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的三人组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金秋十月,T大的校园里一片盎然。黄灿灿的银杏树立于道路两旁,火红火红的枫树徘徊在教学楼前。叶儿似蝴蝶般追逐着秋风,荡漾在林间,落叶缤纷,好不灿烂。络绎不绝的人穿越其间,迎着秋的生机。相对于楼前的热闹,曲径通幽的后山湖畔,确是一季清秋。而此时,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慢慢聚在一起。 其中的男孩四处张望一番,待确定再无其他人之后,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抽出一本古书。暗蓝色的封页透着漫长的岁月,虽然有些破旧,但仍被保存的完整无缺。可看在一般人眼里,这是一本平淡无奇的旧书,一本扔在旧书堆里也不起眼的旧书。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什么嘛!”其中长相娇小的女孩毫不客气的伸手拍向男孩,很是不满,“小封,出来混的,拿出点专业精神来好不好。随便弄本破书就想糊弄我,找抽了是不?” 另一个女孩也不齿的白男孩一眼,“唉,小封啊,做人不带这样滴,要诚信、诚信,懂不懂。” 无奈、无语、无折,男孩望望苍天,默叹苍天无眼,让咱们这个可爱可亲的小封碰上这两个大魔女。回想往昔,咱们小封也是翩翩如斯、惜字如金的酷哥一枚,在身为T大考古教授的父亲言传身教、一日三餐棍棒伺候的身体力行下,终于踏进了T大的校门。谁想,在安安稳稳的度过一个月后的公共课上,却意外的遇上了此时的魔女二人组。 早上八点,小封踩着上课铃声步入教室,酷酷的走到后方偏僻的角落,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了一下讲台上地中海唾水肆意,滔滔不绝,瞬时感慨万分:这老师也不容易啊,如此枯燥无味的内容也能让他讲的抑扬顿挫,激动万分。催眠高手也不过如此!此乃奇葩。 “此乃奇葩是也。”后面一个压低的女声传来,“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这地中海不愧是高人一枚啊。我今天算是服了他了,这‘众人皆睡我独醒’的境界无人出其左右。” 英雄所见略同,小封赞同的点点头,有点想要认识一下后面的女孩,可刚扭过头,眼前的一切像雷一样劈了过来,小封惊愕住了,控制不住的叫出声。 啪,激情被打断,地中海很是不高兴的放下手中的课本,但为保持一代人民教师的形象,勉强的扯出一副皮笑肉不笑、“和蔼可亲”的表情,缓缓走到小封的桌前,轻声细语的唤道,“这位同学” 可此时的小封还沉浸在呆愣中,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发展,以及快要怒火爆发的地中海,僵硬看着后桌的女生。妈呀,这也太像了吧。 呲啦,一声弦断;呲啦,又一声弦断;呲啦,最后一声弦断。三弦皆段,地中海心中的小宇宙彻底爆发,一声怒吼惊醒睡梦中的所有人,唯独小封还停留在异度空间。 “啪”很响亮的一声在小封俊俏的脑瓜上清脆的奏乐,“啊”,小封终于从异元虚度空间回到尘世,无辜的捂着被揍的脑袋。地中海是出了名的株连黑手,这下惨了。女孩眯起眼睛怒瞪小封一下,抬头扬起一张嬉笑的灿颜,跟地中海嘿嘿的笑道,“老师,这不就回魂了么。” 地中海不怒反笑,指着小封、女孩和女孩同桌的另一个女孩怒道,“打情骂俏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儿,你们三个给我出去。” 关我啥事儿,株连也不带这样的。上课没带眼睛就算了,脑子不带亏你还是人民教师。见过三个人打情骂俏的吗?案发现场还差不多吧,哼哼。女孩同桌的另个女孩鄙夷的白了地中海一眼。 咳咳,咳咳,女孩咳嗽一声,有些无奈的拉着满目鄙视师长的好友,一手扯过小封,快速的闪到后门,嘻嘻哈哈的冲地中海招手,“嘿嘿,您老接着上课,我们不打扰了。” 除了教学楼,始终慢一拍的小封终于回过神来,“你,你”结结巴巴说了好几个你之后,仍是没蹦出半个字眼。 “你个屁啦”,女孩毫不留情的再次拍向小封的地球脑瓜,恨铁不成钢的戳着小封的额头,“笨蛋,那个地中海的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是出了名的。莫非你还真等他把你当掉才舍得出来啊。”人是可以笨滴,但如果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这个人就是连狗熊也不如了。 “小弟弟,你要多保重哦。”女孩的好友同情的拍拍男孩的肩膀,“要是不被挂掉的话,那才是矮子想登天,痴心妄想。” 毒蛇,绝对的毒蛇,小封嘴角抽搐,有些不甘,“你们就不怕当掉?” 女孩奸笑,明显的幸灾乐祸,“小弟,谁说姐姐我们选了地中海的课了,我们今天只是来参观的。呵呵” 眼前的天突然黑了,一阵冷风卷过路前的枯叶,小封晃晃悠悠,颤颤抖抖,如冤魂般僵直着双手,指着女孩,“你为何害我。” 啪,又一记响亮的撞击声响起,女孩的好友微笑的问候了一下小封的脑瓜,“喂,笨蛋,你老是盯着我家紫晶干嘛,要是犯花痴,就蹲到路边,冲着那些花花草草流口水去。别在这儿挡道。”某女的毒蛇本领再次显现。 “我,花痴?”我封印自称帅哥一枚,什么美女靓妞没见过。就她这样,清粥小菜一碟,小屁孩儿一个,哥还提不上兴趣呢。 迎着小封啧啧摇头,打量的目光,上官紫晶再次眯小了眼睛。 “啪”,好清脆哦,上官紫晶如无其事的掸掸手,作势吹吹手掌,厌恶的说到,“头皮屑真多。”小样儿,看你还敢调侃姑奶奶我不。 “你什么你,坦白从宽,抗拒从死。说,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某女的暴力因子显现,标准的大姐大的姿势,一一米六的身高惯压小封一米八的大个。 “苏雯锦,没看出来,你还有流氓的潜质啊。不错,不错。”上官紫晶对好友太妹式的姿态予以最大的肯定。 “哼哼,还不是被你上官紫晶逼出来的。”某女鄙夷道。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小封苦笑的被欺压着,同时二人连损带变的友情对话传入耳中,“苏雯锦、上官紫晶,不会吧,连名字都一模一样。”小封再次被雷到,而且雷得是里嫩外焦。老天,不会这么凑巧吧。 都是古书惹的祸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什么不会”二人同时看向小封,可惜,小封再次神游于飘渺界,没有一些外在暴力是回不来滴。 嘿嘿,惊悚的奸笑从黑暗中传来,伴随着两道清脆的撞击声,小封又很是幸运的回味了一下挨揍的心情。靠,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可怜的小封捂住受重创的脑袋,委屈、不满的看着两个罪魁祸首。 呀,小样,还不服是不!上官紫晶与苏雯锦志同道合的击打着双手,阴恻恻的一步一步走向小封,奸笑的表情无异于阴险的猫戏弄无知的小白鼠,“说,与不说,是你的权利;但,揍,与不揍,可是我们的自由。哥们儿,现在有两条路,你选哪条呢?” 流氓,绝对的流氓,妈的还是两个女流氓。小封被逼到墙角,一左一右的被困在中央。堂堂七尺男儿,竟被欺辱到此。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小锦,怎么办呢。看他这委屈的小样,我更想欺负他了。”说罢,上官紫晶摆出流氓调戏良家妇女的招牌动作,一指抬起小封的俊脸,涎着色色的口水,“美人,来亲一个。” 不协调,忒的不协调啊。一米五五的紫晶调戏一米八的帅哥,怎么看怎么怪。品头论足一番之后,收到小封求救的目光,苏雯锦不客气的拍掉上官紫晶的安禄山之爪,“玩够了,就说说正题吧。”说着,一记冷箭射到小封身上。小子,我都替你解围了,还不如实招来。 “好吧,我说还不行么。”小封打了个寒颤,恶女,标准的恶女。“不知二位姐姐听说过紫凤王朝没” “紫凤王朝?”上官紫晶兴趣盎然,“真的有这么个朝代?以前在野史上见过,我还以为是作者杜撰的呢。” “紫凤王朝,是存在于与隋唐同一时期的时空夹缝中。”说到此,小封一改软弱委屈样,换上一副严肃庄重的表情,“它的地貌、风土与隋唐也大相径庭。只不过,国局战势却是三国鼎立。” 上官紫晶一脸激动,“咦,跟我看到的有些类似哎。东为宇龙国,西为舞凤国,南为栖鸾国,同时周围还有一些附属的小国。农林牧副渔发展程度高于隋唐,只是唯独缺乏火药。对不对?” 没想到,她也知道。小封点点头,“没错,直到紫风六十四年,宇龙国小公主的出现才逐渐出现火药。这位小公主文韬武略,甚是不凡。”说着,小封奇怪的瞥了上官紫晶一眼,有些茫然和疑惑,想了片刻还是不通,或许只是可巧合吧。“说来凑巧,那位小公主姓上官,名紫晶,还有一名挚友唤为苏雯锦。” 啊?和我们的名字一样哎。上官紫晶、苏雯锦面面相觑,有些蒙头。可看到小封奇怪的笑容,顿时明了。小子,胆子不小,连姐姐们都敢耍,真是活腻了。哼哼 误会大了,看着她俩磨刀霍霍向牛羊,不对,是磨刀霍霍向帅哥的气势下,小封彻底折腰了。“姐姐,亲爱的二位姐姐,小弟真的没有说谎,我们封家祖传下来的古书就是这样记载的,真的冤枉啊。”虽说是有些暗爽的看到她俩吃惊的表情,可绝对没有幸灾乐祸的看她俩出丑的阴谋哦,绝对没有,绝对没有。 封家?考古亦或盗墓世家,封家!二人互望一眼,了然对方心中的想法。 “考古世家封家”,苏雯锦肯定的问道。 “嗯嗯”,见两位面有缓色,小封赶紧应到。 哦哦,逮到宝喽。上官紫晶哥俩好的搂住小封的脖子,“哈喽,小封,没想到你就是封罗教授的独子封印。你也知道了,我呢,鼎鼎大名的上官紫晶,她是苏雯锦。初次见面,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哦。” 见谅,我敢不见谅吗。小封无措的嘿嘿笑过,今天真是无妄之灾,诸事不顺啊。 “小封,既然咱们都这么熟了,你家祖传古书接我们看看不为过吧,嘿嘿。”上官紫晶挂上纯良无害的笑容,笑里藏刀的看着小封,大有一副你不借我,我就叫你永无宁日的阴险算计。 在上官紫晶和苏雯锦的威逼利诱下,咱们纯良的小封屈服了。也开启了小封凄苦的生活。 湖畔风波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头发长见识短,小封腹诽,从上官紫晶的手中拿过古书,不慌不忙的翻出画有宇龙国小公主的图像的那一页,摆在她俩面前。眼见为实,看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哇靠,真的跟我长的一模一样。”上官紫晶接过古书,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细看一番,“不知道有没有小锦的画像。”说着,继续翻看后页。刚翻两页,一声惊呼溢出口,“小锦,你看,真的有你哎。” “嗯?”苏雯锦皱紧眉头,看着书中的画像,一阵不安涌上心头。巧合?阴谋?还是恶作剧? 这下,可不是我在骗你们了吧。小封随兴坐在湖边的石椅上,听着上官紫晶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翻个不停。 “小锦、你看这个玉佩是不是跟我的很像。”上官紫晶指着书上的凤形玉佩问道。 不会吧,她连玉佩都有?小封愕然,默默地走到她俩身边,看上官紫晶从胸前掏出挂在脖子上的玉佩。紫凤玉环,天哪,谁来告诉我这只是巧合,只是巧合? 苏雯锦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也来的太巧了,巧的不合乎常理。 正在思索间,突然晴朗的天空阴沉下来,卷卷黑云从四面八方涌进,遮住了阳光,一时间,雷鸣大起,雷电交加,如狼似虎的咆哮,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徘徊,强劲的让人睁不开眼睛。向来平静的溪湖也失去了宁静,层层水波涌起,打着旋的形成一个漩涡。像是有人推搡一般,上官紫晶脚下不稳,向湖心栽去。 “小锦,小锦”,听到好友害怕的声音,苏雯锦猛地睁开眼睛,可眼前的一切,却吓呆了无措的她。没有犹豫,苏雯锦几步上前,拉住好友的手掌,这一刻,友情相守,生死无惧,不离左右。 耳侧的风声更烈了,湖中的漩涡也越来越大,在来不及回首的瞬间,上官紫晶和苏雯锦消失在湖中央。湖面平静了,乌云散开,风也来去无踪的消失了。小封呆愣愣的靠着树瘫下,看着云淡风轻的湖水河畔,空落落的只留一本古书在那里展开,没有一丝人气,如同来的时候一样的安静。 远远的林间走来一位白衣飘然的老者,老者缓缓走近小封,唤醒惊吓过的孙子,捡起地上的古书,仰头一叹,“终究还是回去了。” “回去?”小封迷茫的看着老者,“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们会消失?” 老者掸掸衣袖,向着来的路走回去,空余悠远淡然的回音,“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此时,另一头的宇龙国皇宫内院的御花园内,一身黄袍龙纹加身的中年男子和一个满胡白须的老者闲淡的下着围棋,老者放下最后一颗棋子,起身望着亭前的荷花,亭亭玉立,不蔓不枝,一席幽香溢鼻。“是时候回来了。” “是啊,十八年了,吾儿,该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上官翼龙随老者站起,来到湖边。却闻一道扑通的水响,忽如天降的一个白色的影子掉入水中。 “这孩子”,老者扯唇轻笑,“回来也不用这么心急啊。” 上官翼龙汗,吾儿回来的方式还不是你搞的鬼,天师,你为何如此戏弄吾儿。 如此父母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黑暗源源不断的袭来,没有尽头,阴冷、潮湿、没有一丝光亮。靠,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转了好久好久也没能走出半分,就好像被困在一个圆圈里,任你左走右走,最终还是回到原点。上官紫晶的耐性告竭,一屁股坐在地上,怒火冲天的叫骂,“奶奶的,哪个杀千刀的这么缺德,敢困住老娘。有本事就别叫我出去,要是让我出去知道是谁干的好事,你看姑奶奶不挖你祖坟,鞭你老祖,让你生无宁日,死无安息。” 水晶宫内,众人听着字字珠玑、不绝于耳的咒骂,小小惊吓一番。红木雕琢的大床上,被人换上新装的上官紫晶仍是沉睡在黑暗中,找牙舞爪的小手胡乱的挥舞着,床侧一身华衣裙衫的皇后好笑的按住那双不安的小手,嗔看一眼威坐桌前的假装正经的上官龙翼,轻叹一声,“这孩子,不知道随谁,这么能折腾。” 被自家皇后这么一损,上官龙翼的老脸有些泛红,尴尬的挪挪身子,咳嗽两声,对正在喝茶的天机老人问道,“天师,不知吾儿什么时候清醒?” 天机老人端起茶杯,慢悠悠的走到床前,没有理会上官龙翼的问题,“可惜这杯好茶了。”说罢,将手中未喝尽的茶水一股脑的倒向上官紫晶裸露在外的脸上。 众人无语,您老也阴险了吧,昏迷不醒的女子你也下的去手,不怕遭天谴么。 “谁”,上官紫晶一个咕噜坐起,睁大眼睛看着床前的众人喊道,“谁偷袭我!” “乖徒儿,你醒啦”,天机老人很是无耻的换上一副可亲可敬的表情,笑呵呵的冲上官紫晶套近乎。众人鄙视之。 “谁是你乖徒儿,老头儿。”上官紫晶一把擦点脸上的水滴,举目四望。眼前站着五六个人,或老或少,每个人都穿着一身古装服,一个龙袍加身,一个凤冠盈头,一个玉扇在手,一个冷剑配腰,还有一个儒雅书生,最不靠谱的就是跟前这个白眉老道。搞什么,拍戏还拍到人家家里来了?!不对,这不是自己家。红木雕床,檀木屋窗,古香古色的摆设,映着金色的铜镜、三尺高的花瓶、泪竹做的贵妃椅。远远看去,都冒着银子的诱惑。上官紫晶吸吸口水。唉,看的到吃不到,痛苦啊。 “吾儿,你终于醒了。”看着扑上来的中年男子,上官紫晶很是不客气的踹上一脚,恶心的打个冷颤,“死变态,离我远点。” “吾儿,你连朕也不记得了么?朕是父皇,父皇啊。”上官龙翼不甘的再次上前,颤颤巍巍的抱怨女儿的狠心。 “滚,本姑娘没心情陪你唱戏。”说着,掀开被子下床,走出屋外,不理眼前这一群莫名奇妙的怪人。 “皇后,小晶儿她”,皇后对上上官龙翼眼泪汪汪的表情,很无奈,很无奈的白他一眼,女儿那一脚踹的太对了。“皇上,紫晶刚回来,一切都还不适应,你操之过急了。” 话说,当上官紫晶走出水晶宫之后,没有想象中的摄影棚、摄像机、导演、剧目人员,有的只是来来回回走动的宫女和侍卫,就这样,穿插的走了很远,终于醒悟到了其中的怪异。 停下脚步,上官紫晶扭头对跟在后面的一群人问道,“这是不是紫凤王朝六十四年?” 众人点点头。 靠,还真让我蒙对了,于是接着问,“宇龙国皇宫内院?” 众人接着点点头。 “我,紫晶公主,你们的小女儿,对不对!”这次,连疑问也没有,直接肯定的问向优雅淡定的皇后。 皇后会心一笑,不愧是我的女儿,沉着冷静的作风不下于娘亲。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好歹,咱们也是公主一枚,害怕什么。上官紫晶对天机老人招招手,毫不留情的扯过他那白花花的胡子,“老头儿,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是吧。来,咱们好好讨论一下事情的究竟。要不,也枉费你这师父的身份哦。” 身世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听着众人你拉一句,他扯一句,最终拼凑出一个始末。 我,上官紫晶,宇龙国皇帝上官龙翼与皇后苏研的七女儿,父皇钟爱母后,只娶母后一人。强大的基因遗传,多胞多子。上有四兄二姐。大哥上官紫藤,二十二岁,贵为太子;二哥上官紫荇,二十二岁,拜为将军;三姐上官紫菡,二十岁,远嫁舞凤国四皇子;四哥上官紫苜,二十岁,礼部二品文官;五姐上官紫萱,二十岁,嫁于江湖世家叶家;六哥上官紫竹,与我乃龙凤胎,十八岁,江湖别称紫竹公子。 出生之初,因为命相奇特,被无良师父无机子送到未来的现代世界,一过十八年,才又被召回紫凤王朝。 归根结底,就是一帮闲的无事,唯恐天下不乱的闲人整来整去的恶兴趣,害姑娘我好好的生活被打乱。哼哼,本小姐要是不整回来,就不叫上官紫晶。于是乎开始了小霸王的精彩生活。三个月后的这一日 “上官紫晶你给我滚出来。”上官龙翼怒火冲冲地冲进水晶宫,毫无形象的里里外外搜了三遍,仍不见罪魁祸首,一声龙吼爆破天际。 “哎吆,摔死我了”,一个人影从树上掉了下来。“老爹,你想谋杀啊!”紫晶揉揉耳朵,“震死我了。” 上官龙翼试着压下心中正在蹭蹭往上蹿的小火苗,缓和一下表情,“上官紫晶,你平时捅捅篓子、闯闯祸乱,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可你这次也太过火了!” 紫晶眨眨那双精灵似的大眼,一脸无辜的问道,“老爹,最近我可老实得很,你可别冤枉我。” “哦?”上官龙翼双手抱胸,冷冷的问道,“那昨天晚上带全城妓院的风尘女子去安国寺闹事的人,你敢说不是你!” “什么闹事啊,说的真难听。青楼女子也是爹娘生,父母养的。我只是带她们去礼佛,这又有什么错呢!” “你会那么乖”上官龙嗤鼻大笑,“六月飘雪还比较有可能。” “喂,老头,你什么意思。”上官紫晶激愤的撸起袖子。 “看看,装不下去了吧。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我就是没安好心,就是看安国寺那群和尚不顺眼,怎么着?!”紫晶挑衅的扬扬眉。 “怎么着,”上官龙翼怒极反笑,“既然,你不知悔改,那就好好地呆在水晶宫反思吧。”说着派人盯好紫晶,扬长而去。 “切,老头,你以为你能困得住我吗?!本大小姐想留想走还得看我心情。”上官紫晶鄙视的看了一眼刚被遣掉过来禁卫军。“大家都这么有心情玩,我要是走了岂不是扫了大家的兴,那就留两天陪你们玩玩。” 御花园内,上官龙翼与天机老人悠闲地品茗、下棋,几局过后,上官龙翼舒畅的伸展僵硬的腰身,无限感慨,“没有紫晶丫头捣乱真是令人高兴啊”,端起桌上的茶喝了起来。 “是啊,那鬼丫头实在是太鬼灵精了,竟连我这个师父都敢整。早该给她点教训了。”天机老人恨得咬咬牙。 “唉,我更惨。生儿如此,枉为人父啊!”上官龙翼仰天长叹。 “总有人会制住她的,再等一年,”天机老人笑得阴险,“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不会有危险吧”,虽然紫晶那丫头顽劣,但还算得上是一个善良可爱孝敬的女儿,自己还是满心不舍的。 “没事的,祸害遗千年”天机老人拍拍上官龙翼的肩,“再说,还有天地玄黄四人保护她呢,死不了的。” 说完两人猖狂的笑了起来,几只乌鸦从头顶掠过。 “皇上,大事不好了。”一个侍卫慌慌忙忙的跑来。 “你这是怎么了?”上官龙翼看着刚进来的侍卫满身沾满石灰粉,“又是公主的恶作剧?” 侍卫脸上挂上三道黑线,心想还用问吗,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属下无能,没能看住紫晶公主,又让公主溜出宫去了。” 上官龙翼无奈的叹了口气,“溜出宫就溜出宫吧,别搅得天下大乱就行了。你们也下去吧。”上官龙翼一挥,屏退了所有的人。安静持续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御花园里传出杀人般撕心裂肺的吼声,“上官紫晶,我要杀了你”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康家,不打风雨去买报。。。。。。” 宫外,紫晶换上一身男装,斜跨上自制的小背包,哼着儿歌,一步三跳。“啊切”猛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一阵恶寒袭来。肯定是皇帝老爹小人,背后咒骂,您就好好尝尝我为你亲手配制的秘茶吧。拜咯,我先去宫外找乐子玩喽。 上官紫菡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一年后 清湖河畔,绿柳弯弯,走船画舫游荡于青水之上。船桨划过,勾起圈圈碧波。一身男装的上官紫晶斜靠在船舷护栏上,一双赤足不安分地踢打着水面,仰面斜视前方的画舫,“三姐,这就是你选的男人么”,不置与否的问身侧的女子。 女子幽幽的望着成亲三年,却不屑看自己一眼的相公,他的满腹柔情只留给怀中同嫁而来的李如絮。之于他,自己究竟是什么?政治联姻的工具,强塞得附庸品。呵呵,别无其他,再别无其他!想到此,眼泪不知不觉的就这么流下,一滴一滴的掉在船板。 迎着对面突然瞪过来的不善目光,紫晶一个鲤鱼打滚,利落的翻身站起,带着挑衅的从背后抱住上官紫菡,软语轻吟,“三姐,回家吧。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为他付出这么多。况且,父皇母后还等着他们的菡儿承欢膝下呢。回家好不好?” 没有回答紫晶的问题,上官紫菡转身走向船舱,“七妹,容我再想想吧。”执着了这么久,是该放手的时候了吗? 见上官紫菡的身影没入船舱,吩咐好回岸,上官紫晶懒散的又站在船头,双手盘握胸前,不屑、蔑视的瞪了回去。哼哼,尉迟城,我们上官家的女儿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看着自己的王妃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尉迟城的小宇宙一下爆发了,怒火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醋意横生,却毫不自知的瞪着那个该死的“男人”,恨不得剁掉他那只上下其手的狼爪。什么时候,她也会有那样的表情,清幽冷傲的她也会躲在男人怀里哭泣。可是那个男人却不是他。看着他们的船舫缓缓的淡出他的眼线,心中无由来的揪得生疼生疼,好像最宝贝的东西就失去一样。可是,自己爱的只有如絮,不爱她,真的不爱她。 “王爷”,背对着紫晶他们,李如絮没有发现刚刚的一幕,只注意到尉迟城的失神,不满他的心不在焉,娇嗔的扯着尉迟城的衣袖,“王爷,你有没有听奴家说话嘛。”恶心的语调激得尉迟城的贴身小厮严墨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哇靠,见过恶心人的,就是没见过这么恶心人的。主子啊,主子,你自己找罪受就算了,干嘛还连连累我一起受罪啊。严墨悄悄地退了三步,他可不想晚上吃不下饭去。这种艳福还是主子一人享受就好了。 回到王府,茶还没来得及喝,李如絮就迫不及待的出现在莲宛。人未至,声先到,娇媚的语调带着没有掩饰的得意,“姐姐,今天王爷陪我出去游湖。但也不好委屈了姐姐自己一人在家,所以我求王爷给姐姐买了支玉钗,也不知道姐姐喜欢不喜欢。” 狐媚妖子,上官紫晶缓缓地端起茶水,仔细打量李如絮。狐媚的丹凤眼,樱桃小口,精致的红妆,配上粉色裙衫,算是美人一个,却有负当年名冠天下的称呼。 “不劳妹妹费心,本宫什么都不缺。”没有理会李如絮的挑衅、炫耀,上官紫菡冷冷淡淡的拒绝假心的好意。 “是啊,如此拙略不堪的玉钗怎么能配上王妃呢。”上官紫晶慢条细缕的把茶杯放下。 “不知姐姐有客人拜访,妹妹失礼了。”李如絮看来人十六七的样子,寒酸的青衣白衫,顿生鄙夷,横着斜眉送出两记白目,“穷酸秀才,不分好歹。你可知这是紫轩庄的镇店之宝,亏我好说歹说人家才卖给我的。” “哦,镇店之宝?那侧妃去的,不会是杂货铺吧。”紫晶冷哼一声,胆子不小,敢毁我紫轩庄的名声。 被人说中,李如絮恼羞成怒,“懒得理你这无知小儿。” “这无知小儿本公子可不敢当,怎么说也只有侧妃你配得上啊。”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紫玉羽扇,不急不慢的悠然自乐。 鬼丫头。上官紫菡颇为纵容的一笑。虽说在这之前,一次都没见过这个小妹,可她的调皮捣蛋却往往叫人啼笑皆非、苦不堪言。短短两天,她的善良纯粹、温柔贴心,暖的让人窝心。 “未防以后王爷丢脸,我也让你见识见识一下紫轩庄的珍品。”说着,紫晶抬手,对随侍的丫鬟吩咐道:“子琴,回房把万空盒拿来。” “好,我就看看什么珍品!若敢欺瞒,我定叫你横着走出王府。”李如絮骄横的在桌边坐下。 面对李如絮不敬的动作和叫嚣的神态,上官紫菡始终冷漠的板着俏妍,唯有闪烁的眼神透出一丝怒气。 待子琴取来万空盒,上官紫晶随意的从中挑出两件放在八仙桌上,“出来匆忙,也没准备什么。本想待王爷回来好好拜谒一番,如今也只有献丑了。” 看着鹅蛋般大的南海明珠,李如絮眼睛睁得如牛眼大,再看另一件缀有美丽的珍珠、翡翠,饰以用薄金片和玛瑙精制的荷花,花叶相间,栩栩如生的金步摇。‘珠华萦翡翠,宝叶间金琼。剪荷不似制,为花如自生;低枝拂绣领,微步动瑶瑛’,说的就是它。经不住耀着金光的诱惑,她缓缓伸手向它抓去。 一声怒喝惊起,“大胆,这是给王妃和王爷的礼物,你是什么身份去拿。来人,掌嘴。”一改温文无害的纯真,上官紫晶冷着一张脸坐在木椅上,君临天下的霸气暴露无遗,这是皇家的威严。 底下的奴才没人敢动,畏畏缩缩的凑成一团。一边是王爷宠妃,平时王爷都不舍得动她一根汗毛,更何况一群奴才。另一边是王妃贵客,虽说不受宠,可三分架势,威严仍在。又不是找死,谁敢理这一茬。而唯一敢动的子琴,却因主子的暗示,伫立在一旁。 见没有人动,上官紫晶抬腿站起,“没人是不,那只好我自己来了。”说着,一步一步走向李如絮。 此刻,刚刚缓过神的李如絮大声地喝住紫晶,“你敢!” “有何不敢”嗤笑对手的天真,“下次看清自己的身份”说着,上官紫晶连挥三掌,李如絮冰肌玉肤的脸上顿时肿起。 “大胆狂徒,连本王爱妃都敢打。来人,拖出去给我乱棍打死。”远远而来的尉迟城恰好看到这一幕,怒火冲天的冲进来,挥人就让人拉走上官紫晶。哼哼,又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这下本王可不会饶你。 “王爷”李如絮霎时如飘絮般飘进尉迟城怀中,委屈的啪嗒啪嗒调着眼泪。 上官紫菡撇头不去看这伉俪情深的一幕,压下满心的心伤,幽幽站起,“王爷,来者是客,得饶人处且饶人。” “伤了本王的爱妃,岂能饶恕!”说罢,那个混小子拥抱紫菡的一幕又映上眼前,尉迟城的黑眸又阴上一层。 又是她!又是她!我究竟算什么!上官紫菡握紧双拳,努力平复暴走的心情。 安了,安了。紫晶轻轻的拍拍她的肩头,小声的慰藉。一切有我。 是啊,情爱可以没有,我还有亲情。什么都可以抛弃我,唯有亲人不会。看着小妹给予的鼓励,上官紫菡突然间想通了,弄明白了。 甩开侍卫抓上来的手,上官紫晶扯下腰间一块红玉,举到尉迟城面前,“尉迟城,你可认识这块玉佩” 大发雌威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赤龙血玉?尉迟城惊愕的盯着红玉,细细揣摸,入手微凉,暗红的色泽透着光亮,玉心盘窝着一条金龙,安眠入睡,如十五年前见的一样,这就是皇爷爷从不离身的那块宝玉。这人是谁,竟有皇爷爷的赤龙血玉! 瞧出尉迟城满头的疑惑,和不善的敌意,上官紫晶撇撇嘴,收回红玉,“嘿,乖孙子,这下知道我是不好惹的了吧。尉迟大哥说的真没错,有了这块玉,我就可以在舞凤国吃香喝辣、惹是生非的横着走了。哈~哈~哈~” 汗颜,可以调动整个舞凤国兵将,上至文武百官,下至七品县令的宝玉,竟被她用来吃喝玩乐。上官紫菡被小妹如此巨大的志向给雷住了。只能叹句知足常乐,知足常乐。 与此同时,尉迟城也被那句乖孙子给雷住了,皇爷爷,孙儿们就是被您如此来陷害的吗?无措,无措,还是无措啊。 小姐,形象!子琴一记冷目送到,紫晶乖乖的闭上大小的嘴巴。有丫鬟如此,人生何乐有之! “哼”,尉迟城冷哼一声,甩袖背对上官紫晶,“就算你是皇叔,也不能随随便便欺辱本王的爱妃!” “哦?那我到要问问乖孙,如果有人对皇家不恭不敬不孝,那又该如何处置?”紫晶转身又悠闲的坐下,云淡风轻的问道。 “轻则棍杖三百,重则凌迟处死。”此问何意?尉迟城隐隐不安,皱着眉头回答。 “女有四德,可否由王妃给我们说说?”换上一杯茶水,紫晶懒散的趴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桌子。 上官紫菡微微颔首,如清莲般清幽的声音响起:“其一,妇德,及品德端正,能正身立本;其二,妇言,及慎言慎行,明志守礼;其三,妇容,及相貌端庄,稳重持礼;其四,妇功,及治家之道,如相夫教子、尊老爱幼。此乃四德。” “乖孙,古语有云,娶妻当娶贤。看看你的侧妃,品德不纯,为人欺诈刻薄,轻浮无礼,言辞尖酸,荒荡奢侈,攀龙附凤,这些也就算了。出身名门世家,却连半点礼教也没有,长者不尊,正妻不恭,待客不敬。娶妻如斯,如饿狼猛虎,惨也,恨也。”靠,古文不好说也,绕死本小姐是也。再看一眼李如絮,气的额头发青,肿起的猪脸更胜一圈,紫晶心里那个美滋滋。不服气啊,本小姐再给你来一段。 “皇叔慎言,本王爱妃何曾有不恭不敬不孝?”爱妃温柔贤良,知礼明教,尉迟城自是不信。 “呵呵,乖孙,还想让我细细道来么。好,我就慢慢让你看看你的爱妃是个什么货色。”紫晶收起闲淡,冷冷的正襟危坐。哼哼,李如絮,欺我上官家之人,怎能随便打上三掌就算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贵贱不可僭越。试问王爷正妻王妃是何身份,侧妃又是何身份!妻妾妻妾,妻在先,妾始终是在后。岂有妾见妻不行礼数,正妻面前大呼小叫的道理?她,李如絮是什么身份,再高贵受宠也不过是一个妾,一个只供王爷发泄的妓女!” 听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公子,高见啊。尉迟城的小厮严墨崇拜的冒着金光,偷偷的暗笑。抬头瞥了一眼自家主子,那脸黑的跟锅底灰有一拼。主子这次可是遇见克星了。 青筋暴起,尉迟城暗着一张脸,怒瞪上官紫菡,他居然是来给她抱不平的,他以为他是什么身份,“本王家务事不劳皇叔费心。” 呀喝,还给我整这一套是不。好,轻的罪名咱们先放下,帐咱们慢慢算!紫晶嘴角一扯,嘲笑的接着说下去,“府有来客,侧妃却视而未见;王妃接客,侧妃喧闹;客随薄礼,侧妃夺之。此乃王爷待客之礼?” “王爷,他胡说,妾身没有,妾身没有。都是他陷害我。”李如絮娇哭的又窝进尉迟城怀里,指着紫晶委屈的诉苦。 “放肆,本皇叔说话,可有你插嘴的余地!还敢对本皇叔指手画脚!”丫的,你接着装,老娘整不过你?上官紫晶叱喝,“乖孙,眼见为实。你看她对本皇叔有一丝的尊敬,更何况孝道!” 咄咄而来的指责,这一条不尊不敬不孝之罪毫无反驳的理由,尉迟城也不好继续偏袒下去,挥手招来侍卫,“来人,带侧妃下去,禁足三日。” 对她,他可真是偏袒啊。尉迟城,你何时把你的仁慈分给我分毫,这三年我也就无悔了。上官紫菡失落的暗下清眸,淡雅中透着冷淡决然。 李如絮被人带下去,上官紫晶未发一语,只是单单看着上官紫菡的表情。不冷不淡,毫无生趣啊,干脆回去睡觉得了。伸腿伸个懒腰,紫晶边打哈欠边向门外走去,飘飘扬扬的离开。“王妃切要好好想一下我说的话,我先走了。” “他到底同你说了什么?”一只手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紧紧握住上官紫菡的玉手,对上尉迟城怒意横生的暗眸,上官紫菡不驯的抬头,依旧冷淡如斯的,带着淡淡的嘲讽,“何时王爷也记得关心起臣妾,真让臣妾受宠若惊。” “哼你还没有那个份量,本王只是不想被人戴了绿帽子而已”,尉迟城一手把上官紫菡摔进木椅,“本王不管他同你说了什么,既然入了我皇家的门,就要守我尉迟家的规矩,有名无份的永远呆在这里。还有,三日后,本王要陪同如絮回乡探亲,你好好准备一下。”说罢,甩袖走出莲宛。 心,彻底碎了。尉迟城,三年夫妻,你就是如此待我。三年,你可陪我回家一次?!也罢,也罢。“清莲,你去同福客栈告诉小妹一声,我同她一起回家。”招来随嫁的丫鬟清莲,上官紫菡掀帘走回里屋。 此夜,舞凤国皇宫内院与书房内,朦胧的两道人影交织在一起。 “皇姑,这么做可好?”舞凤国的皇帝惶恐的问道。 “有何不好。乖侄子,没事我走了。”说罢,此人扬长而去。空余幽叹的皇帝,此事要是被小四知道,不还得闹得天翻地覆。父皇啊父皇,您让儿臣如何善了。 食乐居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半个月的快马加鞭,上官紫晶两姐妹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到宇龙国皇城建都。一入城并没有直接回皇宫,而是走进了食乐居。 说到食乐居,在建都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年前,它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酒楼。半年后的某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神秘易主,从此它就焕然一新,成了建都酒楼的龙头。新建的食乐居,舒适中绽放富贵,富贵中透着优雅,优雅中带着灵秀。普天之下,没有与之匹敌的了。 食乐居沿河而建,占地数十亩的主楼主要分四层。一楼四周垂下紫色窗帘,两侧悬挂起秋千的座位,中间摆上八仙桌,同时将古式楼梯改成螺旋状的。二楼设梅兰竹菊、琴棋书画等几十个雅间,以供商人、政客谈论要密。三楼根据不同价位,分为天地人三档客房。四楼为私人禁地,专供紫晶吃喝玩乐、呼朋唤友。 同时主楼连通河面,以弯弯曲曲、平扁的窄桥连接着浮架于水中的亭榭,专供文人墨客、高官显贵吟诗作对亦称附庸文雅。而酒楼大厨都是从全国各地搜罗高饷薪聘请而来,举凡天上飞的、水里游的、路上跑的、地上长的,只要你能说的上名来,无一不能做,且色香味俱全。但最令人津津乐道的更是层出不穷的花样。 紫晶刚踏入客满楼,柜前的福伯就迎了上来。“公子,事情办完回来了。” 紫晶一手扯着福伯的胳膊,一手扯过上官紫菡,“嗯嗯,搞定。福伯,这是我三姐,要在食乐居住一段时间,就劳烦您老照顾喽。” 福伯冲上官紫菡颔首,打过招呼,笑呵呵的握着紫晶,“公子哪里的话,可是折煞老夫。公子一路辛苦了,先去四楼歇息一下,福伯马上为你备好饭菜。” “谢谢福伯。”紫晶把福伯送走后,招来小二阿寿,吩咐几句后走上了四楼。 半个时辰后,四个少女陆续的登上四楼。 刚推开门,还未踏进半步,诸葛茵茵大大咧咧的声音传来,“喂,紫晶,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随后的慕容箐箐,亦如往常的温婉体贴。 “本小姐出马,哪还有办不成的!”,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上官紫晶随手抓过一个苹果。 “紫晶姐姐,听说舞凤国的醉仙芙蓉糕天下一绝,嘿嘿”,司徒静涎着一张讨喜的笑脸,向紫晶讨食。 “哼哼”,紫晶佯怒,“你个死丫头,就知道吃。” 司徒静无辜的睁大眼睛,委屈的像可怜乞食的小狗,让人无措啊。 “滚”,笑斥一声,上官紫晶很是无奈的指指桌上的食盒,“喏,自己拿去吧。” 傻笑几声,司徒静一溜烟的跑到桌旁大块哚哚。 南宫月娴静的坐下,四周看了一圈,问道,“三公主现在人在哪里?听说没有回宫。” “三姐就在隔壁休息”抬手指指右侧,紫晶翻身坐起,“心情不稳,需要调整一下,所以就先带回食乐居,省的母后和老头儿担心。” “也好”,南宫月幽然一叹,“一切都会过去的。” 上官紫晶黠眸一转,没有接话。会过去才怪。欺了我上官家的人,还能全身而退才怪!我要让他尉迟城知道,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 “哦,对了,月,我有事情问你一下。”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楼外的街道,平静的有些不寻常。“最近城门口的士兵多了一倍,而且好多人都被堵在城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概十天年,皇都以南百里之外的邺城水祸泛滥,灾民四窜。昨天我去城外瞧了瞧,城外的灾民又添了好多,像苍蝇一样被赶来赶去,其中病的病、饿的饿、死的死。朝中百官却整天花天酒地,无人问津。” 紫晶冷哼,“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慕容箐箐愤然,“难道就没一个人管吗?!” “知道的不敢管,不知道的又如何能管呢。”南宫月幽叹。 “此话怎讲”紫晶扯过南宫月 “皇城府尹李利李大人欺上瞒下,粉饰太平。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横行霸道、只手遮天,又有谁还敢管这件事呢?!” 紫晶轻笑,“他算哪门子的皇亲国戚?不就是有个过气的太妃姑姑!我倒要看看是他这个皇亲国戚厉害,还是我这个正牌公主厉害。箐箐、茵茵、静,我这儿还有一些钱财,这几天你们先去城郊买下那些土地,建造灾民住的房屋。同时在城内城外每天施粥,为那些生病的灾民请大夫看病。我和月商讨一下对付李利的办法。三天后在这集合。” “好”说干咱就干,五人迅速的兵分两路忙了开来。 上官紫藤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上官紫晶舒舒服服的睡了个懒觉,穿上衣衫,晃着玉扇翩翩下楼。忙碌了三天,今天终于偷的一天空闲。刚转身合上房门,就听见楼下一片喧哗吵闹。紫晶拧拧眉头,快步下楼。哪个不要命的敢在我的地盘闹事,活得不耐烦了。这是什么状况,紫晶火大的看着招财进宝四人低头哈腰的忍受一个一看就知道被娇生惯养、宠得无法无天的千金小姐的踹打辱骂。 “招财进宝,哪来的疯狗,去去去,快给我拿扫把打出去。要不,咬到客人可就是咱们的罪过了。”说着,紫晶捏着鼻子像躲瘟疫一样,从那位千金小姐身边绕过。 “慢着,你敢说我是疯狗!”怒火中的千金小姐拦住紫晶。 “这位小姐可是冤煞在下了。在下岂敢拿狗与小姐相提并论。”紫晶摆出牲畜无害的微笑,缓缓地一字一字的吐道,“这实在是侮辱狗狗了。” “你,你,”被气得落叶般颤抖的人儿,还不知死活的叫嚣,“大胆刁民,你可知我爹是谁?” 又是一个无知的‘纯真’美人,紫晶谄媚的笑道,“恕在下寡闻,不知令尊是” 却见这位千金小姐如高傲孔雀般扬起头,大声的宣扬,“我爹就是京城府尹李利李大人。” 紫晶暗中嗤笑,果然是什么样的树结什么样的果,父女俩可真是一个德行。本姑娘正愁怎么整治他呢,呵呵,借口来的真好啊。“奥,原来是李家千金。在下有失远迎,望李小姐赎罪。”话说的同时,一眼瞥向二楼看热闹的白衣男子,想跑,没门。“上官紫藤,看见熟人也不打声招呼,可有失礼教。” 被点到的白衣男子尴尬的收回刚要逃跑的脚,干笑的走下来。 “子净,好久不见。原来你就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食乐居的幕后老板啊。” 紫晶轻眉一挑,“小意思,小小酒楼不足挂齿。” 这还小意思,食乐居一天下来,收入可是寻常酒楼一个月的收入。奸商。“子净太谦虚了。” 小样,还给我顾左右而言他,找死是不是!紫晶一记冷目射出, 上官紫藤不甘不愿的点点头,每次都来在这一招,威胁人就不能换个新样式嘛。 知道了,李利我会处理的。小妹啊,人家只不过是欺负欺负你家店小二,值得让她爹连官都做不成嘛。上官紫藤看了一眼李家小姐,叹道:唉,女人啊就是祸水。 烂摊子丢给别人,无事一身轻。得嘞,咱们亲自下厨,好好犒慰犒慰五脏。想罢,上官紫晶踢开上官紫藤和黏在他身上的李家千金,跨进厨房。一个时辰后,紫晶从后厨走出,招来阿财端菜。又一个时辰过去,自己用密封的石锅端着整整炖了两个时辰的百果醉鸡翅向三楼走去。却好死不死的撞见走出雅间的上官紫藤,紫晶一见来人,黑了半张脸。 上官紫藤劫住藏着石锅,伺机而逃的紫晶,低头侧首,贴近紫晶低语,“小妹,煮的什么好吃的啊?”狼爪趁机掀开石锅盖,顿时香味四溢,勾起在场所有人的垂涎。“哇,小妹你的厨艺啥时这么好了?记得给皇兄留一只。皇兄先招待一下朋友。”说完飞身到刚入门的一对男女,不忘坏心的抛个媚眼。 紫晶愤恨的瞪了瞪脸皮厚可比城墙的上官紫藤,这小子这招也太阴险了,没看见王将军的爱女王笑正盯着这儿看吗。是京城谁人不知王笑哈你上官紫藤哈的要命,更见不得你与别人一丝亲近,即使是男人也不成。靠,刚走一个李家千金,又来一个王家小姐。你当我这儿是酒楼啊,还是勾栏画舫啊!上官紫藤你这棵烂桃树,早晚得被本小姐砍了。 越过王笑杀人的目光,紫晶无力的翻翻白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皇兄啊皇兄,既是兄妹,你又何苦陷小妹于女人的醋海当中。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紫晶快速闪到二楼,毕竟没练过武功,两步就被飞檐走壁的王笑给堵住了。 吾命苦矣,紫晶冲王笑撑起两个假笑,侧身潜逃。王笑岂是如此容易打发的,只见,一个翻身越到紫晶前面,开盘就是一顿好打。紫晶双手端着石锅,左摇右晃,东躲西藏。幸好,紫晶一年来惹是生非水平步步高升,躲避仇人追杀之能力更是登峰造极,才能险险躲过王笑追杀。 嘿嘿,苍天总是会有眼的时候。今天某人的运气似乎差了那么一咪咪。紫晶躲过袭来的右掌,一个转身,身体向楼下倾去。妈啊,这下可完了。紫晶害怕的闭上双眼,等待即将到来的疼痛。咦,没摔倒。嘿嘿,我就说嘛,祸害遗千年。只不过,后颈怎么凉丝丝的。咻地扭过头,不料看到一张冰山脸。横眉冷目,冷的不容一丝温情。娘啊,这不只是一个冰块,还是一座冰山啊!酷寒!远离,远离。紫晶晃头想要后退,可踏空的双脚却无能为力。好吧,本小姐忍。 刚想丢掉手上的“大包袱”,可迎上他倔强、不畏惧,和毫无遮掩的打量的目光,南宫逸云的冷眸闪过一丝诧异。有点意思,这小子居然敢直视吾,胆量不错。三十万的军将都没有的勇气,居然在一个小毛孩的眼神中看到。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时兴起,不知道他能坚持到什么时辰。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两人不动如斯。一炷香的时辰过去了,两人还是淡然如斯。半个时辰过去了,两人还在僵持中。靠,还有完没完,你不累,本小姐还累呢。上官紫晶咬牙切齿的开口,“我说这位大哥,拎人罚站有意思么。” “还行”,南宫逸云云淡风轻的回答,就像回答今天天气怎样的语调。 嘴角抽搐了几下,冷静,冷静,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得理他就好。心理暗示了一番,上官紫晶镇静的睁开眼睛,却看到一张放大的欠扁的脸。 只见上官紫藤端着及时抢救的佳肴,站在南宫逸云身边,还一边坏心的凑到紫晶眼前,不亦乐乎的啃着鸡翅“呵呵,味道不错。” “上官紫藤,看我不拔掉你这棵烂桃树。” 上官紫晶挣扎的摆脱南宫逸云的束缚,张牙舞爪的奔向上官紫藤。 “啧啧,真狠。谋杀亲兄啦!”上官紫藤跑着还不忘撩拨早已怒发冲冠的紫晶,“上官紫藤,你卑鄙小人,偷袭别人,算什么英雄好汉。”紫晶气喘吁吁的伏在桌上。 上官紫藤左手端着佳肴,右手优雅的摇起玉扇,“皇兄我只是一介书生,本就算不上什么英雄好汉。” “是吗,”紫晶眯上眼睛,嗖的一下,冲上官紫藤扑去。上官紫藤轻身一飘,退了开来。却可怜了随南宫逸云而来的佳人。 紫晶重重的压在佳人身上,还来不及道歉,又被人拎起丢向空中,尖叫还未发出,一身玄衣的男子搂着紫晶的纤腰,翩然而下。 男子身穿玄青长袍,一脸淡漠拒人以千里之外,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小麦色的健康肤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以及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墨绿,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 “玄,谢喽。”紫晶拍着胸口,暗叹还是不能适应空中飞人,靠在玄衣男子身上,走到刚惨遭泰山压顶的佳人面前,微微颔首以表歉意。却遭南宫逸云冷目一瞪。 紫晶暗蹙眉头,怎样,不就是压了一下嘛,她是死了还是残了,一点伤口都没有,至于把我丢出去吗?!紫晶莫名恼怒的看着对佳人轻声细语,对自己却竖眉冷对的南宫逸云,招招手,“招财进宝,去把徐太医请来,就说咱们这快有美人玉魂香消了。”瞪啊,接着瞪啊,本姑娘还会怕你不成。紫晶冷着一张脸,瞪着南宫逸云,抱胸靠在玄衣男子身上。 “表哥”佳人扯扯南宫逸云的衣袖,“哪里摔伤了”南宫逸云扶起佳人。 切,搞什么鹣鲽情深。紫晶酸不溜丢的暗想,转眼看向佳人。只见佳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切,不屑的扭过头,“哎呦,疼死我了”不会吧,这么倒霉,扭到脚了。蹲下身,手里拽着选用玄衣服的下摆。抬起愤怒的黑眸,紫晶恨不得狠狠地踹上南宫逸云两脚,如果有可能的话。烂男人,下手也不知道轻点。 玄蹙起眉头,弯下身,抱起紫晶跃上四楼。 “上官紫藤,把百果醉鸡翅给我送上来,这可是那四个姑奶奶点的,否则你应该知道后果吧。” 威胁,赤裹裹的威胁,上官紫藤不甘愿的拍拍好友的肩膀,“南宫,你还是先送你表妹回家吧,下次再为你接风洗尘。” “我还有事跟大家商量,没多少时间耽误了。来人,把表小姐送回家。”说着,唤来随从,不顾佳人泫然欲滴的表情,直接送走。 “唉,南宫你这样做,也太伤你表妹娇脆的心了吧。”连这样的我见犹怜的美人都不能超过军情战事在好友心中的地位,上官紫藤难免为好友以后的幸福担忧。 “走了,司徒他们还在等我们。”南宫逸云懒得里好友的神神叨叨,走向竹字号雅居。 鸡翅风波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午时将近,食乐居内热闹非凡,高朋满座。避开人来人往、嘈杂的人群,南宫月四人拾阶而上。甫进四楼,诸葛茵茵看到躺在贵妃椅上,上官紫晶裸露的右脚,啧啧称奇,佯装惊讶的大步走向窗口,抬头遥望白日,“咦?今天太阳不是打西边出来的啊!”奇了怪了,无所不能的女魔头也有受伤的时候。 “滚”,上官紫晶没好气的嗔骂一声,这丫头又欠抽了。 嬉笑的转到紫晶身边,诸葛茵茵一脸八卦的贴到紫晶面前,挤眉弄眼的刨根问底。 “去,离我远点。”一掌推开幸灾乐祸的八卦脸,上官紫晶一跳一跳的蹦到饭桌前,咬牙切齿的想到刚才被丢的经历,才平息的怒火有蹭蹭燃起。 吆喝,情绪有些暴躁哦。内幕,绝对有大内幕,不能错过。柳眉一挑,诸葛茵茵暗示慕容箐箐上前。 确实不对,慕容箐箐回一收到的表情,摇曳生姿的坐在上官紫晶身侧。“紫晶,可有发生什么?为何如此生气。” 嘟嘟嘴,收起暴走的情绪,上官紫晶挥挥手招大家坐下,“就是今天晦气的撞上一块冰山。没啥大事。来,大家吃饭,这可是我亲手做的。” 肯定有料,躲得了初一,你还躲得了十五。既然不说,回头我再逼问招财进宝不就好。嘿嘿,八卦,我伟大的八卦事业。诸葛茵茵奸笑的落座。 上官紫晶瞥了一下双眼冒光的某人,很是不客气的打击道,“诸葛茵茵,少给我打招财进宝的注意。还有收收口水,都流到桌上了。”死丫头,八卦都八卦到我头上了。 暴君。诸葛茵茵不满的嘀咕一句。 “嗯?!”上官紫晶威胁的瞪她一眼。 好啦,好啦。不说不问本小姐吃饭还不行嘛。诸葛茵茵很是懦弱的低头啃碗中饭菜。 满意的倒上一杯果酒,上官紫晶问道,“这几天事情办的怎样了。” 放下碗筷,诸葛茵茵又很来精神的坐直身板,“哈哈,说到这个,紫晶,我真服了你了。这招‘后庭放火’可够狠的。”接着连说带动的比划事情的经过。 两天前,李利李大人终于欢欢喜喜、大张旗鼓从百花楼的娶进第九房小妾。谁知刚进门的小妾仗着新婚夫婿的宠爱,肆意妄为、挑拨事端,闹得李利的大小老婆为争宠大大出手;搬弄是非,搅得李利的儿子们为争夺家产拳脚相加。结果好好的一个家被整的乌烟瘴气、祸事不断。 “整人可是我的拿手好戏,要不怎么对的起‘紫竹公子’这个称号呢。”紫晶自恋。 四人鄙夷,你丫的冒用六皇子的名号是没完了么。天见尤怜,你六哥的好名声全叫你败光了。 南宫月问道,“灾民的事办的如何?” 司徒静拍拍胸口,“我办事你放心,一切都处理好了。粥棚昨天就已经开始施粥了,义诊从今天开始。土地的问题还要等两天才行。” “那就好”,上官紫晶举杯,“最近辛苦大家了”。 与此同时,竹字号雅居内,南宫逸云大概把战况和面临的困难说了一遍,大家集体商讨。一个时辰后,南宫逸云焦头烂额的在屋内走来走去,上官紫藤摇着玉扇苦思冥想,苏煜凡举着茶杯沉思,皇甫日照手指不停的掐算。 司徒剑南看着四位好友,不禁叹道,“想不到方法,找小魔头不就好了。”舔舔手上的油脂,“这个鸡翅味道真不错。” “对啊!”苏煜凡扼腕。那个臭丫头,别的没有,就一肚子鬼主意。 “啊,惨了,惨了,你们不说我还忘了,我们刚刚才把她们的百果醉鸡翅吃了,还拿什么还她们啊。这下我死定了!”上官紫藤包头乱窜。 “就是刚才鸡翅?”苏煜凡不敢置信的确认一遍。老天,这不是真的。 “对,就是那锅鸡翅!”上官紫藤把头压在胳膊下,闷闷地回答。完了,紫晶会杀了我的。 “你要害死我们!”司徒剑南阴恻恻的向上官紫藤走来,同时活动着双腕。 “我不是故意的。”上官紫藤挡住司徒剑南的攻打,“没错,没错。因为,你是有意的!”苏煜凡替司徒剑南补上一拳,再送上一记熊猫眼。 此时,皇甫日照云淡风轻的火上浇油,“你说的她们,不会还有司徒静、慕容箐箐、诸葛茵茵、南宫月她们吧。” 上官紫藤不安的点点头,“你死定了。”皇甫日照对好友无比同情。当朝太子混到这步也不用活了。 上官紫藤垂死挣扎,“别忘了,刚刚你们吃的比我都不少,大家有难同当。” “亲兄弟还明算帐,何况只是八拜之交。想陷害我们,你还得多练几年。”苏煜凡补上一脚。 司徒剑南挥上一拳,“不知者不为罪,再说,我们帮紫晶收拾了你,还可以将功补过。何乐而不为。” “你们也太没义气了!殴打太子可是死罪,。。。。唉呀,你们轻点” “太子是吗,司徒再狠点。” 南宫逸云看着打成一团的三个好友,疑惑的向站在一旁看戏的皇甫日照,“你们说的是谁?” 皇甫日照神秘的笑笑,“等你见到,就知道了。” 冤家路窄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半个时辰后,上官紫藤顶着一副熊猫眼来到四楼。 “吆,原来太子驾到。我以为太子殿下早不知把我忘到哪里去了。”紫晶不急不慌的吃进一口菜肴,不忘调侃。 上官紫藤哈着腰干笑,“皇兄哪敢忘啊,刚才有事耽搁了。这不,皇兄匆匆赶来道歉。” “得,我一个小小凡夫俗子受不起下任天子如此大礼。您还是把我百果醉鸡翅还来就是。” “这,这,这”上官紫藤冒出一身冷汗,该死的几个臭小子还不来,想害死我不成。 紫晶缓缓地放下竹筷,“不会是吃了吧。”不是疑问,而是大大的肯定。 “嘿嘿,嘿嘿,”上官紫藤用力搓着双手,司徒静、慕容箐箐、诸葛茵茵、南宫月四人无力的送上几记白目,大祸临头喽。 起身上官紫晶拖着扭伤的右脚,一步一步走来,轻柔暖语的问道,“皇兄,那百果醉鸡翅还合您口?” 妈呀,太可怕了,小妹,我知错了。你可别再用这个口音跟我说话了。几个臭小子快来啊,要不,你们就只能为兄弟我收尸了。上官紫藤撑笑,不敢多言。 “皇兄,你这副熊猫眼可真壮观啊。”紫晶仔细打量了一番,“司徒剑南和苏煜凡下手可真不轻,一会儿等他们来了,小妹一定帮你教训教训他们。” “小妹,你真是英明神武、料事如神。”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小妹你怎么知道他们也要来?” 紫晶鄙夷的问道,“皇兄,你们要是没事求我,会偷吃完我的鸡翅,还跑回来吗?” 恩,也对。既然都被猜到了,嘿嘿,有苦大家就一起吃吧。上官紫藤幸灾乐祸的瞥向门窗。 南宫四人半刻钟后来到三楼,司徒剑南鬼鬼祟祟的趴在房门探出一颗人头, “哥,别丢人了。紫晶早在屋里等着你们。”司徒静掩面带着四人进入里屋,有这样的哥哥实在是太丢人了。 刚进里屋,传来一句女声,“苏煜凡、司徒剑南,你们这苦肉计太简陋了点吧。就一对熊猫眼能起什么大作用,至少也得缺个胳膊或少条腿的才行。” “苏某受教了,下次一定按照紫晶说的办。”苏煜凡额首,唉,什么都瞒不过她。 “好说,好说。” 不会吧,下次我还能活着回来吗?为什么每次都拿我开刷啊!上官紫藤掉下满脸黑线。 南宫逸云挑挑眉,面无表情的轻撇嘴角,扫过紫晶,“你们不会说的就是他吧?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司徒剑南捂住南宫逸云的嘴,赔笑道,“别介意,你就当他在放屁。”毛头小子,就是你说的这个毛头小子在短短的一年内兴建紫门,垄断了全玉龙国的所有经济命脉,包括酒楼、客栈、赌场、玉器、妓院等等各个方面。就连新起的神秘情报组织“暗追”,也是她一时玩乐搞的。更何况,背后又有太皇太后、皇上、皇后以及苏丞相撑腰,谁人敢惹。南宫啊南宫,你可别害的兄弟们陪你受罪。 皇甫日照拉开司徒剑南,以眼神示意南宫逸云闭嘴,南宫无谓的耸耸肩,“南宫有口无心,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放在心上。” 果然是冤家路窄,紫晶呵呵笑道,“皇甫大哥这是哪里的话,小弟岂是如此心胸狭隘之人。多个朋友,少个敌人。人人都知道的道理,小弟怎会不知。” 众人汗颜,事实好像恰恰相反吧。这么好说话,肯定有问题。上官紫藤、苏煜凡、司徒剑往后退了三大步,皇甫日照也悄悄的退了一步。 好,很好,非常好!既然自己送上门来,就可别怪姑娘我不客气了。紫晶邪气的迎上去。 “南宫小王爷,刚才在楼下多有得罪,还望您海涵。” 微微颔首,南宫逸云绕过紫晶,长袍一撩,坐在红木椅上,眼底仍是一片轻视。抬头,众人一副欲言又止的盯着自己, “南宫”司徒剑南担心的提醒到,他可不是毛头小子,而是毛丫头 话还没说出口,紫晶撇着司徒剑南干咳, “没事,没事”司徒剑南掩饰的端起桌上的茶水送到口中, 有谁还想拆我的台,紫晶冷眼扫了众人一遍, 大家一致的摇头。我们都会识趣,不会自找麻烦的。明明是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的小女子,却被你看成小子,南宫你好自为之吧,众人心中叹道。 凄惨的太子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别站着了,坐下说吧。”上官紫晶瞥了一眼偷食偷的不亦乐乎的自家兄长,招手让人多摆上几副碗筷。 “都是自家人,还站着干嘛,快坐啊。”说罢,上官紫藤毫不客气的坐在紫晶身边,举起筷子一顿猛吃。哈哈,有口福了!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晕菜,他还真不客气啊。看着快速消失的饭菜,上官紫晶很是无语。于是也不客气的抬脚踩了上去。 “啊~~”顶着两泡眼泪,上官紫藤很无辜,很无辜的看着小妹,无言的诉说她的无情。 顿时,无数的黑线爬上上官紫晶的额头。靠,多大的人了,还敢学小孩儿装可怜!忒的恶心。打了两个寒颤,忍下恶寒,狠狠的开口道:“有事快说,没事滚蛋!” 上官紫藤如受气小媳妇儿似的,缓缓的放下手中的碗筷,很委屈的扒着两只眼,不知言语。 死孩子,恶心死你,叫你不让我吃饭。 他丫的,还来劲了是不。不怒反笑,上官紫晶很是温柔的对着没有眼力见儿的兄长说道,“我不介意明天太子府变成说书人嘴中的趣谈。” 算你狠。上官紫藤咽下心中的小九九,很是大气的一手扫开桌前的碗筷碟子。“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六十多年前,前朝皇帝昏庸暴虐,百姓苦不堪言。遂三军起而反之,终成当今三足鼎立之势。然平安五十载,三国早已雄心再起,战火连绵。。。” 无语,彻底的无语中。你还真当自己是说书的啊。我还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呢。低头看了一眼寿终正寝的餐具,上官紫晶很平淡,很平淡的再次踹了上官紫藤一脚,“玉制餐具一套,纹银五千两,今天到账,恕不赊账。” “什么五千两?”说的起劲的上官紫藤没有注意到刚刚发生的小小事故,疑惑的停下侃侃而谈的当今局势论。顺着小妹的视线低头瞥见脚下的碎片,慢慢的反映过来。“五千两,你干脆去抢好了。”虽说地上的几个碎玉具质地上乘,可撑死也就五百两。她居然敢开价五千两,黑店都没这么猖狂。 老娘就是黑怎么着,有本事你给我掀了它。上官紫晶冷眼扫了他一下,悠闲的端起一杯热茶畅饮。 哼哼,好男不跟女斗。“不就五千两,这点小钱本太子还不放在眼里。”说罢,上官紫藤潇洒的从怀里掏出银票,一脸肉疼的拍在桌上。 “谢谢惠顾,下次多摔。”上官紫晶炫耀的拿起银票在他面前晃了晃,乐呵呵的装进腰包。 财迷,连自家人都不放过。上官紫藤愤愤的扭头,继续他的说书大业,“话说” 话刚出口,上官紫晶又补一脚,“少给我腻腻歪歪那么多废话,麻利点。” 恶女。上官紫藤吃瘪的扁扁嘴,干巴利索的说到,“祈鸾国意图联合舞凤国攻打我宇龙国,目前三军交战在即,我国恐有不测。”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上官紫晶拐着受伤的脚跳到一旁的贵妃椅上,毫不在意的说道。 “我就知道你有办法,快说,快说。”上官紫藤凑近一张俊脸 紫晶一拳挥开上官紫藤那张惹人烦的桃花脸,伸出一只手,“好处” 上官紫藤咬咬牙,大手一挥,“不就是巴望我那只白虎嘛,给你好了”妈呀,心在滴血呀。我的白虎,我心爱的白虎。。。。 上官连他最宝贝的白虎都送人,这小子真有办法?南宫压住心中的讶色,仍保持一副棺材脸。 紫晶瞟了一下南宫逸云,丫的,你还挺能装的。缓缓道来,“栖鸾国对我玉龙国的野心已不是一日两日了,这次联合舞凤国侵我国边境亦是意料之中,单方面抗战实属下下之策。但,内不安,何以外侵。如今,我们只要挑起祈鸾国内部争斗,军将自然而然就会卷入,哪还有时间侵犯我国。” “我怎么没想到啊”上官紫藤拍案叫绝,南宫逸云扶着下巴点点头,不废一兵一卒,真可是良策。 紫晶头枕在双手上,靠着太妃椅,“祈鸾国皇帝年事已高,却迟迟未立储君,各皇子早已虎视眈眈好几年。现在皇帝病重,大皇子轩辕涛、四皇子轩辕睿和八皇子轩辕赤之间争斗最为激烈。然轩辕涛和轩辕赤乃是阴险残暴之徒,轩辕睿倒不为是个仁厚睿智之人。所以,我们只要暗中帮帮轩辕睿的忙,将来受益的绝对是我国。” “那舞凤国呢?” “至于舞凤国,古往今来,联姻是最简单有效的。”紫晶随手抓起一个苹果吃了一口。 “那叫谁去和亲呢?”上官紫藤不耻下问,却见一个苹果砸过来。 “说你笨,你还真当自己傻啊。你说舞凤国太子最近常暗访玉龙国为的是谁呢?!”紫晶白他一眼,指指司徒静,“往后别说是我兄弟,我嫌丢人。” 众人都阴恻恻的笑望吃的正酣的司徒静,除了司徒剑南衰败的低着头,苦着脸,妹,不是哥无能,是哥实在没法救你啊。 小小年纪却如此深谋远虑,亏得不是玉龙国之敌,否则后果堪忧。南宫逸云暗中敬佩紫晶的睿智。 苏家有女归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看到南宫眼中的敬佩,上官紫藤腾的站起,笑嘻嘻的把他拉到上官紫晶的面前,“南宫,这是我家老幺,常年在外,去年才回家。” 幺子?莫非是在外拜师学艺的六皇子上官紫竹。十几年未见,如今六皇子也有十九岁了,为何现在看来却像十四五岁的顽童。南宫逸云心中疑惑,但仍有礼的开口,“下官南宫逸云参见六皇子,多有得罪,忘六皇子见谅。” “南宫大哥,怎的这么见外,唤小弟一声子净就好。”老幺,老幺,皇兄介绍的可真妙啊。别人都以为上官家只有六子,却不知还有一幺女。上官紫晶咧嘴一笑,如婴儿般的纯粹清明,摄人心弦。这一刻,短暂却又艳丽的惊鸿一笑从此隽入南宫逸云的心底。 看着眼前这幅默默两相望,盈盈一水间甚是和谐的景象,苏煜凡无由的打了冷颤。再瞅上官紫晶嘴角浅挂的顽笑,更是让人不寒而粟。但忆起早上父亲大人不厌其烦的再三叮嘱,母亲大人两泡眼泪的轰炸,思索再三,苏煜凡认命的耷拉下脑袋,终于还是很小心很小心的打断这诡异的一幕。“子净,不知,可有在下小妹的音讯?” “呀,你不说我还给忘了。走,快去叫苏老头去城门口接小锦,小锦今天就到”,收回满脑的算计,上官紫晶一个鲤鱼打滚,翻身站起。可刚刚立起,又跌坐下来,忘了自己还是伤患一名。“哎呦,疼死我了。”都怪无良师父不敬业,一个哈欠就把小锦送到祈鸾国,让我整整找了一年。臭老头,这笔帐,你给本小姐等着。 “不是吧?”向来温文儒雅的苏煜凡也被惊得乍起一滩鸥鹭,抽搐的抖起嘴角。需要这么赶么!不会提前知会一声,让大家好有个准备啊! “还傻愣着干嘛”,看到呆愣中的苏煜凡,上官紫晶没好气的抄起桌旁的水果丢了过去,很是委婉的说到,“苏大才子,用不用我送你出去通知人呢?” 正中红心的水果翩然落地,也唤起了咱们苏大才子的神志,“我这就去。”于是乎,咱们向来稳重自持的苏大才子惊谔谔的赶往家中报喜。 苏雯锦。名字不错,文雅高贵,就不知人长的咋样。虽说咱这小妹其貌不扬,平平凡凡一张可爱脸,小巧袖珍样,应该还是有个貌若飘仙的好友吧。想咱们俊秀非凡的苏丞相和貌美如花的丞相夫人,再看咱们宛若谪仙的苏大公子,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子应该差不到哪去吧。上官紫藤一双桃花眼想的两眼冒光,转头想想还是有些不妥。好笋出歹竹也不是不无可能,你看看咱们自家小妹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想我上官家一门帅哥美女,偏偏最后蹦出个无盐妹。想罢,还啧啧的扁扁嘴,以示怀疑。 靠,那是什么表情!上官紫藤你找死是不!!迎着上官紫藤上下打量,评头论足的目光,上官紫晶阴阴的眯上眼睛,嗖的一声,一把水果刀从上官紫藤的眼前飞过,堪堪落在脚下。 顿时,上官紫藤暴跳而起,“小。。” 小字还未出头,迎头一个苹果又砸来,上官紫晶皮笑肉不笑的侧首,“怎么,小弟生的不入皇兄眼,皇兄不满意了是不。要不,回头,咱们跟父皇母后商量商量,再把小弟塞回母后的肚子里,重头改造了成不?” 死丫头,你狠。如此不孝的事,要是被父皇知道,不还得扒我一层皮。挫挫的咽下那口气,上官紫藤不甘的坐在椅上喝着闷茶。 咯噔咯噔的脚步声匆匆传来,只见一清秀的丫鬟急慌慌的推门而入气喘吁吁的跑到桌前,抓起茶壶咕噜噜的一顿猛饮。待放下茶壶,无辜的睁大黑眸,纯真的看着惊措的众人嘿嘿直笑。 养丫鬟如此,丢人,真是丢人啊。上官紫晶恨不得拿豆腐敲晕自己得了,省的看见这丢人的一幕。“子画,回头跟子琴好好学学什么叫礼仪,公子的老脸都让你丢完了。” “公子,你又嫌弃我。”子画泪眼汪汪的望着上官紫晶,小狗般的可怜,让人于心不忍,说不得一句不是。 又来这一套,装可怜还上瘾了。上官紫晶很是无力,对爱装可怜扮无辜的小丫鬟很是无奈。别人养丫鬟是来伺候主子的,自己养丫鬟倒是用来水深火热找罪受的。“去”,轻斥一声,“有事说事,没事滚蛋,少惹本公子生气。” 哼哼,臭小姐,许你假借六皇子的名声到处招摇撞骗,就不许小丫鬟我秀可爱啊。子画无辜的吸吸鼻头,调皮的冲自家小姐眨眨眼,一字一顿的说到,“三小姐的下堂夫。。。” “停,一会儿再说”,上官紫晶一把捂住子画的嘴角,“家务事不劳各位费心。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恕不远送。”说罢,挥手送客,顺便拎住企图偷偷溜走的上官紫藤。“皇兄,都说是家务事了,你还敢溜。” 上官紫藤待自家小妹听完子画的叙述后阴险一笑,笑的他的小心肝都一颤一颤的跳个不安。之后凑耳倾听一番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之后,更是悔得一脸青色,“如此可好?” “有何不好”坚决的一句驳回。 兄弟姐妹七人天各一方,岂是说凑就能凑齐的。唉,吾命苦矣。想到此,上官紫藤灰溜溜的离开食乐居,急冲冲的冲回皇宫。 寒山忧伤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寒冬腊月,冷风清冽,绿叶已销,娇红不再。光秃秃的树木迎风而立,呼啸的北风席卷大地。皇城郊外一片萧条寂静。晃晃悠悠的马车,拉着不堪寂寞的人们,伴随着叮叮的马铃声缓缓向郊外走去。穿过繁华街道,越过片片黄土,绕过两三座荒山,来到十里之外的寒山。马到山前,车上的人儿翻身跳下,踏着古远而有些破旧石阶举步而上。道路两旁,夏日随风荡漾的杨柳不再,空余青苍的松柏酷,寒依旧常立不衰。叹出口的哈气凝霜而逝,抬头仰望,苍天白日,却有寒风阻断那一点点的温意。“天寒色青苍,北风叫枯桑。厚冰无裂文,短日有冷光。”年关将至,不知不觉又是一个冬至。来人一身白衣飘然,清冷的冬风吹起一片漪涟。白衣胜雪,苍劲却又不失雅致的紫竹镌绣于裙衫之上,盘龙似凤的金线穿梭衣边之中。远远望去,似谪仙,虚幻而飘渺,高贵而清雅,于世独立而不染红尘俗事。 遥遥走来的上官紫藤滞立山前,紧紧望着那飘渺的身影,心中一炙,不知是因寒风侵鼻,还是因那人不存于世的虚幻,鼻头一阵辛酸,热泪盈眶。如心所动,抬步几跳,如大鹏展翅般飞到那人身边,狠狠的将她搂紧怀里,几不可闻的轻吟,“小妹”。 原来那人不是别人,就是进来流传满城的冒名“紫竹公子”的上官紫晶。 “三分天下事多多,凤女遥归止干戈。庙堂朝争奸佞出,璇玑门内玄机生。翻手为云覆为雨,三方星皇三方定。阴谋险行血咒显,唯有凤族心血破。” 上官紫晶缥缈的声音响起,似说给身旁上官紫藤,又似自言自语,迷茫的看着远方。宿命?挺可笑的一个名词。曾经也有嗤笑过它,宿命,不过是无能之人的逃脱之词。始终信奉人定胜天的坚持,命运由我不由天。却不料,也有破碎的一天。十几年的科普教育,转眼间一年就被打破。从穿越到现在,过眼的云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这自己,这些都是真实的,不是南柯一梦,会痛会哭会笑会伤心会高兴。皇室之女,凤族之命,地位越高责任越大,肩上的责任不容推脱。扯出一枚苦笑,上官紫晶清清幽幽的抬头,“大哥,你说明年的冬日,我可还能见到这苍松青柏、古寺寒山?” 臂上的力道又紧三分,不似内心的慌挫无力,上官紫藤玩笑的笑道,“怎不可以。我妹千年祸害的命,岂连这百年都渡不过么!” 一语打破被这苍山古寺引起的愁忧,上官紫晶噗哧的笑出声来,“是啊,祸害遗千年。小妹又怎能不祸害百年呢。”百年?会么?只不过是自欺欺人。师傅曾说,二十已是极限。手臂上传来的紧致透着兄长的担忧与害怕,既然命数已定,自欺欺人又如何,让爱我关心我的亲人安心罢了。 收起内心的思绪,上官紫晶轻快的开口,“皇兄,小妹要你办的事如何了?” “这个。。”上官紫藤拖拖拉拉的嗯声。一日,你叫我如何聚齐其它兄妹。且不说西南边境战场的二弟,东南探查水患的四弟,就连身为叶家儿媳的五妹也在百里之外,更别说向来神出鬼没、四处飘荡、居无定所的六弟。 “我就知道没办成。得了,还是先随我上山吧。说不定会有什么惊喜呢。”上官紫晶率步而上,沿着枯败的山景,踏出坚韧的步伐。 “三妹为何没同你一起?”上官紫藤快步跟上。 前面有些带喘的声音传来,“昨夜睡的晚了,现在还未起。随后,琴棋书画会陪三姐前来的。” 禅房对峙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辰时已至,洪厚的钟声响起,悠长的诵经声乍歇,院中习武的僧人有秩的退去,热闹的寺院一下安静下来。点头示意的越过众僧人,上官紫晶拉着上官紫藤晃晃悠悠的来到后院禅房。刚转进西边一间禅院,上官紫晶小心翼翼的收起脚步,舔着脚尖,一步一步悄悄的向窗口移去。上官紫藤看的好生怪异,莫非偷窥?于是乎,敛起鼻息,蹑手蹑脚的紧随其后。 谁知,刚凑近木窗,一记冰针嗖的破窗而出,直冲上官紫晶鬼祟的面颊。谋杀啊!我不就偷窥一下,至于这么歹毒取我性命么!!上官紫晶愤愤的不知躲闪。 “小妹”上官紫藤还未来的急出手,冰针已离官紫晶不到三寸的距离。我命苦矣,都搞什么衰事。小妹要是从此玉魂香销,母后不得灭了我啊。啊。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从窗内飞出一枚棋子打断了冰针的轨迹,堪堪擦过上官紫晶的玉颊,深深没入身后的梁柱,一切归于沉默。 拂拂俏脸,上官紫晶后怕的拍拍胸脯,唏嘘小命如小强般的坚强,没毁在这枚冰针之上。 “李~凤~煊~”,寂寞的时刻持续不到片刻,屋内暴起一声怒斥,男子清脆干爽的声音带着气急败坏的无奈,随后是一顿噼里啪啦的训斥。诸如不应轻易伤人之类云云。 呀喝,起内讧喽。上官紫晶与上官紫藤对视一眼,嘿嘿一笑,毫不避讳的推开窗户,兴致高昂的看着这出训人记。只见屋内对立着两个男子,正在训斥人的男子十九、二十左右,一身白衫,俊俏清雅的脸上被怒气渲染出胭脂般的红意。被训斥的男子二三、二四左右,一身紫衫,一张如寒冬腊月冷冽的酷颜不带半点人气,如冰似魄,决然孤寂冷清。只有面对对面的男子才有一丝生气。 “绝品一小受啊”,上官紫晶不无感慨,眼前唯美的画面总是让人如痴如醉。 此话一出,本来甚是和谐的画面的两个主角瞬时转到上官紫晶眼前,一把冰凉的匕首比在她的脖子上。 “什么人”,紫衣男子此话一出,如地狱般的阴暗向四周蔓延,连带的冻伤树旁叽叽喳喳的麻雀。 看来是白训斥了那么久。白衣男子白眼一翻,随手拨下不带善意的凶器,“别吓坏了女孩子”。 “六哥,晶儿终于找到你了。”上官紫晶柔柔弱弱的一下扑进白衣男子怀里,嘤咛的抖着肩膀,貌似哭的很是伤心。 紫衣男子拧起眉角,看着白衣男子,无声的问道,你认识她? 这是遭了什么孽啊,大清早的就被人认亲戚。白衣男子抽搐,很无辜的摇摇头。 看到白衣男子的否认,紫衣男子冷酷的黑眸染上嗜血的阴狠,一把拎起窝在白衣男子怀中的上官紫晶,顺势向外丢去。死丫头,他的豆腐你也敢吃,找死。 靠之,他还真想把我当垃圾一样的丢掉啊。上官紫晶紧紧地攥住白衣男子的宽袖,死死的不肯放开。 “放开”,地狱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放”,上官紫晶无来由的打了个冷颤,心中暗骂,臭冰块,敢如此对待姑奶奶,你给我等着。 “放开”,声音更加阴沉。 “就是不放!”,上官紫晶也火上来了,怒瞪紫衣男子。丫的,威胁人是不,姑奶奶威胁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窝哪呢。 小丫头还挺有勇气的。紫衣男子赞赏的瞥她一眼。 “六弟”,此时,被人无视到底的上官紫藤很是挫挫的从角落里画完圈圈,走到他们三个面前,备受打击的冲白衣男子打招呼,有气无力的站在一旁。自己真的那么没有存在感么? “咦?”白衣男子侧首,疑惑的问道,“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哎。” 一记碗口粗弩箭顿时刺入上官紫藤早已哇凉哇凉的小心口,鲜血喷散而出。哀莫大于心死。原来自己真的一点存在感也没有啊。打击,沉重的打击啊!!! 狐狸二皇子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紫衣男子很固执,白衣男子很无奈,上官紫藤很不上道。于是乎,上官紫晶很悲催的被紫衣男子像小鸡一样拎了半个时辰,抓狂的想要扁人。看见远远向这边走来,渐渐清晰的人影,上官紫晶,很是丢人的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曾几何时,有过这样的经历,这下里子面子全都丢光了。 “吆喝,我说这是谁呢,原来是咱们亲亲的小七妹子啊。咋了,干了啥缺德事,让人拎着教训呢。”来人正是上官紫晶那唯恐天下不乱,以调侃紫晶为乐的五姐上官紫萱。 “唉,五姐,我不就一个月没去你叶家大宅,至于如此叨念么。赶明儿,小妹一定亲自到访,好好拜见一番。”上官紫晶故意的加重‘好好拜见’四个字的语气。 被人戳中要害,上官紫萱恶寒不断,连忙摇头,退避三舍。回想往昔,上官紫晶初次拜访叶府,鸡飞狗跳,;再次拜访,火烧厨房;三次拜访,家变纷飞。。。。如此天丨怒人怨,谁敢再让她迈进叶府大门一步。 随后而来的上官紫荇看到五妹如此受挫,向来严肃的表情有了点点笑意,宠溺的训斥,“七妹,不得胡闹。” 上官紫晶吐吐伸头,俏皮的娇喊一声二哥,委屈的向上官紫荇哭诉此时所受的虐行。 听完上官紫晶添油加醋的叙述受虐的过程,上官紫荇虽然并不怎么相信,却也忍不住板起一张脸对白衣男子训斥到,“六弟,七妹人小不知事,你还和她一般斤斤计较,岂是男子所为,回头思过崖面壁一个月。” 众人汗颜,老二,你公平点好不,小六小七同年同月同日所生,小七人小,小六还不一样。再说,这是和小六也没啥关系吧,连带责任带这么滴么?! 上官紫荇横眉一扫,高气压的遍布全场,有意见吗?! 重压之下,众人缄默不语。唉,小六你受苦了。 此时,拎着上官紫晶的紫衣男子却狂傲的放过一记冷目,“你有什么资格决定紫竹的事!” “呵呵,你说我有什么资格?”上官紫荇展眉一笑,清幽的语调飘过众人的耳畔,顿时惊的上官家兄妹寒毛林立,慌忙退出三丈。只有紫衣男子手中的上官紫晶可怜兮兮的退避不得。 “哥们,你俩有啥冤仇自己解决去好不,别连累我这池鱼啊。”上官紫晶苦哈哈的冲紫衣男子抱怨,恨不得一下窜出十里之外。 “有什么好怕的”,紫衣男子略带不屑放开上官紫晶,举目看向上官紫荇。 “哥们,劝你一句:阎王笑,快快跑。”说罢,一溜烟跑到离这儿最远的白衣男子身后。 “李公子”,上官紫荇笑的越发清雅,一步一步走到紫衣男子李凤煊的身前,“当初你拐走我六弟、现在欺辱我七妹,身为兄长的我,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就算你是他们兄长也不能决定他们的一切。”李凤煊傲慢的靠在梁柱上,散漫的回应。 “兄长如父,他们有没有反对,我又为何不可!”上官紫荇不缓不慢穿过他,没有继续理会这自大的狂妄小子。 “喂,小六,你说,二哥真的会就这么放过他么?”上官紫晶用胳膊杵杵身侧的白衣男子上官紫竹,有些不可置信上官紫荇如此止火停战。 上官紫竹摇摇头,坚定的回答,“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否则绝无可能。”二哥是什么人,睚眦必报、阴险狐狸一枚,岂能如此善罢甘休,恐怕还有后招。 果然不出上官紫竹意料,当下上官紫荇便丢了一个巨大的阴谋。“魔教盛行,残害无辜百姓,明日即遣六皇子上官紫竹率兵十万铲除魔教,限时一个月,否则军法处置。”上官紫荇阴险一笑,哼哼,小子,敢违抗我,看我不灭了你魔教。 “果然是上官家出品,够阴险。”上官紫竹与上官紫晶不胜唏嘘。 斗法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相对于上官紫荇与李凤煊的剑拔弩张,躲在树后的双胞胎兄妹此刻正热闹的联络感情。 “喂,你就是传说中的小七”,上官紫竹拿胳膊抵抵上官紫晶,随后毫不生分的搭在上官紫晶肩上,张口问到。哈哈,这就是传说中的小七妹啊。 上官紫晶汗,这是什么问法,传说?啥时候咱也成传说了。再看看肩上不客气的狼爪,紫晶笑嘻嘻的反问,“你就是传说中的小六?传说被魔教教主李凤煊半夜打包带走,从此夫唱夫随,祸害江湖的江湖盟主、清雅皇子――小六?” 打包?夫唱夫随?祸害江湖?接连而出的词语让上官紫竹崩溃,谁个大嘴巴啊,如此编排本盟主、本皇子,简直找死。再侧头看看躲在岩石后一丈远准备开溜的上官紫藤,上官紫竹顿时火冒三丈,一记飞镖闪过,直射上官紫藤命门。好你个大皇兄,小弟累死累活的替你维持江湖安宁,你确如此编排小弟,是可忍孰不可忍!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下可吃到苦头了。上官紫藤苦哈哈的躲过致命的一击,踉跄的后退几步。“六弟,手下留情啊。” “手下留情,你编排我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手下留情了呢!”上官紫竹冷哼一声,丝毫不顾兄弟之情的从怀中掏出二十几枚暗器,准确的射向兄长。 上官紫藤堪堪躲过直追命脉的暗器,却不料上官紫竹又兴致盎然的掏出暴雨梨花针,来上一阵银雨绵绵。 对付完李凤煊的上官紫荇漫步走近自相残杀的兄弟俩,横眉一竖,掷地有声的开口训斥,“光天化日之下,兄弟相残,有意思么?!要不要我摆一场擂台,让天下见识一下上官家的兄弟隔墙啊!” 上官紫晶摩挲着下巴,算计的点点头,“如此甚好,擂台小妹摆了,入场费一百两一张,熟客八折,亲友八折。”刚说完,上官紫荇冷目扫来,上官紫晶猛地打了个激灵,狗腿的冲他笑道,“二哥免费”。 上官紫荇满意的浅笑,随后对上官家老大和老六不无严肃的宣布到,“下月十五,寒山寺后山,午时,准时比武。” 吃了黄连的上官老大和老六苦不堪言,咬牙切齿的盯着上官紫晶,暗叹,作孽,作孽啊。 面对如此震撼的结局,上官家兄妹汗颜,老二啊老二,你真是助纣为虐啊。 徒步上山的上官紫菡远远就看见嬉笑玩闹的兄弟妹妹们,会心一笑走向上官家的阵容,许久不曾消褪的忧愁也随着那片欢笑离去。 弥漫的阴沉渐渐散去,阳光撒进寒山,相隔的兄弟姐妹终于欢聚一堂。没有愁绪忧伤的游玩于这古寺寒山。时时戏说往昔的糗事,时时畅想以后的豪情壮志。时时笑谈嬉闹,时时拳脚相加。你说我的风流韵事,我抖你的艳遇残情。没有忌讳,无所不说,却也一致的绕开上官紫菡的下堂夫。 上官紫菡感动的感受兄弟妹妹的温情,却没想转瞬的回首,到看见了此生最不想见到的人。 古柏树下,一双交叠的人影伫立在黄色的围墙边,男子爱怜的抱紧怀中的女子,女子嗔笑的搂紧男子。上官紫菡难堪的远远望着这对恩爱的恋人,心酸道尽,苦丝难断。呵呵,放下,谈何容易啊! 默默的看着远处的那对男女,上官兄妹怒火中烧。好你个尉迟城,我们没时间去找你算账,你倒还敢跑到这来撒野,真是活腻了啊!! 上官紫晶看此情景,扯过上官紫竹和李凤煊,低头对他俩嘀咕了几句。 听完之后,上官紫竹不可置信的抬头。“靠,你连这都知道?!” 上官紫晶很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指着李凤煊说到,“就你这档次,亏他看得上,真是瞎了狗眼了。去去去,快去干正事,别在这丢人。”说完,像轰小狗一样把他俩踢走。 无视大家好奇的目光,上官紫晶静默不语的暗示大家稍安勿躁,与上官紫萱双双走近上官紫菡的身边,一左一右的拉起她的手,“三姐,向来乌龟配王八,你为他们伤神做甚。”上官紫萱一记毒舌放出,谁与争锋。 上官紫菡不禁扑哧一笑,刮了一下上官紫萱小巧的鼻头,“你个鬼灵精”。 "五姐说的对极了,理他们干啥,咱们接着玩咱们的。走,我带你们去后山看冰岩。”上官紫晶拉起上官紫菡大步向后山走去,同时边使着眼色让大家转移上官紫菡的思绪。 边说边笑的来到后山,大地的壮阔与苍凉一览无遗。虽没有小桥流水人家的惬意,枯藤老树昏鸦、古道西风瘦马的沧桑却倍感真实。 “古寺清寒松依旧,白日苍穹云空幽。寒山深处人罕至,绝处风景谁人知。”望着雄丽山色,上官紫苜不由感慨而出。 自古,寒山古寺广为流传,游人香客不知凡几。然往往人们关注的只有寒山之上的古寺,却忘却寒山本来绝色美景。 寒山,一个绝美的世外桃源。 春季始来,遍野的小花迎风开放,繁花似锦的昭示生命的激情,柳絮飘飘,如梦似幻。 夏季到来,蛙叫蝉鸣,湖畔清莲,林荫古树,独享一季清凉。 秋季伊来,苍山深处,枫林绽艳,火红火红的秋叶拜别夏日的青绿,释放激昂的热情。 冬之以至,繁华落尽,一片苍凉空寂。如人之暮年,沧桑却又充满睿智。 突地,狂风乍起,呼啸的北风卷起层层黄土,光秃秃的树枝唰唰作响,仅剩余温的白日也被黑云遮住。路上的行人紧紧衣衫,快步离去。 被寒风吹得直打冷颤,擦擦鼻头,上官紫晶把脖子缩在衣领中,见着越来越大的东风,不无恳求的对大家说到,“咱们回禅房吧。” 看着雏鸟一样缩脖子的小妹,上官家老二决策性的发话,“走了,回禅房”。 计抓叛臣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禅房深院,断绝喧闹的陈华,似被尘世遗弃,安宁寂静,没有一只人影。此时,三双人影隐身于院中。其中身穿一身紫衣的男子雍容的坐在一方石椅,对立的中年男子卑微且尊敬的跪拜一旁,陪同中年男子的是一个窈窕的女子,不无爱慕看着眼前风流尽显的紫衣男子。 “殿下,罪臣李家自我大殇朝破灭之后,忍辱负重六十载,如今三国战争即发,不疑是我朝匡扶的大好时机。这是臣兄弟几人连同暗中朝臣的复国大计,望殿下好生琢磨,复兴我大殇王朝。”说罢,中年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份锦绢,激动的递给紫衣男子。 “哦?”紫衣男子懒散的把玩接到手的锦绢,不置可否的瞥了跪着的中年男子,“李权李大人,听说你们李家在宇龙国混的风生水起,如今的权势地位还不能满足你们么” 李权汗毛林立,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响头,顿时苍白的额头出现一片殷红,义愤填膺的辩到,“殿下,罪臣一家对殿下忠心不二,岂是那等贪慕虚荣的小人!” “忠心不二?”紫衣男子嗤笑,低头微笑的对着李权,“当初是谁为叛军打开皇城的,你以为我当真不知?!” 他怎么会知道??一时间,李权的脸由红变白,由白变紫,由紫变青,缤彩纷呈,好不灿烂。 “殿下,你怎么能如此说呢。”女子娇嗔的站起,妖媚的扭着纤细的水蛇腰,企图窝进紫衣男子的怀中。 紫衣男子一手挥倒近身的女子,略点无奈与宠溺的对着禅院一角的柏树说到,“竹儿,我都快被人非礼了,你还不舍得出来啊。” 这个妖孽!上官紫竹嘴角抽搐,不情不愿的从树后走出来,慢慢悠悠的坐在李凤煊身侧,横扫一眼石化的中的父女俩,不无嘲讽的开口,“原来李家对我宇龙国如此不满”。 “此话差矣”,很恰巧很恰巧路过的上官紫晶推开院门,紧随其后的上官兄妹也接踵而来,上官紫晶顶着一张笑得明媚灿烂的笑脸凑近错愕的李氏父女,笑嘻嘻的,如春风拂面,可吐出来的话却逼得人恨不得掐住她那纤细的脖子,“他李家不满的岂止是宇龙国啊,他们巴不得全天下都是他李家的呢。李大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大胆妖女,不要血口喷人。”李权一脸被人冤枉的委屈与愤怒,顿时慷慨激昂的大唱忠心,“我李家对宇龙国忠心耿耿,上溯祖父一马当先,奋勇杀敌,荣为开国功臣;后至先父驻守边疆,威赫敌军,誉为兵马大元帅;现说兄长为帝解忧,出谋划策平定大小政事,贵为丞相。。。” 这家伙还有完没完,祖宗八代是不是都要来上一遍。上官紫晶掏掏耳朵,毫无兴趣的打断,“吆吆吆,刚才李大人可不是这么说的。匡扶大殤王朝,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吧?” “你是什么身份,敢如此跟我说话!”李权势力狗眼一瞪,凶狠狠的训斥上官紫晶一句,说完转脸涎着一张小人脸巴结的对其余几位皇子笑道,“卑臣此次也是用计诱敌,追拿前朝余孽。无心之说,无心之说,还望几位皇子皇女不要怪罪卑臣。” “吆喝,李大人,再怎么说咱们也打了一年的交道了,如此见外,可是不好吧。”上官紫晶一脸痛心的打开羽扇遮面。 紫竹玉扇!看到上官紫晶手中的羽扇,李权这下连死的心都有了。再仔细看看上官紫晶的面容,脸更是惨白三分,哆哆嗦嗦的打着冷颤“六~皇~~子~~~?” “李大人真是老眼昏花,六皇子不是在那么,我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会是皇子呢?”上官紫晶娇笑一声,对自己的震撼效果颇为满意。 “六皇子”李权随着上官紫晶纤手一指,定格在李凤煊身侧的上官紫竹身上,脸又苍白七分,这下真的完了。 看着瘫卧地上的父亲,女子害怕的缩着肩,但想到自己另外一个身份,腰杆又挺立起来,骄横的指着上官紫晶的鼻子叫骂,“你个狗奴才,我爹。。。”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权一手扯在地上,李权苦笑不堪的赔笑,“小女不知教养,冲撞了小姐,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她一般计较。” “爹”,女子不满的叫嚣,“她是什么身份,你干嘛给她赔礼,她一个狗奴才配吗?再说,我堂堂的舞凤国四王妃,凭什么给她下跪?!” 不错,此女子正是李如絮。 “嘿嘿,不知我宇龙国七公主、舞凤国皇姑的身份值得您李大小姐一拜么?”上官紫晶撑起无辜的笑脸,天真的走到李如絮眼前。“舞凤国四王妃的身份恐怕你还担不起吧。再怎么说也只是小妾一枚啊!” “是你?!”李如絮惊措的看着眼前笑得纯真的女子,恐惧的向后退去。 “切,真没意思。这么不禁吓。”上官紫晶兴致缺缺的退到上官紫竹身边,有些幸灾乐祸的说到,“小六啊,刚才这个女人妄想勾/引你家小凤,打算怎么着啊?” 上官紫竹瞥了一眼看戏的上官兄妹,凉凉的白了上官紫晶一眼,“押进天牢,等候处置。” 啧啧,上官紫晶不满,“这多没意思啊。我看先把死牢的十大酷刑拿出来玩一遍吧。没死算她运气,死了就是她命不好,怨不得谁。” “不要”,李如絮惊恐的企图逃跑,却被不知何时出现暗卫截住,一左一右的架了回来。 上官紫晶摩挲着下巴走到李如絮身前,一副好商好量的表情,“不上十大酷刑也行,三年前发生的事情跟我说一下也行。” “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李如絮一口否认,心虚的低着头,惴惴不安的想她怎么知道那件事。 “哦?不说是吧。”上官紫晶捏起她的下巴,叹息的感慨,“唉,可惜了一副花容月貌了,来人,把李家大小姐送进死牢,找个二十来个男死囚陪她度过最后一段吧。”说罢,满脸不舍得挥挥手。 李如絮一听,顿时哭的稀里哗啦,突然爆发的冲开暗卫的牵制,慌乱的跑到上官紫菡的跟前,一把抱住她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王妃,您要救救臣妾,救救臣妾啊。” 上官紫萱鄙夷的一掌推开她,“滚,别让我看见你,贱人,当初怎么欺负我三姐来着,接着嚣张啊。来人,把她给我拖进死牢,好好伺候着。” “七妹,得饶人处且饶人”,上官紫菡恻隐,虽说李如絮为人嚣张跋扈,可罪不知此啊,七妹玩的有些过了。 上官紫晶暗示暗卫停手,缓缓上前,“看在三姐的面子上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说还是不说!” “我说,我说。”李如絮哭的梨花帯泪,道出一段古辛。 竹马戏青梅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十六君远行,瞿塘滟滪堆。五月不可触,猿鸣天上哀。门前迟行迹,一一生绿苔。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八月蝴蝶来,双飞西园草。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早晚下三巴,预将书报家。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李白—《长干行》 绿林古道,郁郁葱葱,高耸入天的古木,赫然屹立,遮住夏日炙热的骄阳,为路人撑起一片清凉。在这片绿荫下,一位三十左右的美妇带着十一、二岁的稚女气呼呼的驾着一匹白马在路央奔驰而过。 女孩安安静静的坐在母亲身前,看着再次出现的十字路口,颇为无奈的摇摇头,毫无疑问的确定亲亲母亲大人又一次成功的迷路了。随着时间的慢慢耗去,感觉娘亲的怒气渐消,女孩缓缓的开口,“母后,您迷路了。” 听到女儿淡定从容的声音,美妇则惊慌的拉住马头,无措的举目四望。看到四周熟悉的景色,美妇心存希冀的抓住女儿,“菡儿,你不会骗娘亲吧。” “没有”,女孩干脆的回答,断绝娘亲的幻想。 “这下完了,咱们该如何回家啊!!”美妇可怜兮兮的看着女儿。 女孩很是无奈的捂住额头,清柔的安慰尚在无措焦躁的娘亲大人。很想大叹一声,路痴,不是错。可出来丢人,就是个错误。拐带稚女离家出走,更是错上加错。 断断续续劝说了半个时辰,女孩口干舌燥的从自己的小包裹中拿出一个水袋,很是细心的递给美妇。 美妇开心的接过水袋,咕噜咕噜的猛灌,喝完后,袖子一擦,满意的打个饱嗝,没有一点母仪天下的优雅高贵。还未来得及把水袋还回女儿,一阵黄土扬扬挡住了视线,尘土落定,只见一匹黑马停立面前。美妇愤怒的睁开眼睛,还未看那罪魁祸首是谁,一个旋转之下,就被来人抱到怀里。 普天之下,敢如此抱她入怀的男人只有他。窝在熟悉的怀里,美妇惊慌的心终于安顿下来。可想到离家出走的理由,又愤恨的想要挣脱来人溺人的温暖。 看着父母“相亲相爱”,女孩如释重负。 “娘子,为夫下次再也不敢了,跟我回家好吗?”睥睨天下的九五至尊,此时低声下气的对怀中女子道歉,没有唯吾独尊的霸气。 “你可知错在哪儿!”美妇撅着嘴,气呼呼的质问。 男子宠溺的搂紧美妇,向来严肃的俊颜挂上一抹温柔,“为夫错在不该和苏大人秉烛夜谈,谈论一宿国事。” 一听国事二字,美妇那个愤怒啊,噼里啪啦的指着男子鼻子训骂,“你少给我拿国事当借口,谁知道你俩昨晚做什么鬼事?!” 敢情是因为苏怀玉而吃醋啊,男子好笑的盯着眼前因怒火而显得熠熠生辉的娇妻,“娘子,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昨晚怀玉留宿御书房,真的是因为国事,绝对没有你想的那回事。” “怀玉”,美妇阴阳怪气的学道,“叫得可真亲切啊”。想当初,不知道谁把这人家苏怀玉、苏公子、苏大人不放。 男子汗颜,这也有错,以前不都这样叫么,也没见娘子这么大反应啊。“娘子,为夫下次绝对不敢了,您就饶了小的这回吧。”说罢,男子很是气概的举手发誓,再也不和苏怀玉独处一室。 “这还差不多”,美妇高兴的扑在男子怀中,娇嗔的对男子抱怨,“阿翼,肚子好饿,咱们回家吃饭好不” “好,咱们回家吃饭”,男子心满意足的搂着娇妻,调转马头,向来时的路线风驰电掣的闪去。 眼巴巴的看着无良父母熟视无睹的离去,女孩淡漠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龟裂。可怜的连一口水都没喝的女孩,继续口干舌燥,默默地骑马寻着父母而去。 果然不出半刻,宽阔的古道只留下卷卷尘埃和错乱不分的马蹄印。女孩无奈的暗赞自己的料事如神,继续悲催的返家之旅。 空旷的道路上,突然间窜出一个坦胸露背的壮汉,扛着一把关公刀,横眉怒眼的挡在路中央,开始那亘古不变,拦路打劫的开场白,“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今天注定祸不单行啊!女孩仰天长叹,平静的俏颜完全龟裂。 “大叔,您看我一个小屁孩,像是有钱的么?!”女孩无辜的睁大眼睛,水汪汪的大眼噙满泪光,企图博取同情。 壮汉有些迟疑的摇摇头。 可谁知,背后响起一道不同的声音,“这位大哥,你可别被她骗了。光凭她身上那件锦绣坊的衣服就值一百两,更何况她头上的南海珍珠,腰前的玉佩。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小孩。绑着她,勒索个几万两是不成问题的。”就是,到时候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命花! 说话的人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蓝衣翩翩,懒散的坐在一匹红马之上,清眉俊目,好一个俊朗的男儿。 一听那欠扁的声音,少女一再压下胸腔快要溢出的怒火,淡定之后再淡定,直到能够维持平静的语调之后,少女才缓缓开口,“尉迟城,落井下石有意思么?!” 少年点点头,自我感觉良好,“还行”。 女孩鄙夷的瞪了他一眼,不冷不淡的说到,“没事,滚蛋;有事,照样给我滚蛋!” “啧啧”,少年不赞同的咂咂舌,“整天板着一张棺材脸,早晚都得成了老姑婆。倒时嫁不出去,可别赖上本公子!” “放心,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本姑娘也不会嫁给你。”女孩横瞥他一眼,冷淡的反击,“没事,可以滚蛋了吧。” 少年嘿嘿一笑,痞痞的回答,“那怎么成,如此好戏,本公子怎么能错过呢。” 草,这小两口打情骂俏还有完没完,被人彻底忽视的劫匪终于按捺不住,一声怒吼爆破天际,“他~妈~的” 的字还没说完,就被少年一脚踹晕,“找死,本公子话都没说完,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女孩无视此时的小插曲,继续慢慢悠悠她的返家之旅。只不过,多了一个找茬的烂竹马。 初识情涩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晃晃悠悠的四年,青梅竹马的感情,不知不觉地在小打小闹、相互陷害中成长。男孩褪去年少的轻浮张狂,多了一份内敛和稳重。女孩也由稚嫩的孩童,长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俏皮又不失雅致。 转眼间,女孩的及笄礼至。天刚刚透出鱼肚白的一丝光亮,富丽堂皇的宫殿中却早已忙碌起来。坐在黄澄澄的铜镜前,女孩犯困的任由婢女在她白皙细腻的脸上涂涂抹抹。 “菡儿,城哥哥来看你了,还不快快迎驾。”嚣张的声音由远及近。神智未清,昏昏欲睡的女孩一下睁开了明眸,顾盼生姿的眨眨眼。送上门的肥羊,哪有不宰的道理。女孩奸诈的阴笑,起身夜叉般的堵在了殿门口,流气哄哄的冲着来人伸手要到,“礼物呢?” 尉迟城回一欠抽的无赖的表情,“礼物没有,人倒有一个,要不?” 女孩鄙夷的将他从头到脚扫过一遍,再不屑的送上一记白目,言简意赅的抛出一句,“浪费粮食!” 这妞越来越不可爱了。尉迟城好笑的扯下腰间的玉佩,一边暗骂自己贪图美色,不小心把本应准备好的玉簪送给湖边的美人了。“妞,这块玉佩送你抵罪好不?”说罢,低头将玉佩挂在女孩的腰间。 “谢谢城哥哥”女孩娇笑的捧起玉佩,青黑色的玉面,墨竹婆娑,煞是好看。入手的温凉,更是沁人。 就知道这鬼丫头肖想他的玉佩好久了,这下可如了她的意了。尉迟城满足的看着眼前女孩娇笑连连。原来还有一丝失去玉佩的遗憾,此时也被她的笑靥弥销殆尽。 这一年,女孩十八岁,温婉如玉。青梅依旧,竹马心恋他人。 青湖柳畔,女孩随兄长游湖泛舟。长长的扁舟,女孩伫立其上,远远的青山重重叠叠,深邃不知去向。长舟对面,游过一艘华丽的画舫,学子、书生,也不乏应邀赏湖的千金小姐、大家闺秀。 女孩一眼望到船上那个熟悉的身影,脸上依旧温雅,似是不经心的盯着那个人,看他千方百计哄着身侧曼妙女子,眼底却漫上一丝苦笑。原来,青梅还是青梅,竹马却已心恋他人。 “尉迟城”,兄长一声大吼,唤来那个人的回首,也唤回她的弥散的心智。一阵清风拂面,他转瞬立于扁舟。 “好久不见”,往日爽朗嚣张的声音不在,换上低沉的语调。跟兄长们打完招呼,依旧晃上一张嬉笑的俊脸停在女孩对面。 的确是好久不见了,大概两三年吧。不知何时起,他们竟如此生疏,一年见不上两面,而且每次都只是短短的一见。而他,也不再一到建都就去挑衅女孩的他。女孩收回思绪,微微一笑,轻声问候,“好久不见”。 “丫头,你真的是菡儿么?”他诧异的瞪着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温婉如玉的女子就是以前一点就着、暴躁、狡诈的不良女孩。 “女大十八变,不识得我家菡儿了吧!”上官紫藤搂过尉迟城,笑得一脸邪恶,“小子,后悔了吧。我家菡儿就要被人定下喽。” “少来,就她那个疯丫头,送爷,爷也不要。谁还敢娶她啊!”他怪笑连连。 女孩又仅仅是微微一笑,笑而不语,只是,转头柔柔的看着同行而来的苏煜凡。 无由来的,他面露不愉,伸手握紧腰间的紫玉,怪声怪气的送上一句,“那就恭喜了。”说罢,一个转身便邀他们上画舫一聚。 待那人离开,女孩眼中顿生苦涩,遥遥盯着他的远离。 “何苦呢”,苏煜凡恨恨的看着女孩那几个无良的兄长轻功一跃,落在远处的画舫。为啥,每次都让我干这招人怨恨的事儿啊!!很无奈、很无奈的搂上女子纤细的柳腰,几个清点湖面,向画舫略去。 “苏大哥,四妹又给你添麻烦了。”女孩自责的低着头。 “说什么傻话,哥哥不就是用来陷害的么?!”这是苏煜凡经过上官兄妹几人调教后得出的至理名言。 女孩扑哧一笑,回想当初苏煜凡悲挫的情景,和如同大哥哥的关怀,不无感慨,“有你,是我们上官兄妹的福分。” “傻丫头,还是适合笑。别再撑着一张苦大仇深的俏脸,哥看着难受啊。”苏煜凡轻笑的拂拂女孩的头,对这个如同妹妹的女孩无限包容。 “嗯”,女孩甜甜的冲苏煜凡一笑,俏皮的吐着丁香小舌。 不巧,这一幕被某人收入眼底,狠狠的握紧紫玉,俊脸又是黑了三分。 “城”,李如絮娇柔的扯扯尉迟城的衣袖,却引不回那人的视线。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不远处,一个娇俏的女子浅笑倩兮的对着一名男子谈笑。再看看顿时沉下脸来的尉迟城,娇弱的美人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城,城”,不甘心的呼唤身侧的男子,终于唤回他的视线。李如絮拉起尉迟城的胳膊说到,“城,我刚刚见到了表哥,陪我去打个招呼吧。”说着,向女孩的方向走去。 “苏表哥”软软的女声传过来,女孩了然的看着那对相偎相依的璧人,原来是李家那个名冠天下的美人李如絮。美人娇弱如画,果然不负其名。 姑娘,我跟你熟么?叫的那么亲!苏煜凡被惊得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可又不好表现出来,只是轻轻点头,疏离的回应一声表妹。 “苏表哥好福气啊,如此佳人相伴,姨母肯定笑得合不上嘴了。”李家美人故意忽视苏煜凡的疏离,自然熟的走到女孩面前,姐妹好的拉起女孩的手,一脸温柔的说到,“这位妹妹好是面生,应该不是本地人吧。这边的湖景可是建都出了名的,我陪妹妹去那边看看吧。”说着,就想把人拉走。 “表妹,菡儿她晕船,还是我来陪她吧。”李家啥时候出来善心人士了,我咋不知道呢。苏煜凡不敢恭维李如絮的好心,想把女孩拉回身边。 “呵呵,表哥真是的,莫非我还回害了妹妹不成?”李如絮委屈的睁大氤氲的双眼。 苏煜凡一阵鄙夷,装,李家的人真会装啊!看了一眼女孩,女孩回他一记柔笑,娇俏的安慰到,“苏哥哥放心,菡儿没事的。” 天啊,我哪是怕你出事啊,我是怕你惹事啊。苏煜凡无言以对,再看看女孩那两个无良的亲生兄长,既然人家都不担心,你操啥心呢。大不了又是为这帮小屁崽子收拾烂摊子呗!再看一眼满面青黑的尉迟城,苏煜凡表示压力很大。俺又没抢你媳妇,你至于这么苦大仇深的盯着俺么!殊不知其早被人记恨心上。 再说画舫另一边,李如絮带着女孩走到无人船侧,一脸甜蜜的拉着她抱怨尉迟城的喜爱过度。女孩酸涩,却仍旧浅笑,左耳进右耳出的听了半个时辰,直到一阵恶心袭来。果然祸不单行,真的晕船了。女孩轻轻拽了一下喋喋不休的美人,想要告诉她离开。岂料美人却顺势向湖中跌去。 一阵狂风卷过,女孩被撞倒在甲板上,扑通一声,只见来人焦急的跳入湖中,半柱香未到,尉迟城抱着落水的李如絮跳上船上。尉迟城搂紧怀中的佳人,瞪大眼睛,冷厉的望着跌倒在甲板上的女孩,“上官紫菡,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尉迟城算是瞎了狗眼认识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说罢,抱着李如絮拂袖而去。 “呵呵,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果然好计谋啊。”女孩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不行了,晕船太难受了,难受的眼泪都控制不住了。”女孩如是的说到,一个身子不稳,掉入了湖中,激起一片水花。 “唉”,一声幽叹, “唉”,又一声幽叹, “原以为借这次机会可以让他发现她的感情呢,当真无缘么?!” “还是救人要紧吧。” 躲在暗处看戏的上官兄弟终于冒出了人影。 休夫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乖孙,还有什么要说的么?”哗啦一声,上官紫晶将那把紫竹玉扇收起,似笑非笑的冲着院门外说到,同时示意暗卫松开对李如絮的牵制。 大敞的院门外,缓缓的出现一道黑色的身影,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渐渐清晰。 “王爷”,李如絮一见来人,先是怔了一下,接着哭得是梨花帯泪跑到他的怀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搐,装着马上就要晕厥过去的样子。 然而没有意想中的怀抱,李如絮啪的一声摔倒在地上。看着尉迟城越来越冰冷的眼神,李如絮突然意识到,他不再是那个无限包容、盲目宠信自己的舞凤国四皇子了。于是匍匐的扒着尉迟城的衣服,慌措的哭着喊着,娇娇弱弱,企图博得他怜香的温柔。 尉迟城深深的闭上眼睛,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回顾往昔,娇柔委婉、贤良淑德的她恐怕没有一丝真实,刚刚娇媚妖娆勾/引男人的那个她才是真的她。以前不是没有听说过关于她的不堪言语,只是怀着那份对她的愧疚而不愿相信,如今却真真实实的摊在自己的面前。呵呵,这就是原以为相恋六年的爱妃,恐怕她那份痴恋也是装出来的吧。冷眼看着李如絮拙劣的演技,尉迟城不敢相信聪明如斯的自己竟会被欺骗了这么多年。一挥袖,掸掉那个女人扒在自己身上的手,任由暗卫将她带下去。 “算你识相”,上官紫晶嘀咕一句,招呼大家回家。岂料还未踏出院门,一支手却紧紧的扣住上官紫菡的手腕,低沉带着沧桑的声音有着一丝酸痛,“跟本王回家”。 “喂喂,乖孙,我们本来就是要回家的啊。你拉着我三姐可叫她怎么回家啊?”说罢,拿着玉扇就对着尉迟城的手敲了下去。啪的一声,顿时红晕一片。 “回尉迟王府的家”,尉迟城不为所动的看着上官紫菡。 “吆喝,乖孙,你难道不知道我三姐早就把你休了么?!现在算起来,她也应该是你皇姑奶了。丫的,你现在还吃你皇姑奶的豆腐不是找死么?”说着,又狠狠的敲了几下。 尉迟城的眼睛闪了闪,依旧盯着上官紫菡不放,“休了?本王不承认!” “嘿嘿”,上官紫晶奸笑,从怀中掏出一份圣旨,仍给他,“乖孙,你先看看这份圣旨再说不迟啊。” 尉迟城迟疑的接过圣旨打开,被里面的内容吓得不知所措。“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四子尉迟城有违夫道,应皇媳上官紫菡请求,特下此诏,解除二人夫妻之名,钦此。”舞凤国皇帝的真笔御迹,在加上凤凰玉玺印章,真假无误。 “怎么会?!”尉迟城呆愣愣的僵在原地,如同被抛弃的幼兽睁着无措的眼睛,痴痴傻傻的盯着上官紫菡,“为什么?” “为什么?”上官紫菡仰头看着苍天,抑制住想要破眶而出的眼泪,冰着一张脸嗤笑一声,“为什么!尉迟城,你可曾想过为什么我会嫁给你?!你可曾想过为什么我会容忍她李如絮的次次刁难?!你可曾想过为什么我会忍受你尉迟城的冷眼旁观?!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竭斯底里的质问,所有的委屈倾斜而出。渐渐的收起情绪,上官紫菡面无表情,平淡的眼中再没有了任何情谊,缓缓的开口“放手吧。” 是啊,为什么,本王又为什么会扒着她不放手,就连失去宠爱至深的李如絮,都没有失去她时要来的痛苦,不爱又为何舍不得放手?!抬头看见她眸中的决绝,心狠狠的抽搐着,是该放手么?! 趁着尉迟城的一时迟疑,上官紫菡从他炙热的手掌中抽出胳膊,没有一丝留恋的离开。 “啧啧,乖孙,不是皇姑奶奶打击你,半个月后就是三姐的招亲大会,想清楚再来昂。”看他可怜巴巴的小样,上官紫晶好心的留下这么一句话,翩翩地向离开的上官兄妹追赶而去。 “王爷”尉迟城的贴身小厮严墨静静的走近,担忧的看着备受打击的自家王爷。尉迟城有些迷茫的望着苍天,“小墨子,你说本王可有心?” “王爷当然有心,要不如何活着?”严墨纳闷的摸摸后脑勺,不知王爷所说为何。 “为何,对深爱至深的人只有愧疚,而对讨厌至深的人却舍不得放手?”似是问严墨,又似是自问那颗苦痛的心。 “王爷说的是李侧妃和王妃吧”,严墨一脸肯定的问到,“很简单啊,应为王爷喜欢的是王妃娘娘啊。俗话说的好,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小墨子的眼尖着呢。虽然王爷表面上宠爱李侧妃,可是只要王妃出现的时候,王爷的眼睛就从未离开过王妃。要不王爷也不会每晚都偷偷的跑到莲宛看王妃,只不过王妃不知道罢了。而且,每当王妃生病,王爷还不是急得跳脚,凶呆呆的拐着弯让王妃看病吃药。还有王爷腰间的那枚紫荷玉佩也是王妃送的吧,连让小墨子看一眼都不肯,宝贝的跟什么似的,真是的!”絮絮叨叨的抱怨,简直越说越来气啊。 “走吧”,原来在自己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她早已深入骨髓。尉迟城缓缓的收回头,径直离开。 “可是,王妃她。。。”严墨迟疑的跟着尉迟城,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是说还有半个月,咱们回去准备准备吧。”突然想到什么的尉迟城猛地停下,绷着一张脸问道,“这话你还跟谁说过!” “没,没跟谁说过啊,就是跟那位皇姑奶奶说过一次而已。”严墨畏畏缩缩的达到。妈呀,不会闯祸了吧。 “原来如此,要不她会说那句话啊。”面对自己的感情,原来自己一直是最后知道的那一个。 整治李少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奶奶个熊的,有本事都别给姑奶奶回来!!”怒火爆发的上官紫晶一脚踹开太子府的大门,气冲冲的甩掉后面跟着的一干奴才,大步流星的消失在大街小巷中。 “呼呼,终于送走这位姑奶奶了。”太子府的老管家憋屈着一张老脸,冷汗淋淋的返回府内,匆忙的招来小厮,不慎担忧的吩咐,“阿原,快给殿下飞鸽传书,警告殿下三个月内千万别踏回建都办步。” 一向忠厚老实的阿原想到刚刚离去、无比尊贵的人儿以及他劣迹斑斑的过往,呐呐的问到,“闫总管,三个月真的够吗?” 依以往的经验总结,凭那位小祖宗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性子,铁定是不可能的。“那就半年吧。”老总管无力的垂下肩膀,步履蹒跚的走回内院。 再看上官紫晶,满目喷火的一路飙回食乐居,使劲地忽闪着紫竹玉扇,喋喋不休的小嘴蹦出各种不堪的言语,从头到尾将偷跑掉的上官紫藤和上官紫竹狠狠的骂了百八十遍。 待她发泄的差不多,慕容箐箐体贴的递上一杯凉茶,“来,先喝杯茶,消消气”轻声细语,宛如春风拂面。 “呜呜,慕容,还是你对我好。”上官紫晶仰头一口灌掉杯中的茶水,撒娇的搂住慕容箐箐的纤腰,如小猫般的在她的怀里拱着。随后就被弗进屋的大丫鬟子琴撞见。 “小姐”,子琴板着一张俏脸,阴沉的拽起自家不争气的小姐,耳提面命的一顿训诫。“小姐,您贵为宇龙国的七公主。整日在外女扮男装,则是生非也就算了,可回到家您还是一副市井无赖的痞样,实在有违礼数。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大家闺秀的礼仪您可是学到半分?!尊师重道,孝敬父母,亲爱兄长,您说你又做到几分?!” 上官紫晶冲子琴嘿嘿傻笑,意图蒙混过关。子琴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回去,“听说您这次更是过分的为了几百两银子,逼走了大皇子和六皇子,您说您还有救吗?”貌似尊敬,实则无限讽刺的步步逼问。 哪个挨千刀的给我打的小报告!上官紫晶利眼一扫,看到躲在门后的四丫鬟子画,愤恨的留下一记“你给我等着”的凶恶表情。转头换上一副我见犹怜、无限委屈的受虐样,引来子画的一顿鄙夷和其他人的娇笑。“子琴,看在主子我这么努力给你们赚零花钱的份上,你就原谅我这次吧。” 看着自家小姐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可怜巴巴的盯着自己的小样,子琴很是无语。到底谁才是主子啊!啊!“小姐,您这一招都用了三百六十四次了,奴婢也不是四位冷公子,您不觉得无趣么。还有,奴婢好像记得,食乐居可是日进百升,紫轩庄日进千斗,玉石阁月进万两,暗追更是月进百万。再加上小姐您平时打劫文武百官的收入,奴婢不认为还需要小姐去赚什么零花钱。” 可是没了那几百两,主子我还是很肉疼啊。上官紫晶悲愤的扼腕。刚想开口辩解,却闻窗外一声惊呼。 此时,哪还管的上什么训诫啊,上官紫晶一马当先的冲到窗口,只见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小乞丐被一个魁梧壮硕的奴仆领着站在一位富家公子面前。富家公子嫌弃的捂着嘴鼻往后躲躲,挥手示意随从给这不长眼撞到他的小乞丐一顿教训。可举起的手还没下去,就被一条从天而降的红鞭卷住。来人从壮仆手中搂走小乞丐,红衣翩翩落下,“吆喝,李大公子,几年没见,还是这么没长进啊。”风姿飒爽的少女对着富家公子嘲讽,随后扬手一挥,壮仆就被甩出几米之外。 富家公子一见来人,脸色迅速苍白几分,愤怒的眼中冒着恨意,“程尘,没想到你还敢出现在本公子面前。来人,给本公子抓住她!”就是这个女人害他三年前面子全失,还差点断子绝孙。这下新仇旧恨正好一起算了! “哎呀,看来李大公子还是没长教训啊。”少女娇笑,轻松自如的应对扑上来的狗奴才。 “呵呵,有趣。走,下去瞧瞧。”上官紫晶看得兴致盎然,仍不嫌热闹的想要插上一腿。 “小姐”子琴不赞同的蹙眉。 “无碍,无碍。你啥时候见过你家小姐受伤的。”上官紫晶闪过子琴的阻挠,飞快的下楼。 您受伤,我看是那位富家公子受伤还差不多。我是怕您惹祸啊!子琴无奈的跟着下楼。 “李/鹏,本公子不知道原来还有人敢在本公子的地盘惹事。”上官紫晶摇着一把紫竹玉扇,顾步生姿的走到富家公子面前,不怒而威的看了一眼富家公子李/鹏,转头盯着红衣少女仔细打量起来。 见到来人,李/鹏瞬间僵住脑袋。鼎鼎大名的六皇子谁人不知,虽是没见过,可那把紫竹玉扇可不是谁都敢拿在手里的。妈的,真是倒霉透顶,撞见这个煞星。低头哈拉腰的,李/鹏舔着一张脸,小心翼翼的开口,“小人罪该万死,不知这是六公子的地盘,惊扰了六公子,小人这就带人离开。”说罢,黑着脸招回收下,灰溜溜的就要开跑。 “嗯哼,我说了你可以走么?”上官紫晶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缓缓的开口。 这只雁过留毛的铁公鸡!李/鹏愤恨,可又没胆子惹怒这位小祖宗,心疼的从怀里掏出所有的家当,谄笑的递上一打银票,“点点心意,给六公子压压惊,还望六公子笑纳。小人告辞。” 上官紫晶理所当然的接过银票,看着那个再次意图溜走的的李/鹏,暗叹自己真的有那么可怕么!于是玩心再起,出声唤到,“本公子说了你可以走了么?” 李/鹏苦着一张大便脸,提心吊胆的再次转过身,“不知六公子还有何吩咐?” “没事,你可以滚了。”上官紫晶一副本公子就是闲得无聊,有本事你咬过来的欠抽样。 李/鹏嘴角抽搐,今天真是不该出门啊。想罢,苦着脸转身。可刚迈出一步,就又被叫住了。 “六公子,有啥事您一次说完行不。”李/鹏再一次转过身,苦大仇深的盯着上官紫晶。 上官紫晶丝毫没有愧疚,慢条丝缕的问到“本公子好像说的是让你‘滚’,是吧?” 李/鹏莫名其妙的看着上官紫晶,“小人这不是滚了吗?”可又被您叫回来了啊! “此‘滚’非彼‘滚’,我想李大公子应该明白了吧。”上官紫晶好心情的为仍在迷茫中的李/鹏棒头一喝。 是泥都有三分土性。闻此,李大公子的脸由白变红,再由红变黑,阴沉着一张脸,愤恨的喊道,“上官紫竹,你算什么身份,别欺人太甚。”想想咱们李大公子的爹贵为当今左丞相,排除当今圣上和苏右丞,可谓两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做为李左丞唯一的儿子,向来都是人家巴结着他,哪有他看人脸色的一天。更别说今天这种待遇了。 “胆量可嘉啊,居然敢质疑本公子的身份,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上官紫晶收起羽扇,笑得意味深长。“来人,给本公子拿下此等逆贼。” 一声命令,从四边八方涌向一批暗卫,弹指间终灭李/鹏和他的手下。 上官紫竹满意的点点头,果然是训练有素啊。随手把刚刚李/鹏孝敬的一打银票扔给暗卫的老大黑鹰,笑嘻嘻的看着被捆成一团的人球,“喏,赏给弟兄们喝酒的。回头别忘了把人给我扔进天牢哦。” “属下遵命。”说罢,留下一半弟兄继续保护,指示另一半弟兄拖着李/鹏等人送进天牢。 侠女程尘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此人非是常人!红衣女子乐得逍遥的在一旁欣赏完这处戏,见那一群黑衣人消失的无影无踪,爽快的走到上官紫晶面前,抱手一辑,“小女子程尘谢过公子相助。” “好说,好说”,上官紫晶笑呵呵的窜到程尘跟前,好奇的扒到程尘挂在腰侧的红鞭,“果然是金蚕丝做的,不知姑娘和江湖中叶家是什么关系,竟能得到叶家祖传的朱雀金鞭。” “现代叶家家主是我外公。”程尘互无芥蒂的直接道明。 “哦哦,我说呢。这么算起来,咱们也是一家人了。叶家少庄主的妻子是在下五姐。既然有缘相识,今天我做东,咱们好好聊聊。走,里屋请。”上官紫晶热络的拉着程尘。 “程尘那就在此先行谢过喽。”程尘也不矫情的随上官紫晶返回食乐居。 刚上四楼,程尘就被迎面而来的一位少女撞上,待扶起少女,见到少女的面容时,程尘惊呼,攥紧了握住少女胳膊的双手,“阿雯?你是阿雯?” “阿尘,松手,你攥疼我了。”少女蹙眉,无奈的看着正被施暴中的双臂。这丫头还是这么大的力气啊! “阿雯,你怎么会来建都?是不是许家出什么事了?”程尘一脸焦急。以许伯父的脾气是绝不允许阿雯出家门半步的!如今阿雯一人孤身在外,身边也没有丫鬟和随从,一定是许伯父出啥事了! “子棋,有啥事,回屋再说。隔墙有耳。”程尘身侧的上官紫晶见两人傻愣愣的站在门口大肆询问,对少女吩咐道。 “是,公子。”子棋拉着程尘进到里屋。原来少女就是上官紫晶的四大贴身丫鬟之一的二丫鬟子棋。 看着众人都是一副谨慎小心的样子,程尘沉默不语。等一进入里屋,程尘再也控制不住,担忧,却又不失冷静的看着子棋。 子棋暗叹一口气,本来是不想连累程尘和程家的,看来这次是不可能了。“唉,说来话长。这得从十五年前开始说起了。” 原来早在十五年前,当朝圣上,也就是上官紫晶她老爹,就发现李左丞他们李氏一家妄想毁灭三国,独大称王的野心。于是暗中悄悄布局,安排一些亲信官员偷偷搜集证据。许岩许大人就是其中一名。偏偏李氏一族狡诈,做事从不留痕迹。十几年间一直苦无对策,终于在九个月前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可谁知十四年的结果却是一场骗局,参与此次行动的十几个官员无一幸免,死的死,流放的被流放。首当其冲的许岩更是被施以斩首,家破人亡,更是惨不忍睹。当然这只是官面上的结局。实际上,参与此案的所有官员早被上官紫晶安置在一处隐秘的山谷,尽享天伦之乐。要不,许雯许大小姐哪还能如此心甘情愿的做她的二丫鬟,不灭了她才对。 听子棋一一道完缘由,程尘上前一拜,“小姐大恩大德,程尘替义父一家谢过。今后如有需要,小姐敬请吩咐,程尘定万死不辞。” “快快请起”,上官紫晶趋步上前扶起程尘,“说的啥话,许大人也是为我上官家遭此横劫,我岂能置之不管,那不成了狼心狗肺、无耻之徒。还有,阿尘是怎么看出我非男儿?”上官紫晶促狭的对程尘眨眨眼,不留痕迹的转移话题。姑娘我还是不能适应这动不动就下跪的俗礼啊。 “嘿嘿,程尘自小随师父行走江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更何况这易容术更是家师的绝活,从小到大被坑骗了无数次,久而久之就练就一份识人之术了。”程尘说得好不心酸,再想想不堪的过往,唏嘘不已。 “哈哈,原来如此。”如此作风真是像某不良师父,只不过结局正好反过来,每每上当受骗的那个总是师父他老人家啊,想想当初那半年多的时光,也是挺幸福滴。上官紫晶很是没良心的在心底奸笑。唉,如若让天机老人听到这番话,不知是如何感想啊。 就当众人笑作一团的时候,除了自己主人,从来没有被人踹过的红木门被人从外面踹了开来,来人正是曾大闹过食乐居的李利之女李晟,随后而入的是南宫逸云和他的表妹李如烟。李晟一如初见的骄横无礼,但令主人家更加不爽的是面似歉意,实则自认高人一等、鄙视众人,娇弱不堪的李如烟。 呵呵,有意思。他们以为他们是谁?我食乐居可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踹就踹的?上官紫晶不怒反笑,眼底闪过一片冰寒。一个转身,仰躺在身侧的贵妃椅上,轻蔑,却又充满威严的瞥过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不知李家家教如此不堪,小小官宦之女也敢在本公子面前猖狂。” “你,你”李晟向来娇惯成性,何时曾被人如此轻蔑的对待,一时恶向胆边生,几步上前,就想给他一顿教训。岂料,两步未至,就被不知从何处出现的玄衣男子一手挥倒在地。 “李家小姐,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是不够啊。这次,令尊的官位不知还能保到几品呢?”上官紫晶缓缓起身,冲着被摔在地上的李晟笑得云淡风轻,好不无辜。 想到半个月前,毫无缘由的李父连降三级,李晟明了,原来是他暗中做鬼,顿时破口大骂,“你个卑鄙小人。” 上官紫晶一步一步走来,笑得愈发无辜,“我卑鄙小人又如何,你又是什么身份敢对我大呼小叫,嗯?!” 李晟一时被上官紫晶散发出的威压所震慑,可又想到李家的势力,恼羞成怒的反大声的威胁,“我堂堂李家三小姐还不能教训一个地痞无赖!还有,快点把我李/鹏哥哥放出来,要不没你好果子吃!” “呵呵,原来李家势力都大过皇家了”,上官紫晶微微一笑,一字一字的慢慢说到,似是无心,又似臻臻细酌。“不知何时,这天下也要变成你们李家的吧。” 见情势不妙,扯出改朝换代、谋朝篡位大不逆的罪名,李如烟款款走来,不失大家闺秀的韵气,微微颔身,很是识大体的道歉,“家妹不识礼数,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见谅。” 哼!见谅?见谅个鬼!刚刚干嘛去了!一见不能以家世压人,就摆出一副知书识礼的体面样,还妄想见谅。抱歉,姑娘我向来睚眦必报,没有那个度量。上官紫晶拂袖,既不点头,也不说话的坐下,含笑的看着李如烟。 沈父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咳咳” 两方对峙,一声不和谐的咳嗽声打断这片诡谲的安静。 程尘嘿嘿一笑,直呼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想当年咱们初到建都就招惹上权大熏天的李家,程父生怕李家报复,连面都还没见到,就直接被打包送走。当初要是有这份气势,还会怕他李家不成。这位上官小姐可是不凡啊。文武百官也只有当今圣上尊姓上官,据闻圣上一家只有两女,三公主远嫁舞凤国,五公主也嫁于外公家。没道理,宇龙国多出了一位公主,而满朝满城不知的啊。程尘抓耳,无声的询问子棋。 子棋不语,只是默默的注视自家小姐的一举一动。可千万别又出什么乱子啊! 李如烟尴尬的半拂着身子,起身不是,不起身也不是。侧首无措的看了一眼南宫逸云,不胜娇弱的颤抖了一下身子,马上就被南宫逸云搂在怀里。 哦哦,怜香惜玉哦。上官紫晶似笑非笑的盯着眼前两人的一举一动,“不知南宫小王爷是否也要插上一脚?” 南宫逸云依旧板着一张脸,半旧不语。 真没意思,既不表态,也不参与。上官紫晶嘀咕,还是将目光转到了李如烟身上。“擅闯之事看在南宫大哥的份儿上,本公子就不追究了,下次胆敢再次放肆,定是不饶。没事走吧,本公子还有贵客。”有本事接着别说,姑娘我可没时间陪你们浪费。 “公子,小女尚有一事相求。”李如烟匆匆的开口,好不容易得知兄长是因为得罪此人才被关入天牢。刚刚纵容三妹胡闹,本是想探探此人身份,压压其锐气,不料却弄巧成拙,险些丧失解救兄长的机会。 “相求?我看是相逼还差不多吧。公子现在没心情陪你们折腾。来人,送客。”上官紫晶满脸不耐烦,轰人轰的毫不留情。 “表哥”李如烟慌措的拉着南宫逸云的衣袖,不知如何是好。 佳人泪光涟涟,南宫逸云终于出现一丝表情,寒眉微蹙,生冷的开口到,“六皇子” 话还没说完,就被上官紫晶打断,“念在你与大皇兄的交情上,我尊称你一声大哥。可有些事、有些人是禁忌。他李家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我皇家尊严。君臣、君臣,扪心自问,他李家究竟把皇家置于何地。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本皇子也不再追究。李如烟,回头告诉你父亲一声,没事少给本皇子耍那小心机,你当本皇子是傻子吗!还有,该收手就收手,父皇念在李家列祖列祖立过的汗马功劳,多次纵容,可不代表永远会纵容下去。” 南宫逸云静默不语。古来君为天,臣为地。皇家尊严岂是人人都能践踏而为之。位极人臣,却不守君臣之道,是为不忠。不论什么理由,不忠就是不忠。“臣莽撞,臣告退。”说罢,携带佳人离去。 “嘿嘿,原来是六公主,民女叩见六公主。”程尘见三人离远,俯身又想行拜叩之礼。 “阿尘,何要如此见外。众人与我平等,为何我又高人一等?于他们眼中,我辈低贱,正是如此,我才以身份压人,给他们一个教训,莫要再笑话我了。”上官紫晶巧笑,乐呵呵的拉着程尘一同坐下。屁股还未坐热,刚刚阖上的木门又被撞开。只见来人冲进屋中,扯过程尘就是一顿训骂。 “你个死丫头,刚回建都就给为父找事。谁不好惹,偏偏又是惹上那个李家大公子,你让为父如何保你。三年前的教训,还没让你长脑子么。不行,你还是直接回你外公家吧。有五公主顶着,李家说什么也不敢上门要人的。你还傻愣着干嘛。还不快随为父离开。”来人正是程父,此时更是焦急的拽着女儿,准备逃之夭夭。 众人看着这一幕,不由的哄堂大笑,上官紫晶更是笑得下气不接上气。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上官紫晶啪啪程父的肩膀,“程大人,程大人”。 “别烦,没见大人我忙正事吗。”程父头也不回的甩掉肩膀上的拍打,费劲儿的拉扯不肯起身的孽女。 “程大人”,上官紫晶坏心的将头探到程父的眼前,程父被突然冒出的俏颜吓得惊叫一声,连退三步,确定眼前的人儿绝非幻觉,慌忙辑身,“臣程蔚参见七公主”。 “呵呵,程大人,令女甚得我心,不知我这个靠山可强的过我五姐?”上官紫晶一脸促狭,逗弄着慌乱的程父。 “强,强的过。”沈父闻此,焦躁不安的心顿时安顿下来,如此甚好,哈哈,如此甚好。要问妖孽程度,谁能敌得过七公主呢。哈哈,就算天被孽女戳出个洞来,为父也不用担心了。哈哈哈。程父心中狂笑。 恶作剧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这日,南宫逸云发现自己被人惦记上了。 清早起身,看到昨晚还完好无缺,现在却破着大洞的棉袜,眉头微皱,这“耗子”咬得也忒整齐了吧。得,还是先穿鞋,等小厮醒来再备一双就好。南宫逸云不在意的想。可谁知,床下的鞋子也不见踪影。绕着寝室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见。看看整齐有秩的摆设,墙上价值千金的字画还在,桌上精贵的玉器、陶瓷还在,偏偏少了那双不值几文钱的布鞋。这“贼”忒的没眼光。默默的从一侧的木箱中取出一双新的锦鞋,南宫逸云推门而出,打算先晨练一番。 蒙蒙亮的天,仆人未醒,偌大的王府更是显得空旷。走在弯弯曲曲的走廊,南宫逸云平静如常。可一直跳动的右眼,微微暗示主人今天注定不平常。 当来到练功房,散乱一地的兵器静静的躺着,枯枝败叶也不知何时被人丢了进来,一撮一撮的堆着。南宫逸云青筋微蹦,压抑的控制。这人真是好大的胆子!一拂袖,南宫逸云决定骑爱驹出去透透气。一切等众人醒了再算账。 可一进马厩,陡然发现,所有的马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下南宫逸云不淡定了,冷峭的俊颜开始龟裂。一声怒吼将众人从沉睡中震醒。 一干奴仆衣衫不整的匆匆跑来,见主子一脸铁青,怯怯的窝成一团,小声议论纷纷。随后赶来的南宫王爷和王妃,一脸困意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家宝贝儿子。 “云儿”,南宫建华有些不愉,任谁在好眠的时候被人吵醒都没有好心情。 南宫逸云依旧黑着一张脸,气场强大的散发着酷寒。众人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哈欠连连的南宫王妃李诗晴,被南宫建华扶在怀里,乍现的冷意使她不得不睁开眼睛。唉,孽子,不孝啊!“云儿,到底出啥事了?”强忍困意,李诗晴哀怨的看着孽子之一。 南宫逸云无言的瞥了一眼空荡荡的马厩,顿时众人明了。原来只是马丢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惨绝人寰的人间悲剧。众人宽心的顺顺一直因害怕而狂跳的小心肝。但马上意识到,马,没了,小主子的爱驹无痕不也没了么!这下惨大发了。想想那傲娇的无痕可是伴小主子战场杀敌,一起度过了七八个春秋。咋会说没就没了呢?!众仆苦着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就当众人都欲哭无泪,低头耷拉脑儿的时候,一啼马叫传了过来。 晃眼间,一人一马来到众人面前。黝黑的骏马之上,安安稳稳的坐着一位少年。少年面色不愉,双眸狠狠地瞪着身下的骏马。待看清楚那袭分外眼熟的紫竹白衫,众仆很有默契的悄悄退开。有些人远观则矣,近观小命堪忧啊。 无痕慢慢悠悠的走到南宫逸云跟前,拿着硕大的马头,讨好的蹭蹭主人。 少年不耻的拍了马头一记,阴郁的翻身下马。可觉得很是不甘,少年扭身,又抬腿踢了骏马一脚。“臭马,叫你得瑟!哼哼”。 无痕仰头一侧,不屑的喷了一口粗气。 “呀喝,你还上劲儿了是不!”少年狠狠的拉住缰绳,无影手再送上一记,阴森森的与一匹马对瞪。无痕也睁着它那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不甘示弱的互瞪。 众人觉悟,原来一人一妈也可以打得如此火热。 看着这一人一马旁若无人的培养感情,李诗晴无语。这孽子也舍得回来看她了。忍了许久,见丝毫没有动弹的上官紫晶,南宫王妃终于爆发了,一声怒吼震得落叶纷纷。 一身少年装的上官紫晶,突地跳身窜到李诗晴面前,娇笑地打着哈哈,一手搂住她的胳膊,“干娘,怎地大清早就这么大的火气,火大伤肝,您消消气昂。来,咱们先回屋喝喝茶,败败火。”说罢,暗示一旁的南宫月,一左一右的搀着这尊老佛爷向大厅走去。 “哼哼,还不是让你个死孩子气的。”李诗晴得理不饶人的念叨着她。 “是是是,都是孩儿的错。”上官紫晶很是乖巧的顺着她,要不还得有长篇大论的说辞等着她。唉,更年期,果然很可怕啊! 看着渐行渐远的三人,南宫逸云一脸深沉,轻抚爱驹,似是无心,“无痕,什么时候,你也愿意让他人亲近了。”拍拍无痕的马头,南宫逸云清然的跟上前面的家人。 众仆诧然的看着帷幕落下,刀光剑影没有,唇枪舌战也没有,一切都这么安然的离去。刚刚澎湃的八卦心情,就这么被打的粉碎。上官公子啊,您强大的爆破力呢?!您所向披靡、牲畜无存的破坏力呢?!您战无不克的八卦制造力?!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发生,您于心何忍,于心何忍啊! 义兄?义弟?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我说紫晶丫头,这次这祸闯的可有什么心德没有啊?”南宫王妃幸灾乐祸的糗着走在右侧的紫晶。 紫晶抱着王妃的胳膊边摇边撒娇,“干娘,您就别笑话紫晶我了。您都没看到紫晶现在多惨了嘛。”嘟着小嘴。哼哼,臭皇帝老爹,不就是在你的茶水了放了三巴豆么,至于这么小家子气的扣我月钱,还不让我回宫么。 王妃敲了紫晶额头一下,“你这鬼丫头呀,现在可被你闹得满城风雨。我看以后可没人敢把你娶进家门了。” 紫晶嘿嘿一笑,“正好。这样紫晶就可以永远都陪着干娘,您想轰都轰不走。” “是吗”王妃意味深长的问到,南宫月不置可否的挑挑眉。 紫晶看着王妃不怀好意的眼神,吓得冒出冷汗,不会吧,我随口说说而已,不用如此狠吧。“干娘,您不会是又要把我和您儿子凑成一对吧,这可万万不可!”丫的,要是天天对着那么座冰山,非死即伤。为了咱们这条小命,还是远离是非,真爱生命吧。 王妃嫣然一笑,“女儿可是早晚都要嫁人的,还是做儿媳的好。” 好什么好,姑娘我以后还想逍遥自在的混日子,可没那个闲工夫拖家带口找不自在。 “干娘,您儿子早有心上人了,君子不夺人所好。您可别害我了!哼哼,再说了,我俩的仇可大了,敢把我的脚给扭伤了。这仇我要是不报,妄称‘混世公子’。”紫晶心里的小九九算的清晰无比。别人欺她一寸,十倍百倍奉还。 “干娘,秘密替我保住喽,就算您家儿子也不能说哦。我去瞧瞧王大厨今天做了啥好吃的了,先不耽误您和干爹恩爱时间了。”说罢,拉着南宫月向跑向厨房,闪人去也。 “这丫头溜得比兔子还快”,王妃一跺脚,“气死我了。”秘密,不能说是吧,以后别求着老娘来说。哼哼,不说就不说。 站在一旁的南宫王爷搂过娇妻,“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别费心了。” “能不费心吗!每次看到那个李如烟,我就浑身不舒服,真不知道云儿到底喜欢她哪点。” 南宫建华噤默不语,少说少错,念叨就任她念叨吧。 说到秘密,不得不提的是上官紫晶一袭男儿身的缘由。世人都知道,宇龙国圣上上官龙翼生有六子,四儿二女。一年多前,七女上官紫晶归朝,因种种原因,为保其安全,以其双胞胎的兄长上官紫竹的名号行走。所幸,六皇子上官紫竹从小被世外高人收为徒弟,隐身山野,世人无人知晓其容貌。故,世人皆不知上官紫晶七公主的名号,唯有少数心腹知晓。所以靠着少数人的保护,上官紫晶得以安然地惹是生非到今天。 入席落座,看着饭桌上全是自己爱吃的饭菜,上官紫晶笑得好不开怀,替义父义母布上两道菜,欢快的举筷袭击。王大厨真是够意思!够料!够味! 南宫逸云见坐在身侧的上官紫晶吃的狼狈、不雅,居然未生出一丝厌恶。举目间,还带着丝丝笑意。刚要夹起盘中最后一个水晶虾肉包,却被她瞪了一眼,随后就被飞来的筷子夺了过去。无奈,只能选择另一份彩蔬蛋卷。刚下筷,又惨遭冷目相对。敢情,这也是不能吃的啊。一时间,南宫逸云的坏心眼被勾起,分外优雅的举着那块菜蔬蛋卷慢悠悠的送达嘴前,一口一口咬掉。那满足畅意的表情,看得紫晶气呼呼的鼓起小脸,埋头愤吃。滚你丫的,得瑟,你得瑟啥呀,老娘不稀罕,哼哼。 一顿饭,在你争我夺,南宫逸云异常的表现下结束了。上官紫晶鼓着一张小肚子,仰躺在一侧的木椅上揉搓。呜呜,下次绝对不能贪食了,撑死啦!侧头,看坐在一旁喝茶的南宫逸云更生不满。冰山,冰山个屁呀!他就一人妖,奸诈小人! 默默接受上官紫晶的火热的目光,南宫逸云笑得愈发清然。好久没吃的这么畅快了。 南宫王妃兴致盎然的看着分外“和谐亲热”的一幕,奸笑肆意。谁说没可能,就是没可能,老娘也要给他掰出可能来。“子净,来,见过你义兄。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他开口。”南宫王妃扯过紫晶,笑得异常和蔼,同时,对自家儿子吩咐道,“云儿,这是你上官伯父的幺子,平日里唤她‘子净’,以后要好生照顾,知道了吗?” “是”,南宫逸云对母亲恭敬的点头。从此,多了一堆烂摊子和一位小祖宗。 安乐窝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迫于李诗晴的淫威,这几天,紫晶一直住在南宫王府,苦不堪言啊。今天,天刚刚泛亮,紫晶悄悄的推木门,蹑手蹑脚的向王府后门溜去。 谁知,刚要跨出最后一步,一把冷剑抵在脖子上。 “站住”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完了,被人发现了,紫晶回过头,尴尬的冲南宫逸云笑笑。 “是你”冰冷的声音柔了一点, 什么恩怨情仇先放一边,保命要紧。紫晶看看四周,见没人,拉过南宫逸云,躲在墙角蹲下,扯上谄媚的笑脸,小声的说道,“逸哥哥,子净有急事需要出去,你就当没看见我,千万别告诉干娘。” “为什么”语气中添了一丝好奇, 紫晶搔搔首,总不能说是在躲干娘吧,干笑的重复,“急事,急事” 南宫逸云见紫晶根本连说的打算都没有,剑眉皱起。突然间,拽起紫晶,向门外走去。 紫晶就这么愣愣的拽出百丈米远。靠之,公子您搞哪出。我没说带你去啊。 “去哪”还是一平如静的音调。 紫晶蹙眉,满是不愿。转头一想,有人上赶着当苦力,不用的是傻子。“南城郊”,于是毫不犹豫的告知了南宫逸云地点。 南宫吹了一声口哨,无痕从后门跑了出来。 哼哼,你个臭马。上官紫晶愤恨的瞪着无痕。姑娘我哄骗了好久,你娘的,你倒好,一个口哨就被叫了出来。哼哼,畜生就是畜生!!!紫晶羡慕嫉妒恨的诋毁。 “上马”,又是一声强横的命令。 丫的,你还真当自己是枚人物了是吧。敢命令我,姑娘我还就是不动了。上官紫晶不满,非常不满。 看到紫晶绷着一张小脸,不悦的站在一旁。南宫逸云不知又是如何得罪了这名小祖宗。想想这几天层出不穷的恶作剧,很自觉的开始自我反省。可想了许久,还是没有明白过来。也罢,不想了。遂开口,“再不走,娘亲就要醒了。” 一听到李诗晴的名号,上官紫晶一阵恶寒,麻利的爬上马背。姑娘我能缩能伸,今天就先放你一马。 随后,南宫逸云起身一跃,跨上马背,两人一马,就这么跑到了南城郊外。 南城郊,上官紫藤、苏煜凡指挥下属帮忙建造房屋。一见南宫逸云和紫晶共乘一匹飞奔而来,对视了一下,志同道合的放下手中的事情,奸笑的等待自投罗网的二人。 南宫逸云勒紧缰绳,停在上官紫藤两尺之外。看到笑得过分的二人,又往后退了几步。 “吆,吆,吆,我倒是谁呢,原来是咱们子净小公子,怎么,今天这是演哪一出”上官紫藤无限暧昧的调笑。 紫晶听见上官紫藤阴阳怪气的声音,顿时眯起眼睛,缓缓的伏下身子,唏嘘不已,“公子我哪比得上阁下呢,春宫图咱看着没意思,哪比得上您和苏大公子这一出呢。瞧瞧,这都搂在一起了。我说最近咋都看不见您了,原来窝在这儿,干那见不得人的事来了。” 话刚说完,靠在一起的上官紫藤和苏煜凡瞬间分开,蹦出十米的距离 “欲盖弥彰”紫晶乐颠的继续, “你才是呢。”,上官紫藤气得一张脸都红了,敢怒不敢言。死丫头,不就因为那几百两银子,老子还不屑躲着呢!有本事你把老六抓回来。 “呵呵,恼羞成怒喽。”紫晶不紧不慢的紧逼,瞪了回去。哼哼,姑娘就是为那几百两银子,怎么着?!敢跑,有本事你再躲远点。 南宫逸云翻身下马,顺便拎下紫晶。而后,指着眼前的未竣工的房屋,转移上官紫晶的注意力,“这是?” “安乐窝,为灾民建造的家园啊。”紫晶不无骄傲的介绍,再瞪了一眼上官紫藤。那帐,咱们留着以后再算。先干正事。 兄妹达成一致意见,领着南宫逸云走了进去。 何时,灾民也是如此之多。居无定所,又是如何从他乡群涌到建都。为何,建都城内却是一片繁华,不见一名乞丐、灾民。南宫逸云紧缩着俊颜,沉思不已。 看到他沉闷不语,上官紫晶慢慢开口,“他们总说我惹事生非,仗势欺人,弄得满朝文武敢怒不敢言。可他们要是尽职尽责,上对得起皇朝俸供,下对得起黎民百姓,何故招来我的敌视。许多人,许多事,我不多说。将军要记得,宇龙国有你们守一日,百姓安乐一日。莫要为了某些人毁了百姓的家园。切记,切记。”说罢,扬手一挥,没入人群。 听着上官紫晶意有所指的一番话,南宫逸云缄默。不是没有察觉李家的谋叛之心,只是她李如烟,我放不开手。 在安乐窝里忙了一天,紫晶锤锤腰背,活动着四肢,迎着夕阳余晖,嘴里叼着一片草叶,闭着眼,仰靠在一棵古树上。 沉思了一日,同样被人当苦力使唤了一日,南宫逸云拖着有些劳累的身体走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画。突然间有些明了,守候,也许可以兼得,但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决心和毅力。“他”能同时守候着家园和亲友,自己也能守候。一个轻笑,南宫逸云同紫晶一样,靠在树的另一侧。 满天彩霞,映着一片安详。此情此景,质朴闲然。 放火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放火 紫晶是被打杀声唤醒的,刚睁开眼,一片火海映入眼帘,安乐居中漫天的大火照亮天际。孩童的哭喊声,鸡鸣狗吠声,震得紫晶的心哇凉哇凉的,如置身冰窖之中。毁了,一切都毁了。紫晶颤抖的冲进火海,抄起地上的木棍,像疯子一样,向那批强盗打去。 弱小的身子,终究敌不过五大三粗强盗,黑暗袭来,紫晶直直的向后倒去。 近在咫尺,却是无能为力。南宫逸云被七八个强盗牵制着,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上官紫晶倒下去。面寒如霜,如索命阎王,提着滴血的剑,一步一步,向强盗走去。一道人影闪过,强盗零散的倒在地上,血流成河。 “来人,快去请徐太医。”南宫逸云抱着紫晶,飞快的向内屋走去。 管家不敢耽误,扯着老腿奔出王府。 南宫建华、李诗晴夫妇闻讯,一脸慌忙的赶来。李诗晴泫然欲滴的抚着紫晶苍白的小脸,颤颤巍巍的开口,“云儿,子净这是出了什么事?” 南宫逸云寂寞不语,沉默的望着那个前一刻还欢蹦乱跳,这会儿却躺在床上的人儿。 “到底出了什么事,说啊”李诗晴拉过随后而来的上官紫藤,心急万分。 上官紫藤同样寒着一张脸,大概的把当时的情景叙述了一遍。就见徐太医拎着药箱火烧火燎的冲来,扶着桌边还没喘过气起来,就被李诗晴拽带床边。“王妃,您先叫下官喘口气。”徐太医捂着心口,大把大把的呼吸。 “快点”李诗晴话还没说完,一双手把她搂了过去。 “晴儿,你就先让徐太医喘口气,急不来的。”南宫建华温柔的安抚娇妻。 “那好吧。”李诗晴靠着夫婿的胸膛,不时的向徐太医发出警告,徐太医好笑的走到床边,仔细的把脉。 放下紫晶的右手,徐太医伸手测了一下紫晶的体温,随后掰开眼睛,最后又把了一遍脉搏。望闻问切,一一看过,徐太医深深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到底怎样?”李诗晴挣出南宫建华的怀抱,一把扯住徐太医的衣领,老这么吊人胃口,谁受得了啊! “她只是劳累过度,睡着了而已”徐太医颇为无奈地说到 睡、睡着了,那种情况下还能睡着。众人那个汗颜啊!!!! 一觉好眠,紫晶穿上披风,推开窗户,深深的呼吸清新的空气,扯扯懒腰,胳膊拄着下巴趴在窗上,伸手接住屋前飘落的梅花花瓣,“莫把琼花比澹妆,谁似白霓裳。别样清幽,自然标格,莫近东墙。冰肌玉骨天分付,兼付与凄凉。可怜遥夜,冷烟和月,疏影横窗。” “这么诗意。”南宫月推开木门,满脸的促狭,“昨晚睡的可好” “嗯?”紫晶歪头,昨晚梦游了吗?应该没有吧。月看起来好像怪怪的哦。 南宫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真是太可爱了,好想捏捏紫晶那张迷茫的小脸。这么想着,她的狼抓早已伸了出去。左捏捏,右捏捏,白皙的脸颊变得红扑扑的,煞是可爱。越玩越是上瘾,南宫月捏的不亦乐乎。“真是太可爱了。” “很痛啊!”紫晶不悦的挥开南宫月,捂着刚被蹂躏的脸颊,肯定都红了。呜呜呜呜 南宫逸云一踏进月苑,就见紫晶一脸委屈的站在窗前,红扑扑的小脸,吟满泪珠的眼睛,清秀的面貌,虽没有平时的鬼灵精怪,却深深吸引了他的目光,陷进那片不可自拔的清明澄澈之中。心,微微悸动着。 “哥”,南宫月眼尖的发现自家老哥呆若木鸡的站在院内竹林下,一抹诡谲的笑意涌上。 “该用早膳了”南宫逸云随即恢复平常的冷淡,“娘叫我唤你们一声。” “快走啦,我都快饿死了。”紫晶指指饿扁的肚子,闻着远处传来的饭香,率先离开。天大地大,吃饭皇帝大。 酒足饭饱后,紫晶拍拍鼓起来的肚子,懒洋洋的躺在李诗晴的太妃椅上, “死孩子,吃饱了就躺着,你不怕变成肥猪。”南宫家当家主母大发淫威,教训懒惰的义女。“起来,给老娘让地儿,没教养,也不知道尊老”,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紫晶翘着二郎腿,假寐的闭目养神,“干娘,为了您好,这种苦事,还是孝子我辛苦就行了。可千万别坏了您曼妙体态。” “死小子”,李诗晴一手捏起紫晶耳朵,“还敢顶嘴了。” “唉呀哦,干娘您轻点,疼死我了。”紫晶疼的从椅上被揪起来,“干娘,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您老快松手啊。” 李诗晴丢掉紫晶,卧靠在太妃椅上,“知道错就好。” “最毒妇人心,谋杀亲子,不对,是义子。。。。。” “嘀嘀咕咕什么呢。”李诗晴状似无意的抬头,死丫头,背后说老娘坏话。 “说干娘您美艳动人、清艳脱俗、婉风流转、姱容修态、兰质蕙心、水木清华、清新淡雅,温柔贤德是慈母良妻的典范,就连西天的王母娘娘也不及您分毫。”紫晶讨好的捏揉着李诗晴的**,谄媚的赞美。 “吆,我瞧谁呢。原来是名贯满京的紫竹公子沦为替人捏肩捶腿的小厮了。”上官紫藤踏进府厅,不无调侃的嘲笑。哈哈,恶人自有恶人治。 “好清闲啊,这么早就来王府串门。”紫晶微笑的站起来,“听说皇帝老爹最近国事繁忙,我知道太子老哥有心帮老爹分忧,要不要,我奏请老爹一下?”找死,下井落实可是我的专项,你还差点火候。 上官紫藤吓的抖了一下,“父皇正值壮年,精力旺盛,不用我这个儿子分担。”我躲还躲不过来,没心情这么早就跳进火海,有时间还不如多玩几年。 紫晶不屑的冷哼,明白最好,下次再惹我有你好受。“昨天,是哪个不长眼的放火烧的安乐居?” 没良心的小东西,每天就知道欺负老哥我,上官紫藤无语的吊了个白眼,“还不是那个李/鹏。唉,刚放出去两天就不安分,早知道还不如让他在天牢里继续呆着。出来就开始报复,看来还是教训的不够。” “他们李家的家教还真不敢让人恭维,丫的,竟出些极品啊!”紫晶口无遮拦谩骂 上官紫藤横横眉,凑过头去,“你干娘也是出自他们李家。” “你怎么不早说”紫晶抬腿赠了他一脚 “死丫头,你嘴那么快,我怎么提醒你。” “你”说着,又要踩上一脚, “我都提醒你了,还踩。”上官紫藤半路拦住欲作恶的腿,紫晶心不情意不愿的放下右脚,一个转身,抬起左脚狠狠地踩了下去,“踩死你,哼哼。” “你们俩个别在那咬耳朵了,都过来吧。”李诗晴缓身做起,“来跟我说说李家又干了什么缺德事。” 紫晶磨磨蹭蹭的挪到李诗晴面前,“干娘,我不是有意连你一起骂的。” 李诗晴挥挥手,无所谓的说,“算了,反正我和李家也好不到哪去,你尽管骂。” “啊?”紫晶不解的以眼神询问老哥, 以后在告诉你啦。上官紫藤用口型示意。 “欺软怕硬,行事阴狠,无辜牵连他人,不愧是李家的作风。”李诗晴嘲讽的讽刺到,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草菅人命,就不怕老天爷报应。 “嘿嘿,得罪我,他们还能讨到什么便宜。”紫晶狰狞的露出奸笑,当本姑娘是软柿子还欺负是吧,姑娘我可是睚眦必报的。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鬼鬼祟祟的一行人趴在李府里的墙上,密切的注视着一切动向。突然,一抹小巧的人影从书房溜了出来,驾着绝顶的轻功飞到这一行人中。 “怎么样,帐册偷出来了没有?” “我亲自出马,还有失手的道理。”刚一身夜行衣溜出来的人影骄傲的扬扬手中的帐册,同时从怀里掏出千年白玉笔砚、南海夜明珠、百万两银票、天蚕衣,还有无数金银珠宝、古玩字画。 “天哪,你这些东西都藏哪了,亏你带的出来。”司徒剑南动手动脚的摸上人身, “滚”被侵犯的人儿一脚踢开司徒剑南 紫晶顺势也踢了一脚,“活该”,拍了好友一下,“程尘辛苦你了,接下来看我们的了。”随后一个手势,李府燃起熊熊大火。 “这样做不会太过分了?”司徒静担忧的看着李府慌乱的火海,随来的南宫逸云也不赞同的皱皱眉头。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再说,我只是挑没人的房间放火,又没杀人,最多烧塌几间房子,小小的教训一下,我有分寸的。”紫晶跳下围墙,众人回头看看映亮半边天的火光,心中那叫一个感慨,这真是有分寸啊。“走啦,回家睡觉,困死了。”一行人散开,各自回家补觉,紫晶和南宫兄妹一同回王府。 漆黑的街道上,零零星星的点缀着几粒星光,月娘遮起了脸,阴冷的冬风席卷大地。“真冷”,紫晶跺跺脚,搓搓手,往手心吹了几下暖气,拉紧衣服,讨笑的黑过南宫逸云黑大的斗篷披在身上。呼呼,真暖和。 南宫逸云纵容,眸底闪过一抹温柔。 紫晶嘿嘿傻笑了,一蹦三跳的追着南宫逸云的步伐,叽叽喳喳的对他说个不停。南宫月慢慢的走在他们身后,想起近日占卜的卦象,抬头仰望天空,“到底是对还是错呢?”“紫气天来神明助,国安家和一手窥。翻手为云覆为雨,内外皆平淡仇光。一朝情恨空余子,缘起缘灭混沌隐。千年姻缘一线牵,对错是非难以辨。”同路的皇甫日照拉起南宫月冰凉的手指,“天命不可违,一切随缘吧” 是啊,除了随缘还有什么办法呢?紫晶的出现本就应劫而生,消失也是天命不可违。可对她,真的公平吗?! “皇甫,离天劫还有多长时间?” “还有两年吧。”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避免吗?” 皇甫日照摇摇头,静默不语。 文轩赛事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寒冬腊月,刺骨的寒风冷冽,处处的寒意,使紫晶缩在暖被中不肯出来。 “小姐,起来啦。今天可是文轩阁一年才举行一次的赛事,咱们快去瞧瞧热闹啦。”子画拽起盖在紫晶身上的暖被。 紫晶扯住另一头,死命的拽住,“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小姐我可不奉陪。” 子画撅起小嘴嘀咕,“主子都不去,哪有奴婢一人去玩的。” “我可没说叫你一人去,叫上子琴、子棋、子书一起去不就行了。”正好没人吵我睡觉,我更乐的逍遥。 “不嘛,不嘛,小姐。”子画伸手拽起紫晶,紫晶仍是闭着双眼任其来回摇晃。 子棋端进一盆热水,随即劝到,“小姐,还是起床吧。再过几天就是南宫王妃的寿辰了,王妃可是点明了要孔文轩的墨宝作寿礼的。晚了,可能就会被别人抢走了。” “讨厌死啦。起,我起,还不成吗。”紫晶不甘不愿的掀起暖被,下床穿鞋。主子我在外边呼风唤雨,到家却得受琴棋书画这四个丫环的欺压,这是什么日道啊!悔不当初,悔不当初。 子书递过热毛巾,“要不是小姐当初就我们一命,我们四姐妹不可能平安的活到现在,所以照顾好小姐便是我们一生的职责所在。”以下略过千字。 天啊,每天都来一遍,你们是照顾小姐我,还是折磨小姐我啊。紫晶无语的任人摆布,同时,一边思索当初是不是不应该一时心软救了四个讨债丫环。 “好了”子琴替紫晶挂上最后一个玉佩, “公子我帅不帅”紫晶得瑟的转了一圈,用玉扇挑起子琴的下巴,抛个媚眼,眨眨明眸,流里流气的问道, 子琴冷淡地拍下玉扇,“小姐,该走了” “没趣”紫晶甩下手,无趣的带着四位如花似玉的丫环向文轩阁走去。 屋外,零星的雪花渐渐转大,不出一会儿,整个天地陷入一片白茫茫,紫晶虽不喜欢冬季的寒冷,却爱煞漫天的飘雪。躲开撑伞的琴棋书画,紫晶一人在雪中奔跑,时时停下来接住欢快的白色精灵,红扑扑的笑脸绽放眩人的精彩。 说到文轩阁的赛事,参赛者者不限男女,其比赛内容更是包含琴棋书画各个方面。尤其是最后一场的‘文争术斗’,只要胜出,就可得到孔文轩亲笔字画一幅。可不要小看这幅字画哦,万两黄金都不见得能买到。孔文轩乃当朝第一才子,五岁能文,七岁出口成章,十四岁考取状元。如今二十三岁,儒衣青衫,温文尔雅,谈笑风生,是全城少女的暗恋对象。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孔文轩每年只作一幅字画,作为诗文比赛的最终奖品,所以每个人都梦寐得到的圣品。 转眼,五人来到文轩阁前门。紫晶一步跳了进去,拿出玉扇,掸掸衣上的雪花,“原来几位都在啊。”紫晶招呼上官紫藤、司徒兄妹、皇甫日照、苏煜凡、诸葛茵茵、慕容箐箐和南宫月一声,走了过去。 “您大少爷怎么也来了?”上官紫藤调侃着,递上一杯热茶。这鬼丫头怕冷的很。 紫晶将茶杯握在手心里,吹吹热气,缓缓寒意,不无怨气,“还不是拜干娘所赐” “谁叫娘亲喜欢你,没办法的事。”南宫月,拿出一件雪白的披风,吃味的说到,“娘亲知你畏寒,亲手为你缝制了件貂裘披风,连我这个亲生女儿都没有。” 紫晶接过披风披在肩上,“唉,做人太成功,就是麻烦啊。”气得众人咬牙切齿,恨不得抽她一顿。 子画凑到紫晶跟前,小声的提醒尚在臭屁中的小姐,“小姐,你能不能少说几句啊,没看见太子殿下他们都变脸了嘛。” 紫晶回过神来,看到众人一副欲处置而后快的表情,嘿嘿,先收敛一下,省的一会儿引起群愤,那可就惨了。先给个甜枣吃,“大家火气别那么盛嘛,这样好了,紫霞装店里的衣服大家随便挑一件,就当小弟给各位陪不是了。” “比赛就要开始了,请各位到大厅里去。”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走来,对着众人摆个请的姿势。 紫晶一行人来到大厅的时候,孔文轩正在台上作着致幕词。致幕词完后,孔文轩退至一旁,由殿前学士文大人拉开比赛第一题。 紫晶百无聊赖的看着一道道题目,猛打了几十个哈欠。没劲死啦,什么狗屁玩意嘛,枯燥无味,亏这些人还玩的这么起劲。往后一回头,不经意间看见被众人围着弹琴的某人,呵呵,乐趣来了。 斗艳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一曲琴音过后,“李小姐真是艳冠群芳、才艺过人啊。”一个自命风流模样的男子拿起桌上的字画,称赞,“是啊,是啊,李小姐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周围的人也跟着附和。 紫晶踱步到南宫逸云和李如烟身边,瞟了一眼男子手中的字画,“啧啧,品位可真低。” “你说谁呢”男子放下佳人之作,怒目以示。 紫晶无害的微笑,“谁承认就说谁呢呗。” “你,你,你” “公子我,眼明耳聪,不用一遍一遍的重复。”紫晶继续撩拨, “臭小子,李姑娘的才情,岂是你能评论的!”男子蔑视的嘲笑。 “哦?”紫晶摇摇玉扇,凑近男子,狡黠的笑道,“这位仁兄如此肯定,那小弟要是能找出才情胜过她的,那仁兄可如何?” 男子挡下紫晶摇晃的玉扇,“那若如此,那本少爷输你黄金一千两,如何” “不好”,紫晶拿玉扇拄着下巴,不满意对方开出来的条件,无辜的皱皱眉,“我又不缺钱花。” 行,小子,一千两黄金都不放在眼里,男子狠狠地咬咬牙,“本少爷要是输了,就免费给你当一个月的小厮!” “成交。可不许反悔哦。”紫晶举手,与男子击掌为誓。 又一个笨蛋挖坑把自己埋了,跟在紫晶后面的慕容箐箐等人,无奈地摇摇头。 “琴棋书画,你们就跟李小姐好好比比,可别丢了主子我的脸面。”紫晶伸手招来子琴、子棋、子书、子画,戏虐的瞧着男子。 李小姐啊,在下就靠你了,千万别输了啊。男子硬挺着胸膛,心中暗怵。 “是。”琴棋书画向紫晶福身离开,子琴在琴前坐下,子书站与桌前研墨,子画调**画,子棋整好棋盘,优雅的走到李嫣然身前,“李小姐,请。” 紫晶随手搬来张靠椅坐下,邪笑万分。琴圣凤挽嫡传弟子,不知当今可有人与之堪比。一时,琴音回荡在文轩阁。众人随着那娴熟的琴技荡漾在一片山水之中。潺潺小溪的轻快,林中百鸟的生机,水滴石般的柔和清脆,惬意而又悠闲。 “小姐,好了。”子书唤了紫晶一声,紫晶懒懒的站起来,舒展懒腰,顺便踹了一脚沉浸在琴音中的男子,“喂,去看看吧。” 男子随紫晶来到桌前,紫晶抽起纸张,“如何?” 宜烟宜雨又宜风,拂水藏时复间松。移得萧骚从远寺,洗来巯侵见前峰。侵阶藓折春芽迸,绕径莎微夏阳浓。无赖杏花多意绪,数枝穿翠好相容。 男子惊叹,“词,如行云流水;字,是入木三分。” “小姐,我也好了。”子画放笔,递给紫晶,“好一幅栩栩如生的紫竹画,活灵活现,跃然纸上。”男子抢过画纸,不肯归还。 紫晶白了男子一眼,此时,曲终,子琴收拨琴弦当心画,一曲绕梁,久久不绝。 “兄弟,四局三胜,乖乖的当少爷我的小厮吧。”紫晶勾过男子的肩膀, “还有棋局未完”男子弯着腰,瞪着还不到自己肩高的紫晶。 “行,少爷我叫你输得心服口服。”紫晶放下胳膊,霸气的吩咐,“子棋,三子之内定胜负。” “好的。”子棋从容的落下最后一子,“李小姐,承让了。”款款起身站在紫晶身后。 紫晶指着男子的鼻子,“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孔文澜,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当就当,有什么了不起的。”有四位美人相伴,抚琴煮鹤,谈诗论画,切磋棋艺,何乐而不为。男子乐颠的幻想。 “原来你就是孔文轩的弟弟呀。乖,少爷我会好好‘关照’你的。”紫晶对着男子说道,整不到你哥,我还整不了你吗?!嘿嘿,弟代兄罪吧。 上官紫藤从背后拍了孔文澜一下,默哀三秒钟,感慨万分,“每一个人都拥有生命,但并非每个人都懂得生命,乃至于珍惜生命。不了解生命的人,生命对他来说,是一种惩罚。兄弟,你好自为之吧。”末了,还深深的叹了口气走开。 孔文澜莫名其妙,有什么不对吗,不就是当别人一个月的小厮,有必要搞的像入阿鼻地狱嘛。 司徒剑南哥俩好的搭上孔文澜的肩,“兄弟,有没有听说过‘紫竹公子’这个人?” “当然听说过了,紫竹公子乃是紫门门主。据说紫竹公子文武双全,学识渊博,贯通古今,武功修为更是不可推测。”崇拜的目光泛着亮闪闪的金光。 “讹传害死猫啊。”司徒剑南幸灾乐祸的指指紫晶,“此人就是传闻中的紫竹公子,如假包换。” “不是吧!”孔文澜备受打击的僵在原地。 “别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上官紫晶邪眉一挑,很是满意自己造成的轰动。 苏女 苏雯锦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胜之不武,以人多欺负人少,还算什么输赢!”正当上官紫晶无限得瑟时,底下议论纷纷。 吆喝,给我来这招。是怕别人毁了李如烟这天下第一美女的名号吧。上官紫晶莞尔,姑娘我偏偏就是毁了它怎么着?!“面面俱学却不精,还不如专于一门。术业有专攻,想必在场各位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话虽如此,可能做到李小姐这般的,天下绝无二人。公子以四胜一,对李家小姐就是不公。”不满之声又起。 当初比的时候,没这么多唧唧歪歪。比输了,却大喊不公。你当真没人赢得过她么?煽动人心,李势,你果然好计谋。上官紫晶朱唇一扯,对着右侧紧闭门窗的雅阁鄙夷一笑。 “苏大公子如此盛赛却不带令妹出来转转,这兄长做得甚是不合格啊。琴棋书画,去请苏小姐文轩阁一聚。” 紫晶开口,琴棋书画四人领命而去。 在场众人更是八卦心渐起。不曾听闻苏家有一位小姐,莫非苏右丞暗地里背着丞相夫人偷人,如今亲生闺女找上门来,丞相不得不把人领进家门。恐惹原配夫人盛怒,就将女儿关在角落的院中,软禁了起来,暗暗毒害。 就当众人想象纷呈,各种猜测上演的时刻,琴棋书画复命而归,众人更是扒着身子,赤/裸裸的盯着四大丫鬟身后的锦衣女子。来人一身白裘,素雅的发冠只是简单的别着一支玉钗。清眸平寂,犹如一池秋水,深邃不晓凡尘。白脂如玉,柳眉添碧。一举手,一抬足,气雅如兰,仪态万千。大家闺秀,亦如此。 掠过众人惊艳的目光,苏雯锦缓步走近上官紫晶。这鬼丫头,突然好心的邀我来这文轩阁准没好事,果然又被她当枪使了。“说吧,什么事。”早已见怪不怪的开口。 “嘿嘿,知我者,小锦是也。”上官紫晶嘿嘿一笑,讨好的将靠椅让出,笑嘻嘻的递上一杯热茶。 “哼哼,派琴棋书画四人给我又是梳妆,又是打扮的,没怪才有鬼。说罢,让姐姐干嘛。”苏雯锦瞥过上官紫藤和自家兄长几人惊讶的目光,安然的接受上官紫晶的讨好。 见鬼的讨好。上官紫藤扼腕,向来都是自己给小妹让座递茶,何时见过她给别人端茶递水?!果真一物降一物? “好说,好说。”低头就是一阵细语。 “唉,我说你呀,没事老是找她别扭干啥?”苏雯锦一记轻敲,敲上上官紫晶的额头。虽说,这丫头爱斤斤计较,可前提也是别人忒的没眼力先得罪她。这李如烟一没招她,二没惹她,就单纯两次碰面,何苦竟遭如此横祸。“也罢,姐姐就帮你这一次。”随后,起身,款款走向李如烟。“小女子不才,还望李小姐担量。”说罢,手执白子,敬请李如烟落子成局。 哼哼,谁说我没事找她别扭的。第一次害我被摔,扭伤了脚。第二次用计妄图让我放了她哥。表面上,一副文文弱弱。实际呢,一肚子坏水。当姑娘我好欺负啊!指望我放过她,那也得等我整回来再说。上官紫晶暗诽,屁颠屁颠的跟上苏雯锦。 半个时辰已过,苏雯锦一脸悠闲的陪紫晶打岔唠嗑,李如烟则是受挫的举棋沉思。进无前路,退无后路,死局已定,胜负已分。无奈,李如烟咬唇缓缓的放回白子,“苏小姐棋艺精湛,如烟甘拜下风。” “承让了。”下棋如观人,此女步步为营,前思后量,似是退让,暗里却是咄咄紧逼,果然不是一般心计。苏雯锦顿然,不讨紫晶欢喜,果然是有原因的。抬眉暗示多加小心,上官紫晶会心,回一调皮的嬉笑。 转战琴局,苏雯锦纤手一挥,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轻拢慢捻抹复挑,初是小弦切切如私语,再闻大弦已是嘈嘈如急雨,转息又如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乍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辗转千回,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众人惊醒,不似子琴的惬意悠闲,李如烟的情伤哀怨。此曲大气天成,沙场的士气勃勃,战况的激烈斗昂。不在战场,却猛升一份奋勇杀敌的壮志。甚是振奋人心。 众人尊崇的目光泛滥,此女不凡,气如幽兰,却有一份不输男儿的志气。温婉,大气。 苏雯锦颔首,站在书桌前,抬手间,一幅泼墨现于世人的眼前。枯藤老树之下,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举目遥望远方。古旧的土道上,破败的茶寮,木桩上系着一匹老马。顺着老人望的方向,远方似是小桥流水的人家。落日西下,透着满世沧桑。再一举手落下一词,“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小姐好才情。”文轩阁的主人孔文轩一声赞赏,唤来满堂喝彩。 “承让了。”不卑不亢,不骄不躁,沉稳依旧。苏雯锦微微浅笑,走回上官紫晶身侧,低语“如此可好。” “甚好,甚好。”上官紫晶笑得开怀,眼又向右侧紧闭的雅阁看去。 雅阁内,三位四位中年男子并作一席,为首的中年男子不无赞赏的对右侧的男子说道,“苏卿,令媛得爱卿亲传,文采非人啊。” 右侧的男子儒雅依然,“圣上谬赞,小女献丑了。” “苏大人太过谦虚了,劣女败得心服口服。”左侧的男子赞赏不已,眼中却闪出一份狠毒。 上官紫晶不甩李如烟瞪来的不甘、怨念十足的目光。怎么,不服气呀,回家再练几年吧。挤出一个鬼脸,乐颠颠的转身,却撞上一堵厚实的胸膛。“咦,阿逸兄长也来啦” 南宫逸云沉闷不言,阿逸兄长?何时,竟唤上了这个称呼。看着她带着顽皮的笑脸,顿时明白,又被这个爱搞恶作剧的小子给戏弄了。刚想开口,一个软弱无骨的娇躯倒在他的怀里,“表哥”李如烟娇柔的抬头,盈盈泪目,宛若捧心的脆弱。推不开,走不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调皮的人儿在大家的簇拥下离开,略有失望。 “文争术斗都开始了,咱们也快去吧,要不,就得不到孔文轩的墨宝了。”李如烟闺怨幽幽,却只能得到身边之人心不在焉的一句简短的回应。 文争术斗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文争术斗马上开始,请参赛者,上台坐好。”孔文轩立于台上,一袭蓝衫,更添几分清雅。 上官紫晶坐在台下,百无聊赖的从百宝袋里抓出一把瓜子,咯吱咯吱的嗑了起来。子画见自家主子没事人一样坐在台下,不免有些心急,“公子,您不参加么?” “没兴趣”紫晶翘着二八腿,甚是悠闲的晃悠。 “那南宫王妃的要的墨宝可怎么办呀!”典型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子画抓狂。 看着紫晶存心逗弄子画,苏雯锦安慰的拉着她坐下,“有刚收来的小厮顶着,你就安心的坐着吧。” 他,孔文澜,靠谱吗?子画严重的怀疑,很是不安的坐在一旁。 一个时辰过后,场上只剩下寥寥数人。不巧,余下的恰恰有那不被子画看好的孔文澜,以及不招紫晶待见的李如烟。 孔文轩清清嗓子,打开最后一题,郎朗宣布,“最后一轮,限时半个时辰,请看题”。说罢,三道数算展了开来。三题均为给出一组数,填写接下来一个的数字。第一题给出的是24,34,50,74,108;第二题给出的是12,10,14,13,16,16;第三题给出的是2,3,4,9,32。数组杂乱无章,仔细思量,却现别有技巧。 紫晶依旧散懒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李如烟和孔文澜蹙眉沉思,依旧安心嗑着她的瓜子,时不时的摇头叹息。这智商,果然没得治。不久三道简简单单的数学题么,磨磨唧唧的。 等手里的瓜子也嗑完,顺道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走到孔文澜旁边,“我说,小澜,你可够笨的,三刻钟都过去了,你一个都没想出来,这以后可怎么跟少爷我混啊。” 满脸通红的孔文澜恼羞成怒的吼道,“有本事你答啊,少给老子这说风凉话。” “喝,敢跟主子这么说话,找打是不是。”紫晶照着孔文澜的脑袋一拍,“公子就叫你瞧瞧什么叫实力。”于是,揪住他的耳朵报上三个数字,“把它填上,等答案公布,你看对不对。” 孔文澜略带怀疑的眼神,招来紫晶的又一爆栗,只能乖乖的把那三个数字填上。 时辰一到,等依次收上问答纸,孔文轩宣布答案。孔文澜赫然发现就是上官紫晶所说的154,18,279这三个数字,顿时,上官紫晶的形象高大无比。狗腿的跑到她身边,又是递茶,又是递糕点的,讨好的不得了。看的孔文轩汗颜不止。 “公子,你是如何算出的呢?”一旁的子画百思不解,看着那三组数字直犯晕。 众人也是一脸好奇,眼巴巴的盯着她看,上官紫晶轻轻一笑,缓缓解说,“第一题最是简单,相邻的数字两两做差,得出10、16、24、34,这四个数字再做差得出6、8、10,显然这三个数字均为前一位加2所得,以此类推6、8、10之后的尾12,12加34得46,46加108的154。第二题找到规律更是简单,只需要看第一、三、五项就会发现12,14,16后一项均比前一项大二,所以第七项当然就是18了。第三题稍有难度,不过仔细琢磨琢磨可以发现第一项乘以第二项再减去第一项可以得出第三项,第二项乘以第三项再减去第二项可以得出第四项,以此类推,答案不就是9乘以32,再减去9,就得279了。如何,本公子说的对吧。” 上官紫晶笑望迎面而来的孔文轩。 “公子聪慧,鄙人这幅山水泼墨图还望公子笑纳。”孔文轩伸手递上。 “呵呵,承谢了。”上官紫晶拿着墨宝,状似无意的在李如烟面前晃了两圈,招呼上上官紫藤等人,“本公子今天高兴,我做东,大家去食乐居撮一顿,。走、走、走”,说着,走到南宫逸云跟前,拉上南宫逸云的胳膊,“逸老哥,赏个脸,一起去呗。”南宫逸云轻轻的点了个头,被动的被紫晶从后面推着,冷峻的脸上爬上一抹红晕,没有看到李如烟怨恨的目光。 孔文澜一听食乐居,双眼直的发亮。哇塞,食乐居,我来啊!口水四溢的拽上孔文轩跟了上去。 待上官紫晶走到门口,想到右侧雅阁的,一声大吼乍响,“父皇,戏欣赏完了,该去吃个便饭了吧。” 雅阁的中年男子闻此,缓缓起身,很是无奈的对两侧的大臣说到,“既然都被点名了,两位爱卿就陪朕一起吃顿便饭吧。”这鬼丫头,不知道又要耍什么花招,多拉两垫背的,总好过自己一人受苦受难。某皇很无良的算计着。 苏、李两位大人想到上官家的小祖宗,头突然很痛。流年不利,咋到哪都能撞上这位小祖宗呢!!苏大人、李大人深刻的反思。 食之有味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食乐居二楼竹字雅间,一席鸿门宴就此展开。 满满一桌的佳肴,蒸煮油炸暴炒,花样百出。鲜香的虾仁小炒,肉香十足的红烧狮子头,还有那惹人垂涎的糖醋荷藕、鸡丝银耳、桂花鱼条、八宝兔丁、玉笋蕨菜、葱爆牛柳杏仁豆腐、油焖草菇、蟹肉双笋丝。。。哇哇,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呜呜,只能看不能吃,世间最悲惨的事莫过于此!圣上啊圣上,您放着宫廷御膳不吃,跟我们这些小民凑啥热闹。这饭我们到底是该吃还是不该吃呢?众人拘谨的垂着手,不知是笑是哭。 唉,这饭还真没法儿吃了。君君臣臣摆在那儿,一股子的繁文礼节,看着都没胃口。还是挪地儿吧。白了自家帝范儿十足的老爹一眼,上官紫晶招呼南宫月先将其他人带上四楼。父女隔墙这种事还是不要让大家参观了吧,毁了老爹神一般的清誉,他一哭二骂三揭瓦的戏码可没人受的了。想到以前的种种,上官紫晶一阵恶寒。 开玩笑,好戏即将开始,你让我走?!本太子才不干呢!!在上官紫藤死皮赖脸的坚持下,终于赢得观战的一席之位。 留下的除了苏家父女、李家父女四人还有南宫逸云。 完全忽视掉屋内的他人,上官家父女俩各自瞪着虎目大眼,火力比拼瞬时火星肆溅,一发不可收拾。 相较于李家父女二人的小心翼翼,南宫逸云冰冷下的诧异,苏家姑娘的平静,上官紫藤与苏大人则是边吃边聊边欣赏,淡定从容的很。 待持续了三刻,战况以上官紫晶耐力欠佳而告败。 “哼哼”,上官紫晶不满的哼吱,严重鄙视某人以老欺小的行径,“老头儿,摆着一张死鱼脸给谁看呢啊!” “哼哼”,上官龙翼同样回以嗤笑,“死孩子,没大没小,知不知道什么叫尊老!” “那麻烦您先示范一下爱幼,我再考虑考虑尊老问题。”上官紫晶回讽,一副你奈我何的小样。 上官龙翼被堵得哑口无言,猛灌一杯茶水,不料却被一口呛住,咳咳猛咳。 看吧,看吧,遭报应了吧。上官紫晶没心没肺的想着,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更遭上官龙翼怒瞪。 “孽子” “恶父” 两人互不相让,新一轮的战斗又一次掀起。 上官紫藤与苏大人对视一笑,看得兴致盎然。吵到激烈处更是唏嘘不已。呵呵,不虚此顿饭啊。 李家父女已从刚开始的震撼转为沉默,坚守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闻的信条,默默的吃着饭菜。 苏雯瑾恬淡依旧,两耳恍若未闻,专心致志的填饱肚子,同时心里抱怨。唉!这种毫无战斗力的吵架真没劲啊,来个全武行多好。唉,唉。 再看南宫逸云,冷漠的脸上有了一丝龟裂。敢情他天天窝里斗,最大的都不怕了,文武百官那些小虾米放在眼里才怪。 上官父女俩吵得热火朝天,明讽暗嘲,话里话外使着小绊子。从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吵到鸡飞狗跳的朝堂。从红尘凡事,吵到佛门金殿。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顿饭下来,众人感慨:这丫果然不是人,闯祸的能力堪比妖孽。 饭前打到饭后,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二位没完没了的行径,苏雯瑾一把抓回上官紫晶,死死的按在凳子上,清眸一瞪,上官紫晶瞬时安息。唉,唉,某些人不怒则矣,一怒惊死人。记的上次有个不开眼的二百五不知死活的一再挑衅小瑾的底线,结果被揍得连他妈都认不出他来。老虎不发威,你以为吃的是素的么?!! 上官紫晶焉焉的老实坐下,不理会一旁不断挑衅的自家老爹。 没人理会的上官龙翼自是无趣的跟着坐下,待看到一桌的残羹冷炙,一颗心悔得七上八下。抬头,与自家女儿对视一眼,奸笑浮上脸头。“净儿,最近酒楼是不是缺小二。爹爹这次出门急忘记带银两了,这几人就抵给你做几天小二,充当饭钱好不好。”一副好商好量的开口。 “圣上”一听提议李、苏两位大人顿时趴下老脸。乖乖,在他手里几日,不是要了老臣的命吗! “不好”一声天籁激动的朝堂泰斗的两位丞相差点喜极而泣,可下一秒却犹如坠入万丈深渊。 “各个细皮嫩肉的,几天怎么够,少说也得一个月吧,老爹。”上官紫晶嫌弃皱皱眉头。 “嗯?”上官龙翼低头貌似沉思。呜呜,圣上,臣一片忠心天地可鉴,您可别千万不要同意啊。二位老臣欲哭无泪。 在苏大人、李大人两眼泪汪汪的注视下,上官龙翼似是很为难的点头。心里却嘀咕,哼哼,一群吃货!看你们下次还敢和朕抢吃的了不! 报复,绝对的报复。苏、李二位敢怒不敢言,肉痛的从腰间掏出银子,腆着两张老脸笑嘻嘻的对上官紫晶打个商量,“这顿饭就算我们请,行否?” 上官紫晶挑眉,没啥意见的看着自家老头儿。 “当朕连顿饭也请不起吗!”上官龙翼怒目,龙心不悦。 “微臣不敢”挫挫得收回银子,两位老臣有苦说不出,可怜的沦为跑堂的店小二。 鹊桥仙会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腊月十八,晴天白日,残月映霜,风光无限好。路上行人亦匆匆,蜂拥地向城南掠去。风卷云残般的迅速,转眼还算热闹的街道空旷一片。被挤得横倒竖歪的小商小贩干脆收拾掉摊位,亦随着人群蹿向城南。既然没生意可做,不如一起去看看热闹。唉,这年头养家糊口不容易啊! 初入建都,空城似的荒芜,残留一地被人践踏过的菜蔬、杂物。黑马之上的三人愕然,记忆中商铺林立、人马车喧、拥堵不堪的场景不在。映入眼帘的是紧闭的铺门,沉寂的商市,以及残破的街道。 “这是遭土匪打劫了,强盗屠城了,还是被皇帝老儿都收进皇城了?”左侧的蓝衣男子兴味十足的猜测,却遭右侧白衣男子的一顿鄙夷。 “你怎么不说是听闻你的大名,吓得全部都跑了呢。” “呵呵,原来我还有这么大的魅力!”蓝衣男子猥琐的摸摸下巴,甚是自鸣得意。 白衣男子脸上挂满黑线,彻底无语。果然,人与吃了就睡,睡醒就吃的某只是无法沟通的。 二人的争执引来中间的黑衣男子一记冷目,淡淡的眉头一皱,两人皆识实务的闭嘴不语。乖乖,老大心情不好,为了这条小命着想,咱还是当壁角,继续被老大无视的好。 晃了将近半个的城池,只影未见,黑衣男子的俊脸又黑上三分。蓝衣男子悄悄地溜到白衣男子一侧,小声的问道,“你说,这鸟不拉屎的地儿,苏姑娘会来么?” 白衣男子狠狠地白他一眼。这丫脑残,哪国的皇帝老儿吃饱撑得没事挑个鸟不拉屎的破地儿来定都,又不是诚心找虐。不理会这白目的二货,白衣男子驱马上前,尽忠职守的护在黑衣男子右侧。 终于在历经八只野猫,十只野狗之后,撞见一个活生生的人。三人丝毫没有犹豫的围了上去。 盯着人高马大、面露凶光的三人,被半路劫持的青年苦着脸,悲催的仰头望天。这世道,连劫匪都这么正大光明了么,出门之前也不记得蒙个黑巾?裸着一张脸,你是打算杀人灭口呢,还是杀人灭口呢! 青年神游在外,头上一个吃痛,被人召回了神智。待看清眼前的一张黑煞阎罗脸,顿时吓得连退三步。呜呜,我不就是起晚了两个时辰么,至于这么倒霉的碰到三煞神吗?!呜呜,我的鹊桥仙会,我的曼妙佳人,我的窈窕淑女。呜呜,还我的十两报名费。 不就是问个路吗,有必要整得这么悲痛欲绝,苦大仇深吗!白衣男子嫌弃的远离青年,顺便把蓝衣男子推上前,退居二线。毕竟总要有一个是要问路,再说同物种的比较好交流,咱还是把空间留给他们吧。果不其然,不出半刻,蓝衣男子就与青年勾搭成奸,哥俩儿好的称兄道弟。不仅问清了路,连带的把为何城中无人的缘由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很不巧的得知三人寻觅不到的苏家姑娘的下落。对此成效,白衣男子深表无力,再次感叹与某只深不可跨的鸿沟。 据青年描述,今天是宇龙国百年不见的鹊桥仙会。为什么说百年不见呢?因为这是第一次,甭提百年,就是千年也不见一次。至于具体是干啥的,往官面上说是促进京城未婚男女交流,和谐共创才子佳人的佳话。简单的说,就是大型相亲会。只要各家公子小姐看对眼了,咱有专门的媒婆包办到底,包君满意,只要您兜里的银子满满的。 青年大概的介绍了一下鹊桥仙会,随后一脸神秘的对蓝衣男子大掀内幕,将苏家、司徒家、上官家三个女儿招婿的目的暴露无疑,听得蓝衣男子冷汗淋漓,胆战心惊。苏姑娘啊,苏姑娘,老大的怒火,小的们承受不起,您老还是自求多福吧!阿弥陀佛。 城南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一场盛会。人山人海,拥挤非常。各家千金争奇斗艳的身披锦服,浓妆艳抹的进入会场。各家公子亦是华装打扮,自命风流的结伴而来。看着不断,涌进的人群,站在食乐居四楼窗前的上官紫晶和祝小鹊笑得更是合不拢嘴。呵呵,白花花的银子啊。每人十两的入场费,再加上之前的报名费。哈哈,这下真的发了。两人对视奸笑,笑得好不畅意。 可还没笑多久,就有人上来踢门砸 馆。TNN的,简直过得不耐烦了。老娘的场子是谁都能砸的!! 一拍桌子、一蹬腿儿,一句话不说,招呼刚从皇宫内院借过来的御前侍卫就打了上去。还说啥,当本姑娘好欺负是不!干死他们三个白黑蓝。 娘呀,这不要出人命了么。咱还是先闪为妙。本是与三人同行的青年一看阵势不对,麻利地绕上四楼。乖乖,幸亏咱闪的快,你看那刀锋利的,砍下去不得血溅三尺、白可露骨。 悻悻地摸摸鼻子,青年唏嘘不已。 “小篮子,胆子不小了,敢勾结外人来对付我了。” 刚进屋就对上一张阴阳怪脸,青年惨叫着退后。 “咋着,做贼心虚了。”上官紫晶斜睨,双手抱胸,阴恻恻的瞪着他。 小祖宗呀,你就是给我三胆儿,我也不敢啊。青年突然上前拽住上官紫晶就是一阵抢天哭地的恫哭,黄河泛滥都没他来的凶猛。“呜呜,小主子啊,你可要替我做主啊,被人欺负成这样,我不想活了。呜呜,呜呜。” 哭者伤心,闻者伤胃。再被他恶心下去,今天午饭、晚饭都不用吃了。 朱小鹊狠狠地压下翻涌的胃汁,不无感慨的问到,“孔文澜,你是被人强了?还是被人强了?” “你才被人强了,你全家都被人强了呢!”孔文澜炸毛,愤怒的反击。 呼呼,终于恢复正常,朱小鹊无比鄙夷的白他一眼,懒得再得理他。二的世界果然没有最二,只有更二。 女子心,小如针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靠之,那三个臭不要脸的还有完没完。呜呜,我的百年镂空红木门,我的琉璃八角盏,我的紫金鎏纱瓶。”上官紫晶心疼加肉痛,眼睁睁地看着楼下的混战,疼痛的不得了。“他娘的,敢欺负到本公子的头上,找死。” “荼蘼八使听令”,一声怒吼,唰唰唰地唤出八个带着紫色面具的白衣暗卫,“给本公子活捉这三个贼子。”哼哼,整不死你们,公子我枉姓上官。 “是”,八使得令,翩若鸿鹄的飘落在白黑蓝衣三个男子周围,组成一个八卦图形。 本是打得不可开胶的二三十位御前侍卫一见来人,就犹如老鼠见着猫,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早已条件反射的跳出百米之外。呜呜,咱们已经够小心的躲着他们了,咋又会碰上这群妖孽呢。 躲在暗处小心翼翼地盯着八人良久,再看看被团团包围的三人行,所有的御前侍卫终于松下一口气。吼吼,警报解除,大家出来看热闹啊!不知哪个不怕死的喊出大家共同的心声。霎时,所有的御前侍卫平静的走出来,三两同行,五六凑堆,手里拿着顺来几包瓜子,挑好观战地点,很不厚道的把他们当耍戏法的一样给参观了。 “你家侍卫果然很强大啊。”朱小鹊由衷的感慨。 一阵悠扬的箫声响起,徐徐而来,如春风拂面。清脆和缓的音旋,沁人心脾。但传入内浑厚的武者耳中,却是杀人不见血的利器。 “一步一**,一曲一生死。奈何七步曲!”为首的黑衣男子诧然,“来者何人”。 “暗追,荼蘼八使,七寒。”吹箫的男子清袖一挥,瞬间移到黑衣男子身前一尺处。 暗追?暗追不是只卖情报,从不伤人。今天这出可是为何? 收到黑衣男子疑惑的质疑,七寒开口道,“门主有令,此番乃门中家务事,不涉门规。如有不服,敬请单挑,诚愿群殴,后果自负。” “家务事?”蓝衣男子怪叫一声,杵杵身侧的白衣男子,“白渊,啥时候咱们轩辕族族长也跟暗追门主有一腿了?” 白渊白他一眼,直接漠视掉。丫的笨蛋,一个苏雯锦打压的还不够,再来俩,不还得虐死你。 “喂!”等了半天也不见白渊开口,卫休很不爽的踹他一脚,却被白渊半路截杀。 “卫休!”白渊冰冷着脸,凉飕飕的怒瞪,“打情骂俏你给我看时候,这会儿是你闹着玩的时候?!” 此语一出,顿惊四场。嗷嗷,奸情,赤/裸/裸的奸情哦!几十双如狼似虎楼上的上官紫晶更是一乐,一记邪恶的目光后闪过楼下的三人。呵呵,又找到新乐子了,这戏码加的不错。 几十双绿荧荧的眸子如狼似虎般绽得湛亮湛亮。 一时间,口不择言的白渊悔得肠子都青了,诺诺的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老大,白渊这是怎么了,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停留在状况外得卫休搔搔耳朵,不甚明了白渊此刻尴尬的处境。 “……”轩辕残尘不语,淡淡的瞥了卫休一眼,真替白渊感到同情。卫休,你可以再白目一点么。 “单挑,还是群殴”,较于其他人的狼血沸腾,七寒仅是对着轩辕残尘云淡风清的抛出两个选择。 以三对八,怎么着也是单挑更靠谱点。“老大,单挑,揍得这小子找不着他娘!”卫休在轩辕残尘身后左蹿右跳,热血十足地叫嚣。 “决定了?”七寒清风一笑,意味深长,满目的算计。 “那……还是……群殴……好……了”卫休被七寒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心惊胆颤,很是不确定的说到。 “到底”,七寒略带不郁。磨磨叽叽地,你当老子很闲啊。好不容易有个放风扁人的机会,还这么扭扭捏捏,大姑娘都比你爽快。 “还是单挑好了!”卫休一咬牙,一跺脚,还是决定单挑。最起码一对一,胜算还是很大的。 啧啧,勇气可嘉。七寒一挥手,一清、二凉、三温、四暖、五冰、六灼、八炙七人齐刷刷的并排现在七寒两侧,松筋活腕,脸上净是狰狞的奸笑。 咦,咦,咦,不是单挑吗,为嘛看他们的动作,咋更像群殴呢?卫休很诚实的问出心里的疑惑。 “所谓单挑,是你们一人单挑我们八人。寒可没说我们必须单挑回去哦。”八炙吊儿郎当的靠在七寒身上,一副哄骗良家少男的欠抽嘴脸。 “你们不守信用”,卫休愤愤冲他们喊到,一张白皙的俊脸被气得通红。娘的,什么翩翩白衣,浊浊遗世,玉冠青丝,纤尘不染,都他娘的扯淡。看看,看看,这阴险奸诈、两面三刀、背后阴人,才是他们的本性。唉,可怜一颗少男心,瞬间夭折在迥异于传闻的残酷的真相里。 “小弟弟,江湖险恶,还是先回你娘肚子修炼修炼再出来吧。”八炙毒舌似箭,卫休脆弱的小心肝一下被捅的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你,你……”一时间,卫休被伤的毫无还击之力。 “你什么你,哥哥很忙,没时间陪你们玩。说,你们到底谁上。”八炙猫眼大点的耐性告竭,不耐烦地瞪着无动于衷三人。“真麻烦,干脆三个一起解决了得了。”,说罢,袖子一撸,拳头就招呼了上去。 “唉,唉,枉费寒调教了这么久,这家伙的性子咋还是这么暴躁呢。”一清啧啧地摇头。 “给老子滚”,一听到一清的调侃,八炙炸毛了地咆哮,张牙舞爪地冲他顶撞过来。 “呀呀,寒,管管你家这头火狮子。你看这欲求不满的,赶快拉回家灭灭火。放出来祸害世人,这像什么话啊。又摔桌子,又砸门的,给门主看见了,咱们这半年的月俸又得充公了。”一清一边上蹿下跳地躲避八炙的攻击,一边喋喋不休,啰嗦的没完没了。 清呀,清呀,咱们不要这么乌鸦嘴好不,没见门主就在楼上看着么。不知道门主最恨别人说她小气、克扣银子了。这下可好,估计咱们两年的俸禄都毁在你们手里了。你俩个祸害!二凉、三温、四暖、五冰、六灼、七寒胆战心惊的抬头望望四楼自家门主那张灰暗不明的冰脸,顿感前途无亮、遥遥无期。再瞧瞧祸源的轩辕残尘主仆三人,瞬间化悲愤为力量,摩拳擦掌地定是好好招呼招呼他们。 拳起脚落,刀闪剑鸣,几十个回合下来,荼蘼六人和轩辕残尘主仆三人打得酣畅淋漓,那叫一个爽。 没想到这三人也挺能打的,看来不拿出八分实力是收拾不了他们了。六人交换一记眼神,原本散乱的打法迅速、有序的组成新的阵势。只见一阵白影飘过,再回首,三人早已被二凉四暖五冰六灼七寒团团困在五行阵里。三温则趁这个有利的时机,大手一挥,一袭暗香飘过,洋洋洒洒地迷倒三人。随后,从怀中掏出两颗红色和一颗绿色的药丸,依次掰开三人的嘴巴丢了进入。 “温,你给他们吃的什么呀?”四暖蹦蹦跳跳地凑到三温身前。好奇宝宝的戳戳地上昏迷的三人。“为什么喂他们吃的还不一样呢?” “绿色的那颗是最近刚炼制成的新药,你们没人敢试,我只好便宜他了。”伸腿踹上两脚轩辕残尘,三温一副对方烧了高香的施舍样儿。 就你只炼毒不炼药的手,傻子才会给你试药。除了四暖,其他六人猛翻白眼。 “那给他俩吃的红色的呢?”好奇宝宝再接再厉。 “药效嘛,上次六灼偷了几颗,你问问五冰就知道了。”三温一脸暧昧的冲五冰挤挤眼。 “咦,还要问冰啊。”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四暖蹭蹭蹭的起身,蹿到五冰跟前,无知加无辜的煽呼着两只大眼睛,很认真很认真的问到,“冰,那两颗红豆子的药效咋样啊?” 忽略掉眼前这个纯真的乖宝宝,五冰瞪了一眼六灼,绷着一张俏脸扭身走人。他娘的,都是一群狼狈为奸的豺狼,想看我的好戏,门都没有。三温,格他老子的,再惹我,小心我喂你家四暖也吃一颗。 “嗯嗯,干得不错。”上官紫晶抖着一把金算盘,慢悠悠的晃下楼,对着轩辕残尘狠狠地踩上几十脚,顺便扒光三人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才解气的站起来。哼哼,敢砸本公子的场,有你们受得。“来人,将这三个毛贼拖进轻语苑,好好伺候着。” 轻语苑,不就是那个艳冠满京的小倌馆?!门主,您老也太狠了吧。荼蘼八使很有眼力见儿的向后蹉蹉,可还没退几步,就对上上官紫晶皮笑肉不笑的微笑,“几位,这么急着干嘛去呢,这里里外外砸坏的桌子板凳、木门门窗,咱们还没有仔细仔细算算呢,咋能说走就走呢!” 八兄弟顿时垮下一张张俊脸,嘿嘿地陪着傻笑,没人敢接这茬儿。钱财算甚,这年头清白最重要。 “晶儿,又在胡闹。”一声清鸣,解救八人于水火,“副门主”,八人泪流满面,终于出现能治住门主的人了。 只见一个修长的身影徐徐而来,一袭雪白衣袍,一尘不染。白衣墨发,清澈的眸子点绽满柔柔的温暖。踏雪而来,优雅的就像一朵洁白的雪莲花,清宁致远。 “天师兄”,惊喜的声音响起,上官紫晶拔腿跑向来人。 “小晶儿”,来人宠溺的揉揉她的头,一手暗示荼蘼八使退下。荼蘼八使一得令,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呜呜,终于躲过一劫了。 “小晶儿,你偏心哦,见到地师兄也不理一下。”一张俊美绝伦,如雕刻般五官俊美的脸挤入眼帘,一双剑眉下瞪着一对细长的桃花眼,摄人心魂。 “地”,上官紫晶一掌拍掉那张桃花脸,冲着身后的另外两个男子打招呼,“玄、黄” 被称作玄的男子,面无表情的冲她点点头,紧撇的薄唇有一丝的松动,深邃幽蓝的双眸渐渐有了温情。 “小晶儿”,听到上官紫晶的招呼,黄闪身窜到她身旁,送上一个大大的拥抱。 调虎离山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腊月二十一,鹅毛般的雪花飘扬而下,铺满整个天地。厚厚的积雪,被人们踩得咯吱咯吱作响。隆冬的大雪并未阻断人们火热的激情,为期七天的鹊桥盛宴仍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是夜,月黑天高,漆黑无光,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时机。此刻,某宅深处,悄静无声,所有的人都安然入睡,只有一间房屋,灯火明明灭灭,一只人影来回不安的走动,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声咒骂。 三天,整整一千二百两银子都进了那无良奸商的口袋里,他怎么不去抢好了!去他娘的鹊桥仙宴,那老子的媳妇儿当筹码,赚老子的钱,你当老子是冤大头,好宰是不吧!暴跳如雷的男子嘭地拍在桌上,一脸青黑。他娘的,老子可不就是那冤大头!要不老子的一千二百两咋会进了别人的口袋,还愣是连媳妇儿都见不上一面! “尉迟”,瞥了眼桌上倾倒的茶杯,边上的男子亦是黑着一张脸。 “师兄,我不信你就不生气?!”尉迟城翻身坐下,怒气未消,更是聒噪不安。 气,怎地不气!眼睁睁的看着心爱女子与他人相亲,说说笑笑,哪个男人受得了!想到那幅场景,轩辕残尘手中的茶杯顿时被捏得粉碎。 “上官,你就不能管管你家幺弟”,尉迟城矛头一转,对上另一旁饮茶的青衣男子。却只见他青眉一挑,不置一语,只是慢慢悠悠的举杯浅饮。 “上官紫苜”,尉迟城深深被他的无视刺激到,一声怒吼炸起。 “尉迟,看在咱们多年的师兄弟的份上,四妹的事都没找你算账,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把这笔账算清楚,嗯?!”,上官紫苜不鸣则已,一鸣就镇住某人的喋喋不休。 尉迟城则是自认理亏的扁扁嘴,回头耷拉脑的窝进一角,不吭一声。一时间,原本压抑的房间更添些许阴暗。 “南宫,听说幽州最近有些不太平,是吧”,沉寂了许久,轩辕残尘冒出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三国交界,幽州向来不太平,今日在有心人的撺动下更是不安宁。此时三国正处在微妙的牵制中,稍有不慎就会再次掀起战火。 此问何意,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逸云眉头紧锁三分,不知轩辕残尘这只狐狸又在打什么主意。 山不就我,我就山。既然他杵在这儿碍事,自然就要把他先弄走。轩辕残尘朱唇一扯,笑得就像那只不安好心的黄鼠狼。 “如此,可行得通?”听完轩辕残尘的计划,尉迟城略带担忧。再怎么说,咱们也是堂堂的舞凤国四王爷,这挑起三国战火的事儿,终归不好。 “哼哼,要不你想办法把他弄走”轩辕残尘不甚在意,“到时候某人的娘子跟别人跑了,可别跑到我这儿惹人厌烦。” 为了自家媳妇儿,老子拼了。“好!”尉迟城咬牙点头。 “不可”,南宫逸云一口否定。这未免也太冒险了,搞不好,真的会出大事。国家大事,岂能儿戏。 “有何不可,你堂堂战神坐镇,还会出什么蛾子。还是你想看我和你四师弟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轩辕残尘一个大帽子扣上来,压出好大一个罪名。 一旁不语的上官紫苜此时将南宫逸云拉到一旁,暗示他就此作罢,相信自己,更要相信老七。毕竟,世上还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住七妹。就怕此刻,也早在七妹的监视之中。转头,别具深意的望向窗外,两个黑色的人影几起几落消失在天际。大师兄,四师弟,你们以为调开七妹就能得偿所愿了?那鬼丫头不准备着什么阴招等着你们送上门。就她那小性子,不尽了兴,称了意,岂会松手放人。 隔日天还未亮,遭人算计的上官紫晶踏上了去幽州的征途。 听着叮叮当当作响的马铃声,上官紫晶不甚清醒的脑袋更是一搭一搭的摇摇欲坠,昏昏沉沉。老爹,你这没天良的,多大点屁事儿,至于这么早就把我揪起来上路么。再说,天还没亮,你就不怕野兽把你宝贝女儿叼了去。 远在京城的上官龙翼坐在龙椅上,百无聊赖的听着众人千篇一律的说辞,昏昏欲睡,恍惚间听到百里之外上官紫晶的抱怨,突然背脊一片冰寒。小七啊,小七,咱们家那只以百兽之王著称的白虎小白,一见你,抖得就跟抽羊癫疯似的你确定还有哪知不长眼的畜生看上你么。 打劫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红日初升,满天的红霞映透半边天,朝起的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的欢跳。早早赶来的商贩亦是挑好路段,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阿逸,阿逸,还有多久才到呐?”上官紫晶扯扯背后之人的衣袖。 哼哼,你当幽州是你家后花园啊,说到就到。身下的健硕的骏马无痕嘲笑般的喷气,大表鄙夷,却遭一记无影手。 “死无痕,敢笑我,找死。”说着,上官紫晶啪啪啪地又送上几记。 南宫逸云坐在上官紫晶身后,纵容的看着这一人一马交流感情,向来扁平的嘴角带上一抹弧度。 “阿逸,我饿了,咱们先去吃饭好不?”欺负完无痕,上官紫晶摸摸扁扁的肚子,甚感委屈。臭老爹,出门公干,也不知道给我点车马费,抠死你。 看到她那充满期望,小狗汪汪般的眼睛,南宫逸云瞬间被戳中红心,利落的翻身下马,领着人走到最近的小摊贩。 “嗯嗯,还是阿逸最好了。”上官紫晶流着口水拉着他坐下,扯起嗓子冲摊主喊到,“老板,两碗绿豆粥、两屉香菇鸡肉包、一碟辣咸菜,麻烦快点,公子我都快饿死喽。” “来喽”,不消半刻,点好的东西快速地被端上了小木桌。 “阿净,好久没见你来了,是嫌咱们小地儿的饭菜入不了你的口?”粗衣的大汉站在锅前,随手就着脖子上的汗襟一把擦掉额上的汗珠,中气十足的向来人喊过去。 “牛大哥,看你说的哪儿的话呀,这一片谁不知道你牛大哥的手艺。阿净可是天天念叨你做的大肉包呢。要不是我家离得远,阿净恨不得天天往你这儿钻呢。”上官紫晶小嘴一开,马上惹得摊主夫妇哈哈大笑,“就你这张嘴甜,来,这是昨天薪腌好的脆黄瓜,你们尝尝。”牛嫂回身再取上一份腌得味道十足的墨绿色小黄瓜放在木桌上。 “牛嫂,阿净爱死你了。”穿着一身白衣,上官紫晶孩子气的给了牛嫂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这孩子,小心别弄脏了衣服。”牛嫂笑着拍掉她的小狼爪,“趁吃,凉了又该坏肚子了。不够的话再叫我。”说罢,转身招呼其他的客人。 “怎的不吃?”回头正对上南宫逸云探究的黑眸,上官紫晶伸手拿起一个肉包堵进他的嘴里,“牛大哥做的香菇鸡肉包可香了,连食乐居的大厨都比不过。赶紧尝尝,凉了,就没有原味了。” 身为一方将领,整日和将士们混在一起,同吃同喝没什么稀奇。贵为一国皇子,与街头百姓一同吃饭,一同笑侃,称兄道弟,似乎连一个名绅商贾都做不到,他却很和谐的融入其中。这份难得,他却独独做到了。南宫逸云拿下口中的包子,低头默默地进食,吃着这份看似看似平常的早饭。一口咬下,果真如他所说的香醇,诱人胃口打开。 “粥足饭饱的感觉就是好啊!”风卷云残的解决掉桌上的肉包,咽下最后一口粥,上官紫晶满意的打了个饱嗝,放下吃饭的银子,告别牛大哥和牛大嫂,拉着南宫逸云,牵上无痕,徒步慢行。迎着朝阳的余晖,两人一马的身影被拉的很长,很长。 “唉,唉,唉,都走了两个时辰了,咋一个人影抖没见着呢?”上官紫晶在历经四十三只山鸡,八十六只野兔,二百一十八只麻雀之后,终于暴发。“无聊呀!”一声狂吼,惊起山林中鸟雀无数。 “净儿,穿过这片山林就到幽州界内了,你再忍忍。”南宫逸云在被她叨叨不休折磨了两天后,终于开口安慰人。 “什么?!”上官紫晶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说什么?!马上就到幽州了?!” 见他点点头,上官紫晶彻底,暴躁了。“为毛,为毛,为毛我辛辛苦苦走了三天两夜,连半只劫匪都没看到!荒山野岭的,不是打家劫舍、拦路抢劫的必备良机么。他奶奶个熊的,一个个都不知道敬业、敬业么。为嘛我这么倒霉一个劫匪都没见到呢!!” 你个小祖宗的,敢情您还是上赶着撞上劫匪是不。无痕汉,彻底被她打击了。 正当上官紫晶抢天哭地咒骂的一发不可收拾时,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劫匪终于露出面来。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一声雄厚的声音伴随着十几双脚步,顿时激得上官紫晶热血沸腾,嗷嗷直叫。来喽,来喽。果然是亘古不变的开场白。 “喂,小子,见到本大爷还不快快跪地求饶,乖乖地把银子拿出来。”粗布麻衫的大汉虎目熊腰,威风凛凛的披着一件虎皮披风,典型的土匪寨头头的打扮。 噢噢,银子来喽。上官紫晶晶亮晶亮的瞳眸瞬间放彩。哈哈,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来喽,来喽。”暗中按住南宫逸云拔剑的手,上官紫晶调皮的冲他眨眨眼睛,暗示他稍安勿躁。好不容易出来的劫匪,咋能就让他们跑了呢! 随后,转身从斜挎的小包包里拿出一个个的银元宝,白灿灿的差点愰瞎十几人的眼,一个个看得口水肆溢。 “小子,别磨磨蹭蹭的,快点。”黑虎披风的老大恶声恶气,心里早已乐开了花。银子,老子最爱的银子。这下家里的,婆娘可就没话说了吧。 “大哥,我们所有的银子都在这儿了。您宅心仁厚,就此放过我们兄弟二人吧。”上官紫晶缩着脑袋,颤颤抖抖的捧上一堆的银元宝。 “好,俺黑老大说话算话,你兄弟俩儿走吧。”无疑是上官紫晶胆小怕事儿,识时务的表现博得黑老大的善心大发。 可就在黑老大接过银子的煞那,一个个的银元宝噼里啪啦的炸开,一阵白烟飘过,晃晃悠悠的迷倒众劫匪,而上官紫晶那个罪魁祸首早已跳到十米之外。 “你…你…”,黑老大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微微颤颤地指着上官紫晶。 “嘿嘿,你娘没教过你,别人给的东西不要乱拿吗,尤其是银子这东西。”上官紫晶嘻嘻哈哈,一蹦一跳的蹿到黑老大跟前,奸诈的犹如一只小狐狸。“今天,本公子就教你一课,看起来越是无害的,往往伤人最深。下次注意喽。”说罢,一双小手开始搜刮众绑匪的钱财。从头到脚,连一根发丝都不放过,搜刮的彻彻底底。 “就这么点银子,今天可亏大发了。”上官紫晶数数加起来不足五十两的银子、铜板,很不甘心。真够穷的!回头再瞅瞅黑老大的黑虎披风,方才压下暴揍他们一顿的不满。 一双狼爪伸向黑老大身上的黑虎披风,用力一扯,却丝毫未动。 “放手”,上官紫晶很生气的对着紧靠意志强撑而没有昏迷的黑老大。 “老子不放,你放!”黑老大死命的拽住披风的另一头。这可是家里那婆娘一针一线的给老子缝的,打死也不能放。 “放手!”上官紫晶再次喊道。 “不放!”黑老大誓死维护。 “放手!” “不放!” “放手!” “不放!” …… 二人僵持不下,上官紫晶气鼓鼓的绷着一张小脸,因为用力过大,憋得通红。“不放是吧”,邪恶的眯起眼睛,“我叫你不放!” 脚起脚落,一声惨叫从黑老大的口中溢出,上官紫晶则趁机抢走了他的黑虎披风。 “你卑鄙”黑老大痛哭地指责。 “兵不厌诈,我乐意。”上官紫晶收紧黑虎披风,洋洋得意。 “玩够了,我们走吧。”南宫逸云拉起上官紫晶赶路。再不走,那劫匪头子准备他活活气死。 “恩恩”,上官紫晶旗开得胜,自是心满意足的上马。南宫逸云则是在她看不到的时候偷偷地丢给黑老大两个黄灿灿的金元宝,就当是买下那件披风了。 被欺凌的黑老大眼泪汪汪的看着两人远去的背景,悔不当初。咋就那么倒霉碰见这么个煞星了。见过谁家打劫的,反而被打劫了!媳妇儿,黑虎对不起你啊!! 战场之波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绵延千里的荒山深处,坐落着一座古城,名唤幽州。千百年间,无数将士的鲜血洒满整个幽州大地。卷卷黄沙,掩盖的是成千上万的尸骸;滚滚红尘,历经的是无尽的杀戮与残酷。叠叠苍山,阻断了敌人喧踏而来的步伐,挺拔的城池保护着故国入口。平寂了百年,安宁了百年,如今固若金汤的幽州再次迎来了平静之后的战争。 城外十里处的黄土上,剑拔弩张的三队人马敌视着,叫嚣着,一触即发。 “秦啸天,你个卑鄙小人,衣冠禽兽,还我妹妹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一身戎装,昂首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之上,粗犷的脸上满是怒气。 “百里川,看在小溪的面子上,本将军敬你。可要想带走小溪,门都没有。”一身银色儒袍,幽州门前的将领冷哼一声,俊朗的身板伫立在城前。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霸气。 “吆喝,这看起来温文儒雅的偏偏君公子,没想到也是个怒发冲冠为红颜的铁汉一枚呀。”站在不远处山岗上的上官紫晶啧啧舌,只换来南宫逸云一声冷哼。 再看山岗之下,百里川被气得脸色发黑。“你…” “百里将军,别跟这种人废话,以你们舞凤国和我们祈鸾国的实力,还怕夺不回来令妹。”不远处的第三方将领趁机挑拨。 “这人不是什么好鸟”,上官紫晶一声评论,就打下了他之后的结局。 “吕志侯,滚回你的老窝去,这儿还轮不到你插嘴。”秦啸天不屑的撇他一眼,甚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秦啸天,今天老夫就要以你的血,来祭我大皇子的在天之灵。”吕志侯一口气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红着一双赤目死死瞪着他。 “哈哈,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青龙大刀一跺,震起一片尘土,硬是让天地都颤上三分。 “小子狂妄,让我百里川会上一会。”狂妄嚣张的气焰立刻引来百里川的斗志,挥舞着金枪呼啸而来。“秦啸天,有胆子就跟老子比试一场。” “有何不可!”翻身上马,秦啸天拖着百八十斤的青龙大刀迎了上去。短兵相接,铮铮作响,激起火花无数。 “快走”,双目紧凑,看着蠢蠢欲动的战局,三方不安的人马,南宫逸云一把抓起上官紫晶,就要冲进战局。 “唉,唉,唉,着啥急。”上官紫晶顿住脚,不慌不忙的抖抖身上的泥土,“山人自有妙计,你且看好就是,”神神秘秘的摇摇头,晃晃脑,自得自乐的看着底下的比试。 无奈之下,南宫逸云也只能陪她窝在这角,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妙计。 忽的一阵风起,底下的战局也由两方将领单打独斗,转成三方将士混战一片。 “时候到了,我们走吧。”抖抖衣衫,上官紫晶慢悠悠的顺着小路走去,一片悠然自得。 待走近战场,原本打得不可开交的三方将士,此时软趴趴的瘫在地上,惊恐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秦啸天,你卑鄙,竟敢下毒。”百里川用金枪堪堪顶住浑身乏力的身躯,愤恨的瞪着眼前的秦啸天。 “你见过哪个给别人下毒,顺便也把自己给毒害的人么。我秦啸天岂是那愚蠢之辈。”秦啸天也一膝跪在地上,仅靠青龙大刀支撑。这番,可是遭人算计了。看看不远处的吕志侯也是一脸屎色的瑟缩着,应该不是这厮。可又是什么人胆敢如此作为。 就当秦啸天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出结论时,只见一白衣灼灼,紫竹纷飞的少年出现在众人面前。巧笑倩兮的招呼一声,“诸位可好,这十里软筋散的滋味可是不错?” “原来是你这黄口小儿,还不快把解药拿出来!”吕志侯见辛辛苦苦策划的一切被一个十六七八的少年破坏,那个痛恨,恨不得扒了他小子的皮。 “老匹夫,嘴巴放尊重点,公子我脾气可是不好,可千万别逼我提前结束你的老命。”上官紫晶拿着一把锃亮锃亮的匕首在吕志侯的眼前晃来晃去,不无威胁。 “你是何人,竟敢暗算我们。”百里川可没吕志侯那副窝囊样,大敌临前,还是傲气的很。 对面的秦啸天则是看到少年身后的男子,就明了的沉寂下来。紫竹白衫,少年打扮,再加上南宫王爷,恐怕这就是传闻中的那位小祖宗了。 “百里将军,你率军侵我宇龙国境内,你说我上官皇家七子敢不敢?”,上官紫晶笑嘻嘻的反问到,“再说,我堂堂舞凤国国主皇姑的身份,你还敢有什么意见么。”说罢,拎着一块红玉,晃荡的百里川眼睛直犯晕。 “臣不敢。”盯着那块先皇身份象征的赤龙血玉,百里川乖乖的闭嘴。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了,那咱们就商讨商讨这战局吧。”上官紫晶此话一出,暗中守卫的皇家侍卫无声无息的跳出,两人拖着一个,随她来到远离众人的一角。 “前因后果,给本公子一一说来。”此时,上官紫晶没了平时散懒的样子,一举手一投足间都是皇家的威严。 “是”,心直口快的百里川一五一十的道明原委。原来竟是一桩桃花事件引发的战争。百里川之妹百里溪半年前与秦啸天一见钟情,互诉爱意。碍于两国不和,百里家与秦家又身为舞凤国、宇龙国的将领,遭到家人反对。后祈鸾国大皇子看上百里溪的美貌,妄想强纳她为妾,被秦啸天斩杀,带着佳人回到幽州城。百里川担心自家亲妹,前来索要,却遭秦啸天拒绝。吕志侯打着为自家主子-祈鸾国大皇子报仇的名号联络百里川,就此引发了这场荒唐的战事。 “呵呵,一个个都不错啊。”上官紫晶怒极发笑,“身为一国统领,不为保家护国,却为儿女私情妄动战争,你们眼中可有国家,可有这天下黎民百姓。” “臣知错” “臣知错” 百里川和秦啸天惭愧的低下狂傲的头,此事正如公子所说,太过儿戏。想想如若真因此引起三国战争,无数的黎民百姓又将被迫离乡背井、流离失所。再想想自己的职责,不就是为百姓守住一片安宁吗。 看着二人的表情,上官紫晶满意的点点头,遂吩咐到,“回营之后各领五十大板,以儆效尤。下次再犯,提头来见我。” 轻松的解决掉百里川、秦啸天,上官紫晶低头瞥见吕志侯不屑的目光,“吕大人,怎地不服呀” “哼哼,黄口小儿,老夫贵为祈鸾国一品大员,你既非皇亲,又非朝臣,我看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吕志侯嗤笑。 “阿逸,你说,他给怎么办。”不理会吕志侯的挑衅,上官紫晶睁亮扭头问到身边的南宫逸云。 “乱臣贼子,阶下之囚,当斩首示众。”南宫逸云不带丝毫感情的回答。 “可是,我想把他送给轩辕睿,你说好不好?”上官紫晶睁亮一双瞳眸,好兴致的建议。 如今祈鸾国内,大皇子轩辕涛与六皇子轩辕睿争夺皇位最为激烈。如今轩辕涛已死,毫无疑问即将登上九五之尊的必是轩辕睿无疑。当初,这吕志侯可没少给轩辕涛出阴招对付轩辕睿,这回把他送回祈鸾国,指不定有什么会有什么好果子等着他去吃呢。这招真是高明。南宫逸云点点头,“亦可。” 顿时,吕志侯的老脸惨白,惨白。想想回国之后的待遇,更是白上三分,“老夫情愿一死”,说着就要咬舌自尽,却被南宫逸云一张打晕,随后吩咐道,“来人,好好看着他,一定要完好无缺的送回祈鸾国轩辕睿的手里。” 暗杀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主持完秦啸天与百里溪的大婚,挥手告别所有的将领和一对新人,上官紫晶和南宫逸云回到了返家的途中。出城门,南宫逸云就一脸深沉。待经过那曾经遇见劫匪的山口林中,气氛更是压抑。只见南宫逸云一双黑目凝视远方,严肃的气氛徘徊在四周。 敏感的意识危险来临,上官紫晶开口问到,“有埋伏?” 南宫逸云点点头,伸出右手握紧佩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次大意了,不该把所有的侍卫都调去护送吕志侯的。“我这条小命真是炙手可热,这么多人想要啊。你猜这次的身价是多少?”既来之则安之,上官紫晶上前走出一步,冲前面的密林大声喊到,“朋友,既然来了,就露出个脸来叫小爷瞧瞧,缩头缩尾,难不成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唉,敌人都杀到面前,这家伙还有心情挑衅,真当自己是九命怪猫啊。南宫逸云苦笑的拽回多生事端的人儿,护在身后。 嗖的几声,十来个黑衣人立于面前,打头的男子不无激赞的打量眼前的目标,“小子,个子不高,胆子倒不小。” “天生天赐,没办法的事。”上官紫晶贼眼一溜,手悄悄的掏出怀里宝贝,“我与兄台可有怨仇?” “近日无怨,往日无仇。”男子不冷不淡的回答。 “哦”,紫晶明了的点点头,“那就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的喽。嘿嘿,不知兄台出自何门?” “重楼”,男子毫不犹豫的报上门派。重楼最不屑躲躲藏藏的暗杀,只要你有本事,随时都可以找上门来。 “被杀手界的龙头老大追杀,我也够面子了。看来,那个人这次可是下血本了。”上官紫晶骄傲的大笑三声。“喂,重楼是吧。回去给你家主子传个话,今天若伤了小爷,他日小爷的丫鬟子琴拜访贵府时,可要你们主子亲自出门迎接。” “好的,在下定会完完整整、一字不漏的传给主子听的。”男子说完,伸手示意进攻。 南宫逸云凌厉的化解进攻,滴雨不漏的把她保护在势力范围之内。要是平时,对他来说,对付这些人是轻而易举的。可此时偏偏多了一个不会武功的紫晶。 半个时辰的刀锋剑雨,四五个黑衣人倒下,而南宫逸云的回击却不见任何迟缓,“南宫王爷的武功修为果然是高深莫测,可惜还是有个弱点。”为首的男子势如破竹的袭来,躲开南宫逸云的剑梢,转而攻向紫晶。无力阻止的南宫逸云翻身用身体接了这一剑,一股鲜血从胸口溢出。 “不要”上官紫晶搂住南宫逸云撕心裂肺的哭喊,惊走入睡的鸟儿。“要杀要刮你们冲我来,不要在伤害他了。”声嘶力竭地放下他,上官紫晶红着眼睛一步一步的走向黑衣人。 黑衣人蜂涌杀来,为首的男子不动的看着诡谲的一切,“小心有诈”话还没出口,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俯身一探,“七魔梦仙”。七魔梦仙,天下至毒,据说无药可解,也无人可医。中之,必死无疑。 一阵冷风吹来,瞬间惊醒上官紫晶,呆鄂的看着横扫一片的黑衣人,片刻掏出一个紫色小葫芦丢给男子。 “你”男子警惕的抬头, “这是解药,如若再敢追来,我定叫你们有去无回。”上官紫晶回身扶起南宫逸云离开。 望着渐渐隐入夜色的身影,男子升起一分敬意。 狂风吹起,夹杂着鹅毛般的雪花,“乖,别哭了。”南宫逸云斜跨在她肩上,虚弱的安慰哭个不停的泪人,浓重的喘息却使她心痛不已。 “为什么,为什么,我值得你拿命救吗?”上官紫晶吃力的扶着南宫逸云前行,艳红的血滴了一地,触目惊心。 “值得”,南宫逸云指着心口,“因为你对我来说,如同它一样重要。”话说出口,两个人都愣住,尴尬的撇开头。 咚咚,咚咚,咚咚,心跳个不停,上官紫晶捂住心口,一股甜蜜的感觉遍布全身。咦,不对,他不知道我是女孩。你高兴个什么啊,他喜欢的是李如烟,你对他来说只是个毫无血缘的义弟,了不起最多算是生死之交,不要想歪了。心,一下冷了下来。 “那有个山洞,我们进去躲会风雪吧。”上官紫晶打破僵局,“我扶你过去。” 南宫逸云沉默的任由身体压在她身上,贪婪的将头埋在上官紫晶脖间,闻着属于她独有的幽香。 走进山洞,上官紫晶从怀里掏出硕大的夜明珠,没办法,没有手电筒就是不方便啊,凑合着用吧。借着微弱的光亮将南宫逸云轻轻的放在地上。 “给”,上官紫晶递给南宫逸云一粒药丸,“把它吃了”,南宫逸云没有疑虑的接过药丸,吞了下去。不出半刻,身体内部一股暖流窜起,遍布全身。 “这是什么丹药?” “天师兄给的九九还魂丹,怎么样,疗效快吧。我都不舍得用。”嘿嘿,感动了吧,快,快,三跪九叩本小爷吧。想当初,这可是天师兄怕自己贪玩而丢了小命,特地发明的。 南宫逸云揉揉上官紫晶的头,这小鬼,真是越来越…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昏昏沉沉的谜朦入睡。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半夜寒冽的冷风仿佛就飘荡在耳边,全身冰冷的直打冷颤。直到后来一阵带着沁香的暖意紧紧把他包围,才渐渐的缓过生机。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南宫逸云才慢慢的醒来,左胸口上火辣辣的刺痛告诉他又躲过一劫,看着马车上的装饰,满心的疑惑。昨天不是在山洞里,为何现在会在马车上。净儿,净儿去了哪里。焦急的起身,却奈不住全身的无力,噗通一声又栽了回去,引来车外之人的注意。 “南宫王爷,你伤还未好,不要乱动。要不还得心疼死我家小晶儿。要说你还真命大,被人刺中了心口,要不是小晶儿及时喂你吃了九九还魂丹,这会儿阎罗王早找你喝茶聊天去了。”来人一掌摁住他,噼里啪啦的教训一通。 “阁下是…”南宫逸云紧蹙着眉头,不知来者何意。 “我是你口中净儿的二师兄,冷御地。”冷御地开口自我介绍到,“怎么,小晶儿没跟你说过我。”臭丫头,你二师兄就那么拿不出去手么,枉费我对你这么好,哼哼。 “不知净儿现在在哪儿?”不理会冷御地的自怨自艾,南宫逸云只顾关心人儿的安好。 “好,好的很。”越想越气,冷御地一甩衣袖,丢下一句“你好好休养,别再乱动了。”就掀帘而去,找某人算账。 告别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三个月足以让敌人变朋友,也可让朋友变成陌路人。就在这三个月的时间内,她与他成了最熟悉的陌路人。 漆黑的夜,夜凉如水。执在手中的笔拿起又是放下,踌躇不知该写些什么,亦或,根本就不该举笔。无声的泪顺着脸颊流下,渲染了整篇纸张。爱否,恨否,早已没了立场,再争再吵还有什么意义。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拉回回忆,紫晶恍惚的站起,走到窗前,对面火红火红的灯笼照得渐亮的早晨喜气洋洋。 “来了,终于来了。是该让一切结束的时候了。”上官紫晶喃喃耳语,慢慢的推开木门,孤身走进晨雾,迷蒙的遥望,似是看李府,又似是什么也没看。 “小姐”同样一夜无眠的琴棋书画四个丫头刚踏上二楼就见自家小姐孤寂的身影。悲怆,以及满满的脆弱无助。 “小姐”,不忍的开口,琴棋书画四人肿着黑眼泡,一脸的憔悴。 收起脆弱不堪,缓缓回头,上官紫晶扬起惯用的笑脸,“都给小姐我高兴点,今天咱们可是要办大事去,拿出点气势来!”一一赏过个爆栗,昂首挺胸的走下楼。生怕迟了,就忍不住哭的稀里哗啦。 四人默默的跟着,强颜欢笑的小姐让她们觉得更是怜惜和心痛。 “子琴,重楼既已有悔改之心,调教调教就得了,别让上一代的恩怨毁了得知不易的相爱。” “子棋,离家出走了这么久,该回家看看了。凤染那骚包,你要真是喜欢,就去尝试一把。他心里要是有着别人,直接踹了得了,别让自己委屈。逃婚什么的实在没有价值,下次别这么干了。” “子书,跟了小姐我这么久,想说什么想干什么直接去干吧,别唯唯诺诺的任由别人欺负。” “子画,下次出门多长个心眼儿,别又让人捡走了。小姐我捡的了你一次,可不能捡你第二次了。” “什么嘛!人家哪有。”子画娇嗔的跺跺脚。 本来沉闷的心情经此一闹,有些舒展。五人相视一笑,仿佛间又回到初见的那一刻。 “纵使我不在了,紫门也是你们的家。受委屈了、心累了就回去,紫门永远都是你们的依靠。”幽幽一叹,上官紫晶已站在庭院中。我能做的也仅是如此了。 旭日东升,洒下稀稀阳光,雾渐渐散去,周围变得明朗起来。朝晖打在身上,晕出一圈金黄。沐浴在晨光之下,更显的飘离。 上官家几兄妹悄无声息站到紫晶身侧,聚少离多的分离没有阻断兄妹情深,迎着晨光,恳求上苍给他们一个陪她到老的奢望。 “你们来啦。”呆滞的双眸从过往中抽离,上官紫晶露出一个欢快的笑颜,开心的冲大家挥挥手。 “笑得真难看!”上官紫竹阴郁这一张脸,左右拉扯上官紫晶肥嘟嘟的肉脸。 靠之,你以为我的脸是面团,任你搓扁捏圆啊!上官紫晶怒,一记无影腿踹上,迫使上官紫竹送来手。 “小凤子,管好你家男人,”上官紫晶冲不远处的李凤煊一声怒吼。 李凤煊则是一派从容的陪岳父岳母增进感情,笑而不语的扫扫耳朵,假装没听见。 不知何时,原本还算清净的庭院早已堆满了人群。满满的不舍,一双双充斥着临别伤情的眼睛看得上官紫晶热泪盈眶,暖暖的温情整整把她包围。知足了,我上官紫晶何徳何能有这么多的人的关爱。人群中瞥见本应在王府忙的不可翻天的南宫建华夫妇,上官紫晶颇为无奈,“干爹、干娘,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您们咋也来啦。” “儿媳又不是你,没心情参加那婚宴。”李诗晴一脸阴霾。 上官紫晶顿时被雷住,没知该说什么的好。唉,干娘啊,那也是您儿子的婚宴好不好。 较于妻子的哀怨,南宫建华则是平静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紫玉,塞进上官紫晶手中,“丫头,这是南宫家的家传之宝。如今,干爹把它送给你,希望它能保佑你平平安安的回来。” “这,紫晶不能收。”紫晶推拒的不敢接手。 “什么不能收,你干爹说给你就是你的了,拿好。”李诗晴扯过紫玉,小心的将它挂在上官紫晶的脖子上。 紫晶犹豫的接下,可是,这次真的能全身而退吗?!唉,这玉还是一会儿偷偷交给南宫月好了。“干爹干娘,以后紫晶不在身边,您二老要好好保重身体。” “丫头”,李诗晴哭倒在夫君的怀里,南宫建华轻轻的拍抚,“唉,你也别太强求了。” 上官紫晶红着眼圈,慢慢走到上官龙翼夫妇和天机老人跟前跪下,“皇帝爹爹、皇后娘亲、天机师父在上,请受紫晶三拜。一谢三老的救命之恩,二谢三老的照顾之恩,三谢三老的疼爱之恩。原谅紫晶不孝,不能侍奉膝前。” “孩子,是父皇对不起你。”上官龙翼惭愧、心疼的搀起紫晶,“父皇无能,害苦了你。” “上天注定,怎能怪皇帝爹爹。”紫晶伸手擦掉上官龙翼的眼泪,“为解救天下苍生,紫晶死的其所。” “为师一生算计天下事,解救天下人,却独独救不了爱徒,为师更无用啊。”天机老人狠狠地锤着胸口,仰天长叹。 “皇室之女,凤族之命,上天注定让紫晶在劫难逃,师父岂能逆天改命。”紫晶拦住天机老人自残的行径。 随后,安静的一一抱过南宫月、司徒静、慕容箐箐、诸葛茵茵、苏煜凡、司徒剑南、皇甫日照、孔文澜兄弟,挥一挥衣袖,大步朝门外走去。 那个古灵精怪、调皮捣蛋的人儿总是嬉皮笑脸的戏耍着众人,让人爱不得、恨不得、打不得、骂不得,逞强耍狠、惹是生非,总是让人忘记她的脆弱,只想拽过来狠狠地揍一顿。可是再坚强的人儿,她还只是一个还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女孩,不过,大家都忽略了她的单薄罢了。 看着那决绝的身影,瘦弱却承受着天大责任的身躯。众人缄默不语,一片沉重。 青殇古阵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大红的花轿越趋越远,马背上挺拔的身影依旧。若不相识、若不相识,南宫逸云你就那么悔恨与我相识吗?!罢了,罢了,今日过后,上官紫晶再也不会出现了,相识也好,不识也罢,以后不会再有机会了。 远送迎娶的新人离开,上官紫晶整整衣容,从怀中冲出那柄紫竹玉扇,伸手一挥,冷家四兄弟带着一干紫门暗卫保卫在上官紫晶身侧,暗处的皇家侍卫也同时唰唰的涌现,呈半圆形守卫着上官家兄妹七人。 颔首示意,上官紫晶带着声势浩大的一干人等,招摇撞市的闯进李势李丞相的府上。 “吆喝,李大人不在前厅待客,跑后院密室来干嘛呢。”上官紫晶站在密室外,似笑非笑的看着慌措的李势父子。 “你、你、你怎么进来的?”李/鹏拿因惊吓而颤抖的手指着她。 “本公主一步一步走进来的,难道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让本公主教你。”上官紫晶白他一眼。忒的蠢蛋一枚! 遭到鄙夷的李/鹏顿时血色上涌,气红一张白脸。“你、你、你” “你什么你,本公主岂是你可以随随便便指手画脚的!来人,将这目无尊法的刁民拿下!”一声令喝,鱼灌地涌进十几名侍卫,三下两下的将他押了出来。 “李大人,您是自己出来呢,还是让本公主请你出来呢?”上官紫晶微笑的看着甚是冷静的李势,不无威胁的意味。 “老夫自己走。”宽袖一甩,李势大步走出密室,随即就被团团围住。“小女今天大喜,不知七公主这番阵仗可是为何?” “呵呵,李大人当真不知”上官紫晶闲散的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有一搭儿没一搭儿的敲打着桌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老臣不知。”李势面色依常。 哼哼,老狐狸!暗骂一声,上官紫晶嘴角一挑,讽刺十足,“人老了,果然就不记事儿了。不妨,本公主陪你慢慢说个清楚。来人,将证供都拿给李大人,好好让他琢磨琢磨说辞。” 唰唰地被丢过十几本厚厚的证供,李势面不改色的拾起翻看。 时间渐渐的过去,上官紫晶喝着子琴送上来的清茶,懒散的背靠在木椅上。待李势看完最后一本,缓缓的开口,“李大人,还有什么话好说?” “欲杀之罪,何患无辞。”李势正气凛然,一脸问心无愧的忠贞样貌,“清者自清,老臣自认为无愧于天下。” “好一个无愧于天下!李大人,你果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以为本公主当真拿你没办法。”上官紫晶清唇一扯,笑得肆虐,“受贿贪污的账册、通敌的密函、私造官银的罪证、暗中招兵买马的金银财宝,你以为本公主真找不到?!哼哼,来人,给我搜密室,一边一角都不要放过。” “七公主尽管搜,也好证明老臣的清白。”闻此,李势几不可见的轻轻松了一口气,却没有逃过上官紫晶的眼睛。 半个时辰转眼过去,一干人搜来搜去,犄角旮旯也摸了一遍,除了几个贵重的花瓶、玉玩,老鼠屎都没有找到。“回七公主,什么东西都没找到。” 上官紫晶面无表情,沉着脸似有一些诧异。挥挥手,示意侍卫退下,眯着眼睛闭目沉思。 哼哼,跟老夫斗,你还嫩了点!李势暗爽于心,面上仍是一副谦卑。“七公主,这下可以证明老臣是清白的了吧。” “李大人,此话为时过早吧,还是再陪本公主等等吧。”上官紫晶依旧不动如山。 正等李势妄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名紫门暗卫嗖地出现在上官紫晶面前,“门主,天地玄黄四位副门主在李大人寝室发现密室,特让属下来报。” “好,传令下去,将密室的东西全都搬来给李大人一一过目。”上官紫晶睁开眼睛,朱唇一扯,“李大人,煞费苦心布置了这么多年,可真是辛苦了。” “哈哈,七公主高兴的未免太早了吧”,李势有恃无恐的举步走上主位坐下,“既然谋划了这么久,你以为老夫没有退路吗?” “呵呵,李大人,想拿青殇古阵来威胁本公主,你不觉得好笑么。”上官紫晶云淡风轻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青殇古阵?”不可能,这小丫头片子怎么会知道青殇古阵,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李势顿时心惊,面上虽是波澜不惊,心里早已暗涛翻涌。 “青殇古阵” “就算你知道又如何,青殇古镇已经被老夫开启。普天之下,只有老夫一人才有破解之法。如今,你们要是不想让天下毁灭,就乖乖地帮老夫统一天下。”李势狂妄大笑,一统江山、称王称帝的野心昭然若示。 “火桐凤族能解青殇古阵,李大人该不会不知道吧。”上官紫晶像看跳梁小丑一般,斜眉冷目的撇着狂癫的李势。 “哈哈,火桐凤族早在六十年前就被李夏桀那个昏君屠杀了全族,老夫又有何惧!” “呵呵,恐怕这次还真得让李大人失望了”,上官紫晶起身,笑得好不无辜,“真不巧,本公主恰好正是火桐凤族第九百七十三任传人。” “你,不可能。”李势摇头,说什么也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不可能,老夫辛辛苦苦谋划一生,怎么可能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反将一局。 “信也好,不信也好。成王败寇,李大人还是好好交代交代后事吧。来人,将人给本公主拖下去。”青袖一挥,上官紫晶走出厅堂,举目望望满天朝霞,一份凝重,一份释然。该经历的终归是要经历的。 消逝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处理完李氏一族,转眼辰时已至。破解之阵早已摆好,一切准备待续。扭身回头盯着东方,奢望最后再看一次那抹牵挂的身影,却始终没有等到。 缘起缘灭,回头遥望,已是物是人非。一步步走来,太多太多的牵扯不断、纠缠不休。三人的痴恋,终归逃不过一人心伤的结局,擦肩而过的红线始终牵不到一世的羁绊。 也许没有当初的惊鸿一瞥,我不识你,你不识我,也就不会有现在的痛苦。曾经的曾经,我以为能够得到你倾世一笑。换回女装,借由一道圣旨出现在你的面前。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朝夕相处的两个月,不管我怎样的努力,也抵不过她李如烟眉头轻轻一蹙,也更招你的厌烦。 那日,当我喝下断肠草的那一刻,彻底醒悟你不爱我,永远也不可能爱上我。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我输得彻底、输得惨烈。 倘若不识,倘若不识。当你说出那句“倘若不识”,可知我心里有多难受。你悔恨与我相遇,悔恨与我相识,更是悔恨与我相知。一句话想抹杀掉你我之间所有的过过往往。是,是我欺骗过你,可扪心自问,除此之外,我待你不是真真切切,绝无半点掺假。 爱过,恨过,此刻心已死,如果还有机会再见的话,只希望那时,我不再记着你,再见不识,再见不识。 望尽最后一眼,上官紫晶缓缓地走进阵心,微头示意示意皇甫日照、南宫月,“开始吧”。 阵法慢慢启动,原本晴朗的天空顿时狂风怒起。黄土飞扬,乌云凝聚,迅速的遮住太阳,天逐渐黑暗了下来,转眼伸手不见五指。刹那间,滚滚轰雷伴随湛亮的闪电响起。 南宫逸云骑着爱马无痕,走在迎亲回来的路上。突变的天气,使迎亲的队伍被吹的七零八散。突然心不受控制的痛了起来,一种不安的情绪弥漫心头,恍惚间闪过上官紫晶中毒昏倒的那一幕。再无思考,丢下迎亲的队伍,勒紧缰绳,夹着马肚,风驰电掣的向食乐居赶去。 可刚至半路,迎面撞上自家爹娘。看到娘亲泪痕斑斑,一脸的悲痛,心底的不安狂躁异常。 “娘” “别叫我娘,我没有你这个不孝子。”李诗晴脸色一甩,看都不看他一眼。 来不及应对自家老娘,南宫逸云焦急万分的向自家亲爹询问到,“七公主现在身在何处?” “城西灏山枫林”,没有任何废话,南宫建华催促着儿子刚快上路,生怕迟了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就在南宫逸云赶来的途上,枫林山顶,众人小心翼翼的注视着阵法里的一举一动。白衣飘然的紫晶痛楚的承担着古阵的启动,一滴一滴的心血从额心溢出,飘散空中,渲染出如晚霞般的嫣红。 一刻钟过去,两刻钟过去,三刻钟过去。。。时间慢慢消耗着上官紫晶的生命,她的脸色愈发苍白无力。 终于,风息云散,又恢复那一片蓝空。皇甫日照与南宫月收了阵法,站了起来,却见紫晶缓缓的晕倒在地。南宫月一跃,搂住快要及地的紫晶,“紫晶,你一定要撑住。” “不行了”,紫晶虚弱的睁开眼睛,从怀里掏出南宫奕送的紫玉,无力的举起胳膊,“这块玉,帮我还给干爹。”最后看了一眼众人,穿过层层人群,放附件又见到了那人骑着骏马奔啸而来。这一刻,她笑了,笑得满足,笑得安乐。谢谢你给过的欢乐,谢谢你给过的爱护,谢谢你给过的信任,也谢谢你给我的这最后的奢求。我走了,祝你过得幸福。慢慢的闭上那双曾经闪着调皮的黑眸,将最后的依恋埋入眼底,最后的恋恋不舍也从指尖滑下。 生命的逝去原来就是这么简练、决绝。 “紫晶”“小晶儿”“丫头” 然而,再多的呼唤也唤不回了无生机的人儿,南宫月苦涩的开口,“紫晶曾说,她希望死后,不要豪华奢侈的葬礼,只要一片小小的竹筏载她游过大江南北,随波飘荡,看尽万物苍生。此生足以。” 皇甫日照、上官紫藤、司徒剑南和苏煜凡沉默的走开,准备竹筏。一干女眷留下,为她整理仪容。站在一角的天机老人看着南宫家的祖传紫玉,掐手细算。不出半刻,一阵笑声从他口中传出。“哈哈哈,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哈哈,哈哈。”接受到别人迟疑的目光,天机老人故作正经的咳了一下,“天机不可泄漏,月丫头,一会儿记得把紫玉挂在紫晶胸前,冥冥中自有安排,千万别忘了。” 欺身的骏马骤然停下,一声悲鸣从天地间响起。满满的沉痛,满满的悲怆,更是慢慢的悔恨和不堪。 原来那不是她逝前最不舍的回忆,而是真真实实的他。只是,这一刻,她不会知道,永远也不会再知道了。他爱她,胜过他的生命。 “为何,为何你要现在才来?为何你要逃避她?为何你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意?为何你不敢说你爱她?为何!为何!哥,你告诉我为何!”南宫月发狂地揪住南宫逸云的衣袖,质问的歇斯底里。 是啊,为何要逃避,为何不敢承认。南宫逸云苦苦作笑,抬起千斤重的双腿,一步一步走进,“净儿,我来了,阿逸来了。你睁开眼睛再看看阿逸好不好。阿逸错了,阿逸真的错了,净儿醒来好不好。净儿好了,阿逸保证再也不与净儿生气,再也不离开净儿,净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不好。”搂着她,南宫逸云轻声细语的诱哄,却仍敌不过她渐渐冰凉的身体。“净儿,别睡了,你看天都下雨了,起来陪阿逸说说话,再睡就要着凉了。” 痴痴傻傻,傻傻痴痴。看着眼前哭得无声无息的男子,谁敢再说一句男儿有泪不轻弹。压抑的哭声揪得别人的肠子都打着圈儿,心酸不已。晚矣,晚矣,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水天相接的湖畔,细雨绵绵,翠竹搭成的竹筏孤零零的躺在湖岸。 “南宫放手吧,你这样子,七妹走的也不安心。”上官紫藤劝慰的拍拍南宫逸云的肩,想让他放手,满足七妹最后一个心愿。相反是他搂得更紧,恨不得融入他的骨血。 众人的拉扯,没动南宫逸云半毫,赤红着双目,呲牙咧嘴的敌视众人。 默默地从衣袖中掏出一页纸信,子琴伸手上前,“南宫将军,这是主子最后的遗言,你且看看吧。” 颤颤的打开那页纸信,早已明灭不定的心瞬间灰灭,天地换色,宛如一潭死水,再也激不起半点波澜。 “哈哈,哈哈”南宫逸云大笑,如癫如狂,向来坚忍的瞳眸充满着绝望。 爱恨消,情缘了,从此陌路,再不相识。 净儿,你恨我如此之深吗?再不相识,再不相识!连重新来过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夕阳没去,天,渐渐的变黑。南宫逸云独自站在江边。 番外 轩辕一家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雾蒙蒙的江面,白茫茫一片,看不清周围的景物,小船随风四处飘荡。 哐当一声,小船被什么东西撞上,船中的男子起身来到船外,雾早不知何时散去。一片竹筏挨着小船停滞在江中,竹筏上还载着一名白衣女子。俯身看去,男子僵呆住了。无忧,是无忧,可是无忧已经被我和大哥亲手埋了,怎么会是她!可那又是谁呢? 男子没有迟疑,抱起竹筏上的少女回到小船上。她苍白的脸不带一丝血色,没有呼吸的睡去,显示着生命的离去。慌急间搭上她的手腕。还好,还有一丝脉搏,虽然若有若无,但还是有救的。不再多想,男子带她回了他的家冰枫堡。 “老公,听说亦尘带了一个女子回来,我想去看看。”苏雯锦趴在轩辕残尘办公的桌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绝世美貌,心里那个羡慕嫉妒恨啊。 头也没抬,轩辕残尘翻阅手中的账册,“女人有什么好看的。” 应付的态度激怒了被忽略的女人,苏雯锦不满的给了不知死活的老公一脚,“你不去,我自己去。哼!” 唉,自从发现亲亲娘子怀孕,偷偷地将她掳回来之后,性情是越来越阴晴不定,稍有不顺意就赏赐一记无影腿,还是老实的跟着吧。轩辕残尘赶紧跟上苏雯锦的步伐,直奔祸源。 走进闲尘居,苏雯锦张望着轩辕亦尘的身影。自从半年前一次偶然的撞见轩辕亦尘,苏雯锦对他充满着好感。超凡的悠然不带世间一分红俗,绝美的身姿更如仙人的淡然。最主要的是,他跟像一个人,好友上官紫晶未来世界里的哥哥。也许,这就是缘分吧。“咦,人呢?”走遍整个闲尘居,也没见轩辕亦尘半个人影。 “大概在草堂吧。”知弟莫若兄,轩辕残尘搂着娇妻来到后院的草堂,刚要推开门,却见轩辕亦尘冲了出来。“大嫂,你来的正好。”说着,一只手把苏雯锦拉进屋内,另一只手当着轩辕残尘的面哐的关上门。 图留在外的轩辕残尘醋坛瞬间爆炸,“轩辕亦尘,你大嫂的手也是你能碰的!快给老子放手!!”又哐的一声,一扇门报废在某位妒夫的足下。 “唉,我不知道,原来大哥也是一个醋坛子啊。”为避免兄弟隔墙的悲剧在冰枫堡内发生,轩辕亦尘松开苏雯锦的手,把她推进里屋,“大嫂,麻烦你帮屋内那位昏迷的女子换上衣服,大哥由我来安慰就好了。”苏雯锦点点头,走进里屋。 “大哥,三个月没见,这就是你给亲兄弟的见面礼。”轩辕亦尘用眼示意报废掉的扇门,调侃面有尴尬的兄长。 “那还不是你,你…”此时轩辕残尘羞愧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也不想面对狐狸转世的二弟。 “我怎样?”轩辕亦尘盯着四处躲闪的就是不敢看他的大哥,憋着一肚子笑。天啊,没想到大哥也有害羞的时刻啊。 轩辕残尘看着轩辕亦尘要笑不笑的样子,恼羞成怒的挥向他一掌。哼,都说二弟是神仙转世,我看他是妖狐下来乱世的。 “啊”一声尖叫响起,兄弟俩同时冲进里屋,只见苏雯锦呆愣的坐在床头,两眼无神的看着床上的女子。 “出什么事了,娘子?” “出什么事了,大嫂?” “娘子,娘子”轩辕残尘轻晃不言不语的娇妻,“娘子你倒是说就话啊,可千万别吓为夫。”忽的,两行泪水无声无息的滑下,苏雯锦抱住老公熊熊嚎哭,断断续续的开口,“是…是紫…是紫…呜呜呜” 轩辕残尘替宝贝娘子擦着不断外冒的泪珠,“娘子,到底怎么了?” “是紫晶。” 擦眼泪的手就这么怔住了,“那个妖女?”,三个月前惊心动魄余韵犹存,轩辕残尘胆颤的环顾四周,确定除了二弟、娘子还有自己在这个屋子里外没有其他人,才放心的问到,“她?她不在建都城里作威作福,难道还跑冰枫堡来了。” 苏雯锦白了老公一眼,看他那是什么表情,“喏,她就床上。” “什么”,轩辕残尘不可置信的将目光从苏雯锦身上挪到床上。缓缓看去,一张苍白没有任何血色的熟悉脸庞映入眼帘,“无忧”,除了面对妻子外向来冷酷的轩辕残尘在这一刻瞬间瓦解,从惊讶到惊喜再到疑惑,最后定格在见了鬼的表情上。 “无忧?”苏雯锦搔搔头,杵杵还停留在游神状态的轩辕残尘,“无忧不是早死了吗?” “是啊,两年前,我和二弟亲手把她送入黄土,不可能她还活着啊。可是,她此时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啊。”轩辕残尘拂手弹弹床上女子的额头,这个动作是无忧在世时,兄弟俩最常做的动作。每当兄妹三人在一起时,无忧就会被无良兄长弹得呱呱乱叫。一切,仿佛又在眼前。 “你们说的无忧,不会就是床上的紫晶吧。”苏雯锦对仍在游离状态的轩辕残尘不抱任何希望,转头询问伫立在床前的轩辕亦尘。 “嗯,大概就是了”,紫晶,原来她就是整的大哥万里追妻的罪魁祸首啊。轩辕亦尘悠然一笑,迷倒万物生灵,包括身为他大嫂的苏雯锦。 “妖女”上官紫晶一名,打断了轩辕残尘对亲生妹子的美好回忆,硬生生的将他拉回现实。起身,退避三舍,轩辕残尘大嚎三声苍天无眼,然后灰溜溜的站在苏雯锦背后,搂着娇妻鼓起来的肚子,试图平复刚刚遭受的打击。 苏雯锦拍掉老公碍事的双手,“亦尘,你是怎么捡到紫晶的?” 捡,这个词用的可真恰当啊。轩辕亦尘详详细细的讲述捡到紫晶的始末,苏雯锦不发一语的撵出轩辕兄弟二人,默默的为紫晶换上干净的衣衫,就这样在床前守了三天三夜,任谁劝,都不曾离开半分,直到被轩辕残尘点晕过去抱着离开。 七天后,床上的人儿缓缓的睁开双眼,茫然的看着陌生的一切。屋外,树上的鸟鸣、假山的水声渐渐进入耳中。起身,窗外,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暖暖的阳光叫人向往。僵硬的身子,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外移去。阳光真的很暖很暖,贪心的人儿眷恋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似曾好久好久都没这样舒畅而活。 “你醒了。”一声温润的男音从身后响起,直觉的转身,却撞入一个温暖的胸膛。无措的抬头,看见一张举世无双的俊颜。温暖的笑,温暖的声音,温暖的胸膛,仿佛这就是一个世界,一个神仙般的天堂。呵呵,原来神仙长得是这样啊。 “神仙哥哥” 刚刚听到什么了,神仙哥哥,真是个有趣的女孩儿。就这样,轩辕亦尘放纵的任紫晶抱着,也慢慢的平复无忧离开的悔恨。 “紫晶”远处飞奔而来一名女子,洒满泪水的来上一个熊抱,“呜呜呜,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紫晶惊慌的抬头向轩辕亦尘求救,疑惑眼前哭的梨花带泪的孕妇是谁,而紫晶又是谁。 完了,轩辕亦尘一接到她疑惑求救的眼光就明白了,怕她收到惊吓,轩辕亦尘让随后跟来的大哥抱开大嫂。指指大嫂,轩辕亦尘开口问到,“你知道她是谁吗?” 紫晶摇摇头。 “那你是谁,你还记得吗?” 咬紧唇瓣,紫晶试图从空白的大脑中回想些什么。可是,越是要想,头越是疼痛。 “好了,别想了。”轩辕亦尘不忍看着她那因头痛而扭曲的小脸,抬手把她搂紧怀中。“她是大嫂苏雯锦,他是大哥轩辕残尘,我是二哥轩辕亦尘,你是我们的亲生妹妹轩辕无忧。” “对,你是轩辕无忧,我们的小妹。”苏雯锦感激的望了轩辕亦尘一眼,如果这样可以让紫晶平平安安的活下来,远离救世天命,远离南宫逸云,欺骗又如何,只求她活下去。从此没有玉龙皇宫的上官紫晶,活着的是冰枫堡的轩辕无忧。 昨天,天机老人和绿衣老人突然造访,从天机老人口中苏雯锦得知自她和轩辕残尘离开后的三个月里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听完后,苏雯锦大声冷笑三声,指着天机老人的鼻子破口大骂,“哈哈,哈哈。我说我和紫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跑到这个连古书都没记载的破古代来呢,原来都是你这个死老头搞的鬼。妈的,就为了你们一帮已化作骨灰灰飞烟灭的古人,硬把我们拉扯进来。你们是死是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天下之大,莫非就没有他人可以被你们陷害。现在还害的的紫晶小命差点一命呜呼,你还有脸跑冰枫堡来,来人,给我轰出去。” “师父,师伯,弟子教妻不严,多有得罪,望二老海涵。”轩辕残尘伸手捂住娇妻伶俐的小嘴,生怕师伯一生气,把好不容易娶到手的亲亲娘子送回去,到时候,谁赔他一个娘子啊。 天机老人面有愧色,“唉,是师伯不好。要不是师伯,紫晶那孩子也不会弄成这样。幸好,天无绝人之路,多亏紫晶肚子里的孩子和南宫家的玉石救了她一命。虽然能活下来,但身体还是会留下病根的。” “什么”,苏雯锦挣脱掉轩辕残尘的魔爪,“紫晶怀有身孕你们还敢妄开火桐凤阵来化解青殇古阵。好样的,真是好样的。滚,给我滚。” 天机老人愧疚的把带来的两个袋子卸下,“亦尘,这是我和你们师父去天山采的天山雪莲和火龙丹,天天喂她吃一些。” 轩辕亦尘嘴角抽搐了两下,有没有搞错啊,是天山雪莲和火龙丹啊,天下争相抢夺的宝物,一朵雪莲就可以让人百病远离、百毒不侵,何况还有吃一颗就能让人增加一甲子功力的火龙丹。整整两大袋子,这俩老头真是大方。 苏雯锦看轩辕亦尘的表情,知道肯定对紫晶有用,所以毫不客气的喊到,“东西留下,人快点滚蛋。”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一点耐性都没有,怎么也得等我把话说完呀。天机老人搓搓肩、捶捶腿。 “我说,徒弟媳妇,老头我口渴,讨杯茶水喝行不?”绿衣老人笑嘻嘻的举步上前。 苏雯锦也换上笑的可爱亲切的丽颜,“砒霜,您喝不喝?” 绿衣老人灰溜溜的摸摸鼻子退了一步,这徒弟媳妇不好惹啊。顺便瞪了天机老人一眼,死老头,都是你惹的祸,连累老头我跟着吃炮灰。 别哀怨了,我带你去皇宫吃大餐还不行嘛。 好吧。 眉来眼去的二人组马上达成协议。 苏雯锦笑的越发温柔,一步一步上前,“还不走” 天机老人迫于淫威,退出门外,“马上就走,马上就走”唉,师伯当成这样,没法混了。天机老人灰溜溜的拉着绿衣老人飞速离开。 落尘书院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依山傍水的清明,四季如春的温润,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惬然,宛如桃源仙境。转眼间,轩辕无忧从清醒的那一刻开始,在这里平淡安详的六年。冰枫堡临侧的青山也被她盖起了一座书院。就这样,又是一个五年平安的度过,迎来新的一季春秋。 暮春三月,一场连绵多日的细雨终于停歇,放晴的蓝天白云朵朵,穿梭在远处的彩虹之间。雨后的青山更加鲜脆欲滴,尽绽生命的激昂。尚是泥泞的小路此时遍是人群,青山山底之下,拥堵着匆匆赶来的人们。入山的唯一出口被二三十名蓝衣弟子有秩的把守。蓝衣弟子之前,并排的坐着十位白衣先生,两米长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打打的入学登记表,先生有序不乱地筛选此次入学的新生。 艳阳肆起,拥拥挤挤的人群四处散开,寻上一片阴凉,继续耐心的等待。 喝着新送上来的凉茶,十位先生焦躁的心情也有了些许平复,机械的对下一位重复早已问过不下百变的问题。每问一次白纸上的所列的问题,各位先生都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深恶痛绝。 那位祖宗果然不是人,这都是什么乌七八糟的问题。 家境、年龄这些最基本的问题没列就没列,一进咱们落尘书院,管你是王侯将相之子,还是皇子皇孙,该揍得咱照揍不误,更是心安理得,谁叫你是父不详、母不明的小学子呢。 问题是你问天有多高,海有多深,草为什么是绿的,花为什么是五颜六色的,蜗牛为什么不是牛…,问这些,问相当于没问的问题,鬼才答得上来。 这些我们都忍了,可逆为啥还要来一句“答案暂无,各夫子随机录取。”既然都随即录取了,您老还提这些有的没的问题干啥。 众夫子敢怒不敢言。那位祖宗,咱惹不起,惹不起呀! “他娘的,谁出的这么缺德的玩意儿,不存心整人嘛。当公子是傻子,随意耍着玩?!” 正当夫子心中暗诽之时,一声不同的声音道出众夫子的心声。十位先生暗叹一声好气魄。果真出声牛犊不怕虎。这位小兄弟,一路走好,明年的今天,我们会记得给你们洒上一杯水酒的。 一语既出,几十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唰唰唰的向他看齐。六七岁的锦衣男孩没有来的恶寒,被如狼似虎的白衣先生和蓝衣弟子盯得好是不安。该不会就这么被判出局了吧!呜呜,不要啊!父皇一定会把我丢出家门,任我自生自灭的!不要啊!想起自家父皇临行前那张算计的脸,男孩欲哭无泪。 正在男孩恍惚间,青山之上,缓缓走出两道人影,一大一小,同样的紫竹白衫随风摇曳,步步生姿。 少年白发,纯净的不掺一丝尘杂,清秀的俏颜,白皙如婴孩。似是平凡不奇,却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魅力。谪仙入世,亦不过如此。少年身侧,一个六七岁的男孩睁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忽闪忽闪,带着好奇四处张望。 白发少年点头,示意众人继续未完成的任务。自己则是领着手中的男孩,似笑非笑,满肚子坏心眼的围堵住锦衣男孩。“上官清烨是吧,你父皇早已派人打点好了一切,你就随我一同回书院吧。” “娘亲,你不会又背着竹风哥乱收人家银子了吧。要是被竹风哥知道,你就死定喽。”男孩调皮的冲白发少年挤眉弄眼,似有威胁之意。 “轩辕瑾枫,你要敢说出去,老娘灭了你。”轩辕无忧慌忙捂住轩辕瑾枫那张唯恐天下不乱、口无遮拦的祸口,就怕一不小心就被自家的大儿子知道。“小财迷,五五分账,不许再揭老娘短儿。” 轩辕瑾枫眨眨眼睛,算是同意自家娘亲的提议。 “好了,小子,咱们走吧,别磨磨蹭蹭的。”一记爆栗敲在上官青烨头上,瞬间销毁她在男孩心中的形象。 呜呜,父皇,你到底给儿臣选了间什么书院啊。锦衣少年哭着一张俏脸,挫挫跟上那对不搭调的母子。 落尘书院围山而建,将偌大的景山分成东南西北四院。东院名为书斋,日常授课解惑。西院称作武寮,每天卯时三刻,宽阔的校场上,早起的学子准时习武晨练一个时辰。闲散时分亦是挚友之间切磋的场地。南院号称商街,街道上所有的商铺全都是院中学子根据自己的能力亲自操办。北院亦称杂舍,书院一切衣食住行都出自此处。 四院外围,紧挨着的是六十四楼阁。六十四楼阁毗邻相接,一个个独立的楼阁以八卦方位定名,拥有半亩大的院落。楼阁以两层筑建,所有院落的底层统一落户的着一位夫子,二层分为五个房间,学子两两一间,日常生活由院中的夫子照料。 此时,轩辕无忧带着轩辕瑾枫和上官青烨蹑手蹑脚地一步一步悄悄地挪到卯阁庭院,随意指给上官青烨二楼一间房间,再次猫腰返回自己的房间时,一声稚嫩却又不失威望的声音唤住了三人的脚步。 “过来。”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传来,陡然间,上官青烨一阵恶寒,仿佛间又听到他冷面煞神一般的南宫叔父的声音。 远远望去,只见一个同样七八岁的男孩站在门前,垂手而立,没有喜怒哀乐的脸上透着的是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白衣翩翩,同一款的紫竹衣衫穿在他的身上,不同于轩辕瑾枫的灵动,男孩身上更添几分谦谦小君子的味道。 “风儿”,听到男孩的呼唤,轩辕无忧顿时垮下一张俏颜。 “哥”,向来异常活泼好动、调皮捣蛋的轩辕瑾枫也乖乖的安静下来。 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对母子身侧的惊讶万分的上官青烨,轩辕竹风只是轻轻地收回视线,原本酷酷的稚颜出现一丝丝怒气。“轩辕无忧、轩辕瑾枫” 一听轩辕竹风连名带姓的称呼,两母子措措地后退一步,头皮一阵发麻。据以往闯祸的经验来看,这次无疑又是踩到地雷了。 “哥,我先带上官青烨熟悉一下环境哈。”一溜烟,轩辕瑾枫溜之大吉,空余自家娘亲面对大哥的怒火。 死孩子,没义气!要走也得拉上我一起呀。呜呜,这下真的惨了。轩辕无忧干干冲着自家大儿子傻笑,企图蒙混过关。 轩辕竹风无语,默默地走回房屋。轩辕无忧则趁此时,再次企图偷偷溜走,可收到自家儿子凌迟般的冷目,只能万分不愿的收回脚,灰溜溜的跟着他走回房间。 “可知错”,轩辕竹风抱胸站在书桌前,冰着脸瞪着自家娘亲。 到底还是小孩子,再假装沉稳还是欠缺火候。看着那张瞪得圆鼓鼓的眼睛,轩辕无忧暗暗松了口气。从小,这个孩子就乖巧、懂事的很。明明与小瑾只差一个时辰,当小瑾还窝在自己怀里撒娇的时候,这孩子却早开始了跟着二哥读书,随着大哥习武,再苦再累也没见他抱怨半句。记得他三岁的时候,小小的身板还是那么矮矮一只,每天卯时未至,就提着他那把短小的木剑像模像样的比划。再过两年,大哥找回一位世外高人,在此人铁血严酷的训练下,原本那张会笑的小脸沉寂的如一潭秋水,冷淡、从容。谁会想到一个五岁的孩子最大的愿望不是吃喝玩乐,而是保护他那无父的弟弟,无夫的娘亲。那年,明白了小小人儿脾性大变的根源,娘亲无夫,兄弟无父,竟成了别人耻笑的借口。也是那一年,自己脱离了大哥、二哥的保护,依着残存的记忆,为自己和两个孩子撑起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儿子,娘亲自有分寸”,轩辕无忧见那只气鼓鼓的小包子,手痒痒的掐上那稚嫩的脸袋儿,“轩辕无忧便是轩辕无忧,其他谁也不是。”上官紫晶是谁也好,她只是轩辕无忧,父母双亡的孤女,世上仅有两位兄长,一双子女。前事不记,往事不知的轩辕无忧。 “知道就好”被人说中心事的小包子扭头,一手拍掉自家娘亲地狼爪,白皙皙的小脸殷红一片。 哈哈,害羞喽。轩辕无忧乐呵呵的继续动手动脚。 “娘亲”,恼羞成怒的轩辕竹风暴躁了,一向以沉稳自持自称的轩辕竹风暴躁了,“上官、轩辕、尉迟三家的黑礼,一份不差的给我交上来,三百万两白银,差一个铜板这个月的月俸就免了。” 都已经是偷偷的瞒着风儿了,为啥风儿还是知道了呢。该死的小瑾,你那张不带门的嘴,老娘早晚都给你封上它。轩辕无忧面对如此强势的自己大儿子,眼泪汪汪的递上厚厚一打的银票,咆哮的无以复加。 此时,楼上的轩辕瑾枫大大地打个打喷嚏,再看看那个紧盯着他不放的上官青烨,顿时凶巴巴地吼了过去,“看什么看!” “像,实在是太像了。”上官青烨还停留在轩辕竹风那张九成酷似他南宫叔父的样貌。突地一声,被轩辕瑾枫震回了现实。骤然入眼的人儿,陡然唤起了他遗落一角的记忆。 “七皇姑!”上官青烨跌跌撞撞 地冲下楼。 “鬼哭鬼叫个甚”迎头挨上一个爆栗,上官青烨委屈的捂着小脑瓜,睁着一双很无辜很无辜的大眼,诺诺的开口,“七皇姑”,却又遭一记爆栗摧残。轩辕无忧嫌弃十足的白他一眼,“夫子我复姓轩辕,不是你劳什子的七皇姑”。 唔唔,我也不想认啊。可这张同父皇书房挂像中一模一样的脸,外加那个酷似南宫叔父的男孩。巧合,鬼才信。我还敢再造次?!想我堂堂宇龙国小太子一枚,跑这鸟儿不拉屎的地儿来遭罪。别的夫子来了,本太子我是来一个整一个,来两个整一双,岂会受这鸟气。上官青烨欲哭无泪。父皇啊,父皇,您不说七皇姑早已魂消香逝了十一年,为毛还让我给遇见了呢! “磨磨叽叽地嘀咕啥”,轩辕无忧不客气的拍在上官青烨头上,辛辛苦苦了这么久,连半个子也没摸着,轩辕无忧那个心痛肉痛,对待起来上官青烨更是没好气。钱没赚着,还贴上三个拖油瓶,还能高兴的起来?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次可是赔大发了。“小子,这是你轩辕竹风师兄,夫子我很忙,以后你有啥事儿直接找他就好了,还有明天陪你师兄去接另外两个师弟,有事没事千万不要找我。小瑾,走了。”钱没收到手,自然人也要推出去。轩辕无忧很没责任心的丢下上官青烨,拉着轩辕瑾枫逃之大吉。 训诫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隔日辰时三刻,清静的卯阁准时迎来了另外两个男孩。十岁左右的男孩们皱着眉头站在简陋的院门口,稀稀疏疏的篱笆简简单单的圈起半亩大的院落,院中的空地东一块,西一块种着刚冒芽的蔬菜。向来尊贵的小太子们不高兴了,粗粗一瞥就赶快收回了视线,生怕迟了就污了他们金贵的眼睛。 “这么破的地儿,怎么让人住?”傲娇的小太子们受不了了,举起的腿又放下,实在迈不出去一步。可又想到临行前自家父皇那张青黑的脸,说什么也不敢扭身走人。 正当两人踟躇着不知进退是好的时候,唯恐天下不乱的轩辕无忧母子散步回来了。看见傻愣愣对着庭院发呆的两人,奸笑地放慢脚步,踮着脚尖悄无声息的挪到两人身后,一人一记无影手拍的两人差点趴在地上。 “大胆小人,竟敢偷袭本太子!”何时受过这等惊吓,挨过这等欺打的两个小太子霎时火怒三丈。 “吆喝,小子们火气还挺大。”轩辕无忧抱胸靠在门板上,痞气十足的点着脚,“撒泼耍横,也不看看在谁的地盘。” “老娘,跟他们废话干嘛,先打了再说。”一旁的轩辕瑾枫呲牙,恶狠狠的比划着小拳头。 “小瑾”,轻轻冷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轩辕瑾枫背脊一片恶寒。咋这么倒霉又被大哥撞上了呢。 “哥”,刚刚还是一只威风凛凛的小老虎,扭头乖顺的就像一只家猫,舔着小爪子向主人示好。 轩辕无忧不耻的撇撇嘴,却同时收起那副不良混混样。 门外的二人对轩辕母子俩变脸跟翻书一样快的行径啧啧称奇,对突然出现的男孩更是好奇。明明只是同样大小的孩子,为啥这对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母子对他讳忌如此之深。 等日后他们尝遍轩辕竹风冷厉的作风,才发现什么叫做人不可面相。当然,这也是后话。此时,两枚涉世未深的小太子,单纯的掉进盲目的个人/崇拜之中。 时间慢慢的又推过一年,卯阁的五个小包子又长进了一岁。原来被称作落尘书院两大祸害的阵容又扩大一倍,一大四小横扫整个书院,乌烟瘴气的书院更是喧嚣不矣。 在轩辕母子二人不断的摧残、压榨下,上官青烨、尉迟景天、轩辕太皓三位小太子修炼的愈发无耻、奸诈。今日更是跷掉早课,四人偷偷的向后山的桃花阵闯去。 “风儿,娘亲知道错了,不要再抄家训了好不好?”女子娇嗔,焉焉的趴在桌子上,委屈的看向窗前看书的少年。呜呜,整整抄了三天三夜,手都麻木的不知感觉。 “知道错在哪了”,少年未抬头,继续翻看手上的医书。 “嗯……”,女子迟疑,思索这一个月的所作所为,略带试探的说到,“不该拔了卫夫子辛辛苦苦中了两个月的药园?” 少年横眉冷扫,“原来卫夫子的药园是被娘亲大人给毁的。” “当然不是”,女子嘿嘿傻笑,避开少年怒气渐生的黑眸。呜呜,猜错了。“那是不该趁王夫子睡午觉的时候把他的宝贝胡子给剃掉?”女子不安的开口。 少年汗颜,回想王夫子那宝贝了半生的胡子被自家娘亲收拾的干干净净,还非常顺手的剃上一个锃亮锃亮的光头,被全院的夫子、弟子嘲笑了半个月之久,羞愤地王夫子差点跳井自杀。“娘亲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女子打了个寒颤。妈呀呀,咋又猜错了呢?“莫非是不小心炸掉武器房的事儿?”女子偷偷的看向少年,小声嘀咕。 少年闻此,顿时啪地一声放下医书,冰冻三尺。“轩辕无忧!” “有,有,有”,女子腾地站好,乖乖的低着头,时不时悄悄瞥上一眼自家儿子堪比黑炭般的俊脸。这下真的死定了,呜呜呜,小瑾,快点来救老娘吧,再晚了,你就替老娘收尸吧,呜呜呜。 一个时辰过去,轩辕无忧站得双腿犯麻,可怜巴巴地任命听着儿子的训诫。从家规家训说到妇德妇容、女子规。果真不鸣则已,一鸣惊死人。平时寡言少语的儿子头头是道的说辞可真是精彩绝伦,舌战群儒也不在话下。可这份能耐用在自己身上,还是饶了老娘吧! 正当轩辕无忧昏昏欲睡的时候,一声娇吼闯了进来。“哈哈,一个小小的桃花阵还像困住我。”语气中满是狂妄。 轩辕无忧无语了。小瑾啊,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桃花阵整整困了你二百七十八次,你还真好意思大放厥辞。赶快掩脸,咱丢不起这人呀。 经过一阵发泄,轩辕竹风本来有些缓和的冰颜,在听到这声娇吼后,顿时又拉了下来。母子俩儿整日狼狈为奸,所有的事肯定也跑不了这臭小子一份。 “轩辕瑾枫,你给我滚进来!”,轩辕竹风一声怒吼爆发,炸得轩辕瑾枫猛地跳到上官青烨身后,誓死不出。哇靠,大哥今天火气好大呀!好怕好怕,娘亲您自求多福吧,小瑾先撤了。轩辕瑾枫很现实的拔腿就跑。 木门被人从里面踹开,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地上。只见轩辕竹风一脸怒容,煞气十足的瞪着企图开溜的那只皮猴子。 呜呜,老娘,这下可被您害惨了。轩辕瑾枫扯着衣角,扭扭捏捏地走到轩辕竹风面前,乖乖巧巧,甚是听话。 “去,里面站着。”轩辕竹风扫他一眼,冷嗖嗖的开口,“还有你们三个”一个怒瞪,上官青烨、轩辕太皓、尉迟景天三人也被算了进入。 屋内轩辕竹风严肃的坐在木椅上,盯着眼前一大四小的几人,一家之主的气势巨显无疑。“为何要瞒着我参加那个三十六书院联赛?” 不瞒着,你能让咱们书院参加吗?更何况今年还是在宇龙国建都城举办。轩辕无忧和轩辕瑾枫迅速的互看一眼,随后又继续缩回自己的小脑瓜。 轩辕竹风看着这两个装乌龟的母子窝囊样,一下被气得乐了。佯装的摆出盛怒的表情,指着轩辕无忧问道,“娘亲,我说过什么。” “惹事生非可以,但不可以欺瞒风儿。”轩辕无忧听话的一问一答。 “还有呢!小瑾你说。” “舞凤国、祈鸾国都可以去,就是不许去宇龙国,尤其是建都城。”轩辕瑾枫回答的声音越来越小。 “既然都知道,为何要犯!”轩辕竹风大声地质问。 “还不是你不让我们去。”两人嘀嘀咕咕地,典型的就是不让干啥就抢着干啥的叛逆分子。 “嘟嘟囔囔算什么,有出息给我说出来。”轩辕竹风冷哼一声,装作没听清的样子。 臭大哥明明听清了,还要假装不知道,你骗谁呀你。哼哼,欺负人!轩辕瑾枫腹中诋毁,面上却只能怂怂地耷拉着脑袋。 又气又笑的瞪着这两个黝黑黝黑的后脑勺,轩辕竹风被打败了。“当真想去?” 听闻此话,一大四小的脑袋齐刷刷的看向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怎么看我干嘛,不想去了更好。”轩辕竹风侧首,粗声粗气的吼到。 “娘,哥同意了,哥同意了。”轩辕瑾枫大叫大跳拉着轩辕无忧欢呼。 “嗯嗯”,使劲儿的点点头,轩辕无忧也是难掩的兴奋,“我们终于可以去阿烨家了。” 两位祖宗,该不会又打上我家的主意了吧。千万不要啊!!上官青烨欲哭无泪,咋就摊上这俩妖孽呢。 看着自家娘亲和小弟开心的小脸,轩辕竹风觉得满足无比。唉,果然没办法狠下心来让他们失望啊。 约法三章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暮春三月,青草抽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幽州城外,宽广平坦的官道上空旷的连一个蚂蚁的身影都没有,唯一幸存的茶寮在微风中招摇。此时,茶寮内,十来个胸前横挂一块虎皮,满脸胡塞的壮汉分坐在破桌前,不耐的神色越来越重。 “他奶奶个熊的,怎么还不来!”,为首的壮汉怒骂出口,暴躁的脾气一触即发,显然已经到达了极限。扯过身边矮小的跟班,一脸的屎色,“娘的,你确定是午时到?!” “老大,信上是这么说的。”被揪着衣领的跟班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不信,你自己看看。” “妈的,知道老子不识字还给我看,找死。”壮汉恶狠狠的把他丢在地上,不解气的再补上一脚。 小跟班无辜的蹭掉身上的鞋印,小声的嘀咕,“还不是你问我的嘛。” 壮汉威胁的举起拳头,“小兔崽子,接着说啊。”“老大,我错了,都是我不好,还把您的鞋子弄脏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我计较。”小跟班麻利的甩掉信纸,狗腿的跪在壮汉跟前,用衣袖擦着壮汉沾上土的黑鞋。 飘然而落的信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小乖,姑奶奶我最近闲来无事,好吃好睡好无聊,又好久好久没见过小乖了,所以姑奶奶我决定去幽州城溜一圈。记得三日午时,在城外茶寮恭候姑奶奶个大驾光临。否则,哼哼,姑奶奶一把火烧掉你的破山寨。 哒哒,哒哒,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两匹健硕的白马载着一辆简单马车稳健而来。珍贵的红木上,雕镂精致的图案,一片竹林刻画其身,高雅随行。金线镶边的紫色车帷随风起舞,富贵迎人。 标准的肥羊呀。看着那辆招摇过市的马车,壮汉痛心疾首的捶足顿胸,就是不敢上前打劫一番。紫竹风车,小祖宗终于来了。 自从十二年前不知死活的打劫不成,反被打劫那次开始,除了第二年没见到这位煞星,以后几乎年年都没有错过,次次反被打劫。几番声嘶力竭之后,渐渐认了命,乖乖的任其摧残,或许还好过一些。 壮汉回想往出,泪流满面,直呼老天无眼。 终于,马车在茶寮前停下,车夫掀开帘布,一位白衣女子潇洒的翻身而下,转身抱下随后出来的同样一身白衣的男孩。紫金穿边的月白色锦衫绣着一片紫竹,露涤铅粉节,风摇青玉枝,清雅贵气。女子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张素颜平平凡凡、普普通通,至多称得上可爱。可一双清澈的眼睛不时的闪着狡黠的调皮,使整张脸渲染上迷人的光彩。男孩九、十岁左右的样子,秀气的五官映衬着白皙稚嫩的肌肤,招人喜爱。 女子拉着男孩的手,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温婉,伸出**,一脚踹开颤颤巍巍的茶寮门,男孩无奈的看了一眼寿终正寝的木门,不忘提醒亲亲娘亲一下,“老娘,银子,那是银子啊。” 女子无所谓的挥挥手,“又没人看到,谁敢朝咱们要银子赔。” 就在母子两人进来的同时,茶寮之中的十来人早就躲在了一角,哆哆嗦嗦的恭候他们的大驾。妈呀呀,噩梦终于来临了。 男孩指指茶寮之中的十来人,状似无辜的询问娘亲,“他们不是人吗?” “不是”女子肆无忌惮的大声回应,还不怀好意的走近缩成一团的山寨众贼。 被挤出来的山寨头子扭头狠狠瞪了弃主偷生的手下,不甘不愿的回头,扯上狗腿谄媚的脸皮,“对,姑奶奶说的是,小的的确不是人。” “呀,小乖,一年不见,你就不是人了,下次再见不就成妖怪了。”女子状似吓了一跳似的向后倒退一步,“哎呀,这下可惨喽。” 山寨头子黑了半张脸,这不是你说的,娘的,还敢装无辜。见过脸皮厚的,可没见过厚成城墙的。 “无忧”,随后进来的男子扶住乱跳的人儿,宠溺的弹了一下整人整的不亦乐乎的女子,“玩一下就好了,别误了时辰。”只见,这位男子同样一身白衣,如九天御风的仙者,俊逸的青丝随风扬起,白衣翩然飞舞,不为尘世所染。 “二哥”轩辕无忧抬头灿花一笑,撒娇的抱着男子的胳膊。 “好,招呼打了,咱们也该出发了吧,竹风那孩子早等得不耐烦了。” “嗯”,无忧对山寨众贼挥挥手,“小乖,下次有时间再找你玩。”说完,左手牵着儿子的小手,右手挽着男子的胳膊一脸欢快的离开,徒留一滩泪水。 呜呜呜,终于离开了,山寨众贼激动的擦掉眼泪,开心的大笑出来,娃哈哈,瘟神终于走了,大家又可以威风凛凛的做拦路抢劫的勾当了。 此时车内,轩辕竹风不厌其烦的翻看随身携带的医书,见轩辕无忧上车后,蹙眉将医书缓缓放下,总觉得有些不妥。“娘亲,我虽然答应你参加三十六书院联赛,可你也要和我约法三章。” “好,你说。三条,就是三百条我也答应,但是不能限制人身自由,其他的你随便哈。”轩辕无忧不甚在意的说道。 轩辕竹风忍不住地嘴角抽搐,三百条,你把这三条给我守好了,我就谢天谢地了,还敢指望太多?!鄙夷的斜她一眼,“第一,不管去哪儿都要跟我报道一声;第二,不准在外留夜,随叫随回,不许讨价还价;第三,碰见姓南宫的,你都给我躲得远远的。” “儿子,你啥时候跟姓南宫的结上的仇,我咋不知道呢?”轩辕无忧巴着一张小脸,好奇的凑近轩辕竹风,挤眉弄眼的坏笑,“用不用老娘给你报仇去?” 得,这说还不如不说,这下把自家娘亲的好奇心全都把拉上来了。看着轩辕无忧那跃跃欲试的神情,轩辕竹风悔得肠子都青了,只能硬声的强调,“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轩辕无忧连连点头。儿子的话就是圣旨,当然得答应了。要不他再反悔不去了咋办。大不了偷偷整那个姓南宫的呗。借刀杀人的招儿咱们多着呢,并不需要亲自出马滴嘛。 信她才有鬼!回头还是让青叔帮看着吧。轩辕竹风无奈的打开书,颇有画蛇添足的感觉。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舅舅在,没事的。”轩辕无尘摸摸低头沉思的他,轻声低笑。这一家子,母亲不像母亲,带着幺子惹事生非,大儿子却像老妈子似的护犊子,看着就让人忍俊不禁。唉,也苦了这懂事的风儿了。 王家恶霸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时间就像一把杀猪的刀,越长越久,愈是容易被人淡忘。十二年的光阴,足以让世人将曾经的过往遗忘殆尽,无论辉煌,还是惨白。曾经的曾经,名贯建都的紫竹公子早已被人们遗忘在角落里,建都城的小霸王换了一代又一代。 招摇的马车穿梭在人群中,绕过拥挤的集市,缓缓停在一家食楼前。车前的轩辕瑾枫在停车的那一霎那,挥舞着小身板,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小瑾,慢点。” 轩辕无尘无奈的掀开帘子,叮嘱快要跑的没影儿的小人儿。 “小瑾知道啦。”轩辕瑾枫一边回头冲他大声的喊道,一边背着身子冲进食楼。谁知,刚踏进食楼的门槛儿,一个喝的醉醉醺醺的瘦高男子就迎面撞了上来,还没有扭过身来的轩辕瑾枫顿时被撞倒在地。 “他奶奶的,谁撞大爷,活得不耐烦了。”男子说着举手就要打上去。 轩辕无忧刚迈下车的脚还未来得及站稳,惊险的看着自家宝贝小小的身子被揪住,顿时火怒三丈。蹭蹭蹭的冲上前,一把抢回轩辕瑾枫,伸腿狠狠踢了男子一脚。干脆、利落。 “疯女人,敢打老子,找死,知道老子是谁吗?”说着抬手准备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女人。 刚抬起的胳膊被紧跟而来的轩辕亦尘半路截住,轩辕无忧又狠狠地补上一脚,“老娘管你是谁,敢欺负我儿子,老娘揍死你。” “找死你!”男子横眉怒对地抬起另一只手,却被人一脚踢到了楼外。 “滚”,只见一名十一岁的少年阴冷的站在轩辕无忧身边,深如黑潭的双眸渲染着阴冷。 男子被少年带着杀戮的墨眸一时间镇住,背脊冷汗肆溢。待回过神,狼狈的爬起,恼羞成怒地冲着食楼内的人叫嚣,“小子,有本事你们给老子等着”。 “哼哼,老娘就在这儿等着了,还怕你不成!”轩辕无忧一甩袖子,叫骂了回去。 “好,你们等着,老子一会儿回来收拾你们。”他娘的,敢踹老子,老子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男子阴狠的回头瞪了几人一眼,回家叫人去也。 见恶霸离开,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人们回过神来,望着那一家四口摇头叹了叹气。这王家大公子可不是好惹的,见四人又是外地人,估计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唉,唉,作孽啊。 看到食楼中的人都是一脸的同情,轩辕无忧莫名其妙的搔搔头,扯过一旁的小二问道,“出了什么事么,怎么大家都怪怪的?” “几位公子、夫人,小人劝你们还是赶快离开吧。那位王公子可不是什么善茬。刚刚他在你们手里吃了亏,准是回家叫打手去了。趁现在没人注意你们,你们赶快走吧。”店小二伸头看看楼外没有王家的人盯梢,很好心的建议他们快快离开。 “就他,我还不放在眼里。”轩辕无忧鄙夷,不甚在意。笑话,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他一个小小的痞子、混子,老娘还会怕他。 “夫人,小人可不是开玩笑。那王大公子虽然不学无术、欺压乡里,可他又个有权有势的爹撑腰。这下你们得罪了他,不使阴招才怪。你们还是快走吧。”小二敦敦劝说,很是焦急。 “没事,没事啦。”轩辕无忧率步向里走去,“小事一桩,我们还不会放在眼里。我们还打算在这儿住上一段时间呢,一会儿准备两间上房,现在还是先填饱肚子的好。小二,有啥招牌菜,快点上,我都快饿死啦!” 小二挂下三条黑线。真是黄帝不急,太监急。既然他们都不在意,你还管什么。随手取上菜单递给她。还是仍好心的告诉他们一句,“几位公子、夫人这两天还是别处咱们食乐居的好,王家势力再大,他们也不敢来咱们食乐居捣乱。” “吆喝,看来你们这食乐居来头也不小。”轩辕无忧一手接过菜单,闲的和他打着哈哈。“这菜单还挺别出心裁的。” “那是自然。”小二翘的鼻子比眼还高,很是自豪。“想当初……” 轩辕无忧望了一眼那喋喋不休的小嘴,很是汗颜,这饭吃得还真是曲折。刚想要打断他的长篇大论,一个苍老的声音颤颤地在耳边响起。 “小姐” 缓缓回头,一个老泪纵横的老人颤悠悠的向她走来,“小姐,真的是你啊。福伯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是什嘛回事?小姐?不会叫我呢吧?!轩辕无忧看看四周,好像一丈之内就她一个女的。不可置信的指指自己,再瞅瞅老人,感觉自己玄幻了,真的不认识他是谁嘛。莫非… “老人家,你认错人了吧。”刚开口,门外就响起一阵声响。“疯女人,给老子出来。” 轩辕无忧乐了。好几年没被人挑战权威了,这货怎么找着不痛快怎么来,不教训教训他,不知道什么叫有些人能惹,有些人不能惹! 啪地打开一把玉扇,轩辕无忧慢慢的从食楼里走出。紫玉做的扇骨,栩栩如生的紫竹,在加上龙飞凤舞的紫竹公子四个大字,翩翩的飘入众人的眼里。 “王大公子,可认得这把扇子。” 此时,男子被紫竹公子四个字吓得清醒,天啊,写着紫竹公子的紫玉折扇普天之下只有一把,除了十二年前的那位,谁也不敢碰过。这把玉扇是假的?最好是啦,可那位的东西谁敢造假。虽说,那位早已死了十二年。但是,妖魔在世也不及她万分之一,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谁敢说她会不会诈死啊。 年幼无知,不幸得见一面。再看看眼前这张脸,男子怔然。娘呀,刚刚咋没想起来呢,这分明就是当年那妖孽嘛。反应过来,男子丢下面面相觑的打手,连爬带跑的逃离食乐居。 一见主子走了,众打手顿觉不妙,雄赳赳的来,灰溜溜的追着主子离开。 “唉,没意思,那么大点胆还出来混,太丢人了。”轩辕无忧不无抱怨,随手把玉扇丢给轩辕瑾枫,“没想到阿烨这扇子还挺管用的,小瑾好好收着,以后惹是生非全靠它了。” “好赖”,轩辕瑾枫欢快的收起玉扇,屁颠屁颠地跟上自家娘亲吃肉去也。 就在轩辕无忧和轩辕瑾枫出去教训人的同时,是楼中,沧桑的老人和桌前轩辕无尘、轩辕竹风对上。 “福伯”轩辕无尘对着老人开口。 福伯扼手,“您就是亦尘公子吧,大少爷来信有提起过您。” “嗯,在下正是是轩辕无尘,您叫我无尘就好。一家人,不用那么客气。”轩辕无尘示意老人坐下。 “这位是…竹风小主子吧。”福伯直勾勾的看着眼前沉默平静的男孩,不无感慨。想当初小姐还是个爱闹事的娃儿,如今都是两个娃儿的娘了。 “福爷爷好”,轩辕竹风礼貌的回应一声。 “好,好。”福伯点点头。果然是那位爷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容颜,冷冷淡淡的表情。要说不是,谁会相信呢! “福爷爷,竹风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福爷爷成全。”小小的人儿吐出大人般的言语,福伯愕然,下意识的点头。 “娘亲以前大多事情都不记得了,竹风也不希望娘亲再记起,只希望娘亲这样无忧无虑的活下去,还望福伯不要再提到任何以前的事情了。”轩辕竹风认真的看着福伯,不容置疑的表明他的立场。 十二年前,小姐吃得苦太多了,忘记了何尝不是一种幸福。福伯点头。 看着一脸坚持的轩辕竹风,轩辕无尘压下心中的想法,不赞同,却也没有什么立场,只能道一句,随缘吧,一切都是他们的造化。 夜行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东西都准备好了没?” “嗯嗯,都准备全了。” “好,咱们出发。” 亥时将至,夜色已深,人们安歇,此时某屋内,隐隐透着一丝光亮。突然传出刻意压低声音的交谈。不时片刻,溜出两只人影,鬼鬼祟祟的猫着腰,踮着脚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向外挪去。 待两人彻底消失在楼内,隐在暗处的另外两个人也现出身来。 “少主”,蒙面的黑衣人单膝跪地,握手叩拜。 “起身吧。”少年垂首望向消寂的街道上奔跑的两抹人影,没有太多的意外。知母莫若子,对他俩果然还是不能太放心。随后看到咣当咣当跑得气粗脖子喘的两人,恨不得一人给上一脚。这俩笨蛋,轻功学起来不知道干嘛的。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任命地悄悄跟在他们身后。“你也跟上吧。” “是”,黑衣起身,几起几落就追上不断奔跑的人儿。 七拐八拐的绕过街市,来到一家坐地宽广院府。望着眼前三人高的城墙,轩辕无忧翻开包袱,摸索片刻,垮着小脸看向对面的小人儿,“小瑾,你咋没带绳索啊,咱们要怎么进去呀。”好不容易谋划的计策,不会就这么胎死腹中吧。呜呜,老娘辛辛苦苦忙活这么半天,岂不是做白功了。 轩辕瑾枫闻此,顿时鄙夷的盯着自家娘亲,“老娘,用轻功不就得了。” “死孩子,你咋不早说。咱们还用跑那么累干嘛!!”轩辕无忧暴跳如雷,啪啪地给上他几个爆栗。 “看着好玩喽。”抱头鼠窜的轩辕瑾枫堪堪躲过自家娘亲的攻击,不怕死的继续撩拨。 “死孩子,就知道看老娘笑话,我揍死你。”举起拳头,一追我赶的好不热闹。 不远处的黑衣看得很是汗颜,再看看一脸青黑的少主门主啊,不得不感慨一句:门主,站在人家门口大喊大叫,您是想进去地悄无人知呢,还是直接被人请进去得了。 所幸今天太平,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一阵嬉笑打闹后,轩辕母子俩儿轻轻松松的翻进了人家的高墙。 窝在一角乔装打扮一番,再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道具,一大一小的人儿如出入无人之境似的闲逛起来。 “小瑾,你说这南宫家有多大的能耐让你哥叫我躲着他们,凭啥不是他们躲着咱们?”轩辕无忧气呼呼的揪掉某盆不知名的花枝,嫌弃的连枝带根丢弃一旁,随后又进攻下一盆。 “哼哼,就因为他们害咱们连集市都不逛,凭啥!!”同仇敌忾的轩辕瑾枫也气呼呼的扒下一朵娇嫩的花骨朵摧残的面部全非。 不出一刻,遍地的残花败枝散落一地,光秃秃的盆景孤零零的伫立寒夜的清冷之中。 这气出的,真他娘的…迁怒。身后的黑衣对自家的门主很是不耻。有本事欺负人去,这可怜的花花草草咋招您惹您了? 见花花草草被摧残的差不多时,母子俩不知从哪里变出两个半大的小桶,一人一把刷子,围着干净的墙面忙活开来。如血般艳红的漆料随着母子上下的抖动,一个个巨大的鬼脸栩栩如生的映在上面。不知怎的处理,鬼脸还冒着青青亮光,眨眼望去,挺是渗人。 “恩恩,效果不错。” 忙完一切,母子俩不忘赞叹一句,颇为得意。处理掉小桶和小刷子,两人大摇大摆的溜进貌似主屋的一间,吭哧吭哧搜刮一边,满满一大袋子的战利品收入囊中。这活儿忙的,很有成就呀。 看着拖着沉沉一袋子离开的母子,黑衣佩服的五体投地。打家劫舍果然是个好勾当。只不过,丁儿咣当折腾了一晚上,按南宫府的警惕来说,早应该发现他们了,为啥此时还没有半个人影出现。黑衣不解的看向自家少主。 “天叔的蒙汗药不错。”轩辕竹风心情不错的称赞一口,随后跟着那对母子离去。 原来有备而来啊,亏我当初还处处小心的。黑衣白目翻天。一家都不是啥好玩意,连属下也整。 第二天清晨,向来赖床的母子俩起了个大早,丝毫没有昨晚晚睡的任何不适。俩人笑嘻嘻的窝在楼下一角,一边你争我夺的抢着早饭,一边欢快地听着其他桌的八卦,奸笑得就像一大一小的两只狐狸。 “听说了吗,昨天南宫王府闹鬼了。”一个男子小声的对着桌上的其他人小心的咬耳朵,时不时的注意一下四周,生怕突然撞见南宫府里的人。“墙上十几个阴森森的鬼头还冒着青光,吓人的很!” “听说了,听说了,听我在南宫王府家当差的二表哥说,那鬼头血淋淋的,怎么擦都擦不掉,吓得院子里的小孩都不敢出屋,哇哇直哭呢。”另一个男子同样小心的说道。 “还有,还有,好好一院落的花一夜间全都秃了。今天早上,一大堆的乌鸦全都聚在南宫王府里了,怎么赶都赶不走,刮刮乱叫的,很邪性。”第三个男子也开口了,“你说,南宫王爷一身忠直,正气凌然,咋会撞上这邪门的事儿?” “谁知道呢?”,第四个男子加了口菜放进嘴里,还未来得及压下口,惊叫了起来,“你说会不会是那位” “哪位?”其余的三人皱眉,有点摸不清头脑。 “就是十二年前订亲又退亲,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位”,男子焦急的提示。 “哦”,三人明了,本来不大的声音压得更小,“不可能吧,那位都已经死了十二年,没道理现在才来报仇呀?”摇摇头,三人排除了这颗可能。 “可…”还未来得及说话,一张青黑的冰脸出现在众人面前,四人快快的收紧嘴巴,默默地低头吃菜喝粥。当事人都来了,给他们三个胆子也不敢在人家跟前嚼舌根呀。还是赶紧吃完走人吧。 听到兴处,却没有了下话,轩辕母子撅嘴很不开心的瞪向来人。没事跑着凑啥热闹,早不来晚不来的! 话说,看到来人,轩辕母子俩惊了,怔了,待反应过来,很没出息的跑了。刻意的躲开来人,轩辕无忧和轩辕瑾枫狂风过境般的冲撞的爬上四楼,鬼哭鬼叫的躲进轩辕竹风的房间。 “风儿” “大哥” 齐刷刷的一左一右拉住桌前看书的少年,两人惊吓过度的小脸带着慌措。 “怎么了?”颇为无奈的放下手中的医术,轩辕竹风抬头看看这对天不怕地不怕、独爱惹是生非的母子。不期,却看到两人眼中满目的惊吓。顿时,一波无澜的心卷起千层浪,翻滚咆哮。收下眼底的温柔,暴怒的黑眸渗透着丝丝火光,“出什么事了!”。 “呜呜,儿子,我见着你爹了。” “呜呜,大哥,我见着咱爹了。” 母子俩默契十足的开口,哇哇大叫的伴随着无措的哭声。 闻此,轩辕竹风更是卷起阴风阵阵,“你们说谁!” 阴森森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母子俩快速的收起眼泪。呜呜,儿子/大哥,真的是你爹/爹嘛。 “轩辕无忧、轩辕瑾枫,我告诉你们多少次了,我轩辕竹风姓轩辕,没有父亲,也不会有父亲。”阴测测的声音再次响起。 “呜呜,没有就没有。”两人收口,轩辕无忧不怕死的又嘀咕上一句,“可他真的长得和你很像嘛!” “轩辕无忧!”暴怒,现在是真正的暴怒。 “好嘛,好嘛,不说就不说呗!”轩辕无忧吐吐舌头,也没了刚才的惊错无助,扭身抓起一侧的轩辕瑾枫开溜。“儿子,没事了哈,我和小瑾先去出去了,你继续看你的医术昂。”待走到房门前,探着小脑瓜对着屋里的人儿说道,“儿子,就算他是你老爹,你也不能抛弃我们母子。”说完,终于还回轩辕竹风一室清净。 轩辕竹风原本暴怒的情绪,一瞬间被这句话扶的一平二静。原来是这样啊。轩辕竹风松了口气。其实,他才是那个最怕自家娘亲为了那个男人抛弃的人啊。 再遇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无忧老娘,你说刚才那个人这不是爹爹么?可他为啥跟大哥长得那么像呢?”轩辕瑾枫一手抱胸,一手杵着脑袋,来来回回摸索着下巴,很是认真的思考。 “我哪知道!”轩辕无忧一掌拍下装深沉的小样儿,带着一丝懊恼,“千万不要是他。” “为啥,我看着他长得挺俊的呀。老娘,你不是一向以貌取人的么,咋对他没感觉呢?”轩辕瑾枫深表怀疑。 “滚你个死孩子”,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老娘有那么找抽挑个冰山过日子么,不存心找罪受么!” “恩恩,极有可能哦。”轩辕瑾枫慎重地点点头,“你看大哥那张面瘫脸、冰山容,十有八/九他就是你那无缘的相公。” “滚,有你这么调侃老娘的么。” 两人扯扯闹闹的下楼,斗得不亦乐乎。嬉笑间没有注意楼下的小人儿,就这么撞了过去。 “哇~~~”,中气十足的一声孩啼声响起,惊来所有人的视线。这倒霉催的,谁家的破小孩儿。轩辕母子俩咒骂一声,很无奈的弯腰扶人。 “宝宝乖,宝宝乖,姨姨不是故意的,你别哭了昂。”轩辕无忧蹲着身子,拍拍小女孩锦衣上的尘土,轻声细语的哄人,很是温柔。 “哼哼”,轩辕瑾枫顿时不满了,“老娘,咋没见过你这么对我有耐性的时候呢?”从小到大,有好吃的跟我抢,有好玩的跟我抢,啥时候见你这么温柔的对我。看着自家老娘如此母性的一面,轩辕瑾枫很坚决、很坚决的否认,这不是吃醋,绝对不是吃醋。 轩辕无忧看着两手都扒在自己身上扯着嗓子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往自己最爱的紫竹衫上蹭的小女孩,憋屈的也很想哭。怒瞪一眼干杵着不动的自家老幺,怒了。 臭孩子,没见老娘脱不开身么,还不过来帮忙。收到自家老娘怨恨的一眼,轩辕瑾枫万分不愿的挪腿。 “喂,别哭了,再哭不给你糖吃了。”轩辕瑾枫黑着小脸,凶巴巴的对着小女孩命令。 死孩子,是嫌她哭得不够,火上浇油是吧。有你这么劝人的么?!!轩辕无忧很想站起来,狠狠地揪揪自家宝贝的小耳朵。 可谁知,轩辕瑾枫此话一出,小女孩乖乖的收掉眼泪,忽闪忽闪的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果真不哭了。 轩辕无忧傻眼了,这他娘娘的算怎么回事?合着这小屁孩吃硬不吃软,典型欠抽的料儿??!!亏我还好心的哄了它这么半天,早知道一张拍晕她好了,还落得清净。 只见小女孩诺诺的走到轩辕瑾枫面前,举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无辜的眨着。 “哥哥,糖。” 此话一出,轩辕母子俩青黑一片。原来吃货一枚。万分无奈的从兜里掏出两个糖豆塞给小女孩,母子俩落荒逃了。伤不起呀,伤不起。可还没跑出食楼,迎面又撞上了刚刚那长得跟自家大儿子一模一样的男子。 流年不利!此刻轩辕无忧脑海里赫然挺立着这四个大字。“抱歉,抱歉”冲男子尴尬的笑笑,轩辕无忧拉着身后的轩辕瑾枫就要跑出去。迈出去的腿落下是落下了,可这手却被人拽住了。 “净儿”,男子面瘫的脸上满是惊喜,连嘴角都跟着上扬。 “净儿?净儿是谁?”看着这张扭曲的冰寒脸,轩辕无忧打了个冷颤。呜呜,太可怕了。公子啊,咱们近日无怨往日无仇的,您老不会笑就别笑,出来吓我干嘛。轩辕无忧很不厚道的想着。“公子,你认错人了。”说罢,再次想溜。却逃不开桎梏的大手。 “公子,您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净儿,麻烦你松手。”轩辕无忧很无奈的抬头,冲着男子说道。 “净儿,你真的不愿意认我了?”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刚刚的惊喜陡然消尽,落入眼帘的是深沉的绝望。 心,抽痛了一下。仿佛有什么牵引似的,鼻头酸酸涩涩。 也只是一瞬间,悲伤被一声娇柔的呼唤打破,“王爷”。一身华服的女子款款而来,温婉似水,风姿万千。柔柔地走进食楼,在看到轩辕无忧的刹那,惊诧的睁大眼睛。“七公主” 嗤笑一声,轩辕无忧猛地甩开抓着她的手。回过神来,冲那女子翩翩一笑,“夫人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七公主。” “可…”女子还想说什么,却得身后一声娇呼打断。 “父王,娘亲。”一抹娇小的身影从里面窜出,扑进了那男子的怀中。原来,这就是那刚刚被撞哭在地的女孩的父母。 牵着轩辕瑾枫的手,轩辕无忧举步离开,想躲过这令人窒息般的温馨一幕。谁料,右手再次被人抓住。 “松手”,一时间,怒气渐生,轩辕无忧冒火的赤目等着眼前的男子。 “净儿”,男子蹙眉,死死不肯放开。 啪地一声,男子脸上红晕一片。握紧拍麻的左手,轩辕无忧缓缓平下怒气,面无表情的看向他,“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还望公子自重。” “净儿”还想再说什么,握着她的左手被人狠狠地咬上。 “放开我娘。”轩辕瑾枫怒瞪着他,小口咬得越发用力。 看着那张七分相似轩辕无忧的小脸,一时间男子被震惊了,错愕的看向轩辕无忧,“他是…” 诡谲的两大三小引来旁人的注意,一清一下马,就看到纠缠的几人。看到熟悉的那个身影,不禁捂头。这丫头不会又惹什么祸事了吧。赶紧跑上前,前前后后打量一遍。还好,还好,没受什么伤。否则,四位副门主不得扒了他的皮。“忧儿,出什么事了?” “相公”,轩辕无忧一见来人,顿时委委屈屈的扒着他的手,可怜兮兮的哭诉,“你娘子被人非礼啦。” 一清汗,凉那个性子,谁敢非礼他,被他非礼还差不多。再看看眼前的局势,顿时明了,敢情又是用我来挡桃花的呀。遂摆上一张臭脸,语气不善的冲对面的男子说道,“放开我娘子!” 早在轩辕无忧冲一清喊相公的时候,男子就放开了手,只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家三口。 “一清爹爹”,轩辕瑾枫扑进一清怀里,撒娇的左蹭蹭,右噌噌,好不亲密。 “小瑾,有没有想一清爹爹呀”一清高高的举着小家伙,惹得她娇笑一片。“有,有,小瑾可想一清爹爹了。” “是吗”,一清大笑。 “一清爹爹,小瑾要和娘亲一起去逛集市,一清爹爹也去好不好?”轩辕瑾枫嘟着小嘴问道。 “好啊,咱们走喽。”背着小瑾,一手拉着轩辕无忧,如同一家三口的融洽,渐渐走出了众人的视线。 “表哥”,女子侧首,一脸的愧疚。 “什么都不要说了,是我自己放弃她的。现在知道她还活着,我就该心满意足了,不敢再奢求什么。”男子放开紧握的拳头,举步离开。 真的舍弃的了吗?十二年来,你何时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天被同一个梦境折磨至醒。唉,要不是当年我的无知愚蠢,又怎么会有现在局面。也许这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李如烟抱紧女儿,遥望远处的天边,他也会回来吗? 嫩豆腐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刚刚那男人是谁啊”一张八卦兮兮的脸凑到轩辕无忧跟前。貌似那人在哪见过,是谁呢?一清侧头回想。 “老娘怎会认识他。”白了一眼一清,轩辕无忧不甚在意的耸耸肩,心道:你个二货,除了轩辕一族、落尘书院,最多算上紫门门众,我还能认识谁啊。咱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认识他才有鬼了。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是被一清听到准会嗤笑三声。试问谁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搅得诺大的江湖水深火热、风起云涌,好不安生。 突地,一清“啊~~”的一声尖叫,惊吓路人无数。哪家的疯子没拴好,跑出来了。人来人往的路人斜斜的瞪上一眼,鄙夷外加嫌弃的绕道离开,生怕一个不留意被这疯子纠缠上。 只见一清抱着轩辕瑾枫跳出一丈远,鬼叫鬼嚎的指着不远处的男子叫到,“南~宫~逸~云~” 轩辕无忧眉头一皱,暗道一句冤家路窄,果然是南宫家的人。秀眉一挑,貌似不在意的问到,“怎么,你认识他?” “不…认识。”一清扭曲着一张俊容,吞吞吐吐、含糊不清的说道,嗓子里好像卡了只苍蝇一样,吞,吞不得;吐,吐不出。 连名字都知道,不认识才怪!一看他闪烁不定的目光,轩辕无忧更加肯定。最好不是风儿和小瑾的老爹,要不我得亏大了。我当初的眼光不会那么差吧,连座冰山都能看上?!!不会是他,一定不会是他。轩辕无忧有些受打击的摇头,再摇头,企图晃掉脑中令人发寒的想法。可他娘的为啥他跟风儿长得那么像呢!!某女备受打击的抓耳挠腮,胡乱扯着乌黑的秀发。 一见此幕,原本离他们有段距离的路人绕的更远了。感叹一句,今天的疯子何其多。 “娘,娘,那有一家墨轩阁,大哥的纸墨快用完了,咱们给他买回一些去吧。”轩辕瑾枫出门仍不忘讨好自家大哥的习性,在看到不远处的一家墨轩阁顿时停下脚不走了。 轩辕无忧汗,这都谁教出来的臭毛病呢,无所不至其极的讨好家里的管家儿子。 一清则在一旁颇有感触的点点头,有其母必有其子,母子俩讨好竹风少主的手段如出一辙呀。 “怎么,有中意的么?”转了一圈下来,轩辕无忧不咋感兴趣的对轩辕瑾枫问道。 轩辕瑾枫则趴在一旁的柜台,踮着脚尖指着最里边一打宣纸对着掌柜的喊道,“掌柜的,我要那打宣纸。” 与此同时,轩辕瑾枫身后也响起一声,“掌柜的,那个宣纸怎么卖?” “两位小公子好眼力,这是洛熏白宣,一两银子一张。”墨轩阁的掌柜一脸笑眯眯的抽出两张宣纸,一人递去一张。 纸质单薄却很有韧劲,比一般宣纸更是白净、光滑,墨落不晕,无疑是上等宣纸。 “确实不错。”身后的少年点头,冲柜前的掌柜开口,“有多少,我都要了。” 有银子烧的。对于一两银子一张的宣纸,轩辕无忧很是不屑。都是纸,能写能画得了,干嘛非得买那么贵的,烧钱啊! 相对于轩辕无忧的无动于衷,轩辕瑾枫不干了,“掌柜的,是我先要的,给小爷我全包起来。”说罢,瞪了一眼身后的少年,气鼓鼓的吹起一张小脸。 掌柜的为难的看看扭头生气的轩辕瑾枫,再看看身后一脸平静的少年,折中的开口,“两位小公子,这宣纸就还剩最后四十张了,要不每人二十张?” “不行” “不行” 齐刷刷的瞪了掌柜一眼,两人僵持不下,谁也不肯做出一丝让步。 这可如何时候,给这个不是,给那个也不是,两边都是不能得罪的买卖,这不苦煞老头子我吗。掌柜的只好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轩辕无忧,看她刚刚听到一两银子一张时皱眉的表情,肯定也不同意这位小公子的举动,遂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这位小姐,要不您劝劝小公子” 话还没说完,一手被轩辕无忧挥断。显然掌柜的没有料想到轩辕无忧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把希望放在她身上,痴人说梦还差不多,典型的没戏。 几十两银子,咱们还不放在眼里,大不了从小瑾的零花钱里扣不就得了。好戏岂能错过。轩辕无忧偷乐地窝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 “宣纸小爷要了,识相的赶紧走,别在这儿碍小爷的眼。”轩辕瑾枫小胳膊一抬,交握在胸前,小气势很是汹汹澎湃的侧身对身后的少年说道,但只惹来少年清风淡雨的一瞥,似是不屑,似是嘲弄,又似云过无痕的淡漠。 “你!”一向把别人气得哇哇叫的轩辕瑾枫失手了,仅有的冷静也被那淡淡一瞥摧销殆尽。啪,一声,四十两足足的白银猛地被拍在桌上,“四十两,掌柜的,宣纸给小爷。” 看着那张被气得红扑扑的小脸,身后的少年突然间也来了兴致,原本平静无波的俊颜勾起一抹坏笑,从腰中掏出八十两银子扔在柜台上,“我出二倍价格。” “一百两”,你还跟小爷抢上了上不?!轩辕瑾枫眯着眼睛,狠狠地斜瞪他一眼。 “二百两”,少爷还就和你杠上了,怎么着。少年浅笑微微的看着他,在轩辕瑾枫眼中看来更是赤果果的挑衅。 “三百两”,轩辕瑾枫又丢出一百两。跟小爷比银子,你还差的远呢!! “四百两”,少年也不痛不痒的多丢出二百两。 “你还有完没完!”,轩辕瑾枫燃烧的小宇宙瞰临爆破,噼里啪啦烧的火星乱窜。 少年衔着一张笑脸,甚是自得的冲他眨眨眼,要多纯良有多纯良。呕得轩辕瑾枫咬碎一口白牙。 被虐了,被虐了。轩辕无忧无良的看着自家儿子被人挑/逗的炸毛乱窜,很不厚的躲在一旁嘿嘿直笑,一边还挺兴致盎然地嘎嘣嘎嘣嗑着不知从哪顺过来的瓜子。不错,不错,这个少年有潜力,要是能挖回书院,一定很热闹。想着眼前蹦出轩辕瑾枫张牙舞爪冲杀向少年,被少年耍的团团转的场面。呵呵,多么美好的生活啊! 恶,笑得真渗人。一清不经意的转身,看到某女仰天贼笑,圆滚滚的大眼睛弯成月牙形,一张嘴恨不得咧到天边,肩膀不住的抖动,要多猥琐,有多猥琐。一清悄无声息地向一旁挪挪。 “五百两!”呜呜,这下真的亏大了。轩辕瑾枫肉痛的摸摸腰包里的银子,不甘地丢在柜台上,怨恨的瞪了一眼身后的少年。 “小主?”看到轩辕瑾枫无意中丢出来的紫玉令牌,掌柜的显然一惊。 “嗯?”轩辕瑾枫也不甚明白的看了一眼掌柜的,随后又将目光转到自家娘亲身上。轩辕无忧同样无知的看向一旁的一清身上,无声的问道:自家产业? 受到几人万分瞩目的视线,一清挺直身板,握拳抵在嘴前,颇为镇定的清清嗓子,点点头。 “靠,你不早说。”轩辕瑾枫风卷云残的收回桌上所有的银子,怒瞪一眼一清。浪费小爷感情,银子拿走,宣纸拿走。随后高高挺直小腰板,傲娇的冲少年回眸一笑,很不得意。小子,怎么着啊,跟小爷斗,你还差得远呢!! 少年轻笑,丝毫不在意眼前的男孩将自己的四百两银子收进他的腰包。低头抵着那张只偷腥的小猫,少年诡谲一笑,一低头,快准狠的咬住他的朱唇,只是一瞬,转身离去。 轩辕瑾枫吃痛的捂着嘴角,诧异的愣在原地。小爷被人吃豆腐了,小爷被人吃豆腐了,小爷被人吃豆腐了。 “哈哈,哈哈,哈哈。”不可抑制的大笑从墨轩阁传出,夹杂着男孩恼羞成怒的斥训,“轩辕无忧,不许笑,不许笑!” “哈哈,哈哈”轩辕无忧抱着肚子窝在地上,看着儿子那张青黑的小脸勉强的捂住嘴巴,可回想到刚刚那幕,有乐不可支的破笑而出。嫩豆腐,赤果果的嫩豆腐。 收藏,收藏,大家给个收藏好不,吼吼! 夜半惊魂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夜凉如水,点点繁星不知踪迹,不甚清明的残月挂在半边,颇有夜黑如幕的意境。 夜央,悄无声寂的南宫王府传来稀稀嗦嗦的声响,踏风而来的一抹白影四处飘荡。雪白雪白的衣衫在黑夜里发着绿光,如瀑的白发遮在眼前,夜风一吹,白发乱舞,狰狞地向四周延伸。双脚未沾地面,徐徐地飘过庭院,穿过走廊,不厌其烦地游荡了一遍又一遍。 “靠之,一个个都睡死啦,老娘这般辛苦这般卖力演出为了谁!”晃荡了这么久,别说人影,就连鬼影都没见到一只的轩辕无忧暴躁了,一脚踹上路面无辜的盆栽。 “老娘,你小声点,让人发现就糟了。”躲在树上的轩辕瑾枫伸手丢出一枚坚果,不偏不移地正中轩辕无忧的额头,顿时红肿出一个大包。 “哎呦,你个死孩子,敢打老娘,给我滚下来!”一声怒吼,轩辕无忧张牙舞爪地就要爬上树去。 只可惜,树还没来得及爬,那声怒吼招来齐刷刷的一对人马。几十个黑衣暗卫团团围住这两人一树,阴沉的脸上冒着层层杀气。 什么状况?母子俩对看一眼,暗叫一声不好,忙从怀里掏出迷粉,脚底抹油地准备开溜。可运气不好的一下被人夺了过去,顺带的被人捆成两个麻团丢在地上。 “哪来的小贼,南宫王府都敢闯,不要命了!”一个挂着白花花胡子的老头儿慢悠悠的从暗卫身后走出来,笑眯眯地睁着那双囧囧有神的老眼来来回回将两人的背影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小丫头,胆量不错,三天前将王府弄得鸡飞狗跳,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今天还敢再跑到王府来撒野,你当老头儿是摆列儿啊!老头儿到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说着,抬步走到两人身前,待看清捆成粽子的轩辕无忧后,一张老脸彻底傻在了原地。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老头儿僵持着不动,两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老头儿依旧呆愣着,三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老头儿还是未回过神来。 他娘的,这唱哪出?轩辕无忧九十度冲天翻上两个白眼,抬腿踢踢一侧的暗卫,“你家老头子痴呆了,赶紧丢出去埋了,省的浪费粮食。” 暗卫瞪她一眼,扭头看向一旁的花花草草,懒得得理那张碎嘴。 轩辕无忧一见所有的暗卫在收到她善意的提醒后全全侧头,只能无趣地扁扁嘴,冲还停留在缥缈世界的老头儿喊到,“喂,老头儿,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呢!” 众暗卫瞬间脸上挂满黑线。他妈?他妈地底下安睡好多年,你就不怕诈尸! 相对于轩辕无忧的吵吵闹闹,轩辕瑾枫则一反常态乖巧巧的坐靠在轩辕无忧的身后,趁暗卫看向别处的空当,一双小手飞快的从轩辕无忧的腰侧掏出一把小刀,悄无声息的割断两人手上的麻绳。随后,两手一挥,漫天的香粉飘过,华丽丽地将所有的暗卫迷晕。 “哼哼,当小爷吃素的?!”轩辕瑾枫一双小脚挨个地将一地的暗卫踩遍,神气十足的插腰,嗤鼻一声,很是不屑。 “好啦,好啦,赶紧走吧。”轩辕无忧伸手拉过他就走,“既然都料定咱们会来,肯定还有什么后招,先回去了。” 话还没说完,身后响起一声大斥,“想走,没那么容易。”轩辕无忧暗惊,伸手就往腰间掏。可刚摸到边缘,人就被定在了原地。呜呜,这下真的惨了。轩辕无忧哭丧着俏颜,倒不是怕他南宫府的人把他们怎么样了,只是……眼前飘过轩辕竹风那张阴晴不定的小脸,轩辕无忧不由的心颤三分。被风儿道了,可就真的死翘翘了。 所向披靡的母子二人终于在今天彻底遭人暗算了,丝毫不懂怜香惜玉的被人丢进大厅里,轩辕无忧母子呲牙咧嘴地表示愤慨,怎奈上了人家的案板,只能任人鱼肉了。憋屈的坐在地上,母子俩头一扭,嘴一撅,坚决无视众人到底。 半刻钟,一对五十左右的老夫妇相携从内堂走了出来,身边一左一右的跟着一男一女。没有意外的,那对男女就是南宫逸云夫妻二人。轩辕无忧看着和谐融洽的一家四口,不知缘由地鼻子犯上一股酸意。嗤哼一声,将这不知所谓何来的心酸揪除,继续她的无视。 “老娘,你的眼光还真是不咋滴。”轩辕瑾枫稚嫩的童颜冷冷地斜瞥他们,带着不符常龄的嘲讽。哼哼,别的女人的相公不配做他轩辕瑾枫的爹爹。 汗,现在是你打击老娘的时候么!轩辕无忧白他一眼。死孩子,有时间还是想想脱困的办法吧,要是真要风儿来领人,到时候还不得扒了咱俩的皮。 收到自家老娘的暗暗秋波,轩辕瑾枫也挫挫地垂头丧气,耷拉着小脑袋,颇为费神的沉思。大哥说看见南宫府的人一定要躲着走,可现在不仅没有乖乖听话,反而溜进南宫府,还很悲催到家的被人扣在南宫府。要大哥来提人,甭说十天半个月,就是半年也铁定被禁足了。呜呜,想想我堂堂轩辕瑾枫的大名如今毁在这帮卑鄙无耻的小人手中,真是不甘。格他老子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给我等着。邪恶的小眼睛狠狠地瞪着不远处背后偷袭点他穴位的某人,轩辕瑾枫咬牙切齿地在心底咆哮。 “来者何人,为何要夜闯本王府邸!”不怒而威的气势全开,南宫逸云冷目锁住侧对着他的一大一小,感觉有些熟悉。 “哼哼,你管小爷是谁,识相地快放了小爷。”轩辕瑾枫扭头,没有半点惧意的顶了回去。 “是你”,南宫逸云有些错愕的看着气势汹汹的轩辕瑾枫,一时不知言语。再看看另一个人儿,果然是她。十多年过去了,咋还是这副为非做歹、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呢。南宫逸云无奈的抚抚额头,上前解开两人的穴道。 怎么,这就放了?轩辕瑾枫伸手搔搔头。吼吼就能了事?不会又有什么阴招儿吧?他该不会等我们都松懈了再一举全盘杀绝吧?抓抓下巴,很肯定的点点头。一定是这样没错。好你个南宫小人,心思真是阴险。 其实,人家只是单纯的放人,并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确是轩辕瑾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想想以南宫逸云纵横沙场多年的实力,搞定一个屁大点儿的小孩儿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晶丫头?”老王妃起身,右手颤颤地指着轩辕无忧,不可置信的喊出口。身侧的南宫老王爷在老王妃离开木椅时搀扶过她,二老双双来到轩辕母子身前。 仔仔细细、前前后后将她打量一遍,十成的容颜、熟悉的气息,老王妃眼眸盈满热泪,充满喜极而泣的希冀。“真的是你?” 本打定主意执行不理不睬政策到底的轩辕无忧在看到老王妃因思念化作的泪珠时,没能再板住假装冷漠的表情,向来没心没肺的她此刻心底卷起千层浪花。明明不识,为何还会感到雏鸟归巢的眷恋。十二年来,自己到底丢失的是什么?原以为自己不在乎,可当再看到那些陌生又熟悉的人和景,为何还会感到难过,仿佛丢失的不仅仅是一段回忆,更是一个个剪切不断的感情。 拼命地想要回忆起十二年之前的经历的点点滴滴,可越是回想,头越疼的激烈,就像一声洪雷在脑中炸开。潸然泪下的俏颜无声的坠下点点泪珠,晕起朵朵水花,抽噎地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脑袋,一个劲儿的摇晃。 “娘”,见到轩辕无忧用力地锤打自己的脑袋,哭成一个泪人。轩辕瑾枫顿时发现她的反常,小手慌忙的扯住她的双手,企图唤过她的注意。奈何此时,轩辕无忧早已陷入她自己的世界,空睁着一双眼睛无神的看着她,没有半点生机。 “大哥,大哥,快来救命啊!”轩辕瑾枫被吓得惊了一半的魂,明知他不可能出现在此,却只能无助的哭喊心底那唯一的依靠。 就在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冰寒着脸的少年直接走了进来,拧眉看了一眼哭的稀里哗啦的轩辕瑾枫,眉头再皱三分,待看到了无人气的轩辕无忧后,冰寒的脸瞬时龟裂瓦解。“谁干得!”满腔的暴怒席卷而来,宛如地底而来的恶魔,充满杀戮。 “大哥”,诺诺的开口,轩辕瑾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直被强压的害怕喧涌而至。“娘亲她……娘亲她……” “小瑾乖,娘亲只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轩辕竹风满脸的杀气在面对自家人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轻柔地安慰小瑾那强撑的脆弱心灵。谁能想像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每天会活的如此颤颤惊惊,生怕早晨一睁开眼睛就再也看不到疼他爱他的娘亲。十一年的母子相依,比别人更多的是害怕失去的惶恐。 “娘亲,咱们回家了。”轩辕竹风温柔的蹲在轩辕无忧眼前,轻轻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痕,笑得如沐春风。 映入眼帘的温柔唤回她远去的理智,渐渐恢复清明的黑眸带着困惑、迷蒙。“风儿”,抬手抚摸那张酷似的容颜,轩辕无忧心里绽满苦涩。既然忘了,何苦又要记起! 若不相识,若不相识…… 泪痕红溢,轩辕无忧紧紧的抱住轩辕竹风,曾经的记忆一点一滴从冰封的角落破土而出…… 呜呜,满地打滚求收藏。 回忆(一)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皇城内院,红砖绿瓦相得益彰,围住满院的富丽堂皇,纵横交错的走廊上,仆侍有秩的穿梭在这片古藤枯树的寒意中,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却未见半分慌措。忽地,一记白影匆忙的从远处疾驰而来,干净的庭院硬是被他扬起一层尘土,夹杂的落叶渲染了几分怒气。 众人远见那人青黑着俏颜怒气冲冲而来,顿时胆战心惊。哪个不长眼惹到这位小祖宗了,不知道殃及池鱼可是很无辜、很不地道滴!一时间,众仆侍非常迅速地一顿飞檐走壁,只见墙上、树上、屋顶上,只要是能站人的地方全都挂成一串。那些不懂轻功的,只能眼巴巴的哭着脸乖乖地退至两旁,身体紧紧贴着栏沿,将比例缩成最小,千万不要招惹那人的注意。 来人匆忙,此刻也懒得分出一份兴致调戏那般仆侍,清风一卷,很快消失在人前。 见那人离去,大家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转眼又仿若没有发生一样,各奔东西,继续忙碌。红尘扰扰,雁过无痕那是奢望。待远去的身影消失在无尽的走廊,排排站的宫娥好奇心肆起,低头咬耳幻想的不亦乐乎。 “今天小祖宗为何这般匆忙?”宫女甲不解的搔搔头。身侧的宫女乙抬头望了一眼队伍最前边板着一张老脸的嬷嬷的背影,肯定不会被注意后,则是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怎么那件事你不知道?” “那件事?”宫女甲疑惑,“哪件事” “赐婚呀”,宫女乙一字一蹦的咬着口型,瞬间震得宫女甲呆若木鸡,傻傻的张着嘴巴。半响,宫女甲一声尖叫划过天际,惹来众人纷纷回首。 “赐婚?!!” 宫女乙快速的捂住宫女甲的嘴巴,干笑的冲大家道声不起,在老嬷嬷特别关爱的眼神下灰溜溜的缩在队伍尾。呜呜,还好,还好。宫女乙拍拍受到惊吓的小心肝,庆幸嬷嬷今天心情不坏,并没有做太多的计较,很快忽略了刚刚的小插曲。 再说那人横冲直撞的闯入御书房,一脚踹开镂雕的红木门,张开小手一掌就拍在堆满折子的书桌上,杀气腾腾,“老头儿,最近很闲是不是!”。 “哼哼,再闲也闲不过你!”阴测测的声音从自家老头儿的口中说出,上官紫晶突然觉得大事不妙,很不确定的自我反省了一下。最近咱们可是很安分啊,没事的时候就是去青楼听听小曲,小官馆调戏调戏美男,好像也没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吧??最大的事情也就是听说无良的皇帝老爹要给自己赐婚。对哦,赐婚,死老头儿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到先质问起我来。双眼一眯,上官紫晶再度染上七分怒意。“老头儿,给我赐婚,你什么意思,经我同意了没有?!”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由得你说不!”上官龙翼不容反对的拿出大家长的威严,严肃的板着老脸。 “我管你,要嫁你嫁,甭指望我乖乖听话。哼!”一扭鼻子一瞪眼,上官紫晶尊臀一抬,坐上一旁的躺椅,拿起书桌上摆放的红艳艳的大苹果嘎嘣嘎嘣猛啃。 “你…”,上官龙翼看她那吊儿郎当的小样儿,嘴角猛抽,平时儒儒雅雅的修养也被气得祢销殆尽,“吃吃吃,就知道吃。老子告诉你这次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懒得理你”,上官紫晶抬头淡淡地扫他一眼,甚是不屑、无畏。臭老头,敢逼我嫁人,小爷还就不鸟你了,我叫你自作主张、自作主张,哼哼!! “你个不孝女”,瞥见上官紫晶上翻的死鱼眼,上官龙翼堪堪仅剩的耐性操磨殆尽,大手一挥,结结实实的书桌一下变得四分五裂,杂乱的散落在地上。 喝!火气这么大。头一次见自家的便宜老爹发这么大的火气,上官紫晶有那么一霎那被吓得呆愣住,可又想到折腾来折腾去就是为逼她成亲,本来不咋放在心上的逼婚行为,全因上官龙翼的强硬彻底恼怒了她。 “我、就、是、不、嫁!” “你敢!” 互不相让的两父女赤红着双目狠狠地瞪着对方,僵持不下。两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一个强硬,另一个更是不服气。这下可好,大家都犟着吧。一旁的皇后无奈的摇摇头,这俩冤家话还没说全就已经开战,也不知道前世到底造了什么孽。“好了,好了,你俩都别瞪了,坐下歇歇气。尤其是晶儿你,都有身孕的人了,毛毛躁躁像什么话。” “我,身孕?”上官紫晶满腔的怒气在听到皇后温温润润的嗓音后,猛地回头看向自家娘亲,一脸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娘,您搞错了吧,我,我怎么会有呢。” “你说呢。”这孩子不会太粗心了吧,连有两个月的身孕还不知道。皇后很无力很无力的思考,再看看这孩子明显错愕的表情,果然还不知道呢。 本以为开玩笑的上官紫晶在看到自家娘亲淡定的眼神后,顿时被浇得透凉透凉。可一时间又消化不了,所以上官紫晶暴躁了,闷头围着书房来来回回的转圈子,边走边喋喋不休、叭嗒叭嗒说个不停,“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怀孕呢。我不相信,我才不信呢…” “这丫头怎么了?”上官龙翼走到皇后身侧,诧呐的盯着越走越快的上官紫晶。明明上一刻还暴跳如雷,现在怎么跟个无头苍蝇似的满头乱窜。 “受打击了呗。”估计一时半会儿这丫头还停不下来,皇后拉着自家相公坐在一旁的木椅,颇有兴致的欣赏自家女儿难得一见手足无措。 汗,这家人果然都不是啥靠谱的主儿。 “娘娘,王太医求见”一声尖细的嗓音从门外传来,暂时打断屋内一家三口别样的和谐。 “宣” 一声令下,只见一个身穿藏青色儒衫,长满白花花胡子的老头满头大汗的背着药箱出现在书房之中。 “老臣叩见皇上、皇后娘娘、紫竹公子。” “爱卿免礼”,上官龙翼长袖一挥,拧眉侧身望向皇后。爱妃,你宣太医过来作甚? 凭你家七丫头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性子,你说叫来作甚。皇后四十五度角瞪他一眼。平时老狐狸的习性都哪去了,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我教。 “咳咳”,收到自家娘子鄙夷的眼光,上官龙翼握拳尴尬的咳嗽两声,随后指着上官紫晶一本正经地对王太医吩咐到,“皇子身体有些不适,你去瞧瞧。” “老臣遵旨”,说罢,起身走到上官紫晶身前,“紫竹公子,请伸出手来,老臣好为您看诊。”谁料,却被上官紫晶一手拨开。 “我没病,不需要,走开!” “这……”,王太医为难的看向上官龙翼和皇后。 “既然你说没有,那就让太医帮你诊断一下。如果真的没有,那赐婚的事就一笔勾销。如何?” 听自家娘亲如此保证,上官紫晶迟疑的伸出右手。应该不会那么凑巧怀孕的,一定不会。 王太医一双老手搭在上官紫晶手腕处,一张老脸在搭上后不出半盏茶的时间由惊诧转到苍白,冷汗一滴一滴地从额头冒出。恶名满贯的紫竹公子居然是女子,还未婚先孕。老天爷,你不要给老夫开玩笑好不,老夫这条老命可经不住惊吓。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莫非老夫人老眼花,还是再瞧瞧的好。老太医自我安慰,瞧了一遍又一遍,可还是同样一个结论。这下,老太医真的是欲哭无泪了。说实话吧,指不定又撞上什么皇家秘辛,一个不好没准就是掉脑袋地事儿;不说实话吧,就是欺君,照样是掉脑袋。唉,咋就这么倒霉呢。 猜到老太医百转心肠的小心思,皇后说上一句,“太医但说无妨。”这才免了老太医的左右为难。 “是”,被人料到心思,王太医老脸红了红,也就实话实说。 “恭喜紫竹公子有喜。” “什么”上官紫晶震惊的窜起,一手抓住王太医的衣服,“你再说一次!” “紫竹公子,小心别动了胎气。”王太医好心地劝解到。 “小心个屁!”一口粗话骂出口,“本姑娘还没嫁人,哪来的孩子!死庸医,睁大眼睛给我看清楚。” “皇上”王太医倍儿无辜地向上官龙翼求救。为啥老夫总是炮灰。 “放开”上官龙翼停歇的能怒火又被燃起,顿时一声怒斥,“死丫头,老实给朕呆着,一会儿好好收拾你。” 呜呜,事情果然大条了。惊了,慌了,错了。想到两个月前从幽州回建都遭刺杀的那个晚上,上官紫晶沉寂了。 “太医,你说的可是实话?”上官龙翼一脸威严的坐在太师椅上,怒火不断的在心里咆哮。 太医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皇上,就是给老臣十条命,老臣也不敢欺骗皇上啊,紫竹公子的确是有喜了。” “你放屁!”就是是真的也不能承认,上官紫晶坚决否决掉。 “放肆”上官龙翼的燎原之火被点燃,熊熊燃烧,一发不可收拾。“太医,你先退下。” “老臣告退。”虚脱一层的老太医终于得到解脱,一听可以离开后,抓上药箱一溜烟跑得颤颤巍巍,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下还有什么好说的。”上官龙翼死瞪着上官紫晶。当初听暗卫报告时,那还只是怀疑,现在亲眼确定,哪有做父母的真的能接受。 “没有就是没有!”上官紫晶一脸倔强的顶了回去,同样瞪直一双黑眸。 “死鸭子嘴硬,你是讨打!”说着了举起右手就要招呼上去。 “你打呀,你打呀,打死我得了,省的碍你的眼。”上官紫晶伸出右脸凑上前。 “你们两父女作甚”,皇后见父女两人剑拔弩张的气势,顿时气得怒极反笑,对着二人冷哼一声,笑得分外温柔的坐回木椅上。 “爱妃” “娘亲” 一见自家娘子(自家老娘)温柔的过分的笑脸,上官龙翼和上官紫晶猛打了个寒颤,互看一眼,一致的凑到皇后跟前,笑得谄媚。 “娘亲,我就是和老爹开个玩笑,您别当真,千万别当真呀。你说是不是老爹?”上官紫晶扯劲儿冲自家老爹使眼色。先搞定老娘,其余的事底下再慢慢算。 要说上官家谁是一家的权威,不是高高在上的上官龙翼,不是建都一霸的上官紫晶,也不是鬼蓄腹黑的上官紫荇,而是一向温婉似水的上官龙翼的亲亲娘子、上官七兄妹的亲亲娘亲是也。 “就是,就是,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上官龙翼此时哪还有一点皇帝的威严,典型的妻奴,可劲小心翼翼地赔笑。 “都能耐了是不,开玩笑?!开玩笑都能开到父女成仇,出息了,有本事了!”皇后淡瞥他们一眼,说出的话更是犀利。 这下真的把亲亲娘子(亲亲老娘)惹怒了。父女俩乖乖的闭嘴,多说多错,还是不说的好。 “都给老娘一边站好。”一改温温柔柔的笑意,皇后板起脸,面无表情的对两人说到。 看看,开始了。父女俩互瞪一眼,低头耷拉脑儿的排排站,听话的站在皇后对面半米处。这时候,还是不要反抗的好,娘子(老娘)的花招可多着呢,今天还算比较轻的。言辞说教嘛,左耳进右耳出,就当罚站好了。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训皮了得两人很没有受教的想着。 这俩冤家,表面诚恳,内地里打什么小算盘,当真以为老娘不知道,只是懒得和你们计较。还是先把事情解决掉吧,那件事如若让有心人知道,指不定又搅出什么幺蛾子。皇后头痛的掐掐额头。 “晶儿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母后希望你说实话。” “母后”,上官紫晶努努小嘴,对着自家老爹可以大呼小叫、死不承认,但面对自家娘亲却不知如何开口。 皇后不是没有看到她的不愿,可事情还是得解决,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母后也不为难你,这孩子可是南宫逸云的?” “您怎么知道?”上官紫晶错愕的抬头望向自家娘亲,诧异的瞪大眼睛。 果然,这傻孩子一颗心全扑在南宫逸云那孩子身上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只不过两个当事人却迷糊的让人想要敲打敲打。“那就是了。也好,晶儿这身份不能老也这么冒用她六哥的,明日就将七公主赐婚给南宫逸云吧。” “母后,不可!”一听自家娘亲如此打算,上官紫晶大声制止。不是不愿,只是不能。他有她的如烟表妹,我有我的宿命,强求不得。 “你这傻孩子,老是为他人打算,何时想过你自己。”摸摸上官紫晶的头,“不是还有两年的时间么,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难道你想他以后做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上官紫晶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肚子,很难想像就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孕育着一个孩子。孩子,一个很奇妙的名词。没有它时,你不会感觉到什么。可当你真的知道怀有它时,那份喜悦却一直萦绕在耳边。也许为了它,可能会有希望出现。上官紫晶抬头,对自家父母点头。 隔日,金銮殿上一片混乱,一身女装的上官紫晶隆重出席,惊吓百官无数。谁也没能想到建都一霸的紫竹公子原来是上官家的七公主。满朝文武只剩一人不是惊吓万分,而是一脸青黑。没错,此人真是南宫逸云。在听到皇帝赐婚后,更是愤怒的无以复加。如若不是天威难犯,为了南宫家上上下下几十人口的性命考量,也许他真的会当着满朝文武百官抗旨不遵。上官紫晶苦笑,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回忆(二)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春末夏初,遍地得绿柳万丝垂吊,随风摇曳,百花竞相绽开,花红柳绿,又是一个盎然的开始。 上官紫晶跪在殿前,明眸淡漠的如深渊古潭,深邃无波。整个人少了几分灵动,多了几分沉默。 也许对他人来说,这或许是个开始,对上官紫晶来讲,无疑是结束。 “父皇,孩儿求您收回成命,取消孩儿与南宫逸云的亲事。” “荒唐,婚姻岂是儿戏,你当是小孩儿过家家,说不算就不算。”上官龙翼猛拍桌子,满脸怒容,“君无戏言,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父皇如若不答应,孩儿就在此常跪不起。”上官紫晶亦是同样的坚持。 “哼,要跪你就跪好了,朕绝不会答应的。”上官龙翼甩袖离去。 一晃,六七个时辰过去,从朝霞满天到繁星皓月,时间如沙漏的尘沙消逝地让人无法抓住。上官紫晶一如开始一样,眼睛连眨都没有眨的跪在原地。 书房中,上官龙翼僵硬的靠在椅上,听到下人的回报,心里又添几分怒气,可更多的心疼和怜惜。自赐婚到现在两个月的时间,原以为对她来说是个好归宿,没想到见的最多的是自家幺女的强颜欢笑,莫非真的错了吗? “父皇,皇妹,最多还有十天的时间了”,最终还是身为上官家长子的上官紫藤看不过去,冲进书房,“您就完成她最后的心愿吧。” 上官龙翼噌的从椅子上蹿下,脸色一下煞白,揪着上官紫藤的衣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青殇古阵被人提前打开了,最多还剩十天。”上官紫藤慢慢的、一字一字的传进他的耳朵里。 “不是还有两年的时间吗,为什么这么快。”上官龙翼无力的跌落在椅上。终究还是留不住晶儿这孩子么。“罢了,罢了,全都随她去吧。” 青竹苍松,娇花映艳,南宫王府后花园正央,南宫月手持白子有一搭无一搭的和上官紫晶聊着。 “真的决定好了” “嗯,父皇母后都已经答应了。这样对谁都好。”上官紫晶一子落下,终成一盘死局。无胜无败,或许才是最好的结局。只是可怜了这肚里的孩子,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无妨,上穷碧落下黄泉,娘亲都会陪在你身边。上官紫晶轻声对腹中的孩子说道。 也许是腹中的孩子感受到自家娘亲的炙爱,欢快地回应了她一下。 感到肚子有些疼痛,上官紫晶笑着对小腹威胁到,“你个小淘气,高兴也不能这样折腾你娘亲呀,小心打你小屁屁哦。” 看着亲如自家妹子的上官紫晶,南宫月表示很担心。明明四个月的身孕,为啥愣是让人一点也看不出来,人家愈发发胖的身材到她这里却是日益消瘦。 正当要好番教育教育她的时候,抬头却瞥见李如烟仪态万千,扭着的水蛇腰款款而来。 “听闻七公主到访,表哥事忙脱不开身,只能让如烟相陪,还望七公主见谅。”一番话说的真真切切,字里行间满满透着两人的亲密。李如烟一双水眸映着甜蜜,一副当家主母的做派。 “本宫今天只是找月下下棋、聊聊天,李小姐多虑了。”上官紫晶慢慢地将棋盘上的黑子一一收回,并未抬头看她一眼。 “七公主好兴致,如烟斗胆,特请公主赐教一番可好。”明眸闪过一丝算计,李如烟谦逊的请求。 上官紫晶抬头,意味深长地瞅她一眼,不无嘲讽,“连我家丫鬟都下不过,你觉得你有那个资格吗。” 阴沉的压下眼中的阴狠,李如烟微笑着坐在南宫月和上官紫晶中间的石椅上,“七公主教训的是,是如烟妄想了。” 这人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了,不请就坐,还真当她是南宫家的主人了。南宫月拧眉,很是不赞同。 理她作甚。上官紫晶青眉淡扫,当她是一透明物,不甚在意的接着下棋。 李如烟随手拿起石桌一侧的茶具,貌似体贴的替两人续上茶水,随后又取出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上一杯。 这货还真当是她家了,月啊月,你这小姑子可有的戏看了。上官紫晶戏虐的冲南宫月抛一媚眼。 你就饶了我吧,摊上这样的主,三天不出,我还不得被恶心死。少拿我寻乐子。南宫月瞪她一眼,手下毫不留情的堵死黑子的出路。 别介呀,恼羞成怒也不带这样滴。啧啧,下手真狠,别以为这样就能赢得了我。上官紫晶落子,力挽狂澜。 两人下的不亦乐乎,陪衬的人也坐地稳稳妥妥,一口一口喝着新茶。 平平静静的三局过后,上官紫晶起身动动手脚,身体坐的有些僵硬。 同时,忙碌了半天的南宫逸云也恰好路过。 “表哥”,李如烟看见走近的南宫逸云,格外的柔情似水,两眼含情脉脉的望向他,起身就要向他走去。 郎情妾意,好不咯硬人。上官紫晶撇撇嘴,最终还是选择背对着他。 斜影红妆,独然遗世,疏离而又淡漠。曾几何时,他们竟变的如此疏远,咫尺天涯。南宫逸云恍惚地看着不远处的人儿,迷离不安。净儿,究竟你让我该把你怎么办。 看到南宫逸云望向上官紫晶的眼中三分痴恋、三分伤痛、四分迷茫无措,眼底愈发阴沉。我默默守候了这么多年,凭什么你一出现就夺走他所有的视线,我不甘,我不甘。上官紫晶,你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喜欢上不该喜欢上的人。 缓缓的起身,可一步未走,就瘫坐在石椅之上,“表哥” “如烟”,见佳人痛苦万分的趴在石桌上,南宫逸云飞身上前,一手扣住她的脉门。“断肠草?” “表哥,痛。”说着,李如烟娇弱难忍的靠上南宫逸云肩上,额上还冒出一股冷汗。 南宫逸云搂住心爱的表妹,快速的点住几个穴位,以防毒气扩散,“如烟,你怎么会中毒。” 李如烟苍白着一张脸,无措的摇摇头,“刚刚还好好的,只喝了一口茶就这样了。” 南宫逸云用手沾了一滴桌上的茶水,眉头一暗,起身将她扶给她身后跟来的丫鬟。几步上前,一手攥住正冷眼旁观一切的上官紫晶。 “为了与我成亲,你就这样不择手段!你好狠的心呐!” “你就这样看我”,被攥得发疼,上官紫晶眉头都没有皱上一下,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的充满怒火的黑眸。 却见南宫逸云只是一声冷哼,绝情的话也随之而出,“你满口谎言,还让我如何看你。我只后悔当初怎么会认识了你。倘若不识,也不会弄到而今这个地步。” 倘若不识,倘若不识…… “哈哈”上官紫晶仰天大笑,“既然南宫王爷如此看我,那就一命抵一命如何。” “你要干什么?”南宫逸云心颤的回头,看着她笑得癫狂,痛由心底慢慢的上延。 上官紫晶一手甩掉他的桎梏,走到石桌前拿起李如烟刚喝过的茶水,仰头一灌,嘲讽道,“这下,王爷可满意了。” “你…”南宫逸云慌促的再次攥住她的手腕,却被无情的甩开。 “不劳南宫王爷操心” 上官紫晶伸手擦掉嘴角流出的血滴,身子晕眩着就要倒下。就在倒地的那一刹那,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搂住,一张熟悉的俊颜映入眼帘。 “大师兄” 来人快速的点住上官紫晶身上的穴位,不赞同地挑起眉头,“太胡来了。”责备的语气不掩疼惜。 “不是有大师兄在嘛”,虚弱的撑起一个笑脸,上官紫晶安心的窝在男子怀里。 男子横抱起她,点点小巧的鼻头,“你这磨人精,真拿你没办法。” 南宫逸云冷眼旁观的一切,衣袖下握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起,压抑的怒气、隐藏的妒意源源不断的冲撞心胸。该死,这时候了她还对着别的男人笑。 快速离开南宫府,男子带着上官紫晶风驰电掣的赶回食乐居。 此刻四楼香阁内,传来冷御黄暴怒的拔高声音,“是哪个王八蛋不想活了,敢害咱们宝贝。” “老四,安静点,别打扰老三诊断。”冷御地一改平常的油腔滑调,严肃的板着一张脸。“老三,小晶儿怎么样了?” “断肠草的毒性已侵入五脏六腑”,冷御玄替紫晶盖好锦被,“刚喂她吃了百毒丸,最迟今晚就醒了。” “那就好”作为老大的冷御天换上温文尔雅的微笑,“该解决剩下的事了。” 掩好门扉,天地玄黄命人守好房间后,四人脚底一蹬,不出片刻来到南宫王府深院。 “南宫王爷,小晶儿做事莽撞,刚有冲撞之事,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计较。”冷御天稽首作揖,赔了个不是。 小晶儿,叫得还真亲啊。南宫逸云对不请自来的四人咬牙切齿,“她怎么样了?” “你该关心的是你亲亲表妹吧。”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冷御地在一旁嗤笑。敢伤我家小晶儿,胆够肥。 “老四”冷御天出声警告,安抚的冲他点点头。唉,平时就是老四最宠小晶儿了,这次她出了这么大的事,老四不急才怪。 “明天就能拆了你南宫王府,你说呢!”小子,敢质疑我的医术,活得不耐烦了。 “老三”冷御天好笑的白了冷御玄一句,同时递给南宫逸云一颗晶莹剔透的药丸,“这是百毒丸,给这位姑娘吃下吧。” “大哥!!”冷御黄、冷御玄不甘的出声制止,“老三、老四,相信大哥。”冷御地邪魅的开口,暗示两个呆子老实的在一边看好戏。想来大哥已经想好策略了,兄弟俩明了的安静下来。 “谢谢。”南宫逸云看着李如烟服下百毒丸,僵硬着坐下。冷御天撩起长袍也客随主便的坐下。 “不客气。接下来,该谈谈下毒的事情了。”说着,拿起上官紫晶刚刚喝过毒茶的茶杯闻上一闻,“嗯嗯,下的分量可真重啊。一小撮就能致命,真不知谁这么狠心啊。”放下茶杯,冷御天笑的文雅,“不知,李小姐喝下为何只是身冒冷汗、胸口发痛,而我家小晶儿却是口冒毒血,面色泛青?” 躲在南宫逸云身后的李如烟吓得得得瑟瑟,颤颤的回答,“我,我只是撇了一小口,所以中毒不深。” “哦?”冷御天不置可否的打开玉扇,“可据在下所知,这杯茶下得分量可不轻啊,就是一个壮如蛮牛的青年沾上一滴都会倒地不起,何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呢?”末了,别有用意的盯着李如烟。 南宫逸云叱咤多年,自然此刻也看出一些问题。只是纵有千万般不是,她始终是他发誓要保护的人。挡住冷御天温文儒雅、和善目光下的凌厉,“阁下,此话何意,莫非下毒的还是我表妹不成!” 冷御天不以为杵的笑的愈发文雅,“在下可无此意,只是想还我家小晶儿的清白罢了。” 我家小晶儿,我家小晶儿,又是我家小晶儿,南宫逸云噌的一下站起,“既然公主没事,恕不远送。” “啧啧,妒夫,好大一股酸味啊!”冷御地用肩挤挤冷御天,“老大,你可真有一套。” 冷御天看着拂袖离开的南宫逸云,嘴角向上弯起。既然咯硬到人了,还留着干嘛,回家呗。心情不错的四人败急而来,趁兴而归。 睁着眼无神的盯着床顶,往事如幕,一幕幕的闪过眼前。从初遇到如今的决裂,足足有半年的时光。四个月的欢笑打闹,两个月的敌视厌恶。现在看来就好像一场虚幻的梦境,梦醒了,人也散去,也许就连故事的经过也不会残留一丝痕迹。 初识你是在食乐居,只不过那时我一身男装,称唤紫竹公子,因为不小心撞到在你身边的李如烟,被你横空丢出,当下我就决定讨厌这个人。现在想想挺好笑,也许这就是不打不相识吧。之后,太多太多的机缘巧合,使我们一次次的接触。从当初的对看两相厌,到后来的无话不谈的相惜,让我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你。直到在幽州的遇害,我看着你替我挡下那一剑,我才明白,早在当初的惊鸿一瞥,我就喜欢上了你。 所以,我换回了女装,以七公主的身份出现在你的面前,可也让你彻底远离了我。 满口谎言?是,我不是男子,我欺骗过你。除此之外,我始终还是那个净儿,那个和你畅谈天下、把酒言欢的净儿,那个逗你笑、逗你闹的净儿,那个和你分享高兴与不高兴的净儿,那个傻傻喜欢你的净儿。而你,却就因为这一句谎言把我全盘否决掉。 倘若不识。你当真如此悔恨与我相识?!你可知道,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压得我直喘不上气来。本来,我已经决定放弃了,可你为何还非得把我打进地狱不可。 罢了,罢了,何况老天也早替我做了抉择。艰涩的闭上眼睛,上官紫晶一夜无眠。 隔日 啪,一张圣旨丢在书桌上,南宫逸云抬起头,鄙夷地挑眉,“不愧为公主,怎么,这次要以圣旨压微臣。” 上官紫晶忽略掉南宫逸云语气中的鄙夷,平静的看了他两眼,“多疑了,我只是来和你有个了结,毕竟曾有婚约在身。” “哦?”,南宫逸云心里无由的不安起来,看着她淡漠的表情,好像这次就要彻底失去她一样。 “从相识到现在,你我之间总有一道不可跨越的沟壑。曾经的曾经,我想融入你的世界。然而,你的眼里都是她,连一点点的余光也不愿给我。她哭,你为她拭泪;她笑,你为她整鬓。” 紫晶平淡的叙述自己眼中的他,不带一丝感情,好像她只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真的吗?南宫逸云心底自嘲。从受伤醒来 ,睁开的第一眼开始,她的身影就深深烙在脑中,她的一颦一笑日夜侵蚀自己的意志,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看到她对着别的男子笑,妒火怒火燃掉向以为傲的自制力,冷嘲热讽的和她不欢而散。 “也许红尘过往本就是一个错误,错误的开始,错误的相识。如今的矫枉过正或许还不算晚,从今以后我会离开,永远的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这份圣旨算当作我对你们的祝福吧。”说完,上官紫晶扭头走出了书房。 阖上门,眼泪刷刷的掉下,“上官紫晶,这是你最后一次哭了,尽情的哭吧。哭完以后,要笑,要永远的笑下去。”上官紫晶对着自己警告到,同时将那份爱恋深深地埋在心底,永远也不让他知道,曾经的她如此爱他。 曾经的故事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剪不断、理还乱的红尘往事又再度回到轩辕无忧的记忆,满心的情殇顺着眼角流下。身累、心累,好想就此放下,再也不要醒来。模糊地看着跟前两个孩子惊恐的稚颜,轩辕无忧最终还是不舍放弃这双儿女,强迫自己清醒。不为自己,也要为他们好好的活下去。 “小瑾乖,别哭了,你看娘亲这不是好好的嘛。”轻柔的敲了一下轩辕瑾枫嫩呼呼的额头,轩辕无忧笑得温暖。 “娘亲,你不要再吓小瑾了。小瑾以后再也和你抢东西吃,有什么好玩的一定先让给你,就算大哥骂你我也帮你挡着,你不要再吓小瑾了好不好?”哭得稀里哗啦的小人儿噼里啪啦地倒着自己能想到的最大的好处,狠劲儿的想套出娘亲的承诺。 轩辕无忧汗,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我做人家娘亲有这么失败么?!想想平时与小瑾为了一个鸡腿打得不可开交的场景,一张老脸红了又红,果然素行不良啊。尴尬的捂住轩辕瑾枫的小嘴,轩辕无忧无语的应着好,顺便吧嗒吧嗒亲了他几口,转移他的注意力,生怕又吐出什么惊人的话语。虽说大部分都是事实,可在家里闹闹就得了,这丢人的事还是少让人知道的为妙。 见自家娘亲恢复的和往常没有大异,轩辕竹风紧锁的眉头稍见舒展,可看到一旁的南宫逸云,眉头再次皱得更深。 所谓仇敌相见,分外眼红啊。轩辕无忧很没良心的想到。一点也不意外自家大儿子对他的仇视。那些年,虽然自己忘记了之前发生的过往,可风儿这孩子从小就从大嫂的口中知道了所有事情的始末。他们对自己隐瞒,只是希望自己过得快快乐乐,却也把那份重担过早的压在了风儿的身上。其实也是大家多虑了,孽缘的上官紫晶已死,余下的只是为孩子而活的轩辕无忧。无论有没有失忆,那份决然早已镌刻在那颗千疮百孔的心的深处,泯灭的只是岁月,那份噬心的疼痛却是再也不敢碰触的伤疤,好不了,忘不了,就在当初那句倘若不识中根深蒂固。 轻轻地拉回轩辕竹风,轩辕无尘抱歉的冲南宫老王爷夫妇点点头,“无忧莽撞,顶撞了二老休息,我们母子这就离开。多有失礼之处,还望二老见谅。”说罢,拉着两个小个的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快速地逃离战场。原来这丫还知道夜闯人家府院的后果是不对滴,在人家还没有反应过来溜之大吉,果然很有当小贼的潜质。 眼睁睁的看着母子三人离开,老王爷和老王妃终于反应过来。孩子,那个孩子…泪眼婆娑的望着老伴儿,老王妃揉揉泪眼,是激动,是疼惜,“王爷,那是咱们的孙子,那是咱们的孙子。”没有怀疑,任谁看见那张像是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脸都不会认错。 晶丫头还真把他们生出来了。老王爷亦是同样的激动。从早上一直心绪不定的心悸终于安定下来。也就是因为这持续一天的心悸迟迟没有入睡,听见吵闹声才出来瞧一下,没想到竟会看到晶丫头和那双未曾知晓的两个孙子。只可惜现在母子三人偷溜了。二老失望的看着空荡荡的出口,再看看儿子那傻愣的表情,无声的叹了口气。这孩子连当年晶丫头怀孕的事都不知道,现在突然多出两个儿子,不被惊吓过度才怪。还是让他沉淀沉淀吧。二老相携的离开,今天注定睡不着了。 就在老王爷夫妇走回房间的还没有来得及坐下的时候,南宫逸云急促不堪的冲了进来。“爹娘,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还以为你永远不会问呢。”老王爷慢悠悠的扶老伴儿坐下,倒上三杯茶水,打开了过往。 “八十多年前,前朝皇帝李夏桀昏庸暴虐、贪恋美色,弄得百姓苦不堪言。上官、轩辕、尉迟三家率军起而反之,历经十年,终于推翻他李家大殇王朝。三方首领悲悯天下苍生,不愿再陷天下百姓于水火,止战之殇,共建紫凤王朝,将天下划分三线,终成宇龙国、舞凤国、祈鸾国三足鼎立之势。然平安几十载,三国早已互起纷争,企图再发战火。”李夏桀更是在当初毁城**的之前早已埋好棋子,在三国纷争再起时更是从中挑拨,意图匡复他大殇王朝。 当年天机老人算到由此一劫,将计就计,在上官紫晶被生下刚满一个月的时候就被送达一个未来的世界,直至十八年后长大成人才被召回紫凤王朝。 是时,祈鸾国意图联合舞凤国攻打我宇龙国,李夏桀暗中部署的棋子也蠢蠢欲动。未免打草惊蛇,只能让她冒用她孪生哥哥上官紫竹的身份。一年多,表面上上官紫晶到处惹是生非,搅得朝堂上下不得安分,实际上她是在暗中发展上官家和紫门的势力,将那些有二心的大臣们一个个连根铲除,顺藤摸瓜的抓出那个棋子,而当年势如中天的李家就是那枚棋子。于此同时,也将她自己曝露在敌人面前。为了不让自己的阴谋付诸流水,李家多次派人暗杀她,当然也一次次的被暗卫和紫门门众化解,唯一一次的失误就是幽州的暗杀,好在当时第二天及时的解救,可是那一晚也让她身上多出两个小生命。” 说到此,南宫老王爷别有深意的望了自家儿子一眼。呵呵,自家儿子果然实力强悍啊,要不怎么会多了那两个乖孙子呢。老王妃拍了一下笑得很猥琐的自家相公,示意他接着说。 南宫逸云也是一张脸阴晴不定,深思地继续听下去。当年果然错失了很多,误会了很多。 “上官龙翼那个老家伙知道自家女儿怀有身孕后,大发雷霆,一旨就敲定你俩的婚事,向天下宣告上官紫晶宇龙国七公主的身份。两个月后李家的罪证彻底被揭露出来,而你当时一心向着李家如烟那个丫头。为保住李家那丫头一命,紫晶丫头怀着四个月的身孕足足在外跪了六七个时辰求上官龙翼那个老家伙撤了你俩的婚事,赐婚你和如烟。之后,因为李家皇帝梦做得太深,以天下苍生的性命相逼,妄自启动青殇古阵,本来在这场天劫到来之前,紫晶丫头还有两年的生命,可也因这番,提前结束了。不得已紫晶丫头以自身火桐凤族传承的心血为引,破解青殇古阵,导致心血枯竭,生命也告终结。这也就是你成亲当天所发生的生死相别。” 恍恍惚惚的从父母房中走出,南宫逸云心中百味陈杂。从不知晓她的痴恋,她的苦痛,还有她重如山的责任。除了误会、怒视,当年的自己可为她付出过什么。当初自己的纠结,浅显却又不敢承认的爱意,如今看来竟是那么的可笑。 望着满天星辰,仿佛昨昔就在眼前,有她的一颦一笑,有她的喜、怒、嗔、乐。一幕幕略过眼前。恍惚间,她亦如以往,穿着一袭绣着紫竹的白衫,嬉笑的站在眼前,一双大眼滴溜溜的转着,调皮中带着睿智。“净儿”,南宫逸云慌急的伸手搂住眼前的人儿,却发现怀里什么都没有。失落像泉水一样,不断的涌出心口,摧残着憔悴不堪的男人。涣散的眼神,往昔冷厉的气息,如今只余悲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身体没有了知觉。连身上的突然多出来的披风都没有注意到,李如烟又想起当年那个喝酒买醉的南宫逸云。 当年,一进他的书房,恶臭的酒气扑鼻而来,稍不留神就撞上一个酒坛子,黑暗的房屋没有意思光亮,而他醉生梦死的横躺在地上,没有了意气风发。三年,整整三年了,他消沉了三年,要不是南宫月的一顿敲打,或许他还会继续那样不知今夕是何夕,横尸走肉的迷醉下去。 “表哥,放不下就去重新把她追回来吧。”缓缓的开口,李如烟同样望着这片星空。这辈子欠表哥的实在是太多了,表哥无怨无悔的照顾了我们这么多年,也是该让他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去了。 虽然这几年来,表哥看起来像个人,可他却也不会了笑、不会了哭,面无表情的更像一个人偶。或许,她的回来是上苍给的一个机会,这次希望表哥不要再次错过。 “如烟”,慢慢的回头,南宫逸云不是不想,却也有些顾虑。“那你们母女…” “偷占了她这么多年的依靠,是该还回她了。何况,没准下一刻我的依靠也回来了。表哥不要再顾虑我们母子了,和我相比,她才是最需要你的那一个。”挥挥衣袖,李如烟背身离开。就当是为当年发生的事情救赎,这一刻李如烟身上的重担轻了很多。 兄弟,原谅我的自私,对你的誓言我守不下去了。我真的不想再次失去她、失去我和她的孩子了。对着星空,南宫逸云放下那个背负十多年的包袱。 热闹的早晨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一夜梦靥,被昔日的过往整整纠缠了整晚,从噩梦惊醒的轩辕无忧一直从夜央发呆到天亮,不知所想,不知所思,只是再无半丝睡意。捂着有些发懵的脑袋,极不情愿的起身下床。穿着单衣走到窗前,打开木窗,让带着凉意的清风吹散满脑的过往。蓝天彩霞,一望无际。春归的燕子时时划过,不留一丝痕迹。雁过无痕,何时人心才能做到无痕。望着渐渐升起的朝阳,思绪又不知飘到哪里,直到楼下传来分外熟悉的一声怒吼,才打断这纠缠不断的回忆。 窗外,轩辕瑾枫和一位少年吵得不亦乐乎,其实也只是他单方面的叫嚣,人家连理都没理,淡抹着双眼,听他一个劲儿在那里噼里啪啦的吵闹个没完。 这笨孩子。嘴角挂起一抹轻笑,轩辕无忧快速换衣,连洗漱都顾不上的冲下楼去。嘿嘿,这时候添油加火最是时候了。 再说轩辕瑾枫,昨天被他大哥轩辕竹风教训的透心,一大早还被大哥提溜起床,受伤的小心肝儿根本就还没来得及恢复。本想叫自家老娘陪自己出去逛逛集市弥补一下,可又被自家大哥一脚踢了出来,说什么不要打扰娘亲休息。呜呜,凭啥娘亲可以睡懒觉,我就不可以,大哥你偏心,你偏心!!轩辕瑾枫咆哮了,横冲直撞的就冲出食乐居,谁知好死不死的又把路人给撞了。刚想跟那人说声对不起,可抬头一看,靠之,竟然是那个小白脸。道歉,滚他娘的屎蛋,小爷我吃饱了撑的。这无耻混蛋,那天敢吃小爷豆腐,小爷整不死你就跟你姓了。愤恨的瞪着眼前的少年,轩辕瑾枫终于找到宣泄的出口。又叫又跳,把他自编的骂人专骂短、打人专打脸,却硬是不带一个脏字的三字经从头到尾温习了一边,骂起人来可是毫留情。 被撞的少年只是轻笑,没有还口,颇有兴致的听着男孩脆嫩嫩的嗓音。少年从男孩冲出的刹那就注意到了他,气呼呼的小脸红扑扑的,很可爱。本来可以轻而易举的躲开男孩的冲撞,可那一刻自己除了站在原地,什么也不想做,只想看看他再见到自己会是什么表情。果然,等他看清自己,除了暴躁还是暴躁。很直白的人儿,让人忍不住继续挑/逗他。少年恶劣的想着。只不过在看到男孩明眸带着浅浅的伤心、失落、不开心时,少年还是任由他发泄在自己身上。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如此好心的时候,少年宠溺的笑笑。估计只有对她才仅有这丝怜悯。 轩辕无忧下楼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男孩无赖的冲着少年闹着脾气,少年笑着顺着男孩的毛发。傲娇了,傲娇了。轩辕无忧贼兮兮的看着自家孩子,眼中冒出许许多多粉红色的泡泡。 见自家娘亲匆匆忙忙赶出来,担心的跟在后面的轩辕竹风同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严重迥于轩辕无忧的贼笑,轩辕竹风顿时青黑了一张小脸。这口令编的真顺畅,什么时候见他把这份能耐用在读书上了。再瞅见被骂的少年一脸的宠溺,轩辕竹风不淡定了。靠之,我家的宝贝啥时候需要一个你外人来宠,滚你娘的蛋。心情不好的就像自小保护的宝贝就要被人夺去一般,愤怒,很是愤怒。 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又瞥见不远处急步而来的南宫逸云,这下,轩辕竹风的小脸更是黑上三分。晦气!轩辕竹风蹙眉,想都没想叫上自家那两位扭头回食乐居。 可天底下就是有那么多没自知之明的人,眼前的南宫逸云就是其中一位。见他们母子三人扭身离开,南宫逸云脚下生风的快速上前截住轩辕无忧,“净儿,咱们谈谈。” 谈,谈你个大头鬼。害老娘一宿睡不着,你还有脸说跟你谈谈,滚你个犊子。轩辕无忧白他一眼,侧身绕过。“南宫王爷,民妇轩辕无忧,不是什么净儿,下次擦亮眼睛再截人,不然人家会当你调戏滴。”丫的,你的脸再冷点,再酷点,再无表情点,摆一张棺材脸给谁看啊,下次再让老娘看到,你看老娘不用暴雨梨花针给你扎成马蜂窝。 直接的,南宫逸云就被人嫌弃了。下意识地伸手抓住离开的人儿,看到她的怒目。心道,如果松手的话,她一定跑的没影儿。既然说的不行,抢的总该可以吧。某人无耻的想到。直接就要把人劫走。 “松开”,刚转身却见轩辕竹风冰寒着小脸堵在南宫逸云身前。 “不松”,同样的容颜,一样的坚持。 一手被南宫逸云拽住,一手被自家儿子拽住,轩辕无忧无所谓的耸耸肩,拽着就拽着呗,反正又不会少块肉。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老样子维持;一刻钟过去了,还是无言的怒目相视;半个时辰过去了,一大一小气势全开,僵持着。靠之,你以为你俩是冷冻箱,可老娘不是那块肉,想冻死我呀!暴躁的轩辕无忧懒得陪他们一起罚站,两手一抖甩开两人的拉扯,挥挥手,毫不留恋的闪开,饿的咕咕叫肚子提醒她该回楼喂肚子去了。 “你们继续,老娘不陪了。小瑾,咱们回去吃饭了。”走了几步,又想到些什么,转身指着身后的那个少年说到,“哦,你也没吃早饭吧,一起来吧。” 这下引来轩辕瑾枫的不乐意了,“老娘,干嘛叫上他呀!” 还不是看好戏。轩辕无忧乐呵呵的嘀咕,却也没说出来。嘻嘻,一切尽在不言中,大家懂得,大家懂得。 既然有人盛情相邀,哪有推脱的道理。想当然的,少年也跟着一起进去了。顺便冲轩辕瑾枫抛出一枚轻笑,惹来他的怒视。真是美好的一天。 主角都走了,两人都瞪着也没啥意思。轩辕竹风四十五度角淡淡的横扫他一眼,慢悠悠整整身上的衣服,迈着小步子,背靠着手,小大人的举步离开,轻蔑的小样儿恨得人牙痒痒。 “这孩子真妖孽。”躲在身后看戏的一对老夫妇从人群中走来,瞅瞅自家儿子被乖孙气黑的棺材脸,乐的哈哈直笑。丢下一句活该,健步如飞的追赶而去。被人遗弃的南宫逸云再次陷入沉思。 楼内,轩辕母子三人外加那位少年,松松垮垮的占满一桌,几碟腌制好的小菜、四碗白粥、流油的小笼包,看得人食欲大开。轩辕无忧和轩辕瑾枫狼吐虎咽吃得好不欢乐,另外两位则吃得斯斯文文、细嚼慢咽的享受这顿早餐。 本来很享受的一件事情,在一旁两位老人笑眯眯的注视下,变得有些难以下咽。老天啊,不就是一顿早餐么,需要吃得这么纠结么。您二老想吃就点呀,没事盯着我们干嘛,那视线火辣辣的。 轩辕无忧打了个冷颤。为了继续填饱肚子,轩辕无忧不得不开口问到,“二老,要不,一起吃?” 靠之,不会就等这句话呢吧。轩辕无忧无比震撼的张大嘴巴,见这对老夫妇简洁利落的一左一右坐在自家两个孩子身侧,简直是蓄谋已久。撇撇嘴,只能干巴巴的再点上两碗白粥,好在其他的还够吃。 吃吧,吃吧。轩辕无忧坐回原座,可又发现身边也突然多出一个人来。顿时脸上挂满黑线,感情你们一家商量好了来蹭饭啊。轩辕无忧嘴角抽搐,彻底的无语了。向来只有她打劫别人的份儿,啥时候也被人打劫了。 “小二一碗粥,同他们的一样。”来人很自觉的为自己点上早餐,举着筷子就进攻热腾腾的小笼包。却被轩辕竹风和轩辕瑾枫双双截住。 “不要抢我的小笼包”,毫无疑问,说出这话的肯定是轩辕瑾枫。作为吃货一枚的轩辕瑾枫,只要在吃面前,其他的什么都免谈。来两个老的已经是他的极限了,现在又多出一个,小吃货很不高兴了。 “你来干嘛?”说这话的是轩辕竹风,只见原来还是一张面瘫的小脸在对上南宫逸云后,瞬间转成喷火火龙,狠狠地死瞪着他。 “吃饭。”一转筷子,轻松的避开两小的夹击,南宫逸云轻笑着将抢来的小笼包塞进嘴里。 啥时候,这货也这么厚脸皮了。靠之,居然还笑了。完了,完了,果然逆天了。轩辕无忧受惊不小的被人拉下坐好,一侧的小碟子里多出一枚小包子。“来,趁热吃。”那人温柔的冲她笑道,瞬间晕乎乎的轩辕无忧听话的动手吃饭。耳畔还萦绕着男子魅惑的轻笑。这货不会生病了吧,咋笑得如此渗人呢。 相别了十二年,等待了十二年,思念了十二年,如今,她真真在在的坐在身边,可以为她添饭,可以为她夹菜。一对父母、一双儿女、一个挚爱的妻子,有什么还能比得上这平凡的幸福。曾经让手中的幸福溜走,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再让她溜走了。 矛盾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喝掉最后一口粥,轩辕瑾枫满足的拍拍圆滚滚的小肚子,睁着黑亮亮的大眼睛,围着一桌的人滴咕滴咕地转个不停,一会儿看看这边,一会儿瞅瞅那边,似是算计着什么。 等到其余的人都吃完后,早已准备待续的小爪“啪”地一声,从背后掏出一个半尺大的金算盘拍在饭桌上,吧喇叭啦算得直响,嘴里还津津解说道,“小包子两文一个,白粥三文一碗,小菜十文一碟。南宫一家三人吃掉小包子三十枚,白粥三碗,小菜四碟,共一百零九文;无耻小贼一人吃掉小包子九枚,白粥一碗,小菜四碟,共六十一文。给钱。” 清清楚楚的算好几人的饭钱,轩辕瑾枫小金算盘一收,抬着两只手冲着南宫逸云和少年伸开。 这孩子真……真是奸商的好料。桌子上总共就四碟小菜,来回算两遍,你还真敢收。再说,你们母子三人比谁吃的少?以上是那对老夫妇的心声。 这小算盘打得真精细。轩辕无忧双眸笑得贼腻。 这个小财迷。少年笑而不语,不发地看着他。 再观南宫逸云和轩辕竹风,一大一小的两父子连瞟都没瞟这幕,两眼冷相对,瞪得火热。 “给钱!”连几人都不为所动,小人儿轩辕瑾枫抽出刚塞好的小算盘,啪啪给了南宫逸云和少年两下,没好气的喊到。哼哼,敢吃霸王餐,小爷先灭了你们!! 收到轩辕瑾枫过分火热的目光,南宫逸云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几分不赞同,“女孩子家动手动脚的像什么话。” 闻此,轩辕母子三人都阴沉了脸。 怒极反笑的轩辕无忧和轩辕竹风盯着不知死活的某人,脸上的寒意深了三分。 “你丫的算那颗葱,敢管小爷?!”小家伙很直接地给炸毛了。两眼一瞪,两手一插,雄赳赳地挺直小腰板儿,一口气直接把人顶了回去。“臭老头,别以为长两把胡子就当自己是个人物,小爷跟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小爷爱怎样就怎样,还轮不到你来插嘴!耍威风回家冲着你家闺女耍去,少在小爷面前找不痛快。”当然最终这个不痛快的也是南宫逸云本人。 轩辕无忧汗,小瑾呀,你是哪只眼睛看人家长两把胡子了?揭人专揭短,踩人专踩痛。下次咱挑准了再攻击昂。 只不过,咱们好像忽略重点了吧。小瑾男孩装扮横行了十载,倒是头一次被人掀出女孩儿的真实性别。这头脑短路的怎么突然开窍了,想当年咱们在他跟前晃悠了那么久,愣是没被他发现,啥时候他那根断线的脑子接上了呢。很惊讶的瞅着南宫逸云看啊看,从一开始这家伙就表现的很不正常,莫非脑子真的进水了?轩辕无忧想到早上某人无赖的行径,很肯定的点点头,转头对那对老夫妇貌似很小声,但实际都能让几人听到的声音问到,“早上出来忘给你家儿子喂药了吧。” 此话怎讲?二老莫名所以的侧头相觑,不知何意。但听到轩辕无忧接下来的话,二老很不厚道的笑得花枝乱颤。 “脑残虽然不是病,但该治还是得治的,咋能不吃药就出来乱吠呢,赶快牵回家治治去吧。”说着,轩辕无忧还很嫌弃的挥挥手,特明显地向后挪了几步,远离某人。哼哼,叫你个不长眼的,谁给的你依仗,敢如此堂而皇之地教训我家小瑾,你当老娘吃素的! 南宫逸云懊恼的蹙眉,本是关心的话语,可一到了嘴边就成了这般。又一次弄巧成拙了,无奈地苦笑。不远处母子三人的敌视,像一把尖刀一样插在他的心上,鲜血淋淋,摸不得碰不得,只能默默地忍受这份噬心的疼痛。 沉默不语兼带自嘲的南宫逸云,在轩辕母子三人看来,阴霾满天的他更多的是对他们的不悦和厌恶。 “哼”, “哼”, “哼”, 三声冷哼飘过,轩辕母子三人一致地双手抱胸,六只泛着冰寒的黑眸冷冷地看着瞥着他。 自作孽不可活!二老可没半点同情心的闲坐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自己儿子吃憋。嘿嘿,自家儿子终于有点人气了,作为人家亲爹亲娘的咋能剥夺自家儿子的乐趣呢。 正当南宫逸云思索着是先解决掉大的好,还是先解决掉小的好的时候,一记匆慌慌的人影跑了进来,看见南宫逸云,拔着丫子就奔到这边。 “看看,这不就有人过来牵了。”轩辕无忧轻飘飘的蹦出一句,回身坐下。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也被她一语搅得哑言失笑。 你还真当他是阿猫阿狗,说牵走就牵走。再说,就是给她这个胆子,她敢牵么!二老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再瞅瞅跑到跟前的那人,眼底也抹上一丝不悦。好好的主子不守着,跑这儿来搅什么局。 “姑爷,念舞小姐她……”,来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仆,一脸的焦急。话说的同时,还不忘偷偷瞄上轩辕母子三人一眼。 “舞儿她怎么了?”一听到家中的幼女,南宫逸云俊颜上毫不掩饰的担忧摊露露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小小姐她昨晚受了风寒,今早高烧不退,一直吵吵闹闹地要找姑爷。小姐怕扰了姑爷,不让奴婢来找姑爷。可奴婢看小小姐烧得实在心疼,就……”妇仆说得那叫一个声泪泣下。只不过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却没有瞒过一旁的轩辕无忧。那小眼神赤果果的炫耀着南宫逸云对李如烟母女的宠爱。 至于么,当年是老娘甩了他,现在他们家关我屁事儿。轩辕无忧淡淡嗤笑一声。只不过,十二年没见,她还是如此。如果没有记错地话,眼前这位妇仆不就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贴身丫绿兰。 相较于轩辕无忧的冷眼旁观,轩辕竹风和轩辕瑾枫兄妹俩可就没有如此的好心态。继刚刚地冷哼过后,嫩生生的俩儿小人儿看南宫逸云更是敌视,只见其中一个斜眼冷冷的瞥着,另一个则是火力十足的瞪着。当然斜瞥的轩辕竹风,怒瞪的是轩辕瑾枫。 这两熊孩子,咋这么不淡定呢。他以为他们是哪根葱,十二年前不在乎的事,十二年后还会在乎么?轩辕无忧懒懒地打了哈欠。 “南宫王爷,令瑷既然生病了,您还是早些回家吧。”轩辕无忧懒得再看他们在这儿腻腻歪歪,不咸不淡的开口轰人,顺便再吩咐小二儿送上两三盘甜点,叫过轩辕瑾枫,合着南宫家的两老和一侧的少年,一口茶一口甜点吃地畅然。 “净儿”,厚着脸皮贴上来却被人扫地出门的宫逸云被人忽视地彻底,伸脖子探头不死心的冲着里座的轩辕无忧唤上一声。幽怨的语气让轩辕无忧连打三个冷颤。 娘的,太渗人了。大哥,咱俩真不熟,您该吃药就赶快回家吃药去,没事在我这儿咯硬人有意思么。 秀眉一挑,轩辕无忧特纯善的对他说到,“南宫王爷,找人的话,出门右拐,城东的八卦楼没准儿有您要的消息,咱这儿小酒楼一个,没什么净儿、清儿的。您老慢走,不送哈。”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再不走,一会儿别怪不给你面子。轩辕无忧看看青黑着小脸的自家大儿子,紧绷的小脸马上堪临爆破的边缘。 果不其然,就当南宫逸云磨磨叽叽要走不走的时候,轩辕竹风的小脸彻底龟裂,清清脆脆的一个“滚”字,夹杂着满腔的怒火向他席卷而去。 看吧,看吧,叫你走不走,这下被人骂滚了吧。轩辕无忧幸灾乐祸地看着热闹,笑得那叫一个不怀好意。满天飞羽的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 随着轩辕竹风的一声怒吼,半空突然闪过一阵紫光,整齐划一地射向南宫逸云。 紫光闪闪的暗器喧然落地,轩辕无忧后悸的拍拍胸膛。还好还好,这次只是警告,否则这紫羽绝对不只是落在他脚下而已。不过,儿子这回可真的生气了,平时打个小贼什么的,最厉害也不过十枚紫羽,这次居然是百八十枚。要知道,一枚紫羽代表的是一个紫门精英,一个紫门精英放出去那绝对是震撼武林的高手中的高手。 这下南宫逸云可有好果子吃喽。轩辕无忧绝对以看热闹的心态幸灾乐祸。看着密密麻麻围成一个圈儿的紫羽,轩辕无忧不无感慨:射人的技术可是越来越精进了,你看这圈儿圈得真圆。 背手而立的轩辕竹风傲然风骨,四尺余高的男孩儿以坚、挺的身姿决绝面对视驰骋沙场多年的青年将军,不畏不惧,君临天下的霸气浩然荡漾。 “滚,别让我再说第三遍!”吐出的话带着不容质喙的威嚇,身后排排站立的紫门门众更是一副副嗜杀的冰寒。 南宫逸云此刻真的是惊愕过度了,不是没有想过两个孩子的怨恨,只是不知他们竟会恨的如此之深。真真地彻彻底底没有了底气,深如鸿沟的隔阂完完全全断绝了他们之间的血脉相连,更是连他与净儿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碾得粉碎。 默默地扭身,默默地离开。 望着远去的人离开,满腔怒气的轩辕瑾枫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空劳劳的手,一声娇吼传遍整个街市,“格他老子的南宫狗屁王爷,你敢吃小爷的霸王餐,你给小爷等着的!” 回头阴恻恻的看着那对老夫妇,轩辕瑾枫笑咪咪的说道,“二位,您们儿子走了,该不会您俩也吃霸王餐吧,嗯?!” 老头子,带银子了没?老王妃询问地看向老王爷。 恩,没有。不是你带了吗?老王爷摸摸腰带,别说银子,就连半个铜板也没有。 我怎么会带银子呢,哪次不都是你掏钱么?老王妃一下怒瞪了过去。 今天不是出来的急,忘带了么。老王爷无辜的冲老王妃笑笑。 这下毁了。眼前这个小祖宗可不好惹啊。你看那小眼神瞪得。不知道装没听见还来不来得急。两人快速交流,得到对方的肯定后,一致地低头喝茶,云淡风清的就跟没听到一样。 于此同时,看着南宫逸云消沉落寞身影的轩辕无忧也从满心的苦涩中走出。向来缘浅,奈何相识。罢了,罢了,相见不如不见,此去再不相见。 回头瞥了一眼装傻充楞的南宫老夫妇,轩辕无忧额头挂满黑线,“您二老不跟着回去么?” “不急不急。”二老没事儿般的低头喝喝清茶、品品小点、瞅瞅过往的食客。 “……”轩辕无忧无语,总不能把两个老人给轰出去吧。这遭天谴的事儿,咱也不能做呀! 同样的,轩辕瑾枫也只能拿眼睛干瞪,却也不能把二老赶出去。没出撒气的小人儿在眼角扫见少年愈发耀人的笑脸时,小眼一眯,看着少年一双勾魂似的凤目,更感觉他说不出的……欠扁! “看,看什么看,银子先付了!”轩辕瑾枫凶巴巴地拍掉伸向甜点的狼爪。 “三天前好像有人不小心收走了我四百两白银,你说,我是不是先找人算清了这比帐?”少年依旧笑得无害,可眼底的算计却没有面上如此的和善。 “哦,有吗?”摸摸圆滚滚的钱袋,轩辕瑾枫心虚的拿起一块绿茶糕,黑眸闪烁,低头一口一口吃得精细,好像眼前的绿茶糕就是一道绝世珍馐,好吃的让人忘了今夕是何夕。 看着缩回去的小脑袋,少年轻笑出声。 “滚!”受不了少年调侃的笑声,恼羞成怒的某人再次炸毛。 没有他的生活,你看,不也是挺热闹的。听着小瑾的气急败坏,某人无良的老娘笑得乐极。再瞅瞅轩辕竹风眼底的笑意,轩辕无忧觉得还是保持原状最好。 福兮祸兮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呼呼,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了!可憋死老娘了!”轩辕无忧一踏出桃源,生龙活虎的双手插腰,对着苍山一阵鬼哭狼嚎,顿时惊得林中百鸟乱窜,死昏无数。 随后而出的轩辕竹风沉着小脸白她一眼,信步前行。 深深被自家儿子鄙视的轩辕无忧悻悻地摸摸鼻子,狗腿的跟上。好不容易糊弄出来的,可别又被丢回去。 呜呜,老娘上辈子造啥孽了,这辈子摊上这么个小祖宗。不就是失忆了十几年又恢复了,还瞒着他没告诉么。又不是啥大事,有必要生一个月的气么。还把我丢进桃源思过一个月,我也很憋屈的好不。 当然,她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只要轩辕竹风一个眼神,就足够瞬间完结她的小命儿。对此,她还是挺有自知之明滴。 要说遭此横祸,要怪也得怪她那张管不住的嘴。 话说一个月前,在轩辕竹风打击走南宫逸云,轩辕瑾枫挤兑走南宫老夫妇后,落尘书院二三十口的师徒也在既定的当日到达。 迎来的是新入书院不到半年的秦宣夫子和楚慕夫子。年纪轻轻的两人作为领队,代表落尘书院参加三十六书院联赛。作为当事人的两人表示压力很大。再怎么说,书院那么多资深老夫子,再轮也轮不到他俩,可事实还偏偏就让他俩赶上了。想到离开书院时诸位夫子的殷殷期盼,两人不免冒出一阵虚汗。 “小秦、小楚啊,这次三十六书院联赛就看你们的了,我们这帮老骨头就不跟着凑份子了。你们也别压力太大,凑合凑合弄个倒数就行了。要是一个不小心整个前三甲回来,书院的门你们也别进了昂。”说话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温文儒雅的脸上笑得温和,可说出的话没有半点不是赤果果的威胁。根据这半年血与泪的切身经历总结,这段话完完全全可以这样理解:你们两个小子,睁着耳朵给我们听清了,这次书院联赛要是敢拿名次回来,直接自己卷铺盖回家吃自己去! “院主、少院主”,两个年轻夫子略带拘谨的向轩辕母子三人打招呼。 “嗯嗯,辛苦了。”轩辕无忧拍拍两人的肩,慎重地点点头。被那群懒散的老狐狸陷害,摊上这么一件费力又没好处的事儿,能不辛苦么?!不过,嘿嘿,死道友,不死贫道,为了书院光明灿烂的未来,你们继续努力吧。咱们先撤了。“一切交给你们了,好好干,看好你们哦!”,鼓励完两个不知人间险恶的纯洁小苗子,轩辕无忧拍拍屁股走人了。 秦宣、楚慕哭丧着一张俊脸,尤其考虑到肩上的使命,更青了一肚子肠子。院主啊,能不能别这样看好我们啊。我们真的压力山大呀!这到底是搞砸呢,还是搞砸呢…… 正当两人一脸纠结的不知如何办的时候,转身离开的轩辕无忧又呼呼地返了回来,特地嘱咐道,“随便跟他们比比就行,千万别太认真。最好挑不擅长的那个跟人家比,千万别给书院增添负担昂。”笑话,要是真的赢了比赛,以后还指望有清闲日子过吗?!盛名之下,必有所累。为了咱们书院以后的清净,这名气还是让给别人吧。 敢情院主您是没事合着其他夫子忽悠我俩玩吧。当初咋就掉这贼窝了呢,不知道现在脱身还来不来得及。两夫子汗颜。但说真的,别说,这还真是个好计策,虽然损是损了点,不过效果嘛,肯定……嗯,你懂的。 想到光亮的前途,两人无声的笑了。 就这样,不负责任的轩辕无忧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地把担子丢给了秦宣和楚慕,带着自家一双儿女轻轻松松地跑回了书院。 也就是回来的第二天,得意忘形的轩辕无忧被轩辕竹风丢进了桃源里。而当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老娘,老娘,起床了,起床了,大哥杀过来啦!” 刚上完早课,轩辕瑾枫趁着夫子不注意,一溜烟跑回卯阁。还没到庭院,扯着嗓子冲着里面一阵嚎叫。 这是什么家的熊孩子,鬼嚎鬼叫个甚!捂着耳朵,一个美妇牵着一个五岁的女孩儿,一掌拍上轩辕瑾枫坚硬的小脑袋上,深有所感地劝说,“小瑾呀,你也太看得起你家娘亲了,你就是嚎上三天三夜也吵不醒她,还是省省力气吧。” 嗯嗯,轩辕瑾枫深表赞同,“舅娘,我也就是练练嗓子,好久没喊了,都快不适应了。” 美妇汗,敢情自己还白白浪费感情了啊。鬼丫头一个!得,小的欺负不了,还是挑大个的欺负吧。美妇自我安慰地领着自家宝贝女儿向着卧房走去。 可刚走到门前,雕花的木门就自己打开了。飞速地拎着女孩,美妇闪到一旁,只见迎头就扑出来一只黑影,哐铛一声撞在地上。 “唉吆,疼死老娘了。”黑影扑在地上,四仰八岔地贴得那叫一个紧密。光听刚刚那声,就知道摔的有多疼。 这货居然没睡到日上三竿?!呃,忒得不正常。 “轩辕瑾枫,老娘还没死呢,你叫啥魂儿!”慢慢地起身,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痛得生疼生疼。轩辕无忧呲牙咧嘴对一旁装无辜的轩辕瑾枫恨得牙痒痒。 “嘿嘿”,谁知道你今天醒得这么早呢。早知道,就早回来会儿,肯定不会被发现。轩辕瑾枫腹诽。 “姑姑”,一声脆生生的女孩声从身后响起。 轩辕无忧倏地蹿起,掩饰地整整衣袖,笑眯眯地扭头抱住小女孩儿,“璇儿宝贝,有没有想姑姑啊。” “想,璇儿有想姑姑哦。可娘亲都不让璇儿来找姑姑,说什么近猪者赤吃,近……”小女孩儿轩辕洛璇撇着小脑袋费力地回想到底怎么说的呢。 见她想了半久都没想出来,一张小脸委屈的都要哭出来,轩辕无忧一时不忍,替她说了出来,“是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嗯”,轩辕洛璇顿时换上一个笑脸,大大的点头,“就是这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姑姑好棒!”,说着吧吧亲了她两口。 这不是夸人的好不!轩辕无忧倍儿幽怨地看着她身后的美妇。 好你个苏雯锦,亏我还当你是好姐妹,你敢在背后诋毁我光辉伟大的形象。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了。 “璇儿宝贝,想不想知道你娘亲的光荣事迹?”轩辕无忧一副说得神神秘秘地样子。 舅娘,你有什么把柄握在我老娘手里?一旁的轩辕瑾枫抬头送上一记疑问的眼神。 没有。苏雯锦摇头。除了十五岁时干的那件蠢事,绝对没有其他可以称得上把柄的事情。倒是自己手里握着不少她的把柄。而且她已经失忆了十二年,不可能还记得。除非…… “要说你娘亲十五岁年前,那是标准的路痴一枚,直到有一天……”,突地,正要说到点上,一张嘴被忍紧紧地捂住,苏雯锦的声音从对面传来,“臭丫头,你再多说,别怪我没提醒你。” 轩辕无忧斜瞄她一眼,有恃无恐地躲掉狼爪,继续漏底,“话说她十五岁生日的那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苏大小姐心血来潮地决定自己出门逛街。当她走啊,走啊,走啊,走到街市中心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问路的外地人。语言不通的外地人一听咱苏大小姐能听懂他说的话,顿时高兴地稀里哗啦,又是指手又是划脚的一顿比划,咱苏大小姐见人家比划的辛苦,也不好意思告诉人家她压根不知道路,随手一指,把人家直接误导了去了。外地人走后,你娘亲同时也脚底抹油蹭蹭蹭的溜了。不过可惜,你娘亲开溜的同时,也把自己给弄丢了。这也没啥,很正常的事嘛。不过,最倒霉的是你娘亲走着走着,又碰上了那个外地人,眼睁睁地看他被人从一个类似小倌馆的地方给丢出来的。随后你娘亲尴尬地又给人乱指了一条路,心虚的跑掉。可谁知,最终又回到了那个原点,再次目睹那个外地人再被人丢出来的一幕。于是你娘亲又给人乱指了另一条路后开溜,却还是又回到那儿,再次看人家被丢出来。反反复复折腾了几遍,总是在那个地方尴尬地相遇,搞得人家都怀疑你娘亲存心恶整人家,最终还是那个地方的管事弄了两张地图,一人一份指明了路才算化解。自此之后,只要你娘亲出门,必备一张地图。” “娘子,原来这就是你出门必带图纸的原因啊。”待轩辕无忧说完苏雯锦的秘辛,身为她大哥、苏雯锦相公的轩辕残尘从院门进来,对着自家娘子一顿调侃。惹得苏雯锦对轩辕无忧连连怒瞪。 报复成功的轩辕无忧乐颠乐颠地享受苏雯锦难得一见的窘迫,却被身后突然响起的阴森森的声音吓得虚汗直流。 “娘亲,看来你记忆恢复的不错!” “儿子,你听错了。嘿嘿,怎么会。刚刚就是灵光一闪,绝对没有恢复,绝对没有。”轩辕无忧百般搅赖,绝口不认。呜呜,要是敢承认的话,甭说十八种酷刑,就是一百零八种酷刑都能被自家儿子想出来。咱们这条小命可禁不起折腾呀!一个怒瞪瞪向苏雯锦。死妮子,你个没义气的,看见风儿也不提前吱个声。 活该,敢掀老娘底儿,自己看着办吧。苏雯锦回她一记好自为之的表情。 没人性!!!轩辕无忧再度瞪了回去。 “还有心思眉目传情,看来是全都恢复了。”轩辕竹风忒得面无表情,声音也愈发平静。“桃源的桃树该修剪了,娘亲你今日就搬进去吧。” 桃源?!儿子你饶了我吧。你这是变相体罚,老娘要申诉。刚要开口,却见自家儿子平静地不可复发的深眸,轩辕无忧还是乖乖地将划咽了回去。呜呜,咱惹不起,惹不起呀! 彩头?!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青天白日,蓝蓝的天飘过朵朵浮云,林间的小鸟叽叽喳喳叫得欢快。柳绿花红,蝶飞蝶舞。迎面吹来一股清风,混着泥土气息的青草香味沵人心脾。 景山山下,两位年轻的夫子带着二三十名学子一路风尘扑扑从宇龙国都城赶了回来。 一群人没有直接上山,只是眼巴巴地在山脚徘徊了一个时辰。两位夫子更是双脚不停地踱来踱去,不知在疑虑着什么。 半晌,作为代表落尘书院参加三十六书院联赛主力的上官青烨终于耐不住煎熬,向两个夫子说出在场所有学子的心声,“秦夫子、楚夫子,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咱们还是先回书院吧。” 道理我们也懂,可院主和那群夫子真的能放过我们么。运气好点,卷铺盖回家吃自己;运气不好,赶上他们心情一个不爽,留下我俩,当牛做马,折腾个半死,以泄不满。想到斯,秦宣、楚慕顿时哭丧起两张俊脸。以他们的秉性,这种事绝对做的出来。还是再想想,再想想…… “夫子!” 这下所有的学子都不满了。赶了十来天的路,累的要死要活,现在倒好,临门而不进,傻站在山脚喂虫子,我们咋这么欠虐呢。是死是活,给小爷们个痛快。 于是乎,身体力行的少年们不顾两位夫子的反对,直接将他俩拖回了书院。 书院门口,齐刷刷地坐着一排夫子。没错,就是坐。红木雕花,一把就值百两白银。 奢侈!众学子在心底不耻。 吭哧吭哧爬上半个时辰的山,都到了书院门口却被人堵在门外。深谙折磨之道的夫子们还一脸享受的坐在木椅上,美名其约晒阳光浴。 我了个去,小心晒个黑包脸!众学子敢怒不敢言。 “前辈,我们……”秦宣馋媚地冲正中央的夫子撒上个大大的笑脸,要多馋媚有多馋媚。 而被他称作前辈的夫子正是当初临行前特意嘱咐他们的那位——天渊夫子,此刻正对他们笑得一副高深莫测。 “不错,不错,事情办砸了还敢回来,勇气可嘉。” 这能怪我们么?明明我们都已经按院主说的方法做了,有谁知道其他三十五书院之前吹得牛/逼哄哄的,一到见真招儿的时候,各个都萎缩成豆芽菜了。狗屁的精英,坑爹的天才,连咱们这自诩不精的都比不过,还敢大张旗鼓的到处宣传,说出去我们都替他们感到羞愧。秦宣嘀嘀咕咕,很是愤恨那帮沽名钓誉的不耻之徒。 不是不想说明原委,只是这里面的细枝末结,恐怕这群老狐狸们一个个比自己都还要清楚。多说无意,无关事情搞砸与否,他们就是只想找个借口整人而已。何况,这次参赛的学子每一个没给他们使过小绊子?!此时不整,更待何时。 只不过,为啥倒霉的总是我俩儿。秦宣和楚慕默默地缩到队伍末尾,坚决不参与这场师与生的对决。 “喂,臭老头们,识相的快给小爷们让道,充门神?!还是等作古了再来吧!” “小崽子们,不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吗?!” “哈?尊师重道?等你们先学会了再来教训我们吧!兄弟们上啊,一群老头子咱们还摆不平么!” 说罢,年轻轻的少年们一股脑儿的向夫子队伍冲去,或跳或跑地冲散本是坐的整整齐齐的夫子们。 向来能说会道的夫子们碰上这么一群秉持能动手坚决不动口的冲动少年们,一时受挫了。盯着那群小崽子们冲进院内,欢呼地嚎叫,一张张老脸气得绿油油的。 失策了,失策了,院内的夫子一般多擅长文类,会武的夫子总共不超五人,能不让这帮小崽子们得逞么。下次再招夫子,不懂武功的通通不收。看下次还治不治得住你们。 狠狠地瞪了那帮小兔崽子一眼,天渊收起脸上的笑意,拿眼横瞥着缩在门外角落的某两个年轻夫子。 “还不进来!” “是,是,是。”秦宣扯着楚慕摸腰溜进书院门。 “关门。”等两人完全踏进书院,天渊大袖一挥,命人关上大门。 沉重的木门伴随着咯吱咯吱的扭动声,缓缓地闭合,却在堪堪临界的边缘,被人抵住。 “这位公子,有事请于下月十五投拜贴,恕现不接待。”天渊隔着窄窄的门缝对门外另一侧的人说到。 对此,那人不为所动,抵住木门的脚也迟迟不肯松开。 “你!”刚被那群小兔崽子气个够呛,现在还被一个外人卡在这里,天渊这几天的好心情都被弥销殆尽,不觉冷眼瞥着那人。 见两人僵持不下地对视,秦宣诺诺的开口,“前辈,这位是……” 一记冷眼斜来,秦宣打了个冷颤。 “说”,简洁有力地四个大字砸向他。 “那位是南宫逸云,也是此次三十六书院联赛的彩头。” 彩头?!什么时候三十六书院联赛有彩头了?没有黄金,没有白银,你领回来个大活人干嘛?!浪费粮食吗?!退回去! 天渊如此瞪回秦宣,危险地眯起眼睛。 呜呜,我也想退货啊。可那上官家的皇帝忒的缺德,非得这样强买强买。你就是给我三个胆子,我也不敢抗旨不遵呀!秦宣苦哈哈的将身子缩到角落里,画个圈圈诅咒那缺德皇帝。 白了眼不争气的秦宣,天渊没好气的对着门外的人说到,“南宫公子,落尘书院的废人不少,就不缺你来凑数了,你还是请回吧。”说着,又白了一眼角落里的秦宣。 “……”前辈,有我这么累死累活、当牛做马的废人么?!!秦宣咬牙。 天渊话落,回答天渊的是轰然落地的一声巨响。两人高、三丈宽的木门就这样 被人一脚踹倒在地,扑起层层尘土。 夫子们愕然的看着门外一脸平静的那人,千言万语也形容不出此刻的震动。 反应一:这人魄力真大! 反应二:像,真像,真是太像了! 反应三:乖乖,孩子他爹找上门来了! 反应四:院主惨了! 反应五:有热闹看了! 待得出这一结论,天渊瞬间转变态度,“南宫公子是吧,快,快里边请。不知南宫公子今年贵庚,兄弟几人,父母健在与否,家住何方……” (汗,天渊,你确定你不是媒婆?这问题一个个问的专业,您老是打算嫁女儿呢,还是嫁媳妇儿呢。 要你管,老子这是嫁债主,不是,是嫁院主。) 其实,天渊最想问得是:南宫公子,你与院主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一路笑谈的迎进南宫逸云,天渊就差没扒人家祖坟问了。自始至终缄默不言的南宫逸云沉闷的枯静也没能影响他半毫。 果然,人练到一定境界,天下无敌呀!秦宣躲在队伍最后,一路腹诽。 算算日子,今天恰好是院主刑满释放的日子,估摸着院主应该回卯阁了,唯恐事情还不够热闹的天渊将人直接领了过去。 还没进门,就被提早回来一步的上官青烨、轩辕太皓、尉迟景天堵在了门外。 “天夫子这是卯院,看清了。”说着指了指挂在外门左侧的标牌——“卯阁重地,狗与天渊不得入内”。 竟敢把我和狗等同起来,天渊咬牙切齿。这三个小兔崽子! 正当天渊想着如何将他们三个碎尸万段、凌迟处死时,身后响起一个女声。 “天渊,你咋来了也不进去?” 我倒是想进,可这牌子算怎么回事?! 顺着天渊幽怨的眼神,轩辕无忧也看到门前的标牌。“咦?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东西?我咋不知道呢?” …… 小伙子们,干得好!偷偷地冲上官青烨他们三个比了个大拇指。轩辕无忧很用力地拍了拍天渊的肩膀,说得甚是轻松“天渊啊,不就是个牌子么,又不是啥大不了的玩意儿,想进就进呗。”语罢,一脸奸笑,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上梁不正下梁歪!天渊愤恨地一把扯过标牌丢在地上,还不解气地猛踩上几脚。不就是个牌子么,又不是啥大不了的玩意儿,毁了也就毁了。 随后一脸淡然的抬腿迈入门内。 汗颜!落尘书院果然一个个的都很强大。啥时候,我也能练就这样一副铜墙铁壁呢。秦宣很识时务地自我反思一下,深感旅途艰远。 瞧见自家娘亲躲得麻利,轩辕瑾枫非常、非常不耻。小屁孩儿欠抽的学自家大哥拿眼斜瞥找上门来的南宫逸云。心里还止不住的嘀咕:格他老子的,欠小爷的一百零九枚铜板还没给呢!还钱!还钱!!给小爷还钱!!!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这儿!”轩辕竹风百瞥之中抽出一丝空闲瞟了一下秦宣,那小眼神锐利的,就差削肉刮骨了。 咋又是我中箭啊!明明是天渊前辈领过来的嘛!秦宣叫苦不叠,啥倒霉事儿都让他赶上了。 没办法,谁叫他没点眼力见儿,没看天渊那个老狐狸早有先见之明的躲进卯阁,此刻正巴着眼睛往外看热闹么。 苦哈哈的再把缺德皇帝干得缺德事儿叙述一遍,秦宣默默地退回角落,努力将自己缩成一个背景。 “彩头?!不稀罕,来人,将人轰出去。”皱眉听完秦宣的叙述,轩辕竹风直接轰人。 走与留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公子,请吧。”不知何处蹦出的两个紫衣男子一左一右的站在南宫逸云两侧,客气有礼,却又不失强硬地对其比了个请的动作。 南宫逸云淡淡看了两人一眼,薄唇紧泯,稳如磐石地站在原地,“恕难从命。” 闻次,两个紫衣男子脸上温润的笑意收回几分。“公子,不要让我们为难。” “皇命难为。”不重不轻,但又很有分量的一句话让人辩驳不得。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成君之事。皇命不可违。 老子管你皇命不皇命,在落尘书院的地盘,少门主说了算!叫你滚,你就麻利地给老子滚!左侧的紫衣男子目露凶光,大有把人直接丢出去的架势。却被右侧的紫衣男子不动声色的压下。这位南宫公子身份特殊,不可鲁莽行事。 “南宫公子请回。”右侧的紫衣男子谦谨地向南宫逸云作请。 ……只见那人不动如山。 “南宫公子请回!”紫衣男子再次开口,声音拔高一层。 ……那人依旧不动如山。 …… 你还跟我们耗上了是吧?!紫衣男子面上一抽,被人冷处理,心里多少也有几分郁气。文不成,只能武力解决了。就算他的身份再特殊,毕竟少门主才是他们的主子。 “南宫公子得罪了。”,话出,紫衣男子抽出腰间的软剑,剑锋一转,便向南宫逸云刺去。只是,还未碰到他分毫,就被人半路劫了下来。 “二公子?!”紫衣男子有些错愕地看向来人。 来人用手划开紫衣男子的软剑,温文儒雅的脸上带着八/九分笑意。 丝毫没有顾虑眼前一触即发的局势,轩辕瑾枫连跑带跳地扑进来人的怀里,娇俏的小脸满是欢喜。 “无尘舅舅” “小瑾乖,有没有听哥哥的话?”来人正是一个月前在建都城突然消失的轩辕无忧的二哥,轩辕无尘是也。 “哼哼,无尘舅舅坏,竟然丢下小瑾不管。”小人儿想起往事,不高兴地把头扭向一侧。哼哼,害小瑾被大哥看得死死的,连出个门都不让!小瑾不理你了! 看着闹别扭的小妮子,轩辕无尘笑笑地揉揉她的小脑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玩意,特意在轩辕瑾枫的面前晃上三圈,还边晃边逗弄她道,“亏舅舅特地给小瑾带了礼物,既然小瑾不理舅舅,礼物干脆丢掉算了。” “不要!”小人儿嗖地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礼物,用略带施恩的语气说到,“小瑾大人有大量,这次就饶过舅舅了,下不为例哦。” “臭丫头,又在欺负舅舅。”轩辕无忧走了出来,啪地一巴掌拍在轩辕瑾枫圆滚滚的小脑袋上。 “臭老娘,我哪有,少冤枉人啦!”轩辕瑾枫捂着被拍的脑袋吼了回去。 轩辕无忧直接忽略掉自家女儿的鬼叫,笑意盈盈地冲轩辕无尘笑得不怀好意。“二哥,这次建都之行可有什么收获?” 鬼丫头,就是有也不能跟你说。一张嘴跟个小喇叭似的,让你知道了还得了。轩辕无尘不敢恭维地撇撇头。 靠之,那是什么眼神,敢看不起老娘!轩辕无忧抓狂的瞪向自家二哥。你丫的到底嘛意思,嘛意思! 轩辕无尘假装看不见轩辕无忧幽怨的小眼神,转身对身后的轩辕竹风打着招呼。 和乐融融的一家四口,看得南宫逸云满心的妒火热烧。仇敌般灼热的视线火辣辣的射向轩辕无尘。 终不耐南宫逸云灼灼怨气,轩辕无尘举目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南宫王爷幸会了,在下轩辕无尘,轩辕无忧的二哥。”恰到好处的浅笑,男子温润如玉,芳华一世。 你个臭老哥,介绍就介绍呗,还扯我干嘛!轩辕无忧不满的嘀咕。 “南宫逸云,忧儿的相公。”南宫逸云说得一脸平静。 ……滚你犊子的,啥时候老娘和你成亲了。轩辕无忧怒瞪,这货更无耻。 “忧儿?南宫王爷该不会说得是我家三妹吧?”轩辕无尘不耻下问。 “轩辕公子难道认为本王配不上令妹?”南宫逸云不答反问道。 轩辕无尘汗,铁面冷酷冷血冷情的第一战神也如此厚脸皮?!果真人不可貌相。 滚!滚!滚!老娘不需要你配!轩辕无忧内心咆哮。 “是配不上。”一声清清扬扬的声音响起,回应的是轩辕竹风一副云淡风清的表情。 好儿子,干得真棒!轩辕无忧奸笑,南宫逸云,我看你这次还有什么好说的! “嗯,的确配不上。”只见南宫逸云赞同地点点头,非常同意轩辕竹风的观点。 这次换轩辕母子无言了。这货脑子撞坏了吧。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南宫逸云,轩辕无忧满眼的复杂。 能配得上吗?!自己既不温柔,也不会甜言蜜语。性子阴沉,又不讨喜,而且还独段专行。一般人都不会喜欢这样的人吧。南宫逸云对上她的明眸,眼底三分黯然三分心伤三分悔恨。 “二哥,你说他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犯啥抽呢?”轩辕无忧用胳膊杵杵身边别有深意望着南宫逸云的轩辕无尘,不甚理解。 “八成是脑子进水了,调成浆糊了。”轩辕无尘左看看右瞧瞧,很慎重严肃地得出这个结论。 ……南宫逸云默。本王脑子正常的很。劳烦你们要埋汰人,躲到一边悄悄的说成不,当着当事人还说的这么大声,是找抽呢,还是找扁呢! “还不滚。”轩辕竹风眼扫一下嘴抽的某人,淡淡地冷哼一声。 浑小子!南宫逸云冷冷地瞟过去,电火雷鸣般惨烈的两束激光瞬间短剑相接,烧得噼里啪啦。 “喂,二哥,这火,浇还是不浇?”轩辕无忧盯着两父子斗得热火朝天,搂着轩辕无尘在一旁嘀嘀咕咕。 轩辕无尘深思地摸摸下巴,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人,同样的侧身抱胸冷哼外加斜视,低头对自己老妹说道,“火上浇油么?” 果然还是自己二哥强大,背后一刀的缺德事儿绝对干得出来。轩辕无忧满头黑线的闭嘴。看热闹就好,凑热闹的事儿咱也别干了。瞅一眼貌似还真在认真思考如何凑热闹的轩辕家腹黑老二,轩辕无忧果断的脱离轩辕无尘的魔爪。一个都惹不起,三个,咱们还是算了吧。 滚!轩辕竹风凤眼一瞪。 不走!南宫逸云冷目席卷而来。 滚!!轩辕竹风小脸拉下三分。 不走!!南宫逸云一张俊颜板得**。 滚!!! 不走!!! …… 风云再起,铺天盖地的冷气肆虐,一干人等四处逃窜。 气势?!什么叫气势?!这就叫气势!!横眉目扫千军退,三尺风寒浸人心。天渊感叹:如若书院的夫子都如这般,那帮小兔崽子焉敢造反?!夫子…… 天渊突然想到了什么,火烧屁股地跑向轩辕无尘。两人勾肩搭背地缩到一旁,嘀嘀咕咕、嘀嘀咕咕,不时传出两声奸笑,狰狞的两张脸看得轩辕无忧一阵恶寒。 这俩儿,不会又想什么损招呢吧?大哥门们,拜托了,那爷俩都惹不起了,你俩就别再添乱。 一番商酌后,轩辕无尘起步走向战火连连的父子俩儿,顿时惊得轩辕无忧眼跳连连。不会真的是怕啥来啥吧。二哥,小妹真的架不住,您老别添乱了行不。 眼跳连连的看着自家二哥一步一步迈向战火中心,轩辕无忧紧巴巴地盯着三人,小心肝儿一个劲儿地猛跳。 “南宫王爷,既然你和风儿还没讨论出结果,不如听在下一言。”轩辕无尘边说边暗示性地拍拍轩辕竹风的肩膀。 二公子,您可真会说笑。讨论?就差真刀实棒的了。真不知道在您眼里,什么程度才算干架。天渊脸抽。 南宫逸云挑眉,冷着一张酷颜,等着 下文。 “以三个月为限,如果南宫王爷三个月后还不能得到风儿的认可,那就劳烦南宫王爷自行走人好了。”轩辕无尘说得轻轻散散,同时惹得两父子不赞同的皱眉。 冲轩辕竹风送去一记安抚的眼神,轩辕无尘脸上的笑意不减,可说出的话却不容人拒绝。“当然,南宫王爷如果不同意的话,也可以直接走人。”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看着虎视眈眈的一书院夫子、学子,南宫逸云果断的选择了前者。虽有些不甘不愿,怎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哦哦,小兔崽子们,等着挨扁吧! 众夫子心中乐得炸开锅。 噢吼,又多了一个迷途羔羊。 众学子心里一片狼嚎。 打发走了一群看热闹的师生,轩辕竹风站在原地继续保持沉默不语,等待某人的解释。 收到自家外甥凉意十足的注视,轩辕无尘则是转头对身后的小妹轩辕无忧问道,“三妹,风儿与南宫王爷的脾性相差如何?” 一样的死倔死倔,说一不二的主。深受其害的轩辕无忧很直接地回答到“相差无几”。 “风儿觉得,如果不是这般,你们还会僵持到什么时候?” 天荒地老?除非吃饱撑的。看他不顺,直接轰出去不就好了。轩辕竹风如此想到。但这臭老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结果肯定是一来一轰,再来再轰,来来回回没完没了。确实不是长久之计。可是,让他就这么在书院里呆上三个月,心里又不舒服。轩辕竹风还是有些小不痛快。 看出自家外甥纠结的根结,轩辕无尘不免又冒出坏水,小声的对他说到,“趁着这三个月的时间可劲儿折腾他,出出怨气岂不是更好。” 果然好主意。轩辕竹风眼前一亮,也不再纠结。 当晚,夜黑天高夜,零星点枝头,万籁寂静的书院漆黑一片,夜间的虫鸣忽起忽落。 “当真如此?”一声犹犹豫豫的男孩儿声响起。 “你说呢?!”回应男孩儿的是另一个男孩儿睥睨的反问。 ……当我没说。男孩儿妥协的缄默。南宫叔父,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听命行事,以后您要算账一定不要找小侄,您家儿子才是最终的罪魁祸首,千万不要找错人、算错帐! 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 八卦之祸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蒙蒙亮的清晨,薄雾缠绕着青山,早起的鸟儿在林中觅食,翠绿翠绿的枝叶露珠莹莹。景山西侧,厚重的石墙团团围成一圈,入口处苍劲有力的“武寮”两个大字镌刻在一侧的石壁上。此刻圈中百丈空旷的校武场上,整整齐齐的排满少年少女。 正当一干学子们练得呼哧呼哧带劲的时候,三只人影从入口处绕行走至最里边的比武台上。 “大家休息一下,院主有话要讲。”教授武学的武夫子苍凛一声虎吼响彻青山,众学子收身站好,安静的等待院主的发话。 汗,轩辕无忧满脸黑线。这场景怎么琢磨怎么像训导主任的训话。收起心中乱七八糟的想象,轩辕无忧清清嗓子,假装正经的板直俏脸。 “各位同学辛苦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假。轩辕无忧抹汗,还是直接奔赴主题吧。“我身边这位是咱们书院新来的南宫逸云,南宫夫子,以后由他和武夫子一起教授大家武学以及兵法,大家表示欢迎。” 说罢,底下狼嚎一片。 南宫逸云?那个名满天下的第一战神南宫逸云?哇哦,这不会是做梦吧!院主也太…太牛了,连天下第一战神都能请上书院,果真没选错书院。 众学子乱叫一片,对此,轩辕无忧表示很丢脸。哼哼,小屁崽子们,就这点出息。一个个跟没见过世面似的,要是一个个把院中夫子的身家说出来,还不得全吓晕过去。 一帮没见过世面的小屁崽子。 与此同时,站在众学子队伍中的轩辕瑾枫、上官清烨、轩辕太皓、尉迟景天四人看着欢呼的同窗,同样一顿的鄙夷。 四位小祖宗,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一生下来就是人中龙凤的富贵命。 南宫逸云挺直着身板,耿直地站在正央,沉默不语的点点头,不怒而威的气势浑然天成。 看看,什么是大将风范,什么是大将风范。沉着、冷持、指点江山的霸气。吼吼,偶像,偶像,俺的偶像。 底下鬼哭狼嚎,台上,轩辕竹风一张小脸气得青黑青黑。没想到他这么受欢迎,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他了。让他入落尘书院,不是让他给自己来找刺激的!黑眸扫过底下的众学子,凌厉的目光暗转,遍体生寒的低气压慢慢扩散,让一旁随同而来的众夫子不禁抖上三抖。不出半刻,底下也沉寂无声。 呜呜,少院主,我们错了,他南宫逸云哪有您万分之一的魅力呀!您在我们心中那是光辉昊日,他就是那小如尘埃的沙尘,绝对比不上您在我们心中伟岸高大的身姿。 众学子苦哒哒的垂着一张张脸,在轩辕竹风决定风寒的注视下,收回满是兴奋的目光。 “好了,我们走了,大家继续练吧。”扛不住一帮夫子和学子幽怨横生的殷切目光,轩辕无尘飞快的作下总结,拉着自家儿子闪人。 “南宫王爷,久闻大名,今日有幸得见,在下武夫子苍凛,幸会幸会。”一身黑色劲装的青年大笑的冲南宫逸云抱拳,直爽豪迈。 “苍兄,幸会幸会。在下南宫逸云,苍兄以后直接称呼在下一声老弟就好,不需如此客套。”南宫逸云见武夫子豪爽洒脱,结交之心泛起。凭净儿的喜好,能在落车书院落个夫子名号,绝非泛泛之辈。 “哈哈,哈哈,好,以后你我以兄弟相称,南宫老弟。”见他没有丝毫王爷的架子,苍凛热情的一掌拍在他的肩上,甚是欣赏这个很上道的新老弟。 苍凛大手一挥示意众学子继续晨练,随后带着南宫逸云走到武寮最左侧的茶亭,招呼南宫逸云坐下。 “南宫老弟,老哥见你气势不凡,绝非轻易能糊弄的主儿,咋也被轩辕那个鬼丫头忽悠进来了。”苍凛忍不住八卦到。料想曾经震惊江湖的绝世高手,现在却闲得淡疼的天天窝在这书院里,谁还不能自己找点乐子。 “不是。” 看着南宫逸云默言不语,只是直溜溜的坐在一旁,苍凛怀疑的蹙起眉头,开玩笑的说道,“不是?难不成你还是自愿进来的?” “嗯”轻轻浅浅的一语,震得苍凛当下跳起身子,“靠,你小子不是吧?!”怀疑,严重的怀疑。谁没事找事摊上那位小祖宗。想当初,咱就是一时善良,入了那鬼丫头的贼窝,再想离开,甭说门,连窗户都被那小没良心的堵得严严实实。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苍凛一脸悲愤的看着南宫逸云。 再想想,还是感觉不对。有谁傻得心甘情愿的跳进狼窝呢?!该不会,这傻小子就是看着精明,实际傻得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吧? 恩恩,很有可能。苍凛抱胸沉思的摸索着下巴,时不时抬眼看看一脸清淡的某人,肯定的得出结论。这小子肯定傻得没治了。 “兄弟,以后大哥照顾你,绝对不会再让那个鬼丫头欺负你一下!”苍凛用力的拍拍南宫逸云,很兄弟义气的蹦出这么一句。 收到苍凛无限同情加怜惜的眼神,南宫逸云一顿恶寒。这神情太渗人了,整个一个看小可怜的悲悯,大哥你想多了吧。 “苍兄,小弟此次前来,只是为寻娘子和孩子,你多虑了。”南宫逸云收回冷汗,半响无语之后,对他解释道。 “寻娘子和孩子?”苍凛更是疑惑,“落尘书院里孩子倒是不少,成亲的小娘子可是听都没听说过。小老弟,你不会搞错了吧。” “不会,我家娘子和孩子我都已经见过了,绝对不会弄错的。”南宫逸云肯定的回答。 娘子?孩子?娘子和孩子?……除了那鬼丫头母子三人,其他的女夫子、仆侍、帮工所有的人加起来都没有符合条件的。莫非…… 苍凛顿时诧异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南宫逸云。老弟啊,你家娘子和孩子该不会是…… 看到苍凛的不可置信,南宫逸云很镇定的点点头。 老天爷,来道雷劈晕我得了!院主你个妖孽。 苍凛风中凌乱了。 “你们看,你们看,武夫子这是咋了?”晨练完毕的众学子,看着飘飘而来、脚下轻浮、左摇右晃的苍凛,不无惊奇,小声的跟在他的身后,指指划划。 “始乱终弃?”一学子猜测到。 “应该是被始乱终弃才对!”学子身边的另一个学子摇头,“你看武夫子他双眼无神、面目苍白、双脚无力,八成被哪个夫子吃干抹净,偷溜了。” “你说,哪个夫子有那么大的勇气吃得下呢?”第三个学子也像打了鸡血似的,满脸的兴奋。 “没见今天新来的南宫夫子么?照武夫子的体型,除了南宫夫子,谁还有那个本事呢?!”第四学子说的很是深入人心,同时拉低声音,小声的对其他学子笑得一脸暧昧,“没见早上武夫子猴急的拉南宫夫子躲进茶亭么?” “有道理。”其他学子赞同的点点头,再看看苍凛浮夸的脚步,更加肯定这个猜测。 武夫子苍凛被新来的南宫夫子XXOO后,始乱终弃了。 呼啦呼啦,呼啦呼啦,肆起的八卦刮满整个书院,连躲在卯阁不出的轩辕无忧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听着轩辕瑾枫绘声绘色的讲述整个精彩绝伦的过程,轩辕无忧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 妙绝,妙绝。堂堂的南宫王爷和鼎鼎大名的刀神被人传成断袖,真是太有爱,太…可乐了。脑海中闪过南宫逸云把苍凛怎么怎么,苍凛把南宫逸云怎么怎么的画面,一时不忍,刚进口的茶水被轩辕无忧喷了一地。 果然八卦的力量是不可披靡滴! “小瑾,干的好!”没由来的,轩辕无忧对轩辕瑾枫夸赞道。 “娘亲,你说什么?小瑾不过就是把听到的跟你讲一遍罢了。”轩辕瑾枫无辜的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装萌,卖可爱,卖无知。 “少来,老娘还不知道你什么德行!传到这种程度,少不了你们的推波助澜。”轩辕无忧一把拍向自家女儿,却被轩辕瑾枫灵巧的避过。 “哪有?人家只不过小小的插了那么一句。”轩辕瑾枫特单纯无邪的撇撇双手,小样儿忒的无辜。 算你狠!轩辕无忧嘴角抽搐,这有事没事装的假仙儿、假仙儿的娃绝对不是我生的,绝对不是! “行了你,得瑟得瑟就行了,别恶心老娘了。”轩辕无忧甚是不耻的白她一眼,晃悠出门。呵呵,此时不出去落井下石,更待何时。 同样没良心的轩辕无忧也屁颠屁颠地出去找乐子去也。 此刻,一路上收到诸多学子、夫子“关爱”的眼光,就算沉稳如斯的南宫逸云也不由加快脚底的步伐。一个个如狼似虎、绿幽幽、火辣辣的视线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不经意间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一边走,一边沉思,南宫逸云低沉着快速前进,企图夺掉紧紧追随的目光,不料却在走廊的拐弯处撞到一人。 “对不起” “抱歉” 两声道歉的声音一同响起,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儿面对面对上。 求收藏!求收藏! 父子相对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半高的小人儿默。 ……高挺的大人默。 两两相望,视无言;短兵相接,目泛光。 似那铺天巨浪,又似那古潭静波。斗转千回,又在那回眸一霎。 谁胜谁败?安知否。 “我赌少院主胜。十两。” “我赌南宫夫子胜。二十两。” 走廊另一侧,两个白衣夫子缩在一根梁柱之后,密切关注前方的战况。 最近大家都闲的这么无聊么?!看来我这个院主做的不到位呀,既然还能让他们穷闲的追在别人屁股后面看热闹,果真离开的这段时间让他们松懈了。轩辕无忧好好的自我反省一下,悄无声息的来到两个白衣夫子的身后。 “我赌不胜不败,五十两。” “怎么可能?!所谓仇敌相见,拔刀相砍。没拼出个你死我活,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放过对方。”其中一个很有经验的夫子头也没回,张口说到,两眼还紧巴巴的看着前方不放。 “就是,不懂就别瞎凑热闹,一边玩去。”另一个夫子同样扒着身子,直直地盯着远方的南宫逸云和轩辕竹风的一举一动。 “五十两,赌还是不赌!”轩辕无忧略有生气的拔高声音。小子,敢不信老娘说的! “赌,有人当冤大头,怎能不赌。”两个白衣夫子回头,惊觉此刻站在身后的正是本书院的院主,轩辕无忧是也。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连本来甚是理壮十足的嗓音也吓得抖了三个弯,咽回嘴里。 “天渊夫子、秦宣夫子,两位真是清闲啊!咱们也好久没联络联络感情了,要不趁今天都有时间,咱们好好聚聚?”轩辕无忧一脸的熟络、亲切,笑盈盈的眼睛里闪过算计。 “我还想起有要事没做完,抱歉,先走一步了。”天渊闻此,马上开口开溜。 “我也是。”秦宣亦不甘其后的说道,急匆匆地抬步要走人。 “又不急在这一时,怎么着也得先等赌局结果出来才能走啊。”轩辕无忧一手一个拽住两人的衣袖,笑得分外不怀好意。 不好吧。两人哭丧着俊颜,进退不得。直到远处的南宫逸云和轩辕竹风双双离开。 究竟什么状况?望着平平安安离开,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的两人,天渊和秦宣瞪大了眼睛。哇靠,居然什么都没发生,两人就离开了。不带这么浪费感情的好不! 天渊、秦宣很想冲天大吼一声,尤其是看到眼前伸过来的一双白皙、娇嫩的玉手,悔得肠子都青黑青黑。叫你嘴抽,叫你手贱,叫你腿闲。这下可好,白花花的五十两银子飞了。呜呜,这可是老子攒了半年的月俸,哗啦啦就这么没了,老子心疼、肉疼啊! “为啥会这样呢?”仰天长叹,两人很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父子俩儿都是自尊心极强的主儿,一个不开口,另一个绝对不会示弱的先开口。再说,对于两人来讲,彻底忽视对方才是对对方最大的侮辱。试想,对手最起码还有敌视的交接,如果连看都不屑看对方一言,说明你在人家眼里连个屁都不是,有什么比这更侮辱人的么?! 不甘不愿的交出银子,灰溜溜地转身,天渊、秦宣倍受打击地拖着身心受疮的身体,一步一步缓缓离开,那背景沧桑的如秋天最后一片落叶,孤寂无依。 这点出息!老娘每个月给你们发的百两白银才攒下这么一点,供吃供睡的,也不知道钱都花到哪去了,就这程度还想还债赎身,接着慢慢磨吧。轩辕无忧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消失的两人。 “净儿”低沉略带欢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大哥,咱们每次见面不带你这样咯硬人的。轩辕无忧头皮发麻的扭过头,要笑不笑的抽动着嘴角。 “南宫夫子可还适应?”,避开南宫逸云火热的视线,轩辕无忧挑了一个最安全的话题,客气而疏远,却不敌某人异常的纠缠。 望着腰间多出来的一支宽大的手掌,轩辕无忧很想仰天长叹。他祖宗的,是哪个混蛋教的?!凭他那个榆木脑袋、木头疙瘩,八百年也悟不出来这招数,要不老娘早就十二年前拿下他了,还能混到现在! “男女授受不亲,南宫夫子,这个道理还用我教么?”伸手拍掉狼爪,轩辕无忧白他一眼。 “净儿太见外了,咱们连孩子都生了,怎能不亲。”低沉的声音在耳畔边响起,南宫逸云的下巴紧贴着轩辕无忧的头顶慢慢摩挲,亲昵十足。 ……黑线三根。 这丫不会撞邪了吧,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轩辕无忧被他弄得心惊肉跳,冷汗直冒。不带这么吓人滴,您老还是赶快恢复正常吧。轩辕无忧心里狼嚎。 “你们在干什么!”带着暴怒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只见去而复返的轩辕竹风阴沉着小脸,怒火腾腾地看着搂搂抱抱、拉拉扯扯地两人,那表情宛如撞见女儿和小情人偷偷约会地老父,除了震怒,还是震怒。 呜呜,儿子,老娘被人调戏了,你要为娘亲做主啊。一见到自己儿子,轩辕无忧立马悲惨惨兮兮举目相望,可怜巴巴的傻看着他。 收到自家娘亲无比哀怨的眼神,轩辕竹风瞬间淡定下来,左手冲天打了个手势,齐刷刷地从四周涌现出百十个紫衣劲装男子。 “少主” 入耳的声音气势宏鸿,紫衣男子呼啦呼啦地单膝叩地,有秩、整齐。 轩辕竹风微微抬手,示意众人起身,薄唇轻扯,挂上一抹轻笑。 那抹皮笑肉不笑的轻扯朱唇,看在轩辕无忧眼里,不由激出一身冷汗,禁不起惊吓的小心肝猛跳三分,心里默默为南宫逸云哀悼。 果不其然,轩辕竹风下一句的命令,就将南宫逸云打入无底深渊。 “别再让他出现在我的眼前。”冷冷清清的话语,扯着轩辕无忧转身离开的决绝身影,阻断了南宫逸云的默默深望。 摩拳擦掌的紫衣男子排排围着南宫逸云,或奸笑,或嘲讽,围得水泄不通。 “兄弟们,开扁!”不知谁喊了一句,那群饿狼似的紫衣男子哐哐地抡起手里的武器嗖嗖冲他纷喧而至。堪堪躲掉漫天飞羽般的凶器,接踏而来的拳头同时袭击着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妄是绝世高手,被百十个人人堆人地围堵在半丈不足的狭小空间里,也难施展半分,更何况双拳难敌百掌。于是乎,咱们叱咤风云的南宫王爷,紫凤王朝第一战神的南宫王爷,被人揍了。 不知何时躲在暗处的轩辕瑾枫、上官青烨、轩辕太皓、尉迟景天四人看着都肉痛的摸摸自己身子。揍得真狠!大哥(竹风)也跟娘亲(无忧夫子)学坏了。只不过……四人忒猥琐的摸摸下巴,笑得一派奸狞。群殴果然是良策,尤其在看人不顺眼的时候,最为解恨呀呀!你看,这不连堂堂的第一战神南宫逸云不也乖乖等着挨揍么。 鼻青脸肿的,专挑显眼的地方揍,这手法果真是紫门出品。打人专打脸,毁人专毁面,甭说面子,里子也得给你刮下三层。 “小瑾,你不帮忙么?”实在不忍看自家叔父被人揍得连他亲娘都认不出来,上官青烨担心的望向轩辕瑾枫。 “帮忙?帮忙揍他吗?”轩辕瑾枫一脸不解。光那群紫门兄弟们就足够完结他,哪还轮的到小爷出手?! “……”算我没说。一句被她噎了回来,上官青烨顿时无言以对。 待确定南宫逸云被打趴下再也爬不起来的时候,轩辕瑾枫迈着小步子,慢悠悠的踱出,状似无知的忽闪忽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非常好奇的凑到紫衣男子们身后。 “哥哥们,你们在玩什么?”清脆、甜腻的声音传来,众紫衣兄弟们扭头回看,瞬间被眼前的这枚甜嘴小妹妹萌翻了一颗少年心。嗷嗷,紫门的二小姐,果真如门中流传的一般可爱! “没什么,哥哥们只是在打一只不长眼的蟑螂。”说罢,再拿脚补上两下。 “……”蟑螂?你们当他是蟑螂,那我岂不成了小蟑螂。轩辕瑾枫不禁嘴角抽搐,抖动的双唇带上了一丝诡异。 “后山的习夫子要建一处药舍,人手不够,不知诸位好心肠的哥哥们能否帮这个忙?” 被一双盛满希冀、黑黝黝的大眼睛盯得一片热血沸腾,紫衣少年们保证般的拍拍胸膛,“全凭二小姐吩咐。” “小瑾谢过哥哥们。”黑亮亮的大眼睛闪了闪,轩辕瑾枫给众人绽开一个大大的笑颜,闪亮紫衣少年的一双双黑眸。 “只不过,小瑾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劳烦诸位哥哥们自己先去后山找习夫子,等小瑾忙完这边的,马上与哥哥们汇合。还有,这个香囊麻烦哥哥给习夫子捎过去。”轩辕瑾枫从一侧的腰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香囊递给离她最近,也是一直与她对话的少年。少年欢快的接过香囊,待轩辕瑾枫指明道路,领着其余的紫衣少年按着她的指示渐渐向后山走去。 等紫衣少年们离开后,尉迟景天抓耳挠腮,想了许久,还是很疑惑,“咱们书院什么时候多了位姓习的夫子?还有,后山不是被你大哥密密麻麻布了不下百个阵法,除了你大哥,进去之后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来。你让他们进去干什么?” 女子心,海底针。多猜无益。轩辕太皓对着好友摇头,同时用下巴向南宫逸云所在的地方指指。三人了然于心。 轩辕母子秉性之一:护短、有仇必报。 虽说是自家大哥下的命令,可谁叫他们打的是自家老爹呢(虽然不想承认你,但也不能否认这个事实)。打了自家老头子还想全身而退,就是不把小爷放在眼里!一定要揍回去滴! 求收藏!求收藏!! 卫夫子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喂,还喘气没?”轩辕瑾枫粗鲁地用脚踢了踢摊在地上一团乱泥的南宫逸云。 ……看着一顿折腾的轩辕瑾枫,再看看奄奄一息的自家叔父,上官青烨心底忍不住吐槽道:就是不死,也得被你踢死。 来回折腾,却仍不见效果的轩辕瑾枫停歇下来,一脸深思的右手抱胸,左手柱着下巴,来来回回审视昏迷不醒的南宫逸云。突得,只见她眼前一亮,舔舔朱唇,邪恶的目光射向地上的那位。 “不知道辣椒水、盐水,哪个可以让他醒的快些?” ……你可以再歹毒些么?! 上官青烨、轩辕太皓、尉迟景天纷纷斜眯着眼睛看她。你可以再无耻些!! “嘿嘿,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扛不住三人鄙夷的小眼神,轩辕瑾枫讪笑,连连退后几步。 哼哼,就你那话,可信么?!三人怀疑地瞥她一眼,不掷一词。 -_-干嘛那么看着人家,人家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嘛。轩辕瑾枫很受挫地揪着衣角,低头,非常委屈地巴着无辜的小眼睛望了回去。 -_-||装,你接着装!被多次坑蒙拐骗的三人历经无数次血与泪的教训,果断将最后一丝善良扼杀在摇篮里。对敌人的善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尤其是眼前这个披着羔羊皮的小白眼狼。 信用破产的轩辕瑾枫深度被三人鄙夷一番,拍拍屁股,又恢复了原状。痞气哄哄对三人一阵呲牙咧嘴。 又踹了一脚地上的南宫逸云,再嫌弃地蹭蹭脚面。“这么大一坨,怎么毁尸灭迹。早知道让他们一起拉到后山得了,省的小爷我再处理。” 嘀嘀咕咕,嘀嘀咕咕,轩辕瑾枫皱着一张小脸认真回想上次在书阁看到的毁尸灭迹一百零八法,想来想去,没有一个实用的。 “唉,要是玄师伯的化骨水在就好了。省时又省力,还环保,杀人越货之必备良品。”小人儿叹气地撅撅嘴,很怀念那远在天边的四位师伯。 化骨水?轩辕瑾枫,你这是弑父!赤果果的弑父!!上官青烨、轩辕太皓、尉迟景天齐刷刷地怒瞪过去,颇有大义灭亲灭掉这悖逆常伦的妖孽的冲动。 “罢了,罢了,还是让我家球球过来搬好了。”思量想去没有好办法的轩辕瑾枫满口无奈,颇为不愿的对着深山大吼。 “球~~球~~”,一声嚎叫响彻天际,顿时飞禽走兽惊走无数。 恍惚间,一条黑色闪电风驰电掣般掠过灌丛,穿过山林,一起一落地跃到轩辕瑾枫跟前,用硕大的脑袋亲昵的蹭着小主人的腿脚。 切,狗腿。三人不耻黑豹的撒娇行径。堂堂一山之主的猛兽温顺的犹如圈养的家猫,球球一名更是败坏黑豹一族的威武。 三人鄙视、不屑、耻笑的青眸飘散到黑豹身上,冷遭黑豹生猛的一记鼻息横喷,血盆大口大张,示威地冲三人吼上两声。 豹仗人势、狐假虎威的畜生!三人咬牙,在球球凌厉的豹眼下,悄悄地向后挪去。 “球球乖,球球乖。”揉虐地揪揪豹耳朵,扯扯扎手的胡须,再拍拍黑溜溜的大脑瓜,轩辕瑾枫满意的松开狼爪,一声令下,支使爱宠干起毁尸灭际的勾当。 绿林间,青山处,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一只嘴里叼着看不清男子衣容的黑豹,并行地走在林荫小道,身后三个少年迟疑不定的跟随其后。有些诡谲,有些触目,尤其是随着黑豹一步一步的颠簸,血染的红迹格外引人注目。 “啧啧,好浓的血腥味儿。瑾丫头,怎么终于想开了,一个咔咋做了你家老头子了。”风中凌乱的草屋屋前,蓝衣轻飘的男子迎着暖阳斜靠在门框上,慵懒的语气满满的调侃。 “卫夫子,新建的千草堂挺漂亮的,也不知道这次够不够结实?”轩辕瑾枫别有深意的看看卫夫子身后的草屋。 你……的,威胁,除了威胁,你还会什么?!小人!! 卫夫子噌噌地磨牙,一口银牙咬碎咽进肚里。败家丫头!半年毁掉十八间草堂,你当这是你家木板墙,说拆就拆,说踹就踹。整个一暴力女,看谁以后还敢娶你。卫夫子咒怨,怨气横生的俊颜说不出的愤恨。可再强的怨气撞上黑豹嘲讽的厉目,也瞬间被击得零碎。 ~~~(>_<)~~~,我居然被一只黑豹鄙视了。心身受疮的卫夫子萎靡的缩到墙角种蘑菇。 哼哼,蠢蛋,不长脑子,没那个本事,还每次都自己找刺激受,活该!黑豹斜瞥一句话就被自家小主人噎了回去的男子,厉目一转,不屑的将头扭到一侧。 无视,这是赤果果的无视啊! “喂,卫老头你别装了。”轩辕瑾枫无语的踢踢地上蹲着的青年男子,“这次我给你带来个好货。” 好货?顿时,卫夫子蹭地窜到轩辕瑾枫跟前,两眼放光的盯着被黑豹丢在地上的昏迷的男人。 娘呀!待瞅清被黑豹随意丢弃、神智不清的男子,卫夫子大跳三步,连连向后退去,抖缩的身板冷汗嗖嗖嗖直冒。小祖宗啊,您开玩笑的吧!我就随便说说,您还真把您家老头子咔咋了丢我这来?夫子我胆小,受不起这等惊讶啊,您老还是收回吧。 卫夫子瞪大眼睛看着地上俨然才是今早见过的南宫夫子,心里卷起千层浪。 传闻,院主和南宫夫子多年前就有一腿,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得小瑾如此“厚待”,当年的交情定是不匪。啧啧,你看,下手真狠。胸口两侧的肋骨少说被打断了七八根,若是再下手重点,这兄弟估计也就交代过去了。伸手再探探男子的伤势,越来越微弱的气息让卫夫子深刻感叹到:宁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尤其是轩辕家出品的小女人。 “好了,人给你了,我们走了。”轩辕家的小女人轩辕瑾枫一出口,把人一丢,拍拍屁股,干脆利落的走人。 呜呜,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您老把他丢这儿,到底是让我往活里治呢,还是往死里治呢?卫夫子泪流满面,纠结地猛扯头发,来来回回的跳脚。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像只蚱蜢跳来跳去的卫夫子,上官青烨三人每人额头掉下三根黑线。多大点事儿,焦躁成如此程度,实在有损我们落尘书院的声望。看不过去的三人团团将卫夫子逼进一侧的草墙上,清风扶笑的小脸上紧紧向下逼视着被挤落在地的胡夫子,本应纯真无暇的少年阴测测的对着青年夫子谆谆教诲,确切的说应该是威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一顿教授后,三人信赖的拍拍卫夫子的肩,一副委以重任的表情,随后大声奸笑三声,心满意足的相携离开。 原地,卫夫子呆滞着脸,盲恐的看着三人远去的身影,再想想三人尽出的馊主意,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了。 ~~~~(>_<)~~~~,还让不让人活了。要是被院主知道了,不宰了我这条老命呀呀呀!!! 万分不愿的卫夫子,最终还是颤颤悠悠的站起两条僵直的老腿,一步三抖的慢慢挪向昏迷的南宫逸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挥手招招躲在草堂的小学徒,胡夫子认命的开始他躲不掉的灾祸。 “夫子,这人是谁?怎么还会被二小院主送来?”躲在草堂的小学徒一见三个煞星走光,收到自家师父的召唤,飞快的跑到卫夫子跟前。 “不是你该问的少问。”卫夫子迎头给了不孝徒弟一记爆栗。哼哼,叫你们躲,叫你们躲,让师父在外边受苦受难,你们几个小鬼头躲在一旁看热闹。 “师父,疼。”小徒弟呲牙咧嘴的躲卫夫子的铁砂掌,倍儿委屈的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自家师父。师父啊,谁叫你嘴贱。明明看见恶贯满盈的四煞星还犯抽的迎上去,不纯心的找虐么。敢怒不敢言的小徒弟腹诽,对自家师父的秉性很是不耻。 “怎么,师父还打不得了?”被自家徒弟纯良的泪眼望的心虚的卫夫子恶声恶气的白了他一眼,掩饰地猛甩衣袖,扭头向草堂走去,顺便吩咐几个徒弟道,“你们几个把地上的伤患抬进里屋,夫子我要看诊,都在一旁好好的看着。” “是”,几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点头回应。 “大师兄,师父他…”,见自家师父生气的离开,小徒弟喏喏不安地看向自家稳重的大师兄。 “没事的,没事的。”身为千草堂的大师兄,苍术安慰的摸摸小师弟的头发,“你进来不久,师父就那德行。刚被那四个小煞星毁了面子,心里不舒坦。让他发发脾气就过了。你先去准备师父要用的药箱,要不一会儿又要挨骂了。”趁机转移自家小师弟的注意。 “好,我这就去。”被自家大师兄安慰好的小学徒屁颠屁颠地跑进草堂,准备他的药箱去也。 看着笑颜逐开跑开的小师弟,苍术松了口气,随后招呼上其他几个师弟将地上的人抬了进去。 ~~~~(>_<)~~~~ ~~~~(>_<)~~~~ 收藏!偶要收藏啦!! 爬窗的女人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清风拂面,带着暖暖温意。院中翠绿的青菜绿油油的长得旺盛,窗前一排的花枝松松散散的开着,沁鼻的清香随风飘满满园。半亩庭院靠里的一角,几支枯竹横横竖竖搭起的葡萄架上,绿蔓紧致的爬遍,半掌大的绿叶舒展开来,带着几分盎然。藤架下,一把竹质的躺椅上半躺着一个人儿。那人一手半握着书卷,一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椅背。清清散散,闲闲淡淡,状似十分悠闲。然,手里一页未翻的书卷却泄露了主人的心不在焉。 昏迷了八日,也不知他醒了没有。这几日白日里听青烨那小子的念叨,他一直昏睡。他身体一向强健,征战沙场哪次不是刀里来、箭里去。为何这次单单只是被紫门中的兄弟们揍了一顿就昏迷到现在?!轩辕无忧疑惑。眉头紧紧的蹙成一团。 会不会是他们下手太重,打的他全身残废?又或是,直接给他打成了活死人? 越想越惨烈,越想越揪心。轩辕无忧腾地站起,转眼又落寞的坐下。 倘若不识,倘若不识…… 偌大的四个字,就像一个桎梏,紧紧禁锢着她。爱过,不知所终。恨了,却又毫无理由,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呆呆的看着远方,一双清眉带着几许幽殇。 白日正央,虽说是初夏,可正午的骄阳也带着几分毒辣。葡萄架下,半躺的轩辕无忧翻来覆去,不知变换了多少姿势,没有一刻舒心的停歇下来。 烦!烦!烦!恼怒的将手中的书卷扣在脸上。这都几个时辰过去了,上官青烨那个臭小子探病探上瘾了是不?!轩辕无忧心烦气燥的晃悠着躺椅,一边念咕着没有时间观念的上官青烨。正当她将他祖上三代打过一遍招呼后,千呼万唤始出来的上官青烨终于冒出头来。 “吆喝,上官大少爷还舍得回来啊。”弗进门,上官青烨就听见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庭院的那边传来。 什么状况?抬眼望去,只见轩辕无忧脸上阴沉不定,半坐着盯着他。 “姑姑。”上官青烨无辜的冲她打着招呼,脚上不停歇的慢慢挪向不远处的木门,企图蒙混过关。 看着上官青烨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向房门措进的双腿,轩辕无忧秀眉轻挑,右侧的嘴角不由的向上扯起。不错,不错,还有胆子敢溜,真的不错! “自己滚过来,还是让我走过去?”风清雾淡白云飘,轩辕无忧轻轻的放下手中的书卷,似笑非笑的坐直身子看向某人迈出的步伐。 被她盯得冷汗直冒的上官青烨在听到分外轻柔的嗓音后,很识实务的收回脚掌,一脸谗笑的走到轩辕无忧跟前,特自觉的捋起袖子,卖力地捶打躺椅上架着的一双腿。 “姑姑,这么大热的天,怎么不去屋里休息?”扯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上官青烨不解地看向轩辕无忧。 你说呢!凤眸斜瞥,轩辕无忧不言不语、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 无声胜有声。不说话的姑姑比说话时更可怕啊!上官青烨顿感压力,尤其是对上她笑里藏刀的清眸。 “那人现在怎样?”斜瞥了他半刻,耐不住眼抽的轩辕无忧好心的放过了被盯得颤颤巍巍的少年。 那人?谁?上官青烨眨眨眼睛,不甚明了。 装,接着装。轩辕无忧闲淡淡的瞅着他,一副老娘看你到底能装几分像的表情。 一眼就被人识破的上官青烨耸耸肩膀,丝毫没有没戳穿后的尴尬。坚持半刻,按捺不住轩辕无忧重压之下的眼神,啥小心思都土崩瓦解掉,乖溜溜的交代一上午的所见所行。 得到自己想听的,轩辕无忧挥一挥爪子,得以大赦的上官青烨脚下抹油的溜之大吉,。 从上官青烨口中得知他还是一直昏迷不醒。不自觉的轩辕无忧眉头纠结在一起。再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本是焦躁的心境又烈三分,轩辕无忧此刻连闲坐的心情都没了,两腿狂躁地围着原地踱来踱去。 “畏畏缩缩,轩辕无忧你就这点出息!担心个屁呀,不就是探病嘛,两脚一抬不就到了。扭扭捏捏,像个娘们儿似的!” 突的,轩辕无忧对着自己就是一顿乱骂,也吓得巴着窗户往外看的轩辕瑾枫、上官青烨、轩辕太皓、尉迟景天惊了一跳。 娘们儿?!姑姑,你女扮男装久了,难道连对自己的性别也潜移默化的给改了?上官青烨满头黑线。 “姑姑没事吧?”望着横冲直撞向外走的轩辕无忧,上官青烨表示很紧张。 “能没事么!”明显的感受到自家娘亲的装腔作势,轩辕瑾枫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老娘呀,老娘,你还真沉不住气的。没好气地踢了一脚前面碍事的上官青烨,轩辕瑾枫绷着小脸冲冲地说到,“还不跟上去!” “是,是,是,你老大,你老大。”三个少年面对一脸屎色的轩辕瑾枫很识实务地跟了上去。 草堂外,一记鬼鬼祟祟的身影来来回回的徘徊在窗前。掐准这时候千草堂驻守的一干夫子和徒弟早已奔赴热乎乎的午饭去了,轩辕无忧蹑手蹑脚的来到千草堂。此刻,空静静的草堂连苍蝇翅膀飞动的声音都能听到。 带着一股莫名的紧张,轩辕无忧偷渡到了窗下。盯着紧闭的门窗,恶胆两边生地趁着刚刚那股魄力,双手一伸,慢慢挪起木窗。咯吱咯吱的转轴扭动声突兀地响起,在寂静的草堂格外清晰。 “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姑姑爬窗子干嘛?”挤在十米外一棵半米粗的大树后,尉迟景天很不解的问道。 “笨,不懂什么叫意境,意境吗?”上官青烨敲了一下挨着他脑袋底下的尉迟景天黑乎乎的头颅,很想把他不灵光的脑袋敲开光。一边还教训道,“俗话说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抢。” 上官青烨话一开口,轩辕瑾枫顿时黑下一张俏脸。啪嗒一声,上官青烨脑门上也脆生生的响起肉击之声。抢,抢你个鬼人头!你娘才是妾妓呢,你全家都是妾妓! 呜呜,口误,口误,我这是口误,不用打的这么狠吧。上官青烨抱头,两眼泪汪汪。 这厢打打闹闹,没有片刻安生。那旁,轩辕无忧轻轻的挪过院中的一把圆椅, 小心翼翼的扒开窗子,双脚踩着圆椅上,右手支起木窗,左手扶着窗框,眼睛不是的关注草堂外的状况,将左脚踩在窗框上,稳定好身子,半蹲着收过右脚。等两脚都踏实地踩在窗框上,轩辕无忧回头看了一眼窗外,确定无人后,一扭头,两手扒着两侧的窗框,倾身就要往下跳。却被突然出现在窗前的人影吓了一跳。 “你~~~” “你……” 相对无言始惊愕的两人措措相望,也在这电火雷鸣间,轩辕无忧被惊得一时间忘了所处的地理环境,不知不觉间松开了扒着窗框的双手,待意识到危险的时候,整个身子倾泄着往地上撞去。 悲催了。此刻,轩辕无忧脑海中闪过脸撞地时的疼痛,惊吓的小脸煞白煞白。 臆想中疼痛没有疼起,却被窗前的人影抱的满怀。强大如斯的轩辕无忧脸上顿时红艳艳一片。捉贼捉赃,这下被人撞了个面朝面,丢人丢大发了。 慌错的推开抱着她的人影,轩辕无忧匆匆站好,抖抖衣衫,然后很自然的跟眼前的人客气十足地打招呼,自然的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就跟没发生过一样,整个一个我就凑巧路过,进来看看的样子。 轩辕无忧很会装,奈何对面的人不配合。只见那人本来高高兴兴的表情下一刻晴转多云,看着空空的两手,再看看可劲装客套的轩辕无忧,顿时委委屈屈喊了一句“娘子”。一下雷得轩辕无忧里嫰外焦。 娘子?你个混蛋喊谁呢?!你是睡傻了,还是睡呆了?!老娘跟你很熟么?!轩辕无忧嘴抽地死死瞪着据说一直昏迷的男人,咯吱咯吱磨牙。好你个上官青烨,居然敢蒙老娘,你给我等着的!! 于此同时,躲在大树后的上官青烨突然想起什么,一声惨叫炸起。 “不好,今天忘了给南宫叔父喂药了!” “你个笨蛋,连这事也敢忘了!”,身后,轩辕太皓、尉迟景天/怒目冲冲。 轩辕瑾枫见三人古怪的表情,眉头一挑,很有深意的望向三人。 “来,老实交代,你们三个又背着我做了什么?”扭身,面对面看着三人,轩辕瑾枫阴霾的小脸冷冰冰地对着三人。 “没~没~没什么。”三人抵着肩连连向后退去。笑话,要是让她知道了,不还得热闹死!她个小祖宗就别添乱了!何况还是攸关她亲爹的生死大计,要是让她参与了,还不得给她爹添堵死。为了她爹渺茫的未来,说什么也不能让她知道。三个少年誓死闭紧嘴巴。 切!你们以为你们不说,莫非我就不会知道。轩辕瑾枫嗤鼻,扭头甩人。小爷我有手有脚,自己查去,哼哼。 收藏!给偶收藏吧吧吧!!!!!! 再次挨揍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娘子”,哀怨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怨夫的表情恶得轩辕无忧一阵恶寒,头皮发麻的看向那人。样貌还是以前那个样貌,青眉冷目死人脸,可那语气确是大大的不对。 兄弟,你是被强了,被奸了,还是被人侮辱了,精神错常也不能乱认媳妇儿呀!生死是小,名声是大,我还没有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兄弟,咱们不熟,咱们真的不熟。”那人步步进犯,这厢堪堪后退。 “娘子”,那人更是哀怨三分,堪称泫然欲滴的神色,别有一番另人说不出的怪异。 轩辕无忧捂面,惊吓过度的小心肝扑通扑通颤个不停。娘啊,饶了我吧。这货中了哪门子的邪毒,咋犯抽犯的如此……如此邪性。 “娘子”,叫魂儿般的声音再度响起,铮铮铁骨的男儿顶着一张刚毅板直的肃颜,委委屈屈、唯唯诺诺地巴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她,生怕一转眼,她就逃之夭夭,丢下他一人不管不顾。 对上他水光泛滥的黑眸,轩辕无忧顿时没辙,拿手捂着额头,无奈的耷拉下脑袋。如果,你眼前蹲着一只刚满月的小狗拿它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无助眼巴巴的看着你,你还能继续无动于衷下去?!被人戳中的轩辕无忧就是这种状况。 “你们在干什么?!”正当轩辕无忧伸手将要摸上南宫逸云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声爆喝。 探身向外看去,轩辕竹风笔直的小身影站在门前,背光而立,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但只听声音就能感觉到自家大儿子满腔的怒气。轩辕无忧下意识的缩到南宫逸云胸前,躲掉轩辕竹风犹比冰刀子的冷视。可这一躲,激起了他更深的怒气。 “轩、辕、无、忧”,名字一字一顿的从自家儿子口中喊出,轩辕无忧吓得头皮发麻,火烧火燎地推开身前的南宫逸云,三步并一步的窜到即将爆发的自家儿子身边。 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将头埋得贼低贼低的娘亲,轩辕竹风缓缓转身,瞥都没瞥窗前站立的男人,背手离开。自知有罪的轩辕无忧紧紧跟上。 男人一见她要离开,想也没想抬腿跟上,一边甚是慌措地开口喊人。 “娘~子~” 霎那,轩辕竹风噌地回头,冰冷不带一丝温度的锐目射向南宫逸云,随后,嘴角一勾,染上几分阴狠,嗜血的目光令南宫逸云顿步。 “不知死活!既然不长教训,留着何用。打晕了,活埋好了。” 此话一处,那日的场景再现,凌空跳出百十口子紫衣暗卫。 看到紫衣暗卫肩上绣的绿莲,轩辕无忧心惊肉跳。乖乖,上次那批紫衣卫士还只是初出茅庐、所谓见习的最低级红莲门众,按照紫门赤橙黄绿青蓝的排行, 这次出动的可是间差三个等级的绿字门众,实力那绝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儿子,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大手笔。弑父,可是要遭天谴滴!偷偷的瞥上自己儿子一眼,轩辕无忧果断的将想说的话咽进肚子里。呜呜,儿子的表情好可怕呀~呀~~ 跨隔千山万水…其实只是一片黑压压的头颅,南宫逸云的目光紧锁着那侧心心念念的人儿,默默相望,阻断不了的情呀愫呀从这头飘向那头。 紫衣相断,一侧男子满脸悲伤的遥望,另一侧,少年冷绝敌视,身侧的女子垂头,看似伤痛欲绝的掩面欲哭。无言的寂静,着实诡谲。 望着眼前一触即发的战局,一同而来的卫夫子趁着众人将注意都关注到屋前的那对父子身上,呲溜一下跑到五十米开外,粗壮粗壮的杨柳树后。 嘣咚,一声闷响,卫夫子惊觉撞上了什么不明物,扭身一看,落尘书院的四大煞星俨然躲在他身后。 …… …… 惊呼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眼前四人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捂着嘴巴,掐制住手脚。 “唔唔,唔唔唔。”松手,快松手。被捂住嘴巴的卫夫子咿呀咿呀地唧唧歪歪。 “卫老头儿,我们松手可以,但你要是敢喊的话,休怪我们不客气!”轩辕瑾枫威胁的从怀中掏出一瓶写着大大‘毒药’二字的艳红色瓷瓶,招摇的在他面前晃了又晃。 忙不迭的点头,卫夫子心中泪奔。躲哪不好,你咋偏躲进他们手里。刚刚看见少院主的时候就应该躲得远远地,引狼入室,这下活该了你吧!! 果真是毒药!你见谁家毒药瓶子上大大咧咧的刻着毒药两字,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对此行径,上官青烨三人无语凝咽。 哼哼,没见过世面。迎上三人略带鄙夷的目光,轩辕瑾枫一眼瞪了过去。“小爷这叫光明磊落。小爷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被下药的人‘小爷下的毒药,有本事自己解去。’” 小姑奶奶,你下毒的时候都是背着人家偷偷的下毒,瓶子上就是写了毒药也没有人知道。就当你当面给人家下毒,哪个笨蛋看到毒药两字还敢吃下去?!!三人忍不住在心底吐槽。 “四位小祖宗快安静点,少院主马上过来了,往里挤挤,被发现就惨了。”见四人光顾着打闹,探头看看渐渐走过来的轩辕竹风母子俩,卫夫子倍感压力的拉扯四人撮成一团。 看着两人慢慢走来,五人屏住呼吸,将自己的身体尽力向树后缩去,紧紧贴在一起。 “咯吱”一声,不知谁脚下踩断地上的枯枝,顿时引来轩辕竹风的侧视。五人僵持,吓得连一根小拇指也不敢乱动。 轩辕无忧也注意到轩辕竹风的停留,顺着自家儿子的视线望去,粗壮的老杨柳哗哗作响。“大概是松鼠贪玩踩到了树枝吧。” 哼!好大的几只松鼠。轩辕竹风冷哼一声,不置与否,举步离开。 这四个笨蛋!躲也不知道收紧衣服,你看那恍飘飘的腰带,不存心让人知道你在那儿嘛。亏自己还能想出那种借口,丢人呐!轩辕无忧摇头,跟上自家大儿子的步伐。 “呼呼,还好没有发现。”等两人离开后,几人松了一口气,庆幸的拍拍胸口。还好,还好。 殊不知,几人早已被轩辕竹风记挂上了一笔。 “走,咱们瞧瞧南宫老头儿去。”一扫刚刚的熊样,轩辕瑾枫又一副生龙活虎的霸气,招呼着其他三人顺着紫衣人远去的方向赶去。 草堂后山腰处,围城堆的紫衣暗卫呼哧呼哧干完活计,呼啦啦消失在林间。鬼鬼祟祟的五人行待确定他们全部走光后,猫着腰,噌噌噌窜到处理现场。 只见再度鼻青脸肿的南宫逸云活生生的被人埋在地里,只留一只被人揍得惨不忍睹的脑袋露在地面。 伸手戳戳那超出正常比例、分外臃肿的脑袋,轩辕瑾枫不厚道的扑哧笑出声来。“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不知道,种人又能长出什么来。” “白骨,除了白骨,还是白骨。”从医学角度,卫夫子很肯定的给予最终结果。探探鼻息,出多入少的情况很是不妙。卫夫子皱眉,哪还有心情再开玩笑。“如果再不救人,过不了多久,定能见到一副真的白骨。” 救,还是不救?四人面面相觑。风大哥下了话,谁敢不从。可被埋的这人又是瑾儿他们老爹。为难啊,为难。上官青烨、轩辕太皓、尉迟景天、卫夫子等人纷纷将决定与否希冀的目光看向轩辕瑾枫。 靠之,看我干嘛?!想以后大哥问起来的时候,把责任推给我,没门。小爷还就真没想救。臭着脸,轩辕瑾枫冲四人吼道,“谁爱救谁就去,少看我!” 失算,失算。上官青烨扼腕,再看看气息恹恹的自家叔父,不禁叹头。唉,轩辕母子三人可以不要他南宫逸云,可宇龙国不能少了他身为第一战神的大将军。救吧,救吧,大不了将责任丢给父皇。如此自我安慰,上官青烨示意卫夫子先救人再说。 这次,南宫逸云并没有像上次一样,仅是昏迷了三天就醒了过来。挣扎的抬起重如千斤石的眼皮,艰难的侧头望去,屋内的摆设还是上次醒来的摆设。嗓子干的冒火,起身想下床找杯水润润喉,可全身疼痛的连一顶点的力气也没有。想叫人,可沙哑的嗓子连个声音都发不出。吃力的慢慢起身,向后撑起双手,奈何全身酸软的又被跌落回床上。 外间听到这声声响,顿时跑过一个人来。 是名少年。南宫逸云勉强的睁大干涸的眼睛看向来人。 只见少年惊呼一声“师父,师父,南宫夫子醒了!” 南宫夫子?南宫夫子是谁?极度头痛的南宫逸云费力的回想,可脑海里除了一片空白,还是一片空白。 “鬼吼鬼叫个甚!” 少年的喊叫,引来一位蓝衣青年。青年黑着一张脸进来,没有好脸色的将自家徒弟训斥一番。 吵吵闹闹,吵得南宫逸云满脑嗡嗡作响。 “南宫夫子,南宫夫子。”,卫夫子喊了几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看看那人双眼无神的瞪着床顶发懵,招呼自家小徒弟端来一杯凉水。 恍恍惚惚的看着蓝衣男子不知嘀咕着什么,直到一杯凉水下怀,才恢复了一丝神智。 探了把脉搏,脉象虽有些微弱,好在平稳下来。卫夫子松了口气,开口到,“南宫夫子” “南宫夫子?那人是谁?”南宫逸云双眼迷茫的看着卫夫子,实在想不出他们口中的南宫夫子是谁? “……”卫夫子错愕,这货该不会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吧。卫夫子匆忙的抓起南宫逸云的胳膊搭上手腕,甚外小心的探听脉搏。 不晌,一顿鬼嚎从千草堂传出。 收藏,呜呜,大家给偶收藏吧!!! 失忆与否的问题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什么?!失忆?!你说他失忆??”轩辕无忧不可置信的用手指着坐在凳子上喝茶的南宫逸云,颤颤巍巍的声音抖得不成语调。听到的人比当事人还激动。 刚刚,也就是在刚刚,卫夫子急匆匆的派人到卯阁送送信,早饭还未来得及吃,就被卫夫子家的小徒弟连拽带拉的请到千草堂。路上慌里慌张的小徒弟说的不清不楚,一进门就得到这震天的消息,能不激动么。 跳脚的轩辕无忧乱窜,时不时扑棱扑棱喝茶的南宫逸云,每扑棱他一下,他就微笑晏晏的对自己喊上一声娘子,这一喊,吓得轩辕无忧蹦出三米之外。 呜呜,太可怕了,简直比天塌了一角还可怕。儿子啊,你快想想办法吧。两眼哀怨的看向同样坐在凳子上喝茶,一脸平静的轩辕竹风。 儿子啊,现在不是淡定的时候,还是快点想办法呀!暴躁的轩辕无忧抓耳挠腮扯着头发,就差扑上去,扯着自家儿子一阵摇晃。 较于自家娘亲过分的不淡定和自家大哥的过于淡定,轩辕瑾枫巴眨巴眨眼睛,跐溜跑到南宫逸云跟前。 “喂,老头儿,我是谁?” 一时间,大家全都被轩辕瑾枫天外飞来的一笔搞得丈二的和尚摸不清头脑。 “爹的宝贝闺女。”看着那和轩辕无忧七八分相像的嫩颜,南宫逸云浅笑的回答。 “他呢?”轩辕瑾枫伸手指着自家大哥问到。 “不讨喜的儿子”微微皱起眉头,仅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轩辕竹风,南宫逸云又一脸浅笑的看向轩辕瑾枫。 ……你还真直接。轩辕瑾枫汗颜,偷偷瞟了一眼对面的自家大哥。嗯嗯,脸上无波,眼中无痕,越是平静,暴风雨来的越是猛烈。老头儿,你好自为之。轩辕瑾枫丢给南宫逸云一记自求多福的眼神。 南宫家的传统:重女轻男。纵使南宫叔父失忆了,根深蒂固的血脉传承依然强大啊。上官青烨叹然。只不过,南宫叔父真的失忆了吗?上官青烨怎么瞅,怎么透着蹊跷。见过谁家失忆的还能清清楚楚记得自家娘子和孩子的?! 显然这也是在场所有人疑惑的焦点。 “卫老头儿,这叫失忆了么,嗯?!”轩辕瑾枫目中含冰的射向卫夫子。对某人谎报军情的行为很是愤怒。 “这,这我也不清楚呀。”卫夫子冤屈的申辩。打他一清醒,问了不下二十遍,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鬼才知道他怎么会记得你们母子。 “不清楚,你还敢说他失忆!”轩辕瑾枫咄咄逼问。 “这能怨我吗?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不是失忆还是什么。”卫夫子小声的嘟囔。 不对,不对。上官青烨走到南宫逸云身侧,围圈打转。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不时的摇头摩挲这嫩溜溜的小下巴,一脸沉思。淡笑如风的南宫叔父没见过,十年的棺材脸倒是每次都能见到。 “叔父,还记得我是谁吗?”将脸摆到南宫逸云面前,上官青烨问道。 看着眼前的少年,虽有一些熟悉,脑子里却没有任何印象。南宫逸云眉头轻挤,思考片刻,摇头道,“不知。” “那您记得他们的名字吗?”一一指过轩辕母子三人,上官青烨再次问道。 “名字?”不甚灵光的脑子随着思考开始有些犯痛。恍惚间,南宫逸云脑海突然闪过模糊的一幕,耳边响起一个女子轻快地笑语,‘男孩就叫风清,女孩就叫风晴。风清,风晴。清风的清,晴空的晴。’略有迟疑的开口,“风清,风晴。清风的清,晴空的晴。净儿,咱们的孩子叫小风、小晴对不对?” 一霎那,轩辕无忧的脸煞白煞白。‘男孩就叫风清,女孩就叫风晴。风清,风晴。清风的清,晴空的晴。’回忆如在昨昔,如今却只是一个破碎的梦。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望着杨柳婆娑的身影,轩辕无忧转过头,笑得纤尘不染。 “南宫公子似乎记错了。我儿子叫竹风,女儿叫瑾枫,我复姓轩辕,名无忧,并非是你口中的净儿。”直视着他因慌错瞪大的眼睛,轩辕无忧语气平淡,“还有,公子福命,家有娇妻稚女,幼女恰有一个晴字。所有一切均与我们母子无关,公子记错了。”三言两语,将他们的过往撇的干干净净。 怎么会!脑海中闪过的倩影虽然模模糊糊不怎么清朗,但直觉告诉自己:眼前的她就是她,不会错,绝对不会错。莫非我以前干了什么错事,所以她不愿意认我,她想……想…… “娘子,你不要我了吗?”原来还是一脸灿笑的南宫逸云一想到这个可能,紧张的连椅子都坐不下去,颠颠地跑到轩辕无忧身前,一把用力狠狠地搂住她,担心、害怕纠结心头。好像很久之前她就丢下他过。那种痛彻心扉的失去,他不想再体会一次。空白的心这样告诉他。 不是我不要你,是你已经抛弃了我们母子。眷倦的怀抱如此温暖,可是它已经属于了别的女人。不敢爱,也不该爱。该逝去的就让它逝去吧。雁过无痕,人醒梦散。既然大家都选择了忘记,一切都当没发生过吧。 突生的力气将他推开,轩辕无忧无声无息的坐下。“男女授受不亲,南宫夫子僭越了。” “娘子”,那人仍不死心的上前,可连轩辕无忧的衣袖都没摸到。突然出现的八人将他隔断在另一侧。 “刀剑无眼,公子小心了。”为首的男子话中不无警告。 “八使爹爹们。”小人儿轩辕瑾枫一见来人,几步跑上前扑进几人怀里。黑乎乎的小脑袋可劲儿来回噌着几人的肚皮。就连一向鲜有表情的轩辕竹风脸上也挂上几分笑意。 “八位不在门中驻守,怎么有闲心到书院来了。”无事不登三宝殿,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绝对的没好事。看着逗弄小瑾的荼蘼八使,轩辕无忧白了他们几眼。 “门主都不在门中,留我们八使在门中掌权岂不遭人闲话。”炙首先奚落过来,严重不满自家门主的不负责任。 “……”都遭人笑话十二年了,还在乎这一时半刻的?!轩辕无忧心里嘀咕,面上却撑着一摸灿烂的笑脸。 “能者多劳。有如此忠贞的属下掌管门中事物,本门主甚是放心。”某女甚是无耻的说到。 人要脸,树要皮。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深谙此道的轩辕无忧练就的更是如火纯青,令人望叹不已。 人道紫门行事诡绝、作派神秘,殊不知其中的缘由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干门众全都受门主所染,家丑不可外扬罢了。有此门主,甚是紫门不幸。八使咬牙切齿,很想一掌劈了某人,以泄群愤。 “门主现在尽量宽心,要不以后可没有时间享受了。”寒凉测测的露出一抹阴笑,顷刻间阴风阵阵。 嘛意思?轩辕无忧不是很理解的抬头,将目光看向寒。 就这意思,自己理解去。寒扭头,看向一侧,不再理会某人。 讨厌!!把人吊起胃口,却又不说,谁家的缺德属下!这下换轩辕无忧噌噌磨牙。 “暖~~~”,某女既嗲又假的声音响起,一时间众人纷纷倒侧,呕吐声不止。 靠之,这么不给面子!轩辕无忧满脸黑色,望着弯腰的众人。鸡群中,愕然有一鹤独立。嗯嗯,不错,不错,最起码还有一个人没倒。如此安慰。 再说那人,浅笑清清,青眸含笑,万般宠溺只为一人独占。 失忆的南宫逸云分外可爱。轩辕无忧心道。 看大家都吐的差不多,起身站直时,轩辕无忧小嘴再启。“暖” 还未出声,瞬间被人扣紧了嘴巴。 “小祖宗,我们说,我们说还不行吗。您千万别再喊了。”清苦嗒嗒的捂紧轩辕无忧可恶的小嘴。 早干嘛去了!害我浪费口水。轩辕无忧无比鄙夷地白他一眼。 松爪。轩辕无忧拿眼睛示意他赶快放开爪子。 “不会再喊了,你?”清不确定的盯着她的眼睛。 嗯嗯。轩辕无忧无奈的眨眨眼睛。 犹犹豫豫的松开手,清很不能肯定自家门主的人品。 待到重获自由,轩辕无忧斜斜地瞪他一眼。哼哼,以下犯上,这笔帐本门主记上了。君子报仇十年不短。你们随时估量着。 被轩辕无忧记恨的小眼光看得发颤,八使突然觉得此次出门是个天大的错误。 “还不说。”轩辕无忧一掌拍回清神游的思绪。 清委屈的撇撇嘴,“为啥每次挨打的人都是我?” “谁让你离得最近呢!”得到轩辕无忧的回答,再遭鄙夷的清,深受打击。还不是他们七个缺德的推我上前的,一群没有人性的家伙! 啪。又是一声。“还不快说!”没耐性的轩辕无忧怒瞪。 我招谁惹谁了?!清内心抓狂。 “四位副门主不日到达了落尘书院。” “我道是什么,原来是四位师兄要来。”将清的话听进耳里,轩辕无忧不甚在意地挥挥手。 “此外,陪同一起而来的还有魔教的二教主。” “什么?!你说什么?!”轩辕无忧这下不淡定了,一把拽起清的衣袖,惊吓十足地再次确认,“谁,谁要来?!”哦,老天,一定是我听错了。不会是他,绝对不会是他。 要说让轩辕无忧能慌张至如此的,世上绝对不出几人,而这魔教的二教主却恰巧是其中的一人。 ~~~~(>_<)~~~~大家给个收藏好不好!! 魔教二教主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无忧妹子,一年不见,凤焱哥哥还不知道让你这般挂念。早知如此,凤焱哥哥就直接娶了你,哪还用的着你日日思念。” 草屋窗外,一妖孽男子斜靠在窗沿,艳红的长袍随风摇曳,青丝长发,妖艳的丹凤眼风流款款,透着惬意的慵懒。一挥手一投足,轻佻中带着傲慢,放浪中狐媚天成。 就是这样一个比女子还惊艳无双的男子,此刻正火力十足的对着堪堪够得上清秀的轩辕无忧暗……明送秋波。 “不是说还有几日么,这妖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着李凤焱那张妖孽无比的美人脸,轩辕无忧泪喷,脆弱的小心肝不堪重负的崩溃。一双手随手抓住近身的某物。 “门主,松手,快松手。”清憋红着俊脸,一手忙不迭的妄图抽开某女一时控制不住,掐制住他领襟的双手。呜呜,为啥倒霉的总是我。被人当成发泄桶的清被摇的头昏脑胀。 总算其他七使尚存那么一渣渣的良心,在清被虐的还剩半天老命的时候,从自家门主手中夺了回来。 幽怨的,轩辕无忧抬起哀怨横生的怨妇脸,眼巴巴的瞅着八使,顿时八使背后阴凉一片,寒风簌簌。百鬼夜行也没有这般怨气冲天。 ……门主,你要报复,也报复对人了。二教主才是罪魁祸首啊!八使偷偷瞄瞄看着他们笑得一脸诡谲的李凤焱。 要是你们不来,他能来么?!轩辕无忧横目轻扫。 ……就算我们不来,他也会来的呀。八使倍儿无辜的眨眨眼睛。 嗖得一记冷箭放过,轩辕无忧危险的眯紧眼睛。 是,门主说的是。都是属下们的错,都是属下们的错。八使打破牙往肚子里咽,委曲求全的喝着血与泪。 这还差不多。欺压欺压一下八个属下,轩辕无忧顿感轻快了不少。对敌的精神又恢复几分。 “死妖男,不窝在你的魔窟里,跑到我落尘书院来干嘛?!我这儿不欢迎你,赶快滚回你的狗窝去!”雄纠纠气昂昂,轩辕无忧一口噘过妖孽男子去。 “这可就是无忧妹子的不对喽,凤焱哥哥百忙中才抽出一丝空闲,慰藉无忧妹子的相思之情,无忧妹子怎么能如此无情。可怜我一片苦心,却生生让无忧妹子这般糟蹋。”说的那是声情并茂,哀哀怨怨,雨泪俱下,揪得人肝肠寸断。 扯,接着鬼扯。老娘有那么想不开,想你个枯草破草?我有病呀!轩辕无忧凉凉的翻他白眼,对某人的说辞,很是嗤鼻。老娘就是被你缠怕了,咱惹不起,躲还不行么。见过死缠烂打的,就是没有见过比他还没脸没皮、打棍往上爬,没棍也能想法儿往上爬的。 “无忧妹子,眼抽也是病,尽早让玄给你治治。虽说我不介意无忧妹子这点小小的缺憾,可本来就不漂亮的脸蛋更丑了,会吓坏小孩子的。” 狗嘴里吐不出人话!你有病呢!你全家都有病!!敢说我丑,你全家都丑!你出门一妖孽,进门一人妖,里里外外全都不是人!轩辕无忧青黑青黑的脸上布满杀气。你丫的无耻贱男,装什么装,当初怎么把人逼死的,现在还有脸在这儿卖深情,滚你娘的蛋。如若不是那人的恳求,老娘早把你剁了喂狗,哪还轮的到你唧唧歪歪来我这猖狂。 动,动不得;轰,轰不走;躲,躲不掉。怨毒地瞪着厚颜无耻的妖孽男,轩辕无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在那人的面子上,忍,老娘我忍了。大不了,将气撒向魔教。某女阴毒的狞笑。你,我动不得。魔教大本营,老娘可没说什么。 “门主又在冒什么坏水?”八使看着自家门主阴笑的侧脸,很一致的向后退去。 “就是,就是,你们看那张脸笑得真阴险。不知道又有哪个倒霉鬼被她盯上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要不祸害咱们,管他谁死谁活。” 一语说中众人的心声,其余七使默默点头。沉默才是王道,视而不见才是硬道理。不闻不问、不理不睬、不管不顾,坚决将不字贯彻到底的荼蘼八使,猫腰躲进角落的阴暗里。 “娘~子~”,轩辕无忧正幻想着这般这般、那般那般折磨魔教教众,折磨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一个带着委屈的小可怜般的男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你……”,轩辕无忧惊得猛回头,哐噹和那人撞在一起。 “哎吆,疼死我了!”遭此横祸的轩辕立马抱头蹲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娘的,你练的是铁头功么,这么硬,想谋杀啊! “娘子,娘子”,本来只是不甘被忽视,却没想到会害她受伤。南宫逸云焦措的俯身,围着轩辕无忧转来转去。“快让为夫看看,快让为夫看看。” 看,看你个鬼!疼地打转儿的轩辕无忧很想吼过去,可看到南宫逸云愧疚、自责,又满满疼惜的眼神,一下熄了怒火,不知不觉间将受疮的头伸了过去。 “都是我不好。”南宫逸云自责,一边将不知从何处偷渡过来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轩辕无忧红肿的额头,一边对着伤处呵气。 我……我不是小孩子。轩辕无忧对南宫逸云像对待小孩子般的行径很无语。自己堂一介江湖排行前三的紫门门主、落尘书院院主,什么时候让人如此对待过。 “呃,没事了。”轩辕无忧汗颜的伸手将南宫逸云凑进的俊脸隔开。 “娘子,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某男瞬间耷拉下脑袋,做错事般将头低得低沉,落寞又带着丝丝不安。 -_-||我说啥?我做啥了?轩辕无忧黑线满天。 “没有,哪有的事。”轩辕无忧敢肯定,如果她要说半个不原谅,那货绝对有可能低头耷拉脑儿,瞬间变装成绝品小受一枚,还是那种梨花带泪,无限委委屈屈的那种。 “真的?”某男顿时抬起俊脸,满眼晶亮亮看向她。 ……卖萌,你居然卖萌?!轩辕无忧眼抽,嘴角不可抑制的猛抽。老天,来道雷劈晕吧!这都神马逆天玩意儿! 掂量掂量受刺激不小的小心肝,轩辕无忧灰败的起身,低头向外走去。淡定,老娘现在需要的是淡定。 “你跟着我干嘛?”没走几步,轩辕无忧突然停下,回头怒瞪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南宫逸云。 “娘子~~” 又来,轩辕无忧冲天翻上几个白眼,无奈非常。你丫的失忆就失忆好了,还巴上我干嘛啊啊!!!老娘现在没心情,你现在有多远给老娘滚多远。 锋利的清眸一瞪,堪似无数支冷箭齐发,一时间南宫逸云被她眼中的寒意慑住,不由*的停下。 僵硬的挺直身板,南宫逸云的脸被吼得苍白苍白,脸沉沉的低下。 娘子果然不要我了! 这二货又在东想西想些什么?上一刻还高高兴兴、欢天喜地,下一刻就像受尽万人欺、万般辱,还苦瘪瘪不敢出声的样儿。轩辕无忧倍儿无语的仰天长叹。 “喂”,轩辕无忧伸手戳戳犹自低沉的南宫逸云,不想那人却闹脾气的不肯理人。 还耍小脾气了是不,轩辕无忧汗。“喂”,再戳戳。 八使目瞪口呆地看着得了意致的两人,顿时无言以对。门主啥时候有了这般的好脾气?按以往,向来只有门主给人家脾气受,哪有人敢给门主脾气受?! 不同于荼蘼八使的诧异,李风焱则是眉头一挑,邪气外冒。小子,敢在我面前抢人,胆子不小。 “无忧妹子”,李风焱趋步上前,一把将轩辕无忧搂紧在怀,轻佻的对着她耳边吹气,暧昧十足。“我饿了,走,陪凤焱哥哥吃饭去。” “松爪!”,一手拍掉李风焱不安分的狼爪,轩辕无忧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放手!”,一见自家的亲亲娘子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南宫逸云跳脚,横眉怒瞪的瞪向那人,伸手就要抢人。 眼花缭乱的看着一来一往的两只爪打来打去,轩辕无忧被迫的困在两人中间,一左一右的被两人抓着,就是想走,也走不掉。窘迫的站在中央,轩辕无忧用力扯扯被抓住的双手,奈何一个也甩不掉。 “松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轩辕无忧放大声音,却不得瞪红眼两人的注意。 “松爪!!”,声音又抖高一层。仍是没有回应。 吆喝,一个个的倒是挺会装聋作哑的,轩辕无忧冷笑三分。你们听不见是不,总有人能听见。奶奶的,当老娘好欺负是不。 “八使听令,将这二人丢出去!” 王八之气全开,轩辕无忧瞄了一眼在一旁看热闹的八使。都挺会看热闹的哈。 不无威胁的清眸横扫,八使顿时小心肝儿颤了三分。 干活,赶快干活去。八使心虚的避开自家门主锋利的小眼神,灰溜溜的招呼上南宫逸云和李凤焱二人。 收藏,收藏,给偶个收藏、推荐吧! 买卖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晌午过半,轩辕无忧酒足饭饱的横窝在葡萄树下的躺椅上纳凉。酒饱多思绪,尤其是突然出现的李凤焱这个妖孽,怎么都让轩辕无忧的思绪不定。往年,只有每年年关的时候,四位师兄以及那个妖孽才得空来书院。这次来的太过蹊跷。莫非,门中出了什么事情? 斜影斑驳,抬头望着葡藤,缕缕阳光透着叶缝射下,没有了毒辣,多添了几分和煦、温暖。如此好的天气,实在不适合思考。拽起怀中的抱枕放在脑后,日风催人睡,不敌困意的轩辕无忧缓缓睡去。 到真是心宽。李凤焱用过午饭从外边走来,看着睡着香甜的人儿有些愣愣出神。如若她也这般放的下,是不是结局就不会一样? “二教主,少门主有请。” 一声有请,打断了他的回忆。李凤焱再看了她一眼,眼中掺上几分苦笑,终究她不是她…… 绿竹清苑小别幽,青石碧路曲径探,凡凡扰扰尘净土,哪得清闲在人间。 绕过木屋,一条小路出现在两人面前,路旁层层叠叠的竹林排排环绕,似一幕巨大的屏障,划尽繁华。绿林荛荛,竹木青青。路之尽头,桃花渲染,灼灼其华,既妖且艳。 “花开不败,人不正常,连树都跟着不正常。”李凤焱酸不溜丢的轻瞥桃花一眼,眼底充满那个羡慕嫉妒恨呀。同样是桃树,为啥自己种出来的桃树只能花开一季,他家的桃树却能常年不败。 领路的侍卫鄙夷的瞅他一眼,随即收回目光。哼,典型的酸葡萄心理,见不得别人好。我家门主就是能耐,有本事你自己也种一个不正常去。当然,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想,面上侍卫还是一脸的平静。作为一个合格的侍卫,来者是客,该有的礼教还是有的。 “二教主,这边请。”不带任何感**彩的,侍卫打断某人的愤愤之情,引着贵客向桃源深处走去。 桃源深处芳菲尽,落地桃花相映红。清风扫过,又是一曲花舞。 此刻,李凤焱李二教主的心境远远不能用歆羡来形容,如火焰般的眼睛猛烈的灼烧,恨不得将这片桃源搬到他魔教大本营去。无论来多少次,这桃源还是每每让他惊艳一番。 恋恋不舍的从桃源踏出,李凤焱不满的情绪又高涨几分。看得,拿不得,这不是引人做坏事么! 桃源尽头,少年背光而立,背影单薄,耿直的脊背却又硬挺。白衫翩翩,青丝飞绕。 “小鬼”,李凤焱啪嗒一声,狼爪打在少年肩上。说实话,其实,他更想打在少年头顶,奈何有贼心没贼胆。 “来了”,少年回头,平淡的脸上不染任何感情,一平如水的语气,让李凤焱这个三十而立的大人都自叹不如。 “请坐”,冷淡、疏离。 ……轩辕竹风小侄啊,咱们认识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至于这么生疏吗?!李凤焱摸鼻子灰败的坐在少年一旁的石椅上。对付轩辕无忧、轩辕瑾枫那样的,他是有很多办法。可每次一面对小老头般文风不动轩辕竹风,他就什么招数也使不出来。 人总有踢到铁板的时候,恰巧,轩辕竹风就是兴风作浪、让人闻风丧胆的魔教二教主李凤焱的铁板。 “贤侄让我前来是商讨那事?”李凤焱小心的询问。 “那事不急,大师伯早已修书给我,等四位师伯到齐,再做打算不晚。”轩辕竹风边说边倒上两杯茶水,并亲自将其中的一杯递到他的面前。 李凤焱顿时大惊,遏制住了双脚才没有一下跳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警铃大开,李凤焱警惕的盯着轩辕竹风的一举一动。 “二教主,咱们做个买卖如何。”,清茶沁鼻,轩辕竹风罔若不闻般轻泯一口,满齿萦香。 “买卖?”你确定不是将本教主给买卖了?!对轩辕家的人品,李凤焱实在不敢恭维。被骗一次,那是大意;被骗两次,那是无知;被骗三次,那是愚蠢。接连不断的被骗,除非那是傻子!对比,已经经历过大意、无知、愚蠢阶段的李凤焱李二教主,誓死不要做一名傻子。 料想到他不会如此干脆的答应,轩辕竹风撒下天大的一个诱饵。“如若你办成此事,她的消息我就无偿提供给你。怎么样?” “你确定有她的消息?”李凤焱闻此,瞬间瞪大眼睛。查找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她的音讯。大家都说她死了,可没见尸首,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她那么善良,老天不会忍心收回她的。 居然敢怀疑我。轩辕竹风挑眉,自视甚高的瞥他一眼,“天底下就没有暗追不知道的消息。” “好,我答应。”一咬牙,管他是什么买卖,李凤焱豁出去的答应下来。 “说吧,要我做什么!”一副舍生求死、大义凌然的表情。 轩辕竹风汗,遂解释道,“你也用不着如此,很简单的事情而已。” 简单?!你要说让我宰了你家老头子,不出一柱香的时间,准给你解决了。杀人放火简单的很,你可能让做么?!某男嘀咕。 看他不相信的表情,轩辕竹风侧耳说予他交易的内容。 “就这么简单?!”李凤焱不可置信的嚎叫。 “就这么简单!”轩辕竹风点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你蛮可以自己解决的嘛。”诧异完之后,李凤焱满眼的疑惑。 “我不想让娘亲知道是我做得后伤心。”轩辕竹风望向远处卯阁的方向,眼神深邃。 可……不论是谁做的,只要是那个结局,都会惹你娘亲伤心的。李凤焱含糊着想要说出口的话,看着轩辕竹风的心忧,却又开不出那个口。 罢了,罢了,看上天的造化罢了。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是强求不来的。 “如若没有其他事情,我先走一步,回去准备准备了。”喝完茶杯中的茶水,李凤焱起身。 “嗯。”小手一抬,引在暗处的侍卫,带着他离去。 而此刻卯阁的轩辕无忧突然被一阵恶寒从午睡中惊醒,抬头看了一眼斑驳恍惚的树影,恍若隔世。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何当初发生的一幕幕都挥之不去。眼泪迷蒙,当初的心碎又一遍走过。 那日,朝堂上,一道皇旨,宇龙国七公主上官紫晶的身份明告天下。也是那道皇旨,自此,他与她形同陌路。 “为何要欺骗于我?”金銮殿外,待所有人走尽,他将她堵在殿外。阴霾的黑脸透着愤怒,冷冰冰的语气叫人遍体生寒。 虽然想到有会将他激怒的这种可能,可事情只有在亲身经历时,才发现,仅仅是他的态度就让自己承受不住。上官紫晶苦涩的泯泯嘴巴,想好的说辞早已乱了阵脚。“对不起,我……我……” “七公主?六皇子?净儿?公主殿下玩得挺称心。”南宫逸云冷笑,“不知微臣的表现可入的了公主殿下的眼帘。” 冷嘲热讽的话让上官紫晶的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四个月的朝夕相对,你就当我是这般?四个月的肝胆相照、生死相处,你就当我是这般?我顽劣归顽劣,可有把人心随意耍弄的时候?!为何现在你也如此看我?” “公主殿下说笑,与微臣朝夕相对、肝胆相照、生死相处的是六皇子上官子净,而非七公主上官紫晶。”南宫逸云疏离的撇清两人的关系。 一句话就将两人的过过往往断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这猪头脑子!上官紫晶咬牙切齿,本来的一丝丝愧疚,也被他一番话气得火星乱窜,只恨不得上前咬他一口,看他能不能清醒过来。 “南、宫、逸、云,小爷我话也说,歉也道,你别蹬鼻子上脸,当小爷好欺负!” “公主矜贵,微臣岂敢得罪。”貌似恭恭敬敬的说辞,但跟南宫逸云厮混过四个月之久的上官紫晶就可以直接理解为:七公主你娇纵、心胸狭隘,不想被报复的谁还敢惹你?! 不开口则矣,一开口气得上官紫晶吐血。靠之,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有这么好的口才呢! “南宫逸云,小爷告诉你,纵有千般不愿,这亲咱们也成定了!想娶你如烟表妹,下辈子吧!小爷就是杠上你了,你若敢反抗,小爷我就直接拆了他李氏一族,玉魂香销,这样的结局你也不想见到吧,嗯?!”出口闭口的就是杀人灭族,早已习惯将蛮横无理当保护色的上官紫晶口不由心的威胁。 “你敢!”上官紫晶火上浇油的行为,无疑更是激怒了南宫逸云。 “哼,这世上没有我上官紫晶不敢做的事情!为了李氏一族和你亲亲表妹李如烟的性命,乖乖等着两个月后的成亲吧!”一甩袖,一扭身,上官紫晶负气离开。 “好!好!好!”连道三个好,南宫逸云亦被气得不轻。“成亲?!本王还会在乎小小的一场婚宴,不怕喜宴变丧宴的,尽管大张旗鼓的来操办!” 厥词之后,南宫逸云同样的负气离开。 一场相聚不欢而散,冰释前嫌的由衷,硬生生的曲解,两人的误会又晋升一个深度。 求收藏!!求推荐!! 一顿饭引发的斗争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自从荼蘼八使和李凤焱来到落尘书院后,接连的几日,轩辕无忧愈发清闲。大儿子轩辕竹风除非必要,很少出桃源。对此,轩辕无忧自是明了。自家儿子八岁开始了解紫门大大小小事物,十岁掌权。那些大事、小事,门里、门外,江湖、商场,烦烦索索的事情,还有空闲出来溜溜才怪。本是身为父母的责任,儿子未弱冠就丢给了他,儿子没有甩胳膊走人,轩辕无忧就偷笑了,哪里还敢再抱怨什么。可是,这两日,一向跟前跟后的自家小女儿不知得了什么意致,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天未亮就不见了人影。连带的上官青烨、轩辕太皓、尉迟景天三个浑小子,也不知道去哪鬼混。多事多纷扰的卯阁突然间清静下来,怪不适应的。没人陪着解闷,这一日日无所事事的,甚是烦闷。 盯了许久的书,却半字没有看进脑子里,轩辕无忧最终叹上两把怨气,随手将书丢在一旁后起身。 “一帮没良心的小鬼,有事也不叫上老娘。害我闲得发淡玩儿!”边骂着那帮没义气的小鬼,边向左侧的厨房走去。他们不仁,我也不能不义。跟一帮小鬼较劲,忒的有**份。这两天总是想起以前那些有的没的,连饭都没好好做过,而是直接从食堂打过来的。今天正好权当打发时间,做顿像样的午饭吧。看着案台上摆放的蔬菜、鱼肉,轩辕无忧思考着做些什么菜样。 风儿爱吃鱼,就来个清蒸草鱼好了。三个浑小子无肉不欢,现在又是长身体的时候,叫花鸡、炖牛肉、东坡肉。清晨采的蘑菇还很新鲜,院子里的豆角、黄瓜也不错。素炒鲜菇、干煸豆角,再拌个凉黄瓜。嗯嗯,不错,不错。最后再弄个西红柿鸡蛋汤。有鱼有肉有菜有汤,足够六个人吃得饱饱的了。 决定好了菜谱,轩辕无忧说干就干。洗菜切菜、烧火做饭,曾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洗手做囊,熟练的准备自家的饭菜。 “哇,好香!”狗鼻子般的轩辕瑾枫闻着菜香,连肩上的背包都来不及放下,直接窜到厨房,两手不闲得一左一右掀开餐盘上罩着的铁盖。“老娘,你做啥好吃的呢?” 两眼放光的盯着盘中的肉,轩辕瑾枫馋嗒嗒地咽掉嘴里不断分泌出来的口水,伸手就向色味俱佳的肉肉袭去。 啪嗒,一只小手被横出的竹筷打住。 呜呜。轩辕瑾枫可怜兮兮地望向自家老娘。 “手没洗还敢用手抓!去,洗洗手去,顺便叫你大哥、烨儿他们四个吃饭。”轩辕无忧瞪了一眼偷嘴不遂的馋猫,刚好安排任务。 不好,不好。轩辕瑾枫不高兴的撅嘴,两只小爪子肆图再次袭击,蓄势发发。却一再被打回。 不吃,不吃还不行嘛。收到自家老娘叉腰怒视,轩辕瑾枫不甘的收回小爪,很是恋恋不舍地扭头离开。 这还差不多。轩辕无忧满意地继续走回灶台忙碌。 把握机会。瞅准轩辕无忧离开餐盘地时间,轩辕瑾枫猛然回身,蹭蹭冲回案台上的餐盘,手中抓起一块肉肉跑掉。 “这臭丫头!”轩辕无忧好笑的看着自己女儿偷吃的行径,颇为无奈。 “开饭啦,开饭啦,娘亲今天做了好多好吃的,大家吃饭咯!”扯着嗓子,轩辕瑾枫边跑边喊。 不一会儿,在轩辕瑾枫大嗓门喊叫下,卯阁的小馋虫们都跑进了厨房。 一听到轩辕瑾枫的召喊,刚刚回房当背包的尉迟景天当仁不让地横冲直撞而出,火烧火燎的赶赴厨房。其中,还在半途上劫住轩辕瑾枫,一脸贪精亮的问道,“有没有我最喜欢的东坡肉?” 轩辕瑾枫白他一眼。别的事没见他急过,一关系到吃,这货瞬间激动的不像话。“有,有,有。还有叫花鸡、炖牛肉、清蒸鱼。” 每听轩辕瑾枫念一个菜名,尉迟景天就猛咽一次口水。嗷嗷,都是我爱吃的,都是我爱吃的!姑姑,等我,尉迟景天来也。呲溜一声,尉迟景天消失在轩辕瑾枫眼前。 吃货!看着动作异常迅速的尉迟景天消失,轩辕瑾枫果断的加快了步伐。快点,偶要快点去叫大哥吃饭,要不甭说一块肉,就是一滴菜渣都会被尉迟景天这个吃货干掉。 “姑姑,有什么我们可以做的?” 突的一声,轩辕无忧被惊得回身,只见三个黑乎乎的小脑瓜排排站在眼前。好家伙,一双双如狼似虎的小眼睛,好不渗人!轩辕无忧抹汗,平时我有虐待他们至此么?!不就是几块肉,你看一个个馋得! 既然来了,倒也省得我开开回回的多跑几趟。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轩辕无忧打开保温的铁罩子,一人一道菜的吩咐三人端到客厅。末了末了,深知三人馋性的还嘱咐一句不要一路偷吃光。 三人乐颠乐颠的端盘子走人,轩辕无忧也盛好最后一道汤。 三荤两素一条鱼,六碗白米饭,一大碗碎蛋汤,井井有序的摆放在饭桌上,轩辕瑾枫带着轩辕竹风也回到了客厅。 洗手净手,轩辕竹风一声“开饭”,众人纷纷拿起碗筷。 “吆,已经开饭了。无忧妹子,你可真不够意思。来了几日,洗尘宴没有,哥哥也就不说啥了。可你们躲起来吃好料也不叫上哥哥我,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日日翻新的红袍,不用看脸就知道,定是李凤焱那妖孽来了。只是撇了一眼,轩辕无忧又将目光放回饭桌上。 迈着妖娆的步子,李凤焱风情万种的靠近饭桌。 “喂,喂!红袍癖,说你呢!小爷警告你不要再走进一步,小心小爷揍死你!”轩辕瑾枫看着李凤焱靠近,首先爆发。三年前的惨痛教训,现在还记忆犹新。那顿饭可是吃的刀光剑影、惨烈万分。当时的自己才九岁,九岁屁大点儿的孩子呀,可是还有人仗着自己长得人高马大,居然无耻到跟一个九岁的孩子抢饭吃!可怜的自己只能眼泪巴巴的干咽着米饭,眼睁睁的望着那人把一桌的菜肴席卷而空。自此,轩辕家的饭桌上就将此人列为首号拒绝来往户。可某人偏偏没有自觉,年年来蹭饭,年年被人轰。 红袍癖??李凤焱嘴抽。不就是三年前吃掉你们一顿饭么,至于你记恨得还给本教主起这么个……难听的绰号么!!当年要不是我那没人性的大哥将本教主丢进老头子的墓室里困了十天半个月,没水没粮,后来侥幸被本教主逃脱;要不是老头子的墓口就设在你家后院;要不是凑巧赶上你们吃饭的时间。本教主……本教主至于那么没品嘛!只不过,无忧妹子的厨艺还真不是盖的。李凤焱摸摸下巴,甚是猥琐。 “喂,你耳聋啦,小爷叫你不要靠近!走,你还敢给小爷走过来!紫门门众何在,给小爷将这个红袍癖射成刺猬,小爷看他下次还敢再来!”轩辕瑾枫炸毛的盯着李凤焱李二教主的一举一动,见他丝毫没有被恐吓住,反而步步向前,顿时下令放箭。 哼哼,轩辕瑾枫冷笑。早在他来的第一日,就叫人备足了弓箭。目的就是斩杀前来蹭饭的红袍癖。果然不出所料,这红袍癖掐准了自家老娘亲自下厨的时间就来蹭饭。 只闻轩辕瑾枫一声令下,密如牛毛般的箭雨纷纷向李凤焱射去。堪堪躲过随身而至的飞箭,李凤焱被逼退至卯阁门外。“轩辕瑾枫,你来真的!” “小爷什么时候跟你来过假的?!有本事继续往里冲,这点箭努,小爷还不在乎,后院放着几十堆,有能耐尽管尝试。”轩辕瑾枫对着门外乱吠的李凤焱打着鄙夷的手势。 “你狠!”门外李凤焱咬牙切齿,却也奈何不了这密密麻麻的箭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轩辕瑾枫得瑟的扒下鸡腿对着他猛啃。报复,这是赤果果的报复,为三年前那顿饭而引发的惨无人道的报复。 “娘子,娘子,我给你们送饭菜来了。”这出刚停歇,那出又开始上演。 李凤焱抱胸斜靠在木门上,看着一脸悦色的南宫逸云一手提着一个饭盒子兴冲冲的跑来,风流的桃花眼闪过一道精明。这家伙来的正好,如此,可以趁机溜进去。轩辕瑾枫那个臭丫头总不会连自己老子都想干掉吧。 显然,李凤焱小看了轩辕瑾枫的魄力。 南宫逸云今天在食堂等了半天也没见轩辕无忧来取饭菜,当下决定借机献献殷勤,拉近拉近关系,别老是还没到卯阁就被人轰出来。于是就有了送饭的这一幕。 奈何,南宫逸云千算万算少算了轩辕无忧会做饭这一轩辕无忧硕果仅存的优点之一。 拿眼看了一眼靠在门框的红袍男子,南宫逸云眼底闪过不郁。见他还一脸邪笑的伸手向自己打招呼,轻快的脸上僵硬三分。这人怎么也在这儿,莫非他也来送饭?想到此,不由的加快脚步。 只能说,南宫逸云还真高看了李凤焱的人品。送饭?!他只是在食堂外守株待兔等了半刻,见轩辕无忧到了饭点还没过去取饭,就料定定是她今天亲自下厨,所以跑来蹭饭了。 感受着南宫逸云略带仇视的目光,李凤焱始终淡定的保持沉默。只是见他前脚踏进院门,眼睛不动声色的闪了闪。 “嗖嗖嗖”,如期的箭努射在南宫逸云的脚下。 怎么回事??南宫逸云慌措不及地跳出门外,满脸的惊愕。连门都不让进,这得多大的怨气啊!南宫逸云,你说说,你到底做了多少对不起他们的事情!! 不愧是一母双胞的兄妹,哥哥都能做出那种买卖,对妹妹还能寄予多大希望呢?!再看看满脸灰败的南宫逸云,李凤焱报以最大的同情。今天的饭是蹭不上了,还是去食堂瞅瞅余下些什么吧。 站直身子,李凤焱拍拍南宫逸云的肩,留下一记自求多福的眼神,扬袖而去。 “娘子,娘子。”那厢南宫逸云喊得凄凄怨怨,这厢一家几口吃得热火朝天。 “那家伙怎么就会脑残了呢?虽说以前就不大灵光,可茅坑里的石头硬度都不及他万分之一,那是敲咣敲咣就能敲咣坏的?!小烨子,你确定你家叔父真的脑残了?”怀疑,深深的怀疑呀。轩辕无忧叼着筷尖,很是费解。 …… 失忆!是失忆,不是脑残!上官青烨满头黑线。还有,小烨子?姑姑,您是叫谁呢?小烨、烨子,您随便叫。整个小烨子叫,您让我是应呢,还是不应呢?怎么听着怎么别扭,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叫那啥呢! “娘子,娘子,我来给你们送饭,你就让我进去吧。”那厢接着叫喊。 “没完没了,没看见我们正吃着呢。”堪比六七月的大苍蝇,嗡嗡烦得人耳边不得安静。 大敞的大门与厅堂内的木门正对,站在门口,一眼就能看见对面的情形。更何况,轩辕一家的饭桌恰好就放在厅堂的正门口。他奶奶个熊的,就不相信他那双锃亮锃亮的狗眼看不见娘几个正在吃饭!轩辕无忧鄙夷加鄙视。找借口也不找个像样的,当老娘是个吃货?! 哥几个去把他摆平,吵吵闹闹的,还让人怎么吃饭。收到轩辕无忧此般示意的眼神,躲在暗处的紫衣护卫齐齐出动,一来一往将南宫逸云手中的饭盒抢到手,顺便附带一脚送他远离卯阁的势力范围。那动作一起一落,干脆利落,瞬间秒杀不速之客。拎拎手中很有分量的饭盒,紫衣护卫颇有默契的退到暗处,……分赃。 看着训练有速的紫衣护卫连抢带轰的行径,无语、错愕、惊诧、不耻已不能形容此时上官青烨、尉迟景天、轩辕太皓心境的万分之一。落井下石,你们还可以再无耻、再无耻、再无耻一些么!!!再看看吃得尽兴的轩辕母子三人,三人很有眼色的低头吃饭。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此是也。 求收藏!!求推荐!!求票票!! 一流的刺杀,三流的成果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沧桑古树,古树沧桑,千载红尘梦。寻寻觅觅,觅觅寻寻,半盏清澄境。 古树繁茂,绿叶腾腾,点点星碎,锁住骄阳。一阵夏风过,吹过一片清凉。初夏至,也别有一番热意,不堪其扰的轩辕无忧寻上一块清静、凉爽地,抱着挂席,招来两个紫衣护卫将其绑在两棵距离差不多的古树一丈高处,随后扯来两个薄毯,一铺一盖,被人安顿在半空的挂席上,午睡酣酣。 梦酣一半,耳边突然一阵短兵相接的金属摩擦撞击声响起。极度不愿的睁开睡意朦松的眼睛,轩辕无忧恼怒地等着眼前打的不可开胶的黑衣人。如若不是他们动静太大,就连半个眼神,轩辕无忧都不愿意留给他们。奈何,奈何这些黑衣人都是忒的没有眼力见儿。打扰了轩辕无忧的清休不说,还可劲地向她投放暗器,艳红翠绿的,显然被人涂上了剧毒。 清静了十二载,还是第一次遭到这般有规模、有组织、有针对性的暗杀,尤其当看清黑衣之上明显的重楼标志,轩辕无忧愈发的淡定。有本事请的动重楼镇楼十八煞之一的黑鹰,看来这次的来头不小哦。 见他们一时间打得难分难舍,轩辕无忧果断的继续挺尸补眠,任你暗器满天飞,拉高薄毯盖住脑袋,该睡咱还照睡。 伴随着叮叮当当、哐哐啷啷的金属撞击声,轩辕无忧安然入睡。一觉酣畅,揉揉惺忪睡眼,满幕红霞映入眼帘。低头看了一眼,轩辕无忧顿时无语。看着底下打斗的人马不见消停,轩辕无忧很不淡定的开口了。“格他老子的,你当我落尘书院是你家练武场,没完没了的,还要不要脸。学艺不精,就滚回去,练好了再来。啰啰嗦嗦、麻里麻烦的,吵老娘睡觉。” 一语,寂寞,全场的寂寞。所有的人不约而同一缩一缩地抽动着嘴角。睡得死沉死沉,跟个猪似的人,还敢说吵她睡觉?!也没有见哪个被刺杀的主儿在被刺杀的时候还有心思睡觉的!虽说他家护卫防的滴水不漏,但你好歹也给点被刺杀的感觉行么,否则,你让这些热血了两个时辰之久的厮杀情何以堪,你让这些斗红了眼的紫衣护卫、黑衣杀手情何以堪! 兄弟,我同情你。为首的黑鹰深有所感的丢给对面紫衣护卫小分队队长季策一抹怜悯的眼神。 呜呜,兄弟,呜呜,亲兄弟。你看见了吧,你看见了吧。你可知道兄弟我这几年是怎么混过来的。拼死拼活、累死累活地替主子解决前来刺杀的大大小小人马,却得到如此嫌弃的下场。~~~(>_<)~~~兄弟我不活了。 看着不断耍宝的自家属下,轩辕无忧翻过两记白目。小样儿,装可怜,每次都来这一招,你也不腻。只不过,看黑鹰那样,倒还挺适用。不如…… 奸诈的阴笑爬上轩辕无忧的俏脸。而被暗算的两人还不知所觉。 “小黑”,轩辕无忧朱唇轻扯,对着一干紫衣黑衣叫到。 小黑?你当叫谁?紫衣黑衣相觑,没有一人应答。 “喂,就说你呢,别看了。对,就是你。”轩辕无忧指着某人的鼻子叫喊。 堂堂重楼暗杀排行榜第七名的黑鹰黑大人脸顿时拉下脸来,黑眸透着凶残的杀气。小黑?你找死! 丝毫不理会黑鹰的杀气外泄,轩辕无忧随手丢给他一把紫玉扇。“小黑,趁天还没黑,先回家吃饭吧,来日方长嘛,老娘我又不走,咱们不在乎这一时半刻昂,想来尽管来,老娘定稳稳当当的等着你们。还有这把紫玉扇就当我是给贵楼楼主夫人的小小敬礼,小黑一定要妥妥善善的替我送到哦。” 还敢把大爷我当成跑腿小厮使唤,胆子挺肥的。大爷我要不打得你哭爹喊娘、跪地求饶,大爷就跟你姓!黑鹰横眉怒对,很想将她挫骨扬灰。 “兄弟,今天你们还是先撤吧。来日方长嘛。”季策一手搭在黑鹰的脸上,貌似云淡风轻,实则风起云涌。一股强压的内力狠狠地遏制住黑鹰的一举一动。 黑鹰霎那苍白了一张脸。混蛋,都他娘的混蛋!耍老子有意思么!回头怒瞪那张笑的轻巧的小人脸,黑鹰咬牙切齿。实力,这才是这人的实力,只需一招就能毙命。摆明了刚刚长达两个时辰的对打,是人家无聊时候的戏耍。想到斯,黑鹰那个怒火中烧。 “放手!”阴霾着黑脸,黑鹰低吼。待季策松开手后,连个招呼也没打,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带着诸位黑衣杀手就离开了。 想想黑鹰离开前那个别有怨恨的目光,季策表示很委屈。人家只不过是顾及他的面子,所以故意放水打上两个时辰,自认为就是放水也放的自然顺畅,绝对让人发现不了丝毫。为何,他还要如此愤恨于我。 季策低头咬着不知从哪掏出来的绣花手绢,甚是让人,甚是让人…… 看着自家属下很是无语的轩辕无忧在被人从高处接下来后,瞬间行动化,一掌抽在季策的脑瓜上。 “门主~~”叠叠的长音拉的不甚婉转,那叫三分委屈三分迷惑四分可怜,闻者恨不得再抽上他一巴掌,以绝被恶心地三天三夜吃不下饭去。 啪,众望所归,轩辕无忧一掌又拍了下去,同时阴测测地警告道,“小策子,注意你的语气,主子我的手最近可是痒痒的很。”说着,威胁地举着手看。 “门主。”谄媚地扬着一张小人脸,恢复正常季策狗腿地伸手托起自家主子的一双玉手,小心翼翼地服侍她走路。 轩辕无忧面对如此属下暴汗淋淋。你当老娘是那宫里的老妖妇? 老妖妇特注:祈鸾国皇宫内院的老太后。 话说有一年,轩辕无忧带着一双儿女随轩辕残尘、轩辕无尘两位兄长进宫参加新皇的登基大典,一时间在皇宫内玩闹的太晚,致使不得已夜宿后宫,据说,那晚热闹非常。那晚…… 掌灯初上,宫门尽闭。轩辕无忧带着两个三岁的孩子随宫侍来到一处清雅别致的庭院,刚入屋落座,还未捂热屁股,一声尖锐的嗓音在院外响起。 “太后娘娘~驾~~到~~”刺耳的太监独有音调,轩辕无忧听着有些错愕。太后?我不就是借住一宿么,至于连这点小事都惊动太后嘛。即便是惊动了太后她老人家,都这么晚了,随便派个小宫女、小太监过来看一下不就得了,她着急麻慌地跑来凑什么热闹。 这厢轩辕无忧奇怪万分,那厢太后一干人马也急冲冲杀到寝卧。 “皇孙,哀家的皇孙呢?”一进房门,就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质问。 皇孙,谁知道你家皇孙姓谁名谁。再看看太后身侧几位明显带着醋意、嫉妒的妃嫔,轩辕无忧顿时明了。感情你老是把我家宝贝以为成你们家孙子了。看着被人当成枪使的太后,轩辕无忧猛翻几个白眼。 “哼,不知礼数!”见轩辕无忧没有半点反应,太后挑剔的拿眼斜瞥,一双毒目无限嘲讽。就这样还能照看自己的皇孙?!还配当自己皇孙的额娘?!瞬间太后决定好以后自家皇孙的出路,“以后两位皇孙养在皇后名分下,就你这不知礼数的野丫头也不配当哀家皇孙的额娘,识相的收拾包袱走人,否则别怪哀家无情。” 连是两个孩子都打听清楚了。一时,轩辕无忧被气乐了。还想夺自己宝贝,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再说,老娘承认是你家的种了么!公然夺子,也不看看对象。不知礼数?!也不知到底是谁不知礼数。 “还不快去把两位皇孙给哀家请出来。”太后她老人家颐使气指。显然将人又降了一个级别,充当下人来使唤。 这下轩辕无忧真的不忍了。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是家猫来蹂虐!本来还想给新晋升的皇帝留几分薄面,可这老妖妇实在欠虐。此时不消我心头之怒,枉我半世清名。(尘尘道:话说,闺女呀,你真的还有清名二字可言么?!一掌被轩辕无忧拍飞。轩辕无忧怒:滚回去写你的文!敢怀疑老娘,拍飞你!) 对付给脸不要,拿权呀势呀压人的小人,最有效、最彻底、也最解气的方法就是拿更大的权势把他压回去。对此,轩辕无忧更是轻车熟路,应用起来得心应手。 首先,挑好斜瞥看人的角度,始终不给对方一个完整的眼神,营造高人一等的气势。其次,说话要讲究循序渐进、抑扬顿挫、铿锵有力,刻造气壮如山、势壮如天的氛围。譬如,此刻的轩辕无忧。 只见她坐在桌前,轻酌随侍丫鬟递上的热茶,眼睛连瞥都不瞥太后人等,姿态摆的有谱有范儿。看在太后眼里,那简直是无异于找死的行径。随后,砰地一声当下茶杯,茶水因为用力过猛洒出一半倒在桌上。 “轩辕杨氏,你可知罪!”轩辕无忧两道锐利的小眼神淡定地射向太后,甚是清淡的语气不无威压。连作威作福惯了的太后也一时被糊得不知反应。 毕竟久居后宫这个尔虞我诈、杀人不见血的极位,太后马上回过神来。 “大胆!敢质问哀家,来人将她拖进天牢里。”太后震怒,滔天/怒火噗噗而起。太后令下,屋外的侍卫噌噌往里冲。 “谁敢?!”一弹指间,轩辕无忧身前唰唰唰立了一排紫衣暗卫。为首的季策当仁不让一声大吼镇住全场。 “你……你居然敢私带侍卫入宫,反了,反了!”太后指着轩辕无忧,气得全身发抖。你个糊涂的皇帝,胆敢让外人带人入宫,也不怕这江山就此被那贼子夺了去! 太后分析的很到位,只不过,这次真的误会刚刚登基的新皇陛下了。普天之下,上天入地,没有哪一处是紫门深入不得的。对此,轩辕无忧很是自豪。 “你个老妖妇,别在那儿唧唧歪歪了。本小姐今天也懒得得理你,此事不再追究,回去把轩辕家规抄上百遍,算是对你的惩罚。下去吧,别再在这儿碍本小姐的眼了。”轩辕无忧不耐烦的挥一挥衣袖。 “放肆,你什么身份,竟敢对太后大呼小叫!”轩辕无忧话一出,太后身侧的一个小妃嫔首先咋呼来了。 大呼小叫?本小姐一直是一个调儿好不。一平如水、清淡如风,你们这帮人哪还能再浪费本小姐的感情上去呢。轩辕无忧斜她一眼。不知所谓的女人。 话不投机半句多,轩辕无忧懒得再和他们计较。实际是玩了一天,累的不行,困的眼睛都快眨不开了。所以,轩辕无忧直接甩牌子了。 带着轩辕家徽独有的造型,身为轩辕家旁支媳妇儿的太后禁言了,欲言又止地想要说些什么也被轩辕无忧禁止了,再挥袖,太后带着一干嫔妃真的灰溜溜地走了。瞬间天下太平了,轩辕无忧捂着嘴巴打个哈欠,懒懒散散地洗洗睡了。 再说这一夜,太后寝宫,灯火通明了一夜。据说,太后顿感天机,奋笔疾书了一夜。 对此,轩辕无忧嗤鼻。抄家规就抄家规么,哪来的那么多天机。 求收藏!!求推荐!! 算计啊算计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轩辕无忧恶寒地打个激灵,拍掉季策那张万恶的手掌。“走,回去看看风儿他们有没有受伤。” “是。”说罢,季策一干紫衣护卫又躲回暗处,暗中保护轩辕无忧的安全。 回到卯阁,看着院内院外、房里房外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打斗痕迹,轩辕无忧肉痛了。~~~(>_<)~~~我白花花的银子啊。好在自家孩子外加三个小混蛋没有伤到一丝一毫,轩辕无忧愤恨咽下这口恶气。来日方长,定让他们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只不过,利息现在还是得讨点的。轩辕无忧邪笑,奸诈的眼神看得躲在暗处地紫衣暗卫一阵胆颤心惊,匆忙捂紧了自己怀中的钱袋。 正当轩辕无忧算计着如何讨回这笔损失的时候,门外咋呼起一声大叫,“无忧!无忧!” 只见一位妇人惊叫地冲了进来。待看到完好的几人,终于将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收了回去。“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敢情今天不只我们母子遭人刺杀,连冰枫堡也被暗算在内。轩辕无忧眉头一暗,眼中闪过杀戮。 “大嫂,堡内也遭人暗杀了?” “嗯”,妇人很快平定遭人暗杀的心惊,毕竟身为江湖第一大堡的女主人,如果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又如何驾驭堡内大小事物。只不过,这次杀手的规模和素质明显超过以往任何一次。能闯过冰封堡最外围的第一阵,那绝对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堡内机关密阵一关强过一关,能闯过第二阵的,更是少之又少。这次敌人居然能闯进第三阵,袭进内院,绝对不是寻常的暗杀。所以,一待击退敌人,就拉着自家相公看看无忧这边是否也受到波及。 看着满地的疮遗,妇人终是放不下担忧,“无忧,还是回家住吧。书院防备终究不如堡内,你住在书院如何能让我们放下心来?还是回家吧。” 书院防备不如堡内?娘子,你到底从哪里得出的结论?!随后而来的男子听到自家娘子对小妹的一番劝解,顿时无力。娘子,你当紫门上下都是吃干饭的吗??除了毁了一些面上的杂物,你看还砸了啥值钱的,更别说伤人毫毛了。 “大嫂,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没事的,没事的,不用回家住了昂。”一听要他们回冰枫堡住,轩辕无忧连连招手推辞。那么大的电灯泡我才不要当去呢。再说堡内里里外外那么多人,还不如我在书院待的爽快呢。不回,坚决不回。 对,千万不要回去。男子眯眼,很赞同轩辕无忧的说辞。好不容易把这碍事精、闯祸精请出了堡内,又岂能让她回去继续祸害?! “不行,这次怎么也要听我的,我不能拿你和风儿、瑾儿的生命开玩笑,一定要回家去住。”妇人亦是满脸的坚决。 “小锦啊,真的不用了。”反抗失败的轩辕无忧索性直接喊出兄嫂的闺名。 “你……”,顿时妇人诧呐,“你恢复…记忆…了?” “嗯”,轩辕无忧点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 “死丫头!”啪啦,黑黝黝的脑瓜来上一记爆栗,“恢复记忆也不知道告诉我一声,想让我担心一辈子啊。还有,从今天开始,给老娘搬回冰枫堡去住。”夫人一开口,也就是咱们的苏雯锦苏大小姐一开口,就斩断了轩辕无忧的妄想。 “别介呀!”轩辕无忧狼嚎,对着苏雯锦撒娇耍赖软磨硬泡。连老娘都蹦出口了,这次不好应付了。快想想办法,快想想办法,轩辕无忧飞速的转动小脑瓜。忽得灵光一闪,想起些什么。情急之下把它都忘记了呢,真是不应该,真是不应该! 随后,轩辕无忧一脸正色的对苏雯锦说到,“小锦,这次真的不用回去住了。刚刚那批杀手是重楼手下的十八煞,你也知道当初我家大丫鬟子琴嫁予他为妻,如若我要点明身份,他绝对不会再与我为敌的。所以,真的不用回去了。”继续重申刚才的要求。 “真的是重楼手下?”苏雯锦疑惑地看向自家相公轩辕残尘,在得到他肯定的点头下,苏雯锦终于松开嘴,只是还要轩辕无忧保证到,“那如果今后再有危险,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嗯嗯,一定,一定。”点头哈腰外加保证到,轩辕无忧终于得到暂时不用回家受苦受难的权利。 回家问题解决了,咱们是不是改解决解决一下遭人暗杀这一生死存亡问题了。轩辕无忧将目光投向自家便宜大哥轩辕残尘身上,说到,“有什么看法?” 能有什么看法,轩辕残尘无所谓地挑挑横眉,“遭人惦记了这么多年,亏他那么隐忍,不陪他玩玩岂不是浪费人家一片苦心。” 甚得我心,甚得我心。轩辕无忧笑得灿烂,“兄长英明。” “哪里,哪里。”轩辕残尘颇为自豪的客气道,笑得一张狐狸脸满是算计。“小妹有什么妙计” “妙计倒算不上,整整那人却也足够。”卖着关子,轩辕无忧奸诈的犹如一只小狐狸。 “哦?说来听听。”轩辕残尘配合着继续问下去。 “大哥觉得反间计如何?”轩辕无忧笑,一笑藏千计。 “不错,不错。”轩辕残尘点头,“小妹确定重楼那人可会配合?听说重楼做事向来讲究诚信,出卖雇主这事可是从来没有过。” 没有?才怪!众人知道的有不一定是事实。十二年前有过一次,还会担心没有第二次。只要没人说出去,诚信还是讲诚信的。人嘛,要掐准弱点,搓圆搓扁还是有希望滴。 “兄长勿需担心这点,只要黑鹰将信物送到子琴手中,其余的都不成问题。”轩辕无忧信誓旦旦的说到。 “小妹又能确定那信物能准确地到达子琴手中,而非某人的手中?”轩辕残尘再次点拨其中有可能发生的意外。 闻此,轩辕无忧笑眯眯地眯紧眼睛。“兄长放心,信物嘛,小妹手中又不只一件,这件送不到,自然有别的方法送到其他的信物。”只不过到时候某人又增加了一项知情不报的罪名罢了。要知道,自己手下的四大丫鬟可是很忠心、很忠心的。 正如轩辕残尘、轩辕无忧兄妹所料,黑鹰刺杀失败返回重楼本部后,确实没有将紫玉扇交给轩辕无忧指名的楼主夫人,而是拿着扇子第一时间交给了自家楼主大人。 话说,当黑鹰向自家楼主报告刺杀失败,递交紫玉扇的时候,重楼看着玉扇面静如波,心思却斗转星移,着实大惊了一把。紫竹玉扇,万恶的紫竹玉扇。细细打量一遍,确实与自家娘子贴身收藏的那把紫竹玉扇别无差异。 上官紫晶她个妖孽不是已经死了么,可这把祸害的紫竹玉扇又是怎么回事?莫非她还诈尸了不成?不管怎样,这把紫竹玉扇说什么也不能让亲亲娘子瞧见。纵使玉扇的主人不是上官紫晶那妖孽,但也与她脱不了干系。要是让娘子知道我派人追杀他等,不非得闹家变。可要是隐瞒娘子又被她发现后,到时候又不是家变解决的了的。…… 思量来,思量去,为了自家的和谐,重楼觉得还是不让自家娘子知道的好。为了杜绝以后被发现的可能,重楼明令禁止楼中人再说及此事,包括暗杀一事。看来这次连已经讲好的买卖也做不成了。果然,只要跟上官紫晶沾边的准没好事。 就在黑鹰前脚将紫竹玉扇交给重楼的时候,后脚季策带着轩辕无忧的亲笔信和她情有独钟的紫竹玉扇偷渡到重楼楼主夫人的房间。 一进房间,季策瞬间点晕房内随侍的丫鬟,也刻意弄出动响,引来楼主夫人的注意。 “来者何人?”一听见声音就从里屋冲出的楼主夫人手握一把长剑,凛冽的气势看向来人。 “紫门季策,子琴姑娘有礼了。门主特传令属下向姑娘送上信物以及书信一封。”说罢,将怀中的书信和紫竹玉扇递上。 见男子打扮确实紫门独有的配饰,子琴收拾手中的长剑,略有设防的接过玉扇,玉手摩挲,确定摸清扇柄底端微不可见的子净两字,所有的防备瞬间放下。 “可是小姐亲自传令?”子琴激动的问到。就知道小姐福大命大,当年肯定能逢凶化吉。寻了十二载,这不此刻就有了小姐的音讯。 “姑娘看过就知道了。”季策淡笑不语,将书信递上。 子琴匆忙忙地打开纸信,映入眼帘的果然是小姐独有的字体。快速地读完一遍,一股怒火也从心底燃起。 “来人,请楼主与黑鹰前来。”子琴清冷的声音对着门外的侍卫吩咐道。 “是!”侍卫领命前去,不出一刻间,重楼与黑鹰出现在子琴和季策的面前。 “何人大胆出现在夫人房间!”重楼一见自家夫人房间多出来的一名男子,顿时醋海横生,杀气肆虐。 “哼”,楼主夫人一声冷哼,楼主大人瞬间收起杀气,笑着一张无赖脸上前搂住自家夫人。却遭楼主夫人一顿凤眸怒瞪。 而一侧的季策丝毫没有生疏的跟黑鹰打起招呼。 “是你!”黑鹰阴沉着脸,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千刀万剐。 “小黑,你还记得我,真让我高兴呀!”迥于黑鹰的阴霾,季策显然的兴奋过度。如果不是碍于黑鹰愤杀之情,季策那货肯定会立刻扑了上去。 “重楼,你记得答应过我什么?”楼主夫人雌威大现,对某人咄咄逼问。 “不动紫门之人,不动与上官紫晶有关系的任何之人。”楼主大人面对娇妻的怒气,乖顺顺的一问一答,柔顺的不得了。 “那你还为何还派人刺杀小姐!”子琴气呼呼地对他又拍桌子又瞪眼。 “娘子消消气”,重楼心疼的将自家夫人拍红了的手掌攥进手里,委屈道,“为夫不知道轩辕无忧就是上官紫晶,要是知道了,又岂会干这等伤娘子心的蠢事。” “重楼楼主说的没错,这次确实怪门主没有通知到。”季策张嘴帮重楼辩解到,只不过下一句话又气得重楼恨不得掐死他。“只不过,楼主将门主托黑鹰送给姑娘的紫竹玉扇私藏掉,着实有些不妥。” “你闭嘴!”亲亲娘子的脸色好不容易有了些回转,这人的臭嘴一说,娘子的脸又黑掉三分。这下可真的完了。 “重、楼,我不知道你还有这本事。说,除此之外,你还瞒了我些什么!一次性给我说个够!”母狮子炸毛,再强悍的男人都难躲。 “没,娘子,真的没有其他了。”重楼被亲亲娘子拎着耳朵嗷嗷直叫,大男子汉的一世英明全毁在季策一张嘴上。 季策则挑好位置一边看训夫记,一边挑/逗挑/逗黑脸的黑鹰。门主什么的,果然最英明了。套好的说辞,果然看上一出好戏。 求收藏!!求推荐!! 可怜杀手之黑鹰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按照轩辕无忧的计策,青脸的黑鹰带着属下不甘不愿地随季策返回落尘书院。 既然都收进腰包的银子岂有再吐出的道理。他不是要刺杀吗,咱们就叫他刺杀下去。也省得他再找别的幺蛾子,混出啥乱子来。对此,轩辕无忧特要求黑鹰继续佯装刺杀下去,当然那此数额庞大的佣金,最终还是落入了轩辕无忧的口袋里。 面上,黑鹰一干人等佯装继续刺杀。实则,被楼主夫人下了暗中保护轩辕无忧的命令。到了轩辕无忧这里,却成了白打工的苦力。砸了咱卯阁的门窗、桌椅板凳、瓜果蔬菜,还不带赔偿的,天下有这等好事?!咱们轩辕大小姐当然不干这赔本的买卖。随即使唤起一群整日弑血过日子的杀手干起修桌修椅修庭院的勾当。其实大家都想直接赔银子岂不更干脆,却被轩辕无忧一句驳回。 “谈钱多伤感情。” 黑鹰一干杀手嘴抽。不谈钱,更伤感情。再说,咱们之间可有什么感情可伤的?! 鉴于某人无耻的程度,被当成苦力的杀手们还是乖乖憋住这口怨气。一路从季策口中得知轩辕无忧万分之一的光荣事迹,大家深谙‘宁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尤其是眼前这位小心眼的女人’的道理。 是日,晴空万里,碧朗无云,清风徐徐,映天红霞朝日起。对于无事无忧无烦恼的米虫来说,又是阳光明媚、霞光灿烂的一天。 端着一盘点心,拎上一壶碧翠绿波的清茶,轩辕无忧闲淡的坐上院中新修的石桌石椅上。一口清茶,一口茶点,仍堵不上她一双喧嚣的朱唇。 “喂,歪了,歪了,靠右挪挪。呀,挪过劲儿了,再回来点。不对,不对,再前走点。呃,还是后走点好了。呃呃,还是不对,等等再让我看看昂。” 被使唤的黑鹰怒了。他娘的,不就是一沟破青菜么,至于精准得跟绣花一样么!!厌恶地蹭掉脚底上的泥土,咱们黑鹰大人跳出菜地,甩膀子不干了。 “喂,小黑,菜还没种完呢,你敢给我溜,回来!”指手画脚的轩辕无忧双手插腰,一副标准的吝啬、可劲压榨劳力的土财主的小样。 种,种你娘的鬼头!杀手,咱是一刀斩两人的冷血杀手,不是你家的菜农!黑鹰青黑着冷脸,头也不回地直接给走人了。 “喂,你给我回来~~!”轩辕无忧拔高了嗓音,企图以喝吓叫回反抗的……新上任菜农。 “撒尿!”无比光明正大的借口,无比冠冕堂皇的借口,无比义正言辞的借口,黑鹰借尿盾溜了。 显然不在算计之内的理由,轩辕无忧瞠目结舌、眼睁睁地看人给旷工去了。没有最无耻的,只有更无耻的。黑鹰这货比想象的奸诈、腹黑、无耻多了。 随后在黑鹰的示范下,诸多的杀手尿盾了。哼,重楼手下,果真没有什么好鸟。你们当老娘吃素的,真没有办法治你们么?!轩辕无忧一声冷哼,为之后戏码奸笑起来。 磨磨蹭蹭,磨磨蹭蹭,众杀手磨蹭了半个时辰之久,才缓缓从茅房恋恋不舍地走出。 见之,轩辕无忧一脸沉痛,欲言又止地望了众人又望,似语还休,循环往复,看得一干杀手小心肝颤了又颤。这货又想了什么诡计来折磨咱们? 最后见轩辕无忧一咬牙,终于将话说了出来。“诸位长途跋涉来到书院,招待不周,这杯清茶权当无忧给大家赔个不是。”说完,一口饮尽。 早干嘛去了。折腾我们半天,再给个甜枣,你当我们是三岁的娃娃那般好糊弄。众杀手静默不语,冷眼旁观看着轩辕无忧作。 再说轩辕无忧丝毫不受众杀手不配合的影响,招来季策摆上二三十个茶杯,一壶清茶如数倒满。 “来,大家辛苦了这么久,喝杯清茶润润喉。”过分热情的招待。 杀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将目光集中到了黑鹰身上。七阁主怎么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大家切莫上当。黑鹰递给众人一记当心有诈的眼神,继续冷眼看她打得什么鬼算盘。 不上当,不上当就对了。轩辕无忧眼底划过一抹奸诈,很快一闪而逝。“既然诸位不领情,那全当无忧多事了。暗卫何在,几杯清茶就当本门主赏给你们了。”一挥袖,躲在暗处的侍卫整整齐齐的单膝半跪在轩辕无忧面前。 “谢门主赏赐。”暗卫叩手,一一端过桌上的清茶一饮而尽。 而身为暗卫之首的季策更是一马当先的举杯侧饮,马上引来黑鹰的注目。 茶水里真的什么也没放???黑鹰皱眉暗躇。这实在不符某人的性格。难道…… 唰地一下心凉了下来。该死,又中计了!捂着隐隐作痛的小腹,黑鹰恨不得掐死此刻笑得一脸得意的轩辕无忧。这人忒的狡诈,趁大家一时不查明,暗中给大家都下了药,知道自己这批人不会喝她的茶水,就将解药放进了茶水了。还故意激自己们不喝她的茶水。无耻小人!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好心请你们喝茶,还敢给老娘甩脸色。这无色无味、见风即化的顶级泻药就当给诸位败败火、治治便秘,省得各位一去茅房就蹲上半个时辰。”轩辕无忧有恃无恐地看着诸多杀手们炸毛。风轻轻、云淡淡听着被自己暗算的杀手们不绝于耳的叫嚣,轩辕无忧更是脸上露上一抹灿笑。“大家慢慢继续哈,本地茅房有限,我不介意观看各位就地解决哦。” 此话一出,众杀手抢成一团,争先恐后地挤向为数可怜的几间茅房。其中武功最卓略的四人率先冲出重围,杀进茅厕。当然也包含咱们尊贵的七阁主黑鹰大人。 当四人一泻千里,通畅淋漓解决人生大事的时候,轰的一声茅房四壁塌然而落,四人傻在马桶之上。 哪个挨千刀的干得这缺德事!!!感受着其余众人的注视,四人崩溃地颜面扫地。一世英明,就毁在一尊马桶之上。 而干完缺德事的罪魁祸首之一季策,则躲在暗处的欣赏着黑鹰堪临爆破地囧样儿。作为主谋的轩辕无忧,则笑得肆虐无顾。 “哈哈,笑死我了,哈哈!你看看他们那表情,真是笑死我了!哈哈,绝,真是太绝了!!哈哈~~!哈哈~~!”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轩辕无忧早已被四人杀死千万次。狠绝地瞟过众人一眼,嗜血的杀气令所有人收住了脸上肆溢的笑意。当然除了某对不良主仆。 隐忍的四人在大家的注视下,擦屁股,提裤子,不发一语,只是青筋爆裂的额头兆示着主人的怒气。 “谁!”,只是单单的一个字,就让所有人明白了其所传达的含义。 “呃~”看四人杀气暴虐地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轩辕无忧毫不犹豫的将四人的矛头转向了季策所在的位置,脸不红气不喘的将自家属下们出卖了,“他们干得。” “好!”四人冷笑。虽然明知道轩辕无忧就是最大的黑手,但他们还真不能将她怎么样。只不过,作为共犯的其他人,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狰狞的四张脸,狞笑地向以季策为首的四个侍卫走去。 “门主!”季策等四人一边满脸菜色大呼门主不义,一边随着黑鹰四人的进犯,成一面倒的形势步步向后退去。 仿佛暴怒的黑鹰四人占尽一切优势。 就在季策四人被逼近不远处的篱笆时,斗然形势大转。晃眼间,一个转身,黑鹰四人就被季策四人摁倒在地。哎哎,可怜的黑鹰四人忘了,寻常时候四人就不是季策等人的对手,更何况是被下了泻药,且药效正在发作的四人。 再次上当的黑鹰四人歇斯底里地呐喊,“小人,卑鄙小人,一群卑鄙小人。” 捆成粽子形状的四人一脸羞愤的被丢到了轩辕无忧面前,轩辕无忧拿鼻子嗤哼一声,赤果果的不屑。“小样儿,跟我斗?!” 不屑的语气顿时引来四人宛若毒蛇般阴毒的目光。 怎地,还是不服。轩辕无忧无虑淡眼扫了过去,丝毫不将四人的挑衅放在眼里。 四人更是怒火中烧。如果不是受制于人,定将她,定将她……呜呜,就是不是受制于她,咱们还是不能将她怎么样。很明显的事实犹如一盆冷水,浇灌四人受伤的小心肝儿瓦凉瓦凉,灰败非常。 “小忧儿,又在欺负人。”正当轩辕无忧思索着要把黑鹰四人怎么样怎么样的时候,对面突然出现涌现一张俊脸,来人一双风流的桃花眼对她一眨一眨的,坏笑中带着八分宠溺。 “啊~~~”,望着熟悉的俊颜,轩辕无忧抑制不住地兴奋了,高分贝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一个熊抱扑了过去。 “地~师~兄~!” “小~忧~儿~!” 两人像失散了多年的兄妹一般,紧紧抱在了一起。 随后而来的冷御天、冷御玄、冷御皇见怪不怪地站在两人身后半丈处,任两人先大秀一番师兄妹深情情。 求收藏!!求推荐!! 出逃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地师兄,想死师妹我了!”轩辕无忧一个熊扑跳了上去。 掂量掂量身上托着的重量,冷御地给了最直观的印象,“几个月不见,小忧儿又肥了不少啊。” 混蛋,不知道女人的体重跟年龄一样最遭人忌讳和说叨的嘛!还敢说我胖,压死你!轩辕无忧磨牙。 不好,怎能把心底话都说出来呢。再瞅瞅轩辕无忧臭臭的一张小脸,又被人不小心的记恨了。冷御地讪笑连连,“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咱们小忧儿怎么会胖呢!” 真假!听着冷御地明显言不由衷的说辞,轩辕无忧的脸更是臭上三分,一掌招呼上自家二师兄,一顿好打。 自讨没趣的家伙!对此,其余三师兄弟旁观地站在一旁,对自家二师兄(弟)找打的行径给予一下不耻的总结。 收拾掉没有眼色的二师兄,伸脚踢了踢地上的黑鹰,轩辕无忧唤过季策将碍眼的四人拖走,转身又扑向另一侧的三个师兄弟。 “天师兄、玄师兄、皇师兄!”一一熊抱之后,轩辕无忧将人领进厅堂。只是,凳子还没坐稳,就被一道咋呼的声音惊到。 “娘子!” 听到门外熟悉的嗓音,轩辕无忧不禁捂头,甚是头痛。这货怎么又来了?! 而听到这个声音的四个师兄弟也同时收起了脸上的表情。南宫逸云?他怎么会在这儿?! 八道杀人的眼神嗖嗖嗖地射到一角的阴暗里。知情不报!!! 季策泪奔。是门主不让嘛…… 这也能算得上是借口?!!四人斜瞥了过去。 ~~~(>_<)~~~门主说,如果我敢打小报告,就让我一辈子当她的贴身侍卫。呜呜,我不要啊!还有半年,我就能到期脱离苦海了,我不想再延长一辈子呀~~~! …… 冷家四兄弟默。这威胁的确歹毒。要知道经过轩辕无忧多年的荼毒,荼蘼八使卸任后,门中再无一人敢担当门主侍卫一职。原本打算决定在门中比武,由最终胜出的前十名来担任门主侍卫,保护门主安全。可谁想到,此令一出,门中上下为避免最后竞决的可能性,竟纷纷对自己下毒下药,装病装中毒,花样百出,一时间紫门门中哀鸿遍野。最后逼不得已,四位副门主决定由输掉的后十人担当,才解决门众们自残的行径。 至于为什么季策这武功排行在紫门中名列第一,却还被选来当轩辕无忧的侍卫,那又是季策几人的血泪史了。 记得比武前一天晚上,也不知道是他娘的哪个杀天良的歹毒恶人半夜不睡觉给人下毒玩,比武当天功力全失。甭说胜出,就连不被人揍得鼻青脸肿也很难办到。每次一想到此,季策都恨得牙痒痒,恨不得能将罪魁祸首揪出来海扁一顿。 对于季策的心酸,四位副门主心虚的端茶喝水。要知道当年的阴谋中少不了他们一份。虽然下手的是荼蘼八使,但那下毒的药粉可是出自他们家的老三冷御玄。 看着几人无声的交流,轩辕无忧装作没看见,只是对将要出现的情况有些跃跃欲试。十二年间都没见过,只闻声音就能猜到是谁。南宫逸云啊南宫逸云,你得让四位师兄忌讳到哪种地步。轩辕无忧偷笑,乐得坐观壁上看热闹。 “娘子。”南宫逸云敞门而入,见着坐在椅上的轩辕无忧就柔情似水的蜜笑,完全忽视掉同样坐在一旁的冷家四兄弟。 这家伙疯了、傻了、脑残了?看着笑得跟白痴一样的南宫逸云,冷御地、冷御皇面面相觑,冷御天还是保持一张不带笑意的脸,冷御玄则是略有沉思。 “南宫王爷,别来无恙。”身为老大的冷御天开口了。 “咦,还有别人在。”南宫逸云侧头,看向冷家四兄弟。 ……不仅疯了、傻了、脑残了,还眼瘸了。冷氏四兄弟眼抽,鉴定完毕某人的状况。 “不知几位来此有何贵干?”南宫逸云继而淡定的询问,俨然一副一家之主的样子。 这下冷氏四兄弟不仅眼抽,连嘴角都不断地抽搐。死小子,你充什么仗事,你充什么仗事?!搞清了到底谁是主,谁是客! 冷御天挂上惯有的浅笑,似温润如玉,但那抹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王爷多虑了吧,我们自家的往来,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插嘴管束。”语气凌厉,带着一股怒气。 自家?南宫逸云顿悟,明了的张口说到,“原来是四位大舅子,逸云刚刚多有得罪,还望四位大舅子多多见谅。”这旁说的真挚。不过,那旁的冷家四兄弟可是…… 大舅子?谁是你大舅子?!!冷氏兄弟怒。 “冷某四人一介草莽,高攀不上。”冷御天冷笑,“况且我家忧儿与王爷并无任何干系,王爷休得败坏我家忧儿的名节。” 不至于否定的这么干脆吧??看来自己以前做人很失败啊,连半个肯为自己说话的人都没有。南宫逸云沮丧,追妻路上障碍阻阻,儿子女儿不认,大舅子们不待见,记忆全失,就连对症下药挽回的机会都没有。老天,你他娘的不带这样整人玩儿的! “娘子~~”,南宫逸云三分可怜五分受伤两分失落地瞅向轩辕无忧,“我被大舅子们讨厌了~~。” 汗,你被讨厌了,关我屁事!轩辕无忧白他一眼,懒得搭理这犯抽的二货。 这货怎么变得这般厚颜无耻了!以前冷心冷面冷棺材的第一战神南宫逸云哪去了?竟还学会卖可怜了?冷氏四兄弟差点被雷得脑抽。 “来人,拖走。”摸摸额头上的冷汗,冷御天直接让人将无法与之沟通且又十分碍眼的南宫逸云敲晕拖走。 “慢着”,见侍卫迅速有效就要将南宫逸云拖出门外,轩辕无忧突然想起了什么。 “玄师兄,能否劳烦你给他看一下?”谋害朝廷命官,罪名可是不小的。事情又是出在落尘书院,怎么着也得给人一个交代。敲失忆了无所谓,但要是敲傻了,问题可就大了。但愿没有啥后遗症。咱们书院赚钱不容易,出钱是更不可能的。要是真有啥问题,赶紧就地解决掉,杀人灭口的事干多了,还在乎他一个?!回头再随便编个他离开的借口,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就万事大吉了。轩辕无忧心里打着小九九,步步算计。 果然有问题。冷氏四兄弟对视一眼。南宫逸云的行为太过反常,该不会……受什么刺激,遭什么毒打了吧…… 瞬间,四人用一副颇有吾家女儿初长成欣慰般的表情看向轩辕无忧,用神情给予嘉奖:干得不错! 被四兄弟盯的有些发怵,轩辕无忧傻笑几声。哥几个笑得这般猥琐,该不会认为是我把人打成这样的吧??如果我要说不是我干的,是不是下一个挨揍的就是我了…… 轩辕无忧囧囧有神地装傻。为了咱们的小命安全,儿子啊,这黑锅老娘还是暂时替你背了。 “玄师兄?”轩辕无忧讪笑,望向不动如山的冷御玄。见他仅仅蹙了一下眉头,并没有直接拒绝,轩辕无忧赶紧示意侍卫将南宫逸云拖了回来。 随意地翻看检查了一番,冷御玄随即让人又把他拖了出去。 “如何?”轩辕无忧忙问到。 “死不了。”冷御玄一记冷目丢了过来,对她急切、热忱的态度很不满意。 事关银子问题,哪能不急!轩辕无忧心里狂怄,随后又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有没有其他后遗症,比如疯了、傻了?” 你是巴不得他疯了、傻了吧。看着轩辕无忧熠熠发光、跃跃欲试的兴奋表情,冷家四兄弟顿时无言。 “没有。”冷御玄一语打破她的奢望。 “唉唉唉,真的没有?”轩辕无忧不愿放弃地再一次问到。“人家真的想试试谋害天下第一战神的滋味如何嘛。” 刹那惹来四双火辣辣的黑眸怒瞪。你个臭丫头给我们安分点,整天想打想杀地惹是生非,有那个闲心到处闯祸,让我们替你擦屁股、收拾烂摊子,还不如把你绑回紫门,省心又省力,还能偷得几日清闲。 “听竹风说,你恢复记忆了。”四人清眸淡扫,挨个儿盯着她看。 “……”不承认行么?看着四人秋后算总账的架势,轩辕无忧悄悄向后退了几步。 “嗯,还想跑?!”冷御天瞥了一眼她作势准备开溜的双脚,眉头一挑,“你要不介意被人拎着回紫门尽管跑。到时候,我们师兄弟四个替某人挑了十二年的破担子终于可以物归原主了。” “别介啊,千万别介啊天师兄!”轩辕无忧顿时夹起小尾巴做人,谄笑纷纷地挪到冷御天跟前,一双小手拉着他的衣袖扯来扯去,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来眨去。 “嗯嗯,嗯嗯,天师兄,人家知错了嘛,人家知错了嘛。” 恶寒,冷氏四兄弟恶寒,被自家小师妹卖嗲的声音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好好说话!”冷御天一个爆栗敲上她的黑脑瓜。 “好嘛,好嘛。”轩辕无忧撅嘴,伸手揉揉被打得发麻的头皮,一边小声嘀咕道,“连怜香惜玉都不懂,难怪十二年了都讨不上媳妇儿。” “你嘀嘀咕咕的在说些什么?”冷御天一记冷哼飘了过去。臭丫头还敢说我们讨不上媳妇儿!讨不上媳妇儿不也是你闹的吗!整天给你收拾烂摊子,还能有时间、有心情去找媳妇儿才怪! “还不如实招来。”四人怒瞪。 强大如斯,饶是作恶多端十几载的轩辕无忧也得乖溜溜地说啥听啥了。 话说当年轩辕无忧被轩辕无尘救回冰枫堡时,确实记忆全失,直到生下轩辕竹风与轩辕瑾枫的一个月后,天机老人的到访,使她抖然想起紫门相关的记忆,至于其他的记忆却是一点也没印象。如今想想,八成又是自家师父捣的鬼。不想让她恢复记忆,自己又想甩掉紫门这个烂摊子,如此之下,也只能这般。倒也难为师父控制力度做到这般,居然多余的记忆一点也没有让想起。 俗话说有其师必有其徒,虽然轩辕无忧没有其他的记忆,但根深蒂固到骨子里的奸诈,立马使她将紫门这份责任推到了她四个不知情的师兄身上,任别人做牛做马,她一偷懒就逍遥了十一二载。 要不是在南宫王府受了刺激,导致记忆恢复漏了马脚,说不定,一辈子都能这么清闲懒散下去。轩辕无忧默默地叹了口气,故意欺瞒这一项是怎么都跑不掉了,接下来就等着四位师兄惩罚吧。 果然没有出轩辕无忧所料,接下来的日子里,紫门大大小小的事务书信财账都被搬到轩辕无忧的寝室里,作为监工,冷氏四兄弟挨个轮流在一旁陪衬,一天十个时辰全方位监视,留下堪堪两个时辰让她睡觉。 苦不堪言的挑灯夜战,终于将轩辕无忧熬出两个又黑又青的黑眼圈。浑身疲软无力地送走监工的三师兄冷御玄,轩辕无忧瘫软地趴上床。 ~~~(>_<)~~~这日子没法过了……你看看这还像人过得日子么,睡不好,吃不饱,连做事还有牢头在一旁鞭策。我不活啦!我不活啦!无神的大眼呆呆地盯着床顶,突然,一个鲤鱼翻身,轩辕无忧跪坐在床上。逃吧,咱们逃吧。可是逃去哪比较好呢??轩辕无忧仰头,突然间想到某个去处。来而不往非礼也,怎么说人家都派人拜访过了,要是不过去打声招呼实在过意不去滴!尤其派过来的人是一群不暗杀成功绝不罢休的杀手。 所以,趁夜,轩辕无忧带着季策与黑鹰等一干侍卫、杀手们溜了。 望着泼墨般漆黑的夜幕,冷氏四兄弟站在山头高处,默默地看着轩辕无忧一群人仓惶逃走。 “大哥,就这样放小忧儿离开好么?”身为人家二师兄的冷御地不无担心地问道。 “有季策他们在她身边,忧儿不会有危险的。”冷御天倒没有太多的担忧。 是,她不会有危险。但别人会有危险啊。就她一个人型凶器,不走到哪祸害到哪嘛!你还敢放她下山。冷御地嘀咕,不过脸上兴奋的表情却出卖了主人唯恐天下不乱的本性。担心?哈!老子是担心她搅得天下还不够乱,那多没意思啊! 求收藏!!求推荐!! 被劫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宽阔的马路上,一辆马车急驰而过,车夫急切而慌乱地用力鞭策着两匹健壮的黑马,那份急躁不像是在赶路,更像是在逃命。 呦!的一声,车夫拽紧两侧的马绳,高高扬起马头,迫使马儿从奔跑中停下。 “来着何人!”车夫对着突然出现在路前的黑衣蒙面人大喝。 “要你命的人。”黑衣人也不废话,上手开打。 偏头躲过黑衣人致命的一击,车夫大喊一声“保护小姐”,随即从四周窜出一批紫衣护卫。 紫黑相间,兵戎相向。肃杀之意,油然而生。 长矛短剑、铁锤锁链,呃,外加一条极不相称的马鞭,组成两方阵容。 两方对峙,连半里之外的路人都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嗜杀之意。 “保护小姐!”只见车夫一喝,率先投入战局。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先抓住主使再作计较。一条马鞭舞得虎虎生威,快准狠地撂倒袭近身的两人。遂向主使的那人招呼而去。 其余的紫衣侍卫紧凑有秩地将马车团团围住,严防恶人来袭。 黑衣人从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个方位袭来,专挑刁钻的角度偷袭。一时间,敌攻我守,倒也打得难分难舍。 只守不攻,如何能击退敌人来犯。坐在马厢之内的女子敲打着窗板,瞬间作出决定。 “一半的人留守原地,另一半的人主动出击。” 话出,围成圈的紫衣侍卫一个隔一个的分成两队,一守一攻,默契十足。 瞬间,局势斗转,紫衣侍卫不再单方面默守,转而进攻。 短兵相接,铿铿作响。 渐渐地,黑衣人有些力不从心。一方面黑衣人忙于寻找马车防守的破绽,另一方面还得分出精力应对紫衣侍卫们凌厉的攻势。形势趋向不利。 一见形势不利,为首的黑衣人果断迅速地做出撤退的手势。 “想跑,没那么容易。”车夫冷哼一声,手中的马鞭一甩,卷向黑衣人的脚踝,硬生生地将人扯在地上。 于此同时,其余的黑衣人也全数被紫衣侍卫遏制住。 “唉!唉!唉!”车中的女子大叹三声,拾帘而下。 “接连二十三次刺杀失败,黑鹰呀黑鹰,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就这水准也枉称重楼镇楼十八煞之一?!这严重让我怀疑贵楼的信誉。” 白发飘飘,紫竹白裙衫,这不正是不日离家出逃的轩辕无忧是也。再瞅瞅那车夫,咱们堂堂的季策季大爷被人当成了赶车的马夫了。不过,看他的心情倒是不错。 轩辕无忧的一番话惹来黑鹰的怒视。骂人不骂娘,损人不损爹。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扯上重楼干嘛! “吆,还不服气了。有本事成功一次给我看看。”轩辕无忧斜瞥,那眼神怎么瞅怎么是赤果果的藐视。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黑鹰彻底被刺激了。之前为了迎合轩辕无忧的恶兴趣,能敷衍了事就敷衍了事,不料却被人如此小瞧。不过,这次为了重楼名誉,势必全力以赴。满眼的斩钉截铁,满腔的昂扬斗志。 “轩辕无忧、季策,下次再见面之时,就是你们人头落地之时。”留下一句豪言壮语,黑鹰带着黑衣人离开了。 不过,话说,黑鹰你确定你有那个胆量和能力让他们人头落地么???即便你真有那个实力让她轩辕无忧人头落地,恐怕贵楼楼主夫人也不会饶过你吧! 所以,综合来说,你只是痴人说梦罢了。 季策得出如此结论,对着黑鹰离开的背影连连摇头。多么稚嫩的孩子呀!稍微刺激一下就炸毛了。这下可如了门主的意了…… “门主,这样做……不好吧?”季策斟酌了一下用词,对不搅得腥风血雨誓不罢休的自家门主惹怒黑鹰的行为略觉不妥。据说,人在暴怒时,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滴。 “怎么,担心你家小黑了?”轩辕无忧冲季策暧昧地挤挤眼。 ……季策默。在你眼里,谁和谁没有奸情?! 荼蘼八位前辈,当年你们是不是这样被逼良为昌的? “门主明见,这都被您看出来了。”季策囧囧道。误会就误会吧,如果这样能打消你热火朝天、满心寻找被刺杀的激情,牺牲一下清白又算的了什么! 不过,小黑倒是蛮可爱的。~_~ “安啦,看在你的面子上,本门主下手会轻点的。”轩辕无忧大大咧咧地拍了几下他的肩膀,转身走回马车。 就知道会这样!就知道会这样!你欠嘴的多说那么两句干嘛。赔了清静又丢了清白!季策默默地跟在身后跳上马车,继续他车夫的职责。 午至正阳,空气中透着几分干燥,赶了半日马车的季策灰土满面。遥遥的看见两里之外有间茶寮,扭头问到,“门主,前面有间茶寮,需要下去休息一下吗?” 茶寮?顿时,轩辕无忧两眼目放精光。 自古茶寮多事端。 岂能放过。 “嗯,就到前面休息一下吧。” 听到马车内传出的那道略带兴奋的声音,季策不禁暗惊。不会……又说错什么了吧。门主啊,您千万别再惹事了。万一出个啥好歹,四位副门主不非得扒掉属下三层皮!欲哭无泪,这张嘴还真是欠儿呀!!! 马车行至草寮前,季策下车,扭身掀起布帘,扶着自家门主出了马车。一主一仆抬头看向茶寮,只见八张木桌坐了七张,桌桌客满,随身带的武器横放在桌前,一脸脸的凶神恶煞,视线紧盯着来人。 “门主,要不,咱们还是继续赶路吧。”来者不善,季策当即想撤。 这点出息!轩辕无忧斜瞥,干脆地无视掉,弯腰下马车。一路下来,也就靠欺负欺负黑鹰消磨消磨时间。现在既然有人来送乐子,咱们直接走掉多浪费人家感情不是?!怎么着也得配合配合演一出才说的过去呀。 趋步上前,轩辕无忧完全不受几十道毒辣辣的视线干扰,掏出锦帕抖抖木板凳上的灰尘坐下,向忙碌的掌柜招呼到,“掌柜的,来一壶清茶,两碟茶点。” “好赖,您稍等。”里侧的掌柜听到招呼,端着茶壶、点心就向外走。 “小姐,咱们还是继续赶路吧。”季策不死心的小声在一旁接着劝道。 “急啥,等小姐我喝了这杯茶水再走不迟。”轩辕无忧左耳进右耳出,丝毫不把季策的话听进耳朵里。 “小姐!!”季策咬牙。你装,你就装!我不信你就没看出这群人有问题。二十多口子人霸占着桌子,桌子上却连一杯茶水都没有。如果说掌柜的手脚不利索,还没来得及上,可你这一开口马上就端过来,四肢健全、脚力更是胜过常人。上茶寮不喝茶水,你当人家茶寮是个摆设啊!分明就是有阴谋! “小姐,这是你点的茶水和点心,请慢用。”就在季策心里嘀咕的时候,掌柜的麻利地将东西都上了上来。 “傻坐着干嘛,来,喝水,喝水。”轩辕无忧拿过茶壶倒满茶水,自己端过一杯,将另一个杯推到季策面前。 “小姐!!”季策切齿。明知有问题,你还让我喝?! 喝吧,喝吧。轩辕无忧冲他眨眨眼,一副无辜样。 不用说,肯定是又想到什么整人的把戏了。季策丧气地垂头,认命地配合自家门主的戏码,一口将茶水灌进嘴里。 半刻钟,两人昏趴在木桌上。 “寨主,寨主,那两人晕倒了。”临的最近的一桌恶汗大叫。 “拖走,回寨。”黑熊一样膀大腰粗的风虎寨寨主一声令下,一群土匪随声而起,摇摇摆摆拖着战利品回寨。 “寨主,这次有个女的耶,押回去给寨主做压寨夫人好了!”一旁的一个小喽喽出馊主意道。 “不好!”寨主大人一口否决。“就这姿色,老子倒不如娶另一个男仆来的爽快!” 此话一出,所有的大汉们哄笑一片。 无盐女呀,无盐女。连一群土匪都鄙视之。 闻此,装昏迷的轩辕无忧磨牙,瞪了一眼偷笑的季策。再笑,再笑老娘就真把你嫁给那头有眼无珠的蠢熊!瞎眼熊,你给老娘等着,老娘要不掀你那狗屁土匪寨子,老娘就不姓轩辕。 一句话被轩辕无忧记恨上的风虎寨寨主风虎哈哈大笑,此刻还不知道他究竟劫来怎样的一个祸害。不过,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尝到轩辕无忧的手段,却也只能道:恶果自食。 “闺女,闺女,爹今天劫了一个肥羊,快来看看。”刚进山寨门,风虎扯着嗓子大声冲里吼到。 “什么,阿爹你又去打劫了!”寨落里疾风般冲出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明眸皓齿,灵动倩兮。 “阿爹,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打劫前必须争得我的同意,为什么这次又瞒着我出去。每次都这样,你看看你每次都打劫这没用的不说,还老是给寨子增添负担。没用的破铜烂铁、发了霉的粮食、手不能挑肩不能担的穷书生,还有半个月前劫上山所谓富少爷的那个混吃混喝的混蛋小子,当绑票勒索钱倒是没收到,还浪费了咱们半个月的伙食。你说,你哪次成功过!”少女指着风虎一顿噼里啪啦地教训,对自家不成才的阿爹无力多过愤怒。 “闺女……”风虎灰头耷拉脑儿的站在女儿面前,像做了错事的孩童般乖乖等着听训。虽然初衷是为了打劫钱财糊口过日子,可事实的结果往往都是这般。对此,风虎连辩解的理由都没有。悲哀的男人! “说说吧,你这次劫来的又是什么?”少女发泄完一通,终于能够平静地听听这次自家阿爹劫来的东西。 “闺女,给你说,这次咱们可是劫到一头肥羊。”风虎瞬间神采飞扬,脸上熠熠发光,一手招人拖过轩辕无忧和季策,兴奋地对着自家闺女说到。 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一个赶车的车夫?虽然看着女子衣服的衣料不错了,可他们身无分文也是事实。少女怒瞪,“阿爹,这就是你说的肥羊?!” “闺女,你可别小看这人哦,阿爹得到内部消息,这人可是紫凤皇朝出了名的奸商。绑了她,还愁没有钱送上门?”风虎指着轩辕无忧信誓旦旦地说到。 “内部消息?你怎么知道!”少女怀疑。 “听别人说起的,你问那么多干嘛。”风虎斗然粗声,眼光开始闪烁,飘忽不定。 “哼,别让人卖了都还替人家数钱!”少女一看自家阿爹不自然的表情,就知道其中肯定有问题。可以阿爹死倔死倔的牛脾气,想从他嘴里再套出那人是谁是不可能了。 “下次再找你一起算账!”少女瞥了一眼自家阿爹,扭头吩咐一旁的小喽喽将轩辕无忧和季策拖进里边的一间院落。 求收藏!!求推荐!! 某只倒霉的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随意的被人丢弃在一旁,直到再也听不到走动的声响,轩辕无忧、季策主仆二人从“重度昏迷”中醒了过来。 “太不敬业了,连个看门儿的都没有,也不怕人家给跑了。”环顾四周,土墙横坯,一间半旧的木房,院落里干干净净,左侧放着一口半丈粗的大水缸,右侧罗列着一堆木柴。门前两排栽着青青翠翠的青菜,院落的最角落养着十来只鸡鸭鹅。 这怎么可能是土匪窝子嘛,明明就是最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么,怎么瞅怎么看不出半点土匪该有的匪气,反而透着农家的安乐。 没有想象中杀虐残暴的土匪头子,没有想象中遍地尸骸人骨的老巢,就连一间像样的牢房都没有。 谁们家的缺德土匪寨子!太不敬业了! 轩辕无忧突然间感觉亏大了……白给人家送上门了…… “亏大了,亏大了!”轩辕无忧握腕,一手拍在身侧的水缸沿儿上。 唔~~手疼~~~!眼泪花花的缩回右手,暴跳地抬起左脚,一脚踹了上去。呜呜~~,俺的脚~~~!!顿时,轩辕无忧抱脚乱蹿。 “门主……”,季策目瞪。门主自虐的手段果然别出心裁……的幼稚! “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居然有人会笨成这种程度!真是笑死本少爷了!哈哈,哈哈!” 一阵猖狂的笑声从背后传来,刺耳的声音打破轩辕无忧紧绷的最后一根弦,不爽的心情发挥到了极致。 臭小子,胆量不小!轩辕无忧扭身,双目含冰,目光如劲弩,阴测测射向土墙上笑得一发不可收拾的少年身上。 烽火燎原。看着自家战斗力飙升的门主,季策果断地向远离少年的方位退去。 “下来!”轩辕无忧阴阴地眯着眼睛,低沉地对着墙上笑得猖獗的少年说到。 “你让本少爷下来,本少爷就下来,那不是很没面子!”少年仰身靠着身后的树干上,收回晃荡的右脚,踩在墙头上,挑衅地冲她横眉一挑。甚是嚣张! 很嚣张的少年啊。季策又默默地向后退了几步。面子?!面子值几个钱?!小命儿都快没了,还担心面子?!边退边看了少年一眼,同时心里给了最有感触的评价:真是不知死活! “下来!”轩辕无忧仍是面无表情,只不过语气中夹杂了些许不耐。 少年冲轩辕无忧扬扬鼻头,一字一顿的叫嚣,“本、少、爷、就、是、不、下、来!” 轩辕无忧突然笑了,笑得风清云暖、旭阳东升,语气柔柔顺顺,还带着丝丝纵容。 “真的不下来?” 什么状况?少年被她前后迥然、堪比翻书还快的变脸给弄懵了,下意识地给予否定的回答。 “那就好。”轩辕无忧满意地点点头,原本还带笑的脸瞬间又恢复了正常。睁开阴险的黑眸,轩辕无忧对着墙上的少年邪笑,“敬酒不吃吃罚酒,有种你就呆在上面别下来。” “哼哼,本少年说一不二,说不下去就不下去。不像某些人”,说着,少年还忒鄙视的瞅了轩辕无忧一眼,“翻脸比翻书还快!” “小子,大话先别放的那么早,等你真有本事不下来再说。”轩辕无忧轻笑,从怀里掏出两个葡萄粒般大小的黑色圆球。 ……呃呃,门主,你不是玩假的吧?远远的看轩辕无忧掏出来的两个小黑球,季策心惊肉跳了。这两个小玩意可不是开玩笑的,会出人命的呀!门主,你要三思而后行呀! 什么玩意?!没看见过。少年坐在墙头,没有错过在轩辕无忧拿出那黑色小球后季策惊措的表情。不过,少年显然没有将季策的反应放在心上。不就是两个黑色的小球嘛,能有什么大的作用?! 秉持无所谓态度的少年继续悠闲地在墙头上晃悠着二郎腿,那个不在意劲儿。看得季策那个牙痒痒。 死孩子,不知死活,不知死活!炸弹!炸弹!知道什么是炸弹不?!小小的一颗,就能要了你的小命儿。想当年,半丈厚的石墙都被它炸得粉碎。回想起六年前恐怖的那一幕,季策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对着无知的少年,碍于门主的威赫不敢出言警告,只能在一侧干着急。毕竟是一条鲜活、无辜的生命啊,伤天害理的事情咱们不能做呀! (季大侍卫,你家主子伤天害理的事情做的还少么??遭报应也不只遭这一回的吧。 季策眼泪汪汪状:武林盟当家的少公子,咱们惹得起、躲不起呀!宰了他家少公子,还不得被全武林的人追杀追到死!想象以后出门被人当成过街老鼠般被人喊杀喊打,季策就一阵头皮发麻。 话说,季策是如何辨别出少年的身份呢,这还得归功于墨轩阁每年更新发行的一套名册录,像什么江湖名门排行榜、世家首富排行榜、三国权势排行榜等。其中详细介绍各大名门、世家、富豪从玄曾祖到玄孙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信息,其八卦内容不可不谓详致。颇有让生者咬牙切齿,让往者刨土诈尸的恶绝。当然,此套名册录刚发行时也被富豪贵绅、名门望族、世家大族抵制过,试想有谁愿意将自己全身裸露地任人参观。只不过最终还是被墨轩阁的幕后老板拍板,致使大家的反抗无疾而终。要说这让人深恶痛绝的墨轩阁幕后黑手是谁,有传闻言是当年躁动一时的宇龙国七公主上官紫晶是也。) “小子,这次只带了两个改良缩小版的,威力最小,算是便宜你了。”语罢,扬手一抛,轩辕无忧在季策没有反应、也不能反应的空档,将两个改良版的小型炸弹丢向少年。 弹指间,嘭地一声响彻天际,黄尘四起。 季策静静的、呆呆的,抬手遥望那片风尘乱舞、硝烟不止的土墙,时间化为静止。 ~~~(>_<)~~~毁了!真的毁了!季策泪奔。门主,你这个惹事精。这下好了,等着被全武林的人遍地追杀吧!呜呜,呜呜,我的命咋这么苦呢?!摊上这么一个爱捅篓子,尤其爱捅大篓子的主子呢?! “你干嘛?”轩辕无忧丢完炸弹,一溜烟往后退躲避烟尘,经过季策时,不小心瞥见他的一脸屎色。如此振奋人心的时刻,怎能愁眉苦脸的一脸酸菜貌,很倒胃口滴。 “门主,那可是武林盟的少公子……”季策欲哭无泪,指着被炸的土墙。 “我知道啊。”轩辕无忧表示很了解的点点头,“武林盟祖传的碧寒剑我还认得。” “……知道你还炸,被人追杀很刺激啊?!”季策瞪眼,敢怒不敢言。 “没事的,又炸不死人,吓唬吓唬他而已。”轩辕无忧看出自家属下的恼怒,很两光的拍拍他的肩膀以予安慰。 “真的?”季策精光闪闪盯着她。 O_o本门主的信誉有那么差么???轩辕无忧耸眉。 只有更差,没有最差。季策谗笑,默而不语。就算有天大的不满,也不能表现出来。 沉默就是承认喽。轩辕无忧朱唇一扯,皮笑肉不笑道:“假的。”敢怀疑我?!当我这个门主称假的啊!! 没说错吧,没说错吧,门主这个有玩性没人性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有良心体恤一下我们这些可怜的属下,白日做梦都比这来得靠谱。 那个少年到底是救呢,还是不救呢?不救呢,就等着被全武林通缉;救呢,就会被门主报复。季策思索三秒,果断作出决定--毁尸灭迹。全江湖被人通缉什么的算得上啥,被门主报复才叫一个惨绝。再说,被人满江湖追杀的是门主,只要挺过最后半年,管他以后谁倒霉遭殃,全都不干大爷我的事!!季策奸笑,脸上兴奋地只等烟消尘落,立马找人埋尸。助纣为虐什嘛的,早练的得心应手的很。 ……那么激动干嘛,急着埋尸啊!轩辕无忧斜瞥笑得诡谲、阴暗的季策一眼,嫌弃地远离两步。死尸没有,活人倒是有一枚,不介意也是可以顺便埋了的。 “什么东西这么厉害!”黄尘中突然跳出一道黑影,灰头土面的少年重新出现在轩辕无忧主仆二人面前。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城倾国、美艳绝伦的美人姐姐,小弟有眼不识泰山顶撞了美人姐姐,小弟道歉,小弟知错,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弟莽撞的吧。”少年一改刚刚嚣张拔扈的姿态,涎着一张笑脸,狗腿地凑到轩辕无忧跟前。 “嗯哼”,轩辕无忧抬头,糗着上眼皮斜瞄他一眼,“知道我的厉害了。” “嘿嘿,知道了,知道了。”少年抓头傻笑,少了五分傲霸,多了三分憨直。 “好啦好啦,别给我在那扯皮了,去,搬个椅子给我过来。”轩辕无忧颐指气使,很自然地指使起少年做东做西,搬椅子、沏茶倒水。 …… ………… ……………… 什么状况?什么状况??季策呆,眼巴巴地看着少年忙前忙后,还无抱无怨,任自家门主折腾。这少年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呃呃,到底有谁可以来给他解释解释下呀!季策瞪大双眼,与听到轰隆隆爆破声而赶来的风虎寨寨主和数寨众,惊诧万分、疑惑万分地盯着诡异的二人。 残破的土墙半壁塌落,砖头瓦块零碎地撒在地上,墙侧的大树生生从半腰折断,树冠倒在地上,杀伤力严重程度可见一斑。 这半壁厚墙怎么会被人破坏到这种程度?还有,在风虎寨作威作福半个月的小祖宗怎么会如此听话地供他人使唤?究竟在这不足半刻钟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风虎寨全寨上下莫不面面相觑,满脸惊悚的疑虑揪心到:该不会这次又惹来什么招惹不起的大人物了吧? 还别说,拖寨主风虎之洪福,风虎寨这次又粘上大麻烦,而且是天大的麻烦了。 被少年与轩辕无忧诡谲的氛围所慑,匆匆赶到的风虎将目光转向同样氛围之外的季策身上。 “喂,兄弟,刚刚发生啥事了?”风虎拍拍季策的肩膀,对目睹全程的他小声地问道。 季策转身,回一迷茫的表情。你问我?我也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岔子呢,那小子居然还活蹦乱跳地跳了出来,莫非是门主偷工减料制造出来的残次品??不过,那小子又是怎么一回事,刚刚还拽得二五八万,这会儿温顺得跟只家猫似的,唱的是哪出? 季策低头摸下罢深思状。该不是被炸弹炸得脑残了吧。。 话说少年,时间倒退至轩辕无忧丢炸弹的瞬间,身为武林盟最大势力家族莫氏一族少主的莫轻扬脑海里蓦然飘过莫氏家训:莫氏家训第一条莫氏子弟今后若见此女者,绕行千里。避而不成者,切勿泄露莫氏身份。如有违背,族规处置。(注:此女凶险更甚修罗夜叉,劝族中子弟切勿招惹。另附图纸一张,大家牢记此女子之面貌,见而远之,珍爱生命。切记!切记!) 原本莫氏家训第一条并非是此,传闻在十几年前莫氏一族经历了一场惨绝人寰的炼狱般浩劫后,被当时的族长(莫轻扬之祖父)添加而上,着重列为第一条来提醒莫家子弟。据说此女子的出现给莫氏一族造成了巨大的损伤,只要是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在心理和生理上都留下了极大的恐怖阴影,上至八十岁老人,下至三岁稚童,无一幸免。所幸当年自己因惹怒自家老爹被丢进师门磨练,并没有亲身经历。 只不过为何她瞧起来跟莫氏家训附贴图纸中的女子那么相像,除了那头白发,那衣衫、就连那发型都跟画中的女子别无二致。 本少爷已经够倒霉得在这破土匪窝里翻了阴船,不会连传说中的本尊都给本少爷撞上了吧?!?!?!?!!莫轻扬抓狂。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堪堪躲过黑色小球引发爆炸的杀伤范围,莫轻扬心存五分侥幸凑近轩辕无忧确认,只是一眼,莫轻扬哭死的心都有了。紫玉雕竹坠羽扇,那女子标志的物件赫然窝在她的手中,真的这么倒霉被本少爷碰到了。 于是,就有了上面的一幕。 求收藏!!求推荐!! 勒索信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真的要这么做?”一道迟疑、不安、略带胆怯的声音传出,“绑票勒索可是犯法、要坐牢的。” “犯法?”大声的嗤笑响起,“土匪不绑架勒索算什么土匪山大王,没那个胆量干脆回家生孩子去好了!是男人就要干出一番惊天伟业出来!”声音拔高,渲染出几分热血。 啪一声桌响,一纸书信被拍在桌上,“去,派人把这封书信送到落尘书院,让他们抬着银子来换人。” “不要,不~要~啊!”粗壮的汉子扒住那人的衣袖,拼命地摇头。 那人横眉,拨开壮汉的双手,不作任何感情,拾步而出。“我又说你有反对的权利吗?” “不!”壮汉爬倒在地上,双目盈泪,右手对着离开的身影半举在空中,喊出一道惨烈的的声音,凄楚中带着绝望。 门开,轩辕无忧和季策并肩走出。 “门主,这样做是否妥当,要是被少门主发现,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季策点出关键的核心。 “本门主做事,你就把心完完整整地放在肚子里好了,我绝对不会有事的。”轩辕无忧信心满满地拍拍季策的肩膀。 是,您是没事,有事也是我有事。季策翻白眼,对轩辕母子做事风格很是了解,事后少不了被少门主治一个监督不力、为虎作伥之罪。所以,替死鬼是一定要提前准备好滴。 季策别有阴谋地回眸望了一眼摊倒在地上的风虎一眼,毒蛇般算计的眼神令风虎一阵恶寒。 “风寨主一切就看你的表现了。” 呜呜,不要啊,我错了,我错了,千错万错就是不该把这俩煞神请进山寨里。这下可好了,请神容易送神难,风虎寨注定在劫难逃了。风虎满脸灰败,对自己不长眼打劫的行为追毁莫急。女儿,爹对不起你呀! 再说那纸书信,八百里加急,日夜兼程,第三天日落之前送到了轩辕竹风手中。 拿着纸信,轩辕竹风蹙眉,一脸阴沉的站在窗前。 “大哥,大哥”,一声急呼由远而近,只见轩辕瑾枫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听说娘亲来音信了,在哪,在哪?” “在哪?!”轩辕竹风冷哼,“勒索信都送来了,你说在哪。” “咦,娘亲不是离家出走去祈鸾国皇宫了吗,怎么会有勒索信。”轩辕瑾枫疑惑地抽过自家兄长手中的纸信,打开细看。她倒要看看还有谁敢这么大胆劫走自家娘亲,简直是自掘坟墓嘛。 “想要人活,十日后带上黄金万两到风虎寨赎人。风虎寨寨主风虎。” “很猖狂嘛。”轩辕瑾枫看完纸信,啧啧称道,眼光转向轩辕竹风,“大哥打算怎么做?” 轩辕竹风不语,黑眸愈发冷冽,怒火在平静的表面下酝酿,外散的冷气让人生寒,书房的温度抖然降低,轩辕瑾枫搓搓犯冷的臂膀,鬼灵鬼精地眨眨眼睛。 “什么鬼把戏嘛,我一个人就能搞定,大哥你就让我去吧。” 你去,只会让事情越弄越热闹。轩辕竹风很不想吐槽,对自家小妹的能力可是了解的很。 “大哥,大哥,你就让我去嘛,让我去嘛。”轩辕瑾枫一见轩辕竹风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情,马上揪住他的衣袖荡来荡去,缠上人身。 任她撒泼打滚赖皮跪求,轩辕竹风就是不为所动。放走了一个大的,再放过去一个小的,那片天不还得被她们母子俩拆了!不可,坚决不可。 “我自有计较,这几日你给我呆在书院里,哪也不许去。”摆出兄长的威严,轩辕竹风下令限制她的自由范围。 “不要,我才不要。”轩辕瑾枫大声反对,不满的跳脚,“大哥,你就让我去嘛!” “再让我听到一声不,你就直接给我搬到桃源去思过!”轩辕竹风板着的小脸又阴沉几分。。 哦哦,老哥气大喽。甚会察言观色(对象仅限于她家大哥轩辕竹风)的轩辕瑾枫感受到自家大哥隐忍不发的怒气渐渐攀升,颇有眼色的乖乖闭嘴。 不让去就不让去,吼啥吼。轩辕瑾枫嘟嘟小嘴,一副不甘却又不敢反抗的表情。该死的桃源,早晚有一天我一把火烧了它。 偷偷瞄瞄自家大哥,气氛不妙啊,为了咱们的自由,轩辕瑾枫果断决定撤离,眼睛同时转得滴溜滴溜快。哼,说不让我去,我就不去?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让我出去,就别怪我小~人~了~。。。>>O<<(哦哈哈,大声的奸笑)。 于是,当晚就有了这一幕: 天黑,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风雨交加,轩辕瑾枫趁着天公怒嚎,躲过轩辕竹风的耳目,溜进南宫逸云暂且居住的客馆。 左瞧右看,确定没有人后,轩辕瑾枫轻轻敲开南宫逸云的房门。 南宫逸云打开木门,就看见轩辕瑾枫贼眉鼠眼呲溜一声溜进房门,飞快地将门关上。 “你……” 还未问出口,轩辕瑾枫就打断了他。 “喂,咱俩做笔交易如何。” “交易?”南宫逸云丈二的和尚,摸不清轩辕瑾枫的突然造访所谓何意。看她一副贼兮兮,做贼的样子。怎么觉得都不能让人信服。 南宫逸云静默,直勾勾地看着她。小丫头又在耍什么心机。 丫丫的,什么眼神?!当小爷给你开玩笑。轩辕瑾枫望进南宫逸云满满怀疑的黑眸,小嘴抽了抽。 “喂,你到底同意不同意,小爷可没有多少时间陪你在这儿耗。”磨磨叽叽的,娘们儿啊。 没有耐性的小鬼腹诽。别耽误小爷时间,要是被大哥发现就死定了。 “既然是交易,先说说你交易的内容,我再决定同不同意。”很快适应过来的南宫逸云开始谋算。当了十几年的将军可不是白瞎的,虽然没有了记忆,那些拐弯的肠子可没有少。头昏脑涨了半个月,一直被几个小的算计,也足够他清醒的了。想算计他,再多吃几年的盐吧。 此时的南宫逸云开始恢复了他身为紫凤王朝第一战神的谋略和才智。 吆吆吆,还给小爷我拿乔了。轩辕瑾枫怒。要不是看在事态紧急的份上,小爷理你。狠狠地瞪他一眼,轩辕瑾枫不甘不愿地开口。 “你不是很想我家老娘么,只要你帮我离开书院,我就帮你见上她一面,怎么样。”老娘啊老娘,为了你的生命安全,千万不要怪罪我拿你当交换的筹码哦。 南宫逸云摩挲摩挲下巴,考量考量这笔交易的价值性和真实性。被这几个臭小孩围堵,被紫衣侍卫日防夜防防得滴水不漏,连一丝看见她的机会都没有。如果有小瑾的帮忙,见到她的机会就大很多。但这鬼灵精的话可信吗,不会又是这几个小鬼想出来的什么整人招数吧。被轩辕瑾枫、上官青烨、尉迟景天、轩辕太皓整疲了的南宫逸云已经彻底失去了对轩辕瑾枫的信任度。 什么眼神?!!轩辕瑾枫青筋爆起。 赤果果的不信任。 “小爷说到做到,收起你的怀疑。” “成交。”南宫逸云得到她的保证,爽快地达成协议。 屋外风雨依旧,屋内父女俩击掌为誓。 “你不是能自由出入书院的吗?”南宫逸云多有疑惑,随后想到什么,一脸哦哦地歪头坏笑,“该不会是又被你大哥禁足了吧?” 一箭射中红心,点到痛处,轩辕瑾枫怒。这就是我那欠抽欠虐欠爆揍、冷情冷意冷心肝的亲爹?欠抽欠虐欠爆揍是够点了,冷情冷意冷心肝你不觉得扯淡么,长舌八卦包打听更像是他的本性吧。 “小爷不介意先毒哑你再走人。”晃荡晃荡手中写着毒药二字的小白瓷瓶,轩辕瑾枫笑眯眯地说道。 南宫逸云抹汗,这娃真暴力,就不能不血腥一点。收住嘴角的猖笑,南宫逸云安静地闭嘴。只不过…… 在竹风眼皮子底下偷渡小瑾丫头,怎么算计都是高难度、高风险。 “我该怎么做?”鬼丫头八成已经想好对策了,要不她也不会直接杀过来要我同意了。所以,南宫逸云直接配合地问其出逃方案。 “很简单,很简单滴。”轩辕瑾枫招过南宫逸云一阵耳语。 隔日,雨过天晴,被雨水刷过的山林绿绿葱葱,朝霞映红半片天空,早起的空气闻起来也格外的清新。 南宫逸云一早连饭还没有吃,就急匆匆地向轩辕竹风辞行兼告假,原因无非是收到家中老父来信,母亲病重,盼儿急归。听起来就很扯淡,没想到轩辕竹风半点怀疑都没有,特干脆的准许他告假回家。对此,南宫逸云很无语。且不说南宫老母身体健壮之程度,单说南宫逸云本人,连本人姓啥明啥都不记的失忆患者,家住在哪他会知道?还独自一人回家探母,他骗鬼啊! 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儿难道就没有发现其中的古怪,漏洞百出,轩辕竹风也信??? 车上南宫逸云左思右想,怎么思考,轩辕竹风都不是那么愚庸之人。 躲在南宫逸云马车之上,跟着偷逃出来的轩辕无忧鄙视地白他一眼,嗤哼。但还是心情大好地点明其中的缘由。按照轩辕瑾枫的说法:大哥(轩辕竹风)看你不顺眼了很久,碍于某些情面不能动手轰人。现在你(南宫逸云)主动求去,大哥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踢人。所以,不管理由有多烂,大哥都会放人的。 …… 南宫逸云深深地被打击到。儿子啊,老爹我到底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让你憎恨我至此。 再说轩辕竹风此时正坐在桃源的石椅上,听着另一批的紫衣侍卫报告轩辕瑾枫借南宫逸云之故溜逃事件。 “少门主可要将小小姐请回来?”这队侍卫的头目离风问到。请,还真是客套的说法。按离风铁血般的执行力,直接拎回来还差不多。 “不必”,料到轩辕瑾枫的动向,轩辕竹风挥挥手,“派一队人马暗中保护即可。”算风虎寨倒霉,没事敢劫走轩辕无忧,就当让母女俩出去散散心,暂凭她们高兴吧。 秉持放羊吃草的政策,只要不危机轩辕母女两人的安全,轩辕竹风很没有公德心的放她俩祸害一方水土。 求收藏!求推荐! 离家出走的那只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小瑾丫头,你到底想好去哪里了没有?”告假出来的南宫逸云,为了不被穿帮,书院是一定回不去了,别无去处的他只能别无选择地跟着轩辕瑾枫四处乱窜。 毫无方向的赶车,东跑西颠、南来北往,在被轩辕瑾枫折腾的疲惫不堪后,南宫逸云勒停马车,摔鞭子罢工。 同一个路段来回走了八次,现在在她的指挥下又重蹈覆辙,颠回了那个三岔口。一条往西、一条往东、一条往北,横平竖直,方向分明,有那么难抉择么?!南宫逸云怒,严重怀疑她有整人的倾向。 “咦,我没告诉过你我们要去汕城的风虎寨么?”轩辕瑾枫嘟嘴,托着下巴思考。 你说呢?!南宫逸云切齿。这么重要的事你也敢忘记!还有,既然目的地明确,你这磨磨叽叽地纠结啥,一会西,一会东的,耍人啊! 奋力克制住雄雄烈火,南宫逸云将表情尽量控制在微笑程度,“三个方向,一个目的地,不需要来来回回的绕回原点吧。还是说,小瑾丫头你不识路,亦或是存心的。”怎么觉得还是后面的可能性最大,南宫逸云嘲讽到。 轩辕瑾枫笑,纯良又无辜地眨眨眼睛,“我又没去过汕城,自然不知道该如何走。” 南宫逸云错愕。没去过……不知道……连汕城在哪都不知道,你还敢离家出走!拿手捂住眼睛,南宫逸云大悲,不知道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一个不识路,一个失忆,能到的了汕城才怪。 摊上的都是什么破事儿! “现在怎么办?”南宫逸云僵笑。 “要不投石子决定好了。”轩辕瑾枫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 投你个鬼大头!南宫逸云暴躁,怒瞪轩辕瑾枫。 “娱乐一下,嘿嘿,娱乐一下。”轩辕瑾枫摆手,讪笑连连。调节一下气氛嘛,有必要给这么大反应嘛…… “好啦,好啦,”拨棱拨棱侧头闹小脾气的南宫逸云,轩辕瑾枫认输道,“我叫人来领路还不行嘛。” 你存心的吧!存心的吧!吧!南宫逸云怒,黑眸睁的滚大滚大。 吆吆!你看那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轩辕瑾枫吐吐舌头,扭头躲掉某人杀气腾腾的怒脸。 “那个谁谁谁,给我出来。”轩辕瑾枫指着空旷旷的路口狼嚎,惹来南宫逸云锐眸锋目。这种叫法?你是在叫鬼啊! “属下白池见过小小姐。”一紫衣男子单膝跪在车前。 ……南宫逸云囧。这也成?? 没见识。白池不甚鄙夷地白他一眼,继而看向轩辕瑾枫。“小小姐,有何吩咐?” “呃,我们要去汕城风虎寨,你来带路。”抖抖衣衫,半大的轩辕瑾枫突生两分威严。 看着某人装模作样的小样,南宫逸云紧生地牙痒痒。哼,得瑟个甚!还有你那个死白痴,敢轻视本大爷。谁爱赶车谁赶去,大爷不干了!一甩鞭子,南宫逸云扭身钻进车厢。 更年期呀更年期,你惹不起。轩辕瑾枫与白池对视一眼,默契十足地乖乖闭上嘴巴,继续赶路。当然,车夫别无二选地由白池担任。 十日后,晃晃悠悠的马车颠颠碰碰地将三人载到了汕城。 峰峦如聚,碧涛波荡,层层云山不见深处。 哇靠,这么多山头子,叫小爷如何找得到?!山脚下,轩辕瑾枫站在马车上将风虎寨上上下下诅咒了个遍。再瞅瞅东找找西摸摸寻摸什么的白池,不耐烦地跺跺脚丫子。“白池,你磨磨蹭蹭什么,快点回来带路。” “小小姐”,经过一番搜寻仍不见线索的白池顿时垮下脸,“联络暗号没有了。” “什么??!!!”轩辕瑾枫大惊。一路走来全靠季策的联络暗号指引才能顺利地寻到此处。现在居然线索全失,莫非娘亲真的发生了什么不测?轩辕瑾枫心惊,麻利地翻身跳车,手脚并用地扒拉白池刚刚全部翻过一遍的草丛、树枝,甚至连一块拇指大的石头也不放过。 ~~~(&gt_&lt;)~~~,真的什么线索都没有。折腾了三遍又翻回原处的轩辕瑾枫失神地瘫坐在地上,两眼没有焦距地望着远方。以往再怎么危急的情况娘亲都会留下线索联络,难道…… 想到什么不测的遭遇,轩辕瑾枫小脸倏地沉下来。最好娘亲没事,否则小爷我不介意将整个风虎寨为娘亲陪葬。 正当轩辕瑾枫脑海里谋划各种血腥报复时,一队人马张牙舞爪地闻着金光闪闪的俺是有钱大爷的铜臭味儿堵了过来。 要说轩辕瑾枫千不挑万不挑,挑来挑去最终将轩辕无忧最引以为傲的、最招摇过市的、最暴发户的全金打造的马车拉了出。金光闪闪,没亮瞎别人的大眼小眼斗鸡眼。一路上相安无事,居然没撞上任何一窝的土匪加劫匪,直让轩辕瑾枫大叹世风日下,土匪都窝在家里不出来。 “小小姐,有情况。”率先听到动静的白池瞬间闪到轩辕瑾枫跟前,防备地警视四周,退至马车前。窝在马车上的南宫逸云也听到声响,跳下马车,与白池一左一右护住轩辕瑾枫。轩辕瑾枫嘴角一扯,几分狠绝染上黑眸。鱼儿上钩了。不枉费小爷我千辛万苦将娘亲的金马车牵出来。千万不要是什么小虾米哦,小爷我的耐性可不是很好。 在白池与南宫逸云警惕、轩辕瑾枫算计的视线中,踏踏地脚步声和马蹄声由远及近,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 “二寨主,肥羊哎!”不知是哪个小喽啰喊了一声,顿时让白池、南宫逸云二人黑了脸。肥羊?!你才是肥羊!你全家都是肥羊!! 迎面扑来一阵冷风,不知哪个土匪窝的寨主和一群小喽啰们打了一个冷颤。?﹏?好强的杀气! 不过在他们的地盘让他们放过家门口的肥羊,那是绝对不可能滴!一群土匪狰狞地笑着走过来,手上的武器捂得哗啦哗啦做响。 “喂,识相的快点把值钱的都交出来,要不我手上的家伙可是不认人的!”一个手里拿着狼牙棒,黑的跟碳球般,满嘴卷胡,衣不蔽体的……呃呃,大猩猩走上前,满脸横肉地放着狠呆呆的大话。 你当小爷(大爷们)都是吓大得啊?!三人横扫了过去。 大猩猩被三人凌厉的眼神威慑地本能向后连退三步,再反应过来后,一张黑猩猩脸气得涨红涨红。 找死!土匪的凶残暴露无遗,大猩猩横肉飞飞,恼羞成怒地劈过棒头。身后一群土匪哄笑助威,很不将三人看在眼里。 谁知电闪雷鸣的一弹指间,大猩猩被白池那货一脚踢回了土匪堆。这下,一群看热闹呐喊助兴的土匪们笑不出了,个个凶神恶煞掏出武器,愤怒的眼神恨不得将三人揍个稀巴烂。 “哼,没啥本事还敢出来学人家打劫,丢~人~。”轩辕瑾枫嗤哼一声,傲娇的抱着小胳膊斜瞥对面的一干土匪。 无疑,轩辕瑾枫的行为更是赤果果的挑衅啊。一群火暴缺心眼的土匪们哪还能经得住她如此的蔑视,当下抱着家伙干上来。 黑压压的人群冲上来,白池和南宫逸云嘴角不禁猛抽。双拳难敌百脚,一人一口吐沫就能将他二人淹死,更别说还有一个绝对半点伤都不能伤到的小拖油瓶,这不是要了老子们的命吗。二人双双哀怨的望了轩辕瑾枫一眼,甚感无力。 就当三粗五壮的土匪们兵临城下,双方一触即发的时候,从一座山头上蹿起几道红光,一直保持沉默骑马站在原地的土匪头子见此立即招回红成斗鸡眼的喽啰们,向那座山头赶了过去。 “算你们三个运气好,爷爷今天没空收拾你们,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黑猩猩愤恨地狠狠瞪了几下,非常不甘愿地跟上大队人马。 如此快的转变,让三人面面相觑。发生了什么事?? 莫非碰上了传说中的抢地盘……轩辕瑾枫黑油油的眼睛转了转,两手比个走的姿势,瞬间决定跟上他们。 抢地盘什嘛的,最刺激了。说不定还能碰上娘亲呢。 尾尾索索地跟着前头的土匪来到山顶,三人找好一处比较隐秘的地方,扒着三个脑袋向前看。只见这群人大张旗鼓、摇摇摆摆地闯进了,确切的说应该是畅通无阻的走进了一家山寨。 “小小姐,你看,你看,这就是风虎寨耶。”白池指指木寨门上的牌匾。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刚刚也就只是想想,没想到这也能撞上。轩辕瑾枫抹汗,还真是凑巧。 不得不说,某人的运气一直好的让人嫉妒。 “走吧,还愣着干嘛,不赶快追上,万一伤到娘亲怎么办。”轩辕瑾枫踹出两人,再次猫腰跟上。南宫逸云和白池也只能认命的跟上。 一路尾随,所过之处安静的有些异乎寻常。门户大开,了无人影,空气中似乎还散发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 连窝儿端?三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这风虎寨也太逊了吧~~~ “前面好像有什么动静,大家藏好。”白池眼尖,拉着自家小主子迅速地躲向一棵树后,南宫逸云也匆忙缩在一侧的土墙后面,三个脑袋一致的伸向外面,小心翼翼地观察前面一群人的动静。 求收藏!!求推荐!! 中毒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一夜好眠到天亮,饱觉睡到自然醒,天底下还有什么比这更惬意的事情了。轩辕无忧慵懒地睁开眼,起身下床,望着窗外盎盎绿意伸了个舒畅的懒腰。没有儿子管的日子真是幸福呀!某女恬不知耻的暗爽。 咕噜噜,咕噜噜,一阵腹鸣陡然在房间响起。摸摸干扁扁的肚皮,轩辕无忧饿了。 “小策子,小策子。”扯开嗓门,轩辕无忧对着空旷旷的院子大喊,拍窗子叫人。可喊了好久半只人影也没看到,整个院子安静的连声蝉叫都没有。靠之,一只只都死哪去了,该不会都躲着偷吃什么好吃的去了吧。。轩辕无忧很不高兴的蹙眉,丫丫的,一个个欠揍,有好吃的也不知叫上我。(尘尘:抹汗,忧忧啊,你以为人家都跟你似的,整一个吃货呀!轩辕无忧:比拳头,老娘愿意,有意见啊!尘尘捂头:您老大,你老大,小的我哪敢。轩辕无忧满意的拂拂拳头:这还差不多。尘尘泪奔:儿啊,你这是赤果果的不孝。轩辕无忧再比比拳头。尘尘捂面,撤。) 满怀咒怨的套上衣衫,轩辕无忧蹭蹭出门,决定抓他们个现行。哼哼,叫你们瞒着老娘偷吃。 脚下步步生威,轩辕无忧三步并两步的闪过院门,冒着腾腾热火杀向寨主风虎的住处。 “门主,门主,????”一阵阵飘渺的声音飘过,望望四处无人,空旷旷的四野,轩辕无忧窜过一个机灵,陡然升起一阵恶寒。“门主,门主,????”飘渺的声音还在继续。 晴天白日的,不会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了吧……轩辕无忧僵住,不敢乱动。 “门主,门主,???”又是那个声音。 轩辕无忧僵持地扭头看看四周,仍不见一人。 “门主,门主,???” “鬼啊!!!”轩辕无忧跳脚,尖叫。抬腿间感觉有什么东西扒着右脚不放。瞬间,一声惨叫划过天边。“鬼~~啊~~~!!!!”轩辕无忧崩溃的闭紧眼睛,一边抖颤着声音喃喃说着: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相对于陷入极度恐慌的轩辕无忧,横躺在黄土地上,扒着轩辕无忧裤腿的季策彻底默了。“门主,是我啊,是我啊,我是小策子,你们家的小策子。”可再多的呼唤也换不回自家门主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怕鬼的神智。 要说咱们一向神武的紫门第一高手季策季大侠怎么会落得如此田地,那还得从今天早上说起。 话说咱们季策季大侠如同平时一样卯初起床,迎着稀稀亮光开始一天的晨练。晨练过后,一身轻松的季大侠恰巧碰到同样晨练完毕的风虎风大斋主,惺惺相惜的二人点到为止的切磋切磋了一下武艺,意犹未尽的比划得汗汗淋漓,二人相见恨晚,奈何腹鸣阵阵,二人边走边聊,相携去寨内唯一提供吃食的厨房走去,正好赶上吃饭时间。随后,咱们季大侠和一干风虎寨弟兄们相吃甚欢。粗壮胃口甚大的汉子们很快的分刮了所有的吃食,咱们季大侠也在一顿饿死鬼投胎的狼牙虎口下替自家门主夺过一份貌似最不错的早餐。酒囊饭饱后,刚想带着早饭去进献自家门主,谁知一阵晕眩从脑顶升起,四肢瞬间被抽走力气。季策猛然回头看看其他的人,除了零星的几个跟他一样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撑着一丝清明,其余的人早已瘫痪在地,晕死了过去。 遭人暗算了。季策脑海里陡然出现这几个大字,随后又想到自家睡得跟死猪一样的门主,强烈使命感、责任感迫使他支起颤颤悠悠的身体,一步三摇,堪堪扶着土墙转身向外挪去。门主,等我,等我。 其实季策如此拼命还有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别人或许不晓得,他季策却知道他家门主身上藏着无数江湖人人人向往的千金难求的千花百样的各式毒药解药,管你中了什么毒受了什么伤,即使天下神医都说没得救了的怪病,她都有药可以医。更别说现在中的这小小的一点点不知名的毒了。所以,再怎样艰难,就是爬也要爬到自家门主跟前。 在风虎风大寨主钦佩的目光下,季策就这样“舍身为主”地爬出视线,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半路上扒上自家门主。 说实话,咱们季策季大侠运气还是挺不错的,才爬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就如此幸运的抓到了救命主。只不过咱们可怜误认为被鬼吓的轩辕无忧门主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一颗脆弱的小心肝儿无辜被季策季大侠折磨了。 长达两刻钟的惨叫,咱们轩辕无忧门主终于消沉下来。睁开眼睛,润润吼得嘶哑的喉咙,轩辕无忧眯眼,微笑,看着扒着她裤腿不放的季策很是温柔,之后,起脚,落下,又一声绵延不绝、斗转十八分的惨叫惊起,一时间群兽乱舞。 “门~主~~”惨叫停歇,季策非常非常非常吃力撑起被踩得身经百创的身体,抬起布满灰尘的脸,两道泪痕就着土灰土灰的尘土流下,向来光鲜亮丽的俊容惨不忍睹。 叫你吓我,叫你吓我!当本门主吃素的!!轩辕无忧拿睥睨的小眼神狠狠瞪了过去。 门主啊,我真不是诚心的。季策泪奔。两行水泪浇在了轩辕无忧的脚上,再次被她嫌弃的踢开。 “门主~~~”抖着双手吃力的伸向轩辕无忧的方向,想勾又勾不到,最后瘫软的趴在地上。 轩辕无忧囧。“小策子,你这是唱哪处啊,别玩了,陪我去吃饭。快饿死我了,你倒是走啊。”轩辕无忧边走边捂捂肚子,还不望招呼上自家的贴身侍卫。只不过喊了好久,也没见他反应,不由纳闷地回过头去看看。吆喝,装死还装得挺像。满头黑线又返了回去,轩辕无忧再度踢了踢地上装死的季策,“喂,起来吃饭去啦。”踹一脚没反应,再踹一脚,还是没有反应,连踹上十脚八脚后,轩辕无忧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难道发生了什么吗?慌忙的翻过季策颇受重创的脸,轩辕无忧咬咬牙狠狠地抽了上去。“小策子,你醒醒,你醒醒,小策子。” 被人施暴的季策忍不住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慢慢收回一些意志,看着眼前终于发现问题的门主,露出了一丝苦笑。呜呜,呜呜,门主,您终于救小的来了… 在一记欣慰的眼神下,又昏迷了过去。 “小策子,小策子。”轩辕无忧对着那张红肿的脸继续拍打了下去,可再也唤不醒晕死的人。只是间或的听到季策无意识微微弱弱的轻咛,“毒、、、毒、毒、、” 毒?难道是中毒了?轩辕无忧眯起眼睛,再看看四周安静的异乎寻常,顿时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靠之,早知道就不丢下暗卫让他们恶整黑鹰他们去了。现在唯一会武功的人还被暗算了,性命堪忧啊。希望这次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轩辕无忧烦躁的大叫一声,从兜里掏出一颗解毒丸给季策塞进嘴里。幸亏这枚解毒丸只需要塞进嘴里就可以迅速融化,要不自己害得累死累活的给他找水。 饭也不找了,轩辕无忧就这样饿着肚子守在一旁。一刻钟后,季策悠悠转醒。 “怎么样?”轩辕无忧上前,拿着一根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树枝戳戳季策的脸蛋。 “嘶啦,疼。”,季策火烧火燎的脸不知肿了几倍,硬生生的疼痛让他不可抑制的抖了抖。门主,你确定不是狭私报复?? “知道疼就说明死不了,说吧,你怎么让人给暗算了。”轩辕无忧又拿木枝戳了一下。看他肿的跟包子一样的脸很好玩耶。 “属下也不知道,就是和风大寨主他们一起吃了顿早饭后,就变成这样了。”季策双眼冒泡的回答,边躲躲闪闪,躲掉轩辕无忧手中的凶器。 “那就说饭有问题喽。”轩辕无忧摸摸下巴,“风虎和其他的人都怎么样了。” “我离开的时候,除了风大寨主和几位堂主还尚保留一丝清醒外,其他人都晕死了过去。”这次在阴沟里翻船的季策咬牙狠呆呆地杀气外漏。让我逮到那个狗娘养的烂杂种,老子非得扒了他的皮。 “好了,别哀怨了,看看恢复的怎么样,陪我去风虎他们那儿看看。”门主大人发话,季策收起满腹酷刑,发气运功,毒果然全清,功力也恢复了七八成。遂向轩辕无忧点头。二人一前一后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求收藏!!求推荐!! 幕后黑手----殷大美人?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果然哀鸿遍野、衰草连天,举凡地上躺着的、桌上趴着的,无一幸免于难。能力不济的全都晕死过去,稍强的几只也是死命硬撑,脆弱的连只病猫都自叹不如,一阵清风就能把他们吹倒。 “呀呀呀,风大寨主呀,你是把哪位惹急了,人家这么不遗余力地想要搞死你啊。”欠抽的某女嘴火上浇油,损起来那是一个一针见血。 风虎一句话被轩辕无忧嘲讽地无地自容,一张老脸一时间红白交接、青黑紫相衔,变幻莫测。 见风虎被气得不轻,轩辕无忧还算有那么一渣渣的小人性,见好就收,没有再开尊口直接把人给气死过去。只是小鼻子小眼睛围着他打转,又摇头又啧啧小嘴,一副欲言又止的小表情,看起来更让人光火。 实在受不了她同情中加着怜悯,调笑中又透着幸灾乐祸的眼神。“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再强的气势碰上这软趴趴的身体,一点威慑力都没有。撑着最后一口力气,风虎虚弱无比地对着轩辕无忧说道。 “唉!咋就遭人暗算了呢?!”嗅嗅鼻头,“嗯,还是魔教的蚀骨散。没想到风大寨主也有这么大的魄力呀。”轩辕无忧咂吧咂吧嘴,挤眉弄眼地冲风虎坏笑,“怎么样,风大寨主有什么心得啊。” 风虎瞪,用力地瞪,使劲地瞪,恨不得瞪出轩辕无忧两个窟窿。天南海北,他风虎寨和魔教相差十万八千里,半点交集都没有,扯得上淡的关系。 “吆,小样,还有力气瞪本姑奶奶,看来解药是不用给了。来吧,接着瞪,没准还真能给你瞪清毒了呢。”轩辕无忧抽出一根树枝戳呀戳。 季策望着轩辕无忧手中那根眼熟无比的树枝暴汗。门主啊,那个该不会是你用来戳俺的那根吧。这种东西也有收藏价值么,你还随身携带的…… 怎么,你有什么意见。轩辕无忧横扫了过去,眼一瞪,眉一挑,威胁味儿十足。 顿时,季策蔫了。没意见,哪敢有意见啊。重新缩回角落里,继续他三星两点星渣渣般的存在感。 呜呜,呜呜,小姑奶奶,俺错了,俺错了。。风虎虎目大睁,一张沧桑的老脸像霜打得茄子,凌乱地挂在枝头,就连刚刚那丁点的威风瞬间掉得连个渣都不剩,只差再顶两泡水汪汪的泪目叙述此刻寒颤的心情。小心眼又记仇的女人伤不起呀,伤不起。 正当风虎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如何讨好轩辕无忧骗过解药费劲巴拉的时候,一伙典型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猥琐小人们急哄哄地登场了。 见到来人,风虎没有太大的意外,背地里下阴招的,除了对面山头的死对头,还有谁那么没品。风虎嗤哼,对那死贱人的做法甚是切齿。 “小人!”虎背熊腰的风虎寨大寨主此刻正弱不禁风地趴在饭桌上望人咬牙,一副铁牙磨得咯吱咯吱作响。 可惜咱们风大寨主的满怀怒气对上来人三分雅致三分痞气四分阴险的笑脸后乖乖地禁了声。 遥望,青衫蓝襟,翩翩一君子。近观,映面桃花,唇红齿白,白玉凝脂,妖艳逼人。 曼妙衣姿,款款风情,那人一步一勾魂。 “美人,美人,……”连司空见惯天下美人,对美人定论甚为挑剔的轩辕无忧都不禁赞叹,更别提其他在场活性生物。所有的人都被美色震撼地张大嘴巴。只有一人不屑地撇撇嘴角。 “哼,都一大把年纪了,穷得瑟啥。” 一大把年纪???轩辕无忧明显被风虎酸溜溜吐出来的话怔了怔。那人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左右的样子,怎么瞅都不像一大把年纪的人啊。该不会是被风虎这货羡慕嫉妒恨,故意抹黑人家吧。轩辕无忧越想越有可能,看向风大寨主的眼神更是不耻。 他娘的,你们什么眼神?!感受到轩辕无忧、季策主仆二人鄙夷外加不赞同的小眼神,风大寨主不淡定了。格他老子的,每次说实话都被人当成背后诋毁那骚包的小人。不是老子做人太差,是那骚包忒他娘的会装,一个个的都被他那张骚包脸骗的不知道东西南北。这回说啥也要戳破他那张骚包脸,看他还能不能装骗下去。 绕绕腹中为数不多的几根弯弯肠子,风虎爆料。“真的,那货儿子都比俺家闺女大上一倍。” 怎么可能!轩辕无忧掩唇后跳一步,岂止是大惊,简直是大大惊。风虎家闺女今年十四岁,大一倍的话,那人的儿子足足有二十八岁。怎么可能!轩辕无忧再跳,严重怀疑风虎话里的真实性。 “老子以俺家婆娘起誓,那货绝对比俺大。”风虎右手三指冲天,严肃非常。 切,谁信!轩辕无忧拍掉风虎的手掌,鄙夷之。你家婆娘?!你家婆娘不是早上天了么,鬼才信你的话呢。 遭人严重质疑的风虎凌乱了,一咬牙一跺脚间爆出惊人之语,“俺以俺的贞洁起誓,俺绝对绝对没有说假话。” 一语既出,全院寂默。风静,云静,人静,所有人呆楞住。直至那美人清咳一声。 “阿虎,你的贞洁不是三年前就给了我了吗。” 闻此,全场爆笑。奸情,赤果果的奸情。 轩辕无忧冲那美人吹了声口哨,满眼满心满脸的坏笑,却不见半点轻视瞧不起之意。 美人微挑眉角,回一倾城浅笑。顿时,亮瞎轩辕无忧一双狼眼。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如此绝色,便宜了风虎那不解风情的二愣子。 轩辕无忧无限扼腕。 “轩辕无忧”,轩辕无忧伸出右手。 “殷墨”,美人殷墨握出右手。 二人相视对笑,一同浅笑不明地看向风虎。风虎顿感心惊肉跳,那份视觉压迫就像被两个肉食动物盯上一般。 两人确定邦交,随后轩辕无忧秉持求是的原则问到,“殷美人,今年贵庚。” “三十有五。”殷墨笑。 好个妖艳、妖娆、妖孽的……老男人。轩辕无忧欣赏美人的心情虐了又虐。丫丫的,保养的真好,比十六七岁的少年还嫩。望着那白脂如雪的肌0肤,轩辕无忧不小心羡慕嫉妒恨了。 “听说你有个二十八岁的儿子??”轩辕无忧怎么计算都觉得不可能,可风虎信誓旦旦的模样又不像说谎。轩辕无忧实在好奇殷美人那二十八岁的儿子究竟是如何制造出来的。 殷美人不动声色地看了风虎一眼,一点都不吃惊轩辕无忧会知道他有个那么大的儿子。某人对宣扬这件事情好像一直处在乐不知倦的兴奋状态。 “小迹是我大哥的幺子,三岁的时候兄长将他过继给我。”殷美人简洁有序地一句话概括。 “哦~~~”拖长尾巴的回应,轩辕无忧恍然大悟的点头。我就说嘛,殷美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儿子。 谎报军情,看来某人是不想活了呀。斜眼眯过去,轩辕无忧掰得手指咯咯响。 “风虎,风大寨主,连我都敢忽悠,胆子见长啊。”轩辕无忧阴笑。 唔,俺哪敢呀。风虎艰难万分地拖着身子向后挪挪,畏畏缩缩地躲开轩辕无忧不善的目光。 一进一退,很快,轩辕无忧就将风虎逼进了角落里。 “挑吧,是打脸呢,还是打脸呢,还是打脸呢。” 三个选择,轩辕无忧很仁慈地提供给风虎三个选择。 风虎泪奔。“姑奶奶,这有区别么?” “有,当然有啊。”轩辕无忧笑得颇为良善,“选项一,我打;选项二,季策打;选项三,殷美人打。” ~~(>_<)~~“还有第四个选择么……”风虎弱弱抬头,扒眨扒眨眼睛。 三人恶,被腻歪地差点吐出来。你丫胡子剌扎的黑胡子大叔跟人家学啥子卖萌,成心恶心人是不。 “滚!”三人整齐划一齐刷刷地将人踹了出去,灰尘土土的三个大黑鞋印盖在了风虎脸上。 视线清明了,呼吸通畅了。三人满意地收回踹出去的飞腿,少了某只膈应人的苍蝇。 轩辕无忧转身,“殷……”字还没,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你”,季策怒瞪,伸手就要抢落入殷墨黑手之中的自家门主,却被殷墨撒出来的烟粉迷伤眼睛,身体也僵成一团,动不了分毫。季策睁着模糊的眼睛,望着那道恍恍惚惚的身影挟带着轩辕无忧远去,仰天长叹,“殷墨你个卑鄙无耻肮脏龌龊的小人~~~!” 随后,一片绿叶一晃而过,季策竖直的身体嘭地横倒在地,激起一层尘土。 很多时候,殷大美人是很睚眦必报的,尤其是对手毫无半分还手之力的时候。 无疑,僵成石头般动弹不得的季策成了殷大美人的打击对象了。 “十天后,将风大寨主搓干洗静后送到水墨寨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话末,殷大美人消失在视线中。而被踹晕过去的风虎风大寨主恰好听到这毁天震地的一句。当然,毁天震地也仅是对他自己而言。 哄笑的声音在殷墨带来的一干人中炸开。众人瞅见风虎一张气得通红的老脸,全都上前团团挤凑在风虎跟前,一脸盖过一脸的讪笑,眼底的猥琐全都绽着绿光。 “风大寨主你就从了我们寨主吧。” 不知谁开的头,一帮土匪们哄堂大笑,嘴里还吐着荤素不计的带着某颜色的话。 风虎一张老脸那是红了又黑,黑了又青。直到远处殷大美人的一声虎吠,众人才不甘地离开。 再说轩辕瑾枫、南宫逸云、白池三人,本来躲在一旁秘密观视里面发生的一切。可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什么都没看到的情况下,被人从后面给袭击了,丝毫没有还击地昏躺在脏兮兮的黄土地上。 不战而败,此次遭遇,被轩辕瑾枫记为一大耻辱。 求收藏!!求推荐!! 蟑螂般的季大护卫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红日渐西,大把大把红艳艳的火烧云撒满天际,映红了门窗,映红了土墙,也映醒了昏迷的轩辕瑾枫。 龟孙子的,连小孩儿都不放过,忒他娘的不讲道义。略微有些僵硬地站起小身板,轩辕瑾枫吃力地抬起小胳膊揉揉酸疼的脖颈。再看看尚在昏睡中的南宫逸云和白池,轩辕瑾枫不淡定的小脚毫不犹豫地踩了上去。吃闲饭的俩二货,连我个小孩子都比不上,还睡你们个头啊,还不快起。一脚一个重重地踩了下去,脚落,两声惨叫响起。 “肚子,我的肚子。”两人抱腹而坐,肠胃一阵纠结,火烧火燎的疼痛丝丝传来,两张俊脸白了又白。 她小姑奶奶的,遭人背后偷袭是我们的错么,是我们的错么!白池那个委屈。 弑父啊,赤果果的弑父呀!不孝女,这个不孝女!南宫逸云那个愤怒。 “废人。” 两人再多的表情,却也只能在轩辕瑾枫环手抱胸,居高临下睥睨的小眼神下落幕。 情势比人强,咱活生生肉绷绷的小腹还在人家的脚下。迫于轩辕瑾枫的淫威,审时度势的两人眨眼间换上受虐小媳妇的乖巧样,恭恭敬敬对上自家的小祖宗威胁的目光。 要说三人也够悲催的,跟人跟到半路,啥情况都还没见着,就被人给背后偷袭了去。也亏得那人没有杀人灭口之意,要不三人能不能再看到今后火灿灿的夕阳还是一个问题。 干!小爷啥时候受过这等委屈!轩辕瑾枫小鼻子小心眼,平白无故被人敲晕了,心里很是窝着一股火。龟孙子的,缩头缩尾,有本事光明磊落地给小爷站出来单挑,偷偷摸摸躲人背后算什么玩意儿! 越想越憋火,越想越气愤,轩辕瑾枫情绪愈发激动,瞪着南宫逸云和白池的黑眸,温度也骤然暴增。 “哼,出息!” 无辜的南宫逸云、白池二人组,毫无疑问的又被人嫌弃了。 其实要说躲人背后偷偷摸摸的,轩辕瑾枫三人干的也不少。自己偷偷摸摸缩人身后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兴奋。这会儿,被人背后偷偷摸摸了,咱们可爱的轩辕瑾枫就沉不住气了。也不想想是谁先偷偷摸摸干起的那猥琐事儿。再说,人家都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你们身后,还让人丝毫察觉不到,其武功之高深更在白池之上,你个半大的娃娃还妄想跟人家单挑,痴人说梦罢。 “小小姐,咱们现在该怎么做?”实在不愿再继续徘徊在轩辕瑾枫毒辣辣的小视线下,白池试图转移自家小小主子的注意力。果然此话一出,自家小小主子火力十足的视线收了十之七八。呼呼,白池松了一大口气。 进都进来了,当然是先找娘亲了。想到那纸绑架勒索信,轩辕瑾枫皱皱小眉头。绑架勒索耶,真当季策那货吃素的,还有隐藏在老娘身边暗中保护的风煞紫罗兰,从小到大,倒还真不知道世上有谁能闯过那被誉为天下绝杀护卫队。被人绑架,骗鬼呀。八成是故意被人绑去的。也不知道老娘是咋想的。 “走,先找人。”对于想不通的事情,轩辕瑾枫果断的放弃。反正,只要找到自家老娘,一切都会水落石出滴。 抖抖腿脚上的灰尘,轩辕瑾枫嘟嘴,打算开始找人。只不过,脚还没有走出几步,远远地瞥过一特熟悉的人影。 “小小姐,那不是季策么?”白池指着人影大叫。如此豪迈的叫声,显然也引来了人影也就是季策的注意。 只见狂风过境,一道残影扑面而至,转息换到轩辕瑾枫三人跟前。 “呜呜,小小姐,门主被人抓走了,门主被人抓走了。”季策抓到来人就是一顿哭嚎,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声嘶力竭、惨不忍睹。 抓走,老娘不是早就被风虎寨的黑寨头子抓走了吗,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不需要你再这样夸张的告诉一遍吧。对某人歇斯底里的哭嚎,轩辕瑾枫满头黑线。 “不是,不是”,季策一见三人齐齐后退,满脸我不认识这个疯子的表情,马上知道轩辕瑾枫和白池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忙忙开口解释。“门主被对面山头的水墨寨的殷墨劫走了。” “不是故意被劫走的?”轩辕瑾枫表示怀疑呀。不说自家老母的阴险奸诈,单是对季策和风煞紫罗兰的能力,还是有一定信心的。别说什么武林高手,就是高手中的高手武林至尊的林大盟主来了,也别想从他们手中讨到什么好处。不要怀疑,这可是有真实考究的。 “这个,真的不是故意的。”不得不说,轩辕瑾枫对自己老母还是挺了解的。虽说风虎寨那次的确是故意被捉的,可殷墨这次绝对是意外中的意外。看着那么风华绝代的一人,没想到尽干些没品的事。季策咬牙,对殷墨从自己手中掳走自家门主的事深以为耻。原本的对殷墨那货的好印象,自此弥销殆尽。 “什么,老娘真的被人劫走了。”原本以为季策开玩笑的轩辕瑾枫炸毛了,小脸写满了吃惊、错愕和不可置信。要知道,凭老娘祸害天下的能耐,要不是风煞紫罗兰的保护,就是一百个老娘也扛不住那群成山成海穷奢极恶之徒铺天盖地的报复。听说好多年前老娘差点被人干掉,隔天被营救出后,四位舅父就网结天下能人异士组成风煞紫罗兰,专门保护老娘的生命安全。自此,哪怕是一根汗毛老娘都没被人动过。这次,倒是风煞紫罗兰第一次失手。 “风煞紫罗兰被人干掉了?!” 不可置信,不可置信,简直太不可置信了! 虽然说出去丢人,但是……事实确实如此。季策艰难地点点头。 “二十多个人全部被干掉了,一个不剩?”轩辕瑾枫咽咽口水,突然间口干舌燥。 “呜呜,姓殷的王八蛋太无耻了,他不仅给我们下毒,还下蛊。”季策泪流如柱地扒住轩辕瑾枫矮小的身头,倍儿委屈地哭诉殷墨的阴险。“小小姐,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呃,你离我远点。”被季策鼻涕眼泪招呼了满脸,轩辕瑾枫嫌弃地皱紧眉头,小脸满是厌弃,小脚也毫不犹豫地踹了上去。 只见季策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右手却仍不肯放弃地拽紧轩辕瑾枫的裤腿,一脸备受打击地望着自家的小小主子。 “~~~(&gt_&lt;)~~~,不要,小小姐,不要啊!” 格他老子的,你还没完没了了啊!轩辕瑾枫冷眼瞥着季策,看他玩得很是欢心,嘴角禁不住狠狠地抽搐。他老母的,真想一脚踹晕他过去得了。一天到晚拿肉麻当有趣,真不知道老娘怎么挑上他这么一个二货。 “我数到三你在不放手,别怪我没提醒你。”轩辕瑾枫黑着小脸,阴沉沉地警告道。 “小、小、姐,你嫌弃我,呜呜,你嫌弃我,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季策二货潜质更进一层,连女人家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撒泼本领都搬上台面,丝毫没有看见自家脸色黑了又黑的小小主子一脸快要爆发的怒气,继续白痴般的耍宝。 “一” 季策那货忙着耍宝,貌似没有听到。 “二” 仍是不见消停,这次季策假装没有听到。 “三” 还轮不到季策反应,轩辕瑾枫小脚一抬,直接将人踹了出去。 蠢货!轩辕瑾枫瞟他一眼,“说吧,咋把人弄丢的。” “小主子,都是殷墨那货无耻,先给大家一个好印象,后来趁大家对他放松戒心,背后偷袭暗算,又下毒又下蛊,方圆十米虫鸟不留。虽然风煞紫罗兰个个百毒不侵,可蛊这玩意大家只听说过,从来没有见过,更别说如何抵抗,所以瞬间就被姓殷的灭了。”季策低头,对对手指。 被季策羞羞答答的表情一下震撼了,轩辕瑾枫恶寒。这货,找死。一眼瞪过去,冷眼放镖。 季策冷冻恢复了。 “风煞紫罗兰那些人呢?” “沉睡中……”季策抹汗,被人暗算过劲了,到现在还没有醒过。 “那你怎么还在?”轩辕瑾枫将火辣辣的目光灌注到季策身上,对某人蟑螂般的体质颇为探究。 干嘛,小小姐,你想干嘛。季策在轩辕瑾枫赤果果的奸视下,环手抱胸,缩身后退,就像遭人调戏的良家小媳妇。 一不小心,轩辕瑾枫又被季策恶到了。你就那姿色,连我家娃娃一半的魅力都没有。劫色?谁会那么没品!! “回话。”轩辕瑾枫白他一眼。 “呃呃,我没有被下蛊。”季策红脸,声音突然小了下来。“只是中了一会儿毒而已。” 吆喝,这货也知道什么叫脸红啊。轩辕瑾枫很是惊讶。百年不遇呀。只是,这二货不是有三舅父的解毒丸么,咋还会中毒呢? 看出自家小主子的疑惑,季策更是爆红了脸蛋。总不能说出门忘带了吧。 季策红扑扑的俊脸上,嘴巴闭得紧紧的,任轩辕瑾枫和白池二人如何旁敲侧击都不松口。逗了一会儿,也不见什么意致,两人也失了趣味。 “劫走老娘的人提了什么要求/?”总算没有忘记攥在别人手中的自家娘亲,轩辕瑾枫还是记得这次出行的目的。 “那个……”,季策砸吧砸吧嘴,欲言又止。要说的内容好像少儿不宜,自家小主子貌似还为成年。 “是男人就痛快的说出来,磨磨唧唧跟娘们儿似的。”轩辕瑾枫不耐烦了,没耐性地吼人。 说就说吧,谁叫咱们的小主子十岁的身子,二十岁的心理呢,要歪早被门主拐歪了,还在乎这点小事。 逮人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搓干洗净送上门?”白池大叫,“那你还乱颠个啥,还不快点将人打包送过去?!”管他是疯虎还是疯狗,先解救自家门主再说。有道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况且,我们又跟那叫什么疯狗的人不熟。该出卖就得出卖,反正人家也是冲着他来的。白池想得理直气壮,没有半点愧疚之心。 “死白痴!你当我不想!”季策怒瞪,“谁他娘的知道毒一解,风虎那货溜得比兔子都快。”害老子遍地挖人,也不知道躲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唉,紫门一派的家教果然让人佩服啊。脸皮厚得一个个赛过城墙。干起没品的事来,那是一个干巴利落脆。 “……”白池嘿嘿傻笑一声。冤枉错人了。怎么能妄自诽测季老大的人品呢?!为了他自己那条小命儿,季老大也会疯狂揪出那只疯狗,哦,好像是疯虎来的。 “要不我帮你找人?”知错能改,咱还是很有人品滴。 (汗!人品??白池啊,你不觉得人品从你嘴里吐出来怎么就是那么怪么。。。) “那还不快点。”季策伸手拽过白池的衣领,风风火火地就要走人。 “季老大,小小姐……”白池千扯百拽中抽出一下下扭头回看自家的小主子迟疑。 “担心她?!”季策猛翻个白眼,怪笑,“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不小心惹到她的人吧。”轩辕家的小祖宗,动动小指头就能把别人整得团团转,有那个闲心,还不如帮我找人去的好。季策心很大得撸胳膊拖人。 “可……”白池顿着身体,用力用力再用力地回头看着自家小主子,还是有点放不下。连门主那个大魔头都被人劫走了,万一小主子再出了啥问题,四位副门主不直接了结俺这条小命儿。 “季老大,要不……我看我还是留下保护小主子好了。”白池打个商量。 “你说什么???”季策狠呆呆地拽过白池的衣领,面对面,脸对脸,贴近白池的俊颜,语气威胁味儿十足。 “季~老~大~”顿时,白池苦下嘴脸,两手弱弱地扒着季策的两臂,“你就别难为我了,俺这小命儿全压在小小姐的安全上了,要是出个啥好歹,你不是要我的小命儿么。” 死孩子,你个死孩子。老子的命不也全在门主身上了,你说要是让四位副门主知道我把门主弄丢了,那四位…… 想到冷氏四兄弟暴怒齐发,季策不禁打了个激灵,不敢再想象下去。~~~~(>_<)~~~~,门主啊,你到底在哪儿啊?在哪儿啊? 轩辕瑾枫四处观看了一番,回头再看看拉拉扯扯不断的两人,额头掉下一排排黑线。有时间在这儿磨叽,还不如趁功夫去找人呢,看着都烦。 哼哼,懒货,就知道趁机偷懒。轩辕瑾枫冷哼,轰人。 “滚,都给小爷去找人!” 两人被轩辕瑾枫的娇斥吼了个呆愣,望着那张黑乎乎的小脸,两人灰溜溜地缩着两条大尾巴快速闪人。惹不起的小祖宗,还是干活的好。 扒了两个时辰,季策和白池累得跟两条狗似的,气喘嘘嘘、灰头土面地挪回最初的那个院子。 “小、小、姐”,两人有气出,没气入,有气没力地对着不知道在院子里研究什么的自家小主子打招呼。 “怎么,找到人了没有。”轩辕无忧蹲在地上,忙乎乎地干着自己的活计,头也没抬地对两人问道。 “没?有?”两人弯趴着身子,垂着胳膊,轻飘飘的声音传过。 “我就知道。”轩辕瑾枫也没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地哼了一声,仍是忙着她手里的东西。只是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小策子,那风虎家里可还有什么人没有?” “家人?”季策摸摸脑袋,对自家小主子提出的问题有些摸不到头脑,但还是回答道,“风虎还有一个十三四的闺女相依。” 轩辕瑾枫人小却不鬼小,抬头看了两人一眼,轻声轻语地吩咐到,“瞎折腾够了,就去风虎家盯着他那闺女,被把人看丢了。” 哎呀呀,我咋就没想到呢。季策握拳,砸了手掌一下。风虎那家伙躲起来,总不能不吃东西吧。除了风虎他家的闺女,谁还想着给他去送吃食呢。真是的,连个半大的娃娃都不如,老脸没地儿放了。季策老脸抖了一下,抬屁股盯人去也。 “小池子,你去给我再找些硫磺、木炭和硝石过来。”走了一个,轩辕瑾枫开始指使起另外一个,半点不考量人家累得半死的小身板。 该不会……,白池猛地抬头瞪向自家小主子,一双眼睛睁得跟牛铃似的。 “收起你的白痴样儿。”轩辕瑾枫白他一眼,非常邪恶地眯紧小眼睛,“敢劫小爷的娘亲,小爷叫他后悔在这世上走一遭。” 呜呜,小主子啊,你太邪恶了。白池抖,颤颤走了出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守株待兔蹲了两天,季策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出了风家姑娘的有些异常的举动。这不,这天晚上,等所有人都睡下了,咱们兢兢业业的季策季大侍卫还缩在风家大院里某处的犄角旮旯里密切注视风家丫头一举一动的时候,原以为像前两日一样熄灯睡下的风家丫头悄悄地推开了房门,伸头向四周扫视一遍,确定没人后,右手领着一个厚重的大饭篮子走了出来,趁着朦胧的月色,踮着脚尖轻轻地向外挪去。 风家丫头到底还是沉不住气了。季策呼出一口气。守了两天,终于不用再喂蚊子了。看着风家丫头快速向这边走来,季策闪身,将身体隐蔽在黑暗中,只是两只晶亮的黑眸秘密注视着风家丫头的动向。 随着风家丫头步履焦急地走出风家院门,季策悄无声息的跟在身后。两人绕过几户人家,穿过山寨后门,向山寨山后的一处山林走去。随着风家闺女七拐八拐的走法,季策很快跟着来到山后的断崖。只见风家丫头咳嗽了几声,随后拽上崖沿上一条绿藤绕了饭篮子提手处几圈绑好后,慢慢地将饭篮子送下去。确定听到崖下传来的咳嗽声,风家丫头将绿藤再拽回,取了饭篮子很快地离开。 目送风家丫头离开,季策如有所思的走出。娘的,风虎这家伙可真会藏,要不是偷偷跟着风家丫头,就是再找上十天也找不到这看似呆愣实际深藏不露的风虎寨当家。 哼哼,被我找到,也算你倒霉。为了我家门主只能牺牲你了,要怨你就去怨殷墨那妖孽好了。如果不是他捉了我家门主,老子也不用趟这趟浑水。季策站在山崖上,摸着下巴,脸上带着一股特猥琐的阴笑,巴着眼睛向下看。嗯嗯,倒不算很深,抓着绿藤下去就足够了。想罢,掂量掂量手中的绿藤够不够结实,季策抓紧绿藤爬下山崖。大概向下爬了五丈左右,一个透着隐隐光亮的山洞出现在季策眼前。季策两脚一跳,安全跳进洞口。随着双脚着地的动静,也引来山洞里的人的注意。 “丫头,你怎么下来了?”风虎一手拿着烧鸡,一手拿着个馒头,边走边啃地向洞口走去,只不过看清来人的时候,很明显的惊了一惊。 “怎么是你?!!” 风虎很震惊,很惊讶。他娘的,老子都躲到这来了,怎么还会被人发现呢??? “风寨主,小生活挺滋润啊。”季策阴阳怪调冲着风虎呲牙,其中各种羡慕嫉妒恨呀。“可怜兄弟我为了找你连口水都喝不上。” “嘿嘿,季兄弟。”风虎憨憨一笑,拿着馒头的手很不自然地摸摸后脑勺,带着谄媚的眼神望向季策。 “别,季某哪敢跟您风大寨主称兄道弟呀,这可折煞小人了。”你丫在这儿好吃好喝,我却为了找你风吹日晒连口水都顾不上。三言两语就想打发掉老子,哼哼,做你的青天白日梦。这次如果不把你亲手送进殷墨的狼口里,我季策就跟你姓! 光是听季策说话的语气,风虎就知道这次他把他的季兄弟气得不轻。可……可姓殷的的那豺狼摆明了等他自投罗网,如果他真的去,一准儿被啃得连渣滓都不剩。傻子才会去呢!!风虎自认为不是傻的缺心眼,真没兴趣和那人纠缠下去。 “季兄弟,你就饶了我吧。”风虎苦哈哈的瞅着季策,满脸的为难。 饶你,那我家门主怎么办?我季策又怎么办?要是门主出了丝毫差池,四位副门主不得扒了我的皮!季策锐利的黑眸扫了过去。“那行,只要你能把我家门主就出来,随便你。” 呜呜,你这不是难为我嘛。打,我又打不过姓殷的那混帐;来阴的,更是比不上那姓殷的混帐。你还能让我怎么办啊!!!!风虎纠结着老脸,悲愤啊悲愤。 “既然风大寨主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劳烦您跟小的走一趟吧。”季策风轻轻云淡淡,好比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一样的平常。 “不~~~”呜呜,不要,老子不要去姓殷的狼窝啊。风虎闻此,突然狼嚎,暴跳地就要冲出去。却被季策伸手拦住。 “风大寨主,不要考验我的耐性哦。”说罢,晃晃手中的爱剑。 “季~兄弟~~”风虎哀嚎,话还没说完,就被季策突然撒出来的白粉迷晕。 看着地上晕倒的风虎,季策很没有同情心的拽着他的右腿拖出山洞。 抱歉,兄弟,如果不把你送出去,倒霉的就是我了。所以,兄弟我也是哀默能助了,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轩辕瑾枫的准备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小小姐,风虎被我拖回来了,现在就去换门主么?”季策拖着昏迷的风虎,一路颠颠跛跛地走回风虎寨,急慌慌地找到一直忙乎不停的自家小主子,眼睛炯炯有神盯着她看。 ……轩辕瑾枫囧。小策子,你至于这么着急么。老娘被人抓了都抓了,要出事早出事了,还用等到现在啊。 “再过两天吧。” 轩辕瑾枫平稳的声音传进季策耳中,季策立马炸毛了。 “什么?!再过两天?!”季策瞪大眼睛,虎视眈眈死瞪着轩辕瑾枫,惹来他鄙视的一眼。 “有意见?”,轩辕瑾枫挑眉,勾起嘴角。 嗯嗯,嗯嗯。季策点头,一脸的我有话说,我有话说的表情。可轩辕瑾枫下一句狠狠敲死了季策的念头。 “留着,小爷我不想听。”白了他一句,轩辕瑾枫接着手里的活计,不再给他一丝眼神。 “小小姐…”季策泪。小小姐,你不要不理我呀。 “谁们家的乌鸦在这儿乱嚎”,轩辕瑾枫抬头看了一眼,转头对窝在一角的白池吩咐道,“小池子,去,把那只烦人的乌鸦轰走,害小爷我连注意力都集中不了。” “好嘞,得令。”白池如蒙大赦,拽起季策就窜出门。 “呼呼,终于逃出来了。季老大,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白池倍儿激动地送给季策一记感激的目光。 “咦?我不在的这两天出了什么事儿?”季策思索,该不会自己不在的这两天,小主子又想出什么新的折腾人的法子了吧???季策打了个冷颤。还好,还好,这两天我不在。 “季老大,你是不知道啊,这两天我可是时时刻刻都处在水深火热当中,那简直是惨不忍睹,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要多悲催有多悲催,小弟我能留着这条小命等你回来,已实属不易,不幸中的万幸。”白池抱着季策哭嚎,将这两天的遭遇一一添油加醋的叙述给他听。 要说,白池这货也跟季策那货同命相怜,这辈子碰上轩辕无忧和轩辕瑾枫这对无良兼黑心的母女,别的本事没练多少,拽人逃命的本领倒是见长了不少,蟑螂般抗打击抗摧残的本能更是发挥到了极致。迫于被这母女得罪的大小人物前仆后继的报复,俩人天天过着提心吊胆的小日子,时不时地还要严防轩辕母女两人的恶作剧、小阴谋,随不致命,可一条小命也被折腾去半条。就如这次,白池奉自家小主子轩辕瑾枫之命,找来硫磺、硝石、木炭,本想悄无声息的退出房屋,可谁知却被自家的小主子一个眼神钉住。随后,在每次轰隆隆的爆破声响起前一秒,将自家小主子提出去。灰头土脸被炸了两天,所幸今天还没开始,就被季老大救了出来。 ~~~~(>_<)~~~~,季老大,你真是我的救星。白池激动地流出两行水泪,水泪汪汪地望着季策。 呃,什么眼神??季策不动神色的将头转向一边。 于此同时,轩辕瑾枫所在的房屋,轰得一声爆破声响起。 “坏了,小主子还在里面。”白池大叫,拔腿向屋内跑去。一去一回不到一瞬间,白池拎着自家小主子又闪回季策面前。 “呼呼,幸亏及时。”白池拍拍蹦蹦乱跳地小心肝,气喘嘘嘘。 “哈哈,成功了,我成功了。”轩辕瑾枫兴奋地大吼大叫,对着白池手舞足蹈,连被人拎着衣领的处境都被忽视的一干二净,眼里脸上,都是一片激动、热血。 小主子这是怎么了?季策拿眼睛问向同样呆楞的白池。 居然让她成功了??!!老天,你何其有眼!!白池悲愤欲绝,其沉痛如割肉剐骨、锥心刺骨,血淋淋、苍白白。本来够祸害人的人了,这以后还让不让人活啊!开心了,扔几枚;不开心了,也扔几枚。她是舒畅了,可咱们这条小命儿更没保障了。拿捏准了,别人遭殃;要是手一溜神儿,指不定就冲着自己来了。~~~(>_<)~~~,咱们的命咋这么苦呢~~~ 白池欲哭无泪,皱着俊脸,千愁万苦,千般言语纠结于面。就连季策都看得百般忐忑不安。 白池这货受啥打击了,好好的一张脸青紫黑白交接,好不精彩纷程。白池这表现,十成十脱不了轩辕瑾枫这小祖宗。而且,听刚才那动静,该不会…… 季策炸惊,不可置信地瞪向白池。只见白池沉重地点点头,季策一下被震得大脑一片空白。 灾难,绝对的灾难!小主子啊,不带这么吓人的!季策比白池更加不淡定地扭曲着容颜,备受打击啊。楚人无罪,怀璧其罪。要是一个不小心走漏了风声,轩辕家母子三人的性命可就危矣。这就是为什么门主仅仅研究制造了为数不多、破坏力不大的小型迷你炸弹。 “小主子,你制造那玩意儿干嘛,难道你忘了少门主和门主的警告了!”事关门主母子三人的安全,季策一改平时胆小怕事的小人样,非常严肃地站在尚在自乐的轩辕瑾枫面前,面对面地直视她的眼睛,武者的威压直冲而来。 就是气场强大如轩辕瑾枫,都一时被季策的气场所慑。 …… 好你个小策子,敢凶小爷。随即反应过来的轩辕瑾枫眯眯眼睛,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 “小策子,我家老娘还在殷墨手里等着你去救呢。你武功那么高强,就放心大胆地去吧。如果不幸挂掉了,小爷我会记得让人给你去收尸的。” 轩辕瑾枫一番话顿时浇灭了季策的义正言辞。 呜呜,我知道让门主被抓走是我的错,可殷墨那小人武功之高的确在我之上,又擅用蛊术,我能打得过他才怪嘛!季策心里那个委屈,缩着脑袋离轩辕瑾枫远了几步。 小样儿!受气包的样子做给谁看。轩辕瑾枫瞥他一眼。“小爷我不是没有分寸,只是这次老娘被人抓走情况不一般,为了防止再有其他情况出现,咱们总也得留一手。”轩辕瑾枫说着停顿了一下,然后声音很平静、很淡定的开口,“小池子,拎着你家主子很有成就感是不。” 本来置身事外的白池听到自家小主子的问话,惊了。毁了,毁了,还真给忘了这一茬儿。于是,白池赶紧麻利地轻轻放下自家小主子,对着她傻笑连连。 傻样儿。轩辕瑾枫扫他一眼,把头扭向一边。有个这样的侍卫,真是丢人。 再说季策,一脸沉默的站在原地。您老大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样。这个时候,小主子说什么都是对的,反抗是无效的,所以还是乖乖听话吧。 “回来这么久,怎么都没看到南宫那货?”季策抬头张望,四周看了看,还是没有见到南宫逸云的身影。 那货也是你叫的。轩辕瑾枫一眼斜了过去。 呃呃,小主子不带你这样护短的。季策哭,装腔作势地假哭,一看就是很假的那一种。 季老大,你还是别装了,很欠扁的哎,指不定小主子一个控制不住,挨揍的还是你呀。白池恍恍眼神,赶紧收掉被雷住的表情。挟私报复,季老大可是很常干滴。小心表情,小心表情。 “季老大,两天前,你前脚刚走,南宫王爷后脚就跟着出去了。八成是冲上水墨寨,要人去了。” “啊~,就这么去了?脑子进水了他吧。”季策一脸不敢恭维的表情。有勇无谋,乃兵家之大忌。话说,南宫逸云这货是怎么混到紫枫王朝第一战神的位置的??难道是靠着一股子的蛮力??那他的对手也太弱了吧?? “你才脑子进水,你全家脑子都进水。”轩辕瑾枫当下不高兴了。 当着人家闺女的面,将人家老爹说的一文不值。虽然小主子不待见自家老子,可那也毕竟是她亲老子,骂南宫逸云就是间接的骂小主子。季老大,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没知识也要有常识,所以,这次季老大你活该。白池怜悯地看了季策一眼,为他即将的遭遇感到同情。 话说,当南宫逸云从轩辕瑾枫、白池和季策的对话中知道轩辕瑾枫离家出走被人反转劫走的事实后,一张脸那是黑青黑青。哪还管得上什么理智、什么谋略,单枪匹马的就一人杀进水墨寨。水墨寨看守的壮汉嘁哩喀喳被南宫逸云生猛地干掉几个,虽说咱们南宫王爷身为一个武将,那是武力高强,但那也仅限于武将而言,对上真正的武林高手,他那点能耐也只能对付守门的几个小喽啰。想当然,咱们一时脑子淤血的南宫王爷在没有任何考量下做出的冲动行为,很快得到了致命的教训。 于是,被关在地牢的轩辕无忧很快迎来了囚友。 当看着南宫逸云被人五花大绑地丢进牢房的时候,要说轩辕无忧不吃惊那是瞎话。那人是谁耶,是鼎鼎大名的紫凤王朝第一战神的南宫逸云耶,居然被人当做阶下囚丢进了地牢里。恐怕他一辈子都没受到过这样的屈辱。 可……可为啥他却盯着自己笑得跟个傻子一样,难道他记忆被人打没了,连脑子也被人打傻了么???轩辕无忧愕然明了,要不这货死缠烂打地纠缠不休,敢情是脑子被人打坏了。 求收藏!!求推荐!! 逃跑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等了许久,本以为南宫逸云那二货能自动恢复过来,可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那二货还傻傻的乐呵中。对此,轩辕无忧的性子算是被他彻底磨光了。该死的殷墨,牢房里那么多间,干嘛只把他丢进我这间来! “喂”,没耐性的轩辕无忧随手抄起地上的不明物丢了过去。砰,咚,凶器喧然落地,状况之外的南宫逸云一脸不知所以的睁着迷茫的双眼,蜷缩着身体,顶着头额上的红包,控诉的眼神带着委屈,还有略微无辜。 ……轩辕无忧满头黑线了。 谁来救救我啊,这货是南宫逸云?!这货就是宇龙国威风凛凛的战将南宫逸云么??!!轩辕无忧抓狂。十二年未见,他倒是出息了不少啊,恨不得人上去暴揍两顿。恨恨地咬牙,轩辕无忧勉强忍住想要上去胖揍他一顿的想法,虎着一张俏脸阴沉沉地瞪他两眼,看着满身狼狈的他,最终还是不忍,蹲下身,帮他将身上的粗绳解开。 处理完南宫逸云身上的草绳,看着眼前的男人,轩辕无忧怔怔地发呆,不知为何,只见她突然叹了一口气起身,语气平缓的开口,“南宫王爷,这么装下去有意思吗?” 南宫逸云微怔,很快又换上一副茫茫不知的表情,“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装,你就装。轩辕无忧冷笑。“咱们把话挑明了就不好了,南宫王爷难道当真不明吧。”有本事你就别承认,老娘倒要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呃,你说什么,我真的不明白。”南宫逸云眨眨眼,继续一副无知样。一时间倒是把轩辕无忧气得牙痒痒。死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给老娘装蒜,你当自己是水仙啊! 轩辕无忧怒了,一连被困了好几天的心情也被激发了出来。“南宫逸云,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十二年的陈年老事咱们过去也就过去了,你何必现在还自贬身价跑过来装疯卖傻。如果你是为了风儿和小瑾,只要他们能接受你,我绝对不阻止你们父子相认。所以以后你不用再来缠着我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我再无瓜葛,可好。” 虽是疑问,可轩辕无忧的表情可是彻底的决绝。不给他选择的机会,也不给他否认的权力。大路朝天,各走两边,他好像永远都回不到她的身边,背道而驰,增加的更是距离。 她从来都是懂他,也能一眼看穿他的小伎俩。被自家儿子命令暴揍后清醒的那几天,是有短暂的记忆空白,可当看见轩辕无忧那张小脸后,记忆随着熟悉的感觉慢慢回笼。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如果可能,他真的不想记起,尤其是他伤她伤的肝肠寸断。她是个坚韧的女子,从没轻言放弃的时候。就如当时她对他的缠缠不休,她对他的费尽心思,最终还是抵不过他的冷血心肠。爱了,恨了,放弃了,从此她走出了自己的世界。再不相识,再不相识,她是下定多大的决心才会放弃。而现在,自己想追回她,可她心里的壁垒却厚如城墙。当初放弃的有多决绝,现在排斥他的就有多决绝。为了一句承诺,他抛弃妻子到底值,还是不值。 南宫逸云沉默,他可以继续装傻,可伤害过她的他,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的欺骗和隐瞒,从此坦诚相对,不再有任何隐瞒。 “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两人沉默了许久,南宫逸云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又恢复到了十二年前的样子,冷淡疏离。看着没有多大的变化,可眼底又多了那么一点点的温柔。或许,这就是多年为李如烟母女的改变吧。轩辕无忧到底心里还是有些介意。毕竟,他曾经是她深爱的人。 “大概那天晚上在你家被你们捉住开始的吧。”轩辕无忧撇撇嘴,对那天失手被抓住一事耿耿于怀。她是谁呀,无法无天的轩辕郡主,门众高手如云的紫门门主,大晚上被人像小偷一样的抓住,说出去自己都觉得丢人。偏偏,还让她撞上那等事情。你说当初自己怎么就那么欠儿啊,听儿子的话好好缩着就得了,干嘛又去招惹他们南宫家的人,这下好了,以前那些破事都回到了脑子了,伤身又伤心还费神,简直亏大发了。 嘟着嘴,轩辕瑾枫一脸不甘地坐在地上,也不管牢房地界到底有多脏乱。 “既然你已经恢复记忆,为何还要继续装成没恢复记忆时的样子。”明知是不该问的问题,可他还是想知道,她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为了来躲着他,是不说明她还在乎着他。爱深,恨深,当一切都成往事的时候,只有在乎,才会不敢面对。 只是,轩辕无忧回答的却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以前的责任太重,我只想当个米虫继续混日子下去,不想再承担那么多的负担。”上官一姓,代表的是责任;轩辕一姓,代表的是简单的生活。以前是太多的放不下,既然都已经放下了,何苦再自己找罪受。以前,现在,她当然会选择现在平平淡淡的生活。有儿有女,母子三人和乐融融,天伦之乐,还有什么比得上这些。只是,总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苍蝇害事。轩辕无忧想到现在被人困在地牢的处境,俏脸抽了抽。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了,尤其是现在眼前有个这么强有力的帮手,轩辕无忧觉得更应该是自力救济的时候了。 爬到南宫逸云耳边,轩辕无忧说出她的计划。这几天她仔细观察过了,这个地牢里只关了她一个人。殷墨知道她不会武功,所以就派了两个人把守,平时再有一个送饭的婆娘,再无其他人。真不知道他是对自己放心,还是他自己自大。如今被轩辕无忧钻了空子。虽然办法老套,但对付那两个没脑子的土匪还是可以一试的。 窝了两天,见一切还如往常,轩辕无忧不知从哪找出一根半丈长手腕般粗的木头棍子递给南宫逸云。等他躲在一侧的阴角后,轩辕无忧捂着肚子突然惨叫起来。 “哎呦,哎呦,快。。快。。来人啊。。。我快不行了,。。。快来人啊,哎呦。。” 轩辕无忧叫得那个惨绝,那个真切逼真,如果不是南宫逸云提前知道这只是做戏,恐怕这会早就冲过去了。 大概是实在忍受不了轩辕无忧的魔音穿脑,一个凶巴巴的土匪甲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叫什么叫,叫什么叫,吵得老子们都喝不下酒。要不是寨主吩咐,老子早就剁了你们下酒吃。” 凶神恶煞的土匪甲站在门前叫骂,怒气腾腾地瞪着不识相的轩辕无忧。 轩辕无忧半猫着腰,两手掐捂着肚子,哀哀切切地望着门外的土匪甲,“哎呦,好汉我肚子疼得实在厉害,能不能带我出去看看大夫。哎呦。。”说着,慢慢蹲下身子,呲溜呲溜直喊疼。见那人皱着眉,还是没有太大的反应,轩辕无忧干脆身体一歪,装成痛得昏厥过去的样子。 “喂,喂,你起来,少给老子装蒜,喂,喂。”叫了几声,仍不见轩辕无忧又任何反应,土匪甲想到自家寨主的交代,慌忙从腰间拽下钥匙,开门冲了进去。可刚俯身拨拉拨拉晕在地上的轩辕无忧,一记闷棍照着他脑袋敲去。来不及回头,可怜的土匪甲就牺牲在南宫逸云的棒棍下。 随后两人又如法炮制引来土匪乙,土匪乙一见地上的土匪甲慌忙跑来探看,就被躲在一侧的南宫逸云敲晕了过去。 “走”,南宫逸云抓紧轩辕无忧的手,另一只手握住那只粗木棍,侧着身子靠着墙,小心地带着轩辕无忧向门口探去。也所幸两人运气不错,牢房外并没有什么看守,两人东躲西藏,畅通无阻地慢慢接近出山寨的路。一百丈,五十丈,三十丈,二十丈,十丈,五丈,就当两人里出口不到三丈的距离,一声从身后响起,“你们两个什么人?” 两人停顿了一下,随后南宫逸云拽紧轩辕无忧就向门外冲去。此时,背后远远的传来一声“牢房里的两人跑了,大家赶紧找。”,听到这声喊叫,离他们最近的刚刚出声喝问他们的人马上反应过来,“在这里,他们在这里。” 于是,一山寨的人呼啦呼啦全都朝着这个方向赶来,南宫逸云暗咒一声,挥舞着木棍将寨门前看守的两个土匪抡到一边,更是马不停蹄地拽着轩辕无忧跑。 穿过了棵棵大树,两人绕着树丛跑向绿山深处,而身后穷追不舍的土匪也不遗余力地追着,叫嚣着。 “不行,我真不行了,你跑吧,我实在跑不动了。”跑的太久太急,轩辕无忧的体力达到极限,累得她呼哧呼哧蹲下,说什么也不起来。 “净儿,别闹,快点起来。”南宫逸云焦急,那帮土匪马上就要赶上了,再不走又要被抓回去了。现在可不是她使小性子的时候。 “不行,我真的不行了。”轩辕无忧摇头,说什么也不肯起来。看着渐渐逼近的土匪,南宫逸云迅速地蹲在轩辕无忧的面前,“快,上来。” “你”,轩辕无忧吃惊地看着他,“这样你也跑不掉,还是你自己跑吧,他们还不敢把我怎么样。” 南宫逸云哪还有时间听她的废话,将她的胳膊往前一扯,整个人都扑在他的身上,背好轩辕无忧,南宫逸云起身又像前跑去。 危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不行,你还是放下我跑吧。”扭头看着身后紧追而来的土匪,轩辕无忧实在不忍让南宫逸云也陪他一起落得被人抓住的下场。欠钱好还,欠人情可不是那么容易还的事儿。尤其是他南宫逸云,她轩辕无忧最不想欠的就是他的人情。挣扎着想要下来,却也难脱他的桎梏。 “何苦呢。”轩辕无忧怅然低叹,“南宫逸云你并不亏欠我什么,也不用想怎么弥补我。当初的所有,我已经释怀,你何必紧紧抓着不放。放手吧。” 不知她说的是现在此时此刻被人追截,还是意有所指,南宫逸云不想理会,可她在耳边嘀嘀咕咕地一味劝诱,让南宫逸云很不高兴。突然,南宫逸云顿下身子,两手松开,轩辕瑾枫顺着他直立的身体站好,有些突然,有些释怀,心底还有些失落,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好了,就此别过,你走吧。”故作大方的摆摆手,轩辕无忧扭头遮过脸上的落寞。最终,他都是要选择离开的,早晚又有什么区别。 放下,滚他娘的扯淡,老娘能放得下才怪。情丝深陷,早在十三年前他们相遇的时候种下,细籽成树,落地生根,那份情早已盘踞了她整个心,难道还要她把整个心都挖走!她也不甘,她也不愿。可他的心里没有她,你又能怎样,徒留一个心根本不在你这儿的男人有个屁用。轩辕无忧很想哭,耷拉着的小嘴慢慢向上撅起。 呜呜,我心里的委屈谁又知道啊。吧嗒吧嗒,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一滴滴掉在地上,轩辕无忧低着头,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哪儿还管身后追着一大串的土匪们。 五步,十步。刚迈出第十一步,身后南宫逸云的声音响起,“你真想让我离开?” “滚啦,滚啦,老娘不想看见你,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轩辕无忧甩手,闷头接着往前走,只是带着鼻音的声音泄露了她的心伤。 “唉”南宫逸云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丫头就是口不对心。明明不想他离开,却非轰着他走,要是真听她的话走,闷头哭鼻子的还是她。当初咋就喜欢上这么一个心口不一不老实的闯祸精了呢。南宫逸云摇头,自己真是栽在她手里了,听着她带着哭腔的鼻音,心里满满都是心疼。坦诚相对,就从现在开始吧。 几步上前,南宫逸云将她搂进怀里,低头,拿头蹭蹭她的小脑瓜,满腹柔情,“净儿,我喜欢你,再喜欢不过了,不要离开我,也不让我离开,好否。” 低低沉沉的声音飘荡在耳边,这是轩辕无忧第一次听到南宫逸云毫不掩饰的告白,轩辕无忧呆了,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喜欢。。。” 亲亲她的鬓角,南宫逸云点头,就这样从背后搂着她又说了一遍,“阿逸最喜欢净儿了,阿逸再也不会放开净儿了。” “真的?”好像做梦般,轩辕无忧不敢相信耳边听到的承诺,十二年前,她费尽心思地强求,却也换不来的回应,现在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她听进耳里。她,近情情怯了。 “相信我。” 短短的一句承诺,抚平了轩辕无忧不安的心。也许就是在她被关在地牢里惶促不安、担惊受怕,他突然出现的时候,就将她对他的排斥、拒绝松动。也许是更早之前,看着骄傲如斯的他被儿子命人打得半死,却还口口声声喊着她的名字,让她感受到了他的那份情。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是刚刚,他用他炙热的手拉着她跑过了逃亡的追捕,患难与共,不离不弃。 轩辕无忧扭身,望向他的眼睛。柔柔温情,清澈如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将她的双手握在胸口,南宫逸云给予剩余生命最大的承诺。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轩辕无忧喃喃而吟,泪盈满眶。 冰释前嫌是好的,可你们也要看时间和地点的好不。这一拖拉,情是诉了,白是是告了,可那群土匪们也到了。 孤立无援的两人被土匪们团团围住,谅是南宫逸云有再大的能耐,加上一个武功白痴的轩辕无忧,这下也是插翅难飞了。 格他老子的,没看见我和我家阿逸人家正忙着呢,也不看看时候。黑压压的土匪,看的轩辕无忧愤恨,看的轩辕无忧咬牙切齿。虎落平阳被犬欺,想她堂堂的紫门门主,居然被一群匪类围堵了。这口气可真是憋的难受啊。 从南宫逸云的怀抱走出,轩辕无忧阴着小脸怒瞪这些不长眼的电灯泡,刚要开口骂人,就被南宫逸云拉到他的身后,整个身体挡在她前面。 “阿逸”,轩辕无忧嘟嘟嘴,人家也想要保护他么。 “乖,别闹。”南宫逸云开口,将心神都放在眼前的敌人身上。 虽然挺欢喜他的保护,可自己也不喜欢看到他受伤。再说,咱们又不是没有后招,没必要亲自出手的嘛。轩辕无忧本想告诉他不用担心,可看他的样子,估计自己说什么他都听不见。索性,轩辕无忧从怀了掏出一个红的扎眼的哨子放在嘴边,随后一阵尖锐的声音四乍开去。不时,一队黑衣人悄无声息地站在土匪圈的外围。清一色的黑色紧身衣,一看就不是紫门的门众,再看看为首的那个男子,那不典然是咱们重楼的黑鹰黑大杀手嘛。原来,轩辕无忧刚刚召唤的帮手就是被她之前忽悠走的重楼楼里的杀手们。 其实,黑鹰带着手下一直没有离得轩辕无忧他们太远。虽然他们也想走,可楼主夫人的发话没人不敢不听,所以,黑鹰就带着手下躲在暗处,秘密保护轩辕无忧的安全。当初,轩辕无忧被殷墨带走,因为一时殷墨也不会危及到轩辕无忧的生命安全,所以黑鹰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漠视掉被丢在牢房里的轩辕无忧,反正咱们答应楼主夫人的是保护她的安全,坐坐牢房什么的又不会死人,所以咱们该干啥干啥,不该管的就先别管。绝对没有挟私报复哦。只是现在听到哨子声就不能再装聋作哑下去了,否则被她告到夫人口中,指不定又得怎样添油加醋。于是,黑鹰就带着手下冰着脸出来了。 冷眼看了一下那群土匪,黑鹰大手一挥,所有的黑衣人一簇而上,顿时打打杀杀的声音噼里啪啦作响。 如此戏剧话的转变,让南宫逸云不知如何是好。本来还想在净儿面前摆一下威风,这下彩头都被人抢了,南宫逸云不知道该不该上去帮一把。 “走啦,走啦。”轩辕无忧拖着发愣的南宫逸云走出击杀群,在里面呆着着实不安全,还是回风虎寨的好。季策那家伙估计现在都急得在跳脚。轩辕无忧很不厚道地想着,想到小策子上蹿下跳的表情肯定是很搞笑。所以,轩辕无忧拉着南宫逸云的脚伐又快了几步。 只是,今天好像特别的祸不单行,刚甩掉一窝土匪,又来了一群蒙面黑衣人。一看他们的穿着就知道不是重楼楼里的杀手,所以,来者不善喽。轩辕无忧不动声色地拉紧南宫逸云,一边小心地看着逃跑路线。黑鹰他们在收拾那帮土匪,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再被召唤过来了。还有那个死殷墨,干嘛没事都馊掉我身上所有的药和那些小玩意儿,现在一点都没有制敌的东西。 (殷墨:不馊掉你身上的那些玩意,难道还要留着给你用来对付我??) “他们你能打过几个?”轩辕无忧低声向南宫逸云问道。 “这些全都是高手,看他们的内力,我最多能对付三个。”南宫逸云有些汗颜。以前没有太注重这一方面,总以为行兵打仗够用就可以了,现在看来,以后必须加强武功修为了,尤其有这样一个爱惹事的娘子。 “三个,可他们有二三十个,这可怎么办是好。”如此大的悬差,轩辕无忧还是第一次,呃,不对,应该是第二次遇到,十二年前就有一次。还好那次运气好,又有三师兄的毒药傍身,可现在连个渣渣都没有,干净得比褪了卯的公鸡还干净。 他奶奶的,向来都是她轩辕无忧仗势欺人,现在居然被人摆了,轩辕无忧心里滋味可是不大好受啊,尤其是对方还想将你置之死地的时候。既然打得不行,咱们就只能拖。但愿黑鹰他们那边快点结束赶过来。 “兄弟我们可有什么冤仇?”伸手不打笑脸人,我都笑成这样了,你不至于话都不说就直接动手吧。轩辕无忧笑意十足啊。看进在场所有人的眼里都感觉很假。 为首的男子横她一眼,显然不想多说废话。 “你!”轩辕无忧咬牙,除了家里的人,还有第一次有人敢给她摆脸色。你丫丫的死黑炭,有本事别让我逃出去,否者老娘往死里整你。 “喂,既然你都要杀我,好歹让我做给明白鬼,到地下也好找阎王告状去。”对于不客气地人,轩辕无忧也不要客气了。 “等你下去问阎王就知道了。”为首的黑衣人看出轩辕无忧拖延时间的打算,手一指,示意手下上手,迅速解决掉他们,省得再节外生枝,到时候多的可不只是麻烦而已。 “哼哼,原来祈鸾国皇宫里的侍卫都是这般畏首畏尾不敢报出名号的小人。”在对方还没来得及作出举动的时候,轩辕无忧一语嘲讽了过去。 “既然知道我们是谁,今天更留你不得。”那人阴狠的目光射来,如毒蛇芯子般紧紧盯着轩辕无忧,眼里的杀意更是愈浓。 ……轩辕无忧汗。 ~~~~(>_<)~~~~,好像适得其反,更遭人惦记了。这下别说拖,你看那把剑的姿势就要砍过来。~~~~(>_<)~~~~,老娘不玩了。 拉着南宫逸云,轩辕无忧就往会跑。可是还没跑出半丈,就被人在前面给堵住了。轩辕无忧一个急刹车,前后夹击,一扭身,轩辕无忧拉着南宫逸云向左跑开。 流年不利、血光之灾啊。师父,你个没天良的,求神问卜那么大本事,咋就不为你家宝贝徒儿占卜占卜今年不利于出行呢。话说,咱们轩辕郡主还真有闲心,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埋怨天机老人。人都杀到跟前了,还是先顾全你的小命儿再找你那没天良的师父算账去吧。 轩辕无忧没命地跑,见缝隙就钻,耳边的风呼呼作响,叶子打在脸上生疼生疼。可她现在哪儿还顾得上这些,只管右手紧紧拉着南宫逸云,没命地向前跑。这些黑衣人和那群土匪不一样,虽然那些土匪抓了自己,可是却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更何况自己对殷墨而言还有利用价值。但这些黑衣人是明明确确的想置自己于死地,心狠手辣,不杀死自己誓不罢休。 南宫逸云被她拉着,一边还要分心抵挡身后那些黑衣人凌厉地攻势。不知不觉中,白色的锦绣都被染成红色,血沿着袖口一滴一滴滴在地上。南宫逸云脸色苍白,为了前面她生存的一线希望,纵使再大的疼痛也咬牙挺着。 最终,两人还是不抵黑衣人的追杀,被人团团围住。 轩辕无忧心疼的看着南宫逸云的伤势,再看看围着他们的黑衣人,再坚忍的性子也被逼出了眼泪。到底,她还是害了他。 南宫逸云举着沾满鲜血的手替她拭了拭泪珠,望进她的眼中,满足而又欣慰。 “生死与共,不离不弃。净儿,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陪你。” “傻瓜。”轩辕无忧泪流满面,血与泪晕染一片。“可我想让你活着,让你好好的活着。” “你才是个傻子。没有你,我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将哭成泪人的人儿紧紧抱在怀里。“失去过一次了,这次我会紧紧地把你抓在手里,所以,净儿,不要再放开我了。” “好。。”轩辕无忧搂紧那句伟岸的身躯。 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哼,我成全你们这对死命鸳鸯。”说罢,那人冷笑,举着手中的剑迎风刺来。 入宫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结局 “半个月都过去了,为何半点消息没有传来!”祈鸾国富丽堂皇的皇后寝宫内,华装艳丽的皇后心绪不定地踱来踱去,一会儿坐下,一会儿起身,两只眼睛不时地盯着帘外走动的宫侍,坐立不安,好不焦躁,哪儿还有平时半点主宰后宫的沉稳和冷静。 “娘娘,娘娘,铁侍卫传话,皇上请您到御书房一聚。”正当皇后左右不安的时候,皇后寝宫外一个随侍的婢女跑进寝宫。屋外,祈鸾国皇帝轩辕睿的贴身侍卫铁铮正板着一张脸等着。 “皇上?”皇后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莫非皇上知道了那件事。 皇后打了冷颤,随后赶紧收紧心绪。没准儿皇上就是心血来潮,单纯地想和本宫叙叙话。莫惊,莫惊。 压下心慌,皇后看似镇定地整整发钗,长袖一挥。“摆架”,身后跟着一群宫侍,向寝宫外走去。 “皇上,不知召臣妾来可有何事?”皇后刚踏进御书房,就感觉到一股紧绷的气氛。抬头看了眼书桌前的轩辕睿,注意到他脸上迸发的怒意,皇后笑意盈盈的丽颜不禁僵了下,很快又恢复过来。 “皇上”,畏畏地低头,皇后声音中透着不易察觉的慌乱。难道皇上真的知道那件事了。。。。。。 “皇后,你最近可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轩辕睿阴着脸盯着皇后,突然蹦出一句质问,吓得皇后惊乱地向后退了两步。“皇上,冤枉,臣妾冤枉。”皇后咚地跪在地上,两行泪珠唰地滚下,“臣妾一直安分守己的执掌后宫,从未做过任何有违良心的事情,皇上仅听信小人一面之词,就给臣妾按上这么大一个罪名,臣妾冤枉啊。”边说边拿锦帕擦拭泪珠,皇后说得好不心伤,好不凄楚。 “从未做过任何有违良心地事情,那倒是,皇后你的心本来就是黑的,杀人放火,当然不会违背你的良心了,因为,你的良心早让狗给叼走了。”实在听不下去皇后自悲自鸣地脱辞,半躺在屏帐后的轩辕无忧起身,轻挑纱帐,走了出来。看见哭得梨花带泪的皇后,一个嗤笑出声。 “你…”,皇后见到轩辕无忧显然一惊。“你怎么…” “我怎么还活着是吧。”轩辕无忧冷笑,满脸嘲讽。“托皇后你的洪福,我这条小命儿不幸还尚存中。” “郡主说笑,本宫怎么会这么想。”皇后强笑,僵硬地拉动着嘴角。更让轩辕无忧在心底冷笑。老娘倒看看你如何演这出戏。轩辕无忧斜瞥一眼轩辕睿,示意他继续。 “铁铮,将人带上来。”轩辕睿龙言一出,守在一侧的铁铮转身走出御书房,不一会儿,铁铮手里扭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皇后一见那个被铁铮押着的男子,脸顿时刷白一层。 “你可是受皇后的指使去刺杀无忧郡主?!”轩辕睿望着地上的男子,皇帝的威压冷冽向男子压去。 那男子还未来得及回答,直闻皇后一顿狼嚎,跪着爬上前,扒着轩辕睿的裤腿哭得那个哀哀怨怨、凄凄惨惨,“皇上,您要相信臣妾,臣妾绝对没有派人刺杀郡主,肯定是暗中有人栽赃陷害,诬陷臣妾。” “皇后急什么,犯人都还没有审,你急个什么劲儿,难道是做贼心虚,怕人家掀你老底儿。”轩辕无忧站在一旁凉凉地说到。 “你”,皇后咬牙,满眼阴毒地瞪了轩辕无忧一眼,转身又对着轩辕睿哭得一脸委屈。 “皇上” 轩辕睿捂头,审自家皇后,这还真不是身为皇帝干的。审出点啥事儿来吧,丢的是皇家的面子;审不出点啥问题来吧,边上那位小祖宗又不是好惹的,今天要是不给她个满意的交代,估计这皇宫都得给她掀了。更何况这次伤的是她家男人,听说伤得还很严重,这事儿是肯定不能善了了。 被皇后哭得头疼,轩辕睿揉揉太阳穴,“皇后,你先住嘴,是非公正,朕心里自有定夺。” “你刺杀无忧郡主,可是受皇后指使?”轩辕睿又问,眉宇间又增添几分冷冽和威压。 那人扭头看了一眼皇后,随后像被蛰了一样,迅速收回眼睛,低头不语,仔细观察,还可以看到那刺客微微的颤抖。不用说,仅是刺客的反应,轩辕睿就可以推测自家皇后干的蠢事。 你想怎么办?轩辕睿无声地询问冷着脸的轩辕无忧。 怎么办,杀人偿命,血债血偿,你说怎么办。轩辕无忧扫了过去,一副你敢包庇,老娘搞死你的阴狠样,看得轩辕睿的小心肝儿一颤一颤地。为了咱们祈鸾国平静和安稳的未来,这位小祖宗还是少得罪的妙。轩辕睿很无良的将自家的皇后出卖了。反正,这个不讨喜的皇后也是太后硬塞给自己的,平时更是没少膈应人,如果能借这次机会除掉粘人的皇后,那是最好不过的了。轩辕睿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私心里颇为赞同轩辕无忧的报复。 “今日本郡主乏了,先将刺客关进天牢,明日本郡主再亲在审理。” “也好,小贤子你带郡主去御轩阁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处理。”轩辕睿赶紧命身边的小太监领这位小祖宗下去休息。听说休息不好的人,心情也不会好,心情不好嘛,自然也不想让跟边儿上的人高兴到哪儿去,尤其是整人更是有一套的轩辕无忧。所以,轩辕睿果断的将离御书房最近也是平日里他最喜爱的御轩阁让了出来,只是求能让这位小祖宗住的高兴,这样,祈鸾国也会安定许多。 只是,轩辕睿的举动让他身边的皇后嫉妒地染上杀意,却又不得不抑制疯狂的恨意,一脸委屈的跪在原地。轩辕无忧,本宫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皇后狠毒地在诅咒。 看着皇后做作的举动,轩辕无忧冷笑,再想到被人重伤的南宫逸云,轩辕无忧脸上更是一冷,当路过跪着的皇后是,轩辕无忧停下了脚步,对着她满脸的嘲讽。不是误会我是轩辕睿的女人么,不是误会我家宝贝儿女是轩辕睿的血统么,老娘这次就让你误会个更彻底。你不是喜欢皇后这位子么,你不是想让你儿子继承皇位么,老娘这次就让你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希望破碎的样子。 “皇后娘娘,本郡主和一双儿女的命儿就在后宫里候您大驾,有本事就取去。否则三天后的皇储确定人选就不是您家宝贝皇子,而是我家风儿了。” “你……”皇后愤怒地抬头瞪着她,恨不得将她扒皮剥骨,挫骨扬灰。 “我”,轩辕无忧冲她娇笑,嘴里的话可是不予余地地挑拨皇后心底熊熊烈火,“到时候,皇后娘娘恐怕就要让贤了。呵呵,呵呵。”轩辕无忧捂嘴轻笑,扬着长袖嚣张的离开。 “皇上,你看无忧郡主她……”,眼含恨意地目送轩辕无忧离开,皇后眼泪婆娑地扭身对着轩辕睿欲言又止,好似受尽她人侮辱,抖索着身体却又不敢反击,脆弱如浮萍,任人欺凌。 轩辕睿掐额,明明是凶悍如虎的泼妇,却偏偏爱装成如此这般受人凌弱的弱女子,皇后你难道不觉得这很让人反胃么。不耐烦的挥挥手,轩辕睿命皇后退下,并禁足其在自己寝宫,没有允许不得踏出寝宫半步。 皇后就是有再多的不甘,面对轩辕睿也只能乖乖地咽下,等到她回到自己的寝宫后,忍了许久的怒气怨气一并爆发,将自己寝宫里所有能摔的东西摔了一遍后,还是怒气不减,尤其想到轩辕无忧那赤果果挑衅的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水墨寨没有刺杀成她,到了后宫可不是由她说了算的。皇后阴毒地一笑,这次一定要一绝永患,让她们母子再也不能掀出什么波浪。 男人的恩怨 - 相公,儿子叫你滚 - 紫枫喧尘 “娘子,你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祈鸾国御轩阁内,南宫逸云身后垫着厚厚的被褥靠在床上,两眼炯炯盯着坐在床侧端着药碗给他喂药的轩辕无忧。 “老娘伺候你吃伺候你喝还伺候你喂药,一天忙的累死,哪还有时间做对不起你的事儿。”轩辕无忧白他一眼,没好气道,“张嘴,吃药。” “你不说,我就不吃。”南宫逸云把头往床里一扭,拒绝的干脆。你居然要让我南宫逸云的儿子当人家的皇储去,这不是让本王的儿子认人家做爹么。这事儿我能干么,而且你还不经我同意就擅自做决定。本王可是很生气的。 “真的没有,乖,吃药。”轩辕无忧拿出当初给轩辕瑾枫喂药时的耐性徐徐劝诱,可还是对着南宫逸云的黑脑勺,轩辕无忧暴怒了,“你到底吃不吃药!” 谁知。。。。。。。 “娘子,你凶我。我都为你受这么严重的伤了,你还凶我。”南宫逸云扭回头,满心委屈地低着头,顿时让轩辕无忧涌上一阵无力感。这妖孽不是南宫逸云,不是南宫逸云啊。才说两句就耍低沉、卖可怜。 “没有,我没有凶你。只是今天有些累了,很没有耐性就是了。”轩辕无忧语带轻柔,话里不难听出一些疲惫。看得南宫逸云不免有一些心疼。 “药拿来。” 接过轩辕无忧递过的药碗,南宫逸云一饮而尽,随后放在床前的小矮几上,一把搂过轩辕无忧,“累了就在这儿好好睡一觉吧,我保证不打扰你。” “好。”懒得再跟他纠缠,轩辕无忧踢掉脚上的布鞋,躺在南宫逸云的胸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的睡去。 扯过里侧的单被,南宫逸云轻柔地盖在两人身上,抚着轩辕无忧的黑发,笑得深邃。等了许久,这一刻终于被他抓在手里了。净儿,他的净儿,终于回到他的身边了。 “哼,笑得真是猥琐。”身侧响起一声稚嫩却又故作老成的声音,南宫逸云抬头,就看见轩辕竹风正板着一张小脸,皱着眉头瞪着他摸着轩辕无忧睡颜的右手。 呃呃,这臭小子什么时候来的。南宫逸云同样板着棺材脸,皱起眉头。这臭小子不会又是来拆散他和他家净儿的吧。 “不孝子”,想着,不孝子就被他小声嘀咕出来。 “你说什么?!”轩辕竹风眯紧眼睛,“别以为你受伤了,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 “哼哼,本王还会怕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南宫逸云一声嗤笑,一张老脸更是绷得跟棺材一样。 “找死你。”轩辕竹风黑眸杀意散漫,脸上怒气只增不减。为了自家娘亲,本想和他好好谈判谈判,只不过看他的表现,我轩辕竹风再有半点妥协的想法,我就跟他姓!! (阿尘:你本来就是跟他姓的好不好。。。。。。轩辕竹风斜瞥:你说什么阿尘摇头,谄笑:俺什么都没说,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哼哼,不孝子!”南宫逸云白他一眼。 “你!”轩辕竹风怒,声音不觉拔高几层。 “唔唔,好吵。”睡梦中的轩辕无忧嘀咕几声,适时打断这对剑拔弩张的父子,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死老头,看着娘亲的份上今天饶了你,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轩辕竹风小袖一甩,带着怒气离开。 “臭小子,老子还会怕你。”南宫逸云看着那个与自己八字不合的儿子,在轩辕竹风看不见的背后一脸的心疼和愧疚。他们母子,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看似老成干练的儿子了,本应是他的责任,却被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承担。 低头看着轩辕无忧的睡颜,南宫逸云一脸的疼惜,“净儿,这么多年苦了你和风儿和小槿了。” 本来认为已经睡着的轩辕无忧突然睁开眼睛,深沉地看了他许久,又抱回他的胸膛,“讲什么废话,要道歉当着你儿子的面去道歉,唧唧歪歪的,别吵我睡觉。” “呵呵,好,我陪你一起睡。”南宫逸云笑着躺下,搂着怀里的轩辕无忧一脸的幸福。 半夜,御轩阁内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乒乒乓乓吵得人不甚安宁。 “靠,皇后那个蠢货还真是不长脑子,这么迫不及待地等着送死呀。”被打斗声吵醒的轩辕无忧捂着被子滚了几个,终于不堪吵闹地一把将被子掀掉,满脸阴郁地瞪着屋外。不时,屋外的声音渐渐消停,随后,季策出现在屋内。 轩辕无忧靠着南宫逸云打盹儿,眯着眼睛听季策的汇报。 “回报门主,屋外二十二人全部被抓,请门主定夺。”季策目不斜视,眼睛直盯着地下。呜呜,门主夫君的醋瘾好大,我这不是还什么都没看到么,不用这么仇视着我吧。 “拉下去审问,问完了,去把轩辕睿和他家的好皇后请过来。”轩辕无忧勉强睁开眼睛,又在南宫逸云暖意盈盈的柔和哄劝下很快闭上。 “半个时辰后叫醒我。”闭着眼睛,轩辕无忧对南宫逸云说到。 “好,你再睡会儿。”南宫逸云下床,替她塞好被角。而季策早在轩辕无忧的吩咐下,就退出了内室。 屋外,四个英挺的男子背对着窗门对着绑成一团的刺客严刑拷问。刚刚参与战斗的其余绝大部分的紫门门众则又尽忠职守地退回原位,继续保护他们的主子们。 “审问的怎么样了?”推开屋门,南宫逸云对站在门前的季策开口问道。 “这些刺客想吞毒自尽,哼哼,也不想想我们四位副门主是什么人。这会儿,估计问得都差不多了吧。”季策对着跪在地上的刺客冷笑。对于不听话的人,四位副门主可有的是手段。小小一个拷问算得上什么,不扒地他们把祖宗八辈儿都交代一遍,那就不是四位副门主了。 四位副门主?南宫逸云挑眉。该不会是冷家那四兄弟吧。南宫逸云暴汗,夏间夜风那么一吹,冷汗淋淋。本王还是先回屋陪净儿去好了。。。。。。 刚要推开屋门,南宫逸云身后很不凑巧的响起一个声音,“南宫王爷,请留步。” 听这语气,不用说,肯定是冷家老大冷御天了。南宫逸云暗叫一声倒霉,却不得不回身,“天师兄。” “南宫王爷说笑了,这声天师兄,草民可是担当不起。”冷御天浅笑,眼里的疏离可是赤果果的明显。 虽然早有料到冷御天的表现,可亲身经历被冷家四兄弟排斥的感觉还是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寒颤冷冽。娶妻之路艰辛,堪非常人,尤其还是娇妻身边有如此般疼宠她的师兄、兄长,这一关关的也不知道何时才是尽头。 南宫逸云叹气,“几位师兄有什么不满尽管揍逸云一顿,逸云绝不还手。” “这可是你说的。”冷家老二冷御地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老子十二年前就想揍你一顿了,老三老四过来帮忙,今天要不揍得你找不着娘,老子跟你姓。” “揍得谁找不着娘?”正当冷御地一拳要砸上南宫逸云门面的时候,轩辕瑾枫冷着一张俏脸打开屋门,一把将南宫逸云拽回身后,顺便还瞪了他一眼。“伤还没好逞什么能,找死是不。还有冷御地,你欺负伤残人士很有成就感是不。”炮头一转,很快又对上冷御地。 冷御地看见自家小师妹先是一喜,可随后又被自家的小师妹拿眼珠子一瞪,顿时备受打击了。“呜呜,呜呜,大师兄,你看小师妹她凶我,为了一个抛弃过她的男人凶我。” 冷家其余三兄弟瞬间挂满黑线。滚你的老二,耍宝给老子们滚一边去。 “二师兄,一段时间不见,看来你是对我很不满啊。”轩辕无忧斜眉,目光寒寒地看向冷家老二。“不知道二师嫂最近可得空,有时间小师妹我去探望探望,沟通沟通感情。” 满含威胁的一句话,让冷家老二乖乖闭嘴了。 还是我家净儿心疼我。南宫逸云冲着冷御地得意的哼笑,气得冷家老二咬牙。 白了得瑟的南宫逸云一眼,轩辕无忧觉得自家男人还是得些摧残比较好,于是对冷家四兄弟说到,“他这次受伤全是因为小妹,等他伤好了,四位师兄如何教训都可。” “嗷吼”,这次换冷家老二得瑟了。看看,看看,在小师妹心中,还是我们四兄弟重要吧。 “净儿”,南宫逸云满脸阴郁了。 “小策子,去把轩辕睿和他们家皇后请来。”直接忽略掉南宫逸云一张怨夫脸,轩辕无忧决定不搀和他们男人的对决,专心把眼前的事情解决掉。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