖:“小姐,你才醒过来,还是先养着,过两日再去也不迟。” “我没事。”燕南晚笑了笑,轻轻的拂开暮书的手。 暮书坚持:“那我跟你一起去。” 燕南晚点头。 两人出了燕府,走在街市上,暮书面露担忧,想着今日是七皇子出京的日子,这个时辰也不知人到底走了没,一会儿若是被小姐碰上了,可如何是好?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两人才走出燕府所在的一条街市,就看见前头有一行车队过来。 暮书认得薛延的马车,立即望向身侧的燕南晚,她一脸淡然,低下头,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 街市上人熙熙攘攘,街边小贩们闲着无事,说起了薛延与燕南晚之间的事儿。 暮书听着,心头恼怒,也无可奈何,只能快步跟上燕南晚,不过转角换了条巷子她就把人跟丢了。 她站在原地狠狠跺了跺脚,出了巷子,恨恨的瞪了一眼那一群小贩们,往大理寺去了。 燕南晚从巷子里出来,越过拥挤的人群望向街市上的马车。马车帘幕垂下,遮住了里面的人。她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夏日里风都带着燥意,风吹过,在她转身之际,掀起了车帘,细心一看里头无人。 出京必经七月楼。 今日的七月楼门可罗雀,燕南晚带着心事进了七月楼,也未注意这些。 掌柜的瞧见她来了,看了眼二楼,迎了过来:“燕小姐来了,今日想吃些什么?” 燕南晚点了点头,神情淡漠,往楼上走:“不用,我来坐一会儿。” 掌柜的应了一声,对一旁的小二招了招手,把大门关上了,两人往厨房去了。 燕南晚走上二楼,站在楼梯口,准备去以前经常去的位置,眼神扫到时,身体定住了。 他怎么会在这儿? 那个位置上坐着一个人,桌子上摆着一桌子的菜,那人也看着她,见她半天不动,低笑了起来:“陪我吃顿饭吧!” 燕南晚闻言,动了动脚,走到座位这边坐下,两人中间空了两个位置,薛延看着拦在两人中间的距离,苦涩的笑了笑:“来七月楼用午膳?” 燕南晨勉强镇定了心绪,点头。 “今儿七月楼打烊了,也没菜了,与我一起吃吧!” “好。” 他将筷子递到她面前,她低着头接过来,握在手中,紧了紧,仿似筷子上还有他手指间的温度。 她未开口问他出京去西北的事儿,他也未说。 两人都默不作声,又十分默契的用着午膳。 燕南晚自打上次受伤后,饭量也减了不少,她早就吃饱了,却一直舍不得放下筷子,夹着眼前的那一盘子菜,小口小口的吃着。 薛延看她只吃面前的菜,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筷子,拿起一双未用过的筷子给她夹了些她爱吃的菜:“多吃些其他的菜。” 第195章:送行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多谢。”燕南晚依旧低着头。 薛延眼里盛满了宠溺,眼前这个人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将他的心软化了:“我要去乾州了。” 燕南晚装作不知道的问:“去乾州做什么?” 他随意的笑着道:“做官,之前去西北赈灾,觉得乾州那地方挺美又好玩,是个好去处。可若是我想一辈子在那儿待着,父皇定然不许。索性去做个知州,将父皇的嘴堵上。” 燕南晚抬起头来看他,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全是震惊:“你要一辈子在那儿待着?” 薛延笑着点头,放在手里的筷子,两只手伸开搭在椅背上:“乾州虽然没有京城繁华,但风土人情好,正合我意。” “那你之前谋划布置的那些呢?” “忽然觉得没意思了,想去躲清闲。” 燕南晚心中五味杂陈,夺皇位艰险重重,他放弃了,她也高兴,可一想到他一辈子都要待在乾州,以后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心里头又不舍。 薛延将她脸上闪过的所有表情都收尽眼底,想听她说一句挽留的话。 燕南晚百转千回,最后抬起头,扯出笑,倒了两杯茶,将其中的一杯推到薛延面前,自己端起一杯:“就当给你送行了。” 薛延看着她片刻,才端起茶盏:“多谢。” 茶入口,他在心底咒骂了一句,这茶真苦! 燕南晚放下茶盏,余光扫向窗外,是皇子府的车队,她看了眼一旁坐着的薛延,轻声道:“车队来了。” “嗯。” “你该走了。” 他又“嗯”了一声。 燕南晚看着他,忽然很想抱抱他,今日一别,真怕此生不再相见。 薛延动作快她一步,起身,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晚儿,我走了后,无论你嫁给谁,都要好好的。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以后若是有难,就派人去乾州找我,只要我活着,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抱着她的力气很大,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一起带去乾州。 燕南晚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抬起来又放下,最终还是没有抱他。她想着就这样结束,让他走的毫无牵挂。 薛延松开她,笑着,一双桃花眸眨了眨,摸了摸她的头:“我走了。” 话罢,转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燕南晚疾步跑到窗户边,只看见马车帘幕落下。 马车里的薛延,一双桃花眸里没了方才明媚的笑意,手里握着玉镯子,低头看着,动作轻柔且认真的摩挲着,眼底翻涌出浓重的情愫。 燕南晚站在窗户边,看着马车逐渐走远,直到看不见了,她才收回目光。 转过身准备去大理寺,看见了不知何时来的凤兰,对上他的目光,她有些不自在:“你怎么来了?” 凤兰温润的笑着:“怕你闷,去你院子里想给解闷儿,哪知道你不在。想着你怕是馋了,便来七月楼碰碰运气。”他望向桌子上的饭菜,问,“吃饱了?” 燕南晚点头:“吃饱了,准备去大理寺。” “我陪你去。” 出了七月楼,燕南晚站在门口又看了眼七月楼的牌匾,想着这地方以后怕是不会来了。 凤兰在一边等着她,也不催。 “我也会做菜,以后我们切磋切磋。”燕南晚收回目光,望着凤兰,笑着道。 凤兰:“好,我还未吃过南晚做的饭菜呢!” “一定让你惊艳!”燕南晚大步往前走,话说的潇潇洒洒,让人听不出半分悲伤。 她想通了,既然事情都按着她计划的开始了,她也是时候大干一场了。害死娘亲的人,她都会一一揪出来,替娘亲报仇,与哥哥一同守住燕家。 五皇子薛璃关押大理寺大牢后,便一直乖觉得很。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思过,连燕南晚接手大理寺后因为他如此安静的表现,都未去寻问些什么。 今日她与凤兰刚踏进大理寺门,领头的衙役张禹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大人您可算来了。” “怎么了?出何事了?”燕南晚问。 张禹道:“陶公子来了,说是要见五皇子。” “人呢?”燕南晚往院子里走。 张禹跟在后头道:“属下不敢擅作主张,让陶公子在大堂等着呢。” 燕南晚与凤兰走到大堂,暮书看见跑了过来:“小姐,你怎么才来?” “用了午膳。”燕南晚望向坐在大堂里的陶萧北,“什么风把陶公子吹来了?” 陶萧北起身,先看了眼她身后的凤兰,而后道:“我来恭喜燕大人。” 燕南晚笑着走进大堂,坐下:“陶公子也学会了这些做派?” 凤兰在她下方坐下,小厮又端了新茶上来。 陶萧北淡漠道:“实不相瞒,我今日前来是为了与五皇子见上一面。” “五皇子可是朝廷重犯,陶公子就不怕将自己也赔进去了?”燕南晚笑眯眯道。 “燕大人此话差矣,还未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五皇子也参与了此事。” 凤兰温润开口:“陶公子话说的冠冕堂皇,不知自己是否相信?” 陶萧北脸上一僵,不接话:“我要见五皇子。” “见,自然让陶公子见。”燕南晚起身,对张禹道,“带陶公子去见五皇子。” 陶萧北看了眼凤兰,冷哼一声,转身随张禹去大牢。 燕南晚不轻不重道:“劳烦陶公子给五皇子捎句话,若是他做了,还是趁早招供了,这种事情我迟早都查得出来。” “萧北一定带到!”陶萧北冷声道。 说是给薛璃带话,可他心里头清楚,这是燕南晚对他的警告,警告他远离薛璃,免得自己也惹了一身骚。 若不是云芝找到他,以花晨的事儿要挟,他如何会来大理寺? “我看他也不像是会多管闲事的人,竟然来大理寺看五皇子还真是稀奇。”凤兰道。 “被迫无奈。”燕南晚望向凤兰,问,“云芝的事儿查的如何了?” “五皇子收押天牢后,云芝来了京城,去看过一次五皇子。”凤兰温声道,“后来你出事了,我也就没多注意了。” 第196章:制伏怪老头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点头:“我看也不用查了,索性让人盯着陶萧北就好了。” 凤兰看她:“你的意思是云芝找了陶公子?” “若是没有云芝去找陶萧北,他不会这么久未来看五皇子,偏偏今儿来了。” 凤兰道:“陶公子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五皇子手上定然拿捏着他的错处。” 经凤兰如此一说,燕南晚差不多知道了一些。 陶萧北远离官场,洁身自好,莫说是错处,便是连一丝逾钜之处都没有,唯一能让人拿捏的也就是花晨了。 燕南晚对一旁的衙役招了招手:“一会儿陶公子出来让他在大堂等我一会儿。” 衙役点头应是。 “你要去何处?”凤兰问。 “去天牢看看,听说伤薛延……伤七皇子的老头还关在天牢里,我想去看看他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 提到薛延,她眼底一片黯淡。 凤兰看着她努力压抑的样子,心疼,也没多问:“我陪你一起去,毕竟我查的案子比你多。” 燕南晚笑着看他,古灵精怪道:“其实,我来大理寺就是仗着有你这个查案高手在。” “你这是人尽其才。”凤兰温笑着,率先动了脚步。 燕南晚跟在后头,快步与他并肩走着,试探性的问:“你应该不回凌安了吧?” “我还走得了吗?”凤兰反问。 “其实你要是走,我也不拦你。但是……”她顿了顿,“我觉得你回凌安不如留在京城,毕竟京城你认识的人多。” 凤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她:“你还真会给我找台阶下。” “我是惜才。”燕南晚一本正经道。 凤兰点头:“嗯,惜才。” 他温温笑着看她,眼底含着的都是宠溺。 眼前这个女子是他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人,当他们再度重逢时,她却赐了婚,他亲眼看着她嫁给别人,爱上别人,心里头虽痛,却还是抵不过她幸福时脸上露出的笑。 占有,于他不合适。 “走呀,愣着干什么?”燕南晚走了几步,看见风兰站在原地不动,又走回来,凑到他眼前疑惑的问。 凤兰敛起心思,笑着:“我在想既然要成为你的手下,你是不是要给我点俸禄?” “你也不缺这点银钱吧?”燕南晚笑呵呵说道。 “缺。” “给给给,回去就给你算每月俸禄。”燕南晚哼了两声,嘀咕着,“真抠门。” 他微笑着跟上她,解释道:“随便给点,以防别人说你闲话。” “说什么闲话?” “你说呢?” 燕南晚怔了一会儿,明白了。 说的也是,一个男子整日帮你办事,你不给俸禄,难免别人会说些什么。 “你是不是担心归音知道了不高兴?” 凤兰脸色骤变,冷眼看她:“我说了多少次,我与她之间仅限于朋友。” 燕南晚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收起笑意,讨好道:“我就随口说说,你别生气,我下次不说了就是了。” “若有下次,我便回凌安。”凤兰说完,脚步极快往天牢走。 燕南晚撇了撇嘴,不说就不说,这人怎么还生气起来了。 她跑着跟上他,再度保证:“绝没有下次。” 她与薛延和离后,归音便不知所踪,想来应该是薛延将人召了回去,她也没问。 想起薛延,燕南晚心底又开始泛起酸涩。 急忙摇了摇头,将脑海中关于薛延的所有片段驱赶干净。 天牢里,村长老头瘦的不成样子了,整个人看着却是精神得很。 狱卒打开了牢门:“大人,这老头有点邪门,您小心。” 燕南晚一只脚踏进牢门,扭过头来问:“如何邪门?” 狱卒道:“他两三天不吃一顿饭,却还精神得很。上次我们一个兄弟来给他送饭,他抱着那人的头,生生的把那人掐死了。” “还有这等事?”燕南晚看了眼坐在墙角处的老头,埋头看着地面,对他们的谈话恍若未闻。 凤兰拉着燕南晚的胳膊,对她摇了摇头:“先让竹三来看看。” “你怀疑有人给他灌了毒药?”燕南晚问。 凤兰点头。 她笑了起来:“你忘了我可是识毒的高手。”抬起手拍了拍他抓着她胳膊的手,“放心,没事。” “你大病初愈,我……” 燕南晚坚持:“没事,我小心点就是。” 她走进牢里,转身将牢门锁上,对上凤兰一双担忧的双眸,轻松的笑了笑:“以防他跑了。” 走到老头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燕南晚先轻轻踢了他一脚,老头仿似未感受到一般,依旧不说话。 燕南晚见此,蹲下身子,运起了内力去抓老头的手。 她的手还未触碰到老头的手,老头猛的抬起头来,狠狠的瞪着她,眼神仿佛淬上了凌冽的刀子一般剐在她脸上。 燕南晚微愣,眼中也浮现出清冷犀利对上老头的眼神,她忽的冷笑一声,大力的握着老头的手腕,探他的脉。 老头起先还不知道燕南晚想干什么,当她两个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时,瞬间明白了过来,挣扎起来,另一只手狠狠的推攘着燕南晚。 燕南晚一只手给他把脉,另一只手控制住他的手。可老头的力气实在是太大,燕南晚只用了三层内力,没有控制住老头。 她被老头狠狠一推,倒在牢房地上。 凤兰在牢房外看见这一幕,着急道:“快将牢门打开。” 燕南晚扭过头微微一笑:“没事,一时大意。” 她缓缓从地上起来,看着窜起来的老头,淡哂:“跑的挺快,可惜还是比我慢了一些。” 方才他摸上老头的脉搏时就已经察觉了他中毒了,只不过一时还未能看出到底是什么毒药。 老头听着她这话,变得越发凶狠起来,忽的身体一动,冲向燕南晚。 燕南晚脚下一动,闪身躲开,她倒是要看看这样一个年迈的老头,几天不吃饭,没死还有这么大力气,他到底能折腾多久? 一个不停的进攻,一个来回闪躲,牢房外站着一群狱卒看着,心中都震惊于燕南晚竟然还有如此高超的轻功内功。 第197章:不是怕,就是有点血腥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老头似是火了,发出怒吼声,怒瞪着燕南晚。 燕南晚脸上挂着清淡的笑意,眼中皆是不屑:“看来那人给你灌的毒药也不过如此。” 这下,真是彻底将老头惹火了,发出十足的力气来抓燕南晚,手抓不到,便直接用头去撞。燕南晚躲开,老头的头撞上墙壁,血涓涓不停的往外流,可他好像未觉,转身继续去抓燕南晚。 燕南晚看着他,眉间紧皱,这人好似不知道疼痛一般,也不说话,就像是一个傀儡一般。 她运起内力,不再闪躲,正面迎上老头,对牢门外喊道:“找根绳子来。”老头中的这种毒实在太奇怪,她必须控制住他才能好好研究。 凤兰听见,让身边的狱卒去找绳子。 燕南晚跃起,双脚踢上老头的胸膛,老头颤颤巍巍往后退了几步,又冲上前。 她看着,若他真是不眠不休一直到死,这样还真是为难她了。燕南晚看着老头的双腿,站在原地不动,等着老头冲到她面前时,侧身偏躺,用了八成的内力踢上他的左腿,有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老头一只腿跪在地上。 狱卒拿了绳子来,扔到燕南晚脚边,她捡起绳子,趁着老头还没单腿站起来,飞身到老头身后,捆住他的双手,又用余下的绳子绑住他的脚,整个人窝在一起。 燕南晚直起腰,拍了拍手:“将牢门打开。” 狱卒急忙打开锁,燕南晚从牢房里出来,对狱卒道:“把他带到刑具室。”又对另一个狱卒道,“去大堂告诉暮书让她回燕府把竹三叫过来。” 看着狱卒将老头提着出来,她对着试图挣开绳子的老头笑了笑:“你纵使有天大的力气也挣脱不了我系的绳子。” 她系的绳结用的巧劲,专门用来对付他的。 凤兰问:“探出是什么毒了吗?” 燕南晚摇头:“一会儿让竹三来看看。” 凤兰点头。 衙役走过来道:“大人,陶公子在大堂等您。” “知道了。”燕南晚想着,这么快便出来了,看来他与五皇子之间还真是没什么好说的,“你在这儿等着竹三过来,我去大堂。”她怕两人都走了,老头会出什么意外。 凤兰道:“这里交给我,不用担心。” 燕南晚点了点头,往天牢外走。 她之所以不去看薛璃,无非就是等着薛璃主动要求见她。薛璃一直不见她,想来断定了陶萧北会帮他,他还有挽救的余地。 可今儿,她就要生生断了他心中的希望。 尽管她还未查到薛璃参与其中,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不相信与薛璃半分关系都没有。 大堂里,陶萧北浑身冷气,脸上有几丝不耐烦,看见燕南晚优哉游哉的走过来,冷声道:“你要见我还让我等着?” “你若不想等也可以走呀!”燕南晚微微笑着,“你既然等着,就说明你肯定也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自作多情!”陶萧北冷哼一声。 燕南晚走到大堂坐下,看着依旧站的笔直的人:“坐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架子比你还大呢!” “你以为你不是!”陶萧北坐在她对面,“找我什么事?” “你就没有想和我谈的?”燕南晚需要占据主动。 陶萧北抬眼看了她:“没有。” “没有就算了,我找你也无事。” “你……”陶萧北气急,“你就如此不能吃亏吗?” 燕南晚挑眉:“你也不见得能吃亏。既然是互利互惠的事,我为何要自己赔上些什么。” “好,我说!”陶萧北咬牙切齿,十几年来,从未有人让他气成这般,“我需要五皇子死,但不能将花晨的事情暴露出来。” “好,我答应你。”燕南晚眼珠转了转,“但是你得帮我查五皇子,不然我可不会帮你。” 陶萧北冷着一张脸:“知道了。” “五天之内,你要把五皇子所有的罪证给我。” “你让我一个人查?” 燕南晚微笑:“你帮我查五皇子,我帮你掩藏花晨,各行其是,各取所需。” 陶萧北看着她盈盈的笑意,明明说着巨大的交易,可让人看着仿似在谈今日的吃了什么一般正常,他想起她在薛延面前露出的娇羞慌乱,心底隐隐不悦:“燕南晚,你是不是只有在薛延面前才不会如此从容淡定?” 燕南晚脸上的笑变淡,睨了眼他:“这些与陶公子何干?” “还真是个冷心肠的人!” “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陶萧北冷哼一声,站起身,往外走。 燕南晚坐在大堂里,低头看着空旷旷的手腕,手覆上去,轻轻摩挲着,镯子被她送回去了。 她一直坐在大堂里,直到暮书带着竹三来了,才起身。 暮书道:“小姐,竹三来了。” 燕南晚淡淡应了一声:“去天牢吧!” 竹三看着燕南晚情绪不对,望向暮书,无声的寻问。 暮书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两人只能老老实实的跟在燕南晚身后,往天牢去了。 秦照是个好官,不仅在查案上,在天牢的打扫上也是如此。 暮书一路走到刑具室:“天牢还挺干净的。” 凤兰看着竹三来了,走过来:“你去看看人。” 竹三点头,走到老头面前才发现他额头上撞伤的地方,血还流个不停,老头还在不停的挣扎。 燕南晚解释:“他应该是被灌了某种毒药,我看不出来,你看看。” 竹三应了一声,把脉,沉思,蹙眉,又换了一只手,震惊:“小姐,我不确定,需要开膛破肚。” “随你处置,告诉我什么毒就好。”燕南晚道。 这老头像中了邪一样,就算让他活着他还不会说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还不如交给竹三,查出他体内的毒,顺着毒一步一步往上查。 暮书听到开膛破肚浑身一寒,瞅着燕南晚,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道:“小姐,我们先出去吧!” “你还怕这个?”燕南晚好笑的问。 “怕倒是不怕,就是有点血腥。”暮书硬着头皮道。 第198章:翠红院死人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确实有些血腥,你多看看。”燕南晚点头道。 暮书一脸嫌弃:“小姐,你都知道血腥还让我看,你这不是明摆着和我过不去吗?” 燕南晚斜了她一眼:“之前你不是跟过竹三一段时间,他不是天天戴震你们往乱坟岗跑吗?现在还觉得血腥?” “这事若是能那么容易习惯,人人不都是仵作了!”暮书想起那段时日整日跟在竹三身后往乱坟岗跑,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 “你说的也是,一般人都不是那么容易习惯的。” 暮书听着这话,急忙点头:“小姐,那我们先出去吧!” 燕南晚斜了她一眼,唇边勾起一抹笑:“跟在我身边的都不是一般人,所以你必须快速习惯起来。以后你就跟在竹三身边,做他的小跟班。” “小姐,我不要跟在竹三身边,他……” 燕南晚冷冽的眼神扫过来,端着手臂往她:“你若是不愿意跟在竹三身边,那就去哥哥院子里伺候他。” 暮书撇了撇嘴,半晌不说话。 燕南晚不与她继续争辩,直接道:“今时不同往日,既然决定跟在我身边,身上都要带着傍身的技巧。” “我知道了。”暮书憋屈的点头。 “你若是觉得委屈,大可不跟在我身边,我也不留你。” 暮书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燕南晚:“小姐,你这是来真的?” “从今天开始,我说的每句话都不是开玩笑,我做得每件事也都不是闹着玩儿的。”燕南晚抬起手放在她肩膀上,语重心长道,“暮书,从我决心踏进大理寺那一刻起,我便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所以,你们若是继续跟着我,没有一技之长,迟早都会丧命。若是怕了,就离开我身边,我不怪你们,我会……” “小姐,你别说了。”暮书摇着头,“我不会离开小姐的。”看了一眼竹三磨刀霍霍,准备开膛破肚,咬了咬牙,“不就是开膛破肚吗?我才不怕!” 她转身走到竹三身后,微微有些颤抖的问:“我要干什么?” 竹三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嘴唇还在颤抖,他笑了笑:“今儿不用你干什么,你只要在一边看着我就行,看完了和我说开膛破肚的步骤是什么。” 凤兰默不作声的听着两人说完话,抬起手摸了摸燕南晚的头,温笑着:“你身体还未大好,天牢里寒气重,我们出去等着。” “我还没这么娇贵。”燕南晚笑着道,但还是跟着凤兰一起出去了。 燕南晚走后,暮书立马从竹三身边退了几步。 竹三磨好了刀,笑着看她:“离那么远能看得清吗?离近点,我教你如何开膛破肚。” 暮书摇头:“我眼睛好,看得清。” “你家小姐不容易,想做的事儿也不简单,你若是真想帮她,就多学点东西。”竹三幽幽感叹,“她一个女子,要守护的东西太多,身边也就这么几个人,想斗过那些人,也不知道她暗地里要付出多少心血。” 暮书听着,鼻尖发酸,走上前:“废话真多,不是要教我吗?” 竹三看了眼她:“你这丫头脾气真大,真不知道丰索看上你什么了?” 说着,动了动手里的刀,对身后的狱卒招了招手:“将他平放着,双腿双脚绑起来。” 四个狱卒走过来,按照竹三的吩咐将老头绑了起来。 “你以后就好好跟在我身边,我将我一身的本事都交给你。”竹三不疾不徐的开口,“我年纪大了,就京城附近还能看着,以后小姐若是去了远的地方,我就跑不动了。” 暮书看着他,又想着方才燕南晚说的那些话,心中不安:“你是不是知道小姐要做什么?” 竹三摇头:“小姐心里苦的很,你跟着我好好学,以后为小姐分忧。” 燕南晨与凤兰出了天牢,领头衙役张禹急匆匆跑过来:“大人,翠红院有人来报案,说老鸨死了。” “翠红院?”燕南晚记得翠红院的老鸨是薛延的人,薛延今日才出京,他的人就死了,这未免有点太凑巧了,“带些人随我去看看。” 她说着就往大理寺外走,走了两步转过身笑着对凤兰道:“跑趟路,去赏雨楼将顾老头带去翠红院。” 凤兰温润一笑,点头. 燕南晚带着张禹和几个衙役去了翠红院。 暮色四合,放在平常,翠红院差不多开门了,而此时的翠红院门前冷清得很,甚至连对面的青楼都不敢开门迎客了。 燕南晚站在翠红院门口,抬头看了眼牌匾,牌匾似乎都歪了,还真是十年繁华,一朝落败,谁也不来看一眼。 她抬起步子走进了翠红院,大堂里乱哄哄一片,姑娘丫鬟们挤成一团,小厮们也颤颤巍巍站在一边。 “让他们安静下来。”燕南晚道。 张禹走上前,大喊了一声:“都肃静!” 大堂里蓦的全安静下来了,一群人望向这边,燕南晚扫了一圈众人,清冷问道:“谁去的大理寺?” 一个小丫头小心翼翼的站出来:“是我。” 燕南晚看了眼张禹,张禹点头,她又望向小丫鬟:“你是?” 小丫鬟声音颤抖:“我是水娘贴身伺候的丫鬟。” 燕南晚点了点头,对张禹道:“让人带她回大理寺审问。” 张禹对一旁的衙役使了个眼色,两个衙役带着小丫鬟出了翠红院。 “尸体在哪儿?” 大堂里站着的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指了指楼上,燕南晚看着这几人,道:“你们几个带我过去看看。” “大人,这些人如何处置?”张禹问。 “关在翠红院,水娘的死还未查清前,谁也不许离开翠红院一步,违者杀!” 话声落下,一群姑娘丫鬟们瑟缩了下身子,挤得更紧了。其中一个姑娘站出来道:“不是我们杀的水娘,和我们没关系,你没有理由关押我们!” 燕南晚上二楼的脚步停了下来,站在楼梯上,看着那姑娘,忽的笑了起来:“胆子不小,把她带回大理寺,留着我亲自审。” 第199章:大战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两个衙役上前,架着那姑娘往翠红院外走,姑娘大声呼叫不满。 燕南晚睨了她一眼,转身继续往二楼水娘的房间去。 前头带路的几个人偷偷瞄了眼被带走的姑娘,头垂得更低,其中一个小厮走着差点被楼梯绊倒,旁边的人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两人无言的对视一眼。 燕南晚跟在后头,将两个小厮之间的动作都看在眼中,勾唇,抬眼看了看二楼,心中沉沉。 上了二楼,一个小厮上前推开水娘的房门,退到一旁,其他几个小厮也乖乖的站在门边,身体隐约颤抖。 燕南晚双眼微眯,看了眼屋里,地上映着大片的血,桌子凌乱的倒在地上,还有破碎的茶盏,她指了方才差点被楼梯绊倒的小厮:“你进去瞧瞧。” 被点到名的小厮下意识的摇头,身体还跟着往后退了两步:“我……我不进去,里面……里面太吓人……啊……” 他话还未说完,燕南晚揪着他的后衣领,放在门口,一把推了进去。与此同时,燕南晚立马往后退了几步。 当小厮被燕南晚推进去时,屋中万箭齐发,小厮被射成了筛子,其他几个人来不及闪躲,无一幸免。 燕南晚闪身贴在门边,躲着屋里射出来的箭。 大堂里的姑娘丫鬟小厮们看着这种场景纷纷大叫起来,张禹见状,立马让剩下的衙役看好大堂里的人,他急匆匆往二楼跑。 跑到二楼楼梯口,燕南晚对他做了一个手势,让他隐藏起来,张禹看到,蹲下身子藏在二楼楼梯口,伺机而动。 又过了片刻,箭雨才停下来,燕南晚对着门拍了一掌,门应声而倒,十几个黑衣人从闪身出来,将她围在中间。 燕南晚面色清冷的站在原地,扫了一圈黑衣人,望向躺在地上的水娘,死相极其惨烈,她开口:“张禹,守着水娘的尸体,等着凤兰来。”话罢,她一跃而起,用起轻功,从窗户飞身而出,十几个蒙面黑衣人紧随其后。 张禹急忙起身,跑到水娘的房间,看见水娘的尸体,震惊。凶手到底是谁,竟如此残毒。躺在地上的水娘,一双眼眶里没了眼珠,鼻子也被人割了,两只耳朵割了一半,斜斜的挂着。 燕南晚飞身离开了翠红院,一群黑衣人紧随其后,丝毫不顾忌被人发现。 风华街上此时人潮涌动,都是来寻欢作乐的人,其中不乏官家公子或是京中官员,看见燕南晚与一群黑衣人大打出手,又知道燕南晚如今是大理寺卿,翠红院的事儿又传了出来,稍稍有些脑子的人,都知道燕南晚是在抓凶手,纷纷打道回府了。 这寻欢作乐何时不行,何苦撞上这风头上。 燕南晚原本以为这群黑衣人跟她出来后,瞧见如此多的人会知难而退,未曾料到这群人是铁了心要把她杀了不可。 站在屋顶上,转身看着身后跟来的十几个黑衣人,笑了笑:“杀了水娘是小,你们的目的是杀了我吧!” 她说的不疾不徐,脸上云淡风轻,丝毫不畏惧眼前的十几个黑衣人。 黑衣人不言不语,自动形成一个圈,将燕南晚仅仅围绕在中间。 燕南晚看着他们似曾相识的攻击,想起她与薛延大婚那夜,也是形同的阵势,看来是同一批人无疑了。 “你们到底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七皇子来的?”燕南晚问道。 黑衣人闻言,眼中露出凶狠的光芒,二话不说,齐齐动手拔剑,向燕南晚袭来。 燕南晚瞧着黑衣人的动作,心中肯定他们都是一伙的。那时候薛延挡了他们主子的路,这时候该是她挡了他们主子的路。 十几个黑衣人蜂拥而上,这次的阵法比上次强上不知道多少,她大病初愈,对付起来还真是吃力。 攻守得当,配合默契,十几个黑衣人显然是长时间在一起训练,形成了某种相通的章法。 燕南晚偏过身,堪堪躲过一剑,另一剑又快速刺来,背后也听见了剑破空而来的声音,她立在原地不动,前后剑离她身体还有一寸的时候,她运起轻功,极快的闪开,两个黑衣人来不及收剑,刺入对方的胸膛。 凤兰带着顾老头过来,走进风华街便觉不对劲,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看到一旁屋顶上打架的人是燕南晚,大惊,让顾老头自己去翠红院找张禹,仔细查看水娘的尸体,他飞身而起,落在燕南晚身后。 “如何,受伤了吗?”凤兰紧张的问。 燕南晚瞧见是他,暗自松了口气,摇了摇头,镇定道:“他们的目标是我,你守在阵外攻击,我在阵里,我们里外合击才能破阵。” “你的身体还撑得住吗?若是撑不住了,就叫人来。” 燕南晚暗自运起了内力,果然不及从前了,笑了笑:“怕是要让你进阵了,我让赏雨楼的人在外围助你。” 凤兰点头,眸中露出几丝狠厉,跃身而起,向黑衣人袭去。 燕南晚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将手指放在嘴边吹响了哨声。 片刻之后,四个剑客出现在燕南晚身边:“楼主。” “杀!”燕南晚冷声道。 四人拱手点头,飞向黑衣人,协助凤兰。 “哈哈哈……,你还真是不简单!”邪魅的女生从天际袭来,不一会儿人就落在了燕南晚身边。 燕南晚望向来人,觉得有几分眼熟。 女子挑眉,自报家门:“我是云芝,燕大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既然知道我是贵人,就不该来招惹我。”燕南晚冷嗤一声。 “你别给脸不要脸!”云芝怒道,“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燕南晚斜睨了她一眼:“还未动手,谁知道是谁的忌日呢?” 先发制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些都是燕南晨交给她的。而此时的燕南晚用的也十分好,趁着云芝不注意,她一掌拍过去,云芝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迎上她这一掌。 两人对上一掌,齐齐口吐鲜血。 第200章:去开膛破肚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如何?”燕南晚擦了擦嘴边的鲜血,挑眉笑着,“是不是低估了我?” 云芝狠狠的将嘴边的血搽干净,恶狠狠的盯着笑意盈盈的人:“我还真是没想到你大病一场还能有如此高的内力!” “连我大病一场都知道,看来背后的人不容小觑呀!”燕南晚说着又动起手来。 眼前这个人知道的太多,若她真是薛璃的人,那就说明薛璃还有一股潜藏的势力是她没有挖掘出来的。不管这股势力到底在何处,今日眼前这个人必须死! “水娘是你害死的?” 云芝笑了笑:“是我亲手做的。” 燕南晚眸中狠辣乍现。 云芝迎战,不屑道:“你还当真以为你的那点事能瞒得住所有人,真是可笑。” “到底谁可笑,我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燕南晚从怀中掏出一包毒粉,立在原地,看着云芝毫不犹豫的袭过来,冷哼一声,还真是无脑! 在云芝袭过来时,她打开手中的毒粉,迎着风洒向云芝。 云芝只觉眼前有什么东西飘来,抬起手挡着。 就是此刻,燕南晚闪身往前,掏出腰间别着的飞到,运起十层的内力,刺向云芝,飞到从她的心脉穿身而过。 云芝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一只手捂住心口,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她:“你……你卑鄙!” 燕南晚不屑的笑了笑:“你和我谈卑鄙不觉可笑吗?” “你……你不得好死!”云芝大吼,吼完这句话,她的身体直直的倒了下去。 不得好死?燕南晚眼中一闪而过的仓皇,她也许真的会不得好死吧! 一场混战,凤兰与赏雨楼的四人将十几个黑衣人重伤,唯一可惜的便是跑了一个。 赏雨楼四人来到燕南晚面前,齐齐跪下:“楼主,属下办事不利,跑了一个。” 燕南晚看了眼黑衣人离开的方向,是去大理寺的,挥了挥手:“将云芝的尸体送去大理寺。” 四人站起身,瞬间消失在屋顶。 凤兰一个飞身,落在她面前,担心的问:“严重吗?” “没事。”燕南晚笑了笑,“我们去翠红院找顾老头。” 凤兰不放心,点了点头:“让顾老头给你看看。” 想起翠红院中水娘的死相,燕南晚双手狠狠攥起,水娘死的如此惨,云芝还真是心狠手辣! 翠红院里,顾老头来了后,问了大堂里的衙役急急忙忙上了二楼,找到张禹,去查看水娘的尸体。 顾老头看到水娘的尸体时,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身后跟着的张禹,一只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的确是挺可怕的。” “这种事就该让竹三来!”顾老头嘀咕道。 张禹又看了眼地上的水娘,转身:“我去门口等着大人,老先生您继续查看。” 顾老头炸毛了:“我不干!让燕丫头把竹三弄来,这实在是……” “看不看?”燕南晚从外面走进,“若是不愿意看,就去大理寺天牢替竹三给人开膛破肚。” 张禹拱手:“大人。” 燕南晚点了点头,望向顾老头。 顾老头听着竹三在天牢给人开膛破肚,光是想想那场景浑身就发冷。 燕南晚继续道:“还是给活人开膛破肚,若是你不愿看这里,那就去天牢。” “不,不用,老夫还是在这里,在这里。”顾老头急忙道,转身就去看躺在地上的水娘。 好歹这边的是个死的,只是让自己看看,不用亲自动手,可那天牢那边是个活得,还要自己动手,开膛破肚,这种遭天谴的事儿,他才不去。 “我送你回大理寺,翠红院有顾老头和张禹。”凤兰看着燕南晚苍白的脸。 燕南晚摇了摇头,蹙眉深思:“你留在翠红院,我怀疑翠红院里还藏着云芝的人。” “好。”凤兰望向一旁的张禹,“你随她一起回大理寺,让竹三给她看看。” 张禹拱手应是。看了眼凤兰,又看了眼燕南晚,垂眸。 他虽才今日与兰公子见面,可兰公子对大人的照顾真是无微不至,若不是之前大人才与七皇子和离,他觉得大人与兰公子才是绝配。 燕南晚带着张禹出了翠红院,问:“我走后,翠红院里可有异动?” 张禹摇头:“都十分安分。” “安分的有点过分了。”燕南晚冷着脸,今夜的事情太过蹊跷,她总觉得那十几个黑衣人与云芝不是一伙儿的。 若是那十几个黑衣人与云芝是一个主子,他们看见云芝受伤时便不会无动于衷。 所以,今日的一切是云芝与另一个联手策划的。 可是,策划这一切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如此做,只会把薛璃推入死地。 云芝能在薛璃被打入天牢后立马从凌安回来,甚至不怕被抓,深夜闯入天牢,这便说明云芝对薛璃是忠心耿耿的。 看来,那个人才是真正玩弄权术的高手,定然是与云芝说了些什么,迷惑了云芝,让云芝以为做这一切能救出薛璃。 想通这一切后,燕南晚眉头舒展,既然大家都是相同的目的,那她便借那人之手彻底将薛璃弄死。 至于今日杀她的事儿,留着以后慢慢算! 张禹跟在燕南晚身后,半天看她不说话,凝眉深思,忽觉得眼前这个女子真不是一般人物。 且不说临危不惧的从容,即便是一个对决是个黑衣人的魄力,都不是一般男子有的,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女子! 一个衙役慌慌张张的往这边跑,一脸的惊恐,看见燕南晚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出何事了?先起来,慢慢说。”燕南晚道。 张禹一把将衙役拉起来,瞪了他一眼:“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衙役急忙垂首道:“大人,您让属下带到大理寺的姑娘,死了。” “怎么死的?”燕南晚镇定的问。 衙役答:“属下将把人带到大理寺门口,有几个黑衣人闯过来,二话不说,对着那姑娘动手,属下还未来得及动手,黑衣人将姑娘杀了,就走了。” 第201章:害死燕氏的凶手是他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冷笑,原来还有点顾忌,知道不能在大理寺前闹大,所以杀了人就走了。 “死了就死了。”她不在意道。 衙役不敢置信,望向燕南晚,发生她已经抬起脚往前走了。他又望向一边的张禹,拉着张禹的衣袖,小声问道:“头儿,大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禹打开他的手,恨铁不成钢道:“还能什么意思,不怪你了!” “真的?”衙役大喜,“大人真是宽宏大量。” “废物,到了大理寺门口还把人看死了。”张禹骂了一句,快步跟上前头的燕南晚。 衙役摸了摸鼻子,讪讪笑了两声,如此说,他好像还真是挺废物的。 燕南晚正愁着想个什么法子让薛璃不敢说出花晨的事儿,又能让薛璃死,今日这一遭倒是让她找到了一条路。 回了大理寺,竹三已经将老头开膛破肚完毕,也检查了一番,顺带教了暮书一些基本知识。 暮书站在一边强迫自己去看,半途还是吐了起来。 燕南晚瞧着暮书比她还苍白的脸色,冷嗤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大病初愈呢!” “小姐,我……你总得给我时间适应吧!”暮书跺脚,争辩道。 燕南晚不再说她,望向竹三,问道:“查出来了?” 提起毒,竹三拧眉,面露严肃,眼神扫了扫暮书与张禹,不言。 燕南晚摆了摆手:“你们俩先下去。” 暮书与张禹知道两人有重要的事儿谈,识趣的走了。 “说吧!” 竹三眉头紧皱:“是疯毒。” “疯毒?”燕南晚也露出了担忧。 疯毒,顾名思义,只要人中了这种毒就变成了疯子。 变成疯子也就算了,疯了后,力气变得极其大,整个人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一般,不知疼痛,若是不死,便不停的战斗,战斗到死去的那一刻。 天下四大奇毒,销声匿迹几十年,一朝尽现,还都让她碰上了,真是有意思了。 半醉半醒出自顾老头之手,分尸毒与疯毒至今不知是何人所制,这个人隐藏的还真是深! 竹三开口:“小姐,虽查出了疯毒,可我们不知疯毒出自谁手,我们还是没有办法继续追查下去。” “不查了。”燕南晚道,“将老头的尸体火化了,这件事不要对外声张。既然那人做了第一次,便会做第二次,我们等着就是了。” 竹三点头,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燕南晚与一群黑衣人大打出手的事儿,经过一夜的发酵,整个京城都传的沸沸扬扬。 这些传闻中有好有坏,有的说原本以为燕府独女是个温婉贤淑的人,未曾想到竟然还会武功,打打杀杀,一点女子的样子都没有,实在丢天下女子的脸。 也有人说,燕府独女不仅端庄大气,面对歹徒时也临危不惧,武功高强,实乃是女中豪杰。 京城街头巷尾都在传,燕南晚从大理寺回燕府时,听到这种传闻,笑了笑,不置一词。 燕南晚因了与薛延和离的事,又加之今日薛延出京,她又与一群黑衣人斗智斗勇,如此种种,她成了京城中的风云人物。 这些传闻闹得不仅街头巷尾的百姓知道,连各大臣也知道,还传到了皇宫。 第二日朝堂上。 一众大臣有意无意的打量着燕南晚,心中都有些畏惧。 原本他们都将她看成是个端庄大气的女子,可经昨日一事后,他们才发现真是小看了这个女子。 或许不是小看了这个女子,而是小看了燕家。 燕城义身居礼部尚书,不争不抢,老老实实办好皇上交代的事儿,燕家的男子不愿入朝为官,燕家的女子不愿嫁给太子。这一切,原本看着就有些蹊跷。 可他们就是现在才发现,都被燕城义平日里规矩守礼蒙蔽了! 燕南晚站在大殿里,随意扫了一眼殿中的大臣,他们眼中的畏惧她看的一清二楚,在心底笑了笑,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她在京中的名声越来越大,朝中的大臣开始畏惧她,开始发现燕家的不同。明面上看着像是将燕家推到了风口浪尖,实际上却是向皇上示威。 燕氏的死确实与薛延无关,可是与他的父皇有关。 池雪明面上看着是薛延的人,可背地里却是皇上手把手**出来的,放在薛延身边说的好听是保护,说的难听点就是监视。 燕南晚万万未曾料到,她与薛延之间拦着的人竟然是皇上。 皇上畏惧她与薛延之间的感情越来越好,怕燕家对太子不利,便让池雪故意查燕家,夜闯燕家,挑起她与薛延之间的矛盾。 不然,也不会如此巧,在燕氏过世的当天,皇上忽然下令让薛延去西北赈灾,还一催再催,甚至连薛延要去燕府与她辞行都不准许。 生怕传旨的太监说的话薛延不停,皇上还专门出宫一趟,目的就是拦着薛延不让他去见她。 皇上费尽心思,先是在她与薛延之间种下隔阂的种子,然后利用燕氏的死,让这颗种子长成参天大树,彻底击垮她与薛延之间的感情。 可皇上千算万算,始终算漏了一步,就是她会不管不顾的要与薛延和离。 从她与薛延和离起,整件事的掌控权就再也不在皇上手里了。 皇上坐在龙椅上,望着下方站的笔直的燕南晚,不卑不亢,浑然未受街头巷尾议论的影响,沉声道:“燕大人,朕听闻昨日|你在风华街与一群黑衣人斗智斗勇,可有此事?” 燕南晚站出来。拱手道:“确有此事。” “可抓住歹徒了?” “一人跑了,其余都死了。”燕南晚道。 皇上笑了起来,夸赞道:“燕爱卿果真是女中豪杰,才任职几日,便展现如此的才干来,让多少男儿都是自愧不如的。” 燕南晚拱手微微弯腰道:“皇上谬赞了。” 皇上笑了笑,望向薛寒牧与薛增林站的位置,道:“十三,你手上也未管着事,不如跟着燕爱卿多长些见识。” 薛增林站出来,清淡道:“全凭父皇做主。” 第202章:都来巴结她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皇上又望向燕南晚,状似寻问意见:“燕爱卿,觉得如何?” 燕南晚心里冷哼,面上波澜不惊,拱手垂首道:“微臣无异议。” 让十三皇子跟在她身边,说的好听是让十三皇子多历练,让旁人看着也是皇上对她的重视,可实际上还不是让十三皇子看着她,时刻注意她的动静。 太子薛寒牧站出来道:“父皇,儿臣觉得此事不妥。” “有何不妥?”皇上问道。 “十三皇弟虽每日来上早朝,可朝中之事一直未曾插手,若是此时跟在燕大人身边,难免会给燕大人造成麻烦。”薛寒牧顿了顿,又道,“儿臣听闻燕大人眼下查柳村之事查到了关键时候,且柳村之事与五皇弟有关,若是此时让十三跟在燕大人身边,天下人难免颇有微词。” 皇上听闻,蹙眉,半晌未说话,而后望向燕南晚,问:“燕爱卿觉得呢?” 燕南晚心里翻了白眼,你们皇家的事儿总来问她做什么? 面上却温婉端庄道:“微臣无愧,不怕天下人谈论。此事还是看皇上的意思。” 皇上深深看了眼燕南晚,眼眸中闪过抹暗沉,望向陶丞相:“丞相大人以为如何?” 陶丞相是个人精,皇上这意思明显就是不愿让十三皇子跟在燕南晚身边,他站在大殿中央,缓声道:“皇上,此时让十三皇子跟在燕大人身边确有不妥,若是皇上想让十三皇子多历练,不妨让十三皇子很在秦大人身边,在刑部学些东西候,再去燕大人身边。” 皇上点头,问:“十三你觉得如何?” 薛增林面若清风的笑了笑:“太子皇兄与陶丞相说的极是。儿臣若是此时跟在燕大人身边怕是会遭天下人的不满,跟在秦大人身边,儿臣也能学些东西。” 皇上当即拍板决定了,又问:“燕爱卿,柳村与老五的事查德如何了?” 燕南晚半真半假的说道:“柳村之事秦大人已查的水落石出了,至于五皇子的事儿还需几日,便可查清。” “好,这件事朕交给你全权负责。”皇上肃穆道,“无需顾忌他是朕的儿子,该如何便如何。” 燕南晚点头:“皇上放心。” 下了早朝,燕南晚与燕城义往外走,两人低头说着话,脸上都带着笑意。 薛寒牧走在后头,喊了一声:“燕大人,等等。” 燕南晚与燕城义闻声,停下脚步,扭过头望向薛寒牧。 一众大臣纷纷侧目望来,薛寒牧冷冷的扫了一眼,一众大臣簌簌移开目光,装作什么都未听见,低着头走了。 人虽走在前头,可耳朵竖的高高的,想听太子与哪一位燕大人说话。 奈何等了半天,也未等到太子开口。 燕南晚瞧着眼前半晌不开口的人,端庄的笑了起来:“太子殿下,请问找哪一位燕大人?” “自然找大理寺卿。”薛寒牧难得露出一丝笑,“太子妃说待在东宫无事,京中女子能说上话的不多,也就燕大人一人,想问燕大人何时有空,能去一趟东宫,太子妃想与你叙叙话。” 燕南晚笑了笑:“原是太子妃想找微臣说话,今日微臣有事,改日一定去东宫拜访。” 薛寒牧点头:“不知燕大人这是要回燕府还是去大理寺?” “回燕府。”燕南晚不知薛寒牧是何意,却还是如实道。 薛寒牧露出大笑:“哈哈哈,如此最好。” 走在前头的大臣听见太子如此欢快的笑声,纷纷转过头来想一探究竟。 哪只他们才转过头,薛寒牧立马敛起了脸上的笑意,扫了一眼众人。 燕南晚瞧着薛寒牧瞬间变换的表情,心中啧啧赞叹,果然是皇家的人,变脸真快:“太子殿下还有事?” “无事,本宫就不耽误燕大人了。”薛寒牧笑着道,又朝燕城义点了点头,施施然转身走了。 燕城义看着薛寒牧脸上意味不明的笑,皱眉:“太子殿下是何意?” 燕南晚暗自翻了个白眼,鬼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转身笑着对燕城义道:“太子殿下的心思谁知道呢!我们不管他,回府去,我找哥哥说点事。” 燕城义也没多想,点了点头,带着燕南晚出宫去了。 回了燕府,燕南晚与燕城义还坐在马车上,就听见陈叔急匆匆跑来,跟着马车走:“老爷,小姐,太子妃来了。” 马车里燕城义与燕南晚对视一眼,都明白了薛寒牧临走的那个笑意了。 原来人都找到门来了。 “少爷呢?”燕城义问。 陈叔道:“在大厅与太子妃说话。” “太子妃来了多久了?”燕南晚问。 陈叔答:“来了半个时辰了。” 马车到了燕府门口,陈叔掀开车帘,燕南晚率先下了马车,陈叔又去扶燕城义:“老爷,太子妃还送了东西来。” “送了什么?”燕城义一边往府里走,一边问。 “都是些补品。” 走在前头的燕南晚听着陈叔这话,转过身,望向陈叔,问:“送来了多少?” 陈叔想着,答:“也不是太多,三四包。” 燕南晚点了点头,心里嗤笑一声,这太子与太子妃还真是打的好主意。 太子妃亲自上门,带着补品,送的不多,把握的恰到好处。 他们燕府若是让让人带回去,显得小家子气,若是不让人带回去,就是变相的接受了太子的好意。 太子妃亲自来燕府的事儿,怕是各府之中都得到了消息。 如此一来,朝中大臣都以为他们燕府是与太子交好了。 燕城义出声:“南晚,你带着太子妃在燕府里转转,与太子交好的事儿交给为父。” 燕南晚点头:“爹,燕府不宜与任何一位皇子交好。” 燕城义笑了笑:“爹知道,你放心。” 太子也许还不知道燕府背后要做的事,但此时就已经来与燕府交好,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燕南晚走进大厅,温婉贤淑的笑了起来:“下朝太子殿下还与微臣说起太子妃,没想到太子妃已经来了燕府。” 赵禾芊听到声音,温笑着站起来:“燕大人回来了。” 第203章:我都不舍得使唤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城义与燕南晚行了礼。 赵禾芊忙笑着道:“两位大人不必多礼,我一个妇道人家在东宫待着闷,知道燕大人是个有趣的人儿,便来了。燕大人莫要怪我才是。” 燕南晚微笑:“太子妃严重了,太子妃想来燕府随时欢迎。” “只要燕大人不怪罪我就好。” 燕南晨听着两人寒暄,微微笑了笑:“既然南晚回来了,那你就陪着太子妃在燕府好好转转。” 燕南晚点头:“哥哥,去忙吧,我陪着太子妃。” 燕城义瞧着:“南晨,和我来一趟书房。” 燕南晨与燕城义走了后,燕南晚便带着赵禾芊去了她的院子。 走在燕府的小径上,夏风轻轻吹来,夹杂着花香,赵禾芊闻着,心中愉悦:“早先就听闻燕大人喜欢栽弄些花花草草,还未见花就闻着花香了。” “也是以前在闺中无事,都是些瞎折腾。”燕南晚微微笑着,“比不上东宫里的那些专用的花匠们。” “燕大人谦虚了。”赵禾芊笑道,“东宫中的花匠培养出来的花儿都规规矩矩的,看多了难免生厌,哪里比得上燕府的看着新鲜。” 燕南晚笑笑不语,心中却道,这太子妃竟也睁着眼说瞎话,都还未看见燕府里的花园便说起了这些恭维话。 也不知这太子是有多急切拉拢燕府。 又走了一段路,到了燕府的大花园,赵禾芊夸赞道:“果真是比东宫的看起来好多了。” “太子妃若是喜欢,大可让人来带些花花草草回去。”燕南晚温婉的笑着,“都是些常见的花草,值不了几个钱。” 赵禾芊正准备说些什么,便瞧见远处急急忙忙走来一个人,即便脚步匆忙,但浑身芝兰玉树的气质还是显露无疑,让人看着只觉如沐春风。 燕南晚扭过头来与赵禾芊说话,看她望向远处,她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原是凤兰。 这个间隙凤兰已经走到两人面前了,凤兰不识得赵禾芊,望向一旁的燕南晚,眼神中透着寻问。 燕南晚开口介绍道:“这位是太子妃。”又向赵禾芊道,“这位是微臣的好友凤兰。” 凤兰行礼:“草民参见太子妃。” 赵禾芊温婉的笑着点了点头。 “我有事与你说。”凤兰望向燕南晚,又强调了一遍,“急事。” 燕南晚对赵禾芊歉意的笑了笑,赵禾芊点了点头:“燕大人既然有事,便去忙,不必管我。” “怠慢了太子妃,过两日微臣去东宫赔罪。”燕南晚对身后的丫鬟招了招手,“送太子妃回东宫。” 赵禾芊面上一滞,而后端起温婉的笑:“好,不耽误燕大人了。” 丫鬟带着赵禾芊往前院走。 凤兰瞧着赵禾芊的背影,微微笑着:“你没瞧见方才太子妃脸上的错愕?” “眼大看不见。”燕南晚调皮一笑,“方才演的不错。” “你找我帮忙,我自当全力以赴。”凤兰疑惑问,“为何要将太子妃打发走?” 燕南晚敛起笑意,目光落在满园子的花草上:“方才太子妃说了一句话很对。” “说了什么?” “燕府花园里的花虽稀疏平常,但比起皇宫东宫的性子野,终归让人摸不准。” 凤兰沉思:“你的意思是这是太子给你的警告?” “不知道。”燕南晚耸了耸肩,笑着道,“管他呢,先去哥哥的院子里,让雨潇给我做两身男子的衣裳。” 凤兰瞧了她一眼:“你穿这身挺好。” “好是好,可我整日外出办案,这衣服穿在身上总归不方便,还是男子装束来的方便。” “也是。”凤兰微笑,开玩笑道,“如此一来,倒是也省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燕南晚瞧着他笑得有点不对劲,忍不住问道:“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狂蜂浪蝶。”凤兰说完,运气轻功,跑了。 燕南晚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才算是明白了,她抬起头来急忙去找,人已不见了踪影,在原地狠狠地剁了两脚,喊着:“凤兰,你别让我抓到你。” 什么时候这凤兰也会如此不正经的和人开玩笑了。 凤兰直接跑出了燕府,走在街市上,嘴角不住的往上扬,想起方才燕南晚那呆呆愣愣的模样,越发想笑。 瞥到街边的一家首饰铺子,想了想,走了进去。 燕南晚气呼呼去了燕南晨的院子,走到院子门口,还未踏进院子,就听到里头传来打情骂俏的声音。 暗自翻了个白眼,哥哥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每日只会在府中调戏雨潇。 她想着若不是娘亲过世不久,哥哥早就把雨潇娶过门了。 想起燕氏去世,燕南晚严重闪过几率悲痛。 缓了缓心神,斜斜靠在院子门口,啧啧叹了两声:“哥哥这日子过得还真是快活。” 燕南晨正捏着雨潇的小脸,调戏着,听到这话,漫不经心的抬眼瞥了她一眼,索性将雨潇抱在怀里:“太子妃送走了?” “不送走我能来找哥哥吗?”燕南晚走进来,坐在两人对面。 雨潇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推了推燕南晨的手,小声道:“你放我下来,我去给小姐泡壶茶来。” “你是她嫂子,泡茶也该她去。”燕南晨不放,低着头望向怀里的人,“我都不舍得使唤你,别人更不能使唤你了。” “是是是,哥哥说的是。”燕南晚瞧着燕南晨那幅宠妻狂魔的样儿,心里就嘀咕,以前怎么就没见这人这么霸道。 雨潇道:“小姐,你别听少爷胡说,你想喝什么茶,我去给你泡。前儿少爷得了些好茶,我这就给你去泡。” 燕南晚急忙摆手:“不用,不用。”讨好的笑了起来,“我不渴,嫂子不用麻烦了。” 燕南晨瞥了眼燕南晚脸上那讨好的笑,拍了拍雨潇的后背:“出去玩会儿。” “别,我有事求嫂子。”燕南晚道。 “求你嫂子不如求我。”燕南晨给了雨潇一个眼神,雨潇笑了笑,出去了。 “哥,你管嫂子也管的太紧了。”燕南晚撇了撇嘴。 第204章:乱点鸳鸯谱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我若不将她看紧点,人还不是天天让你使唤着。”燕南晨睨了她一眼。 燕南晚讨好道:“我哪儿敢呀!毕竟是我以后的嫂子呀!” “什么以后,现在就是你嫂子。” “是是是,我嫂子,我嫂子。”燕南晚赔笑着道,“我不是天天都在叫嫂子吗?” “你还未将别人娶进门,就让我整日这样叫着,也不怕坏了嫂子的名声。” 燕南晨呵呵笑了两声:“我敢让你叫,我就不会抛弃她。你如此这样叫着,也让人知道她是我的人免得一些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忘她面前凑,乱了她的心,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谁。” “我看哥哥就是怕嫂子被人抢走了。” “嗯,的确如此,毕竟身边有个前车之鉴。” 燕南晚听他这话,炸毛了:“哥哥,你说就说,做什么提起我来!” “说吧,找你嫂子什么事?”燕南晨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两口。 燕南晚愤愤的瞪着他,半晌未说话。 “既然不说,那我便去找你嫂子了。”燕南晨说着起身,“你嫂子整日待在府中,闲着无事,我带她出去转转玩玩。” “我来找嫂子,想让嫂子给我做两身男子衣裳。”燕南晚说的咬牙切齿。 燕南晨回头上上下下看了她一眼,点头:“知道了,一会儿我与你嫂子出去玩,顺带在成衣铺里给你买两身。” “嫂子手艺好,我……” 燕南晨打断她的话:“你嫂子手艺确实好,可再怎么好,也只能给我一人做衣裳,你的衣裳让你嫂子去给你买算是给你面子了。” 说完,笑意然然走出了院子。 燕南晚一张小脸气的通红,不做便不做,用得着处处膈应她吗? 言言句句虽不提薛延,可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她与薛延之间的事儿。 想起这些,便又想起了薛延,心头一痛。 昨儿人才走,今儿她就想他了。 “不想了!”燕南晚狠狠对自己说了一声。 当初是她把整个京城闹得沸沸扬扬,拼死拼活,费尽心机要与薛延和离,如今倒是她想念得紧。 如此说来,倒显得她可笑起来了。 摇了摇头,驱走心头的苍凉意,转身出了院子,出了燕府。 丞相府中陶萧北与陶丞相在书房中商议五皇子的事儿。 “爹,这件事我非插手不可了。”陶萧北坚定。 陶丞相叹了口气,一脸无奈:“萧北,你不是不管朝政的吗?怎么一来管,就管上了这事儿。” “我也不是要管朝政,无非是这件事与我有些关系,不得不管了。” “五皇子的事儿与你有什么干系!”陶丞相说着,这话说完,猛的望向陶萧北,“五皇子的事儿你也参与了?” 陶萧北望了眼陶丞相:“我与五皇子交情浅,如何会与他勾结在一起。” “那你今日与我说这些又是何意?”陶丞相摸不着头脑。 枉他在朝堂混了一辈子,也是个人精,可唯独看不清他儿子的心思。 陶萧北冷声道:“爹,这简述眼下是燕南晚负责,我欠了她一个人情,她要我在这件事上帮帮她,算是还了人情。” “燕南晚?”陶丞相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你能欠她什么人情?” “这是儿臣的私事,爹就莫要问了。”陶萧北脸色不自然。 陶丞相像是发生了天大的喜事儿一般,急忙站起身,走到陶萧北面前,拉着他的手,陶丞相的手微微颤抖:“萧北,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那个燕南晚?” “爹,你想多了。”陶萧北拂开陶丞相的手。 陶萧北长这么大,除了那个花晨,他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子关心过。 那个花晨早死了,而他这儿子对女子还是不冷不热的。他虽面上不提不催,但心里头哪能不着急。 他丞相府就萧北一个独子,可怜他儿子也不着急,他可不能不着急呀! “萧北,你是不是怕爹不同意?”陶丞相想着之前燕南晚与七皇子和离,虽名声不大好,可终归是个女子,能让他儿子看上也一定不是个查女子。 陶丞相急忙道:“萧北,你不要担心爹不同意,只要你真心喜欢燕南晚,爹绝不拦着。爹相信你的眼光,只要是你看上的,绝对差不了。” 陶萧北脸上越来越黑,冷眼看着陶丞相说的喋喋不休,他也不吭声。 丞相府的管家在书房外敲了敲门:“丞相,燕大人在府外求见。” 陶丞相停下话,想着这燕大人该是燕城义,忽的双眼亮了起来,问道:“是哪个燕大人?” 管家回道:“是大理寺卿燕大人。” “快请进来,请进来。”陶丞相高兴道,整个人看起来还有点不知所措的模样,在原地转了两圈,才想起来人家肯定是来找陶萧北的,“萧北,你快去替爹好好款待燕大人,你们俩好好说说话,对,好好说说话。” 陶萧北瞧着陶丞相那副模样,嘴角狠狠抽了抽,不说话,转身直接出了书房。 燕南晚还是第一次白日里来丞相府,管家将人迎进了府,便在一旁伺候着。 直到瞧见陶萧北缓缓走了过来,官家才向燕南晚行了礼,转身下去了。 燕南晚看着缓步过来,勾起灿烂的笑:“陶公子。” 陶萧北站在大厅外头,瞧着笑得一脸灿烂的人,有点恍惚,她似乎从未对她他这般笑过。 陶丞相原本怕陶萧北清冷的性子惹了人家姑娘不高兴,便想跟着来寒暄一番,哪知道才来便看见自家儿子看着人家姑娘发呆,暗自猫着嘴笑了起来。 “发什么呆呢?”燕南晚起身走到他面前,笑眯眯道。 陶萧北回过神来,便瞧见面前的这张脸,怔了怔,往后退了两步,面上染上了几丝红晕:“说话便说话,凑的如此近做什么?” “好好好,我的错。”燕南晚弯腰鞠躬道歉,“陶公子大人大量饶了我吧!” “巧言善辩!”陶萧北走在前头。 燕南晚跟在后头,笑着:“我实话实说,哪里巧言善辩了,我还说你强词夺理呢!” 第205章:遭贼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陶丞相站在不远处瞧着燕南晚与陶萧北的相处,以及陶萧北脸上隐隐闪过的笑意,瞧着燕南晚越发顺眼起来。 他虽不是顽固不化的老古板,可对于女子入朝堂之事终归不看好。如今看着燕南晚与他儿子之间的来来往往小心思,反倒不在意这些了。 甚至想到了以后燕南晚若是与他儿子成亲后,他定要好好提携燕南晚,让她成为一段传奇。 管家看着陶丞相站在不远处贼头贼脑的,走过去问道:“丞相,您看什么呢?” 陶丞相端起架子,故作正经的看了眼管家,转身往书房去,走了两步,停下脚步,对身后的管家招了招手。 管家一脸懵,走了过来:“丞相,怎么了?” “让厨房做些点心送去大厅,说是公子特意吩咐让人给燕大人做的。”陶丞相道。 管家点了点头:“老奴这就去办。” 大厅里,燕南晚丝毫不客气,悠然自得的坐在陶萧北下方,抬眼看他:“五皇子的事儿查的如何了?” “还在查,快了。” “既然五皇子是让你保他不死,那我便饶他一命,如此一来,也能保住你的秘密。” 陶萧北看向她,皱眉:“虽还未有十足的证据,但柳村之事定然与五皇子有关,还有昨日翠红院的事儿都与五皇子脱不了干系,你如何能饶他一命?” “我是说留他一命,可不代表他就能有命活着。”燕南晚笑的高深莫测,“有人比你我更想让他死!” 陶萧北问:“皇上那边你如何交代?” 燕南晚眨了眨眼:“你觉得皇上真能狠下心来让我将五皇子斩杀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明白燕南晚的意思。 皇上虽朝堂上说的铁面无私,可终归是自己的儿子,哪里就能那么容易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斩首。 “所以,你尽管查了,查到证据后,我将证据呈给皇上,我们将这个烂摊子踢给皇上。” 陶萧北点了点头,语气里听不出喜怒:“若你是男子恐怕整个朝堂都要被你玩的风生水起了。” “我不是男子也一样能在朝堂之上玩的风生水起。”燕南晚笑眯眯道。 她摆了摆手:“不说这些事了。我今日过来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何事?” “听闻你自小便与太子妃相识,太子妃在你眼中是什么样的人?” 提起赵禾芊,陶萧北脸色沉了下来,墨眸中一片翻涌,不说话。 “你怎么了?”燕南晚见他不肯说话,脸色也不如之前那般好,“是不是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了?” 谁还没些不愿提起的事儿,她理解,想着若是他不愿意说,她便不问了。 她继续道:“若是问到了你的伤心处,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 “我不说,你出了丞相府就该自己查去了吧!”陶萧北出声,翻涌的墨眸恢复平静。 燕南晚眨了眨眼,笑了起来:“那你说还是不说?” “你无非是为了救今日太子妃上燕府的事儿来的,依我对太子妃的了解,她不会做出这种事,况且赵王是个忠君爱国的人,教出来的女儿自然也不差。今日这事儿,自然是太子授意的,至于她与你说了什么话,多数也是太子教她说的。” “谢了!”燕南晚抱拳。 五皇子与齐妃联手意图谋反、陷害兄弟的证据一一摆在皇上面前时,皇上大怒,当即决定要将五皇子斩首示众。 最终,皇上还是不忍心,下了圣旨将五皇子终生幽禁皇宫。 被幽禁的第二日,五皇子便暴毙宫中,死因不详。 陶萧北查到翠红院虽与五皇子有关,但背后之人不是五皇子,燕南晚只向皇上禀明翠红院藏污纳垢,皇上下旨一把火彻底将翠红院烧成了一堆废墟。 闹了多日的柳村一事,终于告一段落。 燕南晚因为柳村之事,声名大振,京城之中谁人都知,如今的大理寺卿虽是一个女子,但文韬武略丝毫不亚于一个男子。 京城天南海北的生意人,带着燕南晚的事迹传遍了整个天下,谁人都知京中有个女子与男子一样入朝为官。 一时间,燕南晚的名字被天下人记在心中。甚至有不少女子开始效仿燕南晚自立自强,经商种田,而不再是依靠一个男子而活。 皇上看着燕南晚在天下百姓心中的名声日渐盛大,心中的顾忌也越来越深,多次明里暗里试探燕南晚。 次年冬天,临近年关,京城下起了大雪,雪花簌簌的往下落,大雪下了三日也不见停下。 年关将近,盗贼越发多了起来。燕南晚坐在大理寺的大堂上,听着张禹说今儿又是哪家遭了贼,又是哪个府邸抓了偷东西的下人送来官府,头疼得紧:“这些小事儿,你看着处理。” 张禹拱手点头,踌躇了一会儿说道:“大人,还有一事,需要您亲自处理。” “何事?” “皇子妃有人来报案,说是东宫遭贼了。” 燕南晚从一堆厚厚的卷宗中抬起头:“皇子妃遭贼,哪个皇子府?”问完,她恍然了,整个天下除了太子东宫,不就只有七皇子建了府邸,“家贼还是外贼?” 张禹摇头:“来人说的不清不楚,属下也没问出什么。” “去找凤兰,你们俩一起去瞧瞧。”燕南晚又将头埋进厚厚的卷宗中,眼神里添了些黯淡,“咳咳咳……咳咳……” “大人,京中最近无大事,您还是回去歇着吧!”张禹听着燕南晚揪心的咳嗽,也跟着揪心。 燕南晚无所谓的摇了摇手:“没事,**病了,冬天过去便好了。” 从去年冬日开始,一到冬天便咳嗽不停,像是得了痨病一样。 竹三、顾老头给她看了一次又一次,也没找到病因,燕南晨不死心,又找了民间的大夫给她瞧,还是未看出什么来。 这事太子听闻了,找了宫中御医来给她看,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到了来年春日时,便又好了。 衙役从外头跑进来,落了一身的雪:“大人,有人报案。” 第206章:七皇子回来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扔下手中的笔,从桌案前起身,走到前面:“出什么事儿了?” “京郊发现尸体残骸,从外回京过年的商队途径发现的,听来人描述应该是碎尸。” 燕南晚往外走:“叫上竹三带我去看看。” 张禹拿起搭在椅子上的披风,跟上去:“大人,外面雪大,披风。” 燕南晚停下脚步,转身笑了笑,接过张禹手里的披风:“你和凤兰去皇子府看看。” 竹三听到衙役说京郊有碎尸,兴奋,佝偻着身子跑了过来,暮书跟在后头。 如今的暮书沉稳了不少,也将竹三的本事学的了五六成,对于那些尸体倒也不怕了。 “大人,听说有碎尸。”竹三跑到燕南晚面前,眼中泛着精光。 燕南晚瞥了他一眼,心中好笑,从柳村之事后,京中便一直很安宁,偶尔一些小打小闹,也未涉及人命,这老头整日在她耳边念叨他一声本事全无施展之处:“听说是残骸,不知是不是碎尸。” “那我们快过去瞧瞧。”竹三率先跑了出去。 暮书看着前头那个精神矍铄的人,抽了抽嘴角。 “快去扶着你师父。”燕南晚望向一侧的暮书,“雪天路滑,他这般跑着,一会儿摔了碰了,你可要在床前伺候着。” 暮书愤愤的跺了跺脚,急忙跟上竹三,不满道:“你跑那么快做什么,人都死了,又跑不了了。” “咳咳咳……咳咳咳……”燕南晚捂着嘴咳个不停,身上披着白色的披风,站在大雪,整个身子跟着咳嗽不停的抖,看着就像是一朵残败的花。 咳了好大一会儿,才止住了,紧了紧披风,踩着步子往外走。 虽是几日接连不断的大学,临近年关,街市上的行人不减反增,处处都洋溢着过年的喜庆。 燕南晚骑着马,与竹三暮书,还有几个衙役到了京郊。 找到了那些尸体残骸,对竹三道:“你去看看。”又对身后的衙役道,“四处找找,还有没有尸体残骸。” “暮书,跟我来看看。”竹三喊着。 燕南晚站在原地,跺了跺脚上的雪,双手拢在衣袖中,望向官道,暗自琢磨着这么厚的雪,商队是如何发现藏在雪下的残骸的? 她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树枝,扒拉地上的血,弄了半晌,还未见到土地,将树枝扔在一旁,心中的疑惑越发深了起来。 喊了一旁的衙役过来,问:“那报案的人去哪儿了?” “来大理寺报了案,便走了。”衙役道。 “问了住处吗?” 衙役点头,报了住处。 燕南晚挥了挥手,衙役继续去找残骸去了。 她走到竹山与暮书身后,缓声道:“你们查着,我去问问报案的人。” “小姐我和你一起去。”暮书转过身道。 “不必了,你跟在竹三身边,雪厚,还下着,找尸体也费时费力,你留下帮着找。” 竹三头也不回道:“你都跟在我身后一年多了,怎么还动不动就要跟着小姐走?” 燕南晚笑了笑,转身回京。 暮书望着燕南晚的背影,跟着咳嗽颤动的身体,眼底遮不住的心疼,不满的踢了一脚竹三:“还说是什么大夫,连个咳嗽都治不好!” 竹三回过头也看了眼燕南晚,又回过头继续手上的动作,燕南晚的咳嗽他与顾老头没事就在一起研究,从旧年冬日都今年冬日都没研究出什么法子。 竹三和暮书带着衙役在官道四周找尸体残骸,看见远处的官道上行来一辆马车,马车轱辘压在厚厚的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暮书淡淡瞥了一眼,自顾自的说道:“又快过年了,燕府终于能热闹点儿了。” 这一年多的时日,燕府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燕南晚整日在大理寺忙的不可开交,燕城义辞了官,在燕府养老,燕南晨接手了燕家的职责,也是整日宿在宫中。 每日回到燕府,两个人气儿都没有,清冷得很。 以往让皇上敬畏的史官不再隐藏暗中,而是光明正大的站在朝堂之上,旁听朝政,记录皇上、皇子、大臣的一言一行。 而燕家传世百年的秘密便是史官的身份,记录帝王的功过得失,写下朝臣的奸邪忠贞,将皇室的秘闻一一写在纸上,留给后世之人。 “哎哟!” 暮书回过神来,瞧着竹三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脸皱在一起,忙跑过去扶着:“师父,你没事吧?” 马车咯吱咯吱的往这边走,听见暮书的惊呼声,厚厚的车帘被人掀开,里头露出一个人。 “哎哟,可真是摔死了我这把老骨头了。”竹三就着暮书的手站起身来,望向一旁停下来的马车,瞥了一眼,看见马车里坐着的人时,愣住了。 暮书低头将竹三身上的雪拍掉,问着:“师父,你摔着哪儿了?” 竹三没答话。 暮书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也怔了怔,随后规矩的行了礼:“七皇子。” 薛延一身大红的衣袍,望向两人,又往别处看了看,动了动嘴,仿似有千言万语想说,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放下厚重的车帘,马车再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走远了。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暮书愤愤道,松开竹三,往一边继续找碎尸去了。 竹三长长的叹了口气,走到暮书身后,叮嘱道:“这件事不要与小姐说。” “我才不会说,又不是遇到什么好人了。” 马车缓慢的往京城中去,马车里坐着薛延与他旧年冬日新娶的王妃秦珊羽。 秦珊羽看了眼沉默不语的薛延,眨了眨眼:“你心心念念的人儿?” “闭嘴!”薛延闭着眼,冷喝了一声。 秦珊羽撇了撇嘴,不在意道:“不过就是说了句实话。” “再说一句把你扔下马车!” “不说就不说了。”秦珊羽笑眯眯凑到他面前,“不过,你先告诉我人是不是你心心念念的人儿?” 薛延对车外喊了一声:“凌声,把她给我丢下马车。” “好了,不问了不问了,我错了,我错了。”秦珊羽立马求饶。 第207章:哪个燕大人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按着衙役给的住处,找到商队的人,说出了自己的来意,立刻有人将她请了进去:“大人稍等,已经有人去通知我家老爷了。” “有劳。”说完,又咳了起来。 一旁站着的小厮有眼色的上前,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她面前:“天气寒凉,大人先用口热茶。” 燕南晚笑着接过茶:“谢谢。” 一位中年男子从外头走了过来,笑呵呵拱手道:“燕大人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燕南晚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身,温笑道:“突然造访,多有冒犯。” 中年男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燕大人请坐,家父途中受了寒,卧病在床,燕大人想问些什么尽管问草民。” 燕南晚坐下,开门见山道:“本官今日前来,想问一问官道之上发现尸体残骸一事。” 中年人微笑:“燕大人想问什么尽管问,草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还不知您如何称呼?” 中年男人与燕南晚短短说了几句话便觉眼前这女子不是一般人,笑着道:“草民鄙姓李。” “李老爷,不知是如何发现那些残骸的?”燕南晚径直说出自己的怀疑,“雪很厚,本官并不觉得那些残骸会轻易发现。” 李老爷笑了笑:“燕大人果然不同凡响。实不相瞒,由于家中经商,养了几条狗带在身边,那些残骸便是狗发现的。” 燕南晚闻言,双眼亮了起来,狗发现尸体,她也是在书上看过,一直想培养起来,奈何一直寻不到法子:“不知李老爷能否让本官见见那些狗?” “自然可以。”李老爷对一旁的小厮道,“将那几条狗牵过来。” 燕南晚心里打起了小九九,看着李老爷笑的越发温柔起来。 李老爷看着燕南晚脸上的笑,心里头凉凉的,打了个寒颤,对着燕南晚笑了笑:“燕大人喝茶,喝茶。” 燕南晚点了点头,端着茶盏,低头藏起嘴角的笑。 小厮牵着几条大狗过来,说着是狗,可看着快有狼大了,燕南晚瞧着几条狗,望向李老爷:“我可以摸摸吗?” 李老爷愣了愣,后点了点头,起身带着燕南晚走到院子里,他亲自牵着几条狗,让燕南晚摸了摸狗头。 燕南晚难得露出了一抹女子调皮的笑,摸了两下,又摸了两下。 李老爷看着燕南晚的动作,竟看出了几分可爱,下意识的就想说让燕南晚牵两条狗回去。这话,最终还是未说出口。 燕南晚连续摸了几把,才收回手:“本官就不耽误李老爷了,告辞了。” 李老爷将手中的绳索递给一旁的小厮:“草民送燕大人。” 燕南晚走在街市上,心里头还想着方才那几条狗,琢磨着什么时候将那几条狗牵来玩玩,去试试找尸体如何。 “三狗,三狗,快走开,快跑!” 她正想着狗的事儿,就听见前头传来撕心裂肺的喊着“三狗”,她不禁好奇的往前看去,发现街市中央有一辆马车横冲直撞,眼看着快撞上了前头的一个小孩子,她运起轻功,飞身到小孩子面前,想抱走小孩子时,已经来不及了,抱着小孩子往街边滚。 她虽动作不慢,但还是未能完全避开马蹄,马蹄一侧踩在她后背上,当即燕南晚痛呼了一声,怀里抱着小孩子继续往路边滚。 马车飞奔而过,老妇人慌忙跑过来,将小孩子拉起来,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不停的问:“三狗没事吧?又没有哪地方疼?” 燕南晚看了眼有些傻掉的小孩子,又看了眼担忧的老妇人,心底叹了口气,这小孩子被她护的紧紧的,哪儿会受伤?倒是她后背被马蹄子踏了一脚,动一动身子就疼。 她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百姓,伸出手:“来个人扶我一把。” 站在一旁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蜂拥而上的将燕南晚从地上扶起来。 燕南晚被一众人搀扶着,问一旁的人:“疯了的马制住了吗?” 那人慌慌张张的答:“燕大人,制住了,制住了。” 老妇人瞧着小孩子没事,牵着小孩子走到燕南晚面前,两人齐齐跪下:“多谢燕大人,多谢燕大人,以后老妪做牛做马报答燕大人。” “您快起来,快起来。”她说着要弯腰去扶,后背又一阵疼,指了一旁的一人,“将老人家扶起来。” 一旁的人听话的去扶老妇人。 燕南晚还想问两句,身后传来一声寻问:“请问有人受伤吗?” 她听着这声音浑身一震,僵了半晌,推开扶着她的手,低下头,抬起脚急忙往前走。 站着的百姓望向说话的人,见他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是个富贵人家,纷纷闭口不言,望向燕南晚涨得地方,发现人已经走出好远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句“燕大人受伤了”,凌声闻言,望向前头那个脚步匆匆的女子,白色的披风上还印着马蹄印。 他恍然大悟,刚才那个女子是皇子妃? 同时,心头一凉,主子知道了怕是要活剥了他。 凌声从腰间掏出两锭银子递给老妇人,安抚了一番,转身去马车上。 他将坐在车辕边,马车里传来薛延的声音:“可有人受伤?” “有。”凌声顿了顿,小心翼翼道,“听旁边的人说受伤的人好像是燕大人。” 薛延默了半晌问:“哪个燕大人?” 凌声话说的模棱两可,可意思表达的清楚:“属下未曾看到正脸,只听人群中有人说是燕大人,看背影是个女子。” 凌声想着若不是他还记得皇子妃,就凭皇子妃如今男子装束他还真是认不出来。 “回皇子府。”薛延道。 马车里,秦珊羽瞧着坐着一动不动、默不作声的薛延,想问那个燕大人,又不敢开口,心中郁闷,站起身道:“我出去和凌声坐一块儿,顺带看看京中的热闹景象。” 凌声瞥了一眼坐在车辕另一侧的秦珊羽,毫不客气道:“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珊羽横了他一眼,扭头望向街市上的小贩。 地208章:像城西的二狗子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她才不会傻傻的问他,都进了京城了,就薛延与那个什么燕大人的一点儿陈年旧事,她迟早能知道。 皇子府中,凤兰带着张禹来向全管家了解遭贼一事。 从薛延离京去了西北后,皇子府中留的下人就不多了,凤兰想早日查清,便亲自将府中下人仔细盘问了一遍,确定遭贼一事不是家贼,又去了丢失东西的院子仔细看了一遍,找了些线索,准备告辞。 全管家送凤兰出府,走到府门口,全管家试探性的问:“兰公子,不知燕大人最近可还好?” 凤兰微笑:“不知全管家问的是哪位燕大人?” “自然是大理寺卿。”全管家的担心溢于言表,“老奴听闻燕大人一到冬日就咳嗽的厉害,不知道如今可好些了?” 他是真心觉得燕大人好,还盼着这次七皇子回来能与燕大人重修于好,两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 凤兰温润道:“全管家挂心了。” “老奴之前得了一个专治咳嗽的偏方,也不知对燕大人的病情有无用处,还是希望兰公子能带回去给燕大人试试。” 凤兰想了想,点了点头。 全管家喜笑颜开:“兰公子稍等,老奴这就回去拿。” 燕南晚的咳嗽最近是越发厉害起来了,常听暮书在竹三身边抱怨,说是燕南晚经常半夜咳的睡不着,一坐就是一夜。 凌声架着马车停在皇子府门前,凤兰看见他时,露出一丝惊诧,凌声也没想到刚回京在皇子府门前就看见了凤兰。 他跳下马车,掀开厚重的车帘,低声道了一句:“主子,兰公子在府门前。” 准备下马车的薛延动作一顿,随后若无其事的下了马车,站在马车旁边望向凤兰,挑眉邪魅一笑:“兰公子这是在等本皇子吗?” 凤兰淡淡一笑,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了站在薛延身侧的秦珊羽身上:“想必这位就是七皇子新娶的七皇子妃了,兰有礼了。” 秦珊羽端庄的笑了笑,不言语,乖巧的站在薛延身侧。 全管家从里面跑了出去,一脸老脸跑的通红,将一张纸塞进凤兰手里:“兰公子,您带回去让竹三老先生或是顾老先生看看,瞧瞧能不能用。” “多谢。”凤兰抱拳道。 全管家转身要送凤兰,瞥见门口的停着的马车,又望向一边的人,立马跑下了台阶弯着腰站在薛延面前:“七皇子,您不是明日才到吗?” “提前回来了。”薛延笑了笑,抬起脚步往台阶上走,“兰公子来皇子府也不好生招待着,让人在门口吹着冷风太不像话了。” 全管家解释道:“皇子府昨夜里遭了窃贼,老奴让人去大理寺报案,兰公子是燕大人派来查案的。” 薛延一只脚落在最后一步台阶上有刹那的停顿,望向凤兰:“那有劳兰公子了。” 凤兰温声:“南晚让我来的,不必七皇子言谢。” 张禹瞧了一眼薛延,又瞧了一眼凤兰,出声道:“兰公子,燕大人去京郊也该回大理寺了,我们也回去吧!” 凤兰点头,微微拱了拱手,转身走了。 等凤兰离开后,秦珊羽立马变了一副样子,头伸的长长的,望着凤兰离去的方向,感叹道:“刚才那位公子怕是天下女子都想嫁的人!” “那是我的人,收起你的小心思!”归音踩着妖娆的步子站在府门前,敌意的瞥了眼秦珊羽,又望向薛延,语气极差,“叫我来干什么?” “一年多未见,脾气倒是涨了不少!”薛延冷嗤一声。 归音赔着冷笑,丝毫不给他留情面:“某人自己把握不住手里的幸福,就见不得人家去追求所爱,对这种人我是犯贱才会给他好脸色!” 一年多,归音一直留在京城,却因为薛延下了令,不让她出现在凤兰面前,不准再与燕南晚身边的任何人有交集。 她打不过他,只能乖乖听着,积了一年多的怨气这时候不怼上两句,她心头就是不舒服。 “我有事问你。” 归音走上台阶,眼尾上扬瞧着他,好笑道:“一年多未见,七皇子连架子都不摆了呀!如今都自称‘我’而不是‘本皇子’了。” “归音,适可而止。”凌声出声提醒。 归音不屑的“嘁”了一声,看都不看一旁的几人,自己先走进了皇子府。 他们敬着他是主子,怕他,她也怕,可不代表她连点真心话都不敢说。 几人都进了府后,秦珊羽站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呆呆傻傻的。 天,方才她竟然看见有人敢怼薛延,还是连怼了几句,薛延竟然一句话都没说,这怕是薛延的真爱吧! 她私下偷偷打听了薛延与燕南晚之间的事儿,虽不清楚,但她知道薛延定然是肯定很喜欢那个燕南晚,刚才那女人怼薛延,他都不说话。 那个燕南晚若是怼薛延,他是不是立马就跪下认错了? 秦珊羽想着这画面,竟痴痴的笑出来了。 凌声回来找她,发现她一个像个呆头鹅一般傻笑着,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她:“你被人点了笑穴?” 秦珊羽吓一跳,急忙摇头:“没没没。” “那你笑成这样,像城西的二狗子。” “二狗子是谁?” 凌声走在前面,秦珊羽跟在后头,听着他说:“要饭的傻子。” “凌声,你竟然敢骂我!”秦珊羽双手叉着腰,大吼着,“我可是七皇子妃,以后就是皇子府的女主人,你竟然敢这样对我,看我以后不折磨死你!” 她吼完,在院子里干活的人都不动了,目光都放在她身上。 走在前头的归音也停下脚步,转身来看她,仿似这才发现她,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冷笑一声,吐着热水,不屑道:“眼光真差,这个泼妇比起燕大人查的真不是一星半点,与池雪一样遭人厌!” 薛延扫了一眼还叉着腰的秦珊羽,冷声道:“大吵大闹,成何体统!全管家带她去歇息。” 秦珊羽听着方才归音的话,心里头就不爽。 第209章:青楼女子……一般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指着归音大声道:“你是谁,竟敢管本皇子妃!” 归音呵呵笑了起来,眼角眉梢都带着股妖媚劲儿,且不说她欣赏燕南晚,就说凤兰这一年多整日跟在燕南晚身边,护着她,宠着她,她归音也不该让这么一个无脑的女人站在这座皇子府里指手画脚! “我是谁,你管不着!”归音一步一步往她面前走,“至于你口中皇子妃的身份,谁爱认谁认,本姑娘就是不认,你能怎么着?” “你……”秦珊羽是西北首富的女儿,在家中娇生惯养,嚣张跋扈惯了,从未遇到像归音这般不怕她的人,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眼中噙着泪望向薛延:“阿延,你管管她!”说着,又狠狠的蹬了蹬脚。 “阿延……”归音尾音拉得极长,望向无动于衷的薛延,“这称呼倒是比燕南晚喊你的亲切,可惜我听着却像是青楼女子叫||1床一般,真是污了本姑娘的耳朵!” “你竟然拿我与青楼女子比,你……你这个贱人!” 秦珊羽话声将落,归音已经闪身到她面前,一只手掐着她白皙的脖颈,嘴角勾起微微嗜血的笑:“敢骂我?” “你松开,松开啊!”秦珊羽被吓到了,她一个首富的女儿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在西北谁敢这样对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呜呜,你松开我,你这是杀人,你……” 归音变态般的欣赏她的哭:“怕死?难道七皇子带你进京的时候没有与你说过吗?京城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连人死都是悄无声息的。”她使了劲,将她拉到自己面前,说话的热气都喷在她脸上,“就你这胆子,还是早些滚回西北!” 说完,一把推开秦珊羽,低头整理了自己的衣衫,拍了拍手,转身往外走:“我看这皇子府也不欢迎,若是七皇子真想问我什么事,不妨去春风楼找我。” 凌声拦在她面前,不让她走。 归音懒懒的抬眸看他,嗤笑一声:“怎么,跟在主子身边久了,连是非都不分了?” “主子没让你走。”凌声面上冷漠。 “七皇子我瞧着您新娶的皇子妃不顺眼,您若是不让我走,今儿您想问什么也问不出来。”归音转身,望向薛延。 薛延一直未出声,只是看着两人闹,如今归音与他说话,他也只是淡淡看了眼她,提步往府外走:“我们去七月楼说。” “听大理寺的衙役说,燕大人最讨厌的地方就是七月楼。”归音不冷不热道。 “你给我闭嘴!”薛延怒了,站定脚步,回过头来看她,“对你的纵容我是有限度的。” 归音娇笑起来:“我知道,您只有对燕大人的纵容才不会有限度。” 凌声让全管家先安排秦珊羽住下,特意嘱咐着不能让秦珊羽靠近风笙院,才出府。 秦珊羽死死的看着府门口,眼中恨意难平,一双手紧紧握着,长长的指甲都扣进了肉里。 “秦小姐,您一路上舟车劳顿,老奴先带您去歇息。” 燕南晚在街市上听见是凌声的声音时,不敢转身,直接跑了的行径,让燕南晨听了,数落了她还一会儿,骂她没出息。 燕府燕南晨屋里,燕南晚趴在榻上,方才雨潇才给她上了药,后背这会儿疼的火烧火燎的:“哥哥,你找件儿厚实点衣裳压在被子上,我冷得很。” 一旁的雨潇听着这话,急忙去找棉袄:“我去找,你躺着别动。” 燕南晚睨了躺在榻上装大爷的某人,扯了她一抹头发:“你不敢直接使唤你嫂子,倒是使唤起我来了!” “哥,我咳咳咳……咳咳咳……”燕南晚又开始咳嗽起来。 燕南晨松开她的头发,站起身,将她人连被子一块抱起来,坐在火炉边。 燕南晚窝在他怀里,又咳了好大一会儿才停下来,调笑道:“哥哥抱了我,嫂子会不会吃醋呀?” “留着点力气等着好好咳吧!”燕南晨狠声道,眼底溢满的都是心疼,“好好的身体怎么就被你糟蹋成这样的,像个得了痨病的人一样。” “我这是涅槃重生,旧年冬天虽遭了病,可来年春天不就好了。”燕南晨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悬在火炉上方烤火,“哥哥不用担心,今日这事也别与爹说,免得爹又瞎操心。” 燕南晨略微责怪道:“若不是我今日休沐,你是不是还准备劝说你嫂子瞒着我?” 燕南晚笑眯眯道:“才不会呢!嫂子虽还未与你正式成亲,可她什么话都与你说,她知道了你也就瞒不住了。” “南晚,一年多了,很多事儿都该忘了。”燕南晨语重心长道,“这日子到底该怎么过,谁也不知道,谁还不是摸着石头过日子。只要过日子的人觉得过得舒坦,其他的都不重要。” 燕南晚沉默了起来。 雨潇拿了一件燕南晨的厚实披风过来:“给她披上,原本就咳个不停,一会儿又该严重了。” 凤兰与张禹回了大理寺时,竹山与暮书还没回来,凤兰在大理寺等到了天黑,两人才回来,还带着找到的一些尸体残骸。 “南晚不是与你们一起去了?”凤兰未看见燕南晚,问。 暮书将事说了一遍:“也许小姐直接回燕府了。” 凤兰将全管家给他的偏方递给竹三:“你与顾老头看看这偏方对南晚的咳嗽有没有效果?” 竹三接过来,看了看:“哪儿来的?” 凤兰未有隐瞒,如实说了。 “这方子里有几味药用的霸道,我一时也拿不住,明日去找顾老先生问问。” 暮书偷偷看了眼凤兰:“七皇子回京了,你在皇子府看见他了吗?” 凤兰点头:“还有七皇子妃。” “过完年应该就走了吧!”暮书小声道。 竹三瞅了她一眼,敲了敲她的头:“小丫头就喜欢瞎操心。若是两人有缘,即便十几年不见也会重逢,若是无缘,即便站在眼前,也不见得谁会多看谁一眼。” 第210章:我爹未曾娶妾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皇上听闻薛延提前一日到了京城,还带着新娶的皇子妃,还未上早朝便让崔公公传了旨去皇子府,让薛延带着新娶的皇子妃去御书房等着他。 薛延昨日与归音去了七月楼,问了归音几句话,便闷声喝起了酒来。 归音看他那样,翻了个白眼,翩翩然走了。 薛延喝的烂醉,到了深夜凌声才扶着他回了皇子府。 待他一觉醒来后,已经快下早朝了。听着全管家说宫里来传话了,便让人挑了件得体的服饰送到秦珊羽院子去,他洗漱后,就带着秦珊羽进宫去了。 秦珊羽还在想着昨日归音羞辱的事儿,准备想个法子报复回去,就算报复不了那个归音,她也要让那个什么燕南晚膈应。 马车到了宫门口,薛延先下了马车,手伸到马车边扶着秦珊羽下了马车。 秦珊羽端庄贤淑的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十足的默契,偶尔薛延回过脸对她笑一笑,她也报之甜蜜的笑。 外人眼中看着,这分明就是甜蜜的小夫妻。 薛延带着秦珊羽沿着长长的路往御书房走,恰好赶上下早朝,一众朝臣沿着路往宫外走。 瞧见薛延时,都笑着上前寒暄两句,顺带夸两句秦珊羽。 旧年冬日七皇子新娶的消息传到京城时,他们都是一阵唏嘘,如今看着身边的女子,比起燕大人确实差了点,但那副乖巧劲儿倒是得人爱。 燕南晚与秦照走在最后面,两人正专心讨论着京郊发现碎尸的事,两人谁也没注意到前面发生的事。 薛延笑着和一群朝臣寒暄了两句,在人群中寻找燕南晚的身影,越过人群,看见她正在与秦照说话,一脸认真,他竟然有点不敢认她。 她穿着朝服,头发高高竖起,男子装束,少了女子的娇俏,多了几分男二的刚强。 秦珊羽顺着薛延的目光望过去,只看见一群大臣,也未看出什么不对劲,手肘碰了碰他:“你看什么呢?” “看我的妻子。”薛延涩涩的开口。 秦珊羽闻言,一愣,而后明白了什么,急忙在人群中找燕南晚的身影。 方才她还想着让燕南晚膈应,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可她找了一圈也没发现这群人中有女子存在。 燕南晚与秦照说着话,又开始不停的咳嗽起来,她弯着身子,蹲在地上,仿佛要把心肺咳出来一样,猛的一咳,吐出一口血,落在雪地上,异常醒目。 “燕大人,你这怎么比旧年要严重?”秦照抬起手想给燕南晚拍拍背,顺顺气,手还没落到她后背上,就被人抓住了。 他回过头想看看是谁不让他替燕大人顺顺气,他非狠狠的…… 看到人时,他怂了,眼前这个怒火冲天的人不是七皇子是谁? 秦照愣了愣的喊了一声:“七皇子。” 蹲在地上的燕南晚咳着停了片刻,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又连着咳了几口血出来,她眼疾手快的抓了一把雪将那些血遮掩住。 薛延看着她的动作,更气,这人真不怕将自己折腾死吗? 秦珊羽感受薛延散发的怒气,又看了眼蹲在地上的人,明白了什么,手挽上薛延的胳膊,温柔的笑着:“阿延,皇上还在御书房等着我们,我们还是赶紧去,免得让皇上久等了。” 薛延大力的抽出胳膊,冷声道:“要去你自己去!” “阿延,你……” 薛延不看她,目光始终落在蹲在地上的燕南晚身上,看她始终蹲在地上,手中还抓着雪,想着刚才她咳得要死不活的样子,心里头一阵火烧过,弯腰一把将她拉起来:“你是想把自己折腾死吗?” 燕南晚诧异的望向他,她以为他不会搭理她的。 “蠢死了!”薛延说着,将自己的披风解开披在她身上,一把将她抱起来,往宫外走。 秦珊羽怔住了,她从未没见过薛延对谁发脾气,方才他对着燕南晚大吼,她以为他一步就是对燕南晚动手了。 一群大臣看着薛延抱着燕南晚往宫外走,又望向一旁傻站着的秦珊羽,各人对视了一眼,纷纷垂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 秦照瞧着站在眼前的人,出声提醒道:“七皇子妃,七皇子走了。” 秦珊羽回过神来,对着秦照笑了笑,急忙去撵薛延。 燕南晚被薛延抱在怀里,一开始是懵的,她以为他们再见只能当陌路人的,呆呆的仰着头看薛延。 “不冷吗?”薛延垂眸瞥了她一眼,“裹紧点。” 燕南晚摇了摇头:“我不冷,你可以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你还是进宫见皇上去,不然皇上该等急了。” “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薛延停下脚步问她。 燕南晚垂下头,不看他了,往他怀里移了几分:“我以为你不想见我。” “你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的确没什么好看的!”他嘴角微微上扬,一双桃花眸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一年多没保怀里的人儿,如今实实在在抱在怀里,真好。 秦珊羽小跑着跟上来:“阿延,你不去见皇上了吗?” “你若想见我让人带你去。”薛延看也不曾看她一眼。 她撇了撇嘴:“我是随你进京的,你若不去,我自然也不会去的。”望向薛延怀中的燕南晚,笑眯眯的问,“这位就是前七皇子妃了吧?妹妹见过姐姐。” 燕南晚听着她那句“前七皇子妃”身体一颤,从薛延怀里抬起头,笑的云淡风轻:“不知这位是?” “我是阿延的妻子,我叫秦珊羽。” 燕南晚点了点头:“原来是秦小姐。不过,你我不同姓,我爹爹就娶了我娘亲一人,府中未有小妾,不知秦小姐是我哪门子的妹妹?” “你……”秦珊羽又被怼的说不出话。 她在秦府时,爹爹后院里的几个女人都是这么叫的,怎么到了京城就不管用了。 薛延抱着燕南晚加快了脚步,将秦珊羽甩在了后面一截,低头轻声笑着道:“一样的牙尖嘴利。” 第211章:在你面前都是假正经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御书房中,皇上冷着一张脸坐在上面,薛寒牧与薛增林无声的站在下方。 薛延抱着燕南晚出宫的消息传到了御书房,皇上将才发过火,他以为老七娶了皇子妃后,便能与燕南晚断了关系,哪知道两人今日一见面又旧情复燃了。 薛寒牧劝慰分析道:“父皇,老七想必也只是看着以往的情分上,毕竟两人当初闹得那么凶,想重修旧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皇上挥了挥手:“既然老七今儿不来了,你们也都先回去吧!” 薛寒牧、薛增林拱了拱手,出了御书房。 皇上想着方才太子的话,讥讽的笑了笑,老七是什么性子他还不清楚,这次回京后怕是不会再善罢甘休了。 “十三,如何看老七与燕大人的事?”薛寒牧出了御书房后问。 薛增林清浅的笑了笑:“七皇兄的心思向来善变,我也不知道。” 薛寒牧盯着薛增林瞅了一会儿:“十三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娶正妃了。” 薛增林闻言,怔了怔:“有劳太子皇兄挂心了,臣弟不急。” “你倒是不急,可父皇急呀!”薛寒牧笑意然然,“父皇急着抱皇孙,本宫回去后,让太子妃给你先瞧瞧。” 薛增林颔首道谢。 薛延抱着燕南晚出了宫,抱着走到马车边。守在马车旁的凌声瞧着薛延怀里抱着的人,又望了一眼身后跟在的秦珊羽,想着这场面怎么有种新欢败给旧爱的感觉。 虽然秦小姐不是主子的新欢,可主子也总该给人家一个大姑娘留点面子呀! “愣着做什么?”薛延不悦的眼神扫向还傻站着的凌声,“车帘掀开。” 凌声立马走上前,恭敬的将车帘掀开,薛延抱着燕南晚上了马车,秦珊羽跟在后面也上了马车,半个身子才探进马车,薛延一个眼神扫过来:“出去坐着。” 秦珊羽一愣,后道:“外面冷!” 薛延拿起马车里的一件披风扔给她:“出去。” 凌声瞧着,急忙撇开眼,这场景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秦珊羽低头看了眼薛延扔过来的披风,又看了眼被薛延紧紧抱在怀里的燕南晚,狠狠的跺了跺脚:“我才是你的皇子妃,你竟然让我出去,你……你简直欺人太甚!” 薛延将怀里的燕南晚轻轻的放在马车里,将披风紧了紧,不理秦珊羽。 秦珊羽看他不搭理自己,嗓子眼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差点背过去,她壮着胆子身子又往马车里探了一点儿,看薛延不反对,又往马车里探了一点儿。 “你若再往前一步,本皇子立马将你送回乾州!” 秦珊羽动作一顿,咬了咬下唇,狠狠的出了口气,可怜兮兮的看着薛延,后者压根不看她,她又望向燕南晚,眼神变得憎恨。 燕南晚掀了下眼皮,对上秦珊羽的目光,淡淡移开眼,不吭声。 秦珊羽看着她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薛延的照顾,还一脸不在意的模样,心头的火气更是大,手狠狠的拽着手里的披风,弯着腰不动。 凌声走到马车边,戳了一下秦珊羽:“秦小姐,你还是随我坐在外边吧!” 秦珊羽不敢进马车,心中又怕没面子,半晌后道:“有什么了不起,坐外面就坐外面,我还能看街市上的风景呢!” 凌声眉头跳了跳,这小姑奶奶真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马车里,燕南晚低低的又咳嗽了几声,薛延倒了杯热茶送过去:“喝点热茶,润润肺。” “多谢七皇子。”燕南晚接过茶盏,放在嘴边小饮了几口,“劳烦七皇子将下官送到大理寺,下官还有要事要办。” 薛延斜了她一眼:“我也有要事要办。” “那劳烦停车,下官自己去大理寺,不耽误七皇子办正事了。” 薛延勾起一抹肆意的笑:“我要办的正事与你有关。” 燕南晚抬眸看他,瞧着他桃花眸中盛满的温柔的笑意,浑身竟然生出了几丝寒意:“和我有关?” “自然!”薛延笑着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倾落在她脸上,定定的瞧着她。 燕南晚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你有事说事,别一直看着我,现在你是君,我是臣,我们之间……” 他抬起手拔掉她头上的玉簪,一头乌黑的头发倾泻而下,如此,他才觉得看的顺眼多了。 从见面时,他便觉得看她那些地方不对劲,方才瞧了半晌,总算是看出来了,就是她这一身男子的装束。 虽说看起来英姿飒爽,像个巾帼英雄,可哪里有她穿女装时好看,娇小可爱,一颦一笑都让他心神皆醉。 燕南晚愣了一会儿:“你扯我头发做什么?” “我不仅要扯你头发,我还要扯你衣服。”他说着,手已经摸上她腰间的腰带,手脚麻利的将她一身的官服脱下来。 燕南晚拒绝不停,推攘着他,还是敌不过他的力气,一会儿就被薛延脱得只剩个里衣了。三九寒天,她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觉得浑身凉飕飕的,抬头,抿了抿嘴:“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快被冻死了!” “不想看你穿这一身衣服。”薛延伸出手将她抱进怀里,“明明是个女儿家,整日打扮的像个男子,我看着就是不爽。” 燕南晚来气了,他就为了他不爽,把她冻成这幅狗样:“不爽你别看,我求着你看了!” 薛延低头看她,忽的笑了起来:“是我求着你,求你让我看的。” “你能不能正经点儿?”燕南晚戳了戳他的胸膛。 “在你面前我若是还能正经,那绝对是假正经。” 燕南晚仰起脸,还想再怼上他两句,唇被封了。 薛延低下头,吻上他心心念念一年多的唇瓣,原只想浅尝辄止,怕惹恼了她,哪能料到一沾上她的唇,他就不舍得松开了。 他的体温不断攀升,燕南晚被他吻的七荤八素的,原本还有点冷的,如今她感觉自己像是贴上了一个大火炉一般。 薛延抱她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摸上她温热的肌肤。 第212章:越发蠢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他的手带着凉意,惊得燕南晚回过神来,一双眼清明起来,看着两人的状态,急忙拂开他的手,慌慌张张的捂着自己的里衣,身子往车厢另一侧滚了滚,一双眸子里盛满了怒气瞪着他。 薛延无奈的收回手,对她还真是越发一点自制力都没有了,理了理略有些凌乱的衣袍,拿起一旁的披风扔到燕南晚头上,将她整个人盖得紧紧的:“等着,不许乱动。” 他起身,掀开车帘跳下马车,往前头的成衣铺子走。 凌声喊了一声:“主子,停车吗?” “不停。”薛延头也不回道。 秦珊羽看薛延走了,想钻进马车里,才有所动作,就被凌声一只手拦住了:“秦小姐,你还是乖乖待在外面吧!” “你……”秦珊羽压下心底的怒气,笑眯眯道,“我怕燕大人一个人在里面无聊,我进去陪她说说话。” 凌声依旧拦着:“我觉得你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回头看了一眼车帘,“而且燕大人也不见得想和你说话。” “不是,凌声,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秦珊羽觉得真是够憋屈的,自从来了京城,她遇见的怎么净是糟心事儿呢? 凌声好心劝道:“秦小姐,你知道昨日为何归音与主子怼成那样,主子虽很生气,却一句未说她吗?” 提起归音,秦珊羽来了兴致,她总觉得归音与薛延之间不一般:“为什么?” “因为燕大人很欣赏归音,主子是爱屋及乌。” 秦珊羽想骂人,心里头越发不舒坦起来了。一屁股坐在车车辕边,也不进去了。 她现在进去简直是找死! 那个燕大人肯定不待见她,听着凌声说薛延爱屋及乌,那燕南晚讨厌的,他肯定更恨。想着她有可能会被薛延碎尸万段,她心里头就拔凉拔凉的,不知道为什么要和薛延一起来京城。 凌声知道秦珊羽从小娇生惯养,也最是贪生怕死,看她老实了,也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薛延抱着女子的衣裳,还有一些珠钗,用着轻功跟了上来。 秦珊羽再度看着薛延的时候,竟然有点畏惧,匆匆瞥了他一眼,立马收回目光,恨不得薛延看不见她。 实际上,薛延真是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进了马车。 燕南晚用披风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可还是觉得冷,将官府捡起来披在身上。 薛延抱着衣服进来时瞧着她靠在马车角落里,冻得有点瑟瑟发抖:“你何时身子这般弱了?”他将衣服放在一边,抓过她的双手放在自己手里,替她暖手,放在嘴边吹着热气,“燕南晨就是这样照顾你的?” “管得真多!”燕南晚小声嘀咕了一句。 薛延笑了起来:“我若是不管你,你怕是想把自己折腾死!”语气森冷了不少,“燕南晚,你不是最惜命,最怕死吗?现在怎么就不多为你自己想一想,这天下百姓少了你,是不能活了还是怎么着?” “一年多,在朝堂之上混的不见聪明,却越发蠢了,你是不是等到你死的时候,你还记挂着大理寺还有多少案子没办,还有多少凶手没有抓回来?”薛延越说越生气,抓着她的胳膊,“你现在就这么想死吗?” 车外的凌声与秦珊羽听着薛延压抑的低吼,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见想迅速消失的神色。 燕南晚被薛延吼得一愣一愣的,这一年多来,身边的人对她说话都是小心翼翼,轻言细语的,大声一点儿都觉得会惹她伤心。 像薛延这般吼她,这种久违的感觉,让她窝心的暖。 她抬起手,伸出手指,戳了戳薛延的脸,咯咯的笑了起来:“一年多不见,现在变得越来越厉害了。” “我在和你说正经的,你别给我打岔!”薛延握着她的手。 “你不是说你在我面前都是假正经吗?” 薛延被她噎住了,眼前这人真该治治了。 他还以为她进了朝堂变得一本正经、老气横秋起来,未曾想到却变得越发古灵精怪:“你整日与那一群|奸诈狡猾的朝臣们待在一处,都变得狡猾起来了。” 燕南晚望向一旁薛延带进来的衣裳:“这是给我准备的?” 薛延冷着脸,拿过衣裳,丢在她身上:“换上!以后不许再穿男子的衣裳。” 燕南晚笑着拿起衣裳,眨了眨眼,道:“如今我可不是你的皇子妃,你可管不着我。” “是吗?”薛延邪魅的笑了起来,“你且看着,我能不能管得了你。” 燕南晚耸了耸肩,权当他是过个嘴瘾。 毕竟两人之间再也无多的关系,而且他也已经娶了新皇子妃。今日这么一出,只当是两人重温旧梦了,明日醒来,都该分道扬镳了。 燕南晚当着薛延的面换上了衣裳,反正里头还穿着里衣,她长久不穿女子衣裳,穿起来竟然有些手生。 薛延瞧着她折腾了半晌也未弄好,又气又觉得好笑,伸出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替她穿上衣裳。 燕南晚看着他熟练的动作,想起一起以前两人好好在一起时,他也喜欢给她穿衣服。如今他手法还是如此熟练,定然为他那个皇子妃穿了不少次衣服。 想到这处,心头就涌起浓浓的醋意,蓦的打开薛延的手,低着头,自己胡乱的扣扣子,系腰带:“七皇子身份尊贵,不劳七皇子费心了。” 薛延看了眼被她打的泛红的手背,将手伸到燕南晚眼前:“我身份尊贵,你如今将我打成这样,是不是该赔偿我?” 燕南晚看了眼泛红的手背,心中愧疚,她方才一时生气,动手起来没了轻重,梗着脖子道:“你想怎么赔偿?” “给我揉揉。” “不揉,要揉你去找你的皇子妃。” 薛延低下头,凑到她面前,笑着道:“吃醋了?” “谁醋了!”燕南晚辩驳道,“我现在与你无半丝关系,吃谁的粗也不会吃你的醋。” “那你想吃谁的醋?”薛延身体往前,贴上她的身子,“想吃凤兰的还是陶萧北的?” 第213章:他的小野猫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我谁的醋都不吃,你走开!”燕南晚想推开他的身子,奈何某人就像是长在她身上一般,怎么推都推不开。 薛延笑着:“既然不是醋了,那你提我的皇子妃做什么?” “我……我是提醒你要知礼守礼,不要让你的皇子妃伤心。” “我的皇子妃才不会伤心,她若是知道我对你念念不忘,想必会十分高兴。”话落,吻上她的唇。 这个笨丫头,他的皇子妃至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 自己吃自己的飞醋,这小模样倒是可爱。 燕南晚心中还想着他方才说的“我的皇子妃”几个字,寥寥几字,却霸道得很,可见他对现在的皇子妃是真的很喜欢,心头一酸,狠狠的咬上薛延的嘴唇,片刻,两人嘴中都带着血腥味。 薛延松开她的嘴,笑着:“性子变野了。” “回皇子府路过燕府,到了燕府门口放我下去。”她闷闷的说。 心里头更闷,明明就是她自己将人推开的,也是她让他去寻找自己的幸福的,可如今他都一一照做了,她的心怎么就这么疼呢? 薛延不答,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抱进怀里,嘴角含笑的将她的衣裳整理好。从怀中掏出一把玉梳替她打理黑亮的头发,低声问着:“今儿的发髻是谁给你弄得?” “凤兰。” 他原本就是想找话与她说,哪知道她会如此乖巧的与他说,让他不满的是凤兰竟然给她梳发髻:“你的发髻不会每日都是他给你梳的吧?” 薛延阴沉沉的问,手中的动作停下来,等着燕南晚的回答。 “想知道?”燕南晚贼兮兮的笑了笑,“我就不告诉你!” “我自己去问!”薛延咬牙切齿道。 想着这一年多来以来,她与凤兰朝夕相处,还一起办案,他心里头嫉妒的火焰蹭蹭的往上涨。 燕南晚听着薛延气得不行的语气,心情颇好,懒洋洋的靠在他怀里:“你给我的发髻弄散了,你再给我弄好。” 薛延自然会将她的发髻弄好,不然等着她回去让凤兰再给她梳头,他光想想就有把凤兰撕了的冲动。 燕南晚不知薛延心中所想,她偎在薛延怀里,想起与秦照说的京郊碎尸的事儿。 且不说死者是谁,但看将人杀了,然后碎尸这事儿,就知这凶手定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到底是有多么大的深仇大恨,将人杀了还不肯放过,还要将死人剁碎?她灵机一动,也许不是深仇大恨,而是死去的这人身份太特殊,是以凶手才会做出这种毁尸灭迹的行为。 “一定是这样!”燕南晚想通了后,兴奋的准备直起身,完全忘记了这还是在马车里,而她还在薛延怀里,而薛延还正在给她梳发髻。 “嘶,疼死我了……”燕南晚疼的泪花直往外冒。 薛延方才正在给她插珠钗,哪里知道她会猛然起身,她这么一起身,直接装上的钗子,能不疼吗? “别动,我看看。”薛延将她重新按回自己怀里,拔开头发,看了看,“没破皮,红了一块,我给你揉揉,一会儿就不疼了。”说着,还轻轻吹了吹。 燕南晚浑身不自在,总觉得现在的薛延与之前的薛延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她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马车路过燕府门口时,燕南晚非要下车,薛延抱着她不松手,还吩咐外头驾车的凌声快点。 “你放开我,我要回家。” 薛延无动于衷,就是不松手:“皇子府遭贼了,我听说这事是你们大理寺负责查,你正好去看看。” 燕南晚不死心:“这件事我教给凤兰去查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他。” “我没什么好问他的,我只想问你。” 凌声架着马车,不停抽打马屁股,只想着快点到皇子府,若是燕大人跑了,一会儿主子又该拿他出气了。 马车停在皇子府门口,凌声松了口气,急忙从车辕边跳下来:“主子,到了。” 秦珊羽识趣的跟着下了马车。 里头两人听见凌声的话,一个嘴角扬起笑,一个苦大仇深。 薛延仿似未看见燕南晚一脸的不情愿,直接抱着她下了马车,大步往府里走。 全管家迎了出来,看清薛延怀里抱着的人时,眼中有喜悦,看见后头跟进来的秦珊羽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垂首道:“七皇子。” “准备午膳,送到风笙院。”薛延丢下这句话便抱着燕南晚大步离开了。 站在原地的全管家和刚进来的凌声听见薛延方才的话时,心中齐齐一震,主子要进风笙院了! “全管家,风笙院打扫了吗?”凌声问。 全管家摇了摇头,恍然大悟,急忙跑着准备让人去打扫风笙院,凌声拉住他:“现在还是不要去打扰主子。” 全管家一拍脑门:“哎哟,我真是老糊涂了。我先去让厨房准备午膳,多准备些皇子妃……”全管家觉得他又说错话了,急忙改口,“多准备些燕大人喜欢吃的。” 秦珊羽站在门口,看着全管家那一脸的喜悦,心中不大高兴,感觉整个皇子府好像都只承认一个皇子妃,即便她这个带着名衔的皇子妃来了,也不见得这群人对她如此恭敬。 “燕大人还是皇子妃时对府中下人都是极好的。”凌声随意的瞥了她一眼,“当初主子与皇子妃分开时,府中的不少人还因了这事对主子不满呢!” 秦珊羽睁开了双眼,不可置信:“真的?” “当然。” 她家都没有这种,下人们好像都是跟着主子的喜恶,一点儿也不敢违背主子的意思。原来京城的下人比她家里的下人都要聪明,有主见。 “凌声,我听说燕大人被七皇子带回来了!”归音兴高采烈的进来。 凌声转身瞥了她一眼:“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归音妩媚的笑了起来:“七皇子抱回了燕大人,我就能去缠着我的凤兰了。都一年多未见了,也不知道凤兰还记不记得我?” 第214章:我给你吹吹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你还真是念念不忘!”凌声冷哼一声。 归音不在意,眼神瞥到一旁站着默不作声的秦珊羽,挑眉:“这不是自称皇子妃的人吗?怎么,七皇子没抱你进去?” “多管闲事!”秦珊羽瞪了她一眼,转身往院子里走。 归音瞧着她像是斗败了的供给一样,乐呵起来:“受刺激了?” “你这张毒辣的嘴也收敛点儿。”凌声道。 “五十步笑百步,你怕是忘了你毒辣的时候了。” 凌声一副惹不起的样子:“行行行,大小姐,我惹不起您还躲不起吗?” 说完,人消失在原地。 归音撇了撇嘴,才不管他,转身出了皇子府。反正主子将燕大人抱回了皇子府,她也要去见她的凤兰。 薛延抱着燕南晚到了风笙院门口,圆形的院子门被一扇方形的木门挡住了,上面挤了一层厚厚的雪。 燕南晚瞥了一眼,不咸不淡道:“看来这院子你还真是讨厌,派个下人来打扫都不曾有。” 薛延抱着她,一脚将方形的木门踹成两半,厚厚的血簌簌的往下落,积在地上,比起旁边周围的雪厚了几层,堆起了小雪堆一般。 “你为何不看成我十分珍惜这地方,不让别人踏进半步?”薛延抱着她往院子里走。 进了院子,燕南晚第一眼望去的是那个小花园,想着花园里的花花草草早死光了。现在被大雪覆盖的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隐约看出一个小花园的轮廓。 薛延低头看了眼怀中的人,瞧见她对着小花园的方向发怔,不由也想起之前她给花花草草浇水的场景来,如今一一想,觉得事情仿佛发生在昨日:“来年春日,再将小花园翻新出来便好。” “随你。”燕南晚闷闷的说道。 薛延瞧着她这幅赌气的样子,低笑两声,抱着她往屋里去。 屋子的门锁着,燕南晚掀了掀眼皮,有些幸灾乐祸:“门锁了。” 薛延将她从怀里放下,一把拉着她,将她困在他与门中间,拔掉她头上的一支簪子,紧贴着她的身体去撬门锁。 两人身体贴着身体,冬日里虽穿的厚,可她依旧能感受到透过衣裳从薛延身上传来的温度,起初是温热,后来变得稍许滚烫,让她越来越不舒服。 燕南晚动了当两下深知,薛延喑哑道:“乖,别动,我在撬锁。” 他说话的温热气息都扑洒在她耳郭处,密密麻麻,丝丝缕缕,缠得她的心都有些透不过气来了。 “你起开,我来撬。”燕南晚受不了两人之间如此的气氛,转过身,从他手中夺过簪子。 薛延听话的站着她身后,双手搂着她的腰,嘴角勾着得逞的笑。 燕南晚三两下便将门锁撬开了,将门推开:“开了。” “嗯,我们进去。”薛延搂着她的腰,把她往上提了提,让她的脚不至于碰上门槛。 燕南晚被他提的难受得很,不满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薛延不放手:“我怕你累着了。” 屋里一年多没有人打扫,满是灰尘,蜘蛛网不知结了多少层,地上还遗落着死去蜘蛛的尸体,让人看着与城外的破庙差不多。 薛延反倒是一脸坦然:“除了灰多点,其余还真是一点没变。” “灰不是一般的多。”燕南晚不留情的拆穿。 “我们去床上看看。”薛延松开她的腰,握上她的手,拉着不情不愿的她往床边走。 床被素色的纱帐围着,灰尘都落在了纱帐上,床上倒是没有多少。 薛延一把将燕南晚拉进自己怀里,压着她的身体,两人齐齐倒在床上,他眨了眨桃花眸,笑眯眯道:“醉卧温柔乡。”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不似在马车里的温柔如水,这次他带着强势霸道、不容置疑的气势压在她的唇上。 燕南晚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手不断推攘着他坚硬的胸膛,趁着他微微离开她唇的间隙,发出两声不满:“我……我快透不过气来了……” “我给你渡气。”他说着,更加肆意的在她的嘴里掠夺。 是他想了一年多的味道,鬼知道他对自己有多狠,才控制着一年多没有回京。 他原本计划要三年布置完的计划,在对她的思念中,他硬生生节省了一半的时间,就是为了回来早点见到她。 燕南晚被他吻得云里雾里,一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薛延手放在她腰间,扯开她的腰带,手伸进衣服上,一层一层的剥开,最终摸上她滑腻温热的肌肤,手往上,触摸到柔软,捏了捏,低笑出声:“晚儿,最合我心意。” 燕南晚一疼,低吟出声,听得薛延心神一荡,憋着已久的邪火再也控制不住了。快速的解开自己的衣服,两人**相对,他吻着她的身体,最终又落在她的唇上,诱哄着:“晚儿,乖,睁开看着我。” 燕南晚摇头,不肯睁眼。 他不急,低头在她胸前轻轻咬了一口,燕南晚叫了一声,她浑身难受得很,薛延抬起头,看着身下由于难受不安分的人儿:“睁开看着我,叫我的名字。” 燕南晚敌不过他,乖乖的睁开眼,看着身上的人,软软糯糯的喊了一声:“薛延。” 听着她如此甜腻的叫自己的名字,薛延身子猛的往下一沉,燕南晚浑身一颤,床动了动。 她睁着眼,床的晃动,惊醒了纱帐上的灰尘,一点一点往下落,落进她的眼里,燕南晚眨了眨眼,眼睛被灰尘迷了,她抬起手揉了揉,可眼泪还是流下来了。 薛延正在兴头上,瞧着她哭了,有点慌,柔声问着:“晚儿,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他低头去吻她脸上的眼泪。 “我眼睛疼,进灰了。”燕南晚哭着道。 “来,我看看,我给你吹吹,一会儿就不疼了。”薛延一边给她吹眼睛,一边与她行鱼水之欢。 燕南晚难受得很,眼睛疼,下身还被人…… “你出去,你出去,我不要,不要了……”她哭着推他。 第215章:你敢嫁给别人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浑身也难受,卡在一处,瞧着身下哭的梨花带雨的人,叹了口气,压下全身的邪火,起身,将她搂紧怀里,专心的给她吹眼睛。 “都怪你,都怪你!”燕南晚红着眼睛控诉着。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都怪我,都怪我。”他好声好气的哄着,“眼睛还疼吗?” 燕南晚抽噎了两声,点了点头。 薛延拿过两人的衣服,先将自己的衣服穿好,又随意给燕南晚裹上,抱起她:“我先抱你去书房,这地方让全管家带人打扫一遍。” 燕南晚低着头不说话,眼睛一睁开泪水就不停的往下流,薛延看着她眼泪流不停,心里头着急,又暗骂自己不是人。急忙抱着她往外走,去书房的路上喊来了凌声:“让全管家找人将风笙院打扫干净,出府去找个大夫来。” 凌声看着薛延与燕南晚两人都是衣衫不整的样子,嘴角一抽,想着主子这到底是有多心急,把燕大人都弄哭了。 薛延抱着燕南晚,一路运着轻功来了书房。 书房比起风笙院简直就是一尘不染,薛延把她放在床上,双手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我看看。” 燕南晚微微睁开眼,一双眼比方才更红了,她总觉得眼睛里夹着一个东西,抬起手准备去揉揉,被薛延抓住,温声道:“我给你吹吹,让人去找大夫了,别急。” “都怪你,要不是你那么……”她说着就有点说不出口了。 薛延急忙承认错误又保证:“好好好,怪我怪我,以后我再也不这么冲动了。” 全管家听着凌声说七皇子让他去请大夫,心里头惊慌,想着难不成七皇子与燕大人打起来了,燕大人受伤了,急忙让人去城中请大夫。 大夫到了皇子府,还未喘两口气,全管家又拉着他快步往书房跑。 等跑到了书房,老大夫跟着连歇了好几口气,才觉得捡回了一条命。 “七皇子,大夫请来了。” “带人进来。”薛延说道,将燕南晚的衣服穿好,又帮她把凌乱的发髻整理了一下。 老大夫进了书房,看着人时,腿有些软,这不是燕大人吗? 京城中谁都知道七皇子与燕大人已和离,七皇子又新娶了皇子妃,这两人怎么又在一起了?这种事被他撞见,他还有命走出皇子府吗? 薛延瞧着老大夫缓慢的步子,呵斥:“还不快点滚过来!” “是是是,草民这就滚过去,滚过去。”老大夫小跑着到了床边,小心翼翼问:“不知燕大人怎么了?” 薛延道:“她眼里进了灰,你看看有无大碍。” 老大夫愣了一会儿,才动手,寻常人眼里进了灰给吹吹便好,这七皇子还真是有点大题小做了。 “启禀七皇子,无碍,只要吹吹便好了。” 薛延不信:“方才本皇子吹了半晌也不见有用。” “那草民来试试?”老大夫试探性的问。 “滚一边去,本皇子自己来。”薛延挥了挥手。 全管家立马带着老大夫离开了书房。 燕南晚红着一双眼怒瞪着薛延。 薛延最是受不了她这般生气的模样,好生哄着:“不生气,都是我的错,我给你吹,一直吹到你不流泪。” “我好了。”燕南晚道。 “真的?我瞧瞧。”薛延一只手抬起她的脸,凑到她眼睛处,仔细看着,“好像是真好了。”说着,又在她眼睛上轻轻吻了吻。 “我要回燕府。” “不急,用过午膳后我亲自送你回去。” 燕南晚抬眼看他:“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和你之间早就完了,你也娶了新的皇子妃,我也即将会嫁给别人,我们之间……” “你要嫁给别人?”薛延眼睛微眯,藏起眸中的锋芒,“你准备嫁给谁?” “你管不着!” “我管不着?”薛延将她抱进怀里,压在床上,笑了起来,“你看看我到底管不管得着!” “薛延,你……你欺人太甚!” 薛延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当初你拼死拼活的要与我和离,无非是为了你娘亲的死还有燕家世代的责任。史官记录天下之事,尤其是皇室的事,而史官到底是谁也只有历代皇帝才知道。” 燕南晚心里隐约有几分不安:“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猜猜我这一年多在乾州都做了什么?” “不知道。”她别开脸。 薛延勾起她的一绺头发,放在手里玩:“我查了你娘亲死去的真相,我也查了池雪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所以,燕南晚这些事情你还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 燕南晚总算知道那一丝不安来自哪儿了,原来他把所有事情都查清楚了。他请旨主动去西北,为的就是韬光养晦,明面上让人放松警惕,暗地里将所有事情都查的清清楚楚。 “我没想过要瞒你,只是不想与你说。” 薛延低头,趴在她锁骨处,慵懒道:“你这颠倒黑白,信口胡诌的本事倒是涨了不少。”说着,咬了一口她的锁骨。 “疼!”燕南晚轻呼一声,“薛延,你是狗吗?” “让你当初瞎替我做决定,这就是惩罚。” 燕南晚想起当初,好似只有那么一个办法,难不成要告诉他,是他的父皇杀了她的娘亲? 那个时候,她痛失娘亲,心中愧疚,又极度想报仇,她想若是不与他一刀两断,她怕是真的会控制不住,让薛延去杀了皇上,替她娘亲报仇。 “晚儿,其实我不是皇上的儿子。”薛延风淡云轻道。 燕南晚怔住了,傻了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笑着:“你骗我也不找个好点的借口。” “我的娘亲在还未入宫前已经被人强迫失了身子,她原本不愿在进宫,可皇上不死心,下了圣旨一定要娘亲入宫。入宫后,娘亲才发现她已经怀孕了。” 燕南晚抬起手,捂住他的嘴:“薛延,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我相信你。” “晚儿是嫌弃我是野种吗?”他自嘲着。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燕南晚急忙摇头解释,“我是心疼你。” 第216章:假成亲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同情?”薛延自嘲的反问,“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我很可怜?” 燕南晚瞧着他:“你有什么好可怜的,这天下比你苦的人多的数不胜数,不还是一样要活下去!” 薛延反倒懵了,怔怔看了她半晌,勾起笑:“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就是与众不同。” 燕南晚对他翻了个白眼:“不是你看上我,我才与众不同,而是我与众不同,你怕是才会看上我吧!” “晚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将她抱进怀里,闻着她身上的馨香,平复了心底的微涩,“我们和好吧!” “你什么意思?”燕南晚问着。 “你再嫁给我一次。” 燕南晚坚定的拒绝了:“今时不同往日,|你我身份不同,如此荒唐的事儿,皇上也不会同意的。” 薛延笑着:“只要你答应了,父皇和文武百官那边我自有法子。” 燕南晚还是不同意:“薛延,从我拿准注意与你和离的那一刻,便从未想过与你还有未来。” “你现在想也不迟。”薛延双手抱着她的腰,声音低低沉沉,“你还爱我吗?” 她自然还爱他,只是…… 薛延问着这话时,心提的老高,问出口又有点后悔,却又想听到燕南晚的回答,心情纠结复杂。 燕南晚默了半晌,一句话都未说。 薛延有点着急,又问了一遍:“晚儿,和我说实话,你对我还有感情吗?” “我对凌声也有感情呢!”她小声开口。 薛延闻言,抱着她腰的手收紧,将她转过来,两人面对面:“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对凌声也有感情呀!” “你……燕南晚,你是不是想气死我!”薛延忍不住吼了她一声。 燕南晚看着他,眸子里藏着亮晶晶的笑意:“我说的是实话,我不仅对凌声有感情,我还对全管家有感情,还对皇子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有感情。” “你就是对我没感情是不是?”薛延心里憋着气,愤愤的想着,这府里的人都是活的太舒坦了,竟然敢来抢他在晚儿心里的位置。 燕南晚终于忍不住了,笑出了声:“哈哈哈,薛延,没想到你也会对自己这么不自信呀!” 薛延这才意识到自己被眼前这个小野猫耍了,狠狠的吻上她的唇,大手在她腰间掐了一把:“你这猫爪子我迟早给你卸了!” 全管家带着人端着午膳过来:“七皇子,午膳送来了。” 薛延瞪了一眼笑的合不拢嘴的燕南晚,瞪了她一眼,对外道:“放在桌子上,你们都下去吧!” 全管家等了一会儿,问道:“七皇子,秦小姐府中人该如何称呼?” 他为这事纠结了许久,明面上秦小姐是七皇子娶回来的皇子府,可七皇子今儿又抱着燕大人回府,他一时间也拿不准七皇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薛延不冷不淡道:“你不是称呼的挺好,按照你叫的称呼。” 全管家应了声,下去了。 燕南晚听着全管家提起秦珊羽,想着从宫里回皇子府的一路上,秦珊羽好似对她敌意挺大的,却又不似情敌之间的那种敌意:“你和这位秦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薛延笑着,抱着她起身,往外边桌子走:“我还以为你一点儿都不在意呢!” “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就回燕府了。”燕南晚心里头有点膈应。 “好,我说。”他抱着她坐在桌子边,让她坐在他腿上,“旧年冬日,父皇暗中递了圣旨去乾州,想替我娶个皇子妃,我心中挂念着你,但又怕父皇在京中为难你,便直接拉了西北首富的女儿来了个假成亲。” “假成亲?” 薛延点头:“传到京城的话是我与秦珊羽两情相悦,缔结连理。” 燕南晚点了点头,她对于其中的门门道道知晓的不多,也就就知道薛延娶了人。至于其中有多少深情,有多少心血,她一概不停,而她身边的人也不提薛延一丝半点的消息。 是以,这一年多薛延到底如何,她是一概不知。 如此做法,也全是为了让她死心。 “还有什么想问的,今日一道问了,我全与你说,省的日后我去燕府提亲时你再问。” 燕南晚抬起头来看他,微微摇了摇头:“薛延,我与你说的都是认真的。你不要再去燕府提亲了,我看着你与秦小姐也十分般配,不妨假戏真做,她留在你身边……” 薛延黑了脸:“敢情我与你说了半晌,我都是说了废话。” “薛延,其实你也不是非我不可。”燕南晚低声道,“我们一年多都未见,你我都活得好好的,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的,从前的事儿你权当是南柯一梦,以后你与秦小姐好好过日子。” 薛延费了全身心的耐力将心头的怒火压下去,沉声道:“我送你回燕府。”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而且我爹和哥哥也不见得想见到你。”燕南晚故意如此说,只想断了他的念想。 薛延将她放下来,跟着起身,双手紧握:“我送你出府。” 燕南晚将自己的衣衫整理好了后,跟着薛延一起出了书房,往府门口去。 送走了燕南晚,薛延阴着一张脸回了书房,唤来凌声:“去查,这一年多皇子妃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不相信她会无缘无故的拒绝他,她对他的感情他感受得到,况且她也不是那种畏惧天下人说辞的人,更何况依她现在的名声嫁给他,天下人只会说是他配不上她。 燕南晚一身女子装扮回了燕府,她被薛延带走的消息早传到了燕府,燕城义怕发生什么事,惹了皇上不高兴,到时候责怪南晚,他坐不住去找燕南晨。 燕南晨里里外外分析了一道,才劝慰住燕城义,说是他会与南晚好好说说,让他莫要多操心,燕城义才算是宽了心。 燕南晚刚踏进燕府,陈叔就跑了过来,看着她这一身装扮,还怔了一会儿,才说道:“小姐,少爷让您回来了去他院子。” 第217章:那不是他的皇子妃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笑着点了点头,往燕南晨院子去了。 陈叔看着燕南晚的背影,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泪,小姐如此好模样的一个人,一年多来总算是穿了一回女子的衣裳了。 瞧瞧,多好看。 凤兰听着燕南晚被薛延带走的消息,心里头便一直惴惴不安的,索性也来了燕南晨的院子等着她。 这一年多来,他一直守在燕南晚身旁,知礼守礼,未有半分逾规,连对她的关系都守着朋友之间的分寸,只是怕燕南晚多心,心里头觉得有负担。 他如此的做派,却也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燕南晨幽幽叹了口气:“到底你来晚了一步。” 凤兰温温笑着:“原本以为在南晚与七皇子大婚时就看清了,如今看着,反倒是眼下通透了。” 燕南晨斜眼挑眉看他:“果真放心了?” 凤兰点头,如实道:“不瞒你说,听到七皇子从宫里抱走南晚时,我心里挺不安的。反倒是刚才,一瞬间,就好似什么都想通了一般,南晚对我一直抱着朋友知己之情,无半分男女心思,我这一辈子怕是也不能与她在一起。我总不能自私的让她一辈子一个人,身边连个依靠的人都没有吧!” 燕南晨深深的看了一眼凤兰,眼中都是钦佩:“南晚得了你这么一个朋友是她的幸运。” 凤兰温笑着摇了摇头:“之前总想着南晚只要身边没人,我总该是还有机会的,如今再想倒是觉得那时的想法可笑。情爱一事,若是真有人可代替,也不会留下那么多的千古传奇。” 雨潇从院子外进来,手里端着几碟点心,燕南晨看着,眼角眉梢都带上了宠溺的笑意:“爱的不深,或许谁都能代替。爱得深,才会是非那人不可。” 凤兰微微一笑,没说话。 雨潇走进两人身边,道:“怎地不进屋里坐着,院子里这般冷。” 燕南晨起身,从她端着的糕点中捻了一块送进嘴里,夸着:“好吃。” 雨潇笑着看了他一眼,嗔怪着:“这些是给小姐准备的,你少吃些。”说着,端着糕点进了屋。 燕南晨与凤兰也跟着进屋了。 屋里烧着好几个火炉子,暖和得很。 燕南晨闲着无事,便让雨潇拿了棋来,他与凤兰下起了棋。 燕南晚进了燕南晨的院子,屋门开着,重重的门帘放下来,屋里也没什么声音,她走上台阶,站在长廊上,躲了躲脚上的雪:“哥哥,嫂子,你们在吗?” “架子越发大了,都敢让哥哥等这么久了。”燕南晨不冷不热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雨潇掀开门帘,看着女子打扮的燕南晚,晃了晃神,笑着:“快些进来,当心着了凉。” 燕南晚弯着腰进了屋,看见燕南晨正和凤兰下棋,她笑着道:“哥哥下着棋,还说是在等我,净会瞎说。” 凤兰扭过头来看她,瞧着她的装扮,温笑:“还是这种打扮瞧着好看。” 燕南晨闻言,偏过脸也看了眼,跟着点头赞同道:“瞧着顺眼多了。” 燕南晚哼哼了两声,不说话,走到这边来,看了眼棋盘上,两人正胶着着,一时半会肯定完不了,她摸了摸还未用午膳的肚子,笑眯眯的看着雨潇:“嫂子,我还未用午膳。” 雨潇笑了起来,扬眉:“给你准备些糕点先吃着垫垫肚子,我去让厨房给你做点热汤送过来。” “还是嫂子好。” 雨潇掀开门帘出了屋。 燕南晨出声:“我瞧着你使唤你嫂子挺顺手的呀!” “不敢不敢。”燕南晚立马怂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燕南晨冷哼一声,继续与凤兰下棋。 燕南晚看了一会儿两人下棋,觉得没意思,又觉得有点冷,走到火炉边坐着,想了一会儿薛延,心里头酸酸的,怕燕南晨与凤兰看出什么来,驱散脑中的想法,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京郊碎尸上。 她之前想到的两种情况,还是觉得后者可能性大一些。 若只是报仇,只把人杀了就好,何苦费那么大的心思将尸体剁碎扔的到处都是。 昨日,竹三与暮书只找到一部分碎尸,也不能查出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京中最近也未有人去大理寺报案,也不知是谁家死了人,这样一来,怎么就感觉这个案子好像没办法查下去了呢? “哥,你说若是若是死者被碎尸了,我该如何去查?”燕南晚蹙眉问。 燕南晨手中拿着棋子:“你是大理寺卿,你来问我?” “我一时间没了法子,你来给我支支招。” 燕南晨道:“你先将尸体找齐了,竹三自然有办法。” 燕南晚恍然大悟,她怎么就把竹三忘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将尸体找齐了,想到这儿,她急忙起身:“哥,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 “要不你与我一起去,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燕南晚笑的贼兮兮的,“保准是你没见过的。” 燕南晨掀了下眼皮,瞥了她一眼,将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盘上:“用过午膳后再去。” 燕南晚点头,又望向凤兰:“凤兰要不也我们一道去看看?” 凤兰温笑:“看你这幅模样,我还真是好奇,你到底要带我们去看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 燕南晨扔下手中的棋子:“不下了,这棋一时半会也分不出个胜负。” 凤兰点头。 “过来,我有事问你。”燕南晨望向燕南晚。 燕南晚不过去:“你问,我冷得很,坐在炉子边暖和。” 燕南晨轻嗤一声:“我看你不是冷,你是怕。说说,今儿七皇子将你抱出皇宫,带回皇子府这事。”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燕南晚讨好的笑着:“当时我咳嗽的厉害,他看着就抱起了我。后来,就顺势跟着他去查了皇子府遭贼的事儿。” 燕南晨点头,意味深长的笑着:“哦,原来是这样。那你看到七皇子妃了吗?” “那不是他的皇子妃!”燕南晚急忙反驳道。 燕南晨高深莫测:“原来去皇子府就是为了打探七皇子有没有皇子妃呀!” 第218章:你别又想给我掳走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哥哥!”燕南晚气的站起身跺了跺脚。 凤兰微微笑着,看她:“皇子府遭贼的事儿还是你亲自去查吧!” “为什么?” 其实,燕南晚不想与薛延有过多的接触,毕竟她没有打算与他重修旧好。 “即便你不去,七皇子也有法子让你整日往皇子府跑。”凤兰想着薛延将燕南晚拿捏的死死,心头微酸,这两人倒也般配。 燕南晚性子倔得很,虽平时看着是怕惨了燕南晨,可她想做的事没人能拦得住,也就只有薛延能死皮赖脸的缠着她,让她改变主意。 燕南晚听着凤兰的话,眉心紧皱,她不想与他有过多牵扯,如今反倒是越发牵扯不清了。 雨潇端着热汤进来,放在桌子上:“小姐,快过来,趁热将汤喝了。” 燕南晚收起心中的顾虑,笑着起身,走到桌子边:“真香,嫂子对我真好。” “你喜欢喝就好。”雨潇笑着,看她衣领处有些褶皱,伸出手帮她理了理,“这些汤都是给你调理身子的,知道你不喜欢喝药,我就想着给你食疗。” 燕南晚眨了眨眼,凑到雨潇耳边说:“嫂子,我觉得我哥哥配不上你,要不我另给你寻一个好人家……哎哟……” “再胡说,下次就让你说不出话来。”燕南晨冷声道。 燕南晚讪讪的闭了嘴,摸了摸方才燕南晨扔过来棋子砸她头上的地方,还有点疼,瘪了瘪嘴,乖乖的喝起了汤。 她哥真是越来越可怕了,不过是随口开个玩笑,现在都动手打她了,以后她若是对嫂子甩个脸色,她真怕她哥直接扭歪了她的脖子。 雨潇嗔怪的瞪了一眼燕南晨,温温柔柔对燕南晚道:“慢点喝,以后想喝了就来和我说。” 燕南晚倒是想,可是她不敢,当着雨潇的面,还是笑意盈盈的点了点头,然后对上燕南晨略带警告的眼神,她冷哼一声。 喝过汤后,燕南晚便带着燕南晨与凤兰出了燕府。 昨日她从李府回来后,便一直记挂着那几条大狗,她想自己训练几条这种狗出来,但大理寺又忙得很,就想着带燕南晨与凤兰一起过来看看,他们三人一起来做这件事。 燕南晨担心燕南晚受凉,特意让下人在马车里多添了一层厚厚的绒毯,又加了几个火炉。 “过了年,你就向皇上请旨休沐一段时日,正好开春了好好养养身子。”凤兰心疼道。 燕南晚笑着:“我没事,等开春了,我身子就好了。” 燕南晨当即便做了决定:“就按凤兰说的办。”他睨了她一眼,“反正我们燕家的人都不记入史册,你又是个女子,休沐一段时日,也不会有人说闲话。” 燕南晚见拗不过两人,摊了摊手,无奈道:“那就听哥哥的。” 到了李府门前,车夫掀开车帘,燕南晨先从马车里下来,脚站定在地上,抬眼便瞧见李府门前站着的人,微微意外,随后露出一抹笑。 凤兰与燕南晚紧跟着下了马车,看见站在李府门前的人时,都露出意外的神情。 薛延今日穿了一身湖蓝的衣袍,披风也是湖蓝色,潋滟的桃花眸中闪着漫不经心的笑往燕南晚身边走来。 燕南晚低头看了眼她身上穿的衣服,又看了眼薛延身上的衣袍,顿觉她被眼前这人耍了,两人这衣服完全就是……就是一对儿! 薛延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不过才一会儿不见她,心里又想得很,就让凌声打听了她的行踪,先她一步来李府等着了。 “你有事?”燕南晚蹙眉问,显然是不大乐意看见他。 薛延不在意,眸子里依旧盛满了笑:“没事,就是想你了。” 燕南晚拿着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他,撇了撇嘴:“我有正事,你别想又将我掳走。” “自然不会,我是来帮你办事的。” “你别添乱就行。”燕南晚道。 一年多,这人样貌是一点儿没变,甚至比以前更好看了,但脸皮变得却比以前更加厚了,在她的事情上隐隐变得比以前更霸道了。 她算是想通了,对眼前这人,人前给他点面子,人后她才不会屈服于他,不然这人指不定要如何调戏她。 薛延自然而然的牵过她的手,笑着:“你放心,我保证不给你添乱。”又对着一旁的燕南晨和凤兰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燕南晨与凤兰都是温温一笑。 燕南晚走到府门前敲了敲门,大门打开,里头出来的管家就是昨日那人,看见是燕南晚,恭敬道:“燕大人来了,快里面请。”又吩咐一旁的小厮去请李老爷。 燕南晚笑着,端庄道:“本官冒昧前来,打扰了。” 管家忙道:“燕大人严重了。” 李老爷听到小厮的话,急忙从迎到前院来:“燕大人,有失远迎。” 燕南晚微笑颔首。 “不知这几位是?” “我哥哥,我朋友。”燕南晚分别介绍着燕南晨与凤兰,望向薛延时,顿住了,低头看了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我姐姐。” 燕南晨与凤兰齐齐一怔,随后两人默契的背过身,偷偷笑了起来。 薛延一脸黑沉,握着燕南晚的手不由加重了一些。 燕南晚面带微笑看着李老爷,一派坦然。 李老爷看了眼薛延,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也记不起来到底是谁了。他从商这么多年,走南闯北,自然也是个人精,只是淡淡笑了笑,便带着燕南晚一行人进了前厅。 “不知燕大人今日前来,有何事?” 燕南晚不绕弯子,直接说明了来意。 李老爷为难:“燕大人实不相瞒,那几条狗是我家老爷子的心头宝,草民也不能擅自做主。” 燕南晚善解人意:“本官知道有些强人所难,既然李老爷有难处,本官自然也不会强求。” “不知我能否见见老爷子?”薛延突兀的开口。 李老爷道:“老爷子身染风寒,在家休养,不宜见人。” “李老爷便说是乾州故人来见。”薛延斜斜歪歪的靠在椅子上。 第219章:吻你是惩罚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李老爷闻言,诧异的看了眼薛延,沉思了片刻,招来一旁候着的小厮:“去告诉老爷子说乾州故人来见。” 小厮应了声,转身准备去后院。 李老爷又叫住了小厮,起身,深深的看了眼薛延,笑着道:“草民亲自去看看老爷子。” 燕南晚温笑:“李老爷随意。” “招待不周。”李老爷拱手说完,招来小厮,吩咐道,“好好伺候着。” 待李老爷离开后,燕南晨挑眉:“你今日带我们来,不会就是想让我与凤兰想办法帮你借狗的吧?” 燕南晚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其实,我知道借不到,就是带着你们来看看,我想着让你们帮我也训练一批这样的狗,以后查案也方便。” 凤兰认真道:“之前,我在一本书瞧见过如何训练狗,只是一直未来得及试试。” 燕南晚双眼放光的看着凤兰:“真的?哪本书?书如今在哪儿?” 她昨夜里想了一夜如何来训练狗,可依旧是找不到什么法子,所以才会再次登门李府。 凤兰微笑:“少时看的,书早已不见了。” “好吧!”燕南晚一阵失望。 薛延瞧着她沮丧的样子,嗤笑一声:“不过是一本书,用的着如此伤心?” 燕南晚横了他一眼:“七皇子锦衣玉食惯了,哪里知晓我们这些小官的苦楚。” “你这是在嘲讽我?” “我哪句话嘲讽你了!”燕南晚看着他,想着这人还真是一点不讲理,对上薛延讥讽的目光时,想起他不是皇上的儿子,心中一赛,低下头,歉意的说道,“我错了。” “过来。” 她抬起头看着他,眼神中透着寻问。 薛延又说了一遍:“不是错了,过来我惩罚你。” 燕南晚咬了咬下嘴唇,起身,走过去:“我都道歉了。” 燕南晨与凤兰瞧着燕南晚那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对视一眼,各自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外面院子里。 薛延瞧着燕南晨与凤兰的配合,心中满意,手伸到燕南晚面前。 燕南晚懵:“什么?” “手伸出来。” 燕南晚将手放在他手上,她一句话还没问出口,便被薛延拽着手,扑进他怀里,然后唇被封上,瞧着某人脸上得逞的笑意,她这才知道她又被眼前这人耍了。 薛延知道她的性子,怕将她惹毛了,很快离开她的唇,将她推出怀里,顺带舔了舔自己的唇瓣,挑眉看着一脸怒气的燕南晚,一本正经道:“惩罚完了。” “你……”燕南晚想骂他,可大厅里还坐着燕南晨与凤兰,两人分明就是十分配合薛延的样子,她一时间羞得也骂不出来了。 薛延看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一张小脸还被气得通红,他就觉得可爱,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养的恶趣味,就是喜欢逗她。看她像一个炸了毛的小猫一样,伸出锋利的爪子不轻不重的挠他两下。 “下次若是再惹了我不高兴,我还用这法子惩罚你。”薛延翘着二郎腿,唇畔勾着笑。 燕南晚骂不出,打不得,只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坐回自己的位置。 一会儿后,李老爷回到大厅,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牵了两条狗过来,对薛延恭敬道:“这位公子,我家老爷子病重实在不宜见客,特意让草民将这两条狗牵过来,当是赔礼道歉了。” 薛延放下二郎腿,站起身,无形中给人一种压力,语气听不出喜怒:“既然老爷子不愿见我,请李老爷给老爷子带句话,等他病好了,我再来拜访,这老爷子我是一定要见到的。” 李老爷忙不迭点头,方才老爷子特意嘱咐他,说是这位公子说什么他们只管应着,绝不能逆了这位公子的意思。 “走,牵着狗回去。”薛延走到燕南晚身边,笑着道,“这狗算是给你消气的。” 燕南晚问道:“这是借还是送?” 薛延凝眉深思了一会儿:“你一只我一只,以后我们一起出来遛狗。” 燕南晚呵呵笑了两声:“您还真是闲。” 燕南晨与凤兰也看着那两只狗,两人实在瞧不出这两只狗有什么不同。 燕南晚走到院子里,想去牵狗,狗看见她靠近,立马狂吠起来,没有防备的燕南晚吓了一跳,薛延运起轻功,落在她身后,揽起她的腰,离两只狗远了些,不悦的望向李老爷:“李老爷这是何意?” 大冬天的李老爷出了一身汗,额头上都带着明晃晃的汗珠,垂首道:“公子,狗毕竟是畜生,方才许是狗发了疯,才会如此对燕大人。” 薛延犀利的目光扫向那两条狗:“许是?李老爷若是连自家的畜生都管不好,我不介意让李老爷连自己的生意都做不成。” “公子,方才实在是意外,是意外。”李老爷急忙道,“要不草民让人给公子换两条狗?”他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这狗平日里都乖得很,也不知今儿是发了什么疯。 燕南晚暗地里扯了扯薛延的衣袖,对他摇了摇头。 “这次看在燕大人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薛延冷哼一声,“至于此次的事情,等本公子下次来李府亲自向老爷子讨要。” 李老爷哪里还管得着以后,只想着过了眼下就好,小心翼翼的将几人送出了李府,还特意派了两个小厮将两条狗送到了燕府。 …… 燕府门口,凌声与陈叔都站在府门前,翘首以盼的看着街市上,等着人。 陈叔着急,问:“凌侍卫,您是这皇上突然间急召小姐与七皇子能有什么事呀?” 凌声冷着脸,摇了摇头。 也不怪陈叔心里头忧,实在是方才来传旨的小太监对悄悄提点了他一两句,说是皇上这两日心情都不怎么好,而昨儿自家小姐被七皇子抱出皇宫,这事皇上能不知道吗? 两人正着急着,前头出现了燕府的马车,陈叔急道:“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凌声运着轻功,立在马车前:“燕大人,主子在吗?” 马车里,燕南晚斜了眼薛延:“在。” 第220章:父皇,你这是胡闹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主子,皇上让您进宫一趟。”凌声道。 陈叔此时也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小姐,皇上传您进宫。” 燕南晚看了眼薛延,掀开车帘,问:“皇上说了何事吗?” 陈叔摇头,走进马车,小声将传旨太监的话与燕南晚说了一遍。 燕南晨听着,眉头一皱,道:“我随你一道进宫。” “不用了,哥哥。”燕南晚笑着,“皇上肯定只是想问清楚,不会拿我如何的。” 若是哥哥与她一起进宫,明显存着威胁之意,皇上心头不爽了,他们燕家哪有好果子吃。 薛延将燕南晚拉进怀里,望向燕南晨,笑了笑:“有我在,燕公子放心。” 凤兰看了两人一眼,对燕南晚温温的笑了笑,对燕南晨道:“南晚聪明机智,你不必担心。” 燕南晨瞥了一眼薛延与燕南晚,最终点了点头。 燕南晨与凤兰下了马车,马车调转了头,载着薛延与燕南晚往皇宫去了。 燕南晚从薛延怀里挣脱出来,气得不想说话,端端正正的坐在马车角落处,与薛延之间拉开了距离。 “父皇若是问你什么,你只管沉默,我来答。”薛延道。 “若是皇上问我大理寺的案子你也来答?” 薛延看她这幅牙尖嘴利的样子,就觉好笑:“你若是不想说,我也是可以代劳的。” 燕南晚懒得搭理他,想着皇上此次同时召见薛延与她,无非是早上的事儿传到了皇上耳中,丢了皇家的面子。 如今召他们入宫,定然是已经想出了什么法子来解决。 “池雪在哪儿?” 薛延怔了怔,未曾料到她会问池雪。 燕南晚看着他,这一年多她一直在调查池雪的去处,可一直都有半点发现。 “在春风楼。”薛延面色严肃了几分,“她是父皇的人,我没动。” 燕南晚冷笑:“你是因为她的身份没动她,还是因为你心底舍不得而没动她?” “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薛延坦坦荡荡道。 “我才不管!”燕南晚冷哼一声,“既然我知道了她在春风楼,那我一定不会饶了她的。杀不了皇上,她我还是能杀的。” “不行!”薛延铿锵有力的否决了,“你是大理寺卿,你要杀了池雪,你这不是知法犯法吗?” “一碰上池雪,七皇子就乱了阵脚,看来你对池雪姑娘用情可真深。”燕南晚嘲讽道,看着他的眼神中也怠慢了嘲弄。 薛延未多做解释,他不是碰上池雪的事就乱了阵脚,他是碰上她的安危就乱了阵脚。 池雪的身份特殊,父皇既然将池雪放在他身边,定然是有用处的。至于中途害死了燕氏,是意料,所以在他还未将池雪真正的作用查出来之前,他是不会杀了池雪的。 说起这件事,燕南晚心底就泛起阵阵悲伤,也不愿再搭理薛延,安安静静的靠在马车里。 到了宫门口,薛延与燕南晚先后下了马车,一同进了宫。 御书房中,皇上看着站在下方的两人,眼中闪过讳莫如深,而后半开玩笑道:“朕要看自己的儿子还有一请再请,老七的架子可真大。” 薛延笑的不甚在意:“父皇说笑了,儿臣就是遇到了些麻烦事。” 他未说这麻烦事是什么,皇上也没问。 “事儿解决了?” 薛延点了点头。 皇上道:“解决了就好。”又将目光落在燕南晚身上,眼中透着慈爱,“燕大人最近身子如何?” 燕南晚摸不准皇上的心思,如实道:“微臣很好。” “你好,朕也就放心了。” 崔公公从御书房外进来:“启禀皇上,陶公子来了。” 皇上大喜:“萧北何苦要亲自进宫一趟,朕也只是成人之美,快请进来。” 燕南晚心突突的,总觉哪里不对劲,还有皇上看她的眼神,她竟然看出了几分慈爱,见鬼吧!皇上不恨她就算不错了,对她竟然还有慈爱?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拱手道:“皇上,微臣想起来大理寺还有案子未查,先行告退。” 不管要发生什么,先跑才是最要紧的。 皇上笑着:“不急,一会儿让萧北送你回去。” 燕南晚更不解了,让陶萧北送她回去,她怎么感觉头上天雷滚滚了呢? 陶萧北跟着崔公公进来,看见御书房里的燕南晚与薛延,冷眼扫了眼燕南晚,二话不说,就跪在大殿中。 燕南晚被他一眼看的,浑身发怵,她最近没有招惹他呀! “萧北,你这是……” “请皇上收回成命!”陶萧北将手中的圣旨高高呈起,不卑不亢道。 皇上不懂,难不成他看错了:“萧北,你若是怕燕大人不同意,朕可以为你做主。” “请皇上收回成命!”陶萧北依旧道。 皇上面上不悦,声音加重:“这是圣旨!” “臣不领旨。” 燕南晚听着两人的对话,听到里面提到了自己,却不知是因为何事,见陶萧北竟然敢抗旨不遵,想来定是极度让陶萧北厌恶的。可是,到底是什么事呢? 倏地,她脑中冒出一个荒唐至极的想法,不敢置信的看着上头坐的皇上,半晌才开口:“皇上,您……您不会是……” 皇上看陶萧北固执的跪在地上,又瞧燕大人这幅活像是见了鬼的样子,心中的怒火蹭蹭往上涨,猛拍了桌案:“圣旨已下,难道你要抗旨不遵?违抗圣旨,死路一条。” 燕南晚也跟着跪下:“皇上,微臣与陶公子只是泛泛之交,还请皇上……” “给朕闭嘴!” 薛延目光如箭望向陶萧北手中的圣旨,走过去,拿起他手上的圣旨,展开,看见里面内容时,薛延一脸怒容:“父皇,你简直就是胡闹!” “你给朕闭嘴,你的事朕一会儿找你算账!” 此时,皇上恨不得将眼前这三人狠狠打一顿,一个两个都是来克他的! 他做这一切之前,调查的清清楚楚。 原本早就布好的局,就等着今日了,他想了燕南晚拆台,想到了老七拆台,从来没有料到是陶萧北来拆台。 第221章:赐婚于陶萧北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皇上坚定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臣抵死不从。”陶萧北背挺的很直,目光坚定,无惧生死。 燕南晚撇过脸看了他一眼,想着这人对花晨还真是用情至深,抵死不从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她抬眸望向皇上,同样坚定:“微臣抵死不从。” “你们……你们是想造反吗?”皇上指着两人,手不停的颤抖。 薛延心中更是怒气横生,为了控制他,皇上竟然做出这等事。 燕南晚直直的望着皇上:“皇上,微臣与陶公子仅是泛泛之交,更何况微臣的身份配不上陶公子,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在传旨太监去皇子府和燕府传旨时,丞相府同时也有人去宣布圣旨,圣旨的内容是赐婚陶萧北与燕南晚。 接到圣旨的陶萧北,说不出那一刻的心情,诧异愤怒,似乎还有丝丝的惊喜,但那惊喜很快被他压下去,甚至还暗自痛骂了自己一顿,他觉得那是对花晨的不忠。 “你若觉得配不上,朕收你为义女,成为郡主,赐封号,如此可好?”皇上问。 燕南晚隐隐知道了皇上的用意,无非是想断了她与薛延之间的可能,将她与陶萧北赐婚,因为陶丞相的权势,薛延不敢乱来,一石二鸟,真是好计谋。 “微臣福薄,不敢妄攀。”燕南晚道。 薛延冷眼看着高位上的皇上,将圣旨完好无缺的扔回皇上面前的桌案上,扯起跪在地上的燕南晚,一声不吭的往御书房外走。 皇上没个防备,圣旨猛的落在他面前的桌案时,心头跳了几跳,看着薛延拉着燕南晚就往外走,彻底怒了,站起身:“你给朕站住!” 薛延微微转过身,讥笑一声:“父皇,您即便是皇上,也不该强人所难。萧北与晚儿并不钟意彼此,您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人成婚?” 燕南晚低头看了眼薛延抓着她胳膊的手,又望了高位上的皇上,看着他的目光也落在薛延握着她胳膊的手上,便推开薛延的手,又与薛延拉开了几步的距离。 薛延面露不悦,也未重新拉住燕南晚,只是目光如炬的看着皇上:“父皇,当初儿臣与晚儿和离,不是儿臣所愿,如今儿臣回来,势必会重新将晚儿迎娶进皇子府。” “你……你简直是胡闹!”皇上指着薛延,气得急促的咳嗽起来。 崔公公见状,急忙上前扶着皇上,在他后背顺气:“皇上,您悠着点,身体要紧。” 皇上缓了一会儿,又道:“老七,你是不是要气死朕!” “那父皇是不是要逼死儿臣?”薛延反问道。 陶萧北依旧直直的跪在地上,突兀的出声:“皇上,臣与燕大人无感情,即便在一起,到最后也是一对怨偶,皇上何不成全了燕大人与七皇子?” “你们都当朕的圣旨是笑话吗?”皇上气急攻心,吼完后,晕了过去。 崔公公脸色发白:“皇上,皇上,快,传太医,皇上晕过去了。” 三人听闻,纷纷望向高位上,果然看见皇上晕倒在椅子上,薛延打开御书房的门,对外道:“请太医来。” 崔公公在皇上身边手忙脚乱,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下方三个把皇上气晕的人,一个比一个淡定,安安静静的。 陶萧北悠悠然然的从地上起来,扫了一眼一旁的燕南晚与薛延,微微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往御书房外走。 “我也走了。”燕南晚小声道。 薛延看了眼上面还昏迷不醒的皇上,点了点头:“你先回燕府,我将这边处理好之后去找你。”他又添了一句,“别躲着我,我有事与你说。” 燕南晚点了点头,这人还真是把她的小心思摸得透透的。 宫门口,丞相府的马车还停在原地,小厮看见燕南晚从宫里出来,走上前,恭敬道:“燕大人,我们家公子有请。” 燕南晚点头,走到燕府马车前,让车夫等着七皇子出来,才往丞相府的马车走去。 小厮掀开车帘,燕南晚上了马车。 马车里,陶萧北听她进来,微微掀了掀眼皮,漠然道:“今日之事,是我丞相府对不起你。” “何出此言?”燕南晚坐在马车里,低头整理着衣摆,不在意的问。 陶萧北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问:“你如此不在意?” 燕南晚抬头笑着:“应该是我问陶公子便是如此在意?” “我有喜欢的人。” “我知道。”燕南晚觉得好笑,“所以我才极力帮陶公子,差点连自己的命都赔上了。” 陶萧北冷嗤一声,淡漠道:“有七皇子在,皇上不会对你如何。” “你陶公子又是仗着什么,才会如此有恃无恐呢?”燕南晚笑意盈盈的反问。 陶萧北脸色蓦的沉了下来:“你管不着。” 燕南晚懒懒的靠在马车上,双手枕在后脑勺上,斜斜的看了眼陶萧北:“我也懒得管。”微阖上双眼,“劳烦陶公子送我回燕府。” “先去燕府。” 御书房中,太医来诊脉后,确定皇上只是怒气攻心,无大碍后,薛延吩咐了崔公公好好伺候着皇上,也离开了皇宫。 崔公公瞧着昏迷不醒的皇上,叹了口气,让人去通知了皇后。 人人都瞧着皇上一生风华无双,如今老了,昏迷不醒时,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薛延在宫门口看见燕府的马车,以为是燕南晚在等他,兴高采烈的过去,掀开车帘,发现马车里没人,问车夫:“你家小姐呢?” 马车道:“小姐随陶公子一起走,让奴才等着七皇子。” 薛延有点气,跳上马车,重重的放下车帘。 坐在马车里的薛延想起今日发生的事儿,便觉头疼。手抚上额头,父皇到底为何忌惮他与燕家扯上关系? 燕家历代职责是史官,这个秘密已经昭告天下了,他不明白到底还有什么秘密是与燕家有着关系的。 陶萧北送燕南晚回了燕府,燕南晚从马车上跳下来,随意的挥了挥手,也未请陶萧北进燕府。 第222章:两条狗都比我受宠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家历代的规矩朝堂之上与谁都不过分亲近,不搞派别。 陶萧北是陶丞相唯一的儿子,京中官员都知,陶丞相对这个儿子疼爱得很,又加之今日皇上给两人赐婚一事,虽还未传的满城皆知,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她一直与陶萧北走的近,一群朝臣又该胡乱猜测。 燕南晨与凤兰坐在前厅等着燕南晚回来。 “哥哥,凤兰。”燕南晚喊了一声。 燕南晨望向她:“皇上召你进宫何事?” “赐婚。”燕南晚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还是赐婚陶萧北。” 燕南晨冷笑一声:“皇上还很是怕你。” 凤兰问道:“结果呢?” 燕南晚笑了起来:“皇上被气晕了。” 想起当时皇上被气成那个样子,她就有点想笑,这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吧! “我的狗呢?”燕南晚问。 “后院。” “我牵它出去逛逛。”燕南晚迫不及待的想带着狗去京郊试试,看看能不能将那些碎尸尽快找到。 燕南晨冷声叫住了她:“明日再去。” 凤兰也跟着劝:“今日天色已晚,也不差这一夜。风雪渐大,你仔细着身体。” “那行吧!”燕南晚耸了耸肩,丧丧的坐在大厅里,捻了一块糕点扔进嘴里,“何时用晚膳?” “等七皇子来。”燕南晨道。 “等他做什么?”燕南晚又捻了一块糕点扔进嘴里,边咀嚼糕点边含糊不清道,“皇上气晕了,他肯定要守在皇上身边,肯定不会来燕府了。” “父皇身边人多得是,哪里用得着我!”薛延笑意然然的从院子里走进大厅,“晚儿身边没人,我自然是来陪晚儿。” 糕点噎在燕南晚嗓子处,上不来下不去,一张小脸憋得通红,薛延瞧着,倒了一杯热茶送到她嘴边。 燕南晚抬起手要接过茶盏,薛延错开她的手,不让她拿,非要亲自喂她。 她噎得难受,又不愿意屈服,站起身想自己倒茶,薛延眼疾手快的移开茶壶,笑眯眯的将手中的茶盏又送到她嘴边,声音温柔的能溢出水来:“乖,我喂你。” 燕南晚愤愤的瞪着他,他往她耳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道:“不然,我唇对唇的喂你。” 话落,燕南晚立马就着他的手,乖乖的喝水。 薛延看着她,眼中含笑,皆是满意,摸了摸她的头发:“真乖。” 燕南晚觉得她像是他养的一只小猫,喝完一盏茶后,能喘上气了,唇畔一勾,一只脚狠狠的踩上薛延的脚,笑眯眯道:“多谢七皇子。”还狠狠碾了两下。 薛延疼的手中的茶盏脱落,单脚蹦起来,一只手搂着那只脚,那模样看着不知有多狼狈。 燕南晨与凤兰皆是装作视而不见,等两人闹完了,燕南晨才温温开口:“七皇子既然来了,不妨留下来用晚膳。” 薛延抱着一只脚,缓了好大一会儿,才感觉没那么疼了,点了点头。 “有这么疼吗?”燕南晚试探性的问,方才她下脚也是有分寸的,不至于这么疼吧! “你让我踩回来试试?”薛延挑眉,眼底隐藏着几丝笑意。 燕南晚又不傻,立马赔笑道:“算了算了,我相信你很疼。” 用过晚膳后,薛延与燕南晚去了后院看两条狗。 白日里一条狗对着燕南晚狂吠的事儿,薛延还记得,拉着燕南晚的手,不让她靠近那两条狗。 若不是因为燕南晚喜欢,就凭着这两条狗对着燕南晚乱吠,他早将它们杀了,不听话的畜生、 “你松手,我先摸摸它们。”燕南晚兴致极高,看着两条大狗像是看到了两座金山一样。 薛延不松手:“摸它们还不如摸我,它们毛茸茸的有什么好的。” 燕南晚扑哧笑出声,乐了,抬起头看他:“你这是和狗争风吃醋?” 薛延不自在的移开眼,憋了半晌,才说了句:“我总感觉在你眼里我连这两条狗都不如。” “哟,身份尊贵的七皇子还有这种感觉呀!”燕南晚调侃他。 薛延索性将她抱进怀里:“两条狗在你面前都比我受宠。” 天上还飘着硕大的雪花,簌簌的往下落,两人来后院时没撑伞,在雪地里站了一会儿,身上都铺上了一层大片雪花。薛延怕她冻着,解开身上的披风系在她披风外面,将帽子戴在她头上,低头看她。 她一张小脸冻的红通通的,鼻尖也红红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呀眨,眨个不停,盈盈的眸子里映着他的身影。 薛延凑近她,低笑了一声:“真美。” 唇印上她的唇,她的唇冰冰凉凉的,两人亲吻时,仿佛有雪在两人唇瓣之间化开,由微凉变成炽热。 燕南晚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扯上他的衣袍,阖上眼,缓缓的回应他。 两人正沉浸在甜蜜的气氛中,两只大狗毫不留情的狂吠了起来,打碎了如此甜蜜宁静的气氛。 燕南晚先推开薛延,低着头,下意识舔了舔唇。 薛延一脸不满瞪着狗窝里栓着的两条狗,真想把两条狗杀了。 “我们去看看狗。”燕南晚说着,抬起脚步往狗窝走。 薛延紧随其后跟上,拉上燕南晚的手,两人并肩走着。身后,留下一大一小的脚步印。 两只狗看见薛延与燕南晚走过来,叫的更疯狂起来,都是对着燕南晚叫。 薛延将燕南晚护在身后,以防两条狗挣脱绳索伤了她。 燕南晚心中疑惑,不明白为何这两条为何对她叫个不停。昨日她去李府也见了这些狗,还摸了它们,为何就没有这般反应呢? “你身上带香囊了吗?”薛延问着。 燕南晚从不喜欢带这些东西,还是低头看了看,果然腰间系着一个香囊,可她不记得今日身上带香囊了呀。 她将香囊扯下来,递给薛延,道:“我不记得我身上系香囊了。” 薛延拿着香囊,仔细看了看,又放在鼻间闻了闻,递给燕南晚:“你闻闻。” 燕南晚闻了闻香囊,里面放着的根本不是香料。 第223章: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香囊里散发出来的不是香味,是一股浓烈的辣味。 燕南晚将香囊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手中,看了看,果然是辣椒粉之类的东西。 “你今日接触了什么人?”薛延问。 燕南晚仔细回忆了一番,下了早朝后,便被薛延抱回了皇子府,身上穿的衣服也是薛延换的。然后从皇子府回来,一路上也没遇见什么人。 她摇了摇头:“我今日未遇见什么可疑的人。”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香囊,“这香囊也不是我的。” 薛延拿过她手里的香囊,将香囊扔向狗窝,果然两只狗叫的更疯狂起来了。 “明日我陪你一起去京郊。” 燕南晚还弄不清这到底是因为京郊碎尸来针对她的,还是单纯的想她死。 薛延拍了拍她的手,宽慰着:“别担心,有我在,我会查清楚的。” 燕南晚摇了摇头:“我倒不是担心自己,只是担心燕家。” 薛延冷静的分析道:“这件事应该是单纯针对你来的,不然不会只有你身上有香囊。” 听他如此一分析,燕南晚也明白了些。 确实如此,能在她身上不着痕迹的系上香囊,自然能在哥哥身上系上香囊。 薛延将燕南晚送回了她的院子,细心的将她身上的雪都拍掉,带着她进了屋。 燕南晚由于身子寒凉,是故屋子里整天都烧着炉子,进了屋一会儿身子就暖和了起来。 “暮书呢?”薛延看了一圈,屋里都没个人服侍。 燕南晚反倒是习惯了,解开身上的披风:“我让暮书跟在竹三身边了。” “你院子里也没个服侍的人?”薛延眉头轻蹙问道。 “白日里有,这会儿应该都下去歇息了。”燕南晚将她的披风挂在一边,又将薛延的披风拿到炉子边烤烤,去去寒气,“我平日里在大理寺忙,有时候回来的晚,总不能让他们也等着。” 薛延走到炉子边,拿过她手里的披风,与他一起坐在炉子边:“大理寺养着那么多衙役都是吃干饭的,你一个大理寺卿怎么比那些衙役还忙!” “你是不是该回去了?”燕南晚不想说这一年多将自己整日关在大理寺里忙,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有时间去想他。 每日忙,累的没有时间多想,回了燕府便睡。第二日,睡醒了就去大理寺忙。 一年多都是这样过的,可还是会在某些睡不着的深夜想起他。 薛延看她染上凄伤的眸子,不多说了,点了点头:“我回去了,明日来找你。” 燕南晚送他出了院子,看着他披着披风,脚踩着雪地上,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烛火照的他的影子明明灭灭的,越看越有种不真实感。 直到看不见薛延的背影,她才转身回了屋。 将把屋门关上,她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身体弯曲,心肺都要被咳出来一般。 深夜她院子里不留人也是因此,她这个咳嗽白日里也犯,只是到了夜晚犯得更厉害,经常咳出血来。 她怕让下人知道了,又传到燕南晨与燕城义耳中,害的两人瞎担心。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燕南晚弯着腰走到火炉边,伸出手烤火,想汲取点温暖,“咳咳咳……” 她咳个不停,比往日更严重了。 站起身,走到床边,去翻枕头底下的药瓶,拔开木塞,咳得手还颤抖着,到了半天也未倒出一粒,她拿着药瓶晃了晃,才发现里面没药丸了。 “咳咳咳咳……”药瓶从手中滑落,落在地上,滚了又滚,滚到火炉边。 燕南晨得了消息,说薛延已经走了,他准备来与燕南晚商量如何面对皇上的怒气,毕竟今日将皇上气晕,明日早朝皇上定然会怪罪。 他走到院子口,就听到屋里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叹了口气,加快脚步,推开屋门,走了进去:“又咳……”剩下的话哽在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口。 地上一滩血,燕南晚还在咳个不停,一边咳一边吐着血。 燕南晚看着站在屋里的人,心头颤了颤,终于还是知道了,忍着不咳嗽,虚虚道:“哥,我没事。” 燕南晨转身拉开门,走出院子,喊着:“来人,快去将竹三喊来。” 巡夜的府丁听见燕南晨的喊声,急忙去找竹三了。 燕南晨重新回到屋,发现燕南晚正跪在地上,拿着一套黑色衣裳在清理地上的血,他快步走过去,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生气道:“你都这样了,还准备瞒着!” 燕南晚虚弱的笑着:“哥,我真的没事,就是今日出去多了,受了寒气,才会咳得比较厉害。” “什么开始咳嗽带血的?”燕南晨目光犀利,死死的盯着她,容不得她有半分逃脱。 燕南晚目光飘忽,不敢看燕南晨,低下头,闷闷道:“也就是昨日吧!” “为什么不说?” “我想着肯定是最近有点累了,所以才严重了。年关将近,等过了年,我歇息几日,也就好了。” 燕南晨是恨铁不成钢:“你这毛病你自己不清楚吗?你是不是想死,连自己的身体都不放在心上。” 燕南晚一直憋着不让自己咳,可憋着憋着,实在憋不住了,有开始咳起来了。 府丁去叫竹三,竹三刚迷糊睡下,听着府丁喊着,又急忙从床上起来,听到是燕南晚出了事,连外衫都来不及穿上,往燕南晚院子跑。 暮书因为要跟在竹三身边,也和竹三住在一间院子里,她还未睡下,听见府丁与竹三说了事后,也急忙往燕南晚院子跑。 燕南晚咳得浑身没了力气,徐徐弱弱的靠在燕南晨怀里。 燕南晨怕她着凉,抱着她坐在火炉边。 坐在火炉边,燕南晚还是浑身冷的打颤,燕南晨让下人又拿了厚衣服披在她身上,又将屋里的几个火炉都移到她身边来,可她身上还是没有一点儿热乎劲。 “南晚,说句话。” 燕南晚颤颤巍巍的开口:“哥哥,别担心。”她说话时,冷的上牙不停的与下牙撞在一起。 第224章:以后这种话不许说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晨又是气又是心疼,自己都成这样了,还空出话来安慰他。 他这个妹妹自小在人前就是大家闺秀,背地里是个调皮捣蛋的,到了关键时刻又是个处处为他人着想的。 有时候,他就在想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燕家? 竹三来的很快,身后跟着暮书,两人跑进院子,掀开厚重的门帘,进了里屋。 燕南晨瞧着竹三提着药箱往这边跑,冷声道:“在炉子边烤烤,去去一身的寒气。” 竹三与暮书立马在火炉边烤了一会儿,直到两人身上都热乎起来,竹三才走进燕南晚,给她把脉。 燕南晚这会倒是咳嗽的不那么厉害了,偶尔咳两声,痰里还带着血。 暮书站在一边看着,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时间也不知该做什么好了。 燕南晚瞧着她着急的样子,笑了笑,虚弱道:“去给我倒杯热茶来。” “我这就去。”暮书立马往桌子边跑,桌子的茶壶上没了热水,她拿着茶壶跑出了屋。 燕南晨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明明身上没有一点儿热乎劲,可生生冒了一身汗的,都是冷汗,额前的碎发都黏湿在一起,他抬起手轻轻弄着她的头发。 一盏茶的功夫,竹三才收回手,脸上依旧是沉闷。 “如何?”燕南晨问道。 竹三道:“脉象正常,确实是染了风寒,与以往看的脉象并无区别。” 他心里头疑惑,若真是染了风寒,不至于如此严重,也不至于治了这么久还不见成效的:“少爷,昨日兰公子给我一剂偏方,我看了后,确实是治风寒的方子。” 燕南晨蹙眉问:“为何不用?” “其中有些药下的过猛,我不知小姐的身体能否受得住?”竹三提议道,“我要与顾老先生商量过后,才能确定是否能给小姐用。” 燕南晚弱弱的开口:“什么方子,拿来我瞧瞧。” 竹三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纸,递给燕南晚。 燕南晚的手带着颤抖,接过方子,仔细的看了起来,随后道:“这方子中的用药却是奇怪。” 燕南晨瞧着燕南晚的模样,拿过她手里的方子,递回竹三手里:“你明日去找顾老头问问清楚。” 他方才瞧着燕南晚眼底闪过的决绝,隐约猜到了她想做什么。 在方子还未确定真的能用之前,他绝不能让她去冒险。 竹三点了点头,又开了一个方子:“这剂药是止咳的,让人熬了给小姐先喝了,缓解一下。” 燕南晨对外喊了一声,有丫鬟进来拿了方子去抓药熬药去了。 燕南晚咳得累了,偎在燕南晨怀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燕南晨看她一张小脸也不红润了,苍白得很,眼底都是心疼,身上还有着冷汗,这样一睡,明儿早上起来,定然又严重了。 他将燕南晚抱起来,放在床上,遣退了竹三,暮书正端着茶水进来,将她唤到面前,轻声道:“打盆热水来,帮小姐把身子擦擦,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暮书颔首,放下手里的热茶,又转身出去打热水去了。 燕南晚实在是累得很,暮书给她擦身子换衣服的时候也只是哼哼了两声,不见她睁眼,等擦完身子换好衣裳后,她又昏昏的睡了过去。 暮书瞧着,眼眶湿了,鼻子哼了两声,强忍着不落泪。 外间燕南晨坐在桌子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方才暮书送来的热茶,不觉得想起了这一年多燕南晚是如何度过的,叹了长气。 暮书从里头走出来,端着那盆已经凉了的水:“少爷,小姐睡了。” 燕南晨点了点头:“你也回去歇着吧!我看着她。” “嗯。” 燕南晨在外间坐了一夜,隐隐有了些睡意时,外头丫鬟掀开门帘进来的声响惊醒了他,瞧着丫鬟,问:“怎么了?” 丫鬟道:“奴婢是来叫小姐起来上早朝的。” 燕南晨透过窗户看着外头的天儿,还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大雪还下着?” 丫鬟点头:“一夜没停,越下越大了。” 燕南晨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伺候小姐起床吧!”话落,掀开门帘走出了屋,他也要回院子收拾一番,跟着一起上朝了。 燕南晚这一觉睡得极好,丫鬟来叫她时,她还睡得香,以往这时候她早醒了,丫鬟叫了几声才将她叫醒。 “几时?”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床上起来。 丫鬟道:“该上早朝了。” 她隐约记得昨夜里她睡着后哥哥还在屋里:“少爷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一会儿。” 燕南晚嘴角含笑,她这哥哥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陈叔撑着伞走到院子里,站在屋外的走廊上,喊了句:“小姐,您起了吗?” “起了,何事?”丫鬟正伺候燕南晚穿朝服。 陈叔道:“七皇子来了,说是接您一起进宫上朝,此时正在府门口等着。” 燕南晚眉间一皱,对外说了一声:“知道了。” 陈叔得了话,立马往前院跑,给七皇子回话去了。 丫鬟笑着道:“七皇子真将小姐放在心上,才回了京城,就整日来***。” 燕南晚严肃了起来,语气里透着责怪:“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了,七皇子已娶了新皇子妃,与我之间只是君臣关系。” 丫鬟闻言,心中害怕起来,忙点着头。 梳洗后,燕南晚就去了前厅,屋外雪下的大,天气比昨日更冷了起来,她身上披着白色的披风,撑着一把油纸伞往前院去了。 走到院子里,就看见了府门口等着的那辆马车,马车顶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凌声带着斗笠站在马车边,身上也落了不少雪,她走了出来:“怎么不去府里等着。” 车帘掀开,露出薛延那张笑的明媚生花的脸:“进了府难免要惊动燕老爷,天寒地冻的,何苦折腾人。”他跳下马车,掺着她上马车。 燕南晚知道拒绝不过,便随着他一起上了马车,临走前吩咐陈叔与燕南晨说一声,她与七皇子一道进了宫。 第225章:亲手给她做包子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上了马车,薛延笑着问:“用早膳了吗?” 燕南晚摇头。 “就知道你未用早膳。”薛延献宝一般从怀里掏出油纸包着的几个包子,打开油纸,整个包子的香气浓郁的散发在马车里,他捏起一个包子,送到燕南晚嘴边,“尝尝,好不好吃?” 燕南晚想接过来自己吃,薛延不依,硬是亲手喂她,她笑了笑,咬了一口:“好吃。” “猜猜我在哪儿买的?”薛延眨了眨眼。 燕南晚又看了眼他手里的包子,品相不是一般的差,幸好味道还过得去,她想谁家包子铺卖这样的包子,恐怕包子铺早就关门大吉了。 “可能是快关门的包子铺吧!” 薛延错愕了一瞬,将燕南晚咬了一口的包子送进自己嘴里,吃了起来,眉头紧皱,这味道也不差呀! “不好吃吗?” 燕南晚看了他一眼,仔细了措辞:“味道比品相好。”她说的是实话,这包子的味道确实不差,不然也不会油纸一打开就是满马车的香味。 薛延瞧了眼手里剩下的几个包子,确实长得都太丑了,立马用油纸包了起来,扔到一旁,对外凌声道:“路过七月楼时买点包子来。” 凌声应了一声,想着昨儿夜里主子回了皇子府就直接去了厨房,让厨娘们教他如何包包子,折腾了一宿,才弄出这么几个能吃的包子。 连觉都没睡,看着时辰估摸着燕大人快要上早朝了,就揣着包子来了。怕包子凉了,主子还特意放在怀里暖着。 万万没想到,最后竟然被燕大人嫌弃了。 燕南晚瞧着薛延有几分赌气的模样,偷偷笑了起来,扯了扯他的衣袖,拉过他的手,低头看着圆润的指甲里还带着面粉:“你不会一宿没睡吧?” 薛延有些不自在,别过脸:“没有,回府就睡了。” 燕南晚点了点头,抬眼看他:“那你怎么顶着乌青的眼就来了?” “我……”薛延一时语塞,找不出话来。 燕南晚松开他的手,拿过方才被他扔在一旁的包子,打开油纸,道:“虽品相不怎么好看,谁让我喜欢吃呢。”拿了一个包子送到嘴边,咬了一口,“好吃,就是有点凉了。” 薛延失望沮丧的神情立马换了,拿过她手里还剩下的包子,用油纸包好,揣进怀里,笑嘻嘻道:“我给你捂一会儿,一会儿就热了。” 燕南晚笑着将她吃剩下的半个包子塞进他嘴里,掀开车帘看了眼外面的路,回过头对他道:“你先睡会儿,昨夜里下了一夜的雪,马车走的慢,到皇宫还有一段时间呢。” 薛延顺势躺在马车里,对她招了招手:“你过来,我想抱着你睡。” “矫情。”燕南晚笑骂了他一句,还是将身子挪到他面前。 薛延将她抱进怀里,搂着,又用自己的披风盖在她身上:“我给陶萧北吱了声,今日早朝他也来,你们赐婚的事儿今儿就闹到朝堂上。” 若是薛延不提,她都将这茬忘了,听他如此说,不赞成:“闹得如此大,会惹得皇上不高兴。” 只要皇上能收回成命,她也未想过让皇上下不了台来。 若是真闹到朝堂上,一个薛延,一个陶萧北,在加上一个她,这皇上是铁定下不了台的。 薛延知晓她的担忧,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只是以防万一,若是父皇绝口不提,那我们便当此事未曾发生过。” 他从胸口将包子拿出来,递到她手里:“热乎了,你快吃。” 燕南晚接过油纸包,拿了一个送进薛延嘴里,又拿了一个自己津津有味吃了起来,两人你一个,我一个,一会儿几个包子都吃完了。 到了七月楼门前,凌声出声问:“主子,还买包子吗?” “不买了。”薛延道。 马车继续往皇宫去。 上朝的大臣看着燕南晚从薛延的马车上下来,个个心中都有了想法。 陶丞相正好从马车上下来,看着燕南晚与薛延并肩往宫里走,想着昨日皇上赐婚的圣旨,还有自家儿子那反应,重重的叹了口气,还以为他儿子是喜欢燕大人的,哪知道皇上都赐婚了,儿子却不愿意了。 昨儿夜里,陶萧北特意去书房找了陶丞相,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还让陶丞相一定要站在燕南晚这边,两人决计不会成亲。 陶丞相是摸不准陶萧北的意思,若说他不喜欢燕南晚,可他又处处帮着燕南晚,若说他喜欢燕南晚,可他又不愿与她成亲。 他还愣愣的问了陶萧北一句:“你是不是嫌弃燕大人是嫁过人的?” 陶萧北听着这话,眼神像带了无数利剑一般,刺向他,冷声道:“她即便是嫁过人,也比许多未嫁过人的女子好千倍万倍。” 陶丞相就更不懂了,原本还想问两句,陶萧北就离开了书房。 站在马车边,看着前头的燕南晚,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年纪大了,这些后辈们想什么,他也摸不清楚了。 天色还朦朦胧胧的,燕南晚与薛延走得远,陶丞相也就看不清了,敛了敛心神,才抬起脚步往皇宫里去了。 薛延回京的第三日,薛寒牧与薛增林才算是见到了人。 薛寒牧笑着过来道:“见老七一面真是难,昨日本宫、十三还有父皇在御书房等了许久,也未见到老七。” 薛延勾了勾嘴角:“昨日出了点意外。” 薛寒牧将目光落在一旁的燕南晚身上,笑的意味深长:“不知老七说的意外可是关于燕大人的?” “呵,不知什么时候太子皇兄也喜欢听那些人胡言乱语了。”薛延冷笑了一声。 燕南晚温温一笑:“太子殿下朝政繁忙,还记得关心微臣,微臣真是受宠若惊,只是七皇子的口中的意外确实与微臣无关。” 两人一唱一和,让薛寒牧顿时下不了台来。 燕南晚本就看薛寒牧不怎么顺眼,自打她成了大理寺卿,哥哥成了史官后,薛寒牧总会有意无意的来拉拢燕家。 薛增林笑着做和事佬:“七皇兄,太子皇兄也是担心你。 第226章:追自己的媳妇,就要耍无赖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那多谢太子皇兄的好意了。”薛延对薛寒牧也没什么好脸色,他虽不在京中,但也知道他走的这一年多里,薛寒牧多次巴结燕家,甚至隐隐有想娶燕南晚的心思,和他抢晚儿,管他是谁,他都不会给人好脸色。 薛寒牧隐约觉得薛延哪里不一样了,以前他虽有时候也不大喜欢自己,但也会仗着他放荡不羁的名声,脸上也是言笑晏晏的与自己说两句玩笑话,可如今却是丝毫不与他客气。 秦照站在一边,想上前与燕南晚说两句关于京郊碎尸的事儿,看着三个皇子之间暗潮涌动的又迟迟不敢上前。 燕南晚眼神瞥到秦照的脸上,发现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对太子与十三皇子微微行了礼,转身走到秦照面前:“秦大人,有事要与我说?” 秦照点头:“燕大人,京郊碎尸一事不知从何处传出了风声,说是年关将至,鬼怪作祟,京郊几个村子里的百姓都人心惶惶的,都闹到了刑部。” “还有这事?”燕南晚蹙眉凝思,一件不算大的案子就传的京郊外几个村子的百姓都知,太蹊跷了。 秦照面露难色:“希望燕大人尽快将这事查清楚,年关将近,本该处处祥和的景象,若是闹出鬼怪来,皇上知道了也会怪罪的。” “秦大人尽管放心,下官正在着手调查。” 皇上走上高位,坐在龙椅上,众大臣三呼万岁,行了大礼,开始早朝。 燕南晚看了眼皇上的脸色,气色红润,无半点病态之像。 “众爱卿可有本奏?”皇上道,说话也是中气十足,声如洪钟。 燕南晚琢磨着昨儿皇上是真被气晕了,还是装晕的? 秦照站出来,拱手道:“皇上,臣有本奏。” “说。” “年关将近,京中各大户人家屡遭盗贼,还有不少商队入京,时常碰上抢劫之事,都报到大理寺。大理寺卿燕大人虽破案犹如神助,可终归是一个力量太小,如此多的案子压在她一人身上,怕是忙不过来。” 皇上扫了眼秦照,望向燕南晚:“燕爱卿,如何说法?” 燕南晚拱手道:“确如秦大人所说,年关将近,案子也确实要尽快结案,让京中百姓过一个安稳祥和的新年。” “你们可有钟意的人?”皇上问。 薛延潇潇洒洒的站出来,拍了拍衣角,道:“父皇,儿臣回京无事,正好可以去大理寺帮忙。” 皇上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昨儿的事还未找这混小子算账,今日又开始了:“既然无事可做,就在府中好好陪着皇子妃。皇子妃也是第一次进京,你带着她在京中四处转转。” “不必,她独来独往惯了,出去玩不喜欢人陪着。”薛延面不改色道,“儿臣能为父皇解忧,也是儿臣的荣幸了,请父皇恩准。” 陶丞相站出来道:“皇上,既然七皇子有如此孝心,您就答应了他吧!” 其余朝臣也纷纷附和。 皇上狠狠的刺了薛延一眼,沉声道:“既如此,就依老七了。” 他心里明镜似得,说什么去查案,还不是为了与燕南晚在一起。 早朝之上,皇上未提及燕南晚与陶萧北赐婚之事,只是在下朝之后单独留下了陶丞相,试探性的问了陶萧北的意思,知道他无心燕南晚,这事也就只能作罢了。 瞧瞧这三人,哪一个是好惹的,一个自幼纨绔不化,做事我行我素,一个冷漠疏离,万事不惧,再来一个事事计划周到,给自己留足退路,让对方退无可退。他堂堂一代帝王,对付这三个人除了用帝王的威严压制三人外,竟想不出一个法子。。 皇上长叹了一口气,想着也幸好老七不慕皇位,陶萧北不进朝堂,燕南晚虽留在朝堂,可也只是为了保全燕家,只要燕家好好的,想必也不会做出什么来。 燕南晚与薛延先回了一趟燕府,让人牵着两条狗和他们一起去京郊,又让人去大理寺告知张禹,让他带着衙役来京郊找他们。 燕南晚不愿坐马车去,薛延也就依她了,让暮书多拿了件披风给她披上,才往京郊去了。 大雪在天亮之际停了下来,下了一夜,京城街市上铺的厚厚一层,燕南晚踩在上头,觉得软软的,好玩。 她低着头踩着雪,问:“秦大人在早朝上说的那番话都是你授意的吧?” 薛延“嗯”了一声,看她踩在雪上,脚上的鞋沾了不少雪,有些雪化了,鞋也湿了不少:“好好走路,鞋都湿了。” 燕南晚抬起头笑着看他:“里面没湿。”她怕他不信,抬起脚,掀起裙摆,露出鞋,眨了眨眼,“真的,不信你看。” 薛延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那也不许踩了,摔倒了怎么办?” 燕南晚不听:“我才不会呢,我可有武功傍身,摔倒也会自己爬起来。”说完,撒欢了往前跑,脚踩在雪地上,印出一个又一个脚印。 暮书和竹三跟在后头,看着前头那个跑的欢快的人,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泪花闪动。 多长时间没看见燕南晚这般快乐,好像自从燕氏去世之后都没有再见过她脸上露出如此明艳的笑。 薛延一时间也看痴了,待他回过神来,燕南晚已经跑出了好远,他宠溺的看着她,运起轻功飞落在她身后,从后面抱住她:“不许跑了,你还病着。” “你耍赖,我都是跑过来的,你竟然用轻功。”燕南晚转过身,嘟着嘴不满道。 薛延捏了捏她的脸,邪笑:“追自己的媳妇,才不怕耍赖。”拦腰将她抱起来,往城门处走,“舍不得骂你,又怕你摔了冻了,只能用个笨法子,将你抱在怀里,不怕你摔,不怕你冻,更不用骂你。” 燕南晚偎在他怀里:“我又不是瓷娃娃。”冰冰凉凉的小手悄悄的伸进薛延的后脖子里,笑嘻嘻的问,“是不是很凉快?” “体外凉快,体内一阵火。”薛延低头在她耳边道,“火可是你挑起来的,我给你记着,以后好好赔偿我。” 第227章:嫂子可疑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羞红了脸:“和我没关系,我才不赔。” 薛延低低笑了两声,瞧着她红通通的小脸,整颗心都软化了。 街市上的商贩行人们瞧着两人的模样,各执一词,议论起来。 “七皇子和燕大人和好了,看着真是幸福。” “七皇子不是新娶了皇子妃,配不上燕大人。” “燕大人乃女中豪杰,七皇子就是个纨绔子弟,配不上燕大人。” “七皇子可是在西北赈灾有功,这一年多又将西北治理的井井有条,我看两人就是绝配。” “……” 燕南晚听着这些议论,笑眯眯的看着薛延:“纨绔子弟,说的真对。” “配不上燕大人。”薛延附和着她说道。 “知道就好。”燕南晚傲娇道,“以后不准在别人面前说我是你女人。” 薛延十分配合的点头:“我就说我是男人。” “你……”燕南晚说不过他,哼了两声,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吭哧吭哧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了,扯了扯薛延的衣裳,问:“乾州那里好玩吗?” “好玩,好玩得很。”薛延一双桃花眸染尽了笑,望向怀中正抬眼看他的她,“好玩得我都不想回京了,各种好吃的,特色的风土人情,还有各色美人,可比京城好玩多了。” “哦。”燕南晚闷闷的应了句,一脸的颓丧气。 薛延瞥见她脸上的颓丧气,笑出了声。 燕南晚撇了撇嘴:“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我怀里竟然抱着一个大醋坛子。”薛延低头,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乾州再好,可没有你,也留不住我。就如同这京城,无论我多厌恶,可有你,我终归都要回来的。” 燕南晚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他,她从未怀疑过他对自己的感情,可从未想过这感情竟然是如此深? 他说:乾州再好,没有你,也留不住我。京城再不好,有你,我终归都要回来的。 薛延眉眼含笑:“傻了,嗯?” “薛延……”燕南晚双手紧紧的圈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胸口处。 如果在他给她亲手做包子时,她心中还有些动摇与他重新在一起,那么现在她比任何时刻都坚定,要与他重新在一起,好好渡过余下的日子。 薛延道:“再叫一声,我喜欢听你叫我名字。” “薛延,薛延,薛延,薛延,薛延……”她叫个不停。 薛延笑着:“好了,好了,我听见了,不叫了,一会儿嗓子哑了,我心疼。” “以后你想听我也不叫了。”燕南晚矫情道。 走到城门口,燕南晚从薛延怀里抬起头,看着城门口站着的张禹和一行衙役,拍了拍薛延的手:“你放我下来。” 薛延也看到了城门口站着的人,想着这一年多燕南晚办案时身边都跟着张禹,心里莫名一阵不爽,瞪了眼张禹,才将燕南晚放下来。 被瞪的张禹一脸莫名,不直达自己哪里惹到了这位七皇子,走到燕南晚面前,看了眼她身边的薛延,小心翼翼道:“大人,七皇子。” 燕南晚道:“我找了两条狗过来搜查碎尸,你仔细看着点儿。碎尸一事已经在京郊外的几个村子引起了不小的恐慌,这件事必须快点查清楚。” 张禹诧异:“大人,您已经知道了?” “你也知道了?” 张禹点头:“我也是今早上才听说的。” 燕南晚挥了挥手:“赶紧去查吧!” 张禹带着一行衙役,牵着两条狗,还有竹山和暮书,四处寻找碎尸去了。 燕南晚与薛延并肩走在后头,两人谁也不说话。燕南晚在寻思着这碎尸一事是如何传到周围的几个村子去的,而薛延正琢磨着挑个良辰吉日再娶一次燕南晚。 有了两条狗后,碎尸很快找出来不少,竹三看着这些碎尸,让暮书着手拼凑起来,加上带回大理寺的那些,确实是一个完整的尸体。 “这是什么?”暮书拿着树枝戳了戳雪地上的一块碎尸,发现上面隐约有着黑色花纹图案,“师父,你来看看。” 竹三闻言,走过去瞧着。 燕南晚与薛延闻声,也跟着过去了。 “看其他的碎尸上有没有。”燕南晚道。 衙役一番巡视下来,摇头。 燕南晚问:“带回大理寺的那些上面有吗?” 竹三道:“没有。”他蹲下身体,拿起那块碎尸,放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番,“这块好像是脖子锁骨处,这个花纹图案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柳村,林岚。”燕南晚冷声道。 竹三恍然大悟:“是,就是她,在她脖子处确实有这么一个图案。” “死的是男是女能看得出来吗?” 竹三蹙眉:“死的是个男子,可林岚是个女子呀。” 燕南晚道:“将碎尸带回大理寺,你去找凤兰问问,林岚是凤城人士,兴许凤兰对这些图案有了解。” 暮书看着那些图案发怔,半晌后道:“小姐,少夫人好像也是凤城人士。” 经她一提,燕南晚也记起来了,当初韩雨潇自报家门时,就说了她是凤城人士,当时她琢磨着如何对付陶萧北就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暮书看着燕南晚,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说。”燕南晚看她,“什么时候也学了这个坏毛病!” 暮书不确定道:“我好像在少爷的衣服上看见了这种花纹图案。” 燕南晨的衣服都是韩雨潇亲手做的,所以上面的花纹图案也是出自她手。 燕南晚当即叮嘱一群人道:“这件事不许到处乱说。”又对张禹道,“你和竹三暮书将这些碎尸送回大理寺。” 张禹颔首。 薛延握着燕南晚的手:“我陪你回燕府。” 燕南晚点了点头。 无论这件事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而为,她都该仔细查查韩雨潇的来历与背景了。 当初她瞧她大家闺秀的做派,又是哥哥亲自带回来的人,就没有查过她的来历。按眼下来看,似乎并不简单。 薛延捏了捏她的手,拉回她的沉思:“燕公子是个心思通透的人,看人不会错的。” 第228章:爱美人不爱江山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晨还在宫中未回府,燕南晚与薛延进了院子,大冬日里院子也没人,只听见从屋里传来木炭燃烧的噼里啪啦的细碎声。 “嫂子,你在吗?”燕南晚站在院子里喊了一声。 屋里传来脚步声,门帘掀开,露出韩雨潇温笑的脸:“小姐,来了,少爷他还没回来。”对着薛延行了礼,“七皇子也来了。” 薛延微微点了下头。 燕南晚眸光中带着打量:“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韩雨潇看了眼天色:“一会儿就该回来了,最近他都是回府用午膳的。” “那我跟七皇子今日也要留在这里用午膳。”燕南晚笑着,往屋里走。 薛延跟在后头,两人一起进了屋。 韩雨潇笑着将两人迎进了屋,引着两人走到炉子边坐下,又拿了件燕南晨的厚衣服过来,递给燕南晚:“披着,你身子寒,注意些。” 燕南晚笑眯眯接过来:“还是嫂子好。” “你陪着七皇子坐一会儿,我去厨房看看,让厨娘们多准备几个菜。” 薛延道:“多谢少夫人了。” 韩雨潇含笑的出了屋,走之前看了眼燕南晚与薛延,瞧着两人相处的和乐,她心中也高兴,这丫头总算是走出了自己给自己圈的牢房,以后也能过得好点儿了。 “过来。”薛延坐在燕南晚对面,笑着对她招手。 燕南晚裹着燕南晨的衣服,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浑身暖和得很,不想动,摇了摇头:“什么事?” 薛延宠溺的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她身边,把她抱起来,放在腿上,他坐下,手指轻点了她的额头:“何时变得如此懒了?” “一直都懒。”燕南晚窝在他怀里,脸贴在他心口处,听着他心脏的跳动,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什么?”薛延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玉镯子套上她的手,“我们的定情信物,以后不准摘下来,不准还给我,要带一辈子。” 燕南晚低头看了眼手上的镯子,用手摸了摸,温温的,好像还有他的温度一样,重重的点了点头:“以后这东西留着给我陪葬。” “我嫉妒,陪葬有我,它就别瞎凑热闹了。” 燕南晚心头猛的一惊,手紧紧的扯着她的衣服,闷闷的说道:“我死了,你陪葬做什么,你要替我活着。” “好,我替你活着。”他哄着她。 她道:“要替我多吃一些好吃的,多去天下其他地方看看,还要好好对燕家。” 薛延的手指勾起她一抹头发,笑着:“几十年后的事儿我们以后再说。” 燕南晨从宫里回来,回院子正好碰见从厨房回来的韩雨潇,温润的笑着,走过去,搂过她的腰:“去哪儿了?” “小姐和七皇子来了,要留下来用午膳,我去厨房让厨娘多做些饭菜。”韩雨潇推了推他的手,嗔怪着,“还有下人呢!” “怕什么!”燕南晨揽着她的腰,往院子里走,“整个燕府谁不知道你是燕府的少夫人,再等一年半我就让爹挑个好日子,把我们俩的婚事办了。” “不着急。” “怎么不着急?”燕南晨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我爹可早想着抱大胖孙子了。” 燕南晚掀开门帘,伸出头来,笑眯眯道:“哥哥是想早点名正言顺的抱着嫂子,还拿爹爹做挡箭牌。” 燕南晨横了她一眼,手从韩雨潇腰间拿开:“找我什么事?” 燕南晚眨了眨眼:“嫂子,我想喝你泡的花茶。” 韩雨潇脸红红的,羞得低下了头:“我这就去给你泡。” 燕南晨抬起脚走上台阶,站在长廊上跺了跺脚上的雪,抬起手放在燕南晚的额头上,推着她进了屋:“自己的身体自己不清楚,还跑出去。” “哥哥,我有事和你说。”燕南晚拿下燕南晨的手。 燕南晨望了眼屋子坐着的薛延,行了礼,才坐下:“说。” “我能看看嫂子给你做的衣裳吗?” 燕南晨解披风的手一顿,扭过头来看她:“你看这个做什么?” 燕南晚将在京郊外发现的事情与燕南晨说了一遍,看了眼燕南晨:“我想等着你回来再问嫂子,而且这些事我也不清楚你知不知道。” “衣服都在柜子里,去看吧!”燕南晨指了指床边的柜子,将披风放在一侧,“我相信她。” 燕南晚有些愧疚,她为了查案都查到自家人身上了,原本她是保护燕家的,可是现在…… “去吧!”燕南晨看她迟迟不动,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我相信雨潇,自然也相信你。” “谢谢哥哥。”燕南晚甜甜的笑着,“我一定不会冤枉嫂子的。” “谅你也不敢。” 燕南晚去柜子里翻看衣服,燕南晨走到炉子边坐下,和薛延说着闲话。 “还走吗?”燕南晨问。 薛延邪肆的笑了笑:“走了,迟早都要回来的。” “那就别走了。”燕南晨望向正埋头在柜子里翻衣裳的某人,眼底露出宠溺,“有你在南晚身边,她才像个活人。” 薛延也望过去,笑着:“我想带她远离京城。” 燕南晨怔了怔,而后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京城虽繁华,终究不是个自由的地方。”他眉间一皱,望向薛延,“可是,你的野心抱负又该如何安置?” “她当初与我闹和离的时候,我的野心抱负就没了。”薛延想起那时候,他忽然意识到要失去燕南晚,那些野心抱负不过也是过眼云烟,“千秋万代,长流青史,不过也是冷冷冰冰的,哪里比得上将她抱在怀里,温温软软得好。” 燕南晨讥讽的笑了:“你倒是爱美人不爱江山。” 燕南晚翻了半晌,总算是翻了出来,拿着衣裳跑到这边,让薛延看:“你瞧瞧是不是这个花纹图案?” 薛延仔细看了看,点头。 燕南晨拿过来,瞅着:“却是很特殊,我当时还问了她,她说是她家族的图案。” 韩雨潇端着茶壶进来,看着三人手中捧着的衣裳,脸上变了变:“怎么了?” 第229章:好吃鬼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晨温润道:“没事,过来,南晚想问你点事。” 韩雨潇走过去,将茶放在一侧的桌子上,坐下,望向燕南晚和她手里的衣服,心里头有点惴惴不安:“小姐,你想问什么?” 燕南晚将她的紧张放在眼里,将衣服递给薛延,拉着韩雨潇的手,温笑着:“嫂子不用这么紧张,我就是想问这衣服上的图案嫂子是从哪里看来的?” “我……我遂意织的,从来没有见过。”韩雨潇说着,低下了头,眼神躲避着燕南晚,“我真的没有见过。” 燕南晨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声安慰着:“别怕,实话实说,你知晓南晚的性子,你与她实话实说,她不会为难你的。若她为难你,不是还有我吗?” 韩雨潇抬眼看着他,咬着下嘴唇,半晌不说话。 燕南晨伸出手放在她嘴唇处,温温道:“别咬了,听话。” “嫂子,你别害怕,我只是来问问,没有其他意思。”燕南晚迎上燕南晨刺过来的眼神,耸了耸肩,“嫂子,若是你不想说,那我不问了。” 她真是怕了他哥了,这个护妻狂魔,她就是问了两句话,他就不让问了。 韩雨潇垂着头想了良久,看着燕南晨,最终下了决定:“我说。” “没事,不想说别说。”燕南晨摸了摸她的头,“没人逼着你说。” 韩雨潇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本来这件事我就想找个机会和你说的,现在正好都说了。” 燕南晚满脸欣喜,燕南晨的目光扫过去她立马乖乖的收敛了起来,薛延瞧着好笑,握着她的手,低声道:“原来晚儿怕燕公子呀!” “我才不怕他,我只是给他面子。”燕南晚嘴硬。 韩雨潇看了看几人,整理了心绪,缓缓说起:“我是凤城人士,是凤城城主的女儿,这个图案是历代凤城城主才能用的。两年前,我们一家被人一夜之间灭门,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一路靠乞讨来了京城。”她望向燕南晨,“在燕府门前遇见少爷,少爷将我带进了燕府。” “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不与哥哥说?”燕南晚问。 “我怕。”韩雨潇紧紧抓着燕南晨的手,“我们家是被人灭门的,我不知道韩家到底惹了谁,我怕我说出来后,少爷就不会让我在燕府待着,就把我撵出去了。” “你果真是凤城城主的女儿?”温润清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几人望向门口处,不知何时凤兰已经掀开门帘进了屋,浑身带着一股怒气,又带着几分颓丧。 韩雨潇看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燕南晚察觉出凤兰的不对劲,站起身问:“凤兰,你怎么来了?” 凤兰原本在大理寺里调查最近的案子,张禹带着竹三和暮书回来,说是找全了碎尸,拿着那块带着图案的碎尸问他,听见暮书说起韩雨潇好像知道这个图案。 他想起前任凤城城主是姓韩,而雨潇的姓他也偶人听燕南晚提起过,心中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便想回来问一问,哪里知道他刚掀开门帘就听见韩雨潇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 燕南晚见凤兰站在门口,久久不动,看韩雨潇的眼神也不似平时,走到他面前,碰了碰他的胳膊:“凤兰,凤兰……” 凤兰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想起一些往事。” 燕南晚知晓这些事定然与韩雨潇有关,他们都是凤城人士,但也没多问,只是道:“你用午膳了吗?留下来一起用午膳吧!” 凤兰点了点头。 韩雨潇看着几人,站起身:“我去厨房传膳。” “不用了,嫂子,我去吧,你坐着。”燕南晚笑着道,往外走。 薛延站起身:“我陪你一起去。” 两人走后,凤兰盯着韩雨潇,死死的看着她,却也不说话。 韩雨潇被他盯得不自在,往燕南晨面前缩了缩。 燕南晨看着凤兰,率先开口:“凤兰,你有什么话就问。” 凤兰摇头:“我无话可问。” “那就收回你的眼神。”燕南晨微微不满。 “你知道凤城为什么叫凤城吗?”凤兰轻轻的问,不等两人回答,继续道,“因为凤城的第一代城主姓凤。” 韩雨潇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凤兰:“你……你是……” 凤兰自嘲的笑了笑:“我和你一样,都是在灭门中,逃出来的人。这世上还真有因果报应,灭了别人的满门,自己也会满门被灭。” 当年她虽还小,但也知晓一二,他们韩家本就不是凤城城主,可是他爹野心极大,设计害死了城主一家,成为了凤城的新城主。 “那韩家是你灭门的吗?”韩雨潇小心翼翼的问。 凤兰嗤笑一声,摇头,反问:“你想过要报仇吗?” 韩雨潇摇头。 “像我们这种经历过死里逃生的人,是不会想着继续报仇的,因为活着对我们来说太珍贵了,不是吗?” 韩雨潇点头:“是,能活下来就已经很好了。”她怯怯的看了眼凤兰,低下头,“而且,也是因果报应。” 燕南晨望着两人,明明两人之间带着血海深仇,可两人之间没有剑拔弩张的激烈,反倒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 此时,他对凤兰不由有多了几丝敬佩。 燕南晚与薛延去了厨房,在厨房待了一会儿,才让丫鬟上膳。 “你心还真是大!”薛延笑着道。 燕南晚夹了一块鸡肉送进他嘴里,问:“我怎么心大了?”又夹了一块送进自己嘴里,含糊不清道,“我是信得过凤兰与嫂子,而且也不是傻子。是他们之间的事,我们两个杵在那儿做什么?” 薛延咀嚼着嘴里的鸡肉,咽下去,头伸到她面前:“还想吃。” “好吃鬼!”她笑着又夹了一块送到他嘴里,放下筷子,“走,回去用膳。” 等他们回来时,午膳已经摆好了,韩雨潇与凤兰之间也恢复了之间的关系,两人好似更亲近了一些。 凤兰主动开口:“去找林岚。” 第230章:盗贼挑衅薛延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蹙眉:“你怀疑和林岚有关?” 凤兰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凡是身上带这种图案的人都听命于凤城城主。” “你什么意思?”薛延跟着严肃了起来,“若是按你这种说法,柳村之事就与凤城城主有关系?” 林岚听命于凤城城主,当初,在柳村时,林岚曾想拉着他下水,他有些怀疑现在这个凤城城主是京城中人。 凤兰依旧摇头:“我不知柳村之事到底与凤城城主有无关系,但是身上带着这样图案的人他们不管凤城城主是何人,只要那人是凤城城主,他们便听命。” “那他们于凤城又是什么样的存在?”燕南晚觉得奇怪,凤城也有衙役官府,又来个城主,难道官府就真的能允许它存在吗? 凤兰道:“凤城的百姓小事找官府,若是危及到生死存亡的事都会去城主府,雨潇姑娘应该也知道。” 韩雨潇点头:“是的,当初我爹还活着的时候,有一年凤城遇到蝗灾,百姓们都去了城主府,也是我爹开仓放粮,带着整个凤城百姓渡过难关的。” 薛延冷笑:“难怪,官府会允许城主的存在。城主做好事不向朝廷请求恩赐,这些好事都被官府的官员顶替了,他们还真是互利共赢!” 可不是,一个得了凤城的民心,一个得了皇上的赏赐! “凤城城主想造反!”燕南晚倏地想到。 几人目光齐齐望向她,凤兰与韩雨潇满脸的不自在。 燕南晚急忙解释:“我不是说你们的爹,我说的是现在的凤城城主。” “现在凤城没有城主。”凤兰解释,“自从韩家灭门后,城主府便一直空着,凤城也就没了城主一说。” “可这些带着图案的人现在又听命于谁呢?”燕南晚眉头紧皱,怎么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不知。” 燕南晚摇了摇头:“不说了,用午膳,这事慢慢查,急也急不来。” 燕南晨笑着应和:“你还知道用午膳就好,我还当你要这几个大活人陪你一直想着案子呢!” 燕南晚立马讨好的笑了起来:“怎么会呢。”夹了菜放进燕南晨碗里,“哥哥,快吃。” 薛延看着燕南晚帮燕南晨夹菜,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碗里往燕南晚面前推了推,眉尾上挑,睨着她。 燕南晚看了他一眼,笑了,夹了菜放进他碗里,瞧瞧把碗推回他面前。 用过午膳后,燕南晚就一直待在燕府里,想着下一步到底该如何做,薛延跟着她回了她的院子,陪着她身边。 她坐着想案子,他坐着看她。 燕南晚起初想案子想的入神,没在意他的目光,后来他的目光实在太强烈,让她想忽略都难,她望向他,眨了眨眼,问:“怎么了?” 薛延摇了摇头:“没事,看你。” “你脑子有问题呀!”燕南晚翻了个白眼,顺手拿了本书给他扔过去,“你若闲着没事,就看儿书。” 薛延笑着将她扔过来的书接住,低头看了眼,是本志怪游记,她还真是喜欢看这种书,随手翻着看了起来。 薛延从燕府用过晚膳后,才离开,走之前还逗了燕南晚一番。 从马车上下来,走到皇子府大门处,还未踏进去,就听见府里头喊着:“抓贼了,抓贼了……” 闻言,薛延对身后的凌声道:“去看看。” 凌声拱手,闪身离开了。 薛延进了皇子府,抬眸就看见立在屋顶上只露出两只眼的黑衣人,背后背着一个大包裹,虽然离得远,可他隐约间还是看到了黑衣人的得意与挑衅。 凌声轻功直上,拦在黑衣人面前,冷声道:“东西留下,人留下。” 黑衣人不屑的笑了一声:“就凭你,做梦。”说罢,想泥鳅一样逃出了凌声的阻拦。 薛延立在院中,瞧着黑衣人的轻功,绝对是上乘,凌声显然抓不住他。薛延飞身而起,落在黑衣人面前,冷睨他:“你是何人?” “看不出来吗?”黑衣人拍了拍背上的大包裹,“贼,贼都看不出来,你眼瞎吧!” 薛延怒气横生,二话不说,动起手来。 黑衣人自然是打不过他,但黑衣人跑的快,轻功好,不一会儿就跑远了一大截,转过头,对着薛延叫嚣道:“你告诉那个燕大人,我明晚还来,让她在皇子府等着我,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能不能抓到我!” 凌声站在薛延身后,看着黑衣人迅速消失的背影,还有留下的那些话,浑身打了个冷颤。 薛延飞身下了屋顶,凌声紧随其后,立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问:“主子,这事……” “管他是谁,敢偷皇子府,就给我抓回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凌声拱了拱手,转身就准备离开。 薛延又道:“今夜之事,不许让南晚知道。” 凌声抬起头瞧着薛延的背影,摇了摇头,主子原来是怕在燕大人面前丢了面子。想想也是,那贼人来头皇子府目的竟然是为了挑衅燕大人,这不是明显不把主子放在眼里。 主子又是个要在自己女人面前要面子的人,这种事儿哪能让燕大人知道。 翌日,燕南晚下了早朝后,便去了大理寺,找张禹问了昨日查案的进展。 “大人,可以断定凶手的作案工具是带有齿的武器。”张禹道,“在一部分碎尸上看见有齿割过的痕迹。” 燕南晚起身:“尸体如今在哪儿?” “在大牢,竹三老先生和暮书姑娘还在查。” “我们去瞧瞧。” 大牢里,竹三与暮书专注的查看尸体。连张禹与燕南晚进来也未察觉,燕南晚挥了挥手,没让人打扰他们,她站在不远处看着暮书低头认真的模样,欣慰的笑了,当初让这丫头跟着竹三还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大牢外匆匆的脚步声响起,竹三与暮书才意识到有人来了,一起转身看到燕南晚:“小姐。” 燕南晚点了点头:“你们继续。” 一个衙役从外面走进来:“大人,昨夜里皇子府又遭贼了。” 第231章:你说我的男人不成器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偷了什么?”燕南晚问。 衙役摇头:“皇子府未有人来报案,不知被偷了什么。” “那你是如何得知皇子府昨夜又遭贼了?” 张禹解释道:“大人,之前兰公子让两个衙役时刻守在皇子府外,等着贼人再次送上门来。” “原来是这样。”燕南晚又问,“皇子府里的侍卫没有抓住那贼人?” 上一次是薛延还未回京,盗贼跑了,但现在薛延回京了,照着薛延的性子不该让盗贼跑了。 衙役道:“昨夜里属下在皇子府外正好看见了,盗贼虽打不过七皇子但轻功极好,还是让他跑了。”衙役顿了顿,继续道,“他还说今夜还去皇子府,等着大人去抓他。” 燕南晚冷笑:“还真嚣张。”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下去吧!” 张禹:“大人,您看这……” “晚上我们去会会这个嚣张的贼。” 暮书听着衙役的话,嘴角猛的一抽,这贼还真是嚣张,嚣张也就算了,竟然撞上了她家小姐。她姐小姐在整个盗贼圈子里都是声名大噪的,谁不知道盗贼圈子里不少把她家小姐奉为盗王,这个贼还真是不怕死。 “查的如何了?”燕南晚问竹三。 竹三与暮书昨夜里也歇在了大理寺,一大早起来又来看尸体。 “目前得到的有用信息不多。”竹三嗓子哑哑的,燕南晚倒了杯茶递过去,“说来听听。” “死者男,死于带齿的武器,死之前中过毒是半醒,没了。” “年纪大概多少?” 竹三皱眉想了一会儿:“约摸四十多岁。” 燕南晚将这些信息快速过了一遍:“知道了,尸体不用查了,你们也先回燕府歇息。” 暮书看着燕南晚,盯着她:“小姐,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知道。”燕南晚笑着戳了戳她的额头,“瞧瞧你熬成什么样了,快带着你师父回燕府歇息。” “那为什么不查了?”暮书不明白。 “这尸体被你们从昨日看到今日能看出来的早看出来了。”燕南晚凑近暮书耳边,笑着小声道,“好好歇息,然后去赏雨楼找丰索,丰索传信来说可想死你了,你再不去,他都要喜欢别人了。” “小姐!”暮书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竹三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走了,丫头,小姐说得对,回去先睡一觉。”走到暮书身边,拉着她的胳膊往外走,“师父老了,不经折腾,还是要歇息的。” 燕南晚走到那堆碎尸前,站着看了一会儿,让张禹将碎尸仔细收起来,转身也出了大牢。 白日里停了的大雪,在夜幕降临之际,又开始飘了起来,燕南晚站在大理寺大堂门口,看着院子里飘着的大雪,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台阶上,伸出手,雪花落在她手心,不一会儿就化了。 她不死心,又接了几片雪花,又化了。 燕南晚走下台阶,蹲下身体,在地上抓起一把雪,捏成雪团拿在手里,看了半晌,还没化完,笑了起来。 张禹从外头走进来,看着燕南晚脸上的笑,愣住了,呆呆的看着。 “准备好了?”燕南晚先发现了张禹,将手中的雪团扔到一边,敛起脸上的笑,望向他,“准备好了,就去皇子府。” 张禹回过神来,轻轻咳了两声,看了眼天色:“大人,您还未用晚膳,不妨用过晚膳后再去。” 燕南晚点头,想着那贼人如何嚣张,也不会这么早就闯进了皇子府。 若那贼人真是够自信,就不会去偷皇子府,而会直接去偷燕府。去偷皇子府无非就是看准了她与薛延之间的关系,以为她不会去皇子府。 用过晚上后,燕南晚与张禹带着两个衙役慢悠悠往皇子府去。 昨儿夜里的盗贼言而有信的,真来了。 燕南晚到皇子府门前时,就听到府里传来盗贼嚣张的言语。她连皇子府大门都没敲,运起轻功,直接翻墙而入,落在院子里。 薛延和凌声站在院子里,冷眼看着站在屋顶上的盗贼,听到衣角翩跹的声响,转过身,瞧见是燕南晚,薛延凌厉的眼神扫向凌声。 凌声连忙后退摆手:“主子,不是我说的。” 燕南晚笑着走到薛延面前:“不是他说的,是大理寺的衙役告诉我的。” 盗贼看见燕南晚来了,眼里燃起了兴奋:“你就那个燕大人?” 燕南晚抬头望向屋顶,点头:“不知阁下是?” “若想知道我是谁,先抓住我再说!” 燕南晚轻笑:“我若抓住你,你又该如何?” “我便你任你处置!” “空口无凭,你该如何保证?”燕南晚笑着与他说。 盗贼似是怒了:“我虽不是什么君子,但说话一定算数。” “那好。”燕南晚飞身而起,袭向盗贼。 盗贼没跑,和燕南晚过起招来。 薛延见状,起身准备过去。 盗贼大喊:“你耍赖,你还有帮手。” 燕南晚笑了起来:“他来之前,我就能抓住你。”说完,闪身到盗贼面前,抓着他的衣领,提着他从屋顶上下来了。 盗贼懵了,方才那轻功简直……简直……他找不到语言来形容了…… 燕南晚将盗贼扔在地上,凌声立马过去,将他绑了起来,扯掉他黑色的面巾。 盗贼瘦得很,留着山羊胡,一双眼贼亮,看着燕南晚。 “说好的任我处置。”燕南晚搂着胳膊笑眯眯道。 薛延走到燕南晚身后,望向盗贼,冷声问:“你是谁?” 盗贼刮了薛延一眼,不屑:“你管不着。” 燕南晚抬起脚在他肩膀上踢了一脚:“七皇子问你话,你就答,让你还嘴了!” “哎哟,你也太狠了!”盗贼身体被踢得往后挪了几寸,“没想到闻名天下的燕大人也怕一个不成器的皇子!” 燕南晚皮笑肉不笑的走到盗贼面前,蹲下身子,抬起他的头:“你说我的男人不成器?” 凌声见状,忙补了一句:“他昨夜里还说主子眼瞎。” “你是说他眼瞎才会看上我吗?”燕南晚狠狠的拍了拍盗贼的脸。 第232章:你又欺负我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嘴角带笑,走过来,拉起燕南晚,柔声道:“一个盗贼用不着你亲自动手。” 燕南晚不管,敢说她男人她就是不高兴,转过身摸了摸薛延的脸,笑眯眯道:“乖,今儿我替你出气,你看着。” 薛延脸色僵了僵,瞧着燕南晚方才的动作,他有种被她当孩子看的感觉。 凌声和刚走进来的张禹还有两个衙役听着这话,急急忙忙移开目光,背过身,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盗贼冷哼一声,嘀咕着:“你抓住我也没什么本事,你抓住盗王才算是真有本事。” 燕南晚笑了:“哦?你来和我说说你们盗王是谁?” 提起盗王盗贼脸上洋溢着的都是傲娇与自豪,头扬的高高的:“盗王号称‘昙花一现’……” 一边的衙役笑出了声。 众人目光纷纷投向他,他垂首不敢笑了。 盗贼哼哼两声,继续道:“你笑就知道你无知!盗王之所以有‘昙花一现’这个称号,是因为他的出现对于世人来说就像是昙花绽放,你还未看清他的模样,他早已将你的东西偷走了。” “了解的还挺清楚。”燕南晚称赞道。 盗贼一脸得意:“那当然,若是我见识到了盗王的技巧和轻功,让我死了我也甘愿。” 燕南晚笑着问道:“果真愿意?” “那是当然。” “先给七皇子道歉,我就让你见到盗王,如何?” 盗贼满脸不信:“你能让我见到盗王?” 燕南晚耸了耸肩,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 盗贼瞧着燕南晚看了半晌,看的薛延一张脸越来越沉,将燕南晚拽进怀里,瞪着盗贼,对凌声道:“将他带下去!” “他还没道歉呢!”燕南晚不依,“等他道歉了,再由你处置,好不好?” “不用他道歉,看他一直瞧着你,我就想把他眼睛挖了。” 在场的其他人听见这话,纷纷垂眸,不敢再看燕南晚。 燕南晚呵呵笑了两声:“不用这么暴力血腥。” 盗贼似是相信的燕南晚的话,对着薛延道歉:“七皇子,是草民言语不当,得罪了七皇子,还请七皇子恕罪。” 薛延冷哼了一声,望向燕南晚:“他道歉了,是不是可以让他们都走了?” 燕南晚点头:“盗贼抓到了,我也该走了。” 薛延抓着她的胳膊,将她困在怀里,对凌声使了个眼色。 凌声提着盗贼的后衣领,又对张禹道:“张大人,主子要留燕大人叙话,您看……” 张禹也是个识趣的,弯腰拱了拱手,带着两个衙役离开了。 一时间,一个偌大的院子只剩下燕南晚与薛延两人。 薛延将燕南晚整个抱在怀里,低头瞧着她,笑的潋滟生花:“方才说我是你男人,嗯?”他特意将呼出来的热气洒在她脖颈处,惊的她浑身一缩。 燕南晚抬眸,对上他的桃花眼,也笑了起来,笑的温婉又勾人,双手抱着他的腰:“不是你要这样说的吗?” “把我的话记得挺清楚。”薛延邪肆的笑了起来,“那还记不记得昨日在城门口与你说的话?” 燕南晚想了想,脸红了,急忙摇头,笑呵呵的:“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薛延不在意,笑着:“不记得了,我用实际行动告诉你。” 他抱着她往风笙院去,一路上没瞧见一个下人,倒是见了不少簇簇生花的红梅,白雪落在上面,白红相间,即便是在夜里看起来也美的惊心动魄。 “何时载的梅树?”燕南晚问道,她上次来时,也未瞧见。 薛延看了眼一旁的红梅:“好看吗?” 燕南晚点头。 “喜欢就好。”他抱着她步伐不停,继续往前走,“上次你说皇子府里花儿没了,我瞧着正值大雪天,也就红梅能养得活,便找来栽了。等来年春日,我给你重新翻个园子,里面都给你种些花花草草。” 燕南晚猫着嘴笑:“才不要,燕府里有的是。” “燕府是燕府,皇子府是皇子府,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这丫头,心里清楚得很,还来问我。” 燕南晚笑着,不说话了,脸又往他心口处贴了贴。 进了风笙院,薛延挥散了院子里伺候的下人,抱着她进了屋,屋子也烧着几个火炉子,暖和得很,他将她抱到炉子边,祛祛身上的寒气。 “今夜没想到你会来,饿了吗?”薛延问。 燕南晚摇头:“你想如何处置那个盗贼?” “你不是有用,还来问我,嗯?” 燕南晚笑嘻嘻道:“果然懂我。”抱着他的脖子,身体微微往上,在他脸上吻了吻,“他轻功比你好,让他去赏雨楼打探消息不错。” “你倒是学会揶揄我了!”薛延也气,他的武功不差,就连轻功于天下不少人来说是很好的,奈何偏偏碰上了这些盗贼们,轻功就落了下乘,“打不过就跑,你们盗贼还真是无赖。” “又不是正人君子,怕什么耍无赖。”燕南晚好笑的看他,“要说耍无赖,可没人比得上你。” “你都如此说了,我不耍无赖岂不是对不起你。”薛延低头吻上她的唇,带着霸道的气势而来,吻的她浑身无力,云里雾里。 在炉子边坐了一会儿,燕南晚浑身暖和了起来,薛延握着她的手,感受她手里的温度,笑了起来,压在她唇边:“祛了寒,该做正事了。” 他早就按耐不住了,方才进来时,她的手冰凉,怕她又染了寒气,忍了半晌,抱着她在炉子边暖和一会儿,感觉到她身子暖和了,才放肆起来。 抱起她,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上,他的身子压上去,纱帐缓缓落下。 “薛延,你轻点……” “乖,一会儿就好了。” “你又欺负我……” 薛延额头上的汗珠往下落,滴在她脸上,猛的头埋在她胸前,轻吻着,半晌后道:“想了你一年多了,” 屋外大雪越下越大,天儿又冷了起来,屋内红烛摇曳,是不是传出两声低吼和轻吟,勾的人心痒痒的。 第233章:阿延,喊得还真是亲切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第二日,燕南晚醒来时,已经是晌午了,她躺在薛延怀里,浑身瘫软,身子稍稍一动,就酸的很。 “醒了。”头顶上传来薛延略带笑意的声音。 燕南晚赌气的掐了一把他的腰,还觉不解气,又咬了一口他的胸膛。 薛延轻吟一声:“舒服……” “你不要脸!”燕南晚一张脸涨红,连带着脖子和耳根都红了起来。 她原本想出气,到头来竟被这人又给调戏了。 燕南晚想着,定然是春宫图看多了,整日脑子里都是这些东西,登徒浪子! 薛延见了不说话了,低声哄着:“好了,都是我的错,乖,下次我收敛些。”燕南晚将觉得他说的还算人话,他话锋一转,“还是你太诱人,不然我也不会这般纵欲。” “你自己管不住自己,到头来还怨我!”她猛的惊了一下,问“什么时辰了?” “晌午了。” “你怎么不叫我起来上早朝?”燕南晚想着皇上怒气的样子,就觉头疼,“这下皇上对我怨气更重了。” 本来皇上因为她与薛延之间的事儿,就对她颇有微词。这下好了,她连早朝无缘无故都不去了,怎么都觉得像是第二个薛延。 薛延手放在她细腻的后背上,来回抚摸:“我让凌声去燕府与你哥哥说了,随意找了由头。”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担心,事情我都处理好了。” “阿延,阿延,你快起来,陪我去京城逛逛。”秦珊羽在院子里喊着,走到门口,拍了拍门,“你起了吗?我进来了?” 薛延闻声,怒道:“凌声,把她给我带去前厅!” 凌声飞身而来,扯着秦珊羽的后衣领快速的离开了风笙院。 “阿延,喊得还真是亲切!”燕南晚醋溜溜的说了声,冷哼一声,滚到床里边,背过身。 薛延冤枉:“是她自己喊的,与我无关。” “人是你带回来的。” “我对她无半丝非分之想。”薛延往床里边挪了挪,伸出手想抱上她的腰,燕南晚啪的打了一巴掌,气呼呼道,“拿开你的手。” “宝贝儿,你是大理寺卿,总该知道给人定罪前要给犯人一个说话的机会吧!” 燕南晚翻过身,压在他身上,低头看着他:“那你说。” “你确定要这样说?”薛延的目光深了深,抬起手将她往自己怀里压了压,声音暗哑,“感受到了吗?” 燕南晚蹭的一下从他身上下来,拉起一边的衣服胡乱的穿在身上,准备下床。 这男人真是……真是……,她都找不出话来说他了! 薛延嘴角含笑的看着手忙脚乱的她,穿了半天,衣服还没穿上,直起身子,手伸到她面前,燕南晚身体立马又往后缩了缩:“你干吗?” “过来,给你穿衣裳。” 燕南晚瞧了他半天,才慢慢挪过去,她是真累了,经不住他折腾了。 薛延专注且温柔的将她衣裳穿好后,又穿上了自己的衣裳,抱起她,坐在铜镜前,给她梳发髻。 “你何时学会梳发髻了?”她记得以前他虽然也时常给她梳,但样式实在是不敢恭维。 薛延拿起案上的一支钗子,插在她头上:“在乾州的时候学的。”说完,又添了一句,“特意为你学的。” 燕南晚对着铜镜傻傻的笑了起来。 两人穿戴整齐后,出了院子,大雪停了,屋外更冷了,薛延转身进屋拿了一件披风披在燕南晚身上,握着她的手:“去前厅用午膳。” 走到前院,还未进前厅,就听见了吵架声。 燕南晚眨了眨眼,望向薛延:“这是归音和……” “不用管,让她们吵,吵累了就好了。”薛延道。 归音和秦珊羽正吵得热火朝天,看见薛延与燕南晚来了,齐齐住了嘴,归音快步跑到燕南晚面前,妖媚的笑着:“总算是见到人了。” 燕南晚看了眼她:“你从未离开京城,想见不是随时都能来见我。” 提起这事,归音更气! 若不是薛延不让她露面,也不至于现在她连凤兰的面都瞧不见。 她已经找了凤兰好几天了,她前脚刚得了消息,后脚赶到,人就不见了。每次都是差那么一点点,凤兰好似就捏准了她要去的时间一样。 “燕大人,您用午膳了吗?”归音讨好的笑着,声音发嗲。 燕南晚看鬼一样的眼神看她:“你有话好好说。” “不如我们一起去七月楼用午膳,您顺带把凤兰也叫上。” “你去用膳付钱吗?”燕南晚挑眉问。 归音愣住了,她每次去七月楼吃饭,都是打着七皇子的名号,好像还真未付过钱。 “那今儿就开始付钱吧!” 秦珊羽瞧着两人聊得起劲,似乎将她忘了,心头的火气更重,她就说方才为什么七皇子不让她进去,原来屋里有人:“喂,你看见本皇子妃还不过来请安!” 这下,几人齐齐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燕南晚用手指了指自己,问着:“你在和我说话?” 秦珊羽哼了一声:“不是你还有谁?” “我还是第一次要在皇子府给人行礼。”燕南晚微微笑着,“不知这位皇子妃想让行什么礼,是平常礼,还是三拜九叩之礼?” “自然是大礼。”秦珊羽见薛延不替燕南晚说话,心里暗自得意起来,看来也不过如此,便越发放肆起来,“三拜九叩之礼正好适合你。” 燕南晚长叹了口气:“微臣是真想与皇子妃行礼,只是昨儿夜里七皇子折腾微臣太厉害,微臣浑身酸软的厉害,这礼真是行不了了。” “你……”秦珊羽虽刁钻跋扈了些,可终归是个未出阁的闺中女子,听闻燕南晚这话,早已羞红了脸,怒瞪着她,半晌说不出意外一个字来。 归音瞧着,凉凉的又补了句:“某人就是蠢,连自己的位置都摆不清,还来耀武扬威,最后反倒是自己丢了脸。” “不是要去京城逛逛,和我们一起去七月楼用膳。”薛延扫了眼快要哭的秦珊羽,“整个天下你说谁都可以,唯独不能说她。” 第234章:她的凤兰是她使唤的吗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秦珊羽真哭出来了:“呜呜……,薛延,你和我爹说带我进京一定会好好对我的,可是你……呜呜……你现在竟然和别人一起来欺负我,呜呜……大骗子,大骗子……” 燕南晚原本就是想与秦珊羽呛两句,哪知道这小丫头瞧着挺强势的,原来这么不经说,看她哭的可怜样,叹了口气,柔声道:“别哭了,这里没人欺负你。” “你,还有她,你们都欺负我!”秦珊羽指着燕南晚与归音。 “你是真没被人欺负过。”燕南晚听着她哭个不停,望向身旁的薛延,“你带回来的还真是个祖宗。” 薛延被她哭的也心烦,呵斥道:“再哭,立马将你送回乾州。” 秦珊羽立马闭上嘴,安静了,眼中还含着泪花,摇头,表示自己不哭了。 她才不要回乾州,不要说整个乾州,连整个西北她都玩遍了,实在找不出什么好玩的。当初答应与薛延假成亲,也是为了不那么早嫁人,她还没将整个大好河山玩下来,才不要那么早嫁人,整日围着夫君孩子转呢! “去七月楼用午膳。”薛延道。 归音拉着燕南晚的手,眼含希冀:“燕大人,你帮帮我吧!” “我还真是难得见你这幅模样。”燕南晚笑了笑,对薛延道,“你让凌声去大理寺请凤兰去七月楼,说是我请的。” 薛延看了眼凌声,凌声拱了拱手,去了。 归音笑了起来:“多谢燕大人,若是我追上了凤兰,为你做牛做马。” 燕南晚笑了笑:“但愿你能追上。” 她想着,若是归音真能撬开凤兰的心扉,到时候凤兰还不把她当宝贝儿捧着,她来给自己做牛做马,凤兰怕是第一个不愿意。 正值午膳,七月楼里客满为患,一行人到了七月楼,掌柜的立马笑着迎了出来:“早听闻七皇子回京了,今儿总算是见到人了。” 薛延含笑应着:“七月楼的生意越发好了。” “七皇子还是老位置?”掌柜的走在前头带路,“包厢给您留着呢。” 薛延低头问燕南晚:“想坐哪儿?” “去包厢清净。” 秦珊羽跟在后头,看着七月楼里的人,个个穿着的都是绫罗绸缎,桌上的菜色瞧着就让人胃口大开,小声咕哝了句:“这京城果然是个好地方。” 归音与她并肩走着,听着她这话,嗤笑一声,讥讽道:“没见识。” 眼看着两人又有要争吵起来的架势,薛延一个眼神扫过来,两人立马作罢。 进了包厢,薛延点了几个菜,都是燕南晚喜欢吃的,又问她:“还想吃什么?” 燕南晚听着他方才点的菜,笑了笑,望向秦珊羽:“七皇子妃想吃什么?” 秦珊羽傲娇的哼了一声:“招牌菜都端上来!” 薛延凑到燕南晚耳边,小声道:“我与她是假的,你如此挂在口上,我听着心里头不舒坦。” 燕南晚好笑:“她可是你的皇子妃,说不舒坦也该是我,怎么你就不舒坦了?” “你如此叫着,我总觉得你要跑了,心里不踏实。” 燕南晚听着他微微撒娇的语气,心底柔软一片。他虽看起来放荡不羁,****,可终归是个男子,豪气万丈她虽没见过,但他能顺利完成西北赈灾,定然是胸中有丘壑的人。 可这人在她面前时,除了偶尔的霸道,多是和她温声细语。在两人的事情上,有时比她一个女子还要敏感。 哥哥常和她,幼时让她看多了兵法谋略,心性像个男子,在儿女情长上对自己狠得要命。以前她倒是也赞成,虽爱惨了薛延,可终归还是狠下心来,与他和离。 眼下,她却觉得不然。 看着眼前这人,生的比女子要好看,对她更是掏心掏肺的好,她觉得她这辈子都舍不得离开他了。 “看傻了?”薛延笑问,捏了捏她的脸,“如此喜欢看,以后让你看个够。” 燕南晚笑着道:“你说的,让我看个够,不许反悔。” 包厢门从外面打开,凤兰与凌声站在门口,扫了一圈包厢里的人,看到归音时,目光滞了滞,很快移开,望向燕南晚:“你找我?” 燕南晚点头:“想来你还未用午膳,就让凌声把你叫过来了。” 凤兰温温笑了笑,走进来,凌声跟在后头,关上了门。 他走到秦珊羽旁边坐下,自顾自的倒了杯茶:“京中的案件处理的差不多了,还有五日就是新年了,用过午膳后,我陪你一道去京郊的村子安抚一下村民,碎尸的案子一时半会既查不出什么,就先放一放。” 燕南晚应了声“好”,望了眼归音,只瞧着她不满又忍着不言的模样,有些想笑:“新年留在燕府过还是回凌安?” “回凌安也是我一人,还不如留在燕府。” “这样也好,趁着新年,人多,一起热闹热闹。” 菜陆陆续续端了上来,归音一个人生着闷气。 她与燕南晚中间留着一个空位,原本以为凤兰会坐在这儿,哪知道他竟然坐在了秦珊羽旁边,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这事摆明了不想搭理她吗? 归音觉得委屈,她都做到这样了,可他还是不愿意看她一眼,他就果真如此讨厌她吗? 秦珊羽一心扑在桌子上的饭菜上,压根没注意一桌子人的心情,她看着归音面前的一盘菜看了许久,见归音不动筷子:“你不吃,拿我面前来吧!” 归音本就在气头上,听她这话,火气更大:“吃吃吃,就知道吃!” “来用膳,不吃干什么?”秦珊羽只想着吃,不和归音计较,站起身,想把那盘菜端到自己面前,奈何离得有点远,够不着,碰了下身旁坐着的凤兰,“麻烦帮我端下菜好吗?” 还不等凤兰开口,归音率先站起身,将自己面前的那盘菜端到秦珊羽面前,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恨恨道:“吃,最好吃死你!” “反正你们都吃了,我才不怕。” 归音此刻觉得眼前这人就是她的克星,她的凤兰是她使唤的吗? 第235章:她天不怕,地不怕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她平时瞧着凤兰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的表情,她心就疼,听着燕南晚哪儿受伤了,她比谁都担心。因为燕南晚伤了,她的凤兰又该伤心了,她舍不得。 凤兰微微抬眸看了眼归音,长叹了口气:“不是来用午膳的,怎么不吃?” 在座的除了归音没动筷子,谁都吃了。 归音听着这话,一脸的怒气刹那间消失了,坐下,笑意盈盈的拿着筷子吃起饭菜了。 一桌子纷纷选择无视,自顾自吃着。 燕南晚眸中含笑,偷偷看了眼凤兰,心中琢磨着事。 一顿午膳就数秦珊羽吃的最多,吃饱后,她毫无形象的摊靠在椅背上:“京城的饭菜真好吃。” 归音正高兴着,没空去怼她。燕南晚也知道她是个被人惯坏的小姑娘,自然不会为难她。忽然间没人来怼她了,她还有点不习惯,望了两人一眼,发现人家压根没看自己,讪讪的收回目光。 “凤兰,你一会儿要去哪儿?”归音问着。 “和南晚一起去京郊。” 归音看他终于与自己说话,脸上笑得更加讨好:“我和你们一起去,行吗?” 凤兰道:“问南晚。” “燕大人,您看成吗?” 燕南晚摇头:“不成。” “怎么不成?”归音大声道,“我不会添乱的!” 薛延一记眼刀扫过去:“胆子变大了,敢吼人了!” 燕南晚站起身:“京郊我与薛延去就好了,快过年了,你就陪着凤兰在街市上逛逛。” “南晚,我……” “你整整一年都在大理寺忙,都快过新年,也该歇息了。”燕南晚截断他的话,笑着道,“在燕府过新年,可是要给我爹送礼的,正好让归音陪着你挑挑礼物。” “我与薛延先走了。”说着,拉着薛延出了包厢,凌声有眼色的拉着还瘫坐在椅子上的秦珊羽也跑出了包厢。 凤兰看了眼归音,瞧她一脸的欣喜与希冀,心底叹了口气:“那就有劳了。” 归音急忙摆手:“没事没事,能陪着你挺好。”笑了起来,又重复了一遍,“挺好的。” 燕南晚和薛延几人才走出七月楼,面前突的窜出来一个人,手极快的扯掉了秦珊羽腰间的荷包,运着轻功跑了。 “我的银子!”秦珊羽大喊。 凌声想去追的时候,人已不见了。以此同时,不见的还有燕南晚与薛延。 在小偷扯掉秦珊羽荷包时,燕南晚便发现了,迅速追了过去,薛延担心燕南晚,也追了过去。 秦珊羽一个劲的喊着:“抓贼了,抓贼了!” 凌声只觉头疼,一只手拽着她的衣领子,道:“大小姐,您别喊了,主子和燕大人已经追过去了。” 秦珊羽半句话卡在嗓子眼,双眼滴溜溜的转了转:“那个燕南晚会武功?” 凌声点头。 “有你武功高吗?” “比我高。” “那有七皇子武功高吗?” 凌声如实说道:“轻功比主子好。” 秦珊羽跳了起来,双手一拍,兴奋道:“我决定拜燕南晚为师。” 凌声如看傻子一样看着她,无言的摇了摇头。 凌声拽着秦珊羽在七月楼前等了约摸一盏茶的时间,就看见燕南晚与薛延回来了,还牵着一个人回来。 “你的银子。”燕南晚将荷包扔向秦珊羽,“看看少没少?” 秦珊羽哪儿还有心思看荷包,一个劲儿的往燕南晚面前冲,凌声扯着她的后衣领,一时间没来得及松手,只听见“刺啦”一声,衣裳从后面裂开,秦珊羽顿在了原地,凌声猛的松开了手,一时间谁也没有防备,秦珊羽摔了个狗吃屎。 “秦小姐,你……”凌声往前走了两步,又急急的转过身,没了话。 燕南晚急忙解开身上的披风盖在秦珊羽身上,弯腰扶起她:“哪里摔疼了?” 秦珊羽傻傻的摇了摇头,顺着燕南晚的手站起身,紧紧的抓着燕南晚的手:“你收我为徒好不好?” “咳咳咳……咳咳咳……”燕南晚剧烈的咳了起来,“咳咳咳……秦小姐,你该不会是摔傻了吧?” “咳咳咳……”燕南晚嘴里传来一阵血腥味,瞥了眼走过来的薛延,生生将嘴里的一口血咽了下去。 薛延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燕南晚身上,扫到了秦珊羽还握着燕南晚的手,沉声道:“手松开。” 秦珊羽急忙松开燕南晚的手,背到身后,紧张道:“燕南晚,你没事吧?” 燕南晚摆了摆手,笑了笑,没开口。 “我带你回府,让竹三给你瞧瞧。”薛延望向一侧的凌声,“送秦小姐回皇子府。” 凌声应声,带着秦珊羽走了。 薛延握着燕南晚的手,带着她往燕府的方向去,燕南晚拽了拽他的手,觉得嘴里没有血腥之气了,才开口:“没事,是**病了,不要紧,我们还是先去京郊吧!” “真没事?”薛延担忧的问,“你这病有何办法彻底医治?” 他如今只恨自己对医术一窍不通,只能干着急。 燕南晚笑了笑:“就是冬日里咳两声,不碍事,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薛延面上笑着点头:“那就先去京郊。”心中琢磨着找个时机要仔细问问顾老头她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 “燕南晚,你就收我为徒吧!” 燕南晚歪坐在风笙院屋里,听着屋外秦珊羽的喊声,头疼得很,望着一旁优哉游哉看春宫图的某人,恨不得一脚将他踢出去:“你让人把她打发走。” “打发了许久,就是不走。”薛延头也不抬道,眼中含笑,若不是屋外那人整日缠着燕南晚,她也不会烦的整日窝在这屋里,他也没有如此时机能整日与她待在一处。 “你出去与她说,她不是最怕你吗?” “她天不怕,地不怕,怎会怕我?” 燕南晚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拿过他手里的书:“你去不去?” “我去了也无用。”薛延摊了摊手,无奈,“这丫头……”他双眸蓦的睁大,看着眼前放大的脸,还有唇上温软的感觉,一时间愣住了。 第236章:你的人不会死了吧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他回过神来,脸上都是得意的笑,双手揽着她的腰,想化被动为主动,燕南晚一个转身,从他怀中抽离,站在离他几步之远的地方,挑眉笑着:“屋外的人弄走,否则我让你从明儿起再也见不到我。” “你准备躲哪儿去?” 燕南晚笑着:“你应该知道,我想躲,你是找不到我的。” 薛延也笑:“我不用找你,只需每日在大理寺门前等着你便好。” “你……”燕南晚狠狠的跺了跺脚,“你就给句痛快话,你去还是不去?” 薛延对她招了招手,眼尾上扬:“你先过来。” “你不去我自己去。”燕南晚转身往屋外走,打开屋门,一阵呼啸的寒风吹来,透心凉,秦珊羽瞧见门打开了,快步走上台阶,“燕南晚,你是不是答应了?” 燕南晚看着她,点头:“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十个条件我都答应。” “我平日里大理寺还有事忙,你若真想学,每日入夜时分去燕府,我教你。” 秦珊羽忙不迭点头:“好,我一定准时到。” “我去大理寺了。”燕南晚丢下这句话,飞身离开了皇子府。 薛延听着两人对话,急忙跟出了屋,只瞧见燕南晚的一片衣角。 秦珊羽瞧着薛延,“嘁”了一声:“活该!以后我就占着燕南晚,气死你!” “滚远点!”薛延道。 他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燕南晚出了皇子府后,未去大理寺,换了个方向往丞相府去了。 “你怎么来了?”陶萧北看着翻墙进来的人,眉心微蹙,“我可无事求你。” 燕南晚不客气的坐在他对面,笑眯眯的瞧着他:“我有事求你。” 陶萧北唇畔轻勾:“你有事求我,还真是稀奇。” “也不算求你,这件事于你与我都有利。”燕南晚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了眨,“我们去见见花晨吧!” 陶萧北眼神像淬了冰碴一般扫向她:“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你既如此喜欢她,为何不将她娶进府?”燕南晚笑的高深莫测,“所以,你是在怀疑她,不是吗?”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陶萧北起身,快速移到她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眼中漠然,“你想拿这事要挟我?” 燕南晚无惧的对上他的眸光,淡笑着:“你有什么值得我要挟的?” 陶萧北瞧着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那你还有什么身份?或者你到底是谁的人?”燕南晚笑着问道。 陶萧北眼中很快的闪过一丝阴狠,恢复了与世无争、淡漠的神色,收回了手:“燕大人何时喜欢开玩笑?” “陶公子既然觉得那是玩笑那就当是玩笑了。”燕南晚耸了耸肩,无所谓道,“可以去看花晨姑娘了吗?” 陶萧北不言,转身出了屋。 燕南晚高高兴兴的跟在他身后,至于陶萧北的身份到底是何,只要不与她为敌,她也未有如此多的心思去查去问。 想想那花晨,摇了摇头,也真是枉费了陶萧北对她的一番真情。 “你真是非花晨不可吗?”燕南晚跟上陶萧北,试探性的问,“也许你对她不是真的……”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陶萧北截断她的话,冷漠的扫了她一眼。 燕南晚撇了撇嘴,嘀咕着:“我才懒得管。” 走到丞相府门口,瞧着陶萧北步履不停的往街市上走去,燕南晚愣愣的问:“走去?” “不然?” 燕南晚想骂人,从丞相府到花晨住的府邸,马车也要半个时辰,若是两人走去,还不得累死:“丞相府缺马车?” “不缺,走走路,散散心。” 燕南晚走到他前面,看着一脸冷漠的人:“你走路要散心,我不想,我要坐马车去。” “要么走去,要么不去了。” “你……”燕南晚手指着他,气得半晌说不出话,低头,狠狠的踩了他一脚,“你要走去,是吧?好,那就好好走,慢慢走。” 话罢,燕南晚运起轻功径直往花晨住的府邸去了。 陶萧北看了眼燕南晚离去的方向,对府门口喊了声:“备车!”说完,也运起了轻功去追燕南晚了。 燕南晚本就走的不快,陶萧北又用了权利来追她,不一会儿便追上了,抓着她的手往丞相府去。 “你脑子坏了!”燕南晚吼着他。 运着轻功走了一路,原本就已吹了寒风,如今又被他抓着飞了一路,浑身凉的很,落地后,就开始不停的咳嗽:“咳咳咳…咳咳……” 陶萧北瞧着她咳个不停,一张小脸咳得通红,抬起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你……没事吧?” 燕南晚又咳了一会儿,缓过劲来,瞪着他:“你是有病吧!” 管家站在后头,听着燕南晚骂陶萧北缩了缩脖子,壮着胆子上前:“公子,马车备好了。” 车夫架着马车过来,陶萧北瞅了眼燕南晚:“上马车。” “有病!”燕南晚愤愤啐了他一句,不顾形象的上了马车。 一路上,燕南晚都不愿搭理他,到了花晨住的府邸,她还是懒得瞧他一眼。 两人站在府门前,陶萧北瞥了她一眼,见她不动,只得自己上前敲了敲门,半晌未有人来开门。 “你的人不会死了吧?”燕南晚端着手臂挑眉瞧他。 陶萧北闻言,往后退了两步,用了内力,一脚踹在门上,门轰然倒地,疾步走进去,一路走过来,未见一个人。 原本府中就未有多余的下人,就一个管家,如今走了一路,还是未瞧见人影,燕南晚跟在后头,半晌未说话,心中沉了沉,四处打量着府里。 “花晨,花晨,你在哪儿?”陶萧北一路走着,喊着,“花晨,花晨……” “萧北,我在这儿。”花晨娇娇弱弱的从院子里出来,脸色苍白得很,看见陶萧北时,猛的扑进他怀里,可怜的哭着,“萧北,你总算来了,我怕,我怕。” “你怎么了?发生何事了?管家呢?”陶萧北紧张的问。 燕南晚冷眼瞧着娇滴滴哭着的花晨,笑意盈盈的开口道:“花晨姑娘悠着点,伤心过度伤身。” 第237章:要换主子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花晨紧张的从陶萧北怀里退出来,看了眼一旁满脸笑意的燕南晚,低下头:“燕姑娘也来了。” “陶公子让我来给你看看你体内的毒如何了?”她一句话推到陶萧北身上。 “我无碍,都是萧北大惊小怪的。” 燕南晚始终笑着:“陶公子是担心花晨姑娘。” 陶萧北不接两人的问,径直问道:“府中的人呢?” 花晨摇头,又要哭起来了,小声委屈道:“我也不知道,府中的管家叔不见好几日了,我一个人待在府中怕,可也不敢出去找你。” 燕南晚眼眸深深的瞥了眼花晨,随意的在府中转了起来,管家失踪几日,还真是巧了。 京郊外发现的碎尸也是前几日发现的,年龄与管家差不多,更重要的是体内有半醒。整个天下半醒半醉已经绝迹,而京中唯一手中有半醒的只有花晨了。 她从不相信这世上有如此多巧合之事。 陶萧北瞧着燕南晚优哉游哉,心情极好的四处看着,心中顿生一股怒气:“过来,给她看看。” 燕南晚背着他翻了个白眼,起身,走过去,语调慵懒:“花晨姑娘,劳烦将手伸出来。” “萧北,我没事,就不必劳烦燕大人了。” 陶萧北不依,将她的手拉到燕南晚跟前。 “陶公子对花晨姑娘还真是好。”燕南晚随口一说,摸上她的脉搏,半晌后,道,“花晨姑娘无事,好得很,陶公子不必担心。” 这人身体还真是奇怪,体内竟然有三种毒,可她竟然还好好的活着,真是稀奇了。 她现在对这个花晨是越发好奇了,也不知道陶萧北查出花晨背后的人是谁了没有? 从花晨住的府邸离开后,燕南晚去了一趟赏雨楼。 赏雨楼中自打那个在七皇子府挑衅的盗贼李光来了之后,变得异常热闹,整日里都是欢声笑语的。 燕南晚将走进来,就听见大厅里传来一阵哄笑声,府门前连个守卫都没有,偌大的一个赏雨楼她走了这么长一段路,也未看见一个巡视的人,心头怒气横生。 “笑什么呢?如此高兴,不妨也说来我听听。”燕南晚站在院子里,斜眼睨着大厅里的几人。 成希率先敛起脸上的笑意,快步走到院子里,站在燕南晚身前,拱手道:“楼主,属下……” “怎么?最近日子太清闲,都学会找乐子了?” “是属下的错。”成希“噗通”一声跪在雪地上,“请楼主责罚?” 大厅里还有李光、顾老头、丰索、忘语,瞧见成希如此架势,也急忙走到院子里,乖乖的站在一旁,等候发落。 燕南晚缓缓的勾起一抹笑,扫了眼众人:“既然都闲着无事,不妨我给你们找点事做。” 顾老头急忙道:“燕丫头,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一……” “你敢动一步,我立马将你送到东宫。” 顾老头定在了原地,不动了:“燕丫头,你这也太……” 燕南晚一个眼神扫过去,顾老头立马闭嘴了。 “成希,你可还记得赏雨楼中的规矩?” 成希听闻浑身一震:“记得。” “丰索可记得?”燕南晚又望向丰索。 丰索也跪下,垂着头:“属下记得。” “既然记得,那你们就开始吧!” 成希犹豫道:“楼主,今日之事是属下的错,与其他人无关,还请楼主……” 燕南晚冷笑一声:“赏雨楼要换主子了?” “属下不敢。” “你不敢?我看你们胆子都大得很!”燕南晚怒斥,“一群人聚在大厅里哄闹,赏雨楼里连个巡视的人都没有,你们是过得太舒坦,连居安思危的意识都没有了!” 丰索憨憨的出声道:“属下领罚。” 赏雨楼的规矩只有一条:一人犯错,去京城乞讨半年:两人或是更多人犯错,拿着鞭子互打对方一个时辰。 成希看了眼顾老头和忘语,拱手垂眸道:“楼主,师父与忘语……” “赏雨楼之外的人我不会管。” 忘语急忙跪下:“楼主,我甘愿受罚。” 顾老头也急忙道:“就是一点惩罚老夫不怕。” 燕南晚犀利的目光扫向李光:“你不是想见‘昙花一现’,我带你去见,如何?” 李光双眼放光:“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不过我有个条件。” “只要能见到盗王,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李光一心都扑在见到盗王的事儿上,压根没注意到燕南晚眼神闪过的得逞笑意。 燕南晚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人,敛起微微笑意,丢下一句“绝无下次”,带着李光离开了赏雨楼。 燕南晚带着李光先去了七月楼,带着他大吃了一顿,待他吃饱喝足后,燕南晚才开口:“我要你给我盯着一个人。” “好,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盗王?” “她在你面前。” 李光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懵住了,一双小眼睛努力瞪大,瞧着她,指着她,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你你……” “如你所见。”燕南晚学着薛延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翘着二郎腿,慵懒的斜躺在椅背上,挑眉看他,“不信?” 李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语无伦次:“你……你真是盗王,我不信,不是,不是,我不敢相信!” 燕南晚慢悠悠的从腰间摸出一把飞刀,刺向李光,李光只觉眼前银光闪过,他一绺发丝段落,飞刀插在门上,他转过身,看着那飞刀,急忙走过去,拔掉插在门上的飞刀,看着上面的昙花,他信了。 “盗王,你真的是盗王。” 燕南晚笑着:“如假包换。”她站起身,走到他跟前,拿过他手里的飞刀,放回腰间,“见了盗王,是不是该去办答应我的事儿了?” 李光觉得人生圆满了,他真的见到了盗王,不停的点头:“只要盗王有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燕南晚好笑的拍了拍他脑门,竟不知原来她的名声如此大:“没如此夸张,你只需将那人的一举一动都告知我就好。” 第238章:醋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在大理寺忙到深夜才回燕府,将踏进门,陈叔就急匆匆跑过来了。 “陈叔,有事?”她问。 陈叔道:“小姐,七皇子与皇子妃来了,在您院子里等着呢。” “他们来做什么?” “七皇子是与皇子妃一起来的,皇子妃说是来找你履行承诺。” 燕南晚这才记起她今日答应了秦珊羽要教她轻功的,没想到这丫头竟还是来真的,她挥了挥手:“我知道了,陈叔去歇息吧!” 陈叔点头应声离开了。 燕南晚走进院子,听着屋里秦珊羽不停的数落着薛延,一直说她的好话,笑了起来,还真是一个嚣张跋扈、单纯的大小姐。 单纯,想到这个词,燕南晚自嘲的笑了笑,她从懂事起,便早已把单纯丢了。 屋里传来薛延不悦的声音:“还不进来,嫌自己身体还不够差!” 燕南晚褪去眼底的自嘲,娇娇弱弱道:“累了,走不动路了。” 门帘掀开,薛延走出来,站在台阶上瞧着院子里站着的人,笑意盈盈,一脸娇笑,薛延故作生气:“还知道回来?去哪儿了?” “在大理寺。” 薛延走下台阶:“我去大理寺找你,你不在。”抱起她,低头看她,“老实交代,到底去哪儿?” 燕南晚双手圈着他的脖子:“那你肯定没等我,我后来去了大理寺。” 秦珊羽掀开门帘,走出来,瞧见两人这幅样子,啧啧两声:“你们感情还真是深厚!” 薛延大大方方道:“自然。” “来多久了?”燕南晚问秦珊羽。 “刚来。”薛延抢着答,丢给秦珊羽一个警告的眼神。 秦珊羽撇了撇嘴,顺着薛延的话:“刚到。” “人见了,可以回去了吧?”三人进了屋,薛延抱着燕南晚坐在炉子边,望向秦珊羽,“你若真想学武功,我让凌声教你。” “凌声又打不过她,我不要。” 薛延一个冷眼扫过去,秦珊羽也不怕,是铁了心要跟着燕南晚学武功:“反正她答应我了,你管不着。” “深更半夜的学什么武功,滚回去!” 自秦珊羽来了燕府后,他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贪念那点儿与晚儿相处的时间,如今在深更半夜多了个碍事的人。 秦珊羽壮着胆子,望向燕南晚:“你说要教我武功的,不能出尔反尔。” 燕南晚笑着点头:“你没有学过武功,先从扎马步开始吧!” “好。”秦珊羽点头,问,“怎么扎马步?” “我再说一遍,你给我滚回皇子府!”薛延吃醋了,他的女人大半夜的不陪着他,竟然要去教另一个女人武功,这种事不能忍,“凌声,把她给我带回皇子府。” 门帘掀开,凌声走进来,手中拿着绳子,二话不说绑了秦珊羽。 “你放开我,臭凌声你放开我……” 秦珊羽被凌声扛在肩上,带出了燕府。 燕南晚窝在薛延怀里笑着看着,直到听不见秦珊羽的喊声,她才开口:“你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我不想回去。”薛延握着她的手,“冬日长夜越发长,身边没人睡不着。” “那你以前是如何睡着的?” “想着你睡着的。” 燕南晚从他怀里起身:“那你回去接着想。” “人都在面前了,能抱着为什么要去想?”薛延起身,走到她身后,抱起她,放在床上,身体压上去,看着她,“不想走了。” 燕南晚双腿缠上他的腰,双手揽着他的脖子,笑的妩媚风情:“醋了?” “醋了。”薛延道,吻上她的锁骨,“还怕。” “怕什么?” “怕找不到你。” 燕南晚心尖一疼,怕找不到你,薛延也许有一天你真的会找不到我的。 “找不到就不找了。”燕南晚吻上他的眉眼,“我若活着就会回来,不必你找。我若不回来了,你……” 她剩余的话都淹没在他热情霸道的吻中。 红烛摇曳,和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 薛延趴在她身上,喘着气:“累吗?” 燕南晚累的手指头都不想动了,哼了两声。 薛延抬起头看着她红润的脸蛋,又亲了两下,才起身,走到门口去吩咐值夜的丫鬟抬桶水来,抱着她沐浴后,两人才歇下。 三更时分,燕南晚睁开双眼,抬头看了眼熟睡中的薛延,轻手轻脚的从他怀中起身,下了床,披上衣裳,打开门,走出了屋。 门关上的瞬间,薛延墨黑的眼睁开,望向打开又被关上的门,他从床上起来,披上衣裳,也跟着出了屋。 燕南晚从自己的院子出来后,去了燕府的药房。 燕府的药房是旧年冬日里建起来的,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药材,比起皇宫太医院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进了药房,燕南晚回想起竹三给她看过的那个方子,按照方子上的药材,抓了药,开始在一边炉子上熬药。 薛延用着轻功蹲在屋顶上,挪开一片瓦,看着屋里的人。 今日她跟着陶萧北受了寒,又去大理寺忙了一天,原本回府时就觉身子不适,怕薛延看出什么,心中担心,便顺着他缠上他,直到等他睡着了,她才敢出来。 竹三与顾老头一直未与她提起这方子的事儿,她心里隐约直到些什么。 药方确实能治她的病,可药性太强,稍有不慎,便会中毒。 她一到冬日就咳嗽的毛病,竹三与顾老头看不出来,可是她自己心里头清楚得很。这毛病压根不可能完全根治,只能用药耗着,可汤药喝多了,也没了作用。 还有最后一条路,她不想那么快就走上,只能拿着这方子来治病了。 薛延在屋顶了看了一会儿,飞身离去了。 回到屋里,躺在床上,睁着双眼,看着纱帐顶,陷入了深思。 他一直都知道她有些事瞒着他,也知道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病情到底如何了,这些他都没问,就连让凌声去查她这一年多经历的事情,也特意避开了这些。 可今夜他亲眼看见了她一个人躲在药房里,偷偷摸摸煎药,他心就止不住的疼。 第239章:送早膳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也许是时候去查查她的病了。 燕南晚坐在药房里,服过药后一直没回去,一是怕吵醒了薛延,二是怕薛延闻见她浑身的药味。 直到快上早朝时,她才回了屋。 回屋时,薛延还睡在床上,看样子依旧在熟睡。她轻手轻脚的换了朝服,又吃了几块过夜的冷糕点,觉得嘴里没了药味,才走到床边,弯腰笑着,用手指轻轻戳了戳薛延的脸,薛延握着她的手指,睁开惺忪的睡眼:“何时起的?” “起了一会儿了,要去上早朝了。” 薛延用另一只手抹了下她的嘴角:“一大早起来偷吃东西。” 燕南晚笑微滞:“饿了。” “不送你上早朝了,等下朝了去接你。”薛延吻了吻她的脸颊,“给你带糕点。” “好,我等着。” 待燕南晚走了后,薛延久久躺在床上不动。 昨儿夜里燕南晚一夜未回来,他也一夜未眠。 听见燕南晚换衣裳的声响时,他多想起来问她一句,她去哪儿了?可终究还是一言未发,装作熟睡的样子,她不想说,他就不问。 “凌声。”薛延对外喊了声。 凌声掀开门帘进来:“主子。” “让你查皇子妃的事儿查清楚了吗?” 凌声从怀里踏出一沓纸,呈上:“这是一年多以来,在皇子妃身上发生的所有事,事无巨细,都在里面。” 薛延从床上起身,趿着鞋,走到凌声面前,拿过他手里的纸:“你再去查查她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子,属下查到皇子妃的病好似是旧年冬日染了风寒,便留下了病根。” 薛延低头看着手里的信笺:“不会这么简单,继续查。” “是,属下这就去查。” “给秦珊羽找点事做,让她不要再来找皇子妃了。” “这……”凌声为难道,“主子,秦小姐一直都怕您,属下怕是不能让她乖乖听话。” 薛延收起信笺,放在怀中:“告诉她,再不听话,本皇子立马派人送她回乾州。” 凌声应声,秦小姐这位小祖宗想一出是一出,学功夫就算了,还要缠着皇子妃,这不是摆明了与主子对着干吗? 主子恨不得整日与皇子妃腻在一起,秦小姐还深更半夜去找皇子妃,真是不怕死。 燕南晚跟着燕南晨一起去上早朝,两人坐着一辆马车,燕南晚困得紧,胳膊放在桌子上,趴着睡觉。 燕南晨手里捧着本志怪游记,看到有趣处准备与燕南晚说说,从书上移开目光就瞧见她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醒醒。”他用书戳了戳她,“你昨儿夜里做贼去了?” 燕南晚气鼓鼓的抬起头,等着燕南晨:“还没到皇宫,你叫我做什么?” “怕你睡死过去!”燕南晨收回目光,“昨儿七皇子来了?” 燕南晚点头,迷迷糊糊的想继续睡。 燕南晨冷哼一声:“难怪!” 燕南晚没那个心思和他斗嘴,继续趴在小桌子上睡觉:“到了叫我一声。” 燕南晨睨了她一眼,想不管她,最终还是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她身上。 早朝时,燕南晚将碎尸一事儿详略得当的与皇上说了一遍,最后决定这案子慢慢查。 说过这事后,燕南晚安安静静的站在大殿里,还是有些困,上下眼皮直打架,她正迷糊着,听到皇上叫她。 “皇上。”她急忙站出来,垂首拱手道。 皇上看她:“燕爱卿觉得太子方才的提议如何?” 她根本就未注意听方才太子说了什么,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虽在朝中为官一年多了,可与朝中官员相交甚少,也就一个秦照还算是熟悉些,偷偷将目光投向秦照,秦照对她微微摇了摇头,燕南晚不急不缓道:“微臣觉得不怎么样。” 薛寒牧转过身来看着燕南晚:“燕大人为朝中之事劳心劳力,可终归也是个女儿家,总要找夫婿的。” 燕南晚这才知道原来薛寒牧是在说这事,她就不明白了,这皇上和太子都是闲的慌吗?前两日皇上将她赐婚给陶萧北,今儿太子有在朝堂上提起这事。 “太子,微臣所做只是为官之人该做之事,至于找夫婿,是微臣的家事,就不要放在朝堂上来说了。” 皇上一心想给燕南晚找个夫婿,免得薛延还对她念念不忘,太子这番提议是说到了皇上心坎上,笑呵呵道:“燕爱卿,太子说的有理。你既不想在朝堂上议论此事,朕便将为你挑选夫君一事交给太子妃办,你觉得如何?” “儿臣觉得甚好。”薛寒牧急着接话道,“儿臣定会嘱咐禾芊,让她仔细帮着燕大人挑选,绝不会委屈燕大人半分。” 燕南晚道:“皇上,微臣的事儿就不麻烦太子妃了。” “燕大人严重了。禾芊整日在东宫也未有事,如今帮着燕大人正好找点事做。” 皇上道:“这事就这么定了,退朝。” 退朝后,一群大臣纷纷来提前道贺,燕南晚扯着笑脸与众大臣寒暄了一会儿,瞧着秦照来了,急忙喊着:“秦大人留步,我有件案子与你说。” 围着她身边的大臣闻言,拱了拱手,纷纷告辞。 瞧着人走了,燕南晚长出了一口气。 秦照走过来,笑着:“和我说什么案子?” “方才多谢秦大人了,若不是秦大人给个眼色,我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秦照笑着摇了摇头:“燕大人不必言谢,还是想想该如何应对太子吧!” 燕南晚笑了笑,心中想着,应对太子倒是简单,只是这太子妃就难办了。 “燕大人,老夫有话与你说。”陶丞相走过来道。 秦照与燕南晚告辞,又对陶丞相行了礼,离开了。 燕南晚拱手:“陶丞相请讲。” 陶丞相看了会儿燕南晚,越看心中越满意,又想到他那冷若冰霜的儿子,重重的叹了口气:“不知燕大人想找什么样的夫婿?” “难不成丞相大人也想给下官牵红线?”燕南晚开玩笑道。 陶丞相与燕南晚边往宫外走边道:“我是真想。” 第240章:早膳风波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脸上的笑僵住了。 陶丞相看着她一脸的惊慌,笑了起来:“我家那不争气的儿子你看看你瞧得上吗?” “丞相大人真是说笑了。”燕南晚微微笑了起来,“是陶公子看不上我。” 陶丞相无奈的叹了口气:“燕大人,实不相瞒,老夫今日找你,是想让你去帮忙劝劝萧北。” “陶公子怎么了?”燕南晚疑惑,昨儿她见他,他还好好的。 “我就萧北这么一个儿子,眼看着与他一同长大的公子哥们都娶妻生子了,就是他身边连个女子都没有。我每每与他说起这事,他就是一脸的抗拒,老夫真是为难呀!” “呃……”燕南晚觉得这事她也很为难,“丞相大人,陶公子心里有数的,您就不要过于操心了。” 陶丞相有些别扭,嘴唇动了半天,才小声问道:“燕大人,你与萧北走得近,老夫就想问问萧北是断袖吗?” 燕南晚想笑不敢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丞相大人,您放心,陶公子一定是喜欢女子的。”瞧着陶丞相满脸愁苦的模样,她忍不住安慰道,“丞相大人,陶公子只是还未遇到喜欢的女子,等陶公子遇到了喜欢的女子就好了。” 提起这事,陶丞相由担忧变成气愤:“他整日待在丞相府中,什么诗会宴会也不去,何时能遇见喜欢的女子?” 两人说着话的时间,已经走到了宫门口,燕南晚一眼就看见了七皇子府的马车,凌声站在马车旁边,看见燕南晚出来,掀开车帘与马车里的说了句。 车帘掀开,薛延准备下马车,燕南晚看了眼既是担忧又是愤怒的陶丞相,对着薛延轻轻摇了摇头,薛延看她摇头,只当她与丞相有事要谈,就没下马车。 陶丞相满心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丝毫未察觉燕南晚与薛延之间的小动作,又对燕南晚道:“燕大人,我听管家说昨日|你带着萧北出府了?” 燕南晚笑着点头,又怕陶丞相误,解释道:“我有事找陶公子帮忙,所以才一起出府了。” 陶丞相一双浑浊的眼中迸出精光:“萧北帮你了?” 燕南晚不明所以,点头。 “真是太好了!”陶丞相感叹道,看着燕南晚就像是看着一件无价之宝一样。 燕南晚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呵呵笑了两声:“丞相大人,您还有事吗?” “燕大人,不知你一会儿可还有事?” “她有事。”薛延站在车辕边,不悦的望着陶丞相,“一会儿她要陪着本皇子去大理寺查案。” 陶丞相此时正在兴头上,壮着胆子问:“不知七皇子能否把燕大人借给微臣一天。” “放肆!”薛延脸色沉了沉,跳下马车,往燕南晚身边走,一双桃花眸死死盯着燕南晚,“燕大人是朝廷命官,是说借就借的吗?” 在薛延动怒时,陶丞相便意识到他方才真是高兴过了头,急忙道:“七皇子说的对,是下官疏忽了。”又对着燕南晚道,“既然燕大人还有事,老夫择日再与燕大人商议。” 薛延才不敢他,拽着燕南晚的胳膊往马车走。 燕南晚乖巧的跟在他身后,直觉前头这人生气了,只是她有点莫名其妙,方才她对他使眼色,他也同意了,不知现在这生的又是哪门子的气。 薛延上了马车,一把将她拉上来,拽进马车,一个翻身将她压在马车里,看着她,不满道:“你就那么喜欢和陶萧北扯上关系?” 燕南晚觉得她冤,开口准备辩解一句,唇被人含住了,然后是霸道又强势的侵略,侵袭她口中的每一处。 她被他吻得有些透不过气来,推了推他的胸膛,他仿似未觉一般,握上她的手。 “薛延……薛……”燕南晚别过脸,躲开她的吻,才出了口气,唇又被他含上。 他伸出手扯开她的衣裳,吻落在她锁骨处,疯狂的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薛延,你疯了!”燕南晚喘过气来,怒吼。 此时的薛延,让她感到害怕,他仿似是想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薛延听着她的吼声,浑身的动作都停了下来,趴在她身上,久久不语。 马车外,凌声等着马车里安静了一会儿,开口:“主子。” “去大理寺。”薛延道。 凌声跳上马车,架着马车离开了皇宫。 燕南晚一双眼无神的看着车顶,也不动,疲惫的问:“你怎么了?” “我嫉妒。” “我与陶萧北之间是清白的。”燕南晚解释道,语气里带着疲惫。 “我知道。” 燕南晚来气了:“那你嫉妒什么?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薛延转身躺在马车里,将她搂紧怀里:“父皇让太子妃给你选夫婿了。” 燕南晚这才知道,原来是这事,声音柔了不少:“皇命难为,让他们去折腾,我又不会看上谁。”她哄着他,“我眼里只有你。” “以后见到了陶萧北绕着路走。”薛延起身,扶起她。 燕南晚白了他一眼:“我找他都是有事。” “以后有事找我。” “行行行,我以后有事找你。”燕南晚求饶,“七皇子,我的七皇子,您消气了吗?” 薛延扬起脸,傲娇道:“还有一点儿,你亲我一下。” “刚才你还没亲够呢?” “方才是我亲你,现在换你亲我。”薛延耍赖一样,“你亲我一下,我就不气了。” “好好好,我亲你。”燕南晚笑着,眼里洋溢着幸福,微微抬起身体,在他脸侧亲了一口,“现在也亲了,是不是可以给我吃早膳了?” 她上马车时就闻见马车里有一股饭菜香,看了一圈,也没瞧见有什么吃的。 “小馋猫。”薛延捏了捏她的鼻子,“等着。” 他拉开马车一面车厢,从里面拿出小桌子,还有冒着热气的饭菜和粥。 “以前怎么未发现这马车还有这样一方天地?” 薛延将菜端放在小桌子上,将碗筷放在燕南晚手里,眨了眨桃花眸:“尝尝味道如何?” “不会又是你亲手做的吧?” 第241章:挑夫婿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笑着:“好吃吗?” 燕南晚夹了菜送进嘴里,仔细嚼了嚼:“好吃,是你做的吗?”她有点怀疑,她会做饭,尝着菜,这手艺不说有个十年也该有个五六年了。 薛延拿起筷子,又夹了其他的菜放在她碗里:“都尝尝。” 燕南晚不知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但也着实饿了,索性也就没问了,专心用起早膳来。 薛延一直笑着看她,不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你一直瞧着我做什么?”燕南晚被他看的不自在,夹了菜送到他嘴边,“你也吃。” 薛延就着她递过来的筷子吃了,双眼还盯着她,也不言语。 “你再看我,我就……我就下去。”燕南晚将筷子放在小桌子上。 任她脸皮再厚,与薛延之间如何亲切,可一直被人如此瞧着,她能不羞吗? “好了,我不看了就是。”薛延拿起筷子又塞进她手里,“你不是饿了,快吃。” “你方才瞧什么呢?” “哪个菜最好吃?” “都挺好的。” “就没有最好吃的?” 燕南晚一脸莫名其妙,随意指了一道菜,试探性的问:“这个?” 薛延脸色微沉。 燕南晚又换了一道菜:“这个比方才那个好吃。” 薛延还是不怎么高兴。 燕南晚好似明白了些什么,用筷子一道菜一道菜的指了指,看着薛延脸色的变幻,最终指了一道小青菜上:“这道菜最好吃。” 薛延脸色缓和了不少,嘴角藏不住的笑:“好吃,你多吃点。” 燕南晚看他那别扭的小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男子他是女子呢? “其他的也好吃。”她又添了句。 薛延眸间的笑僵住了。 燕南晚瞥了他一眼,低着头继续用膳,眼眸间藏不住的笑。 马车在大理寺门前停下,燕南晚吃的心情愉悦,擦了擦嘴,笑眯眯道:“大理寺到了,不是要帮我?” 薛延还记挂着那句“其他的都好吃”,心头不怎么愉快。 燕南晚先下了马车,也未等薛延,直接进了大理寺。 凌声站在马车边一时拿不准薛延是下马车还是回皇子府,问了句:“主子,您不去大理寺?” 薛延不吭声。 凤兰从对面过来,身后跟着归音,看了眼马车,微微笑了笑,凌声点了下头。 “主子,兰公子来了。” 话落,车帘掀开,薛延跳下马车,一脸郁色的往大理寺里走。 凌声跟在后头,看着前面那个步履匆匆的人,眼角猛的一抽,他家主子真是个醋坛子。 燕南晚在大堂里看着卷宗,凤兰进来,笑问:“七皇子给你带的饭菜可还可口?” “你做的?”燕南晚从卷宗中抬起头望向他,“可我尝着不像是你的手艺。” 凤兰温笑着摇头:“厨娘做的,不过有两道菜……” “兰公子来了。”薛延走进来,打断他的话,走到他面前,背对着燕南晚,看凤兰的眼神中带着几丝警告。 凤兰微微一笑,不在意:“我去忙了。” 归音怼了句薛延:“不准威胁凤兰。” “你再说一句,我立马让你滚回春风楼。” 归音自知斗不过他,妩媚的眸子狠狠的刺了他一眼,转身去找凤兰了。 燕南晚看了眼薛延,低头继续埋头看卷宗。 薛延一股闷气,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衙役端上茶和点心,放在薛延面前,又默不作声的下去了。 他看着燕南晚认真专注的看着卷宗,许是遇到什么难处理的事儿了,眉头紧皱,他看着她皱眉的样子,跟着也皱起了眉,他不喜欢看她这幅模样。 “不看了。”薛延走到她身后,拿过桌子上的卷宗。 燕南晚头往后仰看着他:“过年前要整理好的。” “我来看,你去歇着。” “我不累,而且你对大理寺情况不了解,这些卷宗整理起来要比我耗时耗力。” 薛延终于笑了,拍了拍她的脸:“听话,去歇息,等你睡醒了,这些卷宗我都整理好了。” “那我去给你买早膳。”燕南晚笑着,抬起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往下拉了拉,“其实,早膳最好吃的还是那盘小青菜,明日还想吃。” “好,明日还给你做。”薛延坦荡承认了,“以后你去上早朝,我便每日给你送早膳。” “堂堂七皇子若是被人知道了整日囿于厨房,可是要被人嘲笑的。” 薛延吻了吻她脸颊:“给自己媳妇做菜,不怕丢人。” 燕南晚站起身,将位置腾给薛延,她站在一旁看了会儿,转身准备去七月楼给薛延买早膳,在马车上他忙着生闷气都未吃多少。 张禹匆匆走进来:“大人,太子妃来了。” “太子妃?不是太子?”燕南晚搞不明白赵禾芊来大理寺做什么。 薛延听着,脸色倏地冷了几分:“告诉她,今日大人不在大理寺。” “这……”张禹为难的望向燕南晚。 燕南晚问道:“为何不见她?” “难不成你真想嫁人?”薛延道,“若你想嫁人,那我再娶你一次。” “瞎说什么呢!”燕南晚知晓了赵禾芊来的意思,“我若一直躲着她也不是办法,还是去见一面与她说清楚得好。” 薛延挑眉笑着:“我们打个赌如何?” “打什么赌?” “我赌你今日即便见了太子妃也无用,她依旧去给你选夫君。”他说这话时,特意将“夫君”二字加重的语气。 燕南晚不信:“太子妃不是那样的人。” “你若输了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燕南晚点头:“你若输了也回答我一个问题。” 薛延点头。 “将太子妃带去会客的院子,我这就过去。” 张禹闻言,转身去了。 方才大人与七皇子打赌时,他真想提醒大人一句,太子妃的架势明显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张禹安置好赵禾芊后,燕南晚便来了:“太子妃。” 赵禾芊起身,拉起她的手,笑着道:“本宫打扰燕大人了。” “不妨事,不知太子妃今日来大理寺所谓何事?” “你瞧瞧这里的人可有看的上的?”赵禾芊从随侍的宫女手中拿了本册子递过来。 第242章:躲去凌安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低头看着赵禾芊递过来的册子:“太子妃这是何意?” “太子殿下说父皇让我着手替燕大人挑选夫君,这些都是京城中有名望的公子哥。” 燕南晚笑了笑,随意翻了翻册子,合上,递给身后的张禹,客气恭敬道:“有劳太子妃了,只是年关将近,大理寺琐事缠身,下官实在没有精力来想这些事情。” 赵禾芊像是料定了她会如此说一般,又拉着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燕大人尽管好好处理大理寺的事,这选夫君之事我来即可。” 燕南晚心里嘀咕着,选夫君是为我选,你来能有什么用。脸上依旧挂着浅淡的笑意,与赵禾芊寒暄了几句,便道:“大理寺还有事,下官就不留太子妃了。” 赵禾芊温温笑着:“也好,燕大人若是有看上的人了,让人去东宫告知我一声。” “自然。” 送走了赵禾芊,燕南晚也出了大理寺去七月楼给薛延买早膳。 薛延处理起卷宗来可谓是得心应手,原本要一日才能整理归档的卷宗,他仅用了大半日便都整理好了。 燕南晚不敢置信的瞧着桌案上放的整整齐齐,排列有序的卷宗:“都是你一人整理的?” 薛延得意的笑着点头:“是不是觉得你男人也不是一无是处?” “你哪里是一无是处,你简直就是才华横溢呀!”燕南晚蹦跶到他面前,双手搂着他的腰,撒娇道,“剩下还有些卷宗,不如你……” “搬去皇子府住,我便答应你。” 燕南晚摇头:“我若搬去了皇子府,皇上还不得气晕。” 皇上对她与薛延之间的关系原本就不满,她若堂而皇之的搬去了皇子府,皇上定然大发雷霆,到时候她与薛延都没好果子吃。 薛延退一步:“那我去燕府住。” “你昨儿夜里不是就在燕府住的吗?”她小声道。 薛延适可而止:“既如此,那我每夜都去燕府与你同住。” …… 从赵禾芊来大理寺交给燕南晚那本册子后,她几乎每日都要来找一趟燕南晚,拉着燕南晚与叙上一两个时辰的话,说的内容无非都是些京中哪家公子哥好,哪家公子哥配得上她。 第一日燕南晚忍了,第二日赵禾芊就变本加厉了,连用膳都要与她一起,说的还是替她选夫君一事。 她觉得薛延说的真是对,这太子妃还真是不达目的是不罢休的主,整日被她缠着,她什么事儿都做不成,还有与太子妃虚与委蛇,她真是烦透了。 燕南晚坐在大理寺大堂上,一只手撑着下巴,听见脚步声,瞥了眼来人,兴致缺缺:“太子妃又来了?” 张禹拱手道:“大人,凌安出现了连环命案。” “这不该是凌安县衙查,怎么呈报来京了?” “凌安县衙查不出,连环命案不断,只能呈报京城。” 燕南晚收起撑着下巴的手,问:“吏部传来的消息?” “秦大人准备亲自去一趟凌安,但吏部还有些未处理完的事宜,请大人接手。” 燕南晚眼角余光瞥到桌案上放的那本赵禾芊送来的册子,灵机一动,兴味盎然:“走,去吏部。” 她在京城不能驳了太子妃的面子,但出了京城查案,太子妃总不会跟去凌安吧! 燕南晚心情愉悦的去了吏部,与秦照说明了来意,又苦口婆心分析了利弊,总算是得了秦照的同意。 “多谢秦大人了。” 秦照道:“我这边虽然行得通,可皇上那边还得你自己去说。太子妃正忙着给你选夫君,你此时跑去凌安,这其中意思皇上能不清楚吗?” 燕南晚不甚在意的笑了笑:“秦大人放心好了,年关将至,出连环命案,皇上图个喜庆的彩头,也会让我去尽快将案子查清的。” 果然如燕南晚所言,她进宫将凌安一事与皇上说了后,皇上立马让她去凌安将此事彻查清楚。 燕府里,燕南晚与燕南晨和燕城义说了要去凌安查案,立马让竹三与暮书收拾一番随她一起去凌安。 “我同你一道去。”凤兰道,“凌安我比你熟悉,也认识不少朋友,我同你一起去能帮到你。” 燕南晚颔首:“收拾好之后,立马出发。” 凤兰答了一声“好”,转身回了院子收拾东西了。 燕城义又叮嘱了燕南晚两句,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燕南晨坐在大厅里,看她:“你此去凌安,七皇子知道吗?” “还不知,我一会儿让人给他传个信。” “你就这么走了?” 燕南晚望向他:“我是去查案,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了。” 燕南晨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燕南晚面前,手指轻轻弹了弹她脑门:“想想之前七皇子去西北赈灾未与你亲口说,你是何想法?” 燕南晚想起那时候,心里确实不怎么好受。 “当初是你要与他和离,眼下你们虽和好了,但也只是私下。若是你一声不吭的又走了,七皇子不知又得担心成什么样。” “我知道了。”燕南晚笑着,“谢谢哥哥。” 她与薛延之间发生的事情,他们都无法当做不存在。即便如何相爱,如何相互信任,心中还是会有存疑。 “哥哥,你让他们在城门口等我,我去趟皇子府。” 燕南晨敲了敲她的头,笑着:“去吧。” 秦珊羽被薛延勒令不许去找燕南晚,又一心想学一身武功,便有事没事拉着凌声,让凌声教她。 “秦小姐,您还是别学了,您不适合学武。” “我怎么不适合了,我……我只是学的晚了而已。”秦珊羽不服输,“你等着,本小姐一定能学有所成。” 凌声看着秦珊羽扎马步的样子,移开目光,简直是惨不忍睹。 燕南晚进了皇子府就看见这一幕,瞬间觉得薛延不让秦珊羽去找她,这件事做的太对了。 秦珊羽瞥见燕南晚,兴奋道:“燕南晚你来了,是来教我武功的吗?” “凌声,把她给我拖下去关起来。”薛延走过来拉着燕南晚往风笙院去。 第243章:遇刺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你放开我,凌声,你放开我。”秦珊羽不停的挣扎,向燕南晚求救,“燕南晚,你帮帮我,你不能……唔唔……” 凌声用手捂着她的嘴,让她闭了嘴。 燕南晚回头看了眼秦珊羽不停挣扎的样子,拽了拽薛延的手:“你如此对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薛延头也不回道:“她若不作,我也不会如此对她。” “我今日来是有事与你说。” “用过午膳了吗?”薛延带着她进了屋,“我让管家去准备午膳。” 燕南晚抓着他的胳膊:“凌安出了连环命案,我去凌安查案,要离京几日。” “何时出发?” “马上就走。” “我与一起。” 燕南晚看他:“你去做什么?” “给你做早膳。”薛延说着,松开她的手,转身准备收拾些东西,继而直接拿了十几张银票装进怀里,转过身,“不收拾了,走吧!” “你不与皇上说一声?” “你就如此不想我与你一起?” 燕南晚急忙解释:“不是,我只是……” “那就走吧!”薛延笑着握着她的手,“我在京中待着也无事,况且我不是与父皇说了要替你办案,跟着你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你说的也对。”燕南晚水灵灵的眸子里铺满了笑,“若是几日见不到你,我还真想你的。” 薛延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吻上她的唇:“若是几日不能吻你抱你,我怕是也熬不过去。” “色胚子!”燕南晚踩了他一脚,脸红通通的往外跑。 薛延缓步跟在后头,瞧着她害羞跑开的背影,眼底都是宠溺的笑,两人在床上做了多少次,可每每他吻了她一下,她就羞红了脸。 凤兰一行人在城门口等着燕南晚,瞧着薛延同燕南晚一道来了,众人一副早已料到的表情。 燕南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我看小姐就是离不开七皇子。”暮书调笑道。 燕南晚瞪了她一眼,偷偷笑了起来。 薛延与燕南晚同乘一辆马车,归音缠着凤兰,竹三与暮书一辆马车,往凌安去了。 马车里,归音双手捧着下巴,坐在凤兰对面,痴痴的看着他。 凤兰一人对弈,不言不语。 这几日,归音整日缠着凤兰,他虽不再刻意避着她,但也不与她说话。多数时候,都是归音自说自话,她也乐在其中。 凤兰愿意见她,愿意让她跟在身边,她就觉得高兴,总比见不到人要好。 “会下棋吗?”凤兰掀了掀眼皮,目光投向对面的归音,“若是会就陪我下棋。” 归音面露尴尬,摇了摇头,急忙道:“若是你觉得无聊,我可以唱曲儿给你听。” 凤兰温温的笑了笑:“留着些力气去凌安查案吧!” “你不想听曲儿,那我给你讲故事,或者跳舞给你看。”归音瞧着凤兰温润的笑,也跟着傻傻笑了起来。 意识到自己的傻样后,心里暗自后悔,她何时变成这种女子了! 以往她的妖娆妩媚,绝代风华,都去哪儿了? “不必。”凤兰看她这幅样子,眼角的笑意却愈发大了,“我听南晚说你赌术很高。” 归音骄傲的挑眉:“我若说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凤兰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是吗?” “反正到现在我未遇到敌手。”归音换了种说法,她瞧着凤兰平日里对人都是温润如玉、谦虚有礼,想着他可能不会喜欢过于自负的人。 “有时间让我见识一番。” 归音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忙不迭点头:“我……” 凤兰敛起脸上的笑,微微摇了摇头,严肃起来。 霎时,又箭破空而来的声音。 箭雨落幕,三辆马车被几十个黑衣人团团围住,跟着的衙役除张禹外,无一人幸免。 “大人,有刺客。”张禹守在燕南晚马车边,“来者不善。” “你在马车里,先不要露面。”燕南晚对薛延道,她掀开车帘,弯腰出来,站在车辕边:“都是刺客了,来者能善吗?”望向对面的黑衣人,“不知各位又是为谁而来?” 几十个黑衣人手持长剑,浑身散发着杀气,一言不发。 燕南晚淡笑:“各位不妨说说是为谁而来,我将人交出去,也免得你我双方损失惨重。” 一群黑衣人依旧不言。 “各位若是不说,那也莫要怪我了。”燕南晚飞身而起,对身后的一辆马车道,“暮书,该你上场了。” “好嘞,小姐,我来了。”暮书从马车里跃然而起,跟在燕南晚身后,从怀中摸出几包药粉,丢给燕南晚,“小姐,接着。” 燕南晚飞身,接住空中而来的两包药粉,与暮书对视一眼,两人从不同方向袭向黑衣人。 黑衣人齐齐而上,燕南晚与暮书将手中的药粉对着袭过来的黑衣人洒去,顿时一片哀叫声。 “杀!”燕南晚冷喝一声,浑身凌冽的气势,震得四周的黑衣人心中畏惧。 她话声落下,黑衣人身后窜出来一群训练有素的人,燕南晚一声令下,迅速与黑衣人对打起来。 燕南晚立在混战外围,暮书站在她身后:“小姐,果然不出你所料。” “记得留个活口。” 暮书点头,加入了混战。 张禹看着眼前的场景,多多少少有些震惊。他跟在大人身边一年多,也见过大人破案查案时的气魄,可方才大人浑身的肃杀之气让他从心底敬畏。 燕南晚转身走到马车边,瞧着张禹,微笑:“怕了?” 张禹咽了一口口水,摇头:“属下不怕,属下誓死跟随大人。” “跟在我身边的人,我都不会让他死。”燕南晚掷地有声道,“从凌安回京就跟着暮书,让她教你功夫。” “属下谢大人。” 归音掀开车帘,瞧着外头激烈的打斗,诧异:“燕大人如何得知会有刺客?”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凤兰道。 “他们是谁派来的?” 凤兰摇头:“无论是谁派来的,南晚都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第244章:在我心中,你最美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地上一片黑压压的死尸,暮书拖着一个黑衣人走到马车边:“小姐,人带来了。” 燕南晚低眸睨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黑衣人:“交给竹三。” 暮书点头,带着黑衣人往竹三马车方向走。 薛延掀开车帘,探出头来:“都死了?” 燕南晚回过头来,俏皮一笑:“当然,赏雨楼可不是吃素的。” 薛延从马车上跳下来:“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神圣就算了,都是些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燕南晚冷哼一声,蹦蹦跳跳的跟在薛延身后,与方才那个凌冽、杀人如麻的人截然不同,“你方才怎么那样听话没出来?” “媳妇都吩咐了,我哪儿敢出来。”薛延回过头来,笑着望她,“如今瞧着,我倒像是个吃软饭的。” 燕南晚跟上他,抱着他的手臂:“我在前面小打小闹,你在后面干大事。” 薛延捏了捏她的脸:“今儿小嘴抹蜜了。” “刚杀了人,心里头高兴。”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毒妇呢!” “你不想要了?” 薛延做求饶状:“我哪儿敢。” 燕南晚笑着睨了他一眼,脚轻轻踢了一下他的腿:“快瞧瞧有没有什么线索?” “好嘞,媳妇吩咐,为夫这就去做。”薛延笑着蹲下身体,查看黑衣人。 张禹从黑衣人身上搜出了个令牌,准备递给燕南晚,一转身就看见薛延与燕南晚在打情骂俏,又立马转过身,装作什么都未瞧见的样子,埋头装作继续找东西的样子。 燕南晚回过身望向埋头找东西的张禹:“你找个东西都头都快插土里去了。” “燕大人,找到一块令牌。”张禹急忙将令牌递过去。 燕南晚接过令牌,低头看着,她不识得:“还有何发现?” “他们脖子上也有花纹图案。”薛延起身,走过来道,“与京郊碎尸许是一伙的。” 燕南晚将令牌递到他面前:“认识吗?” 薛延扫了眼,摇头:“不曾见过。” 凤兰与归音从马车上下来,走至燕南晚身边,瞧着她手上的令牌,眼神微变:“这是凤城城主令。” “又是凤城,还真是阴魂不散。”燕南晚冷声道,“我倒要看看这凤城城主到底是谁?” “是朝中之人。”薛延断定,“若不然不会如此清楚的知晓你去凌安。” “他们的目标是我?” 薛延轻笑:“也许是我。” 凤兰手握着令牌,狠狠的攥在手里,眼中闪过怨憎,速又恢复温润:“先去凌安,这些事等回来慢慢查。” …… 燕南晚一行人乔装打扮一番低调的进了凌安,去了凤兰的府邸。 凤兰是凌安的风云人物,不少大户人家听说凤兰回来了,都纷纷前来拜访,连府衙的知府都特意来了兰府。 “你们先去后院歇息。”凤兰招来小厮,让人带着燕南晚等人去后院。 燕南晚点头:“仔细试探下这知府到底是个好官还是个无能废物?” 凤兰温笑,点头。 “我陪着你。”归音不舍得走。 “不必。”凤兰温润道,“你也累了,去歇息吧!” 归音还想说些什么,被凌声半拖半拽的带走了。 “你拽我做什么?我还要……” “闭嘴!”薛延烦躁的瞪了她一眼,“再多说一句,滚回京城。” “我黏着凤兰,和你有何干系!”归音掰开凌声的手,愤愤道,“不知道还以为你和凤兰才是一对。” 燕南晚听着想笑,硬生生忍住了:“首要任务是来查案的,不能泄露了身份。”又怕两人再吵起来,拉着薛延往前走,喊着竹三,“来和我说说审问的结果。” 竹三有眼色的跟上:“来了来了。”拉着暮书也跟着过去,“走,我们与小姐说说审问的结果。” 暮书点头,跟上竹山:“小姐,我们说正事。” 凌声看了眼归音,犹豫了半晌,说道:“燕大人虽帮着你追兰公子,但凡事都要适可而止。” “你什么意思?” “兰公子不是寻常人,你心中应该清楚。” 归音妩媚的眸子闪过几丝悲怆,露出自嘲的笑:“我知道了。” “主子,他……只是不想你重蹈覆辙。” “知道了,替我谢谢主子。”归音转身,踩着尽量从容的步伐出了院子。 凌声瞧着归音略带仓皇的背影,心底轻叹了口气,最终也没跟上去。 他们都是主子收留的流浪儿,或是被主子从大街上捡来的,身份卑微,他们拥有的一切都是主子给的,注定了一辈子只能活在黑暗中。 燕南晚拉着薛延进了院子,略微责怪道:“你对归音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与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女子,她比我生的还要美,我瞧着她比我好多了。”燕南晚说的是心里话,在她心中,一直觉得归音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薛延缓了缓脸色,笑了起来:“在我心中,你最美。” “睁眼说瞎话,你就比我美。”燕南晚笑着瞪了他一眼,露出正色,问竹三,“问出什么了?” 竹三摇:“问了两句,毒发身亡了。” 燕南晚挑眉:“看来还真是一群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摆了摆手,“你们也累了,也去歇息吧!” “小姐,要不我去看看归音姑娘?”暮书想着方才她离开时,好似瞧见了归音眼底闪过的泪意,觉得挺可怜的。 燕南晚摇了摇头:“你若此时去了,容易让她误会,别去了。” 归音是个要强的女子,虽年纪不大,但经历不少,这么些年,多少苦,多少累都自己扛过来,心思也细腻得很。若是此时,人去安慰她,她定然会觉得是大家在可怜她。 像她这种人,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安慰了。 暮书点头,和竹三往屋外走。 “兰公子,出什么事了吗?”暮书瞧着凤兰稍稍凌乱的脚步,蹙眉。 “又有人遇害了。” 燕南晚从屋里出来:“在哪儿?我们快过去看看。” “县衙,是一个衙役。”凤兰道。 “知府大人回去了?” 第245章:本皇子才不会那么幼稚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刚走。” 燕南晚凝思了半晌,望向竹三:“你身体可还撑得住?” 竹三懵懵的,点了点头。 “我带竹三先赶过去,你们想办法拖住知府大人。”燕南晚沉重道,“我要抢在知府大人之前查清作案现场,碎尸也要竹三查清楚。” 薛延道:“这事交给我,我让凌声跟着你,随身保护你。” 燕南晚摇了摇头:“我与竹三便够了,人越少越好。” 凤兰温声附和道:“南晚说得对,还是让凌声跟着你。” “拖住知府大人就看你们了,我带竹三走了。”燕南晚扯着竹三的衣领,运起轻功离开了兰府。 竹三一阵晕眩,一把老骨头战战兢兢的,浑身抖个不停。 他年轻时候都未如此,怎么年纪越大碰上的事儿都越惊心动魄起来了,他这把老骨头迟早被折腾散架。 燕南晚感到竹三颤抖,低头看了眼:“你还行吗?” “小姐,您还能再快点儿吗?”竹三忍着晕眩道,“早点到,让我这把老骨头早点解脱。” 燕南晚带着竹三进了县衙,躲过一众衙役,到了案发现场。 “你去看尸体,我看着人。”燕南晚对竹三道。 两人是掀了屋顶的瓦片,从屋顶上跳下来的。 竹三此时还晕眩着,眼冒金星一般,站在屋里缓了半晌,才觉头脑清明了些,踩着还略带虚浮的步子,走到尸体面前。 燕南晚站在门边,看着屋外守着的衙役,确定无人发现,转身查看整个屋里的布置与可疑地方。 薛延与凤兰从兰府出来,很快跟上了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瞧着凤兰:“兰公子,不知叫住本官有何事?” 凤兰如兰君子般笑了笑:“知府大人,这位是七皇子。”他指了指薛延。 知府大人先是一愣,而后急忙拱手弯腰:“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不识七皇子,还请七皇子恕罪。” 薛延邪肆的笑了起来,挥了挥手,大度道:“知府大人不必多礼。父皇听闻凌安出了连环杀人案,特意让本皇子来看看。” “原来钦差大人是七皇子,下官有失远迎。”知府大人愈发恭敬起来了,“方才衙役来报,说是衙门中又有人遇害,下官正要回去看看,不知七皇子……” “走,去瞧瞧。”薛延不羁浪荡的走在前头,“我倒是想看看是谁竟然比本皇子还丧心病狂。” 七皇子放荡不羁,****的名声早已传遍了天下。而从薛延去了西北乾州后,又传出了一个狠厉毒辣的名声。 知府大人手心里冒出一层冷汗,生怕他一个不注意惹了这位七皇子不高兴,被七皇子拿来当了典型。 薛延虽嘴上说着要去看看,可脚下的步伐却是极慢,走着走着,就跑到街市上的小摊上看了起来,知府大人跟在后头,心里头着急,也不敢开口催促,只得求助与凤兰,小声道:“兰公子,要不您催催七皇子?” 凤兰温笑:“知府大人可真是高看我了,兰虽与七皇子相识,但催七皇子这种事,兰可不敢。”他又劝慰道,“既然七皇子都不急,知府大人也莫要着急。天塌下来,有的是人顶着。” 知府大人愁苦状:“哎哟,我的兰公子,天塌下来有人顶着,可皇上的怒气也不得下官受着吗?” 薛延偏过头来,一双桃花眸潋滟生花的扫向知府大人:“知府大人这是在怪本皇子吗?”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知府大人连连说道,“下官只是有些着急,说错了话,还请七皇子莫要怪罪。” “不怪罪。”薛延含笑,“不知知府大人能否带着本皇子在凌安城转转,本皇子虽说来过两次凌安,可还从未好好转转。” 知府大人:“现在吗?” “难不成知府大人不愿意?” “愿意愿意。”知府大人赔笑着,“能陪着七皇子是下官的荣幸,下官的荣幸。” 知府大人走在前头,带着薛延与凤兰走在凌安城的大街小巷,一边与薛延介绍凌安的一些风土人情,一边心里记挂着县衙里的命案。 薛延问起他话时,他也是答的慢一些。 凤兰与薛延并肩走在后头,低声温笑道:“你还真是将自己的身份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然如何能拖住时间。”薛延理所应当,带了几丝炫耀,“我若没这个身份,也不能让晚儿迫于皇权嫁给我,也不会与晚儿日久生情。” 凤兰脸色微变,目光落在他脸上:“我只希望南晚幸福,至于她是否选择我并不重要。” 薛延转过身往前走,眉间笼上了一层阴霾,走了一段路,他侧过脸对凤兰道:“你很像我娘,但我并不喜欢这样的人。” 若是一个人的一生,没有一定要去做的事,没有一定要得到的人,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难道就为了苟且的活着吗? 凤兰微愣,这是第一次,薛延用如此的语气与他说话,两人之间好似消除了敌意,像是朋友一般,他笑着:“不拿我当情敌了?” 薛延不屑的“嘁”了一声:“晚儿如今一颗心都在我身上,本皇子才不会那么幼稚。” “难得。” 燕南晚与竹三快速且仔细查完了尸体与整个屋,确定无人发现后,两人又原路回去了。 出了县衙,燕南晚带着竹三落在小巷子里:“确定都查完了?” 竹三扶着墙壁,勉强站住,点头,没力气答话。 “下次还是带顾老头出来吧!”燕南晚瞧着竹三这副样子,摇了摇头,“我真怕把你这把老骨头折腾散架了。” 待竹三缓过来后,两人往集市上走去,迎面正好碰上知府大人带着薛延和凤兰逛集市,燕南晚对两人使了个眼色。 “知府大人,本皇子看这集市逛得差不多了,你也该回去查案子了。” 知府大人闻言:“七皇子不去吗?” 薛延语调慵懒:“本皇子逛得如此久了,也累了,今儿就不去了,明日本皇子再去瞧瞧。” “这……”知府大人完全摸不准薛延的意思。 第246章:连衣裳都不会穿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凤兰道:“知府大人先去办正事吧,七皇子有兰陪着。” 知府大人拱手点头:“有劳兰公子了。”又朝向薛延道,“下官先告退了。” 薛延点了点头,颇好脾气道:“知府大人忙去吧,不必管本皇子。” 知府大人又行了礼,匆匆往县衙赶。 都传七皇子不是一般人,原本他想着该有多不一般,但今儿他算是见识了这个不一般,做事不拘泥于规矩,说话更是一语惊人,七皇子他是真惹不起。 他心中好奇的是,京中传来旨意,说是大理寺的燕大人来凌安,如今怎么换成了七皇子? 燕南晚带着竹三直接回了兰府,薛延与凤兰也紧跟回去了。 早在来凌安时,燕南晚与薛延便早已商量好了,一人在明一人在暗。 薛延有皇子身份,若是隐藏起来定然不易,而燕南晚虽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大臣,但只要她一直不露面,行事起来也方便。 兰府大厅中,燕南晚、薛延、凤兰、竹三坐在大厅中,燕南晚问着:“说说。” 竹三冷静分析道:“一刀毙命,除了脖子处有伤痕,其余地方没有,手法干脆利落。” 燕南晚问道:“体内可有毒?” 竹三摇头。 暮书手中拿着信笺从后院跑过来:“小姐,丰索传消息来了。” “拿来。”燕南晚接过信笺,看完后,又递给薛延和凤兰,“林岚竟然这个时候出现了。” “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凤兰直言,“好似是掐准了我们不在京时,她才出来。” 薛延郑重道:“我们要尽快回京。” 燕南晚点头,面带深思,心中将这一天发生的事儿细细梳理了一道,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出来。 暮书站在一旁,等着燕南晚的吩咐,给丰索回信,半晌得不到话,开口问:“小姐,给丰索回信吗?” “让他时刻注意林岚的踪迹。”燕南晚顿了顿,又道,“若是能抓住林岚,就抓起来。” 她心中隐约觉得这个林岚迟早要坏事。 暮书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大厅,去给丰索回信去了。 薛延低头摩挲着手里的信笺,又将上面的消息来来回回看了几遍,今日他们来凌安是临时起意,出京时也不张扬,进了凌安后又乔装了,怎么所有事都这么巧凑在了一起。 半路遇刺客,凌安府衙出命案,林岚现身京城,这三件事看似毫无关系,可全都与一件事有关系,就是他们今日出京到凌安。 京城到凌安不过半日路程,还是晌午过后作案,真是太蹊跷了。 是挑衅还是警告? …… 用晚膳时,没瞧见归音。 燕南晚微微有些担心,问了句:“归音出去了?” 凌声颔首。 “还没回来?” 薛延夹了菜放在燕南晚碗里:“不用担心她,她自己知道回来。” 燕南晚看了眼若无其事用膳的凤兰,又看了眼毫不担忧的薛延,低头继续用晚膳了,这两人都不担心,她担心也无用,但还是忍不住对凌声道:“归音回来了,告诉我一声。” 薛延接着话:“她回来了让她来找我就好。” “你和她说话时不要那么盛气凌人。”燕南晚轻声道,“归音终归是个女子,经不住你是不是冷嘲热讽。” 薛延不以为意:“她是女子,可说话做事比起男子来丝毫不差,不然也不会在春风楼时整夜的躲在墙角看男女行鱼水之欢了。” 燕南晚红了脸,偷偷瞄了眼桌子上的其他人,埋头吃饭,桌子下的脚踩上薛延的脚,小声道:“不正经。” “确实,归音不仅不正经,还豪放大胆得很。”薛延点头附和。 “我说的是你!” 薛延低头含笑看她:“吃饱了吗?” 方才薛延一直往她碗里夹菜,她早吃饱了,点了点头。 薛延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身,弯腰抱起她,丢下一句“各位慢用”,就潇潇洒洒的抱着燕南晚往后院去了。 他如此做派,任谁都知道他想做什么,在座的人又都是人精,纷纷装作看不见的样子。 燕南晚羞,脸躁得很,她虽知道薛延一向不羁惯了,可没想到他竟然能孟浪至此,当着一群人的面就把她抱走了。 “我不做。”她大着胆子道。 薛延唇角带笑,眼尾上扬:“没想到晚儿竟也如此豪放!” 燕南晚手握成拳,锤了锤他胸膛:“是你如此豪放。” 薛延故作不解,逗她:“我如何豪放了?不过是抱着自己的娘子,也没亲,怎么就豪放了?” “你……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抱着我,不就是……不就是想……” “想如何?”薛延笑着逼问他。 燕南晚说不出口,咬了咬牙,恨恨道:“你自己心里头清楚!” 薛延抱着她进了屋,将她放在床上,身体微微压过去,唇贴在她娇嫩的脸上,撩人道:“我不知道晚儿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心里想的就是抱着晚儿回来,换一身衣服,然后……”他特意顿了顿,“然后去逛夜市。” 燕南晚被他温热的气息撩的浑身发热,听着他的话,怔住了,眨了眨眼:“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去逛夜市。”薛延起身,找了件厚实的衣裳拿过来,“换上这件,我们出去逛逛。” 燕南晚呆呆起身,接过衣服。 “难不成晚儿想继续?”他靠近她耳边,“若是晚儿想,我就当劳累一些,也要取悦晚儿。” “我不想,不想。”燕南晚急忙否认。 怎么听着薛延说的话,她就像是个欲求不满的人一般,太羞耻了。 薛延含笑的看着手忙脚乱换衣裳的燕南晚,走过去,帮着她换:“这么大人了,怎么连衣裳都不会穿了。” “我会,我自己来。”燕南晚别扭道,“不用你管,你出去等着。” “你身上哪一处我没看过,没摸过,没吻过。” 燕南晚被他说的觉得整个人都像火一般烧了起来,推攘着他往外走:“流氓,登徒子,你出去。” 薛延故作贱兮兮道:“娘子,为夫在外面等你。” 第247章:多赚钱养娘子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跺了跺脚,“砰”的一声关上门,头埋进厚实的衣裳中,等脸上的烫热散了些,才开始换衣裳。 待她换好衣裳后,打开屋门,薛延站在院子里也换了一身衣裳,还戴了个斗笠,将整张脸蒙的紧紧的。目光落在他手上,发现他手里也拿着一个斗笠,像是为她准备的,她踩着雪走过去:“给我准备的?” 薛延抬起手将斗笠戴在她头上,仔细的将纱布理了理:“白日里与知府大人逛集市时,听闻街上百姓说城东住着凌安首富,府中都是些稀奇玩意儿,我们逛夜市时,顺带去瞧瞧。” “去偷东西蒙着面纱不就行了,为何要戴斗笠?”燕南晚不懂。 薛延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往府外走:“今儿知府大人陪着我逛了集市,想必已经不少人认识我了。” 燕南晚掀开垂下来的纱布,腾出一只手又去掀薛延斗笠上的纱布,笑着:“没想到七皇子去哪儿都是声名大噪。” 薛延淡笑不语,拿下她的手,揽着她的腰,用着轻功带着她出了兰府,落在街市上。 凌安城民风淳朴,鲜少见到有人带着斗笠走在街市上,两人一出现,瞬间抓住了逛夜市人的眼睛。 燕南晚被人看的不自在,手被薛延握在手心里,她轻抠了一下他手心,微微有些撒娇道:“如此,还不如不戴斗笠。” “我来解决。”薛延笑着道,望向看着他们的百姓,解释起来,“各位父老乡亲们莫要再看了,我家娘子怪的生的太丑,怕夜里出来吓到大家。我觉我家娘子生的太美,怕旁人瞧了,追着她不放,故此,我二人才戴上了斗笠。” “你说什么呢!”燕南晚拽着他的手,谁让他解释了。 如此一说,还不如不说呢! 百姓们哄笑起来,都纷纷说着两人感情好。 燕南晚被人说的越发不好意思起来了,拉着薛延往人少的地方跑,薛延笑着跟在她后头,由着她拉着自己。 跑了一段路,燕南晚看了眼四周没人了,才停下来,脸气得鼓鼓的,小嘴微微嘟起,瞧着就惹人怜爱,薛延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笑问:“跑什么?” “你都那样说了,若是再不跑,都快变成被人耍杂技的被人观赏了。”她看着他,还一脸兴味,想着一会儿遇见了人,定然还少不了被人围着看,“我们去城东吧,不逛夜市了。” 薛延知道她平日里在众人面前都是一副无惧无畏、毫不在意的样子,可私下还是个动不动就害羞的小女子:“那就去城东。” 盗贼有时候与将军战士一样,他们不见得一定要去偷个东西,就是时间长了,技痒,想去瞧瞧,去试试。 薛延知道自从燕南晚当了大理寺卿,都再未去偷什么东西,今儿街市上正好听人说,就带着她去瞧瞧。 两人运着轻功一路到了城东首富家的府邸外头,燕南晚眼底闪着精光,藏不住的兴奋,她真是好久没动过手了。 薛延道:“看上什么尽管拿。” 燕南晚摇头:“我就去试试,过把手瘾。凌安首富又不是什么欺压百姓之人,我偷他做什么!” “无奸不商。” “我瞧着京城中也有你不少产业,你如此一说,想必你也不是什么良心商贾。” 薛延摊手:“在燕府第一次见你时,就知道你爱财,我若不赚些银钱,你还不跟着旁人跑了。” “我才不会呢!”燕南晚笑着,飞身进了府邸。 薛延跟着,也进了府邸。 首富是个商贾,不涉及朝政,不干涉武林之争,府中也未有暗卫,都是一些巡夜的家丁。燕南晚与薛延进了府后,避开了巡夜的家丁,到了库房。 库房门上拴着几把大锁,薛延瞧着蹙起眉头,想着如何才能在不惊动家丁的情况下将锁打开。 燕南晚拿下斗笠,从头上拔下一支簪子,又重新将斗笠戴上,在薛延眼前晃了晃:“看我的。” 很快,几把大锁应声而开。 燕南晚回眸傲娇的笑了起来,像是讨要吃食的小猫儿。 薛延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回去在床上好好犒劳你。” “不要脸!”燕南晚咒骂了句,走进了库房。 不愧是凌安首富,库房里的奇珍异宝比京中那些官员府中的好太多,只不过这些玩意儿都是钱能买到的。 燕南晚看着,瞧着顺眼的就去用手摸一摸:“不知国库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等你偷了东宫,我就带你去偷国库。” “有了你,我又不缺银钱,偷东宫偷国库稍有不慎,就是杀头的大罪,我才不去。” 薛延想说什么时,外头传来一阵呼喊求救声,两人对视一眼,皆以为是他们暴露了,急忙跑出库房,燕南晚手脚熟练的将几个锁又锁好,准备离开首富府。 “来人呀,死人了,死人了……”家丁大声喊叫声。 燕南晚与薛延这才意识到不是他们,而是…… 瞥见一个黑影,翻身出了府。 “我跟上去,你留下来看看情况。”薛延说罢,飞身跟着黑影走了。 燕南晚望向不远处一群人围着,她无声的靠近,躲在假山后头,看着地上死去的人,与县衙死去的那个衙役的死法太像了,都是一刀毙命。 首富匆匆而来,瞧着地上死去的家丁,慌张的喊着:“报官,快报官呀!都还愣着做什么,去报官。”他踢了一脚跟前的家丁,家丁急忙跑开去报官了。 直到瞧见知府大人来了,看着衙役将尸体带走后,府中的人又都散了,燕南晚才从假山后走出来,走到方才家丁死去的地方,仔细看了看,什么也未发现,才飞身离开了。 薛延跟着黑影一路,一直到凌安城门前,黑影无路可走了,才停下,转身看着身后跟来的薛延,唯一露出了一双眼睛,散发出强烈的杀气。 薛延戴着斗笠,黑衣人瞧不清他脸上眼底的神情,只听见他肆意慵懒的开口:“我知道你是谁。” 第248章:老大,我来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黑衣人闻言,眼中迸出更强烈的杀意与求生欲。 薛延笑着开口:“凌安最近的连环杀人案凶手就是你吧!” 黑衣人不言,直接动手,手中的刀直直的向薛延袭来。 薛延躲得快,也不攻击,一直躲着黑衣人的招式。 黑衣人见此,心中越发怒了起来,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招式越来越狠辣。 怒气越大,招式越狠,速度越快,就容易出错,薛延等着就是这时候,看准了时机,他一脚踹在黑衣人腹部,黑衣人不敌,摔倒在地。 薛延缓步往黑衣人面前走,黑衣人半起身,刀撑在地上,支撑着身体,看着薛延缓缓走过来,想奋起反抗,腹部实在是疼的根本起不了身,眼看着就要被薛延抓住,黑衣人抬起刀,自尽了。 “该死!”薛延低咒了一句,方才只差一点就抓住活人了。 他蹲下身子,掀开黑衣人脸上的面纱,陌生的面孔,搜了搜身,什么都没有,准备起身时,手袭向他的脖子,扯开衣裳,果然又看见了熟悉的花纹图案。 又是凤城城主,最近还真是阴魂不散! 燕南晚不知薛延追着黑衣人去了哪个方向,先回了兰府。 薛延扔了斗笠,带着黑衣人的尸体去了府衙,正碰上知府大人从首富府里回来,衙役们还带着家丁的尸体。 知府大人瞧见薛延,大惊,迎上去:“七皇子,深夜来此,不知所谓何事?” 薛延将手中的黑衣人尸体扔到知府大人脚边,扬了一下头:“凶手。” 知府大人和一众衙役都愣住了,低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尸体,这就是连环杀人的凶手? 薛延风骚的掀了掀自己的头发:“今儿本皇子与知府大人在街市上逛着,听闻城东住着首富,本皇子就想着也许凶手会去,也就去了,没想到还真被本皇子撞上了。” 知府大人顿时汗颜起来,他们抓了如此久都未瞧见凶手的人影儿,这七皇子头一天来凌安就抓住了凶手,真不知是他们太无用,还是七皇子太能干。 薛延又开口:“本皇子与他交手时,他不敌本皇子,自尽了。” “原来如此,辛苦七皇子了。”知府大人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 薛延理了理衣袍,转身:“时候不早了,本皇子也累了,回去了。” 知府大人拱手恭敬道:“七皇子走好。” 一旁的衙役走上前,看着地上的尸体,问:“大人,这尸体如何处置?” 知府大人对着衙役的头打了一巴掌:“当然是带进府衙,明日向全城百姓公布,凶手抓到了。”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这就去。”衙役忙不迭道。 知府大人瞧着薛延离去的路,重重的叹了口气,他还真是小瞧了七皇子。 翌日,凌安城楼上挂着黑衣人的尸体,下方贴着告示。 数日来,让整个凌安城人心惶惶的连环命案终于结案了,也让整个凌安的百姓都松了口气,跟着松了口气的还有知府大人。 今儿一早知府大人就去了兰府,说是要给薛延庆功,听着这说辞,薛延连面都没露,直接让小厮给知府大人传了话,推辞了他的好意。 说辞无非是他生性不羁,不喜这些繁琐规矩,知府大人听着,倒觉得自己太庸俗,与凤兰作别后,讪讪的离开了兰府。 待知府大人走了,薛延打算与燕南晚好好逛一逛凌安,两人穿戴整齐,用过早膳后,准备出府。 凤兰与两人说了几个凌安的好去处,也就不准备打扰两人。 可就有那些不长眼色的。 管家从府外进来,说是府门口有人来拜访,指名道姓的要见燕南晚。 燕南晚愕然,她在凌安并不识得任何人。 “将人请进来。”凤兰对管家道。 立马有小厮带着人进来了,未闻其人先听其声:“老大,我来了。” 燕南晚听着这声音,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人怎么来了,不是让他在京盯着花晨吗? “你怎么来了?” “她来了,我就来了。”李光一撮山羊胡,赔上他那讨好似得笑,怎么看怎么滑稽,“我可是很听老大话的,一路跟着那婆娘来了凌安。” “你不跟着她,来这儿干什么?” “那婆娘在睡觉。” 李光左一句‘那个婆娘’,右一句‘那个婆娘’的的喊着,燕南晚已经不敢在想起花晨那张脸了,打断他道:“你就不怕她睡醒了跑了?” 李光嘿嘿笑了两声:“老大放心,我在她沐浴的水中加了些特制的**,一个时辰之内不会醒过来的。” “你来找我有事儿?” 李光正色道:“老大,我是来向你禀告这个婆娘这几日的行动的。” 薛延握着燕南晚的手,微凉,他道;“去屋里说。” 凤兰带着几人进了正屋,让人端了几个火炉子上来。 几人围着火炉子坐在一起,燕南晚手冷,放在火炉子上烤火,问:“说说她这几日都做了什么?” 提起花晨,李光立马露出一脸的嫌弃:“老大,这婆娘简直太狠了!我瞧着那丞相府的公子对她是真好,这婆娘竟然为了自己活下来出卖了丞相府的公子。” 薛延沉声道:“萧北出事了?” 李光摇头:“暂时没事。不过,他若是不早点离开这婆娘,迟早把自己的小命搭上。” 燕南晚望向薛延,说了自己的猜想:“也许陶萧北并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清心寡欲,不理朝政。” “你是说他的一切都是伪装的,他背后也有人?”凤兰问。 燕南晚想点头确定,但又碍于没有确凿的证据,怕薛延听了不高兴,只能换了种婉转点的说法:“目前只是猜测,至于真假还有待查证。” 薛延脸色越来越沉,听着燕南晚的话后,他心底也渐渐升起了几丝怀疑,在五皇子的事情上,他就动作连连。虽然让人看着是被逼的,可整个京城没有谁能逼着他做什么! 李光又道:“昨儿夜里她不知得了什么消息,连夜往凌安赶,我也就跟着来了。” 第249章:一年为期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昨儿夜里。 燕南晚与薛延对视一眼,还真是巧了。 “她来了之后,没有任何动作?”燕南晚问道。 李光摇头:“我瞧着应该是在等什么时机。” “我与你一起去看看。” 一切过于巧合,让她不得不怀疑。 “真的吗?那太好了!”李光满脸带笑,他总算是能再度见识老大的轻功了。 薛延瞧着李光一脸的兴奋,冷哼了一声,知道燕南晚不会让他跟着,看李光的眼神越发不满。 李光完全沉浸在一会儿能见识燕南晚的轻功一事儿,完全没有在意薛延的脸色。 在场的其他人瞥见薛延一脸的不满,都纷纷选择瞧不见。 燕南晚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好笑,好声好气道:“你去府衙见见知府大人,将凌安的事处理了,也早点回京过年。” “你早些回来。”薛延缓了缓脸色。 燕南晚点头。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七皇子真是个名副其实的醋坛子。 燕南晚与李光出了兰府,往花晨住的客栈去了。 她虽早知道花晨背后一定有人,但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燕南晚走后,薛延也准备去府衙一趟,走到府门口,正好碰上一夜未归的归音。 归音浑身颓丧得很,平日里妖媚风情的眸子也是一潭死水,看了眼薛延,移开眼,话也没说,又往府里走。 “你给我站住!”薛延冷喝道。 归音不明所以的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薛延,语气淡的很:“有事?” “去哪儿了?” 归音嗤笑一声:“七皇子是不是管得太多了,我又不是燕大人,你管不着。” “凌声!” “是。”凌声拦住了归音,点了她的穴道。 薛延冷冷的扫了眼她,转身往兰府里走:“带着她来本皇子院子里。” 凌声将归音扛在肩头上,跟在薛延身后。 归音动不了,想回嘴,垂着头,眼光瞥见路上走过来的脚,看见衣摆上的兰草,讪讪的闭了嘴。 凤兰走过来,看了眼归音,清润道:“昨夜里你一夜未归,大家都很担心你。” “哦。”归音颇有些赌气似的答道。 “我也很担心。” 归音心中燃起几丝开心,又听他道:“凌安虽民风淳朴,但你毕竟是住在我的府邸上,出了事我也会自责。” “放心,死了也不会与你有关!”归音咬牙切齿,又对凌声道,“还不快走!” 凌声眼角跳了跳,对凤兰点了点头,急忙走了。 到了薛延的院子里,凌声将归音放下:“主子。” “解开。” 归音活动了两下,望向薛延,语气冲得很:“有事?” “是不是本皇子最近对你太好了?”薛延邪肆的笑了起来,笑意不达眼底,“让你产生了幻觉,觉得本皇子是个好说话的。” 归音沉默不言。 旁人觉得七皇子整日笑意盈盈的,或是个好说话的,可他们跟在主子身边的,谁不知道,主子是个毒辣又难缠的人。 “你和凤兰的事给我断干净!”薛延道。 归音抬起头,一脸不甘心:“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管。” 薛延冷笑:“你是不是觉得你还有可能?” 归音虽不说话,可脸上的神情却是在说不到最后一刻,她是不会放弃的。 凌声看的太阳穴突突的跳,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兰公子对她是真没有一点感情,这人怎么就是不识趣呢? “好,你不听。”薛延走到归音跟前,桃花眸中刻上了阴沉,“那本皇子成全你,你就追吧,使劲追,一年之内若是追不到,就一辈子待在春风楼!” 归音眸中闪着异样的光彩,不畏惧的对上薛延:“好,一年为期,若是凤兰还是不喜欢我,我一辈子乖乖待在春风楼。” 一年,她再给自己一年的时间。 一年之后,若凤兰还不喜欢她,她真的该死心了。 薛延笑着:“好,希望你能成功。” 他是男人,清楚凤兰心底的想法。 凤兰对归音没有感情,平日里对她的好,也不过是看在晚儿的面子上。结果这人像个傻子一样,只要凤兰愿意搭理她,她就舔着脸往上凑,到头来,只会弄得自己一身伤。 情爱之事,最是糊涂,也最是清楚,有些人看得清,疼的一时,有些人不愿看清,懵懵懂懂乐了一世,还有些人看得清又装傻,受了伤涂点药,又将继续往上撞。 薛延重重的叹了口气,想起她与燕南晚之间的过往种种,最终什么话也没说了,出了兰府,去了府衙。 燕南晚与李光到了花晨住的客栈,花晨刚睡醒,收拾一番后,用了膳,就出了客栈。 两人乔装打扮一番,跟在花晨身后。 花晨在街市上漫无目的的逛着,直到黄昏时分,她才进了一家酒楼,要了一个包间,点了两个菜,似是在等什么人。 燕南晚要了花晨隔壁的包间,李光一天都吃饭,嚷嚷着饿到不行,燕南晚点了一桌子菜让他吃,她时刻注意着隔壁包间的动静。 等了约摸有一个时辰,隔壁包间有开门的声响,燕南晚起身靠在门边,开了条门缝,走进去一个人,穿着藏青色的衣袍,头上戴着斗笠,虽看不清容貌,但能看出来是个男子。 “我出去一趟,你盯着隔壁。”燕南晚对吃的正香的李光道。 李光嘴里塞满了东西,只能点着头。 燕南晚嫌弃的瞅了他一眼:“人看丢了,我拿你是问。” 李光急忙放下筷子,跑到门边,一脸真诚:“老大放心,我一定好好看着人。” 燕南晚打开门,出了酒楼,走到一条无人的小巷子里,飞身往上,落在酒楼上,找到花晨的那间包间,轻轻的拿开瓦片,看着包间里的情形。 那人竟然还戴着斗笠,花晨与他说话时十分恭敬。 “主上,是属下办事不利,引起了燕南晚的怀疑,请主上责罚。”花晨双手抱拳,单膝跪下。 戴着斗笠的人声音老态龙钟,却不失犀利:“废棋子,你知道下场吗?” 第250章:你也太能吃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属下知道。” 燕南晚瞧着戴斗笠的人,听他声音觉得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者,可方才她瞧着他进屋的神态,却像个二十几的年轻男子。 戴斗笠的人又道:“昨夜里他被薛延抓住自尽了,凌安的安宁就靠你搅和了。” 花晨感激道:“谢主上饶命,属下定然不负主上。” “要拖住燕南晚与薛延,年前一定不能让他们回京。” 燕南晚听着,觉得这群人真是丧心病狂。 为了将他们从京城引来凌安,不惜设计一个连环杀人案,草菅人命。 花晨问:“主上,属下是继续延续连环杀人案吗?” 戴斗笠的人笑出声:“他们不是说凶手找到了吗?我倒要看看凌安城内又死了人,他们该如何解释?” “属下明白了。” “丧心病狂!”燕南晚冷声道,拿起瓦片扔向戴斗笠的人,“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哪方妖魔?” 戴斗笠的人坐着,带着凳子身体往后移了一截,瓦片落在地上,摔了粉碎。 花晨急忙从地上起来,护在戴斗笠人前面,望向屋顶。 燕南晚笑意然然的透过不大不小的瓦缝儿瞧着屋里的两人:“才几日,又见面了,花晨姑娘。” 她用了内力,一掌打碎了屋顶一块儿,稳稳的落在屋里,站在两人对面。 花晨心中大惊,面上故作镇定:“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的主子就比你聪明一些。”燕南晚望向她身后的人,“阁下不准备开口吗?” 戴斗笠的人笑着:“赏雨楼的楼主果然不同寻常人。” 燕南晚端着手里:“原来是你往赏雨楼中送东西,还真是失敬了。” “燕楼主客气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燕南晚笑着,眼中带着刺,“今日我也送你些东西。” “哦?”戴斗笠的人挥了挥手,花晨狠狠的瞪了眼燕南晚,走到戴斗笠人身侧,“不知燕楼主准备送我些什么?” “自然是一场好戏,让阁下看的有来无回。”燕南晚脸色变冷,“李光,拦着。” 屋外传来李光的声音:“老大放心,一定拦着。” 燕南晚动起手来,花晨迎上。 “花晨姑娘你不是我的对手。”燕南晚好心劝着,手上招式却招招凌厉,置人于死地,“真是替陶公子伤心,冒着杀头风险保住的人,最后却想弄死自己,真是可悲。” 她脸上漫不经心,嘴里说的也好似今日早膳吃了什么一般,可花晨听着这些话却变了脸色,她不是自责,而是担忧,目光望向了戴着斗笠的人。 燕南晚看着这一幕,瞬间明白了些什么,淡笑着:“原来花晨姑娘喜欢的人是眼前这位呀!也难怪不顾陶公子的生死,可我瞧着眼前这位可不怎么喜欢花晨姑娘。” “你闭嘴!”花晨怒了,迫切的想让燕南晚闭嘴。 燕南晚又何尝看不出来,她也懒得和花晨玩了,发了力,一掌打在花晨身上,花晨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吐了两口鲜血,还欲再度动手,戴斗笠的人出身:“你退下!” 他望向燕南晚:“我来与燕楼主讨教两招。” “荣幸之至。”燕南晚笑着道。 话罢,燕南晚率先动身,戴斗笠的人从凳子上起身,迎上燕南晚的招式,两人谁也不落后,都在试探对方的实力。 花晨站在一旁,看着燕南晚与主上的实力不相上下,想起方才她对自己的羞辱,心中怨憎,双手紧握成拳,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缠绕在燕南晚身上,从头上拔下一支簪子射向燕南晚。 燕南晚眼角余光瞥见银光一闪的东西刺向自己,迅速从腰间摸出飞刀打过去,身体也跟着飞刀去,打掉花晨射过来的簪子后,将飞刀收入手中,不动声色的掩在袖子里,站在原地,嘲讽的望向戴斗笠的人:“原来阁下也不过如此。” 戴斗笠的人一掌还未收,听着燕南晚的话,头偏向花晨,身体动了两步,移到花晨面前,一掌打在花晨身上:“该死!” 花晨又连着吐了几口血,稳了几步也没有稳住身子,最终双膝跪地:“主上。” 燕南晚瞥了眼花晨,又望向戴斗笠的人:“阁下输了。” 戴斗笠的人一把抓起地上的花晨,对着花晨虚晃了一招,冲破窗户跑了。 李光听着屋里传来的声响,急忙推开门进来:“老大,你没事吧?” 燕南晚耸了耸肩:“没事,就是让人跑了。” “老大,你方才真是太厉害了!”李光双眼里都是兴奋,死死的盯着燕南晚的衣袖,“那就是昙花一现吧!” 燕南晚笑了笑,从衣袖里拿出飞刀:“瞧见了?” 李光摇头又点头:“只看见了有一道刺眼的光闪过,什么都没看清。” “给你了。”燕南晚将飞刀扔到李光手里,叮嘱道,“只许拿着赏玩,不许让旁人看见。” 李光像宝贝一般捧在手里:“老大你放心,我才不会给别人看呢!” 燕南晚深深的看了眼破败的窗户,略带深意的笑了笑,丢下了几锭银子,带着李光也翻窗离开了酒楼。 两人走在街市上,燕南晚买了不少零嘴,她手里拿不下了,就扔给后头跟着的李光。 “老大,你这是不是太能吃了?”李光抱着一堆,堆得他都快不见路了。 燕南晚回眸瞥了一眼:“有吗?” 李光郑重的点头:“有,老大你是我见过最能吃的人了。” 燕南晚“嘁”了一声:“那你没尝过我做的饭菜。” “老大,你还会做菜?”李光觉得他老大就是一个宝贝,什么都会,武功高强,还是神秘莫测的赏雨楼楼主,忽然觉得当初去七皇子府挑衅的决定真是太对了,不然也不会遇上老大。 燕南晚拿过他怀里抱着一包芙蓉糕,打开,吃了起来,嘴角带着笑。 暮书走在大街上四处找燕南晚的身影,瞧见她时,快步走了回来:“小姐,七皇子让您快点回去。” “怎么了?” “京中出事了。” 燕南晚将糕点放在暮书手中,眸中闪过些怀疑。 第251章:他非她不可,她亦是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陶萧北出事了?”燕南晚问道。 暮书点头诧异:“小姐你怎么知道?” “来的还真是快!”燕南晚道,“你帮李光拿着点东西,立即回兰府。” 花晨不过才暴露,他竟然就将花晨推出来,让一颗废弃的棋子发挥最后一点作用,真是物尽其用。 薛延刚去县衙,凌声来告诉他,说是陶萧北出事了,他匆匆与知府大人寒暄了两句,就回了兰府。 没看见燕南晚,等了一会儿,还不见燕南晚回来,就让暮书去找找。 燕南晚回了兰府,将花晨这边的事儿简略的说了一道,肯定道:“应该是花晨的事。” 薛延冷斥一声:“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立马回京。”燕南晚道。 凤兰开口:“你们回京,我留在凌安。”他冷静分析,“虽然那人的计谋被你识破了,但免不了他会继续在凌安作乱,我留下来看着,你们在京也没了后顾之忧。” 燕南晚看了眼薛延,点头:“多谢凤兰。” “你我还需客气。” “过年时我让丰索来接你,一定要来燕府。”燕南晚笑着,“不然我爹第一个不愿意。” 凤兰温润的笑着,点头,摸了摸燕南晚的头:“好,一定去。” 凌声与暮书走进来:“主子,东西都收拾好了。” 薛延点头:“你与竹三、暮书一起回京,找个车夫带着本皇子与晚儿先回京。” 竹三年纪大,经不住折腾,原本是准备让他与暮书明日再一道回京,拗不过两人,只能带着一起。 “就这么定了。”燕南晚怕竹三不愿意,拍板道。 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马车出了凌安城,燕南晚才想起来方才在兰府里好似未瞧见归音:“归音还没回来?” “回来了,她留在凌安,陪着凤兰。” 燕南晚点头,笑了起来:“归音还真是喜欢凤兰,以后这俩人若是成了,倒也般配。” 薛延正色道:“你以后莫要再撮合两人了。” “怎么了?” “凤兰不喜欢归音,你也看得出来。而归音又是个不得到誓不罢休的,两人撞在一起,迟早有一人会受伤。” 燕南晚低下头,不怎么高兴道:“知道了。” 听着薛延的话,她心里不大舒服。 她从未想过要撮合两人,归音与凤兰之间她掺和的不多,唯一有的也就是约在七月楼用膳了。 而且,话从薛延口中说出来,就好像凤兰是个负心汉,迟早会将归音伤的遍体鳞伤一般。 薛延听出她语气里的不高兴,伸出手挑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生气了?” 燕南晚推开他的手,别过脸,不看他:“没有。” “生气了就生气了,怎么还不承认起来?” 燕南晚不吭声。 薛延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不是说凤兰不好,也未有诋毁他的意思。” “那你是何意思?”燕南晚呛回了一句。 “凤兰于你的感情,你我都清楚。”薛延最不喜欢提起凤兰对燕南晚的感情,却还是说道,“他不会忘记你,就算将来与归音在一起后,到底是出于对归音的同情怜悯还是爱,你能说得清吗?” 燕南晚道:“凤兰与我之间是君子之交,无论他之前对我是什么感情,如进他对我都是知己好友的感情。” 她觉得她与凤兰的感情,就像是一根刺卡在薛延的嗓子处,虽平日里不说,可那根刺就是无时无刻的不提醒着他,凤兰对她是男女之前。 “薛延,既然你提到了凤兰对我的感情,那今日我们就将这事摊开了说清楚。”燕南晚严肃道,“我,燕南晚,敢爱敢恨,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在感情中,不会为了什么而妥协和一个人在一起,若是我真的想和你一个人在一起,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爱他。” 薛延急忙解释:“我没有怀疑我你对我的感情。” “那好,你听我说完。”燕南晚回想她与凤兰相识的这两年中的一切,淡淡道,“凤兰芝兰玉树一般的人儿,他行事做派都是君子。我们分开的一年多,他一直陪在我身边,从未对我说过一句他喜欢我的话,他与我说的最多的就是,只要我高兴,我怎样选择他都祝福。” “薛延,我知道凤兰于你而言,就像是根刺,时不时扎你两下。可我不能因为这些,就与我的朋友绝交。”燕南晚看着他,眸中闪着认真,“我不是那种整日围在后院的女子,也不会为了夫君而断绝与所有男子的交往,我也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但……” 薛延的唇贴上她的唇,缓声道:“别说了,这些我都知道,可我这辈子就栽在你手里了。以后这些话我不说了,你也别说了。” “好,不说了。”燕南晚道。 他吻上她,轻轻的,像珍宝一样对待。 原以为,只有他才是非她不可,原来她也非他不可。 …… 薛延与燕南晚连夜赶回了京城,薛延带着她回了皇子府。 “七皇子,翠玉姑娘在书房等着。”全管家道。 薛延点头:“书房的炭炉烧好了吗?” 全管家跟在后头:“一直烧着,就当着您与燕大人回来了。” “有劳全管家了。”燕南晚笑着。 薛延道:“让厨房熬些暖身子的姜汤送过来。” 全管家应了声,急忙去了。 书房里,翠玉听着院子里传来的脚步声,知晓是薛延回来了,打开门,迎了出来:“主子。”看了眼一旁的燕南晚,微微笑着:“燕大人。” 燕南晚报以一笑。 “是花晨的事儿?”薛延问。 三人一道进了书房,薛延拉着燕南晚在火炉边坐下,握着她的手烤火。 翠玉站在一边答:“是。不知皇上是从何处得了消息,知晓花家还有人活着,是陶公子暗中将人救了下来。傍晚时分召了陶丞相和陶公子进宫了,至今还未出来。” 薛延又问:“京中大臣都是何反应?” “都在暗中观察,暂时没有任何动作。” 燕南晚抬起头来,问:“东宫可有动作?” 第252章:谁让你娇弱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不曾。”翠玉道。 难道那人不是太子? 燕南晚如今也摸不着头绪了。 薛延道:“继续盯着。” 听着京中之人都还未有什么动作,两人也都放下心来,至于其他的事,就看明日皇上准备如何了。 “属下明白。”翠玉从衣袖中拿了一张叠好的纸呈到薛延面前,“主子,这是您让属下收集的药方。” 燕南晚好奇的问:“什么药方?” 薛延拿过翠玉手里的药方:“你先回春风楼。” 待翠玉走后,燕南晚更加好奇了,想看薛延手里的药方,瞧着他,眨了眨眼,扯了扯他的衣袖:“想看。” 薛延笑着,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给你找的,自然要给你看,不仅要看,还要喝。” “治我的病的?”燕南晚诧异,原本还以为他信了她这病来年春日就好了,不成想竟然让翠玉给她找了药方。 薛延将叠好的药方递到她手上:“瞧着你每日咳得,我也跟着难受。知道你不喜声张,我就让翠玉暗中找着。” “你真好。”燕南晚甜甜的笑了起来,伸出双手,“想抱。” “自己的娘子当然要自己疼。”薛延将她抱进怀里,“看看药方有没有用?” 燕南晚颔首,打开折的整齐的药方,原本她以为只是一剂药方,打开后,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三四个:“这么多?” “我也不清楚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咳的如此厉害,就让翠玉将治咳嗽的都收集来了。”薛延掀了掀她额前的碎发,在她额头吻了一下,“这些应该是顾老头和竹三没有用过的方子。” “你不会还让翠玉将竹三和顾老头用过的方子都看了一遍吧?” 薛延点头:“免得送一些无用的过来。” 燕南晚还想问他是如何得知顾老头和竹三用过哪些方子的,随后想了想,肯定是找两人问的。一时间,心中有些担忧,也不知道那两人是不是将她用半醉救命的事儿说出来。 薛延低头看她,瞧着她正走神,捏了捏她的手:“想什么呢?” 燕南晚随意找了借口搪塞过去,故作轻松,试探性的问:“那两人没在你面前夸大其词吧?” “你猜猜。”薛延逗她,眉头微皱,“说了不少你身体的情况,还说了……”他停了下来,不说了。 燕南晚急了,紧张的抓着他的手,问:“还说了什么?” “你在紧张什么?”薛延看了眼她紧紧抓着的手,眸中深沉,“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燕南晚笑着,有点心虚,目光也浮在各处,“我就是怕那两人夸大其词,让你担心。” “他们没说什么。” 燕南晚浑身都松了下来:“那就好,那就好。” 薛延能感觉到她浑身的松懈,还有重复了两遍的“那就好”,越发确定燕南晚有事瞒着他,还是与她的病有关的。 她在不相识的人面前撒谎能做到面不改色,但在熟人面前很容易露馅,特别是在他面前。 “晚儿,你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薛延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一双漆黑的眸子对上她的眸子,仿佛看进了她心底一样,“我不想成为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燕南晚差点就脱口而出了,但最后她还是选择了隐瞒,很多事情一个人知道就一个人苦恼,两个人知道就是两个人悲伤,而且这件事若是让薛延知道了,他一定会很伤心的。 “我没事,我很好。”燕南晚扯开嘴角,笑的很甜,主动吻上他的唇,声音低低的,有些害羞,“薛延,我想了。” 薛延倒吸一口凉气,原本他就想她,她还不停的挑逗他,再加上她娇羞的声音,像是毒一般,催着他体内的邪火往上蹭。 “真个个妖精。”薛延捏了捏她腰间,“等一会儿收拾你。” 书房响起了敲门声:“七皇子,姜汤好了。” “端进来。” 全管家推开书房的门,端着两碗姜汤进来,瞧着燕南晚脸埋在薛延怀里,一脸的高兴:“燕大人,七皇子怕您着凉,特意让老奴去熬了姜汤送过来。” 薛延知道她定是又害羞了,对全管家道:“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歇着。” 全管家连连点头,满脸的高兴。 他看着七皇子与燕大人感情越来越好,他也高兴。 “先把姜汤喝了。”薛延端起一碗姜汤,放在嘴边试了试烫不烫,才送到燕南晚面前,“刚刚好,趁热喝了,一会儿该凉了。” 燕南晚撇了撇嘴:“又喝这东西呀!” “乖,喝了。”薛延低声哄着,“你若快些好起来,以后就不让你喝了。” 燕南晚就着薛延的手,慢慢的喝了下去。 姜汤,这两年冬日基本每日一碗,喝的她都快要吐了。 薛延看她乖乖喝完了,又端起桌子上的另一碗,一饮而尽,吻上她的唇,将口中剩下的渡到她嘴里。 燕南晚拍了拍他的胸膛,趁着换气的时候娇嗔道:“都是你的,给我喝作甚!” “谁让你娇弱。” 剩下的话都淹没在两人的吻中。 外头又下起了雪,屋里火炉子里木炭烧的噼里啪啦,还伴随着时不时的轻吟声和一两句微微不满。 完事后的薛延,抱着她去了后面的温泉。 燕南晚感到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娇怪道:“不要了,累。” “我动,乖,最后一次。”他哄着她,唇从她额头,落在眉眼、鼻子、嘴巴,一路往下,手抚着她滑嫩的身体,身体往下一沉。 温泉池中,水浪时上时下,不停翻滚。 燕南晚是真累了,背靠在薛延怀里,一动不动,连话都懒得说了。 薛延又吻了吻她的后背,才放过她。 大雪下了一夜,翌日,燕南晚是被薛延穿衣裳的声响吵醒的,迷迷糊糊的问:“几时了?” “吵醒你了?”薛延系好腰间的玉带,走到床边,低头吻了吻她额头,“快要上早朝了。” 燕南晚挣扎着要起来:“怎么不叫我?” 第253章:七皇子心疼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父皇还不知你我已经回京,今日早朝你就不去了,在皇子府歇息着。” 燕南晚笑着,双手揽着他的脖子:“皇上问起我怎么办?” “便说你还未回来。” “这可是欺君之罪。” 薛延点了点她的鼻子,宠溺道:“为了你欺君又有何不可。”轻柔了拍了拍她的头,“放心,父皇有我应对,你好好睡一觉。” “嗯。”燕南晚微微仰起了身子,在他唇角吻了一下,“早点回来。” 薛延走后,燕南晚也就睡不着了,可身体还是有些乏,就又在床上躺了一个时辰,才起来。 穿衣裳时,发现她亵衣亵裤都换了,浑身也清爽得很,才想起来昨儿夜里薛延抱着她去温泉里洗过了。 心头疑惑,不是只有风笙院才有温泉吗?怎么书房里也有? 她一脸疑惑的走到书房后面,推开一扇门,果然是个温泉池,上头还冒着热气。 燕南晚直叹,不愧是从小在皇家长大的,就是会享受。 她换了一身衣裳,打开书房门,站在门口,寒风一吹,她脖子往衣服里缩了缩。 院子里小厮正在清理雪,大雪下了一夜,这时候倒是停了,小厮看她走出来,都恭敬的打着招呼:“燕大人。” 燕南晚温温的笑了笑,院子外头,全管家听着燕南晚起了,过来了,一脸喜庆的笑:“燕大人早膳想吃些什么?” “七皇子快下朝了吧?”燕南晚问道。 方才她在床上躺了一个时辰,又加上换衣裳折腾的时间,按照平日,这会儿也该下早朝了。 全管家答道:“今日早朝应该会说陶丞相的事儿,怕是不会那么早下早朝。” 燕南晚想着也是,双手插在衣袖里:“去厨房,给七皇子做点早膳。” 以往她上早朝,他给她做早膳,还送到宫门口,今儿难得她不去上早朝,就给他做顿早膳。 全管家听着,高兴:“燕大人,前几日七皇子还念叨着您做的饭菜呢!老奴如今还记得七皇子馋的模样,您今儿给他做了早膳,七皇子回来准高兴。” “是吗?”燕南晚笑着,甜蜜道,“那让他多吃些。” 朝堂上,皇上看见薛延时,一点也不意外。 薛延自小就与皇室的几个皇子走的不近,即便是十三皇子薛增林,也不过是偶尔去坐坐。京城之中的公子哥,他也只是泛泛之交,唯独丞相府的公子,两人交情不浅。 昨儿他将陶丞相与陶萧北召进宫时,就知道今日早朝会看见他。 “凌安的事处理完了?”皇上看着薛延,问道。 薛延拱手道:“凶手已经抓住了。” “燕大人没和你一起回来?” “她随儿臣一道连夜回来,身体吃不消,在府中歇息。” 皇上点了点头,也没怪罪,望向朝中众臣:“陶丞相一家涉及欺君罔上,各位爱卿对此有何想说的?” 朝堂上,半晌,无一人站出来为陶丞相说句话。 最终,还是秦照站出来:“皇上,微臣觉得此事有待查证,陶丞相忠心为国,一心为民,断不会做出这等欺君罔上的事来。” 皇上沉着脸,犀利的目光扫向其他大臣:“其他爱卿就没有想说的?” 其中一个大臣站出来道:“微臣觉得秦大人所说在理。” 其他大臣纷纷附和。 皇上心中冷笑,将目光落在太子薛寒牧和薛增林身上,问:“太子和十三有什么看法?” 薛寒牧道:“儿臣也觉得陶丞相不是这种欺君罔上,包庇罪犯之人,请父皇明察。” 薛增林也道:“儿臣赞成太子皇兄的说法。” 皇上道:“既然你们都让朕明察,可有合适的人选来查此事?” 薛寒牧拱手:“父皇,依儿臣之见,不妨让秦大人与燕大人一起查此案,也表明了父皇对此案的重视。” “你觉得如何?秦爱卿。”皇上问道。 秦照:“微臣与燕大人一定好好彻查此案,断不会冤枉了丞相大人。” “如此最好。”皇上点头,又望向一旁吊儿郎当的薛延,“老七,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儿臣无话可说。”薛延顿了顿,又道,“只是整个朝堂上下难道没人了吗?大事小事都让燕大人来查,燕大人一介女子,比你们这些男子还要强!” 他是心疼,他的人,自己都不舍得累一下,在朝堂之上,拿他的人当驴使,哪儿有事就让她去。 一众大臣面面相觑,提建议的太子也黑了脸。 皇上冷声道:“燕大人既然是朝廷命官,为朕分忧是应当的。” “那其他大人不也是朝廷命官,本皇子也未看见他们为父皇分忧呀!” “老七!”皇上沉了沉脸色,“朝中大臣各司其职,整个天下才得以长治久安。” 薛延冷笑一声,耸了耸肩:“是儿臣孤陋寡闻了。”目光袭向薛寒牧,“既然燕大人忙着查丞相只是,还请太子皇兄回去后告知太子妃一声,燕大人最近忙得很,没空挑什么夫君。” 薛寒牧犹豫:“老七,未燕大人挑选夫君之事,都是太子妃在忙,燕大人也未看什么,怎么就打扰了燕大人?” 薛延勾唇笑着:“太子皇兄难不成不知道你的太子妃都堵到大理寺来了吗?大理寺是办公的地方,是一般妇人能去的吗?即便是太子妃无事,整日往大理寺跑,也不好吧?” 他原本因为陶萧北一事儿心头就不爽,又听着薛寒牧又将燕南晚扯上了,心中的怒火也压不住了。 薛寒牧听着他的话,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谁都知道七皇子无畏无惧,可他是太子,是将来的皇上,他多少也该给他些面子。 薛增林道:“七皇兄与陶公子是知己好友,怕是因为陶公子的事着急,说话才会失了分寸,太子皇兄莫要放在心上。” “本宫不会与他计较!”薛寒牧甩了甩衣袖,冷哼一声,“但老七也该学点规矩礼仪了,不然以后会让天下人耻笑皇家的规矩。” “都够了!”皇上猛的拍了下龙椅,瞧着两人,“一件小事,都能吵起来,朕看你这太子当的不怎样!” 第254章:等七皇子问燕大人消息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寒牧闻言,立马跪下:“是儿臣的错。” 皇上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薛寒牧,又看了眼一脸傲气的薛延,长叹了口气:“退朝吧!” 若他百年归去,老七还不收敛些性子,迟早会被太子除之而后快。 薛延冷冷的瞥了眼薛寒牧,转身,往大殿外走。 薛寒牧快步跟上,讥讽道:“老七倒是喜欢管闲事,可再怎么管闲事,燕大人与你也没了夫妻关系。” “这件事就不劳太子皇兄挂心了。”薛延笑的欢快,眼底也多是嘲讽,“夫妻不过是种形式,也好过太子皇兄与太子妃之间相敬如宾,无半点感情得好。” “你……”薛寒牧怒瞪着他,“你这是在藐视皇权!” 薛延好似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出声:“哈哈哈,太子皇兄说我在藐视皇权?不知你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藐视皇权,这话说的倒真是可笑,他是太子,他是当朝七皇子,同为皇家人,谁不是皇权,谁又能真正说得上是皇权! 薛延话声一落,整个大殿瞬时安静下来,各位朝臣纷纷看着薛寒牧。 皇上还在位,他还不过是个太子,对自己的兄弟就说出了这种话,若是将来那还了得! 薛延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的瞧着薛寒牧,等着他一个说法,一脸看笑话的样子。 薛寒牧这才意识到他上了薛延的当,口不择言,已经引起了各位炒成的不满,准备硬着头皮道歉时,薛增林站出来道:“太子皇兄与七皇兄不过是说些笑话,各位大人莫要放在心上。”他望向薛寒牧,“你说是不是,太子皇兄?” 薛寒牧顺势下来,努力扯出笑意:“是呀,本宫与七皇弟开玩笑呢!” 两人都看着薛延,一众朝臣也望向老神在在的薛延,薛延只是耸了耸肩,摊了摊手:“太子皇兄说什么就是什么,臣弟不敢多言。” “各位大人都散了吧,散了吧!”薛增林道。 各位大臣自都是识趣之人,笑了笑,拱手离开了大殿。 薛延看都懒得看薛寒牧一眼,跟着大臣们一起往大殿外走。 “七皇兄等等。”薛增林喊道。 “有事?” 薛增林清淡的笑着,缓步走过来:“我们兄弟三人也好久未聚过了,不妨今日去我的竹林轩聚聚。” 薛延勾唇笑了笑:“太子皇兄此时怕最不想见到人的就是我了,十三怕是要弄巧成拙了。” “本宫自不会如此小心眼。”薛寒牧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那就当本皇子喜欢记仇罢了,今日有事,没时间与两位闲聊。” 薛寒牧一张脸气得涨红又开始变紫,他一个无所事事的皇子说忙,还嘲讽他一国太子闲,这不是……不是摆明了与他过不去吗? 薛增林也未曾想到血样竟如此不给他面子,以前无论出了何事,只要他站出来说两句,七皇兄都会压着心底的不满,赔着两声笑。 “本宫还要忙,十三若是闲,不妨去帮帮父皇。”薛寒牧丢下这句话,阴沉着一张脸出了大殿。 大殿里仅剩了薛增林一人,他瞧着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掩在袖子里的手紧握,青筋凸起,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而后,恢复漫不经心的模样,挂着无所谓的笑,走出了大殿。 宫门口,秦照等了薛延半晌,瞧着他出来了,迎上前:“七皇子。” “秦大人,等我?”薛延挑眉问,“还是想问燕大人的消息?” 秦照呵呵笑了笑,难得打了圆滑:“自然是等七皇子问燕大人的消息。” 薛延往马车方向走,边走边道:“秦大人还是先回一趟刑部,本皇子将此事与燕大人说了,燕大人自然会去找秦大人。” 秦照道:“有劳七皇子了。” 薛延站在马车车辕边,居高临下的瞧着秦照,提点了两句:“秦大人许久未回家看看老母亲了吧,这两日若是得了空,不妨回去看看。” 秦照不解七皇子为何会说这件事,但还是点头应是。 回府的路上,薛延想着今日在大殿之上与薛寒牧和薛增林对起来的事儿,心情大好。 他倒要看看,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如此恨他与晚儿,不惜设了一计又一计来害他们。 燕南晚去了厨房,厨娘们看着她,都高兴,围在她身边,说来学点东西。 “燕大人,还是您熟练,上次七皇子来厨房,差点没将厨房掀了。” 燕南晚想起他第一次去给她送包子的事儿,微微笑了起来:“七皇子做了多久?” 一个厨娘接着话:“哎哟,七皇子可是整整折腾了一宿,那晚上正好是奴婢留在厨房,七皇子一副虚心好学的样子来问奴婢,当时奴婢都吓坏了。” “……” 几个厨房围在燕南晚身边,说着薛延这几日在厨房做饭菜的事儿,她听着脸上的笑意不断。 早膳她做的清淡,没蒸包子,做了两份点心,又熬了白米粥,炒了小青菜,又做了一个小葱拌豆腐。 原本她还打算煮一壶花茶,可身子撑不住了,这两日累的太过,做完早膳就觉得有些头晕眼花的,撑着灶台站了许久,才缓过来,只得让厨娘去煮了壶花茶,她在一边指点着。 一切做好之后,前头全管家差人来说七皇子已经回来了,燕南晚笑着招来了两个丫鬟,端着早膳和花茶往前院去了。 薛延从马车上下来,进府问:“晚儿可起了?” 全管家笑着:“燕大人在厨房给您做早膳呢。” “去瞧瞧。”薛延大步往厨房去。 燕南晚从院子里走出来,看着他:“回来了。” “去厨房了?” 燕南晚点头:“用早膳吧!” 薛延手握着她的手,看了眼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还有丫鬟手上端的饭菜,心疼道:“身体可还吃得消,累不累?” “有些累。”燕南晚道,“所以那壶花茶我让厨娘煮的,你一会儿尝尝与我煮的有什么不一样?” “好,先进屋。” 薛延知晓燕南晚的身子畏寒后,府中各处时时刻刻都烧着火炉子。 第255章:你真的一点不在乎我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两人进了正屋,全管家带着两个丫鬟也跟了进来,吩咐两个丫鬟将早膳放在桌子上,又带着人快速的消失在正屋,还顺带将屋门带上了。 全管家笑眯眯的,一脸的笑意,身后跟着的两个小丫鬟瞧着,皆是不解,问道:“全管家,您遇上了何事,为何笑的如此满面春风?” “是吗?”全管家伸出手摸了摸一张老脸,“皇子府都要入春了,我能不笑的满面春风吗?” 两个小丫鬟听着这话,更加不解了,还想问些什么,全管家对着两人挥了挥手:“都下去忙吧,莫要打扰了七皇子与燕大人用早膳。” 两个小丫鬟微微行了礼,离开了。 全管家转身又看了看正屋,听着屋里传来薛延嘘寒问暖的声音,脸上笑得更开怀了。 七皇子与燕大人和好了,整个皇子府都像是入春了一般。 正屋里,燕南晚和薛延相对而坐,她盛了一碗白米粥递到他跟前:“早朝之上说了什么?” 薛延拿起白玉瓷的勺子挖了半勺小葱拌豆腐:“父皇让你与秦照一起调查萧北的事。” “这主意是太子出的吧?”燕南晚不意外,只是笑笑。 薛延点头。 燕南晚道:“太子对我还真好,只要皇上重视的事都往我身上揽。”她夹了块点心送到他嘴边,“自从我入朝为官,太子明着拉拢我,暗里处处打压我。他是看准了皇上对我的成见,想顺着皇上来捧杀我。” 薛延就着她的筷子吃了点心,脸色沉沉的,没言语。 燕南晚瞧着他,又怕他担心,宽慰道:“太子也不敢太过分,毕竟将来他的丰功伟绩都要燕家的子孙来书写,惹了我不高兴,哥哥也不会写他些什么好的。” “你们燕家若真是如此,倒也好了。”薛延将见底的碗递到她面前,“可惜了,就是太乖了。” 燕南晚笑着,接过碗,又替他盛了一碗:“若是不乖些,燕家哪里还活得到如今。可乖是一方面,不让自己人受了欺负是另一方面。” “这话又该如何说?” “流传后代的除了正史不还有野史?”燕南晚眨了眨,笑着,“野史流传在平民百姓间,虽比不上正史,但终归有些作用。” 一代帝王,最怕的不就是后人对他的评价。 正史如何,也不过是给朝中官员看的,野史流传在平民百姓间,才是对民心影响最大的。 薛延未曾想到竟然还有如此一说,也难怪燕家能存活如此之久。 手中一支笔,就能让带动民心,怪不得当初父皇要将晚儿赐婚太子,原来是替太子想好了后路。 “你当初为何要拒绝太子皇兄?” “燕家子女与皇家扯上关系会有好下场吗?”燕南晚撇了撇嘴。 薛延端着碗的手微微一滞,似是感叹似是自嘲:“你说的也对。” 燕南晚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但她娘亲的死也是她心头的一根刺,燕家无法为娘亲的死伸冤,而她却依旧不争气的与薛延纠缠在一起。虽然薛延不是皇上的儿子,但终归是在皇室长大的人。 有些时候,她都会问自己,这样做真的对吗? 薛延看着燕南晚,心中沉了沉:“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燕南晚笑了笑:“燕家是臣,皇家是君,君臣之间,能出什么事!” …… 秦照回了刑部后,心中一直揣摩着薛延与他说的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好端端的七皇子为何与他说他的老母亲。 他看了眼天色,准备先回去看看老母亲。 刚刚起身,小厮从外头跑进来,怯怯的:“大人,丞相府的陶公子来了。” “快快有请。”秦照道。 昨儿深夜,皇上才让陶丞相与陶萧北回府,虽没明说将两人软禁在府中,但皇上的意思也差不多了。 秦照摸不准陶萧北亲自来刑部找他做什么,瞧着院子里站着的人,走过去,不卑不亢道:“陶公子。” 陶萧北转过身:“秦大人。” “不知陶公子今日来刑部所谓何事?” 陶萧北看着秦照不卑不亢,没有落井下石,也未有要攀附的意思,多看了他两眼:“有几句话,想单独与秦大人说。” 秦照屏退了左右,带着陶萧北进了屋。 燕南晚用过早膳后,就来了刑部,准备与秦照着手调查花晨的事。 来了刑部后,她就察觉气氛不对,整个刑部死气沉沉,一众衙役瞧着也是战战兢兢的样子,她拦住一个衙役问:“秦大人在何处?” 衙役颤颤的指了指大堂,很快溜走了。 燕南晚面带疑惑,警醒了几分,往大堂走。 大堂里乱作一团,地上扔着卷宗,还有摔碎的茶盏,茶水泼在地上,已经结了冰,秦照颓丧的趴在桌案上,隐隐听见低泣声。 “秦大人?”燕南晚走过去,试探性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秦照听着声,从桌案上抬起头来,泪眼朦胧,抬起衣袖擦了擦,起身,声音中还有着哭意:“燕大人来了。” “秦大人这是怎么了?”燕南晚蹙眉问道。 秦照摇了摇头,站直身体,弯腰:“燕大人,查丞相一事……” 燕南晚打断他的话,不是疑问是肯定:“陶萧北来找你了。” “这……”秦照惊愕,最终点了点头。 “秦大人尽管放心,皇上既然将这件事交给你我来查,秦大人有难处,下官自然会竭尽所能。”燕南晚看着浑身颓气的秦照,想起平日里秦照对她的关照,忍不住开口道,“秦大人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我若是能帮……” “燕大人只管查陶丞相之事,至于本皇的事……。”秦照婉拒了,“不劳燕大人费心了。” 燕南晚也不强人所难,点了点头,看了眼凌乱的大堂,提醒道:“秦大人还是找人将大堂收拾了,毕竟是在刑部,若是让有心之人看到,怕是落人话柄。” “多谢燕大人提醒。”秦照唤来衙役将凌乱的大堂收拾了。 燕南晚满带心思的出了刑部,去了丞相府。 第256章:等着她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丞相府门前站着管家,时不时往巷子口看一眼,等着人来。 管家唤了一个小厮过来:“你去街市上瞧瞧,看看有没有燕大人的马车?瞧见了,就赶紧回来。” 小厮弯腰点头,脚步匆匆的往巷子口跑。 丞相府大门从里面打开,陶萧北走出来,清冷的扫了眼空无人烟的巷子,淡淡的问:“人还没来?” 管家摇头:“老奴已经让小厮去街市上看了。” “你进去吧,我等着。”陶萧北走下台阶,立在巷子中间,望着巷子口。 他在赌,赌燕南晚的情义,也赌燕南晚的胆量。 陶府是成是败,全看今日一赌了。 燕南晚去丞相府的路上,特意放缓了些脚步,一路上都在想着陶萧北到底用什么来要挟了秦照。 秦照一身正气,不惧权贵,甚至连皇室的事儿查起来都是毫不手软,她实在想不通还有什么能让秦照如此无力。 小厮跑到街市上没瞧见燕府的马车,却一眼瞧见了蹙眉深思的燕南晚,想着管家的吩咐,又急匆匆跑回了丞相府。 “人来了?”陶萧北瞧着跑回来的小厮问。 小厮看着是陶萧北,更加恭敬起来:“来了,燕大人走着过来的。” “回去吧!” 她还真是想时时刻刻居于主动,不弄清楚,就不来。 既然她不来,他就去请她。 “在正屋里多烧些火炉子。”他说完,往巷子口走。 燕南晚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花晨的事她必须要揭开,不然背后之人,背后之人所谋之事,她一概不知,时刻被人盯着,时刻想着有人要置她于死地,她怕是这辈子都活得不痛快了。 走到巷子口,碰上要来找她的陶萧北,两人见到彼此,都有些意外,燕南晚笑了起来:“陶公子又去出去?” “找你。” “不必找了,我来了。”燕南晚笑意盈盈的瞧着他。 陶萧北看她脸上的笑,恍然觉得他好像从未真正了解她,从第一次在见面,她对他永远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无论是古灵精怪的笑,还是端庄贤淑的笑,或是得意得逞的笑,她对他永远都是笑。 他如今真讨厌看她对他笑,他觉得她对他的笑是疏离,是冷漠。 燕南晚瞧着陶萧北一直盯着自己,眨了眨眼,不解:“陶公子一直瞧着我做什么?” 陶萧北冷漠的移开目光,清冷道:“做交易。” 燕南晚还是笑着:“进府谈?” “收起你的笑,丑死了!”陶萧北沉下脸,转身,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凌厉。 燕南晚的笑僵在脸上,缓了一会儿,咬了咬牙,愤愤的跟上陶萧北,道:“丑也未让你看,多管闲事!” 燕南晚觉得这人定是因了花晨的事,心中苦闷,见不得旁人好。 走在前头的陶萧北听着她有些愤怒的声音,脑海中幻想着她生气的模样,不自觉的嘴角勾了勾。 原来她在他面前也有不笑的时候。 管家得了陶萧北的吩咐,亲自去屋里看着,让下人们多点几个火炉子,正屋里烧的暖和得很。 小厮候在府门口,等着陶萧北,瞧着陶萧北与燕南晚从巷子口走来,弯着腰跑过去,递上早准备好暖手坛子送到燕南晚面前:“燕大人,公子吩咐给您准备的。” “多谢。”燕南晚不客气的接过来,搂在手里,顿时觉得冰凉的手暖和起来,偏过头对陶萧北笑了笑,“陶公子为了今日的买卖,还真是面面俱到。” “你能如此想,最好。”陶萧北面色阴沉下来。 燕南晚瞅着,觉得今儿这人还真是莫名其妙,随便两句话就挑起了他的怒火,想着还是不要惹火上身了,闭了嘴。 陶萧北喜静,陶丞相又没有纳妾,府中原本就静,如今出了这事,府中更是静了起来。 她跟着陶萧北一路走到正屋,除了一个领路的小厮,一个下人也未瞧见。 “你这府中还真是清净。” “若今日|你我这桩交易谈不妥,怕是要更清净了。” 上了台阶,燕南晚将手里的暖手坛子递给小厮,随着陶萧北进了正屋:“交易若想谈妥全看陶公子的让步。” “坐。”陶萧北指了指火炉边的椅子,自己坐在她对面,抬起手提起煮沸的茶汤,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燕大人想必已经去了大理寺吧!” 燕南晚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去过,陶公子不也去了吗?” “所以,燕大人认为你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让步呢?” 燕南晚淡哂:“我只是奉皇命来查案,有什么查什么,陶公子既然不让步,我也无话可说。” “那你连秦大人的生死也不管了吗?” “秦大人是朝廷命官,秦大人的生死自有皇上定夺,与我有何干系。”她淡淡的说道,一脸的不在意。 陶萧北看着她,隐隐有种他下错棋的感觉:“难道你一点也不愿看在往日与秦大人的情分上?” 燕南晚反问:“我与燕大人不过是同朝为官,不知陶公子口中情分从何说起?” “是我低估你了。”陶萧北冷哼一声。 燕南晚将喝完的茶杯推到陶萧北面前,伸出一根如葱般的手指敲了敲杯口:“茶不错,再来一杯。” 陶萧北掀了掀眼皮,提起冒着热气的茶壶又给她添了杯热茶:“你到底想如何?” “该如何就如何!”她说的掷地有声,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陶萧北眸中忽的燃起几丝兴味:“那你今日来又是为何?” 燕南晚挑眉,眉心蹙了蹙:“你到底对秦照做了什么?” “秦大人没和你说?还真是稀奇!”他勾了勾唇,眼中仿似带了些笑意,“到了这个时候,秦大人还不愿让你为难,难道你就忍心瞧着秦大人伤心难过?” “陶萧北,秦照是朝廷命官,不是你丞相府的一个下人,不是你能拿捏的。”她说的郑重。 对陶萧北,不是她的仇人,比起不相识的人又熟一些,况且陶萧北也没有侵犯她的利益,她好心的说两句。 “秦照是不会帮你的。” 第257章:天下多少无辜人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他说的笃定,燕南晚看了他一会儿,微微笑了:“你觉得查花晨的事,我需要他的帮助吗?” “燕南晚,你就这么想为薛延扫清障碍?”陶萧北似怒了。 燕南晚一怔,一时竟未反应他话中的意思,半晌后,她道:“我早就说了这是奉了皇命,不知与七皇子有何关系?” “我不信,你不知七皇子也是想夺皇位之人。”他说的清楚明白。 燕南晚听得迷糊傻懵:“你说七皇子也想争夺皇位?” 陶萧北点头,不置可否。 燕南晚压下心中的愕然与诧异,面上无所谓道:“这些都是皇家的事,与我无关。” “那你对我就真的……真的……”没有一点儿感情吗?他停住了,没问出口。 这原本就是个不会有答案的问题,他何苦要去问呢? “既然你已决定了,那你我之间也未有什么可说了。”陶萧北目光落在煮沸的茶壶上,闪了闪,掩去眼底的失落。 “有。”燕南晚看着他,“不管你拿什么要挟秦照,我希望你早些收手,秦照是个好官,他还有大好的前途,不该因为你的事……” “那我就不无辜吗?”他倏地加大了声音,质问着她。 燕南晚从未见过如此愤怒,或是如此失了分寸的陶萧北,一时愣住了。 “你,出去!”他仰起头,阖上双眼,双手揉着太阳穴,语气里尽显疲惫,“你若愿意放过我,我便放过秦照。” “我从未抓着你不放。”燕南晚站起身,看着他,“陶萧北,我不知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但我知道这天下你不是最无辜的,因为很多真正无辜却被牵连的人,他们连开口替自己说一句无辜的权利都没有。而你,若真觉得自己无辜,觉得这世事对你不公,那你又为何做这些事去伤害别人?” 这天下之人谁不无辜,有多少人生下来就注定了命运,他们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陶萧北沉默。 燕南晚深深看了他一眼,心中万千悲凉。 管家等在屋外,瞧着燕南晚出来了,恭敬的走上前,寻问着:“燕大人不留府用午膳吗?” “不了。”燕南晚微微笑着,“大理寺还有事,劳烦向丞相大人问个好。” “唉,老奴送您。”管家在一旁引着路。 燕南晚笑着,跟在后头,也不拒绝,她知道管家有话与她说。 管家将她送到丞相府门口时,才开口:“燕大人,丞相大人让老奴给您带句话。” “您说。” 管家道:“丞相大人说,关于私藏花晨一事希望燕大人秉公办理,莫要因为公子的一些所作所为而失了公允。至于秦大人的担忧,丞相大人已经解决了。” 燕南晚稍稍有些意外,但很快也就接受了,知子莫若父:“多谢丞相大人了。” “丞相大人也只是不想看到公子越走越错罢了。” 燕南晚又往府里看了眼,犹豫的问着:“你家公子幼时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管家仔细想了想,摇头:“公子自幼被丞相大人保护的很好,未受到什么事。不知燕大人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好奇陶公子是如何养成这般冷心冷情的性子。”燕南晚打着哈哈。 提起陶萧北的性子,管家也是愁,又与燕南晚多说了两句:“公子少时倒也是个热心肠的人,只是后来被夫人打骂了一顿后,就变了。后来又遇上花家一家被斩,性子越发清冷了起来。” “那陶公子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吗?” 管家摇头:“也就七皇子一人了。” 燕南晚不问了,陶萧北能让人知道的事,她大约都知道了。至于那些不能让人知道的事,只要不妨碍到她,她也没了心思去知道。 …… 赏雨楼中,成希与丰索颤颤索索的站在大堂里,燕南晚坐在大堂上,睨了眼两人,冷嗤一声:“瞧你们都是养的娇了,不过是一点惩罚都要养这么几日了!” “楼主,我们是……” “没空听你解释。”燕南晚挥了挥手,“暗中搜查花晨的线索,明日早朝之前,我要看到人。” 丰索皱眉,为难:“小姐,我们都未见过花晨,找她……” “李光死去哪儿了?”燕南晚来了半天,都没瞧见那人。 若是放在往日,那人听到她来了,早跑来了。 今儿怎么没瞧见人? 丰索与成希对视一眼,齐齐垂下眸,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们欺负他了?”燕南晚瞧着两人的模样,怀疑的开口。 随后想着,李光那轻功好像这天下除了她也没人能抓住了。 “他到底去哪儿了?” 丰索憨憨的挠了挠后脑勺,支支吾吾道:“他……他说他要……回老家过年,对,就是会老家过年。”说着,推了一把一旁的成希,“你说是不是?” 成希也点头附和:“是是是,李光他回老家过年了,回老家过年了。” “那你们告诉我,他老家在哪儿?” 成希眼眸转了转,道:“他说他老家在凤城,对,就在凤城。” 燕南晚笑着,看着两人,歪歪斜斜的靠在椅背上:“那他有没有和你们说他家中还有什么人呀?” “这个,他倒没说。” 燕南晚拍了一巴掌桌子,桌子应声而碎,怒道;:“连李光自己都不知道他老家在哪儿,你们两个倒是清楚得很!” “楼主!” “小姐!” 成希与丰索腿一抖,跪了。 “还不说!”燕南晚冷喝道。 跪在地上的成希与丰索低着头,对视了一眼,不吭声。 燕南晚冷笑起来:“既然不想说,那你们一辈子都不要再开口了。”她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扔到地上,小瓷瓶滚了滚,滚到丰索膝盖侧,“捡起来,一人一粒,自此不用说话了。” “楼主,我们说。”成希闭上眼,心中挣扎了好一会儿,才道,“李光他……” “燕丫头你回来了!”顾老头从院子外高高兴兴的进来,“听说凌安的案子很顺利,下次让老夫我跟着你去查案子,行不行?” 第258章:奇怪的药方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睨了眼顾老头,没吭声,又将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两人。 顾老头这才发现地上还跪着两人,有些幸灾乐祸,围着成希与丰索转了两圈,啧啧说道:“又惹燕丫头生气了?哈哈哈,真是不长记性,活该!” “你闭嘴!”燕南晚不耐烦道。 顾老头没眼色,笑嘻嘻道:“燕丫头,你这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也不知我师父是怎么……” 成希瞧着燕南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抬起手悄悄扯了扯顾老头的衣角。 “你扯我做什么?”顾老头垂下头看着成希,“你惹了燕丫头生气,求我也没用。” 成希苦涩的笑了笑,有点生无可恋,苦兮兮道:“楼主,李光病了。” “无缘无故怎么会病了?”燕南晚将信将疑。 成希不说了,将目光投向丰索,丰索挠了挠头:“是我们打的。” “你们打的?” 成希与丰索点头。 燕南晚笑了,转身走到椅子上坐下,手指弯曲,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睨着跪在地上的两人,语调慵懒得很:“来,与我说说,你们俩怎么就打了人?” 她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都敢背着她偷偷对自己的同伴下手了。 “楼主,是我们小心眼。” 丰索补充道:“那也是李光太得意了,不就是得了小姐的‘昙花一现’,至于在我们面前显摆吗?”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没了音。 燕南晚听着两人的话,算是明白了,不过就是因为她给李光一把飞刀,然后就惹出这么一档子事。 “如此说来,这事倒是怪我了?” 成希与丰索摇头,态度诚恳:“是我们的错。” 原本因为陶萧北、秦照的事,她就心神疲惫,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长长的叹了口气:“李光见过花晨,明日早朝之前,我要看见花晨,你们自己看着办。” 成希与丰索这才意识到他们做了多么蠢的事,可楼主交代的事情,他们如何能不完成。 “属下一定抓到花晨。” 离开赏雨楼后,燕南晚原本想自己去一趟刑部告知秦照,他所担忧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又怕再生事端,最终也作罢了。 一个人去了如斯酒肆,找了靠角落的位置坐着,点了壶酒,又点了两碟花生米,听着大堂里喝酒的人说着话。 她不能喝酒,就倒了杯酒放在面前,时不时端起来放在鼻尖闻两下,酒香醉人,她捻了两颗花生米送进嘴里,懒懒的,窗户的帘子被北风一吹,掀了起来,吹进来阵阵冷意,她脖子往衣裳里缩了缩,瞧着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猫儿。 隔壁桌两个中年男人喝着酒,该是喝大了,其中一个男人一脸愁苦:“我家婆娘最近是天天和我闹,头疼得很。” 另一个男人呵呵笑了笑,端起酒碗,大口喝完:“老兄,你还有婆娘跟你闹,我身边连个人都没有了。孩子他娘也走了好几年了,一到过年瞧着别人家热热闹闹,再瞧瞧自己家,就清清冷冷的我与孩子两人。” “老弟,不是我说你,都好几年了,你也是时候再找一个了。” 男人摇了摇头,笑着:“我与孩子他娘说好了,这辈子就要她一个人。她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个孩子,我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燕南晚听着男人的话,端着酒盅的手一抖,酒盅摔在桌子上,酒溅了一桌子上,不少洒在她的衣裳上。 小二眼尖的瞧见了,忙跑过来,擦着桌子:“客官,马上给您换……” 燕南晚起身,放了一锭银子在桌子上,急匆匆的出了如斯酒肆。 她心头闷闷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般。 方才那个男人说此生无憾,她猛的就想到了薛延。 此生无憾。 这四个字,若放在人之将死时,他的一生定然完美,可若是一个人还有很长的路,那这四个字就像是将一个人死死的困在枷锁里。 没有希望,没有明媚笑意,这些都不该属于薛延。 她将两根手指放在脉搏上,看了几次,确定不是喜脉,她透不过气的胸口才缓了些气。 回燕府的路上,路过一家医馆,她想了想,最终走进医馆,从老大夫借了纸笔,写下了药方,递给药柜前的抓药小厮。 老大夫起身,往后院里去:“来病人了,喊我一声,老头子去后头找点茶水喝。” 小厮是老大夫的徒弟,听着老大夫的话,应了一声,才低头看燕南晚递过来的药方,蹙眉,不赞成:“姑娘,您这药方是堕胎药?” 燕南晚笑了笑:“不是。” “可是你这上面的药材都是一些打胎的?” “不是还有一些相克的吗?”燕南晚言笑晏晏的。 那人又继续往下看,确实是有一些,嘀咕着:“这药方还真是奇怪。” 燕南晚催促道:“劳烦先帮我抓药,家中人还等着我回去。” 小厮点了点头,出于对药方的好奇,他快速的将药方上的药材以及用量多少都记了下来。 等燕南晚提着几包药材出了医馆后,小厮急忙跑到一边桌子上,拿起纸笔,将方才药方上的写下来。 “这方子哪儿来的?” 他刚写完,背后就传来老大夫的寻问。 他如实说道:“刚才那女子让我抓的药,我看着觉得药方奇怪,就记下来准备仔细钻研。” 老大夫从桌子上拿起药方,又看了看,道:“这药方真是妙,太妙了!” “师父,这药方到底妙在何处?”他不解,挠了挠头,“我方才问那姑娘,说这事堕胎药,姑娘说着里面有一些药材是相克,不是堕胎药,可我左看右看就是堕胎药呀!” “不是堕胎药。”老大夫开口,“是避子药。” “原来如此。” 燕南晚提着一包药,回了燕府。 再有两日就过年了,陈叔忙着装置府中,在前厅院子里吩咐小厮丫鬟们做事,看着燕南晚回来:“小姐,您回来了。” 燕南晚笑着:“陈叔,您忙。” “手里拿的是什么?”燕南晨进府,瞧着她也刚回来,手中还提着几包药,担心她身体又出了什么事。 第259章:东西不见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背对着他,下意识的将手中的药抓紧了一些,藏去眼底的慌乱,转过身,笑的滴水不漏:“从刑部回来,秦大人说给我找的偏方,连药都给我抓好了。”说着,将手中的几包药提起来,晃了晃,“我也不好拒绝他的好意,就带回来了。” 燕南晨听着,眉梢带了些喜意:“既然是偏方,就拿给竹三瞧瞧,说不定真有用。” “哥哥,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她走到燕南晨面前,“我虽不会看病,但一般的药方也是能看懂的。” 燕南晨不放心:“还是拿去给竹三看看。” 燕南晚不敢再多说,怕燕南晨看出什么来,笑着点头:“知道了,一会儿就让人送给竹三瞧瞧。” 燕南晨与陈叔打了招呼,就随燕南晚往后院去了,他问着:“今日早朝七皇子与太子吵起来了。” “怎么回事?”燕南晚没听薛延说起。 太子是个稳重的人,心思又深沉,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薛延到底说了什么,竟然能让太子当着皇上与朝臣的面与他吵起来? 燕南晨将早朝上薛延为她鸣不平的事说了,欣慰的笑着:“七皇子真是把你放在手心里捧着。” 燕南晚听着这些,反倒没有多少高兴,微微扯了扯嘴角。 “怎么,闹别扭了?”燕南晨看她兴致不高,“他若是又欺负你,你就与哥哥说。” “没有,我们俩好着呢。”燕南晚笑着,而后又蹙起眉头,“我只是担心以后。” “你呀,就是想得多!”燕南晨摸了摸她的头,“眼前你们二人好着,以后的路还长着,且走且看。” 燕南晚低着头,咬了咬嘴唇,闷声道:“哥哥,以后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那……” 燕南晨敲了敲她的头,捏了捏她的脸:“小丫头真是长大了,凡事都能想到以后了。可是这以后,谁都说不准,先好好过着眼前。” 她点了点头:“哥哥,我先回院子了。” “嗯,一会儿来我院子里用午膳,我让你嫂子做些你爱吃的。” “那就辛苦嫂子了。”燕南晚猫着嘴笑了起来。 燕南晨与燕南晚在岔路分开,他对着她手里的几包药又看了几眼,压掉心中的怀疑。 燕南晚院子里两个小丫鬟正蹲在小花园前,愁眉苦脸,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其中一个小丫鬟先开了口:“这花儿都冻死了,小姐回来肯定又要说我们了!” “那怎么办?” “蹲在那儿做什么?”燕南晚一进院子就看着两人蹲在栅栏旁,“这么冷的天儿,怎么不在屋里待着?” 两个小丫鬟起身,戚戚的走过来:“小姐,花园里的花都冻死了。” “冻死了?”燕南晚眉心一皱,走过去,蹲下身子,仔细瞧了瞧,舒展眉目,笑着,“不是冻死了,来年春日能发芽。” “真的吗?太好了!”两个小丫鬟高兴的笑起来。 燕南晚瞧着两个小丫鬟脸上满足的笑,也跟着觉得心情好了不少,将手中的几包药递过去:“把药煎了。” “好嘞,小姐。” 两个小丫鬟抱着药出了院子。 自打暮书跟在竹三身边后,这两个小丫鬟就在燕南晚院子里伺候着,对于煎药这事早就习以为常了,拿着燕南晚递过来的几包药就去了小厨房。 燕南晚回屋换了一身衣裳,走到桌案前,翻着桌子微微有些凌乱的书籍,翻了一通,也未找到想要的东西:“奇怪,我记得我就是放在这里的呀!” “怎么就是找不到了呢?” 她又翻了好久,原本是微微凌乱的桌案被她翻的凌乱不堪,还是没有找到。 燕南晚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瞧着凌乱的桌子,仔细想着她去凌安前将那封信放在何处了? 丫鬟掀开门帘,端了碟点心进来:“小姐,厨房刚做好的点心,还热乎着,您快尝尝。”她看着凌乱不堪的桌案,诧异,“小姐这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燕南晚问:“我走的这两日可有人来我院子?” 丫鬟摇头。 “那你们谁整理了桌案上的东西?” 丫鬟继续摇头:“奴婢们都只打扫屋中其他地方,小姐桌案四周奴婢们从来不打扫。” “下去吧!”燕南晚从椅子上起身,又翻了翻桌案上的书,还是没找到。 无缘无故,这信还会凭空消失了? 她就不信邪了,将整间屋子都翻了一遍,还是没找到那封信。 另一个丫鬟进了屋,手中端着刚煎好的药:“小姐,你找什么?奴婢给你找。” 小丫鬟瞧着屋里乱的,心里头有点瑟瑟,不知道小姐这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药煎好了?”燕南晚没答,“端过来。” 小丫鬟将药端过去,想着方才那个丫鬟与她说小姐问这几日有无人来院子,前日少爷来了院子,只有她一人在,便道:“小姐,前日,少爷来了院子,还在屋里坐了一会儿才走。” 燕南晚端着药的手一顿,没说话,仰着头将碗里的药喝了。 小丫鬟递过去帕子,她接过来擦了擦嘴,起身,留下句“我去少爷院子里用午膳”,脸色不怎么好的走了。 小丫鬟挺郁闷的,她感觉小姐听了她的话,好像不怎么高兴。 韩雨潇亲手做了午膳,又特意做了几道燕南晚喜欢吃的,午膳都摆在桌子上,问道:“小姐,怎么还没来?” “不急,等一会儿。”燕南晨坐在桌子边,拿起筷子夹了菜往嘴里送。 韩雨潇看着他,笑着娇嗔道:“说等人的也是你,先动筷子的也是你。” “边吃边等。”燕南晨笑着,点头称赞,“你这手艺是愈发好了。” “就你喜欢说些好听的给我听。”韩雨潇低眉浅笑走过去,对着他继续夹菜的手拍了一下,柔弱的瞪了他一眼,“不许吃了,等小姐来了再吃。” “好好好,娘子都发话了,我哪儿敢不听。”燕南晨求饶似的放下手中的筷子。 “哥,我的信是不是你拿了?”燕南晚掀开门帘,疾步走进来。 第260章:夫妻齐上阵来嘲讽他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晨微微抬头看她,别开脸,重新拿起筷子:“来了,先用午膳。” 燕南晚走到燕南晨面前,看了眼桌子上的饭菜:“哥,那封信对我来说很重要。” 燕南晨把筷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你告诉我,有多重要?比得过燕家重要,还是比得过你与七皇子之间的感情重要?” “这与燕家,与七皇子有何关系?” “你给我一个你为什么要帮陶萧北的缘由。”燕南晨缓了些语气,“只要你能说的我心服口服,我就将那封信给你。” “我欠他一个人情。” “我不信。” 韩雨潇站在燕南晨身侧,推了推他,柔声道:“你说话温和些,如此冲做什么?”又对笑着对燕南晚道,“这都晌午了,小姐也该饿了,先坐下,边吃边说。” 燕南晚对韩雨潇感激的笑了笑,在桌边坐下:“哥,陶萧北也是可怜人,我只是尽力在帮他。” “这天下谁不可怜?”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燕南晚目光坚定,“哥,你说的很对,这天下可怜人很多,我帮不了所有人,但我身边有人需要帮助,我难道就要视而不见吗?” 她继续道:“我只是把我得到的消息与陶萧北说,让他看清花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这些事与燕家,与薛延有什么关系?” 燕南晨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杯酒,端起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接连着喝了好几杯,才停下,看着她:“南晚,你说的很对。你不过是在做一件举手之劳的事,可是你知道若是陶萧北反咬一口,你会背上什么样的罪名?” 燕南晚一顿,她没想过。 她谈不上了解陶萧北,可她就是觉得陶萧北不是这样的人,这种信任感,她对薛延都没有,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我相信他。” 燕南晨笑了起来:“你的一句‘我相信他’,就要让整个燕府,还有七皇子陪着你一起赌吗?”他从袖子中拿出那封信,放在桌子上,推到她面前,“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想想吧!” 燕南晚垂眸看着推到自己眼前的信,手心里起了汗,她犹豫了良久,最终还是拿起了那封信。 这该是她一生最大的一场赌了,这场豪赌,输赢成败,于她而言,都不见得好。 韩雨潇看两人该说的也说完了,招呼两人用午膳:“快用午膳,我今日特意做了小姐爱吃的菜,一会儿就该凉了。” “多谢嫂子,我要去一趟皇子府。” “用完午膳再去。”燕南晨冷然道,“说了多少次了,做事之前,先管我自己的身体。” 燕南晚听话的拿起筷子,用起午膳。 说实话,她怕燕南晨,从小到大,一直怕。 虽偶尔和燕南晨对着干,但也是拿准了燕南晨不会怎么地她。 就好比方才,她知道燕南晨会尊重她的选择。 草草用过午膳,她就急着去皇子府找薛延。 燕南晨叫住她:“你与七皇子好好说,不要吵起来了。” “知道了。”燕南晚走到门口,回头,俏皮的笑了笑,“我都这么大人了,才不会吵架。” 是不会吵架,你俩冷战起来比吵架还可怕。 “去吧!” 燕南晨揣着那封信往皇子府走,也没乘马车。 她一贯如此,心中若是有想不明白的事,拿不准的主意,就喜欢在街市上走着,听着街市上的叫卖声和你来我往的讲价声,心头的阴霾总能散很多。 只是今日,却不见得。 燕南晚看着对面走过来的人,想躲,她低着头,往一旁的酒楼里走,走了两步,对面的人就叫住了她。 “燕大人,这是要去用午膳?” 燕南晚正了正身子,露出几丝笑:“太子殿下。” 薛寒牧信步走过来:“本宫也还未用膳,若是燕大人不嫌弃,就陪本宫一道用午膳。” “下官自然不会嫌弃。”她恭恭敬敬说道,“只不过下官还忙着去查丞相府一案,怕是不能与太子殿下共用午膳了。” 她说的都是实话,可到了薛寒牧耳中却变了意味。 今日早朝时,薛延嘲讽他一个太子太闲,如今在街市上遇见了她,她话里话外又在说他闲,这两人怕是诚心和他过不去。 薛寒牧脸色沉了沉,笑的意味深长:“燕大人既然要忙,本宫就不耽搁了。” 燕南晚瞧着他笑,觉得莫名其妙,又怕他暗中使绊子,淡声道:“毕竟是太子向皇上举荐的下官,下官若是查的不清不楚,到时候,皇上怕是要怪罪太子识人不清了。” 真是说了一番好话,三言两句,就将两人拉到了一条船上。 一年多来,他一直想拉拢她,她的态度一直模棱两可,今日反倒是主动上了他的船,可这船该如何走,主动权都在她手里。 “本宫自然希望燕大人能将这件事查的清清楚楚,也好还丞相府一个清白。” 燕南晚微笑着:“太子殿下,您这话说的就早了,清白不清白,也要等到下官查了之后才好说。”她不让薛寒牧再开口,拱手,“下官有事,先走了。” 薛寒牧死死的盯着燕南晚离开的背影,眼中波涛翻滚,他竟然一天吃了两次瘪,真是该死! 经薛寒牧一打岔,燕南晚也就不想了,这事总归要说的。 皇子府中,薛延正在书房中,管家端着午膳往书房去,碰上来找薛延的燕南晚,立马笑了起来:“燕大人,用过午膳了吗?” “我在府中用过了。”燕南晚瞧着全管家手中的午膳,“七皇子还未用午膳?” 全管家道:“七皇子方才忙着,午膳端上来,又凉了,老奴才让厨房给热热。” 燕南晚跟着全管家一起来了书房,薛延伏在案前不停的写着什么,听见开门声,他也未抬头,只道:“午膳放桌子上。” 全管家劝道;“七皇子,您还是先用午膳,不然一会儿又该凉了。” “写什么呢?这么忙!”燕南晚开腔。 薛延听着她的声音,抬眼,将案上的写的东西顺手一压。 第261章:要个孩子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你怎么来了?” 燕南晚反问:“我不能来?” “当然能来,我巴不得你天天来。”薛延笑着,放下手中的毛笔。 燕南晚往桌案边走,薛延瞧着,不动声色的拿了一本书压在纸上,走到案前来,揽着她的腰,低头问:“午膳用过了?” “用过了。” 燕南晚心中记挂着别的事,对薛延方才的动作也没在意:“想找你说点事。” 走到膳桌前桌下,薛延对全管家道:“再添一副碗筷。”转头对燕南晚道,“你陪我吃。” “陶府的事儿,我想着……” 薛延打断她的话:“这事等用过午膳后再说。” 燕南晚点了点头,陪着薛延用午膳。 一顿午膳用下来,两人各自心中都揣着事,谁也没用多少。 燕南晚看薛延放下筷子,急着开口:“薛延,也许陶萧北还有救。” “为什么要救他?”薛延反问。 “你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 燕南晚不解,问:“你与陶萧北不是知己好友吗?难道你能无动于衷的看着他被杀头?” 薛延讥嘲的笑了笑:“他若怕杀头,一开始就不该做这种事。” “薛延,你到底怎么了?” 燕南晚忽然就看不懂他了,听说陶萧北出事时,他那么着急,急着回京,可现在她找到了也许能救陶萧北的法子后,他竟然一点也不在乎了,甚至说出这种话。 “我只是看清楚了。”薛延将目光落在她脸上,淡淡的笑着,“萧北也许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不怀好意的。所以,他的事与我无关,你也不要管了。” “这件事我不能不管。”燕南晚坚持,“我奉皇命查这些,我若是知情不报,若是……” “话不要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燕南晚迷茫疑惑,而后脸色变冷,目光陌生:“薛延,你是怕了?” “怕?”薛延忽的笑了起来,潋滟的桃花眸中此时尽带着冷意,“我长这么大只怕过两件事,一是娘亲的去世,另一件就是当初你说的和离。至于其他的事,我从未怕过。”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帮陶萧北?”燕南晚拿出那封信,递到薛延手里,“这是花晨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你若是将这些拿给陶萧北看,陶萧北定能看清花晨的真面目,只要他指证花晨,整个陶府就一定能……” “够了!”薛延抓紧燕南晚递过来的信,身体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俯视着她,“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费尽心思的帮陶萧北?” “我……”燕南晚一时说不出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花晨能直接接触到背后那人,说陶萧北身份不一般,说陶萧北也许就是伤害他们的人,还是说她想利用这件事来彻底粉碎陶萧北的假面具? 这些话,她说出来,无关痛痒,可对薛延来说,陶萧北是他十几年的好友,现在却告诉他,他所谓的好友,一心想置他于死地? 这么残忍的事,她做不出。 世人都说京城的七皇子多情风流,可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多情风流的七皇子其实比谁都重感情。 薛延背过身,微阖上双眼:“这件事我不会帮陶萧北,你也不要插手。查到什么就与父皇说什么,至于陶府的生死都掌握在他们自己的手上。”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燕南晚抓着他的胳膊,走到他对面,抬起头想看他眼底的神情,可他闭着眼,她什么都看不见,“你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 “没有。”他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我只是想告诉你,该如何便如何。即便你将花晨的罪证递给了萧北,他也不见得会替自己开脱。” 他将燕南晚抱进怀里,声音放轻了些:“晚儿,这是父皇交给你的事,又事关当朝丞相,文武百官的眼睛都盯着你,现在不是我们优柔寡断的时候。” “我不是优柔寡断,我只是……” 他拍了拍她的后背:“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很多事情不如你想的那么简单。” 她虽从小学的就是兵法谋略,也入朝为官一年多,可终归是个女子,遇到感情的事就容易乱了分寸。 “我知道我不如你与哥哥想的长远,但我只是不想让自己愧于心。” 薛延笑了起来,刮了刮她的鼻子:“原以为我喜欢的是个毒辣清冷的人,没想到也是个心软又有情有义的姑娘。” “我……” 他又道:“想来也是,你若不心软,我哪能缠着你把你追到手。” “我和你说正事呢!”燕南晚瞪了他一眼。 “我与你说的也是正事。”他抱起她,往床边走,“我让凌声带着皇子府的暗卫也去找花晨了,明日早朝前能找到。” “还是大白天,你做什么!” 薛延将她放在床上,俯身看她:“我们生个孩子吧!” 燕南晚愣住了,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今日才喝了避子的汤药,她没有想过给他留下一子半女。 “傻了?”薛延看着她发愣,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脸,“等你有了身孕,我就整日留在府中陪你。” 说到这儿,他又道:“等陶府这事过了,我就进宫请旨,让父皇再赐一道圣旨,我再娶你一次,成为我名正言顺的皇子妃。” “不行!”燕南晚急着出声否定。 “为何?” 她移开目光,不敢与他对视,故作难为情道:“当初要和离的是我,现在又要与你和好,让旁人瞧了都是笑话,我才丢不起那人!” “原是为这!”薛延大笑起来,“你放心,这事交给我来办,保证不让别人说了闲话,也不会让你丢了面子。” 这些事他早就想好了,过几日他去同皇上请旨,就说要娶大理寺卿燕南晚。 他之前娶得是燕府独女燕南晚,身份不一样,自然要娶两次。 燕南晚不知他有何法子,但终归是怕他乱来,到时候收不了摊子:“薛延,这件事我们从长计议。” “好,听你的,从长计议。”他虽如此答着,但心中早已筹划好了,就等着陶府的事过去。 第262章:还有本皇子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瞧着躺在床上嗷嗷直叫的李光,成希与丰索对视一眼,愁眉不展。 “别叫了。”成希眉头紧皱,拿床上的李光没办法。 李光不管,依旧叫着:“你们打了我,我不去,我不去,老大让你们去找花晨,又不是我,我不去。” 丰索道:“小姐让你帮着我们一起找花晨。” “老大没和我说,我不知道。”李光梗着脖子,怼回去。 “你到底想如何?”成希耐着脾气问着。 “你们打我,就是你们不对。” 丰索妥协:“我们的错,我们道歉。” 李光将目光望向一旁站着不说话的成希,等着。 成希最是讨厌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瞪了他半晌。 “哎哟,真疼呀!老大怎么也不来看看我,我真想老大了。” “闭嘴!”成希怒道,又缓了半晌的心情,平复后,不情不愿道:“打你,是我们的错,我们不对。” 李光也是个识时务的,知晓这是成希对他最大的让步,哼哼了两声,从床里边拿出了一幅画像,递给两人:“这就是那婆娘的画像。” 成希一把抢过来,打开,丰索走上前两步,看着画像。 两人看完后,急忙转身,出了屋,着手去找人。 楼主给他们的时间本就不多,又在李光身上浪费了如此多,若再不行动,他们都要被楼主整死。 成希发动了大半个赏雨楼的人去找,丰索又让忘语带着人出去打探消息,凌声奉薛延的命令也在找寻花晨,一时间暗里都是在打探花晨的消息。 翌日,京城起了大雾。 燕南晚起的比平日里早一些,穿好了朝服,端着杯热气腾腾的茶,坐在桌子边,悠闲的等着人。 天未亮,丫鬟伺候燕南晚穿衣打扮后,站在屋外候着。 听着外头院子传来的脚步声,一个丫鬟掀开门帘走进来:“小姐,人来了。” “来了几个人?” 屋外的丫鬟答道:“三人。” 燕南晚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理了理衣袍,往门外走,小丫鬟掀开门帘,她走了出来,站在长廊上,看着院子里站的人,目光掠过成希与丰索,直接落在花晨身上,淡声道:“你过往做的那些事,今日也该有一个交代了。” “对谁交待?”花晨冷笑,睨着燕南晚,讥讽道,“是对你还是对陶萧北?” “你对陶萧北就没有一点感情?” “有。”她眼中闪出恨意,“我恨他。” 燕南晚有些不懂了,她知道花晨喜欢她的主上,可陶萧北对她是千般万般的好,为了她,不惜赔上整个陶府,难道心中对陶萧北就没有半分愧疚? 花晨继续讥笑着:“你一定很奇怪吧!” “只是不解,并未觉得有什么奇怪。”燕南晚走下台阶,在她面前停了一会儿,“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并不想了解。” “燕南晚,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陶萧北喜欢你?”她吼着,隐约透着些愤愤不平。 燕南晚脚步一滞,转身,微笑:“我知道与否对你很重要吗?” “重要。” “可我并不觉得对你很重要。你喜欢的人应该是那天的蒙面黑衣人,且不说陶萧北是否真的喜欢我,就算是真的喜欢我,你既然不喜欢他,你又有什么不甘心的?” “我……”花晨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当她看见陶萧北开始照顾燕南晚的情绪时,她心里头就会闪过一股莫名的不爽。 燕南晚盯着她的脸,没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迷茫,不解,无措。 “丰索,你带着她随我进宫。成希,你回去,时刻注意赏雨楼,特别是藏书阁附近。”燕南晚道。 她之前一直怀疑偷偷潜入赏雨楼的人是太子薛寒牧,可这次凌安之行她确定了太子并不知晓赏雨楼的存在。 现在敌人在暗,她在明,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成希领命:“楼主,李光能不让他待在赏雨楼吗?” 燕南晚斜了他一眼,反问:“怎么,把人打了,就不想负责了?” “不是,我就是……” “让他滚去丞相府,时刻注意丞相府的一举一动,以防万一。” 成希高兴的应了一声,急忙走了。 燕南晚带着花晨进宫上早朝。 在宫门口下了马车,丰索押着花晨跟在燕南晚身后,一群上早朝的大人瞧着这架势,一时间都不知燕南晚这又是唱的哪出? 秦照垂头丧气的从马车上下来,也没注意前头的燕南晚,还是身边同行的大人碰了碰他的胳膊肘,问着:“燕大人这又是唱的哪出?” 提起燕南晚,秦照心中就愧疚,他因为陶萧北拿他老母亲要挟他的事,不愿意帮助燕南晚查案,还极有可能会让皇上迁怒于她。 他抬起头望着前头的燕南晚,等他看见花晨时,心头一惊,若是他没猜错,那个女子就该是花家的遗孤了。 她竟然真的查清楚了,还将人都抓到了! 可是,那他的老母亲该怎么办? 来不及思索更多,秦照抬起脚步,急匆匆的跟上燕南晚:“燕大人,等等我。” 燕南晚听着是秦照的声,停下,转过身,望向匆匆跑过来的人:“秦大人,何事如此着急?” 秦照看了眼花晨,拉着燕南晚走到人少的地方,小声问道:“燕大人,不知那位是?” 燕南晚直言不讳的说出了花晨的身份。 “可是,这……这……”秦照想将自己的苦衷说出来,可又怕让燕南晚为难,最后长叹了口气,拍了拍大腿,一句话也就没说了。 燕南晚想与他说莫要担忧,事情丞相大人都已经解决了,但又怕陶萧北不受丞相控制,还是没说,只是安慰了他一句:“秦大人,这件事若是出了意外,皇上责怪,您就说是我一人所查。” “这怎么成?” “还有本皇子。”薛延笑意朗朗的从后面走过来,轻轻拍了一下秦照的肩膀,“这件事本皇子与燕大人一起扛着,秦大人尽管放心。” “七皇子,下官不是那个意思……” 第263章:说七皇子的不是,该打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本皇子才不管你是何意思。”薛延笑意朗朗的瞧着燕南晚,“如此与燕大人一起承担责任的机会,本皇子可不想让旁人抢了去。” 燕南晚瞧着他没正形的模样,瞪了他一眼,不言不语,转身往宫里走。 被丰索押着的花晨一双眼在两人之间来回转,薛延察觉到她的眼神,不善的瞥了她一眼:“萧北真是瞎了,才会喜欢上你这般心如蛇蝎的女人。” 花晨冷笑:“与你有何干系,你不是也一样眼瞎,才会喜欢上某人。”她说着目光往前头走着的燕南晚身上瞥着。 她的笑僵在脸上,一巴掌毫不犹豫的扇在她脸上,燕南晚活动了下手腕,施施然:“好长时间没动手打人了,都有些生疏了。” 一旁上朝的大臣们听着这声,齐齐将目光袭过来,望着燕南晚。 她言笑晏晏,对着各位大臣温温和和的说道:“本来就是戴罪之身,竟还敢侮辱当朝的七皇子,如此难道不该打吗?” 一众大臣回过神来,齐齐点头应和着:“该打,该打。” “左右两边要对一致。”薛延说着,又对着花晨另一边扇了一巴掌,也学着燕南晚方才的动作活动了下手腕,“这样看起来比刚才好看多了。” 秦照看不下去了,出声道:“七皇子,燕大人,早朝的时辰快到了。” “对对对,该上早朝了,上早朝了。”一群大臣低着头,说着,目不斜视的往宫里走。 薛延笑着,心情大好,想着方才燕南晚为他出头,他就一阵愉悦。 秦照瞧着两人,又看了看花晨肿起来的脸,顿时觉得可怜,这人惹谁不好,偏偏惹了七皇子。 什么不打女人,七皇子才不管,惹了他不高兴,管你是谁,他都打。 朝堂上,皇上端坐在龙椅上,秦照与燕南晚站在一侧,薛寒牧站在另一侧,双方对峙,气氛剑拔弩张。 秦照又开了口:“太子殿下,陶丞相窝藏罪臣一事下官与燕大人都已查清楚,不知太子殿下对这件事还有何疑问?” “本宫很好奇,你们是何时知道花家还有余孽活着的?”薛寒牧将目光落在燕南晚身上,眼中带着分明的挑衅。 燕南晚不慌不忙,不急不躁:“知道她还活着是在一年多之前,知道她是花家的余孽是在昨日。” 这是她早已想好的措辞。 花家满门抄斩时,她还年幼,压根不知道花家一事,又如何会识得花家余孽。 薛寒牧又将话锋指向薛延:“之前燕大人与七皇弟还是夫妻,既然燕大人知晓,那想必七皇弟也清楚得很。” “不清楚。” “七皇子可不要睁眼说瞎话,毕竟这可是欺君之罪。” 薛延笑了:“太子皇兄也不要硬逼着人认罪,您这可是屈打成招。” 薛寒牧说不过薛延,拱手对龙椅上的皇上道:“父皇,这件事怕没有这么简单。若仅凭一个陶萧北,不可能将花家余孽窝藏至今,这背后一定有人帮着他。” “太子皇兄今日这话,明里暗里都指向本皇子。”薛延走到薛寒牧面前,握着他的拳头,沉声道,“难不成太子皇兄是想说是本皇子帮着陶萧北窝藏花家余孽?” “只是猜测,本宫未说是你。”薛寒牧想从他手中拿回拳头,奈何扳不动。 “太子皇兄说的对,也有可能这人就是太子皇兄呢!”他肆意的松开薛寒牧的拳头,“太子皇兄也说了只是猜测,本皇子也就跟着太子皇兄的说法说着。” 皇上咳了两声,望向秦照:“秦爱卿,人可抓到了?” 秦照点头:“正在殿外候着。” “带进来,让朕瞧瞧。” 两个侍卫押着花晨进了大殿。 花晨昂着头,看着高位龙椅上坐着的皇上,眼中是浓重的恨意,死死的盯着他。 皇上被她看的心中惊了惊,面上却不动声色:“你就是花家余孽?” “花家还有人活着,皇上很失望吧?”她放肆的笑着,“只是可惜,在我有生之年,不能亲手杀了你,为花家一家报仇雪恨!” 皇上面无表情:“于朕而言,却是幸运的,能在有生之年将花家余孽斩草除根。” “来人,竟此人押入天牢,三日后午时问斩!”皇上又道,“陶丞相一生为国,尽忠职守,此事功过相抵,贬为庶人,回乡养老。” 燕南晚诧异,皇上竟然如此简单的就放过了陶府。 来不及她多做思考,她站出来道:“启禀皇上,一方是花家余孽,一方又牵扯到陶丞相,这件事非同小可,是故下官想监斩官不可随意。” 皇上思索了一番,点头:“燕爱卿说的极是。”他的目光在大殿中扫了一圈,最终停在薛寒牧身上,“这件事就交由太子负责。” “皇上圣明。”燕南晚道。 薛寒牧道:“儿臣领旨。” 下了早朝,薛延与燕南晚说了两句话,说他要去御书房找一趟皇上,让她去马车上等他,就走了。 燕南晚应了,走出大殿,往外走。 薛增林跟在她后头,淡淡笑着:“七皇兄对燕大人真好。” “十三皇子。”燕南晚微微一笑,没多说什么。 “不知燕大人是否愿意去本皇子的竹林轩坐坐?” 燕南晚笑着寒暄:“素闻十三皇子是个极其风雅之人,竹林轩中有多是风雅之物,而下官不过俗人一个,就不去打扰十三皇子的雅兴了。” “大俗即大雅。”薛增林眸中温润,笑意温和,“如此说来,倒是本皇子比不上燕大人了。” “十三皇子误会下官了。” “不妨事,本皇子也就是开开玩笑罢了。既然燕大人不愿去,本皇子也不强求,告辞。” 燕南晚眉心紧皱,瞧着薛增林离开的背影,觉得今日的薛增林不对劲。 往日的十三皇子素来不喜与人交往,而今日竟然主动邀请她去竹林轩。 在早朝之上,薛延与薛寒牧争辩时,他竟然也未站出来好言相劝,甚至还有点看热闹的感觉。 “小姐,出事了。”丰索跑过来,低声道。 第264章:你怎么知道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出何事了?”燕南晚蹙眉。 丰索附在燕南晚耳边,小声说了两句,她只是微微有些诧异,未有多余的神情,叮嘱道:“这件事装作不知道。” 丰索点头,跟着燕南晚出了宫。 宫门口,凌声站在七皇子府马车前,看见燕南晚出来,走过去:“燕大人,主子让你去马车上等着他。” “告诉你家主子,我有事要去一趟刑部,就不等他了。” “这……”凌声一时为难了,“主子吩咐让属下在宫门口等您,您看……” 若是放在一起以前他倒是不会如此,但今日不同往日,主子也是怕有人会对燕大人不利。 燕南晚微微一笑:“我知道他的意思,但我不至于这么无用,放心。” 凌声跟上燕南晚:“燕大人,主子他……” 丰索转过身拦住凌声:“凌侍卫,小姐自有主张,劳烦您告知七皇子一声。” 凌声看燕南晚执意要走,拦不住,只能继续等着薛延出来。 燕南晚上了燕府的马车,对车夫说去刑部。 丰索坐在车辕边,问着:“小姐,我们此时去刑部不是无端引人误会吗?” “不去才会遭人怀疑。”燕南晚淡淡说道,“背后那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将人劫走,可见一定是筹划了后路,不妨我们就去会会。” 从皇宫送到刑部天牢的路上,仅仅如此短的时间,悄无声息的就将人劫走了,还送了一个人进来顶替,这人还真是手眼通天呀! “小姐,这背后的人到底是针对谁呀?”丰索颇为烦恼,他就搞不明白了,燕家一向与世无争,怎么就被人盯上了。 燕南晚轻轻的叹了口气:“谁知道呢!也许是我,也许是薛延。”她想到今日朝堂上她说让太子来监管这事,然后就出现了这事,她双眼眯起,似是想到了什么,半晌没言语。 “小姐,小姐……”丰索喊了几声,也不见燕南晚答应,忍不住掀开车帘,头伸到里面,“小姐。” 燕南晚一惊,看着他:“怎么了?” “刑部到了。” 燕南晚点头,起身。 丰索从车辕边跳下来,燕南晚弯着腰从马车里出来,也跳下了马车。 站在刑部大门前看了半晌,问一旁的丰索:“查出来陶萧北到底用什么威胁秦照了吗?” 丰索答道:“是秦大人的老母亲。” 燕南晚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她就说到底是什么才能将秦照拿捏的死死的,甚至差点让秦照一度产生了放弃仕途的想法,原来是拿了他的老母亲来作为条件。 “老夫人还好吗?” “听说是受了惊吓。” 燕南晚颔首道:“让竹三过去瞧瞧。”走进了刑部。 秦照下了早朝衙役就来与他说,老夫人已经回来了。 他一听这话,一脸激动,急匆匆的往外走,迎面碰上进来的燕南晚。 “秦大人这是要去哪儿?”燕南晚看他一副急急忙忙的样子,问道。 秦照急急忙忙,含糊的说了两句话,就往外跑。 “秦大人。”燕南晚叫住他,“眼下有件很紧急的事。” 秦照停下脚步:“何事?” “我们进去说。” “可是,我现在也有件很重要的事情。” 燕南晚大约也猜出了是什么事,说道:“老夫人已经平安回家了,我让竹三过去了。” “燕大人,你……”秦照先是不可置信,随后又想到什么,最终道,“多谢燕大人。” “秦大人不必客气。”燕南晚微微笑着,“不知秦大人现在可愿随我进去了?” “自然。”秦照急忙转身,走在燕南晚前面,带路进了刑部。 到了刑部大堂,秦照屏退左右,与燕南晚道歉:“燕大人,在花晨一事上,是我做的不对,差点就连累了燕大人,本官向你道歉。” “秦大人孝顺恭敬,并没有什么错。”燕南晚缓缓道,“人这辈子最不能放下的就是父母亲人,秦大人没错。” 秦照还想说什么,燕南晚打断了他:“秦大人,如今关在刑部天牢的人不是花晨。” “怎么可能?”秦照大惊,不信,“衙役并没有来向我禀告,而且这一路上都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秦大人说的没错,但刑部天牢中关的人真不是花晨了。”燕南晚缓缓道,“若是秦大人不相信,现在就可以去看看。” 秦照听着就要往天牢去,燕南晚叫住他:“秦大人,下官来只是与你说,至于这件事你要不要告诉太子殿下或是皇上,全凭您自己决定。而且,下官希望这件事无论如何发酵,秦大人都不要告诉任何人说是下官告诉你的。” “燕大人这是何意?” “实不相瞒,因为下官与七皇子的关系,皇上与太子殿下对我有颇多的意见。所以,秦大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秦照闻言,瞬间明白了:“本官明白了,燕大人放心。” 御书房中,薛延与皇上两厢对峙,两人脸上都是一脸倔强,谁也没有要退步的意思。 崔公公站在皇上身边,看了眼被气得脸色发青的皇上,又看了眼一脸高傲的薛延,心里头着急,可一句话也不敢说。 “儿臣只是来通知父皇,无论父皇同意与否,儿臣娶燕南晚是娶定了。” “你……”皇上气得猛烈咳嗽了起来,一只手捂着胸口,“那个燕南晚到底哪里好了?抛头露面,一点大家闺秀的气质都没有,值得你如此吗?” “父皇先问问你自己吧!” “你什么意思?” 薛延冷笑:“父皇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不清楚吗?” 皇上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毕竟是皇上,很快镇定下来:“朕无论做了什么,你都没有资格来指责朕,朕都是为了你好。” “儿臣不需要。”薛延难得袒露了这些年的心声,“父皇,这些年来将池雪安插在儿臣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父皇自己心里头清楚得很。” “你……你怎么会知道?” “儿臣不仅知道池雪的身份,还知道燕夫人到底是谁害死的。” 第265章:这天下,终归是薛家的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你怎么会知道?”皇上慌张的从椅子上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下方的薛延,“到底是谁告诉你的?是燕南晚对不对?” 薛延冷眼看着上头的皇上,清冷道:“这些很重要吗?无论是谁告诉儿臣的,这些事情若是父皇做了,那迟早都会被人知道的。” “一定是燕南晚,一定是她!”皇上阴狠道,“朕就不该留着燕家,就不该……” “够了!”薛延大声怒道,“到了这个时候父皇还在责怪别人,就不能看看自己的错吗?” “朕是天子,何错之有?” 薛延笑着,眼底是一片寒厉,无情无绪的说道:“父皇可还记得娘亲。” 皇上听他提起云妃,瞬间颓丧起来了,一下子好像苍老了不少,跌坐在椅子上,双眼空洞无神,喃喃道:“云妃,朕记得,朕记得。” 薛延见皇上如此模样,到了嘴边的话,说不出口了,重重的叹了口气,缓了语气,问:“父皇,您爱娘?” “爱?”皇上一脸迷茫,瞧着薛延,灰蒙蒙的眼底好像闪出了一些细碎的光芒,“我不能爱的。”他说着,又重复了一遍,“我是不能爱的。” “生在帝王家,就没有爱人的权利吗?”薛延反问。 皇上摇头:“老七,生在帝王家当然可以爱,只是不能爱的太深。” “若是爱的深浅能控制,想必也不是爱了。” 薛延回想当初他对燕南晚的感情,从一开始觉得这人有趣,又看出了她善于伪装的一面,再到发觉自己好好慢慢的喜欢上她了,直到他完全陷进去,不能自拔,这一切,都不是他能控制的。 皇上听着薛延的话,深思起来,半晌没有言语。 崔公公站在一边,安安静静的听着父子说话,心里头却是替皇上高兴起来。 从小到大,七皇子对皇上表面上看着与对旁人无异,可七皇子打心眼里就对皇上疏远得很。很多事情都不愿与皇上说,不管皇上做了什么,七皇子就是对皇上亲热不起来。 很多次,皇上一个人在御书房批奏折,都与他说,七皇子是不是恨他,恨他没有保护好云妃,恨他后宫之中有如此多的女子? 哪一位帝王,后宫之中只有一人的,皇上也是为了平衡各方势力。 “老七,你说的很对。”皇上道,抬起头,目光清明,看着他,“可是你与燕南晚之间的事,朕是不会同意的,而且燕南晚也不会同意。” “你想做什么?你不能伤害晚儿!” 皇上笑了起来:“你放心,燕家是朕想动却不敢动的存在。”他的目光悠远深邃,“若是真的能动燕家,朕早就下手了,也不会等到现在,也不会在朝堂之上搞些小动作,让燕南晚不好过。”他说着,叹了口气,“可是,燕南晚真不是一般的女子,朕竟然治不住她。” 薛延虽早知晓皇上对燕家颇为忌惮,可没有他竟然动了杀心:“父皇,燕家不能动,燕南晚更不能动。若是您执意要动燕家与燕南晚,儿臣只能不孝了。” “你放心,朕不会动燕南晚,也不会动燕家。”皇上瞧着薛延喊不掩饰对燕南晚的爱意与维护,语重心长道,“你若真想与燕南晚长相厮守,就带着她远离京城的是非,只要你好好的,无论你们去哪儿,朕都不会干涉。但在京城,你们就是不能在一起。” 这是他能要挟薛延的最后一计了。 京城,要变天了。 皇上只想在变天之前,让薛延离开京城。 既然薛延如此爱燕南晚,那他就从燕南晚下手。 薛延不解的望向皇上:“父皇既然同意让儿臣与晚儿在一起,为何在京中就不能?” “朕丢不起这个脸!”皇上怒了,“当初你与燕南晚成亲是朕下的圣旨,你们和离也是,若是你们又在一起了,皇家的威严何在,朕的威严何在?” 薛延深深的看了眼皇上,又问了一遍:“父皇真的是仅此而已吗?” “当然!” “恕儿臣不能遵旨。”薛延道。 皇上不明白了,两人不是爱的深,又想在一起,为何就是不愿意离开京城呢? “老七,你想过皇位吗?”皇上忽的问道。 薛延一怔,对上皇上犀利的眼神,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确定皇上好似未发现他之前的筹谋,才说道:“皇位再好也比不上晚儿。” 皇上得了答案,似是很满意,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疲惫,挥了挥手:“话朕就说到这儿了,你自己回去仔细思量一番。若是想通了,随时能来与朕说。” “儿臣多谢父皇。”薛延拱了拱,转身,毫无留恋的往御书房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转过身,望着高位上皇上,看了一会儿,想了想,说道,“父皇,这件事晚儿不知晓,您莫要找她。” “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瞧着薛延一路走出御书房,皇上还看着御书房门口,一直看着,久久不回神。 崔公公走到皇上身边,小声的喊着:“皇上,皇上……” “怎么了?”皇上收回目光望向他。 “您真的决定了吗?” 皇上点了点头:“太子虽然能干,也一心为国为民,可终归是心胸狭窄了些,与老七又不对盘,等朕走了之后,太子怕是迟早要对老七下手。” “可即便您让七皇子出了京城,太子殿下若想动手,也总能找到理由的。” 皇上笑了起来:“老七朕了解得很。出了京城,才真正是老七的天下,太子即便真想动手,也不能动老七分毫,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燕南晚,这两人在一起,天下怕是没有谁能斗得过他们了。” 崔公公疑惑的问:“那您为何不将皇位传给七皇子呢?” “崔公公,当年的事难道你忘了吗?”皇上收起脸上的笑意,“老七,终究不是朕的子嗣,这天下终归还是要传给真正姓薛的人。” “朕可以对他好,可以将天下所有的奇珍异宝送到他面前,可是这天下,终归是薛家的。” 第266章:他是真喜欢她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从御书房出来后,就径直出了皇宫,瞧着凌声一脸着急的等在马车侧,心里隐约猜出来了。 凌声见薛延出来了,大步走过来:“主子,燕大人去刑部了。” 薛延点了点头,说了句“去丞相府”,就上了马车。 “主子,不去刑部吗?”凌声觉得这不是他家主子的作风,没忍住问了句。 “不去了。” 方才他与皇上吵了一架,心情还不怎么好。 此时若是去找燕南晚,定然能被她瞧出来。 马车行在街市上,薛延坐在马车中,脸色一直沉沉的,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街市上临近年关,不少行人,朝堂上皇上的圣旨已经传到了丞相府,大街小巷也都传的沸沸扬扬,多是说丞相府活该的。 薛延听着街市上行人的议论声,心中不大好受。 陶萧北自幼与他一起长大,两人虽性格大相庭径,但却是最合得来的,陶萧北也是最为了解他的人,没想到最后两人却闹成这般。 “主子,丞相府到了。”凌声在马车外说道。 薛延收起神思,掀开车帘,从马车上跳下来。 以往人人都来拜访的丞相府,如今却是门可罗雀,连府门前的小厮都不见了人。薛延瞧着,淡淡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还真是势利。 管家打发了丫鬟,小厮后,背着包袱也往丞相府外走,一步三回头,眼底皆是不舍。走到府门口,看见薛延从马车上下来,忙弯着腰跑过来:“七皇子,您来了,老奴这就去禀告丞相。” “不必了。”薛延叫住他,瞧着他身上背着的包袱,“管家要走了?” 管家叹了口气:“七皇子,老奴也不想走,可是老爷他……” “凌声。”薛延喊了一声,将手伸到他面前,凌声心领神会的从腰间掏出了两张银票,递到薛延手中,薛延将银票放在管家手里。 管家瞧着手中的银票,一慌,急忙又送回薛延手中:“七皇子,老奴不能收。” 薛延笑着:“管家就收下吧!就当是少时管家对本皇子的照顾,本皇子给的回报。” 管家还是不肯收。 凌声开口:“管家,主子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是主子的一片心意。” 管家看了眼薛延,才收下那两张银票。 薛延抬脚进了丞相府,原本就不热闹的丞相府,此时更是寂寥,他直接去了陶萧北的院子里。 院子里没人,屋里也没有声音,薛延走上台阶,掀开门帘后,才听见茶水煮沸的咕噜声,他漫不经心的开口:“我来讨杯茶喝,不知有没有?” “有,君山银针。” “好茶。”薛延走进来,在门口处站着,望向坐在炉子旁专心煮茶的人,“这茶我也好久没喝了。” 陶萧北掀了下眼皮,望了他一眼:“燕大人每日为你泡花茶,想必也喝不到这茶上来。” “哈哈哈哈哈……”薛延大笑起来,走到炉子边,在他对面坐下,“萧北这是嫉妒了?” “是。”陶萧北直言,“燕南晚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我对她……”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薛延脸上,露出一抹笑,“我对她是……” 薛延脸色微变,不让他说出后半句话:“你对她我清楚,不必说了,我不想听。” 陶萧北倒了一盏茶,送到他面前的桌子上:“看来你是真喜欢她。” “我从未说不喜欢她,只不过都是你们老眼光看人罢了。”薛延端起他递过来的茶盏,一饮而尽,“果然是好茶。” 两人之间,谁也没说话了,沉默起来了。 良久之后,陶萧北出声:“这次多谢了。” 薛延不在意的耸了耸肩,邪笑道:“我也不全是为了你,还有晚儿。”他看了眼陶萧北,一脸的不情不愿,“我若是不帮你,晚儿私下也会帮你。与其如此,还不如我来,免得她与你接触,我不高兴。” “你还真是实诚。”陶萧北微微笑着,倏地收起微笑,目光清冽的望向他,“我决定帮太子了,以后你我之间恐怕会是敌人了。” 薛延微微一滞,对上他的目光,半晌后露出一抹笑:“我早就淡了争权夺位的心思,只要太子皇兄不针对我,我自然也不会和他对着干。” 两人都注视着对方,随后相视一笑。 陶萧北再度将两人的茶盏添满,两人端起茶盏,轻轻一碰,一饮而尽,万千言语都在茶盏中。 屋外传来女子的声音:“陶萧北,我要见你。” 薛延听着这声,眼底划过一丝意外,没多问,放下茶盏,起身:“你我之间既然已经说清楚了,本皇子也该走了。” “不送。”陶萧北跟着起身,站在原地,看着薛延掀开门帘,走出屋。 屋外的女子是花晨,看着薛延,眼底一片清冷。 薛延看她,敛起了笑,凌冽的瞥了她一眼,收回目光,路过她身边时,低低说了一句:“这次,记得藏紧点,跑远点。” 说罢,低低笑出了声。 这小声,传到花晨耳中,尽是嘲讽,她双手紧紧握起,指甲都快陷入了肉中:“不劳七皇子费心了。” “嗯,本皇子才不会对你费心。”薛延不屑道,“不过是颗即将无用的棋子,还不知能活几日。” “你……”花晨怒瞪着他。 薛延笑着,施施然离开了陶萧北的院子。 花晨又在院子里站了许久,平复了心情,才往屋里走。 她走上台阶,手刚掀开门帘,屋里就传来陶萧北清冷的声音:“你我不必再见面,有话在屋外说。” 花晨要去掀门帘的手顿住,不可置信:“萧北,你对我真是如此之狠吗?” “你对我又如何不狠?”陶萧北反问,语气里尽显嘲讽,“为了救你,我赔上了整个丞相府,而你呢,又在为谁效力?” “我……”花晨被他问的说不出话来。 陶萧北似乎并未想得到答案,又继续说着:“你压根就不喜欢我,对吗?你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我,利用丞相府,想牵制我,然后牵制丞相府,对吗?” 第267章:过年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花晨未料到他竟然什么都知道了,还知晓的如此清楚,顿时有些慌了,说话也少了几分稳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萧北,你听我说。”她说着就要掀开门帘,想进去。 她刚刚将门帘掀开,一个茶杯扔向门口,若不是她闪得快,茶杯就砸在了她脸上。 陶萧北阴冷道:“我说了,我不想再见你。” “陶萧北你口口声声我对不起你,肯你如今爱的人还是我吗?”花晨怒了,大声质问着,“恐怕如今你心中的人早已变成了燕南晚。” 陶萧北没有否认:“我曾经喜欢的人是你。” “曾经。”花晨讥讽的大笑起来,“你也说是曾经了,那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你走吧!”陶萧北有些不耐烦了,“今日|我放过你,下次再见,我必会亲手杀了你。” 是,他今日放她走,给两人之间留足了面子。 但,日后若是再见,他绝不会绕过她。 他,陶萧北,不是好惹的人,更何况是对欺骗了他二十几年感情的女人。 花晨身躯晃了晃,双目睁大:“你果真要如此对我吗?” 屋里再也没有声音传出来,花晨又在门口站了许久,等着。 陶萧北仿似不在屋中一般,不吭声。 约莫等了一盏茶的时间,花晨等不下去了,愤愤说道:“陶萧北,你既如此绝情,日后相见,别怪我对你也不留情面。” 原本以为陶萧北不会再搭理她,没曾想她话声一落,屋里就传来低低的笑声,嘲讽的,不屑的:“多谢你不留情面。” 花晨肚子里的火气蹭蹭的往上涨,运足了内力,一掌扫在院子的几株花上,飞身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陶萧北掀开门帘,从屋里出来,望着方才被花晨掌风扫倒的花,脸色黑沉,走到那几株花旁边,蹲下身子,扶起来。 花枝被扫断了,他扶起来后,又倒下,扶起来,又倒下。 他接连着扶了三四次,才作罢。 转身,去屋里拿了锄头,把花连着根一起弄了出来。 这几株花是燕南晚送他的。 当时,他随意让下人种在院子里,也没管。直到后来他意识到对燕南晚的感情后,他才开始注意这些花。 如今,这也算是能与燕南晚扯上关系的最后一点东西了。 …… 年三十,整个京城热闹非凡,家家户户都贴上春联,挂着大红灯笼,笑脸迎人。 皇宫中更是喜气,太监宫女都换上了大红衣袍,各宫中的娘娘也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皇子、皇子妃、公主不论住在宫外还是住在宫里,都来了霓华殿。 用晚宴,看歌舞,小辈们向皇上、太后、皇后问好,得了赏赐,又嬉嬉笑笑闹了一番,皇上就让各宫娘娘带着公主们回各自的寝宫了。 太后年纪大了,经不住折腾,皇后陪着太后回了宫。 皇上将薛寒牧、薛延、薛增林留下来。 “你们陪着朕去御花园里走走。”皇上起身,从高位下来,崔公公跟在后头。 三人拱手。 出了霓华殿,皇上走在前头,三人跟在后头,崔公公走在最前头,提着灯笼。 “十三年纪不小了,也该选妃了。”皇上今夜喝了些酒,此时说话也有点醉醺醺的。 薛增林清淡的笑了笑:“父皇说的是。” 皇上望向薛寒牧,道:“让太子妃替十三多看看,京中哪家姑娘配得上十三。” 薛寒牧点头,笑着:“只要十三皇弟开口,儿臣与太子妃定然放在心上。” 薛延跟着,心不在焉,三人说话,他也不插嘴。 皇上目光扫向他时,眼眸一深,而后又藏起眼底的讳莫如深:“老七,想什么呢?” 闻言,薛寒牧与薛增林也望向他。 薛延邪肆的笑着:“儿臣今晚喝多了。” “七皇弟,今日怎么未见你带着七皇子妃来?”薛寒牧问着。 “七皇子妃?”薛延眉头一皱,问道,“不知太子皇兄说的是臣弟的哪位皇子妃?” “自然是如今住在皇子府中的秦小姐。” 薛延笑了笑,又望向皇上,掷地有声道:“本皇子的皇子妃只有燕南晚一人。” “七皇兄这是什么意思?”薛增林好似十分不解,“秦小姐不是你在乾州娶得皇子妃吗?而且你们还……” “好了,不说了。”皇上打断他的话,脸色不怎么好,“今日除夕,说些高兴的事儿。” 崔公公有眼色的说道:“皇上,今夜您守岁去哪儿?” “去太后处吧!”皇上望向三人,摆了摆手,“太子与老七都回去,十三陪着朕去太后宫中守岁。” “儿臣遵旨。”三人齐声道。 薛延脚下步伐走的飞快,薛寒牧规矩的又与皇上说了两句喜庆话,才离开。 宫门口,凌声牵着两匹马等着薛延。 薛延干脆用了轻功,从宫里出来,看见宫门口等着凌声,从他手中牵过马,飞身上马:“不必跟着我了。” 随后,快马扬鞭离开了。 凤兰是昨日才到了京城。 燕府,过年图个热闹,燕南晨特意让厨房做了全府的饭菜,府中的下人们跟着几个主子一起用了晚膳。 用过晚膳后,一家人在一起守岁。 一家人坐在堂屋,屋里火炉子烧的热乎乎的。 燕南晨与凤兰聊着闲话,喝着小酒。 酒香四溢,燕南晚懒懒的斜躺在一边,闻着酒香,有点醉,有点馋,忍不住埋怨道:“你们就瞧着我不能饮酒,专在我面前喝酒。” 燕南晨笑了起来:“不能喝酒,就同爹一起喝茶。” 燕城义听着,对燕南晚招了招手:“过来,陪着爹喝茶。” “爹爹的茶都是好茶,我也不懂,喝着都是糟蹋了。”她笑着说着,走到燕城义面前。 凤兰温润道:“越发有自知之明了。” “凤兰都跟着哥哥学坏了。”燕南晚坐在燕城义对面,端起茶壶,又给燕城义添了一杯,埋汰凤兰道,“以前凤兰可不会说我,如今都学着哥哥来开我玩笑了。” 凤兰笑笑不语。 “小姐,七皇子来了。”暮书笑眯眯的走进来。 第268章:我想吃荤的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他怎么来了?”燕南晚微微有些意外。 暮书耸了耸肩,摊手:“肯定是想小姐了呗。” 燕南晚斜了她一眼,笑着:“你倒是也学会打趣我了。” 她说着话,早已站起了身,抬步往屋外走,走到门口,转过身,说道:“爹爹,守岁女儿就不陪你了,明儿早给您拜年。” 燕城义慈祥的笑着,摆了摆手:“去吧!” 燕南晨开口:“傻子一样。” 燕南晚不管,笑着:“我傻我高兴。” 说着,脚步轻快,一脸笑意的往府门口跑。 燕城义看燕南晚那欢快的背影,笑的越发慈爱,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两口,又望向一旁正与凤兰下棋的燕南晨:“南晨,等正月里过去了,挑个好日子,与雨潇完婚。” 韩雨潇端着两碟糕点进来,就听见燕城义的话,脚步滞了滞,望向一旁的燕南晨。 燕南晨也抬起头来,先看了眼韩雨潇,而后才对上燕城义的目光,温温笑着:“爹,不急,再等一年。” “你不急,我急。”燕城义看着韩雨潇,“雨潇这丫头都等你两年了,还让人家等着,我看着都于心不忍了。” 韩雨潇端着两碟糕点,一碟送到燕南晨处,一碟送到燕城义手边,柔柔的开口道:“老爷,我是心甘情愿的,和少爷没有关系。” “你瞧瞧,我就是说了你两句,雨潇这丫头就这么护着你,你若再不风风光光的将她娶进门,我第一个不答应。”燕城义很中意韩雨潇。 燕南晨笑着:“既然爹都开口了,儿子自然照办。” 燕南晚一路小跑着到了府门口,看见站在府门前的薛延,他今日穿了一身大红色衣袍,身上也没带披风,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站着,一只手牵着马,低着头,烛光摇曳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她就觉得这人生的真俊。 薛延似是有所感,抬起头,望向燕府门前,看见站在那里看他的燕南晚,笑了起来:“那傻站着干什么?”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燕南晚走出府,下了台阶,站在他面前,踮起脚尖,抬起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往年不都是要陪着皇上守岁吗?” 薛延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单手将她抱起来,运了些内力,两人上了马,面对面坐着:“想你了。”他将她的脸按在他怀里,低声道,“抱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燕南晚的手从他脖子处移到他腰间,听话的,紧紧抱着他,脸埋在他胸膛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冷香,傻傻的笑了起来:“薛延,这还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除夕呢!” “以后每个除夕我都陪着你。” “你说什么?”燕南晚没听清,从他怀里仰起头,看他。 薛延低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没说话了。 燕南晚依旧看着他,也不知是今夜月色太美,还是气氛太好,她看他,就觉得他处处都好,就想抱着他,就那样抱着他,哪儿也不去,一起守岁。 “我们去皇子府吧!”燕南晚看着他道。 薛延拽住缰绳,停下了马,蹙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方才太高兴了,都忘了她还病着,策马奔腾的,又是深夜,身体是不是又受寒了? 想到这里,他解开自己的衣袍,一只手将她按进怀里,用衣袍裹着她。 燕南晚由着他,依偎在他怀里,嘴角一直上扬着:“我没事,就是想和你一起守岁,就想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在一起。” “好,带你回皇子府。”薛延依了她。 自从两人再度重逢后,难得听她再说这样的话,他怎么能不依。 七皇子府中,全管家瞧着薛延带着燕南晚回来了,高兴的迎了上来,问着:“七皇子,您回来了。” 薛延点了下头,牵着燕南晚往屋里走,问全管家:“风笙院里火炉子烧着吗?” “烧着,一直都烧着。” “饿不饿?”薛延低头问她。 燕南晚眨了眨眼:“想吃你亲手做的。” “调皮。”他另一只手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我先送你回风笙院,再去给你做宵夜。” “我和你一起去。”燕南晚拉着他的手,撒娇道,“我们一起包饺子,好不好?” 薛延蹙眉,犹豫:“你身体可还吃得消?” “你放心,我没事。”燕南晚为了让他相信,在他面前转了几圈,“你看,我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吗?” 薛延带着燕南晚去风笙院换了一身厚实的衣裳,才带着她去了厨房。 全管家极有眼色的将厨娘们都挥退了,偌大的一个厨房就剩下了薛延与燕南晚两人。 薛延站在灶台前又些不知所措,他学了炒菜,学了包包子,可唯独没学包饺子,也不知从何处下手。 燕南晚难得看薛延如此呆头呆脑,束手无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我的。” 她挽起袖子,走到桌子边,看着上面摆放的蔬菜肉食,伸出手准备那食材。 薛延走过来,握住她的手:“你来说,我来做。” “你想学?”燕南晚回过脸,看他。 薛延不看她,眼底闪过几丝别扭,望着桌子上的食材,问:“要哪个?” 燕南晚瞧他别扭的样子,眼底染了几丝笑意,问:“你喜欢吃素饺子还是肉饺子?” “我喜欢吃……”他将尾音拉得长长的,弯腰,脸贴在她脸上,唇触上她温软的皮肤,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脸上,“你。” 燕南晚一羞,轻轻的推开他,自顾自说着:“那就吃素的。” “我想吃荤的。” “那就包肉饺子。” 薛延大笑了起来,眼底都是促狭。 燕南晚这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说道:“还不快去将这些菜切了。” “好嘞,娘子的话,为夫哪敢不听。”薛延拿起桌子上白菜,又拿了一块猪肉,走到案板前。 按着燕南晚的话,将肉和菜都剁好了,又去和面。 两人在厨房忙了一阵,饺子包好了。 燕南晚说什么,薛延做什么,饺子煮熟后,盛了一碗。 “尝尝。”燕南晚夹了一个饺子送到薛延嘴边,薛延就着筷子吃了下去,她问着,“味道如何?” 第269章:一起长命百岁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咬了一口,脸上的表情有点难看。 燕南晚瞧着他,将他咬剩下的半个饺子送到自己嘴里。 薛延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你把糖当成盐了?”燕南晚眉头紧皱。 这糖放的还不少。 薛延脸色阴沉沉的,觉得有些没面子。 她都手把手教他了,他竟然还能做成这样。原本想着以后能变着花样的给她做饭菜吃,现在瞧着他真是太笨了。 燕南晚看他不高兴的样子,知道他心底自责,笑着哄着:“我长这么大还未吃过甜味的饺子,味道挺好的。” “不吃了。”薛延赌气,抽走她手中的筷子,“一会儿让厨娘们重新包。” 燕南晚不愿,眼疾手快的端过那碗里得紧饺子,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不停:“你亲手做的,不能浪费。” “吃坏了肚子怎么办?”薛延担心她的身体。 “我哪里有那么娇气?”燕南晚笑眯眯的从他手里拿过筷子,夹了一个饺子送到他嘴边,“你若是怕,那你陪我一起吃。” 薛延见她执意如此,一口吃了她送过来的饺子,味道真差。 两人一起将一碗饺子吃完了,大多都是薛延吃的,他舍不得委屈了她。 “还有好多。”燕南晚看着锅里剩下的饺子。 薛延怕她还要继续吃,急忙拿下她手里的碗筷,放在桌子上,一把抱起她,往厨房外走。 燕南晚由他抱着,双手揽着他的脖子,笑着看他,说出他的小心思:“怕我还吃饺子?” 薛延不承认:“我给你准备了好东西。” “哦?什么好东西?比你包的饺子还要好?” 他看她笑意盈盈的样子,虽说是揶揄他的语气,可眼中闪烁的都是幸福的光,心底越发柔软起来。 他这辈子是何其有幸,能遇上她,得她青睐。 “你应该会喜欢。” 燕南晚看他神神秘秘的,也不问了。 他抱着她到了风笙院,进了屋,屋里暖和得很。 燕南晚被他抱着进了屋就看见屋里放在一个小柜子,像是街市上做糖人的,她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去,薛延松开手。 她快步走到小柜子边,瞧着,果真是做糖人的。 “知道是做什么的?”薛延站在她后面,问。 燕南晚点头。 薛延绕过她,走到小柜子前面,和她面对面站着:“听你哥说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糖人。”他一边说着一边弯腰去小柜子下面拿东西,“我亲手给你做一个。” “我哥什么时候和你说的?”燕南晚才不信,她哥会主动和他提起这件事。 还记得小时候就因为她闹着要吃糖人,她和哥哥除夕偷偷跑出去在大街上到处找卖糖人的老爷爷,最后没找到老爷爷,差点他们两个被人拐跑了。 这件事被爹娘知道后,狠狠的教训了他们一顿。 当然,还是哥哥受了罚。 后来,哥哥觉得这事是他的耻辱,就一直不许她再提,连糖人两个字都不许说。 燕南晚看着认真摆弄工具的薛延,也不知这人用了什么法子能从哥哥嘴里问出这些来。 “想要什么样子的?”他问她。 “要你。”她答。 薛延邪肆的笑了起来,故意逗她:“守岁后,我就给你,保证让你满足。” “你又说些荤话。” “不说了,一会儿我做。”他笑着。 燕南晚低着头,催促道:“我要糖人。” 薛延笑着,低头开始弄糖人,他认真且专注,是个小孩子的形状,细一看,是个女孩子,他递到她面前:“好看吗?” “好看。”她甜甜的笑着接过来。 “我们以后的孩子肯定比这还要好看。”说起孩子时,他眼底满是憧憬。 燕南晚抬头,撞进他的眸光中,有些躲闪,不接话,岔开话:“学做这个难吗?” “晚儿,你不想要孩子吗?” 他是第一次如此直接的问她,让她无处躲藏。 说实话? 还是违心哄骗他? 薛延的目光就那样赤|裸|裸的盯着她看,让她的目光没地方放,贝齿轻轻咬了咬下嘴唇:“薛延,我身体寒,可能不会有孩子的。” 她的话半真半假。 薛延闻言,蓦的松了口气,笑了起来,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等你身子调理好了,我们再生孩子,要个女儿,好不好?” 燕南晚点头,好奇的问了句:“要个儿子不好吗?” “生的女儿像你。”薛延走到离她还有半步的距离,低头,额头抵上她的额头,“我挺自私的。”他喃喃的说道,语气里充满的自责愧疚。 燕南晚疑惑:“怎么了?” “怕你离开我,就想和你有个孩子,想着总有什么都牵绊住你。”他顿了顿,说了心底的害怕,“总怕哪一日,|你又像一年多前一样,不吵不闹的来和我说和离。” 她笑:“我与你都和离了,再也不会来与你说和离这事了。” “总之,就是怕你离开我。”他伸出手,将她紧紧的拥进怀里,“最近这段时日,心里头总是不踏实,老觉得你会离开我。” 燕南晚脸上的笑滞住了,心里头说不出的难受。 抬起双手,也回抱着他,脸贴在他心口处:“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再离开你了。” “你死了,也不准离开我。”他说的固执,像极了小时候趴在娘亲不放的孩子,“若你先走,就等等我,我去找你。若我先走……” 他不说了。 两人都不说话,沉默了起来。 良久之后,薛延再度开口:“我不想比你先走,怕你受了委屈,没人替你出头,没人护着你。” 燕南晚眼眶湿湿的,心底一阵触动,逞强笑着:“除夕守岁,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都说了祸害遗千年,你肯定能长命百岁的。” “那你以后也做个祸害,我们一起长命百岁。” “好。”她应他。 长命百岁,真好呀! “吃一口。”薛延松开她,拿着她手里的糖人送到她嘴边,“是不是你喜欢的?” “舍不得吃。”她说,“你亲手做的,想留着。” “一会儿再给你做。” “你再做一个,这个要留着。” 第270章:哀家瞧着就不是好东西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除夕后半夜,下起了大雪。 翌日,大年初一,雪还下着。 天还没亮,风笙院屋里就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燕南晚还做着美梦,听着这细碎的声响,眉头皱了皱,不满的嘟囔了两声,翻了身,拉起被子捂住自己的头,又继续睡了起来。 薛延挥了挥手,让屋里的丫鬟下去,他穿戴整齐的走到床边,坐下,低头笑着,扯了扯被子:“吵醒你了?” 燕南晚迷迷糊糊问:“做什么去?” “大年初一,要进宫给父皇和太后请安。” “哦。”她哼了两声,没话了,继续睡。 薛延瞧着他娇憨的样子,宠溺的笑了笑,嘱咐了句:“别睡太久,记得起来用午膳。” 燕南晚没应声。 他瞧着她笑了笑,起身,往外走。 全管家和凌声都候在外面,瞧着薛延出来,两人上前,凌声道:“主子,可以出发了。” 薛延点头,对全管家吩咐道:“晌午时,让人来叫燕大人用午膳。” 全管家笑着颔首应了。 太后宫中,皇上皇后,还有各宫嫔妃都来给太后问好。 太子薛寒牧带着赵禾芊也来了,薛增林紧随其后。 太后瞧着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就头疼得紧,又深知这一群嫔妃们都是来看皇上的,开口:“你们都回去吧,哀家想和孙儿们说说话。” 皇上起身,笑了笑:“朕就不打扰太后了。” 皇后和一众嫔妃跟着起身,规矩的行了礼,都跟着皇上一起离开了。 待一群人走了后,太后慈祥的笑着,招呼着赵禾芊:“太子妃来哀家身侧坐着,哀家仔细瞧瞧。” 赵禾芊温婉的看了眼薛寒牧,薛寒牧笑着颔首,她才起身走到太后身边。 太后看着两人之间的小动作,笑着揶揄:“太子和太子妃的感情真好,哀家要和太子妃说说话,还要经过太子的同意。” 薛寒牧笑着答:“让皇祖母笑话了,只是担心禾芊不会说话,惹了皇祖母不高兴。” “哪里怕惹了皇祖母不高兴?”薛增林温润的开口,“太子皇兄是怕太子妃受了委屈吧!” 太后笑着点头,瞧着薛增林:“你也老大不小,是时候娶妃了。” 薛寒牧道:“昨儿夜里父皇还说了此事,让禾芊帮忙看看。” “那就好,那就好。”太**着赵禾芊的手,拍了拍,看着她的肚子,“你和太子可有消息了?” 赵禾芊羞红了脸,垂下头,不说话。 薛寒牧接过话茬:“皇祖母,这事急不来。” “你们成婚也一年多了,是时候给皇室添个一子半女了。”太后叹了口气,“哀家还等着抱曾孙呢!” “皇祖母今儿兴致真高!”薛延笑意然然的从殿外进来,“给皇祖母拜年了!” “旧年你都未回京,今年好容易回京了,还是来的最晚的一个。”太后瞧着他,往他身后看了看,问,“七皇子妃怎么没来?” 薛延不接茬,笑着道:“孙儿来给皇祖母拜年,皇祖母也没些赏赐?” “你呀!”太后笑着望着薛延,“嘴甜,嘴也油。” 薛延随意找了位置,掀了掀衣袍,斜斜的坐下:“皇祖母,这可真是冤枉我了。” “哦?你说说哀家如何冤枉你了?” 薛延挑眉看了眼薛寒牧与薛增林,笑着:“太子皇兄和十三皇弟都是规规矩矩,堂堂正正的人,与皇祖母说的都是些规矩方正之词,皇祖母听多了,也就是不稀奇了。” 宫女端上茶,放在薛延手边,他端起来,浅浅的喝了两口,继续不急不缓道:“孙儿不受拘束惯了,在坊间听些有意思的来与皇祖母说说,皇祖母听着新鲜,也高兴。” 他几句话又将太后逗得心花怒放,连连点头称好。 薛寒牧还因朝堂上的事不是太待见薛延,薛延自然也不会凑上去,两人连对视一眼都没有,反倒是一旁的薛增林,清清淡淡笑着开口:“太子皇兄和七皇兄还生气呢?” 他温润的劝着:“都是手足兄弟,也都是为了父皇分忧,虽意见不合,但那也是在朝堂之上,私下还是要顾及手足之情的。” 薛延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薛寒牧也冷着一张脸,仿似没听见薛增林的话。 太后闻言,瞧着两人,见两人都是不待见对方,问道:“大过年的,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没事,皇祖母您就别担心了。”薛延邪肆一笑,瞥了一眼薛寒牧,讥嘲,“太子皇兄一心想为父皇分忧,太累了,都累糊涂了。” 太后接着他的话,心疼:“太子,为皇上分忧是好事,但你也得多注意身体。”又拉着赵禾芊的手,叮嘱,“太子妃,你要多照顾太子,他是储君,累些是难免,但也要适度。” 赵禾芊含笑,点头应了。 薛寒牧也应了一声。 薛增林眸光闪了闪,状似无意的问:“年前听说皇嫂在替燕大人挑选夫君,不知这事可有了什么进展?” 他话声一落,殿中的几个人都变了脸色。 太后眼底闪过几丝厌恶,微微讥讽,问:“她的婚事皇上还挺重视!” 赵禾芊笑了笑,柔声道:“燕大人是朝廷命官,是被天下百姓称颂的好官,父皇重视也是应该的。” 太后冷哼一声:“她不过就是一介女子,若不是皇上给她这个机会,她能翻出什么风浪!” 薛增林淡淡笑了:“皇祖母,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哪里不对了?” 薛增林看了眼一侧默不作声的薛延,委婉的开口:“燕大人做的事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得出来的。” 太后听着这话,自然想起了燕南晚主动提出与薛延和离的事,还将这事闹的整个京城都知道,甚至传遍了整个天下,让他们皇室的脸丢了个彻底。 “哀家瞧着她就不是个什么东西!”太后越说越气,又想起当初赐婚太子,被燕南晚婉拒一事,心头更气。 屡次三番让皇家丢了威仪,这种女子,皇上怎么还让她活着! “燕大人是不是好东西,就不劳皇祖母来评判了。” 第271章:年纪大了真是个好借口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脸色沉沉,眸中闪烁着几丝危险,目光扫向薛增林:“看来十三皇弟最近是得了清闲,都开始学着长舌妇的做派了。” “放肆!”太后狠狠的拍了一巴掌一旁的小矮桌,怒气冲天的看着薛延,“哀家不过是说了她两句,你对敢来……来指责哀家,哀家看你是在西北待傻了!” 赵禾芊忙劝着:“太后,您息怒。七皇子性子一向如此,您莫要气坏了身子。” “他不是性子不羁,他是缺心眼!”太后怒道,“西北首富秦家姑娘多好的一个人儿,他不瞧一眼,偏偏死扒着燕家那个……那个不知羞耻的贱人,他不是缺心眼,他是什么!” “皇祖母!”薛延冷喝一声,阴森森的看着她,“您骂她是贱人,可您说出这话来的时候,和大街上骂街的泼妇又有什么区别?” “你……”太后起身,差点没站稳,幸好赵禾芊眼疾手快的起身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太后,“你说哀家是骂街的泼妇?” “难道不是吗?”薛延毫不掩饰眼底的嘲讽,“您自以为皇家有多好,以为天下所有男子女子都想和皇家扯上关系,可这一切都是您以为!” 他望向在一侧扶着太后的赵禾芊,淡淡的笑着:“您问问您身边的太子妃,问问她当初是否想嫁给太子,是否想当什么太子妃,是否想踏出皇家?” 赵禾芊身躯一震。 太后犀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冷声问:“说!” 赵禾芊垂着头,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点了头。 太后身子又晃了晃,拂开赵禾芊的手,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一旁伺候的老嬷嬷见状,上前:“太后。” 太后抬起手,挥了挥手,老嬷嬷带着殿中的宫女都退了出去。 “皇祖母,孙儿与禾芊如今的感情很好,您不必介意这些事情。”薛寒牧出声。 太后眼中浑浊,望了眼薛寒牧,又看向薛延,嘴唇抖了抖,声音打颤:“你还记恨着当年云妃的事。” 薛延双手握成拳头,眸中看不出多少波动。 “当年不是哀家不救云妃,实乃是……” “皇祖母多虑了,孙儿并未记恨你。”他面无表情,话说的轻轻缓缓的,“生死有命,娘亲命中注定有那一劫。” 太后诧异,瞧着他:“你果真放下了?” “放不下,但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那个下毒的人。” 是,他放不下,那个下毒的人,一心想置他娘亲于死地的人,他一定会亲手揪出来,替他娘报仇。 太后长舒了一口气,疲惫道:“你们都回去吧,哀家累了,想歇歇。” 薛延看着太后,语气郑重,认真道:“皇祖母,无论您对燕南晚有多大的意见,都别在孙儿面前说她的不是。孙儿管不了您背后如何说,但在孙儿面前说她的不是,孙儿就是不许!” 太后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指着薛延,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薛寒牧急忙上前,给太后拍了拍后背,让她顺了两口气,才算是缓了过来。 薛延的强势让太后深感无力,最终一句话也没说,挥了挥手,让几人出去了。 走出了殿,薛寒牧和老嬷嬷叮嘱了两句,才带着赵禾芊走了。 薛延与薛增林走在前头。 薛增林先开了口:“七皇兄方才真不该那样与皇祖母说话。” “那十三皇帝告诉本皇子,本皇子该如何与皇祖母说话?” 薛增林一脸无奈:“七皇兄你这性子也该收一收了。知道你还钟情于燕大人,可燕大人与皇祖母谁重要,你心里也该有个衡量。” 薛延轻笑,望着他:“不知何时十三皇弟也喜欢权衡之术了?” 权衡之术,帝王最该具有的品行。 听听他这个平日里清心寡欲的十三皇弟方才说的那些话,怕是连太子都没他看得清,拎的明白。 薛增林眸光一黯,眼神又些许闪躲:“小时候,父皇不是常教我们这些。” “原来如此。”薛延笑了笑,说道,“小时候我贪玩,倒是没学。不过我瞧着十三皇弟的权衡之术比太子皇兄学的还要好一些。” 薛寒牧带着赵禾芊走过来,两人说的话,听得不太清,只隐约听到两人提到他,问着:“十三说什么呢?” 薛增林笑了笑:“说还是太子皇兄细心周到。” 薛延不屑的冷嗤了一声,转身走了。 薛寒牧看他,叫住他,跟上他,板起脸:“老七,你即便如何生气,也不该那样与皇祖母说话。皇祖母年纪大了……” 薛延凉凉的打断他:“年纪大了就能张口骂人了吗?年纪大了,她说什么,我们都该应着?” 薛寒牧被他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薛延步步紧逼,问:“难不成太子皇兄老了后,也想仗着年纪胡作非为,还不让朝臣进谏,谁多说一句,就杀头吗?” “本宫何曾有过这个意思?”薛寒牧变了脸色。 “方才太子皇兄话里话外说的都是一个意思……”他冷眼睨着他,“年纪大了,做什么都值得原谅,就因为年纪大了。” “你这是强词夺理,巧言善辩!” “与你强词夺理真是消磨了大好时光,本皇子不奉陪了!” 他话说的随便,又不屑,他离开的背影洒脱,又高傲。 薛寒牧听着话,瞧着他的背影,心中的怨憎再也藏不住,在一双漆黑的眸子中若隐若现。 多少次,他多少次与他说话,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多少次他留给自己倨傲,不屑的背影。 薛延,你真是好样的! 即便有父皇护着你又如何? 父皇活着的时候能护着你,等他百年归去,到时候你还不是要臣服在本宫的脚下! 薛增林将薛寒牧眼中的怨憎看的一清二楚,嘴角扬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温声劝慰着:“太子皇兄,不要和七皇兄一般见识,他有着父皇的万千宠爱,与我们终归是不同的。” 他这话更是刺激了薛寒牧。 “父皇的宠爱?” 薛增林不置可否的点头。 “希望父皇能护着他一辈子!” 第272章:今儿好好给你补补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从皇宫出来的薛延,心情极度不好。 凌声跟在他后头,觉得这天儿似乎更冷了,缩了缩脖子,特意落后了两步。 薛延站在马车前,久久不上马车。 凌声站在后头,瞧着他,想着要不要上前提醒一声,他思前想后,就在想上前的时候,薛延动了,上了马车。 凌声正准备坐上车辕边驾车回府,薛延站在马车边上,居高临下的睨着他,过了一会儿,说道:“先去一趟七月楼。” 凌声怔了半刻,点头。 薛延这才转身进了马车。 凌声瞧了一眼车帘,心里头琢磨着,宫里头谁给主子气受了? 可,这也不对呀! 依着主子的性子,他不给别人气受就是好的了,谁还能给他气受? “还不走?”薛延不耐烦。 凌声立马回过神来,跳上马车辕边,架着马车,往七月楼去了。 马车里,薛延想着太后说的那些话,他就一肚子的气。 他放在心肝上疼的人儿,自己一句重话都不忍心说,到了别人嘴里就变成了不是个好东西,变成了贱人。 若不是看在太后从小就十分疼爱的面子上,管他是太后还是皇上,谁说了他心尖上的人,他都不让那人好过。 皇上与太后虽自幼对他好,可他心底清楚,他们都是觉得有愧于他。 从小他要什么,只要这天下有,皇上与太后都往他面前送。 他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皇上和太后都由着他。 说的好听是宠,是无尽的疼爱。 可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压制呢! 他终归不是皇上的儿子,皇上对他终归还是多了几分警惕。 这世上,唯一值得他全身心去付出的,只有燕南晚一人了。 他要护着她,疼着她,宠着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她说过以后要陪着他,他也一定不能让她受了任何委屈,一点儿都不能。 到了七月楼,薛延下了马车。 掌柜的瞧见是薛延来了,从柜台后走过来,笑着问:“七皇子,今儿想吃点什么?” “送一桌招牌菜去七皇子府。” “好嘞,草民这就让厨房去准备。” “快一些。” 掌柜的不敢怠慢,急忙去了。 今日太后骂了她,他虽替她出了一口气,但还是觉得对不起她,特地来七月楼给她弄些好吃的。 薛延转身出了七月楼,瞧着候在马车边的凌声,吩咐道:“你在这儿候着,一会儿将午膳带回皇子府。” “可是,主子,你怎么回去?” 薛延没答,又道:“路上快些,不然饭菜凉了。” 凌声不问了,等着。 薛延瞧了一眼马车,转身直接走着回府了。 皇子府中,燕南晚在薛延走后,又睡着了。 到了晌午,全管家记着薛延的吩咐,找了一个丫鬟带着来了风笙院,叫燕南晚起来用午膳。 燕南晚正好睡醒了,起身靠在床上捧着一本闲书看着,听到外头的脚步声,她温声问了句:“七皇子回来了?” 全管家听着声:“是老奴,七皇子还未回来。” “有事?” 全管家将薛延的嘱咐说给燕南晚听。 靠在床上的燕南晚听着话,微微笑了起来,低头翻着手里的书:“我还不饿,等七皇子回来了一起用膳。” 全管家犹豫了,一会儿道:“往年七皇子都是在太后宫中用过午膳,燕大人还是先用午膳吧!” “无碍,我不饿,等着他便是了。” 全管家正愁着,薛延从院子外走进来,问:“午膳备好了?” “还未,燕大人说等着您一起回来再吃。”全管家如实答道。 薛延唇角勾起一抹笑,挥了挥手:“不必准备了,下去吧!” 全管家带着小丫鬟下去了。 燕南晚早已听到院里薛延的声音,知晓是他回来了。 门帘掀开,薛延走进里屋,瞧着她还躺在床上,笑着走过来,问:“还不饿?” 燕南晚合上书,放在一边,看他:“原本不饿的,瞧着你回来了,就饿了。” “是哪里饿了?”他笑着,一只手摸上他的嘴,一只手伸进她衣服里。 燕南晚笑着躲开了:“别闹,你手凉的很。” 薛延捏了捏她的脸,起身,将外袍脱掉,去了一身的寒气,搓了搓手,手里也热了起来,又重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也钻进了被子里。 他伸出手,将她抱进怀里。 燕南晚笑着:“饿了,想用膳。” “嗯,凌声一会儿该回来了。”薛延双手握着她的手,“回来时去七月楼点了一桌菜,一会儿凌声该带回来了。” “好端端的怎么去七月楼点菜了?” “犒劳你。”他凑近她耳边,笑的暧昧,“昨儿晚上太折腾你,今儿好好给你补补。” 燕南晚小脸红了红,岔开话:“我听全管家说以往你都是留在太后宫中用过午膳才回来的,怎么今儿回来如此早?” “想你了,就回来了。” “才不信。” 她了解他,定是闹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儿,不然这十几年的习俗,岂是能打破就打破的。 薛延眸光沉了沉,没说话了。 她转过脸来看他,瞧着他不大高兴,问:“怎么了?是不是太后责怪你了?” 薛延敛起眸中深沉,笑了笑:“没有。” “那就是太后说我了。”她肯定。 他见人都是三分笑意,又是大年初一,不会随随便便的与太后闹不高兴。 想着最近两人的事闹得朝野皆知,太后听了定然十分不高兴,说了她两句,也是不可避免的。 “以后别为了我和太后皇上闹的不愉快。”她柔声劝着,“反正我听不见,我也不知道,我都不生气,你也别生气了。” 薛延为了不让她担心,嘴上应着,笑着,吻了吻她的脸颊:“我家的晚儿如此通情达理,我看我是再也放不开手了。” “也没让你放手。” “好,不放手了。”他瞧着床里面放着本书,伸出手拿过来,随口问着,“看的什么?” “鬼怪故事。”她说着,有点撒娇,“看累了,你读给我听,好不好?” “娘子有命,为夫不敢不从。” 第273章:我好像心里都只有你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七月楼掌柜的将准备好的午膳,用盒子装了一层又一层,生怕凉了。 凌声提着午膳,放在马车里,又怕洒了,从掌柜的要了绳子,把盒子紧紧的绑在马车里,才驱着马车回皇子府。 到了皇子府,凌声从马车里拿了午膳,跳下马车,疾步往府里走,吩咐门口的小厮,将马车牵到后院去。 “主子,午膳送回来了。”凌声进了风笙院,站在院子里说道。 屋里,薛延和燕南晚窝在床上,薛延正给燕南晚念着书,听见凌声的话,放下手中的书,掀开被子,下了床,披了件衣裳,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凌声看薛延出来了,往前走了两步,将饭盒递到他手上。 薛延提着饭盒子,摸了摸饭盒四周,隐约能感到些温度,这才满意,提着饭盒进了屋。 床上的燕南晚看他进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有些什么好吃的?” “七月楼的招牌菜。”他答着。 打开一层一层的盒子,里面的饭菜还冒着热气,他一道一道的端出来,放在桌子上,还细心的摆了一个样式。 燕南晚趿着鞋,随手披了件外袍就过来了,瞧着桌上的菜色,一双眼里放着光芒:“真想见见七月楼的厨子。” 薛延转身又去了里屋,拿了件外袍,披在她身上:“过两日,带你去见见。” “真的吗?” “我何时骗过你?”他拿起一双筷子,递到她手上,“趁热吃。” 燕南晚接过筷子:“谁知道你有没有骗过我。” 她说的小声。 他也听见了,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骗她? 什么都可能骗她,唯独对她的喜欢不会骗她。 连他自己都骗不过自己,如何来骗她? 燕南晚低头吃了一会儿,看他迟迟不动筷子,抬眸看他:“你怎么不吃?” “我再想这些膳食够不够你吃?” “我哪儿有那么能吃!”燕南晚被他说的不好意思,推了他一把,“我们两个也吃不完。” 他笑着,任她推。 用过午膳后,燕南晚要回燕府,薛延不舍得,又拉着她说了一会儿话。 说了什么,燕南晚也不知道,说的杂七杂八的,大都是薛延在找话说。 她笑他,又不是不见了,怎么就如此黏人? 直到傍晚时分,天边染了黑,薛延才肯放她回燕府。 她昨儿夜里出来时,穿的单薄,薛延拿了自己的披风系在她身上,才带着她出了屋。 瑞雪兆丰年。 大雪从年前一直下到年后,外头还飘着雪。 两人从屋里出来,府中都点上了灯,又还在正月里,灯大多都是红,一瞧,府里红艳艳的一片。 她不由的想起两人成亲的那一夜,好似也是这般,比今日还有喜庆一些。 薛延一只手撑着油纸伞,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拍了拍她的肩膀:“想什么呢?” “想回去了该如何与爹爹解释?”她随口扯了句话,总不能说是想两人的新婚之夜吧! 她想,她若真是说了实话,眼前这个男子定然又开始想着与她重新成亲的事。 薛延笑着:“这种事有什么好解释的。你爹爹也是男人,心里头清楚。” “你说什么呢!” 这人怎么这么不正经! 薛延低声笑了笑,没再调戏她。 府门前已经备好了马车,薛延送她来了府门前,扶着她上了马车,眉头皱了皱,想了一会儿,也跳上马车,掀开车帘,钻进马车:“还是送你回去。” 燕南晚笑他:“又不是小孩子了,用不着你送。” 用过午膳后,凌声就来找过他,好像是有事要忙,她让他去,他非说要等她走了后再去。 原本早想走,不耽误他,没成想他一直拉着不让她走。 好容易让她走了,以为他能忙着正事了,最后还要送她回燕府。 “舍不得让你一个人走。”他说着。 凌声已经驾着马车往燕府方向去了。 燕南晚知道拗不过他,也就随他了。 马车里,铺着几层厚厚的绒毯,燕南晚不愿坐,索性直接躺着。 薛延也躺在她身侧,捏着她的手放在手里玩:“我听说花晨被人偷梁换柱了。” 燕南晚点头:“这事我已经和秦大人说了。” “看来,他还未与太子说。”薛延分析着,“不然,太子不会还如此镇定。” 燕南晚不想说这些事,路过街市,隐约听到外头有人在议论丞相府的事。 她看着薛延,想起陶萧北与她说的那番话,动了动嘴,问:“你还想要那个位置吗?” 薛延没想到她会问这些。 两人最初在一起的时候,她总说着要帮他夺到他想要的,还一遍一遍的强调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交易。 后来,好像也就没问了。 “怎么想起问这件事了?” “随口问问。”她低眸,两排长长的睫毛隐起了眼底的担忧。 薛延也低头,看他手里放着的她的手,一会儿,开口:“早不想了,没什么意思。” 他说的坦坦荡荡。 燕南晚听着,心底闪过几丝愧疚。 方才她那样问他,好像并不是怎么信任他一般。 她坦白:“其实,陶萧北和我说你……”她停下来,侧过脸看他,又不说了。 他也看她,问:“说我什么了?” “算了,不说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说了。 两个人好容易在一起,提别人做什么! 薛延凑近他,压在她脖子处:“他说我还想着那个位置,嗯?” 燕南晚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他了解的是以前的我。”薛延身体又往她面前移了移,两人的身体隔着衣服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如今的我,更爱美人。” 她被他说的脸红了。 又想着陶萧北竟然如此说薛延,真是对不起薛延拿他当好友。 燕南晚心里暗自记仇了陶萧北。 待她猛然反应过来后,她自己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开始,凡是说薛延不好的,她心里头就不舒服了。 还想着替薛延报仇。 “我发觉我心里头好像就只有你了。”她说的极尽委屈,可又有点小甜蜜。 第274章:羡慕她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大年初二,薛寒牧原本要带着太子妃赵禾芊去赵王府,给赵王拜年。 准备好带的礼品后,薛寒牧还未出东宫,小厮就跑来,说是刑部尚书秦照来了。 “你先去忙,回去晚一点爹爹不会怪罪的。”赵禾芊知书达理的开口。 薛寒牧点了点头,让小厮带着秦照去书房,他又与赵禾芊说了两句话,才去书房。 年前,燕南晚就与秦照说了刑部天牢里关的人不是花晨,那日燕南晚又与他说了那么一番话,他想了几日,才算是真正想明白了。 朝中局势看着虽是风平浪静,可暗地里风起云涌,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拉下水。 他虽一心想做个好官,可总得活着,才能做个好官呀! 若是他前几日就来与太子殿下说天牢里关着的不是花晨了,那太子殿下定然会问罪于他。 他不认识花晨,即便见过也不过是朝堂上一面,如何会那么快发现不妥之处。 秦照跟着小厮到了书房,薛寒牧随后也到了。 “太子殿下。” 薛寒牧点了点头:“还在休沐,秦大人就来了东宫,不知有何要紧的事?” 秦照弯腰拱手,诚惶诚恐:“太子殿下,罪犯花晨被人顶替了。” “你说什么?”薛寒牧脸色变了,阴沉的盯着他,“这是何时的事?” 秦照摇头,愧疚:“下官也不是太清楚。”他声音弱了不少,“若不是今日狱卒送饭菜进去,怎么也叫不醒罪犯,才打开牢门进去看看,一看才发现不是花晨。” “顶替她的人可还活着?” 秦照点头:“活着,活着,就关在刑部大牢里。” “快,带我去看看。” 薛寒牧说着,招来小厮,让太子府的马车先送赵禾芊去赵王府,他随秦照去了刑部。 这事不是小事,花家一家都是皇上颇为忌讳的存在,如今还有余孽,好容易被抓住了,如今又跑了,皇上知道了定然要发怒的。 赵禾芊听着小厮的传话,想去书房问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太子妃,您还是先去赵王府吧!”小厮好心提醒道,“太子殿下脸色十分之不好,您若去了,太子殿下怕是又给你脸色看了。” 赵禾芊苦涩的笑了笑,点头:“那就按太子殿下的意思办,先回赵王府。” 想着与太子成亲这一年多的日子,赵禾芊眼中盛满的都是苦涩与自嘲。 起初,太子殿下对她虽没有爱,但终归两人还是相敬如宾的。 可后来,越发不一样了。 太子殿下与她没有多少话说,她想问些什么,太子殿下若是心情好,就随口敷衍她两句,若是心情不好,都是给她脸色看。 就连她从赵王府嫁过来时陪嫁的丫鬟,也因为犯了一些小事被薛寒牧发卖了。 她一个人在东宫孤立无援,无论受了什么委屈,都没人说。 即便是回赵王府,也是薛寒牧陪着,连与赵王单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赵禾芊方才听到薛寒牧吩咐要让她先回赵王府时,她心底一番诧异,竟然让她独自回赵王府。 到了东宫门口,管家等在马车前,瞧着赵禾芊来了,上前说道:“太子妃,太子殿下说您回赵王府说话做事都注意些,莫让旁人捏了把柄。” 赵禾芊这才明白,原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她笑了笑,点了点头,柔柔的说道:“有劳管家告知太子殿下,臣妾一定会谨遵他的嘱咐。” 管家垂首,不言。 整个东宫都知太子殿下与太子妃貌合神离,却无一人敢在外头传。 赵王府门口,赵王领着一群人,早已等在了门口,瞧着行驶过来的东宫马车,赵王急忙走下台阶,迎了过去:“太子殿下,太子妃。” 赵禾芊掀起车帘,瞧着赵王,温柔的笑了笑:“爹,是我。” “太子没随你一起来?”赵王有些意外。 马车停下,赵禾芊从马车里下来,笑着说道:“原本是打算与女儿一起来的,临出发前刑部尚书秦大人来了,说有事与太子殿下商议。太子殿下怕您等急了,就让我先过来了,太子殿下说他办完事就来。” 赵王听了这解释,眉间才舒展开来。 方才没看见薛寒牧的那一刻,他还以为是两人闹了什么矛盾。 赵王牵着赵禾芊的手,握在手里,带着往府里走,慈祥的笑着:“你先来了,也好。好长时间没陪爹爹说说话了,进屋陪爹爹说说话。” “好呀。女儿也觉得好长时间没与爹爹说话了。”赵禾芊一脸笑意,眼中带了几丝波澜,不似在东宫那般静若死水了。 赵禾芊又说道:“爹爹,女儿整日待在东宫之中,都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儿,不妨爹爹给我讲讲。” “你呀,以前不是最不喜欢听这些市井传闻吗?” 赵禾芊撇了撇嘴:“以前是以前。”她说着,想起年前去大理寺找燕南晚时,瞧着她与一群男子站在一起丝毫不差,甚至比男子还能干,“爹,你觉得大理寺卿燕大人怎么样?” 赵王一愣:“怎么想起问她了?” “就是觉得她与天下女子都不同。”赵禾芊道,“她像是一个活在天下所有的约束之外的女子。” “芊儿这是羡慕了?”赵王笑着。 赵禾芊点头,一脸郑重:“女儿以前总觉得这样的女子与闺阁女子有太多格格不入的地方,可如今反倒觉得女子就该如她这般,活得潇洒随性,既有女子的温柔,也有男子的坚毅。” 赵王敛起了笑,打量着赵禾芊,他觉得他的女儿变了,不再像是以前那样柔柔弱弱、只想安稳度日的人了,好像是……是忽然间就顿悟了一样。 “芊儿也想成为那样的女子吗?” 赵禾芊点头。 赵王沉思了一会儿,点头,笑着:“若是芊儿想,尽管去做,爹爹给你做后盾。” “可是,我是太子妃,终归不能如燕大人那般随心。”赵禾芊有些自怨自艾。 “若你真想,不必在乎自己的身份。” 赵禾芊有些不可置信,看着赵王:“爹爹,你……” 第275章:七皇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赵王笑了笑,没说话了,给了赵禾芊一个眼神。 赵禾芊瞧着赵王,忽然意识到什么,脸上先是惊愕,随后是感动。 赵王带着赵禾芊进了堂屋,让人端来了热茶,又将身边的人都挥退了,语重心长的说道:“芊儿,你在东宫过得如何,爹都清楚。” “爹,女儿不苦。”赵禾芊笑着摇头,安慰赵王,“太子殿下对我……对我还好。” 赵王看着赵禾芊,眼眶有点湿润,对着赵禾芊招了招手:“来,让爹爹好好看看。” 赵禾芊起身走到赵王面前,蹲下身体,头靠在他腿上:“爹,女儿长大了,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芊儿,你怕被休吗?”赵王沉默了半刻,终究还是将心中想了许久的话说出来了。 赵禾芊在东宫过得如何,虽然她从来不与赵王说,东宫也没有消息能传出来,但赵王终究是赵王,比太子年纪大,想的自然也比太子深得多。 东宫即便守卫森严,人也都是太子亲自挑选的,但赵王还是插了人在东宫。 在薛寒牧将赵禾芊的陪嫁丫鬟发卖时,赵王就塞了一个人进去。 他一生忠君爱国,对皇上太子都是忠心得很,但赵禾芊是他的女儿,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他与爱妻唯一的孩子,即便是背上藐视皇家威严,他也不怕。 赵禾芊抬起头来,望着赵王,一双眼睛睁得很大:“爹,你说什么呢?” “芊儿,若是你不想与太子过了,就和爹说,爹去找皇上。”赵王抬起手摸了摸赵禾芊的头,笑着,“爹没用,不能让你与太子和离,只能让太子休了你。虽说女儿家的名声重要,可若你过得不好,有多好的名声你也不会幸福。” 赵禾芊哭了,重重的点了点头:“女儿知道。” …… 薛寒牧跟着秦照去了刑部天牢,看着牢房里顶替花晨的人,严刑拷打了一番,最终还是什么都未问出来。 薛寒牧又将秦照骂了一通,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刑部,去了燕府。 秦照拿了薛寒牧的诏令,全城搜捕花晨。 “大人,这连画像都没有,我们要去哪儿找人?” 秦照一脸平淡,对衙役道:“去找个画师来。” 秦照由着在朝堂上见了花晨一面的印象,和画师说了,画师照着秦照的描述画了一个大概。 瞧着画卷上的人,虽有了一个大概,但着实也差了太多,秦照让画师又照的画了很多,让衙役带着画像满京城去找人了。 燕府,燕南晨听说薛寒牧大年初二来了燕府,一脸意外,还和韩雨潇开玩笑:“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殿下是燕府的女婿。” 韩雨潇笑了笑:“你去前头看看。” “我猜着该是来找南晚的。”燕南晨起身,“你去南晚院子问问,我先去看看。” 韩雨潇提醒道:“你忘了,南晚昨儿不是和你说了,太子殿下来找她,一律说她不在。” 经韩雨潇这么一说,燕南晨也想起来了。 看来今儿太子殿下来,定然是有什么事想找南晚帮忙。而他这个妹妹,显然是一点都不想帮。 “行了,我知道了。”燕南晨心中有了几分掂量。 薛寒牧在堂屋等着,陈叔在一旁伺候着。 “不知燕大人可在府中?”薛寒牧等着有些着急了。 陈叔还没说话,燕南晨温润的声音就在屋外响起:“原来太子殿下是来找家妹的。” 薛寒牧起身,点头:“是。” 燕南晨行了礼:“家妹最近几日都不在府中。” “那可知燕大人去了何处?”薛寒牧急忙问道。 燕南晨摇头,一脸无奈:“太子殿下,实不相瞒,家妹的性子越来越野,我这个做哥哥的也管不住了,已经有两日不着家了。” “那燕大人平日里喜欢去些什么地方?”薛寒牧不死心的问。 燕南晨依旧摇头:“家妹这一年多都在大理寺查案,下官与她也没有多少交谈,她身边也没有丫鬟,所以不知道。” 薛寒牧见什么都问不到,又和燕南晨寒暄了两句,就离开了燕府。 燕南晨送薛寒牧到燕府门口,瞧着薛寒牧离去的背影,对身旁的陈叔吩咐道:“告诫府中的下人,谁若是问起小姐这几日的行踪一律说不知。” 陈叔点头,立马去做了。 燕南晨转身也进去了,直接去了燕南晚的院子。 燕南晚坐在火炉边,心情极好的捧着一本鬼怪故事看,时不时的又往嘴里塞一块糕点。 燕南晨掀开门帘进来,瞧着她这副悠然的姿态,哂笑:“你倒是悠闲,什么事都让我在前面替你挡着。” 燕南晚闻声,抬起头,俏皮的笑着:“谁让你是我哥哥呢!” “太子来了。” “我知道。” 燕南晚不在意,继续看书。 燕南晨问:“他找你什么事?” “还不是花晨的事。”燕南晚撇了撇嘴,“这位太子殿下去找谁都先掂量一下那人对他有没有用,不然他才不会浪费时间。” 燕南晨笑了笑,不置可否:“你这几日就在府中待着,我与太子说你不在府中。” 燕南晚点头,笑眯眯的说道:“这张大网已经织好了,就看看能网住多少条大鱼了。” “我瞧着不少。”燕南晨走到她对面坐下,伸出手在火炉上烤火,“方才我瞧着太子殿下着急得很。” “我早瞧他不顺眼了,这次就算不能让他丢了太子的位置,也要让他丢了皇上的信任。” “你准备为七皇子谋皇位?”燕南晨掀了一下眼皮。 燕南晚默了半刻,重重的点了点头:“哥,其实七皇子不是皇上的儿子。” “你是怕等太子登基后会加害七皇子?”燕南晨淡定的问。 燕南晚微微疑惑:“哥,难道你对薛延的身份不意外吗?” 燕南晨好笑的看她:“你知道你哥哥是什么身份吗?” 燕南晚了然了,这些东西应该都被记载下来了:“那你知道薛延的父亲是谁吗?” “不该问的不要问。” “不问就不问。”燕南晚撇了撇嘴,继续道,“那哥哥你站在那一边?” 第276章:比薛延和燕南晚都强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这事你和七皇子说了吗?”燕南晨严肃起来,“我看着这次七皇子回京对那个位置已经没了多少兴趣。” 燕南晚默了半刻,摇头:“哥哥,我希望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他。” 燕南晨睨了她一眼,起身,往外走:“这是你们的事,我不插手,但你自己心底要有个数。” “我知道。” 掀开门帘,燕南晨走出屋恰瞧见翻墙进来的薛延,脚步顿了顿,温润的笑着:“七皇子何时来的?怎么不走正门?” 屋里的燕南晚听着燕南晨的话,浑身僵了僵,也不知薛延来了多久,是否听见两人的对话。 薛延笑着:“刚翻墙进来,燕公子就出来了。” 燕南晨与燕南晚同时松了口气,他继续说道:“南晚在屋里待着,七皇子进去吧!” “多谢。”薛延大步的往屋里走。 燕南晚懒得起身,继续坐着,瞧着进来的薛延,取笑道:“怎么又开始翻墙了?” “翻墙是情趣。”他也笑着调侃,瞧着她手里的书,“又看书?” “闲着无事,随手翻翻。” 薛延走到她面前,想坐下,又觉得里她有点远,索性将她抱起来,让燕南晚坐在他腿上,笑眯眯的说道:“比起看书还有一件更有趣的事你可以做。” “什么?”燕南晚不解。 “看我。” 燕南晚一愣,随笑出了声:“薛延,你真是越发会油嘴滑舌了。” 薛延权当是夸奖,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听说太子皇兄来找你了。” “嗯,被哥哥打发走了。”燕南晚说的漫不经心,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薛延问:“他下一步该去哪儿?” “肯定是先去找你,然后去找陶萧北。” 这一切,燕南晚早就料定了。 只是,又一件事,是她拿不准的,陶萧北的态度。 薛延看出了头心底的想法,说道:“萧北会帮你太子皇兄的。” “这么肯定?” “陶丞相已经回乡了,萧北还一直留在京城,他就是在等一个机会,东山再起。” “他真要插手朝政了?” 薛延颔首,不疾不徐的说:“依着萧北的才能,入了朝,定然不会比陶丞相差的。” “他在等着太子继位。”燕南晚一语中的。 薛延拍了拍她的手:“他想如何,与你我何干。待京中事情处理好了后,你我便远离京城,逍遥天下。” 燕南晚笑了笑,没说话。 果真如薛延与燕南晚所说,薛寒牧从燕府离开后,去了皇子府,找不到薛延,又立马让人去找陶萧北。 陶萧北一直在等着机会,听着薛寒牧找他,他故意透露出自己如今的所住之所。 很快,薛寒牧得了消息,立马赶往陶萧北住的地方,亲自去找他。 陶萧北住在京中最大的客栈,厢房里煮着清香的茶水,就等着薛寒牧来。 约莫一个时辰后,薛寒牧来了。 陶萧北眼中闪着微微的意外,面上还是一贯的冷清,起身行礼:“草民参见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到来,有失远迎。” 薛寒牧笑了笑:“何时,陶公子也学会了这般虚伪寒暄?” 陶萧北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也跟着一起坐下,倒了一杯茶,推到薛寒牧面前,自嘲的笑了笑:“以往仗着丞相府公子的身份目中无人惯了,如今已是一介草民,自然该懂些礼数。” “难得,难得。”薛寒牧端起茶盏,一口饮尽,望着陶萧北,脸色严肃起来,“不知陶公子今后有何打算?” “活一天算一天。”陶萧北淡淡的说道。 薛寒牧瞧着他的脸色,一时摸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来之前,薛寒牧有五成把握,觉得陶萧北是在等着他来找他。可眼下,却觉得是自己想多了,陶萧北压根就没有入朝的意思。 陶萧北又帮薛寒牧的茶盏添满,问:“太子殿下今日来找我可是有事?” “陶公子可知花晨被人就走了?” 陶萧北讥讽的笑了笑:“这个女人草民再也不想听到她的名字了。” 若是放在平时,薛寒牧定然还会好好的试探陶萧北一番,可今时不同往日,花晨被人顶替的事不是小事,必须尽快找到,不然父皇发怒,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陶公子可愿意帮本宫?” “如何帮?”陶萧北挑眉,“如今我不过是一介草民,有什么能帮得到太子殿下的?” 他要占据绝对的主动,只有这样,才能达到他的目的。 薛寒牧急忙说道:“你帮本宫找到花晨,本宫对你许诺,在本宫继位之后让你做丞相。” 陶萧北笑了笑:“丞相草民不稀罕,只希望太子殿下在找到花晨那个女人时,能让草民亲手将她杀了!” “好,本宫答应你。” 陶萧北看着薛寒牧,又低头添茶:“看来太子殿下很着急。” “在本宫负责这件事时,罪犯逃脱了,本宫自然着急。” “草民会在三日之内将罪犯送去东宫。”陶萧北说的胸有成竹,“亲自送去。” 薛寒牧蹙眉:“能否两日?” 陶萧北笑了起来:“太子殿下真是高估草民了,草民不是七皇子也不是燕大人,自然要多些时日。” 薛寒牧虽心急,但也没法子,只能如此,点头应了。 待薛寒牧走了后,陶萧北一个人坐在煮沸的茶水前沉思,他瞧着茶水不断的沸腾,倏地笑了起来。 “你还真是好心情!” “主子。” 陶萧北瞧着出现在屋里的蒙面人,急忙起身,敛起脸上的笑,连一贯的清冷高贵都不见了踪影,一副谦恭尊敬的样子。 蒙面人看了眼桌上的茶盏,笑了起来:“太子殿下来过了?” 陶萧北点头应是。 “说了几日将人送去了吗?” “三日。” 蒙面人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拿起方才薛寒牧喝茶的茶盏,放在手里把玩:“三日太长了。” “可是,主子,属下必须要先找到花晨。” 三日,是他的极限。 蒙面人将茶盏摔在地上,发出脆响,茶盏碎了:“人我已经抓了,明儿你就将人送去东宫。” 陶萧北惊诧,很快又收起脸上的表情,恢复镇定:“是。” “你必须比薛延和燕南晚都强。” 第277章:想抱着你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陶萧北实话实说:“主子,属下确实比两人都弱。” “所以,你要变强。”蒙面人眼神忽的变得犀利,透过黑纱扫向陶萧北,“不然,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属下知道了。” 蒙面人起身,走到窗边:“明日午时,老地方,来领人。” 话罢,消失在屋中。 …… 薛延陪着燕南晚一直到黄昏时分,才离开燕府。 将将回到皇子府,凌声就神色慌张的走过来:“主子,有事。” “何事?” “是与燕大人有关的。” 薛延颔首:“去书房说。” 两人到了书房,凌声立马开口:“主子,您让我查的有关燕大人这一年多的患了什么病的事,已经查出来了一些。” “说。”薛延坐在椅子上,面上严肃。 凌声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了几张信笺递到薛延面前:“主子,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您还是看吧!” 他不敢说,怕主子发火。 当他看见这些的时候,他也震惊了。 薛延瞥了一眼凌声,拿过那些信笺,低头,仔细的看了起来,一张一张接连着看下去,他的手开始斗,随后紧握,脸色开始是愤怒,随后是心疼。 良久之后,薛薛延才开口,他的嗓子有些哑,说话时也有点抖:“这些都是真的?” “是。”凌声垂首。 薛延又问:“如今她的体内可还有这些毒?” “还有。”凌声顿了顿,看了眼薛延,有些犹豫。 “有话快说。”薛延压抑着。 凌声开口:“主子,燕大人一直咳嗽不停,也许就是与半醉有关。”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薛延无力的挥了挥手。 凌声看了眼薛延,无声的退下了,将书房的门关上。 他万万想不到,原来她一直瞒着自己这么重要的一件事。 起初,看见这些时,是愤怒,是不满,越看到后面,越觉得心疼,心酸。 她一个女子,暗自扛起这么多,不诉苦,不言说。 对身边在乎的人,整日都是笑着,即便自己不高兴了,她也躲起来,不让旁人看见。 就是这样美好的人儿,可上天却和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薛延说不出心底的感受。 他之前总说要和她生死相依,说她们都要祸害遗千年,眼下想想,多么可笑。 他在她面前说的这些,一言一句都往她心窝子上插着刀。他将她的心窝子捅的血淋淋的,她还笑着与他一起幻想将来。 她就像是一个没有将来的人,过着今日没了明日的人。 薛延越想越觉得难受,心也像是被谁狠狠的捅了几刀。 入了夜,薛延才从书房里出来,一双眼有点红,脸上也阴沉沉的。 全管家知道薛延未用晚膳,一直在院子门口候着,瞧着薛延出来了,上前问:“七皇子,用晚膳吗?” “不用了。”他语气淡淡的。 …… 燕南晚用过了晚膳后,早早的洗漱了,躺在床上,想着这两日发生的事,又筹划着以后。 大雪总算是彻底停了,清淡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屋里,燕南晚瞧着月光落在地上,瞧得发怔。 她也想过得简单点,也想不整日都筹谋算计,也想与身边的人都坦诚相待,可她不能。 世人总将天上万千颗繁星比的欢快,比的美好,而将一轮明月赋予苍凉,她却觉得世间就唯独那一轮明月是最单纯的。 窗户发出“吱呀”一声响,拉回了她的神思。 燕南晚回过神来,眼中重新有了神,望向窗户处。 窗户被推开,从外面跳进来一个人。 屋里的蜡烛都吹灭了,她就着清淡的月光看着来人,笑了笑:“走了还不到三个时辰,怎么又来了?” “想你的紧,就又来了。”薛延声音波澜不惊。 燕南晚躺在床上的身体往床里面移了移,问:“用晚膳了吗?” “不想吃。” “是谁又惹了我们七皇子不高兴了?”她调笑着。 薛延也跟着笑,半真半假的说道:“还不是你。” 燕南晚辩解:“七皇子您这话可真是冤枉我了,今儿白日里你从我这儿走的时候,可是高高兴兴的。” “你让本皇子日思夜想的用不下膳,不是你是谁?”薛延走到床边,坐下。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燕南晚起身,掀开被子,指着床头边的柜子,“你将外袍递给我,我让丫鬟给你弄点膳食来。” “不麻烦了。” 燕南晚轻微责怪道:“这哪里麻烦了,你的肠胃本就不好,你还不注意些,真是不让人省心。” 薛延脱下身上的外袍,随手也扔在床柜子上,转身,抱住她:“不饿,不想吃,睡觉。” 燕南晚缩了缩身体,推了他一把:“入夜这么冷,怎么还来,仔细着自己的身子。” “冻着你了?”薛延感受到了她的动作,急忙松开她,拉起床上的被子把她裹起来。 燕南晚笑着摇了摇头,躺下,铺展开被子,拍了拍身侧的床:“还不来躺下,不冷吗?真是傻了。” 薛延听着话,躺下,伸出手将她揽进怀里,闻着她身上的馨香,不说话。 燕南晚也伸出手搂着他的腰,眼角眉梢都挂着幸福的笑。 薛延沉默了半晌,开口:“我让凌声找了些治咳嗽的方子,明日让凌声递给竹三和顾老头看看,能不能治你这病?” 燕南晚嘴角的笑滞了几分,搂着他腰的双手又紧了紧:“我这病养着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薛延心中又酸又哭:“这病能查出病因吗?” 燕南晚故作不在意的说道:“以前病了,没养好,留下的病根,没事。” “那就好好养着。”薛延拍了拍她的后背,“睡吧。” “嗯。” 一夜,两人皆是无眠,各自心中都有事。 翌日清晨,薛延是被疼醒的。 他的腹部一阵一阵抽着疼。 躺在床上缓了好大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的从床上起来。 “去哪儿?”燕南晚眼也没睁,伸出一只手拉着薛延的胳膊,“再陪我睡一会儿,想抱着你。” “乖,我一会儿就回来。”他轻声哄着。 第278章:帮他揉肚子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这才睁开眼,望着薛延,他眼底带着几丝着急,一张脸有些苍白:“你怎么了?” 她立马清醒了过来,从床上起身,手覆在他额头上,又收回来放在自己额头上,感觉没什么区别,又问:“你哪里不舒服?” 薛延摇了摇头:“没事……” “来人,快去把竹三叫过来。”燕南晚不信,对外喊着人。 昨儿夜里那么冷,他又是翻墙又是翻窗的,定然是受了寒。 薛延不想让她担心,叫住了外头要去找竹三的人,与她说了实话:“别叫竹三了,可能是昨儿未用晚膳引起的。” “你胃疼?” 薛延点了点头,安慰着她:“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燕南晚道:“你躺上床,我给你揉揉。” 薛延看她眼底都是倔强和坚持,只得乖乖听话,又重新躺在床上。 燕南晚吩咐外头候着的丫鬟去熬些粘稠的白米粥来,才开始给躺在床上的薛延揉胃。 她的手软软的,放在他小腹处,轻轻柔柔的揉着,时不时问他一句重了还是轻了。 “今日父皇怕是会召你入宫,你去还是不去?”薛延开口。 燕南晚继续手中的动作:“正是过年休沐期间,哥哥说了我四处游玩,不在府中,为何要进宫?” “不去也好。”薛延闭着眼,说道,“原本都是与你无关的事,我也不希望你掺和进去。” 燕南晚笑着调侃他:“你是不希望我掺和进去,还是不希望我与那些人多有来往?” “都有。”薛延睁开眼,说的直接,“心疼你,也心疼我自己。” “心疼我,我倒是理解。”燕南晚顿了顿,疑惑的望向他,“只是这心疼你,又该从何说起?” “你若是管了这些事,哪还有时间来管我。”薛延撇了撇嘴,故作出一副被抛弃的样子,大手握上她的手,“我早想着带着你出京城玩一番,奈何一直没时间。” “如今不就有时间。”燕南晚笑着,“反正我最近几日也不想待在京城,不妨我们出去转转。” 薛延拒绝了:“还是等开春了,天气暖和些,我们再出去玩。” 燕南晚知晓他的心思,也没多说了,点了点头,问:“还疼吗?” “好多了,不疼了。”薛延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 燕南晚嗔了他一眼,率先从床上下来:“赶紧起来,用些早膳,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注意,尽让人操心。” “是是是,都是为夫的错,再也不会让娘子操心了。”薛延也跟着从床上起来,从背后抱住正穿衣裳的燕南晚,趴在她耳边说,“让娘子担心,为夫也心疼。” 燕南晚拍开他横在腰间的手:“油嘴滑舌。” 小丫鬟伺候两人洗漱完毕后,另一个小丫鬟带着几个人端着早膳进屋,放在桌上。 薛延与燕南晚用着早膳,将用到一半,就听见院子里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随后是陈叔的声音:“小姐,少爷让老奴来问问您皇上召您,您是去,还是不去?” 燕南晚看了眼薛延笑了笑,对屋外道:“告诉哥哥,就按以前的说。” 陈叔应了一声,急忙又走了。 堂屋里,燕南晨与来传旨的公公寒暄着,瞧着匆匆回来的陈叔,传旨公公急忙起身,问着:“燕大人可在府中?” 陈叔答道:“院子里伺候的丫鬟说小姐自前日离开后,就一直未回来。” “哎呦,这可如何是好呀!”传旨公公一脸的哀愁。 燕南晨温润的开口问:“皇上如此急召,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传旨公公也不瞒着,将花晨一事与燕南晨说了。又说了皇上听闻这事后怒斥了太子一顿,还踹了太子一脚,责令太子两日之内一定要找到花晨。 燕南晨心中微微诧异,未曾想到皇上竟然如此重视花晨一事,还踹了太子。 传旨公公又说到:“燕公子,若是燕大人回来了,劳烦您和燕大人说一声,皇上等着呢!” “公公放心,家妹若是回来了,我一定与她说。” 说完了这些,传旨公公又急匆匆的回宫了。 一大早,陶萧北按着昨儿蒙面人的话去了城郊的一间破庙,果然瞧见了花晨。 花晨双手双脚都被捆着,一头秀发也是乱糟糟的,身上还带了些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口,显然是被人折磨了一通。 听见门口传来的脚步声,花晨艰难的抬起头,甩开贴在脸上的头发,望向破面门口。 “是你。” 见到来人是陶萧北时,花晨不可谓诧异。 陶萧北站在庙门口,不动了,居高临下,清冷淡漠的睨着花晨:“是我。” “呵!”花晨轻嗤一声,“没想到这世道变的还真快。” “错,这世道从来就没有变过。”陶萧北清冷的说道,“这世道从来都是强者主宰的。” “是吗?”花晨看着他,“那你又是为谁卖命?” “何必说的如此难听。”陶萧北抬起脚,踏进破庙,走到她面前,站定,“我不过是识时务的人。” “陶萧北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看你了二十几年也未看清。” 陶萧北笑了,清淡的,微弱的,而后脸上的笑意变大,最后狂笑,笑出了声:“花晨,你说你看了我二十几年也未看清,实际上你这二十几年也从未好好看过我,不是吗?” “我……” 陶萧北步步紧逼,蹲下身子,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恶狠狠的说道:“你对我一直都是利用,利用我的身份地位,利用我对你的感情,就为了帮你背后的人,对吗?” 花晨扭过头,想甩开他的手,奈何陶萧北掐的太紧,她索性不动了,眼睛也直直的对上他的,承认了:“是,我一直都在利用你。” “好,你承认了就好。”陶萧北笑着点了点头,松开她的下巴,起身,转身,走出破庙,对带来的侍卫吩咐,“将人带着跟我去东宫。” 他死心了,彻底死心了。 这个曾经他爱过的女人,过往的一切都该完了,他要亲手结束她的生命。 第279章:囚笼中的一只鸟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当陶萧北带着花晨到东宫时,薛寒牧又是诧异又是欣喜,急忙将人迎进了堂屋,与陶萧北说了不少好话。 陶萧北脸上的神情始终是淡淡的,没有高兴也没有不满,等太子说了好一会儿后,他似是听不下去了一般,眉头微微蹙起,提醒道:“太子殿下还是赶紧带着罪犯进宫与皇上禀告,至于草民的事等太子殿下处理好事情后,我们再来相商。” “是是是,还是萧北说的对。”薛寒牧让人招呼款待着陶萧北,自己带着话趁机进了皇宫。 赵禾芊住在后院,这两日也知道薛寒牧为了花晨的事忙得脚不沾地,多她更是冷淡。 管家方才来给她送东西,她随口一问太子殿下在做什么,管家与她说薛寒牧正与陶萧北商量事。 她知道陶萧北与燕南晚之间关系匪浅,最近几日她又想多听些与燕南晚的消息,便想着去前头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陶萧北,与他说说话,打听一些燕南晚的消息。 薛寒牧前脚刚带着人离开东宫,后脚赵禾芊就出现在前院堂屋。 管家瞧着突然出现的赵禾芊,一时间有点拿不准她是何意,上前问着:“太子妃,您有事?” 赵禾芊得体的笑了笑:无事。只是听你说陶公子来了,本宫与陶公子是旧相识,来叙叙旧。” 管家如此一听,心里头立马松了口气。 太子殿下虽明着对太子妃很好,但却是处处防着太子妃,还特意嘱咐他们不许在太子妃面前议论任何事情。 陶萧北坐在堂屋里,瞧着赵禾芊进来,起身,迎了几步,拱手行礼:“草民见过太子妃。” 赵禾芊一怔,未曾料到陶萧北竟变得如此知礼,而后微微一笑:“陶公子请起。” 赵禾芊身后跟着两个丫鬟,管家也站在一边候着。 陶萧北瞧着这架势,晦暗不明的笑了笑。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与陶公子说说话,叙叙旧。”赵禾芊说道。 管家上前一步,说:“太子妃,太子殿下临走前要老奴好好招待陶公子。” 赵禾芊点头:“既然是太子殿下的贵客,本宫自然会好好招待,你们都去忙吧!” “这……”管家一时犯了难,不知该如何是好,望向一旁清清冷冷的陶萧北,最终点了点头。 管家出去后,赵禾芊身边跟着的两个丫鬟还站着不动,赵禾芊温柔的说道:“你们也下去。”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又看着管家也出去了,就行了礼,出去了。 屋里就剩下了赵禾芊与陶萧北,赵禾芊苦涩的笑了笑,道:“让你看笑话了。” 陶萧北瞥了她一眼:“当初还是我将你推到了东宫这个火坑。” 赵禾芊笑着,脸上没有责怪,都是认命:“即便没有你,我迟早也会嫁给太子。以前是不懂事,不懂朝政上的制衡之术。嫁来东宫一年多,跟在太子殿下身边,多少也懂了些。” “你变了。” “你不也变了。”赵禾芊瞧着陶萧北,笑着说道,“以前的陶萧北傲气,从不将权势放在眼里。” “如今呢?”陶萧北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口茶。 赵禾芊含笑:“如今的你更让女子倾心。” 陶萧北端着茶盏的手滞了滞,讥讽的笑了笑:“太子妃谬赞了。” “我想问燕大人的消息。”赵禾芊忽的开口。 陶萧北睨着她,半晌后,道:“草民与燕大人不熟,太子妃怕是问错人了。” 赵禾芊丝毫不隐瞒的说出了自己如今的处境:“萧北,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劳烦你帮我给燕大人带个话,说我想见她,恳请她来东宫一趟,我有些话想和她说。” “太子妃难道不知如今太子殿下与七皇子不和吗?” 赵禾芊点头:“我知道,但这是我做后一次机会了,我想为自己的后半辈子搏一把。” 陶萧北眼眸深处浸染了几分欣慰,点了点头,还是说道:“我会帮你把话带到,至于她来不来,就不是我能说的动的了。” 赵禾芊感激的道了谢,从屋里出去了。 她不能与陶萧北多说,时间一长,引起了薛寒牧的怀疑,她后半辈子怕是比眼下还要惨。 陶萧北瞧着赵禾芊施施然往外走的背影,心中喟叹一声。 她总归是能知道反抗了。 他当初之所以不中意于她,全是因了她的性子,太过柔和。 又因为自小就被赵王保护的很好,没见过什么人心险恶,看起来太过单纯。 而花晨不一样,自小就生在一个尔虞我诈的府中,处处都要小心行事。 在这样的环境中,造就了花晨古灵精怪,又聪明狠辣的性子。 他喜欢懂的为自己争取的女子。 后来遇见了燕南晚,他起初也是瞧不上燕南晚的,以为她与所有大家闺秀一样,都是养在深闺里的娇弱美人儿。 直到越来越了解这个人,他才发现他错了。 甚至他一度怀疑自己当初喜欢上花晨,是不是因为见过的女子太少。 从不知道一个女子能将女儿家的温柔得体和男子的豪放不羁融合的如此舒适。 “陶公子。”管家走进来,“方才太子妃与您说了些什么?” 陶萧北收回神思,瞧着眼前的管家,问:“管家这话是何意?” 管家意识到失礼,急忙解释:“陶公子莫要误会,老奴只是怕太子妃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惹了陶公子不高兴。” “管家这话便说错了。我不过一介草民,太子妃说什么我都不会不高兴。” “是是是,是老奴说错了话。” 这厢,赵禾芊回了住的寝殿后,两个丫鬟也开始旁敲侧击的问赵禾芊。 “太子妃与陶公子说了什么,瞧着太子妃脸色都好了许多。”一个丫鬟说着。 赵禾芊微微笑了笑:“陶公子与我是旧相识,叙叙旧,想起以前的一些事,心情也好了不少。” 另一个丫鬟开腔:“原来是这样,奴婢们还以为是陶公子与太子妃说了些外头的事儿呢。” “陶公子向来是个不管事的人,外头的事他哪会和我说。” 第280章:谁都是棋子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寒牧带着花晨进了宫 崔公公早听闻了太子殿下抓到了人,急忙往御书房去向皇上禀告。 昨儿皇上怒斥了一顿太子殿下,搞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一时间在皇上身边伺候的人也都是战战兢兢。 “人到哪儿了?”皇上冷声问。 崔公公心慌慌的答道:“方才听侍卫来报已经到宫门口了。” 皇上脸色稍缓和了一些,又问:“燕南晚还没消息?” 崔公公声音弱了几分:“至今未在京中发现燕大人的消息。” “继续派人去查!” 御书房外响起薛寒牧的声音:“父皇,儿臣有事求见。” 皇上扫了一眼外头,递给崔公公一个眼色,崔公公走到皇上身边,对外喊道:“太子殿下,皇上让您进来。” 薛寒牧走进御书房,皇上瞥了他一眼,低头看桌案上的奏折,不言语。 “父皇,罪臣花晨已经抓住了。”薛寒牧弯腰拱手道,“在御书房外候着。” 皇上这才抬起头,瞧着薛寒牧:“朕即将人交给你处置了,就全由你做主。” “儿臣明白。” “你明白什么了?” 薛寒牧依旧垂首,道:“儿臣定会派人严家看守,这类事情决计不会再发生。” 皇上笑了起来:“只有这些?” 薛寒牧怔了怔,略微有些不明白皇上的意思,抬起头不解的望向皇上。 皇上瞧着他一脸懵懂,心中顿时蹭上一股怒火,拿起桌案上的奏折,狠狠地砸向下方站的薛寒牧。 薛寒牧下意识的想躲,意识到是上头是皇上时,脚下步伐顿住了,奏折生生的砸在他脸上。 几本奏折在他脸上划下几道血痕,明晰可见。 薛寒牧急忙跪下:“儿臣愚钝,父皇恕罪。” “你不是愚钝,你是蠢!”皇上狠狠地拍了一下桌案,将桌案上的奏折全都推在地上。 崔公公忙跟着劝:“皇上息怒,气大伤身。” “朕迟早被你这个蠢蛋气死!”皇上指着薛寒牧,手气的直抖。 薛寒牧跪在地上不说话。 皇上越看他越觉得生气,甩了甩衣袖,走下来,往外走,走到薛寒牧身边,瞧着他依旧一声不吭,皇上更来气,一脚踹在他后背上。 薛寒牧被踹的扑倒在地,后背火辣辣的疼,咬了咬牙,还是不发一言。 “蠢货!”皇上怒骂了一声,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御书房。 崔公公跟在后头,瞧着倒在地上的薛寒牧,走上前扶起他,劝道:“太子殿下,皇上只是怒急攻心,您……莫放在心上。” 薛寒牧就着崔公公的手站起身,对崔公公笑了笑:“本宫知道,父皇只是恨铁不成钢。” “您知道就好。”崔公公动了动嘴,又说道,“花晨一事,皇上怀疑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背后……” 他点到为止。 薛寒牧一愣,瞬间明白了。 他方才一心都扑在找回花晨的事儿上,却忘了深思这件事背后的利害关系。 “多谢崔公公提醒。”薛寒牧说完话后,忍着后背的疼,大步走出御书房。 崔公公也小跑出了御书房,跟上前头的皇上,劝慰着:“皇上,太子殿下也是一时着急,您别太生气。” “朕真想知道他是真蠢还是装蠢?”皇上冷嗤一声,又换了和缓的语气道,“传老七入宫。” 崔公公急忙招呼身后的小公公,去七皇子府传旨。 小太监到了七皇子府没寻到人,全管家拉着凌声问了一遭,凌声只说是七皇子一会儿就进宫。 传旨公公走了后,凌声立马去了燕府,和薛延说了皇上急召的事儿。 燕南晚与薛延心里都清楚得很,此时皇上召薛延入宫,无非是为了花晨的事儿。 薛延原本不想进宫,不想掺和这事,燕南晚劝了两句,他才进宫。 薛寒牧从宫里出来,径直回了东宫。 陶萧北还在东宫堂屋里坐着,不急不躁。 “陶公子还在东宫吗?”薛寒牧进了府门,就问管家。 管家点头,想和薛寒牧说今儿赵禾芊与陶萧北单独说话的事。 他还没来得及说,薛寒牧就已经走到前头去了。 “太子殿下,今儿……”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薛寒牧头也不回道。 陶萧北瞧着急慌慌走进来的薛寒牧:“什么事让太子殿下如此着急?” “你是从何处找到花晨的?”薛寒牧质问道。 陶萧北冷冷的笑了笑:“太子殿下这是在皇上面前受了气,对我发火来了?” 薛寒牧缓了缓,意识到自己冲动了:“方才是本宫太着急了,陶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陶萧北不在意的笑了笑:“我自然不会在意。花晨是我在城郊破庙发现的,太子殿下若是想去看,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 “不必了。”薛寒牧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今日就不留陶公子了,本宫还有些事要去办。” “草民也还有些事,告辞了。”陶萧北清清淡淡的说着,起身,也往外走,到薛寒牧身边滞了一下脚步,“太子殿下,若是有事,随时来找我。” 他的信誓旦旦,自信笃定,让薛寒牧心中生厌。 薛寒牧表情淡淡的,没说话。 陶萧北也不管他,比薛寒牧先一步走出了堂屋。 燕府。 燕南晚屋里,瞧着不请自来的某人,勾唇笑了笑:“稀客,陶公子请坐。” 陶萧北从东宫出来后,直接来了燕府。 翻墙来的。 “太子妃想见你,有些话想对你说。”陶萧北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来是为太子妃传话的?”燕南晚倒是有点意外了。 陶萧北点头,不置可否。 “你果真投靠太子了?” “算不上,各取所需。”陶萧北扫了她一眼,“无事,我先走了。” “我不会去东宫的。”燕南晚瞧着他的背影道。 “听我一句劝,还是去一趟好,或许太子妃会成为你筹谋之事的一颗极其有用的棋子。” “我并未筹谋任何事,陶公子切莫道听途说。”燕南晚微微笑着。 陶萧北淡淡说道:“你筹谋与否,都与我无关。” “那棋子一事呢?” 第281章:假戏真做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什么棋子?”陶萧北转过身,瞧着她,眼底不解。 燕南晚笑着起身,走到他跟前:“太子妃。” “太子妃怎么了?”陶萧北越发不解了。 燕南晚笑得越发明艳动人起来:“太子妃难道不是你手中的棋子吗?” 陶萧北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是怀疑赵禾芊是他的人,倏地笑了起来:“燕大人多思多虑自然好,可多疑就不好了。” 燕南晚淡笑不语。 陶萧北摇了摇头:“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燕大人信不信,就全看燕大人自己了。” 陶萧北走了,翻墙走的。 燕南晚站在台阶上瞧着那面墙,眉头皱了皱,这些人还真是喜欢翻墙,她这个贼都好久未翻墙了。 赵禾芊要见她,让陶萧北带话,这事怎么瞧都觉得不对劲。 莫不是薛寒牧与赵禾芊设的局,故意引她现身? 可依着赵禾芊对陶萧北的感情,定然也不会利用陶萧北。 所以,真的是赵禾芊想见她? 又想到陶萧北的话,赵禾芊将来会成为她的助力,燕南晚心中暗自下了决心。 薛延进了宫,崔公公一早得了皇上的话,在宫门口守着,瞧着薛延来了,迎上去:“七皇子,您可算是来了。” “崔公公这是在等本皇子?”薛延邪肆的笑着。 “老奴可是在等着您嘛!” “崔公公可是玩忽职守了。”薛延开着玩笑道,“崔公公以往都是跟在父皇身边伺候的,亲自到宫门口来迎接本皇子,父皇若是知晓了,可是要不高兴的。” 崔公公跟在薛延身后,笑着:“是皇上吩咐老奴来的,七皇子就放宽心吧!” “原是如此。”薛延笑着,心中却越发多了一个心思。 皇上都让身旁伺候的人来宫门口等着他了,今儿这事呀,看来真是非同小可了。 薛延按着以往的习惯往御书房的方向走。 崔公公出声:“七皇子,皇上不在御书房。” “父皇在何处?” “云殿。” 薛延闻声,脚步一滞,转过身来,瞧着崔公公:“你再说一遍。” 崔公公垂首,又言语了一道。 薛延默不作声的换了一个方向,脚下的步伐不断加快。 崔公公跟在后头,差点没跟上。 云殿,无论是在宫中,还是在薛延面前,都是一个禁忌,事业不许提起。 皇上与薛延之间一直有一个心结在,这个心结云殿占据着至关重要的地位。 到了云殿,大殿门关着,薛延站在院子里,瞧着紧闭的大门:“崔公公门外候着吧!” “老奴明白。” 崔公公心里清楚得很,这云殿除了皇上与七皇子谁也不能进。 薛延心中五味杂陈,心思翻涌,缓了半晌才重新抬起脚步,走到殿门前时,薛延又滞了半刻,才抬起手推开大门。 年久失修的大门被人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声响,大殿里点着一盏烛灯,瞧着清冷得很。 “来了。”皇上的声音里仿似也沾染了几分凄凉。 薛延走进大殿,关上门,就着微弱的烛光,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大殿内的布局,还是如二十几年前一样,好像什么都没变,唯一变的也就是这些人吧! “坐。”皇上闭着眼,躺在大殿地上。 殿中没烧火炉子,冷得很。 薛延也直接坐在地上,地上已经铺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两人谁也没管,仿似没有一般。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说话。 “没什么想问的吗?”最终还是皇上先开了口。 薛延背对着皇上,摇了摇头。 “这地方朕十几年没来了。” “是吗?”薛延轻笑一声,“儿臣也十几年没来了。” “你还怪朕吗?” “不怪,与你无关。”薛延笑着,说出这话时,全身都轻松了许多。 终于放下了。 “老七,朕想和你说说心里话。”皇上颓丧的说道,“你不是朕的儿子,朕心里头一直有个疙瘩。” “儿臣心里清楚。”薛延顿了顿,继续道,“父皇能对儿臣如此好,儿臣已经很感激了。” 皇上笑了两声,继续说道:“可是今儿,朕好像更喜欢你。” “花晨的事?” 皇上淡淡的应了一声:“太子终归是变了,连朕都开始算计了。” 薛延眉心皱了皱:“父皇是不是对太子皇兄有什么误会?” “这天下迟早是他的朕也活不了多少年了,他何苦还要算计这么多?”皇上说着,心底一阵一阵的往上泛着酸,“朕从未有过另立太子的想法,可花晨一事,朕动摇了。” “父皇想清楚便好。”薛延听着这些话,没有多大的反应。 “你想要天下吗?” 薛延笑了起来:“父皇这是在试探儿臣吗?” 他继续说道:”与父皇说实话,遇见晚儿之前,我心里想的都是您的那个位置。可自打儿臣真正喜欢上她时,对皇位真没了心思。只想带着晚儿远离京城,远离这些尔虞我诈,安安稳稳的渡过下半辈子。” “你觉得十三如何?”皇上问。 “父皇应该比我清楚。”薛延站起身,走到那盏微弱的烛光前,拿起里面的蜡烛,去点其他的蜡烛,“若是儿臣没有猜错,我们身边都有父皇安插的眼线吧!” 皇上猛的睁开眼,望着正点蜡烛的薛延,薛延转过身,对上皇上的眼神,笑了笑。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燕夫人离世的时候。” 皇上继续问:“那你为何不杀了池雪?” “既然是父皇的人,儿臣自然要留几分情面。” “朕以为……” 薛延径直打断了他的话:“父皇想多了。” 两人说话间,薛延已经将大殿里的蜡烛都点亮了。 两人都能清晰的看见对方脸上的表情,薛延一脸坦诚,无畏。 而皇上却一脸迷茫,颓丧。 “父皇,若是真做的决定,就早些与朝臣们说了,毕竟这天下还是要有人来继承的。” 皇上笑了笑:“朕活了这么几十年,还不如你看的通透。” “老七,你和秦珊羽假戏真做可好?” “父皇,你什么意思?”薛延声音提高。 第282章:又要和离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终归不适合你。”皇上长叹了一口气,“老七,燕家的人你不要沾染。” 薛延将手中的蜡烛放回原位,笑了起来:“父皇如何得知晚儿不适合我?还有燕家的人又如何不能沾染?” “一个能将男人改变的女人,绝不适合这个男人。”皇上说的掷地有声,“这个女人一定是这个男人的天敌。” “父皇难不成希望儿臣这辈子都流连风月场所?” 皇上面露为难,瞧着薛延半晌不说话。 薛延袖子一扫,大殿里的蜡烛悉数皆灭,又恢复了最初的样子。 “父皇若今日只想与儿臣说这些,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他说罢,转身往大殿外走。 “老七,朕是为了你好。”皇上说的无奈又无力,“今日朕坐在这大殿之中,恍然发现朕是真的老了,也活不了多久了。太子虽心中有天下百姓,可终归还是善妒了一些,将来朕走了,太子迟早会对你下手。” “生死无常,父皇也莫太操心了。” 他无意和太子对着干,实在是太子屡屡触到他的霉头,他不怕太子,自然不会向太子妥协示弱。 待薛延从云殿里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宫中各处都点了烛光,唯独云殿这一处黑漆漆一片,与整个皇宫相比,更显得凄清寂寥。 崔公公还在大殿门外候着,瞧着薛延从里头走出来,又往薛延背后看了眼:“七皇子,皇上还在里面吗?” 薛延点了点头:“崔公公等着吧,本皇子先回去了。” 趁着入夜,燕南晚换了一身夜行衣,翻墙离开了燕府。 夜里清冷,京城街道上也未有多少人。 燕南晚运着轻功,从京中各大官邸上空飞过。落在京中最大府邸后门,她看了眼四周,确定身后无人,翻墙进了东宫。 凭着之前对东宫的记忆,燕南晚避开东宫的侍卫的暗卫找到赵禾芊住的寝殿。 站在寝殿外,燕南晚刚准备抬脚进去,立马发现了不对劲,飞快的闪身落在屋顶上。 薛寒牧带着管家还有一群侍卫走进来,脚步匆匆。 “太子妃,太子妃。”管家喊道。 屋里从里面打开,跟在赵禾芊身边的一个小丫鬟走出来,看见薛寒牧,行了礼:“太子殿下。” “太子妃呢?”薛寒牧问道。 丫鬟道:“太子妃已经歇下了。” 薛寒牧走进屋,目光扫到里殿床上躺着的人影,一言未发,又走了出来,带着丫鬟到院中问话:“太子妃今日可有反常的行为?” 丫鬟想了想,摇头:“太子妃还如往常一样,用过晚膳,看了一会儿书,就洗洗歇息了。” “太子妃看的什么书?” “山水游记。” 薛寒牧挥了挥手,小丫鬟行了礼,转身出了院子。 “多派些人暗中看着太子妃。”薛寒牧吩咐道。 管家点头应是。 薛寒牧吩咐完后,挥退了身后跟着的人,又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才离开。 燕南晚趴在屋顶上将下面所有的动作都看在眼底,对陶萧北说的话越发深信起来。 看来太子对太子妃是真不好,甚至还怀疑太子妃,派人时刻监视着。 待薛寒牧走了好一会儿之后,燕南晚才从屋顶上下来,轻手轻脚的落在院子里,避开暗卫,动作极轻的将寝殿的门推开。 “是谁?”赵禾芊蓦的出声。 燕南晚关门的动作一顿,想着原来睡着都是装的。 她将门关上,没有立即答话,直到走到里殿,站在床边,她才开口:“太子妃不是要见我吗?” “燕大人?”赵禾芊瞧着眼前这个穿着夜行人,蒙面的人,声音是熟悉的,只是她未曾想到燕南晚的武功竟如此之高。 燕南晚拿下脸上的黑色纱巾,笑了起来:“是我。” “太子殿下没有发现吗?” 燕南晚觉得有些好笑,走到床不远处的桌子边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送到嘴边,凉的,她又放下:“若是太子殿下发现了,怕是你也见不到我了。” 赵禾芊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掀开被子,拿起床头柜子上的衣服披在身上:“我以为燕大人不会来的。” “若太子妃真以为我不会来,就不会让陶公子给我带话。”燕南晚手指微微屈起,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太子妃有话直说,你也是聪明人。” 赵禾芊自然知道燕南晚一定会来,且不说燕南晚自己的心思,就是陶萧北也会劝她来的。 她轻柔的开口,却抛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我想和太子殿下和离。” “你说你要与太子殿下和离?”燕南晚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赵禾芊点头,脸上是坚定与执着。 “这事赵王知道吗?” “爹爹说看我的主意,他支持我。” 燕南晚沉思了一会儿,说了心里话:“太子妃,太子殿下的身份在那儿摆着,你应该知道且不说是皇上太子,恐怕连太后皇后都不会允许你和离,况且还有满朝的文武百官。” “所以,我想请燕大人帮忙。” “且不说我帮不了你,即便我能帮你,太子妃又准备给我些什么报酬?”她抬眸看她。 凭着两人的关系,她并不认为她可以毫不计较的帮她。 “你想要什么?”赵禾芊也知道,开口问道。 “你,”燕南晚说的直白,“以及你们赵王府的势力。” 赵禾芊犹豫了。 她可以帮燕南晚,但是为了她,把整个赵王府也牵扯进来,不是她想要的。 燕南晚知道赵禾芊不会立即答应她,出声:“太子妃先想清楚,与赵王商量之后再给我一个准确的信儿。” “你真能让太子殿下心甘情愿的与我和离?” 燕南晚摇头:“心甘情愿是不可能的,和离也不可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太子殿下被迫休了你。” “若是让太子休了我,爹爹也能做到。” 燕南晚笑了笑,起身:“太子妃难道没想过若是赵王让太子殿下休了你,会付出什么代价吗?” 赵禾芊即便不知道赵王能用什么法子让太子休了她,但隐约也能猜到是个两败俱伤的法子。 “太子妃若是真想摆脱太子殿下,重新开始生活,自己好好想想。”燕南晚瞥了她一眼,又道,“或许你可以问问赵王,这事全看太子妃的意思。” 她说完,打开窗,走了。 第283章:找个理由躲起来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从皇宫出来后,直接回了皇子府,差人去燕府送了信告知燕南晚他今夜不去了,说是皇上交代他办些事,也免得燕南晚担心。 燕南晚从东宫出来后,也直接回了燕府,将把一身的夜行衣换下来,陈叔就来了院子外,说是七皇子今夜不来了。 燕南晚在屋里说了一声“知道了”,陈叔就下去了。 他不来也好,这几日天寒,她又四处跑,身子早有些受不住了。 前两日薛延一直在她身边,她只得硬撑着,生怕他瞧出些什么。今日他不来,她行动也方便些,这病拖不得了,拖一日,她身子便越发不如一日。 可若真是用了那药,后果她也无法预料。 为了不让身边的人知晓担忧,她必须得找一个合适的理由离开京城一段时日,或者说是表面上离开京城一段时日,让所有人都找不到她,直到她确定那毒能克制出她体内的毒,她才能出现。 而她不再京城出现的这段时日,她又必须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 最近京中无事,京城附近的城镇也无事,她连一个出京的理由都找不到。 思索再三后,燕南晚去找燕南晨。 这事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迟早身边的人都知道她命不久矣,到时候只会引来更不好的事情。 说什么舍弃一人,拯救身边所有人,她还真是没有这么大的胸怀。只不过,她这身体是真没救了,既早知无救了,又何苦还让身边的人担心忧虑。 燕南晨瞧着她来了,笑了起来:“难得你深夜来我这儿。” 原本韩雨潇是要伺候燕南晨歇下的,瞧着燕南晚来了,说道:“我去倒杯热茶给小姐。” 燕南晚笑着道:“嫂子也该改口了,随哥哥叫我妹妹。整日还叫着我小姐,哥哥虽嘴上不说,但心底肯定早记恨了我。” “这……”韩雨潇一时踌躇起来,倒不是被燕南晚开玩笑羞了起来,而是她还未与燕南晨成亲,如此贸然改了口,终归还是不好的。 燕南晨开口:“早想让你改口,怕你别扭。既南晚说了,你就改了口。说实话,每次听你叫南晚小姐时,我心里头确实不怎么高兴。” “也难怪哥哥时常瞧我不顺眼了。”燕南晚笑着接话。 韩雨潇嗔怪了燕南晨一眼,转身去倒茶了。 燕南晨笑着瞧着韩雨潇,眼底一片宠溺,又望向燕南晚,眼神淡淡的,透着几分不满:“大半夜的来我这儿做什么?坏人好事。” 燕南晚颇有点恬不知耻,笑了起来:“来找哥哥当然是有事的。” “有事就说,说完赶紧滚。”燕南晨虽话说的不客气,但语气还是温润的。 燕南晚早已习惯,坐在椅子上,说起了正事:“哥,我想出去透透气。” 燕南晨斜了她一眼:“一个人?” 燕南晚点头,解释起来:“你也知道这一年多来我都是一个人惯了,忽然间身边多了人,终归还有些不适应,而且有些事情我还要好好想想。” “嗯,去吧!”燕南晨没反对,他一直都相信他这个妹妹,“京中的事有我担着,你尽管去。” 燕南晚笑了起来。 韩雨潇端着热茶过来,递到燕南晚面前,瞧着她笑的如此开心:“什么事这么高兴?” “看哥哥对嫂子如此好,我高兴。”燕南晚接过热茶,喝了两口,笑的贼兮兮的溜了。 韩雨潇被她说的笑的脸色通红。 燕南晨瞧着她这幅样子,也笑了起来:“都被她调侃过多少回了,还如此害羞。”他对她招了招手,“夜深了,早些歇着。” “你们兄妹俩尽会拿我寻开心!”韩雨潇说着,跺了跺脚,还是听话的往燕南晨身边走。 第二日天还未亮,燕南晚便收拾了些东西去了赏雨楼。 自打上次燕南晚惩戒了成希一番后,赏雨楼中的守卫比之以前更加森严起来了。 燕南晚刚到赏雨楼就已经有人去向成希禀报了。 成希听着燕南晚来了,立即从床上爬起来,边往外走,边穿着衣裳。 燕南晚没去找成希,找了一个巡守的人问了李光的住处,直接去找李光了。 她走到李光住的院落,推开门,站在门口就听见屋里李光的呼噜声。 李光睡得正香。 做贼的一般都是夜晚活动,白天睡觉。 燕南晚走到床边,端着手臂瞧着李光,也不说话,就是那样看着。 睡梦中的李光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但也耐不住瞌睡,还是没睁眼。 成希跑到前厅时没瞧见燕南晚的影子,问了巡守才知道燕南晚来了李光这儿,又急匆匆的往李光这儿跑。 “楼主,你来了。”成希走进屋,就瞧见燕南晚站在床边,端着手臂,老神在在的瞧着李光。 燕南晚扭过头,看了他一眼:“看来赏雨楼的守卫增强了,不错。”她放下手臂,走到屋外,“将他叫醒。” 成希闻言,走进屋里,推了推李光。 没用,李光依旧睡得香。 成希又推了推,还是没用。 他扭头看了眼已经走出屋的燕南晚,弯下身子,靠近李光耳边,放轻了声音说道:“楼主送你的东西被人偷了。” “谁,谁敢偷我的东西?”李光眼都没睁开,一骨碌从床上蹦起来。 “楼主找你。”成希说道。 李光这才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瞧着眼前的人,又准备躺下继续睡。 成希一把拉住他,大声道:“楼主在外等你!” “老大来了?”李光立马从床上爬起来,连鞋都没穿,跑到门口,看见燕南晚时,高兴的傻笑,“老大,你真来了。” 燕南晚转过身,瞧着他,鞋也没穿,身上就穿了件里衣,皱了皱,移开目光:“衣裳穿好随我出京一趟。” “好嘞。”李光又急忙跑进屋,手忙脚乱的开始穿衣服。 成希听着,走到燕南晚身侧,问:“楼主,可是出了什么事?” “无事,我出京散散心。”燕南晚想了想,顺带嘱咐了句,“若是七皇子问起来,就说我出京了。” 第284章:治病还是要命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成希没多问,应了下来。 李光很快穿好了衣裳,往外跑了两步,又折返回来,翻开枕头,拿起燕南晚送他的那把小飞刀,小心翼翼,视若珍宝的放进怀中,才又重新走了出去。 “老大,好了,可以走了。” 燕南晚点头,抬步,往外走。 李光得意洋洋的跟在后头,炫耀的对成希挑了挑眉。 成希无语的撇了撇嘴,腹诽道,这人真是够幼稚的,不就是跟着楼主一起出去一趟吗?当年他跟着楼主创立赏雨楼的时候,这人还不知道这哪儿疙瘩蹦跶呢! 李光跟着燕南晚出了赏雨楼,穿过几条街市,在一座破败的府邸前停下了脚步。 “老大,我们不是出京吗?”李光看了眼破败的府邸,疑惑的问道。 燕南晚上前一步,推开门,大门发出沉重的声音:“不出京,接下来三日就在这府里住着。” 在外头瞧着,府邸虽是破败,看起来以为是很久没人住过了,可走进了府,发现里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布置的也清新雅致,还有几个仆人。 瞧见燕南晚进来了,纷纷走到她面前站定,规规矩矩行了礼:“小姐。” 燕南晚“嗯”了一声:“我在府中住几日,|你们不必管我,还按照以往便好。” 仆人们齐声应了是,继续忙碌去了。 李光仔细打量了一番,问:“老大,这也是你的府邸?” “是。” “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燕南晚瞥了他一眼,没回到,道:“这三日|你与我住在一个院子里。” “老大,这不太好吧?”李光一脸惊恐,“虽说我轻功比七皇子好,可着实是打不过七皇子呀!” “这三日内发生的所有事,你都不许与任何人说,知道吗?” 李光听着这话,心里头慌慌的:“连七皇子和燕少爷也不能说?” 燕南晚点头,从衣袖里掏出一张折的整整齐齐的纸张,递到李光面前:“按照这张方子去京中的药店抓药,记住要去不同的药店,药要分开抓。” 李光虽不懂,但还是照着燕南晚的吩咐去做。 他拿着药方,出了府。 燕南晚去了一个干净的院子,让下人送来了煎药要用的东西。 她昨儿夜里想了许久,还是决定留在京中,一来京中药材齐全,二来可以随时知晓京中的情况。 带李光来,也是为了方便。 李光为人机灵,轻功又好,又绝对听她的话。 这几日,她身边必须有人,不然出了什么意外,她怕自己死了。 李光按照燕南晚的吩咐,将药方上的药分开在京中的几家大药店买的。 大药店每日来买药的人多,且药材卖出的数量也大,不会有人发现。 药材买回来之后,燕南晚就让李光睡觉去。 “老大,我还是陪着你吧!”李光心里头一直慌得很,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敢离开燕南晚身边。 燕南晚看出了他的担忧,笑了起来,说道:“你现在去歇息,夜晚才能好好看着我。” “老大,你到底想干什么?” “治病。”燕南晚挥了挥手,“去歇息,免得打扰我。” 李光一步三回头的出了燕南晚的屋,去隔壁屋睡觉去了。 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老大不对劲。 治病怎么不找竹三和顾老头,还要瞒着所有人,这事怎么瞧着都觉得蹊跷。 他从床上起来,坐在床边,又起身,趿着鞋,准备往外走,又停下了,如此动作,反复了几次,最终还是躺在了床上,长叹了口气,闭眼睡觉。 老大的心思你莫猜,你猜也猜不透! 燕南晚有过制半醒的经验后,这一次很快的就成功了。 她瞧着手里头拿着的药粉,笑了起来。 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与花晨同病相怜。 掌灯时分,下人准备好了晚膳,一个妇人来院中,敲了敲燕南晚的门,恭敬的问:“小姐,在何处用膳?” 燕南晚制好了半醒后,歪在床上也睡着了,听着敲门声和屋外妇人的话声,才微微转醒,先是懵了一会儿,她才从床上起身,打开门,瞧着站在门口的妇人,说道:“送到我屋里来吧!” 妇人应了一声,下去让人将晚膳端过来。 燕南晚站在门口,看了会院子里的景致。虽是冬日,但院子里依旧青绿,还有几颗梅树,开着艳红的梅花,瞧了一会儿,她往隔壁走,敲了敲门:“李光,该用晚膳了。” 李光压根就没睡着了,方才妇人来叫燕南晚用晚膳他也听见了,只得装作睡得很熟的样子,免得老大担心。 他故作刚睡醒时的慵懒:“谁呀?” “我,起来了,用晚膳了。”燕南晚又喊了一遍。 李光仿似这才真醒了一般,对外道:“老大,我这就来了。” 妇人带着两个丫鬟端了晚膳上来,晚膳很简单,三菜一汤。 晚膳用的很快,燕南晚草草吃了两口,李光也没什么心思吃。 丫鬟将碗筷收拾下去,李光坐在桌边,有些坐立不安。 燕南晚端着热茶喝了两口,也不着急。 李光坐不住了:“老大,你说的治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病了就要治,不是很正常吗?”燕南晚面上平静无波,放下手里的茶盏,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拿出一包药粉。 李光依旧站在外间,一直往里看。 燕南晚捏了捏手里的药粉,心中下定了决心,转过身,走到李光面前,道:“今夜你在外间守着,我若没叫你,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进来。” “老大,你到底要做什么?”李光瞧着燕南晚一脸郑重的表情,像是临死前托孤一般,都快急哭了。 燕南晚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放心,死不了,听话。” 李光觉得自己被老大坑了。 他如此崇拜老大,瞧着老大如此视死如归的样子,他能不怕吗? 这一夜,燕南晚过得生不如死,李光过得提心吊胆。 若不是燕南晚不让他去找竹三和顾老头,他早去了。 天光大亮时,燕南晚才觉得身体内不那么疼了,让李光去找妇人弄些沐浴的热水来。 李光跑的差点摔倒。 第285章: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昨日去了燕府,没找到燕南晚,问了燕南晨说是她去出京散心去了,又去赏雨楼问了,还是一样的答案。 他不信。 依着他对燕南晚的了解,她不会在眼下如此紧要的关头离开京城,还不与他说一声。 薛延不知道燕南晚与燕南晨说了些什么,竟然让燕南晨丝毫不怀疑。但是他不相信燕南晚出京仅仅是散心那么简单。 他回了皇子府,立马凌声着手去查燕南晚的下落。 三日,整整三日,薛延丝毫没有查到燕南晚的下落。 时间一日一日的过,薛延心里头越来越急躁。 去了燕府几次,都未看见燕南晚的身影,也与燕南晨说了好几次,就差没说出燕南晚中了半醉的毒,可燕南晨依旧气定神闲,还说他是关心则乱,南晚不过是想出去散散心,还告诫他要多给南晚一些独处的时间。 这三日,燕南晚也不好过,每日夜里都遭受着非人的折磨,白日里累的睡不醒,饭菜一口都吃不下。 李光着急,让妇人来喂,可什么都喂不进去,只能让水沾在唇边。 直到第四日清晨,燕南晚才醒过来。 她觉得自己怕是快饿死了,手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想出声喊李光,可嗓子疼的紧,叫一声嗓子扯着疼一下。 李光一双眼也熬的红通通的,时刻注意着里屋的动静,听见声响,立马冲了进来,看见燕南晚醒了,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跪在床边:“老大,你总算是醒了,你吓死我了。” 燕南晚想笑,却没力气笑:“饿。” 李光立马停下了哭声,起身,边往外跑,边喊着:“快来人,给老大做点好吃的。” 妇人给燕南晚熬了些白米粥,坐在床边为她。 李光站着床边,眼睛死死的盯着燕南晚,生怕她又昏了过去。 燕南晚吃了一碗白米粥,才觉得身体有了些力气。 妇人又端过来一杯热水,燕南晚喝了之后,嗓子也好了不少。 “老大,你好了吗?”李光问的战战兢兢。 燕南晚勾起一抹虚弱的笑:“好了。” 李光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燕南晚愣住了,不知道这人又怎么了? “怎么了?” 李光哭的直打嗝:“老大,你让我哭会儿……嗝……我需要发泄……呜呜呜……” “好,你哭,你哭个够。”燕南晚嘴角猛的一抽。 她还当他是受了什么委屈,原来是担心她。 李光哭的大约有半个时辰,燕南晚躺在床上一直瞧着他,从来不知道男人哭起来战斗力也如此强。 “你哭够了吗?”燕南晚实在听不下去了,出声,小心的问着,生怕又惹得他哭的更厉害。 李光点了点头,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着:“老大,我哭够了,呜呜呜呜……” 燕南晚一脸无奈,说着:“你若是还没哭够,可以继续……” “不不不,我哭够了。”李光急忙说着,“老大,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府邸?” 这三日待着这府中,他都快崩溃了。 府中仆人不多,也都不说话。 整座府邸就像是没人一样,又加上老大的事儿,他心里头还真有点怕,如今对这座府邸抗拒得很。 燕南晚眉头蹙了蹙,默了片刻,才说道:“明日吧!” 她想她的脸色应该苍白得很,若是此时出去见人,怕又会惹来麻烦,还是先休整一日,再出去。 李光听着,高兴了起来,终于可以摆脱这个地方了。 燕南晚好了起来,到了晚上,李光也回了隔壁屋歇息了。 估摸着李光睡着了后,燕南晚从床上起来,扒出前几日剩下的药材,披了件外袍,往厨房跑去了。 第二日,李光起的很早,亲自去厨房端着早膳来敲燕南晚的门。 燕南晚正好醒了,听着外头的敲门声以为是妇人,懒懒说了一声:“进来。” 李光不敢,站在门口,问道:“老大,您起了吗?我来给您送早膳了。” “稍等。”燕南晚从床上起来,穿好衣裳,才开门,笑意盈盈的睨着李光,“这么勤快?” 李光嘿嘿笑了两声,端着早膳进来了。 妇人跟在后头,端着水盆,进来帮燕南晚净面。 薛延私下将整个京城翻了个遍,还是没找到燕南晚。 他坐在书房里,脸色发青,双手紧握。 凌声敲了门:“主子,有消息了。” 薛延急忙起身,打开门,着急的问:“在何处?” 凌声看了眼他着急的神色,垂首道:“燕大人今日一早就回了燕府。” 薛延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地,想到她中的毒,立即又着急起来,问道:“她有没有受伤?哪里有没有看起来不对劲?” 凌声摇头:“燕大人好得很。” 凌声心里对燕南晚有些意见,这三日主子没日没夜的处处找燕大人,可是她竟然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我去看看她。”薛延急忙往外走。 凌声看着薛延急匆匆离去的背影,眸中沉了沉。 燕南晚刚回了院子,燕南晨就来了,与她说了薛延这几日来找她的事。 虽然燕南晨没说薛延如何着急担心,但燕南晚也能想到。 燕南晨前脚刚走,薛延后脚就来了,瞧着站在院子里的燕南晚,薛延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燕南晚没说话,由他抱着。 这三日,她也想他,想得很。 每次疼的快要死的时候,她都在想,是不是自己就这么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去哪儿了?”薛延抱着她,在她耳边问。 燕南晚道:“出京散心。” “说实话好不好?”他抱着她,能感觉她又瘦了。 燕南晚心底一惊,又拿不准他到底知道不知道,依旧硬着头皮道:“真的出京散心去了,去了凤城。” “燕南晚,你是不是觉得我傻?”薛延松开她,双手捏着她的胳膊,语气冷漠,“还是你压根就不喜欢我,才把所有的事都瞒着我。” 第286章:他吼了她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你怎么了?”燕南晚被他吼得愣了一下,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薛延以前也吼过她,不过那时候是她要与他和离,要与他分开的时候。眼下吼她,难不成他真知道了些什么? 薛延瞧着她,死死的瞧着她:“和我说实话,这几日|你去哪儿?出京散心的借口不要拿来打发我。” 燕南晚心中拿不准主意,还是不改口。 薛延笑了起来,语气冷冷的,松开她的胳膊,说道:“你一定要让我查到些什么,你才甘心吗?” “你便是如此不信我,一定要查我吗?” “那你呢?你又信我吗?”薛延脸上依旧挂着笑,可那笑意不达眼底。 他们之间真的就这么脆弱吗?连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燕南晚往前走了两步,站定在他面前,抬起头,目光对上他的目光,坚定的说道:“我信你,从你选择与你重新开始的那一刻起,我就信你,一直都是。” 薛延笑了,抬起手戳了戳她的心口:“你说这些话时,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燕南晚也跟着笑了,举起手,发誓:“我,燕南晚,对天发誓,若是有……” “够了!”薛延冷喝一声,“若苍天真有眼,我的娘亲就不会死。” “原来是这样。”燕南晚凄惨的笑了笑,转身,背对着他,“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说完,她眼角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往下流。 真是她想多了,她以为他是心疼她,原来他是不信苍天有眼,怕老天不惩罚她。 薛延看着她的背影,手握紧,看了她一会儿,微阖上眼,默了片刻,转身,离开了院子。 已经到了晌午,陈叔知道薛延来了往燕南晚的院子来,想问问午膳用些什么,将走到院子门口,就碰见从里面出来的薛延:“七皇子,您……” 他话还没说完,薛延就已经运起轻功走了。 陈叔瞧着薛延的身影,有点迫不及待,又有点颓然,好像是逃避。他一时也不知道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敢贸然进去问燕南晚,怕不小心惹了小姐不开心,最后,只得又安静的离开了。 陈叔走了一路,都在想着这事。 原本七皇子和小姐重新在一起,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们都想着这两人能够好好的在一起,可方才瞧着七皇子那样子,分明就是生气了。 七皇子对小姐的脾气,整个京城都没有不知道的,好到不能再好。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七皇子气成这副样子,而且小姐好像还没有追出来解释的意思,这么一看,两人好像都在生对方的气。 陈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急匆匆的往燕南晨的院子跑,将这事与燕南晨说了。 燕南晨听着陈叔的话,眉头紧皱,叮嘱道:“这事就不要与爹说了,我来处理。” 陈叔点头,下去了。 燕南晨也琢磨着,按照前几日薛延的态度来看,对南晚绝对是爱惨了的,可今儿好容易南晚回来了,两个人怎么就闹了不愉快呢? 难不成是因为七皇子怪罪南晚出去散心未与他说一声? 这也不对,七皇子不会因为这些小事与南晚计较。 除非是…… 燕南晨想到那,脑子瞬间清明了不少。 这一年多真是过得太顺了,才会处处都觉得正常,也是太过相信南晚,才会对她说的什么话都信。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韩雨潇端着午膳,走进屋问,“我方才看见陈叔从院子里出去,一脸的担忧,是不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燕南晨眉头舒展开来,笑了起来:“没事,不过是南晚闹了些脾气,用过午膳后,我去瞧瞧。” 韩雨潇眉头反倒皱了起来:“妹妹一向知书达理,如何会闹脾气,定然是谁惹了她不高兴。” “是七皇子。”燕南晨含笑的瞧着她,“那你说说这是七皇子惹了南晚不高兴,还是南晚惹了七皇子不高兴?” 韩雨潇一时语塞。七皇子对妹妹是真好,哪儿会无缘无故惹妹妹不高兴。 她盛了一碗米饭递到燕南晨面前的桌子上:“先用膳,用过膳我陪你一道去看看,有些话女孩子之间说起来更方便。”她瞧了一眼燕南晨,有些害羞,“更何况还是感情上的事儿,你一个男子也不懂。” “我若不懂,如何能将你追到手?”燕南晨拿起筷子给她夹了菜。 “吃饭。” …… 薛延走了后,燕南晚一个人待在屋里,丫鬟来问了几遍是否用午膳,都被她拒绝了。 起先哭了一会儿,又怕被人瞧了出来,传到了燕城义和燕南晨耳朵里,徒惹两人担心,只得硬生生的憋住,连哭都不敢哭。 今儿薛延说的那些话,她听着是真委屈了。 虽说路是自己选的,将这些事都瞒了下来,身边人不知道,不能理解,可心里头终归是想让人安慰两句的。 这几日她受着非人的折磨,期间几次她都坚持不下去了,全都凭着脑海里薛延的笑脸,她才有了求生的意志。 她知道自己活得不长,不能与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终归还是贪念与他相处的日子,能活一日就多活一日,哪怕多受些苦,她也不怕。 可如今,却是与他闹了起来,原本就不多的日子,还要添上这么多不好的回忆。 她心情平复了一会儿,又觉得方才自己太过分了。 薛延的性子她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话好好说,哄一哄,总会好的,可她当时怎么就不知道放软一点儿,好好说呢? 燕南晚长叹了一口气,难道爱情中的女子都如她这一般患得患失,一会儿觉得是对方错,一会儿又觉得是自己错吗? 陈叔再度出现在了燕南晚的院子来,脸上都是疑惑,对站在台阶上的小丫鬟说道:“禀告小姐一声,说赵王府派人来请小姐去一趟赵王府。” 小丫鬟刚掀开门帘,燕南晚就从里面走了出来:“赵王府派人来了?” 陈叔应是。 比她预料中快了两日,看来赵王和赵禾芊对薛寒牧都是不满的。 太子殿下吗? 以前欺负她的,欺负燕家的,欺负薛延的,这一次,她都要一一的讨回来。 第287章:送钱哄娘子开心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跟着赵王府派来的人去了赵王府。 临出府之前,燕南晚特意嘱咐了陈叔这件事不能与任何人说,不准府中的下人出去乱传。 陈叔自然知晓燕南晚的意思,严禁任何人议论此事。 燕南晚瞧着府门口站着赵王府派来的小厮,瞧了一会儿,才走下台阶,站在小厮面前,问:“你是赵王府的人?” 小厮摇头:“不是赵王府的人,是赵王的人。” 燕南晚闻言,微微笑了起来,夸了一句:“挺聪明的。” “多谢燕大人夸奖。”小厮不卑不亢的说道。 “走着去吧!”燕南晚说着,率先动脚往前走了。 她心里头还是不怎么高兴,可自打入了朝堂后,早学会了伪装了自己。 再怎么不高兴,遇见了旁人,脸上都挂着笑,不让旁人看出她内心的一星半点的真实想法。 小厮不远不近的跟在燕南晚身后,燕南晚不叫他,他也不主动开口说话。 正月里,街市上没多少人,连一向人满为患的七月楼也空落落了不少。 燕南晚走到七月楼前,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小厮,问道:“用过午膳了吗?” 小厮一怔,随后摇头。 “我也未用午膳,一起吃吧!”她抬起脚走进七月楼。 小厮瞧着燕南晚的动作,心中虽是疑惑,但还是跟着她一道进去了。 掌柜的依旧如以往一样,瞧见燕南晚进来后,立马迎了过来,笑眯眯的问:“燕大人还是老地方吗?” 燕南晚温温的笑了起来:“不了,就在大厅里随便坐一下。” 掌柜的终归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又问:“燕大人想吃些什么?” 燕南晚随口报了两个菜名,又望向一旁站着的小厮:“你想吃些什么?” 小厮这下更愣了,眉心紧皱,摇了摇头,答道:“都可以,不挑食。” 燕南晚笑了:“好养活。”随后,又对着掌柜的报了两道菜。 两人刚在大堂里坐下,就瞧见门口走进来了一个熟人、 燕南晚瞧着,一怔,随后移开目光,脸上带着几丝赌气的模样。 掌柜的瞧见来人,又跑了过去:“七皇子您也来了,燕大人在……” “老地方。”掌柜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薛延打断了,看也没看一眼大堂里坐着的燕南晚,径直上了楼。 燕南晚无所谓的笑了笑,低头喝茶。 薛延走到楼梯处,瞥了一眼燕南晚,正好瞧见她脸上无所谓的笑,心头的怒火更大了一些。 他从燕府出来后就后悔,可又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逼一把她,让她将憋在心里头的话都说出来。 哪成想他在燕府门口等了半晌也没见她出来,不过就是来了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厮她就巴巴的跑出来了,还夸人家聪明,还问人家用午膳了吗,还问人家要吃什么? 他简直要气疯了!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他看她进了七月楼,他也就跟着进来了。 他进来之前,想着只要燕南晚开口与他说一句话,他立马就原谅她。 可是……,可是她竟然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还挂着一脸无所谓的笑,他真想上去把她一脸的笑都撕碎。 明明很生气,还要装作不生气,明明很想把她带回皇子府好好惩罚一顿,还不能上前,他觉得自己活得真是够别扭的。 掌柜的带着薛延往楼上走,背后飕飕的凉气袭来,楼梯拐角处偷偷瞄了一眼大堂里坐着的燕南晚,想着七皇子该是和燕大人闹别扭了吧! 进了包厢,薛延坐在椅子上,问:“她点了什么?” 掌柜的是个聪明的,立马将燕南晚点的菜名报了一遍。 其实,刚才他在门外都听得清清楚楚,眼下再问一遍就是为了确认。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真是想气死自己! 点的菜都是凤兰喜欢吃的,怎么不见她把他喜欢吃的的记得如此清楚明白! 薛延心烦气躁的挥了挥手,打发了掌柜的下去,也没点菜。 燕南晚与小厮很快用完了午膳,还付了银钱,才离开七月楼。 掌柜的瞧着放在手心里的银子,心里头慌慌的,仿似这不是银子而是刀子。 他拿着银子,看了又看,最终带着银子上楼了,去找薛延。 燕大人的银子他可不敢收,若是这事让七皇子知道了,他怕是得赔上这银钱的几倍都不止。 敲了敲包厢的门:“七皇子,草民有事禀报。” 包厢里没传来声音,掌柜的又添了一句:“是关于燕大人的。” 包厢里立马传来薛延的声音:“进来。” 掌柜的嘴角猛的一抽,心中也有点庆幸,幸好自己上来了。 他推开门,走进来,将手中的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说道:“七皇子,这是燕大人吃过饭后付的银钱。” “谁让你拿她的钱的?”薛延不悦。 那丫头爱钱得很,这人还敢从她手上拿钱真是不想活了。 掌柜的急忙解释道:“是燕大人硬塞给草民的,草民知道不该收,就立马给七皇子送来了。” 薛延伸出手拿过银子,揣进衣袖里,敲了敲桌面,说道:“送一千两银子去燕府,说是你不该收她的前,一千两银子权当是赔礼道歉。” “七皇子,这……” 薛延一个眼神递过去,掌柜的立马讪讪的闭了嘴,应了声是。 掌柜的心里头在滴血。 七皇子和燕大人闹了别扭,怎么连累到他身上来了? 还有七皇子为了哄燕大人开心就算了,自己不从皇子府里掏钱,竟然从他的七月楼里扣,也是够腹黑的。 薛延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绝世好法子一样,高兴的不得了。 既然那丫头喜欢钱,那他就每日往燕府送钱,直到那丫头气消了。 想到这儿,他又皱起了眉头,只是这每日送多少银钱才合适呢? 一千两? 不行,有点少了。 五千两? 太多了,她万一两三个月不消气,他虽然送得起,可京中的人知道了肯定又要在背后非议她了。 薛延只觉头疼,最后,一拍桌子,还是决定每日送五千两过去。 两三个月不与她说话,他怕他都要疯了。 第288章:有钱人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在去赵王府的路上一直心不在焉的,脑子里总是窜出来在七月楼见到薛延时的场景。 他竟然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也不来说一句话,就走了。 她越想心里头越气闷,薛延是不是真的不想要她了? 她脾气不好,又不像一般闺阁女子那样能安安分分的在家中,在大理寺,时常与一群衙役出去办案,接触的都是各色的人,心思早就不单纯了。 男子不是都喜欢那种心思单纯的女子吗? “燕大人小心。”小厮眼疾手快的拉了一下燕南晚,才堪堪躲过跑来的马。 燕南晚这才回过神来,瞧着飞奔而去的马发了一会儿呆,道:“走吧,去赵王府。” 一切既然都已经发生了,她也无法改变什么,都顺其自然吧! 即便再没有踏入大理寺的时候,她就早已不和普通的闺阁女子一样饿了,她从小接受的都是战术阴谋略,知道如何权衡利弊,没有为了一个人傻到不要命的地步。 这些东西都已经是融入到她骨血里的,改不掉了。 况且她也没有多少时日可以活了,若是薛延真不要她了,那不是随了她最初的心愿吗? 燕南晚蓦的笑了起来,长叹了一口气。 小厮跟在她身后,一直观察着燕南晚的表情,从七月楼出来,燕大人就变得不对劲,想来应该是为了七皇子。 身为一个下人,更何况还是赵王的人,本不应该多嘴,但是方才燕大人对她的照顾,他都放在心里。 他是下人,难得有人对他如此好。 “燕大人,七皇子是喜欢你的。”他想了半晌,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燕南晚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笑了出来:“没想到你还懂得这些。” 小厮为难的挠了挠头:“我也不懂。” “那你说什么?” “感觉。”小厮解释着,“刚才七皇子进七月楼时,看了您两眼。” 燕南晚点头,讥讽的笑了笑:“他是觉得看见我碍眼。” 小厮动了动嘴,还想说些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觉得这些事还是两个人自己当面说清楚得好。 到了赵王府,燕南晚站在府门前半晌没动,忽的转身与小厮说道:“翻墙进去?” 小厮一愣,随后想到什么,点头。 小厮带着燕南晚准备后门去,燕南晚喊住他,道:“这边,没人。” “这边?”小厮傻眼了。 这边不是府门口的墙壁吗? 虽然没人,但这和从正门进府有什么不同吗? “玩,没事干。”燕南晚解释了他的疑惑。 燕大人真是……与众不同。 燕南晚不等他了,率先翻进了赵王府,小厮反应过来后,想了想,还是没有翻墙进去,立马跑进了赵王府。 赵王正坐在堂屋里等着燕南晚的到来,府门口迟迟没人来通报,他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小厮跑进府,没看见燕南晚,以为她已经去堂屋找赵王了,也急忙去了。 “赵王,燕大人来了……”小厮说着话,推开门,屋里只有赵王一个人。 赵王藏起脸上的不耐烦,瞧着他:“人呢?” 小厮怔住了,说道:“方才燕大人已经翻墙进来了。” “本王问你人呢?”赵王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小厮也不知道呀,他明明看着燕大人翻墙进来了,可是人到底去哪儿了? 燕南晚翻墙进来后,直接去了赵王府的库房,轻而易举的打开了库房的门。 赵王府的库房里放的满目琳琅,各种奇珍异宝,燕南晚瞧着双眼冒着精光。 她以前一直觉得赵王是个耿直的忠臣,府里一定没有什么好东西,她也就没来偷过。万万没想到,她真是想偏了,除了东宫和皇宫的库房,整个天下怕是就属于这赵王府最有钱了。 燕南晚走进去,随手拿了个玉镯子放在手里把玩着,一步一步往里面走,仔细打量着这里面的奇珍异宝。 里头不乏皇上赏赐的东西,但更多的都是些国库里都没有的。 转了一圈下来,燕南晚算是对赵王府有了重新的认知。 她原本以为赵王只是偷偷藏了一支军队,没想到还有如此多的财富,还有赵王这一个身份,有钱有权又有军队,皇上竟然还对赵王如此放心,那只能说明皇上并不知道这些事情。 燕南晚想着,笑了起来,幸好她临时起意来了赵王府的库房,不然她这次怕是要被赵王给坑了。 在库房里转了一圈后,估摸了大概整个库房值多少银钱后,才离开。 “赵王急什么,我这不是来了吗?”燕南晚笑意盈盈从院子里走进堂屋。 赵王听着声音,从椅子上起身,瞪了一眼小厮,笑着走出来:“方才小厮说燕大人已经来了,不知燕大人去哪儿了?” 燕南晚笑着道:“我还是第一次来赵王府,随便转了转。” “燕大人请坐。”赵王带着燕南晚进了堂屋,对着小厮挥了挥手,小厮识趣的下去了。 燕南晚也不推辞,走到椅子上,率先做了下来,开门见山的说道:“赵王和太子妃想通了?” 赵王点了点头,但心中还是怀疑:“不知燕大人到底有何办法?” “我又不傻,怎么会和赵王说。”燕南晚挑了挑眉,瞥了眼赵王,“赵王尽管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事情就一定会办成。更何况从我答应开始,就已经和赵王府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赵王又何须担心?” 赵王听她如此说,也知道自己问的唐突了,尴尬的笑了笑,继续问道:“那燕大人有什么条件?” “条件很简单。赵王一定能做到。”燕南晚眨了眨眼,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赵王瞧着她这幅样子,心头突突直跳,总觉得有点瘆得慌:“燕大人还是先说清楚。燕南晚虽不傻,但本王也不是神,凡是还是先将条件谈好稳妥些。”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燕南晚也拖沓,直言道:“我要赵王手中的军队和库房里的银钱。” “你……” 燕南晚继续道:“全部!” 第289章:送钱送出了事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当燕南晚说出军队时,赵王的脸色已经变了:“你怎么会知道?” “若是想知道自然能知道。”燕南晚似是无意的敲了敲桌子,“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赵王看着燕南晚敲桌子的手,心里明白她这是在催促他快点做决定。赵王沉默了片刻,坚定的说道:“本王可以将银钱都给你,但是军队本王……” 燕南晚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赵王误会了,银钱我是要完全拿走的,但是军队自然还留在赵王手里,只是关键时刻能接我用一下就好。” 她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赵王的军队,军队岂是她能要的就要的。 赵王有本事将这支军队藏起来,而且一藏还是这么多年,自然有他的法子,她既然没有这个把握,定然是不会要他的军队。 而且这种私人的军队,即便她要来了,怕这些人也不会好好的效忠于她。既然如此,她又何苦去要这支军队呢? 赵王面露诧异,他忽然有点看不懂眼前这个女子了。 她与芊儿一样大的年纪,可做事沉稳又圆滑,说话既不让人为难也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想要得到的就一定会得到。不畏皇权,似乎什么事情都掌握在手中。 燕南晚出声问:“不知赵王可愿意?” 赵王深深的看了眼燕南晚,最终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燕南晚笑了笑,站起身,往外走。 赵王起身相送,送到堂屋门口,燕南晚便运起轻功翻出了赵王府。 出了赵王府,燕南晚径直运着轻功在京中各大府邸上掠过,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心里头烦得很。 她一闲下来,就想到与薛延闹矛盾的事,心里头就闷,什么都不想做,做什么都没有兴致。 就拿方才赵王谈交易的事而言,若是放在以前,她哪儿会就要赵王府库房里的那些银钱,定然会让赵王再吐点出来。 燕南晚最后还是回了燕府,挥退了院子里的丫鬟,自己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就是躺着。 薛延从七月楼出来后,直接回了皇子府,立即让凌声拿着五千两银子去燕府赔礼道歉。 凌声来了燕府,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从正门进去,显得有诚意一些。 陈叔看着凌声来了:“凌侍卫。” 凌声冷淡的点了一下头,问:“燕大人在府吗?” 陈叔想了一下,答道:“小姐晌午时分就出门了。” “劳烦陈管家将这五千两给燕大人。”凌声将五千两的银票递到陈叔面前,“是主子让我送过来的。” 陈叔瞧着眼前的五千两的银票,眉头紧皱,疑惑:“七皇子这是什么意思?” 凌声想了想,说道:“陈管家尽管将这些钱递给燕大人,燕大人就明白了。” 他怕这事和陈管家说了,就让燕公子和燕老爷知道了,主子和燕大人闹矛盾的事儿就闹得更大了,到时候也不好收场。 陈叔点了点头,收了银票。 晚上用膳的时候,燕南晚才睡醒,院子里的丫鬟也被她打发走了,屋里头也没点灯,漆黑一片,她醒过来时,瞧着没人气的屋子,觉得一阵凄清。 燕南晚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坐了一会儿,才掀开被子,下了床,穿好衣裳。 肚子适时的发出了声音,她低头摸了摸肚子,笑了起来,直接出了屋去了燕南晨院子。 “又来蹭饭?”燕南晨院子里灯火通明,晚膳也是韩雨潇自己做的,刚端上桌子上,散着热气。 燕南晚笑着走进屋,毫不客气的坐在饭桌上:“院子里没人,也没饭,哥哥连饭都不给吃一口吗?” 韩雨潇端着汤进来,笑着说道:“别理你哥哥,坐下用晚膳。” “还是嫂子好。”燕南晚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陈叔去厨房时,正好碰见燕南晚院子里的两个丫鬟,问了才知道燕南晚早回府了,他想着这时候小姐一定去少爷院子里用晚膳了,就直接来了燕南晨的院子。 正用膳的时候,丫鬟掀开门帘从屋外走进来:“少爷,陈管家来了。” “让他进来。”燕南晚说道。 燕南晚毫不在意,一心扑在饭菜上,她可要吃饱点,今儿夜里还有大事要做呢! 陈叔走进来,瞧见燕南晚正专心致志的用着晚膳,吃的津津有味。 燕南晨放下筷子,瞧着陈叔,问道:“陈叔可是有什么事?” 陈叔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两步,拿出傍晚凌声递给他的五千两银票,说道:“这是下午七皇子让凌侍卫送来的五千两银票,说是给小姐的。” 燕南晚用膳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放下筷子,瞧着陈叔递过来的五千两银票,怔了一会儿,问:“七皇子可说了些什么?” 陈叔摇头,将凌声的话完整转述了一遍。 燕南晚脸色沉沉,随后伸出手拿过陈叔手里的那五千两银票:“有劳陈叔了。” 燕南晨挥了挥手,陈叔从屋里出去了。 “怎么回事?”燕南晨瞧着燕南晚捏着的那五千两银票,皱眉,问道,“你们俩又在闹什么?” “没闹。”燕南晚愤愤的将五千两银票收进袖子里。 燕南晨不信:“我信你个鬼!都这么大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还闹什么脾气。” 燕南晚委屈巴巴的说道:“就知道说我,你还是我亲哥哥,怎么不见你去说说他?” 她从未觉得像此刻一样委屈。 薛延让凌声送五千两银票来,就这样把她打发了,以为她是什么,难不成将她当成青楼的女子吗? 燕南晨难得看燕南晚这幅模样,正色起来:“他真欺负你了?” 燕南晚不说话了。 “我这就去找他!”燕南晨重重的放下碗筷,起身,就要往外走。 燕南晚拉住他,将手中的五千两银票递给燕南晨,道:“你把这五千两银票还给他,告诉他,我不稀罕他这点钱,他也别把我当成青楼女子,不想在一起了就直说,这样没必要。” 燕南晨听着这话,心里头更气,拿着五千两银票立马出了屋,运着轻功走了。 “妹妹,你……” “嫂子,我难受。” 第290章:你欺负我,我偷穷你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韩雨潇将她搂进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没事,有我和你哥哥在,谁也不能欺负了你。” 燕南晚在她怀里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竟然哭了起来,小声啜泣着。 韩雨潇有点慌了,她来府中这么长日子除了燕氏去世的时候看见燕南晚哭过,其他时候不管出了什么事,受了多大的委屈也没见她哭过。 “妹妹,你……,”她起初想劝她别哭了,想了想,还是换了话,说道,“想哭就哭吧!我知道你心里头苦,想哭就哭,哭个够,把你心里头的那些委屈,那些恨都哭出来。” 她过得苦,活得累,这些他们都看在眼里,只是不说罢了。 一个女子,整日活得如一个男子一般,上朝堂,去办案,整日不是与一些杀人犯打交道就是和死人打交道,她每次看见都心疼。 燕南晚趴在韩雨潇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长这么大,她也是第一次如此放肆的哭。 哭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才算是停下来。 她从韩雨潇怀里退出来,一双眼睛哭的红通通的,看了一会儿韩雨潇,道:“嫂子,我要去皇子府。” “去那儿做什么?”韩雨潇不赞成道,“你哥哥已经去了,你瞧瞧你哭成这幅样子,去了不是让七皇子看了笑话吗?” 韩雨潇不想让她去,不是怕她被人看了笑话,是怕瞧了七皇子,见了昔日的爱人,愈发伤心起来。 燕南晚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道:“嫂子,我不是要去见他,我是有事要去办。” “真的?”韩雨潇将信将疑。 燕南晚“嗯”了一声,扯出一丝笑:“方才我大哭了一场,心里头的委屈也散尽了。”她好似真的一下看开了一般,拍了拍韩雨潇的手,“人这一辈子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除了情爱之事,总归还有很多正经事去做。” 韩雨潇仔细的看了她一会儿,心里头纳闷,她这个妹妹想通的是不是也太快了点? 燕南晚将她脸上的疑惑都看在眼里,也没管,站起身,就往外走。 韩雨潇也急忙起身,跟在她后头,知道拦不住她,只能叮嘱了两句。 燕南晚离开燕南晨院子后,先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已点上了灯,两个小丫鬟在屋里候着,听见院子里有细微的脚步声,齐齐掀开门帘从屋里走了出来,瞧见是燕南晚,都走到院子里,行了礼:“小姐。” 燕南晚点了点头,往屋里走,上了台阶,她停下脚步,转过身问:“用过晚膳了吗?” 两个小丫鬟点头。 “天儿冷都下去歇息吧,我夜里不用人伺候。”燕南晚说道。 两个小丫鬟应声下去了。 燕南晚掀开门帘,走进屋,屋里头烧着火炉子,暖和得很,她走到炉子边坐下,将冻得冰凉的手放在炉子上烤了一会儿,觉得暖和了,才收回手。 她瞧着炉子里烧的红红的木炭,怔怔的出神,脑子里什么都没想。 木炭烧的发出了声响,才让她回过神来,先懵了一会儿,才站起身,走到柜子面前,从里面拿出夜行衣换上。 翻墙出了燕府,径直去了皇子府。 去的路上,她心里头还是有点恨薛延。 她原本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可偏偏在薛延身上成了拿不起也放不下的人了。 血样让凌声送了五千两银票过来的行为,着实让她伤透了心。且不论他到底是否想将她当成青楼女子一般打发了,就是这送钱来就不对。 她又不是如其他闺阁女子一般,挣不到钱,全靠家中的家用,她是大理寺卿,吃着皇粮,用得着他来送钱打发她后半辈子吗? 燕南晚想了,他既然有钱,那她就将他府中的奇珍异宝都偷了,看他到底多有钱! 落在皇子府薛延的书房上,里头点着灯,没人。 前院里有打斗声,听着挺激烈的,燕南晚想着应该是哥哥和薛延打了起来。 她才不管,想打就打个够,反正薛延和哥哥的功夫不相上下,两人怕是打到明日天亮也分不出个胜负,她也不必担心谁会受伤。 燕南晚轻车熟路的进了薛延的书房,熟练的打开了书房里的机关,走进去,轻手轻脚的将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拿的差不多了,她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布,将这些宝贝都放在布上,然后一包,一系,放在后面背着,又将机关恢复成原样。 她走到门边,仔细听了外头,没人,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书房的门,从里面走出来,避开了巡守的侍卫,飞身上了屋顶。 前院还打着,时不时还能听到两人的说话声。 燕南晚眼珠转了转,原本要离开的身影,换了一个方向,往前院来了。 在前院的屋顶上瞧着院子里打架的人,果然是薛延和燕南晨。 两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能将谁怎么样。 燕南晚瞧着,又抬头看了眼天色,北风呼呼地刮着,这打一夜不累死,也得冻死吧! 她拿起屋顶的一块瓦故意扔到巡守的侍卫面前。 “有贼,快抓贼呀!”侍卫大声喊着。 一时间,整个皇子府的巡守侍卫都大声喊着抓贼。 薛延和燕南晨闻声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向燕南晚这个方向,只见一个黑影闪身离去。 “主子,没抓到。”凌声过来道。 燕南晨将手中的五千两银票扔向薛延,怒道:“燕府的人不是你五千两银票就能打发的!”说完,人运着轻功走了。 薛延瞧着地上的那五千两银票,发愣,不明白燕南晨到底是什么意思。 凌声站在一边,瞧着那五千两银票也郁闷,这五千两银票怎么到了燕公子手上。 “你去燕府见到她了吗?”薛延问。 凌声摇头:“陈管家说燕大人出门了没回来,属下就劳烦陈管家交给燕大人。” “蠢货!”薛延忍不住怒骂了一声。 他想着肯定是晚儿觉得没有诚意才会如此生气的,明儿一早他就亲自带着银钱去燕府登门道歉。 第291章:忍不住来见她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凌声被骂了,依旧是一脸冷淡。 “哪儿有贼,贼在哪儿?”秦珊羽一脸兴奋的跑过来,四处找着。 凌声若有所思,方才那偷东西的贼背影似乎有点熟悉,轻功也是出神入化的,他甚至隐隐有点觉得那贼是故意让他们发现他的。 薛延收回神思,眼眸中尽是深沉,问:“去看看少了什么?” 凌声早让人去库房查了,库房里什么东西都没少,而且那贼好像也不是从库房那边来的:“主子,库房里什么都没少,贼好像去的是书房。” 薛延闻言,眼中波涛汹涌,抬起脚步急匆匆的往书房去。 秦珊羽瞧着薛延那副样子,有点怕。 凌声也抬起脚步跟上前头的薛延,秦珊羽也急忙跟上,靠近凌声,小声问着:“书房里到底有什么呀?” 凌声冷冷的瞥了眼一脸求知欲的秦珊羽,腹诽这人真是缺心眼。 书房重地,里面放的肯定都是重要的东西。 凌声没搭理她。 到了书房门口,薛延推开门进去,凌声在门外站着,原本秦珊羽也想跟着就进去,被凌声拉住了。 “为什么不进去?”秦珊羽疑惑的问。 凌声还没来得及回答,书房里传来薛延的声音:“送她院子里歇息。” 凌声应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秦珊羽有点不死心,鬼机灵的绕过凌声,趴在门边,往书房里看。 她还没得来仔细看,后衣领子就被凌声抓住了,然后被凌声提起来。 “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你放我下来。”秦珊羽喊着。 凌声被她吵得头疼,冷喝了一声:“闭嘴,不然把你扔府外去。” “你敢!” “我怎么不敢?”凌声唇角轻勾了一下,语气里带了几丝平日里没有的痞气,“现在整个皇子府都在抓贼,谁有时间管你,你最好老实点,听我的话。” 秦珊羽听她这么一说,立马闭上了嘴,不叫了。 她也不是个真正蠢笨到无可救药的人,自然知道凌声说的都是真的。 薛延走进书房时,发现书房里整整齐齐,一样东西都没少,唯独那个机关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他站在书房中间,瞧了那机关一会儿,才动了动脚,往墙边走去,他看似随手按了一下墙,机关开了,果然不出他所料,里头的东西都没了。 倏地,他笑了,笑的潋滟生花,风骚撩人。 小丫头偷东西都偷到他这儿来了。 偷吧,把整个皇子府偷光,他也不在乎,最好把他也偷走。 第二日,薛延也没带着五千两亲自去燕府,他就等在皇子府里,等着燕南晚来偷。 昨儿夜里燕南晨回府后,听韩雨潇说了燕南晚的事儿,又联想到皇子府遭贼的事儿,他原本郁闷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不愧是燕家的女儿,被人欺负了,就给欺负回来。 接下来的几日,京中各大官家府邸都被偷了,连续的偷盗案像极了一年多前的那次。 朝中大臣纷纷来大理寺报案,燕南晚虽把案子都接了,但一直也不尽力查,迟迟查不到盗贼是谁。 大臣们没了法子,就将这事与皇上说了,皇上问了燕南晚,燕南晚也不惧,只是说着一直在查,只是这几日那盗贼不犯事了,她也没法子,总不能全京城挨家挨户的搜,稍有不慎会引起恐慌的。 皇上听了她的话也觉得有理,便嘱咐了她几句,这事也算是对各位大臣有了一个交代。 七皇子府自从被偷了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被偷过了,京中各大官员的府邸也接二连三的遭窃,薛延开始怀疑那天晚上的盗贼到底是不是燕南晚了? 两人这次闹矛盾都快有十日没见面了,薛延整日让凌声去打听燕南晚在做些什么,凌声每次回来都说燕大人在大理寺查案,一切如常。 他心里头憋屈,他都快想她想疯了,她竟然还若无其事的查案。 薛延觉得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他决定要主动。 特意换上了一身大红色的衣裳,带着全管家和凌声往大理寺去,美其名曰是报案。 来了大理寺,衙役恭恭敬敬的带着薛延进来了,去了大堂找燕南晚:“大人,七皇子来了。” 燕南晚正埋首在一堆卷宗中看的正认真,只听见衙役说话,也没听清他说什么,依旧没抬头,只按以往的话说道:“你们看着办。” 薛延脸色立马变得铁青,他人都上赶着来了,她连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吗? 衙役也瞧见了薛延骤变的脸色,大着胆子又说了一遍:“大人,七皇子亲自来找你了。” 燕南晚这才听清衙役说的什么,猛的抬起头来,瞧着面前站着的人,笑的满面春风,她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起身,恭敬的问道:“不知七皇子亲自前来,有何要紧事?” 在燕南晚抬头的那一瞬间,薛延立马换上了一脸如春风的笑:“本皇子来报案。” “既然是报案就跟着衙役去做一个记录吧!”燕南晚神情淡淡的,像是对待一个从未相识的人一般。 薛延挥了挥手,全管家和凌声就跟着衙役走了。 燕南晚瞧着还站在大堂里的人,挑了一下眉:“七皇子还有何指教?” 薛延笑着走到她刚才坐的地方,拿起她刚才放下的卷宗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儿,问道:“又要整理?” 听着他这话,燕南晚心里就有点酸涩,想起年前的事,他还帮着自己整理这些东西,过了年就想用五千两银子把她给打发了。 “七皇子若是无事了,就离开吧!”燕南晚背过身,不看他,“这里是大理寺不是七皇子的皇子府,下官还有公务在身。” 薛延也不恼,不吭声,开始替她整理起卷宗。 燕南晚迟迟没听见他的声音,疑惑的转过身,看他正认真专注的替她整理那些卷宗。 她兀自生着闷气,而他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搞得想是她不懂事,偏生要和他闹一般。 “我有话想与你说。”燕南晚长吐了一口气,走到他跟前站定。 薛延头也没抬:“我也有话想和你说。” 第292章:滚,不想看见你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你先说。”燕南晚看着他,依旧像是看陌生人一般。 薛延不推辞,直截了当的开口问:“你不喜欢钱吗?” 原本燕南晚压了几天的怒气已经下去了,他又这么一说,燕南晚心底的火气蹭蹭的往上涨,硬邦邦的问:“你什么意思?” “你若是不喜欢,我可以换一个。”薛延一脸诚心请教的赤诚,“你说你喜欢什么,我立马给你送来。” “滚,我不想看见你!”燕南晚忍不住了。 他真是铁了心要把自己给打发了呀! 还特地来大理寺问,还不惜替她整理卷宗,这一出又一出,真以为她是好惹的。 薛延不懂了,这事怎么就像是完不了了一样,还要越闹越大的趋势:“我书房被人偷了。” “活该!”燕南晚啐了一声,真该把皇子府的库房也偷了。 薛延继续说:“里面好多奇珍异宝。” 燕南晚呵呵笑了两声:“七皇子若是来报案的,请随衙役去登记在册。” 她不想在搭理他。 “你不是有话和我说吗?你还没说呢?”薛延决定拿出他臭不要脸的精神,今儿一定要让燕南晚消气,“你说完了,我就走。” “真的?我说完你就走?”燕南晚问了一遍,向他确定道,“你保证?” 薛延重重的点头。 “滚,不想看见你。” 薛延懵了。 燕南晚微微有些得意,道:“我想和你说的就是这些,说完了,你可以走了吗?” “晚儿,你别生气了。”薛延才不会滚,他今日来就是为了让燕南晚消气了,今儿就算是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他也不会走,反正她也不敢骂他祖宗十八代。 燕南晚头疼,这人都要把她打发了,还不让她生气,他简直就是……就是了渣渣! 薛延看她还不愿意搭理他,继续厚着脸色道:“我把我名下所有产业的赚的银子都送到燕府,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一个爱钱的人?”燕南晚产生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爱钱,没错。 之前她一手创立了赏雨楼,处处都要花费,又不能用燕府的钱,所以她偷东西去当,但也都是偷一些贪官污吏。 薛延看她面色不好,立马改口,道:“你不爱钱,是我爱钱,我俗气。” 燕南晚定定的看着他:“薛延,你若是不喜欢我了直接说,不用如此。” “你这是何意?”薛延疑惑的开口,“我没有……” “主子。”凌声脚步有些匆忙的从外面走进来,看了两人一眼,觉得气氛不对。 薛延不悦的扫了他一眼:“何事?” 凌声垂首道:“太后派人来,把秦小姐接进宫了。” “怎么不拦着?”薛延脸色更不好了。 “府中人没拦住。”凌声顿了一下,继续道,“太后还说,若是想要人,让您过去要。” 薛延挥了挥手,凌声就出去了。 燕南晚瞧他这幅样子,冷哼了一声:“七皇子,您的皇子妃还等着您去救呢!还不走吗?” “晚上我去燕府找你,等我。”薛延交代了一句,就急匆匆的走了。 燕南晚瞧着他着急的背影,心里头涩得很,曾几何时,他对自己也是如此上心的。 她心里头不爽,还是因为皇家的人,她心思一转,唇边勾起一抹笑,也是时候了。 凤兰一直在大理寺帮她,只是两人不在一处办公。当时,如此安排,一是怕归音误会,二也是怕薛延吃醋,如今瞧着,反倒是她想多了。 燕南晚将桌案上的卷宗都整理起来后,往凤兰办公的地方去。 最近京城中以及京郊外都太平得很,自然除了京中盗贼一事,这件事燕南晚明里暗里的意思都是不着急,凤兰当然也急,他坐在屋里,手里捧着本书看。 “你还真是清闲!”燕南晚推开门,就瞧见他悠闲的样子,“归音没来找你?” “昨日我将她骂了一通,想必最近几日都不会来找我了。”凤兰的目光从书上移开,落在站在门口的她身上,“你来找我,有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燕南晚笑着,反倒问起他,“你如此好脾气的人,怎么还会骂归音?” 提起这事,凤兰就头疼。 他喜欢看书,归音就四处给他搜罗各种各样的书,他和她说了很多次,不让她搜罗了,她不听。说多了,归音就直接说这事她愿意,他管不着。 凤兰没法子,只能由她去了,最近这段时日送来的书的确不少。 昨日归音又抱了十几本书过来,他以为还是如往常一样,哪儿知道他翻开一看,全是春宫图。 当时他就生气了,忍着没发,到了晚上用膳的时候,归音又给他送来了十几本春宫图。任他脾气再好,但也忍不住了,当场给她骂了一通。 燕南晚听着凤兰说的,大笑出声:“哈哈哈,没想到归音竟然会给你送这些书。” 凤兰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想再说这事,问:“你来找我什么事?” “我们去东宫玩玩,你觉得如何?”燕南晚眨了眨眼,挑眉,一脸的奸诈。 凤兰放下手里的书,凝眉看她:“你又想做什么?” “心里头不爽,想找点事做。”燕南晚撇了撇嘴,低头道。 “我听南晨说你和七皇子闹矛盾了?”凤兰重新拿起书,随口问。 燕南晚抬头看他:“你知道了?” 凤兰不置可否, “那你怎么这几日都未来问我?”燕南晚疑惑不解。 凤兰瞥了她一眼,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事情还处理不好吗?” 燕南晚顿时泄了气,双肩耷拉下来:“说实话,这次我好像真处理不好了。” “难得。”凤兰放下手中的书,兴致极高的瞧着她,道,“说给我听听。” “你就知道看我笑话!”燕南晚瞪了他一眼,老实说道,“我在想让薛延怎么死?” 凤兰“扑哧”笑了出来,燕南晚一个白眼丢过来,他立马收敛了,故作一本正经道:“五马分尸,腰斩,大卸八块,这些都不错。” 第293章:我不舍得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他说完,又添了一句:“只要你舍得。” 燕南晚抬起脚轻轻踢了一下桌子腿,闷闷的道:“不舍得。” “就知道你不舍得。”凤兰好声劝着,“有什么事两人摊开了好好说清楚,整日里你猜我,我猜你的,迟早猜出事来。” “他都做那么明显了,我还用猜吗?”燕南晚小声道,“都把我当青楼女子打发了,我才不去找他。” “他怎么对你的?”凤兰倒是疑惑了,只听南晨说两人闹矛盾,也没听说薛延有什么动作呀! “他送钱来燕府,说是给我的。” “就这事?” 燕南晚点头,问:“这事还不严重?” “办案算计起别人来,瞧着也挺精明的一人,怎么到了自己的事儿上就傻了呢!” “什么意思?” 凤兰睨了她一眼,忍不住抬起手来敲了敲她的头:“他送钱到燕府不是为了哄你开心吗?” “可我们之前就闹矛盾了。”燕南晚咬了咬唇,“还大吵了一架。” 凤兰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你笨,你还真笨上了。之前闹矛盾,之后送钱到燕府,不是为了哄你开心是为了什么?” “也可能是为了把我打发了。” “你是觉得你傻,还是觉得薛延傻?”凤兰莫名觉得眼前这个为情所困的丫头有点可爱,笑了起来,“若是七皇子想将你打发了,他还用得着往燕府送钱吗?你们俩之间早和离了,如今什么关系都没有,若是真不要你了,你觉得他需要给你一个交代?” 听着凤兰这一番话,燕南晚瞬间通透了,怪不得他方才还来大理寺找她,还好声好气的与她说了那么多话,原来是给自己道歉的。 凤兰瞧着她的样子,知道她是想通了,温润的笑了笑:“还去东宫吗?” 燕南晚回过神,想着方才太后把秦珊羽召进宫,薛延急急慌慌的去了,心里头还是有点不爽,点头:“去,皇上不是让我尽管查出京中盗贼一案吗?我奉皇命查案去。” 凤兰起身:“我还以为你要再等一等呢!” “等,自然要等的。”燕南晚勾唇一笑,眼中满是狡猾,“不过先去给太子殿下闹个不愉快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走,陪你去瞧瞧。”凤兰温润的笑了笑,“反正待在大理寺也是闲着。” 两人带了几个衙役,先做样子的去了几个大臣的府邸,美其名曰查盗贼,全京城随即搜查。 盗贼一事原本就闹得各大官家府邸人心惶惶的,听燕南晚如此说辞,都异常的配合,希望燕南晚早些抓住盗贼。 转了三个府邸之后,燕南晚和凤兰才带着衙役来了东宫。 东宫门口,管家看着燕南晚带着衙役过来,一脸防备,上前问道:“燕大人,这是何意?” 燕南晚笑着,上前,打着官腔:“不知太子殿下可在府中?” 管家点头:“太子殿下正在府中。” “太子殿下在就好。”燕南晚笑眯眯道,“劳烦管家进去通报一声,下官奉皇上的命令彻查京中盗贼一事,正好搜查到东宫。” “放肆!”管家怒了。 燕南晚接话道:“确实放肆,竟然不将皇上的命令放在眼里。” “你……”管家指着燕南晚,半晌说不出话来。 燕南晚笑眯眯的说道:“劳烦管家快进去通报一声,毕竟下官奉的是皇上的命令。”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竟敢如此放肆!”管家呵斥道。 “自然知道,这里是东宫。”燕南晚倏地语气变得凌冽,目光也冷厉起来,扫向管家,“那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我是大理寺卿,是皇上亲自认命的朝廷命官,你一个小小的管家,就敢对我大呼小叫,本官看你是不想活了!” “燕大人何必如此生气。”薛寒牧从院子里走出来,“下人不懂事,惹了燕大人动怒,本宫替他道歉。” “太子殿下这话说的就严重了。”燕南晚立马露出笑,上前几步,“道歉就不必了,不过道谢还是必须的。” 薛寒牧笑了起来:“不知燕大人这道谢又是从何说起?” 燕南晚懒懒的扫了一眼一旁垂首站着的管家,似笑非笑的开口:“东宫的管家瞧不起皇上亲自任命的朝廷命官,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太子殿下恐怕也不好交代。方才我替您教训了您的管家,太子殿下难道不该道谢吗?” “自然。”薛寒牧瞧着管家,狠狠的剐了他一眼,又笑着望向燕南晚以及她身后的人,“兰公子也来了。” 凤兰温润的笑着,微微颔首。 “燕大人如此兴师动众的来东宫,有事?” “有事没事,也要等下官搜查过了再说,您说是不是,太子殿下,” 薛寒牧眼底沉了沉,点头:“本宫相信燕大人一定会秉公执法的。” “下官只相信证据。”燕南晚扭过头,看着身后的衙役,道,“太子殿下不介意让下官进府搜查一番吧?” “燕大人,请。”薛寒牧往一旁侧了一步。 燕南晚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太子殿下先请。” 薛寒牧率先走了进去,燕南晚与凤兰跟在后头,之后是管家,然后是燕南晚带来的那些衙役,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进了东宫。 站在东宫前院,燕南晚扫了一眼几个衙役,对凤兰道:“你带着他们几个去那边,我带着去那边。” 凤兰点头,带着几个衙役走了。 燕南晚笑呵呵的看着薛寒牧,道:“太子殿下,下官也是皇命在身,多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薛寒牧眼底一片寒凉,面上却不得不挂着笑:“燕大人自便。” 她带着衙役往寝殿方向去了,慢悠悠的搜。 赵禾芊原本正在后院寝殿里做女红,听着外头凌乱的脚步声,便让两个丫鬟出去瞧瞧。 两个丫鬟将走出寝殿,就瞧见燕南晚带着衙役过来,一个丫鬟上前,冷着脸道:“大胆,竟敢私闯太子妃寝殿!” “本官瞧着你胆子也不小,敢对朝廷命官大呼小叫。”燕南晚懒得和她客气,直接开怼。 第294章:你很闲吗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赵禾芊在寝殿中听着这声,急忙放下手中的绣绷,从寝殿里走出来,瞧着,果然是燕南晚,又看见她身后带着的衙役,问道:“燕大人是有公事要办?” “奉皇命搜查盗贼。”燕南晚微微一笑·对着身后的两个衙役做了一个手势,“打扰太子妃了。” 赵禾芊淡淡的笑着:“无碍,燕大人尽管搜。” 一个丫鬟上前,拦着两个衙役,冷然道:“这是太子妃的寝殿,你们这低贱的衙役不能进。” “住口!”赵禾芊呵斥一声,“还不退下。” 丫鬟依旧不动,拦着两个衙役。 燕南晚瞧着,唇边勾起抹笑,缓步走过去,两个衙役自动推开一条路,燕南晚走到丫鬟面前:“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都让本官来搜查,你一个丫鬟还敢拦着本官?” 丫鬟听见太子殿下时,浑身的气势瞬间泄了,旁边的另一个丫鬟将这个丫鬟拉到一边,诚惶诚恐道:“燕大人恕罪,奴婢们也是为了保护太子妃。” 燕南晚点头,一脸的理解,道:“既如此,那便有你们二人带着他们去寝殿中搜查。” “是。”丫鬟让出一条路,“二位请随我来。” 两个丫鬟带着两个衙役进了寝殿,赵禾芊与燕南晚站在院子里,燕南晚笑着道:“太子殿下对太子妃保护的真好。” 赵禾芊道:“太子殿下一片苦心,本宫自然知道。” 两人谁也未说话,一阵沉默。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两个衙役从寝殿里出来,走到燕南晚面前,拱手道:“大人,没有。” 燕南晚颔首,对赵禾芊道:“今日叨扰了太子妃。” “燕大人皇命在身,何来叨扰一说。” 燕南晚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扫了眼跟着出来的两个丫鬟,道:“这东宫有些冷清了,太子妃也是时候让东宫热闹起来了。” 赵禾芊起初茫然,看着燕南晚意味深长的笑,而后瞬间恍悟了,微微颔首,没言语。 两个丫鬟站在赵禾芊身后,没瞧见赵禾芊脸上的表情,也权当是燕南晚与赵禾芊随口聊得闲话。 燕南晚带着衙役出了院子,往前院走,凤兰也带着衙役从另一边的院子里来了,她问:“可查到些什么?” 凤兰摇头。 薛寒牧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前院,管家垂首候在一旁。 燕南晚微微上前,拱手道:“既然未查到些什么,下官就先走了。” 薛寒牧脸色不怎么好,冷眼睨着燕南晚,半晌没说话。 燕南晚兀自起身,微微一笑,对着几个衙役道:“还不快些走,太子殿下瞧着你们就觉得污了东宫的地。” “本宫没有这个意思!”薛寒牧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恨恨的道。 “是吗?”燕南晚故作疑惑,“可是方才下官带着人去搜的时候,东宫里的丫鬟都敢对着下官大呼小叫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当今这天下是太子在做主,而皇上没用了一般。” 薛寒牧一口气提到嗓子眼,想发火又不能,只得忍着,语气尽量放缓:“燕大人这话说的严重了些,她们只是护着太子妃罢了,未有冒犯之意。” “既如此,下官也放心了。”燕南晚长舒一口气,叹道,“下官毕竟奉皇命,冒犯了下官倒是不要紧,冒犯了皇上事就大了。” 从东宫出来,走了好长一段路,燕南晚绷着的、一本正经的脸才舒缓下来,露出不正经、得逞的笑:“真痛快。” 凤兰温温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有时候他觉得眼前这丫头心机颇森,谁也猜不透她想什么,有时候又觉得她单纯的可爱,很容易就满足了。 “和太子妃说了什么?”他问。 燕南晚诧异:“你怎么知道?” 凤兰不言语了,眼神中透着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我。 “等着看好些吧!”燕南晚嘿嘿一笑,她现在光是想想就觉得精彩纷呈,更何况到时候呈现出来。 …… 薛延急慌慌从大理寺离开后,进宫,去太后寝殿的路上碰见了薛增林。 大年初一的事后,两人就一直未有见面,薛延也因为那事,对薛增林产生了隔阂,正面碰上,他也没给他好脸色看。 反倒是薛增林仿似那些事未曾发生过一般,见了薛延,依旧一脸清淡的笑,主动上前打招呼:“七皇兄这是要去给皇祖母请安吗?” 薛延露出不羁的笑,语气有些讥讽:“十三皇弟很闲吗?” 薛增林好似听不出嘲讽一般,点头,一本正经道:“我一向不问朝政,也不喜四处游逛,如此一看,确实很闲。” “若是太闲,在寝殿睡觉也好,莫忘本皇子面前凑。”薛延说的毫不留情面。 “七皇兄还在初一的事与臣弟生气?”薛增林眉头微蹙,一脸愁容,解释,“当时,臣弟也只是就事论事,并未有其他意思,七皇兄莫要误会了。” “本皇子没那个闲心思。”薛延懒得搭理他,绕过他,大步往太后寝殿走。 薛增林急忙跟上,还想解释。 薛延本就因为与燕南晚闹别扭一事烦不胜烦,又来了太后召见秦珊羽入宫,又被这个伪君子拉着说些虚情假意的话,他早没了耐心:“凌声,拦着。” 凌声闻言,立马走到薛增林面前,拦着他,不让他再跟着薛延。 薛增林瞧着面前的凌声,长叹了一口气:“早知老七一直将这事记在心上,我便该早些去七皇子府道歉。” 凌声扫了眼薛增林,转身,跟上薛延。 薛增林站在原地,瞧着薛延急匆匆的背影,微微勾唇,眼底暗潮涌动。 薛延赶到太后寝殿,瞧见的就是秦珊羽高高兴兴的坐在大殿中,搂着一碟糕点,吃的不亦乐乎,甚至连他来了都不知道。 寝殿里的丫鬟、嬷嬷见了薛延来了,行礼:“七皇子。” 秦珊羽闻言,这才抬起头来,瞧着薛延,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薛延狠狠的瞪了眼她,往前走了几步,行礼:“给皇祖母请安。” 太后眸光一动:“起来吧。” “燕南晚没和你一起来吗?”秦珊羽问。 她话音将落,整个寝殿静了。 第295章:让他休了她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闭嘴!”薛延轻喝了一声。 秦珊羽撇了撇嘴,以为他还记挂着之前缠着燕南晚教她武功的事,小声嘟囔:“小气鬼!” 太后责怪道:“老七,怎么和你的皇子妃说话的。”又望向秦珊羽,慈祥的笑着,轻声安慰着,“珊羽呀,别和老七一般见识。” 秦珊羽笑着摇摇头:“皇祖母,你放心,我才不会和他一般见识。”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太后越看秦珊羽越满意,比那个燕南晚强多了,她又说道,“珊羽,你最近可有哪里不舒服?” 秦珊羽摇了摇头,不明白太后这是什么意思,道:“我身体好得很,没什么不舒服,谢谢皇祖母挂心。” “身体好就好。哀家还等着你和老七赶紧生个孩子,哀家好抱曾孙呢!”太后高兴的笑着。 秦珊羽正吃得起劲,听着太后这话,嘴里的糕点悉数喷了出来:“咳咳咳……” “哎哟,你这是怎么了?”太后紧张的问,又对一旁伺候的宫女道,“快些,倒点水给七皇子妃。” 秦珊羽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水,猛喝了好几大口,才缓过来。 薛延坐在一边,端着手中的茶盏,慢悠悠的喝着茶,也不管秦珊羽。 太后看他这幅样子,心中顿生不满,呵斥道:“老七,你这是何态度?” “正常态度。”薛延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理了理衣袍,道,“既然皇祖母已经见过她了,孙儿就把人带走了。” 他转身往外走,走到秦珊羽面前,顿住脚步,望向她,道:“还不向皇祖母道别。”眼神中带着怒气。 秦珊羽看着,心里头怯怯的,不想和薛延走,又深知不听他的话,她以后只会死得更惨,便起身,对着太后行了一礼,道:“皇祖母,我和薛延先回去了。” 太后哪里愿意,出声道:“哀家瞧着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二人就留下来用晚膳吧!”她又对一旁的嬷嬷道,“去东宫将太子和太子妃请进宫,就说哀家想他们了,让他们进宫来用晚膳。” 嬷嬷应声,急忙往外走。 薛延仿若未闻,继续往大殿外走,太后瞧着,也不揭穿,只道:“老七,你带着珊羽去宫里各处转转,记得用晚膳的时候回来。哀家让人去把皇上也请来,听说皇上最近因为京中盗贼的事大发雷霆,让他过来也换换心情。” 薛延脚下一滞,脸色阴沉,缓缓的转过身,抬头看着上方胜券在握的太后,半晌后,轻轻点了点头。 太后在威胁他,用燕南晚威胁他。 京中盗贼一事,皇上虽重视,但还未到大发雷霆的地方,太后的意思是他今日若是敢直接带着秦珊羽回了皇子府,明日怕是燕南晚就不会好过了。 出了太后的寝殿,秦珊羽乖乖的跟在薛延身后,走到了御花园,她看着眼前的红梅,高兴起来,忍不住问:“我们不回皇子府了?” 薛延睨了她一眼,忍着即将爆发的怒气没打她,硬生生的警告:“以后没我允许不准进宫,知道了吗?” “这事也不能怪我,太后让人来带我进宫,我哪儿敢不听。”秦珊羽的声音越来越小,“而且,我本来就没在宫中好好玩过。” “玩?”薛延勾唇笑了起来,抬起手伸出手指,狠狠的戳着秦珊羽的额头,“你哪儿不去玩,偏偏要来宫里玩,你还真是一点儿不怕死!” “哎哟,你轻点。”秦珊羽急忙往后退了,捂着额头,怒瞪着薛延,“你发什么神经呀!” “呵,我发神经?我看你是活够了!”薛延懒得再与她多费口舌,“不是要在皇宫玩吗?今儿让你好好玩玩,玩够了,以后我不带你进宫,你不准再进宫。” 秦珊羽立马眉开眼笑起来,点头应着,拉着身后的凌声:“你陪我一起,我在宫中不认识路。” 凌声望向薛延,薛延点头,叮嘱道:“看着她,别让她惹事。” “属下明白。”凌声嘴上应着,看秦珊羽的眼神都是嫌弃。 “凌声,你那是什么眼神?”秦珊羽瞧着他,“怎么感觉跟看白痴一样。” 凌声嘴角猛的一抽,别开脸,你还知道自己是白痴呀! 秦珊羽拉着凌声在皇宫四处逛,也因为有凌声在身边,宫中没有人拦着她。 薛延一个人站在御花园中,瞧着盛开眸光沉沉。 他最不想看见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原本他以为只要他进宫就能把秦珊羽带出去,却不想太后竟然拿着晚儿来威胁他。 薛延讥讽的笑了起来,他们都以为是燕南晚缠着他,却不知如今燕南晚最不想看见他。 想起这事,薛延更郁闷了。 虽说闹了别扭,但如何严重到了如此地步? 投其所好,如何就不对了? “呜呜呜……” 远处传来哭泣声和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深思。 薛延一抬头,就看见了远处跑来了的赵禾芊,边跑边哭,身后还跟着方才去东宫的嬷嬷。他蹙眉,这事怎么了? 紧随其后的薛寒牧,怒气横生的一张脸。 两人目光相撞,薛寒牧眼中的嗜血还未来得及收回,薛延眸光一闪。 薛寒牧未料到是他,明显的一愣,而后眼中恢复平日里的冷然,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过了。 薛延笑了笑。 薛寒牧急忙往太后寝殿走,眉头紧皱。 他正在书房处理朝政,赵禾芊来找他,他原本以为是如平常一般来给他送些汤,就让她进来了。 赵禾芊进了书房后,手上也未端着膳食,身边跟着的两个丫鬟也在书房外,他不解的看向她,问她有何事。 赵禾芊柔柔弱弱的开口,说是要回赵王府一趟,想赵王了。 他自然不准,只是他话还未说完,赵禾芊便放声大哭起来。 当即,他就慌了。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还从未见过这样的赵禾芊。 恰在这时,太后派的嬷嬷又来了,瞧着这场景,嬷嬷问了两句,赵禾芊哭的更起劲了,嚷嚷着,要与他和离,还说若是怕皇家没面子,就让他休了她。 第296章:瞎说大实话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如此一闹,赵禾芊便跟着嬷嬷进了宫,说是要找太后给评评理。 薛寒牧还处于懵的状态中,他不明白原来温柔好欺的人,怎么忽然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一定要如此闹得至死不休一般。 薛延又在御花园里站了一会儿,便觉无趣,想着方才薛寒牧与赵禾芊之间事,唇角勾了勾,转身也往太后寝殿去了。 这两人又闹矛盾了,他去看看好戏,听一听,回去了给晚儿将将,逗她开心,毕竟两人都是见不得太子好的人。 “这是怎么了?”太后瞧着赵禾芊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心疼的问,“是不是太子欺负你了,和哀家说,哀家替你做主。” 言罢,狠狠瞪了一眼大殿中站着的薛寒牧。 赵禾芊用手帕擦了擦眼泪,低着头,半晌没言语,小声哭咽着。 薛寒牧眼底浸染的皆是不耐烦,正准备开口,太后怒目瞪了过来,问责道:“太子,你来说,你是如何欺负了太子妃?” 薛寒牧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遭,太后听后,愈发生气起来:“太子妃要回赵王府,你为何不准?” “皇祖母,她是太子妃,自然不能轻易的抛头露面。”薛寒牧说的理所应当。 赵禾芊猛的抬起头来,辩驳道:“那是我的娘家,我怎么算得上是轻易的抛头露面?若如太子殿下这般说辞,那年前您让我去大理寺替燕大人说亲,难道就不算是抛头露面吗?” 她的伶牙俐齿让太后和薛寒牧都是一怔,看着她的眼神都变了。 “太子妃这话说的在理。”薛延从寝殿外进来,“回自己的娘家若是抛头露面,那去别的任何地方不都是抛头露面。” 他唇边挂着笑,眼尾上扬,一副活脱脱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太后瞧着他,头大:“珊羽呢?” “去玩了。”薛延不以为意,大大咧咧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眼神掠过几人,“你们继续,别管我。” 经他这一打岔,三人都沉默了起来,太后瞧着,这事也算是可以翻篇了吧? 哪知她还未开口,赵禾芊又哭了起来,可怜的说道:“初二那日我回府,爹爹说很想我,让我以后多回府看看,而且爹爹年纪也大了,他一人在府中我终归不放心,可太子殿下竟然连我回去看爹爹都不许。” “太不孝了!”薛延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整个大殿的人都听得见。 薛寒牧眸光一沉,不知该如何开口。 太后轻咳了两声,道:“太子也是心疼你,怕你来回奔波,累着了。” “太子皇兄朕体贴。”薛延又插嘴,“我也学一学,不让皇子妃见爹爹。” 赵禾芊听着这话,哭的更放肆了。 太后被她哭的头疼,望向薛寒牧:“你倒是说句话呀!” 薛寒牧冷眼睨着赵禾芊,质问道:“谁和你说了什么?” 赵禾芊身体一缩,往太后身边紧了紧,小声道:“皇祖母,我怕。” 太后瞧着薛寒牧不仅不安慰赵禾芊,竟然还质问她,还有赵禾芊这幅害怕的样子,她不由得想是否平常他们之间都是如此。 薛延又不要脸的开口了:“看来太子妃平日里没少受太子皇兄的虐待。” “你给本宫闭嘴!”薛寒牧恶狠狠的说道,强压着心中的怒气。 薛延耸了耸肩,摊了摊手,笑道:“原来本皇子戳到太子皇兄的痛处了,闭嘴就闭嘴。” 薛寒牧背对着薛延,掩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着,双眼微微闭上,缓了好大一会儿,才重新睁开眼,瞧着躲在太后身边的赵禾芊,语气也放缓了一些:“禾芊,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不该闹到皇祖母面前,听话,我们会东宫说。” “不要。”赵禾芊说着又往太后身后躲了一下,“回去了你肯定又把我关起来,我就再也出不来了。” “哟,没想到东宫还私设了牢房呀!”薛延立马一巴掌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嘴,还十分抱歉的道,“瞧我这嘴,就是不长记性,这种事哪能瞎说大实话。” 私自在府设牢房,这种事虽然每个官家府邸都有,但没谁会拿到明面上来说,毕竟这是厨房律法的事儿。 “谁私自在府中设了牢房呀?”皇上状似开玩笑的问道,“老七又在和谁开玩笑呢?” 薛寒牧心中一惊,转身向皇上行礼:“父皇。” 薛延也从椅子上起身,随意的行了礼,笑着道:“儿臣也就是随口一说,父皇千万别放在心上。若是真因为这事让太子皇兄与父皇产生了隔阂,儿臣真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你说的是太子?”皇上目光扫向薛寒牧,沉声问道,“太子,可有这事?” 薛延先抢了话:“哪能有这事,太子皇兄一向听话,儿臣就随口说说。” “太子你说。” 薛寒牧弯腰拱手:“七皇弟说的不错。” “他说了那么多,到底哪句是对的,还是他说的都是对的?”皇上脸色越发不好了。 在府中私设牢房之事,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涉及到了太子妃,而且这太子妃还是赵王的女儿,太子简直就是胡闹! 薛寒牧急忙跪下,请罪:“儿臣没有在府中私设牢房。” “太子皇兄可要想好了再说,毕竟欺君之罪也是要杀头的。”薛延笑眯眯的开口。 薛寒牧坚定道:“儿臣未私设牢房,请父皇明察。” 太后适时的开口:“好了,说是一起来用晚膳,这又是在做什么,太子赶紧起来。” 薛寒牧跪着不动。 皇上挥了挥手:“起来吧,以后说话做事规矩些。” “儿臣明白了。”薛寒牧起身,对上薛延挑衅的眼神,只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没其他法子。 太后让身边伺候的嬷嬷去传膳,又安慰着赵禾芊。 皇上看着赵禾芊哭肿的双眼,关心的问:“太子妃若是在太子处受了委屈,尽管和朕说,朕和太后替你做主。” 赵禾芊抬起头看着皇上,又怯生生的看了眼大殿中站着的薛寒牧,小声道:“儿媳想与太子和离。” 第297章:太子是盗贼?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噗!”薛延正喝着茶,听见赵禾芊这话,一口茶全吐了出来,在场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急忙将茶盏放在桌子上,“实在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 “你在说一遍!”薛寒牧恨不得上前直接拉着赵禾芊回府,将她关起来。 赵禾芊低着头,摇了摇头,不敢说了。 和离,这两个字窜进皇上和太后耳中时,他们立马想到的就是燕南晚。 和皇子和离,让整个皇室的脸面丢尽。原本以为燕南晚已经是百年难见了,哪知道两年还不到,又来一个嚷嚷着要和离的。 和离的对象还是当朝太子! 皇上脸冷了许多,凝眉看着胆怯的赵禾芊,问:“你可知和离意味着什么?” 赵禾芊缓缓抬起头,对上皇上的眼神,点头:“儿媳知道,若是不能和离,就请太子休了我。” “多大的事也不能这般说。”太后柔着声音劝道,“夫妻哪有隔夜仇,你与太子回去好好说,让太子给你道了歉,以后好好过日子。至于这和离休妻的话,以后莫要再提了。” 赵禾芊摇了摇头,道:“太后,皇上,臣女过够了这样的日子,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放肆!”皇上没想到她竟然说嫁给太子是委屈了,“你可知你嫁的是当朝太子,你们的婚事是朕御赐的。” 赵禾芊从太后身边起身,走到大殿中央,跪下:“臣女知道。即便今日臣女被皇上赐死,这番话臣女也要说。” 皇上瞧着跪在大殿中央的赵禾芊,她柔软的身躯上散发出拼死一搏的气势,瞬间让他想到了当初一心求死的云妃:“你说,朕听着。” “臣女自嫁给太子后,一直规矩守礼,唯太子是从。可最近一年多来,太子将臣女囚禁在东宫,身边派人守着,连回赵王府都要太子陪着才能回去。臣女要与父亲说两句知心话,太子也派人监视着。说的好听是保护,实则是监视。”赵禾芊说着,便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硬生生憋着,“臣女自认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太子的事,家父也没有,不知太子这是何意?” 皇上听着,目光移到太子身上:“给朕一个合理的说法。” 监视自己的太子妃,监视赵王,这一桩桩一件件,没有一处合理之处,让皇上不得不心中起疑。 薛寒牧此时已不想再看赵禾芊,今日发生的事都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从未想过一个柔弱的女子竟敢闹成这般,甚至不惜赔上自己的性命。 “儿臣无话可说。”薛寒牧跪在地上,浑身紧绷。 皇上怒的一脚踹在他肩上,薛寒牧瘫倒在地上,嘴边溢出几丝血,强忍着疼,急忙又跪好等踹。 崔公公从大殿外走进来,瞧着殿中的场景一愣,但好歹也是跟在皇上身边几十年的人了,什么场面没见过,走到皇上身边道:“燕大人来了,说是京中盗贼一事有了眉目,但事关重大,还请皇上定夺。” “带她来这儿。”皇上转身走到上面坐下,斜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太子,喝道,“还不滚起来!” 薛寒牧咬着牙缓慢的从地上站起来,太后递了一个眼神给身旁的嬷嬷,嬷嬷立马上前将赵禾芊也扶了起来。 “都坐着!”皇上吼道。 薛延大大方方的坐下,赵禾芊与薛寒牧也在薛延对面坐下。 崔公公带着燕南晚往太后宫殿这边走,路上几次想开口,一直未开口。 燕南晚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笑了起来,问:“崔公公可是有什么话想与下官说?” 崔公公叹了口气,道:“燕大人一会儿说话注意些,皇上正在气头上呢!” “崔公公尽管放心。下官来只是据实向皇上汇报,至于惹皇上生气,怕是必然了。” “哎哟,燕大人,您怎么还要往上撞呀!”崔公公一脸着急。 燕南晚无畏的笑了笑:“下官说的都是实话,至于皇上要生气,下官也没办法。” 崔公公见她一脸无所畏惧,也不言语了。他跟在皇上身边,也看多了燕大人多次惹恼皇上,最终让皇上心服口服,不得不妥协的事。 想必这次,还是一样。 大殿中死气沉沉,气氛压抑得很,燕南晚随着崔公公走进来,瞥见殿中的几人,垂眸眼底闪过一丝笑:“微臣参见皇上太后、太子太子妃,七皇子。” 皇上挥了挥手:“如此着急找朕有何事?” “用膳了吗?”薛延蓦的出声,看着燕南晚问道。 燕南晚虽心中想通了,可还是介意薛延对着她不分是非的大吼大叫,冷冷淡淡道了一句“多谢七皇子关心”,便看向上头坐的皇上道:“京中盗贼一案下官查出了些眉目,因此案涉及的人与皇室相关,下官不知是否还继续查下去,特来问问皇上的意见。” “你的意思是这盗贼是皇室中人?”皇上一双浑浊的双眼蹦出犀利的精光。 燕南晚微微一滞,说的模棱两可:“不确定,也有可能是嫁祸,还有待查证。” “是谁?” 燕南晚抬起头,目光落在薛寒牧身上。 薛寒牧正忍着疼痛忍得难受,感受有目光落在他身上,抬起头,对上燕南晚的眼神,浑身一震,似乎想到什么。 “在东宫库房发现了京中各大臣丢的东西。”燕南晚道。 “不可能!”薛寒牧急忙站起身,扯动了肩上的伤,疼的他龇牙咧嘴,“父皇,这件事与儿臣无关。” 皇上没料到他竟如此沉不住气:“你给朕坐下!” 薛寒牧也意识到失态了,听话的坐下。 “燕爱卿继续说。” 燕南晚颔首,继续道:“下官奉皇上的命令查此案,今日带着衙役去京中各大臣府中搜查,搜到东宫竟藏着这些东西。” 皇上问:“太子,你可有想说的?” 薛寒牧起身,盯着燕南晚,往她面前走,步步紧逼:“你搜查东宫时,本宫也在,当时你与本宫说的是东宫中未有赃物,此时燕大人又说有,不知燕大人到底是何意?” 第298章:真是财大气粗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淡定从容,对上薛寒牧恨不得把她杀了的眼神,微微一笑:“下官自然是畏惧太子的权势,不敢说真话了。” “你……” 燕南晚继续不疾不徐道:“下官查了如此多的案子,见多了各种手段来洗脱嫌弃,嫁祸旁人的事情,而太子身份有很特殊。所以,才将这事隐瞒了下来,请太子殿下恕罪。” “不是本宫做的,与本宫无关。”薛寒牧被她说的一句话也说不来。 薛延瞧着燕南晚,眉头微蹙,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她又准备做什么? 若是他没猜错,偷了京中各大臣的盗贼就是她,此时她竟然将这事嫁祸到太子身上,还说的言之凿凿,看似是向皇上说清楚这件事,实则是在威胁太子。 皇上默了半晌,道:“可有人证?” “眼前只要物证,人证下官还在查。” 还有一线生机。 太后原本就看燕南晚不顺眼,如今看燕南晚又准备在薛寒牧身上泼脏水,顿时觉得她的两个孙子都被燕南晚糟蹋了,不满的呵斥道:“都还未查清,就来皇上面前妖言惑众,哀家看你是不想活了。” 燕南晚不卑不亢:“太后误会了,下官一开始便说还未查清,只是涉及到太子才来向皇上请示。” “哀家看你就是不安好心!”太后自知辩驳不过她,索性倚老卖老,耍起无赖。 燕南晚摇头微微一笑,仿似看着一个耍赖的小孩子一般:“太后即便心中不满,也该时刻谨记规矩,后宫不得干政。” 她话落,大殿静了。 太后一张脸气得发红,而后变紫,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她不过是说了两句话,便被她冠上了一个后宫干政的罪名。这个女人,真是一张巧嘴,凭着她说都能将一个说死。 皇上只觉今日糟心,从早到晚没遇上一件令人愉悦的事,全是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这事你继续查。” 前段日子,薛寒牧的所作所为便已引起了皇上的怀疑,他心中的怀疑才渐渐消失,又出了赵禾芊和盗贼一事,皇上不得不再次怀疑太子是否真的有谋反之心,不然也不会派人监视赵王,还偷京中大臣的奇珍异宝。 谋反要军队,军队就必然要军饷,是以太子才会偷东西。 显然,皇上在心中已经将太子定了罪,只等着燕南晚找来证据。 即便最后这盗贼不是薛寒牧,皇上也会薛寒牧心生猜忌,也不会如同以前一样那般信任太子了。 这就是燕南晚要的结果。 她不会傻到觉得皇上真的会将太子绳之以法,她要的是皇上猜忌太子。 皇上与皇子之间最忌讳的就是猜忌,即便是太子也不例外。一个皇上还在位,你就想着谋朝篡位,恐怕是哪个皇帝都不容许的吧! 燕南晚点头,眉头皱了皱,又问:“皇上,下官是按事实查,还是……” 她不说了,想必在场的人都听得懂。 “当然是据实查!”皇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桌子,“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微臣明白了。” 原本太后想让一群人用个晚膳,哪知道闹成这样。晚膳没用成,还被人冠上了一个后宫干政的罪名,气得太后一夜都睡好觉。 赵禾芊不愿与薛寒牧再回东宫,由头是怕薛寒牧又将她关起来,折磨她,一直哭着。 皇上看着心烦,差人把赵禾芊送回了赵王府,还勒令太子不准去找赵禾芊,不准踏进赵王府一步。 燕南晚跟在皇上身后离开了太后寝殿,薛延也起身告辞,他现在急迫的想知道燕南晚到底又在筹谋什么? 燕南晚、薛延、薛寒牧先后出了宫,在宫门口,三人都停下步子,燕南晚先开了口,话是对薛寒牧说的:“太子殿下,莫要怪罪下官,下官也是有皇命在身。” “本宫不怪!”薛寒牧一副冷淡,眼中的怒气早已翻涌成灾,但不得不忍着,他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他是太子,不能随随便便被人扰了心绪,“劳烦燕大人一定要查的清楚明白,还本宫一个清白。” “自然。”燕南晚淡淡一笑。 薛寒牧又瞥了一眼一旁吊儿郎当站着的薛延:“本宫奉劝七皇弟一句,燕大人这种女子不是你我能降得住的。” 薛延风骚的撩了一下头发,笑的灿烂飞扬:“太子皇兄没有这个魅力,就不要嫉妒本皇子了。” 薛寒牧看他不听劝,冷哼一声,转头便走了。 燕南晚瞥了眼风骚的某人,嘴角抽了抽,转身也准备走。 “晚儿,你等等我。”他喊得绵软细长,声音又特意染上几分欲求不满的控诉,听得前头的燕南晚浑身不自在,脸都烧红了起来,脚下的步伐越发快了起来。 薛延看她略微凌乱的步伐得逞的笑了起来,大步跟上她:“晚儿一会儿准备去哪儿?” 燕南晚不搭理他。 薛延也不生气,依旧说道:“晚儿想必还未用晚膳,我们一起去七月楼用晚膳,好不好?” 提起七月楼,燕南晚就想起前几日两人都在七月楼用膳,他竟然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里来了气,讽刺他:“七月楼太贵,下官吃不起。” 薛延笑了起来:“没关系,本皇子请晚儿去用膳。晚儿想吃什么,点什么,又本皇子在,绝对让晚儿吃饱。” 燕南晚皮笑肉不笑道:“七皇子还真是财大气粗,可惜下官还是喜欢自家嫂子做的饭菜。毕竟是一家人,吃了也不怕别人有所图谋。” “晚儿这话就说错了。”薛延解释着,“我与晚儿也是一家人,吃我的与吃嫂子的都是一样的。” “七皇子说话还是注意些。”燕南晚斜了他一眼,“免得有人说我们燕家攀附皇室。” “谁敢说,本皇子割了他的舌头。” 此时,皇上派的人正好送赵禾芊回赵王府,从宫中出来,两人一见面,燕南晚扫了眼薛延,拉住他的手,走到赵禾芊面前:“太子妃,七皇子说您性子就是太软糯了,这事就该和太子闹起来。” 第299章:又打起来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这……”赵禾芊看了眼薛延,不好意思的垂下头:“让七皇子和燕大人看笑话了。” 薛延站着不动,也不说话,就等着燕南晚开口。 燕南晚偷偷掐了薛延一把,微微笑了笑:“太子妃多虑,皇家的事谁敢看笑话。” “太子妃奴才送您回赵王府吧!”身后跟着的太监开口道。 崔公公特意吩咐了不让旁人与太子妃多说话,他可不敢违背。 赵禾芊点头,与燕南晚和薛延告别。 两人看着赵禾芊上了皇上让人准备的马车,脸上神情各异。 薛延一把搂住燕南晚的腰,将她扯进怀里,脸挨着她的脸,呼出的热气都落在她脸上:“又瞒着我算计什么呢?” “七皇子多虑了。”燕南晚淡淡一笑,不轻不重的推开他,往后退了两步,落落大方道,“下官奉皇命查案,可不敢算计。” “小滑头。”薛延邪肆的笑了笑,不再问了,“我随你去燕府蹭饭。” “七皇子先追上我再说吃饭的事。”话罢,燕南晚飞身一跃,离开薛延数丈远,回眸一笑,“下官先走了。” 薛延宠溺的笑了笑,真是个小滑头,知道他轻功不如她,还非要如此比。 还能如何,娘子要比,他这个做夫君了,即便明知比不过,但硬着头皮也要上呀! 薛延运起轻功,也往燕府的方向去了。 燕南晚先回了燕府,也没回自己的院子,直接去了凤兰的住处。 她和凤兰从东宫出来后,就回了大理寺,成希来大理寺说是赵禾芊与薛寒牧已经闹了起来,进了宫,她才立马进宫与皇上说盗贼一事。 如此一来,两件事叠加,皇上对太子更为不满。 而太子之后行事定然会十分小心,正好给了她机会。 “事情办妥了?”凤兰坐在桌子边,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她面前。 燕南晚笑眯眯的点头,傲娇道:“本姑娘算计好的事,还有不成功的?” 凤兰又问:“下一步准备如何做?” “等着呗!”燕南晚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又将茶杯推到凤兰面前,“还要喝。” “懒!”虽如此说,凤兰又给她添了一杯热茶。 燕南晚又端起来,一口饮尽:“再过两日就是元宵节了,我陪你回一趟凤城吧!” “回凤城做什么?”凤兰温润的笑了笑,“人都不在了,回去也没什么好瞧的,倒不如留在京中,看看京城的元宵节是如何过得?” 燕南晚撇了撇嘴:“若是留在京城,我定然又要进宫去参加宴会,没意思。” “原是怕参加宫宴!”凤兰斜了她一眼,“你若是不想去,随意找个借口推了不就是了。” “唉,我也想,只是我最近风头出的太盛。若是元宵节宫宴不去,太后皇上愈发对我不满了。”燕南晚一脸苦恼,“可若是去了,与一群大臣周旋也就算了,还要应付一群世家小姐,想想就觉头疼。” “不是有七皇子在?” “正别扭着呢!”燕南晚蹙眉,“觉得对不起他,想找个机会好好给他道个歉。” “元宵节不就是个好时候。”凤兰掩去眼底的黯淡。 虽说早已将对燕南晚的那份深情埋在心底,但每每瞧见她为薛延伤神,心底还是止不住的泛酸。 一边酸着,还一边替她出主意,让两人快些和好,舍不得看两人闹矛盾,舍不得看她难受伤心。 “你说得对,我要去准备准备。”燕南晚高兴的起身,拍了拍凤兰的肩膀,眨了眨眼,调皮一笑,“事成了,我回来好好谢谢你。” 她哼着小曲儿,高高兴兴的离开了凤兰的院子。 将走出来,迎面就跑来了个丫鬟,看见她,急忙道:“小姐,少爷让您赶紧去他院子。” “有事?”燕南晚问着,往燕南晨院子走。 丫鬟跟在后头,微微喘着气:“奴婢也不知。” “七皇子来府了吗?”燕南晚问,她估摸着这个时间薛延若是真来,也该到了。 丫鬟依旧回答不知。 燕南晚想了想,后又觉得薛延来了,定然是直接去她院子,没在府中出现也正常。 她一心琢磨着元宵节那日给薛延一个什么惊喜,如此想着,一会儿就到了燕南晨的院子。还没进院子,就听见里面的打斗声,燕南晚心一惊,这是出什么事了? 韩雨潇站在院子口,就等着燕南晚来,瞧见她来了,急忙上前,拉着她的手:“妹妹,你快让他们别打了。” 这打架的两人,可不就是她哥哥和薛延吗? 她还以为薛延在她院子里,没想到跑到这儿来和哥哥打架了。 燕南晚拍了拍韩雨潇的手,安慰着:“嫂子别担心,他们武功不相上下,哥哥没事的。” “可是,这不是冒犯了七皇子吗?”韩雨潇担心的还是触犯了皇家。 “无碍。”燕南晚笑了起来,“七皇子虽纨绔浪荡,但还不至于用自己的身份来压哥哥。” 即便燕南晚如此说,韩雨潇还是不太放心,手紧紧捏着燕南晚的手,目不转睛的看着院中两个大打出手的人。 燕南晚也跟着看,瞧着两人谁也不让谁的那股狠劲,顿觉得平日里燕南晨和薛延真是让她太多。 她虽轻功好的没话说,但是比起两人这拳脚功夫,她差的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燕南晨与薛延打到了天幕见黑,燕南晚与韩雨潇就在院子里看到了天幕见黑,厨房的丫鬟来问是否上晚膳时,韩雨潇才恍然发觉天黑了。 冬日里,本就冷得很,天一黑,越发冷了。 方才她一直紧张的瞧着院子里两个打架的人,也未察觉冷。如今一晃过神来,便觉得寒风入骨,冷得很。身旁还站着燕南晚,她原本就不能受寒,还跟着站在院子如此久,这身子可怎么吃得消:“南晨别打了,天儿冷,妹妹站在院子一直陪着你们,身体如何受得住?” 听她此言,院中的两人都停了手,齐齐将目光落在燕南晚身上,看他嘴唇冻得有些发白,薛延闪身过来,将她抱进怀里。 第300章:吃哥哥的粗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怎么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薛延担忧的问,双手握着她的手,他的手暖和得很,“让竹三来给你瞧瞧?” 燕南晨也走了过来,紧张又急切的问:“说话,身体有没有不适之处?” 燕南晚摇了摇头,甜甜的笑着:“没有,我好得很。” “快些进屋去,”韩雨潇又急急忙忙对身边的丫鬟吩咐,“让厨房熬碗姜汤,快些送过来。” 丫鬟应了声,立即去了。 燕南晨看着薛延还是不顺眼,又顾忌燕南晚的身体,又不能此时再也薛延闹,冷哼了一声,先进了屋。 薛延握着燕南晚的手,牵着她也进了屋。 薛延和燕南晨打了这么长时间,虽是冬日,但两人身上早已出了汗,停了下来,身上的汗不一会儿就凉了。 韩雨潇拿了两套衣服过来,一套递给了燕南晨,一套递给了薛延,温柔道:“七皇子还是先换身衣裳吧!”她紧接着解释,“是新的,没穿过的。” “哼,爱穿不穿!”燕南晨拿着衣裳进了里屋。 薛延微笑着接过衣裳,道了声谢,跟着丫鬟进了另一边的屋子。 屋里烧着火炉,燕南晚坐在火炉边,从进屋就一直没说话,韩雨潇瞧着薛延进了里屋,忙坐着她身边,小声道:“我瞧着七皇子脾气也挺好的,不似外边传言那般。” “嫂子也说是传言了,自然不能尽信。” 韩雨潇眉头一皱:“你这是话中有话。” 燕南晚笑了起来,抬起手摸了一下韩雨潇的脸,调侃道:“嫂子跟在哥哥身边,也学了不少。”手在韩雨潇脸上转了转,“嫂子的脸真滑。” “手拿下来!”燕南晨换好衣裳出来,就瞧见燕南晚摸着韩雨潇的脸,一脸不满,“你跟了七皇子后,好的没学到,坏的学的都挺快。” 燕南晚讪讪的收回手,撇了撇嘴,小声辩驳:“不过就是开个玩笑而已,至于如此小题大做吗?” “燕公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薛延也换好了衣裳,他与燕南晨身形差不多,燕南晨的衣裳穿在他身上,倒也合身,施施然走过来,在燕南晚的另一侧坐下,“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没有不好意思,晚儿真是学到了精华。” 燕南晚呵呵笑了两声,说的好听是没有不好意思,还不是不要脸,脸皮厚,这人还真是……,嗯,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展现自己的优点。 眼看着燕南晨又要与薛延斗起嘴来,燕南晚立马道:“饿死了,晚上怎么还未上来?” “我去瞧瞧。”韩雨潇也是个有眼色的主儿,起身,唤来了外头的丫鬟。 燕南晨淡淡的瞥了眼燕南晚,冷嗤一声,不屑道:“有些人就是不长记性。” 燕南晚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她,可先前的事是她没弄清楚就怪罪了薛延,心里头总觉得罪孽深重,偷偷瞄了眼薛延,又看向燕南晨,好声好气道:“哥哥,事情有些复杂,我晚些与你说,我们先用晚膳,好不好?” “反正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有何干系!”燕南晨刀子嘴豆腐心。 薛延听着两人的对话,坐在旁边也不插嘴,只是含笑的看着燕南晚。虽不知两人误会了什么,但也听得出来,方才她是在替他向燕南晨求情。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也将他放在心尖上,这种感觉真微妙。 很快丫鬟们端着晚膳上来了,还有一碗姜汤。 薛延亲自接过来,试了试温度,觉得妥帖了才将姜汤递到燕南晚面前:“温度刚好,趁热喝了。” 燕南晚眉头紧皱,瞧着眼前的姜汤皆是嫌弃:“又喝呀?” “乖,听话,喝了对你身体好。”薛延好脾气的哄着。 她接过姜汤,端到嘴边,顿了顿,随后几大口不停的喝完了,将碗递给一旁的丫鬟。 燕南晨瞥了她一眼,从衣袖里掏出一小布包蜜饯扔过去,起身,往桌子边走。 “谢谢哥。”燕南晚打开,捻了两个送进嘴里,才觉得好了许多。 薛延在一旁看着,眉心不悦,总觉得燕南晨抢了他的事。 燕南晚觉得嘴里的辣味少了不少,准备起身去桌边用晚膳,眼一瞥,发现薛延正发着呆,还隐隐有些不满:“怎么了?” 薛延不说话,盯着她手里剩下的蜜饯看。 燕南晚也随着他的目光瞧过去,她也是个心思玲珑之人,瞬间知晓了薛延心中所想,笑了笑,捻了两颗蜜饯,送到他嘴边,轻声道:“我与哥哥是兄妹,不准吃干醋!” “知道了。”薛延就着她的手吃了那两颗蜜饯,顺手将她手中剩余的蜜饯都拿了过来,小孩子气的道,“以后这种事我来。” “你就不能说我些好的!”燕南晚嗔怪了一眼,“这些东西我真是喝够了。” 她虽笑着说,但薛延听着,心里头疼的紧。 “还愣着做什么?不是饿了吗?”燕南晨催促的开口,不悦的扫了眼薛延,“和好了,连饭都不用吃了?” “来了,来了。”燕南晚立马小跑着过去,一脸狗腿的笑。 薛延也跟着起身,走到桌边。 韩雨潇这段时日听了燕南晨的话,也不将自己当了下人,平日了也与他们一起用膳。 桌上坐着四人,都饿得很。 两个打架,一个早叫饿了,还有一个担惊受怕,消耗过大,也饿了。 “慢点吃。”薛延看燕南晚狼吞虎咽的样子,宠溺的笑了笑,又给她夹菜。 燕南晨睨了她一眼,问道:“你最近身子是不是好些了?” 燕南晚忙着吃,嘴占住了,只能点头。 燕南晨道:“我瞧着也是,用过晚膳,让竹三过来给你把把脉,看看是不是好转了?” “快,喝口汤。”薛延急忙把手边的汤端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燕南晚听到燕南晨说让竹三来给她把脉时,心里就慌了。 她才吃过半醒没多久,没来得及用其他的毒综合,体内的毒还在,若是竹三来把脉,定然能看出来。 “哥哥,我挺好的,就不用了吧?” 第301章:给怀疑的人一个交待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晨还未出声,薛延便开了口:“让竹三给你看看,我们都放心。” 燕南晨看着她,显然也是同样的意思。 韩雨潇也开口劝着:“竹三就在府中,来看看也不费事。” 原本还食欲极好的人,如今听着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顿时连饭都吃不下了。 千算万算,算漏了这一茬,她该不会今儿就要露馅了吧? 见她不说话了,气氛有些微妙,韩雨潇笑着岔开了话题,道:“先用膳,这些事用过晚膳之后再说。” “对,用过晚膳之后再说吧!”燕南晚也忙跟着附和,总归能拖一时便拖一时吧! 之后用膳的过程中,燕南晚没了胃口,可还不得不装模作样的吃,显得自己很有胃口的样子,生怕一旁的几人看出了什么来。 薛延不停的给她夹菜,起先薛延倒是没看出什么,可渐渐的他发现他夹什么菜她就吃什么菜,他还特意夹了一道她平日不爱吃的菜,她连说都没说一句,也吃了下去。 紧接着,薛延又夹了两道她平日里不爱吃的菜,她依旧是照吃不误。 此时,薛延心中生了疑。 从她进来一直都好好的,他们说的话她也一直跟在说。唯独提到让竹三来给她把脉时,她不搭腔了,表现也过于反常。 薛延心中一动,想起前些日子他忽然消失的那几日,莫非她这病与那几日有关? 他之前也看见过她背着所有人偷偷熬药吃,难不成她那几日又偷偷去吃了药?若是真是好药,于她身体百利而无一害的,她定然不会如此。 所以,她吃的药…… 想到此处,薛延心头大惊,握着筷子的手也泛了白。 “七皇子是饭菜不合口吗?”韩雨潇看薛延不动筷子,盯着面前的一道菜看着,关心的问。 薛延笑了笑:“燕府的饭菜很合口,只是想到了一些事,走神了。” “那就好。”韩雨潇笑着,虽说燕南晨不在意,但她是燕南晨未来的妻子,也是燕府未来的主母,这些事她都要注意着。 今日坐着的是七皇子,虽与燕家一向友好,她也不能掉以轻心。 晚膳用了约莫一个时辰,最后放下筷子的是燕南晚,她一直磨蹭着,若不是燕南晨开口,她还不愿意放下筷子。 “让人把竹三叫过来。”燕南晨开口。 他看着这几日燕南晚还是往外跑,但回来后,咳嗽也少了不少,脸色也变得比以前好多了,心里头总觉得是她病情隐隐便好了。 燕南晚有点慌了,站起身,扯了一个借口:“哥哥,晚上我吃的太多了,我去找竹三,正好消消食。” “外头天冷,你在屋里活动活动就好了。”燕南晨一心觉得她病情好转了,哪里肯放她出去,对一旁还站着不动的丫鬟道,“还不快去把人请来。” “是,少爷。” 听着丫鬟掀开门帘出去,门帘又落下来,相互撞击的细微声落在燕南晚心上,她身子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 薛延一直在观察燕南晚,瞧着她神色细微的变化,越发肯定心中的想法:“燕公子,我带着晚儿先回她的院子,她今日从皇宫回来一路用着轻功,想必也出了汗,先回去换身衣裳。” “你用轻功回来的?”燕南晨脸色不大好,责怪道,“你还真是不怕死!快些回去,换身衣裳,我让竹三去你院子。” 身体刚好了一些,便嚣张张扬的用着轻功。从皇宫到燕府马车也要走上半个时辰,她还敢用着轻功回来,燕南晨琢磨着是不是以后勒令她继续用轻功了? 燕南晚听闻这话,眉梢立马染上了些笑意,应了一声。 只要不在燕南晨面前,她做些小动作,旁人也看不出来。 薛延握上她的手,放在手里紧了紧,带着她出了屋,一直到燕南晚的院子,进了屋,薛延也没开口说话。 燕南晚觉得这不像他,以往薛延总会和她说话。 “你怎么了?”她问道。 “没事,担心你的身体。”薛延这话说的有真也有假。 燕南晚眼眸转了转,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回皇子府吧!” “我想今晚留下来。” “可是,”燕南晚一副欲言又止,似是思考了好大一会儿,又继续道,“今日我得罪了太子,而且你皇子府丢失的东西也在东宫,若是让旁人知晓你今也留在了燕府,怕是会遭皇上怀疑。” 这就是燕南晚厉害之处,行事说话,总是有因有果,有根有据,即便是撒谎也不会让人有丝毫的怀疑。 薛延笑了笑,若不是今日她用膳时的反常反应,他怕是又要被她骗了:“好,那我先回皇子府了。明日我去大理寺找你,你把竹三带上,我仔细问问他,你的病情如何了。” 燕南晚点了点头,道:“回去小心些。” 薛延走了一会儿,丫鬟就带着竹三来了,跟着来的还有暮书。 暮书听着丫鬟去叫竹三来给燕南晚把脉,以为是她身体又出了什么问题,死活要跟着一起来。 “你怎么也来了?”燕南晚瞧着鼻尖冻得通红的暮书,“也不知多穿两件衣裳,怎么,你师父虐待你了?” 暮书狠狠的瞪了眼燕南晚:“小姐,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没有。”燕南晚指了一边的椅子,“坐着,和我说说话。” 暮书才不搭理她,拉着进了屋就坐在椅子上的竹三:“师父,你快些给小姐看看。” 竹三不慌不忙道:“你瞧瞧她面色红润,说话也比之前中气足了不少,哪里会身体不舒服,我瞧着倒有好转之势。” “真的吗?”暮书高兴的叫着,望向燕南晚,“小姐,你感觉如何?” “确如竹三所说。”燕南晚含笑点头,她没想到竹三竟然一眼就瞧出来了,又调侃着暮书,“你跟在竹三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还没有稳重一些。” 暮书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也是担心小姐,在旁人面前我可稳重了,不信你问师父。” 竹三点头,面色稍许沉重:“小姐的病是如何好转的?” 第302章:七皇子又去青楼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想来是春日快到了,病也就跟着好了起来。”燕南晚不甚在意的说道,往年也是如此,她此话一出,竹三倒也没有多少怀疑。 “让暮书给你把脉看一下?”竹三寻问道。 燕南晚挥了挥手,毫不掩饰的嫌弃与不满:“不要,每次把脉后,隔日就送来苦的要命的汤药,我才不要把脉。” 竹三笑了起来:“老夫还真是少见小姐如此小女儿的脾性。” “以前还未降服你,可不得装着吗?”燕南晚瞧着站在一旁的暮书,得益道,“如今你的徒弟是我的人,我才不怕你了。” 暮书听着竹三说燕南晚身体好转了,原本以为是从根上有了诊治之法,没曾想还是因为这季节的原因,想着明年冬日小姐又要受那些苦,就心疼:“小姐,还是让奴婢给你看看吧!早些调理身子,免得来年冬日里又遭罪。” “瞧瞧,这丫头可比你关系我多了!”燕南晚笑着望向竹三。 “哎哟,老夫老了,都老糊涂了。”竹三起身,打开药箱,“还不如徒弟想的长远。”对暮书道,“你去给师父倒杯热茶来,我来给小姐把脉。” 暮书自然知道竹三比她强太多,听话的去倒热茶。燕南晚时常不在屋里,喝茶都是要喝就泡,屋子里也没有热茶。暮书回过头来:“师父没有热茶了,我去厨房给您泡。” “快些去。”竹三催促道。 竹三虽打开了药箱,低着头一直在整理里面放的东西,也没有替燕南晚把脉的意思。 燕南一直端端的坐着,也没有要让竹三把脉的意思。 “小姐不想说说吗?”竹三依旧低头整理药箱。 “没什么好说的。”燕南晚不想多说,这事她少说一句,别人才想到的可能性就少几分。 竹三知晓燕南晚的意思,合上药箱,走到平时燕南晚写字看书的桌案边,写下了一剂药方,又重新走回燕南晚面前,递给她:“小姐总归要向怀疑的人有个交代,这药方是给小姐调理身体用的。” “多谢。”燕南晚将药方放在桌子上。 暮书很快泡好了茶,端了过来,将茶壶放在桌子上,就看见了那药方:“师父,这是你给小姐开的药方?” 燕南晚叹息:“瞧瞧,我就说了,只要把脉第二日便有苦的要命的药汤送来。” 暮书将药方看完后,也松了口气,劝着:“小姐,你好好调理着,免得来年冬日又遭罪。” “药方都在你手上了,我不是很听话的吗?” 竹三冷哼了一声:“你这丫头,有了小姐就忘了我这个师父!” “怎么会呢?”暮书急忙放下手里的药方,到了杯热茶,送到竹三面前,“师父,您的茶。” 又倒了一杯茶,递到燕南晚面前:“小姐,你也喝一口热的,暖和暖和。” …… 薛延从燕府离开后,没有回皇子府,而是去了春风楼。 自从离开京城后,他就再也未踏入春风楼,有什么事也都是让凌声来办。 春风楼虽是他一手创立起来的,里面也多是他的心腹,可他终归有些不敢来面对他们。 这些女子虽有些是他收留的孤儿,也有些是跟在云妃身边的丫鬟的女儿,跟在他身边,未他效力,皆是指望着他有朝一日能登上那个位置,未她们死去的亲人报仇雪恨。 云妃死后,皇上下令将云妃宫中的所有奴婢一律处死。 春风楼如往日无异,依旧热闹非凡,薛延在门口站着,瞧了一会儿,才走进去。 以前的七皇子作为青楼的常客,这次来春风楼却引起不小的骚动。 京中都在传,说是七皇子此次回京的目的便是将前七皇子妃重新娶回皇子府,甚至连新皇子妃都不闻不问,整日跟在燕大人身后。 眼看着这不过一月的时日,七皇子又来了这青楼酒肆,让不少女子心中又生了些想法。 翠玉得了消息,立马出来迎了薛延:“七皇子,您来了。” 薛延一双桃花眸,笑起来时,灵动灿烂,唇边挂着若有若无邪肆的笑,勾的在场的女子都醉了心魂,还将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演的极好,手轻轻的滑过翠玉的脸:“本皇子来离京许久,不知这京中的姑娘有没有想我?” 翠玉自是配合着演:“早先听闻七皇子回来了,姐妹们都等着七皇子来呢,七皇子今日总算是来了。” “本皇子也想念美人儿们得紧,快带我去瞧瞧我的美人儿们。”薛延说着,往楼上走。 大堂中的人瞧着薛延,待他进了二楼包厢,都开始议论起来。 “没想到七皇子还是这么风流。” “你不也是来此处找乐子?” “哈哈哈哈,大家都是男人,这点心思谁还不懂。” “说的也对。那燕大人再好,可像个男子一样,七皇子怎么会受得了。” “……” 进了包厢,翠玉脸上的笑立马收敛了,候在一边,等着薛延问话。 “一切安好?” “一切安好。” 薛延点头,默了片刻,才又继续问道:“池雪在何处?” “主子,你……”翠玉没想到薛延来了竟会先问这个,薛延不悦的眼神扫过去,翠玉颔首,如实答道,“还在暗室。” “她过得如何?” “好得很!”翠玉微微有些不满,“比燕大人过得好上千倍百倍。” 这一年多,燕南晚私下帮了春风楼不少。好几次一些官员来春风楼闹事,都是燕南晚及时带人赶到,才不至于闹出什么大事。 这些是明面上能看见的,还有那些暗里看不见的,这些事情她都知道,也都向主子说了,可主子竟然还关心那个害了燕大人娘亲的女人。 她都要替燕大人鸣不平了! “本皇子瞧着你胆子也大了不少!”薛延不轻不重道, 翠玉虽知自己逾越了,但心中就是有气:“属下只是觉得主子关心错了人。” “那你来告诉本皇子该关心谁?” 翠玉不言语了,她知道主子动怒了。 “把池雪送到燕府,交给燕家处置。” 第303章:好戏看不完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主子,你的意思是……”翠玉惊愕。 薛延瞧着好笑:“方才不是还怪罪我关心错了人吗?怎么这会儿,又不说了?” 翠玉急急跪下:“是属下逾越了。” “无碍,你能如此对晚儿,本皇子心里也高兴。”薛延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明儿找人散播消息,说本皇子在春风楼过夜,还找了三四个女子。” 翠玉不明白他这是何意:“主子,您这样燕大人会误会的。” 薛延一脸无所谓,没说话,走到床边躺下。 翠玉知道他心意已决,便按着他的意思去做。 翌日,整个京城的百姓看热闹都忙不过来了。 先是七皇子留宿春风楼的事,传的满城皆知。这一方热闹还没看完,赵王又带着人去东宫主动恳请太子休了太子妃。 皇家热闹还没看完,燕府又出了事,说是燕府之前的夫人是被人害死的,害死的人主动去燕府认罪,还说背后指使的人是当今皇上。 这事一旦牵扯到皇上,百姓们连热闹也不敢看了。 没关系,这不又来了热闹。 燕大人带着衙役去了东宫,搜查出来的都是最近各位官员丢失的东西。 大理寺只是将赃物搜走了,也没表明这盗贼到底是不是东宫中的人,这更是引发了百姓们的猜测。 一桩桩一件件,元宵节前一天的京城热闹得很。 御书房中,皇上听着崔公公说的这些事,一脸阴沉。 他现在只在意一件事,燕府到底有没有相信池雪说的话。 若是燕府真信了池雪,知道了是他指使了池雪害死了燕氏,他真怕燕南晚闹出些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来。还有那个史官燕南晨,若是在史书上写上这么一笔,他百年归去后,连个贤君的名声都留不住了。 “燕府有动静吗?”皇上问。 崔公公如实道:“燕大人只说了这事交给燕史官处理,她便去了大理寺,后带着人去了东宫将赃物搜了出来。” 皇上一时竟也摸不透燕南晚的心思,当初燕氏去世时,她知晓了池雪与老七有关,毅然决然与老七和离。如今,听到池雪亲口说出是他主使,竟然还如此淡定。 她此时带着大理寺的衙役带走东宫的赃物到底是有意还有无意?还有这个池雪怎么就忽然冒了出来,他当时派出去的人都说池雪被老七放了,他还让身边的暗卫去将她杀了,怎么会还活着? 崔公公瞧着皇上眉间紧皱,想着还有其他的事未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皇上,今日一早,赵王就亲自去了东宫,主动要求太子休了太子妃。” “怎么不早说!”皇上惊得从椅子上起身,“这个太子,做事真是越发不稳重了!” “皇上,这事还是尽快处理得好。”崔公公提醒道。 “朕将他养大,教他处理朝政,他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还等着朕来替他收拾烂摊子,真是个废物!”皇上想起太子的所作所为便觉得生气。 赵王是何许人也,连他这个一国之君都不敢稍加妄动,那个废物竟然还敢派人监视赵王,幽禁太子妃,简直就是蠢! 动了赵王的什么都行,唯独不能动赵王的女儿。 “摆驾东宫,朕亲自去看看。”皇上忍着怒火,吩咐崔公公,“让太后与朕一道去。” 崔公公立马让人去太后寝殿,说了这事。 这事的关键还是在赵禾芊身上,太后平日里多赵禾芊极好,想必太后的话她还是听一些的。 东宫里死气沉沉,赵王和太子坐在大堂中,两人脸色都不怎么好。 “赵王,禾芊郡主既然嫁给了本宫,就是皇家之人,皇家的人只有死一说,没有休妻的说法。”薛寒牧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可赵王像是猫踩到了尾巴一般,立马站起身,怒指着薛寒牧:“你……你……真是好狠的心!幽禁不成芊儿,就像把她害死,你简直就……不配当太子!” “哪个贤君不是爱民如子,体恤民情,可是你竟然轻而易举的就说出了让一个人去死,而且这人还是与你成亲一年多的太子妃,你怎么能说出这般话!” 赵王字字珠玑,句句铿锵,步步紧逼,一时间,薛寒牧竟找不到合适的说辞来。 管家是个护主的人,看赵王如此对待薛寒牧,立马上前,不畏惧的吼着:“太子妃嫁来东宫,至今无所出,太子也未说太子妃一句,赵王竟然还来找太子闹,不知赵王哪来的脸面?” 赵王听着这话,先是一愣,随后笑了起来:“东宫的人果真与众不同,今日本王也算是见识到了。既然本王惹不起,那本王就去找皇上来说说这事,让皇上替本王做主!” 皇上原想带着太后一起来,劝劝赵禾芊,打的一手好算盘,哪知道来了东宫只瞧见赵王一人,还嚷嚷着要进宫去找他做主,他顿时觉得来的不是时候。 还想着要不要立马回宫,东宫的下人便看见了他:“奴婢参加皇上,太后。” 薛寒牧正准备呵斥管家,没想到皇上就来了,他心中暗叫不好,狠狠的剐了管家一眼,随着赵王一起去迎皇上:“父皇,皇祖母。” “皇上,您可来了!”赵王蹒跚着脚步跑过去,不过片刻,他就老泪纵横了,拉着皇上的手,诉苦,“皇上,微臣老了,也就芊儿这么一个孩子,微臣也不求什么好名声,只求芊儿能好好的活下去。皇上,您可要为微臣做主呀!” 皇上何曾见过赵王这般模样,嘴角猛的一抽,拍了拍赵王的肩膀,安抚着:“赵王这话严重了,太子妃如今不是好好的,何来生死一说?” “皇上您有所不知。”赵王恶狠狠的看了眼薛寒牧,又带着哭腔道,“太子殿下方才说了,他要弄死芊儿,微臣怎么能不担心。” 薛寒牧心惊胆跳的,他何时说了这话? “你这个孽子,还不给朕跪下!”皇上怒喝一声,蠢货! 侍卫进来禀告:“皇上,燕大人和燕史官来了。” 第304章:我的晚儿,本皇子来救你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这俩祖宗怎么又来了! 皇上真是头疼,狠狠的剜了眼跪在地上的太子:“还不起来,还不嫌丢人!” 薛寒牧又从地上爬起来,候在一旁。 “让人进来。”皇上又安慰赵王,“赵王,你先坐一会儿,歇歇。” “本王不需要歇息,还请皇上替微臣做主。”赵王梗着脖子,俨然是一个为了女儿能上刀山下火海的慈父。 太后开口:“赵王,太子妃是皇家的媳妇,皇上与哀家自不会亏待了她。” “若生活过的如此,芊儿宁愿不要这个皇家儿媳的身份。”赵王依旧坚持。 薛寒牧也跟着劝:“岳父大人,您……” “你闭嘴!”赵王听到薛寒牧的声音,怒气更大,“本王不是你的岳父。” 可怜天下父母心,皇上虽在高位,虽对几个皇子没有多少爱,但薛延是他最心爱女人的儿子,他跟着也爱,自然能体会赵王的心情。 皇上压了压脾气,好声劝着:“赵王,太子妃的事朕定不会偏私,你也闹了许久了,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如年轻时候,还是先歇一歇,等朕与燕大人和燕史官说完,再与你从长计议。” 赵王听皇上如此好脾气的与他说,哼了一声,走到一边椅子上坐下。 薛寒牧对一旁的管家道:“还不上茶!” 太后与皇上长叹了口气,也走到上方坐下。 燕南晚与燕南晨跟着小厮走进来,都察觉到大厅气氛不怎么对,对视了一眼,才行礼:“微臣参见皇上、太后、太子、赵王。” 皇上挥了挥手:“平身,不知两位爱卿来找朕所谓何事?” 燕南晚先开了口:“皇上,从东宫搜查出来的赃物微臣已带回了大理寺,但有不少官员明里暗里来与微臣索要,微臣特来问问皇上的意思。” “既然是他们的就让他们拿回去吧!”皇上听她说是这事,心里跟着松了口气。 燕南晚面露难色,皇上瞧着,问:“还有何事?” “皇上,这些东西里有不少是……”燕南晚似是十分为难,顿了顿,委婉的说道,“里面不少东西都不该是他们的。” 这话说的极有水平,不该是他们的,那又该是谁的? 皇上听在耳中,自然知晓了几分其中的意思,沉声道:“传朕旨意,从东宫搜查出去的东西,谁也不准拿回去,留在大理寺。” 崔公公得了令,立马让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去各府传话了。 皇上继续对燕南晚道:“给朕查,朕倒要看看他们都暗地里贪污了多少!” 燕南晚颔首领旨。 “燕史官来所谓何事?”皇上目光落在燕南晨身上,在他的记忆中,燕南晨是个极好相处的人,做事也是认认真真。 今日他主动来找他,怕是有大事发生了。 皇上隐隐有了些感觉,这大事怕就是燕氏的死了。 燕南晨恭恭敬敬道:“皇上,今早杀害微臣娘亲的凶手来燕府门前自首,说是皇上在背后指使她害死下官娘亲的。” 果然是这件事。 皇上猛的拍了一巴掌桌子:“放肆!竟然污蔑朕!” 燕南晨直直的跪下,不卑不亢道:“皇上息怒。下官只是将那人的话完完整整叙述一遍而已,下官今日来也是向皇上要一个说法。” 太后不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只听见一个臣子竟敢如此对待皇上,怒吼道:“哀家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来质问皇上。” “下官只是来要一个真相。”燕南晨依旧坚持,“凶手说还有皇上指使她的证据。” “什么证据!哀家看都是那贱人捏造的,你是史官难不成连这些都拎不清了?”太后这是在警告他,这件事无论是真是假,都不能提出来。 燕南晚看了眼皇上,也跪下:“皇上,下官也想要个真相。” “哀家看你们都是想造反!”太后怒道,“来人,将这两个逆臣拉下去,关进刑部天牢!” 是刑部而不是大理寺。 燕南晚嘴角微勾,轻轻笑了起来,抬眸,波澜不惊的看着皇上与太后:“皇上若是问心无愧,又何必怕?” 燕南晨接着话茬,对太后道:“后宫不得干政,即便下官与家妹犯了错,也该是皇上说话,太后是不是逾越了。” 又是后宫不得干政!太后恨不得将跪在地上的两人生撕了,她不过是说了两句话,这一个两个的就将这顶帽子盖在她头上了。 皇上开口了:“关乎朕的名誉,自然要查。”他扫了眼跪在地上的燕南晨与燕南晚,“这事交给秦照查,燕大人应该懂得避嫌一说。” “下官自然明白。”燕南晚点头。 她的目的本就不是真想将这件事公布与众,心里也明白,皇上是不会让秦照查出来的。她的目的就是想借皇上的手杀了池雪,她恨池雪,恨不得她死! 可是,她不会动手杀了她。 池雪是薛延曾经有过好感的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薛延还会想起池雪,她也不希望等薛延再想起池雪时,会一起想起是她亲手杀了池雪。 薛延拖延到了晌午时分才从春风楼出来,声势极大。 他昨儿夜里心里头有事,折腾了半夜还未睡着,直到破晓时分才睡着,也是到了晌午才醒。是以除了他亲自安排下去的事,对京中其他的热闹事一概不知。 当他走出春风楼时,就听到一群百姓聚在一起议论东宫的事,又听到燕南晨与燕南晚一起去了东宫,听说是为了燕氏的死。 薛延听到这些,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本来皇上对燕南晚就颇有成见,若是她再一冲动顶撞了皇上,怕真是再逃难劫了。 “凌声,东宫传来消息了吗?” 凌声摇头:“皇上与太后去了东宫,东宫的下人严禁外出。” “晚儿可出来了?” 凌声摇了摇头。 薛延急忙往东宫去,虽然知道燕南晚不会轻易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但还是怕她冲动。 东宫今日真是热闹,一个一个往东宫里进。 外头围着一群百姓,都小声议论着。 “我的晚儿,本皇子来救你了!” 第305章:我的心肝儿哟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急急的冲进东宫,大声嚷着,外头的百姓都听见这话了。 燕南晚听着他的呼喊声,嘴角猛的一抽,这人不是昨儿夜里还去了春风楼,今儿就来和她上演什么情深似海吗? 薛延跑到燕南晚面前,拉着她的胳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极其夸张的将她拥进怀里:“我的晚儿呀,你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已经被人害了呢!” “七皇子您没事吧?”燕南晚怔愣了一瞬,问道。 薛延松开她,瞧着她:“你没事我就没事,你可是我的心肝,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怕是也活不成了。” 燕南晨撇开脸,觉得现在的薛延真是没眼看,怎么看怎么像是个怕娘子的软蛋。 皇上与太后像是见了鬼一样,半天没回过神来。 薛寒牧虽看多了薛延护着燕南晚的时候,但薛延如此模样他也是第一次见,还好心理承受能力强:“咳咳,七皇弟,父皇和皇祖母还在。” “我的小心肝你没事就好。”薛延又抱了一下燕南晚,然后才对着皇上和太后行礼,“父皇,皇祖母。” 皇上与太后在薛寒牧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晃过神来了,皇上皱眉:“老七,你这是做什么?” 薛延不在意的笑了笑:“就是太担心我的心肝,一时间忘了礼仪。” 燕南晚听他左一句心肝右一句心肝的,浑身都僵硬了,真是肉麻。 “好好说话!”皇上听着也别扭得很。 “没什么要说的了。”薛延牵起燕南晚的手,“父皇应该和我的心肝没话说了,儿臣就先走了。” “什么你的心肝,你的心肝的!”皇上怒道,“她是朝廷命官大理寺卿燕南晚!” 薛延眨了眨桃花眸,一脸不解:“儿臣知道她是大理寺卿燕南晚,可她也是儿臣的心肝呀!这两重身份并不冲突,父皇不必故意强调。” 燕南晚低着头,装作没听见薛延的话。 皇上与太后一前一后两束犀利的目光扫向低着头装死的燕南晚,薛延身体一侧,挡住皇上与太后的目光,邪肆一笑:“我的心肝胆子小,父皇与皇祖母不要吓到了她。” 皇上听着这话,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燕南晚胆子小,这天下怕是没有胆子大的了! 薛延带着燕南晚走出了东宫,走出了东宫门口,薛延就一把将燕南晚抱起来,燕南晚猝不及防吓了一跳,双手下意识的环住他的脖子,薛延趁其不意,吻落在她脸上,得意的笑了起来:“又香又软,我的心肝真可口。” 薛延这话说的声音不小,围在东宫门前的百姓都听见了,霎时间开始议论起来了。 燕南晚觉得没脸见人了,索性将脸埋进薛延怀里,手狠狠的在他后腰掐了一把。 “我的心肝就是这么喜欢调戏我。”薛延疼的龇牙咧嘴,还是不忘了调戏怀中的燕南晚。 薛延前脚带着燕南晚离开了,后脚燕南晨也请辞告退了。 薛延一路抱着燕南晚,难得见燕南晚在大庭广众下与自己如此亲密,还是这般乖顺,薛延心情大好。 “你要带我去哪儿?”燕南晚脸埋在薛延怀里,闷声问。 “自然是回该回的地方。”薛延话音中染上的都是愉快的笑意。 燕南晚当即道:“我要回燕府。” “燕府门前都被围的水泄不通了。”薛延抱着她往皇子府的方向走,“父皇不是传旨说让你查那些贪官。” 燕南晚一心想回燕府,脑子也转的不快了:“我查贪官和燕府门前被围的水泄不通有什么关系?” “自然都是来给你送礼,求你手下留情的。” 这些人还真是……不怕死。 “那我正好回去,看看都有谁,查起来也方便些。”燕南晚垂死挣扎。 薛延斩断了她最后的退路:“我已经让凌声去看了。” 燕南晚不挣扎了,也不说话了,任由他抱着回皇子府。 昨儿夜里薛延留宿春风楼的事已经引起了不小的议论,又看见薛延抱着一个女子如此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老百姓们又开始议论了。 燕南晚听着老百姓的议论声,心里头有点不舒坦,虽然知道春风楼是他的产业,可是听着他又去了风月场所还留宿一夜,她心里头就堵着气,上不上下不下,难受得很。 “你昨儿夜里去哪儿了?”燕南晚装作随意的问。 薛延没有丝毫的隐瞒:“去了春风楼,让翠玉将池雪给你送去。” “人都回京这么久了,才舍得将池雪给我送来,看来你对池雪还真是用情不浅。”燕南晚轻嗤了一声,“早知七皇子如此看重池雪,那我就不该设计今儿这一出,好歹你的池雪还能留条命。” 薛延笑了起来:“这人送到你手上,我可不觉得还能留条命。” “那七皇子的意思就是说我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了?”燕南晚仰起头看他,眼底铺陈一片凄凉。 早在今日一早瞧见府门前的池雪时,燕南晚心情就不怎么好。她想起了燕氏的死,想起过往种种,想起她为了替燕氏报仇受了无尽的苦,她觉得上苍就没有公平过。 是,没有公平过! 如今听着薛延这番话,她更难受了。 一个害死了自己娘亲的人,她因为薛延的关系让她苟延残喘这么长时间,当她真正能为自己的娘亲报仇的时候,还要顾忌旁人对自己的看法,最终还要被自己爱的人说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她真觉得这一切都不值得。 “晚儿,我没有这个意思。”薛延低头看她,瞧见了她眼中的凄凉,急忙解释,“我只是想说你爱憎分明,没有任何责怪你的意思。” 燕南晚拍开他的胳膊,站在地上,与他对视:“那你告诉为什么你当初要把池雪藏起来?” “我没想将她藏起来。当初是你要……” “当初都是我的错。”燕南晚笑着,“一直都是我的错,你们都是对的,只要我从始至终都是错的。” 说完,燕南晚跑开了。 第306章:年轻气盛,不满足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在她转身的那一瞬,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往下流了。 薛延站在原地,懵住了。 他以为只要他把池雪送到燕府,她就会是开心,毕竟那是她的杀母仇人,能报仇为什么不开心? 可是现在她竟然生气走了,甚至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这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凌声默不作声的站在后面,看薛延一脸迷茫,一阵无语,低下头,准备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凌声,刚才本皇子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薛延皱着眉问。 “属下不知。” “你知道什么!”薛延没好气的说道,“你去春风楼让翠玉跟在本皇子身边。” 凌声才不想去春风楼,忙道:“属下知道若是主子让女子跟在您身边,燕大人肯定会更生气。” “你是说晚儿刚才吃醋了?”薛延高兴的问,“这么说晚儿还是在乎本皇子的,不然也不会吃醋呀!” 凌声嘴角抽了抽,觉得自家主子真是越来越笨了,他说的是翠玉跟了主子以后燕大人会不高兴,怎么就扯到刚才的事情上去了。 “凌声,你去大理寺帮着查案。” “是。” 薛延心情瞬间转好了,他的晚儿会因为别的女人吃醋,那就说明晚儿是在乎他的。 无论什么时候他意识到燕南晚是在意他的,他都是开心的。 薛延立马抬脚往燕南晚刚才离开的方向走,他找了一路也没找到人。 这个方向既不是回燕府的也不是去大理寺的,薛延一时间心里头有点着急,生怕燕南晚出了意外。 “七皇子您可算来了。”酒肆里跑出一个店小二,满脸担忧的站在薛延面前道,“方才燕大人来了,一个人正喝闷酒呢,您快去看看。” 薛延听这话,心惊肉跳的。燕南晚不能喝酒,之前调查的时候他多少也知晓一些,喝了酒指不定要出什么事呢! 他急匆匆跑进了包厢,一屋子里全是酒味,桌子上放在十几个空酒坛子,而那人安安稳稳的坐在桌子边,听着有人冲了进来,她只是淡淡的抬起眸子,看见来人是他,又收回目光,又去拿一旁还未开封的酒。 “你到底喝了多少?”薛延大步上前,抢过她手里的酒坛子,有些恼怒。 自己的身体自己不清楚吗?还要来喝酒,真是要把他气死了。 燕南晚不说话,手上的一坛子酒被抢走了,她又重新拿了一坛子新的。 薛延又抢了过来,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燕南晚,你和谁赌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你调查我?”燕南晚瞬间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他知道她不能喝酒。 她不能喝酒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她也从未告诉过薛延,也确定哥哥是不会告诉薛延的。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调查了她! 忽的想起了昨天晚上,薛延也是有意无意的劝她让竹三来给她把脉,临走之前竟然还有点试探她的意思。 薛延否认:“这么多酒谁喝了对身体都不好,况且你身体原本就不好。” “你才有病!”燕南晚忍不住怼了一句。 薛延哄着:“好好好,我有病,我的祖宗,我有病,我们能不喝了吗?” “我本来就没喝酒。”她小声道,“是你一进门就说我喝酒,我可没说我喝酒了。” “那你这是……”薛延这才看见桌子下面放在一个大木桶,里面盛满了酒,恍然大悟,又是气又是笑的点了一下燕南晚的额头,“那你来说说你这般又是为何?” “看你知道不知道心疼我!”燕南晚抬起头,与他对视,“就是想看看我在你心里到底又多重要。” “怎么,不自信了?” “你昨儿夜里还去了青楼,我就是不想让你去那种地方。即便知道你去那种地方是有正事要办,可还是不想让你去。”燕南晚声音越来越小,后来的若是不仔细听,怕是都听不清了。 薛延揽着她的腰,抱着她在椅子上坐下,让她坐在腿上,低头,捏了捏她的脸:“我以后不去了就是了。” “你的话我才不信。”燕南晚心里明镜的,知道他不过是哄哄她。 风月场所是探听机会的好地方,他不去才怪呢! “我说的是真的。”薛延凑到她脸边,吻了吻,“你不想让我去,我就不去了,省的你心里不痛快,身体也养不好。” “你就是为了我身体才不去的?”燕南晚听着这话,气呼呼的问。 薛延就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气呼呼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嗯,因为你身体不好,我才去青楼的。你也知道我年轻气盛,在某些方面正是需求多的时候,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我只能去青楼纾解。” “你说什么?”燕南晚声音拔高了好多,双手死死的扣着薛延的胳膊,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死死的瞪着他,“你去青楼睡女人了?” “晚儿,说话要文雅一点。” “滚,你这个浪荡子,谁要和你文雅一点儿!”燕南晚是真生气了。 她以为他只是去办正事,没想到他竟然真去睡女人了。 “晚儿,你要不检查一下我到底有没有睡女人?”薛延趴在她耳边,倾吐着热气。 燕南晚一巴掌拍开他的脸:“没兴趣,离我远点。” “可是我想让你检查一下。”他说着,抱起燕南晚就往床边走。 他将她放在床上,身体压上去,手放在她胸前的柔软上,轻轻捏了一下,痞笑着:“心肝儿,你试试。” 燕南晚浑身酥软,忍不住的低声呻|吟了一声:“你放开我,我和你……啊……” 薛延也不急,就那样不停的撩拨她。 燕南晚简直被他逼疯了。 在听到他说因为她身体原因,所以他才去青楼寻欢时,她心中就窜上了火,现在被他这么撩拨,身体早就有了反应。 燕南晚一咬牙,用了内力,翻身,两人换了位置,她在上,他在下。 “七皇子果真年少气盛,昨儿夜里折腾了一宿,还有力气,我自然不会让七皇子失望。” 该章节已被锁定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他们现在都已经看清了沈桂枝和乔沐雅的真实嘴脸,如果那个男人愿意收留她们的话,她们就不可能这么早出现在乔家门口。 苏苡沫激动的心情难掩,大眼睛亮晶晶,这样的她比以前更加迷人。 “恭喜你。”苏桐对于韩冰能够成功收服幽冥焰,也是惊叹不已。 左晴心里明白,这是乔锦睿爱惜她、珍视她的表现,也可以看出乔锦睿是一个非常靠得住的男人。 石朝海教授惊呆了,因为无论从什么地方看过去,那些尸骨都是长满了某种神秘的植物,类似于苔藓之类的玩意。 闭上眼睛,将头扭向另外一边,不敢看王爱颐,即便这样,依旧挡不住内心的颤抖。 因为看起来就像是他身披一件人皮,将自己包裹起来的样子,很假,但若不仔细看,即便是如同沙重八这样的人,仔细看了,也没有发现。 许久后,韩冰默默走回屋内,继续闭目打坐。针叶峡骨的灵力,比他以前待过的荒原,还要浓郁一些。 萧折川、江池俊还有古武世家的另外两个长老,此刻正相继醒来,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们身上的伤全都好了,一点疼痛感都没有,浑身还充满了力量,感觉好到不行。 里面的两个男人打红了眼,蒋蔚风更是听到甯以初打电话说的那些话,摆明了自己今天着了道。心里下了决定,他不能让他们得逞。于是,下手更重,欧明有些敌不过他。 不过秦宜碌并没有见到赵栩攻城,只是见下邳周围尽皆是赵栩军旗帜,也是害怕,只严阵以待,守住城池便是。 赤色雷霆呈扇面横扫过来,以这巨兽的体型加之雷霆的速度,五只图腾兽根本没有一丝躲避的机会,只能选择硬抗。 随即之后,其余数位老祖,怜悯地望了三人一眼,微微摇头之后,纷纷离开而去。 “是吗?哪怕是要事与愿违了,我答应了很多人,我要活着离开这里,所以……”龙灵把燕云的尸体收入空间戒中。和李岳站了起来。 张扩不容他放肆,立即纵身一跃,脚踏新天盾阵,猛然冲向躲在后方的花豹。 而孙策和徐晃、曹仁那边相比之下可就寒颤多了,徐晃那边还好些,起码还有十数架投石车,而孙策那边,除了一些攻城车之外,也就只有最为常见而且能大量制造的云梯了。 说完之后,赵潜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了浓郁的微笑,不过怕是就连赵潜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便是,他的这浓郁微笑之中,却也是同样有着一丝戾气一闪即逝。 斩杀南宫仆S、晏九楼和孙病虎三人,都是险死还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这般想着,王子怡还是乖乖的开好了房间,她总共开了五个三人间,三个两人间,还有一个单人间。 看到云暮点头,武飞絮眼中的失望之色,越来越浓,抓住云暮手臂的双手,也渐渐地松开。 时烨捏了捏眉心,时子献是抱了和离的心思,说自己接受不了三妻四妾的思想。 天光血色的城,映着血泊里倒下的人,这一幕太美,却是美得凄凉。 一旁的叶邵琛许久都没有出声,就在季凝想要再次问他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叶邵琛发动了车子。一路上无言,季凝也被这样的气氛影响到,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 从黑色大奔上,下来一个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彪悍男子,全都手持钢棍。 此时的他扎的新桩已经有模有样了,其中开始摆脱原来林家拳桩功的影子。 “找到她了?”穆良柒随手遣散了底下人,一众妖怪们如获大赦般飞出了宫殿。 叶邵琛一声不吭,大步流星进了办公室,哐一声把门关上,然后如季凝所愿,把她放下来。不过不是轻轻的放下,而是直接把季凝压在沙发上。 龙千野叮嘱我闭眼牢牢抱着他之后,缓缓从云端往下降,不一会儿,目尽处是一片郁郁立,柳莺声声低语,层峦叠嶂阻挡了目光所及。 换成以前,他们多少能忍受,毕竟人家是发钱的那位。只要有钱赚,被骂几句又怎么样呢。 云梦山里闭关静修的长老与弟子们纷纷走了出来,神情平静而自信。 舒茵顺利的回到了医院,赶紧去外科找个熟悉的护士重新上了药。 楚航一惊,连忙转头看去,昏暗之中,他只看见一缕银色的发丝,和比黑暗更深黑的身形轮廓。 舒茵心里给他做了个判断,他已经将自己视为打击杨少君的工具和猎物了。 而这一消息,并没有从宫中传出,也没有人知道,今日离开汴京城的一支千人部队,是去执行一场灭门抄家株连九族的任务。 每一步迈出,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那么的轻松随意,仿佛黑熊怪这样的妖精,丝毫不被他看在眼中。 那颗血色的松树消散在黑暗的空间里,铁刀裂成的数十万块碎片也随之消散。 可是,看了老吴留下的西游初稿手札之后他就知道了,那绝对不是老君的私生子。 只是,有先前灭掉魔主的余威,在没有危及生命的情况下,这些人虽然心里对火麒麟恨得牙痒痒,却还真不敢玩命的反抗。 不过,按照姬萱所言,混沌之地已经承受不住世界毁灭的力量,在这个纪元,也就是第九纪元,将会被彻底毁灭。 “老九,换成我,都不一定做的比你好,凌云峰确实需要你,不过看你修为沉稳至极,你就放心去闭关吧,我会以你的身份,行代代家主之事!”叶景瑜也感受到,凌云峰上,目前没有叶家其余能撑得住场面的人。 等筹集完材料,他还需要准备一些三阶灵丹的材料,将炼丹术也提升到三阶的水平。 总部六位指挥使,陈镇抚谁的人都不是,这道种碎片大都督肯定是用不上的,到头来还不是要落到他们的口袋里? 第308章:我让你去死,你也去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从未在他面前如此乖巧过,难得乖巧一次还是承认她蠢,他真想给她打醒,又舍不得,一肚子闷气吼出来,又怕伤了她的心,只能闷在心里。 “不是你说我蠢的吗?”燕南晚撇了撇嘴,搂着他脖子的双手又紧了紧,“还吼我。” “我让你去死,你也去?” “我才没那么傻呢!” 薛延还憋着一肚子气:“我看你就傻得很。” “想吃七月楼的饭菜。”燕南晚觉得昨儿夜里薛延肯定在春风楼睡了女子,也没那么想吃他做的饭菜了。 薛延知道她是认真了,正了脸色,将她从后背上放下来,双手握着她的肩膀,燕南晚低头,不看他。 “抬头看着我。”薛延沉声道。 燕南晚不理。 薛延又说了一道:“抬头看着我。”他的手捏着她的下巴,硬生生的将她的头抬起来,“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说清楚,猜来猜去的,迟早猜成仇。” 燕南晚被他捏的疼,也怒了,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我和你没话说。” “我有话和你说。”薛延一把拽着她的胳膊,生怕她一会儿不高兴了,运了轻功跑了,他压根就跟不上她。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燕南晚动了动手腕,想挣扎开,奈何薛延捏的太紧,她抬起头对上他的眼,“想说什么,快说!” “我只和你睡过。”薛延一本正经的说道。 燕南晚懵了一瞬:“你说什么?” “我说我只和你睡过,也只会和你睡。”薛延郑重的说道,“我,薛延,这一辈子床上只会有燕南晚这一个人女人。” “你这话不知和多少女子说过。”燕南晚移开眼,不敢与他对视。 薛延瞧着她那别扭的模样,笑了起来,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小脸蛋:“我昨儿夜里确实是在春风楼睡了,不过是我一个人睡得,没找什么女子。” “那整个京城还传的沸沸扬扬的。” “没想到我家娘子也有犯糊涂的时候。”薛延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往府外走,“你不是想让整个朝堂和整个京城乱起来,我帮你一把呀!” 燕南晚这才恍然:“池雪也是你故意送来的?” 薛延颔首,笑了笑:“之前不让你杀池雪没有维护池雪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入朝为官指不定就得罪了父皇,想留着池雪也算是给你留了一个保命符,我也放心。” “那怎么今儿给送去了?”燕南晚不懂,若是想给她留张保命符,就该一直留着。 全管家走过来,恭敬道:“七皇子、燕大人,马车准备好了。” “去哪儿?”燕南晚问。 薛延抬起手轻轻敲了敲她的头:“不是说要吃七月楼的饭菜吗?带你去。” 燕南晚现在没心思想吃的,一心扑在池雪的事情上:“你先回答我。” 薛延扶着她先上了马车,跟着也上了马车:“娘子,你不饿,为夫饿了。为夫可是使了一下午的力气,我们先吃饱再说好不好?” “我和你说正事,你正经点。” “为夫很正经。”薛延拍了拍她的头,道,“以后我就留在你身边,护着你,用不着那张保命符了。既然还有用,能帮你一把,就早些将她拿出来。” “你不去北地了?”燕南晚一直未问他这件事,也是不敢问,怕他走了。如今听他如此说,心里又是喜又是悲的。 薛延摇头:“去,准备带你一起去,你可愿随我一同去北地?” “我和你一起去北地?”燕南晚默了片刻,摇了摇头,凝重的说道,“我在京中还有事未完成,是不会离开京城的。” 她已命不久矣,能陪他的日子也不多了,何苦还跟着他一道去北地。注定要死的,不如死在他瞧不见的地方。 薛延并未生气,只是道:“既如此,那我便陪着你一道将京中的事处理妥当后,我们在一起去北地。” “可是,皇上不会怪罪你吗?”燕南晚可不傻,她最近隐隐感觉到皇上似是有什么大动作,凭着皇上对薛延的疼爱一定会让薛延早点离京。 “我与父皇说我想在京中多待一段时日,不碍事的。”薛延瞧着她,“不过,你要快些处理好京中的事,不然我急了,可要直接把你带走了。”他半开玩笑的说道。 燕南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可能熬不到与他一起去北地了,笑了笑,岔开了话茬,问:“北地有什么好看的,好玩的,你先说与我听听。” 薛延伸出手把她抱进怀里,低声与她说着北地的风土人情,事无巨细,都说的清清楚楚:“还有许多京城都没有的花,我在北地府邸里已经给你打理出了一个花园子,等你去看了,保准喜欢。” “说好是我的,给我留着,谁也不许给。”燕南晚感动的想哭,脸窝在他怀里,怕他看见了她眼底的泪花。 薛延全当她是感动的,拍了拍她后背:“给你的,自然就是你的,如何会送给旁人。” 到了七月楼,燕南晚的心情也平复了下来,从他怀里起来,两人一道下了马车。 薛延想到上次在七月楼闹得不开心,还有燕南晚竟然将凤兰的喜欢记得清清楚楚,就有点膈应七月楼了,站在门口久久不动。 走到前头的燕南晚,转身见他站着不动,疑惑的问:“怎么不走了?” “走,用晚膳去。”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笑着跟了上来。 依旧是三楼的包厢,掌柜的带着上了楼,看见是燕南晚与薛延一起来的,心中别提多高兴了,七皇子心情好,他们也能好过些:“七皇子和燕大人今日想吃些什么?” 燕南晚拿着菜单子,点了几道她喜欢吃的,又将菜单子放在薛延面前:“你瞧瞧你想吃什么?” “你点,我吃什么都可以。”薛延道。 燕南晚也没放在心上,拿了菜单子又点了两个菜。 掌柜的高高兴兴的下去了。 燕南晚点的菜算不上是薛延平时爱吃的,薛延没忍住,问:“你怎么把凤兰的喜好记得那么清?” 第309章:又在算计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跟不上薛延的话茬,怔了一会儿:“怎么提起凤兰了?” 她不仅将凤兰的喜好记得清清楚楚,哥哥的、父亲的、暮书丰索的,她都记得很清楚。 薛延想问那你记得我的喜好吗?可是又不敢问,怕她说记得不清。 其实,他心里头清清楚楚,燕南晚一开始对于他是有诸多偏见的,若不是他死缠乱打,怕是她压根就不会真正的好好看他一眼。 从两人好了之后,他心底深处就有着不自信,他有着旁人艳羡的身份,可这些在燕南晚眼里什么都算不上。 因为他知道若是燕南晚渴望皇室的身份,她真的有能力自己坐上那个位置,何苦依赖他这个纨绔不化的七皇子。 “说话。”燕南晚瞧着他半晌不说话,好似发呆的样子,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她显少见薛延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要是有什么事,你先去忙,我自己用晚膳就好了。” 薛延收起脑子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故作生气的说道:“你将凤兰的喜欢记得清清楚楚,为何就不记得我的?” 燕南晚霎时知晓了薛延的意思:“天寒地冻的那些寒性食物你少吃些,虽然我刚才点的不是你平日里爱吃的,但也不是排斥的。” 她记得所有人的好,又怎么会忘记薛延的喜欢呢! “你问我为何将凤兰的喜好记得清清楚楚,我也想知道你为何将凤兰的喜好记得清清楚楚?”燕南晚眼底划过一抹狡猾的笑意,“若是你不记得清楚,如何知晓我就记得清楚?” 薛延觉得他被燕南晚绕进来了,索性承认坦白了:“你身边人的喜好我特意让凌声去查了,所以记得清楚。” “你记这个做什么?”他不是最讨厌凤兰吗?竟然还记凤兰的喜好,“你该不会是想害凤兰吧?” “你脑子有病呀!”薛延没忍住,骂了她一句,“我记他的喜好,还不是因为他是你的知己好友,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自然要好好对他们了。” 燕南晚乖乖认错,倒了杯茶,起身,端到薛延跟前,伏低做小:“七皇子,您喝茶,消消气,都是臣妾不好,惹了您生气。” “喂我。”薛延翘起二郎腿,大爷似的,身体微微往后倾靠在椅子上,邪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得嘞。”燕南晚相当配合,端着茶盏送到她嘴边,“您喝。” 薛延不张嘴,目光就那样肆无忌惮的放在她身上。 燕南晚瞥了他一眼,将茶盏端到自己嘴边,喝了一大口,又凑到他嘴边,眼看着快吻上了他的唇,却停了下来,瞧着某人,目光中带着挑衅,然后她把水吞了:“既然七皇子不想喝,那臣妾替您喝。” 小二很懂事的敲了敲门,才推开门进来。 燕南晚听到敲门声时,就已经从薛延面前闪开了,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薛延伸出去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落在桌子上,自顾自的倒了杯茶。 “七皇子,燕大人,菜齐了,二位慢用。” 燕南晚微微一笑:“多谢。” 小二弯腰点了点头,下去了。 燕南晚瞧着一桌子的菜,香喷喷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薛延原本脸色不怎么好,可瞧着她吃的高兴的样子,也跟着舒畅了不少。 一顿晚膳两人默契的谁也没说话。 用过晚膳之后,两人坐在椅子上没动,眉间不约而同的染上了一层阴霾。 “晚儿,赵王今天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你在背后支的招?”薛延踌躇了许久,还是问了。 燕南晚也等了许久,点头:“是我。”她坦诚了,“那日秦珊羽被太后召进宫,我算准了太后会让人去东宫请太子和太子妃进宫,所以,才带着衙役去东宫,也是我暗中给了太子妃信号,让她闹到太后面前。” “你也算准了我会进宫?”虽然他觉得能为燕南晚的计谋上添些光彩,很值得,但想到他和所有人一样都是被她算计好的棋子,心中终有些不甘。 燕南晚撇了撇嘴:“谁知道你听到了秦珊羽被太后召进宫你就跑了,我根本就没想到你会抛开我进宫去找秦珊羽。” “那这么说,你没算计我?”薛延高兴的问。 “你不按常理出牌,我哪儿敢算计你!”燕南晚手肘放在桌子上,撑着下巴,瞧着他,“恐怕这天下没人敢把你当做棋子,不然那人一定输的很惨。” …… 昨儿薛延将燕南晚带走了,燕南晨也跟着请辞,东宫与赵王府的事儿,就是关起门来自家人谈自家事,按道理说这事原本是不会有人知道的,可是第二日一大早整个京城又传到沸沸扬扬。 若是如实传的也就算了,可传出来的全是一些胡说八道的鬼话。 一大早皇上正上着早朝,崔公公在他耳边小声说着:“皇上,赵王来了,御书房等着您。” 下方秦照正说着最近查的案子以及京城附近情况,皇上看了眼秦照,压低了声音问崔公公:“他一大早来找我干什么?” 崔公公摇头,只道:“赵王看着脸色十分不好。” 秦照已经说完了,等着皇上裁决,半晌没听见皇上说话,秦照心里头慌慌的,壮着胆子提醒了一声:“皇上,您觉得如何?” 皇上根本就不知道秦照方才说了些什么,但也清楚秦照做事一向有分寸,便点了点头:“按照秦大人的意思去办。” 燕南晚将皇上与崔公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了抹笑,想必赵王此时已经入宫了。 薛增林站出来,拱手恭敬道:“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哦,十三一向无欲无求,今日说有事相求,朕倒是好奇,说出来朕听听。”皇上十分好奇。 薛增林清淡一笑,看了眼燕南晚,才缓声细语的开口:“父皇,儿臣想在燕大人手下做事,希望跟着燕大人锻炼一番,将来也能为父皇分忧。” 第310章:掐死太子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皇上十分欣慰,大手一挥,便允了。 年前还会问一问燕南晚的意思,如今连问都不问,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薛增林谢恩,转过头望着燕南晚道:“请燕大人以后多多指教。” 燕南晚得体端庄的笑了笑:“十三皇子严重了,下官不过也只是食君之禄,耽君之忧。” 这话说的,燕南晚觉得她自己都快信了。 皇上悠悠开口,嘱咐了两句:“燕爱卿,十三显少插手这些事,他若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尽管罚他,不必在乎他皇子的身份。” “微臣知道了。” 反正皇上给了话,若是以后真出了什么事,她有皇上的口谕在,还有这么多大臣作证,凭着她这一张嘴,绝不会占了下风。 “若是无事,就退朝。”皇上急着去见赵王。 大殿中的一群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挤眉弄眼,谁也不敢上前说一声。 燕南晚唇角微微勾了勾,站在大殿中央,拱手道:“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说。” “皇上命微臣查的盗贼一案已经有了些眉目,但是那些赃物微臣觉得还是还给各位大臣,毕竟……” 皇上拍了一掌龙椅,怒道:“赃物就是赃物,既然被拿来当证物了,自然要放在大理寺,等所有事情都查清楚后再归置。” “微臣谨遵皇上口谕。” 这些朝臣们每日不做个好官,到处搜刮民脂民膏,眼下被搜了,还指望着她还给他们,真是做梦。 从她将这些大臣作为目标,偷了他们府中的东西送去东宫时,就没想过他们还能拿回去。 薛寒牧因了昨日的事,今日上朝时全然不走心,直到听见燕南晚说东宫之事又有了些眉目,才仔细听了起来,哪知道她根本没有细说这件事:“燕大人,可查到了到底是谁污蔑本宫了?” 燕南晚淡淡一笑:“太子殿下,下官还在调查中。既然太子殿下一口咬定是有人诬陷,那太子殿下也不必如此着急。若心中无愧,相信上天迟早会还您一个清白的。” 薛寒牧如何不着急,眼下赵王闹着要让赵禾芊与他和离,身上还背着盗贼的罪,父皇也因为这些事对他成见颇深,这些事若是不及时解决,恐怕他这太子之位都保不住了。 “劳烦燕大人了。” “太子殿下客气了。” 下了早朝,皇上立马往御书房走,顺带留下了薛寒牧。 薛寒牧跟在皇上身后,不明白皇上为何如此着急,悄声问了句崔公公,崔公公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跟着皇上到了御书房,看见御书房里等着一脸不耐烦的赵王时,薛寒牧明白了,顿时头疼起来。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娶了赵禾芊。现在不能和离,不能休,还得受着父皇和赵王的气,真是流年不利。 薛寒牧老老实实的走到赵王面前,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岳父大人。” 赵王横了眼薛寒牧,冷哼一声,别开脸,显然是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薛寒牧讪讪的笑了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皇上看太子那幅忍气吞声的模样,心里就来气。一国的太子,将来的皇帝,竟在一个王爷没了半丝的威严,简直就是丢了皇室的脸面。 “赵王,你一早进宫来找朕,有何急事?”皇上端起了九五之尊的气势。 这气势还未维持一盏茶的时间,就被赵王的嚷嚷声给压了下去,赵王像个泼妇一般大声叫嚷着:“皇上,昨日|你与微臣说的好好的,今日为何就变了卦?” “您是九五之尊,君无戏言,为何要诓骗微臣?” 他叫嚷的极大,声音传到御书房外面,外面的守卫听得清清楚楚,纷纷垂首,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可心里都在想着,到底是什么事,竟然让皇上都出尔反尔? 皇上被他叫嚷的头疼,扶额坐在一边:“赵王,有话好好说,别叫了。” 赵王才不管:“昨日倒是好好说了,但也没见解决了。” 崔公公扶着皇上,跟着劝说道:“赵王,您也一把年纪了,缓缓怒气,好生与皇上说。” “微臣就这么一个闺女,微臣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芊儿谋幸福。”赵王说着大哭了起来。 “你成何体统!”皇上瞧着赵王疯了一样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头疼得紧,“你谈谈一个王爷,坐在地上,像个乞丐一样,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呀!” “老臣老了,不要什么脸面,只要芊儿好好的,老臣什么都不在乎。”赵王才不管,铁了心今日要一个交代。 皇上瞪了眼一旁傻站着不说话的薛寒牧,薛寒牧感觉到一束阴冷的目光射过来,急忙开口:“岳父大人,本宫一定会好好对待太子妃的,您不必担心。” “你给本王闭嘴!”赵王怒喝了他一声,看着皇上,大声控诉着,“皇上您若是真想对芊儿好,就放过我们赵家。” 皇上看着赵王如此大的反应,觉得很不对劲,蹙眉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说到出事,赵王更生气:“皇上,您还装傻!” 崔公公眼角抽了抽,看了眼赵王,又看了眼皇上,也就只有赵王和七皇子敢如此对皇上说话了。 薛寒牧浑身散发着怒气:“赵王,你放肆!” 皇上气得一脚踹在薛寒牧身上,痛骂起来:“你这个孽子,你才放肆!” “父皇,我……”薛寒牧懵了,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踹他。 皇上缓了缓语气,好声好气的对赵王道:“赵王,朕不是装傻,朕是真不知道。” “那就是太子,绝对是他。”赵王指着薛寒牧,“太子之前还说要弄死芊儿,那些风言风语肯定是太子授意放出来的,肯定是他!” “什么风言风语?”皇上立马察觉出不对劲,扫向瘫在地上的薛寒牧,“给朕一个解释?” 薛寒牧懵的,不解的望向皇上:“父皇,儿臣什么都不知道呀!” “你还想狡辩?”赵王像是抓住了什么一样,死活不愿意放手,“绝对是你。” 第311章:要叫我大人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赵王扑过去一把掐着薛寒牧的脖子,怒狠狠的说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枉顾芊儿一心为你。” 崔公公急忙跑过去拉着赵王,生怕赵王一个激动把薛寒牧掐死了。 皇上也没想到赵王竟然做出这种事来,急忙喊着:“快,来人,来人。” 外头的侍卫听着这声音,急急忙忙的往御书房里冲,一进来就看见乱的不像话的御书房,皇上坐在上方,一脸惊慌,崔公公拉着赵王,赵王的双手恰在太子脖子上。 天呐,他们就不该冲进来,看了皇家的丑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过明天。 侍卫们立即上前拉开赵王和薛寒牧,将薛寒牧从地上扶起来。 皇上疲惫的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侍卫们像是如同没出现一般,迅速的撤出了御书房,生怕走慢了一步,小命就没有了。 崔公公一把年纪了,弯着腰站在赵王与薛寒牧之间,时刻注意着,生怕一个不小心赵王又扑上来,掐住了太子。 太子可是未来的皇上,若是赵王真不小心掐死了太子,这可怎么办呀! 显然,崔公公想多了,赵王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看了眼薛寒牧就不再搭理他,扭过头望着高位上的皇上:“皇上,您若是觉得让太子与芊儿和离坏了皇家的名声,那大可让太子休了芊儿,老臣绝无半点怨言。” 皇上还是不愿意,当初让赵禾芊嫁给太子就是看重的赵王的权势和名声,以后太子继承了皇位,也好巩固朝政:“赵王,这事我们昨日里不是说了让太子负荆请罪,这事就算了吗?” 赵王脸色沉了沉:“皇上,昨日我们是这样说好的。昨儿回府之后,微臣也劝了芊儿,芊儿也同意了。但是今日一早,京中就传了谣言,说是芊儿不守妇道,还有脸和太子殿下闹和离,就应该处死,这种话微臣断然不会允许了。” 皇上听到赵王的话,眉头跳了几跳,到底是谁在背后乱嚼舌根子,眼看着要成的事就这样完了! “太子,这事与你有关吗?”皇上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太子,毕竟当时他们商量这事时,只有他们三人,赵王一心为了女儿的名声,绝对不会,他也没有,只有最后一个可能,太子了。 皇上又想着刚才赵王嚷嚷着说薛寒牧一心弄死赵禾芊,心中愈发肯定是薛寒牧散发出去的谣言,目的就是为了休了赵禾芊。 皇上想明白之后,浑身掩饰不住的怒气,恨不得将薛寒牧杀了。 他怎么就会有这么一个蠢的儿子,还是太子! “来人,将太子待下去,软禁东宫,没有朕的口谕,不得走出东宫半步。”皇上沉声道。 薛寒牧慌了,急忙跪下:“父皇明察,不是儿臣,儿臣是被冤枉的。” 侍卫再度推开门进来,同样速度极快的半拖半拽的将薛寒牧带出了御书房。 赵王看都没看薛寒牧一眼,直到听不见薛寒牧的喊声,赵王又开口了:“皇上,您处置了太子,是不是也该给芊儿一个说法?” 皇上坐在上方,揉了揉太阳穴,疲惫的说道:“赵王,你既然直到朕处置了太子,就该知道这件事朕就准备如此了结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微臣没想过皇上会如此对待太子,但皇上如此对待太子,也是太子咎由自取,和微臣有什么关系?”赵王才不管,“微臣只是想为自己的女儿讨一个公道。” 崔公公看了眼皇上逐渐变冷的脸色,还有眼中的不耐烦,急急的开口,背对着皇上给赵王使了个眼色,道:“赵王,您还是先回去吧!皇上一早起来上了早朝,又与您闹到现在,身体怕是吃不消了。” 赵王瞧着皇上的脸色,心中一片失望,果真如燕南晚所说,无论他闹到什么程度,皇上都绝不会允许太子殿下和芊儿和离。 果真,皇上就是皇上,为了看巩固政权,从不会考虑任何人的生死,更何况是一个女子的幸福呢? 如今的赵王算是真正看清了皇家人的嘴脸,也庆幸自己选择了燕南晚,不然他怕是闹到死皇上也不会答应他的。 他把前戏已经做够了,剩下的就看燕南晚了。 …… 下了早朝后,薛增林就跟着燕南晚一起去了大理寺,一路上薛增林都十分虚心的向燕南晚请教一些查案子的技巧。 “燕大人,不知东宫盗贼一案查的到底如何了?”薛增林一脸担忧,道,“毕竟这事关系到太子皇兄,此事真是为难了燕大人。” 燕南晚笑的一脸轻松:“十三皇子这话严重了,下官并未觉得有什么为难之处。皇上都说了,让我一视同仁的查,真相是什么,下官就查什么,查到什么,就向天下公布什么,下官觉得与普通案子没什么区别。” 薛增林清淡的笑了:“燕大人能如此想,本皇子也放心了。原本想着让燕大人将此事交与我来查,免得燕大人为难,看来是本皇子多虑了。” 燕南晚如何听不出薛增林话里的言外之意,可她就是装作听不懂,笑眯眯道:“十三皇子才将接触查案一事,很多东西都还不了解,还是跟着衙役们多看看,再想查案的事情。” “本皇子知道了。” 燕南晚继续不怕死的说道:“十三皇子既然决定跟在下官手下办事,就劳烦十三皇子遵守一些大理寺的规矩。” 薛增林道:“当然,入乡随俗。” “那下官就直说了。”燕南晚笑了笑,“十三皇子要跟着办案,却没有经验,所以只能从衙役开始。在大理寺要与所有衙役一样穿着他们的衣裳,见了下官要叫大人,要摒弃您皇子的身份,不知十三皇子可能做到?” 薛增林脸变僵了,他知道这个燕南晚分明是在整他,他竟然还不能说一声“不”,真是气死他了,可还要微笑:“本皇子知道了,一定听燕大人吩咐。” “十三皇子辛苦了。”燕南晚转过身背对着薛增林,一脸得意。 第312章:他欺负你,我就不会绕过他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起初她也与所有人一样都以为薛增林真是个远离朝政、淡泊名利的人,哪里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他的伪装。 既然看不清他是鬼还是妖,不妨让他跟在自己身边,迟早能露出马脚。 薛增林堂堂的十三皇子,竟然跟在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卿身后,他心中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走到宫门口,燕南晚一眼便抓住了七皇子府的马车,她甜甜一笑,转身对薛增林道:“十三皇子乘坐下官的马车去大理寺便可。” “燕大人要去何处?”薛增林也瞧见了七皇子府的马车,心中虽明白,却依旧故意问道。 燕南晚大大方方的说道:“本官与七皇子有要事相商,就不与十三皇子一道回大理寺了。” 话罢,她就往七皇子府的马车走过去。 凌声候在马车旁,瞧着燕南晚走过来,迎上前:“燕大人,主子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燕南晚一愣,看了眼凌声,瞧见凌声眼中的微妙,顿时觉得好笑,想必七皇子已经等了许久了,这时应该还有些不耐烦了。 她上了马车,掀开车帘,身体挡住了,旁人瞧不见马车里的任何东西,薛增林站在宫门口看了一会儿,结果什么都没看到。 凌声对不远处的薛增林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坐上马车,架着马车离开了宫门口。 一个小厮走到薛增林跟前,行了礼,道:“十三皇子,请随我来。” 薛增林虽心中颇有怨气与不满,但还是维持着一贯的得体与清淡:“有劳。” “怎么才出来?”马车上薛延一脸的不满,抱怨道,“今日早朝比往日的时间还短些,旁的人早出来了,偏是你让我等了半晌。” 燕南晚坐在马车另一边,瞧着他那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儿,便觉得有意思,故意逗他:“与十三皇子相谈甚欢,路上耽搁了些时间。” “你和他有什么好说的?”薛延紧张起来,护崽子一样,“那是个伪君子你看不出来吗?” “是吗?”燕南晚一脸的懵懂疑惑,“我怎么觉得他挺好的,是个君子。” “你真是太蠢了。”薛延真是越来越喜欢骂她,“以为你喜欢上我,是个眼亮心清的人,没想到也是个眼瞎心瞎的人。” 燕南晚笑了,这人损她的同时还顺带把自己夸了一把:“薛延,你怎么就这么……”她一时找不到词来形容他,想了一会儿,蹦出一个词,“小孩子气。” “我这就是童心未泯。”薛延据理力争,他承认他吃醋是幼稚了些,可是他才不会当着她的面承认。 “不过我挺喜欢的。”燕南晚笑意盈盈的瞧着他,“今日又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 薛延打开食盒,霎时间整个马车里都是饭菜的香味。 “好香。”燕南晚往食盒面前凑了凑,真是太香了,“你做的什么?” “馄饨。”薛延得意洋洋,等着燕南晚的夸奖。 燕南晚瞧着薛延端出来的一大碗馄饨,汤里一点绿色都没有,她正准备问他为何不放些葱,他已经从食盒底部拿出了两个小碟子,里面装的都是葱和香菜,他如玉的手捻了一些洒在碗里,顿时变得让人更有胃口了。 “尝尝,好吃吗?” 燕南晚拿起勺子,先喝了一口汤,美味,又舀了一个馄饨送进嘴里,味蕾如同受了皇上的待遇一般:“太好吃了。”她说着舀了一个送到薛延嘴边,“你快尝尝。” 她原本以为自己做饭已经很好吃了,没想到薛延认真做饭起来比之她也是丝毫不差。 薛延故作淡定:“味道不错,不过和你比起来还是差了点。” “瞧把你骄傲的。”燕南晚笑着揶揄句,低头继续吃起来。 燕南晚知道每日薛延来给她送早膳时,他都没用过早膳,故意留了大半碗馄饨:“我吃不下了。” ‘胃口不好?”薛延瞧着还剩下的大半碗馄饨,眉头直皱,“还是不喜欢吃?” “吃撑了。”燕南晚拍了拍肚子,“你瞧瞧,撑得都像是有孩子了一样。” 薛延笑了起来:“你若是真有了孩子就好了。”他端过那半碗馄饨,边吃边说道,“你说我也挺勤奋的,你怎么就是没有孩子呢?” “吃你的早膳!”燕南晚娇嗔了一句,心里却有些慌慌不安。 昨日里两人那般折腾,她也没喝避子的汤药,真怕有了孩子。 薛延很快将剩下的大半碗馄饨吃完了,又道:“最近闹得都忘了问你了。” “问我什么?” “竹三给你把脉怎么说的?” 此时,燕南晚暗自庆幸竹三给了她一个方子,从容淡定的道:“说是天气回暖,我身子也跟着好起来了。又给我开了一个方子,让我趁着天暖和赶紧调理着。” “那就好。”薛延点头,脸上没有任何的怀疑,可心里面还是有点疑惑。 若是真如她所说,那旧年春日就该好了起来,也不会到现在这般严重。 既然她有心要瞒着他,他也就不当着她的面问了。这些事情,他总归会慢慢查出来的。 如今他甚至怀疑她这么久没有怀上孩子是不是因为她身体差的原因,或者与她背着人喝的药有关系。 “怼了,今日朝堂之上十三皇子主动请求去大理寺跟着我查案,皇上已经同意了。”燕南晚将这事与他说。 薛延蹙眉:“十三跟着你查案?他不是一直在跟着秦照吗?” “我也不知道十三皇子在打什么算盘。”燕南晚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皇上也没问我,直接就定了,应该就是担心我拒绝吧!” “要不我去与父皇说一声,让他把十三弄走?” “不用了。”燕南晚眨了眨眼,“你方才也说了十三皇子就是个伪君子,我就想看看这个伪君子能忍多久。” “你和他有仇呀?”薛延觉得燕南晚不是主动拉仇恨的人,有些不明白燕南晚的做法。 “他不是欺负过你吗?”燕南晚狠狠的说道,“欺负你的人,我也不会饶了他。” 第313章:在大理寺就是衙役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听着这话,立马笑了起来,但还是担心燕南晚的安危:“十三心思深,你将他放在身边,一定要找人时刻看着,不然他迟早要弄出什么滔天巨浪起来。” “放心,我早就安排好了。”燕南晚给了他一个“你就瞧好”的表情。 马车停了下来,凌声跳下马车:“主子,大理寺到了。” 燕南晚起身:“你回去吧,晚上不用来接我,我要回燕府。” “我陪你。”薛延也跟着起身,要与他一起下马车。 “你没事做?” 薛延笑了:“有事,陪娘子。” 燕南晚又觉甜蜜又觉好笑:“在外人面前不许叫娘子,我与你都和离了。” “那再成亲一次不就成了。”薛延道。 他一直都有这个想法,但燕南晚一直不同意,他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毕竟两人和离时闹得很不愉快,成亲本是好事,若是又闹得不愉快,生了一顿闷气,那不如就像现在这般,也挺好。 燕南晚摇了摇头,不赞成:“如今便已很好了,再成亲,定然会遭到多方阻挠。人生短暂,何苦为了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 她所图所想的不多,就想与他安安稳稳的渡过为数不多的时日。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世俗的身份去与那些人周旋。 薛延早知是这般结果,心中虽有控制不住的小失望,但也很快消失不见,如她所说,人生短暂,何苦为了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既如此,就他们两人好好过:“那等你结束了京中的事,便要和我一起去北地。” “好,一定会陪你,无论生死都要与你一起去北地看看。”燕南晚承诺他。 她知道自己去不了北地了,京中的事若是能在她死之前处理好已是万幸。和他去北地,若有可能,下辈子一起生在北地,远离纷争。 下了马车后,燕府的马车也过来了,薛增林跟着下了马车,瞧见站在大理寺门口的燕南晚与薛延,走了过去:“七皇子也来了。” “十三怎么来了?”薛延故作不知。 薛增林清浅一笑:“臣弟请求父皇让我跟在燕大人身后锻炼一番,以后好为父皇分忧解难。” 薛延笑着:“十三皇弟真是孝顺。” 燕南晚打断了两人的寒暄:“七皇子、十三皇子,里面请。” 凤兰早得了消息,说是薛增林要来大理寺,早早让大理寺中的人都候着,等着迎接:“原本以为你会早些回来的。” “都准备好了?”燕南晚笑着问。 凤兰点头。 “开始吧!”燕南晚带着薛增林走上台阶,站在上方,瞧着院子里站着的衙役,道,“这位是十三皇子。” “参见十三皇子。”衙役们动作统一,训练有素。 薛增林温润一笑:“各位不必多礼,本皇子是来大理寺学习的,与各位并无不同。” “没错。”燕南晚接过话茬,“皇上口谕,十三皇子与你们并无不同,他是来大理寺查案的,如你们一样,都是本官手下的人,所以在大理寺没有十三皇子,只有大理寺卿,明白吗?” “属下明白。”衙役齐声道。 燕南晚满意的点了点头,扭头问薛增林:“十三皇子可还满意?” “全听燕大人的意思。” “凤兰,你安排一下让人给十三皇子拿一套衙役的衣裳,以后就跟着你我一起去查案。”燕南晚说完,转身进了大堂里。 薛延瞧着薛增林明明一脸不情愿,还要装作十分无所谓的样子就想笑,唇角微勾:“十三真是个好皇子,体恤民情。以后定能好好为父皇排忧解难。” “七皇兄谬赞了。” 薛延跟着进了大堂。 凤兰挥了挥手,一群衙役散了,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十三皇子,请随我来。” 薛增林颔首:“有劳兰公子了。” “没想到十三皇子竟识得兰,真是兰的荣幸。” “朝堂上下都知,燕大人身边有个机智聪慧、办事沉稳的军师,本皇子自然也知晓。” 凤兰扭过头看了眼薛增林,笑了起来:“旁人都说十三皇子不理朝政,看来这些话还真是有待商榷。” 薛增林眼底闪过几丝懊恼:“不理朝政不代表不好奇高人隐士。” “兰不是高人也不是隐士,十三皇子以后还是多关注些案子,如此也能更好的帮皇上排忧解难。”凤兰说着,继续往前走。 带着薛增林来了一间更衣室,一旁的小厮拿了一套衙役的衣裳过来,凤兰道:“十三皇子先皇上,兰一会儿带你去天牢。” 薛增林接了衣裳,进了里面的隔间换衣裳,凤兰站在外头继续道:“来大理寺的衙役所有都是从看守天牢做起的,想跟着燕大人一起出去查案子,必须先在天牢里待上半年,十三皇子应该不会介意吧?” 隔间的薛增林听着这话,一张脸上再也不见那般清淡从容的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愤怒,双手紧紧的捏着衣裳,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才悠悠开口:“自然不会介意,入乡随俗的道理本皇子还是懂的。” “那便好。”凤兰又提醒道,“十三皇子以后还是将称谓改一改,毕竟在大理寺您不是皇子了。” “好,我知道了。”薛增林恨不得现在出去就手撕了凤兰,他从进大理寺一直称谓自己为“本皇子”也是想让这些人知道,无论皇上说了些什么,他都是皇子。 可是,这些东西来了大理寺完全是没有半丝作用。 进了大理寺,燕南晚就让一群衙役来欢迎他,说的好听是重视,说的难听点就是为了给他一个下马威,还有这个凤兰,话不露锋,却是将他刺的体无完肤。 果然,大理寺没有简单的人物。 想想也是,若是大理寺与朝中其他地方一样,也不会将一桩桩一件件棘手的案子调查的水落石出,燕南晚也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扬名整个天下。 他之所以选择跟着燕南晚,为的就是名扬天下,让整个天下的人都知道有一个十三皇子比太子更优秀。 第314章:小财迷又上线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增林换好了衣裳后,从隔间走出来,浑身不自在。 衙役的衣裳布料自然比不上他平日里穿的衣裳,他更为嫌弃的是穿上这种衣裳,他引以为傲的身份好似也不存在了一般。 凤兰淡淡的瞥了眼薛增林,就带着他去了天牢。 天牢里四处潮湿,且味道很不好,还有犯人不停的哭喊声。 薛增林脸上一派淡定从容,丝毫不受天牢里的影响。 凤兰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带着他去见了牢头,交代了两句便走了。 牢头带着薛增林巡视了一整个天牢,非常尽职尽责的与他说了一些平日里要注意的事,以及一些十分凶狠的罪犯,薛增林将这些都一一记在心中。 “牢头大哥,平日里大人来天牢多吗?” 牢头是个憨厚老实的人,听着薛增林叫自己大哥,急忙摆手:“十三皇子,您叫我头儿就好,大人不许我们私下称兄道弟的。” “燕大人连这个也管?”薛增林显然很意外,他没想到燕南晚制定的规矩竟然如此细致。 牢头笑了笑:“大人对我们严厉,对自己更为严厉,所以大理寺办事的很快而且还很准。” “牢头,这是和谁说话呢?” “暮书姑娘来了。”牢头瞧着走过来的暮书,道,“这是兰公子刚才送过来的人,我带他四处看看。” 方才暮书与竹三还未到大理寺,并不知眼前这人是十三皇子。 “兰公子亲自送来的?”暮书不由又多看了两眼薛增林,不由的夸赞道,“长得不错。” “你这个臭丫头,就知道看长得好看的男子!”竹三从后面走过来,手提着她的耳朵,把她往刑房里拽,“快跟着我去看尸体。” “知道了,师父,你轻点,耳朵都要被你拽掉了。”暮书大声叫嚷着,两人往刑部去了。 薛增林问:“那两位是何人?” 牢头解释:“那两位是竹三老先生和暮书姑娘,是大理寺的仵作。”说起竹三和暮书,牢头一脸的崇拜,“有好多案子都是竹三老先生和暮书姑娘找到的线索的。” “真是能人。”薛增林随口应和着。 他识得暮书,是燕南晚身边的随身丫鬟。至于竹三倒是一直不知道,看来也是个人物。他这趟来大理寺真是赚到了,竟然发现了燕南晚身边有如此多的能人义士。 牢头叮嘱道:“刑房不是我们能去的,你千万别去。若是惹了暮书姑娘不高兴,她才不管你是谁,先给你痛打一顿是真的。” 薛增林点头。 大堂里,薛延坐在以往燕南晚坐的位置上,认真专注的帮着她整理卷宗。燕南晚坐在一边拿着东宫盗贼一案的证据在看。 凤兰走进来,瞧着两人的状态,调侃道:“你倒是会找苦工。” 燕南晚放下手里的折子,瞧着凤兰,问道:“送去天牢了?” “送去了。”凤兰扬了扬下巴,道,“替你跑腿,是不是也该给我倒杯茶?” “来了。”燕南晚起身,倒了杯茶,端到凤兰面前,问,“他什么反应?” “反应很平静,是个人物。”这是凤兰对薛增林的评价。 燕南晚点头:“你派人看着他点,我总觉得他来大理寺要坏事。” “你放心,我已经找人暗中看着他了。”凤兰端起茶盏喝了两口,“东宫盗贼一案你准备如何查?” “这个当然是看太子殿下的意思。”燕南晚眨了眨眼,笑的像个小狐狸一样。 “那些赃物呢?” 燕南晚嘿嘿笑了两声:“当然是谁偷得归谁了。” 国库里的好东西多得是,她判定那些官员贪污之后,她再去国库将东西偷出来,当成银子救助京郊外的贫苦人家多好。 薛延开口了:“最近京中有些乱。” “越乱越好。” 京城乱了,总有人要蹦出来,想借乱搞点事,她就等着那个人蹦出来,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知晓她是赏雨楼背后的人,还将整个燕家都查的清清楚楚。 “我出去一趟,你们看着点薛增林。”燕南晚想着事情也该解决了。 薛延放下手里的活,问:“去哪儿,我和你一起去。” “我先走了,还有一堆卷宗没整理。”凤兰喝完了茶盏中最后一口茶,站起来,理了理衣袍,走了。 燕南晚无奈的看了眼薛延:“七皇子,您就乖乖的在大理寺帮我整理卷宗,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行吗?” “你先说你去哪儿?” “赵王府。” “那你自己注意点,我留在大理寺帮你看着十三。” 去赵王府,他自然不能跟着。他虽与太子不合,但毕竟皇子的身份摆在那儿,若是跟着去了,定然会惹起赵王的不满,说不定到时候坏了她的事。 燕南晚高兴的点头,走到他面前,弯腰,在他脸上落下一吻,然后跑了。 薛延摸了摸自己的脸,笑了起来,随后摇了摇头,何时他也变得如此容易满足了。 燕南晚出了大理寺后,去了一家裁缝铺,乔装打扮了一番才往赵王府去。她去了赵王府后门,仔细瞧了瞧四周没人,才翻墙进去。 她一路躲过赵王府的守卫,到了赵王的书房。 赵王从宫中回来后,就一直在赵王府书房里等着,听见外头的敲门声,立即起身去开门,瞧见来人是燕南晚,大喜:“燕大人快些进来。” 燕南晚走进书房,长舒了一口气:“赵王,您这赵王府被两拨势力死死的监视着,我进来一趟真是不容易。” “劳烦燕大人了。”赵王为了赵禾芊的事儿,最近真是心力交瘁,看着老了不少,“本王已经按照燕大人说的做了,接下来的就靠燕大人了。” 燕南晚微笑:“赵王尽管放心,过了元宵节,太子殿下就会主动将休书送到赵王府,还会承认是他的错。虽然禾芊郡主的名声会受损,但是比之以前会好上很多。” “那本王就多谢燕大人了。” “赵王客气了,你我不过交易关系,并不需要感谢的话。” 赵王实在好奇:“不知燕大人是如何做到能让太子殿下如此听话?” 第315章:也要跟着她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赵王还是不知道好些。”燕南晚依旧笑着。 赵王也知晓她是不愿意说,就没再问了,道:“燕大人不知可否替本王去开导开导芊儿,她最近茶饭不思,消瘦了不少。” “自然可以,还请赵王找人带路。”燕南晚对赵禾芊一直很有好感,从她嫁入东宫,断了对陶萧北的心思开始,燕南晚便觉得这个女子不同寻常。 虽然后来为了太子做了许多她颇有些不喜的事,但终归也是为了太子。 赵王亲自带着燕南晚到了赵禾芊住的院子,院子里也没有下人丫鬟,屋里悄无声息的。 “赵王,我自己去看看,您回去吧!”燕南晚道。 赵王点了点头:“那就麻烦燕大人了。” 燕南晚笑了笑,往屋里走。屋门紧闭,她敲了敲门,屋里半晌没反应,她又敲了敲门,屋里传来了一声虚弱的声音,还带着些不耐烦:“谁呀?” “是我,燕南晚。” 屋里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有脚步声响,再等一会儿,门开了,赵禾芊瞧着站在门口的人,眼中染上了喜色:“燕大人,你终于来了。” “太子妃久等了。”燕南晚笑着。 赵禾芊拉着她的手:“快些进屋来说。” 跟着赵禾芊进了屋,看见桌子上放的女红,问道:“太子妃在绣花吗?” 赵禾芊也不瞒她,实话实话:“你不来,我心里头一直不踏实,只能找些事来做,打发时间。” “这几日闹得确实人心惶惶,不过太子妃尽管放心,过了元宵节,太子妃也就解脱了。” “真的吗?”赵禾芊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她从有这个念头以来,就没有奢求成功过,她甚至想过最坏的念头便是戴着太子妃的名衔,一直留在赵王府,陪着赵王,等赵王百年归去了,她也就随着去了。 今日听到燕南晚与她说过了元宵节便可解脱了,心里的喜悦不言而喻。 燕南晚拍了拍赵禾芊的手,轻柔的说道:“太子妃莫要忧思了,养好身体,等与太子殿下两清之后,正好逢上春日里,也带着丫鬟们出去走走,散散心。” “嗯,我知道了。”赵禾芊握住她的手,“真是太感谢你了,燕大人,谢谢你。” 燕南晚只是淡笑着:“我得了赵王的好处,自然要帮你达成所愿,你不需要谢我。” 赵禾芊也是心思极其玲珑的人儿,虚弱的笑了起来:“若是燕大人不喜那人,想必如何诱人的条件,燕大人也是不会答应的吧?” “不错,我确实很欣赏太子妃。” 赵禾芊咬了咬唇:“燕大人,我还有一件事想请燕大人帮忙。” “太子妃但说无妨。” “我想等我与太子之间毫无瓜葛之后,能去大理寺,在你手下做事。”赵禾芊一股脑说了出来,一双眼死死盯着燕南晚,生怕她拒绝。 燕南晚眉头紧皱,很是为难:“太子妃,这件事您问过赵王了吗?赵王如此疼爱你,怕是不会同意你随我四处奔波的。” 赵禾芊摇头,急忙说道:“燕大人尽管放心,只要你答应了,爹爹那边,我自然会去说。” 燕南晚没有立即答应,她与赵禾芊说让她想一想,她离开赵禾芊屋子时又嘱咐她多吃些,免得以后若是真让她跟着她去查案,身体吃不消。 走到街市上,燕南晚还有些恍惚,觉得不真实。 赵禾芊那样一个娇弱的病美人竟然要跟着她一起去查案,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 有好好的安稳日子不过,非要寻找些刺激四处奔波,怕也只有这些未受过任何人间苦的闺中小姐才会如此。 若都如她这般,自小便知身上背着千斤重担,后又得知要为母报仇,恐怕都无比珍惜眼下的安稳日子。 燕南晚走到一个卖烤红薯的摊前,道:“要两个烤红薯。” 摊主识得燕南晚,特意找了两个大的红薯,还将上头的黑灰都拍了拍,才递过去:“燕大人,您拿好。” 燕南晚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递过去,摊主瞧着急忙摆手,道:“燕大人用不了如此多的。” “就当先付了,以后我再来不付钱了。” “唉,那好。”摊主把手在衣裳上擦了擦,才伸出手接过燕南晚递过的银子。 燕南晚看着他的动作,心头微微有些酸涩。 抱着两个红薯回了大理寺,像是抱着两个宝贝一般,她显少在大理寺露出这般小女儿的形态,一路上走来,遇上的衙役都觉得惊诧,但也觉得这样的燕大人好像才是真正的燕大人。 进了大堂,薛延还在认真的整理卷宗,瞧着,是快整理完了,她将两人红薯揣在怀里,小跑到他面前:“我回来了。” 薛延低着头还在继续看卷宗,淡淡的“嗯”了一声。 “看什么呢?也不看看我。”燕南晚撒娇道。 薛延抬起头来,看着她,眼底一片墨沉,看的燕南晚心里慌乱:“你怎么了?” “这个案子你看过?”他将卷宗往她面前推了一下。 燕南晚低头看着桌案上的卷宗,上面还有她做的记号:“是,我看过,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这案子不是经她手办的,即便很多案子看着就很不对劲,一眼就能看出里面有冤情,但是她也不能翻出这些案子。 “你难道看不出这案子有不对的地方?”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燕南晚装傻,合上卷宗,笑着道,“我给你带了好东西,你看看。”她从怀里掏出来两个红薯,递到薛延面前,他一把推开,“这些都不对,你看不出来吗?” 燕南晚看着滚落在地上的两个红薯,眸光闪了闪:“这案子不是我办的,即便有什么看起来不对的地方,我也无法查起。” “你这是推卸责任。” 燕南晚冷笑一声:“那七皇子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薛延听她语气,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对不起,晚儿,方才是我激动了。” “七皇子身份尊贵,下官命贱受不起。” 第316章:两个烤红薯惹的祸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就在她从赵王府出来时,她就想着,以后能好好的依赖着薛延,她不想那么累了,她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想两个人一起承担,不想心惊胆战的将所有事瞒着他。 可是呀,上天总是喜欢捉弄她。每次当她下定决心要去告诉他真相的时候,两个人之间总要闹起来。 “晚儿,你听我说,我只是看见了这案子,想到那些无辜枉死的人,心里头不舒坦,才会失了分寸。”薛延急急的解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脾气越来越差,好似控制不住自己一样。 燕南晚身上全然没了方才小女儿的娇态,冷淡道:“七皇子觉得这些人死的冤,那七皇子就去找办这案子的人,您不分青红皂白的对下官发火,下官也很冤。” “晚儿,我们好好说话。”薛延最是受不了,她一口一个七皇子,一口一个下官,仿佛两人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知道方才是我反应太大了,我道歉。” 燕南晚蹲下身体去收拾摔在地上的红薯,红薯已经摔烂了,里面烤的焦黄,看着就知道很好吃:“七皇子想必很忙,下官就不留了。”她拿着两个烤红薯,往大堂外走,走到院子里,将两个红薯扔进一边的草地上。 薛延跟出来,还想与她解释些什么,燕南晚用了轻功,离开了大理寺。 薛延站在院子里,看了眼燕南晚离开的方向,扭过头来看着被扔在草地里的两个烤红薯,已经被摔得稀巴烂了,他走过去,缓缓的蹲下身体,伸出手将两个烤红薯又捡了起来,也揣在怀里,沾满了衣裳。 “老大,你来了!”李光瞧着坐在院子里的燕南晚,眨了眨眼,觉得还有些不真实,“老大,你心情不好吗?” 燕南晚坐在院子里,没说话,细细回想起最近她与薛延之间的相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去把顾老头给我叫来。” 李光听话的立马往院子外跑。 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大的话就是圣旨。他跑到顾老头住的院子,正好看见成希和顾老头下棋,李光跑过去,拉着顾老头就往外走:“老头,你快点,我老大找你。” “小兔崽子,你松开,没看见老夫忙着吗?”顾老头不停的拍打着李光的手,十分不情愿,他都快赢了,谁找也不去。 成希听着李光的话,起身,问:“楼主来了?” 李光点头:“老大看着好像心情不好,要找顾老头过去。” 成希扔下手中的棋子,在另一边架着顾老头,道:“师父,今日|你赢了,我们快些去楼主那儿。” “不是,你们至于这么怕她吗?”顾老头十分不屑的看着两人,任由两人架着去找燕南晚。 李光与成希对视一眼,暗自翻了白眼,你不怕,你挣扎,你别去呀! 燕南晚瞧着成希与李光架着顾老头来的,沉声问道:“顾老头,现在我都叫不动你了是吧?” 顾老头立即上前,笑眯眯道:“当然不是,我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怕耽误了你的事,所以让他们两个架着我过来的。” “最近薛延来找过你吗?” 顾老头摇头:“我师父怎么会来找我?燕丫头你开什么玩笑。” “真的没来?”燕南晚怀疑的问。 顾老头支吾了一会儿,受不住燕南晚那犀利的目光了,坦诚道:“来了,前两日来找过我。” “找你干什么?”燕南晚瞧着他那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又添了句,“你最好老实交代。” 顾老头道:“问你病情,我就都实话实说了。” 燕南晚猛的从椅子上起身:“你都说了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反正说了挺多。” 燕南晚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抬起手想给他一拳,生生忍住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顾老头缩了缩脖子,道:“我虽然不记得我说了什么,但是我记得我没说什么。” “你没说什么?” “我没说你吃半醉了。” 燕南晚松了口气,继续问:“他还问你其他的了吗?” 顾老头摇头。 “那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对方吗?” 顾老头依旧摇头。 燕南晚不死心:“你仔细想想。” 顾老头仔仔细细的将那日薛延来找他说的话,当时的神情回想了一遍,摇头:“当时师父很正常,问完了你身体的事就走了。” “好,我知道,你走吧!”燕南晚皱眉,那不成是她自己想多了,薛延的性格一直都是如此,没有被人下什么药? 顾老头最怕的就是燕南晚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听了这话,腿脚利索的跑了。 李光和成希看了眼,嘴角猛的一抽,胆小鬼。 “楼主,凤城遇到的那个黑衣人查到了些消息。”成希上前说道。 燕南晚驱散了脑子中的胡思乱想,稳了稳心神,道:“是谁?” “是京中的人,至于是谁还在查。” “继续查!” 李光自从那日燕南晚治病好了回京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燕南晚,他心里头一直担心得很,现在看着燕南晚气色不错,也放心了,道:“老大,明日就是元宵节了,你来不来和我们一起过元宵节呀?” 燕南晚眼眸沉了沉,原本她已经准备好了给薛延的惊喜,说要好好与他过一个难忘的元宵节,眼下看来也不用了:“明日我过来带你们出去玩。” “那太好了。”李光兴奋。 成希诧异,往年的元宵节虽然燕南晚也来,但是从未准许他们踏出赏雨楼半步,今年竟然还说要带他们出去玩,看来楼主真是心情不好。 薛延从大理寺离开后,回了七皇子府,怀中的烤红薯早稀巴烂了,黄不黄黑不黑的,染在他素净的衣袍上,显得格外难看。 全管家瞧着薛延胸前那一大块,惊愕:“七皇子,您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您了吗?” 这话问出口,全管家就后悔了,京城中谁敢欺负七皇子呀! “去买两个烤红薯回来。”薛延道。 第317章:她就是他的药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全管家怔了一会儿,立马让小厮去买烤红薯。 薛延回了风笙院,换了衣裳,全管家在外间候着,瞧着薛延换好了衣裳,上前,问着:“七皇子,方才那衣裳奴才给您扔了吧!” “不用了,你下去吧!”薛延淡淡的挥了挥手。 全管家看着薛延的神情不对劲,估摸着又是和燕大人闹矛盾了,这俩人以前好的不得,如今怎么就三天两头闹矛盾呢? 唉,真是不明白这俩人是咋想的。 秦珊羽听说薛延回来了,兴致冲冲的跑来了:“全管家,薛延呢?他不是回来了吗?” “秦小姐,您找七皇子有事吗?”全管家尽量拦着不让她去打扰薛延。 “当然,我进去找他。”秦珊羽不耐烦地绕过全管家,往风笙院里跑,“薛延,薛延,你快出来,我找你有事。” 全管家跟在后头也跑了进去:“秦小姐,秦小姐,七皇子他……” 薛延从屋里出来,站在长廊上,看着跑过来的秦珊羽,有些恍惚,淡淡的看着,好半晌没话。 秦珊羽与全管家都有些摸不透薛延到底在想些什么,秦珊羽问:“薛延,你看什么呢?” 薛延移开目光,淡淡的问:“你找我什么事?” “燕南晚没和你一起回来吗?”秦珊羽问。 “有事说事,没事就滚!”薛延一脸的不耐烦。 “你有病呀!”秦珊羽十分不满的怼了句,“脾气真大,我问燕南晚又没抢她,你这么冲干什么?” 全管家听着两人的话,沉默了,这两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脾气大,他惹不起总归躲得起吧! 薛延阴狠的目光扫在秦珊羽身上,秦珊羽浑身顿时一凉,觉得眼前这人她都不认识了:“薛延,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就滚。”薛延转身进了屋,他心里头烦躁得很,连杀人的念头都冒出来了。 他怕他再和秦珊羽说下去,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动手杀了她。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觉得最近越来越不对了。 脾气暴躁得很,看谁都不顺眼,稍微有了些不顺心的事就要发脾气,还是他控制不住的,身体里面仿佛住了一头狮子一样。 “凌声!” “主子。” 薛延心里头压抑的难受得很:“让他们都出去,本皇子要烤红薯。” 凌声看出了薛延的不对劲,立马出去将秦珊羽与全管家打发走了,又问:“全管家,烤红薯买回来了吗?” 小厮急忙将烤红薯送过来:“凌侍卫,买回来了。” 凌声拿着两个烤红薯转身:“你们都先下去,这里有我。” 秦珊羽不死心:“我要见他,你不能拦着我。” “秦小姐,主子正在起头上,奉劝你不要硬闯。”凌声冷着一张脸,浑身都是凌冽的气势,一时间,秦珊羽怔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 全管家有眼色的拉着秦珊羽走了。 “主子,烤红薯买来了。” “快,拿进来。” 凌声将烤红薯送进来,薛延一把抱在怀里,仿似抱着燕南晚一般,他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主子,找大夫来给你看看吧!”凌声一脸担忧,“您体内的毒……” 薛延手上的动作顿住了,他竟然忘记了体内的毒,难不成这些天他的反常行为都和体内的毒有关? “不用,你一会儿和我去一趟赏雨楼。” 凌声点头。 薛延又抱着两个烤红薯好一会儿,觉得心里头的烦躁劲好了许多,才将怀里的烤红薯拿出来,放在手里,看了一会儿,放在桌子上,起身,往外走。 “让人别动桌子上的两个烤红薯。”薛延不放心的嘱咐。 凌声点头,出府之前特意与全管家说了,谁也不准进风笙院。 燕南晚正准备离开赏雨楼,成希匆匆忙忙跑过来:“楼主,七皇子来了。” “他来干什么?” “找我师父。” 真来了。 燕南晚道:“告诉顾老头嘴巴严一些,不准让他知道我在赏雨楼。” “属下这就去办。”成希说完,又急匆匆的跑去顾老头住的地方嘱咐这些了。 顾老头看着面前做得薛延,心里直犯嘀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儿来。碰上了燕丫头在,到时候想让我瞒什么我都瞒不住。 “师父,你来找我有事呀?”顾老头先开口,笑呵呵的问。 薛延坐在桌子边,也不说话,一直沉默着。 顾老头看他一直沉默,心里直打鼓,师父不会是遇到了有关生死的事吧!他现在想消失,昏过去也行,不想看见薛延。 “有没有什么药能导致人变得狂躁?”薛延问。 顾老头一怔:“师父,你就为了问这事,想了这么半天?” “别废话,回答我。” 他又暴躁了。 薛延竭力控制心中的狂躁,手都紧握成拳了,看着顾老头,等答案。 顾老头没察觉出薛延的不对劲,点了点头:“是有这种药,但是一般都不会用在人身上,多是用在狗和牛身上。” “为什么?” 顾老头捋了捋胡子:“这种药太过凶猛,但凡用了这种药那个人身体就会遭到巨大的损伤,会留下病根,身体消耗过度,也不长命了。” “用在狗和牛的身上会是什么反应?”薛延咬牙问道。 “狗和牛都会变疯,疯狂的咬人撞人。” “该死!”薛延眼下基本可以断定一定有人对他用了这种药,“这种药可有解?” “无解。”顾老头摇头,“狗或者牛只能等死,而人一旦用了……” “会怎样?” “也只能等死。” 薛延心下一凉,浑身的怒气已经忍到了极致,正想爆发时,屋门被推开了,燕南晚站在门口,看着浑身怒气却还在强忍着的薛延:“你中毒了。” 薛延望向一旁垂首的凌声,满眼责怪。 “和他没关系,他拦不住我。”燕南晚走进来,站在他面前,手握上他的手,“你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被人用了这种药?” “我没有。”薛延哑着嗓子,不肯承认。 等死,多么可怕。 “那你就是有意吼我的,是不是?” “不是,晚儿。” 第318章:好好与你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你还不跟我说实话吗?”燕南晚都开始吼他了。 薛延一把抱着她,头埋在她脖颈处:“晚儿,我不是有意吼你,我是控制不住自己。” 顾老头嚷了起来:“师父,你被人下药了?” 燕南晚拍了拍薛延的后背,柔声安慰着:“没事,我在。”她又望向顾老头,“快给他看看。” 顾老头急忙过来,要去给薛延把脉,薛延一把甩开他的手,死死的抱着燕南晚。 “薛延,我在,没事,我在。”燕南晚声音越发柔软起来,对凌声道,“快些去大理寺把竹三带来。” 凌声急急忙忙去了。 燕南晚握着薛延的手,缓缓的将他推开,哄着:“我们先去坐下,好不好?” 薛延一双眼红通通的,若不是燕南晚在,他怕是早暴躁了起来。 “顾老头快点过来!”燕南晚急着喊。 顾老头应声急忙跑过来了,也不敢无把脉,站在一边等着燕南晚发话。 燕南晚又去哄着薛延:“薛延,让顾老头给你看看好不好?” “晚儿,我们回皇子府好不好,你陪着我。” “好,我们回皇子府,回皇子府。”燕南晚也怕他在赏雨楼闹出些事情,虽然赏雨楼不会传出去,可若是一直待在赏雨楼,不回七皇子府,迟早会被人发现。 薛延将燕南晚的手握的紧紧的,拉着她就要走,燕南晚差点没跟上他,急忙道:“成希带着顾老头来皇子府,让人通知凌声也回皇子府。” 薛延拉着燕南晚出了屋,就运起了轻功,拉着她乱跑。 “你慢点。”燕南晚喊着,变被动为主动,拉着他往外走。 整个赏雨楼处处设的都有机关,稍有不慎,恐怕两人都要要完了。 燕南晚带着薛延回了皇子府,全管家瞧着两人,高兴起来:“燕大人您来了。” “全管家劳烦你让人送桶冷水来风笙院。” 全管家什么都没问,忙不迭的就去了。 薛延握着燕南晚的手越发紧了,燕南晚手被他捏的疼,也不敢挣扎,跟着他去了风笙院。 进了风笙院,薛延立马松开燕南晚的手,跑进屋,还不等燕南晚进去就“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薛延,你让我进去。”燕南晚使劲拍着屋门,里面却没有丝毫的动静,“薛延,你说句话呀!” “晚儿,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好不好?”薛延恳求着。 “好,我先去看看竹三和顾老头来了没有。” “你在院子里别走。”薛延在屋里急忙道。 他在极力压制心中的烦躁,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烦躁感越来越强烈,他真怕控制不住自己伤害了燕南晚,可是又怕见不到燕南晚,他更加控制不住自己。 燕南晚站在院子里:“好,我不走,你有什么事就叫我。” 天幕将黑,北风呼呼的吹,燕南晚站在院子丝毫感觉不到冷,一颗心都扑在屋里那人身上,仔细听着屋里的声响,生怕错过些什么。 “燕大人,竹三和顾老头来了。”凌声提着竹三的后衣领,急匆匆跑进来。 “等着。”燕南晚道。 凌声着急:“燕大人,要不您去问问。” 之前主子也毒发过一次,差点死了,他是真的怕重蹈覆辙。 燕南晚又说了一遍:“等着。” 凌声等不下去了,燕大人没看见过主子毒发的情形,但是他看见过,他不能就任由主子将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他往前走了两步,想进屋,燕南晚身形一闪,拦在他面前:“我说等着就等着。” “燕大人,主子他……” “晚儿,让他们进来。”薛延道。 燕南晚看了眼凌声,转身立马往屋里走,凌声也急忙跟在后头,竹三和顾老头也跟着进去了。 “薛延,你……”燕南晚瞧着薛延手上的伤,慌了神,“竹三快来看看。” 薛延笑了起来,拍了拍燕南晚的头:“我没事,现在感觉好多了。” 方才,薛延实在忍不住了,拿着匕首割了自己一刀,心中的焦躁才缓了一些。 顾老头给薛延止血包扎伤口,竹三拿着薛延的另一只手开始把脉,两个人脸色都不好,燕南晚站在一边瞧着两人的脸色,心中七上八下的。 “怎么样了?”她忍不住问道。 顾老头没好气的说道:“师父,对自己真是太狠了,伤口这么深,若是处理不好,恐怕以后手都要废了!” “这么严重?”燕南晚急的想哭,“不管怎么样,必须给他治好。” 顾老头翻了个白眼:“这是我师父,我当然会治好的。” “没事,都是些皮外伤。”薛延轻声安慰她,“只要你好好陪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你活着我才能好好陪在你身边,”燕南晚想握着他的手,可是他两只手都不能握,燕南晚把自己的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薛延,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伤害自己的傻事,好不好?” 薛延笑了,一双桃花眸里盛满了干净无邪。 这一刻,他忽然发现以前的猜疑与疑心都是多么的幼稚。 原来只有死亡真正临近的时候,才会意识到很多东西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还在一起的时光。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燕南晚不愿意与他再成一次亲,因为中间阻隔太多,即便他们都有能力去化解,可这些时间不是都浪费了,还能好好在一起,真的比什么都好。 竹三放开薛延的手,一脸沉重:“是他体内原本的毒与花粉撞在一起,才会引发了他的暴躁。” “所以,他这不是被人用药了?”顾老头兴奋的问。 燕南晚和凌声也一脸希冀的看着竹三,竹三点了点头:“但是还很棘手,我先开了药方,让七皇子先吃药调理着。” 竹三往外间走,看了眼燕南晚。 “凌声看着你家主子。”燕南晚吩咐了声,跟着也去了外间,问竹三,“到底怎么回事?” 竹三一边低头些药方,一边轻声道:“其中有味药可能比较棘手。” “什么药?” 第319章:我没死,怎么会有星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竹三将药方写好了之后,递到她面前,燕南晚认认真真看了一遍药方,目光在最后一味药上停下来:“我去找。” “这味药世间罕见,你去何处找?” 燕南晚笑了笑:“我知道哪里有,你尽管给他治,至于药材不必担心,有我在。” 竹三如何不担心,一个还是病人又要去照顾另一个病人,这两个孩子怎么就这么惨。之前身体好好的,可感情不好,如今感情倒是有了起色,身体坏了。 “你自己还是个病人,你四处去找药材,把自己累病了又如何是好?”竹三虽然也一心想救人,可若是一命换一命,他觉得不划算。 燕南晚不在意道:“我这身体你还不清楚,何苦为我担忧。死不死的听天由命,你就安心给薛延治病吧!” 竹三叹了口气,道:“若如你这般说,里头那个也是要听天由命了。” “他不一样的。”燕南晚低着头,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最终说了句,“他的命比我的命金贵。” “随你,老夫我尽力治。”竹三知道说不通,也不多说了。 燕南晚拿起药方:“不是尽力治,是竭尽全力的治。”说罢,走进了里屋将药方递给了凌声,“让全管家去抓药,最后一味药京中药铺没有,我明日送来。” 凌声接了药方,急忙去了。 竹三走了进来,从药箱拿了一个小玉瓶出来,递给燕南晚:“这里面有两颗药,夜里他若是暴躁了,便给他吃一颗,能压制一些。” “多谢竹三老先生。”薛延开口道歉。 燕南晚接过玉瓶,故意与他逗笑:“你谢他做什么,你该谢我,他制药的药材都是我给他找的。” 薛延含笑道:“好,谢你。” 竹三又叮嘱了两句,便带着顾老头走了。 凌声交代了全管家后,被燕南晚喊道院子里:“今日之事不能传出去,七皇子府这两日闭门谢客,就说七皇子心情不好。” 凌声应声去办。 薛延躺在里屋床上,听着燕南晚事无巨细的安排,心中涨得满满的,还有些疼。 燕南晚吩咐完后,走进屋,就看见躺在床上的人闭着眼,好似睡着了,她放轻的脚步,走到床边,刚坐下,薛延就睁开了眼:“晚上留下来陪着我。” 他撒娇。 燕南晚笑着应了:“好,留下来陪你。” “我们出去看星星。”薛延说着就从床上起身。 “天寒地冻的看什么星星!” 薛延去拿放在床边柜子上的衣裳,燕南晚看他坚持也只能依着他,帮着他去拿衣裳,又替他穿上:“怎么想起要看星星了?” “以前就说带你去看,却也没看成,怕以后没机会了。”他笑着,想起往日旧事来,也没说话了。 燕南晚又去柜子里拿了一件披风过来,给他披上,扶着他那只好的手带着往外走。 “柜子里有件红披风,拿来你披着。”薛延瞧着她穿的单薄,怕她咳嗽又犯了。 他披着一身白色披风,她披着一身红色披风,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出了屋,从院子里往外走。 “我们去何处看星星?”燕南晚不知道。 薛延笑了起来,捏了捏她的手,许是觉得她手凉了些,又将她的手放在嘴边哈了两口热气,帮她暖暖手:“去大花园里,再过一会儿昙花该开了。” “你若想看花,看我不成了。”燕南晚凑到他怀里,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仰起头,对着他笑,“我比花还好看。” “晚儿,我有些话想和你说。”薛延垂眸看着她,生出了几丝怜惜。 燕南晚趴在他胸膛上,与他对视:“你想说什么?” “我们去北地好吗?” “早前不是答应你了。” 薛延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笑了笑:“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就走,去北地,再也不管京中的事了。” 燕南晚脸上的笑僵住了,双手抱着他的腰,埋下头:“不是说好了等京中事情办完了再走吗?” “我怕,”若是他一人也就罢了,一定会抓住那些人报了仇,可他身边跟着她,他只想带着她走得远远的,“我怕稍有不慎,你也着了他们的道,到时候我后悔都来不及了。” 燕南晚听着心酸,硬生生要笑着,轻轻捶了他的胸膛:“你一个男子还怕这些做什么,我一个女子都不怕。” “虽是男子,可心中有了牵挂的女子,总归怕这怕那的。”他说的认真。 “去花园看星星看昙花,其他的等你病治好了再说。”燕南晚道。 薛延长叹了口气,也没再多说。 两人的意思彼此都明白,既如此,她不愿妥协,就换他来。 留在京城,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再去北地也不迟。 走到花园里昙花正好开了,燕南晚抓着薛延的手,激动道:“快看,快看,开了。” 她见过不少昙花开放的样子,当初在飞刀上选了昙花,也正是因为看了昙花夜里盛开的景象,觉得太过惊艳,才用了。 是皇子府的花园,薛延自然也见过,听着她如此激动的喊,原本没有多少波动的心也跟着荡起了几丝涟漪:“开了。” “真好看。”她说的真诚。 薛延也跟着看了眼,点头:“是好看。” 燕南晚笑他:“你就不会说些别的,怎么都挑我说的话重复?” 他也笑她:“学你说话,不用挑,跟着重复就是了。” “讨厌。”燕南晚跑开了些,在盛开的昙花面前停下来,蹲下身体,仔细瞧着那盛开的昙花。 薛延跟着走过去,笑着问道:“难不成你要看着它凋零?” “有何不可?” “见过它美好的样子,何苦去看它凋零的模样,有些东西总归记住美好的更好些。”他说着,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抬头看看星星。” 燕南晚听话的抬起头瞅着夜空中的星星,站起身,抱着他的胳膊:“那颗星是你。” “我都还没死,怎么就有颗星属于我了?”薛延听她的说话,一时觉得新奇。 第320章:笑个给本姑娘看看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笑了起来,瞧着他,一脸的古怪精灵:“你猜一猜?” “猜不到。”他摇头。 “你都没猜,便说猜不到,就是想打发我。”她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薛延就爱看她嘟着嘴的模样,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笑了起来:“我知晓的都是人死了天上才会多颗星,可我这活得好好的,哪里会有我的星?” “那我说与你听。”她的头轻轻靠在他肩膀处,轻声诉说着,“之前在话本子看的,说是有些人活着的时候就有颗属于他的星星,因为那个人……” “晚儿,我们不说了。”薛延叫住了她。 她想说什么,那一刻,他忽然间就懂了。 有些人活着就有属于自己的那颗星,这天下除了君王也没人了。 他也是在这一刻彻底知晓了她的意思,原来她一直不愿去北地是因为这事。 君王,是他们相识的初衷,也是他们成亲的初衷。原以为他忘了、不要了,她也该弃了,毕竟这条路走得一定很艰辛,哪成想她竟然还记得,一直都记得,甚至还一直筹谋着。 他问出了心底的疑惑:“晚儿,你做的这一切是不是都在为了我登上那个位置扫清障碍?” 燕南晚默了半晌,才开口:“也是也不是。”她开始缓声解释,“皇上杀了我的娘亲,我要报仇,但皇上对你有养育之恩,我若真杀了他,觉得对不起你。所以,他的皇位传给你是最合适不过的。” “若是我不想要了呢?”薛延问道。 “那也不可能传给太子。”燕南晚紧跟着道,“太子对我一直存着不正当的心思,在朝堂之上多次为难我,有一次差点让整个燕府都陪葬了,而且……”这话她不想说,以前也觉得没说的必要,可是眼下她觉得说了会有些用,“而且他还暗中欺负了你,我才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他。” “你从何时开始策划的?” “你离开京城时。”她说的,声音虚虚的,怕他生气。 果然,他生气了。薛延脸色很不好,好大一会儿没说话。 燕南晚以为他暴躁的毛病又犯了,从衣袖里掏出了玉瓶,到了一粒,送到他嘴边:“你先把这药丸吃了,有什么话我们一会儿再说。” “我没事,留着吧!”薛延缓声道,“你当初让狠心让我离开,是怕我坏你的事,还是担心我的安危?” 燕南晚垂首,不自在的又将药丸放进了玉瓶里,有些话不能说也不能瞒,她索性都说了:“怕你坏我的事。” “够坦诚。”即便她不说他也知道,即便做够了心理准备,可听她如实说出来,还是免不了一番的伤心,“那时你很恨我吗?” 燕南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当时到底是个什么心情,道:“爱恨交加吧!” 他话题跳的快,方才还在说之前的旧事,这会儿又说起了夺皇位的事:“我们一起拿下那个位置。” “你愿意?”燕南晚原本以为他定然会劝她放弃。 “愿意。”他道。 不能愿意还能如何,他做不到看着她一腔孤勇的去闯,去拼。既如此,就牵着她的手并肩作战,一起又有什么不好呢? 况且,他又何尝不是赎罪呢? 她因为他的原因不会动皇上,而他也做不到亲手了结一个养育了自己二十几年的人,这种方式来赎罪不是也挺好的? “明日元宵宫宴你陪我一道进宫。”薛延道。 燕南晚道:“我与皇上告假了,不想去。” “这么好的机会你要放过?”薛延诧异,觉得完全不像是燕南晚的作风。 京中乱,朝堂乱,应该乘胜追击,明日若是在宫宴上再闹出些乱子,对他们所筹谋的更有利。 燕南晚笑了笑:“我答应了李光他们明日陪着他们去街市上看元宵灯会。” “元宵灯会?”薛延之前得了一个浪荡子的名声,京中的各大灯会也会有他的身影,唯独中秋灯会和元宵灯会他从不曾出现,也不知是何样子,但想着也与其他灯会没什么差别,“灯会有什么好看的?” “那宫宴又有什么好看的?”她反问他。 “你若是陪着我一起去,我便告诉你。”薛延想卖个关子。 她学着他:“你若是陪我去看灯会,我也告诉你。” “罢了,罢了,说不过你,也就不说了。”薛延故作一脸惆怅,叹息道,“元宵宫宴,旁人身边都有佳人作陪,唯独本皇子孤独一人,也没人与我说说话。” 燕南晚笑了:“你带着秦小姐去,不就有了说话的人。” 她看着他不笑了,讨好道:“好了,明日我在宫门口等你,等宫宴过后,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去何处?”他依旧不悦。 “你笑一个,笑一个我就告诉你。”燕南晚手指放在他下巴处,抬起他的头,“乖,笑个给本姑娘看看。” 薛延绷不住,笑了出来:“姑娘,笑了,您高兴了吗?” “高兴了。”她踮起脚尖,在他嘴角处吻了一下,很快离开,“奖励。” “回去歇着。”薛延被她哄得好心情,抱起她往风笙院走。 燕南晚怕又弄伤了他手上的伤,也不敢动,只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你手上有伤。” “不碍事。” 风笙院屋里还烧着火炉子,烧的噼里啪啦的响。 薛延将她放在床上,纱帐缓缓放下。 一夜,薛延都很平静,也没暴躁。 天将将亮,燕南晚窝在薛延怀里睡得香甜,薛延醒了,瞧着怀里的人,笑了。 真好,每日早上一睁眼就能看见她,真好。 有些东西既然一定要做,也是时候做些改变了。 前面的路她都铺好了,后面的路就由他来走。 薛延轻轻的从床上起身,找了衣裳准备换,就听身后的人说话了:“别动,放着我来。” 燕南晚掀开被子,急忙从床上起身,快步走过去,拿过他手里的衣袍:“起这么早做什么?”给他更衣。 “进宫,上早朝。” 第321章:凌声骗人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什么时辰了,我也该上早朝了。”燕南晚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薛延由着她替自己更衣:“坐我的马车去。” “我要先回一趟燕府,你先进宫。”燕南晚转身往床边走,从枕头下拿出昨儿竹三给的玉瓶,又折返回他面前,倒了一粒出来,“你吃一颗,以防万一。” 薛延含笑吃了一颗,他觉得只要有她在身边,他就没事,她就是他的药:“我送你回燕府,顺路在一起进宫。” 如今,他是真半刻都舍不得离开她了。 燕南晚犹豫了一会儿,慢声道:“元宵节早上府中要祭奠逝去的亲人。” 薛延晃了一忽儿,点头:“那你自己进宫去,路上小心些。” 燕南晚“嗯”了一声:“时候还在,我去给你做早膳,吃完早膳再去也不晚。” 薛延拉住她的手,笑了:“你不是还要回燕府,早膳让厨娘做就好了,你早些回去,免得耽搁了。” 燕南晚想想,觉得也对,若是再来一番折腾,回燕府就该晚了:“我去和全管家说一声,就走了。” 她换上昨儿夜里就准备好的衣袍,随手梳了一个发髻,起身就要走。 薛延瞧着她的发髻发呆,她走到门口时,他开了口:“你都是妇人了,为何还梳着少女的发髻?” 燕南晚没成想他会问这个,原本以前也是梳着嫁了人的发髻,只是后来以为他不回来了,全想着忘了他,全想忘了当初他们的婚事,便用梳了还未出阁女子的发髻。也是时间久了,习惯了,自己都忘记了:“随手挽的,我也就会这个。” 那些旧日往事她也不想提,眼下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过来,我给你重新换了发髻。”薛延瞧着她顶着少女的发髻出去,心里就不大舒服,换句话说就是吃醋。 她仿佛不会变一样,不算计时,眼中总带着少女的澄澈,丝毫未被这个尘世沾染。而他眼中早已没了那种澄澈,有时候真怕她走了。 “你手还伤着,安心养好了再说。”燕南晚笑着,出了门。 走到前院恰好碰上全管家,燕南晚叮嘱了几句薛延用膳要注意的就走了。 秦珊羽昨儿被凌声关在院子里,出不来,只在丫鬟给她送饭时,她听到薛延受伤了,还挺严重。 虽有些怕他,但终归是把他当成朋友看的,也不否认心中对他有些不一样的想法。所以,天还未亮,她便早早起来,准备偷偷摸摸的跑出院子,去看看薛延。 路过前院时,听见燕南晚和全管家说话,都是些关于薛延要注意的,她听着又是酸涩又是欣慰,听了一会儿,往风笙院去了。 “这么一大早,你怎么来了?”薛延坐在屋里喝茶,等着早膳,听着屋外的脚步声,头一抬就瞧见站在门口,双眼通红的秦珊羽,打趣着,“谁欺负你了,来我这儿告状?” “谁欺负你了?”秦珊羽走进来,低着头,手飞快的在脸颊上背了一把,“你这样无赖的人竟然还能被欺负也是罕见。” 薛延瞥了她一眼,便移开了目光,不咸不淡的说道:“我也不知道。” “薛延,你也太蠢了!”秦珊羽炸毛了,“你被人伤了,你不知道就算了,竟然还坐着不去查,你真是傻透了。” 薛延掀了下眼皮,微抬眸,瞧了她一眼:“你今儿早上还未睡醒吗?” 秦珊羽蔫了,讪讪的说道:“我睡醒了,只是担心你才会那么激动的。” “你以后少惹些事,我就宽心了。” 秦珊羽咬了咬嘴唇,问:“你什么时候回北地?” “你想回去了?” 她不想回去,或者说是想和他一起回去,点头:“我从来没有离家这么长时间,所以想回去了。” 薛延想想也是,受尽宠爱的大小姐跟着他千里迢迢来了京城,也是时候给人送回去了:“今日元宵节过了,我便着手安排人送你回去。” “你不回去吗?”秦珊羽问。 “不回去了,以后再说。” 秦珊羽恹恹的应了一声。 全管家带着两个丫鬟端着早膳进来,瞧见屋里的秦珊羽时吓了一跳:“秦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秦珊羽没说,看着两个丫鬟手里端的早膳,走到桌边坐下:“饿了,来蹭饭。” 全管家看向薛延,寻问他的意思,薛延点了下头,全管家立马招呼着两个丫鬟将早膳放在饭桌上。 “吃的真清淡。”秦珊羽瞧着桌上的饭菜全是按照燕南晚的吩咐做得,不大痛快,“不清淡,不吃了。” 说完,站起身,走了。 全管家完全摸不着头脑,薛延只是笑笑,用起了早膳。 秦珊羽从风笙院出来碰上急匆匆进来的凌声,凌声看着她,蹙眉:“你怎么出来了?” “我来找薛延不行吗?”秦珊羽有气,怼了回去。 凌声看了眼院子里,没说话了,准备往里走。 秦珊羽看他不愿意搭理自己一样,又想到薛延平日里对她的态度,顿时委屈了起来:“凌声,你给我站住!” 凌声脚步顿了一下,头也没回,继续往前走。 “你给本小姐站住!”秦珊羽看他不停,跑了几步抓住他的衣袖,情急之下,蹦起来,双手圈着他的脖子,双腿环在他的腰上,趴在他背上,“让你不理我,还跑!” 凌声浑身一僵,脸开始涨红,连脖子都红了起来,浑身都觉得不舒服:“秦小姐,你先下去。” “我不下去,是你不理我的。”她才不会那么容易就下去,好不容易逮着了他。 “你下去!”凌声肌肉紧绷,“我有要事与主子说。” “那你喊呀!”秦珊羽一双手又紧了紧,“你使劲喊,声音大些,薛延就能听见了。” 凌声浑身都笼罩着凌冽的气息,秦珊羽心里头有点怕怕的,但就是不肯认输,小声咕哝了句:“这事本来就是你的错,你不能怪我。” “是主子的错。”凌声脑袋都不清醒了。 秦珊羽大声嚷了起来:“薛延,凌声说你错了!” 第322章: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凌声一把抓住秦珊羽的一只手,拽着她往下拉。 薛延用过早膳后,准备进宫,从屋里走出来,就瞧见院子里闹作一团的两人,嘴角抽了抽,还是第一次看见凌声急成这个样子,还有点口不择言。 全管家跟在后头,瞧着两人大惊失色、瞠目结舌,那人真的是凌侍卫吗? “闹够了吗?”薛延瞧着时候不早了,不疾不徐的开口,“闹够了就回自己的院子老实待着。” 凌声急忙松手,秦珊羽也急着从凌声身上下来,两人都急了的结果,就是秦珊羽摔倒在地上:“凌声,你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秦小姐不是香也不是玉。”凌声一张脸比平时更冷,往一边退了两步,特意拉开与秦珊羽之间的距离。 秦珊羽还坐在地上,瞧着凌声的动作,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薛延瞧着秦珊羽,一脸的嫌弃:“自己滚起来。” 秦珊羽狠狠瞪了眼一旁站着不动的凌声,才从地上爬起来。 她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好容易占了一次上风,竟然被摔得这么惨。 …… 燕南晚从皇子府回了燕府时,燕府大门刚打开,陈叔瞧见站在门口的燕南晚,惊了一下:“小姐,您昨儿夜里没回来呀?” “有些事就没回来。”燕南晚笑了笑,往府里走,“爹爹和哥哥起来了吗?” “老爷正在洗漱,少爷那边也应该起来了。” 燕南晚“嗯”了一身,道:“我回院子里换身衣裳,一会儿就去祠堂。” 陈叔点头,转身去准备了。 燕南晚回了院子,在衣柜里找衣裳,找了半天也未有合适今日穿的。正犯愁之际,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喊声:“妹妹,可是回来了?” “嫂子,回来了。”燕南晚应着,往外走。 韩雨潇抱着一套衣裳,走进来:“想着你今日该没有合适的衣裳,之前给你准备的,试试合身吗?” “谢谢嫂子。”燕南晚高兴的笑了起来,“方才我还在愁着没衣裳,嫂子就给送来了,真是太谢谢嫂子了。” 韩雨潇笑道:“你喜欢就好。” “喜欢,喜欢得很。”燕南晚抱着衣裳去里屋换,“嫂子等我,我一会儿和你一起去。” 韩雨潇应了一声“好”。 准备的衣裳是白色的,上面绣了两朵清淡的兰花,穿在燕南晚身上顿时她又换了种气质。韩雨潇瞧着,又一次被燕南晚通身的气质震惊了:“这衣裳真适合你。” 燕南晚也喜欢:“还是嫂子眼光好。”她走到韩雨潇面前,一只手携着她的胳膊,“我们祠堂。” “好,不然一会儿你哥哥该等急了。”韩雨潇拍了拍她的手,“昨儿夜里南晨来找你,没找到你,还和念叨了一番。” “昨儿夜里有点事就没回来。” 韩雨潇只当是大理寺的事情,劝道:“大理寺事多,但你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两人闲话着家常,不一会儿走到了祠堂。 燕城义与燕南晨都到了,陈叔也在一边站着,燕南晚与韩雨潇走过去:“爹爹,哥哥。” 燕城义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对着韩雨潇招了招手:“雨潇,过来。” 韩雨潇依言走过去,站在燕城义面前,垂首,唤了一声:“老爷。” 燕城义扫了眼一旁站着的燕南晨,燕南晨心领神会的也走了过去,燕城义一只手拉着燕南晨的手,一只手拉着韩雨潇的手,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语重心长道:“今日元宵节,在燕家祠堂前,为父做主了,你们二人开春后选个日子成亲。” “老爷,这……”韩雨潇惊愕,有些措不及防,“可是,夫人的……” 燕城义拍了拍两人的手,和蔼道:“若是她还活着也希望你们俩早日成亲,趁着我身体还硬朗,还活着,你们早些成亲,早些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韩雨潇害羞的垂下头。 燕南晨没有丝毫的惊诧,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应了燕城义的意思。 燕南晚站在祠堂院子里,看着祠堂里的三人,笑了起来,只要他们好好的,什么都不重要。 交代了这些事后,燕城义才望向燕南晚,长叹了口气:“南晚,进来磕个头吧!” “好。”燕南晚缓步走进祠堂,跪在蒲团上,磕了头。 燕城义看着跪在地上的燕南晚,片刻后移开了眼:“时候不早了,你们也该去上早朝了,为夫也回去了。” 燕南晨弯腰将燕南晚从地上扶起来,两人齐声道:“恭送爹爹。” “雨潇,你也回去,我和南晚去上朝了。”燕南晨温声说道。 两人并肩从祠堂往前院走,到了府门口,只有一辆马车,燕南晨开口:“你和我一道进宫,我有些话要与你说。” 燕南晚笑着点了点头。 马车路过街市,今日是元宵节,即便如此早,街市上也有不少人了,听着外头的嬉闹声、叫价声,此起彼伏,燕南晚忍不住掀开了车帘,往外看。 “放下,又不是没看过。”燕南晨不赞同道,“早晨正冷着,小心着凉了。” 燕南晚笑着听话的放下,道:“哥哥还不准备开口吗?”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燕南晚点头,苦涩的牵了牵嘴角:“我知道,我不怪爹爹。” “南晚,爹爹他也是……” “哥哥不必解释,我懂。”燕南晚摇了摇头,她如何不知道爹爹对她的冷淡。 在她魔怔的那段时日,燕城义时常来看她,劝慰她,虽说话语里说的都是不在意,可怎么能不在意呢? 因为薛延,皇上害死了燕氏,燕城义自然会怪罪她。 更何况,燕城义一直都只想安安稳稳度日,可偏偏她,不甘心,要报仇,要谋朝篡位,甚至会将整个燕家赔上。 燕城义自然不会待见她。 燕南晚想着,若是以后真的失败了,她也不会连累整个燕家。 她将所有人的退路都想好了,唯独她自己的没有。 “南晚,爹爹知道了。” 第323章:这辈子有你真好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知道什么了?”燕南晚自认没有什么事情瞒着燕城义。 燕南晨瞧着一脸懵的燕南晚,道:“爹爹知道是你算计了太子殿下。” “爹爹对我很失望吧!”燕南晚笑了笑,原本是这件事,怪不得方才在祠堂时他对她更为冷淡了,眼神中甚至隐隐带了些厌恶。 燕南晨摸了摸燕南晚的头,手轻柔的帮她理了理长发,温声道:“不管怎么样,不是还有我吗?有什么话,有什么委屈,有什么要帮忙的都来和哥哥说。” 燕南晚扑进燕南晨怀里,眼中晶莹的泪珠往下落,哽咽着:“哥哥,我不觉得自己错了。” 燕南晨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你没错,爹爹也没错,只是你们的想法不同而已。” 从她开始筹划起,所有的事情都一个人扛着,给身边人都想好了退路,她有多少委屈没人说。 她怕,怕这些人不理解她,怕这些人说她借着报仇的理由,贪恋权势。她也怕看见亲人朋友嫌恶的眼神,所以她什么不敢说。 多苦多累,只要还活着,她能抗的都一个人扛着。 她也怕死,多少次在朝堂上与皇上针锋相对,她都做好了被砍头的准备,她知道是因为她,娘亲才会死,她来赎罪,护着整个燕家。 “哥哥,我没错,我不后悔。”燕南晚坚定道,“即便最后我众叛亲离,我也不后悔。” 事情都已经进展到了这个地步,都已经准备好了,她不会放弃,哪怕最后粉身碎骨,她也拼一把。 燕南晨心疼的抱着她:“傻丫头,你怎么会众叛亲离,不是还有哥哥在。这世上,你我是最亲的,才也取代不了。” 燕南晚笑了起来,眼角还挂着泪痕,甜甜的应了一声:“好,有哥哥。有哥哥在,我就什么也不怕。” 燕南晚心口忽然绞着疼,嗓子眼也涌出了一阵腥甜,她心中大惊,瞬间意识到一些,生生的又将那口血咽了回去。 她一直趴在燕南晨怀里,到了宫门口,她才起身,脸色苍白。 燕南晨瞧着,着急的问:“是不是身体不舒坦了?” “没事,哥哥,没什么大碍,我们进宫去。”燕南晚虚弱的笑了笑,摇着头。 燕南晨看她脸色苍白,也不懂医术,又看了时辰不早了,只得带着她去上早朝。 早朝之上,众人看着薛延来了都觉诧异,纷纷猜测着又发生了什么事。 薛延倒是一脸坦然,站在大殿之上,看着燕南晚走进来后,笑了起来。原本的好心情,看见她脸色苍白,心中又满是担忧。 燕南晚也察觉到他担忧的目光,微笑着,淡淡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薛延心中虽不放心,但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从今日开始,他要邪肆浪荡,也要一切合乎礼仪。 以前是他一个人孤军作战,后来又是她一个人暗中谋划,如今,他们联手,共同夺取曾经失去的。 皇上上早朝看见薛延时也是一怔,随后笑了起来:“老七,也来了。” 薛延邪肆的笑了笑:“儿臣闲着无事,听闻十三皇弟都去大理寺了,儿臣想着也来朝堂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替父皇分忧解难的。” 皇上大喜:“老七有这个心思就好。” 今日早朝无大事,也早早下了朝。 秦照下了早朝便四处找燕南晚,好容易看到了燕南晚,正准备急忙跟上去,就瞥见薛延跟了上去,脚步顿住了,也不知道是上去还是不上去。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燕大人。” 燕南晚转过身来,看着来人是秦照,隐约能猜到什么事:“秦大人。” 薛延瞧着秦照十分不悦,冷哼了一声,望向别处。 秦照尴尬的笑了笑,对燕南晚道:“燕大人,有件事想和你说一声。” “秦大人您说。” “池雪死了。” 薛延猛的转过头来,眼神犀利的瞧着秦照。 秦照顿觉浑身发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开始小声解释着:“燕大人,池雪的死仵作断定是自尽。” 燕南晚淡淡的点了点头。 秦照接着说:“这件事我已经和皇上说了,皇上说这件事看你的意思。” “死了就死了吧!”燕南晚不在意道,“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一样。” 秦照不明白了,疑问:“那池雪所说的背后之人还查吗?” “秦大人觉得您能查出来吗?”燕南晚淡淡的笑着反问,“皇上让您来问我的意思,这个意思还不明显吗?” 秦照顿时恍然了,皇上的意思就是不查了,他竟然还傻傻的来问燕大人,真是…… 他笑了笑,道:“还是燕大人懂得皇上的心思。” “没事,我们走了。”薛延出声,牵着燕南晚的手往宫外走。 两人走出了宫门口,薛延将她带到了马车上,将上马车,薛延就将她压在马车上,低头看着她,问:“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燕南晚笑了笑:“你压着我身体才不舒服,你起开。” 薛延不动,神色严肃:“你和我说实话。” “没事,就是心情不好。”燕南晚撇开脸,垂眸。 “怎么了?燕大人又怪你了?”薛延头埋在她脖颈处,自责道。 燕南晚伸出手抱着他的腰,闷声道:“薛延,我到底做错了吗?” 她一时间自己都拿不准了,方才与燕南晨说的那么坚定,不过是自我催眠,如今在他面前,她真的怀疑自己了。 “没错,你没错。”薛延道,“即便错了,也没事,还有我在身边,错了又怎么样,什么结果我们一起扛。” “好。” 薛延,我这辈子遇上你,真好。 以后我走了,你一个人也要好好的,忘了我,重新开始。 燕南晚抱着他又紧了紧:“薛延,若是以后我有了什么不测,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好吗?” “瞎说,你不会有不测,我也不会允许你有不测。” “好,你说的。”燕南晚笑了起来,即便知道是假的,也还要有期待,什么都会变好的。 第324章:活不了多久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晚上去宫中赴宴。 燕南晨也进了宫,燕南晚去了燕城义的院子,说是陪着他一起用晚膳,被燕城义拒绝了,说是他已经用过了,让她自己吃。 “小姐,老爷他……”陈叔想劝两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燕南晚摇了摇头,笑着:“没事,既然爹爹已经用过晚膳了,那我正好出去逛逛灯会。” 陈叔颔首,看了眼屋,摇了摇头,叹了口长气。 老爷这事做的的确是过分了,也就小姐孝心,这若是放在旁的府中小姐身上早不来看老爷了 燕南晚直接去了赏雨楼,成希他们正在用晚膳。 “一会儿老大就来了,真高兴。”李光大口喝着酒。 只要和燕南晚有关,李光全是兴致勃勃的。 成希看不过,怼了他一句:“你不过就是和楼主过这么一个元宵节,至于这么高兴吗?” 李光傲娇的哼了一声:“你们倒是和老大过得元宵节多,可也没瞧见老大带你们出去呀!” 丰索也看不过他的嘚瑟,但好歹还有点理智,决定好好吃饭,不搭理他。 暮书与竹三今儿也来了赏雨楼,暮书瞧着李光那嘚瑟样,又看见成希被怼的半句话说不出,也没忍住,道:“先来后到懂不懂,我们才是小姐的得力手下。” “你们能打,我能跑,我才是和老大一类人。”李光之所以敢如此放肆也是拿准了自己的轻功在这群人里面是最好的,打不过就跑。 “挺热闹呀!”燕南晚听着一群人的互怼,笑着走过来。 李光立马从椅子上蹦起来,跑到燕南晚面前,笑嘻嘻道:“老大,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我们要出去吗?” 燕南晚抬起手敲了敲他的额头:“我还未用晚膳呢!” 暮书对李光道:“你老大还未用晚膳,你还不去添幅碗筷。” 只要是为了燕南晚跑腿,李光没有丝毫的不满:“老大,你等着,我这就去给拿碗筷。”说着,就急急跑开了。 顾老头瞧着李光那狗腿的样子,嘴角抽了抽,道:“燕丫头,这小子真是你的忠实跟随者。” “他方才不是说,我们俩都是武功不高,一心想着要逃跑的人,惺惺相惜。” 暮书控诉道:“小姐,你也管管他。他总是欺负成希和丰索。” “他什么时候欺负你再来和我告状。”燕南晚扫了眼成希和丰索,“都是男子,两个还打不过一个呀?” “他跑得快!”暮书跟着说。 李光正好拿着碗筷过来,嘟囔道:“打不过当然要跑,难不成要等死呀!” 燕南晚接过碗筷,用筷子头敲了敲暮书的额头,笑道:“有你这个心思不妨多跟你师父学些东西,三个男子的事你来瞎掺和什么。” “我就是看不过。” 丰索夹了菜放在暮书碗里,哄着:“多吃点,小姐说得对,我们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暮书撇了撇嘴,用起晚膳。 竹三一直坐着吃饭,用过晚膳后,瞧了一会儿燕南晚。 燕南晚察觉到竹三的目光,眼中带着困惑。 竹三起身:“你跟我来。” 燕南晚也跟着起身,其他人都瞧着两人,李光问道:“老大,你去哪儿?” “你们先喝着茶,我和竹三说两句话,一会儿就来了。” 一群人也是有眼色的,没再问了,只有李光一个人不停的嘟囔:“竹三就会扫兴。” 暮书横了眼他:“你闭嘴!我师父是小姐亲自带回来的,比你强多了,少说点。” 李光虽然嘴碎,但也是个有男子风范的人,听到暮书不让他说了,也就讪讪闭了嘴。 竹三和燕南晚走到远一点的院子里停下,燕南晚问:“有什么话要说?” “那味药你找到了吗?”竹三问。 “一会儿就去拿。” 竹三霎时间知晓了她的意思:“你是准备去偷?” 燕南晚也不隐瞒:“你说的那味药极其罕见,只有皇宫才有。今日宫宴,宫中人定然很多,一热闹起来就会出错,今晚上是个很好的机会。” 竹三听她说的,也赞成,瞥了眼她有些不振的神色:“手伸出来,我给你把脉瞧瞧。” 燕南晚下意识的把手背在身后,眼神躲闪:“我没事,不用把脉。” “若我猜得没错,你应该是用半醒压制了体内的半醉吧?”竹三直接揭穿了她的掩饰。 “你怎么知道?”这显然是在燕南晚意料之外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竹三往前走了两步,拿出她的手,把脉道:“我一早就知道你的病是体内留下的半醉引起的,只是怕少爷担心,就没说。前段时日瞧你好了不少,心中就有些猜测,上次你不让我给你把脉,我就确定了。方才你来的时候脸色不好,我算了算时间,想着也该犯了。” 燕南晚没想到他竟然知道的如此清晰,问:“顾老头知道吗?” 竹三摇头,蹙眉道:“你这脉象不稳,若是不及时医治,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燕南晚笑了起来:“我倒还真是第一次瞧见你这般的大夫。” “我不说你就不死了吗?”竹三收回手,“我说要尽快医治,可说句实话,你这我也不一定能医治得了。” “你呀,还真医治不了。”燕南晚收回手,理了理衣袍,不甚在意道,“我识得百毒能解百毒,都没法子。” “你就等着死?”竹三一脸不赞成,他觉得这不是他认识的燕南晚,燕南晚不该是这般的认命。 “且行且看吧!谁还不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没法改变。”她瞧着竹三,扑哧笑了出来,“指指不定你以后比我活得还长。” 竹三无奈的瞧了她一眼,转身往院子里走:“老夫活了这么久,看了这么多的人间事,早活够本了。” 燕南晚抬起脚步,跟在他后头,也道:“我虽活得不长,但事情也经历了不少,多是苦难,也早活够了。” “你就自我欺瞒吧!”竹三懒得再与她说。 暮书看着两人过来,跑过去,道:“小姐,方才凌侍卫来了。” 第325章:遇上奇人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人呢?”燕南晚不知道他这么早来做什么,这个时辰宫中的宴会应该还没散场。 暮书拿出了一封信,递给燕南晚:“凌侍卫让我把这封信递给你,然后就走了。” “递信给我?”燕南晚愈发疑惑了,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竟然还写信,她打开了信,里面只写了一个地点和时间,“他没留下什么话?” 暮书摇头。 燕南晚低头又看了眼信,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今早上已经和薛延约好了,怎么薛延又给她送来一封信,而且还说替她准备了惊喜。 “小姐,肯定是七皇子想和你单独看元宵灯会。”暮书笑着道。 燕南晚笑了笑,将信收了起来,道:“时辰还早,我们一起出去逛逛。” 到了街市上,放眼望去全是灯笼,各式各样,瞧着就心情好的不得了。 李光一直跟在燕南晚身边,竹三和顾老头觉得没意思就没去看,丰索和暮书自然黏在一起,唯独成希落了单。 燕南晚笑了笑:“李光你和成希一起,我去办个事。” “老大,你去做什么,我跟着你一起。”李光觉得好容易有个机会能和老大在一起,才不愿意放弃呢! 燕南晚递了个眼神给一旁的成希,成希立马过来拉着李光往远处走。 瞧着被拖走的李光,燕南晚笑了笑,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你拉我干什么!”李光挣扎着,在人群中找燕南晚的身影,“老大,都不见了。” 成希看了眼,确定瞧不见燕南晚了,才松开李光,道:“楼主有事要办,你我也有事要办。” “我没事要办,我就是要跟着老大。”李光拔开人群,四处找燕南晚。 成希无奈的一把扯住他,道:“老大有事交代你我去办。” “什么事,快说!”李光激动的抓着成希的手,声音也拔高了不少。 街市上人正多,忽然听着李光这一嗓子喊得,立马都瞧着两人,两人还手拉着手,周围的人觉得一阵可惜。 成希急忙甩开李光的手:“我不是断袖,你走远点。” “我也不是断袖,我喜欢老大。”李光道。 “你说你喜欢老大?”成希蹙眉,看李光越发不顺眼起来。 李光毫不犹豫的点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什么不可以吗?况且我也只是喜欢,又没有去追求,也没有破坏老大和七皇子之间的感情。” “你说得对。”成希想到自己,难免有些失落。 李光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我知道你也喜欢老大,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 “你瞎说什么呢!”成希瞪了他一眼。 “喜欢老大很正常,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李光嫌弃的看了眼成希,“老大那样的女子你不喜欢才不正常呢!” 成希懒得和他说,他就喜欢了,有必要让他说出来吗?真是多嘴! “快点,去办正事!” 李光一脸无所谓,耸了耸肩,跟着成希去办正事。 燕南晚离开了热闹的街市,先回燕府换上了夜行衣,然后去皇宫,准备偷国库。 没想到还真偷国库来了,想想她就觉得刺激。 进了宫,躲开暗卫,径直到了国库门口,躲在假山后面,瞧着门前巡视的来来往往的守卫,她从地上捡起了一个石子扔到另一个方向。 “是谁?”守卫望向石子的方向,然后都往那个方向去。 趁着这个间隙,燕南晚身形一闪来到国库门前,速度极快的撬开了门,闪身进了国库。幸好国库的大门两扇门之间的间隙大,燕南晚手伸到间隙中,又将锁扣上了。 “没人。”一个守卫道。 另一个守卫:“刚才听到那边有声音。” “说不定是野猫吧!我们守了国库这么几年,你见过遭贼了吗?放宽心。” “你说的也是。” “哎,你说旁人都在前头大吃大喝,怎么就我们这么倒霉,逢年过节都要守着国库?” “你就少说两句吧!” 燕南晚躲在门口停着两人说了几句,嘴角微微勾了勾,轻手轻脚的往国库里面走。 你守了这么多年没碰上盗贼,那是没人敢来,今儿本姑娘让你见识见识。 燕南晚很快的来了放药材的地方,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难不成是没有,不可能呀!调查的清清楚楚就在皇宫国库里呀! 燕南晚又四处翻了翻,还是没有找到。 她往前走了两步,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才抬起脚,下面的地板动了,她正准备离开,整个人下去了。 该死,大意了! 她一直往下掉落,四周黑的吓人,掉了好长一段时间,隐隐看见了一些光亮,她运了内力试图用轻功使自己落得稳当。 落地的那一刻,燕南晚长舒了口气,幸好还活着。 前面有扇门,看样子是个密室,她往前走,走上台阶,敲了敲门,石门太厚,她在四处找机关,看见一旁的一盏烛灯,上前退了一下,石门开了。 燕南晚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她刚走进来,石门就关上了:“喂,不会这么倒霉吧!”她瞧着紧闭的石门,顿时有种不该进来的感觉。 石门关上的瞬间,石室里的烛光也灭了。 燕南晚站在原地不动,她能察觉出四周有人的气息。方才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烛光都灭了,这个人或者是这群人到底在哪儿,她还不知道,绝不能乱动。 背后有东西破空而来,燕南晚敏锐的察觉,身体往旁边侧了一下看看躲过射来的东西。 “阁下为何不出来见一面,躲躲藏藏可不是君子所为。”燕南晚稳稳的站在石室里。 声音从整个石室四周传来:“你不是君子,我也算不上君子,躲躲藏藏又有何不可?” “你到底是谁?”燕南晚听着声音觉得有几分熟悉,但又不敢确定。 若是真如她想的那样,今晚上不是他死就是她死了。 “我是谁难道你不知道吗?”那人又开口了。 “阁下既不说名姓,也不出来见面,我如何知道。” 第327章:薛延的爹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那人笑了起来:“燕大人真是喜欢开玩笑,你每日上早朝要面对的不就是朕吗?” 他说完,整个石室的烛火又亮了起来。 燕南晚抬起手遮了一下,等适应了石室内的亮光后才放下手,瞧着从墙壁处走过来的人,她的眼神一滞,不敢相信:“你是皇上?” “燕大人觉得呢?”男子反问。 燕南晚双眼微眯,仔细看着站在眼前的中年男人,与皇上长得一模一样,可眼神不对,皇上的眼神虽也犀利,但还不至于无情。眼前这个人眼神全是冷冽,丝毫没有一丝温和。 “你不是皇上!”她肯定。 中年男人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真是没想到你这个黄毛丫头竟然识别出来了。” “你到底是谁?” “燕大人难道不准备炫耀一番是如何识别出来的吗?” 燕南晚严肃道:“我没那个兴致,也没有这个必要。” 男人邪肆一笑,抱着双臂,睨着燕南晚:“确实没有这个必要,因为你马上就要死在这儿。” “你觉得你能杀了我?”燕南晚冷笑起来。 “难道你不信?” 燕南晚收起笑:“我没时间和你周旋,要么放我出去,要么我们一起死在这儿。” “你想和我一起死,难不成你看上我了?” 燕南晚瞧着他脸上邪肆的笑,还有调侃的语气,她隐隐看见了薛延的影子:“你和七皇子是什么关系?” 中年男人脸上的笑立马收住了,片刻后,道:“什么七皇子,朕不认识七皇子。” “你不是皇上竟然有脸称朕,难不成想谋朝篡位?” “你闭嘴!”中年男人忽然间火了,冲到她面前,想掐着她的脖子,幸好燕南晚闪得快,中年男人没得手,“那个皇位本该就是我的,我才该是皇上。” 燕南晚听他如此说,大约猜出了他的身份:“你也是皇子?” “我是皇上,我是皇上!”中年男人疯癫了一样,大声叫嚷着。 “薛延是你儿子,是吗?”燕南晚忽然出声问道。 中年男人停住了,瞧着燕南晚:“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薛延是你儿子,你就是云妃喜欢的那个人。” “你去死!”中年男人发疯了一样,冲到燕南晚面前,要杀了她。 燕南晚身形一闪,离开男人几步之远,以防他伤到自己:“你想杀我,是因为我知道的太多,对吗?” 中年男人狠狠的瞪着她,不说话了。 燕南晚唇角微勾:“你很恨薛延,对吗?” 她继续问:“你恨他认贼作父,恨他不来救你,你若是出去了,第一个要杀的人是皇上,第二个就是薛延了,我说的对吗?” 中年男人狂笑不止,半晌之后,才道:“你果真够聪明,怪不得短短时间就能扬名天下!” “可是你就很笨了。”燕南晚勾唇,微微一笑,“你不该开口叫我燕大人,也不该说我的事迹。” “为什么?” “因为你让我知道你在外面有势力,你觉得我知道了会轻易罢休吗?” 中年男人这才回过神来,顿时后悔不已。当时他太过兴奋,竟然把这些都忘记了。 燕南晚知道自己猜对了,继续道:“你不是正常人,准确的说你应该中毒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你调查了我?” “在掉入这里之前我并不知道你的存在,如何调查你?”燕南晚悠然自得、淡定从容,“我能识百毒也能解百毒,所以看一眼就知道。” “看来你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中年男人嗤笑。 燕南晚自信飞扬道:“你不是很早就调查了我,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 她看不见外面的天色,估摸了一下时间觉得时候不早了,成希与李光应该也得手了,她必须早点出去找到那味药,不然一会儿就麻烦了。 “出去的密道在哪儿?”她直接问他。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现在只能和我合作,不然你也活不成。”燕南晚抬起手,她一只手紧握,松开,簌簌的药粉洒下来,“这是毒,通过空气传染,现在你应该已经中毒了。” “大不了一起死。”男人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不,我不会死,因为我百毒不侵。” 最终中年男人妥协了,告诉了燕南晚密道。 “我们后会有期。”燕南晚扔下一个玉瓶,又从她刚才进来的地方出去了。 她问了密道也不过是为了下次来,这次她还要去找那味药。 中年男人急忙捡起地上的玉瓶,到了一颗送进嘴里。 他原本想今日直接将燕南晚弄死的,没想到这个女子还真是不简单,竟然用毒药来威胁他。 燕南晚回了国库后,那个地板又自动合上了,她又开始四处找,瞧着不远处放翡翠的盒子上有个玉瓶子,她走了过去。 果然,找到了。 走到国库门后,瞧着那群守卫守得死死的,她也懒得去冒险,又直接下了密道,走了进去。 中年男人刚缓过来,就听见石室的门又开了,他猛然转过身,瞧着来人是燕南晚,眉头皱了起来:“你怎么又来了?” “试试密道行得通吗?”燕南晚笑了起来,走到中年男人面前,拉着他的胳膊,“你带路。” “我都告诉你,你自己去。” 燕南晚才不管他,拉着他就往前走。 起初,她还以为他是个狠角色,没想到是个疯癫的人。 不过,他恐怕也就是只有在这里才会是这样疯癫,出了这地方怕是立马就变了。 她拉着他一直往那边走,眼看着快到了,他拽着她换了方向:“你走错了,这边。” “你方才不是说那边吗?”燕南晚明知故问。 他躲闪的解释着:“我刚才说错了。” 燕南晚嘴角勾起笑,看来临时带着他还真是对了,不然非被他害死。 跟着他进了密道,一路往前走,密道的出口竟然是东宫后院。 “你和太子勾结还是想害死太子?” “我监视他不行吗?”他愤愤道。 “行,你回去吧,今日多谢了。” 第327章:计中计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男人拉着她:“喂,你不准备带我出去看看?” “我带你出去看看?”燕南晚眨了眨眼,无语的笑了起来,“这密道是你告诉我的,你还需要我带你出去看看?” “我没出去看过,自从去了那地方,我来过最远的就是东宫了。”他低着头,看起来十分可怜。 “今日我有事,改日再带你出去玩。”燕南晚急着去办事,只能如此先和他说着。 男人双眼冒光,兴奋的点头。 燕南晚瞧着他这幅样子,莫名觉得有几丝可爱,笑了笑:“你回去吧!” 说完,燕南晚飞身走了。 男人在原地又站了会儿,瞧着燕南晚离去的身影,满眼的艳羡。很快脸上又染上一抹阴沉,看着东宫,眼底都是恨意。 当年,这东宫是他的,皇位也该是他的,可是就是那个看起来无欲无求,不争不抢的人抢了他的皇位,夺了他的爱人,让他只能一辈子躲在密道不见阳光。 这一切,他都记着,记得清清楚楚,以后他一笔笔的都要讨回来。 燕南晚出了东宫,便听见街市上沸沸扬扬的喧闹声,转身又看了眼寂静冷清的东宫,笑了起来,时候也到了,是该解决的时候了。 回了赏雨楼后,其他人都已经回来了,都在大堂里等着,看见燕南晚回来后,齐齐起身。 燕南晚将玉瓶扔给竹三,看了眼天色:“成希,你随我出去一趟。” “老大去哪儿,我也想去。”李光急忙跟上。 “你老实待着,今儿晚上谁也不许出去。” 燕南晚说完,带着成希就离开了赏雨楼。 李光哼哼了两声,全是不满:“老大怎么带着那个闷葫芦出去了,一点也不解闷。” 丰索看着他,道:“李光,你今儿晚上就乖乖在赏雨楼待着,小姐说了谁也不许出去就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你不要出去惹是生非。” “你才惹是生非呢!”李光不耐烦的说道。 竹三打开玉瓶瞧着里面的药,果然是他要的:“暮书和我去药房。” “好,师父。”暮书又叮嘱着丰索,“你看着他,千万不能让他出去给小姐惹事。” 燕南晚和成希出了赏雨楼,到了城东的护城河边。 成希瞧着:“楼主,这不是七皇子约您来的地方吗?” “是不是他还不确定呢!”燕南晚冷笑一声,“一会儿注意点。” 燕南晚原本没有多少怀疑,可是方才在密道里见了那个男人,那个人分明是易容的,所以她怀疑今儿晚上来送信的凌声也是个被易容的人,把她引过去,怕是要杀之而后快了。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 两人又在护城河边站了一会儿,一个小女孩哭着跑过来,拉着燕南晚的手,可怜巴巴的:“姐姐,我的灯笼掉河里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燕南晚看了眼身后的护城河,里面的确有不少灯,她笑着问:“哪盏灯是你的?你告诉姐姐,姐姐给你弄上来。” 小女孩指着河里的一盏荷花灯:“那盏是我的。” 在燕南晚转身之际,小女孩眼神突变,袖子里冒出一把匕首,往她身上刺。 成希看见时已经来不及了:“楼主,小心。” 燕南晚一掌推开小女孩,才没让自己受伤。 在小女孩过来时,燕南晚就已经察觉出不对劲了,方才也只是想看看她到底耍什么花样。真是令人意外,背后之人竟然派了一个小女孩来刺杀她。 成希急忙跑到燕南晚身侧,紧张的问:“楼主,你怎么样了?” “没事,我没受伤。”她望向对面站的的小女孩,“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哼,你这个坏女人!”小女孩的眼神极其犀利,完全不像是个八九岁的孩子,“你死不足惜。” “我害过你?”燕南晚懵了,她虽然不是什么善人,可是也不至于害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吧!更何况她若是对谁动手,一定是那个人先惹了她。 “是你杀了我爹爹和娘亲。” 燕南晚更懵了:“你爹爹和娘亲是谁?” “你怕是没机会知道了。”一瞬间四周涌出了一堆黑衣人。 燕南晚瞧着领头的人,一眼就瞧了出来,是在凤城的那个老大:“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没想到燕大人竟然还认识我。” “自然,过目不忘。” 黑衣人笑了:“那希望你死了后也能记住我。” 燕南晚也笑了:“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你也要记清楚我的样子。” “那就看看吧!”黑衣人大手一挥,十几个黑衣人齐齐涌上来。 熟悉的阵法,燕南晚瞬间浑身迸射出凌冽的气势:“竟然是你。” “对,一直都是我。”黑衣人索性也不躲藏了。 “所以,你的目标一开始就是我?”燕南晚问。 “不,我一开始还挺欣赏你的,想娶你。”黑衣人摇头,一副叹息的样子,“可惜了,你被七皇子娶走了,娶走了也就算了,你竟然还帮着七皇子。所以,我们注定站在了对立面。你,必须死,七皇子,也必须死。” “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太早了吗?”燕南晚看着不远处的火把,眼底染上一层的笑意,凤兰果然没让她失望。 一阵脚步声,夹带着呼喊声:“快,人在那里,抓贼了,抓贼了。” 黑衣人回头看了眼不远处跑过来的衙役,脸色大变:“撤。” “想走,你也太小看我了!”燕南晚腾空而起,“成希,凤兰,拦住他。” 成希和凤兰飞身而起,三人将黑衣人死死拦在中央,十几个黑衣人又将三人死死围在中央,最外面一层是大理寺的衙役。 如此一闹,动静都大了起来。 这条路是出宫必经的道路,此时,宫宴散了后,各大人都往府里赶,正好路过,瞧着一群人围在中间,顿时觉得架势不对,都不敢上前。 薛延正准备去与燕南晚约的地方,凌声急急来禀报:“主子,燕大人在前方被一群人拦住了。” “怎么回事?”薛延急忙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往前走。 第328章:贼入东宫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一群大臣急忙让开了一条路,薛延走过去,瞧着团团包围的一层,顿时慌了。 “主子,我去。”凌声主动请缨。 薛延仔细分析了整体情形,开口:“和我在外围,不要轻举妄动。” 凌声应了声。 燕南晚三人将黑衣人围在中间:“跑不了吧!” 黑衣人瞧着燕南晚,眼中带着的都是愤怒,原本想算计她,反过来竟然被她给算计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燕南晚轻笑:“你将什么都算计好了,唯独算漏了一处。”她越过人群看着外围的薛延,真挚的笑,“我和他早先有约了。” “呵,倒是我低估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你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燕南晚毫不留情的拆穿他,“即便我没有识破你的计谋,你以为凭借着这些人就能将我拿下,真是痴人说梦。” 黑衣人不愿和她过多周旋:“你想如何?” “带你回去。”燕南晚说罢,飞身而起,“盗贼自然要绳之以法。” 一时间场面混乱,厮打起来。 黑衣人武功不低,衙役们又没有多高的武功,凤兰与成希对付着那一群黑衣人,燕南晚与带头人过招。 带头的黑衣人明显不敌燕南晚,燕南晚一掌打在他身上,黑衣人连连退后几步,霎时间口吐鲜血:“看来还真是我小看你了。” 燕南晚淡淡的笑了笑,脚踢起地上的一把剑,飞身接住,刺向黑衣人。 黑衣人见打不过就要跑,燕南晚跟上。 原本她今日因为半醒毒发身体已受损了,刚才又动用了内力,还以为能撑上一会儿,没想到竟然没撑住,大喊了一声:“成希!” 成希一剑刺死面前的黑衣人,急忙跟上燕南晚。 成希的轻功比不过黑衣人,燕南晚眼瞧着追不上了,心中顿生一计,对成希道:“把凤兰叫过来。” 成希还未转身去叫,凤兰已经过来,那些黑衣人也撤了:“怎么了?” “盗贼去了东宫,追!”燕南晚掷地有声道。 她虽不是吼得,但是声音不小,不远处的大臣都听见了,个个心中都有了些猜疑。 凤兰点头:“我与成希先过去,你带着衙役过来。”凤兰看她脸色不好,关心道,“有我在,放心。” 燕南晚点头,三人分头行动。 薛延走了过来,看她脸色不好:“你受伤了?” “没有。”燕南晚笑着摇了摇头,安慰道,“这两日太过劳累了。” “剩下的事交给凌声,我带你回去歇着。”薛延说着就要拉着她走。 燕南晚拉着他的手,看了眼不远处站着的官员们,摇了摇头:“我是大理寺卿,这盗贼一案原本就该我去查,更何况还涉及太子殿下,我若是不去,不像话。” “那我陪你一道去。” 燕南晚点头,带着一群衙役往东宫走。 等燕南晚与薛延走了后,一群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觉得今儿夜里又是个不眠夜。 自从这燕大人成了大理寺卿后,京中作奸犯科的虽少了,冤假错案更是少之又少,可是她这时不时的就查出些大案,搞得整个朝堂上下都人心惶惶的。 东宫太子原本最近就极其不讨皇上喜欢,今儿夜里她又大喊了一声盗贼往东宫去了,这明日早朝之上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燕南晚和薛延带着衙役到了东宫时,凤兰与成希站在东宫前院和薛寒牧对峙着。 “太子殿下,深夜打扰,还请见谅。”燕南晚上前,恭敬的行了礼,笑眯眯说道。 薛寒牧一张脸阴沉的能渗出水来:“燕大人这是何意?”他看了眼凤兰成希和燕南晚身后的一群衙役。 燕南晚道:“京中出现盗贼,大理寺的人一路追踪到东宫来了。” “本宫没看见。”薛寒牧道。 燕南晚笑了起来:“太子殿下,您这话说的有些徇私的嫌疑了。” 自从皇上下令将薛寒牧幽禁在东宫后,他的心情就一直很不爽,又加上薛增林去了大理寺,让他感觉到了威胁。 原本以为今日元宵节,皇上能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会让他进宫参加宫宴,可他没想到皇上不仅没有让他进宫参见宫宴,甚至连一句话都没传来。 如此一来,他心中更是烦躁,方才听见燕南晚说盗贼往东宫方向来了,生怕惹上了什么祸事,便急着撇开,没想到竟然弄巧成拙。 “燕大人若是想搜便搜。”薛寒牧甩了甩衣袖。 “多谢太子殿下。”燕南晚让凤兰与成希分别带着人去搜东宫。 一月之内,东宫被搜查两次,大理寺来了三次,这在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薛延瞧着薛寒牧一脸的怒气,勾唇笑了笑:“太子皇兄若是行的正坐得直,又何必在意大理寺的搜查。” “本宫自然行的正坐得直。”薛寒牧冷哼一声,“只是燕大人这三更半夜带着衙役闯入了东宫,本宫就算是再好的脾气心中也不舒坦。” 燕南晚笑着将话茬接了过来,道:“太子殿下,您之所以被幽禁在东宫或多或少也与这件事有关,而下官又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来将此事查清,换了角度来看,下官这是在帮您,难道不是吗?” 薛寒牧动了动嘴,想说话,还没开口,燕南晚又道:“还是说太子殿下本来就不想洗刷冤屈,又或者说这件事就是太子殿下所为?” 面对燕南晚的步步紧逼,薛寒牧一时竟然接上来话。他虽早领教了燕南晚一张嘴的厉害,可今日又是让他大开了眼界。 薛寒牧在心中暗想,等他登上了皇位,第一次要处置的就是燕家。 今日所受的屈辱,来日定当全部追讨回来。 燕南晚自然知道薛寒牧心中的想法,可是在她选择与一个人彻底撕破脸的时候,就已经证明这个人在将来绝不会有翻身的机会。 凤兰与成希搜查后,回来。 “没有。”成希摇头。 凤兰看了眼燕南晚,眼中晦暗不明,半晌后道:“太子书房里有一套带血的夜行衣。” 第329章:皇上想杀了太子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寒牧脸色大变:“怎么可能?” 燕南晚望向薛寒牧,等着他一个解释。 管家站在一旁,立马跳出来:“你们这是诬陷!” “闭嘴!”薛延不耐烦的吼了一声,“主子们说话有你这个奴才什么事!” 薛寒牧不信,立马转身往书房去。 燕南晚和凤兰对视了一眼,也跟上了薛寒牧。 起初,她想着再过两日来给薛寒牧一番打的打击,今儿晚上那个黑衣人来刺杀她,阴差阳错的就造成了如今的情形。 既然给她创造了一个如此好的机会,那她不用岂不是可惜了。 今儿夜里闹了一番,明儿朝堂上定然会有动静,再过两日,薛寒牧应该也就撑不住了,那时候才真正是她的主场。 书房里果然有一件带血的夜行人,且与方才那个黑衣人吐血染上的地方大致相同。 “到底怎么回事?”薛寒牧不敢相信,他的书房都设有五行八卦阵,一般人根本进不来。就连方才凤兰来搜查也是让常年守在书房外的小厮带进来的。 “太子殿下,证据摆在眼前,下官也很想问您到底是怎么回事?”燕南晚道。 “本宫没受伤。” 燕南晚笑了:“下官自然知道太子殿下没有受伤,毕竟没有哪个主子会自己出去偷东西的。” “燕南晚,你这是诬陷!”薛寒牧怒目而视。 燕南晚毫不畏惧:“太子殿下,今日之事非同小可,还是禀告皇上,请皇上定夺。” “好。”薛寒牧一脸坦荡,这事他没做,就不怕被人诬陷。 薛延眉头蹙了蹙:“父皇今日劳累,这事不如明日朝堂上说。” “不行!”薛寒牧立马拒绝了,“这事若是拿上了朝堂,你让本宫又该如何自处。” “太子殿下,这事原本就与各位大人息息相关,若是不拿朝堂,各位大人才会诸多想法。”燕南晚将他说的退无可退。 声誉与民心,薛寒牧自然知道哪个更加重要。 从东宫出来后,燕南晚被薛延带回了七皇子府,凤兰回了燕府,成希自然回了赏雨楼。 风笙院寝殿中,燕南晚坐在床上,一脸惆怅:“本来想好好过个元宵节的,没成想又闹得满城风雨。” 薛延到了杯热茶走过来,笑着道:“你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将热茶递到她手里,“喝口茶。” “我才没有。”燕南晚接过茶盏,说道,“我今儿是真想让大家都好好过个元宵节,哪知道背后那人竟然按耐不住了,我只能将计就计了。” 薛延接过茶盏,送回桌子上:“明日早朝你准备怎么办?” “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燕南晚现在不想谈这事,只是记挂着原本准备好的惊喜,现在也没有。 薛延走到床边,脱了外衫,钻进被子里。燕南晚双手搂住他的腰,闷声道:“本来还准备了一个惊喜给你,现在都没了。” “什么惊喜?”薛延笑着,没想到她竟然给自己准备了惊喜。 “没有了,不说了。”燕南晚松开他,躺下准备睡觉。 薛延也没再追问:“不说了就不说了,反正还有很多个元宵节,那惊喜就等着来年吧!” 翌日清晨,各大臣聚在宫门口纷纷议论着昨儿夜里发生的事,都在互相打听昨儿夜里最后到底如何了。 昨儿夜里燕南晚特意嘱咐消息封死,东宫自然也不会往外传,所有谁也不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事,那盗贼是不是东宫的人。 看着燕南晚来了,秦照先走了上去:“燕大人,昨夜的事情查的可有眉目了?” 燕南晚笑了:“秦大人也喜欢议论了?” “哎哟,我议论什么呀!”秦照拍着大腿,道,“你昨儿没来参加宫宴自然不知道。皇上昨儿还问了我,东宫盗贼的事查的如何了?” 燕南晚眉心一皱,道:“这件事有些棘手,还需皇上亲自定夺。” “既然你眉目了,那我就放心了。”秦照欣慰道,“自从你任职大理寺卿,我这个刑部尚书也没什么用。一直清闲惯了,忽然间忙起来还有些不适应。” “秦大人此言差矣。”燕南晚眨了眨眼,道,“秦大人任职刑部尚书时,我也正好任职大理寺卿,若召你这个说法,秦大人可就没有忙过。” “燕大人说的是!”秦照也笑了起来。 自打燕南晚任职大理寺卿之后,他确实清闲了不少。 朝堂之上,燕南晚将昨儿夜里的事情原原本本与皇上说了,皇上听闻后,大怒:“这个孽子竟然敢做出杀害朝廷命官的事,真是该死!” 燕南晚站在大殿中安安静静等着皇上发完脾气,继续道:“皇上,太子殿下说他没有做过这事,微臣也不敢用刑审问,所以这件事还请皇上做主。” “来人,传太子进宫。”皇上道。 燕南晚退下。 其余大臣大气也不敢吭一声,静静等着。 皇上瞥了眼安静淡定的站在大殿中的燕南晚,顿时觉得这一群朝臣连个女子都不如:“燕大人,朕听闻你并没有让秦大人继续追查你娘亲死去的事了?” 燕南晚拱手道:“是。” “为何?”皇上说着又生气起来:“那个罪犯竟然敢攀咬朕,这事就该查个水落石出,朕倒是要看看是谁在背后诬陷朕!” 燕南晚在心中冷笑一声,面上依旧恭敬,道:“微臣自然知道这件事与皇上无关。她怕只是死的不甘心,才如此说的。既然人都已经死了,也没必要再查下去了。” “你能如此想,朕也深感欣慰。” 很快,太子出现在大殿中。 皇上看着太子的憔悴样,愈发不满。 “儿臣参加父皇。” “朕问你,昨儿夜里你是不是出去过?”皇上也没让他起身,径直问道。 薛寒牧抬头,道:“父皇,儿臣一直谨遵父皇御令,这段时间一直在东宫闭门思过,从未踏出东宫一步。” “那你书房里带血的夜行衣又该如何解释?”皇上问。 “儿臣不知。”薛寒牧道,“儿臣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330章:太子关进天牢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在你东宫发生的事你和朕说你不知道,是你傻还是朕傻!”皇上怒道。 薛寒牧也急切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望向燕南晚:“燕大人,这事是你负责的,你该给本宫和父皇一个说法。” 燕南晚开口,缓声道:“皇上,太子殿下,这件事确实是微臣负责的,可是这些证据也都是在东宫查出来的。太子殿下从微臣要一个说法,微臣更想从太子殿下要一个真相。” “你什么意思?”薛寒牧茫然了。 燕南晚道:“虽无人证,但是有物证,太子殿下就该知道,您的嫌弃不小。更何况从一开始东宫就有物证,昨儿夜里又出现了物证,即便微臣想证明太子殿下的清白,也有心无力。” “本宫没做过!”薛寒牧大声道。 皇上瞧着已经有些方寸大乱的薛寒牧,怒道:“你给朕闭嘴!” “父皇,儿臣没做过这些。” 燕南晚道;“皇上,微臣觉得应该先将太子押入天牢,这件事微臣继续查下去。若真是与太子殿下无关,微臣自会还太子殿下一个公道。若是与太子殿下有关,也显示了皇上一视同仁态度。毕竟这件事整个京城都闹得沸沸扬扬的,若是处理不好,皇上恐怕会失了民心。” 她分析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皇上一时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秦照站出来道:“皇上,燕大人说得对。” 皇上瞥了眼跪在地上的薛寒牧,点了点头:“就照燕爱卿说的办。” 不然还能如何,这件事原本也谈不上大事,可是闹得整个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多小的事情也变成了大事。 他不能为了一个太子失去了民心。 薛寒牧知晓皇上的意思,身为帝王本该如何,可此时他心中只觉一阵荒凉,没有一句争辩,漠然的跟着侍卫军下去了。 燕南晚瞧着薛寒牧的样子,唇角轻轻勾了勾,这剂药下的够狠了,再过两日就事情都该结束了。 退朝后,燕南晚被皇上留了下来,去了御书房。 “燕爱卿,太子的事你有何看法?”皇上问道。 燕南晚道:“太子的事微臣定会竭尽所能查出真相。” 皇上坐在高位上看着燕南晚,她没说太子无辜,也没说此事一定与太子有关,只说一定会查明真相,让他想好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那燕爱卿准备如何查明真相?” 燕南晚一脸不解:“与往常查案一样,搜集人证物证。眼下物证已足够,只要找出人证,就知道到底是不是太子了。” “燕爱卿,朕希望这件事不是太子所为。”燕南晚目光沉沉的看着燕南晚,“你明白吗?” “皇上的意思是太子无论与这件事有关还是无关,我都必须让太子与这件事无关。” 皇上点头:“燕爱卿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燕南晚道:“微臣不聪明,只是听皇上的口谕办事。既然皇上让微臣这样做,微臣自然听皇上的意思。” 皇上满意的点头:“朕希望尽快将这件事情解决了。” “皇上放心,三日之内,微臣一定会让太子从天牢里出来。” 燕南晚出了宫后,去了大理寺。 薛寒牧已经被收押在大理寺天牢里。 凤兰坐在大堂里等着她,瞧她进来了,问:“皇上的意思是?” “与你我猜得是一样的。”燕南晚坐下。 “十三皇子看守太子殿下。” “去一趟天牢。”燕南晚又起身,凤兰紧随其后。 “你不放心?” 燕南晚摇头:“我只是想看看十三皇子对身为阶下囚的太子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凤兰不屑的嗤笑一声:“十三皇子可你我能装多了,怕是一时半会看不出什么来。” “不去看看怎么知道。”燕南晚忽的又皱眉,“十三皇子这几日太过安静了些,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我一直派人盯着他,你放心,他一旦有什么动作,我们立马就知道。” 燕南晚点了点头。 天牢里,薛寒牧被单独关在一间牢房里,老头看燕南晚来了,起身迎过去:“大人。” “太子殿下关在何处?” 老头在前头带路:“太子殿下关在最里面那间牢房里,大人请跟我来。” “为何关在最里面那间?”燕南晚问。 最里面那间牢房是关押之前柳村的村长疯老头的,燕南晚一早就说那间牢房不准随便用。 老头诚惶诚恐道:“之前太子殿下送来时,属下出去方便了,事情就交给了十三皇子,十三皇子不知晓您的规矩,又因为太子殿下说他喜欢清静,就把他安排到那间牢房了。” 燕南晚走到刑房外,瞧着旁边的牢房,停下脚步,道:“把太子殿下关在这间牢房里,最后一间牢房没有我的口令,不准关押任何人。” 老头应声是,立马去将薛寒牧带过来。 暮书和竹三在刑房里研究尸体,听到外面的声音,立马跑了出来:“小姐,你来了。” “还真是不专心。”燕南晚笑着道。 凤兰补了一刀:“只要牢房里来了新人,她都要出来看看。” 暮书撇了撇嘴:“兰公子,知道你对小姐好,但也不至于在小姐面前损我吧!” 燕南晚敲了敲她的额头:“我看你还是不怕损,不然也不会还在这儿油嘴滑舌,巧言善辩的。” “我这都是向小姐学的。”暮书伸了伸舌头,凑到燕南晚身边,“小姐,听说你把太子殿下都弄到天牢了,不愧是我的小姐。” “瞎说什么呢!”燕南晚瞪了她一眼,“太子殿下若是清清白白没犯事,我怎么能有那么大的本事把他弄进来。” 牢头带着薛寒牧过来了,跟着的还有薛增林。 薛增林看见燕南晚,上前,解释,道:“大人,我不知道那间牢房不能关人,请大人恕罪。” 燕南晚笑了笑:“没事,下不为例。” 牢头打开面前的这间牢房,带着薛寒牧进去。 燕南晚对身侧的暮书道:“让你师父过来给太子殿下把脉。” 第332章:真休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寒牧大惊,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看着燕南晚手里的午膳:“有人要害我?” “从你生下来就一直有人想害你,难道你不知道?”燕南晚端着午膳出了牢房。 竹三听到燕南晚的喊声,急忙跑出来,一脸的不相信:“怎么可能?我都查过了呀!” “你自己看看。”燕南晚将午膳递给竹三,对着跟出来的暮书道,“你去把牢头叫过来。” 暮书去了。 牢头听着暮书说的,浑身都凉了。 怎么会有毒呢? 竹三老先生检查完了后,他就亲自端着送给了太子殿下,前两日也是这样,怎么今儿就有毒了呢? “大人,不是我下的毒。”牢头跪下道。 燕南晚目光犀利:“你和我说说从刑房出来后,你又去了何处,这午膳又经了谁的手?” 牢头道:“当时那个囚犯死了,我去看看,然后随手就将午膳递给了一个衙役。” “把他叫过来。” 牢头起身,往外跑。不一会儿,又跑了进来,道:“大人,那个衙役去送死囚犯去火葬了。” “暮书,你去查。” 有人要害死太子,还想在大理寺天牢里害死太子,到底是谁? 这不是和太有仇,这人怕是也和她有仇。 一箭双雕,一石二鸟,真是好计谋! “太子,您觉得我方才说的交易如何?” 薛寒牧挣扎了许久道:“好,我同意。” 燕南晚说的很对,若是他连命都没有,即便挣着权势又有什么用呢! 眼下最要紧的是从天牢里出去,然后慢慢筹划,翻身。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帮赵王?” 燕南晚笑了笑:“赵王能给我想要的,我自然会帮他。就如同现在太子殿下能给我想要的,我自然也帮太子殿下。” 薛寒牧看她的眼神沉了沉:“你真是一个让人看不懂的女子。” “既然看不懂那就不去看了,时候到了,太子殿下终归能看懂了。”燕南晚看了眼薛寒牧,“恐怕还要委屈太子殿下再待上一晚,明日早朝下官一定会替太子殿下洗刷冤屈。不过,我还是需要太子殿下说出您的一位仇敌,朝堂上的仇敌,毕竟盗贼一案事关重大,总需要有人来背锅。” “你这算是给我的好处吗?”薛寒牧笑了笑,“若说仇敌恐怕最大的就是你了。” “下官劝太子殿下换个人。” “兵部尚书。” 燕南晚点头:“好。” 薛寒牧一纸休书传到了赵王府,休书上的内容也在整个京城传开,成为茶楼酒肆的饭后谈资。 赵禾芊看着手中的休书,一时间还不敢相信:“这真的是太子殿下写的?” 休书是燕南晚让成希送过来的,成希点头:“是燕大人让我送过来的,而且休书上的内容也已经在京城大街小巷传开,不会影响到郡主的名声。” 休书上的大意是薛寒牧的错,对不起赵禾芊,但碍于身份,不能与之和离,特送来一纸休书,之后,两人再无半分关系。 大晚上的,皇上气得直接躺下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来了。 太后和皇上也听说了这事,纷纷来找皇上问个清楚明白,来了后,瞧见皇上躺在床上,殿中跪着一屋子的太医,想问的事也不敢问了。 “皇上,你消消气,太子也是一时糊涂。”皇后劝着。 皇上有气无力道:“朕看他不是糊涂,他是蠢!”指着皇后,“你看看你生的好儿子,最近真是愈发不像话了!” “皇上,身体要紧。”太后也劝着,“太子还年轻,心思单纯,以为自己要死了,不想连累别人,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来。” “心思单纯?”皇上怒极反笑,“将来的一国之君,需要心思单纯吗?心思单纯能坐稳皇位吗?能守住江山吗?” 崔公公端着药过来:“皇上,您还是先用药吧!” 皇后上前将皇上扶起来,端过崔公公手里的药:“皇上,您先把药喝了。” 皇上喝了药:“去把燕南晚给朕叫进宫来。” “你叫她做什么?”太后现在是听到燕南晚的名字就觉得生气,上次在她寝殿里说太子是盗贼的事,她一直都记着呢! “母后,你就消停些吧!”皇上无奈道,“朕知道你对燕南晚有意见,也看不惯她,甚至是看不起她,可是若是没有她,你以为朝中能如此安稳?” “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卿,查查案子,和朝堂安稳有什么关系?”太后一脸怒容。 皇上耐着性子解释道:“她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卿,但是查案破案有如神助,京中有些风吹草动,她都知道。又加上她不徇私,秉公处理,那些暗中有想法的大臣才不敢轻举妄动。” “果真如此?”太后还是不太相信,一个女子能在朝堂上翻起这样的浪花? 皇上不愿意再和太后浪费口舌,只道:“母后若是不信便不信,但母后以后莫要再让她下不了台。” 太后不情不愿道:“哀家知道了。”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皇上挥了挥手,“朕没事,有崔公公在,你们都回去,朕瞧着人多,闹心。还有太医,也都滚回太医院。” 燕南晚听到圣旨时,正在燕南晨院子里用晚膳,她还以为皇上要等明日再问她,没想到如此迫不及待了。 “看来皇上是真急了。”燕南晨笑着道。 燕南晚很快的扒了两口饭,含糊不清的说道:“毕竟关乎太子,不急也不行了。哥,我走了。” 跟着传旨的小太监往宫里去,传旨的小太监道:“燕大人您悠着点,皇上正在气头上呢!” “出何事了?”燕南晚故作不知道的问。 “您还不知道呀?”小太监惊诧,“整个京城都传的沸沸扬扬了,太子殿下把太子妃休了。” “这事我知道呀!”燕南晚道,“这休书还是我替太子殿下送出去的呢?” “燕大人,您这……” “太子殿下的意思,我也不敢违背呀!”燕南晚一脸为难。 第333章:赵禾芊来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小太监可怜的看了眼燕南晚,摇了摇头,没说话了。 燕南晚瞧着小太监的表情,觉得有趣,也笑了起来。 小太监带着她去了御书房,她到的时候皇上还没来:“燕大人您稍等,皇上气得病犯了,怕是要等一会儿。” 燕南晚颔首,表示知道了。 等了约莫有一盏茶的时间,崔公公才扶着皇上过来,燕南晚看着皇上还有些苍白的脸色,心中暗想,看来这次真是把皇上气得不轻,一会儿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全身而退了。 “下官参见皇上。” 皇上从她身边走过,看了她一眼:“不必多礼,你就和朕说说太子为何忽然间给了赵禾芊一纸休书的?” 燕南晚一脸为难:“皇上,这太子殿下的想法,微臣也不知道呀!” “人关在你大理寺的天牢,你跟朕说你不知道,你当朕是老糊涂了?” 燕南晚顿时恍然一般:“原来皇上是想问休书是如何出去的呀!”她一脸的欲言又止,半晌后才道,“太子写好了休书后,是让微臣派人送去的赵王府。” “你简直就是放肆!”皇上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 “皇上您息怒!”燕南晚急忙跪下,道,“皇上那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说的话,我不敢不听呀!” “你还怕太子?”皇上心里清楚的知道燕南晚是个什么样的人,才不会相信她怕太子,她连自己都不怕,会怕太子,骗鬼的吧! 燕南晚垂眸,道:“太子殿下终归是太子殿下,微臣当然怕,而且京中盗贼一案已经查明与太子殿下没有关系,以后微臣还是要在太子殿下手下办事的,自然要听太子殿下的话。” “朕看你现在就想死!” 御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父皇,这事都是太子皇兄的意思,燕大人不过是按照太子皇兄的意思去办,父皇若是生气,也该去找太子皇兄问罪。” 皇上瞧着走进来的人,眉头蹙的更紧,谁和他说的:“老七,你怎么来了?” “我怕父皇冲动迁怒燕大人。”薛延道。 皇上知道薛延来了,这事也就只能这样了,挥了挥手:“你们回去吧,朕也累了,什么事明日早朝再说。” “微臣告退。” “儿臣告退。” 薛延与燕南晚出宫后,薛延带着燕南晚去了护城河边,就是元宵节那日他们遇刺的地方。 “来这地方做什么?”燕南晚不解的说道。 薛延故作神秘,又带着她往那日她站的地方站着:“你再看看有什么不同?” 燕南晚又仔细看了一遍,依旧没发现有什么不同,摇头,问:“有什么不同?” “笨死了!”薛延笑着,宠溺的敲了敲她的额头,“也不知道你是如何查出那些案子。”他指着护城河道,“看那边。” 燕南晚随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护城河里一盏一盏的河灯亮起来,竟形成了她的名字:“这是你给我准备的?” 她满心里都是欢喜,虽知道薛延平日里装作十分风流的样子,也知晓他定然会不少哄女孩子开心的法子,但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好的法子。 “喜欢吗?”薛延看她眼里都是欢喜,高兴的问道。 燕南晚不停的点头:“喜欢,非常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呢? 哪个女子不爱花,哪个女子不喜欢心爱的人为自己费尽心思准备的一切。 “你怎么会想到这些?”燕南晚疑惑的问。 “闲着没事,随便想的。”薛延将她揽进怀里,两人并肩站在河岸上看着河中的河灯。 他暗中让凌声调查黑衣人的事情,查到了有人冒充凌声的样子去给她送信,才会引她来了这个地方。 他就想着,既然那人是以他的名义,那他干脆将这事变成真的。再加上那日|她给自己准备的惊喜没了,他就还给她一个惊喜。 燕南晚看着河里的灯,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上扬,笑着说道:“没想到你竟然也会这个。” “我会的东西还多着呢!你若是想知道,以后就好好跟着我身边,我经常给你准备。” “好呀。”燕南晚抱着他的腰,脸靠在他胸膛前,“我之前看话本子里,男子经常会为了女子费尽心思,就是为了哄那女子高兴,没想到我也有一天也会有这种待遇。” 薛延捏了捏她的手:“话本子都是人写的,话本子里面有的,生活中也有。” 他如此说着,心中却想着等回去了一定要多看话本子,将话本子里面的所有手段都学来,都替她实现。 第二日朝堂之上,燕南晚将证据呈现给皇上。 兵部尚书还在打瞌睡,然后就听见皇上要将他砍头的消息,浑身一激灵,还来不及跪下喊冤,就已经被侍卫军拉出了大殿。 薛寒牧因此洗刷了冤屈,而燕南晚也因此名声更大,也让朝中的大臣更为惧怕。 燕南晚就像是皇上手中的一把剑,皇上看谁不顺眼,就让燕南晚去查,一查一个准。 为官数十载,谁也没点小心思。 一旦做了,就会有蛛丝马迹。而燕南晚又像是无孔不入的人一般,什么消息都能查得到。 燕南晚想着总算解决了一桩大事,大理寺又没有多少事,就直接回了燕府。 “小姐,禾芊郡主来了。” “人呢?”燕南晚往府里走,她是没想到赵禾芊会来燕府的,稍微还是有点意外。 陈叔跟在后头道:“在您院子里。” “好,陈叔您忙去吧!我去看看。” 往院子走的时候,碰上韩雨潇:“嫂子,你这是要去哪儿?” “你回来了就好。”韩雨潇道,“我听说禾芊郡主来了,我怕你院子里的丫鬟伺候不好,我正准备过去看看呢。” “那嫂子和我一起过去吧!”燕南晚握上韩雨潇的手,“大家都是女子,说些体己话,而且我经常与一群男子混在一起,怕是与禾芊郡主没那么多话说,正好嫂子去了给我解围。” “那行,你先过去,我让丫鬟准备些点心也就过去了。” 第334章:看上燕南晨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回了院子,就瞧见两个丫鬟在院子里站着,她眉头一皱:“禾芊郡主呢?” 两个丫鬟原本在屋里伺候着,赵禾芊说要看看燕南晚的闺房,让两人出来。这话说的就不怎么礼貌,但两个丫鬟平时也就只来伺候燕南晚,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一时间没了话,只能站在院子外。 “小姐,您回来了。” “你们怎么在外面?” 两个小丫鬟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燕南晚瞥了两人一眼,抬起脚往屋里去。 屋子里赵禾芊坐在燕南晚平时看书的地方,手里捧着一本书,是燕南晚前几日未看完的。 “禾芊郡主来了。”燕南晚走进来,笑着道。 赵禾芊放下手里的书,抬起头来,起身,端庄的笑了起来:“燕大人。” 燕南晚扫了眼放在桌子上的书,走过去,拿起来放在一边:“禾芊郡主,这边坐。” 赵禾芊点头,跟着燕南晚走到外间桌子边坐下:“没想到燕大人竟然喜欢看志怪游记。” “打发时间罢了。”燕南晚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不知禾芊郡主今日来燕府找我,所谓何事?” 赵禾芊手握着燕南晚递来的茶盏,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道:“没什么,就是想来谢谢燕大人。” 燕南晚才不信她的话。 她早已与他们说清楚了,她帮赵禾芊就是与赵王之间的交易,用不着他们来感谢她。而今儿赵禾芊又来了,定然是有什么事要求她。 既然她不愿意开口,那自己也就不问了。 韩雨潇带着两个丫鬟进来:“禾芊郡主。” 赵禾芊看着韩雨潇,点了点头,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只是把她当成了府中的丫鬟,只是又望向燕南晚,道:“早先听闻燕公子文武双全,又温润如玉,不知今日可在府中,我能否见上一见?” 韩雨潇正端着糕点放在桌子上,听见赵禾芊的话,手上的动作一滞。 燕南晚听着这话,看着赵禾芊的目光中多了几丝疑惑和防备,淡笑着:“今日哥哥不在府中,禾芊郡主怕是见不到了。”她顿了顿,拉着韩雨潇的手,继续道,“不过,禾芊郡主倒是可以见见嫂子。” “燕公子成亲了?”赵禾芊一脸意外,她并没有听到燕南晨成亲的消息。 燕南晚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拉着韩雨潇的手,让她坐下,介绍着:“这是我嫂子,韩雨潇。” 赵禾芊这才正眼望向韩雨潇,上上下下将韩雨潇打量了一遭,笑着问:“不知这位姑娘是京中哪家的小姐?” 韩雨潇笑了笑,垂下头,眼中升起了几分伤心。 “她不是京中谁家的小姐,是我哥哥放在心尖上的人。”燕南晚拍了拍韩雨潇的手,以示安慰,“我哥哥说了,此生非嫂子不可。” “是吗?”赵禾芊口气淡淡的,“燕公子真是个痴情人。” “禾芊郡主难道不是吗?”燕南晚含笑问她,“禾芊郡主之前对陶公子也是一往情深,也是个深情的人。” 韩雨潇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赵禾芊,几丝不满,撇了撇嘴,什么话也没说。 赵禾芊尴尬的笑了笑,没说话。 她对陶萧北确实是一往情深,可自从她嫁给太子后,心中始终想着要做好太子的贤内助,早已将对陶萧北的感情蹉跎的没了多少。又加上陶萧北对花晨的感情,她也认清了,陶萧北是不会喜欢她的。 如今的她,只想找个能好好待她的,至于爱不爱,喜不喜欢都不重要了。 若是从一开始燕南晚还不知道赵禾芊今日来的意思,现在她算是知道了,瞧了一会儿赵禾芊,将韩雨潇端过来的糕点拿了一块送到赵禾芊手上:“禾芊郡主尝尝,这是我嫂子亲手做的,我哥哥最喜欢吃了。” 她说着,又拿了一块送到自己嘴里,一边吃着,一边说道:“嫂子的手艺有好了不少,怪不得哥哥要把你当宝一样。” “哪有那么好?”韩雨潇被她说的不好意思。 “我说好不管用,反正哥哥说好就行了。”燕南晚眨了眨眼,笑了起来。 赵禾芊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完全就是毫无芥蒂的一家人,她又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糕点,卖相比京中最大酒楼七月楼做的都好看,她只是拿着就闻到了一阵香,想必味道也不会差。 而她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什么都不会。这样一比,除了她的身份之外,确实没有一处能比得上韩雨潇的。 而她这个身份,对燕家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禾芊郡主,今日|你怕是见到我哥哥,时候也不早了,要不下官送你先回去?”燕南晚问道。 赵禾芊努力扬起笑:“好,有劳燕大人了。” 燕南晚起身,又对韩雨潇道:“嫂子在屋里等我,我还有些话想对嫂子说。” 韩雨潇跟着起身,点了点头,又对赵禾芊行了礼。 赵禾芊瞧着韩雨潇端庄得体的礼仪,又看了眼桌子上放着的糕点,顿时觉得自己除了一个郡主的身份什么都没有。 燕南晚带着赵禾芊往府外走,路上赵禾芊脸色都不怎么好,也没说话。 燕南晚笑着道:“禾芊郡主身份尊贵,生的又美,多少世家公子都求之不得的。” “若是放在未出嫁前,燕大人与我说这些话,我倒还是信的,可是如今,”她看着燕南晚,无奈的笑了笑,“燕大人就不要安慰我了。” “禾芊郡主想听我说句实话吗?”燕南晚瞧着她挺可怜的一个人儿。 “燕大人请说。” 燕南晚整理了一番措辞,才道:“无论男子还是女子,若是真想活得自在随性,就该靠自己。即便是被休了,也该活出自己的精彩,而不是……”她停了一会儿,继续道,“而不是想着要靠男人。” “燕大人,你……”赵禾芊脸涨得通红。 “也许我话说的重了,但事实就是如此。” “南晚。” 燕南晚转过身,瞧着不远处走来了的凤兰,笑了起来:“回来了。” 第335章:他是燕府什么人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凤兰走过来,看着一旁站的赵禾芊,他见过她,拱手行了礼:“禾芊郡主。” 赵禾芊一早就听闻燕南晚身边有一个叫凤兰的男子,大家都称他为“兰公子”,今日一见果然芝兰玉树,翩翩公子。 “这位是?”赵禾芊装作不知道一般,问道。 燕南晚介绍道:“这位是凤兰。” “原来是兰公子。” 凤兰温笑着点了点头,又对燕南晚道:“今儿大理寺没事,我就早些回来了。晚膳来我院子里吃,叫上南晨和雨潇,我来做。” 燕南晚立马喜笑颜开:“好的,我一会儿就过去。” “馋得你!”凤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我先回去了,你一会儿过来正好给我打下手。” 赵禾芊瞧着燕南晚与凤兰之间的相处,心头有点酸,更多的羡慕。 燕南晚身边又爱她的家人,还有一群真心关心她的朋友,更有一个爱的死心塌地的七皇子,这一切她都没有。 “禾芊郡主,我送您出去吧!”燕南晚道。 赵禾芊点了点头,跟着燕南晚出了燕府。 送走了赵禾芊,燕南晚先回了自己的院子,找韩雨潇。 韩雨潇正坐在燕南晚平时看书的地方,手里捧着一本书看着。 刚才燕南晚和赵禾芊走了之后,她就琢磨了一会儿赵禾芊的话,觉得自己要多看点书,多长些见识,这样才能配得上燕南晨。 “嫂子,你看什么呢?”燕南晚走过去,从她手里把书抽走,“你什么时候也喜欢看这些书了?” 韩雨潇心里有点自卑,低着头,问:“南晚,我是不是配不上你哥哥呀?” 燕南晚就知道她会这样想,所以才特地回来与她好好说。今儿她若是不与韩雨潇说好,她哥哥回来知道了,指不定要如何怪她呢! “嫂子,你怎么能这么想呢?”燕南晚一脸的不赞同,劝着“你长得不比那些京中大家闺秀差,她们会的你也都会,更重要的一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韩雨潇抬起头看着她,不解的摇了摇头:“什么?” 燕南晚笑了起来,点了点她的额头:“真傻,当然是哥哥喜欢你呀!” 韩雨潇害羞的低下了头。 燕南晚趁热打铁,继续道:“什么都比不上哥哥喜欢你,是不是?要是哥哥不喜欢你,你就算是有了京中大家闺秀都有的了,那也没用呀!” 韩雨潇听着燕南晚说的话,觉得有道理,可是她还是觉得自己不能比那些大家闺秀差,抬起头,眼中泛着坚定的光:“南晚,你说的很对。但是我还是决定从明天开始好好看书,不断的丰富自己,不让旁人看了笑话。” 燕南晚自然不会反对,点了点头:“好,嫂子如果有什么不懂,可以随时来问我。” 两人说完后,就去了凤兰的院子。 凤兰还没开始,坐在屋里喝茶,听着掀门帘的声音,抬起头,看着走进来的两人,笑了起来:“我还以为只有南晚一人来任我差遣,没想到还拉了嫂子来了。” 韩雨潇笑了:“我怕有些东西南晚弄不好就跟着过来了。” “还是嫂子了解我。”燕南晚笑眯眯道。 凤兰瞥了她一眼,道:“你要不去将七皇子也请来,大家一起吃饭热闹。” “我也觉得挺好的。”燕南晚很不要脸的说道,“他还欠了你一个人情,就相当于欠了我一个人情,以后好拖他办事。” 凤兰毫不留情面的拆穿了她:“你早想好了吧?” “那我去了。”燕南晚才不会承认呢! 凤兰和韩雨潇在小厨房里准备着晚膳要用的菜,两人聊了起来,凤兰:“禾芊郡主怎么来了?” 韩雨潇没有隐瞒,道:“来找南晨的。” 凤兰奇了怪,他以为是来找南晚的,想问问赵禾芊有什么事,没想到是来找燕南晨的:“她和南晨又不认识,来找南晨做什么?” “南晨没成亲,她来应该是……”韩雨潇没说了。 凤兰听着这话,觉得这禾芊郡主也是太心急了,而且还自己来人家府上替自己提亲,还真是……与众不同。 “被南晚给哄走了吧?”凤兰想着有燕南晚在,恐怕除了韩雨潇之外的女子都难近燕南晨的身。 韩雨潇笑了起来:“南晚那张嘴确实厉害,说的句句好听,可句句都把话说的开,让人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也不觉得没面子。” “她那张嘴在朝堂之上和查案时才更为犀利。”凤兰笑着道。 韩雨潇停下手里的动作,望向凤兰,温温笑着:“你就是因为这些才会那么喜欢南晚的吗?” 他喜欢燕南晚,算不上什么秘密。可以说身边的人都知道,连燕南晚自己都知道,他也不介意别人拿出来说。 “我喜欢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哭包,可没有现在这么厉害。”凤兰想起幼时相逢,便想笑。 韩雨潇不知道爱而不得的痛苦,只是觉得凤兰如今每日守在燕南晚身边,帮她分忧解难,帮她达成所愿,应该也是幸福的。 燕南晚高高兴兴去了七皇子府,全管家瞧着燕南晚来了也高高兴兴的迎了进来:“燕大人来了。” 燕南晚点头,笑着问:“你家七皇子呢?” “七皇子在书房里,我带您过去。” 燕南晚摆了摆手,跑的飞快,道:“全管家你去忙,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全管家瞧着燕南晚飞快的身影,也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嘀咕着,燕大人和七皇子感情真好。 书房里薛延听着凌声汇报元宵节那夜里黑衣人的消息,两人正说着话,听见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凌声住了嘴。 “薛延。”燕南晚喊着。 薛延听着是声音,笑了起来,转身打开门,出去了:“晚儿,你来了。” “你干什么呢?”燕南晚随口问着。 “没事,你怎么来了?”薛延笑着问。 燕南晚道:“凤兰请你去燕府吃饭。” “他请我去燕府?”薛延眉头,不大高兴,“他又不是燕府的谁,我去燕府还学要他请呀!” 第336章:你做了什么惹赵禾芊误会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瞧着他吃醋不满的样子,觉得好笑,故意逗他:“那你又是燕府的谁,你去燕府难道不让人请吗?” 薛延将她抱进怀里,笑眯眯的说道:“我不是燕府的谁,但是我娘子是燕府的小姐,我跟着我娘子去就行了,才不用让人来请。” “油嘴滑舌。”燕南晚笑了笑,望向一旁站在的凌声,问,“你们还有事要谈?” “也没什么要紧事。”薛延眉头一皱,满脸满眼皆是不满,“就是元宵节那夜刺杀你的人。” 燕南晚严肃起来,问道:“查到什么了?” 薛延没说话,望向一旁的凌声,燕南晚也跟着看去。 凌声看着两人,垂首拱手道:“只是查到一些眉目,应该是京城中人。” “没有了?”燕南晚眨了眨眼,瞧着凌声,一脸的不可置信。 凌声抬头,也眨了眨眼,不解,道:“没有了。” 燕南晚看了眼凌声,又看了眼薛延,什么话也没说,转身,默默的往外走。 她还以为他查出了什么,原来也就查出了那人是京城的人,还不如赏雨楼查的多呢! 薛延递了一个眼神给凌声,凌声心领神会的退下了。 “晚儿,你等等我。”他急忙跟上前头的燕南晚,笑着安慰,“虽说眼下还未查到什么,但总会查出来的,你别着急。” 燕南晚点了点头,她也没着急,况且这些事急也急不出来:“我是挺着急的,急着回燕府吃凤兰做好的饭菜。” 薛延面上故作不悦,道:“我也会做饭,怎么不见你如此着急?” 燕南晚停下脚步,转身,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双腿缠上他的腰,凑到他耳边道:“你时时刻刻都在身边,来日方才,才不着急。” 她的话取悦了薛延,薛延抱着她,直接往皇子府外走。 走到府门口,正好碰上急匆匆往里走的归音,瞧着两人,她走上前,看着燕南晚,眼中隐约含着泪。 燕南晚望着她,微微一愣,关心的问:“你怎么了?” 归音背过身,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重新转过身。 燕南晚拍了拍薛延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她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归音,又问:“受什么委屈?” “赵禾芊去燕府了?”归音鼻音有些重。 燕南晚点头,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她去燕府做什么?”归音哼了两声。 “你问这个做什么?”燕南晚觉得莫名其妙。 归音忍不住的催促:“你快点告诉我。” 薛延将燕南晚拉到身边,睨着归音,不悦道:“你有话不能好好活,吼什么吼!” 燕南晚呵呵的笑了两声,拍了拍薛延的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归音也就是着急,说话声音大了点,但还不至于说吼吧! “她去燕府找我哥。”燕南晚道。 “果然!”归音愤愤不满,一张脸气得都扭曲了,她望向燕南晚,“你回燕府吗?” 燕南晚不明所以还是点了点头。 归音立马拉着她的胳膊,拽着她往外走:“快,我和你一起回去。” “不是,你这……”燕南晚懵懵的,回头看了眼同样有点懵的薛延,“归音,你这是怎么了?” 薛延很快回过神来,急忙跟上去,将燕南晚拉进怀里,瞪着归音:“你干什么?做事莽莽撞撞的。” 归音看了看薛延,撇了撇嘴没说话。 她才不会那么傻,得罪了主子,她别说是去燕府了,恐怕连京城都待不下去了。京城待不下去了,还怎么把凤兰追到手? 之前,薛延和她说的那番话,她仔细想了想,虽然说的很对,她也试图去忘记凤兰,可是她做不到。 长时间忍着不去看一个人,不去想一个人,实在太难受了。 她受不了,她也不想遭这个罪,反正她后半辈子就缠着凤兰了,1才不管他愿不愿意。 他若是愿意与她一起,他们俩就好好的过日子。若是他不愿意与她在一起,她就一辈子守在他身边。 燕南晚瞧着归音有气不敢发,有话不敢说的模样,笑了笑,道:“你和我们一起去燕府,正好今日凤兰亲自下厨,做了很多好吃的。” “真的吗?”归音双眼放光,“看来我今日是有口福了。” 燕南晚消沉的那段日子,凤兰经常下厨,花样百出的做好吃的给燕南晚吃,归音整日看着,想吃也吃不到一口。 后来,燕南晚好了之后,凤兰就很少下厨了。即便是下厨,也是为了燕南晚。 今日她虽也是沾着燕南晚的光,但这次总算是能吃到嘴了。 到了燕府门口,燕南晨也刚从宫中回来,下了马车,看见三人,笑了笑,和薛延打了招呼:“七皇子。” 薛延收起平日里的嚣张肆意,极为得体的说道:“燕公子。” 燕南晚瞧着两人客客气气的样子,暗自翻了个白眼,道:“哥哥,今日禾芊郡主来找你了。” 几人一起往府里走,燕南晨听到这话,诧异的笑了起来:“我与禾芊素不相识,她来找我?” 燕南晚郑重的点头,瞧着燕南晨的眼神中带着几丝探究。 “你有话直说。”燕南晨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收起你那眼神,看的我都自我怀疑了。” “哥哥,你仔细想想,你是不是帮过禾芊郡主或是……” 燕南晨打断她的话,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她:“我从小便与在一起,你觉得我会有机会与禾芊郡主相识?” 燕南晚点了点头,赞同道:“你如此说也对。不过,”她顿了顿,“禾芊郡主今日就是来找你,还说明日还来,反正就是要见你一面。” 燕南晨听着这话不对劲,忙问道:“她没说来找我做什么吗?” “说了。”燕南晚皱着眉头,“但没说清楚,只是问我哥哥有没有中意的女子。” 燕南晨松了口气:“我不是有你嫂子了吗?当然有一众人了。” “我也是这样说的。”燕南晚笑眯眯的说道,“当时嫂子也在旁边。” 第337章:闹小脾气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晨心里头凉了,顿觉大事不好了:“你嫂子什么反应?” 燕南晚装作仔细回忆的样子,道:“嫂子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禾芊郡主还说了什么?” “禾芊郡主问嫂子是京中哪家的小姐……” 燕南晨急忙转身,低咒了一句“该死!”,就往自己的院子跑。 燕南晚瞧着燕南晨着急的样子,笑了起来,喊着:“嫂子在凤兰院子里,哥哥别找错地方了。” 燕南晨又急忙换了个方向,往凤兰院子去了。 这个禾芊郡主来找他做什么?他又不认识她,与她也无交情,来找他干什么?还问他媳妇的身份,这不是挑事吗? 燕南晨将这个素未谋面的赵禾芊列入了以后绝不见面的名单中。 燕南晚看着燕南晨那急匆匆的样子,偷偷的笑了起来,抱着薛延的胳膊,也往凤兰的院子去,笑嘻嘻的说道:“我们去看戏。” “还真是调皮!”薛延点了点她的额头。 归音看着燕南晨的反应,低下头,掩去眼底的悲伤。 两情相悦真好,一个在乎另一个也在乎,这样就不必一个人傻傻的付出,得不到回应,还不死心的等着。 薛延扫了眼垂着头的归音,眸中闪了闪,最终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原先还想着不让她与凤兰接触,就能断了她的念想。看来真是他想多了,也罢,就随她。 他与燕南晚之间也是经历了很多,最终才能走到一起。他很能理解归音的感受,再拦着就显得他不近人情,冷漠自私了。 凤兰和韩雨潇正在小厨房里忙的不亦乐乎,两人闲聊着,心情不差。 燕南晚他们来的时候,就瞧见燕南晨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想进去又不敢进去的样子,燕南晚恶作剧一般喊了一声:“嫂子,哥哥回来了。” 韩雨潇从厨房里走出来,看了眼燕南晨,就移开了目光,望向燕南晚和薛延,笑着道:“七皇子。” 薛延笑着点了点头。 韩雨潇道:“南晚,你带着人去堂屋里做。”说罢,转身又进了厨房,压根就没燕南晨。 燕南晨想开口,他话还没说出来,韩雨潇已经进去了。 他转过身,恨恨的瞪了眼燕南晚和薛延:“多事!” 燕南晚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摊了摊手:“嫂子不想搭理你,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滚进去!”燕南晨烦躁的挥了挥手。 燕南晚带着薛延和归音往屋里走,边走边道:“唉,某人自己惹了一身桃花债,还不让别人发脾气了。” 燕南晨稳了稳心神,长舒了一口气,露出一脸讨好的笑,走进了小厨房:“雨潇,我来帮你。” 凤兰看了眼进来的燕南晨,嘴角微微翘起,背过两人偷偷笑了起来。 燕南晨斜了眼凤兰,不搭理他,继续往韩雨潇面前凑:“雨潇,我听南晚说你今日做了糕点,给我留了吗?” 韩雨潇低头切菜,继续不搭理他。 燕南晨看着她还是不搭理自己,抢过她手里的菜刀,道:“我来切,我来切。” 韩雨潇果然就让出了位置,让他来切。 燕南晨懵了,瞧着面前的菜,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求助的目光望向韩雨潇:“雨潇,这个要怎么切?” 韩雨潇不说话,转身去做别的了:“兰公子,这汤好了,我盛起来。” 凤兰温润的应了一声,他决定还是闭嘴得好,不然一会儿南晨发火了,他还真是招架不住。 燕南晨就不信这个邪了,拿着菜刀想着方才韩雨潇切菜的样子,仔细回忆了一遍,开始动手了。 韩雨潇偷偷看了眼燕南晨,瞧着他笨拙的动作,笑了笑,还是没有搭理他。 饭桌上,一群人瞧着那一盘菜,面面相觑。 凤兰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道:“南晨刀工不好,你们就将就着。” “原来是哥哥切得菜呀!”燕南晚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笑着道,“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哥哥什么时候对做饭也感兴趣了?” 燕南晨夹了一个大鸡腿放在燕南晚碗里,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不是饿了吗?多吃点。” “谢谢哥哥。”燕南晚笑眯眯的道谢,夹了菜放在薛延碗里,“尝尝,凤兰做的饭菜可好吃了。” 凤兰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拿起筷子也吃了起来。 归音看了眼凤兰,见他没有不高兴,才拿起筷子来,吃了起来。 果然好吃。归音吃了一口后,再也停不下来了。 燕南晨不动筷子,就看着韩雨潇。 韩雨潇端着碗吃饭,故意不看他。 “凤兰,贪污的案子查的如何了?”燕南晚用膳,随口问道。 凤兰夹了菜放在碗里,道:“正在查。不过还要看皇上的意思,皇上若是想让我们一网打尽,我自然会将所有都查的干干净净。皇上若是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那明日便可结案了。” 燕南晚点了点头:“我明日早朝之上再问问皇上的意思。” 薛延夹了肉放在燕南晚碗里,宠溺的说道:“多吃点。” “你也吃。”燕南晚也夹了菜放在薛延碗里。 燕南晨看着两人的动作,一肚子的气。 这两人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没看见雨潇正和他闹不开心,这两人还故意秀恩爱。 燕南晚察觉到燕南晨的不满,决定加大一把火,道:“禾芊郡主说想去大理寺任职,哥哥这事你觉得如何?” “大理寺是你的地盘又不是我的,你问我干什么?有病吧!”燕南晨望向韩雨潇,看见韩雨潇吃饭的动作一滞,立马开口解释,“雨潇,我听说今儿禾芊郡主来了,还是来找我的,可是我和她压根就没见过,不管她说了什么,你都别放在心上。” 韩雨潇点了点头,终于正眼看燕南晨了,十分赞同的说道:“禾芊郡主说的挺对的。” 燕南晨懵了,这个赵禾芊到底说了什么,他媳妇竟然说的挺对? 他怎么感觉解释的重点也找错了地方呢?求助的目光望向燕南晚,燕南晚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第338章:到处拈花惹草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韩雨潇低头继续用膳。 一桌子人谁也不说话,燕南晨一时间有点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雨潇,明儿我带你去京城中转转,好不好?”燕南晨又开口。 “不用了,我明日有安排了。”  韩雨潇头也不抬的说道。 燕南晨长出了一口气,拿着筷子夹了菜要往韩雨潇碗里放,韩雨潇不经意的移开碗,不要燕南晨夹来的菜。 他无奈之下,收回筷子,将菜放在自己碗里。 燕南晚瞧着燕南晨的一番动作,猫着嘴偷偷的笑。 燕南晨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心里骂道,小没良心的,以前她和薛延闹矛盾,哪次他没帮她,眼下就知道看他的笑话。 他越想越生气,在桌子下踹了一脚燕南晚。 “哎哟!”燕南晚惊呼,站起身,不满的看着燕南晨,“哥哥你怎么吃饭也不老实?怪不得人家禾芊郡主来找你。” “你给我闭嘴!”燕南晨放下筷子,拍了一掌桌子。 燕南晚一脸委屈模样,撇了撇嘴,一脸的不情愿,道:“嫂子,你也管管哥哥,你瞧瞧他,整日里脾气比谁都大,还四处拈花惹草。” 燕南晨道:“说起拈花惹草,我可比不过七皇子。” 薛延摸了摸鼻子,觉得他不说话也能被人拉出来,对着燕南晚笑了笑,解释着:“我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晚儿你一定要相信我。” 燕南晚笑着点头:“我肯定相信你,毕竟你拈花惹草也是光明正大,敢作敢当的,不像某些人拈花惹草,还不敢承认,真是愧对男子两个字。” “燕南晚,你给我……” “你给我闭嘴!”韩雨潇将碗筷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看着燕南晨,道,“你还吃不吃饭,不吃就回去,不要坏了别人的胃口。” 燕南晨怂了,坐下,拿起碗筷,继续用膳,一声不吭了。 燕南晚看着燕南晨的模样,偷偷给了韩雨潇一个大拇指,眨了眨眼,一脸高兴。 韩雨潇唇角勾起了笑。 两人早就商量好了,回来后一定要给燕南晨一个下马威,即便知道燕南晨不会出去拈花惹草,可还是要警告一下。 毕竟男子不主动拈花惹草,可也不一定能抗拒的住送上门的女子。 用过晚膳后,燕南晨和韩雨潇直接回了院子,而燕南晚留下来帮着凤兰收拾了碗筷,才离开。 只有归音留下来没离开。 凤兰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后,瞧着还坐在屋里的归音,问:“你怎么还没走?” 归音看着他,勾起一抹妩媚的笑,道:“我今晚想住在你院子里。” “我院子里只有一间卧房,可能没你睡得地方。”凤兰在桌子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望向归音,“你喝吗?” “**吗?”归音笑着问,“若是我就喝。” 凤兰放下茶壶,道:“那你不用喝了。” 归音觉得挺挫败的,她都表达的这么明显了,追在他身后这么长时间了,可是他还是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哪怕没有产生男女之情,难道对她一点欲望都没有吗? 归音不肯认输,盯着他看,也不动,也不吭声,更没有走的意思。 凤兰当她不存在一般,继续喝着茶,喝完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归音看着烦得很,道:“我也要喝。” 凤兰掀了下眼皮,瞧了她一眼,拿了一个崭新的茶杯,倒了一杯,推到她面前:“喝完了就走。” “是不是我喝不完,就可以不走?”归音心中燃起了几丝希望。 凤兰看了眼她面前的那杯茶,伸出手又要拿回来,归音眼疾手快的将那杯茶护在怀里:“给我的就是我的了。” 凤兰收回手,淡淡的说道:“你若是不喜欢喝,我可以倒了。” “我喜欢喝,只要是你倒的,我都喜欢。”归音决定发挥她不要脸的精神,就要死死的缠着凤兰,才不管他愿不愿意。 只要他身边没有别的女子,她相信,总有一天,他能看见自己。 凤兰睨了她一眼,淡声道:“我看得见你,却不喜欢你,所以你不必在我眼前晃了。” 他的一句话,瞬间将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本来她以为她是看不见自己的好,才不会喜欢她,原来他…… “凤兰,你……”归音站起来,怀中护着的一杯茶全洒在她身上。 凤兰放下茶盏,起身,没看她一眼:“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我也该歇息了,明早还有事。” 归音看着凤兰决绝的背影,忽然觉得两人之间离得好远,即便他站在她面前,对着她笑,可是还是好远。 他们之间甚至连朋友都谈不上,是她一直缠着他,而他一直对她客客气气,一直存着距离。 “凤兰,我喜欢你,我爱你!”归音大声喊着,跑到他身后,抱着他,紧紧的抱着。 凤兰浑身一颤,站在原地,没动:“你把手松开。” “我不松。”归音坚持,抱着他的手又紧了紧,道,“今日|我不管,我就不要走了。要么我们就这样站着一夜,要么你要了我。”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凤兰有些生气了,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不少。 归音脸贴在他后背上,点头:“我知道,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爱你,我就是想把自己给你,这有错吗?” 凤兰闭上眼,久久没说话,默了半晌后,道:“你没错,是我的错。” “你有错就要改。”归音抱着他没松手,从后面走到他面前,胸前的柔软不停的在他胸膛上摩擦,“凤兰,你说你错了,那我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凤兰低头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 归音道:“你要了我,我想把自己给你。” “归音,我不爱你,你应该清楚,你和我在一起不会幸福的。”凤兰眉头紧皱。 归音不管:“我不管,我就要想和你在一起。” 她曾经也遇上了爱她的人,可是最后还不是一样背叛了她。 “我的身子是干净的,凤兰你是第一个让我爱的如此痴狂的人。” 第339章:别把我推给别的女子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凤兰低头看着她,她眼中的痴迷他看的清楚明白,可是他不爱她,就不该与她扯上关系,这样,只会将两个人都害了。 他抬手要去把她的手掰开,掰不动,归音死死的抱着他:“凤兰,我是真的爱你,哪怕你不爱我,只要你让我留在你身边,我就满足了,即便无名无分。” “归音,你先冷静,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好吗?”凤兰见掰不开她的手,只能开口劝着。 归音太了解凤兰了,他说好好说话,只是想趁她不注意时,将她敲晕。 她今天是铁了心要把自己给凤兰,无论怎样,她要在他喜欢上别的女子之前,把自己给他,她要做他的第一个女人。 归音手往上,摸上他的胸膛,手往他衣裳里钻,一层一层,直到摸上他赤|裸的胸膛,凤兰一把抓住她继续作怪的手,脸色阴沉,语气也沉了不少:“归音,别闹了。” 归音踮起双脚,往他的唇上贴,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吻上他的唇,放在他胸膛上的手也愈加放肆起来,另一只手向他的下|身摸去。 凤兰被她折磨的浑身难受,一把推开她:“别闹了!” 归音继续上前,双手缠着他的脖子,拉下他的头,凑上他的唇,狠狠的吻着,在她口中肆意的搅弄着。 她开始脱他的衣裳,扯开他的腰带,要脱不脱,手在他腰间来回不停的摩擦,声音娇媚的喊着:“凤兰,凤兰……” 一声一声像是催命符一般,凤兰浑身都燥热起来,胸膛上她胸前的柔软,一下一下的撩拨着他的神经。 他不爱归音,他心里头清楚得很,可是却经不住她的撩拨。 忽的,他笑了起来,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终究控制不住欲望的诱惑。 归音吻着他,从唇,往下,落在他喉结处,轻轻咬了一下,凤兰浑身一颤,身体的欲望更加强烈起来。 他的衣裳已经被归音脱得差不多了,归音握着他的手,引着他往自己身上摸,放在她胸前的柔软上,他下意识的捏了一下,归音发出一声魅惑人心的呻|吟:“凤兰,要了我。” 凤兰看着她,忽然妥协了,双手将她拦腰抱起,走到床边,放在床上,随之他压在她身上,低头狠狠的吻着她的唇,一下一下的吻着。 归音心头大喜,愈加配合起来,双手紧紧的缠着他的脖子,竭尽全力的配合着他。 凤兰将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掉,扔在地上。 门忽然被推开:“凤兰,我……” 燕南晚冲进来看见地上的衣服,还有床上发出的声音愣住了。 床上的两人听见声音也怔住了,凤兰立即回过神来,看着身下的人,急忙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又拉过一旁的被子给归音盖上。 “你怎么来了?”凤兰嗓子喑哑,问道。 燕南晚这才回过神来,她虽没看清床上女子的面貌,可但看地上的衣服就知道是归音,她躁得慌,觉得打扰了两人的好事,低着头,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没事,我先走了,你们继续……啊……” 瞧着燕南晚那一副扰人好事的样子,凤兰心头就不爽,又听见她说“你们继续”时,他心中更加烦躁,运起轻功抱着她出了燕府。 “凤兰,你先放我下来。”燕南晚被他抱着,感觉到他浑身散发的气势,隐隐有些害怕。 凤兰低头看了眼怀中的燕南晚,没放手,反倒是抱得更紧了。 他带着她来了一座府邸,府中灯火通明。 凤兰落在府中,路过的丫鬟仆人没什么反应,都是恭恭敬敬行了礼,便走了。 燕南晚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危险,挣扎着:“凤兰,你先放我下来,好不好?我自己能走,不用你抱着。” “南晚,乖,我抱着。”凤兰轻声哄着她。 他说的的语调也是如平常一般,温润有礼,可是她心中无端升起了一股畏惧。 凤兰抱着她进了院子,进了屋,然后将她放在床上,他压在她身上,看着身|下的人,眼中都是痴迷,低声喊着:“南晚,南晚,真的是你。” 鬼知道,他刚才把归音压在身|下时,心中想的念的都是她的名字,她的样子,这个让他爱了十几年的女子。 若是她早一些来京城,早一些站在她身边,是不是她选择的就会是自己? “南晚,我爱你,我爱你。”他趴在燕南晚身上低喃着。 燕南晚一双眼呆呆的望着纱帐顶,听着凤兰的话,心中竟有几丝愧疚。 她以为他们能成为朋友,她以为只要她与薛延在一起了,他就会死心了,就能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了。 凤兰继续道:“你知道吗?每次你撮合我和归音时,我心里面有多痛吗?即便你看不上我,也不该把我退给别的女子,即便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也不该剥夺我守在你身边的权利,南晚,你知道你有多残忍吗?” 燕南晚缓缓的抬起手,想抱抱他,最终还是没有抱,只是轻轻的在他后背上拍了拍:“凤兰,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都是我的错。” “南晚,刚才我差点就把归音当成你,要了她,我不该这样的,我错了。”凤兰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这么肆无忌惮、毫无掩饰的露出这种感情。 “凤兰,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燕南晚听着他的哭腔,也想跟着哭。 原来她给他造成了这么多困扰。 凤兰起身,低头,看着身|下的燕南晚,恳求道:“南晚,以后别把我往别的女子面前推了,即便你不喜欢我,也请让我安安静静守在你身边,以朋友的身份。” “好,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在掺和你的事。”燕南晚笑着点头。 她抬起手用着袖子把他脸上的眼泪擦了擦:“男子汉大丈夫,以后可不能哭了。” “也只会在你面前哭。”凤兰用衣袖给她擦了擦,“你不也哭了。” 第340章:他知道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看着凤兰那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有点可爱,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凤兰吗? 她认识的那个凤兰芝兰玉树,温文尔雅,是个翩翩公子,谁看了心都会动,可眼前这个就好似个三岁的孩子一般,像是抱着娘亲哭诉,说在外面受了多少委屈。 “凤兰,你现在真可爱。”燕南晚也不隐瞒,直接开口道。 凤兰给她擦眼泪的动作停下了,眨了眨眼,看着她,半晌后道:“你说我可爱?” 燕南晚笑着点头:“还傻乎乎的可爱。” “南晚,那你喜欢吗?”凤兰又眨了眨眼,问。 燕南晚点头,毫不犹豫的说道:“喜欢。” “我也喜欢你。”凤兰说着,低头吻上燕南晚的唇。 燕南晚怔住了,直到凤兰的舌开始往她嘴里进的时候,她才猛然回过神来,一把推开凤兰,从床上起来,看着凤兰:“凤兰,你……” 凤兰被她推得倒在床里边,不动,唇边勾起一抹笑:“南晚,你真甜。” “凤兰!”燕南晚冷喝了一声。 凤兰偏过身子,一只手撑在头,看着她,脸上还挂着温润的笑,可眸子中却带了几丝邪肆:“你知道我有多渴望吻你吗?” 燕南晚看着眼前的人,觉得他好陌生,完全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凤兰,她认识的凤兰永远都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笑着时候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凤兰,你是不是中毒了?”燕南晚不相信,手摸上他的手腕,要替他把脉。 凤兰由着她,看她替他担心的样子,他心里是无比的满足。 他喜欢看着她,就像现在这样,只有他们两个人,只有他能看着她。 “你到底怎么了?”燕南晚着急的问。 他没有中毒,可是眼前这个忽然变了性子的凤兰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兰温温的笑着,没说话,一只手轻轻的勾起她胸前的长发,放在指间不停的打转,弄着玩。 燕南晚又是担心他,又是生气,一把将自己的头发扯过来,恨恨道:“你不说话,我就走了。”她说着就要起身,却被身后的人紧紧的抱着,他的手在她腰上摩挲,然后往上。 “凤兰,你放开我!”燕南晚死死的握着他的手,不让他的手继续作怪。 凤兰一个用力,将她拉过来,与他面对面,痴迷的看着她:“南晚,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为了你我从凌安来了京城,为了能留在你身边,我甘心留在大理寺,陪在你身边,这些你都知道吗?” “我知道,凤兰,我一直都知道。”燕南晚忽然觉得好无力,他爱她,可是她爱薛延。 她知道他为什么留在自己身边,她也想过让他离开,可是她怕伤害他。 凤兰听她的话,眼中燃起了希望:“这么说,南晚,你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爱我呢?我不奢求很多,只要一点,一点就够了,让我知道你看的上我。” 燕南晚长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现在的凤兰是怎么了,她只想让他冷静一点儿,柔声劝着:“凤兰,我从来没有看不上你。我一直拿你当我的知己好友,我觉得你比薛延好,比哥哥好,比世上任何一个男人好。” “那你为什么选择薛延而不选择我?”凤兰大声质问,“难道就是因为我没有对你死缠乱打吗?” 燕南晚笑了笑:“你那样好,而我不是个好人,我配不上你的。” 她不是个好人,甚至连薛延都配不上。 在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她甚至隐隐有些高兴,终于要解脱了。 那些缠着她十几年的噩梦终于要离开了。 她从来没想过这辈子会爱上谁,因为她不配,当初爱上薛延时,之所以愿意与他坦诚心迹,也只是以为他是个不择手段,狠厉的人,可是她错了。 薛延虽狠,可那些都只是对丧尽天良的人。 而她,却是除掉拦着她路的所有人,甚至还有更多无辜的人。 凤兰抱着燕南晚,道:“我觉得你配得上我,你没有配不上我。若你是妖魔,那我愿意变成妖魔,我不管你做了些什么,我只要好好的陪在你身边,和你过一辈子。” 燕南晚苍白的笑了起来,手摸上凤兰的脸:“凤兰,以后谁嫁给你一定很幸福的。” “我不会娶别人,我只会娶你。” 这么好听的情话,连薛延都没和她说过。 薛延总是个她说,我的女人只有你一个。却从来没说过,我只会娶你。 他是皇子,怎么可能一辈子只有她一个人,他还有那么大的抱负,还有那么多未完成的事情,她不该拖累他的。 “凤兰,我们回去吧!” “陪我在这里待一夜好吗?”凤兰恳求着,“我只想抱着你睡一夜,什么都不做,这应该是我的毕生所求了。” 燕南晚脑子里也很乱,她以前做的一切决定,在今天这个夜晚好像都变得不堪一击,所有的事情都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她也不想面对那些人,最终点了点头,答应了凤兰。 薛延在燕南晚的院子一直等着,迟迟见不到燕南晚回来,他心里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燕南晚和他说去凤兰院子与凤兰商量明日那些贪官的事情,本来他也是要跟着一起去的,可是燕南晚说很快就回来了,让他不要去了。 他想着去见凤兰,还是在燕府不会出什么事,就没执意跟去。 薛延急匆匆赶到凤兰的院子时,院子里听不到一点声音,他心里顿时慌了,急忙走进来,只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他走上前,看见是归音,衣服凌乱不堪,他着急的问:“燕南晚呢?凤兰呢?” 归音这才回过神,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薛延。 薛延看了眼她凌乱的衣裳,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她身上,着急的吼着:“说话,人去哪儿了?” “人?”归音凄凉的笑了起来:“凤兰喜欢燕南晚,把他带走了。”她又自顾自的道,“我主动勾|引他,他都不看我一眼,心心念念的只有燕南晚。” 第341章:他误会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听到这话,震住了。 将归音的这些话都联系起来,他浑身发凉。 凤兰带走了燕南晚,凤兰带走了燕南晚,这个消息不停的在他脑海中翻滚,一遍一遍又一遍。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凤兰在这种情况下带走了燕南晚,会是怎样,他心里头清楚,却不肯承认。 薛延浑身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一般,他知道燕南晚的内力,也同样知道凤兰的武功。若是燕南晚肯挣扎,就不会被凤兰带走,所以,她是自愿跟凤兰走的。 “她来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薛延不死心的问。 归音笑了笑:“如你所见,男欢女爱。” 她也恨燕南晚,她与薛延想的是一样的,如果燕南晚不愿意,凤兰是不能带她走的。 “主子,没想到到头来我竟然和你是同病相怜的人。”归音自嘲的笑了笑。 薛延没吭声,转身离开了凤兰的院子。 天还未亮,薛延便离开了燕府,去了宫门口等着,他等着燕南晚来上早朝。 一夜,薛延没睡,一直等着,就等着这个时候,来宫门口等着燕南晚,他想让她当面与他说清楚。 他不想误会她,不想自己一个人傻傻的猜测。 燕南晚很累,身心俱疲,睡过去后,直到黄昏时分才醒过来。 她醒过来时,凤兰早不在身边了,床边放在一套整齐的衣裳。 燕南晚拿起衣裳,穿上,下了床,走出了屋。 这座府邸燕南晚从未来过,院子里的下人看见燕南晚都十分恭敬,以为老者上前,道:“燕姑娘,公子说您若是醒了,可以去厨房找他。” 燕南晚睡了一觉觉得神清气爽,点了点头,往厨房走,她觉得是时候和凤兰好好谈一谈了。 他们是不会有可能的。 偌大的厨房里,只有凤兰一个人,他井井有条的做着饭菜,想到一会儿燕南晚高兴的样子,他嘴角也跟着露出笑。 “做什么好吃的呢?”燕南晚笑着走进来,语气故作轻松。 凤兰听着声音,转过身,瞧着她:“睡好了吗?” “有点饿了。”燕南晚摸了摸肚子,有些娇憨。 凤兰继续手中的动作,道:“很快就可以用膳了。” 燕南晚点头,问:“凤兰,这座府邸你是你的吗?” 凤兰道:“之前一个朋友的,后来他不幸出了意外,就给我了。” “这地方挺好的。”燕南晚随口称赞着。 “你若是喜欢就给你了。” “别,千万别,我又不是没家住。”燕南晚急忙摇头摆手,“吃完饭我们好好谈一谈,你觉得如何?” “不用。”凤兰手中的动作不停,道,“你现在就可以说。” 燕南晚见他如此不在意,索性也直接开了口,道:“昨晚上的事情,我希望我们都不要放在心上,还像以前一样。” “不可能。”凤兰拒绝了她。 燕南晚懵了:“你什么意思?” 凤兰微微笑了起来:“我的意思是,既然知道了你不喜欢我的原因,我自然要改正,努力让你喜欢我。” 燕南晚僵住了,看着凤兰,忽然觉得昨天晚上就不该和他说那么多话,现在这事还不能解决了。 “凤兰,我是不会……” 凤兰打断她的话,笑了笑:“我知道,无论我怎么改你都不会喜欢我,可是我就想让自己变成和你一样的人。你说你不是个好人,其实我也不算是个好人。我不知道你有多坏,但是我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比你更坏。” 燕南晚听着他的话,忽然笑了起来,这样的凤兰又傻又可爱。 她想,若是她早一点遇上凤兰,或者早一点看见凤兰的这一面,她一定会爱上凤兰的。因为凤兰才和她是一路人,而薛延无论什么时候身上总带着一股整正气,那样的正直善良是她终其一生都渴望的,却不能得到。 “用过晚膳后,我们就回燕府,要不然大家会担心的。”凤兰道。 燕南晚点头,想着昨天晚上归音和凤兰之间,还是有些担心,问:“你和归音之间……” 凤兰笑了笑:“今日回去后,我会与她说的清清楚楚,这事原本早该解决了,可一直碍于你的面子压着,长痛不如短痛,早些与她说清楚,她也能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燕南晚听着他说的这番话,想和他说,让他也早点放弃她,可是想想,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她太了解凤兰,他虽看着什么话都好说,但是一旦他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被更改。 两人用过晚膳后,回了燕府,燕府还是像往常一样。 由于燕南晚与凤兰经常查案见不到人,时间久了,大家都习惯了。 唯独薛延与归音两个人脸色一直很不好。 薛延在宫门口等到晌午时分,才回到燕府。 回了燕府后就一直在燕南晚院子里等着,一天也未吃什么。 在燕南晚院子里伺候的丫鬟,也不敢上前来问,只能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等着。 燕南晚和凤兰回府后,凤兰回了自己的院子。 “怎么在院子里坐着,不冷吗?”燕南晚进了院子就看见薛延脸色不好的坐在院子里,她走过去,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在等我吗?” 薛延抬起头看着她,良久没说话。 燕南晚被他看的换身不自在,问道:“怎么了?我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吗?” “去哪儿了?”薛延问。 燕南晚笑了笑:“和凤兰一起出去查案子了。” “查了一夜?”薛延眼中淬上冷光。 燕南晚点头,索性坐在薛延腿上,笑着道:“昨儿夜里情况危急,就没来得及和你说,害你担心了,我道歉。”她说着,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薛延忍不住了,一把抱起她,进了屋。 院子里的小丫鬟识趣的退下了。 薛延毫不客气的将她扔再床上,燕南晚摔得有点疼,不满道:“你也不温柔点,疼死我了。” 薛延唇角一勾,轻嗤一声:“凤兰对你很温柔,是吗?你是不是还在回味昨夜与凤兰的温存?” “薛延,你话说清楚?” 第342章:谁也不搭理谁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隐约猜出来他应该是知道昨夜的事了,可她与凤兰之间清清白白,她受不了这样的污蔑。 “你想让我说什么?”薛延唇角勾笑,冷嗤一声,“燕南晚,你敢说昨儿夜里你不是心甘情愿与凤兰一起走的?你敢说他昨天晚上没有抱你?” “他昨天晚上抱我了,可我不是心甘情愿与他走的。”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撒谎!”薛延大吼了一声,“你们是不是早就暗度陈仓了?” 燕南晚缓缓的从床上起来,坐在床边,冷眼睨着站在床边怒气冲冲的薛延,冷笑起来:“所以,你早就在心里定了我的罪,是吗?” “我需要一个解释!”薛延努力平复着心情。 “昨天夜里我去找凤兰,遇见归音和凤兰……”燕南晚顿了顿,继续道,“然后凤兰就把我抱走了。当时我愣住了,当我再想挣脱的时候,已经挣脱不开了。” 她没说归音和凤兰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薛延这幅兴师问罪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知道了。 “你到底是挣脱不开,还是不舍得挣脱,或者说你是怕伤了凤兰?”薛延依旧不信,还在质问。 “薛延,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就这么不得你信任吗?”燕南晚有些无力。 原来他们之间的信任感这么差。 燕南晚不想再与他继续争论:“你如果没什么事,就回皇子府吧!” 薛延大笑起来:“燕南晚,你让我相信你,可是你早上连早朝都没去,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才出现,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既然你不愿意相信,那我也没办法。”燕南晚耸了耸肩,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不愿看他。 薛延瞧着她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心头的怒气更大,想和她理论,又觉得无话可说。最终,也转身离开了燕府。 凤兰回到院子后,归音已经走了,屋里也被收拾的整整齐齐,桌子上留着一封信,他走过去,打开,是归音的字迹。 看完信后,凤兰感到轻松的同时也觉得有些愧对归音。 昨儿夜里,他也是太过冲动,不然也不会发生那种事。即便两人什么都没发生,可是她终归是个女子,终归是她吃亏了。 凤兰将信仔细的放在书中夹着,又将书放在书架最里层,算是给往事一个交代了。 燕南晚在薛延走了之后,躺在床上,久久没动,脑子什么也没想,就一直放空着。 一直到了深夜,燕南晚才动了动身体,浑身都僵硬得很,轻轻一动,腿都麻了。接着又躺在床上不动了,双眼睁着,这样躺着,一直到第二日上朝。 燕南晚一夜没睡着,起的也早。平日里是跟着燕南晨一起进宫的,今儿一大早起来后,就出了燕府,自己上早朝去了。 也没坐马车,就慢悠悠的往皇宫走。 时候还早,街市上也没多少人,走一段路就能碰上几个乞丐。大冬天的,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窝在墙角希望能躲避些寒风。 燕南晚看着,心里挺难受的。想起以前做过的那些事,顿时觉得自己更不是人。总觉得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因果报应,如此一想,反倒什么都看开了。 等她走到宫门口时,不少大臣已经来了,聚集在宫门口,也不进去,好似在等着什么人。她2昨儿没去上早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见前头站着的秦照,走过去,问:“秦大人,发生了何事?” 秦照看着燕南晚一脸犹豫,面色为难,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半晌后,才道:“燕大人,这事你还是亲自问七皇子好了。” “问他?”燕南晚更觉得莫名其妙了。 既然秦照不说,她也没有再找别的大臣问,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自顾自的进了宫。 她刚进了宫,薛延就来了,一群大臣瞧着他来了,都上前迎接。 薛延在人群中找了半晌也没瞧见燕南晚的身影,心里头更生气。难道她今日又没来上早朝吗? “都去上朝吧!”薛延脸色不好的说道。 一群大臣诚惶诚恐的,不知道是谁又惹了这位祖宗不高兴了。 秦照随着一群大臣往宫里走,想到燕南晚方才的表情,以及七皇子方才的脸色,心中猜出了个七七八八,想来又是这两位祖宗闹矛盾了。 他如此一想,觉得一会儿朝堂上又是避免不了的一场大战。 燕南晚到了大殿时,只有薛寒牧一人,两人本来谁也看谁不顺眼,一句话都没说。 等了好大一会儿,一众大臣才进来,当然,还有薛延。 薛延进了大殿,目光就放在燕南晚身上,燕南晚没抬头,也感受道薛延的目光,她似赌气一般,就是不抬头看他。 薛寒牧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都看着眼里,暗自好笑,顿生一计。 皇上走到龙椅上坐下,大殿中的大臣们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皇上今日看起来心情不错,望向燕南晚,道,“燕爱卿,昨日|你未来上早朝可是出了什么事?” 燕南晚站出来,拱手道:“昨日微臣临时查出了些线索,就未来上早朝,还请陛下恕罪。” 皇上点头,并未对这件事多做计较,笑意盈盈的望向薛延:“老七,朕有件大喜事要与你说。” 薛延心情不怎么好,看着皇上如此高兴,还对他说是一件大喜事,顿时觉得并不是什么好事:“父皇想说什么?” “你在北地娶的七皇子妃,你与朕说是假的。朕这两日给你选了一位女子,和你很是般配。”皇上笑着说道,目光装作不经意的瞥向燕南晚。 燕南晚听着这话,想起方才在宫门口的场景,算是明白了她昨日到底错过了什么。 她依旧垂着头,仿似没听见皇上的话一般。她心里头清楚,此时,整个朝堂上的人都想看她的反应,他们想看,她就偏不让他们看。 薛延盯着燕南晚看,发现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里头的火气更大。 第343章:谁是替代品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父皇,儿臣没有再娶皇子妃的打算!”他虽然心里头生气,可是也没想到拿这件事来与燕南晚赌气。 皇上依旧笑意盈盈,仿似知道薛延会拒绝一般,只是道:“等你见过人之后,再说同意与否。” 薛延又往前走了几步,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皇上又开口了:“崔公公,让人进来。” 崔公公弯腰颔首,挥了挥手。 朝中大臣都好奇到底是何等的人物,能从昨儿早朝一直到今日早朝皇上都在说,纷纷望向大殿门口。 唯独燕南晚还低着头,仿似周遭的一切都和她无关一般。 薛延看着一直垂着头的燕南晚,恨不得上去一巴掌给她拍醒。 皇上与薛寒牧看着无动于衷的燕南晚,心下都有些好奇,她到底又想做什么? 而燕南晚是真的在仔细考虑薛延再度娶皇子妃的事情,她将各方的势力都仔细想了一遍,权衡利弊得失,但不考虑自己的心情,薛延重新娶皇子妃是大有好处的。更何况皇上选中的人物自然不会差。 薛延若是知道此时燕南晚的想法,恐怕不是一巴掌拍醒这么简单,怕是要捏着她的脖子给她掐死。 一位女子从大殿外走进来,一群大臣看清她的长相后发出不小的一阵惊叹,连薛寒牧看了都觉得意外。 女子走到大殿中央,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参见皇上。” “青儿快快起来。”皇上笑着,对这位女子都是宠爱。 “孟青?”薛延看着她,眉头紧皱,似是不敢相信。 孟青转过身看着薛延,淡淡一笑:“薛延哥哥,你还记得我呀!” 她的一句话将小女儿家的娇羞、见到故人的惊喜表现的淋漓尽致,一句话就博得了人好感。 秦照站在燕南晚前面,瞧着燕南晚还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且七皇子还看了她好几次,秦照偷偷碰了一下燕南晚。 燕南晚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秦照,一脸不解。 秦照扬了扬头,眼神示意她看前面。 燕南晚这才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长得很好看的一位女子,只是与她长得太像了。看着那女子与薛延熟稔的样子,或者说是她比较像那个女子。 怪不得方才皇上那么高兴,还十拿九稳一般觉得薛延一定会答应。 原来自己是那女子的替代品。 皇上看了眼燕南晚,问道:“燕大人觉得朕挑选的人如何?” 一群大臣立马望向燕南晚,想看看她的反应。薛延与孟青也看着她,等着她说话。 燕南晚施施然走出来,站在大殿中央,笑的端庄有礼,道:“皇上选的自然不会差。” 皇上没想到她竟然如此镇定,还笑的很从容,没有丝毫的不悦与悲伤:“燕大人难道没有发现青儿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燕南晚凝眉思考,想了一会儿,看向孟青,仔细盯着她看,半晌后,道:“启禀皇上,微臣眼拙,并未看出这位姑娘有何不同之处。她四肢健全,样貌也很好,与一般女子无异。不知皇上说的不同之处到底是在哪里?” 她的一番话,让一群人都惊了。 虽素来知道燕南晚不按常理出牌,但面对皇上如此明显的问题,还能当做什么都不懂的装傻回答,恐怕整个朝堂也就只有她一人了。 皇上有些生气,但还是忍着,继续道:“难道燕爱卿就没有发现青儿与燕爱卿长得有些相似吗?” 燕南晚又回头看着孟青,道:“皇上此言差矣。微臣长得很普通,和京城内的许多女子都很相似。而这位姑娘想必身份不俗,皇上不该说她长得像我,而应该说微臣长得像这位姑娘。” 显然,燕南晚的话又堵住了皇上的嘴。 皇上原本想让燕南晚自己承认她是孟青的替代品,可是燕南晚却说她和京城内的许多女子长得都像,这样一来,不就是说全天下的女子都长得像孟青了吗? 可燕南晚的一番话,在薛延耳中就变了意思。 薛延觉得燕南晚这是根本就不在乎他,或者说她是真正的生气误会了,觉得他一直在把她当成孟青的替代品。 这样的场景,即便不想信,但也不得不信了。 皇上不再与燕南晚说话,心头虽不爽,但还是笑意盈盈的对孟青道:“青儿,你与老七几年未见了,直接跟着老七回皇子府叙叙旧。” 孟青乖巧的点头答应了。 薛延一直看着燕南晚,想等她的反应,燕南晚说完话后,又垂下了头,谁也不看,仿佛周遭的一切与她无关一般。 “老七,你照看着青儿。”皇上叮嘱道。 薛延看着燕南晚,咬牙切齿的应了声“好”。 燕南晚依旧没有反应,也没抬头。 早朝还没上完,薛延就直接带着孟青走了。 早在今日之前,皇上就与孟青说了薛延与燕南晚之间的事,看着薛延毫不犹豫的带着自己出来,孟青心里早乐开了花。 少时她与薛延相识,一早便对他芳心暗许,原想着长大后就嫁给他。哪成想,长大后的薛延竟变成了风流浪子,她自是不愿将自己的一辈子交给这样的一个男子,就离开了京城。 可过去两年时常能听见七皇子是如何的痴情,还是对一个与自己长得极为相似的人,她心中立马燃起了火焰。觉得薛延一定是喜欢她的,所以,在皇上让她进京时,她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凌声在宫门等着,瞧着薛延出来时,就迎了上去:“主子。” 薛延脸色不好,淡淡点了点头。 凌声这才看见薛延身后跟着一位女子,起初一看差点看成是燕南晚,再仔细一瞧,发现不是,他疑惑,但是没多问。 “你就是凌声凌侍卫吧?”孟青笑着,柔柔的开口。 凌声点头,目光中透着疑惑。 孟青又开口了,介绍着自己:“我是孟青,以前与七皇子是……”她低头,好似不好意思起来,“青梅竹马。” 凌声简直大跌眼镜,看了眼薛延,顿时一声不吭了。 第344章:要死心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他家主子什么时候有青梅竹马了,他自幼便跟在主子身边,也没瞧见主子身边出现过这么一个人呀! 薛延听着孟青的话,没出声,既不解释也不否认,只是静静的听着。 孟青看薛延的态度心里越发高兴,越来越觉得燕南晚只是她的一个替代品。现在她回来了,薛延一定会全心全意的对自己,一定不会再去找那个燕南晚。 “延哥哥,我们回去吧!”她手拉着薛延的胳膊,轻轻的晃着,一副撒娇的做派。 凌声浑身打了一个冷颤,顿时觉得还是燕大人好,燕大人可从来不会这么矫揉造作。 薛延邪肆的笑着,点头应着孟青的话。 凌声看着两人的动作,顿时傻眼了,主子这是怎么了? 他不是只喜欢燕大人吗?怎么会对一个长得如此像燕大人的女子这般好。 想到长得如此像,凌声心中隐约猜出来了些什么,难道燕大人一直是这位女子的替代品。 凌声还在愣神之际,薛延从孟青头上拔下一支簪子扔向凌声,不悦道:“还不快些送未来的七皇子妃回府。” “延哥哥,你说什么呢!”孟青装作害羞的样子,脸往薛延怀里埋。 凌声心中十分震惊,但脸上还是保持着镇定,走过去,架着马车送薛延与孟青回皇子府。 等薛延走了后,宫门口的守卫门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薛延说孟青是未来七皇子妃的事也开始在大街小巷传了起来。 下朝后,燕南晚依旧是走着去大理寺。走在街市上听着百姓们的议论,唇角微微勾起,眼中一片死寂。 未来的七皇子妃,青梅竹马,替代品,还真是一出好戏呀! 她还真是够可怜的,为了个男人失去了娘亲,害自己中了毒,命不久矣,然后还一直念念不忘。即便是现在,她知道了自己不过是个替代品,可对那人还是恨不起来,可真是够贱了! 今日早朝之上,皇上因为薛延的答应和顺从太过高兴,连她问贪官如何处置时,皇上都直接说随她。 说的好听是随她,还不是将所有的事都推到她身上。若是她稍有不当之处,引起朝野动荡,到时候皇上只需要大手一挥,将她斩首,就完了。 到了大理寺,凤兰已经在大堂里等着了。朝堂上孟青与薛延的事,他也听到了一些,怕燕南晚想不开。 “南晚,你没事吧?” 燕南晚笑了笑,摇头:“没事,我好得很。”她从桌案上拿起了一沓卷宗,道,“皇上说了贪官交由我处置,我们现在就去抓人。” 凤兰诧异:“你要抓人?” 燕南晚点头,眉间犀利:“反正都是贪官,死有余辜,抓了送进大理寺的天牢里,让这一群贪官和十三皇子认识认识,看看十三皇子能否收了他们的心。” 凤兰知道了她的意思,无非是想用这些贪官来试探十三皇子,点头:“我让人准备一下。” 大理寺卿燕南晚抓贪官一事,又闹得满城风雨。 燕南晚坐在院子里,北风呼呼的刮着,天气阴沉沉的,看着好像是又要下大雪了。 她就穿着单薄的衣裳,坐在院子石凳上,想听点声音,可是四周寂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两个小丫鬟也被她打发下去了,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燕南晚和薛延彻彻底底陷入了冷战。 一连几日,燕南晚与薛延谁也没找谁。 她从京城百姓口中听到薛延又带着孟青去了哪些地方,照顾的如何体贴,说两人以后一定是一对神仙眷侣。 他从京城百姓口中听到燕南晚带着大理寺的人四处抓贪官,为百姓们除害,说她是个好官。 两人都在京城百姓口中听着彼此的消息。 大雪也跟着下了几日,仿佛春天不会来了一样。 燕南晚一直在忙,忙着抓贪官,忙着查案子,一直不让自己闲下来。 她忙的不可开交,可是大理寺中的一些平日负责查小案子的人都闲的发慌。 燕南晚太聪明,查案技巧太高明,小案子她能一日查几个。 大理寺没案子可查了,多么恐怖。 管辖整个京城加上京郊外的大理寺竟然没有案子可查了。 燕南晚坐在大理寺大堂里,听着衙役说最近没案子了,才晃过神,最近她真是太疯狂了。 “你们都回家,放假三日。” 衙役将这消息传下去的时候,大理寺的人更加郁闷了。 他们这段时间原本就闲得很,和放假没什么区别。现在大人还要给他们放假三日,他们真怕闲出什么病来。 燕南晚没想到那么多,只是觉得既然没案子,让一群衙役都守在大理寺也是浪费,倒不如让人回家看看。 消息传到天牢时,牢头和一众衙役都不敢相信。 其他衙役放假也就算了,他们看守天牢的竟然也放假,那这些犯人谁看呀? “大人说了,这些罪犯她看着。”来传话的人说。 薛增林也知道这些时日燕南晚的疯狂,也算是重新见识了燕南晚的能力,如今又听到她说她要亲自来看守天牢,觉得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我留下来陪着大人吧!” 他话音将落,外头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不必了,十三皇子也好久未回宫看看皇上太后了,还是回去得好。” 燕南晚本来就是心里头烦,这段时间身边总有人问她与薛延到底怎么样了?所以,她才会将所有的案子都揽在自己身上。现在案子没了,她寻思着就躲在天牢里,安静几日,好好想想接下来给怎么走。 薛增林还想说点什么,被老头拉了一把,最终也没说了。 燕南晚的话传遍整个大理寺,不到一个时辰大理寺就没人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天牢里。 她无聊,就开始巡视这些罪犯。 天牢里关的的罪犯都是她一个一个抓进来的,有些对她心服口服,有些却恨不得将她弄死。 “不饿吗?”凤兰提着饭盒走进来,瞧着发呆的燕南晚,道,“外头传了不少消息,你就不想听听?” 第345章:都累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回过神来,扯着嘴角笑了笑:“确实有些饿了。” 她往前走,走到平日牢头吃饭的地方,坐下,眼睛盯着凤兰手里的食盒,迟迟不见凤兰坐下,她抬起头,看着他:“拿来不是给我吃的吗?” 凤兰叹了口气,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坐下,打开,道:“若是我不来给你送饭,你就准备饿一天?” “其实,你没来的时候也没感觉到饿。”燕南晚瞧着桌子上的菜,拿起筷子,“看见你手里的食盒时,才猛然觉得自己饿了。” 凤兰将饭菜都放在她面前:“饿了就多吃点。” 燕南晚点头,吃着饭菜,不说话。 凤兰看着她,觉得心疼,忍不住开口:“七皇子要娶孟青了。” 她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很快又夹菜往嘴里送,可是手一直在抖,菜夹了许久才夹起来,等到她送到嘴边时,还没送进去,就掉在了桌子上。 “你不去看看吗?”凤兰看着她的反应就知道她心里难受,“若是你不相见他,有什么话和我说,我替你带给他。” 燕南晚索性放下筷子,盯着掉在桌子上的菜看了会儿,缓缓的说道:“没什么话想说的,祝他与七皇子妃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南晚,你……”凤兰看得出来,她不是在开玩笑,连祝福都是发自内心的,“你真的要放弃了吗?” “累了,不想继续了。”燕南晚垂着头,“纠缠了一两年,也没得个什么善果,没意思。与其两个人都难受,还不如让另个一人幸福。” 这是她心中真实的想法。 从那日朝堂之上,看到薛延的态度后,她就知道他们之间就再也不可能了。 无论薛延是否把她当做那个孟青的替代品,他们之间都不可能了。 她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皇上心里总想着要把她弄死。若是她一直与薛延纠缠在一起,,不管薛延是否会护着她,皇上都会不高兴。 现在,是最好的结果。 “南晚,也许七皇子是有什么苦衷的。”凤兰说着这话,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 燕南晚听着,只是笑了笑,没有发表意见。 谁活在这世上没有苦衷,他们俩之间也该玩了。 七皇子府,书房。 凌声站在一边垂着头,也不敢看薛延,心底直打颤。 “她还在大理寺?”薛延问。 他没说是谁,但凌声清楚:“是,燕大人一直留在大理寺,还将大理寺的衙役们都放了假。” “我要与孟青成亲的事情她知道了吗?”薛延脸色越来越差。 凌声恭恭敬敬道:“应该是知道了。今日兰公子去大理寺给燕大人送饭,这事兰公子应该和燕大人说了。” 薛延听到凤兰,就恼火,若不是凤兰,他也不会和燕南晚闹别扭,以至于现在根本就收不了场了。 “你去亲自告诉她,说本皇子后日要与孟青成婚,给她送上喜帖。” 凌声站在原地没动,抬头看了眼薛延,道:“主子,您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他觉得若是他真听主子的话将请帖送了过去,这两人指定要玩完。 薛延默了一会儿,道:“听我的,送去!” 他在逼她,他就想看看在她心中他到底重要不重要。 两年了,两个人吵吵闹闹,分分合合,大事小事经历的不少,日子过得有滋润的,也有不愉快的。他从来没想到她会爱上别人,会因为别人让两人之间产生如此大的矛盾。 当然,她的家人除外。 可是,这次,因为凤兰,她不解释的态度真的惹恼了他。 他真的累了,费尽心思,掏心掏肺的对她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不知道还要怎样做,才能让她开心,才能让她好好的待在自己身边。 对于孟青他从来没有过心思,自然也不是因为孟青才娶了她,甚至他都快忘了还有孟青这么一个人,不然也不会连凌声都不知道。 这些话他想和她说,可是他也想听听她关于凤兰那件事的解释。 其实,他隐隐能感觉到这次燕南晚是铁了心不准备来找他了,两个人之间可能真的要完了。 如真是如此,他不妨娶了孟青,放在身边,至少能时时刻刻看见一个能和她长得很像的一个人,至少能时常想起她。 凌声带着喜帖来大理寺找燕南晚时,找遍了整个大理寺也没见到人,最后还是翻到了天牢才看她。 燕南晚也看见了凌声,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凌声手中拿着的喜帖下意识的往身后藏了藏,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来,他现在依旧觉得主子这事做的不对。 燕南晚望向他手中拿着的喜帖,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问道:“这是七皇子要成婚的喜帖?” “是,主子让我送过来。”凌声觉得这事挺尴尬的,但还是上前将喜帖递了过去。 燕南晚盯着喜帖瞧了一会儿,才伸出手接过来,笑着道:“恭喜七皇子了,那日我一定备着厚礼。” 凌声觉得这两人脾气也是狗倔的,一个比一个很,一个比一个会装:“燕大人,要不您还是去见见主子吧!” 他想着主子劝不动,燕大人是个女子,心肠应该软一下,能劝动吧? 燕南晚笑了笑,道:“七皇子大婚之日,我定然会见到的。” 看来真是他高估了自己,这两人不是他能劝得动。 凌声最后什么都没说,走了。 燕南晚瞧着眼前的喜帖,觉得格外刺眼,眼睛疼得很,眼眶也发酸。 她抬起手,用衣袖狠狠的擦了擦眼,眼睛红通通的。 薛延听着凌声的话,心里一阵苍凉,挥了挥手让凌声下去,他坐在书桌前,瞧着案上放的一堆书,都是他搜集来的话本子。 他还说等他把这些话本子都看完了,他就把上面所有讨女子欢心的法子都对着燕南晚试一遍,让她比话本子上的所有女子都幸福。 现在,他话本子倒是没看完,但他却要娶别人了。 薛延随手拿起一个话本子,打开看着,笑了笑,还真是悲惨,与他与燕南晚之间挺像的。 第344章:打起来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皇上虽人在宫中,可却一直关注着薛延与燕南晚之间的动向。生怕两人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一时间收拾不了。 只是皇上看了这么几日,一直关注着,也让人去探听消息,可两人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特别是燕南晚,这几日一直趴在大理寺,把京城中大大小小的案子都破了,现在一个人守在大理寺天牢,还让整个大理寺都放了假,一时间,他也摸不透燕南晚到底在想什么了。 “让十三来一趟。”皇上道。 崔公公颔首点头,让御书房外的太监去找十三皇子了。 皇上问:“你说这燕南晚到底又在打什么主意呢?” 他想不通,总觉得这不像是燕南晚的作风。 崔公公小心翼翼道:“皇上,这事老奴觉得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什么意思?”皇上瞧着崔公公,问道。 崔公公颔首,道:“燕大人也许已经不喜欢七皇子了。那日在朝堂之上您说了那么多,燕大人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老奴觉得燕大人可能对七皇子已经死心了。” 皇上还是觉得有点不可信:“真的是这样吗?” 崔公公继续道:“之前,燕大人一直很护着七皇子,也十分珍惜与七皇子之间的感情,但是燕大人是个刚烈的女子,眼里容不得沙子。前些日子又传出了七皇子去风月场所的事,可能燕大人早就死心了吧!” 皇上想着,也许是这么回事。 薛增林从御书房外走进来,拱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挥了挥手,问:“这段时日,|你在燕南晚手下做事感觉如何?” 薛增林道:“燕大人治理手下很有一套法子,且大理寺所有的事情都井然有序的进行,儿臣受益良多。” “哦,说来与朕听听。”皇上只看燕南晚办事的结果,倒是对她如何管理大理寺没有什么看法。 薛增林将这段时日在大理寺的所见所闻说给皇上听,皇上听完,长叹了口气,又刷新了对燕南晚的认知。 这个燕南晚还真是个人才! “她查案有何技巧?”皇上最好奇的就是燕南晚为什么查案子能查的这么快。 薛增林摇头,一脸无奈:“儿臣自从进了大理寺就一直在天牢,从未跟在燕大人身边查案。” “她这是什么意思?”皇上心情不怎么好,他将皇子送到大理寺,而燕南晚竟然只将十三皇子放在大理寺天牢里,分明就是看不起人的意思。 薛增林温温的笑着:“这是大理寺的规矩,每一个新去的衙役都必须从看守天牢做起。” “还有这个规矩?”皇上皱眉,问道,“也是燕南晚订的?” 她还真是把大理寺玩得团团转,这些规矩他都不知道。 薛增林点头:“能跟着燕大人一起出去办案子的人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的。” “朕知道了。”怪不得她查案子能查的那么快,原来跟在她身边的都是些奇人异士,“那她这几日可有反常的行为?” 薛增林看了皇上,缓缓开口:“父皇是想问燕大人对于老七与孟青姑娘的事情有什么反应吗?” 皇上点头:“她这几日一直**静,朕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儿臣看燕大人最近很正常,一心都扑在案子上。”薛增林踌躇了一会儿,继续道,“可能燕大人这次是真的对老七死心了,而且燕大人身边比老七好的男子也不少。” 他说着,又急忙道::“儿臣不是贬低老七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 皇上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听见薛增林说燕南晚可能真对薛延死心了,十分高兴,道:“十三,等老七的事情办妥之后,朕就来帮你找皇子妃。” “儿臣不急。”薛增林始终淡淡的笑着。 崔公公看了眼下方站着的薛增林,总觉得皇上的几位皇子中,就数这个十三皇子最是让人猜不透,看着与世无争,但总让人觉得哪里不对劲。 薛增林从御书房里出来,回了自己的寝殿,看着桌子上放的书,随手拿了一本,勾唇笑了起来。 这一次,要完了吧! 他倒要看看没了燕南晚的帮助,薛延还如何和他抢。 七皇子府。 “七皇子,您快去看看吧!”全管家急匆匆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大冬天的额头上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冲进书房,说完话了,才望向书房中的人,好像凌侍卫正在和七皇子说正事,可是他来说的也是正事呀! 全管家硬着头皮,道:“孟青姑娘和秦姑娘打起来了。” 薛延原本看着全管家一脸的不耐烦,听见这话,立马起身,往外走。 凌声与全管家紧随其后。 全管家看着薛延那着急忙慌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该说高兴还是说伤心,总之,心中的感觉一言难尽。 “凌侍卫,七皇子不会真的准备和孟青姑娘成亲吧?”全管家小声问着。 凌声看了眼前头脚步匆匆的薛延,冷声道:“可能。” 看着这两日主子的反应,很有可能要与孟青成婚了。 到了孟青住的院子,就看见秦珊羽骑在孟青身上,一只手扯着她的头发,孟青也不甘落后,双手死死的拽着她的头发,两人都显得十分狼狈。 “住手!”薛延冷喝一声。 孟青听到薛延的声音,仿佛是见到了救星一般,大声呼喊着:“延哥哥,你快来救我,我要被她打死了,呜呜呜……” 秦珊羽仿佛没听见薛延的声音一般,继续扯着孟青的头发,骂着:“你这个不要脸的,就是你破坏了薛延和燕南晚之间的感情,就是你!” 孟青哭着挣扎,嘴里说着:“延哥哥只喜欢我一个人,那个燕南晚分明就是我的替代品!” “凌声!”薛延不想再听两人说话。 凌声闻言,上前,将两人拉扯开,一只手拽着一个。 孟青摆脱了秦珊羽之后,急忙往薛延身边跑,躲在他后面:“延哥哥,她打我。” 秦珊羽才不怕,在凌声手中继续挣扎:“你不要脸!” 第345章:渣男贱女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你放开我!”秦珊羽手扣着凌声抓着她胳膊的手,“凌声,我让你放开,我要把这个不要脸的死女人打死,那样她就不能和薛延成亲了。” 凌声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秦小姐真是敢想。 “嘶……”凌声痛的将手收回来。 秦珊羽狠狠的咬了一口凌声,摆脱了凌声的束缚,一下子冲到薛延面前,又要去抓孟青。 孟青急忙往薛延身后躲。 薛延眉头皱的紧紧的,看着孟青和秦珊羽在他面前一个躲一个藏得,烦死了:“够了!还准备闹到什么时候??” “薛延,你这个负心汉!”秦珊羽大声怒斥着,“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就把燕南晚抛弃了,你简直太不是人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延哥哥。”孟青小可怜一般说道,“延哥哥一直都不喜欢她,不过拿她当做一个替代品而已。” “你给我闭嘴!”秦珊羽发狠的看着孟青,“你这个贱人!” 凌声听着秦珊羽说的话越来越过分,上前,拉着她要往院子外走。 秦珊羽挣扎不过,大声喊着:“薛延,你简直就不是个男人。你到底有没有爱过燕南晚?你现在竟然要娶别的女人,你简直就不是个人!” 薛延听着秦珊羽的话,脸色越来越黑,转身就要往外走。 孟青急忙拉着他的胳膊,可怜兮兮的,眼含泪光,柔柔弱弱道:“延哥哥,你能留下来陪陪我,我怕她一会儿又回来了。” 薛延脚下步子不停,对全管家道:“派人守着孟姑娘的院子,不准秦珊羽入内。” 全管家低头应是。 孟青看着薛延的背影,眸中阴狠,燕南晚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从延哥哥的生活中剔除的,不过是个替代品,有什么资格来和我抢在延哥哥心中的地位。 还有那个秦珊羽,竟敢对她动手,等明日与延哥哥成婚后,就把你赶出皇子府,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薛延从孟青院子离开后,去了秦珊羽的院子。 秦珊羽被凌声拉着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脸的不情不愿,看着凌声就来气:“你滚,我不想看见你。真是个白眼狼,燕南晚对你那么好,这个时候你竟然不站在燕南晚这边。” 凌声觉得自己真是冤枉,他是主子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站在主子这边呀! “你安安静静在院子里待着,别出去给主子找事了。” 秦珊羽听着这话就炸毛了,站起来,双手叉着腰:“你说谁给薛延找事?我告诉你,本姑娘这是给他个好好选择的机会!” “主子自己心里有数,用不着你。”凌声看着秦珊羽那副泼妇骂街的样子,简直不忍直视,移开目光,道,“主子明日就要与孟青姑娘成婚,你还是消停点好。” “我才不消停,我就要把他们两人的婚事搞垮!”秦珊羽大声对外喊着。 “我知道你是这个心思,所以今日|你就搬出皇子府,没有我的同意不准再踏入皇子府一步。”薛延从院子外走进来,瞧着她,语气冷漠。 秦珊羽一愣,然后火了:“你到底什么意思?薛延,你真要和那个贱女人成亲?” 薛延不悦的看着她:“以后你注意点言辞,她是本皇子以后的七皇子妃,不是你随随便便说的贱女人!” “呵,真是要笑死人了!”秦珊羽嘲讽的笑着,冷眼看着薛延,“那你们俩还真是绝配,渣男贱女。” 薛延没停她的辱骂,又道:“我让翠玉给你安排住处,你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 秦珊羽现在看到薛延就觉得恶心,才不会听他的安排,冷声道:“不必,我秦珊羽就是饿死冻死,也不会再和你这个渣男扯上半丝关系。” 她说完,转身进屋。 一盏茶的时候,她又从屋里出来,换了一身衣裳,是她刚进京的时候穿的:“本姑娘没有拿你一分一毫,这段时间吃你皇子府的,喝你皇子府的,住你皇子府的,明日我会让人送来,决不欠你皇子府一分半两。” 凌声看着秦珊羽走的潇洒的样子,心里有点担心,她来京城不久,人生地不熟的,现在身上又一分钱没有,能去哪儿呀! “主子,要不我……” 薛延冷睨了眼他,凌声立马闭嘴了。 “她死不了,不用管她。” 秦珊羽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出了他的皇子府,肯定去了燕府找燕南晚。 果然和薛延想的一样,秦珊羽从皇子府离开后,就直接去了燕府。 陈叔瞧着秦珊羽时,还一愣:“这位姑娘,请问你找谁?” “我找燕南晚,她在吗?”秦珊羽问。 陈叔道:“小姐还在大理寺,不在府中。” “那我进府等她。”秦珊羽说着就要进去。 陈叔急忙拦着:“这位姑娘,请稍等。” 陈叔现在是一点都不敢轻易放女子进府了。上次,禾芊郡主来,差点没引起少爷和少夫人的不和,如今只要是女子来,他都不敢轻易放进府中,即便是来***的。 韩雨潇正来前院,瞧着门口站着的人,好奇的走过来,问:“陈叔,这是谁?” 陈叔道:“少夫人,这位姑娘说是来***的。” “那赶紧让人进来呀!”韩雨潇笑着道。 秦珊羽听着这话,立马往府里走,看着韩雨潇,笑眯眯的:“你就是燕南晚的嫂子呀?” 韩雨潇笑着点头。 “怪不得你能嫁进燕府,看着就与外面的女子不一样。” 韩雨潇被她说的有点不好意思,问:“还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 秦珊羽报了自己的名字:“你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燕南晚平时也是这么叫我的。” “原来你就是秦珊羽。”韩雨潇有点惊愕。 秦珊羽也知道她诧异什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那只是和薛延那个渣男演的一场戏,你们千万别放在心上,我才不会喜欢那个渣男呢!” 韩雨潇听着她左一句右一句渣男的,觉得真是个可爱的女子:“姑娘真有意思。” 第348章:我要见她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你不怕薛延怪罪下来吗?”秦珊羽有些意外,看着韩雨潇,“我在说七皇子的坏话,你竟然还说我有意思,难道你就不怕连累燕家?” 韩雨潇笑了笑:“站在南晚这边,七皇子做的确实不对,没什么不能说的。” “天呐,你们燕府的人真是太好了,太对我的胃口了!”秦珊羽看着韩雨潇,大声惊呼,“我简直太喜欢了。” 韩雨潇温柔的笑了笑,道:“秦姑娘应该是从七皇子府搬出来了吧?我让陈叔帮你安排一座院子,以后就留在燕府住。” “这样真的好吗?”秦珊羽有点犹豫,虽然她说她是来找燕南晚的,看着好像是燕南晚的朋友,但是她还是拿不准燕南晚到底把她当做朋友吗? 万一燕南晚回来了,说自己不是她的朋友,那可怎么办?指不定到时候还会坏了他们一家子的感情。 韩雨潇早已把秦珊羽当成了燕南晚的朋友,拉着她的手,安慰的说道:“没事,就留下来,既然是南晚的朋友,也就是燕府的朋友。” “少夫人,小姐回来了。”陈叔跑过来道。 燕南晚跟在陈叔后面,看着秦珊羽,眉梢上挑,笑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我无处可去,来投奔你。”秦珊羽实话实说。 燕南晚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似得,扯了扯唇角:“你是七皇子带入京城的,怎么会无处可去?” 秦珊羽哼哼了两声:“那个渣男,我才不会和他住在同一个屋檐,看见他就觉得糟心。” “那就留下来吧!”燕南晚说道。 “真的吗?”秦珊羽高兴起来。 燕南晚点了点头,让韩雨潇和陈叔帮忙安排一下,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秦珊羽也想跟着走过去,但是被韩雨潇拉住了,对着她笑着摇了摇头。 “燕南晚她不会出事吧?”秦珊羽担心的问。 “放心,她不会有事的。”韩雨潇知道燕南晚难受,也想安慰她几句,但是这些道理谁又不懂呢? 她自己都懂,你说再多也没什么用。 燕南晚今日从大理寺回来是给薛延准备贺礼的,她回了自己的院子,看着屋子里摆放的东西,发现没什么能让给他的。 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送些有利于他以后保命的东西。 贺礼准备好之后,她去了燕南晨的院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燕南晨看着桌子上放的几封信笺,不解的问。 燕南晚语气淡淡的:“给七皇子的新婚贺礼。” “真决定放弃了?”燕南晚一脸的不赞成,“你若是不愿意,就算是拼了整个燕府,我也不会让薛延娶别人的。” 燕南晚笑了起来:“哥哥,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这件事就听我的吧!” “薛延拿你当替身这件事真的假的?” 燕南晚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已经不重要了。” 不是替身还是什么,难不成要说他爱上的是她?这种鬼话,她才不信! “南晚,人生在世,很多事情……” “哥哥,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很好。”燕南晚调皮的笑了笑。 燕南晨看着她脸上若无其事的笑容,心头却是满满的酸涩。他的妹妹又长大了,懂得更加精准的去权衡利弊了,连自己的感情都能放弃了。 她所有的成长都是带着血淋淋的教训,或者是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哥哥,没什么事,我回大理寺了。”燕南晚转身就准备走。 “这个时候你去大理寺做什么?”燕南晨瞧着外头的天色,天已经要黑了。 燕南晚道:“大理寺里的人我都让他们回家歇息了,我不去怎么行。” 燕南晨不赞成道:“晚上我陪你。” 她虽然武功高强,也聪明得很,可终归是个女子,还是他的亲妹妹,他怎么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在大理寺待着。 “没事,我都已经习惯了。”燕南晚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你还是在家陪着嫂子,而且大理寺有凤兰陪着我,你不用担心。” 燕南晨听到又凤兰陪着,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幸好她身边还有凤兰,不然他真是要担心死了。 “南晚,凤兰也是个不错的男子,对你也很好,而且你们之间……” “哥,我知道。”燕南晚打断了他的话,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和凤兰之间已经约定好了,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她走到门口,转过身来,又道:“秦姑娘在府中你多看着点,她性子比较冲动,我怕她明天闹出什么事来。” “我知道了,我让你嫂子陪着她。” 燕南晨从燕府出来,又直接去了大理寺,大理寺天牢里除了那些囚犯,只有她一个人。 方才成希来说,赏雨楼出了事,凤兰心疼她,知道她最近累的很,就让她在大理寺等着,凤兰替她去处理。 其实,她知道赏雨楼出事不会是小事,不然成希也不会来找她。甚至她还知道是谁在背后对赏雨楼下手,无非就是想逼她出来而已。 薛延为了逼她还真是想尽了一切办法。 她之所以最近不回燕府,也不在燕府留宿,就是为了避免他来找她。没想到,今日竟然直接对赏雨楼下手了,可是她打定主意不见他了,就不会见。 凤兰对上薛延,最终的结果只会两败俱伤,可是有成希在,有顾老头,两个人谁也饿不会出事。 她能做得也只有这些了。 赏雨楼中,凤兰看着对面站着的薛延,心中也明了了他的意思:“南晚是不会来的。” 薛延也看着对面站着的凤兰,他此刻才发现,他与凤兰在燕南晚身边的区别。凤兰是个永远会与燕南晚统一战线的人,而他因为身份,随时都会与燕南晚站在对立面上,甚至还有可能会成为敌人。 “我要见她。”薛延道。 不管他们到底会走向何处,他现在只想见她。 凤兰温温劝着:“七皇子,南晚也许早就知道今日的事是你筹划的,所以她才会毫不犹豫的让我过来。” 第349章:就是替身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赏雨楼的事情南晚从来都是亲力亲为,这是她一手创建起来的,你见过她什么时候不管赏雨楼了。” 凤兰的话一字一句敲打在他心上,他怎么不明白凤兰的意思,又如何不知道燕南晚故意躲着她。 他大理寺找她,可是他知道皇上这几日一直盯着他与燕南晚的动作,若是他去了大理寺,皇上肯定不会让燕南晚好过。 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处处为燕南晚想着。薛延唇角勾了勾,他可真是够贱的! “告诉她,如果明日在我拜堂之前她没有出现,我和她之间就彻底完了。”薛延说完,飞身离去。 一群人站在原地,听着薛延的那番话,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七皇子要与主子完了,这事是真的吗? “既然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了。”还是凤兰先回过神来,对成希道,“最近是多事之秋,赏雨楼中还是加大守卫。” 成希拱手道:“属下知道了,劳烦兰公子和楼主说一声,这次的事以后一定不会再犯。” 成希心里也觉得挺对不起燕南晚的,这段时间楼主这么忙,可是他们还一点不顶事,事事都要去麻烦楼主。 凤兰想了想,又道:“以后若不是什么大事都与我说,南晚她平日里就已经够忙了,小事就不要麻烦她了。” 成希颔首应着,也觉得应该如此。 一旁站着的丰索、顾老头,看着凤兰,心思各异。 凤兰又交代了几句,才离开赏雨楼。 顾老头听着方才凤兰和薛延的对话,心里不满,薛延是他师父,燕丫头虽然是狠了点,但对人对事都很好,但他师父可是个好人,和燕丫头简直就是绝配。 但凤兰虽对燕丫头也好,身份背景肯定也不差,可他就是看凤兰不顺眼。 “小徒弟,以后你有事去找燕丫头,别搭理他!”顾老头冷哼一声,“我看他就是趁人之危,就是想控制燕丫头。” “师父,兰公子他不是这样的人。”成希无奈的看着顾老头,道,“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七皇子做的不对,怪不得兰公子。” 丰索看了眼顾老头,也跟着说道:“顾老头,这事就是七皇子不对,我们都站在小姐这边。你若是站在七皇子那边,你就去七皇子府吧!” “你们俩什么意思?”顾老头气得跳脚,“我师父那么优秀,怎么就比不上那个什么凤兰。” “顾老头,明天你师父七皇子成亲,你是不是还要送点礼去。”丰索说完后,转身走了。 这件事无论怎,他们都站在小姐这边,他们是小姐的人,谁欺负了小姐,就是和他们作对,他们拼了命也要护着小姐。 薛延从赏雨楼回了七皇子府,七皇子府里灯火通明,喜气洋洋的。 皇上为了表示对孟青的重视,也为了给薛延足够的面子,就让孟青从宫里出嫁,还下旨一定要薛延在宫门接,是亲自来接。 书房中,凌声看着薛延,欲言又止。 薛延坐在椅子上,瞧着外头的夜色发呆,过了好大半晌,才开口:“春风楼那边如何了?” “主子,翠玉传来消息说秦姑娘去了燕府。”凌声道。 薛延抬起手揉了揉眉头,疲惫不堪,似是在自言自语:“她果然是在躲着我。” 燕南晚你就这么狠吗?不解释,不见面,就这样把他们之间的感情斩断了吗? 呵,你还真是狠心呀! 凌声看着薛延又在出神,发呆,他开口道:“主子,燕大人那边你真的不去了吗?” “去了也不一定能见到。”薛延自嘲的笑了笑。 “若是主子想去见,属下这就去安排。”凌声还在极力劝说。 薛延心底动摇了一些,手紧紧的握成拳,道:“去安排,我要见她。” 无论如何,他都要见一见燕南晚,这件事无论如何他都要向燕南晚一个解释。 那天晚上凤兰和燕南晚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需要一个解释,更重要的是他需要一个她的态度,若是她表明了态度,他就算是抗旨,也不会娶孟青。 凤兰和燕南晚说了赏雨楼的事情之后,就回府去给燕南晚做晚膳,准备给她送来。 此时,燕南晚就一个人坐在大理寺天牢里,手里端着一碗茶,眼里无神。 “你就准备这么一直躲着我吗?” 燕南晚手中的一碗茶应声而落,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逆着光走来的薛延:“你怎么来了?” “你就笃定我不敢来,然后一直躲在大理寺不见我,是吗?”薛延走到她面前,恶狠狠的瞪着她。 燕南晚笑了笑:“我可不敢,毕竟你是我惹不起的人。” “燕南晚,你今日必须给我一个解释,不然我和你没完!”薛延决定耍无赖,不管怎么样,今日|他既然来了,就一定要燕南晚给个明确的态度。 “薛延,你明日就要成婚了?”燕南晚淡淡的说着。 她在提醒他,他们之间的事早就完了。 “你和凤兰之间到底怎么回事?”薛延捏着她一只手,眸光死死的盯着她看,“你给我一个解释。”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没什么可解释的。”燕南晚始终的淡淡笑着,嘴角都是嘲讽,眼底划过几片酸涩。 “燕南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了吗?”薛延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人撕碎,可是他舍不得。 燕南晚不挣扎:“薛延,你和我说句实话好吗?就一句。” “你想听什么?”薛延蹙眉。 “我是孟青的替身吗?” “你和凤兰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那种事?”薛延固执的想对这件事要一个答案,“我也要一句实话。” “你先回答我。” 薛延不依:“你先回答我。” 燕南晚忽然明白了,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无论真话假话,都无法挽回了。 “是,发生了。”燕南晚笑着,淡淡的说道。 薛延松开她的手,往后退了好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所以,你给我一个答案。” 薛延忽的大笑起来了:“对,你是她的替身。” 第350章:干一票大的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那下官还真是承蒙七皇子厚爱。”燕南晚嗤笑一声,“既然七皇子心心念念的人回来了,下官也不是多做纠缠之人,希望七皇子也莫要太贪心!” 薛延瞧着她:“好,燕南晚,你够狠!” 翌日,整个京城热闹非凡,处处都是红绸。 七皇子第三次娶皇子妃,比之前两次不知气派多少。 十里红妆,自是不必多说,仪仗队都是用当年皇上娶皇后的架势,比太子娶太子妃还要隆重。 皇上也因为七皇子娶七皇子妃大赦天下。 大婚当日,圣旨先后传到刑部和大理寺,天牢中的不少囚犯都被赦免,甚至有些是进去没多久的。 燕南晚听话的将所有的囚犯都放了。 她心里头无比清楚,这是皇上在给她一个警告。 皇上借着薛延的婚事大赦天下,你就是在警告她,天下是皇家的,百姓的生死也是皇家的,她在为皇家效力。只要皇上一句话,无论她废了多大的力气查清了事情的真相,只要皇上高兴,这些人都可以被赦免。 燕南晚冷笑一声,起身,从大理寺天牢里出来。 既然皇上不让她好过,那她也不会给皇家留什么面子。 不是很重视薛延的婚事吗?那她就要把他的婚事闹得鸡犬不宁。 从大理寺出来后,她没有去七皇子府,先去了赏雨楼。 成希和丰索正在赏雨楼前院里坐着,都是一脸的郁气。 他们是想去替楼主报仇,可是楼主都没发话,他们若是轻举妄动,楼主指不定又要惩罚他们了。 “喂,你们真的不去替老大出气吗?”李光走到来问,一脸的不情愿,“那个七皇子真是眼瞎心瞎,老大这么好的女子竟然不要,非要去娶那个矫揉造作的人。” 丰索和成希从未如此赞同李光的话,都是忙不迭的点头。 “以后七皇子府与我成希势同水火!”成希恨恨道。 李光不屑的嗤了一声:“你还不是得听老大的。” 成希尴尬的怼了回去:“搞得你不听老大的一样!” “既然都听我的,就跟我去办一件大事。”燕南晚缓缓的从院子里走过来,嘴角带着一抹邪魅,眼中都是生人勿进的冷漠。 三人看着燕南晚来了,齐齐起身:“楼主。” “去不去?”燕南晚挑眉问着。 “老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李光几步跑到燕南晚面前,笑眯眯道,“老大,我们去做什么?” 燕南晚勾唇:“当然是去干一票大的。别人不让我好过,我也不必再给别人留颜面。” 三人对视一眼,大约知道了燕南晚想做什么,齐齐点头。 “丰索,你去燕府把暮书带来,我们在这儿等你。”燕南晚吩咐道,“记得让暮书带点让人腹泻的药。” 此时,成希看着燕南晚,听着她说的那些话,好像看到了十年前那个小女孩,也是像现在这样,不管不顾,谁惹了她不高兴,不择手段都要那人不好过。 那时候他们都觉得楼主可怕狠辣,后来他们才知道若是楼主不动手将那些人杀了,死的就会是楼主和他们。 燕南晚时常和他们说不要随便动手杀人,可是她自己去不在意。少时,只要是抓的人,都是燕南晚自己动手杀的。 直到后来有一次他陪着楼主一起去查事,两人性命攸关时,他忍不住问了燕南晚,才知道原来是燕南晚怕因果报应,所以干脆所有的杀人的事都是她来做。 还与他说,若是这世上真的有因果报应,那就全都报应在她身上。 “有吃的吗?”燕南晚开口问,“饿了,吃饱了才能去凑热闹。” 成希这才从回忆中回到现实,急忙道:“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李光紧跟着说道:“我也饿了,多准备一点,我要陪着老大一起吃。” 成希嘴角抽了抽,也没多说,去让人准备膳食去了。 燕南晚瞥了一眼李光,走到堂屋里,对着跟在后面的李光招了招手。 李光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老大,怎么了?” “你最近有没有去偷东西呀?” 李光急忙摇头,一脸诚恳:“老大,京城是你的地盘,我怎么会在你管辖的地方偷东西呢?而且你也说了,没有你的命令,我不能随便动手偷东西的,我当然要听你的话。” 燕南晚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好。”她缓了缓,继续道,“一会儿带你去偷东西。” “真的吗?”李光简直要兴奋过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能和老大一起去偷东西,这次他一定要好好看看老大的绝技。 吃过饭后,丰索就带着暮书来了。 暮书听说是燕南晚让丰索来找她的,也说要去办大事,暮书浑身都兴奋起来了。 不知道多久小姐没有带着他们出去疯,出去玩了。 自从燕南晚进了大理寺,他们一群人也越发乖了起来。即便看到什么人渣,也是报官处理,从来没有自己动过手了,早就手痒痒的。 “小姐,我们一会儿去哪儿?”暮书兴奋的问。 燕南晚勾唇一笑:“今儿京城中哪地方最热闹,我们就去哪儿。” 众人霎时间明白了过来,暮书眼中放光:“小姐,你这是准备抢亲吗?” 其他三人也是一脸的疑问。 燕南晚冷睨了几人一眼,冷嗤一声:“你们觉得我会做出这么仁慈的事情来吗?” 李光不知道燕南晚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其他三人都知道,纷纷摇头。 “皇上让我心里头不爽了,我也不会让皇室的人好过。”燕南晚说着往赏雨楼外走。 暮书几人跟在身后。 “小姐,你让我带的药我带来了。”暮书道。 燕南晚微微点了点头,带着几人去了一家裁缝铺,每个人都换了一身夜行人,脸上蒙着黑面纱。 简单的说了几人的任务分配后,就去了七皇子府。 暮书和丰索一起,燕南晚带着成希和李光。 “老大,我们这是去偷东西吗?”李光还从未大白天的偷东西,而且还是戒备森严,人如此多的七皇子府。 第351章:挟持了太后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笑了笑:“是不是觉得很刺激?”她眼尾上扬,嘴角上挑,眼里带的都是邪肆。 李光看着,不知不觉竟然痴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老大。 这样燕南晚才是他心中的盗王,狂妄不羁,邪肆风流。 其实,这也是燕南晚最舒服的时候。 她原本就是这样的性子,却因为是燕府的独女不得不伪装,后来又因为是大理寺卿,不得不收敛起一身的邪肆。 如今,皇上真是将她惹毛了。 皇上只以为她是燕府的独女,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大理寺卿,即便翻出再大的浪花,也不敢对皇家下手。可是皇上却不知道她另外的身份,那就让皇上措手不及。 成希开口,问道:“楼主,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等暮书和丰索那边搞定了。”燕南晚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个玉瓶,拔开瓶塞先自己吃了一颗,让后给成希,“一人一颗,改变嗓音的。” 三人坐在七皇子府后院的屋顶上,丝毫没有隐藏的意思。 今日薛延与孟青成亲,皇子府中的暗卫也被撤下去了。毕竟人多眼杂,万一被人看见了,到时候也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薛延去宫门口接孟青去了,还没回来。 今日毕竟是薛延大婚,春风楼的翠玉也来帮忙,眼下府中管事的也就是全管家和翠玉了。 丰索和暮书对七皇子府无比熟悉,很快就摸到了厨房,将那些药都放进了酒水里。 “小姐,办妥了。”暮书和丰索也翻到后院屋顶上。 燕南晚挑眉,问道:“皇上和太后来了吗?” 丰索道:“还没有,七皇子接亲也还没回府,一会儿应该就到了。” “继续等着。”燕南晚躺在屋顶上,手放在后脑勺枕着,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眼睛闭着,没有一丝的着急。 四个人都坐在燕南晚身边,一直看着前院的动静。 听着敲锣打鼓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停在七皇子府前,燕南晚才微微睁眼,对一侧的李光道:“去瞧瞧皇室都来了谁。” 李光立马飞身去了前院。 今儿是七皇子的大喜之日,皇室来的人自然不少,皇上、太后、皇后、太子、十三皇子,还有几位公主都来了。 燕南晚听着李光的话,笑了笑:“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看来皇家对这个孟青还真是重视。” 当初她与薛延成亲皇家也没来这么多人,这次竟然来了这么多人,皇上还真是一点儿也不想让她好过呀! 百官们也看出了皇上对薛延和孟青的重视,无论有什么要紧的事都推了,只为来参加七皇子的婚宴。 整个七皇子府人满为患。 燕南晨带着贺礼早来了,原本想将贺礼送来了就走的,可是燕南晚的那份贺礼他必须要亲手交到薛延手上,毕竟上面的东西若是被有心之人看见了,到时候整个燕府都要陪葬。 看着薛延带着孟青进了七皇子府,燕南晨又等了一会儿,两人拜堂之后,燕南晨找到薛延:“七皇子。” 薛延看着眼前的燕南晨,淡淡一笑:“燕史官有事?” “这是家妹让我代送的贺礼。”燕南晨从衣袖里拿出一沓信笺,递到薛延面前,眸中清淡冷漠,“家妹对七皇子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既然七皇子决定娶了别人,那就请七皇子以后不要再来找家妹了。” 薛延接过他手里的信笺,讥讽的笑了笑:“燕史官放心,本皇子既然已经娶了皇子妃,自然不会再与其他女子纠缠不清了。” “好一个其他女子!”燕南晨冷冷的看着薛延,“七皇子还真是专情!” 燕南晨气呼呼的离开了七皇子府。 他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薛延不错,才会觉得薛延是对燕南晚好,这样的人渣根本就配不上燕南晚。 燕南晨刚走出七皇子府,七皇子府里就闹了起来。 燕南晚带着李光和成希把七皇子的库房偷了一干二净,让赏雨楼中的人都带回了赏雨楼。 赏雨楼的人速度极快,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七皇子府库房里的东西都已经运了出去。 燕南晚瞧着那些东西都运走了,估摸着前院的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几人直接现身前院。 果然,一群来参加婚宴的人喝了酒水后都腹泻不止,在七皇子府中处处找茅房。整个七皇子乱作一团。 皇上和太后看着眼前的景象都有些懵了,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酒水都是从皇宫中搬出来的,怎么会这样? 又看着站在院子里的五个黑衣人,皇上大怒:“来人,把他们给朕拿下!” 皇上话声将落,跟来的御林军还有七皇子府中的家丁以及凌声、翠玉都围了上来。 薛延站在台阶上,看着院子中的五人,眉头紧皱,面色阴沉:“凌声拿下!” 燕南晚听着眼中含笑,给了一个手势,其他四人动起手来,她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皇上带来的御林军压根没有用,七皇子府的家丁抵抗力更是差,三两下就被解决了。 院子里唯独剩下凌声和翠玉。 成希与凌声对打,暮书和翠玉纠缠,丰索与李光无所事事的站在燕南晚身边,看笑话一般。 燕南晚忽然飞身而起,踹了凌声一脚,又踹了翠玉一脚,两人不堪重击,顿时后退了几步,成希与暮书急忙上前控制住了凌声和翠玉。 而燕南晚动作不停,闪身进了大堂,一把抓住了太后,一只手掐住了她脖子。 太后大惊失色:“皇上,快救哀家!” 燕南晚眼里盛满了讥讽的笑意,不屑道:“皇室中人也不过如此,一样的贪生怕死。” “放了太后,不然朕不会让过你的。”皇上怒号着,可也不敢轻举妄动。 燕南晚挑衅道:“皇上既然如此生气,那不妨您来做交换。” 薛延一个闪身进来,想拿下燕南晚,燕南晚比他闪的更快,带着太后到了院子里,随手将太后扔给李光,道:“小心着点,毕竟是太后。” 李光调侃着:“平时杀人杀惯了。” 第352章:我讨厌她太聪明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李光豪放不羁,吊儿郎当的将手掐在太后的脖子上:“这皇室的人就是不一般,太后都这么大的年纪了皮肤还这么好,真是个老妖婆。” 在场的人听着前半句只以为是要夸太后,哪知道听见了后半句才知道是在骂人。 皇上听着李光的一番话,又看着他这一番做派,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生怕李光一个不小心真把太后给掐死了。 “放了太后,你有什么条件朕都答应你。”皇上看着燕南晚,一双眼像淬了毒药的利剑,恨不得刺穿燕南晚的身体。 燕南晚笑意盈盈的对上皇上狠厉的眼神:“早就听闻七皇子对大理寺卿燕大人情根深种,不知怎地今儿娶亲娶得竟然不是大理寺卿,这事本公子倒还是十分好奇的。”她将目光落在薛延身上,“不知道七皇子能否给本公子一个说法?” 薛延看着燕南晚:“你和大理寺卿什么关系?又孟青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燕南晚微微一顿,话锋一桩,“不过,你若是非说有点关系,那倒也是有点关系了。大理寺卿燕大人太能干,我看着不顺眼,早想把她杀了。至于孟青,长得太像燕大人,我看着更不顺眼。” 成希他们几人听着燕南晚这样说自己,纷纷垂下头,嘴角猛的一抽。虽说楼主确实太能干,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夸自己吧! 薛延听着燕南晚的话眉头皱的紧紧的,看她的眼神越发的不友善:“你到底想干什么?” “七皇子既然这么爽快,那我也不客气了。”燕南晚笑着道,“很简单,要么你把孟青交给我,要么你把燕南晚交给我,二选一。” “来人,快去燕府把燕大人给请过来!”皇上急忙道。 皇上话音将落,整个院子里笼罩上一层冷气。 皇上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要舍弃燕南晚保全孟青。 一个是受到百姓爱戴的大理寺卿,一个是刚嫁入皇室无用的儿媳妇,竟然毫不犹豫的将朝廷命官推出去,这皇家之人还真是冷漠无情呀! 燕南晚冷嗤一声:“皇上还真是做事果断,也不知道燕大人听了皇上这话作何感想,是否还会好好的替皇上办事?” “你什么意思?”皇上紧张的往四处看看,生怕燕南晚在现场。 这话若是让燕南晚听见了,朝堂定然又要多生波澜,到时候恐怕他也控制不住了。 薛延忽的飞身而起,一掌直直的扫向燕南晚,燕南晚毫不犹豫的接上他一掌,两人不相上下,落在对面。 “七皇子原来也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罢了!” 薛延邪肆的大笑起来:“本皇子一向如此。今日|你若是还敢在七皇子府放肆,待他日本皇子查到你是谁,定然要将你碎尸万段!” “七皇子既然如此说了,那今日这里的人怕是一个都走不了了!”燕南晚对身后大喊了一声,“皇上、太子、十三皇子都给本公子抓住了。” 撑死三人听命飞身而起,皇上与太子很快就抓住了,只是薛增林却有些难缠。 薛延瞧着皇上和太子已经被控制住了,而且他也打不过眼前这人,一时间也没了法子,再打下去,也只是飞蛾扑火,他收了手,正想说话,燕南晚飞身到薛增林面前,与他打了起来。 燕南晚早知道薛增林不简单,只是没想到他武功竟然如此高强,武功招数甚至与那个黑衣人有点相似。 她越想心中的疑惑越大,越打心中却越来越清明,这武功招数分明就是与那个黑衣人一模一样。 万万没想到那个黑衣人竟然就是薛增林,竟然是这个与世无争的十三皇子。 知道是薛增林后,好像所有的疑惑都迎刃而解了。 薛增林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立马收了手,硬生生接了燕南晚一掌。 燕南晚冷笑起来,既然你喜欢装,那我就多打你两掌,让你装。 她想着立马运起了十足的内力又给了薛增林两掌。 薛增林硬生生受了燕南晚三掌,浑身上下差点没疼死,心里想着这个人真是够狠,等他知道他是谁了,一定要千倍百倍的讨回来。 薛延想过去扶着薛增林,哪知道成希的动作比他更快,一下子钳制住了薛增林。 “七皇子想好了吗?”燕南晚收了手,挑眉看着薛延问。 “孟青是我刚娶进门的新婚妻子,燕大人是朝堂的栋梁,这两人我是都不会交给你的。”薛延说的坚定。 燕南晚好似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看来七皇子还没有认清形势,我既然能抓住这么些人,至于你口中的孟青和燕南晚,我自然也能抓住。眼下,我不过是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罢了,你若是选了,还能救一个人,你若是不选,两个人怕是都要死在我手上了。” 薛延冷漠的看着对面的燕南晚,心思快速的翻转。 这人总是让自己在燕南晚和孟青之间做选择,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者说他到底想达到什么目的? 燕南晚好似看出了他的疑惑,开口解释:“七皇子实不相瞒,本公子虽然十分怨憎燕大人,可是燕大人实在太过聪明,本公子十分欣赏她,一心想娶了她。但是她一颗心都在你身上,今日|你若是选择了孟青,她便死了心,从此以后跟了我,这样不是两全其美吗?” “你喜欢燕南晚?”薛延双手紧握成拳不敢相信,“你和燕南晚相处过吗?” 喜欢燕南晚的人他知道不少,但是能为燕南晚做出这种事的,会不会是他? “你认识凤兰吗?”薛延问道。 “兰公子自然认识。”燕南晚笑呵呵道,“也是燕南晚身边的人,我如何把不知。只要是燕南晚身边的人我都知道,而且他们的喜欢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因为我爱屋及乌。” 薛延一时噎住了,瞧着他半晌没说话:“若是我交出孟青呢?” 显然,薛延这番话都不在在场人的意料之中,连燕南晚都愣了一会儿。 第353章:杀人狂魔现身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你真要放弃新娶的新娘子?”燕南晚沉声问道。 “老七,万万不可!”皇上急忙道,“孟青是皇室中人,你怎么能让她为了一个臣子牺牲。还有那个燕南晚,朕早就想杀了她,既然这位大侠要带她走,你就把她给朕送走,不然朕迟早要杀了她!” 控住皇上的是暮书,听着皇上这番话,暮书心里火气大到控制不住,她家小姐整日里累死累活的查案,为了这个该死的皇帝稳定朝政,可是这个该死的皇帝一心只想弄死他们家小姐。 既然如此,别怪她不客气了,这个狗皇帝不是想弄死小姐吗?那她先让他尝尝断手断脚的滋味。 “咔嚓”一声,伴随着皇上的哀嚎声,皇上手和脚都脱臼了。 “你……”皇上想抬起手指着暮书,可是手根本抬不起来,“你竟然如此对朕!” 暮书十分不屑的嗤笑一声:“这算什么,更狠的在后头呢!”说完,又狠狠的踹了一脚皇上的命根子,皇上瘫软在地,浑身都疼。 “皇上,皇上,你到底怎么了?”皇后大声呼喊着跑过去,想把皇上扶起来奈何根本扶不动。 “你给本皇子住手!”薛延看着一国之君竟被一个小喽啰弄成这幅模样,气势凌然的飞奔到暮书跟前,想把她拍死! 燕南晚速度也快,拦在暮书身前,道:“是皇上先说想弄死燕南晚的,我早先就说了我十分欣赏她,你们就该想到我的手下自然比我更加欣赏她。”她淡淡的瞥了眼倒在地上的皇上,“皇上还如此不怕死的说要弄死燕南晚,断了他的手脚还算轻的。” “你们简直就是杀人狂魔,杀人狂魔!”太后大声叫嚷着。 燕南晚嗤笑一声:“十年前我就得了这么一个称呼,最近几年收敛太多,没想到重新提起的人竟然是太后,真是有劳太后了。” 太后听着燕南晚的话,顿时昏厥了过去。 李光嫌弃的松开太后,也将她推在地上:“真是胆小,没意思。” 薛寒牧看着这么一群人,心底生出无限的恐惧。 他知道十几年的杀人狂魔,见谁杀谁,从来不会怜惜任何人。这么几年没有再出来,他以为这个传说中的杀人狂魔已经死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年轻。 杀人狂魔再次现世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都要完蛋了。 薛寒牧此时是万分后悔,早知会遇上杀人狂魔,他还不如就好好待在大理寺的天牢里,这样还能苟且的活着,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死了。 而薛增林听见杀人狂魔时,眼中竟然隐隐露出了兴奋的光芒。 他一直都在找杀人狂魔,他也和薛寒牧一样都以为这个杀人狂魔死了,可是现在他竟然还活着,武功如此高强,身边更是高手如林,若是能为他所用,定然能将燕南晚与薛延彻底杀了。 至于那个皇位只能是他的。 燕南晚扫了一圈众人,最终把目光落在薛增林身上,笑着:“十三皇子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 薛增林看着她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燕南晚继续道:“如果你能把孟青与燕南晚之间的一个人抓来,我就放了你,你觉得如何?” 此刻的薛增林虽然欣喜,但是他还保持着理智,问道:“若是我不将将人抓来呢?” “简单,若是你不能抓来,那我就先杀了皇上。”燕南晚笑着看他,“不过,依十三皇子方才的功夫虽说不一定能抓到燕南晚,但是一定能抓到孟青。所以,只要十三皇子肯做,那就能保全这里所有的人。” 皇上看着薛增林一眼,又望向薛延,道:“老七,你让人去把燕南晚叫来,孟青绝不能交给他。” “父皇,燕大人也是人,还是您的得力手下,你怎么能这样?”薛延不敢相信他的父皇竟然是这样的人,“用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去换一个能文能武的大臣,父皇觉得这样的选择对得起燕大人吗?” 皇上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与担忧,眼中却带着漫天的恨意:“对得起她?她当初是如何威胁朕,让朕下旨与你和离,让皇室丢尽了颜面。又是如何利用燕家来威胁朕,让朕让她入朝为官。入朝为官也就罢了,处处在朝堂之上钳制朕,在整个天下都出尽了风头,让朕的颜面放在何处?” 燕南晚听着这话差点没大笑出声,皇上原来是觉得她太优秀夺了皇上的风头,可是她是臣,他是君,她真是不知道自己何处抢了皇上的风头。 孟青原本一开始在后院里等着,后来闹了起来,她准备出来看看,被喜婆拦住了。她一直等在喜房里,迟迟见不到人来,外面也闹成了一片,她实在是等不下去了,跑了出来。 一路跑到前院来,就看见这样一番场景,皇上皇后坐在地上,太后晕倒在地,在场除了薛延没有一个不受伤的,还有那五个蒙着面的黑衣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孟青跑出来的那一刻,院子里的人都发现了她,薛延想上前护着她,可终归是晚了燕南晚一步。 几次被燕南晚超过的薛延,开始怀疑燕南晚的身份。 这人的轻功太好了,他的轻功也不差,也与这人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而这样的情况,只会出现在燕南晚身上。 想到这里,薛延心中大惊,急急的望着燕南晚,他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去他的眼睛,可仔细一看又觉得不是燕南晚。 薛延皱眉,难不成他想错了,他又急忙去看其他四人,心中灵机一动,大喊了一声:“李光!” 李光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准备答应,可答应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眼前被燕南晚扔过来的孟青,急急接住。 等李光接住了人,他才回味过来,刚才是薛延在诈他!幸好老大反应的快,不然他就露馅了,坏了老大的好事。 “看来七皇子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我们就不耽误七皇子了,先走了!” 第354章:见多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我并没有做出选择!”薛延出声叫住了她,“我没有答应你可以带走她。” “那七皇子到底是什么意思?”燕南晚有些不耐烦了。 原本她今日过来只不过不想让薛延的婚礼办得太顺畅,也不想让皇上心里太舒坦,至于带走孟青,也不过是临时起意。 薛延看着她,缓了片刻,道:“我交出燕南晚!” 他话音落下后,院子中久久没有人说话。 燕南晚不可置信的瞧着他,脸上出现片刻的怔愣,随后快速的恢复原样:“既然你要交出燕南晚,那你就现在交出来,不然她也不会活着。” 薛延看了眼孟青:“凌声,去大理寺把燕南晚叫过来。” “主子,这……”凌声犹疑,看了眼薛延,硬着头皮道,“主子,燕大人与这件事本就无关,你这么做……” “给朕闭嘴!”皇上怒吼,“七皇子让你去,你就去,你一个下人哪有那么多废话!” 凌声住了口,颔首站在一旁,未动。 薛延也道:“还不快去,杵着干什么!” “主子,万万不可!”翠玉站出来道,“燕大人对主子情深义重,即便主子与燕大人之间存着误会也不该如此。本就是主子自己的事,将燕大人牵扯进来是不公平的。” “你们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薛延急了,看着翠玉与凌声,“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燕南晚将你们都收买了。” 翠玉与凌声对视了一眼,齐齐跪下:“主子,属下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还请主子三思。” 燕南晚瞧着地上跪的翠玉与凌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来在他眼中她一直在收买他的手下。 “去大理寺把燕大人请过来!”薛延对一旁的御林军道。 一侧的御林军闻声,急忙点头,往外跑。 “放了她!”燕南晚对李光道。 李光狠狠的抓着孟青,不愿意松手:“主子既然看不上这人,不妨赏给属下。” “延哥哥快救我,我怕。”孟青可怜兮兮的看着薛延,一张脸上都是泪珠,看起来可怜极了。 暮书也开口:“主子,这人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妨带回去让我们玩玩。您有了燕大人,属下们要个替代品就够了!” 孟青柔柔弱弱的开口:“我不是替代品,那个燕南晚才是我的替代品。延哥哥只喜欢我,从来没喜欢过那个燕南晚!” “你也配!”暮书一巴掌扇在孟青的脸上。 “延哥哥,你快些救我,青儿害怕,呜呜……”孟青哭的更狠了。 燕南晚默不作声的听着孟青的话,真是可笑:“把人放了!” “主子,不能放!”暮书看见孟青那个矫揉造作的样子,便觉得厌恶,还有刚才那一番侮辱小姐的话,这种人就应该好好带回去惩治一番。 燕南晚又言语了一遍:“把人放了!” 李光不情不愿的将孟青扔到薛延面前。期间暮书还狠狠的踹了一脚。 “啊……”孟青大呼一声,“延哥哥快些就接我!” 薛延飞身结果孟青,将她揽在怀中,看着燕南晚:“这笔账我记下了。” 燕南晚冷笑了一声:“你记下了又如何,你以为你能找到我,然后报仇吗?” “为何不能?” “希望你能做到!”燕南晚懒得再与他多说,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玉瓶扔给暮书,道,“给他们服下。” 暮书拔开瓶塞,到了药丸,给皇上、太后、皇后、太子、十三皇子,都喂了一颗:“主子,喂完了。” 燕南晚淡淡的点了点头,又望向薛延道:“三日之后会毒发,希望那个时候你能拿人来换,地点风月酒肆。” 说完,燕南晚带着几人消失在七皇子府。 等人离开后,一旁的人立马扶起皇上一众人,薛延松开孟青,跟出了皇子府,可早已不见了人影。 凌声与翠玉依旧跪在地上,皇上瞧着两人大怒,道:“来人,将这两人拖下去砍了!” 薛延正好回来,听着这话,道:“父皇,他们是儿臣的人,儿臣自会处置。” “那个燕南晚怎么还未到?”皇上站都站不住了,让人扶着坐在上方,着急的问。 皇后吓得瑟瑟发抖,但还是强装着镇定:“皇上,您别急,这路上还有些时候,燕大人一会儿就到了。” “无事的时候她总在朕眼前晃,有事的时候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经过了今日之事,皇上对燕南晚的讨厌与怨憎更深了一层,恨不得一会儿就将人杀了。 “皇上,找臣有何事?”燕南晚不疾不徐的从府外走进来,瞧着院子里的一番场景,无动于衷,“臣来迟了,还请皇上恕罪。” 自从燕南晚走进来起,薛延的目光就一直放在燕南晚身上,急切的想知道方才那些人到底是不是她:“燕大人今日为何不来参加本皇子的婚宴?” 燕南晚微微行礼,恭恭敬敬道:“微臣前些日子给大理寺的人都放了假,如今大理寺中无人,微臣自然不能离开,所以才未来,还请七皇子恕罪。不知七皇子对于臣送来的礼物可还满意?” “自然满意。” 她送来的礼物送给谁,谁都会十分满意。 “你对你看见的就不好奇吗?”皇上问道。 燕南晚笑了笑:“微臣查了这么多案子,这样的场景见多了。不足为怪。” 皇上道:“燕大人可知道这样一句话?” “皇上请说。”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说完,眼睛死死的盯着燕南晚,等着她的反应。 燕南晚依旧笑意然然的模样:“话倒是听过,只是微臣并不觉得就必须要执行。”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违抗圣旨?” “若当朝皇上是明君,做的决断自然也是圣明的,这样微臣定然会听。若当朝皇帝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一时糊涂,让微臣死的不明不白,那微臣自然要抗旨不遵。” “你放肆!”皇上想拍桌子,奈何手上使不上力气。 燕南晚瞥了眼:“皇上还是先治病吧!” 第355章:皇上给我陪葬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面对从进了皇子府就一直十分镇定的燕南晚,皇上一时间一点法子都没有:“老七,这件事交给你了!” 薛延拱手道:“儿臣领旨。”他看了眼还继续跪在院子里的凌声和翠玉,道,“还不起来!” 凌声和翠玉起身,先是看了眼燕南晚,眼中都是愧疚,然后才望向了薛延:“主子。” 薛延没有错过两人眼中的愧疚,他心里隐隐也不好过,道:“凌声带着人将府中仔细查看一遍,翠玉带着人把府中收拾一番。” 燕南晚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等着薛延吩咐好了之后,才问道:“不知七皇子今日找臣过来所谓何事?” “今日之事本皇子需要一个交代。” 燕南晚挑眉:“七皇子的意思是要报官了?” “你觉得呢?”薛延反问。 燕南晚笑了起来:“皇室之人的心思向来难以揣测,微臣不知道,还请七皇子明示。” 薛延也跟着笑了起来:“既然燕大人不知道,本皇子就直说了。” “七皇子,请说。” 他真是讨厌死了她的见招拆招。 薛延眉头紧皱,说道:“今日又歹人来破坏本皇子的婚礼,为了你。” 燕南晚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七皇子话可不能乱说,听闻七皇子与孟青姑娘的婚事后,下官就一直在大理寺,可未做什么事情来干涉七皇子的美满姻缘。” 他当然知道她之前一直都在大理寺。 “燕大人难道就不想知道是谁?”薛延心中还挂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是她或者是她筹划的,这样是不是就说明她还是在乎他的。 可是又不希望是她,因为皇上刚才说的那些话太伤人心了,若真是与她相关的人,回去让她听到皇上说的那些话,她该有多伤心。 燕南晚笑了笑:“我想不想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若是七皇子不与下官说,下官查案也是有心无力。” “那人给皇上皇后太后等都下了毒,说是三日后人本皇子带着你去风月酒肆换解药。” “我?换解药?”燕南晚想了想,道,“看来是下官的仇敌了,毕竟下官查了那么多案子,抓了那么多的凶手。”她看了眼坐在大厅上的皇上,“如今皇上圣旨下来大赦天下,他们从天牢中出来,想来报复我。” 皇后也生气了:“想报复你就报复你,与我们有何干系?” “下官做事都是皇上恩准的,那些罪犯自然也不会放过皇家的人了。” 在燕南晚的这番说辞中,将事情的真相带的越来越远,就连薛延心中的怀疑也消失不见,甚至开始相信燕南晚的这种说法。 薛增林想了想,问道:“燕大人抓过杀人狂魔吗?” “杀人狂魔?”燕南晚眉间紧皱,“难不成他自称杀人狂魔?” 薛增林点头:“是,他是他就是十几年前名动天下的杀人狂魔。” 燕南晚大笑了起来:“这人还真是说谎话不打草稿,杀人狂魔早死在了天牢中,是下官亲手杀的。” “你杀了杀人狂魔?”薛增林脸色变了几变,失望沮丧,害怕担忧。 燕南晚点头:“当时办得一个案子就是他做的,在天牢中他不老实,我就杀了他。反正迟早都是要死的,我就顺手把人杀了,还免得脏了刽子手的刀。” 她这一番话说完,每个人脸上都精彩纷呈,燕南晚瞧着,有害怕,有遗憾,有畏惧,也又想她弄死的决心。 薛延懒得管杀人狂魔,继续问道:“这天下还有谁能与燕大人的轻功相提并论?” “天下之大,下官怎么会知道?”燕南晚扫了一圈院子,道,“若是七皇子要报官,下官就开始查案了,若是七皇子是准备三日后带着下官去风月酒肆换解药,那下官就先回去了。 毕竟我也没有多少日子了,所以还是赶紧回去和家人团聚几日,也好此生无憾了。” “我要报官!”薛延斩钉截铁道。 皇上大怒:“胡闹!” 燕南晚看着皇上,又望向薛延,笑了笑:“看来皇上的意思是直接带着我去换解药了,怪不得皇上会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呢!” 她笑着,始终笑着,从走进七皇子的府的那一刻,她脸上一直维持着淡淡的笑意,无论他们说了什么,她都安安静静的听着,仿似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 可事实却是这一切都与她有关,这一切全都取决于她。 “你觉得呢?”薛延问她的意见。 燕南晚道:“下官只是臣,自然要听皇上和七皇子的意思。既然皇上与七皇子还未商量好,那下官就先走了,等皇上与七皇子商量好了,让人去大理寺通知下官一声。” 她说完,转身就走了。 此时,她一点也不怕皇上会怪罪下来,连累燕府。 早在她决定这么做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一切退路,所以现在的她无所畏惧,一腔孤勇。 “燕南晚,这是你作为臣子的态度吗?”皇上真是气急了,索性不再装了。 燕南晚转过身,看着皇上:“那皇上告诉下官,做臣子的态度是什么?做臣子的态度就该是是什么都不问就为皇家的人去死吗?若真是如此,下官真是做不到,因为下官从来没想过为谁死,下官的命是自己的,即便是死,也只会为自己死。” “你……”皇上听着她的一番话,半晌说不出来一句话,“来人,把她给朕拿下,砍了!” 御林军急忙将燕南晚位围在中央。 燕南晚道:“皇上,您若是此时把我砍了,那您和这里的人都要给我陪葬的。” 皇上一张脸涨得通红,他怎么就忘了这件事,那个该死的贼人。 “现在能救皇上的只有我了,所以皇上最好对我好一点儿,不然我一个不开心,自杀了,到时候就是皇上给我陪葬,当然还有太后、皇后、太子、十三皇子。”燕南晚嘴角含笑,“如此一想,下官死的还真是值得。” “燕南晚,你给我闭嘴!”薛延吼道,“你不会死的!” 第356章:揭露真相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不死继续给你们皇家卖命吗?”燕南晚想着方才皇上说的那番话,心中的怒意与恨意再也控制不住。 她自认在皇上对燕氏下手之前,整个燕家没有做出半丝对不起皇家的事。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皇上要杀了燕氏,又要与她过不去,恨不得将整个燕家都弄死。 燕南晚看着皇上,带着满腔的怒气:“皇上,下官只想问你一句,你当初为何要毒死的我娘亲?” 皇上脸上一片震惊,其他人也是不可置信。 当初燕氏的死,所有人都以为是薛延身边的池雪动的手,没想到竟然是当今皇上。 不要说燕南晚想不明白皇上为何会对一个妇人下手,在座的没有一个人能明白,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薛延听着燕南晚的话,心头一惊,她终于说出了这件事,是不是也意味着两人之间真的再无可能了? 皇上看燕南晚挑明了,索性也不再继续装了,心中隐隐竟然还有几分解脱的快感,没有人知道,自从他杀了燕氏,燕南晚又入朝为官,还接二连三的查出那些案子之后,他心里有多么担心。 他是真的怕有一天燕南晚查出来是他害死的燕氏,会直接将他的罪证放在朝堂之上,让朝臣都看看他的行为,那个时候,他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昏君。 眼下,燕南晚说了,他也跟着轻松了。 皇上看着燕南晚,笑了起来:“你真的想知道吗?” “当然,我一直都想找皇上问个清楚,可是我怕皇上知道了我知道真相,会对燕家动手。”燕南晚嘲讽的笑了笑,“可是现在我发现了,不管我做了什么,对朝堂做出了多大贡献,皇上是不会放过我的,不会放过燕家的。既然如此,那我索性问个清楚明白,即便是死,我也要死的清清楚楚。” 皇上大笑:“好,朕告诉你!” “父皇!”薛延大喊一声,“你想清楚再说!” 皇上看了眼薛延,笑着道:“老七,她不适合你,她有着一颗狼子野心,你斗不过她的。” 燕南晚道:“我从未想过和谁斗,我只是想给娘亲报仇,我娘亲有什么错?” “所以,你在筹划杀了朕?”皇上听着她的话,心惊。 “杀了皇上?”燕南晚笑着摇了摇头,“下官可不敢。虽说女子入官,不记入史册,但是百姓若是知道了,口口相传,我也不会得了好名声。” “那你到底在筹划什么?”皇上心中升起一阵危机感。 他一直都觉得燕南晚太过乖觉,太过听话,她明明带着一身本领,可一直都是听他的话,将他交代的每件事都办的妥帖稳当。 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什么都能忍,一直在等着最合适的时机,然后将敌人一举拿下! “既然皇上想知道,那我就告诉皇上一二。”燕南晚瞥了眼一旁站着的薛寒牧,“您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您的好太子会不听话休了赵禾芊吗?” “是你做的?”皇上看了眼薛寒牧,还是不太敢相信。 太子薛寒牧不是一个容易被算计的人,他的心机深沉,皇上知道,可若是连太子都被燕南晚算计了,那她的心机又是多么的可怕。 燕南晚点头:“没错,是我,从一开始我就在筹谋这件事,京中发生的所有事都在我的掌控之内。” “怎么可能?”皇上不信,最近京中发生的大事小事不少,若是都在她的掌控之中,那就意味着她控制了整个朝堂。 燕南晚不争辩,淡淡的继续道:“我知道皇上不会让太子死,所以在皇上找我让我保住太子的时候我早就料到了。更重要的是,太子不知道皇上不会让他死,因为皇上太过爱太子,爱之深责之切,所以当太子犯下那些大错的时候,才会那么气氛。 但是太子不动懂,太子只以为是皇上看不起他,厌恶了他,觉得他不中用了。太子想到的恰恰与皇上相反,而我在你们中间,正好利用你们父子之间南辕北辙的想法策划出一切。 更巧的是,太子关在大理寺天牢中时差点被人毒死,这件事更加重了太子对我的信任。虽然我不知道想毒死太子的人是谁,但是至少我知道这个人是无比了解皇上的,他知道皇上舍不得杀了太子,所以想自己动手杀了太子。 一国的太子死了,皇上若是再病了,那天下岂不是大乱。而这个时候必须有人站出来主持大局。但是太子与皇上先后死的不明不白,朝中大臣肯定不愿意相信,定然会让刑部调查。 没错,是刑部,因为皇上与太子的死大理寺没有资格查。而刑部尚书秦照秦大人因为之前老母亲的事心生担忧,大病一场,身体一直不好。是以,到时候在案子还不知道会交到谁手里。到了那个时候,至于皇上与太子到底是被谁弄死的,背后那人随便将这个罪名安在一个人身上,自己就是渔翁得利了。” 经过燕南晚这么一分析,在座的人浑身都觉得是透心凉。如此可怕的一场筹谋,他们竟然没有一丝察觉。若不是燕南晚要帮着赵禾芊,那么他们真的要上当了,恐怕到时候就是天下大乱。 皇上看着燕南晚,道:“你如此恨朕,为何不顺着那人让他害死朕,这样不是更好吗?” 燕南晚嗤笑一声:“既然是我燕家的仇人,我自然要自己亲手杀了。那个人不仅算计了皇上与太子,还算计了我,我没将他拉出来杀了就已经不错了,如何还会帮他?” 薛增林眉间染上几丝不安,问道:“燕大人难道知道那人是谁?” 燕南晚看着他似笑非笑,分明就是知道些什么,但是就是不说的样子:“我知道那人是谁,但是我不想说。” 太后瞧着燕南晚这幅胜券在握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更胜,恨不得直接掐死她,他们这些人竟然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燕南晚,你给哀家等着!” 第357章:是她害死了燕氏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太后还是想保住了自己再给和我说这些话吧!”燕南晚根本就不把太后放在眼里,她看着太后的样子,忽然想到在国库密道里发现的那人,眉间一动,“不知道太后与皇上可记得有什么双胞胎,与皇上长得十分相似的人。” 太后闻言,脸色煞白,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皇上听着浑身抽搐了一阵,看着燕南晚的目光充满的恐惧:“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她的话,还有太后与皇上的反应,引得在场的薛寒牧、薛延、薛增林都好奇起来。 双胞胎,与皇上长得像的人,他们从小到大一直都没见过,也没听任何人说过。 从他们生下来开始只知道他们父皇的兄弟因为争夺皇位都死了,唯独他们的父皇没有争夺皇位然后才活了下来,然后才当上了皇上,从未听说还有什么皇叔,皇伯伯活着。 “你胡说什么!”太后先回过神来,恶狠狠的盯着燕南晚,恨不得将她生撕了。 可太后越是如此,一群人越是怀疑觉得有什么,连皇后都开始怀疑,瞧着皇上与太后的目光都变得不对劲了。 “母后,那一年冬天臣妾去你的寝殿看见的那个人真的是皇上吗?”皇后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那一年,皇后去太后寝殿请安,前脚才在御书房给皇上送过了膳食,后脚去了太后的寝殿又看见了皇上,她当时还在郁闷,皇上怎么会比她来的还要早,甚至她还与皇上说了,要来给太后请安,皇上当时在御书房没多说什么,却比她先来。 当时的皇后只以为是皇上不想与她同来,还因此伤心了好一段日子。 现在想想,当时那人虽长得与皇上十分相似,但是气质与皇上完全不同,见到她的时候也是一脸的的陌生。 燕南晚听着皇后的话,笑了起来:“看来太后与皇上真是合伙将人算计了。” “他竟然还没死,真是命大!”太后见瞒不住了,干脆挑明,“只是怕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他虽活不了多久了,可他们皇室也快完了。”燕南晚想着那夜看见的疯老头,他一定在暗中筹划着什么要将整个皇室都毁了,不然也不会忍着在国库暗房里待着。 太后听着她的话,急忙起身,走到燕南晚面前,双手狠狠的掐着燕南晚的脖子:“你说,他到底在哪儿?哀家要弄死他,弄死他!” 燕南晚瞧着太后一副发疯的样子,握上了她的手腕,不断加大了力度,直到太后松开她的脖子,她才缓缓勾起唇笑了起来:“太后,您说我要是说出了在座的几位太子与皇子的身份,您和皇上会不会更生气?” 她说完,看了眼一旁瘫在椅子上的皇上,又十分同情的看了眼皇后。 婚后被她的眼神看的发慌,不知道又要出什么事? 薛寒牧心中也跟着不安起来。 今日方才说的那些已经带给了他们无尽的震撼,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是没有被抖出来的。 虽说皇上的秘闻一直不少,可是这样被一个臣子**裸的抖出来,还带着当今太子的身份的事情,不论真假,说出来都能引发轩然大波。 薛延瞧着燕南晚,忽然发现眼前的人他不认识了,这样的燕南晚让他感觉太陌生,他甚至不敢出声,生怕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给朕闭嘴!”皇上挣扎着想起身,想亲手将燕南晚弄死。 燕南晚笑了笑,点头:“好,下官闭嘴!原本这些秘密下官并没有说出来的打算,可是皇上是在太过分,下官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皇上杀我娘亲,还一心想灭我燕家。下官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在保全自我罢了。” “好一个保全自我!”皇上大笑起来,眼角都笑出了泪光,瞧着燕南晚,“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要杀了燕氏吗?好,朕告诉你,朕把一切都告诉你。” 皇上充满怜爱的目光望着薛延,道:“老七原本是一个浪荡子,虽身边女子无数,可他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子,这样的他才是最好的,是不会受到情爱的束缚,他才不会有软肋,他的一生才会平平安安。” 皇上忽然变得可怕,指着燕南晚,道:“是你,是你迷了他的心窍,是你让他爱上你,爱你爱的不可自拔,为了你他什么都不要了,你该死!” “父皇!”薛延惊了,他万万没想到皇上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爱着燕南晚,因为他的爱,所以皇上要杀了燕氏,让他与燕南晚之间隔着杀母之仇。 他看着燕南晚,一脸的愧疚,他不知道是是自己害了燕氏:“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燕南晚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就是因为薛延爱她,所以皇上动手将燕氏杀了,让他们之间再无半点可能。 当她查到是皇上杀了燕氏的时候,她还天真的以为是皇上为了震慑燕家,所以才会杀了燕氏。 她万万没有想到,原来皇上策划的这一切都和她有关系,是因为薛延爱她,是因为她不该上薛延爱上她。 这个理由多么可笑,她一直爱着的人,却是间接的害死了她的娘亲。 “皇上,您真是一场好谋划!”燕南晚浑身都像是脱了力气一般。 皇上看见燕南晚这般,给身侧的御林军使了一个眼色。 御林军齐齐上前,将燕南晚围在中间,二话不说,长矛刺了过去。 薛延想过去,才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根本半分都动弹不得:“晚儿,快躲开!” 燕南晚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长矛刺到自己身上,她双膝跪在地上,伤口不停的往外流血,脚下殷红一片。 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娘亲,是她,怪不得爹爹一直都不待见她,原来真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娘亲,是她。 “啊!”燕南晚紧紧的抱着头,发出痛苦的嘶喊,她即便算计了所有人那又如何呢? 最终还不是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娘亲,是她都是她。 “晚儿,不是你,不是你!”薛延爬着要过去。 第358章:归音死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原来是我,是我,我才是还是娘亲的凶手!”燕南晚疯魔了一般,心中只要一个残酷的事实,是她害死了自己的母亲,是她都是她! 凤兰原本要去大理寺陪着燕南晚,可听说她被皇上叫走了,又听闻了今日七皇子府的事,心中一直惴惴不安,想去七皇子府看看,可他一个没有官职的人去了,怕是也不一定能找到燕南晚,只得又回了燕府找了燕南晨,说了心中的想法,两人一起去了七皇子府。 自从七皇子府回了燕府,燕南晨心里也一直不安,一直找不到源头,在凤兰来找他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 等两人赶到七皇子府时,看见的就是燕南晚一个人瘫坐在地上,浑身是血,一群御林军将她围在中央。 皇上看见门口站着的凤兰和燕南晨,立马喝道:“给朕杀了她!” “住手!”薛延大喊。 御林军只听皇上的命令,拿着长矛就要刺死燕南晚。 凤兰运起轻功,落在燕南晚身边,与一群御林军打斗,燕南晨随后而来。 “这些人交给我,你快看看南晚如何了?”燕南晨道。 凤兰收了手,看着浑身是伤,还不停流着血,手都开是颤抖了起来,他目光所及,都是血,连手都不知该放在哪里了。 “南晚,南晚,说句话。”凤兰说着,声音颤抖。 燕南晚好似回过神来一般,抬起头,目光呆滞的看着凤兰:“凤兰,是我害死了我娘亲,是我害死的,是我……” “南晚不是你,不是你,是他们,是他们害死了你娘。”凤兰轻声安慰着她,抱起她,“我带你走,带你走。” 燕南晚死死的抓着凤兰的衣服,摇头:“我不走,我不走,我要为我娘报仇,我要为我娘报仇。” “我们先疗伤好不好?治好了我们再来报仇。”凤兰怕她一激动身上的伤口更严重,只能哄着。 燕南晚摇头,坚持:“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好,报仇。”凤兰知道她的性子,只能顺着她,问,“你说你的仇人是谁,我帮你杀了他。” 燕南晚每股光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皇上身上,虚弱的抬起手,指着他:“是他,是他害死了我娘亲,是他。” 燕南晨已经将御林军都拿下了,听到燕南晚的话,虽然他们早都知道了,可是听着这样一番话,心中还是止不住的恨意。 “南晨,你来看着南晚。”凤兰道,“你们的仇我来报!” 燕家世代为史官,哪有史官去杀皇上的。 可他凤兰孤身一人,无父无母,谁也不怕,唯独有着两个知己好友,他不怕,这种事就该他来做。 “凤兰,你若是今日杀了皇上,你知道后果吗?”燕南晨不赞成,他虽然也想到这些后果,但是他还是不愿意让凤兰去承担。 凤兰温润的笑了笑,眸子里满是不在意:“我孤身一人,这世上除了你与南晚外,我什么都不在乎。” “凤兰,你可真是好样的!”归音妩媚的笑着,从七皇子府外走进来,看着凤兰,“为了心爱的女子连当今皇上都敢杀!” 凤兰未曾想到还会再次见到归音,上次一事后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去向她解释,可是她一直在躲着自己,他根本就找不到。 “你怎么来了?” “你和我什么关系,你管得着吗?”归音不屑的嗤笑了两声。 凤兰不恼不怒,温温道:“你还是快些走,今日这里的人都逃不过一个死。” “你说的很对。”归音依旧笑着,“所以,我是来陪着你死的,既然我们活着的时候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那我就陪着你一起死,死了也不能管我了。” “别闹了,你先离开,我们的事以后再说!”凤兰难得面色沉了沉,语气凌厉,“归音,我们的事我有错,但是你不能这样对自己。” “你心甘情愿为燕南晚死,我心甘情愿为你死。”归音挑眉笑着,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她已经飞身至皇上面前,随手在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插进了皇上的喉咙。 皇上死不瞑目。 她的动作太快,太果敢利落。在皇上倒地的那一刻,众人都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皇上!”太后大喊一声,昏厥过去。 皇后连话都没喊出口,人也昏了过去。 薛寒牧不敢相信,薛增林眸子中隐隐带着兴奋,而薛延有释怀有愧疚。 归音又落在凤兰身边,笑眯眯道:“我杀了皇上,死罪逃不了了,凤兰我死了,你会不会一辈子记得我?” “你不会死的。”凤兰保证道。 “主子是不会放过我的。”归音望向薛延,缓缓道,“其实,我早该死了,我与池雪本就是相生相伴的两个人,在池雪死的时候我就该死了。可是我舍不得你,我总觉得我们还是有可能的,所以一直在坚持。可是那天晚上之后,我就知道了,我无论做什么,你都不会喜欢我的。” “归音,你别说了,我是不会让你死的。”凤兰不想再听。 他虽然不爱她,可是他并不希望她死,也是真心拿她当朋友的。 归音笑了笑,走到薛延面前,跪下:“主子,对不起,我背叛了你。” 她与池雪相伴相生,虽然都是看对方不顺眼,可是却从来不敢真杀了对方,因为她们其中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也会死。 这也是为什么放出薛延不肯杀了池雪的原因,后来薛延找人解了两人之间的毒,以为就此结束了。 可是薛延不知道的是,在她与池雪之间还有一个交易。 若是其中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就会遭到江湖上第一杀手的追杀。 明日就到时间了,今日她亲手杀了当今皇上也是值了。 “凤兰,我死了,你要记得我,要记我一辈子。”归音笑着说道,话说完,她瘫倒在地,腹部流不尽的血。 “归音,归音!”凤兰将她抱在怀里,手捂着她的腹部,“你不会死的,我现在就带你去找竹三。” 第359章:所有都失控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原来凤兰也会为了我变傻,这样就够了!”归音满足的笑了,“在你心中还是有我的,这就够了,真的够了!” “你别说话,我带你去找竹三,他一定会有办法的。”凤兰抱起她准备往外走。 归音拉着他的手:“凤兰求求你,不要带我走,我知道我活不成了,你就让我安安静静的看一会儿你好吗?” 凤兰听着她的话,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他这辈子从未遇到一个这样的女子,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归音艰难的抬起手,摸上他的脸,帮他擦眼泪:“凤兰,你为我哭了,真好,在我死之前看见你为我哭了,我真的此生无憾了!” “你别说了,别说了!”凤兰从来不知道她在他心里竟然占着如此重要的位置,他一直以为他喜欢的是燕南晚,一直以为这辈子人生中只会有燕南晚一个女人让他哭让他伤心,可是他竟然忘记了身边的归音。 归音握着他的手:“凤兰,说一句你喜欢我,好不好,满足我一个心愿。” “我爱你!” 归音笑了。 …… 那天后来,所有的场面都失控了。 薛增林杀了薛寒牧,薛延伤心过度昏了过去,太后和皇后被薛增林带回了皇宫,软禁了起来,前朝后宫都被薛增林控制了。 而薛延再度醒过来时,他的身份已经由七皇子变成了庶民。 薛增林指出薛延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是云妃与人私通生下来的孽子。 而燕家被指认是杀害皇上与太子的凶手,被御林军抓人了天牢。 成希他们速度快,带走了燕城义和韩雨潇。而燕南晨和燕南晚都被押入刑部的天牢。 凤兰也被成希他们带走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薛增林是皇上唯一的儿子顺其自然的继承了皇位。 薛增林登基为帝,为皇上和太子大办丧事,各处都处理的十分得当,甚至连名义杀了皇上与太子的燕家也都是只抓其主要人,至于仆人家丁都是放了。 因为薛增林的行为,一时间得到了很多大臣的支持,也得了天下的民心。 刑部天牢,秦照来看燕南晚,瞧着坐在天牢里浑身是伤,憔悴到不行的人,心中隐隐作痛:“燕大人,下官找个太医来给你瞧瞧。” 燕南晚这几日虽不言不语,但一直都听着牢中的衙役议论着外面的形势,知道薛增林已经得逞了,得到了皇位,她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自己亲手将皇位送到了薛增林手里。 “秦大人,新皇可好?”她问着这话,目光中满是嘲讽。 秦照一滞,十三皇子虽然事事都做得很好,可是他心中总是不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将外头那些议论说与燕南晚听。 燕南晚笑了笑:“难道秦大人就没有自己的看法吗?” 秦照一滞,挥了挥手,让一旁的衙役都退了下去,问:“燕大人想问什么尽管问,若是下官知道,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大人只需告诉我新皇可还好?” 秦照不知她到底是何意思,又问:“燕大人想问的好到底是哪一方面的?” 他不知道她想问的是当今的皇帝对天下百姓好不好,还是对朝中大臣好不好? “我想知道他活得还好不好?”燕南晚道。 秦照意外,怎么也未想到燕南晚问的是这,只道:“皇上无病无灾,自然很好。” “劳烦秦大人替我转告一句话给皇上。” “燕大人请说。” 燕南晚低头看着手上的灰尘,缓声道:“让他晚上睡觉别睡太沉,因为总有人要去寻仇。” “这……” 燕南晚道:“秦大人只管说,皇上不会怪罪你,反倒会感谢你。” “燕大人,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不是都昭告天下了吗?”燕南晚嘲讽的笑了笑,“皇上都找了理由,不知道秦大人还想问些什么?” 秦照看了眼四周,靠近燕南晚,蹲下身体,压低了声音,道:“燕大人,实不相瞒,我不相信你会杀了太子。” “你相信我会杀了皇上?”燕南晚瞬间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 秦照点了点头:“其实,在皇上让我查燕大人娘亲的死的时候,我确实查出来一些线索。虽然后来池雪死了,但是我知道燕大人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早就知道燕氏到底是谁害死的。至于当初燕大人为什么没有报仇,也许是因为七皇子的面子。”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但是对太子,你没有恨,你不会那样杀了他。而且我看得出来比起太子你更讨厌十三皇子,所以你是断断不会让十三皇子得利的。” 燕南晚反倒诧异了:“秦大人是如何看出来我更讨厌十三皇子的。” “十三皇子去了大理寺你一直让他待在天牢,不就是不想看见他吗?” 燕南晚笑了起来:“原来秦大人才是最聪明的那个人。” 秦照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如今朝野大动,我这种人也没了立足之地,还是早些告老还乡的好,不然连命都保不住了。” “秦大人若是有困难,可以去风月酒肆,报我的名字自然会有人帮你。” “燕大人竟然如此相信老夫。” 燕南晚无所谓的笑了笑:“就当赌一把了,也算是报答了秦大人在朝堂之上对我的帮助。” 秦照起身,道:“新皇的意思是暮春三月斩首,御林军还在全力搜查燕老爷和燕史官的妻子。” “多谢提醒。” 七皇子府在薛增林向天下宣布了薛延的身份时,就封了! 而孟青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想跑,却没有跑掉。 薛延让凌声抓着孟青,带着她去了春风楼,关在了密道中。 “主子,刚得了消息说燕大人与燕史官会在暮春三月斩首。”凌声拱手道。 薛延躺在床榻上,浑身还是有气无力,他大病了一场,至今还没有好:“让所有人都准备好。” “主子,要联系成希他们吗?” 薛延闭着眼想了一会儿道:“你去告知一声。” 第360章:救人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凌声看了眼薛延,动了动嘴:“主子,属下怕他们不会答应的。” 薛延揉了揉眉头,一脸疲惫,道:“不会的,只要是对她有利的,成希他们都会答应。” “主子,您要不亲自去一趟?”凌声还是觉得薛延亲自去比较好,更显诚意。 薛延低头没说话,沉思了一会儿,最后道:“好,你去安排一下,我们立马就去。” 凌声心中的一根弦立马松了,只要主子去了,希望也会大些。 赏雨楼中,一派死气沉沉。 顾老头实在忍不住了:“你们倒是说句话呀!燕丫头和燕小子都还关在天牢中,我们都坐在赏雨楼中干什么呀!” 暮书愤愤的瞪了眼他:“你以为我们想坐着,谁还不想去救小姐公子,可是眼下有什么办法!” “都怨那个薛延,要是不是他,老大至于这样吗?”李光恨不得将人都杀了! 成希蹙眉道:“这几日都乖乖待在赏雨楼中,所有人都不许踏出赏雨楼半步。” “难道不救小姐和公子吗?”暮书听着他的话,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成希,我竟然一直不知道你是如此贪生怕死的人!” 丰索扯了扯她的衣袖,劝着:“成希也是为了我们好,为了赏雨楼。” “他为了赏雨楼,难道就能不管小姐了吗?” 李光跟着附和:“对,为了赏雨楼就能不管老大了吗?这赏雨楼还是老大一手建立的呢?”他气愤的指着成希,跳脚道,“你不要以为老大死了,你就能独吞赏雨楼!” 成希瞧着两人,笑了笑:“赏雨楼是楼主的,就一直是楼主的。楼主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赏雨楼,她不在,我就要帮她守好赏雨楼。” 暮书想着想着就哭了起来:“小姐不在了,留着赏雨楼还有什么用?” “赏雨楼可以牺牲,但是要牺牲的有价值。”成希瞧着暮书的激动,声音放柔了一些,“暮书,你想救楼主,我也想救,坐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想救,可是若是我们现在轻举妄动,还未等到将楼主救出来,整个赏雨楼都已经被灭了。” 暮书一脸愣,看着成希,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成希说的很对,也许薛增林就等着她们自乱阵脚,然后将他们这一群人一网打尽。到那时,赏雨楼没了,他们也死了,谁来救小姐和公子。 “对不起,是我的错。”暮书垂下头,闷闷的道歉。 李光也明白了,十分不好意思,也跟着别扭的道了歉。 “要不我们和师父一起救人?”顾老头小声嘟囔。 暮书的怒气实在达到了最高,听着顾老头的话,她一脚踹过去:“你还有脸和我那个薛延,要不是他,我们家小姐至于如此吗?小姐那么爱他,可是他呢?他做了什么,大张旗鼓,大赦天下的娶别人,还娶了一个和小姐长得很像的人,让全天下的人看小姐的笑话!” 顾老头抱着腿,想怼回去,看着暮书那副气狠狠的样子,又不敢怼,只能讪讪闭了嘴。 暮书想到之前的那些事,越想越觉得燕南晚不值得:“小姐真是个苦命的,遇上这样的一个人,简直就是个畜生!” “暮书姑娘说得对,我就是个畜生。” 一群人齐齐回头看着身后的人,李光先窜了过去,怒指着他:“你还敢来!” 凌声急忙上前,拦着冲过来的李光:“我家主子今日过来是有事要说的。” “我们与他无话可说!”暮书怒道。 顾老头看着眼前薛延,立马跑了过来,笑着道:“师父,你终于来了,你病好了吗?” “顾老头,你到底是那一边的?”暮书喊道。 顾老头往薛延身后钻:“谁能救燕丫头和燕小子我就站在谁这边,现在你们都能救燕丫头和燕小子,都是站在一条战线上,都不分的。” 成希瞧着薛延,虽心中生气,但还是微微笑着:“不知七皇子今日前来可是有事?” 薛延微微一笑:“我不是先皇的儿子,你不必如此称呼我。” “薛公子。” “今日前来只是想与诸位商量救晚儿的事情。” “你闭嘴!”凤兰从院子里走过来,“你没有资格喊她的名字。” 暮书瞧着凤兰来了,急忙跑过去,扶着他:“兰公子你怎么来了?你身体还没好呢?” 凤兰虚弱的笑了笑:“无事,我过来瞧瞧。” “我扶您去厅上坐着,我给您瞧瞧。” 凤兰因为归音的死大病一场,养了这许久才有些好转。 薛延看着脸色苍白的凤兰,眉头一蹙,想到此时燕南晚还关在暗无天日的天牢里,心中一痛,若是他不娶孟青,所有的事情都不会这样。 “兰公子你该去歇着,救楼主和少爷的事有我们在,眼下还是你的身体重要。”成希道。 “无碍,你们继续说,我就是在屋中待着无聊,过来瞧瞧。”凤兰坐在大厅上方,扫了眼站在下方的薛延,“薛公子既然说是来商量事的,就速速说,说完后也早早离去。” 薛延忍去心底的不满,谦虚道:“我想你们联手救晚儿……” 凤兰斜了他一眼,薛延不情不愿的改了口:“我想和你们联手救燕小姐与燕公子。” “你想联手就联手,你当我们是什么了?”李光恨恨道,“你别忘了,到底是谁把老大害成这个样子的!” “没错,是我害的,所以我才想着救出她,之后好好弥补她。” “我们家小姐不需要。” 丰索道:“暮书你去看看兰公子,这些事有成希来处理。” 暮书虽不满,但也知道这里除了凤兰就属成希是最聪明的。 成希瞧着薛延,客气的笑了笑:“薛公子请里面坐,既然是商量如何救楼主,我自然以礼相待。” “她果然没有看错你。”薛延道,走进了大厅坐着。 起先,他一直都没有仔细看过燕南晚身边的人,虽知道他们定都不是泛泛之辈,可也只能在燕南晚的带领之下,如今一瞧,是他错了。 第361章:人死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原来凤兰也会为了我变傻,这样就够了!”归音满足的笑了,“在你心中还是有我的,这就够了,真的够了!” “你别说话,我带你去找竹三,他一定会有办法的。”凤兰抱起她准备往外走。 归音拉着他的手:“凤兰求求你,不要带我走,我知道我活不成了,你就让我安安静静的看一会儿你好吗?” 凤兰听着她的话,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他这辈子从未遇到一个这样的女子,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归音艰难的抬起手,摸上他的脸,帮他擦眼泪:“凤兰,你为我哭了,真好,在我死之前看见你为我哭了,我真的此生无憾了!” “你别说了,别说了!”凤兰从来不知道她在他心里竟然占着如此重要的位置,他一直以为他喜欢的是燕南晚,一直以为这辈子人生中只会有燕南晚一个女人让他哭让他伤心,可是他竟然忘记了身边的归音。 归音握着他的手:“凤兰,说一句你喜欢我,好不好,满足我一个心愿。” “我爱你!” 归音笑了。 …… 那天后来,所有的场面都失控了。 薛增林杀了薛寒牧,薛延伤心过度昏了过去,太后和皇后被薛增林带回了皇宫,软禁了起来,前朝后宫都被薛增林控制了。 而薛延再度醒过来时,他的身份已经由七皇子变成了庶民。 薛增林指出薛延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是云妃与人私通生下来的孽子。 而燕家被指认是杀害皇上与太子的凶手,被御林军抓人了天牢。 成希他们速度快,带走了燕城义和韩雨潇。而燕南晨和燕南晚都被押入刑部的天牢。 凤兰也被成希他们带走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薛增林是皇上唯一的儿子顺其自然的继承了皇位。 薛增林登基为帝,为皇上和太子大办丧事,各处都处理的十分得当,甚至连名义杀了皇上与太子的燕家也都是只抓其主要人,至于仆人家丁都是放了。 因为薛增林的行为,一时间得到了很多大臣的支持,也得了天下的民心。 刑部天牢,秦照来看燕南晚,瞧着坐在天牢里浑身是伤,憔悴到不行的人,心中隐隐作痛:“燕大人,下官找个太医来给你瞧瞧。” 燕南晚这几日虽不言不语,但一直都听着牢中的衙役议论着外面的形势,知道薛增林已经得逞了,得到了皇位,她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自己亲手将皇位送到了薛增林手里。 “秦大人,新皇可好?”她问着这话,目光中满是嘲讽。 秦照一滞,十三皇子虽然事事都做得很好,可是他心中总是不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将外头那些议论说与燕南晚听。 燕南晚笑了笑:“难道秦大人就没有自己的看法吗?” 秦照一滞,挥了挥手,让一旁的衙役都退了下去,问:“燕大人想问什么尽管问,若是下官知道,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大人只需告诉我新皇可还好?” 秦照不知她到底是何意思,又问:“燕大人想问的好到底是哪一方面的?” 他不知道她想问的是当今的皇帝对天下百姓好不好,还是对朝中大臣好不好? “我想知道他活得还好不好?”燕南晚道。 秦照意外,怎么也未想到燕南晚问的是这,只道:“皇上无病无灾,自然很好。” “劳烦秦大人替我转告一句话给皇上。” “燕大人请说。” 燕南晚低头看着手上的灰尘,缓声道:“让他晚上睡觉别睡太沉,因为总有人要去寻仇。” “这……” 燕南晚道:“秦大人只管说,皇上不会怪罪你,反倒会感谢你。” “燕大人,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不是都昭告天下了吗?”燕南晚嘲讽的笑了笑,“皇上都找了理由,不知道秦大人还想问些什么?” 秦照看了眼四周,靠近燕南晚,蹲下身体,压低了声音,道:“燕大人,实不相瞒,我不相信你会杀了太子。” “你相信我会杀了皇上?”燕南晚瞬间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 秦照点了点头:“其实,在皇上让我查燕大人娘亲的死的时候,我确实查出来一些线索。虽然后来池雪死了,但是我知道燕大人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早就知道燕氏到底是谁害死的。至于当初燕大人为什么没有报仇,也许是因为七皇子的面子。”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但是对太子,你没有恨,你不会那样杀了他。而且我看得出来比起太子你更讨厌十三皇子,所以你是断断不会让十三皇子得利的。” 燕南晚反倒诧异了:“秦大人是如何看出来我更讨厌十三皇子的。” “十三皇子去了大理寺你一直让他待在天牢,不就是不想看见他吗?” 燕南晚笑了起来:“原来秦大人才是最聪明的那个人。” 秦照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如今朝野大动,我这种人也没了立足之地,还是早些告老还乡的好,不然连命都保不住了。” “秦大人若是有困难,可以去风月酒肆,报我的名字自然会有人帮你。” “燕大人竟然如此相信老夫。” 燕南晚无所谓的笑了笑:“就当赌一把了,也算是报答了秦大人在朝堂之上对我的帮助。” 秦照起身,道:“新皇的意思是暮春三月斩首,御林军还在全力搜查燕老爷和燕史官的妻子。” “多谢提醒。” 七皇子府在薛增林向天下宣布了薛延的身份时,就封了! 而孟青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想跑,却没有跑掉。 薛延让凌声抓着孟青,带着她去了春风楼,关在了密道中。 “主子,刚得了消息说燕大人与燕史官会在暮春三月斩首。”凌声拱手道。 薛延躺在床榻上,浑身还是有气无力,他大病了一场,至今还没有好:“让所有人都准备好。” “主子,要联系成希他们吗?” 薛延闭着眼想了一会儿道:“你去告知一声。” 第362章:她的心愿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成希道:“能得楼主看重,是属下的荣幸。” “我准备劫狱。”薛延坐下,直接说了来意。 “劫狱?”成希眉头一皱,颇有些不赞同,“说实话,我并不赞成劫狱。” “你有什么高见?” “高见谈不上,只是将所有意外分析一遍后,我倒是觉得比起劫狱可能劫法场的成功性更大。”成希一脸严肃,“天牢中薛增林定然早就备好了一切等着我们,去了天牢就是薛增林的地盘,不管我们盘算的如何精准,也总归会出现意外。” 薛延听着成希的一番分析,点了点头:“你说的我都知道。我只是怕她一直待在天牢之中夜长梦多,怕薛增林会对她下毒手。” “薛公子我相信楼主会保护好自己。”成希坚定道,“楼主不是普通女子,我不知楼主在你面前如何,但是我认识中的楼主她即便身陷囹圄也不会让别人将她害了。” “我知道,我也相信她。”薛延眉间紧皱,“可是我就是担心,她一日不从天牢里出来,心中一日就不安。” 成希笑了笑:“若是薛公子来救楼主只是图个心安,大可不必如此。楼主对谁都很好,对谁也都不好,所以您不必如此。” 他们的楼主在他们眼中是个极好极好的人,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也是对他们极不好的。 “你误会了,我来救她不是为了心安,我是担心她,而且我对她……” “薛公子不必再说了!”凤兰打断他的话,“你对南晚到底是什么感情如今已经都不重要了,你做的事你自己不知道吗?” 薛延苦涩的笑了笑:“把她救出来后,她想怎样对我,我都绝无怨言。” “你本该就不能有什么怨言。”凤兰挑眉嘲讽的笑了起来,“她落得如今这个下场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听你们的意思。”薛延没有接他的话茬,只是瞧着成希,“待你们都筹划好了,告知一声,我配合你们。” 成希点了点头。 薛延对着在座的人微微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薛公子,请稍等。”暮书开口叫住他。 薛延转过身,瞧着暮书,一脸疑惑:“暮书姑娘还有事?” 暮书瞧着有些别扭,撇了撇嘴,道:“小姐之前好似料到什么一般,留了句话让我告诉你。” “什么?她留给了我什么话?”薛延从进来第一次眼中流露出了激动的色彩,“你快些说出来。” 暮书低着头,闷闷的说道:“小姐让我告知你,若是她有意外,你大可不必自责。她还说,你们二人之间……”她顿了顿,继续道,“你们二人之间谁也没欠了谁,各自都是心甘情愿。之前,不相欠,之后,更是不相欠。” “原来是这话。”薛延苦涩的笑了笑,“我知道了。” 从前,不相欠,之后,更是不相欠! 真是好一个“不相欠”,燕南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一切,还是你早对我没了感情? “竹三老先生呢?我有些话想问他。”薛延道。 暮书答:“我师父在后面院子里,这几日一直在等你,你去找他吧!” 她师父就像是拿准了薛延会来找他一般,早早与她吩咐了,让薛延来了,若是问起,便让他去后院。 薛延闻言,急匆匆往后院去。 凤兰瞧着薛延急匆匆的脚步,面上还出现一阵担忧,眉头紧蹙,问道:“竹三可说了为什么要让薛延去见他?” 暮书摇头,她也纳闷:“不清楚,我问了,师父也不说。” “兰公子,楼主的身体竹三知道的最清楚不过。”成希缓声道。 其实,在燕南晚身体大转之后,成希心中便有过怀疑,他虽不懂医术,但却也知晓身体调养之道,万事万物终归要守个循环之道,急功近利多数要受到惩治。 凤兰眉间一跳,恍然似是知道些了什么,急忙起身,往后院去了。 暮书与李光也想跟着过去,被成希叫住了。 “你叫我们作甚?”李光不情不愿道。 成希瞥了两人一眼,道:“那是楼主的事,我们是什么身份,能去随便听楼主的事吗?” “为什么不能?我们都是与楼主出生入死过的,而且我们也是担心楼主的身体。”暮书忽然想到之前几次她想给燕南晚把脉而被拒绝的事儿。 丰索劝着道:“小姐的事若是想让我们知道,我们就听着。若是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就不问。” “可是……” “难道你忘了小姐之前说的事了吗?”丰索道。 “我没忘。暮书道,“我只是担心小姐。” 成希看了眼后院的方向,道:“有兰公子和薛公子在,楼主是不会有事的。” 后院里,薛延前脚刚进去,凤兰后脚也跟着来了。 竹三看了眼两人,指了旁边的椅子:“先坐下,等我慢慢说。” 两人听话的坐下,脸上都带着着急。凤兰先沉不住气了,问道:“是不是南晚的还有其他的病?” 竹三掀了下眼皮:“她一直就一种病。” “咳嗽?”薛延明显不信。 竹三摇头:“咳嗽只是那种病引起的并发症罢了!” “那到底是什么病?你倒是快些说呀!”凤兰早已没了耐心。 竹三看了眼两眼,微微低头,道:“中毒,半醉半醒。” “怎么可能?” 两种毒相生相克,怎么可能会同时存在一个人身体中。 竹三继续道:“当初半醉是为了救她,但终归是毒,未清理干净,日积月累摄入她的心脉,才会引起她的咳嗽。” “可她才不过两年未回会严重至此?”凤兰问道。 “半醉半醒都是世间奇毒,自然比之一般的毒要厉害。”竹三长叹了口气,“小姐有很多未完成的心愿,而她的身体却是一日比一日差,所以她才不得已与吃了半醒。” 薛延接话道:“她身体之所以好的那么快,皆是因为吃了半醒。” 竹三点头。 “那她的心愿到底是什么?”凤兰问。 竹三的目光望向了薛延:“这也是我等着薛公子的原因。” 第362章:人死了就解脱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她的心愿与薛延有关?”凤兰眼中划过一抹失落。 竹三笑了笑:“小姐有很多心愿,但眼下最要紧的却是与薛公子有关。” 薛延问:“她有什么心愿,请竹三老先生仔细说来。” “小姐最大的心愿是您当上当今的皇上,她也一直在暗中筹划。” 薛延与凤兰听着这话,脸色齐齐大变。 “竹三你确定?”凤兰道。 竹三颔首:“薛公子当上皇上,我们这些人才能堂堂正正的走在阳光下。即便没有您大婚之日发生的那些事,不论是太子还是十三皇子当上皇上,我们这些人的下场都是如此。所以,小姐才会一心想让您当上皇上。” “老夫不知薛公子是否还想当皇上,但眼下的情况您不得不当,即便不为我们这些人,也该为了天下的黎明百姓。” 凤兰将竹三的一席话仔细揣摩了一番,心中虽还是对薛延又诸多不满,但他也是个深明大义的人,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帮助薛延夺回皇位。 竹三瞧着凤兰脸上不断变换的神色,知道他大概是想通了,接着道:“小姐早先就与我说了,她命不久矣,若是她出了事或者是燕公子出了事,你们都不必去相救,所有活着的人都要全力帮助薛公子夺回皇位。” “不可能!”这下,反倒是薛延先沉不住气了,站起来,道,“无论她如何,我都要救她出来!” 凤兰瞧着竹三一脸淡定从容的模样:“竹三,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竹三笑了:“老夫知道的也都与你们说了。” “那为何你会如此淡定从容?” “这些事急也急不来,而且小姐都已经将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我们要做的就是听小姐的话,而不是意气用事。” 薛延不赞成:“她是将所有事都安排好了,可是她唯独忘了她自己,我不能不管她。” “小姐,虽是个讲义气的,但也是个贪生的,如何会不管自己?”竹三眨了眨浑浊的双眼,瞧着两人,“小姐让我与你们说这些,无非是不想让你们打断她的安排。” 薛延与凤兰快速的对视一眼,似乎都在寻问对方的意思,而后又觉得两人是势不两立的,又快速移开。 竹三将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笑,最后道:“二位对小姐都是情深义重,希望二位能够看在小姐以往的情面上,好好想想是否替小姐完成心愿?” “南晚就没有其他心愿了?”凤兰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着。 他心中多少还是有点不满,想着要帮着薛延夺皇位,以后指不定还要听他的指挥,心中就一阵别扭。 竹三点头,凤兰心中顿时升起一抹希望:“你快说。” “小姐还希望兰公子能带着赏雨楼众人齐心协力帮助薛公子夺回皇位。” “你说了如同没说一般。”凤兰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了?” “自然是有的,但是所有心愿的完成都是以这个心愿为前提的。” 薛延自然没有将那些东西看在眼中,他一心只想着燕南晚是否能安安稳稳的出来,身体是否能撑到那个时候:“竹三老先生,晚儿她的身体到底还能撑到何时?” 竹三面露难色:“实不相瞒,我并不知晓。” “那……” 竹三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道:“我知道你们担心小姐,但请你们相信小姐。” 从竹三院子里出来,薛延与凤兰好似都变了一个人一般。 凌声留在了前厅等着,瞧见薛延来了,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看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下意识的去看了眼凤兰,发现凤兰好像也有点不对劲,这下,心中更疑惑了。 “主子,你怎么了?” 薛延摇了摇头,没吭声。 凤兰看了眼薛延,冷哼一声,瞧着前厅中坐着的人,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不用去劫狱了,也不用去劫法场,南晚不用我们救。” “老大自己能出来吗?”李光满脸兴奋,“老大简直太棒了,竟然能自己从刑部天牢里出来!” 凤兰看白痴一样的眼神剐了李光一眼,继续道:“以后赏雨楼以及以前南晚手下的人都全力协助薛延。” “为什么?”暮书气不过。 成希冷静的问道:“是楼主的意思?” 凤兰知道暮书对薛延敌意极大,性子也是个易于激动的,道:“这些都是南晚的心愿。我知道你们放不下心中的成见与怨憎,但是这是南晚的心愿。” “既然是楼主的意思,我自然会带着赏雨楼的所有人帮助薛公子。”成希道。 丰索越顾老头也跟着点头应道。 唯独李光与暮书不言不语。 凤兰扫了两人一眼:“别忘了南晚以往做的那些事。” 最终,李光与暮书也点头应了。 燕南晚筹划了那么多,总不能因为他们二人的不配合最后功亏一篑,这样他们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更加对不起她了。 刑部天牢中,燕南晚坐在床上,抬头看着上面的天窗,估摸着时辰。 燕南晨与她不关在一间牢房里,也离得远,摆明了就是怕有人来劫狱。 燕南晚对薛增林自是了解的,早先就偷偷让秦照去给竹三传了话,让他们不要来救她。 她不需要别人来救,燕南晨也不需要,他们燕家的人除了身为史官的特殊身份,还有一门绝技。 “不好了,不好了,罪犯燕南晨死了,罪犯燕南晨死了……”一个小衙役急急慌慌的跑到牢门口去找老头。 天牢里死个人寻常事,这里关着的囚犯都见惯了,可从未见过死个人衙役如此慌张,都小声议论起来了。 “喂,你知道出什么事了吗?”燕南晚隔壁牢房的一个女人大着嗓子喊她。 燕南晚回头,瞧着那个蓬头垢面,眼神高傲又带着些绝望的女人,笑了笑:“我哥哥死了。” “你哥哥死了,你怎么这么高兴?” “死了不就解脱了。” 女人点点头,深以为然:“你说得对,死了也就解脱了。” 都363章:人真的死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瞥了眼那女人,笑了起来:“你怎么不去死?” “你有病呀!”那女人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瞧着她,“我关在天牢里没有觉得半分痛苦,我为什么要去死。” “是吗?”燕南晚一脸的不相信,“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想出去完成的?” “当然有了。”那女人说起这话,脸色黯淡了不少,“可是死了不就连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死了再投胎不就成了。”燕南晚笑着随口说着,看着一点也不在意生死。 那女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你倒是看的通透,不过我还是不想死。” “那我先死了,以后有缘再加吧!”燕南晚说完,口吐白沫,瘫倒在地,白眼一翻,双腿一蹬,死了。 那女人看着震惊不已,这人怎么说死就死,这也太快了吧?而且方才她哥哥死了,这会她就死了,她怎么都感觉这两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 “快来人呀,快来人呀,这也有人死了!”女人大喊了起来。 她觉得既然是哥哥妹妹,一前一后死了,恐怕也是想下辈子还做兄妹,既然如此,那生前就让他们的尸体一起抬出去,也算是走了最后一程了吧! 牢头那边还未处理好,又听着这头开始叫,慌得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哪儿了。 衙役急忙跑过来说道:“牢头你快去看看,是燕大人死了,燕大人死了!” 牢头听着是燕南晚死了,又看着同样死去的燕南晨,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秦照听着衙役急忙来禀告,也未来天牢,直接进宫去通知薛增林去了。眼下薛增林是皇上,而燕南晚和燕南晨又是重要的囚犯,如今在刑部天牢里死了,他怕是也没多少好日子可以过了。 薛增林听到说燕南晚和燕南晨双双死了,面色大惊,又是气恼:“快,带朕去天牢看看。”又吩咐身后的太监,“去太医院把所有太医都叫上。” 他不信燕南晨和燕南晚就这么轻易死了,天牢他暗中埋伏了多少人,根本就没有人有可能对他们下毒,唯一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自己寻死。 可是听着秦照刚才的描述,竟然是被毒死的,他们身上怎么可能有毒。 当时,把两人关进天牢的时候,他可是下了死命令将两人身上都搜的干干净净,绝对不可能还有任何东西的。 薛增林跟着秦照到了刑部的天牢时,燕南晨与燕南晚的尸体都还放在各自的牢房中,谁也没有动一下。 秦照进宫之前就已经吩咐过,不要动两人的尸体,就等着薛增林来看。 薛增林先去看了燕南晚的尸体,一看症状就是中毒身亡,身后跟着一群太医:“你们一个个上前来看看,仔细给朕看看!” 一群太医颤颤巍巍的上前,一个接着一个的去查看燕南晚的尸体,得出了一致的结论都是中毒身亡。 “什么毒?”薛增林问道。 一群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都不知道。 薛增林大怒:“一群废物!” “哪里来的毒?”秦照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同时也问出了薛增林心中的疑惑。 薛增林瞧着一群太医等着答案。 其中一个年老的太医站出来道:“毒藏在燕大人的牙齿缝中,若是不想活了,只需要舌头一舔,就行了。” “该死!”薛增林怒道。 他竟然忘了还有这么一茬。 就在他以为能彻底拿下燕南晚,甚至还能必反薛延的时候,燕南晚竟然就这样死了!他筹划的一切都因为她的死,完全都完了! 其中一个太医壮着胆子,说道:“皇上,若是想知道更加具体的,还是去找仵作来看看比较好。” 秦照瞥了眼那个太医,不赞同,道:“皇上,燕大人虽然犯了大罪,但是她已经死了,而且燕大人虽在朝中树了不少敌,但那都是文官,有许多武官对燕大人都是十分敬佩的,还往皇上三思呀!” 薛增林如何不知道燕南晚在朝中得了那些人的心,文官心思深沉,自然看不惯燕南晚这种刚正不阿的做派。可是武官就不一样了,他们性子耿直,行事做派都是直来直去,自然喜欢燕南晚这种人。 “先将她抬出去。”薛增林道,“去看看燕南晨。” 到了关押燕南晨的牢房,死法与燕南晚一模一样,顿时人都明白了。 燕家的兄妹怕是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所以,才会提亲藏好了毒,然后先后死去。 “谁先死的?”薛增林咬牙切齿的问。 秦照道:“是燕史官。” “好呀,果真是好呀!”薛增林气得咬牙切齿,“真是好一个兄妹情深!” 秦照看了眼死去的燕南晨,眸间闪了闪,道:“皇上,这件事出在我管理的刑部,下官自动请罪辞官。” “你说什么?”薛增林一脸怒气的瞪着他。 说句实话他是想过要动他,可是他从未想过在这个时候动他。 秦照自从入朝为官就未与任何一个人走的太近,唯独与他有点交情的也就是燕南晚了。 若是此时,他又来动秦照,让朝中群臣如何想,让一众百姓如何想?说他心眼小,容不下能臣,这样的名声真是安的好呀! 秦照依旧不卑不亢,道:“皇上,即便没有今日之事,下官过几日也是要告老还乡的。”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朕将燕南晚抓了起来?”薛增林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便是这个。 秦照摇了摇头:“皇上,您想多了。下官年纪大了,而且家中还有卧病在床的老母亲,前段日子也因为母亲的缘故,老臣大病一场,身体早已不如从前。” 薛增林冷笑起来:“果真如此吗?” 秦照与薛增林对视,无畏无惧:“确实如此。” 薛增林又问:“难道不是因为燕南晚?” “皇上多虑了,下官与燕大人不过是同僚之交,并无多余的交情。” 薛增林眼下自然是不肯放秦照走的,燕南晚的事情还未处理,若是如此秦照再告老还乡了,那他这个皇帝还做不做了? 第364章:乱套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秦照自然也知道此时薛增林是不会放他走的,但是他要说,要提前告知薛增林他并不想做官了。 今日若是他不说,指不定以后薛增林想如何对付他。 眼下不让他走,总有一日会让他走的。 燕南晚与燕南晨的死讯薛增林知道瞒不住,索性公布天下了。 得知燕南晚与燕南晨死去的消息时,天下一片哗然,纷纷觉得那样一个才华出众,又有见识的女子就这样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还有燕南晨,史上第一位真正站在朝堂之上记录的史官就这样死了。 甚至民间有传闻,就是因为燕南晨站在朝堂之上记录皇帝的言行,看了些不该看的,记了些不该记得,被皇上怨憎,燕家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春风楼中,翠玉将这消息说与薛延听的时候,薛延正喝着药,翠玉话将说完,薛延就吐了一口血出来。 “主子,你……”翠玉急忙上前扶着。 薛延看着翠玉,道:“你再说一遍,她真的死了?” 翠玉点头,一脸哀戚:“起先属下也不信燕大人就这么死了,属下特意差人去问了秦大人,秦大人传回来的话也是如此,说是燕公子与燕小姐一前一后走的。” “他们是怎么死的?”薛延不信,不信她就那么死了。 翠玉将秦照传来的话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薛延信了。 他早就知道她是一个会将所有的事都安排好的人,任凭她如何的贪生,她也从来不会因为自己而让旁人受到威胁,更何况是那么一群人。 燕南晨和她一前一后的死去,甚至连个话都没留,这两人真是…… “尸体在何处?”薛延问。 翠玉看了眼薛延,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皇上让人将燕公子和燕小姐葬在了西郊。” “西郊?”薛延呵呵笑了起来,“真是个好地方。” 谁不知道西郊聚集了一群野狗,这一群野狗经常没有吃的,就去刨坟,真是好样的!人死了,连个尸都不愿意给人留。 凌声听着翠玉的一番话,越发觉得不对劲,若只是燕小姐一人,他倒是会觉得这两人都死了,可是还有燕公子,这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的。 燕小姐一向不会让身边的人受半分委屈,更何况是燕府独子,十分疼爱她的哥哥。若是燕公子真的死了,那燕家就是绝后。 凌声觉得燕南晚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他心中又有诸多的不确定,看着薛延眼下的这种状态,最终怀疑还是没有说出口。 赏雨楼中,得到燕南晚与燕南晨死去的消息时,众人哭的哭,大嚷的嚷着,沉默的沉默,唯独竹三还像往常一样,没有过分的表情。 暮书瞧着竹三,忍不住责怪道:“师父,小姐都死了,你怎么一点都不伤心?” 竹三摸了摸胡子,淡淡笑着:“你还有心情来责怪,瞧着也不是太伤心。” “你说什么呢!”暮书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我恨不得代替小姐去死。”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都死了,伤心几日也就好了,没必要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毕竟还有许多事要去做。”竹三道。 凤兰看了眼竹三,想起前几日竹三与他和薛延说的话,心中虽悲伤,但也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薛增林将燕南晚与燕南晨害死了,那他就要搞垮他的天下。 “我去一趟春风楼。”凤兰起身,脸色黑沉。 成希跟着起身,道:“兰公子,我与你一道去。” 凤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愈发觉得燕南晚看人的眼光毒辣。 若不是之前竹三与他说了燕南晚还有未完成的心愿,他也不会如此快的振作起来,可成希不知道那些竟然还能在如此沉痛中保持着如此清醒的头脑,绝对不是个泛泛之辈。 出了赏雨楼,凤兰瞧着成希,问道:“你一直跟在南晚身边吗?” 成希知道凤兰的意思,扯着嘴角露出几丝笑:“不是。” “看来也是个人物。” “兰公子这下真是看走眼了,之前的我真不是个人物,连饭都吃不上。”成希回忆起与燕南晚刚认识的那段时日,“其实,我只是一个家丁。因为犯了些错事被赶了出来,楼主正好路过,收留了我。” 凤兰听着他的话,更加的觉得燕南晚眼光好。 李光听闻老大走了之后,悲伤的不能自己,坐在大堂前厅里久久不动,像失了魂一般。 过了许久之后,李光忽的从椅子上窜起来:“老大死了,那老大的尸体去哪儿了?” 经他如此一问,暮书与丰索都惊了起来。 是呀,小姐和公子的尸体被送去了哪儿? 丰索立马派人去打听。 李光始终不相信燕南晚死了,那是他的信仰,是他这辈子最崇敬的人,是不会就这么容易死的。 偷盗之人,最擅长的就是装死,更何况是老大,才不会那样死了。 得来的消息是送去了西郊。 “什么,西郊?”暮书大惊。 丰索也不能淡定下去了,跟着暮书就急忙往外跑。 竹三看着跑的飞快的两人,眼皮掀了一下,对顾老头,道:“还不快些拦着。” “他们要去送死,我才不拦着。”顾老头瞥了配嘴,瞧着两个丝毫没有意识到的人,无动于衷。 “这两人可都是小姐手下的人,若是他们有了什么好歹,你以为薛延会放过你?” 顾老头听着这话,脸上的悠闲顿时不见了,飞身而起拦着两个往外跑的人,怒瞪着两人:“真是蠢到家了,赶紧回去,别四处添乱。” 暮书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推开顾老头又要往外跑:“我要去把小姐的尸体找回来。” 顾老头看着丰索:“你去把她带回来,今儿你们俩若是敢踏出赏雨楼一步,就是害了燕丫头,就是让燕丫头平白死了。” “什么意思?”暮书还跑着,忽然听见顾老头这话,激动的回过头,又跑到顾老头面前,拉着顾老头的衣袖,激动的问:“你的意思是不是小姐和公子还活得好好的?” 第365章:责怪她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不知道。”顾老头哪里知道人到底还有没有活着。 “那你喊我们做什么?”暮书不愿意搭理他,又急急忙忙的要往外跑。 丰索似乎明白了,拉住了暮书的手:“听顾老先生继续说。” 顾老头笑了起来:“总算还有个头脑清醒的。” “你倒是快说呀!”暮书又急又慌,生怕晚了一会儿燕南晚的尸体就不见了。 顾老头瞧着暮书那样,就生气,忍不住怒道:“我说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能改改性子,多动脑筋!” “不说算了,我去***的尸体。” 顾老头瞧了丰索一眼,道:“丰索,你将她带回来,有什么话我们坐下说。”他转身往里面走,“你们年轻站着没事,我老了,站着累。” “你放开我!”暮书挣扎着,不愿意回去,“丰索,你竟然如此没良心,小姐都死了,你还不去看看她的尸体。” 丰索从未觉得暮书如此蠢笨过,二话不说拉着她往里走。 暮书挣扎个不停,迟迟不见丰索松开自己,便嚎啕大哭起来。 李光坐在椅子上,听着暮书不停的哭,心里烦躁的很,大吼道:“你闭嘴!” 暮书被吓到了。 从未见过李光这样,平日里也都是嬉皮笑脸的,即便是生气,也从来不这样呀! “哭什么哭,老大生死难测,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去找老大的尸体!” 竹三听着李光的话,原本低垂着的头,抬起来,瞧着他,欣慰的点了点头:“果然,又是一个识大体顾大局的人。” 暮书不敢大声哭了,只敢小声呜咽着,可怜兮兮的看着竹三。 竹三瞧着自己的徒弟还是一脸懵懂样,顿觉他这个做师傅真是太失败了,对着她招了招手,暮书听话的走过去,跪在他面前:“师父,到底怎么回事吗?” “我们都是时常在小姐身边出现的人,若是这个时候出去被人盯上了,岂不是暴露的赏雨楼。” 暮书呆呆愣愣的脑子开始有点思想了:“师父的意思是这是薛增林故意引我们现身的?” 竹三摇头:“不知道,但是我们现在绝对不能出去。” 顾老头接着说:“眼下我们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杀了那个薛增林,让我师父当上皇上。” 听着顾老头开口闭口就是说薛延是他师父的,丰索嘴角猛的一抽。 若真是这样算起来,那成希还的把薛延叫一声太师父了。 提起薛延,暮书心中还是有点不爽,但也知道是燕南晚的心愿,只能忍着。 李光瞧着屋里一圈人,道:“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丰索看着他道:“要等到兰公子回来了,看看他与薛公子商量的情况。” 他们都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然后将薛增林一举拿下。 “我想见少夫人。”李光道。 “你见少夫人做什么?”暮书不解。 “有事。”李光此时似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的都是一个上位者的气势。 丰索与暮书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疑惑,丰索问道:“李光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光嗤笑一声:“此时问我是什么人,不觉得晚了吗?” “你……”丰索被他怼的说不出话来。 李光也不再卖关子,道:“我与少夫人的父亲是至交,若是我没猜错,少夫人一家遭遇灭门之前,少夫人的父亲应该早就知道了会有如此下场,甚至还交给了少夫人一些东西。” 竹三与顾老头不由多看了一眼李光,这人还真是隐藏得深。 李光看出了竹三和顾老头的意思,淡淡道:“老大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也多次叮嘱我不要暴露,等着以后用。” 听着李光的话,大家才知道原来燕南晚将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留在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无用之人。 “你随我来,我带你去见少夫人。”竹三起身,又看了眼顾老头,叮嘱道,“这两个你可要看紧了。” 顾老头挥了挥手,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还像傻子一般往外跑,燕丫头真是瞎了眼了。” 暮书听到顾老头的话,一张脸顿时红了起来,没想到到了最后竟然是她是最没用的,心中难免有点悲伤。 “丰索,我才发现小姐原来一早就替我筹划好了。”暮书低着头,自责道,“可是我跟在师父身边,还是没有将这样的性子改了,真是太对不起小姐对我的一番厚爱了。” 丰索安慰道:“你现在知道了,也不晚,我们齐心协力帮小姐完成心愿就好了。” 顾老头瞧着暮书知道错了,心中也欣慰了不少,想着燕丫头真是一个人都没看错。 可又想到薛延,心里一阵叹息,虽然薛延是他师父,他对薛延也十分敬佩,可在与孟青成亲这件事上他终归是觉得薛延做错了。 若是没有薛延与孟青成亲的事,燕丫头也不会这么快就死了。 韩雨潇与燕城义一直被安排在赏雨楼藏书阁中,那里有燕南晚生前布置的五行八卦阵,一般人闯不进去,他们也放心。 竹三按着成希教他的带着李光进去。 韩雨潇与燕城义都坐在藏书阁一楼,看见竹三进来了,韩雨潇扶着燕城义起身:“竹三老先生。” “燕老爷。”竹三微微一笑,没有多说,只是望向了韩雨潇,道,“少夫人,李光有些话想与你说。” 韩雨潇看着李光,微微一笑:“请说。” “少夫人,不知令父死之前是否给过你什么东西?” 韩雨潇听闻这话,脸色大变:“你什么意思?” “凤城城主手上的那批暗卫,除了效忠城主之外,应该还有什么令牌之类的,是吗?” 听着李光的话,韩雨潇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人,他怎么会知道的? “你到底是谁?”韩雨潇问道。 李光懒得再解释了,只道:“你放心,我是真心跟随老大的,今日来找你,也是不想让那一群人继续为非作歹。”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在为非作歹?难不成你知道那一群人如今在谁的手上?”韩雨潇问道。 第366章:开始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李光点头:“但是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这是我与老大之间的秘密,原本是老大亲自来向你要的,可是眼下老大生死不明,所有的行动又都迫在眉睫,只能我来了。” 韩雨潇听着李光的话,大惊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南晚生死不明?那南晨怎么样了?” 燕城义也紧张起来,看着李光。 李光不知道两人竟然还不知道燕南晚与燕南晨已经死了,有些无措,望向竹三。 竹三感觉到他的眼神,对他微微一笑,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李光这才放下心来,他最不会安慰人,也最不敢与人说这种事。幸好竹三在,不然他真是想跑的心都有了。 竹三将燕南晨与燕南晚的事与燕城义和韩雨潇说了,燕城义说完,眼中全是怨憎:“都是那个扫把星,若不是她燕家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若不是她夫人和南晨怎么会死!” 竹三与李光听到燕城义的话,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难不成燕城义口中的那个扫把星是燕南晚? 李光面色不悦,问道:“你说的扫把星是谁?” 燕城义看着李光与竹三的眼神都变了:“当然是你们一直唯命是从的燕南晚,若不是因为她,燕家怎么会生出这么多事来!” 韩雨潇虽然知道燕城义因为燕氏的死对燕南晚的成见就很大,可是她没想到燕城义竟然说出这种话来,怎么说燕南晚也是他的女儿呀! “老爷,这些事都怪不得南晚的。”韩雨潇劝着。 燕城冷笑:“若是不怪她,难不成是燕家的自找的?” “你给我闭嘴!”李光原本就因为燕南晚的死,心中大有不快,现在又听到燕城义这种话,真想一下子把人给掐死! “若不是老大,你以为你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责怪她?若不是老大,你的燕府早就遭抄家了,你有什么资格来说老大?” 竹三虽不赞成李光说的如此犀利,但对于眼前的燕城义也没有了起初的尊重,不咸不淡道:“燕老爷,我们将您与少夫人救出来都是看在小姐的面子上。小姐如今死了,我们完全可以不管您,但是小姐是个是个孝顺的人,若是知道我们没有管您,定然会责怪我们。” 他话锋一转,语气也严厉了不少,道:“既然您对小姐没有父女之情,我们不强求您为小姐的死伤心,但是也请您不要在我们面前说小姐半句的不是。 今日若不说老夫在此,怕是换了别人,燕老爷您也早已命丧黄泉了。” 李光有些不耐烦,道:“与他说如此多做什么,就让他留在藏书阁内自生自灭吧!” 竹三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韩雨潇看着两人,最终对李光道:“实不相瞒,爹爹死之前确实给了我一个令牌。”她从腰间掏出一个令牌,递到李光面前,“若是能帮助你们最好。” 李光瞧着手里的令牌:“多谢!” 竹三问:“少夫人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让老夫给您安排新的地方?” 韩雨潇看了眼燕城义,道:“我还是继续留在这里,老爷年纪大了,我留下来照顾他。” 竹三点了点,给着梨罐头一起出了藏书阁。 李光手中握着令牌,想着何时去找那一群人。 “等兰公子回来了,你与他商量一番吧!”竹三开口。 李光点了点头,道:“也对,兰公子已经是城主之子,对这群暗卫了解的肯定比我多。” 凤兰带着成希去了春风楼,薛延瞧着两人来了,没什么精神:“你们也得到消息了?” “是,南晚死了。”凤兰悲切的说道。 “你信吗?”薛延心中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凤兰笑了笑:“你信吗?” 薛延跟着讥讽的笑了笑:“你都信了,我还能不信吗?” 若是她没死,凤兰一定知道的。可是眼下连凤兰都信了,他到底还在渴求些什么? 成希看着两人的模样,心中也痛,但他一定要为楼主报仇,一定要完成楼主的心愿,在得到楼主死讯的那一刻,他就下定了决心,以后就是为了楼主活着。 “兰公子,薛公子,还是先商量大事吧!”成希出声提醒。 薛延看着成希,忽然发现眼前这人似乎与之前大不一样了:“没想到成希阁主竟然也是个人物。” “不是什么人物,只想给楼主报仇。” 薛延笑了笑,没说话了。 燕南晚死了,就这么死了,他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听到她死讯的那一刻,他竟然生出了就这样一同随她去了,一起死了,上穷碧落下黄泉。 “说说我们手上各自的人马吧!”薛延缓了半晌之后,才开口。 三人将手上的势力都说了一遍。 成希道:“若是要逼宫,可以去找赵王。” “赵王?”薛延眉间紧皱,赵王可是个出了名的忠臣,他们逼宫造反赵王如何会参与? 成希点头,道:“楼主生前曾与赵王做了一个交易,只要楼主需要,赵王背后的军队都会出来。” “什么交易?”凤兰问道,他竟然不知道。 成希道:“是薛寒牧与赵禾芊和离的事。” “是她一手策划的,让太子休了禾芊郡主的?” 成希点头。 事情越发展,他们想做的越多,谋划的越多,才发现原来一切都已经被燕南晚谋划好了。 燕南晚替他们准备好了要用的势力,只需要他们动手就行。 “南晚是一个深谋远虑的人。”凤兰心头苦涩得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吐出这么一句来安慰心底的难受。 翠玉与凌声都站在一边,听着成希的这番话,心中对燕南晚的敬佩更深了一层。 薛延道:“那日我与孟青成亲时来了一个杀人狂魔说是倾慕晚儿不知你们可知?” 凤兰摇了摇头:“从未听南晚提起过。” 成希听着这话,差点没被口水呛死,看了两人一眼,道:“那日的几人就是楼主带着我们假扮的。” “什么,是你们?”薛延大惊。 成希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第367章:怀疑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原本这事成希准备懒到肚子里的,可是听着薛延如此问,他还是觉得应该说出来。 当初楼主之所以会带着他们去七皇子府,将皇子府中的所有东西都偷出来,大脑了七皇子的婚礼,想必也是还爱着七皇子的。 楼主爱的那么辛苦,他觉得这一切薛延都应该知道。 “薛公子,那日原本是楼主给你们之间感情的最后一个机会。”成希说着,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即便你如此伤了楼主,可是楼主却还是放不下你,还是想着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你什么意思?”薛延不解。 凤兰也看着成希,那日他回了燕府给燕南晚做饭,根本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也是后来听到些传闻,又一心都挂在燕南晚身上,也没注意。 成希看着两人疑惑的神情,心头一阵苦涩,道:“楼主那日给了薛公子连个选择,薛公子还记得吗?” 薛延点头。 “其实,楼主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那个孟青。”成希说着这些,心里越来越苦,“楼主知道她命不久矣,又想着您身边没有一个人陪着,看到您愿意娶孟青的时候,她心中饱受着折磨。” 是呀,她可不是饱受折磨吗? 道义与感情,哪一个不是让她犹豫迟疑。 薛延忽然知道了,为什么那一段时间,她总是时不时与他闹别扭,也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因为她快死了,因为她活不长了,因为她舍不得他。 成希继续道:“很多个深夜,我都看见楼主一个人偷偷来到赏雨楼的藏书阁,不停的翻找古籍,就是想解除身上的毒,可是她没找到。一次一次的失望,楼主就像是麻木了一样。”他望向薛延,“可是每当楼主看到你的时候,楼主眸中的目光又坚定了,她又开始来找。就这样,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全都是为了薛公子。” 世人总说她凉薄,说她杀人不眨眼,可是谁又懂得她的深情? 薛延一张脸变得苍白,原来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在默默承受这些,而他做了什么? 误会她,伤害她,害她伤心,甚至误会她,为什么会这样? 这段感情中原来一直都是他不坚定,一直是他爱的不够! 凤兰听着成希的一番话,心中是满满的苦涩,原来南晚爱他爱的如此深,看来无论他做些什么都是没有机会的。 可是知道这一切后,他竟然对燕南晚的感情越发深了。若是燕南晚真是那么移情别恋的,他恐怕也不会对她这么执着了。 “楼主一定还做了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成希看着薛延与凤兰,起身,跪下,恭敬恳求道,“ 薛公子,兰公子,成希只求二位一定要杀了薛增林,替楼主报仇!” “你快起来!”凤兰眉头微皱,“我对南晚的情意不比你少,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薛延也点头:“我一定会亲手杀了薛增林!” 三人又在一起谋划了一番,凤兰带着成希回了赏雨楼。 李光一直坐在赏雨楼大厅里等着,瞧着凤兰与成希回来时,立马起身,走到两人面前:“我有话说。” 成希与凤兰瞧着李光,只觉他好像变了。 他们不过是出去一天,怎么回来之后眼前这个人似乎就变了。 “你想说什么?”凤兰看着他,道,“难不成想跑?” 他自然知道李光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但是他一时适应不了李光的转换,只能如此说,希望李光自己说出他的转换是为何? 李光笑了笑:“我知道兰公子的疑惑,但很抱歉,我的身份我只会告诉老大一个人,但请你相信我,我现在与你们一样,都是想替老大报仇。”他想了一会儿,又道,“不管老大到底有没有死,谁敢欺负她,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替她报仇。” “你想说什么?”成希是相信李光的。 李光感激的看了眼成希,正色道:“我拿到了凤城城主的令牌,可以控制那批暗卫。” 凤兰脸色一变:“你说的是真的吗?” 李光将令牌拿出来,递给凤兰道:“兰公子对这些暗卫应该比我熟悉,这令牌还是交给兰公子好了。” 凤兰接过令牌:“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少夫人给我的。兰公子若是还想问什么去找少夫人。”李光深深的看了眼凤兰与成希,“我决定离开赏雨楼了。” “你要去哪儿?”刚走过来的竹三,听着李光的话,好奇的问道。 李光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将心中的怀疑说出来,道:“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替老大报仇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他一直都怀疑燕南晚和燕南晨不会就这么轻易死了,他要出去找他们。或许他们躲过了薛增林,但是现在也许过得很不好,他要找到老大。 “有什么事能比替楼主报仇重要吗?”成希是有些不相信李光的话。 平时有谁说了楼主一句坏话,李光都会蹦出来,眼下楼主被人害死了,他竟然说还有比给楼主报仇的事重要? 李光看着成希,看出了他眼底的怀疑,随意扯了一个谎:“楼主报仇有你们这么多人,可是我娘亲快不行了,我要回去看看她。” 听着李光的话,凤兰也没再多说什么。但是成希看着李光的眼神中带着越来越大的怀疑,他记得李光曾经说过他孤身一人的。 这话若是对他的说,他自然不信,可是这话是对楼主说的,李光是绝对不会骗楼主的。 “我送你。”成希道。 李光看了眼成希,知道他是有话想问他,最终点了点头。 成希和李光出了赏雨楼,李光率先停下脚步,看着成希道:“我知道你有话想问我,但是我不想说,因为我不确定。” “我不逼你,只希望若是她还活着,不要让她再回来了,这里有我们。” 李光并不意外成希知道他的相反,点了点头,离开了赏雨楼, …… 凌安一家客栈里,两个戴着斗笠的人坐在桌子边,笑着说着话。 第368章:果然没死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其中一位说话,听着声音是个女子。 另一位语气里都是笑意,道:“急什么,好容易能消停一些时日,不急。” “虽是不急,但我心中还是放心不下。” 男子嗤笑了一声,抬起手敲了敲她的头:“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若是那些人就因为这些事乱了阵脚,那我瞧着他们也真是无用,留着也没多大意思了。” “你这也太狠了!”女子不赞成道,随后笑了起来,“你说得对,既然不急着回去,那我们就在凌安好好玩玩。” “凌安有什么好玩的,还是去一趟凤城。”男子不赞成道。 女子忽的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急呢?原来是想去凤城找找线索。” “南晚,你觉得会是谁先发现你我没死?” 没错,这两个人就是燕南晚与燕南晨。 燕南晚笑着开口:“李光。” “这么笃定?”燕南晨以为她会说是薛延,是凤兰,是成希,没想到她竟然说出了李光。 “因为他和我都是贼。”燕南晚眨了眨眼,“贼除了会逃跑,最会的还有另一件事那就是装死。” 燕南晚笑了笑,点头:“那你说他要什么时候能找到我们?” “我怎么知道。”燕南晚撇了撇嘴,“李光这个人看着不靠谱,实则心思深沉得很,指不定已经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了。” 她说的没错,李光此时已经到了凤城。 他早已经想了,若是燕南晚与燕南晨没死,一定会来凤城。 依着燕南晚的聪明,薛增林登上皇位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了薛增林是背后的那个人。 燕南晚倒了杯茶,道:“哥哥,也许我们还有一方势力。” “什么势力?”燕南晨不解的问。 燕南晚想起那次在国库暗室发现的人,他手上一定有势力,而且还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我知道薛延的父亲是谁。” “是谁?”燕南晨问道。 他一直都很好奇,到底是谁的儿子能让先皇那么心甘情愿的养着,而且还十分宠爱。 “是皇上的哥哥。”燕南晚将她在国库暗室里看到的听到的都说了一遍。 燕南晨听完之后,一阵唏嘘:“没想到先皇竟然也是如此功于心计的人。” “能坐上那个位置没有一点心计都不敢说自己是皇上。”燕南晚想着皇上那些虚伪的样子,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燕南晨点头赞同:“你说的没错。”随后他又一脸凝重,看着燕南晚,“若是将来薛延坐上了那个位置,你又该如何自处?” “哥哥,我与他再无可能了。”燕南晚说着,脸上没有半丝的波动。 她真的死心了。 一份感情经不起这么多的波折,而他们之间经历过这么多,早就不可能回到当初了。 若是以后在一起了,也是不会长久了。所以,没必要再次纠缠。 燕南晨看着燕南晚眼中的坚定与悲伤,最终也没劝慰,只道:“以后有我在你身边,没事。” “哥哥还要陪着嫂子呢!”燕南晚打趣道。 燕南晨笑了起来:“有你嫂子也不会把你抛下的。” 说起家人,燕南晚想到了燕城义,眼中闪过很多几丝悲凉,垂眸,道:“爹爹现在肯定恨死我了。” “南晚,其实爹爹他……”燕南晨想找到些理由来宽慰她,却发现无论什么话说出来都显得苍白无力。 其实,他们心中都清楚,燕城义对燕南晚早已成见颇深,如今怕是恨不得亲手杀了燕南晚。 “哥哥,你说若是当初我乖乖嫁给太子,是不是结果就不一样了?”燕南晚想着,若是她当初嫁给了太子,一定会一心一意帮着太子,那样也就不会有这个皇位之争了,更不会让薛增林得手。 最重要的是她绝对不会爱上薛寒牧,这样也就不会受尽了情爱的折磨。 “哪有什么早知道,已经发生的事就不要想了。”燕南晨也不知道若是没有当初那些事,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可是咽峡炎已经发生了,他们唯一能做的解决好当下的事情。 燕南晚听着燕南晨的话,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是,哥哥你说得对,我们还是赶紧去凤城吧!” 两人为了避人耳目,在半夜子时出发去了凤城。 凤城与凌安离得十分近,两人彻夜赶路在天亮时分到了凤城城门口。 薛增林以为两人死,也将两人的尸体放入了西郊,就没有多少的戒心了,所以也未在城门口设下什么阻碍。 燕南晚与燕南晨乔装打扮了一番,摘下头上戴的斗笠,完全就是一对要进城做生意的夫妻。 等两人进了凤城后,对视一笑。 “去哪儿?”燕南晚问道。 燕南晨眨了眨眼:“你说呢?” “走吧!” 能去哪儿?当然是去城主府。 燕南晚从来不相信那批黑衣暗卫是全部听令于城主了。 就连她的赏雨楼都不是如此,她虽然信任成希,但是还有令牌。不然有人造反,她还不是被自己的人给杀了。 两人直接去了城主府。 此时的城主府早已破败不堪,两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翻墙进去了。 “还真是够破的。”燕南晚忍不住吐槽道。 燕南晨笑了笑:“我们是来找东西的,又不是来住的。” “哥哥,我总觉得这里不对劲。”燕南晚道,当她刚进来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但就是说不出哪里奇怪。 燕南晨起初还未注意,只是听到燕南晚这么一说,也感觉到一阵奇怪的气氛:“好像有人来过。” “可能人还在。”燕南晚瞧着四周,“我们去大堂看看。” 燕南晨点头:“小心些。” 两人一路小心翼翼的往大堂走,大堂里积了不少灰尘,此时上面留下了一串脚印,桌子上还有一个手印。 “真的有人来过。”燕南晨道。 燕南晚没说话,走到那桌子边,瞧着那个手印,总觉得不对劲。 “哥哥,我们先离开。”搞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下,还是先走的好。 “你们果然没死。” 第369章:他来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听着陌生的声音,燕南晚和燕南晨都是一脸惊诧,对视一眼,准备随时跑。 “不知阁下是何人?”燕南晨道。 只听见声音,却一直没有见到那人。 燕南晨话音落下许久,也不见那人出来。 燕南晚道:“阁下既然一直在此等着我们,不出来见一面是何意思?” “还是一样的伶牙俐齿。”那人说着就从里面走出来。 两人瞧着眼前的人,燕南晨一脸惊诧,燕南晚只是有点意外。 “南晚,他是……” 燕南晚瞧着人,笑了笑:“先皇的哥哥,也就是薛延的父亲。” 燕南晨瞧着,真是太像了,完全就是同一个人。若不是燕南晚与他说这是先皇的哥哥,他怕是都要以为先皇还没死呢! 男人看着燕南晚,笑了起来:“我叫薛遇。” “你怎么出来了?”燕南晚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还以为你要一辈子待在暗室里呢!” 薛遇听着她这话就来了气:“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去吗?你自己都差点死了,还怎么带我出去!” “我这不是没死!”燕南晚走进大堂,也不管椅子上的灰尘,直接坐下,“而且我看你自己也跑出来了,也用不着我去带你出来。” “你这丫头!”薛遇瞧着燕南晚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原本想好的话都没法说出口,急的在大堂里走来走去的。 燕南晨也从薛遇的震惊中晃过神来,与燕南晚一样走进大厅的椅子上坐下,悠哉悠哉。 薛遇原本以为燕南晚不急,至少还有个燕南晨,没想到这兄妹两人没有一个着急的,竟然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耐不住性子了,走到燕南晚身边,双手叉着腰,瞧着她:“你难道不报仇吗?” 燕南晚掀了一下眼皮,笑着道:“京中不是有人帮我报仇吗?我急什么?” “有人替你报**你亲手报仇是不一样的。”薛遇不依不饶的劝着。 “有什么不一样的?” “那人都要死的,你让他老死和你亲手杀了他,是不是不一样?” 燕南晚听着这话,脸上露出几丝深思,过了半晌,道:“你说的对,既然都是死,为什么还要报仇呢?” 薛遇想吐血,他是这个意思吗? 他不是这个意思呀! “你是诚心的吧!”薛遇怒瞪着她。 燕南晨瞧着薛遇这幅样子,想笑却又觉得这个时候笑有点不好,只能低下头,垂下含着笑意的眸子。 燕南晚一脸无辜:“我只是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现在考虑还要不要报仇。” 薛遇双手叉腰:“你简直要把我气死。” 燕南晨起身:“南晚,我们来这里还有事。” “对,先办正事。”燕南晚点头赞同,跟着起身。 两人就当薛遇不存在一般,越过他往外走。 薛遇瞧着两人压根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喊道:“你们俩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有些着急了。 燕南晨温温道:“没什么意思,我们还有正事,您老人家随意。” 老人家?薛遇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燕南晨,撇了撇嘴,确实老了。 他不过一个低头的时间,燕南晚与燕南晨已经走得有些远,薛遇立马跟上,他来等着这两人可是有大事要做的,不能把正事忘了。 “臭丫头等等我。” 燕南晚一脸的不耐烦,瞧着薛遇:“你有事就说,没事就别跟着我们了。” 薛遇最初想找到燕南晚与她做交易,之所以一直不说也是在等着,等着燕南晚主动说,他以为此时的燕南晚一定会四处寻求人的帮助,可是他好像算错了。 燕南晚压根就不准备和他合作,甚至看见自己还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一时间,薛遇觉得自己再不说不要说占上风,连眼下这个合作的机会都没有,急忙开口:“我来等你,是相和你合作。” 燕南晚眉毛一挑:“合作,合作什么?” “一起杀了了薛增林。” 燕南晚笑了起来:“可是我不需要你我也一样能杀了薛增林。” 薛遇听着燕南晚这话,丝毫不认为她是狂妄自大,即便是她与燕南晨都被关在了天牢里,可是燕家的人还是能在薛增林派人去之前安全转移,就已经说明了她的实力了。 “我知道你的实力,可是若是加上我的,岂不是更容易得手。”薛遇劝着。 燕南晚看了眼身后的院子,道:“你先告诉我,你在这院子里发现了什么?” 她知道薛遇一定已经搜查过这个院子了。 薛遇撇了撇嘴,十分嫌弃道:“什么也没发现,我找了两天一夜,连个有价值的东西都没看见。” 燕南晚点头:“好,我和你合作。” 薛遇倒是有点懵了:“这么快就决定了?” “难不成你刚才在骗我?” 薛遇急忙摇头:“当然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 “那就行了。”显然她一点都在意。 燕南晨瞧着两人,温温的笑了起来:“既然查完了,我们就回京城。” 薛遇倒是摸不着头脑了,原本两人是来查看城主府的,为什么他说了什么都没有,两人就再也不查了呢? “你们真的不决定再看看了?”薛遇忍不住问道。 燕南晚翻了个白眼,道:“怪不得你当不上皇帝,就你这心思能活下来已经不错了。” 薛遇听着她这话,一张脸气得通红,可也知道她说的很对,一时间连句话都找不到怼回去了。 “你不会还想着杀了薛增林,然后自己当皇上吧?”燕南晚此时才想起来要问他这个问题。 薛遇从来没想过要自己当皇帝,但还是看不过燕南晚如此瞧不起他的样子,道:“我自己当皇帝有什么不好的吗?” “你还是识相点,不要当皇上的好。”燕南晚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薛遇,“你如果当了皇上,以后薛延给你收拾烂摊子非是累死。” 提起薛延,薛遇脸色变了。 “你怎么了?”燕南晚看他脸色不对劲。 燕南晨瞧着,扯了扯燕南晚的衣袖,摇了摇头。 第370章:又来了一个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其实,燕南晚也不想提起薛延,可是有些人容不得你不提起。 就像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逃避就能逃避的,事情终归要解决,况且她现在要做的事情,最终都会归结到薛延身上。 “你是自己回京,还是与我们一起?”燕南晚瞧着一脸哀愁的薛遇,岔开话题。 薛遇看了眼燕南晚,道:“与你们一起。” 燕南晨笑了:“薛先生请跟着我们。” 三人又翻墙出了城主府,将落在地上,眼前就被人拦住了。 燕南晚还未抬头,心中就有点火了,今儿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都来找她! 燕南晨瞧着眼前的人笑了笑,道:“看来南晚猜得一点儿没错。” 燕南晚听着燕南晨的话,眉头一皱,抬起头看着人,眨了眨眼,笑了起来,高兴道:“李光,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李光瞧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女子,崩了这么久的一根弦终于断了,一个大男人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流泪了:“老大,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燕南晚瞧着李光的眼泪,心中一噎:“那什么,你别哭呀!” 原本她就不会安慰人,又看着一个大男人在她面前哭,她不知所措的求救的看向燕南晨。 燕南晨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爱莫能助。 李光看着燕南晚,也不管什么面子,就是哭,一个劲的哭。 燕南晚被他哭的脑子都要炸了,嚷了一声:“闭嘴!不准哭了!” 李光委屈巴巴的看着她,瞧得燕南晚一阵头疼,燕南晚忍着脾气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哭的?” 李光摇头,不说话。 “既然不是哭的,就不要哭了。” 李光乖乖的点头。 燕南晚瞧着他不开口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哑巴了?” 李光依旧摇头。 “你说话!” 李光才开口:“我只是想来确定老大到底有没有死。” “好了,先回客栈吧!”燕南晨总是在合适的时机开口。 薛遇瞧着李光一脸的不屑,道:“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还在一个女子面前哭,真是太丢脸了!” 李光这才发现薛遇的存在,乍一看和燕南晨最初看到的想法一致。 燕南晚看着李光的疑惑,道:“薛延他亲爹,先皇的哥哥。” 李光点了点头:“怪不得这么像。” 其他的也就没有多问了。 回了客栈,燕南晨去给李光和薛遇安排住宿的地方,燕南晚瞧着两人,眉头紧皱。 一个要哭的样子,一个瞧着另一个一脸嫌弃。 她怎么觉得死了一场之后,身边的人都变得更加脆弱了呢? “京城怎么样?”实在受不了李光这幅样子了,只能说正事。 李光听到燕南晚问了正事,也收起了一脸的可怜相,说道:“薛公子和兰公子联手了,还有成希帮着他们,没有问题。” 燕南晚点头,倒是薛延与凤兰联手如此快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谁主动的?” 李光瞬间就明白了燕南晚的意思,道:“是薛公子去了赏雨楼找的兰公子。” 燕南晚颔首,看了眼李光,想问的话一直在嘴边又有点不敢问出口。 李光看着燕南晚的样子就知道她想问什么,索性主动交代起来了:“燕老爷和少夫人都很好,只是燕老爷对你的意见有点大。” “你这话说的倒是挺委婉。”燕南晚自嘲的笑了笑。 李光想着大概燕南晚已经知道了,想劝两句,但是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闭上了嘴。 薛遇看着燕南晚,想着被自己的亲爹厌恶到底是多大的痛。 “臭丫头,你不是还有我们这一群人吗?不用伤心。”薛遇道。 燕南晚笑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伤心了,我一点儿都不伤心,反正都习惯了。” 习惯了也就麻木了吧! 之后,李光又与燕南晚和燕南晨说了凤城城主暗卫一事,将最近京中的消息都与两人说了一遍。 两人说完,最终决定他们还是隐藏在暗中。 让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死了,这样最后才是一把利剑。 虽然他们的势力不小,但是直到现在他们也不知道薛增林到底有多大的势力。而且薛增林手里的奇毒实在太多,就说柳村的那个村长中的毒,若是喂了他手下的士兵,到底是就是一大难题。 第二日,燕南晚一行四人回了京城。 燕南晚与燕南晨乔装打扮了一番也没有被人认出来。 进了京城,站在大街上,薛遇瞧着燕南晚三人,道:“你们可有居住之所?” 燕南晚想到了风月酒肆,可是上次说出风月酒肆的时候薛增林也在,难免薛增林会去风月酒肆找他们,最终摇了摇头:“先随便找个客栈住下。” 薛遇不赞成,道:“客栈太不安全了,你们还是跟我来,我替你们安排住宿。” 李光怀疑的看着薛遇:“你不会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吧?” 燕南晚与燕南晨也看着他,虽没有直接表现出怀疑,但也有些犹豫。 “你们简直就是不知好歹!”薛遇又被几人气到了。 “气大伤身。”燕南晚笑眯眯道,“我们不过是在考虑,你至于如此生气吗?” 薛遇决定不再和燕南晚说道下去,他压根就说不过她。 真是应了那句,千万不要和女子讲道理。 薛遇忍着一肚子的气,带着三人去了之前东宫边的一座府邸,府邸不大,但是里面不知的却别有一番天地。 “你们就住在这里,正好我出来也就能来找你们了。”薛遇道。 燕南晚听着他的话,道:“你明明能出来,为什么还要进去?” 说起这话,薛遇脸上露出几丝伤痛,半晌后道:“云妃死之前曾在那里住过一段时日,我想着那里有她的身影,我想陪着她。” 燕南晚也听薛延说起了云妃的死,琢磨了一会儿,问道:“云妃真的是薛延亲手杀的吗?” 薛遇点头,但没有丝毫责怪他的意思,反倒是自责了一通:“是我没用。原本应该是我来的,可是我下不去手,云妃就去找了他。” 第371章:是她吗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听着这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该是有多自责,她知道。 因为她而害死了自己的母亲,那种愧疚感一直落在她心上,久久的挥之不散。甚至有时候就会想若是当初没有做出那些选择,会不会一切都很好。 更何况是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那种痛怕是比她更深刻吧! “是我对不起他们娘俩。”薛遇满脸自责。 燕南晚瞧着不知该如何安慰,转身不言了。 燕南晨拍了拍薛遇的肩膀,道:“往事已矣,活在当下。” 薛遇点了点头,又与三人说了会儿话,回了国库下的暗室。 燕南晨与燕南晚不宜出去活动,只能让李光出去买些吃的。 “老大,你想吃什么?”李光问道,“要不我去七月楼买些吃的?” 燕南晚摇了摇头,笑着道:“你去买些菜回来,我亲自下厨。” 燕南晨与李光都诧异的看着她,燕南晨问道:“你何时会做饭了?” “早就会了,只是没说而已。”燕南晚笑眯眯的眨了眨眼,“看我今日大展身手一番。” 李光听着能吃到老大亲手做的饭菜,立马去街市上买菜了。 燕南晨瞧着她:“自己会做,还日日往凤兰院子里蹭吃蹭喝,你也好意思!” “哥哥,我是你亲妹妹,你怎么一点也不疼我呢?”燕南晚撇了撇嘴。 燕南晨笑了起来:“我若是不疼你,你以为你能像现在这般为所欲为?” 燕南晚自然知道今日一切都有着燕南晨在暗中帮助,但还是看不过他万事把控在手中的样子,只道:“哥哥说什么都是对的,只是哥哥难道就不想嫂子吗?” 提起韩雨潇,燕南晨自然是想的,但眼下大局未定,若是只顾着儿女情长,如何能有以后的长相厮守。 “多管闲事。” 燕南晚知道她戳到了燕南晨的心窝子,得意的笑了起来。 让你总说我,也难得我说了一次你。 李光买了不少菜回来,燕南晚让李光把菜送到厨房后,就让李光去陪燕南晨了,她自己一个人在厨房里。 瞧着那些菜,想起了刚嫁给薛延的那段时间,她也经常做饭去哄他。只是如今时过境迁,那些日子仿似浮生若梦一般,好像都不存在了。 做好了饭菜,又和燕南晨李光吃过晚饭后,都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燕南晚躺在床上如何也睡不着,虽然对薛延有恨,可终归还是爱多一些。 那日他大婚之日,听着他说的那些话,原本心中早已做好的决定竟然又有了动摇。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头也烦躁,索性从床上坐起来:“烦死了!” 她抱膝靠坐在床上,透着窗户看着外面的月光,回想着与薛延的过去。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抢夺皇位不是他的愿望,而变成了她的愿望。从一开始,两人似乎就想的不一样。 起初,她不赞成他夺皇位,甚至还有点想和划清界限的意思。后来,她喜欢上了他,开始全心全意的帮他,替他筹划,把他的愿望当成自己的愿望。而最后,竟然是他不想再争夺皇位,放下一切仇恨,只想与她白头到老。 可是呢? 皇上竟然害死了她的母亲,让两人成为了仇敌,即便最后所有的都想清楚了,但发生过得就是发生了,谁又能自欺欺人说什么都没发生过呢? 更何况她中了毒,命不久矣,也终归是有心无力了。 燕南晚将与薛延在一起后发生过的所有事情都仔细回忆了一遍,越想心越疼。 她拿起床头的衣裳穿上,打开房门出去了。 用着轻功,落在了一家成衣铺子前。 瞧着四周无人,飞身落入了院子里。 她心中有事,脚下不稳,踩断了一根小树枝,发出了细微的声响,惊动了屋里的人,屋里的蜡烛亮了:“是谁?” 燕南晚听着这声音,不隐藏了:“是我,你家主子。” 屋门立即打开了,一个老头穿着单薄的里衣站在门口,瞧着院子里站着的燕南晚,泪眼朦胧,也不说话。 燕南晚瞧着,长叹了口气,先开了口:“不准哭,一大把年纪了,不许动不动就哭。” 老头连连点头:“主子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燕南晚笑了笑:“去给我拿一件男子的衣袍。” 老头忙往前头铺子里跑。 燕南晚瞧着他一大把年纪了,就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身形一定,去了老头住的屋子,拿了一件外衣给老头披上:“虽是暮春了,但夜里还是凉,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连照顾自己都不会了。” 老头看着身上披的外袍,又听着燕南晚的话,心中一阵感动,真的是他家主子,主子活着真好。 换上了男装,燕南晚对老头道:“我活着的这事你知道就好,不要告诉别人。” 老头点头。 燕南晚又乔装打扮了一番,完完全全就是个男子,从成衣铺子里出来,她在街市上悠哉悠哉的走着,往春风楼去了。 听李光说薛延一直都在春风楼,她想去看看他,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 虽然入了夜,可春风楼依旧是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她刚走进,就有姑娘迎了过来:“公子,来了呀!” 燕南晚笑了笑,没吭声。 “公子,让我们几个陪着你好不好?”几个姑娘不依不饶的缠着她。 燕南晚闻着鼻尖的胭脂味,难受的很,幸好翠玉走了过来:“这位公子可有想要的姑娘?” 燕南晚道:“给我一个雅间,找两位知情趣的姑娘过来。”从腰间摸了一锭银子放在翠玉手上。 翠玉瞧了眼手中的银子,笑着点头:“公子请随我来。” 到了二楼雅间,翠玉陪着燕南晚说了一会儿话,就来了两位姑娘,瞧着人长得水灵的很,走到燕南晚身边也是规规矩矩的。 “那我就不打扰公子的雅兴了。”翠玉笑着起身。 翠玉出去后,顺手将门也关上了,站在门口,盯着门看了良久,才离开。 第372章:是她呀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屋里的两个姑娘看着燕南晚,燕南晚也不说话,她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干干的站在一边等着。 “你们刚来的?”燕南晚忽的出声。 两个姑娘点头应是。 燕南晚掀了下眼皮,瞥了眼两个姑娘:“为什么来了这里?是被家中卖了过来的,还是走投无路过来的?” 其中一位姑娘道:“被家人卖来的。” 燕南晚望向另一位姑娘:“你呢?” “吃不饱穿不暖,只能来这里了。”说着,眼中闪现了无数的怨恨。 燕南晚将两人的表现都看在眼中,从怀中掏出了两张银票给两人:“拿着银票下去吧!” “公子是瞧不上我们吗?”其中一位姑娘不甘心。 燕南晚笑了起来:“我有喜欢的人,今日过来不过是为了寻个安静的地方喝酒,拿着银票下去吧!” 两人这才拿着银票出去了。 “这位公子定是和心上人闹矛盾了!” “这公子真是专心。” “专情就不会来这地方喝酒了。” “……” 两个姑娘说着,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远。 燕南晚瞧着桌子上的酒,倒了一杯,端起来放在鼻间嗅了嗅,是挺香的,可惜她不能喝。 当初若不是因为她伤心过度,想学着旁人喝酒买醉,也不会命不久矣。 翠玉从燕南晚的房间离开后,径直去了薛延住的地方。 薛延住的地方是一个独立的小院落,在整个春风楼后面,安静得很。 此时,薛延也没睡着,只是坐在屋里,手里捧着一本书,是志怪游记,以前燕南晚最喜欢看的。 自从得知燕南晚的死讯之后,薛延只要无事了,手中必然捧着一本书,看的必然都是志怪游记。 之前他不爱看这些东西,总觉得是虚的,是假的,看的一点意思都没有。眼下倒是越看越入迷,总觉得看着这些东西,燕南晚就还在他身边一样。 还有那些书生小姐的话本子,薛延也看,十几本十几本的看。 这些书看完了就让凌声去四处搜查,搜索来了接着看。 “主子。”翠玉瞧着屋里还亮着蜡烛,敲了敲门。 薛延:“有事?” 翠玉道:“方才来了一位女扮男装的姑娘。” 薛延继续看书,道:“这种事不是很正常,与我说作甚?” 翠玉犹豫了一会儿,继续道:“属下瞧着与燕姑娘有着五六分相似。” 她话音降落,屋门从里头打开了,薛延看着她,激动的问:“你说的是真的?” 翠玉点头:“属下可以带主子去瞧瞧。” 薛延说着就要过去,可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道:“你不必特意注意她,我在院子里等着她。” 翠玉瞧着薛延,问道:“难道燕姑娘会来找主子?” 薛延点头:“若她真的是晚儿,无论是找我报仇,还只是来踩点,都会来确定我是否在春风楼中。若是她不是,即便我去亲自看了,她也不是。” 翠玉点头,出了院子。 薛延站在院子里,抬起头看着夜幕中的月亮,晚儿,真的是你吗? 你是来找我报仇的吗? 他苦涩的笑了起来,转身进了屋,熄了灯,躺在床上,等着人过来。 燕南晚在雅间里等了大约一个时辰后,才开始行动。 她今日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原本以为不会有人将她认出来,万万没想到翠玉竟然一眼就认出了她。 在春风楼里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薛延的身影,想到之前池雪住的小院子,想着这春风楼应该有不少这种小院子,她躲过众人去了春风楼后面的院子。 翠玉与凌声瞧着燕南晚进了后面的院子,心中又是惊又是喜的,太好了,燕姑娘没死。 燕南晚看着后院都是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薛延到底是住在哪个院子里,只能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找,最终找到了薛延住的院子。 她以为薛延这个时候也该睡着了,轻轻落在屋顶,掀开了屋顶上的瓦片,瞧着床上睡得人果然是薛延,看了一会儿,落在院子里,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进了屋。 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睡觉的人,看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转身就准备走,胳膊却一下子被人抓住了。 “为什么连话都不说就要走。”薛延道。 燕南晚心惊,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故意放粗了声音:“阁下有断袖的癖好吗?” “若是你,我不介意。” 她虽然故意掩藏了自己的声音,可是薛延还是听出来了,握着她胳膊的手一直在颤抖着。 燕南晚只想着快点走,原本只是想偷偷来看看他,却没想到竟然被他抓了一个现行,她根本就没有想好如何面对他。 “说句话。”薛延忍着心中的激动,故作镇定道。 燕南晚沉默了半晌,依旧用着略带粗鲁的嗓音道:“没什么好说的。” “难道你准备告诉我你的身份和名字吗?” “为什么要告诉你?”燕南晚用了些内力掰开薛延的手,就准备往外跑。 薛延看着她急匆匆的往外跑,喊着:“晚儿,你真的这么恨我,连见都不愿意见我吗?” 燕南晚听着他的话,脚下步伐停住了,半晌后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晚儿。” 说完,跑出了屋。 薛延坐在床边看着门口,一动不动。 翠玉与凌声一直守在院子里,看着燕南晚从屋里跑出来,而薛延没有跟出来,两人想上前打招呼,结果燕南晚连看都没看两人一眼,用着轻功,极快的离开了春风楼。 “怎么回事?主子怎么没追出来?”翠玉不解的问。 凌声看了眼燕南晚离开的方向,走进了屋,翠玉紧随其后。 两人进了屋,只看着薛延一个人坐在床边,一脸哀伤,翠玉上前:“主子,方才那人是燕姑娘吗?” 薛延抬起头看着两人,点了点头:“她真的没死,太好了。” 凌声听着薛延的话,心中松了口气,上次他便觉得燕姑娘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可是她竟然如此恨我,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第373章:偷偷去看人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翠玉看着薛延一脸颓丧与伤痛,上前劝着:“主子,燕姑娘只是一时解不开心结,她也不知道你的顾虑,难免会有些误会,你与她解释清楚了,或许就好了。” 话虽是如此,可翠玉也清楚,这些话她连自己都劝服不了,如何去劝服薛延。 她瞧着薛延的样子,心里着急,又望向一侧脸色冷漠的凌声,跺了跺脚,说道:“你倒是劝劝主子呀!” 凌声看了眼薛延,又看了眼翠玉,道:“主子这是心病,我们劝也没用。” “那你什么意思?” 凌声道:“我们与其在这里劝主子,不如找到燕姑娘,劝一劝燕姑娘。” 翠玉恍然,道:“那我们快去找燕姑娘,让燕姑娘来劝劝主子。” 凌声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个翠玉真是傻了,若是他们真的把燕姑娘找来了,还用得着燕姑娘来劝吗? 根本就不用,主子肯定就好了。可关键是他们到哪里去找燕姑娘? “你知道燕姑娘在何处吗?”凌声问道。 翠玉摇头,主子都不知道,她怎么可能知道! 凌声道:“我们出去吧!让主子一个人静静。” 翠玉又看了眼薛延,点了点头,也知道眼下他们留在此处没有半分用处。 两人出了屋,站在院子里,守着,等着薛延的随时吩咐。 薛延坐在床边,想着方才燕南晚虽然蒙面,但是那一双眼睛他一眼就认了出来,鬼知道那一刻知道她还活着他心底是多么高兴。 可是她竟然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到底有多恨自己呢? 当初他就不该和燕南晚赌气,就不该答应皇上娶什么孟青,就不该与她说那番绝情的话。若不是他做的那些事,或许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他与燕南晚之间也不会如此。 “凌声,你进来。”薛延缓了缓心情,对外喊道。 站在院子里的凌声听到薛延的声音,立马推开门进了屋:“主子。” 薛延淡淡的“嗯”了一声,从床边站起来,道:“赏雨楼那边可知道晚儿还活着?” 凌声道:“不知道。” “你去问了?”薛延问。 “若是知道,兰公子能瞒得住,暮书姑娘也是瞒不住的。” 薛延点头,那里一群人也就暮书单纯点,将什么都展现在脸上,道:“既然他们都不知道,这件事就不要声张了。” 既然你不想让人知道你还活着,那我就替你瞒着。 “筹划的如何了?”薛延问。 凌声恭敬道:“都差不多了,只等着一步一步推进了。” “好,明日开始。” …… 燕南晚从春风楼出来后,一路跑回了住的院子,坐在屋里,喝了几口凉茶,才将心中的惊慌镇压下去。 她万万没想到薛延竟然没睡着,竟然还发现了她。 有了今夜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还活着的事情还能不能瞒得下去。 第二日,京中传出了大消息。 听说朝中的官员因为不满新皇,纷纷不愿意去上朝了。 这事一出,京中百姓又有热闹看了,茶楼酒肆都是在悄悄议论这事的。 听说新皇薛增林都被气病了,却拿一群朝臣无可奈何。 “这主意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燕南晨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悠哉悠哉的说道,“别说,还真有点你的风范。” 燕南晚撇了撇嘴,道:“可得了吧!若是我,我才不会如此轻易饶了薛增林,我只会让他更惨!” 燕南晨端起一盏茶,喝了两口,望向一边的李光,道:“你知道这是谁的主意吗?” 李光摇头:“我当时根本就没有心情去谋划这些,只想着拿了凤城城主的令牌后,就四处去找老大。” 燕南晚笑了起来,挑眉,瞧着李光:“不愧是我看中的。” “老大,你也太吓人了,这种事情以后还是少干点。”李光抱怨着,“你这种事做多了,人没死,大家也都相信你死了。” “闭嘴!”燕南晚丢了一个糕点砸向李光,“你家老大我是那么容易死的吗?薛增林还没死,我怎么可能会死!” 李光接住糕点,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道:“老大,你觉得这个主意是谁想出来的?”他觉得还挺狠的,满朝的文武百官不去上朝,简直就是狠狠的打脸了薛增林。 “我又不知道。”燕南晚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我只想知道这满朝的文武百官到底如何了?” 能做出这种事的,除了薛延也没谁了! 李光道:“应该是全被人下了毒,在府中躺着呢!” 燕南晨笑意更大:“这法子还真是好。” 燕南晚翻了白眼,哪里好了。 李光也点头赞同:“这法子却是是好。满朝的文武百官中了毒躺在家里,没发出来澄清谣言。薛增林更是没办法,他若是出来说,天下百姓自然认为满朝的文武百官都是他下毒毒死的。” “还有更好的法子。”燕南晚缓缓道,“算了,不说了。既然第一步已经开始了,我们就慢慢等着吧!” “我问你件事。”燕南晨瞥向燕南晚,嘴角含笑,眼中一阵戏谑,“你昨天晚上去了何处?” 燕南晚听着这话,脸上一阵不自在:“我能去哪儿,当然是在屋里睡觉。” 李光看着两人,觉得有点不对,也望向燕南晚,道:“老大,你不会昨儿夜里跑去了春风楼吧?” 他在燕南晚面前就是一个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没经大脑,这话就说出口了。 话音将落,燕南晚的脸顿时红了。而燕南晨却笑出了声,睨了一眼李光:“真是个不怕死的,瞎说什么大实话。” “哥哥,你说什么呢!”燕南晚现在真是无地自容。 燕南晨瞧着她一脸难为情的样子,笑着道:“反正这里也没外人,你还害羞个什么劲儿!” 燕南晚忽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昨儿夜里出去了?” 李光看着燕南晨,又多嘴了:“燕公子昨儿夜里肯定也出去了,不然是不会看见老大的。” “你说得对!”燕南晚此时看李光顺眼多了,“他肯定去看嫂子了,偷偷的。” 第374章:女人都善变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李光看着这两人,摇了摇头,觉得这两人都是有病。 想去就去光明正大的看,偷偷摸摸的做什么?特别是燕公子,那少夫人既没有与他闹别扭,也没有与他分开,怎么就不能见面了? 燕南晨脸色不怎么好,瞧着燕南晚,冷哼一声:“我去见了又如何,我敢承认,你敢吗?” “有什么不敢的?”燕南晚也不怕,“反正你们都知道了,而且这里也就我们三人,承认就承认了,你能将我怎么着?” “我不能将你怎么着!”燕南晚看着她,笑了起来,“等我们的事处理完了,我就将这事说给旁人听,看你的面子往哪儿放!” “等这里的事处理完了,我就逍遥山水去,你爱和谁说,就和谁说,反正你们也找不到我!”燕南晚冷哼一声,“反倒是你,自己的媳妇还要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瞧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最近真是胆子大了呀!”燕南晨看着邪笑了起来,“来你哥哥都敢说了。” 燕南晚“切”了一声,低头喝茶:“都是哥哥一直欺负我,我偶尔说两句实话还不行了。”“ 李光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撇了撇嘴:“老大,你和公子真幼稚。” “听见没有,说你幼稚!”燕南晚道。 燕南晨笑了:“也不知道是说谁。” 李光简直没有脸去看,他明明说是两个人幼稚,结果这两人真是好样的,说对方幼稚,真是太幼稚了。 “老大,接下来我们干什么?”李光决定换个话题。 燕南晚收起刚才吊儿郎当的样子,沉思起来,道:“先等着看吧!”望向燕南晨,问,“哥,你觉得呢?” 燕南晨也严肃起来,点头赞同:“以不变应万变。” “那我们就干等着?”李光真是不习惯别人都在忙着,他整日无所事事,感觉太被动了。 燕南晚挑眉:“难不成你想忙起来?” 李光点头:“老大,我们好歹也做点什么吧!整日闲着就坐在这府中喝茶聊天,虽说日子过得不错,可太闲了总会厌烦的。” “真是闲不住!”燕南晨笑着打趣,“既然你闲不住,不妨你去看看满朝的文武百官们都在干什么?” “他们能干什么?”李光想着这群人老头都中了毒,肯定是躺在府中等死,想想就更没趣了。 燕南晚听着燕南晨的话,想起了秦照,之前在刑部天牢里,秦照对她不错,而且秦照也是她在朝中为官时难得的好友,问:“秦照辞官了吗?” 李光诧异:“老大,你怎么知道秦大人要辞官?” 燕南晚翻了一个白眼:“废话,我被关在刑部天牢里,自然知道了。” “也是。”李光道,“秦大人想辞官,但是薛增林没同意。” “真是奇怪了,薛增林竟然会不同意。”燕南晚想着薛增林登基之后,第一个要动的肯定是秦照,可没想到他竟然还不让秦照辞官。 “有什么奇怪的。”燕南晨道,“薛增林不敢动秦照的原因都是因为你。”他看了眼燕南晚,继续道,“你在朝为官时也就秦照与你走的近一点,若是你刚死,薛增林就动了秦照,你说文武百官会没有想法?” 燕南晚想了想也是,笑了起来:“没想到我死了薛增林还是得顾忌着我,想想就就觉得大快人心。” 李光道:“老大,要不你去看看秦大人?” “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 李光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没吭出声。 “你有话赶紧说,别吞吞吐吐的!”燕南晚伸出脚踢了他一脚。 李光说道:“秦大人病了,病的不轻。听说前几日薛增林派了御医过去,都是束手无策。” “什么时候的事?”燕南晚立马从椅子上蹭了起来,“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 “老大,这能怪我吗?”李光觉得挺委屈的,“我也是今日刚知道的。” 燕南晚道:“哥哥,我要去一趟刑部。” 燕南晨点头:“去吧,这里有我,你不用担心。” “好。”燕南晚拉着扯着李光的耳朵,“你和我一起去,赎罪!” “好好好,我去!”李光护着自己的耳朵,“老大,你轻点,轻点,我快疼死了!” “知道疼就好。”燕南晚松开手,“下次这种事要早点告诉我。” 李光忙不迭的点头,双手护着耳朵:“老大,还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 “你竟然还敢有事瞒着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燕南晚停下脚步,盯着李光。 李光求饶:“老大,这事我说了指不定你也不想听。” “什么事?”燕南晚看着他问。 “是关于薛公子的事。”李光说完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燕南晚,等着她发话。 燕南晚顿了一下,随后摇头道:“以后他的事不要和我说。”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李光跟在后头,挠了挠头,想着老大的心思真是难猜。 “快点跟上!”燕南晚在前头喊。 “来了,来了!”李光立马跑了过去。 燕南晚走了几步,看着李光,问道:“关于薛延什么事?” “老大,你不是说不让我告诉你吗?”李光真心觉得自家老大没脸了。 每次碰上薛公子的事都是前一刻说什么,下一刻自己就否定了。 他说:“听说薛公子将那个孟青关了起来,一点也不待见她。” “所以呢?”燕南晚反问。 李光不明白什么意思:“老大,所以什么??” “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懂。”燕南晚索性不说了。 “老大,你不和我说,那我就更不懂了。”李光开启了喋喋不休的模式,“我更不懂了,那以后关于薛公子的事情我是跟你说,还是不跟你说,你能给个明白话吗?” “你真是蠢死了!”燕南晚吼了他一句,运着轻功走了。 李光愣在原地,他又惹恼了老大,急忙运着轻功跟上去。 燕南晚听着薛延将孟青关了起来,还不待见,心中竟然有点甜甜的。意识到自己的的想法后,立马否定了。 燕南晚,你有病吧! 第375章:快死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与李光去了刑部,青天白日的也只有两人能在守卫森严的刑部来去自如。 “老大,我们现在去哪儿?”李光听着衙役们议论说是秦照已经有两日没来刑部了,他心里直犯嘀咕,问道,“老大秦大人不会是已经死了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燕南晚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瞪了他一眼,“去秦府。” 李光摸了摸头,立马跟着燕南晚用着轻功离开了刑部。 燕南晚心里着急,不知道秦照到底怎么样,若是他真的如外界传闻那般,病的一发不可收拾,那她良心会不安的。若是追根溯源,还是她连累了秦照。 到了秦府的后门,燕南晚停住了,瞧着秦府,眉头紧皱,犹豫了一会儿,道:“你去把竹三带过来,让他来给秦照看看。” “那你呢,老大?”李光问。 “我在外面等你。”秦府对面正好是一家茶馆,燕南晚指着茶馆,道,“我在茶馆等你,现在我还不适宜出面。” 李光点了点头,转身往赏雨楼去了。 走之前,燕南晚还叮嘱了他两句,让他别把自己还活着的消息透露出去。 李光走了之后,燕南晚没有立马去茶馆,而是在秦府四周走了几圈,才去了对面的茶馆。 茶馆里很喧闹,上头的说书人正说的热闹,燕南晚上了二楼,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能将整个秦府尽收眼底。 “小二,来一壶龙井。”燕南晚喊了一声。 “好嘞。” 不一会儿,小二就端了一壶龙井上来。 燕南晚这几日为了掩人耳目穿的一直是男装,是以即便她从前在整个京城如何出名,她床上男装,又加上她死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天下,即便有人觉得相似,但是也不会想到她就是燕南晚。 她故作随意的问着:“那对面是哪家老爷的府邸?怎么四周有那么多人守着?” 小二顺着她的目光瞧过去,又看了眼四周,才小声道:“客官是刚来京城吧?” 燕南晚笑着点头。 小二又道:“对面那是刑部尚书秦大人的家,四周守着的是新皇派来的人。” 燕南晚装作十分不理解的样子,问道:“难不成那位秦大人犯了什么事?不然皇上也不会派人守在他府邸四周呀?” 小二摇头,又偷偷看了眼四周,说话的声音更小了:“听说是秦大人与去世的燕大人关系十分好,新皇这才迁怒秦大人的。” “那燕大人做了何事,让皇上如此厌恶?还有你为何要称皇上为‘新皇’?”燕南晚满是疑惑。 小二也是个能说,听着燕南晚问了这么多问题,丝毫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样子,反倒是十分有耐心的解释了起来,道:“燕大人是个好官,自从燕大人成了大理寺卿之后,整个京城比之前不知道太平多少。秦大人也是个好官,在秦大人和燕大人的联手之下,整个京城冤假错案不知少了多少。常言道,功高盖主。燕大人就是太能干,糟了新皇的嫉妒,新皇才暗中对燕大人下手,到头来还说是燕大人自尽了。” 小二说着越来越激愤:“现在朝中的大人都称病不上朝,不就是不想承认皇上吗?我们能称他一句新皇已经是很看得起他了。” 燕南晚听着小二的话,心中想笑,薛增林万万没想到,即便他坐上了皇位,可依旧是个不得民心的皇上。私底下老百姓甚至连声皇上都不肯叫他,还真是可悲呀! “多谢了。”燕南晚笑着道。 小二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不用客气。”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很佩服燕大人,她虽然死了,但是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她是了不起的人,是一个好官,我就高兴。” 燕南晚心中感动,道:“燕大人若是知道有你们一直这么相信她,她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隔壁桌的人正好叫小二,小二和燕南晚说了一声,就跑开了。 燕南晚低头喝了一口清茶,又看了眼店小二,笑了笑。随后又将目光移向窗外,瞧着秦府的四周。 薛增林这番做派真是不知道在防谁,也许是在等着薛延和赏雨楼上门吧!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李光带着竹三出现在秦府后门,李光看了眼茶馆的方向,对竹三道:“你可千万要治好秦大人,不然我老大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竹三一双浑浊的眼,看着李光,问道:“你不是去***了吗?怎么样,人到底死了没有?” “老大才没死,”李光十分傲娇的说道,“她永远活在我心里。” “脑子有病!”竹三白了他一眼。 方才听他说燕南晚没死的时候,鬼知道他心里多激动,多兴奋,结果他又来了后半句,顿时心中落差千万丈! 李光冷哼一声:“反正老大没死!” 他说的是实话,他没有骗竹三老头。不过,信不信就看竹三自己了。 李光才不会把话说死,不然以后这些人知道真相后,个个怕是都要杀了他! 竹三果然没将这事放在心上,道:“快带我进去,不然一会儿耽误了,我可不管。” 竹三话音降落,李光就提着竹三的后衣领,带着他进了秦府,躲过府中的下人,直接到了秦照的房子。 “你先在这儿等着,我进去瞧瞧。”李光将竹三放在一根大柱子后面,往门边凑了凑,戳了一个小洞,确定里面没人了,才对着身后的竹三招了招手,小声道,“我们进去。” 竹三跟着李光走进了屋。 屋里只有秦照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旁边一个人都没有。秦照双眼微闭,瞧着好像是睡着了一般。 “睡着了,还是死了?”李光疑惑的问。 竹三走上前,摸上秦照的脉搏,过了片刻,眉头紧皱,又看了一会儿,脸上的愁容越来越大。 李光看着惊心,不耐烦的问:“人到底是死是活,你给句话?” “活着。” 李光一口气还没松完,又听见竹三道,“也快死了!” 第376章:再问一次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你快给人治病呀!”李光真想骂人,一句话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搞得他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这人若是真死了,他怕是没办法向老大交待。 竹三瞧着激动的李光,眉头一皱:“他是你爹吗?你如此着急做什么?” 李光火了:“他是你爹!我这是怕他死的无辜!” 竹三十分认真的瞧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秦照,随后又十分郑重的说道:“我是他爹才差不多。” “你才是有病!”李光不想再继续与竹三讨论这个问题,“赶紧去给人治病。” 竹三摇头:“我现在没法子给他治病。” “你缺什么,我去药材铺子给你买。” 竹三瞥了他一眼:“我缺的药材铺子买不到。” “只要你说,我都给你弄来。”李光现在只想赶紧救秦照。 竹三道:“你弄不来,我需要半醒。” 李光一怔,半醒老大会配,可是老大现在还不想露面,这可如何是好? 忽然,脑子灵光一闪,道:“老大不是带着你配过半醒吗?你难道不会吗?” 竹三摇头:“我只知道用了哪些药材,至于其中的分量如何,我不清楚。” “那半醉半醒不都是顾老头研制出来的,难道他不知道?” 竹三恍然,他怎么把顾老头给忘记了,大喜,点头:“你说得对,还有顾老头。”竹三拉着李光的胳膊,就往外走,“我们赶紧回去,让顾老头配药。” 李光带着竹三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秦府,走了一段路之后,李光道:“你自己回赏雨楼,我不想回去。” 竹三自然知道李光的想法,赏雨楼中虽说大家因为燕南晚的关系对李光好了很多,但是暮书对李光还是带着很大的成见,甚至可以说暮书隐隐还有点看不起李光。 “其实,他们对你……” 李光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打断了竹三的话,道:“我从来不在意他们对我的看法,我的心里只有老大一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老大,如果没有老大,即便是赏雨楼所有的人都在我面前死了,我也绝对不会管。” “既然你不在意,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竹三笑了,真是一个看得开的人,他又叮嘱了一句,“明日|你来赏雨楼一趟,带我来给秦大人治病。” 李光点头,转身潇洒的走了。 竹三看着李光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走了。 燕南晚坐在茶馆里,看着竹三与李光这么快就出来了,就觉得事情不妙,瞧着李光进了茶馆,走到对面坐下,急忙问道:“秦照死了?” “老大,你真不愧是我老大!”李光笑了起来,“我们俩想的都是一样的。” “别贫了,赶紧说。” “没死。”李光敛起脸上的笑意,“不过也快了。” “他到底怎么回事?”燕南晚眉间紧皱。 “好像是中毒了。”李光将竹三的话与燕南晚说了一遍。 燕南晚听着李光的话,瞬间明白了,为何薛增林派来的御医都会束手无策。这一切都是薛增林授意的,或者说是薛增林派来的御医给秦照下了毒。 “明日|你带竹三去秦府的时候注意一些,不要被人发现了。” 李光不在意道:“老大,我的轻功你还不放心吗?” 燕南晚白了他一眼,道:“这时候我连我自己的轻功都不放心。秦照的毒很有可能是薛增林下的,他就是在等着我们送上门。” 李光不明白了:“可是,老大你都死了,他到底是在等谁呢?” “薛延。”燕南晚缓缓的说出声。 李光十分不屑的轻嗤了一声:“薛增林还真是狠,都已经昭告天下薛公子不是皇上的儿子了,竟然还想着要赶尽杀绝!” “这算什么狠。”燕南晚冷笑一声,“他狠得时候你怕是不知道。” 李光看着燕南晚,瞧着她眼中闪过的滔天恨意,忽然对薛增林的恨意也增了好几层,他柔声道:“老大,那个薛增林对你的伤害,将来我们千倍百倍的还回来!” 燕南晚听着他的话,笑了起来:“你叫我一声老大,难不成这种事还需要你来?” “我就是说说。”李光有点不好意思。 他虽然知道燕南晚心中只有薛延,可是他对燕南晚是真心的喜欢,或者说是喜欢的第一个人。 燕南晚从未注意李光对她的感情,在她眼中,李光就是对她崇敬,没有半丝的男女之情。 “老大,你要不去看看薛公子?”李光小心翼翼的问着。 燕南晚端着茶盏的手一顿,问道:“我去看他做什么?” “你心中就想去看,想去就去。”李光知道燕南晚对薛延终归是忘不掉的,也知道她一直想去看看薛延,虽然昨儿夜里去看了,可瞧着应该是不欢而散,“人生苦短,想去就去。我认识的老大可是个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的人,从来不会像现在这般犹豫不决。” 燕南晚笑了起来:“都会那话激我了,不过挺有用的。”她将茶盏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我这就去看看他,有些话我早就想问他了,正好趁着这次机会索性问个清楚。” “老大,祝您一路顺风。” “滚一边儿去。” 燕南晚从茶馆出来,站在街市上迷茫了一会儿,然后才往春风楼的方向去。 她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即便薛延曾经回答过她,可是她不信,不死心,就是想再问一次,问个清楚明白。若是答案还如之前一样,她走,走的毫无留恋。若是与之前不一样,她此生也不算是白活了。 李光不一会儿也出了茶馆,径直去了一旁的酒楼,要了一个包间,什么菜都没点,要的几坛子酒,准备今日大醉一场,也算是了断自己那份感情了。 站在春风楼外,燕南晚在心中慢慢给自己打气。 这一次,她是光明正大的走进了春风楼。 翠玉正在大堂里招呼人,瞧着燕南晚走了进去,还有点不敢相信,直到燕南晚开口:“翠玉,我要见他。” 第377章:起初无意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翠玉急忙带着燕南晚上了二楼,带着她进了雅间,又让人来伺候着,自己去了薛延住的小院子去禀告。 她不敢擅自带着燕南晚直接去薛延住的院子,因为这几日薛延除了出去办正事,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起初他们还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直到今日早上她进去收拾屋子时,才发现薛延一直在画燕南晚的画像,画了一张又一张,不厌其烦的画。 翠玉到了薛延住的小院子,果然屋门还是紧闭着,她上前敲了敲门:“主子,有人找你。” 屋中迟迟听不到回音,翠玉想了想,继续道:“燕姑娘找你。” 门开了,薛延站在门口,瞧着翠玉,眼中满是激动:“你说晚儿来了?” 翠玉点头:“燕姑娘在春风楼里等着。” “快去,快去把她叫过来。”薛延激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在原地转了几圈,走出屋,“我过去,我过去找她。” 翠玉看着自家主子激动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她看着方才燕姑娘来的那个样子,猜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事。自家主子这么兴冲冲的过去,一会儿听着燕姑娘的话,不知道又该伤心成什么样子。 薛延才不管燕南晚来找他到底是说什么,反正只要燕南晚肯来主动找他,肯让他看见她,他就高兴。 只要能看见她,知道她安好,他什么都不求。 燕南晚坐在雅间里,手中端着一盏茶,心中有后悔的念头闪过,而后又被她快速否定了。 今日一定要将所有的话都说不清楚,若是不说清楚,她心里一直有一个疙瘩在,怕是她到死都是死不瞑目的。 雅间的门被猛的推开,燕南晚手中端着的茶盏微微倾斜,茶水洒了一些出来,滴落在桌子上,她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的人。 薛延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往日里叱咤风云、无所畏惧的七皇子竟然变得像一个毛头小子一般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你想站在门口说吗?”最终还是燕南晚开了口。 薛延摇头,飞快的走进雅间,顺带将门关上,走到桌子边,坐在燕南晚对面:“你找我?” 燕南晚点头;“想问你一些事。” “你问,知道的我一定毫无隐瞒的说。”薛延飞速的说道,生怕说慢了一点燕南晚就不高兴走了。 薛延斜了他一眼,给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道:“我想问你,在你认识我之前,你认识孟青了吗?” “你听我解释,晚儿,我对孟青……” 燕南晚抬起手,打断了薛延的解释,只道:“你只管告诉我,你是不是在认识我之前,就已经认识孟青了?” 薛延点头。 燕南晚继续问道:“那你当初对孟青是什么样的情感?” “我对她没感情!”薛延说的斩钉截铁,“我只知道有一个叫孟青的人,压根就不知道她张什么样子。而且当时我一心都扑在争夺皇位,为母报仇上,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事情。” “不,你有心思。”燕南晚瞧着他,道。 薛延一愣,下意识的问:“我怎么就有心思了?” “你若是当时真没有心思,又如何会向皇上请旨让我们俩赐婚?”燕南晚说的振振有词。 薛延一时无语,这话他该如何说? 当时他之所以向皇上请旨赐婚,确实没有多燕南晚有任何多余的想法,甚至连她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只是觉得这个女子比较特立独行,敢拒绝皇上,还不攀附太子,觉得有趣,又想到自己以后也不会娶别人,倒不如找个顺眼的人放在身边,也舒坦。 “你怎么不说话了?”燕南晚看着他,因为他的沉默不语,心中有些吃味。 刚才他还说对孟青没有任何感情,眼下又沉默不语,还不是默认了。他对孟青肯定有感情,自己就是孟青的替代品。 “你再不说话,我走了。” 她说着就要起身,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薛延着急,伸出手拉着她的胳膊:“你先坐下,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面对她的时候除了妥协好像什么办法都没有了。不妥协怕她生气,怕她伤心,不舍得看见她愁眉不展的样子。 可是,很多时候,他带给她的都是伤心,快乐少之又少。 他对她心中满是愧疚,可是他对她的爱是真的,没有一点杂质掺杂在里面。 “晚儿,一开始我并不爱你。”薛延说出这句话后,长长出了一口气,看着燕南晚,索性都说了,“我一开始只是觉得你和别的女子都不同,而我那个时候一心只想着报仇,夺皇位,没想过要成亲,也没想过以后会成亲,所以就想着以后将你这样有趣的女子留在身边也是一种乐趣。” “所以,你一开始只是将我当成你无聊消遣时的玩|物?”燕南晚笑了起来。 “不是,我只是……”薛延忽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其实,燕南晚说的也对,他一开始就不该拿着所谓的皇权来干涉她的人生,但说是玩|物多少有些过分了。 “晚儿,不管以前如何,我这辈子只会喜欢你一个人。”薛延保证着。 “那孟青呢?” 薛延想着孟青就来气,只觉得为什么这个孟青一直阴魂不散,绕不过去了一般。 “我对孟青没感情,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主子!”凌声急匆匆的推开门,走了进来,“孟青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薛延想把凌声掐死,这个关键时刻他进来干什么,进来就进来了,还带着孟青的消息简直就是成心和自己过不去,“她死了吗?” “没死。”凌声如实回答。 “没死就不要和我说!”薛延怒道。 凌声看了眼薛延,还是说了:“虽然没死,但是也快了。” “怎么回事?”薛延正经了起来,“有人来杀她?” 凌声摇头:“属下看了关押孟青的屋子,里面没有人进来的痕迹。” 第378章:这世上唯一能伤我的人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自尽?”薛延又问。 凌声依旧摇头:“属下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任何能伤害人的物体,看着也不像是自尽。” 薛延看着燕南晚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彻底没了耐心,道:“这也不清楚,那也不清楚,你进来干什么?还不快去查!” 凌声觉得他也挺委屈的,硬着头皮道:“主子,属下也想查,可是属下压根就查不出来,要不您过去看看?” 说完,他还顺带看了眼燕南晚,想了想,不怕死的补了一句:“燕姑娘也在这里,不妨让眼燕姑娘过去看看。” 薛延想直接一巴掌拍死凌声,以前怎么没发现凌声如此愚蠢,没看见他正忙着哄媳妇,还上赶着来凑热闹。 “那好,我去看看。”燕南晚笑了起来,站起身,往外走。 薛延道:“不用了,这事交给凌声和翠玉就行,我带你出去逛逛。” 他是真怕了。 不知道那个孟青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万一又把他媳妇气跑了,以后再也不见他了,怎么办?到时候他连哭都找不到人哭。 好容易知道她还活着,好容易她肯来见自己了,又因为这个孟青把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断送掉真是太不划算了。 燕南晚坚持:“没事,我也正好闲着,而且也许久没有查案子了,正好手痒,跟着你去瞧瞧。” 听到“手痒”两个字,薛延立马来了精神,道,“晚儿,既然你手痒了,不如我带你去偷国库吧!” 他笑的讨好又小心翼翼,可是燕南晚看着丝毫不给他留情面:“国库我已经偷过了,没意思。” 凌声瞧着自家主子那副怂样,嘴角猛的一抽,移开目光,简直就是不忍直视,对燕南晚道:“燕姑娘,请随我来。” 燕南晚淡淡的笑着点了点头,跟着凌声出了雅间。 薛延在雅间里站了一会儿,也跟着出去了,心里头早把凌声骂了千万遍。想着等一会儿燕南晚走了,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番凌声,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如此没大没小,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凌声走在前面带路,去了春风楼的密室里,翠玉也在里面等着,看着燕南晚来了,翠玉走上前,微微行礼,和凌声对视一眼,纷纷退出了密室。 薛延正好进来,碰上两人,他狠狠的瞪了眼凌声,冷哼一声,走了进去。 凌声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挺冤枉的。 不过,想到一会儿要发生的事,倒也觉得挺值得。 翠玉和凌声走了出去,两人互看了一眼,翠玉笑着道:“没想到你竟然还能想出这种法子,平时真是小看了你。” 凌声才不会承认这种法子是他想的,道:“之前和燕姑娘的手下接触的不比较多,听他们偶尔说起过,就记下了。” “燕姑娘手下的人真是样样精通。”翠玉感叹道,“若是我们也能如燕姑娘手下的人那般有脑子,聪慧,恐怕主子也不会将自己折磨到如今。” 凌声道:“你是说主子没脑子吗?” 翠玉瞪了他一眼,懒得与他继续说,道:“我去春风楼里看看,这边你守着吧!” 凌声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觉得今天的他真是太无辜,又是被误解,又是受气的。 密室里,燕南晚正准备推开里面一层门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孟青的声音,很痛苦,但是听着却依旧没有生命危险,她推门的动作一顿,没有继续了。 薛延跟在她后面,瞧着她停下了动作,问道:“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 燕南晚瞧着他,点头:“确实发现了。” “发现什么了?” “你真的不知道?”燕南晚反问。 薛延也跟着反问:“难道我应该知道吗?” 燕南晚瞧着薛延这幅样子,大概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定然是凌声与翠玉计划好的。 既然薛延不知道,那她索性也不揭穿就将计就计,试探他一番。 “她快死了。”燕南晚道。 薛延点头:“死了就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觉得心疼?” “你死了我才会心疼,她死了我看都不看一眼。” 燕南晚虽然听着心里高兴,但也有种悲哀:“若是你不爱我,是不是我的生死也与你无关?” 薛延点头,十分直接道:“我只在意我爱的人。” “薛延,你该爱天下子民。”燕南晚脸色严肃。 薛延笑了:“我又不是帝王,用不着爱天下子民。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我是帝王,我也做不到爱天下子民,因为这天下的子民也不一定都是好的,你不知道在何处就潜藏着要造反的人。” 他说得对,燕南晚心中很赞成,她也不是什么圣母。孟青虽然没有真正给她皮肉上的伤痛,却像是一根刺一样,一直卡在她的嗓子眼,不上不下,难受的很。 可是,治国治天下,无论前期多么兵强马壮,到了太平盛世终归还是要靠仁政的。 “薛延,若是将来你不得不去做些什么事,一定要想清楚。”燕南晚道。 她能与他说的也只有这些了。 薛延点头,而后道:“我现在想的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要护你周全,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没有人能伤害我。”燕南晚看着他,“这世上唯一能伤害我的只有你。” 我爱上了你,为了你我情愿受到伤害,只要你还爱着我,这就够了。燕南晚如是想。 薛延听着她的话,像吃了蜜一样甜。 她这样说,是不是代表着她还是爱着我的? “晚儿,以后我们好好在一起好吗?”薛延傻笑着问。 燕南晚扯了扯嘴角,道:“薛延,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儿女情长先抛到一边好吗?” “好!”薛延高兴的点头,“只要你以后愿意和我在一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若是那个时候我还活着,我就和你好好在一起,你陪着我渡过为数不多的日子。 孟青在密室里听着薛延与燕南晚的对话,心中恨,却无能为力。 她一定要让这两人去死! 第379章:有人欠钱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密室外薛延与燕南晚说着话,密室里孟青却想着如何逃出密室报复两人。 她恨燕南晚,若不是因为燕南晚,薛延就不会讨厌她,就不会将她关起来。明明她才是正品,为什么薛延的一颗心都落在了一个替代品身上。 孟青想不通,她一定要让燕南晚知道她的厉害,让燕南晚身败名裂,让燕南晚彻底的去死! 密室外,燕南晚得到了答案,心里高兴,瞧着薛延,发自真心的笑了起来:“我饿了。” 薛延听着她的话,也跟着傻傻的笑了起来:“我带你去赏雨楼吃。” “不行。”燕南晚立马摇头拒绝了,“我现在可是个死人,不能随意出去,让人看见了,会招来麻烦的。” 薛延眉头一皱,而后道:“那我让人去赏雨楼买了带回来,好不好?” 燕南晚依旧摇头,伸出一只手拉着薛延的胳膊,道:“我想吃你亲手做的,好不好?” 薛延也跟着笑了起来,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好,我们去我住的小院子,我给你做。” 两人说着话,走出了密室,薛延问着:“你想吃什么?” 燕南晚甜甜的答道:“只要是你做的,什么都行。” 凌声等着密室外头,瞧着燕南晚与薛延手牵手走出来,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这下主子应该不会想着惩罚自己了吧! 薛延淡淡的瞥了眼凌声,虽然知道凌声是为了自己好,但心中就是不满,傲娇的冷哼了一声,看也不愿意再看凌声一眼,带着有那我就留准备离开。 反倒是燕南晚,瞧着站在一边的凌声,温柔的笑了笑:“今日之事多谢凌侍卫来了。” 凌声拱手弯腰恭敬道:“燕姑娘严重了。” 薛延看着燕南晚对凌声的笑,心中有些吃味,晚儿对自己都没有笑的那么温柔,真是让凌声占了大便宜了。 想到此处,薛延更是生气,狠狠的瞪了几眼凌声。 凌声接收到薛延的冷眼,觉得自己挺无辜的,摸了摸鼻子,垂首,索性不看谁,也不说话。 “走了,不是要做饭给我吃?”燕南晚拽了拽了薛延的手,瞧着他小孩子吃醋一般的行为隐隐觉得好笑。 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这个人竟然如此爱吃醋呢?连自己下属的醋也吃,她看他就是太闲了。 薛延牵着燕南晚的手,到了小院子,然后两人又一起进了厨房。 “晚儿,我也想吃你做的饭菜。”薛延看着她,语气中有些撒娇的意思。 燕南晚含笑点头;“行呀,既然你想吃我做得饭菜,那我做给你吃,你做给我吃,好不好?” 薛延点头。 厨房里正好有两口锅,两人各自一口锅,给彼此做饭。 薛延做着饭,是不是偷看燕南晚两眼,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在皇帝那日死了之后,他就从未敢想他还能与燕南晚这般,两人还能如此恩爱,替对方做饭,还能心平气和的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更重要的事从来不敢想燕南晚竟然还喜欢着自己。 李光在酒楼里喝的烂醉,身上也没带钱。 小二瞧着喝的烂醉的李光,想上前去讨要钱财,可又不敢。 刚才他可是瞧见了,这位客官三两下就将一个小流氓踢倒在地,他真的不敢想象,自己上前去要钱结账,这位客官会不会如同刚才那般一脚将他踢倒。 小二站在李光不远处,心里害怕。 方才李光喝的真香,一个小流氓许是瞧着李光快喝醉了,又看他身上穿的衣裳布料都是上等的绫罗绸缎,以为也是个不学无术的富家公子,想上前捞点钱,哪知道李光如此厉害。 二话不说,直接就给了他一脚,一分钱没要到就算了,还被人打了一顿,小流氓觉得今日真是不适宜出来。 李光虽然看着喝的醉醺醺的,可是意识还不至于完全迷乱,瞧着小二站在不远处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他对着小二招了招手:“过来!” 小二瞧着李光那样,不想上去,可是不上去李光今日喝的酒不结账,都要算在自己头上了,只能硬着头皮颤颤巍巍的走了过去:“客官,你还有什么要求?” “还有?”李光听着小二的话,不愉快了,“我刚才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了吗?” 小二急忙摇头,吓得说:“是小的说错了话,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再给我上两坛好酒!”李光豪气干云的说道。 小二咽了口口水,大着胆子说道:“客官,要不您先把之前的酒钱结了?” “怎么?怕我没钱结账?”李光讥讽的笑了笑,“我告诉你,老子现在身上确实身无分文,可是老子想告诉你,若是想要酒钱,就派人去春风楼,告诉那里的负责人,说有人在你们这儿喝醉了,若是没人来领,他就不走了。” 小二听到“春风楼”这三个字时,一颗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春风楼那么大的一个产业,怎么说也不会对这点酒钱不给的:“客官,您稍等,我这就去给您拿酒。” 说着,小二又跑去给李光拿了两坛好酒,然后去给掌柜的说要去春风楼要酒钱。 掌柜的像是看傻缺一般看着小二,道:“你留在酒楼里,我让人去。” 春风楼中,翠玉瞧着眼前的两人,有点懵。 她春风楼中有人在酒楼喝酒欠了钱,这怎么可能? 真是天大的笑话! “这位小二哥,你是不是找错了地方?”翠玉问。 被掌柜的派来的人摇了摇头:“没错,那位客官说的就是春风楼。” “那位客官长什么样子?” 那人仔仔细细将李光的相貌描述了一遍。 翠玉想了想,猛然记了起来:“你稍等,我马上就来。” 她说完后,急匆匆往薛延住的院子去。 薛延与燕南晚刚做好饭菜,两人正准备开动,翠玉急急忙忙走了进来。 “又出什么事了?”薛延不耐烦,怎么和自己心爱的人好好相处一天就这么难! 翠玉有些不好意思,也知道薛延不高兴:“有人欠了钱。” 第380章:叫您一声大爷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欠了钱你找人要回来不就成了!”薛延有些生气,他手上的人何时变得如此蠢笨了! 翠玉顶着被嫌弃的风险解释着:“主子,是有人说我们春风楼欠了别人的钱。” 燕南晚笑了起来,挑眉看着薛延:“你竟然还欠的有账,看来是我亏了。” 薛延眉间紧皱,问:“春风楼欠了谁的钱?” “没欠谁的钱。”翠玉看了眼燕南晚,道,“听着那人的描述,可能是李光在酒楼里吃了酒,说是让人来春风楼要钱。” “李光?”燕南晚脸上的笑挂不住了。 这个该死的,喝酒就喝酒,竟然还打着别人的招牌四处喝酒,脸都被他丢尽了! 薛延看了眼燕南晚的脸色,忍着笑,轻咳了两声,对翠玉道:“既然人都找上门来了,就赶紧去把账结了。” “不必了!”燕南晚猛然起身,“我去看看他,到底喝成了什么样子!” 她倒要看看李光到底喝醉成个什么样子,竟然敢让人来春风楼要钱,她看他是最近活得太舒服了。 李光才不是活得太舒服,他是活得太不舒服。 自己的老大原本可以每日都陪在她身边,可是如今又被薛延抢了去,心中一点都不痛快,他不痛快,他也不会让薛延痛快。 薛延听着燕南晚要去看李光,立马起身,拉着她的手,微微不满:“饭还没吃呢!” “一会儿回来再吃!”燕南晚眼下只觉得李光真是太丢了,根本没有任何的心思来吃饭。 薛延如何不知道她的想法,说道:“晚儿,我让人去将李光带过来,我们先吃饭。等我们吃完饭了,正好你也可以去问问他,好吗?” 他是真的不想让她离开,好容易两人能坐下来好好吃顿饭了,绝对不能让一个李光就这么搅和了。 薛延想到此处,当机立断,对翠玉道:“你让铃声过去,让他把钱付了,顺带将李光带回来。”他想到李光可能会反抗,道,“必须将李光带回来,不论什么手段!” 翠玉看了眼燕南晚,看她没有任何意见,点头,出了小院子。 找到凌声,与凌声说了这些。 凌声听着这些话,千年不变的冰山脸隐隐露出了几丝笑意,道:“主子又吃醋了。” 翠玉也笑了起来:“没想到主子竟然是个醋王。今儿就见了燕姑娘这才多长时间,不知道吃醋吃了多少回了。” “我去了。” 翠玉点了点头,又看了眼院子的方向,笑着摇了摇头,现在的主子总算是有点人气儿了,不至于如之前那般死气沉沉。看来也只有燕姑娘能让主子高兴起来,像个正常人一般。 燕南晚瞧着凌声走了出去,又看了眼拿着筷子要吃饭的薛延,笑着摇头:“你觉得凌声能将李光带回来?” “活的带不回来,死的总能带回来吧!”薛延是打定了主意不让燕南晚去找李光。 李光那点心思,他知道的清清楚楚,对燕南晚的情意他也看的明白。虽然知道燕南晚不会和他在一起,但薛延心里就是不高兴,就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让燕南晚去找李光。 燕南晚听着薛延的话,脸色冷了下来:“我的人你不许动!” “我没动。”薛延做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我就是随口说说,你的人我也不敢动呀!” 她手下的人,他当然要护着。 她只能为了他伤心。不对,她就不应该伤心,就应该快快乐乐的,下半辈子无忧无虑的活着。 之前,她受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委屈,是他没用,不能护着她。以后他要努力护着她,不让她受委屈,不让她操心。 “薛延,你正常点!”燕南晚瞧着她这幅撒娇的样子,有些受不了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哪个样子了?”薛延懵懂的眼神看着她。 燕南晚受不住了,这人简直就是个妖孽! 一个大男人竟然露出这种单纯无害的表情,更重要的是还是一个饱经沧桑的男人! “闭上眼!”燕南晚道。 她真怕他再不闭上眼,她就要兽|性大发了! 薛延忽然笑了起来,瞧着燕南晚,眼尾轻轻上扬:“晚儿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样子很好看,承受不住了?” “你想的真多!”燕南晚呵呵一笑,拿起筷子低头吃饭,不愿意再搭理他。 薛延好似发现了天大的事一般:“被我说中了,晚儿竟然不好意思了。” “闭嘴吧你!”燕南晚夹了一筷子的菜塞进他嘴里,“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 薛延大口大口嚼着燕南晚塞进嘴里的饭菜,笑眯眯的,眼角眉梢都是笑呀! 凌声离开春风楼,跟着来讨要酒钱的小厮去了酒楼。一路上他都在想着该如何将李光带回来。 燕南晚想的,他自然也想到了。凌声就是要找个法子,让李光心甘情愿的跟着他来春风楼。 走在街市上,一开始还安安稳稳的,不一会儿整个集市都动乱了起来,百姓们四处乱跑。 凌声瞧着,眉头一皱,随手拉住一个男子,问道:“发生什么事?你们跑什么?” 那男子一边挣脱凌声的手,一边道:“皇上出宫了,说是去各府看望。” “那你们跑什么?”凌声更是不解了,以往皇上出宫,老百姓都围在街道两边看着,撵都撵不走,怎么今日都像是见到土匪来了一般。 那男子道:“都说新皇残暴,谁敢看!”男子还好心劝着,“你也赶紧跑吧!不然一会儿被新皇抓住了,说不定就死了。” 凌声松开了那男子,刚才带路的小厮也不知道跑去了哪儿,凌声只得自己往酒楼走。 没想到京中百姓竟然对薛增林如此畏惧,残暴的名声都传出来了。 酒楼里,掌柜的听说新皇出行了,立马要关门,要将李光撵出去,说不要酒钱了,可是李光就是不愿意走,就是要等着薛延派人来请他。 “哎哟,公子,我不收您酒钱了,你走成吗?”掌柜的急的在原地直打转,又对身后的两个小二道,“赶紧将门关上,快关上。” 李光喝的醉醺醺的,瞧着掌柜的那样,笑了起来:“不就是皇上,你们怕什么!我告诉你们……” 掌柜的急忙上前,将李光的嘴捂上:“公子,我叫您一声大爷,您别说了成吗?” 第381章:他爹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在掌柜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凌声推开酒楼的大门走了进来,大堂里没人,只听见二楼传来声音,他径直上了二楼。 随着又推开雅间的门,瞧见的便是掌柜的带着两个小二苦苦劝着李光,让他闭嘴赶紧走的画面,听着掌柜的说连酒钱都不要了,只希望李光赶紧走。 凌声嘴角猛的一抽,真想知道这个李光说了什么,让掌柜的连酒钱都不要了,还口口声声喊着大爷,只想让他赶紧离开。 掌柜的听着雅间的门被推开,一愣,瞧着凌声的装扮,以后是新皇派来抓他们的,急忙解释:“大人,我们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您可千万不能抓我们呀!” 李光瞧着凌声时,酒已经醒了一大半,笑了起来:“没想到还真有人来。” “赶紧和我回去。”凌声道。 掌柜的这才明白了,原来凌声不是来抓他们的,而是要带这位大爷走的,他立马激动了起来,看着凌声就像是看着救命的活菩萨一般:“大人,你赶紧将这位大爷带走,我求求你了。” 凌声听着掌柜的话,眼皮直跳,这个李光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掌柜的这么怕他? “快点跟我回去,你老大还等着你。”凌声觉得只有这样说,李光才会乖乖跟他走。 果然,李光听到燕南晚,立马问道:“我老大让你来的?” 凌声点头。 虽然燕姑娘是想自己过来,但是他来了也是一样的。 “那还等着干什么,赶紧走呀!”李光的酒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走路稳稳当当的,丝毫没有刚才醉的不省人事的样子。 掌柜的看着李光那副样子,想着这人真是难缠,希望下次再也不要遇见他。 他如此想着,刚走出雅间的李光回过头来笑眯眯的看着掌柜的,道:“掌柜的,你这里的酒喝着不错,下次我还来。” “大爷,您想喝什么,我派人给您送过去,不用您亲自来。”掌柜的苦哈哈的笑着。 他是真怕了李光,只希望他今日走了,以后再也不要来了。 “那好呀,以后你每日派人送一坛好久到春风楼去。”李光笑了。 凌声推了他一把:“赶紧走。”又对掌柜的道,“不用理他,他有病!” “你才有病呢!”李光不满的说道,他还想说什么,就被凌声拉着快速的离开了酒楼。 出了酒楼,李光看着街市上的情形,心里头疑惑,不等他问出来,凌声就解决了他的疑惑:“所以,你现在是不是能走快点了?” 李光道:“知道了。” 说完,运着轻功往春风楼去,将凌声远远的落在后面。 凌声看着他的动作,想骂人! 不就是轻功比我好一点儿,至于如此显摆吗?遇到就知道逃命的人,哼! 春风楼中,薛延与燕南晚刚吃过饭,李光就到了,随后凌声也跟着来了。 燕南晚瞧着李光,有些诧异:“你竟然还真的来了?” “不是老大你叫我来的吗?”李光起先还有点不解,随后想到肯定是凌声那个家伙怕他不来,所以才有了那番说辞,就是来骗他的! “凌声,我跟你拼了!”李光嚷嚷着就要冲向凌声。 “好了,别闹了!”燕南晚冷声道,“我听说薛增林从皇宫出来了?” 凌声点头,面色严肃:“说是去看各府的大人,随行的还带了不少御医。” “他这个时候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燕南晚不解。 薛延笑了笑,道:“自然是以身为饵,想将我们引出来,然后一网打尽。” “可是,他如此明目张胆就那么肯定我们会上当?”李光越发不解了。 燕南晚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完了,肯定是想把他引出来!” “谁?”薛延不知道除了他们还有谁和薛增林作对。 燕南晚瞧着薛延,眼中一片纠结,她虽然答应了那人,不将此事告知薛延,可是眼下情况紧急,若是不说,怕薛延以后肯定会恨她一辈子。 “薛延,我要去办一件事,你和我一起去吧!”燕南晚决定还是带上他,这件事迟早他都会知道,早知道总归比晚知道要好些。 薛延笑着点头:“当然好了,我巴不得时时刻刻与你在一起。” “老大!”李光大约也猜出来了一些,不赞成。 燕南晚眼神坚定:“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你和凌声带着一些人尽量拖住薛增林一会儿,我这边处理好了之后会让人给你们送信。” 李光知道燕南晚的性子,无奈的点了点头:“老大,你小心些。” 凌声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但看着燕南晚与李光脸上的沉重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还有可能与自家主子有关,他想问,又不敢问,只能与李光一起去办正事。 “走吧。”燕南晚叹了口气,握着薛延的手,低头看了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笑了起来。 薛延感觉到燕南晚主动握着自己的手,心里美滋滋的,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以前,这种感觉真好。 两人乔装打扮了一番离开了春风楼。 燕南晚带着薛延来了东宫,两人翻墙进了东宫。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薛延纳闷。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燕南晚知道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他们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薛延越往东宫里走,心中的不安越大,总觉得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拉着燕南晚的手:“晚儿,我们不进去了,好不好?” 燕南晚看着他,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薛延,有些事情原本早就该告诉你,可是我一直觉得只要我瞒着你,你也会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可是,这是你的事,你有权利知道,是非黑白也许不那么重要,可是血缘至亲很重要。” 是的,这是她最看重的,也是她一直努力守护的。即便后来燕城义也许是恨透了她,可是她不后悔,即便是知道了结果,她也会这么做,因为那生她养她的亲人。 “血缘至亲?”薛延听着这几个字时,脑子里像是一道闪电劈过,他停滞了思考。 第382章:都听她的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或者说他压根就不敢思考了,血缘至亲,他的娘亲应死了,还有一个不知名姓的爹,若说道血缘至亲,他能想到的只要这个从小未见过面的爹。 燕南晚知道他是个聪明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应该已经猜到了:“薛延,没事,我在。”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没告诉你。”燕南晚觉得现在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这些话我以后再与你说,眼下我们还有更要紧的事。” 薛延心中惊涛骇浪掀过,但是脸上却是波澜不惊的,既然她说有更重要的事,那他就不问了,等着她有时间了再与自己说。 比起一个从未谋面的父亲,还是眼前这个陪着他渡过难关,自己爱惨的人更重要。 燕南晚带着薛延从密道走了进去,薛延跟在后头,震惊于东宫之中竟然还有如此隐蔽的密道:“薛寒牧知道这条密道吗?” “不知道。” 若是薛寒牧知道了这条密道,怕那老头早就杀了薛寒牧。 密道里老头着急的走来走去,听着密道外传来脚步声,他立马浑身都警觉了起来。 燕南晚带着薛延走进了密道,推开密道的门,一眼就看见了做好战斗姿势的老头,撇了撇嘴,道:“你还真是警醒。” “你怎么来了?”他问着。 “带你儿子来看看你。”燕南晚将身后的薛延拉到前面,“让你们父子见面。” “你……”他看着薛延,到了嘴边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薛延看着他的样子时,震惊溢于言表。 他和先皇长得实在太像了,根本就是同一个人,薛延不敢相信,拉着燕南晚的胳膊道:“他到底是谁?” “他是你爹。”燕南晚知道他的意外,目光落在老头身上,“难道你不准备和你儿子讲一讲你也先皇之间的那些事?” “没什么可讲的。”薛城看着薛延,“我与先皇是双胞胎,但是我们只有一个人会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也是为什么天下人只知道我们其中一人的存在。” 薛延心中还有许多疑问,但是他不想问薛城,他想问燕南晚,比起薛城他更相信燕南晚。虽然知道燕南晚知道的一切也不过是薛城与她说的,可是他就是想听到这些话从燕南晚口中说出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这样依赖燕南晚了,只要是伤心悲哀的事,只要燕南晚在他身边,他就觉得好像什么都可以扛下去,可若是有一天她不在了,他又该怎么办? “晚儿,还是先办正事吧!”薛延淡淡的开口。 “你不想问了?”燕南晚没想到薛延竟然如此冷静。 薛延笑了笑:“我想听你与我说,好吗?” 燕南晚点头,心疼他,笑了:“好,我和你说。”她望向薛城时,目光变了,“你准备去做什么?” “不做什么。”薛城眼中闪过几丝不自在。 “我知道你想借着今日薛增林出皇宫,你去杀了他,可是你不能这么做。”既然他不说,燕南晚索性将他的筹划都说清楚了,“薛增林肯定知道了你的存在,他今日做的这番事就是为了引你出来,然后将你一举歼灭。” “怎么可能?”薛遇压根就不信,“我一直藏在暗处,他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存在?” 燕南晚笑了笑:“因为他之前也是一直藏在暗处的人,也许他早就将这一切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了。” 藏在暗处,藏在暗处又如何? 薛增林之前一直在伪装,伪装的那样好,朝中大臣,天下百姓都以为当朝的是十三皇子是个不争不抢、淡泊名利的人,可谁能知道他一直对皇位觊觎,暗中筹划了这么多年。 薛遇还是坚持:“今日我一定要将他一举拿下!” “你将他一举拿下了又能如何?”燕南晚问道,“你将他杀了,然后自己登上皇位吗?” “当然不是!”薛遇望向薛延,“我都在这密道了待了二十几年了,对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当什么皇帝。” “那你的意思是让薛延当皇帝对吗?” 薛遇点头。 “那你今日更不能这么做!”燕南晚斩钉截铁道,“若是你这样做了,你就是在害薛延。你杀了薛增林,辅助薛延上位,这样的一番做派又与薛增林有什么不同。更更重要的是,薛延现在的身份很尴尬,若是你一定要扶他上位,天下百姓恐怕意见更大!” “那你说怎么办?”薛遇如何不清楚这些,只是一直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燕南晚盯着薛遇的那一张脸,笑了起来:“你说若是薛增林看见了先皇又活过来了,会是什么反应?” “晚儿,你……”薛延拉着燕南晚的手,“我不想当皇帝。” “我知道。”燕南晚柔声道,“可是眼下的情形你也看见了。若是你不当皇帝,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那整个天下的百姓又该如何呢?” “晚儿,这天下能人义士、有才有德的人那么多,比我能干的人多的都数不清楚,不一定非要我不可。”薛延不想当皇帝,他只想带着燕南晚逍遥山水,远离京城这个地方。 燕南晚知道薛延的心思,道:“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眼下是不能让你爹去杀了薛增林。” “爹,你还是听晚儿的话。”薛延瞧着薛遇道。 薛遇一愣,听着薛延喊了一声“爹”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燕南晚看着薛遇那么激动,顺势说道:“如果你想让薛延多喊你几声爹,你就赶紧撤回那些人。不然即便薛延想喊你爹,你也没命答应了。” “对,你说得对,我这就让他们撤回来。”薛遇急忙道。 燕南晚看了眼薛延,笑了笑,凑到他脸边,小声道:“早知道你的一声‘爹’这么好使,我就不用说那么多废话了,你多叫两声什么事都能解决了。” “你是不是还有话没和我说?”薛延瞧着她。 燕南晚被他看的心虚,呵呵傻笑两声:“那什么,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第383章:谁泄密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与薛延离开了密道,顺带让薛遇也跟着一起出去。 “我留在这儿就好。”薛遇看了眼薛延,以为他不愿意自己跟着出去。 燕南晚瞧着薛遇的样子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她轻轻踢了一脚薛延。 薛延一颗心都在燕南晚身上,压根没有在意到一旁薛遇的表情,被燕南晚这么一踢,起初还有点懵,随后立马望向薛遇,笑着道:“爹,你就和我们一起出去,你一个人在密道里也没事呀!” 燕南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薛延不仅对女子善用花言巧语,对男子更是用的精巧,油腔滑调。 她冷哼一声,率先走出密道,也不管身后的两人。 薛遇听着薛延的话,立马高兴了起来,连连点头:“好,我跟你们一起出去,跟你们一起。” 薛延看着燕南晚先走了,对着薛遇笑了笑,急忙跟了上去,边走边喊着:“晚儿,你等等我,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燕南晚听着他的话,脚下的步伐没有丝毫的变慢,反倒是越来越快,也不搭理他。 薛延看她越走越快,怕她一会儿用着轻功又跑了,到时候他追都追不上,快速的跑了起来,跑到她身后,立马伸出手去拉她的胳膊:“晚儿,你走慢些。” 燕南晚想挣脱他的手,奈何没挣扎开,她回过头来看他:“你花言巧语,哄人的功夫倒是一流!” “我没有哄谁呀!”薛延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这里也就是你一个女子,我若是要哄,肯定也只哄你一个人呀!” “呵!”燕南晚瞥到走出来的薛遇,嘟囔了一句,“你还哄了你爹!” 她虽说的小声,但是薛延还是听到,他面带微笑,伸出手一把抱起燕南晚,低头看着她说:“我哄我爹不也是想让你行事方便一些,所以我做什么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哄你开心。” 燕南晚“切”了一声,可是止不住上扬的嘴角还是出卖了她现在的好心情。 薛遇从后面看着两个人之间那挡都挡不住的甜蜜幸福,也是打心眼里高兴。也幸好当初他第一次在密室见到燕南晚的时候,没有伤害她,不然这个时候恐怕薛延就来找他算账了。 三人没有回春风楼,而是去了薛遇给燕南晚和燕南晨安排的住处,就在东宫旁边,很近。 “你这几日一直住在这里?”薛延看着这府邸,环境确实很好,只是为什么要住在东宫旁边,他可是还记得当初燕南晚差点成了太子妃。 燕南晚让薛延将自己放下来,整理了一下衣裙,点头:“还是你爹给我们安排的,这地方平日里很少有人,也不会有人发现我们。” “要不你跟我去春风楼住?”薛延现在是一点也不想与燕南晚分开,恨不得时时刻刻两人都黏在一起。 燕南晚立马拒绝了:“春风楼每日那么多人,我去了指不定就被人发现了。而且你每日还有很多事要去做,我也有事情要办,住在一起容易误事。” “怎么就误事了?只要你和我住在一起,我保证绝对不缠着你。”薛延信誓旦旦的保证,甚至要发誓。 “不行!”燕南晨从院子里走过来,瞧着两人,坚定道,“南晚必须住在这里。” 燕南晚对着薛延耸了耸肩,摊了摊双手:“你看,我哥都不同意,所以我还是住在这里比较好。” 薛延还想说,但是碍于燕南晨的面子,也只能讪讪闭了嘴。 他之前做了那么多混账事,现在即便他解释什么,恐怕也没人相信了。 “哥,我把薛老先生带回来了。”燕南晚笑眯眯道。 燕南晨瞧着她笑的就知道她肯定又想出了什么折磨人办法,挑眉问道:“这次又想整谁?” “当然是薛增林。”燕南晚笑着道,“我要吓死他!” 四人将走到大堂里坐下,李光就带着凌声急急忙忙的进来,李光慌慌张张的说道:“老大,出事了!” “何事?”燕南晚看着李光慌成这幅样子,只觉得发生了大事。 李光看着燕南晚道:“老大,薛增林带着御林军去了赵王府。” “去赵王府做什么?”薛遇问。 “该死!”燕南晚当然知道薛增林想干什么。 虽然她知道薛增林可能迟早会知道赵王手中有一支军队,可是她没想到薛增林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她安排的还有最后一步就完成,还是被薛增林赶在了前面。 “李光,你立马去赏雨楼,凤兰与成希全力保住赵王。” 李光点头,转身急忙走了。 军队薛增林一时半会是不会找到的,所以她必须保住赵王,因为那支军队只听赵王的话,甚至连军府都不认。 燕南晨也严肃了起来:“你为什么不让他们保住赵禾芊?” “我怀疑她。”燕南晚道。 若是没有内奸,薛增林如何会如此快的就知道赵王有一支军队,还是与她有交易的。 “赵王也有可能。” 燕南晚笑了:“我当然知道赵王也有可能,但是那支军队只听赵王的话,所以我必须要保住赵王。”她沉思了一会儿道,“哥哥,你和薛延暗中调查到底是谁泄露了秘密,我去赵王府将赵禾芊带来。” “我与你一起去。”薛延急忙道。 燕南晨道:“你留下来。你的轻功没有南晚好,去了只会给她添乱。” 薛延听到后,只能点点头。 没办法,在轻功这方面他是真比不上她。 薛遇不解的问:“为什么她不直接将赵王救出来,而是要去救赵禾芊?” “薛增林来了一个声东击西,南晚自然也要还回去。”燕南晨笑了笑。 他这个妹妹真是睚眦必报! 薛增林大张旗鼓的说是要去各府探望病重的朝臣,实则暗中竟然偷偷布置了御林军,目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想一举将赵王拿下。 而燕南晚现在去赵王府肯定要比赏雨楼那边快,她先去将赵禾芊救出来,给薛增林来了一个***,让薛增林以为赵禾芊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第384章:赵禾芊可疑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更重要的是,薛增林若是看见他才刚刚行动就被人发现了肯定会怀疑身边有内鬼,她就是要搞得他心里惶惶的,对身边的人都产生怀疑。 而若真是赵禾芊与薛增林说的,燕南晚先救出了赵禾芊,那就是薛增林不再信任赵禾芊。无论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燕南晚都要薛增林损失些东西。 薛延看着燕南晨,想着为什么晚儿想什么他都知道,而自己却有些摸不清楚,难道这就是血缘至亲吗? 燕南晨瞧着薛延眉头紧皱,笑了起来,道:“薛公子想错了,这不是血缘至亲,这是我对她十分了解,所以才知道她做得每一件事背后都藏着什么意思。” “我也很了解她。”薛延不服输的说道。 “你了解她?”燕南晨有些讥讽的笑了笑,“你若是真如我这般了解她,就不会对她产生那么多误会,你们两人之间就不会错过那么多时间。” 薛延被燕南晨说的抬不起头来,他说的很对,但是现在自己正在努力的去了解晚儿,希望以后也能如燕南晨一般,轻而易举的就知道燕南晚到底在想什么。 燕南晨又道:“其实,你们俩经历了这么多也算是知道了彼此的不容易,以后好好在一起,日子还长着,对彼此的了解在几十年的相处中也逐渐加深。” “谢谢燕公子。”薛延真诚的笑了笑。 他对于燕南晨一直都很尊重,因为是燕南晚的哥哥,也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从小到大护着燕南晚的人。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薛遇问道。 燕南晨起身:“薛老先生先歇着,我与薛公子出去一趟,等我们安排好了就是薛老先生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好,我等着!”薛遇高兴道。 这二十几年他一直藏身于密道,想做什么事也不能做,更别说是大展身手了,如今得了这么一个机会,当然是要好好大干一场。 薛延与燕南晨离开了府邸。 之前,燕南晚就怕薛增林会得知赵王手中有军队的事,依着薛增林额性子定然是不会让除了他以外的人手中藏有军队的。 所以,薛增林收了赵王的军队是早晚的事儿。 而想到这些的燕南晚,早就开始筹划了,只是再过两日就完全谋划好了,没想到这个时候薛增林竟然开始行动了,真是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燕南晨与薛延径直去了皇宫,薛增林出了宫,还带走了御林军,宫中防备必然不如以前那般严密。 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御书房,燕南晨压低了声音对薛延道:“找玉玺。” 薛延虽不知道燕南晨为何要找玉玺,但还是帮着四处寻找。 两人找遍了整个御书房还是没有发现玉玺。 “这边没有。” “我这边也没有。” 薛延问道:“找玉玺做什么?” 玉玺只是平时颁布圣旨的时候才有用,若是拿来要挟薛增林压根没有一点用,更何况天下能工巧匠这么多,即便玉玺丢了,薛增林也能找人重新刻一个。 燕南晨笑了笑:“难道你忘了我们家世代是做什么的。” 史官! 薛延诧异的看着燕南晨:“难道玉玺里有秘密?” 燕南晨不置可否的点头,他没说秘密是什么,只道:“继续找,一定是放在了御书房中。” 那个秘密只有燕家的人才知道,也只有代代燕家进宫做史官的人才知道。 这个秘密一旦公布天下,恐怕薛增林再也坐不住了吧! 燕南晚径直来了赵王府赵禾芊住的院子,赵王早就得了消息,知道薛增林带着御林军来了赵王府,让赵禾芊赶紧走,可是赵禾芊不愿意走。 “芊儿,薛增林这次是看中了我手中的军队,你若是不走,只会给我添麻烦。”赵王苦口婆心的劝着。 赵禾芊摇头:“爹,就算我走了,我又能逃到哪儿去?最终还不是让薛增林给抓回来吗?我不要走,我要陪着爹爹。” 赵王瞧着赵禾芊,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芊儿,其实你若是在最初就嫁给了萧北恐怕现在是幸福的,只是当初爹鬼迷心窍才让你嫁给了太子,最后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爹,这不怪你。”赵禾芊摇头,安慰着赵王,“我与陶萧北之间没缘分,而且陶丞相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即便我最初嫁给了陶萧北,如今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至少现在我还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你说得对。”赵王拍了拍赵禾芊的手,“只是你一直想成为燕南晚那样的人,最终还是没有实现愿望。” “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赵禾芊温温的笑着,“既然上天没有给我这个机会,那我也就没有必要觉得遗憾。燕南晚那样的人生固然璀璨生花,可是她最终也没有一个好下场,女儿如今已经很知足了。” 燕南晚趴在屋顶上听着父女俩的对话,竟然一时辨别不出来到底是谁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薛增林,但是她知道,定然是其中的一人。 她也不愿意想这个事了,反正不管是谁,这父女俩肯定在盘算着什么,先把两人控制起来,不能让他们坏了自己的大事。 赵王又叮嘱了赵禾芊两句,就离开了赵禾芊住的院子。 待赵王离开之后,赵禾芊屏退了身侧的两个小丫鬟,走到床边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一张书笺,撕的粉碎。 “禾芊郡主这是在做什么?”燕南晚说完话,从屋顶上跳到院子里,快速的推开门,进去了。 赵禾芊看着突然出现的燕南晚,先是吓了一跳,随后道:“你没死?” “你很希望我死?”燕南晚挑眉笑了笑,目光落在她手上撕的粉碎的书笺上,“禾芊郡主竟然还有这个闲情雅致撕东西真是临危不乱。” “不过是一些过往的书信罢了。”赵禾芊顺手将那些撕碎的书笺扔进水盆里,“过往随风,忘记了要重新开始生活了。” “听说薛增林已经带着大批的御林军来了赵王府,禾芊郡主觉得自己还能活下去吗?” 第385章:冤魂来找你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能不能活下去看老天爷给不给我这个机会了!”赵禾芊笑意盈盈的,丝毫没有危机感。 燕南晚瞧着她,也淡淡的笑了起来:“禾芊郡主真是坐得住。” “难道慌就能活了吗?” “自然不能。”燕南晚瞥了她一眼,“但是禾芊郡主的不慌却是胸有成竹的觉得自己能活着,禾芊郡主一定知道自己不会死,对吗?” 赵禾芊脸上还是淡淡的,抬眸瞥了眼燕南晚:“因为我知道燕姑娘的手下是不会就让我们这样死了的。” “是吗?”燕南晚索性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我可不认为禾芊郡主是想等着我的手下来救,而是想等着薛增林来将你与赵王请进宫呢?” “燕姑娘想多了。” “但愿。”燕南晚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既然禾芊郡主是等着我的手下来救你,我来了也一样,那就请随我走吧!” “那我爹怎么办?”赵禾芊坐着不动,抬眸望着燕南晚,大有一副“你不带我爹走,我就不会走”的架势。 “赵王自然会有人来救,禾芊郡主不必担心。” 赵禾芊又道:“我还要收拾一些东西。” “禾芊郡主想收拾什么,列一张单子,我的手下自然会来帮你取。” “那我现在列。” “不必,禾芊郡主还是先随我走了好。”燕南晚挑眉,笑的意味深长,“禾芊郡主这是在等谁吗?” “燕姑娘这说的哪里话。”赵禾芊起身,“如今整个京城都知道皇上要来抓我爹,还有谁会来找我?” “那就随我走吧!”燕南晚一把抓着赵禾芊的胳膊,带着她往外走。 赵禾芊大叫一声,引来了院子里两个丫鬟的注意,燕南晚瞥了眼赵禾芊,笑了笑,从腰间拔出两个飞刀刺入丫鬟的身体里:“禾芊郡主还想如何?” 赵禾芊瞧着两个丫鬟在她面前就这样死了,心中惶恐,不敢说话的摇了摇头。 燕南晚瞧着她这幅样子,带着她离开了赵王府。 无论心中多么会盘算,可终归也是个被赵王从小捧在手心里的人,没有亲眼见过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如今一瞧,还是被吓住了。 赵禾芊一路上都在回想着燕南晚毫不留情的杀掉那两个丫鬟的情景,一遍一遍的在脑海中回忆,最后干脆都不敢想了。 她真的不敢相信燕南晚竟然如此轻易的就杀掉了那两个丫鬟,她不过就是一个眨眼的瞬间,两条人命就在她面前没了。 燕南晚带着赵禾芊去了东宫,又将她带到了之前她还是太子妃时居住的寝殿,一把将她推进去:“禾芊郡主,如今我没地方去,所以你只能跟着我在这里屈就一下了。” 赵禾芊看着熟悉的布局,又想到那段在东宫渡过的日子,心中一股屈辱袭上来,她怒瞪着燕南晚:“你故意的!” “是。”燕南晚点头承认了,“我真是想告诉禾芊郡主当初既然我能将你从这个水深火热的东宫揪出来,我就能再次将你推入到一个更水声火热的境地。” “你到底想怎么样?”赵禾芊拿不准燕南晚的意思,心里有些慌,脸上也表现的十分不耐烦起来。 “不想怎么样!”燕南晚就是不想让她死的痛快,就是要吊着她,折磨她,“禾芊郡主这几日就安心在东宫待着吧!” 她说完,自己就要走。 “你去哪儿?”赵禾芊看着她往外走,心中害怕。 偌大的一个东宫,就她自己一个人待着,她是真怕。毕竟她曾经看见过薛寒牧在东宫里杀了不少人,这些人都是冤死的,她怕,到了晚上,这些人的冤魂都来找她。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燕南晚笑着道,“禾芊郡主若是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就不必怕。若是禾芊郡主做了什么亏心事,怕也没用,因为无论你去哪儿,那些冤魂都会来找你。”她说着往赵禾芊面前走,“比如刚才死的那两个丫鬟。” “那是你杀的!”赵禾芊怒指着她,“是你杀的,即便是来索命也该来找你。” 燕南晚端着手臂,笑意然然的瞧着她:“禾芊郡主恐怕还不知道我杀过多少人吧?那两个丫鬟若是想来找我索命,也得能干的过我之前杀的那些冤魂。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若不是禾芊郡主大叫一声,我又怎么会去杀了她们,说到底还是因为禾芊郡主的缘故。” “你……”赵禾芊听着燕南晚的话,越听越觉得可怕。 燕南晚瞧着她眼底的害怕,笑了笑,还真是不经吓,一点儿也不好玩:“禾芊郡主好好歇着,明日我就让人把赵王送过来陪你。哦,对了,你若是想回赵王府拿什么东西,列个单子,明日自然会有人替你取来。” 瞧着燕南晚潇潇洒洒的走了,赵禾芊瞧着寝殿,又想着燕南晚之前的那番话,心里越来越害怕。 最后,一个人躲在床里边,用被子将自己捂得紧紧的。 燕南晚是真的没地方安置赵禾芊,才将她送来东宫的。 无论是赏雨楼、春风楼,或是他们现在住的府邸,都不能带赵禾芊过去,眼下这个赵禾芊还不知道到底是谁的人呢,他们的地方绝对不能带她过去。 放在东宫里才是最安全的,也是最容易让人忽略的地方。 李光去了赏雨楼,与凤兰和成希说了之后,凤兰与成希立马赶往赵王府。 “你是怎么知道的?”凤兰疑惑的问。 李光道:“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就你们不知道!” “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凤兰眉头微蹙,若是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赏雨楼的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成希摇头:“没有,薛增林这事做的十分隐蔽,连赏雨楼也是在李光说完之后传回来的消息。” 凤兰与成希齐齐的望向李光,等着他给一个解释。 李光在心里将凌声骂了一顿,这么隐蔽的消息他怎么就知道的这么清楚!随后转念一想,是凌声告诉他的,又不是老大告诉的,他怕什么! 第386章:干醋一口口吃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是凌声告诉我的!”李光说的理直气壮,“你看看你们,自从老大走了之后,赏雨楼都成什么样子了,连打探消息都要晚人家一步!” 成希垂下头,不说话了。 早知道就不说了,到头来,怎么说都是他不对了,真是够倒霉的! 凤兰轻咳了两声,睨了眼李光,道:“好了,也说够了,消停点。” “哼,不如人家还不让人说了。”李光好容易逮着一个机会,若不是救赵王迫在眉睫,他才不会就这么轻易的饶了成希,让他平日里跟着丰索、暮书一起欺负他。 三人到了赵王府时,薛增林带着御林军也刚好到。 薛增林虽说之前行事的十分隐蔽,可是快到了赵王府时完全就是大摇大摆的了,两对御林军没有丝毫的隐藏,直接拦在赵王府门前。 “我们怎么进去?”成希问道。 “废话,当然是偷偷摸摸进去。”李光就是想怼成希,“难不成你大摇大摆进去,告诉薛增林你来了,让他列队欢迎你?” “我说了吗?是你自己说的。”成希也不忍了,直接和李光开怼。 凤兰瞧着李两人,觉得头疼,怎么就会碰上这样的两个人,而且还是聚在一起怼的不放下。 “你们俩说够了吗?” 李光冷哼了一声:“谁愿意和他说话,分明就是他太蠢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成希也不甘落后,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是他自己理解不动,脑子不会转。” “你说谁笨呢?你才笨,你不仅笨,你还蠢!” 凤兰懒得在理两人,直接翻墙进了赵王府。 真不该带着这两人一起过来,事多! 成希瞧着凤兰进去了,紧随其后也进去了,正事要紧,等闲下来好好与这个李光大吵一架。 李光笑了起来,他就知道成希会大事为重,不会和他继续吵,不管怎么样,他就是认为成希认输了,他赢了。 他笑着也跟着进了赵王府。 赵王坐在府中大堂前,心中虽万分着急与惶恐,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老神在在的等着薛增林来。 “赵王就这样等死吗?”凤兰进了院子,瞧着赵王这种样子,笑着问道,“难道连逃都不想逃了?” 赵王瞧着凤兰来了,心里大喜,果然是燕南晚的手下,这个时候也不会放弃他:“兰公子来了。” “来了。”凤兰温温笑着点头,“赵王准备与我们走吗?” 赵王点头,若是凤兰能将他带走,他自然要与他们一起走,等着薛增林来了,到时候他就是一个死:“不知能否将小女也带着一起走?” “已经有人将禾芊郡主带走了。”李光道。 凤兰双眼微眯,心中虽有疑惑,但当着赵王的面还是没有问出来。 赵王问:“是谁带走了小女?” “赵王只需要知道带走禾芊郡主的人不会伤害她,过两日|你们就能见面了。”李光才不会将燕南晚说出来。 赵王也知晓他们的难处,得知了赵禾芊安好,也就没有多问了:“好,我们这就走。” 凤兰望向李光,道:“你带着赵王先走,剩下的我与成希来处置。” 李光听着这话就高兴,他只管着带着人走,剩余的麻烦事都交给这两个人就好了:“我先走了,你们继续。”走之前,还给了成希一个挑衅的眼神。 成希懒得搭理他,瞪了他一眼。 “你们俩有什么仇什么怨?”凤兰忍不住问,两个大男人竟然见面就掐,比起女子来还小心眼,他也真是第一次瞧见。 成希撇了撇嘴,道:“没仇没怨,就是他小心眼,看不惯楼主重用我。” “南晚很重用你?”凤兰挑眉问道。 说起这事,成希就得意,点头:“那当然,楼主自从赏雨楼成立之后,就把赏雨楼交给我处理,当然是重用我了。” 凤兰点头,道:“哦,那从今日开始,我也看你不顺眼了。” 不是,这算个什么事? 成希懵了,他就是说了句楼主重用他,怎么就兰公子也看他不顺眼了呢? “兰公子,这对我不公平。” “你都得了南晚的重用了,还要什么公平。” 成希无语了。 得,又是一个吃干醋的! 虽然他也喜欢楼主,可是他知道自己没机会呀! 且不说楼主现在死了,就算楼主活着,楼主对他也只有兄弟之情,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这兰公子吃干醋也是找错了人吧! 薛增林带着御林军进了赵王府,瞧着坐在大堂里的凤兰与成希,眉间一皱,心中懊悔,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皇上来了。”凤兰温温笑着,眼底没有一丝笑意,全是彻骨的冷。 薛增林瞧着凤兰,还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好似这么多天他一点儿没变一样。反观自己,自从当上皇上之后就有不停的麻烦事接踵而至,连皇位都快保不住了。 不用说,他也知道这些事都是凤兰和薛延联手搞出来的,现在凤兰竟然还敢在他面前明目张胆的挑衅,简直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皇上肯定想着我没将你放在眼里。”凤兰淡淡道,“确实,我从未将皇上放在眼里,以前是,现在亦是,将来也一样是。” 成希诧异的看着凤兰,今儿兰公子是怎么了,说话都这么不给对方留情面的吗? 薛增林见凤兰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怒气更大,全都露出在脸上:“朕看你是不想活了!” “皇上不是早就想让我死了!”凤兰敛起脸上的笑,“可惜,皇上又拿我没办法。今日我就主动出现在皇上面前,看看皇上能不能将我杀了。” “想死?”薛增林冷笑一声,“我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让你死了的。”他大手一挥,“将这两人给我拿下!” 两队御林军立马冲上前来,将凤兰与成希团团围住。 凤兰瞧着御林军的的行事做派,眉头一皱:“凤城城主的暗卫?” 薛增林大笑:“不愧是凤城城主的儿子,竟然一眼就认了出来。不知道你认了出来,他们会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第387章:他怀疑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会不会对我手下留情我不敢说,但是我敢肯定,他们一定不会完全听你的话。”凤兰温温笑着,脸上皆是自信。 薛增林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硬撑着,他今日若是不能将赵王的军队一网打尽,那么以后定然是个祸害,甚至他会因为这支军队而丢了皇位,丢了性命。 伪装成御林军的凤城暗卫听着薛增林说凤兰是凤城城主的儿子时,眼中都流露出几丝异样,而他们的反应都落在凤兰眼中。 果然,他们不仅听凤城城主的,还有其他的东西可以命令他们。 “你觉得我会怕吗?”薛增林笑了笑,一派的云淡风轻。 凤兰依旧是温润如玉的模样:“你怕不怕我压根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今日|你不可能将赵王带走,而赵王手上的东西也注定是我们的。” “那我们走着瞧。”薛增林冷哼一声,对着两队御林军做了一个手势,“把这两人给我抓起来。” 御林军立马冲到凤兰与成希跟前。 成希瞧着此情形,问道:“兰公子我们眼下该怎么办?” “当然是跑。”凤兰不疾不徐的说出来,丝毫不在意在场的还有敌人。 成希被噎了一下:“兰公子,您刚才还不是胸有成竹的样子的,怎么这会儿就要跑了?” “都是装的。”凤兰说着就与一群动起手来,成希也不落后。 两人的目的不是将这群人制伏,而是为了逃跑。 薛增林听着成希的话,心中想着定然是这两人打不过这一群暗卫,所以才想着要逃跑的。 可是只有这一群暗卫知道,哪里是凤兰与成希打不过他们,压根就是这两人不想与他们的打架。 他们都是凤城城主的暗卫,他们的武功都有一个天敌,就是历代凤城城主的儿子,历代凤城城主的儿子必有一个要习武,而习武的招式全是他们武功的克星。 很快,御林军就落了下风,凤兰与成希轻而易举的突破了重围。 成希瞧着凤兰的招式,问道:“兰公子,今日感觉你格外的厉害。” “那是自然!”凤兰隐隐露出几分傲娇,也没说明其中的缘由,对着薛增林道了一句,“皇上,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他与成希便飞身离开了赵王府。 薛增林瞧着凤兰与成希如此轻易的就走了,心中的怒火指不定的往上蹭,看着一群御林军,拔出一旁侍卫的剑,刺在最近一个御林军身上:“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连两个人都抓不住,朕要你们何用!” 一群人没有一个敢说话的。 那是个秘密,凤城城主的儿子与他们是天敌,是一个秘密。更何况眼下他们都要听命于薛增林,这件事就更不能说了。 他们虽然都是暗卫,虽然都是听命于凤城城主,但是他们也不傻。 薛增林这个人若是你对他有用,他才会留着你。若是你对他无用,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们都要活着,等着那个令牌现世,摆脱薛增林,等着他们新的主子。 凤兰与成希从赵王府出来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等着薛增林出来。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薛增林才带着两队御林军从赵王府里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受了重伤的御林军。 “薛增林真是够狠的!”成希瞧着那个捂着伤口还流着血大步跟上的人,摇头叹息,“这群人真是够可怜的,连主子都不能选择。” 凤兰撇过脸看了他一眼:“你们都是能选择主子的?” “我们没有主子。”成希喜有点哀伤,“我们跟在楼主身边之后,楼主就与说过,我们之间没有主仆,都是亲人好友。” “她对你们确实如她说的这般。”凤兰点头赞同,也回忆起与燕南晚在一起的日子。 两人都陷入了回忆中,若不是李光突然出现,两人就误了大事。 “喂,人都走远了!”李光两只手分别拍在两人的肩膀上,“想什么呢,连正事都忘了。” “人送走了?”凤兰推掉他的手,收回飘远的神思,“我们跟上去。” 李光道:“还是让成希跟上去吧!你和我来,我带你去看看安置赵王和赵禾芊的地方。” 成希点头:“兰公子我跟着上去瞧瞧就好了。” 李光带着凤兰去了东宫,凤兰瞧着,双眼微眯:“你将两人安置这这个地方?” “是。”李光点头。 “谁的意思?”这个安置确实很巧妙,薛增林万万不会想到他们把人藏在这个地方,另一方面他们也不必担心将来赵王和赵禾芊泄密。 李光道:“薛公子的意思。” 凤兰心中怀疑:“救走赵禾芊的人也是薛延手下的人?” “自然。”李光眼底快速的滑过一抹不自在。 凤兰笑了起来:“你何时如此听薛延的话了。” “谁能为老大报仇我就听谁的话。”李光觉得在这样下去,他迟早会露馅,也不知道老大什么时候才能不瞒着他们,才能与他们见面。 说起来也真是的,老大既然能与薛公子见面,怎么就不能告诉他们呢? “但愿如你所说。”凤兰高深莫测的笑了笑,随后又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其实,我觉得今日东宫这个地方薛延想不到,更像是南晚的意思。” 李光听着这话,心里一咯噔,难不成他已经知道了? “薛公子之前一直和老大在一起,两人如胶似漆的薛公子肯定受了老大的影响呀!”李光快速的找了一个借口,随后别开脸,二话不说,准备开溜。 “即便是南晨与南晚亲兄妹也不会了解她如此彻底,所以……” “所以就是你瞎猜的。”李光立马道,“有你这瞎猜的功夫还不如好好的想着如何对付薛增林呢!” “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清楚。”凤兰懒懒道,“反正到了最后该知道的我们都会知道,到时候句看看你能不能承受得住了。” “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我怕什么!”李光硬着头皮道。 第388章:秘密到底是什么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说实话他是怕的,这事将来被这一群人知道,他们肯定是要杀了他! 凤兰瞥了他一眼,转身出了东宫,也不愿意继续说了。 李光觉得他现在根本就不能跟这一群人在一起,这一群人都猴精猴精的,他是真怕他露出什么马脚,让他们看出来了,然后被这一群人打骂,老大还不管他,到时候他怕是真要完了。 “我去找薛公子,不跟你回赏雨楼了。”李光道。 “你何时与薛延如此亲近了?”凤兰微微笑着问道。 “反正比跟你回赏雨楼要好。”李光撇了撇嘴,十分嫌弃,“你瞧瞧每次我回去,那几个人对我什么态度,反正我是不愿意再回赏雨楼,除非我老大回去了,不然我才不回去。” 凤兰也知道李光与丰索他们都是互相看不对眼,听着他的话,也就没再问什么:“我先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光瞧着凤兰离开的背影,长出了一口气,小声嘀咕着:“总算是走了,再不走我都撑不住了。” 东宫外头留着薛延的人守着,李光又吩咐了两句,也离开了。 东宫里面,赵禾芊看着赵王来了,心中的害怕才消散了一些。 “爹爹,你总算是来了。”赵禾芊一下子扑进赵王怀中,哭着。 赵王以为赵禾芊是怕了今日薛增林带着御林军来赵王府,出声安慰着:“芊儿莫怕,有爹爹在你身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赵禾芊不停的点头:“嗯嗯,有爹爹在,我什么都不怕。” 赵王拍了拍她的后背,问道:“是谁带你来的?” 提起这件事,赵禾芊从赵王怀里抬起头,看着他:“爹,燕南晚没死!” “她没死?怎么可能?”赵王不相信,“她怎么可能没死,芊儿你亲眼见到她了吗?” 赵禾芊点头,道:“爹爹,就是她将我带到了东宫,还在我眼前杀死了我的两个丫鬟。” “怎么可能?”赵王不敢相信,“她怎么可能还活着?当初我亲自去了城西看见了她的尸体被乱狗撕烂了。” “爹,你怎么知道那就是燕南晚的尸体?”赵禾芊不解的问着。 赵王看着赵禾芊,觉得到了这个时候也不用在隐瞒了,道:“芊儿,实话和你说,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和燕南晚合作。” “为什么?难不成爹爹从一开始就想着如何杀了燕南晚?”赵禾芊诧异。 赵王点头:“对,燕南晚是个狠角色,也十分能干,但是与她合作,无异于是与虎谋皮,我们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他看着赵禾芊,拉着她的手,缓缓道,“芊儿,爹爹从小就教你做人要守诚信,但是守诚信我们要分人,对于对我们自身有害的人,我们必须要留一手。” 赵禾芊点头:“爹爹,我知道了。爹爹放心,女儿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懵懂单纯的傻姑娘了,自从嫁入东宫,女儿已经看了不少的这样的事情,爹爹放心,女儿一定不会成为爹爹的累赘,不管爹爹做什么,女儿都站在爹爹这边,一直相信爹爹。” 赵王听着赵禾芊的话,眼眶有些湿润,他的女儿真的是长大,以后真的能离开他自己一个人生活了。 薛延与燕南晨在御书房里翻了许久,还是未找到玉玺。 “下次再来找?”薛延觉得时间应该快到了,若是薛增林回来了,发现他们了,一定会打草惊蛇。 燕南晨点头,也赞同薛延的决定。 在燕南晨转身之际,他微微抬起头,不经意往房梁上一看,发现了一个明黄的布:“稍等。”他说完,飞身而起,拿到了那个东西。 “是玉玺吗?”薛延问道。 “不知道,我们还是先出去。”燕南晨来不及打开来看,因为御书房外已经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两人打开窗户钻了出去,然后将窗户关上。 御书房的门被推开,进来的是薛增林的贴身伺候的太监,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太监,听见他尖尖的嗓音说道:“你们快些找玉玺,若是找不到等皇上回来了,定要你们好看。” “是!”几个小太监诚惶诚恐的回答。 躲在窗户下的薛延与燕南晨对视了一眼,起身离开了皇宫。 两人直接回了春风楼,燕南晚早回来了,李光也回来了,都等着两人。 “如何,找到了吗?”燕南晚问着。 燕南晨将那明黄色不料包裹的东西扔给燕南晚,“真假不知道,你看看。” 燕南晚将明黄色的布料打开,瞧着点了点头:“是真的。” “薛增林应该没有接触过这块玉玺。”燕南晨继续解释,“我与薛延出来时,正好赶上他身边的公公带着几个小太监去御书房找玉玺。” “看来他也知道了玉玺中的秘密。”燕南晚道。 “还不确定。”燕南晨摇头,不赞同,“若是他知道了玉玺中的秘密,就不会现在才派人来找,而且还是让人来找。若是他知道了,按照薛增林的性子应该hi自己亲自来找,因为他是个谁都不信任的人。” 薛延赞同燕南晨的说话:“没错,薛增林若是知道了,定然会自己亲自来找。” 李光听着三个人说来说去都说玉玺里有个秘密,可是一直不说秘密是什么,他心里头着急,忍不住问道:“你们说来说去,也没说那个秘密是什么呀?” 薛延也有同样的疑问。 “知道的多死的就快!”燕南晚敲了敲李光的头,“以后少问点。” “老大,你就是不想让我知道。”李光哼哼了两声,“不说就不说,反正迟早都能知道。” 燕南晨看了眼薛延,又看了眼燕南晚,道:“这个秘密还是早点说出来比较好。” “那薛遇也应该知道。”燕南晚望向薛延,“这个秘密原本没什么总要的作用,但是对你爹和你却有十分重要的意思。” “是什么?”薛延的心乱跳个不停,他忽然有点怕听到这个秘密。 “还是回那边说吧!”燕南晨道,“免得我还要说两次,而且也该你们父子俩一起承受。” 第389章:另一个秘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听着燕南晨与燕南晚的话,心里的不安越发大了起来,望着燕南晚,眼中都是怀疑,想问问她到底是什么,可是又知道即便是他问了,燕南晚如今也是不会说的。 “没什么大事,我一直都在的。”燕南晚出声安慰着。 薛延笑了起来:“只要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他现在别无所求,也无所畏惧,只是希望燕南晚能够一直在,让他一直陪在燕南晚身边,这样就够了。 经历了这么多,他真心觉得外在的功名利禄都不重要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能与燕南晚在一起,两人都好好的活着,这样就够了。 燕南晨瞧着燕南晚与薛延之间,心中长叹一口气,这个秘密对两人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更有可能会让他们燕家的人都陪葬,即便他们不说,这个秘密也迟早会被人抖出来,到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一点余地都没有了。 “南晚,你应该知道。”燕南晨缓声道。 燕南晚笑了起来:“哥哥,我知道。但是这件事与你我无关,即便是要寻仇或是要报复也不该来找我们。”她说着看了眼薛延,“若是他们真的要寻仇报复,我一个人都承担。” “我是不会抛弃你不管的。”燕南晨也跟着笑了起来,“我们燕家的事就该燕家的人一起扛。” “老大,虽然我不是你们燕家的人,但是我还是想说,无论你发生了什么事,谁要来找你寻仇报复我都拦在你前面,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李光铿锵有力的说道。 燕南晚起身,走到李光面前,拍了一下他的头,笑了起来:“用不着你来,我自己都能应付。” “老大,你是嫌弃我太没用吗?”李光有些委屈,“虽然我是很多地方比不上你,但是我敢断定我的轻功除了你别人也是比不上的。” “没有看不起你,我的意思是这些小事我自己能应付。”燕南晚瞧着李光这幅样子就想笑,这么大一个男人竟然在她面前撒娇。 “这个秘密我不想知道了。”薛延兀得开口。 “为什么?”燕南晚不解的问。 薛延望向她,道:“晚儿,我有些话想单独与你说。” 燕南晚看了眼薛延,又看了眼燕南晨,燕南晨微微点了点头,燕南晚才道:“好,我们出去说。” 薛延起身,拉着燕南晚的胳膊就往外走,浑身都散发着戾气与不满。 燕南晚感受着薛延身上散发出的戾气与不满,笑了起来,想着无论这个人如今看起来是多么的无欲无求,多么的温柔可亲,可终归还是那个狠厉的人,那些骨子里的东西即便掩藏的再好也不可能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薛延带着燕南晚到了春风楼的一处小凉亭中,她看着他,笑:“你把我带这儿来做什么?” 薛延一脸严肃,眸光中还带着几丝无奈:“晚儿,你和我说实话,若是我们知道了那个秘密是不是会对你有伤害?” “你真想知道?”燕南晚笑着挑眉。 薛延点头。 “是对我有伤害,也许我和哥哥都会因为那个秘密而死去。” 薛延紧张了起来:“那我不想知道了,你也不要告诉别人,就当那个秘密从未存在过。” “即便瞒不住了一时,也不可能瞒住一世的。”燕南晚反倒是一脸的轻松,“薛延,我的生死我早已不在乎了,这辈子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可是对你我始终存在着一丝愧疚,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我这辈子恐怕是没办法还清了,只能等着下辈子了。” “我不要什么下辈子,我只要这辈子。”薛延激动了起来,“我不信下辈子,眼下才是最真实可靠的。” 自从接连几次失去燕南晚之后,他越发明白若是没了燕南晚,他的生活就像是一潭死水,再也不会有什么快乐的事情发生了。 “你不信下辈子?”燕南晚摸了摸他的脸。 薛延摇头:“我信缘分,可是我不信轮回。” “其实我也不信,可是我还是这样对自己说,就是为了给生活一点希望。”燕南晚心中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自己中毒活不长的事情与他说。 薛延早就知道燕南晚心里头有事瞒着自己,也看出了她心底的疑惑,以前他不想问,可是现在他必须要问了,他真的怕,哪一天他一觉醒来,就再也找不到燕南晚了,他甚至连她去哪儿了都不知道。 “晚儿,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我想知道。”薛延直言道。 燕南晚抬起头看着他,笑了笑:“好,我很和你说。” 她走到凉亭一边坐下,看着平静的湖面,淡淡开口:“薛延,即便没有任何人害我,我也是活不长的,我们之间不可能一辈子的。” “为什么?”薛延没想到她竟然瞒着自己的事情是这件事。 燕南晚收回目光,落在他身上:“因为我中毒了,没有解药的那种。” “晚儿,你……”薛延无法想象,她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这一切,每一日早晨醒来的时候,她想到的都是今天我没死,而不是与别人那般,看着初升的太阳觉得又是美好的一天。 “其实,我都习惯了,没事的。”燕南晚看着薛延张张合合的嘴,知道他是想安慰自己,但是他又说不出什么,只能换自己来安慰他。 薛延想起之前两人闹矛盾,都是很小的事情,若是放在最初的燕南晚身上,她肯定不会计较,可是后来她什么事都计较,什么事都要与他吵,所有的目的都只有一个,就是与他分开。 “所以,你早就中毒了?”薛延道。 燕南晚点头,她怕薛延多想,急忙又解释道:“薛延,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不要自责,这一切都是我应该承受的。” “你为什么会中毒?” 燕南晚将之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与薛延说了,自然掠过了她因为薛延的而喝酒最后变成这幅样子。 虽然她不说,但是薛延心里清楚得很,都是因为他。 第390章:要个孩子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不想知道秘密,可是他还是知道了这样一个惊人的秘密。 他和晚儿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可是他们还是不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若不是他,燕南晚也不会喝酒,不喝酒,就不会中毒。 当初他明明知道燕南晚病了,可是他还是去了西北,还是离开了她,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没有在她身板,都是因为他,不然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薛延,这一切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都是我自己作的,你不要自责,知道吗?”燕南晚劝着他,不想让他因为这些事情而自责。 她知道薛延很爱自己,所以才将这些事情与他说,她也不等到以后她死了,可是薛延还是一无所知的样子,他应该有知情权。 “我告诉你这一切,不是让你伤心难过的,只是想告诉你,我们的日子不多了,以后我们什么也不要想,什么都不再计较,就这样好好的在一起,将剩下不多的日子好好过完,好吗?”这是燕南晚唯一的要求了。 她与薛延之间真的错过太多,她只想好好的与他过完余下的日子,就是现在不多的日子。 若是等他们将薛增林拉下了皇位,薛延必定会是皇上,而她也该离开了,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还能否撑到那个时候。 “薛延,不管以后我会如何,你都一定要好好活着。”燕南晚郑重的对他说,“你要带着我的希望活下去,替我好好看看这大好的山河。” 燕南晚知道这样的自己很自私,但是她必须这样说,必须这样做,因为只要这样,薛延才能好好活着。 她要的不是他与自己一起死,而是无论自己如何,他都要好好活着。 爱一个人不一定是要陪着一起死,才显得伟大,她也不需要他爱的伟大。她要的只是他们曾经好好的爱过,就够了。 “晚儿,没了你,你让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薛延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的抱着。 燕南晚笑了起来:“我之前死了你都能活着,以后我是真死了,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的美好了,所以你更要活着,知道吗?你带着我的希望活着,你还有天下的黎明百姓。” 薛延听着她的话,心里一阵钻心的疼,可是他面上依旧笑着,她说让他带着她的那一份活下去,真是的是像极了那些话本子里写的,可是鬼知道当他自己遇上这事的时候,心里多疼。 “晚儿,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只要是她所求,他都答应她。 “薛延,其实你身边应该要有一个女子在的。”燕南晚想了半晌最终还是说了这话。 她走了之后,他成为了一国之主,身边没有女子,将来没有皇后,这天下的悠悠众口如何堵得住? “晚儿,我们要个孩子吧!”薛延瞧着她,语气是无比的认真。 “孩子?”燕南晚半晌没有反应过来,怔怔的瞧着他半天,才找回自己的神思,“薛延,我们……”她忽然不知道该如何与他说了,虽然他们都知道结果,可是若是话就这样说了出来,还是太残忍。 薛延也明白她的顾虑,只道:“晚儿,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我们还是顺其自然好了。” 燕南晚听着他的话,看着他做的事,心中感动,他事事都在为自己着想,可是她除了能为他夺个皇位,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做。 就连这个皇位都不是他想要的,还是她硬塞给他的。 她原本就自私,为了报仇,杀了皇上,让天下无主,如今更自私,凭着薛延对她的感情,她硬生生的将薛延推入那个他不喜欢的位置上。 “薛延,我们试试吧!”燕南晚看着他,笑着道,“我也想有个与你的孩子,我们试试,好吗?” 薛延喜出望外,点头,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好,你说什么都好。” 试一试吧!也许她能活到那个时候呢? 将这件事与薛延说了后,燕南晚心中也跟着松了口气,也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笑容也变得澄澈起来。 “薛延,我想吃你做的饭菜。”她抱着他的胳膊,仰起头,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撒娇道,“你做给我吃好不好?” “好。”薛延眼中满是宠溺,抬起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想吃什么,我这就回去做。” “只要是你做的都行。”燕南晚回头看了眼屋里的燕南晨和李光,鬼精灵的笑了起来,“我们赶紧走,让他们在里面傻等着。” 薛延跟着笑了:“那可是你哥哥,就这么欺负他吗?” “是我哥哥,又不是我夫君,我就欺负他。”燕南晚故作生气道,“难不成你还想教训我?” “当然不敢,我只会帮着你一起欺负别人。” “这才差不多。”燕南晚道,“我想去见见孟青。” “你见她做什么?”薛延眉间一皱,显然是一点也不想提起孟青。 毕竟,当初若不是因为孟青,他们也不会闹成那般。他之所以一直留着孟青就是为了折磨她,如今燕南晚要去见孟青,他是怕孟青又说什么会惹她不高兴。 燕南晚瞧着薛延满脸的犹豫,道:“难不成你们之间真的有事,怕我见到她,她会说了什么?” “怎么可能!”薛延立马否决了,“若不是她与你长着相似的脸,我才不会看她一眼。” “原来你看中的是我的脸呀!”燕南晚笑眯眯的瞧着他,“那是不是只要有女子和我长得相似,你都会看上几眼?” “才不是。”薛延傲娇的冷哼了一声,“即便与你有相似的外貌,也无法能取代你的灵魂。” 燕南晚甜甜的笑着,啧啧的叹了两声:“话本子你也看了不少吧!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呀!” 薛延丝毫没有不好意思,还厚着脸皮道:“既然你喜欢看,我当然也要看看,以后与你说话时也能讨论一番,你说是不是?” “讨论这玩意儿做什么?”燕南晚移开眼,“没意思。” 第391章:有内奸吗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那你想讨论什么?”薛延好似有恢复了以前的那副吊儿郎当,不羁浪荡的模样,“难不成你想讨论我喜欢看的。” 燕南晚白了他一眼,推了他一把,往前走,道:“你喜欢看的,你和你自个讨论去吧!” 薛延笑着跟上来:“既然你不愿意与我讨论,那我们就一起做。和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才是人生一大乐事。” 燕南晚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低着头一个劲的往前走。 薛延笑着跟在身后,拉着她的胳膊,笑着道:“别跑了,我们去厨房,我给你做饭吃。” 燕南晨与李光一直等在屋里,等了半晌,还是不见两个人进来,李光有点不耐烦了,嘀咕着:“这两人怎么还不进来呀?到底有什么话这么能说?” “你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燕南晨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丝毫没有受到半丝影响。 李光道:“出去看就出去看。”他说着就往屋外走,等他走出了屋,在院子里看了一圈也没发现薛延与有南晚的影子,又匆匆的跑进来,“少爷,老大不见了!” 燕南晨点了点头:“不见了很正常,还在才不正常了呢!” 李光撇了撇嘴,冷哼一声,道:“老大竟然又和薛公子和好了,真是的!” 他知道,只要燕南晚与薛延和好后,肯定燕南晚以后与薛延待在一起的时间多了,那他也不能时常在她面前出现了。 虽然知道燕南晚肯定不会看上自己,可就是想守在燕南晚身边,看着她好好的,他就心满意足了。眼下,他怕是连守在燕南晚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的心思我知道,但是你应该也知道你与南晚之间是没有可能的。”燕南晨掀了一下眼皮,瞥了眼李光。 李光有些丧气,道:“我当然知道。我也没想过能与老大在一起,只是想守在老大身边就够了!” “其实,你的目的就是想让她好好的。既然她现在与薛延在一起已经是最好的了,你就应该功成身退了。”燕南晨叹了口气,“我知道我这话说的很不是人,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你早日想清楚,早日从这个泥潭里拔出来,对谁都好。” 李光看着燕南晨笑了起来:“少爷是担心我会做出什么对老大不利的事?” 燕南晨摇头:“不,我是担心你会对薛延下手。” 李光嘴角猛的一抽:“少爷,你真是想多了。我若是敢伤害薛延,恐怕老大要将我拆了!” 燕南晨点头赞同:“嗯,确实如此,你知道就好。既然你都清楚后果,我觉得你肯定也不会去做了,这样我就放心了。” “少爷,我实话与你说,虽然我什么都清楚,但是我也不会死心的。”李光说的坚定,“反正不管如何,我都会守在老大身边,如果谁想伤害她,我第一个站出来。如果全世界都抛弃了她,我会为了她抛弃全世界。” 原本燕南晨还想了很多的话,想说,但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了。 这世上能有这么一个人对南晚,他也放心。 他不知道自己能陪着南晚多久,有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都是他们所不能控制的。多一个守护南晚的人很好,这样他也就安心了不少。 …… 凤兰回到赏雨楼后,不一会儿成希也回来了。 “如何?”凤兰问着。 成希道:“薛增林直接带着他们回了皇宫,并没有其他的动作了。” 凤兰点了点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成希瞧着,忍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问了:“兰公子是出了什么事吗?” 凤兰摇了摇头,望向成希,道:“李光带着赵王去了东宫,赵禾芊也早已被人安排在东宫里面了。” “东宫?”成希眉头一皱,“李光怎么会想到东宫呢?” “他说是薛延的意思。” 成希道:“瞧着这安排的架势倒是有点像楼主。” 这话说完,成希就住了嘴,想起燕南晚他就伤心。 凤兰听着成希的话,眼前一亮,道:“我也觉得这太像是南晚的作风了。” “可是楼主已经死了呀!”成希也希望是燕南晚安排的,可是楼主已经…… 凤兰说出了心底的怀疑:“也许南晚还活着呢!” “怎么可能?”成希激动的反驳,“楼主遭遇了那么多,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你就这么不想她活着吗?”凤兰双眼微眯,睨着成希,“难道她死了你很高兴?” “楼主活着我才高兴。”成希慢慢分析道,“若是楼主还活着而没有回赏雨楼,或者是没有让我们这些人知道,就说明楼主肯定怀疑我们其中的一些人,那也说明我们中有对方的卧底,或者说是对我们不利的人在。” 凤兰恍然,现在先不说燕南晚是否活着,就说他们中到底有没有内奸这件事。 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的意思都明白了。 凤兰先说道:“我一直很喜欢南晚,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我与南晚之间只有一件事存在冲突,那就是我喜欢她,她喜欢薛延。若是我心中不满,只会对薛延下手,而不是来毁了南晚。” 成希问道:“也许你是想毁了楼主。” “我毁了她,她只会恨我,而依着我的性子我是不会让他恨我的。” 成希点头,算是赞同了,道:“我在最落魄的时候被楼主救了,这么多年跟在楼主身边早已把楼主当成了亲人。更何况我了解楼主,知道楼主对于叛徒的处置,也看多了楼主的心狠手辣,我是绝对不会背叛楼主的,无论是在情感上还是在心理上。” 凤兰听着成希的话也信了。 眼下他与成希必须相互信任,只有这样才能将其他的都盘问彻查一遍。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成希问着。 凤兰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件事先不要声张,明日我去找一趟薛延,与他说一说这件事。等我回来,我们再说这件事。” 成希点头:“这几日我多留意身边的人。” 第392章:来试探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查内奸这事之前他们都没有想到。 今日若不是凤兰说了也许燕南晚没死,成希想到之前燕南晚说的话,恐怕这事他们还是想不到。 只是到底谁才是内奸呢?或者说他们身边到底真的有内奸了吗? 成希有点不想相信,身边这些人无论是谁都是跟了楼主很多年的人了,他们都陪着楼主渡过了很艰难的时期。而楼主无论再难,也从未说过要放弃他们任何一个人。 若真有内奸,被他知道了,他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人。 凤兰却与成希想的不同,他并不怀疑这些长年跟在燕南晚身边的人,说道内奸的时候他竟然脑海中第一个冒出来的人是顾老头。 因为顾老头是成希的师父,所以很多话他并不能说。 但是顾老头的很多行为实在太反常了,即便他是个不羁的人,可是他不可能仅仅因为薛延和他下了一次棋之后,就处处护着薛延,也拿薛延当师父,实在是让人不理解。 “你们都跟着南晚多久了?”凤兰问着。 成希没有丝毫的隐瞒,道:“还未创建赏雨楼的时候,我们便跟着楼主了。” 凤兰还想再问仔细一点儿,又觉得让成希说可能很多事情都说不清楚,道:“你将你们几人的身世以及一些相关的消息都整理给我。” “竹三老先生和我师父的也要吗?”成希问着。 凤兰眉头一蹙:“为什么不要?” “因为楼主之前说过,我们要尊敬他们。”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凤兰发现现在的成希有点傻,“我们现在是特殊情况,而且这件事也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即便以后查出来没有内奸,这件事也绝对不能提。” 成希点头,他当然知道。 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他们曾经暗中调查了一些人,恐怕会让那些人心里不痛快,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翌日,凤兰早早起来,早膳都未用就直接去了春风楼找薛延。 一大早,薛延还抱着燕南晚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凌声便在外面敲门:“主子,兰公子来了。” 薛延醒了,跟着燕南晚也醒了过来,许是没睡好,不满的轻哼了两声,薛延怕门外的凤兰听见,立马用嘴堵住她的嘴。 这下,燕南晚算是彻底醒了,一双大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 “凤兰来了。”薛延有点意犹未尽离开了她的唇,指了指外面,放低了说话的声音。 燕南晚也跟着看了眼屋外,躲进被子里,指了指外面,示意让他出去。 薛延笑了起来,对门外道:“带着兰公子去堂屋,我一会儿就过来了。” 凌声应声,对着凤兰道:“兰公子请随我来。” 凤兰深深的看了眼那紧闭的屋门,状似无意的问:“薛公子每次都睡到今日这个时辰吗?” “自然不是。”凌声答道,“昨儿主子忙着调查赵王的事,睡得太晚,是以今日才会睡到现在,而且这天儿还早着,是兰公子来的太早了。” 凤兰抬眼看了眼天色,笑了:“是我来早了。” 凌声看了眼凤兰,问道:“不知兰公子如此早来春风楼找我家主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凤兰摇头:“大事倒是没有发生,只是有些事情想与薛公子讨论一番。”他意味深长的瞥了眼凌声,又道,“是关于南晚的,我想着这事还是与薛公子商量商量更好。” “原来是这样。”凌声依旧冷冷道。 凤兰瞧着凌声不变的神色,心中苦笑:“他真是天真,竟然还想着从凌声眼中看出什么,这不是做梦吗?” 凌声带着凤兰进了堂屋,翠玉将起就听说凤兰来了,她急忙过来:“兰公子来了。” 凤兰微微颔首:“给各位添麻烦了。” 翠玉含笑道:“兰公子见外,不知兰公子是否用过早膳,若是未用,我这便让后厨去准备。” “起来了便来了春风楼,确实还未用早膳,那就麻烦翠玉姑娘了。”凤兰温温笑着道。 “兰公子就见外了,我这便让人去准备。”翠玉笑着往外走。 凌声默了一会儿道:“我随你一起出去,给兰公子泡杯茶过来。” 翠玉看了眼凌声,眼神中透过几丝疑惑,但凭着两人多年的默契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出了大堂,一路走到后厨两人谁也没说话。 直到到了后厨,翠玉将所有的厨娘小厮都屏退了,才问:“你有话对我说?” 凌声点头:“兰公子可能发现了燕姑娘还活着,一会儿若是他问起,你全说不知道。” “好,我知道了。”翠玉还奇怪,为何一大早凤兰连早膳都还未用就跑来了,原来是因为燕姑娘。 也对,这世上怕是只有燕姑娘能让兰公子如此不怕辛劳的奔波忙碌了。 薛延又缠着燕南晚吻了一会儿,才起床。 燕南晚退了他一把:“你快点,凤兰还在堂屋等着呢!” “谁让他一大早来的,等着就等着。”与燕南晚和好之后,薛延又开始了吃醋的模式。 燕南晚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吃醋了?” 薛延冷哼一声,从床上起来:“我才不会吃他的醋,反正你是我的人了。” “既然你不吃醋,你就快点。”燕南晚躺在床上,拉了拉被子,准备继续睡,眼角余光瞥到窗户外的天色,道,“凤兰这个时辰来,定然还未用早膳,你让人给他准备早膳。” “晚儿。”薛延委屈巴巴的瞧着她,“你都未对我如此用心。” 燕南晚白了他一眼:“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让你给凤兰准备早膳,等你与凤兰说完事,我陪着你用早膳,还不成吗?” “这才差不多。”薛延立马露出激动的神色,很快的穿好了衣裳,又洗漱了一番,然后走到床边,吻了吻燕南晚的额头,“我走了,你再睡会,等我处理好事情后,来叫你起来用膳。” 燕南晚甜甜的应了一声。 薛延走出屋,又将门关上,院子里站着凌声,看着薛延走出来,上前道:“主子,兰公子可能发现了什么。” 第393章:准备惊喜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发现了什么?”薛延眉头微蹙。 凌声道:“方才我只是试探性的问了一下兰公子为何今日来的如此早,不料兰公子也问您为何今日起的如此晚,还有意无意的提起燕姑娘。” “过去瞧瞧。”薛延心中也未有把握能瞒得住凤兰,可是凤兰为何忽然之间怀疑燕南晚还活着的呢? 他想着,最后想到了李光的身上,恐怕也只有李光才会露出些蛛丝马迹了,不然他们这些人压根都没有与凤兰单独相处过。 到了堂屋,翠玉也正好端着后厨准备好的早膳过来:“主子。” 薛延看了眼翠玉手中端着的早膳,又想起燕南晚说的,心中不大愉快:“难不成你也看上兰公子了?” 翠玉一怔,随后解释道:“主子,你真是想多了。属下就是看兰公子一大早来了,定然还未用早膳,所以才让后厨去准备。” “那就好。”薛延道。 翠玉不明所以望向凌声,眼神里透着寻问。 凌声耸了耸肩,往后指了指。 翠玉看着凌声指的方向,一阵无语:“主子这是又吃醋了?” 真是,以前怎么从未发现主子还是个醋坛子呢? 两人跟着薛延到了堂屋,翠玉默不作声的将早膳摆放在桌子上。 薛延虽然吃醋,但还是招呼着凤兰来用早膳,毕竟晚儿说了要带着凤兰来用早膳,他要听话。 “多谢薛公子。”凤兰走到餐桌边坐下。 薛延也走到餐桌边坐下,笑着问道:“不知兰公子来找我所谓何事?” “今日来确实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与薛公子商量。”凤兰面色严肃,道,“我想彻查赏雨楼。” “这是为何?”薛延有些不明白了。 凤兰道:“我与成希怀疑赏雨楼中有内奸,或是有人叛变,为了以后更好的行动,我们决定要尽快将内奸抓出来。” 薛延点了点头:“既然你与成希都决定了,便去做,来与我说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南晚。”凤兰叹了口气,缓了好大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毕竟南晚喜欢的人和你,而且赏雨楼也是南晚的心血,我们要来查南晚身边的人,想着还是先来问问你的意见。” 薛延笑着道:“既然当初南晚将赏雨楼交给了你们,赏雨楼的事情自然都由你们来做主。”他脸上露出了家几丝惆怅,“更何况晚儿到死我都没能与她重归于好,这种事你来问我,怕是问错了人。” 凤兰瞧着薛延脸上的惆怅,眼中的背上与遗憾,觉得不像是作假,心中的疑虑也在慢慢打消:“既然如此,那我与成希便开始彻查了。” “若是你们查出了内奸,定要告诉我。”薛延说着气得牙痒痒,“若不是这个内奸恐怕我的晚儿也不会死。” “好,若是真有内奸,一定告诉薛公子。” 凤兰是在春风楼用过早膳之后才回的赏雨楼。 送走凤兰之后,薛延又转身回了院子里,走了两步,又折返回去,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跟在他身后的凌声看着薛延去的方向,嘴角猛的一抽,无语的看了眼苍天。 得,他们的主子又开始每日往厨房跑的日子了。 薛延去了厨房,问了厨娘中哪一位做的饭菜最好吃后,就将其他的厨房都打发了下去,让那位厨娘留下来,教他做饭菜。 翠玉过来,瞧见的就是这一幕,硬着头皮上前问着:“主子,今日春风楼还要供早膳。” “去七月楼买。”薛延头也不回的说道。 翠玉嘴角猛的一抽,他们真是够有钱的,免费提供的早膳竟然去京中最有名的酒楼去买,恐怕昨儿夜里挣的钱一半都要拿来买今早的早膳了。 “主子,要不你再考虑一下?”春风楼虽每日挣得不少,可是翠玉还是心疼。 薛延正认真学做早膳,压根没搭理翠玉。 翠玉求助的眼神望向凌声,凌声轻咳了一声,道:“你也不一定非要去七月楼,其他的地方也可以。而且那些人也不一定都要用早膳。” 翠玉听着凌声的话,顿时豁然开朗起来,笑着跑了出去。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谁说就一定要去什么七月楼买,随便一个酒楼买了恐怕那些人也吃不出来。 去七月楼买早膳,主子舍得,她可舍不得! 薛延聚精会神的跟着厨娘学着早膳。 燕南晚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了,一直都等着薛延回来陪着她用早膳。 可是左等右等,一直没等到,她睁着眼看着纱帐上方,小声嘀咕着:“薛延到底与凤兰在说什么,为什么说了这么半晌还没说完?” 她翻了一个身,决定再继续睡一会儿,强迫自己睡着,还是睡不着。 索性他从床上起身,走到一旁的桌案上随手拿了一本书,又重新坐在床上,靠着床,看起了书。 看着不到一会儿,她就觉得有点困。 燕南晚拍了拍脸,索性直接从床上起来,找了一套薛延的衣服穿上,走出了屋。 院子里没人,燕南晚瞧着眉头一皱,想着这些人都去哪儿了? 翠玉得了薛延的吩咐来院子里来叫醒燕南晚,进了院子就瞧着燕南晚从院子里出来,笑着走过去:“燕姑娘你起来了。” 燕南晚笑着应道:“嗯,凤兰走了吗?” 翠玉道:“兰公子用过早膳后已经走了。” “那薛延去哪儿了?”燕南晚问着。 提到薛延,翠玉瞧着燕南晚猫着嘴笑了起来:“主子在给您准备惊喜。” “给我准备惊喜?”燕南晚跟着心也甜了起来。 薛延之前学了厨艺,如今跟着厨娘在学的时候已经能很快的学了起来。很快,便做好了一笼屉的包子。 燕南晚洗漱之后,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等着薛延的惊喜。 薛延从厨房出来,后面跟着翠玉,翠玉手上端着包子、粥还有一些其他的小菜。 “你做的?” 刚进院子,燕南晚就闻到了香味,诧异的问薛延。 薛延只是笑笑,没回答:“你先尝尝好不好吃?” 翠玉瞧着薛延那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着道:“燕姑娘,你可要好好尝尝,这可是主子学了一早上的。” 第394章:真惨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接399章后看。) 薛增林从七月楼出来时,瞧着集市上的繁荣景象忽然生出了种百般无力的感觉,好似很多东西都不再掌控中了一般。 这天下或许换了谁当皇帝,这些百姓们都不在意,只要他们的日子过得好,这救够了! 想到这里,薛增林觉得之间那样对待薛延都是徒劳,反倒还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更让自己看起来六亲不认、咄咄逼人的样子。 这样做,不仅让朝中的大臣对自己颇有诸多意见,更让天下黎民百姓站在了薛延了那一边,他似乎在无形中将自己的路给堵死了。 凤兰和成希最近几日一直在暗中调查赏雨楼内奸一事,可是一直没有头绪,凤兰甚至怀疑是不是他们一开始就错了,赏雨楼内没有内奸,是他们想多了。 成希与凤兰最近谈事也不再赏雨楼内说了,都是出来,在外面商量。 此时,两人在风月酒肆里,面对面的坐着,都是一脸的沉重,一时之间,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最终,还是成希说了话:“兰公子,我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他也开始怀疑了。 “其实,我也这样怀疑过。”凤兰直言不讳的说出了自己曾经的怀疑,话锋一转,“可是,我却发现薛延最近脸上多了不少笑意,所以我有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南晚一定还活着,而那个内奸也一定还在。” “兰公子,你派人监视了薛公子?”成希惊诧。 凤兰看了眼成希,摇头:“我都是自己亲自去看的,顺带向他说说赏雨楼查内奸一事进展到了何种地步。”他继续分析,“你想想若是南晚没有活着了,我若是动了赏雨楼,或是我说来查赏雨楼里面有内奸的事儿,依着薛延对南晚的维护,顺带就会维护她手下的人,是断然不会让我动赏雨楼的任何一个人的。” 成希听着凤兰的分析,越想越觉得对。 薛公子对楼主的维护一定会维护楼主手下的人,若是没有楼主的意思,薛公子一定不会让他们调查赏雨楼。甚至会怀疑他们对赏雨楼图谋不轨,想独占了赏雨楼。 楼主,还活着! 最终得出的这个结论,让成希喜上眉梢。 他就知道楼主才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楼主那么有能力的一个人,才不会死在薛增林那个小人手上。 “你让李光回来,让竹三老先生和他再去一趟秦府。”凤兰道。 “去秦府做什么?”成希有些不理解了,“秦照秦大人的病不是已经治好了吗?” 凤兰的手指微微弯曲,敲了敲桌子,点头道:“你们楼主的性子你还不清楚?秦大人是朝中怕那个唯一能与南晚说的来的人,之前李光带着竹三老先生去给秦大人治病恐怕也是南晚的意思。如今病虽然是治了,瞧着也不错,可是依着南晚的性子一定不放心,这几日心中定然会时常想起秦大人的病。让李光带着竹三老先生去看,也算是让也安心了。” “好,我这就让李光回来。”成希听着凤兰的话,越发觉得自己对燕南晚并是真正的了解,他跟在燕南晚身边这么多年,终究还是不如兰公子。 凤兰看出了他的心思,淡淡笑着说道:“你与南晚之间形成的默契我也很羡慕。” 说到与燕南晚默契这件事,真是他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连燕公子和薛公子都比不上自己。 成希嘿嘿笑了笑,觉得很高兴。 李光最近几日,日子过的十分不爽,燕南晚为了磨练他的性子,每日给他找各种琐事来做,而且这些琐事特别的无聊,特别的让人无语,让他一度抓狂。 “老大,我能不做这个了吗?”李光看着眼前的一筐还带着壳子的花生,头都要大了。 没错,他的任务就是将这些花生的壳子去了。 燕南晚端着手臂,挑眉道:“你不是说要帮我做事吗?你不是答应了我要好好磨练性子吗?怎么,这才几日就不想做了?” “老大,我没有不想干,我也没有不想帮你,只是我们能不能换个方法。”李光低头看了眼眼前的一筐花生,十分无语的说道,“你让我做这个哪里能磨练我的性子了?分明就是浪费时间!” “若是不能磨练你的性子,那你着急什么?”燕南晚反问。 李光立即没有话说了。 “好好干,你几日必须将这一筐花生的壳子都去了。” 李光看着燕南晚那潇潇洒洒离去的背影,心中越发自己当初就是上|了燕南晚的当,不然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瞧着眼前的一筐花生,心中的不耐烦蹭蹭的网上涨着。 成希想找李光,奈何一直不知道他住在何处,只能用赏雨楼的暗号来找他。 李光坐在院子里看着成希发的暗号,愤愤然站起身,抱怨道:“这个死成希,整日里无所事事,就知道四处瞎折腾人,他若是有本事就该好好的做事,而不是就知道召唤他们。” “你以为自己是上古神兽呢?还召唤!”燕南晚看见赏雨楼发出的暗号就来找李光,听着他这番抱怨,忍不住想笑,“成希找你,你赶紧回去看看。” 得了燕南晚的话,李光立马激动了起来:“老大,那这一筐花生要怎么办?” “当然是等你办完事之后继续了!”燕南晚道,“记得今日一定要全部解决完,明日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老大,你能不能放过!”李光哀嚎着。 “等你的性子什么时候沉稳起来了,我就放过你。” 李光撇了撇嘴,觉得燕南晚就是不想让他好过。既然老大不让自己好过,那他就回赏雨楼去折腾那一批人,反正那些人个个看他都不顺眼,他也不让他们好过。 回到赏雨楼,李光最先去找了成希的麻烦:“你把我叫回来最好有事找我,不让我一定和你没完!” 成希瞧着李光怒气冲冲的模样,一脸懵逼:“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谁欺负你了?” “没错,有人欺负我了,你看着你帮不帮我吧!” 第395章:能查出来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你一大早就为了去给我准备这个惊喜去了?”燕南晚瞧着眼前的饭菜,笑了起来“没想到你又要回到那个时候了,每日早晨都给我做早膳。” 薛延听着燕南晚的话,想起那个时候,眼中都是笑意,那个时候是真好,她在大理寺忙着,她去上早朝,她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他就去帮她。若是她没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他就负责她的一日三餐,真的处处都好。 在看眼下的这些事,虽然人都在,可是心境都发生了变化。他们两人虽然都不提,可是都知道他们是在数着日子过,一日一日的,谁也不知道哪一日早晨两人就再也见不到面了,谁也不知道两人哪一个夜晚是最后一个夜晚。 燕南晚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又勾起了薛延心里的悲伤,笑着缓解气氛:“以后我们会更好,你每日给我做早膳,我每日给你做午膳,晚膳我们俩一起做,这样是不是比以前更好了。” 她只想抓住剩余不多的时间好好的与薛延在一起,不再浪费一时一刻。 薛延笑了起来,点头:“好,我们先用早膳。” 翠玉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是打心眼里高兴,想着两人总算是和好了,以后两人好好杂一起过日子,等解决了薛增林,主子成为了皇上,燕姑娘在给主子添了孩子,两人也算是人生圆满额。 即便之前两人遭受了那么多,经历了那么多,也错过了那么多,可好在最后还是能破解重重障碍,两个人好好的在一起。 用过早膳,燕南晚还是决定回一趟之前住的府邸,那个秘密即便薛延不想知道,可是终归还是要告诉薛遇,而且那个秘密是关乎未来皇帝的。 “我陪你一起去。”薛延面色严肃,坚定道。 燕南晚诧异的看着他:“你不是不想知道吗?”她犹豫了一会儿,继续道,“你若是不想知道,可以不知道的,毕竟选择权字在你,我不逼你。” “你想让我知道吗?”薛延问她。 说实话,燕南晚是想让他知道的,毕竟她活不长,她不可能陪着他一辈子,更重要的若是薛延知道了这个秘密,将来他行事起来会更加方便,甚至还会得到一方极其有利的势力。 “取决于你。”燕南晚不想干涉他的决定,更不能让他因为她而为难。 薛延看了一会儿燕南晚,笑了起来:“我要知道。” 他说的是“我要知道”而不是“我想知道”。 其实,薛延也知道燕南晚的想法,他虽没有燕南晨那样了解她,可是也多少能猜得出来她心中的想法。 “薛延,也许你会觉得我很自私,但是没办法,我没有多少日子了,我必须给我身边所有的人都安排好。”燕南晚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我不知道我死了之后,他们遇到了难题,有了生命危险时他们该怎么办。所以,我才想方设法的让你当上皇帝,让你替我护着他们。” “傻瓜,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不用自责。更何况他们也帮了我许多,我护着他们也是应该的。” 他说着这事,忽然想起凤兰来与他说查内奸的事,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告诉燕南晚,道:“凤兰今日一大早过来说是与我商量彻底赏雨楼内奸的事。” “他来是为了与你说这事?”燕南晚心里的一根弦立马崩了起来,“他还与你说了些什么?” 薛延摇头:“虽然他与我说的不多,但是我能感觉得出来,他可能有些怀疑了。” “果然,看来成希大概心中也产生了疑问。”燕南晚道。 这事恐怕还是成希与凤兰说的,不过两人既然都有怀疑,却没有来找薛延或者是李光质问,倒是挺让她意外的。看来,两人也是个识大体的。 薛延问道:“难不成赏雨楼里真的有内奸?” 燕南晚摇头:“我不知道那人到底是内奸还是谁,但是我却能断定那人绝对不是我们一条战线上的。” 她看着薛延,决定将自己心中的怀疑都说出来,瞧着他:“说实话,我现在也不能确定到底是有几方的势力在看着皇位,所以我不敢确定赏雨楼中的人到底是薛增林的人还是其他势力的人。” “那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燕南晚笑了起来:“薛延,和你直说了,我现在不相信赏雨楼中的任何一个人,这也是我还活着但是不回赏雨楼也不和赏雨楼中的任何人联系的原因。” “可是你为什么愿意相信李光还有我爹呢?”薛延很不明白。 按理来说,赏雨楼中的人跟在燕南晚身边比李光和薛遇的时间长,而且薛遇和燕南晚之间也没什么交集,可是她还是选择相信他。 “首先,我与薛遇是合作关系,所以我们两人是断然不会出卖对方了。至于李光,”她挑眉望向薛延,“你知道两个贼之间的惺惺相惜吗?” 薛延摇头,他在燕南晚与李光之间丝毫没有看出来两个贼之间的惺惺相惜,唯一看出来的就是李光那个贼对燕南晚这个贼的图谋不轨。 “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懂。”燕南晚撇了撇嘴,“你就当做我与李光是一类人所以才格外信任他吧!”反正他你是不会懂得我们这类人的。 后半句话,她藏在心里没说。 薛延索性也不问了,反正只要是燕南晚的决定他都支持。 “这个内奸你觉得能查得出来吗?”薛延问着。 燕南晚道:“若是内奸不是凤兰也不是成希,他们两人就能查出来。” 凤兰与成希都是聪明人,两人联手去查,想必那个内奸很快就能被查出来。 “需要我帮忙吗?”薛延想着今日凤兰来问自己,他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 燕南晚摇头:“这事你不要去掺和,我怕你会被反咬一口。”她手下的那些人可没有一个简单的,若是查了出来,恐怕凤兰也会被人攀咬上。 到时候只能看成希对凤兰有几分信任了! 第396章:就是不让你知道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手下的人太聪明也不好。”薛延道。 燕南晚听着这话笑了起来:“你手下的人难道不聪明吗?” “聪明,但是不是太聪明。”薛延瞧着他,“还是不及你手下的人聪明。” 燕南晚无语的撇了撇嘴,还不是在嘲笑她,有了如此多的聪明人,可是到了最后她竟然控制不住他们了。 “走吧。”燕南晚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没有说话的余地,也索性不与他说了。 薛延瞧着她别扭的小模样,笑了起来:“你手下的人虽然都很聪明,但是我不聪明,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你比鬼还聪明!”燕南晚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他,“只是你喜欢装傻。” 薛延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越过她往前走:“我是真傻。” “我就是绝世大傻瓜了!”燕南晚说着,跟上他,“反正我们俩就是绝配。” “嗯,你说的对。”薛延听着她说两人是绝配的时候,心中别提多高兴了,他还是第一次从燕南晚口中听到说两人相配的话,仿佛是那种两人的关系终于得到某人认可了一般。 等两人到了东宫一旁的府邸时,燕南晨与薛遇还有李光都坐在大堂里,三人喝着茶,聊着闲事。 李光先看见了薛延与燕南晚来了,傲娇的轻哼了一声,别开脸,不搭理两人。 燕南晚瞧着李光这反应,笑了起来:“祖宗我哪里有惹到了你?” 李光翻了个白眼,老大真是够够的,连“祖宗”都喊上了,看来是真的与那个薛延重归于好了。 “说句话。”燕南晚瞧着李光没有半丝反应,走到他跟前,抬起脚踹了他一脚。 “老大,你让人说话就说话,你踢我干什么?”李光用手摸了摸刚才被燕南晚踢过的地方,不满的抱怨着,“老大,你真是越来越暴力了。” “终于肯说话了。”燕南晚睨了他一眼,对他的不满权当做没看见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已经哑巴了呢!” “我只是早上刚起来不想说话而已。” 燕南晚呵呵笑了两声:“方才进府时我都听见你说话的声音了,眼下是刚起床不想说话了?” 李光重重的叹了口气:“老大,你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能不拆穿我吗?” “懒得理你。”燕南晚懒得再与他继续纠缠这个问题,望向了燕南晨与薛遇。 薛遇瞧着薛延来的之后,就显得一直局促不安的,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薛延,话也说不出来。 “爹。”还是薛延先开口打了招呼。 薛遇高兴的应着。 燕南晚一直十分纳闷,薛延和薛遇之前应该是从未见过一面,可是为什么,薛延就能如此顺口的喊出“爹”呢? 薛延看着燕南晚看过来的目光,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解释道:“我爹对你好,我喊他一声‘爹’不行吗?” “当然可以,你高兴怎么着都可以。”燕南晚急忙点头。 这可是别人两父子之间的事,即便她有不满,也轮不着她来说话呀! 燕南晨适时开口:“都坐吧。”瞥向燕南晚问着,“早膳应该都用过了吧?” 燕南晨傻笑了起来,“用过了。” “老大你这样真傻!”李光瞧着她傻笑且又甜蜜的模样,就忍不住怼了她一句。 “我傻我高兴,你管得着吗?”燕南晚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李光知道自己说不过燕南晚,索性闭上嘴,什么都不说了。 燕南晨瞧着燕南晚那样子,又看了眼薛延眼底的宠溺,就大约能猜到今儿早上应该是薛延给她做得早膳,他不由的也想起薛延之前天天给燕南晚送早膳的时候。 “好了,说正事。”燕南晨道。 燕南晚也立马收起脸上调侃得意的神情,恢复了一脸严肃聪明的模样:“哥,今日我们便将那个秘密说了吧!” 燕南晨先看了眼薛延,见他没有过大的反应,就知道薛延已经答应了,他对薛遇道:“薛老先生,您决定要知道吗?” 薛遇先是看了眼薛延,才重重的点头:“既然是与我们父子俩有关的,我们就应该知道,就应该承担起这份责任。” 听着薛遇的话,薛延心中猛的一颤。 之前他一直都在逃避,只是不想与燕南晚分开,或是下意识的拒绝,可是他从来想到过他还有要承担的责任,这下真是将他的心狠狠的一击,他还是太过自私了。 李光也兴奋了起来,这几日他一直都在一个人瞎捉摸,想着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呢?可是没想到今日竟然就能听到了,简直太兴奋。 燕南晚瞧着李光脸上眼中闪现的笑意,心里就发笑:“走,我们出去。” 李光愣住了:“老大,我们为什么要出去?” “又不是和我们有关的秘密,我们留着干什么?”燕南晚不解的反问。 李光指了指薛延,又指了指燕南晚,道:“老大,你和薛公子不是一家人吗?难道这个秘密你也不能知道?” “不能!”燕南晚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拽着他的后衣领将他往外头院子里带。 李光挣扎个不停,孩子按键继续与燕南晚说话,只想说服她。奈何一直被燕南晚拽到了院子里,他还是没有说服燕南晚。 “老大,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吗!?”李光不信。 燕南晚摇头:“不想,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亚奥知道?” “可是那和薛公子有关系呀!你们都和好了,难道他的事情还要瞒着你吗?”李光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还不让对方知道彼此的关系? 若是他与老大在一起了,一定要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告诉老大! “即便两个人在一起了,我们也该留给对方空间。”燕南晚解释道,“这不算是不让我知道,只是这是他的事情,而且这个秘密有可能关乎他接下来的选择,我要等着他。若是他觉得这事可以与我说,那便与我说,若是不与我说,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呢?” 第396章:我喜欢白莲花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老大,你这境界我是真比不上。”李光竖起大拇指称赞着。 燕南晚斜了他一眼:“你得了,还不看不出来你是在讽刺我?” “老大,我可不敢讽刺你。”李光急忙摆手,“我只是不理解。” “没必要去理解。”燕南晚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也都要自己的处理方式,更都有各自的难言之隐,没必要事事都去理解。因为有些时候我们也理解不了,反倒是给自己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老大,你别叹气了。”李光觉得自从燕南晚从天牢里出来后,每日叹气的次数就越来越多了,“你到底是遇上什么糟心事了,你说出来我替你想想办法。” 燕南晚看了眼李光,挑眉笑了起来,“你确定?” “自然,只要老大你说。”李光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只要你说,我就一定替你想办法。” “我觉得自己活得太短,你能帮我吗?”燕南晚道。 李光说不出话来了,撇了撇嘴:“老大,你这不是和我开玩笑吗?”他看着燕南晚,“我若是能让你活得久一些,那天下不就乱套了吗?” “所以就别夸海口。”燕南晚往府外走,“我们出去逛逛。” “老大,你难道不乔装打扮一些吗?”李光看着燕南晚穿着是一身女装,连乔装打扮都没有,“难道你不怕被人认出来吗?” 燕南晚瞧了眼李光,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的轻功会有人赶得上吗?” “老大你要去哪儿?”李光听着燕南晚说竟然还要用轻功,忍不住问道,“难不成你又要出去做坏事?” “做什么坏事!”燕南晚狠狠的敲了一下李光的额头,“我什么时候做坏事了?” “是是是,你没做坏事,你做的都是好事。”李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老大你到底是要去哪儿?” “去看看我们的邻居。”燕南晚说着就笑了起来。 那笑让李光看着毛骨悚然,更让人觉得出去做的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想想他们的那邻居,李光也不觉得燕南晚这笑的毛骨悚然了,反倒觉得对那两人算是轻的了。 “老大,你主内如何对付他们?”李光兴致勃勃的问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燕南晚反问:“你觉得呢?” 李光听着燕南晚问自己的意思,立马开始滔滔不绝起来:“老大,我觉得对付这种言而无信的人就应该狠狠的将他们惩罚一顿。” “如何惩罚?” 李光这下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支支吾吾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你倒是说呀!”燕南晚笑着看他。 “老大,我就是一个贼,能想出什么奸计。”李光撇了撇嘴,“你就知道为难我。” “不是我为难你,而是你自己在为难你自己。”燕南晚懒得搭理他,运起轻功径直去了东宫。 李光摸了摸了后脑勺,深深的觉得燕南晚说得对,随后也跟着燕南晚去了东宫。 东宫寝殿里,赵禾芊与赵王坐在院子里,一时之间,两人谁也没说话。 燕南晚和李光进了院子,就瞧着赵禾芊与赵王两人相对无言,满脸都是愁容的模样,燕南晚忍不住调侃笑着:“看来赵王与禾芊郡主也在愁着呀!” 赵王回首看着悠哉悠哉走过来的燕南晚,起身:“燕姑娘果然还活着。” “难不成禾芊郡主没有与赵王说是我亲自将她带出来的吗?”燕南晚才不给这个老狐狸面子。 赵王丝毫不为所动:“小女说了,但是本王不信。如今一瞧着真人,才算是真正信了。” “赵王还没弄清楚自己的处境呢!”燕南晚走到石桌边坐下,瞧着空空如也的石桌,“赵王难道没有看到我没有让人来伺候您么?” “你想如何?”赵王索性也撕破了脸皮。 “看来赵王也是个沉不住气的,我不过是随口说了两句话,你就这样了,那若是您知道了我的计划,怕是要发疯吧!” “本王才不会怕你!”赵王虽不知道燕南晚要做什么,可是他知道她绝对不会做什么好事。 燕南晚轻笑一声:“赵王都已经是阶下囚了,说话起来竟然还是如此底气十足,确实让人佩服!” ” “燕姑娘,我与我爹一直都未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到底相对我们怎么样?”赵禾芊站起身,垂眸看着依旧坐在石凳上的燕南晚,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李光瞧着赵禾芊的样子,嗤笑道:“禾芊郡主装成这副样子,不知道是要给谁看的?可惜了,我们这里除了你爹就是我一个男子,你爹你自然不用如此,而我最是讨厌你们这种扮可怜的女子,哪里有我老大半分好。” 赵禾芊听着李光的话,一张脸都涨得通红,燕南晚笑了笑:“禾芊郡主,其实我挺喜欢看你这样的,楚楚可怜,娇滴滴的,瞧着就让人想护在怀里。”随后摇了摇头,啧啧叹了两声,“可惜了,我不是男子,不然我怕是会着了你的道。” “老大,你也太没有眼光了,竟然喜欢这种人!”李光忍不住吐槽说道,“还是你这种女子瞧着顺眼。” 赵禾芊憋了憋气,好容易稳定下了情绪:“燕姑娘你今日来到底是为何?” “不为何,就是闲着无事来看看你们。”燕南晚笑的意味不明,“顺便来问问二位一件小事。” 赵王在两人撕破脸皮时就不再准备给燕南晚面子了:“你问我们就需要说吗?你以为你是谁?” “我自然谁也不是,不过这事你们还真的要和我实话实说。” 赵禾芊柔柔弱弱的说着:“燕姑娘,只要你问,我知道,就一定会说。” “禾芊郡主,虽然方才我说了喜欢你这幅样子,可是你一直如此会让我看的生厌的,你还是恢复正常的样子比较好。” “你闭嘴!”赵王早已忍受不了燕南晚一次又一次羞辱赵禾芊了,“有话你就问,若是没话就赶紧滚。” “我滚了,恐怕你们也得滚!” 第397章:想当皇后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老大,和他们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直接问,他们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说。”李光十分不耐烦。 燕南晚笑了笑,道:“赵王我一直想知道到底是谁向薛增林泄露了你军队的消息。” “你什么意思?”赵王一脸的迷惑。 燕南晚看了眼赵王,又望向赵禾芊:“或者我该问禾芊郡主?”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赵禾芊也同样的一脸疑惑。 “既然都不懂,那我就不问了。”燕南晚笑了笑,“恐怕二位还未用早膳吧?我让李光去给你们买。” “不必,我们自己能解决!”赵王一脸不愿再与燕南晚扯上关系的模样。 燕南晚挑眉:“赵王想自己解决,不知要如何解决?” “总之,我们会自己想办法。”赵王就是不想再见到燕南晚,就是想让她赶紧走,说话都开始不经大脑了。 好在赵禾芊还有点理智,扯了扯赵王的胳膊:“爹,我饿了。” 从昨儿燕南晚将她丢进东宫,她就没吃过任何东西,之前因为害怕,心中惴惴不安,也未曾感觉到饿,可当赵王来了,她不害怕了之后,饥饿也越发的严重起来,早想出去找吃的,可他们现在是被朝廷通缉的人,不能随意出现在大街上,所以,她才一直忍着没说话。 如今燕南晚肯让人去帮他们买早膳,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破坏了。 赵王听着赵禾芊的话,心里一疼,他这个女儿从小娇生惯养,是自己连累了她。 燕南晚瞧着赵禾芊与赵王之间的微妙气氛,忽的想到了自己和燕城义之间。 赵王与赵禾芊到了这个时候父女俩两人还相依为命,相互信任,可是她与燕城义之间呢? 似乎从发生一些小事开始,燕城义就开始冷落她,怀疑她,到最后直接斥责她,痛恨她了。这样一比较,她还挺可悲的。 李光看着燕南晚眼中闪过的悲伤,大概也猜出了她想到了什么,急忙道:“老大,我去给他们买早膳,你会那边吧!” 燕南晚从自己的神思中回过神来,看了眼李光,对他感激的笑了笑,又对赵王与赵禾芊道:“既然二位都不肯说,那我也不为难二位,但是我想告诉赵王的是,无论对我有多大的成见,你的军队我要用的时候你必须给我用,不然你和禾芊郡主都别想活着走出东宫。” 这是燕南晚对两人说的最严重的的一句话。 赵王知道燕南晚说的是真的,若是他手上没有这一支军队,燕南晚可能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他和芊儿唯一的依靠也就是这支军队了。 燕南晚继续道:“你不要妄想去找薛增林,赵王也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薛增林若是得到了你的这支军队,会如何处置你。” “那你呢?”赵王问道。 “我?”燕南晚苦涩的笑了起来,“我对于皇位没有兴趣,借助你的军队也全然是为了杀了薛增林,至于你的这支军队结果如何全看你与新皇之间的关系了。” “新皇是谁?” “你觉得呢?” 赵王看着燕南晚那副表情,明白了新皇是谁。 除了薛延怕是也不会有别人了,更重要的是薛延之前也是皇子,虽然后来被薛增林公布天下说他不是了,可先皇一直说薛延是皇子。 到时候薛增林一死,再在薛增林身上安一个胡言乱语,图谋江山的名声,薛延也就顺理成章的得了天下。 赵禾芊听着这话,心里忽然燃起熊熊之火。她一定要嫁给薛延,就算不能嫁给薛延,也要与薛延发生关系,这样她就可以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了。 之前她从来不贪恋这些,可是现在她看明白了。人活在这世上,权势钱财一样都不能少,不然会被人看不起,会被人欺负。 她是堂堂的禾芊郡主,怎么能让人欺负呢?怎么能让人看不起呢? 所以,她必须攀上薛延这枝高枝,以后等薛延当了皇帝她也能跟着享受荣华富贵。 虽然现在薛延对燕南晚是十分好,也是言听计从的,可是男人手中一旦有了权位之后,才不会那么听话,更不会对于一个女人长情。 况且让皇上几十年的对着一个女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而燕南晚又是性格强势的人,迟早会与薛延闹矛盾,那个时候就是她的主场了。 燕南晚不知找和亲心中所想,看着赵王明白的神情也没多说,就离开了东宫。李光一直在观察着赵禾芊的神情,看着她听到燕南晚与赵王两人对话皇帝的时候,赵禾芊眼中露出的亮光,就只知道她在想什么。 李光冷笑了一声,想着,这个禾芊郡主还真是无时无刻不想把自己嫁出去。自从与太子和离之后,见着一个稍微好一点儿的男子就往上扑,以前还想着当正室,现在连妾都肯了。 不过,能当皇帝的妾,怎么说也是个妃子,指不定以后还能当皇后呢! 李光想到这些,他觉得有必要回去与老大说说,让老大防着这个烦人的小白花,以免把薛延的心魂都勾走了,也不看老大了。 燕南晚回到东宫隔壁的府邸之后,燕南晨与薛延、薛遇已经说完了。 燕南晨倒是一脸轻松,只是薛遇和薛延两人都是一脸凝重,脸上丝毫不见笑意。 燕南晚眼神中透着寻问,望向燕南晨。 燕南晨耸了耸肩,口型说道:我只是说了事实。 燕南晚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不知道他说了事实,她只是想问这两人是个什么态度。 薛延发现了燕南晚进来了,收起神思,笑着看向燕南晚:“晚儿,你方才去哪儿了?” “去了东宫,看看赵王和禾芊郡主。”燕南晚试探性的问,“你们说完了?” 薛延笑着点头:“说完了。” “那我们去用午膳?” 薛延应了声“好”将走了两步,拉着燕南晚的胳膊不走了,有些撒娇道:“晚儿不是说以后都要给我做午膳的妈啊?” “好,去做午膳。” 第398章:用不到他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知道薛延心情不好,尽量哄他开心。 薛延看着燕南晚那样,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我还真饿了。” 老大,我也饿了!”李光嚷嚷着。 他虽然一直知道老大会做饭,可是吃到的却是少之又少。如今听着燕南晚又要做饭,自然不愿意再错过。 燕南晨瞥了眼满脸兴奋的李光,嘴角抽了抽,有点无语道:“你想的可真美!我这个做哥哥的都从来没吃过她做过的饭,你还想着这些?真是痴心妄想!” “少爷,我只有痴心才能妄想!”李光不满,始终坚持着自己。 燕南晨睨着李光,嘴角勾起一抹笑:“那你看看,你家老大给不给你吃!” 李光听着这话,目光落在燕南晚身上,眼中都带着乞求。 燕南晨看着他,笑了笑:“今日材料不够,下次,下次一定做饭给你们吃。” 说完,就拉着薛延快速的跑开了。 李光瞧着燕南晚和薛延跑开了,撇了撇嘴嘀咕着:“老大真是越来越不稳重了,现在都学会说假话骗人了。” 燕南晨无语的看了眼李光,道:“她稳重起来恐怕你们都怕了。” 李光想着燕南晚之前稳重,杀伐决断的模样,瞬间赞成燕南晨的说法,重重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老大似乎还是这个时候好。” 薛遇瞧着只要燕南晚在薛延身边,他就很高兴,心里也觉得十分欣慰。 好在薛延身边有人陪着,等他百年归去后,他也算是有脸去见云妃了。 燕南晨瞧着薛遇,问道:“薛老先生,这件事还是你与薛公子商量,你们商量好了,我们再决定下一步要怎么做。” 薛遇点了点头:“好,我与薛延仔细盘算盘算,再决定。” 李光听着燕南晨与薛遇说话,心中的好奇心又开始作祟了,想问句话,可接触到燕南晨的目光时,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老大已经警告过他了,不允许他再问这件事,可他就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不该知道不要多问。”燕南晨瞧着李光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也出声警告着。 “知道了。”李光撇了撇嘴,“老大已经和我说了,我知道不该多问。” “那你就忍着。”燕南晨道。 薛遇瞧着李光有气发不出的模样,笑出了声。 李光觉得失了面子,哼哼唧唧了两声:“有什么好笑的,你老了才没那么大的好奇心,我还年轻着,所以好奇心重。” 薛遇十分给面子的说着:“是是是,我老了,你还年轻,可是我年轻的时候也没有你这么大的好奇心。” “那你是你无知还不自知。”李光急忙怼了回去,然后迅速跑走了。 他才不会让人当着自己的面嘲笑,只要不当着自己的面,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薛遇看着李光跑走了,笑了起来:“这人挺有意思。” 燕南晨点头赞同,又道:“南晚身边的人都很有意思,以后你见到了就知道了。” 薛遇道:“燕姑娘真是天下奇女子是也。” “若是她听到了,恐怕很讨厌你这么夸她。” “这是为何?”薛遇不解的问。 “她不过一直都是在想做自己,可是你们却总是哦她做的事情是天下之奇,这话在她听来可不是什么好话。”燕南晨笑了笑,嘴角勾起几抹苦涩的笑。 薛遇听着燕南晨这番说法,也笑了起来:“是呀,倒是我们这些世人迂腐与俗气了。” “薛老先生这话又说错了。”燕南晨道,“这世间谁又能说别人生活的对错呢?不过都是自己过得快乐,过得好,自己开心便罢了,何苦要管别人的说辞。” 薛遇这次索性笑了笑,不言语了。 他活了这么大半辈子,可是还不如两个年轻人活的通透,倒还真是他活回去了。 “我们去用午膳吧!”燕南晨缓缓道。 薛遇问道:“出去吃吗?” “南晚这个时候应该把午膳做好了。” 薛遇这才想起方才燕南晚说要做午膳的事:“按理而言,燕姑娘是燕府独女,是大家闺秀,如何会做饭呢?” 这是薛遇一直疑惑的事儿! “她自幼对什么事都有十分大的兴趣。”燕南晨想着自己也事最近才知道燕南晚会做饭的,“不满您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南晚会做饭的。” 燕南晚和薛延在厨房,两人配合的十分默契,很快就将午膳做好了。 李光跑到厨房,原本想着来帮燕南晚的,刚走进来就看见薛延与燕南晚配合的如此默契,心中一股酸味,冷哼了一声,非要当电灯泡的走进去:“老大,你饭菜做好了吗?” 燕南晚挑眉:“你是来视察的吗?” “不是,我原本是想来帮忙的。”李光看着燕南晚那表情,瞬间怂了,“可是我发现你好像并不需要我了。” “其实,还是需要的。”燕南晚走到李光跟前,种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你来的简直就太是时候了。” 李光听着自己有用武之地了,双眼都冒出了精光:“老大,你快说,让我做什么,我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没那么严重。”燕南晚笑眯眯的,指向一旁做好的饭菜,“你把菜端到前厅去。” “知道了。”李光恹恹的回答,眼中的光也瞬间暗淡下来了。 燕南晚瞧着他那样,忍不住嗤嗤的笑了起来:“你就这么想大展身手?” “老大,我这不是想要大展身手,我只是想帮你分担一些东西罢了。”李光道。 “好了,你的心思我都知道了。”燕南晚温柔的笑了笑,“我知道你想帮我,我也会努力让你帮我的。” “老大,你这话说的很勉强的样子,搞得像我逼着你一样。” 燕南晚思索了一会儿,道:“确实是你逼着我的。” 李光使着小脾气,端着饭菜离开了厨房。 薛延笑着道:“你还真是喜欢逗他。” “我就是和他开玩笑。”燕南晚笑着,随后敛起笑,“他确实需要好好磨磨性子了。” 第399章:皇上也要识时务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他的性子虽然眼下瞧着不怎么稳重,但是在得知你死去的那瞬间,他却变得格外稳重。”薛延想着那段时日的李光变得与现在的区别真是够大的。 燕南晚想着那段时日,便能想到李光的模样:“那个时候的他,是伤心过度才会如此,不然他是不会有那么清晰的思维和冷静的头脑的。”她望向薛延,“难道他每次都要伤心过度才能如此吗?” 薛延听着燕南晚的话,瞬间觉得有道理,立马点头了:“你说得对,可是你说要磨磨他的性子,你要如何做?” “这件事我要与他开诚布公的谈一谈。”说实话,燕南晚还没有想好。 因为李光现在这个性子其实很好,将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整日里嘻嘻哈哈,四处捣乱的样子,不仅他自己一个人开心,身边的人也都十分开心,这样放在普通人身上很好。 可是他们不是普通人,或者说他们现在还不是普通人,所以这种性子真的很不好,随时可能会给他带来危险。 “也许,我们不用对他要求那么多。”薛延开口。 他是不忍心看着燕南晚那么累的样子,不忍心看着她为了身边的人操心,原本她身体就很差了,若还是继续这么劳累下去,他是真怕两人之间相处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我没事。”燕南晚知道他担心,安慰着他,“之前我更累,但不还是好好的吗?你说对不对?” “是,你说的都对。”薛延笑着点头赞同,他不想成为燕南晚的累赘,既然她要做,他就全力支持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你放心,到时候肯定会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两人去了前厅用午膳。 自从赵王被凤兰救走之后,薛增林发现他做事越发不顺起来了。 他原本以为燕南晚死了之后,这天下就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了,可是他发现他好像错了。 即便没有燕南晚,就凭着燕南晚手下的那些人都能打的他一个措手不及。若是他再继续一个人单打独斗下去,迟早会被燕南晚手下的人杀了,他现在必须要寻找友军。 是,没错,他之前就察觉出有一股势力在暗中与燕南晚敌对着,可是一直都没什么大动作,好像一直在等着一个什么机会一样。 薛增林想着既然两人的目标都是燕南晚,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一定要找出那人,两人联手一起将燕南晚的所有手下一举拿下! 这几日,薛增林一直暗中派人四处寻找背后那人的消息。 今日,总算是约到了背后那人。 两人约在七月楼见面,薛增林乔装打扮了一番,又带上了厚厚的斗笠才去。 那人也带着厚厚的面纱,两人见面时,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薛增林先开了口:“看来阁下还是不信任我呀!” “皇上也不是也不信任我吗?”那人直接开口点明了薛增林的身份。 显然,薛增林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被人认出来,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身份就这样暴露了。 “既然各下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了,不知道阁下是?”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那人不屑的说道,“皇上的身份是我自己调查出来的,又不是你与我说的,我为何要告你你我的身份是什么?” 薛增林有些恼怒,但还是努力撑着自己:“我们既然是要合作的,自然要相信信任,若是我连你的身份都不知道,我又如何知道是否该信任你呢?” “你愿意合作便合作,你愿意相信便相信,这些与我又有什么关系?”那人态度极其傲慢,“是你来找我合作的,又不是我要与你合作?而且我也不觉得你有什么值得我与你合作的?” “你……”薛增林自从做了皇帝之后何曾受过这样的气,瞧着眼前的人愈发不爽起来了,“你到底想如何?” “不想如何,只想问问你,还要不要合作?”那人站起身,“若是不想合作了,那我便走了。” “好,合作!”薛增林咬牙切齿道。 那人也丝毫不在意薛增林的态度,仿佛薛增林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一般,甚至连合作都是可有可无的一样:“既然达成了要合作,那你等着消息,我以后会通知你的。” 薛增林急忙说道:“慢着,我有话要和你说。” “还有何事?”那人似是有些不耐烦了。 “我要如何联系你?” “你今日不是联系到我了吗?” “我说的是以后。”薛增林可不想一直处于被动地位,“万一我有急事与你说,难道还要像现在这样来找你吗?” “你不用找我,有事我会找你的。” “你别忘了,我们是合作关系,我不是你的下属,我是皇上!”薛增林道。 那人轻笑了一声,不屑的说着:“你是皇上没错,可你说了我们是合作关系。既然是合作关系,自然是哪一方更有实力,哪一方就要占据主动,即便你是皇上也没用。” 他似乎不想合作了:“如果您仗着自己是皇上的身份就像来命令我,那我看我们没有合作下去的必要了,皇上您觉得对不对?” “你……”薛增林被他噎住了。 这次的合作是他主动找来的,早在她找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主动权,就意味着他要听别人的话。 “你说的没错,我应该挺你的。”薛增林叹了口气,道,“方才是我冒犯了,还请见谅。” 那人这才正眼看了眼薛增林:“既然皇上认清了自己的位置,那就祝我们以后的合作愉快。” 那人走了之后,薛增林坐在七月楼包间里,想着方才那人对待自己的态度,浑身都觉得异常的不舒服。 他似乎很久都没有承受这样的待遇了。 说实在的,他当上皇帝的时间也不长,可是他似乎已经适应了当皇上万人之上的感觉,若是让他放弃,他做不到。 所以,他一定要想着各种方法来维持自己的皇位。 第400章:又耍了他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成希听着这话,自己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瞧着李光看了半晌,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李光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太恶心了,他竟然对着一个大男人撒娇,真是恶心,浑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你找我回来干什么?”李光别扭的问。 成希也跟着想起来今日让李光回来是有正事要做的,道:“兰公子让你带着竹三老先生再去给秦大人看看,他的病是不是真的好了。” “那我去找竹三。”李光说着就要去找竹三。 成希拦着他,十分诧异:“你为何今日如此听话?” “我不听话,最后事情还不是要我去做,难不成我不听话,最后我就能不做了?”李光反问。 虽然他才跟着燕南晚磨练了几天的性子,可是就是这几日的时间,他也算是悟出了一个道理,让他做的事,到了最后还是他做,与其说那么多废话,还不如赶紧将事做好了。 成希点头,欣慰道:“你能这样想,我真的很欣慰。” “管你什么事!”李光冷哼了一声,“你可别忘了,我只是看在老大的面子上才会听你的话,别玩自己脸上贴金。” “我没有,你随意。”成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笑着道,“不管你看在谁的面子上,反正到了最后你把事做了就好。” 李光听着成希这话,暗自翻了一个白眼,真不愧是老大手下的人,说话做事都与老大一模一样。想想以后,他怕是也要这样了。 李光带着竹三又去了秦府。 此时的秦照大病早已好了,只是为了让薛增林掉以轻心一直在装病。这几日,薛增林一直派太医过来要给他看病,都被他打发走了。 他正愁着,明日该如何应对那些太医,来了几次你说自己没事,不愿意让太医看病,可是次数多了,迟早会引起人的怀疑。 正巧这个时候李光带着竹三来了,秦照看着两人,面露喜色:“竹三老先生,你们可算是来了。” 李光听着秦照这话,以为他是大病还未好,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秦大人,你不会得了什么重病了吧?你可别吓我呀!” “哎哟,怎么可能!”秦照拍了一下大腿,让两人先坐下,“我就是病好的太快,所以才会如此着急。” “病好了你着急什么?”李光真是无语了,他还想着要如何与老大交待呢! 秦照苦着一张脸,道:“我病虽是好了,可是命也快丢了!” “怎么了?难不成是谁要杀你?”李光怒道,“谁敢杀你,我先杀了他!” 秦照瞧着李光那模样,笑了起来:“李公子,你真是够仗义的!不过这人,你如今还杀不得,也杀不到。” 竹三听着秦照的话,问道:“是薛增林让太医来给你把脉了?” 秦照闻言,点头:“前几日我一直推脱说我怕是得了什么重病,即使看了也不会治好,就一直没让太医给我把脉,可是时日久了,也不是办法呀!” “这还不简单。”李光笑着道,“你今儿和我们走,以后有我们护着你,看那个薛增林还敢不敢动你!” “这可使不得!”秦照立马拒绝了,“我走了,我这府中的下人又该如何?他们虽然都是下人,但终归也是有爹有娘的,我不能因为自己活命而让他们被薛增林给杀了呀!” 竹三点头:“秦大人说的没错,不过这事做起来也不难,秦大人尽管放心。” “竹三你是不是有办法了?”李光拉着竹三的衣袖,问着。 竹三一把推开李光的手,瞪了他一眼:“我先给秦大人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病,至于其他的等我们回了赏雨楼再与你说。” “老奸巨猾!”李光哼哼了两声。 竹三也不畏惧,直接道:“我若是现在便与你说了,恐怕你一会儿就跑了,也不会送我这老头回去了,你觉得老头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被你骗了一次,还会被你骗第二次?” “是是是,你聪明,你聪明得很!”李光想着这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傻蠢笨的,个个都精的像个猴一样。 竹三把李光给撵了出去,也不让他在门口偷听,李光知道自己一旦偷听了,一定会被竹三知道,也不敢去偷听。 竹三给秦照把脉后,确定他没有其他的病,又给了他一包药,让他在明日太医来的时候服下,便能迷惑太医。 李光也不知道竹三与秦照在屋里说什么,说了这么长时间,就在他十分不耐烦的时候,竹三总算是从屋里出来。 “竹三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怎么现在才出来?” 竹三笑了笑,没回答他:“我这不是出来了!” “事办完了?”李光问着。 竹三点头:“走吧,你先送我回赏雨楼。” 李光虽然十分不情愿,但是要送竹三回去。 这个竹三就是拿准了他的好奇心重,所以才要将此事一直不告诉他,就是为了狠狠的折腾他一番:“竹三,你别得意,总有一日|你也会来求我的。” “但愿有那么一日。”竹三丝毫不在意。 李光瞧着他那模样,瞬间觉得自己已经在气势上输了人一大截,撇了撇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了。心中却想着,哼,看以后你们知道老大还活着,我就要看着你们一群人被蒙在鼓里的傻样! 此时的李光,早已忘记了自己之前担心被群殴的事情。 等着李光送竹三回了赏雨楼后,李光睨着坐在大堂里悠哉悠哉喝着茶的某人,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吗?” “秦大人病好了,暂时不会死了!”竹三慢悠悠的说着。 “知道了!”李光应了一声,“告诉成希和凤兰,我先走了。” “走吧,走吧!”竹三摆了摆手,十分嫌弃的样子,“我看着你也心烦。” “你……”李光看着自己被嫌弃的模样,肚子里一阵火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甩了甩衣袖,走了。 竹三看着李光那副憋屈的样子,笑了起来,摇了摇头。 第401章:谁也不能操控燕家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李光回去之后,和燕南晚说了秦照的情况,就继续去花生壳子。 “老大,我能不弄了吗?”李光可怜的看着燕南晚,想让燕南晚不让他去花生壳子了。 燕南晚笑了笑,道:“你今日的事情我还未找你算账,你还想如何?” “老大,我今日又做了什么事让你还要来与我算账?”李光懵逼了,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惹到了燕南晚。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燕南晚只是笑了笑,没直接说。 李光摸了摸脑袋,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等他再度抬起头想和燕南晚说话的时候,已经找不到燕南晚的影子了。 “老大!”李刚不满的喊了一声,院子里安静得很,压根没人搭理他。 他又被老大给耍了! 老大就是想让他不再缠着她,就是要让他继续去花生壳子,真是够了! 李光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细心耐心,他都要疯了!一个大男子,竟然来做这种事,迟早要把他给折磨死! 燕南晚从李光的院子离开后,去找了燕南晨。 燕南晨正坐在屋里喝着茶,看着闲书,听着外头传来的脚步声,他微微掀了下眼皮,看着是燕南晚,低头继续看书:“来了,坐。” 燕南晚走到燕南晨身边坐下,看着他,笑了起来:“难道哥哥就不想嫂子吗?就不想去看看吗?” “你又想做什么?”燕南晨继续低头看书。 “我就是想让哥哥去看看嫂子,免得哥哥相思成疾。”燕南晚笑眯眯的说道。 燕南晨放下手中的书,望向她,一脸的嫌弃:“你若是再不说,就出去,也别来找我了。” “哥哥,你别生气呀!”燕南晚立马求饶了,说道,“其实,我就是想让你看看嫂子,顺带帮我看看赏雨楼的情况。” “你为什么自己不去?”燕南晨问着。 燕南晚道:“我若是去了,肯定能惊动那群人,而且你也知道,眼下的赏雨楼还有内奸在,我若是贸然出现,岂不是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你是让我偷偷的进去?” 燕南晚点头:“哥哥,虽然我的轻功比你好,可就是因为我的轻功太好,很容易被人发现,而你的轻功属于上乘,对赏雨楼中的情形又十分熟悉,所以让你去赏雨楼是最合适的。” 燕南晨听着燕南晚的话,也十分赞成,可是他不懂,为什么燕南晚就一口咬定赏雨楼中有内奸:“南晚,我一直很不懂你为何那么认定赏雨楼中有内奸,赏雨楼中那些人都是跟了你很多年的人了,若是他们是内奸,依着你的聪明应该早有所察觉,而不是现在才知道。” 燕南晚笑了笑,道:“哥哥,实不相瞒,之前我便有过怀疑,但是我一直不确定,而且也觉得如果事情无伤大雅,那人若是能改正,我可以看在他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的份上,对以往的事情都既往不咎,可是他让我失望了。” “你知道是谁了?”燕南晨激动的问着。 燕南晚摇头:“说实话,我一直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是我隐隐觉得是我身边的几个人。” “总是有养不熟的孩子。”燕南晨叹了口气,笑了起来,“还是说你不能满足他的野心?” “我觉得他是不怕我对待叛徒的下场。”燕南晚冷笑起来,“若是让我知道了这人是谁,我一定会让他后悔当初跟了我,更让他后悔背叛了我!” 燕南晨看了燕南晚,道:“我晚上便去赏雨楼走一趟。” “谢谢哥哥。”燕南晚甜甜的笑着,“听李光说嫂子一直在赏雨楼的藏书阁,你可以去看看。” “事情未了之前,我是不会去看她的。”燕南晨道,“与其让她伤了心,又继续为我担心,还不如不告诉她。等到事情尘埃落定,我再告诉她,让她从此只有开心没有伤悲与担忧。” 燕南晚听着燕南晨的一番话,心中替韩雨潇高兴,也替燕南晨高兴。 人这一生,如何活都是一生,若是能得了一个知心人,长长久久相伴在一起,恐怕是世间最幸福的事情了。 而她与薛延也该是很幸福了,至少他们爱过,也好好的在一起过,同生死,共患难,这些都已经够了。 燕南晚想着,手不自觉的抚上了小腹,若是他们之间真的能有一个孩子那该有多好呀! “孩子迟早会有的。”燕南晨瞧着她的动作,笑了笑,“以后你与薛延生个男孩子,我与雨潇生个女孩子,哥哥要保护妹妹。” “好呀,让哥哥保护妹妹。”燕南晚看着燕南晨,想着之前种种,无论她闯了什么祸事都是燕南晨替她担着。 她时常想着,若是没有燕南晨,恐怕燕城义早就开始厌恶她了。 她注定让燕城义觉得讨厌的人。 因为燕城义只想守着那些秘密,只想让燕家安安稳稳的在他手中传到下一代去。可是她不想,从小她就不想,不想让别人控制着,不想让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 所以,她才会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筹划,开始培植自己的力量,就是为了在她长大的时候,不让燕家还在被人控制着,她不想让燕家一直这样窝囊的过下去,一代又一代。 “南晚,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燕南晨说着,他每次看着燕南晚为了整个燕家四处奔波劳碌的时候,他的心就疼。 他这个妹妹自小就懂事的很,虽然偶尔很调皮,可是从来都是个识大体,知道顾全大局,有时候受了很多委屈,可是就是不说,就是要自己憋在心里。 “哥哥,我知道,我就算什么都没有了,我还有你。”燕南晚笑着望着燕南晨,她在心中慢慢的说着,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拼死拼活都要将燕家从别人手中拯救回来的原因。 她绝不会让燕南晨也和燕城义一样,这一辈子只能被别人操控在手中。 “老大,我弄完了。”李光兴冲冲的跑进来,大声叫着。 第402章:别死了就行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好好的一个煽情气氛,完全被李光这一嗓子给喊得成为了搞笑的气氛。 燕南晚与燕南晨相对一笑,燕南晚摇了摇头,转生望向冲进来的李光:“你是弄完了,可是我瞧着你这性子是丝毫没有任何的改变。” 李光听着燕南晚的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老大,我只是太激动了而已,下次保证不会这样了。” “下次我一定要找件让人更激动、更兴奋的事,看看你能不能控制住自己。” 李光得意的笑了起来:“老大,既然是你故意试探,那我肯定能控制住自己。” 燕南晚才不信,凭着李光那咋咋呼呼的性子,特别是在她身边这活泼劲儿,恐怕到时候还像现在一样:“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不要到时候啪啪打脸。” “老大,你放心,绝对不会。” “那我们看着。” 燕南晚是打心眼里觉得李光这个性子几日是改不了的,甚至几个月都改不了,只能多磨练几年或许才会改。 李光的性子就像是暮书的性子,两人都是风风火火,咋咋呼呼的。 暮书跟在她身边这么久,性子也磨练了不少次,可还是这般,虽然有些改变了,可是和成希与丰索差的真是太远了。 她对于李光并未有给予太大的希望,只是想等她离开后,李光能够听凤兰和薛延的话,这就够了。 她能够为他们所有人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李光看着燕南晚那一脸不相信的模样,立马道:“老大,你别不相信我,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好,我等着。”燕南晚问出了心中沉积了许久的疑惑,“李光,你也是个贼,我特别想知道就你现在这个性子是怎么能偷到东西呢?” “老大,你质疑我的性格可以,但是你不能质疑我在偷盗这行的技术。”李光立马道,“我虽然没有老大那么厉害,可是也是数二数三的。” “我只听过数一数二的,你这个数二数三是哪儿来的?”燕南晚听着李光滥用成语她就头疼,原以为只是个性子咋呼一点儿的人,哪成想原来是个连成语都不会用的。 李光颇为自豪的解释:“老大,你排第一,我排第二,所以就是数二数三了。” 燕南晚“额呵呵”的笑了两声:“你高兴就好。” 不然,我还能怎么办?难不成我还要教你用成语? 燕南晨瞧着李光,心中忽生一计:“李光,我有事找你帮忙。” 这几日,李光除了被成希叫回来,让他帮忙带着竹三去给秦照看病之外,压根就没事可做,都快急死了。听着燕南晨说有事找他,他简直不要太兴奋:“少爷,你快说,我一定帮你办到。” “你看看你,刚才还说自己性子磨练了一些,现在又恢复以前那模样了吧!”燕南晚简直不想再说李光。 “老大,这事在少爷面前,没事。”李光觉得他当初答应燕南晚磨练性子就是他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选择。 燕南晨笑了笑,道:“李光,你这个时候回赏雨楼,将赏雨楼闹得越乱越好,最好和那些人吵起来,闹起来,甚至打起来,总之,什么样最乱,什么样最好。” 李光睁大了眼,不敢相信:“少爷,真的要这样吗?” “怎么了?难不成你办不到?”燕南晨反问。 “这种小事随手就办到了,只是……”他说话犹豫,望向燕南晚,“只是我觉得老大可能不会愿意让我这样做。” “我愿意,你听哥哥的安排就行了。”燕南晚道。 李光兴奋起来:“老大,你真的愿意?你不怕我将赏雨楼闹得鸡犬不宁、鸡飞狗跳吗?” “只要你能闹成那个样子,随你。” 李光不相信,继续问着:“老大,我可是会和成希他们吵架的,说不定一言不合我就要和他们打架的,这样也可以。” “随意,只要你能打得过他们。” 李光笑眯眯道:“打不过,我可以跑。既然老大都这样说了,那我就放心了,我现在就回赏雨楼。这么长时间,我受的委屈都要在这一刻,全部释放了!” 他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十分兴奋,公然报仇,还是想怎么闹都行的,根本不用负责任,也不怕事后追究,他只要负责闹就行。 “少爷,我是不是只要负责闹,负责打就行了?还有其他的事情要我去做吗?” 燕南晨道:“你负责闹,负责打,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拖住他们,让他们都聚集在前厅大堂,绝对不能让他们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李光拍了拍胸膛,道:“这个简单,包在我身上,只要我不让他们走,他们谁也别想摆脱我。” 燕南晨点头:“如果你听到猫叫声就代表可以了,你就不用再闹,也不用再打了。” “可是我如果想一直闹下去,一直打下去,行吗?”李光眉间一皱,想着万一自己还没闹够怎么办? “只要你有力气,你想闹到什么时候都行。”燕南晨笑着道。 李光已经在幻想着他不停的闹着打着,而那些人又束手无策的样子了,想想就觉得十分好笑,他总算是有机会报仇了。 燕南晚瞧着李光那模样,有点可怜他,这人还真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不知道自己要完蛋了。 他还真是要他去闹去打,就是好玩的,到时候累死他! 燕南晨瞧着燕南晚那表情,就知道燕南晚是想趁着这次机会让李光好好长长记性,他也没有点明。 “还有事吗?”李光乐得傻乎乎的。 燕南晨摇头,燕南晚道:“祝你成功。” “谢谢老大,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李光十分自信。 燕南晚皮笑肉不笑道:“好,我等着看好戏,但愿你真的能让我看一场好戏。” 等李光走了之后,燕南晚对燕南晨道:“哥哥,你记得保护一下李光,我怕他太过嚣张,惹恼了他们,到时候他只有挨打的份了。” “他的轻功可是比我的好。”燕南晨道。 “轻功是挺好,就是有点傻,有时候有着一身轻功也不知道跑。” 第403章:就是想来惹事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晨笑了笑,道:“你放心,若是我看着他被打的实在太惨我会顺手将他救回来的。” “只要活着就行,让他也长长记性。”燕南晚道。 她是真心觉得可以趁着今儿这个机会好好的让李光吃个亏。 燕南晚了解赏雨楼的那些人,也知道李光定然会仗着这次机会好好与赏雨楼那些人闹一番,赏雨楼那群人个个可都不是善茬,若真是将他们惹火了,李光肯定要挨打了。 她觉得能让李光挨打长个教训也是好的,毕竟人不吃点亏,是不会长记性的。 李光高高兴兴的回了赏雨楼,和凤兰他们一起用过晚膳之后,就坐在大厅里,像个大爷一样。 丰索瞧着李光,有些疑惑:“你今日怎么不走了?” “我走不走,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李光冷哼一声,“这赏雨楼是老大的,多管闲事。” 丰索也是被李光怼惯了的,听着他如此说,也就不接话了。 李光原本想先从丰索下手,没想到丰索就说了那么一句话,也不接他的话,让他想挑事也没了法子。 凤兰瞥了眼李光,问道:“你今日留下来是有事要说?” “没事,我就是吃饱了撑的,先躺一会儿。” “那你慢慢躺着。”凤兰说着起身,准备回自己住的院子里。 李光时刻谨记着燕南晨的嘱咐,不能让这些人回去住的院子里,瞧着凤兰要走,他急忙道:“兰公子,老大的仇你们还报不报?” 情急之下,他只能找到了这么一个理由了。更重要的是有了这个理由,就能把暮书也挑起来,这样他闹起来也容易多了。 凤兰闻言,扭转头,瞧着他,点头:“自然要报的,难不成你有什么好想法?” “没有,但是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商量一下了。”李光一一的望向众人,“我不知道现在你们的计划进行到了哪一步,但是我还是想说是不是要好好谈谈了。” “你想谈什么?”凤兰温温的笑着,望着李光,嘴角上扬,“你只管问,我若是能回答全都与你说。” “那好,我就问了。”李光翘起二郎腿,“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杀了薛增林?” “这是我们想杀了就杀了吗?”成希心里暗自翻了一个白眼,“你虽然没有参与到计划中来,可是你应该也知道我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最终目的不就是为了帮薛公子夺得皇位,既然如此,直接杀了薛增林岂不是更好!”李光十分不屑的眼神扫了一圈人,“你们个个看着是挺聪明的,可是做起事来怎么就这么笨呢!” “你说谁笨呢!”暮书站起身,怒指着李光,“你话给我说清楚,你以为我们不想吗?有本事你自己去杀了薛增林呀!” “现在是说你们,你将事情引到我身上来,还不是想摆脱责任!”李光轻嗤了一声,“以前老大活得好好的时候,你整日跟在老大身后。现在老大不在了,也没看你有多伤心呀!真是个虚情假意的,老大对你那么好真是太亏了!” “李光,你想死!”暮书的眼眶红了起来,说话的声音都带了些许的哭腔,“你以为我不想替小姐报仇吗?你以为我想让小姐死的这么不明不白吗?可是我若是做了,岂不是坏了小姐呕心沥血做的筹划了吗?” “呵呵,还不是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李光嘴上丝毫不留情,但心里却觉得这样对暮书实在是太过分了,只希望以后她知道了实情能原谅自己。 丰索不忍看着暮书受委屈,护着暮书,道:“李光,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们。你口口声声说着尊敬小姐,但是也没瞧见你去给小姐报仇呀!” “至少我一直在寻找机会,而不像你们一直无作为。”李光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必须说话难听一些,快点将事儿给挑起来,不然一会儿暮书要走了,他可真是将这事给办砸了。 成希瞧着李光,觉得他今日十分不对劲,好像是故意挑事一般:“李光,你是不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 李光听着成希的话,心里一阵感动呀! 这个时候了,成希竟然还在给自己找借口,看来平时对他的坏都是假的,私心里还是对自己很好的。 “我没遇上什么不顺的事,我就是想到老大的仇还没报,我心里头不爽。”李光烦躁的摆了摆手,“你们就说说吧,什么时候去杀了薛增林?” 凤兰瞧着他,也觉得他今日十分不对劲,若说他来挑事,可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十分在理。可是他这么长时间都没问这件事,为何今日忽然间就来问了。而且还是突然之间,甚至连一点过渡都没有。 “若是你觉得我们的动作太慢,我不介意你先去将薛增林杀了。”凤兰不疾不徐道。 李光瞧着凤兰:“兰公子我很信任你,但是我还是想说老大既然把赏雨楼交给你了,你至少该为老大这些什么,而不是像现在一般,虽说一直都在筹谋着要为老大报仇,可是一点实际的效果都看不见。”李光顿了顿,继续道,“我有时候甚至怀疑你是不是只是想获得赏雨楼的势力,而不想帮老大报仇。” 任凭凤兰脾气再好,听着李光的这番话,心中也忍不住了:“李光,我不管你今日到底是为何变成这样,但是我今日也要说清楚,正好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凤兰,接手赏雨楼只是为了帮南晚报仇,不想让南晚的心血就这样毁了,更重要的是我一直都很想为南晚报仇,可是说实话,我必须要以大局为重,我也很憋屈,十分憋屈。” 成希道:“我相信兰公子。”他看着李光,“李光,今日无论你到底为何说出这样一番话,我都只想说我们在座的每一个都很想替楼主报仇,可是你也别忘了楼主之前的心愿是什么。” 李光瞧着这一群人,有点头大,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一群人如此讲道理呢? 看来,只能使出绝招了。 第404章:杀进皇宫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顾老头你来说,你是不是不想替老大报仇?”李光把矛头指向顾老头。 顾老头正端端正正坐着等着看戏,哪知道李光竟然把矛头指向了自己:“燕丫头的仇不是有你们吗?” “也就是说你从来未曾想过要替老大报仇是吗?”李光直接曲解了他的意思。 顾老头听着李光的话说的越来越过分了,道:“李光,你分明在曲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一个老头子想去给燕丫头报仇,我也没法子呀!而且想给燕丫头报仇的人除了你们,还有我师父,怎么说也轮不到我呀!” 暮书听着顾老头这话,眉头紧皱,瞧着顾老头,冷声质问着:“顾老头你的意思是现在有我们替小姐报仇你就什么都不做了是吗?” “有你们也用不到我呀!”顾老头说道,“你们这些人若是都不能替燕丫头报仇,只能说那个仇人太厉害,那我肯定也杀不了那人。” 丰索听着顾老头的话心里也十分不满:“顾老先生,这不是谁可以不可以的问题,这是一个态度问题。” 李光听着暮书与丰索先后针对顾老头,眼中快速的滑过几丝喜悦,果然顾老头才是最大的***,早知道他就早点从顾老头下手了。 “你们是不是都和顾老头想的一样,都想着有其他人去替老大报仇,然后你们就什么也不做了?”李光紧抓形势,将矛头更深的指向顾老头。 “李光,你给我闭嘴!”暮书看了眼顾老头,十分不屑,“谁会像这个缩头乌龟,贪生怕死的臭老头,若是不依大局为重,我早冲进宫里找薛增林报仇去了!” 丰索也道:“小姐早些年恩惠于我们,后来我们跟在小姐身边,小姐待我们如家人一般亲近,我们怎么可能不会替小姐报仇。” 成希瞧着顾老头一句话惹起了众怒,忙帮着开口:“你们误会我师父了,他的意思是有你们在,很多事情都用不到他,所以,他才会说出刚才那一番话。” “呵呵!”李光冷嗤了一声,“成希,难不成你和你师父想的一样的,有大家替老大报仇,然后就没有你什么事了?” “你不要胡说!”成希冷喝道,“我一直都想着给楼主报仇,容不得你来质疑。” 竹三一直冷眼看着几人吵来吵去,倏地出声:“你们若是都说够了,能否听老夫说两句。” “没你什么事,你一边儿呆着去。”李光不愿意让竹三说话。 每次竹三一开口了,事情就会出现转机。现在好不容易被他搞成这么一副乱糟糟的局面,绝对不能让竹三三言两语的就弄好了。 竹三笑呵呵道:“你这话就说错了,我也是受了小姐的恩惠的了,为小姐报仇我自然也是要出一份力的。” “顾老头,你听见没有,看看我师父,再看看你,你简直就不是一个人!”暮书听着竹三的话,十分自豪,又向成希炫耀着,“看见没有,这是我师父,再看看你师父,你难道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成希看了眼顾老头无话可说。 他还能说什么?难不成也让顾老头说那些话,还是算了,真是太假了。 竹三始终笑眯眯的,不疾不徐道:“为了小姐报仇的事,大家一直都在筹划,也一直都在进行,但是前期都是在铺垫阶段,很难看到什么成效,但是我们只是需要一个爆发点,一旦这个爆发点动了,那将产生十分震撼的效果。” 凤兰道:“没错,竹三老先生说的很对,我相信在座的人都是有脑子的人,应该知道这个道理。” “道理我们是知道,可是这要铺垫到什么时候,是要三年五年还是十年八年,到了那个时候薛增林都将天下坐稳了,我们就算把他给杀了,他最终还是会得到一个好名声,而我们变成了什么?”李光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 凤兰与竹三说的他们都懂,这段时日他们一直也都是这样劝着自己的,可是长时间看不见效果,而且薛增林现在也是越来越嚣张,他们心底原本就恨,现在是更恨,这种恨一直冲击着他们,很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擅自行动,冲进宫里,去杀薛增林。 即便知道那是什么用处也没有的,甚至会断送了自己的性命,可是就是忍不住,就是想与薛增林同归于尽。 今儿李光又将这事直接提到明面上了,他们心中更是躁动,此刻说着这些他们都懂的道理根本就不能安抚着他们。 “兰公子,师父,我有句话一定要说,可能说了你们会不高兴,但是我还是要说。”暮书望了两人一眼,继续道,“我知道你们都在筹划,可是我现在一点儿也等不下去了,小姐死了这么久了,薛增林还好好的活着,我心里难受。” “我也是,你们就说什么时候冲进皇宫杀了薛增林吧?”李光跟着附和道。 成希听着暮书与李光一个接着一个的说,心里有点乱,其实他心中又何尝好过,可是他必须要帮着楼主守住赏雨楼,守住这一切:“你们都闭嘴!” 暮书诧异的看着成希,这还是第一次成希这样与他们说话:“成希,你怎么了?我们招你惹你了?” “是呀!”李光挑眉,挑衅的看着李光,“你不要觉得你现在跟在兰公子身边,以前一直掌握着赏雨楼,你就能这样对我们说话。” “我没有这个意思。”成希有些疲惫,“你们着急为楼主报仇,我也着急,可是这些事情不是急就能解决的,我们只有将所有的事情都策划的万无一失,才能去行动。” “这世上根本就不会有万无一失的计划!”李光梗着脖子,“你说这些话,无非是为了自己找借口。” “我们现在冲进宫给小姐报仇!”暮书已经不想再听这些话了,看着李光道,“你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走!” 两个人说走就走,潇洒得很。 第405章:你竟然是叛徒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丰索瞧着两人的背影,又看了眼大堂里坐着的一群人,忙喊着:“加上我一个。” 李光回过头,笑着对他道:“你快点。”又望向一旁的守卫,招呼着,“你们要不要去?” 一旁的守卫方才一直听着几人的争吵,早已经蠢蠢欲动了,听着李光的招呼都纷纷点头,齐声道:“好,我们也要给楼主报仇。” 说着,人都跟着李光他们往外走。 其余隐在暗处的守卫瞧着他们的动静都有点蠢蠢欲动,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现身要跟着李光和暮书冲进皇宫替燕南晚报仇。 凤兰冷眼瞧着李光煽动了一大群人要冲进皇宫,冷哼一声,道:“你们今日若是敢踏出赏雨楼的大门,以后就再不是赏雨楼的人!” 一群人立马止住了脚步,纷纷望向李光和暮书,等着两人的反应。 他们虽然很想替楼主报仇,可是他们不想被逐出赏雨楼,赏雨楼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一个家,他们心里不舍得。 暮书只道说得出来就一定能做到,她很不想离开赏雨楼,一时间也有些犹豫。 而李光一脸的无所谓,因为他本来就不是赏雨楼的人,甚至他早就料定了凤兰会出声阻止的:“我不是赏雨楼的人,你们看你们自己心底的想法。” 暮书思索了一会儿,望向丰索:“兰公子是个说道做到的人。” 丰索知道暮书的意思,道:“我们听兰公子的。” 其余人也跟着道:“我们听兰公子的。” 成希看着一群人停了下来,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若是这些人方才真的走了,他可怎么向楼主交待呀? 凤兰冷眼扫向李光,冷笑道:“我以前怎么就没有你这么有煽动能力?” 李光恬不知耻道:“我的能力还多着呢!以后你可以慢慢发现。” 成希真是无语了,这个李光是不是傻,怎么连好坏话都听不出来。 “既然你煽动能力这么强,那正好替我去做件事。”凤兰道。 “不去,我凭什么听你的!”李光想都不想的拒绝了。 现在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和这里所有人都对着干,他们说什么他都不赞同,他们让他去做什么,他都不去做。 “李光,你听兰公子把话说完。”成希实在看不过去了,真怕一会儿大家都生气起来,来打李光,到时候就算是他轻功再好也没办法跑了。 “你多什么嘴,和你说话了吗?”李光怼着成希。 成希也懒得说了,耸了耸肩,表示您随意,您是大爷,您不怕,您想如何就如何! 凤兰瞧着李光,越发觉得他今日不对劲,好像从用过晚膳后,他们说什么话,李光一直都在反对,他们让李光去做什么,他都不做,一副谁也看不顺眼,谁的话也不听,谁也瞧不起的模样。 “l李光,我有话想单独与你说。”凤兰道。 “有什么话当着大家的面说,我与你单独没有话可以说。” “你果真要如此?”凤兰问道。 李光点头:“你有话快说,没话就闭嘴!” 凤兰微微颔首,笑了起来:“既然你要当着大家的面儿说,那我就直说了。”他深深的看了眼李光,“今日|你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嘱托,目的就是为了拦住我们,或者是将我们都聚集在此处,而那人好做些什么?” 李光心里一咯噔,不会事情这么快就暴露了吧! 他虽然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还是微微笑着,淡定从容的样子:“兰公子真是想多了,这世上能让我帮她的人,只有老大。而眼下,老大已经死了,没有人再可以命令我了。” “是吗?”凤兰明显的不信。 李光点头,漫不经心的模样:“我今儿就是十分不爽,就是想起老大死了这么久了,可是老大的仇还没有报,我更加不爽,所以才会看你们谁都不顺眼。” “你为什么要解释这些?”凤兰温温笑着问道。 李光疑惑道:“不是你问的吗?” 凤兰温润道:“首先,你若是心里真不爽,就不会向我解释这些。其次,一个人只有在心虚的时候才会如此多的话,因为他不说话及浑身不自在。所以,你到底在心虚什么?” “我没有心虚!”李光加大了声音道,“凤兰,明明是你,是你不想替老大报仇,所以你才将矛头指向我。” 凤兰依旧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一个人只有在极度心虚的情况下,才会不断的转移话题。” “呵,那这么说怎么说都是你有理了。”李光笑了起来,“兰公子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了诡辩了?” “我说的是事实。”凤兰望向李光,道,“你敢不敢现在让我们回各自住的院子里?” “为何不敢,你们想回便回,和我有什么关系。”李光摊了摊手,做出请君随意的动作。 成希也早就觉得今日的李光很不对劲,听着凤兰这么一番话,心中也顿时怀疑起来了,道:“兰公子,我先回去了。” 李光说的没错,这世上能让他听话的,真的只有老大了,所以很有可能老大今日回了赏雨楼,他一定要过去看看,是不是老大回来了。 李光看着成希奔跑的背影,嘴角猛的一抽,想着这个成希真是没出息,这么沉不住气,也不知道老大当初是怎么看上他的,让他来掌管赏雨楼? 暮书与丰索瞧着李光,又对视了一眼,两人也急匆匆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竹三与顾老头也相继离去。 凤兰屏退了一旁的守卫,走到李光对面坐下,笑眯眯道:“现在是不是可以和我说说你今日为何要弄这么一出了吧?” “你不是都说了,不是也猜到了吗?”李光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 凤兰压制着心中的激动:“南晚真的还活着?” “我什么时候说过老大还活着?”李光反问,“这世上我除了听老大的话之外,我还会听某一类人的话,那就是为了老大好,全心全意给老大报仇的人。” “李光,你竟然敢带着外人进赏雨楼!” 第406章:真打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李光心惊,他竟然露馅了,硬撑着道:“你想多了,我没有带外人进赏雨楼。” “你还是说实话得好。”凤兰懒得再继续与她纠缠,“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异常,也不要说什么你心情不爽,就是想来闹事的话,若是你真想闹事,恐怕你早就和他们打了起来。” 李光在心底暗自翻了个白眼,这个兰公子是个鬼吗?竟然把他的心理揣摩的这么透彻,早知道直接来了就和他们打起来的,不然最后也不会闹出这事。 “兰公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李光懒得再继续解释下去,解释的越多,错的越多,还不如一副抵死不认,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 凤兰笑了笑,知道李光的策略:“其实,别人不说话或者一副认命的样子我也许还会有点怀疑我是不是冤枉了他,可是你,我一点儿都不怀疑我冤枉了你。你越是如此,就说明我方才说的是正确的。” “兰公子未免太自信了。”李光冷笑起来。 凤兰没有过多的解释,只道:“我不知道你又和谁合作了,我也不知道你所说的那个能为南晚报仇的人我们认不认识,但是我只想说无论是谁,你都不该将他带进赏雨楼,这赏雨楼是南晚最后留在这世上的东西了。” “才不是!”李光小声反驳着。 “那你说说南晚除了这赏雨楼还有什么留在这世上?”凤兰反问,目光沉沉的望着李光。 李光没想到自己小声的嘀咕竟然也被凤兰听见了,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没事瞎嘀咕什么,现在好了,说不定人家就已经开始怀疑了。 “我很想知道南晚除了这个赏雨楼还留下了什么?”凤兰咄咄逼人的架势。 李光很想说老大压根就没死,所以老大留下的还有她自己,可是这话不能说,他想了半天,说道:“老大,还留下了我们这些人,是因为老大我们这些人才能相互认识,才能聚在一起的。” “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这些套话了?”凤兰知道从李光嘴里问不出什么来了,既然问不出来,索性他直接说出来,“李光,其实南晚与南晨一直活着吧!” “你说什么?”李光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后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但还是硬着头皮撑着说道,“你怎么知道老大还活着,你是不是见过老大,老大在哪儿?我也要见老大!” 凤兰瞧着李光那浮夸的表演,嘴角猛的一抽:“你真浮夸!”想着,既然李光既然不愿意说,那他也就不问了,反正到了最后他们都是会知道的,“你回去告诉南晚和南晨,既然他们不愿意现身,或是有什么不方便现身,有什么事尽管可以让我去做。” “兰公子莫不是得了失心疯?”李光就是打死也不承认的样子。 凤兰笑了笑,转身也离开了前厅大堂。 等前厅大堂里没人的时候,李光全身都卸了力气,瘫坐在椅子上,真是怕了。兰公子太可怕,似乎一眼就能把他给看穿了,什么东西都瞒不过他一样。 幸好兰公子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不然他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凤兰离开前厅大堂,走出院子后,藏身在院子后面,将李光的所有反应都看在眼底,嘴角勾起一抹笑,南晚果然没死! 他就知道南晚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一想到燕南晚还活着,他做事就充满了动力,他一定要查出赏雨楼里的那个内奸,让南晚快点回归赏雨楼。 李光想着既然大家都回自己住的院子了,燕少爷应该也得手了,他还是快点离开赏雨楼吧!不然不知道燕少爷做了什么,万一这些人真的发现了,又将这些事都联系都自己身上,那时候要来打他,他可应付不了。 想到这里,李光立马起身,准备开溜。 将走出前厅大堂门口,暮书就冲了过来,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的看着李光,道:“李光,你这个叛徒,你竟然敢带着外人进赏雨楼,看我今日不杀了你!” 说着,就要和李光动起手来。 李光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发现了,还有燕公子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些人仅仅是回了住的院子后就发现了? “暮书,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带外人进赏雨楼了?你话说清楚!你不能无缘无故的冤枉我。”李光就是不认,还是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你别给我装,如果不是你,还有谁?” 丰索也跑了出来,拦着李光:“对,就是你。你以往最是讨厌回赏雨楼,更是讨厌和我们在一起吃饭,今日|你不仅回了赏雨楼,还我们在一起吃饭,更重要是你一直都在挑事,看着好似是说要给小姐报仇,实则你是在拖延时间,根本就是不想让我们回自己住的院子。” “李光,你到底想做什么?”成希走过来问道,“你与外人里应外合,让外人混进赏雨楼,难不成你想害了整个赏雨楼吗?” 成希不敢相信,李光竟然做出这种事,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顾老头和竹三也出来了,顾老头怒指着李光,道:“怪不得你方才处处针对我,原来只是为了让自己洗脱嫌疑,李光,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李光听着几人的指责,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些人如此团结的一刻,他竟然不在,真是太可惜了。 “你叹什么气?”暮书瞧着他这样就来气,明明是他不对,搞得像是他们不对一样,“你别给我装模作样,是你不对,你别装了。” “你们为什么说是我不对?”李光道,“你们有证据证明这些事情都是我做得吗?你们一直说我联合外人对赏雨楼做了不利的事情,可是你们倒是说说我做了什么?你们丢了什么东西吗?还是赏雨楼死了什么人吗?” 众人都说不出话来了,确实他们什么东西都没丢,赏雨楼内也没有死一个人,只是他们的东西都被动过了。 “别和他废话,直接动手,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第407章:互相试探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顾老头大呼一声,飞身上前,和李光打了起来。 李光真是服了顾老头了,之前怎么不知道他是一个如此喜欢打架的人,眼下别人都没动手,他竟然先动起手来了,难不成就是因为方才他处处针对他吗? “顾老头,你太过分了,我什么都没做,你竟然要来打我,你是不是做贼心虚,想杀我灭口?”李光随口胡嚷嚷着。 顾老头听着这话,手上的动作越发狠厉起来,一点儿也不给李光留余地。 李光自然是打不过顾老头的,瞧着顾老头身形敏捷的样子,李光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跑。 刚转身,暮书与丰索都将他拦住了。他求救的眼神望向一旁站着不动的成希:“成希,你快管管你师父。” 成希眼中闪过纠结,最后将脸移到别处,默不作声。 李光最后的一丝希望断了,早知道他方才就不那么嚣张,不然现在也不至于这样了。 “你们别忘了我可是老大的人!”李光直接将燕南晚搬出来,希望能镇住他们。 奈何压根一点用都没有,暮书冷笑一声:“你是小姐的人,我们也是小姐的人。可是我们这里的人从未做过任何对老大不利的事。你呢?你做了什么?你竟然带着外人闯进赏雨楼,你对得起小姐吗?” 李光没话说了。 他总不能直接把事实都说出来吧! “李光,你给我们一个理由。”成希还是相信李光的,只要他说个理由出来,只有合理,他就相信他。 李光心里感动的泪流满面,果然,这个时候还是成希是相信他,可是他是有话说不出呀! “我没有做,也不需要给你们什么理由。” “别和他说那么多废话,我们直接动手。”顾老头气呼呼道,“将他狠狠打一顿,他就说了。” 说着,顾老头率先动手了。 暮书与丰索对视一眼,也加入了。 李光原本就打不过顾老头,这下又有了暮书与丰索的加入,李光更不是几人的对手,只能是挨打的份了。 凤兰回了住的院子扫了一眼,只是东西被翻乱了,一样东西都没少,他又想着这个时候应该大家都去找李光的麻烦了,他又往前厅大堂去。 来的时候果然看见了顾老头带着几人正围攻着李光,带头的人竟然是顾老头,和他心中想的不谋而合。 李光想跑但是跑不了,打也打不过,想让成希来帮自己,可是成希就是站在原地不动,李光急了:“成希,你真的不来帮我吗?” 成希看了眼被打的李光,有些不忍心,可是现在他又不能帮李光,因为他代表了赏雨楼,他必须站在赏雨楼的位置上考虑。 暮书看着成希还是站着没动,冷笑一声,得意的看着李光:“我告诉你,这里没有人会帮你,今日|你就为你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吧!” 说着,又开始对李光拳打脚踢起来了。 凤兰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几人殴打李光,没动。 他在等,他不相信那个人会不顾李光,会看着李光就这样挨打,他就是为了等那个人现身,看看那个人到底是谁! 燕南晨躲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上,看着几人殴打李光,原本想着上前去帮忙,但是看见了站在墙角处的凤兰,又停下了动作。 他现在拿不准凤兰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他还不能轻举妄动,他也在等。 燕南晨同样不相信凤兰会看着李光被一群人殴打无动于衷,只要凤兰出面,他就不用出面,也不会如此早的露馅。 两人都在等,苦的就是李光了。 暮书与丰索虽然十分气愤,但是下手还是知道轻重的,但是顾老头及不一样了,将李光往死里打一般。 凤兰一直冷眼瞧着几人,看着李光快被打晕过去了,那个人还没有出现,叹了口气,真不知背后这人是谁,真是能沉得住气,心也确实够狠的! “都别打了!”凤兰缓缓的走过来,声音平淡无波的,眼神扫过几人,“人都快被你们打死了,还不收手吗?” 顾老头冷哼一声,十分不屑道:“对于这种叛徒,打了他一顿真是够便宜他了!若是被燕丫头撞上了,这些都是轻的。” 凤兰闻言,笑了起来:“难不成你们都见过南晚惩罚叛徒的场景?” “那是当然,小姐说过让我们每个人都看,只要这样才能记住,免得以后我们成为叛徒。”暮书想她这辈子恐怕都忘不了当时燕南晚惩罚叛徒的场景。 “既然你们都知道,那就好。”凤兰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随后望向躺在地上的李光,对成希道,“将他扶起来,让竹三老先生帮忙看看。” 成希立马上前扶起了李光,带着他往后院走。 躲在树上的燕南晨,看着李光被人扶了起来,也放下心来了,飞身离去了。 竹三一直看着几人打架,没动手也没劝说。他似乎有种感觉,好似今日所有的一切都在为不同的人验证什么东西,所以他不能开口,不然会坏了大事。 成希扶着李光去了后院,竹三跟在后面,看着李光身上的伤,摇头叹息:“你们这些年轻人下起手来也真是够狠的!” “竹三老先生,李光他没事吧?”成希有些担忧。 竹三看了眼成希,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有将心中的话说出来。 今日|他站在最外面看的十分清楚,下手最狠的是顾老头,而且顾老头还是个懂医术,下手时全都往脆弱出打,李光没有被打死已经算是好的了。 暮书与丰索不过是被顾老头拉来裹乱的,他不知道顾老头为什么要这么做,难不成顾老头与李光之间存在什么天大的仇恨,还是说顾老头是另有所图。 “竹三老先生,你有话就直说吧!”成希看的出来,竹三是有话想说,但又碍于什么一直没说。 “其实,今日下手最重的是你师父。”竹三看了眼成希,最终还是把一切都说了,“你师父懂医术的。” 第408章:初露端倪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当时,成希的一颗心都在李光身上,只看见了一拳头一脚的往李光身上招呼去,真是一点儿都没在意到底是谁下手最狠,是谁下手最为有技巧。 “竹三老先生,我知道了。”成希知道竹三不会骗他,而且这件事非同小可,他必须赶紧将这件事告诉兰公子,“竹三老先生,麻烦您先给他看看,我有急事要先离开一会儿。” 竹三点头,知道成希的担忧,道:“你只管去忙,李光既然在我手上我就绝不会让他再受半分伤。” “多谢!”成希转身就离开了院子。 成希虽然以前也喜欢和李光斗嘴,喜欢和他吵架,但是他一直相信李光的人品,不相信他会带着不相干的外人来赏雨楼。 凤兰瞧着成希急匆匆跑过来,掀了下眼皮,眉间微动:“你怎么来了?难不成李光活不成了?” 成希摇头,道:“兰公子,今日殴打李光一事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凤兰坐在院子的室桌边,听着成希的话有些诧异,做了一个“坐”的姿势:“坐下来慢慢说。” 成希坐下,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不知兰公子对于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你先说,我只想看看我们俩的看法一致吗?”凤兰笑着挑眉望向成希。 成希点头,道:“兰公子,实不相瞒,我现在有点怀疑那个内奸是我师傅了。” “为什么?”凤兰问道。 “今日打李光下手最狠的竟然是我师父。”成希慢慢解释着,“我对我师父很了解,他平日里对人都很和善,可是为何对李光下如此狠得手,出了他是内奸之外,我实在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凤兰望向他:“你若是想不明白,或许我可以告诉你。” “什么?” “你的师父也许是被人利用了。” 成希心中闪过一抹惊喜:“兰公子的意思是有可能是那个内奸在李光与我师父之间挑拨离间,我师父并不是内奸?” 凤兰微微颔首:“但是,这也只是一种猜测,就如同我们怀疑你师父是内奸一样的猜测。” “只要还有另一种可能就好。”成希道,只要还有另一种可能,他就还有一半的希望,他的师父不是内奸,他的师父不会做任何对楼主不利的事情来。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这件事你在你师父面前必须沉住气,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包括竹三老先生。”凤兰叮嘱道。 “兰公子,你怎么知道这话是竹三老先生与我说的?” “因为当时你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李光身上,压根就没有看清到底是谁对李光下手更狠。”凤兰直言不讳道,“说实话,当他们殴打李光时,我没有一早叫停手,就是要看看谁下手最狠,谁的反应最异常,结果就是你师父。” “兰公子放心,虽然他是我师父,但是在我心中最重要的还是楼主。”成希想到那个时候他一无所有,流落街头时,是燕南晚不嫌弃的将他带回了赏雨楼。 那个时候他什么都不懂,都是燕南晚一点一点的脚他,让他不断的成长与进步,最后还让他打理赏雨楼,这一切,他是绝对无法忘记的。 而那个时候他的师父顾老头在哪儿? 就是他的师父遗弃了他,那个时候正好闹饥荒,他们都没有饭吃,顾老头自己都保不住了,只能将成希丢了。 后来,成希得了燕南晚的帮助后,想到还在外受苦的顾老头,就恳请燕南晚将顾老头也接过来。他还是记得当时燕南晚问他为什么,他说那是他师父,他不能抛弃师父不管。 当时,燕南晚很不高兴,问他,是不是以后只听师父的话,不听她的话,他记得他当时十分坚定的回答,他以后只会听燕南晚一个人的,其他人的话是也不听。 直到现在李光都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燕南晚就那么轻易的相信了他。 “成希,你想什么呢?”凤兰与成希说了许久的话,可是成希一直没有反应,他连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反应。 成希听到有人叫自己,忙望向凤兰,一脸懵逼:“怎么了,兰公子,有事吗?” “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凤兰觉得奇怪。 “我在想以前楼主还是赏雨楼的事情。”成希笑了笑,眼里满是怀念。 凤兰斩钉截铁道:“我觉得到南晚一定还没死,所以我们尽快将内奸找出来,这件我们就能早点见到南晚了。” “我也相信楼主没死,楼主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成希一直觉得燕南晚是个无所不能的人,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他才不信。 成希与凤兰又商量了一会儿接下来的安排与计划,成希就又去看李光了。 凤兰实在不解,为何成希会对李光如此好。 “成希,你为何要对李光如此好?”他直接问出了心中的怀疑。 成希笑着道:“实不相瞒,兰公子,之前看见李光时,我怕是最讨厌他的那个外人,后来我发现李光其实没什么坏心,甚至比我们都要单纯。因为他之前是贼,所以只管偷东西,根本没有什么尔虞我诈,只是看不惯我们跟了老大那么多年,而他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他怕我欺负他,所以才会显得那么蛮横,这不过是他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罢了。” 凤兰点了点头,虽然他一直对李光也谈不上讨厌,但是还从来没有像成希这般将李光看的如此透彻:“李光若是知道你如此了解他,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还是不要让他知道好了。”成希笑了笑,“两个大男人太煽情了,总觉得很别扭。” “也是!”凤兰笑了起来。 竹三看着李光身上的伤,心中一阵一阵的惊叹上过,真不知道这个顾老头与李光之间有何仇怨,竟然下手如此重。如果凤兰再出现晚一点,恐怕李光真是一点儿救都没有了。 李光悠悠转醒,感受到竹三在为他敷药,可是身上的伤口实在是太疼了,他实在忍不住了,叫出了声:“竹三你轻点。” 第409章:打怕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李光直接疼的晕了过去了。 等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早晨了。 床边是成希在守着,看见李光醒了过来,急忙上前问着:“感觉怎么样了?我去叫竹三老先生过来。” 李光刚醒,脑子里乱糊糊一片,压根不知道成希在说什么,怔愣了半晌,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成希瞧着他不说话,心中大惊,以为他是脑子被打坏了,什么也来不及说,就往外跑,去找竹三。 直到成希跑了出去,李光才眨了眨眼,望向门口,想把成希叫回来,可是已经看不见人了。 他身上还疼得很,也不能大动,就那样直直的躺在床上,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想着事儿。 成希跑到竹三住的院子,大声喊着:“竹三老先生,李光醒了。” 竹三刚起,听着成希的喊声,原本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感觉,立马清醒了不少。 瞧着成希冲进来,道:“醒了就好,醒了就代表他熬过来了。我去瞧瞧。” 成希跟着竹三又忘李光住的院子走。 走了两步,竹三停下脚步,看着成希,缓声道:“你去让人熬些清淡的粥送给李光。” “好,我这就去。”成希说着就要亲自去厨房。 暮书从不远处走过来,手中正端着刚熬好的粥,还散发着清淡的香气,听着竹三的话,她说道:“师父,粥我已经熬好了。” 说着这话时,她还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昨日打李光她也有份,若不是兰公子及时阻止,还有师父的医术,恐怕李光真是被他们打死了。 若是讲李光打死了,她怕是要一辈子后悔内疚了。 李光虽然有时候人是讨厌了一点儿,话也比较多,嘴也比较毒,可是每次碰上什么事,只要是他能做的,他都做了,还都是默不作声的做了,从来不邀功。 从李光进入赏雨楼以来,他们舅舅一直对李光没什么好脸色,还一直排挤他,虽然李光一直都将这些事挂在嘴上,但是从未做过什么对他们不好的事情。 这次,说是李光伙同外人,带着外人潜入赏雨楼,但是他们都没有见到那人,李光也没有承认,这些都是他们自己幻想出来的。 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动手打人,若是小姐还活着,恐怕也不会原谅他们的。 成希桥这么暮书手里端着的白米粥,拧眉道:“暮书,李光现在已经够惨了,你们就不不要再针对他了。” 虽然已经成希也一直针对李光,可是自从李光将凤城城主的令牌交给兰公子之后,他就改变了对李光的看法,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燕南晚会将李光留下。 不仅仅是因为李光是个盗贼,他轻功好,更重要的是李光是个真心对人的人,而不是像很多人一样虚情假意。 暮书听着成希的话,知道他误会自己了,想争辩两句,又觉得自己一点资格没有,毕竟这件事是她做的不对。 “我知道这事是我不对,我今日过来就是道歉的。”暮书低着头说道。 “你来道歉谁信?”成希心中有气,也不知道是在气自己当时没有出声阻止还是气暮书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胡乱打人。 暮书知道成希生气,但是这件事即便她如何解释恐怕他都不相信:“我知道你生气,也知道你不愿听我解释,我现在只想用我的行为来向你证明,我是真心来认错的。” 竹三看着暮书,听着暮书的话,笑了笑,道:“我相信你。” 一句我相信你,让暮书感动的热烈盈眶:“师父,你……” 竹三依旧笑着,眼中都是慈祥的爱意:“你们还年轻,看不清人,跟风犯点错误很正常,只要知道改正就好了。” “谢谢师父,我以后一定好好改正,一定不会让师父失望的。”暮书保证着。 成希听着竹三的话知道他的言外之意,竹三说的是他们还年轻,说的是他们识人不清,说的是跟风,所以这一切都证明,竹三现在是绝对怀疑顾老头的。 “竹三老先生,这件事我已经和兰公子说了。”成希道。 竹三道:“这事原本就该你与兰公子负责,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但是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们决定了,你最好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成希点头,知道竹三的意思。 顾老头是他师父,而且赏雨楼也一直是他在做主,所以若是要调查顾老头,他必须回避,不然以后这事若是公开来说,恐怕大家都不会信服他。 暮书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但是也没有多问。眼下的她,心中只有慢慢的愧疚,只想着李光快点好起来,这样她也能安心一点,这样她也不怕哪一天自己忽然死了,没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小姐。 李光躺在床上,听着屋外传来的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听到暮书的声音,他浑身一个激灵,立马想起昨日被暮书打的场景,恨不得现在就跑。 竹三先走了进来,暮书与成希紧随其后。 “感觉如何了?”竹三开口问着,给他把脉。 李光不敢看暮书,眼神移到别处:“浑身都疼,感觉快死了!” 他说的是真的,觉得醒过来还不如不醒过来,醒过来浑身都疼,让他生不如死。 竹三听着李光的话笑了起来:“你现在的感受应该是生不如死吧!” “是!”李光道。 暮书听着李光的话,心中的愧疚越来越大,十分不好意思:“李光,对不起,昨日是我的不对,是哦不该打你的。” 李光听着暮书的道歉,一脸的诧异,不可置信:“你真的是暮书吗?” “是,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不不不,我惹不起!”李光急忙摇头,“姑奶奶,算我怕你了,你能饶了我吗?” “对不起,昨日的事真的是我不对,我今日过来是诚心诚意的道歉的。”暮书有些着急,端着桌子上放的白粥,递过去道,“这是我亲手熬的粥,你尝尝。” “你不会下毒了吧?” 第410章:中毒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暮书听着李光的话虽然心中十分恼怒,想争辩两句,但还四一句话都没说,既然这件事是自己做的不对,但别人说两句也无非厚非,她总不能连让人家抱怨的话都听不得吧! 李光看着暮书一声不吭,道:“你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你给我下毒了。” 暮书嘴角猛的一抽,她这算是做错了一件事,然后永远也不能翻身了吗? “李光,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是我还是想和你说,我真的没有下毒,我也是真的来道歉的,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先喝两口。” “不不不,你不必如此,我惹不起你,还躲不起你吗?”李光抬起手想摆手,可是浑身都疼,只能乞求的目光看着暮书,“姑奶奶,我求求你,你饶过我,放了我吧!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再你面前出现,看见你了我就躲。只不过我现在还伤着,跑不了,你能走吗?” 暮书看着李光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反正她该说的都说,可是李光就是不信,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她求救的目光投向成希与竹三,希望两人能帮忙说说话。 “李光,暮书是真的来道歉的,你要不?”成希看着暮书那可怜样,开口帮着说道。 李光急忙点头:“我知道暮书姑娘是真心来道歉的,她的道歉我也接受,所以暮书姑娘您可以走了吗?” 都喊上暮书姑娘了,连“您”这样的敬词都用上了,真不知道李光这次是被打的有多恨。 “那你一会儿将粥喝了。”暮书看着李光,也知道即便她留了下来,李光也不会搭理自己,甚至会影响李光的病情,既然如此,她还是先走比较好。 等暮书走后,竹三才缓缓开口:“你这病要多注意修养,身边必须有人伺候着,就留暮书在你身边伺候着吧!”还未等李光开口拒绝,竹三又继续道,“暮书懂得医术,在你身边伺候着,也能随时观察你的病情。” 李光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问着:“能换个人?” 成希望向竹三,竹三摇头:“不能。” 成希道:“李光,暮书是真心来道歉的,你就原谅她吧!” “我真的原谅她了。”李光委屈巴巴的笑声嘟囔着,“她是真心道歉的,可是谁知道她不会再打我一次,然后再来真心道歉,这样我可真是吃不消了。” 成希看着李光那模样,眉间一皱,问道:“李光,你不会是被打出了阴影吧?” 李光抬起头看着成希与竹三点头:“没错,我就是被打出了阴影,我现在看见暮书我浑身就颤抖不停,就想起了昨日被他们群殴的场景。” 成希问:“竹三老先生这可怎么办?” 竹三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问着李光:“你闭上眼会出现他们打你的场景吗?” 李光点头:“我睡觉的时候总是做梦,做梦的场景都死他们打我的时候。” 竹三凝眉,沉默了半晌,对成希道:“你先让他喝了白米粥,我去找一趟兰公子。” “竹三老先生,很严重吗?”成希担忧的问着。 竹三摇了摇头:“说实话,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还需要后续继续看看。” 李光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惶恐:“竹三,我不会是要死了吧?” “死倒是不会,只是怕你长此以往下去,会成为一个疯子。” 李光一张脸迅速垮了,他会成为疯子?这简直让比他死了还难受,疯子是什么?就是那种会胡言乱语,谁也不认识的傻子吧! 他不要成为那样的人,李光拉着竹三的胳膊,道:“竹三,我不想成为那种人,你一定要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 竹三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救你,你现在先松开我的手,我要去找兰公子商量你的救治办法。” 李光立马松开了竹三的胳膊:“你一定要救我。” “救你是应该的。” 竹三走了之后,李光就陷入了迷茫中,脑子里一直想的都是我要变成疯子了,我是个疯子了。 成希瞧着他这模样,想开口劝慰,可是也不知道怎么说,索性一句话都不说了,端起一旁桌案上方才暮书送过来的粥,喂李光。 李光更是无心顾忌吃的,成希喂一口,他就机械的吃一口,也没有注意到那时暮书送来的白粥,也没有想到会中毒的事情, 竹三走出成希的院子,心中一阵感慨,万万没想到李光会被人打成这样。昨儿他把脉时还未察觉到,若不是今日暮书过来,他可能还是不知道李光可能会变成疯子。 凤兰坐在院子里,想着这两日赏雨楼发生的事情,正在逐步排除内奸的事,看着竹三来了,心中直觉不好,站起身来,问着:“竹三老先生来找我,难不成是李光出了什么事?” 竹三一脸凝重的点头:“确实是李光。” “李光的病情又严重了?” 竹三直接说着:“他可能会变成疯子。” “变成疯子?”凤兰的第一反应就是昨儿他们殴打李光时有人打了李光的脑袋,“他是脑袋受了重创吗?” “不是,是被打出了心理阴影。” “打出了心理阴影?”凤兰根本不懂,但是他隐约能猜出来,“今儿一早有人去看过李光了?” “暮书说是给李光道歉,送了白米粥过去。”竹三道。 “暮书去道歉?还送了白粥?这完全不像是暮书的风格呀!”凤兰分析着。 竹三听着凤兰的话,也才发觉这不像是暮书的风格。 暮书去道歉这事可能,但是去送白米粥这事倒是不大可能了。暮书从来不是这么心细的人,压根不会想到要给李光送白米粥。 竹三与凤兰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彼此眼中看见了大事不好的意味。 凤兰道:“快,我们赶紧去看看。” 两人说着就要往外走,将走到院子里,就看见成希急匆匆的跑了进去:“竹三老先生,楚氏了,你快去看看。” “怎么了?”凤兰问着。 第411章:都是为了成希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成希道:“李光吐血了。” “完了!”竹三惊呼一声,此时李光吐血,那不就是证明暮书送来的白米粥是带毒的吗? “竹三你快去看看,成希你带人去把暮书抓起来,送到前厅,我一会儿去审问。”凤兰如此吩咐着。 成希听着凤兰的吩咐,立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立马去办了。 他就说好好的李光怎么会吐血,原来是因为那碗白米粥,暮书真是太过分了。 竹三步履蹒跚的往李光住的院子跑,凤兰一把提起他的后衣领用着轻功带他过去:“竹三老先生情势所迫,还请见谅。” “无碍。”若说以前竹三害怕,但现在他都已经习惯了,之前一直被燕南晚如此对待,后来燕南晚死了,又被李光如此对待,想到此处,他就不明白了,为何如此对待他的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想到此处,不由得心中生悲。 凤兰很快带着人里倒了李光住的院子,两人到的时候顾老头竟然在,凤兰看着顾老头笑了笑:“你怎么在这儿?” 顾老头解释道:“我本来想来看看李光,刚来就看见成希急匆匆跑出去了,喊他他也没有听见,我就自己进来看看了。” “人怎么样了?”凤兰温温的问着。 顾老头摊了摊手,耸了耸肩:“我又不知道。” “你去看看。”凤兰对竹三道,目光扫向顾老头,“你和我出来,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顾老头跟在凤兰身后,走了出去。 竹三走到李光床边,把脉之后,确定李光暂时无事,才放下心来。 凤兰瞧着顾老头,笑了起来:“顾老先生当初为何要出手打李光?” “他污蔑我,我心中气不过,自然要打他。”顾老头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难不成我还不能打他了?” “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过是随口问问。”凤兰依旧笑意盈盈的,话锋一转,“但是我想说,李光是南晚的人,南晚现在不在了,护住南晚的人是我与成希的责任,你明白吗?” “你什么意思?”顾老头瞧着凤兰,眉间一皱,“难不成你觉得是我故意在找事?你不要忘了,当初是他在不断找事,是他一再挑衅,不然我也不会动手,暮书与丰索也不会动手。” “我没有任何意思,若是你过度解读,我也没有办法了。”凤兰道,“我只是想与你说清楚,希望以后你下手的时候想一想南晚,毕竟当初南晚对你也不错。” “我知道,这事不用你说。” 凤兰又道:“即便你不想一想南晚,也该替你的徒弟成希想一想,成希是南晚的人,而且成希十分敬重南晚,若是你做了对南晚不利的事情,你让成希如何自处?” 提到成希,顾老头心中闪过满满的愧疚,当初他抛弃了成希,可是成希对他这个师父一直都十分尊重,虽然现在不是什么事都听他的,但是还是会护着他。 “我知道,我不会做出任何让成希为难的事情。”顾老头保证道。 凤兰挑眉问着:“那你是不是可以和我说实话了,当时为什么要出手打李光,而且还是专挑那些脆弱的地方打。我可以断定,当初若是我不喊,让你们住手,你的目的应该是将李光打死,是不是?” 顾老头听着凤兰的话,知道凤兰都猜了出来,索性也不隐藏了,点头道:“没错,若是你当初不喊住手,我确实会将李光打死。而且暮书与丰索都是被我拉进来的,他们都是被我利用的。” “目的?” 顾老头笑了起来:“说起来,这事也是与燕丫头有关。” 凤兰静默不语,继续听顾老头说。 顾老头褪去了一身的焦躁与凌冽之气,缓声道:“成希喜欢燕丫头,这事你们应该都知道。李光也喜欢燕丫头,这事可能你们不知道。自从有了李光,燕丫头很多事都喜欢让李光去做,而成希越来越不受燕丫头重视,很多次我都看见成希一个人躲在后院练武练轻功,摔了一次又一次,一练就是一整夜一整夜的练,燕丫头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燕丫头不心疼,但是我心疼。” 凤兰听着顾老头的话,心中掀起一阵波澜。 他知道李光和成希都喜欢燕南晚,可是他不知道成希对燕南晚的感情竟然如此深。 薛延与他都口口声声的说着南晚,可是他们为南晚做了什么?他们为燕南晚做的那些事与成希做的这些比起来根本什么都算不上。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大爱无声吧! “之前我不知道这些事情,所以很抱歉。”凤兰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顾老头笑着摇了摇头:“你不需要道歉。我知道成希的性子,他即便喜欢燕丫头,也绝对不会和燕丫头说,即便燕丫头可能会孤独一生,他也不会开口。他在内心深处是自卑的,觉得自己配不上燕丫头。他让自己变强,不过都是为了更好的保护燕丫头罢了!” “是呀,我们都想更好的保护南晚,可是最后南晚还是……” 顾老头想起知道燕南晚死的时候,成希独自一人在后院练剑,还是偷偷流眼泪的时候,他都是自责的,深深的自责。 “兰公子,我想麻烦你一件事。”顾老头看着凤兰,神情严肃,“现在燕丫头没有了,我想以后你能多看着成希,我岁数大了,也活不了多久了。”他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你们心中一定非常疑惑,我当初为什么要对薛公子那么好,为什么要叫薛公子师父,其实都是为了成希,我知道我活不长,我也知道燕丫头喜欢薛公子,以后若是燕丫头与薛公子在一起了,我希望薛公子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对成希好一点儿。” 凤兰听着顾老头说的这些话,心中感慨,这完全就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感情:“顾老先生,你放心,我拿成希当自己的弟兄,自然会好好的对他,而且他对南晚的爱让我很敬佩,与他比起来我真的相差太远了。” 第412章:难道是暮书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默默的爱着,什么也不求,甚至不让当事人知道,这种爱他是真的做不到。 想当初即便是知道南晚心中已经有了薛延,即便知道他与南晚之间再无可能,但是他还是要把对南晚的爱与她说,那个时候他想的是他喜欢南晚就要与他说。 如今想想,反倒是他,将那些对于南晚的爱说出口了,对于南晚来说,心中上了沉重的枷锁。若是明知没有可能,可却还是再说,那什么都没有意思,难道不是吗? 顾老头听凤兰如此说,笑了笑:“你们还是太年轻,其实,这世上本就没有那么多对错,错与对不过是世人自己的定义,不过是每个人不同的选择罢了。成希不说,兰公子说了,其实都是你们的选择。如同燕丫头,她最终选择了薛公子,也是她的选择,难道你还要怪她吗?” “是呀,只是各自的选择罢了!倒是我,一直纠结,反倒显得格局小了。”凤兰笑了笑,“既然与顾老先生说开了,那我也就放心了,很多事情或许也会更好的进行。” 顾老头道:“你放心,以后我也不会再针对李光了,今日|我才发现原来我那个徒弟对李光根本一点恨意都没有,甚至是真的拿他当成自己的兄弟。若是我继续执着,恐怕只会给我那个徒弟带来困惑。” “你能如此想,最好。”凤兰沉思了一会儿,“若是你愿意,我还是希望你能与竹三老先生一起帮着李光治病。” “那是自然,心结已解,我有一身的医术也该发挥一些作用了。” 竹三估摸着凤兰与顾老头聊的差不多了,从李光屋里出来,瞧着院子里要进屋的两人,道:“李光已经睡了。” “他的病情如何了?”凤兰担忧的问。 毕竟李光刚被打,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好,挨打的阴影还没有过,这下又中了毒,凤兰是真怕李光撑不住直接过去了。 竹三眉头紧皱,一脸不容乐观的模样:“虽然现在还未看出有什么不对劲来,可是他确实是中毒了,成希当时去找我们的时候正是他毒发的时候,我们来了之后毒发也就完了。” “顾老先生,你来的时候李光是什么迹象?”凤兰问道。 顾老头仔细回想了一番,道:“我进来的时候看着李光在床上挣扎翻白眼,我当时正站在门口,不知道他怎么回事,想进来看个仔细,等我走到他床边时,他就昏了过去,与你们来的时候看见的模样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毒?”凤兰愁了起来,“毒发时间如此短暂,而且看着成希当时去找我们时的反应,这毒发作起来应该十分厉害。” “只能再继续观察看看了。” “确实也只能如此了。” 一个小厮跑了过来,道:“兰公子,阁主说人已经抓到了前厅,让您过去审问。” “你们抓了暮书?”竹三问道。 凤兰点头:“这白米粥是暮书送来的应该没错,她也多次强调是她亲手熬的,所以李光出事了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竹三道:“暮书的性格我了解,她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会不会做,我们去问问便知道了。”凤兰如今是越来越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所听到的了。 起先他怀疑的对象是顾老头,而今日顾老头与他说,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成希。原本以为可以锁定内奸的时候,暮书却又冒出头来。 依着暮书的性子,虽然是会发现自己的不对,也许是想道歉,可是她绝对想不到要去熬粥,定然是有人在背后给她支招,或者是有人利用她给让她熬粥,然后背后那人在粥里面下毒,嫁祸给暮书。 这两种猜想都有可能,所以他必须要去验证。 竹三也知道他现在为暮书辩解这些显得格外的苍白无力,但是他绝对信任暮书。暮书是他的徒弟,当初是燕南晚让他好好带着暮书,这些日子,他不但在教暮书医术,也在教暮书如何做人,暮书一直都做得很好,他实在是想不出暮书有什么理由来伤害李光。 “我也想不通,所以才要去问个清楚。”凤兰直言了竹三心中的疑惑。 顾老头道:“你们过去看看吧!我留在这里看着李光,算是弥补我打了他。” 凤兰心中闪过一抹犹豫,但是很快又被他否定了,也许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只是李光可能会有点危险,道:“我找个人来帮你,毕竟你一个人有什么突发情况也应付不来。” “好。”顾老头欣然答应了。 原本竹三还好奇为何凤兰如此快的就相信了顾老头,听到凤兰说要找个人来帮顾老头时,他才恍然原来凤兰还是不相信他。 也不怪他,这个时候整个赏雨楼的人似乎都不能轻易相信。 在去前厅大堂的路上,凤兰对竹三道:“竹三老先生,若是到了那个时候,整个赏雨楼的人我都不信,但是我也会相信你。” “这是为什么?”竹三实在不解,按理来说,除了李光他便是最后来赏雨楼的人,而凤兰却与他说只相信他,实在让他困惑。 “因为南晚曾经与我说过,她说整个赏雨楼的人也许都会叛变,唯独你不会。她说你不是一个简单的仵作,是一个历经沧桑的人,她不想追问你的过去,但是她相信你,一个人愿意放弃所有的功名利禄,而隐藏与市井之中,就说明他的一颗心早已淡泊名利,更重要的是他想要的是踏踏实实的生活,对于一些外在的诱惑已经无动于衷了。” 竹三听着这些话笑了起来,心中有什么欣慰:“实不相瞒,这是这么多年第一个能将我看的如此透彻的人。兰公子今日若是不与我说这些,恐怕我会一直疑惑,当初小姐为何要让我跟着她,现在看来,小姐怕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不简单,但是又没有野心了。” “其实,你这个时候更应该明白的是为什么南晚会让暮书跟着你。” 第413章:体内还有毒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我当然知道了。” 燕南晚让暮书跟着竹三,都是为了磨练暮书的性子,也是为了让暮书多学学竹三的行为作风。 暮书性格焦躁又容易冲动,好胜心强,可是竹三是个历经沧桑的人,只要有竹三再一旁多加指点暮书能改正一些。 两人说完话到了前厅。 暮书一脸怒气的看着成希,她压根不知道成希为什么会将自己绑来前厅,去他,他也不说。 瞧着凤兰与竹三来了,暮书气冲冲的问着凤兰:“兰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抓我绑我?” “有些事情想问你,事情没有问清楚前不能给你解绑。”凤兰慢悠悠的走到上方坐下。 “你有什么事要问?或者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赏雨楼的事儿?”暮书实在想不通,她到底做了什么错事能让凤兰摆出如此大的架势。 凤兰扫了一圈四周,疑惑的问着:“丰索没有过来吗?” 暮书哼哼了两声,不情不愿的回答:“他一大早就给我去买桂花糕了。” “什么时候走的?” “我去给李光送白米粥的时候。” 说到给李光送白米粥,暮书一下子想了起来,望着凤兰,道:“兰公子,你不会是因为我打了李光,你才让人给我绑了起来吧?这也太不公平了,虽然我知道我错了,可是当时打李光的除了我和丰索还有顾老头,你怎么不把他也给绑起来呢?” 成希瞧着暮书这样子,心中直摇头,这人怎么这么傻! 暮书瞧着成希,好像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一样,道:“兰公子,你不能因为平日了成希替你办事多,你就看在成希的面子上偏袒顾老头,若是小姐还在,一定不会如此的。” 凤兰瞧着暮书自己脑补出来的一场大戏,有些无语,问着:“你觉得我会因为这些事而将你绑起来?” “那是因为什么?” 凤兰问道:“我听说你早上特意去给李光道歉,还给他熬了一碗白米粥是不是有此事?” “当然有,成希和我师父都知道。但是我当初可没有和李光动手,我连吵架都没吵架,我是真心去道歉的。” “那是谁让你给李光熬白米粥的?”凤兰继续问。 “我自己想熬的。”暮书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不自在。 在座的人都看得出来暮书是在撒谎,成希撇了撇嘴,毫不犹豫的拆穿了她:“暮书,你这话说的若是谁相信了,是才是傻子。” “我说的就是真话,你们不信,你们才是傻子。”暮书打死就是说自己说的是真话。 竹三瞧着暮书那样,严肃道:“暮书,我还是不是你师父?” “当然是,师父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之前是不是教过你,让你不要撒谎,特别是对自己身边的人?” 暮书点了点头,但是心中还是有点犹豫,她答应了那个人不说的,难道现在要说了吗? 她抬起头望向众人,最终咬了咬牙,道:“我今日一早起来后,就觉得很对不起李光,然后想去找李光道歉,刚走出院子门口的时候就碰上楼中的一个丫鬟,她撞了我一下,我看着她手里端着的白米粥,随口问了一下,是她与我说的。” “那个丫鬟呢?”成希立马问道。 暮书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个丫鬟看着面生得很,我也是第一次见她,我以为是楼中来的新人,之后我就去厨房给李光熬了白米粥。” “李光中毒了。”凤兰看着暮书,“他是喝了你的白米粥之后中毒的。” “不可能,我根本就没有在里面下毒,他怎么可能会中毒?”暮书觉得这事太玄妙了,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一点儿也不光明磊落的事情,“也许是他体内原本就有毒,只不过是那一碗白米粥引发了他体内的毒而已。” 经暮书这么一说,竹三忽然记起他之前在医书上看见的一种毒就是如此,一直隐藏在人的身体内,若是没有引子那毒根本不可能发作,只有有了引子,毒才会发作。 “难不成真的如同暮书说的那般?”竹三道,“我之前确实在医书上看过这种毒。” “你是如何得知的?”凤兰不得不怀疑,暮书是竹三的徒弟,为何会比竹三知道的还要多。 暮书道:“我是之前听小姐偶然提起的,小姐说这种毒很有意思,有一段时间小姐很喜欢研究这个毒。” “成希,你让厨房再去熬一碗白米粥,你亲自盯着看着。”凤兰又对竹三说道,“竹三老先生,麻烦你无论用什么办法,先将李光弄醒,我们要再试一试。” “可是这样,李光岂不是又要毒发一次了?”暮书道。 “如果他真的又毒发一次了,我们就能确定是哪一种毒了,这样才能解决他。若是他没有毒发,我们就只能干等着了。”竹三解释着,“所以,现在最乐观的情况就是希望李光能够毒发。” “不,现在最乐观的情况就是找出那个丫鬟。”凤兰眉间都是冷冽。 成希也点头赞同,道:“兰公子不妨让我带人去找。” 凤兰摇头:“不必,你去看着人熬粥,这个人我要亲自将她抓出来,我倒要看看是她一个人孤军作战,还是说赏雨楼内还有她的同谋。” 成希听着凤兰说他要亲自抓,心中安心了。 “既然兰公子要亲自抓,那我也跟着看看。”薛延从院子里缓缓走了过来,笑眯眯的。 一群人的目光都投向走过来的薛延,凤兰瞧着走过来的薛延第一反应就是薛延似乎哪里变得不同了,似乎更加的有精气神了。 “薛公子来了。”凤兰道。 薛延点了点头,道:“昨儿李光一夜未归,我今儿一早才知道他来了赏雨楼,而你们赏雨楼中的众人对李光又多是不满,我就过来瞧瞧,李光是否还安好?” “实不相瞒,李光现在确实不怎么好。”凤兰索性直言。 他知道今日薛延过来定然是知道了李光如今的病情了,即便他想瞒这事也瞒不住了。 第414章:要个交代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那你是不是需要给我一个交代了?”薛延笑意然然的扫过几人,最终将目光落在凤兰身上。 凤兰不惧:“薛公子方才也听见了,这个人我们正在调查。” “看来兰公子是有意要偏袒某些人了。” “我无意偏袒任何人,暮书、丰索还有顾老先生打了李光,差点把李光打死这件事薛公子应该已经得到了消息,不然也不会来找我。所以,我觉得我没必要再重复,而且这些人都在赏雨楼之中,若是薛公子想问罪,随时都可以,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抓住那个丫鬟。” 薛延点了点头:“既然兰公子都已经想好了,那我便陪着兰公子一起等着。” “乐意之至。”凤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薛延坐下,又对成希与竹三挥了挥手,道,“你们都去忙吧!” 成希与竹三拱了拱手,离开了前厅大堂。 暮书还被绑着,立在大堂中央,瞧着坐在上方的薛延与凤兰,撇了撇嘴,不满的嘟囔:“兰公子,你是不是可以先将我松绑了?” “等丰索回来。”凤兰不疾不徐道。 薛延扫了眼暮书,笑了起来:“这位是犯了什么大错,竟被如此待遇?她可是晚儿贴身丫鬟,兰公子真是够狠的心。” “你自己说。”凤兰望向暮书。 暮书自知没理,听话的说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薛延听罢,点了点头,十分赞同凤兰的做法:“确实该如此,就因为是晚儿的贴身丫鬟,更应该如此。” “不是……”暮书觉得自己真是够委屈的,原本希望薛公子能为自己说两句话,哪知道薛公子竟然十分赞同,她这真算得上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闭嘴!”凤兰轻轻呵斥了她一声。 “闭嘴就闭嘴!”暮书不说话了。 她在大堂中央站了一会儿,觉得太尴尬了,也不知道这个丰索买个糕点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到底是去哪儿了? “兰公子,我能一边站着吗?”暮书试探性的问,她是真心觉得她站在这大堂中央太难堪了。 凤兰扫了她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暮书走到大堂柱子后面躲着。 薛延一直观察着暮书的动作,看着她躲到大堂柱子后面,心微微放下来了。 暮书种种的动作都表明她对于李光下毒这件事是不知情,是和她没有关系的。 薛延是真的怕那个内奸是暮书,毕竟跟在燕南晚身边那么久,若是从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来接近燕南晚,燕南晚若是知道了恐怕要伤心死了。 昨儿燕南晨回去之后便说在赏雨楼中什么都未发现,还说李光快被打死了。当时因为凤兰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不好动手,最终还是凤兰叫停了。 燕南晚想着这事不放心,一大早就让他过来说是看看李光到底是如何了? 薛延一直觉得李光不会死,凤兰知道燕南晚对李光的看重,所以是无论如何都会保护李光的。只是让他意外的是,没想到昨儿他们才差点将李光打了,今儿一大早李光就被人下毒了,这个内奸还真是时时刻刻想着要闹事。 “兰公子,我有些话想与你说。”薛延开口。 凤兰看了眼薛延:“将暮书先带下去,你们也都退下。” 一旁的几个侍卫急忙点头,带着暮书离开了前厅大堂。 凌声站在薛延身边,开口道:“主子,我……” “你不必,这事你知道。”薛延望向凤兰,将心中的猜想说了出来,“兰公子对于昨儿夜里李光被打和今儿一早他又中毒的事情,我有些想法。” “我也有些想法,还是薛公子先说。”凤兰道。 薛延点头:“好,李光被打这件事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虽然我一直知道你们对于李光没什么好脸色,但我万万没想到你们竟敢讨厌他到了如此地步,竟然往死里打。” 凤兰听着薛延的话无语了,嘴角一抽,这个薛延还真是惹人厌,说正事还不忘揶揄他一番:“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薛公子还是赶紧说正事吧!” “好,那我们开始说正事。”薛延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我知道是顾老头最开始先动手的,而且你既然没有惩罚他,就说明他已经跟你解释了,而且你也相信了,我们就不用追究是谁先动手的了。” 凤兰倒是意外了:“难道你不想知道顾老头为什么要先动手打李光或者说为什么要将李光往死里打吗?” “我若是想知道直接问他就是了。”薛延道,“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谁在背后怂恿顾老头,或者说是谁在背后挑拨顾老头与李光之间的关系?” 凤兰听着薛延的话,忽然间也像是开窍了一般,对呀,他怎么就忘了呢?虽然顾老头与他说了这一切都是为了成希,可是为什么就那么巧的看见成希所有伤心的时候呢? 难不成是成希故意的?也不对,在他们最艰难的时候顾老头抛弃了成希,所以成希压根不知道顾老头会如此关心他,必然是除了成希以外的人在挑拨顾老头与李光之间的关系。 “这件事我来查。”凤兰说道。 “自然要你来查。”薛延理所应当的说道,“李光是在你赏雨楼出的事,当然要你负责。” 凤兰懒得与薛延争辩这些,起身就准备着手去调查这事,将站起来,就看见丰索高高兴兴的从外面回来了。 “丰索。”凤兰喊着。 丰索原本想去找暮书,听见凤兰叫自己,望向凤兰:“兰公子早,用过早膳了吗?”他憨憨的笑着,“我出去给暮书买她爱吃的糕点,还是热乎乎的,兰公子要吃吗?” “怎么?只给兰公子吃,不给我吃吗?”薛延也从椅子上站起身,边说边往外走。 丰索听着这声音,瞧着走过来的人,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我方才没注意,没看见薛公子也来了。” “你怎么一大早就出去了?”凤兰问道。 丰索更加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道:“昨儿晚上暮书和我说她想吃城西的糕点了,我一大早就起来去给她买了。” 第415章:怀疑丰索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说实话,凤兰一直都觉得丰索不在场的证据实在太充分了,反倒是这种过分充分的证据更让人怀疑。 不过,又看着丰索这憨憨傻傻的样子,他又觉得可能性是真的不大。 凤兰道:“今儿一大早李光中毒了。” “怎么会这样?”丰索听见这话,拿着的糕点从手中滑落,“是谁下的毒,在赏雨楼怎么会有人下毒害李光?” “是暮书。”凤兰道,他话说完,就一直观察着丰索脸上的反应。 丰索摇头,不可置信:“不可能,暮书绝对不会下毒害李光的。”他激动的抓着凤兰的胳膊,解释着,“兰公子这件事绝对与暮书没有半分关系。今儿一大早暮书就起来要去给李光赔礼道歉,而且还亲自去厨房给李光熬白米粥,所以,暮书是绝对不会害李光的。” “你也知道暮书早上起来给李光熬白米粥?” 丰索忙不迭的点头:“我今儿一早起来去找暮书,在她房间里没有发现她,找了一圈,问了下人才知道她去了厨房,我去了厨房看见她在熬粥,很好奇,就过去问了问,她说是在给李光熬白米粥。” 凤兰愈发疑惑了:“依你对暮书的了解你认为她会主动去给李光熬粥吗?” 丰索摇头:“不会。所以我当时还问她,她说是一个丫鬟告诉她的,我这才消除了心中的疑虑。” “我把暮书绑起来了。”凤兰道,“说实话,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我谁也不信。李光虽然与你们相识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是南晚手下的人,我必须要护着他,谁要害他也就是要对南晚不利。虽然现在南晚不在了,但是那个人就是想毁了南晚所有的成就。” 丰索听着凤兰的话,沉默了许久了,才开口:“兰公子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知道若是我拿不出证据来,无论说再多你也不会放了暮书,我只有一个要求在这件事没有查清楚之前,我希望我能每日去看看暮书。” “好。”凤兰知道暮书的性子,若是将她一个人关起来,暮书非是要疯,丰索能去陪陪暮书也好,正好也看看两人到底与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薛延一直没说话,知道丰索失魂落魄的离开,薛延才不咸不淡的开口:“晚儿手下的人个个都不简单,千万别北他们的表面骗了。” “我知道。”凤兰点头,“我先忙去了,你若是要去看李光,你就自己过去。” 薛延点头:“你去忙你的,我自己随便逛逛。” 等到凤兰走了后,凌声看了眼四周确定无人之后,才开口:“主子,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你拿着晚儿给你的赏雨楼的布局图去查一下下人丫鬟的房间,我去看看李光,拖住大家。” 凌声应了一声,去了。 薛延嘴角扬起惯有的笑往李光住的院子去了。 成希亲自看着人熬好了一碗白米粥,刚熬好端到李光住的院子里,薛延也正好过来了,成希打了声找话。 薛延点了点头:“你们不必管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原本躺着挺尸的李光,听见薛延的声音,立马睁开眼了,望向门口,眼中闪过兴奋。 薛延注意到李光望向了自己,道:“我们听说你被打了,都快被打死了,怪惨的,我就替大家过来看看你。” “算你们还有良心。”李光说完了话,疼的龇牙咧嘴。 薛延嗤笑一声:“都被打成这样了还逞强!” 竹三忙按住李光不让他继续动弹:“你体内还隐藏着毒,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引发你体内的毒确定是什么毒,所以可能要委屈你一下。” “为什么要让毒发,难道不毒发不行吗?”李光听见毒发浑身就开始颤抖了。 毒发,想想很可怕。 薛延简直无语了:“不毒发怎么知道你中的什么毒,不知道你中的什么毒怎么救你?说你也是活该,谁让你什么都吃。” 他是真的很生气,倒不是担心李光,只是吃醋。想着晚儿今儿一大早就起床,还让他亲自来赏雨楼看看,他就觉得心塞。 虽然一直都知道燕南晚很重视这些人,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心里就忍不住酸起来了。 李光委屈呀! 当时就是成希喂他的一碗白米粥,鬼知道喝一碗白米粥会这样呢? 成希端着白米粥走到床边,有点不好意思:“那什么,要不你自己喝?” 李光翻了个白眼,躺在床上不动:“你缺心眼吗?你看我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我还能动吗?” “我来!”顾老头拿过成希手里的碗,径直坐在床边,“是我带头将你打成这个样子的,我来道歉,我来喂你。” “又道歉?”李光惊恐的往床里边挪了挪,“你们千万别给我道歉了,我是真怕了你们了,我求求你们,你们饶了我吧!我向你们保证,等我身体好一点儿了,我就立马走,再也不出现在你们面前,这样还不行吗?” 任凭顾老头脸皮再厚,可听着李光这话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看着李光:“我是真心道歉的,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再打你了。” 李光是真心想骂人了,又来一个说是真心道歉的,上一个真心道歉的差点没将他毒死,这一个又想怎样? “竹三你来喂我吧!”李光什么也不想争辩了。 竹三看了眼几人,拿过顾老头手里的白米粥道:“还是我来吧!” “李光,我真不知道那白米粥会让你毒发。”成希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冤大头,他什么都没做,就这样被打入了坏人的行列。 李光不搭理他。 他可是很记仇的,当时他别打的时候向成希求助,成希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他才不会搭理他。 薛延望向顾老头道:“你跟我出来一趟,我有话要和你说。” “师父,你难得找我一次。”顾老头笑哈哈道。 “你也真是让我重新认识了你。”薛延凉凉的开口。 顾老头道:“师父,这件事就是个误会,所以你可以忘了吗?” 第416章:他们不一样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我将你打的半死不活,然后告诉你这是个误会,你觉得你会相信吗?”薛延反问。 顾老头摇头:“师父,说实话,我不信,但是我说的话也是真的。” “真假我也懒得管,只要凤兰相信我就不管了。” 顾老头正高兴着,薛延话锋一转,道:“但是我件事我必须要问清楚。” “师父你说。” “你我初相识是不是都是你计划好的?”薛延最近越发觉得当初他与顾老头在五行八卦中相逢不对劲。 顾老头眨了眨眼,笑了起来:“师父,这件事我可是计划不了的。当时我正躲着东宫的追查才会去五行八卦阵中,更重要的一件事是我压根不知道燕丫头会带你进五行八卦阵呀!” 薛延听着顾老头这么说,好像也对,可是还是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你当初为何见我第一面就叫我师父?按理说我的武功并晚儿的高,若是你想拜师,找晚儿岂不是更好?” “师父,我要说实话吗?”顾老头问着。 “你觉得呢?” 顾老头点头:“我觉得我还是说实话的比较好。师父,你忘记了当初下棋你可是赢了我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是燕丫头喜欢的人,拜你为师之后,燕丫头肯定也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收留我的。” “就这么简单?”薛延不信。 顾老头忙不迭的点头:“就是这么简单。” “最近不许再惹事,老老实实待着,若是凤兰有什么事需要你去帮忙,你就去做,知道了吗?”薛延想着即便还想问什么,也问不出什么,只能如此算了。 “师父,你放心,现在我已经改邪归正了,一定会好好帮着大家的,绝不会再惹事。”顾老头拍着胸脯保证着。 “最好如此。” 顾老头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当初找他做师父定然还在图谋其他的什么,但是既然如此他现在说了自己要改邪归正,他就好好看看,他这个改邪归正到底是怎么改邪归正的! “师父,还有事吗?” “没事了,你进去帮帮竹三吧!”薛延挥了挥手。 顾老头应了一声,转身往屋里走。 他怎么觉得今日的师父很不对劲,好像就是专门来找他的一样,随即很快又摇了摇头,师父不是说了来看李光的,怎么可能是专门来找自己的。 薛延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想着今日李光听着他来的时候那一股精神劲,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李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会装,如今装的把赏雨楼这一群人都骗了过去。 就连自己差点都被他给骗了,若不是来之前晚儿和他说要好好看看李光,以防被李光骗了,他还真是发现不了。 装出一副被人打怕了样子,还被打出了阴影,这些东西真是亏李光想的出来,恐怕也只有李光才能想的出来了。 想到此处,也只有晚儿才是最了解李光的,可是想到燕南晚如此了解李光,他心里又酸了,也真是够佩服自己的,每日里都是如此纠结。 屋里传来李光通天的叫嚷声,打破了薛延的沉思,嘴角猛的一抽,真不知道这个李光又是唱的哪一出? 薛延抬起脚往屋里走,刚进屋就看见成希将李光压在床上,竹三与顾老头在一边扎针,这场面让人瞧着,若是不知道在治病,恐怕很容易让人想歪了。 “薛公子救命呀!”李光眼角的余光看见薛延走了进来,叫嚷的更加大声了,“薛公子,他们又要打我,你一定要救救我呀!你不能坐视不理,他们忘了老大,你不能忘了老大呀!” 薛延是真的被他叫嚷的烦了,望向竹三问道:“有什么法子让他闭嘴吗?我现在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竹三想了一会儿,道:“有,稍等。” 李光一脸惊恐的看着竹三,趁着还能说话之前使劲的叫嚷着:“你们不能这样,不能如此对我,你们简直太过无情了。” 薛延凉凉的瞥了眼叫吼不停的李光:“你若是再不闭嘴,我就直接让你昏睡过去。” 听着薛延这话,李光立马闭嘴了。 自从薛公子知道老大还活着之后,两人整日混在一起,薛公子真是把老大的那股狠劲学的一丝不差,甚至比老大更过分了。 竹三与顾老头瞧着李光如此听话都不约而同的望向薛延。 “看我做什么,继续!”薛延挑眉笑了笑。 成希端着白米粥送到李光面前,李光听话的乖乖的自己吃了下去。 一碗白米粥喝完之后,李光立马毒发了。 “这么管用的吗?”顾老头瞧着李光立马又昏了过去。 竹三也有点吃惊,这种毒到底是什么毒,他还真是没见过。 “主子。”凌声悄无声息的走进来。 薛延淡淡的瞥了眼凌声,收回目光,望向一群人,道:“李光这几日就留在赏雨楼,他的命就靠你们了,若是没有到他要死的节奏,就不要来找我。” “师父,真的这么狠的吗?”顾老头看了眼昏迷躺在床上的李光,啧啧两声,摇头叹了口气,这个李光也真是够可怜的。 燕丫头死了,连薛延也不管他了! 成希听着薛延的话,心中当了真:“薛公子,我们不能这样对待李光,他也是楼主的人。” “既然你知道他是晚儿的人,那当初他挨打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有出现阻止一下呢?”薛延似笑非笑的反问。 提起这件事成希就觉得自己没有脸去见成希,当初他实在考虑的太多。 竹三也知道成希心中有个坎过不去,最近两日每个人都拿那件事来说成希,出声道:“当时那种情况成希也有自己的考虑,这件事大家就不要再提了。” 成希感激的看了眼竹三。 薛延笑着道:“有时候很多事情不必顾全大局。” 成希也很想活得像薛延这样,可是情况根本就不允许:“薛公子,也许你不需要,但是对我来说,每件事我都要顾全大局。” 他已经失去了楼主,就要为楼主守住一切。 第417章:该承担的责任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知道成希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一开始就知道成希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谁。 成希为了燕南晚完全失去了自己的生活,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燕南晚,帮燕南晚守住赏雨楼,替燕南晚保护着这些人,可是他什么都不说,他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罢了。 想着这一切,又想想自己,再想想凤兰与李光,他们又何尝不是呢? 从一开始他们都在帮燕南晚,自从上次燕南晚死了一次之后,他们似乎都更加变本加厉起来了,做什么都是为了燕南晚,即便筹划的这一切都是因为燕南晚,都是为了燕南晚报仇。 薛延最终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成希的事情他不知道该如何,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或许成希的心结也只有晚儿亲自来开导或许会更好些吧! 出了赏雨楼,薛延一言不发,凌声默默的跟在薛延身后,等着薛延问话。 到了春风楼后院,薛延才开口,问道:“可有什么发现?” 凌声摇头:“没有任何发现。” “隐藏的还真是好。”薛延冷嗤一声,脸上没有过多失望的表情,似乎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一般。 “主子,还有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 “说!” 凌声想了想,道:“您让我搜查的是下人的房间,但是当我去下人房间时,我发现丰索竟然出现在一个下人的房间中。” “丰索?”薛延眉间紧皱,想着今日|他去赏雨楼时,听着的那些话,“他去下人的房间去做什么?虽然他也是下人。” 凌声道:“我跟着他一会儿,发现他是去给一个下人送药的,还十分关心的样子。属下也不知道他是否平时就是这般关心下人,所以还是和主子说一声。” 薛延也了解丰索也不知道他是否平时就是如此,但是此时他不应该守在暮书的院子里吗? 他心爱的人被关了起来,而不是应该陪着心爱的人吗?为何会放下心爱人去关系一个人下人,虽然他们都是下人。 薛延想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燕南晚在厨房做着午膳,这几日她与薛延在一起时,有什么事都是薛延去做,她反倒是闲了下来,每日在厨房里捣腾捣腾吃的,或者是院子里浇浇花,日子过得轻松又快乐,心情也好了不少。 薛延回了后面的小阁楼,在院子里没有看见燕南晚就知道她肯定是去了厨房,嘴角勾起一抹笑,这几日与晚儿如此待着,他觉得日子真是太过美好,真是体会到那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了。 凌声瞧着自家主子脸上露出的笑意,识趣的退了下去。 薛延抬起脚往厨房去。 厨房里,燕南晚正忙着,她知道薛延喜欢她做得饭菜,她的心愿就是趁着自己还活着,多做些好吃的给薛延吃,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薛延轻手轻脚的走进厨房,从背后环住燕南晚的腰,头趴在她脖颈间,笑眯眯的说道:“又来厨房了。” 燕南晚起初被吓了一跳,听见薛延的声音,脸上露出的都是幸福的笑意:“这么快回来了?” “嗯,想你了,就回来了。”薛延蹭了蹭。 “痒。”燕南晚笑着动了动脖子,“不过才分开不到两个时辰,你便想我了,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她揶揄他。 薛延也不害臊,只道:“一分一刻都不想与你分开,只想与你时刻都在一起。”他抱着她的手更紧。 燕南晚听着薛延的话,心中有些微涩,她知道他心中难受,自从她与他说了自己活不长之后,薛延恨不得每日两人都黏在一起,就是希望两人能够在一起多一点儿的时间。 之前两人之间错过了那么多,现在若是不好好把握只会让两人都遗憾终生。 她之前不想要孩子,是怕给薛延多了一个负担,可是现在她也很舍不得,其实,她心中也会怕,怕她死了之后,薛延就那样忘记了她,从此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出现在薛延脑子中。 她不求薛延后半生一直执着于她,终生不娶,她只希望薛延能够时常记起她。 所以,她下定决定,拼一把,要生个孩子,放在薛延身边。也学这样的她很自私,但是她不怕别人说,她只是想让薛延不要忘记了自己。 “想什么呢?”薛延听着她半晌没说话,问道。 燕南晚摇了摇头,道:“没想什么。” “晚儿,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要与我说,也许我也不能让你开心,但是至少多了一个人和你一起承担,你说是不是?”薛延柔声道。 “是是是,你说得对。”燕南晚笑了起来,“这几日|我可是什么事都与你说了,而且什么事都是你去做的,我感觉太爽了,所以以后我绝对不会瞒着你任何事情,只会将所有事都与你说,让你去想办法,让你去做,那样我就省心了。” “好,以后什么难事、不好办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做,你不用再去操心,有我就好。”薛延求之不得燕南晚将所有的事都交给他去做。 薛延一直觉得以前燕南晚太累了,虽然她手下有很多人有能力的人,可是事事她都要操心,事事都要过问,很多事她还要亲自去看。 过去的二十几年她那么辛苦,眼下他再也不会让她那么辛苦了,只要有他在,只要她相信他,他就一定会将燕南晚的事当成自己的事情做。 “你先松开我,我还要做午膳呢!”燕南晚轻轻打了一下的手背。 薛延道:“我来帮你。” “好呀!” 燕南晨原本是来厨房有事找燕南晚商量着,刚走到厨房门口就看见燕南晚与薛延如此甜蜜幸福,情意浓浓的样子,露出一抹欣慰的笑,也没有进去打扰,转身离开了厨房。 昨儿夜里他去赏雨楼,原本是想去顺带看看韩雨潇,可是又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最终狠下心来还是没有看她。 他与燕南晚不同,之前都是燕南晚在为了整个燕家承担一切,如今该他了。 第418章:告老还乡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在一切还没有做好之前,他不能见韩雨潇。虽然一直都与燕南晚说想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之后给韩雨潇一个惊喜,实际上他是怕、 他是怕这些事情有太多的变故,现在不确定的因素实在太多,万一以后他出事了,韩雨潇肯定又要伤心一次了。 一月后。 整个京城在这个月中闹得沸沸扬扬,朝堂之上更是风声鹤唳。那些大臣这一个月来也没有来上早朝,薛增林更是省了许多事,整日里也乐得自在,整日也不管朝廷之事了,只要他还是皇上,只要他还在皇位上一日,总有一日他会将所有的仇人都一网打尽,一个不留,这皇位最终只会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皇上,今日您要去哪儿?”太监问道。 薛增林懒懒的躺在软塌上,眼都没睁一下,淡淡的说道:“今儿哪儿也不去,你下去吧!” 公公看了眼薛增林,犹豫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薛增林微微睁开眼,瞥了眼公公,问道:“还有事?” 老太监缓缓道:“皇上,秦大人在外求见。” “他不是病的不能起床了吗?怎么还有力气来见我?”薛增林挑眉。 老太监回答道:“是让人抬着过来的,说是有十分重要的事要向皇上禀报。” “这么重要吗?”薛增林笑了笑,“让人给他抬进来吧!” 老太监应声下去了。 薛增林倒是来了兴致,原先秦照一直躲着他,今儿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秦照竟然让人拖着病体来见他,真是稀奇。 不一会儿,秦照就被几个人抬进了御书房,一脸虚弱的样子:“皇上,老臣病入膏肓,已经起不来了。” 薛增林笑了笑:“秦大人不必多礼,秦大人拖着病体来见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皇上,老臣病了,恐怕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所以老臣想着还是告老还乡比较好。” “告老还乡?”薛增林心中还是微微有些诧异,拖着病体来请辞,真是不知道秦照是如何想的。 秦照挣扎着要起身,道:“皇上,微臣想着既然已经活不长了,想着在临死前回老家,毕竟落叶归根,家中还有老母亲,所以请皇上恩赐。” 薛增林笑了笑,点头:“秦大人的心意我也都知道,但是朝廷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秦大人还是留下来比较好。” “可是老臣即便留下来了,也不能为朝廷做什么,也不能为皇上分忧,所以皇上还请让老臣告老还乡吧!” 秦照是铁了心要辞官的,眼下朝廷正乱着,他绝不能留下来,更不能因为自己让薛增林拿捏着,最后去威胁别人。 薛增林看着秦照,笑的高深莫测:“秦大人为何如此着急呢?何不等着朕安稳了朝堂再说?” “皇上,老臣是实在怕自己死的太早,怕回不到家乡了,客死他乡,怕老母亲伤心。” 薛增林道:“好,既然秦大人如此孝敬,那朕就答应了。” “微臣谢主隆恩。”秦照虽然心中怀疑,但还是没有多问。 秦照辞官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 一日一大招秦照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原本还以为是皇上真心是让他告老还乡,可万万没想到到竟然会是这样。 他辞官的消息算说从未想过要隐瞒,可是他也没想过要大肆宣扬,这些事情除了皇上恐怕也没有别人了。 现如今整个京城都知道他辞官了,秦照想不通了,薛增林为何要如此做。按理来说,整个京城都知道他辞官了,定然引起整个朝堂的轰动,或是让各位大臣都惴惴不安,如此做法,似乎没有丝毫的好处吧! 此时,薛增林坐在御书房的凉亭中,听着身边暗卫汇报京中的各大府邸听到秦照辞官的反应,他一边听着一边笑着,似乎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一样。 “薛延那边可有消息了?”薛增林问道。 暗卫拱手尊敬道:“未曾有半分消息,他似乎是消息了一般。” “凤兰那边了?” “没有。” 薛增林怒了:“都这么长时间了,为何两边都是毫无消息,朕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暗卫垂着头,一声不吭。 “查,给朕继续查,三日之内,若是查不出来,提头来见!” 暗卫应了一声,立马下去了。 薛增林想着这样做都没有将薛延与凤兰逼出来,他心里是真有点着急了。 上次他去找别人合作时,两人已经分配好了任务,他的任务就是将很多薛延与凤兰逼出来,可事实却是这一个月来他做了多是事,两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就是不出现。 难不成他算错了,这个秦照与燕南晚之间真的只是同僚之情,无半分其他关系?不然按照凤兰与薛延对燕南晚的感情,定然会将与燕南晚有些交情的人都保护得很好。 此时,春风楼中。 燕南晚、薛延与燕南晨坐在后院院子里,凌声说着秦照被准许告老还乡的消息。 话罢,燕南晚先笑了起来:“这个薛增林又在整什么幺蛾子,这一个月都没消停过。” “无非就是逼着薛延和凤兰现身。”燕南晨扯了扯嘴角,端起石桌上的茶盏喝了两口。 薛延低头专心致志的剥着葡萄皮,丝毫不在意这个什么薛增林,将剥好的葡萄送到燕南晚嘴边,才缓缓开口:“管他想做什么,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好好折腾,我们就是不出现,等他急了自然自己就会开始活动起来了。” 燕南晚伸出舌头将薛延手里的葡萄卷到嘴里,舌尖扫过薛延的指间,薛延心跟着一缩。 他望着燕南晚,瞧着她嘴边得逞的笑意,也跟着笑了起来了,轻轻的敲了敲她的额头:“又调皮了!” 燕南晚嘿嘿的笑了起来。 燕南晨瞧着两人,觉得没眼看,特别是他这个妹妹越来越像个傻子了,整日里都傻笑着:“你是个傻子吗?” “哥哥,你这就是羡慕嫉妒恨!”燕南晚笑眯眯道,将说话,她胃里就犯了一阵恶心。 第419章:真有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呕……”燕南晚急忙起身,跑到一旁的花园边,趴着要吐,可是吐了半晌还是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薛延与燕南晨急忙起身跟了过去,薛延拍着她的后背着急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这就让人去找大夫。” 说着就喊凌声,让凌声去找大夫。 燕南晨拦了下来:“你忘了,她自己就会把脉,眼下这个情况你这个地方还不能暴露。” 燕南晚吐了一会儿,缓了过来,道:“没错,我自己就会把脉,不用去找大夫,我自己看看就行了。” 薛延还是想找大夫,可是燕南晚与燕南晨说的也对。 他现在根本就不相信燕南晚自己给自己把脉,不是不相信她的医书,而是不相信她即便看出了什么问题,也不会与他们说,就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 燕南晚知道薛延心中的想法,想解释两句,可是燕南晨又在,生怕自己说多了,那些事情又被抖了出来,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薛延扶着燕南晚走到石桌边坐下,催促道:“你快些给自己把脉,看看是怎么回事?” 燕南晚这两日一直觉得浑身无力,也提不上胃口,总想吃些酸东西,虽然如此,但是她也一直没有放在心上,现在这么一吐,她心中隐隐有些怀疑。 “快些,我着急。”薛延生怕是她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燕南晨不知道,瞧着薛延那般着急的模样,忍不住调侃了起来:“薛公子,我妹妹就是吐了两下,你不至于这么着急吧?” “我很着急,很担心。”薛延说的认真严肃。 瞧着薛延这幅样子,燕南晨有些无语了,这样一对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是燕南晚亲哥哥呢? “我觉得自己现在不是你的亲哥哥。”燕南晨有些无奈的对燕南晚道。 燕南晚笑了笑,给自己把脉。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燕南晚才开口,她瞧着薛延一脸的喜悦,缓慢的说道:“薛延,我们可能要做爹娘了。” “你说什么?”薛延不敢相信。 不要说薛延就连燕南晨听到这个消息都觉得有些震惊。 他的妹妹要做娘亲了,他妹妹有孩子了。 “南晚,这是真的吗?” 燕南晚点头,满脸喜悦的脸上上过几丝忧虑。 真的有孩子了,真的可以当娘亲了,可是这个孩子真的能平安无事的生下来吗?生下来之后他真的能好好的活下去吗? 现在,燕南晚最担心的两件事,一是怕孩子还没有生下来,而她死了。二是孩子生下来了,可是孩子身上也带着她身上的毒,这对孩子太不公平了。 薛延完全沉浸在要当爹的喜悦中,他和晚儿有孩子了,他们要做父母了。 他一直以为燕南晚与他说两个人要个孩子的事情是她随口与他说的,是来安慰他的,可是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有孩子了。 燕南晚瞧着薛延那高兴的模样,也跟着高兴,无论以后如何,至少在这一刻,她爱着的人都死高兴的,这就够了。 “晚儿,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薛延高兴的抱着燕南晚,一会儿又松开,瞧着她,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 “是,你要当爹了,我要当娘了,我们是要做父母的人了。”燕南晚也高兴起来了,原本她就不是那种一味悲伤的人,如今她身边的人都很高兴,她就更不能悲伤了。 燕南晨瞧着薛延那副傻缺样,摇了摇头,想着以后若是自己有孩子了,恐怕也会如薛延这般。 凌声看着薛延脸上露出的幸福的笑,心中松了一口气,想着主子总算算是露出了最真诚的笑,虽然这段时日有燕姑娘陪在主子身边,主子瞧着似乎也比其他时候高兴,可是他总是隐隐约的这个高兴不是发自内心的,或者是还担忧着什么。 但是此刻,主子是真正的高兴,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翠玉端着午膳过来,瞧着薛延脸上露出的笑意,还有那股疯狂的喜劲儿,像是见了天上下红雨一般,疑惑的眼神扫向凌声:“主子这是怎么了?” “主子要当爹了。”凌声道。 “主子一直不都是爹吗?”翠玉道,“以前怎么不见他这么高兴?” 凌声一惊,不解的问:“主子什么时候当过爹?” “你和我不就是该喊主子爹爹吗?”翠玉笑着道,“主子对我们有再造之恩,我们可不就是要给主子喊爹爹。” “你真是够了!”凌声嘴角猛的一抽,真不知道主子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会是如何精彩,“燕姑娘有身孕了,主子要当爹了。” 翠玉还反应了一会儿,然后也惊喜的大叫了起来,急忙将手中端着的午膳扔给凌声,急忙跑到燕南晚身边,高兴道:“燕姑娘,你是有喜了吗?” 燕南晚笑着点了点头。 “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我们主子要当爹了。”翠玉高兴道。 “是呀,你们主子要当爹了。”燕南晚望向薛延,“以后你们主子可不是你们的爹了。” 翠玉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不好意思道:“燕姑娘,方才我那都是和凌声那个面瘫开玩笑的,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我也是和你开玩笑的。”燕南晚只是觉得翠玉方才那个比喻挺好玩的,若是按照翠玉那样说,她似乎也早有了几个儿女了。 反倒是薛延不解了,一脸认真严肃的瞧着翠玉问道:“我什么时候是你和凌声的爹,你们比我年纪还大,我怎么可能是你们的爹?” “主子,我就是随口一比喻,您千万别放在心上。”翠玉急忙解释。 薛延点了点头,但还是认真的说道:“以后绝对不许这样随便胡说了,你这样说以后会带坏我闺女的。” 燕南晨道:“南晚这孩子还没生下来,你怎么就知道是个闺女了?” 燕南晚也跟着疑惑:“还是闺女好,闺女听话,闺女是爹爹的小棉袄,更重要的是生个闺女像晚儿一样,以后天天陪在我身边。” “孩子还没有生下来,我就要失宠了吗?” 第420章:不是亲兄妹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听着她的话,笑出了声:“这么早就吃醋了?” “我才不会吃醋!”燕南晚冷哼一声,撇了撇嘴,道,“以后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总归要成家的,以后能陪着你的也就只有我了。” “是是是,你说得对,以后能陪着我的也只有你了。”薛延瞧着她,在心底默默的说着,晚儿,若是你能陪我一辈子,我无儿无女都好。 燕南晨瞧这两人的样子,也打心眼里为两人高兴,就这样一直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燕南晚瞧着一群人都高兴,实在不想扫了兴,但最终还是开口道:“秦大人怎么回事?” 说到这儿,所有人都严肃起来了。 凌声道:“秦大人昨儿拖着病体,让人抬着他去皇宫找薛增林请辞,薛增林挽留了一番,最终还是答应了。但是今儿一早,整个京城都知道秦大人辞官了。” “现如今其他大臣都是什么反应?”燕南晚问着。 翠玉道:“方才传来的消息,说是眼下朝中的大臣们都处于观望的态度,有些想辞官的也有点蠢蠢欲动了。” “那哪些是不想辞官的?”燕南晚道,“将那些不想辞官的人,把他们不想辞官的原因调查清楚。” 薛延挥了挥手,道:“去吧!” 翠玉垂首应了一声,然后下去了。 这一个多月,李光一直都在赏雨楼待着,一直没有回来。 “李光那边怎么样了?”燕南晚问着。 薛延瞧着燕南晚,心里头有点担忧,道:“晚儿,你有了身子,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交给我就好了。” 燕南晨也跟着说道:“薛延说的没错,你刚有了身孕,还是多歇息,这些事情交给我们就好了。若是我们忙不过来,不是还有凤兰和成希吗?你就好好歇息!” 燕南晚其实也知道,按着她现在这身体,实在是不适宜太过操劳,但是她就是放心不下。正是因为她身体不好,她怕自己死的太早了,所以这些事她必须都赶紧完成。 薛延道:“晚儿,你若是实在不放心,那我|日日便来都向你汇报,这样你看成吗?” 燕南晚笑了起来:“你又不是我的手下,你不需要向我汇报。” “只要能让你放心,我就是你的属下了。” 燕南晚看了眼薛延,又看了眼燕南晨,笑着道:“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以后我什么事都不管了,就交给你们了。” 薛延放心了:“那你就好好休养,你想做什么告诉我一声,我来做。” 燕南晚点了点头。 薛延安置好了燕南晚后,知道燕南晚放心不下李光,便让燕南晨陪着燕南晚,他去了一趟赏雨楼。 燕南晨和燕南晚坐在院子阴凉处,燕南晨道:“你都有孩子了,时间过得真快。” 他微微抬起头瞧着枝繁叶茂的大树,双眼微阖,掩去眼底的怅然。 燕南晚也学着他的样子,仰起头,闭上眼,缓缓说道:“哥哥,你说人或者这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燕南晨喃喃自问着,最后道,“你觉得呢?” “家人,朋友,爱人?可是这一切好像又都是可以舍弃的。”燕南晚回想前半生的一切,从燕城义对她的憎恶,到之前与薛延闹得不欢而散,再到如今跟着她十几年的人背叛了她,这一切似乎都是很没有意义的存在。 燕南晨知道燕南晚的意思,没有谁能在经历了了她所经历的一切之后,还能对这个世界抱有很好的期许。他的妹妹能做到这一切已经够好了,已经很好了。 “南晚,其实,人活着,最终都是为了自己。”燕南晨温声道,“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哥哥,你说的对。”燕南晚赞成,到了这个时候,她就是在为了自己。 和薛延和好,和薛延有个孩子,都是因为她放不下薛延,即便知道自己活不长,可能会让薛延再伤心一次,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就是不想让薛延忘了她。 燕南晨微微睁眼,淡淡看了眼闭着眼的燕南晚,叹了口气,道:“南晚,与你说个秘密,藏在我心里很久了,一直没有说。我怕我今日不说,怕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没想到哥哥还有秘密。”燕南晚心里有种压抑感,总觉得燕南晨接下来说的话不是什么好话,或者说不会是什么好事。 燕南晨点头:“是呀,谁还没有点秘密呢!” “哥哥,你说,我听着。” “南晚,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不是亲兄妹?” 燕南晚懵了,猛的睁开眼,偏过头呆呆的望着燕南晨,好半晌之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哥哥,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不都是爹娘的孩子。”燕南晨言简意赅的说道。 燕南晚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不是燕城义亲生的,毕竟燕城义从小对她就不是很亲,有了燕氏的事情之后,对她更是冷淡。 “哥哥,我不是爹娘亲生的,是吗?” 燕南晚有些苦涩的摇了摇头,道:“南晚,我不是亲生的,你是。” “怎么可能?”燕南晚不敢相信,燕城义与燕氏对燕南晨一直很好,比对她好多了。 “我知道你心中的疑惑,我会一一告诉你,把一切都告诉你。” 燕南晚压着心中的疑问,等着燕南晨慢慢的说着。 燕南晨追忆起往事。 其实,他病不记得自己的爹娘是谁,甚至也从未怀疑过自己不是燕城义亲生的,直到那一次他无意中听到燕城义与燕氏说话,他才知道原来他不是燕城义亲生的。 燕氏当时怀的确实是龙凤胎,先生出来的是个儿子,可是儿子刚生出来就断气了。后来一个女儿就是燕南晚了,燕城义一直觉得是燕南晚克死了前面的那个儿子,所以很小的时候,燕城义就不怎么喜欢燕南晚。 也是燕氏一直在劝说着,燕城义才逐渐转变对燕南晚的态度。 后来,燕城义就在路边捡到了他。 该章节已被锁定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他们现在都已经看清了沈桂枝和乔沐雅的真实嘴脸,如果那个男人愿意收留她们的话,她们就不可能这么早出现在乔家门口。 苏苡沫激动的心情难掩,大眼睛亮晶晶,这样的她比以前更加迷人。 “恭喜你。”苏桐对于韩冰能够成功收服幽冥焰,也是惊叹不已。 左晴心里明白,这是乔锦睿爱惜她、珍视她的表现,也可以看出乔锦睿是一个非常靠得住的男人。 石朝海教授惊呆了,因为无论从什么地方看过去,那些尸骨都是长满了某种神秘的植物,类似于苔藓之类的玩意。 闭上眼睛,将头扭向另外一边,不敢看王爱颐,即便这样,依旧挡不住内心的颤抖。 因为看起来就像是他身披一件人皮,将自己包裹起来的样子,很假,但若不仔细看,即便是如同沙重八这样的人,仔细看了,也没有发现。 许久后,韩冰默默走回屋内,继续闭目打坐。针叶峡骨的灵力,比他以前待过的荒原,还要浓郁一些。 萧折川、江池俊还有古武世家的另外两个长老,此刻正相继醒来,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们身上的伤全都好了,一点疼痛感都没有,浑身还充满了力量,感觉好到不行。 里面的两个男人打红了眼,蒋蔚风更是听到甯以初打电话说的那些话,摆明了自己今天着了道。心里下了决定,他不能让他们得逞。于是,下手更重,欧明有些敌不过他。 不过秦宜碌并没有见到赵栩攻城,只是见下邳周围尽皆是赵栩军旗帜,也是害怕,只严阵以待,守住城池便是。 赤色雷霆呈扇面横扫过来,以这巨兽的体型加之雷霆的速度,五只图腾兽根本没有一丝躲避的机会,只能选择硬抗。 随即之后,其余数位老祖,怜悯地望了三人一眼,微微摇头之后,纷纷离开而去。 “是吗?哪怕是要事与愿违了,我答应了很多人,我要活着离开这里,所以……”龙灵把燕云的尸体收入空间戒中。和李岳站了起来。 张扩不容他放肆,立即纵身一跃,脚踏新天盾阵,猛然冲向躲在后方的花豹。 而孙策和徐晃、曹仁那边相比之下可就寒颤多了,徐晃那边还好些,起码还有十数架投石车,而孙策那边,除了一些攻城车之外,也就只有最为常见而且能大量制造的云梯了。 说完之后,赵潜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了浓郁的微笑,不过怕是就连赵潜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便是,他的这浓郁微笑之中,却也是同样有着一丝戾气一闪即逝。 斩杀南宫仆S、晏九楼和孙病虎三人,都是险死还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这般想着,王子怡还是乖乖的开好了房间,她总共开了五个三人间,三个两人间,还有一个单人间。 看到云暮点头,武飞絮眼中的失望之色,越来越浓,抓住云暮手臂的双手,也渐渐地松开。 时烨捏了捏眉心,时子献是抱了和离的心思,说自己接受不了三妻四妾的思想。 天光血色的城,映着血泊里倒下的人,这一幕太美,却是美得凄凉。 一旁的叶邵琛许久都没有出声,就在季凝想要再次问他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叶邵琛发动了车子。一路上无言,季凝也被这样的气氛影响到,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 从黑色大奔上,下来一个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彪悍男子,全都手持钢棍。 此时的他扎的新桩已经有模有样了,其中开始摆脱原来林家拳桩功的影子。 “找到她了?”穆良柒随手遣散了底下人,一众妖怪们如获大赦般飞出了宫殿。 叶邵琛一声不吭,大步流星进了办公室,哐一声把门关上,然后如季凝所愿,把她放下来。不过不是轻轻的放下,而是直接把季凝压在沙发上。 龙千野叮嘱我闭眼牢牢抱着他之后,缓缓从云端往下降,不一会儿,目尽处是一片郁郁立,柳莺声声低语,层峦叠嶂阻挡了目光所及。 换成以前,他们多少能忍受,毕竟人家是发钱的那位。只要有钱赚,被骂几句又怎么样呢。 云梦山里闭关静修的长老与弟子们纷纷走了出来,神情平静而自信。 舒茵顺利的回到了医院,赶紧去外科找个熟悉的护士重新上了药。 楚航一惊,连忙转头看去,昏暗之中,他只看见一缕银色的发丝,和比黑暗更深黑的身形轮廓。 舒茵心里给他做了个判断,他已经将自己视为打击杨少君的工具和猎物了。 而这一消息,并没有从宫中传出,也没有人知道,今日离开汴京城的一支千人部队,是去执行一场灭门抄家株连九族的任务。 每一步迈出,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那么的轻松随意,仿佛黑熊怪这样的妖精,丝毫不被他看在眼中。 那颗血色的松树消散在黑暗的空间里,铁刀裂成的数十万块碎片也随之消散。 可是,看了老吴留下的西游初稿手札之后他就知道了,那绝对不是老君的私生子。 只是,有先前灭掉魔主的余威,在没有危及生命的情况下,这些人虽然心里对火麒麟恨得牙痒痒,却还真不敢玩命的反抗。 不过,按照姬萱所言,混沌之地已经承受不住世界毁灭的力量,在这个纪元,也就是第九纪元,将会被彻底毁灭。 “老九,换成我,都不一定做的比你好,凌云峰确实需要你,不过看你修为沉稳至极,你就放心去闭关吧,我会以你的身份,行代代家主之事!”叶景瑜也感受到,凌云峰上,目前没有叶家其余能撑得住场面的人。 等筹集完材料,他还需要准备一些三阶灵丹的材料,将炼丹术也提升到三阶的水平。 总部六位指挥使,陈镇抚谁的人都不是,这道种碎片大都督肯定是用不上的,到头来还不是要落到他们的口袋里? 第422章:在想归音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他就是心中过不了那个坎,所以才会听先皇的话与孟青成亲,就是想刺激燕南晚,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爱自己。 可是结果却是燕南晚带着人来了,让他去做选择的时候,他没有选择,或者也可以说是选择错了,然后他们之间就彻底的完了。 就在知道燕南晚去世消息的那一刻,薛延才真正意识到,以前计较的那一切东西都没有意思,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 若是他当初不猜忌燕南晚,两人还是能好好的在一起,也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事情。他甚至将燕南晚的死归到自己身上,若不是他一直计较,若不是他一直在猜忌燕南晚,若不是他要试探燕南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在燕南晚去世的那时候,薛延彻底想通了。两个人既然决定在一起了,就应该相互信任,而不是一直在猜忌对方。 当他再次得知燕南晚还活着的消息时,他就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一次,他绝对要无条件的相信燕南晚,有什么问题就问,再也不会藏在心底,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 他甚至觉得自己不如燕南晚,他一个大男子,还整日里斤斤计较,可是燕南晚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无条件信任他,除非那些话是他亲口说出来的,不然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主子,赏雨楼到了。” 两人走到赏雨楼门前,凌声发现薛延还在发呆,忍不住开口提醒。 薛延这才从往事中回过神来,抬起头看了眼赏雨楼,笑了笑,心底道:如今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不怕了,现在的他,是一个有家的人了。 想着这些,薛延的脚步越发轻快起来,很快走进了赏雨楼。 李光留在赏雨楼的这一个多月,他体内的毒也在逐渐的减少。 当时,竹三与顾老头联手才查出李光体内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李光就一直留在赏雨楼解毒。 李光体内的毒是一种很奇怪的毒,体内的毒素若是想彻底清除,只有一种办法,就是不断引发毒发,每一次毒发之后,体内的毒也就减少了一点。 所以,李光必须留在赏雨楼内,让竹三与顾老头替竹三解毒。 此时,竹三刚解完毒,整个身体虚弱得很,躺在他住的院子里,一动不动的在休养。 薛延进去就瞧见李光脸色苍白的躺在太阳下,目光扫向一旁的竹三与顾老头,在寻问。 顾老头瞧着薛延来了,笑着跑过去:“师父,你来了。” “他怎么样了?” 顾老头道:“他没事,好得很。只不过是因为刚解毒的原因,所以看着才会有点虚弱。等他缓过了这一会儿,他就会好多了,师父你就放心吧!” 薛延点了点头:“你们最近都怎么样?” 顾老头听着薛延问道自己,心里高兴得很:“师父,我们也好得很,你就不用担心了。” “我又不是担心你,自作多情。” “师父,你就顺着我的话说怎么了?”顾老头不满道。 凌声听着顾老头的话,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忍不住道:“顾老先生,你一把年纪了说话也太过分了吧?” “我哪里过分了?”顾老头白了眼凌声,道,“我就算是过分了,也和你没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凌声看了眼顾老头,决定不说话了。 说不起还躲不起了吗? 薛延扫了眼顾老头,道:“你以后收敛点,我确实也受不住你如此和我说话。” “师父,你……” “闭嘴!”薛延急忙打断了顾老头的话,生怕顾老头又说出了什么让人浑身不自在的话。 竹三上前,缓声道:“大约还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李光体内的毒才能完全清除。” “这么久?”薛延没想到这个毒竟然如此厉害,原本他以为一个月时间已经够长了,没想到竟然还要半个月。 竹三点头,道:“这已经算是快的了,若是中间出了什么意外,恐怕时间会更长。” 薛延沉思了一会儿,问道:“确定他体内的毒能彻底清除干净吗?” 竹三与顾老头对视了一眼,齐齐摇头。 “师父,他体内的毒实在是太奇怪,虽然我们能找到解药解毒,但是每次都解不干净。就连竹三说的那个时间,我们也只是推测的。” 薛延问着:“李光每日毒发一次,对他的身体是不是有极其大的损伤?” “那是自然。”竹三叹了口气,道,“若不是兰公子每日拿着上好的补品来给他炖汤喝,恐怕他的身体早已消耗的不成样子了。” “你们好好给他治,我回去之后让凌声再送一些补品过来。” 顾老头嘟囔着:“这个李光中毒花费了那么多药材不说,还要浪费这么多上好的补品,还要消耗我们这么多人的时间,这次他可算是赚到了。” 成希在一旁听着顾老头的话,眉头轻轻一皱,道:“师父,你别这样说,李光也不想这样。” “就你整日里护着他!”顾老头撇了撇嘴,但最终还是住嘴了1. 薛延看完了李光,了解了李光的情况后,望向成希道:“凤兰如今在何处?” “兰公子应该在他的院子里,我带您过去。” 薛延拒绝了:“不用了,你带着凌声去一趟藏书阁,我最近找点书,其他地方都没有,想去赏雨楼中的藏书阁看看。” 成希点了点头,带着凌声往藏书阁的方向去了。 薛延又叮嘱了竹三与顾老头两句,就找凤兰去了。 风兰正坐在院子里,瞧着天上的云发呆,连薛延来了都不知道。 薛延走进来,瞧着他,笑着道:“兰公子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凤兰回过神来,目光投向院子门口,温温笑着:“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有事找你。”薛延挑眉笑着,“不过,你方才在想什么?” 自从知道燕南晚有了身孕之后,薛延的心情似乎大好,对身边的人也有了调侃的心思。 凤兰说道:“我在想归音。” 薛延脸上的笑意立马消失不见了。 第423章:被利用的傻姑娘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凤兰瞧着薛延脸上顿时失去的笑,反倒自己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含义:“我只是忽然想起了她。” “若是你不是忽然,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她了?” 归音的死在薛延心中一直像一根刺,他从一开始就不看好两人,他明明心里头清楚得很,清楚的知道凤兰不可能会和归音在一起,可是他心里一边想阻止,一边又希望着凤兰能够与归音在一起。 就在这样的纠结中,他将归音送上了死路。 凤兰缓缓的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想什么,但是我想告诉你,我对归音是有爱的,只是我不能给她全部的爱,我一直觉得这样对她是不公平的,所以一直没有接受她。薛延,如果是我早些对南晚表明心意,是不是就不会伤害这么多人,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 自从燕南晚死的消息传来后,他就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若是一开始是他与燕南晚在一起,燕南晚的生命中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她是不是也会像其他普通女子一样,相夫教子,平平安安的活着。 薛延笑着摇头,自信满满的回答道:“不会!凤兰,若说相识,你与晚儿相识在前,可是最后晚儿依旧还是喜欢我的,还是嫁给我了。” “你这是向我炫耀你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缘分吗?” 薛延点头:“若是你这般理解也无可厚非,但还是想说,凤兰,若是你对归音是有爱的,那就说明你对晚儿的感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深,我不相信在爱情里面会出现第三个人,所以,你自己想清楚。” 凤兰一直都知道这个意思,但是他听着薛延如此直白的说出来,竟一时接不上话来,只得转换了话题:“你今日来找我有事吗?” 薛延笑了笑,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我就是想知道一个月了,你们到底有没有查出那个内奸。” “没有。”凤兰方才的那一股的颓丧之气再也没有了,又恢复了平日里温润如玉的样子,缓缓道,“那个丫鬟在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死了,是自杀的。” “还真是隐藏得深。”薛延嗤笑了一声,又问道,“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办?” 凤兰望向薛延:“这个内奸一直潜伏在我们中间,现在整个赏雨楼都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若是我贸然采取一些措施,定然会让大家更慌。” “你说的没错。而且这内奸还不知道潜藏在何处,即便你采取了什么措施,他都会听到风声,这对于你们调查起来难度更大。”薛延知道凤兰的意思,也不等凤兰说,直言道,“这件事交给我来布置,无论发生什么,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只要你我知道就好,不需要在告诉任何人。” “好,有劳了。”凤兰也觉得这是眼下最好的方法了。 暮书怯生生的从院子外走进来,原本是来找凤兰的,可是没想到薛延今儿也来了,两人似乎还是在谈事的样子,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了。 凤兰蹙眉瞧着她:“你什么时候来的?” 暮书瞄了眼薛延,才道:“刚来。” “有事?” “我想去看看李光。” 这一个月来,除了竹三、顾老头、成希与凤兰,谁也不许去李光住的院子。 凤兰为了抵挡人人来找他要去看李光的说辞,直接说了,谁要去看李光就是害李光的那人,就是为了继续要去下毒,就是为了去看看李光到底死没死。 这么一说,所有想去看李光的人没有一个人敢来和凤兰说要去看看李光,暮书还是第一人。 凤兰道:“难不成你要继续给李光下毒?还是说你想看看李光到底死了没有?”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真的想去看看李光。”暮书争辩着,“兰公子,你这样不让我们去看李光,我才会怀疑你是不是会对李光下毒手,毕竟你不让我们去看李光,李光死了我们也不知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联合你师父,还有顾老头和成希一起杀了李光,还不让你们去看?” “指不定就是这样的。”暮书心中有气,她是实心实意的想去看李光,没想到却被凤兰说成要害李光,无论怎么说,这口气她也咽不下去。 凤兰笑了起来:“我们中无论哪一个,若是真想害李光,至于弄得这么大阵仗吗?悄悄的就将李光弄死了,还需要四个人联手?” 暮书知道自己犯蠢了,可是她就是想去看看李光。 这几日,丰索一直在她耳边念叨说是也不知道李光怎么样了?若是李光醒了,没人说话,那依着李光的性子肯定急死了,她就是想去给李光说说话,陪着李光解解闷。 “兰公子,我真的是去看看李光,我绝对不会害李光的,我……” “不让你去,你就听话不要去!”薛延打断了暮书的话,说道,“若是因为你去了,李光的病情又加重了,你觉得你承担的起吗?我不是说是你害了李光的意思,但是保不准有人利用你害了李光,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怀疑你,都会恨你。” 暮书瞧着薛延,仔细将薛延说的那一番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兰公子,我错了,我这就回去,我绝对不会再来要求去看李光了。” 凤兰欣慰的点了点头。 暮书对两人行了礼,就离开了。 “还是你有办法。” 薛延道:“其实,能跟在晚儿身边的人都不笨,只是暮书是个钻牛角尖的,你若是不将其中的利害关系与她说清楚了,恐怕她会一直不愿意放弃的。” “我也知道,但是我怕与她说了她只会更担心。” 薛延瞧着凤兰,道:“你是不是有怀疑的人了?” “整个赏雨楼的人我都快怀疑完了。”凤兰说着就笑了起来,“我觉得这赏雨楼中的人,人人都可疑。” 薛延起身,还是没忍住,嗤了凤兰一声:“当时你可是差点因为会查案这件事将晚儿从我身边抢走了。” 第424章:怀孕的书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这么久的事情你还记着。” 薛延笑着道:“对于差点将晚儿从我身边抢走的事情,我都记得,绝不可能忘。” 凤兰苦涩一笑:“即便我会又能如何?南晚最后还不是选择了你。” 薛延瞧着凤兰,默了一会儿,道:“凤兰,你也许直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心,你喜欢的到底是晚儿还是归音。也许你对晚儿不过是少时的执念罢了,而你对归音可能才是真爱。” 凤兰心猛地一惊,虽然他心中一直隐隐有这种预感,但是让薛延如此**裸的说出来,他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他对于南晚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他心中模糊得很,之前,他一直觉得那就是爱,那就是非燕南晚不可的爱情。 可是直到归音死的那一刻,他才发现他的心是那么疼。后来,又听到燕南晚死的消息,这时候他心中的感受与归音死的那一刻是完全不同的。 难受、痛苦是一定的,但是却没有归音死去的时候那个感受强烈。 他一直告诉自己,会出现这种情况完全是因为归音是因为他死的,所以才会如此,不是他不爱燕南晚,不是因为他喜欢归音。 日复一日的如此告诉自己,到了最后他都忘记了,就这样一直麻痹自己。 “薛延,你在遇见南晚之前就没有遇上让你心动的人吗?”凤兰看着他,眼中是无比的真诚。 薛延听着他的话,笑了笑:“我若说没有,恐怕你也不会相信,那我便实话实说,我遇见过。” “那你当初为何没有与那人在一起?”凤兰不懂,依着薛延的性子绝不会就此而罢手,若是他真的喜欢那个人,他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得到,就如同得到燕南晚一般。 “因为她对我的大业没有任何用处。” 凤兰脸色变了:“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会娶南晚,会喜欢南晚就是因为南晚对你的大业有用?” 薛延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邪肆的笑了起来:“没错,最开始我向皇上请旨就是看中了晚儿身后的一切。” “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我看中的只有她这个人,而且我也没想什么大业了。”薛延想着自己的变化,笑了起来,“其实,我也是因为晚儿才放弃了大业,说到底现世报来的就是这样快。” “那让你心动的那个人是谁?”凤兰问着。 薛延笑了笑,没说。 这件事若是说他也只会和晚儿说,那个人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他只想好好与晚儿在一起。 “既然你不愿意和我说,那我还是希望你能和南晚说,不管是和她人说,还是在她坟墓前。” “我知道。”薛延笑了笑。 燕南晚对他十分坦诚,而他也该如此。 过一日少一日的人生,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调查内奸的事就交给我了,你不用管了。”薛延道,“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秦大人的事你觉得该如何?”凤兰出声叫住了他。 薛延转身笑着:“你觉得呢?” 凤兰缓缓道:“既然薛增林想将事情闹大,我们不妨帮他一把,将事情越闹越大,这样岂不是更好。” 薛延也是如此想的,既然薛增林想闹大,那就闹大,看看最后他到底要如何收场? “赵王和赵禾芊那边要如何处理?”凤兰觉得一直将赵王和赵禾芊放在东宫也不妥,薛增林也不傻万一哪天薛增林忽然想通了,赵王和赵禾芊岂不是就要被薛增林控制了。 “赏雨楼与春风楼都不能让他们住,眼下除了东宫也没有更好的去处了。而且赵王与赵禾芊之间定然有一个是与薛增林又交易的。” 凤兰赞成薛延的说法,但是有一件事一直让他想不通:“既然他们与薛增林有交易,为何这么长时间了双方还没有任何的联系?” 这也是薛延想不通的一点,但是他们也不能表现的太过着急,若是被赵王与赵禾芊知道了,他们定然会落了下风。 “这件事我们先看看,之后再说。”薛延道。 凤兰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成希带着凌声去了藏书阁,成希瞧着凌声一个人找书找了半晌也没有找到,开口问道:“你要找什么书,说出来我帮你一起找。” 凌声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瞥了眼成希,踌躇了一会儿,才道:“关于女子怀孕要注意的什么的一些书。” “啊?”成希懵住了,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不解的问,“薛公子找这种书做什么?” 凌声想着真不该说出来,眼下还有找个理由给圆过去,道:“主子前几日和人打了赌,所以要找这种书来看看。” 成希也没有多做其他的猜想,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我也帮你找找吧!” 凌声暗自松了一口气,也幸好成希不是个好奇心强的,若是碰上暮书,他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两人又找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总算是找到了几本关于女子怀孕方面的书了。 “藏书阁中这种书向来少得很,大概也只有这几本了。”成希道。 凌声点了点头,想着这几本应该也够主子看了:“多谢。” “不必言谢。”成希这一个多月来,一面跟着竹三与顾老头给李光解毒,一面还要调查关于赏雨楼内奸的事情,疲惫不堪。如今,笑起来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疲态。 “事情还是慢慢来,急不得。”凌声瞧着成希一脸的疲惫,随口说了一句,“我去找主子了,今日之事多谢了。” 凌声对于燕南晚手下的这几个人,虽然很佩服他们的能力,但是对于他们的为人一直不敢苟同,也就是成希能让他看的顺眼一点儿了。 凌声去找薛延时,薛延正悠哉悠哉坐在前厅大堂中喝着茶,瞧着凌声来了,掀了下眼皮:“书找到了?” 凌声拱手道:“事情办妥了。” 薛延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茶,才起身:“既然事情办妥了,那我们就回去。” 第425章:陶萧北出现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凌声一直不理解,主子为何让他放了一封信,还是模仿燕姑娘的笔迹,里面的内容更是不利于赏雨楼的团结。 他能想到,那封信若是被人看见了,整个赏雨楼都是闹起来,甚至彼此之间都会互相猜忌,更重要的是他们对燕姑娘还会有意见。 “想不通就等着看戏。”薛延知道凌声心中犯嘀咕,开口道。 既然凤兰暗中调查了那么久,这个内奸还是藏得滴水不漏,但他就索性来明的,先将整个赏雨楼都搅乱了,趁乱那个内奸定然还会有所行动。不怕他有所行动,就怕他按兵不动。 薛延走后,凤兰立马让成希派人出去散播秦照辞官的事,还说是薛增林的恩赐,还顺带说了秦照与燕南晚之间的关系,表面上是说薛增林对秦照千般万般好,实际上就是说薛增林小肚鸡肠,就是因为秦照与燕南晚的关系,所以薛增林才让秦照辞官,告老还乡。 秦照在府中收拾东西,听着身边的小厮将京中的这些流言蜚语传回来,无奈的笑了笑,这些人还真是一点儿不放过能制造流言蜚语的机会。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出屋,瞧着院子里的几株花树,想起了燕南晚。 以前,燕南晚还活着,两人还联手查案的时候,燕南晚是多么的风华卓绝。可眼下不过是才死了两个多月而已,似乎所有人都开始利用她了。 利用她在京中百姓心中的神圣与威严,就开始传出各种流言蜚语。 而当今皇上一开始一心行弄死燕南晚,可是燕南晚真正死了之后,不还是怕着她。即便是人家死了,可是你还是怕着,想想这皇上也当的挺窝囊的。 管家走了过来,禀告道:“大人,府门前有人求见。” “不见。”秦照摆了摆手,这个时候他是真的不想再见任何人。 “秦大人这还没有离开京城,就如此不愿意见人了吗?”清冷疏离的声音传来。 秦照听着这声音抬起头来,瞧着不远处走来的人,他有些意外,下了台阶走了过去:“陶公子竟然会来找我,还真是稀奇。” “早就想来拜访秦大人了,只是前段时间一直听闻秦大人病的不能下榻,也没有敢来叨扰。眼下真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儿听闻秦大人告老还乡了就来看看。” 秦照笑着道:“前段时间确实身体不好,今日也只是高兴了,趁着这个高兴劲,所以才能从床上起来。” 陶萧北瞧着秦照苍白的脸色,似在思考秦照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但想了半晌最终还是信了,只道:“秦大人,辞官了为何还如此高兴,难不成秦大人对朝中很失望?” 在秦照的印象中,陶萧北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更不是一个对朝堂如此关心的人,他看了眼陶萧北,笑了起来:“今日陶公子来找我所谓何事,不妨直说。我觉得陶公子也不是一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好,既然秦大人都如此说了,那我就直说了。”陶萧北收敛起脸上虚伪的笑意,道,“我想秦大人与我合作。” “陶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秦照索性也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陶公子,实不相瞒,我如今对与任何人合作都没有兴致。而且我已经辞了官,恐怕也帮不了陶公子什么了,陶公子还是另找合作伙伴吧!”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陶萧北笑着问道,“秦大人不妨直接将所有拒绝我的理由说出来。” 秦照瞧着陶萧北那样子,只觉头大,昨儿才辞了官,今儿一早京中都是关于他辞官的猜想,原本以为等他离京后也就听不到这种猜想了,可是没想到这又有人找上门来了。 ‘“陶公子,我能问问您为何要找我合作吗?” 陶萧北道:“秦大人,我也与你说实话,一方面因为你与燕南晚之间的关系,另一方面是你已经辞官了,现下整个京城都是关于你辞官的猜想。若是此时你与我合作,能给我带来很大的益处。” 秦照听着陶萧北的话笑了起来:“陶公子果然是个诚实的人,既然如此,那我也实话与陶公子说了,我既然决定辞官就从未想过再帮任何人。我的辞官已经引起了不少的轰动,而对于燕大人也带了很多的麻烦,让燕大人死后都不能安生,这让我很愧疚,更遑论我还要利用我与燕大人之间那点原本就不深的交情了。” 陶萧北凉凉的笑了起来:“秦大人觉得燕大人死了,可是燕南晚她真的死了吗?这还是一个谜,难道不是吗?我不相信秦大人会相信燕南晚已经死了。” “我信不信不重要,只是我不想再利用我与燕大人之间的关系与任何人谋取利益。”秦照对于燕南晚的生死不能说不担心、不好奇,只是他知道这个时候根本就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陶萧北就是想让他与他合作,至于想谋取什么利益,他不知道,但是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小利益。陶萧北虽看着凉薄,瞧着与世无争,可越是这样的人决心要得到什么的时候,就越狠,所以他绝对是不会与陶萧北合作的。 “秦大人真的执意不愿意与我合作吗?” 秦照笑着道:“陶公子莫要高抬老夫了,老夫真是没有这个能力与陶公子合作。老夫除了与燕大人那点微薄的交情外,说实话也没有什么值得陶公子看得上了,陶公子还是另寻其他合适的人选吧!” “好,既然秦大人如此说了,那我就不勉强了,告辞!”陶萧北并没有逼着秦照。 其实,在他来之前,他就已经想到了会是这种结局,毕竟秦照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又加上燕南晚之前对秦照多有帮助,所以秦照是绝对不会帮他的。 可是,这又如何? 只要让薛延与凤兰知道他今日来找了秦照,这就够了! 秦照辞官第二日就与他见了面,若是凤兰与薛延知道了,不知道两人又会有什么感想? 第426章:你喜欢的那个人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陶公子,你也是喜欢燕姑娘的吧?”秦照笑着问道。 陶萧北原本还暗自得意,听见秦照这话,清冷的表情立马变了,睨着秦照:“秦大人话可不能乱说。” 秦照笑了笑,一脸我说的对的表情:“陶公子,其实喜欢燕姑娘没什么难为情的,毕竟燕姑娘那么优秀。” “我不喜欢他!”陶萧北冷哼道。 “若是我与燕姑娘同龄,我想我应该是十分喜欢燕姑娘的。”秦照笑着说道,“可惜我年纪大了,虽然一生未娶,但是……” “燕南晚已经死了,你没有机会了。”陶萧北打断了他的话,径直说着。 “是,陶公子说的很对。”秦照摇了摇头,“是呀,真是可惜了!” 陶萧北听着秦照发出了可惜的感叹声,心中就十分不乐意,又想着反正大家都以为燕南晚死了,都死心了,他心中也稍微有点安慰了。 “我走了!”陶萧北冷嗤一声,带着怒气走了。 秦照瞧着陶萧北怒气冲冲的背影,叹了口长气,真是个口是心非的人。 陶萧北从秦府出来,想着秦照说的话,心中荡起了丝丝涟漪,虽然他早就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有点喜欢燕南晚,但是没有想到这么明显,竟然这样就被人看了出来。 难道燕南晚对他的影响真的就那么大吗? 若真是如此,那他接下来的事情真的还能继续吗? 陶萧北想到以后要与燕南晚对上,此刻心中就生出了千万种的不情愿,他对上燕南晚,他是舍不得下手的。 可是转念一想,若真是到了那个时候,燕南晚肯定会为了薛延毫不犹豫的对自己下手,那个时候他怕是会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真的想与燕南晚同归于尽了。 原本陶萧北还暗自得意算计了薛延与凤兰,可是经秦照提起燕南晚,他的心又黯淡了下来。 当初他一心扑在花晨身上,终究是与她错过了。那个时候他确实很欣赏她,可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上那样的一个人。 还真是天意弄人。 果然,陶萧北来找秦照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薛延与凤兰耳中。 凤兰正与成希商量着该如何散步秦照辞官的消息,就收到这个消息。 成希满脸的不耐烦:“这个陶萧北到底想做什么?” 凤兰难得看着成希对于一个人的脸色如此差,笑了起来:“你为什么如此讨厌陶萧北?” 说起陶萧北,成希就想到了当时燕南晚被陶萧北威胁的时候,他从来没有看见过燕南晚被人威胁还无可奈何的样子,所以心中对于陶萧北一直没什么好感。 后来,燕南晚与陶萧北之间的关系又变得很微妙,这样让他更讨厌陶萧北。 成希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只道:“反正就是看他不顺眼。” 凤兰自然是知道他没有说实话,但最后也没有再继续问了,道:“既然陶萧北去找了秦照我们能知道,那薛增林也该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 “薛增林不是一直都想和陶萧北合作吗?那我们就成全他。” 成希点了点头,也知道了凤兰的意思。 俩人又商量了一会儿如何利用秦照辞官的事让天下百姓对于薛增林的意见更大。 他们虽都不是上位者,可是他们深深懂得如何让上位者逐渐的失去民心,积少成多,最后一刻倾覆,这才是最爽的。 薛延回春风楼之前,特意去给七月楼买了些糕点。 他一直听说怀孕的女子喜欢吃酸的和辣的,都说酸儿辣女,他喜欢闺女,就买了许多辣味的菜。 凌声忍不住提醒道:“主子,你买了这么多,燕姑娘万一不喜欢吃怎么办?” “晚儿不喜欢吃,不是还有我吗?”薛延想了想,继续道,“若是我不喜欢吃,不是还有你们吗?实在不行,扔了不就行了。” 凌声点了点头,决定什么话也不说了。 他闭嘴还不行吗?现在的主子压根就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主子,那陶公子去找秦大人的事儿该怎么办?”凌声最后还是没忘了正事。 薛延一心都扑在手中的食盒上,听着凌声的话,随口说着:“这事你告诉凤兰,让他看着办。” 凌声应了一声。 薛延走了之后,燕南晚与燕南晨又说了一会儿话,燕南晨怕燕南晚刚怀孕,累着了,就让人带着她回去歇息了。 燕南晚回到院子后,躺在床上,半晌睡不着,索性起身,走到窗边坐下,一只手撑着下巴,瞧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心情不由得也好了起来。 手不自觉的摸上肚子,想着以后等她的孩子出生了,她一定要好好教孩子侍弄花草,以后她走了,就让满园子的花草陪着他与薛延。 燕南晚发现,知道自己怀孕之后,他似乎更贪心了,以前只想着能陪着薛延走到皇位就够了,后来就希望能活到生下孩子,现在又希望能陪着孩子一起长大。 真是越来越贪心了。 “希望你是个男孩子,以后为你爹爹分担一些。”燕南晚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 “还是女孩子好。”薛延笑意然然的从院子里走进来,“我不需要她替我分担什么,只希望她能够让我一直宠着。” 他们两人心中都清楚,燕南晚活不了多久了。薛延起初每日里都在想着该如何救燕南晚,可是后来也释然了,既然顾老头和竹三都没有办法,他若是还苦苦执着于这些,只会浪费两人更多的时间,还不如好好与燕南晚在一起。 “晚儿,我不知道我们到底还有多少时间,但是无论我还能陪着你多久,我这辈子都只会娶你一个人。” 燕南晚笑了:“薛延,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在遇见我之前你喜欢过别人。这也是我对你动心后的一块心病,也是你当初说你喜欢孟青的时候我相信的原因。”她看着他,认真的说着,“薛延,和我说说好吗?你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她长什么样?喜欢什么?是不是也和你一样活得这么洒脱不羁?” 第427章:原来是她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晚儿,我……” 薛延不知道燕南晚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知道了,但是他心里面总有点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说起来这件事他也没有对不起燕南晚,在遇见燕南晚之前喜欢上别人,应该也不算什么大错误吧? 燕南晚瞧着薛延一脸纠结的样子,心里有点不高兴了,道:“难道那个人对你来说就那么珍贵吗?连与我说都不愿意说?” 这是她心里的一个结,虽说那时候她与薛延还没有相遇,但是当初薛延要娶她,不过也就是看中了她身后的势力,而那个女子是让薛延完完全全看上的是她那个人。 对于薛延来说,那样纯粹干净的感情多么珍贵,她比谁都清楚。 “晚儿,我不想说的意思并不是那个人有多么让我珍惜,而是我觉得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好好的过好现在,我觉得比什么都重要。” 原本燕南晚也就是随口一问,故意做出一副一定要知道的表情,可是若薛延不说,她也不会强求。可是眼下她发现薛延不说,不是因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而是因为那个人他不想让她知道。 “薛延,我没有多少活头了,我也不会去伤害你喜欢的那个人。”燕南晚苦涩的笑了笑,“虽然我是个手段毒辣的人,但是我自认为从未伤害过你。” “晚儿,我不是那意思,我是真心觉得这事过去了……” “既然过去了,那就过去了吧!”燕南晚也不想再纠结这件事,慢慢起身道,“我有些话想与哥哥说,去找哥哥一趟。” “我陪你一起去。”薛延也跟着起身,就要去扶她。 燕南晚身体微微一侧,躲过了薛延伸过来的手,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你去忙吧!我自己去就行了。” “晚儿,我还是送你过去吧!你一个人过去,我不放心。” 燕南晚瞧着他,笑了起来:“薛延,你到底是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我肚子里的孩子?” “晚儿,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和孩子对我来说同样重要,就算你没有孩子,我也会对你好。”薛延急着解释,他知道方才没有与燕南晚说那些话,让燕南晚心里不舒服了,现在只想好好哄着她。 燕南晚眼睛扫到了一旁桌子上放的食盒,笑了起来:“薛延,有些话你自己都不信,就不要说出来了,因为我也不会相信的。” 薛延独自一人坐在窗户边,眼神扫到桌子上的食盒,也笑了。 原本以为他们接下来的日子只会有甜蜜,即便是拌嘴也只是增进感情的情趣,只是没想到又冷战起来了。 “主子,主子,出事了,燕姑娘出事了!”翠玉一边跑一边喊着。 薛延听着翠玉的话急忙起身,神色慌张,跑出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她怎么了?” 他不明白了,燕南晚不是刚刚才出去的吗?怎么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就出事了呢? 翠玉一口气都没来得及缓,急忙说着:“主子,燕姑娘她摔了一跤。” “她人在哪儿?”薛延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 “在燕公子那儿。” “赶紧去找大夫,快去!”薛延说了了两句急忙往燕南晨的院子跑。 怎么会这样,他不明白了,就是拌了两句嘴,怎么就会摔跤了? 此刻,薛延心中是无比自责,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就一会儿的时间燕南晚就摔了一跤。 等薛延跑到燕南晨的院子时,刚走进院子就看见院子空地上有一滩血,薛延心里头更慌,急忙冲进屋里,只看见燕南晚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虚弱得很。 “晚儿,你怎么样了?”薛延跑过去,蹲在床边,握着燕南晚的手,“有没有哪里难受?我已经让人去找大夫了。” 燕南晚掀开眸子,瞧了一眼薛延,嘴角努力扯出一丝笑:“薛延,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不会的,晚儿,你相信我,我们的孩子不会那么脆弱的。” “如果孩子没了,你会怎么办?” “只要你好好的就行,晚儿,我只要你好好的。” 燕南晚抬起手想摸一摸薛延的脸,抬了半天,手也没有碰上薛延的脸,薛延拿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晚儿,我在,我一直都在。” 这是第一次,燕南晚出事的时候他陪在身边。他不知道燕南晚以前受伤或者是生病时是什么样子,但是此刻他看着燕南晚那副样子,他觉得太难受了。 “薛延,从前,我心底又很多心结,一桩一桩,一件一件,可是后来我都放下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女子。也许你会觉得我小心眼,但是我真的放不下。”燕南晚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说着她在感情上的脆弱与不自信。 燕南晨在一旁听着,心里头一阵一阵的抽疼,他从未知道原来自己的妹妹在感情上也这么不自信。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无坚不摧的,所有人都以为没有什么能真正给她带来长久的伤害,可是他们都错了,原来她也只是个普通人,所有的坚强与刀枪不入都是装出来的,都是为了不让别人看不起自己。 “晚儿,你别说了,等你好了,你想听什么我就与你说什么,好不好?” “薛延,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赵禾芊,对吗?” “你怎么知道?”薛延毫不掩饰的诧异。 燕南晚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与薛延说:“其实,现在的赵禾芊也是喜欢你的,以后她可以做你的皇后。” 以后她可是做你的皇后! 天知道她说出这么一句话心里头到底有多么难受,我替你夺天下,另一个女人是你的皇后。 “我没有想过要做皇帝,我也没有想过再娶别人。晚儿,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赵禾芊喜欢的事陶萧北,我喜欢的是你,我只会喜欢你。”薛延不知道该如何向燕南晚解释。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了,只是不想说,只是等着他来说。可是面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说话,恐怕没有任不会觉得这里没有事吧! 第428章:孩子出事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晚儿,我不知道你想听什么,或者你想让我说什么。但是,我只是想与你说,这些事情是真的过去,我早已不喜欢赵禾芊了。”薛延说的信誓旦旦,“也许以前我心里对赵禾芊还是有一点儿感情,但是在得到你死去的消息时,我才知道原来我早把赵禾芊给忘了,我的心里只有你,无论再过多长时间都只会有你。” 燕南晚偏过头,不想再听这些话。 燕南晨瞧着,走过来,语气也不怎么好,道:“薛公子南晚现在需要歇息,你还是先回去吧!” “晚儿,我……” “薛公子!” 薛延知道燕南晨一直都不待见他,如今出了这么事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但是他不在乎:“燕公子,麻烦你好好照顾晚儿。” “薛公子放心,南晚是我妹妹,我自然会比你这个外人照顾的尽心尽力。” 薛延知道燕南晚现在不想看到自己,只得起身离开。 可是他并没有离开院子,只是在院子里等着。 不一会儿,翠玉就带着大夫过来了:“主子,大夫来了。” “快让人进去。”薛延道。 “主子,你不进去吗?”翠玉有些疑惑。 薛延摇了摇头。 翠玉也没有再多问,就让大夫进去了。 燕南晚瞧着大夫来了,望向燕南晨:“哥哥,你也先出去吧!” “好,你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在外面院子里。” 燕南晚笑了笑。 等燕南晨出去了,燕南晚望向老大夫,道:“大夫,你只管给我看看孩子,其他的不必多问,也不必多看。” 老大夫点了点头,坐下给燕南晚把脉。 虽然心中多有奇怪之处,但是老大夫还是忍住了,什么也没问,只是安安静静的把脉。 把脉之后,老大夫心中十分诧异,但还是未多问一句,只道:“夫人尽管放心,腹中孩子安好,只是以后要多多注意,今日只是切不可再有。” 燕南晚道了谢,将老大夫的话记在心里。 老大夫瞧着燕南晚也不是难说话的,想起方才他给她把脉时的症状,作为一个大夫,还是没忍住,说道:“夫人,你体内的毒实在太过奇怪,老夫虽没有瞧出来到底是什么毒,但是对您的身体实在是不好。” 燕南晚听着老大夫如此说,知晓老大夫的医术不低,问着:“我体内的毒素对于孩子有什么影响吗?” “暂时没有,之后就不知道了。” “什么意思?” 老大夫道:“随着孩子越来越大,我还要再来看看,才能确定夫人体内的毒素是否会影响孩子。”老大夫顿了顿,继续道,“夫人,其实不管您体内的毒素是否会遗传到孩子身上,您的身体若是不好,那将来孩子生下来也会体弱多病的。” 燕南晚点了点头:“多谢大夫了。”他看了眼屋外,“还请老先生不要将这些事情与其他人说。” 老大夫点了点头,也知道她定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燕南晨与薛延一直等着院子里,燕南晨瞧着薛延就来气。 两人这才好了多久,好容易有了孩子,就闹出这种事,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 “薛公子,你到底对南晚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燕南晨是真生气了,他妹妹受了这么多苦,原本以为有了薛延护着能好点,可是这个薛延竟然也欺负她。 “燕公子,这是我与晚儿之间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薛延现在不想与燕南晨讨论这些问题,他现在只想知道燕南晚到底怎么样了? “薛延,若是这些事你真的能解决好,南晚现在也不至于会变成这样!”燕南晨怒道,“你没有亲眼见到南晚一个人躺在血泊中孤独无助的样子,可是我见到了。都说女子为母则刚,南晚还不是母亲的时候就一个人抗下多少事,她现在是母亲了,你知道她要默默承受多少吗?” “我知道。”薛延想起以前的那些事,心跟着刺疼,“我知道晚儿一个人默默承受了很多,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她,如是没有我,她也不必受这么委屈与苦难。” 燕南晨笑了起来,冷嗤一声:“薛延,你真是高看了自己!南晚不会为了任何人儿失去了自我,所以你真是高看了自己。” 老大夫从屋里走出来,觉得院子里的气氛剑拔弩张的,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也看得出来两人都是屋里的那位夫人生气:“二位公子,屋里那位夫人母子平安,只是以后这种事情切不可再次发生了。” 薛延瞧着老大夫出来了,听完话之后,就往屋里冲,燕南晨还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由着他去了。 燕南晚一脸疲惫的靠在床上,听着脚步声,以为是燕南晨进来了,撒娇道:“哥哥,我饿了,想喝粥。” “好,我去给你熬粥。”薛延走到床边看着燕南晚的疲惫,动了动嘴,“晚儿,是我对不起你。你好好养着身体,等你好一点儿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与你说。” “薛延,你是怕你的闺女没了吗?”燕南晚苦涩的笑了笑,“其实,我也怕。毕竟我是孩子的母亲。” “晚儿,你误会了,我只要你好好的。”薛延急忙解释,生怕燕南晚误会的越来越深,“若是你不想生了,我们现在就不要了,只要你好,我什么都答应。” “我的身体你比谁都清楚,若是这个孩子不要了,我以后就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她的身体状况她清楚,若是坚持要生下这个孩子,恐怕到了生产的时候也是要去鬼门关走一趟的。 薛延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他自认为为人圆滑,也会说话,可是到了燕南晚面前似乎说什么都是错的,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晚儿,不管你怎么想,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只在乎你。” “薛延,其实这些话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燕南晚看着他,“我还有多少活头你我都清楚,你觉得一个将死之人还会去纠结这些东西吗?” 第429章:吃火药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忽然说不出话来了,燕南晚说的没错,也许从一开始燕南晚会在意这些,可是都到了这个时候燕南晚绝对不会在意这些了,可是她到底还在为什么生气? 燕南晚瞧着薛延皱着眉,一副凝眉深思的模样,笑了笑:“薛延,其实你一点儿也不了解我,是不是?” “晚儿,我……”薛延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燕南晚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好,我去给你熬粥。”薛延点头应着出去了。 燕南晨端着手臂瞧着薛延从屋里出来,冷嗤一声,看都不看薛延一眼,径直进了屋里。 翠玉瞧着薛延丧气无比的模样,走上前,轻声安慰着:“主子,燕姑娘这会儿正在伤心,说话做事难免带着气,你莫要放在心上,等燕姑娘缓过这个劲儿再与燕姑娘好好说说。” 他还真希望她现在与自己生气,可是她现在无比的镇定,丝毫看不出一点儿生气的迹象。 燕南晨走进屋里,瞧着燕南晚呆呆傻傻的坐在床上,道:“怎么了?吵起来了?” “哥哥,我是不是太能作了?”燕南晚想着方才薛延出去时脸上的颓丧与自责,心疼,“我刚才看着薛延的表情,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既然决定要做了,就不要想一些没用的了。”燕南晨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疼爱的说道,“孩子怎么样了?” “大夫说都很好。” “你们两人好就好。”燕南晨回想起他出门就看见燕南晚躺在血泊中,现在还心有余悸,叮嘱道,“以后切不可一个人出门,身边时刻让人陪着。” “我知道了,哥哥。方才那事,我自己想着也后怕,若是因为我的不小心孩子没了,恐怕我会对孩子和薛延愧疚一辈子的。” 燕南晨瞧着燕南晚,道:“陶萧北出现了。” “他?”对于陶萧北忽然出现,燕南晚还是意外的,“他这个时候出现定然要做大事的,哥哥不妨说说他做了什么?” “去找了秦照。” 燕南晚笑了笑:“看来他还是决定要和我抗争到底了!” “不过,你放心,秦照并没有答应他任何事。” “秦大人是个明白人,他在这个时候绝对不会帮任何人。” 燕南晨道:“南晚,依着秦大人这几年在京城中的威信与民心,若是他愿意帮我们,之后在扳倒薛增林时就会大大的有利。” “哥哥是想让我去见他?让他来帮我们?” 燕南晨点头。 燕南晚拧眉沉思了一会儿,最终摇头不赞成:“哥哥,秦大人虽然与我交好,但是我实在不能做出这种事。秦大人只想效忠,为老百姓办好事,我们如此做,说的难听点就是谋朝篡位,我不能让秦大人满身清白沾了污秽。”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我就不多说了。”燕南晨也只是说一说,“这段时日|你什么都不要操心了,好好养着,有什么事让我去办就好了。” 燕南晚笑着点了点头:“哥哥,赏雨楼内奸的事查的如何了?” “一直在查,但还是毫无头绪。方才听翠玉说,这件事凤兰已经让薛延去查了,等过几日再看看。” “这个人藏得太紧了,必须尽快将他找出来,不然以后我们行事会很不方便。” 燕南晨问道:“南晚,你对于这些人都有什么看法,你觉得那些人是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哥哥,说实话,对于他们每个人我都怀疑。”燕南晚现在根本不相信赏雨楼中的任何一个人,“这个内奸他实在是太了解我,太了解我身边的人,所以他才能一次次的躲过凤兰的搜查。” “其实,凤兰竟这件事交给薛延做是很正确的决定。”燕南晨赞成道,“也许那个人对于凤兰很了解,但是对于薛延就不一定了,更重要的是薛延现在心情不好,谁知道他会如何来查。” …… 薛延去了厨房,慢慢的熬着白米粥。 翠玉站在厨房门口,瞧着薛延手法熟练的样子,又是欣慰,又是心酸的,最终未发一言的离开了厨房。 凌声将查出一些线索,正四处找薛延,瞧着翠玉,问道:“主子在何处?” “你找主子做什么?”翠玉想着薛延那样,道,“只要和燕姑娘没关系的事你最好不要去找主子,不然后果自负。” “是与燕南晚相关的,而且还是非常相关的。”凌声出声道。 翠玉眼前一亮道:“主子在厨房。” 凌声嘴角猛的抽搐,不用想也知道主子在厨房做什么,肯定又是再给燕南晚做饭。 “到底是什么事?”翠玉压抑不住心底的好奇,跟在凌声身后问着。 凌声埋着头往前走,没有搭理翠玉。 “你说句话能死吗?”翠玉忍不住踢了他一脚,“假高冷,真够装的。” 凌声无奈了,道:“这事不是我不说,实在是主子叮嘱过,不让我与别人说。” “那你就烂在肚子,最好一辈子都别说,也别和主子说。”翠玉撇了撇嘴,“你不说我还不想听呢!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多知道点秘密了,小心死的早!” “你今日是吃了**了吧?”凌声听着翠玉一句一句的怼着自己,实在想不通除了他不与她说主子交代的事情之外,也没有惹到眼前这人呀!至于,这么一句一句的不饶人吗? “我没吃**,但是我想告诉你,总有人吃**了,而且还不少。”翠玉扬眉,看了眼厨房,拍了拍凌声的肩膀,十分同情的说道,“祝你好运了。” 凌声看了眼厨房,大约猜出来了,主子又和燕姑娘闹矛盾了。 只是他实在是想不通了,这两人才好了几日,又闹了起来。更重要的是燕姑娘都有了身孕了,主子怎么还和燕南晚吵架,真是一点儿也不心疼燕姑娘。 凌声觉得自己又多管闲事了,若是让主子知道他想了这些,还不活剥了他,摇了摇头,准备去和薛延禀告内奸的事。 第430章:丫鬟找到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厨房里,薛延正专心致志的熬着粥,心中思索着燕南晚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再与自己生气了,可是思来想去哈爱是想不明白。 此时,他无比怨恨自己当初竟然有着风流浪子的称呼,此时竟然连一点儿法子都没有。 “主子。”凌声站在厨房门口,拱手恭敬道。 薛延也没回头,语气恹恹的,问道:“有事?” “主子,赏雨楼内奸的事有线索了。” 薛延诧异,问道:“这么快?” 凌声在心底暗自翻了白眼,也不知道今儿是谁说的要快速查出来,绝对不能像兰公子那般无用。 这些话都是凌声暗搓搓的在心里吐槽,表面上道:“是,那个丫鬟当初看着是死了,但是实际上她活得好好的,并没有死。” “你们找到她了?” 凌声点头:“她被人安排在七月楼中。” “七月楼?”薛延笑了起来,“安排的还真是个好地方,若是凤兰查出来了,定然会怀疑我们。若是我们查出来了,也会让人觉得我们这是在放长线钓大鱼,真是一个好计谋。” 凌声在查出来那丫鬟安排在七月楼时就已经想到这些了,确实是一个好计谋:“主子,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先不要惊动那人,就慢慢等着。”薛延道,“你去给凤兰传话,让他告诉赏雨楼中的人就说查内奸的事我接手了,看看赏雨楼里的那些人都是些什么反应。” 凌声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会儿,将怀中的书掏了出来,递到薛延眼前,道:“主子,您的书。” “我的书?什么书?”薛延奇怪,瞧着凌声递过来的书,立马明白了,他接过来,苦涩的笑了笑,当时去找这些书是多么高兴,此时他就是多么的难受,“你先下去吧!” “主子,您还是让厨娘来看看。”凌声虽不知道女子怀孕了要注意些什么,但是在吃食方面也还是要有些忌讳的,眼下主子一直都在伤心,肯定想不到这些,万一一会好心又办了坏事,那岂不是更让燕姑娘与燕公子讨厌。 薛延是真没有想到,经凌声这么一说,他的心一缩,赞同道:“你让翠玉去把厨娘叫过来。” 翠玉一直在厨房外候着,听着薛延的吩咐立马去了。 厨娘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薛延都听懵了,可还是努力听着,没有显示出丝毫的不耐烦,甚至还在不停的寻问。 翠玉与凌声在一边看着,对视了一眼,纷纷选择离开。 “你说主子这到底是好还是坏?”翠玉是真没有见过薛延这个样子,她心目中一直高高在上的主子,竟然变得如此有烟火味,她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凌声道:“想想主子以前,再想想主子现在,你觉得呢?” “还是现在好。”翠玉道,“现在的主子比以前至少有些人气儿了。” “你去看看燕姑娘,我去办事了。”凌声说完便走了。 翠玉瞧着凌声的背影,笑了笑。以前只觉得凌声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儿人情味,如今瞧着也不全然是。 薛延问了厨娘之后,还是觉得不妥当,决定一会儿熬完粥后,去找大夫问问,这样也免得遗漏。 翠玉听铃声的话来到了燕南晨的院子,燕南晨对薛延没什么好脸色,对他身边的人自然也不会有:“翠玉姑娘来有事吗?” “燕公子,”翠玉笑着微微行了礼,“我是怕燕姑娘一个人待着比较闷,我想过来陪她说说话。” 燕南晨冷嗤一声:“你到底是想过来陪她说说话,还是想过来替你家主子说好话,你自己心里头清楚得很。” “我是真来陪燕姑娘说说话的。”翠玉一脸无奈。 燕南晚在屋里听着翠玉与燕南晨的对话,出声道:“哥哥,你让她进来吧!你还有事要忙,让翠玉陪陪我也好。” 燕南晨看了眼翠玉,挪开了半个身子让翠玉进去。 翠玉道了谢,往屋里走。 燕南晨终归是不放心,怕翠玉又与燕南晚说一些薛延的破事,到时候又刺激了燕南晚,忍不住跟进了屋,警告翠玉道:“你是过来陪着南晚解闷的,不是来调和关系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希望你自己心里清楚。” “是,燕公子放心,我一定死死牢记。”翠玉答道。 燕南晚笑了起来,道:“哥哥,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你放心,你尽管去办事去,不用担心我。” “每次都是这样说,可是哪一次是让我真正放心的?”燕南晨嗔怪道,一脸无奈。 翠玉瞧着兄妹两人之间的感情,想着也难怪主子让燕公子那么讨厌了,自己捧在手心的妹妹被人抢走了不说,还没有受到好的对待,是个人也是有脾气的。 燕南晚瞧着翠玉心里暗自嘀咕那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想什么呢?” 翠玉道:“燕姑娘,你和燕公子之间的感情可真好!” “他是我哥哥,我是他妹妹,感情好不是很正常吗?”燕南晚反问道。 翠玉眉间一皱,道:“话虽然是这样说的,可也并不是每对兄妹之间都能相处成你们这样子的,特别是大家族中。” “我们燕家不算什么大家族。”燕南晚不想再谈任何关于燕家的事,转移了话题,“说说,你过来找我想说什么?” “真没什么,我就是想来陪你说说话,给你解解闷。”翠玉低着头,若是说她一开始过来确实没什么目的,可是这会儿却是有了。 燕南晚一脸就看出了她是有话要说的,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我这会儿还能听着,一会儿我要是累了、乏了你,可是不会听了。” “燕姑娘,你为什么要与主子生气呀?”翠玉是真不懂,“这段时日主子是对您真好,特别是昨日知道您怀孕之后,去找各种关于女子怀孕的书来看,还有刚才,他给您熬粥,又怕对您的身子不好,还特意找了厨娘来问,我实在是想不通。” 燕南晚叹了口气:“我是在和我自己生气。” 第431章:喜欢长得美的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啊?”翠玉不理解,问道,“燕姑娘您和自己生什么气呀?” “你家主子之前有喜欢的人对吗?” “这个……”翠玉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低着头,抬起手摸了摸头发,“我也不知道。” “你所有的动作都表明你是知道的,只是你想说,或是你不敢说罢了!”燕南晚缓缓道,“其实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薛延也与我坦白了,我也知道薛延之前喜欢的那个女子是谁。” 翠玉为薛延辩解道:“燕姑娘,那不能算是喜欢,仅仅只是心动而已,心动是不能代表喜欢的。” “可是心动是喜欢的开始。” “燕姑娘,我家主子现在喜欢的是你。” 燕南晚瞧着翠玉为薛延解释,十分着急的样子,拍了拍她的手:“你不要紧张,也不要着急,我知道。而且谁年少时还没有遇见一两个心动的人,我也不是因为这个生气。” “那燕姑娘你到底是为了什么生气,你说出来,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转告给主子,让主子改。” “你对你家主子真好!” 翠玉以为燕南晚误会了,解释道:“燕姑娘,你别想多了,我对我家主子仅仅是主子和下属之间的感情,绝对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燕南晚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也说了今日之事与薛延没有关系,是我在生自己的气,所以你不用替你家主子来说好说。” “可是,燕姑娘你什么时候才能不生气呀?”翠玉想着薛延最近那副模样,就觉得有些难受。 主子整日里死气沉沉的,让他们也跟着死气沉沉的,日子过得真是太压抑了。 “你家主子的白米粥什么熬好?我都快饿死了。”燕南晚撇了撇嘴,道,“不会是又熬坏了,重新再熬吧?” 翠玉还在惊诧话题转换的如此之快时,忽然就想通了,立马高兴起来,起身道:“燕姑娘你等等,我这就去看看,让主子快点送过来。” 她说着就往外跑。 燕南晚手抚上小腹,低着头看着平坦的小腹,嘴角微微扬起,露出温柔的笑意:“孩子,为了你我也不会和你爹置气的,有些事既然过去了那就都过去了,是我太执着了。” 薛延的白米粥刚熬好,翠玉就冲了进来,火急火燎的问道:“主子,你的白米粥熬好了吗?” 薛延低头专心看着白米粥,漫不经心的答着:“你饿了?” “不是我饿了,是燕姑娘饿了。” “你说晚儿饿了?”薛延立马抬起头来看着翠玉,激动的一不小滚烫的粥洒在了他手上,手都烫红了,可是他像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一般。 “主子,你的手。”翠玉瞧着,提醒道。 薛延还是没有管自己的手,立马将粥弄好了,又快速的将锅里温着的小菜端了出来:“我去给晚儿送饭。” 他端着饭菜兴奋的往燕南晚住的地方走,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已经烫的起了一个大泡。 燕南晚听着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到了门口又停了下来,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是想饿死我吗?也不进来!” 薛延听着这话,立马进去了,端着饭菜进来,有点不知所措:“晚儿,我……你……” “快饿死了。”燕南晚有些撒娇。 “那我喂你?”薛延寻问的语气问着。 燕南晚点了点头。 薛延立即将饭菜放在床边的矮桌子上,去盛粥。 燕南晚默默的看着他的动作,目光扫到他的手上时,一惊:“你手怎么了?” 薛延迷茫:“怎么了?” “手给我看看。”燕南晚伸出手要去拉他的手。 薛延也顺着燕南晚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手,才发现上面的亮泡,不在意的笑了笑:“没事,不小心烫的,一会儿我自己回去处理就好了。” “薛延,给我看看。”燕南晚严肃的说道。 “晚儿,真没事。”薛延端着粥送过去,要喂燕南晚,“你不是饿了吗?赶紧喝两口粥。” “薛延,你给不给我看?”燕南晚看着薛延手上的那几个泡就觉得渗人,虽然和他生气,但是也还是没有狠到那个地步。 薛延笑着:“我真没事。” “你不给我看,那我也不吃饭了。”燕南晚是准备和他杠上了。 薛延无奈,将手中的白米粥放下,把自己的手伸到她跟前,说道:“你看看是不是没事?” 燕南晚低头看着他送过来的手,被烫的泡晶亮晶亮的,瞧着就十分吓人:“你让翠玉去找些药膏过来,我给你擦。” “我一会儿自己回去弄就好了。”薛延不想让燕南晚劳累。 “那我一会儿也自己去熬些粥,你回去吧!” 薛延瞧着燕南晚使小脾气的模样,笑了起来:“晚儿,还生气吗?” “你说呢?”燕南晚白了他一眼。 薛延起身,走出屋,让人去拿药膏,随后又走了进来,端起粥,道:“我已经让人去拿药膏了,你先喝粥。” 燕南晚这才开始喝粥,薛延喂一口她喝一口,薛延喂着她,开口道:“晚儿,有些话我想和你说。” “你说,我听着。”燕南晚漫不经心的回答。 薛延顿了顿,才道:“我和赵禾芊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燕南晚浑身一僵,过了一会儿道:“我什么也没想。” 薛延笑了,继续道:“我少时是个喜欢美人的人,又因为赵禾芊生的美,所以会对她心动,但也仅仅是因为她生的美。后来,我知道她喜欢萧北,而那个时候我与萧北还是好友,所以我对赵禾芊也就不了了之了。” 燕南晚淡淡的“嗯”了一声,撇了撇嘴:“那你现在还是喜欢生的美的吗?” “晚儿觉得我生的如何?”薛延反问。 “不丑。”燕南晚想着薛延一个大男子竟生的比女子还要美一些,心中就愤愤不平,“至少比我生的美。” 别人的优点要勇于承认。 “我若是还喜欢美人,整日里对着镜子看我自己不就行了吗?何必还需要找一个生的美的?” “你的意思就是我长得丑了?” 第432章:去找赵禾芊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懵了一下,有点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燕南晚就静静的看着薛延,等着接下来他的话。 “晚儿,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面对燕南晚有点咄咄逼人的意味时,薛延再一次觉得自己词穷了,甚至有点不敢面对她了。 “你想说什么就说。”燕南晚看的出来,自从她与薛延说自己可能活不了多久后,薛延与自己说话的时候都格外的小心翼翼,无论她说什么,他能不说了就不说,实在不行就想各种好话来和她说,这种日子她实在过不下去了。 薛延看了眼燕南晚,动了动嘴,最终还是没说话。 “薛延,你是不是觉得我快死了,所以有些话能不说就不说了,你就想这样一直到我死吗?”燕南晚原本对身边亲近的人都是有话就说,什么事都是要说开的,可是薛延一直这样,她实在受不了了。 薛延是有些话不想说,但是只是想着燕南晚现在身体不好,有些话能不说也就不说,可是从来没想什么要等到她死。 “晚儿,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是不想让你伤心。”薛延直言了他心中最近的无奈,“我也不知道自己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只要与你说话,或者是遇上你的事情,我说话做事都会很不妥当,会惹你生气。” 燕南晚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就等着他来说。 “关于赵禾芊的事情,我去赏雨楼的时候凤兰已经与我说过了,我那个时候在想,回来之后就要和你说,可是我看见你的时候话就说不出来了。” “薛延,我知道每个人可能年少时都会对某个人动心,但是我在乎的不是你喜欢赵禾芊这件事,而是不缺不愿意与我说,甚至我问你的时候,你还欲言又止,我是在不明白是为什么。”燕南晚是个愿意及时解决问题的人,特别是在感情上,特别是自己已经经历了那么多,更加明白很多事情不能拖,“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可是薛延我只想和你说,我不是那种很脆弱的女子,你有话就说,我能承受得住。” “晚儿,我想做皇上了。”薛延说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望向燕南晚。 燕南晚呆住了,压根没想到薛延会与她说这些,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你说你想当皇上?” 薛延点头。 燕南晚原本还想问为什么,可是想到之前自己一直希望他能当皇上,如今他愿意了,她却还要问,总觉得不对劲,便道:“好,我帮你。” 薛延摇了摇头:“我想当皇上,不是为了我自己,也不是为了玉玺里的秘密,因为你和孩子。以前我只想着与你浪迹天涯。可是现在我们有了孩子,你为母则刚,我也想为你们做些什么。很多事情原本就该你我共同承担,之前我太过自私,只想着眼前,从未想过以后。所以,我要当皇上,将你们都保护在我的羽翼之下,让你不再那么累了。” 燕南晚听着薛延的话,笑了起来,心中针扎的一样疼:“薛延,你也说了,很多事情是我们共同承担的,你不必自责。” 原本一个不想当皇上的人,下了这么大的决心就是要当皇上,谁知道这里面到底经历了多少挣扎与取舍。 “一会儿我们去东宫看看赵禾芊与赵王吧!”燕南晚只想着趁着今日正好将她与薛延之间的心结彻底解开。 薛延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你先把粥喝了,一会儿我抱你过去。” “我还没有那么娇弱。”燕南晚虽嘴上这样说着,可是心里面还是像喝了蜜一样的甜。 等燕南晚喝完了粥,翠玉也正好将药膏送了过来:“主子,药膏送来了。” 燕南晚道:“拿给我吧!” 翠玉笑眯眯的将药膏送到燕南晚手中,想着燕姑娘与主子总算是和好了,他们也能过上好日子了。 燕南晚接过药膏,微微从床上起身,从床头上拿出了一根针:“手拿过来。” 薛延瞧着她拿着的针,眉间轻皱:“床头为什么会有针?” “就等着扎你的!”燕南晚半开玩笑道。 “以后这么危险的东西不要放在床头了。”薛延不赞成道。 燕南晚没说话了,认认真真的在给薛延挑亮泡。 亮泡挑完之后,又小心翼翼的给他抹上了药膏,然后才觉得差不多了。 “我们去东宫吧!”燕南晚道。 翠玉在一旁听着,诧异的问道:“燕姑娘你们要去东宫?” 燕南晚点头:“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翠玉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摇了摇头。 她能说什么?总不能说东宫里有赵禾芊在,现在燕姑娘去不妥吧! 而且瞧着主子与燕姑娘一起去东宫,应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解决好了就好了,就算解决不好,以后这种小矛盾也会时常发生。 薛延应了一声“好”,给燕南晚穿好衣服后,抱着她往外走。 翠玉跟在后面,问道:“主子,需要备马车吗?” 被燕南晚拒绝了:“薛延,我们用轻功过去。” 薛延什么话没说,算是默认了。 他轻功与燕南晚想比,实在算不上好,但是还是抱着燕南晚从春风楼一路到了东宫。 “薛延,今日之后,我再也不会在你面前因为你喜欢赵禾芊的事情提起她,这件事今日过后我们就翻篇了。” “好,只有你不计较了,怎么都好。”薛延听到燕南晚这样说,自然很高兴。 进了东宫,赵禾芊与赵王坐在院子里,两人脸上都是愁云惨淡的,一副等死的样子。 赵禾芊是真的绝望了,这几日她想尽各种办法想出去,可是压根就出不去。每次,她好容易找到了一个出口后,就立马被人给堵住了,或者是立马有人出现了拦住了她。 这个东宫她比任何人都熟悉,可是她还是被人拦住了,可想而知,这些人到底有多么可怕,她似乎看不见了生活的希望,被人死死的掐住了咽喉。 第433章:多看了你两眼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赵王,禾芊郡主。”燕南晚被薛延抱着,走进院子,瞧着坐在院子里愁眉不展的两人,她笑了起来,揶揄道,“二位今日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兴致呀!” 赵禾芊此时心中无比的嫉妒燕南晚,她身边有那么多优秀的男子,个个对她都是死心塌地的,还有一个疼爱她的哥哥,和燕南晚比起来,自己真是倒霉透顶了。 “燕姑娘是腿残了吗?几步路也要人抱着!”赵禾芊语气十分差。 说完之后,赵禾芊就后悔了,她何时变成这般模样了,瞧着别人过得好,自己竟然如此嫉妒,想一个妒妇,说话都如此毒辣了。 燕南晚压根没放在心上,只是淡淡一笑,道:“薛延吃饱了撑的,我让你化化食。”让后她拍了拍薛延的手,轻声对他道,“没事,我自己可以走,你放我下来。” 薛延看着到了地方,才将燕南晚放下来,可人还是时刻守在她身边。 赵王压根没在意两个小女子之间的拌嘴,只是看着燕南晚与薛延,开门见山的谈正事:“燕姑娘与薛公子今日来找我们不知所谓何事?” 薛延淡淡瞥了眼赵王,没搭理他。 燕南晚笑了笑道:“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来看看赵王与禾芊郡主与我们有没有什么话要说,毕竟两位在东宫里住的有几日了,这几日没有人来打扰二位,想必二位也该想清楚了。” “燕姑娘这是在威胁本王?”赵王怒了。 燕南晚还是笑意盈盈的:“虽然我称您一声赵王,但是您自己要有自知之明,您早已不是赵王,甚至可以说是朝廷的钦犯,为何还是没有一点儿意识呢?” 赵王对朝廷钦犯这个身份是深恶痛绝的,先皇在位时,他与先皇虽算不上是真正的知己好友,但也是相互敬重的,先皇对他还是十分尊敬的。 可如今先皇一死,他就变成了朝廷的钦犯,还是被人赶尽杀绝的那种。 “赵王难道还没有想好吗?”燕南晚道,“若是赵王想不通其中的利弊关系,不妨我与赵王分析一二。” 赵禾芊瞧着赵王逐渐失去的信心,急忙道:“燕南晚你休要胡说,我爹爹自然有我爹爹的考虑,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 燕南晚一副我正在努力思考的样子,片刻之后,瞧着赵禾芊,道:“禾芊郡主说的是,赵王毕竟活了这么大年纪了,自然分得清其中的利弊关系,想必心中还有一些疑问。其实,我心中也一直有些疑问,既然如此,我今日就替赵王问个清楚。” “燕姑娘有何疑问?”赵王冷眼睨着燕南晚,“你的疑问又与我有何干系!” “到了这个时候赵王还在维护自己的女儿,看来赵王是真的很爱禾芊郡主。” 薛延一直站在旁边,一句话不说,也丝毫不关心三人之间的谈话,只是看着燕南晚,怕她不小心,也怕她话说多了,累了。 燕南晚一直被薛延这样瞧着,有些好笑,她偏过头来看着薛延,眨了眨眼,笑了起来:“你来帮我问?” 薛延点了点头,扶着燕南晚走到石桌边的石凳上,自己先坐下,然后拉着燕南晚坐在自己腿上,开始一本正经的望着赵王与赵禾芊问话:“赵禾芊是不是出卖了赵王,告诉了薛增林赵王有一支军队,还说了赵王与晚儿又交易?” 燕南晚嘴角猛的一抽,这人问起话来都是如此直接的吗? 赵禾芊闻言,变了脸色,虽然她在极力的保持镇定,可是眼中的慌乱还是出卖了她。 薛延没这个耐心等着赵禾芊慢慢反应,又道:“是不是你嫉妒晚儿,那个时候以为晚儿死了,你就想着要害死晚儿身边的每一个人,所以你就是不想让我们得到你爹的军队。” 赵禾芊还想装,可是瞧着燕南晚与薛延那幅胸有成竹的模样,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也不想再装了,索性承认道:“没错,都是我告诉薛增林的,都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薛延压根就没有看她,望向怀中的燕南晚道:“问完了,确实是她做的。” 赵禾芊瞧着薛延对自己一副爱答不理,瞧不上的模样,心中更加生气,以前她是万众瞩目的,整个京城的男子谈起自己来都是赞赏的。 那个时候燕南晚是京城贵妇人爱的,可是她是京城所有贵公子爱的,京城中的男子都说她禾芊郡主生的美,若是谁能娶到一定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是眼下,她变成了什么?丧家之犬一般,处处被人嘲笑着。 “燕南晚,你别得意,你以为薛延从一开始就是喜欢你的吗?”当初薛延对自己动心,她不是不知道,只不过那个时候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陶萧北身上,压根就不会喜欢薛延,“我告诉你,当初薛延是喜欢我的,整个京城的贵公子都知道,当初那个风流不羁的七皇子对我是一见倾心的,若是我当初答应的,现在也不会有你什么事了!” 燕南晚没有丝毫动怒的迹象,只是淡淡的说着:“那还要多谢禾芊郡主当初没有答应,不然我也不会遇上薛延了。只是禾芊郡主一直在说,当初薛延对你是一见倾心,那禾芊郡主知道薛延喜欢你什么吗?” 赵禾芊骄傲的抬起头,对上燕南晚的目光,笑了:“燕姑娘莫不是傻了,薛公子就是这儿,燕姑娘直接问薛公子不是更好吗?” “既然禾芊郡主想听薛延亲口说,”燕南晚望向薛延,笑了,“那你就亲口再与禾芊郡主说清楚。” 薛延摸了摸燕南晚的头发,笑的又宠爱又无奈,抬起头望向赵禾芊时,眼中已是冷漠,道:“禾芊郡主,实不相瞒,我当初看上你的只是你的外貌。我这个人年少时最是喜欢看美人,而你恰好也就符合了我当时的审美标准,所以多看了你两眼。若是对你造成了什么误会,那真是我的不对了。” “薛延,你什么意思?”赵禾芊不相信,薛延对她绝不会如此简单。 第434章:挑拨离间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当初她整日跟在陶萧北身后,陶萧北不止一次的告诉她,薛延喜欢她,所以请她以后不要再跟在他的身后。 陶萧北说他与薛延是好朋友,不会为了一个女子反目成仇,所以这一辈子都不会接受自己。 因为陶萧北说的这些话,那个时候的赵禾芊对薛延只有讨厌怨恨,认为就是因为薛延,陶萧北才不喜欢自己。 可是后来在太后寿宴上,赵禾芊才发现自己错了。 赐婚于太子,当她听到这个消息时,她万万想不到这个提议竟然会是陶萧北说的,她以前一直以为是因为薛延喜欢自己,所以陶萧北才会一直拒绝自己。 她发现她错了,压根不是因为薛延,是因为陶萧北是真的一点都看不上自己,所以才看都不会多看自己一下。 燕南晚安安静静的看着赵禾芊,看着她脸上的变化,心中隐隐得意,想着薛延曾经心动过的人如今因为薛延的一番话而变成这个样子,便觉得心中舒畅多了。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燕南晚悄声问薛延。 薛延道:“你做什么都不过分。” “你这样会将我惯坏的。”燕南晚话所出来虽然有点点的嗔怪,可是嘴角眼角都是止不住的高兴。 薛延捏了捏她的脸,笑了起来:“你若是真能被我惯坏,我还高兴了。” 赵禾芊瞧着两人亲密无间、旁若无人的模样,心中就愤怒,可是她打也打不过人家,如今还被人家操控着,完全就处于被动地位。 “赵禾芊,我不知道你是何时知道薛延喜欢你的,或者说你你薛延到底存了什么心思,但是我想告诉你,无论你存了什么心思,你都没机会了。”燕南晚将最残酷的事实摆在赵禾芊面前,就是为了让她彻底死心。 赵禾芊不服输,瞧着燕南晚,冷笑一声:“燕姑娘还是不了解男人,你以为男人说了什么就一定会做到吗?可笑,男人都是嘴上说一套,暗地里做一套。”赵禾芊挑眉望着薛延,“即便现在薛公子对你用情至深,对你言听计从,可是你以为他能一辈子都如此对你吗?不可能!当薛公子对你没有了新鲜感之后,还是会将你抛到一边去找别的女人!” 燕南晚虽然知道薛延没有赵禾芊说的那么过分,但对于男子的这种劣根性她比赵禾芊要清楚千百倍,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了,薛延连讨厌自己的机会都没有了。 “禾芊郡主对男人倒是了解,可是在您当太子妃时,为何没有牢牢的将太子的心抓在手里,最后自己落得这么个下场呢?”燕南晚不是个善人,别人不让她好过,她也绝对不会让别人好过。 薛延瞧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架势,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隐隐有点担心,燕南晚刚有了身孕,来之前还见了红,又来这儿与赵禾芊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也不知道身体能不能撑得住。 他走到燕南晚身边,扶着她,柔声道:“晚儿,该说的话我们也说完了,你身子与往日不同了,我们还是早些和回去,好吗?” 燕南晚也是感觉到真累了,点了点头:“既然事情已经解决好了,那我们就回去。” 薛延扶着她起身,小心翼翼的带着她往外走。 赵王瞧着两人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中,心中气闷,但是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与薛增林勾结,还将自己有军队的事情告诉了薛增林,心中更加愤怒,转过头想来教训赵禾芊,就发现赵禾芊眼神狠辣的盯着燕南晚的背影。 “燕姑娘是怀孕了吗?”赵禾芊冷漠的问着。 燕南晚没有搭理她,薛延更是头也不回。 赵禾芊冷笑起来,既然你们都回答我,那我就自己来试试,看看你肚子你的这个孩子到底有多坚强。 “燕姑娘,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赵禾芊又喊道。 “禾芊郡主这么多秘密的?”燕南晚脚下步伐不停,头也未曾回,依旧慢悠悠的往外走,“可是我对于你的秘密并没有多大兴趣,禾芊郡主还是自己留着吧!” 赵禾芊见燕南晚不搭理自己,就把目标转移到了薛延身上:“薛公子,与你说实话,当初云妃中的毒我知道是谁给先皇的。” 云妃永远是薛延的一个软肋,当初他亲手杀了自己的母妃,这件事从此就变成了他的一个心结,这么多年来一直挥散不去。 “你说!!”薛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冷漠的看着赵禾芊,“若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一定亲手了结了你!” 赵禾芊暗中得意,果然云妃在薛延心中的地位连燕南晚也是比不上了,既然如此,这就好办多了。 “云妃当初中的毒天下罕有,就像半醉半醒一般,用过之后世间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除非那个制毒的人又重新制毒了。” 赵禾芊话说的模糊不清,但是指向性却十分明确,当今世上谁会制那种毒,那就是谁当初与先皇同流合污,一起害死了云妃。 燕南晚双眼微眯,瞧着赵禾芊,心中早想了千百种可能,赵禾芊到底是真的知道还是假的?若是她真的知道她又是如何得知的?这一切太过梦幻,赵禾芊最后竟然变成了最难缠的那一个! 赵禾芊看着燕南晚脸上失去了往前的得意与镇定,就知道自己押对了宝,果然燕南晚还未将这件事与薛延说。 既然你没有说,那就是给我制造了机会,赵禾芊骄傲的瞧了眼燕南晚,看着薛延道:“薛公子,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制毒的人一直在你身边,还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 听着赵禾芊的话,薛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燕南晚,他望向燕南晚,随后就立马否定了心中的想法,那个时候燕南晚比他还小,怎么可能与先皇同流合污。 赵禾芊看出了薛延心中的想法,“薛公子想的没错,确实不是燕姑娘做的,可是确实燕姑娘身边的人做的,而且燕姑娘也知道。” 第435章:有人喜欢我,我为什么不承认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该来的总算是来了,燕南晚头大,原本顾老头当初年少轻狂做的事她以为自己能帮他瞒下来,可是眼下她才算是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是你压根就瞒不住的。 薛延望向燕南晚,想听她给一个解释。 燕南晚也想解释,可是这件事压根没什么好解释的,赵禾芊说的都对,害死云妃的人她知道,那个人也一直在自己身边,还是口口声声叫薛延“师父”的顾老头,若是薛延知道了,肯定又会多想,指不定还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策划好的。 “我无话可说。”燕南晚淡淡道,“你若是想知道,或是想将那人找出来碎尸万段,恕我不能奉告,因为当初我答应过他,一定要护他安全。” “晚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薛延一脸的疑惑与困顿,还是深深的责怪。 燕南晚不愿对上他的目光,将自己的脸移向别处,不说话了。 赵禾芊瞧着两人之间的互动,笑了起来:“既然燕姑娘不想说,而薛公子又想知道,那不妨就由我来说。”” “你说!”薛延急切的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能让燕南晚如此护着。 赵禾芊缓缓道:“是燕姑娘身边的顾老先生。” 燕南晚听着赵禾芊的话,心中愈发诧异起来,这个赵禾芊竟然知道她身边有顾老头,原本最初她以为赵禾芊只知道是她身边的人,可是眼下她发现赵禾芊将她身边的情况摸得实在太清楚了,这些都太可怕了!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燕南晚问道。 “燕姑娘这是怕了吗?”赵禾芊反问。 燕南晚冷哼一声:“我连死都不怕,你觉得我会怕你吗?” 薛延听到赵禾芊说出的那个人后,心中再也无法断定起来了,他将一切联想起来,从最开始与顾老头的相遇,再到后来顾老头对自己表现出的亲近与尊重,这一切都这么奇怪,可是他竟然没有丝毫的怀疑。 “晚儿,你告诉我,这一切与你有关系吗?”薛延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语气放柔的问着。 燕南晚淡淡笑了起来:“薛延,除了瞒着你这件事之外,其他一切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或许你不信,但是我想说我燕南晚做的事就一定会认,若是没做,谁也不能污蔑我!” 赵禾芊哪里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了燕南晚,道:“燕姑娘还真是将一贯的高风亮节演的淋漓尽致,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想说着这一切和你没关系,你觉得有人会相信你吗?你还真是把薛公子当成了傻子呀?你还真以为薛公子被你骗了这么多次,还能继续让你骗?” 燕南晚笑了起来,这个赵禾芊还真是厉害起来了,将薛延的心里想法与怀疑摸得很透彻,而且说得每句话都让薛延心中的怀疑不断加深。 “薛延,这些事我不会解释,因为我没有做过,我做过的也不必要解释,所以你若是相信便信,你若是不信,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不是她装高深不愿意解释,实在是因为这些事情即便她解释了,若是薛延不信,也会觉得这是她在狡辩,是给自己找借口。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解释,免得浪费彼此的时间。 薛延看了眼燕南晚,没有再说什么,又将目光投向赵禾芊,问道:“你还知道什么,最好今日一并都说了,不然若是日后我知道你知道些什么,但是今日未与我说,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赵禾芊心中十分高兴,以为薛延就此信任了自己,对燕南晚生了怀疑,甚至十分讨厌燕南晚了。 想着,原来燕南晚与薛延之间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薛公子,燕姑娘瞒着你些什么,这些话你不应该是问燕姑娘吗?为何要来问我?”此时的赵禾芊又恢复了平日里娇滴滴、病弱弱的模样,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我让你说你便说!”薛延眼看着就快没有了耐心。 赵禾芊瞧着薛延有些烦躁的样子,也知道此时若是不说,薛延怕是真的要发火了,反正来日方长,她就不信她还不能将薛延与燕南晚之间的感情彻底毁了! “燕姑娘瞒着您的事可多了,薛公子不知道想先听哪一个?” “那你一件事一件事的慢慢说。”薛延冷漠道。 赵禾芊听着薛延的话,心中越发肯定薛延对燕南晚已经起了疑心,甚至觉得会因为她说的这些事让薛延彻底抛弃燕南晚。 “薛公子,我理解你,毕竟被自己深爱的人当傻子一样欺骗确实不好受。”赵禾芊一副十分理解的样子,柔声劝着。 燕南晚在一旁看着撇了撇嘴,又望向薛延,只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这个曾经在他年少时留下深刻印象的人。 薛延脸上越发的不耐烦,道:“你还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说说说,我这就说。”赵禾芊得意的看了眼燕南晚,“薛公子,不知道燕姑娘有没有和你说过,她曾经私下帮了不少陶萧北,而且陶萧北还对她表明了爱意,这些你都知道吗?” “你倒是知道的清楚。”燕南晚冷嗤一声,越发好奇赵禾芊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了。 赵禾芊背后的那个人竟然将她的事情摸得如此透彻,只能说明那个人是她身边的人。 赵禾芊笑了笑:“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道理燕姑娘应该比我清楚吧?” 薛延望向燕南晚:“陶萧北和你表明了爱意?” 燕南晚正面对上薛延的质问,毫不躲避的点头:“是,他说他喜欢我。” “你还真是敢承认!”薛延冷哼了一声。 燕南晚笑了起来:“别人说喜欢我,我为什么说不出来,为什么不敢承认?” “你的态度?” “你觉得呢?”燕南晚反问。 薛延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脸,这么缺心眼的话他还问,真是够傻的。 若是燕南晚真的接受了陶萧北,现在哪里还有他的事。 “你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要说赶紧说。”薛延对赵禾芊的语气越发不好起来了。 赵禾芊看了眼燕南晚,心中萌生了一个想法,眼中划过一丝狠辣。 第436章:孩子掉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我觉得有些话还是燕姑娘和你说比较好,毕竟我是一个外人,而且很多话我也不方便说。”赵禾芊说着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燕南晚,似乎是燕南晚威胁她不让她说一般。 燕南晚淡淡的瞥了眼赵禾芊,冷笑一声,转身准备往外走。 赵禾芊瞧着燕南晚除了一声冷笑,一个反应也没有了,又看了眼薛延,见薛延脸上也没有过多的反应,心中有些着急,叫住往外走的燕南晚:“燕姑娘,陶萧北要找你!” “他要找我自己不来找我,还要你传话?”燕南晚笑了起来,连给赵禾芊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继续道,“若是我没猜错,你对陶萧北早已恨之入骨了吧!” 被燕南晚说中了心事,赵禾芊脸上有几丝不自在,但还是快速的笑了起来:“燕姑娘这话说的便不对了,我与陶公子虽然没成,但也不至于对他恨之入骨。” “真是会装。”燕南晚懒得再继续与她说,“薛延,你走不走?” 薛延愿本以为燕南晚不会搭理自己了,可是听到燕南晚对他如此说,心中高兴起来了,立马走过来:“好,我们回去。” 赵禾芊万万没想到自己说了那么多薛延还是对燕南晚如此好,甚至连一丝怀疑都没有,听见燕南晚叫他,他竟然这么高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薛公子,我还有些话没说。”她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绝对不能! 薛延头也不回道:“方才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永远别说了吧!” “薛公子,我……” 燕南晚反倒是来了兴趣,这个时候,她还真想听听赵禾芊嘴里能说出什么来:“既然你还有话没说,那你就说,我们听着。” “晚儿,她能说出什么来,我们不听了,回去吧!”薛延对赵禾芊的话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隐隐察觉出赵禾芊就是来挑拨他与燕南晚之间关系的。 燕南晚却不那么认为,她对赵禾芊背后的人十分好奇,她也知道赵禾芊即将要说的话定然有真的,只是其中的真假到底有几分就不知道了。 “你说,我们听着。”燕南晚笑意盈盈的瞧着赵禾芊,没有一丝的心虚。 赵禾芊道:“燕姑娘你应该是有孩子了吧?” 燕南晚点了点头,心中诧异赵禾芊的观察力,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寻问:“难不成禾芊郡主就是因为长时间不怀孕才会遭到前太子的冷落吗?” 这句话又戳到赵禾芊的痛楚。 赵禾芊与薛寒牧之间的事一直都是赵禾芊心头的一根刺,谁提起来都让她心中不舒服。 而燕南晚对于赵禾芊的想法太清楚了,薛寒牧对于赵禾芊来说简直就是人生的灾难。 “燕姑娘今日说话还真是让人不爱听。”赵禾芊脸上的伪装再也支撑不住了,索性道,“燕姑娘倒是怀孕了,可是燕姑娘怀的孩子是谁的?难道燕姑娘就不需要给薛公子一个交代吗?” 燕南晚原本以为赵禾芊还能说出些什么,可是没想到竟然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她缓缓的,不急不慌道:“禾芊郡主这是被逼急了,开始学疯狗了,开始乱咬人了吗?” 赵王听着几人之间你一句我一句的话,心中原本就十分不耐烦,真是不知道为什么,如今又听着燕南晚如此骂赵禾芊,心中更是生气,一把将赵禾芊拉到自己身后,对着她,怒道:“燕姑娘,你若是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吗?这里并不欢迎你,我与你之间的交易我希望尽快结束。” “我也希望快点结束。”燕南晚对于赵王的态度丝毫不在意,“毕竟我与赵王与禾芊郡主也不是同路人。” “燕姑娘有自知之明就好。”赵王十分不屑的冷嗤一声。 燕南晚道:“我自然是有自知之明的,只不过赵王与禾芊郡主就没有了。这里以前是东宫,现在是废弃的东宫,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似乎都与赵王没有任何的关系,赵王说这里不欢迎我,不知道是站在什么角度上说的?” “你……”赵王被怼的一时说不上话来。 赵禾芊之前被燕南晚的话羞辱了一番,这一会儿燕南晚又用这一番话羞辱了她与自己的父亲,她再也忍不住了。快速冲上前来,狠狠的推了一把燕南晚。 燕南晚一个不慎,竟然真的被赵禾芊推了一把,她脚下不稳,想努力稳住身体,到了最后还是没有稳住。 薛延看见想上前,可还是晚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燕南晚倒在地上。 燕南晚倒地的一瞬间想到的就是肚子的孩子,她伸出手护住小腹,可还是没有一点儿作用,在她倒地不到片刻的瞬间,身下就已经满是血了。 她感觉到身下一片湿热,脸色煞白,急忙对着薛延伸出手,喊着:“薛延,快点带我去看大夫,薛延,看大夫……” 薛延愣在原地,听见燕南晚的呼喊声急忙跑过来,一把抱住燕南晚冲出了东宫。 他是真的慌了,万万没想到燕南晚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 赵禾芊听着薛延的话,心中越发肯定薛延对燕南晚已经起了疑心,甚至觉得会因为她说的这些事让薛延彻底抛弃燕南晚。 “薛公子,我理解你,毕竟被自己深爱的人当傻子一样欺骗确实不好受。”赵禾芊一副十分理解的样子,柔声劝着。 燕南晚在一旁看着撇了撇嘴,又望向薛延,只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这个曾经在他年少时留下深刻印象的人。 薛延脸上越发的不耐烦,道:“你还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说说说,我这就说。”赵禾芊得意的看了眼燕南晚,“薛公子,不知道燕姑娘有没有和你说过,她曾经私下帮了不少陶萧北,而且陶萧北还对她表明了爱意,这些你都知道吗?” “你倒是知道的清楚。”燕南晚冷嗤一声,越发好奇赵禾芊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了。 赵禾芊背后的那个人竟然将她的事情摸得如此透彻,只能说明那个人是她身边的人。 赵禾芊笑了笑:“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道理燕姑娘应该比我清楚吧?” 薛延望向燕南晚:“陶萧北和你表明了爱意?” 燕南晚正面对上薛延的质问,毫不躲避的点头:“是,他说他喜欢我。” “你还真是敢承认!”薛延冷哼了一声。 燕南晚笑了起来:“别人说喜欢我,我为什么说不出来,为什么不敢承认?” “你的态度?” “你觉得呢?”燕南晚反问。 薛延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脸,这么缺心眼的话他还问,真是够傻的。 若是燕南晚真的接受了陶萧北,现在哪里还有他的事。 “你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要说赶紧说。”薛延对赵禾芊的语气越发不好起来了。 赵禾芊看了眼燕南晚,心中萌生了一个想法,眼中划过一丝狠辣。 第437章:赵禾芊的谋划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赵王听着赵禾芊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话会从他女儿口中说出来。 别人不知道他对自己的王妃有多深爱,难道他的女儿也不知道吗? 他承认他很欣赏燕南晚,也觉得这个女子很不一般,但是对于燕南晚他绝无半分多余的心思,他心中一直记挂着的全是赵禾芊的娘亲。 “禾芊,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觉得你说的对吗?”赵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赵禾芊一惊被气晕了,听着赵王如此质问更是生气:“你还说你不是被燕南晚迷了心智,你现在都开始来质问我了!之前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说我,可是今日!你说了我多少次了,你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禾芊,我问你,你明知道燕南晚怀孕了,你为什么还要推她?”赵王不想再也赵禾芊争辩其他上一个问题,问出了心中最大的不满。 赵禾芊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惊慌,但是很快她又恢复了镇定的模样,道:“我当时就是很生气,听她如此说你,我气不过,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然后就推了她一把。” 赵王一点儿不信:“禾芊,当时的情形我看的清清楚楚,你爹我不是傻子,能明辨得出来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好,我就是故意要推她的。”赵禾芊索性直接承认了,“我就是看她不顺眼,我就是嫉妒她!凭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好?为什么所有人都帮她?为什么她就有一个好身体?为什么她就是比我厉害?” 赵禾芊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为什么这个世上会有这么多不公平的事情。 从小到大,她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别人能玩的,可以有的她都没有。 她听话待在闺中,学习女子学习的一切,可是到了最后,她得到的不过是一个靠外貌得来的名头,什么“京中第一美人”这些她不在乎。 而燕南晚得到的是什么?是“天下所有闺阁女子的典范”,这种称呼才是她渴望。 赵王瞧着赵禾芊哭了起来,听着她一声一声的控诉,心里心疼,走到赵禾芊身边,将她抱进怀中:“禾芊,是爹爹对不起你,都是爹爹的错,爹爹不该说你。乖女儿,别哭了,听话,等熬过这段时日,爹爹就带你离开京城,我们找一个小乡村好好活着。” 赵禾芊一把推开赵王,不停地摇头:“不,我不要离开京城,我不甘心,我不能就这样离开了!” “禾芊,这些事情不是执着就能得来的。”赵王是个过来人,知道赵禾芊心中的执念,可是他也知道这些事情不是一个人一味执着就能得来的。 “爹,我不信。”赵禾芊笑了起来,“我不信,我不能得到。燕南晚有的,我都能得到,她聪明,可是我也不笨。她身边有那么一群人,我虽然不能培养自己的势力,但是我能找到与我合作的人,我就能与她抗衡。” 她说着说着,欣喜又有些疯狂的拉着赵王的手,说道:“爹,你还有军队,到时候只有我们不帮燕南晚就好了,只要燕南晚没有军队的支持,她久一定不会成功的。” 赵王瞧着赵禾芊这疯魔的样子,觉得陌生,可是想到她受得那些苦又深深自责,话也不敢说重了,只能一声一声的劝着:“禾芊,这件事我们从长计议好不好?不能急在一时。” “爹,你放心,我全都筹划好了。”赵禾芊说着,眼中闪出来的都是兴奋的光芒。 赵王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还是不想承认,问道:“禾芊,你都筹划了些什么?” “爹,我找到了陶萧北,我和陶萧北合作了。” “你和陶萧北合作?”赵王这下迷惑了,“陶萧北虽然有奇才,可是他手上应该没有多少势力,你怎么会和他合作?” 赵禾芊道:“爹,其实陶萧北一直都是深藏不露的。若不是他主动找上我,我也不会知道陶萧北这么多年竟然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 这个消息对于赵王来说他真是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还。 陶萧北有自己的势力,如今还与禾芊合作,若是之后加上他的军队,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说不定还能与薛延和燕南晚抗衡一番。 “爹,我们还有你手上的军队,到时候即便陶萧北想不与我们合作了,或者说相对我们不利,他也顾及你手上的军队。”赵禾芊早就将后路想好了,“其实,我们若是不想与陶萧北合作了,我们可以直接杀了他。” “禾芊,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吗?”赵王不敢相信这些竟然都是赵禾芊想的。 赵禾芊点头:“爹爹,这段时日我想通了,在这个世上谁也靠不住,只能靠自己。所以,我读了很多兵法方面的书,我不相信我比不上燕南晚。” 没错,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和燕南晚比。 燕南晚想让薛延当皇帝,她就偏不让。 起先,她只是想离间薛延与燕南晚之间的关系,又知道薛延年少时喜欢自己,想等着薛延登上皇位之后,主动像薛延示好,然后让薛延娶了自己,那个时候,她是皇后。 她想着最伤人心的莫过于你帮着一个人达成所愿,可是他却和另一个女人分享这一切荣光。 “禾芊,陶萧北既然能一直隐忍到现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就说明他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赵禾芊点头,脸色凝重了起来:“爹,我知道。所以我最近一直在观察陶萧北,也尽量接近他,想看看他有什么软肋。” 提起陶萧北的软肋,赵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花晨:“那个花晨不就是他的软肋吗?你可以在这上面做文章。” 赵禾芊听着赵王的话,大喜:“爹,你是同意了吗?” 赵王有些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只要是你想做的,爹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帮你的。” “那赵王还是先看看您女儿有没有这个命了!” 第438章: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闻声,赵王与赵禾芊齐齐转过身来,瞧着来人。 “禾芊郡主,我家主子请你过去一趟。”凌声神色淡淡,语气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凌厉。 赵禾芊瞧着凌声,虽然早已料到薛延会来找她的事,可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就来了。 眼下最重要的不应该是关心燕南晚肚子的孩子吗?为什么还有心情来让人抓她? 赵王立马将赵禾芊护在身后,冷着一张脸对着凌声:“我女儿哪儿也不去,你回去告诉薛延,要想带走我女儿,就先杀了我!” 凌声道:“赵王,你的生死与我无关,既然你想死,那你就自尽。至于我能不能带走您女儿,也不是你说的算。” 说着,凌声上前一步,一把将赵禾芊从赵王身后拽了出来,冷声道:“方才禾芊郡主倒是万分自信,眼下怎么如同一个缩头乌龟一般躲在赵王身后了?” “你放开我!”赵禾芊不停的挣扎着,瞪着凌声,“我是郡主,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如此对我!” “那郡主您觉得还有谁会承认您是郡主吗?”凌声无意再与她多说,扯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赵禾芊不愿意,她知道自己这次若是被凌声带走了肯定凶多吉少,她还有很多大事没做,才不愿意就这么走了,绝对不能! “你放开她!”赵王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利害,上前拉住赵禾芊的另一只胳膊,和凌声动起手来。 凌声原本只是想将赵禾芊带走,即便赵王与他动手,他也尽量忍着,可是到了这个时候这个赵王竟然还护着他这个蛇蝎心肠的女儿,他也没必要客气了。 两人大打出手,赵禾芊被丢弃在一边。 赵禾芊瞧着两人打了起来,现在谁也没有时间来搭理自己,她也知道赵王是打不过凌声了,打下去也无非是在拖延时间,眼下她必须要自救。 正在她着急的时候,忽然想起了陶萧北之前给她的一个信号弹,说是若有急事,可找他。 现在就是有急事的时候,她必须要活着,绝对不能让凌声带走。无论燕南晚的孩子还在不在,她都不嫩让凌声带回去,若是被带回去,定然是死路一条。 赵禾芊急忙跑进寝殿里,找出信号弹,放了。 正在与赵王打架的凌声听着响的的一声,立马明白了赵王与赵禾芊之间的诡计,索性也不和赵王客气了,手上的动作也越发狠厉起来。 “爹,你撑住,一会儿就有人来救我们了!”赵禾芊大声喊着。 来之前燕南晚便与她说过,若是赵禾芊被逼急了寻求帮助,就慢慢等着,看看那个人到底是谁。 现在赵禾芊果然寻求了帮助,他还是要与赵王打,关键是还有装作十分着急,但是还要打不过赵王。 凌声觉得这种事对于他莱索简直就是酷刑,他最不擅长的就是伪装,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赵王只是觉得凌声的动作越来越快,看着也越来越狠辣,但是他竟然还都能接得住,心中有了几丝得意,看来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宝刀未老。 赵禾芊对武功更是一窍不通,看着赵王表面上占了上风,更是高兴。此时,心中想着若是早知道凌声这么菜,她就不应该用了那枚信号弹,真是够浪费的。 凌声又与赵王周旋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陶萧北来了。 凌声看着出现的陶萧北还有点不敢相信,难道赵禾芊说的那个人就是陶萧北? 赵禾芊瞧着陶萧北来了,心中高兴起来,急忙跑过去,道:“萧北,你来了。” 陶萧北淡淡睨了眼跑过来的赵禾芊,没有半句废话,直接问道:“有事找我?” 赵禾芊委屈巴巴的,说道:“方才薛延和燕南晚来了,知道你是我背后的那个人,所以就让凌声来抓我,只能向你求救。” 陶萧北望向凌声:“她说的是真的?” “真假陶公子自己不会判断吗?”凌声早已在诧异中回过神来,对于陶萧北与赵禾芊勾搭在一起,心中满是不屑。 “那就是假的了。”陶萧北凉薄的笑了笑。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说假话!”赵禾芊急忙争辩。 赵王也跟着帮腔:“陶公子,禾芊自小就不会说什么假话,你们从小一起长大,难道禾芊的性格你不了解吗?” “小时候了解,但现在就不一定了解了。”陶萧北笑了笑,“更重要的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了解到的是不是真的。” 凌声瞧着几人一言一语的,心中记挂着要将赵禾芊带回去,道:“陶公子,赵禾芊将燕姑娘推倒了,伤了燕姑娘肚子的孩子,所以我奉主子的命令要把她带回去。” 陶萧北听着凌声的话,脸色立马变了:“你说燕南晚怀孕了?” 凌声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 “已经有了身孕一月余。” 陶萧北忽的笑了起来:“那真是该恭喜你家主子和燕姑娘了。”他望向赵禾芊,眼中划过几丝狠厉,“但是人你不能带走,你回去告诉燕南晚,若是她想找赵禾芊报仇,让她来七月楼找我,必须她亲自来。” 凌声了解陶萧北的性子,既然陶萧北这样说了,就表明他今日是真的带不走赵禾芊了。 “陶公子的话我一定带给燕姑娘。”凌声行了礼,转身离开了东宫。 陶萧北脑海中一直回旋着凌声那句,燕南晚怀孕了。 她竟然真的有了薛延的孩子,他们两人之间真的有了爱的结晶。 这一切对于陶萧北来说,似乎是在意料之中,可是又来的如此猝不及防。 他一直以为燕南晚与薛延之间不会再有可能了,可是他们之间竟然有了孩子,还真是苍天弄人,这下是彻底让他死心了吧 ! 瞧着陶萧北一直不说话,赵禾芊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 “萧北,我们现在去哪儿?”赵禾芊说道,“我怕你走了之后,他们又来了,到时候我是真的找不到你了。” “演够了吗?”陶萧北冷嗤一声。 第439章:被打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对于赵禾芊的做作,陶萧北只觉得厌恶。 赵禾芊听着陶萧北的话,脸僵住了,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陶公子,眼下我们最重要的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赵王出声道,打破了赵禾芊的尴尬。 陶萧北淡淡的睨了眼赵王,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往东宫外走了。 赵王与赵禾芊对视一眼,也跟着陶萧北一起出去了。 虽然陶萧北不爱搭理她,但是他们好歹出了东宫,这样就够了。赵禾芊想着,来日方长,总有一日她会让陶萧北对她另眼相看的。 …… 春风楼中,此时一片死气沉沉,薛延一脸的伤,呆呆的傻傻的站在燕南晚院子外,满脸颓丧。 燕南晚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也没什么精神,燕南晨站在一边,满脸的担忧。 “哥哥,我没事,你放心。”燕南晚苦涩一笑,“也许我就不该要孩子。” 孩子终究还是没了,连两个月都没有。 她身体差,原本怀上孩子就已经还难了,如今孩子掉了,恐怕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燕南晨宽慰道:“南晚,你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燕南晚点了点头:“哥哥,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她看了眼屋外,迟疑了一会儿,继续道,“哥哥,你让薛延进来,我有话想和他说。” 燕南晨犹豫了一会儿,道:“南晚,我给他打了一顿。” “你们打架了?”燕南晚问。 燕南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我打了他,他没有还手。” 燕南晚无奈了一阵,随后道:“好了,哥哥,我知道了,你让他进来吧!” 当时,燕南晨是真的很生气。南晚是和薛延一起出去的,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孩子就没有了,当时他差点就怀疑是不是薛延故意的! 燕南晨起身往屋外走,走出屋门,瞧着站在院子里鼻青脸肿的薛延,还垂头丧气,一脸自责的样子,撇了撇嘴,道:“南晚叫你,你进去吧!” 薛延听到燕南晨的话,眼中立马亮了起来,脚下生风,立马往屋里闯,走进屋里,踏过门槛的时候,脚下一个不小心,差点摔倒。 燕南晚靠在床上,瞧着薛延这幅样子,有些心疼,道:“你小心点,我就在这儿,又跑不了,那你至于如此吗?” “晚儿,我对不起你!”薛延站在门口,进也不敢进,出去又想出去,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燕南晚道:“你确实对不起我。”她看着他,“说话都要离我这么远,是怕我吗?还是说我刚掉了孩子觉得我不吉利,不敢靠近我?” “怎么会?我怎么会嫌弃你?”薛延急忙解释,快步走到燕南晚床边,握上她的手,“晚儿,我嫌弃谁也不会嫌弃你的,更不会认为你不吉利的。只是今日的事都怪我,若是我不那么大意,今日的事情也不会发生,我们的孩子也不会没了,你也不刽如此难受。” 薛延说着将所有的责任都拉到了自己身上。 燕南晚道:“薛延,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没有今日的事情,也许我们的孩子也不会生下来。” “什么意思?”薛延不解。 燕南晚叹了口气,道:“我的身体情况你应该知道,当初我们俩决定要孩子的时候都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都想着会有奇迹发生,可是最终的结果是这样,也许我们真的该认命。” “难道就那么放过赵禾芊吗?”薛延不甘心,赵禾芊竟然敢伤害燕南晚,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燕南晚摇了摇头,冷笑起来,道:“怎么可能?她这种蛇蝎心肠的人,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她问道,“凌声回来了吗?” 薛延摇头:“还未。” “你先让翠玉给你的伤上些药。”燕南晚瞧着就觉得疼,“我哥哥下手也真是重,以后我替你讨回来。” 薛延摇了摇头:“没事,燕公子打我,我挨着,我是心甘情愿的。” “你也真是够傻的!”燕南晚手抚上他脸上的伤,“一张好看的俊脸如今被打成了这个样子,真是没脸看了。若是以后毁容了可怎么办?” “毁容了就毁容了。”薛延丝毫不在意道,“反正我一个大男子脸上留些伤疤也无所谓。” 燕南晚柔柔笑着:“听话,你先去上药,一会儿凌声回来了,我们来谈正事。” 薛延自然不放心让燕南晚一个人待在这地方,道:“我让翠玉将药膏送过来。” 燕南晚只能随他,点了点头。 翠玉一直拿着药膏在院子里站着。 当时燕南晨打薛延的时候她就一直在一旁看着,想上前帮忙却被薛延制止了,原本想来找燕姑娘求个情,可是又知道燕南晚正处在伤心中,这种事还来麻烦她,不是让她更伤心吗? 最后只能准备药膏给薛延,哪里知道薛延挨打之后,竟然连药也不上,就那样傻傻的站在院子里。 “主子,药膏送来了。”翠玉听着薛延叫自己拿药膏进来,急忙跑了进来。 燕南晚道:“替你家主子上药。”她看着薛延道,“我今日是真的没了力气,只能让翠玉来了。” 薛延很听话的将脸伸到翠玉面前,乖乖的让翠玉给自己上药。 翠玉惊讶之余又觉得很正常,默默的给薛延上药。 药将上好,凌声便回来了。 他走进屋里瞧着薛延脸上的伤一惊,担忧的问:“主子,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来了刺客?” 翠玉差点没被凌声笑死,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 薛延嘴角抽搐了两下,没回到,问道:“赵禾芊带回来了吗?” 凌声摇头,道:“赵禾芊背后的人是陶萧北陶公子。” “竟然是他!”薛延还是十分意外的。 燕南晚同样觉得诧异,陶萧北何时如此了解她了? 凌声又道:“陶公子还说,若是燕姑娘想找赵禾芊报仇就去七月楼找他,让燕姑娘亲自去。” “他想见我。”燕南晚笑了笑,“看来是想和我谈交易。” 第440章:李光到底怎么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不赞成道:“我去,你不用过去。” “你去怕是不成。”燕南晚看着薛延,“陶萧北的性子你应该比我还了解,他既然这样说就表明他见不到我,是不会将赵禾芊交出来的。” 薛延不信:“我与萧北十几年的交情,难道还比不上一个赵禾芊吗?” 燕南晚毫不留情的戳破了他,道:“眼下你还真比不上。陶萧北与赵禾芊之间有交易,陶萧北自然会护着赵禾芊。” “主子,陶公子似乎与之前不太一样了。”凌声说着。 “哪里不一样了?”薛延反问。 “陶公子似乎变得更加不近人情。” 燕南晚看了眼凌声,连凌声都能看得出来陶萧北更加不近人情了,看来陶萧北真是变了,心中想着的也只有报仇这件事了。 “后日我过去赴约。”燕南晚当机立断道,“你告诉陶萧北我会准时到。” 薛延道:“我格尼一起,不然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燕南晚知道薛延担心什么,最后点了点头。 “赏雨楼的内奸查的怎么样了?” “已经找到那个小丫鬟了。”薛延将事情与燕南晚说了,“现在就等着赏雨楼里的那个人主动跳出来了。” 燕南晚凝眉,心中越发沉重起来,这个人把小丫鬟藏在七月楼,背后的寓意不言而喻,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他到底是一个人,还是说他的背后还有人? 这个内奸一天不抓出来,燕南晚心里一天就不安生。 原先因为肚子的孩子怕费神不愿意去想这些事,现在孩子没了,也只能用这些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了。 “我还活着的事情瞒不了多久了。”燕南晚看着薛延道,“李光的毒解得如何了?” 说起李光的体内的毒,薛延也皱起眉头了,李光体内的毒才是最棘手的:“竹三和顾老头如今给李光解毒的法子都是太消耗李光的身体,若不是她们整日用上好的补品给李光吊着,恐怕李光早就死了。” “今日让凌声去问问,若是短期内不会再毒发就不要再继续了。”燕南晚隐隐觉得李光体内的那种毒是清理不干净的,恐怕那种毒会伴随着李光一生。 薛延看了眼凌声,凌声立马懂了:“主子,属下这就去看看。” “秦大人是不是已经回乡了?”燕南晚想着最近秦照因为自己受了不少连累,心中便觉得对不起他。 薛延道:“一直派人暗中保护着,可是秦大人只是将老母亲送回乡了,还将老母亲藏了起来,而自己又偷偷回了京城,暂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燕南晚听着这话,心中郁闷,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了,似乎每个人都很厉害,每个人都很不简单呢? “派人继续盯着秦照。”燕南晚将所有的事情都理清一遍后,也觉得累了,头昏昏胀胀的就是想睡觉。 薛延瞧着她脸色越来越惨白,也意识到了,温柔道:“晚儿,你先歇息一会儿,这些事情我去安排,你不要操心了。” 燕南晚点头:“幸好还有你在,不然我一个人做这些事情怕是也忙不过来,很多事情也想的不周到。” “你放心歇息,这些事都有我。” 薛延一直看着燕南晚睡着了,才起身离开了屋,去办事去了。 翠玉一直候在外面的院子中,看着薛延走出来了,快步走过去:“主子。” 薛延淡淡“嗯”了一声,往院子外走。 翠玉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 直到走出了院子好远了,薛延才停下脚步,转身对翠玉道:“派人盯着秦照,还有时刻关注赏雨楼那边的情况。” “主子,赏雨楼那边一直都是凌声在负责,此时我若是插手会不会不太好?” 她所管理的赏雨楼与凌声管理的暗卫组织虽然同属于薛延的,但是两方做事从来不会相互干涉,若是现在她插手了凌声的事,她怕凌声不高兴。 “凌声负责赏雨楼内部的一些人,你负责盯着有没有人偷偷潜入赏雨楼。” 翠玉点头应了。 主子既然如此说,定然有主子的考量。 薛延吩咐好这一切后,又对翠玉道:“你找两个人在晚儿院子外守着,若是她醒了,立马派人告诉我,我去找薛老爷子。” 薛延还是无法在没有燕南晚的情况下喊出那一声“爹”。 翠玉听着薛延说薛老爷子还反应了半晌,最后才明白过来,薛延口中的薛老爷子说的就是薛遇,心中忍不住吐槽,燕南晚在的时候你口口声声都是“爹”的喊,燕姑娘不在身边时,就变成了薛老爷子,主子也真是变得够快的。 薛延从赏雨楼去了东宫隔壁的的府邸,薛遇正坐在院子里看整个皇宫的地形图。 薛延看着薛遇手中的地形图,心中诧异:“这是皇宫?” 薛遇看的太入神,压根没有看见薛延来,如今听他这么一说话,吓了一跳,瞧着来人,慈祥的笑了起来,点头:“没错,是皇宫的地形图,皇宫中有不少暗道。” 薛延拿过桌子上的地形图,奇怪的问道:“你是如何得到这幅地形图的?” 他想着这幅地形图恐怕先皇都未曾看过。 薛遇笑了起来:“当初我还是太子的时候,父皇就与我说过皇宫底下有许多暗道,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些暗道到底是如何分布的。后来,我被人陷害,只能藏身于暗道之中,我闲着无事就用了二十几年的时候去探讨了皇宫的密道。” “这地形图是你画的?”薛延瞧着地形图的目光越发郑重起来,“也就是说这些地方你都是走过的,对吗?” 薛遇点头。 薛延收起地形图,递给薛遇道:“那最好。我今日过来是有些事情想与你商量。” “你说。”薛遇听见薛延能有事与自己商量,心中别提多高兴了。 薛延看了眼薛遇,道:“晚儿的孩子掉了。” 薛遇当场傻在原地,怔了好半晌:“燕姑娘什么时候有孩子的?是谁把她的孩子弄掉的?到底是谁?” 第441章:凤兰受伤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遇看起来比薛延还要激动,恨不得将那个人碎尸万段。 薛延瞧着,动了动嘴角,一下子牵动了被燕南晨打的地方,疼的他止不住的往外冒眼泪。 “你这是怎么了?”薛遇早就想问了,但又顾及薛延的面子没问,眼下瞧着他疼成这个样子,还是忍不住问了,“是谁打你了吗?” “燕南晨打的。”薛延说的十分委屈。 薛遇原本还要说替他出气的,听着是燕南晨打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燕南晚的孩子掉了,燕南晨气急了,打了薛延。 “那什么,你以后对燕姑娘好一点儿,不然燕公子会打你打的更惨。”薛遇是真心的劝告。 薛延很无语:“我自己爱的人我当然要对她好了。”他摆了摆手,不想再与薛遇谈论这件事,换了话题,“你知道陶萧北如今在哪儿吗?” 薛遇摇头:“我没在意过他。” 薛延道:“赵禾芊背后的人是陶萧北,赵禾芊推了晚儿,晚儿肚子里的孩子才掉了。” “这个该死的陶萧北!”薛遇立马大声唾骂起来,“一个大男人竟然策划出这样阴损的招数,真是一点儿对不起你作为一个男人。” “其实,这事应该和陶萧北没有关系。”不是薛延要替陶萧北说话,当属的情况应该是赵禾芊看出了燕南晚怀孕了,最后才会那样做。 “那你找陶萧北做什么?”薛遇是被气晕了。 “赵禾芊被陶萧北带走了。”薛延道,“还让凌声带话给晚儿,要晚儿亲自去见他,不然就不会交出赵禾芊。” “那小子是看上燕姑娘了吧!”薛遇是个过来人,如何不知道陶萧北的意思。 薛延本来就知道陶萧北喜欢燕南晚,听着薛遇这样说,心里头更加不爽了:“我要去见他,不能让他和晚儿见面。” 薛遇瞧着薛延这样子,心里头明白了,他这个儿子和当年的自己一样,太喜欢吃醋,占有欲太强,在感情方面更是一点自信都没有。 “这件事你还是听燕姑娘的。”薛遇劝着,“毕竟是燕姑娘与陶萧北之间的事,你若是贸然插手,燕姑娘就算不会不高兴,但是外人瞧着也觉得你们二人对彼此不信任。” 薛延不明白:“我与晚儿之间用不着外人来指手画脚,我们不在乎。” 他们都不是在乎别人看法的人,只要自己过得开心就好。 可是薛遇与他们不一样,以前他也是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也许等有了共同在乎的东西后就不会这样了。 “薛延,如果以后你们有了孩子,别人指着你们的孩子是他爹娘的不是,你们心中有什么想法?”薛遇问道。 “不会有什么想法。”薛延不想提这件事。 虽然燕南晚一直没说孩子的事情,但是他知道依着燕南晚现在的身体,再有孩子是很困难的事情。 而且有了今日的事情之后,他觉得即便两人之间没有孩子,也没事,只要他们好好的在一起就行了。 “你帮我留意着陶萧北,有消息就告诉我。” 薛遇见薛延不听自己的劝,最后只能点了点头。 薛延回春风楼的路上,特意去了一趟七月楼,让掌柜的做了许多滋补的菜品,给燕南晚带了回去。 燕南晚是真的累了,一觉睡到月上柳梢头。 一睁眼就看见薛延坐在床边傻傻的看着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时了?”燕南晚轻声问着。 薛延回过神来,收起脸上的沉思,笑了起来:“醒了,饿了吗?” 燕南晚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憨笑了起来:“真饿了。” “我去把饭菜热一热。”薛延说着就要起身去厨房。 燕南晚拉着他的胳膊,道:“让翠玉去吧!你陪我一会儿,我想和你说说话。” “好。” 翠玉得了薛延的吩咐立马去了。 薛延坐在床边,握着燕南晚的手:“感觉累吗?” “是有点疲惫,但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燕南晚说着,“你上|床上来坐一会儿,我想抱着你。” 薛延脱了鞋,上了|床,将燕南晚搂在怀中,燕南晚的脸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心中也平静了下来。 “薛延,孩子没了,我比谁都伤心。”燕南晚闷闷的说道,“可是身边那么多担心我的人,我不敢太伤心,我怕他们担心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薛延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晚儿,还有我,我一直在你身后。” 自己的孩子没了,怎么可能不伤心呢? “薛延,我现在什么期待都没有了。”燕南晚说出了心中的最真诚的想法,“在没有孩子的那一刻,我甚至想过要去死。可是我不能,我还有那么多的人在等着我,我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去做。我必须活着,我甚至连死都不敢死。” 她说着说着就觉得心里头委屈起来,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委屈,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委屈了,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一直都想着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也一直这样做。可是每当听到别人说她的不是,身边的热门不理解自己的时候,她也会难受,但是从来不委屈,只会觉得那是自己的选择,无论别人说什么都无所谓。 “晚儿,若是你不想……”薛延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他想劝她,想让她与他离开京城,他们两个人找一个世外桃源隐居起来,从此再也不问世事,可是他又知道燕南晚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我都不可能的。” 薛延的想法燕南晚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即便她愿意,最终薛延也不可能。 现在看着大家似乎对于薛延没什么,但是到了那个时候薛延就变成了全天下人的救星。 两人正说着话,燕南晨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南晚,薛延回来了吗?” “哥哥,怎么了?”燕南晚瞧着燕南晨着急忙慌的样子,“出什么事了?” “凤兰受伤了。”燕南晨道。 第442章:叛徒是他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凤兰受伤了? 燕南晚想不通,凤兰好好待在赏雨楼中,即便出去,依着他的武功也不会轻易受伤的? “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燕南晚着急的问。 燕南晨瞧着薛延与燕南晚都躺在床上,意识到自己可能来的不是时候,但情况紧急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道:“是被丰索伤的。” 薛延立马道:“那个内奸是丰索?” 燕南晨点了点头:“成希传来的消息中是这样说的。” “竟然是他!”燕南晚谁都想到,甚至连暮书与凤兰都怀疑了,可锦就是没有怀疑丰索。 因为丰索平日里实在太听话,看起来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是,曾经丰索救了她一命,她根本就不敢相信有人竟然会用自己的性命去获得别人的信任。 “我和薛延去看看,你躺着好好歇息。”燕南晨知道燕南晚肯定又想去看看,但是眼下她的身体绝对不能再去做什么事情了。 薛延也赞成道:“没错,我和燕公子去赏雨楼看看,你好好在春风楼歇息,有什么消息我会让成希来告诉你的。” 燕南晚点了点头,她眼下的身体确实不适合再出去,若是要跟着,到头来还是他们的累赘。 “哥哥,我的事情还是不要与他们说了。”燕南晚想了想,道,“就说我今日有事,不能过去,改日再去。” “知道了,你好好养着。”燕南晨心里泛酸,也不敢再看燕南晚,说着就转身往外走,生怕自己走迟了一步眼泪就止不住了。 薛延摸了摸燕南晚的头发,道:“一会儿翠玉将晚膳送过来后,你记着吃,都是赏雨楼的饭菜,补补身体。” 燕南晚笑着点了点头:“你多安慰哥哥两句,告诉他我没事。” “好。” …… 燕南晚与薛延离开春风楼去了赏雨楼,一路上两人谁也不搭理谁,主要是燕南晨不搭理薛延,而薛延也不知道该如何与燕南晨说话,只能一路沉默。 到了赏雨楼的门前,燕南晨才开口,道:“一会儿进去,我和南晚的事情你来说。” “好,我知道了。”薛延应着道,“燕公子,晚儿方才让我告诉你,她没事,她很好,希望你不要为她担心。” “这些话你信吗?”燕南晨笑着反问。 薛延摇了摇头:“我不信,但是我必须要信。”他望着他,眼中满是坚定,“只要是晚儿说的,只要是晚儿想让我去相信的,我都信。” “是,你说的没错。只要你我说的,我们都应该相信。”燕南晨知道薛延的意思,“即便是不信,也还要装出一副什么都相信的样子。” 成希早在赏雨楼院子里等着,只希望薛延快点来。 瞧着薛延与燕南晨一起走进来时,看了半晌都不敢相信,还是一旁的顾老头嚷嚷着才让成希回过神来,成希激动地走过去:“燕公子,你还活着?” 燕南晨温温的笑着,点了点头:“活着。” “那真是太好了!”成希看着两个人的身后,没人了,看了眼薛延,最后把目光落在燕南晨身后,“燕公子,我家楼主她……” 薛延立马将话接了过去,道:“凤兰伤的如何?” 成希有些不情愿,但是眼下还是兰公子的伤要紧,便道:“兰公子伤的比较严重,一直昏迷不醒,竹三老先生正在给他把脉。” “你带我先去看看。”薛延又对燕南晨道,“燕公子,你先去看看韩姑娘,毕竟你突然出现,若是不去看看她,她也会伤心的。” 燕南晨点了点头:“好,我一会儿过去。” 原本想等着所有事都尘埃落定之后再去见韩雨潇,可是眼下他不得不出现,若是不去看看韩雨潇,怕是那丫头到时候又想多了,心中跟着也郁闷起来。 更何况还有燕城义,这些事情迟早都要解决,早些晚些都无所谓了。 薛延跟着成希和顾老头往凤兰住的院子去,一路上成希都想问一些关于燕南晚的消息,可是一直都是欲言又止,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顾老头也想知道,他是个急性子,也是个藏不住话的人,索性就问了:“师父,燕丫头还活着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也不管用呀!”顾老头撇了撇嘴,“我觉得薛增林该死,可是他还活得好好的,没有死。师父,你就直说了吧!” “活着。” 成希高兴的问道:“那楼主她现在还好吗?楼主如今在何处?” 顾老头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成希的头,道:“你是个傻子吗?燕丫头既然活着这么长时间没出现,肯定是跟我师父在一起了,有我师父在,燕丫头肯定好的很呀!竟然还问这么愚蠢的问题,真是够傻的!” 薛延笑了一下,对于燕南晚的事情没有再多说:“我们还是赶紧去看看凤兰吧!” 成希得知了燕南晚还活着,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了,开始说起凤兰受伤的事情:“薛公子,丰索跑了,我们没抓住。” 薛延对此丝毫不觉得奇怪,点了点头,问:“丰索是如何伤了凤兰,还将凤兰伤的如此重?” “你让兰公子放出消息说是赏雨楼内奸的事情由你接手之后,整个赏雨楼都变得不对劲了,所有人似乎都很躁动。”成希开始解释着,“兰公子觉得若是一人两人也不会如此,便让我一直在暗中观察,到底是谁在背后煽风点火,最后我查到是丰索。才将与兰公子说了,丰索就来了行刺兰公子,当时兰公子疏于防范,丰索就拿着带毒的刀刺了兰公子一刀。” “那丰索逃跑时有没有来帮他?”薛延只想知道丰索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成希摇头:“丰索似乎早就想好的逃跑的计划,当时他伤了兰公子之后,我们便派人抓他,可是他还是很顺利的跑了。” “看来是筹划已久了。”薛延道。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暮书忽然间冲出来,拿着剑指着薛延。 第443章:两个男人一台戏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瞧着暮书拿着剑指着自己,微微一笑:“你杀了我有用吗?” 暮书摇头:“我不管,我要丰索,丰索绝对不会是内奸,一定是你,是你陷害了丰索!” 成希拦在薛延前面,看着伤心过度,差点要疯的暮书,有些同情,道:“暮书,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可是事实确实如此,丰索确实是内奸,还伤害了兰公子这一切都是事实难道不是吗?” 他也不想如此**裸的将一切都摆在暮书面前,可是眼下若是不和暮书说清楚,暮书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暮书依旧拿着剑指着薛延,一脸固执:“这一切肯定都是他策划好的。在小姐还活着的时候,他就一直看我们不顺眼,现在小姐死了,他肯定想尽一切办法来毁了赏雨楼。” “小姐没死。”成希说道。 暮书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成希又重复了一遍:“楼主没死。” “真的吗?”暮书激动的立马把剑扔到一边,冲到成希面前,拉着她的手说道,“小姐既然没死,那小姐现在到底在哪儿?” “和薛公子在一起。”成希道。 暮书望向薛延,目光热切:“小姐现在在哪儿?” “春风楼。” 听见薛延说完后,暮书就着急往外跑。 薛延瞧着暮书往外跑的着急,立马对成希说道:“别让她去春风楼找晚儿,晚儿在休养。” 成希听着薛延如此说,心中想着燕南晚的身体到底是受了多少的伤害才会如此,又急忙跟上暮书。 “你别拉我!”暮书想挣脱成希的束缚,奈何自己的力气太小,挣不开,只能怒吼着。 成希瞧着暮书这样子,眉间紧皱,这人脑子是不是里面有浆糊,不然怎么一会儿拿着剑指薛公子,嚷嚷着要替丰索报仇,一会儿又将这事忘了,要去见楼主。 “楼主在休养身体,你此时过去只会打扰楼主,还是乖乖在赏雨楼待着,别去打扰楼主了。”成希知道,只有这样说,暮书才会善罢甘休。 果然,暮书听见成希如此说,立马安静下来了:“可是我就是想去看看楼主。” “以后楼主养好了身体会回来看我们的。”成希又道,“你若是实在想知道楼主到底怎么了,你可以问问薛公子。” 薛延道:“我没有设计害丰索,若是他没有做什么错事,我设计他再多也无济于事。至于你想知道晚儿的消息,可以去问燕公子。我现在没空与你说这些,也没空与你解释一些没用的事情。” 暮书的脸有些红了,不好意思,低着头不说话。 她又不傻,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只是觉得心里头有股气一直都发不出来,看见薛延来了,又想到了之前燕南晚与薛延之间的事,所以才会如此生气。 成希瞧出了暮书的不好意思,道:“你自己去找燕公子,我带着薛公子去看看兰公子。” “我带你去。”顾老头笑着开口。 暮书立马跟着顾老头走了。 成希道:“燕公子,暮书她只是一时着急,才会失了分寸,还请燕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薛延笑了笑:“我怎么可能会和她计较,还是赶紧去看看凤兰如何了。” 这事若是放在自己身上,他恐怕会比暮书的反应还要大,毕竟是自己爱的人。 “这几日|你多陪陪她,与她说说话。”薛延想到了燕南晚,对暮书也多了几丝关心,“等过两日晚儿的身体养好了一些,我便让人来接她去春风楼,让她在晚儿身边待着,心情也能好点。” 成希有些受宠若惊,觉得今日的薛延很不对劲,但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点头应好。 两人到了凤兰住的院子里,竹三正在给凤兰上药,凤兰的伤看着确实有点严重,一剑刺的差点刺入了心脏。 “差点死了?”薛延瞧着,毫不留情的说道。 凤兰听着薛延的声音,嘴角轻轻扯了一下,道:“死了倒不至于,只是受了些罪罢了!” “还真是因果报应!”薛延冷嗤一声。 “我倒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得了这么一个因果报应!” 薛延就是看不惯凤兰何时都是如此云淡风轻的样子,见自己说了这么大半天他还是没有一点儿反应,也懒得继续调侃他了,直接说了正事:“你中毒了?” 凤兰点头,望向竹三。 竹三接话道:“这毒确实有些厉害,但好在我与顾老先生都对此毒有些了解,解毒还是够用的。” “那就好。”薛延瞧着凤兰,“我与你说件事。” “南晚还活着?” 薛延点头:“你怎么知道?” “起先我只是怀疑,方才听见院子里暮书与你的争吵,我便确定了。” 薛延撇了撇嘴,心中有些郁闷,但还是说着:“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赶紧好起来,不然以后我们还要来保护你,你说你不就成了累赘。” 凤兰听着薛延的话,心中是真疼,他这句话是真戳到了自己的痛楚,最害怕的就是拖累大家。 “竹三老先生,麻烦你快点替我治好。” 竹三听着两人说话,心中想着这两人还真是谁也不放过谁,一个都不愿意的认输。 薛延开口道:“竹三老先生李光的情况如何了?” 竹三道:“事情有点棘手。” “这件事我与晚儿说了,晚儿的意思是不要继续解毒了,只要让李光不要毒发了就好了。”薛延道。 竹三点头:“这样再好不过了,我也这个意思。” 凤兰也是想见燕南晚的,瞧着薛延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道:“南晚什么时候回来?” “等她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了。”薛延说着。 成希听着薛延的话,暗自翻了个白眼,默默不说话。 凤兰根本不想再继续与薛延说话,若不是因为他现在受伤了,才不会让薛延这样欺负自己。 “你好好养伤,过两日晚儿就回来了。”薛延瞧着凤兰这幅虚弱的样子,也觉得自己不能太过分了,毕竟人家是个受伤的人。 第444章:你真的是吗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我去看看李光,既然你没事,那我回去也向晚儿有了交代。”薛延一心只想快点将这里的事情办完,然后春风楼陪在燕南晚身边。 虽然春风楼是他的地盘,也又翠玉在,可是他与燕南晨都走了,他就是不放心让燕南晚一个人在春风楼中,关键是燕南晚身体还虚弱,万一有人趁虚而入怎么办? 凤兰挥了挥手:“你忙去吧!原本我就没什么大事,都是成希他们瞎咋呼,让你们觉得我伤的旱严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还弱呢!” 成希觉得自己挺无辜的,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受了伤让他立马告诉薛公子,还说能说多严重就说多严重,到现在,反倒说起他的不是了。 “若是你不弱,也不会让丰索近身了。”薛延说完这句话,飘飘然走了。 凤兰一脸郁闷,道:“我怎么觉得他越来越毒舌了呢?” “兰公子,薛公子一直如此。”成希解释道,“只不过之前因为楼主的原因,薛公子没心思和我们说,眼下楼主还好好的,两人还和好了,薛公子可不是又本性暴露了。” 凤兰皱了皱眉,满脸的嫌弃::“还是隐藏本性的时候可爱!” 可爱都用上了!成希真是不能理解这兰公子与薛公子之间到底是什么感情了,可爱这种词都冒出来了! 薛延又去了李光住的院子里,此时李光依旧躺在床上,眼睛闭着,但是一眼就看出来人没睡着。 他抬起脚踢了床上的人一脚:“装什么装,赶紧起来。” 李光原本听到脚步声,以为是顾老头或者是竹三又来给他解毒的,实在是不想继续解毒了,所以才故意装着睡着的样子。 听见生意发现是薛延的,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瞧着薛延就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薛公子,你总算是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被他们折磨死了!” “我看着你过得是真爽,不然现在也不会有力气和我哭诉!”薛延看这里李光演戏一副用力过猛的样子就十分无语,这人是缺心眼吧! “还活着。”李光有点委屈道。 “收起你那副十分委屈的嘴脸,我不吃这套。”薛延瞧着李光对自己一个大男人露出这种十分委屈的模样便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李光觉得和薛延交流真是一点意思没有,索性直接问:“我是不是可以回去见老大了?” “这里的你不喜欢吗?”薛延笑着反问。 李光很生气,但还是要忍着,谁让他现在没有主动权呢! “我一开始就不喜欢这里,要不是因为老大,我早就离开这地方再也不回来了。”李光对于赏雨楼的不喜欢,以及对于这些人的厌恶一直都表现的十分明显,甚至是毫不掩饰的。 薛延道:“我以为你表现出来的都是假的,没想到是真的。” “我又不像你们这种人整日里就知道惺惺作态,我只是表达最真实的自己。” 薛延似笑非笑的睨了李光一眼:“是吗?那你就努力做最真实的自己吧!” 说完了,李光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竟然把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了,这下完蛋了,薛延是个最记仇的人,以后可真是有的他受的了。 “既然要回去,就赶紧起来,回春风楼去,好好照顾晚儿。”薛延暂时没有和李光计较。 他知道燕南晚对于李光是十分看重,也有几分偏爱,都是因为燕南晚与李光都是盗贼,彼此之间有共同点,惺惺相惜,眼下燕南晚心情不怎么好,让李光回去陪着,可能也能好点。 李光听着薛延的这些话,立马从床上下来,穿上鞋,随手将床头的衣服拿了过来,穿上,一句话都没有和薛延说,人已经跑了出去。 薛延嘴角猛的一抽搐,这个李光这段时日是解毒解怕了吗?跑的还真是快! …… 燕南晨来了韩雨潇平时住的地方,韩雨潇和燕城义已经从藏书楼里搬了出来,有了独立的院落,但是平日里两人也不出来,就在自己的院子里生活着。 燕城义一直以为自己的一双儿女都死了,而自己的心爱的女子也早走了,对于生活早就没有了多少希望,只是看着韩雨潇便觉得对不起她。 当初,她与燕南晨在一起的时候,以为两人能好好的相守一辈子,但是谁知道最后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雨潇,是我们燕家对不起你。”最近,燕城义总是喜欢和韩雨潇说这种话,有时候就是这一句话燕城义一天能重复上好几遍。 韩雨潇知道,燕城义只是心情不好,所以燕城义说着她就应着,像是照顾自己的父亲一般照顾着燕城义。 她觉得燕南晨和燕南晚都死了,燕城义又是一个孤寡老人,若是她还不对燕城义好一点儿,燕城义真是太可怜了。 而且当初也是燕家在她最苦难,最走投无路的时候收留了自己,若是没有燕家,恐怕她现在早不知道死哪儿地方去了。 燕南晨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韩雨潇尽心尽力伺候着燕城义的场景,心中除了无法言说的感动之外,最多的还是心酸。 他和燕南晚都因为有事情要做,而将自己的父亲交给了韩雨潇来照顾,一方面她心里也难受,可还是要强忍着来照顾燕城义,还要时不时宽慰着燕城义,这一切对于韩雨潇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韩雨潇转过身,准备去给燕城义备午膳,将将转过来,便察觉门口站了一个人,她也没抬头,只是道:“劳烦你回去告诉兰公子,我们这里什么都不需要。” 凤兰对他们照顾的十分周到,是不是就会派人来问他们这里缺什么,或者是需要什么。 “难道一个丈夫,一个儿子也不需要吗?”燕南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较正常,脸上也尽量露出笑容。 韩雨潇与燕城义听着这声音,两人同时愣住了,韩雨潇瞧着站在院子门前的燕南晨,傻了一会儿,才问道:“你是真的燕南晨吗?也是活得?” 第445章:亲爹的误解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是燕南晨,也是活得。”燕南晨微微笑着,瞧着韩雨潇那不敢置信的模样,慢慢走到她面前,“若是不信,便摸一摸,是温的。”说着执起韩雨潇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是不是活得?” 韩雨潇高兴的傻掉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傻傻的看着燕南晨。 燕城义也懵住了,过了片刻之后立马冲到燕南晨面前,拉着燕南晨的另一只手,激动的说道:“南晨,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吗?这是真的吗?” 燕南晨笑着点头:“是真的,爹,我还活着。” “好,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燕城义激动的热泪盈眶,“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好好的在一起。” 韩雨潇也点头,激动的说道:“对对对,我么以后就好好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你再也不要走了。”她紧紧的拉着燕南晨的手。 燕南晨应了一声好,瞧着韩雨潇与燕城义,道:“南晚也还活着,过两日|她便也会来看你们。” 韩雨潇听着燕南晨的话,先看了眼燕城义,对着燕南晨笑了笑,低下头不说话。 燕城义听到燕南晚的名字一张脸立马变了,什么也没说。 燕南晨瞧着韩雨潇与燕城义都不说话了,就知道燕城义是对燕南晚心中还有怨恨,甚至怨恨更甚了。 “爹,很多事情也不是南晚愿意的,而且南晚做得这一切都是为了燕家,你不能将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到南晚身上。” 燕城义听着燕南晨还为燕南晚说话,心里头对燕南晚更加不满,但是一句话都没说。 韩雨潇比燕南晨更清楚燕城义对于燕南晚的怨恨,这段时日,燕城义没事就说是燕南晚害的燕家成了这个样子,还说燕南晚就是整个燕家的克星,若不是因为燕南晚燕家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南晨,南晚她现在在哪儿呢?”韩雨潇原本是想岔开话题,没想到自己嘴笨的竟然还说着这个话题,恨不得把自己给掐死。 燕城义也望向燕南晨,想知道现在燕南晚在哪儿。 燕南晨道:“在春风楼。” 燕城义冷哼一声:“果然又和那个薛延扯到了一起,若不是当初她与薛延成亲了,也不会有后来这些事,她还有脸和他在一起,她对得起燕家的列祖列宗吗?” “爹,这些事怪不得南晚,当初娘的死也和她没关系。”燕南晨知道燕城义就是因为这件事开始对燕南晚的成见大了起来。 燕城义是认准了燕南晚是燕家的克星,无论别人说什么,燕城义就是听不进去,就是认为燕南晚一直做着对燕家不利的事情。 “若不是因为她贪心,她想要当皇后,我们燕家至于如此吗?”燕城义索性将心中所有的想法都说了出来,“当初让她嫁给太子她不嫁,后来嫁给了薛延,我以为她是真心想好好生活的,没想到她竟然要帮着薛延夺皇位,还不是为了想让自己当皇后。” 韩雨潇扯了扯燕城义的衣袖,示意他别再说了。 可是,燕城义就是不听,就是要继续说:“你们谁也不别拉我,今日|我就要将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南晨你也好好听着,我就是这个态度,你回去将我说的话都一字不落的说给燕南晚听。” 燕南晨瞧着燕城义,知道就算是他想拦也拦不住,就让他说:“爹,你说我听着。” 燕城义语气依旧不怎么好,反正只要是提到燕南晚,他就没有好脸色。 “燕南晚策划好了一切,可是她最终还是没有料到,薛延竟然一直在拿她当替身,一直以来,薛延喜欢的人就不是她,所以才会有后来那么一出。”燕城义想到那一次的事情,燕家满门抄斩,这一切都是因为燕南晚,心中的怒气更大,“她自己造的孽,却要整个燕家来陪葬,她每夜里睡觉的时候难道心中就不会不安吗?” “爹,你够了!”燕南晨再也听不下去了。 原本他以为燕城义再怎么责怪南晚,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直接喊着她的名字,看着女儿遭了那么大的罪,竟然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燕南晨真的不敢相信这是他的父亲。 韩雨潇也觉得燕城义的话说的太过分,可是她不能像燕南晨那样对着燕城义大喊大叫,只能柔声劝着:“老爷,你肯定是对南晚有什么误解。” 燕城义对韩雨潇一直很好,听着韩雨潇如此劝着自己,没有对韩雨潇发火,反倒是对韩雨潇说道:“雨潇,你还年轻,你不知道外面人心险恶,不知道人心到底是有多可怕。” “爹,南晚是你的亲生女儿。”燕南晨十分无力。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燕城义对南晚的厌恶已经如此深了,竟然将南晚归到外面的人,还说人心险恶,这真的是一个亲爹要说的话吗? 燕城义一脸嫌弃的样子,道:“我宁愿当初她死了,不然燕家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既然你们都很好,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燕南晨不想再与燕城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即便再继续说下去,燕城义还是会认为这一切都是燕南晚害的。 韩雨潇瞧着燕南晨要走,心里不舍,拉着他的衣袖舍不得松手:“南晨,你现在就要走吗?” 燕南晨拍了拍韩雨潇的手,轻声说道:“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不能用过膳再走吗?”韩雨潇是真的舍不得,好容易知道他还活着,这才见面一会儿,燕南晨就要走了。 “我和薛延还有些事情要办,你好好在赏雨楼待着,以后我会常来看看你的。”燕南晨虽然也舍不得韩雨潇,但是他现在是真的不想看见燕城义。 只要看见燕城义,他就会想到燕南晚受的那些罪,还有这么多人不理解她,他心里便觉得都是对燕南晚的愧疚。 韩雨潇瞧着燕南晨,动了动嘴,道:“南晨,我知道你不是南晚的亲哥哥,所以你对南晚是不是……” 第446章:误解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韩雨潇的话还没有说完,燕南晨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十分恼怒:“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我与南晚之间仅仅是兄妹之情。” “南晨,对不起,我……”韩雨潇有些受不住燕南晨的怒气,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我不该胡说八道的,南晨你别生气了,我下次一定不会这样想了。” 说不生气那是假的,更让燕南晨意外的是,燕城义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与韩雨潇说了,虽然两人情投意合,也算是结为了夫妻,但是这事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没告诉,却告诉了一个相识不过两年的儿媳妇,还真是让人寒心。 “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南晚有如此大的误解,但是南晚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燕家,而绝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燕南晨也不想与燕城义多做解释了。 若是一个人心中一直如此认为,就算你解释再多,他也不会相信。 燕南晨又看着韩雨潇:“雨潇,我知道你最近受了很多苦,心中也有些不安全感,但是我希望你能一如既往的善良,而不是胡思乱想,自我臆想出来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情,这样对你对旁人都不好。” 韩雨潇知道燕南晨说的这些话对自己的事警告,她只是很着急,特别是知道燕南晨与燕南晚不失亲兄妹之后,她怕燕南晨会喜欢上燕南晚。 “南晨,我只是没有自信,所以才会胡思乱想的,你别放在心上,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这样胡思乱想了。”韩雨潇急忙解释保证道。 燕南晨说道:“雨潇,我早就知道我与南晚不是亲兄妹,若是我对南晚有其他的想法,当初便不会与你在一起,所以你明白了吗?” 韩雨潇急忙点头,她要的不过就是燕南晨的一句话,既然燕南晨都这样说了,她自然就放心了。 “我走了,过两日再来看你们。”燕南晨说着看了眼韩雨潇与燕城义转身走了。 原本来看亲人会以为是激动的、感动的,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么的不欢而散。 燕南晨想到燕城义对于燕南晚的那些误解与怨憎,便觉得头疼,又替燕南晚心疼。自己一个人一心一意为了燕家,可是到头来所有人都不理解,只有一个人死死扛着,连孩子掉了都不与别人说,这些苦不是谁都能承受的来的。 薛延与李光说完话,带着李光说来找燕南晨,也想与燕城义见上一面,走过来,就看见燕南晨脸上皆是颓丧的样子,他走过去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见了自己的爹,还有心心念念的人难道还不高兴吗?” 燕南晨听着薛延的声音,抬起头瞧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反问道:“你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 薛延点头,他看了眼燕南晨身后,皱眉,疑惑的问道:“暮书没有来找你吗?” 燕南晨摇头:“我没有看见她,她说要来找我了吗?” “顾老头带着她来的,按理说应该早就到了。” 燕南晨想起方才与燕城义和韩雨潇说的那些话,心中暗叫不好:“你告诉她南晚在何处了吗?” 薛延点头。 “完了,我们赶紧回去。”燕南晨此时已经猜出来,肯定是顾老头带着暮书来找自己的时候听到了他与燕城义与韩雨潇的对话,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但是无论她听到了多少若是回去与燕南晚说了,到时候又是一大灾难。 薛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着燕南晨一脸严肃的样子,便觉得发生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也没有时间问,就跟着燕南晨一起急匆匆的往春风楼走。 李光是太想见燕南晚了,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燕南晚,他一直都还想念,如今听着薛延说来接他回去,他自然很高兴,跟在两人身后高高兴兴的走了。 …… 春风楼的后院中,此时是热闹非凡。 翠玉瞧着突然出现的顾老头和暮书有点措手不及,虽然知道今日主子与燕公子都去了赏雨楼,燕姑娘活着的消息肯定已经让大家知道了,但是翠玉并不觉得薛延和燕南晨会让他们此时来打扰燕姑娘的休息。 “顾老先生和暮书姑娘来了。”翠玉笑着寒暄着。 暮书一脸的不情愿,瞧着翠玉,想到这段时间都是翠玉跟在燕南晚身边伺候着,心中就嫉妒,那是自己的小姐怎么能让别人来伺候呢! “我来找我家小姐。”暮书没有给翠玉什么好脸色。 翠玉丝毫没有在意暮书的态度,依旧大气的笑着:“燕姑娘这会刚睡下,两位可以去前厅等一下,等燕姑娘醒了,我就告诉燕姑娘二位来了。” 暮书道:“我要见我家小姐和你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去通报吗?” 顾老头听着翠玉的话,心中也十分不爽,但是那是他师父的人,他可不敢怼人家,再说他带着暮书来找燕丫头已经惹了他师父很不高兴了,若是再来说些不中听的话,到时候肯定会更惹他师父不高兴。 “我确实不是燕姑娘的什么人,我只是伺候燕姑娘的一个下人。”翠玉瞧着暮书,道,“暮书姑娘又是燕姑娘的什么人呢?” “我是小姐的属下!”暮书有些洋洋得意的说道。 翠玉笑了起来:“既然暮书姑娘还知道自己是燕姑娘的属下,就应该知道没有主子的召唤,不能随便来找主子,我说的对不对?” 暮书没想到翠玉竟然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堵得没话说了。 顾老头瞧着暮书占了下风,笑着开口:“翠玉姑娘,我们也就是想来看看燕丫头,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不用如此防范。” “顾老先生误会了,我并没有防范你们,实在是燕姑娘真的刚睡下。”翠玉的话说的很委婉,“燕姑娘最近太过于劳累,如今能睡着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还请两位等到燕姑娘醒了再进去看看燕姑娘行吗?” 暮书也不想打扰燕南晚歇息,但是若是让薛延与燕南晨知道了,她今日定然是见不成了。 第447章:她知道了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我今日必须要见到小姐!”暮书坚定道。 她知道她今日所做之事若是不成功,之后便再也没了机会,除非等到燕南晚来找她。 翠玉见暮书坚持,便道:“暮书姑娘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还请稍等,等到燕姑娘醒了,便能见到燕姑娘了。” “我说我今日便能见到小姐,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暮书很着急,她知道此时燕南晨与薛延应该都已经知道她来了,若是不抓紧时间,她怕是再也见不到燕南晚了。 翠玉笑了起来,没有丝毫的生气,道:“暮书姑娘误会了,我没有说你今日见不到燕姑娘,我的意思是等燕姑娘醒过来,你便能见到燕姑娘了。燕姑娘即便再怎么累,也不会一觉睡到明日,|你说是不是?” 顾老头听明白了翠玉的意思,也知道翠玉不是故意不让他们去见燕丫头,但是他心中也着急,他擅作主张带着暮书来春风楼,若是没有燕丫头的庇护,他一定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翠玉姑娘,我们只是想看一眼燕丫头,你让我们进去看看燕丫头,我们保证不打扰她歇息,只要看一眼我们也就放心了。”顾老头道。 暮书急忙跟着点头,她倒是真的只想看一眼燕南晚,心中还真没有顾老头那么多想法。 还有丰索叛变的事情,她心中虽然很伤心,但是她知道燕南晚心中肯定更伤心,丰索和她都是燕南晚一手培植起来,燕南晚对他们掏心掏肺,将能交给他们的武功都交给他们了,还让他们发挥自己所有的才干。 燕南晚为了他们做这么多,可是到头来丰索竟然做出这种事,真是太不可饶恕了。 “翠玉姑娘,我真的只是想看一眼小姐,我就看一眼,你让我站在窗子外看一眼也行,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吵到小姐的。”暮书跟着向翠玉发誓保证道。 “让他们进来吧!”燕南晚的声音响起。 翠玉听着燕南晚的声音,瞧了一眼暮书与顾老头,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两人还说着不会吵到燕姑娘歇息,可还不是把燕姑娘给吵醒了。 “二位请随我来。”翠玉带着暮书与顾老头往屋里走。 暮书听着燕南晚声音的那一刻,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脚下步伐快了不少。 顾老头也跟在后面,心中也高兴,虽然早就知道燕南晚还活着,可是听到燕南晚声音的那一刻,他是真的很高兴。 走进屋里,暮书瞧着躺在床上的燕南晚,看起来那么虚弱,像一个瓷娃娃一样,她眼中的泪水立马奔涌而出,扑倒燕南晚床边:“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燕南晚笑了笑,瞧着暮书道:“我没事,就是太累了,你们怎么来了?” “小姐,你活着就好了。”暮书瞧着燕南晚哭个不停。 顾老头听着暮书一直哭,搞得他也想跟着一起哭:“暮书你别哭了,搞得像哭丧一样,燕丫头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对呀,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吗?”燕南晚也笑着,安慰着暮书,“你再哭我都要跟着哭了。” 暮书急忙抹了一把眼泪,不哭了。 “小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暮书拉着身后的顾老头,“你快来给小姐看看,小姐到底是怎么了?” “我没事,已经找大夫看过了,歇息两日便好了。”燕南晚知道眼下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赏雨楼中最近怎么样?大家都还好吗?” 提到赏雨楼暮书便沉默了,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与燕南晚说丰索叛变的事情,这事说出来对于燕南晚来说又是一个打击。 “说吧!”燕南晚道,“你一张脸上都显示着你有话要说,但是你不能说。” “小姐,你也知道我不能说,可是你为什么还是要让我说?”暮书不情不愿的问道。 “即便你现在不说,之后这些事情我也是知道的。”燕南晚说道,“有些事情早些让我知道,我也能早点解决,这样后续也不会有更大的损失,你说是不是?” 顾老头推了一下暮书,道:“燕丫头说得对,这事你现在不说,过两日燕丫头还是要知道的,这种事瞒也瞒不住的。” 暮书沉思了一会儿,望向燕南晚,道:“小姐,我与你说,但是你别伤心。” “好,我不伤心。”燕南晚其实知道一定叛变的事情,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她还不知道,但是看着暮书这幅样子,她隐约能锁定几个人。 “小姐,丰索是叛徒,他刺上了兰公子,而且上次赏雨楼中李光中毒的事情也是他策划的。小姐,暮书对不起你!”暮书说着跪在了地上。 燕南晚心中一咯噔,没想到竟然是丰索,就是那个平时看起来无比憨厚老实的人,到了最后竟然他是叛徒,背叛了自己,还伤害了她身边的这些人。 她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他想过顾老头,想过竹三,想过凤兰,甚至连成希都想过,可是从来没有想过丰索。 因为成希是喜欢暮书的,他怎么可能抛弃暮书来投奔别人,难道他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暮书吗? “暮书,其实眼下你才应该是最伤心的吧!”燕南晚调整了自己的心情,幽幽的说着。 “小姐,是我对不起你。”暮书从知道丰索是叛徒之后,心中便一直很自责,“我整日与丰索在一起,可是我竟然没有发现丰索的这些计谋,甚至一度成为他暗中使诡计的帮手,小姐你惩罚我吧!” “说什么呢!”燕南晚摇了摇头,“这些事情与你毫无关系,我怎么可能会怪罪你。”她望向一旁的翠玉,“翠玉姑娘劳烦你帮我扶起她。” 翠玉走至暮书跟前,去扶她,暮书死活不愿意起来,翠玉道:“暮书姑娘,你还是听燕姑娘的话,不然一会儿燕姑娘要亲自从床上起来扶你了。” “小姐,你不用管我,我就是心中十分愧疚,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李光。” 第448章:见到燕南晚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点了点头,道:“你对不起我,那就先起来,以后我让你替我办得事还多着。若是真觉得对不起我,便好好替我办事。至于对不起李光,那你就等着李光回来的时候你亲自与李光说,看看李光如何处置你。” 翠玉也跟着道:“是呀,暮书姑娘,我们做下属的若是觉得对不起主子,那就应该好好替主子办事,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让主子为难。” “哎哟,暮书你也太没用了!”顾老头说着,一脸嫌弃,“不就是对不起燕丫头,对不起那个李光吗?你若是想求着原谅,这还不简单。” 暮书十分不解的望向顾老头:“我该怎么做?” “你以后好好伺候燕丫头,少怼点李光,这事就解决了。”顾老头瞧着燕南晚,问道,“燕丫头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燕南晚道:“顾老头说的没错,丰索的事情原本就与你没有多大关系,你不必如此自责,既然丰索无情,那我们也不必如此重情重义。” “你就应该向燕丫头学习。”顾老头十分赞成燕南晚的话,人家背叛了你,你还想着是自己的不对,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暮书听着三人的话,好像有点明白了,但是又有点不明白,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反正只要是小姐说的,她就信,她就听。 “燕丫头,其实我们是偷偷跑过来看你的。”顾老头见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开始为之找靠山。 燕南晚斜了一眼顾老头:“所以,你的意思是?” “所以,一会儿我师父和燕小子来找我们的事,你能不能护着我们?”顾老头笑嘻嘻的说道,“毕竟我和暮书都是因为担心你,所以才会偷偷跑过来。” “你想的倒是真美!” “我想的是很美,但是你能不能让我想得美变成真的美?”顾老头一脸渴求的瞧着燕南晚,只希望燕南晚赶紧点头。 “既然是想得美,那就一直想着吧!”燕南晚不再搭理顾老头,对趴在床边的暮书道,“你今日就不要回去了,就一直留在我身边,你的事我来与薛延和哥哥说。” “燕丫头你难道不管我了吗?”顾老头嚷嚷着,想着若是燕南晚不管自己,他肯定要被薛延和燕南晨整死。 “你呀,我也管不了。”燕南晚说着,“你都是听你师父的话,你觉得我能管得了吗?” “燕丫头,从今日开始,我只听你的话,你就管管我吧!”顾老头真是不知道燕南晚不管他了,他一定要被薛延和燕南晨整死,而且燕南晨今日心情十分不好。 想想他和暮书去找燕南晨听见燕城义与燕南晨说的那些话,不要说是燕丫头的哥哥,就是他们这些外人都觉得燕城义太过分了。 “我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燕南晚问着。 暮书默默垂下头:“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了。” 燕南晚不明白为什么暮书说哈要垂下头,目光又扫向顾老头。 顾老头接受到燕南晚的目光,也立马垂下头,后来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太心虚了,立马又将目光望向别处,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燕南晚瞧着反常的两人,觉得定然是燕南晨在赏雨楼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是赏雨楼发生了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她还真是好奇了,怎么这一次回赏雨楼得到的消息全是对她不利的,越是如此,燕南晚越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俩谁说,自己选,不然我一会儿要亲自去问哥哥了。”燕南晚脸色严肃,丝毫没有方才的和善。 暮书跟在燕南晚身边许多年了,自然知道燕南晚现在的表情是代表她生气了。 顾老头也看出来燕南晚心情不怎么爽,可是若是真的将那些话都说了出来,恐怕燕南晚会更加不爽。 “小姐,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少爷与少夫人吵了几句,所以少爷回来的时候可能心情不怎么好。”暮书想着自己说的也没错,不就是韩雨潇与少爷吵了几句吗? “怎么吵的?”燕南晚紧接着问。 暮书这下傻了,她没想到燕南晚竟然还学会了刨根问底。之前,小姐对于少爷与少夫人之间的事情不是一点儿都不关心的吗?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远远听着了,吵了什么也没听清。” 燕南晚一眼就看出来了暮书在撒谎:“暮书,难道你也要背叛我吗?” “小姐,暮书不敢!”暮书急忙跪下。 从丰索伤害了凤兰的那一刻起,暮书心中就一直有一个疙瘩,她就觉得她是丰索的帮凶,她也是叛徒。现在又听见燕南晚如此说,心中更加的害怕起来。 “小姐,暮书真的不是叛徒,小姐让暮书做什么暮书都做。”暮书急忙道。 燕南晚冷眼瞧着跪在地上的暮书,清冷道:“我哥哥和韩雨潇到底吵了什么,你们还有什么要瞒着我的?” 她说着便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翠玉急忙上前,拍着燕南晚的后背,劝道:“燕姑娘,你别动气,你身体不好,气大伤身。” 暮书与顾老头瞧着燕南晚这幅样子,两个人都慌了起来,顾老头急忙起身:“燕丫头你到底怎么了?” 说着就要上前给燕南晚把脉,却被燕南晚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暮书着急的说道:“小姐,我说,你别生气。” 燕南晚只是淡漠的看着她。 暮书急忙说道:“小姐,少夫人知道了少爷与您不是亲兄妹,以为少爷对你存着其他的心思,就和少爷闹了起来。” “还有呢?”燕南晚压根不信就会这么少。 顾老头说道:“还有燕老爷对你的误会似乎很深,燕小子气不过与要老爷说了几句,哪里知道燕老爷是越说越过分,燕小子就更生气了。” 燕南晚早就知道燕城义会很恨自己,只是想不到他到底说了什么话,让燕南晨如此生气。 顾老头将燕城义与燕南晨的对话全都说给了燕南晚听,燕南晚只是静静的听着,等着顾老头说完之后,她一声不吭。 第449章:满城风雨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良久之后,燕南晚苦涩的笑了笑,淡淡的说道:“这些话你们都当做没听见,我也全都当做不知道,就这么了了。” 顾老头与暮书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翠玉瞧着事情也说完了,又想到燕南晚才刚没了孩子,身体定然还疲累得很,便说道:“燕姑娘,既然事情都说完了,你还是休息一会儿,不然主子回来该说我了。” 暮书瞧着燕南晚的脸色,越发苍白起来了,也跟着说道:“小姐,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顾老头道:“燕丫头我还是给你看看吧!” 燕南晚摇了摇头,伸出手,翠玉瞧着立马走过去扶着,燕南晚从床上起来,道:“我要去一趟赏雨楼,你们带我去。” “这……”翠玉一脸为难,毕竟主子走的时候要他们好好伺候着颜姑娘,不让燕姑娘劳累,这眼下燕姑娘竟然要去赏雨楼,这主子回来了她要如何交待。 “你不必为难。”燕南晚知道翠玉的为难之处,“这件事我会亲自和薛延说,他不会怪罪于你的,你尽管放心。” “燕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毕竟你……”翠玉看了眼燕南晚,没再说下去。 燕南晚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小姐,还是等你身体好了之后再去吧!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也都还有成希在,什么事情都不急在这一时呀!”暮书看着燕南晚的脸色,越发觉得燕南晚的脸色不像是太劳累,好似是大病了一场,心中虽然有很多猜忌,但还是没有问。 “给我更衣。”燕南晚坚持。 原本她今日还没有想到要去赏雨楼,可是听完了燕城义的那一番话,她改变了自己的想法,既然连自己的亲爹都在误解她,那她也真正的不必在乎其他一些人说些什么,赏雨楼真的要好好整治一番了,不然那些人是真的不知道她还活着,怕是都要忘记了她定的那些规矩了。 翠玉虽然与燕南晚接触不深,但也多少了解了一些燕南晚的性子,知道燕南晚若是想做一些事情,谁也拦不住。 翠玉与暮书两人伺候着燕南晚换了衣裳,顾老头在院子里等着,瞧着翠玉与暮书两人扶着燕南晚出来,走上前问着:“燕丫头我们怎么去?” “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马车,在春风楼后门候着呢!”翠玉道。 “我们从前门出发。”燕南晚道,“今日|我便要整个京城的百姓都知道我燕南晚没死,不仅没死,还活得好好的。” “小姐,你……” 翠玉瞧着燕南晚:“燕姑娘,这件事还是与主子和燕公子商量一番吧!” 她是真的很担心,毕竟燕南晚这样忽然出现,对整个京城来说都是一件十分轰动的事情,特别是那些大臣若是得到了风声,不知道整个京城又要闹成什么样子? 燕南晚摇了摇头,她知道翠玉的意思,但是对于这件事她已经决定了,必须要去做,而且她的目的就是要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她还活着。 一方面是为了要彻底与薛增林宣战,另一方面也是要告诉陶萧北她不会就这么妥协的。 暮书点了点头,望向翠玉,道:“翠玉姑娘,你还是按着小姐说的做吧!若是你不做,小姐自己也会开始的。” 翠玉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燕南晚大摇大摆的从春风楼正门走了出去,街市上不少百姓都见过燕南晚,都认识燕南晚,瞧着燕南晚从春风楼中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春风楼的主人,皆是惊讶,议论纷纷。 “你们快看,那是不是燕大人?” “还真是她,她竟然还活着呀!” “不是说她死了吗?怎么现在还活着?还从春风楼中走了出来?” “都说燕大人死的冤,说是当今皇上看不惯燕大人太能干,特意找了一个理由把燕大人弄死的。” “真的假的?” “这谁知道呢!” 一群人议论纷纷,一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燕南晚坐着马车里,听着外面一群人说这话,也就是笑笑。 她今日的目的达到了,她就是要在京城中引起一阵骚动。 翠玉与暮书坐在马车里陪着燕南晚,翠玉道:“燕姑娘还需要做什么?” 燕南晚看了看翠玉,又看了眼傻傻的暮书,道:“还是翠玉聪明,既然你知道我的意思就去办。” 暮书看着燕南晚看着自己拿嫌弃的眼神,又听着燕南晚对于翠玉的夸赞,有些自卑:“小姐,我虽然不如翠玉姑娘聪明,可是你也不应该如此看不起我吧!” “我没有看不起你。”燕南晚笑着,“你这样很好。” “哪里好了?”暮书权当燕南晚只是在安慰自己,“若是真好,你也不会嫌弃我了。” “你看着翠玉什么事都能做的面面俱到,看着她现在能独当一面,可是你不知道翠玉背后到底遭受了多少罪过。”燕南晚说着就想到了自己,叹了口气,“暮书,你虽说也经历了不少,可是你的心思一直都很单纯,这也是我为什么让你一直待着竹三身边的原因。” 翠玉笑着道:“暮书姑娘,燕姑娘说的很对,你这样就很好,这世上能做事情的人很多,但是像你这种心思单纯又有能力的人却很少。我是个经历了很多苦难的人,除了听主子的吩咐,对于其他人是付不出什么心思的。” 暮书听着燕南晚与翠玉两人的话,默默的低下了头:“小姐,我其实也想成为翠玉姑娘这种人,可是我发现我根本就做不到。” 暮书一直都想着能真正帮燕南晚做一些事情,所以跟在竹三身边的时候尽管有些东西很怕,但还是不停的挑战自己,只是想着赶紧成长,能帮着燕南晚做一些事情。 “没事,你现在就做的很好了,你不必自责。”燕南晚是真心觉得现在的暮书很好,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变成他们这种人。 他们这种人注定是不会有什么快乐的。 第450章:凌声喜欢的人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与燕南晨猜到了顾老头与暮书定然是去了春风楼找燕南晚,只是燕南晨不知道暮书与顾老头到底有没有听到燕城义与他之间的对话,也不知道燕南晚现在如何了。 “我们赶紧回春风楼,我怕会出事。”燕南晨心中担忧。 燕家对于燕南晚来说一直都是一块心病,她一直想尽最大的努力来让燕城义对她改变看法,可是燕城义对于她的误会越来越深,到现在将燕家所发生的一切都归结到了燕南晚的身上,这一切原本对于燕南晚就是十分不公平。 薛延是担心暮书与顾老头和燕南晚说了丰索是叛徒的事情,燕南晚伤心过度,伤到了身体,点了点头。 两人急忙往外走,准备回春风楼。 将走到赏雨楼门前,就看见不远处驶来一辆马车,驾车小厮旁边坐着的是顾老头,马车上还有着春风楼的标志,薛延与燕南晨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明白燕南晚还是知道了。 “晚儿,你怎么来了?”薛延几步走到马车旁边,问道。 燕南晚掀开车帘,瞧着站在马车外的燕南晨与薛延,笑了起来:“我在春风楼中待的实在太闷了,就想来赏雨楼看看,毕竟这地方曾经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我就是想来看看这些人还记不记得有我这个人。” “你知道了?”燕南晨问的模棱两可。 燕南晚问道:“哥哥口中所说的是什么事?” “两件事。” 燕南晚点头:“确实都知道了,而且我今日是光明正大从春风楼里出来的,恐怕要不了多长时间整个天下的人都知道我还活着了。” 薛延压根不关心这些,他只关系燕南晚的身体,扶着她的手,道:“我们先不说这些了,先进去,外头风大,你这几日不能见风。” “你的春风楼要暴露了。”燕南晚道。 薛延十分不在意:“暴露了就暴露了,迟早都是要让人知道的。” 翠玉心中忍不住吐槽,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若是有人将春风楼暴露了,就碎尸万段。今儿换了一个人了,主子连话都变了,果然还是燕姑娘最大呀! “主子,翠玉未能拦住燕姑娘,翠玉有罪。”翠玉道。 燕南晚急忙道:“是我硬让她带着我来的,你就不要怪罪她了。” “我没有要怪罪她。”薛延无奈道,“你的性子我又不是不了解,只要你想做,即便是我也拦不住,更何况是翠玉了。” 燕南晨望向暮书与顾老头,脸色不怎么好:“你们两个跟我过来。” “哥哥,他们……”燕南晚想替暮书与顾老头求情。 燕南晨斜了一眼燕南晚,冷着一张脸,道:“你的事情我一会儿再跟你算账,你不要以为薛延不和你计较了,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燕南晚悻悻的闭上嘴了,一脸爱莫能助的望向暮书与顾老头,眼中全是你们好自为之的意思。 暮书一直都有点怕燕南晨,眼下自己又做了这么多错事,更怕燕南晨了,只能听话的跟在燕南晨身后。 顾老头倒是不怕燕南晨,嚷嚷起来:“我还有事要去做,不跟你过去了。有什么话你就在这儿和我说。” 燕南晨瞧着顾老头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忽的笑了起来:“你以为我真治不了你是不是?” 燕南晚踢了一脚顾老头,道:“你还是乖乖的和哥哥过去,不然一会儿哥哥和你动真格的,我都帮不了你。” “不至于这么严重吧?”顾老头还有点不信。 虽然他知道燕南晨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说话,但是也不至于做出什么心狠手辣的事情来吧! 暮书急忙拉着顾老头,道:“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吧!小姐都发话了,你还是听话一点儿。” 暮书是怕一个人面对燕南晨,所以才拉着顾老头一起,说实话,燕南晨发火的时候她也没见过,但就是被燕南晨身上隐藏起来的气场吓到。 顾老头被暮书拉着跟着燕南晨去了前厅,薛延带着燕南晚去看凤兰,翠玉在后面跟着。 凌声瞧着翠玉,低声道:“这次主子竟然放过你了。” 翠玉也觉得十分惊讶,若是放在以往,只要是主子下了命令,他们没有办到,无论是谁来求情都没有,可是今日主子竟然没有丝毫要追究的意思。 翠玉小声道:“只能说明主子是真的很听燕姑娘的话。” 凌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也许主子是想等一会儿再收拾你。” 翠玉瞧着凌声,不敢置信,凌声竟然说出这种话,而且他脸上方才竟然还露出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她拉着凌声:“你是不是真的凌声?难不成你是人假冒的?” “你有病吧!”凌声一把将她的手打掉,又恢复了平日里一副面瘫的样子,“你简直就是个傻子!” 翠玉被骂的一脸莫名其妙,她怎么就成了一个傻子了?还有今日的凌声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和平时的凌声一点儿也不一样呢? 翠玉是真的一点也想不通呀! 燕南晚与薛延走在前面,两人一直默默听着翠玉与凌声的对话,两人相视一笑,燕南晚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道:“翠玉姑娘,你可有喜欢的人?” 说起喜欢的人,翠玉反倒是沉默了,半晌没说话。 凌声瞧着翠玉不说话,忍不住说道:“燕姑娘问你话,你怎么不说话?” “那你到是说呀!”翠玉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 凌声挠了挠头,也没说话了。 燕南晚又问了凌声:“凌侍卫,你可有喜欢的人?” 凌声偷偷看了眼翠玉,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我有喜欢的人。” 翠玉急忙抬起头望着凌声,着急的问:“你有喜欢的人?你竟然有喜欢的人!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翠玉问完了之后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强烈了,又急忙解释道:“我就是很好奇,没有别的什么意思。你喜欢的那个人是不是归音?” 凌声与归音之前一直常常在一起。 第451章:喜欢薛延吗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差点没绷住,觉得薛延手下的人也真是很有意思,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两个人竟然都还不知道对方的心意。 “你的手下怎么没将你的风流学会呢?”燕南晚忍不住调侃薛延。 薛延委屈道:“晚儿,你说这话是真的冤枉我了,我那只是假风流,我可是真专情。” 凌声不知道翠玉怎么会认为他喜欢归音:“归音喜欢的事兰公子,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归音!” “那你就是喜欢喜欢孟青。” “我怎么可能喜欢孟青那种搬弄是非,自以为是的女子!”说起孟青,凌声是满脸的不屑。 翠玉郁闷了:“那你喜欢的到底是谁呀?”忽的,翠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将目光投向燕南晚,惊呼道,“凌声,你不会是喜欢燕姑娘吧!” 燕南晚还正在看热闹,忽然听着翠玉的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责怪的望向翠玉:“翠玉姑娘,你这猜得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他又不说,我只能自己瞎猜了。” 燕南晚道:“我们四个人除了我一个女子外,不就只有你一个了吗?难道你还不知道凌侍卫喜欢的那个人是谁呀?” “凌声,不是我说你,你的口味也太奇特了!”翠玉走到凌声面前,拍了拍凌声的肩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说说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有人的,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凌声瞧着翠玉,不明白她什么时候有人了,正准备开口问,又听见翠玉的话,差点没忍住想把翠玉给拍死! 翠玉道:“主子喜欢的是女子,而且你和燕姑娘相比,我一个女子都会选燕姑娘的。” “你闭嘴!”薛延听着翠玉的的话,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虽然说知道凌声喜欢的不是自己,可是想想若是背影一个男子整日里惦记着,就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凌声真想一巴掌给翠玉拍死,这个人平时面对那些人的时候怎么就那么聪明呢?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脑子进水了吗? “凌声,你来说!”薛延觉得今日这事必须解释清楚,不然以后翠玉一定会将这事死死的记在心中。 凌声瞧着薛延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不说话了。 翠玉看着凌声这样的反应,越发觉得凌声是喜欢薛延的,看着凌声与薛延的眼神都变了。 燕南晚看着三人之间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薛延瞧着燕南晚笑的十分开心的模样,心中十分气闷:“你还笑,还不给我解释!” “好了,不笑了,我来解释,我来解释。”燕南晚硬生生的忍着笑,难得见到薛延这样生气但是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她看着翠玉道,“凌声喜欢的不是薛延,更不是我,凌侍卫喜欢的是你。” 这下翠玉傻在了原地,半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呆呆傻傻的看着凌声。 薛延瞧着翠玉那傻样子,心中的怒气才消了一些,拉着燕南晚无声的走了。 凌声有些不好意思,瞧着翠玉半晌一句话都没有,更加觉得尴尬:“你若是不喜欢我便直接说,不用一直沉默。” 翠玉这才回过神来,瞧着凌声,还觉得不可置信:“不确定你喜欢的人是我?” “这里也就你我二人,我若是不喜欢你,难道我与鬼说话吗?” 翠玉缓了缓自己激动的心情,走到凌声跟前,笑了起来:“凌声,你真的不喜欢归音?” “归音不喜欢我,我……” 凌声话还没说完,翠玉就变了脸色:“敢情是归音不喜欢你,若是归音喜欢你,你也就不会退而求其次来喜欢我了,是不是?” 凌声看着翠玉这幅质问的模样,忽的就想起了薛延与燕南晚闹别扭的时候,当时他心中还十分不屑,觉得自己以后绝对不会这样,就算是自己喜欢的人也不会为了这些小事吃醋,没想到现世报这么快就来了。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凌声解释道。 翠玉瞧着凌声,也知道自己刚才是在是太过激动,移开目光,缓了脸色的怒气:“你说。” 凌声看着翠玉一脸别扭的样子,急忙道:“我对归音只有好朋友的感情,我与她算是知己惺惺相惜。先说归音不喜欢我,就算是归音喜欢我,我也不可能喜欢归音,归音美的太张扬,不是我喜欢的女子。”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美的很含蓄了?”翠玉说完就觉得不对劲,“你真正的意思就是说我长得不好看?” 凌声不想解释了,觉得这些事情真是与翠玉解释也解释不通,索性拽着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你跟我来,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不行,主子和燕姑娘还没有走呢!”翠玉看了眼薛延与燕南晚离开的方向,喊道。 领僧道:“主子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 真是个缺心眼的,在主子面前竟然说有男子喜欢主子,这不是诚心膈应主子吗? 翠玉想到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确实让人很难为情,更重要的是还当着燕姑娘的面说,让主子的脸面都丢尽了,虽然主子在燕姑娘面前就没有多少面子。 在她沉思之际,凌声已经拉着翠玉走出了赏雨楼。 薛延与燕南晚去了凤兰住的院落,刚走进院子燕南晚就听见凤兰剧烈的咳嗽声,她担心的望向薛延,问道:“凤兰伤的很重吗?” 薛延眉头紧皱:“伤的不重,但是中了毒。” “又是毒!”燕南晚现在对于毒真是厌恶至极。 竹三在屋里给凤兰施针,听着外头的说话声音,手一抖,差点扎错了穴位。 凤兰感受到竹三的激动,他方才没有仔细听,有些疑惑,问道:“竹三老先生怎么了?” “小姐来了。”竹三说道。 凤兰听着竹三的话也激动起来,道:“竹三老先生,你先别扎了,我想先见见南晚。” “竹三你继续!”燕南晚走进来,对着凤兰说道,“我走进来给你看。” “南晚,你真的还活着!”凤兰看着燕南晚,激动的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 第452章:警醒暮书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看着凤兰直接从床上起来了,牵动了身上伤口,她走了过去,道:“你先躺在床上,你还有伤,我这几日就待在赏雨楼中,不走,你想见我随时都可以。” “晚儿,你不跟我回春风楼了?”薛延听着变了脸色。 燕南晚点头:“今日我大摇大摆的从春风楼里出来,恐怕有些人已经知道了我最近就藏身在春风楼之中,若是此时我回去,岂不是让某些人抓了个正着。” 薛延忽然有些不明白燕南晚的意思了,难道她大摇大摆的从春风楼中出来不就是为了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她还活着,然后让那些人主动来找她吗?可是现在为什么又不让他们找到她了呢? 燕南晚知道薛延心中的疑惑,便道:“我在等着丰索背后的人,我想让他来找我。” 薛延明白了。 燕南晚道:“薛延,你先回春风楼,春风楼如今被我弄得人尽皆知,你还是赶紧回去处理一下,不然你这么多年的心血都白费了。” 之前,她之所敢那么大摇大摆,毫无顾忌的从春风楼中走出来就是因为知道薛延有这个能力让挽救春风楼。 “不必了。”薛延淡淡的说道,“春风楼中除了我、凌声与翠玉,其他的东西都不值钱,没必要再回去一趟,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这下换成燕南晚诧异了,她看着薛延:“春风楼不是你最后一个藏身之处吗?为什么里面什么重要的东西都没有?” 薛延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早在得知燕南晚死去的消息时,他第一件事就是将所有的东西都转移走了,现在的春风楼与普通的青楼没什么区别。 凤兰躺在床上,一直看着燕南晚,虽然他隐约猜出来燕南晚还活着,可当燕南晚真正站在自己面前时,他竟然还有点不敢相信。 竹三联想到之前的一系列事情,忽然就明白了。 去给秦照看病,让李光来找自己,还有让李光来挑事,就是为了找出赏雨楼的内奸,这一切都是燕南晚暗中操纵的。 他在心中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同时心中也庆幸,幸好他是一心一意跟着燕南晚的,不然就燕南晚这些心思还真不是一般人都对付过来的。 …… 暮书与顾老头站在前厅大堂里,两人都站在大堂中央,垂着头,也不敢看坐在主位上的燕南晨。 燕南晨冷眼瞧着站在大厅里的两人,心中是无比的生气,可脸上还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他依旧温温的开口:“你们与南晚说了多少?” 暮书不敢说话,顾老头什么也不怕,道:“我们听到多少便与燕丫头说了多少。” 燕南晨简直想一巴掌给顾老头拍死,耐着性子问道:“那你们听到了多少?” “你们说了多少我们就听到了多少!” “那你们听到的还真是不少!” 暮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作死的把顾老头给拉了过来,带着顾老头过来简直就是个自己找罪受,她急忙接过燕南晨的话,道:“少爷,我们也没有听到多少,而且小姐说了这些话即便我们不说,她自己也能猜到。所以,你是了解小姐,即便我们不说,小姐迟早也会知道。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小姐早些知道。” “你偷偷从赏雨楼跑到春风楼你还有理了?”燕南晨真正生气的不是她们将燕城义说的那些话与燕南晚说了,他真正生气的暮书与顾老头说了那些话之后,燕南晚的所作所为。 燕南晚这样毫无顾忌的从春风楼中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虽然说对于抓内奸是有好处的,可是燕南晚却将自己置身与多少危险之中。 眼下与他们敌对的有两拨势力,且这两拨人实力都不容小觑。若是他们稍稍有一个不慎,燕南晚就随时有生命危险,这些事情他们到底知道不知道? “若是晚儿有个意外你们两个人承担的起吗?”燕南晨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暮书还是傻傻的,也不知道燕南晨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听到燕南晨说着燕南晚会遇到危险,就说道:“无论小姐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会拦在小姐前面。” 燕南晨毫不客气的说道:“让别人先把你杀了,然后踏着你的身体去杀了南晚?” 暮书没了话,她的武功虽然不差,但是与那些隐藏在背后的人想比确实不怎么好! “燕小子,你说的这些燕丫头又不是不知道,可是燕丫头这样做也肯定有自己的考量,既然她都已经做了,现在我们应该考虑的不是这些问题,该考虑的是解决办法。”顾老头道。 燕南晨一眼就看出了顾老头心中所想,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道:“你不就是想岔开话题,但是我今日就是要告诉你们,这件事你们必须给我长个记性,若是没有你们多嘴,我们至于还要想解决问题的办法吗?” “知道了。”顾老头被燕南晨说的也没了脾气,因为燕南晨说的都是对的。 暮书也急忙跟着点头。 “暮书你应该比我们任何人都了解丰索,赏雨楼中的守卫你辅助成希,一定要重新布置一番。”燕南晨说着,想到了暮书了解丰索,丰索也是了解暮书的,他望着顾老头,道,“顾老头你帮着他们一起,丰索对于暮书和成希都十分了解,但是他从未见过你排兵布阵,所以赏雨楼的安危就看你的了。” 顾老头听着燕南晨将自己说的如此重要,立马高兴了起来,连连点头:“燕小子,你放心,我我这个老头在,丰索那个叛徒就不可能进去赏雨楼中!” 提起丰索,暮书心情就抑郁了。 她和丰索是同时被燕南晚收留的,两人还说着以后一定要好好帮着燕南晚,可是到了最后丰索竟然背叛了小姐,只剩她一个人还在坚守着当初的诺言。 “暮书,你的主子是南晚,你做所有事情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保护南晚,所以我希望你能忘记之前的那些事情。” 第453章:是哥哥的还是爹爹的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晨真的很怕暮书因为对于丰索的喜欢而忘记了对于燕南晚的感情,到时候若是一个头脑发热做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又将是一个不可挽回的损失。 暮书看了眼燕南晨,知道燕南晨的担忧,虽然心中对于燕南晨的话有些不高兴,但想到燕南晨都是为了燕南晚好,也只能忍了,但还是语气不怎么好的说道:“少爷,虽然我很喜欢丰索,但是我对小姐的忠诚绝对不是假的。其实,我很想说也许我可以背叛身边所有的人,但是我绝对不会背叛小姐的。” “你既然有如此想法最好不过。”燕南晨对于暮书的话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现在的他对于谁说的话都不在相信了,他只看重的是一个人的做法。 暮书看出来燕南晨对于自己说的话不怎么相信,她继续说道:“少爷,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我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我是真的不会背叛小姐,更不会继续与丰索有任何关系。” 早在她知道丰索背叛燕南晚的那一刻起,暮书就已经将丰索划入了敌对的阵营中,甚至在心中暗自发誓,若是下次让她遇见了丰索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顾老头瞧着两人也说的差不多了,便开口:“燕小子,我觉得你还是赶紧去与燕城义说说好话,燕丫头一会儿肯定会去看燕城义,到时候燕城义若是又说了不好听的话,燕丫头与该伤心了。” 燕南晨也为这件事头疼,燕城义若是见到了南晚定然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但是南晚定然是要去见燕城义的,而且南晚身体还虚着,若是受了什么刺激,恐怕到时候即便有竹三和顾老头在也拯救不了了。 “暮书你和我一起去。”燕南晨道。 他知道,燕城义虽然对燕南晚的意见很大,但是对于暮书却格外的宽容,有时候他甚至暮书才是燕城义的亲生女儿。 暮书虽然不明白燕南晨为何要让她也去,但是燕南晨如此说了,她点了点头,紧跟在燕南晨身后。 燕城义因为方才与燕南晨的争辩还正在气头上,韩雨潇也因为与燕南晨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兴致不怎么高,两人都坐在院子中默不作声。 正在两人沉默之际,院子中又响了一阵脚步声,韩雨潇收敛起脸上的不高兴,站起身,扬起笑,准备开口说话,看见来人的时候傻眼了:“南晨,你怎么又回来了?” 燕南晨看了眼韩雨潇,没说话,又望向燕城义,道:“爹,南晚来了。” 燕城义听到燕南晚的名字,立马抬起头望向燕南晨:“她来做什么?还嫌害燕家害的不够吗?” 暮书听着燕城义的话,也没想到燕城义竟然对燕南晚如此的厌恶:“老爷,这些与小姐都没有关系,你不能将这些事情都归结到小姐身上。” “暮书,你们都是被她洗脑了!”燕城义一脸你们都死傻子就是我最聪明的样子。 暮书瞧着燕城义这幅样子,十分无语:“老爷,不是我们被小姐蛊惑了,而是你对小姐的成见太深了。” 燕城义压根听不进去暮书的话,只是一味的认为燕家现在的一切遭遇都是燕南晚害得,甚至想着当初若是死的那个孩子是燕南晚,是不是现在燕家还是像以往一样,一大家子人好好在一起。 韩雨潇看着燕南晨不愿意搭理自己,心中苦闷,对于燕南晚的感情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问道:“暮书,老爷既然说了这些话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一个下人怎么能说老爷的不是呢?” 暮书听着韩雨潇的话,眉头紧皱:“雨潇,你说我是下人,你什么时候又成了主子?” 她倒不是听不惯韩雨潇称呼自己为下人,只是看不惯韩雨潇既然帮着燕城义说燕南晚的坏话。 韩雨潇竟然忘了当初若不是小姐,她怎么可能得到少爷的青睐,怎么可能活的像现在这样好? 如今自己过得好了,得到了少爷的欢心,也得到了老爷的认可,现在反过来竟然说小姐的不好,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燕南晨看着韩雨潇,也十分诧异,他更是没想到韩雨潇竟然也说燕南晚的不是。 “雨潇,暮书是南晚身边的人,是不是下人也得要暮书说的算,我们说的都不能算。” 燕南晨这话说的已经很坚决了,但是韩雨潇还是坚持道:“不管暮书是谁身边的人,都总归是燕家的人,都要听老爷的话,难道不是吗?” 燕城义此时完全站在韩雨潇这边,听着韩雨潇的话急忙点头:“没错,无论暮书是谁身边的人,都是燕府的人,我说她是什么都是什么!” “爹爹现在倒是承认了我是燕府的人。”燕南晚缓缓的走进了院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薛延跟在后面,看着燕城义的脸色十分的差。 方才他们说的话,他与燕南晚都听见了,这个燕城义真太不是东西了。 燕城义瞧着燕南晚,立即指着燕南晚,道:“你这个不孝女,你竟然还敢来!” “我为何不敢来?”燕南晚反问,“我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吗?更何况这个赏雨楼也是我的,我来这里不是很正常吗?” 燕城义被燕南晚的花堵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韩雨潇瞧着燕城义落了下风,开口道:“南晚,你怎么这么和老爷说话呢!老爷再怎么说也是你爹,你这样说话真是太不对了!” 燕南晚将目光投向韩雨潇:“不知道你又是站在什么立场与我说话?是我的嫂子还是我爹的小妾?” “你……”韩雨潇没想到燕南晚竟然一点儿面子都不给自己,竟然说出了这么难听的话,只能求助燕南晨,“南晨,你管管你妹妹,你看看她都说了什么话!” 燕南晚继续道:“没想到这才没多久不见,你这学着青楼女子撒娇的做派倒是学的有模有样了,怪不得我爹对你的话言听计从呢!” “你给我闭嘴!”燕城义直接给燕南晚一巴掌。 第454章:因为燕氏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城义毫不犹豫的给了燕南晚一巴掌,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不知道燕城义这到底是对燕南晚有多么厌恶才会如此。 燕南晚只觉得耳朵一阵嗡嗡的响,愣住了原地。亲人间的久别重逢,她竟然得了一巴掌,这真是太可笑。 薛延率先反应过来,急忙走到燕南晚身边,摸着她的脸,心疼的问道:“晚儿,你的脸……” 燕南晚摇了摇头,笑着看着燕城义:“爹,你就那么恨我吗?是不是看见我没死,心中很失望,心中特别希望我当初还不如死了,这样你也就解脱了?” 她不想说这些伤人伤己的话,可是燕城义的所作所为让她将这些话不自觉的都吐了出来。 自从燕氏死了之后,燕城义对她的厌恶是与日俱增,这些她都知道,她也一直都在努力,希望燕城义能看看她的改变与努力,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燕家。 燕家虽然掌握着皇室所有的秘密,可是越是知道秘密的人越是危险,这个道理他们不是不懂,她只是希望能她能与燕南晨携起手来,一起让燕家真正做的事情放置于大庭广众之下,她不想以后燕家若是获罪了,也是硬生生被皇上塞得一个罪名。 燕南晚不明白她这么做真的有错吗?还是说无论她做什么燕城义都觉得她是错的? 燕城义冷眼睨着燕南晚,脸上没有一丝的愧疚与懊恼,不冷哼一声:“我对你的厌恶从你出生的那一刻就开始了,这些年若不是因为你娘一直在劝我,我恐怕早就将你扔了出去,怎么可能还会留你在燕府。我真是悔不当初,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在你生出来的时候就将让你扔出去,否则也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 任凭燕南晚有多强大的承受能力,听到燕城义这一番话,心疼的也无以复加,燕城义竟然说在她出生的那一刻就厌恶了她,原来这些年所有的疼爱与和平相处都是假的。 燕城义心中所想的一直都是如何将她逐出燕府。 “爹,你这话说的太过分了!”燕南晨开口道,“即便你现在生气,但也不该说出这种气话。” “我不是说气话,我就是讨厌她,恨不得她去死!”燕城义激动的指着燕南晚。 韩雨潇看了眼燕南晚,又看了眼燕南晨,权衡了一下,开口:“老爷,南晚她无论做了什么,也是您的亲生女儿,你不该这么说她的。我们现在能活着,日子过得也不错,虽说比不上之上,但是能活着,这一切都是南晚的功劳。” 她这话乍一听以为是在替燕南晚说话,可再仔细一听全是说燕南晚不是。 燕城义对燕南晚的意见大,听着韩雨潇的话自动将这些话都当初了不好的,更加生气起来,冲到燕南晚面前,抬起手又要打她。 薛延急忙将燕南晚护在身后,一把抓着燕城义的手,冷冽道:“既然你不认晚儿是你的女儿,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教训他,你刚才那一巴掌已经将你们之间的父女之情打的一干二净了。从此刻开始,你若是敢打晚儿一下,我必当十倍奉还,你不知道珍惜她,我来珍惜她!” 此时的燕南晚对于燕城义是满腹的失望,他竟然因为韩雨潇的几句话又要来打自己,不知道的还以为韩雨潇是他的亲闺女,而自己是他前世今生的仇人呢? “爹,我最后问你一句话!”燕城义将心中所有的苦涩全压了下去,目光清澈的望向燕城义,“你为什么恨我?为什么从我出生就开始厌恶我?难道就是因为我那个死在我前面的哥哥吗?” 燕南晚就是要弄清楚这一些,她知道燕城义恨她,厌恶她,可是这种毫无缘由的恨意她不能接受,她要一个理由,一个借口,来让自己彻底的死心。 燕城义听到燕南晚说起那个死去的婴儿,心中略感诧异,看了一眼燕南晨又觉得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清楚了。 其他人听见燕南晚的话都十分诧异,目光纷纷投向燕南晨,燕南晨脸上没有过多的反应,也望向燕城义,他也好奇,燕城义到底是为什么讨厌燕南晚。 若是紧紧因为那个死去的婴儿,这种厌恶实在来的不应该,那时候燕南晚那些小,她又怎么课呢鞥知道什么叫克死一个人,若是将一个婴儿的死归结到另一个婴儿身上,这实在太不公平。 燕城义看着燕南晚与燕南晨那渴望的眼神,大笑了一声,道:“好,既然你们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他瞧着燕南晚,眼神全变了,是陌生的,是冷硬的,里面没有一点感情:“你不应该姓燕,你不是我们燕家的。” 燕南晚听见这话,第一反应不是伤心,而是意外,甚至还觉得自己是在看话本子,什么叫她不是燕家的人,这话听着怎么都像是话本子里的常出现的话呀? 燕城义继续道:“燕家有一个规定,凡是女子在她刚出生的时候就应该扔出燕府,从此不是燕府的人,她的生死与燕府也再无半点关系。” “还真是够残忍的!”燕南晚嗤笑一声,原来燕家还有这个规矩。 燕城义也笑了起来:“更残忍的不是被燕家扔出去,而是被燕家留下来。”他的目光又变得犀利,直接刺向燕南晚,“被燕家留下来的女子注定要与其他的女子不同。他们要学习四书五经、闺阁礼仪,也要学习六艺。更重要的是要以身养毒,可是你娘不舍得让你受罪,我和你娘费尽了多少心思才让你免受这些苦难,你娘为了你受了多少苦,这些你都不知道。” 此时,燕南晚算是真正明白了,为什么燕城义对自己的恨意会如此深了,原来都是因为燕氏,都是他对燕氏爱的太深,以至于即便是自己的女儿,燕城义也不允许燕氏受伤。 “爹,你是一个好丈夫,可你不是一个好父亲。”燕南晚说出这句话话,转身离开了院子。 第456章:韩雨潇的小心思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对于燕氏的爱如此深,能不是一个好丈夫吗?可是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此狠,怎么可能是一个好父亲! 燕南晨失望的看了眼韩雨潇一句话也没说,跟着燕南晚走了出去。 薛延瞧着燕城义,道:“你若是真的有骨气就不该还留在赏雨楼中,一边享受着晚儿给你们带来的安逸,一边又厌恶着晚儿,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一众人都走了之后,院子里只剩下韩雨潇、燕城义与暮书。 暮书一直不知道燕南晨不是燕家的少爷,如今知道了,心中除了惊讶,更多的是心寒,她看着燕城义,道:“老爷,少爷不是您的亲生儿子,您都能对少爷那么好。小姐可是您亲生女儿,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对小姐好呢?”暮书为燕南晚鸣不平,“那个时候小姐那么小,她什么都不懂,你怎么能将所有的过错都怪罪在小姐身上?” 燕城义一言不发。 韩雨潇因为方才燕南晨对自己的失望,对燕南晚的维护,心中越发讨厌起来燕南晚,道:“暮书,你一直跟在南晚身边所以你说话就一直护着南晚,可是你又知道不知道老爷心中的苦?老爷痛失爱妻,这些苦我们都不知道。” “你给我闭嘴!”暮书越来越讨厌韩雨潇了,“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收留了你!” “我没忘,是少爷,是老爷。”韩雨潇说着,一脸的楚楚可怜。 暮书冷笑起来,这个人还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当初确实是少爷将她带进府中,可是她也一直待在小姐的院子里,是小姐让他们把少爷所有的喜好与她说了。 若不是小姐让他们与她说了少爷的喜好,她真的以为凭借她那一张脸能让少爷喜欢她吗? “韩雨潇,你真的以为少爷喜欢的是你吗?”暮书就是要气死她。 韩雨潇看着暮书,想听她接下来的话,可是又不敢听,她怕暮书说出什么让她接受不了的话,甚至是印证了她心中的想法。 暮书就是为了打垮韩雨潇所有的自信心,就是为了让韩雨潇心中一直膈应着:“我告诉你,少爷喜欢的不是你,少爷是喜欢透过你去看他真正喜欢的那个人!” “他喜欢的是谁?”韩雨潇下意识的急忙问出口。 暮书笑了起来:“你这么想知道?可我偏偏就不告诉你,就让你一辈子都不知道的。” “他喜欢的人是南晚。” 暮书与韩雨潇齐齐望向燕城义。 其实,暮书压根不知道燕南晨到底喜欢谁,只是偶尔一次听见燕南晨说他是透过韩雨潇在看别人,便将这件事记了下来。 这个答案对于韩雨潇来说是意料之外可又在情理之中,她竟然猜对了,燕南晨真的喜欢燕南晚。 在她还不知道燕南晚与燕南晨不是亲兄妹的时候,她只是觉得燕南晨对燕南晚是真的很好,觉得兄妹之间能做到他们这样应该是最幸福的了,可是现在她忽然明白了,燕南晨对燕南晚压根就不是什么兄妹之情。 “老爷,那南晨他……”韩雨潇知道她最后的希望都在燕城义身上了,只要燕城义不允许他们在一起,按着燕南晨的性子一定就不会与燕南晚在一起。 燕城义此时全心全意为韩雨潇着想,心中坚定不移的认为燕南晚破坏了韩雨潇与燕南晨之间的感情1,如果没有燕南晚,韩雨潇与燕南晨一定能好好的在一起,一定能为燕家开枝散叶。 “雨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南晨抛弃你的。”燕城义保证的说道,“对于燕南晚,我已经不把她当成我的女儿了,但是对于你我却十分喜欢,你是我的儿媳妇,也算是我半个女儿了。” 韩雨潇提起的一颗心立马松了下来,只要有燕城义在,燕南晨与燕南晚就再也不会在一起了。 “老爷,什么叫小姐不是你的女儿了?”暮书听着越发觉得燕城义与韩雨潇不是人,“若不是小姐,你们两个人早就死了,现在竟然联起手来说小姐的不好,还要挑拨小姐与少爷之间的关系,你们……”暮书已经找不出词来形容两人,“你们简直就不是人!” 说完后,暮书对燕城义是满心的失望,转身就走了。 韩雨潇瞧着暮书气呼呼的走了,心中暗自得意,她就是要让燕南晚身边的人知道燕城义是有多讨厌燕南晚,就是要让燕南晚的心扎上千百万根针。 燕南晨是她的,从一开始就是她的,到最后也只能是她的,谁也不能夺走。 “雨潇,虽然我厌恶南晚,但是她怎么说也是我亲生女儿,她的不好只能由我说,其他人谁也没有资格说她的不是。”燕城义脸上慈爱的表情瞬间不见了,犀利的目光刺向韩雨潇心底深处,让她浑身一震,竟生出一种隐隐的害怕。 她急忙开始解释起来:“老爷,你误会我了,我没有要说南晚坏话的意思,我也没有要伤害南晚的意思,我说的做的都是为了老爷你和南晨。” 燕城义此时虽然对燕南晚有诸多的不满,但是他也是个纵横朝堂几十年的人,随随便便就能韩雨潇那点小心思看透,之前一直不说是看在韩雨潇这段时日全心全意伺候自己的份上,可是现在韩雨潇竟然生出了要挑拨燕南晨与燕南晚的关系的想法,这种事情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他现在对燕南晚是很厌恶,很责怪,但是他知道燕氏对燕南晚是真的爱,不管自己有多讨厌燕南晚,但是燕氏喜欢,他就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燕南晚,就算是伤害燕南晚也只有他可以。 “雨潇,你还年轻,无论是经历的还是看的都没有我这个老头子多,所以你不要试图来蒙混我。”燕城义给韩雨潇最忠实的警告,“有些时候你的所作所为我一眼就看出了是什么意思,不说破只是为了给你面子,你明白吗?” 韩雨潇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点了点头:“老爷,你说的我都记在心里了,你放心,我下次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了。” 第457章:陶萧北的打算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城义如何不知道韩雨潇此时的说一套做一套,但是只是想着她是因为燕南晨喜欢燕南晚,心中妒忌与不甘才会说出这么多有失体统的话。 而韩雨潇心中却是对燕南晚的厌恶又增加了一层,原本她以为燕城义对于燕南晚是真的讨厌与怨憎,没想到在最后燕城义对燕南晚还是很爱的,还是那么护着燕南晚。 她这段时日一直兢兢业业的在燕城义身边伺候着,只是因为说了燕南晚两句坏话,燕城义就疾言厉色的呵斥自己,这就是亲生女儿与下人的区别吗? 韩雨潇越想越觉得燕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一个的都是拿她当下人,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让这些人都死无葬身之地,特别是燕南晚一定要好好折磨她。 燕南晚从赏雨楼出来之后,走在集市上,瞧着四周来来往往的商贩和百姓,想到自己最近经历的事情,不胜感慨。 她眼角余光瞥见了瞥到街角的一处白衣,眼角染起了几丝笑意,果然来找她了。 燕南晚收起脸上的感慨愁苦,带着淡淡的笑意往街角走。 站在街角的人,瞧着燕南晚走过来,脸上始终是凉薄的神情,没有一点儿多余的神情。 “我都来了,你就不能换个表情吗?”燕南晚笑着调侃。 陶萧北冷冷的睨了她一眼:“你又不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换个表情?” “不是朋友,难道也不是敌人吗?”燕南晚问着,“若是你我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我们为何还要见面。” “朋友谈不上,敌人……”陶萧北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巷子里面走,清清淡淡的一句“敌人我舍不得”飘散在风中。 燕南晚听得清楚明白,但是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跟在陶萧北身后。 被人喜欢原本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对于此时的她来说,更多的却是一种负担。 在知道赵禾芊背后的人是陶萧北的那一刻,燕南晚就知道陶萧北想做什么,依着陶萧北的实力若是真的想做一件事,不可能拖到现在,他一直在等,在等什么,燕南晚之前不是太清楚,但是现在她知道了。 “萧北,你若是想做什么便去做。”燕南晚停下脚步,静静的看着陶萧北的背影,说道。 陶萧北听着燕南晚叫自己的名字,心尖一颤,从两人相识到现在,燕南晚从未如此叫过他,每一次都是“陶公子”的叫着,最好的也不过是“陶萧北”。 “你叫我什么?”陶萧北转身看着燕南晚。 燕南晚淡淡的笑着,又叫了一声。 “燕南晚,你知不知道我有可能会挟持你的?” 因为燕南晚的那一声“萧北”和脸上毫不设防的笑,陶萧北几乎要缴械投降,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想要的是替整个丞相府报仇,可是现在他发现他想要的不过就是燕南晚一个发自内心的笑罢了。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不是什么英雄,可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个美人关。 燕南晚道:“你不会。”她说的坚定,看着陶萧北,“若是你想挟持我,就不会还与我说这些话。” 陶萧北道:“燕南晚,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燕南晚点头:“你问。” “如果当初我向皇上请旨赐婚,你会不会喜欢我?”这是陶萧北最近一直在想的问题,也是他一直想得到答案的问题。 燕南晚认真的看着他,想了一会儿,道:“说实话,我会的。”她慢慢的诉说,“若是当时你向皇上请旨赐婚,我会更早的喜欢上你。因为那个时候的我从未想过要参与皇家的斗争,可是一切形势都在逼着我那样做。” 陶萧北听着燕南晚的话,笑了起来:“燕南晚,有你这些话就够了,怪只怪当时的我鬼迷心窍,一颗心都在花晨身上,而错过了终生挚爱。” 燕南晚不可置信的看着陶萧北,他竟然用“终生挚爱”来形容自己:“萧北,你……” “我知道你想让薛延当上皇帝,我也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让你身边的那些人在你死之后能有个好的归宿,燕南晚你想做什么,我来帮你。”陶萧北忽然之间所有的仇恨都放下了,他觉得他一直执着的那些根本就不重要。 燕南晚还能活多久,他知道,他只是希望能好好的看着燕南晚,他已经错过了太多。 “陶萧北,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这些话给她的震撼实在太大了,陶萧北竟然与她说这些话,“你真的能放下你所筹划的一切吗?” 陶萧北笑了笑:“我筹划了些什么,你知道吗?” 燕南晚摇头,说实话,她一直觉得陶萧北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她甚至想过她能很轻易的将薛增林拿下,但是对上陶萧北她压根就没有胜算。 陶萧北见她不说话了,继续道:“燕南晚,我筹划的是和薛增林联手将你与薛延一起打入无边地狱,这样你还会劝我让我想清楚吗?” 燕南晚抬起头,直直的看着陶萧北,温温柔柔的笑着:“我会!”她说的斩钉截铁,“你与我说实话,我也与你说实话。也许我可以拿下薛增林,但是和你杠上,我没有信心我能赢。可是无论你什么选择,我都不会说一句,因为我没资格。” “你最有资格!”陶萧北说完,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赵禾芊的作用你应该知道,所以你的意思?” “和你一样。” 若是还未与陶萧北合作之前,她或许是想将赵禾芊碎尸万段,但是现在她要沉住气,因为他们还需要赵王手上的军队,暂时还不能将赵禾芊弄死。 “其实,你变了不少。”陶萧北说着,“这事若是放在以前,你可是什么都不会管,只管先将赵禾芊给弄死,心中爽快了,至于之后的事情你才不会管会如何!” “你觉得这样的我好不好?”燕南晚故意调侃着他问。 陶萧北一愣,随后看见燕南晚眼中狡黠的笑意,明了了:“好不好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第458章:大结局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燕南晚觉得没意思,也收起了脸上的笑,不再调侃他,说起了正事:“之后,我们具体怎么做,还有好好商量。” “我与薛延商量,你好好养着吧!”陶萧北道。 “可能薛延现在对你……”燕南晚说着,停了下来,她相信陶萧北知道她的意思。 “若是和你有关,他什么都可以忍,我也是。” “陶萧北,其实,我……”燕南晚不知道该怎么说,世事弄人,命运如此,他们都不过是老天手中的一颗棋子,谁也不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与感情。 “你回去吧!”陶萧北觉得将所有事情与燕南晚说清楚之后,将心中的轻易如此直白坦率的与燕南晚说完之后,他真正的轻松了。 既然无法做到与燕南晚处于敌对地位,那么就帮她达成所愿,这样不是更好吗? 燕南晚看了眼陶萧北,转身离开了。 现在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陶萧北,陶萧北对她的喜欢真的超过了她心中所想的。 …… 一年后,又是初夏,日光透过御花园浅绿的树叶斜斜的洒在御花园亭子中,时不时还有几只蝴蝶飞来嬉戏。 春末夏初,万事万物看着都是一派繁荣美好的样子。 薛延坐在亭子中,望向御花园里盛开的花儿,眼中一闪而过的悲怆。 凌声疾步从不远处走过来,站在亭子外,拱手恭敬道:“皇上,燕公子来了。” 薛延收回飘远的神思,缓缓从石凳上站起身,理了理衣袍,往亭子外走。 翠玉跟在薛延身后,看了眼凌声,两人对视一眼,便明了今日注定又是一个悲伤的日子。 薛延将走了两步,面前忽然窜出了一只猫,从他面前飞快的跑过,随后跟着跑来的是一个宫女,一边跑一边小声喊着,那声音像极了燕南晚的声音。 不止薛延,就连身后的凌声与翠玉都待在了原地,若是紧紧是听声音,他们都要以为就是燕南晚又活了一般。 “你站住!”薛延的声音在发抖。 那个小宫女听见声音后,似乎才发现薛延在御花园中,抬起头飞快的看了眼薛延,急忙跪下:“奴婢不知道皇上在御花园,惊扰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仅仅是小宫女抬头的那一瞬间,三人更加诧异了,这个小宫女和燕南晚长得也很像。 薛延道:“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燕南晨走进御花园,看着薛延对着一个小宫女发痴,心中冷笑:“皇上这是有了新人了!” 当初,他们与陶萧北联起手来,一起打进皇宫时,因为中了薛增林的埋伏,薛延身陷囹圄,差点死的时候,是燕南晚挡在薛延身前,替他挨了那一剑,也是因为那一剑燕南晚彻底离开了。 因为这件事,燕南晨对薛延一直有意见,时不时都要怼上薛延几句,对于薛延身边的女子更是厌恶。 他一直觉得燕南晚是为了薛延死的,薛延这辈子就不该再去喜欢别的女子。 薛延听着燕南晨的声音,心中仅剩的那些希冀也散了,他的晚儿已经死了,死在他怀里的,他亲眼看见的,眼前这个人怎么可能是他的晚儿呢? 无论她们的音容相貌如何的像,她终究不是他的晚儿,他的晚儿再也回不来了。 “燕公子来了。”薛延淡淡的说道。 燕南晨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小宫女笑了起来:“还真是煞费苦心。” 薛延明白燕南晨的意思,他登上皇位的这一年,不知道有多少宫女扮成燕南晚的样子往他面前蹭,可是他总是觉得那些人做作可厌,可是今日这一位,他竟然差点真的相信了燕南晚还活着。 “带她下去吧!” 翠玉看了眼那个跪在地上的小宫女,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感慨,好好的在宫中做宫女,等到年龄到了,放出宫去,还能安安稳稳的过一生,可是偏偏不甘心,要来引|诱皇上,最终的下场也只能是死了。 “你跟我来!”翠玉道。 那个小宫女瞬间明白了,急忙道:“皇上,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您了,皇上!” 燕南晨看着那张神似燕南晚的脸,再看看小宫女此时的动作与表情,心里更加厌烦:“赶紧把她带下去!” 翠玉和凌声拉着小宫女离开了御花园。 薛延看着眼前的燕南晨,笑了笑:“你来找我有什么事,直说吧!” “我打听到了陶萧北的消息。” “在哪儿?”薛延脸上毫不掩饰的激动。 当初,燕南晚死了之后,是陶萧北带走了燕南晚的尸体,他们都不知道陶萧北到底去了哪儿。 这一年多来,燕南晨与薛延四处在寻找陶萧北的去处,可是一丝消息都没有,现在听到燕南晨说有了消息,他只想赶紧去看看。 燕南晨知道薛延激动,当时他有了消息的时候也很激动:“薛延,我不相信南晚就那么死了,你相信吗?” 薛延很想说不相信,可是当时燕南晚就在他怀中断了气,他无法告诉自己燕南晚没有死。 “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但是想告诉你,即便这世间所有人都说南晚死了,但是我就是不相信南晚会死,她一定还活着。”燕南晨眼神坚定,语气更加坚定,“薛延,我把消息告诉你,你去找陶萧北,你去亲口问问他,南晚还活着吗?” 他很想去找陶萧北,可是他知道此时薛延比他更加想去,无论燕南晚是否还活着,他想燕南晚想见到的也是薛延。 自从薛延登上皇位之后,一直都在努力做一个明君,为百姓造福,其实,薛延一直如此做,内心中希望燕南晚还活着,他做的一切都希望燕南晚能看见。 “多谢燕公子。”薛延道。 六个月后,皇帝大婚,普天同庆。 坊间有传闻,说当今皇帝娶了一个牌位,封牌位为后,并立誓此生只有一位妻子,只有一位皇后。 而后宫之中却多了一位贵妃,样貌与大理寺卿燕南晚相差无二,姓燕名晚。 第459章:番外皇贵妃是个傻子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草长莺飞,花团锦簇…… 这一切都是薛延的想象。 事实却是,整个御花园中瞧不见一朵花,光秃秃的一片,若不是气温回暖,没有人会觉得这就是春日了。 翠玉从远处急匆匆的跑过来,看了眼薛延,欲言又止。 薛延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道:“皇贵妃又闹腾了?” 翠玉点了点头,抬起头,瞄了一眼薛延:“皇上,您还是赶紧去看看,皇贵妃这次闹腾的不小。” “燕公子呢?”薛延问道。 “燕公子与陶公子去京郊踏青了。” 薛延嗤了一声:“这两人倒是会讨自在。” “薛延,你在哪儿?” 如此直呼皇上的名讳,整个天下也只有皇贵妃敢了! 薛延看着在御花园里四处乱跑的燕晚,急忙跨起大步飞快的走了过去,隐隐的连轻功都用上了。 “怎么跑出来了?”薛延来到她身边,温柔的问着,“不是说要歇息吗?跑出来,不累了?” 燕晚扭过头来,看着来人是薛延,立马高兴的笑起来了,紧紧的抓着薛延的手:“薛延,我找到你了,你要陪我玩。” “好,我陪你玩。”薛延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柔声道,“想玩什么,我都陪你。” 燕晚正高兴着,看着翠玉走了过来,脸上的喜悦顿时都不见了,怯生生的躲到薛延身后,小声问道:“你还要处理朝政吗?” 薛延看了眼翠玉,疑惑起来,问道:“怎么了,刚才不是很高兴吗?” 燕晚撇了撇嘴,显得十分委屈,手指稍稍往前一戳,指着翠玉道:“翠玉姑姑说你要处理朝政,不能陪我玩,如果我缠着你,那些老爷爷就说我是祸水,就要把我从你身边赶走。” 她越说越委屈,眼看着一会儿眼泪就要落下来了。 翠玉嘴角猛的一抽,这贵妃娘娘把她喊翠玉姑姑,这个称呼真是让她接受不住。 薛延望着翠玉,眉头一皱,等着翠玉给一个解释:“皇上,我只是随便与贵妃娘娘说了几句。” “你不是随便说的!”燕晚看着薛延站在自己这边,立马有了底气,说道,“你很严肃、很认真的和我说,那些可恶的老爷爷会把我从薛延身边赶走的!” “皇上,我去找凌声!”翠玉决定不解释了,她相信皇上能明白的。 薛延没说话。 燕晚瞧着翠玉走了,心中更加高兴起来,哼了一声:“她就是怕你打她,她就是错了!” “乖,我们不说她了,我带你出宫玩,好不好?”薛延道。 当他听到燕晚因为害怕别人让她从自己身边离开时,心里一阵抽疼,从他重新将她找回来,册封之前的那个她为皇后,现在的她为皇贵妃,身边只有她一个女子,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三年了,这三年来她还是这么没有安稳的感觉,时时刻刻都怕从他身边离去,不知道有多少午夜梦回的时候,他醒过来,看见她傻傻的坐在床边,两只手紧紧的抓着他的手指,一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生怕他不见了。 “薛延,我以后一定好好听话,你不要让那些老爷爷把我从你身边赶走,好不好?我一定好好听话!”她说的信誓旦旦,甚至开始发誓。 薛延握着她的手,笑着安慰道:“晚儿,我不会让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只要我在,你就不会离开我。” “真的吗?”燕晚这会立马高兴起来。 薛延笑着点了点头。 燕晚拉着薛延的手,很高兴的道:“那我们出宫玩,我要出宫,我要去找哥哥们。” “你知道燕南晨和陶萧北出宫了?”薛延觉得奇怪。 燕晚点头,道:“这两个哥哥太坏了,他们出去玩还来告诉我,说就是不带我出去玩。” 薛延此时终于知道燕晚今日为何闹得如此厉害了,原来是那两个人煽动的,这两人自己出去踏青,还不让他好过了! “你是不是不想带我出去玩了?”燕晚瞧着薛延半晌不动,也不说话,心中担忧是不是薛延不愿意带她出去玩了。 “没有,我们现在就出去。”薛延眼中划过几丝狡诈的笑,“我们去找他们好不好?” 薛延先让翠玉与凌声去打听陶萧北与燕南晨去了何处,然后带着燕晚出去找陶萧北与燕南晨。 燕晚听到薛延要带着自己去找陶萧北和燕南晨,立马又高兴起来了。 薛延瞧着燕晚如此容易就高兴起来了,也跟着高兴,似乎现在的她更容易高兴,她的世界变得很简单,像个三岁的孩子一般,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只要自己喜欢的人好好的,一个很简单的愿望达成了,就可以开心。 “晚儿,你想了解过去的自己吗?”薛延忽然问道。 燕晚立马摇头:“我不想。”她眼中流露出害怕,似乎对过去的自己十分厌恶。 “你很讨厌过去的自己吗?” “不是,”她偷偷瞄了一眼薛延,又迅速的低下头,道,“我只是觉得似乎你们都不喜欢过去的那个人。” 她知道她现在和以前相比差很多,但是她能够感觉到,现在身边的人似乎都很喜欢现在这个傻傻的自己,她不知道以前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既然大家都不喜欢,那肯定就是最不好的。 薛延将她抱进怀里,头埋在她脖颈处,良久之后,才道:“不,大家从没有不喜欢你,无论是什么样的你,大家都很喜欢。” 以前的你,美丽的张扬,现在的你,傻的让人心疼,哪一个你都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宝。 燕晚一点儿也不相信薛延的话,每一次提到之前的她的时候,身边所有人都不说话了,脸上一点儿笑容都没有,不就是讨厌自己吗? “薛延,我不知道自己过去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们讨厌的事情,但是以后我一定好好的听话再也不做任何让你们讨厌的事情了,你放心。” 薛延还想解释,可是看见燕晚眼中的渴望,最终一句话都没有解释,只是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第460章:番外皇贵妃想变好 - 盛宠邪魅皇子妃 - 常溪 薛延与燕晚两个人直接去了陶萧北与燕南晨踏青的地方。 陶萧北与燕南晨今日早上走的时候,还特意去和燕晚说了几句话,就是想让燕晚去闹腾薛延,两人虽然做法巧珍㐊怎么好,但都是好心。 自打薛延当上皇上之后,整日里一颗心都趴在朝政上,特别是没有找到燕晚的那一年。 找到燕晚之后,薛延身边有了燕晚,总算是有些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可是这样的日子不过两月,薛延又开始没日没夜的处理朝政。 不是他忽略燕晚,而是燕晚实在太乖了,只要薛延陪在她身边,她就不吵不闹,手撑着下巴就傻傻的看着薛延。 有时候薛延怕她累着了,就先将她哄睡了,然后继续处理奏折。 这些事情燕南晨与陶萧北都看在眼里,都觉得薛延太累了,但是他们说什么薛延肯定也不停,最终只能从燕晚下手。 “薛延,当皇帝是不是很辛苦呀?”燕晚虽然心智一直保持在七岁孩子的时候,但是她天性敏感能感觉得出来薛延整日里似乎都很累。 “只要晚儿陪在我身边,再苦再累我也不怕。” 这天下是你帮我打下来的,是你希望我做一个明君,是你希望我能给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燕南晚,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只有你在。 薛延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这一切也都是因为她。 “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陪在你身边的,只要你不嫌弃我傻,我就陪着你一辈子。”燕晚拍着胸脯保证道。 薛延温温的笑了起来,点了点头:“我们去找他们。” 他在心中想着,即便你想走,我也不会让你走了,这辈子你再也不能离开我了。 陶萧北与燕南晨两人坐在京郊湖边,一边说着一边笑着。 “你说这两人什么时候来?”燕南晨有点不耐烦了。 陶萧北一脸镇定,身体往后仰,笑着道:“你急什么,终归是会来的。” “我怕南晚搞不定薛延。”燕南晨还是有点担心。 陶萧北道:“你对她还是不够了解。她只是心智停留在了七岁,又不是傻了。” “七岁的孩子能听得懂我们的言外之意吗?” “既然你担心她听不懂,你当时说的时候你怎么不直接点?” “我说直接了,按着南晚现在那傻样不是都和薛延说了,薛延到时候不就知道,肯定要来找我们的麻烦。”燕南晨道。 陶萧北瞧了一眼燕南晨,问道:“你怕薛延?” “不怕,怕麻烦。” 陶萧北道:“你放心,南晚虽然是七岁孩子的心智,但是她能听得懂我们的话,薛延会带着南晚来找我们的。” “你们倒是打的好算盘。”薛延听着两人的对话,冷嗤道。 燕南晨瞧着薛延来了,一颗心才算是彻底放了下来,起身:“我们就是想让你出来散散心,正好带着晚儿出来逛逛,一直将晚儿关在宫里,你看看她,都没有了以往的古灵精怪了。” 陶萧北也跟着附和道:“是呀,自从晚儿回到皇宫之后就再也没有以往的活泼和灵气了。” 听着两人这么说,薛延看了眼燕晚,好像真没有那年他将她找回来的时候那种灵气劲儿了。 “你们两个大坏人,偷偷跑出来玩,不带我,现在还来说薛延的坏话,真是太坏了!”燕晚护着薛延。 燕南晨瞧着燕晚,连连摇头叹气,道:“晚儿,你现在真是一点都护着哥哥了,以前你可是最听哥哥的话了,现在是怎么了?” 燕晚不知道自己以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也不想知道:“我才不管以前,我只知道我现在就要护着薛延,让你们不带我出来玩。” 陶萧北也跟着起身,索性直言道:“若不是我们今日出来,薛延才不会带着你出来,真是变傻了,一点儿也没有以前聪明可爱了。” 燕晚听着陶萧北的话,一脸迷茫,随后傻傻的问着:“以前的我很聪明吗?” 薛延毫不犹豫的点头:“以前的你很聪明,是整个天下女子都羡慕的对象。” “那以前我是不是能帮到你很多?” 薛延依旧点头。 燕晚一脸思考的样子,眼中不断的挣扎着纠结着,最后下了决心,道:“那我变成以前的样子!” 她的想法实在变得太快了,不只薛延一个人感到震惊,燕南晨与陶萧北都不可置信的看着燕晚,以前他们怎么说燕晚都是不愿意想起以前,甚至每当他们说起以前的燕晚的时候,她都是刻意的躲避,这现在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的想法? “晚儿,你为什么忽然想恢复成以前那样子了?”薛延问着,“方才我问你,你还说你不愿意呀?” 燕晚看着三个人都是震惊的样子,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重新抬起头来,瞧着三人,道:“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很没用,什么都不能帮你们做,还整日里拖累你们。” “晚儿,没有人觉得你拖累了我们。”燕南晨急忙道,他只有与燕南晚一起长大,知道现在燕晚虽然是心智停留在七岁了,但是她的那种自尊心,要强的性子还是不会变的。 陶萧北说着真心话:“晚儿,你这样很好,只要你开心,我们就很开心了。” 他是最不想让燕南晚变回以前的人。 薛延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晚儿,如果你想变回以前,我支持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燕南晨与陶萧北齐齐望向薛延,搞不懂他到底什么意思。 薛延道:“晚儿想要什么样的人生,本该就由她自己选择,而不是我们。”他顿了顿,继续道,“更重要的是……” 后面的话他没说了,但是燕南晨与陶萧北都懂了。 燕晚想变好,可是并不会她想就能变好的。 之前他们想了那么多办法,依旧还是一点改变都没有,现在仅仅是因为燕晚想了就能变好的吗? 燕晚不知道三人心中的想法,但是得到了薛延的支持,她就很开心。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