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沈桐是神医岛的岛主。 神医岛原本也不叫神医岛,十年前的神医岛本是个无名小岛,沈桐因厌恶外物纷扰而隐居此处,后来又随手救下几个躲避仇杀的江湖人士。他为人颇淡泊,又医术高明,受他恩惠的人都很承他的情,叫他大夫只嫌不够尊敬,后来干脆就叫他神医了。 如此一来二去,这个小岛竟被唤作神医岛。 岛上有一处,景色天然秀美,花草树木虽无多少新奇品种,但胜在布局巧妙,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头正好用作石凳,一块大的石头被做成桌子,旁边一条小溪蜿蜒绕过,精巧得像是私家园林。 沈桐此刻正和段无情坐在石凳上喝酒,段无情翘着二郎腿,拎着酒壶直接往嘴里倒,随后抹抹嘴道:“这次你不管,花未可真就要死了。我知道你气她当初的背叛,可是如今她身中剧毒,你要是不管,她恐怕就活不久了。” 沈桐失笑:“我怎么管?我又不是什么神医,都是外人乱传罢了。更何况自从她离开这里,我和她的师徒情分也就断了。” 段无情看他表情不变,但是清楚他心里绝对不会无动于衷。只能心里叹一口气,面上却仍是笑嘻嘻:“近日王府进出不断,却没人能解花未的毒。巨额的赏金一直送不出去,真是可惜啊可惜。” 沈桐笑容渐渐淡了,半晌道:“我不想见她。”言下之意却是松动许多。不论心里如何挣扎,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他不可能见死不救。 段无情又灌了两口酒,咂咂嘴,感慨道:“半年前,她还是你的乖徒弟,现在却是晋王妃。从前你们情投意合,现在却是两不相见。世事真是无常啊!”一副不胜唏嘘的样子。 沈桐根本懒得搭理他。花未的背叛毫无疑问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但是段无情那厮每次喝酒都会说上这么一通。久而久之,他倒也真没那么在意了。 他心里还是在想花未的事情,当今圣上年老昏聩,已是久病,此时正是争夺皇位的敏感时期。晋王虽说是除了太子以外最有实力的一个,可是毕竟没有太子地位稳固,名正言顺。太子要顺利继承王位,势必要除掉晋王。花未身中剧毒,说不定就和夺位有关。 依王府之能还不能救她的话,那就说明天下间能解这毒的寥寥无几。放任她死去是不可能的,他自己也未必有那个解毒的本事,那就只能求助于师弟了。 沈桐思考好了就镇定多了,旁边那个自得其乐的家伙还不知道自己又多了一项“任务”。 第二天,段无情认命地赶去京城。沈桐不愿意去见花未,使唤起自己来倒是得心应手。 神医谷距离京城有十天的路程,若是照他平日的速度,路上管管闲事,逛逛花楼,得二十天才能到,可是如今救人如救火,十天的路程他愣是缩成了七天,虽然到王府的时候已经灰头土脸,半点没有翩翩公子的样子了。 在他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之后,管家出来引他去前厅坐着,很快有丫鬟来上了一些精美的茶点。 他只坐了一小会儿,王妃就来了。差不多半年没见,花未的变化很大,王妃的装束让她显得华贵庄重,与当年那个天真活泼的小丫头简直判若两人。 段无情先开口:“好久不见,小未。”花未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她显得很激动,有些难以自控的样子,藏在袖子下的手指抖了又抖。 她终是开了口,叫了一声“段大哥”之后又沉默了。她很聪明,听到管家通报的时候就猜到了段无情的来意。 段无情本来因为半年前的事情对花未是颇有微词。主动跟沈桐提起救她,不过是为了沈桐着想。当时花未走了以后,沈桐迅速消瘦了下去,如果不是自己那一段时间经常去看他,管他的饮食,又借口收徒遣了两个小童照料他,只怕他会从此消沉下去。但是真的见了花未,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真的指责她。 一阵沉默过后,段无情开口道:“你中的毒恐怕不是一般大夫能解的,你收拾收拾和我走吧,沈桐的一个师弟恐怕能救你。”花未像是僵硬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眶迅速地红了起来。 花未本以为自己中了剧毒,师父会来看她。没想到师父如今是真的不愿意见她,虽然愿意救她,可也全是看在师徒情分上,而且段无情对她的疏远显而易见。 可是走不了回头路。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缠绵入骨 灯笼为引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花未在和晋王简单道别以后,就随段无情一起去找沈桐的二师兄林嵬。段无情不曾见过此人,对他却不陌生,因他江湖上的传闻太多。他是出了名的见死不救,也是出了名的爱财,若你出的价格不够高,他是断不可能医治你的。人称“势利鬼”。 不过他虽然名声不好,医术却是毋庸置疑。 段无情二人一人一骑,沉默着赶路。段无情并不是能安静下来的性子,只是实在是对过去的事心存芥蒂,因此也没有主动开口。花未从前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沈桐最是喜欢她的性子,只是她如今已变得沉默寡言。 在这样的气氛下,时间显得格外难熬,可是再难熬也到了湖州了。他们到的时候正是烟花三月,景色风物都美得很。 根据沈桐的描述和当地人的指点,他们寻到了林嵬的宅子。 段无情扣着门上的穿过牛口的铜质门环扣了三下,不一会就有人来应门了。 开门的青年男子看上去并不像是个仆役,一双凤眼睡意朦胧,一副被人搅了好眠的样子。段无情一时不好确认眼前人的身份,只试探着问道:“这位兄弟,林嵬在吗?”男子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他们:“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儿?”随后盯着花未看了片刻,又若无其事地转开眼,不等他们回答,自己接口道:“恐怕是为了这位姑娘吧,这位姑娘中毒了?” 能一眼看出花未中毒,段无情明白这位十有**就是林嵬本尊了,怕他再开口就是直接要钱,赶紧对他说明来意。林嵬沉吟片刻,却没有问为什么沈桐本人为什么不来。只是把他们迎进了屋里,随后坐下来给花未把脉,脸色是与刚才截然不同的严肃。此刻倒是有神医的样子了,段无情心下暗忖。 “这是风雨楼特制的毒药‘缠绵’,毒性潜伏期不长,却是慢性毒药,中毒者刚开始虽也会在半夜感到腹痛难忍,但那只是开始,一个月之后才会真真地疼痛缠绵入骨,中这个毒的人最后不是活生生疼死,就是受不住痛自尽而死。”林嵬神情凝重道。 段无情对“缠绵”也有所耳闻,那是风雨楼的毒手谢阎独创的,至今没有解药,一直让江湖上的人忌惮万分。 他无情心下诧异,花未一路上没有表现出半点异样,只是每天早晨脸色白得像纸一样,他原先还以为是她身子娇惯,受不了车马劳顿。没想到她忍受着这样的痛苦还能如此不动声色,性子倒是倔强。 林嵬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的反应,段无情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只是花未却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一般人听到自己身中奇毒不该是这样的反应,况且那种疼痛简直让人生死不能。 林嵬说了一半停下来本意是想有人追问,他好卖个关子,没想到两个人都不捧场。段无情脸色凝重,却没说话,至于花未,十足的无动于衷。林嵬只能无奈地继续道:“既然是二师兄让你们来找我,我自当尽力救治。花未,从明天开始我给你施针,再配合药浴,估计能把毒性拖一拖。我趁这个时间研究一下这个毒,争取尽快配出解药。”说罢取戳破花未的指尖,取了些血以作研究。 他没说配不配得出来,好像配出解药来只是时间问题。 段无情晚上回房休息,却没想到早有人在等着他。林嵬坐在他房里自斟自饮没有半点不自在,就好像这是他自己的房间。 段无情吃不准林嵬私下里找他有什么事情,没想到林嵬却只是询问沈桐的情况。林嵬说二师兄以前每两个月都会和他联系,这次却有半年之久没有消息,送去的书信都没有回音,心里自然是担心的。要是再没有二师兄的消息的话,他估计要亲自去神医岛看看了。虽然江湖上最近没有什么关于神医岛的传闻,可是二师兄却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今天见了花未,他直觉与花未有关,因此没有当着花未的面问二师兄的事。这会儿从段无情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对二师兄心疼无比。他们师兄弟感情极好,又数他和二师兄感情最亲近,小时候他犯了错误,二师兄怜惜他年幼,总是主动替他受罚。他幼时学毒术,每天都是煎熬,如果不是二师兄一直陪在身边关心照料他,他一定不会坚持下来。 林嵬手指不断扣着桌面,心里乱极了,二师兄对感情很认真,花未的背叛对他来说是极大的伤害,恐怕这辈子都未必能够释怀。 他们二人在段无情房间里静坐了好久,林嵬的心情慢慢地平静下来。花未是不能动的,不然二师兄会生气伤心,可是她这么三心二意,让二师兄伤心,现在竟然还要自己救她。真是让人气不过。 眼前这个段无情倒是个忠诚的朋友,在二师兄情绪低落的时候诸多照拂…… 林嵬思及此,起身对着段无情郑重一揖:“林嵬不在二师兄身边,二师兄多亏段兄时时照拂,以后段兄但又差遣,在下无不从命。”然后不待段无情开口,就离开了。 第二日林嵬果然开始研究“缠绵”的解药。除了针灸的时候能见到他的人,其他时候基本上都是一个名唤“久药”的小厮在伺候二人。 段无情整日无所事事,闲得浑身不对劲,却又不好明目张胆地出去游玩,毕竟来此的目的是帮花未解毒。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月有余,林嵬终于在一次针灸完后留下来了。他的神情算不上轻松,连带着让段无情的心也跟着吊了起来。 林嵬手指不停地叩着桌面:“你们听说过万鬼林吗?” 段无情的脸迅速变色,连一向淡定的花未都神情微动。万鬼林传说是鬼怪集中之地。鬼怪的妖力非是人力可以抗衡的,所以武林人士对此都是讳莫如深。 林嵬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他们曾听闻此地,就续道:“万鬼林深处有一种矮小的草,这种草四季长绿,夜晚会发出莹润的光,形似灯笼,因此被叫做灯笼草。“缠绵”的解药缺这灯笼草做药引子。花未若想活命,需得摘得灯笼草。” 段无情二人皆沉默了。万鬼林不是普通的地界,很少有人能够在进了林子以后全身而退,大多都是有去无还。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进万鬼林了。 “百年之前,曾有一门派,唤做驭鬼派,专门学习克制鬼怪之术,算是个修道的门派。可是二三十年之前因其门派之主陆鬼爱上一只千年蛇精,并与那蛇精一同进入万鬼林。从此驭鬼派就广受武林人士诟病,再加上缺少如陆鬼那样的领袖,逐渐如一盘散沙,驭鬼派日渐式微。进得万鬼林到没什么难的,但若想出得万鬼林,需得得到驭鬼派高手相助。” 段无情知道这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于是当下就向林嵬告辞,转身收拾包袱去了。花未紧跟着就要出去,被林嵬叫住。林嵬说:“你必须留在这里,没有我给你针灸拖住药性,你根本活不到解药制成。”花未垂着脑袋一声不吭,可是林嵬能感觉得到她身上不妥协的意味。啧啧,这倒奇了,他哈哈笑道;“你以为我特别愿意给你看病吗?要不是看在二师兄的面子上,谁管你死活?” 林嵬说着迈出门去,面上的神色却是浓浓的忧虑。二师兄一定会和段无情进万鬼林,此去危险重重,也不知能否全身而退。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驭鬼派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沈桐已经许久未曾离开神医岛,他喜静,平日里米面蔬果等物都是段无情遣来的两个小徒下山换取。 岛外毫无疑问是喧嚣的,到处都有哟呵喧哗。不过却显得生气勃勃,比人烟稀少的神医岛热闹许多。 耳边还有个啰嗦的段无情不断介绍这介绍那的,“我告诉你啊,食味楼的腐乳汁酱排骨很不错的,吃的人恨不得把手指吞下去。还有那个李寡妇做的凤梨酥外形可爱,口感极佳,每天排队的人恨不得排到城门口……哎,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啊……” 神医岛距雪山并不算太远,凭着沈桐和段无情的脚程,只需要三天左右的时间就到了雪山山脚。 山脚多住着些猎户,数十户人家聚居在一起,竟也颇具规模,看上去是像是一个小小的村庄。 段无情看到迎面走来一个年轻后生,就上前询问:“这位兄弟,请问驭鬼派怎么走?” 那年轻后生生了副天生的笑模样,很是憨厚,他摸摸后脑,呵呵一笑:“你们找驭鬼派啊,我告诉你啊,他们本事可大了。我去年还看到一个驭鬼派的人右手一捏,竟然窜出来一团火,可吓死我了。我看你们也是江湖人士,哎,你们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事,反正我是从来没见这么奇妙的武功,那是武功吧?……” 沈桐看段无情脸色皱成一团,心道你段无情也会嫌别人啰嗦,心里暗暗好笑。他笑着打断这年轻后生的叙述:“这位兄弟,能否带我们去驭鬼派,在下感激不尽。”段无情从怀里摸出锭银子,接口道:“耽误你的时间,如此小小心意,还请收下。”那年轻后生连连推拒,急得脸都红了,慌乱地说道:“我带你们去就是了,给我钱干什么啊,你们给我钱干什么啊……”不像是别人给他钱,倒像是别人问他要钱。 段无情被他的淳朴逗得哈哈大笑,连沈桐都难得地露出愉悦的笑容。 沿着一条山间小径,他们来到半山腰。看到远处的屋宇露出屋檐,段无情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转身迫不及待地向那年轻后生一拱手道:“多谢这位兄弟带路之恩,在下万分感谢。前面已是驭鬼派,在下先行告辞。”然后不等人家答话,迅速转身跑掉,像是身后跟着洪水猛兽。 那年轻后生实在是啰嗦至极,他们走了多长时间,他就说了多长时间,竟然连他家隔壁的老母鸡今天下了几只蛋都告诉了他们。真真是事无巨细,绝不遗漏,听得段无情头疼不已。沈桐也嫌那年轻后生啰嗦,不过能看到段无情吃瘪还是心情愉快,遂一直悠悠然跟在后面,倒也没多烦。 不多时,他们就到了驭鬼派大门前。从远处看,驭鬼派内屋宇算得上宏伟,没想到从近处看这般破旧。门口蹲着的两只石狮子有一只鼻子歪了,另一只耳朵掉了。门上悬挂的匾额上书“驭鬼派”三字,笔力雄健气势非凡,想必若干年前是气派的,只是那匾额四角缺了一角,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磕过,与那石狮子倒是相配。 沈桐收敛了脸上笑意,上前去敲门。应门的是个十**岁的美丽女子,一双灵动的眼眸骨碌碌直转,看到门外两个俊俏的年轻人,竟丝毫也不脸红扭捏。大大方方地询问他们的来意,鬼灵精怪的样子让人心生好感。 那位姑娘名唤咕噜,很是奇怪的名字。咕噜说这事儿她可做不了主,需请大师兄陆简定夺。 沈桐与段无情二人自无异议,就在前厅坐着等陆简露面。期间咕噜捧了一盘粗糙的茶点笑嘻嘻地端上来,沈桐于吃食方面少有讲究,随手捻起一块点心吃了,段无情虽然自称遍尝天下美食,此时倒也不拿乔,虽然吃下去后眉毛皱了皱。 陆简很快就出来了,他穿着平常的青布长衫,长发随意束起,却是说不出来的雍容大气。 沈桐心下赞道,好一个风流人物。 三人一番客套之后,沈桐说明来意,陆简竟一口答应。这让他惊愕不已,万鬼林一行事关生死,他竟然这么轻易就同意前去,实在让人惊讶。 段无情更是瞪大了眼睛,他原本准备了好一番说辞来说服陆简,没想到人家二话不说就同意了,高兴的同时不免有些郁闷,打好的腹稿浪费了啊! 陆简爽朗一笑,道:“实不相瞒,在下进万鬼林还有一个目的。想必两位听说过驭鬼派前掌门陆鬼,他是在下的义父,此去万鬼林,希望能够得见他老人家。” 陆鬼在江湖上名声并不好,可是听陆简从容说来,竟似浑不在意。 沈桐见他这样坦率,不禁好感又多几分。他本可以假做专门陪他们前去,或挟恩以图报,再不济,得一个大大的人情也是好的。传闻陆鬼胸怀坦荡,心系天下,他倒颇有几分乃父之风。 沈桐和陆简都是果断的性子,并不愿意耽搁,决定趁夜赶路,段无情反正是个人来疯,听说立刻出发,竟然更加兴奋。他和咕噜两人不知说些什么,但见他眉飞色舞,口若悬河,逗得咕噜咯咯直笑。 陆简肩上搭着个包袱从里间走出,随意地挥挥手跟咕噜作别,沈桐拖着聊天聊得意犹未尽的段无情快步跟上去。 三人的身影很快隐没在茂密的树林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重逢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沈桐等三人出发三日后的一个傍晚,到了一个边陲小镇,往来皆是江湖人士。他们赶了一整天的路也有点累,就决定找家客栈住下。 前方不远处有家祥云客栈,门前两个大红灯笼,小二在热心地招呼客人,看上去生意不错。几人遂向那家客栈走去。 小二早已习惯了这些江湖人士,看到他们丝毫也不惊讶,得到吩咐后,殷勤地引他们到前庭坐下。此时正是晚饭时候,很多江湖人士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胡吃海塞,几个豪迈的汉子边喝酒边吹牛,一副口沫横飞的样子。 他们三人的出现瞬间吸引了那些人的视线,尤其是女子。有几个大胆的已经毫不含蓄得用眼神追随他们,直到他们入座。那些大汉则更大声地谈论江湖轶事,好像是在责怪他们抢了风头。 沈桐很少到这样吵闹的地方,他率先朝角落一个相对清静的位置走去,那些人审视一样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段无情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他江湖经验远多于沈桐,这样的场合于他并不陌生,此时见那些姑娘盯着他看,恨不得有把扇子来增加他的风流气度。 三人很快落座,随口点了几个菜以后就安静地听那些人说话,看有没有什么江湖最新消息。那些人说的多是些老旧的江湖趣闻,不免让他们有点意兴阑珊。 小二很快上菜来,段无情不甘心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听到,就偷偷地塞了锭银子到小二手里,小声地问道:“最近神仙谷有没有什么事发生?”小二收了银子,笑得眉开眼笑,连连说道:“客官太客气了!”随后想想说道:“神仙谷向来神秘,连位置都没什么人知道,更别提什么新鲜事了。不过听说神仙谷大弟子岳无言最近出谷,又在到处找人切磋武艺,前段日子刚刚打败风流剑,现在好像有人看到他去了江南。”沈桐清楚大师兄的性子,对这样的消息一点也不奇怪。 段无情又接着问道:“那万鬼林呢?万鬼林最近有没有什么事儿发生?”那店小二听到“万鬼林”三个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脸上谄媚的笑容褪得一干二净。他把那锭银子又塞回到段无情手里,口里急急说道:“客官不要再问了,我什么也不知道。”然后转身再不看他们一眼,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三人对小二的反应很是不解,往常虽然大家谈到万鬼林都会讳莫如深,但不会向现在反应这么大。难道万鬼林发生了什么事? 三人心中都是疑惑不已。 是夜,三人各自在房里歇下。夜已深了,沈桐还静静坐着喝着冷掉的茶,一副等人的模样。 果然不一会儿,段无情大大咧咧地推门进来了。他本来想卖个关子,吊吊沈桐的胃口,但是看沈桐那副纹丝不动的样子,顿时惊觉自己就是个跑腿的。心下那个恨啊。 沈桐很清楚段无情的性子,白天那个小二那样反应,晚上他一定会去把话撬出来。而且他一定迫不及待想要把问出来的消息和自己分享,自己越不问,他越憋不住。 段无情看沈桐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心里咬牙切齿啊,但是这么大的事情憋着不说实在是太为难他了。他在心里把段无情从头到脚问候了个遍,方才恨恨开口道:“是明月城出了事。”明月城地处小镇与万鬼林之间,不归属于朝廷但与朝廷关系亲密,也不涉足江湖,他们自给自足,俨然一个与世无争的好地方。 “明月城内惊现杀人魔头,总在晚间出没,如今已有上百人惨死。当然那店小二认为杀人的不是人,而是妖怪。”段无情不屑地撇撇嘴,那小二还说什么说了妖怪的坏话,妖怪会报复的,真是无稽之谈。 虽然听说过关于万鬼林和陆鬼与那蛇精的故事,但是他一直都只当是传说,听听就罢,心里一直是将信将疑的。 沈桐不置一词,心里隐隐有些担忧。若传言是真…… 别人不知道神仙谷的位置,但是沈桐是清楚的。神仙谷与明月城毗邻而建,若明月城出现这样的事,那神仙谷会不会也遭侵袭?虽然师父本领高强,任是怎样的高手在他手底下也讨不了好去,但若真不是普通人类的话…… 段无情看沈桐神情沉重,也不搭理他,自觉无趣,就打打哈切,径自回房去了。 沈桐待房间里安静了,又静坐片刻,神仙谷的一切在脑海里不断闪现,他心里暗暗决心,若能活着出万鬼林,就回神仙谷看看。他出谷时才十六岁,到今天已有十年,不知道神仙谷如今是什么模样。 正当他准备弹指灭掉烛火时,窗外传来粗重的喘气声。他屏住呼吸,细细听着窗外的动静。那喘气声正正停在他窗外。 沈桐翻身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前,暗暗戒备,然后猛然推开窗,扬声问道:“什么人?” 窝在窗子下的人仓皇抬头,很是狼狈。 “小未!怎么是你?”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师徒之间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半夜,祥云客栈内静悄悄的,大部分人都已经睡下了,只有一间房还隐约闪着烛光,院子里大树的影子投在门窗上,微微摆动。 房间内,沈桐坐在小桌旁,右手握着先前只剩残茶的杯子,手指骨节间泛着白,看样子恨不得把杯子捏碎。 他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怒气。 花未跪在他面前,虽然脸色犹自苍白,微微喘着气,却还是事不关己样的沉默。她腹痛那阵刚刚过去,其实现在还是虚弱得很。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两人都很不好受。 最终花未鼓起勇气开口道:“师父,请您回去,万鬼林之行凶险之极,请您不要冒险,师父,徒儿求求您了,请您回神医谷吧!”一番话说完,花未就急急喘着气。她心里很怕沈桐不再承认她,他们之间的爱情已经再没有了回转余地,可是她怕连师徒间的情分都不再有。曾今亲密的两人变得这样陌生,沈桐却仍然愿意为了她出生入死。这让她心里更加难受。 沈桐把玩着那只简单的杯子,淡淡说道:“这件事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说。你若还当我是师父,就回我师弟那里吧。” 花未从不敢违背他的意愿,此时不愿听从他,却也只是固执地跪着,半句反对的话都不敢说。 从刚刚花未进门,沈桐就感觉花未恐怕身体不太好,只是一直强自克制着自己不去问她。可是看到她跪在地上的身影甚至都忍不住摇摇欲坠时,终于忍不住拉她起来,将手搭上她的腕脉。 花未顺从地微微挺直脊背方便他动作,不待沈桐开口询问,就道:“林师叔给我吃了一颗朱果,他说那颗朱果不光能减轻疼痛还能延缓‘缠绵’近一年时间。”当然,林嵬当时还说了一句,便宜你了。 沈桐不置可否地道:“朱果确实是好东西。” 花未吃不准他的意思,虽然知道这么说他一定会生气,却还是低声哀求道:“师父,徒儿还有一年可以活,实在是没有什么遗憾了,师父,求您了,回去吧。” 沈桐却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生气,仍是语声淡淡:“你今日就在这儿休息吧。” 随后转身出了房间。 花未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浓浓夜色中,久久都未收回视线。 沈桐原想去段无情房里凑合一晚,后又突然改了主意。他摸到客栈酒窖随手拿了一坛子酒,就坐在院子中,不声不响地喝起了酒。 天色十分黯淡,月亮躲在云层里不露脸,但是漫天星子闪闪亮亮也是十分好看。 沈桐以为自己会想很多,没想到什么都没想。 天边泛起鱼肚白,陆陆续续有人走出房间去前庭吃早饭。沈桐去段无情那里把他吵醒,段无情开门的时候闻到他身上露水的气息,惊讶地问道:“你昨天晚上做贼去了?” 沈桐知道这种话没必要回答,两人就又去叫了陆简一起去吃了早饭。 早饭以后,沈桐折身回了自己房间。花未刚刚洗漱好,小二也按着沈桐的吩咐将早点送上来了。 花未叫了声“师父”之后,二人间又是沉默。直到花未潦草地吃了早饭,这沉默才算被打破。 花未一开口还是固执地请求他离开,沈桐头疼不已,松快的心情一扫而空。花未从未违抗他,就连离开神医岛那回也是在自己默许的情况之下,恐怕只要他真的开口让她留下,她也不会有半句违拗之言。可是如今竟如此固执。 沈桐按按额角,只觉毫无办法。一个冲动之下说道:“你也跟着吧,要我回去之事再不必提。” 花未愣了下,然后开心地笑了。她没想到师父会同意自己随在他们身后,虽然她已经打定主意跟着他们,但是得到师父的首肯,心里还是觉得很开心。 沈桐话一出口心里就后悔至极,先不说万鬼林凶险莫测,单单是这一路如何与花未相处就已经让他很是头疼。但是说出去的话又不好收回。 心里一阵烦躁,他转身向外走去,丢下一句:“赶紧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出发。” 花未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她来的时候就没带什么东西,师父也是知道的。师父这是恼怒了,花未竟然苦中作乐地一笑。 她是一点也不愿意师父涉险的,但是师父执意如此,她根本没有办法。就算一再冒着惹怒师父的危险再三求告,师父也绝不会改变心意,她了解师父的性子。 她离开王府的时候留了封书信,此番如果死了最好,师父也不用再去冒险。如果侥幸能够活下来,她也不会再回王府了。她想要留在师父身边,无论是以什么身份都无所谓,能继续做师父的徒儿再好不过,如果不行,做个丫鬟也很好。 可是如果一切安定下来,最有可能发生的是她再也进不了神医岛。 如此一想,花未更是希望自己能不着痕迹得死在路上,这样就不会活着等待那样痛苦的时刻到来。 当初为什么会跟一个仅相处了几天的晋王离开神医岛呢?到底是为什么?是对他情根深种,还是向往外面繁华的生活?她简直不能理解做下那个决定的自己。 每次一想到这儿她的心里就烦躁不堪,暴虐的情绪在胸腔里肆虐。她须得极力控制自己,才能克制住翻腾的破坏欲,尽管她根本搞不清楚想伤害的究竟是别人还是自己。 每次这样的情绪过后她都会脱力一样的疲惫。 汗珠从脸上滑落,像是苦涩的泪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明月城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穿过边陲小镇只需半日时间就来到明月城。 明月城占地面积颇大,城外峰峦环绕,很是壮观。时值盛夏,正是暑热异常,道路两旁奇形怪状的岩石在烈日下仿佛烟雾蒸腾。 四人骑马来到城门口,越过城门的霎那,四人都觉周身蓦地一阵凉意,很是痛快。 城内城外根本是两重天! 城外热得几乎连空气都能冒出烟来,城内却是阴凉透骨,也不是说温度低,就是丝丝凉意仿佛能顺着全身上下的毛孔钻进去,让人觉得要狠狠在这六伏天打个寒颤! 难道一道城门连夏日的暑气都抵挡住了? 明月城果然有古怪。 四人沉默着赶路,约莫一刻钟后才见人烟。途中所见行人皆是行色匆匆,神色凝重,几乎目不斜视,彼此间根本没有半句交谈。偌大一条路上竟是静悄悄,几乎针落可闻! 又是一个时辰过后,他们才来到明月城经济政治的中心。本应繁华的街道虽还有摊贩卖些零碎物品,气氛却实是紧张。小贩根本不吆喝,要买东西的人自己快步过去,低声交谈,一单交易很快就能完成。 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四人心里都是一头雾水,明月城怎生如此奇怪? 段无情生就好管闲事,他随手拦下一个书生样的年轻人,问道:“敢问兄台,明月城可是有什么事儿?怎的大家都不说话?”那书生连连摇头,却是一个字也不答,表情惊恐地绕过段无情急急走了。 疑团是越发大了。 迎面走来一个一身短打的中年汉子,看他的穿着打扮,是个镖师。沈桐略一思索,觉得镖师应该比书生胆子大些,再者镖师也算半个江湖人,就上前拦下了。 “这位大哥,在下等四人初来乍到,看到明月城如此情况,心里很不安。敢问大哥可否告知一二?” 那个汉子上下打量沈桐,见他温文有礼,却脚步沉稳,明显有武艺傍身。但是如今只怕是有武功也不甚安全。略一思索就好心答道:“明月城最近不太平,几位乘着天色尚早,赶紧找家客栈住下,记得入夜后万万不要出门!” 段无情插嘴道:“为什么?” 那汉子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心里也不想这几个年轻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把性命丢在明月城,勉强按着性子答道:“从一个月前,明月城就开始死人,许多人晚上外出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第二天家人前去寻找却只剩些衣衫碎片,他们被妖怪生吃了!” 沈桐疑惑道:“为什么不说是野兽呢?” 那汉子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那些人有些是在大街上就被撕碎的,明月城的大街又不是深山老林,哪里来的野兽?半月前,连几个更夫都被吃掉了!” 陆简插嘴道:“为什么不说是人而说是妖魔呢?” 段无情撇撇嘴说道:“我宁愿相信是人丧心病狂。”但是心里也有些发毛,哪个人会丧心病狂到要去吃同类啊?只是他从前完全不相信鬼怪之说,此时要他接受这般说法也实在不容易。 那汉子反驳道:“你见过吃人的人吗?你见过眨眼间就吃掉另一个人的人吗?” 见段无情又要急急反驳那汉子的话,沈桐赶紧抢先对那汉子一拱手道:“多谢这位大哥告知。我们这就去寻处客栈住下。” 街边几家客栈俱是冷清,他们寻了间相对大些的就进去了。 客栈名叫流云客栈,名字倒风雅,可惜那小二与掌柜的都不是什么风雅之人。掌柜的长了张凶煞脸,见来了客人也是一脸冷漠,小二一副市侩模样,明里暗里得讨了许多赏钱去。沈桐虽面上不说什么,心里却对那小二极是厌恶。 吩咐小二牵得马去后,沈桐见陆简与那掌柜的聊上了。说是聊上了也只是陆简说十句,那位掌柜的大概回答一句,神色颇不耐烦。 陆简却只做不见,仍旧杂杂拉拉同他闲扯。 直到晚饭上桌,陆简才依依不舍地去吃饭,那掌柜的在他转身之后翻个白眼。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上做出这般可爱的举动实在是大大的违和,段无情在不远处看得差点笑出来。 饭堂很宽敞,桌椅布置也简洁,让人看着很舒服。寥寥几桌人隔得都远,各自吃着晚饭,沈桐略一观察,发现几桌食客都带着兵器,明显是江湖人士。 饭菜是难得的精致,算是从驭鬼派出来以后这一路上最好的了。几人吃得都很舒爽,席间偶尔交谈几句,一派和乐融融。 吃过晚饭,大家各自回房。花未正在屋里整理床铺,听见有人敲门,开门见是沈桐提着个食盒,连忙将他让进房内。 沈桐将几样菜,一个汤摆在小桌上,又拿出碗筷,转身对花未说:“晚上几乎没见你动筷子,我们还要赶路,没有体力怎么行?赶紧趁热吃了。” 花未鼻子一酸,又怕失态,以手掩口道:“多谢师父。”她没什么食欲,可是师父送来的再勉强也会吃下去。 花未见沈桐仍是坐着,知道他是要看着自己吃饭。其实就算是师父不看着,她也会吃的。 花未默不吭声地吃着,明明已经饱了还没停下筷子,到最后几乎只见她吞咽而不见咀嚼。 沈桐见她越吃越狼狈,皱着眉头夺了她的筷子,又收拾了食盒走了。 花未在沈桐转身后,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下来。她抱着自己双肩无声地哭泣,泪流满面。 沈桐心里也很懊恼,他很想和花未划清界限,可是看到花未身体明明虚弱,却连饭都不吃,又很难不管。他本想让段无情替他送饭,又觉得就算是段无情送去花未也一定知道是他的意思。又想自己一个大男人如此扭捏,被段无情那小子知道了指不定怎么乐呢。 沈桐为人温和,做事却果决,少有像现在这样的时候。他烦躁地揉揉眉心,转身回房去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城主夜白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由于白天人多嘴杂,很多话都不方便说,所以他们晚上约在沈桐房里一同讨论明月城发生的种种诡异之事。 陆简说道:“明月城多数人都相信鬼怪之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顿了一顿,又补充道:“我们初进明月城就觉阴气森森,这绝对不正常。” 陆简是驭鬼派门人,他虽没见过妖魔鬼怪,但他自小学习的本就是道术,所以对灵异现象的接受比其他三人都要容易些。 沈桐点头表示赞同。花未一向是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也跟着点头。 只有段无情一脸纠结,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人都见过,什么事情都听说过。从前江南一家富户闹鬼,他跟着去凑热闹,最后抽丝剥茧地查下来,不过是几个儿子为了争家产装神弄鬼。 陆简接着说道:“我们是继续出发,还是留几日看看明月城到底是什么情况?” 沈桐略一思索,道:“还是留几日吧,若明月城真是鬼怪作祟,也让我们看看鬼怪到底是什么样子,也好有个准备。”万鬼林只会更为凶险,再说此时花未已经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陆简也点点头,他正有此意。他们驭鬼派宗旨就是降妖除魔,造福万民,此时明月城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以他的性格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段无情此时插不上嘴,正无聊地望着窗外发呆,突然一条黑影闪过。他喝道:“什么人?”然后越过窗子,追出去了。 另外几人很快地回过神来,可是开门追出去的时候两人已经不见人影了。他们重新坐回房里,神情都很凝重。 沈桐细细思量进明月城之后可曾遇到过什么不对劲的人,他们四个一直很低调,也未与什么人发生冲突,到底是谁会来偷听他们谈话呢,而且还正好知道他们谈话的时间?再说他们也没什么阴谋诡计啊,怎么就被人盯上了? 沈桐正凝神思考,陆简冷不丁插嘴道:“掌柜的。” 沈桐一时跟不上他的思路:“啊?” 陆简解释道:“刚刚在外面的是掌柜的。我白天的时候在他身上下了些追踪香,刚刚开门的时候我闻到了那种味道。” 见花未和沈桐俱是一脸疑惑,他解释道:“这个是我们驭鬼派特制的香,味道极淡,但经久不散,常做追踪之用。其他人通常是不会注意到的。” 沈桐还是不解:“你是怎么发现那掌柜的不对劲的?” 陆简也不卖关子:“你们也看到我白天与那掌柜的说话,他刚开始还耐着性子回答我,后来就很不耐烦。我看他的语气不像个迎来送往的掌柜,反而具有上位者的压迫感。我怕这客栈有什么古怪,就在他身上下了追踪香。” 一向不怎么开口的花未问道:“你怎么会去与掌柜的说话,他看上去并不像是个和善的人啊?” 陆简说道:“我递银子给他的时候,发现他手上有厚厚的茧子,明显是练剑练出来的,这说明他会武。一个掌柜的会武不是很奇怪吗?于是我就引他多说了几句。” 沈桐心下对他暗暗佩服,没想到他观察得如此细致入微。 他们刚说完,段无情就满头大汗得回来了。他大大咧咧地往凳子上一坐,一脸郁闷道:“没想到竟然是掌柜的。” 看他们没有一个人露出惊讶的表情,他自己惊讶道:“你们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啊?” 沈桐好心解惑道:“我们已经知道了。” 段无情现在也没有心情去问他们怎么知道的了,他很愤怒地说:“那掌柜的晚上来偷听竟然不穿夜行衣!” 陆简和花未都一脸莫名。这怎么就让他愤怒了? 还是沈桐了解他,他一定是在那掌柜的手下吃了亏,当下也不揭穿他。但是心里暗暗惊讶,段无情武功很好,那人让他如此吃瘪,实力一定不容小觑。 几人见该说的都说了,就回房休息去了。 段无情气鼓鼓地回房去,关门的时候把门摔得震天响。他追出去的事情他们竟然一点都不问,太过分了!还有那个掌柜,武功高就高,可是至于这么猫玩耗子似的耍着他玩吗? 沈桐在他身后,突然觉得,不管在多么凶险的境况下,段无情总能让人心情放松。他微微一笑,决定去安慰他一下。刚刚敲门,房里传来明显憋气的一句话:“吵什么吵,我已经睡了!” 沈桐和花未两人相视一笑后,各自回房了。 段无情在屋里气了一阵后,奸笑道:“我看你们一个个都老神在在的,我就不信你们知道掌柜的是明月城城主,让你们装!就不告诉你们!”自己在脑海里想象将来他们知道掌柜的身份时的场景,顿觉解气。 同一时间,流云客栈内,掌柜的也就是城主夜白的房里。 夜白端坐在桌前,随意地喝着茶,他此时易容尽去,恢复了原本的相貌。 小二恭敬地单膝跪在他面前,面上没有一点谄媚的意味:“城主,那几个江湖人并没有发现属下。他们警惕心是有的,但是武功只能算三流,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气。城主,要不要属下让夜莺查查他们几人来明月城的目的。” 夜白喝了口茶,淡淡道:“那几个人我还不放在眼里。”顿了一顿,又戏谑道:“阿流,本城主运气倒没有你好,你没被发现,我倒被发现了。”夜白对属下算不上特别温和,不过很少自称“本城主”。 小二,也就是夜流顿时面色一整:“要不要属下去把他们杀了?” 夜白摆摆手道:“不用了,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他们说不定就是我们在等的人。” 夜流心里惊讶,但是知道这事没有自己插嘴的余地遂把观察到的情况捡重要的上报了。 夜白看向窗外仿佛能够吞没一切的黑夜,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 没多会儿,夜流退下了。他不敢暗自揣测城主的心思,可是看城主淡然的模样,倒是希望城主真有对策才好。明月城正面临百年难遇的大灾难,希望那几个年轻人真能助城主安然渡过难关。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食人魔(一)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第二天一早,沈桐等四人起床洗漱后,走到前庭去吃早饭。昨天所见的那几个江湖人士个个面容整肃,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沈桐拉过一旁的小二询问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小二示意性地扬扬眉毛,沈桐正不解,一旁的段无情连忙塞了一锭银子过去。 小二这才地开口道:“几位客官不知道啊,昨晚上又死了两个人。城东的李四和他家的婆娘在自己家被吃了!街坊邻里只听到几声惨叫,也没人敢去看,今天早上才发现他们夫妻俩的衣服碎片。那妖魔的胆子真是越发得大了,如今连人在家里它都敢下手,几位客官可千万要小心啊!” 小二说完就自去忙了,留下几个人在原地沉思。 听了这个消息,几人都没了食欲,一顿早饭大家都吃的心不在焉。 饭后段无情提议道:“目前还没听到白天有人出事,今天我们出去逛逛吧。好不容易来明月城,我们也领略领略明月城的风物人情。” 沈桐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致同他瞎逛,再说刚来明月城时的情况大家也都看到了。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麻木绝望的表情,逛街或是游玩纯粹是给自己添堵。 另两人也是一样想法,段无情自己一个人也不乐意出去逛,于是恹恹地回房去了。 段无情前脚刚走,小二后脚就来了。 沈桐看到那小二就一阵厌恶。小二笑嘻嘻地把他们领到僻静处,才面色一整道:“几位少侠,在下乃明月城城主手下夜流,城主有请几位少侠一叙。” 沈桐见小二眨眼间猥琐形容尽去,心里却还是觉得膈应,于是并不答话。 陆简看沈桐的表情就知道先前这小二演戏太精彩,太深入人心了。不过他倒是无所谓,遂拱手道:“如此请带路吧。”心里揣测道,既然小二是手下,那掌柜的身份就昭然若揭了。 夜流带他们来到一个独立的院落,这院落不算很大,却颇风雅。小路是用鹅卵石铺就,路两旁红的紫的蓝的凤仙花开得热热闹闹,右手边一颗石榴树看上去颇有些年头,一树繁花灿若云霞,在这小院里可说是独领风骚。 夜流走到一个房间前,抬手敲敲门,唤道:“城主,几位少侠带到了。” 里面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知道了,你下去吧。” 夜流正想推开门,不想门从里面开了。他心里暗暗惊讶,往常城主需要伺候从来懒得自己出来应门。看来这几人颇得城主重视。他边想着边低眉顺目地退下了。 夜白此时正是本来面目,去了掌柜的易容,他却是个丰神俊朗的翩翩公子。 段无情仇恨地盯着他,饶是夜白早已习惯走到哪儿都有人看,还是觉得很不自在。 他转向段无情,无奈开口道:“阁下就是段无情段兄吧,先前多有得罪,还请段兄见谅。” 昨晚上段无情死命地追着他,他无意伤人,出手就留有几分余地,谁知段无情穷追不舍。两人就这样打打跑跑,直到他忍无可忍待他近身之后使了个小擒拿制住了段无情,几句话交代了身份,并表示他并无恶意。 可是在段无情看来就是这人故意整他,害他输得那么难看。再加上他本来打算看沈桐他们知道掌柜就是明月城城主时精彩的脸色,可是现在谁都猜到了。 夜白见他面上仍是阴沉,心里更无奈了。 他先前那句话可说是委婉地带过了昨夜不光明的“夜访”,沈桐他们也心照不宣地绝口不提昨晚。 陆简开口问道:“请问城主找我们何事?” 夜白神色严肃起来:“几位都是明白人,我也就有话直说了。明月城有难。想必城中的流言各位已经听说了吧,流言有言过其实之处,但也并非全是假的,城中确有一食人魔。希望各位能帮我一同除去此妖物,明月城上下都将不甚感激。” 沈桐本也想搞清楚城中之事,能有城主帮忙自是好的。只是仍有疑惑:“我们几人算不上绝顶的高手,估计帮不上什么忙。”陆简倒是能帮得上,只是这个没必要说。 夜白道:“我明月城中有一人善占卜,她说最近会有贵人来明月城,她算出地点是流云客栈,所以我才会易容在这儿等候。几位是明月城渡过此劫的关键,万望各位出手相助。”说罢深深一揖。 除了陆简以外的三人都很惊讶,占卜之术从来都只是听说过,没想到有人真的懂。陆简所学为道术,到一定修为以后也是可以得窥天道,是以对占卜之术并不惊讶。 沈桐只觉得在那个自己熟悉的世界之外还有一个世界,现在他稍稍窥见了那个世界的一角。他心里还有许多的疑惑不解,夜白的话也不知道该相信几分。 他勉强按捺下心中纷乱的思绪,挑了个刚刚就想知道的问题:“食人魔?” 夜白点点头,答道:“食人魔是一种低等的魔物,他没有意识,本质上和野兽没有区别,只是他们吞食人之后实力会越来越强大,性格也会更加凶残。这食人魔在明月城已有月余,再抓不住的话只怕会成大患。”夜白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担忧,他希望自己的坦诚能让面前几人尽早信任他。 陆简倒是听说过食人魔,但是眼前显然不是一个好的讨论的时机。他说道:“城主,不如明日再说吧,今天大家都累了。” 夜白也知道不可操之过急,就点点头。 几人各自回房去了。 今夜注定是个难眠之夜。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食人魔(二)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太阳早已高高挂起,向阳的房间里明晃晃一片。 段无情烦躁地揉着头发起身,他到凌晨才勉强睡下,而且总觉得自己似梦似醒,像是在梦境里挣扎,非常疲惫。 他昨天所受的刺激过大,回房间的时候脑子里还是乱糟糟,到了门口的时候仔细地想了想到底是左脚先跨进去还是右脚先跨进去,没想出结果,并脚一跳,跳进了房间。 现在想想真是丢脸至极,幸亏没人看见。 他从昨晚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腹中饥饿难耐,遂去前庭找些吃的。到了前庭发现大家都在,也坐过去,叫小二添了一副碗筷。 陆简挟了一筷子贵妃鸡送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吃完才对段无情说道:“城主邀请我们到明月宫做客。”明月宫是城主居住和处理日常的地方,平日鲜少见客。 陆简原就相信神鬼之说,昨晚上还是睡得很香,另几人面色都有些苍白。 段无情恹恹地应了一声,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这时,城主夜白也走过来,有礼道:“不知几位介不介意再添一副碗筷?” 几人忙说不介意,小二就拿了副碗筷过来又添了几个菜。 夜白入座以后下意识地就去看段无情,段无情只是掀起眼皮懒懒地看了他一眼,倒没说什么。他的脾气本就来得快去得也快,再说自己技不如人原也怨不得别人。 夜白心里暗松了口气,道:“这里人多嘴杂,做事施展不开。几位不如随我住进明月宫吧,明月宫内众人可任由你们差遣。”他原先已经遣小二过来说过,这会儿又亲自前来邀请。现在做出这样的许诺,虽然只是场面话,也不免太客气了。难道他们真的是所谓的“贵人”?沈桐心下暗忖。 几人胡乱应了,一顿早午饭就这样囫囵下了肚。 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几人开始收拾东西。 他们刚刚走出房间,夜流前来询问:“几位少侠若是拾掇好了,还请移步,明月宫已经派人来接。” 夜流之前称呼他们都叫“几位贵客”,陆简一听眉头就皱了,忙挥手让他改了,换了勉强能入耳的“少侠”。他们驭鬼派早已没落,过惯了简朴的生活,明月宫不会是抬了轿子来吧,他胡思乱想道。 轿子是没有,不过客栈门口停了一辆极为富丽的马车,车上坐五六人都绰绰有余。 段无情毫不客气地掀了帘子跨进去靠在马车一侧闭目养神,他昨晚睡得不好,此时很没精神。另几人随后跟上。 夜白没有跟他们一道,估计另有安排。 明月宫距离流云客栈颇远,马车跑了一个时辰他们才看到明月宫的大门。 饶是几人早知道明月城富可敌国,还是被眼前所见狠狠地震撼到。厚厚的城墙延伸向远处,城墙外面是护城河,城墙上的东西两侧竟有两座玲珑奇巧的角楼。整个建筑群光从外面看就知很是辉煌富丽。 段无情从马车里探出脑袋,啧啧称赞道:“这是我见过的仅次于皇宫的建筑。” 其余几人没见过皇宫,眼前景象可说是平生所见最为壮观。虽然面上没有显露出多少称赞,但眼底满满都是震撼。 段无情一脸好奇地看着驾车的夜流将牌子递给守城的侍卫,心想:乖乖,竟然和皇宫一样的做派! 夜流在马车外解释道:“明月宫并不是只有城主居住,众位长老及明月宫上下都住在此处。” 段无情心说:废话,明月宫众人不住明月宫还能住哪儿? 夜流不知道段无情正在腹诽他,继续道:“穹华殿乃城主和众长老议事的地方,另有一个乾心殿是城主处理日常事务的地方。其余就是众长老及其他人的住处,都是一些独立的院落。你们几人住在荷院。若是有什么需要或是有什么住得不习惯的尽管提,几位是明月城的贵客,我们绝不敢怠慢。” 马车进了明月宫以后竟然也颇走了一会儿才到了他们居住的荷院。 荷院,顾名思义,自是离不了荷花。这小院很大,碎石路很短,进了门就是一座横跨荷塘的石桥,石桥没什么纹饰,却很是玉白可爱。时值盛夏,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满塘荷花开得满满当当,翠绿的荷叶衬着粉红粉白的荷花,真是说不出的娇嫩美丽。一阵风吹来,柳枝轻柔地拂过水面,霎时漾起圈圈涟漪。此景当真可以如画。 “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色夺歌人脸,香乱舞衣风。名莲自可念,况复两心同。”段无情从怀中摸出一把不知何时买的扇子,故作风雅地“刷拉”一展扇面,曼声吟道。 花未掩嘴一笑,只是不说话。沈桐喜好山水,见此情景心里轻松愉悦很多,对段无情的话听而不闻。陆简倒很是厚道地赞了一句:“段兄好文采!” 段无情毫不谦虚地应道:“那是!” 陆简嘴角一抽,估计在后悔夸了他,或者是惊讶于此人的脸皮之厚。 如此和乐融融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刚刚才退下的夜流打破了。 他神色凝重地走来,几人心下都想:准没好事。果然,“今天凌晨又有几人死了,食人魔越来越张狂!城主邀几位到乾心殿商议此事。” 几人心里哀叹一声,只能随他去乾心殿。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食人魔(三)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到了乾心殿,几人发现有一女子站在夜白身侧。 这位女子明明脸容年轻,却生了满头银发。这样的矛盾配上她那张毫无瑕疵的脸简直让人惊为天人! 夜白为几人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上次跟你们说的擅占卜的银月姑娘。她对于食人魔还算了解,有了她的帮助,想必会更容易抓到食人魔。” 接着又将沈桐等人介绍给银月。 银月向着众人微微一笑,道:“食人魔类似野兽,甚至还不如野兽聪明。它乃人身兽首,五指锋利犹胜刀剑,而且力大无穷。它噬啖人肉,强大的食人魔几乎眨眼间就能生吞一个人。” 沈桐问道:“明月城的食人魔吃人已半月有余,我们现在若是对上它有胜算吗?” 银月答道:“这个不好说。你们都是江湖上的好手,城主的武功也是极好的,但是在食人魔的手底下估计都讨不了好。就算你们能胜得食人魔,估计也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此事需从长计议。” 段无情自认为武功不错,可是自从到了这明月城却是连连被人小看,心下不免郁闷。他小声道:“那城主请我们来干嘛?” 夜白歉然一笑:“让几位为明月城冒险,我心下十分过意不去。但是事关明月城全城百姓的生死,少不得要几位相助了。银月占卜从未失误过,几位定然是我明月城的贵人无误。” 银月转向陆简道:“陆少侠乃是驭鬼派的大弟子,区区食人魔原本应该不在话下。只是这世上已久不见妖魔鬼怪,陆少侠并无多少实战经验,应对起来不免无措,容易吃亏。” 夜白对众人道:“食人魔必须得早日除去,不可再让它屠戮我明月城百姓。不如我们今晚就动手吧。我做诱饵,几位埋伏在暗处,待食人魔出现后尽量拖住它,为陆简施展法术赢得时间。几位意下如何?” 几人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这算不上什么计谋,可是大家对食人魔知之甚少,也只能如此了。 夜白看众人都答应了,就对大家说道:“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几位回去休息吧,为晚上的行动养精蓄锐。” 几人这才又回到了荷院,只是这时大家都没什么心思欣赏这满院子的荷花了。 夜流在前面带路,到了又带他们去了各自的房间,说道:“待会儿我会遣几个丫鬟来伺候着,几位少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这才退下了。 沈桐心想,早前过来的时候,夜流只送他们到院子门口就回去了,要么是当时夜白有事叫他,要么是这明月城当真是鲜少接待外人。 沈桐回房间坐了会儿,不到半刻钟时间,就有丫鬟在门外敲门:“奴婢夜云,送些茶点过来。” 沈桐应了声,夜云就自己推门进来,他正好有些口渴,待夜云将茶点放在桌子上后,便自己拿起杯子倒茶。 夜云急急道:“公子,让奴婢来吧。” 沈桐随手挡开,道:“不用了,你下去吧。” 这茶不知是什么品种,入口清淡,却余味悠长。沈桐慢悠悠地把一杯茶都喝下去。 这次却是花未敲门进来,她低头道:“师父,晚上还要去捉食人魔,您睡一会儿吧。我给您铺床。” 说罢像是怕沈桐拒绝一样,自顾自地整理床铺。 沈桐恍然看着花未熟悉的动作,只觉得好不真实。花未还没离开神医岛的时候,这些自然是她做的,可是后来她做了晋王妃,现在却仍是做着这样的事。明明什么都变了,可是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花未拾掇好后转身看沈桐,却见他少见的双眼放空,明明盯着那杯子,却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到。 这样的沈桐让她有些陌生,她不安地叫道:“师父!” 沈桐一惊,回神道:“什么事?” 花未右手手指紧紧绞着衣裳下摆,小声道:“没事。” 沈桐片刻就恢复了往常的模样,淡淡道:“晚上你不要去。” 花未急道:“为什么?师父,我要去!” 沈桐不为所动,毫不客气道:“你的武功太差,去了只会拖我们后腿。” 花未呆愣在原地,似是没有料到师父竟会如此不客气。她心里又酸又胀,却不愿意放弃,小声哀求道:“师父,我保证不会拖你们后腿的。求您了,让我跟着吧,我知道您担心我,可是我也同样担心师父啊,师父,您让我去吧。” 沈桐仍是冷淡道:“我们不是去郊游踏青,人越多越热闹的。晚上伏击食人魔,你若去,只会让大家分心,到时候是帮了大家还是害了大家倒很难说。” 花未还要哀求,沈桐打断她:“你若还当我是师父晚上就不要去,若不当我是师父,自然随你。” 话说到这里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花未只得住口,只是衣裳的下摆几乎要被她扯破了。 见花未还楞在原地,丝毫没有要出去的意思。沈桐开口赶人了:“你自去休息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了。” 花未只得退下了,心里万分难受。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食人魔(四)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子时,远近人家都睡下了,街上一丝声息也无,安静得叫人害怕。 虫鸣声在这燥热的夏夜格外明显,仿佛连带着人的胸腔也在鼓噪,真是说不出的压抑。 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在寂静的街上独自行走,他衣着简朴,面孔文静,倒像是个读书人。只是一身狼狈,明显一副被强盗抢劫的样子。 他看上去疲惫不堪,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就在这时,空气中响起了树叶的“杀杀”声,在这个无风的夜晚颇有几分诡异。 凝滞肃杀的气氛连那落魄的书生都感受到了,他蓦地一抖,皮肤上慢慢地爬出了鸡皮疙瘩。身体比思想更先察觉到危险的接近。 突然一道黑影伴随着一声野兽的低吼打破了夏夜的宁静。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黑影就到了书生面前,书生惊恐地抬头,霎时扩大的黑色瞳仁中映出一双充满魔性意味的红色眼眸。这仿佛就要成为书生在人世所见的最后一幕。 突然旁边闪出几道身影,一把暗器闪着银色的光扎进野兽的身体! 野兽愤怒地咆哮,同时那柔弱的几乎就要命丧在他的利爪之下的书生竟快速地扬手,几抹银色的光闪进野兽的眼睛,随后书生飞快地后退,哪有半点柔弱的样子! 野兽眼睛看不见,战斗力却仍然惊人。 它大声嘶吼,腥臭的唾液随着它摇晃的头颅向四周飞溅,几个黑衣人被液体溅到,明显的身体一抖。野兽迅速地欺近其中一人,抬起利爪眼看就要将人撕碎!数道亮光瞬间射进野兽的身体,野兽又是一声咆哮,却丝毫不见后退,反而越见凶残,眼见那人就要变成野兽的夜宵,突然背后一道红光袭来,野兽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吼,几乎要震破人的耳膜!然而它嘶鸣声未止,又是一道越加明亮的红光迎头劈来,穿透野兽的胸腔,大片腐肉随着紫黑色的血液淋漓而下。 正在第三道红光隐而未发之际,远处传来一阵箫声。可是箫声明明是清越的,这声音却夹带着魅惑人心的力量,十分诡异。 也就是一愣神的功夫,那野兽迅速地向着箫声的方向奔去,它速度极快,几人待要再追,却是远远不及的了。 乾心殿内,几个黑衣人正在议事。那几个黑衣人正是沈桐等人。 段无情无比懊恼地道:“眼看着就要灭了食人魔,都怪那莫名其妙的箫声!” 陆简今日第一次面对妖魔,第一次将平生所学用于实战,精神很是亢奋。其他几人相对而言精神就差些。 沈桐看看身上野兽腥臭的口涎,无比厌恶地一闭眼,道:“今夜就先这样吧,箫声的事情等明日请教银月姑娘。我们几人讨论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我先回房了。”说罢,揉着眉心转身走了。 众人前半夜绷紧精神等待,后来又和野兽缠斗,实在是疲惫不堪。 夜白自己也是面色苍白,遂让大家都自去歇下了。 沈桐回荷院的时候只有自己的房间里还亮着,看着那一点微弱昏黄的光,他觉得烦躁地心情正在慢慢变得平静。 推开门,果然见花未趴在桌子上,她听到推门的声音瞬间清醒道:“师父,你回来啦。” 看到沈桐身上狼狈不堪,连忙道:“我去叫人烧水给您洗澡。” 花未正要起身往外走,又惊恐道:“师父,你受伤了!”她一时激动连敬称都忘了。 她连忙扯起沈桐的袖子查看,只见沈桐右手腕上一道狭长的深可见骨的伤痕,伤处皮肉外翻,溢出紫黑色的血丝。因他整个上身都是食人魔的鲜血口涎,脏污无比,伤处倒不太显眼。 沈桐略略看一眼,只觉得几欲作呕。见花未还要开口,连忙道:“你先去叫人烧水吧,伤口我自己包扎。” 花未知道师父素来喜洁,这样的情状决难以忍受,遂急急出门唤丫鬟烧水去了。 待丫鬟准备好热水等物,沈桐已经昏昏欲睡,强撑着进了浴桶。他今日精神异常疲惫,洗澡时频频瞌睡。直到花未在屏风外唤道:“师父,您洗好了吗?水快凉了。”他才恍然清醒。 潦草地擦了身子换了身干净衣物以后,他几乎半点力气都不剩。连手臂上的伤口与正在滴水的湿发都没管,直接上床睡觉了,只是睡梦间隐隐不安。又觉得谁在碰他的手臂,虽然动作温柔,还是让他觉得麻烦,因此不停地挪动手臂,好不容易手臂自由了,脑袋又被不停地揉来揉去,后来他就索性不动了,反正也不是特别难受。 花未看着睡着的师父孩子气地动来动去,只觉得心温柔得都要化开了。她把沈桐的脑袋轻柔地从自己腿上移到枕头上,随后蹲下身认真地凝望着他的睡颜。 虽然她等了师父一晚上不是不累的,可是看到师父平安回来心里真的很开心。师父虽然受了伤,可是性命并无大碍,她握着沈桐的手,心里无比感谢老天爷保佑师父平安。 可是师父的伤口有些诡异,流出的血比正常人的颜色要深些。花未在睡着之前还在模模糊糊地想,也不知道是不是食人魔的原因,明天一定要问一问银月姑娘。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神秘的箫声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时间已经快到正午了,花未歪歪脖子醒来,只觉得颈项间一阵酸痛,越动越是难耐。于是只得僵着脖子,隔了一会儿才动作缓慢地站起来。 她昨晚就趴在沈桐床边睡着了,虽然姿势很不舒服,不过却睡得很沉,大概是因为见师父平安归来心里放松的缘故。 沈桐仍是沉沉睡着,脸色苍白,嘴唇有些脱皮,很是憔悴的样子。花未将手背探上他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心里暗道糟糕。 沈桐习武,虽然看上去有些瘦削,实际却是身体强健。这些年下来伤风感冒的很少有,只是一旦有个小病小痛,却比别人来得声势浩大些,要很长时间才能好起来。 花未小心地喂他喝了些水,又用毛巾蘸着清水给他擦了擦脸,就跑出去叫人请银月姑娘了。 她简单洗漱了下,就又跑回沈桐床边,握着他的手,心里十分怜惜。 不多会儿,银月和夜白两人都来了。花未没让人唤大夫而让请银月是因为食人魔不同凡物,银月对这些总比一般医者了解的多些。 银月上前撩开沈桐的袖子,撕开染着斑斑血迹的白布,露出狰狞的伤口。伤口上昨夜只洒了些金创药,不过看来没什么用,仍有鲜血不时溢出。 银月神情有些严肃,她蘸着沈桐伤口处的鲜血闻了闻,脸色更加难看。随即开始给他诊脉。 花未看见她的表情,心里惊慌不安,却不好开口催促,只是不停地折磨着自己的衣裳。她手指缠绕着衫子,脑海里的那根弦也在不断绷紧,难道师父的伤口不是普通伤口?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在你们之前,从来没有人能从食人魔的利爪下逃生,因此也没人知道他的爪子上竟有剧毒。沈公子手臂被这妖物抓伤了,换做正常人恐怕早就撑不住了,他只是发发烧并没有毒气攻心的症状,情况算是很好的了。”银月的神情看上去轻松了一些。 花未悬着的心慢慢落回原处,连忙问道:“那师父什么时候能好?” 银月温和地答道:“沈公子只是发烧,待他发发汗,烧退了就好了,等会儿我让人拿点药过来,他服个两三剂估计就能好了。” 说罢就要起身告辞,走前漫不经心地道:“你师父是不是百毒不侵?” 花未不疑有他地摇摇头,疑惑道:“没有啊?银月姑娘为什么这么问?” 银月笑着说没什么,和夜白两人就要离开。 花未忽然想起一事,连忙唤道:“银月姑娘,师父昨天回来的时候伤口流出的血颜色很深,却又不像中毒后的紫黑色。银月姑娘可知是为何?” 银月沉思半晌,答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可是今天看起来,你师父的伤口是正常的,应该没什么大碍吧。要是有什么异常,你再遣人来寻我就是。” 花未想想也确实在理,再说师父也并没有中毒,或许是自己看错了。 银月出了荷院才同夜白说道:“沈桐伤口上明明还有毒素残留,可是我给他把脉却又发现他根本没有中毒,真是诡异。” 夜白不以为然,闲闲答道:“也许他的身体对毒性有一定的缓解或是消除作用吧。他不是神医岛的岛主吗?” “没那么简单,食人魔爪子上的毒性甚烈,一般人若是中毒之后不及时施救恐怕片刻就会毙命。就算是你内功深厚,也不过稍微拖些时间罢了。” 夜白收起脸上轻松的表情,说道:“那你的意思是他百毒不清?” 银月脸上的表情越发疑惑:“可是他的徒弟说不是,看她之前担忧的样子和后来惊讶的神情都不似作伪。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夜白道:“也许这是人家保命的法子,你就不要太过放在心上。他也是助我才会受伤,总之对明月城并无恶意。” 银月点点头,脸上的神色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她替沈桐把脉的时候觉得他脉象很是诡异,可是真要说出与正常人不同在哪儿,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说他身上的气息让她觉得不舒服? 他们二人一路去了乾心殿。 近日里夜白将明月城的日常事务都放下了,分给几位长老处理,自己则专心调查食人魔的事。可是眼下食人魔尚且没有被消灭,又来了一个神秘的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情况是越发复杂了,难怪银月预言说明月城的劫难就在眼前啊。 他把昨天晚上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了银月,银月听到箫声的时候脸色大变。 她声音颤抖:“箫声?箫声,箫声……”声音接近呢喃了。 夜白忙问道:“箫声怎么了?” 银月此时双眼茫茫然如入梦中,她细声道:“我昨晚做了个梦,梦里有人一直在吹箫,那箫声像是无孔不入的利器,让人痛苦不堪。我看不到人影,却有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说是明月城在劫难逃,谁都逃不掉,谁都逃不掉!”声音到后来竟有些凄厉。 夜白见她有如魔怔,连忙摇她的肩膀,担忧道:“你没事吧?” 银月伸手抵住额头,平复了一阵,才慢慢道:“敌暗我明,目前我们也做不了什么,且看看那食人魔和幕后黑手有没有什么行动吧。” 夜白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我们见招拆招吧,虽然有些被动,但我们不会永远被动!”见银月神情疲惫,温声安慰道:“你先去休息吧,明月城不会有事的,大家都不会有事的。” 银月点点头退下了,脑海里却一直回荡着梦里人凄厉的声音。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三只醉鬼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沈桐终于在傍晚醒来,期间陆简和段无情分别来看过,原想慰问两句,见他仍睡着,遂作罢。 他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四周很安静,只有花未趴在床边瞌睡。她头发有些散乱,脸颊上睡出了红红的印子,长长的睫毛时而不安地颤抖,恐怕在睡梦中也不甚安稳。 沈桐也不叫醒她,他撑起睡得有些酸软的身子,半靠在床头,看着花未可爱的睡颜,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能够感觉到花未对他还是有情,他自己对花未也未必就断得干净。可是花未如今是晋王妃,这样的身份在师徒之情中都尚嫌尴尬,更不要说其他。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在感情上很有些偏执,如果不是一份完美的感情,他是宁可不要的。 如今花未仍是叫他师父,那就只做师徒相处吧。 自从二人重逢以来,他还是第一次静下心来想他们的关系。之前心里总是很排斥,不愿意去想,不愿意揭开过去的伤口。 其实也没那么难,不过直面就是一段残缺的逝去的感情。这世上谁又能事事顺心呢,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花未醒来之时看到的就是师父平静的神色,明明近在咫尺,却觉得心在天涯,遥不可及。 她小声唤道:“师父。” 沈桐淡淡地应了一声,说道:“去打点水来吧,我要洗漱。” 花未乖乖地出去了,片刻后端着一盆热水,拿着布巾进来了。等沈桐洗漱完毕后又去拿了些吃食。 沈桐喝了几口粥就放下了筷子。 花未温柔劝道:“师父,你睡了这么久,什么都没吃,好歹再吃一点吧。” 沈桐敷衍地又喝了几口,就再也不肯吃了。 花未知道他没有胃口,也就不敢再劝,收拾了碗筷就出去了。 沈桐睡了这么久,身上很乏。实在不想再去躺着,就推开门出去走走。 外面天色昏暗,凉风习习。柳树在风中摇摆,远远看去,一片婆娑。荷塘里的荷花在这暗淡的天色下,完全没有阳光下明艳动人的样子,乍一看过去竟显得凄迷。 段无情和陆简从外面回来,看到沈桐独坐在亭子里,面上神情远远地看不清楚。 段无情正好从外面买了酒,就拎着几坛酒走向亭子,陆简回房去拿了几个杯子。 几个大男人也不拘束,招呼都不必打一声,就各自喝起酒来了。 段无情呱啦呱啦地把下午的见闻说了一番,对明月城的繁华大肆夸奖了一通。 另两人也不嫌他烦,把他的废话权当作下酒菜,虽然这下酒菜着实糙了点。 酒过三巡,陆简面色有些恍惚起来。他在雪山上的时候几乎从不喝酒,因此酒量极差,此时已经有几分醉了。 他双眼朦胧地絮叨道:“从我懂事起,就没见过义父。可是从小师叔师伯就教导我要做个像义父一样的人,每个人都这么跟我说,我自己也觉得,嗯,应该这么做。可是下山后,听到那些江湖人口中的义父,好像又是另一个样子。” 他像是疑惑不解一样孩子气地皱了皱鼻子,又灌一口酒,道:“我当然不会相信那些人的胡说八道。可是我心里开始想着,我想见一见义父,我想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小半生都在学习他的法术气度,他又没死,我总得亲眼见见他吧。” 段无情唏嘘道:“每个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啊!” 沈桐心里原本郁郁,此时听他一说,倒觉得酸得慌,心里也松快许多。他朝段无情翻个白眼,又转头安慰陆简道:“此番去万鬼林,你一定能见着你义父的。” 陆简只是不理,一径喝酒,又几杯酒下肚后,明显已经醉得不知今夕何夕了。他趴在桌上,小声咕哝道:“看你们欺负我,等我们驭鬼派重振雄风,看我不用金元宝砸死你,让你们狗眼看人低!” 想来驭鬼派没落之后他们日子不太好过。 段无情惊得目瞪口呆:“他酒量怎么这么差?啧啧,真没用,几杯黄汤下肚就变成这德行。”说完还不屑地撇撇嘴。 陆简仍是那副醉态可掬的模样,他换个姿势,继续咕哝:“咕噜,咕噜~~~” 这次连沈桐都忍不住笑起来。 段无情酒量极好,而且越喝眼睛越亮,越喝废话越多。他兴奋地一拍桌子,把酒杯随手扔进荷塘里,发疯到:“是爷们咱就直接抱着酒坛子喝!” 说罢挑衅地看着沈桐。 沈桐懒懒地瞥他一眼,心道:真的被你激到就是爷们了吗? 不过想是这么想,他却也放下酒杯,取过另一坛酒,一仰头“哗啦啦“倒进嘴里,有些酒液淌进领口,他也毫不在乎。他喝酒从来斯斯文文,从未如此放浪形骸,此时竟也觉得颇爽快。 段无情在耳边吵吵闹闹,烦是烦了些,不过有这样的朋友,倒也能解了几分寂寞。沈桐在醉倒之前,隐约这样想到。 看到沈桐也醉倒了,段无情嚣张地哈哈大笑:“你们酒量都不如我,不如我!” 他一个人把剩下的酒喝了个干净,喝完以后看着沈桐,喃喃道:“你什么时候长了两张脸?”说完晃晃脑袋,呸一句:“完了,老子也醉了。” 他把另两个醉鬼跌跌撞撞地架回房里后,摸进自己房间呼呼大睡。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异变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几日来,明月城甚是平静。食人魔和神秘的箫声都没有再出现过,明月宫众人也过了几天提心吊胆的生活。 沈桐之前本就发烧,又因那一日宿醉,很是憔悴了几天。段无情天天都来嘲笑他娇贵的体质,这让他几乎忍无可忍。 这一日终于觉得好些了,他不顾花未的劝阻,执意要到外面走一走。这几天一直窝在房里,身上酸软无力,心情也是郁郁。 虽然外面太阳大的有些过分,还是让他心里敞亮了不少。 他信步出了明月宫,想去附近的地方转转。 由于食人魔很是消停了几天,附近的摊贩又开始活动了起来,人们脸上也不再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估计明月城为了安抚这些居民没少花功夫。 行至一处热闹的街道,街道两旁都是卖些小玩意儿的摊子,沈桐不爱这些,就打算继续前行。突然眼角瞥到一个摊子上古朴的短剑,立时顿住了脚步。 摊主是个精明的男人,看到沈桐走过来,就殷勤地介绍各式各样的兵器。沈桐不耐烦听他讲这些,拿起那柄短剑,截住他话头问道:“老板,请问这剑怎么卖?” 那摊贩似乎对他看上那柄不起眼的短剑有些惊讶,道:“这剑可不值钱,公子您要是想要,我直接送给您吧。” 沈桐没说话,在明亮到刺眼的阳光下打量那柄短剑,剑身乌沉沉的像是连照在上面的阳光都一并吸进去了,显得格外黯淡。他白皙的手指慢慢地把玩着黑漆漆的短剑,心里好像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渴望想要破土而出。 他拿着剑转身走了,走前随手扔给摊主几锭银子。 沈桐从不用剑,他的武功以掌法辅以独门轻功,很是灵活,用兵器反倒是拖累。可是看到那柄短剑的时候,他几乎不用思考就买下了。 他心里有些疑惑,再次举起剑想要细细查看这柄剑到底有什么古怪。 乍一看,剑几乎脱手。他的指甲不再是浅浅的粉红色,仿佛一层淡淡的黑气萦绕其上,说不出的妖异。 他的第一反应是“剑上有毒”!于是刚刚差点脱手的剑被他掷飞。 他随意找了家客栈要了个房间,立刻运功想要逼毒,可是真气运行至全身后却没有半点异样。完全没有中毒的迹象。 可是他的心并没有因此平静下来,指甲上的黑气完全扰乱了他的心绪。 指甲变黑是在拿到短剑之后,必定是那短剑有鬼!奇怪的是他却完全没有什么中毒的迹象。 他想了又想还是毫无头绪。在房里枯坐了半日后,初时的惊恐过去,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随着黑夜的逐渐浸染,沈桐的心里渐渐像有只猫爪子在不断地抓挠。他拼命地告诉自己:那柄剑绝对有鬼,不能去碰,不能去碰。可是心里对那柄剑的渴望渐渐地不受控制地膨胀,几乎要占据他的整个脑海。 他坚持地越久,越觉得自己意志薄弱。最后,他实在抵抗不住地心里一松,起身的时候,他乌黑的眼珠在黑暗的房间里几乎闪着疯狂的光芒。他简直像变成了另一个人,迅速地翻窗而过,疾行至白天扔掉短剑的地方,捡到短剑的那一刻,他神智猛然清醒,身体一阵短暂的脱力。 他站在原地平复着急速的心跳,前所未有地觉得一切事情都失控了。他正身不由己地卷进更深更黑暗的漩涡。 背后突然有沉重的脚步声,沈桐飞快地转身,扬声喝道:“谁?” 此处极是僻静,夜晚本不该有人来此,再者,如此沉重的脚步声! 看到眼前的一幕时,沈桐几乎要昏过去!他虽然鲜少出神医岛,却也不是没见过死人,甚至早年的时候,死在他手下的也有好几个。可是他从来没见过有人在头颅被砍掉之后还能行走的! 眼前的“人”,如果他还能被称为人的话,铁塔一样的身躯,一路走过来,泥地上摞下一行深深的脚印。衣物颇齐整,像是被人认真打理过一样,可是谁会去打理一个无头之人?他想到此处简直控制不住心里的恐惧。 可是眼前的情况却不容他有那么多想法! 他勉强按捺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微微颤抖的右手握紧短剑,挥剑疾刺,无头之人却避也不避,仿佛根本没有痛感。 短剑切入皮肉的感觉如此清晰。 他勉力拔出短剑,又一次刺进那人胸腔。 那人伤口处连血迹都没有,只是一径地将沈桐逼至墙角。沈桐手脚本就酸软无力,此时见根本就奈何不了这人,强自提起一口真气,跃向墙头,沿着墙头一阵疾走,见到一处构造复杂的院落,不管不顾地冲进去。 那人似乎没再追来,沈桐心里一松,喉头一阵腥甜,咳出一口热血。他身体本就没有恢复,此时一番折腾之下,终于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方家小姐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沈桐醒来时惊讶地发现竟身处女子香闺。 房间内的摆设古色古香,处处透出女儿家的端方典雅。 忽有一人撩开帘子走进,来人未及桃李年华,着一身浅红衫子,行走间步态风流。 “公子,你昨晚晕倒在我的小院,是我与丫鬟小云将你救起。晚上不及喊人,仓促间只得将你安置在我房里,有不妥之处,还望公子海涵。”女子落落大方道。 夜晚有男子进女子小院有损女子名节,不喊人乃情理之中。 沈桐微微撑起身,道:“姑娘言重了,在下夜闯宅院无理在先,又蒙姑娘搭救,不甚感激。” 女子掩嘴一笑,端的是秀丽无双:“公子,小女子方蓉,可否告知姓名?”这举动算是大胆的了。 沈桐惊讶养在深闺的女子竟也能有如此坦率直接,微微一笑道:“在下沈桐。” 方蓉挨在床边坐下,担忧道:“公子昨天吐血了,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 “多谢姑娘关心,在下只需稍事调理即可。既然在下已经醒了,就不便再打扰姑娘了。”说罢就要翻身下床。他的手指撑在床边,方蓉瞥到他乌黑的指甲,神色微微一变,片刻又恢复正常。 他双脚还未点地就连人扯着被子一同摔落在地,方蓉惊呼一声,连忙上前半扶半抱着他重新放回床上。饶是他瘦削,成年男子的体重还是让方蓉气喘吁吁。 沈桐扶着额头抵制着一阵阵的眩晕,身上冷汗浸透里衣,一阵黏腻。 方蓉关切地看着他,不时拭去他额上渗出的汗水。 昨晚听到院子里一阵闷响,她便和婢女小云一起出来查看。看到一个年轻男子昏迷在院子中央,他脸色苍白,嘴角挂着屡屡血丝,却不难看出原本俊秀非常的容貌。她的心在那一刻如小鹿乱撞。 她和小云一起把男子抬进自己房里,自己和小云一起去挤在她简陋的偏房。期间小云的各种调侃简直让她无法招架,心里却隐隐有一丝甜蜜。 后来,男子醒来,一双温润的眼珠看着她时,她一颗少女心便彻底沉溺在那双深邃的黑眼睛里。 沈桐近日里来身体连番受创,此时竟连起身都头晕。他又想起段无情嘲笑他娇弱,心里更觉可厌,却又不知道厌恶什么。 方蓉见他紧紧皱着眉头,连忙扶他躺下。沈桐着实难受,也就顺着她的手臂躺下了。 方蓉仍是坐在床边温柔道:“公子伤好之前就住在这儿吧,我这个小院很偏僻,只要稍加遮掩,不会有人发现的,公子可以放心养伤。实不相瞒,小女乃方老爷的一个偏房所出,在家中没什么地位,平常没什么人会关注这个小院。” 沈桐终于缓过劲来,低声“嗯”了一声。 方蓉看他还是恹恹地,柔声说道:“那我就不打扰公子了,公子且放心休息。”就掀了帘子出去了。 婢女小云在门外急得不行,看到方蓉出来,连忙道:“小姐,你怎么还留他啊?这要是传出去可怎生是好啊?你在方家本就处处被欺负,这要是被其他几个小姐少爷知道,你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方蓉无奈一笑,这偌大的方家,真心对她的恐怕也就只有一个小云。她安抚地笑笑:“此事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知道?” 小云愤愤地一跺脚,却也知道劝不了她。 方蓉看着小院两边的高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桐又在方蓉的小院里住了几日,精神才慢慢好些了。期间婢女小云一直没有出现过,一应杂事皆是方蓉亲手打点,沈桐初时还觉别扭,后来也就习惯了。 他起身到院里走走,外面阳光亮得晃眼,他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自己乌沉沉的指甲。原先的浅黑,现在变成浓墨一样的颜色。 不可否认,他没有想办法回明月宫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此。花未和段无情一定会追问,银月和夜白即使表面上不说,心里也会诸多猜测。可是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该弄清楚的也一定要弄清楚! 他无声地叹一口气。 身后突然传来方蓉的声音:“公子觉得好些了吗?外面太晒,公子不如去房里休息休息?” 沈桐转身随她一起进了房里。 方蓉预感沈桐再开口一定是要告辞,因此在他开口前说道:“小女有一事相求,不知公子可否答应?” 沈桐眉头一挑,说道:“请说。” “小女在这方家大院里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终身都不得自由。因此恳请公子离开的时候能带上小女。” 深宅大院里有多少龌龊事,沈桐虽没见过,却听过不少。可是贸贸然答应她的请求也是不妥,万一方家找到他头上那又是麻烦事一堆,他现在可没多少心思管别人的闲事。 方蓉见他只是垂头思考,并不答应,急道:“小女在方家就是透明人,有我没我对方家来说没有区别。请公子答应我!” 沈桐无奈道:“好吧。”心道:等回了明月宫,交给夜白解决。内心深处,他对方蓉没有问及任何关于他的指甲这件事还是心存感激的。 两人商议深夜翻出方府。 方蓉多年夙愿就要达成,心里很是激动。可是今日一别,和小云估计再也不能相见,又觉微微惆怅。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吃醋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当天晚上沈桐和方蓉很容易就出了方府,他们在夜色下飞快地赶回明月宫。由于方府距离明月宫并不远,他们很快就回了明月宫。 守门的门卫看到他带了个人回明月宫并没有表示惊讶,那门卫恭敬地对他说这几日明月宫上下都在找他,能看到他平安回来真是太高兴了。 沈桐对那门卫笑了笑继续往里面走去。 此时仍是深夜,荷院里只有他的房间还是烛火摇曳,其他人都已经睡下了。 他推开房门,果然见到花未趴在桌子上,她听到开门声几乎跳起来。看到是沈桐,她惊喜道:“师父,您终于回来了……”她嗓子哽了哽,鼻腔一阵酸涩,几乎再说不下去。这几日沈桐一直没有再回明月宫,他走的时候身体还不太好,虽然明月城这几日还算太平,但是知道那些怪物什么时候又出来肆虐呢? 沈桐于漫漫黑夜看到那抹烛光,心里一暖,难得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他微微侧开身,让出走在他身后的方蓉,介绍道:“小未,这是方蓉方小姐。” 花未看这女子美丽端方,又正是大好年华,笑容很是婉约美好,当得起“芳容”二字。 沈桐见花未迟迟未开口,唤道:“小未?” 花未回过神来,缓缓扯开个生硬的笑容,道:“方小姐真是端庄典雅,貌美如花。” 方蓉是个聪明女子,看到花未如此神色,又怎会猜不出她的心思,她笑道:“花姑娘才是娇俏可人,温柔体贴。” 花未乍见师父的喜悦早已被他深夜带回的女子冲的七零八落,此时听到“花姑娘”这一别扭的称呼简直不知道要作何表情。 她勉强一笑道:“你还是和师父一样叫我小未吧。”说完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嘴巴,什么和师父一样,说得好像她是师母似的。 沈桐把方蓉的事情大略向花未说了,然后道:“方家少了个女儿,不管怎么说总会派人找一找,未免节外生枝,不如我们以后就叫你小蓉吧?”说罢商量似的看着方蓉。 方蓉仍是笑道:“公子说了算。” 花未心道:好的就是好的,说什么公子说了算,真是轻浮。 沈桐自是不知道她心里的那些想法,对他说道:“小未,你带小蓉去你房间挤一挤吧,这么晚了也不好再叫人准备房间。” 花未垂头乖巧地应道:“是,师父。”然后转身,温和地对方蓉道:“小蓉,请随我来吧。” 方蓉默默地跟在她后面,到了她的房间,两人还是保持沉默。 方蓉对沈桐自是有意的,他救下沈桐一半就是因为这个,另一半自然是想他带自己出方府,见沈桐带自己进了明月宫,她的心才终于定了。方府再如何势大,总不会来明月城要人。 方蓉见花未像是打定主意不开口,遂主动问道:“沈公子看上去还很年轻怎么会有你这样大的徒弟。” 花未解释道:“我是十几岁的时候被师父捡到的。” 方蓉不好正大光明地问他们师徒的关系,只隐晦道:“你们师徒看上去关系很好啊。” 花未心道:是的,很好,所以你没有机会了!嘴上却道:“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心里很感激。”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惆怅,师父待自己是很不错的,他对别人有些懒散,对自己却是难得的用心。 当年神医岛上只有他们两人,沈桐玩笑似的教她武功医理,她学得也不大当心。倒是厨艺很是花心思钻研了一番,沈桐总是嘴上说对吃的没什么要求,可是每当她做了美味的糕点,他总是要吃的多些。 两人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一切都是那样水到渠成。作为一个情人,沈桐有多温存体贴那是外人想象不到的。只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沈桐只是师父,而且比从前更加冷淡。 花未想到心里的痛处,就更没有心思搭方蓉的话头,潦草地道了晚安,就头朝里闭眼睡去。 可是一闭上眼全是从前在神医岛无忧无虑的日子。她越想心里越酸涩,眼泪顺着脸颊慢慢地滑下去,消失在枕巾里。她勉强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乱,紧紧地闭着眼睛,睫毛不停地颤抖。 不知道煎熬了多久才慢慢睡去。 梦里,他们还像从前一样相爱,她趴在沈桐怀里,扯着他的衣襟委屈地问道:“为什么带别的女人回来?为什么?”声音凶狠的像只脆弱的小豹子。 沈桐摸着她柔软的头发,温声道:“没有别人,小未,从来都没有别人。”说罢挑起她的下巴温柔地吻上她的唇。 梦里是那样美好,可是早上醒来的时候除了红肿的眼睛和湿透的枕巾什么都没有。 花未吸吸鼻子从床上爬起来。生活还是要继续,当务之急是怎么消去眼睛的红肿,被别人看到了就丢人丢大了,尤其不能被那个“小蓉”看到!她愤愤地想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尸毒?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沈桐醒来不久大家就陆陆续续地前来慰问,第一个来的是段无情。 段无情今天早上起来已经见过方蓉,这会儿对着他拼命挤眉弄眼,模样儿颇猥琐。沈桐懒得搭理他,慢悠悠地喝着茶。 段无情瞥到他乌黑的指甲,大叫起来:“你中毒啦?” 沈桐冷淡地说:“没有。” 段无情不解地挠挠头,嘿然道:“那你怎么像个女人一样涂指甲,怪像个娘们儿的。” 沈桐听得额上青筋直跳。 近几日,他的手指越发变得修长白皙,指甲漆黑,脸色也越发变白,手臂上的伤口就像凭空消失一样根本连一点伤疤都没有留下。尽管面上仍旧淡定,但是他心里是不安的。别人问起也根本不知道如何作答。 虽然段无情什么都没有问,可是为什么听到他的话还是让人没法开心起来呢? 相比较段无情而言,陆简的反应就正常得多。 他面色凝重地盯着沈桐的手指,沉声道:“这有点像尸毒的症状,我曾经在本门典籍中见到过。中尸毒的人先是指甲变黑变长,然后渐渐散发出腐臭的气味,二十天后就会失去意识,变成行尸走肉,身体也会从内部开始慢慢腐坏,直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化为一滩血水。” 沈桐乍一听自己会如此死去,当真觉得毛骨悚然。 他略一思索,问道:“中尸毒的人脉象有何异常?我初时也认为是中毒,可是脉象平稳,体内真气也没有丝毫异常,是以一直觉得很奇怪。” 陆简仔细回想那本典籍上所说的关于尸毒的内容,可是再怎么回忆,也只有寥寥数语,歉然道:“书上只说了这些。” 沈桐细细看着自己的双手,手指白皙得近乎透明,修长且毫无瑕疵,乌黑的指甲似有光泽流动,明明没有修剪却弧度优美。这若是双女人的手,别人定要赞一句好美。 陆简见他心神不定,遂起身回房了。 下午的时候夜白和银月也来了。 夜白看到沈桐的握着茶杯的手指难掩惊讶,却还是先问,他这两天去了哪里,是否平安。 沈桐把遇到无头之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旁边的银月脸色大变,惊呼道:“无头鬼!” 沈桐还记得初见无头鬼的震撼,此时想起还是脸色很差,道:“他没有痛感,好像连血都没有,根本杀不死。”想想又补充道:“他身上的衣服好像还很干净,根本不像尸体。” 银月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勉强镇定道:“恐怕有人把无头鬼当玩物养了。无头鬼的制作算不上复杂,只需在人还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往他眉心滴一滴血,然后在他咽气之前迅速将他的头砍下,无头鬼就会听令于鲜血的主人。” 沈桐暗道:这听起来自然不复杂,操作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吧。 夜白皱着眉道:“估计用箫声操纵食人魔的人与控制无头鬼的人是同一人,他一心与明月城为敌,不知所图为何。” 银月继续说道:“无头鬼不如食人魔那样凶残,却比食人魔易于控制。食人魔还能被人以武力消灭,无头鬼却是不能的。若是再遇上无头鬼,我们只有靠陆公子了。” 夜白看沈桐没有丝毫提起自己遭遇的意思,只得问道:“少侠,你的指甲怎么回事?” 银月也正想问这个问题,遂也紧紧盯着他的手指等他回答,沈桐无端觉得银月的眼睛有种咄咄逼人的味道。他心念电转,面上丝毫不露,懒懒道:“陆简说可能是尸毒。” “尸毒?”夜白疑惑道。 沈桐只得把段无情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他也不知道银月信还是不信,反正他自己是不太相信的。他觉得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一切顺其自然,不会有事的。虽然心里还是会不安,可是已经慢慢在习惯。 银月微笑道:“尸毒我也有所耳闻,等我回去查查资料,看能不能配出解药,另外也找找无头鬼的生活习性,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沈桐莫名觉得她最后一句话颇有深意。 从上次手臂受伤开始,银月一直对他有种隐隐的敌意。他根本没有做过对明月城不利的事情,甚至一直在帮他们,照理说,银月不应该是这种态度。 夜白见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辞。沈桐突然想起之前被银月打断,他还没有说方蓉的事情,遂把方家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 方家是明月城中的大户,这些事情还是现在说清楚为好,不然若是以后发生什么事让明月宫为难也不是他的本意。 夜白略一沉吟也就答应收留方蓉。方家自然有明月宫的人出面安抚,不会出什么岔子,沈桐一行人现在却是万万不能得罪。 待夜白走后,花未又来了。他倒是奇怪,依花未的性子应该一大早就候在床头,怎的这会儿才过来。不过一看她小脸就知道了,眼睛红红得像是只小兔子。 他心情愉悦了几分,问道:“小未,有什么事情吗?” 花未一副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师父,听说您中了尸毒?怎么办怎么办?” 沈桐慢条斯理地道:“我记得陆简明明说的是‘有可能’。” 花未看他一点不急,心里越发急了,眼看着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沈桐摸摸她的脑袋,态度难得的温柔:“师父不会有事的。” 花未很有眼色地上前趴在沈桐膝上,声音闷闷的:“师父,您千万要没事……” 沈桐将她蹭得有些散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没有答话。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旧人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第二天一早夜白遣人叫众人在乾心殿议事。 待沈桐等人到了的时候,发现夜白和银月两人俱是面色苍白,眼睛里有熬夜熬出来的血丝。 银月向众人解释道:“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那个神秘的吹箫人让我们小心,她终究要血债血偿!她声音凄厉,吓得我从梦中惊醒。后来我就来找城主了。” 夜白接口道:“那吹箫人的意思分明是我明月宫某人曾与她有恩怨。于是我和银月就去翻明月城历代留下来的史籍。我们其他什么信息都不知道,只能从箫声入手,后来竟真的让我们找到了。” “百年前,明月城曾有一城主名唤夜尽欢,人如其名,夜夜尽欢,是个名声在外的风流子。但是他武功奇高,性格古怪,谁也制他不住,很是伤了一些年轻女子的心。当时有个妓馆里面的红牌名唤红玉,卖艺不卖身,极擅音律,尤擅箫,在明月城可说是红极一时。” “夜尽欢对她见猎心喜,不久就带回了明月宫。明月宫众人还以为城主这回要认真了,因为之前他从未把人往明月宫带过。谁曾想只是半年时间,他就厌了红玉,在外面夜夜笙歌。红玉是个烈性女子,不甘心被他遗忘,屡次跟他闹。夜尽欢性格极骄傲,红玉管着他,他反而变本加厉。不久以后,再跟他有染的女人都离奇死去,夜尽欢知道后一气之下杀了红玉。” 银月叹道:“红玉死后夜尽欢反而收了心,专心管理明月城,再没有流连花街柳巷。” 几人听了这么一段故事心里都不胜唏嘘,如此富有才情又性格刚烈的女子真是少见,只是自古痴情女子多遇负心汉,难有好的収梢。 一阵沉默后,沈桐问道:“你们怀疑红玉就是吹箫人?可是她百年前就已经死了。”说罢自己也觉得理由很苍白,见了这许多怪事以后,死人能不能活过来还真是不好说。 夜白无奈地笑道:“我也不知道。明月宫一向行事温和,难与人有大的恩怨,吹箫人对明月城仿佛恨之入骨,除了红玉我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一向沉默的花未问道:“红玉只是个青楼女子,他是怎么能够把和夜尽欢有染的女子都杀掉的呢?” 段无情立刻道:“难道她很有背景?”话音刚落又自己否定自己:“她要是很有背景就不会沦落到青楼了。” 夜白苦闷地叹息一声,道:“当年的事情与现在时隔百年,早就说不清了。这些事情恐怕只有局中人还记得清清楚楚吧。” 段无情忽然道:“她虽然口口声声地说要报复明月城,但是她自己不也是明月城的人吗?没道理和明月城的老百姓过不去吧?再说,她最恨的还是夜尽欢,怎么不先去找夜尽欢?” 夜白忽然一脸古怪地看向段无情:“你是说我明月宫的祖坟?” 段无情心知大户人家对祖坟都是很看重的,怕冒犯了人家,连连摆手道:“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 夜白脸色冷了几分,哧道:“明月城历代城主及其家眷都葬在青云山山腹中,陵墓中设了极其复杂的机关,除了城主谁都不知道怎么进去。那个妖女要进去恐怕是不可能。” 段无情心里哼哼:刚刚还一副同情人家的样子,转身就叫人家妖女。 陆简突然道:“你们知道红玉确切的资料吗?” 银月歉然道:“明月宫记载的史料不是很多,只有历年的大事及城主的生平有记录,很多人的来历都无从考证。关于红玉,只说是夜尽欢在妓馆遇到的,红玉之前的经历只字未提。” 陆简像是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继续道:“银月姑娘,如果现在你很恨明月宫里的一个人,你会怎么做?” 银月不解地掩嘴一笑道:“当然是杀了他,陆公子什么意思?” 陆简接着说道:“你会不会想要把明月城摧毁掉?” 银月道:“当然不会,明月城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我就算是和人有仇,也断不会做有损于明月城的事。”说完心里也有些明白过来了。 陆简看她差不多回过味儿了,道:“正如段兄所说,正常情况下,身为明月城中一员,不应该会说如此置身事外的话。” 花未反驳道:“可是她身在妓馆。” 沈桐闲闲接到:“可她也是个卖艺不卖身的当红艺妓,算是风光无限。” 花未见师父接口,小声道:“或许她只是想报复夜尽欢。” 沈桐微笑道:“难道一个人跟皇帝有仇的时候会想杀掉这个国家的所有人吗?除非……” 陆简和沈桐相视一笑道:“除非他是敌国的人。” 夜白迟疑道:“所以陆兄你的意思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红玉不是明月城的人。”陆简语气柔和,神态却是坚定。 同时,他的脑海里慢慢地浮现一个极大胆的猜想。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短剑认主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时值夏末,白日却依然很长。此时天色才暗下来不久,已经可以上床歇息了。 沈桐喝着夜白着人送来的冰镇过的果酒,果酒滋味清甜,后劲却很绵长。沈桐越喝越得滋味,转眼间半壶酒就都进了他的肚子。 渐渐地酒劲有些上脑,沈桐难受地晃了晃脑袋。 此时有人敲门,沈桐扬声道:“门没关,进来!” 陆简进门就看到沈桐微醺的模样,灯光下沈桐的脸越发白了几分,嘴唇红艳艳地凑着酒杯,握着酒杯的手指修长,乌黑的指甲不显诡异,反而增添了一抹妖艳。一瞬间陆简简直错觉眼前坐着一个妖精,啧啧,还是个活色生香的妖精。 沈桐懒懒地笑道:“就知道你会来。” 陆简拿过旁边的酒杯,给自己倒了杯酒:“要不要说说看,看看我们有没有想到一块去?” 沈桐晃晃酒杯:“我猜那个红玉不是个人。” 陆简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哈哈笑道:“果然想到一块儿去了。虽然这么想没什么根据,但我就是这么觉得的。” 沈桐把陆简的酒杯满上,道:“也不能说全无根据吧。那个红玉应该不是明月城的人,她没什么背景却能把和夜尽欢厮混的女人挨个杀了,她明明死了却又活了,她能控制食人魔和无头鬼。这里哪一条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到的呢?” 陆简赞同地应一声。 两人散漫地喝着酒,不知不觉就把两壶酒全喝完了。 陆简歪歪斜斜地起身告辞。 关于明月城的一切,两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都默契地没有提起。 待陆简走后,沈桐从怀里摸出那天跟摊贩买到的短剑。这剑很钝,无鞘,剑身连本来应该有的金属色泽都没有。他手指无意识地在剑锋上划过,突觉一阵刺痛,定睛一看,指尖冒出的血珠飞快地被短剑吸收。剑身瞬间笼罩了一层淡淡的荧光,仿佛原本是一件死物,现在瞬间鲜活。 沈桐大为惊叹,有心试试这柄短剑的威力。 他走出门外对着石桥的一角斜斜切下,红光闪现之间,碎掉的石块相继掉进水里。 几人听到动静都走出房间,循声而来。 只见月色下沈桐手握一把流光溢彩的短剑,眼眸闪亮,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到隐隐闪烁其间的红光。他通身弥漫着一股疯狂之意。 这样的沈桐让人不安。 花未早就察觉到沈桐的异常,黑色的指甲,对“尸毒”的漠不关心,如今闪着异色的眼眸。师父到底怎么了? 沈桐沉浸在得到宝剑的兴奋之中,并没有发现众人异样的沉默。他神采飞扬地走到众人面前,将短剑递给段无情,语声愉悦道:“我的新兵器。” 谁知剑在段无情手中不断震动,发出抗议似的嗡鸣。段无情没想到这剑竟跟活物似的,吓得直接把剑扔给沈桐,大叫道:“天啊,这剑是活的!” 沈桐似乎对短剑的反应颇为愉悦,心情很好地翘着嘴角。 陆简饶有兴趣拿过短剑,谁曾想那剑如活鱼入油锅似的跳将起来,直接摔到沈桐怀中,模样儿颇似受惊的小孩。 段无情指着陆简哈哈大笑道:“陆简,这剑更不待见你,哈哈哈!” 陆简无奈地一笑,心里暗道:你个缺心眼,这是重点吗? 此时气氛才活络起来。 方蓉笑意盈盈地上前贺道:“恭喜沈大哥得到神兵。”在段无情的强烈要求下方蓉改了对沈桐的称呼,他说叫沈公子太生分。惹得花未对他暗恨不已。 段无情的兵器就是剑,此时见沈桐得到如此宝物,心里可说是羡慕嫉妒恨啊,他心痒痒道:“沈桐,你看咱俩好多年的兄弟了,短剑什么时候借我耍耍呗。” 沈桐戏谑道:“我肯它也未必肯啊。” 段无情大手一挥,信口胡诌道:“没事,我会和它多培养感情的。” 陆简也跟这儿凑热闹:“沈兄这剑从何处买的,我也去逛逛看能不能有沈兄这么好的运气。” 沈桐随口道:“小摊贩送的。” 段无情一听,更眼红了:“你小子这运气真是神了,我走南闯北这么些年,怎么就从来没有人送我?” 陆简搭着段无情的肩膀跟他胡扯:“这个……能否得到宝剑美女要看个人缘法,咱们还是干看着吧。”说罢猥琐地瞅瞅方蓉,又朝沈桐挤眉弄眼,那德行简直跟段无情一模一样。 方蓉含羞道:“陆大哥说笑了。”姿态却是落落大方。 几人胡乱耍弄一番,就各自回房了。 待回房后,沈桐心情还是有些不能平静。他把关于这把剑的种种在脑中迅速地过了一遍。 神仙谷藏书很丰富,关于江湖上的兵器排名他也读到过,只是如此有灵性的兵器当真是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了。他无意中滴落的血像是给了那把剑生命,同时也生成了某种类似认主的契约。 他把手指试探地触着剑锋,短剑立刻兴奋似的泛起红光,似是对他的鲜血极为渴望。他原以为手指会像刚才一样被割破,可是没有。 像是能够了解沈桐的心思似的,泛着光的剑剑柄谄媚讨好地在他手心上蹭蹭。 沈桐心里一阵好笑,自起身睡去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屠村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天边刚刚露出一点鱼肚白,整个荷院只有微微的虫鸣声。 突然有人冲进荷院,打破了一片静谧。 “不好了!不好了!各位少侠赶快醒醒!”夜流挨个敲开了荷院众人的门,面色是前所未有的焦急。 众人随意披着外衫歪歪斜斜地出了房间,段无情揉着眼睛懒懒道:“哪里着火了,这么急?” “城西李家村出现大批无头鬼,整个村庄的人都在昨夜被屠戮殆尽!”夜流眼中全是血丝,整个人像是一张绷紧了弦的功。 几人原本还有几分睡意,此时只觉得一盆冷水迎头浇下,身心冷了个透彻。 沉默片刻后,沈桐镇定道:“你先回去吧,我们收拾收拾,马上就来。” 片刻后。 乾心殿里是前所未有的气氛紧张,无头鬼残暴的行为使他们面临前所未有的压力。如果他们按兵不动的话,只怕无头鬼还是会继续屠村。可是面对大批无头鬼,就算是整个明月宫全部出动也无济于事。 夜白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表现出烦躁的情绪,他的精神状态比夜流还要糟糕,整个人犹如被困住的野兽。 他来来回回不停地踱步,脚步声在静默的大殿里显得突兀而绝望。 陆简突然道:“既然无法用武功对付无头鬼,我愿意去试一试。” 银月勉强笑道:“陆少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无头鬼数量极大,你对付一个还有胜算,对上他们全体只是白白送了性命。” 陆简懊恼道:“我的法术只能算半调子,要是师父在就好了。” 夜白已经是无路可走,听闻此言,惊喜道:“那何不请令师前来?” 陆简为难道:“家师于二十六年前隐入万鬼林,如今是生是死尚不可知。” 夜白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被掐灭。进万鬼林和直面无头鬼一样都是死路,只怕进万鬼林还死得快些。 大殿又是一阵寂静。 花未突然出声道:“为什么不试着联系那个红玉,和她谈判呢?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夜白反问道:“难道不是毁灭明月城吗?” 花未不知如何作答。她了解女人,一个受了情伤的女人就算想要报复,对象也只会是伤害他的那个男人。伤害她的人早已经死去,再深的仇恨也在百年的光阴中烟消云散了吧。如今对着他的子孙耍狠有什么意思呢? 而且后来夜尽欢自己后悔了,显是对红玉也有情,他的改变红玉不可能没有耳闻。她就算仍是恨他,也定会稍感安慰,这就是女人的悲哀之处。 可是这样的想法这些男人估计不会理解。 因此她只能避重就轻地答道:“也许吧,我们问问她就知道了。” 沈桐也出声道:“小未说得没错,若是红玉想要屠城,昨晚遭殃的就不会只是一个李家村。” “或者她只是享受猫玩儿耗子的快感。”段无情说罢,不冷不热地瞟了夜白一眼。 沈桐瞥他一眼,道:“无论是示威还是其他,红玉都不会拒绝见城主。此时见她总比明月城百姓被残杀之后见她好,城主以为呢?”说罢转向夜白,等他的回答。 夜白沉思半晌,最终无奈答道:“好吧。”如今,主动联系红玉无疑是一种示弱的表现。可是情势真是半点不由人,根本没有其他的路可走。 夜白疲惫地揉揉眉心,声音沙哑:“敌在暗我在明,如何联系红玉也是个问题。” 沈桐道:“既然无头鬼是由她操纵的,那无头鬼出现的时候,红玉一定离得不远。” 银月连连摇头道:“不不不!她不管隔多远都能操纵无头鬼,而且无头鬼就可以说是她的耳目。”说到此处她突然眼睛一亮:“也就是说把意思传达给无头鬼也是一样的。” 段无情咕哝道:“虽然在无头鬼的魔爪下能不能活命还很难说,不过横竖也只有这个主意了。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我要回去吃早饭了,大清早的被闹起来,到现在什么都没吃,饿死我了!”说罢,揉揉肚子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夜白歉然地朝沈桐他们笑笑,道:“辛苦几位少侠了。明月城多亏了几位少侠帮忙,待此事了了,我定要重谢几位少侠。” 沈桐不置可否地笑笑,也转身回荷院去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无头鬼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当晚众人就到了李家村附近的一个客栈,客栈里除了小二和掌柜一个人都没有。李家村惨案发生之后,附近的居民惶惶不可终日,几乎连白天都不再出门。 夜白遣了明月宫属下在外巡视,一旦看到无头鬼就速速来报。 今日正好是七月十五,道家的中元节,民间俗称鬼节。相传,每年从七月一日起阎王就下令打开地狱之门,让那些终年受苦受难禁锢在地狱的冤魂厉鬼走出地狱,获得短期的游荡,享受人间血食。 这一天,活着的人们一般会祭祀先人,表达对他们的怀念之情。 可是,如今原该在地狱的死物在人间肆虐,把朴素的山村变成修罗地狱!不得不说是个莫大的讽刺。 月上中天,窗外一片银晃晃的月光洒落下来,静谧的小村庄似在沉睡。 屋里的众人熬到现在已经撑不住了,一个个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突然,一阵尖锐的鹰唳撕破夜空!众人猛地惊醒。 矫健的黑鹰停在窗框上不动,夜白唤道:“鹰儿!”老鹰倏地飞起落到他肩上,他摸摸老鹰的背上的羽毛,随后取下绑在它腿上的纸条。老鹰通灵性似的冲夜白叫一声,猛地窜上苍穹。 夜白忐忑地打开纸条,面色一沉,道:“苗家寨,无头鬼出现在苗家寨。” 众人迅速起身赶往苗家寨,饶是他们路上半刻也没停歇,到苗家寨的时候也还是晚了。 整个苗家寨遍地都是零碎的肢体,几乎血流成河,这场景不啻为人间炼狱! 可是他们连愤慨的时间都没有,迅速踏过满地狼藉。仔细地避开遍地的残肢是他们对死去之人最后的尊重。 终于,在苗家寨的边缘,他们追上了无头鬼。数十个无头鬼整齐的站成一排,肢体僵硬,场景说不出的恐怖。 夜白扬声道:“明月城夜白拜见红玉老前辈!” 站在正中间的那个无头鬼向前踏出两步,众人心里都是一悚,不由自主地想要后退,硬着头皮心道输人不输阵,才堪堪停住将要抬起的脚步。 没想到那无头鬼却没有继续向前。 不一会儿,他的腹腔之内传出沉闷的声音。 “我道是谁,原来是夜城主啊……咯咯咯咯”本该是女子银铃般的笑声此时却是汉子沉闷粗犷的声音,听得几人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得跳起来。 夜白拱手道:“还请前辈手下留情,不要再继续残害我明月城百姓!” “你让我手下留情,那谁对我手下留情过呢?”尾音绵长,如果是她本来的声音,应该很是妩媚…… “前辈与先祖的恩怨不应该牵涉到明月城的普通百姓身上,先祖有什么对不住前辈的,我在这里说一声抱歉。” “你一声抱歉就能偿了我当年所受的伤害吗?夜尽欢当年随意玩弄女子的感情,你轻轻巧巧一句话就想带过吗?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夜白勉强按捺着怒气道:“那前辈待要如何?” “我要夜尽欢的尸骸!” 夜白右手紧紧握拳,指骨捏得发白:“前辈不要欺人太甚!” 那声音又“咯咯咯”地笑起来,从容道:“哦?你不愿意?”顿了顿,道:“那我明天去王庄还是沈家村呢?要不我干脆去明月宫好了?真是没有一点挑战呢。” 夜白气得浑身发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敌我力量太过悬殊,他们现在还能活着站在这儿,也不过是那个女人想让他们活着。 可是束手就擒乖乖就范绝对不是夜白做事的风格,他暗中运气,准备全力一击! “哟~~~夜城主还真是沉不住气啊!不过呢,你还不够做我家无头鬼的下酒菜的。站在这里的几个奶娃娃,唔,恐怕只有那姓陆的小子还能跟我家无头鬼玩儿上一玩儿。” “奶娃娃”段无情脸皮一抖,不过想到红玉的年龄瞬间释然了。 夜白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他血红着眼睛道:“前辈,你杀我明月城那么多人,李家村和苗家寨上千口人尽数被屠,几乎血流成河,还不够吗?” “我要夜尽欢的尸骸!你给是不给?实话告诉你,我如此大费周章就是想要夜尽欢的尸骸,他当年负我,我要他就是身在地狱也不得安宁!” 夜白无比愤怒:“就算他当年辜负了你,如今他死了百年也有了,你何必揪着不放,还杀我城中百姓,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丧心病狂!” 沉闷的声音逐渐变得阴冷:“如此说来,你是不肯给喽?” 夜白斩钉截铁道:“是!” “宝贝们,有人让主人我不爽,你们去陪他玩玩儿吧。” 红玉话音刚落,数十个无头鬼齐齐向前迈步,脚步声简直震得人头皮发麻! 几人都暗自运气,准备背水一战。 无头鬼走近夜白等人处时脚步开始有快有慢,不多时就将众人围在正中。 眼看着包围圈越来越小,几人心里压迫感越来越强,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美人红玉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慢着!宝贝们,你们稍等一会儿,这些奶娃娃这么脆弱,一不小心都玩儿死了游戏可就不能继续了。唔,要不我们一个一个玩儿吧,先从谁开始呢?” 众人看着无头鬼退后心里一松,可是听到那个妖女的话心又瞬间悬了起来,每个人心里都是万分忐忑。 “那个一身白衣的奶娃娃长得挺俊俏,就你吧!” 今日穿白衣的只有沈桐…… 花未惊叫道:“不!前辈,不要杀我师父,从我开始吧,求求你了,从我开始好不好?” 沈桐微微一笑,伸手推开挡在他身前的花未,温柔道:“小未,你让开,这是师父自己的事。” 花未眼泪瞬间从眼眶滴落,她死死定在原地,泪眼婆娑地向红玉哀求道:“前辈,你杀了我吧,反正杀谁都是一样的,前辈你杀了我,饶过我师父吧。” 女子娇俏的嗓音从远方传来:“反正早死晚死都是要死,你们争什么呢?再说了,别人都是要生路,你们俩倒上赶着要死。这倒奇了。”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众人眼前突然出现一绝色美女,她一身火红纱裙无风自动,一双美目妩媚动人,烈焰红唇娇艳欲滴。她不需动作,只需一个若有似无的眼神,就能让世间男子为她千般疯狂。 众人心里都暗暗为了她的美貌震惊,然后心里一沉――根本没人看清楚她的身影,她眨眼就到了眼前,就是风也没有这般快的! 她妖娆得掩嘴“咯咯”笑道:“你们哪个先死,决定好了吗?” 沈桐朗声道:“前辈先前点名让在下与那无头鬼耍耍,难道现在就要后悔?” 花未连忙道:“前辈!”语声中满是哀恳之意。 红玉拍拍手,喜道:“有趣!有趣!看来你们不光是师徒,还是一对小情儿!” 花未闻言羞愧地低下了头,沈桐倒是无动于衷,只拱手道:“还请前辈言而有信。” 红玉叹一声:“自古多情空遗恨,痴情总被无情伤。世上男子多是负心薄幸,他们让女子显得可悲可怜可笑。今天倒让我看见个为了情爱不顾性命的。罢了,罢了,你们走吧。” 她原本还兴致勃勃欲耍弄这些小辈一番,此时安静下来,只觉这些举动真是没意思透了。她自己遇人不淑,原也不关外人的事。 说罢,她像是疲乏似的向他们挥挥手,淡淡道:“走吧,都走吧。” 夜白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可是此时就这么走是万万不行的,他诚恳道:“还请前辈放过我明月城全城百姓。” 红玉平静道:“不管怎么说,夜尽欢的尸骸我一定要得到。”她此时全然不是方才娇媚勾人的模样,虽然仍是容色夺人,却更惹人怜惜。 夜白无奈道:“前辈,其他都可以商量,只是这一点恕难从命。” 红玉似是并不意外他会拒绝,只是她现在无心实在同他纠缠,倦怠道:“走吧走吧都走吧,这个改日再说。” 夜白见再说下去说不定只会更糟,只得带众人离开。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一见君子终身误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千年之前,红玉本是万鬼林的一株桃树。由于万鬼林妖气充沛,万物只要稍有灵性修炼成精并不困难。 红玉慢慢能够感知身边的一切,她努力吸收月华,潜心修炼,如此过了千年。 直到万鬼林中禁锢万妖的结界稍弱,灵力强些的妖精都逃出万鬼林。 她便是那时候到的明月城。 初到明月城的时候,城中之人见她妖媚天成却又纯真自然,不少人起了色心。她怕使用妖法被林主发现捉回万鬼林,明显落了下风。 这时一个打扮妖娆的中年妇女率众家丁出面救了她,还愿意收留她,她心里很感激,心想:原来人间也不全是坏人。 后来她就进了天香阁――明月城最大的妓馆。老鸨为了能在她身上捞 进了天香阁,她认识了众多欢场女子。这些女子身世多坎坷,她们逢人便娇声媚语,背地里却不知道落了多少辛酸泪。她第一次认识到人世间的阴暗丑陋和诸多无奈。 当时有个与她关系很好的姐妹花名琳琅,是个很有才气的女子,因家道中落被人拐卖到此地。她与一个落魄书生相恋,那书生答应高中之后定当迎娶她过门,于是她傻傻地把多年的卖身钱给书生凑做盘缠,却不想书生一去不回。 琳琅等了一天又一天,满腔的希望渐渐地熬成了绝望。直达有一天,她精神稍好了些,笑盈盈地拉着红玉说了许多话,红玉还道她终于看开了,没曾想当晚便有人在河里捞到她的尸体。 那是红玉第一次流泪,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书生明明说了回来却再没回来过,人间男子不是都重然诺吗? 晚上的时候,她恍恍惚惚地回了自己的房间。睡觉的时候发现枕头下面有什么东西硬硬的停挺硌人,伸手一摸是一小袋银子和一封书信。她刚止住的眼泪立时溢出了眼眶。 信里琳琅只劝她于情爱之事要慎重,不要像她一样痴心错付,落得那般凄惨下场。 她心里伤心,对琳琅的劝诫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后来遇到来阁里寻欢的夜尽欢。 那是一个天气晴好的春日,明月城里到处是惹人的柳絮,红玉坐在二楼懒懒地晒太阳,眼神不经意地向下一瞥,正撞上夜尽欢惊艳的神色。 夜尽欢当时本是去酒楼与人谈事情,却不由自主地进了天香阁。他不顾姑娘们的拉扯,一路排开众人径直走到红玉面前。 红玉掩着嘴角笑得羞涩,握着扇子的手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夜尽欢平素舌灿莲花,在姑娘面前犹会卖弄,此时也难得的有几分局促,折扇在手中紧了又紧,酝酿了半天才开口。 却是一句蹩脚的:“敢问姑娘芳名?”他心下暗恨这张嘴笨拙,怎得和心仪的姑娘讲的第一句话就如此老套? 红玉虽然还是在笑,却不如平日里游刃有余,她紧张道:“我是红玉。” 两人都说不出什么精彩的话,如此,局促地对坐了一个下午。 那是两人第一次相见,一个眼神的相交结下一段不解的尘缘。 缘也?孽也! 正是一见君子终身误。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收徒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夜白等人回到明月宫很是提心吊胆了几天,但奇怪的是红玉那里没有一丝动静,一切仿佛回到了食人魔出现之前。 只是先前屠村的阴影依然留在众人心中,城中仍旧是一片惨淡。 沈桐成日里呆在荷院同他那把新得到的宝剑耳鬓厮磨。他从明月宫的藏书阁翻出一大堆剑谱,钻心研究,整天比划来比划去,把院里的柳树毁得七零八落。 他见破坏了小院的布置,心里惊喜剑气锋锐的同时暗恼坏了这满园景致,还好院里其他人都不在意。 他有心想控制剑气,却总觉得无法可想。此剑好像天然一股煞气,隐隐然暴躁不可压制。有时候又会撒娇一样显出几分可爱,对他很是依赖的样子。 方蓉最近总会找些由头来寻沈桐,有一回正碰上他练剑休息的当口。 沈桐回身收剑,身上微微发汗,正打算回房去洗个澡,就看到方蓉捧着个装了冰镇葡萄的果盘候在一旁。 他随手拈起一颗葡萄,微微笑道:“这样的时候吃些冰镇葡萄真是爽快,多谢小蓉了。” 方蓉朝他柔柔一笑道:“沈大哥喜欢就好。” 沈桐贪凉,又吃了几颗葡萄,问道:“小蓉,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方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道:“我想学些防身武艺,不知道沈大哥能不能教我?” 沈桐不解道:“明月宫内守卫森严,等闲人等是进不来的,你大可放宽心。” 方蓉抬头,目光坚定道:“我不会一辈子都呆在明月宫的,明月宫只是我暂时栖身之所,不然呆在方府与呆在明月宫有什么区别?我想要的是真正的自由,和心爱之人走南闯北,快意人生。” 沈桐目光微露笑意,赞许道:“女子多安于相夫教子的平淡生活,小蓉倒是与众不同,心心念念都是外面刀光剑影的世界。” 方蓉面色黯然:“我从小困在方家那方小小庭院,去的最远的地方不过是方府的大门,你相信吗?” 沈桐惊讶地挑眉,这太不可置信了。 方蓉苦笑一声,继续道:“方家是大户人家,规矩较平常人家又更为多些,我身为女子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便是偶尔有些外出的机会父亲也从来不会带上我,我只能在几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后面干看着。” 沈桐没料到方家人竟如此苛待她,面露怜惜。 方蓉见他神色松动,试探着问道:“那~沈大哥教我一些简单的武功好吗,也好让我以后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沈桐原本生性懒散,不欲管人闲事,但是碍着方蓉曾救过他,总不好却了人家面子。他沉思片刻,答道:“我在明月宫不会留太长时间,你要是不在意的话,明早便到这里来吧,我教你一些简单的身法。” 方蓉惊喜道:“多谢沈大哥!” 她心愿达成,遂欢欢喜喜地端着果盘回去了。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对武艺感兴趣,再说几日时间也练不出什么好身手。只是沈桐总要离开明月宫,若是现在什么也不做,将来定会留下遗憾。她也没想过能和沈桐在一起,只是以后回想起来,总该有些美好的回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箫声再起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第二天早晨,方蓉早早就到了练功的地方等着沈桐。 虽说她对武学没什么兴趣,此时还是有些兴奋和忐忑。看到沈桐迎面走来,她手心里甚至薄薄地出了层汗。 沈桐看她有些紧张,微笑安抚道:“小蓉不必害怕,我不会让你做些难度太大的动作,只是可能会有点累,小蓉怕累吗?” 方蓉稍稍镇定了些,道:“沈大哥尽管教,我不怕累的。” 沈桐知道她不像一般大家闺秀那样吃不得苦,笑道:“你原本没什么功夫底子,扎马步是武术的基本功,不过对于女子来说太过勉强,所以我们就不扎马步了。” 看到方蓉微微地松了口气,沈桐好笑道:“马步是不用扎,但是我教你的一些招式还是要练的,勤快些也能充作基本功。” 他敛了敛笑意,正色道:“女子气力较弱,若遇到歹徒,不可力敌只可智取。人身上几个脆弱的部位有头部,脖颈,胸腹处,当然还有……咳咳,你知道的。” 不待方蓉脸红,他继续道:“肘部的击打力量较其他手法要更重更狠,比较适合女子用来防卫。肘击又分为顶肘、挑肘、横肘、砸肘……” 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他们练功的地方虽然在阴凉处,正午还是热得很。 方蓉两颊红扑扑的,额上沁出薄薄的一层汗,胸口因为连续的练习剧烈起伏,显然是很累了。眼珠却亮亮的,看上去像是觉出些许趣味来了。 沈桐笑着纠正她顶肘的姿势,道:“今天就先练到这里,你才开始学武,一下教太多反而不好。” 说完又打趣儿似的补充了一句:“表现不错。” 方蓉得了夸奖很是兴奋,围着沈桐问这问那,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 花未见到了午饭时间师父还没有出现,就来寻他。 谁曾想正看到师父从方蓉身后微微环抱住她,两人姿势亲密,欢声笑语不断。 她呆呆地愣在原地,像是再不敢向前跨一步。一时间很多想法纷乱地涌上心头,说不出的难受。她几乎要冲上去分开他们,又心酸地想自己有什么立场和资格那样做呢? 忽见沈桐转身,她连忙闪身躲在一颗大树后面,手指紧紧地扣在粗糙的树皮上,木刺刺进指甲冒出点点血迹。 那两人谈笑声渐渐近了,花未眼看藏不住了,狼狈地缩着身体。此时时间分外残酷,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忽然,一阵悠扬的箫声传来。箫声时高时低,忽远忽近,明明像是近在咫尺,却又似乎远在天边。 箫声?好像有谁提过箫声,可是她心绪纷乱之下根本想不起来。 “沈大哥!” 方蓉声音万分惊恐,花未心里一紧,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当下顾不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连忙跳出来。 看到眼前所见她嘴唇微微开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前的师父看上去简直像是个妖精! 原本只是浅的几乎看不出的红色眼眸此时变作深深的暗红,他持剑而立,乌沉沉的短剑隐隐泛着光。最诡异的是他眼睛眨都不眨,一动不动地凝视前方,像是瞬间变成了一尊木偶! 箫声渐渐变得尖锐,转眼间沈桐身形一动随着箫声一起远去了,方蓉和花未仍是愣在原地,根本来不及反应。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师父失踪之后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待花未回过神来,眼前哪还有师父的影子。 林间一丝声息也无,沉默炙烤着两人的心。 花未和方蓉对视一眼,两人不发一言地同时发足狂奔。 到了荷院的时候两人俱是气喘吁吁,花未毕竟练过武功,比方蓉稍好些,她跌跌撞撞地敲开段无情的门。 段无情正和陆简一起在房里用饭,听到敲门声,叼着筷子就出得门来。他看到花未头发凌乱,气息不定,随手取下筷子,惊讶道:“小未,发生什么事儿了?” “师父……师父被箫声引走了……”花未右手撑着膝盖,说话仍是费劲儿。 段无情一头雾水:“啊?什么?小未你说清楚点。” 花未此时忧心如焚,见段无情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心里急得恨不得戳他几个窟窿。 陆简大致听到了对话内容,走上前来,安抚道:“小未,你别急,有什么话慢慢数,说清楚了我们才好想对策。你先进来喝杯茶,缓口气。小蓉,你也一起进来吧。” 陆简的话让花未稍稍镇定下来,她点点头走进屋里,深深喘几口气,紧紧攥着手指,勉强控制着自己不失态:“师父那时候练完剑正准备回来吃饭,突然传来一阵箫声,那箫声说不出的诡异,师父听到箫声就好像变了个人,好像根本不认识我们一样,后来箫声一变,师父就追着箫声瞬间出了明月宫。” 方蓉比花未平静许多,她轻声迟疑地补充道:“沈大哥……当时沈大哥的眼睛变成了红色。” 段无情和陆简在听闻“箫声”二字的时候脸色已经猛然一变,此时听到方蓉的话,心里又平添一抹疑惑。 花未见两人神色莫测,问道:“箫声,是那个箫声有什么问题吗?” 她此前从未听过那箫声,因此印象并不深刻,到底是谁说过有关箫声的事情,说的又是什么呢?她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半晌忽然惊叫道:“是红玉!” 那天听到红玉的往事,她只顾着哀叹她遇人不淑,没太在意其他。此时回想起来隐约记得银月好像说过红玉擅箫。 段无情将手里折成两半的筷子重重一摔,暴躁道:“我们去城主那里看看吧,银月姑娘或许能给我们提供些线索。” 陆简赞同地点头:“此事必定还有蹊跷之处,说不得就与明月城有关。” 花未焦急地道:“那我们现在就去乾心殿吧。”说罢,匆匆走在最前头,其他人加紧脚步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乾心殿里,夜白正和银月下棋,看到花未等人匆匆赶来,疑惑道:“什么事,这么急匆匆地赶来?” 他扫视了一下众人,发现沈桐不在,问道:“沈桐怎么没和你们一道?” 花未正要开口,陆简抢先道:“沈桐被红玉迷惑了心智,现在不知所踪,还有沈桐眼睛变成了红色。” 陆简说罢安慰性地拍了拍花未的肩膀,温和道:“你不用担心,我们大家一定会找到解决的法子,你师父会没事的。” 花未勉强地一笑,她心知自己满心烦躁,却如何也控制不住。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银月的敌意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夜白手里还捏着一枚黑棋,脸上轻松愉悦的笑容却在慢慢变冷。 他原本以为自从上次一别,红玉再不会打明月城中百姓的主意,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操控了明月宫里的客人,真是欺人太甚! 相较夜白明显的愤怒,银月就显得平静多了。她神色复杂,不过倒不像是为沈桐担心。 “沈桐的眼睛什么时候变成红色的?”银月忽然冷不丁问道。 花未随即答道:“在师父得到那把剑的那天晚上,我发现师父兴致很高,看上去神采飞扬,眼眸略略发红,但是并不明显。” “那在得到那柄剑之前呢?”银月追问道。 花未垂眸,肯定答道:“没有。” 银月此时神色明朗了些,她笑道:“看来就是和那柄剑有关了。”声音中竟然隐约有些放松的意味。 花未暗暗反感,银月对师父有种莫名的敌意,平时当作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这样说就难免让人厌恶了。 她强忍住皱眉的冲动,僵硬地笑道:“敢问银月姑娘有何见解?” 银月此时像是全然放松,她恢复了平素端庄优雅的样子,从容道:“世上总有些神兵利器非人力所能驾驭,往往这时候就会出现‘噬主’的现象,持剑之人会被妖魔化,直到全然失去神智,变成一个恶魔。” 花未暗暗攥紧手指,压抑地问道:“银月姑娘可有破解之法?” 银月微笑道:“只要我们能够早日找到沈少侠,销毁那把剑,我想唤回他的神智并不是太大的问题。” 花未轻轻地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又问道:“那师父……走火入魔与红玉有什么关系呢?” 银月道:“当一个人的神智迷失的时候是最好操控的。” 花未心里还是疑惑,师父之前没有半点异样的样子,性情习惯都没有变,怎么会说入魔就入魔呢?可是眼下又没有更合理的说法…… 段无情是这里除了花未以外最担心沈桐的人了,他沉声道:“可否请城主让人留意一下沈桐的踪迹?” 夜白歉然道:“你们本是被我拖累,沈少侠的行踪不用你说我也会让人留意的。都怪我太过大意,我还以为自从上次一别,红玉不会再来找碴。” 不过几人心里都知道,这样的场面话说说就罢,做不得数。难道明月宫上下戒备森严就能拦得住红玉了? 段无情拱手道:“如此还有劳城主了。” 夜白苦笑道:“你再这么客气我快要无地自容了。你们去荷院安心等着吧,一有消息我就会通知你们的。” 陆简和段无情转身就走向殿外,方蓉紧随其后,却不见花未跟上来。段无情停下脚步,扬声问道:“小未,还有什么事情吗?” 花未不停地踩着自己的脚尖,磨磨蹭蹭就是不肯走却也不肯开口。 夜白无奈道:“小未,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但凡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去做。” 花未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一听到他的承诺就急急说道:“红玉的目标是夜尽欢,若到逼不得已的时候,还请城主救救师父。” 言下之意清清楚楚。 大殿中一片寂静。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流云客栈的无妄之灾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花未不安地绞着衣裳下摆,她晓得自己的要求很过分,可是……事关师父的安危,又由不得她不如此说。 夜白神色比刚才更无奈了,他简直不知道如何开口。 沈桐确因明月宫的缘故被掳,按理说他该给花未一个交代,可是涉及到先祖陵墓的问题,却是万万不好松口。 气氛一时僵住。 陆简出来打圆场道:“小未,你先别着急,明月宫手下众多,到时候一定可以找到你师父的。” 花未倔强地咬住嘴唇,只是不吭声。她强忍着眼泪,仍是固执地站在原地。 她脸皮本来就薄,此时不是不尴尬的。可是就算所有人都责难她,她也不会后退。 夜白几次欲言又止,却说不出什么。双方都有自己的立场,他不能答应花未,却也不好拒绝地太干脆。 就在这不尴不尬的当口,殿外忽然传来夜流的通报声。 夜白明显地松一口气,连忙唤他进来,首次这么热情地主动问道:“阿流,发生了什么事?” 夜流明显是跑进来的,急喘几口气道:“城主,沈少侠出现在流云客栈,杀光了整个客栈的人!” 所有人都是一愣,夜白片刻后冷静下来,问道:“现在他人还在流云客栈吗?” 夜流点头道:“他杀光了客栈里面的所有人,外人却一个没动,见到有人报信也没灭口,估计是想引我们见他。” 夜白揉了揉额头,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且不说他们打不打得过妖魔化的沈桐,就算打得过,他们也不能伤了他,真是处处受限制。 银月初时的震惊过去后很快镇定,她安慰道:“若再过一段时间,就算你们联手也未必打得过沈少侠,可是此时制住他应该不难。” 几人丝毫不耽搁,立马赶往流云客栈。 流云客栈外,沈桐斜斜倚在门前,手指无聊地拨弄着手里的短剑。他平日束起的长发此时完全散开,衣裳松松垮垮,襟口大开,露出雪白的里衣。 看到如此放浪形骸的沈桐,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沈桐明明听到脚步声已经到了眼前,却还是懒得抬头。他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 段无情从没见过如此沈桐如此嚣张的样子,一时有点无法适应,他皱着眉头道:“沈桐,你不认识我了吗?” 沈桐掀起眼帘略略扫他一眼,轻蔑道:“难道我应该认识你吗?” 他抬眼的刹那,众人简直错觉眼前站着的是只妖精!他红色的眼眸因为刚才的杀戮还隐隐有兴奋之意,湿润润的仿佛鲜血流淌其中,眼角眉梢都流露着说不出的邪恶之意。 段无情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生气地迈步走进客栈。 可是眼前所见几乎让他作呕! 他惊叫一声,夜白花未等人急忙迈步跨进客栈,胃里也是一阵翻腾。 沈桐竟比无头鬼更为残忍,他几乎把人零零碎碎切了,让死去的人连肢体也不能保全。地上铺着薄薄一层黏糊糊的血肉。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妖化(一)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沈桐转过脸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众人,他眼角邪邪上挑,含着说不尽的嘲弄之意。 夜白面色渐渐泛冷,他压抑着愤怒,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桐嗤笑一声,仿佛夜白所问的问题无比愚蠢:“这些贱民整日蝇营狗苟,即便活着又有什么乐趣可言,纯粹让人看着碍眼。如今我送他们一程,他们应该感谢我。说不定下辈子他们就能不那么愚蠢。” 段无情和花未俱是听得目瞪口呆,沈桐待人便是稍嫌冷淡也还算的上温和,何时见过他这般刻薄? 段无情气急骂道:“狗屁!你当自己是阎王呢?” 沈桐冷冷看着他,慢条斯理地道:“你信不信就算我不是阎王,也能决定你几时死?” 段无情来时并没有打算真的和沈桐动手,此时脑子一热,也管不了那许多。他愤怒道:“好你个沈桐,咱俩武功差不多,你竟敢说如此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说罢,拔出随身携带的配剑抄身而上。沈桐几个轻松的闪身,抽了个空子两指夹住段无情递来的剑身,狠狠摔到墙上! 只听一声闷响,段无情滚落在地。他勉强撑着从地上爬起,还未开口就连连吐出大口鲜血,形容甚是狼狈。 除了银月,在场的众人都是会武之人,看到这一幕,只觉不可思议。任是武功再高的人也不可能如此轻轻松松在几招之内击败段无情。 饶是银月不通武学,此时也觉得今天恐怕不能全身而退了。 陆简和夜白两人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左右夹攻沈桐。 沈桐冷哼一声:“不自量力!”他后退半步站直身体,沉着地握起剑,在空中画了个半圆,陆简和夜白两人竟再近不得他身半步! 不到片刻,两人落败。沈桐毫不客气地把陆简踢得滚向一旁,右手扣着夜白的脖颈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夜白被他一掌伤到脏腑,此时脑袋里一片昏黑,几乎支持不住。 他嘶声闷咳了几声,勉强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桐面无表情地问道:“明月城历代城主的陵墓在哪里?如何进?” 夜白虽然猜到是这个原因,此时听到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嗓子被沈桐掐得受了伤,此时声音嘶哑,竟有几分凄厉:“一段风流韵事,竟害得这么多人身首异处,岂不可笑?”更可笑的是他身为明月城城主却不能后退半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中百姓惨死,束手无策。 沈桐见他不肯松口,仿佛并不意外。 他视线扫过剩下的两名女子,邪恶地笑道:“你要是再不肯说,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会遇到什么人什么事就不好说了。” 花未此时竟是异常的镇定,她轻声唤道:“师父。” 沈桐冷漠地瞥她一眼,淡淡道:“你就是叫我祖师爷也没用,今天除非夜城主肯讲出陵墓的位置,否则你们一个都逃不过。” 突然,一直沉默的银月走向沈桐,她眼角稍稍吊起,既是挑衅又含轻蔑之意:“沈少侠,敢问你……是个什么东西?”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妖化(二)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怪异的是沈桐听了这话竟然没有发怒,他沉默地盯着银月看了片刻,忽而愉悦地笑起来。 他抬手掐住她的下巴,迫她抬起头来,尖利的指甲毫不怜香惜玉地划破她下巴上的肌肤,流下缕缕殷红血迹。 “你倒有几分意思,只是,我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告诉你?”沈桐玩味地笑道,手指摩挲着微微下移,猛地扣住她颈子! 随着他手指慢慢收紧,银月脸色越见青白,她挣扎着说道:“你……本来就是……妖精吧,哈哈……天生的妖孽……” 沈桐脸色冰冷,显然听到这样的话并不愉快,于是越发增加了手指的力道。 眼看银月就要被扼死,夜白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艰难道:“放了她!” 沈桐微微松手,却仍然扣着她的脖子,满意地笑道:“愿意说了?” 夜白“呸”的一声狠狠吐出一口血,面色狰狞道:“说的什么胡话,我明月宫历代祖先的陵墓岂容你们这等妖孽践踏。我换她,你放了她,我任你处置!” 沈桐随手将银月摔在地上,走向夜白,疑惑地问道:“是什么让你以为你有资格和我做交易?难道你现在不是在任我处置?” 随着沈桐的脚步越来越近,夜白简直控制不住地想要后退,只是身为城主的尊严不允许他这么做。他僵硬地站着,任由沈桐将手中短剑缓缓插进他的肩膀,利器与血肉摩擦的声音清晰可闻,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他本以为面对死亡能够从容以对,可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恐惧,指尖甚至在微微颤抖。 花未见再不阻止,夜白就要被沈桐活生生弄死了,于是连忙上前,牵住他的衣角,哀求道:“师父,求你,不要杀城主,他是个好人。” 沈桐回头,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她,惊奇道:“他是不是好人与我何干?你快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杀!” 花未咬着嘴唇摇摇头,心里也不清楚究竟是真的那么迫切地想救城主,还是只是想看看师父是不是真的会杀了自己。 沈桐看着她倔强又沉默的样子,心里隐隐有些烦躁,他不耐道:“快滚!不然我真的杀了你!” 花未只是一味地保持沉默,紧揪着沈桐的衣角不放。 沈桐心里暗暗纳罕,若换了其他人,他早就动手了,眼前这个所谓的“徒弟”倒是最大程度地考验了他的耐心。 可是即便如此,他的耐心也即将告罄,他简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压抑怒气:“我再说最后一次,给我滚!” 花未很清楚,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却还是缓缓摇头。 沈桐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不识趣,满心的暴戾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劈手一个巴掌将她打翻在地。 花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右边脸颊高高肿起,嘴角淌下几缕血丝,散落的头发凌乱地遮住半边脸。 她拼命地眨眼睛,泪水还是从眼眶大颗大颗地滴落,地上很快积了一小滩眼泪。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妖化(三)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花未拼命地告诉自己,眼前的魔鬼只有师父的外壳,即便被打了也没什么可伤心的。 眼泪却由不得人做主,仍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沈桐冷眼看着她无声哭泣,心里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正当他心里动摇之时,一阵悠扬的箫声传来,伴随着箫声渐渐近了的还有脚步声。 果不其然,红玉款款进入众人的视线。她仍是一副天姿国色勾魂摄魄的狐媚子模样,在场众人却没有一个有心思欣赏她的容貌。 “阿桐,还没问出来吗?”红玉充着沈桐勾勾手指,风情万种地问道。 沈桐懒懒答道:“嗯。” 红玉也不责怪他,仍是那副腔调:“那阿桐能帮我想想怎么才能让城主开口吗?” 沈桐抬眼瞥一眼红玉,冷漠道:“不能。” 红玉掩嘴,娇声笑道:“阿桐还是这么不解风情。不如阿桐你帮我杀了银月姑娘吧,城主与银月姑娘亲梅竹马,感情可好得很,若是银月姑娘死了,想必城主一定难受得紧。” 夜白被沈桐伤得极重,此时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才勉强没倒下。听到红玉的话,他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住。 “妖女,你不得好死!”夜白咬牙切齿道。 红玉“咯咯”笑道:“我可不就是个妖女吗,至于我好死不好死就不劳城主关心了。” 银月强作镇定地看着沈桐一步步走来,只是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她的恐惧。她抬起头定定地看向沈桐,白皙纤细的颈项上一道深深的红痕异常醒目。 沈桐玩味地看向她美丽的脸,轻佻道:“这样一个大美人就这么死了多可惜啊,难道你的老相好一点都不心疼?” 银月对这样的废话自然置之不理,她声音平静地问道:“你到底是人是妖?” 沈桐面色瞬间冰冷,他粗鲁地用剑尖挑起银月的下巴,声音没有丝毫温度:“明明长了张花容月貌的脸,为什么就激不起人怜香惜玉的**呢?” “哦?你是人?”银月淡淡问道。 沈桐手腕一抖,银月下颌瞬间豁开了个口子。温热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涌出伤口,很是吓人的样子。 沈桐得意地轻笑一声:“小美人儿,还嘴硬吗?” 银月脸色因失血而苍白如纸,声音更显虚弱:“当初你被食人魔抓伤,明明伤口有毒你人却没事,那时我就有些怀疑。后来,你得到那把剑之后越发变得妖异,我只当是那剑煞气太重,可是不论多重的煞气也不可能让你在短期之内变得如此强大。” 这些事从前的沈桐也存有疑惑,如今的沈桐却不会在乎。当然他本能的反感别人问他是人还是妖。 沈桐正要发作,红玉轻轻伸指拨开他的短剑,蹲下身同银月对视:“想不到,你倒是个明白人,只是世间事若桩桩件件都搞得明白,也未必是什么好事。不过,这件事告诉你也无不可,阿桐乃是半妖,因缘际会之下得到的那邪物,完全激起了他的妖性。” 她说罢起身淡淡道:“人,当然斗不过妖。”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银月之死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银月失血过多,眼神渐渐涣散,眼看就要不好了。 夜白强撑着爬到她身边,手指颤抖着摸上银月苍白的脸,心里前所未有的恐惧。银月陪了他这么久,怎么可以在此时离开? 他转头崩溃地大喊:“我说,我什么都说,快点救救银月!” 红玉好整以暇地道:“你先说,我们再救人。” 夜白额上青筋暴起,心里前所未有地怨恨这恶毒的妖女,他克制着自己冲动的念头,冷声道:“在青云山山腹,打开陵墓的钥匙就是银月的项链。” 红玉得了想要的回答,这才满意地从怀中摸出一瓶药。 夜白劈手抢过,将整瓶药粉全数倒在银月的伤口上,可是鲜血仍是止不住地流。夜白惊恐欲绝,右手颤抖得几乎握不住药瓶。 “为什么?为什么止不住血?为什么止不住血!”夜白失控地大吼。他又想去按住银月的伤口,又怕会导致失血更多,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红玉脸色一变,夺过药瓶一看,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会拿错药,这是不可能的……” 银月气息渐渐微弱,她反手抓住夜白的手,轻声道:“阿白哥哥,银月不能陪你了,你一个人要好好的,就算我死了,我的灵魂也会常伴你左右。” 夜白眼泪一滴滴砸在银月脸上,连连摇头道:“不!不要!你都陪了我这么多年,你要永远陪我的!” 银月仿佛已经听不到夜白的声音,喃喃道:“阿白哥哥,你哭了吗?你不要哭啊,你哭银月也会伤心的。” 夜白抬手用袖子在脸上胡乱一揩,温柔道:“银月,银月,不要睡,陪我说说话好吗?” 银月声音已经弱不可闻:“阿白哥哥,是你在说话吗?我什么都听不到了,我是要死了吗?可是我还要继续守护阿白哥哥,守护明月城的……” 夜白泪流满面,紧紧地抱着银月,脸颊和她温存地相贴。自从他们长大了,便再没有像小时候那样的亲密。 若早知今日,若早知今日…… 怀里的身体渐渐再无一丝声息,夜白默不做声地抱着她一动不动。 众人相继退出客栈,红玉微微有些不知所措,她本意不是如此,可是此刻说出来恐怕没有人相信。 她也只是为情所伤,看到这一幕只怕感触比旁人还要深些。只是,此次和夜白之间的恩怨恐怕再不能善了。 沈桐仍是一副面无表情高深莫测的样子,谁也看不出来他的疑惑。 他的妖性被激发出来以后,属于人的那一部分正在迅速地离他远去。因此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明明杀了他他都不肯给的东西,会因为另个人而轻易交出。更加不能理解一个人会因为另个人的离去而如此伤心。 花未沉默地站在沈桐旁边,神色很是动容。虽然银月对师父存有敌意,但是她从没想过银月会如此死去。 众人沉默地等着,连一向没什么耐心的段无情也安静地立在一旁。 直到太阳西斜,天色渐渐暗了,夜白才抱着银月跌跌撞撞地走出客栈。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报复(一)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夜白眼睛通红,面色却还平静。只是看向沈桐和红玉的时候,目光怨毒,仿佛恨不得将他们掏心挖肺。 他轻轻地将银月放在地上,温柔地拨开她遮住面孔的散乱的银发,然后手指颤抖地将她颈上的项链摘了下来。 项链上满是模糊的血迹,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夜白紧紧攥着链坠,满心都是疯狂的念头,他冷笑着看向红玉:“想要这个吗?” 红玉默不吭声。 她原是个情深之人,否则又怎会一段情纠缠百年仍不能放下。夜白此时心里有多悲怆,她怎会不能理解。 她静默半晌,轻声道:“你想怎么样?” 夜白面色扭曲地哈哈大笑:“我想怎么样?你还问我想怎么样!我想你死!我想你和沈桐通通去死!” 红玉的反应出人意料地寡淡,她平静道:“待我把想做的事情都完成了,你要我的命也无不可。”本来也没多久可以活,现在不过早几天罢了,她倒真不在乎。 花未见她答应得这样干脆,生怕她把师父的命也送给夜白做人情。她焦急地对红玉说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做的,不关师父的事!” 红玉对沈桐颇有好感,本就没想过要伤他性命。听闻花未此言,扬眉示意夜白,意思是让他做主。 夜白嗤笑一声:“不关他的事?银月被他活生生弄死不关他的事关谁的事?今天要是他不死,项链谁也别想拿到!” 花未急得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可是师父是被人操控的,这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意!” 夜白斜睥着她,似笑非笑道:“假如我失手杀了你师父,你能不能原谅我?” 花未说不出违心的答案,竟然曲腿一跪,膝行至夜白身前,哽咽道:“你实在要杀那就杀我好了,求你放过师父。” 夜白毫不动容,任由花未狼狈地跪着。他抬眼看向沈桐,却见他一副事不关己地模样,随意地倚在客栈墙上,悠闲地吹着冷风。 夜白心头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他此刻的痛苦全由这个人引起,可是对方却没有丝毫悔意,仍是那副傲慢无比高高在上的样子! 突然,一个恶毒的主意袭上他的心头,他诡异地笑出声,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花未,温和道:“你不是想替你师父去死吗?眼前有个好办法,就看你肯不肯了?” 花未急切地点头,连连道:“肯的,肯的,只要你放过师父,我什么都肯的。” 夜白并不意外她会如此回答,弯腰凑近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缓缓说道:“只要沈桐亲手杀了你,我就放过他。” 花未刹那间脸色尽褪,惊恐道:“不!不要!” 夜白玩味笑道:“为什么不要呢?你不是要替他去死吗?”他声音仍有几分沙哑,此时刻意做出温和的样子,直有十二分的恐怖。 花未声音哽在喉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不是怕死,而是怕师父伤心。此时师父对她虽冷淡,但仍有情意。若他永远都是这副模样也就罢了,若他几时恢复却发现亲手杀了自己也未免太过残酷。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报复(二)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想好了吗?”夜白慢条斯理地问道。 不可否认,看到花未为难的样子,他的心里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他们师徒看上去温文有礼,实际上可曾把别人的性命当做一回事? 花未心里万分挣扎,她宁可自我了断也不愿师父手上沾上自己的鲜血,可是夜白摆明了不想让他们好过,绝对不会轻易松口。 段无情虽然心里责怪沈桐滥杀无辜,到底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杀了花未,徒留悔恨无数。他靠着墙壁艰难道:“城主得饶人处且饶人,说来一切都是那妖女的错,还请城主放过沈桐,不要记恨他。” 花未心里暗叫糟糕,夜白此时正满腔郁愤无法发泄,段无情这个笨蛋还来激怒他。 果然,“得饶人处且饶人?哈哈哈……我饶了你们,谁来饶了我,谁来饶了银月!她有什么过错,你们要杀了她?明明不过是百年前一段无聊的风流旧事,竟牵扯出这么多条人命,你们说可笑不可笑,可笑不可笑!”夜白哈哈大笑,直笑得满脸眼泪。 红玉难得的有几分羞愧,她避开夜白的目光,轻声道:“等一切都结束,我一死以谢罪。” 夜白轻蔑道:“像你这样的妖孽,死了也逃不过,必定要下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生生世世不得超脱!” 红玉深深地叹口气,对上夜白通红的眼睛,无奈道:“我万死难辞其咎,确是死有余辜,但是沈桐是被我所控才会做下此等错事,还请你放过他。” 夜白此时半点听不得人为沈桐求情,闻言施力捏住那枚链坠,尖锐地笑道:“我凭什么放过他,这里人人都维护他,我偏不放过他!我要他比我更痛苦!”突然话锋一转,道:“还是说,没人想要这个钥匙?” 红玉再无法言语。 夜白转头看向花未,诡异地笑道:“小未,想好了吗?” 花未垂头不语,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保持沉默的时候,她突然抓起地上的断剑,迅疾地向自己胸口刺去!没人来得及阻止,幸而一道红光闪过,弹掉她手上的那截断剑。 沈桐蹙眉看向花未流血的手掌,不爽地对夜白道:“别费心思了,我不会杀她的。赶紧交出钥匙,我留你一条全尸。” 夜白不理他狂妄的言辞,只是扬眉示意红玉:“前辈,难道你不该表现出一点诚意吗?”说罢,随手点了花未穴道,防止她自尽。 红玉踌躇片刻,还是抽出腰间的玉箫。悠扬的箫声瞬间沿着寂静的街道传出好远。 沈桐渐渐觉得身不由己,脑海里有人在不停地叫嚣“杀了花未,杀了她”!他下意识地反抗,箫声却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脑海,直到他彻底失去意识。 花未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师父提剑向她走来。他红色的眼眸犹似美玉,却冰冷麻木毫无感情。 花未想摸摸他的脸,心里奇怪明明要死的是自己,可是看着这样宛如木偶的师父,为什么心里却满是怜惜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报复(三)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沈桐动作僵硬地抬起右手,将手中乌沉沉的短剑一寸一寸地送进花未的肩膀。 鲜血沿着剑柄成串落下,很快打湿了她的前襟。 花未肩膀上刺痛,心痛却更为煎熬,她忍了又忍,眼泪还是大滴大滴地滚落。 段无情重伤在身,根本无力阻止,急得他大吼:“沈桐你醒醒,那是小未啊!你不要做蠢事,你会后悔的!那是小未啊!沈桐!” 红玉转过脸去不忍再看,眼眶中隐隐含泪。 段无情一口气接不上,撕心裂肺地一阵咳嗽,咳得他眼泪都快冒出来。他强忍着眼眶的酸涩之意,固执地喊道:“沈桐,停手!不要杀小未!咳咳……你会后悔的,真的会后悔的,咳咳……快醒醒!” 夜白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却殊无报复的快感。 歇斯底里的愤怒沉寂下来之后,只余满心的哀伤与绝望。 沈桐缓缓地抽出短剑,目光正对上花未满是泪水的双眼,他无动于衷地转开视线,机械地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再次缓缓地刺进花未的另一侧肩膀。 花未一声闷哼,身体摇摇欲坠。 她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流泪。 段无情仍在锲而不舍地叫着沈桐的名字,寂静的街道上只有他独自一人充满焦躁的声音不断回荡。 甚是凄凉。 花未感觉温热的血液从伤口汩汩流出,身体渐渐发冷,眼前一阵阵的晕眩。 沈桐的脸在她眼前慢慢变得模糊,在她完全昏过去之前,只来得及喃喃低声道:“段大哥,若是师父有一天醒来,什么都不要告诉他……” 花未整个人昏昏沉沉,她一忽儿冷一忽儿热,神智迷离。她感觉自己渐渐变得身轻如燕,在暖洋洋的日光下飘荡。她想回神医岛,心念一动,她就已经飘到神医岛的上方。 她看到刚刚被师父捡到的时候,师父做给自己的秋千;看到经常和师父呆在一起的凉亭,还有凉亭旁边浅浅的溪流;还看到小院旁边的老桃树…… 自从他离开神医岛之后,就再也没有敢回来,原来心里最牵挂的却还是这个地方。她流落到神医岛的时候还是个快饿死的小乞丐,甚至连自己年岁几何都不清楚。直到师父捡到了她,教她读书认字,武功医术,她的人生才算真正开始。 神医岛是她唯一的家。 此刻看到和她离开时没有两样的神医岛,她最后的心愿也已了了。 就在她即将要随风远去的时候,她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紧紧地向后拉扯,她还来不及惊呼,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活着,并且身处荷院的房间。 她艰难地转动脑袋,不小心牵扯到肩上的伤口,一阵难忍的疼痛袭来,她咬牙忍了忍,待疼痛稍缓,才有余力打量周围的一切。 守在床前的竟然是陆简! 她想开口提问,却发现嗓子干涩无比,陆简会意地倒了杯水喂她喝下。 花未不知道自己昏睡多久,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她急切地喝下整杯水,险些呛到,待稍稍解了干渴,便迫不及待地问道:“陆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守灵(一)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陆简回忆道:“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你必死无疑了,没想到夜白突然叫停,然后一言不发地抱着银月走了。你失血过多,不过幸亏没有伤到要害,只要醒来就没有生命危险,再休养些时日就能痊愈。” 花未迟疑地问道:“那……师父呢?” 陆简苦笑道:“他跟着红玉走了,过几日待银月的丧葬事宜结束,应该会和红玉再次出现的,毕竟他们还要去青云山。” 花未愣怔片刻,她从没想过事情会这样收场。 想到夜白当时崩溃的模样,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轻声问道:“城主……还好吗?” 这样的问题根本无需回答,他怎么会好?怎么可能好? 陆简面上露出不忍的神色,还是答道:“他从客栈回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甚至没有疗伤洗浴,现在整日守在银月灵前,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 夜白当时伤势严重,能够拖到现在恐怕全凭一口气撑着。 花未闭了闭眼,满心都是酸胀难受,她愧疚道:“我和师父对不起他,当时他那么……没想到最后竟然放过了我们。” 陆简叹道:“是啊,谁能想到呢?”说罢觉得自己这句话显得干巴巴的,又道:“城主是个值得敬重的人。” 花未不知如何作答,一时间房里一片静默,两人各自沉思。 花未回想到那天惨烈的情景,忽然道:“段大哥怎么样?”沈桐对他丝毫没有留情面,他当时受伤颇重。 陆简宽慰道:“你不用担心,他内力深厚,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和你一样,需得在床上躺个把月。” 段无情那个跳脱的性子,要他整日窝在床上,倒不如直接给他两刀来得痛快。 幸好没有更多的人出事…… 陆简见花未又是沉默不语,起身告辞道:“小未,这两天你一直昏迷,段兄和我都很担心,幸好醒来就无碍了,我去告诉段兄这个好消息,你自己好好休息。” 花未正走神,见他要走,连忙叫住他:“陆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银月姑娘什么时候下葬?” 陆简回头道:“今天是银月死后的第三天,守灵的最后一夜,明日下葬。” 花未诚恳道:“陆大哥,今夜我想替银月姑娘守灵,还请陆大哥带我去。” 陆简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满脸诧异,片刻才犹豫道:“你伤势未愈,身体还很虚弱,此时不宜走动,不然伤口裂开就不好了。” 花未坚持道:“陆大哥,我没关系的,我这都是皮外伤,绝对死不了的。银月姑娘的死多少跟师父有关,不做点什么我于心不安。还请陆大哥答应我!” 陆简仍旧踌躇,花未的身体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不知道夜白看到花未会作何想。死者为大,他也不希望到时候有什么不愉快冲撞到亡灵。 花未不是不知道他的顾虑,只是她一向十分固执:“陆大哥,你不答应我,我爬都要爬过去。” 陆简见多说无益,只得无奈答应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守灵(二)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守灵又称守夜,它是活着的人对去世亲人的一种纪念。 因为活着的人认为,他的亲人虽然死了,但是灵魂还留在人间,没有去阴间。灵魂也很留恋他那些活着的亲人哪,它也不愿意一个人孤零零地去阴间那么远的地方,所以它会在去阴间之前,回到原来的家里看一看。 活着的人害怕灵魂在回家的路上迷路,所以会点一盏灯,放在去世的人的尸体旁边。活着的人害怕灯熄灭了,而使去世的亲人找不到家,于是他们就彻夜坐在停放尸体的房间,保证那盏指路灯是一直燃烧的。 这是明月城守灵的习俗。 晚上,陆简扶着花未迈入灵堂。灵堂里只得夜白一人,他仍旧穿着那天满是鲜血的衣服,脸色青白难看,好像下一秒就会晕倒。 想来他把丫鬟婆子都一并遣走,是想独个儿陪着银月。 花未缓缓地走到他身后,沉默地坐下。 夜白头也不回,只是冷声道:“滚!” 花未知道他此时必定不好过,也知道旁人说什么都是多余,却还是不想离开。这样寂静的夜里,两个人守着总好过一个人苦捱。 夜白见她还不走心里一阵厌恶,此时他最不想见的就是她。但是他现在实在是没有力气为这些事情纠缠,只能微微挪开表达对她的憎恨。 花未恨不得夜白能够捅她两刀,这样她的心里都能好受点,对他这样的小举动自然不在意。半晌才开口道:“难道没有其他人为银月姑娘守灵吗?” 夜白本不欲搭理她,但是此时他实在需要倾诉,压抑痛苦的情绪挤压着他的胸腔,再不宣泄,他怕自己会疯。 “银月家本是明月城的世家大族,十几年前被江湖上的仇家寻上门来,灭了满门,银月被她母亲塞在床下侥幸逃过一劫。我母亲和她母亲是好友,就把她接到明月宫来,吃穿用度和我一样,唯恐怠慢了她。”说到这些儿时旧事,夜白脸上露出回忆时悠远的表情。 “那时银月因为发色与平常人不同,经常遭到明月宫下人明里暗里的欺负,我看不过眼,帮了她几回,一来二去就熟了。后来母亲见她占卜颇有天分,就让她专习占卜之术,做我的左膀右臂。”像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夜白微眯起眼睛,神色很有几分怀念。 “她其实很孤单,从小就没有什么朋友,有什么事都放在心里,被人欺负了也只会默默地忍着,从来不会向我母亲告状。有一次,有个仆人一连一个月每天只给她送一顿饭,她就一顿饭分三顿吃,愣是没说一个字,真傻,傻透了!”说到这里,他笑出声,从他的笑声中不难听出他当时有多心疼。 笑声还没断,他眼泪先流下来了。 这两天他没讲话也没流泪,脑袋里空茫茫一片。 想找个人说话时才发现有谁能理解他的难过呢?偌大一个明月城,除了他竟没有一个人真正为了银月的离去而伤心。 或许这也是花未能留在这里守灵的原因,至少能多一个人知道这些旧事,多一个人陪着他一起伤心。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下葬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天色灰蒙蒙的,铅灰色的云朵一团团地聚起来,眼看就要下雨了。 水晶棺木里,银月一袭艳丽红裙更衬眉目灼灼,银白色长发照她生前的喜好并未束起,柔顺的散在脸侧。她脸上点了些胭脂,红润润的,看上去犹如沉睡一般。 夜白今晨终于支持不住,晕在灵堂里,他伤势过重,一时半会儿恐怕醒不过来。 他在银月灵前守了三天,谁曾想恰恰在这个时候支撑不住,竟连银月的葬礼都没法参加。 老天作弄人的时候真是半点不留情面。 出殡的队伍缓慢而沉默地向前移动,随行的人一脸麻木,正如夜白所说,竟真没几个人是伤心的。 花未强撑着跟在后面,心里压抑得难以忍受。她头一回出席别人的葬礼,头一回知道生离死别是多么得让人痛苦无望。 明月城的丧葬过程冗长而复杂,期间不断有人露出不耐的神色,花未心里暗暗觉得悲哀。人死如灯灭,生者却连这点耐心都吝啬给予。 直到傍晚,他们才返回明月城。 花未伤势未愈,又连着一天一夜没有合眼,还未走到荷院的时候就晕过去了。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过午,房里帘幕重重,昏暗一片,显是有人为了让她好好休息特意准备的。 她浑身酸软,却实在不愿意躺着了,想到从客栈回来之后就没有见过段无情,遂下床梳洗一番,往段无情房里去了。 段无情正百无聊赖地靠在床头拨弄着自己的手指,见到花未,惊喜道:“小未,你来了!” 不知何时起,他们不再像王府重逢那时那样生疏。 花未微笑着坐在床头,问道:“段大哥,你伤势怎么样了?” 段无情撇撇嘴道:“你那个混蛋师父可是半点没有手下留情,差点没打死我!天知道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 见花未一脸歉疚的表情,又连忙道:“不过我内力深厚,福大命大,绝对没那么容易死的,小未放心好了!” 花未无奈:你这样说,哪里就让人放心了? 不过还是轻松不少,段无情此人就是有这种魔力,呆在他身边总能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 他显然对只能躺在床上的日子腻味透了,厌恶道:“天天窝在房里,我都要长霉了。改天等沈桐恢复过来,我定要他补偿我!” 花未掩着嘴,“噗嗤”一笑道:“怎么?又看上岛上什么了?” 段无情嘿然道:“小未真是了解我,我想要他藏在老桃树下的美酒。”说罢,摸着下巴不住摩挲,一副流氓模样。 花未疑惑道:“咦?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段无情得意道:“你当然不知道,那是沈桐十六岁那一年酿的,共有十坛。自从我有一次喝到嘴后,每年都要跟他磨上一磨,到如今也不过才喝了两回。”说罢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回味道:“当真是好酒啊!我生平所喝的最好的酒!” 花未被他那馋样儿逗乐了,面上笑意不断。 两人都绝口不提沈桐会不会恢复,什么时候恢复。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夜尽欢之墓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夜白足足昏睡了两天才醒过来,醒来之后人越发沉默了下去。 想到他从前意气风发的潇洒,再看看他现在消沉颓废的模样,真是无法不让人心痛唏嘘。 又过了几日,红玉带着沈桐找上门来。 夜白看到沈桐仍旧是恨,可是那天都决定放过了他,过后再横眉冷对,未免太没意思了些。 花未和段无情身体没有痊愈,却死活要跟着去青云山,陆简根本拿他们没办法。 夜白懒得搭理他们,一声不吭地带着众人来到青云山,一路拨开那些荆棘杂草,来到一个小山洞前。洞口狭窄,仅能容一人通过,众人依次进入。 这小小的山洞明明很久没人来过,却没有蛛网灰尘,显得干净清爽,而且隐隐然有股异香。 一行人走了约莫半刻钟左右,眼前出现一扇说不出材质的门,整扇门光滑无缝,完全没有接合的痕迹,门上雕着一朵怒放的牡丹,边上的一片花瓣被一颗水珠堪堪打在边缘,一副将坠不坠的模样。 夜白将水滴形的项链嵌入,微微一旋,门缓缓开启。 门里门外两个世界,眼前所见极是开阔,富丽堂皇便是比起明月宫也是不遑多让。难怪陵墓要建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否则不知道多遭贼惦记呢。 进了门后往陵墓深处走去,越走越冷,越往深处温度越低,不一会儿,几人都觉得手脚冰冷,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还好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夜尽欢的棺椁,水晶棺中的夜尽欢看上去已至耄耋之年,鹤发鸡皮满头白发,面容安详,仿佛只是在睡着午觉。 看着这样的夜尽欢,很难让人联想到那个名满天下俊美无双的风流佳公子。 众人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红玉越过众人走上前来,凝视着棺中的夜尽欢,神情温柔又伤感,深情的目光含着无限缠绵之意。 她抚摸着莹润的水晶棺木,慢慢地蹲下身来,手指隔着棺木细细描绘着夜尽欢的容颜,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段无情被眼前怪异的一幕惊得打了个哆嗦,觉得身上更冷了,鸡皮疙瘩简直要掉一地。他偷偷地凑到花未耳边小声说道:“她不是要来鞭尸的吗?看着不像啊。” 花未恨不得翻个白眼,段无情这个二愣子,任谁看到眼前景象都不会怀疑红玉的情意,鞭尸云云根本是瞎扯。 她也凑到段无情的耳边,回了他两个字:“笨蛋。” 沈桐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咬耳朵,心里颇为不悦,但要让他说出为什么不悦,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眼看段无情又要凑过去,沈桐不假思索毫不客气地把他拎到陆简旁边。 段无情惊得目瞪口呆,哇哩哇啦就要发作,被陆简在腰间一下狠掐,这才意识到现下实在不是胡闹的时候,讪讪地对陆简说道:“他做什么这么大反应?” 花未看到师父略微懊恼的神色,心里一阵甜蜜,她一步一步地靠近师父,拉住了师父的手。 沈桐眉头微皱,却没有甩开她。 花未于是胆子大了些,抓得更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复活(一)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墓穴里阴森寒冷,众人沉默地站着,渐渐都觉不耐。红玉却还在深情凝视着夜尽欢那苍老的容颜。 段无情最是没耐心,第一个开口道:“前辈,此处甚是寒冷,前辈若有事还请快些。” 红玉连头都没回,淡淡道:“你要是等得不耐烦就先出去好了,没人拦着你。” 段无情不软不硬碰了个钉子,自觉没趣,摸了摸鼻子退到后面去了。 隔了片刻,红玉终于起身,缓缓推开透明的棺材盖子。 花未原以为夜白定会阻止,谁曾想他也只是淡漠地站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这让花未不由猜测,他其实对夜尽欢也有些不满,若不是夜尽欢的风流债,明月城本不必遭此大难,银月也不会死。 棺盖掀开之后,冷气蒸腾而上,墓室内明显一凉。 红玉动作温柔地将夜尽欢从水晶棺里扶起,但夜尽欢冰在棺中百年,肢体早就僵硬,此时直直地靠在红玉怀中,真是怎么看怎么诡异。 红玉慢慢地凑近夜尽欢的嘴唇,众人下意识地就要转头,但是又想看,一个个假做无事地用眼角偷瞄。 直到看到红玉与夜尽欢相贴的唇间慢慢现出一缕淡淡的红烟,众人都觉新奇,纷纷转过头来,正大光明地看着。 随着红玉慢慢地将一枚淡红色的珠子口对口地渡给夜尽欢,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 夜尽欢眉毛发梢上的白霜渐渐散去,身体不再那样僵硬,脸颊慢慢变得红润,胸腔竟微微地起伏起来! 众人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可是更让他们惊讶的还在后面。 夜尽欢满头白发尽数变成青丝,皱纹渐渐淡去,皮肤变得白皙光滑,竟是二十五六的模样! 夜尽欢眼皮动了动,似乎沉睡太久很是无力的样子,众人几乎屏住呼吸等他睁开眼睛。待到他睁开眼睛,众人心中才相信他就是当年那个夜尽欢。 夜尽欢容貌自然是俊美的,但算不得万中无一,真正出彩的是他那双眼睛,像是天然含情,便是不笑也让人三分沉溺。 他睁眼就看到红玉,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表情比其他人更傻。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红玉含笑的眼睛,轻轻地伸手抚摸她的脸,感受到暖融融的触感,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 红玉转过头淡淡地瞥一眼众人,众人立刻会意地相继走出墓室。 很快空空荡荡的墓室里只剩下夜尽欢与红玉二人。 夜尽欢刚刚醒来,脑袋尚不是十分清楚,面上难得一见的带着些傻气。他紧紧地盯着红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红玉原先对他满心怨恨,便是早有想法让他复活,也没打算让他好过。但真见了他,纵有千般万般的怨与恨,都敌不过浓浓的思念。 百年时间于夜尽欢而言不过是大梦一场,对于红玉却是几千个真实的日日夜夜,孤独又寂寞。 然而不管她独自承受过什么,再见面的时候依然是一副满心欢喜的模样。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复活(二)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众人站在夜尽欢墓室外面,都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死了百年的人能够复活?不光能复活,还能白发换青丝? 段无情一脸木然地碰碰花未,呆呆道:“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沈桐把花未往身后一护,狠狠地剜了段无情一眼,继而毫不留情地拧上他的胳膊。 段无情疼得“嗷嗷”直叫,愤怒地看着沈桐道:“你做什么下手这么重?我惹你了吗?啊?老是跟我过不去!” 沈桐双手抱肩,眉毛微微上挑,面上竟然颇有得色。花未纵容地站在他身旁,满脸笑意。 段无情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狼狈为奸的师徒俩,半晌郁闷地凑到陆简身边道:“沈桐怎么变成这副德行?” 陆简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沈桐从前喜怒不形于色,为人淡泊懒散,如今却张扬无忌,随心所欲,简直像换了个性子。 段无情用胳膊肘捅捅陆简,好奇道:“我还以为红玉是来报复夜尽欢的,她不是说要让夜尽欢死也不得安生吗?怎的一转眼就让他活了,还恁得深情款款柔情似水,女人都这么善变吗?” 陆简再次无奈地摊手,问什么总问他呢,他也不了解啊,女人心海底针啊。 花未看着陆简愁眉苦脸的样子,噗嗤笑道:“有时候女人比男人更加要面子。红玉被夜尽欢所伤,不可能不怨恨他,若还巴巴地跑来救他,先就过不了自己那关,打着复仇的名号总要好过些。” 段无情拍着胸口夸张地表达着自己的惊怕:“乖乖,女人真是恐怖!就为了这样的原因她就杀了那么多人?” 陆简也为这样荒唐的理由皱了皱眉,闻言补充道:“红玉虽然在人间呆了几年,但是妖性犹在。妖精从来不懂人命的可贵。” 众人都不胜唏嘘,若真是如此,明月城数百条人命竟不过是别人感情中的装饰品! 夜白冷哼一声,心中不屑之极。 “哟~城主这是对什么不满呢?不如说出来听听?”红玉的声音从墓室内传来。 话音刚落,众人就看到红玉和夜尽欢相携而来。 夜尽欢此时并没有完全恢复,手脚仍旧无力,斜斜靠在红玉身上。他气质和从前的沈桐有些相像,不过眉目间少了几分沉稳,多了几分风流。 他顺着红玉的视线看到了满脸嘲讽之意的夜白,惊讶地挑眉:“你是明月城现任城主?” 夜白淡淡地应了一声,语气中疏无恭敬之意。 夜尽欢对他的态度感到疑惑,转头不解地望向红玉,红玉安抚地冲他一笑,却也没说什么。 夜白忽然似笑非笑道:“妖女,你还记得答应我的事吗?” 夜尽欢早就察觉到夜白的敌意,却没想到他真的会对一个女子如此不客气,遂不满道:“你是我们的晚辈,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难道堂堂明月城城主连这点礼数都没有?” 夜白漠然道:“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身边这个妖女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复活(三)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红玉从来觉得人命微贱如同蝼蚁,那些普通百姓的死活她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她害夜白失去了银月,看到夜白痛苦万分的样子,她才开始愧疚。每个人都有对自己而言就是一切的人,她为了夜尽欢,害得多少人痛不欲生? 夜白见她不吭声,嘲道:“妖女,怎么?你也会觉得羞愧啊?我明月城一千多口人难道不是自找的?” 夜尽欢听到此处也算听出了点儿眉目,神情严肃道:“红玉,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明月城一千多口人?” 夜白嘲讽地看向红玉,红玉几乎无法承受他的视线,狼狈地低下了头。她能感受到夜白眼底的愤怒和伤痛,这样无声地谴责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低声说道:“夜白,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我会为银月和明月城的人偿命,请你再给我些时日。” 夜尽欢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焦急地抓住红玉的胳膊问道:“红玉,什么偿命?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玉的尴尬难堪让夜白心里一阵快意,他慢悠悠道:“李家村、苗家寨、流云客栈、再加上被食人魔吞食的人,明月城一千多条人命通通葬送在这妖女的手上。” 夜尽欢不可思议地瞪向红玉:“红玉!你……” 当年也是这样,她将与他有染的女子尽数杀掉,其手段之残忍歹毒,简直让人发指! 红玉能受得夜白,却不能忍受夜尽欢的指责。她对不起夜白,对夜尽欢却从没亏欠。于是脸色一冷,放开相握的手,淡淡道:“我就是蛇蝎心肠,夜尽欢你到今天才发现吗?” 夜尽欢最恨她这副死不认错的样子,气道:“难道人命在你眼里不值一提吗?当年的那些女子和如今明月城的一千多条人命都该死吗?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你怎么能如此狠毒!” 红玉倔强地抬起头,怕眼泪滴落,深吸几口气,才勉强镇定道:“没什么好说的,我杀人,我偿命。” 她性子十分骄傲,明明当年受尽委屈,却从未向旁人说过半个字,明明一百年来受尽煎熬,却咬紧牙关独自承受。 如今夜尽欢指责她“狠毒”,当着众人的面,她也只能生受了。 夜尽欢恨她滥杀无辜,却又不愿她死,但是罪名昭昭,不是三言两语能够逃脱得开的。他思虑半晌,只能无奈道:“我替她偿命吧。” 红玉冷笑一声:“不用,我红玉做事敢作敢当,既是我做下的冤孽便当由我来偿还,不劳旁人费心。不就是条命吗?这便拿去吧。”说罢闭目待死。 她原本还想和夜尽欢再相处几天,如今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夜白提剑上前,被夜尽欢伸手拦住,夜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像是想要一个理由,夜尽欢只是坚持道:“放过她,杀了我吧。”只是他此时实在虚弱,伸出的右手不断颤抖。 红玉却不领情,愤怒道:“夜尽欢,你装出这副深情的样子给谁看呢?难道当初一剑插进我心口的不是你吗?” 夜尽欢面色瞬间惨白。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人生若只如初见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再见面的时候两人都没有提当年那一剑,但是不说不代表不存在,那始终是红玉心头的一根刺,每当触及便会痛不可抑。 夜尽欢的背叛让她伤心,夜尽欢那一剑让她绝望。但是一百多年来,岁月渐渐磨平了她的怨恨,加深了她的思念。 她原本是个不晓世事的桃妖,谁曾想来这红尘走了一遭,倒落下一身牵挂。夜尽欢就是她全部的牵挂,割舍不断的牵挂,没了夜尽欢什么都失去了意义,于是,漫长的时光之后,她选择了原谅夜尽欢。正应了那一句“情到深处无怨尤”。 可惜的是,夜尽欢却从没原谅她。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举动毫无意义,反倒白白叫人看了笑话。 这些陈年旧事在百年前就该结束,却因为她的执着一直延续至今。总该有个人来斩断它,不然纠纠缠缠何时才是个头? 她用自己修炼千年的妖丹换得了夜尽欢的长生不老,也没多长时间好活了,纵是再拖延几日,也不见得会开心幸福。她本以为夜尽欢复活之后,他们能有几日的快乐时光,但是现实总是比想象残酷。 她缓缓地凝聚仅剩的妖力,浑身发出淡淡的红光,身形慢慢变得透明。 夜尽欢及其惶恐地看着这一幕,失声叫道:“红玉!你做什么?”他伸手去摸红玉的脸颊,明明像是碰到了,却什么都感受不到。 红玉看到他惊慌失措的表情,忽然觉得解脱,百年来从未有过的放松,她浅浅一笑,笑容一如初见:“夜尽欢,我确实害过许多人,但从没害过你。” 她的身影已经接近于无了,像是会随风飘散一般,她喃喃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夜尽欢,我从没告诉你,我是个桃树精……” 语声消散在空荡荡的陵墓里,再寻不到一丝痕迹。 夜尽欢仍旧维持着伸手触摸的姿势,呆呆地看着红玉消失的地方。 他睁眼看到红玉,本以为是地府相会,心里也是欢喜的。却不想红玉告诉他这已经是百年之后,他死了又活了,还没弄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红玉却又烟消云散了。 这一切的发生快得让人无法招架。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心里简直不知道作何想。 红玉轻贱人命,任性妄为,但是她同时痴心一片,死不悔改。这样一个烈性女子,如此大费周章让情人醒来,自己却片刻后消亡毫不留恋。她的一切举动都是随心所欲,肆意妄为。 身为妖精,她道德伦理确是一概不通,但不得不说,感情却比世间许多人要更为纯粹。 夜尽欢此时方醒过神来,他收回冰凉的微微颤抖的手指,紧紧地攥成拳,面上表情仍有几分迷离:“当年我在天香阁外面遇见她,我从没见过这样美的女子……若是那时我珍惜她……” 这些话他思量了半生,却没来得及对红玉说。 人生若只如初见……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两个城主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红玉已死,一切恩怨纠缠也该烟消云散了,夜白等人决定返回明月宫。 夜尽欢仍是一副茫茫然不甚清醒的样子,让人看着有几分心酸。但是夜白不开口,谁也不好邀请他一同前往明月宫。 几人返回到出口处,见夜尽欢还没跟上来,心里都有些焦急。陵墓只有一个出口,他若再不出来,只能饿死在里面。 花未到底心软,到了门口就踌躇不前,沈桐皱眉道:“地上有金子吗?还是你要数蚂蚁?到底走不走?” 花未扯扯他的衣角,小声道:“师父,再等一等吧,夜尽欢还在里面呢。” 沈桐哼一声,脸撇向一边。 夜白闻言淡淡扫她一眼,一言未发,倒也看不出来是个什么心思。 气氛一时有些胶着。 段无情最是直性子,见这些人既不说走又不说不走,只是一径磨蹭,暗暗翻个白眼,当即大吼道:“老城主!老城主!快点出来,再不出来我们都走了你就再也出不去了!” 半晌,夜尽欢才脚步虚浮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此时眼神清醒了些,面色却不复刚才的红润,竟然苍白虚弱得如同久病之人。 他一声不吭地埋头向外走去,熟门熟路地回了明月宫。 到了明月宫正门,守卫本要将他拦下,待看到他身后的城主等人,默默地退下了。 明月宫百年来未有大规模的修葺,宫殿布置甚至各种时令花木都一如从前,若不是各行走的丫鬟仆妇面容陌生,他简直要错觉自己从未死去。 他沿着小径一路走向乾心殿,乾心殿西侧有个偏殿可供城主劳累时休憩之用,一百多年前,自从花未死去他就常住于此,鲜少回自己的寝宫。 由于此时身体还很虚弱,这段路程几乎花去他半刻钟时间。 推开偏殿的大门,他微微愣了下。历代城主大多嫌弃此处不如寝宫奢华富丽,除非公文太多要连夜处理,他们轻易不会住在偏殿。因此,此处的布置竟没有变化太多。 “夜尽欢,你想怎么样?” 突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夜尽欢错愕地回头,发现夜白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处,而他自己已不知不觉地踏进房内。 “什么怎么样?”他的思绪仍旧陷在回忆里,无法自拔,此时夜白冷不丁一句问话,他几乎迟钝地无法反应过来。 夜白对这个只知道名字的祖先本就没有多少感情,银月的死更是将这些微的感情摧毁殆尽,尽管红玉已经死去,他躁动不安的心也只不过稍稍快慰。 因此,在面对夜尽欢的时候,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带着三分恶意。 “如今明月城可有两个城主,你说怎么办?”夜白的语气绝对谈不上尊敬。 不过夜尽欢也不甚在意。自从他再次醒来总觉得自己无论是身体还是灵智都大不如前,他仔细地咀嚼这句直白的话,好一会儿才慢吞吞道:“城主还是你当,我不会同你抢。” 夜白似笑非笑,并没有显露出高兴的神色:“哦?那你要以什么身份生活在明月城中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夜尽欢此时才惊觉,夜白是要赶他出明月城,至少是明月宫! 可是出了明月宫,他又何处去安身?如今的明月城早已不是百年前他熟悉的那一个,在这里他只是个孤魂野鬼,没有来处,没有归路。 他嘴里微微发苦,正要答话,忽然一阵晕眩袭来,他连忙撑在墙上,身上冷汗涔涔而下,不一会儿额头上就布满细汗。 再开口声音竟微不可闻:“我想在这偏殿住一段时间,好歹我也是你的先祖,凡事留点余地吧。反正过段时间我就离开明月宫,今生今世再不踏进明月宫一步,如此可还满意?”说完他大口喘着气,好像这几句话耗尽了他的气力。 夜白没料到他会要求住在这里,惊讶地扬了扬眉,倒也没有再为难于他,只是淡淡说道:“到时候希望你信守承诺。”言罢就转身离开。 夜尽欢满心荒谬,自己住了大半辈子的地方如今竟要别人准许才能进入。 屋里很干净,空气中隐隐散着檀香的气味,看来即便这里少有人居住,一应杂事也并没有懈怠。 当初他不能理解为什么红玉放着宽敞的寝宫不住,非要来住这小小的偏殿,红玉只是笑而不语,他便也没有再问。直到后来失手杀了红玉,这倒成了一个难解的谜题了,他后半辈子都住在这里琢磨,也没发现这偏殿有什么特别之处。 角落里有架古琴,琴上那道划痕犹在,夜尽欢温柔地摩挲着那道划痕,往事历历在目。 红玉于音律方面极有天赋,老鸨发现以后,便逼着她习练各种乐器,几年下来,天香阁里再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卖弄琴艺。这古琴便是红玉从天香阁中带来的,闲时便拨弄两下,每每让人闻之忘俗。 他当时为讨她欢心,也着实费了些心思,听闻前朝皇后有架古琴遗落在民间,他不惜花大价钱找人寻来送给红玉。红玉懒懒看过一眼便丢开了,说还是自己的旧物用着顺手。 他一向喜欢新奇珍贵些的玩意儿,便是当初带回红玉也是因为她倾国倾城的容貌,普通物什基本入不了他的眼,因此他当时很不能理解红玉的话。 如今能够理解了,却是白云苍狗,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到从前。 后来,他慢慢地开始留恋青楼楚馆,红玉不是忍气吞声的人,便屡次和他争吵,这古琴上的划痕就是被掷飞的碎瓷片划到的。 红玉很爱惜这架古琴,当即气得七窍生烟,个把月没搭理他。 他那段时间安分了些,多半时间都呆在明月宫,不再出去鬼混,闲来无事时便整些小玩意儿来献殷勤。知晓红玉喜爱桃花,甚至差人寻了秘法,在数九寒天的天气,使得满院桃花盛开。 红玉口硬心软,终是原谅了他,他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后来发生的事他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再去回想。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红玉又在拨弄琴弦,唱些哀婉词调:“一别之后,两地相思,只道是三四月,却谁知五六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隐忧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沈桐如今这副模样比原先更招人注目,从明月宫宫门到荷院这段路上,不断有路过的丫鬟小厮偷偷地打量他。 他从前最不耐烦这些,每每看到别人或衡量或品评的目光,总觉浑身不自在。此时倒心情不错的样子,嘴角微微翘起,显然对别人的眼光毫不在意,甚至有点享受。 他随花未一起进了荷院,刚刚走过荷院大门,他拉住想要径自回房的花未,语气不善道:“我住哪儿?” 花未惊讶道:“师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沈桐不悦地皱起眉,语气更差:“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记着干嘛?”他的记忆总是有缺失,像是碎成一片片的镜子,难以连缀在一起。 花未心道,这样无关紧要的小事还要来问别人就很厉害吗? 面上当然是一片恭敬,半点不露,她把沈桐带到他自己的房间以后,又习惯性地为他整了整床铺。 沈桐坐在小桌上撑着下巴看着她忙碌,竟然看得津津有味。以前的沈桐从没注意过这样的琐事,如今记忆稀里糊涂的他自然更不知道。此时看着花未熟练爽利的动作,竟然觉得有些新奇。 花未忙完了转身正好看到沈桐睁大眼睛,红色的眼眸纯净如水,看上去竟颇有几分无辜的样子。 她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沈桐懊恼地坐直身体,露出的右边下巴还有被压出来的红红的印子,花未笑得更欢了。 沈桐完全不明白她在笑什么,直觉跟自己有关,但仔细想想又发现自己没有做什么好笑的事情,于是心里越发懊恼。 花未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眼看师父就要生气了,连忙捂嘴强忍住笑意道:“师父从前说不上严肃,但也不会如此……随意。”她斟酌着词句,却又觉得没什么词语能够形容师父刚才的样子。 沈桐自觉面上挂不住,起身赶人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花未点点头就要出去,抬脚的刹那突然想到师父并不太记得从前的事,于是关心地说道:“师父,我就住在隔壁,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沈桐敷衍地点点头,挥手催她出去。 花未微笑着退出房间,待到房门合上之后,她觉得浑身一阵无力,靠在门外心绪纷乱,笑容也渐渐垮了。 师父从前温柔可亲,但总有些距离感,现在这个情绪外露毫无防备的师父不是更真诚更容易亲近吗?为什么完全不觉得快乐或庆幸呢? “你还在门外做什么?”屋内沈桐扬声问道。凭他的耳力自然可以听出花未的动静。 花未飞快地收拾起低落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快乐:“这就回去了,师父,你别催我嘛。” 她回房后和衣倒在床上,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明明刚刚和师父谈笑的时候还很开心,怎么转眼就觉得悲伤呢? 若是找不到灯笼草,她也没几个月好活了,要是师父一直是这个样子……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庸人自扰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花未本是强撑着去的青云山,她伤势不轻,原该卧床静养的。但是这样那样的事情总是比养伤更重要,此时好不容易闲下来,竟然发现肩膀上的伤口竟然不药而愈了! 也对,刚刚帮师父铺床的时候完全没有觉得手臂有什么异样,这怎么可能呢? 她褪下衣裳撕开包扎的布条,发现原来极深的伤口竟只剩一个浅浅的伤疤。 她仔细回想,竟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时候伤口没有痛感的。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他去敲开段无情的门。段无情还没歇下,看起来精神好得很,看到花未这会儿来找他,惊讶地问道:“小未,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花未自顾自进门坐下,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段大哥,你觉得身体怎么样?” 段无情更惊讶了:“我能怎么样?我好得很啊!” 花未暗骂他缺心眼儿,面上仍是微笑:“难道你忘了差点被师父打死吗?” 段无情恍然大悟:“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咦?怎么内伤都莫名其妙全好了?什么时候好的啊?” 花未扶着额头内心一阵无力,段无情这厮缺了的何止心眼啊,他根本是没心没肺!心想这一趟是白跑了,早就该想到,她都没发现是什么时候伤愈的,又怎么能指望段无情会知道? 她暗骂自己糊涂,摇摇头向门外走去。段无情摸不着头脑地看着她莫名其妙地来又莫名其妙地走,嘀咕道:“真奇怪。” 待花未走到门口,他连忙大喊:“哎,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就莫名其妙地痊愈了啊。” 花未头也不回地答了三个字:“不知道!” 段无情原地愣了一会儿,心想反正伤愈是好事啊,遂宽心地阖上房门,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花未背后没长眼睛,但是段无情的反应她猜都猜得出来。老天造人的时候真是好不公平,段无情的那样的人就是天塌下来也没有烦恼,而像她这样的人,天生就会自寻烦恼。唉…… 她重新回到房里,待心绪稍定,便开始细细回想青云山之行。 从明月宫到青云山这一路应是没什么异样,若非要说有什么,那也该是在山洞和陵墓里。哦,对了,山洞里好像有股隐约的幽香,由于气味太淡,似有还无,所以当时并没有太注意。会不会是这股香味的缘故? 若真的是,那也太过神奇! 走过那个山洞,他们就到了陵墓,陵墓给人的感觉就是冰冷,倒也没有其他异样。后来就是夜尽欢复活。 夜尽欢复活? 夜尽欢复活,他们伤愈,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若有,那是什么样的联系? 夜尽欢的水晶棺能保持尸身百年不腐,红玉开棺的时候腾起一阵白烟,那白烟会不会有什么文章? 后来红玉渡了颗红艳艳的珠子给夜尽欢,夜尽欢才醒了过来。那颗珠子是什么?就算那颗珠子能起死回生,也只该有一人受益,为何她和段无情会痊愈呢?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花未今晚是注定睡不到一个好觉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红玉的遗愿(一)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众人在明月宫毫无目的地呆了几天,期间夜白从未出现过,既没说要赶他们走,也没有表现出款待之意,连带着丫鬟的态度也变得不冷不热。 从前去留大多由沈桐做主,只是现在他变成这副模样,恐怕连他们要去万鬼林的事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这一日天气晴好,段无情在陆简的提点之下终于省起他们来此的目的,连忙拉着众人向夜白辞行。 乾心殿里,夜白正埋头处理公文,空荡荡的大殿里只有他一个人。听到众人的脚步声,他仍是头也未抬。 段无情忽觉压抑,但其他人都不开口,他只得硬着头皮道:“城主,感谢你连日来的款待,只是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只能先告辞了。” 夜白提笔蘸了下墨,又埋头书写,像是完全没听到段无情的话。 众人都沉默地站着,气氛变得僵硬。 沈桐忽然扬眉不爽道:“你是耳朵聋了吗?别人跟你说话你回一句会死啊?” 花未偷偷地在她身后扯他的袖子,小声道:“师父,你不要说了。” 沈桐将她袖子一甩,不悦道:“我为什么不能说?这人也太能摆架子了吧?我们来跟他告辞是给他面子,他这么甩脸子是什么意思?找死吗?” 花未没想到师父就这样大声地讲出来,急得手心出了层汗,不管怎么说都是师父杀了银月,夜白无论怎么样做都不算过分,更何况红玉死后他根本没有什么报复的举动,算得上大度了。 但是沈桐可不管这些,他面带讥诮,不屑道:“像你这样的男人只会坐在这里摆脸色,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夜白终于从大堆的公文里抬起头来,没有发怒,面色平静,他甚至淡淡地微笑道:“是啊,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甚至不能杀了你。” 沈桐双手抱胸,懒懒道:“你曾经有机会的。”但是后来他要求自己杀了花未,又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 夜白终于起身淡淡道:“我终究是个人,比不得你们妖精那样冷血无情。”他初时是真的想让沈桐杀了花未,但是看到那样绝望的花未,他突然想起银月,明明她和银月一样无辜。 沈桐似乎也想起流云客栈那晚的事,但是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完全没有记忆,他皱着眉头仔细思索,还是无果。这样的感觉让他很不爽,于是他冷笑道:“是吗?但是妖精能做到许多人不能做到的事,比如……看到死去人的魂魄。” 夜白脸色猛地一变,再也无法维持淡定的模样,他身形一动,整个人就快速掠到沈桐面前,激动地甚至嘴唇都在微微颤抖:“你说什么?你是说真的?我能再见到银月吗?” 沈桐在他扑过来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要出手,因为没察觉到恶意勉强忍住了,但还是微不可察地后退一小步。 他皱了皱眉道:“这是红玉说的,她让我转告你,但是又让你别抱太大的希望。”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红玉的遗愿(二)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红玉对于银月的死终究是心存愧疚,因此在赴青云山之约前,她还是把一切都告诉了沈桐,并请他代为转告。 “人死后若存有执念则魂魄不散,流连人间,待到执念消除,才能回归地府重入轮回。但人间阳气太重,多数鬼魂无法承受,所以只得躲到万鬼林去。万鬼林妖精鬼怪聚集,妖气鬼气充足,对鬼魂压迫最小。”沈桐把红玉的话几乎一字不漏地重述。 夜白急切地问道:“所以银月的魂魄在万鬼林?” 沈桐反驳道:“前提是她还存有执念!” 夜白激动道:“银月生前最大的牵挂就是我和明月城,没有看到明月城脱险,她是不会离开的。” 沈桐故作好奇道:“敢问城主,现在明月城还有什么危险啊?” 夜白语塞,他语气强硬道:“反正银月的魂魄一定还在人间。” 沈桐回想红玉的话,模仿道:“阴魂原该回归地府早日投胎转世,留恋人间未必是什么好事,若是沾了人命染上煞气变成厉鬼,就连来生都没有了。就算不变厉鬼,千年百年的纠缠于前世的执念,岂不寂寞。” 红玉的语气沈桐的声音让花未等三人齐齐一激灵。 夜白闻言沉默了,半晌才道:“不管怎么说,我总要试一试的。还请各位再住一晚,等我把明月宫的事务交代妥当,明日我和你们一道出发去万鬼林。” 于是众人又回了荷院。 花未跟着沈桐进了他的房间,沈桐纳罕道:“现在天色还早,我不想睡觉。”言下之意就是,不用你给我整理床铺,赶紧回房吧。 花未扯着他的袖子,厚着脸皮道:“师父,你给我讲讲红玉都给你说了些什么吧,反正现在也无事可做,你就当说说闲话消遣消遣时间吧。” 沈桐不为所动:“我一点也不无聊,况且,我是你的师父,你得听我的,回房去吧。” 花未实在是很想知道,拉长了声音道:“红玉是个奇女子,她生命的最后会说什么,我实在是很好奇,师父你就告诉我嘛!” 沈桐敷衍道:“她说,不听话的徒弟要来何用?” 花未眨巴几下眼睛,还不肯死心,磨蹭道:“师父,红玉她一定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对吧?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我嘛?我保证不告诉别人,一定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说着还作势举起了手要发誓。 沈桐一把抓住她竖起的几根手指,笑道:“是啊,一定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所以你就不要知道了。” 花未反应过来,叫道:“红玉已经死了,她不算啊。” 沈桐拿起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和花未一人倒了杯茶,他慢悠悠地喝几口茶才道:“你先前也没说啊。” …… 这样无意义的对话几乎持续了一个时辰之久,但是两人都没有感到厌烦,反而乐在其中。 到最后沈桐也没告诉花未红玉的“遗言”。 其实她也没说什么,多数都是她和夜尽欢的往事。 若实在要说有什么,就是交代他千万要跟着花未,保护她,善待她。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无鬼村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次日一早,沈桐等人便在明月宫门口看到早就候在此处的夜白,他眼睛里布满血丝,显然一夜未睡。 夜白叫下属备了快马,且叫了熟悉万鬼林附近村镇的人带路,不得不说,此举为众人节省了不少时间。 明月宫到万鬼林距离不算太远,众人在天黑前就赶到万鬼林附近的无**。 众人听到无**这个名字都是一愣,沈桐忍不住嘲道:“无知村民,难道给村子取名叫无**就真的没有鬼吗?” 段无情连连跟着应和:“就是就是,简直就是掩耳盗铃吗。” 突然花未扯了扯沈桐的袖子,小声道:“师父,不要说了。”刚刚擦身而过的几个村人分明眼神不善,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样子,他们如今在别人的地盘,还是谨慎点的好。 段无情有时有些不靠谱,但他行走江湖多年,毕竟深知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连忙抢在沈桐前面打着哈哈道:“村民起这名字表达了全村人的愿望,十分朴实,甚好甚好。” 沈桐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倒也不再跟他啰嗦。 段无情尴尬地抹着额头莫须有的冷汗,装模作样地道:“我们舟车劳顿,还是赶紧找个地方歇下吧。” 这次沈桐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干干脆脆地翻了个白眼。他们总共就走了大半天,吃喝俱没落下,哪里来的舟车劳顿?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路上的行人也是越发少了,陆简好不容易看到前方走来个干瘦的中年男人,连忙迎上去,态度颇为恭敬地问道:“这位大哥,我们刚来贵地,十分疲乏,想找个地方休息休息,请问附近可有客栈?” 男人下巴削尖,面上阴沉沉的丝毫没有活人的气息,他指向前方道:“往前走一里路左右,看到一个岔路口,右拐,再走百步就看到一家客栈。”此人声音尖细沙哑,听着很有几分诡异。 陆简连忙道谢:“多谢这位大哥指路,我们这就去。” 男人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连半句客气话都没说。 这些天天暗得早,此时周遭一片昏黑,再加上刚刚走了个诡异的中年男人,让众人无端觉得有些恐怖。 花未毕竟是个女子,连忙上前半步拉住沈桐的手,害怕地道:“师父,这里好恐怖啊!” 沈桐由得她拉着,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在这里,没有哪个妖魔鬼怪敢伤害你。” 花未闻言把手抓得更紧了,鼻腔有些酸涩,这是离开神医岛以来,师父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尽管此时的师父可能并不理解自己说的话对她的意义。 众人都从周遭的空气中嗅出一股不一样的气息,因此也都不再说话,只想尽快到客栈休息。 几人翻身上马,不一会儿就到了那个中年男人所说的“客栈”。 这间客栈名字就叫“客栈”。 几间粗陋的小屋连在一起,中间的屋子正中挂着个破破烂烂的匾额,上书“客栈”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风骚的客栈老板娘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段无情忍不住哀嚎:“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这么破的客栈,真是长见识了!” “从前没见过,现在不是见到了吗?”一阵女子的娇笑从客栈里传来,不一会儿,众人就见到了声音的主人。 来人面孔生动,一双丹凤眼甚是勾人,她一身环佩叮当,打扮得极是娇艳。 段无情很有眼色地问道:“敢问姑娘是这家客栈的老板娘吗?” 女子哈哈大笑,随即暧昧地向段无情眨眨眼道:“我是老板娘,但我可不是姑娘哦!” 见段无情尴尬地摸摸鼻子,她笑得更欢了,愉快地转向众人道:“我的姓名各位就不必知道了,村人都叫我毒寡妇,你们也这么叫吧。” 毒寡妇不动声色地扫视众人,看到沈桐的时候眼神微微一顿,随即整个人柔若无骨地往他身上凑。在她靠近时,沈桐立刻被她身上浓烈到刺鼻的香味熏得打了个喷嚏。 毒寡妇面上有些挂不住,愤愤转身往客栈里走。她经营客栈这么多年,还从没哪个男人拒绝她的投怀送抱。 众人连忙跟在她身后,这客栈虽破,但可比露宿荒野好太多了,何况这里这么诡异阴森,谁知道晚上会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毒寡妇斜斜地靠在墙上,姿态妖娆地将头发绕在指上,语声娇媚地说道:“我这里住一次一百两,无论你多少人,也无论你住多久。怎么样?够划算吧?” 段无情惊叫道:“一百两?你怎么不去抢劫?抢劫还快些!” 毒寡妇听闻此言一点也不生气,笑道:“那几位是不住喽?不住就请出去吧,本店庙小,可容不下几位大佛!” 夜白从怀里抽出一张银票递给毒寡妇,淡淡道:“你去准备准备吧,我们今晚住这儿。”他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众人都快忘了他的存在。 毒寡妇得了银票心情很是愉悦,她朝着银票轻轻地吹口气,然后缓缓地收进怀里。 她的眼神、语言、姿势无一不在传达着勾引之意。 然而几人都不捧场,她只得兴致缺缺地去忙碌了,走前给他们上了茶水点心,并叮嘱他们坐在大堂休息,不要乱跑。 几人寻到个休息的地方,精神都微微放松。他们闲闲地用着茶水,一时倒也没人说话,气氛很是静谧。 这些点心做得很精致,段无情连吃几块饱了口腹之欲,随口问道:“你们觉得这个老板娘怎么样?” “风骚!”花未咬牙切齿毫不犹豫地说道。一说完顿觉后悔,连忙捂住嘴,眼睛不知所措地眨啊眨。心里暗道,明明只是想想,怎么就说出来了呢! 其余众人都齐齐看着她,包括沈桐。她虽然算不上大家闺秀,但一直都是温柔婉约的性子,尤其是在沈桐面前。此时…… 花未羞愤欲死,头都快埋到桌子底下。 陆简轻声一笑,解围道:“老板娘确实风骚,而且这里处处透着诡异,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一切小心为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同床共枕(一)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众人再见到老板娘差不多是一个时辰之后,这时段无情已经和陆简已经在打瞌睡了。 老板娘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可见是累得狠了。她此时形容颇狼狈,也没什么心思施展自己的魅力,只随意向众人挥了挥手道:“诸位客官,请随我来!” 众人随着她绕到后面小屋,进了房间才纷纷惊觉为什么老板娘会这么累,这地方是有多久没住过人了! 若要用三个字来形容这些房间,那就是“脏、乱、差”!虽然房间里很明显被毒寡妇刚刚打扫过,有些地方还有新鲜的水渍,但……还是脏! 沈桐皱眉看着这乱七八糟的地方,心情极差,住在这里和露宿荒野有什么区别?甚至更让人不舒服! 花未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沈桐黑着脸僵硬地站在房间中央一动不动,心下微觉好笑,暗道就算师父忘掉前事,生**洁这一点却是怎么也改不掉的。 她扬了扬手中的抹布,指了指门外的水桶,唤道:“师父,我跟老板娘要了些清洁工具,打算重新打扫下房间,但是出门在外,肯定比不得岛上住得舒服,还请师父将就下。” 沈桐原本正为这房间生气,听到花未说“岛上”,不禁疑惑地问道:“什么岛上?” 花未笑意僵在脸上,强笑道:“就是师父和我从前住得地方,等以后师父恢复记忆就知道了。”她实在不想和师父讨论神医岛,一来,回忆越美好越觉现实可憎,二来,她不惯欺瞒,那些尴尬的事再讲一遍也不过徒增伤痛罢了。 好在沈桐也并没有追问,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花未收敛心神,专心投入到眼前的打扫工作中来了。这个房间不“深入了解”根本都不知道它会这么脏,柜子的接缝处,床脚,床底下,桌子的侧面,一切能够藏污纳垢的地方都脏得难以想象! 花未拧着眉毛一处一处细细地清理着,不知不觉时间过得飞快,终于弄完的时候发现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 她起身伸个懒腰,忙的时候不觉得,此时闲下来才觉全身酸痛,尤其腰部,简直跟要断掉似的! 她抬眼的时候正对上沈桐的专注的目光,顿时本来就热得透红的脸现在更是要红得滴血了。 沈桐饶有趣味地看着她羞得连耳珠都泛着红,语带调笑道:“现在很热吗?脸红得这么厉害,给你个鸡蛋,恐怕你能直接捂熟了它。” 花未不敢接话,连忙慌乱地扯些旁的事:“师父,房间已经比之前干净许多,您就凑合着住一住吧。床单被褥什么的我看着也还干净,师父您就早点歇下吧。”说完就想开溜,被沈桐一把逮住。 沈桐如今性情恶劣,丝毫不懂体贴别人,然而对这个徒弟却始终保留着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他抓着花未的肩膀力道适中地揉按,花未初时觉得酸痛,差点惊叫出声,后来渐渐放松,酸痛之意尽去,十分舒服。 许是刚刚太累了,她歪在沈桐怀里渐渐睡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同床共枕(二)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沈桐看着靠在自己臂弯里的花未,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 要不要叫醒她呢?看她很累的样子还是不要了吧,再说她如此劳累还不是为了自己,对她好一点也是应该的。 思及此,他弯腰打横抱起花未向她的房间走去,花未睡得很熟,并没有惊醒,只是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脑袋舒服地在他脸上蹭啊蹭的。 沈桐忽然身体僵硬起来,花未的头发柔软纤细,蹭在脸上并不难受,可问题就是,有几根头发跑到他嘴里去了…… 他腾不出手,只得暗暗地想要吐出头发,谁知道这几根头发竟然很是顽强,不论他怎么弄,总是会黏在嘴唇上,努力半晌,未果,他终于放弃了。 他一脚踹开房门走进花未的房间,房间里点着一支蜡烛,房门打开的时候烛光像是受到惊吓一样微微摇曳。尽管烛光黯淡,她还是看到花未的东西并未整理,凌乱地扔在床上,想来是想到自己的洁癖,一进客栈就来帮自己整理…… 他突然感到胸腔暖洋洋的,这样的感觉在他妖化以后还是第一次出现,虽然觉得新奇,但是……感觉不错! “既然房间是你整理的,那……分给你睡也没什么。”他看着睡得跟小猫似的花未,轻声说道。 把花未抱回房里以后,他将她轻轻地放在床里侧,随着他直起身的动作,那几根一直困扰他的发丝终于服帖地落回到花未脸上。 沈桐看着她纯净的睡颜半晌,终于躺在她旁边,拉起被子给两人盖上,片刻后沉沉睡去了,倒也没有想象中那样不习惯。 第二天是花未先醒来,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身边躺着的人,瞬间清醒了,甚至忍不住想要尖叫。 她连忙捂住嘴,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平静,千万要平静,不就是同床共枕吗?没和师父闹翻之前,基本上天天起床的时候都能看到师父熟睡的脸。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尖叫一番聊表自己的欣喜,她做下那个决定的时候本来以为一直到死都不可能和师父再如此亲密。 没想到现在这个失去记忆的师父反倒给了她这样的温柔。 沈桐睫毛微颤,眼看就要醒来了,花未此时心里酸甜苦辣正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师父,下意识地闭眼装睡。 沈桐如今武功精进许多,哪能听不出来她其实醒了呢?但是此时揭穿她,两人面面相觑显然不是个好主意,于是撇撇嘴,翻身下床洗漱去了。 花未竖着耳朵听着房里的动静,一方面想睁开眼偷看师父的神色,另一方面又怕被师父抓到她装睡,心里正煎熬呢! 谁知房门“吱”地一声响了,她泄气地想,好吧,不用想了,现在想看也看不到了。 她越想越懊恼,忍不住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一番胡闹把头发弄得散乱无比,她抓抓自己完全不成形的发髻,“噗嗤”一声笑了。 好久没有这样像小孩子一样的举动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背尸人刘财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花未在床上赖了半天,等磨磨蹭蹭地起身洗漱之后已经快到正午了。 她到大堂的时候其他人正坐着喝茶,陆简和段无情正在闲聊,夜白和沈桐百无聊赖地听着,并不插嘴。 厨房的方向炊烟袅袅,显是老板娘在准备午饭。 说来也怪,这客栈竟只有一个老板娘,连个帮手的都没有。 她又往前走几步,惊讶地发现昨天晚上遇到的干瘦男人竟也在此处,刚刚视线被段无情挡着,倒是没看到。 他脚下放着个大的麻布袋子,看袋子凸起的形状,极有可能是个人。花未顿时全身发麻,收回视线。 “小未,你醒了啊?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晚?”段无情随口问道。 沈桐抬眼看一眼花未,若无其事地道:“她昨晚睡在我房里的。” 段无情一副被噎到的模样,愣怔半晌,看当事人倒是老神在在的样子,奇道:“你们和好了吗?” 沈桐比他更好奇,问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不愉快吗?为什么我们要和好?” 花未还来不及脸红,面色就变得惨白,她怕旧事重提,眼前温柔的假象就会荡然无存,支支吾吾道:“没有,没有,我和师父好得很……” 沈桐还要再问,毒寡妇却正好上菜来了:“各位客官,几样家常小菜,还请不要嫌弃。” 毒寡妇给他们上完菜才有功夫招待那干瘦的中年汉子,她对那汉子倒颇冷淡,淡淡道:“刘财,今儿还是只要酒水不要饭菜是吧?” 刘财也不介意她的区别对待,只是点点头,话都没多说一句,好像这样寻常的打交道让他感到很是倦怠。 毒寡妇点点头离开了,片刻后带回一坛子酒和一个大海碗。那汉子立即倒了满满一碗酒,旁若无人地自饮自酌起来。 众人收回打量的视线,段无情好奇地招来毒寡妇偷偷问道:“他是什么人啊?我怎么感觉他地上的袋子里装的是尸体啊?” 毒寡妇娇笑着贴近段无情,拿捏着腔调高声道:“他啊,是无**的背尸人,专门捡尸体的。”说罢,冷冷地扫视那刘财一眼,神情中明明白白都是不屑。 谁曾想刘财竟是恍若不闻,仍旧镇定地喝酒,看来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出现。 段无情心下有些怜悯,道:“跟尸体打交道也不是他想的吧?” 毒寡妇嗤笑一声,扬声道:“不是他想的?你这么想人家可不这么想,我告诉你啊,这人可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只要是貌美的男女,便是尸体人家也是不拘的……” 毒寡妇此话说的含蓄,意思却明白,众人听得都是头皮发麻。 毒寡妇像是对这人很是厌恶:“当年王大嫂的二女儿是村里远近闻名的美人,因溺水死了,刘财自告奋勇下水去捞,村人还道他好心,谁曾想他存着那等心思……” 刘财此时也有些坐不住了,酒水不断从颤抖的指间灌进领口,他忽地起身,手忙脚乱地背起地上的袋子就要离开。 谁知裤子勾上凳脚,他和背上的尸体一并摔在地上。 尸体在地上滚了几滚,大堂里突然死一样静默。 片刻后,花未失声叫道:“夜尽欢!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应该在明月城吗?”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上架感言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亲爱的读者们,文文明天就要上架了。这是我第一篇文,还望亲们多多捧场,后面的情节会越来越精彩的哦~~~ 剧透一丢丢:夜尽欢活了又死了,凶手是谁?为什么要杀他? 沈桐也遭毒手了?被打回原型了?他的原型是什么? 花未带着变成萌物的师父,本来就不甚明朗的感情要何去何从? 万鬼林,嘴贱兮兮的小段遇上妖艳无比的女妖,女妖要将他扣在万鬼林? 沈桐的身世到底有什么秘密?花未的毒到底是谁下的?她和晋王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架当天更新三万,以后日更四千,如有特殊状况会先和亲们说的。 接下来是直接从网站复制的模板,亲们如果知道怎么充值就直接跳过吧。 特别提醒:如果亲们网络不太好或者出门在外不方便上网时,不妨用手机访问:m。readnovel。com,也能看到本书的最新章节哟!小说阅读网手机站,走到哪看到哪,非常方便。 关于充值方式 首先是网上银行,比较便宜,其实办银行卡的时候开通一下就好了,经常看书的读者们使用最好,步骤是:登陆小说阅读网――支付中心――我要充值――网上银行――填写充值数额(起充30元,1:100)――下一步――确认――选择开通网上银行的银行――进行网上银行支付操作 其次是支付宝和财付通,只要在拍拍和淘宝上买过东东的朋友相信都会使用,需要说明的是,小说阅读网的支付宝业务是即时到帐业务,需要大家先付钱才能获得阅读币的。如果实在觉得网上交易不安全呢,也可以到银行汇款,汇款之后登记就好了,一般几个小时之内就有阅读币的。 以上四种方式虽然麻烦,但是比较实惠,都是1元购买100个阅读币的,建议经常在小说阅读网上看书的亲们这样充值。 下面介绍其他几种方法: 手机充值卡(注意:不是手机话费充值哟),只要买中国移动神州行充值卡(序列号17位)或者联通全国通用充值卡(序列号15位)就行了,之后选择手机充值卡(1)或者手机充值卡(2)充值就行了,一般在移动或者联通的营业厅就可以买到卡的。这种方式是1元买90个阅读币,也不算太贵。 另外提醒一下大家,无论那种卡最好把卡里的钱全都充到小说阅读网上,因为如果不一次充完剩下的钱也不能继续在其他地方使用的(尤其是手机充值卡),而且如果选择错了相应的面额(比如买了50元的手机充值卡,充值30元,在输入序列号和密码旁边选择了手机充值卡面值30元)一张卡也就作废了,剩下的钱也就不能用了,所以大家最好是充值多少钱就买多少钱的充值卡,这样比较安全也不会给亲们带来什么麻烦。 如果大家实在不想出门,固定电话和手机也可以充值的,固定电话充值要这样做:登陆小说阅读网――我要充值――电话充值――在网页下方找到中国地图――点击所在省份――得到应当拨打的声讯电话――拨打电话――获得V币号码和密码――用纸和笔记录V币号码和密码――选择V币数额(起充5元,1:50)――下一步――确认――――输入网页上方V币号码、V币密码――确定 最方便的充值方式要属以下这种,手机短信充值,发一个短信就行:登陆小说阅读网――支付中心――我要充值――手机短信充值――填写手机号码――下一步――确认――确认支付――收到短信――回复短信――收到扣费短信――购买完成(必须为30元,1:40) 如果大家还有不懂的,可以去交流中心看一下http://jiaoliu。readnovel。com/forumdisplay。php?fid=24,另外,小说阅读网的在线客服是从早上8:00到晚上9:30的,大家点击支付中心就可以找到http://pay。readnovel。com/pay。php?a=info 如果还有充值方面的问题可以联系客服QQ961882949或者打01062110656咨询一下,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世事一场大梦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夜尽欢心口处破了个大窟窿,周围的衣物被染得赤红,浓烈的血腥气迅速地在大堂蔓延。 花未捂住嘴,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我的天啊,我的天啊,怎么会是他?” 红玉为他伤为他痛,为了他能复活不惜一切,可他如今却如此潦草地死去,若是红玉在天有灵,便是化作厉鬼也绝不会放过行凶之人! 花未蹲下身,泪水很快模糊了双眼,她随意伸手擦去,认真地凝视夜尽欢的脸。 夜尽欢神情宁静。 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他嘴角甚至微微上翘,面上没有一丝痛苦的模样。 不知道他想到了谁,应该是红玉吧。 他死而复生,百年后的明月城也就只有一个红玉知晓他的过去,见证过属于他的时代,固执地等待他醒来。 花未在红玉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因此从来无法真正恨她。苏醒后的夜尽欢苍白虚弱,神情迷惘如同行尸走肉,她看在眼里不是不痛心的。 百年前的夜尽欢何等骄傲,他俊美无俦,潇洒不羁,不知道惹动了多少春闺女儿家的情思。他家世显赫,明月城再没有比他更尊贵的了。 百年后他却处处处于弱势,让人可怜可叹。 若是红玉还在,便是再恨他又怎么舍得他如此? “他的心脏被别人挖了。”沈桐突然出声。 这任谁都看得出来,沈桐必然有后话。 果然,“他吞了红玉的内丹,内丹中有红玉千年的修为,正是内丹之力让他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不然你们以为他为什么能复活?他的心脏对于妖精和修道之人来说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夜白闻言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但是最终仍是什么都没说。 先前因为红玉的事他对夜尽欢算不上尊敬,再加上夜尽欢自己看上去苍白木讷,更让他没有好感,因此对他甚至不怎么友好。 但是,他却如此突兀地死了,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一个活着的先祖,他就毫无预兆地死了。 从他死而复生到如今惨死也不过短短几日时间而已,真是世事一场大梦! 花未擦掉眼泪,站起身来,努力平复着自己翻腾的情绪,轻声问道:“师父,我们该怎么找杀人凶手?” 沈桐此时也不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他与红玉相处几天,算得上相熟,红玉对他并无恶意,还教了他不少东西。而且红玉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同类”,这让他多少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夜尽欢对红玉的重要性他那几天早就感受到了,如今夜尽欢被人残忍杀害,他定会抓住杀人凶手,就当回报红玉的善意吧。 众人都紧张地看着他,期待他能有所发现。 他沉思半晌,转向毒寡妇,问道:“附近可有什么妖怪出没,或是,修道之人?” 毒寡妇心里直犯嘀咕,她初时见沈桐眸色有异可不就以为他是妖怪来着,还不惜以美色试探,后来发现他一切如常才放下心来。 至于这个死去的俊秀公子,她不过是为着他的容貌惊叹,谁曾想他们正好认识,真是太巧了! 不过想想,反正也不关她什么事,遂老老实实说道:“无**一向不太太平,各种离奇之事也不在少数,只是村人都有些祖传的应对之道,倒也容不得鬼怪猖狂了去。至于修道之人嘛,倒却有一个,他性风,来去如风的风,村人都叫他疯道长,其意却是说他疯疯癫癫。他帮了村人不少忙,村人对他也还算恭敬。” 花未突然轻声问道:“他杀过人吗?” 毒寡妇皱眉想了想,不甚肯定地道:“应该没有吧,他行为举止确实怪异,但也没见他伤过村人。不过他对付鬼怪倒是很有一套,许多鬼怪都是死在他手里。” 花未闻言脸色一变,他确实想要找到杀害夜尽欢的凶手,但是可不希望师父因此而遇上什么危险。 沈桐像是知她心中所想,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转头对夜白等人说道:“我想要找出杀害夜尽欢的凶手,谁和我一起?” 段无情惊叫道:“我当然和你一起,万鬼林都来了,一个小小的杀人案我岂会后退?真是笑话!” 陆简上前半步,面色严肃:“算我一个!” 众人都看着夜白,他沉思半晌,道:“我也去。”这件事他无论如何都要查清楚,夜尽欢不管怎么说都曾经是明月城城主。他奇怪的是为什么夜尽欢离开明月宫向万鬼林的方向而来,明月宫中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他走的时候明明吩咐过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黑鹰传信,夜流跟了他这么久,不会这么没有眼色。 寂静的天空突然传来几声熟悉的鹰唳,夜白连忙走到门外,吹了声口哨。 黑鹰乖顺地停在他肩上,讨好地连叫几声。夜白取下它腿上的纸片,进屋挟了几块肉片给它,黑鹰欢快地吃完,直冲云霄而去。 夜白看完明月宫传来的信以后,面色古怪地转向众人道:“夜尽欢在我们走后不久就追着我们来了无**,守门人以为他是跟我们一道也就没有禀报。直到今早丫鬟去打扫偏殿,才发现人不见了。” 这理由听上去很正常,决不至于让他面色如此古怪。 沈桐觉得不对劲儿:“我们来万鬼林,你告诉他了吗?” 夜白摇了摇头,续道:“夜白发现他不见了,就问丫鬟有没有看见他去哪儿,谁知道那丫鬟却说她看见了一个穿红衣的绝色女子……”说到这儿,他面色越发古怪起来。 穿红衣的绝色女子? 众人脑海里第一个出现的就是红玉! 可是红玉已经死了,众人亲眼看着她消失,怎么会再出现呢? 段无情等人都是一脸诡异,沈桐却突然问道:“这还是不能解释他追着我们来万鬼林。” 夜白沉默片刻,答道:“他恐怕不是追着我们来的,他把明月城凡是记载着有关万鬼林事情的藏书翻得乱七八糟……” 换言之,他是自己来的! 疯道长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可是夜尽欢在明月宫呆得好好的,莫名其妙来万鬼林做什么?难道和丫鬟所见的红衣女子有关? 他身上确有红玉的气息,可是他在他们之后才到的无**,竟然如此迅速地就被人杀害,这太不寻常。可若说是有人寻仇,他才刚刚醒来,如今的世上除了红玉还有谁认得他呢? 思量半晌,他转头对毒寡妇说道:“老板娘,可否带我们去疯道长处?” 疯道长的住处比客栈又差了不少,两扇门板只剩下一扇,敲不敲门原也没有区别。门内的景象一览无余,众人走到门口后硬生生站在原地,没人愿意进去那个乱七八糟的房间。 倒是素有洁癖的沈桐第一个迈过门槛,众人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说是小屋,实际只是个不算大的房间,看上去吃喝拉撒全在此处,脏得很。房间角落里甚至还摆着一只炼丹药的鼎炉,旁边树枝木柴散了一地,让本就不大的房间更显拥挤。 众人艰难地寻找着落脚之地,并不断地在地上散落一地的东西中挑挑拣拣,虽然心中都清楚此举只是徒然。且不说夜尽欢身上是否少了东西,便是少了什么,便是少了的东西就在此处,他们怎么会认识? 沈桐自进了这房间之后面色便严肃起来,这在他妖化之后是极少见的。这里充斥着一股让他很不舒服的气息,却不是说混杂的异味或潮湿之气,而是一种更危险的气息,仿佛从灵魂深处压制着他。 他按下满心的躁动之意,走到炼丹炉处,从地上挑拣出一根较长的树枝,轻轻地用树枝拨开炼丹炉的盖子。 然而炼丹炉里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丁点渣滓都没有,干净得有几分诡异。 沈桐闭眼仔细感应周遭的气息,若夜尽欢的心脏不久前曾在这里出现,不论是血腥气还是内丹的妖气都不会散得如此之快。 “万事由天莫强求,何须苦苦用机谋?饱三餐饭常知足,得一帆风便可收。生事事生何日了,害人人害几时休?冤家宜解不宜结,各自回头看后头。”低沉沙哑的声音抑扬顿挫由远及近,所唱却不知何意。 不过片刻,一个蓬头垢面的汉子手舞足蹈而来,他满面胡须掩住脸容,让人连他年岁几何都难以判断,身上更是破破烂烂,恐怕明月城内的乞丐都比他光鲜些许。 他嘴里叨念不休,一路行来七扭八歪,实在是不堪入目。 这绝对是疯道长无疑了。 随着疯道长越走越近,沈桐感受到的压迫之意也就愈发强烈,他首次遇到可堪一战之人,竟控制不住地有几分激动。像是血液和灵魂都在蠢蠢欲动,叫嚣着对鲜血和杀戮的渴望。 沈桐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渴望,却是第一次压制这种渴望,他攥紧手指,眉头紧皱,手腕上的经络因过分用力而根根突起,看上去很是辛苦。 花未第一个注意到他的异样,却不知道如何帮他,心里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眼角突然瞥到疯道长嘴角的笑意。明明疯道长脸上脏污得连表情都难以分辨,她就是直觉这是一个以为意味深长的笑容。 “几位远道而来,不会是来找老道的吧?老道可真是受宠若惊,哈哈哈……”疯道长嘴上说得客套,语气却透着股漫不经心。 疯道长开口之后沈桐顿觉压力骤减,微微松了口气。 花未摸不准这疯道长的本事,怕师父言语冒犯他,连忙开口问道:“不知道长可见过一个从明月城方向而来的年轻人,他锦衣玉带,相貌俊秀,是个出挑的翩翩公子,道长要是见过一定会有印象的。” 疯道长摆摆手道:“老道可没见过什么年轻俊秀的公子哥儿,无**就是个山穷水恶的偏僻地界儿,哪里出得了什么风流人物?便是外乡人来此也多是像老道这样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不死,精彩灵秀的人老道在这里十几年还真没见过一个。” 沈桐对疯道长本能地没有好感,他语气不善道:“你就是见过他也不一定会告诉我们。” 疯道长大笑几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既然这位公子认定老道见过那年轻人,那老道便是否认也没用喽?” 沈桐面色阴沉,心里越发觉得疯道长和此事有关。 谁知疯道长接下来的话倒让他大吃一惊:“这位公子半人半妖,竟然也敢于光天化日之下在人间行走,真是让人惊讶啊!” 他说着说着停下来仔细地打量沈桐,沈桐原本为着他言语中些微的侮辱之意气恼不已,此刻倒被他盯得没了言语。 “半妖百年也难得一见,今日竟让老道有幸得见,真是不枉此生啊!”疯道长捋着乱糟糟的胡须,装模作样地慨叹道。 然而话音刚落,语气便一转:“不过半妖乃天地间的变数,试想人与妖结合本就有悖天道,有几对能有好下场?便是少数几个有夙缘的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曾听闻有能诞下后代的?”他语气倏然变得严厉,隐隐有谴责之意。 花未听得莫名其妙,本能地为师父打抱不平:“关我师父什么事?出身又不是人能选择的,师父不过是碰巧父母两个不是同类。各种传说话本中这样的佳话不是屡见不鲜吗?怎的你个老道如此迂腐!” 疯道长闻言叹道:“你这丫头倒是一心为师父着想,实是难能可贵。只是世上之事多不如意,公平更是无从谈起,人再强也强不过命。半妖因体质的原因,极易获得强大的妖力,但他们往往命途多舛,身不由己,承受许多常人不堪承受之事。” 众人包括沈桐在内俱是听得云里雾里,沈桐正待要问,忽闻疯道长叹一声:“你们走吧,我这里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众人眼见问不出什么,便互相对视一眼,往门外走去。 走了几步路后,疯道人的声音幽幽地从身后传来。 “从何处来,回何处去……” 又见背尸人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从疯道长处没有得到一丝线索,反而让人越发迷惘。 他关于半妖的一番议论尚没有让他们消化,又让他们“从何处来回何处去”,疑团一个接着一个,竟没有一个能让他们稍稍参悟。 初见疯道长时觉得他神神叨叨,疯疯癫癫,后来却又认为他看似豁达犹有束缚,不过不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会像他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最后他留下的那句话定是含有深意。 是警告,还是指示? 不过不论前方如何凶险,现在要让他们撤退都是万万不能的,只能一步一步地追查下去了。 夜尽欢的尸体是被刘财捡到的,现在也只有从他入手了。那天刘财趁众人神思不属的时候悄悄溜了,待众人回过神来,哪里还有他的影子,想来他也是个滑不溜手的人物。 毒寡妇无奈地带他们到刘财的棺材铺,一再表明今后再不会趟这趟浑水,有事也别找她 当然没人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沈桐甚至随意地摆摆手示意她别再多话可以离开了,气得毒寡妇连连发誓说再帮他们她毒寡妇三个字就倒过来写,见实在没人搭理她,才讪讪走了。 刘财做的是死人营生,背尸、卖棺材、开义庄,他样样都做,久而久之,与活人打交道对他而言反倒变成一件困难的事。 棺材铺里空无一人,里面停放的棺木无一例外得朴实无华,并不像明月城里那样讲究。但是因为此处十分僻静,而且棺材铺里即便是在白日也是一片昏暗,行走其间不免让人毛骨悚然。 众人默不吭声地穿过一个个棺材,走到棺材铺的后门,沈桐推开木质的小门,所见更为开阔,极为宽敞的屋子里停着更多的棺木,但这些棺木显然不是用来卖的了。 沈桐缓步走进比棺材铺更为阴森的义庄,空荡荡的房屋里只有几人的脚步声不断回响。突然,前方传来窸窸窣窣的整理东西的声音,众人呼吸一滞,不约而同地踮起脚尖,放慢了脚步。 走近了看才发现是之前不见人影的刘财在摆弄着死尸,花未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还好弄出动静的是活人…… 刘财明明早就察觉到他们靠近义庄,却在他们快要近身时才发出声响,如今更是故作镇定地对他们视而不见…… 沈桐对他可没对那个疯道长那样好的脾气,直接上前提起他的衣领,不爽道:“不要以为装作没看到我们就没事,夜尽欢的尸体呢?” 刘财没想到沈桐如此粗鲁,略略有些惊慌道:“那天毒寡妇让我将那位公子的尸体先收敛着,等几位有主意了再作打算,可不关我什么事儿……” 花未初见刘财还为他身上那股子阴冷味儿暗暗感到害怕,然而听到毒寡妇那番话后对他只有厌恶,此时她皱眉道:“希望你没有对那公子做什么不敬之事,不然仔细你的小命!”任谁都听得到她语气中的憎恶不屑。 刘财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寒光,然而他迅速垂眸很好地遮掩了起来,静默片刻方才艰难道:“我绝对没有对那位公子做什么。” 但众人神色不变,显然觉得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没有什么说服力。 刘财心知这件事必须有个交代,酝酿半晌难堪道:“初时见到这么俊俏的公子我确实心存不轨,但我不知道他是你们朋友,若是知晓,打死我也不敢有这龌龊念头的。你们几位一看就来头不小,我怎么敢得罪你们?” 花未还是对刘财诡异的癖好感到恶心,听到这样的解释非但没有松口气反而脸色更加难看。 沈桐倒是对这样的恭维颇为满意,冷哼道:“算你识相!”想到来此的目的,他又问道:“你是在什么地方发现他的尸体的?” “昨天晚上我有事去明月城,遇到你们后不久就在村口看到了他,当时他刚死,血液还是温热的。我本想立刻就将他收殓了,但是实在是有急事,只得在第二天凌晨回村的时候将他背回义庄,后来就在客栈遇到你们了……” “村口?”沈桐敏锐地问道。 刘财不解其意,呆呆答道:“对啊,村口,怎么了?村口有什么问题吗?” 众人都不知道沈桐到底是什么意思,齐刷刷疑惑地地看着他,等着他解答。 沈桐不住用拇指摩挲着下巴,思量片刻方问道:“村口离村民居住的地方很远吧?” 刘财仍是那副木讷的模样:“是啊,住得离村口最近的胡屠夫家到村口也要半刻钟时间。” 其他几人却是省过神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段无情眉心紧皱,不解道:“夜尽欢一到无**就被人杀了,可是村口显然是没什么人经过的,难道是有人蓄意谋杀?” 沈桐正是这个意思,闻言点点头道:“应该是这样的。” 花未奇道:“现在世上之人恐怕连夜尽欢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想要杀他呢?难道是早就觊觎他的心脏?这也不对啊,他从青云山出来就一直住在明月宫,谁会知道他得了红玉的内丹?” 陆简突然道:“如果他在村口,村里的人能不能感应到他身上的气息?” 沈桐摇摇头道:“不能的,他只是吞了红玉的内丹,身上妖气极淡,除非靠近他,不然根本不会察觉他与正常人的差别。” “他的伤口上有片指甲!”段无情忽然惊叫道。 沈桐闻言连忙俯身过去,果然看到夜尽欢伤口边缘处有半片指甲,指甲上沾染了血迹,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沈桐将那片断甲取出,眯眼细细看着:“凶手恐怕是直接用手将他的心脏掏出来的,不过不知道硌着什么了,断了半片指甲。” “是这个!”陆简从夜尽欢领口里挑出一根银质的心形镂空项链,想来凶手是无意当中勾到了项链,导致折了指甲。 花未神色一喜,片刻又愁眉苦脸道:“虽然找到了这些线索,但是我们总不能一个个检查村人有没有断了指甲吧?” 陆简神秘一笑:“这可不一定!” 层云窟(一)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段无情一直注意着他们的谈话,闻言惊叫道:“难道你要去村里一个个地排查啊?不怕被打出来啊?穷山恶水养刁民这句话听过没有?”心里还腹诽一句,而且这些刁民古古怪怪,万一给他们下个降头什么的,真是死都死不安生。 陆简笑着安抚道:“段兄不要担心,我们无须去招惹那些村民。实话告诉你吧,我驭鬼派有些追踪的秘法,只需常戴在身上的物件,便能根据气息追踪到物件的主人。” 段无情愣愣地道“可我们没有凶手的随身携带的东西啊……” 沈桐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道:“指甲还算不上随身携带?难道你出门能把指甲落在家里?” 花未忍不住扑哧一笑,想起自己身处义庄四周都是尸体,实在不宜太过放肆,才勉强忍住了。 段无情被噎得无话可说,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心里暗骂沈桐跟个恶婆娘似的,回回挤兑他。 陆简忍着笑意道:“有了这个指甲,还有指甲上的血迹我相信应该不难找到凶手,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我手边什么工具法器都没有,想要用什么都只有自己动手做。”他说罢无奈地摊了摊手。 夜白突然沉声道:“我们先把他安葬了吧,让他入土为安。” 花未闻言欲言又止,挣扎半晌方道:“难道不把老城主葬回青云山吗?”说完又暗骂自己多管闲事,人家的家事哪里轮得到一个外人来插手。 夜白倒是不以为意,认真道:“现在若是让明月宫之人大张旗鼓地迎回他的灵柩只会打草惊蛇,而且他的身份不宜曝光,我想先把他葬在这儿,待我们回明月城的时候再把他移回青云山。” 花未疑惑道:“只需把他放在义庄即可,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夜白负手道:“夜尽欢曾是明月城城主,无论如何,我断不会把他随便放在此处。”尤其看守义庄的是个有恋尸癖的人。 花未蹲下身凝视着夜尽欢的脸,发现他只是脸色十分苍白,并没有一般尸体的青灰色,看上去只是受伤沉睡。想到不久他就会在这木棺中腐烂发臭,直到只剩一副骨架,心里不由得难受。 沈桐像是洞悉她的心思一样,出言安慰道:“他身体曾受红玉内丹滋养,尸身十年内都不会腐烂。” 花未抬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心里略微好受了些。 众人见从刘财身上再费时间也挖不出更多线索,便打算打道回府。走前夜白郑重叮嘱刘财好好看好棺木,并在他们需要时协助他们完成葬礼。 回客栈后,陆简便一门心思研究追踪之术,除却吃饭的时间,众人几乎看不到他。 沈桐等人闲来无事,便打算出去逛逛。无**不是什么山明水秀的地方,但他们看多了秀美风景,这样诡异贫瘠的村子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况且对这个村子多了解一些总没有坏处。 毒寡妇听到他们询问无**有没有什么游玩之地,神色说是见鬼也不为过,她惊讶道:“你们是从明月城来的吧?来万鬼林看风景?”花未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听毒寡妇这么一说浑身不对劲儿,她直觉毒寡妇没说出口的一定还有一句“你们脑子没病吧”…… 不过最终她仍然给他们推荐了个去处。 他们沿着歪歪扭扭的山路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层云窟。段无情随便找了块石头就一屁股坐了下来,愤愤道:“这山路真他娘的够崎岖的,老子走了这一路,脚底都快被戳出个洞!” 花未深有同感正要应和,忽闻沈桐鄙视道:“难道不是你自己没用?我的宝贝徒儿一介女流还没说什么呢,你倒像个娘们儿一样娇气。” 花未十分庆幸刚刚没有附和段无情的话,同时心里微微别扭――没人被“夸奖”为一介女流的时候还能开开心心。 段无情恨不得冲上去踹沈桐两脚,但考虑到这个妖怪如今的实力,他还是勉强抑制住了这样的冲动,恨恨道:“明明是山上碎石多硌脚,我能有什么办法?” 沈桐眼角吊起,得意道:“你可以略微提气。”说罢又恍然大悟似地道:“哦,对了,你多久没练轻功了?” 段无情最近确实懈怠了,不光是轻功,剑法内力等都没有修习,但是此时被沈桐说出来感到格外的难为情。他气得面容扭曲,咬牙切齿道:“关你屁事!” 沈桐对这样的结果颇为满意,眉梢一挑露出淡淡的笑意,转身进了层云窟。 花未拍拍段无情的肩膀,难掩笑意地宽慰道:“自求多福!”然后跟着师父进了层云窟。 夜白闷笑着从后面搭上段无情的肩膀:“兄弟,你还不知道为什么沈桐这么爱挤兑你吧?”语气中满是同情之意,但又显然不打算告诉他,想来看热闹看得很是舒坦…… 段无情原地站着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沈桐,最后只能心里暗骂他一句小人爱记仇,随后郁闷地进了层云窟。 从外面看,层云窟像是个天然的山洞,其实不然,山洞里迷宫似的布局显然是有人精心设计而成。段无情从后面赶上的时候正看到沈桐在第一个路口处徘徊。 “你懂迷宫吗?”沈桐突然问道。 段无情以为沈桐又要嘲笑他,脸色沉下来,他虽然脾气好,但是也不带老被这么欺负的啊,泥人还有三分火性呢。 他正要发作,又听沈桐道:“纯粹问问,我和陆简都不懂迷宫,这么贸然走进去的话很可能走不出来,而且这山洞里有没有什么机关我们尚且不知。” 段无情一口气没发出来,憋得更加郁闷,他哼道:“小爷乃正人君子,怎会懂迷宫这种邪门歪道的东西?” 花未突然建议道:“不如我们凡是遇到岔路口就一致右拐,这样应该能沿原路返回,反正我们只是大体看看层云窟,并不想把它搞透彻。” 沈桐点点头,眼下只有这个办法了。 层云窟(二)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众人一路右拐,初时几个小山洞看上去平平无奇,后面慢慢出现一些稍稍大些两头开口的石室。石室两边的墙壁上绘着些精细却诡异的图画儿,这些图画刻痕新鲜,并不像是先人留下的遗迹。 画上的内容更是让人云里雾里,多数是些兽首人身的怪物,乍看之下简直就是群魔乱舞。 穿过这些石室的时候,沈桐错觉这些怪物在嘶吼,在桀桀怪笑,这让他浑身不舒服。于是他快步穿过这些石室。 走到最后一间石室的时候,众人都被一幅半面墙大小的画吸引了。 墙上画了一株风光正好的桃树,树下卧了只皮毛光滑的白虎,白虎看上去似醒非醒,懒懒地叼着支桃花。 “这画有什么寓意吗?”花未仔细凝视着画中的桃树和白虎,无意识地问道。画上的桃花是她平生仅见的美丽娇艳,树下的白虎也是灵性十足的样子,明明是幅宁静的画面,却莫名有股缱绻之意。 沈桐伸手触上墙上的桃树,发现指下一片平滑,显然这幅画并不像前面那些鬼怪一样是石刻的。 “你们还记得红玉是什么妖吗?”沈桐出声提醒道。 花未恍然大悟道:“是桃树妖!红玉是桃树精!师父你的意思是……画中的桃树就是红玉吗?” 沈桐仔细回忆着和红玉相处的那几天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但是不论怎么想,红玉确实从没说过关于白虎的只言片语。 花未见他不答也就不再催促,继续专注地看着画中相依偎的桃树和白虎,越看越觉得此景温柔静好。她不由自己伸手抚摸这副美好的画儿,手指顺着视线微微摩挲,忽觉指下有一处凹槽。 她心跳骤然加快,连忙道:“师父,这幅画不是手绘的么?这里怎么有一处不那么平整?这画儿色泽鲜艳保存良好,不该会有这样的缺陷的啊!” 沈桐闻言轻轻拨开她的手指,走近两步细细查看。这处凹陷被深色的桃树枝干完美地遮掩住了,若不是被花未碰巧摸到,根本不可能被他们发现。 他探指进去正要细究这个凹槽内部的结构,整堵墙突然慢慢震动起来,片刻后,墙面缓缓右移,众人面前出现一个非常宽敞的石室。 石室一开沈桐瞬间面色一变,急急踏进石室。 石室正中放着一座青铜制成的炼丹炉,炉边摆着只做工精细的锦盒。沈桐直直地朝着那锦盒而去,神情说不出的严肃。 花未心中有种预感越来越强烈,果然,锦盒打开,里面是颗新鲜的心脏。 “师父觉得是谁做的?”花未喃喃问道。 沈桐拿着那盒子沉默不语,一般妖怪得了心脏定会直接吞下去,这边还放着炼丹炉,凶手必定是修道之人无疑了,他们认识的修道之人…… “疯道长!凶手是疯道长!”夜白忽然斩钉截铁道:“你们看,这炼丹炉和疯道长房里的样式一模一样,只不过要大上许多。” 沈桐点点头道:“确实,这炼丹炉大概是疯道长自己做的,他房里的那个是模型,所以才会那么干净。” 花未接口道:“现在疯道长嫌疑最大,我们只需看看他是否有断掉的指甲就能确定他是不是凶手了。” 夜白颔首:“正是!” 此时气氛正严肃,谁知段无情突然哈哈大笑道:“陆简那个倒霉蛋,做了半天无用功,哈哈哈……”语气真是要多幸灾乐祸有多幸灾乐祸。 沉闷的气氛瞬间一扫而空,花未心道不怪师父爱损他,这厮就是个欠调教的。 众人沿着来时的路小心翼翼地出了山洞,临出石室的时候,夜白一剑劈掉了那个炼丹炉。 到客栈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众人奔波了一下午,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好在回客栈的时候毒寡妇正好备了酒菜,众人道了声谢,就坐了下来,待花未去唤了陆简来一起吃饭。 陆简一见几人便眉飞色舞道:“追踪用具我已经做好了,应该今晚就能找出凶手。” 段无情原在喝茶,闻言毫不文雅地一口喷出,他抚着胸口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就说……我就说吧……哈哈……” 陆简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根本不明白哪里可笑。 花未本不想笑,谁叫段无情这厮忒有号召力,她掩嘴解释道:“凶手应该是疯道长。”看到陆简疑惑的表情,连忙将层云窟之行的所见所闻大略说了。 一番话说完,段无情还在不停地笑,陆简控制不住地翻个白眼道:“瞧你这德行,有这么好笑吗?”说罢坐下给自己斟了酒。 段无情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闻言却苦不堪言地扭了扭脸道:“沈桐……沈桐那王八蛋……哈哈……点了我笑穴……哈哈……” 这次喷酒的是陆简,他看着沈桐淡定地喝着酒,又看看笑得都快没力的段无情,解气地笑道:“活该!”还是伸手拍开了他的穴道。 段无情穴道一解就面目狰狞地扑向沈桐,大叫道:“我跟你有仇是吧?你这么整我!妈的,真狠!老子肚子都快抽筋了!” 沈桐灵巧地闪开,嫌弃道:“你太罗嗦了,你当你的笑声很动听么?” 花未强忍着笑意上前拉开段无情,道:“快吃饭吧,饭菜都快要凉了……” 段无情此时就是个炮仗,一点就着:“你怎么不拉你师父,就拉我,是他先惹我的,你偏要袒护他!” 花未闻言脸一僵,片刻后淡定到:“因为他是我师父,你不是,羡慕的话自己也去收个徒弟,记得要挑个可心的,从小养起。”她突然发现自从沈桐性格大变以后,自己也潜移默化地受了些影响,比如,脸皮变厚了些…… 段无情原不是个嘴拙的,但是面对花未偶有的惊人之语,还是不知道怎么应对,只得愤愤坐下,闷闷扒饭。 其他人饭前看了场戏,心情都很舒畅,有说有笑地吃完了这顿晚饭,期间甚至叫老板娘添了两个菜。 由于走了半天的山路,花未颇觉劳累,于是建议道:“我们还是明日再去找疯道长吧,今天有点累。” 其他人心中也正有此意,遂各自回房休息。 沈桐死了?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花未做了个梦,梦里的她独自住在神医岛,没有师父,没有往来的江湖人士,偌大的神医岛只有她一个人……和一条通体赤红的小蛇。 小蛇常常缠在她手臂上,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偶尔醒来便会慵懒地探出头来吐吐信子。每每这时,她就轻柔地抚摸小小的蛇脑袋,小蛇别扭地躲开,继续钻进她的袖子里睡觉。她轻笑一声,很是愉快的样子。 花未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梦中的自己对一条小蛇极尽温柔,宛如对待情人,心里觉得荒谬之极。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恍然觉得犹在梦中,手臂上一阵沁凉,她下意识地摸去,还好没有蛇,那只是梦…… 她痛苦地揉揉额角,满是做了噩梦似的虚脱疲惫。梦中的情景如此逼真,仿佛昭示着此景将来必然会发生,可是她为什么会和一条蛇生活在神医岛? “小未!小未!快醒醒啊,沈桐失踪了!”段无情不断拍着门,声音焦急。 花未一咕噜从床上跳起,惊得脸色发白。 她迅速地批了件外衣就去开门,急声道:“你说什么?师父怎么会失踪?怎么回事?” 段无被她一连三个问题问得有些傻眼,讷讷道:“我刚刚听到他的房里有些动静,连忙进去看,发现他房里窗户大开,地上有一小滩血迹,他人不在房里……” 花未原地愣了一会儿,突然推开段无情,飞快地奔向沈桐的房间。 谁知“失踪”的沈桐正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呕血,胸前衣裳几乎被鲜血浸透,地上聚着小小一汪血泊。 他听见动静费力地抬起头来,看见花未的时候眼睛亮了下,似乎想说什么,但随着鲜血的流失,他的神智也在渐渐地模糊。最终在他晕过去之前,他还是一个字也没说。 花未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沈桐,几乎吓得魂飞魄散。然而不待她走近,更让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沈桐像那时的红玉一样,身形渐渐变淡,似乎片刻就会化成烟尘而去。事实上他消失得比红玉更快,只不过一眨眼时间,空气中再没有他的身影。 花未一声惊呼哽在喉咙,心几乎要跳出胸腔!她呆呆地向着师父消失的地方走去,脑袋里一片木然,仿佛灵魂都被抽去,留在此处的不过是个躯壳罢了。 她蹲下身无意识地伸手触摸地上浓稠的鲜血,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眶掉落,打在血泊中,泛起一朵朵小小的涟漪。 忽然,指尖摸到一个小小软软的东西,她抬手捉起袖子随手擦了擦眼泪,定睛一瞧,竟是一条通体血红的小蛇,和梦中那条小蛇一模一样……小蛇僵直地躺在血泊中,所以刚刚被段无情忽略了。 原来那个梦是这个含义吗?师父烟消云散了,却在原地留着一条小蛇,所以她应该后半生都同这条小蛇混在一处吗?这未免太可笑了些。 陆简听到动静匆匆赶来,发现花未跪坐在一滩血泊中哭哭笑笑,掌心中托着一条赤色小蛇,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他询问地望向段无情,段无情小声解释道:“沈桐好像被人打成了重伤,和红玉一样凭空消失了。” 陆简一时无语,半晌才道:“那条小蛇是怎么回事?” 段无情不解地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好像就是凭空出现在沈桐消失的地方的。” 陆简走到花未身旁,蹲下身问道:“小未,你知道你师父是什么妖吗?” 花未懵懂地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费力地思量好久才答道:“不知道。”她此时整个人都懵了,根本无法思考。 陆简握住她双肩,郑重地道:“小未,请你仔细想想告诉我,这真的很重要,因为……你师父可能没有死。” 花未闻言眼眸一亮,忽又暗了下来,她黯然道:“我真的不知道,可能师父自己也不知道吧。” 陆简见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无奈地直起身道:“妖受伤严重不能维持人形的时候就会化成原型,若沈桐有一半蛇妖的血统,那这条小蛇极有可能就是他的真身。” 花未闻言慢慢地反应过来,激动道:“你是说,师父没死?他是变成蛇了?” 陆简哑口无言,他并不能确定,因此不好给她一个肯定地答案,可是说出否定的答案又更是千难万难,花未此时激动地几乎浑身都在颤抖…… 他最终什么都没说,花未却误解了他的沉默。她怜惜地托起浑身是血的小蛇,轻柔地抚摸着小蛇,喃喃道:“师父,你是师父吗?”心里终究还是酸涩难当,刚刚止住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浅浅地晕开了小蛇身上的血迹。 段无情环视房间一圈,忽然道:“锦盒没了!” 陆简没反应过来:“什么?” 段无情一字一顿道:“装着夜尽欢心脏的锦盒不见了!” 花未又哭了好一会儿,才擦干眼泪站起身,沉默地向外走去。 段无情看她眼神不对,又不是回房休息,连忙追上去道:“小未,你要干嘛去?” 花未此时除了双眼通红之外,面色却是平静,她绕过段无情继续向外走去。 段无情暗道糟糕,再次挡在她面前:“小未,不要冲动,我们一切从长计议。” 花未倔强地抬起脸,面上仍有湿湿的泪渍,她嗓音有些沙哑:“你让开,我去杀了疯道长!” 段无情焦急道:“若是疯道长能伤到沈桐,那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你清醒一点!” 花未面色冷了下来,淡淡道:“我很清醒!” “你清醒会去送死?”段无情从未见过花未这么冷漠的样子,知道今天要拦下她必定不易。 果然,花未极为不耐烦地道:“你让开,我就算是去送死也跟你没关系,师父死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其实潜意识里,她还是没有相信陆简的话,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变成蛇?而且刚才陆简犹豫的神色她不是没有看到,之所以没有点破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爱是刻骨的怜惜(一)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慢着!”陆简从房内走出,扬声道。 花未冷漠地回头,面上隐隐有些讥嘲,她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可说的。这些人无非就是想拦住她,但是他们没有人清楚师父对她而言的意义。 其实她私心里希望这两人能跟她一起去,而不是在这里这样拦着她。他们不是朋友吗?难道朋友有难不应该两肋插刀吗?她明明知道是自己太强求,却还是控制不住地这样想。 “如果那条蛇真的是沈桐呢?”陆简语气严肃,语声犀利。 花未被他的气势稍稍震住,但还是反问道:“你能确定那条小蛇真的是师父吗?” 陆简诚实道:“不能确定。” 花未冷笑一声,陆简随即话锋一转到:“那么你愿意冒险吗?” 花未不解地扬眉,陆简解释道:“若沈桐只是化成原型,那么我们大家想法子总能让他恢复,就算退一万步讲,他永远不能恢复人形了,难道你不愿意照顾他吗?若你又去送死了,那谁来照顾这条蛇,别人经手你放心吗?” 花未倔强的表情渐渐剥落,她从来都是宁愿自己难受也舍不得师父受一丝委屈,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师父是这条小蛇,她也决不愿意放手。正如陆简所说,万一自己不在身边,它被欺负了怎么办? 更何况她对小蛇有种莫名的熟稔…… 沈桐见她神情松动,见机道:“不如我们进屋去看看小蛇到底怎么样了吧?要是受伤了,我们也好寻些草药来。” 花未并未把小蛇扔在屋里,此时听陆简这么说,小心翼翼地把小蛇从袖子里拿出来。 小蛇通体赤红,身体细长,眼睛是漂亮的血红色,像两颗小小的宝石。它此时刚刚苏醒,慵懒地昂起头,看到他们几人一脸纳罕地看着它,又微微地垂下头去,竟是一副兴味索然的样子。 段无情此时深深地觉得这条蛇绝对是沈桐无疑了,瞧那臭屁的德行,简直和沈桐一模一样。他颇感兴趣地想要摸摸小蛇的脑袋,手堪堪碰到,便被花未一掌拍开。 她严肃道:“以后你们谁都不可以碰它,它现在这样小,经不起你们重手重脚的。段大哥,师父以前是和你开了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还望段大哥不要放在心上,千万莫要和这条小蛇计较。” 段无情讪讪地摸摸鼻子,难道他就长了张恶人脸吗,要这样特别提醒他?虽然他刚刚确实有些作弄小蛇的心思…… 花未双手视若珍宝地捧着小蛇向房内走去,她先把小蛇轻轻放在床上,也不顾它满身的血迹会弄脏床单。随即找了件干净柔软的衣裳叠得整整齐齐,铺在小桌上,最后才把小蛇轻柔地放在衣服上。 段无情轻叹一声,心里默默感慨,花未对沈桐好到这种程度,当初怎么会背叛他的呢?他们互相都愿意为了对方出生入死,却偏偏情路曲折坎坷,岂非是造化弄人? 花未看到小蛇又一动不动了,微微有些心慌,她轻轻地碰碰小蛇的脑袋,唤道:“师父,是你吗?” 小蛇无精打采地动了两下,头也没抬。 花未抬头看向陆简和段无情,更加心慌地问道:“它是不是受伤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段无情无奈地翻个白眼,心道你都不让我们碰它,你让我们上哪里知道它受伤没受伤? 陆简略略思索一番答道:“它一定是受了内伤的,但是我们恐怕帮不了它。我们都不是妖精,没有修为来助他早日复原,这只能看它自己的造化了。” 花未闻言并没有沮丧:“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师父恢复的。”无论是从前的师父还是现在的师父都不会愿意做一只小蛇,他现在一定很难受。 花未越想越恨不得以身代之,满心都是怜惜之意。她专注地看着小蛇,柔声说道:“师父,你再等等,我一定找到法子救你。” 小蛇闻言吐了吐信子,歪歪扭扭地向花未的方向游去。 花未轻轻地伸出手,小蛇顺着她的手指艰难地爬上她的手心,像是爬得累了,它耷拉着脑袋歇一会儿,恢复了力气以后小小的脑袋在她的手心连蹭几下,充满信任之意。 花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要温柔地化掉了,恨不得给出自己的所有,来换得小蛇安好。她鼻腔酸涩,半晌才压抑住泪意,强作笑意盈盈道:“师父,是你的话点点头好吗?” 小蛇昂起脑袋,上下点了两下,然后像是头晕似的晃晃脑袋,慵懒地趴回到花未手心。 花未心疼地道:“师父,咱不点头了,我再问什么,你就吐吐信子就好了。师父,你还认得段无情吗?”希望师父没有像上次一样失去记忆,而且若这小蛇确是沈桐,一定认得段无情…… 段无情从没见过听得懂人话的小蛇,闻言稀奇地凑上前来,道:“沈桐,你还认得我吧?” 小蛇闻言鄙视地看他一眼,隔了一会儿,像是不解气,又凶狠地朝他吐吐信子。 段无情乐道:“嘿嘿,这一定是沈桐!你看他都变成这德行了,还不忘跟我叫板,行啊!沈桐,要不你来咬我两口,看看是我的皮肤硬,还是你的小牙硬。” 小蛇气得晕头转向地立起,昏昏地摆摆脑袋,立刻就要向段无情的方向游去。 花未急得双手合起,将小蛇控在手心,安慰道:“师父莫气!师父莫气!段大哥他就随便说说,你和他计较有什么意思?” 小蛇犹不解气,冲着段无情的方向连连吐信,段无情还待开口调侃两句,被花未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了,遂讪讪地摸摸鼻子,哼道:“小未你心一定长偏了,就准他欺负我,不准我欺负他,我要是再说两句,指不定你就要和我打架了!” 花未笑着道:“哪里的话,段大哥是师父的好朋友,我怎么会和你打架呢?”目光中却全是威胁的意味,分明是说你再欺负师父,架是打定了! 爱是刻骨的怜惜(二)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小蛇大半时间都在昏睡,花未片刻不离地带着它,睡前更是不错眼的盯着看了半天,直到抵挡不住睡意,慢慢睡去…… 她没有睡得很沉,或梦或醒间总像有什么心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第二天早上更是直接惊醒。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小蛇有没有被她压坏,她摸摸袖子,空的!当下惊得魂飞魄散,披头散发地起身,声音尖锐道:“师父!师父,你在哪里?你不要吓我,出来好不好?” 小蛇那么弱小,别说是猫猫狗狗,就是一只大老鼠恐怕也能把它吓到!它要是自己出去,一不小心遇上什么危险怎么办…… 段无情和陆简闻声赶来,焦急地拍门:“小未,怎么了?沈桐出什么事儿了?” 花未顾不得梳妆打扮,直接开门,苍白着张脸道:“小蛇不见了!” 段无情看她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安慰道:“小未,别着急,咱们再找找,搞不好它是自己钻到某个角落了。” 花未已经急得没什么主心骨,恍惚道:“好。” 几人几乎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凡是能藏东西的地方里里外外找了三遍,忙得灰头土脸,愣是没看到小蛇的影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花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段无情和陆简也再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了。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说了一句“我出去找”就冲出门去。段无情和陆简急忙跟在后面,她这个样子出去,难保不出事。 花未出了客栈以后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她一刻不停地跑着,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不停地奔跑,她才不会去想,天大地大,一条小蛇要如何去找? 眼见天色暗了,花未仍是不知疲倦地在草丛中翻翻拣拣,段无情和陆简两人相视一眼,无奈地苦笑。 段无情上前拉住花未道:“小未,我们明天再来找好么?天色已经不早了,再下去该看不清了,我们先回去吧。” 花未犹若未闻般继续埋头寻找,被她翻过的草叶上渐渐带了血珠。 段无情觉得眼角酸涩,仰头深吸几口气,勉强道:“小未,听段大哥的话好不好?咱先回客栈,万一沈桐回去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花未闻言忽然抬头,喃喃道:“对啊,万一师父回去找不到我怎么办?”说罢转头往客栈奔去,她一整天米水未进,整个人却不露半点疲态。她像一根绷得紧得不能再紧的弦,稍稍用力,就会断了。 她直接奔回自己的房间,走的时候房门大开,现在站在门口,门内的一切就一目了然。 她迟疑地站在门口,轻轻唤道:“师父,你在吗?” 房里一丝声息也无。 段无情和陆简追上她的时候正看到她怔怔地站在门外,整个人不言不动,仿佛魂魄俱散去了,空留下一具身躯。 段无情不忍地闭闭眼,上前轻轻地推推她道:“小未,走了一整天,进去休息休息吧。” 花未被他推着走进屋,整个人没有一丝反应。 段无情按着她坐下,起身想斟杯茶水给她润润喉咙,突然,他惊呼一声道:“原来在这儿!” 花未迟钝地转过头来,看到段无情惊异的神色,隐隐有些预感。 她顺着段无情的视线看去,却见小蛇正舒舒服服卧在杯子里,它整齐地盘成一圈,脑袋惬意地蹭着自己盘起的身躯,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段无情原本以为花未会欣喜若狂,没想到她愣愣地看了半晌就坐回原处,面色平静无波。 他不解地搔搔头,正要开口相问,陆简向他使了个眼色,拉着他悄悄向外走去。 于是房里只剩下花未和小蛇模样的沈桐。小蛇大概是睡饱了,努力地沿着杯壁爬出酒杯,好容易探出头来,它却不再下去了,有些怯怯的模样。 花未冷眼看着,并不出手帮忙。小蛇生气地朝它吐吐信子,却见她还是不为所动,只得颤颤巍巍地自己滑下来,但终究还是一个不稳,不轻不重地摔在小桌上。 花未眉峰微动,面色仍是不变。 小蛇在桌上原地扭动几下,见花未还是不来帮它,更生气了,昂着头就要顺着桌脚滑下。可是这桌子对它来说还是太高了,它并不没有很好地适应蛇行的方式…… 它偷偷地扭头瞥一眼花未,却见她半点松动的意思都没有,于是双眼一闭,赌气地就滑下去。 想象中被摔死的惨烈情景并没有出现,花未终究还是伸手接住了它。 它抬头正想得意洋洋地吐吐信子,忽然发现花未眼泪流了满脸。 花未双手捧着它,轻轻说道:“你知不知道早上醒来发现你不见了,我是什么心情?你知不知道翻遍屋子还是没有你的影子,我是什么心情?你知不知道满天地间找你却找不到,我是什么心情?” 小蛇愣愣地看着她静静流泪,不知所措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花未没有理会它的动作,继续道:“早上起床的时候,你听到了的吧?我那么大的声音你怎么会没有听到,再说后来我们几乎把屋子翻过来,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小蛇理亏地低下了头。 花未淡淡地自嘲一声:“你明明知道我有多么着急,你明知道的,却一声都不出,是不是不管我有多么难过,都跟你没有关系?” 小蛇探出信子,舔了舔她的手心,这对有洁癖的它来说是最大程度的示好了。 花未终于埋头看它,微笑间眼泪簌簌落下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会遇到猫猫狗狗的吗?我怕你会觉得怕,所以想着,早一刻找到你,你就早一点安全,也早一点心安。” 小蛇闷闷垂头,才发现她手掌上到处是划破的血痕,它微微扭动身躯,努力避开那些细小的伤口。 花未直起身,眼泪也为擦,就去把昨天那件衣服翻出来,仍是整齐叠了,细致地铺在小桌上。 她把小蛇放在衣服上,就转身去睡了,她面向墙壁而睡,竟一个晚上都没有转身。 凶手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小蛇蜷缩在柔软的衣服上一动不动,它觉得浑身热得难受,但是花未临睡前的一番话让它更加难受。 它也不清楚为什么明明热得难受,还忍耐着呆在衣服上,明明冰凉的酒杯更舒服。 但是它没有疑惑很久,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早上花未起床的时候假做不经意地瞥了眼小蛇,见它一动不动地卧在衣服上,很是温顺的样子。 她吃过早饭回来看到它还是那个姿势,心道它睡眠倒多。 直到吃过午饭回房的时候,发现它似乎一动也没动过,心里才渐渐地着了急。 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小蛇,唤道:“师父?” 小蛇听到花未的声音昂起脑袋讨好地轻蹭她掌心,随后便恹恹地趴了下去,看上去好没精神。 花未本不欲与它这么快和好,可是小蛇如今一副生病的样子,她却不能真的狠下心来不管。 “师父,你渴了么?想喝水么?”花未轻声问道。 小蛇小幅度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确实口渴。 花未找来勺子舀了点水放在小蛇面前,小蛇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慢慢地再也不愿意动。 花未担心道:“师父,你饿么?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刚说完才想起,就算它“说”了,她也听不懂啊…… 小蛇只是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花未渐渐地焦急起来,这是什么症状啊?她学过怎么医人,可没学过怎么医蛇啊,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生是好啊? 正巧这时陆简从她房前路过,看她一副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子,关心地踏进房来,问道:“小未,怎么回事?”其实他心下也清楚,能让她如此惊慌必然跟沈桐有关。 果然,花未指着小蛇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它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动过,是不是生病了啊?” 陆简惊叫道:“它昨夜就睡在衣服上?” 花未看着毛绒绵软的衣服,不解地点头,这已经是她最软的衣服了,应该不会让它觉得难受才对。 陆简连连摇头道:“小未,你忘了吗?蛇是冷血动物啊,它们喜寒不耐热的,你让它睡在这上头,还不热死它啊。再说它本来就有些伤,比平常时候更不耐热。” 花未闻言恍然大悟道:“难怪师父会从床上爬到酒杯里来。” 她连忙把小蛇小心翼翼地托起,小蛇在她手心里安静地耷着脑袋,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花未瞬间又是心疼又是愧疚道:“师父,你怕热干嘛还睡在衣服上,爬到桌上也凉快点儿啊。” 小蛇闻言扭过头去,不看花未,姿态十分别扭。 陆简脑海中想象着若是沈桐脸上出现这些表情……忍不住呵呵笑道:“它昨天惹你生气,今天是赔罪呢!” 花未惊讶地瞪着陆简,满脸不可置信,师父就是她的神,在她心中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即使变成小蛇的模样,她也是十分尊敬从没轻忽过的。 可是听陆简这么一说,她忽然觉得小蛇确实有点像害羞不好意思,心里一阵甜蜜。 她正打算问问陆简蛇的生活习性,外面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她出门一看,却见是夜流押着疯道长向客栈走来,夜白悠悠然跟在夜流身后。花未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夜白了,原来他是捉疯道长去了,不得不说,他城主的身份做起许多事情都方便很多。 疯道长被夜流粗鲁地抓着,邋遢的面容看不出表情。 若师父是被他打伤,他怎么可能轻易就被捉到,她犹豫片刻,迟疑道:“可否请问城主是怎样捉到疯道长的。” 夜流在夜白的示意下得意答道:“这老道对妖精有戒心,对人可没有,我装成借宿的,不过一包蒙汗药就将他撂倒。” 疯道长闻言哈哈大笑道:“是贫道的错,人心的狡诈又岂是妖精可以比的,是频道疏忽了。” 夜白冷冷呵斥道:“闭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疯道长嗤笑道:“哦?那是人吗?他百年前就死了,就算被红玉那妖女用自己的内丹救回也是身在三界五行之外,不入轮回,我杀了他是顺应天地法则果报轮回。” 花未听他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忍不住嘲道:“道长真是如此想?没有一丝私欲?你打伤我师父难道不是为了抢回夜尽欢的心脏,而是为了所谓的天地法则?” 疯道长语声一滞,片刻后才道:“只要是人就有私欲,我自然也不例外。” 陆简忽然问道:“道长怎么知道夜尽欢是百年前的人?你从没接触过他,根本不会知道这些,别告诉我说你就是这么看出来的,你没有这本事。” 疯道长抬头看了眼陆简,道:“你也是修习道法的?怎得和妖物混在一起?”他所说的妖物应是沈桐。 花未听不得别人用这样的语气提起师父,反驳道:“难道应该和你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为伍?我师父可比你好百倍千倍!“ 疯道长哈哈大笑道:“你是说那个半妖,他没死么?” 花未恨不得掴他一耳光,却听他继续道:“半妖本是妖力天成,强过一般妖孽,只是从没有人指点他,白白浪费了一副好资质。”说罢,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很是惋惜的样子。 陆简见花未情绪激动,怕她再和疯道长纠缠下去就什么也问不到,于是连忙道:“道长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疯道长淡淡道:“我自然是看不出来的,但是我却知道。我追查红玉这么多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早听得一箩筐,怎么会不知道夜尽欢?” 花未惊叫道:“原来你早有预谋!” 疯道长道:“早?有多早?十年前算不算早?我盯着红玉盯了十年,费尽心机远避于此,几日前才得到她的内丹。期间种种自然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夜白忽然道:“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说,那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 疯道长哈哈大笑:“我的目的既已达到,自然不畏死,你说说是要把我下油锅还是五马分尸?” 真相(一)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夜白忽然诡异笑道:“风无常,十年前风家的大家长,因失手杀死胞弟风无测一夜间心智失常,从此疯疯癫癫,不知去向,风家也从此没落。疯道长,你可知道风无常的去向?” 疯道长猛地挣扎起来,愤怒道:“你竟然找人调查我!我告诉你,如今我风家早已败落,没什么可以给你图谋的!” 夜白嗤笑道:“你风家再是家大业大也不过是明月城的几大世家之一,我身为城主,还不至于觊觎你那几个家产。还是说,你在掩饰些什么呢?” 疯道长不再挣扎,貌似平静,但颤抖的声音却泄露了他的紧张:“没有,我没有什么可以遮掩的。” 夜白突然凑近他,紧紧盯着他的双眼道:“那风大家主可否告诉我风无测的坟墓里为什么是具猫骨?” 疯道长全身都开始颤抖,咬牙切齿道:“你竟然挖开无测的坟,你不得好死!” 夜白不在意地笑笑:“风大家主,所有的事情我都查得一清二楚,今天你要是配合,风无测就少受点苦,你要是让我不痛快,那就不好说了。” 疯道长全身僵硬,尖声反驳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找得到无测!” 夜白道:“那风大家主不妨试试,正好我也想看看有没有人能捱得过明月城的几大酷刑,令弟坚强得很,说不得能给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疯道长上下牙咬得格格作响,整个人像是得了癫痫一样抖个不住,不断喘着粗气。 夜白不耐烦地催促道:“风大家主,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自己把整件事情完完整整讲出来,我就饶令弟一命,不然我让他死在你前头!” 疯道长目眦欲裂,双目红得滴血,用尽全力扑向夜白的方向,几乎恨不得掐死夜白。夜白后退半步,冷声道:“疯道长,你这么不合作休怪我不客气。夜流,传令下去,让掌刑人好好招待风无测,可别轻易就给弄死了。” 夜流正要下去传话,忽闻疯道长暴喝一声:“我说,我什么都说!你放过无测!” 夜白满意道:“还请道长实话实说,不然……” 疯道长喉头滚动,几声沉闷的哽咽被他强自吞下肚去:“是我大意了,明知你是明月城城主,竟然半点没有防范,都是我的错,我又害了无测,我又害了无测!”他声音越到后来越发尖利,几乎声声泣血。 “十年前,我被妖怪附身,错手杀了无测,但是后来我想法子杀了那妖怪,取了她内丹保持无测尸身不腐,但是那妖怪道行太低,不能让他复活,我就四处寻找法力高强的妖怪,终于被我遇到了红玉。” 疯道长声音低沉,寥寥数语就带过当年那场惨烈的祸事。 “但是她法力高出我太多,我根本奈何不了她。后来听说她和夜尽欢的孽缘,就差人暗示她用自己的内丹救夜尽欢,她是个傻女人,果然这么做了……”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悲悯。 夜白淡淡提醒道:“我在你床底下翻到了本册子,上面详细记载了炼制食人魔、无头鬼的一应办法。” 疯道长静默半晌,才哑声道:“确实是我怂恿红玉炼制这些魔物的,我无话可是。” 夜白嘲道:“明月城中都传风家家主是个真正的君子,急公好义,乐于助人,对风家的下场无不觉得惋惜同情。” 这句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得疯道长半晌说不出话来,当年他落魄时,城中不少人都曾接济过他。大家知道他心气高,从不给他银票,都是送些米面蔬果等物,叫他不好拒绝。在那段绝望的日子里,城中人的关怀是莫大的安慰。 他声音干涩道:“我罪孽深重,确实死有余辜。” 花未想到明月城有人在红玉死后又见到她,遂问了。疯道长也不隐瞒:“那是个寻常小妖,我命她扮作红玉的模样去引夜尽欢来这里。” 陆简慨叹道:“你真是丧心病狂,身为修道之人,竟然驯养小妖收为己用。” 疯道长自嘲道:“我学的本就是些旁门左道的邪术。”这么些年来,他最怕面对的就是自己,他花费心思经营一个好名声,不过是为了在外人眼里,他还像当初的风无常一样,是个好人。 花未忽然问道:“你后悔吗?” 疯道长摇摇头,淡淡笑道:“再有一次机会我仍然会这么做。无测是我从小带大的,他是我的命。”所以他当时清醒过后发现亲手杀了弟弟,几欲疯狂。 花未想到师父房里失踪的锦盒,道:“所以你用那颗心脏救了你弟弟。” 疯道长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道:“这十年来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我罪孽累累,活该下无间地狱。但是无测他要好好活着,只要他好好活着,我就了无遗憾了。” 他打伤了师父,暗中策划了这一场惊天的阴谋,搭上了多少条人命。花未原该恨他,却只觉得他可怜可悲。 她直视着疯道长的眼睛,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疯道长此时平和了许多,虽是满身破烂,但仍能隐约窥见当年的气度,他道:“你问吧,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花未要问的却不是这些事的内情,她一字一句道:“我师父还有没有可能恢复?”疯道长打伤沈桐,花未不能不恨,可是更为重要的却是让师父恢复。 疯道长倒也没拿乔,爽快道:“沈桐是神仙谷的弟子,神仙谷在江湖上传得神乎其神,几乎可以媲美蓬莱仙岛了。谷主必不是庸常之辈,并且他应该早就知晓沈桐的半妖体质,并一直施法压制,不然他早就迷失了本性。” 花未皱眉道:“师父后来确实不是原来的性子,而且缺失了记忆。” 疯道长连连道:“不不,他要是完全迷失了本性会变得嗜杀,妖力强大到他本人也难以控制。我上次和他交手,发现他用的仍是武学,妖力倒多半被他当内力使。” 真相(二)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花未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找到了师父的师父,师父就有救了?” 疯道长无奈道:“这些事情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总归是条路吧。当然,也不排除他自身恢复的情况,毕竟对于半妖,谁也难说得清楚。” 花未沉默片刻,心下已经有了计较。 事情到这一步差不多已经水落石出了,疯道长安静地闭目待死。 他早就料到事情败露自己必然没有活路,因此面色从容地面对眼前的一切。 夜白持剑抵上他的脖子,锋利的剑锋很快割开皮肉,细小的血珠沁出伤口,他沿着伤口缓慢研磨,就是不肯给他一个痛快。 疯道长笑道:“城主何必这么不干不脆?” 夜白低笑着靠近他,声音却是咬牙切齿:“你们这些十恶不赦之人倒是人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把人命视如草芥,玩弄其他人于鼓掌之间。到底是谁给了你这样的权利?” 疯道长意味不明地笑道:“城主心系天下苍生,自然不能理解我们这些小人物的想法。” 夜白冷笑一声:“我或许不能理解你的想法,却能掌控你的命运。” 疯道长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果然听夜白诡异道:“风大家主,其实风无测活没活我不知道,他藏在哪里我更不知道……” 疯道长顿时浑身僵硬,就在夜白以为他会歇斯底里的时候,他淡淡笑了:“如此最好,我没有遗憾了。” 夜白被他的笑容一激,手下猛地施力,疯道长的脖子豁开了好大一个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他半幅衣襟。 夜白看着他,双目发红,眼前的一切都让他联想起银月,银月当时也是这么死的,血流不止,几乎要把全身的血都流尽了,她那么娇小的身体,却流出那样多的血…… 他不自觉地用力,剑锋深深嵌入疯道长的脖子,割骨裂肉的声音几乎清晰可闻:“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这么轻贱人命,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我的银月,为什么!”他的声音无比愤懑,充满无法发泄的痛苦。 他内心深处其实也是羡慕这些人的,为了自己想要的不顾一切,而他从小被作为城主培养长大,凡事瞻前顾后,妇人之仁,连为银月报仇的时候都缩手缩脚,当时其实应该杀了沈桐…… 疯道长顷刻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他颈子上一片血肉模糊,几乎发不出声音来,众人只见他喉头滚动两下,几丝细不可闻的声音逸出,花未偏头细听,隐约是句“对不起”。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句“对不起”却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花未轻叹口气,默默转身回房了。 小蛇正直挺挺地摊在桌上,听闻花未进门也不过懒懒地瞥一眼,看上去还是很没精神。 花未走过去想把它托在掌心里,却又怕自己的体温会让它难受,只得作罢。 她蹲下身同它直视,轻声道:“师父,打伤你的疯道长被城主杀死了。他说他谋划十年为的都是他弟弟,他是这样,红玉也是这样,为了一个目的不择手段,不惜与天下人为敌。” 小蛇扭动着身躯慢慢爬到花未眼前,花未会意地伸出手掌,小蛇心满意足地蹭了增她的食指,撒娇似的吐了吐信子。 花未还记得陆简先前所言,师父性格别扭,有什么心事从来不会宣之于口,变成这副模样倒是坦诚很多。 她原本对疯道长一事颇多感慨,满心不郁,此时好受很多,微笑道:“师父,疯道长说师公能帮你恢复,我们去神仙岛好不好?” 小蛇闷闷地摇头表示反对,细细的蛇尾缠上花未的小指,赤红的尾巴尖儿不停甩啊甩的。 花未心想,难道这是心情不好的样子,可是不像啊…… “小未,没什么事的话到大厅来一下吧,我们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去万鬼林。”段无情隔着门喊道。 花未起身答道:“就来了。” 小蛇扭啊扭地向她的方向游去,花未故作不知地安抚道:“师父先在这儿呆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伸手想摸摸小蛇的脑袋,小蛇微微偏头躲过去了,气恼地吐吐信子。 花未无奈地笑笑,师父想跟着去听他们商量,可是一来她自从知道蛇类不喜热以后就再没把小蛇藏进袖子中过,二来她另有打算,万鬼林或许得去,但一定要先去神仙谷。 花未到了大厅时神色微微惊讶,她没想到毒寡妇也在场,毒寡妇冲她灿烂一笑,算打招呼。 “想必各位早就听说过万鬼林,那些外人都知道的我也就不再赘言了。世人都道进得万鬼林就出不来,其实不然……” 段无情惊讶地打断道:“难道很容易出来?” 毒寡妇妩媚地白了她一眼,似在怪他多话,续道:“不是出不出得来的问题,而是根本就进不去!” 众人心里都猛然一惊,陆简问道:“那么外面那些谣言从何而来呢?” 毒寡妇撩了撩头发,不甚在意地道:“在我来无**之前的情况我不知道,但是来此之后确实没有人进过万鬼林。万鬼林外面的那片小树林像是被人施过阵法,无论如何都穿不过去。” 陆简咦道:“我先前曾听你说无**离奇之事不在少数,难道万鬼林里的妖魔鬼怪能出万鬼林?” 毒寡妇摇头道:“我曾听村里的老人说,从前确实有好些厉害的妖怪来人间作怪,但近年来已经安分许多,不然无**有多少人也死光了。至于我之前说的那些不过是些低等的邪物,他们甚至算不上来自万鬼林,只是受周边微薄的妖气滋养而生,所以村民就能应付。” 毒寡妇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众人摸不着头绪,一致决定明日去万鬼林外的小树林看看。 花未到底没好意思说不想现在去万鬼林的事。 她边想事情边推开门,心道最好谁都进不去万鬼林,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地去神仙谷。 抬头的一瞬间,她忽然愣在当场,好半晌才喃喃道:“师父!” 来而复返阵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沈桐一身大红衣袍慵懒地斜靠在床头,黑色长发散漫地铺在肩上,衬着过分白皙的肤色,无端透出股艳色。 花未脸红了红,讷讷道:“师父……” 沈桐困倦地眯了眯眼,大大地打了个哈切,随意道:“你们谈得怎么样了?打算什么时候去万鬼林?” 花未脑袋里全是浆糊,傻道:“啊??” 沈桐背手探上她的额头,奇道:“没发烧啊,怎么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他手指根根冰凉,像是上好的玉,沁着丝丝凉意,花未的脸却更热了。她掩饰地将脸撇到一边,努力思考着师父的问话,半晌才慢吞吞道:“我们打算明日去万鬼林。” 沈桐收回手懒懒地倒回床上,漫不经心道:“你会带我去的吧?” 花未对着小蛇模样的师父勉强敢装聋作哑,对着正主儿却是万万不敢的,闻言只得硬着头皮道:“我会带师父去的,只是师父钻在袖子里不嫌热吗?” 沈桐听到“钻”字的时候眼睛一跳,咬牙切齿道:“哼,幸亏那老道早死了,不然我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害他变成这般身不由己的模样,现在甚至去哪儿还得要徒弟塞在袖子里! 花未后知后觉道:“师父现在不是可以化作人形吗?” 沈桐闷闷地抬头盯着床顶,郁闷道:“我现在修为不够,每天只能有一个时辰化成人形。” 花未安慰道:“一个时辰也是好的,至少这一个时辰师父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我去做,可比之前好太多了。” 沈桐想想,确实比之前好多了,就点点头,随即又打了个哈切,显是十分困倦。他挥挥手示意花未上床睡觉,就翻身向里,自去睡了。 花未咬着嘴唇站在原地犹豫半天,还是抖着手推推沈桐道:“师父,你先把外衣脱了再睡觉吧,不然会不舒服的。” 沈桐眼睛都不愿睁开,不耐道:“你帮我脱。” 花未手顿时僵住,一时不知道是脱好,还是不脱好。但是见师父睡梦中还是微微皱着眉,想必睡得不是特别舒服,终于鼓起勇气去解他的扣子。 袍子就胸口处有一粒扣子,腰间一根腰带,很容易就解开来,但是衣服被他压着,不知道能不能抽出来。她试探着施力,沈桐配合地微微起身。 大红的衣袍很快被扔到床脚,花未胡乱想道,这袍子倒和小蛇一个颜色,不知道是不是它的蛇皮幻化而成。 她此时什么事情也想不了,脑袋一片混乱地躺在沈桐旁边睡去了。睡前隐约想起上次做的那个梦,模模糊糊地想,要是那个梦是真的也不错……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出发前去万鬼林外的小树林。 小树林终年大雾不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滑腻的湿气,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 花未忽然发现夜白没有跟来,问道:“城主怎么没有跟我们一起来?” 陆简解释道:“他不跟我们一起去了,他说有要事在身,恐怕不能跟我们一起进万鬼林了。” 花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夜白对银月必是有情的,当初听到可以见到银月的鬼魂,二话不说就扔下明月城的公务随他们前来,怎的如今说不去就不去了?实在是太没道理了。 “不对,我发现我们又转回原地了……”陆简伸指摩挲着树上新鲜的剑痕,一脸思索地道:“这颗歪脖子树我们刚进树林的时候就看到了,我还在树上划了一道,正是这棵树没错。” 花未先前也注意到那棵奇形怪状的树,道:“我们明明沿着一个方向走的,怎么会又转回原地?” 陆简转头凝视着密林深处,沉声道:“这是障眼法,我曾在本派的秘籍中看到过类似的阵法,但这样的阵法平时派不上什么用场,我也就没有细究。” 段无情在一旁凉凉道:“是完全没有研究还是没有细究?这两者是有区别的。” 陆简正色道:“要是这个阵法真是本门的‘来而复返阵’,我一定能在几日内破解。” 花未心道,这阵法的名字倒是实在。 几人换了个方向继续走,谁知不一会儿又绕回原地,气得段无情几乎一掌劈了那棵倒霉的歪脖子树。 只剩下一个方向还没走过了,众人无精打采地走上那条路,段无情一路唧唧歪歪,声称羡慕沈桐,可以不用自己走路,藏在花未的袖子里就能看遍天下。 这一路的景色倒是萧条,到处是枯枝败叶,透着股萧索的凄凉感。 段无情自言自语道:“这还没到冬天吧,怎么这景色那么像冬天的呢?” 陆简突然回过头抓住他肩膀,激动道:“你刚刚说什么?” 段无情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激动,呆呆道:“冬天……” 陆简放开他,高兴地握着拳,道:“就是冬天!” 花未和段无情都是一头雾水,虽然现在没到冬天,而这里景色确实萧条了点儿,但是也不算太稀奇。陆简这么激动做什么? 陆简见他们一脸茫然,循循善诱道:“你们想想,刚刚我们走的三条路路上都有些什么?” 段无情翻个白眼:“都顾着看路了,谁有那个闲工夫看这些花花草草。” 花未努力回想这里路上所见所闻,但正如段无情所说,她也没太留意路边大的风景。这里的花木都太过寻常了,没什么惹眼之处,比如说…… “桂花香,我记得我先前问道过桂花香!”花未肯定地说道,当时她还道带着湿气的桂花香闻起来格外浓郁。 段无情困惑地道:“不会吧,我好像记得刚刚看到过石榴的。石榴都是夏天才有的吧?难道有什么石榴秋天结果吗?” 陆简哈哈大笑道:“你们都没有记错,这就是‘去而复返阵’,这阵法设四个方向,四个方向的景色分别是一年四季,只要找到阵眼我们就能破解此阵了。” 花未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问道:“那阵眼是什么呢?” 陆简笑得更加愉快道:“此阵的阵眼是阵法中唯一不变的,刚刚我们一直遇到的是什么?” 神秘人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那棵歪脖子树!”段无情和花未异口同声地道。 段无情恨恨道:“早知道我就该一剑劈了它,都怪我太善良!” 花未闻言面色古怪地看着他,陆简表情更是像吞了只苍蝇。这里所有人就他最暴躁,最没耐心,除了他也没谁动过要劈了那树的念头,这“太善良”真是不知从何说起! 他们几人还是沿着原路向前走去,并没有返回,果不其然,走了没多会儿,他们又看到了那棵倒霉的歪脖子树。 自称“太善良”的段无情毫不客气地一剑劈了那树,顿时一切幻象都消失无踪。 所谓的小树林原来是一片桃林,此时明明是秋季,满林子的桃花却开得正是热闹,粉色白色的桃花团团簇簇,带来几分春意。 “几位还请从何处来,回何处去!”小树林深处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陆简抱拳而立,向着声音的方向恭敬道:“前辈,晚辈几人来万鬼林本是有所求,如此无功而返实在是不甘心,还请前辈见谅。” 那声音继续道:“几个黄口小儿休得胡言乱语,万鬼林能有什么是你们所求,还是快快回去吧,免得枉送了性命。” 花未听闻那人言下之意分明是好心,心下暗暗疑惑,这声音的主人应是设下阵法的人,他阻止外面的人进万鬼林是心存保护之意? 她半晌听不到陆简的声音,询问地看向他,却见他神色极其怪异,眼中茫然一片,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到花未的视线。 花未心里有些担心,遂高声道:“前辈的好意晚辈十分感谢,只是到底进不进万鬼林我们几人还要回去商议一下再做决定。” 那声音冷哼一声:“随便你们!”便再没有出声。 阵法既然被破,沿着来路走回去就轻松多了。只是一路上,陆简反常地沉默,虽然他平素话也不多,但总是一副谦和的模样,让人如沐春风。像此时一般沉默低落却是万万没有过的。 回了客栈,陆简率先回房,连招呼都忘了打。 花未隐隐有些担忧,但他们算不上十分相熟,有些事情不好过问。 突然一道红光从她的袖子激射而出,顷刻间沈桐就站在她眼前。 他好像站不太稳的样子,伸手扶住花未,低咒一声:“该死的蛇!”习惯了蛇行走的方式,突然站起来竟然十分不习惯。 花未看着师父懊恼的神色,突然觉得刚刚的忧虑全都消失不见。 她笑着道:“师父,今天有什么发现吗?” 沈桐放开花未的肩膀,别扭地站直身体,没好气道:“我睡了一路,能有什么发现?要是说什么姿势睡觉最舒服,我倒是小有研究。” 花未忍不住笑出声:“师父最近怎么这么嗜睡?” 沈桐语气越发不爽:“要是到了冬天我还没好全,你才会知道什么叫嗜睡。” 蛇……冬天会冬眠。 花未明明想笑但又不敢笑,只得顾左右而言他,没话找话道:“师父睡得可舒服?” 沈桐头一次觉得站着是件危险的事儿,他勉强控制着想要扶上花未肩膀的**,曼声道:“睡觉时其实是在疗伤,我要尽快恢复和你们一起去万鬼林,所以这两天可能都会沉睡疗伤。不然拖到冬天到了,就什么也不用说了。” 花未奇道:“难道冬天睡觉的时候不能疗伤吗?” 沈桐鄙视地看她一眼道:“你以为单纯睡觉就能疗伤,哪有这么好的事儿?我说的睡觉是指身体沉睡,元神进行自我修护,那时候我是有意识的。冬眠的话就不一样了,我会睡得不知道今夕何夕的。”说完像是想到冬眠的景象,脸色越发差了。 花未连忙安慰道:“师父放心,冬天之前你一定会好的。”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话没什么说服力,正支支吾吾地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沈桐打断。 “你明天跟他们说一下,让他们等我两天,我完全恢复应该就是这两天的事,到时候我和你们一起去万鬼林。” 花未点点头道:“嗯,知道了。师父,你现在休息吗?” 沈桐不动声色地瞄了瞄小桌到床的距离,面无表情地道:“现在不累。” 花未跟他相处这么久,岂有不了解他的,很有眼色地道:“师父,你今天一定睡累了吧,我扶你去休息。” 沈桐继续面无表情地道:“确实累了,你扶我吧。” 花未伸手扶过他,才跨出一步,他就一个趔趄,几乎摔倒在地。花未也被拖得一个踉跄。 他攀着花未的手臂站稳,脸色简直黑如锅底。 花未小心翼翼地道:“师父,要不我背你吧?” 沈桐脸色更黑了,别扭道:“不用!” 花未还要再劝,却见师父突然消失。她埋头一看,果然地上一条赤色小蛇正在得意洋洋地吐信子。 她蹲下身伸出手掌,小蛇爬上她的掌心,突然口吐人言,道:“我今晚睡床,给我找件丝绸的衣服垫着,要凉快点儿的。桌子上真是脏死了。” 花未目瞪口呆,半晌才道:“师父,你什么时候能说话的?” 小蛇尾巴得意地翘起,偏头一甩,道:“不告诉你。” 花未:“……” 沈桐能开口讲话了以后瞬间麻烦不少,他一会儿嫌弃衣服不够凉快,一会儿又嫌弃睡觉的地方不够平整,等这些问题都解决后,新的问题又来了,他要洗澡。 花未头疼地道:“师父,这两天入夜以后还是挺凉的,这会儿洗澡会着凉的,况且这么大晚上的,找老板娘要洗澡水不太好吧?” 沈桐凝视着尾巴尖儿上不知哪里蹭来的一点细屑,坚持道:“不行,一定要洗!” 花未简直拿他没办法,无奈道:“用水擦擦行不行?” 小蛇干脆地盘成一圈,不搭理她了。 花未只得妥协地道:“实在要洗也成,但是师父不能化成人形。” 最后,她弄来一盆温水放在桌上,又将小蛇放进水里,小蛇像是水性不错的样子,享受地游来游去。 她撑着脑袋看着小蛇,心想一定要在水凉透之前把师父捞起来…… 旧事难忘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花未一早睁开眼睛就看到沈桐半撑着身体,偏头看她,神情似笑非笑,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沈桐有趣似的眯眯眼睛,伸手摸她的脸,声音微微困惑道:“现在又不热,你怎么总是脸红?” 花未暗暗咬牙,这让人怎么回答,难道说有问题的不是我,是师父你太不解风情了吗? 她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清醒,转移话题道:“师父,你昨天不是站都站不稳吗?我们是怎么到床上来的?” 沈桐闻言手一抖,顿时在花未脸颊上掐出个红红的印子,花未吃痛地惊叫一声,沈桐连忙松手,帮她揉着掐出来的印子。他手指冰凉,按在花未微热的脸蛋上让花未觉得十分舒服。 沈桐看那印子越揉越红,一点没消下去,想了想,忽然凑上前去,对着那印子连吹几口气。 花未近距离看着师父宝石一样耀眼的红色眼眸微微阖着,脸颊略略鼓起,温热的气息吐到她脸上,一时意乱情迷,难以自控地摸上了师父的脸。 沈桐有一瞬间的迷惑,但是花未全然迷恋的神色很快俘获了他,于是他慢慢低头越凑越近,越凑越近…… 花未紧张地闭上了眼睛,睫毛不断地颤抖,沈桐被那几根颤抖的睫毛撩拨地心痒难耐,着迷地亲上去…… “小未,我们可以出发去万鬼林了!”段无情大大咧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花未猛地睁眼,眼前哪还有师父的影子,她心里暗暗叹口气,道段无情这厮来得好不是时候。她磨磨蹭蹭地起身,果然看到小蛇蜷在丝绸被面上,小小的一团,很不起眼的样子。 花未无奈地开门对段无情道:“我们再等两天再出发吧,师父快恢复了,过两天说不定能跟我们一起去。” 段无情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道:“小未,你屋里没藏什么吧?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 花未强忍住摔门的冲动,假装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耐着性子答道:“没有,我没有藏什么。” 段无情狐疑道:“是么?那我怎么感觉刚刚屋里不止你一个人?” 花未扶着额头无奈答道:“你听错了,没有这回事儿。” 段无情忽然面色严肃道:“小未,先前发生的事儿我们就不说了,但若是你再做出什么对不起沈桐的事情,莫说是他,就算是我也不会原谅你。” 花未最怕别人提起前事,闻言忍无可忍地打开房门,冷声道:“你不是怀疑我藏男人吗?自己进来看吧!” 段无情没料到她这么大反应,但事到如今显然是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道:“看就看,沈桐是我兄弟,我不能让你再一次对不起他!” 花未痛苦地闭了闭眼,待段无情进门之后,面无表情地紧随其后。 房里当然什么都没有。段无情尴尬地扫视四周,到底没好意思再说什么,讪讪地走了。 待段无情走后,花未呆呆地坐在小桌旁,片刻之前喜悦忐忑的心情荡然无存。 她想,是不是做错过事情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得到原谅?先前没人提起往事,她以为一切都还有转机,但是当她厚着脸皮付出一切求来一次机会的时候,却发现别人根本没给她机会,这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完美的幻象。 她觉得自己无比可悲,师父失去记忆,难道她就有机可趁了?这简直是饮鸩止渴! 便是现在师父对她加意温柔,恢复记忆之后也绝不可能继续如此对她,到时候她该如何自处?须知得到后再失去比从来没有得到更为痛苦。 沈桐同样听到了刚才的对话,隐约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但是他没有亲身经历的记忆,只不过段无情简略的几句话,他并不感到痛苦。反而是花未形之于外的痛苦绝望更让他心悸。 他幻出人形,艰难地走到花未身前,蹲下身看着花未,轻声道:“我们先前不只是师徒关系,对么?” 花未略略抬头就看到沈桐完全没有忧愁的眼眸,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顺着脸颊流下,她绝望地想,要是师父从来没有遇到过她,是不是就会像现在一样真性情,幸福喜悦都没有阴霾。而不像从前,即便是露出一个笑容,也带着三分保留。 沈桐沉默地看着她不停流泪,心里微微刺痛,这种感觉很陌生,但他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并不抗拒心中的感觉。 他抬手温柔地擦掉花未眼角的泪滴,但是不断有更多的眼泪涌出来,顷刻间连他的手指都被泪水沾湿了。 但他仍是无比耐心地不断擦掉她的眼泪,神情又是温柔又是心痛。 花未小声地唤他:“师父,你想不想知道从前的事?” 沈桐将她粘在脸颊上的碎发别到耳后,直视着她的眼睛,柔声道:“你想说我就想听,不想说的话我不听也没有关系。” 花未眼眶一酸又想流泪,连忙仰头忍住。眼前的师父让她想起刚到神医岛的时候,那时候她非常孤独,在陌生的环境中十分害怕。是沈桐时时陪着她,待她温存细致,她才慢慢地变得开朗起来。 “师父,我们确实不只是师徒关系。从自被捡来的那一刻起,我就十分倾慕师父,后来在我十六岁的时候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很是过了几年快活的日子,后来……”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哽咽,几乎说不下去。 那件事对沈桐来说是根刺,对她而言何尝不是一件羞耻的事。但是若是不说出来,就永远也没有被原谅的机会,无论是师父,还是自己。 “后来,我不知道为什么,简直跟鬼迷心窍一样跟认识了几天的晋王回了京城。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我一心一意对师父,从来没有过二心,我敢对天发誓,若我有半点不忠之意,天打五雷轰……”她越说越混乱,说到后来简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沈桐温柔地将她一把拥在怀中,不断抚摸着她的背,像安慰小孩儿一样安慰道:“我不怪你,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旧情犹在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花未最后是在沈桐怀中哭累了睡过去的,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眼睛肿得几乎都睁不开。 “醒了?你眼睛肿了,我去拿毛巾来敷一下。”沈桐的声音近在耳旁。 花未开口想说话才发现嗓子也哑了,喉咙肿痛,她想问的是师父怎么没变成小蛇的模样,那样不是会更快恢复? 沈桐原本就躺在外面,翻身下床边走边说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昨天晚上哭得那么厉害,我要是不管,你不是要把眼睛哭瞎了?” 花未发泄过后心里好受多了,闻言甚至想,这一定不是从前的师父。可是昨天晚上他那么温柔,简直不符合他如今张狂无忌的性格。 沈桐拿了条湿毛巾敷在花未眼睛上,轻轻按压,问道:“有没有好受一点?” 花未心道,哪有见效那么快的。忽然想起一事,不顾声音沙哑道:“师父,你现在能走路啦?” 沈桐手下一顿,道:“嗯。”昨晚他看到花未哭得狼狈,好不容易睡过去就没忍心叫她,直接将她抱到了床上,等他挨着床沿坐下才发现刚刚走路竟然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花未撑起身,扯掉敷在眼睛上的冷毛巾,看着沈桐道:“师父,我昨晚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沈桐接过她手上的毛巾,懒懒道:“我又不是聋子,当然听到了。” 花未看他态度这样散漫,心里着急之下伸手别过沈桐的脸,直视着他的眼睛道:“师父到底怎么看?” 沈桐被她的动作惊得睁大了眼睛,半晌才“啧啧”道:“你胆儿肥了啊,竟然敢调戏师父!” 花未也是情急之下一时失了分寸,闻言窘得不知如何是好,但是又实在是想知道师父的想法,鼓起勇气道:“师父,你就告诉我吧,这对我很重要。” 沈桐仍旧似笑非笑地打量她,花未耐不住他的视线,别开眼垂下头,沈桐玩笑似的挑起她的下巴,迫她同自己直视,笑道:“昨晚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花未顿时坐直身体等他的下文,谁知接下来半句话都没有,急道:“听到了,然后呢?” 沈桐装傻道:“你只问我听到了没有,我听到了啊,还有什么然后?” 花未说又说不过他,急得几乎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道:“师父,你不能这样,昨晚我是鼓起勇气才说了那些话的,你不能听听就算啊……” 沈桐一把抓起手上的毛巾按在她眼睛上,略一思索道:“过去的事情我不记得,从你的言语中,我发现甚至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也是不一样的,我只能保证现在的我原谅你了。” 花未突然一把抱住他,激动地道:“师父,你真是太好了!”她声音隔着毛巾和衣服模模糊糊的,听起来像小动物的呜咽,十分可怜可爱。 沈桐将她的脸抬起,毫不意外地发现她又眼泪糊了满脸,无奈道:“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当眼泪不要钱啊?” 花未破涕为笑道:“师父肯原谅我,我心里高兴。” 沈桐淡淡地叹口气,心里无端有些忧愁。 师徒俩窝在房里半日没出来,下午的时候段无情硬着头皮来敲门,他准备了好一番说辞,开门的却是沈桐,他顿时目瞪口呆道:“怎么是你?” 沈桐看到段无情就爱逞口舌之利,挑眉道:“不光现在是我,昨天也是我。” 段无情呆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回过神来突然哇哩哇啦朝房里喊:“小未,你要是早点告诉我你房里的男人就是沈桐我也不会误会啦,你干嘛不说啊?”说罢,又小声嘀咕:“害我因为话说重了内疚一晚上。” 沈桐侧身让他进门,嘲道:“下次你话出口之前请务必经过大脑。” 段无情回头狠狠瞪他一眼道:“还怪你,你要是现身不什么事儿都没有吗?” 沈桐被噎得无话可说,心里也问自己,对啊,干嘛昨天不现身呢?难道是害羞?他被自己的想法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进门,不再想这茬。 段无情看到花未红肿的眼睛,立马不再唧唧歪歪,内疚道:“小未,昨天是我不对,我不该怀疑你的为人。” 花未还是生气,但实在不愿摆出一副恶面孔来,只得淡淡道:“我没有生气,这件事情原是我自己不对,是我自己心眼太小,经不得别人说。” 段无情连连摆手道:“小未不要这样说,都是段大哥的错。这段时间以来你对沈桐如何段大哥都看在眼睛里,绝不应该怀疑你对他的感情。” 花未面上还维持着镇定,心里却在痛骂段无情,当着师父的面说她对师父如何如何,真是半点不为她的脸面着想。 她现在只想段无情早点住嘴,赶快出去。遂诚恳道:“段大哥,我原谅你了,真的!” 段无情忐忑道:“真的吗?我真的不该怀疑你对你师父的感情的。”明明一开始花未的表情很冷淡的,怎么现在这么快就原谅他了。 花未恨不得堵住他的嘴,但不能这么做,只得耐着性子道:“真的,不能再真了。段大哥你看我是会说谎的人吗?” 段无情不放心地又问一遍:“真的啊?” 花未勉强控制着自己想要甩他一巴掌的冲动,挤出一个笑容道:“真的。” 段无情得到原谅,终于心满意足地踏出房门。 沈桐正要关上门,段无情那张脸又出现在门口,他舔着脸道:“对了,我刚刚忘了问你的伤势了,你恢复得怎么样了?怎么恢复的?” 沈桐翻个白眼道:“等着你想起来,我就不用恢复了。”话音刚落,他将门当着段无情的面重重甩上。 屋里又只剩下两个人了,花未因为刚刚段无情的话有些尴尬,坐卧难安,索性闭上眼装睡。 沈桐坐上床沿,调侃道:“再睡下去你的眼睛就要肿得像桃子了。” 花未装不下去,睁开眼小声叫道:“师父。” 沈桐打个哈切,翻身躺在外面,懒懒道:“我先睡一觉,昨晚没睡,困死我了。” 花未转身盯着师父的后脑勺,心想师父昨晚没睡是在担心她,照顾她吗…… 万鬼林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几人在客栈略等了几日,待沈桐完全复原后就再次前去万鬼林。 花未原先还担心他们离开的这几日小树林会被重新布上阵法,没想到倒是杞人忧天了。 他们沿着小树林一路深入,一个半大不小的树林,他们竟然走了一个时辰之久。而且越深入天色越见阴沉,最终到达万鬼林的入口时,天色已经阴的几乎能拧出水来,铅灰色的厚厚的云层简直快压到头顶。 前方一块大石头,上书“万鬼林”三字,笔力雄健狂放,很是不俗。 沈桐率先走进万鬼林,其他人俱是犹豫一番方才跟在他身后,只是在万鬼林的出口他们就感觉到一股无言的压迫感。 当最后一个人也跨过那块大石时,出口瞬间消失了,他们身处在一片无边无际的密林里。 花未扯扯沈桐的袖子,小声道:“师父,这里就是万鬼林吗?” 沈桐觉得这里妖气薄弱,想来是林子的边缘地带,但是这鬼地方谁也没来过,谨慎一点没坏处,遂牵着花未的手向阴云更重的方向走去。 不过走了片刻时间,便听到四面八方传来阴惨惨的桀桀怪笑,几个黑影不断地从半空中飘过,却又不敢近得他们的身来,像是在试他们的深浅。 气氛阴森恐怖实是人间未见,花未抓紧了沈桐的手,靠得他更近。 陆简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些黑影,道:“这都是些残缺的魂魄,不过是飘到万鬼林受了这里阴气滋养,难成气候,不足为惧。” 其中一个高高挂在树上的黑影像是听懂了他的话,突然尖锐怪叫几声一个俯冲向他们而来。 陆简正准备挥剑劈死它,段无情忽然哇哩哇啦闭上眼抱住他,陆简眼睁睁地看着这魔物近到眼前,却又挣不开段无情,只得无奈地闭目等着被它所伤。 没想到沈桐的速度足够快,几乎瞬间就移到他们身旁猛地劈散了黑影,黑影哀叫几声,渐渐散了。其他黑影似乎被沈桐此举威慑到了,再不肯靠近他们,不过也不肯远离,不断发出贪婪的尖叫。 段无情还是抱着陆简不肯松手,嘴唇吓得微微颤抖,看上去可怜极了。 陆简苦笑着推推他,道:“喂,那只游魂已经死了,你可以下来了吧?” 段无情缓缓地睁开眼睛,果然没看到那恐怖的黑影,但是其他人俱是一脸调侃地看着他,沈桐更是不客气地嘲讽道:“段大侠,你真是好勇敢!” 段无情竟然千载难逢地红了脸,中气不足地道:“我本来对鬼神之说就将信将疑,现在一下让我亲眼见到还让我接受不是强人所难吗?” 沈桐不屑地撇撇嘴,牵着花未向前走去,段无情连忙拉住陆简,一路上犹如惊弓之鸟疑神疑鬼。 万鬼林中的天色一直是将明将暗,根本看不出时辰,他们几人不知走了多久,树林才渐渐稀疏起来。 再往前竟是一个繁华富丽堪比明月宫的城市,规模比明月宫大了不少。不过,也因为大而更显得空旷。街上往来的行人不过寥寥,竟都与人类无异。 花未喃喃道:“原来万鬼林不只是个林子……” 段无情看到熟悉的宛如人间的景象,心头微微一松,紧紧攀着陆简的手也松了。他神色轻松地抢步上前,伸手拦住一个微微佝偻着背的老妪。 沈桐迅速地掠到他身后,还是没来得及拉开他。只见那老妪的脸以人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得扭曲,变得更为衰老,不过片刻时间,她的脸竟像干瘪的大白菜一样。 段无情一声惊呼哽在喉咙里,就见那堪比抹布的脸紧紧地贴了上来,他眼珠一翻,干干脆脆地晕了过去。老妪诡异地笑了一下,嘴下动作却不见停,她的嘴唇停在距段无情一指的距离处,很享受地眯着眼睛吸食起他的精气。 沈桐和陆简动作不过一顿,随后两人同时出剑,两道红色的剑光到处,哪里还有半个人影,那老妪竟带着段无情闪开了他们的攻击,身形忽隐忽现犹如鬼魅。 老妪张狂地道:“万鬼林数十年没见过如此鲜嫩多汁的人类,你们几个都是上佳的货色,只是老娘我今天饱了,勉强饶过你们一命。”话音刚落,段无情便被他抛过来了。 陆简纵身一跃接过昏迷的段无情,第一时间便去探他的鼻息,还好他呼吸平稳悠长,看来并无性命之忧。 花未担忧地道:“陆大哥,段大哥有没有事?” 陆简直起身道:“他被那女鬼吸了精气,暂时不会苏醒,不过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沈桐突然插嘴道:“我好像觉得我来过这里。” 陆简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的身世就有趣了。” 到了无**他们才知道万鬼林并不是那么好进的,若沈桐年幼时来过无**,他是怎么进来的呢?谁带他进来的呢? 沈桐皱眉努力回想,但是越想越觉得模糊,他揉揉眉心,烦躁道:“这里鱼龙混杂,我们千万不能像段无情那个笨蛋一样没有戒心,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若是和刚刚那个老妪真的打起来,他们也未必是对手,万鬼林的凶险莫测可见一斑。 他们继续向前走着,尽量和那些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人保持距离,即便有人向他们投来不怀好意的视线,他们也都尽量忽视,目不斜视。 怪的是其他人尽管看向他们的视线充满垂涎之意,却迟迟没有动作。花未猜测,难道是僧多粥少吗?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沈桐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埋头认真看着她道:“不用担心,我定会护你周全。”如果说当初这只是红玉嘱咐他做的一件事,那现在他是心甘情愿地想要做好这件事了。从前的记忆残缺不全,如今这些时日的相处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花未闻言心里一暖,她用力地点点头,露出一个灿若朝霞的美丽笑容。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游魂镇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他们不断地前行不敢停下来休息,但是人的体力终究是有限的,这样走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最先提出来的是陆简,他背着段无情走了一路,沈桐那个混蛋丝毫没有搭把手的意思,径自拉着花未走得飞快,他也不好意思提。如今脚像灌了铅似的,实在是走不动了。 “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不然就算没被鬼怪吃掉,我们自己也该饿死了。” 沈桐沉默地点点头,必须找个地方小憩一下,花未毕竟是个女子,体力上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万鬼林一切都是比照人间而建,客栈茶坊是一样不少。不过又是几步路,眼前就是一间客栈 沈桐抬头看了看客栈名字,眉峰不易察觉地抖了抖。无他,这间客栈也叫“客栈”而已。 相较于无**的客栈,这间“客栈”可要体面太多了,甚至比明月城的流云客栈还要富丽三分。 门口并没有小二招待,这一点他们一路走来早就可以猜到,因为林中无论是妖是鬼,露面的都极少。万鬼林中什么都可以仿照人间,但有些东西是万万模仿不来的,比如人间的活气,人间喧嚣吵闹的市井之气。 他们走进看上去空荡荡的客栈,果然是一个人都没有。沈桐扬声道:“有人在吗?” 里间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一个正当年华的女子掀了帘子走出来。她看上去像是人间的大家闺秀,温婉动人,但是…… “你和毒寡妇是什么关系?”沈桐皱眉问道。这女子气质举止都比轻浮的毒寡妇好上太多,但是她们眉目间的相似还是会让人将她们联系到一起。 女子闻言色变道:“你们知道毒寡妇?” 沈桐点头道:“我们在无**的时候曾住在她的客栈里,她的客栈名字和你一样。” 女子闻言神色有些恍惚,她轻声道:“没想到姐姐还守着那间小客栈。” 花未看到她的瞬间就暗暗猜测她们的关系,没想到果然被她猜中了。她们走了这许多路,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张熟面孔,不管怎么说,总比完全陌生的好。若是能取得这女子的好感,多打听点万鬼林的事就好了。 她思量片刻,笑道:“毒寡妇店里无论多少人住多久都收一百两银子,我们可从没听过有人这样收钱的。” 女子闻言伤感道:“那只是我活着的时候随口的一句玩笑,没想到姐姐如今真的这么做了,她一定还记着我。” 花未被那句“我活着的时候”惊得瞬间没了言语,女子歉然地笑笑道:“我还以为你们已经知道了呢。这里是游魂镇,住的都是些不得超脱的游魂,你们是我这两年来首次看到的活人。” 花未心底原先的那点不适也被女子温良的笑容驱散,她真挚道:“毒寡妇一个人守着那么间小客栈,连个帮手也没有,其实挺不容易的。” 女子闻言几乎落泪,她仰头抑住泪意,半晌才轻声说道:“从前是我和姐姐一起开着那家客栈过日子的,苦是苦了点,但我们是快乐的。如今她一个人一定更加辛苦,她那个人表面看上去没心没肺,实际上非常要强,有什么苦楚都是独自承受,转身又是笑脸迎人。” 花未听得心里一阵酸涩,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就转移话题道:“你姐姐不肯告诉我们名字,只让我们叫她做毒寡妇,可以告诉我她叫什么吗?” 女子点点头道:“姐姐叫连鱼,我叫连雁,我们一母双生,生下来的时候别人都夸赞我们玉雪可爱,我母亲希望我们长大了也能有沉鱼落雁的容貌,就给我们姐妹取了这样的名字,见笑了。”连雁说到最后几乎是轻不可闻,犹如叹息了。 花未笑道:“你们姐妹当得起这样的名字。” 连雁哂然一笑,道:“如果有的选,我宁愿要一副平凡容貌,和姐姐两人过着平凡的日子。” 花未听她此意,必是有一段不如意的往事,她也不好揭人伤疤,遂按下不提,将自己几人依次介绍给她认识。 陆简焦躁地站在一旁听她们寒暄,见她们半天都不提正事,忍了又忍还是道:“敢问老板娘,有什么吃的没有,我们走了半天路,实在是累了。” 连雁抱歉地道:“既然你们几人与姐姐是旧识,我也无意诓骗你们。游魂镇这里没有肉食,只有些镇子外面树上长的果子能够勉强果腹,我便是弄出一堆美味佳肴本质也不过是树枝泥土而已,鬼怪能够吃得下,你们却是不能消化的。” 陆简闻言几乎将背上的段无情摔在地上,他毫无形象地嚎道:“没有吃的?没有吃的我们就要饿死了,哪还要什么妖魔鬼怪动手啊!” 连雁被他的反应逗笑了,对着沈桐道:“沈公子也不是人吧?” 沈桐挑挑眉算作默认。 连雁突然肃容道:“几位一路上肯定也多少对游魂镇有些认识,食物绝不是最大的问题,因为你们很有可能在饿死之前就被恶鬼杀死。” 陆简自暴自弃道:“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连雁忍不住笑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花未连忙道:“此行凶险我们是知道的,还请连姑娘多多相助。” 连雁无奈道:“有我能帮得上的我一定义不容辞,但实不相瞒,我是两年前才来的此处,道行低微得很。” 她又瞥了瞥陆简,见他背着个人,实在是疲惫不堪的样子,就起身到:“我先去城外摘些鲜果来,等我回来再带你们去房里休息,几位先在这边坐着歇歇吧。” 花未送她走了几步,含笑道:“连姑娘肯帮忙我们已经感激不尽,更何况还要为了我们几个非亲非故的人一通忙活,真的非常感谢。” 连雁回眸笑道:“我镇日无事,闲得发慌,你们几个人的到来正好能让我有些事做,再说,你们还给我带来了姐姐的消息,这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说罢转身出门去了。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情敌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陆简将背上的段无情放到凳子上,揉揉酸痛的肩膀道:“没想到毒寡妇还有个妹妹,不过你们觉得她可信吗?” 他话音刚落,连雁拿着成串色彩鲜艳的红色果子出现在门口,他脸色瞬间变得比她手上果子的颜色还要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连雁戏谑地看看他,不以为意道:“背后说人坏话,哦不,是鬼的坏话,这样可不是大男子所为啊。” 陆简脸上都要冒烟,心里恨恨道,跟段无情那小子一起混久了,连自己也变得这样口无遮拦婆婆妈妈。 花未掩嘴一笑,打圆场道:“连姑娘莫怪,陆大哥他没有恶意的。” 连雁笑着摆摆手道:“我能理解,初来险地,要是没有一点戒心反而不正常了。至于我到底可不可信,我想时间会告诉你们答案。” 沈桐冷不丁开口问道:“连姑娘怎么去摘个果子一眨眼就回来了?” 连雁闻言简直笑得直不起腰:“其他人问我也就罢了,你这个妖精也问,你不会总是步行的吧?” 沈桐脸上微热,却逞强道:“我又不是鬼,怎么知道鬼是怎样的。” 连雁听到“鬼”这个字,脸上的笑意微微一顿,道:“做鬼也就这点好,来去如风,千万里的距离也不过盏茶功夫。” 花未听她话中有惆怅之意,连忙道:“连姑娘既然采了鲜果来,我们也不要辜负她的好意,吃一点好歹垫垫肚子。” 采来的果子半个拳头大小,颜色鲜艳欲滴,看上去很是诱人。陆简率先拿了一个狠狠咬了一口,顿时脸皱得像包子褶,他忍了又忍才没吐出来,囫囵吞下去后,他错觉自己牙都掉了。 “用这个来填肚子,我迟早牙要掉光!” 沈桐看着他的表情几乎都能闻到酸气,伸出去的手连忙缩了回来,表情嫌弃地扭过了头。 他们闹了一会儿,陆简和花未到底还是一人吃了两个,沈桐声称自己不饿,坚决不肯碰那果子。花未猜想,也许妖精真的没有饥饿感,师父在无**客栈的时候也有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也就没有劝他。 游魂镇没有白天黑夜,永远都是这副阴沉沉的天色,所以也没有入夜之说。他们吃完果子,连雁就领他们去楼上休息。 连雁给了他们三间房,她指了指陆简背上昏迷的段无情道:“你们得有个人和他一间,不然他昏迷着被人吸光精气都不知道。” 陆简人命地背着段无情向最左边一间走去。 沈桐耸耸肩打开中间那间房的房门,花未看着师父的背影,咬咬唇还是下定决心追上去。 “师父,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游魂镇阴森森的,到处都是恶鬼,我很害怕。”花未攥着沈桐的衣角,忐忑不安地开口。 沈桐无所谓地应了一声:“嗯。”在无**客栈的时候他后来几乎都是睡在花未房里,虽然大半时间是蛇的形态,但是后来恢复人形时也没什么不舒服的。 花未得了允诺,一颗心才松了下来,开始抬头打量房里摆设。 不同于她以前见过的所有房间,这里进房先有小小一段走廊,十分幽深寂静,走廊旁边是个小间,用精细的丝绸屏风隔着,她心下猜测,里面应该是用来沐浴的。穿过走廊是大厅,里面设着张小几,恰恰可供两人吃些茶点,小几上放着一副围棋,棋子随意地散落着,像是上一任房客忘了收拾。 大厅尽头悬着重重帘幕,花未掀开一看,瞬间被房内的摆设震惊,床单是大红色的,被子是大红色的,蜡烛也是大红色的。是颜色凑巧,还是说这房间就是为新婚夫妇备下的。 沈桐坐在小几旁摆弄围棋,看她愣在那儿,疑惑道:“怎么了?房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花未极力驱散心头的一丝异样感,摇摇头道:“没什么,师父要沐浴吗?我来帮师父把换洗衣物找出来?” 沈桐左手跟右手下棋,刚得乐趣,遂随口道:“我等一会儿,你先洗吧。” 他听到开门的声音,知道花未跟老板娘要热水去了,微微一笑继续研究手下的棋局。 白子一片形势大好,他执着一枚黑子,心想要怎样才能挽回颓败之势,突然腿上一凉,他猛地打个寒颤,豁然从棋局中回过神来。 原来是个娇滴滴的女子坐在他腿上,他伸手猛地将那女子推到地上,冷声道:“不要玩这些鬼把戏,从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那女子垂下半边脸,哀哀道:“想来公子已经知道小女子乃是异类,我原是从人间来,可是如今能回到人间去么?” 她本是想博取同情,沈桐却不是个心软的,嘲讽道:“什么异类?说得好听,你不就是个女鬼吗?” 那女子抬起脸,眼中隐隐有水雾:“公子好狠的心,小女子虽然是鬼,却从没害过人,一路尾随公子而来不过是倾慕公子。” 沈桐见她身段虽妖娆,抬起的一张脸却是清丽非常,脂粉不施,容貌竟不输红玉。他自然不相信这女鬼的鬼话,淡淡道:“不管你是什么目的,都滚吧。” 那女子眼神幽怨地道:“公子还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小女子真心对你,公子却是心硬如铁。” 沈桐不耐烦她充满哀怨的语气,冷着脸道:“你滚是不滚?” 恰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花未探身进来,咦道:“怎么回事?” 沈桐回头愣神看她,不妨地上的女子突然藤蔓一样攀上他的身体,迅速地在他脸上印上一个唇印,挑衅地看着花未道:“你的男人我要了,暂时先放你这儿保管着,不过早晚有一天他是我的!” 沈桐心里一阵厌恶,下意识地推开那个贴在他身上的女鬼,谁料她抢先退开,飘上了窗台,诡异笑道:“公子,你看清楚,我可不是什么女鬼哦。记住我今天的话,我们会再见面的。” 话音刚落,她人就没了踪影。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小未生气了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花未愣愣地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桐嫌恶地擦着脸上的唇印,冷冷地道:“呆站着干什么,还不进来?” 花未顺从地走进房里,正打算开口询问刚才发生的事,沈桐不耐地道:“不是说去问老板娘要热水的么?水呢?” 花未闭了闭眼,轻声道:“老板娘说,小间里是一个小型温泉,里面的水可以直接用来沐浴。老板娘还说,不要觉得奇怪,以后会觉得奇怪的事情会更多。”比如说今天晚上莫名其妙的女子,她说她不是鬼,可是据连雁所说,这游魂镇不全都是鬼魂吗? 沈桐淡淡地“嗯”了一声走进小间,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哗哗的水声。 花未呆呆地坐到沈桐刚刚坐过的地方,看着小几上布局凌乱的棋子,心里比这棋局更为纷乱。 进来的时候看到那美貌女子,她其实是惊讶多过其它,后来那女子在师父脸上亲了一口,她是很想拦住那女子,但也不是特别难过,因为师父对那女子的态度并不好,甚至说得上嫌恶。 那她此时的难过从何而来?是因为师父没有丝毫对她解释的意思,还是因为师父对她并不比那女子好上多少的态度? 她手指无意中拨弄着棋盘上散乱的棋子,棋局更为纷乱。 沈桐泡在水池里,氤氲的热气让他的心情更为烦躁,他仰面躺在池沿,想着刚才出现的女子。他原本以为不过是只小鬼,没想到对方靠近时强大的妖力竟然压制得他反抗不能,他从来没遇到过如此霸道的气劲,尤其对方还是个女人! 那个女人的态度如此自信,好像他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实在令人厌恶! 师徒俩同处一室,各怀心思。 沈桐一个澡洗的足足有半个时辰之久,他披了衣服从里间出来的时候花未还在呆呆地看着无解的棋局。 他此时心情略舒缓了些,遂温声道:“小未,你要沐浴吗?” 花未默默地点头,又摇头道:“我等一会儿。” 沈桐见她心情有点低落,心里有些纳罕,但也没在意,只是招呼道:“既然你现在不沐浴,过来帮我擦擦头发。” 花未心里不是很愿意,但是她从来没有违背过师父的意愿,还是走上前去拿起白色的布巾温柔地擦拭沈桐的头发。 沈桐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挤干头发上的水,水滴打湿了他衣裳的大片前襟,他觉得很不舒服,就将垂在胸前的头发甩开,不妨花未站在他身后,被甩了满脸的水。 她惊呼一声,沈桐连忙转身,这下湿发是彻底甩到她脸上了,花未捂着眼睛,不知怎么得就觉得格外委屈,她慢慢地蹲下身去,哽咽渐渐溢出喉咙。 沈桐以为是头发刺到了眼睛,想要抬起她的脸查看。但是花未只是固执将脸埋在手掌中,不肯抬头。 沈桐开始有点不知所措了,他揽着花未的肩,温柔道:“小未,怎么了,眼睛痛吗?脸抬起来让师父看看。” 花未呜咽着摇摇头,忍不住哭出声。 沈桐强硬地挑起她的下巴,发现她眼眼睛和脸颊俱是哭得通红,发丝粘了满脸,看上去狼狈得狠。他轻轻地将花未脸颊上的发丝拨到耳后,凑近了看她的眼睛,发现虽然有些红肿,但是更像是哭肿的,遂放下心来。 花未还是不愿意看他,默默地将脸别到一旁。 沈桐这时总算意识到花未是在生气了,他轻轻地将花未的脸掰过来同他对视,柔声问道:“小未,你生气了?为什么?” 花未渐渐收住哽咽,但还是不愿看他,又扭过头去。她难得有次脾气,发作起来就十分固执。 沈桐耐心地又别过她的脑袋,这次干脆将额头抵上她的额头。花未不再转头,干脆地闭上眼睛。沈桐看着她湿漉漉的不断微微颤抖的睫毛,突然觉得心软得几乎变成一汪水。 于是他做了上次被段无情打断的事情。 花未感觉眼皮上一阵温热,她觉得有点痒,忍不住眨巴几下睁开眼睛,正好看到师父的嘴唇近在眼前。 沈桐舔了舔唇,微微一笑,道:“咸的。” 花未这才意识到刚刚眼皮上温热的东西是什么,脸立刻红了。但还是不愿和师父对视,正要故技重施,沈桐连忙双手捧住她的脸,再次亲了亲她的眼睛,温存道:“真的这么大气性?以后再也不理师父了?”他现在隐约反应过来花未是在为什么生气了。 此时气氛实在难得,花未略微犹豫了下,还是摇摇头,她不愿破坏此时的气氛,宁愿什么都不说。 沈桐好笑地看着她那委屈却还要故作大方的小脸,伸手胡乱在她脸上揉了一把,花未在他手掌下艰难地想要逃开,但是他另一只手按在她后脑勺,怎么都逃不开,终于生气地叫道:“师父!” 沈桐戏谑地看着她道:“终于肯开口了?真这么委屈?委屈到都不肯跟师父讲话了?” 花未正要发作,沈桐轻轻地捂住她的嘴,又和她额头抵着额头,看着她的眼睛道:“对不起。” 花未跌进师父幽深的眼睛里,再也没了脾气。 沈桐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柔声道:“我自己心情不好,不该对你发脾气的,我向你道歉。” 花未摇摇头,轻声道:“没关系。” 沈桐噗嗤一声笑了:“真没关系?真没关系你眼泪还不要钱一样的掉?”他一边说一边用拇指擦掉她脸颊上残留的泪珠,动作极其温柔。 花未也笑了:“师父,我还没听你对谁道过歉。” 沈桐刮了下她的鼻子,道:“得意了?” 花未皱了皱鼻子道:“不要刮我的鼻子,鼻子会扁的。” 沈桐从没听过这种说法,闻言笑出声:“好好,我不刮。现在能帮我擦头发了吗,小未?头发刚刚还没擦干哪。” 花未拣过丢在一旁的布巾,一点一点地将师父头发上的水珠吸去,一时间没人说话,房里十分静谧温馨。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恶鬼王二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第二天一大早,花未是在师父的怀里醒来的。 沈桐还在沉睡,嘴唇微微张着,睡梦中倒显出一副纯真可爱的模样。花未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他的脸,指尖堪堪触到他的皮肤,他就猛地睁眼,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睡意。 花未这才意识到师父是在装睡,连忙想要收回手指,但立刻被另外几根冰凉的手指紧紧包住。她心里一急,唤道:“师父!” 沈桐略略撑起上身,满怀笑意地俯视她,道:“你刚刚在做什么?” 花未跟他呆久了,知道这一个妖精师父决不如从前那一个知情识趣,渐渐也能习惯他的不解风情,不再只是脸红和不知所措。 花未心里淡定地道,还能干嘛,摸你的脸蛋呗。但是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把这话说出口,只能在心里偷偷乐上一乐。 沈桐看着她要笑不笑的脸,故作凶狠地掐了掐她微鼓的腮帮子,利落地越过她翻身下床,边走向外间边说道:“别傻兮兮地笑了,赶紧起床吧。” 花未磨蹭半天起身出了房门,正好遇到神情低迷的段无情。 她关切地问道:“段大哥,你终于醒了,觉得还好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段无情恹恹地道:“一想到那天那个老太婆……我就哪里都不舒服。”说罢,抬手虚扣着喉咙,做出个呕吐的样子。 花未想到那老妪那张老脸,忍不住笑着调侃道:“看来你是想要个年轻貌美的。”话音刚落,想到昨晚到师父房里来勾引师父的那个美貌女子,心里暗骂一声狐狸精,脸色不自觉沉了下来。 段无情生就惧怕妖魔鬼怪,闻言手臂上起了一排鸡皮疙瘩,他抖索着道:“只要是女鬼,她便是容貌再美,我也无福消受,这等好事还是留给陆简和沈桐吧。” 所谓言者无意听者有心,一直到下楼去,花未的脑海里还是一直晃动着那女子清丽的面孔。 她私下里拉了连雁寻了个僻静处说话,扭捏半晌,才犹豫道:“昨晚有个美艳的女鬼出现在师父房里……” 连雁心细如发,看他们师徒间的互动早就猜到他们的关系恐怕有暧昧,闻言也不点破,体贴道:“这倒不是件稀奇事,游魂镇女鬼众多,她们多善于变化形貌,最爱变成美貌女子勾引男子,趁机吸取他们的精气。只是,沈公子并不是人类,为何也会被惦记上呢?” 花未想到那女子临走时说的那句话,担忧道:“可是那女子说她不是女鬼。” 连雁沉吟片刻,方道:“游魂镇中阴气极重,多住些游魂,但是妖精也可出入其中。若那个女子是只妖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只是妖精极少进入游魂镇,她所图为何呢?” 花未看她陷入沉思,知道这件事恐怕一时半会儿难有头绪,遂打算默默离开,谁知某物破空袭来,她的肩上突然一阵锐痛,她立时发出一声痛呼。 连雁闻言转身,看到来人的刹那,她愤怒地道:“王二,放了她!不然我饶不了你!”不过片刻时间,她已经不是刚刚温婉的模样,此时的她长发尽数散开,脸色惨白惨白,尖利的指甲几乎立时便能取人性命。 王二闻言哈哈大笑,黑色的指甲残忍地深刺几分,花未几声呜咽哽在喉咙,心里恐慌不已。恶鬼在身后制住她,除了自己温热的血液她什么都感受不到,此时相较于疼痛,未知的恐惧才更是折磨。她无声地呼唤着师父,心想只要师父在眼前,便是什么都不做,也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正如她所想,沈桐听到花未的第一声痛呼的时候就着急了,但是那声音极为短促,不过片刻又没了声息。幸而连雁的声音随后传来,沈桐听闻后身影一动,人便消失不见。陆简和段无情在原地目瞪口呆,他们从没见过如此快速的身法。但是愣怔片刻也连忙追了上去。 花未已经被疼痛折磨得意识有些模糊,她隐隐约约见到师父的身影,却没有力气唤他了。 沈桐因花未被扣住不敢轻举妄动,他看看花未泛着黑气的伤口,又看看劫持着她的恶鬼,喝道:“放了她!” 王二舔了舔自己黑色的嘴唇,嚣张地道:“这么鲜美的猎物我可是好久没有尝到了,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说放了她我就放了她吗?” 沈桐从没被人如此不客气地顶撞过,花未又受了伤,他心头一把愤怒的火燃得几乎劈啪作响,却又不能动他分毫,这种又是焦灼又是心痛的感觉几乎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格外难以忍受。 “王二!你对我姐姐做尽禽兽之事,此时还来我这里闹,你到底要脸不要!你道是我好欺吗?我告诉你,就算我现在杀不了你,总有一日我也要杀了你,教你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王二闻言哈哈大笑道:“就你这臭娘们儿多管闲事,我同你姐姐相好管你什么事儿?你偏要横插一脚,要不是你,我至于来这破地方做了恶鬼吗?你自己又讨着什么好了,不也陪我做了鬼吗?唯一的缺憾就是你这娘们儿玩儿起来太没趣儿,不如你姐姐叫起来浪,不然倒也能将就,哈哈……” 连雁听他侮辱姐姐,面孔扭曲地几近恐怖,她目眦欲裂道:“王二,你不得好死!你那么对姐姐你不得好死!你该下十八层地狱!可怜我活了二十余载都不知道原来姐姐为了护我一直被你欺压,受尽了苦楚!若我能早一刻知道,姐姐便能早一刻解脱,你这恶鬼便能早一刻下地狱!”她的声音尖利得几乎能刺破人的耳膜,无限的痛悔之意让沈桐也觉凄凉。 连雁明知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忍了又忍还是揉身而上,向他飞去。 王二见这娘们儿要和他玩儿真的,随手扔下花未,便同她撕缠到一处。 沈桐翻身跃起接过花未,连忙探了探她的鼻息,见她呼吸仍然平稳,知她没有生命危险,这才放下心来。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恍然如梦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沈桐抬头,发现半空中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一忽儿左一忽儿右,肉眼根本看不分明。 他们酣战半晌,突然黑影从空中跌落,他胸腔破了好大一个窟窿,连爬也爬不起来。 看样子是连雁胜了。 连雁一身白衣,眼眸嘴唇却是鲜血样的红,她的神情仍旧凶恶,却又有几分萧索之意。 沈桐看着她不甚平稳地在半空中摇摇欲坠,就在他以为她支撑不住要掉下来的时候,连雁突然猛地一个俯冲,抓着地上的黑影不断撕扯咀嚼。 王二粗粝的声音不断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她却纹丝不动,直到大口大口地将他通通吞进肚里。 眼前的一幕残忍血腥,丝毫没有美感,沈桐默默地别开眼,却不是因为这个。而是觉得有些心酸,眼前疯狂的女子让人又是不忍又是怜惜。 连雁摇摇晃晃地站起,喉咙像是被堵住一样发出如同幼兽的呜咽,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眼泪就毫无预兆地沿着脸颊滚落,冲过她嘴角的血污,一直滴落到看不出颜色的土地上。 她此时身影渐渐变淡,容颜却恢复成温婉美好的样子,衬着嘴角脏污的血迹看上去有几分诡异。 她脸上犹有泪痕,却得意地笑道:“王二以为我打不过他,却没想到触发执念的恶鬼比平日更为强大,我总算为姐姐报了仇。他活着我杀了他,他死了我吃了他让他永不超生。要是有朝一日你们能够出去,请记得告诉姐姐,我帮她报了仇了。” 说着像是想去什么似的补充道:“千万别告诉姐姐我也灰飞烟灭了,你就告诉她,阎王说我上辈子死得冤枉,这辈子给我找了个好人家,让她千万放心。再跟她说让她遇到合适的人就嫁了吧,不要总是孤苦伶仃守着那么间小客栈,不然我就是投胎了都不得安生。” 说着说着,她的身影渐渐淡了,片刻就化作一片飞灰,四散在这天地中,若是老天有情,请让她回那个小小村落看看她心心念念的人吧。 沈桐怀里抱着花未看着连雁消失的地方,怔怔地发呆。人间也许并不美好,但是有的感情如此浓烈,让他深深地为之震撼。 段无情亲眼目睹这一幕,嗓子里像是压着团棉絮,堵得他说不出话来。他深吸几口气平复心情道:“也许我以后不会再怕鬼了。” 人死后有牵绊才会不能投胎,称其为“鬼”,多数人到死都不能释怀的鲜少是权势富贵,大多唯情而已。爱情、亲情、有情,生前不能圆满的死后便有遗憾,遗憾深了便成了执念。 天色还是阴阴的,像是老天也将欲落泪。 沈桐抱着花未去了他们原先的房间,陆简和段无情紧随其后。 沈桐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执起她的手腕替她把脉。就像下棋一样,医术几乎变成了他的一种本能。 花未脉象缓慢,但是很平稳,像是没什么大碍。沈桐想看看她肩上的伤口,但是稍微撕开衣物才能看到伤口…… 沈桐抬眼略略扫了另两人一眼,陆简连忙会意地扯着段无情向外走去,段无情嘴里不断念叨:“我还不知道小未到底有事没有呢?你拉我干什么?哎……” 花未伤在背后,沈桐俯下身抱着她侧了个身,双手扯着她领口一侧略一用力,“撕拉”一声,衣服便裂至肩胛骨。 伤口只有指甲盖大小,呈月牙形,还在微微渗着血丝,先前看到的黑气倒是没了。沈桐猜测是因为连雁杀了王二,连带着花未的伤口也没有大碍,虽然这样的猜想没有依据,但他就是有这样的直觉。 沈桐掀了帘子走出去发现段无情和陆简还没走,两人正在摆弄小几上的围棋,段无情闻声连忙扔下棋子,站起身问道:“小未怎么样了?到底有没有事?” 沈桐此时心里终于安定下来,遂笑答:“小未没事,只要躺几天就好了。” 段无情吐出一口气道:“那就好,小未没事我就放心了。”三人又说了几句话,陆简就拉着段无情回房了。 沈桐寻了条干净布巾,去小间温泉池蘸了温水细细将花未伤口处的血迹擦拭干净,他四处翻找没找到干净柔软的白布,就翻出自己崭新的里衣,撕了一块来给她包扎了。 虽说没有大碍,但由于没有治疗用的草药,甚至连食物都没有,花未还是足足昏睡了三天才醒来。 她醒来的时候简直饿得晕头转向,但是嗓子倒不干。她微微偏头,看到沈桐乌黑的头顶,心里一暖,想来是师父在她昏迷的时候有喂她水喝。 她见师父眉头紧紧皱着,一副极不安稳的样子,以为他睡得不舒服,轻轻推推他道:“师父,醒醒,要睡到床上睡。” 沈桐在她刚出声的时候就猛地惊醒,睁眼看到她乌黑的瞳仁惊喜道:“你终于醒了!” 花未微微惊愕,她还从没见过师父这么喜形于色。 沈桐当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径自将手背覆上她的额头,喃喃自语道:“还好还好,总算是退烧了。” 他一手扶起花未,一手拿起枕头放在她背后,让她靠得更舒服。然后拉起杯子,仔细地掖了两下才坐回床边的小凳子,柔声问道:“渴吗?要不要喝水?” 花未满心惶恐,颇有些受宠若惊之意。初到神医岛的时候沈桐待她自然是体贴的,但也只是陪伴她的时间多些而已,后来她长大了,更多的是她照顾师父。像现在这样细致周到,真是从来没有过的。 沈桐见她愣神,再次探她的额头,关切道:“怎么不说话呢?还难受吗?” 花未明明饿得抓心挠肝,还是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轻声道:“没有,我很好,哪里都不难受。” 沈桐看着她虚弱的模样,心疼地握住她的手不住摩挲。他难得的有耐心,一整天都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 花未只是一径微笑,眼前的一切美好的让人连大声说话都觉得是一种亵渎。她小心翼翼地眨着眼,生恐再次睁眼这完美的梦境就会消失。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妖域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屋里师徒俩脸对脸睡得正香,但是偏偏有人不让他们睡个安生觉。 “沈桐,小未,起来啊,我们赶路吧!再不找点吃的老子要饿死了,我不要做饿死鬼啊!”段无情把门拍得咚咚做响。 沈桐忍无可忍地起身开门,语气差道:“叫什么叫,再叫阉了你!” 段无情还抬着手保持着拍门的姿势,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来,他结巴道:“你……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鲁?” 沈桐眼尾上挑,不屑地道:“我要是真粗鲁,你现在就已经是只饿死鬼。” 段无情被噎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眼前这家伙根本就不是神医岛那个散漫的,温和的沈桐,为什么他总是忘了呢! 说是这么说,沈桐还是去叫了花未来收拾东西迅速出发。 几人沿着原来的方向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一路上被好几只鬼盯上,都被沈桐和陆简料理了。 走了大半日,还是一样的酒楼,一样的城镇,这条路几乎看不到尽头。最先沉不住气的还是段无情,他泄气地道:“我们到底在往哪里走啊?” 花未想起先前连雁说的话,答道:“连姑娘曾说游魂镇中多是游魂,少见妖物,那我猜测妖精也该有自己的地盘。魂魄不用进食,妖精总该要食荤腥的吧,也许我们到了妖精的地盘就能找到吃的了。” 从进万鬼林到现在至少过了三日,他们除了吃些酸果,竟是什么都没吃,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若是再找不到吃食,他们迟早会因为精力衰竭而被恶鬼吞噬。 花未想起师父甚至连酸果都没吃一个,但不见他有丝毫疲态,奇道:“师父,我看你这一路上除了喝些水,什么东西都没吃,不饿吗?” 沈桐忆起陆简吃果子时那张皱巴巴的脸,嫌弃道:“我才不吃那东西。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饿死的,十天半个月不吃东西我不会有什么感觉的。” 花未闻言羡慕道:“真好,这样就不会觉得饿。” 沈桐听她这么一说莫名有几分心酸,他正想要说几句话安慰安慰他,突然听见段无情惊呼:“兔子!” 段无情早就饿得晕头转向,此时看到一只活物,立刻不管不顾地追上去,陆简虽然心觉有异,但是想到喷香肥美的兔腿,到底没受住诱惑,紧跟着追上去了。 花未扯扯师父的袖子,道:“我们也跟上去吧。” 沈桐若有所思地道:“游魂镇怎么会有活兔子?” 花未却不管那么多,眼看着陆简和段无情就快没了踪影,她心里急得很,拽着沈桐就向前走了两步,谁知由于饿肚子太久,实在没有力气,踉跄两步几乎摔倒。 沈桐无奈地拉过她打横抱在怀里,追上前面两个人影,一时倒也没再想。 沈桐虽然抱着个人,但速度到底比另两人快些,几步就越到最前头,谁知兔子的速度竟是丝毫也不逊于他。先前段无情追它的时候它领先十几步远,这时候自己追它它还是领先十几步远,显然是有意领他们前来。 沈桐意识到这点连忙停住脚步,兔子白色的身影迅速一晃,顷刻间就不见了。 段无情和陆简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时沈桐正将怀里的花未放下。 段无情气都喘不匀就问:“兔子呢?兔子哪儿去了?” 他四下打量一圈,立刻发现不对,疑惑道:“咦?这是哪里?” 方才没有发现,此地天色竟是比游魂镇亮了些,四周种些花花草草,间或夹杂着低矮的灌木,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 “这下总不会饿死了,哈哈……”这里一定有活物! 沈桐拉着花未向前走去,面色极其凝重,他在这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浓郁的妖气,而且越往前走,这种感觉就越为明显,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前方不远处一定就是妖精的地盘。 约莫半刻钟时间,他就看到一扇深入云霄的气势恢宏的城门,城门看上去很有些年头,蒙着一层古朴的青灰色,却显得更为厚重。 花未喃喃道:“这样高的门我们就是想翻也决计翻不过去的……” 话音刚落,城门缓缓开了,一对头上顶着一双牛角的侍卫骑着马迎出城来,为首的那个身材魁梧样貌沉稳,除了打扮怪异些,看上去也没什么出奇。他走到沈桐面前,恭敬地垂首道:“公子,欢迎来到妖域,王上有请!” 沈桐沉着脸不答话,心里莫名烦躁。先是被一只兔子引到这地方,结果他前脚刚到,人家后脚就来请,明显是早就算计好的。虽然他们本来也要寻找妖域,但是这种像被人摆弄的棋子一样身不由己的感觉让他万分不爽。 侍卫见他不买账,心下有些诧异,这人明显是个妖,身边却跟着几个人,而且他好大的架子,妖域还从来没人敢驳妖王的面子,这人也不知是无知还是无畏。但是妖王让好生接待,因此纵然诸多疑问,他还是诚恳道:“公子,妖域大门已经很多年不开了,公子一定是王上的贵客,王上才会破例这一回。” 沈桐仍是站在原地一副阴勤不定的神色,他重复道:“妖域?” 侍卫虽然惊讶他连妖域都不知道,但还是丝毫不敢怠慢,道:“万鬼林虽叫万鬼林,里面却不光是鬼,而是妖鬼分治,想必公子已经到过游魂镇,游魂镇就是鬼魂聚集的地方,妖域则是万妖集结之地。事实上,妖域聚集着万鬼林的大半力量,跟妖域比起来,游魂镇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上不了台面。”他的声音丝毫不掩饰,明明白白显露出对游魂镇的不屑。 沈桐说不准他有几分夸大,无可无不可地道:“想必妖王就是妖域之主了,他是谁?怎么知道我们来这儿?为什么要请我进去?” 侍卫惶恐道:“公子恕罪,小的不敢妄议王上短长,更不敢揣测王上的心思,还请公子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为人跑腿的。” 沈桐冷哼一声,本来也没指望能从这侍卫口里挖出点什么,只是没想到妖域竟同人间一样,等级这么森严。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妖王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随着牛角侍卫进城以后,沈桐无意中扭头一看,发现身后城门赫然只有几人高,城门上方的石壁上龙飞凤舞写着两个大字“妖域”。 牛角侍卫极有眼色,不待沈桐开口就自觉解释道:“妖域外设了结界,是为了防止那些低等的恶鬼随意出入。” 沈桐眉梢一挑没有说话,心里仍是有些疑惑。 妖域很是热闹,这一点跟华丽冷清的游魂镇简直是天壤之别,只是来来往往的很多妖精都是奇形怪状,让人不忍直视。 段无情从进了妖域起就一直僵硬地直视着前方,根本不敢回应路两边好奇打量他的视线。他心里不断哀嚎,这才刚刚适应了游魂镇,又来了个更加不知底细的妖域,这是要他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沈桐和花未共乘一骑,这让花未心内稍安。这未知的全然陌生的环境,若是她独自一人身处其中,一定不知道要怎样惊慌失措。可是师父在身边,哪怕是炼狱,于她也是天堂。 妖域的马匹比人间的快些,他们很快就来到一处金碧辉煌的宫殿。明月宫已经豪华得堪比皇宫,谁知这座宫殿比之明月宫还要奢华数倍,各色珠宝竟随意镶嵌在墙壁上做装饰,当成小玩儿意一般。 宫殿内有花草,假山,水流,乍一看像是江南水乡的私家园林,却丝毫没有温润旖旎的味道。整个布局看起来更为大气,许多布置透着股漫不经心,看起来颇有几分豪迈洒脱不拘小节的潇洒。 花未暗暗留心这些花花草草,竟发现没有一样是见过的,想来这里奇花异草不在少数,就是不知道灯笼草在何处。 牛角侍卫很快带他们来到最大的一个大殿处,他让几人在外面候着,自己进去通报。 段无情面上仍是僵硬的,却还是撇着嘴角道:“哼,这些妖怪再怎么厉害,还不是极尽可能地模仿人类。” 花未放松地靠着师父,极有底气地调侃道:“妖精长得好歹比老太婆好吧?” 沈桐虚揽着花未,闻言也附和着笑道:“这也难说,搞不好人家就不爱年轻貌美的,就爱那满脸菊花褶子的,你记得不记得,他当时可是自己凑上去的,别人拉都拉不住。” 段无情忍不住回想到那张脸近在眼前的情形,胃里一阵泛酸,他连忙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皱着眉头对花未道:“你说你过去多温婉啊,怎么现在跟你师父一德行,这多不讨喜啊,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沈桐直接将花未扣在怀里,挑眉道:“那又怎么样?像我不好吗?再说又没让你喜欢,我喜欢就成了,你就不用自作多情了。” 花未在师父怀里笑得开怀,她得意地看着段无情,大大的眼睛完成了月牙,左边脸颊一个小小的酒窝若隐若现,整张面孔犹如盛开的桃花一样明艳生动。 “公子,王上只让你一个人进去,还请公子移步。”牛角侍卫很快出来,他恭敬地对着沈桐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沈桐笑容渐渐变淡,冷冷地道:“既然你家王上面子如此之大,我们也就不打扰了。”说着就拉着花未要转身离开。 牛角侍卫早就知道他不会配合,却也没想到他会如此不留情面,只得连忙几步疾走道沈桐面前,恳求道:“公子再等一等,我再去禀报王上。” 沈桐停住脚步,讥诮地看着他,神情锐利地几乎让牛角侍卫忍不住低头。他连忙低头不敢再和沈桐对视,几步进了大殿禀报去了。 沈桐其实是真的想离开这里,自从到了妖域以后,他就控制不住得感到烦躁,他有预感,这位妖王他绝对是不想见的。 牛角侍卫这次带着他们几人一起进了大殿,大殿两侧整整齐齐站着两列身着盔甲的战士,他们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倒也看不出是什么精怪。 大殿上方的王座上坐着个风华绝代的大美人,想来就是只闻其名的妖王。妖王身着紧身短袄,肩披大红披风,又霸气又诱人。 陆简轻轻地捅捅段无情,语声带笑地道:“收起你的口水。” 段无情脸上飘上两朵可疑的红云,他尴尬地擦擦嘴角,发现手上干干的,立时发现被陆简骗了。他心里恨恨地骂两声,却再没好意思抬头看妖王一眼。 沈桐看着眼前的绝代佳人,心里疑惑不已,他明明没见过这个妖王,为什么对方却会指名要见他呢…… “公子,上次我就说我们会见面的,你看我们果然见面了。”妖王款款地走下宝座,嗓音却是故作娇柔软糯。 沈桐脸立刻沉下来了,原来是那个晚上勾引他的“女鬼”,他冷冰冰地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妖王豪爽地一笑,不再掐着嗓子说话:“公子还是这么不解风情。”她的嗓音低柔中带着点沙哑,很是性感动人。 沈桐双手抱胸,淡淡道:“你还是这么不要脸。” 妖王被人如此羞辱,面上却纹丝不动,仍是笑眯眯地道:“不知道公子有没有打过猎呢?上等的猎物总是骄傲又狡猾,但是最优秀的猎手总是最有耐心的,他们往往能够猎到心仪的猎物……”她慢慢地靠近沈桐,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的吐息几乎灌进他的领口。 沈桐本要后退,奈何被压制得不能动得分毫。这种毫无还手之力的软弱感让他心里的烦躁几乎要涨破胸腔,同时对这女人的厌恶也几乎到达顶点。 妖王见目的已经达到,稍稍退后,仍是凝视着沈桐道:“这几个人类在妖域本是没有活路的,但是看在公子的面子上,我定会盛情款待的,公子可满意?”她话说得客气,眼神却不是那么回事,处处透着股高高在上的傲慢霸道。 这句话明面上是恩惠,实际上更是要挟。这是在提醒沈桐,这是她的地盘,要想着几个人活命就必须要听她的!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花未,像是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陆鬼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花未看着妖王势在必得的脸孔,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些许嫉妒有之,些许不舒服有之,但是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 无论是从前的师父还是现在的师父骨子里都是极傲的,妖王这样触他的逆鳞只会惹他厌憎,适得其反。想当初她刚被捡来的那几年,沈桐性子还没有这般冷的,从小处都能见他的温存细致。 饶是如此,她真正住进师父心底也是好几年之后。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相濡以沫才换来师父的真心。 眼前这个妖王够霸道够强势,可惜对人心不够洞察,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能强求来的。 “牛大,带沈公子和他的几位朋友去飘香院,吩咐下人们好生招待着。”妖王退回王座,坐姿端的是风情万种。 沈桐脚步微微一顿,反问道:“飘香院?”这名字莫名有点耳熟…… 妖王眯眯眼道:“这是本王的左护法给取的名字,她去人间走过一遭,倒有些风雅,想来你们是喜欢的。” 沈桐直觉有哪里不对,但是一时也想不出来,皱着眉头跟着牛大离开大殿。 他们刚刚踏出大殿,段无情就捂着肚子蹲下身,一副笑得喘不来气儿的样子:“哎哟,还风雅,笑死我了,到底是哪个傻不愣登的取的这名字,当开妓院呢,你说我们住进去又没有粉头招待,还叫什么飘香院,难不成让我们住进去接客,可谁是老鸨呢?哎哟喂,笑死我了……” 沈桐脸顿时黑了,就说名字奇怪,原来怪在这儿…… 牛大不太清楚他们在笑什么,隐约知道跟小院的名儿有关,但他一个下人实在是不好说什么,只得催促道:“公子,我们快走吧。” 飘香院内的装饰多是黄金,从酒盏这样的小物件,到衣柜这样的大件全是金的,明晃晃的一片愣是晃得人眼晕。沈桐皱皱眉头连忙低头,地上竟也全是金砖。 他忍无可忍地走出房间,正看到其他几人也是一个反应,相继走到门外来。 花未感叹道:“原来这么多金子也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我是不能消受,住在这房子里,迟早被金子晃瞎了眼。” 沈桐现在就一个想法,杀了造这房子的蠢货。 没想到“蠢货”不请自来“听说有贵客住进我精心设计的飘香院来,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面子。” 沈桐感觉来人深不可测,勉强抑制下杀意,嘴上却还是没有半点客气道:“原来是你这个蠢货造了这么个蠢院子。” 来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轮廓硬朗,剑眉星目,及其英俊。他看到沈桐的脸孔明显一愣,再答话声音中就有了一股漫不经心地味道,好像他的心思已经不在此处了:“你不知道,这院子可值钱了,轻易不让人住进来的。” 沈桐眉梢吊起,很是不屑地道:“谁愿意住进来谁就跟你们一样,是十足的蠢货。” 来人仍不生气,只是一径地打量着沈桐的脸,笑呵呵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喃喃道:“对,对,是蠢货,是蠢货。” 沈桐看着他那副傻样子,觉得满腔的郁气顿时散了――跟个傻子还计较个什么劲儿呢? “傻子”不知道自己在沈桐心目中已经有了这么个定位,回过神来热情招呼道:“几位要是嫌弃这飘香院太俗气,不妨住到我的竹院中来,我的小院占地不算太大,但几间空的客房还是有的,你们要来吗?”他话中问的是“你们”,眼睛却只看向沈桐一个人。 沈桐暗想,在这里能有独立小院的人位置一定不低,看他也不像有恶意,再说一切与妖王意愿相悖的事情,他都愿意考虑。 “你放心好了,妖王那边我去说,而且我一定能保证你的几位朋友安全无虞,你有什么问题我也愿意全力助你,你说怎么样?”他话音最后几乎像是骗小孩一样,用上了引诱的语气。 沈桐原在沉思,闻言突然抬头:“我只有一个问题。” 来人好脾气地笑笑,道:“你有什么问题我都回答你。”看来他是极力想要博得沈桐的好感。 “你是谁?” 来人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个问题,猛地一愣,随即笑道:“我姓陆,你们就叫我路前辈好了。我在妖域没有职务,但是这里任谁都要卖我三分面子,所以答应帮你的事我不是在说笑。” 沈桐仍是皱着眉头看他,但语气到底缓了一缓:“我今年二十六,你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出头,要我叫你前辈?你受得起吗?” 来人尴尬道:“你莫要看我看上去年轻,实际上我已经四十多岁了,被你称呼一句前辈还是当得起的。” 沈桐自然不愿,可是来人在这个问题上也是莫名坚持,迟迟不愿松口。 陆简惯会打圆场,他对着来人恭敬道:“可否请路前辈告知姓名?” 来人随口道:“我叫陆鬼,先前驭鬼派的掌门,估计现在名声臭得很,当然更有可能你们压根儿没听说过我,毕竟江湖上后起之秀总是很多,我隐居到此也接近二十年。”他语气很是豪迈,说这些浑似说着别人的事一样不在意。 “咚!”陆简手上的剑突然掉在地上。他连忙弯腰捡起,慌乱地道:“一时没拿稳。”然后抱着剑低头不语,神情慌乱,不知道想些什么。 段无情恍然大悟道:“哦,他不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嗷呜!你做什么踩我的脚,你绝对是有意的!” 陆简将脚从段无情脚面上移开,拖着他到一边去,小声威胁道:“我现在还不想说,你不要多管闲事,嘴巴紧着点!” 段无情白白被踩了一脚,很有些不忿:“你简直就是个娘们儿,婆婆妈妈,有什么不能直说吗?” 陆简懒得搭他这茬,拖着他还站会原地,段无情被拖得嗷嗷直叫。 这么大的动静谁要是还没注意到除非是瞎子,花未心下有数,沈桐只当段无情犯毛病,至于陆鬼,此时另有事情占了他全副心思……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我爱和谁睡和谁睡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若说飘香院风雅有几分讥讽的意味,那么竹院倒能完全当得起风雅二字。 竹院占地面积极大,因为院子外面好大一片竹林。此时天色渐暗,有风,微风过处,竹叶的清香缓缓散开,很是沁人心脾。 穿过大片竹林,陆鬼带他们来到一间朴素的小院,木质的门扉“吱呀”一声打开,眼前不过是个不起眼的院落。 花未心道:这人倒是奇怪,别人的小院他恨不得地上都要铺上金子张显富贵,自家小院反倒朴素的很。不过如果要论住得舒服的话,还是竹院好。想来也是个颇有趣的人。 客房只有三间,陆鬼歉意地望着沈桐,道:“要不你和谁挤挤?” 沈桐一把拉过花未,道:“我和小未睡。”他们师徒这一路来基本都是睡一间房,早就已经习惯,一个人睡倒反而会不习惯。 其他两人没什么反应,倒是陆鬼急道:“你们孤男寡女怎可同处一室?这个不成不成,姑娘家的自己睡一间房。” 沈桐诧异地看着他,道:“你管得也太多了吧?我和谁睡也要经过你的批准,你以为你是谁?” 陆简此时已经知晓这个男人就是他要找的人,自然出言维护:“我和段兄一间房吧,反正我们两个大男人也没什么讲究的,凑合凑合就成。”他言下之意是沈桐太过讲究了。 陆鬼连连应好,沈桐不干了,他淡淡道:“你们两个要一起睡这是你们的自由,你们随意,但是凭什么管到我的头上?我爱和谁睡就和谁睡,你们谁都管不着。” 他说罢就扯着花未走进中间那个看上去大点的房间,陆鬼在原地急得打转,却又没有立场上前拉住人家。就在沈桐推门的瞬间,他突然扬声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沈桐动作顿了一顿,随即慢条斯理地开门关门,仿佛门外几个都是死物。 陆鬼丝毫不觉尴尬,他转身对着段无情道:“他叫什么名字?” 段无情呆呆道:“沈桐。” 陆鬼嘴里就一直念叨着“沈桐”这两个字,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了。 段无情在他身后小声嘀咕:“真没礼貌,你还没问老子的名字。”他正要对陆简说去休息,转头一看,发现陆简的脸色难看得很。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了?” 陆简烦躁地抓抓头发,丢下一句“没怎么”就进房了,段无情注意到他脸色嘴唇都十分苍白。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这才没趣地进了最后剩下的那个房间。 妖域是有白天黑夜的,第二天一大早,牛大就来敲沈桐的门。 “公子!公子!公子快醒醒!王上邀请公子一起用早膳。” 沈桐其实早就醒了,只不过偶尔赖床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听闻牛大这么一说更加不愿起身。他隔着门懒懒地道:“告诉你家王上,就说我不去。” 牛大仍是锲而不舍地拍门:“公子,你给个面子吧,王上很少和人一起用膳的,这是莫大的尊荣啊,公子你怎么……就不去呢?”其实他本来要说的是不知好歹。 沈桐实在是嫌他聒噪,翻个白眼随便披了件外衫就来开门,他此时衣衫散乱,头发也随意披着,领口处露出一小块白皙的肌肤。牛大看得目瞪口呆,心道难怪王上看得上他,人家不光是架子摆得足,这容貌气度也不是他们这些糙汉子能比的。 沈桐见自己出来了这家伙反而不说话了,不悦地皱起眉头,不耐道:“我说了不去,不去就是不去,听懂了吗?听懂了就滚吧!” 牛大早就见识了这位公子的脾气,闻言也不敢再说什么,他正准备转身前去复命,突然沈桐又叫住他:“慢着!” 牛大以为他要改主意,惊喜地道:“公子决定跟小的走了?” 沈桐扶着门框慢条斯理地道:“请告诉你家王上,我不是她的属下,不陪她吃饭,今天不陪,以后也不会。” 牛大想到王上殷殷叮嘱自己的样子,有些难过地道:“公子再考虑一下吧,王上本来不喜欢像人类一样一日三餐的,不过是听说公子在人间呆得久了,迁就公子才让小的请公子来用早膳的。” 沈桐微微一笑,道:“不用考虑了。”随即当着牛大的面狠狠地将门甩上。 牛大叹口气,无奈地想,回去又要挨骂了。 沈桐躺回床上的时候发现花未已经醒了,正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他刚刚拒绝了妖王一起用膳的邀请,心情颇为愉快,于是轻松道:“醒了干嘛不出声?” 花未像头小猪一样在枕头上拱了两下,闷闷道:“师父,妖王请你共用早餐,你干嘛不去?”她也不知道自己期待师父怎样的回答,其实师父拒绝了不就够了嘛? 沈桐诧异道:“为什么我要答应?那个女人不可一世的叫人生厌,我要是打得过她,揍她一顿才爽快。” 花未闻言连那一丝酸气也去了,忍不住笑道:“师父对她是恨得很啊。” 沈桐哼一声,道:“不要谈那个女人了。” 师徒俩在床上腻了半日才相继起身。 沈桐窝在这半日,反而觉得全身犯懒,他打着哈切开门的时候心里还寻思着要不要再睡个回笼觉。 “公子面子好大啊,非要让本王亲自来请才肯赏脸吗?”门外正站着一脸笑意的妖王。 沈桐下意识地就要阖上门,妖王极迅速地伸手挡住,笑容不变道:“公子何必这么绝情,本王好歹是个女子,公子屡次这样驳我的面子,妥当吗?” 沈桐见她是要赖着不走了,靠着门,懒懒道:“你除了长相,还有哪里像个女人?” 妖王从没见过他的好颜色,沈桐今日这样的态度已经让她心下大喜,她笑道:“本王在外人面前或许端足了架子,但是面对公子,可从来都是公子甩脸子给我看呐,公子你说是不是?” 沈桐正要答话,突然屋内传来花未疑惑的声音:“师父,你在干嘛呢?门外是谁啊?”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我们师徒情深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妖王听见房里的声音神色迅速一变,她心念电转之下还是端出一脸笑容,道:“公子真是好风流,房里还藏着人呢。” 沈桐还是那副神色,毫不在意地道:“我们师徒情深,怎么,你羡慕?” 妖王在他面前脾气是一等一的好,闻言也只是意味不明地笑笑:“我确实是羡慕的,不过羡慕的不是你们的感情,而是你那宝贝徒弟。” 沈桐懒懒地打个哈切,道:“你还真是不懂含蓄二字怎么写。” 妖王凑上前半步,直视着沈桐的双眼道:“人类就是太含蓄才会对想要的东西畏首畏尾,我们妖精向来懂得争取,想要就去拿,不然谁会送给你。” 沈桐还没答话,屋里的花未已经听不下去了。她快步走到沈桐的身后,踮起脚尖从他的肩上探出个脑袋来,神情无辜地道:“师父我饿了,我们出去找点东西吃吧。” 妖王看着她故意没理好的尚且凌乱的衣物,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翳,不过立刻又换上一脸灿烂的笑容,殷勤地道:“既然两位都没吃饭,不如让我做东,请两位吃上一顿,我知道公子在人间呆久了,肯定不惯妖域的口味,特地请了熟悉人间食物的厨师来,公子这次总不会拒绝我吧?” 沈桐略略一想,他自己吃什么甚至吃不吃无所谓,但是花未毕竟是人类,恐怕熬不住这么长时间不进食。至于妖域的食物,怎么烹制的还不知道,万一他们多吃生食…… 他点点头,按住花未的脑袋冲她道:“你先去换衣服,过会儿我们就跟她一起去吃饭吧。” 花未乖顺地应了声好就进屋了,她一边走一边暗自懊恼,门外的声音算不上大,但也决计不到让她听不清的地步,再说妖王的声音这么有特色,她又怎么可能分辨不出,刚刚自己那样说的意思简直太明显了! 而且后来还故意衣衫不整地出现在妖王面前,这不是赤/裸裸的示威么?她明明不屑这样小家子气的举动,可是当时听到师父不再用明显恶意的语气跟妖王对话,她不受控制地就那样做了。 妖王容貌在红玉之上,倾国倾城,地位又是妖域最为尊崇,什么样的人得不到,偏偏来跟她抢师父! 花未满心郁闷地挑了自己最美的一件衣衫换上,对着铜镜搽了些胭脂,她许久不弄手下有些没轻没重,一会儿嫌颜色太重,一会儿又嫌根本看不出来,折腾了又折腾,总是不满意。 这时沈桐等得不耐烦了,喊道:“让你换个衣裳又不是让你做衣裳,怎么这么久?” 花未恨恨地丢下手里的胭脂,嘴里应道:“就来。”她边走边想,反正本来容貌就比不上美艳的妖王,再怎么打扮也没用,但是她有师父的宠爱,这一点妖王可没有。这样一想,心里才舒服点。 妖王带他们来到自己的小院,走到小院门口的时候,早就候在此处的女妖上前来请示是否可以上菜,妖王随意地挥手,意思是可以了。 小院的摆设处处效人间的皇宫,甚至金碧辉煌更胜皇宫,但是细微处却不如皇宫精致,其实人间帝王最会享受。 沈桐于吃食并无研究,但上的几道菜色相极佳,倒让他有了几分食欲。 妖王察言观色道:“公子,做这桌菜的是我们妖域的驴老大,他百年前曾在人间的皇宫做过御厨,手艺是很不错的,公子常常这个?” 旁边站着侍奉的女妖见妖王亲自替别人布菜,全都惶恐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沈桐看着自己碗里白生生的豆腐,到底没说得出什么冷言冷语。他筷子略顿了顿,道:“我自己吃,你也吃吧。” 妖王没再给他挟菜,但一顿饭下来频频露出笑容,显然是很开心的。她几千年来动心是头一遭,也不过像人间女子一样,在心上人面前战战兢兢,为了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话欢喜或者惆怅。 花未郁闷不已,一双筷子被咬得牙印斑斑,她心里咬牙切齿地想,这妖女先前不是高高在上的吗?怎么此时倒放下身段来讨人欢心? 饭后又上了各色水果,从常见的梨子,到难以保存的荔枝,满满铺了一桌。 沈桐纳罕地捏起一颗碧灵灵只有么指大小的葡萄,疑惑地问:“这是什么品种,我在人间从没见过。” 妖王使个眼色,侍候的小妖连忙恭敬答道:“启禀公子,这葡萄叫美人指。原是从人间移栽到妖域来的,只是妖域的气候与人间毕竟不同,葡萄倒是越结越小了,但是胜在风味极佳,冰一冰是很消暑的。” 沈桐本就爱吃葡萄,闻言饶有兴趣地剥了一个塞进嘴里,滋味酸甜各占一半,完全不涩,确实口感上佳。 妖王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喜欢吃这美人指,立刻剥了一颗底部带着点皮凑到沈桐嘴边。沈桐对这新奇品种的葡萄兴趣正浓,心思全在吃上手,瞥到嘴角一颗剥好的葡萄,毫不犹豫地咬进嘴里。 妖王欢喜地一笑,正要再剥,沈桐忽地省过神儿来,拒绝道:“我自己剥,我们还不熟,这样我很不习惯。” 妖王一愣,似乎没想到沈桐如此直接地说出这么个理由来,心里更是爱煞了他这样小孩子一样的坦诚。 她若有若无地瞥了一旁默不作声的花未一眼,嫣然一笑道:“公子的意思是,等我们相熟了,我就可以帮公子剥葡萄?” 沈桐停下手中的动作,皱眉道:“你很喜欢帮别人剥葡萄?” 妖王又是一愣,片刻后开怀笑道:“公子真是风趣,我堂堂妖王要是爱帮人剥葡萄,传出去脸往哪儿搁啊?我只是喜欢帮公子剥葡萄。公子你看,这个品种的葡萄只有妖域有,公子爱吃,我又甘愿帮公子剥葡萄皮,不是再好不过了吗?” 沈桐听着她的话,直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思索片刻后,皱眉道:“这关妖域什么事儿?”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操之过急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花未心里已经压抑得受不了,闻言也不禁腹诽一句:笨蛋师父,人家这是希望你留在妖域做王夫呢! 果然妖王下一句就是:“公子,实不相瞒,见公子的第一眼我就对公子动了心,这在我几千年的生命里是从来没有过的,所以有些举动未免不当,不但没讨得公子欢心,反而让公子对我厌恶不已。但是我对公子却是一片真心,不知公子有没有兴趣留在妖域和我共同统治妖域?” 沈桐剥葡萄的动作都没有顿上一顿,直接道:“没有。” 花未眼角一抽,几乎忍不住想笑,幸灾乐祸地想:妖王你年龄倒是不小,只是耐心怎得这般差?这样未免也太操之过急了吧,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 妖王耐性不好,脾气倒是修炼到家,闻言尴尬地扯扯嘴角,笑得有些勉强:“要不公子再想想,反正公子来妖域也是有事的,慢慢想不迟。” 花未正在心底暗骂妖王脸皮的厚度无人能及,忽闻沈桐问道:“对了,小未,我们来妖域是做什么的?” 花未明知灯笼草事关自己的性命,任性不得,但就是不想说,因为眼前要是说了,妖王肯定会借此对师父大献殷勤。 沈桐见她一脸犹豫,催促道:“小未,我们来妖域到底是为什么啊?你再不说我去问段无情了。” 花未不知道几个字几乎脱口而出,但是她从来没在师父面前说过谎,到底还是闷闷地道:“我中了剧毒,需要万鬼林的灯笼才为引才能解毒。” 沈桐突然一把拉过她,按上她的手腕,神情顿时严肃起来:“我记得上次看的时候没发现什么不妥,你中毒了怎么不早说?” 花未听到师父严厉甚至是责备的口气,心里一阵甜蜜,解释道:“是林师叔给的朱果压制了毒性,所以看不出什么端倪。” 沈桐挑眉,这几乎是他表示疑惑的惯常动作:“林师叔?” 花未想起师父不记得过去的事了,只能拣着重要的说了:“林师叔叫林嵬,江湖人称‘势利鬼’,但是人是极好的,他从小和师父一起长大,感情十分深厚。” 沈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脑袋里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么个人。 妖王突然祸地站起身,脸色难看道:“本王还有要事要处理,就不陪你们了,你们先在这儿休息休息,不认得回竹院的路的话,随便叫个人让他带你们过去,就说是我的吩咐,他们会听的。” 说罢抬脚就走,好像事情真的急得火烧屁股。她出了小院门口就直直飘到寻常修炼的小山洞,几个起落间将周遭草木毁了个干净。她落地时胸膛仍在不住起伏,刚刚那一幕像是烈火一样灼烧着她的心。 沈桐对自己毫不关心,可是听到他那宝贝徒弟中毒立刻表情紧张,她还以为他总是会从从容容,没什么人能让他改了漫不经心的态度,没想到他也有着急的时候,只是这一面从来不会在她面前展现而已。 妖王紧紧地捏住拳头,用力到关节泛白。后来他们师徒竟当着自己的面讨论起故人来了,就像自己不在场一样,亲密的姿态让她多看一下都觉扎眼。她怕自己要是再不出来就会忍不住杀了他的宝贝徒弟。 但是不行,沈桐会恨她。 她从前不知情之一字恼人,如今尝到了,果然是苦涩多过甘甜。 她已经照着陆鬼的指点,放下了身段,放下了自己与生俱来的骄傲,像个人间的寻常女子一样猜他的心思,处处讨他的欢心,尽自己的全力将所能给他的一切捧到他眼前。甚至只要他表现出高兴的意思,自己就会觉得满足。 她从没想过情爱之事如此不公平,她付出了这么多,而想要的那么远,如何伸手似乎都够不到。突然,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迅速地睁眼,凌厉地喝道:“谁?” 半晌才有个泥人从不远处的小土丘后面探出头来,他脸上糊的全是泥水,几乎看不出原本的容貌,他谄媚地道:“王上神功盖世,在下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妖王一听他开口就知道他是谁了,自己这么癫狂的样子全被他看去了,是杀?还是不杀? 段无情看着她两鬓微微散乱的头发使得冷艳的面容平添几分柔和之气,眼里的伤痛之色全数掩去,露出冷冰冰的神色。明明怎么看都是一张不近人情的面孔,段无情却觉得无比怜惜。 他晃神儿似的上前一步,却听妖王喝道:“站住,再往前一步就要你的命!” 妖王不愿自己的脆弱被人看到,但是刚刚段无情眼里的痴迷和怜惜却让她打算饶他一命。 段无情闻言立刻清醒,尴尬道:“王上,我不是有意窥视王上……练功……的。” 妖王此时才稍稍冷静,淡淡问道:“那你来这儿是干嘛的?” 段无情尴尬得耳朵都红了,他支支吾吾地道:“我是……追一只……兔子才追到这里的……” 妖王明显一愣,似乎没想到是这么个荒唐的理由,若是换做别人她很可能认为那人在撒谎,眼前这个人,她倒是莫名地认为他没在说谎。 她似笑非笑道:“当初也是你追着我放出的兔子,你们才会来到妖域的吧?兔子肉真就这么好吃?” 段无情眼睛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她一眼,闻言更是罕见地羞愤欲死,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他嘴张了又张,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妖王看着他那副窘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的样子,突然就笑了,她觉得心里平静许多。 “这里离王宫有一段距离,你愿不愿意陪我走回去?” 段无情傻眼了:“啊?”刚刚还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片刻就邀请他一起走回去? 妖王轻笑出声:“怎么?你也不愿意陪我?” 段无情这次总算反应过来了,连忙道:“没有,没有!我愿意的!”他急得几乎要发誓来表明自己真的是十分愿意的。 妖王没说什么,率先往王宫的方向走去。段无情连忙跟上去,喋喋不休道:“真的啊,我没骗你……” 不多时,两人的身影隐进重重密林里再也看不清了。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月下柳梢头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沈桐如今是个急性子,既然知道了来万鬼林的目的,就片刻都不得闲,当晚就拉着花未要出去找灯笼草。 花未被他扯着往门外跑,实在么办法了,扒住门框无奈道:“师父,别说整个万鬼林了,单就一个妖域都那么大,我们到哪儿去找灯笼草啊?” 沈桐见她死赖着不走,竟去扒她的手指,道:“既然叫灯笼草,说明一定跟灯笼有些形似之处,指不定这草晚上能发光呢?那不是老远就能看见了?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我们走吧。” 花未干脆地松开手,也不告诉沈桐他猜对了,笑道:“现在还没到晚上,就算灯笼草发光我们也是看不到的,师父其实就是想出去逛逛吧?” 沈桐一脸无赖的表情,兴致颇高地扯着她往外走,边走边道:“今天睡了一个上午,筋骨都懒了,出去吹吹风也顺道看看妖域的风景,别白来了这一遭。” 师徒俩出了王宫的时候天色已经灰了,巨大的天幕像是将要沉沉落下,泛着铁青色,有种危险又壮阔的美丽。 花未百无聊赖地踢着脚下的石子,瞟一眼没什么出奇的高大树木,撇撇嘴道:“师父你看,妖域和人间也没什么不同。” 沈桐似乎对这景色极享受,他略仰起头,微微眯着眼睛,神情慵懒又满足。明晃晃的月光一不小心洒了一大片在他俊秀的面孔上,让花未不自禁晃了神儿。 “这里灵气充沛,比王宫中要浓郁不少,今晚出来果然是对的。” 也许是清爽的林风太醉人,花未觉得自己像是被美酒浸润了每一根头发丝儿,每一寸肌肤都泛着醉意。以至于她答沈桐的那句“嗯”都像是从陈年美酒中**捞出来的,每个音色都打着酒旋儿,让人醺然欲醉。 沈桐从未听过她这样拖长音调似嗔非嗔地说话,当下只觉得这慢悠悠的调子穿透皮肉直窜进心脏,让人半身酥麻。 他睁眼看着花未月下不甚明朗的面孔,觉得自己闭着眼也能描绘出她的模样。似乎自从在红玉那儿苏醒,他们就没有分开过,他懵懵懂懂的记忆里,只有这张脸是生动的,完好的。 花未眼珠乌黑,本是极清透的一双眼在这迷离的月色下平添几分诱人风情。 沈桐凝视着她的双眼,突然伸手拨弄她长长的睫毛。 花未偏头躲开,轻笑着闭上眼睛道:“痒……”她眨巴几下眼,突然眼前就覆下一片黑影,眼皮上一阵温热。 她立时僵在原地,微卷的睫毛像蝶翼一样扑腾两下。她抬头正看到师父含笑看着自己,神情中不带一丝戏谑,满满都是温情。 这一幕太过美好,以至于她莫名觉得有些酸楚,嗫嚅着小声叫道:“师父……” 沈桐笑意加深,耐心应道:“嗯。” “师父……” “嗯。” “师父……” “嗯。” “师父……” “……你有完没完!” 月下两个人影渐渐地重叠,像是互相依恋,姿态无比亲密。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我不叫王上(一)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眼前竟是陡峭的悬崖,对面却是一副秀丽景色。 花未做王妃的半年里曾去过江南,眼前烟雨迷蒙的景色犹胜江南。只是悬崖里泛出些青漆漆的雾气来,平添了几抹愁绪。 花未喃喃道:“可惜了这图画儿一样的景色。”要是没有这断崖,便可亲自走进这样如诗如画的仙境。 沈桐不以为然地道:“远看颇有意境,近看却未必。” 此时正是子夜时候,大大的月亮当空悬在头顶,没有一丝缺口,像是忧愁之人最渴望的一个梦,圆满没有遗憾。 沈桐催促花未:“我们走吧,再不走该要天亮了。” 花未正贪看这里的景色,不愿离开,被师父拉走时仍恋恋不舍地回头。不知看到了什么,她突然顿住脚步,扯着沈桐往回走,急急道:“师父,你看对面那个发光的小草是什么?” 沈桐看向对面,除了几个半新半旧的亭子和几颗歪七扭八的老树,其他什么都没有。 花未又道:“师父,你看中间那个尖顶飞檐个头最小的亭子。” 沈桐眯着眼顺着花未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亭子前面的空地上零零星星长着几株发光的草。虽然他目力甚好,却也只能看到模糊的一团光晕。 师徒俩对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他们趁着月色往回赶,折腾了大半夜,到了王宫的时候两人已经很累了,澡都没洗师徒俩就搂在一起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师徒俩仓促地吃了些东西就一起赶去大殿。 守在殿外的两个侍卫其中一个是牛大,牛大一看到沈桐过来就很有眼色地进去通报了,这次倒没有只让沈桐一个人进去。 大殿里气氛颇为凝重,几个一看就很有身份的妖并排站在妖王的面前,像是几人僵持不下,又像是在逼迫妖王做某种决定。 妖王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看到沈桐走进大殿才疲惫似的闭闭眼,随意挥挥手让眼前的几个妖精退下,其中有个妖精还要再说,被她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妖王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轻声问道:“难得公子主动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沈桐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我昨晚去了断崖那里,看到断崖对面好像有些发光的小草,那是不是灯笼草?” 妖王勉强挤出的那丝笑意再也维持不下去了,她几不可察地苦笑一声,淡淡道:“实不相瞒,本王并没有去过断崖对面,对那小草的事情实是一概不知。” 看到沈桐充满怀疑的眼神,她无奈地补充道:“那断崖某种程度上可说是一个结界的边界,除非结界撤去或者损坏,否则里面的人绝不可能过的了断崖。先前不少妖精做过尝试,最后都葬身崖底,公子还请慎重,切不可以身犯险。” 沈桐也不知道相信了没有,不置可否地道:“我上次问你灯笼草的时候,你什么都没说。” 妖王笑出声:“公子可曾给过我说话的机会?”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我不叫王上(二)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沈桐闻言略顿了顿,眼前的妖王明明在笑,笑容中却无半点愉悦之意,反是淡淡的苦涩浮在眼中,让人无法忽略。 沈桐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妖王默默地收拾起情绪,重又笑道:“公子,再给我些时间。我不知道灯笼草,妖域的长老们却未必不知道,他们有的人几乎活了上万年,所见所闻绝非我这等小辈能够企及的。” 花未听到她说到“小辈”的时候,语气分明含有淡淡的嘲讽,难道妖王和妖域的长老不和? 妖王似乎清楚她心中所想,不咸不淡地瞥她一眼,道:“虽然我有几千年的修为,但是妖域中向来能人辈出,我也不敢说自己就是妖域第一人。更何况那几个老匹夫不服本王时日已久,私底下有多少小动作以为本王不知道吗?”说道这里,她冷嗤一声,尽管她极力镇定,略微上扬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她的愤怒。 花未只见过她光鲜的一面,从没想过她也有无奈苦涩的时候。其实想想也是,偌大一个妖域厉害妖物不知凡几,至高无上的宝座却只有一个,底下不甘心臣服的蠢蠢欲动,暗中的龌龊手段只怕比起人间亦是不遑多让。 妖王见花未眼中流露出些许同情的意味,顿时面容一敛,收起所有的脆弱,淡淡道:“既然眼下本王还是妖域之主,再不济也仍有几分权威在,答应了要帮公子的,本王一定说到做到,还请公子放宽心。” 本来几位长老明着暗着给她使绊子,已经让她有些应接不暇,偏偏沈桐此时要找灯笼草,真是分身乏术。连日里来的伤心疲倦终于让她卸下了面具,露出了软弱的一面。但是她性子本来高傲,又怎么会愿意在花未面前摆出弱者的姿态来?千百年来,她唯一拥有的也就是这副面具而已。 沈桐看着妖王不动声色的脸,莫名觉得理亏,像是欠她什么一样,这种感觉相当不好,让他几乎无法直视她。 气氛沉重而凝滞,没有人开口讲话。 沈桐终于受不了这样的无声的煎熬,连忙向妖王告别,正当他走到大殿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妖王低沉的声音,“公子可知,我不叫王上,我也是有名字的,可是公子却从来没有问过我的名字……也对啊,从没有人问过我的名字……” 低柔沙哑的声音在大殿里萦回不散,透着让人心酸动容的缱绻之意。 沈桐却几乎被恶鬼追命一样疾步走出大殿,花未怔怔地看着师父难得狼狈的背影,心像是被捏紧了一样压抑难受。从今往后,妖王恐怕不再仅仅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妖王了…… 沈桐回到房间的时候才发现花未没有跟上来,但他此时也没什么心思回头去找她了。妖王未尽的话语像是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回荡,让他莫名有些压抑。 初见时他被妖王压制,心里怀恨在心,从此就没给过她好脸色看。现在想想,她从没做过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反而尽心尽力地对他好,受他冷言冷语也毫不在意。 她虽是妖王,但到底和花未一样是个女儿家,自己那么对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宿敌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花未在竹林里漫无目的地转悠,大风狂猛地摇曳着细密的竹叶,林间能感受的风却细微。 满林子的竹子挡去了风。 直到月亮不知不觉地越爬越高,花未才惊觉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恐怕师父要担心了。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师父才不会担心,看他今日在大殿上匆匆离开甩下自己的样子,只怕会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没回去吧。 妖王那样强势的美人只要表现出脆弱的样子,没有谁能不动心。更何况师父先前曾对她态度不善,以后愧疚之下定会给她多些温柔。 花未从没担心过师父身边会有别人,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师父从来没有对她以外的人有过好颜色。 但是现在出现了个妖王。 她先前高高在上,师父自然不会对她有好感,现在她似乎也意识到师父吃软不吃硬,时时在师父面前展露小儿女的一面。师父如今性子张扬,但也不是不知好歹的,妖王是真心对他好,他心里一定明镜似的呢。 现在他对妖王有了同情跟怜惜,以后会有什么谁知道呢? 花未越想越觉得难受,但终于恹恹地回了竹院。 竹院并不如其他院子奢华,照明用的是烛火,而不是大颗大颗的夜明珠。 花未回到院子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但是平素这时候师父绝对没有歇下,但房里一片黑暗。 花未推门的时候还满心酸楚地想,自己没回来师父就先睡了,看来师父对自己果真是不如以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师父会把自己赶到这个房间。 屋里静悄悄的,花未怕扰了师父好眠,轻手轻脚地点了蜡烛,顿时屋里笼罩在一片昏黄的暖融融的烛光下。烛光下一张雪白的纸片格外打眼。 花未心脏突地猛跳一下,有些不好的预感,她拿起纸片对着烛火细细打量,上面歪七扭八地写着几个字:妖王换沈桐。落款是宿敌。 花未头脑空白一片,她愣了片刻才转头去看房里那张雕花大床,果然床褥被子都是整整齐齐,根本没有被动过。 花未满腔的郁愤不知如何发泄,胸口急速起伏着,眼角都逼出一片湿漉漉的痕迹。 她一连几个深呼吸,不断地告诉自己,师父在别人手里,眼下最重要的救出师父,这些儿女情长以后再说。自己的心情跟师父的安危比起来根本无足轻重! 她不知道妖王的寝宫在哪里,遂急急奔到陆鬼那里,陆鬼对师父很关心,虽然她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至少他没有恶意。 陆鬼还没有睡,房内烛光浅浅地摇曳。 花未此时也顾不上礼节,急急地敲门唤人,陆鬼一来开门,她就一口气将事情大略讲了一遍。 陆鬼捏着纸片的手青筋暴起,显然情绪很激动,花未心下诧异,但什么都没问,他真心地关心师父那真是再好不过。 陆鬼对着黯淡的月光把纸片上的字看了一遍又一遍,他什么都没说,就这么僵立在门口。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应蝶(一)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月上中天,王宫大殿周围却是灯火通明。 大殿内妖王一脸肃穆地看着手中的纸片,看到落款处的宿敌二字时,她眼中有火焰在燃烧,捏着纸片的手甚至用力到微微颤抖。 她忽然将纸片猛地一甩,纸片一离开她的手指就迅速化为粉末,消散在空气中。她一掌拍在桌案上,顷刻间就印出一个深深的掌印,“应蝶真是欺人太甚!她叛出妖域,竟然还有脸再回来,简直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 陆鬼扣着桌案,缓缓道:“妖域的大门岂是那么好开的?没有你的命令谁敢私自开启妖域大门?” 妖王慢慢平复了满心的担忧烦躁,道:“你的意思是?” 陆鬼眉心紧紧锁在一起,道:“掌管妖域大门钥匙的是长老莫心,他要是私下里放人进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要是被发现了,你肯定是会追究的。最近开启大门还有一次,就是放沈桐进来那次,如果应蝶事先知道时机,隐身进妖域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不管是哪一种,妖域一定出了奸细,有人有反心了!” 妖王冷声道:“这群老匹夫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么?我还以为他们要谋划到万无一失才肯出手。” 花未听她们谈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谈到师父的安危,忍不住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准备好?” 妖王露出追忆往事的神情,道:“我和应蝶都是蛇妖,在几千年前蛇族大战狐族的时候被扔在战场,上届妖王恰巧路过捡了我们来养在身边。后来他收了我们做徒弟,我是师姐,应蝶是师妹,她从小乖巧可爱,师父不知什么时候对她生了爱慕之心,此后更是事事顺着她,几乎把她宠上了天。” 花未听到别人师徒的事有些不自在,她当初离开师父,她感觉这个应蝶应该做了更过分的事情。 果然妖王露出苦涩的笑意,“我本来以为师父会将妖王的位置传给她,毕竟她是师父私心所爱之人。谁知道最后师父竟将王位传给了我,应蝶嫉妒我,处处与我做对,但我修为比她高一些,她奈何不了我。师父就不一样了,师父待她一片赤诚,她却以此为利器,不断伤师父的心。你不知道她有多过分,明知师父待她如珠如宝,她偏偏作践自己,和各类男妖厮混。师父宁愿自己买醉,也从没说过她半句重话。” 花未听到此处心都揪紧了,虽然她并没有这么对师父,听到别的师徒这般坎坷惨烈还是很难受。 妖王神色间带上了几分仇恨的意味,“我以为她只能做到这一步,没想到她竟能这么狠!” 花未的心跟着抖了一下,轻声问道:“她做了什么?” 妖王仰头抑住泪意,几次张口才终于说道:“她勾结外人,故意受伤让师父耗费法力救她,在师父替她疗伤的时候她竟然对师父痛下杀手,师父重伤之下被仇家杀了。幸而师父早有部署,才没让妖域落在外人手中。”她想起师父临死时鲜血满身却露出解脱的笑容,眼眶酸涩不已。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应蝶(二)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花未轻声问道:“那后来呢?” 妖王表情有些扭曲,看上去又是愤恨又是痛快,“哼!后来她又有什么好下场!害死师父她当真一点也不后悔吗?她敢这么说吗?师父死后她不痛苦吗?三番两次寻衅于我不过是找个寄托,要不是看她活着比死了更痛苦,我早杀了她!” 花未一时不知道该说这应蝶是可恨还是可怜,她有胆子也狠得下心做下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可是事后她偏生要后悔。世上从没有后悔药,行错一步就是百死莫赎,痛不欲生。 花未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片刻后才问道:“师父会有危险吗?她会伤害师父吗?” 妖王情绪仍很激动,呼吸急促道:“她不过是要引我出现,应该不会伤害公子的。” 花未还是放心不下,焦急道:“那我们要怎么办?” 妖王沉默片刻方道:“本王去换回公子,公子因本王而落入陷入险境,本王理应救公子出来。”她此时才自称“本王”,可见刚刚真是气昏了头。 “王上万万不可,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王上若是去了就正中对方的下怀。不如……我去,我在妖域说话也算有分量,不如我代王上去?”陆鬼下意识地反驳。 妖王笑道:“真要让你去了,曼曼回来不跟本王闹死?此事不必再说,本王心意已决,明日本王就去见应蝶。” 陆鬼坚持道:“王上请让我去,我毕竟是沈桐的亲生父亲,这么多年来我和曼曼从没尽过为人父母的责任,眼下他有危险,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放任不管。” 花未蓦地睁大双眼,陆鬼竟是师父的父亲,难怪他对师父处处关心…… 妖王见他说得诚恳,露出个几不可察的笑容,“应蝶之所以会掳走公子就是因为我爱慕公子,普通女子尚且愿意为心上人付出良多,我身为妖王却畏畏缩缩怎么都说不过去。” 花未莫名觉得“普通女子”几个字听起来分外刺耳,妖王和陆鬼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几乎当她不存在,天知道她对师父的关心在乎绝对多过世界上任何一个人!要不是救出师父还要倚仗他们,她真是恨不得一走了之! 陆鬼无奈道:“王上非要去我也阻止不了,不过我要去王上也阻止不了。” 妖王不置可否地笑笑,“曼曼知不知道公子就是你们儿子?” 陆鬼道:“我看到沈桐第一眼就知道他是我儿子,你看到他那双眼睛了吗,简直跟曼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妖王回忆着沈桐的容貌,柔声道:“公子在我眼里是独一无二的。” 陆鬼促狭地笑道:“要是王上沈桐跟成了,你岂不是辈分比我还低一辈,按照人间的叫法你得叫我公公。” 妖王神色不变,淡淡道:“只要公子同意,我没意见。” 陆鬼突然长长地叹口气,起身道:“王上应该知道去哪里找应蝶吧?明日鸡鸣时我来大殿等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发吧。” 花未沉默地跟在他身后,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你还是这么可悲!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空荡荡的房间因为少了一个人而显得格外寂寥,花未睁眼看着帐顶,觉得心里也是空落落的。她丝毫没有睡意,也不敢睡去,陆鬼对她隐隐有些敌意,要是她就这么睡过去,明天恐怕没有人会叫她。 她就这么仰躺在床上熬了一夜。 天边刚刚擦亮,她就再也躺不住了,连忙起身赶到大殿去。 大殿前除了几个守夜的侍卫什么人都没有,整个天地间一片寂静。花未裹紧衣裳原地跺了几下脚,太阳还未升起,此时寒气简直能浸到人骨子里。 她从未如此无助过,此时什么都不敢想。 又过了好一会儿,妖王才一袭猎猎红袍出现在大殿门前,她向花未点头一笑算作打招呼。花未也勉强地露出一抹笑容,她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此时的笑容是多么的难看。 陆鬼很快也到了,他脚步一停就表情勉强地看向花未,话却是对妖王说的,“王上,我们脚程极快,带着个普通人拖后腿怕是不妥吧?” 这话分明就是针对自己,花未难堪得低下了头,可是她真的十分想去,就算什么忙都帮不上也想去。尽管眼眶酸涩,她还是倔强地和陆鬼对视。 “无事,本王法力高强,带个人还是小菜一碟。” 花未眼角有些发红,惊讶地看着妖王。 妖王自嘲一笑:“我想公子一定更愿意看到你。”说罢揽着花未的腰飞快地掠起,花未只看到王宫在飞速后退,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心下大骇,第一次认识到人与妖的差距。 花未觉得前方的景色隐隐有些面熟,近了才发现原来此处就是上次和师父一起游玩的地方。妖王带着她在林子里七拐八绕地穿行,速度竟是丝毫不肯慢下来,显然对这片林子十分熟悉。 最后他们停在一个小小山洞口,花未心里疑惑,这附近明明没有看到山,哪里来的山洞? 妖王像是知道她的心思,淡淡道:“这是师父移过来的,他好静,又喜欢此处景致,就布置了这么个地方。当年我们师徒三人就在此处修炼。” 她话音刚落,山洞里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笑声,“师姐来得如此迅速,看来对这位公子是相当上心啊,我这步棋走得不错,哈哈!” 妖王面色不变,淡淡道:“少装神弄鬼,我人已经到了,你也该依承诺放了公子。” 花未只觉得一阵风过,眼前就站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她肤白胜雪,唇色鲜红,黑色的薄纱紧紧裹着诱人的躯体,极为勾人。她五官轻灵,说不上倾国倾城,但也自有一番独特的味道。 “师姐不用担心,只要你任我处置,你的心上人我自然是不会动的。”应蝶一开口眼角眉梢就带着说不出的邪意。 妖王轻笑一声,笑声中满含嘲弄:“怎么,希望看到我不顾公子的性命?我可不是你,尽管公子从来没有回应我,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因我而受伤。” 应蝶忽而嫣然一笑,眼角却全是狠厉,“我改主意了。” 妖王、花未和陆鬼俱是神色一变,齐声问道:“什么?” 应蝶笑得更欢了:“师姐,凭什么你统治妖域,我却要过着过街老鼠般躲躲藏藏的日子?凭什么你能如此幸福,我却要人不人鬼不鬼地过了这么些年?杀了你也不能消了我心头之恨,不如我当着你的面,一刀一刀地剐了那位……唔……沈公子是吧?” 花未面色突然惨白。 妖王嫌恶地道:“你所有的痛苦都是你一手造成!当年难道是别人杀了师父?是你自己亲手杀了他!今天要是你杀了公子,我散尽所有修为也会救他!我从来不是你!” 应蝶眼眸发红,神色有些癫狂,“师父平时这么宠我,为什么最后却会把妖王之位传给你?为什么?为什么?!” 妖王冷笑一声:“因为你从没长大,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任性?只是可怜师父就为了你这么个白眼狼送了命,他当时是怎么对你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应蝶狂乱地摇头,语声尖锐:“要不是他把妖王之位传给你,我怎么会杀了他?他什么都能给我,为什么妖王之位要给你?” 妖王突然高声喝道:“你真的这么想要妖王之位吗?真的吗?当时混战之下,你有机会杀了我自己登位的,但是你没有!你根本不是想要妖王之位,你只是怪师父不把妖王之位给你!” “一千年了,你还是这么可悲。”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告诉你一个秘密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你从来就不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而是贪心地什么都要,但凡有一丝不如意,你就心生罅隙,胡乱迁怒。你以为除了师父,还有谁会有这么容忍你?” 妖王这么不轻不重的几句话像是戳中了应蝶的心窝,她愣在原地,五官扭曲,眼角通红,一副痛不可抑的模样。 “你这千百年来从来没有一刻不在后悔吧?你这般费尽心思真的是为了要杀我?不,你不过是为了来见我,几千年的过去里,只有我和师父与你羁绊最深,师父已经被你杀死了,你是断不会杀我的,要是连我都不在了,还有谁会记得那些让你痛不欲生却又从来不敢忘的往事?” 应蝶震惊地后退几步,骇得面色惨白,像是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被人翻出来晒在阳光下,无地自容。 妖王怜悯地看着她,“我真是可怜你,你一直像个霸道的小孩一样,什么都不懂。你看,到头来,你了解过谁呢?你连你自己都不了解。” 应蝶神色恍惚,喃喃道:“你说得对,我确实不会杀你,要是杀了你,师父会生我的气的……”忽然又狠厉道:“我不会杀你,但是我可以杀了你心爱的人,让他魂飞魄散,你想救都救不回来!” 花未不由自主地哀求道:“不要!你们的恩怨为什么要扯上我师父,妖王跟我师父一点关系都没有,求求你,放过我师父吧!” “师父?你和那位公子,你们是师徒关系?”应蝶挑眉问道,神色莫测。 花未迟疑地点头,不知她是何意。但她似乎只是问问而已,并没有说更多。 花未还未反应过来,应蝶已经飞速地消失,片刻后出现在原地,手上提着昏迷的沈桐。 花未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声音颤抖道:“你把我师父怎么样了?” 应蝶瞥她一眼,竟平和道:“放心,他现在没怎样,只是昏过去了。” 妖王身形一闪已经抢身上前,试图抢人,应蝶老神在在地原地不动,只是在最后一瞬间扣住沈桐的脖子,冷冷道:“如果你不介意我捏断他的脖子的话,不妨动手试试,正好我也好久没有和师姐切磋切磋了。” 妖王气急败坏地停手,气愤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人都已经到了,你说要交换,我也同意了,你放公子回来,我随你处置!” 应蝶享受地看着妖王暴躁的面孔,慢条斯理地道:“我原本是打算这样的,就算不杀你,也要把你弄到手折磨个够。不过拜你所赐,现在我发现**折磨终究落了下乘,有些痛苦远比死亡更让人不堪忍受。” 妖王狠狠地咬着牙,目光凶狠,却毫无办法。 花未急得眼睛都要滴血,心中打定主意,若是这个妖女真的杀了师父,她就立刻自尽黄泉相随。 应蝶看着对面三人心急火燎的模样,心里涌起变态的快感,她慢慢收紧扣着沈桐脖颈的五指,眼底尽是疯狂! 沈桐安静地闭着眼,即使几乎不能呼吸了也没有醒来。 花未心痛不已,恨不能以身代之,绝望叫道:“不要!” “你住手!放过公子,我告诉你一个师父的秘密。”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脱险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应蝶表情迟疑,像是在评估她所说的话的真实度,然而,这终究是一个她不能拒绝的条件,“什么秘密?” “你先放了公子,要是公子死了,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应蝶嗤笑一声:“你当我傻啊?真放了他你还会说吗?”妖王方才宁愿以自己的性命换取沈桐,也没有提什么秘密,要不是逼急了,她根本不愿意提起这茬。不过她还是慢慢放松了力道,沈桐无意识地嘶咳两声,呼吸渐渐顺畅。 妖王苦笑一声:“本来我宁愿自己死了也不会告诉你,可惜,天意弄人……我怀疑师父没有死,当初我骗你说师父尸体被毁,实际上我根本没找到师父的尸体。而且你勾结外人的事,其实师父早有耳闻,也早早做了部署,按理说不该毫无防备。师父的法力高出我们几倍,纵使受了伤,保命也是绰绰有余。” 应蝶呆呆地愣在原地,表情有几分不知所措,“若是师父没有死,为什么不接掌妖域呢?他为什么不出现?为什么?”妖王不过寥寥几句话,她心里已经趋向于“师父还活着”,这是一件太美好的事情,她将还有机会弥补犯下的过错。 妖王淡淡道:“我要是师父,我也愿意躲起来再也不见你。” 应蝶面色惨白地倒退一步,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半晌,才抖着嘴唇道:“你知道师父在哪儿吗?” 看着应蝶魂不守舍的样子,妖王心里一阵快意:“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在你找不到的地方。” 应蝶却并没有发怒,只是喃喃道:“师父,师父,我错了,我来找你……”说罢人影一闪,竟是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沈桐软软地倒下,花未正要上前扶住他,妖王风一般揽住沈桐的腰,探了探他的鼻息,这才缓缓地舒了口气。 花未心里针刺一样,耐着性子问道:“师父怎么样?有没有事?” 妖王轻笑一声答道:“公子无事,应蝶的手法我很熟悉,这不过是简单无害的妖术,很容易就可以破解。”说罢单手抵住沈桐的后背,缓缓送出一股内息助他醒来。 不一会儿,沈桐睫毛轻颤两下,慢悠悠地睁开双眼。他一清醒就看到花未紧紧咬着嘴唇,疑惑道:“小未,怎么了?” 花未心里又是委屈又觉安慰,恨不得扑上去狠狠抱住师父,但她什么都没做,垂着头闷闷道:“没什么,我只是担心师父,师父没事真是太好了。” 沈桐站直身体,疲倦地揉揉眉心,突然眼前一黑,他连忙扶住花未双肩,咬牙抵制一阵阵眩晕。 花未担忧地看着师父苍白的面孔,转向妖王道:“师父怎么了?你不是说他没事的吗?” 妖王脸色有些难看,冷漠道:“没什么大碍,公子身为半妖,体质强悍,这种程度的妖术根本不会对他产生伤害,你大可放心。至于头晕,过了这两天也就没事了。” 沈桐大概还是觉得难受,整个人都趴在花未身上,恹恹道:“小未,我们先回去休息吧,其他的改天再说。” 一直没吭声的陆鬼突然接过沈桐利落地背在背上,“那就走吧。” 回了竹院以后,沈桐还是大半个身子都靠在花未身上,两人神态亲密地走向房间。 陆鬼目送着他们远去,面色深沉。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我身边有你一个人就够了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沈桐搂着花未睡了一天一夜,期间花未想要起身,被沈桐长臂一伸,又塞回被子里,“再陪我睡会儿……” 花未只得无奈又无聊地数着师父的睫毛,谁知沈桐明明一副熟睡的模样,却突然一把捂住她双眼,“睡觉,看着我做什么?” 花未实在是睡不着,挪开脸小声道:“师父,我睡不着。” 沈桐费劲儿似的睁开眼睛,打个哈切道:“算了,我也不睡了,起来吧。” 花未看他睡眼朦胧,明明还未睡饱,连忙愧疚道:“没事的,师父你继续睡吧,我陪你。” 沈桐懒懒地撑起身,外袍随便一系就去开门,此时正是快到正午的光景,太阳有几分刺目,沈桐抬头眯着眼睛,好一副惬意的模样。 突然眼前一阵阴影,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女人看上去二十**的样子,美得极有韵味,天然一股媚气,却并不俗艳。 她笑眯眯地注视着沈桐,掐住沈桐的下巴仔细打量道:“不愧是我的儿子,长得像我,真是一表人才啊。” 沈桐皱眉拍开她的手,后退一步。他虽然能够感觉到女人没有恶意,但称呼他“儿子”什么的…… 花未听到门外女人的声音连忙跑出来看,果然看到女人长得和师父极像,两人都生了一双红色眼眸,眼尾略略翘起,极为勾人。她心里暗想,同样一双眼睛,她还是喜欢师父的。 女人见沈桐不待见她,摆出一副受伤的样子:“儿子,我是你母亲啊,这光看长相也能看出来啊,你别不信啊。不信,你问问旁边这位姑娘,咱俩这张脸是不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说罢殷切地看向花未。 两人虽然像,但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有些过了。女人妩媚妖娆,师父眉眼显然更为利落,五官清俊俊美,两人气质完全不同。花未为难地偷看沈桐,见他抿着嘴并不答话,也不知道对这送上门来的“母亲“作何感想。 女人无趣地撇撇嘴,道:“我是蛇精曼曼,妖域的左护法,今天刚刚完成任务回来,结果一回来就听陆鬼那厮说找到儿子了,我还以为他耍我呢,没想到是真的。”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闷葫芦儿子啊,好歹说句话啊。”曼曼越说越是郁闷。 花未偷眼看看师父不为所动的样子,歉意地对曼曼笑笑:“师父就这么个性子,估计是一时接受不了吧,给他一些时间。” 曼曼好奇道:“你是我儿子的徒弟?那你是不是应该称呼我祖师奶奶?你是什么时候跟着我儿子的?” 花未窘得脸都红了,先不说叫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祖师奶奶”多么别扭,什么叫“跟着师父”啊? 沈桐貌似也对这个问题挺感兴趣的,盯着花未一副饶有趣味的样子。 花未顶着张大红脸小声道:“我是师父捡来的,这几年一直和师父在一起。” 曼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倒也没再追问下去,转头温和地对沈桐道:“儿子,当初你丢了,我和你爹可急死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以后还能让我们再见到你,真是老天垂怜。忽然见到我们,估计你也没什么心理准备,我也就先不打扰你了,有什么事情或者有什么话想说都可以来找我。”她现在这样子看上去倒有几分为人父母的样子。 沈桐仍旧默不吭声地站在原地。 曼曼有些失落地看了他一眼才转身离开。 花未看着曼曼走出竹院才问道:“师父,你干嘛不搭理她?她是你的母亲啊。” 沈桐困扰地皱着眉道:“我根本不记得她,对于我来说她根本就是个陌生人,而且,据她所说,我们从前根本没有住在一起过。那就更无所谓了,他们不过是生了我而已。” 花未没想到他会这样想,一时心里又是庆幸又是挣扎。陆鬼莫名的敌意让他恐慌,如果师父真的认回父母,那么陆鬼的意见一定会影响到师父,若是师父从此疏远她,那她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可是他们总归是师父的亲生父母,不认他们又显得师父太无情,虽然师父可能不会在乎这个。 “师父……” 沈桐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忽地笑了,“我身边有你一个人就够了。”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蛇精曼曼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陆鬼和曼曼多日未见,两人正腻在一起耳鬓厮磨,忽闻“咚咚咚”的敲门声。 “是你!快进来,快进来!”陆鬼看到门外站着的沈桐,心里十分惊讶。自从住进竹院以后,沈桐还是第一次“登门拜访”。 沈桐站在门边迟疑一下,还是进去了,“我记得你以前曾经说过,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可以找你。” 陆鬼忙不迭点头:“是的,是的,有什么心愿尽管开口,我和你母亲一定帮你达成。” 曼曼也在一旁附和:“儿子,别不好意思,但凡我们能做到的一定全力去做。” 沈桐心里有些别扭,明明不打算跟他们牵扯过多,但是花未的毒除了找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妖王说会帮他们打听,但至今没什么消息。 “我想要灯笼草。” 陆鬼和曼曼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道:“你要灯笼草做什么?” 沈桐有些尴尬地道:“小未中了毒,需要灯笼草做药引子,我们来万鬼林就是这个目的。” 陆鬼突然恍然大悟道:“原来当初闯我的‘来而复返阵’的就是你们几个,我设那个阵本是为了阻止外面的人进万鬼林送死,没想到来的会是我的儿子,真是巧啊,太巧了!” 曼曼为难道:“灯笼草我也听说过,据说汁水挤在伤口上能快速愈合伤口,是难得一见的珍贵药草,但是至今也没什么人见过。” 沈桐略一思索道:“妖域里会发光的小草多吗?” 曼曼很快答道:“会发光的草没有,但是花树灌木有几种,都在王宫外面的林子里,你要是想看,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沈桐摇摇头道:“我去过那个林子,还在林子里的断崖对面看到会发光的小草,如果我没猜错,那就是灯笼草吧。” 曼曼头大地道:“可是断崖对面是过不去的……” 沈桐沉默片刻后起身道:“那打扰你们了。” 曼曼看着沈桐的背影,心里难受得要命,儿子和她这么疏远,好不容易有事请他们帮忙,他们还一点帮不上。以后恐怕他更不会来找他们了…… 她突然下定决心一样的站起身,“儿子!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陆鬼走到她身后揽住她的腰,道:“真的要这样吗?王上不一定会肯的。毕竟这事关妖域,不可玩笑。” 曼曼笑着对他摇摇头,挣开他的怀抱走向沈桐,“儿子,王上有个令牌可以找到万鬼林林主,我去求她,让她把令牌借给我。” 看到陆鬼凝重的表情,沈桐就知道此事不像她的表情那样轻松,想了想,他还是说:“不用了,我自己去找妖王吧。” 曼曼急道:“你去没用啊!令牌事关重大,王上不会随随便便借给别人的,我去借都不一定能够借到呢,你去她根本不会给你的。” 陆鬼忽然狠狠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沈桐笑了一笑,道:“多谢你们,我还是自己去跟妖王提吧,要是她不借我再另想办法吧。”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沈桐把玩着手里木质的令牌,慢悠悠地晃回了竹院。 妖王并没有为难他,甚至问都没有多问一句,她只是沉默片刻,提了一个要求,就是召唤林主的时候她也要在场。 早在去之前,他心里就知道妖王不会拒绝他,但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干脆。令牌干系重大,事关整个妖域,她却半句都没有提,轻轻巧巧地就给了他,连个人情都没有要。 沈桐有些心不在焉地推开房门,不懂为什么明明想要的东西轻轻松松到手了,他心里却比先前还要沉重。 “师父,你去哪儿了?” 沈桐拎起桌上的紫砂茶壶倒了杯茶,刚要往嘴边送就被花未拦下,“师父,这是冷茶,你要喝茶稍微等等,我给你重新泡一壶。” 沈桐随意地摆摆手,将整杯冷茶一口喝尽。瞬间似乎全身都被凉意侵袭,从身到心冷了个透彻。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花未与他生活几年,对他一言一动都甚是了解,但这样魂不守舍的样子还真是少见。 她把椅子挪了挪,坐到沈桐身边,担忧地问道:“师父,到底怎么了?” 沈桐突然冷不丁地问道:“假如一个人不问缘由地对你很好,你会怎么办?” 花未一瞬间脸色煞白,“师父,你是说妖王?” 沈桐并没有注意她的脸色,只是抚摸着木质令牌上的纹路,闷闷地应了声:“嗯。” 花未呆呆地道:“那师父想怎么办?” 沈桐烦躁道:“她要是像刚开始那么讨厌就好了。” 花未整个人如坠冰窟。师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对妖王动心了吗?所以舍不得再对她冷言冷语?师父不是早就不再对她冷嘲热讽了吗,还能怎样,难道要柔情蜜意吗? “还记得上次我们跟她提灯笼草的吗?妖域没有灯笼草,灯笼草在妖域结界外面。但是妖王有一块令牌可以召唤万鬼林林主,所以我去找她借令牌,令牌事关重大,我本以为她没那么容易借给我,谁知道她毫不犹豫就给了。” 花未浑身酸得冒泡,一时恨不得立刻死了算了,这样就不要什么劳什子的灯笼草了。 “她要是不给还好,不给我就抢。可是她这么干干脆脆地给了,我反而觉得欠了她。” 沈桐又倒了杯凉茶正要往嘴里灌,花未紧紧按住他的手,轻声道:“师父,天气凉,喝太多冷的伤身。” 沈桐也不坚持,远远地推开杯子,揉着额角道:“说起来,你对我比任何人都好,但我就既没觉得负担也没觉得难受,这是为什么?” 这样一句不算情话的情话让花未抑制不住地笑出声,她突然觉得刚才吃醋的自己太傻了。现在的师父对寻常人的感情一知半解,就连亲情他都有些抗拒,一点点愧疚轻易就能让他不知所措。 更何况师父性子骄傲,除了自己的安危,还有什么事能让他低头求人? “师父,我们关系亲密,所以我对你好你会觉得很自然。但是其他人是外人,对外人付出与收获之间一般要对等,所以妖王对你好你会觉得欠了她,等改天我们也帮帮她就当还了她好不好?” 沈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模样难得有几分傻气。 花未爱煞了他这样子,她甜蜜地想道,师父什么样子什么性格她都喜欢,就是变不回去也没关系。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林主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当晚,半弯的月牙刚刚爬上梢头,沈桐师徒,陆鬼夫妇和妖王就在竹院里集合。 沈桐举着令牌,不解地问道:“这个……怎么用?” 妖王神色淡淡,眼神也不若白天那样凌厉,“公子,我来吧。”她将令牌合在双掌中,嘴唇微动,默念了几句咒语,令牌就发出耀眼的蓝色光芒。 随着时间的推移,蓝光愈发炫目,直至最后几乎变白,一人凭空出现在一片光海中。 男子一袭白衫,没有任何纹饰,墨色长发随意散着,表情寡淡,面孔却端的是惊为天人。 “师父!怎么会是你?”妖王失声惊叫,嘴唇激动得微微颤抖。 男子神色复杂地扫了她一眼,道:“妖域出了什么事?”院内众人分明没什么焦急之色。 说罢,转向沈桐,道:“阿桐,你怎么也在妖域?” 沈桐眉心紧皱,并不吭声。眼前之人显然认识他,而且从他对自己的称呼上来看,只怕关系不一般。 妖王心情仍很激动,甚至上千拽住男子的袖子,急切道:“师父,原来你真的没死,我的猜测没错!师父你也真够狠的,明明活着竟然连一面都不见我,师妹伤了你的心,但是我从没做过对不起师父的事……” 男子淡淡一笑,摆摆手道:“也不完全是因为你师妹,我身为万鬼林林主,原就不该过分插手妖域的事,要不是当年大战后没有可堪一用的人,我根本不会留在妖域。万鬼林还有许多事务需要处理,我也不可能总是留在妖域,当年的事情不过是个契机,我就正好炸死脱身了。” 妖王欲言又止地道:“师父,师妹……在找你。” 男子神色不变,似乎对她方才的话毫不在意,“当初我怎么跟你说的,除非遇到事关妖域存亡的大事,否则不得使用令牌。现在有这样的事发生吗?” 妖王在男子面前半分气势也无,羞愧地低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桐道:“是我让她用的。我想要灯笼草,但是灯笼草在妖域的结界之外,根本采不到,所以才让她用令牌找你来,希望你能帮上忙。” 男子似乎轻笑一声道:“千年不见,綾箬你真是出息了,这样干系重大的物件也能随便送做人情,要是放在人间,你可就是昏庸的帝王。” 妖王头埋得更低了,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阿桐,你要灯笼草做什么?” 沈桐直言不讳地道:“我徒弟中毒了,需要灯笼草做药引子。” 男子面上现出几分温和的神色,微笑道:“阿桐离谷的时候才十六岁,现在已经长得这么高了,还有了自己的徒弟,真是长大了。”语气中颇有几分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 沈桐被他的长辈似的语气惊起一身鸡皮疙瘩,连忙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男子眼中闪过一瞬间的疑惑,身形一动就到了沈桐身侧,他执起沈桐的手腕,掌心发出淡淡的蓝光。 沈桐想要挣脱,但是全身都想被冻僵似的,一动都不能动。 男子眼中忧色渐渐凝聚,他闭了闭眼很快掩去,却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阿桐有什么心愿未了吗?为师能做的一定帮你做到。”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这一切如此荒谬!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沈桐皱眉道:“我又不是马上就要死。”想了想又道:“我想要灯笼草。” 男子淡淡地叹了口气,道:“灯笼草不难办,阿桐有其他心愿吗?” 花未心里的不安与疑惑慢慢扩大,战战兢兢地问道:“请问,你是师父的师父吗?师父到底有没有事?” 男子不忍地道:“阿桐如今妖性大大压过人性,恐怕不久就会完全失去人性,到时候他会变得嗜杀,而且谁都拦他不住。” 花未惊恐道:“那你的意思是?” 男子面向沈桐温和地笑笑道:“你十六岁的时候我让你出谷去不要再回来,你面上没说,心里一定是怨我的。但是只有久居人间才能压抑你日渐强大的妖性,我也没有办法。” 沈桐神色不变,只是挑眉道:“所以你要杀我?” 男子不承认也不否认,眼角流露出几许哀伤,“阿桐,你为什么还要再回万鬼林来呢?我当时放你走是真的想要保全你。” “万鬼林的结界越来越弱,很快就会出现漏洞,到时候法力高强的妖精会逃出万鬼林,为祸人间,我作为林主万万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你出生的时候我把你抱来了神仙谷,其实也就是我的府邸。怕你孤单,又到人间抱了两个孩子来陪着你长大。” “但是十几年师徒情谊,我终究不忍心下手。所以在你十六岁那年,我让你出谷去再也不要回来。” 沈桐毫不客气地冷笑一声,道:“原来从我出生,你就已经决定了不让我活命。我倒是没想到我还有拯救万鬼林的本事。” 男子从没见过他如此犀利的样子,苦笑道:“你是天地间唯一一个半妖,你的血蕴含无上的力量。我千年前受了伤,妖力衰竭,不足以维持万鬼林的结界,先前有段时间结界薄弱,妖力强些的精怪便溜出万鬼林,为恶人间。我勉力修复了结界,却不能支撑太久。” 沈桐面色如霜:“所以,你要我的血?” 男子镇定地点点头。 沈桐又是一声嗤笑:“如果我没来万鬼林呢?你会眼睁睁地看着结界被破而不去人间找我吗?” 男子平静地道:“我根本不能离开万鬼林,如今支撑万鬼林需要我全部的妖力,我一旦离开,结界立时瓦解。” 沈桐满心愤懑难以发泄,却强自压抑,不愿在人前失态,“幸亏我什么都不记得。” “阿桐,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你我做主,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出手。这段时间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赶紧做吧,不要离开万鬼林……”男子消失在耀眼的蓝光里,缠绵的尾音含着说不出的惆怅。 所有人都沉默地站在小院里,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灯笼草能够得到,花未能活,沈桐却要死。这一切如此荒谬。 短暂的沉默过后,沈桐快步走向房间。 花未急忙跟在他身后,大脑却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别后重逢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沈桐一进屋就把桌上的几个杯子扫落在地,碎瓷片砸在地上发出叮叮咚咚的脆响。 花未大气都不敢出,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小声唤道:“师父……” 沈桐双手撑着桌沿,胸腔剧烈起伏,整个人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他侧头问花未:“你说我失去记忆是好还是不好?” 花未看着他赤红的眼眸,无言以对。 “你不会背叛我,对不对?”沈桐神色殷殷,眼中透着渴切。 花未急忙点头,连声说道:“不会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背叛师父的。”想到当年晋王的事又是一阵难过,若是师父恢复记忆会不会认为自己骗他? 沈桐看着花未乖巧的样子,忽然没那么愤懑了。从他有记忆以来,她就一直无条件跟在自己身侧,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从未离开。她事事听话,唯一一次发火也就是以为自己走丢了的那次。 沈桐突然笑出声,温柔地抚摸着花未的脸庞,凝视着她的双眼,缓缓道:“只要你不背叛我就好。” 花未下意识地点头,心里却在发毛,她从未如此希望师父能永远都是这个样子,永远都不要知道以前的事。 她心里有事,晚上都没睡踏实,因此外面一响起喝骂声她就醒了。沈桐还安稳睡着,一侧脸蛋被压得发红,看上去有几分孩子气。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替他将被子掖了个严实。师父昨晚情绪闹腾得很,几乎半夜才睡下,此时还是不要吵醒他的好。 她一推开门就看到不远处旺盛的火光,其他几人也都醒了,正站在小院里张望。 段无情一看到她就道:“小未,你师父呢,他怎么没有出来?” 花未示意他小点声,道:“师父昨晚睡得不好,现在好不容易才睡着,你们不要闹着他。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 段无情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听陆鬼说,好像是妖域内乱,他和左护法已经赶过去了。” 花未奇怪地看着他:“你没跟过去看热闹?” 段无情撇撇嘴:“陆鬼不让我们去,说是人类不经打,一不小心就被玩儿死了。” 花未忍不住笑道:“那你还去不去?” 段无情听她言下之意分明是也要去,连忙道:“去啊,怎么不去,怕死就不是好汉。” 陆简无奈地叹口气,只得跟着他们向大殿的方向走去。 走近大殿才看到两方人马正在对峙,半空中黑红两道人影不断纠缠,不时发出耀眼的火光。两人的身影快到让人看不分明,众人沉默地注视着战局,气氛剑拔弩张。 过了好半晌黑色的人影率先落地,却是应蝶。她仍是一身黑色劲装,淋漓的鲜血不断从指缝滴落,看来伤得不轻。 妖王却似乎伤得更重,脸色煞白,红色的王袍像是从鲜血中拎出来的,滴滴答答的血珠砸在地上,声音格外分明。 应蝶喘着气笑道:“师姐,谁说我打不过你?” 妖王沉着脸断断续续地道:“你……竟然……修炼九转魔功……就算你最后……魔功大成……你也活不太久……” 应蝶捂着胸口哈哈大笑:“你以为我会怕死?只要能够光明正大地打败你,死算什么?师父不就是因为你修为更高才让你做了妖王吗?现在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九转魔功确实厉害,妖王现在全身都是细小的伤痕,不断向外渗着血,而且根本无法愈合,再这样下去,她根本撑不了多久。她掐着手心,强迫自己清醒:“一千年前是这样,一千年以后的现在依然是这样,你还是勾结外人,置妖域的安危于不顾。你总是这样,为了一己私欲不择手段。” 应蝶不以为意地道:“那又怎样?现在妖域即将易主,成王败寇才是不变的真理,等到我做了妖王,我要把你王宫上上下下杀个精光!你留下来的东西,我都给你销毁!” 妖王突然诡异一笑:“是吗?那你的愿望恐怕要落空了。”她摸出藏在胸口的令牌,用仅剩的那点妖力召唤出了万鬼林林主——她和应蝶的师父。 白光一闪一个白衣青年就出现在原地,他伸手捞过妖王,看到她全身血淋淋的,神色复杂地唤一声:“綾箬,你再坚持一会儿。”说着右手抵住她背心,化解魔功先助她止血。 不一会儿妖王的红袍上就不再滴血了,男子松口气起身淡淡地看着对面浩浩荡荡的阵势。 应蝶从男子现身开始就止不住地颤抖,看到妖王倒在他怀中时他关心的神色更是酸涩难言。她嘴唇颤抖着吐出两个字:“师父……” 男子似是无奈地叹口气道:“小蝶,一千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像从前一样。我以为我的死多多少少会改变你,看来倒是我自作多情。” 应蝶情不自禁地向前跨出两步,嘴唇嗫嚅地道:“不,不是这样的……师父……” 男子打断他,淡淡道:“你想要妖王之位?” 应蝶没想到再见他会是眼下这个情况,道歉的台词她想了几千几万种,却没有一种能够应付现在混乱复杂的局势。她张了张嘴,也只是苍白地说道:“师父……你听我解释……” 男子移开视线道:“没有什么解释不解释的,现在既然我出现了,你们就万万没有胜算。对面的那个是也风长老吧?当时我吩咐你辅佐綾箬治理妖域,倒没想到你野心会这么大。” 须发皆白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老者低头道:“王上,我服你却不能服这个丫头片子。” 男子不明意味地笑笑:“我是万鬼林林主,妖域的事情不便插手太多,但是我的话綾箬还是会听上几句。今日你们退回去,日后尽心尽力辅佐綾箬,这场闹剧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然的话,免不了要动武了。” 也风听到男子说自己是林主,心里暗暗震惊,已然有了一番计较:“今日所为是也风鲁莽,也风这就带着人撤退,改天必将亲自跟王上道歉,还望林主能帮也风说上几句好话。” 男子微笑点头,看着也风极有效率地带着对面的妖怪大军撤退。也风千年前曾见过他战斗,对他极为忌惮,其实他的修为甚至不如千年前,真要动起手来结局还真不好说…… 对面很快就只剩下应蝶孤零零一人……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万陵的决定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男子看着对面不知所措的应蝶淡淡一笑,听不出情绪地道:“你也走吧。” 应蝶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但仍然固执着不肯离开。 男子笑容渐渐淡了,冷淡地道:“难道你想和我打一场?别怪我没有告诉你,跟我较劲,你没有胜算的,你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有个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清楚楚的。就算练了九转魔功,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你走吧。” 师父以为她留下来是因为对妖王之位还不肯死心,竟然威胁她。千年前师父对她百依百顺,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即使她最后偷袭他,他也只是苦笑一声连责骂都没有一句。 如今,她重伤站在师父面前,师父却神色漠然无动于衷。 她终于尝到了苦果。 “师父,我不是……想要和你打,也不是要……妖王之位,我只想跟你说说话。”她声音干涩,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男子并不看她,而是仰头望着天上那轮圆月。他诈死脱身的那天晚上,独自躺在宫殿外面冰凉的石砖上,月色也像现在这样又是冷清又是美丽。那时他就下定了决心,莫强求。 “以后不要叫我师父了,你们的师父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万鬼林林主万陵,不过,你都不记得我的名字了吧。”万陵表面上像是在问她,语气却甚是笃定。 应蝶无言以对,她确实不知道师父的名字,也从没有想过要去问,他们相处几千年,她竟然连师父的名字都不知道。也难怪师父心灰意冷。 万陵见她还是愣着不动也不再说话,转身扶起地上的綾箬,盘腿坐在她身后为她细细调理。九转魔功甚是阴毒,他刚刚并没有完全化解,此时全力施为之下,竟然还是颇为吃力。 为了小徒弟,其实他对安分的綾箬亏欠良多。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小徒弟,小徒弟不要了才想到綾箬,其实很不公平。好在她从没抱怨,更没有因为这些事而心生罅隙。 万陵收功的时候喉头一阵腥甜,他皱眉擦掉嘴角的血迹,小心地扶着綾箬站起来,扫视众人之后将她交给了曼曼。 应蝶焦急地走到万陵身边,却在距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生硬地停下,她紧紧攥着袖子抖着声音道:“师父……你怎么了?” 万陵漠然道:“与你无关。” 应蝶心脏猛地一抖,眼眶立时红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手心传来刺痛,原来是一时激动之下指甲刺破了皮肉。 师父还没说什么狠话她就如此难受,而当年的自己百般羞辱,师父也只是淡淡地笑笑。此时她才知道,自己当时多不懂事,多自私狠毒,其实被人误解忽略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万陵径自走到花未面前,淡淡道:“阿桐现在怎么样?” 花未觉得眼前男子跟师父有几分相像,只是比师父更为冷漠,更加不好亲近,似乎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她摇摇头,直视着男子双眼,犀利地道:“师父现在不太好,他情绪很激动。不过,你要他的命,还想要他心情愉快?” 万陵苦笑着道:“但凡有一丝希望能够保住阿桐,我都会竭尽全力。他是我一手带大的,几乎相当于我半个儿子,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他死。” 花未嗤笑道:“不希望又怎样?你还不是要师父的命?如果是我,哪怕全天下人都去死,我也不会牺牲师父。” 万陵沉默半晌,忽然一笑道:“你说得对,阿桐是无辜的,有罪的是我。”当年要不是他赌上自己的命,也不会伤重到无法复原,一场关于感情的豪赌,他押上了所有,最后他输了。 结果无力维持万鬼林外的结界,需要牺牲徒弟的性命,这样的代价未免太大! 花未却是满脑子疑惑:“什么‘我说得对’?我说什么了?” 万陵爽朗一笑,笑容如春风拂面,“没什么。”他此时下定决心,整个人松快了许多,从内到外透着股解脱的快意。 他安抚地对花未笑笑,道:“放心,我不会让你的宝贝师父有事的,这个心法你拿去,让阿桐十日之内练成,到时候必定平安无恙。”他说着伸出右手,掌心白光一闪,一本书凭空出现。 花未取过那本书,喃喃念道:“轮回打法?这是什么?” 不远处的綾箬刚刚醒来就听到花未说“轮回**”,连忙叫道:“师父不可!” 花未举着这看上去颇有年头的心法,疑惑道:“这心法有什么用?” 万陵心情不错的样子,轻松地笑笑,道:“也没什么大的作用,也就是传传功法修为之类,算是入门的心法,以阿桐的聪明才智,我相信他不出两天就能领会。” 花未还是不信,要真是如此简单的心法,刚刚妖王会那么激动? “花未,不要把心法给公子,师父是想要跟公子换……”妖王嘴唇仍在开开合合,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显然是万陵搞的鬼,她气恼地瞪着万陵,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万陵的最后一句话打消了花未仅存的那点儿疑虑,“想要阿桐活命的话就照做。” 她不是个愚钝的人,眼下的情况她多多少少看出了点儿苗头,只是人都是自私的,为了师父安危,她只能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万陵慢悠悠地走到妖王身边,温和地道:“綾箬,你从来都是懂事的,师父亏欠你许多,也就不跟你道歉了。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很抱歉再一次让你面对这样的局面。你永远都是师父的好徒弟。”说着揉揉她的头发,这个动作他许久未做了,此时才发现原来是怀念的。 妖王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死死咬着嘴唇,眼泪还是流了满脸。 万陵伸指点在她眉心,温柔道:“睡吧,睡醒了就什么都过去了。” 妖王崩溃地无声大喊,看口型隐约能辨出是“师父不要”,但到底还是抵抗不住法术昏睡过去了。 万陵用袖子擦掉她满脸的泪水,对曼曼说:“她会昏睡十天,这期间不要试图唤醒她,你们也唤不醒她。” 应蝶一直默默地看着万陵,可是直到他消失在一片白光之中也没有再看她一眼。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纠缠不休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此后的几天花未都窝在房里“监督”师父练功,如今的沈桐不若以往沉稳,对着这枯燥艰涩的心法几次大发脾气地摔书,扬言说死就死,他不练了。 花未心里暗暗好笑,只得耐着性子一遍遍捡起来,好言好语地劝着他练。其实也不能怪师父,这心法她根本看不懂,通篇翻下来没有一个字,全是线条简略的图画,隐约能看出来是个人的模样。 画上用红线在身体各处描了走向,很像是内功心法。但是细究又有许多区别,根本不能一概而论。 “师父,要不你去找陆鬼问问吧?他好歹在妖域呆了许多年,对这个肯定比咱们了解。” 沈桐趴在桌子上生闷气,眉头烦恼地皱起,孩子气地道:“我不去!”那个据说是他师父的人说他两天之内就能领悟,现在去请教别人岂不是很没面子? 花未憋了一肚子笑意,怕惹恼他还装着一本正经地道:“师父,也许这不是我们人间用的心法,也许妖精间自有一套自己的行功之法。你也看过妖精打斗,跟武功根本不同嘛!你就去问问陆鬼呗,他一定会告诉你的。” 沈桐嫌弃地将头扭到另一边,恹恹道:“就是不去!” 花未绕过桌子和他面对面,讨好地哄道:“要不师父,我去问,回来再告诉你好不好?” 沈桐明显心动,犹豫半晌才道:“不要告诉别人!” 花未偏过头去闷笑,腮帮子憋得酸疼。师父现在看上去就像个好骗的小孩子,还死要面子! 沈桐眯起双眼,不满地哼道:“嗯?” 花未连忙狗腿地凑过去抱住他双肩,脑袋搁在他肩窝上,仗着他看不见使劲笑。但是再笑师父估计要生气了,于是连忙咳嗽一声,假做安慰道:“师父,咱有十天时间呢,不用担心,你一定能学会这套心法的。” 沈桐莫名其妙地眨眨眼,毫不客气地推开她道:“痒。”花未笑得不行,下巴在他肩膀上抖得厉害,蹭得他肩窝微痒。 看到花未一副笑得东倒西歪的样子,沈桐不明所以地翻个白眼,也懒得再搭理她,径自靠在床头和心法较劲去了。就不信搞不定这个破破烂烂的心法! 事实证明他还真是搞不定那本破破烂烂的心法。 花未好话说了一箩筐,才赶在师父撕书之前抢下那本书,连忙马不停蹄地请教陆鬼去了。 到了陆鬼那儿才发现陆简正在和他坐着喝茶,她诧异道:“陆大哥,你已经和陆……前辈相认了吗?” 陆简很镇定,握着杯子笑而不语,反倒是陆鬼,惊叫道:“什么相认?难道他才是我的儿子,可是他明明是个人类没错啊!沈桐才是我儿子啊!” 陆简笑容渐渐僵硬,脸色阴沉下来,仍是默不吭声。 花未疑惑道:“难道陆大哥没跟前辈说吗?他是前辈的干儿子啊,如今驭鬼派的大弟子。” 陆鬼流露出思索的神色,烦恼地道:“好像有这么回事,但是我不记得了,干儿子就干儿子吧。” 陆简听到他如此草率的口气,觉得来找他的自己简直就是个笑话,遂脸色难看地告辞了。 花未担忧地看着他的背影,轻叹口气。 陆鬼对这心法颇有心得,他说别看名字叫得大气,其实也就是一般的入门心法,凡是有点修为的妖精都懂这门心法。只是这行功之法与武功内力大相径庭,恐怕不容易习惯。 最后陆鬼留下了那本心法,说是会仔细批注,请她明晚来拿。 花未离开时欲言又止地对陆鬼道:“前辈……你真的不记得陆简了吗?” 陆鬼翻看着心法,漫不经心地道:“当时和曼曼闹得厉害,哪有功夫管这些。哦……等等……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当时一伙侍卫模样的人护送着个奶娃娃逃命,被我随手救下了,就带回了驭鬼派。哦,因为他是被捡来的,所以我给他取名陆简。” 原来陆简名字是这么来的,花未哭笑不得地摇摇头道:“前辈,陆简他很看重你,希望你有空能找他谈谈,不然此事会成为他的心结。” 陆鬼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花未回房的时候老远就听到自己的房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她连忙加快脚步,争吵的声音更清晰了。 “我都跟你说了,我什么都不记得!” “师姐?我没你这个师姐,不要跟我套近乎!” “你还赖在这里干嘛?你很碍眼你知不知道?” 花未推开门的时候迎面飞过来一个茶盏,她连忙侧头,茶盏擦着她的额头飞过,她错愕道:“师父,你怎么了?” 沈桐见没打到应蝶反而差点砸到自家徒弟,连忙跑过来撩起花未额前的头发细细查看,只见额角一道红红的印子,衬着白皙的肤色颇为明显。 沈桐心疼地凑近对着那道印子不断吹气,花未别扭地后退一步,小声道:“师父,没事,不疼的。”应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瞧,直瞧得花未浑身发毛。 沈桐顺着花未的视线看到应蝶,沉着脸道:“你还不走?” 应蝶勉强笑道:“只要你告诉我师父以前的事我马上就走,或者告诉我他住哪里也成。”说着说着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色,“你们师徒感情真好。” 沈桐不客气地道:“不用你拍马屁,我们师徒本来感情就好。不论你说什么,我不记得就是不记得,而且就算我记得,我也不会告诉你。作为一个曾经害过我的人,你还这样死缠烂打,不得不说,你脸皮实在不薄。” 应蝶勉强的笑容再也挂不住,深吸一口气低声道:“以前的事我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计较,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是你的师姐,看在师父的面子上,请你原谅我。” 她从来都是备受宠爱的,从未这样低声下气过,但是眼前的情况让她没有别的办法。虽然明知沈桐什么都不记得,明知他不是装出来的,还是只能选择狼狈地放低姿态,纠缠不休。 因为如果什么都不做,她会崩溃的。现在这样折磨自己,反而好受点儿。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妖王醒来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应蝶最后还是走了,本来就不知道的事不论她怎么低三下四地哀求也还是不知道。在万鬼林里,林主就相当于人间的帝王,甚至比人间的帝王地位更加超然,帝王虽说要以德服人,但是兵权更加必不可少,而万鬼林林主则不同,他是修为上万年的妖仙,辖制整个万鬼林全凭一己之力。 他要是不想出现谁也找不到他。 应蝶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却仍是死缠滥打。妖王整日里昏睡她就天天蹲在沈桐门口,沈桐在房里她就守在门外,沈桐出门她必定跟在身后。 如此过了几天,沈桐终于抓狂了。他实在是受不了应蝶游魂似的跟着他,虽然她完全保持沉默,几天来没有说过一句话。 初见时她美艳嚣张,整个人像是一朵带毒的花,如今却是一连几天不眠不休地蹲在师父房门口,形容狼狈。花未心里不忍,连忙赶在师父发怒前说道:“你还是回去吧,一连几天都没见你吃东西,就算是妖精也受不了这样的日夜煎熬,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沈桐在旁边不满道:“小未,你干嘛这么好声好气地跟她说话?她当时抓我走的时候可嚣张得很。” 应蝶苦笑道:“沈公子要是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来好了,只要留我一条命,我任你处置。”她如今已经放弃跟沈桐攀交情。 沈桐眉梢一挑,不动声色地哼道:“哦?真的?” 花未拉过爱记仇又爱捣乱的师父,正色对应蝶道:“你还是走吧。” 应蝶缓缓摇头,虚弱地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不会走的。师父要是再出现在妖域一定会找沈公子,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希望你能谅解我。要是师父出现的时候我恰巧不在,我一定会疯的,你知道吗,他根本不打算再留在妖域,我没有别的办法。” 花未平静地问道:“那在他假死的一千年,你是怎么渡过的?” 应蝶猛地一愣,喃喃道:“我也不知道……多数时候都是在修炼,只要能打败师姐似乎就能证明师父当时的选择是错的。” 花未继续道:“你为什么这么在乎你师父的看法?甚至在乎到以为他死了仍然耗费心血策划那些无意义的事?” 应蝶恍惚道:“我只能不断地修炼,修炼,修炼,因为一旦停下来我就会想当时我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不会这么做。其实我早就后悔了,只是不敢承认而已,我怕我所做的一切到头来只是笑话一场。其实我早就没有回头路了,是么?” 花未看着她憔悴的面孔,眼眶酸涩,嘴下却丝毫不留情面,“从来没有回头路。” 应蝶脸色苍白里泛着青,整个人没有一丝活气,她语声惨淡地道:“我早就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强撑这么多年也没意思,我自己犯的错早晚得自己面对,无论怎么逃避终归是避不掉的。” 花未心里咯噔一下,她又何尝不是在躲避?她了解师父的性子,只要师父恢复记忆,必定不愿意再和她在一起。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知道,至少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她还是幸福的。 她和应蝶何其相似,都犯下不可饶恕的过错,都掩耳盗铃得过且过,唯一的区别就是应蝶已经看到了她的结局,而花未还在挣扎。 “你师父应该会在五日后出现。不过就算你再次遇到他,你又能做什么呢?”妖王已经昏睡了五日,还剩下五日。花未心想,看她这么可怜就告诉她吧,希望到时候老天也能可怜可怜自己。 应蝶淡淡道:“没想过,反正不会比现在更痛苦。” “小未,你干嘛告诉她,她这样的人根本就是罪有应得,你别看她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有今天完全是她自己一手造成。”沈桐对应蝶没有半分好感,自然不待见她。 花未忽然顿下脚步,直视着沈桐道:“师父,会不会有一天你也这么对我?”她面色、语气都很平静,眼底却深藏着一抹绝望。 沈桐皱眉看着花未,似乎她问的问题不可理喻,“说什么胡话呢,我怎么会这么对你?你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花未勉强笑了一下,嘴里发苦道:“是吗?” 在万鬼林外的客栈时她曾向师父坦白一切,但是师父显然不记得了,或者记住了也没当一回事,毕竟听别人口述和自己亲身经历有很大的差别。 花未无声苦笑,她鼓足勇气几乎孤注一掷才提起那段往事,可惜师父不痛不痒,听过就不再挂在心上。可惜自己再没有那样的勇气了。 也许下次那段往事再次被提起的时候,就是她离开之时。 五天很快就过去了,期间应蝶仍是寸步未离。 最后一天的时候,沈桐等人守在妖王床前焦急地等待。终于,妖王睫毛颤了几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一看到沈桐就连忙撑起身双手抓在他肩上急道:“公子,你不要去练那个轮回**!” 沈桐错愕道:“为什么不能练?我已经练好了,也没什么不妥。” 妖王五指紧揪他的衣服,声音都在打着抖,“练了也别用,千万别答应师父用那个心法。也许你们不知道,轮回**不光能传功,还能换血,师父是想跟公子换血,用自己的命换公子的命。” 花未早就猜到了个大概,此时也并不惊讶。但是妖王的言下之意分明是不让师父跟万陵换血,虽然一命换一命很不厚道,但她还是希望活下来的是师父。 她张了张口,那句“要不要换血应该由林主自己决定”终究没有说出口。 几人各怀心思,根本没人注意到一旁的应蝶在听到妖王的话的瞬间惨白的脸色。她原本以为以后总不会比现在更痛苦,现在她算是明白了,煎熬只会一日胜似一日。 若是师父再次死了,她简直无法想象自己疯狂的模样。 她灵魂出窍似的漠然地盯着沈桐,眼中闪烁着狠毒的光。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最后一次温柔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师父小心!” 花未连忙大叫一声扑过去,但应蝶的动作比她更快,泛着冷光的几根银针眼看就要射入沈桐的背心。 突然白光一闪,万陵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沈桐背后,恰好拦住了那几枚银针……用他自己的身体。 他闷哼一声嘴角流下一缕血丝,那几根银针像是有意识一样,一进入人的身体就顺着全身的经脉自由游走,刺痛感劈头盖脑地袭来,简直要夺去他的呼吸。 应蝶收手不及,悔得肠子都青了,她心急火燎地想要查看万陵的伤势,被万陵一手推开,他勉强直起身子,闭了闭眼才道:“你刚刚是想要做什么?你不知道他是我徒弟吗?还是说你知道,但是你是故意的?” 应蝶收回的手垂在身侧紧握到青筋暴起,她忍了又忍还是崩溃地大喊:“我确实是故意的!你想要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那我还不如杀了他!你怎么可以如此轻视自己的性命!怎么可以!” 万陵沉默半晌才漠然道:“跟你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应蝶突然“扑通”一声跪下了,苦苦哀求道:“师父,要是你气我当初背叛你,随便你怎样都可以,求求你,不要这样做,不要死,不要这样对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珍惜自己。师父,求你了……” 万陵侧过脸去,低声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阿桐送死,尤其是这样的错误本就是我亲手犯下的,怨不得别人。你起来吧,这件事我心意已决,我们师徒的缘分早就尽了,你走吧。” 应蝶眼泪流了满脸,她仰起脸对着万陵道:“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桐送死,难道我就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么?或许我当时有错,但是我糊涂了几千年好不容易清醒,好不容易想要弥补,好不容易想要争取,结果却等来了你这样的决定……” 她的感情懵懂了几千年,真正明朗化才不到十天,这次的重逢,她以为是一个契机,却没想到会是永诀。 万陵决心已下,他做万鬼林林主已经太久了,久到他除了自己的名字前尘往事都已遗忘了。几乎无穷无尽的生命里,只有和綾箬应蝶相处的几千年是鲜明的,后来又收了阿桐为徒,阿桐性子冷淡,但有了他作伴时间总不那么难熬。 想到过了今天这世上就再也没有自己这么个人,他心里不免有几分惆怅。 应蝶像个小孩一样几乎哭得喘不过气来,万陵无声地叹口气,温存地抬起她的下巴,轻柔地替她拭干眼泪。他想,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做回过去那个体贴的好师父,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只是此时的应蝶并不像过去那样任性,她已经为自己的愚蠢无知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这几天的煎熬绝望已经让她尝遍千般苦涩,师父此时温柔的双眼让她如坠梦中,哪里会有一丝一毫的哀怨不满? “以后我就不在了,你和綾箬不要斗来斗去,不然我死了也不安心。” 他的声音那样温柔,说出话却是那样残忍。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万陵之死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你还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沈桐皱眉不满地看着自己的“师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并不想毫无选择地接受这样的安排,尽管这能让他活命。 万陵恍若未闻,温和地看着沈桐道:“阿桐,以后你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还能拥有我近万年的妖力,只是万鬼林林主从今天开始就是阿桐了。”他的目光中含着淡淡的歉意,独自一人守着万鬼林,尽管拥有无穷无尽的生命,还是太寂寞了。 沈桐眉头皱得更紧了,“难道你听不懂吗?我不愿意跟你换血,这是我说了算,你不要自说自话!” 万陵淡淡道:“阿桐真是天真,只是这恐怕由不得阿桐。”说着又叹了口气道:“我本来还想看看长大后的阿桐到底是什么样子,现在是见不到了,不过阿桐能好好活着总算是了了我的一桩心愿。” 沈桐正要反驳,却突然发现舌头僵硬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他尝试着动了动,竟然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万陵满意地笑笑,道:“阿桐,不管你愿不愿意,这次你都得听我的。” 妖王和应蝶并不甘心,都想出手阻止,但她们很快也发现自己丝毫都动不得。 万陵凭空变出一把匕首,深深地割开自己的双手掌心,又依样划开沈桐的手掌。他盘腿坐下,与沈桐面对面地双掌相抵,沉声道:“阿桐,运心法。” 沈桐有心不依,但奈何身体不由自主地配合,很快他就感觉全身的血气都涌向手心,浑身一阵冰凉。过了好一会儿,才有热气慢慢从掌心蔓延到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坦,简直让他昏昏欲睡…… 万陵收回双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掌心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只是还有些模糊的血迹。看着自己隐隐变色的指甲,他心知换血是成功的。 随着万陵站起身,屋内众人终于发现自己能动了。 应蝶失声叫了声“师父”就愣在原地,眼前的万陵眼眸泛着妖异的红光,脸色苍白如鬼,明明还是身着不染纤尘的白衫,却无端多出股邪气。 万陵闭了闭眼,似乎在努力和妖性做抗争。他是妖仙,虽说是以妖入仙,但到底是仙,和生来就妖力强大的半妖有本质的区别,因此压制起来很是辛苦。 他深吸几口气,眼眸才恢复了几分清明,“半妖妖性霸道无比,我快要压制不住了,小蝶綾箬快点帮我!赶快打我,越重越好,我受了伤就能稍稍压制妖性!” 应蝶一边笑一边流泪:“师父,你要我打伤你?我怎么可能下得了手?”妖王沉默地站在一旁一动不动,没有人愿意出手。 万陵急喘几声,显然不如刚才游刃有余,他急道:“你们再不动手我就自毁!我说到做到!” 应蝶被逼得无法,含恨低啸了一声,哀戚的声音满含痛楚,不经意间传出好远好远…… 妖王和应蝶终于还是一人出了一掌,万陵狼狈地倒在地上正想挤出个笑容,张嘴却呕出大口鲜血。 应蝶跪在万陵身边握住他的手,忍不住泪如雨下,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却觉得这辈子从没这么痛过。 万陵虚弱地对她笑笑,他暗暗凝聚起仅剩的一点妖力,就这么化为飘散的血气,融入到万鬼林的结界中。 应蝶呆呆地望着自己空空的掌心,几乎连灵魂都痛得麻木了。 不算结局的结局 - 相公如此多娇 - 无缘起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沈桐再次醒来是三天后,此时的他已经恢复原样,唯一的区别就是一双黑眸较原先更显深沉,他什么也不问,一副镇定的模样。 期间花未让陆简和段无情睡一间,腾出了一间空房给她。尽管她每晚都会在沈桐房里留到深夜,也再没留宿过,她怕师父睁眼就赶她出去,到时候只会更加难堪。 沈桐醒了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出过房门,更加没去见过他,她害怕见面即是离别。 但是该来的总是躲不过,这一日天刚过午,外面就有人敲门。 花未道:“门没关,自己进来。” 没想到来人却是沈桐,花未猛地一愣,几乎想把他推出门去再把门狠狠关上,这样就不用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沈桐把手中握着的小草轻轻放在小桌上,道:“小未,这是灯笼草,你拿着它去找林嵬吧,他会帮你解毒的。” 花未低头咬着嘴唇道:“师父,那你呢?” 沈桐淡淡道:“留在万鬼林。” 花未吸吸鼻子道:“师父,我不走,我不走行不行?能活多久就活多久,我谁也不怨,就让我留在万鬼林好不好?我想要留在你身边。” 沈桐叹息一声道:“小未,不要任性,我们大费周章不过就是为了灯笼草,如今好不容易拿到了,你就带着它回去吧。” 花未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小声哽咽道:“死就死,我不回去,说什么都不回去。” 沈桐轻笑一声,道:“这可由不得你。” 花未扯住沈桐袖子满眼哀求,呜咽道:“师父,你不要赶我走,我保证离你远远的,不让你看到我,我保证不会烦你,求你不要赶我走……” 沈桐笑道:“说什么孩子话,性命岂是儿戏?” 花未像个耍赖的孩子一样哭闹不休,“命是我自己的,我说了算,我想死就死,谁都管不着……呜呜……” 沈桐看着她可怜的小模样,终于松口道:“你乖乖听话,回神医岛去等我,万鬼林终究不是我的家,我在神医岛呆惯了,能回去我还是要回去的。” 花未两眼含着泪花,渴切地望着沈桐,可怜巴巴地道:“那师父什么时候才会回神医岛?” 沈桐也不想骗她,道:“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永远都回不去。师父把万鬼林托付给我,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毁灭。师父留给我的法力我只吸收了七成,幸亏结界已经加固了,不然我根本撑不住。” 花未眼看没了余地,索性心一横,闭着眼道:“师父,我不出去!缠绵之毒本就是我自己吃的,为的是见你,你要是赶我出去,我……我就再吃,干干脆脆地死在外面!” 她原以为师父会大吃一惊,没想到沈桐半点反应都没有,看着她像看着一个耍性子的小孩子,说出的话却格外的狠。他柔声道:“那也是你自己的选择,我管不到你。” “要么你乖乖听话,我们仍是师徒,要么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从此没关系。” 沈桐话一说完起身就走了。 花未伏在桌上哭得几乎接不上气,早知道如今是这个结局,当初就应该好好呆在晋王府。好歹那时候知道师父在神医岛,也能够知道他的消息,不像如今,这万鬼林出去了估计再也进不来…… 沈桐站在门外,听到门里小声的呜咽,沉沉地叹了口气。 花未从没违背过师父的意愿,最后一次也是如此,她最终拿着灯笼草和段无情陆简一起出了万鬼林。 找林嵬解了毒以后,她就回了神医岛。 神医岛还是她离开时的模样,一点没变过,花未把非言非语两个小厮遣走,自己独自一人守着偌大的神医岛,等着一个不知归期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到这里差不多告一段落,师徒俩的感情还未明朗,不过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有番外或者干脆开下一部。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