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回凌府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凌月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轿子里。
    意识恢复之际，记忆就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具身子名唤“李陌然”，从小在李家村长大的，父亲李二麻，母亲李氏。李二麻曾经在京城四大世家之一的凌家做事，妻子李氏产子，养好身体后二人还乡。
    巧的是，这段时日凌母也生子，本该在凌府出生的嫡小姐被掉包，两个孩子身份互换，变成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随着时间的流逝，李陌然的眉眼愈来愈像李二麻曾经侍奉的主子，李二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夜回京，这才让李陌然的身份公之于众。
    而今日，正是李陌然，这个真正的嫡女回家之日。
    不，如今应该是凌陌然了。
    凌月揉了揉额角，眉头微微蹙起，她怎么变成了“凌陌然”，她不应该是……
    可任凭凌月如何回想，她都想不起她忘记的东西。
    很快，轿子停下了，仆人恭敬地掀开帘子，端来一个凳子放置在轿子下。
    “小姐，请。”
    仆人们整齐地站成两排，静静等候着凌月下轿子。
    凌月回过神来，走出了轿子，迎面而来的是站在门口身着黑衣华服的一个男子。
    男子生的气宇轩昂，中年却犹存年轻时的俊美，他微笑着望着凌月，笑容中透着淡淡的疏离。
    这是……
    凌月收敛情绪，淡然望向眼前的来者，虽然这个中年男子衣着华丽，但观之神色与气质，绝非是这的主人。
    可不待凌月开口，陪着她一起来的同乡姑娘便冲了上去，笑脸相迎：“老爷好，俺带着陌然姐姐回家族了！往后咱儿就是一家人了！”
    此话一出，仆人们皆忍俊不禁，哄堂大笑。
    这乡下来的丫头，不仅口音粗鲁，还没眼力见！竟把凌府的管家认作老爷！
    “俺、俺说错了什么吗？”小姑娘眨眨眼，羞红了脸，有些窘迫地望向周围。
    小姑娘唤作李燕子，是原主邻里的孩子，此次同行是想来城里见见世面，顺便捞点好处回去。
    凌月眸光微微一沉，开口为李燕子解了围，“我们那里逢见贵人都会称为老爷，此‘老爷’非彼‘老爷’，还望大家不要误会。”
    话语毕，凌月望向李燕子，“燕子，我们该换个称呼叫人家了。”
    几句话轻松缓和了气氛，丫鬟们也停止了嬉笑。
    李燕子这才明了刚刚为何大家笑她，脸色一时十分难看，心下对凌月生出几分怨恨，她怎么不早点提醒自己！不过……不过也幸亏了她，自己不至于没有台阶下。
    想至此，李燕子尬笑了几声以来掩饰尴尬，但在众人眼里只是个村姑在傻笑罢了，原本看着就不是很聪明，现在看着更傻了。
    倒是这个才回来的大小姐，虽然粗布麻衣，但看起来不像村姑，颇有教养的模样。
    为首的管家微微颔首，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老奴名唤叶辙，小姐唤老奴叶管家便可。老奴特在这里恭迎大小姐回归，请大小姐随老奴前去见老爷。”
    话是很恭敬的，但是不待凌月回话，叶管家已经拂袖离去了。
    几个丫鬟上前行了个礼，“请小姐随我们来。”
    丫鬟们的礼数很是周到，对凌月恭恭敬敬，似是一点都不敢怠慢的模样。
    凌月回之以微笑，客套道：“有劳各位姐姐了。”
    丫鬟们闻言，觉得这刚回来的嫡小姐甚是有涵养，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倒是稀奇了，村姑也能这般有礼数。
    李燕子跟在凌月的后面悄悄打量着凌府。
    这凌府真不愧是凌府，就是壮观！不比他们村，凌府到处皆是雕梁画栋，奇异山石，珍奇花草数不胜数，令人难以移开眼目。
    跟在李燕子后面的丫鬟面露鄙夷，这村姑真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就算真没见过，也不必表现的这么明显罢！
    “听说这嫡大小姐是夫人早年生的，只是因为身体不好所以送去乡下调理身子了。”
    路还很长，丫头们窃窃私语打发时间。
    “少享了十几年清福嘞！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啊！”
    “就是……我看她除了那张脸，和我们也没多大区别……”
    “她还不如二小姐好看呢！”
    凌月闻言，唇角不禁勾起一抹凉薄的笑，被送去调理身子么……原来，他们对外并未宣称自己的真实身份。
    恐怕孩子掉包这件事说出去，会让家族颜面有损吧。
    心口莫名抽痛，但凌月却没什么代入感，大概是原主在痛。
    虽然凌月自己没什么记忆，但她清楚自己不是“凌陌然”。
    李燕子突然脚步一顿，伸出手怒斥着后面窃窃私语的丫鬟们：“你们怎么比俺们乡下丫头还能嚼舌根，是生怕俺们听不见么！”
    凌月闻言，微微一怔，她是无所谓这些闲言碎语的，但是有人愿意这么维护她，心头莫名暖了几分。
    那些丫鬟被李燕子突如其来的喊叫声吓了一跳，很快又恢复神气，心中颇有怨念：“不爱听就别听！喊什么喊！别以为凌府还是你们村，管的这么宽……也不照照镜子，瞧瞧你这傻样……”
    她们翻了个白眼，优雅地理了理胸前的长发，一副不屑与李燕子作口舌之争的模样，气的李燕子直跺脚，奈何嘴笨，不知道怎么怼回去，只能干急眼。
    凌月退回几步，将李燕子护在身后，漠然望向那几个丫鬟：“本以为你们身为凌府丫鬟，面对来客，必有高论，没想到竟是如此粗鄙之人。”
    “你——”
    丫鬟们哑然无语，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她们可没有更好的“高论”再怼回去。
    这凌陌然锋芒逼人，俨然一副上位者姿态，丫鬟们心道，还是不与她计较，免得多生事端。
    “小姐教训的是，奴婢记住了。”丫鬟们纷纷行了个礼，内心却翻了大白眼，不屑一顾。
    凌月自知她们心底还是不服气的，但懒得再追究下去，当务之急还是先赶往这具身体的父母亲那。
    这口舌之争还是太浪费时间了，她向来喜欢“以武服人”。
    只可惜，这具身子还不具备运用灵力的能力。
    李燕子激动地握住凌月的手，“陌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得了！感觉你一觉睡醒，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凌月神色一僵，不动声色地将手抽离，她不喜欢人随便碰她。
    “哦？是么。”
    李燕子未察觉出异样，答道：“你从昨儿吃过饭就一直在睡觉，今天早上喊你你都不带睬俺的！”
    一直在睡觉……
    凌月在心底默默重复了这句话，意味深长地望向远处的府邸，这次的水，似乎挺深啊。
第2章 嫡女回归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府邸内，金碧辉煌，珍贵的瓷器和闪耀着的宝石玉器令人眼花缭乱。低调不失奢华的檀木桌子，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主位上坐着凌父凌母，锦衣玉帛，眉宇间透着贵气，保养的十分好，三十几岁的看着像是二十几岁的。
    二人瞥见凌月快要走来，纷纷侧目，却又不表现的很在意，怕有失体统。
    待凌月走近他们视线中，才放下杯盏望去。
    凌母神色微动，眸中一片复杂。这孩子，到底还是……回来了。可奇怪的是，眉眼看着有些眼熟？
    凌傲然又端起茶具，轻轻摩挲茶盏，端详凌月良久。
    众人皆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凌月在众人的视线下，微微欠身，礼数周到：“父亲，母亲，女儿回来了。”
    这声“父亲母亲”唤地有些僵硬，凌月自知。不过，她也只是客套一下，不需要做的多完美。
    而众人也只当大小姐是与多年未见的父母亲生疏了，这才叫的有些僵硬。
    这声音拉回了凌父凌母的思绪。
    凌傲然微微颔首，放下茶盏的手有些颤抖，“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陌然，你可知这府上还有你的兄长姊妹？”凌母正色道，不怒自威，颇有当家主母的架势。
    只是，这副姿态用在自己亲生女儿身上，未免令人有些寒心。
    凌月淡淡然：“不知，但听说我有个‘哥哥’？”
    闻言，凌母脸色微变，声色冷了几分：“莫听外人胡说，那是你的弟弟，凌子寒。在这府里，你是长女，你还有个妹妹，名唤‘凌伊雪’。这都是你的同胞姊妹，你还有一些庶出的兄弟姊妹……”
    “好了。”凌傲然打断凌母的话，“孩子才刚回来，你不必急着和她说这么多。”
    凌月望着二人一唱一和，觉得好笑。
    想对她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其他的当然就显得多余了。
    刚刚那些话颇有深意，只是想宣誓主权，怕自己生出什么“歪”心思，以为凌伊雪并非亲生。
    “好，女儿知晓了。”凌月很乖顺的道。
    凌傲然很满意，他以为自己的女儿在乡下生活了十几年，会和那些刁民一样无礼，没想到出落的还算可以，算是血统的优越么？就是和那些庶民不一样。
    叶管家将这女儿的表现汇报给他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信的，没想到确实如叶管家所说，他的女儿看起来知书达理。
    “子寒，伊雪你们过来。”凌傲然唤道。
    话落，门外守候着的两个华衣男女优雅走来。
    男子俊美无双，风华正茂，玉冠长发，眉眼纤长，他眸光流转，停在了凌月身上片刻，转而移开视线，朝着凌父凌母行了礼，“孩儿见过父亲、母亲。”
    嬉笑望向凌月，“这便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吗，看着也不比我大多少啊。”
    凌母笑应道，“是不大多少，但你姐姐已经及笄了，你们才十四不到。”
    “竟是这样。”说话的正是凌伊雪，原主掉包的对象。
    凌伊雪生的确实如她的名字，清纯如雪，是为伊人。尤其那双眸，透亮清澈，饱含风情，教人不禁沦陷其中。
    “雪儿，你姐姐刚来府里，你可要待她好一些，切莫欺负她，要多帮衬着她。”凌母含笑着点头，轻轻划了一下凌伊雪的鼻尖，很是宠溺，完全没有当家主母的威仪。
    凌傲然也含笑的望着他的一双儿女。
    看到这一幕，凌月心头微微刺痛。
    心底哂笑一声，凌陌然，他们知道她是假的又怎样，她得到的爱不比之前少一分，而你，什么都没有。
    更可笑的是，原主并未及笄。
    原主似是感受到凌月的嘲笑，胸口的不甘之意很快就变成了委屈，酸涩的让凌月鼻尖呼吸痛苦。
    凌月：“……”喂，她不委屈啊，别擅自主张地去委屈啊！
    在外人看来，凌月眼眶是微微发红的，下人们不由心生同情。
    凌母这才感觉到异样，尴尬而不失礼貌地望向凌月，“陌然，快过来，莫要与我们生分。”
    凌伊雪打量着她这个姐姐，嗯，长的似乎没有自己好看，看着面瘦肌黄，比自己黑了不知道多少呢。自己依然是这个府里最漂亮的女子。
    “姐姐！”凌伊雪亲昵地握住凌月的手，“太好了，以后我就多了个姊妹了，府里又热闹了不少。”
    她笑着，全然是一副单纯懵懂地模样，教人心生怜惜。
    凌月感受到手上的温度，身体僵硬了几分，奈何众目睽睽下，不好抽离。手腕就像缠上了一条毒蛇，让凌月浑身不自在，压下巨大的不适才没有推开。
    凌子寒打趣道，“是啊，以后你捉弄我时，我就可以告诉姐姐了，让她替我做主了！”
    “切，我可是淑女，淑女怎么会捉弄你！”凌伊雪调皮地吐吐舌头。
    趁着这个间隙，凌月将手抽出，脸上挂上标准的笑容，“父亲，母亲，随女儿而来的还有一个朋友，女儿要先去招待人家，不想让她等太久。”
    凌母淡淡瞥了凌月一眼，眸光里多了一丝不悦。
    凌傲然闻言，微微蹙眉，“是姑娘还是小子？”
    “自然是姑娘。”凌月面不改色，依旧是招牌微笑，内心十分想离开。
    “我们才刚见面，还未叙上一叙，怎就急着离开？你那朋友，让她多等一刻便多等一刻吧，为父自会让下人招待好她，不会亏待她便是，你放心吧。”
    “父亲，姐姐才刚来，长途跋涉一定很累的，不如先让姐姐安顿好，待她休息好，我们再叙旧如何？”凌伊雪柔声道，凌傲然微微动容。
    “是啊父亲，姐姐才刚来，应以先调养身子为先。”凌子寒附和道。
    凌傲然沉吟片刻，“那好吧，陌然，你就先下去休息，过几日我们设个家宴，慢慢叙旧可好？”
    “但凭父亲吩咐。”凌月眸中没有太多情绪。
    “叶辙，你带大小姐安置一下。”
    叶管家应道，“老奴遵命。”
    凌伊雪巧笑倩兮，“麻烦叶伯伯了！”
    叶管家是个不苟言笑的，听到这一声“叶伯伯”却情不自禁的笑了，有些许无奈，“小姐莫折煞老奴了。”转而，望向凌月，已收起笑容。
    只毕恭毕敬道：“大小姐，这边请。”语气不冷不淡。
    凌月不甚在意，只是原主在这具身体里痛哭着。
    这场聚会，便是这么散了。
    余下的几人才是一家子，而离开的大小姐，只是个多余的。
第3章 武神身世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这是玉楼阁，是老爷夫人特地为大小姐挑选的院子，过些日子，老奴会为您指派些伶俐的丫鬟供您挑选……”叶管家交代完一些事宜，转头，“大小姐，可还有什么吩咐？”
    “跟我一起来的朋友呢。”之前她被拦在外面候着，这一眨眼人却不见了。
    “老奴不知。”叶管家摇了摇头，“老奴会派人去找的，还请大小姐在此静候佳音。”
    凌月淡淡道：“有劳叶管家了。”
    叶管家客套两句，“大小姐客气了，老奴告辞。”
    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凌月无奈笑笑，不顾那胸口浅浅的苦楚，走进玉楼阁。
    屋内排列整齐，布置齐全，应有尽有，比原主曾经住的草屋不知气派了多少。然而，却冷冰冰的。
    打开随身带着的包袱，包袱里是一些碎银，都是李二麻和李氏平日省吃俭用留下的，还有原主喜欢吃的柿饼。
    “这就是，亲情吗？”凌月呢喃着，这一刻，原主与这份亲情共鸣，凌月的右眼缓缓有一滴泪坠落。
    “你是在恨害死你的人么？”
    原主魂归忘川，但还余下一些恨栽在这副身体里。
    “若我助你找到害死你的人，你便安心投胎可好？”
    虽听不见原主说些什么，但凌月感同身受，知晓了原主的心意。
    胸口的酸涩感悄然淡去，直到消失不见。
    凌月拿起一个柿饼，轻轻咬了一口，甜甜的，就像美梦一样。
    她本身的记忆虽然一片空白，但她知道，这是她第一次吃到这样的食物，别有一番滋味。
    大概收拾了一下，凌月开始整理思绪。
    她需要找回她丢失的过去，关于过去，她只记得自己的名字，以及……自己很厉害。
    至于如何厉害，似乎是喝酒很厉害，千杯不醉的那种。
    可谓嗜酒如命，没了它简直生不如死。
    此刻，凌月心底产生了疑惑，酒究竟是怎样的东西，才能让过去自己如此喜欢？找个机会她定要尝尝。
    除此之外，她还需要注重修炼。
    这世道强者为尊，普通人一般是没有灵丹的，没有灵丹意味着无法修炼。而恰巧，她这具身体是没有灵丹的。
    可在凌府，凌伊雪和凌子寒都是有灵丹的，并且天赋卓越。
    偏偏这个正牌嫡女没有灵丹，真是造化弄人。
    但是以凌月的认知来说，没灵丹并不意味着不能修炼，她有她自己的修炼之道。不过，首要的任务还是得先让这具身体吸收灵力才行。
    凌月席地而坐，静思冥想。
    随着时间点滴流逝，凌月渐入佳境。
    在冥想的尽头，意识里出现一扇门，与无尽的黑暗，荒芜两字足矣概括。
    门上印着古老神秘的咒印，正中央刻着一个兽的脸，图腾暗淡，没有丝毫灵气。藤蔓缠上门，尘封了一切。
    凌月站在门前，只觉自己渺小。
    她伸出手，轻触藤蔓，忽觉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点灵力全部溃散，被这藤蔓吸的一滴不剩！
    凌月：“……”
    失去了灵力，凌月被“赶”出了这片意识。
    望向苍白的手心，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血痕，不仔细看基本看不出来。
    看来，那扇门需要她用灵力才能打开。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她要勤勉修炼，争取早日打开那扇门。凌月有预感，那门和她的身世有关。
    “凌月！！！你哪是什么武神，你是酒鬼神转世的吧！喝酒喝死的狗屁神，见酒走不动路的酒坛子，没酒不干活的臭咸鱼！！！”
    倏然，不知从哪传来叫骂声，似是从脑海传来。
    那人似乎还骂的不尽兴，又补了几句：“酒鬼神都没你能喝！人家喝酒但还干活儿呢，再看看你，每天除了喝还是喝，我看你是恨不得每天泡在酒坛子里呢！劝了你多少次……#￥%#&！！”
    凌月：“……”她真有这人骂的这么不堪吗？
    “你谁啊？”凌月揉了揉太阳穴，脑瓜子被吵的嗡嗡响。
    “什么！你连小爷是谁都忘了？！”声音来源有一丝愤怒与难以置信，但很快就变成了疑似很开心的情绪，“你失忆了？”
    凌月唇角抽了抽，为何她听到后半句没有感觉到关切，只觉得欠揍？
    “嗯，很多事都记不得了。”
    “那真是太好了……咳，我是说太不幸了。总之，你听小爷一声劝，酒这东西有毒，你千万不可碰一滴。你知道吗，你前世就是被酒毒死的啊！那酒毒的你七窍流血，噫，你是不知道你的死相有多凄惨……”
    凌月不满地撇撇嘴，听到这人说酒的坏话，不知为何她听着很不爽，这人刚刚说的话，信一个标点符号算她输。
    于是，凌月下意识反驳：“酒这东西可以让人身心愉悦，怎么就是毒药了？说起酒，我推荐你喝‘醉三千’，你是不知道那酒有多好喝，嘁，你一看就是个不懂行的，我懒得和你多说。”
    某人：“……”
    靠，感情这家伙失忆了，对酒这东西倒一点没忘啊！啧啧，名字都记得一清二楚！
    “你不怕小爷把你玩忽职守的事告诉你父皇？”某人自知关于酒的事拗不过凌月，识相的转移话题。
    凌月漫不经心道：“我父皇？谁啊？不认识。”这肯定是这可恶的家伙阻挡她喝酒的借口，哼，她能被唬住？这人格局也太小了。
    “……希望你不要后悔你今日说出的话。”
    凌月压根就没放心上，只当是危言耸听。
    “咳，既然你失忆了，小爷就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就是这四海八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迷妹一大堆，风情万种，霸道而不失温柔，三分讥笑漫不经心……”
    凌月面无表情地打断：“你到底谁啊？”
    “你这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没礼貌啊，总打断小爷说话！”
    “呵呵。”凌月皮笑肉不笑，“我决定给你取个难听的绰号，就叫‘屁话精’吧。”
    屁话精：“……”
    “我叫巴萨巴斯托尔·奈·耶路尼撒·艾尔……”
    “你不必说了，我给你取个新名字便是。”凌月只觉脑瓜子疼。
    “你你你你！我们之间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么，你就连听我一个名字的友情都没了啵！是这样么！”
    凌月已然想好名字：“就叫你，屁·巴斯·话·尼撒·精，简称屁精。”
    某人：？？？
第4章 邀酒之约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某人和凌月闹腾很久，终究是拗不过，最后选了个折中的名字，便叫尼撒了。
    尼撒也算满意，毕竟这两个字在他的家族代表很牛逼的意思。
    但尼撒因为灵力不足，很快便陷入了沉睡，这也让凌月的目标更加坚定。
    她要尽快造个伪灵丹修炼以掩人耳目，免得被人当做怪物。
    咚咚咚——
    倏然，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门打开后，一个粉衣女子走了进来，明眸善睐，十分水灵，她微微欠身，向凌月行了个礼。
    “奴婢玲珑，是夫人派来伺候大小姐您的。今后，由玲珑负责大小姐的起居、吃食，大小姐有什么事都可吩咐玲珑。”
    玲珑眼神不飘忽不定，说话的语气也是极为沉稳的，这是个十分稳重的丫头。
    凌月心底有了数，“好，替我谢谢母亲。”
    说是侍奉，更多是为了监视吧。想不到，母亲竟要这样对一个阔别多年的孩子，真是让人心寒。
    不过，这样也好，总比暗中安插眼线好。但也不排除凌母会另外安排人。
    “大小姐，之前叶管事托玲珑传话，府邸人满了，您的朋友李燕子已被老爷的人带出去住下了，若是您想寻她，可待日后有时间出去看她。”
    凌月微不可查的讥笑一声，“知道了，还有什么事？”
    她的“父亲”这么急着想和“庶民”撇清关系么？偌大的府邸，当真没有一个女子的容身之地？
    玲珑沉默片刻道：“老太太想找您一叙。”
    “好，我即刻便去。”
    “还请大小姐稍等，之前为大小姐备好了三套春装，不知大小姐想穿哪件？”玲珑转头一个眼力，后面候着的丫鬟端着备好的华服走了进来。
    “见老太太，还是要庄重点的。”玲珑道。
    丫鬟们将华服一一展开，呈现在凌月眼前，无数胭脂水粉平铺在眼前，还有令人眼花缭乱的珠宝，珠光宝气，很是奢靡。
    凌月瞥了眼自己身上的粗布麻衣，再瞥了眼丫鬟们端着的华服，内心：“……”
    “之前不太清楚大小姐的身材，所以仿照府里姑娘的身材做了三套。奴婢觉得这件红色的更合您的身，其它两件可能差强人意。”玲珑很是尽心地道，“不过选择看您，奴婢只是给您一个建议。”
    如果站在这里的是李燕子，很有可能便会顺应了玲珑的说辞。
    “不必了。”凌月望向玲珑，眸中没太多情绪，“我赶时间，就这样去见祖母。梳洗打扮的话，会花长时间吧，让祖母等那么久，怎么想都是我的不是。”
    玲珑闻言，脸色一变：“可是，大小姐——”
    “我先走了，你们随意。”语毕，凌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留下屋内的玲珑和几个丫鬟面面相觑。
    “这……大小姐为何如此不听劝？夫人会不会责怪我们？”
    玲珑抿抿唇，“放心，夫人不会的，这是我的失策。本以为她是女孩子会对这些脂粉衣服新奇些，可以拖住她一会儿，没想到……”
    真是失算了。
    早知道应该早点来，打听打听她喜欢什么。
    ……
    她们打的什么算盘，凌月心底能猜到一二。直觉告诉她，让老太太等太久可没有好事发生的。
    还有，那些衣服，看着就很没意思，还不如酒呢！若是给她几坛上好的酒，她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凭这些东西就想留住她？门儿都没有。
    “你，过来。”凌月招招手，将守在门口的小厮唤来。这小厮来的时候还没看到，怎么现在却出现了？
    “大、大小姐有何吩咐？”小厮看起来很紧张，有些不知所措。
    “之前怎么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
    小厮点了点头，“奴才确实是新来的，先前不在是去解手了。”
    事出紧急，凌月没再想太多，直奔主题。
    “你可知道如何去老太太那儿？知道的话给我带个路呗。”
    小厮疯狂摇头，表示他是拒绝的，“那不行，奴才的职责就是守在这，哪里都不能去。离开超过一盏茶的功夫被发现是要扣钱的。”
    凌月心底希无语，所以之前去解手就是你玩忽职守的理由么！现在倒是敬业的很了。
    内心吐槽，表面还是正经道：“那你扣掉的钱我来付可好？”
    之前揣兜里的碎银刚好派上用场了，凌月从兜里拿了出来，展示给小厮看。
    小厮瞥了眼凌月手上的碎银，正直地摇了摇头，“不行，我扣掉的钱比你给的还多。”
    凌月：“……”
    这小厮是把“得加钱”写在脸上了！好家伙！
    凌月咬咬牙，似是打算下血本，“除了这些钱，下次还请你喝酒。”
    “喝酒？”小厮眼睛一亮，“那可以，但是奴才要喝好酒。”一边说着一边飞快地顺走凌月手里的碎银。
    凌月这才满意地笑了，“好小子，真上道啊！你放心，既然说要请你喝酒，那肯定是好酒。”
    “好嘞，大小姐人真是爽快！走走走，奴才这就带您去，您可要跟好了！”小厮如脚底生风一般，身影一下就飘去老远了！
    凌月：“……”
    这小厮真鸡贼，想要在一盏茶的功夫回来拿双份的钱！可恶！
    凌月不敢懈怠，铆足劲儿追了上去！不得不说，这身体虽然没灵丹，但是身体健康，跑这么久都不是很累呢。
    兜兜转转，弯弯绕绕可算到了目的地。
    小厮似乎已经在原地等了凌月很久了，他玩弄着手里的碎银，笑容恣意。
    虽然面容平庸，可那眸子如同星辰闪耀，熠熠生辉，竟让人有片刻移不开眼。
    “大小姐的脚程不错嘛，比奴才想象中的要快。”一手抓实，紧握手中的碎银，“还望大小姐别忘了下次请奴才喝酒之约。”
    这笑容在凌月异常刺眼，可谓是老奸巨猾也不为过。
    凌月：“……”
    “那是自然，我既然答应了，定是不会食言的。”凌月压下内心的肉疼，核善地笑着道。
    “大小姐的人品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小厮眯眯眼，回以正直地微笑，“那么，奴才就先走了！”
    话语落，这小厮溜得飞快，很快就没人影了。
    凌月：“……”好家伙，她记着了，她凌月迟早坑回来！
第5章 相互试探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老太太，大小姐来了。”老嬷嬷禀告。
    老太太手握佛珠，颂着佛经，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睁开苍老的双目，声色低沉而绵长。
    “让她候着，老身等会儿便去。”
    ……
    “大小姐，老太太的意思是让您在院子外等会儿。”传话的嬷嬷道。
    凌月并不焦急，“好。”自从进了老太太的地盘，凌月就觉得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自己，看起来，这是要先给她一个下马威了。
    她老实站在庭院，头上顶着个硕大的太阳，照的皮肤有些刺痛，好在这具身体习惯这种曝晒了，倒无大碍。
    站在门口，凌月看向里屋。
    老太太的院子看起来倒是不比凌傲然那边的奢华，质朴简单，没什么太过华丽的装饰。但是凭凌月的眼力看的出来，这是低调奢华有内涵，而非真的质朴。
    那看着破败的桃木桌子实则是三千年的桃木做的，这檀香闻着虽很淡，却是不可多得的珍品，闻久了可延年益寿，对修炼之人更有大助益。
    还有那桌上的瓷器，更是一绝，晶莹剔透，隐隐蕴含着灵力，放在上面的果子受它的影响，保住了最新鲜的状态……
    凌月在内心长叹一口气，这凌府到处都是富有的气息，真的没遭过贼？
    也是，谁又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凌家有权有势，贼过来偷窃还需要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凌月眸中闪过狡黠，这凌府看起来不懂一个道理——财不外露。反正站着也无聊，不如……
    于是，袖子里的手暗暗掐动指诀。
    在所有人都未察觉之下，凌月转换周围的灵力为己用，什么三千年的桃木桌子，珍贵的熏香，富有丰厚灵力的瓷器都是她的养料。
    这不比自己修炼来的快！
    凌月如同饿狼扑食般，贪婪地掠夺这间屋子内的灵力，很快，她的经脉都感觉充盈，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不少。
    什么饥饿感、疲惫感通通消失了！原本饥黄的小脸悄然变得红润了不少。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太太还是没来。
    凌月也懒得管她来不来了，反正自己是吃饱了，而这些含有灵力的灵宝也被她吸收的差不了，只吊着口气维持灵宝的价值了。
    等个几天，灵力消耗殆尽就会变成一个彻底的摆设了。
    凌月抬头望望天，已是黄昏，这老太太还没来。
    罢了罢了，再找点事干吧。
    凌月又将目光投向地板砖，这地板砖似乎也是不错的灵宝，虽然比不上先前那些……算了，这都送上门了，却之不恭，不如尽收囊中。
    周围站着的嬷嬷一直暗中观察凌月，只觉得这大小姐性子不错，耐得住老太君的考量。换做其他小辈，恐怕已经焦急地问她们老太君怎么还不来。
    时间久了，大概连站相都保持不住了。
    先前本以为大小姐是乡下来的，教养不太行，老太太想打磨打磨来着。
    所以派她们在旁边看着，若是大小姐做出什么不端庄的行为，即刻家法教训，让她长点记性。
    只是她们万没想到，大小姐甚是端庄，消息刚放出去不久就来了，如此守时还有耐心，在现在年轻的一辈里已经不多见了。
    凌月呼出一口气，这次真的吃饱了，一滴也吞不下了。灵力充盈的感觉使得凌月整个人都舒畅了不少，眼看天色已晚，是时候该回去了。
    这老太太不来也罢，不等了不等了。
    刚这么想，正欲和旁边的嬷嬷说，老太太竟来了。
    “陌然，进来吧，劳烦你等了这么久了。”
    老太太身着黑色的袍子，是上好的布料所制成的高端品，头上的玉簪子在幽暗的环境下闪着淡淡的荧光，看起来十分好吃。
    凌月眸光一动不动地停在老太太头上的簪子。
    老太太轻咳一声，“陌然。”
    “哦，陌然初见祖母，有些惶恐，一时看愣了神。”凌月走向里屋，躬身行礼，“陌然见过祖母。”
    老太太一来，婢女们迅速亮灯，整个厅堂瞬间明亮了起来。
    “好孩子，走近些，让祖母好好看看。”
    凌月上前几步，没靠太近，但这个距离已经足够老太太观察她了。
    “陌然确实像个及笄的姑娘了。老身听你母亲说，你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了，还诧异了好些时候呢。”老太太眸子微微眯起，“心想，老身的乖孙女才刚回来就要嫁人了，真是让老身不舍啊。”
    寻常人听到这掏心窝子嘘寒问暖的话，恐是要感动一番。
    凌月却只听到“嫁人”两字，看来，凌府这次请她回来已经把一切都安排明白了。还有，真这么“不舍”为何要让她顶着大太阳干站一下午？
    做戏要做足，凌月氤氲出几滴眼泪，“是啊，孙女才刚回来啊。”
    “哎，但是女大不中留啊，老身也不想把你这么快嫁出去。”老太太长叹一口气，很是悲悯道：“你这孩子虽不是老身看着长大的，但总归是有血缘关系的，老身还是心疼地紧啊。”
    凌月内心希无语，说正经的，她还未及笄好吧，要及笄也要再等个一年。
    “那母亲有没有告诉您，孙女两月之后才正式及笄，如今还未满岁数。”
    老太太显然一怔，再不顾打感情牌，“陌然你还未正式及笄？”
    “是啊，还差些时候。”
    “你确定？”老太太半信半疑。
    “那是自然，陌然岂会把自己生辰记错了。”原主这身体，确实还有两个月才满十四周岁。
    可惜，才满十四周岁的身体就要被人当做是十五岁了。
    老太太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起来，但还是温柔道：“这真是太好了，陌然还能与祖母多待些时候，能多陪祖母一些天呢。”
    “是啊，陌然也觉得甚好。”凌月微微一笑，低下头，眸中不含一丝感情。
    “天色不早了，祖母也不留你了，你早些回去歇息吧，今日之事你不会怪祖母吧？”
    凌月内心发笑，这就下逐客令了？
    “不会。陌然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陌然知道为人子女应听长辈的话。祖母让陌然等，哪怕让陌然等个三天三夜，陌然也是愿意的。”只要你把我放在灵气充沛的地方。
    吹彩虹屁的同时，凌月默默在心底又补了一句。
第6章 一纸算计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老太太闻言，很是满意道：“陌然这么乖巧懂事，祖母又怎么舍得让陌然受苦？要是老身的其他孩子要是也像陌然这般就好，那老身不知可以少操多少心哩。”
    老太太眯眼笑着，慈眉善目，让人不禁想与她再亲近些。
    可惜凌月内心无感，只觉这老太太吃人不吐骨头，若是真信了她的话，被卖还得帮她数钱呢。
    “你能明白祖母的良苦用心就好，行了，今儿就这样了，你回去吧。” 老太太挥挥手道，已不想再多说。
    “那陌然就不打扰祖母了，陌然告辞。”凌月做足了礼数，才离开。
    这一幕，皆被老太太看在眼里。
    等凌月走远后，老太太眸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紫苑，你怎么看？”
    那个唤作紫苑的嬷嬷是老太太的心腹婢女，一直跟在老太太身边侍奉的。
    “奴婢觉得大小姐知书达理，站在院子里一下午什么怨言都没有，很本分，对待老太君您也是……”
    “你知道老身想听的不是这些。”老太太意味深长地一笑，“不要怕，想说什么说什么，都是自己人。”
    紫苑踌躇片刻道：“太听话了，若是表里如一是极好的，反之，大小姐城府也太深了……”
    “你错了。”老太太微微眯眼，讳莫如深：“你派人查查，大小姐的生辰。”
    “可是，依照夫人所言，我们只需……”
    “查查吧，老身不想落人口实。”语毕，老太太拄着拐杖，不疾不徐地往内院走去，“记得，做得干净一点，漂亮一点。”
    紫苑已了然老太太的意思：“定会让您满意。”她定会让人处理地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的。
    毕竟，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严实的。
    屋内的人殊不知这一切已被人知晓。
    楼阁顶上，少女负手而立，一缕鬓发在额间飘动，眸中已无热情，只余下无尽的冷意。
    最后看了一眼这院内情景，少女不再多停留，足尖轻点便已离去。
    ……
    回到玉楼阁后，玲珑已经为她布好了菜。
    “大小姐，玲珑不知您喜欢吃什么，所以就上了几道府里厨子的拿手菜，还望大小姐凑合着。”
    凌月淡淡扫了一眼，四道菜都是大菜，看着丰盛的很。比原主平日里的吃食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我没什么忌口的，还有，以后准备一荤一素即可，多了就浪费了。”
    玲珑点点头，“奴婢明白了。”
    凌月落座刚拿起筷子，玲珑又继续道：“大小姐从明日开始，辰时要向夫人请安。”
    “……”凌月沉默。
    “府内一切大小事宜，都是夫人处理的，有什么事情要第一时间向夫人请示。月钱十两银，有特别需要要向夫人申请才能领更多的钱……”
    条条框框，玲珑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凌月早已默默放下手中的筷子。
    “出门要告知夫人，夫人同意才能出去，回来以后还要告知夫人去了哪，做了什么……”
    凌月：“……”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家中大小事宜一定要以夫人为先，大概就这些了。”
    凌月：“……”
    玲珑掰了掰手指，仔细想了想，该说的好像都说完了，看到坐在桌前一动不动的凌月诧异道：“大小姐你怎么不吃饭呀？”
    等待玲珑汇报完工作，凌月才动筷子。
    这嫡女活得可真不容易，若不是她下午吸收了一波灵力，怕是要晕了。自打来了凌府，她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上。
    回到房间后，凌月若有所思地望向桌上放着的包袱，柿饼晶莹饱满，还剩下一枚铜钱，其他的全被那小厮坑走了。
    “尼撒，我想救他们。”
    倏地，凌月道。
    尼撒因为吸收了灵力，再次苏醒，听到凌月在唤他，只见——
    一道金色的光从凌月手心绽放，光芒宛如莲花飘落，落地成型后，幻化为一个小鹿模样的虚影。
    雾蓝的身体，宛如枝条的鹿角，幽蓝的双眸，前蹄轻轻一跃便轻松跃上了桌子。
    “当然可以呢。”尼撒慵懒地躺了下来，“可是现在的你很弱呢，似乎无能为力呢。”
    “……说话能别带‘呢’么？”
    尼撒果断拒绝：“不可以呢。”
    凌月：“……”
    见凌月一副想揍他的模样，尼撒收敛了几分：“咳，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要救，但是不能由我来救。得另有其人。”
    “你想救也救不了。”尼撒补充了一句。
    凌月淡淡瞥了尼撒一眼，继续道：“这个消息透露给谁，才可以阻止老太太呢？”
    尼撒不假思索，刚刚偷听墙角，那些人类有提到这个人，似乎是有顾虑，那把消息透露给这人肯定是可行的！
    嘿，真不愧是他，就是聪明！
    “夫人？你这身体的母亲？”
    “何以见得？”凌月托着下巴，眸光投向尼撒。
    尼撒得意地望向凌月道：“因为刚刚的谈话里，他们提到了‘夫人’，说明他们做事还是要顾虑你母亲的。只要你母亲知道这事，肯定会阻止的！”
    “非也，恰恰相反。”
    尼撒撇撇嘴，“哼，强者才不需要想这些弯弯绕绕，只有你们这些人类不想着提升自己，尽想着勾心斗角，小爷想不出来也是应该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会这些弯弯绕绕，无须我动一兵一卒便可达成目的，岂不更好？”
    尼撒不以为然，但却顺着凌月的意思问道：“所以你想透露给谁？”
    “自然是，这具身体的父亲咯。”凌月拿起笔，铺开宣纸，悠然道。
    ……
    同一时间，某首富府邸内——
    “主上，咱今晚怎么加餐了？！难道你发大财了？！”
    平日里一顿饭只有两个窝窝头加一盘咸菜，不够吃再来一碗大米饭，偶尔加餐才有大鸡腿，今儿主上甚是奇怪，居然安排了两菜一汤，还有一个鸡腿！！！
    被称为“主上”的男子摩挲着杯盏，漫不经心地一笑：“今儿确实是发财了，赚了点散钱，请大伙吃肉。”
    下属们眼泪汪汪：“主上您真是太好了！”
    竟然愿意分出亿万家财中的一点点给大伙加餐！嘤，他们真是太感动了！！
    “客气啥，都是兄弟。”男子眉眼弯弯。
    众人：“……”
第7章 笑死，没有灵丹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翌日——
    一大早，凌月便去拜会凌母了。
    “母亲~您就给我买嘛，女儿喜欢那个簪子已经好久了！”
    凌伊雪抱着凌母的手臂摇摇晃晃，亲昵的依偎在凌母的怀里撒娇，一副小女儿的娇俏模样。
    凌母无奈又宠溺地道：“好，好，母亲给你买。”
    女孩子要漂亮点也是无可厚非的，何况是她的女儿，她自然要尽量满足。
    看到这一幕的凌月先是一怔，随即道：“母亲，女儿也要。”
    凌伊雪愣住了，凌母的笑容也停滞一瞬。
    “不可以么？”
    少女悠然走近，一身水蓝长裙，梳着灵蛇鬓，发上随意别了一根碧蓝的珠玉钗，略施粉黛，气质清雅。
    与昨日判若两人。
    凌母微微蹙眉，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凌陌然就是个刺头，哪怕看着十分本分。这张脸，假若保养些时日，比肩伊雪也不是不无可能。
    不过那又如何？凌陌然的命途已被自己安排好了，她没有任何办法撼动伊雪的地位，更何况，伊雪又是极为优秀的，是被上天选中的天选之子，拥有灵丹可以修炼，比寻常女子不知强了多少倍。
    “女儿见过母亲。”
    凌月的话将凌母的思绪拉回。
    “……陌然，你也要什么？”凌母回过神后，略有不满道。
    真不愧是庶民教养的，生出的孩子竟如此不知羞耻，换做府里任何一个姑娘都不会这么直接的要东西的！
    “就是妹妹要的簪子啊，陌然也想要一个。”
    凌伊雪闻言，美眸闪烁了一下，“不行！姐姐你不可以要！”
    这个……从乡下回来的姐姐要是戴了和她一样的簪子，别人会怎么看她呀！更何况，正因那簪子价值连城，她戴上才会显得独一无二，不会和其他官宦家族的女子撞上。凌陌然若是戴了……
    总之，不论如何凌陌然都不可以拥有！
    凌母自然是懂自家女儿的小心思的，安抚似的握住凌伊雪的手：“陌然想要簪子，母亲另送你一个可好？”
    “不好。”凌月果断拒绝。
    凌母脸色一僵，笑意瞬间凝固，但还是温柔道：“为何不好？”
    “为何妹妹有，我不可以有呢？”凌月不答反问。
    因为你不配！
    凌母在心底默默道，眸光犀利了几分：“你没有灵丹，那簪子给了你也无用。不是母亲舍不得给你买，实在是你用不到啊。若是陌然也有灵丹，那母亲自然会送你的。”
    言下之意便是没灵丹的人用这簪子就是暴殄天物，求求你这个废物别不知好歹了！
    凌伊雪听到这些话，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腰背都不禁挺直了几分，像一只高贵的天鹅般。
    凌月故作诧异：“竟是这样。”
    见到凌月这样的表情，凌母很是受用，以为凌月会知难而退，却闻——
    “那我肯定是有灵丹的，所以母亲也要送我和妹妹一样的簪子哦。”
    此话一出，凌母近乎破了功，差点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她捂着唇轻轻咳了几声，肩膀疯狂抖动。
    凌伊雪笑出了声，但还是维持着大家闺秀的形象，用袖子捂着脸。
    周围的丫鬟亦是如此。整个厅堂尽是欢快的笑声。
    真是笑死人了！
    灵丹是大白菜吗？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有么？
    还有，凌陌然哪来的自信认为自己有灵丹啊！
    众人在笑，凌月也在笑。
    灵丹？
    灵丹这东西可以造的嘛，只要材料足够，她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凌母笑出了眼泪，眼角的皱纹都笑出来了，原本精致的妆也花了，稍微整理一下仪容，她正襟危坐。
    众人见凌母已恢复仪容，便也收了声，强行忍着笑意，但有人根本忍不住，甚至笑的更大声了。
    凌月：“……”
    “咳，陌然，过几日你去学院测个灵丹吧，你若是真被测出来有灵丹，那母亲送你一个便是。”笑完后，凌母心中的郁结早就散了，说话又恢复了和和气气。
    凌陌然怎么可能有灵丹？
    呵，她早就打听过了，当初凌陌然所在的村子有灵修路过，专门找有灵丹的人收为徒弟。但是凌陌然并未被收为徒弟，这说明什么？
    说明凌陌然根本没有灵丹！要不然她怎么会在这？她应该早加入了灵修才是！
    也好，她这么想自取其辱，那她便成全她。
    “正好过几日伊雪的假也结束了，你可以随伊雪一起去学院。”
    凌月面色淡然：“好的，那母亲可不要食言。”
    这簪子，她算是替原主讨的，希望她有此物可获得慰藉。
    可惜，凌母怎么都不会想到，那根簪子会成为她送给自己过世女儿唯一的礼物。
    或许，也是最后的礼物。
    “今日还有一事，希望母亲允许我出去看望一下朋友。”
    凌母闻言，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之意：“你和她身份有别，还是少走近些为好。你是我凌府嫡女，要注意我凌府的脸面。”
    她可不希望凌陌然这颗棋子自毁前途，影响她凌府大计。
    “女儿会注意的，还望母亲允许。”
    凌母蹙起眉头，挥挥手道：“罢了，你去吧。”
    “谢母亲成全，女儿告退。”
    凌月微微一笑，姿态大方优雅，悠然离去。
    望着凌月离去的身影，凌母眸中闪过疑惑，为何这凌陌然明知别人嘲笑她，却还能保持如此淡定？是无知者无畏，亦或是她确实有灵丹？
    但凌母果断排除了后者，定然是凌陌然无知者无畏。呵，真是好笑。
    那贱人生的孩子，也配有灵丹？
    她愿意给她这嫡女的身份，已是莫大的荣幸了，不是么？
    “母亲，为何姐姐偏要执意和我要一根一模一样的簪子？”凌伊雪眸中尽是怜爱之意，“不过，伊雪能理解。伊雪觉得，应该尽量满足姐姐的愿望的，毕竟姐姐她离家这么多年，没得到过母亲的爱，所以……”
    “母亲都懂，只是此事母亲自有主张，你就不必管了。”
    凌伊雪只得退一步，有些难过道：“好吧，都听母亲的。”
    凌母在心底默默叹息，她这女儿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太过善良了。太过善良的人总要被人伤害。
    若是这样，她倒宁可女儿再自私点。
第8章 准备出府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凌月离开后，一直在思考“商机”。
    这群人对灵丹的反应这么大，可见灵丹有多稀奇珍贵。既然如此，她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一点发财呢？
    嗯，等过段时间不忙了就去发财。
    当务之急，她要先给自己做个伪灵丹，正好这次有借口出去，可以想办法弄齐所需材料。
    回到玉楼阁后，玲珑道：“大小姐要直接去李姑娘那边么？”
    “不，先四处逛逛。”
    玲珑若有所思，夫人让她看紧凌陌然动向，一举一动都要向她汇报，但没说要限制凌陌然去向……
    “好，就依大小姐的。不如我们先去库房领月银吧，这样大小姐出去也可有的施展。”女儿家自是懂女儿家心思的，又有哪个姑娘会不喜欢买买买呢？
    “你去替我取便可，我在玉楼阁等你。”
    玲珑点点头，此举正合她意，“奴婢这就去取。”保险起见，顺便趁着这个间隙去向夫人请示一下，她可不想再犯一次错误了。
    目送玲珑走后，凌月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尼撒见况，好奇道：“你把这丫头支走就为了捣鼓这些胭脂水粉？”
    “你会易形术么？”
    易形术，一种可以改变人形体外貌的术法。
    尼撒语噎，想不通凌月怎么突然没头没尾的问这茬，“……不会。”他怎么可能会这上等绝学？
    易形术乃蓬莱神族·天玄所创名招，在人家是奶娃娃大的时候就以这绝技一举成名。蓬莱神族那群龟毛的家伙，一个个都不舍得把绝学外传。
    天玄本人更是蓬莱本蓬，将这种精神“发扬光大”，对族人都不肯放一个屁，更何况对外族人？
    “哦，我会。”
    尼撒：“……”
    “但境界不够，还不能施展。”凌月一脸抱憾。若是她境界够，就不用捣腾这些胭脂水粉来掩盖身份了。
    尼撒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什么？！你居然会易形术？！你怎么学会的！？去哪偷师的！”
    “什么偷师不偷师的，我是那种人么？”凌月淡淡睨了眼尼撒，继续道：“我失忆忘记很多事，但唯独对这件事记得很清楚……”
    说起这件事，简直是她的奇耻大辱！不过好在她把某人的绝技给学会了，这才及时止损。
    尼撒嗅到了八卦的气息顿时来了精神，一副“求继续”的期待眼神。
    “……其实记得也不是很清楚。”这件事有关她的颜面，她必须烂在肚子里！！！
    可恶，怎么那么多事偏偏只记得这个，好气哦。
    凌月将东西收拾好后，存放在她的“意念空间”里了。
    之前冥想进去的地方便是她的意念空间，所谓意念空间是每个神都有的东西，专门用来存放灵宝丹药，无聊的时候还能进去神游一番。
    只可惜，现在她的空间被封印了，里面不少宝贝都无法用了。这大概和她现在的境况有关，说不定以后把境界提上去了，就能解开封印了。
    如今的空间只能用来存放一些琐碎的东西，真是遗憾。
    凌月不知道的是，这能存放“琐碎东西”的空间，在凡尘中是何其珍贵。
    昨晚趁着玲珑睡着后，凌月偷偷用灵力炼制了一件衣服。虽然只是件普普通通的衣服，却耗费了凌月不少灵力，害的她半夜偷偷跑遍府里灵力充沛的地方才把灵力补回来。
    一夜含泪修炼，觉都没的睡，不过为了她美好的未来，这一切都值得，成败皆看今日出府的收获了。
    凌月一切准备妥当后，玲珑也回来了。
    “大小姐，我们出发吧。”
    夫人让她跟紧凌陌然即可，回去后向她回报今日观察凌月所得。
    “好。”
    出了府以后，凌月假装漫不经心，实则一直用心留意周围。
    看似东张西望，其实在暗中和尼撒交流：“你用幻术困住她，最好将她困住一天。”
    尼撒一听就不乐意了：“小爷好不容易才攒了一点灵力，做个幻术困她一天不知道要耗费多少灵力呢！”
    这一看就是亏本买卖，他才不干呢。
    “你抢我灵力还有理了？”
    尼撒先是觉得理亏，仔细一想不对啊，这货的灵力也是抢来的！
    “哼，你不也是抢来的么？”
    凌月面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修炼的事能叫抢么？这叫取之有道。”
    有一说一，凌府值钱的灵宝可真多。
    “……你还真是有够无耻的！”
    某人骨子里的劣根性哪怕失忆都变不了！
    “谢谢夸奖，我从来也不自诩是什么好人。”
    “这一点你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尼撒撇撇嘴，这丫头真是颇有她父皇的性子，真不愧是父女。
    和凌月扯犊子向来占不到便宜，所以他选择交换条件：“你说说，帮你困住她小爷我能得到什么？”
    尼撒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这波谈条件可以坐地起价，趁着她失忆坑她一笔，他只需……
    “前面有个胡同，正好是视觉死角，你趁机施法可不引人注目。”
    “不要自说自话啊喂！”
    话语刚落，凌月就转角走进了胡同，也是这一瞬，尼撒立即施法，玲珑只觉意识一沉——
    一道浮空的咒文显现，映入了玲珑眉心，一团黑雾里伸出无数虚幻的手，将玲珑的身体拖入黑暗。
    尼撒：“……”该死，他怎么就手快了呢！！！
    “嗯，很好，就让她在幻术里陪我逛一天的街吧。接下来，该去找找药材了。”
    “……”
    凌月从空间拿出昨晚炼制的外袍，往身上一套。这是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色袍子，只是宽松的恰好可以遮住她现在穿的衣服。
    随即，凌月拿出备好的胭脂水粉往脸上涂涂抹抹，很快，已经看不出是“凌陌然”的轮廓了。头发一束，谁也不爱。
    如今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道姑姐姐。
    小道姑五官清秀，但不惹眼，属于那种看一眼就懒得再多看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是人一看就知道她是那样的穷酸，完全不会想让人心生歹意。
    然而——
    “小道姑，算命么？”
第9章 硬核演出，感情骗子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凌月回眸望去，只见人海中，这人一身破烂道袍，一手拿着破破烂烂的旗子，一手摇晃着竹签子，“贫道见姑娘好生面善，这一卦只需三文钱，如何？”
    这脸平平无奇，却让凌月唇角笑意加深了几分：“好啊，道长——不知这卦要如何算？”
    好家伙，此人不就是那日在凌府坑了她一笔巨资的小厮么！真是冤家路窄！她当时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却没想到自己是撞上了专业的骗子！
    不得不说这骗子有点本事，连凌府都能轻松混进去。这样一看，凌府的治安堪忧啊。
    “好说好说，小道姑先交三文钱，贫道就可以为姑娘卜上一卦了。”这“道长”装模作样的抚了抚嘴角的胡子。
    “好的道长，不如我们先找个酒楼坐下慢慢谈？”
    凌月在心底暗骂了句老神棍，若不是上次急着寻老太太，她才不会让这骗子发一笔横财呢！
    眼前人闻言眉头一拧，故作沉思：“嗯……好，那我们就去找个酒楼坐下慢慢算。”
    于是，两个最不起眼的人走在一起，却成了最起眼的。
    “啧啧，这年头道姑也恋爱了。”
    “唉！老神棍都能脱单，为什么我就脱单不了呢？”
    ……
    凌月：“……”靠。
    尼撒见况揶揄道：“你就不该搭理这个神棍，好好买你的药不香么？”
    “这不是因为买药钱不够，才要想办法坑一笔嘛。”凌月眸中尽是笑意，唇角微微上扬，看着如此“和善”的凌月，尼撒身子一抖，默默闭嘴了。
    唉，看来今日这老神棍在劫难逃了。
    众人口中的“老神棍”气定神闲，对于周遭的闲言碎语置若罔闻，依旧吊儿郎当的。
    到了酒楼后，二人不谋而合的豪爽起来：“把你们这最好的酒菜都呈上！”
    小二狐疑地望着眼前的二人，一个穿的破破烂烂，一看就没几个钱，另一个虽然看着好一点，但也没好到哪去，怎么看都不像有钱的俩人，竟然要点他们这最好的酒菜？！
    哼，很显然这是想吃霸王餐吧！
    “客官，不是咱说你们，你们吃饭不先掂量掂量自己口袋有几个钱？”
    凌月闻言，抢先一步道：“诶，小二啊，你可不要小看这位道长！他说要请我吃饭，那肯定是不差这钱的，你尽管上酒菜就是。”小道姑神情诚恳，眼神中全然是信任。
    呵，且先来个先发制人。
    小二望着小道姑的眼神，一下就全懂了，唏嘘一声，“道长，你有钱么？没钱泡什么妞儿啊，还说要请人家吃饭！”
    这神棍怎么看都不像有钱人，姑娘怎么就信了他有钱呢？定是这神棍花言巧语，才将这姑娘骗到手的。啧啧，不愧是招摇撞骗的老神棍！
    想他当年年少追姑娘，对之付以真情，好吃好喝伺候着，可却抵不过一个满口谎话的骗子！还真是，深情留不住，唯有骗子得人心！呜呼哀哉！
    短短一瞬间，小二心中已闪过千思万绪。
    望向凌月的表情不再含有鄙夷，隐隐流露同情，对这“老神棍”的鄙夷已经不加掩饰了。
    尼撒嘴角微微扯了扯：“……这小二脑补了什么，这么快就自我攻略了吗。”
    某神棍：“……”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居然被先发制人了么？看来这小道姑也是道上的人，不过，他是不会这么轻易认栽的！
    老神棍轻轻放下手中破烂的旗子，捂住了脸，沉痛道：“人这一辈子，总会有那么一次爱上错误的人。翠花，你已经要嫁给贾老爷了，连这顿饭，都不愿意请贫道么！难道我们之间，真的一点情分都没有了么？！”
    凌月：？？？
    谁谁谁叫翠花了？！谁要嫁人了？！云就硬云？！
    好家伙，不愧是专业的骗子！
    此话一出，小二看凌月的眼神瞬间变了，由同情转变为满满的鄙夷！
    “兄弟，对不起，我刚刚说话重了！”
    老神棍深深吸一口气：“没事，我早就习惯了。”
    重重的鼻音，更加深了小二的愧疚。
    凌月：“……”靠。
    尼撒忍俊不禁，昔日坑人的酒鬼神遇到对手喽。
    “你——你，若不是你娶了芙蓉妹妹，我也不会另寻人家嫁了！呜呜呜，真是青梅比不过天降！你这个负心汉，骗子！愿意花钱多养几个狐狸精，都不愿意请我吃这最后一顿饭！”
    小二：？？？
    老神棍眼神微变，由一开始的玩味变成了兴致盎然，呵，还真是……棋逢对手啊。
    “可是你知道吗，我并不是不爱你了，只是心碎成了很多片，每一片都爱着不同的人。可唯独你，占据我心的一半。而现在，我一半的心就要离我而去了，你知道有多痛吗？”
    老神棍捂着胸口，神情尽是痛苦之意：“你请我吃完这最后一顿，我们就好聚好散吧。”
    凌月有被无语到，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那便让这缘分散了吧！是你不义在先，才会使我落得这般结局！……”
    小二：？？？
    “是该曲终人散了，贫道终究是遇人不淑……”
    ……
    二人句句结尾不离“对方请吃饭”，小二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人分明是一丘之貉！！！感情骗子！！！
    最终，小二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这俩人轰了出去：“爬！！！”
    被赶出去的二人相视一眼，彼此间都不装了。
    “啧，请我吃顿饭这么难么？”老神棍眼神不再浑浊，一瞬清明。
    眸中幽邃之意令人不禁想要退却，眸光冷冽似幽谷清泉。
    凌月毫不畏惧的对上他的眸，神色冷然：“似乎，是挺难的。”呵，坑了她的财产还想让她请吃饭？想得美呢。
    “唉，今日出师不利，要自费吃饭咯。”老神棍勾唇一笑，转身欲离去。
    忽然起风了，他的褴褛衣衫被吹的飒飒作响。
    “你是谁？”冷不丁，凌月问道。
    有一瞬恍然，凌月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我啊，一个……喂！”少年猝不及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钱袋被顺走了！
第10章 何谓贫穷的大起大落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凌月微微勾唇，食指转着手中的钱袋，“谢了，这叫‘有借有还’啊。”
    只见凌月足尖一点，轻踏微风离去，消失在少年眼前。
    少年就在原地，静看着她远去。
    眸中闪过一抹了然，“原来……是你啊。罢了，这钱就‘还’你了，但你答应的酒，可不能不请啊。”
    ……
    凌月离开后，将钱袋拆开数了数，大大小小的数额加起来约莫有十五两。
    “这就是骗子的力量吗。”凌月感慨了一声，这钱加起来比她的月银都多！
    尼撒现出身形围过来，鼻尖凑上钱袋一嗅：“啊，是金钱的味道。”倏地，他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不同人类的气息，啧啧，这可是不义之财啊，凌月你能用的心安么！”
    凌月将钱收好，淡淡睨了一眼尼撒：“什么不义之财，这是人家神棍凭本事赚的！”
    尼撒：“……”
    “你快回空间吧，我要去买药了。”这钱比起之前被坑走的，只多不少，怕不是这老神棍的全部家当？
    这么一想，抢来确实有些……罢了罢了，出来混的都不容易，等她发达了就找个机会还了这份人情。
    凌月来到了一家看着很牌面的药材店，找上卖药的商贩问道：“你们这卖焰灵花、紫金灵花、冰灵草、九叶草、毛峰草、无花针叶、紫苏叶……么？”
    凌月上来就报了一长串的草药名字，卖药的小郎听着一愣一愣的，他眨了眨眼睛，一脸迷茫：“姑娘请慢些说。”
    嘤嘤嘤，他只是个学徒啊！为什么上来就要面对这么高难度的！今天第一次上任，迎接的第一个客人居然就这么伺候么！她刚刚说了那么一长串，他就听到了最后一个“紫苏叶”！
    “紫苏叶是有的，十两一株。”他应该没记错价格吧？不知为啥他总觉得好像贵了，算了不管了。
    刚想开口要十株的凌月愣住了，十两一株？？？怎么不去抢的？
    “告辞。”她怕是到了一家黑店了。
    “——哎哎哎！姑娘你怎么走了啊！”
    “黑店，黑心眼。”凌月望着小郎淡淡道，语毕，她便没有任何留恋的转身。
    谁料，小郎以飞一样的速度冲了过去，挡在了门前，“别别别走啊姑娘！我们这不是黑店，定是小的记错价格了，你等等，我去给你查查！”
    凌月半信半疑：“那你查吧。”
    “好嘞，客官您先坐着！”
    小郎从柜子里掏出一沓子书，挨个开始翻了起来：“不是这个，这个也不是……”
    眼看着这书摞起来快有她一个人高了。
    凌月：“……”
    “姑娘姑娘我找到了！哎呀不好意思，小的记错了价格，紫苏叶十文钱一株，您要十株共需一百文钱！”
    “焰灵花呢？”
    小郎一怔：“这我咋没听说过呢？”
    凌月闻言若有所思，将剩下几个药材名报给了小郎，小郎都快速的找到了，唯独没有焰灵花。
    看来焰灵花得另寻他法。
    “总共一百两银子！”小郎算盘打的啪啪响，“客官请付钱，本店概不赊账。”
    凌月：“……”啊这，天价啊！
    她可以抢么？！
    手里的银子加起来也才二十五两！
    “真的没有算错？”凌月不死心地道。
    小郎自信满满，拍了拍胸脯：“那是自然，绝对没有算错，客官给钱吧。”
    就在这时——
    “钰儿，你简直胡闹！”
    只见一白发苍苍的老者负手而立，一身白色长袍，颇有仙风道骨的感觉。
    凌月心中生出了一丝丝希望，莫非真的给她算多了？！
    “若是老夫不来看看，老夫今日就要血本无归！价值一万两的草药你居然给老夫卖一百两？！”
    凌月闻言，几近吐血，一、一万两？！
    唤作钰儿的小郎闻言脸色一变：“师尊，您怎么来了……”
    “哼，老夫若不来看看，你是想让老夫亏的亵裤都给赔了！紫金灵花姑且不论，单单这冰灵草，就得五百两银子！算盘拿来，老夫亲自算给你看！”
    钰儿颤颤巍巍地将算盘递了过去，呜呜呜，师尊怎么突然来了！
    “你这算术真的是为师教的么！怎么几百两加着加着就变成几两了？！看着，应该这样算……”老者五指拨动的飞快，只余下残影，几乎话刚说完就算好了，“喏，总共一万零七十八两！”
    在空间里的尼撒听到这个价笑得满地打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昆仑到处都有的破草在这卖这么贵！！！笑死小爷了！”
    凌月：“……”
    “小友，这才是你该付的价，给钱吧。”老者笑眯眯地望着眼前这个“肥羊”，好久没人买这么贵的药材了，幸好今个来的巧，不然因为这不成器的徒弟他不得赔死！
    凌月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着：“抱歉，我没钱。”
    买个屁的草药，她连零头都买不起！可恶，她怎么这么穷！二十五两在这一万两面前是多么的卑微啊！
    “诶，小友此言差矣，你没钱，但是‘来客庄’有钱啊！”
    凌月一怔，示意老者继续说下去。
    老者抚了抚长长的白胡子，笑的那叫一个贼兮兮：“去来客庄借钱啊！新客户首月免税哦，你值得拥有！记得报老夫名号，止清道君！算了算了，老夫陪你一起去吧！谁让老夫乐于助人呢。”要是这小娃娃不报他名号，那他就赚不到推荐费了！
    “多少钱都可以借？”凌月狐疑地望着老者，若是真可以借来，可以解燃眉之急是极好的。
    “借多少去看看便知，小友且随老夫来！”话语落，老者已率先出了门，还不忘回眸一笑，示意凌月赶紧跟上来。
    嗯，这小女娃听到他的名号居然没有丝毫惊讶，似是不认识他。也好，这样交流起来才没什么顾忌。
    凌月在金钱的利诱下，终究选择和老者走一遭。
    “笑死，凌月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尼撒在空间里已经笑疯了。
    凌月笑容和善：“闭嘴啊你。”
    “小友怎会买这些东西？”路上，止清道君嘴闲不住，疯狂找话题。
    “……唉，家家有本难念经，说来话长就不说了吧。”
    路上二人扯犊子打发时间，主要还是止清道君在说，讲一些奇闻异事，凌月听着倒也很有兴致，一路上不算无聊，很快，就到了来客庄了。
第11章 使劲忽悠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来客庄”位于京城最繁华的地带，只一眼望去就知道拥有它的人是多么有钱。人流来来往往，从来客庄进进出出，有人带着愁容，有人则是笑容。
    凌月一走进去，一条龙服务就展开了。
    “姑娘这边请，借钱往东，还债往西，新人往前一直走。”小姐姐模样清纯可爱，人美声甜。
    止清道君捋了捋长胡子，眼里透着精明的光芒：“这是老夫带来的人……”
    话还没说完，小姐姐就道：“那您和这位姑娘一起去吧，等到文书什么的都签好了，您就可以领到佣金了。”
    凌月：“……哈？”
    面对凌月犀利的眸光，止清道君轻咳一声，眸光看向别处：“小友且随老夫来。”
    “佣金，什么佣金？”
    止清道君老脸微不可查得一红，哎呀呀，亲口和小辈说这种事还真是让人难以启齿呢！
    “咳，就是，就是老夫是你的推荐人，要是你成功借到钱了，老夫能从中拿到些提成……”止清道君越说越小声。
    凌月双眸微微眯起，心底有了计较：“前辈，你这样是不是有些……不仗义啊？”
    止清道君吹胡子瞪眼，诶嘿，听到这话他可就不乐了，这怎么能叫不仗义！这最多只能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吧！
    “怎么说？老夫哪里不仗义了？！”他这天地良心，一没偷二没抢，做的都是正经生意！
    虽然……虽然拉小辈这样确实有些……哼，反正，这并没有不仗义！
    “有这等好事居然不告诉我！”
    止清道君一怔，瞪大了双眼静待凌月下文。
    “这佣金怎么说也得一人一半吧？还有那七十八两的零头，凭咱俩的关系不如算了吧？”
    凌月说的那叫一个一本正经，满脸写着“莫逆之交”。
    “不行，绝对不行！”这丫头狮子大开口啊！上来就要宰他一笔！嘿，真亏她敢说！止清道君瞪着凌月，“咱俩什么关系？咱俩最多是刚认识的关系啊！这叫萍水相逢！萍水相逢就想让老夫白送你五百七十八两，做什么梦呢！”
    什么？！佣金居然有一千两！
    凌月闻言整个人都精神不少了，眼里的光如同饿狼扑食：“前辈！这一千两晚辈只要九百两，剩下一百两留给您买酒喝。您先别急，且听晚辈说完。”
    小老头儿刚听到这话差点当场急眼，幸好凌月最后一句话安抚住他，“你说！”
    哼，他倒要看看这丫头能说出什么名堂。
    “晚辈是欠您钱的对吧？”
    止清道君点点头。嗯，对，她想买自己的药材，因为钱不够所以来借钱，这四舍五入就是欠他钱了。
    “您这一千两佣金，晚辈若说您不是推荐人，您一两都赚不到，但是凭咱俩这关系，晚辈怎么都不会这样说的对吧。”
    止清道君轻哼一声，算这小丫头片子识相。
    “但是晚辈说您是推荐人，一两都赚不到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您是不是该……”凌月用眼神示意止清道君，手上又比划了两下。
    “咳，这倒也是。”这事上确实是他理亏，“可你居然敢向老夫要九百两？！”
    凌月微微勾唇，笑容亲切：“您怎么会这样想呢？说到底是晚辈欠您钱，晚辈的钱就是您的钱，这九百两虽然名义上是晚辈的，但迟早都会回到您手里啊，毕竟晚辈是欠着您的。既然早晚都是您的，您又何必执着一时？何必与晚辈争论个半天，引旁人侧目呢？”
    “嗯……好像也是……你说的有道理，这九百两给你又何妨！”对，没错，这九百两迟早都落入他的口袋，他又何必那么小气和这小辈争半天！
    尼撒乍听也觉得很有道理，但是很快他就就发现不对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凌月一脸尊崇：“前辈您果然上道，是个明事理的！和晚辈曾经所遇之人大有不同！你是不晓得晚辈有个怎样的朋友，我那朋友啊……”
    总之，凌月把这个“朋友”各种贬义，然后把止清道君吹上天了。
    尼撒：……为什么这个“朋友”越听越像是在骂他呢？
    止清道君很乐呵，诶呀呀，这小友说话怎么就这么好听呢！这夸的他啊，真是浑身舒畅！呼吸都顺畅了不少，果然啊，人这一开心什么都好起来了！
    被转移注意力的止清道君顾不上思考凌月那些话的逻辑，只记得他自己答应把九百两给凌月了，反正这钱最后还是会回到他手里的嘛！
    “哈哈，小友你说话真是有趣，老夫真有你说的这么好么？”
    凌月乐呵呵，一脸义愤填膺：“那是自然！您不觉得某些人仗着自己有点见识，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指点点，这种行为真的很令人发指么！”
    尼撒：？
    止清道君内心产生共鸣，胡子因为太激动到处飞：“对，令人发指！老夫曾经就遇到这种人，做错了事还一副自己是对的，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教老夫做事！”
    二人相谈甚欢，一路上扯皮扯的老高兴了，止清道君全然忘记九百两的事。
    “小友啊，咱们真是相见恨晚啊！不知小友名讳？”
    凌月脑海一瞬空白，名字？用真名假名还是曾用名？
    “小友？”
    止清道君试探性地喊了一句，心下疑惑，为什么问名字还要想？
    “凌月。”凌月脱口而出。
    “凌月？！”
    凌月淡淡点头，“是的，凌月，怎么了前辈？”
    “可是凌驾的凌，皓月的月？”
    “嗯，是的。”望着止清道君一脸诧异的神情，凌月有些不解。不是挺常见的一个名字么？
    止清道君压下内心异样的情绪，呼，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乍听到有点太激动了。
    毕竟他所认识的“凌月”，是个传说啊。
    “不瞒小友，老夫曾认识一个和你同名同姓的，所以表现的才有些激动。”
    凌月微微颔首，没放在心上。她名字只有两个字，确实容易撞名。
    然而，在空间里的尼撒却微微眯起眸子，一个名字至于这么大情绪么，难道他所认识的人是……哎，也不太可能，这里可是凡尘，哪来那么多恰好认识。
第12章 用何物抵押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二人来到楼阁深处，人越来越少。
    怕不是新人都被坑完了吧？
    凌月在心底道，此刻，她觉得自己是异常的“值钱”。
    映入眼帘的是超大的藏书阁，每个格子里锁着文书，用来存放信息。
    地上隐隐有灵力波动和若隐若现的纹路，与那些锁相互呼应，想要打开锁，必须解开一部分阵眼，可是这阵眼藏的很深，又互相遮掩，不用点特殊法子根本无法破除。
    凌月来了兴致，此阵甚是精妙，若有人来盗窃文书，没有用正确的方法破阵，则会牵一发而动全身，直接被困入阵内。
    这阵的来头竟连她一时也看不穿，只觉十分神秘有趣，有些想认识一下布阵的人。
    坐在长桌前的男子见有人来了，这才停下手中的笔，但并未抬眸：“二位请坐。”
    男子一身标准的儒生衣服，头发简单的束起，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物，面容却是清秀俊美。
    他迅速从桌子下拿出几张纸，“谁借钱？”
    “我。”凌月坐于男子对面。
    止清道君立刻凑了上来，生怕人不知道：“如晟如晟，老夫是她的推荐人！”
    如晟看了眼止清道君，眸中带有些许无奈，只微微颔首，“姑娘借多少？”
    “一万两白银。”
    如晟执笔记录，“你用什么抵押？”他停笔，抬眸道：“姑娘看着资质平平，似无灵丹，也不像是有身价之人，浑身素净身无长处，看着不像有值钱之物可以做抵押的。”
    凌月：“……”这就是贵店的服务态度么！她可不可以告他人身攻击！
    “若是没有东西可以作抵押，可有其他办法？”
    “有的。”如晟平静地看着凌月，眼眸中没有半分轻视之意：“若是姑娘身怀绝学，可作抵押。”
    凌月一听有戏：“愿闻其详。”
    “假若姑娘是阵法师、炼丹师、炼器师三者之间的任意一种，只需满足来客庄提出的任意要求，便可直接向来客庄借钱，但你的成果并不是作为抵押，而是直接归来客庄所有。简单来说，姑娘若是炼丹师，来客庄要求姑娘炼制‘回灵丹’，那这回灵丹就归来客庄所有了。”
    好家伙！
    凌月直呼好家伙，这也太会玩了。不必多花一分钱，就能空手套白狼了！但是——
    “若有一技之长，真的会缺钱么？”虽然她自己是个例外。
    如晟摇摇头：“非也。”
    说起这茬，止清道君可有发言权了，他捋了捋胡子：“小友你是不知道那些珍贵的材料有多难得，它们都得花钱买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你再能布阵，再能炼丹炼器，没有材料玩个毛！卖出去之前也得考虑考虑自己有没有那个财力制作它！”
    凌月：？！
    这一刻，凌月突然莫名欣喜，她激动地对空间里的尼撒道：“原来不止我一个人为了材料而贫穷！”
    尼撒嘴角微微扯了扯：“……你这关注点似乎和常人不太一样。”
    “我倒是对阵法有些研究，不知我需要做些什么？”
    闻言，如晟没有表现出任何多余的情绪，只道：“阵法啊……”
    有一说一他们来客庄并不缺懂阵法的。
    “如若姑娘能破了此地的阵法，来客庄愿将姑娘奉为入幕之宾。”思索片刻，如晟想出了一个主意。
    要是这姑娘能破此阵，那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反之则拒绝她便是，毕竟殿下府里的人可不想凭空多出一个抢饭碗的。
    凌月双眸中兴致盎然，她刚刚还对这阵法有兴趣呢，这下机会就来了。
    尼撒不由提醒道：“你醒醒，你灵力不足境界不够，不可硬来！”
    他太懂了，凌月所谓的破阵就是用蛮力破阵！
    “在你心底我就是个不懂智取的莽夫？”
    尼撒轻叹一声：“也不知是谁当初说，阵法能用莽的绝不用脑子。”某人当初曾以蛮力破阵为傲，把昆仑的一些布阵大师气个半死。
    凌月若有所思：“鹿肉烤起来一定很好吃吧？”
    尼撒：“哼。”
    不过经尼撒这一提醒，凌月忽然不想从阵法上下手了，有兴趣归有兴趣，能不能有把握拿下才是最重要的。
    “以在下之力，恐无法破阵。但在下还略懂炼丹，不知来客庄对炼丹有何要求？”
    止清道君忽的来了兴致：“诶？小友还会炼丹？”不过也算在情理之中，不然寻常人谁要花大价钱买那些昂贵的灵草。
    之前他只以为是凌月背后另有高明，现在看来小友本身也是不容小觑的。
    “只是略懂皮毛，上不了台面。”
    如晟思索片刻道：“炼丹的话，若是姑娘能炼制出三枚中品以上的回灵丹即可。”
    丹药通常分为上品、中品和下品，但下品都极其难炼制，何况中品以上？上品之上自然还有更高的品质，但能炼制出这种极品丹药的，早就属于某一方势力了，是绝对不会到来客庄的。
    “如晟，能否看在老夫的面子上给这姑娘放放水？”唉，他和小友可是利益共同体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止清道君莫要为难如晟了，您知道以如晟的性子是不可能这样做的。”
    “好吧。”止清道君表面轻叹一声，却暗搓搓地向凌月传音：“小友，你炼丹的时候按老夫说的做，老夫保准你可以炼成中品！不说必成，七成的概率还是有的。”
    凌月心头微暖，回以一个了然的眼神。
    “好，我便炼制三枚中品回灵丹。”凌月一口应下。
    如晟又从桌下拿出几张纸：“在炼丹之前麻烦姑娘画个押，担保一下。”
    凌月接过几张纸，扫了几眼，在心底默默评价，这来客庄的主人还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这字据是要保证炼制的丹药归来客庄所有，且若炼制失败，还要赔偿来客庄浪费的草药，违者衙门走起。
    凌月将食指贴在纸上，只见一道六芒星在指尖下绽放，光芒消逝之处出现四字：契约已成。
    “好，姑娘现在便可以去后面的炼丹房开始炼制了。”
    凌月正欲起身，却闻——
    “本小姐先炼，尔等庶民还不速速退下！”
第13章 仗势欺人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如晟听到这番话微微蹙眉，有些不悦：“姑娘，凡事总要分个先来后到吧。”
    来者一身绛紫华衣，身上穿金戴银，好不贵气。妆容华丽而张扬，一种极为艳丽的美。
    她纤长的玉手轻轻抵在下巴，很是高傲地翻了个白眼：“呵，懒得和你们这些庶民废话，识趣的话快给本小姐让开，本小姐的时间宝贵，你们耽搁的起么！”
    “这一个糟老头，一个穷道姑，本小姐多看一眼都觉得脏了眼呢。”女子冷笑一声，将手中的文书甩在如晟面前，“你快些盖个印，给本小姐批了！好让本小姐即刻去炼丹！”
    “你——”止清道君沉声冷喝，吹胡子瞪眼，“你这小娃居然如此无礼！”
    他一向是受恭敬的存在，极少有人对他如此蛮横无礼。
    如晟袖子下的拳头微微攥紧：“姑娘莫要坏了来客庄的规矩，让在下为难。”
    “分什么先来后到？我们心瑶可是凌家小姐，身份尊贵，和这两个庶民能相提并论么？给心瑶让道是他们的荣幸！如晟公子，你还是快些办事吧，莫让我们等急了。”跟在凌心瑶身后的官家小姐道。
    凌家小姐？
    闻言，凌月才抬起眸望向气焰嚣张的女子。
    “几位若是对在下的处理有异议，直接去找七殿下对峙吧，何必为难一个做不了主的儒生！”如晟撇过头，眸中冰冰冷冷。
    “七殿下？呵，七殿下与我凌府有婚约，是本小姐未来的姐夫，你说姐夫会选择偏袒这些庶民么？”凌心瑶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七殿下又如何？
    不过只是个空有脑子，修为低下的废物罢了。
    在众多皇子里也就因为颇有商业头脑才被圣上看中，如若不然谁会理一个只有下品灵丹的废物！不过他和她乡下归来的姐姐倒是绝配，只可惜还是便宜了她那姐姐。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七殿下再怎么说也是皇子，皇子总是比庶民强上许多的。
    听到“婚约”二字的凌月面色凝重了几分，这婚约……不会和她有关吧？
    “七殿下绝不会与你们凌府联姻的！”如晟怒目而视，“姑娘请离开。”
    可恨他只是一个儒生，面对这种仗势欺人的权贵没有一点办法！
    不止如晟气绝，止清道君也很怒，但却没有办法，以他的身份若是对一个黄毛丫头下狠手，世人会怎么看他？可若是不出手捍卫自己的颜面，他也太丢人了吧！以后还怎么在徒弟面前混？
    他偷偷瞥了一眼凌月，嘿，这丫头倒是出奇的淡定！见她如此淡定，止清道君有些困惑。之前和她交流，言辞中，他并不觉得这丫头是个会默默忍让的人。
    “本小姐若是拒绝你一介儒生又能奈我何？”凌心瑶倨傲地望着如晟，如同看蝼蚁一般：“本小姐并不是征得你的同意，只是礼貌地告知你一声罢了。”
    语毕，凌心瑶作势要向丹房走去。
    “你——”如晟张张嘴，终究是什么都没说。他平生最恨这种倚官仗势的权贵了，若是以前，他定要和这权贵死磕到底，但是……如今不同了，他要顾及殿下的颜面，不可替殿下惹上麻烦……
    望着一纸文书，如晟握紧的拳头青筋直爆。
    见如晟有所动摇的神色，凌心瑶缓缓逼近，以胜利者的姿态道：“如晟，你倒是快印啊。”她边说着，边看着自己精致的蔻丹，嘴角微微勾起。
    “你这黄毛丫头，欺负一个儒生算什么？！”止清道君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知道如晟最讨厌被逼迫，此时已是他忍耐的极限。
    凌心瑶冷嗤一声：“您已经老了，不在棺材里躺着出来蹦跶什么，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人，还是少说话，憋着最后一口气吧。”
    止清道君气的胡子直飞，双眼直瞪着凌心瑶：“你、你——”
    可恶啊！想他修行多年，何曾受过这窝囊气！何曾被这般羞辱过！正要破口大骂，却闻——
    “你一定很痛苦吧。”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就连凌心瑶都面露疑惑的向凌月看去，只见这个小道姑面色平静，眸中波澜不惊。
    “本小姐痛苦？”似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凌月不疾不徐：“因为你将失去你引以为傲的东西。”
    她懒散站起，不怒自威，周身的气场突然变了，有一瞬压迫令人不禁呼吸一滞，少女的眸光幽冷，唇角带着似有似无的讥笑。
    与先前判若两人。
    “会炼丹是么，那我们就玩一玩吧。”她声色平淡，却让凌心瑶心底莫名一沉。
    “你想怎么玩？”
    少女慢悠悠地走到凌心瑶面前，与之对视。
    凌心瑶忽觉压迫感袭来，紧紧锁定她一人！她身后的几个官宦家族的女子不禁后退几步，她们想不通为何，自己居然会害怕一个小道姑！
    这战栗是来自灵魂的战栗，似是本能一般。
    止清道君望着凌月一瞬恍然，他突然觉得小友好有逼格！
    如晟逐渐恢复冷静，看向凌月的眸光多了一丝钦佩。不知为何他竟觉得这小道姑的气场和七殿下有些相似。
    倏地，这种战栗感消失了，小道姑又恢复如初，“我建议，一炷香内，谁先炼制出丹药品质好便算谁赢，如何？”
    凌心瑶脑海一颤，刚刚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被这个小道姑吓得说不出话？！
    “呵，应你又何妨！不过你要是输了，可得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并且要在街上向我忏悔你今日的无礼！珍惜你与本小姐的比试吧，这是本小姐给你的殊荣！”
    凌月面色淡然：“那若是你输了？”
    “第一，本小姐不会输。第二，认为本小姐会输真的是你在痴人说梦。”
    止清道君闻言呵呵了一声，不做评价，他相信着小友。
    “若是你输了，便给止清道君和如晟公子赔礼道歉，并且要让他们满意为止。”
    听到“止清道君”四字，凌心瑶突然脸色煞白，什么，这个看着很糟的老头居然是止清道君？！那个在炼丹上造诣非凡的止清道君？！
第14章 丹炉高下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原本极为傲慢的神色消失不见，只剩下慌乱。
    她毕生的梦想就是拜止清道君为师啊，怎么会，这个糟老头怎么会是那仙风道骨的止清道君？！这一定是假的，对，一定是假的！一定是这老头为老不尊，借着止清道君的名号招摇撞骗！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凌心瑶在心里疯狂暗示自己，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其实内心更深处，凌心瑶深知无人敢借道君的名号。
    没关系的，止清道君何等高雅之人，一定心胸宽阔不会与她这个小辈计较，只要她炼丹的造诣得到止清道君另眼相待，她就一定可以成为止清道君的徒弟的！对，就是这样！
    想至此，凌心瑶嘴角不禁上扬，且看她如何大放异彩，获得止清道君的青睐！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道姑，就是她凌心瑶的垫脚石！
    “哼，那个炼丹房的丹炉就给你用了，本小姐自己有丹炉！”这个丹炉可是凌家特地为她准备的丹炉，只因她颇有炼丹天赋！
    她平时可宝贝了，一点都舍不得用，生怕磕着碰着影响它的效用，若不是止清道君今日在场，她绝不会拿出来用的！
    只见凌心瑶一拂袖，一个精巧的丹炉便出现在她的手上，丹炉上镶嵌着紫红的灵石，散放华彩，一看便知是个上品。
    她拿出这个丹炉后，脸上得意的神情再藏不住，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凌月看着凌心瑶顷刻间的神色变换，眸中闪过一抹淡嘲：“既如此，那便开始吧。”
    众人来到炼丹房，只见一鼎普普通通的炼丹炉出现在众人眼前。
    下品。
    凌月看一眼便知这丹炉品质，比她预想中的好，竟不是下下品。她以为凭借这里主人一点亏都吃不得的尿性，会安排一鼎下下品丹炉供人使用。
    想必大多炼丹师看到这个丹炉都会被劝退，选择用自己的丹炉。
    凌月却是不挑，有得用就不错了。就连个下下品丹炉，如今的她也置办不起。
    “小友，你用老夫的丹炉吧，这丹炉太破了会影响你发挥的！”止清道君也不等凌月应声，直接从空间里掏出了一个丹炉。
    此丹炉一现身便绽放夺目光泽，将有些昏暗的炼丹房照的如同白昼，一看便知不是凡品！怕是比上品还要高的品阶！
    丹炉上印着凤凰纹路，镶嵌着华贵的灵石，夺目光芒熠熠生辉，让人移不开眼！
    凌月一怔，激动地向尼撒传音：“竟是神品丹炉！”
    尼撒见怪不怪，打了个呵欠：“不必艳羡，你曾经用的丹炉比这个还好。”
    就算是神品丹炉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你再用以前的我碰瓷我，信不信我真的把你烤了？！”凌月咬咬牙。
    可恶，为什么以前的她那么富有，如今的她却如此贫穷！
    尼撒摊摊手：“啧啧，小爷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怎么，现在小爷连陈述事实的话都不能说了啵？还是说你就喜欢听假话，哎呀！这居然是神品丹炉！好厉害啊！”
    凌月：“……”
    凌心瑶看着神品丹炉眸中闪过浓浓的嫉妒之意，止清道君居然把神品丹炉给这个小道姑用！！！那可是神品丹炉啊，她手里的上品丹炉在这神品丹炉面前不值一提！
    “止清道君，您怎么可以把如此珍贵的丹炉给她用！她若是炼丹失败会玷污了这个丹炉啊！”
    珍贵的丹炉要么就不用，要用就要发挥它的最大价值！失败一次，丹炉的灵力就会遭到磨损，直至不能用。
    “失败又如何？老夫乐意！何况老夫不觉得小友会失败！”止清道君冷哼一声，对凌心瑶的自我感觉的“示好”嗤之以鼻。
    凌心瑶碰了一鼻子灰，很是不甘，极为怨恨的望向凌月，眸中的恨意恨不得将凌月千刀万剐。都怪这个小道姑，止清道君才会这样对她！
    凌月感受到这盛气凌人的目光不为所动，淡淡道：“前辈的好意晚辈心领了，这丹炉您收起来吧。”
    “小友，你不必担心失败，老夫真的不在意！”
    止清道君认定了人，便愿意掏心掏肺不顾一切，区区丹炉算什么！
    “晚辈并不是畏惧失败，而是，杀鸡焉用牛刀？”话语落，凌月轻抬手，一记灵力进入下品丹炉，炉火已被点燃！
    下品丹炉的火候不够，需要很长时间预热。
    “你——”凌心瑶气的咬牙切齿，这小道姑居然骂她是鸡！很好，她会用实力证明，谁才是那个“鸡”！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这小道姑哭泣求饶的嘴脸了！
    更要向止清道君证明，这个小道姑不值得他另眼相待，自己才是值得的！
    凌心瑶旋手一挥，丹炉便落地成形！二人决斗正式开始！
    止清道君见凌月心意已决，只得轻叹一声收起了丹炉，也罢，他就相信着小友吧。
    回灵丹是所有丹药里最常用的丹药，炼制方法也是最简单的，孰高孰低还需看成丹的品质。
    凌月并未急着开始，而是先观察凌心瑶的炼丹手法。
    尼撒疑惑道：“你瞅啥呢，怎么还不开始？凌心瑶的手法有什么好看的？”
    “只是看看与我心中所想的手法有何不同罢了。”
    凌心瑶的炼丹手法和她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凌月觉得有些新奇，这好像是她以前从未用过的手法，一时间看的有些入迷。
    凌心瑶感觉到凌月的目光，心道，这小道姑怎么还不开始？莫不是想偷学自己的手法？呵，看来只是个半吊子炼丹师罢了，不足畏惧。
    这场比试她势在必得！半柱香的时间都过去了，这小道姑怕是连成丹都来不及了吧，她仿佛已经看到这小道姑哭鼻子的狼狈模样了呢！
    止清道君也有些看不懂凌月这操作，她怎么还不开始呢！时间都过去一半了！他虽相信小友，但也不能看着她什么都不做就在这发呆啊！
    凌心瑶的手法在他看来一股小家子气，根本上不得台面！怎么小友却看的这么入神呢！
    如晟本是极为冷静的，现在也莫名有些着急。
    终于——
第15章 成丹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在止清道君和如晟快急坏了的情况下，凌月终于有了动作！
    只见少女胸有成竹气定神闲，丝毫不见急躁之意，周遭的一切恍若与她无关似的。
    与凌心瑶相仿的手法，却又完全不同！她拂袖间，大气磅礴，草药无虚细细分辨，也无需估算比例，她随手一抓，便丢进丹炉。
    需要花凌心瑶半柱香时间做的工作，她不过几个呼吸间便完成了！
    止清道君一怔，眸中的焦急逐渐变为兴致，他这小友不简单啊。这手法，这心性，非常人所及，他心中已有定论，他的小友必拿下。
    凌心瑶专注控制火候，没心思观察凌月的表现，若是她看到这一幕定是要大惊失色。
    而随着凌心瑶一同而来的官宦小姐见到这一幕悬着的心放下了，这小道姑定是因为时间不够，所以胡乱将草药丢进丹炉了，她们的心瑶赢定了！
    心瑶的丹药很快就成了，而这小道姑还不知道能不能炼制出回灵丹呢！
    凌心瑶为了控制火候，额间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她一刻都不敢分神，生怕火候出错前功尽弃！
    与凌心瑶相比，凌月的表现可称之为散漫。
    她面色淡然，甚至因为热离火炉有八丈远，一手随意掐动指诀，控制着火候。
    这一幕止清道君却看不懂，小友离火炉这么远是有什么深意么？炼丹师离火炉近是为了近距离感受火候，做出调整，那小友距离这么远是为了什么？
    止清道君怎么都不会知道凌月这举动并没有什么深意，只是单纯的热而已。
    转瞬，一炷香的时间便要到了。
    凌心瑶做出最后一步，收火！熊熊大火逐渐消失，丹炉内部的壮烈逐渐平息。
    她得意一笑，成丹了！
    凌心瑶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凌月，眸中流露出嘲笑之意。
    只见凌月一弹指，丹炉的火瞬间熄灭。
    “小道姑，没有人教你收火的时候要循序渐进么？切不可一下收了火势，会影响成丹的效果的！”
    凌月闻言，只淡淡道：“开炉吧。”
    凌心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她好心指出这小道姑的错误居然受到这种冷遇！寻常人得到她一句指点都得磕头拜谢，可这小道姑不仅没有接受她的建议，还无视了她的话！真是——好得很！
    凌心瑶压下心头怒气，一拂袖，丹炉回归于她手中，她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丹炉来到止清道君面前：“道君，请品鉴学生的丹药！”
    止清道君见凌心瑶走近，向后退开几步，一脸嫌弃：“得了吧，老夫这半截身子入土的糟老头子还是离你远些好。学生？老夫一介平民，恐是没资格收你这徒弟。”
    凌心瑶的笑容一滞，脸色发红：“道君言重了……您怎么会配不上做心瑶的师尊？”
    说罢，凌心瑶还欲靠近止清道君，可止清道君避她如蛇蝎：“别过来！”
    只见止清道君一拂袖，一道结界阻隔在凌心瑶面前，使凌心瑶无法上前一步，“不必看了，你这丹炉三枚中品，两枚下品，余下的都是废丹。”
    凌心瑶闻言面露诧异，“怎么会？！怎么会没有上品！”这可是上品丹炉啊，她怎么会炼制不出上品？！
    一定是止清道君判断错误！凌心瑶不死心的打开丹炉，映入眼帘的的确是三枚中品，两枚下品，剩下的都是药渣子。
    “怎么会！”凌心瑶难以置信的看着丹炉，面色已再无先前的神气与骄傲，她以为自己平日里炼出的都是下品，偶尔出现中品只是因为自己的丹炉不好！若是用上品丹炉，炼制出的就是上品！
    无情的现实摧毁了少女的美梦，但她很快就又恢复神气：“小道姑，快让本小姐看看你丹药的品质！”
    这小道姑用的是下品丹炉，能出一枚成品丹药都算她运起好了！所以，她断然不可能赢过自己的！
    止清道君很是热情的凑到凌月身边：“给老夫看看！”
    望着态度截然不同的止清道君，凌心瑶眼红的咬牙切齿，却无计可施。
    丹炉打开一瞬，只见一道浅浅的金光闪耀，美妙的丹药香味弥漫在整个炼丹房，令人心旷神怡。
    “两枚上品，四枚中品，一枚下品！无废丹！”止清道君激动道，天啊，他以为小友水平最多出现中品，没想到还有两枚上品！真是不错，好极了！
    如晟看向凌月的眼神复杂，感激与钦佩交织在一起。
    孰高孰低，立见高下！
    凌心瑶的神情已经不止是难以置信了，是满满的愤懑：“止清道君你居然帮着这小道姑！”
    止清道君：？？？
    “不然她怎么可能有成丹！一定是你暗中相助！这不公平！！！”
    止清道君一脸无语地看着凌心瑶，“老夫没有，天地可鉴！”以他的人品怎么可能帮人作弊！他又不是输不起的人，何况小友没输！
    被怀疑人品的止清道君有些生气：“输了就是输了！”
    凌心瑶十分委屈地望着止清道君，眼眶红红的：“想不到我日夜崇拜的止清道君竟是这种人，我要昭告天下！”
    “你——！！！”赤果果的污蔑，这能忍？！止清道君气得差点忍不住动手了。
    “凌心瑶，你是不是玩不起？”凌月眸中一片冷意，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冷，“你几番对止清道君出言不恭，却无一丝悔意。我赢了，你又怀疑道君人品，是何居心？！”
    “本小姐有何居心？！你们串通一气针对本小姐，本小姐还不能说了么！本小姐不服！”凌心瑶咬牙切齿，眸中尽是不甘。
    凌月眸光一凛：“好，既如此，那我们便再比一次。但是这一次，我要在大庭广众下比试。”
    “正合我意！”凌心瑶爽快应下，“七日后，圣殿见！”
    “那时候，本小姐定会让你颜面扫地，以来报本小姐今日之耻！”凌心瑶一拂袖，和官宦小姐们风风火火的离去。
    圣殿是有灵丹的修炼者聚集之处，那里高手云云，资源丰富，不少贵族子女都会在那读书，故圣殿又称“学院”。
    凌家凭借权势，更是让不少有灵丹的子女都去圣殿深造。
第16章 还不起就做打工人吧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止清道君闷哼一声，语气少了先前的欢脱：“小友，老夫观此女心性极为骄纵蛮横，你回去的时候定要小心，老夫担心她暗中报复你。”
    “前辈不必担心，晚辈心中自有计较，多谢您挂碍。”
    止清道君捋捋胡子微微颔首：“你知道防备就好。今日多谢你出手挫她锐气，否则老夫非被她气死不可！”
    若不是碍着凌心瑶是小辈，他早就给她穿小鞋了！
    如晟也附和道：“是啊，今日多谢姑娘出手，如晟感激不尽！”若非这位姑娘出手，他心底的“正义”就又要被权贵所践踏了……
    “客气。”凌月勾唇浅笑：“那么如晟公子拿走三枚中品回灵丹后，剩下的就都归我了。”
    如晟一怔，忽而忍俊不禁：“嗯，姑娘自然是可以拿走的，因为契约上没有提说这一点。”
    估计是殿下也没想到，会有这么有天赋的炼丹师来借钱吧？不然，凭借殿下“崇尚节俭”的优良品质，定是不会让人占到半分便宜的。
    凌月心底充满了快乐，两枚上品，一枚中品，一枚下品，还不花一分钱，这波她血赚！
    “现在我可以借一万两了吧？”
    如晟点点头：“可以了，等会儿我给你开个凭据，这样你以后就可以去来客庄旗下所有的钱庄取钱了。”
    “诶！你小子可别忘了老夫的推荐费了！”止清道君叫住要走的如晟。
    如晟轻叹一声：“知道了知道了。”这个月止清道君已经带来不少人了，能借成功的目前只有这位姑娘，他不禁佩服止清道君的毅力。
    “晚辈还有一事请教前辈。”
    止清道君一拂袖负手而立，摆足架子，挑眉道：“小友请说。”
    “前辈可知‘焰灵花’？”
    “知道，此花生长在极为炎热之处，因太过炎热寻常人难以摘到而珍贵。小友问这个作何？”
    凌月闻言，思索片刻道：“不瞒前辈，晚辈现在急需此花。”
    “若是小友需要此花，可去拍卖行一观，相信不会让小友失望的。”
    出现了，万能的拍卖行。
    凌月听到这三个字，略感疲惫。
    一听便知是有钱人的世界，她配么？负债累累，穷的响叮当，若不是有个嫡小姐身份，怕是早就流落街头！
    一切文书都处理好后，如晟递给凌月一张晶卡。
    “姑娘凭借这个晶卡便可以取到一万两了，每个月最低还一千两，还不起的话……”如晟卖了个关子。
    “还不起怎样？”
    “就给来客庄打工吧，凭你炼丹师的身份。”如晟清秀的脸上露出笑容。
    凌月：“……”
    解决完一堆事后，止清道君成功拿到了他的一千两，不过很快就不是他的了。
    “喏，这是小友你的九百两。”止清道君开心地将银票递给凌月，“老夫说话算话！你记得把欠老夫的一万七十八两银子还给老夫啊！”
    凌月接过银票，一脸诚恳：“那必须的。”
    “老夫还有事，就先走了，你自己一路小心啊！”
    “好的前辈。”凌月很乖的道，等止清道君一转身，凌月头也不回撒丫子就跑了！
    走在路上的止清道君眉头紧锁，白色的眉毛皱在一起显得有些滑稽，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东西，望着手里的一百两银票他陷入了沉思。
    九百两，一百两……
    止清道君：“……
    止清道君：？？？
    止清道君：！！！
    他脑海突然灵光一闪，回头望去，却早已没有凌月身影！
    止清道君人傻了，一人在风中凌乱，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这小女娃，居然敢诓骗老夫？”
    他为什么要给凌月九百两啊！为什么啊！！！止清道君一脸生无可恋，好不容易赚来的一千两，本想用来潇洒一阵子，可恶，可恶，凌月你没有心！！！
    止清道君毕竟是止清道君，很快就恢复冷静了，“哼，老夫这就去药铺蹲你！”
    在路上一路狂奔的凌月气喘吁吁地停下，她倚靠在墙上，深吸一口气。刚刚因为跑的很快，顺便把一些尾随她的人也给甩了。
    天色不早了，算算时间也该回去了。
    凌月找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快速卸了妆，此时，她又恢复了凌家嫡小姐的面容。
    她掸了掸身上的尘埃，整理行装。
    “你不去买药了？”
    凌月唇角微微勾起：“不去了。”
    “为何？早买早放心啊！”
    “我猜，道君怕是在铺子里蹲我呢。”
    尼撒贼兮兮地笑道：“还不是因为你坑了人家，不蹲你才怪呢！唉，我瞧着止清道君对你挺好的，你怎么狠得下心坑人老人家，凌月——你没有心啊！”
    “若是我没心，今天就直接去别人家铺子买了，说明我还是惦记着止清道君，想让他赚钱的。这怎么能说我没有心呢？”凌月懒散地理了理脖颈间的发。
    尼撒：？？？
    这番话出口，尼撒满脸小问号。
    “我好了，现在你可以把玲珑放出来了。嗯，她今天在幻境应该玩的很开心吧。”
    尼撒嘴角微微扯了扯，想说些什么终是没说：“希望人没事。”
    一个凡人被困在幻境一天，有点难为她了。
    尼撒抬起爪子结印，只见幻蓝的光一闪，玲珑赫然出现！
    玲珑脚下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眼神有些呆滞，嘴角还挂着笑容：“大小姐，你穿这个真好看……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吧，走……该向夫人禀告今日所发生的事了……”
    听到最后一句，凌月眼神微微一冷，在幻境里都想着任务么？
    “怎么办？人出来了，但是人好像有点傻了，分不清幻境与现实了。”尼撒浮现在玲珑面前，若有所思。
    “敲晕了带回去吧，睡一觉就好。”凌月淡淡道。
    尼撒指了指自己：“让我搬回去？”
    “既然你都主动要求了，那就你吧。”
    “不行不行！小爷拒绝！”尼撒撇撇嘴，他才不想碰这个女人，“那你想怎么带走她？”他知道凌月不喜与人有肢体接触，断然不可能自己来的。
第17章 闹大收场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这不是很简单——”凌月一记灵力扫向玲珑，玲珑便陷入了昏睡，“来人啊，有人晕倒了！帮忙的凌府重重有赏！”
    通过灵力，凌月将声音扩散开，很快就有不少人围过来了。
    不为别的，就那句“凌府重重有赏”！
    尼撒：“……还真是简单粗暴。”
    “姑娘，有何事要帮忙，俺老王义不容辞！”
    “我我我！姑娘看我！别挤啊你，你踩到我脚了！”
    “我先来的，我先……哎呀，谁放屁的！”
    ……
    很快，安静的小巷顿时就热闹起来了。
    凌月让两个最先到的两个青年男子找来担架，将玲珑抬回凌府。一路上，这阵仗引来不少人围观，他们都很好奇这是怎么了。
    人群熙熙攘攘，都来到了凌府门口，有热闹，谁不爱看呢？
    这阵仗看的门口的守卫是一愣一愣的，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吓得其中一个守卫赶忙进去通报上面的。
    正好，凌母在漫步赏景，迎面而来一个侍卫慌慌张张的跑着，侍卫一见到凌母更加慌乱了。
    凌母微微蹙眉：“站住！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发生何事了？”
    侍卫吓得跪了下来：“见过夫人！外面来了一群庶民，将凌府大门堵的死死的！大、大小姐也在外面！”他还想解释的更清楚来着，但心底七上八下的，怎么也说不清楚。
    凌母听着觉得不耐烦了，挥挥手：“你下去吧。”呵，她倒要去看看，一群庶民和大小姐能闹出什么荒唐事！她更要看看，到底是什么阵仗，能搞得人心惶惶！
    ……
    凌月在门口一脸愁容，满脸写着担忧：“谢谢二位壮士帮忙，凌府定会重谢的！就是不知道我的婢女怎么了，好好的人突然就晕倒了！”
    二位青年小伙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姐客气了，举手之劳！”虽然他们更看重凌府的奖赏，但能得到一位千金的感谢也是极好的，以后出去吹牛可就有的说了！而他们自己的某种虚荣心也得到了满足。
    “这突然晕倒不会是害了什么病吧？”
    “好可疑啊，怎么好好的人就晕倒了呢？你看你看，她手还在动呢！”
    人群里议论纷纷，一副看热闹的架势。不少人已经一致认为这婢女是害了病，中了邪，因为她虽然昏睡了，嘴里还在絮絮叨叨的念着什么，手还时不时的乱抓什么。
    “大伙有所不知，今天玲珑陪着我逛街，本来还好好的，等我想和她一起看望朋友时，不知怎的，她突然就神志不清，然后就昏倒了，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凌月说话时，眼里流露出焦急，满脸惆怅的模样一点都不似作假，这让大伙不禁心生同情。
    在空间里的尼撒一副不忍直视：“你咋突然玩这一出……”
    靠着袖子掩面，凌月又恢复成一脸漠然的表情：“我也没想到会有一大群人跟着来啊，本来就想着抬回去了事的。现在这个场面，我不闹一下怎么收场？”
    到时因为这事被凌母做文章可就不好了，她可不想被凌母抓着把柄。与其被动不如主动，事情闹的越大越好。
    这时候，凌府正门打开，凌母一身绛紫华贵襦裙雍容而典雅，头戴金钗，满身珠光宝气，颇有当家主母的威仪，她这一出现，便是震慑！市井小民皆噤声。
    凌母端庄的踏出门槛，两手重叠在小腹前，眉轻挑：“何人在此闹事！”不出声则已，一出声直接镇住了场面，没见过世面的直接被吓得不敢抬头直视。
    再一看，躺在担架上胡言乱语，一通乱抓的不是她的婢女玲珑么！一颗她精心栽培的棋子，如今怎会是这模样？！
    “怎么回事？”凌母目光锁定在凌月身上，“你，过来解释。”
    常人若是被凌母这眸光锁定恐是要吓个半死，凌月何止吓个半死，小脸还吓得苍白，恐惧的倒退几步，一边喊着：“母亲女儿错了！求母亲不要罚女儿！”
    她一边恐惧着一边颤颤巍巍地行礼。
    众人一阵唏嘘……
    “这好像是凌府最近回来的嫡小姐？哎呀，那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么，她怎么这么害怕呢？”
    “凌母到底对这小姐做了什么啊，怎么把人吓成这个样子……”
    “若是下人吓成这样就算了，可这是凌府嫡小姐啊！”
    凌母听到这番话，袖子下的手不禁攥紧，她还没干什么吧，怎么就有了这“恶母”形象了？这些庶民还真是会言过其实，以讹传讹！还有这丫头，昨天还那么神气，今天怎么吓成这样了？
    呵，也难怪了，这丫头说白了还是没见过世面的丫头，禁不住她这架势。
    为了自己的形象，凌母不禁把声音放的柔和了一点：“陌然怎么了？竟吓成这样？谁欺负了你，母亲为你做主！”
    三言两语又变成了慈母形象，众人的声音小了些。
    凌月眸中闪过一抹暗芒，不愧是凌母，这么轻松就化解了尴尬的局面，还把话茬丢给自己了。
    但是，她又怎会让她如此省心呢。
    “玲珑、玲珑突然和中了邪似的，呜呜，陌然害怕！她是不是想掐死陌然啊！”凌月指向玲珑，只见玲珑胡乱挥着手，似真要掐死什么人！
    其实只是想举着衣服而已。
    但真相向来不是很重要，因为眼见为实，说她像那便是像。
    “嘶，这么一看还真是，你们看这婢女的手，像不像要掐人的样子！”
    “哎哟这么一看还真像！”
    凌母微微蹙眉，这件事还真是棘手……处理不好对凌府的名声很有影响，连她自己都觉得玲珑中了邪。
    但纵然如此，也决不能公然承认！
    “大家误会了，这并不是中邪，而是‘梦行症’。玲珑是我亲自带大的，她自小就患有这个病，也不知怎的今日突然就爆发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凌母一脸抱憾，甚是惋惜的模样。
    众人们半信半疑，这症状确实有些像梦行症，
    凌月唇角微微勾起，梦行症啊，好啊，那就走起——
第18章 无月之夜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只见凌月袖子下的手指微动，一抹灵力悄然向玲珑眉心窜去，玲珑蓦然睁开双眼，如同提线木偶般站起，这一站起就是奔向凌月！
    “小姐……大小姐，我们回去好不好？啊……回去以后，奴婢还要和夫人回报你的……事，大小姐……”玲珑笑容诡异，伸出手，欲触碰凌月。
    凌月一脸惊恐：“啊啊啊！你别过来！！！”
    嫡小姐一看就是被吓着不轻了，不顾形象地跑进府里去了！
    众人“噫”了一声，皆不再相信凌母的说辞。
    “看着好诡异啊，怕不是真中了邪！”
    “我们快走吧，真晦气！希望凌府早点找个法师来驱邪！”
    “走了走了！”
    众人看到这情况，纷纷散去，剩下的事就是凌府的事了，只有刚开始帮忙抬着玲珑的两个青年男子没离开。
    凌母心底一沉，该死，这事没压住！这玲珑好端端的抽什么风！坏了凌府的名声不说，还害她收拾一堆烂摊子！
    她自然知道这两人没离开是为了什么，于是凌母用眼神示意叶管家。
    叶管家得到命令，从怀里掏出些碎银：“这是给你们的赏赐。”
    俩青年男子相视一笑，十两银子！这足够他们两个月吃喝了！二人收到银子满意离去。
    众人散去后，玲珑立即被制服在地，即使被制服，她嘴里还是絮絮叨叨。
    凌母看着觉得怪渗人，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敲晕了关进柴房，明日由我亲自审问！”
    “是！”
    这事就以这样散场了，凌母很不满意这样的结局。她觉得很奇怪，但又想不通哪里奇怪。她也有怀疑是凌陌然做的手脚，可是又不可能。
    那丫头平平无奇，没什么本事，怎么可能把玲珑弄成这个样子？玲珑是她栽培的，会些拳脚，不可能轻易栽了的。莫非真是中了邪？
    若真如此，那玲珑留不得了。
    “叶管家。”凌母微微一笑。
    叶管家恭敬行礼：“老奴明白。”叶管家一个手势，侍卫们就都明白了。
    今夜，又是一个不宁静的夜啊。
    ……
    夜色暗沉，四周风声喧嚣，凄厉地教人忍不住寒颤。
    “快挖吧，这乱葬岗阴森森的，怪恐怖的。”
    “哎，这玲珑还是有些姿色的嘛，趁着还活着，不如我们……”
    “啧啧，在这鬼地方你还有心思想这些，我可没有，你快些完事吧，我在那边等你。”他还是离远些好，这破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多呆。
    “好嘞！”男子一边应着，一边脱着衣服。
    玲珑此时已恢复意识，嘴被封的严严实实，手脚也被绳子死死捆住，她痛苦地嘶喊着，一步一步向后挪着。
    她不要，她不要被这个男人玷污！她有喜欢的人，她不要……
    “小娘子你别怕，让我来温暖你吧！哈哈哈哈哈！”
    “呜呜呜！”玲珑使劲摇着头，痛苦地呜咽着。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他在府里仗着自己位分高，玷污了不少丫鬟。这事无人管，丫鬟们亦不敢声张，只能忍气吞声。她先前曾不小心看到，但她假装没有看见，任由这事发生了。
    现在，报应就到她身上了么？
    玲珑眼角的泪缓缓落下，眸中尽是不甘，只觉胸口一凉，衣襟被粗鲁地扯开，露出了白皙的脖颈。
    就在这时，一人一身白衣，手拿着长长的镰刀出现在男子背后，月色黯淡，乌云遮蔽天空，只听“撕拉”一声——
    血花乱溅，染红白衣。
    她衣袂飘飘不像谪仙，如同恶鬼。长发乱飘挡住她姣好容颜，只见她唇角微动：“埋了吧。”
    玲珑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鼻尖全是铁锈味，脸上感觉黏糊糊的。
    忽然，她的手上的绳子一松，嘴上的布条也散开了。
    “就你负责埋。”少女随手丢下镰刀，淡淡评价：“有些钝。”
    尼撒唏嘘一声：“好血腥！不过干得漂亮！我远远就能感受到这里的亡魂对他的怨念了。因为他的死亡，这里的怨念散去不少，风都柔和了几分。”
    “人渣。”凌月冷冷吐字。
    “确实。”这一点尼撒很难不赞同。
    玲珑一怔，“你，你是大小姐？”
    “你要记着，玲珑已经死了。”凌月望向她，眸光不带感情。
    玲珑热泪盈眶：“感谢大小姐出手相救！玲珑感激不尽！”
    凌月撩起额前的头发，笑容冰冷：“不必感谢我，因为是我害你至此。可你罪不至死，所以我救你。”
    玲珑摊在地上，任由眼泪簌簌掉下：“不，大小姐，就算你没有设计害玲珑，玲珑也会是这个下场……因为玲珑身边的人，都是这个下场……”
    棋子的意义，就是有用则用，无用便舍弃。她曾经的姐妹，早已离她而去，她的结局和她们又会有什么不一样呢？
    “啧。”凌月嗤笑一声，“我只能告诉你，活着就有希望。你有这感伤时间，倒是快些挖坑把这人埋了。”
    玲珑：“……”
    “最好快点哈，我急着回去睡觉。”凌月打了个呵欠，今天折腾一天觉还没睡，幸好她吃了一枚下品回灵丹，要不然早就撑不住了。
    玲珑神色恍然，不知为何，她心头的伤感莫名散去了不少。
    “还有，那边的人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在不快点让我怎么收场？”
    玲珑在凌月的催促下站了起来，开始挖那快要挖完的坑，“大小姐催我，为何不与我一起挖，这样岂不更快些？”
    凌月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闭目凝神：“懒。”
    玲珑：“……”
    玲珑忍俊不禁，这大小姐面具下的面孔倒是很有意思。望着地上汩汩流血的尸体，玲珑没有半分畏惧，一脚将尸体踹进坑里，用旁边的泥土盖上。
    若不是大小姐救她，今日变成这副模样的，怕是自己了。
    尘土埋葬所有，只余淡淡的血腥味，但很快也消失不见了。
    “走了，你随意。”少女掸了掸身上的泥尘，欲转身离去，却闻，远方响起脚步声——
    凌月反应极快，拉住玲珑捂住她的嘴向灌木茂盛的地方滚去！
    “奇怪，刚刚这好像还有人影呢。”
第19章 再遇神算大师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阴风阵阵，森然气息席卷而来。
    这里哪还有同伴的身影？他刚刚看到的怕不是鬼影吧？！
    想至此，侍卫额头上冷汗直冒，觉得背后发凉，不敢再细细品味，侍卫头也不回的跑了！
    人走了后，凌月才松开玲珑。
    “好了，现在你自由了。”凌月懒散站起，望着微热的手心，眸中阴晴不定。正想离开，玲珑却拽住了凌月的袖子。
    凌月回眸，眸光寒彻，幽邃冰冷的眼眸使得玲珑莫名害怕，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大小姐，玲珑本就是浮萍，如今离了凌府更是无处可去，求大小姐发发善心收留玲珑吧！”
    凌月以审视的眸光看着玲珑：“说出你的可用之处，若是令我满意，我自会想办法留你。”
    闻言，玲珑自知有戏，毫不畏惧地对上凌月凛冽的眸光：“大小姐回来，定会奇怪为何上官璃明明是你的亲生母亲，却对你这种态度吧？”
    上官璃？
    哦，也就是凌母了，这丫鬟胆色可以。
    “说下去。”凌月摘了根野草玩弄着。
    “我可以为你解开谜团，因为我是当年那场闹剧的见证人之一。”玲珑此刻的眼神变了，坚决了不少。
    是个好眼神，她喜欢。
    “保持你现在的眼神，我可能会被打动，继续说。”凌月将草抵在玲珑的下巴，笑容邪肆。
    玲珑瞳孔骤缩，这个大小姐，居然喜欢这样的她……
    她这没有奴性的一面，因为面具戴久了，她早已忘记了这样的自己。刚刚一心想着争夺生机，没注意掩饰，却不想大小姐竟欣赏这样的自己？
    “但这是我可与你谈判的唯一筹码，不可全部告知你，我只能告诉你，你确实是上官璃的孩子，凌伊雪不是。”
    凌月收回手，眸中的冷冽之意消散许多：“现在，不是唯一的筹码了。”
    “嗯？”玲珑面露疑惑，她还有什么筹码么？
    “你的表现令我满意，所以你也是筹码了。”
    玲珑闻言，回以微笑：“就算大小姐这么说，我也不会将剩下的全盘托出，不妨直说，我并不信任你。筹码是要留到最后的，现在交出来我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啧。”凌月笑容有些狷狂，“很好，你通过了。”
    有趣，真是有趣，居然没能诓住她。只能说这丫头心性确实可以，她收了她倒也不算亏吧。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大小姐。”自刚刚就产生了疑惑，玲珑不吐不快：“主子都喜欢没有棱角的棋子，为何大小姐不一样？”
    当年上官璃就是这样训练她的，从眼神到动作……这是她毕生难忘的东西。
    凌月望向天空被乌云遮蔽的月亮若有所思：“我喜欢好看的眼睛。”
    玲珑显然一怔，这话没头没尾，她不知如何接话，喜欢好看的眼睛？
    直到很久以后，玲珑才明白这句话的意义。
    “夜深了。”凌月从钱袋里掏出十两银子丢给玲珑：“先避避风头吧，若是你躲过这一劫再来找我。”
    她现在自顾不暇，可没手段去保人。
    玲珑捏紧手中碎银：“定不会让大小姐失望。若是躲过这一劫，我要如何寻得大小姐？”
    “看造化咯。”语毕，凌月踏风而去再未回头。
    玲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垂下了眼眸，大小姐还真是与众不同。
    ……
    翌日——
    凌月睡眼朦胧，伸了个懒腰。又是要向凌母请安的一天，真是麻烦。
    现在她的婢女群龙无首，个个争着在她面前表现，希望能拿下玲珑之前的位置。
    “大小姐，奴婢来给您梳头吧！”一个丫鬟挤了上来。
    “那奴婢给您整理衣服吧！”又一个丫鬟凑了上来。
    “奴婢给您拿来了洗脸水！”一个丫鬟端着水摇摇晃晃地挤进来。
    “我先来的，你抢什么？”
    “我先！”
    一大早上，婢女们就争抢着要伺候凌月，玉楼阁吵闹的不行。
    “安静。”凌月倏地冷声道，屋内一下就安静下来，静待凌月的下文。
    看来她不选个贴身婢女，这事没完了。算算时间，今天叶管家应该会给她安排婢女供她挑选，她定要选个泼辣的，才能震慑住这些女人。
    “今日不用人伺候，都退下。”
    婢女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愿率先离开。
    “不走？”凌月似笑非笑地望着婢女们，眸中透着淡淡的凉薄。
    婢女们心下一惊，匆忙退下。
    她们本以为这主子只是个纸老虎，不足畏惧，可她刚刚那眼神一点都不像纸糊的老虎，反倒有一种刺入骨髓的寒凉，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但是那举手投足间的上位者气息足以威慑她们。
    尼撒打了个呵欠：“你这婢女一大早叽叽喳喳，吵的小爷觉都睡不好。”
    “我还要去请安呢，我说什么了。”
    梳洗打扮完后，凌月踏上去请安的路。
    到了凌母的府邸，只见一个眼熟的不能再眼熟的身影！
    二人四目相撞，各生心思。
    凌月直呼好家伙，这神棍招摇撞骗到凌府了！
    凌母见凌月来了后笑容加深，眸中莫名阴恻恻的：“陌然快过来，这是母亲为你请来的神算大师！”
    只见神算大师好不神气，翘着个二郎腿，捏着嘴边的小胡须，一边享受着旁人尊崇的目光。
    “母亲知道你昨日受了惊，特请神算大师为你驱邪保平安。大师，你快看看小女身上是否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神算大师这才起身，洋洋洒洒地向凌月走来，围着她绕了几圈儿。
    凌月：“……”
    在旁人无法察觉的角度，神算大师轻声道：“小姐身上似乎有妖邪之气呢。”那双眸里透露着不可捉摸地玩味之意，让人不禁想给他一拳。
    凌月笑容和善，默不作声。
    为什么会有人信这神棍，她一眼就看出他是个老不靠谱的！可观凌母的神色，似乎很是信奉他的话。难道这神棍身上贴了好人卡？
    “确实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倏地，他道。
    凌母闻言眉头紧蹙，眸中却尽是幸灾乐祸之意。
第20章 神算大师显神威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凌月嘴角微微扯了扯，她已经知道接下来这老神棍会放什么屁了。
    “夫人请看，大小姐裙摆这全是泥尘！”
    果然，她就知道。
    二人相视一笑，神算大师唇角微不可查的勾起，眸中一片戏谑，似在问：“怎么没有被吓到？”
    凌母：“……”
    凌母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干笑两声：“我是说，那种不干净的东西。”
    “哪种？”神算大师捏了捏胡须，挑眉道。
    “这……”凌母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就是，就是那种邪祟啊！”直接说出那种东西是晦气的！她是绝对不会亲口说出来的！
    神算大师五指成圈覆在眼睛上：“邪祟？！哪呢？！贫道怎么没看到？！”
    “是你么？”
    “还是你？”
    他迈着浮夸的步伐走在丫鬟们面前，吓得丫鬟们花容失色，连连向后退。
    凌母紧紧攥住衣袖，目光紧随神算大师。
    “夫人，没有邪祟啊！”
    “这……这怎么可能？”凌母面色有些苍白，“昨天明明有丫鬟中邪了……神算大师您再仔细看看呢？”
    神算大师盯着凌母，神色凝重：“夫人身上……倒是有不少东西呢。”
    此言一出，凌母吓得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望着神算大师。
    “大师，怎么会？”
    神算大师摇摇手指，“夫人这身上的东西不除恐怕……”
    凌母闻言，一个眼色过去，贴身丫鬟立即呈上白花花的银子。
    “唉，可惜这邪物有些棘手啊，好像有不少法力呢。”
    凌母有些不爽地看着自己的丫鬟，眼神仿佛在说，怎么给这么少？
    丫鬟们只得又呈上不少银子。
    “但可惜啊，这邪物面对的是贫道啊，且看贫道如何除去这污秽之物！”说罢，神算大师就开始作法了！
    凌月：“……”靠，她突然明白为什么这神棍为何这么有钱了！！！亏她之前还觉得出来混的，大家都不容易，原来小丑竟是她自己！！！
    凌月眼馋地望着那边白花花的银子，数目可憎！至少有一千两！！！嫉妒使她面目全非。
    神算大师一通作法后，凌母觉得堵在胸口的闷气突然消了。
    “多谢神算大师！”凌母感激道。
    神算大师不愧是最为可靠的驱邪大师！他是专门为贵人服务的，游走在各大家族里驱邪，幸好凌府有权有势，这才能请得动大师来，那些小门小户想请还请不到呢。
    神算大师捋了捋胡子，一脸正派：“好说，好说。”边说着，手伸向白花花的银子，一下全顺走了。
    看的凌月那叫一个眼红！可恶！这个老神棍才是凌母亲生的吧！
    神算大师感受到凌月炽热的眸光，回以一个贼兮兮的笑容。
    “不知大师能否在我们凌府住上几天，多为凌府驱散霉运？”凌母面对神算大师，端着的主母架子都放下不少，只为能留神算大师几天。
    神算大师遗憾地摇摇头：“夫人是知道的，贫道这几天都是有约的。”
    凌母拍拍手。
    丫鬟们再次呈上锃亮锃亮的银子！
    神算大师瞄了一眼，轻咳一声：“前些天啊，庄家还叫贫道去来着，贫道这……”
    庄家，是和凌家一样的大世家。
    凌母忍不住道：“都小家子气什么！谁都不能怠慢神算大师！”
    丫鬟们面面相觑，这，这给的已经够多了吧？但凌母都发话了，她们只能照做了。
    “好吧，既然夫人盛情邀请，贫道却之不恭，那就多留几天，嗯，多留几天。”神算大师捏着嗓子道。
    凌母见留住了神算大师，心底松了口气，有大师坐镇她就放心了。
    凌月：“……”
    尼撒已经笑岔气了：“这都行！哎呦喂，凡人的钱真好骗！要不你就舍了嫡小姐这个身份吧，跟着这神棍混吧，要不了两年就富得流油了！”
    凌月面无表情，但心底依旧在暗搓搓地眼红。
    “大师好手段。”凌月抱拳，由衷道。
    神算大师恣意一笑，“小小神通，何足挂齿！过奖，过奖。”
    凌月：“……”
    就在这时，老太太的贴身婢女紫苑来了：“老太君特请神算大师去作法！老太君那边院子突然失去灵气，定是有邪物作祟！还请大师移步！”
    “好，贫道这就随姑娘走一趟。”
    凌月欲哭无泪，放开那个商机让我来！！！可笑她之前还觉得神棍是个骗子。
    “母亲，女儿想去老太君那一观神算大师的风采。”她倒要看看，这神算大师如何让死物的灵力复苏。要是他装不下去了，就该换她来了。
    凌母微微颔首，“你去吧。”
    若不是她不想和老太君见面，她也想一观神算大师风采。
    ……
    众人来到老太君的院内，只见昔日古朴之景已不在，只余下一片荒芜。
    那些蕴含灵力的灵宝已失去所有灵力，变为普通的摆设。
    神算大师微微挑眉，看向凌月，那眼神似在问，是不是你干的？
    凌月摸摸鼻子，眸中毫无心虚，回他一个唇语：“不是我！”哼，她等着看他栽在这！
    神算大师却是了然一笑，眸中带着揶揄之意，若是他真是江湖神棍，面对这种场面，今日可能真要栽了。可惜——
    要让那位小姐失望了。
    老太太一见到神算大师，脸上挂着和蔼的笑意：“大师请坐。”一边吩咐紫苑，“你快去给大师沏茶！”
    紫苑是老太太的贴身婢女，地位是很高的，一般不会伺候什么来客，今日神算大师一来就受到这种礼遇，可见神算大师地位之超然。
    “老太君客气。”话是这么说的，神算大师一点都不收敛自己的行为，反而很是张狂的往贵客席位上一坐。
    老太太看到这一幕竟无半分不满。
    凌月彻底沉默了，这神算大师在这些上位者里混的真好，竟连老太太都默许了他。
    “不知老身这院子可还有救？”
    神算大师自信张扬：“贫道既然敢坐下，那定然是有把握的。”
    老太太闻言眯着眼笑道：“老身并非质疑大师的实力，只是问问而已。”
    凌月眸光微微一沉，问问而已？
    呵，若是神算大师说没有办法，恐怕现在……不过这神棍真的有办法么？
第21章 何自缚？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神算大师毫不客气的接过紫苑端上来的茶，放置在鼻尖轻嗅：“好茶。”
    茶香四溢，心旷神怡。
    “姑娘何不端一杯给你家小姐尝尝？”倏地，神算大师的眸光锐利几分，脸上却还是挂着不羁的笑意。
    “这……”紫苑有些为难，求助地望向老太太。
    老太太微微颔首，紫苑这才有所动作。
    “大师认识陌然？”老太太试探性地问道。
    凌月接过紫苑端上来的茶水，眸中没有任何情绪，茶是好茶，但终究是淡了。这神算此举为何？
    “哦，原来小姐叫陌然啊，真是好名字。”神算大师神情浮夸，一脸诧异，“昨儿在街上和小姐有过一面之缘。”
    老太太紧盯着神算大师的神色，似想从中看出什么端倪，但终是无果。
    神算此人装疯卖傻，时而清明时而混沌，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绪，就连她都看不懂神算。你说他傻，他却精的很，说他精的很，他又癫狂的像个疯子。
    若不是之前见识过神算“驱鬼”的神通，料是谁都觉得他是痴人。
    “陌然，大师平日里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你能遇上大师确实是缘分啊。”老太太眯着眼笑道，“今日又再次遇到，陌然真是与大师缘分不浅哩。”
    凌月闻言在心底冷笑一声，试探不出神算所以来试探她么？也罢也罢，既然话茬落到她手里了，那她就继续往下编吧。
    “祖母说笑了，是否有缘陌然不知道，但陌然知道多亏遇见大师，否则陌然怕是要命丧黄泉了。”
    老太太摩挲着茶盏，轻吹一口气：“哦？那还真是有惊无险啊，和昨儿个闹大的事儿有关？”
    看似漫不经心，但老太太将凌月的表情尽收眼底，一个动作都不放过。
    凌月在心底默叹，疯人自有疯人的好处，此时的神算大师坐没坐相，旁若无人的玩着桌上的瓜果。
    而自己，却是众矢之的。
    “是啊，若非大师提前给了陌然一个锦囊，陌然怕是就见不到祖母了。”说着，凌月掩面啜泣，借着衣袖挡着脸，她狠狠瞪了一眼神算大师。
    二人眼神对视一瞬，神算大师唇角微微勾起，眸中玩味。
    “昨日玲珑抽风的时候，陌然猝不及防，狼狈的倒在了地上。就在玲珑快掐上陌然脖子时，大师给的锦囊突然散发金光，玲珑就昏倒了。陌然当时心里可害怕了，便差人把玲珑送回府里再说，可却不想……后面的事祖母都是知道的。”
    凌月万分痛苦的挤出几滴眼泪，这不掐自己几下根本哭不出来啊。
    说着，她拿出了昨天“借”来的钱袋，“就是这个‘锦囊’！祖母您看！”
    老太太眸光忽的犀利几分，“紫苑，拿来给老身瞧瞧。”
    神算大师的唇角微不可查的扯了扯，好家伙，这就圆上了？啧，这大小姐不去讲话本可惜了。
    这戏让老太太都信服了，演得真好。
    “竟是如此，这锦囊当真是妙啊。”老太太不懂这些，一个锦囊自是看不出什么端倪的，只觉上面铜臭味儿极重。
    有关这神算的，老太太都猜不透摸不透，便也懒得花心思佐证什么了。何况神算并未出言反驳，凌陌然所说应是可信的。观察她的表情，好像是真吓得不轻，不像是作假。料她一介女流，除了一张脸平平无奇定是翻不出什么大波浪的。
    她只是一个用来和皇族交易的筹码。
    老太太不知道的是，神算大师没出言否认纯属因为他另有图谋，而非这真真假假。
    “唉，既然事情已经平定了，老太君您可把锦囊还给贫道吧。”
    “那是自然。”她要这东西也无用，“紫苑。”老太太将手中的钱袋归还。
    “好了，这茶喝完天也聊完了，贫道该干正事了。”
    老太太含笑点头：“大师办事老身放心，请——”
    凌月一副看戏的架势看向神算大师，只见神算大师屈指成爪，做派端正了不少。
    “起！”随着他施法，灵宝的位置全部发生变动！院落下出现庞大阵印，霎时风四起、大地为之一颤！
    阵印纹路复杂，无数晦涩难懂的咒文漂浮空中！细碎流光缓缓浮起，全部归入灵宝内！
    五指一握，阵势立收！
    他破烂的袍子凌乱狂舞，发飘散，眼眸里的幽幽蓝光却转瞬即逝。
    “好了。”神算大师又恢复成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直接跃上桌子一坐，“老太君，如何？”
    凌月不由对他刮目相看，这神算确实有些本事。
    刚刚那阵法为“汇灵阵”，此阵可将周围灵力集聚到一起，但光这个阵是无法使灵宝恢复灵力的，所以神算换了一下灵宝的摆放位置，使其又自成一阵，灵宝之间成了一种相辅相成的关系，促进汇灵阵的效用。
    嗯，如此甚好，下次缺灵力的时候再来这补补。
    老太太很是满意，神算确实有本事，确实有门道，“不知大师可愿常住我凌府？”
    言下之意，便是拉拢。
    “不住不住。”神算大师摆摆手，“你们这凌府没意思。”
    老太太脸色一僵，这神算真是不识好歹！可眼下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凌府未来必有仰仗他的地方，此时若是与他交恶，怕是给了其他世家机会。
    见老太太吃瘪表情，神算大师癫狂一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趣，有趣极了！”
    他来去自由，直接跃下桌子，洋洋洒洒地离开，“什么破笼子，下次再也不来了！”
    老太太：“……”
    听到这番话，老太太的脸色很是难看，笑容一瞬裂开，再保持不住之前的和蔼慈祥，只余下无尽的冷意，眸中产生些许怨恨。
    好，好的很！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打她的脸！
    最近真是诸事不顺，先是紫苑派去的人被不知势力拦截，又是神算不顾及她的颜面，拒绝她的拉拢！
    “陌然，你也走吧。”老太太也无心演什么“祖母情深”了，冷冷下逐客令。
    凌月眸中闪过玩味，她何时也能像这神算这般潇洒？
    “好，那陌然就不打扰祖母了。”
第22章 豪赌何妨？胜负未可知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凌月一离开，就听见了瓷器碎裂的声音。
    看来，神算大师把老太太气得不轻。
    回玉楼阁的路上，竟发现神算大师在等她。
    “大师所为何事？”
    四目交汇，二人皆卸下伪装，双方气势谁也不让谁。
    对视良久，神算大师打破僵局：“你要如何谢我？为你解决一个隐患？”
    他不知哪来的扇子，放在手里把玩。
    “那是我把握的好，若是把握不好，我不得被你害死。”凌月眸中冷冽，没有丝毫感激。
    神算大师看着这眼神微微一怔，有时不知为何，通过这大小姐看见自己。
    “那神算也是知道大小姐聪慧，所以才敢伸出这橄榄枝，你没让神算失望，及时抓紧了。”神算大师摇了摇扇子，笑容完美。
    明明是平平无奇的脸却莫名吸引人。
    “你等我应该不是为了说这些吧？”她可没时间在这和神算耗下去，只希望快些进入正题。
    神算大师不疾不徐，扇子一合：“我可以给姑娘想要的，但姑娘也要给我想要的。”
    “哦？我想要什么？”凌月似笑非笑。
    “焰灵花。”
    闻言，凌月笑容一滞，他怎么会知道？
    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止清道君和如晟吧？如晟那时在处理公务，隔得甚远应该没听到她和止清道君的谈话才对。
    可是止清道君没理由把消息透露给神算吧，这到底……
    失算，失算。她先前假扮道姑的时候就不应该多嘴逞口舌之快的！
    看来道姑那身份在和凌心瑶比完炼丹后就不能用了。
    短短一瞬凌月脑海闪过不少思绪，最终却只化作一句：“大师好手段。”
    神算大师微微勾唇，回以微笑：“过奖。”
    他知她心中所想，不过，就算她不自爆身份，他也能认出她。试问，世间还有哪个女子有这种眼神？
    啧啧，如今更是一副想恁死他的模样。
    “说吧，你如何给我此物？你又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冷静下来的凌月开始思考这次交易的可行性，若是他给出的条件确实足够吸引她，那么答应这场交易也无妨。
    “我需要姑娘炼制一种丹药，若是炼成了，来客庄的欠款我替你还，焰灵花也奉上。”神算大师扇子一翻，赫然出现一张邀请函，“如何？”
    这邀请函是拍卖行的通行证，若是没有这个怕是连拍卖行的门都进不去。
    “凭借此物，你到时尽管叫价，我保证焰灵花定收入你囊中。这诚意如何？”
    若非眼前的大小姐不好坑骗，他才不愿意下这血本。然而——
    “很好。”凌月眸中了然，唇角勾起一抹笑：“但是我拒绝。”
    神算大师笑容一滞，哈？
    拒绝？
    他开的条件不够诱人么？天地良心，这绝对是他最大方的一次！
    “你有求于我，就要有求人的样子。我自信我的炼丹造诣，但你自信这样的我不抢手么？”
    原来是有求于她啊，那就好说了，这不来个坐地起价怎么行？
    凌月心底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看着眼前人无懈可击的微笑不复当初，凌月心里暗爽。
    尼撒正想吐槽她是否过于自信自己的炼丹术，但终是什么都没说。好吧，在他的记忆里他想不到炼丹能压过她一筹的存在。
    “所以大小姐是哪不满意了。”神算大师默默承受心在滴血的痛苦，面色没表现出一丝异常。
    凌月笑容完美：“价低了，至少这个数吧？”
    “五万两？”他试探性道，呼吸一滞。
    “不。”
    “五万两黄金？！”神算大师笑容彻底碎裂，话锋一转：“大小姐不想想，我是不是非你不可？”
    凌月无谓他的威胁：“你会找上我，就已经足够说明，大多人都是不行的。”
    总之就是自信，相当自信。
    神算大师微微敛眸，眸中散发着相当危险的光，顿时气势逼人。很好，一开始和他坐地起价的人现在都不知在哪了。
    “那便应你所言。”神算大师唇角勾起冷冽笑意，“不过这是一场豪赌，怕你输不起。”
    凌月无所畏惧：“尽管赌便是。”
    “你若炼制成功则可以收了我这五万两黄金，并且要为我所用，反之，炼丹界将无你立足之地。输了的代价我懒得细说，我更希望你到时细细品味。”神算大师摩挲折扇，笑容异常危险。
    “那你怕是没那机会了。”凌月接过扇子上的邀请函，“以上，除了为你所用我全部准了。”
    神算大师：“……”
    “好，我甚是期待你的表现，希望你可别——”折扇在他手中化作齑粉消散，“让我失望。”
    语毕，神算大师越过凌月，头也不回的离去。
    交错一刹，凌月唇角笑意放大。
    神算大师走后，尼撒唏嘘道：“这人身上的灵力好危险，像是随时要爆炸似的。”
    “你也感觉到了么？他虽强，但是灵力不稳。尤其是刚刚，情绪爆发后更加不稳了。”
    “估摸着这也是他找上你的原因。”尼撒眸中沉重，“你怎么敢和他开口要这么多的？不怕他恼羞成怒放弃交易？”
    凌月淡然道：“我吃准他‘乱投医’这一点。”
    “何谓‘乱投医’？”
    “他开的筹码可见此人非同寻常，你说这能呼风唤雨之人会差炼丹师么？由此可见，是找了不少炼丹师都无用，所以才叫‘乱投医’，看到有点希望的都想一试。”
    尼撒又继续问道：“可是能呼风唤雨之人为何要扮成江湖术士四处招摇撞骗？或许他只是大人物手下的一颗棋子？”
    “这也是我的疑虑。”凌月眸中玩味，“若是个有头有脸的，为何要扮成江湖术士呢？可观他神色，并不像没有话语权的人。”
    “这确实是个值得玩味的地方，啧，你看起来对他很有兴趣？”
    凌月不否认：“此人的阵法造诣不差，若能为我所用是极好的。”她现在缺少可用之人，若是能将此人收入麾下，可解用人之需。
    “可他看着并不像好驯服之人？”
    凌月唇角微微勾起，眸光幽邃深远：“他也想驯服我，不如较量一下，看谁更胜一筹咯。”
第23章 可用之人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回到玉楼阁后，叶管家正坐在庭院内的石凳上，见凌月回来恭敬行礼：“大小姐。”
    “不知叶管家所为何事？”凌月故作不解。
    叶管家招招手，在远处的丫鬟们纷纷上前来：“这是府里新来的丫鬟，现在已经调教的差不多了，大小姐正好挑几个称心如意的。”
    凌月微微颔首：“叶管家有心了，多谢。”
    “奴才的分内之事，大小姐不必客气。这些丫鬟就交给大小姐了，奴才还有事就先走了。”
    语毕，叶管家便离去了。
    望着叶管家，凌月若有所思。
    尼撒不解道：“你盯着这管家作何？”这管家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普普通通平平无奇。
    “我总觉得他有些怪异，你看他走路的样子。”
    “端端正正，没啥问题啊？”尼撒自知凌月说有问题那定然是有问题的，可他确实看不出来。
    凌月眸光深沉了几分：“他走路几乎没有声音的，若是我背对着他，想必他来了我都感觉不到。”
    尼撒仔细回想叶管家走路时的声音，但惊讶发现，好像……确实没有声音？！
    “此人绝非善茬，以后多多留意他吧。”
    尼撒点点头：“好，以后我也会多留意他的。”
    “他的衣着打扮和处事风格也是极其低调的，不引人注目，若是没有刻意在意他，他就仿佛不存在一样。”凌月眸中生出警惕之意，“多留意他总归是没错的。”
    虽然没什么直观证据，但直觉告诉凌月要小心着叶辙。
    “好，我相信你的判断。不过当务之急是从这些丫鬟选几个出来，为你所用。你刚刚在原地和我传音，她们都在盯着你看呢。”
    “她们在盯着我，我又何尝未在盯着她们呢。”凌月神色漠然，这些丫鬟里能重用的没几个，从眼神上来看，太张扬。
    一副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并未收敛身上锋芒，直接透过眼神便知道她们在想些什么了。这种人好控制，却不堪重用。
    她要的是内敛，一眼望去看不出深浅，心智成熟一些的，这样的人调教一番是可堪重用的。
    但不排除有一种，戏演的好，连她都能骗过。
    “你，出来。”凌月淡淡道。
    这丫鬟被点名先是忐忑，不过神色很快就变为窃喜，看来自己可以留下来了！终于不用干那些粗活，可以来侍奉主子了！
    之后，剩下的丫鬟神情各异，有哀求，有害怕，有的不敢与她对视。有太多面孔，凌月未必能第一时间捕捉到丫鬟们最初的神色。
    “你也出来。”
    这个丫鬟表现的很是内向，被要求出来后先是一惊，然后低着头站到了另外一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因为凌月只叫人出来却什么都没说，一时丫鬟们都有些不太懂她的心思，本以为被叫出来就是被选用了，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
    有一道眼神吸引了凌月的注意，其实她叫出两个人是为了试探这个人。
    这个人自始至终都表现的很淡然，凌月走到她面前她也没太多情绪，只是微微低着头看着地上。
    虽然她表现的很不在意，但凌月看到她的手微微攥紧，是了，她还是紧张了。
    这丫鬟目前暂时算在凌月所中意的人选之一，这种内敛引起了她的注意，即使是装的也不失为一个可用的，调教一下留在身边不是不可。
    她更怕所选之人锋芒毕露，沉不住气。
    “姑娘们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啊？”倏地，凌月道。
    然而无人接她的话茬，都面露疑惑的望着她。不过这一瞬，凌月已经把她想观察的人都观察到了。
    “但说无妨，我想找几个兴趣相投的，这样闲下来聊天就有共同话题了。”凌月笑容温柔，一副很好说话的邻家姐姐样。
    “回大小姐，奴婢喜欢比划拳脚，可能奴婢天生好动吧，嘿嘿，总之就是闲不住。”这丫鬟当了出头鸟，后面丫鬟争相着抢着说。
    “奴婢喜欢女工！”
    “奴婢喜欢逛街买东西！”
    “奴婢喜欢胭脂水粉！”
    ……
    这下所有人都卸下防备，神情都自然许多。
    趁着这时候，凌月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这时，她心里已经彻底确定人选了。
    她懒懒抬起手，示意所有人噤声，丫鬟们纷纷收起高昂的兴致安静下来。
    凌月神情又恢复为一贯的冷淡，所有人心底都不禁疑惑。刚刚氛围放松下来，让她们以为大小姐是个很好说话的主子，以后若是跟了她想必日子会好过些。
    可是看到她现在这副神情，她们又不这么确信了。眼前与她们年龄相仿的大小姐心思叵测，时阴时晴的，有点捉摸不透。
    “我心中已有三个人选。”凌月开始宣告最终结果，“等会儿我选中的人留下，其他人便都离开吧。”
    这一瞬，丫鬟们神色都紧张起来，好不容易放松的心情，又悬起来了，个个宛如惊弓之鸟一般。
    “你，你，还有你。”
    选中的三人分别是那个内敛的，率先表达喜好的，还有一个则是被叫出来表现的很内向的。
    一时，所有人都呆住了，凌月选中的是她们最意想不到的人，平日里相处并没觉得这三人有多出彩优秀。
    “大小姐为何不选奴婢？”有一个人很是不服，平日里她表现最好，为何大小姐却没看中她，反倒选了这三个？
    大小姐连那个一点没有女人味儿的大老粗都选上了，难道是看中她的主动？那她也主动一次吧，为自己争个机会！
    凌月淡淡瞥了她一眼，此人是她最先就默认淘汰的。因为锋芒太盛，一看便知是个刺头，难以管教。
    “怎么，我做事你还要过问我原因么？你想教我做事？”凌月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不怒自威，逼人的气势让那丫鬟面露惶恐。
    “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丫鬟吓得赶忙跪下求饶，“求大小姐饶了奴婢吧！”
    凌月：“……”她说要罚了么？
    呵，真是个不省油的灯，到这时候还不忘给她安上一个“暴戾”的形象。
第24章 取名废是阴阳大师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你喜欢跪着说话？”凌月眸中尽是寒芒，“我问你们，她平时是不是喜欢用这副姿态与你们说话？”
    丫鬟们纷纷摇了摇头，心道，怎么可能跪着说话？！她可盛气凌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其实论身份她并没有比她们高贵到哪去，她们早就看她不爽了，但是却没有办法。
    “大、大小姐！”跪着的丫鬟突然神色一变，心生不安。
    “所以你只是喜欢跪着和我说话么？”凌月笑问道。
    可这笑意没让人感觉到温暖，只让人心中生出一股冷意。
    “不、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她忽然又站起，低着头不敢直视凌月。
    凌月冷冷吐字：“我让你站起来了？”
    “奴婢、奴婢……”她现在骑虎难下，跪也不是，站也不是，内心只剩下恐慌。
    凌月眸中没有太多情绪，“退下吧，我想，你现在应该没有疑问了。”
    “奴婢这就走！奴婢告退！”话语毕，她头也不敢回的跑了，剩下的婢女也纷纷散了。
    留下剩下三个婢女原地待命。
    “你们叫什么？”凌月道。
    “大小姐，奴婢等您赐名。”
    “我？”凌月面露笑意，“我不会取名。”
    尼撒吐槽道：“这一点小爷很难不赞同。”哼，之前给他取的都是什么狗屁名字！
    三人面面相觑面露难色，“还请大小姐赐名！”
    凌月心底默叹一声，为何要为难于她：“醉三千、离人醉、遗梦清。”
    尼撒：“……”这特喵不是酒的名字么！
    三人显然一怔，陷入了沉思……
    凌月向尼撒求助：“喂，快给我想三个名字！我不要她们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尼撒忍俊不禁：“那你也不能给人家取酒的名字吧？”
    “我脑海里蹦出的是小花、小草、蓝天，难道要我用这个？这酒的名字好歹听起来文艺点好么！”
    尼撒嘴角微微扯了扯：“行吧，那小爷就给你想三个。”
    “不如就叫听雨、听风、听雪吧？”倏地，凌月道。
    尼撒满脸小问号，诶诶诶，她怎么想出了正常的名字！他才想出点眉目来着！
    三人这才应道，“好。”
    “你性格看着安静内敛，就叫听雪吧，你看着落落大方，就叫听风，你看着含蓄少语，便叫听雨吧。”
    三人皆面露笑颜，齐声道：“谢大小姐赐名！”
    看着似乎都很满意这个名字。
    尼撒一脸难以置信：“你怎么想到这么正常的名字的？”
    “呃……”凌月有些难以启齿，这其实也是酒的名字……但是，是不同意义的酒。
    因为那人曾对她说——
    “听风，听花，听雪都只是‘前奏’，而我真正想赠你的，是听月。”
    美好少年举杯，为她献上他亲手所调制的美酒。
    那一瞬漫天萤火，硕大的月映入杯盏，镜花水月般易碎。
    只是那少年模样早已模糊，只记得他的眸中映入她，眸中璀璨如同琉璃耀眼。
    “听花”的谐音寓意不好，她便改为“雨”了。
    最终，凌月只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
    对听风、听雪、听雨安排完一些事宜后，忽然来了个小厮，说是凌傲然要见她。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小厮行礼：“那奴才就先回去复命了。”
    尼撒不禁出言提醒：“你这父亲突然找你，恐怕没什么好事吧。”
    “是不是好事一去便知。”凌月交代完事后便离开玉楼阁了，暂时让听雪跟在她身边，作为她的贴身丫鬟。
    ……
    却不想路上冤家路窄，一道熟悉人影出现在凌月眼前，正是凌心瑶。
    凌心瑶虽是庶出的小姐，但母亲极受凌傲然宠幸，外加会炼丹，所以在府里的地位几乎堪比嫡小姐了。
    “奴婢见过四小姐。”听雪反应极快，立即恭敬行礼，没让凌心瑶落下话茬。
    “这就是陌然姐姐么？真是幸会，妹妹名唤心瑶。”凌心瑶盛装打扮，妆容精致，“姐姐看着好生寒酸啊。”
    凌月浑身素净，头上的簪子也是极为朴素的。
    若不是因为贫穷，谁会混成这副模样？
    凌月在心底默默吐槽，面色上回以微笑：“原来是心瑶妹妹，久仰大名，早就听说妹妹炼丹术了得，今日一见气质果真与旁人不同，真是惹眼的很啊。”
    凌心瑶闻言，笑容一僵，这凌陌然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前面说的话她还挺爱听的，怎么到后面那个“惹眼”她却觉得膈应得慌呢！
    可是观她表情没有半分讽刺，这到底……
    “姐姐说话倒还算好听，妹妹不才，也就只有炼丹术拿得出手了。唉，爹爹把这光耀家族门楣的事交给我，这可真是让妹妹觉得肩上负担甚是繁重呢。”
    凌月心底呵呵一声，脸上还是笑嘻嘻：“是啊，妹妹真是得父亲器重呢，这让姐姐好生羡慕呢。想必妹妹的炼丹术在同辈里一定是佼佼者吧，定是无人可以超越妹妹呢。”
    凌心瑶笑容再次僵硬，这凌陌然怎么每次说话都让她膈应得很！
    “唉，倒也不算佼佼者吧，只能说炼丹师甚是稀少，像妹妹这种颇有造诣的更是不多而已。父亲为了鼓励妹妹我，特地送了妹妹一个‘紫金鼎’呢，这可是上品丹炉，可遇不可求的呢。”
    凌月再次呵呵，“不愧是妹妹你呢，年纪轻轻就颇有名望了呢。我听说靠上品丹炉就能炼制出上品灵丹了呢，想必妹妹现在肯定有很多上品灵丹在手上吧？啊，我可真是艳羡妹妹呢。”
    凌心瑶尴尬一笑：“那是自然。今日我还有事，就不和姐姐多唠嗑了，妹妹先走一步。”这天根本聊不下去了！
    提起这事她就来气，派人堵那个小道姑结果却让人跑了！呵，不过来日方长，下次见面她绝对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小道姑的！
    见人走远，听雪才道：“四小姐极爱生事，小姐以后见到她还是避开她为好。”
    凌月点点头：“谢谢你的提醒。”
    从目前来看听雪表现的很是稳重，再观察一些时日再决定是否可委以重任。
第25章 另辟蹊径的商机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大小姐，老爷在书房，请随奴才来。”
    一到院落小厮就迎了上来，为凌月带路。
    凌月暗中诧异，凌傲然的院落比起凌母和老太太的院落，有些太过“寒酸”了。不少东西还是极为陈旧的，并不是如今京城里所流行的新款。
    过了一个长长的走廊后，便来到了书房。
    进去后，只见凌傲然执笔伏案写着些什么，一直未抬头，神情专注而认真。凌月很识趣的没出声，就站在一边静待。
    尼撒打了个呵欠：“这凌府的人怕不是有大病，先是老太太晾着你一下午，又是这凌老爷见你来了屁也不说。”
    “习惯就好。”凌月面无表情，内心毫无波动，“就是可惜书房里什么灵气都没有。”
    “你是觉得无聊了么？”
    “还好。”她心头还有那么多挂碍的事还没着手去做，心里很难不顾虑着，如今闲下来也好，倒是可以整理思绪。
    尼撒贼兮兮地笑着：“我还想听你说无聊，把我前阵子搜刮来的话本念给你听呢。”
    “话本？”
    “咳，之前你不是去凌府各处吸收灵力嘛，我觉得无聊所以四处溜达一圈，偶然发现凌府小姐读的话本就顺手带走了……”他当时太无聊了，想找点事做，没想到这话本还挺上头！被话本激起的满腔情怀无人可诉憋着有些难受，要是凌月与他一起看就好了！
    凌月懒懒回绝：“没兴趣。”
    “哎哎！你先别急着拒绝嘛！你看看嘛，《王爷不要啊》《那些年我和闺房好友的二三事》《冰山王爷的下堂妻》《误惹妖孽九皇叔》……”
    凌月：？？？
    这奇奇怪怪的话本名差点让凌月破了功，索性凌傲然没有抬头看她。
    “这……你看的什么……”
    尼撒兴致盎然：“你且让我给你读一段……咳，就这个文案了，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他情深似海，她冷血无情！他说，你没有心！她却说，我有，可不是对你！直到有一天，他中了毒她却慌了神……”
    凌月：“……”
    “这，有很多人看？”凌月有些不确信的问道。
    尼撒神气十足：“那是自然！在民间可都是爆款，你想买估计还买不到呢！你真的不看看？”
    那么多字凌月只听到“爆款”二字，好，这是极好的商机！
    “念一段给我听听。”
    尼撒以为她来了兴致，碎碎念着：“我就知道你会来兴趣的，你知道么，这本书前面可虐了！王爷对她那么好，她却视若无睹！直到他中了毒，她才知道自己早已爱上他！可是那个男配人也挺好啊，唉，真是造化弄人……”
    凌月细细品味这其中的“商机”，心底有了门路，原来大家喜欢这种类型。
    “男主和男配，你更喜欢谁？”倏地，凌月道。
    尼撒若有所思的模样似是很难抉择：“唉，都很好吧，各有各的好，可是只能选一个啊。小爷我更喜欢霸道、高冷的！”
    各有各的好？那为何要选择谁？为什么不能全收了呢？
    这三个疑问为凌月铺开思绪，那她便写一本看上全收的就行了，何苦去抉择？嗯，书名她也想好了，就叫《姑娘的那些裙下臣》。
    凌月敲定想法，想到了最大的难题，“你给我想几个人名字呗。”
    尼撒说的正起兴，听到凌月这没头没尾的话一愣，“想名字干啥？”
    “到时你就知道了，你想便是，一个女子名，男子名若干。”
    尼撒满脑子困惑，但是还是乖乖替凌月想名字了，反正他迟早知道凌月想干嘛，他不急于一时。
    这间隙，凌傲然倏地停笔，轻轻将毛笔放下，抬眸望向凌月，“陌然，为父让你久等了，没等着急吧？”
    凌月淡淡道：“未曾，陌然也没等多久。”
    凌傲然未接话，只是默默看着凌陌然，似想通过她看什么人。
    良久，他才轻叹一声：“坐。”
    凌傲然将写好的文书收起，重新又拿出一张宣纸，他面露笑容：“陌然会写字么？”
    “会。”凌月心底警惕了起来，写字？好端端的为何让她写字？
    “你……原本的母亲将你教的是极好的，她现在可还好？”凌傲然一直欲语无言，终究还是问出了他最想问的话。
    凌月回想记忆里的“母亲”，说话温柔，脸上总是挂着微笑，对原主很少发脾气，但是最初的时候，这位“母亲”对原主的态度是有些奇怪的。
    而她呓语时总是叫唤一个名字，“傲然”。
    这也是她当初为何要将消息送给凌傲然的原因，想必这其中纠葛定不如表面看上去的简单。
    “她很好，父亲问这个作何？”
    凌傲然收回心绪，眸中闪过微不可查的悲伤，“没事，毕竟她养你多年，为父是感激她的。”他话锋倏地一转，言辞也严厉几分：“但你也切不可和你真正的母亲生分了，当初你是因为身体不好，家族才决定把你送去僻静之地调养身体的。”
    凌月心底冷笑一声，究竟是什么“丑事”要费尽心机的掩盖？
    “如今你回来了，依旧是凌府的长女。往后桥归桥，路归路，过去的纠葛你就忘了吧，你只需记得现在的母亲便可。”
    这话凌月听了有些不舒服，究竟要怎样狠心的人才能忘记养育之恩？
    “血亲固然是重要的。可是她养育我多年，这份情怎么能说忘便忘？父亲，我做不到。”
    听着这番话，凌傲然垂下眼眸：“她把你教的真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凌家，什么情谊恩情，都是虚妄。
    唯有家族利益才是至上。
    “这些话你心里记着便好，对外你只需说，你是凌府大小姐，你的母亲是上官璃，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去乡下养病，如今病好所以回来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凌傲然不敢抬头看她。
    凌月面无表情地看着凌傲然，眸光冷然静寂，“女儿知道轻重。”
    “病”好回来，成为家族利益的工具么？她迟早撕下他虚伪的面具。
第26章 指婚，若为自由故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凌傲然这才抬眸看她，此时的凌月已恢复成乖乖女的模样。
    “陌然果真是个明事理的，让为父省了不少心。”她这般乖巧的模样倒是像极了她母亲……她当年也是用这副样子陪在他身边，为他解忧。
    “父亲叫陌然来可还有其他事？”凌月只一心想走，懒得陪凌傲然演“父女情深”。
    凌傲然端起慈父面孔道：“为父还想看看陌然的字写得如何，不如就写‘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呵？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这不是原主那位母亲常念叨的？那人至今还要用红豆寄这无处可寄的相思。
    “女儿还未出阁，写这句诗合适么？”凌月可一点都不想写下这肉麻的情诗，她没有这种心境，也没这种际遇。
    凌傲然笑道：“瞧为父这脑子……哎，竟是忘了这事了，也罢也罢，那你便写，‘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这句听着倒还能写一写。
    凌月这才提起笔，挽起袖子，笔入纸的一瞬墨即刻晕染开。
    “好了。”
    凌傲然举起来仔细端详，这字迹和那一夜送信人的笔迹完全不同。一者狂放缭乱，一者娟秀整齐，完全不可能是一人手笔。
    笔锋上来看，二人的习惯也是不同的，他这女儿字是不错，但是火候还不够，笔力完全不及那狂放字迹。
    如此看来，的确不是一人。
    凌傲然的怀疑彻底消除，又产生新的疑惑，可若不是她，还会有谁有救茹玉的理由？总不能是上官璃吧？
    能写出那般恣意字迹的人，定是位大能，而非一介女流可以做到的。可是这位大能又为何要提点他这个呢？
    他实在是，想不通。
    罢了，这事暂且按下，没对他构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就先不管了吧。或许时机成熟，那位大能会露面的，到时一切自有分晓。
    “字不错，有女儿家应有的秀气劲儿了。”
    “父亲谬赞了。”
    她当时动笔时就料到会有今天，只是没想到凌傲然最先怀疑的竟是她。
    今日让她来，三分亲情，七分试探吧。或许，也无亲情。
    “对了，陌然你年纪也不小了，父亲特地为你安排了一件亲事。”
    凌月闻言故作惊讶：“亲、亲事？”
    “嗯？璃儿还没有把这事告诉你啊。”凌傲然若有所思，“你放心，这门亲事你定会满意的。你身份不凡，父亲这些年亏欠了你不少亲情，特地为你选了个好归宿。”
    这样，他当初欠茹玉的也能还清了吧？
    他不止是为了家族利益，更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一世荣华，不必像那些小门小户担心生计，左右逢源。
    “你可知第一皇商，也就是当朝的七皇子殿下？”
    凌月摇摇头。
    “你不知道也正常，毕竟你才刚回来。七殿下乃人中龙凤，年纪轻轻便惊才绝艳，成为天下首富。外加殿下乐善好施，所以在民间享有盛名。”
    凌月的好奇心被勾起，真有传闻中这么神？
    “可惜啊，七殿下的灵丹却不如其他皇子，只是个下品，不过这并没什么，七殿下的才能已经够弥补了他这一缺失。陌然，你嫁给他父亲也能放心。”
    凌月内心毫无波动，这是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么？若她真是“凌陌然”，这听起来确实是个好去处吧，可惜她不是。
    “为父估摸着这几天圣旨就会下来了，你在府里静待便可。”
    凌月神色一变，这么快？
    “可是父亲，我如今才……”
    凌傲然知道她要说什么：“茹玉她记错了你的生辰，你应是还要长一岁的，父亲知道你还差两个月才及笄，所以这婚约也是两个月后才正式举行的，你不必担心。”
    凌月：“……”
    这是铁了心让她嫁，甚至不惜让她虚长一岁？看来，凌府早就串通一气，统一口径了。
    凌傲然见凌月变换的神色，心底虽痛，但还是狠下心来。
    这是他在考虑家族利益后，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母亲的性子是要做的干净，但他却阻止了母亲。等会儿他便去和母亲坦白，反正朝堂上的事已经定下，剩下的已经无足轻重了。
    人，他是一定要保下的。他不想连她的命也剥夺走……
    “好了，今日就到此为止，你先回去吧。”凌傲然起身，“父亲还有事，就先走了。”
    凌月望着凌傲然的背影，神色冷漠。
    尼撒一阵唏嘘：“想不到你在凡尘居然要成婚了，不知道当初昆仑暗恋你的那些烂桃花怎么想。”
    “七殿下？找个时间会会他。”她倒要见识一下这七殿下的风采，见见这未来的“夫君”。
    尼撒一脸懵：“你真要嫁？”
    凌月走出书房，眸光悠远：“不是还有两个月的婚期嘛，如今的我无权无势，但两个月以后的我，可未可知。”
    风拂过，少女纤弱身形异常挺直，“听雪，我们回去吧。”
    尼撒眼眸一转，懂了凌月的心思：“你是想壮大自己，到时就可以拒绝这桩婚事了？”
    “并非。”凌月望向天际，天际白云悠悠，任飞鸟翱翔：“两个月后的我不是‘凌陌然’，而是‘凌月’。”
    这婚事是凌陌然的，和凌月什么关系？
    想至此，凌月步伐轻快，又恢复以往的淡然。
    凌陌然这身份，摘了便是。
    ……
    回到玉楼阁后，凌月坐在案前执笔沉思，这笔名叫什么呢……算了，就叫“醉三千”。
    以自己最爱的酒名命名，不知为何怎么看怎么满意呢。
    尼撒这才知道凌月要做什么，“你也想写话本发家致富？”
    “是啊，可以一试。”那五万两黄金还没敲定，不在自己手里的终究还是不安心。在得到那笔巨资前没点收入她肯定要穷死。
    她可不想给来客庄打工啊！
    “那你加油，小爷倒是期待你这第一册的效果。”
    凌月手指微动刷刷几行字下来，“大卖请你喝酒。”
    “……大可不必。”他最讨厌酒了。
    不过比起酒更讨厌的，是她当初喝下的那杯酒。
第27章 这就是高人的格调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翌日——
    凌母因为有事不在府中，所以今日不用请安，府中女眷都趁着凌母不在随意出行。凌月自然也不例外。
    今日正好是拍卖行邀请函所安排的时间，凌月这次扮作一个“隐士高人”。
    白衣飘飘，逼格拉满，头戴斗笠，塑造朦胧。
    满身逼格的她先去把昨天熬夜肝的话本投给民间的书坊。
    她这身装扮吸引了不少目光，大家都以为她是什么高人，偷偷跟着她想看出些门路，结果看到凌月来到书坊。
    “高人这么做是有什么深意么？”
    “害，谁知道呢，难道是投稿什么武功秘籍？”
    “等高人走了我们去一问便知！”
    ……
    尼撒啧啧赞叹：“所以你今日为何打扮的这么‘高深’？”
    “为了拍卖喊价的时候不那么掉价。”
    尼撒：“……”
    “店家，收稿么？”凌月声音冷沉，就似空谷里传出来似的，让人不明觉厉。
    她也不等店家回话，“啪”的一声将稿子按在桌上，“我，投稿。”
    “店家”先是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向后贴了贴：“女侠，投稿就投稿，您好好说话行么，这样好吓人啊！还有，我不是店家，我只是店家手下的打工仔！”
    “哦，那你收稿么？”
    “收、收的！您叫我烟儿就好了。”烟儿脖子向后缩了缩，呜呜，这个姐姐怎么这么口怕！
    凌月负手而立，一副高人做派：“那你倒是看啊。”
    烟儿身子一抖，颤颤巍巍地接过稿子，呜呜，头一次见到投稿的是大爷！哪个来投稿的不是客客气气的，为啥这个人她辣么狂嘛！嘤，气场好恐怖！她第一次见到这种客人！
    打开稿子，字迹狂放潇洒，可见当时那人执笔时的酣畅淋漓。烟儿的思绪逐渐被纸上文字带走，“好，好啊！”
    她越看越起劲，好文！大卖！
    “收，这稿子我们收了！到时报酬我们五五分，如何？”烟儿竖起五个指头。因为被文字吸引，突然觉得眼前的“高人”也没那么可怕了。那么高冷的外表下，还不是一闷骚嘛，嘿嘿，她都懂！
    “五五分？”凌月沉声道，“嗯？”
    烟儿吓得打一个哆嗦，瞪大双眼：“嗯，五五分，咋了？”呜呜，她收回刚刚说的话！这个人还是很恐怖！
    “我七你三。”凌月冷哼一声，“如何？”她手撑在桌子上，紧紧盯着烟儿的双眼。
    隔着面纱，烟儿看不真切，只觉得这眼神幽冷，像是寒潭里的水似的。
    烟儿因为太过害怕下意识点点头，“好……”但是她很快回过神，“不行不行！”
    呜呜，真这样店主会杀了她的！！！
    尼撒不由道：“你吓到这小姑娘了。”
    “你不懂，这就是‘高人’的风格，高冷、霸道、不容置喙！”
    “……我看你是昨天话本写多了，今天都代入角色了！”
    凌月：“……”
    不管，反正她觉得这样很逼格，就很dio！
    “不行？为何不行？”她声音又冷了几分，周身的气场又强大了。
    烟儿“呜哇”一声哭了出来：“呜呜呜！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嘛！你……你凶什么嘛！呜呜呜呜！！！”
    这在凌月的意料之中，她并不意外，只是先试探一下底线。
    “不许哭！”凌月声音不带一丝温柔，“那我六你四！若是再不行的话……”
    “呜呜呜呜！！！好，好，我四你六呜哇！！！”烟儿完全忍不住，“哇”的一下大哭，好凶啊嘤嘤嘤！
    凌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烟儿打断。
    她其实是想说，若是再不行的话，那就五五吧。
    结果，这就同意了？
    看来这“高人”的噱头很顶用嘛，要是以后都扮作这“高人”出行，一定能省了不少麻烦。
    “那还哭什么，还不赶紧把文书拿来？”
    烟儿眼泪汪汪，不停抽泣：“好、好！呜呜呜！”
    小姑娘一边哭着一边去拿文书，瞪大通红的双眼看着凌月，“画押吧！”
    尼撒忍不住道：“你怎么把小姑娘弄成这样？”
    “我可什么都没干啊，不就是正常说话？”凌月淡淡道，一边翻了翻文书，将指印按上去。
    淡蓝的光闪过，“契约已成”四字印上纸面。
    “文书你一份，我一份，收好……呜呜呜呜！”本来不哭的烟儿又哭了。
    凌月一脸懵，“……哭什么？”
    “呜呜呜！你管我！”
    凌月心底有那么一丝丝罪恶感，从空间里掏出一块用纸包好的麦芽糖，“吃。”
    烟儿：“……”这不会有毒吧？！
    烟儿使劲摇摇头，“不吃！”
    “不吃？”凌月不答反问。
    烟儿泪眼婆娑，“呜呜呜，我吃！我吃！”
    语毕，烟儿就像不要命似的，将一大块麦芽糖全部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望着凌月，随着甜甜的糖入口，烟儿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诶，这个糖真好吃！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也没有那么凶了！
    烟儿的眼角还有许多泪痕，凌月看着有些不舒服，从空间掏出一块丝巾。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烟儿一脸难以置信，就这样傻愣愣地任由凌月将她眼角泪痕拭去。
    “不哭更可爱。”
    烟儿吸吸鼻子，“还不是因为你那么凶！”诶，这个人真的只是看着凶了点哎！好像还挺温柔的！
    “抱歉，我说话一向如此。”凌月一拂袖，负手而立，“话本的事就拜托你了，告辞。”
    望着凌月离去的背影，烟儿在脑海里脑补了一堆东西。
    如此做派定然是个隐士高人！想不到大姐姐冷心冷面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极其温柔的心！诶诶，她想写的“高人”角色突然有了眉目哎！
    烟儿正欲拿出她的稿纸，却瞥见丝巾落在了地上。
    这不是刚刚用来给她擦眼泪的？烟儿凑过去将它拾起，上面一片纯白，什么图案都没有，只有点点斑驳。
    “烟儿姑娘，刚刚那个高人来你们这干嘛的？”
    “是不是卖什么武功秘籍？”
    “你快拿来给我们看看嘛！”
    几个糙大汉勾肩搭背地走了进来，烟儿高冷地哼了一声，“边儿去！高人只是来看看，什么都没说就走了！”说着，她紧紧攥住手中的丝巾。
第28章 高人买药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去拍卖行之前，还得先去道君的药铺一趟。
    到了药铺后，钰儿正在专心摆弄药材，将它们各自分类好。见到凌月来了，立即笑脸相迎：“这位客官想要什么？”
    凌月负手，优哉游哉地打量了一下药铺，一副审视的架势让钰儿有些慌。
    这一看就知道是个高人啊！他一定要服务到位，让高人满意！千万不能再发生昨天那种事，要是高人生气了，把药铺砸了可怎么办？！
    钰儿心惊胆战地跟在凌月身后，一点都不敢松懈。
    凌月逛得差不多了，双手背后，沉声问道：“昨日，可有一道姑来你这里买药？”
    “有、有的！”钰儿吞了吞口水，“您、您问这事干嘛？”
    “哼！”凌月一甩袖子，顿时气场全开，“她是我徒弟。我那徒儿昨日在外晃个大半天，竟连个药都没买到，我听了很生气，问她为什么，她说是你不卖给她！”
    钰儿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慌忙道：“没有的事！是，是她没钱！买不起！然后她就……”
    凌月“哦”了一声，“可我那徒儿还说，你这药铺是黑店，刻意把药材的钱抬得很高，所以她才买不起的。”
    凌月边说着，边往前走几步，钰儿双手挡在脸上，一边向后退着：“怎、怎么可能！我们这个药铺是正经药铺！才不会刻意抬高药材价格呢！一定是您的……”
    钰儿话还没说完，凌月继续道：“那为何区区一万两的药材钱，你们这里要十万！”
    十万？！怎么可能！呜呜呜，他突然不想在这里坐镇了！这才刚上任两天，他摊上的都是什么事！！！
    “我们这……”
    凌月完全不给他说话机会，步步逼近：“卖十万两，你们怎么不去抢呢？！”
    直到钰儿无路可退了，他靠在墙角可怜巴巴道：“可是，可是……”
    “你还敢说这不是黑店？！”凌月气势逼人，强大威压降下，钰儿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今日我便要替我徒儿讨个说法！”
    “可、可是，我们这的价格就是一万两啊……”钰儿弱弱地道。
    闻言，凌月“嗯？”了一声，半信半疑：“当真如此？你没骗我？”
    “天地良心，我对天发誓！”钰儿信誓旦旦，“说谎变小狗！”
    凌月故作生气，一拍桌子：“哼，岂有此理！我本想为徒儿讨个公道，可现在看来……莫非是那逆徒诓骗我？！”
    钰儿点头如捣蒜。
    “不过，你如何证明你所言非虚？”凌月倨傲地望着钰儿，语气冰冷。
    钰儿眨眨眼：“钰儿不会说谎的，所以钰儿说的都是实话。”
    此话一出，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了，钰儿的头往后缩了缩，可怜兮兮地望着凌月，他说的确实是实话啊！
    呜呜呜，他明天就要申请离开！他不要在这看店了！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他还是回山上修炼去吧！！！
    “这样吧，你将这药材以一万两卖给我，我便信你。如若不然……”凌月眼神凌厉了几分，隔着帷帽都让钰儿感觉到惊恐！
    钰儿哭卿卿：“我也想卖给你啊，可是我师尊说凡是要那些药材的谁来都不卖……谁要的话亲自去圣殿……求、求他！”
    凌月并不意外钰儿的说辞，甚至可以说是意料之中。
    “借口罢了！看来这家药铺果然是黑店，我这就叫人来砸店！”说罢，凌月作势要走。
    钰儿吓得立即拦住凌月！这可不行，要是真有人来砸，师尊不会放过他的！
    “高人啊，千万别这样！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我们坐下来慢慢谈！”钰儿赶忙端了个凳子过来，“我们这个店真的不是黑店啊！”
    凌月顺势坐下，翘起了二郎腿：“罢了，看在你这小辈态度如此诚恳地份儿上，我不与你这小辈计较了。”
    钰儿汗颜，但还是笑道：“高人，只要您不买那堆药材，咱们一切好说！”
    “你师尊让你别卖那堆药材，那我只要那堆药材里的几个，你觉得如何？”她虽是带着疑问，但语气上透露着不容置喙。
    钰儿犹豫了。
    “哎，果然是黑店啊……”凌月起身。
    钰儿：！！！
    “别走啊高人啊！我卖！我卖还不行么！”钰儿叫道。
    这声音引起外面路过行人的侧视，众人纷纷侧目药铺，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什么都没发生，就看到一神秘女子买了一堆价值不菲的药材。
    钰儿打包好药材交给凌月后，腰杆子不禁挺直：“看吧，我都说了这不是黑店了！”
    “哼，竟是我那逆徒诓骗于我！小辈，真是抱歉了，这件事是我对不你！”凌月语气稍微好了一点。
    “您回去可得重重罚她！让她下次再也不敢诓骗您，再也不敢毁我们铺子清誉！”这说话有底气了就是好，钰儿心底再没有恐惧。
    凌月摸摸下巴笑应道：“好，我重重罚她。”怎么可能？
    “嗯！高人这是您的药材，您收好。”嘿嘿，这次他可没算错！毕竟昨天师尊可是亲自教了他呢！
    “谢谢你了，小兄弟。”真的，由衷谢谢。
    钰儿抓抓头发，有些腼腆：“高人客气，您慢走，我就不送您了。”
    “嗯。”凌月懒懒应了一声，洋洋洒洒地离开了。
    尼撒忍俊不禁：“真亏你能从这小童手里买下药材！你这恐吓小朋友的手段是越用越得心应手了。”
    “不用点特殊手段，我今天怕是买不到那堆药材。”凌月眸光里流露出无奈，“坑了道君的事，我以后会向他赔礼道歉的。”
    “——接下来，把没买到的药材都买了。”
    贵的都在道君药铺里买了，那些便宜货去其他药铺买就是了。
    凌月打定主意，又去其他店铺买药了。
    凭借她独家的“砍价”手法，顺便省了几两银子，掌柜的非但没有意见，还希望她有空常来。啧啧，这高人的噱头真好用，早知如此，她之前还扮什么道姑。
    算算时辰，是时候该去拍卖行了。
第29章 高人她震撼全场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拍卖行前，一大群人在排着队。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只见——
    一袭白衣，低调而不失内涵，与旁人不同。她，不华贵，她，不招摇，尽管如此低调，她依旧是全场焦点。
    斗笠无风自动，飘飘然似谪仙，有一种不食烟火的感觉。
    尼撒一边施法一边吐槽：“你以后得到灵力可得多分我点啊！不枉小爷这么卖力的给你撑场子！”
    “知道了，知道了。”凌月边应着，边低调登场。
    只见她两指间夹着邀请函，拂袖一甩，“咚”——
    邀请函穿过人群，直直地刺入拍卖行大门口侍卫身后的木牌上！
    刚刚那一瞬，侍卫不动则已，若是动了可就要误伤了。一寸不多，一寸不少。
    众人皆侧目望去，这……此人灵力非凡啊！
    薄薄的纸片嵌入木牌里，侍卫木讷地转头一看，他刚刚还以为是什么暗器呢！速度飞快，差点以为自己要挂了！
    结果居然只是邀请函么！
    “借过。”
    只见一人白衣飘飘，轻踏步履向前方走去，“这是，我的。”她声音冷沉，如同寒冰般。
    衣袂飒飒作响，衬的整个人似冯虚御风，羽化而登仙般。
    “没有风啊，这人衣服咋还飘着呢？”
    “这好像不是重点吧，重点是她插队了！还这么理所当然！”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你这个人怎么能插队，我们排了那么久的队呢！”
    凌月淡然处之，一甩袖负手而立，带着睥睨之姿：“我的信函到了，我为何不能来？”
    此话一出，磅礴灵力压下，众人只觉胸口一闷，有些喘不过气来。
    太、太强了。
    逼格之外，是凌月和尼撒一起释放威压才勉强撑住场子的。
    “我能进去了？”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她却理所当然地接过邀请函，大摇大摆地往里走。
    侍卫一愣一愣的，浑然忘乎所以，刚刚那张邀请函……是他们贵宾中的贵宾啊！此等身份的人绝对是有资格不排队入场的！
    然而，有些人不知道——
    “你站住！”一个身着粉色襦裙的女子站了出来，叫住凌月，正是凌伊雪。
    今日她妆容精致，似出水芙蓉般清丽无尘。
    “你怎可以插队，这对大家并不公平啊！我们都排了那么久的队了！”她一大早就起来梳妆，饭都没好好吃上一口就来排队了。
    凌母是不想多生事的，奈何自家女儿……唉。她颇感无奈，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是硬茬，可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
    凌月停下脚步，却未转身，“你——质疑我？”
    凌伊雪咬咬牙，硬着头皮道：“难道你没有插队？”
    “你——想挑战我？”话语落，凌月低调转身，只见一道残影一闪，再眨眼，人已出现在凌伊雪面前！
    凌伊雪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躲在凌母身后，“母、母亲！！”
    凌母也被吓到了，面色带着歉意道：“小女是无心的！还望大人不要与小女计较！”
    “无心？”凌月轻嗤一声，“计较？”
    凌母汗颜，但还是保持微笑，“高人你气质非凡，定是心胸开阔之人，既是这样，肯定不屑与小辈计较这些的吧。”
    她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要是这女子还揪着不放，那也太无气度了吧。她定然是在意自己在众人面前的形象的，所以她必会让步……
    “我，不大度，我，喜欢计较。”凌月哂笑道，“单挑？”
    说罢，她掌运灵力！霎时衣襟乱舞，颇有撼动乾坤之势！
    众人呼吸一滞，隔着老远他们就感受到这股毁天灭地般的力量！
    凌伊雪疯狂摇头，“不、我不要！！！”这个疯女人怎么这么可怕！早知道她不强出头了！她是听到后面有人抱怨，心想要是能为大家主持公道，定能受人尊崇，却不想……
    侍卫见快要打起来了慌了神，赶忙出来调节：“高人请消消气！消消气！您就高抬贵手饶了这小辈吧！”
    “你也想单挑？”
    侍卫头和手一起摇摆：“不不不！”他轻咳一声，向众人解释：“大家误会了，这位姑娘的邀请函是‘最高级别’，所以有不排队直接入场的特权……”
    此语落下，众人大惊！难怪这女子气人与常人不同，原来真的是高人啊！
    凌伊雪脸色煞白，她，她这是因为强出头……惹上了大人物？！这可如何是好！她一向安分守己，今日怎么会因为一时冲动……
    见凌伊雪心神乱了，凌母安抚似的抓住凌伊雪的手，给了她一个放宽心的眼神，转而对凌月道：“姑娘，我乃凌家夫人，还望姑娘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伊雪。冲撞您的事，我代她向您道歉！”
    说罢，凌母示意丫鬟拿出些诚意，丫鬟得到指示赶忙从兜里掏出不少银子。
    凌月淡淡瞥了一眼，斗笠下的她确实心动了，然而——
    “你，瞧不起我？”
    高人的逼格岂能因为这点银子而降低！
    “哼。”凌月一甩袖，愤然离去，一副自己被钱“侮辱”的模样。
    “啧啧，凌家夫人还以为钱是万能的，能解决所有事呢！可人家高人不吃这套！”
    “就是就是，噫，还用钱侮辱人家！”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很快，这“高人”形象便被传开了，大家都知道有位高人实力强悍，不食人间烟火，视金钱如粪土……
    凌母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袖子下的手死死攥紧，该死，这疯女人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凌家！回去莫让她查出她的身份，否则，必不放过！！呵，她等会儿倒要看看疯女人来这里是为了争什么，她定要让她知道得罪凌家的下场！让她后悔今日此行！
    凌伊雪死死咬住下唇，这次丢人丢大了，早知道会这样打死她都不会强出头的！这下她东陵国四大美人的名声怕是要受到打击了！不仅丢了形象不说，还让凌家的面子有损！ 以后那些官宦女子要怎么笑话她呀！
    凌月自打踏入拍卖行内部，就更受瞩目了。还有不少人想和她结交，但都被她这高不可攀的形象吓得不敢接近。
第30章 不信？不信算了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这大殿内空旷无比，颇有幽谷的空灵感，抬头是天空，用特殊的阵法罩在最高处，阻隔风雨。
    最中心是放置拍卖物品的地方，有数个高手围在那边守护，还暗暗布下阵法。
    共有三层楼，第一层是最普通的来宾，第二层是贵宾，第三层则是最高级别的贵宾。
    在第三层的往往和拍卖行背后的人有关系，或者为拍卖行做出什么极大贡献的。
    凌月被邀请去三楼阁间落座。
    这里视野极好，可以看清底下所有人的动作，距离拍卖会所展示之物最近。凌月粗略地扫了一眼，数量还挺多。
    尼撒见凌月安置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你知道你这么装的背后，小爷要付出多少努力么！”
    阁间内什么都有，精致小吃，上好的茶点……就是没有酒。凌月有些抱憾。
    “辛苦你了，待我炼制完灵丹，就立即去修炼，到时灵力多分你一点便是了。”
    尼撒撇撇嘴：“那你也不能总涉险啊，你现在没有灵丹却能使用灵力，若是被有心人发现了会怎么对你？还是低调些为好。”
    凌月心头一暖，舒然一笑：“你是在担心我么？”奇怪了，尼撒今天怎么对她这么好？
    “才没有！”尼撒别过脸，“我只是不希望你又在我眼前消失罢了！”
    “放心好了，寻常手段是无法发现我没有灵丹的，除非我自己主动去测试。再者，谁会想到一个能用灵力的人没有灵丹呢？”
    “那先前出来如此低调，为何此次却要高调行事？”
    凌月眸光幽深，手指有节奏地轻扣桌面：“因为不被看透就是最大的底牌。旁人只需尽情发挥想象，想象我的强大即可。而非一眼被看透，便知我好拿捏。”
    这启发来源于神算大师，他虽表现疯癫，举止浮夸，却无人敢犯他，就连老太太看他不爽都得憋着。
    尼撒微微颔首：“你知道轻重就好，这样我多花费一些灵力为你撑场面也是值得的。”
    “不然我昨晚为何要再去老太太院落，自然是为了今天做准备。”凌月微微勾唇。
    “……这神算刚修好的灵宝，你又给糟蹋没了？”
    凌月拿起一块茶点，忍俊不禁，“自然没有，我下手没那么重！虽然是挺想的，但是我怕神算找我麻烦。”
    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神算不痛快自然也不会让她痛快，她还是很识趣的。
    倏然，楼道上走来一人。
    来者一身白色长袍，外袍的边角绣着金色云纹，以浅蓝的竹叶作摆子的修饰，步履与衣袍是一套的，上面也印着金色云纹。
    未见那人容颜，只瞥见长发微动，便已远去。
    凌月为之怔然，这人的气质与她记忆里的人有些相仿……她心头莫名生出异样的情绪，但很快就消失不见，又恢复为冰冷。
    “刚刚那个人，你怎么盯着看了那么久？”尼撒不禁问道。
    凌月摆弄茶盏的手一顿，“有么？”
    “你的目光在这个人身上多停留了一瞬，平常你看人只一眼扫过，或许连容貌都记不清。刚刚多停留的一瞬于常人而言不多，于你而言就太多了。若不是那人消失的快，你可能还要再多看一会儿。”
    凌月嘴角微微一扯：“……你观察的可真仔细。”
    “那是自然，再怎么说我也是和你一块儿长大的。”
    凌月：？？？
    见她一脸懵的神情，尼撒轻咳一声：“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你哥。”
    凌月：？？？
    “我哥？！”凌月内心不淡定了，她半信半疑：“我俩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品种的吧！你还是我契约灵兽来着……”
    想至此，凌月已经很确信尼撒是骗她的！
    尼撒轻嗤一声：“不信？不信算了。”他也不想认这个便宜妹妹呢！
    他先前也磨损了大半记忆，是靠灵力复苏才逐渐想起来的。在他想起来眼前的女人是便宜妹妹的时候，他……心里只有妈卖批。
    提起“不是一个品种”尼撒就满腔悲愤，都怪那个女儿控的大坑比！
    “下次求小爷办事的时候，记得多叫几声好哥哥，小爷兴许就能同意了呢。”
    凌月：“……”靠。
    这玩意不会真是她哥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凌月就不禁打颤。
    尼撒见她这副样子在心底呵呵一声，待会儿有的你哭着叫哥哥的时候！
    “你好好想想，过会儿还要不要小爷用灵力帮你撑场子。”
    凌月：“……”
    “如果要的话，应该怎么求小爷呢？”
    凌月咬咬牙：“我不是答应多给你一些灵力了么！”
    “小爷现在改变主意了，不仅要灵力还要你叫声好哥哥！”尼撒欣赏着凌月淡定的神情因他的话而破功。
    凌月气笑了，今天这情况是她不叫声“好哥哥”很难收场了？！
    她一向没脸没皮，那是因为她能屈能伸，可因为“被胁迫”而去屈服，她做不到，心底就是过不去那个坎。
    “呵。”凌月冷笑一声，笑而不语，就默默用叉子在那戳戳戳，似乎那个甜点就是尼撒。
    尼撒：“……”
    然后，二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就安安静静的等待拍卖会正式开始。
    尼撒不知凌月心底想的是什么，只能一顿瞎猜，暗中观察她。
    他一开始是暗爽这妹妹终于吃瘪一次，可是见她不理自己，他又觉得莫名难受。
    他反复告诉自己，你应该觉得很爽，因为你怼了她，并且成功了，你应该感到快乐，而不是比她还难受！快想想她平时对你的“恶劣行为”啊！
    然而这样想着想着，尼撒心底没有丝毫的解脱，反倒越发空落落的，那股心绪很快就转变为担忧。
    他这妹妹目前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了，要是他都不帮她，谁还能护着她？她在凡尘孤苦无依，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了，可他却仗着对她知根知底，刻意为难于她，要是这次因为他的原因而让她受欺负……
    不行，绝对不行，尼撒摇了摇头，有他在，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那个……”
第31章 在下——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本次拍卖会，正式开始！”一道响彻整个大殿的声音传开，冲淡了尼撒的话。
    “咱们话不多说，现在就开始，第一件物品，下品洗髓丹四枚！……”
    话到嘴边被打断，尼撒忍不住腹诽，这下面的女人怎么这么不知趣！他正想给那女人一记眼神杀，却见凌月正面无表情地望着中心的女子。
    女子一身红色露肩襦裙，脖子上挂着华贵红宝石，若隐若现的腰肢引人无限遐想。随着她一颦一笑，身上隐有珠玉碰撞声响。她有着莫名的魔力，可以让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
    众人轰然，真不愧是拍卖行！一上来就是让人抢破头的洗髓丹！就算品质只是下品，也很难得！
    震惊之余，众人都开始出价抢夺！
    “一万两！”
    “两万两！”
    “两万九百两！”
    ……
    尼撒冷冷瞅了一眼下面叫嚷的人群，重新酝酿好情绪，话都提到嗓子眼了——
    “两万九百两一次，两万九百两次！好，那么这四枚洗髓丹就归这位公子所有！”
    尼撒：“……”靠，这女人估计和他作对么！
    尼撒悄悄地瞅了一眼凌月，她依旧是面无表情，心底的愧疚又滋长了。默默斗争很久的尼撒，终究是按捺不住。
    他倏地从空间窜了出来，还没真正冒出头，就被凌月一抬手狠狠地按了进去！
    尼撒：“……”
    “人多眼杂的，不想死就别出来！”凌月冷冷传音。
    尼撒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小心翼翼道：“你还生气么？”
    “生气？”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我为何要生气？”
    尼撒：“……”完了，这是真的生气了！曾经在昆仑的时候大坑比教过他，女人说不生气的时候其实是很生气！
    “刚刚那事是小爷的不对，你不想叫就不叫了吧，这事儿就算了……”
    “这事就算了？”凌月皮笑肉不笑，她刚刚在酝酿情绪，给自己下心理暗示，她想着，叫就叫吧，只要拉低下限以后她就能变得更加无耻，别说叫好哥哥，以后叫好爹爹她都不带怕的！
    结果，现在告诉她这事儿就算了？
    “对，这事儿算了！小爷向你道歉，以后你的事小爷都无偿帮你！这下你总得原谅我了吧！”
    无偿帮她？
    还不用叫好哥哥？
    还有这等好事？
    一瞬间，凌月脑海闪过千思万绪，她爽快答应：“成交！”
    尼撒：？？？
    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她不是很生气么，怎么这么轻易就原谅他了？
    “你……你真的不生气了？”尼撒弱弱地问道。
    凌月先是疑惑，不过很快就明白了，原来尼撒是以为她生气了，所以在哄她开心啊！难怪还有这等好事！
    啧，他要是早点说这些她还用纠结那么多么！真是的，白白浪费了她的心情。
    “不生气了。”凌月唇角微不可查的勾起，也不知为何，原本郁结的心突然就舒服多了。
    算了，姑且就把刚刚的不悦就当做是生气了。
    于是二人又恢复成日常斗嘴状态，开始快乐地“指指点点”。
    尼撒喋喋不休地点评着：“这丹药凭借你的才能，只要药材足够，你肯定要多少有多少！”
    凌月听着尼撒的夸赞只觉得怪异。
    平时他都是逮着机会损她，今日咋这么热情呢？就算损不了她，也会用曾经的她碰瓷她。
    “你今天吃错药了？”
    尼撒眼皮一翻：“怎么，小爷难得想夸一下你，就成了吃错药了？还是说你更喜欢被损？”
    “……那倒不是。”凌月正襟危坐，“请务必加大力度！”
    尼撒：“……”
    就在二人还想继续扯犊子时，意外来客出现——
    “姑娘出行竟无一陪同之人，不如由在下陪在姑娘身边如何？也好让姑娘有个说话的人。”
    来者一袭蓝灰华袍，布料一看就知是用上等绸缎做的，腰间挂着的玉器边上镶着金，彰显他身份尊贵。
    他面如冠玉，儒雅俊美，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含情的眼眸又有哪个姑娘看到不心动呢，会让人有种触电的感觉吧。
    凌月眼眸微微眯起，此人不像是善茬。
    “我，不需要人陪。”说罢，凌月将手中的杯盏放回桌上，放出清脆的声响，隔着斗笠细细打量来者的神情。
    “大胆，居然敢这样和……”侍卫几乎要拔出刀，却被男子抬手制止。
    男子对于她这个态度非但没有怒气，还保持得体微笑：“明人不说暗话，本王此次来是为了与姑娘结交。虽未深入了解彼此，不过本王从传闻里便知姑娘性子豪爽、快人快语，有着不为斗金折腰的好气魄！”
    凌月有些忍俊不禁，幸好隔着帷帽，来人都看不出异样，“过誉了。前面说的话我倒还能接受，只是这‘不为斗金折腰’是夸大了。”
    完全是凌母给的不够多好么。
    “哈哈，姑娘确实是个实诚人。”男子眼眸一凛，抱臂望着她：“不知姑娘可否愿意赏个脸，让在下在此作陪？”
    “本王靳枢，想与姑娘认识一下，不知姑娘名讳？”语毕，他很自来熟的走近几步。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这位姑娘应该知道他是谁了吧……没人可以拒绝他。
    “禁书？是什么禁书？”凌月的关注点向来千奇百怪，靳枢闻言笑容凝固在脸上，抱臂的手紧了紧，隐隐可见青筋。
    “姑娘，这位是太子殿下啊！”侍卫忍不住道，他怕再不说太子殿下要炸了。
    凌月故作夸张：“哦——不是禁忌的书籍啊，原来是太子殿下，幸会幸会。”
    靳枢努力地保持礼貌微笑，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戏弄他！试问当今还有什么“靳枢”？！提起这个名字谁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他？！神特么禁书！
    忍住，他一定要忍住！毕竟这个女人若是能被他拉拢到手必是一大助力！他不能因为一时意气坏了大事。
    “敢问姑娘名讳？”靳枢做好思想准备，又恢复为儒雅模样，
    凌月唇角微微勾起，“在下神机。”
第32章 各怀心思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神机？
    靳枢听到这个名字微微蹙眉，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号？这名字，让人第一想到的竟是神算，所以这女人难道和神算有关系？
    “神算是你什么人？”靳枢下意识便问出来了。
    “神算啊？哦，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徒弟，让阁下见笑了。”说罢，凌月很是淡定地拨弄茶盏，一副高人架势。
    靳枢闻言神色愕然，什么，眼前的女子竟是神算的师尊？！神算的能耐众人有目共睹，尤其擅长摆布奇阵，这神算都这么厉害了，神算的师尊得多强大！
    一时，靳枢脑海思绪翻涌，心下忍不住的悸动，若是他能将神算的师尊收在麾下，神算必也能为他所用！到时朝内皇子还有谁可与他争锋？！
    想至此，靳枢的态度悄然多了一丝恭敬；“原来是神机大师，久仰久仰！”他双手抱拳，“没想到竟能在此与神机大师相识，真是在下的荣幸！”
    尼撒差点笑喷，这靳枢也太单纯了吧，凌月说什么他信什么！
    “你不怕神算知道你冒充他师尊以后找你算账？”
    凌月垂下眼眸，笑容无谓：“放心，他不会拆穿我的。”
    尼撒不由担心道：“你如何得知他不会拆穿？我觉得神算此人睚眦必报，一点亏都吃不得，你小心他伺机报复你。他对凌家高层都敢如此，何况对你。”
    “阁下太过拘礼，神机何德何能。”话虽谦恭，却听不出语气上有半分谦逊，散漫而冰冷。
    靳枢非但没生气反而继续讨好，挂着儒雅笑容道：“神机大师此次拍卖想要什么，在下定为您奉上！”
    凌月不疾不徐地为自己倒上一杯茶，一边向尼撒传音：“你不必担心，他有很多个不这么做的理由。”
    “否认我的存在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凌月漠然望着斟满的茶，指尖微动，茶盏挪向靠近靳枢的地方，“他不会想鱼死网破的。”
    大家都是披着一层马甲四处游荡的人，同类何苦为难同类，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一场交易。聪明人都会选择演下去。
    靳枢接过茶盏，温雅笑道：“多谢神机大师。”
    “我神机还没沦落到让小辈为我买单，喝完这茶，阁下就离开吧。”
    靳枢笑容一僵，怎么就突然下逐客令了？他没做错什么吧？难道神机大师不喜欢别人巴结她？也难怪，凌母用银子都收买不住她，可见神机不近人情，不喜欢这世俗之气。自己一提说要为她买单，她便下逐客令，既是这样，他是否要反其道而行之？
    神机不喜欢人讨好她，那他便就事论事，以利换利，各取所需！
    心底有了计较，靳枢连称呼都变了：“不瞒神机阁下，本王今日来便是为了和你做个交易，条件阁下随便开，只要本王能满足的都尽量满足。本王希望神机阁下慎重考虑，莫要错失良机。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本王这样，给足阁下筹码。”
    常人都不能接受这种一上来就很不委婉的谈判，但想必神机是喜欢这种直爽的，靳枢相当自信，翘着二郎腿，颇为从容地喝起了茶。
    凌月眸光幽深几分，指尖轻扣桌面，靳枢只觉一道犀利眸光锁定在他身上，令他倍感压力，这嘴边的茶喝也不是，放也不是。
    “这小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狂，刚刚还对你毕恭毕敬的。”尼撒忍不住吐槽，这年头想求人的态度都这么狂的么？
    靳枢终是放下了送到嘴边的茶，微微一笑：“阁下怎么不说话？”
    难道他长得太好看了，将神机迷住了？要是这神机貌若天仙他也不是不能收她做侧室，可关键是她已经是神算的师尊了，辈分不知道比他大了多少，听声音怪老沉的，他们之间怎么想都是不合适的！
    不行，他要尽快掐灭神机心底的小火苗，“神机阁下，本王已有家室了，本王与爱妻伉俪情深。虽然家中妾室很多，但本王最爱的还是皇妃。”
    他这话说的够委婉了吧，神机应该懂他意思吧？唉，有时招人喜欢也是一种烦恼啊。他又不想把话说的太绝，以免神机太过伤心，影响他们之间的合作。
    尼撒傻眼了：“他突然说他的家室干嘛。”
    凌月本在思考要不要先应下这合作，说不定以后有用，可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让凌月人也傻了，有些跟不上靳枢的脑回路。
    于是凌月试探性地问道：“殿下似乎意有所指？”
    靳枢满心疑惑，是他说的太委婉了，神机不懂他的意思么？看来没办法了，只能挑明了。他可不想娶一个比他还大的老女人。
    “本王对阁下无意，还望阁下莫生出什么异样心思，让本王为难。”
    凌月：？
    “哈哈哈哈哈，笑死，他是以为你对他有意思么！我说他怎么突然提起他的家室！”尼撒乐得在空间直打滚。
    凌月仔细回想她刚刚的行为，她有哪点表明她对他有意思？
    “殿下多虑了，神机并无此意。”
    靳枢闻言这才松了口气，他差点以为这个老女人会以合作为要挟，强迫他娶。
    “那就好。所以神机阁下有意愿和本王合作么？”
    凌月权衡下做出一个决定：“合作之事以后再谈，我若有所求定去殿下府上拜会。”
    “好！那本王就期待阁下莅临了。”靳枢见合作有戏，便不想多留了，生怕再多留一会儿这女人会对他行不轨之事：“那本王就不打扰神机阁下休息了，告辞。”
    靳枢逃似的离开，不愿做片刻停留。
    ……
    “殿下，您不怕那女子并非神算的师父，只是借这个名头招摇撞骗么？属下从未听说神算提起他的师父。”
    靳枢自信道：“所以本王等等就会把‘神机’的名头传开，若她是假的，神算自会出面辩驳，反之则是真的。”
    “殿下此举未必能真得到答案……”
    靳枢满不在意道：“怕什么，她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为我所用。本王刚刚有暗中窥探她实力，可竟看不出深浅。”
    “所以不论她来路，只要能被本王制住即可。”
第33章 极品洗髓丹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你这算许诺他一个空口支票？”尼撒懒散伏在地上，微微眯眼。
    凌月摊摊手：“有必要的话就去找他，没必要的话就算了。”
    “若无必要最好别与此人有任何交集，此人一副儒雅的模样，谁知这副面孔下竟然如此自恋！”
    他可一点不希望妹妹和这种人走这么近。
    “好。”凌月微微一怔，忽而笑应道。
    总觉得尼撒知道她是他妹妹以后莫名操心了不少啊，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下面——是本次拍卖的重头戏之一！”
    凌月闻言不禁望去，要来了么！
    “极品洗髓丹！十万两白银起拍！”
    凌月眼眸微敛，居然还不是焰灵花么。
    “我我我，十万一千两！”
    “十万三千两！”
    “十二万两！”
    ……
    凌母咬咬牙，“二十万两！”为了她的女儿，她拼了！这些年攒下的一笔积蓄足够为自己的女儿争这极品洗髓丹了！
    这样她的伊雪就能再次提高天赋，把同龄的佼佼者都比下去了！当今的修炼者背后无不没有大家族在背后支持，她的伊雪也不能落下！她今天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拿下这极品洗髓丹！
    “二十三万两！”与凌家同等地位的庄家亦不惜代价拿下极品洗髓丹。
    凌母微微蹙眉，淡淡地睨了那人一眼，这是庄家主母，她也有个天赋不错的女儿，想必和自己是一个心思。
    不过，为了伊雪她定要拿下！
    “二十五万两！”凌母不遑多让，势在必得。
    庄家亦是不愿相让，“二十五万四千两！”
    凌母十指紧握，微微抿唇：“二十六万两！”
    “四十万两！”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竟是那位高人！
    此时，“高人”气定神闲地坐在位置上喝茶，悠然摆弄着茶盏。
    凌母：“……”
    庄母：“……”
    凌母气血翻涌，这女人绝对是故意和自己作对的，不过她为了伊雪是不会退让的！凌母呼吸都震颤着：“四十一万两！”
    拍卖行的人本来还觉得索然无味没看头，凌月的介入瞬间让他们有了兴致！洗髓丹要是真低于四十万两卖了出去，那他们是要亏的把裤衩都贴了！
    他们故意放出低一点的起价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人参与这场豪赌，却不想这次来的大鱼都不上钩！唉，看来走漏了风声，都是奔着后面的东西来的……
    庄母默默跟上：“四十二万两！”看来不得不按照洗髓丹本该有的价值翻上去了。
    “高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加把火：“六十万！”
    嗯，这样就差不多了，再贵人家不买单怎么办。
    凌母眼神似想把凌月杀死，她咬牙切齿道：“六十一万！”
    庄母犹豫了，今日来的各派势力都未争洗髓丹，看来还有其他好东西。这位“高人”很显然是想针对凌母，她跟到这也差不多该收手了。洗髓丹固然好，但花更多的钱去拿下显然不值。
    “六十一万一次，六十一万两次！没有人再跟了么？！”女子笑容明艳，“好，那极品洗髓丹就归这位夫人所有了！”
    凌母表面淡定，内心快气得吐血了，要是没这女人跟价搞事情，她十几万定能拿下洗髓丹！庄母心思缜密顾全大局，断然不会和她无谓的争下去的！
    都怪这个女人！
    凌母眸光怨毒地望着凌月。
    “母亲……让您破费了。”凌伊雪紧握母亲的手，轻咬唇瓣垂下了眼眸，柔弱模样让人不禁想去呵护。
    凌母收起怨恨地眸光，温柔笑道：“你好好修炼，为家族争光，母亲花多少钱都值。”
    伊雪可是家族重点培养对象，在伊雪身上砸了不少资源，她这个做母亲的更该舍得为她花钱。
    凌伊雪垂下的眼眸里闪过骄傲，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弧度，没错，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因为她的强大，她可以为家族争光！待她用完这洗髓丹，修为定能再提一个阶级！
    看着凌母和凌伊雪各异的神色，凌月眸里闪过讥讽。
    尼撒贼兮兮地笑道：“你不怕凌母在你拍焰灵花的时候也这样对你么？”
    凌月散漫道：“花的又不是我钱。”
    尼撒：“……”
    “何况，我背后的大金主肯定在呢，他怎么会容许这种多花钱的事发生嘛。”
    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她也能知道“大金主”的身份了。这样不至于她明敌暗了。
    尼撒了然她的想法：“你顺便想利用这次机会确定神算身份？”
    凌月笑而不语，有些事心知肚明即可，想必“大金主”此时一定快乐着吧。
    ……
    某间雅间内——
    公子正翻阅着文书，楼下的人事物仿若与他无关，可在听到某女子叫价的声音时，他翻书的手一顿。
    “殿下，怎么了？”陪同的小厮不禁问道。
    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公子生得一副好皮相，有道是皎如玉树临风前。他眉目如画，眸中淡若寒潭之水，长长的羽睫微微翕动，似在隐忍着什么。
    他沉声道：“无妨，只是有些许乏了。”
    说罢，他放下书卷起身，帘子飘动，在他的脸上留下淡淡的阴影，他眼眸深处的阴鸷被遮住。
    “殿下是想出去走走么？”也是，殿下也该出去走走了，他自打一来就一直在处理公务，尚未松懈一刻。
    这算算时间也过去两个时辰了。
    “嗯，本王要去见见一位‘好友’。”公子掀开垂下的帘子，颀长身影走了出去。
    小厮一怔，好友？什么好友值得殿下亲自一见？
    ……
    此时，凌月正与尼撒在扯犊子。
    “话说你这身份现在还不回去没关系么？天色要是再晚些，恐怕不好交代了。”
    凌月不甚在意：“我又没从正门出去，怕什么。”她翻墙出去的。
    “咳，这倒也是。”
    “我有交代听雪，若是我迟迟未回来，她只需将屋内灯全部熄灭，装作我已经睡下的样子即可。”
    更何况凌母都没回去，她完全不必担心。
    尼撒这才放心地点点头：“那便好。”
    就在凌月还想继续说些什么时，一道清绝身影倏然来到。
第34章 无常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是先前在走廊看见的身影。
    他周身有一种清雅气质，不染纤尘，似乎是坠落凡尘的谪仙。他眉眼间透着淡淡的疏离，与她一样淡漠。
    “正式相见，在下靳天玄。”
    也不等凌月回话，他自顾自地落座，动作优雅。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像是从画卷中走出的仙人般。
    凌月一瞬恍然，看见他有一种看见自己的错觉。
    这就是神算的真面目？
    还真是意外之外的反差。她本以为神算也算是本色出演，却没料想到与本尊竟是两副面孔。
    “判若两人啊。”冷不丁地，凌月嗤笑道。
    靳天玄眸光微闪，若无其事道：“人生如戏，你如何得知现在的我就是真实的呢。”
    “也是。”凌月唇角微微勾起，“不知什么风把殿下吹来了。”
    她虽不知道他是哪个殿下，但是听这姓氏便知和靳枢一个路数来的。
    “呵。”靳天玄神色冷然，“姑娘可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殿下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凌月眉眼弯弯，欣赏着靳天玄微变的神色。
    “是姑娘逼在下不得不走这一遭，不得不面见详谈。”
    凌月故作讶然：“我竟还有这样的本事？”
    “……是啊，有些事不和姑娘详说，怕是解决不了。”
    “是么？”凌月嗟叹，“无非是花钱消灾罢了，何来非见面详谈不可呢？”
    不过，她确实没想到此举能直接将人亲自诈出来。她以为他最多派个人过来，这算是意料之外的收获吧？
    靳天玄垂下眼眸，敛去眸中锐芒：“若是派人前来详谈，姑娘生性多疑，恐会节外生枝。若是在姑娘的对立面与姑娘竞价，姑娘可能会更加‘豪横’。”
    凌月微微挑眉，此人真善于心计，竟将她拿捏的分毫不差。是了，若是他派人前来，她会怀疑对方身份，若无靠谱的证明，她绝不会轻信，若是去竞价，在未确定敌我的情况下，她定要把东西握在自己手里才有安全感。
    绝不会拱手相让。
    原因无他，因为她先惹上凌母，凌母势必不会让自己好过，定然也要宰她一笔一泄心头之恨。所以大金主这才亲自来，与她好好“谈一谈”。
    凌月不禁笑道：“殿下当真缺这点钱财？在我看来，你花这笔钱便可不对我暴露身份，这笔买卖只赚不赔啊。”
    “我担心的是另外的变故，而非‘钱’。”此举要是引起各方势力的注意，他可就难收场了。
    虽然……钱也是一部分原因。
    “姑娘要做的就是静静观望，剩下的事交给我便好。”靳天玄眸光温润，态度谦和，想必是谁都会被他动之以情吧。
    然而，凌月却生出恶劣想法：“殿下想让我封口，这得加钱呐。”说罢，她向后一仰，一副痞子模样。
    靳天玄本是温尔形象，闻言露出邪肆笑意，是与先前气质完全不相容的狷狂，眸中带着玩味之意：“看来对着姑娘不能作出‘谦谦公子’的姿态，会吃大亏啊。”
    凌月：“……”
    这一瞬，凌月有感觉坐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人设崩塌。
    不论是廊道初见，还是刚刚，都给她一种温润如玉之感。就像高山的雪莲，处处透着“高不可攀”的感觉。
    结果下一秒他就变了副模样！仿佛之前的感觉只是错觉！
    “我、偏、不。”靳天玄一字一顿，笑容带着压迫感，全身气质突然一变，“你有何资格与我坐地起价？”
    他十指交叉放置在鼻尖前，“若是将我惹急了，你可以比比谁更狠。”
    靳天玄笑容散漫，眸光深邃几分，隐隐流露出威胁之意。
    凌月并无畏惧，小手一撑面露微笑：“那就比比谁能失去的更多。”她懒散撩绕指尖发丝，“殿下的身价可比我值钱多了。”
    切，她身无分文，没名没利，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大概也就这条命罢了。
    可他留着她还有用，又怎么会贸然杀了她。
    空气安静的可怕。
    倏地，靳天玄低笑一声，先前的狠戾完全消失，只剩下戏谑：“看来我是输在了高昂的身价上啊，真是人生一大败笔呢。”
    “——看来，太过富有也是一种困扰。”
    凌月：“……”
    说话就好好说话啊，突然攀比算什么！
    凌月皮笑肉不笑：“不知我可否有幸分担殿下的困扰。请务必多多困扰我。”
    “若这困扰给你便是‘庸人自扰’，劝姑娘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价值。”靳天玄笑容完美，略带讥讽的意思。
    凌月闻言依旧保持微笑：“殿下大可放心，只怕你知道我的价值以后，下次请我办事得加钱。”
    “那我拭目以待了。”靳天玄起身， 他又恢复为温润公子形象，用着最轻柔的语气放着狠话：“让我失望了，你会很狼狈。”
    语毕，他浅笑着离去，一如初见般。
    “……皮囊骗子。”靳天玄走后，凌月嘲弄道。
    尼撒啧啧赞叹：“感情这靳天玄是个演技派啊！不简单啊。”他闻言，话锋一转，“皮囊骗子是什么鬼？”
    凌月眸光微闪：“咳，不瞒你说，我很喜欢他的皮相。”
    与她记忆里，记不得面孔的某人很是相像，她总有一种他就是他的感觉。也不知为何，心底就莫名对靳天玄的皮相生出好感。
    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靳天玄的“温润公子”形象很杀她。
    尼撒：？？？
    “你，你你喜欢他？！”
    凌月纠正道：“皮相，是皮相！”
    “哈？”尼撒一脸惊恐，“你可别爱上他！听哥……爷一句劝，这男人不是好东西！”
    哼，有这么多副面孔的男人，肯定很会骗人！他可不想自己的妹妹喜欢这种男人！
    “我只是喜欢他的皮相啊，不是人！”凌月再次更正，喜欢人和皮相差距还是很大的好么！
    尼撒张张嘴，想说什么还是没说，只低低地长叹一口气：“总之，你可别陷进去。皮相而已，天下这么大，你迟早会再次遇到一个与他气质相仿的人。”
第35章 须臾空间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凌月没放在心上，因为她压根就不觉得自己会陷进去，人都喜欢美丽的事物，她也不例外。欣赏美有错么。
    “下面将拍卖第二个重头戏，须臾空间！”
    此语落，众人不禁屏住呼吸！竟然是千金难求的须臾空间！
    传闻，须臾空间是神族所炼制的“小世界”，里面相当于一个缩小的世界，不仅可以存放死物，还可以养殖灵草！
    在书中出现的东西，如今出现在众人眼前，只觉得难以置信！一时轰动全场，众人讶然。
    “对，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须臾空间！起拍，十万两——”
    什么，竟然十万两起拍？！众人还未来得及开心，却闻：
    “黄金！”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十万两黄金起拍……这是普通家族与超级家族之间无法逾越的高墙！凡是和黄金挂钩的东西，都不是一般家族可以肖想的。
    凌母眸中流露出震撼之色，她怎么都没想到重头戏会是须臾空间！如果她提早知道，她断然不会买那枚极品洗髓丹！！！
    十万两黄金不是小数目，黄金是每个家族的隐藏资金，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轻易动用的！可是，这是须臾空间啊……谁又能不心动。
    已经有大一点的家族按捺不住了：“十一万两黄金！”
    凌伊雪暗中观察着凌母的脸色，眸光闪烁，看来母亲必然是拿不下这须臾空间了。可是她真的好想要……刚刚一听说有须臾空间是，她的心激动地快要跳出来！须臾空间舍她其谁？唯有她凌伊雪配的上这须臾空间。
    然而女子摇摇手指，“给大家半个时辰的思考时间哦。咱们半个时辰后继续起拍~”
    闻言，众人神色各异，不懂拍卖行暂停半个时辰是为了什么。
    凌母抿抿唇，她还有时间去请示家族长老……如果可以，她一定要为伊雪拿下这须臾空间！然而最大的问题却出在长老那。他们断然不可能愿意牺牲凌府的隐藏资金为了一个小辈……
    她到底该怎么办？
    凌伊雪拽拽凌母衣袖，笑容温婉：“母亲，你不必为伊雪操心了，伊雪得到极品洗髓丹已经很满足了。”
    凌母望着女儿乖顺的脸，心中泛起心疼：“我的伊雪值得最好的，母亲又怎能不为你铺路呢？”
    “哎，可是伊雪要为家族着想啊……伊雪知道家族肯定不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的。伊雪也不是没了它不行呀，所以母亲不必为伊雪劳心费神。伊雪真的已经很满足了！”说着，凌伊雪撒娇似的依偎在凌母怀里，眸中闪过一抹暗藏的不屑。
    呵，要是凌家都不能为她一争须臾空间，那她以后也不要光耀门楣了！
    凌母在心底长叹一声，她的女儿知足常乐是好的，可是女儿不争，她又岂能不争呢？有办法还是要试试的，尽管希望渺茫。
    于是乎，凌母一边通知婢女去告知长老，一边打算去拜会楼上的某一个人。
    “母亲，您要去哪？”
    凌母安抚道：“母亲去寻个人，你不要多问，在这里坐着就好。”
    “我……我也想去。”她或许知道母亲要去见谁，她也想见一见那个人……
    “哎，你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还是别……”凌母有些犹豫。这让人看见，传出去恐怕会影响伊雪的名声。
    凌伊雪抿唇一笑：“在这久坐太无聊了，我想和母亲一起走走。母亲去拜会那个人，我在外面等母亲便是。”
    凌母颇为无奈，还是答应了：“那好吧，你随母亲一起来吧。”
    ……
    凌月轻咬一口桂花糕，入口即化的绵柔感，甜甜的。
    “须臾空间这么值钱？”为啥她潜意识里觉得这不是人手一个么。
    尼撒摇摇头道：“这里毕竟是凡尘，不比昆仑。须臾空间乃神族炼化的一个‘小世界’，在神族不稀奇，在凡尘可就弥足珍贵了。不过，凡尘里出现这东西，怕是哪个神随手丢在哪个遗迹被人找到了。”
    “我可以炼制须弥空间么？”这可又是商机啊。
    “你现在只是个肉体凡胎，怎么可能可以炼制须弥空间？而且又不是每个神都可以炼制，这还是要一定实力的。”
    “嗷。”凌月又咬了一口桂花糕，“难怪这么珍贵。”
    “是啊。所以你还是别瞎想了，先炼制个伪灵丹掩人耳目才重要。”尼撒苦口婆心道。
    凌月微微颔首，“嗯，只要拿到焰灵花，我回去便炼制。”
    “说起来不用灵丹修炼的术法，还是咱们父皇开辟的先河，是独属于凌家的修炼功法。”尼撒语气里不禁带着一丝自豪。
    “……你真是我哥？”凌月又问了一次。
    尼撒摊摊手：“童叟无欺。”
    凌月沉默，“……行吧，我暂且就信了。”她话锋一转，“若是以后让我发现你在骗我，我一定把你烤了！”
    “你不会有这机会的。”尼撒撇撇嘴，嘿，他说的话有这么不可信么！
    凌月欲语无言，终是道：“给我点时间适应。”
    “……没问题。”
    “你的本名叫什么？”
    尼撒开始念经：“巴萨巴斯托尔……”
    “是说你凌姓名字！”她可不是问这沙雕名字！
    尼撒轻轻摇摇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父皇没给我取名字。”
    “所以你就给自己取了个这么长的玩意？”凌月嘴角微微扯了扯。
    “这……这其中的原因太过冗杂了，我暂且不想告诉你。”这都是黑历史，不说也罢！说了只会加剧他的心酸，唉。
    凌月也没追问，换了个话题：“那父皇是什么样的人。”
    “他啊，他在我心里可没有什么高大威武的父亲形象呢。”尼撒眸中藏起一抹黯然，“不过外界都说他是昆仑最强的神，是神界强大神祗之一。都说他风趣幽默，心怀仁爱。”
    凌月觉得提起这个“父皇”，尼撒的语气就很奇怪，便不想再问下去了，又换了个话题：“诶，你看凌母和凌伊雪这是要去哪？”
    只见长廊上，凌母带着凌伊雪往走廊深处走去。那不是他所在的地方么……
第36章 不接受攀亲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站住，你是何人？未经殿下允许不准闯入。”守在门口的侍卫拦住了欲进里屋的凌母与凌伊雪。
    凌母淡淡地睨了他们一眼，神色傲然：“我乃凌家主母，特来拜会殿下，劳烦你们去通报一下。”
    侍卫不为所动：“你与殿下非亲非故，因何原因来拜会？”他并未因为凌母的身份改变态度。
    “我凌家未来是要和你们殿下结亲的，怎么就非亲非故了？”凌母不答反问，在她看来，这未来的女婿为她凌家付出也是应该的。毕竟这门亲事，让他能攀上凌家是他极大的福分，他可因此得到凌家的支持。
    这七殿下朝政上没什么大作为，能值得利用的也就他手底下的商业链罢了。今日请他办事也是看得起她，怎知他的侍卫如此不懂人情世故，竟敢将她拦在此处！
    侍卫依旧不为所动，“这不是还没结亲呢么，既然没结亲，那就什么都不是。更何况圣旨都没下来呢。”
    “你——”凌母气结，这靳天玄怎敢纵容手下恶奴这般羞辱她？！就算这亲事还没成，但也是板上钉钉了！可这恶奴居然如此不识抬举！
    “算了吧母亲……”凌伊雪出言劝道，她不希望母亲在七殿下这碰壁，因为这样侍卫肯定也会看低自己，影响她在殿下心中的形象。
    凌母一摆手，示意凌伊雪不要管，哂笑道：“你的想法又不代表你家殿下的想法。还不快去通报！你想以下犯上么？！”
    侍卫丝毫不畏惧，“奴才的上级是七殿下，而非你，犯上倒是夫人言重了。”
    “岂有此理！你放肆！”凌母气得脸色发红，“你等着！我定让你家殿下处置了你！”说罢，凌母也不顾颜面了，在走廊上喊叫着！
    “殿下，殿下！你管管你家的贱奴！”
    ……
    此时，靳天玄正翻看着书卷，看的入神。忽闻外面的嘈杂声，他微微蹙眉，冷声问道：“何人喧闹？”
    侍卫一怔，“属下去看看。”
    “嗯。”靳天玄轻应一声，又继续翻阅手中的书卷。
    过了会儿，侍卫回来，有些为难的开口：“凌夫人来了，吵着要见您，殿下是见还是不见？”
    靳天玄眸中没有丝毫情绪，“让她过来。”
    “是。”
    紧接着，凌母端庄地走了进来，还不忘狠狠瞪一眼拦住她的侍卫。
    凌伊雪则是在门外远远看着，没有进去。
    隔着层层卷帘，她隐约瞥见那完美的轮廓，心跳不禁为之加快。
    她很喜欢七殿下。
    若不是因为七殿下在朝堂上没什么作为，灵丹又是下品，她一定选择嫁给他。他生了一张比女人还好看的脸，让人怎能不为他心动？虽只是远远的看着，她已经颇为满足了。
    初见他摄人心魄的眼神，她就沦陷进去了。可惜理智告诉她，七殿下并非她的良人。她要嫁也要嫁给朝堂上有权有势的皇子，并且还要有修炼天赋。唉，若是她的地位低一些，她定然是愿意嫁给七殿下的，难就难在她地位非凡啊。
    风，轻轻拂过，公子长发微动，各种眷恋更让人想一探究竟，一窥他的风采。
    “凌夫人寻本王所为何事？”靳天玄目光未向凌母看去，仍在翻阅手中的书籍。
    凌母屈身行礼：“见过七殿下，殿下贵安。”
    她所求的事，不能贸然开口，得先探探七殿下的口风。
    凌母暗中打量着七殿下，微微愣神，早听闻七殿下温润如玉，翩翩公子形象传遍整个东陵，今日一见确实惊艳。当真宛如天上的谪仙，又如高山冰雪，高不可攀。他举手投足间的尊贵令人望而却步。
    可惜啊可惜，灵丹不够完美。若是灵丹完美，她便不会让凌陌然嫁给他，而是让自己的伊雪嫁给七殿下了。
    七殿下的风采确实乃世间罕见，一见便心生艳羡。
    面对这毫不避讳的打量眸光，靳天玄放下手中的书，眸光冷彻，“凌夫人？”语气微冷，带着些许不悦。
    凌母轻咳一声，“是贱妾逾越了。”她定定神，开始说正事，“殿下向来聪慧，贱妾也不和殿下客套了，不知殿下可否为凌家拿下‘须臾空间’？”
    靳天玄神色冷漠，如同冰雪不化，“你以何物来换？”他懒懒甩下手中的书，气场倏地变了，“商人重利，而非‘情义’。”
    他的后半句话直接堵得凌母哑口无言，想“攀亲”的想法直接被扼杀在摇篮里。
    凌母心下生出不满，这看着冰雪聪明的七殿下怎么说话一股铜臭味！呵，以他的财力，别说拿下一个须臾空间，就算是十个也绰绰有余啊，为何偏偏不肯舍弃一点给凌家？
    凌家未来可是他朝堂上最有利的后盾啊！
    “殿下当真如此绝情？”凌母压下内心的愤懑，再次问道。
    靳天玄眸中冰冷无物，玩味一笑。
    这一笑惊艳所有，令他身后的夕阳都黯然失色。但笑里只是无尽的冷意，还带着讥讽。凌母只觉如料峭寒风吹过，让她清醒了几分。
    或许她不该祈求靳天玄的，因为此人办事只做与利益挂钩的，情分什么的都是免谈。
    凌母仍然不死心，“凌家以后是要和殿下结亲的啊，殿下当真要这样对凌家？”
    靳天玄不怒自威，周身气质宛如冰山寒雪。
    “你若是不满，大可退了这门亲事。”靳天玄无谓一笑，绝艳倾城，只是分明在笑，却没有一丝温度，春风竟都因他的存在而凉了几分。
    凌母微微蹙眉，只觉得这七殿下一点都不通人情。难怪他还有个“铁公鸡”的称号，这传闻可一点都不假。
    饶是凌母阅人无数，都觉得这七殿下是极其不好惹的。
    “殿下不想为凌家付出实际利益便算了，那贱妾求殿下另一件事。”须臾空间就算了，那恶奴不能轻饶！简直目无尊卑！
    “未必答应，夫人大可不问。”
    言下之意便是别自取其辱了。
    凌母：“……”
    凌母一咬牙，“殿下可知你门口的恶奴，目无尊卑，屡次冲撞贱妾？”
第37章 没有对比没有伤害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贱妾让他通报一声，他竟也不肯！还辱骂贱妾！难道殿下府里就是这样教人的？遇到客人难道不应以礼相待？他竟言语粗鄙，若是殿下不处理他，怕是会辱了殿下的名声。还望殿下慎重考虑，切莫纵容恶奴，免得以后得罪了贵人，让殿下摊上麻烦。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贱妾一样，不与殿下计较。”凌母说得苦口婆心，大义凛然。
    靳天玄眸光淡淡，无悲无喜：“此事有劳夫人挂心了，若无它事，夫人就请退下吧。”虽是客套的话，但从靳天玄口中说出来，似乎只有命令的语气。
    “殿下——”凌母自然明白靳天玄是选择偏袒那贱奴了！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放过那个贱奴！可是人是靳天玄的人，她再如何也管不到靳天玄的人！真是可恨！
    今日算是白来一趟了，还白白受了窝囊气。凌母向来高傲，很少有这般没面子的时候。今天诸事不顺让她有些失去理智。
    “夫人请。”侍卫恭敬指路。
    凌母抿抿唇，这逐客令都下了，再纠缠下去也是自取其辱了。
    到了外面，见自己女儿正看什么看的出神。
    “伊雪？”凌母试探性地唤了一句。
    凌伊雪这才回神，“啊，母亲。”
    “看什么看的那么出神呢？”
    凌伊雪脸颊微红，“没、没什么。”
    “别看了，走吧。”凌母自然知道自家女儿小心思，七殿下确实是皮相极好的存在，鲜少有女子见了他不心动，可惜啊，并非良人！
    走之前，凌母又看了那侍卫一眼，可那侍卫面无表情，甚至没看她一眼。
    凌母气结，罢了罢了，不计较这些了。免得把自己气到。
    ……
    “殿下这般不怕给了人话茬？”侍卫问道。
    靳天玄为自己倒上一杯茶，“本王的话茬还少么。”他向来不在意这些。
    都是无足轻重的东西罢了。他只在意能否达成目的。
    “只是属下为殿下担心啊，凌家势力还是不容小觑的，得罪凌家岂非……”
    “她如何代表凌家？”靳天玄放下茶壶，望着杯盏中的影子，“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
    “可即便如此，传到凌家那边也是不好的。”他的殿下不担心这些，他这个身为下属的却是操碎了心。
    靳天玄漫不经心道：“再差不过退婚，还能如何。”凌家，不具备威胁他的筹码。
    而他身上却有凌家想得到的东西。
    “好吧，是属下多虑了。”早知道他就不该提这一嘴，他家殿下向来心思慎密，敢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和理由。只是他还是觉得和凌家过不去有些不好，毕竟殿下生活向来清闲，要是因为凌家的事扰了清闲，那该多损啊。
    ……
    很快半个时辰便过去了，须臾空间又开始起拍。
    “十四万两黄金！”
    “十五万两黄金！”
    “十七万！”
    ……
    给了半个时辰缓冲，先前没参与的人都参与竞争了。看来须臾空间的价值可以让各大家族都为之疯狂。
    这时，凌母派出的丫鬟回报：“夫人，长老们说他们不掺和这事，望……望夫人安分守己。”
    凌母闻言，并不意外，“知道了，你退下吧。”
    凌伊雪眸中闪过一抹怨恨，她为家族做了这么多贡献，难道不配拥有一个须臾空间？还是说，在那些长老们心里，那个会炼丹的凌心瑶才更值得重视？！
    呵。
    凌母握住凌伊雪的手，安慰道：“伊雪，空间戒指你先凑合用着吧，下次再有须臾空间，母亲一定设法给你拿下。”
    凌伊雪微笑着点头：“母亲不必担心，长老定有长老的考量，伊雪还是晓得轻重的，就是劳母亲为伊雪费神了，伊雪有些过意不去……”
    “傻孩子，母亲不妨事，为了你，母亲做这些事算什么？可惜母亲还是未能为你夺下啊……”她的伊雪生来就要耀眼，让别的官家子弟羡慕，她这个做母亲的，决不能因为物质上拖后腿，让伊雪落后于人。
    因为伊雪可是千年难见的极品灵丹，圣殿重点培养的人才，更是宛红颜长老的亲传弟子！这是何等的羡煞旁人！
    “五十万！”
    这一语落下，整个大殿都安静了，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太子殿下，靳枢。
    无人敢越过这堵高墙，纷纷噤声。
    “五十万一次，五十万黄金两次！好，那么须臾空间就归这位公子所有了！”
    这个结果倒是没人敢不服气，什么人翅膀硬了敢和太子作对？更何况没人能一下子拿出五十万两黄金。
    凌月将一切尽收眼底，她对这个结果倒是不意外。
    想来今日最值得争夺的便是这须臾空间了，对人提升最大。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会这么豪横。果然，还是她太贫穷了，不理解富人的世界。
    “接下来，起拍焰灵花，一千万两起拍！”
    凌月：？？？
    什么鬼，这么贵！
    她知道焰灵花贵，但是没想到会这么贵！居然要一千万两！
    焰灵花的消息放下去如同石沉大海。就算是炼丹师知道这焰灵花效用，也觉得无能为力。一千万两……算了吧，不值当。何况又不是非焰灵花不可，焰灵花是有替代品的。
    良久，一男子出言：“一千万零一两。”
    众人：“……”
    就，就多一两？能拍的起一千万两居然会差一百两么？这男子竟也不觉得丢人！
    “一千万零一两一次，一千万零一两次！好，那这焰灵花就归这位公子所有了！”
    凌月一怔，焰灵花这么没有竞争力的么！
    也难怪靳天玄不让她叫价了，是生怕凌母让他多费钱拿下……
    “下面起拍上品丹炉，三千万两起拍！”
    这消息落下，不少炼丹师便炸开锅了，疯狂争抢着！上品丹炉可遇不可求，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拿下！！！
    与上一个焰灵花形成鲜明对比，凌月默然。
    就在这时，有一拍卖会内部人员来了，“姑娘，这是有人托我带给你的焰灵花，请你查收。”
第38章 引雷罚，神秘人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凌月心底有数，这是谁为她取得的。
    “麻烦姑娘了。”
    小姑娘淡笑着放下焰灵花，“我就先退下了，不打扰姑娘了。”
    尼撒端详片刻，看着桌上平平无奇的焰灵花，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焰灵花，这真的不是路上的野花么！
    很小的一朵，约有指甲盖那么大，颜色却鲜红艳丽。
    “确实是焰灵花。”凌月拿在手里掂量着，“正好材料齐了，事不宜迟现在就炼！”
    尼撒霎时惊了，目瞪口呆：“你你你要在人这么多的地方炼？！”
    “嗯，怎么了？”凌月边说着，边从空间里掏出一堆药材。
    “先不说人多的问题，就说你现在哪来的丹炉啊？”
    凌月神色淡然，顺手把门锁死：“不用丹炉也可以炼，只是时间问题。” 灵丹这东西炼制起来并不复杂，她预计可以在半个时辰炼制完成。
    这要是被昆仑的炼丹师知道恐怕惊得下巴都要掉了！炼灵丹简单？！好吧，就算简单吧，那不用炼丹炉就炼了真的能炼制成功？！
    说炼就炼，凌月掌驭灵力，尝试将灵力汇聚在手心！
    “喂，你还真就炼了啊！啊这，你居然还不用丹炉！那，那我为你护法！”说罢，尼撒从空间窜出，也顾不得灵力不灵力了，将凌月身上的灵力波动掩盖。
    他妹妹不愧是昆仑的炼丹首席，炼丹连丹炉都不用了，真是疯狂！
    唉，掩藏气息什么的，会榨干他仅存不多的灵力啊！但为了妹妹的安全，尼撒只得狠下心来。
    却见——
    大殿的露天阵法之上，隐隐见雷光闪烁。
    “诶？是要下雨了么？这拍卖会啥时候结束啊。”
    “不必担心，那个阵法能挡雨！”
    众人望望天空，又继续关注拍卖会了。
    凌月闭目凝神吐息纳气，已成功将灵力聚集在手心，只见她眼一抬，食指微动，焰灵花出现在她掌心！这一瞬，燃起烈火！
    火焰如同残阳灼灼地焚烧着，好似要吞噬一切。
    尼撒忽觉压力大增，这磅礴灵气一时难以将其全部藏匿，但不容他退却，他一咬牙，晶莹的鹿角绽放华彩，灵力瞬间提了上来，堪堪将这股灵气压下！
    待温度达到凌月想要的程度，她掌一翻，药草尽数杂糅在一起，被烈火焚尽！炽热的火将药草全数灼烧成灰烬，凌月的面色已不复当初的风轻云淡，眉头微微蹙起，额头上冒出不少汗。
    而在这时，忽的大雨倾盆，电闪雷鸣！
    天空数道雷电闪过，天空亮如白昼！轰鸣如同在耳畔，震耳欲聋！密密麻麻的闪电似要立即劈下，众人心底咯嘚一声。
    “这，这天气怎么会突然如此反常？刚刚还有晚霞来着。”
    “好恐怖啊，是有什么大能要渡劫么……”
    “我看这架势像啊！说不定明天就突然多出了一个大能去昆仑的消息。”
    “去什么昆仑，万一人家是去蓬莱呢！”
    ……
    凌月对外面的一切充耳不闻，摒弃一切杂念，只专心在成丹上。
    随着时间的逝去，原本的残烬逐渐化作细碎的荧光，荧光汇聚在烈火中心，形成几枚灵丹的形状。
    倏地，轰隆一声！
    一道金雷降下！阵法为之动荡，浩然灵气扩散，整个大殿颤动了一下！
    拍卖会因为这道惊雷停了下来，众人无不仰头望天，但却无人移步。在他们看来，这是大能渡劫征兆，错过一次下次不知还要等多久。
    金雷似乎动怒了，一道不够，又接连劈下几道！但没有一道可以撼动这个阵法！
    “这布阵的真是能人啊，竟连天雷都扛得住！”
    “我看不是这布阵的厉害，是天雷没想劈我们这群不渡劫的，所以威力才没那么大。”
    “就是，能挡住天劫的阵法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人家早该去昆仑蓬莱了！”
    凌月的脸上全是汗渍，这大概是她这几天最狼狈的一次，帷帽上的纱布已被灼烧成灰，露出了一双极为冷静的眸。
    她的眸底是誓要凌驾一切的决然，以极为恐怖的精神力掌控着火焰，加快灵丹的成形！
    尼撒在一旁苦苦支撑，一边担忧地望着凌月。湛蓝的眸子里是和凌月一样的毅然，竟是有几分神似的。
    天空乌云压下，庞大雷电在天空划过，如同密集的网一般，皆聚集在拍卖行上空，强雷顺势劈下！！！
    然而，却无法撼动阵法半分！
    天雷：？
    众人看的心惊胆战的，究竟是什么大能招来这么强大的天劫……
    天雷似乎不甘心，落雷疯狂轰下！
    噼啪——
    然而，依旧未能撼动结界丝毫。
    天雷心态崩了，难道就要任由这个凡人做出逆天之举么！违背人间的规矩么！
    就在天雷想要聚集更强大的雷轰落时，天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大胆。”
    这一声，似有浩瀚灵力压下，天雷听到不禁为之震颤，它聚集的灵力几近溃散！
    “你，退下。此事休要干涉。”那道声音没有解释太多，却是不容人忤逆的霸道、冷酷，有着裁决者的独断专横。
    天雷抖了抖，有些不甘心。
    它掌管凡尘所有的渡劫者，为天道守护人间秩序，若遇不法之徒，它会降下雷罚。兢兢业业上万年，怎能屈服于强权之下？！怎能坏了规矩？！
    “不退？”那道声音似是在笑，又好似带着轻蔑，“那消散于这世间如何？”反正再造个天雷管理人间也是轻而易举的。
    天雷：！！！
    “那就不要忤逆本尊。”那道声音确实是在笑，可是并没有让天雷感觉到亲切，它只感觉一阵冷意，冻得它灵力都消散几分。
    那人似乎是等烦了，直接一个巴掌压下来，强行驱散天雷的灵力！金色光芒一闪，在众人眼里只以为是哪位大能渡劫成功了。
    乌云散去，一道虚影出现在夜空，宛如夜空之光。
    他似乎念了什么咒，一道灵力悄然降下，然后他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夜空。
    而在煎熬中的凌月，忽觉体内灵力充沛，原本难以掌控的烈火突然变得不那么艰难了，如同探囊取物般。
    她顺势而为，直接成丹！
    很疯狂、很大胆！
第39章 高人“飞升”，灵丹真香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灵力沛然，凌月的手法也愈加大胆起来，先前因为灵力的原因有些束手束脚，如今灵力充沛，她如同炒菜般随意，几个呼吸间就让不成形的丹药成形了！
    透过烈火隐约可见内部的轮廓，是三枚金光闪闪的灵丹！
    然而还不够，还差些火候。
    尼撒似乎感受到什么，透过窗口望向黑压压的天空。刚刚那个感觉，是……他？
    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个人居然会为了凌月犯事！以那人的立场本不该掺和世俗之事，不得干涉外界的一切，违者要被重罚。
    还真是……让他嫉妒啊。
    尼撒望向凌月，幽幽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谁让她是妹妹呢。
    凌月双手摊开，手心结印，眸光凛然，她心道，就差最后一步了——
    只见她双手合掌，无数荧光自手心绽放，一时光芒万丈，再无法隐藏！也是这一瞬，结丹！
    浩然灵气霎时飘散开，令人神清气爽。
    凌月顾不得看灵丹品质，将尼撒召唤进空间，足尖一跃翻窗而去！
    众人被光芒吸引纷纷向光芒所在之处望去，然而那边什么人都没有。
    “哦，我记得那边好像坐着高人！难道她就是飞升的人？！我说刚刚那雷劫怎么这么恐怖的！原来渡劫的人我们这啊！”
    “好像真有可能，天啊，我居然亲眼看到渡劫成功的大能！！！”
    “我靠！那那个阵法师也太牛叉了吧！居然可以扛住天雷！”
    “所以拍卖行请来的阵法师是谁啊？”
    “呜呜，我什么时候能像高人一样啊！”
    ……
    一时，整个大殿都乱了。
    凌母脸上写着难以置信，怎么会，那个人怎么会是渡劫的大能……
    几百年可能才会出一个渡劫成功的大能，去往蓬莱昆仑，成为神界的一份子，为神界做事。
    圣殿就是这类人组成的。
    以圣殿殿主为首，五大长老为辅，组成强权盛世，笼罩整个东陵！或者说，是整个人界版图！
    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怎么配！！！
    凌母恨地攥紧了手，一言不发。只希望她成了仙别找凌家麻烦，否则凌家会恨死她的……
    不过，她与那女人也没结下什么梁子吧？
    只是发生了口角而已，算不上什么大事，既然她都飞升了，那自己也该放下这个仇怨了，免得显得自己斤斤计较。
    凌伊雪心里五味杂陈，她再也不要强出头了，想不到无意间竟惹了这样的大人物……可是她又好不甘心，如果刚刚那个夺目的光芒是她发出来的就好了。
    这样大家艳羡的人就是自己了。
    凌伊雪眸中暗藏锋芒，她一定要成为最耀眼的那一个！
    ……
    楼阁上，公子举杯望月，天空已无阴霾，他眸光暗沉，对刚刚的光芒若有所思。
    “殿下还要喝茶么，需要属下给您再……”侍卫话还没说完，就噤声了，鼻尖一股烈酒气息，这哪是茶，分明是酒啊！
    这，殿下怎么会又喝酒了！？
    “太医说了，殿下的身体不宜饮酒，应静养，您怎么又喝起酒了……”他是想，自己家的殿下生得一副温润公子皮囊，理应是最喜喝茶的，却不想竟是个酒坛子。
    靳天玄满不在意道，“无妨，本王知道轻重。”只是喝点酒，心底畅快。
    望着杯中明月，他的内心莫名平静。
    ……
    凌月一路潜行，翻墙回到了玉楼阁。
    屋内的灯早已熄灭，此时院内寂静无人，丫鬟们都下去休息了。
    凌月这才从空间里掏出灵丹，细细观察。
    灵丹上印着烈火般的纹路，散发奇异清香，这灵丹的品阶是……极品？！
    凌月有些诧异，她以为，她最多炼个上品灵丹，没想到竟是如此高的品阶！
    “怎么了？是失败了么？”尼撒一脸懵地看着凌月，他看着凌月诧异的神情倏地有些紧张。
    “不是。”凌月摇摇头，“品阶太高了，比我想象中好太多。”
    在她开始炼制时就知道自己以现在的能力还是太勉强了，灵力不足以支撑她的精神力，她到最后困乏地只凭本能炼制，却不想突然一道浩然灵力补充了她所有缺失的灵力。
    “最后是谁帮我的？”凌月继续道。
    尼撒开口，叫出那个名字，却怎么都无法发声！
    言灵禁咒？！
    尼撒暗中惊诧，那个大坑比居然给他下咒，不让他告诉凌月！写纸上也不行，一旦有告知她的趋势，就会有咒印立刻毁灭信息！
    “怎么了？”望着尼撒奇怪的表情凌月问道。
    尼撒心中骂了一声，“没事，我也不知道是谁。”
    凌月狐疑地看着尼撒，“那你一开始还一副你什么都知道的表情？”而且她刚刚看尼撒的唇形，是想说什么的，可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毕竟他们品种不太一样，她一时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咳，我一开始是想说，可能是老天爷在帮你吧。”尼撒只得扯谎，但他还是想让答案尽可能靠近真相。
    在某种程度上，那个人确实是“老天爷”吧。
    “但是一想太扯了，就没说。”
    凌月微微颔首，“我这么招‘老天爷’喜欢么？”
    尼撒腹诽，确实啊！不然他怎么会帮你啊！
    从凌月的视角来看，尼撒一个劲地疯狂点头。
    凌月心底总觉得有些奇怪，却没追问下去，或许是尼撒不想说吧，罢了，那她便不问了，她相信她总会知道的。如今灵丹已成，接下来就无后顾之忧，可以安心修炼了。
    她默默吞下灵丹。
    这一瞬，虚弱的身体突然得到灵力的补充，如同清流流过，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凌月怔然望着手心，看来没灵丹还是对她影响极大的。之前没有灵丹强行使用灵力，对这具身体的灵脉伤害很大。
    诶，灵丹真香！
    “话说你选择在拍卖行进行炼制，是早就预料到会吸引到天雷劫？”
    凌月“嗯”了一声，“当我看到那露天阵法时就有这个想法了，那阵法极佳，可以抵御天雷。”
    “你就那么信任我么，万一小爷不帮你隐藏灵力呢！”
第40章 一举筑基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那就一起等死呗。”凌月唇角微微勾起，眸中流露出狡黠。
    尼撒微怔，她这算是很信任他么……呵，还真是拿她没办法呢。他微微别过脸，幽蓝眸中暗藏浅浅的喜悦，低语着：“小爷怎么会再让你死呢……”
    凌月自然是没听到这话的，她已闭目凝神，开始进入冥想状态修炼。
    尼撒则在一旁为她护法，顺便薅走她一丢丢灵力。
    灵脉经过灵力的滋润后，变得更加坚韧了，此时的凌月已能吸收更多的灵力。五感在无形中也变得更敏锐，周身有淡淡的雾气缭绕，在她的身上运转着。
    如果此时有外人在，那凌月身上所出现的金色咒文定会让人大惊。传闻中，唯有神祗在修炼时身上会出现金色咒文……
    翌日——
    凌月掐动指诀，收起灵力。
    经过一晚上的潜心修炼，她目前的实力又有所增长。
    本来尚未能筑基，但有了灵丹的加持，她已一举突破成功进入筑基期。
    “你看起来状态很好啊。”尼撒打量着凌月的脸色，比之前红润了不少，原本面瘦肌黄的，现在白皙了些许。
    “之前强行用灵力，对这具身体的亏损还挺大。”
    这具身体先前无法将天地灵气自动转化为灵力，但如今有了灵丹，便可以通过灵丹自动转换，补充她缺失的灵力。
    她就不必再刻意去吸收灵宝的灵气了。
    “那还不花点钱补补？”
    凌月想法也和尼撒一样，“是的，下次就去喝酒。”
    尼撒：“……”
    “可惜了，这灵丹还是差了点。”不过她也心满意足了，以她现在的境界能炼出极品已经是万幸了。
    尼撒闻言安慰道：“没事，虽然这灵丹不比你之前的先天灵丹，但也算勉强可用咯。”
    神界大能个个都是先天灵丹，比极品灵丹不知道要好多少倍。然而就算是先天灵丹的起步，也将神分成了三六九等。
    神界最不缺乏的就是妖孽，而眼前这个女子更是妖孽中的妖孽，可想而知她当初是多么辉煌。
    只是叹世事难料，曾经的天之骄子如今从零开始。
    凌月伸个懒腰，淡淡地睨了尼撒一眼，表示她不想说话。
    她当初什么条件啊，怎么什么都有。反复被过去的自己碰瓷，凌月心底堵得慌。
    就在这时，听雪、听风和听雨三人带着一套洗漱用品走了进来。
    凌月简单的洗漱完后，坐在梳妆台前：“昨日可有发生什么事？”
    听风“嘿嘿”一笑：“小姐交代的事我们都有好好完成，未曾发生什么事。”
    她这算是找了个好主子，日子过得可清闲了，完成自己职责内的事就可以和听雪听雨玩了。
    而听雪听雨的性子也是极好的，没有嫌弃她粗犷，反而很耐心地教她一些事。
    凌月微微颔首，“那便好。”从听风这肯定是问不出什么了，刚刚听雪一直欲言又止的，她眼神扫向听雪。
    听雪边为凌月打理头发边道：“或许是奴婢多心了，奴婢总觉得咱们院子里有别院的人……有几个丫鬟行为举止有些反常。”
    说出这些话后，听雪其实是有些忐忑的，她说这些话没确切的根据，只是凭着女人的第六感。
    “听雨，你怎么看？”凌月心底有了计较。
    听雨很少主动说话，凌月问她了，她才踌躇道：“奴婢心底也没底，但听雪姐姐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是不无道理的。”
    凌月闻言，眸中闪过了然，这三个丫鬟里听雪是最靠谱的，心思细腻沉稳，其次是听风，心思简单最为好调教，最后才是听雨。
    她起初选择听雨是因为她缄默，看中她的安静。然而听雨却也成了眼下最难用的人。
    不过眼下不必太早下定论，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这时限还长。
    今天姑且先探探听雨口风。
    “此事先观察一阵子。听雨，等会儿就由你陪我去向母亲请安。”
    ……
    路上，听雨只默默跟在凌月身后一言不发。
    这要是听雪跟着，恐是闲不住，会主动和凌月搭话说些奇闻异事。
    此时，凌月不知道的是，听雨脸上面不改色，但内心情绪极为丰富。
    大小姐叫她出来陪着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事？难道是她刚刚说错话了？可是也不应该啊，要是说错了大小姐肯定会当场说出来的，而不是让她出来陪着……所以大小姐为何要让她陪着？
    听雨心底五味杂陈，陷入无限纠结中。呜呜，她只是个小废物，为何不能在院子里摸鱼，要陪主子出来！
    凌月突然停下脚步，听雨猝不及防，凌月转身就看见听雨攥着袖子，一脸懵。
    “你……”凌月话还没说完——
    “奴、奴婢什么都没想啊！”
    听雨立即低下头，神色慌乱，心底头闪过千思万绪，最终只剩下无措。
    尼撒不禁吐槽：“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凌月向来擅长察言观色，目光紧紧锁定在听雨脸上。听雨在尽量让自己平复心情，但是她的手还是紧紧抓着袖子，她的耳根子还有些红，显然还没从慌乱的情绪里走出来。
    而眼睛也是最骗不了人的。
    她的眼睛里全是纠结与惶恐不安，眼神飘忽不敢看向凌月。
    “呵。”
    听雨一怔，茫然地抬起头望向凌月，只见大小姐神色戏谑，玩味地望着自己。听雨又陷入了纠结与慌乱，大小姐在笑什么呀，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难道是自己脸上有什么？
    这么想着，听雨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这一摸她心一惊，天啊为何她的脸这么烫！
第41章 膈应得慌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大、大小姐笑什么？”听雨惶恐问道，心底不由有些担心大小姐罚她。定是她有什么地方冲撞了大小姐，所以大小姐才会刻意找她谈话的！
    凌月不由问尼撒，“我很可怕么？为何这小姑娘看起来很害怕我？”
    “不可怕，怎么会可怕呢？”妹妹一定是天底下最可爱善良的动物，虽然他的妹妹不一定。
    凌月差不多懂了听雨的心理，可能是她表现的不够温柔，才让小姑娘吓成这样。她以后尽量改改吧。
    “还愣着干嘛，跟我一起走呀。”敲定心思，凌月无比温柔道。
    尼撒闻言差点笑喷，不是吧不是吧，原来他的妹妹还是可以温柔细语的，想她平时在人前的表现可谓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有什么需要是什么样的面孔。
    可这种“温柔”却是尼撒目前第一次见到。
    听雨下意识打了一个哆嗦，在她眼里，凌月是打定心思要罚她了，都说女人是笑面虎，笑的越温柔事情越严重！
    “呜呜呜！大小姐不要啊！您饶了奴婢吧！奴婢知错了！”
    凌月：？
    尼撒一阵狂笑。
    ……
    凌月一来就看见面色不佳的凌母，凌伊雪好像心情也不是很好，她本常有笑容，如今却是一脸郁色。
    “母亲贵安。”凌月不疾不徐地道，一脸天真：“母亲和妹妹看着心情不太好啊，这是怎么了？”
    凌母看到凌月，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莫名膈应得慌。
    这么想着，她的语气也不是特别好：“怎么，你看到我和伊雪不开心似乎很开心啊。”
    “怎么会？”凌月轻叹一声，“看到母亲不开心，女儿心底也堵得慌啊。”
    凌伊雪闻言露出微笑，轻轻柔柔地道：“母亲，伊雪也很担心你，自从你昨天回来就一直不开心，这让伊雪也跟着你难过了。”
    凌母听到这番话心有些抽疼，握着凌伊雪的手安抚道：“别太担心母亲，母亲没事的，你照顾好自己就行，母亲还担心你难过呢。”
    她的女儿一出生要什么有什么，这还是她头一次与想要的东西失之交臂，做母亲的都觉得心疼。
    “母亲，伊雪是因为母亲难过才不开心的。”说着，凌伊雪撒娇地抱住凌母手臂，眸中划过一抹锐芒，母亲喜欢她乖乖女的样子，那她便会一直扮演下去。要不是兄长一向顽劣不服管教，惹得母亲心烦，母亲才不会如此偏爱她。
    不过这样也好，母亲把心思都投在她一人身上，至于这凌陌然——
    凌伊雪轻蔑地睨了凌月一眼，她还不放在眼里。
    这个从乡下归来的姐姐，对她构不成威胁，只会成为衬托她的存在。
    想至此，凌伊雪的唇角微不可查的上扬。
    凌月看着二人“母女情深”的模样，眸中闪过嘲弄，她开始有些期待，将这些人虚伪的面具撕下以后，会是怎样的面孔。
    到时，还会上演这副“母女情深”么？
    真是令人期待。
    “还是伊雪懂事。”凌母欣慰地笑着，脸色好了些许，突然话锋一转，脸上已没有对凌伊雪的温柔，只剩下威仪：“对了，陌然你可知两日后伊雪就回学院了？”
    “回母亲，女儿不知。”这面孔看的凌月心寒了几分，言语一瞬间冷淡了很多。
    她为原主感到不平，回归以后没有感受到一丝温情。
    凌母暗自诧异，是她的错觉么，凌陌然好像有些变化，她身上透着自己说不出的冷漠与疏离。
    “你这几日就不必来请安了，好好收拾收拾，置办些东西去学院。”语毕，凌母又强调一句，“记得别整得太磕碜，不知道的还以为凌府亏待你呢。”
    事关凌府颜面，一定要做好准备。
    凌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凌母，“母亲，没有足够的银两如何置办得体面？”
    “怎么，月银十两还不够？”凌母微微蹙眉，十两足够普通人家一两个月吃穿了，这凌陌然怎么如此贪得无厌，居然还想要更多？！真真是厚颜无耻！
    凌伊雪诧异地捂住红唇，“姐姐是嫌少了么？”她眸光一转，垂下眼眸，一副柔弱模样不禁想让人怜惜：“也对，姐姐刚回来可能不知道府里的规矩。”
    “在凌府，是根据实力拿月银的。姐姐初来乍到什么都不会，也不知……有没有修炼天赋，所以就只有十两啦。”凌伊雪说的小心翼翼，生怕伤害到凌月，“就用妹妹来说吧，我有灵丹可以修炼，并且是圣殿长老的亲传弟子，所以……所以就拿得多了些，一个月可以有一千两月银。”
    “若是还有需要，可以再向长老申请……”
    虽然一副柔弱小心地模样，但凌伊雪眼底的傲然被凌月记在心里。
    凌月不咸不淡地道，“哦，原来如此。”
    “是呀，所以姐姐可千万别为难母亲哦。”
    凌母眉眼间含笑，还是她的伊雪体贴入微，要不是她提这一茬，自己差点就给一些银两打发了凌陌然了。
    她自然是不愿给凌陌然一分钱的，在她心里，那贱人的孩子不配。
    凌月心底呵呵一声，她偏不，她偏要捞钱。
    “唉，那母亲到时可别怪女儿被人看低啊，若是影响了凌府的颜面，母亲可千万别怪陌然呢。”凌月也学了几分凌伊雪的语气，气死人不偿命，“不过啊，我就那两件衣服，一根簪子，磕碜是磕碜了，但我至少是凌府嫡女啊！应该没人会瞧不起我的。”
    凌母：“……”
    真是气死她了，她头一次见到一个女眷如此厚颜无耻！！！她是怎么面不改色说出这些话的！
    凌伊雪轻咬下唇，一言不发，眼眸里尽是同情与哀婉。
    “去库房再去拿二十两吧。”凌母头疼地别开眼，贱人的孩子就是矫情！
    凌月怎么会情愿就拿二十两，“二十两好像只够一根簪子呢。哎，算了算了，一根簪子镇住场面也是绰绰有余哒。”
    凌母气得快吐血，她是怎么一脸“可爱”地说出这么胡搅蛮缠的话的！！！ 竟敢学她的伊雪！真是东施效颦，膈应得慌！
第42章 摊上事了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凌母烦躁地想让凌月立即消失，“五十两！”
    凌月面不改色继续道：“也好，至少不那么磕碜了，这应该就是凌府嫡女的牌面吧。”她又故作惋惜，小声却让凌母听见，“唉，前几日还看见心瑶妹妹一身价值连城的珠宝，竟比我这嫡女还要贵气。”
    凌母：“……”
    此时的凌母只想一巴掌将凌月呼出去，真是贪心不死！变着花样的要钱！真和那些市井小民没什么两样！下贱得很！
    “一百两，下去吧！”凌母额头青筋直爆，差点心态就完全炸了，照理说以这丫头的眼力，应不会觉得这点钱少了，一百两足够庶民一年的吃穿用度了。
    然而见识过拍卖行的凌月内心毫无波动，一百两连个最低级的丹药都买不起。
    不过这也该是凌母的极限了，她要是再要，恐怕凌母就不会松口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凌月还是想反复试探——
    “原来一百两就可以打扮得像心瑶妹妹那样了，太好了，我这就去和心瑶妹妹对峙，告诉她我不寒酸了！”说罢，凌月作势要离开。
    “咚——”
    凌母气得怒拍桌子，“你给我回来，不许走！”
    凌伊雪看着凌月这副没眼见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对，就是这样，尽情地闹吧。
    “为什么呀？”凌月无辜地眨眨眼，这人畜无害的模样快把凌母气炸！
    凌母气结，她这要是真去了，她的脸往哪放！还不被那侧室给笑话死！
    “女孩子家要矜持，炫耀攀比成何体统？！”凌母压下怒气，强颜欢笑，“你身为长女，更要矜持内敛一点，不要总向长辈开口要东西！你记住了么？”
    她若不教教这凌陌然做人，到外头人家定会觉得她没教好！呵，要不是凌陌然还有利用价值，她早就翻脸了！
    凌月摆着委屈脸，“知道了母亲。”
    “下去吧。这几天都别来了……”凌陌然一来她头就晕，凌母极其厌烦地挥挥手。
    “对了母亲，我今天还要出去看望李燕子，上次没来得及去！”嗯，这次是真的要去。
    凌母满心思只想凌月赶紧走，便一口应下：“你去吧，切勿念玩，看完李燕子买完东西就回来吧。”
    “好的。那陌然就不打扰母亲了。”
    凌母气笑：“去吧。”赶紧走吧，再不走她要被这贱人气死了。
    凌伊雪见凌母一脸怒容，轻轻拍了拍凌母的后背，温柔细语道：“母亲您消消气，姐姐应只是……生了些攀比心思，所以才……”
    凌母还在气头上，闻言脸色更差了，耳根子气得通红，“伊雪你不必为她开脱！果然是乡下回来的，如此没有教养！”
    凌伊雪唇角微微勾起，母亲好像更厌恶姐姐了呢。
    ……
    “大小姐，您怎么把夫人惹生气的？”听雨在外面候着，远远就能感觉到凌母的怒火了。
    在她看来，夫人向来都是“笑面虎”，极少流露出特别明显的情绪，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吃人……对，吃人不吐骨头，夫人就是典型的吃人不吐骨头！她上一秒对着你笑，可能下一秒就要把人药死了！
    之前她就看到过身边的丫鬟被夫人这样弄没了。
    凌月学着凌伊雪说话时的温柔：“就是这样把她气坏了呀。”
    “啊这……”听雨浑身一哆嗦，脑袋向后缩了缩，“大小姐可千万别用这副语气和奴婢说话。”她一听到这种语气就感觉到害怕。
    凌家上位者都是这种语气和调调，尤其老太太，与这些人交谈心惊胆战的，生怕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
    “为何？”凌月恢复正色。
    听雨欲言又止，纠结了小半会儿道：“奴婢对这种语气有心理阴影，听到就会害怕。”
    “这就是你不敢开口说话，一直缄默的原因么？”凌月倏地了然于心。
    听雨死死攥着衣角，不敢接话。她觉得今日的自己有些多嘴了。自己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不与主子多嘴了么？
    凌月见她这副模样，不想再让听雨为难，“今日之事，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清风拂过，少女长发飘飘，清冷的眸轻瞥她一眼便转身继续往前走，听雨一瞬恍惚。
    待她回过神来，大小姐已经远去了，听雨这才小跑着跟上。
    大小姐好像与凌府的人不一样。
    “让开让开，都给本王闪开！被老跟着本王！”真是的，一点清闲时光都要这么多人跟着。
    只见弯道处忽然跑出一个风风火火的男子，身后跟着一排侍女。
    “哎哎！殿下您慢点！”哎呀，这主子要是磕着碰着了，娘娘还不让她们当场去世！
    “你你你——你快让开！！！”男子惊呼一声，他刹不住了眼看就要撞上人了！
    凌月面对这快要撞上她的男子，面不改色地微微一侧身，然后男子就优雅地摔了个狗啃泥。
    如此滑稽的一面，却无一人敢笑，众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听雨吓得捂住嘴巴，不会吧不会吧，这就摊上事了？！
    而也是男子倒下的一瞬，凌月作势倒地，先发制人：“嘶——好疼啊！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撞本小姐！”
    男子张张嘴，一脸懵逼，这话不应该他先说么！
    “你才真是好大的胆子！殿下还没治你得罪，你就先对殿下出言不逊了！你是哪房生的小姐，知不知道尊卑有别，冲撞了殿下还不跪下赔礼！”为首的侍女一脸怒意地瞪着凌月，都怪这个女人不拉住她家殿下，要不然殿下怎么会摔倒！
    可对上凌月淡漠的眼神时，侍女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一时再无之前的嚣张气焰。
    “够了！吵什么吵，就不能先扶本王起来么！”男子骂骂咧咧地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真是的，晦气晦气！”
    侍女吓得噤声，慌忙前去整理男子的衣服。
    凌月这才看清来者的样貌。
    少年生的极其秀气，眼眸亮澈，肌肤盈透雪白，一看便知他是喊着金钥匙长大的，因为摔倒，发型凌乱还沾了几根草，莫名有些喜感。
    “本王真撞到你了？”少年狐疑道，为何他刚刚觉得自己是扑了个空才跌倒的？怎么就把人撞了？
第43章 再见故人，故人已变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凌月闻言呼唤空间里的尼撒：“我的好哥哥，你懂我意思吧？”
    “……懂。”尼撒嘴角抽搐了几下，这声“好哥哥”叫的他猝不及防。
    凌月抬起手，指着袖子上面的血污：“都流血了，还能有假？”
    少年亦不相让，撸起裤脚露出了一腿毛，从中找到了一小块破皮的地方，生怕人不知道：“本王也破皮流血了！”
    凌月轻飘飘扫了一眼，漫不经心道：“那真是对不起呢。”
    “你——”少年瞪大双眼，一脸难以置信，这个女人害他摔得形象全无，道歉还一副冷淡脸，搞得自己好像欠了她钱似的！真是岂有此理！
    听雨吓得面色惨白，在凌月身边小声道：“大小姐啊，您可收敛些吧，这是八殿下，也就是您的表亲，是……”
    “女人，本王劝你……”少年听到这话，愣住了，“你你你是本王的姐姐？！”
    眼前的女子就是他从乡下归来的表姐？！
    啊这，他他他居然把表姐撞了！！！
    “姐！伤哪了本王看看！”少年一把推开身边侍女窜到凌月面前，“哎哟，本王是个皮糙肉厚的糙汉子，姐姐你可是细皮嫩肉的大美人！这摔得可疼了吧！本王没大问题，姐你没关系吧？”
    他突然失去之前盛气凌人的架势，变成了一副狗腿子模样。这次前来就是受母妃所托，来看望他多年未见的姐姐。
    可是……可是他居然把姐姐给撞了！这要是被母妃知道，不得扒了他的皮！
    这情况是凌月没料到的。
    她一开始是想碰瓷来着，指望诓这富得流油的小伙子一点钱财，可万万没想到眼前的少年是这具身子的表弟！
    二人各怀心思，但多多少少有一种情绪是一致的，那便是“愧疚”。
    凌月在心底默叹一口气，这表弟看起来人傻钱多（划掉），看起来人挺好，她还想着坑他钱财，她真不是个好姐姐！
    “我没事的表弟。”凌月扶着旁边的石头站了起来，“表姐一向皮糙肉厚，这点磕磕碰碰算不得什么，倒是表弟看上去矜贵的很，要是磕着碰着了可如何是好？”
    少年闻言心底更愧疚了，表姐都伤成这样了，还担心他！
    “表姐放心，本王没事的！那是之前不小心划到的伤口，已经快好了！”唉，他可真是罪孽深重，其实这一摔除了狼狈了一点屁事没有，可自己居然欺骗姐姐！好坏啊他！
    凌月表情凝固了一瞬，“那你为何和我说……”
    “母妃说了，男孩子出去要多一点心眼，指不定就遇到碰瓷的！别人傻钱多，跟憨子似的把钱往外送！” 少年傻笑一声挠挠头，“表姐真是对不起，本王还以为你是来碰瓷的！”
    凌月：“……”靠。
    “对了表姐，你现在有时间随本王进宫看望母妃么？”他这次来除了看望表姐，还要把表姐带进宫让母妃瞧瞧。
    凌月微微颔首，“我要先去外面看望一个朋友，才能与你一起进宫。”
    “不妨事！本王陪你一起去！”少年眼眸一转眉眼弯弯，“对了，忘记说了，本王名唤靳尘，不知表姐名讳？”
    “凌陌然。”
    靳尘念叨两声，“凌陌然……”他打了个响指，“本王记下了！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吧！……且慢，姐姐当心脚下！”
    说着，靳尘一脚踹开路上的小石头，一边嘟囔着：“哼，真是个不长眼的石头！”
    后面跟着的侍女一时傻了眼，她们可从未见过殿下如此热忱的模样。她们熟知的殿下对很多事的态度都显得很随意，如今竟对一个初识的“姐姐”这么细心，当真是奇了。
    尼撒暗搓搓地冷哼一声，这是哪儿冒出来的小杂毛竟然乱攀亲，公然和自己抢妹妹！等他力量够了化成人形，这种小破孩他一拳能打十个！
    ……
    一路上，凌月与靳尘表现的可谓是“姐弟情深”，就算凌月表现的情绪再假，靳尘也能立即接上话。
    这看得尼撒牙痒痒，都怪这个小子一直哔哔哔，妹妹到现在都没有和自己说话！
    “表姐曾经在乡下活的可好？现在可有不习惯？”
    凌月思索片刻，“都很好。”
    好和不好都没太大区别，毕竟他们想要的“凌陌然”早已逝去。
    而对于凌月来说，最重要的是让自己变强，给原主一个真相。
    李燕子被安置在一处比较繁华的地带，见到凌月来了很是欢迎，一边偷偷打量跟在凌月身后的靳尘，心道，这一定是个大人物。
    “陌然你终于来看我了，你知不知道这几日我有多想你！”李燕子欲像从前一样抱住“凌陌然”的胳膊，却被凌月避开。
    李燕子神情有些受伤，尴尬地杵在原地，抬起的手抬也不是，放也不是。
    凌月眸光复杂，她不喜欢与人有肢体接触，面对这种热情她实在无法接受，可是李燕子眼底的受伤莫名刺痛了她。
    就在李燕子要收回手的一瞬，凌月握住了她的手。
    李燕子心中暗惊，她的手，好凉。
    “嗯，我来了。”很快，凌月又收回了手，收回的手藏在袖中紧紧握住。
    尼撒在心底轻叹一声，老毛病了。
    若不是当年发生那种事，她也不会变得这么没有安全感吧。
    “表姐，这就是你的朋友么？”靳尘开口缓和气氛，笑容令人如沐春风。
    李燕子被这笑容吸引到，不禁看痴。她从未见过这般秀气的男子，笑起来还这么温柔。
    凌月应道，“是的，她叫李燕子，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手不经意间背在腰后，垂下眼眸掩去眸中的异色。
    尼撒赶忙安抚道：“别想这件事了，多想一些其他事，就不会觉得难受了！”
    “好。”凌月心头微暖，想不到“哥哥”居然是这么细心的人。
    李燕子一下被靳尘吸引，忍不住道：“公子你真好看！”
    靳尘眯眼微笑：“过奖。”
    “你是哪里人？家住哪儿？公子名讳？”李燕子兴致勃勃问道，她好想和这种好看小哥哥做朋友啊。
    “大胆！你可知在你眼前的是八殿下？！殿下的事是你能过问的么！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靳尘身后的侍女看不下去了，立即出言制止。
    什么时候村姑也能和皇子攀关系了？
第44章 逆天为红颜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李燕子清晰地看到侍女眼中的不屑与轻蔑，心头的自卑又强了几分。这几日她四处游走，这才发现曾经的自己是多么井底之蛙，多么没有见识。为此，她近几日在努力改变自己，让自己显得没那么低贱。
    只是越发的不甘心。
    为何自己的命如此不好，而凌陌然却是凌家大小姐？！
    可是凌陌然是她的好朋友，她不该嫉恨她的，自己应该祝福她才对吧？但是为什么她就是……无法不去嫉妒呢。
    李燕子不由瞥向凌月，这几天没见，她变了不少。她本来就生的很美，如今肌肤白皙了不少，眸中灿若星辰，身上有一种她说不出的气质。李燕子突然就觉得她和她的距离远了。
    她站在原地，高雅出尘，似乎天生就是云端上的人儿。
    李燕子错愕间，凌月挡在她的面前，“若说身份问题，你也僭越了。主子还未发话，丫鬟怎么先叫唤起来了？”
    侍女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这个大小姐说白了只是乌鸡变“凤凰”，也没比这个村姑好到哪去！
    心里不服面色上她也不敢表现：“大小姐教训的是，奴婢记住了。”
    靳尘微微蹙眉，有些不悦，“下次你别抢在本王前面替本王说话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专养恶奴咬人呢。”
    “殿下，殿下！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啊，奴婢只是……”侍女面露惶恐，脸色苍白。
    靳尘懒得听她解释，摆摆手，后面的侍女知道他的意思，将她拖了下去。
    “殿下！！殿下！！！”任凭她如何呼喊，都不搭理。
    李燕子心头一暖，八殿下竟然为了自己处罚这个恶奴！原来也不是所有权贵都这样目中无人！
    “多谢殿下为民女解围！”李燕子感激道。
    靳尘微微颔首，“不必客气。”
    他这算是看在表姐面子上。
    毕竟左右逢源就要带这样一个“恶犬”做盾，遇事为自己出头，出事为自己挡刀。想来表姐和这个李燕子感情很好，那他便送个人情好了。
    “表姐，你还有什么事要和朋友说？”他虽未有瞧不起李燕子，但是他并不想面对她炽热的眼神。
    凌月知道靳尘想说什么，也知他心底所想。
    “你在外面等我吧，我还有些话想私下和燕子说。”
    靳尘没拒绝，“好。”
    见靳尘走了，李燕子心头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陌然，你可以帮帮我吗？”李燕子倏地恳求道，“我不想被人一直看不起！”
    凌月凝视着她清澈的眸，眼底似有泪花，带着哀求。
    李燕子与凌陌然非常要好，二人自小就情同姐妹，两人相互扶持，一起玩耍，一起做农活，一起挨骂……
    还有，初见时，她对自己的维护。
    往事历历在目，凌月终是动了恻隐之心。
    “替我倒杯水吧，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有门！
    李燕子心中暗喜，飞快跑去里屋拿茶壶和杯盏。
    凌月趁着李燕子离开，从空间里拿出第二枚灵丹。
    “喂，你疯了！”尼撒一看到灵丹便知道凌月打得什么主意，“她只是一个凡人，不是被天道眷顾的人！你不要给她强加这份‘气运’！！！”
    凌月淡淡道，“那我这辈子也是没有这‘气运’之人。”
    “你不一样！”
    “有何不同。”凌月摩挲手中的灵丹，“要我说，这天道不公，竟不是人人都可修炼。”
    尼撒幽蓝的眸子一颤，眸中闪过复杂。
    那个人也说过这样的话。
    所以，这就是那人开创凌氏功法的原因么？他想要所有人都可以修炼。
    虽然那个人没有完全成功，但他已经做到，可以让体内没灵丹的也能吸收灵力了。
    即使没大用。
    凌月最初可以运用灵力是因为她本身就并非凡物，可这要是普通人，只吸收灵力是无法运用灵力的啊……
    归根结底还是要灵丹的。
    “虽然但是，这是逆天之举，你可要想清楚。”自打意识到灵丹的重要性，以及上次炼丹所引来的天劫，尼撒不想让凌月冒这个险。
    “我相信老天是眷顾我的，就算我再逆天它也会容忍我。”
    尼撒：“……”他竟无言以对。
    李燕子将一套茶具带了出来，为凌月倒上一杯水，“来，喝水！”
    凌月接过杯盏，趁着李燕子不注意，将丹药碾成齑粉放了进去，待完全溶于水。
    就在这一瞬，天空隐隐有雷鸣！无数雷电划过天际！
    “燕子，我想喝你那杯。”话语落，凌月不等李燕子回话，一把抢过李燕子手里的杯盏，将自己的推了过去。
    有一瞬间，李燕子仿佛看到曾经和她打闹的李陌然，有些忍俊不禁：“不都一样嘛！”
    “可能抢过来的更香。”凌月勾唇一笑，笑容明艳而优雅，恰到好处。
    李燕子一口饮尽杯子里的水，用袖子擦擦嘴，“哈哈，这倒是！奇怪，这水怎么有点苦？”
    不知为何，她喝下这杯水以后，身体好像轻盈了不少，莫名神清气爽。
    倏地，天空乌云密布，仿佛要压下来似的，惊雷阵阵，令人心惊胆战！可奇怪的是，没有下雨。
    李燕子身子一抖，“这天，这天怎么突然变了？”
    凌月面色淡然，“可能抽了吧。”
    “啊？”
    “哦，我是说可能要下雨了。”
    “诶？又天晴了耶，好奇怪！”
    “别管它了，我们先谈正事吧。”凌月淡定饮茶，悠然一笑。
    李燕子这才收回视线，“嗯嗯，好！陌然俺……我跟你说啊，这城里不比咱村里，那些权贵好像不把人命当命似的，他们……”
    李燕子把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全都吐露了，话语里带着她浓浓的不甘与不满。
    “所以，我一定要变厉害，不能让他们瞧不起我！陌然，你就帮帮我吧！你一定有办法的吧！比如……比如让我做你爹的干女儿！只要我身份变了，他们就不会瞧不起我了吧。”李燕子紧张地说出这番话，有些担忧地盯着凌月，想透过这淡漠的神色看出点什么。
    然而什么都看不出，她依旧是那冷冷清清的样子。
    凌月拿着杯盏的手一顿，让凌傲然认李燕子为干女儿？
    不用想也知道凌傲然肯定是拒绝的。
    “我倒是更希望你去圣殿，试试能不能通过测试，成为圣殿的弟子。”
第45章 美人姑母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李燕子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们小时候都测过灵丹的，你没有，我也没有，何必去圣殿自找不快！”
    “凡事都有万一，万一你其实是有灵丹的呢？只是当年没有测出来。”
    李燕子心底莫名受蛊惑，觉得对呀，万一呢！万一她是天选之子，命途不凡呢！
    “好，我去试试！”
    “嗯，关于向父亲提议收你为干女儿的事，等你测试出结果我再去问吧。”
    李燕子疑惑道：“为什么？现在不可以问么？”
    “……好吧。”凌月放下杯盏，“那我今日回去就问问他。”
    “谢谢你，陌然！”李燕子开心的跳了起来，一扫之前脸上的郁色，“你真是我的好姐妹！”
    见她这么开心，凌月也放心了，本不想多费口舌说这些话，但……她还是想劝诫一下。
    “若是未来顺利，一定不要忘记初心。”
    李燕子一怔，不解地望着凌月。
    “记住过去的凌陌然和李燕子，铭记你爷爷对你的教诲。”李燕子只要心性坚定，他日必能成大器。
    这一刻，李燕子不懂这句话的意义所在，直到很久才明白。
    “记住你我的快乐记忆我懂，可我爷爷说的话……他除了每天叨叨叨和我讲大道理，也没说几个有用的！”李燕子没放在心上，但还是刻意去记了凌月所说的话。
    凌月没再多说，能提点的都已经提点了，这条路就要看李燕子自己怎么走了。
    “燕子，我还有事要做，就先走了。”凌月起身告别。
    李燕子心情很好，笑容都明丽几分：“好！我过会儿就出发去圣殿！”
    凌月微微颔首，挥手离去。
    等凌月身影消失在眼前，李燕子才去屋子里收拾东西，她有这么个好姐妹真是太好了！飞黄腾达也没有忘记自己！虽然她和以前有那么点不一样，但她还是念着自己的，这足够了！
    边想着，李燕子哼起了歌。
    ……
    某处高峰之上，层层浮云飘动，仙气缭绕，苍苍茫茫，让人看不真切。
    大殿内空旷无声，云烟飘渺，一少年跪坐在地。
    少年白衣胜雪，乌黑的长发垂落在地，宛若天上谪仙，带着不食烟火的清冷气质。
    他眉眼纤长，眸中无悲无喜，似乎可包容一切，又似乎是漠然一切，长长的羽睫微微颤动，在如玉面容上留下淡淡的阴影。
    光洁的额间挂着一块月牙状的白玉，更衬得他无垢无尘，清冷高贵。
    突然，大殿内云雾散尽。
    少年眼眸一凛，冷声道：“谁允许你擅自闯入？！”
    不由分说，一道强大灵力扩散，碾的来者几乎意识溃散！
    “大、大人！手下留情！我是人间的管理者，天雷！”
    天雷疯狂颤抖，怎么大佬都是一言不合就动手！
    “滚。”少年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本座不想在这里送走你。”
    免得污了她的清静。
    “我有要事与大人商量！此事事关重大！”
    少年眸光幽冷，视线定格在天雷意识的虚影上。
    天雷吓得一言不发，静待少年下文。
    “滚出去候着，稍后再议。”
    天雷直呼：“好嘞！”然后麻溜滴滚了。
    少年缓慢起身，神色黯然，平添了几分落寞，轻柔开口道：“下次，再来向您请罪。”
    当他转身，已无那悲色，仿佛刚刚的情绪只是错觉。
    ……
    凌月随靳尘一起入了宫，来到熹贵妃所在的宫殿。
    殿内装饰的极为雅致，可见这里主人的蕙质兰心。花都是被精心打理过的，看不出一点瑕疵，每一朵都很美艳。
    清风吹过，留下香而不俗的幽香，沁人心脾。
    “母妃，你瞧儿子把谁带来了？”远在殿外，靳尘就高呼着。
    熹贵妃正在宫内调香，一听到靳尘的声音便放下了香料，到正殿坐着。
    “母妃母妃，儿臣把表姐带来了！”
    熹贵妃闻言，细细打量着向她走来的女子。
    “见过熹贵妃。”
    少女不施粉黛，便已倾城绝艳。举止大方优雅，看得出教养极好。明眸清澈如一泓月光，亮而清明。
    虽打扮的素净，却难藏她举手投足间的贵气。
    一时，熹贵妃眼底的情绪由惊艳到惋惜再到同情，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作一句——
    “起来吧。”
    “谢娘娘。”
    熹贵妃耀如春华，柳眉如烟。衣着华贵典雅，妆容精致，整体既不过分奢华，也不失端庄大气。
    “都是自己人，不必生分。”熹贵妃眸中含笑，“说起来，陌然该叫本宫一声姑母。”
    凌月亦回以微笑，“姑母好。”
    “母妃，平日里你见到儿臣还没笑的这么开心！”靳尘撇撇嘴。
    熹贵妃嫌弃地瞥了靳尘一眼，“你天天总想着玩，不务正业，母妃看见你能开心？”
    “切！母妃不必解释，您就是偏心！”虽是说着埋怨的话，可靳尘神色上不见埋怨，反而悠哉地坐下吃起了东西。
    “陌然也坐，在姑母这不必太拘束。”熹贵妃示意丫鬟给凌月搬个凳子。
    “谢姑母美意。”
    熹贵妃微微颔首，“说起来，姑母十几年前见过你，感觉才一眨眼的功夫，你就变成一个姑娘了。”
    她眸中思绪飘远，隐有怀念之意。
    “话是这么说，可姑母看着依旧和当年一样好看。”对于上来就和和气气的美人姑母，凌月是不吝啬她的彩虹屁的。
    熹贵妃摸了摸脸，笑容灿烂，“真的么？”哪个女子不喜欢听这样的话呢？
    “是啊，陌然还能骗您不成？”这是实话。
    “你这嘴甜是茹玉教你的么？”熹贵妃忍俊不禁，“想当年，本宫与茹玉是有过一段交情的，可惜物是人非啊。”
    熹贵妃脸上的微笑逐渐消失，只余下怅然。
    “母妃，总想这陈年往事作甚，多向前看才是最重要的！”靳尘咽下嘴里的糕点继续道，“你看，儿臣这不是把表妹都给你带来了么！”
    熹贵妃一怔，垂下眼眸，“是啊。”
    真是造化弄人。
    凌月望着熹贵妃若有所思，看来熹贵妃也是当初那些“丑事”的知情人。
    事情开始有趣起来了。
第46章 酒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罢了，今日见到陌然应该开心才是。”熹贵妃轻叹着，还未完全走出伤感。
    凌月出言安慰：“姑母不必感伤，娘如今安好，她还常挂念您，希望您一切顺遂呢。”
    “真的吗？”熹贵妃忽露笑颜，眸中欣然，“她，她没有怪我？”
    “陌然不知道当年的事，但陌然知道，娘她一直为您祈福，愿您安好。所以姑母不必介怀，当如表弟所说，向前看。”
    熹贵妃不可置信地捂住唇，瞳孔骤缩，眼角氤氲泪光，自己当初那般懦弱，她竟不怨自己？！
    “姑母，美人落泪不丑，可妆是会花的。”凌月勾唇浅笑，清丽无尘。
    “陌然你又打趣姑母！”熹贵妃失笑道，仰起头，羽睫如蝶翼轻轻扇动，再抬眸望去，已恢复端庄，“茹玉……把你教的很好。”
    原来，卑贱的向来不是血脉，而是人心。
    “姑母谬赞。”
    原主的性子约莫是她如今展现的面孔，柳茹玉确实教的很好。有时她总在想，为何这么温柔的女孩会如此荒诞的死去？
    那晚，吃完饭以后凌陌然回到屋内继续绣女工，听说她的亲生母亲喜欢牡丹，所以她便一直在绣，今晚再努力一下就能绣完了，正好第二天可以拿给她看。
    可惜世事无常，忽然有杀手闯入。
    不由分说将一瓶毒药灌给凌陌然。
    “大小姐一路走好，黄泉路上，要怨就怨上官璃吧！哈哈哈哈哈，想必被亲生母亲杀死的滋味一定很美妙吧。”
    凌陌然什么话都说不来，满目疮痍，意识逐渐陷入混沌。
    “放心，只是做了个关于死亡的梦，很快的。”
    之后，凌陌然虽然还有呼吸，但已经死去了，李燕子只以为是她熬夜做针线活太累了，所以才叫不醒。
    谁都没想到凌陌然死去了。
    凌陌然死后，疯狂想求一个真相，怨恨迟迟未散。也是这恨意让凌月想起凌陌然死前所发生的事。
    “姑母一会儿要去见皇上，就不多留你了，陌然早些回去吧。”
    “母妃，儿臣去送送表姐！”
    熹贵妃知道靳尘的小心思，无奈道：“你也要去。”
    “好吧。”看来他是躲不掉了，“那表姐慢走，有空常来！”靳尘挥挥手，向凌月告别。
    凌月笑着点头：“姑母，陌然告辞！表弟再会！”
    “哎，母妃你真是的！你见父皇非把儿臣拉着！”靳尘撇撇嘴，嘟囔着。
    熹贵妃看着她不成器的儿子，有恨铁不成钢，但更多的还是放纵。
    “就算你不想参与朝政，不喜欢弯弯绕绕，那你也得做做样子。”熹贵妃神色凝重，“想偏安一隅，也要选对队伍，切莫站错队了。”
    靳尘摊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儿臣觉得跟着七哥就挺好，跟着他学经商赚钱，就可以想买什么买什么了，到时母妃你想要什么，儿臣都给你买！”
    熹贵妃摇摇头，一脸抱憾：“你和你七哥不一样，你清醒点。”靳天玄有商路做底牌，可自己家儿子什么都没有啊。
    充其量一个凌家。
    但在她眼中，凌家现在乌烟瘴气的，并不是很可靠的后台。
    “哎，好吧。”靳尘不是很情愿地应道。所有皇子里，他看的最顺眼的反而是靳天玄了，纵然靳天玄的口碑褒贬不一。
    “好了，是时候走了，可别让你父皇等急了。”熹贵妃自知说不动靳尘，也懒得多费口舌了。
    ……
    凌月出宫后本想回去继续修炼，却闻到阵阵飘香——
    “这是什么神仙味道，怎会如此诱人！”凌月原本毫无感情的双眸一亮，整个人就和打鸡血似的。
    尼撒用爪子挡住脸，不忍直视，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么！
    循着味道来到一家超大的酒楼，酒香四溢，令人身心愉悦，凌月双眸放光，刚要抬脚踏入，听雨就拽住了凌月的衣袖。
    这是听雨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诶诶诶！大小姐，你一个女孩子家要去这种地方？！”她本以为大小姐只是图新鲜，所以来看一看，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还要进去！
    凌月没有回头，径自往前走：“有什么不可以么？”这就是酒香么！虽然比记忆里的酒香差了一点，但是还是很诱人啊！
    听雨拦不住她，只得放手，硬着头皮跟着凌月进去。
    一进去，听雨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所有人都在盯着她和大小姐看啊！而且，最最最重要的是，这里都是男子啊！！！
    然而凌月依旧风轻云淡，对周遭的一切视若无睹，直奔着柜台去了。
    听雨羞愧地低着头，面色复杂，脸色通红，好好的大小姐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啊！这地方说好听点叫酒馆，难听点就是酒鬼聚集地啦！
    这里面不少大叔都是喝得醉醺醺的，烂醉如泥，好像恨不得钻进酒坛子里！
    “掌柜的，你们这最好喝的是什么酒？”
    掌柜端详凌月片刻，有些难以置信道：“姑娘，你确定你要喝酒？”
    “嗯！”似乎因为酒的原因，凌月心情很好，不似平常的清冷，多了些人情味儿。
    掌柜欲言又止，“你，你一个人？”
    凌月指了指身后的听雨，“两个人。”
    听雨：“……”求别把她当人！
    “好的，姑娘可上楼落座，稍后小的就把酒给您送来。”
    掌柜的还是觉得一个姑娘来喝酒很是不妥，所以将这姑娘请到安静一点的楼上坐着。
    “多谢，记住，要最好喝的！”凌月强调。
    掌柜汗颜，“好，好！”
    刚刚那一瞬也不知怎么了，这和和气气的小姑娘身上散发着不容人置喙的强硬。
    “一共一百两。”掌柜拨了拨算盘，正常一个大汉是要一坛酒的，能喝的一坛子就是十斤！这姑娘瘦瘦弱弱的，他还是就给一斤好了。
    两个小姑娘喝应该刚刚好。
    凌月爽快地将今天从库房里领的银子交出来后，便上楼等候。
    听雨内心忐忑不安，脑补了凌月一口倒的场景。幸好她力气不小，将大小姐带回府里应该没有问题……
第47章 十分熟练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就是回去恐怕要挨骂，唉！做大小姐的贴身丫鬟也太难了吧！
    楼上的客人不多，但在看到凌月的到来时，还是微微诧异了一下。
    不过他们很快就收回目光，继续谈论刚刚的事。
    “听说神算大师还有个师父，名唤神机！我本以为是个骗子，可神算没出面否认，我看这事八成是真的了！”
    “诶，这我也听说了！我还听说啊，这神机好像飞升了！可以去蓬莱昆仑了！”
    “我我我当时在场，看到神机飞升了！”
    “真的？！你快说说！”
    “我那时在拍卖行啊，那是天翻地动的，好不壮阔！这天雷一直轰轰轰，眼看就要劈了下来，你猜怎地！”
    “快说快说，别说话只说一半！”
    那人饮了一口酒，砸吧嘴：“那惊雷眼看就要砸到神机，只见神机手一指，灵力爆破，那天雷不能撼动她分毫！金光一闪啊……”
    “咚——”
    一声清脆的声响打断了众人，众人纷纷望去。
    一个戴着帷帽的男子在角落默默饮酒，杯盏撞到桌面。
    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觉得他气场不是一般的强大，有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呵。”他嗤笑一声，“你们继续。”
    众人不解地看着他，叫骂了两句又继续扯犊子了。
    凌月听着众人胡茬若有所思，这传的她咋这么神，搞得她以后都不敢用“神机”这个身份了。
    “姑娘，您的酒来嘞。”小二热情呈上几个下酒小菜和一壶酒，“这是我们店里卖得最好的‘寒潭香’，您慢用！”
    “谢谢。”凌月双眸雪亮，迫不及待地将酒端至面前。
    尼撒轻叹一声，颇为无奈。
    听雨弱弱地道：“大小姐，你少喝点……”她好怕她喝醉！
    “你不喝？”凌月为自己倒上一杯酒，酒香醇厚，琼香玉液令人不禁沉醉其中。
    听雨疯狂点头，她是不会喝酒的！
    “那太好了，我可以独享美味了。”
    听雨：“……”
    凌月举杯仰头一饮而尽，颇有节奏地放下杯盏，她的动作有着说不出的飘逸、疏狂。
    听雨看着她不禁怔然，这是女儿家会有的姿态么，在大小姐身上她竟看出了潇洒。
    “这金波玉液你当真不喝？”凌月回味入喉的美酒，心情酣畅。
    酒简直是绝绝子！世间怎会有酒这么好喝的东西！
    听雨默默给自己夹了个花生米，“不了，大小姐你喝地开心就好。”她只要吃点花生米，喝点茶水就好了。
    “啪啪啪——”
    来者忍不住鼓掌，“姑娘够豪爽！不知在下可否有幸和姑娘一起饮酒？”
    此人一身干练的藏青华服，仪表不凡，剑眉星目，长发束起更添了几分飒爽感。他端着自己的酒坛，走上前来。
    凌月来了兴致，他的酒好像闻起来不错。
    听雨识趣地让开位置，端走属于她的花生米到别处坐着了。
    “在下靳临渊，敢问姑娘名讳？”靳临渊很自来熟地落座了，“姑娘看着有些眼熟，在下好似在哪见过姑娘。”
    面对这老土味的搭讪方式，凌月内心毫无波动，她的关注点并不在靳临渊这个人身上，而是靳临渊的酒上。
    “既是饮酒，还请阁下抬爱。”凌月将自己的酒杯推至靳临渊面前，示意他满上。
    靳临渊：“……”他的魅力难道还不如一杯酒么？
    “姑娘可否先告知名讳？”靳临渊勾唇一笑，颇有风雅之意。
    凌月面无表情道，“尼撒。”
    靳临渊：？
    他没听错吧，这姑娘在骂他？
    “姑娘你……”
    “我就叫尼撒。”
    靳临渊：“……”
    在空间里的尼撒差点吐血，什么鬼！
    还有，这个叫靳临渊的完全是凭借手里的酒讨便宜好么！不然他怎么可能可以坐在这？！
    “姑娘的名字好生特别。”靳临渊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道。
    凌月指了指杯子。
    靳临渊有点无语，这姑娘怎么一点情趣都没有？就知道喝酒？他这个翩翩公子还不如一坛酒？
    算了算了，既然她要喝，那就先给她满上好了，这样他就可以进一步交流感情了。
    靳临渊正欲端起自己的酒坛子，为凌月倒上，却闻瓷器碎裂的声音——
    靳天玄：“……”
    凌月：？
    尼撒直呼好耶！
    听雨默默吃花生米。
    众人纷纷侧目，看看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之前坐在角落，戴帷帽的那个男子！他腰上的剑太长，路过刮到了酒坛子！啧啧，这下有热闹看咯！他惹上的可是四皇子！
    “真是抱歉。”男子说着抱歉，语气却是淡淡的，并没有让人觉得他有歉意，反而让人觉得他很嚣张！
    “阁下这是何意？”靳临渊面露不悦，他正泡妞呢，要不是有女人在场，他就骂出去了。
    “路过。”男子淡淡道。
    “你路过？”靳临渊气笑了，你家路过是特地绕一大圈下楼么！这不明显找茬么！这桌子离楼道八竿子打不着！
    “见鬼的路过！本王看你是存心找茬！”靳临渊咬牙切齿道。
    男子讥笑一声，“这都被你发现了。”
    “少瞧不起人了！”靳临渊莫名觉得眼前的男子欠揍，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很快，靳临渊就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呸呸呸，他只和姑娘似曾相识！眼前这个只是无名小卒罢了。
    男子懒得多费口舌，腰间生锈的剑脱壳而出！只见白光一闪，快的来不及反应，刀已架在靳临渊脖颈上！
    “你——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本王是谁么，你居然敢……”靳临渊心里慌了神，却不敢表现出来，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真吵。”一记手刃下去，靳临渊两眼一翻，失去了意识，哪还有之前的翩翩公子形象？
    男子就像拎小鸡似的，将靳临渊一提，顺势丢了过去，接住的人麻溜地拿了个灰色的麻袋将靳临渊套了起来！
    整个过程十分熟练迅速！配合的十分默契！
    这行云流水的手法使凌月看得津津有味，只是可惜了那坛酒了。
    思虑间，她正要再倒一杯酒，可一眨眼，自己的酒壶就被人顺走了！！！
第48章 为了正义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男子挑衅地扬了扬她的酒壶，然后优雅跃下窗口和同伙一起跳窗跑路了！！！
    “嘶，主上啊，这四皇子有点重啊！属下扛的肩都酸了！”
    “回去给你加鸡腿。”
    “好嘞！”
    作案团伙便这样洋洋洒洒目中无人的离去了。
    众人一阵唏嘘，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强抢民男！真是世风日下！
    “刚刚那伙人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人家哪里明目张胆了，不是捂得严严实实么！”
    “好久没看到这么嚣张的贼子了，这不是公然挑战皇族么？”
    “这关我们什么事，继续喝酒吧。”
    众人一边小声议论，一边悄悄关注着周围。
    “想救你们的主子，就到十公里外的破庙见！”最后一个走的人，淡定咬了一口鸡腿，将鸡骨头一甩便越窗跑了！
    嘿，还得亏他机智，趁着大伙在干活多吃了个鸡腿！
    跟随靳临渊一起来的侍卫这才回过神来，“殿下啊！！！”
    凌月：“……”
    尼撒见凌月一脸阴沉，憋着乐：“这抢酒的贼人真是可恶！太可恶了！这种人小爷能骂他一百遍，无耻，太无耻了！”
    “是么？”她怎么没听出来这语气有怨恨的感觉？
    尼撒因为憋笑，脸拧成麻花。
    “……你分明在笑，根本没停过。”
    “咳，小爷身为昆仑神兽理应严于律己不喜形于色，除非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凌月：“……”
    听雨见凌月一脸郁色，端着自己的花生米又坐了回来，将花生米往凌月面前推了推。
    “大小姐，你还有花生米。这家花生米炒的可好吃了。”说着，听雨又往嘴里塞了一大把。
    嗯，还有那瓜子杏仁也不错。
    倏地，凌月站了起来。
    听雨鼓着腮帮子不解地望着凌月。
    “不行，身为东陵国子民，怎么能看着皇子被抓而见死不救呢！”凌月一脸正义，“听雨，你回去告诉夫人，就说我去救皇子立功去了！”
    话语落，凌月足尖一点，轻松翻过窗口一跃而下，向贼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听雨：！！！
    “大小姐！！！”听雨惊慌地凑到窗口寻找凌月身影，然而凌月身影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
    听雨一下慌了神，这可如何是好啊！她可不敢直接和夫人说这事，万一夫人因为不开心把她……想至此，听雨只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可是大小姐一人出去也不安全啊！听雨一咬牙，小跑着回去了。
    尼撒嘴角狂抽，见鬼的救皇子！救皇子是假，追回酒是真吧！！
    “区区一壶酒而已，你怎么这么猴急就冲出去了！”
    凌月义正言辞：“光天化日之下，竟有贼人公然劫持皇子，夺人美酒，这能忍？”
    “我们可以去找衙门……”
    “对，没错，我们要秉持正义！”
    尼撒捂住脸，她压根没听进去他说什么啊！
    此时，没人发现晴空出现一片乌云。
    ……
    被拐到破庙的靳临渊逐渐恢复意识，他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手脚被捆得严严实实，嘴巴也被堵住了，叫不出声。
    只能“呜呜”几声。
    该死，到底是谁派人把他劫持的！！！
    忽然，一只脚无情踹上靳临渊的屁股：“四皇子诶，您可消停会儿，在这破庙里叫很吓人的好么！”
    唉，这四皇子的下属来的真慢，真让人不省心，早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好么。这破庙蚊子多，叫的他烦死了。
    靳临渊吃痛地呜咽着，靠，这不长眼的杂碎，知道他是谁居然还敢这样对他！
    一个同伴摸摸肚子接着道：“还好先前吃饱喝足了，不然现在要饿死。”
    “对了，主上好像交代我们做什么事来着？”
    “哦哦，不就是把四皇子殿下揍一顿嘛，好说好说，你先上。”
    同伴摇摇头，“不想，怕把他打死，还是你来吧。”
    “你怕我不怕啊！”
    “那算了，那我们一人一下好了。”小伙从地上捡起两根树枝，“喏，你先，记得轻点。”
    同伴接过树枝，只闻“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又是“啪”的一声！
    靳临渊痛得满地打滚，疯狂发出“呜呜”声，他何时受过这种奇耻大辱了！
    这两个贼人别的地方不打，竟然专打他的屁股！！！千万别让他知道这次是谁整他，否则他必定将那人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
    借助灵力冯虚御风，凌月来到了十公里外的破庙附近，只是这时的她有些筋疲力尽。
    “还追么？”见凌月满头汗渍小脸通红，尼撒有些无奈和心疼。
    凌月抹了把汗，“都追到这了，岂能半途而废？”
    经过十公里的锻炼，她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竟有些神清气爽。
    尼撒默默叹气，“为了酒你这么拼？”
    “你就单纯看到‘酒’么，这可是一百两银子！”她今天刚到手的一百两银子还没捂热就飞了！
    路上三文钱的包子她都没舍得买，这平白无故没了一百两能忍？！
    “……好吧，是我肤浅了，你继续。”
    想至此，本来疲累的凌月又恢复精神，她今天一定要回本！那小破庙似乎就在前面，凌月已经隐隐约约看见轮廓了。
    要不是因为穷，谁会到这破地方来。
    倏然，清朗的天空一下乌云密布，将所有光都吞噬！雷电疯狂肆虐，划开黑暗！沉寂的云层翻涌着，似乎在酝酿什么。
    见到此景，凌月心底生出一个不好的预感。
    倏地，她脚下出现庞大的阵法，阵法如同樊笼将凌月困住！无数金色的流光四处飘散，复杂咒文浮空显现！
    尼撒暗骂一声，“这是‘隔绝之阵’！进了这个阵法，外面的人都看不见你了！”
    至少普通人都看不见她了。
    除非有懂阵法的路过，然而懂阵法的根本不会趟这个浑水吧，所有人都应该懂得金色的意义，那是神的标志。
    凌月手微微攥紧，她并不懂如何破这个阵，或者说，她向来不精通阵法，只是略懂皮毛。
    忽的，她释然了，轻松一笑：“今天出门不幸啊。”
    尼撒心情沉重：“你就算不出门他们也有办法将你困入阵法……和你在哪没有关系。”
    阵法就玄妙在“悄无声息”。
第49章 白衣胜雪，圣殿殿主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布阵高手完全可以掩人耳目，创造出一个“结界”，将里面的一切与世隔绝！
    而隔绝之阵就是高级的阵法之一！
    “你等等按我说的做，我带你破阵！”尼撒神色凝重，放出灵力感知阵眼。
    他虽是个不成器的，但好歹还是懂点阵法的。
    却闻——
    “放弃无谓的抵抗，在本座面前，任何挣扎皆是——”
    只见一人凌立于半空，衣袂飘舞。
    “虚妄。”
    他声色冰冷，如同在空谷回响。
    一道道银白的剑影围绕在他的周围，强大灵力令人心尖震颤！他举手投足间流露出蔑视苍生之感！
    不含一丝感情的眼眸淡淡瞥着凌月。
    他的强，足以颠覆一切！
    尼撒幽蓝的眸一缩，是他……啧，遇上麻烦了。
    “凌月，不要和他硬碰硬能逃就逃！你绝不是他的对手！”尼撒屏气凝神，“我会尽快找到阵眼的，到时你就拼命逃！”
    尼撒怎么都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会亲自来。若是其他人就算了，他拼一下还能有个胜算，可偏偏是这人。
    “这人是谁？你好像认识的样子。”凌月在脑海推演逃跑路线，假设各种可能。
    尼撒不打算隐瞒，“圣殿殿主，洛清。”
    何止是认识，简直熟的不能再熟了！然而就是因为太熟，所以才很危险啊……
    最终，凌月得出答案，毫无胜算，索性放弃挣扎。
    尼撒眼皮直跳：“喂，你放弃的也太快了吧！”他还在苦苦寻找阵眼，这丫头居然已经放弃了！
    “这位仙君哥哥，小女子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平白无故把人家锁在这里，难道是……看中小女子的盛世美颜了？”凌月语气表现得轰轰烈烈，然而神色却是漫不经心。
    尼撒蓝眸一颤，心神领会。
    洛清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省下口舌之快，伏诛吧。”
    他冷漠抬手，掌心无数咒文飘散，阵法内数道金色锁链破土而出！
    凌月轻嗤一声，不吃这套啊？话本里都是骗人的么。
    话本里用言语调戏这种冷情仙君，他一般会恼羞成怒并且脸红的，然而眼前的仙君不为所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仙君要我伏诛，总要给一个抓我的理由吧。”
    金色的锁链停滞在半空，洛清冷冷吐字：“你有逆天之举，当入冰牢受刑。”
    “哦？那仙君倒是说说是什么逆天之举，好让我死个明白。”其实心知肚明。
    洛清眸光紧紧锁定在凌月的脸上，“你当真不知？”
    冰冷的眸不留一丝余地，他更不按常理出牌，继续催动灵力，锁链从四面八方而来缠向凌月！
    “到了冰牢，自有人将你的罪行一一罗列。”
    凌月眸光沉了几分，的确是个硬茬……
    危机之刻，尼撒倏地一下睁开蓝眸，“我找到阵眼了！先向北跑！”
    得到明确指示，凌月不在有所顾虑，素手一挥，指尖灵力绽放，幽蓝的光芒与金色的锁链发生碰撞，迸溅出火花！
    趁着这个间隙，凌月拼尽全力向北冲去！
    “东南！”尼撒紧接着发出下一步指示。
    洛清眸光毫无波澜，唇角微动：“何必挣扎。”
    他剑指凌月，周身的银白剑影即刻向凌月攻去，而他至始至终就在原地！
    凌月回头望去，眸光异常冷静，她堪堪避过扫向她的剑光！然而，余波避无可避，身体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
    “咳！”
    “凌月！！！”尼撒惊呼，差点着急地要从空间里窜出。
    凌月及时制止了他，忍住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的感觉，“别、别出来。”
    虽然现在的样子很狼狈，但凌月思维异常冷静。
    “你是我最后的底牌。”
    尼撒心尖一颤，幽蓝眸中是化不开的担忧，“好，可倘若你再被他击中，我一定会出来的。”
    倏地，金光一闪，洛清出现在凌月两米之外。
    白衣纤尘不染，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抬手，周身银白的剑影出现在他的手中，剑指凌月！寒芒逼人，一如洛清不带情感的眸。
    “你，不差。”洛清下颚微扬，“但到此为止了。”
    筑基修为能躲过他的剑芒，天资确实不差，难怪是逆天之人。若是他派出圣殿的弟子来擒拿，未必能将她制服。
    此女心性还有些狡诈，那些涉世未深的弟子在她这定是要吃亏的。
    凌月挺直身板毫不退却，眼神坚毅，唇角勾起玩味笑容：“若我与你同等阶，此话定原封不动奉还给你。”
    洛清眸光微沉，“痴人说梦。”
    语落，他抬手收起银色剑影，挥掌攻去！
    好，既然她如此瞧不起自己，那他便不用术法，不用灵力，只拼拳脚功夫。
    凌月一咬牙，接住洛清的第一波攻势！
    对上洛清的掌劲，凌月只觉得手掌一麻，手劲一下被卸了几分！
    “你似乎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
    洛清神色没太多变化，几乎不用思考，他便知如何出招制敌。就在他想用一个擒拿结束这场战斗时，却见——
    凌月顺着他的力倒下，她右掌落地暗暗用劲，足尖点地回旋到洛清身后，猛提掌劲顺势劈下！
    洛清没料到她还能绝地反击，背部中了凌月这一掌！
    而也是这个机会，凌月闪身到洛清正面，左手抓住洛清右臂，右勾拳狠狠捶向洛清腹部！右臂由外向内欲将洛清按在地上摩擦！
    可洛清此时已回过神，岂会让凌月得逞？
    “啪——”
    二者拳掌相接，暗中较量！
    洛清冰冷的脸色罕见地流露出诧异，眸光由惊愕逐渐恢复冷静。
    “本座收回之前所说的话。”
    凌月面无表情，“我不需要通过你的话认可自己。”
    她铆足劲，一脚踢向洛清！
    洛清眸光一凛，迅速收腹，立即腾出手锁住凌月的腿，趁着这短暂间隙，向后一拉！
    凌月一不做二不休，另一只腿迅速踹向洛清，踩着他一跃而上！逼得他不得不放手！
    白衣上留下一道很显眼的脚印。
    洛清瞳孔一缩，望着衣服上的污渍剑眉微蹙，“你——”
    “你以为你礼貌么？抓住未出阁的女子腿不放。”凌月先发制人，抢先一步道。
    洛清：“……”
第50章 宿命之敌，魔尊疏狂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哈哈哈哈哈哈，小丫头怼得好！”
    不知名处传来疏狂笑声，带着蔑视一切的狂傲。
    洛清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立即警惕起来，周围又出现了银白色的剑影。
    飞沙过境，从深处缓缓走出一道颀长身影。
    他墨发飞舞，一身夺目红色华袍，华袍如同烈火在风中摇曳。
    待他走近，只见来者面容美得惊心动魄，血色瞳，肤色苍白的有些病态，一种十分诡异的美。额间有一道红色的印记，象征着他的身份。
    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血瞳中是毫不掩饰的张狂、不屑。
    是，魔修！
    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气息，好像随时要爆炸一般。浓烈的魔气在四周缭绕，好似要吞噬一切。
    “师兄，好久不见，可有想我？”他笑容透着魔魅感，美得令人心尖颤抖。
    尼撒蓝眸中闪过惊诧，怎么会这样……段珩怎会入魔，变成魔修！！！
    洛清眸中染上几分沉重之色，“你不该入魔的。”
    “一见面就说出这话，真符合你的身份——”段珩嗤笑一声。
    “神界走狗。”
    洛清的手不经意间收紧，“回头吧，段珩。”
    “回头？”段珩觉得好笑，血瞳幽幽：“本座已经无路可回。”
    从那个人死去开始，他就已无路可回。
    “小丫头，本座是来救你的。”段珩抬手，手上出现一柄银白大剑，大剑全身亮如星辰，印着复杂的纹路，熠熠生辉，与段珩整个人有些不搭。
    红色与银白显得很是突兀。
    “等会儿本座和这冻豆腐打起来的时候，你就赶紧逃，逃得越远越好。”段珩血瞳中闪过阴鸷。
    凌月看着段珩，心底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阁下名讳？”
    段珩戏谑地瞥了凌月一眼：“怎么，你是想以后向本座报恩么？那本座就告诉你好了，本座，魔君段珩！”
    他特地留意了一下凌月脸上的表情，可这丫头在听到自己名号的时候，表情丝毫未动。
    这让魔君大人有些不可思议。
    寻常人听到他的名号想避而远之，露出惊慌神色，而他最喜欢看到这种表情了。让他从心底的感到愉悦的不行。
    洛清冷冷开口；“本座不会放她走的。”
    说罢，洛清掌运灵力，身边的银色剑影全部集中在他的手心，光芒逐渐汇聚成剑的形状，化作一柄银色的长剑！
    剑身通透晶莹，薄如蝉翼，散发的寒光气势逼人，映着洛清幽冷的眸。剑柄处挂着一个浅灰流苏，流苏上的寒玉格外剔透。
    看到这剑上的流苏后，段珩神色微变，血瞳中带着一丝嫉恨。
    好想毁了。
    不再多语，段珩身形一闪，剑凌空一挥劈向洛清！
    洛清眸中闪过复杂之色，每当他要抓什么人，段珩便会第一个出现，他要杀什么余孽，段珩第一个出来阻止他……
    凡是他想做的，段珩皆不会让他如愿。
    这次也不例外。
    他们交战数次，皆难以分出胜负，以平局告终。
    双强对峙，强大灵力震的凌月喉咙一片腥甜！
    尼撒想用灵力护住凌月，却碍于种种原因迟迟未动手，生怕自己一用灵力就被洛清和段珩察觉。
    “趁着现在，你快向东逃！”
    凌月艰难回应尼撒：“好。”
    她现在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浑身止不住的战栗。
    神仙打架她这种渣渣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然而凌月前脚刚踏出一步，一道凌厉剑光便向她扫来！
    洛清警告地瞥了一眼凌月：“不想缺胳膊少腿就在原地待着。”
    “和本座打架你还敢分心？！”段珩趁着这间隙得势不饶人，逼得洛清往后退了数步！
    二人攻速极快，只能看到道道残影在眼前一晃而过！刀光剑影，冷芒四射！
    凌月受了洛清一击，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虚弱了，眼前一阵恍惚，有些神志不清。
    “撑住！”尼撒咬咬牙，湛蓝眸中流露出心疼，“你不能倒在这里！”
    凌月咬紧牙根，强迫自己留着几分清明意识，然而混沌感比痛觉更明显，近乎将她吞噬。
    步伐虚晃几步，她摇摇晃晃地向东走着，一边与强大灵力斗争着，五脏六腑都在痛，她似乎已经半只身子踏入鬼门关了……
    倏地，洛清出现在凌月面前，一掌将她击落在地！
    凌月终于承受不住，铁锈味弥漫在空气里。视线模糊，她隐隐看见眼前人，冰冷地凝视她。
    “不要再触碰本座的底线。”洛清冷冷吐字。
    亦在这时，段珩一刀砍到洛清的背后！
    白衣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
    段珩冷嗤：“想不到你这破衣服质量还不错嘛，这都没让你出血。”
    “你惹怒本座了。”洛清凝聚灵力，开始放招！
    二人再次陷入苦战之中！
    这一下痛击，反倒让凌月神识短暂的清醒几分，她面色冷静地可怕，眼神中带有肃杀之意与一股狠劲。
    今日之耻，他日必奉还。
    不知她是用什么毅力支撑自己的，竟强行提起灵力向阵眼跑去！
    尼撒瞳孔骤缩，“喂，你……”他心口有些堵，堵得他说不出话。一时恨自己的无力，要是自己现在再强大一些，他就可以力挽狂澜了！
    可惜他如今实力微弱，与洛清是过不了几招的。
    凌月从空间取出上品回灵丹往嘴里一丢，吊着一口气拼命向前冲！
    洛清错愕回眸，眸中闪过难以置信。
    那女子伤的这么重，还在强大的灵压下，她是怎么做到用灵力跑这么远的？！
    眼下段珩与他缠战，他根本没机会阻止她离去！
    难道这次就要先放过她么？
    “这就是那个逆天的小姑娘么？”段珩饶有兴致地瞥了一眼，血瞳中罕见的流露出赞赏，“真是不错的气魄。”
    “违背天道意志，是大逆不道，而不是你口中的气魄。”洛清冷冷挥剑，一剑震退段珩两步。
    “哦？所以你就甘愿做走狗，连她死了你都不敢去复仇么？！”段珩似乎早已经骂腻了，千言万语变成一声哂笑。
    洛清不为所动，“神逝去乃命中劫数，而非他人之手可以干涉。你莫要再执迷不悟，趁早回头吧。”
第51章 命悬一线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段珩神色癫狂：“少在这里大义凛然了！”
    他一剑冷冷挥下，丝毫不留情！
    “令人作呕！”
    洛清闪身避过，神色凛然：“错了就是错了。”
    “你觉得她看到你这副样子会如何做想？”
    剑光一闪，大地都为之颤动！
    “她会为你感到开心么？”
    段珩神色一变，血瞳阴冷——
    “你不配提她！”
    霎时，天崩地裂，飞沙乱石，狂风肆虐，立即分割战场！
    无尽魔力扩散，阵法都为之震颤，风声凄厉叫嚣！灵力光芒令人眼花缭乱！
    “段珩，既然你自甘堕落，那本座便为师尊清理门户了。”
    洛清眉眼一凛，银色剑影立即拆分开飞至半空！
    “轰——”
    ……
    正在赶路的凌月又被余波波及，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凌月：“……”靠。
    原来一个人惨的时候，没有惨只有更惨。
    “那个，你没事吧？”尼撒有些不忍直视，如今的凌月不是狼狈两字可以概括的。
    “再爬几步就到阵眼了，你再坚持坚持。”
    凌月摸了摸疼痛地膝盖，咬牙切齿道：“你才爬！”
    尼撒轻咳一声；“咱们也算是因祸得福，那俩人打起来了，给我们制造逃跑的机会。”
    “之前为了藏住你做底牌不用你，现在你还不快点出来扶我！”
    她已经撑到极限了，刚刚那一摔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今全身上下完全使不上力，就和散架了似的。
    “你不是介意肢体接触么，我这能扶你么？”
    “……非常时期非常对待。”
    她没有魔怔到这种时候还要计较这些。
    “你不是我的好哥哥吗？怎么，妹妹这点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满足？”
    尼撒听到这话放心了不少，立即从空间里窜了出来。
    “我这不是怕你没有安全感吗。”
    说起这茬真是既让人心疼又令人后怕。
    凌月当年有一个特别要好的玩伴，她坐在长廊上削苹果，两人都顽劣的很，打闹时刀飞上了天，二人争相着去接，结果玩伴却将刀刺入她的心脏……
    险些丧命，幸好凌月心脏有真气护体这才扛住。
    事后得知那人是魔族余孽，特来刺杀凌月。
    从此以后凌月再不敢与人肢体接触，一接触就会各种脑补对方伤害她。
    还好现在失忆了，这种症状缓和了不少。
    只是确实留下很大的心理阴影，导致她现在都还怕和人接触呢。
    “你和我的品种不大一样，我好像没那么怕。”
    尼撒；“……”他应该为这个殊荣感到开心么？
    无奈轻叹一声，尼撒幻化身形，转眼间他的身形变大。
    “你还能上来么？”
    凌月不禁调侃：“你这算实体么？真能载我？”
    “……我本体就长这样啊，自带透明效果！”
    凌月：“……”
    “不行，我真的起不来。”
    她浑身没一处能使得上力，手一用力就在颤抖，完全无法支撑自己站起来。
    “那我用灵力将你拽起来？可能会有点疼。”
    凌月一咬牙，“没关系，你拽吧。”
    说罢，尼撒鹿角绽放华彩，一丝灵力强行拽起凌月，凌月只觉唇间一阵腥甜，呼吸都带着酸爽。
    在凌月彻底崩溃前，终于上了尼撒的身。
    然而就在这一瞬，灵力余波再次席卷而来，凌月的身子就如断线的风筝坠落在地！
    “……靠！”
    饶是凌月再好的心态此时也崩了！
    这时尼撒也坐不住了，那两人有完没完！
    凌月深吸一口气：“没事，再来一次！”她还能撑住，这点小伤而已……
    尼撒嘴角扯了扯，“真的没事？你都流血了喂……”
    凌月脸上除了灰尘，还有格外显眼的血痕。露出的胳膊上全是淤青和大大小小的伤口。
    然而她神色却依旧是风轻云淡，好似受伤的不是自己。
    “痛就叫出来吧？”尼撒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妹妹。
    神仙打架伤害的从不是神仙自己，而是在神仙身边的弱者。幸好凌月是神魂，否则哪经得住这样的折腾？
    只要出了这个阵法就安全了。
    “再来一次。”凌月狠下心来，“我忍得住！”
    尼撒蓝眸微闪：“好，你撑住。”
    全身上下都仿佛被火焰灼烧一般，痛苦似乎能将人撕裂！凌月脸色苍白，呼吸一抽一抽地疼痛。
    尼撒担忧地回眸看了一眼，便足尖一点，向生机处冲去！
    一时泥沙漫天，掩去二人身形。
    ……
    一道白光闪过，再睁眼已出了隔绝之阵！
    出阵后，凌月呼吸逐渐平和，没有之前的撕裂感。五脏六腑的疼痛似乎也缓解了不少，也或许是已经习惯。
    阵法之外，不知是何处。
    流萤扑朔，林木幽幽，一眼看不到深处。
    月光倾泻而下，落在溪水里闪烁着，浮光跃金，泠泠淙淙。
    尼撒慌乱的心也逐渐被此处美景抚平，他轻轻放下凌月。
    “这里，安全么？”躺在地上的凌月微弱问道。
    尼撒用灵力感应了一下周围，“安全，没有什么奇怪灵兽。”
    那些小灵兽他一人足以应付，构不成什么大威胁。
    当下最重要的事是凌月的伤口该怎么处理。
    如今力量未完全恢复，她的空间还被锁着，他们贫困潦倒，好像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宝贝。
    “怎么会来到这这里？就算出阵也该在那个地方才对。”
    “可能是那两人的力量太强，把阵法损坏了，所以我们从阵眼出来后就到这里了。”
    不幸中的万幸，没有传送到奇奇怪怪的地方。
    “这里灵力充足，你暂且在这里养养身子吧，我为你护法。”
    凌月艰难坐直，望着水中的自己。
    难得狼狈。
    她不禁伸出手，将自己脸上的污垢全部洗尽。
    这下露出一张干净的脸，双瞳剪水，冰肌莹彻。
    也是这一刻，她发现了华点。
    “你看，那里有个漩涡，但是水流经过的时候它却丝毫不受影响。”凌月细细打量，“好像在溪水下面一样。”
    尼撒闻言也去打量：“我们过去看看？”
    二人的好奇心都被勾起。
    “我先冥想恢复个伤势，伤势好点了再去看。”
第52章 阵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说罢，凌月便进入冥想。
    浅浅流光似蝶飞舞，金色的咒印在她身上不停流转。
    尼撒则安静地伏在地上看着她，一人一鹿都很安详。
    通过吸收灵气恢复伤势，凌月苍白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起来，手上的淤青和伤口也好了些许。
    不知过了多久，凌月收起灵力，缓缓睁开双眼。
    “伤势暂时压制住了，好了但没完全好。”
    尼撒仔细端详片刻，心底一沉。
    “你这伤内伤居多，还是要静养，近些天还是别用灵力了，安心养伤吧。”
    凌月摇摇头：“怎么可能不用灵力？”
    “眼下，要去一探那个漩涡，就得耗费些灵力。”
    她的水性不是特别好，无法长时间待在水下，若是不用灵力护体，怕是要淹死。
    “——我保护你！” 尼撒自告奋勇。
    凌月“哈？”了一声，有些狐疑地看着他。
    “你最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想起前些日子抠抠搜搜的尼撒，凌月有些难以置信眼前慷慨大方的尼撒。
    尼撒撇撇嘴，“我最近对你不都挺好的。”
    毕竟是妹妹，还是要宠着点的。
    凌月唇角不经意间勾起，“好吧，我可没多余灵力分给你哦。”
    “你放心，之前你修炼的时候我蹭了点，管够。”
    凌月：“……”
    难怪她只堪堪筑基前期……甚至境界还未稳。
    尼撒的鹿角光芒一闪，即刻造出了一个灰白的泡泡围在二人身边。
    “这是避水圈，放心在水下行动吧！”
    凌月有些诧异，“你居然会这么高级的术法。”
    “哼哼，再怎么说我也是神兽啊！”尼撒仰头，一副骄傲模样，“好了好了，快出发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是什么了。”
    一人一鹿一跃而下，冲进溪水里。
    只见一个若隐若现的阵法浮在溪水底面！若不是尼撒用灵力勘测到，恐怕难以察觉。
    阵法中心有着巨大的吸力，稍有不慎可能就要被卷入其中，无法离开。若是不按阵法的规矩走，真就要被喂鱼了。
    “最近遇到的事怎么都克我？”凌月面无表情吐槽道。
    真是绝了！
    尼撒摊摊手：“大概这就是命吧。”他顿了顿，贼兮兮道：“要不你跟我学阵法？包过！”
    凌月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拒绝。”
    她对阵法没大兴趣，相对奇门遁甲她更喜欢炼丹和炼器。
    尼撒见怪不怪，“就知道你会拒绝的。”他眸光投向前面的漩涡，“注意了，要去了。”
    随着一人一鹿接近漩涡，眼前景象骤变！
    无数湍急的激流飞过，形成一个密闭的空间，将二人紧紧包围！
    “别怕，皆是幻象，你若是怕了就会产生幻象，将你拖进去。”尼撒正色道，有些担忧地看向凌月。
    然而她丝毫不见慌张，反而气定神闲。
    “别急，我好的很，感觉很刺激。”
    尼撒：“……是我低估你的承受能力了。”
    不知过去多久，一切水流都退散！
    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个山洞！
    山洞内部充满醇厚的灵气，中心有一个透明的泡泡，泡泡里是一种不可名状的物体。
    一人一鹿凑近一看，这形状似乎是一条……鱼？
    “这是什么品种？”凌月端详片刻看不出什么名堂，将问题抛给尼撒。
    尼撒嗅了嗅，闻了闻，摇了摇头。
    “既然来都来了，就把它带走吧。”
    尼撒觉得可，“确实，不带走血亏，浪费了小爷的灵力和时间。”
    突然，地动山摇，整个洞穴都在颤动！
    凌月死死抓住尼撒的鹿角稳住身形，一边寻找引起震动的来源。
    她灵识一晃，回头望去！
    只见一只巨大的眼睛在死死盯着自己和尼撒！说是铜铃也不为过！
    “……这什么玩意？”尼撒有一瞬被吓到，那双眼睛眨也不眨，就死死盯着一处看，眼神恐怖森冷！
    凌月往石头上一坐，“你快去把它解决了。我累累，不想动。”
    “我靠，这根本不是我能应付的了的啊。”巨鹿形态的它看着这只独眼就已感觉到恐怖的压力。
    霎时，洞穴颤动的更加猛烈！洞顶大大小小的碎石掉落下来！
    它内心焦急万分的看着这情形，又看了一眼坐在石头上完全没动静的凌月。心中更是万马奔腾。
    心道：“你惯的，忍住！！！”
    尚未来得及思虑应对之策，洞顶坍塌而下！一时飞沙乱石，耳边阵阵坠石声响！
    凌月这才懒散站起，淡然走向悬浮的透明泡泡那。
    “缩小形态，过来。”
    尼撒不解地望向凌月：“你不是让我去对付外头那家伙？”
    话是带有疑惑的，但尼撒还是乖乖的变回形态。
    “确实是想的。”凌月席地而坐，“但是你打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尼撒：“……”
    感觉自己被看不起了，不过这也是事实。
    他刚刚在洞口看到了那怪物的形态……
    那怪物高越百丈，脑袋上只生着一只黄色独眼，额头生有龙角，浑身裹挟这散发乌光的鳞片。满嘴獠牙，血盆大口流出的黏液发出一股恶臭。
    显然是一只渡劫失败，遭受天罚的鱼类，变成这般模样。已然认不得它原本的样貌了。
    “嗯？为何在这里那怪物就停止攻击了？”
    尼撒发现了奇怪的地方，自从他和凌月来到这块地方，那怪物动静就小了，如果不是这股强大的灵压还在，他几乎以为那怪物已经走了。
    山洞也不再晃动了，一切都归于宁静。
    “你可以大胆地猜测一下。”凌月端详着眼前透明的泡泡，唇角不禁扬起笑容。
    她有些期待这个小生命成形时的样子。
    “所以你早知道了？”尼撒嘴角扯了扯，难怪这便宜妹妹一点不见慌张的样子！
    看来透明泡泡里面正是外面那个怪物的“容器”。
    渡劫失败了，这具丑陋身体已经没有资格再去飞升了，所以它特地制作了一个容器，待时机成熟就夺舍重生。
    他们在这透明泡泡附近，那个怪物便会担心伤害到容器，所以不再敢展开攻势。
第53章 贪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没有，坐下来的时候发现泡泡下面有个夺舍咒。”
    角度太刁钻，乍看根本看不到。
    尼撒：“……”
    “咒语要不了多久就要成熟，一旦成熟这个小生命就会被夺舍了……”凌月眸中凝重，“它成功夺舍，我们就走不了了。”
    “还有，是谁确信这附近没什么奇怪灵兽的？”
    “……啊这？”尼撒用爪子捂住脸，“错判了！”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凌月抬手轻轻触碰泡泡，“我负责在最后关头解开咒语，你负责和它拼命。”
    “还差多久？”
    “一盏茶。”
    尼撒低下头，“那确实不多了……你解开咒语要多久？”
    “解开咒语不难。”凌月眸光微闪，“难的是保住这个小家伙，所以要拖久一点，就……一个时辰吧。”
    “好。”尼撒几乎不带思索，一口应下。
    凌月怔然，有些讶异地看着尼撒，她以为，他不会答应的。
    “放心好了，既然答应你，那我一定会为你拖延住。”
    一股暖暖的感觉在心头蔓延，凌月手不禁握紧。
    “好——要是撑不住了，就立即告诉我，我会即刻强制解开咒语！”
    尼撒摆摆爪子，“放心好了，我会牵制住它的。”
    “好。”凌月伸出手，覆上咒文，“一旦我展开施法，那个怪物便不能进行夺舍了，那么危险就会全转移到你身上了……”
    “所以，哥哥你小心些。”
    尼撒脚步一顿，蓝眸一颤，“呵，小爷才不会被这渡劫失败，还要抢别人身体的怪物打败的。”
    “——放心。”
    ……
    越靠近那个怪物，腥臭味就越重，熏得人几乎可以将胃里的酸水都给吐出来。
    怪物感受到咒术的气息，不顾其他，一心只想毁了那个山洞！
    但尼撒既然出来又岂能让它得逞，直接嘲讽拉满。
    “啧，你这家伙可真恶心。”尼撒冷冷一瞥，“飞升失败还要抢夺人身体的渣滓！今天小爷就来教你做灵兽！”
    尼撒没用人类的语言和怪物对话，而是用了灵兽之间专有的兽语。
    怪物听到尼撒的挑衅，铜铃般大的眼睛霎时血红，似乎因为被戳中痛处所以有些暴怒。
    灵压一瞬间增强数倍！
    一时，水疯狂翻涌着！漩涡阵阵，一圈一圈扩大，逐渐形成超大的漩涡欲将尼撒吞噬！
    尼撒在脑海中推算应对之策，他不能硬刚这个怪物，必须智取。
    他杀不了这个怪物，所以不能想着将它击杀，他要做的是拖延时间，越久越好。所以——
    “你就只会制造漩涡么，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嘛。”
    他要时刻嘲讽，只要躲掉这个怪物的技能就可以了，外加注意怪物走向，不能让它靠近山洞……
    另一边，凌月已开始尝试解除咒语。
    这个咒早已深入植入这个小生命里，祛除要谨慎小心，稍有不慎，这个小生命很有可能就没了。
    既然尼撒都愿意舍命为她争取时间了，那她也没有失败的道理。
    如今只希望尼撒能撑住。
    晦涩难懂的咒文缠绕在透明泡泡周围，点点荧光飘摇，为里面的小生命争夺生机……
    耳边是难听至极的怪叫声，像是那怪物的哀鸣，又似是它因不甘心而发出的怒吼。
    凌月收敛心绪，屏气凝神。
    只要她能维持好状态，绝对可以提早解开咒语，那尼撒的安危也就更有保障。
    “臭鱼！你就只有这点能耐？这么多招，连小爷的屁股都没碰着！”
    话语虽然显得轻松嚣张，但尼撒却丝毫不敢懈怠。
    这个怪物的每一步走向几乎都在他的计算内，若有分毫之差，他也会即刻矫正！决不允许他碰到那个山洞！
    水掀起狂风巨浪，水帘化作冰冷冰渣刺向尼撒！
    尼撒不停缩小形态，寻找指隙裂缝穿过规避伤害！然而灵力瞬间亏损些许，短时间转换形态终是太过勉强！
    “就这？”尼撒嘴上依旧不忘记嘲讽。
    怪鱼怒吼一声，声响激起巨大激流刺向尼撒！
    这个可恶的杂碎！竟敢这样嘲讽他！想他何时受过这等屈辱，今日抓到他必扒皮抽筋，教他不得好死！！！
    就在怪物想聚集灵力再次展开攻势——
    倏地，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它怎么距离山洞越来越远了？！它要夺舍！只要夺舍成功，这个杂鱼和那个人类都得死！都得死！！！
    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
    一声长啸，怪物不再执着于尼撒，而是冲向山洞！
    尼撒心下一惊，暗道不妙！
    他，怎么会允许这个怪物越过雷池？！
    鹿角绽放灵力，一个巨大阵法出现在怪物的下面，阵法祭出，无数锁链缠上怪物的身体，将其牢牢困住！
    尼撒幽蓝的眸子缓缓有血滴落，视线有些模糊，但这丝毫未能阻挡他的决心！
    “——锁灵阵！”
    这是他目前能用的唯一阵法了。
    算不上多高级，只希望能困住这个怪物一段时间！
    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怪物远比他预料中的难缠，甚至已经看破了他们的意图！打算直捣黄龙，鱼死网破！
    他不能再以巧劲拖住怪物，必须得付出实质性的代价了！
    也是阵法祭出一瞬，万物静寂。
    怪物竟也不挣扎！
    尼撒心底疑惑，却仍不敢放松分毫。
    “你……你……居然……是……神……兽？！”
    怪物艰难地发出声音，沙哑而低沉。
    尼撒眸中闪过诧异，这个怪物竟能看出他的来头！
    很快，那双铜铃般大地眼睛闪过贪婪与兴奋，真是天助我也！
    他夺舍神兽不就可以一步登天！何必夺舍那个弱小的身体！最最重要的是——
    这个神兽不是巅峰时期的状态啊哈哈哈哈哈哈！
    “真……好。”怪物低鸣了一声。
    尼撒瞳孔骤缩，察觉出了怪物的意图……
    是血。
    血暴露了他的身份。
    而怪物再不保留任何！此战若能夺走神兽的身体，直接血赚！他就不必再被渡劫失败的梦魇困扰，再不必被同类仇视！！！
    水面震颤！
    似乎天崩地裂般，无数碎石崩落！流水形成水柱冲向天际！
第54章 空间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此招一出，无数鱼翻出水面，在挣扎中死去……霎时血腥味儿混杂着腐烂味，令人窒息！
    而在山洞里解咒的凌月，忽被这股震荡灵力影响，本就未好的伤瞬时加重。
    快了……就差一点……
    凌月一咬牙，调动全身灵力，咒语快速运转！
    灵脉忽有一种胀痛感，仿佛炸裂一般。指尖的细碎荧光逐渐变成淡淡的血色，与咒语融为一体。
    身体每一处器官都在叫嚣着！
    原本清晰地意识逐渐模糊，似陷入混沌之中！
    忽觉意识一沉，思绪被什么拉走……唯有一种执念带动着手去施法解咒……
    再次恢复意识，凌月一怔——
    空间里，封锁那扇门的藤蔓逐渐消失，灰尘与网皆被火焰灼烧，黑暗不见五指的空间发生巨变！
    黑暗化作瓷片一般，一点一点塌陷碎裂。
    碎裂后， 迎来的是光！
    随着主人归来，原本干枯见底的池水突然灵力充沛，灵泉从底部缓缓冒出。
    眼前倏然一亮，门快速打开直至消失，眼前景象骤变！
    悠远而湛蓝的天空，一池明澈灵泉，一片花海与灵草，远处迷雾茫茫看不真切。
    混沌一瞬消散，恢复它原本该有的样子。
    凌月下意识地去触碰灵泉，灵脉灼烧的疼痛在这一刹得到缓解，如同久旱逢甘雨般。
    大大小小的伤口也被快速修复着！
    干涸的丹田一瞬被填满，体内灵气不再处于匮乏状态！
    而修复完凌月伤势的灵泉，突然见底，只余下一层浅浅的水层。
    再次睁开眼，凌月眸中缓缓出现幽蓝的光芒，手上的动作再无丝毫犹豫，五指收拢——
    咒破！
    只闻“咔嚓”一声，夺舍咒瞬间碎裂！
    透明泡泡逐渐消散，里面的小生命开始恢复生机！
    凌月没时间欣赏这只锦鲤，随手就将它丢进空间的灵泉，手掌一撑，飞快跃下洞口！
    洞口外，尼撒与怪物正在酣战！
    明显尼撒落在下风！锁灵阵早已支离破碎，激流化作绳索疯狂掠夺尼撒生息！
    “到……此为……止……了！”
    怪物眼中是毫不掩藏的贪婪，唾手可得的身躯令他忍不住兴奋起来！多么迷人的味道啊……不愧是神兽！
    就差一步，他就能抽离出神兽的灵魂了！
    尼撒了然怪物意图，不屑地勾唇一笑：“就凭你？”
    “怎、怎么会！”
    怪物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尼撒，他怎么会抽不出灵魂！
    尼撒双目血红，散发着冷意。
    就连那个人都无法抽离他的灵魂，何况这区区下等灵兽。
    怪物愠怒狂吼，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
    尼撒缓缓闭上眼，他倒是不怕死，就是怕那个便宜妹妹……
    就在此时——
    水面被寒霜包裹，翻涌激流尽被凝固！
    狂风肆虐，冰渣疯狂坠地，有些刺骨地疼痛！
    尼撒猛地睁开双眼，有些难以置信地瞥向上方！
    只见少女踏风而立，抬手召唤风雪！五指间一个旋转的雪花咒印，将水流尽数冰冻！她手臂一扬，困在尼撒身上的水链全部碎裂！
    “啪嗒啪嗒——”
    在尼撒挣脱桎梏后，凌月取消施法，冰失去灵力加持也快速消融！
    凌月足尖轻点，跃至岸边。
    一脸张狂笑意：“喂，我不是说了撑不住就叫我么，为什么装死？”
    被救至岸边的尼撒扭过头：“你这不是来了。”
    凌月痛击她的“队友”，“我要是没来呢？”
    “小爷乃天神下凡，岂会这么容易死？你来救小爷早就算在这气运里了！”尼撒吃痛地瞪了眼凌月。
    这便宜妹妹下手可真狠！
    凌月轻飘飘地睨了眼尼撒，“等会儿再找你算账。”
    她抬眸看向怪物，神色淡然，一种无形威压降下，怪物痛苦地嘶鸣一声，从灵感感觉到震颤！
    “你刚刚是用这招的对吧？”
    凌月笑容柔和，就像邻家姐姐一般，然而手上动作却无丝毫柔弱，带着一股狠劲儿！
    “那这招，我用的如何？”
    激流似乎已被凌月驯服，很是乖顺地化作水链缠上怪物身躯，将其死死捆住！
    怪物一脸惊愕，硕大的双眼闪过迷茫！
    这不是他的成名绝技么，这个人类怎么会用他这招？！
    甚至……比自己驾驭的还要熟练！
    “哦，还要加上这个。”凌月掐动指诀，激流冲向天际！
    不知过去多久，忽然化作利刃般坠落，直直穿过怪物的身体！一时，腥臭再次蔓延！
    凌月颇为嫌弃地用手捂住口鼻，另一只手仍然在快速掐动指诀。
    怪物痛苦地哀鸣一声，拼命地挣扎，想要挣脱困住他的锁链！然而，越是挣脱，水链便束缚地越紧！
    尼撒神气地嘲弄道：“怎么样，被自己的招困住的感觉一定很好吧？”
    怪物不甘地怒吼着，怒瞪尼撒。
    该死，早知道就先杀了这个人类！！！
    “怨我？怨我也没用呀，谁叫你馋我身子，你下贱！”
    怪物：“……”
    要是他一开始就选择杀了这个人类，他就不会有这样的败局！真是好不甘心啊！
    “凭……什么！！！”怪物冷声质问。
    凭什么飞升失败，他就要面临这个结局！
    他兢兢业业修行千万年，未曾杀生，虔诚以待！却不想，飞升一刻只因一句——
    “你不过只是个下等灵兽，有什么资格飞升，回去吧。”
    他便万劫不复，堕入深渊！！！
    他恨，为何这天道如此不公！
    此后，他修为便不断倒退，眼看他就快消散于世间……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所以他便想要夺舍重生。
    哪知，就在快要成功的时候，被这两个突然闯入的家伙破坏了！！！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你为何不甘心？”凌月施法的指尖一顿，却未收回灵力。
    眼看这灵兽就快入魔，凌月不由问。
    “天道……不公……！！！”
    听着他断断续续地说话，凌月觉得有些不舒服，便强行用意识进入这怪物的灵识！
    “喂！！！你疯了！”尼撒惊呼。
    这臭丫头真是疯了！竟然这么胆大，进入这怪物的灵识！要是这怪物趁机反杀，吞噬了她的意识，那她便无生机了啊！
第55章 锦年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还有，他就知道这丫头会心软！
    神界哪个神不是杀伐果断，只有这丫头修行多年仍有一颗赤子之心。虽然看着冷冰冰的，有时嘴上还不饶人……
    算了算了，就让她去吧。
    既然这丫头去了，那肯定是有把握的。她断然不可能让自己陷入绝境才对。
    ……
    “人类，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强行进入我的灵识！”
    真是……好胆魄。
    凌月如同到了自己家一样，毫不见外地一坐。
    怪物：“……”
    “说出你的冤屈。”
    怪物沉吟片刻，缓缓道出他千年来所遭一切，不知为何，他信任着眼前的人类。
    或许是因为她太过安静，没有一丝戾气，她的安静好像可以抚平一切不安。
    “那你与我签订契约吧。”
    怪物：？
    “别这么惊讶，只是看你遭逢不幸，还没彻底走向弯路，打算拉你一把。”
    “你……”
    他现在这副样子，他自己都觉得恶心，这个人类居然说要和他结契？！
    “快点，你这大眼鱼怪别这么婆婆妈妈的。”
    话不多说，凌月走出灵识回到自己的身体，在尼撒诧异的眼光下召唤出契约阵，并且咬破手指在上滴了两滴血。
    还催促道：“快点！”
    尼撒：“……”
    大眼鱼怪此时却畏惧了，“我，我可以吗？”
    这样的他还有资格再与人结契么？
    要知道，渡劫失败的灵兽是比下等灵兽还要下等的存在……就算再强也会被人唾弃。
    最终因为心性彻底迷失，彻底堕落成魔。
    “你快点，不然我自己动手了。”凌月面无表情威胁道。
    闻言，大眼鱼怪这才颤颤巍巍地伸出鱼鳍，鱼鳍上有一滴极为污浊的血缓缓滴落。
    在这一瞬，他的意识被拉走。
    漫天耀眼金色光芒，一个少女闭着双眸。
    她面容莹澈雪白，皎如皓月，长发在风中飘舞着。白衣飒飒不似凡尘中人，令人高山仰止。
    仅仅一瞥就已惊艳，他更觉自惭形秽，自己是如此肮脏。
    再回神，他已回到自己的躯体。
    一道光闪过，契约已成。
    结契以后，大眼鱼怪没再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快速消逝。
    “你叫锦年？”凌月缓缓睁开双眸，盯着眼前的大眼鱼怪。
    因为心已平静，大眼鱼怪看着没那么渗人了，大眼睛里有了些许光，竟看着有些耀眼。
    “嗯，锦年。”是个早已被自己忘却的名字。
    锦年暗自诧异眼前人类少女的身份。
    据他所知，能产生金色光芒的……世间除了神族还有哪个种族可以做到？
    难怪她灵魂给自己可以带来这么大的震慑，这样就解释的通了。
    要不是刚刚通过结契看到她的灵魂，他现在都不会知道她是神。
    “喂，你就这么擅自主张？！”尼撒颇为嫌弃地看了眼锦年，“你要这家伙跟我挤一起？”
    灵兽空间就那么大，凌月怎么忍心！！！
    凌月“啧”了一声，“我的空间已经解开了，到时我把他丢那边。”
    尼撒：！！！
    “喂！这就更过分了啊！有这等好事应该先让我进去啊！”
    难怪这臭丫头突然实力变强，原来是因为空间解锁了，她的部分实力恢复了。
    凌月直接无视了尼撒的话，看向锦年。
    “我会想办法让你脱离这形态，你只要保持本心，不要入魔即可。”
    解决这个问题不算很难，只需炼制一枚“圣元丹”即可。再加上她的悉心调理，不日锦年便可不用这样的躯体示人了。
    锦年闻言心底一暖，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女既然承诺他了，那必定会做到。
    困扰他这么多年的噩梦就要结束了吗？
    凌月一挥手，锦年和尼撒便去了她的意识空间。
    空间内灵力沛然，快速修复着二人受伤的躯体。
    尼撒狠狠瞪了一眼锦年：“小爷这伤都是拜你所赐！”
    锦年的大眼睛微微垂下，“对不起……”
    当时他也是为了自己存活下去，还有些失去心智，难免下手有些狠了。
    “行了，既然都过去了就什么都不用说了。”尼撒往地上一摊，“说出你的悲惨故事，让小爷开心一下。”
    凌月知道这家伙的往事，他还不知道呢。
    锦年很乖顺地将一切说出，尼撒闻言神色有些凝重。
    “你……你那次飞升距离现在有多少年？”
    锦年思索了一下，“有千年之久了。”
    “当时飞升的时候，遇到的是一个……一个女子么。”尼撒蓝眸深沉几分。
    锦年诧异，“你怎么知道？是一个女子对我这么说的？”
    “……我猜得。”尼撒垂眸掩去眸中思虑，恢复正色道。
    尼撒面色平静却暗自诧异，竟过去这么久了？！
    自从凌月跌落神坛，竟已过去一千年！
    听锦年这描述，尼撒心底隐隐有猜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难怪……段珩会堕落成魔，此事定和那个女人脱不了干系！
    “嗯？这小家伙没事么？”锦年艰难地俯下身子，瞥向灵泉。
    此时一条漂亮的红色锦鲤在灵泉里自由自在地游着，黑色大眼睛像黑曜石般闪烁着，在看见锦年时害怕地乱游荡着，激起浪花乱飞。
    尼撒撇撇嘴，“喂，你这小家伙悠着点啊！这可是灵泉！千金难求，一万两黄金都未必能买到一小杯！”
    小锦鲤闻言，可怜兮兮地缩在角落。
    锦年眼里闪过浓浓的愧疚，“对不起。”
    这时，凌月的意识形态进来了。
    “你们可要好好相处啊。”凌月眸光幽幽地扫过尼撒和锦年，“还有，千万别欺负我的鱼。”
    尼撒：？
    “你的鱼？”尼撒嘴角扯了扯。
    凌月蹲下，指尖轻触灵泉，小锦鲤立即欢快地迎了上来，围绕着凌月手指转圈圈。
    长长的尾巴摇啊摇，可爱极了。
    “听说养锦鲤可以改变气运，我幸不幸运就仰仗这锦鲤了，你们可得给我悠着点！”凌月眉眼弯弯，和善道。
    小锦鲤亲昵地贴贴凌月的手指，黑色大眼睛里闪过欢喜。
    尼撒忍俊不禁，“算了，就你这运气，养十条锦鲤都救不了你！”
    “你再骂？”凌月一咬牙。
    尼撒缩缩脖子，“好好好，不说不说了。”
    锦年欲言又止，“主人……其实，其实我也是锦鲤。”
第56章 老熟人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尼撒：？？？
    哈？
    尼撒眼皮直跳，这么个玩意原来还是个锦鲤？！灵兽飞升要是失败，代价可太惨痛了。不仅无缘飞升，还整破相了！
    这人要衣服树要皮的，飞升失败简直不让人混了！
    锦年声音委屈：“真的！”
    凌月微微颔首，“好，好极了。”
    “啪啪啪”三声掌声，“有你们气运加成，我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他这样也能加成？”尼撒用爪子捂住脸。
    凌月不在意地挥挥手，“再如何也是只锦鲤。”
    锦年闻言，硕大的眼睛闪了闪。
    “小家伙，你和锦年的恩怨，等你变强了由你自己清算。”凌月望着水中的锦鲤若有所思，“我不干涉。”
    小锦鲤似认同了凌月的话，快乐地转了个圈儿。
    “锦年，你可愿意？”凌月望向他。
    锦年艰难地点点头，“我愿意，这是我欠这孩子的。”
    凌月凝视着灵泉，“给这小锦鲤取个名字吧。”
    “我取？”尼撒指指自己。
    “难道你想让我取？”凌月唇角微勾。
    尼撒摆摆爪子，“拉倒拉倒，让你取这还得了！我想想……不如就叫，沫沫？你瞧它多会吐泡泡！”
    凌月一怔，“它公的母的？”
    “这一看也知道是母的！”尼撒自信道。
    “行吧，那就叫沫沫了。”凌月没什么大意见。
    尼撒忽然想到一茬，瞥向锦年：“你是公的吧？怎么抓了个母的夺舍，莫非你……”
    锦年：“……”
    他小小声道：“当时没太注意，随手抓的……”
    尼撒“啧啧”一声，眼神颇有深意。
    “……真的。”锦年欲哭无泪。
    凌月懒得听他们胡茬，进入正题：“这个地方该怎么出去，我刚刚观察了这周围，怎么走都是树林。”
    锦年思索片刻，“这地方是谷底，没有上去的路，除非飞上去。”
    “哈？”凌月眼皮一跳，“我觉得这山有点高……”
    锦年又补充道：“所以这里也是这世间不可多得的世外桃源，因为难进难出而不被世人所知。”
    “我知道了，我再想想办法。”凌月神识走出空间，又挂念了一句：“你们好好养伤，不准欺负沫沫。”
    尼撒撇撇嘴，“好好。”
    怎么这小锦鲤一来就夺得他最受宠的地位？算了算了，既然她喜欢。
    ……
    凌月独自一人在森林里摸索着，渴望寻得一处安身。
    忽然，一股清香迷人的味道飘散着。
    凌月这几天都未好好吃顿饭，闻到这股香味不禁追随而去。
    循着味道来到一处景致十分美好之地。
    此处竹林幽幽，清风拂过，整个竹林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林间微弱萤火飞舞，蝉鸣阵阵。
    皓月当空，星光微暗。
    月光倾泻而下，溪水波光粼粼，几片竹叶悠然远去。
    而不远处，有一人坐在火光前。
    火光映入他眸中，却丝毫不能消退他眸中半分冰冷。
    长发随风而动，平添几分落寞感。
    似是察觉到有人来了，他慌忙抬头，那人身影熟悉，几乎让他以为是她……
    差点脱口而出的“月”被他硬生生咽下，化作沉默消散。
    谁也没有先开口。
    双目对视，二人各怀心思。
    “你怎么在这？”终是凌月开了口，不等靳天玄邀请，下意识往他对面一坐。
    这个举动让凌月自己愣了片刻。
    她怎么这么熟练？
    靳天玄也微微一怔，却没说什么。
    “来找你。”他又恢复成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将架子上的烤鱼翻了个身。
    金黄的烤鱼滋滋的响，光看已经让人垂涎三尺了。
    而靳天玄又做得十分精致，撒上调料，鲜嫩鱼香刺激着凌月味蕾，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找我？”凌月压根没抬头看靳天玄一眼，一直盯着烤鱼。
    靳天玄淡淡瞥了眼凌月，“你口水都滴到我鱼上了。”
    凌月：“……”
    下意识去摸摸嘴角，发现什么都没有。
    “既然滴上，那鱼你肯定也不想吃了，不如给我吧。”她淡淡然，索性让脸皮再厚一些。
    靳天玄拨弄柴火的手一顿，唇角微不可查地一扯。
    自己碰上她也真是遇上对手了，百年难遇的厚颜无耻。
    “拿去吧。”靳天玄将烤好的鱼递给凌月。
    他本来就打算给她。
    凌月接过烤鱼端详片刻，有些愕然。
    为何这个男人烤鱼硬生生烤出了艺术的感觉？烤鱼上多余的东西都被他剔除的干干净净，鱼鳍什么的都被去除，就连鱼刺都看不到一根。
    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靳天玄眸光微微闪烁。
    “个人习惯。”
    凌月由衷赞叹，“好习惯啊。”
    深得她心。
    轻轻咬上一口，烤鱼酥脆，凌月双眸不禁一亮，是她太饿了么？为什么这烤鱼这么好吃！
    最最重要的是它没刺啊！
    靳天玄眸光幽幽，就静静地看着她吃。
    凌月眨眨眼，“盯着我干什么，你不吃么？”
    “我不饿。”
    “那你可以别盯着我看么？”
    被人盯着吃饭有点不自在啊！是不是她现在吃饭的样子不够优雅？有些许狼吞虎咽？
    可这也没办法啊，她太饿了。
    虽然这么想，但凌月动作上不见犹豫，依然大口吃鱼。
    “我只是想看看饿死鬼投胎长什么样。”
    凌月：？
    “你礼貌么？”
    此时的凌月已经消灭了一条鱼，顺手又拿了剩下一条鱼。
    靳天玄不应声，一副打量着什么小动物的神色。
    凌月：“……”她从眼神上感觉到蔑视了。
    尽管如此，凌月仍未“淑女”，甚至更加张狂。消灭了这条烤鱼，她可算有了饱腹感了。
    “谢谢你的鱼了。”
    凌月眸光一扫，投向靳天玄身旁的酒葫芦。
    “想喝我的酒？”靳天玄唇角微微勾起，眸中微亮。
    凌月毫不作假，“对。”
    靳天玄从空间拿出几个杯盏摆在一起，将酒壶中的酒倒了些许进去。
    又从空间取出另一个葫芦，往其中几个杯盏倒了酒。
    瞬时酒香四溢，凌月目不转睛地盯着酒。
    各种酒混在一起搅匀，酒香逐渐发散开来，浓郁香气让凌月身心舒畅。
    “选一杯。”
第57章 你问我答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选一杯？”凌月不答反问。
    靳天玄“嗯”了一声，饶有兴致地看着凌月，“你该不会全想要吧？”
    他的酒可不比一般的酒，度数极高。
    要调便调烈酒。
    凌月很是诚实地点头，“是的。”
    因为这些酒闻起来特别香，让她莫名有些怀念，就好像尝一口就能得到莫大慰藉一般。
    凌月拿过一杯酒，放在鼻尖轻嗅。
    此时的尼撒正在空间里养伤，全然不知便宜妹妹又去喝酒了。
    她未停顿多久，便仰头一口饮尽。姿态豪爽大气，有一种说不出的风骨。
    “好酒！”凌月打心底地赞叹道。
    辛辣味儿入喉，她不觉苦涩反倒觉得爽。
    又端起一杯一饮而尽。
    这次的酒又与刚刚那杯不同，辛辣味儿与甘甜混杂在一起，逐渐辛辣味儿消失，只余让人想不停回味的甘甜。
    一时，望向靳天玄的眸光多了一丝丝“崇敬”，这是什么神仙啊！竟然可以调出这么好喝的酒！她要嫁给她，让他给自己生猴子，天天为自己调酒！！！
    想至此，凌月神色一顿。
    有点想拍死自己。
    她还是趁早断绝这荒唐想法，就这酒也能收买她？啧，她喝过的美酒不计其数，岂是区区靳天玄可以超越的？
    做好心理准备，凌月又端起第三杯。
    靳天玄眸色幽深，看不出来她竟这么能喝。
    这劲头，倒是有些像……一个故人了。
    他不由也端起其中一杯，烈酒入喉，他却尝不出半分甘甜，只有无尽苦涩。
    凌月神色一怔。
    骗人的吧。
    这个人的酒，怎么会调制的如此好喝……如此对她的口味，就好像为她量身定制般。
    “怎么不继续喝了？”靳天玄端着杯盏的手一顿，她一脸淡定不像有醉意的样子。
    凌月暗暗深吸一口气，忍住忍住！不能再喝他的酒了！
    靳天玄调制的酒简直是致命毒药啊！再喝喝上头了，她就不能接受其他美酒了！这不行！
    “咳，过度饮酒伤身体。喝酒不贪杯，贪杯不喝酒。”凌月义正辞严，一本正经道。
    靳天玄微微颔首，“也好。”
    他端起酒杯，将剩下几种酒各取一点混入一个杯子里，再用灵力凝聚出一个冰块放入。
    这次的酒又升了一层意境。
    透明冰块就如天上皎月一般，缓缓浮动。酒的色泽温润透明，轻轻摇晃后，升起薄薄的雾气。
    凌月：“……”靠。
    眼泪忍不住地从嘴角流下，她好馋啊！！！
    靳天玄感受到凌月炙热眸光，礼貌地将酒杯递过。
    凌月微微扭过头，“不喝。”眼睛却是忍不住偷偷瞥向酒。
    “哦。”靳天玄也不继续客套，一口饮尽。
    凌月：“……”呜呜呜。
    似乎有什么碎裂的声音传来，想必是凌月的心碎声吧。
    “我记得，你之前说要请我喝酒的对吧。”靳天玄眸中闪过清浅笑意。
    是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凌月摊摊手，“殿下可别折煞我了。”
    靳天玄的酒摆在那，她还能找出什么酒比他的酒还好喝？
    “无妨，我可以等。”靳天玄边收起杯盏边道，“记住，要美酒。”
    凌月：“……”
    “好。”
    一片狼藉收拾好以后，二人皆静默不语。
    他们之间好像没那么熟，但好好相处却莫名自然，只是眼下谁都没有开口的意思，气氛陷入了尴尬中。
    或者说，二人都不觉得尴尬，纷纷在想自己的事。
    “你之前说，你是来找我的？”凌月突然想到最开始的一茬，心中有些许疑惑。
    靳天玄懒散拿起树枝在地上一通乱画：“嗯。”
    “所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也是凌月最为疑惑的地方，她是从隔绝之阵出来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为何靳天玄知道。
    目前来看，只有一种可能，当时靳天玄也在场！
    “你心底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他声音沉缓，似从空谷传来一般。
    凌月眉梢一挑：“所以你真是见死不救？”
    空气中多了几分肃杀的凉意，清风微冷。
    靳天玄却未抬头，“不必试探我，你问我答便是。”
    凌月微微一怔，心中有一种不明的情绪蔓延，有些不解地看向靳天玄。
    他一身月牙白的鹤氅，衣袖处有着浅蓝的水纹。长长的羽睫轻轻翕动，正专注地画着纹路。
    火光映在他如玉光洁的额头，勾勒出绝美轮廓。
    “试探？”凌月眼眸微微眯起。
    靳天玄轻应一声，“省去不真诚，能让你更快的获得答案，不好么？”
    短暂的静默，只余蝉鸣声回荡。
    “哦？我竟不知，殿下是这么坦诚直率的人。”
    靳天玄绘出最后一笔时，停顿片刻：“我摊牌了，刚刚那鱼我下毒了。”
    “……”
    “好的，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你什么时候进那个阵法的。”
    靳天玄抛了个东西，凌月下意识接住。
    “你簪子掉了，而那附近还有个阵，所以我就进来了。一进来就看到神仙打架，我当场就溜了。”
    凌月狐疑道，“然后你就来到这了？”
    然而她并不关心这些啊！她只想知道靳天玄有没有看到尼撒和她。
    尼撒作为她的底牌，不是特殊情况她一点都不想暴露。
    “嗯。”
    凌月旁敲侧击，“那你当时在阵里都看见什么了？”
    “神仙打架。”
    “……除了神仙打架呢？”
    “神仙吵架。”
    凌月满脸黑线，这家伙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避重就轻，没一个重点。
    再追问的细节一点，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所以凌月换了个方式追问。
    “殿下那时有看见我么？”凌月眉眼弯弯，“不过殿下应该是没看见的，毕竟我打心底相信殿下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
    靳天玄如同深夜漆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凌月。
    “没有。”
    凌月眸中仍带着笑意，“若是殿下看见我便好了，想必小女子也不必这样狼狈咯。”
    表面笑嘻嘻，凌月却暗暗地松了口气。
    “该回去了。”
    靳天玄没接她的话茬，自顾自地说着，一边站起。
    “你已经想好如何回去咯？”凌月懒懒打了个呵欠，有些困倦。
    靳天玄“嗯”了一声，“这几天我在这布了‘传送阵’，可以借用此阵上去。”
    -
    关于酒的事纯属瞎掰~
第58章 笑谈风月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此时，凌月不能淡定了。
    据她所知，这世间能绘制“传送阵”的基本都是阵法造诣颇高的。而绘制传送阵少则几个月，多则半载，结果眼前的靳天玄告诉他，几天就布好了传送阵？！
    靳天玄摊开掌心，一个透明的珠子缓缓浮现出来，他飞快地捻住珠子，往上空一弹！
    霎时，天空出现一个庞大的阵印！
    一道金色光芒自阵中心降落，无数咒文快速消散！
    “只是一个简单的传送阵，传不了很远。”靳天玄见凌月一脸诧异，解释道。
    “……那也很厉害了。”
    这就是阵法大师么？
    凌月在心底轻叹一声，比不了啊。
    “过来，再等会儿就要开始传送了。”
    “嗷。”
    凌月乖乖站在靳天玄身旁，默不作声。
    靳天玄微微侧过脸，“要开始传送了。”
    话语落，只见金色光芒一瞬盖过所有，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空白，再待回神，二人已出现在高山之上！
    若是尼撒看到此情此景，定然心里会想到一个人。
    刚刚身在的谷底如今已看不真切，教人有些恍惚，脚下一片苍茫，似乎之前美景如同梦境一般。
    “走吧。”
    靳天玄毫无留恋，率先转身。
    凌月再看最后一眼，才转身跟上靳天玄的脚步。
    这背影，像是她破碎记忆里的那个人。
    月牙白的衣袍猎猎作响，三千墨发与白色发带一起狂乱飘舞，他的一切飘渺似谪仙。
    有一瞬间，凌月觉得自己的心被牵动了。
    这不就是那个梦中情人么？
    既会调酒，又长在她的审美里，这不是绝绝子么？
    “喂，你娶妻没？”
    靳天玄：？
    这冷不丁的一句话让靳天玄唇角一抽，“娶妻？”
    “你看我如何？”
    靳天玄脚步一顿，却未转身。
    她这是不知道自己与她有婚约？
    “看你这态度好像是已有家室了啊。”凌月“啧啧”一声，“罢了罢了，既然这样那就算了。”
    她还打算推了和七皇子的婚约娶了这个男人呢。
    “我没有家室。”
    凌月眉梢一挑，“真的么？那你觉得我可以么？”
    靳天玄：“……”
    看来这女人是真不知道她的婚约对象就是他。
    “你喜欢我？”
    已经过去太久了，他近乎忘记“喜欢”是怎样炽热的心意。
    凌月稍稍思索片刻。
    喜欢？
    好像没到那个地步，她只是单纯喜欢他调制的酒。
    但这种小心思暴露了岂不是会显得她太肤浅掉价了，不行不行，她要高雅一点。
    “这是自然，殿下你皮相好看，又会布阵的，上哪找你这种又好看又能干的人啊？”
    凌月觉得自己飘了。
    她到底是怎么说得出口的？是怎么说出这么登徒子的话的！难道自己为了酒连节操都不要了么！
    脑子一阵发热，她好想把刚刚说的话都撤回！
    “……不要喜欢我。”靳天玄微怔，深吸一口气，“我这个人向来花心，是不可能从一而终的。”
    凌月毫不在意道：“没关系，我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的。”
    只要靳天玄的酒到位，这些事她是一点都不会在乎的。
    “呵。”靳天玄轻嗤一声，“我说的没有家室，只是没有正妻，这小妾可是有很多的，你真的不介意？”
    凌月暗想，她介意？她介意什么啊。
    但嘴上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得换个“温婉”说辞。
    “我喜欢你自然是喜欢你的全部，尊重你的选择。”
    嗯，这个说法是个男人都得心动吧？她多善解人意啊。
    靳天玄：“……”
    靳天玄没有回头，独自往前走着。
    “随便你。”
    他向来是个冷心冷性的。
    不喜欢被爱，也不会去爱谁。
    ……
    爱者已逝，此心无依。
    或许是眼前的人和一位故友相像，让他今天有些沉沦。
    这可不是好现象。
    语气忽而微冷，“既然说喜欢，那姑娘定然愿意无偿为我炼制丹药咯？”
    凌月唇角一扯，“无偿？你想得倒美。”
    怎么可能无偿做打工人，想都别想，不可能的！
    “哦？那这样是喜欢吗？”靳天玄眸光冷彻，语气带着些许质问。
    凌月狠狠瞪了靳天玄一眼，说喜欢他，他还蹬鼻子上脸了！居然用“喜欢”道德绑架她！
    “喜欢也不能无偿啊！何况喜欢是要回报的！不然我凭什么一直喜欢你！”凌月当场就回怼。
    靳天玄眸光一转，染上几分笑意。
    这下，他彻底不敢回头了。
    今天，就让他沉溺一次吧。
    “难道这份情谊不值得你无私奉献？”
    凌月眼皮直跳，“得了吧，还无私奉献……就算你说尽漂亮话我也不可能这么做的。”
    这不还是白打工么？
    没有看到切实的利益，就想忽悠她白干，做梦吧！
    “那若是情分掺杂着利益，这还是喜欢么？”
    凌月想了想，“是啊，你给我利益，我喜欢你，这不冲突。”
    “也是。”靳天玄眸光微闪，“那我们就谈点实际的。”
    “你说。”
    反正路上也无聊，陪他扯扯犊子也不错。
    “若我娶你，你为我有偿炼丹如何？”
    观她炼丹引出天雷一事来看，此人还是有些本事的，若收为麾下也是一大助力。
    凌月一想，嘿，这个可！
    “那殿下有哪些诚意？”
    靳天玄对待人才向来不吝啬筹码，“你要的，只要代价合理我都可以给。”
    “你这个‘合理’它真的‘合理’么？”
    “这要看姑娘的胃口大小了。”靳天玄声色沉缓，“需要时再详谈吧，希望结果让双方都能满意。”
    他并不想松口，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想象的那么大方。
    他做事向来喜欢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益。
    “我瞧殿下的阵法造诣不差，不如殿下用阵法与我的炼丹交换如何？”
    靳天玄显然一怔，她倒是精得很。
    这样一看，他们之间只是互利互惠，各取所需。
    也罢，反正阵法对他而言没什么大问题。
    “就依姑娘所言。”
    凌月仔细思索一番，确保没有任何言语上的漏洞。
    她好想把“酒”重点拉出来提一下，可是她不敢。
    凌月自知酒这东西算是她致命的软肋，说出来对她有害无利。她可不想自己就这么轻易被酒收买了。
第59章 谋算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嗯，如此甚好，我回去就看看能不能把与七殿下的婚约搅黄。”
    某七殿下：“……”
    靳天玄沉默不语，他倒是期待她发现自己就是“七殿下”时是什么表情。
    他本对这次婚约无感。
    如今接触了这个大小姐以后，他倒是觉得有趣。
    她的性子与她相似。
    之后，二人都陷入沉默，径自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远远就看见几个人和一个巨大的飞行灵兽，苍鹰。
    那几个人见到靳天玄，立即迎了上来。
    “殿下，你可算出现了！属下都等了您三天了！”
    靳天玄微微颔首，“回去给你加鸡腿。”
    “好耶！谢殿下赏赐！”
    凌月：？？？
    不是吧不是吧，怎么会有打工人一个鸡腿就满足了！靳天玄这里的待遇也太差了吧！
    “殿下，我们也要！”
    靳天玄一口拒绝，“最近鸡腿开资太大了，下次一定。”
    “嘤！殿下你偏心！”
    凌月唇角扯了扯，看来靳天玄对她是真的“大方”。
    难怪薅他一点羊毛跟要了他命似的。
    “最近汴京都有什么事发生。”靳天玄直奔主题。
    “满城都在传您和大小姐失踪的事，还有按照您的意思，将靳临渊扣留，并把他失踪的消息放出去，现在宫里都派出人手出来找人了。”
    凌月听完后，心里在思考回去的应对之策。
    这失踪可不是小事，若是处理不好，对她的一切都有大影响。
    搞不好会让上官璃借题发挥。
    “详细说。”靳天玄声色平静。
    “现在京城里谣言四起，说是大小姐蓄意勾、引靳临渊，您看到了忍不住与大小姐发生口角，然后大小姐为了这个丑事不败露出去，所以请人绑架了您和靳临渊。之后让自己也失踪，用来开脱罪名。”
    凌月：？？？
    靠，人在被追杀，锅从天上来。
    谣言不愧是谣言，她真的有钱请人绑架么！
    好家伙，感情在客栈抢她酒的人就是靳天玄！这样一来一切都好解释了！难怪自己可以恰巧遇见他。
    但这也让凌月怀疑，他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么？
    “除此之外呢。”靳临渊眸光沉了几分，这也算在预料之中。
    “咳，还有比这更离谱的谣言您要听么？”
    “……本王不是来听八卦的。”靳天玄淡淡瞥了一眼自己的下属，眸光带有警告的意味。
    下属挠挠脑瓜子，欲言又止“还有就是皇上也派人出来了，我们的人已经和他的人交过几次手了，有好几次藏靳临渊的地方都是差点被发现了。”
    靳天玄眸光微微闪烁，“继续说。”
    看来……
    “我们双方都有挺大的损失的……”下属低下头，不敢抬头看靳天玄。
    靳天玄垂下眼眸，“替本王好好抚恤他们的家属，厚葬他们。”
    还是发生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事。
    凌月微微敛眸，这次回去要面对的东西可真棘手。
    “还有一事，最近贵妃她因为太过挂念您，生病了。”下属边说着，一边偷偷打量靳天玄的脸色。
    然而靳天玄依旧没有太多情绪，始终是那副云淡风轻，天塌下来都能顶住的模样。
    “没了？”靳天玄问道。
    “没了。”
    靳天玄抬头望天，“你现在就去派人放出消息，就说靳临渊死了。”
    “殿下？！”下属双眸一颤，很是讶异地望着靳天玄，不解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靳天玄微微勾唇，“必要的话，随便从靳临渊身上取一点东西下来，也是极好的。”
    “殿下，此举太冒险了！”
    “你照做便是。”靳天玄眸光冷然。
    下属“唉”了一声，“好，属下这就去办。”
    话落，他与身后几人一起登上苍鹰，苍鹰振翅飞翔消失于天际。
    “看起来，你是想让这皇城越乱越好啊。”凌月饶有兴致地看向靳天玄。
    靳天玄面容平静，淡笑：“怎么会，身为诸多皇子的一员，我怎么会不希望皇城好呢。”
    “谣言还在说我是罪魁祸首呢，你这么一搞，这罪名岂不是要让我背上了？”凌月试探性地问道。
    若是靳天玄还觉得她有利用价值，断然不可能让她背这个罪的。
    但她知道的信息太少，并不知道靳天玄在谋划什么。
    靳天玄不禁一笑，“姑娘似乎慌了。”
    凌月没有立即否认。
    是的，她确实慌了。
    她如今无权无势，要是这个罪真让她背，她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而她也相信靳天玄有这个让她背锅的能力。
    “所以姑娘还配和我坐地起价吗。”靳天玄似笑非笑。
    凌月：“……”
    这句半威胁半调侃的语气让凌月听着很不舒服，可又无可奈何。
    “你敢这样对我，那我们的交易也到此为止了。”凌月稳定心神，波澜不惊，“你想要的丹药，我偏不炼。”
    “我有自信你找不到人可以炼制成功，那你有自信你一定能找到可以顶替我的人么。”
    二人眼神对峙，谁也不让谁。
    谁也不会想到，之前笑谈风月的二人如今会是这种僵局。
    “我若想强迫你炼，有的是办法。”靳天玄嘲弄道。
    凌月并无畏惧：“你大可一试，你能否成功。”
    “哈。”靳天玄倏地嗤笑道，“这样做，我们的交易并不会愉快。”
    凌月回以微笑，“我也这么觉得。”
    “希望你不会让我觉得，不是非你不可。”靳天玄低笑一声，眸中尽是玩味。
    她这份自信全来源于她的炼丹术罢了。
    倘若她这倚仗只是空话，那她一定会，为这些言行付出代价。
    他讨厌被讨价还价。
    向来只有他开价让人接受的份，他不喜欢交易脱离他的掌控。
    凌月皮笑肉不笑：“你应该庆幸我暂时是非你不可。”
    靠，她是瞎了眼吗，居然觉得靳天玄符合她的梦中情人！
    她要收回之前荒谬的想法！这恶劣的家伙也就调的酒能喝了！
    靳天玄有恃无恐，笑容自信：“嗯，所以姑娘想好做出什么让步了么？我可不想让姑娘背负这个罪名啊。”
    “呵呵，我就不。”凌月摆摆手，“你气不气？”
第60章 价值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靳天玄笑意一瞬凝固，他说这么多这个女人竟然还不上路子！
    令他有一种生意谈崩的炸裂感。
    “我瞧这天气也不是很热啊，殿下看上去火气有些大啊。不如坐下来喝杯茶，去去火气？”
    凌月眸中笑意不达眼底。
    她并不想退让。
    只要她退让一次，就会有下一次。
    她要杜绝靳天玄想从她这讨便宜的想法。
    “呵。”靳天玄又恢复一开始的面不改色，“我放弃了。”
    凌月：？
    见她一脸疑惑，靳天玄淡淡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谣言，而不是‘内斗’。”
    他和她现在勉强算利益共同体吧。
    凌月表面淡定，内心却暗暗松口气。
    还好他没继续和她杠了，再杠下去她还就真没辙了。
    “所以殿下有什么妙计？”
    “妙计倒是谈不上，你静待结果便是。”
    话中意思是这事他摆平，凌月不用担心。
    凌月微笑颔首：“期待殿下的作为。”
    倏地，天外又飞来一只巨型苍鹰，盘旋几圈悠然落地。
    靳天玄率先登上苍鹰，“现在，是时候回去了。”
    “哈？正大光明的回去？”
    靳天玄笑容高深：“是神算送‘神机’回去啊。”
    凌月：“……”
    “徒儿这般盛情，为师却之不恭啊，所以为师笑纳徒儿这好意了。”
    靳天玄：“……”
    这女人还真是给阳光就灿烂，一点都不能惯着。
    “你懂我意思吧？”
    凌月足尖一点跃上苍鹰，“懂，怎么就不懂了，你想用神算的名义送我回去。”
    “到时你配合表演即可。”
    靳天玄从空间掏出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往脸上抹，待凌月回神，他已然变成神算的样子。
    二人相视不语。
    ……
    翌日——
    皇都瞬间热闹起来。
    “诶，你听说了么，昨天神算大师立大功了，不仅找回失踪的大小姐，还救下了四殿下！”
    “那七殿下呢？”
    众人在茶饭功夫窃窃私语，议论着最近的事儿。
    “七殿下不是早就被救回来了，只是身体伤了一直在养伤呢！”
    “这事儿真是大小姐恼羞成怒整出来的？”
    “这还用说，难道不是石锤了？”
    “就是，因为偷晴被七殿下发现了，然后大小姐就派人把七殿下抓走了，四殿下哪能允许这事发生？当然是与大小姐斗争到底，可是大小姐心思狠毒啊，直接把两位殿下都……诶，真是最毒妇人心哦！”
    “是吗？”
    忽然，人群里传来不一样的声音。
    “要真是这样，为何圣上没有降罚于大小姐？为何七殿下没有公开说明？”
    “嘶，对啊，我想也是！”
    “是啊是啊！”
    “这位小兄弟你还知道些什么？”
    众人都等着吃瓜，纷纷看向坐在角落的男子。
    男子放下筷子，摩挲着酒杯：“这件事啊……”
    后来，皇城里传出另一个版本的“谣言”。
    四殿下与七殿下向来不和，有一次四殿下在酒楼撞见了大小姐，想要故意为难大小姐，然后突然冒出不知哪来的刺客，将四殿下抓走。
    大小姐也被牵连，而七殿下因为关心未婚妻安危便追了上去，哪知也遭遇不幸。
    ……
    如今，刚回凌府的大小姐正面对家族的“洗礼”。
    坐在上座的乃是家族长老，凌家共有四位长老，共同管理凌家大大小小的秩序。
    而老太太坐在旁听席位观察，凌父则坐在老太太旁边。
    其他女眷没资格参与。
    这次的主角是凌月。
    大长老微微眯起眸子，审视着凌月。
    “小丫头，你这几日都去哪了？”
    凌月手微微攥紧，这些老头看起来不好糊弄啊。她要是不爆出一点有价值的东西，怕是没那么简单就放过她。
    她相信这些老头儿已经调查过她了。
    并且将她失踪的最后一日行踪都查完了，她要是说太多谎定是一下就被看穿的。
    “别怕，知道什么都说出来，老朽会为你做主的。”大长老和蔼一笑，轻轻捋了捋胡子。
    凌月垂下眼眸，“我只记得神算大师来救我，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大长老紧皱眉头，成一个“川”字形，“怎么会不记得？”
    老太太眸光紧紧锁定在凌月身上，想看出什么端倪。
    凌傲然则一副漠不关心的架势。
    凌月心底呵呵一声，这事没发生过上哪记得啊？
    “吃完就睡，睡醒就吃，他们不让陌然有完全清醒的时候呀。”凌月故作委屈状态。
    老太太闻言，眉头微微蹙起，有些不悦地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嬷嬷。
    身边嬷嬷得到指示，走向凌月：“还请大小姐随老奴走一趟。”
    大长老神色一顿，但还是默许老太太的做法了。
    凌月走后，凌傲然站了起来。
    “长老，我看这守宫砂要是还在，这事就算了吧。”凌傲然抿抿唇。
    大长老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胡闹！简直胡闹！身为女子不守妇道，整出有损凌家脸面的丑事！这事怎么能就算了？！”
    “必须家法处置！”
    老太太沉默不语。
    “您想怎么罚？”凌傲然握紧双拳，“陌然她要是真有灵丹，便可以为家族争光，您因为这事罚她，恐是会让她寒了心吧。”
    茹玉当年为了他受了那么多委屈，他断然不能再让陌然再受委屈！
    “灵丹？”大长老闻言哂笑道：“你以为灵丹是大白菜么，想要就能有了？”
    “好，那老朽承诺，凌陌然要是有灵丹，此事就作罢！”
    “否则，加倍处罚！”
    不能为家族争光的都是废物。
    尤其是行为有损家族颜面的废物，更应该受到惩罚！
    凌傲然咽下一口气，“好，就依大长老所言！”
    这时，刚刚出去的嬷嬷回来了。
    她微微欠身：“大小姐她还是完璧之身。”
    凌傲然紧握的手缓缓松开。
    还好陌然身子没破，否则……他刚刚那些言辞就都不作数了。
    大长老“哼”了一声，“行了，今日就都先散了！”
    既然还是完璧之身，那此女就还有联姻的价值。
    否则直接当做弃子处理。
    就算凌陌然真有修炼天赋，终究也是女流之辈，既是女流之辈，成了别人穿破的鞋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第61章 惩罚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凌月回到玉楼阁以后，稍作调息。
    尼撒已经急炸了：“短短几天竟然发生这么多事，你咋还能这么淡定的？”
    他恢复好伤势一睁眼，就看到凌家一副要吃人的架势，可把他急坏了！
    “别问，问就是我已经后悔去喝酒了。”
    凌月有些懊悔。
    她要是不沾酒，什么事都能处理好，唯独这次沾了酒，有些冲坏头脑了。
    这次的事若没有靳天玄给她兜着，她承认自己要凉，虽然也有办法补救，可是她就不能这样安然而退了。
    起因都在那日踏入酒楼去喝酒！
    “……以后除了放松的时候，可以都别去喝酒么。”
    倏地，尼撒道。
    他声色带着些许恳求之意，还有些不确信。
    他深知她嗜酒如命，可是若因为酒坏了大事，不就重蹈覆辙了么？他不希望她再犯错误。
    凌月垂下眼眸，“好，我保证不随便乱喝酒了。至少没有完全变强之前，再也不喝了。”
    尼撒鲜少用这么弱势的语气和他说话。
    如今他这样和她说话，她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而他自出现她面前以来，一直是反对她喝酒的那一个……
    索性这次的事还有挽救的余地，若是没有挽救余地，她现在恐怕已经后悔死。
    “真的吗。”
    “真的。”
    “小爷可以相信一个酒鬼说的话？”
    凌月：“……”
    “可是当下的我，悔过之意是真的。”
    尼撒：“……渣人渣语。”
    凌月轻叹一身，“我的话已经失去可信度了么？”
    “你向来可信，可唯独遇到酒会神志不清。”尼撒微微眯起眸子，“从前是这样，现在更不会有任何改变。”
    凌月闻言，心底莫名一颤。
    这一瞬有什么记忆似要跳脱出来，可仍什么也看不清，只模糊记得她当时的绝望感……
    “所以，拿出让我相信你的东西。”
    凌月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那我发誓。”
    “好。”尼撒不带犹豫，立即道。
    “我凌月发誓，在变强之前……”
    尼撒恨铁不成钢：“难道不应该是永远么！你还给自己下条件！”
    真是气死他了！他就知道她一直是个滑头！！
    凌月委屈：“不这样的话，我什么时候才能喝酒啊。”
    “不行！换一个限制条件！”
    凌月深吸一口气，三指朝天：“我凌月发誓，只要尚有大事未完成就绝不沾酒，违者心脏绞痛，头痛欲裂，闻酒必恶心，以作惩罚！”
    尼撒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好。”
    尚有大事未完成这还说得过去。
    “我只是希望你警醒自己一些，逼迫你下禁制也是迫不得已。”
    他更怕她又在自己眼前死去。
    凌月不沾酒则是个心智健全的人，若是沾了酒则是个有大问题的石乐志儿童！
    “好，我知道了。”
    凌月在心底默叹一声，这样也好，这样……才好。
    “大小姐，老爷让你去书房见他。”
    在门外的听雪忽然道。
    凌月打开门，只见听雪和听风，未见听雨。
    “听雨呢。”
    听雪闻言眼眶通红，“听雨……听雨她……”
    凌月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她走了！”听风一咬牙，别过脸。
    凌月放在门框上的手倏然垂落，走了？
    “那日，听雨向夫人汇报您的事，夫人以此为……以此为理由，杀了听雨！”听雪终是潸然泪下。
    凌月神色一瞬冷凝，脑海一片空白。
    这时候，她真正意识到自己这次是犯了怎样的致命错误。
    美曰其名叫“喝酒误事”，实则叫“犯蠢”。
    尼撒忍住心疼，终是什么安慰的话都没说。
    他希望这次错误可以让她警醒，而不是一直活在安乐里。
    “好，我知道了。”
    片刻后，凌月神色又恢复如初。
    只是这时眸中不再是昔日的无谓，多了几分逼人锋芒。
    她要怎么淡然处之呢？
    她已经做不到了。
    “等我回来的时候，把所有丫鬟都聚集到一起，我有话要说。”凌月冷冽眼神瞥向听雪。
    听雪莫名一颤，“是……大小姐。”
    “听风，跟我走。”
    此时的凌月再无先前的柔和与客气，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凌厉。
    话语也多了几分果决。
    尼撒见她态度变化，湛蓝眸中闪过欣慰，她知道轻重就好。
    ……
    来到书房，凌傲然负手而立，背影强势，不似之前的慈父形象。
    “你可知你擅自跑出去，给凌府带来多大的颜面受损？”
    一开口，不是关切，是直接质问。
    凌月眸中闪过嘲弄，“知道。”
    “知道你还敢乱跑！”
    “哗啦——”
    伴随着瓷器坠地的尖锐声，让整个书房外面的人都为之一颤。
    凌月内心毫无波动，面色也是淡定自若。
    只可惜，背对着凌月的凌傲然什么都没有看见。
    若是他回眸，定会感叹一番，为什么十几岁孩子的身上会出现这种冰冷的眼神。
    为什么这种眼神是对着自己的。
    凌傲然是不敢回头的，他怕自己一看到凌月就想到了柳茹玉。
    这场训诫在所难免。
    “下不为例。”凌傲然冷冷道。
    “女儿知晓。”
    凌傲然闷吐一口气，“跪在祠堂将家法抄一百遍！抄不完不准吃饭！”
    “好。”
    凌傲然心微微刺痛，他知道自己对不起这个女儿……
    但为了凌家的家规，他不得不罚。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个女儿这些年疏于管教，不下点狠手还真是治不住！
    “还有，你三个月的月银也都没了，以作惩戒！”凌傲然转过身，“你之前领到的月银应该也够你活了。”
    见到凌月一副不为所动的漠然眼神，凌傲然心底很不舒服。
    “不要怪为父罚你，这都是为了你好。”
    凌月勾唇，“陌然不怪‘父亲’，陌然要怪也怪自己。”
    这是她的心里话。
    不过是犯蠢付出的代价而已，她都接受了。
    “女儿还有一事相求。”
    凌傲然抿抿唇，知道她这女儿心底肯定是委屈的。
    “说吧。”
    她受了委屈，自己应她一些要求也没关系。
    “女儿的朋友李燕子从小与女儿一起长大，情义非凡，不知父亲可否收她为义女？”
第62章 无法偿还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凌傲然闻言眉头紧蹙，“李燕子？”
    是之前那个灰不溜秋的女孩儿？胡闹，简直胡闹！这种人怎么可能收为义女！
    凌傲然正要拒绝，却闻——
    “是的，李燕子她最近在圣殿，因为天赋不错被收为弟子了。但李燕子家世平凡，女儿担心她在圣殿受欺负，故希望父亲给她一个倚仗。”
    凌月声色恳切，不像作假，说辞也很有道理。
    “这样啊……”凌傲然轻叹一声，“对了，陌然你可不要怪为父心狠罚你。家有家规，为父就算是一家之主，也无法包庇你。”
    凌月淡然道：“陌然不怪您，陌然甘愿受罚。”
    凌傲然微微颔首，精明的眸微微眯起，“你说李燕子有修炼天赋，你是怎么知道的？”
    “女儿收到燕子写给陌然的信了，信上说她有极品灵丹，所以被圣殿看中了。”
    她回来的时候，信上面都堆了不少灰尘，一看便知信已经送了好几天了。
    凌傲然这才放下疑虑，眸中闪过一缕光芒。
    显然，凌傲然动容了。
    若李燕子真有惊世天赋，别说收为义女，就是当做凌家本家出的人都没关系！
    凌家这代太缺人才了。
    虽然凌伊雪她们都是佼佼者，但不比其他大家族了。
    凌家人才多，别的世家人更多！相比之下，孰高孰低立见分晓！若是此时凌家能获得人才，就是给凌家长脸了！
    而这个人才若是出于自己的麾下，长老那边定会引起重视，从而让他的凌家家主位置坐得更稳。
    凌傲然脸上堆起笑容，“其实啊，就算李燕子没有修炼天赋，为父也是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收她为义女的。”
    凌月皮笑肉不笑：“女儿知道。”个鬼。
    就算凌傲然再“慈父”形象也掩盖不了他是个追逐切实利益的人。
    这一点凌月很清醒。
    倘若哪天自己真的毫无利用价值，一定是被踹的最远的一个。
    “好，既然这样，你即日便前往圣殿，告诉李燕子她已经被为父收为义女了！”
    凌月心底冷笑一声，面色却惊讶：“这，不用去抄家规了么？”
    凌傲然笑道：“以后再说吧，如今你有要事在身，就别因为这些琐事劳心费神了。待日后有闲情了，再罚也是不迟的。”
    趁着李燕子没被其他家族收走，将她收在凌家门下。
    越早越好。
    若是迟了，李燕子很有可能被其他家族挖走，到时他可就亏了。
    至于家规，这本来就是他说了算。他罚女儿只是为了家法，她多年来缺少管教，该严加看管教训一次，让她晓得轻重。可如今既然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家规就算了。
    “不，这次事情女儿心底也有愧，父亲还是罚吧，女儿愿意抄三百遍家规！”
    凌傲然张张口，“为父知道你的心情，但是事有轻重缓急，如今李燕子在圣殿等你，你应该早些去才对，可不能让她久等啊。”
    “家规以后再抄也是可以的。”
    凌月心下冷笑一声，“对了父亲，既然您愿意收燕子为义女，可否为她想个凌姓名字？“
    凌傲然眸光微闪，”既然是和你一起长大的，也算和你一个辈分了，不如就叫凌陌语？“
    “好，那便叫凌陌语了。”凌月没什么意见。
    总之谁取名都比她好听就是了。
    可是，堂堂嫡小姐竟然这么宝贝十两银子？这传出去似乎有些……
    “你明日去圣殿，手上可有足够的盘缠？你母亲之前给你钱了么？”凌傲然突然想到什么。
    “给了呀！母亲之前给陌然一百两银子，说是给陌然买衣服的。陌然一下子就多了那么多可支配的银子，开心了很久呢！”
    一百两？
    竟然就给一百两？
    凌傲然不禁紧握双拳，上官璃真当他什么都不知道么！平日里几万两几万两的将钱花在子寒和伊雪身上，怎么到了陌然身上就只花一百两！
    “陌然，你等等去库房领个一千两银子吧，去圣殿有的地方花钱。”
    凌月“感激涕零”，激动地道：“谢父亲！”
    凌傲然微微颔首：“你若有灵丹，就在圣殿好好修炼吧，需要什么和父亲说一下就好。”
    “好，女儿定不负父亲期待！”
    “嗯，时候不早了，你回去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就出发吧。”
    “好。”
    凌傲然坐上椅子，“对了，还有一事，这婚约暂时往后延期了，圣旨要过一阵子才能下。这段时间你就还在凌府，记住，做事要考虑凌府的脸面，万万不可像之前那般鲁莽了。”
    “陌然记住了。”
    “这次真没事了，你回去吧。”
    凌月行了个礼，“好的父亲，陌然告退。”
    回去路上，凌月脸色冰冷，没说一句话。
    听风跟在凌月身后大气也不敢喘一声，总觉得大小姐这次回来以后不像之前那样好说话。
    之前虽然也是冰冰冷冷的，但相处下来发现并非外表看上去的那样。
    尼撒不禁骂骂咧咧道：“这凌傲然真不是个东西！有利用价值他就给好脸色，没有利用价值他就摆着个脸！”
    骂了会儿后，凌月却丝毫没有搭理自己的样子，尼撒不由有些担心。
    凌月眸光微微黯淡，“我无法做到开怀，尤其是听雨因为我受牵连。”
    “那至少别让自己显得这样杀气腾腾吧？你看，你都吓到听风了。”
    凌月这才发现离自己八丈远的听风。
    “……好。”
    亏欠活着的人，可以用余生去偿还，可是亏欠一个逝去的人，用什么去偿还呢？
    她对听雨一无所知。
    即便是她想偿还，却也太迟了。
    上官璃，你欠凌陌然的，还有听雨的……
    来日方长，我们慢慢玩。
    凌月眸中闪过一抹极为锐利的冷芒，举手投足间再无之前的散漫，多了几分肃杀感。
    回去后，凌月整治了一下院里的丫鬟们。
    将各种暗棋全部用各种理由遣送走，并惩治了近日里不服管的，乱嚼舌根的。
    一时，凌月在丫鬟心里的威信一下就上来了，再无人敢明目张胆犯事。
    这下也让凌月意识到自己之前的不作为让这内院丫鬟变得有多难训诫。
关于上架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作品明天满13W会上架。（7.27上架）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人看但还是说一下_(:з」∠)_上架以后将开始写圣殿剧情……就酱~《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关于上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63章 拦路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整顿好了之后，玉楼阁内秩序井然。
    再无人认为大小姐是个好欺负的主了，听风听雪的地位一下就抬高了不少。
    “话说洛清就是圣殿那边的人，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去真的好么？”尼撒突然想到一茬。
    凌月思索片刻，“他是圣殿殿主对吧？”
    “对。”尼撒点点头。
    “他亲力亲为打理圣殿？”
    尼撒嘴角一抽，“这倒不是，由长老代为打理，殿主不至于亲力亲为打理……”
    要是神仙那么容易抛头露面，岂不是不值钱了？
    哪个活个千万年的神仙愿意轻易在凡尘现身？就算现身也不会表明身份的。
    “阵法发动向来在人未察觉时，这就说明我在哪都有进阵的危险。所以我既然在哪都一样，又何必惧怕圣殿？”
    尼撒细想觉得也对，洛清要是想抓人，逃到天涯海角都没用。
    “这件事他们肯定想对外保密的，所以不会想正大光明的抓我的，现在你可以放心了么。”
    尼撒轻笑一声，“我一直相信着没喝酒的你啊！”
    凌月：“……”
    “别苦着脸了，你的目标是昆仑神庭，岂能被眼前这小小阻碍击垮？”
    凌月扬唇一笑，“好。”
    说得没错，她的目标是昆仑神庭！
    ……
    翌日一大早，凌月就坐着马车去圣殿了。
    去圣殿修行是不允许带贴身婢女的，所以凌府就派了几个侍卫护送凌月去圣殿。
    此行路途遥远，没个三五日怕是难到圣殿，凌伊雪与府里其他在圣殿修行的人早在前几日就去了。
    在车内无趣得很，凌月便抓紧时间修炼。
    前不久空间刚解开封印，她的修为一下就提了上来，如今已到了开光期初期。
    幸好她有藏匿修为的宝器加持，分神以下都看不出她的修为。若是遇到洛清那是没办法了，他早已是渡劫期以上了。
    还有圣殿的长老值得在意一下……
    比如止清道君，她一直觉得他的来头不一般，或许也是个能看透她修为的一个。
    空间里，沫沫经过灵泉的洗礼，灵魂根基相比之前稳固不少。
    见凌月的意识形态来了，沫沫更加活泼了。开心地在灵泉里窜来窜去，黑眼睛里流露出喜悦。
    锦年的伤势也稳定住，不再处于危险状态，神智也一直处于清醒。
    而还在睡懒觉养精神的尼撒，见凌月来了，懒懒抬眼看了一眼，便又继续小憩。
    对于灵兽来说，养神比什么都好。
    “主人，你来了。”锦年挥了挥爪子。
    凌月微微颔首，“你伤势恢复的的如何了？”
    “七成好，剩下的也恢复不了了。”锦年如实道。
    当年飞升失败留下的后遗症，已经是这具身体难以痊愈的创伤了。
    这么多年来，他早已经习惯。
    “助你恢复形体的药我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有些我空间就有现成的，剩下的我还需要花一些时间去筹备。”
    这空间解锁以后，曾经的她种下的药草都可以用了。
    目前只解锁一小部分的草药田，可是这对目前的凌月来说已经很多了。
    她清点过草药品种了，如今炼制一些简单的丹药没有任何问题，等到圣殿安置下来，她便炼制一些备用。
    锦年心底微颤，他没有想到凌月真的会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一开始他只是以为她想把这个当做噱头用来收服他。
    “主人，你为何要为我做到这个份儿上？”
    凌月垂眸思索片刻，“大概是指望多养几只锦鲤增加气运。”
    锦年：“……”
    锦年心头五味杂陈，受尽千年折磨他都未曾想落一滴泪，如今被温柔以待却有种眼泪决堤的感觉……
    还真是奇怪。
    沫沫闻言在水里疯狂游动，好似在求凌月看她一眼。
    感受到水里的动静，凌月走向灵泉。
    见凌月真的来了，沫沫游得更欢快了。
    经过几日时间，灵泉的水位似乎高了一点点。
    在充足的灵气孕育下，沫沫原本就好看的鱼鳞变得更加闪了。
    “你好好修炼，很快就能化形了。”凌月伸手戳了戳沫沫，“好好运用灵泉，别浪费了。”
    沫沫闻言，亲昵蹭蹭凌月指尖，欢快地一跃，水花四溅！
    “喂，好哥哥？”凌月瞥向不远处的尼撒，“有时间多指点一下沫沫，她这么小就很通人性，若是栽培一下，前途无量啊。”
    尼撒耳朵微动，懒散睁开蓝眸：“自学成才不更好啊。”
    他打了个呵欠，一副倦怠模样。
    “都有免费的师父了，留着不用不是可惜？”
    尼撒嘴角一扯，“好好好，我给她提点提点，但仅限于危险的时候，平日里修行还是要她自己去悟。”
    凌月微微颔首，“正有此意。”
    修炼更多的还是要靠自己。
    语毕，她神识便出了空间，继续她自己的修炼。
    然而她还未入定，马车突然停下！
    诧异之际，凌月绷紧神经，悄然掀开帘子观察。
    只见周围被好多蒙面人围住！
    “里面是什么人？”为首的问道，一边举起明晃晃的大刀！
    侍卫立即拔剑应战，“你又是什么人？！”
    “诶，我就问问，坐在轿子里面的可是凌家大小姐？”那人言语轻佻，挑衅道。
    “关你什么事！”侍卫紧握手里的剑，心底慌了神。
    不是说这一带都没有山贼绑匪么！那现在出现的又是什么人？！还有，他们是怎么知道这轿子里的是凌府小姐？！
    他们这些侍卫虽然小有实力，但也抵不过这么多人啊！
    何况还要保护一个未经世事的大小姐，真是难上加难！
    “那便是了，兄弟们上！”
    “诶诶，等等等一下！你怎么知道这轿子里是……”
    为首的满不在乎道：“都到这份儿上了，你还傻！自然是有人花钱买命咯。兄弟们上，别和他废话！”
    凌月眸子微微眯起，是谁这么想让她死？
    她最先怀疑的人便是上官璃。
    “哦？敢问阁下，不知是谁想买我的命啊。”
    凌月掀开帘子，泰然自若地从轿子上走下。
    她一身素雅浅紫襦裙，装扮的温婉清丽，那双明眸一看便知是未经世事，单纯懵懂得很。
    尽管她尽力掩饰，但还是能看出她眸中的惊恐。
    为首的杀手不禁吹了个口哨，“哟，小娘们儿长得还挺美！不如先奸后杀，也不浪费这皮相了！”
    “你——你下流！”凌月故作惊恐地后退一步，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嘿，小爷就是下流怎么了！都给爷上，其他人都杀了，就留这小娘子一个活口！”
第64章 谁是猎手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凌月心底冷笑一声，面色惨白道：“不、不要！！谁……谁雇你杀我，我加钱……”
    “人家给我几万两买你的命，就凭你还……”为首的头子打量了一下凌月，“啧啧，恐怕你出不起这个钱呢。”
    “下辈子投个好胎吧小美人儿！”
    说着，他便扑了上来，欲将凌月按倒在地！
    凌月侧身一闪，惊恐地向安全的地方逃去！
    “逃吧！”男子眼中闪过犀利锐芒，猎物只有逃才让猎手有追捕的欲望啊！
    瞧那小美人儿柔柔弱弱的姿态，就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真想教人将她按在身下好好疼爱一番！
    一想到她柔软身段，雾气蒙蒙的眼眸，男子就有些按捺不住浮想联翩……
    想必小美人儿的滋味一定比他之前尝过的都要好！
    不愧是千金小姐，就是和普通的小门小户不一样！
    见自家的下属与侍卫缠斗到现在还没分出胜负，男子抬手，一道灵力立即命中侍卫头颅，一击致命！
    “谢谢头儿！”小喽啰立即拍马屁。
    男子倨傲地轻哼一声，“行了，你继续打，劳资要去追小娘子咯！”
    这些人都是普通人，没一个人是有灵丹的。
    而他就不一样了，身怀灵丹，曾经跟过宗门学本事，如今已是融合期修为了！
    “小美人儿，你躲在哪儿呢，让爷找找！”
    男子来到灌木丛，四处搜寻凌月的身影。
    “哟，原来小美人儿喜欢来这种地方做啊，人多会不好意思么？真是个小浪蹄子，看大爷不把你找出来好好疼爱疼爱！”
    下半身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了，他一定要快些找到那个小贱人降降火！
    看到有一处灌木丛窸窸窣窣，“小妹儿，你一定在这吧！”
    等一下他就要好好……
    然而他还未开始意淫，脖颈间却是一凉！
    他心心念念的小美人儿如今正将一把散发寒光的匕首抵在他的脖颈！
    “你——”
    男子瞪大双眼，一脸难以置信。
    “幕后主使谁啊？”
    依旧是之前温婉的嗓音，可如今却莫名让人胆寒。
    男子一咬牙，他堂堂融合修为的修炼者，岂能这么容易就被一个女人制服！
    说时迟那时快，男子头向后一顶，欲将凌月撞开！
    凌月面无表情地一侧身，足尖往男子膝盖狠狠一踹！
    男子身体不受控制的跌倒在地！
    紧接着，匕首再次贴在男子脖颈！
    “看来你也不知道雇主呢，那你没用了。”
    面巾掉落以后，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脸，他惊恐地看着凌月！
    自己可是有灵丹的啊！这些年占山为王几乎没遇到对手！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栽在一个女子手里！
    耻辱，莫大的耻辱！
    他还想再站起来反抗一次，可不知为何浑身都使不上劲！
    匕首没入脖颈三分，丝丝抽疼入心，男子立即道：“我说我说！是一个女人！但是我不知道她的样子和名字……”
    “那你这说和没说也没太大区别啊。”凌月彻底判定他为没用，“想一个死法吧。”
    男子闻言却没当回事。
    这一看就是个未经世事的女人，最多只是吓吓他，才不敢杀他呢！不说杀人，估计杀一只鸡都要犹豫半天！
    “小美人儿，和气生财，何必动刀子呢，不如我们坐下慢慢谈。”男子满是疤痕的脸笑起来有些狰狞，“我把我的财宝都分你一半，你看你能不能放了我？”
    财宝？
    凌月来了兴致。
    这不义之财好啊。
    “哦，那得看你给多少了。”凌月面色不改，却是松了手上的匕首。
    男子捂住脖颈一笑，看吧，果然未经世事！就是好骗！
    这要是他，直接将人杀了，再去找他的财宝！
    等这女人跟他回了窝里，他直接让她体验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小美人儿跟我回山上，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你看咋样？”
    “好啊，你带路。”凌月皮笑肉不笑。
    男子莫名一个寒颤，怎么现在看着这个女人笑他心底莫名不舒服呢！
    “好、好，小美人儿你随我来……”
    哼，管他怎么样，先骗上山！
    她还能翻了天不成？！
    凌月暗中呼唤尼撒：“你去那边救人，想办法让他们在原地等我。”
    尼撒应道：“好。”
    这简单，假装个神神鬼鬼的，糊弄过去就成。
    ……
    去贼窝的一路上，男子都使不上劲，身体软趴趴的。
    眼看就要回到窝里了，他松了口气。
    “大当家的！您可算回来了！诶，这个小娘子是……”小喽啰看见老大回来，立即迎了上去。
    男子轻咳一声，“这是我请来的贵客！你们快些下去准备些好酒好菜！”
    他又悄然使了个眼色。
    小喽啰心神领会，懂了，原来是老套路啊！
    “来来，小美人儿这边请！”男子满脸堆笑，疤痕像爬虫一样，“您先去前头坐着，我给您去拿些宝贝！”
    一回头对小喽啰使个眼色，“你去带路！”
    凌月看着男子离去，眸中闪过讥诮。
    她倒要看看这里有什么宝贝。
    在远处的小喽啰悄悄打量着凌月，小声与旁边人交流。
    “嘿，你说老大玩腻了会不会把她让给我们玩玩？”
    “有可能哦，老大不每次都这样？”
    “那可真是太好了！这次的小美人儿和之前不太一样呢，你看那皮肤，像是能挤出水了似的！”
    凌月眸中又冷了几分，这座山还是毁灭吧。
    不一会儿就有人上菜了，还别说，看着挺可口的。
    只是里面加足了料，似乎生怕她不倒。
    “小娘子久等了！你看，这盒子里都是我送你的宝贝！”男子讨好地笑笑，打开手里的匣子。
    匣子装得全是金银珠宝，一看便知做工不凡。
    凌月淡淡一瞥，这东西她可不敢用啊。
    都是定制款，被人看见一查便知。
    “你有现钱么？”凌月问道。
    男子心底翻了个大白眼，还想着钱呢！
    自己进了狼窝都不自知！
    行，他先陪她继续演下去，他倒要看看一会儿这小美人儿还能不能跟他讨价还价！他一定要让她受尽耻辱而死！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她哭鼻子，跪下求饶的模样了呢。
    想想真是美妙极了。
    “这东西哪能有啊，啊，好像是有的。小美人儿你不喜欢这些珠宝么？”男子讪讪一笑，“那好吧，小美人儿我们先吃饭，吃完饭我慢慢带你找宝贝。”
    凌月勾唇，“好。”
第65章 吃瓜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凌月淡定地夹起几根菜叶子，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味道还可以。
    她放开的吃了起来。
    男子紧盯着凌月，一直对自己灵魂拷问，这女人怎么还没有倒啊！她都吃了好多口了！
    “你们没下药啊！”男子面目狰狞，悄悄问道。
    小喽啰委屈，“下了啊！而且是超大的量！”
    “那她怎么还没倒？！”
    “不知道！”
    眼看着凌月都已经吃饱了，筷子都放下了。
    “好了，可以去看宝贝了。”凌月优雅站起，笑容清丽。
    可这笑容在男子心底就是魔鬼的微笑啊！
    他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啊！！老大，外面突然出现一个吃人的怪物！！！”
    倏地，一个小喽啰冲进来回报！
    “什么？！”
    紧接着，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男子眼前！他遮蔽天空，随便吹口气都能掀了一个房子！
    男子害怕地直打颤，他上次见过这个场景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那时他还在宗门，还在每天修炼，每天打怪升级……
    倏地，男子似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凌月。
    面对这巨大灵压，所有人都处于恐慌中。
    但。
    凌月面色不改，笑容依旧，“多谢款待。”
    “——老幼妇孺不杀，其他都杀了吧。”
    男子：！！！
    原来这个女人才是最黑的！！！她一开始就想把他一窝端！！！
    该死，早知道他就不接那个单子了，这样就不会惹上这么个麻烦！！！
    “遵……命……”锦年应下。
    凌月忽然又想到什么，歪头一笑，“哦，对了，雇你的人给了你多少钱啊。”
    男子跪在地上，尿液失禁。
    他恐惧地摇着头，“我说、我说！都给您！大人您可以放了我吗！”
    “不说死得会艰难一点，说了就给你一个痛快。”凌月眸光森冷。
    男子狠下心来一咬牙，压住极致的恐慌，“你答应放了我我就说，否则我死也不会说！”
    看起来这个女人极为爱财，他用这个为筹码，定能……
    一道血光闪过，男子脸上尚还有威胁之意。
    只是此时这个表情将永远凝固于此。
    凌月再未看一眼，冷冷离去：“最讨厌讨价还价了。”
    简单地搜刮了一下山贼窝，发现他们发了不少横财。
    凌月拿走三万两，剩下的都留个山贼窝里的老幼妇孺了。
    有不少都在恨她，唾骂她是魔鬼。
    凌月没说话，任由他们骂去。
    这些人又何尝不是别人眼里的魔鬼？
    回去以后，侍卫多多少少受了点伤，但整体还是安然无恙的。
    尼撒假扮仙人救下他们，顺便也“救”下了凌月，这事就这么掩盖过去了。
    途经一些落魄小村庄，凌月悄然扮作“高人”，分出一些银两接济穷人。
    一路上都在散财，一来二去，拿走的三万两最后手里就剩七八十两了。
    眼看，今日就是到圣殿之日了。
    圣殿在一座极为高大的山上，在山脚下就隐隐看见圣殿的轮廓了。
    不愧是修仙之人所在的山，哪怕是山脚灵气也是极其充沛的。
    圣殿一共有五座山峰，分别由五大长老所执掌。
    五长老由殿主掌管，从上而下自成体系，形成圣殿体系。
    长老各有一处领地，用来传授知识给座下弟子。
    但并不是长老亲自教，是由长老的亲传弟子代为导师。有的长老普通人甚至连影子都没见过，总之就是神秘，极为神秘。
    若说起神秘，最为神秘的该是那位殿主了。
    传闻圣殿殿主神龙见首不见尾，乃昆仑里颇有地位的仙人。
    按道理来讲，殿主也应该收徒弟的，可是这位圣殿殿主从来不收徒，平日里也基本不露面，就算露面了凡人也是看不见的。
    圣殿屹立于凡尘千万年，数不尽的人才聚集地，在这里更成就了不少仙人。
    这位殿主乃是圣殿的第二任殿主。
    第一任殿主不明原因退隐了，之后就由现任的殿主上清神君继任。
    以上信息都是凌月道听途说，吃瓜吃到的。
    这下也算对圣殿有所了解。
    尼撒只觉物是人非，恍恍惚惚又回到了这里。
    最近这些天正是圣殿又对外收人的时候，报名的人都要先去测灵丹。
    光这一项就能刷下不少人。
    凌月已经准备妥当，就差去测灵丹了。
    算算时间还早，凌月便在山脚下四处逛逛。
    偶然听到一个和自己有关的八卦——
    “你知道那个炼丹很厉害的凌家四小姐吧？”
    “知道，咋了？”
    “差不多半个月前吧，有个小道姑不知死活的向四小姐宣战，结果炼丹输得可惨咯！”
    凌月：？
    她什么时候去了……
    谁请的演员？
    啧，她失踪也就才几天吧，这事都是半个月前了？？
    “按照赌约，输的人要跪地求饶的，可是凌家四小姐心善啊，没让跪！”讲八卦的人吃了口花生米继续道，“也不知道这小道姑咋想的，非要去挑战四小姐。”
    “诶，你是不知道啊！是之前小道姑和四小姐比试，那个止清道君公然徇私舞弊，让四小姐输了！”
    “什么？还有这事！”
    “是啊！”
    “想不到那个止清道君竟是这种人，真是人不可貌相诶！”
    “谁说不是啊！”
    ……
    凌月嘴角一扯，对尼撒道：“话说凌心瑶不会提早比试，派演员上去了吧？”
    这么一想就说得通了。
    凌心瑶直接请人假扮她比赛，让这个比赛快速结束，这样就算真的小道姑出现也无可奈何了。
    是无耻，但是有用。
    尼撒啧啧称赞：“看来那丫头挺有自知之明的，这波‘先斩后奏’用得好啊。”
    凌月轻笑，“人无信，直接无敌啊。”
    只是对不起止清道君咯。
    找个合适的时间，她去给道君上门赔礼道歉。
    凌月刚想走，紧接着又是一个大瓜——
    “你听说之前那个拍卖行的高人没？”
    “听说了，这人不是飞升了么，还有啥后续？”
    “诶，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不知道！高人说她在昆仑历练，不小心被灵兽伤了根基！所以又回到凡尘修行了！”
    “她啊，现在在圣殿做导师呢！”
    凌月：？？？
第66章 再遇玲珑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凌月闻言，不禁用双手捂住额头，这都什么鬼。
    她也就披过这两个马甲，怎么都被人冒名顶替了呢？这都什么事？
    “高人虽然是导师，但他并没有直接收弟子哦，只是给弟子上上课，指点一下。”
    “那这也很好了啊！毕竟那可是已经飞升过的大能啊！”
    “我觉得也是。害，不管这些了，我们继续喝！”
    尼撒强忍笑意：“惨是惨，但没有那么惨。”
    她“运气”向来是极好的。
    凌月淡定起身，“无妨，没有大影响，只是有些对不起止清道君了。”
    “嗯，有时间就去看看他吧。”
    凌月点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她要好好把握，绝对不可以再生出什么乱子。
    就在凌月即将远去之际，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大小姐，等一下！……哈，终于追上你了！”
    凌月回眸望去，只见女子星眸闪动，笑靥如花，一身鹅黄的襦裙，微红的脸更衬得她肤色白皙。
    “玲珑？”
    几日不见，改变甚大，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玲珑捂着胸口，艰难站直身子：“嗯，是我！”
    凌月沉默不语，静待玲珑的下文。
    “上次多亏大小姐救我，我才能有这番际遇！”玲珑双手合住，由衷感激道：“之前一别，路上偶遇了圣殿的一个长老！他见我颇有资质，便带我去圣殿测灵丹，测完以后，发现我的灵丹竟然是极品灵丹！所以长老就收我为徒了！”
    “我看到凌府各位小姐和公子都来了，寻思大小姐近日也一定会来，于是我特地在山脚下等你！可算等到你了！”
    玲珑抬眸，眉眼弯如新月。
    凌月微微诧异，“等我？”
    看看别人的运气，再看看自己的……凌月默叹一声。
    “哦，是这样的，大小姐第一次来圣殿定有地方需要我照拂一下，所以我特地来陪大小姐一起！”
    “你日常不用修炼么？怎么有时间来陪我？”
    凌月有些触动，但面色还是一贯的面瘫。
    “我和师尊说过了，他支持我这么做！对了大小姐，我现在换了一个名字，叫做‘楚雩’！”
    “楚雩？”凌月低吟一声，“那你也别叫我大小姐了，叫我名字就好。”
    楚雩笑着颔首：“哈哈，我这是叫习惯了！师尊说我这也算脱离俗事，所以跟着他姓！只是对不起大小姐了，之前说好要侍奉大小姐来着……”
    “你成为现在的自己，远比侍奉我要好。”凌月发自内心的为楚雩高兴，“但是吧，有关凌家的某些东西，你还是要告诉我的。”
    楚雩噗嗤一笑，“好，等大小姐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凌月淡淡瞥了她一眼，“嗯，现在就有一个问题想问。”
    楚雩点点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聊吧。”
    二人找了个僻静的酒楼雅间坐下，点了几道小菜，和一壶清茶。
    “现在可以了，大小姐有什么问题要问？”
    凌月抵唇一笑，“别叫大小姐了，叫我陌然就可以了。”
    “我真的是叫习惯了，一时有些改不过来。”楚雩轻咳一声，“好啦，我会注意的，大……陌然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熹贵妃和柳茹玉什么关系。”
    楚雩刚端起茶喝上一口，险些呛着，她努力地咽下一口气，柳眉微动。
    “你一上来就问这么犀利的问题吗。”
    凌月淡定饮茶，味道苦苦的，不过这是她现下唯一能喝的东西了。
    “前几日去见贵妃，暗中猜测贵妃与我娘有很大的关系。”
    楚雩轻咳几声，缓解一下嗓子。
    “……这，这，她们……”楚雩欲言又止，实在无法开口。
    凌月：？
    她只是想问问柳茹玉和贵妃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有那么难回答么？
    见凌月疑惑的神情，楚雩捂住脸，轻声道——
    “磨镜。”
    凌月：“……”
    她只是想问关系密切否而已啊！不是想问这种关系啊……
    难怪楚雩这么大的反应，原来如此。
    “只不过贵妃她……单恋。”楚雩放下手，脸色通红，“我也是偶然发现的，你可别说出去。”
    凌月微微颔首，“好。”
    楚雩越说越小声，几乎是用唇语说的，“当年我起夜，发现花园里贵妃抱住了柳茹玉……贵妃对她，那啥上下其手，啊什么场景你自己想象！”
    说完后，楚雩脸红的滴血。
    而凌月却始终面无表情，见怪不怪。
    “然后呢？”
    楚雩见凌月一脸淡定不淡定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明明是很劲爆的消息好么！
    为什么凌陌然听了一点起伏都没有，这合理么！
    哪怕现在过去很多年，这消息现在放出去也是能轰动京城的！啊不是，轰动什么京城，放出消息的人是要被杀头的！
    凌月风轻云淡道：“我应该要什么反应？”
    “你至少要稍稍惊讶一下下，脸红一下下，总之该有点表情吧！”
    凌陌然完全是毫无波动，好像早就知道似的！
    搞得楚雩心底有点小失望，没看到对方的表情，显得自己这消息一点劲爆感都没有！
    凌月思考了片刻，浮夸道：“什么！还有这种事！快，继续说，我要听后续！”
    楚雩：“……太过了啊喂！”
    “嗯？我以为这样会符合你心里预期呢。”
    楚雩视线掠过凌月平静的脸，轻叹一声继续道：“我们继续说后面的事，当时隔得太远，我听到断断续续的话，好像是贵妃单方面示爱……”
    “但柳茹玉没有回应她，然后贵妃就很生气，把柳茹玉给那个啥了。”楚雩捂住脸。
    天啊，这件事算她的童年阴影了都，一点都不想回想！
    凌月唇角一扯，“为什么你记得这么清楚。”
    楚雩：“……大概因为贵妃爱得深沉，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凌月心里有了计较，也难怪贵妃会对自己态度这么不同，会在听到柳茹玉的事后，如此失态。
    原来如此。
    “不说这些了，除了这个你还想知道什么吗？”
    “上官璃和柳茹玉的纠葛。”
第67章 楼观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凌月心里有预感，她们之间的关系是知道上官璃对自己这种态度的突破口。
    楚雩吃了几口菜，神色凝重。
    “我要说的这件事你千万别随便让凌家知道，不是现在的你可以承受的。”
    “好。”
    楚雩看了看周围，小心翼翼道：“凌傲然年少时，喜欢的人是你那个娘。”
    “嗷。”凌月淡淡应了一声。
    “……你好像早就知道的样子。”
    凌月微微颔首，“这些天相处下来，再结合我眼前的记忆，不难猜测出来。”
    只可惜，凌傲然看起来似乎也没那么爱柳茹玉。
    柳茹玉却是满心都是凌傲然。
    “现在知道这件事的，基本都不在凌府了，死的死，走的走。我是当年无意撞见的，又因为是上官璃培养的棋子，所以没什么人在意我。”
    楚雩闭眸，脑海里千思万绪。
    “当年那事你现在想挖出来是很难的，若是你怀着为柳茹玉平冤的心打探这事的，我劝你放弃。”
    这是权贵间的丑事。
    既然是丑事，那是绝对绝对不会传出去的。
    那些人为了遮掩丑事，什么都做得出来，为此平白无故丢了性命的……
    “诶，小师妹你怎么在这？”
    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楚雩的思绪。
    来者一身白色道袍，领口绣着火焰一样的纹路。
    剑眉星目，儒雅俊朗，鼻梁高挺，面部轮廓说不出的和谐，颇有仗剑少年的感觉。
    “这位是？”
    楚雩暗自庆幸，幸好她刚刚什么都没说！
    “这位是我的朋友，名唤凌陌然。陌然，这位是我的同门师兄，楼观！”
    “原来是小雩的朋友，幸会幸会！”楼观抱拳笑道，模样潇洒。
    凌月回以一笑，客气道：“相见即是缘。”
    “哈哈！”楼观开怀大笑，“是了，缘分！”
    楚雩接着话茬道：“师兄怎么会在这里？”
    楼观闻言停止嬉笑，“这……”
    “师兄但说无妨，陌然与我感情要好，不必当做是外人。”
    楼观歉疚地朝凌月笑笑，这才继续说：“我是来抓魔修的，方才我看见一个魔修在街上肆意抢人东西，跑到了这个酒楼，可是我这一上来什么都没看到，就看到师妹你了。”
    楚雩惊讶道：“竟有此事。”
    “是啊！这下魔修跟丢咯！”楼观有些气馁地捶手，“真是可恶，在圣殿的眼皮子底下还敢这么张狂！”
    “师兄莫要自责，我相信下次再遇到那个魔修，你一定能抓住他的！”
    楼观挠挠头，“嘿嘿，借师妹吉言！话说我能喝杯水么？这追了好久，我有点渴了。”
    楚雩眸光投向凌月，“陌然？”
    “我没关系，让你师兄坐下一起吧。”
    楼观忙道：“谢谢！”
    楼观一坐下，就喝了一杯又一杯水，就差套着茶壶嘴喝了，一连喝了好几杯他才停下。
    “啊，得救了。”
    楚雩忍俊不禁，“师兄在女孩子面前注意点形象啊！”
    “害，这算什么！”楼观满不在意道，“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啊！话说回来，陌然，你可是来参加这次圣殿灵丹测试的？”
    凌月点点头，“居然被你看穿了啊。”
    楼观“嘿嘿”一笑，“你进了宗门，我会多多照应一下你的！有什么事尽管和我说，有人欺负你了我一定帮你出气！”
    楚雩贼兮兮地笑着：“师兄这次做了新弟子的领头人，这能为就是不一样啊！”
    “看你说的！”楼观又喝了一杯茶，“这不是你的朋友么！你的朋友就是我朋友，我多照应一下怎么了！”
    楚雩托腮，“那你可要多照应一下陌然，亏待了她我可饶不了你！”
    “师妹放心好了！”楼观一拍胸脯，忽然他脸色一变，“哎呀糟了！光顾着追魔修，和你聊天，我差点把正事忘了！师尊让我给他买个橘子，这都过去多久了！师妹，陌然失陪一下，我先走了！”
    话语落，楼观踩上窗台就跳了下去！
    楚雩望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我师兄就这个性情，陌然你不要介意啊。”
    “没事，我不介意，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
    可就在这时，楼观竟又折了回来！
    他手贴着窗台，望向楚雩，“师妹！我不知道师尊喜欢哪家的橘子，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呗！”
    楚雩：“……”
    楚雩犹豫地看向凌月，“陌然……”
    凌月摆摆手，“你去吧，我们下次见面再聊，明日我就会去圣殿测试了。”
    “好，真是抱歉。”楚雩歉疚地一笑，“那我就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
    楚雩骂骂咧咧地走向窗台：“之前不都带你去了好几次了！你怎么还是不记得！”
    “嘿嘿，师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性子……”
    “还贫嘴！我可是抛下救命恩人来陪你了！赶紧的！”
    “我就知道师妹对我最好！”楼观眉梢一挑。
    楚雩嫌弃道：“快走！”
    二人走了后，凌月缓缓放下茶盏，瞥向不远处的墙。
    是先前楚雩坐着的后面那堵墙。
    “人都走了，你还要藏着么。”
    正是之前提到的魔修。
    突然，墙上白光一闪，里面走出了一个人影。
    他肤色白皙如雪，一双血红的双瞳，幽冷而阴鸷，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柔美。
    唇色亦是非常惨白，有些干燥。
    “诶？”来者阴恻恻地一笑，病态而绝艳，“刚刚为什么不说？”
    若是这个女人之前说出他的行踪，他现在一定会被抓走。
    因为他现在已是强弩之末。
    “你也算救过我一命，这次权当报恩了。”
    上次要不是段珩和洛清打起来，她早就被洛清抓走了。
    “哦~原来是你啊。”段珩恍然大悟，他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是他之前“救”了的小东西啊。
    段珩毫不见外地坐在凌月的对面，托着下巴凝视着凌月。
    血红眸中有着浓烈的兴趣。
    “既然本座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现在是不是该报恩了？”
    凌月淡淡瞥了段珩一眼，“我刚刚已经算救了你了，就已经算报恩了。”
    “伶牙俐齿的小东西。”段珩轻嗤一声，“你救本座，本座权当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第68章 休想逃脱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人情？”凌月眸中闪过讥诮，“最不牢靠的东西。”
    段珩微微眯起眸子，这小东西看着不经世事，事实上还挺谨慎。
    有些，不好骗啊。
    “哦？你要知道，本座能给你一般人所不能给的。即使这样你都不救本座？”
    凌月不为所动，“比如？”
    “金银财宝，任君挑选，亦或者，你想要名誉地位？”段珩懒懒向后一摊，撑开双手，“本座可以让手下的魔修为你演一场好戏，让你成名。”
    “如何？够诚意了吧。”
    凌月微微颔首，“确实。”
    段珩唇角勾起，笑容病态：“所以……”
    “但是我拒绝。”
    段珩笑容一滞，血色眸子微微一沉。
    “拒绝？”
    他兴致阑珊地收回手，静待凌月下文。
    “我并不认为魔修可信。”凌月手指轻扣桌子，“好了，你可以走了。”
    段珩眸子幽深，“为何不可信？难道你们这些自诩正道的就可信了？”
    “与正道邪道无关，就算站在我眼前的是洛清，也一样。”
    段珩闻言，脸色有所缓和。
    体内的伤势又复发，喉咙间一阵腥甜，被他强行咽下。
    空间里的尼撒见况有些不忍。
    唉……
    再怎么说，与段珩也算有些交情。他要是不明不白的交代在这，以后重回神庭不就少了一个知道当年之事的人？
    想至此，尼撒开口劝说：“救一下他吧。”
    凌月微微蹙眉，“为什么？”
    她不认为自己有理由救这个人。
    “不瞒你说，你曾经和段珩关系匪浅，也算半个故人吧。”尼撒轻叹，“不知发生什么事，他变成这个样子。”
    “我希望你取得他的信任，问清当年发生了什么，这对于你以后绝对有助益。”
    凌月思索片刻，“你醒醒，他是魔修，被人发现我救了他，我该置于何地？”
    “可是，他是你……”尼撒欲言又止。
    “又不是我爹，不救。”凌月直接打断尼撒的话。
    尼撒张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
    唉，好兄弟我已经尽力了，既然他妹妹不想救，那就只能让你先痛苦着咯。
    反正，死不了就是。
    “不走？”凌月淡淡一瞥，“那我走。”
    也吃饱了，可以走了。
    然，段珩岂会那么容易让凌月抽身？
    他身影一闪，拽住凌月的手，“小东西，就算你不救我，我也不会让你独善其身的离开的！”
    “——你休想！”
    凌月眉头紧蹙，反手一个擒拿将段珩抵在墙上！
    “怎么？你想让我在这杀了你？”
    凌月眸光冰冷，带有浓浓的警告意味。
    手上的力道不禁加紧，段珩觉得手腕处一阵麻。
    他舔了舔嘴角，“小东西，你可真有意思。”
    越是反抗的猎物，就越会激起人的征服欲啊。
    他现在，好想摧毁她的骄傲。
    血红的眸子泛起深红的光，就像是蛇的眼睛，令人背后发寒。
    凌月双眸一凛，手立即扼住段珩的脖颈！
    “看来你不相信我会杀你。”
    段珩却无畏惧，深深一笑，低下头狠狠将獠牙刺入凌月白皙的手腕！
    凌月瞳孔骤缩，一脚将段珩制服在地上！
    血如藤蔓似的蔓延开，缓缓顺着修长指尖滴落。
    “现在，你的身上埋下了‘魔’的气息。”段珩舔了舔唇间的血，笑容绝美，“好好藏好你身上这污秽的气息吧。”
    尽管受制于凌月，段珩丝毫不见慌乱，反而愈发嚣张。
    “——杀了本座只会滋长你身上的魔气，小东西你要试试吗？”血红的眸中流露出满足的意味，“顺带一提，你的血不错。本座喝了你的血，感觉恢复了一些元气。”
    凌月松开了扼制在段珩脖颈间的手，眸光冷彻。
    尼撒捂住脸，天天天啊！这都什么事儿啊！
    段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大了！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狗珩居然咬了他的妹妹！
    凌月似笑非笑，缓缓蹲了下来，“看来我也该回敬你一下。”
    说罢，凌月快速制住段珩，强行将一枚丹药塞进段珩嘴里！
    段珩猛咳几声，没脸没皮地笑着：“哎呀呀，小东西你可真热情，喂本座吃了什么糖豆啊？”
    “断魂丹。”凌月皮笑肉不笑，“每月十五你不服用此药，就会日日饱受灼烧灵魂的痛楚。”
    段珩笑容一滞，“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我没有回答你的必要。”凌月眸光掠过他苍白的脸，“每月十五之前为我办一件事，便可给你解药。”
    “——否则，你就痛着吧。”
    语毕，凌月意味深长地朝段珩笑笑。
    段珩：“……”
    “小东西，你来真的？”
    凌月居高临下地看着段珩，“你大可一试。”
    她眸中不含一丝情感，唇角的笑意令人毛骨悚然。
    “……啧，让本座千年来如此不堪的，你是第一个。”段珩扶着墙艰难起身。
    这小东西下手可真重，他现在浑身都疼。
    “记得每月十五之前来圣殿找我啊，我相信凭阁下的本事一定能找到我。”凌月向后退了几步，“再会了。”
    说罢，她再不回头，拂袖而去。
    手腕上的血被她用灵力止住了，可还是隐隐作痛。
    还有些酥酥麻麻的，使不上劲。
    这症状真有点像中毒的感觉，真让人不舒服。
    段珩眸光幽深地望着凌月的背影，“呵，惹上本座的小东西，你休想轻易脱身……”
    真是有趣。
    说起来，她的眼神有些像师尊，都是一样的冰冰冷冷。
    段珩缓缓闭上双眸，不再去回想那人的一切。
    每当回想起关于那个人的事，他的心就隐隐刺痛……悔与恨仿佛可以将他吞没……
    ……
    凌月快速回到客栈，掀开袖子，盯着伤口若有所思。
    伤口处隐隐发黑，有丝丝黑气溢出。
    这股黑气好像就是魔气，若是不袚除恐会后患无穷，再严重些，会影响她的修炼。
    产生心魔。
    “神界一般用净化之咒祛除魔气，可是这种咒术只有神族才能使用，你就算会也无法使用。”
    尼撒眸中不由流露出担忧。
    早知道他不给狗珩说情了，他分明是活该！
    凌月眸光幽幽，“我可以炼制丹药暂时压制一下，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第69章 前尘事，前尘已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尼撒微微颔首：“想要根除还是要神族的净化之咒的……要不你去和洛清商量一下？”
    “段珩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了，想必洛清也不会好到哪去。”凌月将药抹在伤口上，“要是能趁火打劫一下确实是极好的。”
    尼撒：“……”他说的是商量啊喂！怎么就变成趁火打劫了！
    “可问题是，我要怎么避免再被他抓住，又能趁火打劫？”
    尼撒嘴角一抽，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等你下次遇到洛清再说吧。”
    “你现在为我护法，我要炼个‘辟邪丹’，正好手上有药，先炼制一些应急。”
    凌月立即从空间里翻出一堆药草放置在桌上。
    “好。”尼撒立即应道，“大概需要多久？”
    “半个时辰即可。”
    话语落，凌月屈指成爪，手心燃起一缕焰火，随机桌上的药草纷纷飞起围绕在她的手边！
    尼撒眸中闪过骄傲，普天之下能不用丹炉便可炼丹的人，她绝对是第一人。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辟邪丹已成。
    炼制了十枚，每过三日便要吃一枚，这个量可以管一个月。
    凌月将辟邪丹装好后，立即吃下一枚。
    丹药入口，伤口处的黑色雾气便逐渐消失，就连痛楚也淡去许多。
    “魔修都这么爱咬人么？”
    凌月看着自己已经结痂的伤口若有所思，两道被獠牙刺入的伤口触目惊心，似乎已经深入骨髓了。
    尼撒眸中闪过心疼，“可能被逼急了会咬人吧？”
    “早知道就不应该对他存有一丝犹豫。”凌月眸光危险，“应该直接杀了。”
    “……咳，也许他只是单纯想活下去，所以才……”
    “你还帮他说话？”凌月勾唇，笑容和善。
    尼撒立即改口，义愤填膺：“这段珩该死啊！魔修可恶至极，抓到就应该扒皮抽筋，下油锅！”
    凌月剜了尼撒一眼，“所以他以前到底和我什么关系？”
    “咳，普通朋友。”
    凌月半信半疑：“我看你好像和他很熟的样子，是你和他才是朋友吧？”
    “我和他一般的朋友关系啦，倒是你和他颇有渊源哦。”尼撒伏在桌上，伸了个懒腰。
    凌月“哈”了一声，“所以到底是什么孽缘？”
    “他是你徒弟。”尼撒小小声。
    摊牌了摊牌了，反正她迟早知道。
    凌月眼角一抽，嘴角一扯，一脸嫌弃道：“这么个玩意是我徒弟？！”
    尼撒：“……”
    “颜值还说得过去，就是这冷白皮有点欣赏不来啊。还有，他看着一点都不乖啊？我觉得以我的性格，收徒肯定要收一个听话的。”
    说至此，凌月微微蹙眉，“行事乖张，张口闭口‘小东西’，我真的会收这玩意？我以前什么品味。”
    尼撒：“……”
    可段珩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这……这可能和他堕魔有关，也许他没堕魔之前就是很乖的呢？”尼撒尝试为段珩找回一点形象。
    凌月闻言更不屑了，“啧啧，那肯定他是闷骚型。堕魔以后他再压不住内心的小野猫，所以就飘起来了！”
    尼撒：“……”靠，这么认为好像也没毛病！
    等等，重点难道不是堕魔么！
    “你不怪他堕魔？”尼撒欲言又止。
    凌月闭眸思索片刻，“这是他选择的路，所以我尊重他的选择。”
    这么一想，倒是自己是个不负责的师父。
    任由他堕入魔道却不闻不问。
    尼撒不意外凌月的回答，替段珩感到开心。
    他相信段珩不是故意要堕魔的，这其中一定有原因。
    待以后查明原因，他一定要段珩给她妹妹一个解释！
    凌月一下就发现了华点，“等等！段珩上次叫洛清师兄，难道……”
    尼撒轻咳，“对，没错！就是你所想的那样！”
    洛清也是凌月的徒弟！
    凌月：“……”哈？
    那么个冰山脸不懂怜香惜玉的是她徒弟？有没有搞错？
    “我严重怀疑自己以前的品味。”凌月扶额。
    尼撒干笑一声，“咳，孩子也是会长大的不是？”
    “洛清以前也是这种性子？”
    “不是。”尼撒摇摇头，“人家以前可是温润公子，谦谦君子。”
    凌月嘴角一抽，“你确定？”
    “你死后，他终究活成了你的样子啊！”尼撒拍手叫绝，“这徒弟真爱啊！”
    “……我是冰山脸？”
    尼撒欲言又止，“可能是有点？”
    凌月沉默一小会儿，“这对徒弟不高冷点如何管住他？我那才不是冰山脸，叫严肃好么！”
    “那你和你徒弟解释去啊。”尼撒贼兮兮地笑着。
    凌月眼皮一抽，“拉倒。”
    和这俩玩意相认还是算了。
    “哈哈，所以你以后可要藏好身份。”尼撒蓝眸一沉，“我不知道是谁害得你，所以你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暴露自己的身份。”
    “你的身份可以招来荣誉，也会招来祸患。可惜现在敌在暗，你若暴露了身份恐会引起神庭注意。”
    凌月微微颔首，“我们的目标是悄悄回到神庭打探消息，所以我自然会低调行事，你放心。”
    “我今日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以后遇见他们，手下留情一点。”尼撒撇撇嘴，“我今天心真的而是提到嗓子眼了，生怕你一个手滑把段珩杀了。”
    再怎么说，也算是师徒一场。
    “那洛清还想抓我去领罚呢，这怎么说。”凌月不以为然，“我若不制住段珩，那处于被动的就是我了。”
    “你只关心他们，一点都不关心我！”凌月冷哼一声，别过头。
    尼撒：？
    “好妹妹啊，我这不是怕你现在伤害了他们，以后后悔嘛！我才不是关心他们，我这是关心你啊！”
    凌月一脸不相信，“真假的？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真的！”尼撒捂住脸，“反正我是希望你好的啦！至于那俩玩意，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对不起了好兄弟！
    此乃无心之话！
    凌月“哦”了一声，“你看起来很在乎他们嘛。”
    “我和他们掉进水里你先救谁？”凌月眉眼弯弯，声音温柔，发出灵魂拷问。
第70章 它五彩斑斓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尼撒：？？？
    谁想的这个什么神经病问题！
    “当然是先救妹妹你了。”尼撒暗搓搓地擦把冷汗。
    凌月眼眸一凛，“哦？为何啊？”
    “毕竟你不太会水啊，我不救你救谁？”
    凌月“哦”了一声，“那要是都不会水呢。”
    “……当然也是先救你。”
    “为何呢？难道他们就不重要了么？”
    “咳，重要是重要，但没有妹妹重要。”
    “那要是……”
    尼撒直接打断施法：“不管如何我都先救你！！！”
    哼，还得亏他机智，这要是一直问下去就没完没了了！
    凌月剜了尼撒一眼，凉飕飕道：“我没有完全淹死，但是他们快要淹死了，你去救谁？也是先救我？那他们可是要先死了啊。”
    “先救了他们，错过了救我的最佳时机，那我也要淹死了哦。”
    尼撒：“……”饶了他吧！
    天杀的问题！！！
    见尼撒一副绝望的神情，凌月噗嗤一笑。
    “哈哈哈哈哈哈！！！”
    尼撒：“……”
    “没想到上次在话本上看到的问题这么有趣。”
    尼撒扶额，“这是什么泯灭人性的问题啊……”
    ……
    翌日，凌月一早便去圣殿排队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争相抢着去测灵丹，然而大多人都是苦着脸出去的。
    很快就到了凌月。
    走进大殿，只见阵法中心有一块白色的灵石，名为测灵石。
    若是下品灵丹则会发出红色的光芒，中品发出青色的光，上品发出蓝色的光，极品发出紫色的光。
    极品之上是先天灵丹，会发出金色的光。
    这种灵丹少之又少，千万年都未必出现一个人。
    凌月在后面默默排着队，前面的人测试灵石毫无反应，刚测完，圣殿弟子就催促着他们赶紧走。
    “下一个。”
    似乎只是一晃神的功夫，已经到凌月去了。
    凌月将手覆在灵石上，片刻功夫过去，灵石却毫无反应！
    在空间里的尼撒惊呆了：(ｷ｀ﾟДﾟ´)!!
    圣殿弟子不耐烦道，“走吧，下一个。”
    凌月：“……”
    就在凌月准备放弃的时候，奇怪的现象发生了——
    这个灵石它五彩斑斓的闪烁着，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一会儿又变蓝色，变紫色金色！
    圣殿弟子：？？？
    他们看着人测灵石这么多年，何时遇上这等怪事了！
    难道是这灵石坏了？
    不应该啊。
    这可是宝贝，怎么可能坏？
    凌月讪讪收回手，心道，这什么玩意？
    灵石闪烁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凌月收回手，它才逐渐归于平静。
    圣殿弟子面色一怔，“你再测测看？”
    凌月又将手放了上去。
    这次不用等待，灵石很快就又闪烁起来！五光十色，非常好看！
    凌月：“……”
    看起来像是有大病。
    圣殿弟子面面相觑，“要不……还是叫位长老过来看看？”
    “可以！我去叫止清道君，他现在正好在这附近！”
    “好，你快去！”
    “——至于你，这位姑娘你先站这等等，后面人继续测！”
    然而凌月后面的人上了以后，灵石又恢复平静，再不发光。
    “你们圣殿的测灵石不会坏了吧？我觉得我就有修炼天赋，它怎么就不发光呢！”
    哼，刚刚那个女人放上去它就乱发光，这一定是测灵石坏了！所以才测不出他的天赋！
    圣殿弟子面无表情的将自己的手放上去，只见灵石立即绽放出蓝色光芒。
    男子：“……”
    圣殿弟子：“可以走了？”
    男子脸色一红，默默离去。
    后面本来心怀质疑态度的人再也不敢生事，乖乖测了一下就都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后，只见一个白衣老者负手而来。
    正是止清道君！
    止清道君一来，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可是他们平日打着灯笼也见不到的长老啊！就算此次没有通过测试，看到长老他们也心满意足了！
    回去扯犊子有的扯了！
    止清道君淡淡瞥了凌月一眼，“就是你？”
    凌月点点头，心底有些小小的愧疚和心虚，不太敢和止清道君对视。
    “你手放上去让老夫看看。”
    凌月照做。
    果不其然，又是五彩斑斓的光，灵石似乎很兴奋的样子，这光芒闪的异常快！
    十分跳脱。
    止清道君：“……”
    他活了那么久什么场面没见过？
    害，这种情况还真没见过！
    止清道君捋了捋白胡子，“让她先留下，老夫和其他长老商量看看。”
    这女娃不简单呐。
    新弟子大多都是筑基以下，她开光期了还藏匿修为，是想扮猪吃老虎么？
    “好的道君！”
    “那姑娘你先随我来，我带你去入选弟子那先住下。”
    凌月拱手道：“多谢。”
    圣殿弟子微微颔首，“姑娘客气了。”
    止清道君盯着凌月的背影若有所思，这姑娘咋看着这么眼熟呢……就好像……
    不对，不应该。
    小友都有那种造诣了，还来圣殿干什么。
    就他说的，小友那程度来圣殿教弟子都绰绰有余！当弟子真是大材小用！
    哼，不过他才不是夸她！
    还有，之前发生那种冒名顶替的事儿，她也不过来向他解释一下！真是可恨，可气，该骂！
    他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会因为那点银子就和她置气么？
    想至此，止清道君冷哼一声。
    “道君，您这是咋了？”圣殿弟子小心翼翼问道
    他看止清道君脸色不太对啊，一会儿开心一会儿生气的……
    止清道君轻咳一声，“哦，没事，你们继续！老夫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罢，止清道君拂袖离去。
    留下几位圣殿弟子对止清道君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
    ……
    凌月被带到一个院落。
    圣殿弟子正打算将凌月安置下，却闻一道声音——
    “这位师弟，你可以先去忙你的事了。”
    来者正是楼观。
    “我与这位姑娘是熟人，剩下事情交给我就好。”
    “原来是楼观师兄，既然师兄都这么说了，那师弟我就先走了。”说罢，他便离去。
    “陌然！我就知道你会通过测试的！”楚雩一下就窜到凌月身边，“我一大早就在这附近等你了，可算把你盼来了！”
    凌月眼神游离，“通过了，但没完全通过……”
    楚雩一脸懵，“啥叫通过了但没完全通过？”
    凌月将她测灵丹发生的事说了一下，楼观和楚雩闻言无不惊呆了。
    “居然还能散发五彩光芒，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楚雩捂住嘴，一脸惊叹，“那止清道君的意思是让你留下来么？”
    “要让长老们定夺，暂时……算是留下来吧。”
    楚雩微微颔首，心下放心了。
    她就说嘛，之前看大小姐那非人的表现就知道她不是一般人！所以她笃定，她是不可能没有灵丹的。
    只是没想到……大小姐的情况竟如此特殊。
    “陌然你大可放心，你这情况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你肯定能留下！不能让测灵石发光的才是没有灵丹，而你可以让灵丹发光说明有灵丹，这就够了！”楼观抱臂，一脸灿烂微笑。
    楚雩则是一脸意外，“平常还未发现师兄这么会说话！”
    楼观：“……我平时不会说话？”
    楚雩给了楼观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你以为你很会说话？”
    在楚雩的心里，楼观简直是个超级大直男！
    楼观挠挠脑袋开始自我怀疑，他真有那么不会说话么？
    不过很快他就得出了答案，怎么可能不会说话，他可会了好嘛！
    “害，别管说话问题了！走陌然，我带你找个别的地方住着！保证比这边好！这边都是五人一间房，挤得要死，晚上还有不少蚊子……”
    三人一边走着一边扯犊子，楼观还热情介绍圣殿内部情况。
    聊了一会儿后，凌月对圣殿有了更深的了解。
    而这时，目的地也到了。
    “陌然你暂时就先住这里，这里是两人一间！”楼观下颚微扬，眉梢一挑，“我昨天就给你备下了！”
    还好他预备的早，不然今日两人一间的屋子直接抢疯了。
    在圣殿里有人的最大好处，莫过于靠熟人提前为自己预备一间好房子。
    当然，前提是熟人的关系要够硬，不然也是白搭。
    凌月拱手言谢：“有劳楼观公子了，下次请你吃饭。”
    “嘿，陌然客气！直接叫我楼观就好！”楼观乐呵呵道。
    “陌然你先去安置吧，我和楼观师兄今早还有课，算算时辰也该走了，你要是有事尽管来‘青云峰’找我啊！”
    青云峰正是楚萧长老所执掌的一峰。
    楚雩笑着挥手告别。
    楼观亦附和：“要是有人欺负你，尽管告诉我！”
    说罢，二人急匆匆地离去。
    “师妹你快点，今天是‘灭绝师太’授课！照你这速度我俩今天都得‘自挂东南枝’了！”
    楚雩痛苦道：“喔！！！”
    ……
    凌月走进屋子里，只见一道熟悉身影。
    “诶，陌然！居然是你！”李燕子欣喜道，“啊！我在圣殿可算有个伴儿了！你知道么，这几天我一直形单影只，都没人陪我！”
    她尝试与那些人交好，可是那些人都一副瞧不起她的样子。
    这下陌然来了，终于有个说话的人了！
    李燕子想挽住凌月的臂膀，却想起她之前的反应，硬生生止住了手上的动作。
    凌月眸光停留在李燕子的手，忽而垂下眼眸。
    她实在不喜欢与人有肢体接触。
    凌月与李燕子寒暄了一会儿，简单摆放了一下自己的随身衣物。
    李燕子倾诉完最近一肚子的怨气后，整个人舒畅多了。
    “陌然你能来这里，一定也通过测试了吧？我跟你讲，我可是极品灵丹哦！听人家说，我很有可能被收为长老的亲传弟子！”
    李燕子神色不禁带着骄傲，再无之前的自卑。
    语气里都带着几分得意洋洋的感觉。
    “恭喜。”
    凌月语气毫无波动，神色也是波澜不惊的，这让李燕子不由有些挫败感。
    为什么凌陌然听到自己是极品灵丹时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难道一点都不羡慕自己么？还是说，她也是极品灵丹？
    “陌然，你是什么品阶的灵丹？”
    她已经打听过了，灵丹分为下品、中品、上品和极品，再往上是千万年都难出的先天灵丹。
    而自己竟是极品灵丹，一想到这个起步李燕子就开心不已。
    “我啊，不知道。”
    李燕子诧异道：“不知道？难道他们没告诉你么？”
    凌月将之前测试的事讲给李燕子听，李燕子听完更是一头雾水。
    “这？五颜六色……？”
    凌月点点头，“先不说我的事了，最近你在圣殿可有听说什么消息？我听说今年与往年不一样，你可知是什么不一样？”
    往年都是给半个月的时间让新弟子自行修炼，能摸到筑基门槛的就说明悟性好。
    这些弟子有可能被长老看中，收入自己门下。
    只有感受到“灵气”才能进入筑基。
    而那些连灵气门槛都没摸到的，说明悟性极差，大多被发配做个杂役弟子。
    “这我知道！今年圣殿打算让新弟子和老弟子组队去秘境历练！……”
    通过李燕子的阐述，凌月大概明白今年的机制了。
    选一部分老弟子带新弟子去秘境历练，谁寻得的宝物最值钱，谁就是胜利者。
    老弟子带的新弟子要是排名高，就会得到很丰厚的奖励。
    新弟子若是排名高，根骨悟性也都不差，则会被长老收为亲传弟子！
    “所以我啊，希望到时能分配到一个很厉害的师兄师姐！这样我一定可以被长老收为亲传弟子！”
    李燕子双拳紧握，信心满满。
    “嗯，愿你心想事成。”
    “对了，陌然我托你帮我的事可以回应了？”
    凌月心下了然，知道李燕子说的是什么事。
    “父亲他同意收你为义女了。”
    李燕子双眸一颤，全然是欣喜之意：“真的么！”
    太好了，从此以后她介绍自己身份就再也不会抬不起头了！
    近些天她所接触的人，都是她从前想也不敢想的人！
    都是官家小姐，贵胄子弟，更有甚者是皇族之人！还有些神秘隐世家族！
    鲜少有人和自己是一个出身。
    “他还说，你以后就叫‘凌陌语’了。”
    李燕子激动道：“好，以后我就叫这个了！”
    凌月眼神游离，“通过了，但没完全通过……”
    楚雩一脸懵，“啥叫通过了但没完全通过？”
    凌月将她测灵丹发生的事说了一下，楼观和楚雩闻言无不惊呆了。
    “居然还能散发五彩光芒，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楚雩捂住嘴，一脸惊叹，“那止清道君的意思是让你留下来么？”
    “要让长老们定夺，暂时……算是留下来吧。”
    楚雩微微颔首，心下放心了。
    她就说嘛，之前看大小姐那非人的表现就知道她不是一般人！所以她笃定，她是不可能没有灵丹的。
    只是没想到……大小姐的情况竟如此特殊。
    “陌然你大可放心，你这情况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你肯定能留下！不能让测灵石发光的才是没有灵丹，而你可以让灵丹发光说明有灵丹，这就够了！”楼观抱臂，一脸灿烂微笑。
    楚雩则是一脸意外，“平常还未发现师兄这么会说话！”
    楼观：“……我平时不会说话？”
    楚雩给了楼观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你以为你很会说话？”
    在楚雩的心里，楼观简直是个超级大直男！
    楼观挠挠脑袋开始自我怀疑，他真有那么不会说话么？
    不过很快他就得出了答案，怎么可能不会说话，他可会了好嘛！
    “害，别管说话问题了！走陌然，我带你找个别的地方住着！保证比这边好！这边都是五人一间房，挤得要死，晚上还有不少蚊子……”
    三人一边走着一边扯犊子，楼观还热情介绍圣殿内部情况。
    聊了一会儿后，凌月对圣殿有了更深的了解。
    而这时，目的地也到了。
    “陌然你暂时就先住这里，这里是两人一间！”楼观下颚微扬，眉梢一挑，“我昨天就给你备下了！”
    还好他预备的早，不然今日两人一间的屋子直接抢疯了。
    在圣殿里有人的最大好处，莫过于靠熟人提前为自己预备一间好房子。
    当然，前提是熟人的关系要够硬，不然也是白搭。
    凌月拱手言谢：“有劳楼观公子了，下次请你吃饭。”
    “嘿，陌然客气！直接叫我楼观就好！”楼观乐呵呵道。
    “陌然你先去安置吧，我和楼观师兄今早还有课，算算时辰也该走了，你要是有事尽管来‘青云峰’找我啊！”
    青云峰正是楚萧长老所执掌的一峰。
    楚雩笑着挥手告别。
    楼观亦附和：“要是有人欺负你，尽管告诉我！”
    说罢，二人急匆匆地离去。
    “师妹你快点，今天是‘灭绝师太’授课！照你这速度我俩今天都得‘自挂东南枝’了！”
    楚雩痛苦道：“喔！！！”
    ……
    凌月走进屋子里，只见一道熟悉身影。
    “诶，陌然！居然是你！”李燕子欣喜道，“啊！我在圣殿可算有个伴儿了！你知道么，这几天我一直形单影只，都没人陪我！”
    她尝试与那些人交好，可是那些人都一副瞧不起她的样子。
    这下陌然来了，终于有个说话的人了！
第71章 黑市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尼撒嘴角一扯，“你这丫头就喜欢和我对着干是吧？”
    “不，我只是想向你证明她可以。”
    凌陌语后来确实成功飞升，只是历经太多纠葛，当然这是后话了。
    凌月眸光瞥向凌陌语，打断凌陌语的碎碎念——
    “我这个人不喜欢听人抱怨，一直传递负面情绪，你下次若是再这样，我便不和你做朋友了。”
    凌月心知，凌陌语现在的心性是听不进去那些“大道理”的。
    所以她只能放狠话，对症下药。
    果不其然，凌陌语将这话听进去了。
    凌陌语一脸惊慌：“别啊陌然！我以后再也不说这些丧气话了好不好？你可千万别和我置气呀！”
    “你可是有绝品灵丹的女人，千万别妄自菲薄，好好修炼就可以了。”
    凌陌语闻言，心底莫名有了些信心，“好！我以后一定好好修炼！”
    “这是回灵丹和疗灵丹，你明天应该会需要。”
    凌月从空间掏出两个瓷瓶递给凌陌语。
    “左边这个是恢复灵力，另一个是治愈伤口么？”凌陌语接过瓷瓶端详着。
    “对。”凌月勾唇笑道：“这可不是无偿给你的，你以后发达了要还给我的。”
    凌陌语撇撇嘴，“朋友之间也要算的这么清楚么？”
    “要的，亲兄弟明算账嘛。”
    她可不是凌陌语的小金库，任她予取予求。
    凌月并不在意这些丹药，只是希望凌陌语少依赖“朋友”，能够独立起来。
    凌陌语虽有不愿，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以后也要变得很厉害，让凌陌然望尘莫及！然后她向自己要东西，要写借条，哼！
    “我一会儿去这儿的黑市逛逛，你就先回去吧。”
    凌月抬眸看天，这个点了黑市也该开了。
    “那我也陪你一起去！”
    凌月却摇摇头，“我想一个人去。”
    女人，只会影响她的办事效率。
    凌陌语神色微怔，在她的印象里，凌陌然一直是一个胆小没主见的性子。
    为何如今的凌陌然会有这种坚定的眼神？
    而她竟无法开口去拒绝。
    “……好，那我先回去了。”
    凌月“嗯”了一声，“那我就先走了。”
    凌陌语眸光微闪，她一定要好好修炼，不可以让凌陌然将她看轻！
    ……
    夜晚的黑市总是别样的热闹。
    路边摆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摊子，可比外面的街市有趣多了。
    凌月兴致盎然的闲逛着。
    她来黑市之前特地遮住了形容，不必担心被人看透。
    凌月的目光停留在一处摊位，一块黑不溜秋的石头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拿起石头，用神识感应了一下。
    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回应。
    “真是奇怪，毫无灵力波动，我却觉得它并非凡品。”凌月又反复看了看，却仍然什么都看不出。
    石头很有重量，色泽漆黑，仿佛可以吸收一切光。上面坑坑洼洼的，一点都不润滑。
    偏偏是这样的石头，让凌月另眼相看。
    “你要是觉得有用，那就先买下好了。”
    尼撒觉得这是个普通石头，但他不能打击便宜妹妹的心啊！
    “这位不知道是姑娘还是小子的客人，你拿着我固定摊位的石头看了好久了。”终于，小贩忍不住道。
    凌月：“……”
    尴尬了一瞬，凌月不禁扶额，“我想买这个石头。”
    这话让小贩陷入短暂的沉默。
    他对面不会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吧？
    这石头随便去路上都能捡一个，她居然要买？！
    “一两一个，你买么？”小贩不耐烦道。
    凌月干脆利落：“买。”
    小贩：“……”真是个脑子有问题的。
    不过这钱不赚白不赚，给她又何妨。
    看着凌月离去后，小贩的同行不禁道：“啥时候也让我遇见这种人傻钱多的客人？”
    一块破石头都愿意花一两银子买，真是……
    “得了吧，哪次不是你诓到的最多？”小贩撇撇嘴。
    论附近商贩最能诓，就是他旁边的这个了。
    凌月一时研究不出什么名堂，就将石头放到空间里了。
    放在灵泉里，权当养鱼的装饰品了。
    石头被泡在灵泉以后，坑坑洼洼的地方不断冒出不同大小的泡泡。
    “咕嘟咕嘟——”
    尼撒凑近观察，也看不出什么。
    “我觉得你就是买了块路边的石头。”
    凌月剜了尼撒一眼，“石头上面可能被下了某种禁制，所以才察觉不到它的灵力。”
    尼撒强忍笑意：“那路边的石头都是被下了禁制，所以才没有灵力的！”
    凌月皮笑肉不笑：“等哪天我解开禁制，我要让你女装！”
    尼撒：“……”
    尼撒缩缩脖子，嘤，屑妹妹好凶啊！
    凌月觉得自己现在的修为太低，所以才察觉不出石头上的禁制。
    待她境界再高一些，说不定就能发现什么端倪了。
    逛到卖武器的地方，凌月看的异常认真。
    按照自己的习惯，她似乎更喜欢用剑。
    但是她又不想遵循习惯，想用一些特殊的武器。
    有了，就用弓好了！
    正巧，刚想着要用弓，恰好就逛到弓了。
    “这位客官，您看中哪种了，要不要小的拿给您看看？”
    凌月指了指墙上正中心的一把弓。
    这把弓轻盈小巧，很适合女子使用，不论是从外观还是质量上来说。
    “不行，太轻了。”
    她喜欢小巧又重的。
    “原来是姑娘啊，姑娘家用这个不挺好？”小贩掂量一下，嘟囔着。
    “那把拿来我看看。”
    凌月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这把重量可以，就是细看好丑啊。
    “再换。”
    这把不错是不错，可是少了点什么。
    “再换。”
    ……
    这一来二去的，小贩有些不耐烦道：“姑娘你拿我寻开心呢，你到底买还是不买？你不买后面有的人买！”
    凌月面无表情：“我又没要求你在这服务我，你觉得烦了可以走啊。”
    说罢，她伸手一招，想要的弓便来到手边。
    小贩：“……”
    “哦——原来姑娘是有灵丹的修炼者啊！”小贩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热情！
    “是小的眼拙！竟然没看出来！”
    是修炼者好啊！
    要是这姑娘同门看到他家产的武器觉得不错，就能都到他这买了！这可是免费的宣传机会啊！
    “姑娘姑娘，你来我这买，我给你打八折！”
    是啊，是修炼者好啊！
    先前圣殿有个弟子来黑市买武器，那弟子在什么试炼中取得头筹，后来不少弟子都来买同款武器！
    当时黑市卖武器的都赚翻了！
    凌月唇角一抽，怎么知道她是修炼者的身份后，都这么热情了？
    “姑娘来我这！买两把送一把！”
    “我这我这！五折！！！”
    然而凌月没受丝毫影响，“我自己会看。”
    一语落，全场寂静。
    她自带强大气场，说话莫名有分量。
    众人心中喟叹，不愧是修仙的人。
    看了好久，凌月可算又相中了一个。
    这把弓全身银白，呈弦月状，弓上面的弦是近乎透明的，凌月不禁伸手触碰，感受弦的韧度。
    不错不错。
    这重量她也很满意，就这把好了。
    凌月敲定心思，“这把多少钱？”
    “姑娘眼光不错啊，这弓可是孤品，它可是出自炼器大师……”
    凌月打断小贩的话，“所以多少钱？”
    她对这弓的背景没什么兴趣。
    “这弓啊，这弓得这个数！”小贩伸出手。
    “五千两？”
    小贩摇摇头。
    “五万两？”凌月唇角一扯。
    小贩这才点头。
    凌月快吐血，她全身上下掏空也没有五万两！
    “你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回来买。”
    小贩见她愿意买，也很乐意等。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好嘞，姑娘放心，今日这弓就卖给你！”
    “谢了，我去去就回。”
    刚刚她在路上看到一个地方，专门收稀奇宝贝来着。
    她手上暂时没什么稀奇宝贝，最有噱头的当属灵泉了。
    想至此，凌月又换了一身行头。
    这次打扮成少年模样，但是相貌平平无奇，是让人过目就忘的存在。
    “嘿，好哥哥我们商量个事呗。”
    尼撒“切”了一声，“有事求小爷的时候就好哥哥了。”
    “好哥哥一会儿由你发出声音和他们对话，你懂得，我现在打扮成男装多有不便，你看……”
    尼撒翻了个大白眼。
    女人啊，真是善变！
    求解，刚刚威胁他女装的，和现在温言细语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小爷自然要满足你的愿望了。”
    “好嘞！哥哥一会儿就这样说……”
    凌月交代了一下她大致的思路。
    之后，凌月大摇大摆地走进这个小商铺。
    里面人倒是不多。
    熟知黑市这个当铺的人都知道，这个当铺非稀奇货他不收！
    一般宝贝人家根本看不上，得拿得出手的那种才行。
    只要这个当铺看上了，那给的价格绝对不会低的。
    “我有一瓶秘制药水，你们这收不？”
    掌柜眼皮也不抬一下，丝毫不新奇，“什么药水？啥功效。”
    凌月将瓷瓶放置在桌上，“化腐朽为神奇。”
    “哦？怎么个‘化腐朽为神奇’？”掌柜来了兴致，这才抬眸看向凌月。
    一个相貌平平的小伙子。
    “掌柜这花看起来已经枯死了是吧？”
    “嗯，平时忙的时候忘了管它，所以干死了。”
    凌月将瓷瓶打开，轻轻地将一滴灵泉倒入花叶上，只一瞬——
    枯黄的叶子立即变为嫩绿，花朵亦绽放出最鲜活的样子！
    掌柜双眸一亮，这是好东西啊！
    “敢问阁下，这药水还有其他的功效么？”
    凌月高深笑道：“既然都能对植物有奇效了，何况对人。”
    掌柜眼眸一闪，懂凌月的话中玄机了。
    拿起手边的刀往手指一划，顷刻间雪珠直冒。
    他又拿起瓷瓶倒出一滴灵泉，伤口竟瞬间痊愈！
    掌柜瞪大双眼，疯狂眨了几下，有些难以相信，又伸手触碰伤口，发现一点疼痛感都没有！
    只有斑驳血迹证明刚刚是真的受伤！
    而非假象！
    “阁下这东西我们这收了！一万两如何？”
    掌柜自知这宝贝价值肯定不止一万两，他只是想先钓鱼而已，试探一下底线。
    “太低了。”
    凌月的反应在掌柜的预料之内。
    “这……三万两如何？”掌柜眸光精明，“药水再如何神奇，它也只是一小瓶罢了。”
    凌月摇摇头，“若是阁下不能出一个合适的价格，那我只好另寻他处了。”
    “十万两，如何？”掌柜抿抿唇。
    凌月掉头就走。
    “哎哎！客官别走啊，二十万两！”
    “三十万两！！！”
    凌月闻言，这才停下脚步，“四十万两。”
    “好……”掌柜一咬牙，应下了。
    哼，这真是他这么久以来，谈的最高的价格。
    纵然外界都说他给的价格公道，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赚了的。
    他收的价格远没有卖出去的多，以一倍的价格收入，他至少得翻十倍卖出去！
    这药水固然好，可是仅有这么一小瓶，用一滴就少一滴，哎，也难怪这是稀奇宝贝了。
    凌月收了钱，没多做停留立即离去。
    这毕竟是黑市啊……
    果不其然，她一出去有不少眼睛盯着她看。
    凌月早就有所准备，让尼撒用幻术困住他们片刻，自己则抽身离去！
    用这短暂的时间她快速又换了一套形容，变成一个相貌平平的小姑娘。
    那些想追她的人甚至没看她一眼，便匆匆离去。
    等那些人离去以后，她又套上黑色斗篷，前往卖武器的地方。
    虽只是几个呼吸间，但凌月却是与危险擦肩而过。
    那些尾随她的人个个都不是善茬，修为都是心动期上下！
    买完弓箭以后，凌月又去逛卖草药的摊子。
    倒是有不少她想要的草药。
    “你都逛了好几圈了，咋啥都没买？”
    凌月抿唇，“太贵了。”
    好不容易她有一笔存款了，买完这些药材她又会变成穷人了！
    尼撒偷着乐：“可是你需要它们啊。”
    “也罢也罢，每个品种买一株放药田里养着。”
    凌月一咬牙，下了血本。
    快乐“啪”地一下就消失了，哪还有四十万两的影子？
    她数了数手里的余钱，竟只剩下二十两！
    凌月：“……”
    看着满田的药草，一时不知是心痛还是快乐的情绪在心尖散开。
    “你往好的想，你这是消费水平提高的表现啊！从一开始花一万两都是巨资，到现在的四十万两面不改色！啧啧，这就是境界的提升啊！”
    凌月心痛不已，离开了这个令她伤心的黑市！
    ……
    回到圣殿以后，凌陌语早已躺下。
    现在早已是深夜了。
    凌月往床上一摊，脑子里全是对今日的规划。
    翌日——
    一大早凌月就收到消息，说她可以留在圣殿。
    虽然长老们也不知道原因，但按照规矩，让灵石亮起来就说明有灵丹，既然有灵丹就可以留下。
    来到霆宵殿以后，一群人围着中心站好。
    “想必大家都知道今年的规则了，在此就不多赘述了！现在实行‘抽签’制度，抽到相同序号的则为一个小队！新弟子去东边抽，老弟子去西边抽！”
    ……
    凌陌语凑了过来，“陌然你抽到了几？”
    “贰……”凌月盯着纸条，若有所思。
    “我是陆诶！可惜不能和你一个队了！”
    抽到了号之后，众人纷纷开始找和自己序号一样的人。
    圣殿那边要求按序号站位置，所以才过了一会儿，大家就都找到了自己的队伍。
    “哎呀，这不是姐姐么？原来你真的有灵丹啊。”
    只见凌伊雪站在“壹”号队伍，亭亭玉立，笑意盈盈地望着凌月。
    就算这个姐姐真的有灵丹又如何？她拥有的可是极品灵丹！除非凌陌然与她一样都是极品灵丹，否则她跟自己比，完全没有胜算呢。
    她依然无法撼动自己的地位。
    更何况自己早就踏入圣殿修炼了，如今已是心动期巅峰，仅差一步就能踏入金丹了！
    凌月淡淡应了声，“是的呢。”
    然后，再未多说一字。
    凌伊雪笑容一滞，凌陌然这样算什么？似乎一点都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师妹，那位就是你从乡下回来的姐姐？”
    凌伊雪身旁站着个高个儿男子，五官端正，不算很出彩，但是身形让人很有安全感。
    “是啊，怎么了么？”凌伊雪眨眨眼，属于少女特有的俏皮让八尺男儿不禁心跳加速。
    “……她她她没有师妹你好看。”宋城挠了挠头，笑笑，有些不敢看凌伊雪。
    凌伊雪听到这话很受用，面色却未表现出开心，而是有些嗔怪。
    “在我心里，姐姐最好看了！不许你拿她和我比！”
    宋城低着头，支吾道：“好……”
    熟知宋城和凌伊雪关系的人都知道，一个愿意舔，一个八面玲珑。
    但是凌伊雪有那个资本，在圣殿内也是数一数二的女神级人物了。
    然而这一切只是女子私下里的茶后笑谈，在男子里，凌伊雪仍然是他们心底的女神、白月光。
    毕竟，只有女人最了解女人。
    凌伊雪倨傲地瞥了凌月一眼，如同骄傲的孔雀一般。
    倏地，她美眸一颤，不由觉得胸口有些闷。
    凌陌然压根没在看自己！！
    该死！
    她竟敢无视自己！
    真是好大的胆子！
第72章 哟，这么巧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此时凌月正与老熟人在对话。
    “哟，这么巧啊。”凌月微微勾唇，连她自己都未察觉自己笑容灿烂。
    语调颇有种调戏良家妇女的感觉。
    靳天玄嘴角一抽，“是啊，真巧。”
    凌伊雪将这一幕看在眼底，眼眸深处不禁生出嫉妒。
    她有试过与靳天玄打交道，可是经常吃闭门羹！
    为何凌陌然却能轻易与靳天玄说话，还一副很熟的样子！就凭她是他的未婚妻么？
    可是……若没有凌陌然，她就会是靳天玄的未婚妻！
    凌伊雪手不禁攥紧，罢了，只是除了经商一无是处的皇子而已！
    她的目标应该是太子这些皇子！
    众人都已经站好队了。
    纷纷都在观察自己队伍的组成，观察下来看，发现陆号队伍最强！
    贰号队伍最弱！
    一共十组小队，每个小队五人，总共五十人！
    安排上是选一些老弟子带新弟子，一个队伍由两个老弟子带三个新弟子。
    陆队分到的老弟子都是佼佼者！
    一个是青云峰的长老亲传弟子，楼观！在剑术上颇有造诣！
    一个是白虹峰的长老亲传弟子，千梦！在驭兽上颇有天赋！
    这次是去秘境寻宝，这简直是豪华阵容！
    千梦可以通过和灵兽对话，获取信息！可以操控一些灵兽为己用！
    而楼观可以为千梦他们保驾护航，做小队前锋！
    再看这个最弱小队——
    两个老弟子里，靳天玄不必多说，懂的都懂，就是一个只有下品灵丹的花瓶，修为砸了不少资源，好像才是个开光期。
    另一个只是个普通弟子，他们一时都想不到名字的那种。
    啧啧，这一对比下来，最弱小队毋庸置疑！
    新弟子几乎不是队伍的战斗力，要是天赋好悟性高，进了秘境能参透如何使用灵力，就可以直接起飞了。
    当然，这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少数人。
    凌月将众人神情尽收眼底，感觉自己被小看了呢。
    她悄咪咪地看了眼靳天玄，发现靳天玄也在看自己。
    二人目光相对，谁也未先移开眸光。
    “这场秘境，我就全仰仗‘师兄’你了。”凌月戏谑道，眸中闪过揶揄。
    队伍里的人听笑了。
    “指望靳天玄？别开玩笑了，就算你是新来的也该知道靳天玄吧。”
    和靳天玄同样地位的老弟子不屑道。
    东陵国最出名的皇子之一，当是靳天玄了。
    有着经商之才，能力上毋庸置疑，然而却是个只有下品灵丹的废物罢了。
    钱多在外头还能有点用，可是在秘境里，他还能用钱砸死灵兽不成？
    凌月见这老弟子这样说靳天玄，内心莫名生出一丝不悦。
    然而靳天玄却是无感，甚至连个目光都没施舍。
    依旧是那副高不可攀，常人难以触及的姿态。
    “哦？不指望他，我还能指望你不成。”凌月微微敛眸，瞥向那个男子。
    男子撇撇嘴，“难道不是指望我？队伍里就我修为最高了，又是中品灵丹。”
    剩下的新弟子不用说，肯定要倚仗他来保护了。
    “是啊，这位姑娘，这位师兄才是我们真正能倚仗的人啊！”
    其他新弟子也附和道。
    凌月笑笑不说话，她倒要看看这个“师兄”怎么带飞。
    男子闻言很是受用的笑着。
    他平日里在众多弟子里天赋不突出，在这全是萌新的队伍里，他是妥妥的大佬啊！
    “我叫杜子滕，大家都介绍一下自己。”
    听到杜子滕的名字，余下俩新弟子都有些忍俊不禁。
    杜子滕眸光微闪，他知道他名字有笑点，但是也不能就直接笑出来吧！
    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后，他们收敛住情绪。
    “我是叶岚。”
    女子一身干练白衣，面容小巧可人，是队伍里除了凌月外的女子。
    “我叫夏枫景。”
    “哈哈哈哈！”叶岚忍俊不禁，怎么都是这么逗的名字。
    杜子滕也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名字也没比我好到哪去嘛！”
    全程，只有靳天玄和凌月始终面无表情。
    夏枫景抿唇低头，不说话。
    小伙子长得清秀，并不是真的“煞风景”。
    “凌陌然。”凌月淡淡道。
    叶岚倏地惊呼道，“我知道你，你是凌府刚回来的大小姐！竟然这么巧，和你的未婚夫组成一队了！确实是缘分啊！”
    凌月：？？？
    啥？！
    旁边这个是她未婚夫？！未婚夫就是七殿下？！
    啊这，这是她从未设想的可能！！
    靳天玄见凌月一瞬间变了好几个表情，唇角勾起一抹极小的弧度。
    果然如他想象中的丰富呢。
    只是可惜，这暴露身份并没有发生在恨合适的时机，还差点东西。
    一想到之前对靳天玄说的各种“胡话”，凌月脸色微微发烫，有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呵呵呵，是啊，真是缘分。”凌月干笑几声回应叶岚。
    杜子滕攥紧手，想不到这女子已经名花有主了。
    他之前还想着，这次说不定能收得新来的妹子欢心呢。
    在叶岚和凌陌然里，他率先把凌陌然视为“猎物”。
    因为凌陌然生得一脸人畜无害，一看就知道是柔柔弱弱的。
    而叶岚不一样，叶岚穿着干练，似乎是个比较强硬的练家子。
    见到杜子滕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凌月身上，靳天玄眸光微微一沉。
    不禁凉凉道：“走了。”
    边说着，他拉着凌月的衣袖向秘境入口走去！
    凌月一怔，靳天玄猝不及防的动作让她有些踉跄！险些撞到靳天玄的背！
    “喂，走就走，你干嘛拉我！”
    她又不是不会自己走！
    还有，她一点都不喜欢和人拉拉扯扯。
    凌月颇为嫌弃地将衣袖从靳天玄手中抽走。
    靳天玄手心一空，脚步微顿：“抱歉，冒犯了。”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忍不住想拉走她。
    若是有熟知靳天玄习惯的下属在场，恐怕下巴都要惊掉了。
    靳天玄向来龟毛，不喜欢人碰他，也不喜欢碰人。
    如今竟然主动拉一个女子！真是铁树也开花啊！
    众人陆陆续续都进了秘境！
    进入秘境以后，将会被随机传送到一个点。
    若遇到自己无法战胜的危险，撕碎“传送符”即可，这样就会立即传送回圣殿。
    当然，这样也就失去了继续比赛的资格了。
    寻得了宝物以后，直接将宝物一起带回，到时当众清算积分。
    不过对于什么宝物多少积分，老弟子心里都是有数的，无需别人算，自己也能算得清的。
    毕竟历练多了，这些都是很熟的。
    为了新弟子的安全，这次历练都是以小队的模式传送的。
    不知道是谁运气太好，凌月等人一传送过来就遇到了一只很凶残很凶残的灵兽……
    众人：“……”
    杜子滕忍不住骂了起来：“谁选的点！怎么上来就遇到了融合期巅峰的灵兽！！！”
    人家队伍都是选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降落，再慢慢思考对策，循序渐进的发展！
    他们这个队倒好，上来就遇到个融合期巅峰的灵兽！
    这玩个屁！
    都是老弟子还能有一战的可能性，这带着四个拖油瓶还是算了！能跑掉就不错了！
    杜子滕忍不住爆粗，“他妈的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妈的。
    又不能直接抛下这群新弟子跑了，要是回去把他举报了他以后怎么混！
    杜子滕一咬牙，拿出了自己一直都舍不得用的法宝！
    本想留着重大的秘境用的，结果现在就得用，都怪这群拖油瓶！
    法宝祭出，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锁灵阵”暂时困住了这个灵兽！
    这灵兽浑身是刺，就像刺球一样，若是被它扎到了，必然一击毙命！再无生还可能！
    法宝里的锁灵阵是用一次少一次！
    该死，居然把这么珍贵的机会浪费在这个地方！
    杜子滕憋屈死了。
    语气也更加的不善：“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跑！不跑等着投胎呢啊！”
    叶岚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剑，“既然它都被困住了，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上，将这灵兽斩杀？！”
    杜子滕气血翻涌，快被气死了！
    “就凭你？就凭你就能伤到这个融合期巅峰的灵兽？痴人说梦！”
    他的修为是融合期巅峰都不敢上，这个筑基都没有的叶岚凭什么！
    同境界的灵兽可比人强大多了！
    叶岚听了很是不悦，“不是有传送符呢，遇到危险传送出去不就好了！”
    说罢，叶岚屏气凝神，一刀砍了上去！
    然而却如同蜉蝣撼大树，丝毫不能撼动灵兽刺球怪分毫！
    杜子滕忍不住嗤笑，“看到了吧！不自量力，真蠢！”
    叶岚：“……”
    “死直男！”叶岚忍不住破口大骂。
    就在这时，刺球怪挣脱了锁灵阵，怒吼一声！
    “都怪你这臭婆娘浪费时间，错过了最佳逃跑时机！我们要是都死在这，就都是你的错！”杜子滕一边跑着一边骂道。
    可是他发现，并没有跟着他一起跑！
    一回头，只见靳天玄和那三新弟子都在原地，似乎在准备斩杀刺球怪！！！
    “喂，你们疯了？！”杜子滕快被气得吐血，他动用自己的宝贝到底图什么！
    夏枫景早就看杜子滕不爽了，一直忍着没发作。
    见杜子滕这么贪生怕死忍不住怼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像你这样一出事就想着跑的，怎么可能有机缘？！”
    杜子滕气得直跺脚，好，好得很！
    难怪人家说他这队伍是最弱小队，这不是没理由的！
    弱也就算了，还不懂得审时度势！
    他就要在这看看这新弟子是怎么送死的！
    啧啧，他没看错吧，居然看到了那个柔柔弱弱的女子拿起了弓，想要射刺球怪？
    天真。
    刺球怪浑身是刺防御又强，就凭她那细胳膊细腿的，怎么可能刺入刺球怪的体内？
    哼，他觉得她射都射不准！不射歪就不错了！
    然而，下一秒杜子滕惊得下巴都快垮了——
    就是那柔弱女子，用她的细胳膊挽弓！
    硬生生将箭刺入了刺球怪的眼睛！
    刺球怪痛苦哀鸣着，情绪瞬间暴躁起来，欲将眼前所有的人类全部都撕碎！
    “吼！！！”
    凌月收回箭，自嘲道：“射歪了。”
    刺球怪的弱点在它的鼻子，若是能将它的鼻子毁了，那它便会失去行动力。
    它并非靠眼睛判断人的位置，而是嗅觉。
    尼撒嘴角一抽，“你是故意射歪的吧？为什么？”
    他不相信凭凌月的水准还能歪了！
    凌月一脸兴奋：“一击毙命多没意思。大家一起拼尽全力，挥洒热血，再战胜刺球怪岂不是更好？”
    尼撒：“……”
    叶岚则是一脸诧异：“看不出来你居然会用弓！”
    她是草根出身，从小家里是猎户，所以她会一些寻常女子不会的拳脚功夫，万万没想到这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凌陌然居然会挽弓！
    虽然她说她射歪了，但是观察那弓箭没入怪物的程度，足以可见凌陌然力度之强！
    一时，叶岚不由有些钦佩。
    夏枫景看到身为女子的凌月都在努力，心想自己也不能落下！
    倏地他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殿下，你怎么不来帮我们？”
    只见靳天玄靠在一旁的树下休息，丝毫没有想要参战的打算！
    靳天玄一副病态，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
    “抱歉，本王身体有些不舒服。”
    众人：“……”
    杜子滕不由讥笑，这七殿下还真是如传闻一样，除了皮囊好看点，经商厉害一点，在修炼上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看到刺球怪都怕成这样！
    果然，这队伍里就他一个脑子正常实力又强的，没了他还真不行！
    刺球怪疯狂发动攻击，因为疼痛它放弃思考，只凭本能的乱抓乱打！
    一时飞沙乱石，树木倒塌！
    “啊，好恐怖哦，大家快跑！”凌月突然喊道。
    话是这么说的，可凌月脸上哪有一丝慌乱，有一种说不出的亢奋……
    尼撒捂住脸有些不忍直视。
    将刺球怪激怒以后，似乎确实多了一种一起打怪的热血感……然而只是凌月以为的热血。
    其他人可一点都不觉得热血啊！
    杜子滕直接一顿喷：“凌陌然你不懂乱射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射到刺球怪眼睛把它惹急了！”
    他妈的带不动！带不动！
    真是带不动！
    叶岚反唇相讥：“这也比某个躲在背后一直说风凉话的好！”
    杜子滕觉得叶岚这话说的在理，“靳天玄听到没，说你呢！”
    叶岚：“……”
    靳天玄眸光发寒，闪过不屑之意。
    “不自知的东西照了镜子也没用。”
    杜子滕：“……”
    “你——”杜子滕气结，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该死，靳天玄不就是有个皇子身份么，最多长得好看一点，钱多一点，有什么了不起的！
    夏枫景已经有些疲惫了，“我们想个办法把它斩杀吧，一直跑也不是事儿！”
    凌月自告奋勇：“大家为我打掩护，我伺机去射杀它！”
    杜子滕心里气没地方出，张口就来：“你那准头还是算了吧，没伤着自己人就不错了！”
    “那你来？”凌月很愿意将自己的弓借出来。
    杜子滕哪里会用弓？
    但又不想被小看，“这弓看着就像你们女流用的，我才不用呢！我攻击这刺球怪当然是用我的佩剑了！你就对着它的鼻子射就行了！”
    说罢，杜子滕拔出背着的剑，准备硬着头皮上。
    没办法了，他跑了这么久也觉得累了，只能试试把这个刺球怪斩杀了！
    毕竟这些新弟子，没了他可是不行的！
    叶岚看杜子滕越来越不爽了，没什么本事还嘴臭！
    “凌小姐，就靠你了！”叶岚给凌月一个鼓励的眼神，自己拿出剑准备与刺球怪对战！
    凌月微微颔首，“屏气凝神，想象自己也是灵力。”
    叶岚闻言，脑海好像有一道灵光闪过。
    夏枫景也参与到战局，尝试与刺球怪搏斗！
    而靳天玄从始至终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疯狂划水。
    “嗖——”
    箭离弦而去，擦着杜子滕的头发丝刺入了刺球怪的身体！
    “凌陌然你他妈会不会用箭啊？不会用就别乱射！”杜子滕咬牙切齿道。
    就在刚刚，他没被刺球怪打死，要被自己的队友射死！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哒。”凌月一副歉然模样，似乎因为差点误伤队友感到非常内疚。
    杜子滕狠狠瞪了凌月一眼，继续和刺球怪缠斗。
    “嗖——”
    又一箭擦着杜子滕的撑开的五指缝隙飞了过去！
    杜子滕浑身一颤，但凡他刚刚手动一下，就要被箭刺穿手了！
    “凌、陌、然！！！”杜子滕破口大骂，“你妈的，你长点心好不好！”
    他都要觉得凌陌然是针对他了！
    每次都跟他过不去！
    “叫什么，都是你每次挡在它的弱点那，我也很为难的好么？”
    杜子滕：“……”
    而叶岚，因为凌月的一句话打开了新世界，她已经学会如何用灵力了！
    这下她所造成的攻击不再无效，而可以做到砍断刺球怪的刺了！
    虽然……没卵用。
    因为砍断一个，刺球怪又会立即长出一个。
    刺球怪完全被激怒了，开始动用灵力！
    只见它身上的刺突然变长，身子缩在一起，开始一阵乱滚！
    叶岚惊呼一声，她靠刺球怪最近，首当其冲！
第73章 秘境相依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面对危险她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忘记了！
    倏地，叶岚只觉有一双手拉住了她，再回神已经脱离了危险地带！
    “谢、谢谢！”叶岚逐渐恢复冷静，感激地看向凌月。
    心下不由诧异，凌陌然真的是新弟子么！
    凌月等得就是刺球怪完全激怒的一刻，因为这时，它另一个致命弱点暴露出来了。
    便是它的……
    肛门。
    杜子滕一见刺球怪发狂，早就跑得老远了！
    这生死关头，他才懒得管那些新弟子的死活。浪费了他法宝的使用次数不说，还一点不敬重他！
    死了也是他们活该！
    然而，等杜子滕回头却看到了这一幕——
    少女挽起弓，一连三发！
    “嗖嗖嗖——”
    由灵力凝聚的“箭”贯穿刺球怪最致命的弱点！
    刺球怪呜咽了一声，便没了气！
    杜子滕不禁揉了揉眼睛，怎么可能！
    一个新弟子怎么可能这么熟练的运用灵力？！
    之前她明明是用的实体箭，而非灵力之箭！
    “凌小姐你也太强了吧！”叶岚不由道。
    夏枫景也惊呆了，刚刚还真是有惊无险！
    那刺球怪差一点点就一爪子抓上凌陌然了，幸亏她箭发的快，不然她可能……
    灵力之箭击中刺球怪以后，瞬间化作荧光消散。
    “多亏了大家为我打掩护，不然我哪能这么容易就成功了？”凌月勾唇浅笑。
    杜子滕这时折了回来，用剑划开刺球怪的腹部，从中拿出一个黄色的兽核。
    赚发了！
    这个兽核至少值300积分呢！
    真是他想也不敢想的！
    他之前去秘镜历练，最多也就斩杀过一头开光期的灵兽，值200积分！撞大运可以摘到值钱的药草！
    亲手斩杀一头融合期巅峰的灵兽真的是想都不敢想啊！
    “凌陌然你说的没错，要不是有我给你打掩护，你哪能这么容易就把这刺球怪击杀了？”
    杜子滕心安理得的收下兽核。
    叶岚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你们怎么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杜子滕将兽核捂紧，生怕人抢了去，“我刚开始可是花了一个‘锁灵阵’啊，你们要懂得知恩图报！”
    “知道阵法有多值钱么？这是我应得的！”
    “你——”夏枫景有点想冲上去将杜子滕打一顿。
    奈何自己实力不够，后面还得仰仗杜子滕，只能憋着。
    杜子滕冷哼一声。
    凌月似笑非笑：“好，那这个兽核就让给你了，权当你‘锁灵阵’的‘感谢费’了。”
    接下来若是有什么好处，她一个都不会让杜子滕得到！
    “想不到你还挺知趣的。”杜子滕得了便宜，面色缓和几分。
    心底却对凌月愈发不屑。
    刚刚凌陌然能杀死刺球怪绝对是凭借运气！
    可笑，在秘境里不是时时刻刻都有这么好的运气的。
    而他就不一样了，经历过不少次秘境历练，早就有了十足的战斗经验了！
    五人经历一场大战，除了凌月和靳天玄，其他三人元气都有些损耗，纷纷打坐调息。
    凌月正打算闭眸冥想，却见靳天玄一人离开。
    心下有些好奇，便悄然跟了上去。
    突然靳天玄停下脚步，一手撑在树上，痛苦地喘息。
    他头抵在树上，撑在树上的手死死摁紧，木屑划破他的手指，鲜血顺着手缓缓滴落。
    “姑娘为何非要看我难堪的一面啊。”靳天玄没有回头，便知是谁。
    “……你怎么了？”
    凌月凑近一看，只见靳天玄脸上不复之前的无暇，全是红色的裂纹状！
    见她靠近，靳天玄下意识地移开目光，不去看她。
    凌月一怔，这似乎是用了什么秘术以后的代价……
    “无妨，老毛病了。”
    靳天玄声音微弱，似在忍耐什么极大的痛楚。
    因为疼痛来得太过剧烈，靳天玄视线逐渐模糊。
    凌月眸光微闪，心头莫名抽痛。
    “我扶你坐下吧。”
    他的手一直攥着树，手上已经血肉模糊了。
    这一刹，凌月满脑子都是他手上的血，以及他痛苦的神色。
    靳天玄手上的筋脉全都鼓起来，呈一种极为刺目的血红！
    凌月掀起他的袖子，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果不其然，他全身经脉都变成这样了！
    即使坐在地上，靳天玄的手还是死死攥住，原本的木屑更深的扎入手指！
    凌月抓住他的手，“别用力了。”
    此时，靳天玄意识溃散，听不进任何话。
    只是看到那模糊身影恍若曾经挚爱，他不禁伸手紧紧抱住！
    凌月浑身一颤，下意识想推开。
    可靳天玄死死锁住她，似用尽全部力气，不让她离开分毫。
    凌月一咬牙，正欲用蛮力，却闻——
    “对不起，对不起……没能救回你……对不起……”
    凌月全身僵住。
    靳天玄细碎的话语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那一声声“对不起”似乎用尽一切情感道出，带有无尽的思念与心碎。
    凌月一记手刃下去，敲晕了靳天玄。
    靳天玄倒在凌月肩上，手上的力气却未松懈半分。
    凌月强行用灵力掰开靳天玄的手，让他倒在地上。
    尼撒蓝眸微颤，气得窜出空间踢了踢，靳天玄将凌月当成谁了？
    竟然这么正大光明的占他妹妹便宜！
    “这登徒子，你就把他撂这儿吧！别管他了！”
    然而，他回过头。
    却发现凌月神色黯然，极为痛苦地捂住头。
    脑海闪过无数光景，然而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记不住。
    凌月第一次恨起了这支离破碎的记忆！
    从她重生以来，她从未特别渴望回想起什么，如今这一刻她却好恨……
    为什么记不起来？
    尼撒唇颤了颤，“你没事吧？”
    尼撒的话将凌月心神拉回，她缓缓放下双手。
    “——我是不是忘记了很重要的人。”
    尼撒点点头，“当然，比如你就忘记了和我有关的一切！”
    “……除此之外呢。”
    “我不知道什么对你来说‘很重要’。”
    尼撒欲语无言。
    凌月眸光瞥向靳天玄满是血痕的脸，“我觉得这个人对我很重要。”
    尼撒：？？？
    什么？！
    他没听错吧？
    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野男人对她重要？！
    凭什么！
    “他让我的记忆有所触动，让我想要想起一些事。”
    凌月抓住靳天玄全是木屑的手，“我想了解他。”
    她伸出另一只手，用灵力将木屑一根一根的拔出。
    尼撒蓝眸中闪过难以置信，向来不喜欢肢体接触的凌月居然碰了这个野男人！
    这合理么？！
    ……
    远在凡尘万里之外的一处仙境——
    说是仙境，却让人有些难以相信。
    什么样的仙境会是这种场景，天上挂着个人。
    那人一身白衣，却早已被鲜血染红，新伤旧伤都堆叠在一起，地上是早已干涸的血迹。
    长发凌乱，遮住那人面容。
    锁链缠在他全身，不让他有一丝逃脱空间。
    然而被挂着的人却丝毫不害怕，反倒有些悠然。
    见前面来了个白衣仙人，甚至闲聊起来。
    “喂，你说我闺女记忆都被我封了，还忘不掉臭男人怎么办？”
    白衣仙人拿起小皮鞭，“不知道。”
    “啪——”
    长鞭甩向被挂起的人，毫不留情。
    “凌邪你还是老实些好，你假装自己很痛苦很难受，天道也不会想继续罚你了。”
    凌邪轻笑，答非所问：“我凌氏一脉向来修的‘无情道’，却不想竟是我闺女破了禁。”
    白衣仙人又甩了一鞭，“你只是见不得闺女跟人跑了罢了，据我所知，‘无情道’并非断绝情爱。”
    被戳中心思，凌邪轻嗤。
    “我封了她的记忆，她却还是对他念念不忘。”
    “嗯？所以呢。”
    白衣仙人抽累了，停下来喝点酒。
    凌邪皮太厚，抽他真是个体力活。
    “没什么，权当一场历练好了。”凌邪唇角微微勾起。
    他可是把一切都押在闺女身上了。
    小月月，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你能不能自己抽自己？”白衣仙人一坐下，便再懒得站起。
    他现在好希望凌邪自己动！
    凌邪嘴角一抽，“滚！”
    ……
    待靳天玄醒来，已是晚上。
    刚醒就听到杜子滕的冷言冷语。
    “七殿下身子骨还是真是弱啊，这风一吹就倒了还修什么仙，尽给我们添堵。”
    杜子滕越看靳天玄越觉得不爽。
    靳天玄揉了揉太阳穴，“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更像个人。”
    杜子滕：“……”
    靳天玄看向手心，微微一怔。
    他开始回想之前所发生的事，然而他除了记得凌陌然来了，之后的事他都不记得了。
    是她，帮他疗伤的么。
    “靳天玄，要不是你突然晕倒耽误大家行程，我们早就向下一个目标去了！”杜子滕怼不过，便换了个话茬。
    夏枫景看着杜子滕咄咄逼人的模样，不禁小声道：“他咋对七殿下这么大敌意？”
    叶岚翻了个白眼，“可能他是酸。”
    “哦？杜子滕你倒是说说我们下一个目标是什么啊。”凌月抱臂，眸中闪过讥诮。
    杜子滕一时语噎，吞吞吐吐半天：“当然，我们当然，当然是继续找个灵兽斩杀啊！”
    “斩杀灵兽赚积分，这傻子都知道，还要你教？”叶岚无语道。
    真是患难见人心！
    之前都没发现杜子滕是这样一个极品。
    “哼，如何斩杀灵兽不还得让我指挥？”杜子滕轻嗤。
    靳天玄冷然一笑，“眼下刚好有个灵兽，不如阁下现场指挥一下？”
    杜子滕心下大惊，看了看周围，发现什么都没有。
    这才放下心。
    “哪儿呢？”
    靳天玄手向上一指。
    杜子滕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向上一看，只见一群秃鹰盘旋！
    “好了，这下指挥权就交给阁下了，阁下可要好好表现。”靳天玄眸光森冷，“可别让本王失望啊。”
    这群秃鹰虽只是筑基修为，但胜在数量上！
    可不比刺球怪好对付。
    杜子滕狠狠瞪了靳天玄一眼，他是故意的！
    他早发现秃鹰来了，故意想看自己出丑！
    真是好算计。
    “我们先找个山洞！”杜子滕硬着头皮指挥，“只要找到山洞，把洞口封死，这秃鹰自然就无法攻击我们了！”
    夏枫景有些无语：“你能保证我们随便找的山洞就是安全的么？”
    这可是秘境啊！
    稍有不慎很有可能丧命的！
    他可不想有缘仙途，却死在这秘境里。
    “那、那也总比在这被它们攻击好吧！”
    杜子滕哪见过这种情况？
    先前知道刺球怪的弱点，是他曾经在秘境历练时知道的，有关这种类型的秃鹰，他见都没见过，哪能知道什么解决方案？
    凌月见天色已晚，若是再耗下去不利于明天的行动。
    指尖一弹，燃起的火堆瞬间熄灭。
    没了光源以后，秃鹰便散去了。
    “原来是用这种方法解决的！”叶岚惊叹，“凌小姐你怎么会知道？”
    “猜的。”凌月淡淡道。
    杜子滕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哼，所以说嘛听我的，去山洞不就好了么！那秃鹰看不到我们自然就会走了！”
    夏枫景凉凉讽刺：“马后炮。”
    杜子滕：“……”
    “你们这群新弟子还真是猖狂！我倒要看你们没了我还能不能在这混下去！”
    都是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等他们见识到秘境的厉害，就不敢这么猖狂了。
    最后肯定还得倚仗他！
    无人应他，杜子滕只得尴尬地躺下。
    众人默认让靳天玄守夜，毕竟他白天休息了老久了。
    翌日，众人商量好接下来的路线。
    杜子滕提出的意见一概被众人否决，只因他的想法太过保守。
    他只想路上捡漏，混过去完事，丝毫不追求上进。
    叶岚和夏枫景志气满满，想要在这次秘境竞技里拔得头筹。
    “你们可别痴人说梦了，我们这个队还想拔得头筹？你们当楼观那队是死人啊！”
    楼观可是他们天赋极佳，尤其楼观如今已是金丹巅峰，差一点就可以踏入元婴了！
    千梦是个金丹初期，还会驭兽！
    碰上陆队他们直接不用玩了，肯定直接歇菜啊！
    “那你不向上爬，还想拿吊车尾？”叶岚冷嗤，“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你懂个屁！又不是只有楼观和千梦，还有其他高手呢！”杜子滕脸上阴冷。
    正说着，突然，远处传来异动！
    一条巨大的蟒蛇袭来，身上是奇奇怪怪的花纹，眼神冷的可怖，仿佛淬了毒一般。
    蟒蛇在后追着，前面一个小队在前疯狂跑着。
    “啊啊啊啊啊救我们！！！”
    杜子滕吓得跳了起来，“快跑快跑！”
    这蟒蛇一看就知境界不低，这打起来肯定是毫无胜算的！
    凌月眸光掠过蟒蛇，是冰蟒！
    冰蟒擅长使用冰系术法，最喜欢吃的食物就是人……如今看到这么多人，冰冷眸中竟闪过兴奋。
    一个人没跟上队伍，瞬间被冰蟒用术法冰冻，蛇信子一卷就将人吞入腹中！
    “啊！！！”
    承受不住的人疯狂尖叫起来，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他依稀看见那个人连符咒都未来得及发动，就被蟒蛇冰住了！
    冰蟒意犹未尽地吐了吐蛇信子，贪婪地盯着剩下的人。
    眼看冰蟒又要施法冰冻，凌月立即拿出银狼，凝聚起灵力之箭！
    “嗖——”
    一箭射中冰蟒，然而却无济于事！竟未伤着它分毫。
    但也多亏了这一箭，险些被冰蟒冰住的人得以喘息，他趁着这个机会飞快离开了危险地带！
    冰蟒瞬间震怒，抛下眼前的食物追向凌月！
    靳天玄拽住凌月欲凝结灵力的手，不顾她的意愿拉起她就跑！
    凌月面色愕然，“你干嘛打断我？”
    “冰蟒在召唤同类，此地不宜久留。”
    “你怎么知道？”凌月半信半疑。
    靳天玄唇角微动，“感知。”
    这种事不好解释，但他所言非虚就是了。
    “那你倒是把手松开，我自己会跑。”
    凌月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心头一紧，说不上来的感觉。
    是排斥又好像不是排斥，可若不是排斥，她为何感觉心尖有一种说不来的感觉？
    靳天玄神色一顿，缓缓松开手。
    他这是怎么了？
    为何对上她，他总会情不自禁的失控？
    后方，果然如靳天玄所说，又来了好多条冰蟒！
    但是那几条冰蟒体型没有先来的大，看来那个大冰蟒在种族有着重要地位。
    众人即使再疲累，也不敢停下脚步！
    生怕停下以后，就中了冰蟒的术法，化作冰雕！
    然而，似乎是凌月惹怒了冰蟒，冰蟒的目标反倒不是别人，而是凌月！
    很快，杜子滕也发现了这一点。
    心下不由讥笑，真是活该，乱逞什么英雄！还以为自己能一箭制敌呢，真是天真。
    他早就说了，秘境才不是这些新弟子想的那么简单。
    凌月当机立断，“靳天玄，你跟着他们跑，别跟着我了！”
    她要独自向另一个方向跑。
    离开众人视线，引开这些冰蟒以后，她才能毫无保留的一战！
    靳天玄的伤势似乎很严重，不能随便动武。
    “我拒绝。”靳天玄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眸，“我还没落魄到需要你冲锋陷阵。”
    凌月唇角微勾，“你可别想多了，我是不想那些人惨死。”
    “为何在意无关之人的死活。”
    弱肉强食的世界，生与死都是命劫。
    “他们一定很得意吧。”
    靳天玄唇角一扯，“哈？”
第74章 姑娘自重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因为有一名正义人士在他们身边。”
    靳天玄：“……”
    “哈哈哈，说笑的。”凌月向与众人相悖的方向跑去，“我只是无法容忍自己坐视不理罢了。”
    其实她没想这么多。
    单纯觉得有必要去救罢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去救。
    靳天玄冰冷眸中闪过难以言说的情绪。
    凌月放言威胁：“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等到了前面你可就没法离开了。”
    “何惧？”靳天玄面不改色。
    倏地，冰蟒从四面八方围住了凌月和靳天玄！
    越来越多的冰蟒靠近这块领域！
    然而，在中心的二人面色却异常冷静，不见丝毫慌乱。
    远在另一边的众人停下脚步送了一口气。
    杜子滕幸灾乐祸，“看吧，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他们肯定回不来了！”
    被凌月从冰蟒手底救下的人惊魂未定，见杜子滕这样说风凉话，忍不住替凌月打抱不平。
    “这位兄台，那姑娘和七殿下可是为了我们才引开冰蟒的，你怎么能这么说？”
    杜子滕不以为然，“怎么，听你这意思你是想救他们？那你去啊。”
    “你——”
    他是不敢去救，但至少不会说这些风凉话啊！
    男子有些不悦却不好表露出来，只得咽下这口气。
    叶岚脸色煞白，死死握紧手中的剑，她想去救凌陌然，可是她那么没用，去了也是送死……倒不如就在这祈祷她能回来……
    杜子滕见众人都不说话，冷哼一声。
    在这秘境不惜命就是这种下场！
    冰蟒开始展开攻击！
    身型小的冰蟒快速移动，欲将獠牙上的毒液喷出来！
    而巨型冰蟒则开始施法发动冰霜攻击！
    凌月快速闪躲，一边挽弓击杀冰蟒！
    靳天玄眸光幽邃几分，她的身手不符合她这个年龄该有的。
    他查过有关的她的一切。
    凌陌然是不可能有这种实力的。
    “嗖——”
    一箭击杀了快扑向靳天玄的小冰蟒！
    “你都不知道躲的么？”凌月剜了他一眼。
    这家伙到底是来帮她的，还是来拖后腿的？
    “你到底是谁。”
    倏地，靳天玄问。
    周遭的一切恍若都与他无关，他满脑子都在渴望着一个答案。
    因为某种情绪压抑了太久，他全身僵住，指尖微微发颤。
    凌月在与冰蟒对峙不能分心，没有回答靳天玄，更没时间去看靳天玄。
    灵力之箭击杀了不少小冰蟒，然而却不能伤到大冰蟒分毫！
    这大冰蟒看起来没有什么地方是弱点，每一处都有着极高的防御力。
    凌月尝试攻击它的眼睛都无果，打蛇打七寸也没用！
    甚至让冰蟒更加暴怒，不断施法发出冰霜！
    凌月的手受到寒霜的影响僵硬了几分，但这依然没能影响凌月的速度！
    就在冰蟒张开血盆大口的一瞬，灵力之箭立即飞了出去，直接贯穿冰蟒的嘴！
    显然，这次攻击奏效了！
    剩下的小冰蟒一时不敢再靠近，纷纷退却了。
    冰蟒怒吼一声，霎时狂风猛烈，冰渣四处飞溅！
    所有的小冰蟒全部靠近大冰蟒化作它的养料！只一瞬，大冰蟒的伤势与灵力全部恢复！
    “嘶——”
    凌月也想释放术法，可是考虑到靳天玄在场，有些不好施展。
    狂风肆虐，冰蟒额间凝聚灵力，眼神憎恨地看着凌月，似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倏地，冰蟒身影快如闪电，直逼凌月！
    凌月正想暗运灵力躲避，可是脚下竟被寒霜冻结，动弹不得！
    眼看冰蟒就要袭来，凌月当机立断不打算再隐藏，正欲掐动指诀施法，却见——
    靳天玄微微蹙眉，一抬手，手心绽放幻蓝的光，光芒席卷而来，冰蟒瞬间化作无数血块碎裂！
    血雾纷飞，簌簌往下坠落。
    瞬杀！
    “……你刚刚一直在原地，是在暗中布阵？”
    靳天玄根本不是传闻中的废物啊，她瞧他那一击，强的可以……
    如果他是废物了，那她直接是渣渣了。
    释放完一击，靳天玄唇角缓缓有血滴落。
    “你不是凌陌然，你是谁。”
    靳天玄眸光凛冽，紧紧锁定着凌月的脸。
    他的内心燃起希望。
    渴望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
    只要她说，他就愿意信。
    “我当然不是凌陌然，我是神机。”凌月摊摊手，直面靳天玄有些偏执的眼神。
    面色稳得一批，其实凌月内心慌得一批。
    他的眼神炽热的可怕，与之前的冰冷大相径庭。
    “……”
    四周静寂无声。
    凌月笑意僵在脸上，这家伙到底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啊？
    她收回表情，故作镇静。
    靳天玄眸中情绪复杂，由一开始的偏执，到希望破碎，又恢复成之前寒潭般的眼神。
    被他这个眼神看着，凌月只觉背后凉飕飕的。
    但凌月很快就无所畏惧了，她又没做亏心事，她怕什么！
    “殿下为何一直这样盯着我？”她戏谑，“若是再这样看下去，我会忍不住将殿下拆之入腹，一口一口吃掉哦。”
    “毕竟殿下可是人间绝色啊。”
    妥妥女流氓才会说出的话。
    靳天玄眸子微微眯起，藏在袖子里的手狠狠攥紧，隐隐可见鲜血溢出。
    他想说话，可是什么都说不出。
    “喂，你真当我不敢么？”
    凌月敢说敢做，一把拽过靳天玄的领子，恶狠狠道。
    靳天玄伸出手拉住凌月的手，一字一顿，“姑娘自重。”
    凌月感受到手上黏糊糊的触感，心道，她不是用灵泉给他手治好了么？
    他手上怎么又全是伤了？
    凌月松开靳天玄的衣领，“殿下好好将自己打理一下吧。”
    衣服被她扯乱了，脸上又沾了血。
    然而却看不出狼狈，反倒有一种冲击视觉的凌乱美。
    他露出的地方肤色洁白，就像上好的羊脂玉。
    脖颈间的精致锁骨，带着那强健的线条一起若隐若现，有几分惑人感，让人想深入了解。
    饶是凌月再好的定力也忍不住骂一句祸水！
    良久，他道一句——
    “好。”
    转过身，向远处走去，靳天玄眸光愈发幽深。
    由一开始的寂静转为一片疯狂，那疯狂似想吞噬一切般。
    凌月有些奇怪地看着靳天玄，就这短短一会儿他抽了什么风？
    “我觉得，你还是离这个人远点好……”尼撒幽蓝的眸子不复之前戏谑，全是认真之色。
    凌月不以为然，“为何？”
    “他很危险。”尼撒声音沉缓，“虽然刚刚那个冰蟒遇到你们的时候，就已经负伤，但再怎么说也有金丹期修为，竟会被靳天玄一击瞬杀……而他在其他人眼中却被当做废物，可见此人城府极深。”
    “所以，离他远点吧。”
    他不知道靳天玄带着什么目的接近他妹妹，可男人的直觉告诉他，靳天玄没安好心。
    而靳天玄对凌月的态度也是奇怪的很。
    “我不。”凌月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尼撒：“……为什么？”
    他可是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堆啊！
    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劝呢？
    哼，就他说的，靳天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想顺从自己的内心，泡他。”
    尼撒：？？？
    他没听错吧？
    “泡、泡他？”尼撒整个鹿都傻掉了。
    凌月微微颔首，“干嘛大惊小怪的，我之前不就说了我对他有兴趣。”
    “……谁之前说要退婚的？”
    凌月摊摊手，“真香！”
    尼撒：“……”
    凌月拿出匕首，划开冰蟒的额头处，将青色的兽核取了下来。
    金丹期的兽核啊……
    换算一下，似乎值500积分呢。
    就在这时，一个小队快马赶来，围住了凌月！
    “将兽核交出来。”
    凌月抬眸望去，眸中闪过戏谑，啧。
    这不是之前“有很多家室却很爱妻子”的太子殿下嘛。
    “这是我和我的队友斩杀的，凭什么给你？”
    靳临渊眸子危险地眯了起来，“凭什么给本王？这冰蟒被本王打伤，然后逃窜出来，本王一路追捕至此，让你捡了个现成的罢了！”
    要不是眼前这个女人会挑时候，怎么可能斩杀了这金丹期的灵兽？
    不过这女人长得倒是不错。
    他对长得好看的女人向来耐心。
    所以他决定宽恕这女人的无礼！
    凌月内心呵呵一声。
    “你打伤了又没成功斩杀，我为何要给你？”
    靳临渊神色震怒，“女人，你放肆！”
    强大的威压立即笼罩在周围，是属于金丹强者特有的威压！
    威压说白了也算是神识攻击的一种。
    凌月的神识何等强大，何惧这金丹的威压？
    “总之，这兽核我是断然不会相让的。”凌月冷笑，“殿下还是死心吧。”
    靳临渊怒斥：“敬酒不吃吃罚酒！”
    “怎么？你想单挑？”凌月挑衅道。
    明丽的小脸上没有丝毫惧色，语气是说不上的狂，欠打！
    众人唏嘘。
    “姑娘，你还是乖乖把兽核交出来吧，你怎么可能是太子殿下的对手？”
    在他们心里，太子殿下也算是圣殿的门面之一了。
    而眼前这个女子名不见经传，必然不会是太子殿下的对手！与太子殿下交手岂不是痴人说梦？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莫说本王欺负女人！”
    语毕，靳临渊掌运灵力向凌月劈来！
    众人别过脸，不忍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被按在地上锤。
    凌月面色不改，只微微一侧身，拉住靳临渊劈过来的手一拽，靳临渊被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众人：！！！
    啊这？
    是他们的错觉么，为什么太子殿下看起来那么……菜？
    明明之前打灵兽还挺能的样子！
    或者说，是这个女子太强了么？
    也不应该啊，之前从未听过这个女子的名号，若是能比太子殿下强，那名声应该也是响当当的才对！
    “……”
    死寂，还是死寂。
    靳临渊从未如此狼狈过！
    这该死的女人竟敢将他摔在地上！
    是他掉以轻心了，没想到这女人还有两下子。
    靳临渊来了个鲤鱼打滚起身，“再来！若是赢了本王，这兽核给你又何妨？！”
    “纠正，这本来就是我的。”
    靳临渊冷嗤一声，暗运灵力攻去！
    吸取了之前的教训，靳临渊对上凌月不再抱有轻视。
    他觉得这个女人邪门的很，好像灵力并不是很强的样子，但他却看不出她的深浅。
    之前以为她没什么战斗经验，所以没认真对待，想不到竟栽了跟头！
    二人来来回回，已经交手了数个回合！
    靳临渊微微眯起眸子，“不错不错，本王见过的女流里从未见过你这么能打的。你叫什么？”
    “那是殿下见得少了。”
    凌月一掌对上靳临渊的拳！
    一波暗劲较量过以后，二人各自退后几步！
    余下几人脸上写满了震惊！
    想不到这个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居然这么能打！
    “看来通过简单的拳脚是不能料理你了。”靳临渊闷哼一声，手上掐动指诀！
    他除了擅长近身战，他还擅长阵法！
    地上立即铺开一道阵印，将凌月围住！
    “锁！”
    靳临渊手指一弹，阵法快速旋转，无数锁链冲上出来！
    凌月手成剑指，凌空一划，轻松斩断束缚！
    靳临渊轻嗤一声，“天真——”
    阵法瞬间变幻，转换为冰霜阵！
    冰霜即刻覆上，将凌月的身体冻住！
    境界差距使得凌月力不从心，空有技巧无法施展！
    尼撒轻叹，“你若是境界再高一点，就能强制击破他的阵，可惜你境界不够……”
    他知道妹妹向来不喜欢阵。
    她什么都可以学，唯独不喜欢阵法。
    “好了，你也该把兽核交出来了，本王便饶你不死。”
    靳临渊缓缓靠近凌月，看着已经被冻僵的她，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众人喟叹。
    这女子实力还是不错的，可惜对上的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何等聪慧机敏？身怀绝世之才，岂是这女子可以应对的？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结局敲定的一刻——
    匕首却是架在了靳临渊的脖颈上。
    “你输了。”
    风中，少女长发飘舞，眸中一片平静。
    “怎、怎么可能？！”靳临渊难以置信地看着身后的凌月！
    众人也傻了眼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太子殿下明明冰冻住了她，为何现在阵法里却空空如也？！
    就连尼撒也惊了！
    突然，尼撒脑海灵光一闪。
    原来如此！
    刚刚靳临渊布阵的时候，凌月使的术法才不是用来斩断那些锁链的，而是——
    替身！
    说白了，也是幻术的一种。
    好家伙，这幻术竟连他也骗了过去！
    不过那时候，谁能想到她第一时间不是自保，而是放幻术……
    这么装的背后，凌月身上早已沾满了血渍。
    正是刚刚锁链所造成的伤。
    明明身负重伤，她却还能面不改色，尼撒心里不由抽痛。
    靳临渊怎么也想不通这期间到底哪里错了，眸中一片风暴在酝酿。
    众人呼吸一滞，心惊胆战地看着这二人。
    这女子真是太大胆了！
    竟敢将匕首架子太子殿下的脖子上！
    “好、你很好。”靳临渊冷笑一声，“你叫什么？”
    “我没叫。”
    靳临渊：“……”
    “你的名字。”
    “无名小辈，不足挂齿。”凌月攥紧匕首，“好了，你现在可以认输了？”
    认输？
    这个女人竟敢让他认输？！
    他靳临渊不可一世，何曾败过？何曾被人将刀架在脖子上？
    真是好大的胆子！
    靳临渊脸上一片阴鸷，脸色一黑。
    “皇兄这是输不起么。”
    忽然，靳临渊对面走来一个人。
    白衣飘然，面色冷寂。
    他走来，就如冰雪飘来，带来几分凉意。
    纵然是一副如玉公子模样，却让人难以忽视他的气势。
    靳临渊冷嗤，“本王像是输不起的人么？”
    呵，好得很。
    就连靳天玄都来看他的笑话！
    “既然输得起，那就认输。”靳天玄走进靳临渊，定定地看着他。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太子殿下向来骄傲，七殿下这是要让太子殿下颜面尽失啊！
    认输？
    认输这两字岂能被强者轻易说出口？
    这是何等的耻辱！
    凌月放下匕首。
    靳临渊心中微动，难道，她不要他认输了？
    真是太好了！
    他就知道他魅力无限，就算是眼前这个要强的女子，也得拜服！
    哼，看在她很厉害的份儿上，他决定勉为其难的可以将她收做侧室，和他的妻子一起侍奉自己！
    以后生的孩子就叫……
    “不，手举酸了。”凌月甩甩胳膊肘。
    靳临渊：“……”
    “所以，这兽核是我的，如今还是我的。殿下输了就要认输。”
    “你——”靳临渊咬牙切齿，脸色黑了又黑。
    该死，靳天玄故意和自己作对是吧？！
    平日里他不是最不露锋芒的那一个么？几乎没与任何皇子交恶，也不与他们交好。
    可今日破天荒的，靳天玄竟公然和自己对着干！
    他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么？
    亏他往日里看在靳天玄有自知之明，懂得退让的份儿上没针对他！
    很好。
    既然靳天玄选这么不知进退，那以后再见面就休怪他不顾情面了！
    靳临渊不由看向凌月。
    他要把这个女人的脸好好记着，今日的账来日慢慢清算！
    这女人必须要知道触怒他要付出什么惨痛代价！
    靳临渊的眸光愈发冰冷，带着唯我独尊的审视。
第75章 遗迹变阵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靳天玄挡在凌月面前，“皇兄该认输了，愿赌服输才是君子所为。”
    靳临渊气笑了。
    “呵！这兽核就让给你们了，我们走！”
    说罢，靳临渊气呼呼的离开了。
    众人面面相觑，随后也跟着靳临渊走了。
    靳临渊一走，凌月就瘫在地上了。
    跨级战斗可真疼！
    要不是她战斗经验更为丰富，恐怕早栽了。
    以巧取胜有赌运气的成分，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多提升自己的境界才行。
    上次解锁了空间实力一下就上来了。
    这让凌月有了猜想，她提升实力的办法似乎与常人不同。
    与其说是提升实力，不如说是“恢复实力”。
    最直观的表现便是她突破没有瓶颈！
    如果她的猜想是正确的，那她只需要尝试去解锁空间，就能快速突破境界了。
    所以这样一想，问题所在是如何解锁空间。
    上次也不知发生什么，突然就成功解锁了。
    靳天玄看着她浑身是伤，眸光微闪，什么都未说。
    “这秘境内有一处宝地，你可有兴趣？”
    凌月一怔，“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有‘宝地’？”
    “这你不必过问，你只需告诉我你想去么。”
    “那里有很多宝贝么？”凌月眸光一亮。
    她现在可缺一些稀罕物了，要是可以用这些宝贝换得炼丹的材料她可就富有了！
    靳天玄微微颔首，“算是某个上古遗迹了。”
    只是尘封于这个秘境，多年未被察觉。
    但他知道。
    “你先疗伤吧，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出发。”
    凌月应道：“好！”
    一提起宝贝，她整个人都来了精神。
    凌月闭眸打坐，暗暗让神识回到空间里，取了一点灵泉水。
    灵泉快速修复她的伤，让她的伤势得到好转。
    她没敢完全恢复，生怕靳天玄看出什么异样。
    “伤好了？”靳天玄冰冷的眸掠过她的脸。
    “咳，好了，但没完全好。”
    靳天玄从空间拿出一枚丹药，“大还丹。”
    凌月：？
    这么……奢侈？
    用大还丹给她疗伤？
    大还丹疗伤的效果比疗灵丹还要好，濒死服用一枚大还丹直接满血复活！
    而她只是受了小伤，靳天玄竟然让她吃大还丹？
    凌月接过大还丹，想把它收到空间里压箱底。
    她偷偷用灵泉恢复就好啦。
    似是看穿了凌月的想法般，靳天玄拉住凌月纤细的手腕。
    将丹药塞入凌月口中。
    唇间一阵冰凉触感，凌月浑身一个激灵。
    大还丹入口即溶，快速修复她的身体！转瞬伤势就全好了。
    凌月有些心疼，好败家啊！
    若是熟知靳天玄的人在，恐怕要惊掉下巴了！
    七殿下向来鸡贼，一毫一厘都算的清清楚楚，断然不可能让人占了便宜！
    如今竟然这么奢侈！用大还丹给人疗伤？！
    突然，远处传来声响——
    “凌陌然！七殿下！”
    是叶岚的声音。
    不待凌月作声，靳天玄抱住凌月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
    “诶？我刚刚好像看到这里有人来着，是我眼花了么？”叶岚在原地喃喃自语。
    夏枫景看着满地冰蟒的尸体，若有所思。
    “看来凌小姐他们人没事，你看这冰蟒已经被杀死。”
    杜子滕看到冰蟒眼里冒光！
    这都是上好的材料啊！
    冰蟒的皮可以用来炼制防御服，若是找到炼器师将它炼化……他可就发财了！
    待凌月回过神，她已出现在离叶岚很远的地方！
    “我只想带你去。”靳天玄先一步道。
    凌月一怔，她还什么都没问呢，他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遗迹一旦打开，必定会吸引很多人进去。”靳天玄负手而立，“所以，我们的动作一定要快。”
    “你知道如何打开遗迹？”
    她越发看不懂靳天玄了。
    这个男人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惊喜她是不知道的？
    “要等到晚上。”靳天玄看向天边，“快了。再等半个时辰不到。”
    凌月：“……”
    “你之前想让我炼制的是什么丹药？”
    靳天玄正色道：“九转神魂丹。”
    凌月神色一紧，这不是用来飞升渡劫的丹药么？
    可靳天玄看着不像是要飞升的样子啊。
    凌月微微颔首，心下了然。
    这丹药虽然有点麻烦，但对她来说，只要材料够就能炼制。
    看着凌月淡定的神色，靳天玄眸中幽邃了几分。
    “先不说炼制的难度，就说着药材就很难找，你手上都备齐了？”
    “……之前是有的，只是炼丹师不才，全都炼废了。所以这次去遗迹也算赌一把，看看能不能找到九转神魂丹所需的药材。”
    凌月托着下巴沉思片刻，难怪靳天玄之前是那种态度，九转神魂丹确实是个棘手的丹药。
    心下思量好，一抬头就对上了靳天玄直勾勾的眼神，凌月心尖一颤。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靳天玄语气沉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这还用说，我是天选之子，老天爷托梦传授我知识，我当然就知道很多了。”
    凌月扯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甚至不带思考。
    仿佛这就是事实。
    靳天玄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当真是天选之子。”
    “……你不也是，不都说你只有下品灵丹，没有修炼天赋么？我看你阵法不也耍得很厉害？”
    靳天玄似笑非笑地看着凌月，“我厉害么？拿命换的。”
    他自嘲。
    凌月：“……”
    被靳天玄这眼神看着，凌月只觉得脊梁骨毛毛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总觉得靳天玄意有所指，但是她又不清楚靳天玄想表达什么。
    很快时间就到点了。
    靳天玄五指撑开，“生界之门，启——”
    话语落，靳天玄长发瞬间飘舞，一道强劲气流扫过！
    有一种亘古气息传来，充斥整个秘境！
    晦涩难懂的咒语在空中漂浮，它们都在寻找着自己的位置，咒语成型后浮悬在四周。
    靳天玄手中出现一道符咒，掐动指诀，符咒立即燃烧殆尽！
    突然，大地颤动！
    一道厚重石门破土而出，强大阵印出现在石门底下！
    阵印一出，凌月、靳天玄迅速被拉入阵中！
    阵内，苍苍茫茫，一望无际！
    “这是什么阵？”凌月有些晃神，不得不说她对阵法的认知太少太少了。
    靳天玄眸中冷漠，懒散道：“小孩子的把戏罢了。”
    此时，远在蓬莱的真珐神君打了个喷嚏！
    真珐神君摸摸鼻子，谁又念叨他了？
    “神君所言在理啊！我听您一席话直接茅塞顿开啊！”
    原来这个阵法还可以这样布置！
    真珐神君真不愧是蓬莱伟大的阵法造诣大师之一！能得他一句指点真是他的荣幸！
    凌月嘴角一扯，这叫小孩子的阵法？
    她可不觉得啊！
    “你知道怎么出去了？”凌月瞥向靳天玄。
    靳天玄无奈轻叹一声。
    他想破这个阵，一瞬而已。
    但。
    “有一些头绪了，你呢，有什么想法么？”
    凌月摊手，“没有任何头绪！”
    她的脑子就像这阵法里的空白一样，一片空白！
    靳天玄一副关爱智障的眼神，指了指上空。
    凌月：“……”
    虽然感觉受到了侮辱，但是凌月还是顺着靳天玄手指的方向看去。
    天空也是一片空白，可若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天空上印着许多细碎的黑点。
    那些黑点就在原地漂浮，一动不动。
    “然后呢？”
    她脑子里依旧是一片空白。
    真是太讨厌阵法了，尽是一些弯弯绕绕，要不是现在实力低弱，她直接莽上去！
    靳天玄向后退了一步，“有发现什么变化么。”
    凌月一怔，因为靳天玄移动了位置，那些黑点也跟着移动了 。
    “所以呢？”
    动了之后，又有什么用呢。
    凌月只觉一个脑袋两个大，好烦的阵法。
    “此乃星位。一个黑点对应一个星星的位置，只要能将星位复位，那此阵便破了。”
    凌月一知半解，靳天玄的意思应该是要她去变换位置，让星辰回到它本该有的轨迹上。
    可是，她怎么知道这是什么星位，该回到哪？
    所以阵法最烦了。
    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
    “我怎么知道它该回到哪？”凌月深吸一口气。
    靳天玄耐心解释：“星辰的轨迹都是可以推演出来的，只需……”
    凌月：“……”
    靳天玄说了一大堆，凌月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先假设某一星辰在正轨，由此可以推出……”
    凌月：“……”
    见她完全不在听的样子，靳天玄声色不禁冷了几分，“好好听。”
    凌月浑身一个激灵。
    瑟瑟发抖！
    靳天玄是吃准她不喜欢阵法，所以特地拿这东西折磨她么！
    “我不听！”凌月捂住耳朵，她才不要听王八念经！
    靳天玄面色一黑，“不听？你想一辈子都困在这里么。”
    凌小月理不直气也壮：“你不是会破阵么！”
    “我不会。”靳天玄皮笑肉不笑。
    在空间里的尼撒强忍笑意。
    靳天玄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的。
    就凭他愿意教凌月阵法来看，尼撒就双手双脚赞成！
    他这便宜妹妹可吃尽不会阵法的亏了，要是能让她学点阵法，能少吃不少亏呢！
    果然，恶人还需恶人磨，这话不是不无道理的。
    最终，可怜的凌小月被迫去学阵法，听着靳天玄娓娓道来。
    一开始她怎么听都听不进去，然而靳天玄不让她那么容易蒙混过关。
    还搞提问！
    凌月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
    受靳天玄一步一步的引导，凌月对星辰的轨迹有了头绪，勉强可以试试破阵。
    凌月改变站位，尝试让星辰回到正轨。
    刚上手还有些不熟练，随着她越来越沉入，推算的速度便越来越快！
    很快，凌月就将星辰成功引到正轨上了！
    这让凌月不禁产生些许成就感。
    正当她以为破了这阵就能进遗迹时——
    眼前光芒逐渐碎裂，被黑暗所吞噬！
    变阵！
    此时眼前景象变为一片黑暗，但黑暗很快就消退几分，脚下出现万千星辰！
    星轨、星云、恒星……
    “……”
    来自阵法学渣的绝望。
    又来？！
    靳天玄不为所动，“有了刚刚的破阵经验，这个阵你怎么看？”
    凌月：“……”
    她怎么看？她能怎么看！当然是跪着看了！
    “不知道，没有想法。”
    上一个破阵办法，靳天玄就差把答案直接告诉她了。
    她怎么看都不觉得靳天玄是个热心肠的！
    为什么会这么仔细的指教她阵法？！
    她确信，这一定是靳天玄看出来她是个阵法无能，特地折磨她来的！
    凌月几欲吐血，奈何靳天玄太认真，让她都不好意思去死皮赖脸不学！
    “所有阵，万变不离其宗，你只需发现规律，再善于运用规律即可。”
    凌月表露出智慧的眼神，点点头。
    “你看远处，星辰相撞发生爆炸，爆炸之后那一片区域都归于混沌。”
    凌月继续点头。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眼前景象终是形成于混沌蒙昧之中，所以将一切归于混沌便是此局解法。”
    凌月木讷点头。
    虽然说的这么复杂，总结成一句话不就是“毁灭吧”？
    靳天玄剜了凌月一眼。
    凌月感受到犀利眼神，迅速站直，表现出精神昂扬的感觉。
    “咳，你继续，我听着呢。”
    靳天玄收回眼刀，五指对着远处的星轨，“如何一瞬使得这个地方归于混沌，便是难题所在。”
    凌月以为他要破阵了，立即跟打鸡血似的！
    太好了，可以出去了！
    然而——
    靳天玄又收回手。
    淡淡瞥了凌月一眼，“我只是看看距离。”
    凌月：“……”
    “想好了再动手，若是一次未成，这阵就会变成杀阵。”
    变成杀阵，这个阵法可就真的变危险了。
    凌月垮着脸，“你有把握破阵为何让我来？”
    她要是将这个阵变为杀阵，不就更难破阵了么？
    “……你尽管破阵便是。”
    就算变成杀阵，也有他兜着。
    小孩子的把戏终究是小孩子的把戏，无论怎么变都一样。
    靳天玄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我干什么，看阵啊！”
    凌月：“……”
    “看阵就看阵，你凶什么！”凌月轻哼一声，别过脸去看阵。
    可她看了半天，也看不分明。
    只觉得眼前所有光景好似永恒一般，一直不变。
    “不变也是规律？”
    靳天玄眸光微闪，她可算上点路子了。
    “在这个阵法里，不变就是规律。既然你发现了这个规律，就再想想如何运用这个规律。”
    凌月轻叹一声，要命的规律。
    “将神识覆盖这片领域，你就会发现不同了。”
    凌月恍然大悟，她好像有点明白了什么。
    她迅速将神识笼罩在这片区域，通过神识下观察，她发现星辰的轨迹是在变化的！
    凌月悄然记下这些轨迹，内心有了计较。
    她知道如何破阵了！
    凌月拿出银狼，将灵力汇聚在上面。
    指尖光芒璀璨，少女笑容明丽，就如同星辰熠熠生辉。
    “这一箭，将贯穿星辰！”
    “嗖——”
    光芒飞逝！
    凌月用神识控制着灵力的轨迹，将星辰一一击破！
    整个空间绽放出不一样的光景！
    光芒过后，又是无尽黑暗！
    ……
    凌月期待地看着眼前景象，渴望阵法成功破除。
    黑暗散去，一副美好如画卷世界的景象出现。
    湛蓝如宝石的天空，一望无际的翠绿草原。
    “这……这里就是上古遗迹？”
    看着挺正常的，一点都不破败啊。
    但很快凌月就发现了端倪，“是上古遗迹没错，但不完全。”
    “很有可能是幻阵！”
    靳天玄眸中流露出淡淡的赞赏之意，还不算笨。
    “你的猜测没错，若能破除这个幻阵那我们就真正到达上古遗迹了。”
    凌月如同泄气的皮球，“又要破阵？”
    饶了她吧！
    见她如此颓废的模样，靳天玄心底恨铁不成钢，却也不忍逼迫她。
    无奈轻叹，“我来破。”
    凌月闻言瞬间来了精神，拍手叫好。
    靳天玄不禁扶额，他是本着让她循序渐进的学习阵法，她却是不用破阵就高兴得很。
    尼撒在空间里暗中观察着靳天玄。
    他越想越不对头。
    区区凡人怎么会有这种造诣……或者说，若是有这种造诣了，不可能还在凡尘。
    靳天玄身上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这种不定因素真的可以让他妹妹去接触么……
    思虑间，靳天玄抬手，弹指间便破了阵！
    尼撒心下一沉。
    这是何等强大的神识，才能做到一击破阵！
    破阵的效率向来与神识挂钩，靳天玄要强到什么地步，呼吸间就破了这么强大的阵……
    阵法瞬间破除！
    大地又开始在颤动，一个石门赫然出现！
    正是之前在外面所见的石门。
    倏地，厚重石门敞开，一片光扫过将凌月、靳天玄吸入！
    ……
    是黑暗，还是黑暗。
    无数倒塌的乱石，伴有滴水声响，回荡在空旷的大殿。
    断掉的剑，早已锈迹斑驳。
    数不尽的白骨遍地，王座上，那白骨好似在歪头笑着，双臂一展，永远定格于此。
    空气中有一种腐烂的味道，久久不散。
    凌月忍不住捂住口鼻，“这地方多久没透气了？这么臭！”
    “可能千年，可能万年，也可能更久。”靳天玄面不改色的掐动指诀。
    一道阵立即呈现在脚下，将腐烂的臭味儿全部隔绝！
    凌月猛吸一口气，“得救了。”
第76章 宫殿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这阵只是隔绝你对腐臭的感知，并不是净化空气。”靳天玄欲言又止。
    凌月：“……”
    “向这宫殿后面走走，兴许能发现什么。”
    靳天玄从空间里拿住一个烛台，径自往前走。
    凌月紧跟着，一边打量这个荒芜宫殿。
    依稀可见它全盛时期的繁华。
    只可惜现在，只余寂寥。
    尼撒：“这里好像是万年前神魔大战的遗迹之一。”
    “何以见得？”
    “灵兽对‘魔气’的感知更为强烈，腐臭味儿里掺杂着还未消散的魔气。”
    凌月眼眸一扫，“除此之外你还发现了什么？”
    “既然是上古遗迹，你可要把眼睛擦亮些，说不定真有什么稀世珍宝，就连前世的你都可能未曾涉猎。”
    尼撒神秘兮兮道。
    凌月微微颔首，“好，我会留意的。”
    随着阵法解开，这遗迹也就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下。
    不少弟子围在外面犹豫不决。
    后来有几个胆大的老弟子带头进去，紧接着便有更多的人都进来了。
    而这时的凌月与靳天玄已经来到了遗迹深处。
    “这遗迹可真大。”
    凌月怎么都没想到，宫殿后面的这条路那么长，到现在都未走到尽头。
    靳天玄走在前头默不作声。
    凌月“嘁”了一声，是她自讨没趣了。
    “到了。”
    靳天玄突然停下。
    眼前，出现了五个石门。
    “选哪个门？”凌月抬眸望向靳天玄。
    靳天玄眸中平静，“你选。”
    凌月：？
    “我选？”凌月有些难以置信地问。
    靳天玄淡淡瞥着她，“有什么问题么？”
    凌月：“……”
    抱歉，她向来不相信自己的运气！
    让她选？
    少年，你是嫌弃自己太欧了吗？
    尼撒若是能出现在靳天玄面前，定也要劝靳天玄三思！
    “不了不了，还是你吧，我这个人向来运气不好。”
    靳天玄仍然坚持道：“你选。”
    凌月：“……”
    “真我选？”
    “嗯，我相信你。”靳天玄微微颔首。
    寒潭般的眸子难得闪过一抹温柔，但却稍纵即逝。
    凌月唇角一扯，“你还真是胆大的很啊。”
    既然如此，她就让靳天玄尝尝被霉运支配的恐惧！
    凌月沉住呼吸，感受“命运”的指引，最终选中了最右侧的门。
    二人走到石门以后，正欲推开石门——
    然而却出乎意料，脚下好像踩到什么机关，石砖瞬间打开，二人双双坠落下去！
    靳天玄下意识地拉住凌月的手。
    风声灌入耳中，二人急速坠落而下！
    散落的长发彼此交织，似痴缠一般。
    靳天玄护住凌月的后脑，紧紧将她摁在怀中。
    凌月浑身一颤，眸中闪过惊愕，鼻尖全是他的气息，就像轻柔的风，莫名让人安心。
    贴在他的胸口，可以听到他的心跳。
    只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劲有力，甚至有些微弱，如果不细细的听，可能无法听见。
    他身体好像有些虚弱？
    入目是黑暗，仍然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到底。
    “……其实你不必护着我的。”
    凌月心头有所触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堵在胸口。
    靳天玄没说话，只是抱得更紧了。
    生怕她突然消失一般。
    倏地，凌月也伸出手抱住了靳天玄。
    黑暗中，靳天玄瞳孔骤缩，幽沉的郁色缓缓散开。
    “啧，我说你怎么要抱住我，原来是你恐高啊，放心好了，有我护着你。”凌月戏谑着，“你肯定无虞。”
    “关于你恐高的事，我也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
    靳天玄：“……”
    “笨蛋。”
    一声低叹回荡在凌月耳畔，带着些许无奈。
    凌月伸手戳了戳靳天玄的肩，“谁是笨蛋了！”
    哼，被戳中心思就骂人笨蛋的人才是笨蛋！
    靳天玄轻嗤，“到底了。”
    只见深渊底下突然结阵，吹起一阵狂风！
    狂风托着二人身体，缓冲了些许压力。
    “咚——”
    靳天玄最先倒在梆硬的地面，不禁闷哼一声，强忍着背后的痛意。
    被护住的凌月则安然无事。
    这里又是一个大殿，随着二人的到来，两竖排的灯火瞬间点亮。
    凌月听到那声闷哼，心下不由担忧，立即起身查看靳天玄的情况。
    “你伤着哪了？”
    凌月搭上靳天玄的脉，微微蹙眉。
    他的状况很不好。
    先前因为反噬受的伤还未好，之后又用了很多灵力，所以身体更加虚弱了，刚刚那一摔直接让他身体状况更差了！
    “你刚刚一直在用灵力？”
    如果不是之前一直在用，他应该不至于这么虚弱。
    靳天玄淡淡道，“没有。”
    然而他苍白的脸色使得这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那你怎么会这么虚弱？”凌月显然不信。
    “我身子骨向来这样。”
    凌月眸光微闪，轻哼一声。
    你就装吧。
    在进这个遗迹前，他的脸色还挺好的。
    难道他进了遗迹以后一直在用灵力？可是又有什么值得他一直用灵力？
    凌月选择求助空间里的灵宠们，“你们知道靳天玄为何这么虚弱么？”
    尼撒最先回答不知道。
    锦年犹豫片刻道，“我这具身体最接近‘魔’，所以对魔气的感知更敏感一点。此地魔气旺盛，待久了会让灵识受损，对修炼有害。”
    “靳天玄可能用灵力抵御魔气，所以才耗损这么大吧。而且……他好像没有只抵御他一个人的，连主人你也算进去了。”
    凌月眸光颤动，这家伙竟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你还有疗伤的丹药吧，快拿出来吃一枚。”
    之前他出手那么大气，上来就是大还丹，想必手上还有很多丹药。
    她就不一样了，一贫如洗。
    要啥没啥。
    靳天玄缓缓起身，抵住额头：“我这身子药石无医，吃那些丹药效果甚微，不如不吃。”
    “……大还丹也没有用？”
    靳天玄摇摇头。
    除了九转神魂丹，什么都无用。
    凌月平静的神色难得流露出诧异，很快又转变成忧色。
    “别露出这副表情，我还没死。”
    靳天玄径直往前走，“先探一探这里吧。”
    凌月看着他的背影，眸中闪过不解。
    他为何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明明都脆弱成这样了，却还能作出这种无事安好的姿态。
    凌月压下内心复杂的情绪，越过靳天玄走在他前面。
    “我来探路，你跟在我后面就好。”凌月语气强硬，不容置喙。
    靳天玄默了片刻，“好。”
    前后都无所谓。
    这片区域都笼罩在他的神识之下，有什么危险异动他都可以察觉。
    还没走多远，前方出现了一处断崖，雾气弥漫着。
    凌月一怔，“死路？”
    待定睛一看，断崖的前面好像还有一截路。
    “不对，前面还有路，用灵力穿过去就好。”
    脚下是万丈深渊，散发出沉沉的死气，让人心中充斥不安。
    “不可。”靳天玄神色凝重，“深渊下面，有一头巨蟾，一旦踏空而行，就会被它吞噬。”
    凌月心下暗惊，靳天玄是靠神识察觉到的？
    听说神识强大之人可以自己为中心形成一片领域，领域之下，所有生灵都会在他执掌间。
    他的神识要强大到何等地步，才能探察到这万丈深渊之下！
    “那要如何过去？”
    “深渊下远不止一头怪物，还有许多不知道品种的，可能是魔兽。”
    凌月：“……”
    她这该死的运气啊啊啊！
    要是这个遗迹是她一个人来的，她很有可能就要栽在这儿了。
    凌月确信，这是五个门中最危险的门！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但凌月不知道的是，这道门虽然危险，却是最正确的门。
    “你可以做到一息间到达对面么？”
    凌月摇头，“太过勉强。”
    这到对面的距离可不短啊。
    “我可以做一个幻阵，可以迷惑它们片刻，但我没有把握可以迷惑它们很久。”
    “——所以，只有一息的时间。”
    时间越久，风险就越大。
    若是不久以前的他便敢赌，敢拼，可如今……
    他心有挂碍。
    所以要么就不去做，要做就必须成功。
    “你可以做个传送阵过去么？”倏地，凌月问。
    “不可，传送阵灵力波动太大，会引起魔兽注意，被发现的话，魔兽会打断传送阵，到时我们处境就危险了。”
    凌月抱臂望着黑压压的深渊，勾唇浅笑，“那我有一计，你可想听？”
    “愿闻其详。”
    “你精于阵法，那自然极擅长变阵。我在一息间可带着你到达中心，在此期间你放出幻阵干扰它们。”
    “——等到了中心，立即将幻阵转化为传送阵，做个短距离的传送阵，对你来说应该问题不大吧？”
    靳天玄眸中划过一抹诧异，倒是……有趣的方案。
    确实可以一试。
    “这提议不错，可以试试。”
    “你能做到？”凌月不太放心。
    靳天玄面色波澜不惊，“我可以。”
    区区变阵自然不在话下。
    尼撒闻言，心下暗惊。
    这可是极为高级的变阵啊，靳天玄这都能做到？
    尼撒保持怀疑的态度，但他暂时也想不到更为稳妥的方案。
    靳天玄若是真有几把刷子，这个方案确实是当下最好的。
    “那么小美人儿，我可就要冒犯了。”
    凌月笑容邪肆，充满调侃的味道。
    靳天玄：？
    “我要给你来个公主抱啊，不然怎么带你到前面？还是说，你能保证自己极快的过去，又能兼顾阵法？”
    “你要是能做到，那当我没说。”
    凌月摊摊手，眸中是毫不掩饰的玩味，笑容颇为恶劣。
    靳天玄：“……”
    “……你不用抱着我，拉着我也行。”
    凌月摇摇食指，“那可不行，我不放心你啊。”
    靳天玄脸色一黑，这女人真是……胆大的很啊。
    “不就是抱一下嘛，又不会少块肉。”凌月揶揄着。
    她都愿意肢体接触了，他还介意什么？
    “好了，一个大男人不要扭扭捏捏的，想成事就乖一点哈。”
    靳天玄脸色黑了又黑，向来如止水的心突然炸裂。
    他要是真让她抱了，他颜面何存？
    靳天玄皮笑肉不笑，咬牙切齿：“不牢姑娘费心了，我倒是更想教姑娘变阵之术，这样就不用我一个人布阵了。”
    一想到阵法，凌月浑身一颤。
    拉倒拉倒，学阵法还是算了。
    “我这点造诣，学了幻阵怕是连魔兽都困不住，传送阵就更不必说了，所以还是得仰仗殿下啊！”
    凌月一脸诚恳。
    靳天玄剜了凌月一眼，开始掐动指诀，“大可不必。”
    “喂，你可以一边布阵一边快速移动？”
    背对着凌月，靳天玄淡然道：“有何难？”
    说罢，深渊下绽放华芒，幻阵已成，就是现在——
    二人身影飞快移动，如同鬼魅飘过！
    到达中心之际，凌月只觉脚下似踩着什么，待回过神来，已经到了断崖对面！
    凌月内心震撼，正想狂夸靳天玄一顿，她还没开口，靳天玄拉着凌月的手就颠了！
    魔兽已经察觉到灵力波动了，必须快点离开！
    空间里的尼撒惊得下巴都垮了！
    这……这变阵的速度……
    是人可以做到的么？
    正常的阵法师布这么大的阵都要一定的时间，靳天玄居然一个呼吸间就完成了？！
    而且，还衔接得这么完美，一点失误都没有！
    尤其那个传送之阵，时机和速度真是精妙精妙！
    最为变态的是，这么短的时间还能带人传送，简直是妖孽中的妖孽啊！！！
    尼撒之前还觉得自己阵法小有天赋呢，可是和靳天玄比起来他屁也不是！简直枉为神兽啊啊啊！
    跑了好久好久，靳天玄才停下。
    一停下，他捂着唇猛咳几声。
    垂眸掩去眸中的异色，这具身体……果然还是太拉胯了。
    凌月拉过靳天玄的手按上他的脉搏，神色不禁凝重几分。
    他的体质好奇怪。
    好像每用一次灵力就会虚弱一分。
    “别再用灵力了。”凌月握着他的手，手上力道不禁紧了紧。
    靳天玄神色淡淡，“为何？”
    “你心里不是很清楚么？还问我？”
    凌月不相信靳天玄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
    见她神色紧张，靳天玄却倏地一笑。
    这一笑，比以往的都要真切几分。
    就如冰雪消融般，使得这儿的风都柔和几分。
    眼眸不再是冰冰冷冷，多了一道清浅的光，像是月光般。
    “你笑什么，我是认真的！”凌月有些气结。
    这哪好笑了？
    虽然他笑起来还挺好看。
    靳天玄收起笑容，一副关爱智障的眼神，无谓道：“笑你大惊小怪。”
    他抽出手，径自向前走。
    凌月冷哼一声。
    她是不是大惊小怪他自己心里清楚！
    要不是她打算泡他，她才懒得关心他那么多呢！
    走上前，凌月被眼前景象所震撼——
    那是由无数白骨所堆叠起的小山，“小山”上有一个王冠。
    王冠上还沾着斑驳血迹，虽然时间已过去很久，但王冠依旧散发着耀眼光芒。
    那光芒，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味道……
    正想凑近去看，一双微凉的手捂住凌月的眼。
    靳天玄低声道：“别看。”
    “为何不能看？”
    “此为‘荆棘王冠’，常用华丽外表引，诱人，幻化成人喜欢的东西，待到人靠近之时，便会化作它的养分。”
    王冠下的白骨就是铁证。
    “我不能看，你就能看么？”凌月拉开靳天玄的手。
    靳天玄轻嗤，“说白了，这个王冠的本质是幻阵。我既然精于阵法，又岂会被它困住？”
    凌月刚想怼他，你倒是破了它啊。
    但很快又想起他不宜再动用灵力，便压下这话。
    “那我可以将它收为法器么。”
    靳天玄语调带着不屑：“邪祟之物，难登大雅之堂。”
    凌月本来也没真正想收，只是想找个话茬。
    却没想到靳天玄对这东西这么抵触。
    看来这“荆棘王冠”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如我给你说说它的来历。”靳天玄眸光幽深几分，“这是魔族魔女幻雅的杰作，她最喜看人堕落的模样，所以便炼制出‘荆棘王冠’。”
    “在万年前，荆棘王冠曾引发数次暴动，只因它能看到人内心渴求之物，人们便抢的头破血流。”
    凌月一怔，没想到荆棘王冠的来源还挺悠远。
    “心性不好的人直接因为它堕落成魔……后来神族看不下去了，便派人镇压，将幻雅罪恶的一生终结于此。”
    “——此处正是幻雅的葬身之地。”
    凌月点点头，“原来如此。”
    就在这时，大殿中传来一阵娇笑——
    “呵呵呵呵~”
    凌月闻声，神色一紧。
    “在奴家的坟头议论奴家，是不是不太好呀。”
    靳天玄神色淡然，“不必紧张，只是个残魂罢了，装神弄鬼而已。”
    他刚刚说起幻雅的事，是故意试探一番。
    没想到真把幻雅引出来了。
    倒是……省了麻烦。
    只见半空中，突然出现一道女子身影。
    一身妖艳红裙如烈火，面容姣好似春华，双眸瑰丽幽沉。
    好看的眉头蹙起，“呵，就算奴家是残魂，对付你们这两个凡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吧！”
    幻雅有些愠怒，何曾有人敢这么小看她？
    不过，这男人皮相倒是不错。
    她阅男无数，鲜少会因男色牵动心绪，向来只有她驾驭男人。
    而这个男人不同……
    幻雅舔了舔唇，眸中闪过征服欲。
第77章 神尊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靳天玄负手而立，面色毫无波澜，”是么？“
    “呵。”幻雅冷笑一声，终是没有出手。
    这两个凡人能到达魔宫深处，应该还是有些本事的，她先看看他们有几斤几两。
    更何况，难得来了个男人。
    她可不想伤着他。
    “你们来此所为何事？还有这位公子，是来陪奴家的么？”幻雅凌空翘着二郎腿，媚眼如丝，一副高傲姿态。
    修长的腿若隐若现，让人不禁想看她裙下旖旎风光。
    靳天玄不为所动，淡淡道：“还能为了什么，自然是杀魔夺宝。”
    幻雅闻言，脸色一黑。
    这凡人真是好大的胆子！猖狂！
    他知道眼前的她是谁，还敢口出狂言！是真有这份能力，还是男人的大话？
    凌月眉梢一挑，杀魔夺宝？
    千万年了。
    这魔宫从未有人能进来，如今这个凡人一进来就想抢夺她的宝物，这能忍？
    不过男人嘛……
    且看她略施小计，定将这男人驯服。
    幻雅突然绽放出迷人的笑容，伸了个懒腰，妙曼身姿淋漓尽致。
    胸口的曲线一起一伏，无形中撩动人心弦。
    “公子想得到奴家的宝物，总要通过什么考验吧……何况这魔宫哪有什么宝物，奴家难道不是公子最好的宝物？”
    幻雅将食指抵在红唇，一颦一笑都妖娆惑人。
    尤物。
    凌月眸光微凛，这个魔女还真是……她悄悄看向靳天玄。
    他仍是一脸冷漠。
    靳天玄从空间拿出一个透明小球，冷冷吐字。
    “本王对你身上的几两肉没有兴趣。”
    幻雅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更加兴致盎然。
    真是有趣的猎物。
    征服这种猎物才更能让她有成就感呢。
    他看上去是想用阵法？
    真是可笑，知道她幻雅的人，应该都知道她是个阵法大能吧。
    在她面前卖弄什么不好，偏偏卖弄阵法？
    呵，属实不知趣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凭你？当年神族派人都未能成功，你凭什么！”幻雅掩唇娇笑着，“公子若是愿意留下来陪奴家，奴家心情好了，说不定会赏你点宝贝。”
    当年神族虽然毁了她的躯体，但她的魂魄却未消失殆尽。
    经过千万年的魂魄凝聚，她又成功有了意识！
    凌月轻嗤，反唇相讥：“你三句话离不了男人，怎么，没了男人你就活不下去了？”
    呵，她看上的男人岂是这魔女可以觊觎的？
    幻雅脸色一变，“你——”
    这个人族女子好大的胆子！哼，既然她一心求死，那她便成全她！
    她不仅要杀了这女子，还要当着她的面上她的男人！
    倏地，幻雅正欲施术的手一顿。
    呵——
    她发现了有趣的事。
    那个人族女子身上好像有魔气呢。
    靳天玄眸中没有任何情绪，见幻雅有了动作，立即捏碎珠子，刹那间，庞大阵法降临！
    阵法开启后，形成一个独立的空间！
    “领域？！”
    幻雅势在必得的神色一下消失，眸中是难掩的震惊。
    区区凡人怎么就已经会用领域了？！
    在阵法所形成的领域中，布阵者就是天！
    饶是幻雅再强大，也不敢轻举妄动。
    “准备好如何死了么。”
    靳天玄掐动指诀，阵内杀阵骤起，磅礴灵力强势压下，幻雅魂魄被压得险些破碎！
    灵压掀起狂风，白衣飘动宛如神祗。
    那双眸中泛起淡淡的幽蓝光芒，周身似有火焰在跳跃般！
    幻雅痛苦地捂住臂膀，难以置信地看着靳天玄。
    “公子，奴家好痛啊……你舍得让奴家灰飞烟灭么？若是公子愿意放了奴家，奴家愿意为公子做牛做马。”
    幻雅楚楚可怜地看着靳天玄，一边撩起衣襟，露出一半饱满丰盈。
    红色纱衣更衬得她迷人。
    然而——
    靳天玄目下无尘，内心毫无波澜，依旧在掐动指诀。
    凌月：“……”
    这魔女好奔放啊，直接当她是死的么！
    但不得不说啊，魔女身材确实有料。
    她要是男人，准会心动了。
    幻雅神色痛苦，不行，不能再让这个男人继续下去了！她真的会消失的！
    她看向凌月，眸中闪过一抹阴毒。
    哼，此女身上的魔气可为她所用！
    幻雅伸出手，不知念了什么咒，一股黑气飘向凌月！
    黑气速度飞快，避无可避！
    正中凌月的手腕，催发着她身上的魔气！
    一瞬，魔气瞬间溢出！
    幻雅眸中闪过得逞，呵，很快，这个女人就会入魔了！
    多亏这个人族女子身上有魔气，不然她一时还真没什么办法让她入魔呢。
    她乃纯种魔族，魔气纯粹。
    那女子身上的魔气质量也不差，经过她这一催动，她不信她不入魔！
    突然，气氛骤变。
    靳天玄眸中阴沉，神色不复之前冷静，掐动指诀的手顿住了。
    幻雅见他神色变了，不禁得意地勾起红唇。
    摧毁了这男子的冷静以后，幻雅心底莫名畅快！
    原来这女子就是他的软肋啊！
    那她便要他亲眼看着那女子入魔！
    幻雅眸光炽热地看向凌月，期待她入魔的样子。
    然而——
    等了很久都无事发生。
    凌月无辜眨眨眼，“你看上我了？”
    幻雅：“……”
    幻雅脸色惨白，怎么可能，她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
    不待幻雅弄清情况，只闻一道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伴随强大灵压降下！
    ……
    “——死吧。”
    瞬间，阵法直接变动，化作屠戮杀阵，剑光缭乱，万道剑芒穿过幻雅的魂魄！
    从始至终，靳天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只有无尽的冷意。
    幻雅脸上尽是不甘的恨意，然而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硬生生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凝聚的魂魄灰飞烟灭！
    待幻雅魂魄散尽，领域消失。
    凌月内心热血沸腾，这是何等强大的力量……
    “靳天玄，刚刚那一战你一定耗费不少灵力吧，你还好么？”
    靳天玄背对着凌月，不语。
    “你……”
    凌月正欲伸手搭上靳天玄的脉，靳天玄猛地抓住了凌月的手腕。
    这时，他才转身。
    靳天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情绪。
    漆黑眼眸中，带着阴翳幽冷。
    一瞬，脚下突然又出现一个阵，将凌月与空间的联系全部切断！
    靳天玄将凌月抵在墙垣上，笑容冷冽。
    他扯开她的袖子，手上的獠牙痕迹再藏不住。
    那血红的痂映入眼帘，靳天玄的心微微刺痛，笑容愈发幽深。
    “魔气？”
    凌月想挣开靳天玄扼住她的手，可是身体竟无法挪动分毫！
    真是……好得很。
    选择遗忘。
    却依然记得她的好徒弟。
    尽管徒弟堕魔，她仍愿为他献出鲜血疗伤么。
    不惜沾染污秽魔气。
    扼住凌月的手愈发用力，眸亦是愈发冷沉，如同深渊般。
    凌月微微蹙眉，“你松开。”
    靳天玄很讨厌魔么？为何见她沾染魔气反应这么大。
    “这咬痕哪来的。”
    靳天玄手上力道松了几分，眸中冰冷却未退却分毫，有什么道不明的微妙情绪在翻涌着。
    他压下内心疯狂的情绪，尽量表现出柔和。
    “你先松开。”凌月眸光冷彻，丝毫不见畏惧。
    犹存最后的理智，靳天玄缓缓松开手。
    凌月恢复自由，立即用灵力将伤口划开！
    靳天玄一怔，眸中情绪平复几分，转而变为心疼。
    黑色的血顺着手腕滴落，黑色雾气飘散着。
    “之前不小心被魔修咬了一口，沾染上魔气。”凌月垂眸小心翼翼道，“……你很讨厌魔？”
    看着她小心解释的模样，靳天玄紧绷的脸色缓和。
    她愿意说，那他便愿意信。
    “还好，只是怕你入魔。”
    凌月眸中一颤，心头微暖，“放心，我心性比常人坚定些，不会入魔的。”
    靳天玄没有回话，但在心底把段珩默默记下。
    呵，还真是命大。
    脚下的阵缓缓消失，凌月和空间的联系又恢复正常。
    尼撒看到没事的凌月心下暗松一口气。
    刚刚感觉到契约被切断，他还以为她出事了。
    这靳天玄果然不是个好东西！他一定要劝妹妹远离他！
    凌月见不再有黑血流出，快速用灵力止住流血的伤口。
    杀了幻雅之后，眼前的景象变了。
    地上全是数不尽的宝器、灵药、符咒……
    凌月双眸一亮，她感觉自己富有起来了！
    “靳天玄你先挑。”
    这次他的功劳最大，自己就是个浑水摸鱼的。
    靳天玄淡淡道，“九转神魂丹所需材料归我，其它都归你。”
    凌月诧异，“其它你都不要？”
    “嗯。”
    这些身外之物对他来说毫无用处。
    “那我可就全收了。”凌月望向他，再次确认一遍。
    靳天玄微微颔首。
    凌月这才放心将灵宝全都收进空间！
    大概是靳天玄太有钱所以看不上这些？嗯，那她下次炼制一些珍奇丹药送他吧，作为感谢。
    这一趟不虚此行，赚的盆满钵满。
    凌月不由感慨，这是她选的最正确的一次门了！难道……
    她转运了？！
    还未来得及兴奋，宫殿便开始坍塌！
    凌月：“……”当她没说。
    “诶？这宫殿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塌陷了？”
    尼撒在空间整理着凌月搬进来的灵宝。
    “外面有人触动禁制了，所以遗迹开始倒塌了，你搬完了么？”
    凌月点点头，“搬完了。”
    “那正好，我传送阵也绘制完了。”
    “……这么快？”
    靳天玄开口解释：“阵法师的阵都会事先绘制一个存入‘阵法结晶’内，这样使用的时候就快捷很多。”
    凌月听完一脸“原来如此”。
    刻意背对着凌月，靳天玄悄然擦去嘴角血痕。
    尼撒嘴角一扯，听他扯淡！
    阵法结晶存的阵法往往都并不完整，虽然能省时间，但是实际用的时候还是得花些功夫！
    谁的阵法结晶像靳天玄这样，基本拿出来就直接用了！
    离谱，就很离谱好么！
    何况传越高等的阵法，阵法结晶就越难以容下！靳天玄也太妖孽了吧！
    借着传送阵，二人毫发无损的出了遗迹。
    这次秘境竞技突然出现的遗迹引起圣殿高层的关注，他们立即下令停止竞技。
    就以当前的成绩分出胜负。
    众人哪想到突然中止，还未开始施展身手呢！
    而没进遗迹的人暗自庆幸，他们为自己省下了时间。
    可没进去的人很快又后悔了，因为进了遗迹的人都挖到了不少宝，眼红死他们了！
    这次竞技也出现不少伤亡，只是都不重要了。
    在修仙者眼里，这些人都是无缘仙道的。
    众人出了秘境以后纷纷将这次得到的兽核、宝物上交上去，让长老统计积分。
    统计完以后，会在公布完结果以后归还。
    凌月交了一个金丹兽核上去以后，将遗迹搜刮来的灵宝交了几个上去。
    大多是一些有用却不算罕见的东西。
    趁着这个短暂间隙，凌月偷偷来到圣殿人迹罕至的地方炼丹。
    ……
    同一时间，圣殿幽暗的狭隘山路上——
    靳天玄坐在一棵枫树上，似在等什么人。
    他似从画卷走出来的，一举一动都很赏心悦目。
    倏地，枫树下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来者身着干练黑衣，长发高高束起，面容清俊。
    “神尊此次唤属下来，所为何事？”
    男子单膝跪地，很是恭敬道。
    靳天玄拿着酒壶，懒懒开口：“暂时不要动叶绒薇。”
    男子手不禁握紧几分，神色错愕：“为何？这可是神尊您谋划千年的布局啊！”
    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怎么突然就放弃了？
    难道……难道神尊不想为他心悦的女子复仇了？
    不过也不可能啊。
    神尊爱她痴狂。
    当年更是为了救她，差点神魂俱灭……若不是实力大退，他早就亲自掀了昆仑神庭了。
    也不必辛苦地谋划这么久。
    “你照着本尊的话做便是。”靳天玄并不想解释。
    “……属下领命。”
    “但，该给她制造的麻烦，一个都不准少。”
    男子点点头。“是。”
    靳天玄跃下树干，长发随风而动，周身散发着清冷气质。
    “本尊托你带的东西可带来了？”
    “带来了。”
    男子迅速从空间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恭敬递给靳天玄。
    他实在想不通神尊此举为何。
    千里迢迢让他从蓬莱过来，就让他递这个盒子。
    靳天玄拿着盒子，眸中难得露出些许笑意，“长风，做得不错。”
    长风：？？？
    啊这？
    长风一脸懵，神尊破天荒的夸他，就因为他递了个盒子？！
    想他办成众多牛逼轰轰的大事不见神尊夸他，反倒是递个东西就得到他的夸赞。
    一时，长风心底五味杂陈。
    长风抬头看向靳天玄，眸光忽的一颤。
    “神尊，您的身体怎么突然……”
    怎么突然损伤的这么厉害？！
    长风没能问出声。
    靳天玄淡定拭去唇角血色，“无碍。”
    “您是不是短期频繁使用灵力了……之前不是告诉过您，能不动用就不动用么？您这具身体本来可以撑十年，如今直接缩短为三年啊……”
    三年内，若是还无法得到九转神魂丹，那神尊又要重新凝聚魂魄了……
    “您大仇未报，甘心就这样离去么？”长发眸光闪烁。
    他一直知道神尊早就丧失生的念头了。
    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就是仇恨。
    长风没有其他理由说服靳天玄，只得提起仇恨。
    靳天玄剜了长风一眼，“谁说本尊想死的？拖出去砍了。”
    他现在，比任何人都想活着。
    长风一脸惊愕，“您、您回心转意了？不知是谁之前寻死觅活的……”
    靳天玄眼神凉飕飕的。
    长风身子一抖，“那、那您的九转神魂丹怎么办？”
    炼制九转神魂丹必会引起异动，他不敢请神界的人炼制，怕引人注意。
    到时招来祸患。
    可是仰仗凡尘之人，更是举步维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如今时限又缩减为三年，甚至更短……
    长风心底不由有些焦急。
    “本尊已有人选，你不必担心。”
    长风轻叹，殿下一直都这么说，可是没一个成功的。
    也好，总比没有希望好。
    “神尊还有什么事要属下去完成？若是没有，属下便先回去了。”
    靳天玄转身，“好，一路小心。”
    长风：？？？
    是他的错觉么？
    为何觉得神尊大人今天心情很好！
    ……
    为锦年炼制的“圣元丹”草药已经凑齐了，可以开始炼制。
    此处竹林幽幽，将这围得严实。
    凌月很放心在这里炼丹。
    正要开始上手时，忽觉有一道目光锁定自己，凌月回眸望去。
    四目相对，各自诧异。
    -
    由于个人原因本月将完结本书，砍了大段剧情，直奔主线，前尘篇开启。
第78章 神魂浴火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白衣飘摇，清冷无尘。
    正是圣殿殿主洛清。
    “你怎会在此。”洛清率先开口，语气冷漠，饱含质问。
    他未曾设想，这个女人如此胆大，竟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圣殿晃悠。
    她哪来的底气？
    凌月眸中闪过戏谑，“小女子千里迢迢，特地来圣殿拜师学艺啊。”
    洛清微微蹙眉。
    拜师？学艺？
    她怎么敢。
    “你不怕本座将你抓起来？”
    凌月眉梢一挑，“若真如此，殿主大人应该早就动手了，才不会问我这些。”
    “……”
    短暂的静默。
    “伶牙俐齿。”洛清缓缓坐下，靠在身后的竹子上。
    他面容苍白，毫无血色，早已没有初见时的强大气场。
    凌月眸光微闪，看来段珩和洛清都伤的很重。
    “你到底做了什么，天雷一直追着你不放。”洛清声色冷沉，缓缓吐字。
    千年以来，他遇到过不少被天雷降罚的凡子。
    却从未遇到被天雷点名要罚却无可奈的。
    那日，他问过天雷，因何而罚。
    天雷说，这个要罚的女子罪无可赦，想要逆天而行，扰乱天道定下的规矩。
    若是被她坏了凡尘秩序，天道会降罚的。
    所以为了凡尘着想，一定要肃清她这种恶徒。
    是了，为了守下她曾待过的尘世，他愿意去缉拿这扰乱秩序的狂徒。
    然而时隔几日，他细品天雷说的话，觉得漏洞百出。
    为何天雷不亲自去缉拿，让他出面？就算让他出面，天雷为何自己却不现身，躲在暗处？
    这让他觉得，天雷在把他当剑使。
    他早已对周遭一切漠不关心，鲜少对什么事感到新奇。
    面对眼前女子，他竟有些好奇她此举目的。
    凌月径自向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洛清。
    “随便炼了几枚丹药而已。”她说的那般风轻云淡。
    洛清继续追问，“什么丹药。”
    说起来，曾经师尊也教过他炼丹，可惜他没什么炼丹天赋，在阵法上却颇有造诣。
    她还一度劝自己换个师尊，免得屈才了。
    可是……
    除了她，还有谁会对自己这么好？
    再之后，师尊渡劫失败，消散于世间了……
    段珩因为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堕魔了……
    而他，恨自己当时没能守在师尊身边，与她同去同归。
    后来，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无言泪先流。
    竹影落在洛清脸上，朦胧了眉眼深处的落寞。
    “灵丹。”
    少女发丝飘舞，她身后是灿烂暖阳，光太耀眼，灼得洛清看不清她眉眼。
    “你——”
    洛清冷眸中流露出浅浅惊诧。
    一直平静无波澜的内心终是泛起涟漪，灵丹……
    他知道，师尊走之前，刚好研究好灵丹如何炼制。
    有一瞬，洛清有很多话想问。
    只是不待他问出口，天空瞬时阴翳，滚滚乌云伴随着快要降下的落雷，几欲摧毁所有！
    突然，落雷降下形成庞大雷阵！
    雷光闪动，划破天际，眼前人已在眼前消失！
    一个身影急急赶来，瞳孔骤缩。
    他不顾唇间的斑驳血迹，全然忘了自己的形象，冷然望向洛清。
    一开口，就是冷到极致的声音，宛如冰窖。
    “洛清。”
    靳天玄眸中疯狂，隐隐有暴风骤雨酝酿。
    洛清眸光一颤，“你，你是……”
    从上次，靳天玄布下的杀阵开始，洛清就隐隐有了猜想，只是未能确认。
    “你该庆幸，她还活着，所以我不杀你。”
    冷冷放下几句话，靳天玄足尖出现空间转移阵，幻蓝光芒一闪，身影已消失在洛清眼前。
    洛清身体一僵，脑海一片空白。
    他知道，上次若不是他和段珩联手，断然不可能逃出那个杀阵……
    而世间阵法造诣这么高的人，除了蓬莱那位神尊，还能有谁？
    可是，那位神尊怎么会落魄成这般模样？
    还有，他刚刚所言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何自己的心莫名慌乱？
    ……
    “凌陌然，你逆天而行，可知罪？”
    空落落的大殿，中心有一个女子身影。
    无数枷锁锁在她的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殷红血迹从四肢滴落，灵脉被强行剥离，丹田处血迹斑驳，似有一个血窟窿。
    然而她面色平静，就仿佛受刑的人不是她。
    “我认为自己无罪，不过你觉得有，那就有吧。”
    在天雷带走她之前，她强行和尼撒他们解除了契约，如此，他们应该无事了。
    “大胆！”
    一道虚影出现在凌月眼前，呈紫金色的光球，正是掌管凡尘秩序的天雷之首，紫金雷。
    “不知所谓的狂徒！”紫金雷震怒，“看来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是不会认罪了！”
    本以为断她灵脉，挖她灵丹，她就能承认罪行。
    她若是承认了罪行，他也好向上面的交差了。
    可偏偏这个人类女子倔强的很！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就罚你形躯毁灭，魂魄受炼狱之刑！”
    说罢，紫金雷降下火罚，火焰即刻烧上凌月的身体。
    此火可以毁灭人的形体，只余下灵魂受着灼烧之痛！
    原以为会听见女子求饶惨叫，却见——
    火光中，她眸光坚毅。
    死死咬住唇瓣，不发出一点声音。
    眸中依旧没有任何怯意，反倒更加沉稳。
    浑身滚烫，焦灼感蔓延，一寸一寸没入骨髓，一点一点淹没生息。
    紫金雷冷哼一声，“执迷不悟。”
    此女屡次破坏凡尘秩序，伏诛后更不知悔改，活该受此刑罚！
    他倒要看看，她这逆天改命的心如何坚韧。
    是不是地狱的流火都无法灼烧她的意志，是不是灵魂被灼烧殆尽也无谓？
    然而，凌月心性意志何等强大？
    痛感麻木后，她甚至释然地笑了。
    森冷眸光如同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泛着浅浅血色，与火焰融为一体。
    紫金雷看着这摄人心魄的眼神，不禁有些颤栗。
    很快，火焰将身体焚烧殆尽。
    露出一个浑身散发金光的灵魂。
    紫金雷：“……”
    他的技术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难道通过流火直接把人炼飞升了？
    不待紫金雷瞎想，一道极为强大的灵压降下！
    整个大殿都在为之颤动！
    紫金雷光芒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散乱长发无风自动，一双紫色眼瞳，如同琉璃剔透。
    被这对眼眸盯上一眼，如同被深渊凝视一般。
    白色衣袍松松垮垮地垂落，在火焰中猎猎作响，然而不能伤之分毫！
    最后，流火自己泄了气，缓缓消失。
    紫金雷这个大坑比！
    居然让它们去烧强大的神祗啊！！！
    这神魂强大得难以想象，凭它们这点道行，就像蜉蝣撼大树一般！它们还是不自取其辱了！
    “烧啊，怎么不烧了？”
    少女懒散开口。
    声色有些俏皮，回荡在空旷地大殿。
    她缓缓自高空走下，小巧的玉足白皙晶莹，每走一步，脚下便生出金色莲花。
    待她完全落地，金色莲花化作流光飞散。
    紫金雷浑身颤抖，这……这……
    难道是他抓错人了？！
    其实是神祗大人在凡尘历劫……本身天赋异于常人，所以才做出了违背凡尘法则的事？
    不过不应该啊！这是叶绒薇大人亲自下的命令啊！
    紫金雷张张口，却不知说什么。
    事情远远脱离掌控，眼前这个神祗的力量远在他之上！
    他要是还不识趣地说自己要罚她，岂不是在自取其辱？！
    “咳，那个，这位神尊大人，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
    “误会？”
    凌月冷嗤一声，眸中闪过玩味。
    “是、是叶绒薇大人降下的指示，我不敢不遵从啊！”
    他在人间再厉害，也不过是神的打工仔而已！
    叶绒薇？
    提起这个名字，凌月眸光冷彻了几分。
    一时强大威压震地紫金雷快灰飞烟灭！
    凌月冷冷瞥着紫金雷。
    现在表现的如此弱小，如此恭维，不过是因为她的强大而已。
    若是她还是“凌陌然”，只怕这时他早已会动用其他刑罚整她。
    这紫金雷恐怕早已是叶绒薇的爪牙，既然是她的爪牙……
    那自然不能放过。
    “你不遵循天道的指示，反倒听从叶绒薇的？嗯？”
    一道无形的手，扼住紫金雷命运的喉咙。
    紫金雷浑身颤动，他……
    因为叶绒薇说过，若是他能听从她的指示，就会让他脱离天雷，成为神界一员……
    当然，这话他可不敢直接和眼前的神祗说！
    “因为您确实违背天道的意志，炼制灵丹，还赠凡人灵丹，严重扰乱凡尘秩序，所以才……”
    凌月眸光幽邃几分，“当真如此？”
    “真的！”紫金雷硬着头皮道。
    “——再不说实话，你就彻底没用了。”
    凌月唇角笑意不禁加深，却让紫金雷毛骨悚然。
    “我、我……我说的就是实话。”紫金雷颤抖着，将话说出口。
    他坚信，他若是承认了罪行下场才会更惨。
    凌月轻叹一声，似在惋惜、垂怜。
    紫金雷心头油然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知道我是谁么？”
    紫金雷光芒颤动，“您、您是神界的神尊啊！”
    他只知道她很强，但是她是谁，紫金雷确实不知道。
    “本座不才，名声没有叶绒薇响，昆仑境，凌虚山，凌月。”
    凌月面不改色娓娓道来。
    紫金雷却是一怔。
    凌虚山，凌月？！
    这位神尊不是早在千年前就陨落了么？！怎么会出现在此？！
    如今的叶绒薇名头虽盛，可她远远比不过凌虚山凌月啊……
    “现在，你有什么要和本座说的？”凌月笑容依旧。
    紫金雷疯狂颤抖，“有！有！”
    “说。”凌月冷冷吐字，“最后一次活命的机会，你可要牢牢抓紧啊。”
    紫金雷光芒闪烁，“好！我说！”
    紫金雷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
    大致意思是这样的。
    原来，是叶绒薇威逼利诱紫金雷，让他为叶绒薇所用。
    而叶绒薇利用紫金雷，在凡尘建立声望，更让紫金雷沦为满足她一己私欲的工具。
    （砍掉的线稍微赘述一下，叶绒薇发现凌月炼丹总引来异象，心里有鬼不放心，所以找借口想把‘凌陌然’杀了，但不能由她亲自出手，于是让紫金雷出面）
    “嗯，我知道了。”凌月语气听起来轻松，似未动怒。
    紫金雷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这个命是保住了。
    然而——
    “可惜啊，本座早已不是当初的‘凌月’了。”
    紫金雷忽觉灵力有些溃散，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凌月，拼命挣扎着！
    却无济于事。
    “神、神尊大人！您怎么能言而无信！”
    凌月眸光幽冷，唇角笑意仍在，“哦？怎么个言而无信。”
    “您说了，我有最后一次活命的机会，要我牢牢……抓紧。”
    说到最后，紫金雷突然明白了。
    这根本是凌月和他玩的文字游戏！
    她从始至终就没打算放过他！
    最终，紫金雷在无尽的绝望中缓缓消散……
    此后，这第一万零四任紫金雷宣告终结，很快，第一万零五任紫金雷继任。
    看着消散的紫金雷，凌月眸中没有丝毫温度。
    叶绒薇是么，我回来了。
    凌月冷冷踏出天雷殿。
    天雷殿外，风声大作。
    正如它的名字一样，这里孕育万千天雷。
    从这里可以俯瞰苍生，可以看到蓬莱和昆仑。
    南面是她曾经心生向往的蓬莱，昆仑是她的家。
    历经凡尘劫数，凌月心头千思万绪。
    这是父皇，给她的历练。
    台阶上，倏地伸出一只布满血迹的手。
    凌月眸光一扫，眼中闪过恶劣趣味。
    是谁呢。
    为了来到天雷殿这么狼狈。
    天雷殿附近有无数雷罚，擅自闯入的人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道雷劫才能进入。
    因为，进入了天雷殿，就可以去蓬莱和昆仑了。
    凌月缓缓走近，停在台阶三米之外。
    那只手死死抓住台阶，手上青筋直爆，指缝处不停渗出鲜血，可见他来的时候，历经了多少。
    终于，他挣扎着爬上了台阶。
    已经看不清是什么颜色的衣服了。
    只是满身血迹，血腥味儿弥漫在空气中。
    他头发凌乱，脸上也是一片污垢，和血迹融合在一起。
    唯有一双幽邃眼眸，在见到凌月时，似破碎般。
    无数情绪划过，数不清的悲痛、喜悦交织，道不尽的思念、苦楚交缠。
    一者白衣翩然，纤尘不染，身后似有光。
    一者尘泥残垢，破败不堪，身后似深渊。
    凌月呼吸一滞。
    下意识地冲了上来，拥住了摇摇欲坠的靳天玄。
    她想骂他。
    为什么这么傻，不要命了？
    可是看着他满身是伤，她又心疼，什么都说不出口。
    而她是灵魂状态，并不能真正的拥住他。
    “你来做什么。”她吸吸鼻子，故作无事问。
    靳天玄亦答地淡然，“来救你。”
    “你这样子怎么救我？是我救你才对吧。”
    靳天玄微微一笑，“放心，若有必要，拼了这条命也救你。”
    凌月看着他，眼眶酸涩。
    “我现在就为你炼制九转神魂丹！”
    “好。”
    他这具身体，确实到了极限了。
    凌月深知他的身体状况，不敢再拖下去。
    想和他说的话纷纷压在心底，她指尖轻弹，一座丹炉赫然出现！
    丹炉约有两人高，外表的云纹栩栩如生，似会飘动一般。
    边角镶嵌着华贵灵玉，源源不断地为丹炉提供灵气。
    凌月一挥手，丹炉立即燃起熊熊火焰。
    先前千辛万苦寻得的九转神魂丹药材全部丢入炉中。
    此举，天雷颤动！
    天雷殿数道雷光闪动，然而它们却不敢劈下！
    这道神魂，恐怖如斯！
    “轰——”
    越来越多的天雷汇聚在一起，围观凌月炼丹。
    唉，真不是它们非得劈，是它们被天道设定成这样啊！
    何况有人在自己家门口炼丹，这热闹不看白不看！
    一丝紫色雾气在丹炉附近缭绕，浩然灵气扩散，不禁令人神清气爽。
    凌月炼制地十分专心，比任何一次炼丹都认真。
    靳天玄专注地看着她，长长的羽睫微微颤动。
    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这么狼狈。
    第一次因为她，第二次还是因为她。
    她就是自己的劫数吧。
    可以逃却不想逃，能避开却不想避。
    他不后悔。
    ……
    灵气汇聚在一起，一道紫气冲向云层！
    一道龙状云雾缓缓升起，与天际的凤凰虚影交织！
    “刷——”
    雷劫在凌月身后，五彩斑斓，似在为她喝彩。
    这个时候应该是劈下才对，硬是没有一道雷敢劈下，纷纷憋住。
    劈人是天雷的习性，它们向来顺应本能。
    然而面对凌月，它们只得压住这个冲动的“本能”，憋在心里。
    “呜呜呜！老大，我憋的好痛苦！好想劈她！”
    “……你以为我不痛苦么，都给爷憋着！！！”
    “可是，可是为什么神做这些‘逆天’事我们就不能劈她？”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天雷老大冷冷道。
    还问为什么？
    不论在哪，强大即是立足根本！
    说白了，弱者没有话语权。
    天际闪过紫色的霞光，丹炉倏地爆炸！
    一枚金色光泽的九转神魂丹赫然出现在眼前，品阶，神品之上！
    凌月伸手接过九转神魂丹，调笑道：“为了炼制这玩意，我可是把我最宝贝的丹炉都炼废了。”
    “回去赔你十个都不成问题。”靳天玄勾唇。
第79章 前尘【1】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他向来不大方，唯独对她恨不得倾尽所有。
    凌月将九转神魂丹递至靳天玄唇间，靳天玄顺势吞下。
    唇间的触感如清风般。
    她不禁一笑，神魂震颤，微微闪烁了几下。
    在魂体状态炼丹，还真是耗损巨大，凌月的意识有些恍惚。
    靳天玄吃下九转神魂丹，虚弱的身体瞬间硬朗起来。
    所有身体机能都在恢复。
    然而，眼前的人儿却愈发虚弱。
    靳天玄当机立断，从空间里拿出“魂灵花”。
    此花是他平日里用的。
    专门用来保护他这破败不堪的身体，温养他的灵魂。
    魂灵花花瓣晶莹剔透，就像雪花一般。
    凌月懂靳天玄的意思，不待他开口，自己就进入魂灵花内养神了。
    她太累了，想好好睡一觉。
    靳天玄将魂灵花小心保存好，一手掐动指诀。
    霎时，脚下生出一个巨大的传送阵！
    天雷：！！！
    这种人真的不需要挨劈么！瞬发传送阵！！！
    众所周知，布阵是需要时间的！
    可是这个人，他好像变态的过分吧！
    等等，这个气息……这个气息压根不是人啊！
    那没事了。
    原来这两位都是神界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还好之前忍住没有劈下去，不然它们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为首的天雷幽幽叹息，“神界秩序可能要重新洗牌咯。”
    ……
    冗长的梦。
    凌月的意识不禁飘远，回到她诞生之初。
    一株阳月花。
    此花一般生出两朵，一半为阳，另一半为阴，只是身为“阴”的那朵花，生得皎洁如天边皓月，故又称为“月”。
    在花快要成熟的一刻，一道颀长身影悠然走来。
    他不正经穿衣服，松松垮垮地，有些邋遢。
    黑色的衣服硬生生被他穿出很骚的感觉，露出了如白玉的胸膛。
    胸口线条硬朗分明，让人看着莫名赏心悦目。
    一双紫色琉璃瞳，眸中自带死鱼眼气场。
    好好的皮囊，算是被他玩得稀烂，要不是颜值够，恐怕早就撑不住场子了。
    凌邪席地而坐，托着下巴看着阳月花。
    不枉他费尽心思养，甚至分了自己一部分修为，可算把这花养活了。
    这是自开天辟地以来，仅存的阳月花了。
    最早之前，阳月花是用来给神族孕育下一代的，可后来神族开放了不少，愿意去谈恋爱生孩子了，阳月花就逐渐没落了。
    得亏他下手快，才保住世间最后一朵阳月花。
    他倒要看看，阳月花能带给他什么惊喜。
    倏地，阳月花散发出华芒，耀眼光芒让凌邪忍不住遮住双眼。
    透过指隙，他打量着阳月花。
    啧，是那阳之花发的光。
    他讨厌强光。
    紧接着，阳之花瞬间呱呱落地，成了一个孩子的灵魂形状。
    是一个男孩的皮相。
    凌邪淡淡瞥了一眼。
    真丑。
    “啪——”
    凌邪一掌将他拍开，阳之花灵魂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
    正好那边有一只快死的灵鹿，这魂魄就栖息在灵鹿身上养神了。
    此时的阳之花还不知这意味着什么。
    凌邪继续托着下巴等待着下一朵花的降临。
    不知道这次又是个什么玩意。
    光芒柔和似月华，不愧是阳的另一半，月。
    凌邪觉得很满意，这朵花有看头。
    要是还像阳之花一样丑……哼，干脆直接吞了她的灵魂，还能回本。
    却见——
    月之花缓缓落地，落地后，形成一个女相的灵魂。
    小女娃睁开紫色眼瞳，朝着凌邪笑。
    “咿呀咿呀~”
    声音软软糯糯，就像糯米粽子一般甜。
    凌邪一怔。
    女娃娃眼中亮晶晶的，好像映有星河一般。
    不知怎地，凌邪觉得自己哪根弦动了。
    他下意识地从空间掏出一朵金色的莲花，小心翼翼地将月之花的灵魂放入莲花中。
    这是万年才开一朵的金莲。
    止清道君可宝贝这玩意了，想等金莲结莲子用来炼丹。
    不过那又如何？
    不还是变成他凌邪的了。
    这小家伙看着不讨厌，不如就把这金莲送给她好了。
    哼，反正用也用了，止清道君又打不过他。
    凌邪收起金莲，懒散站直身子，嘴里还叼着根草。
    这才看到旁边还有只灵鹿。
    等等，好像不太对……
    刚刚那阳之花的灵魂好像进了这个鹿里？
    凌邪陷入短暂的沉思，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都是机缘。
    凌邪手一挥，将灵鹿也带走了。
    ……
    尔后，过去须臾三百年。
    这天，金莲绽放花骨朵，金色的花瓣一朵一朵凋零。
    待全部凋零以后，金莲中心缓缓出现一个人影。
    正是月之花。
    莲花瓣化作她的衣裳，缠绕上她纤小的身体。
    女娃娃披肩的长发，未施粉黛，肌肤水灵晶莹。
    就像清晨的朝露一般。
    紫色眼眸隐隐有着雾气，雾蒙蒙的，好像刚睡醒。
    女娃娃刚落地，撒着脚丫子欢快地跑了出去。
    “咿呀咿呀！”
    偌大的仙府，她循着灵气的指引，来到一处灵力最为丰厚的地方。
    女娃娃睁大眼眸，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不禁伸出肉嘟嘟地小短手去触碰。
    “嘿呀！”
    “哗啦——”
    一声清脆的瓷器响声。
    女娃娃眨眨眼，怎么回事？她一碰它怎么就裂开了？
    她伸出手，又去碰其他的东西。
    可是，每当她一碰，它们就全碎了！
    此时，回来藏宝阁的仙娥僵住了。
    仙娥直接愣在原地，人都傻了。
    她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怎、怎么回事……
    谁干的！！！
    被凌邪神尊知道会杀了她的！！！
    仙娥快疯了，忍不住挠头，急的团团转。
    怎么办怎么办！凌邪神尊一定会将她千刀万剐的！她不就稍微离开了一会儿，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就在仙娥绝望之际，忽而看见檀木桌子下有小小的一团。
    仙娥心底猛地一沉，这是什么灵兽么？看来，这个很有可能就是罪魁祸首了！
    管他是不是，反正她不是就对了！她可不想被凌邪神尊凌迟了！
    不过敢来凌邪神尊这闹事的，一定绝非等闲之辈，她得叫神尊过来对峙！
    仙娥悄悄退开几步，然后疯狂地跑了起来，直奔凌邪所在之地。
    ……
    待到凌邪来到藏宝阁，整个人脸色黑了又黑。
    强大威压降下，差点震地仙娥魂飞魄散。
    呵。
    何人敢欺负到他凌邪头上？！
    是活腻歪了？！
    他这藏宝阁不下任何禁制，自是因为他自信无人敢犯他。
    却不想竟真有不长眼的在太岁头上动土！
    “谁干的？”凌邪冷声发问。
    仙娥“噗通”一声跪下，“回神尊，就是那……”
    诶诶诶！那小小的一团不见了！
    仙娥霎时脸色惨白。
    “嗯？”凌邪冷冷瞥着仙娥，静待她下文。
    仙娥浑身一抖，“刚刚还在呢，她现在不在了……突然就不见了。”
    凌邪似笑非笑，强大灵压骤然散开，压得仙娥喘不过气。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凌邪垂眸，看着匍匐在地上的仙娥，“你不是说，你一人便可胜任管理藏宝阁么。”
    仙娥颤栗着，“奴婢、奴婢只是稍微离开了一下，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那是因为她知道凌邪名声在外，无人敢放肆。
    心想，可以一个人拿这个钱，为什么要那么多人分……所以她就一人揽下来了，哪想到，居然会有人对凌邪神尊出手！
    “离开？为何要离开？”凌邪眸光森冷，“本尊要你何用？”
    “请、请神尊给奴婢一个机会，奴婢一定找到罪魁祸首，给神尊一个交代！”
    “哦？给本尊一个交代以后，本尊的宝物就可以回来了？”
    威压再次加重，仙娥忍不住咳出一口鲜血。
    凌邪话锋一转，“——不过，罪魁祸首也不能放过！要重罚！”
    这是在挑衅他凌邪的尊严！
    想他在昆仑，地位显赫，没什么神敢公然和他作对。
    和他作对的都被他按在地上，跪着求饶。
    是什么人，如此大胆？
    仙娥颤颤巍巍地行礼，“奴婢这就去找，神尊大人息怒！”
    “哼。”凌邪冷哼一声，正欲说些什么，却闻——
    “报！神尊大人，您上次找来的灵石被一个、一个奶娃娃弄碎了……”
    来通报的仙娥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打量凌邪的表情。
    她心里慌得一批。
    那个奶娃娃看着普普通通的，却不想她摸一下，灵石就碎了！！！
    天啊，这可不是她看管不周啊，是个人都不会想到，一个奶娃娃能将灵石摸一下就搞碎啊！
    仙娥急得快哭了。
    生怕凌邪降罪下来。
    凌邪闻言，却是气笑了，“奶娃娃？什么奶娃娃有这个本事？还是哪个老不死的扮作奶娃娃整本尊？”
    仙娥吓得跪了下来。
    “你说的奶娃娃，你们有没有把她制住？”
    “回神尊，已经让侍卫制住了，就等神尊去处置她了！”
    凌邪冷笑，“都随本尊走！本尊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竟敢在本尊地盘上闹事！本尊定将她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强大的威压笼罩下来，令四方生灵不禁颤动。
    凌邪是昆仑出了名的狠人。
    土匪一样的性子，说好听点叫放浪不羁，难听点就是目中无人，土匪头子！
    蛮横无理、嚣张成性！
    不服者、杀！
    不臣者、杀！
    凌邪不喜欢讲道理，有事就动手，以杀止杀，震慑所有人！
    他这名声虽然不好听，却让想生事的退避三舍，避之不及！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说的就是凌邪了。
    凌邪来势汹汹，他倒要看看是什么小兔崽子来他这生事。
    看到那么大块灵石碎成了渣，纵然是凌邪也不禁有些肉疼。
    这可是之前从蓬莱搞来的灵石啊！几万年才形成这么一个！
    放着可以滋生灵气，有利于修炼，可保方圆百里的花叶不衰败，他好不容易才弄到这么大一个……
    被蓬莱某位神尊追了好久呢……
    结果，就，就碎了？！
    “谁干的！”
    凌邪额头青筋直爆。
    他修的“无情道”，需要心如止水，不轻易生气动怒，能没有情绪最好。
    所以一旦他有生气的情绪，就会立即通过杀戮制止。
    如此便可不与无情道功法相悖。
    说白了，便是满足物欲，满足以后就能内心没有波澜了。
    侍卫拎着个裹成蚕蛹的奶娃娃过来。
    奶娃娃身上缠着捆仙绳，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
    凌邪轻嗤，“将这奶娃娃给本尊！”
    侍卫眸中划过惋惜，奶娃娃你自求多福吧！谁让你惹上凌邪神尊了呢。
    先前另一位神尊也养了一个这样的奶娃娃，名唤叶绒薇。
    仙府里的人都很喜欢她，结果凌邪神尊对她并没有任何感触。
    还嫌弃看着太傻了。
    有一次叶绒薇来神尊大人府里玩，把凌邪神尊养的灵草弄死了，凌邪神尊当场就发飙了！
    差点想把那个奶娃娃吊起来打一顿……
    要不是那位神尊也在场，赔了五十棵这种灵草，这事还没完……
    唉，凌邪神尊恶狼一般的性子，这只是其中一例，还有比这更离谱的呢。
    想至此，侍卫的眼神更加同情了。
    凌邪接过奶娃娃，紫瞳微微眯起，细细打量着。
    与自己相仿的紫色眼眸，也与自己不同。
    太柔了。
    不像自己的阴鸷。
    似乎氤氲了泪水一般，晶莹闪亮如有星辰。
    肌肤似上好羊脂玉，没有一点瑕疵。
    水灵。
    凌邪脑海里蹦出这么个词。
    有点意外。
    他第一个生出的情绪竟不是生气。
    看着这奶娃娃鼓着个腮帮子，像极了肉包子，他忍不住凑过去伸手戳戳。
    一戳，他竟有点上头了。
    像豆腐一样顺滑的手感，滑溜溜的。
    本来是戳，后来直接伸出手捏了起来。
    奶娃娃好像被弄疼了，开始挣扎反抗，瞪着凌邪，“咿呀咿呀！”
    众人：“……”
    “咳，神尊大人，您不是说要剥皮抽筋，挫骨扬灰么？”仙娥小心翼翼提醒道。
    凌邪微微蹙眉，“你在教本尊做事？”
    仙娥浑身一颤，“不敢。”
    她只是提醒一下神尊而已！看神尊有点上头的样子……
    侍卫暗中嘴角一抽，眸中闪过惊愕，神尊大人不会看上这奶娃娃了吧？
    虽然这奶娃娃确实有点可爱，可他没想到连凌邪神尊这种铁石心肠的人也能感化……
    原本，凌邪身上还有强大的怨念来着，可到现在竟渐渐消散了。
    周围再没有被威压笼罩，众人心底如释重负。
    雨过了，天晴了。
    看着奶娃娃瞪着他，凌邪忍俊不禁。
    “你瞅啥。”
    嘿，他长这么大，敢这么看着他的人早就被他打趴了。
    凌邪依然伸手戳她，然而奶娃娃也是有脾气的。
    “咿呀咿呀！！！”
    她竟张口咬住凌邪的手指，可是她没有牙齿，没有任何杀伤力。
    何况凌邪皮糙肉厚，凭她这股劲怎么可能咬破？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瑟瑟发抖！
    奶娃娃好大的胆子啊！
    竟敢咬神尊大人！
    众人又偷偷打量凌邪神情，怪了！
    神尊竟然没生气！
    还在笑！
    这合理么！
    凌邪觉得好玩，更加肆无忌惮，奶娃娃很有骨气，用头撞他，眼神杀他，咬他，能用的办法都用了，可是凌邪还是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这让奶娃娃无可奈何。
    凌邪随意扯了扯奶娃娃的辫子，奶娃娃裹成蚕蛹的身子奋力反抗，却没任何用！
    结果——
    “哇啊啊啊啊啊啊！！！”
    哇的一下忍不住哭了。
    坏蛋坏蛋！
    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滴在凌邪手上，凌邪觉得有些烫。
    “不许哭。”凌邪冷着脸，严肃道。
    要是这副脸对着别人，谁还敢生事？
    然而奶娃娃不一样。
    没有停下就算了，反而哭的更凶了 。
    “呜哇呜啊呜呜呜！”
    一边哭着一边奋力挣扎，还想要捶凌邪。
    凌邪拎着裹着她的绳子，就看着她在空中荡啊荡，一边眼泪汪汪地瞅着自己。
    众人一脸不忍直视。
    完了完了，凌邪神尊要生气了！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这么惨，跑到仙府闹事。
    凌邪臭着脸，“小哭包，你只会哭么。”
    众人：？？？
    凌邪神尊今天有点奇怪啊？
    这语气虽然还是冷冰冰的，可是熟悉凌邪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比较好的语气了。
    奶娃娃泪眼婆娑，“咿呀咿呀！！”
    看着她恶狠狠的眼神，却没任何威慑力，凌邪忍俊不禁。
    这小哭包真有意思。
    好像还怪可爱的。
    仔细看有点眼熟啊，感觉和自己有点像……
    凌邪没想起来，便没再多想，冷冷对众人道：“都杵在这干什么，不去干活儿？”
    “……神尊大人，您那个藏宝阁的宝贝就是你手里的奶娃娃干的，您想怎么处置她……”
    “还有，还有您从蓬莱带回来的灵石……”
    仙娥们支支吾吾地问，完全不敢看凌邪的脸色。
第80章 前尘【2】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凌邪轻嗤，“娃娃还小，这事就算了吧，本尊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和小娃娃计较什么。”
    众人：？？？
    听到这“大赦天下”的语气，众人满脸问号，这真是奇了，神尊大人真的没有被掉包？
    “那个神尊大人，昨天有一事属下忘了通报。叶绒薇那孩子您知道吧，昨天怀远神尊来找您议事，她趁着那段时间，把您养的锦鲤喂撑死了……”
    害，这事他一直不敢通报来着。
    生怕神尊大人一个不开心搞的人心惶惶。
    今天听了神尊大人刚刚说的话，他又敢了。
    神尊大人今天心情好，肚量也大，他趁着这会儿把这事说了，也好了却这个心结。
    然而——
    “本尊养了一千年的锦鲤，本尊都没把它喂死，叶绒薇把它喂死了？她怎么敢！”凌邪脸色骤变，如同暴风骤雨般。
    “可是，可是叶绒薇还是个孩子……”
    “是孩子就应该惯着她么！”凌邪咬牙切齿，“让怀远给本尊赔三千年的锦鲤，要十条！不然这事没完，本尊明天就去掀了他家！”
    此时，在凌邪手里的奶娃娃深深吸了吸鼻子。
    众人：“……”
    神尊大人，您也太双标了吧？
    ……
    凌邪带着手里的奶娃娃来到府邸里清静的水榭。
    满池的莲花、莲叶，清风拂过泛起淡淡幽香。
    水面波光粼粼，掀起淡淡的波浪。
    水榭里层层轻纱珠帘飞舞，石桌上是未下完的棋局。
    将捆仙绳松开以后，奶娃娃又活蹦乱跳起来。
    紫眸中满是好奇，她轻轻碰了一下石桌。
    “啪嗒——”
    以肉眼可见，石桌它碎裂了！
    凌邪：“……”
    棋盘落地，棋子散落一地，更有好几个掉进了池子里。
    凌邪：“……”靠。
    这棋子可是他特地找人定制的，“求”（囚）了人家好久才弄出来的！
    石桌更不必说了，那也是精心搞的。
    “小东西，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凌邪眯着眸，拉住了奶娃娃的手。
    她的灵力不一般啊。
    应该是还没学会控制自己的灵力，所以才会碰什么碎什么。
    根骨不错，是个练武的奇才。
    奶娃娃眨眨眼，一脸无辜。
    忽的，她笑了起来。
    眸中灿若繁星，似映入世间所有美好一般。
    凌邪不由一怔。
    嘿，还别说，这小娃娃笑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可惜好像才刚修成人形……诶，等等，他得看看她是什么东西修成的人形。
    凌邪闭眸放出灵力。
    倏地，他睁开恶鬼般的双眸，眸中闪过了然。
    原来是阳月花啊。
    她的“哥哥”因为附在本来就有灵智的灵鹿身上，一百年就能通人性了。
    而她不一样，是附在金莲花上从零修炼，三百年就修成人形了
    嘶，这天赋不一般啊。
    妖孽，真够妖孽的。
    他原以为她至少修炼个一千年呢，竟比预想提早这么多。
    呵，仔细一看，她的眼睛和自己真像呢。
    “再怎么说你也算我生的……嗯，不如就叫‘凌生’好了。”
    “……”
    回答凌邪的是一阵静默，奶娃娃眸中好像有一丢丢不屑。
    不屑？
    凌邪轻嗤一声，“不满意啊，那你自己选？”
    说罢，凌邪大手一挥，一套笔墨浮悬在空中。
    他洋洋洒洒在纸上写了好多字，然后把它们全部撕碎，变成独立的个体，一一放置在地上。
    比如“犬”“二傻”“蛋”这些字眼层出不穷，单单只写了一两个好的。
    凌邪一脸期待地看着眼前的奶娃娃。
    呵，不满意他取的名字啊，那她自己选呗。
    他倒要看看这个奶娃娃选的能比自己取得好到哪去。
    想至此，凌邪嘴角勾起恶劣玩味的笑容。
    出乎意料——
    奶娃娃肉嘟嘟的小短手抓了一个“月”字。
    凌邪“哈？”了一声，一脸诧异。
    他写了那么多好听名字，结果她就选了个这个？？？
    奶娃娃紧紧将“月”字攥在手里，狠狠瞪着凌邪，好像生怕他抢了似的。
    凌邪：“……”
    “噗嗤。”
    “好吧，那就叫你‘凌月’好了。”
    凌月闻言，这才又笑了起来，抱住了凌邪的臂膀。
    感受到手上温热的温度，凌邪眸光微微颤动，啧啧。
    从未有人敢这么亲近他。
    这小家伙是第一个。
    凌邪不禁伸出手，揉了揉凌月凌乱的长发。
    就像刚出生的雏鸟一样。
    凌邪笑容柔和几分，是连他都未察觉的柔和。
    之后，昆仑都传言——
    凌邪有了个私生女，凌邪对她很是宠爱，恨不得把一切好的都送到她面前。
    众人不禁大胆想象，这个舞刀弄枪的手为小女孩梳头、喂饭的场景。
    咳。
    总之就是很难想象出，凌邪那恶鬼般的脸也能这么温柔？
    想象不到，真的不是他们想象匮乏，而是这根本不可能的好么！
    直到他们真的有一天，在神庭宴会看到了。
    “吃。”凌邪小心翼翼地捧着小糕点，弄了一个小小的勺子抠下一点，捧到小女娃面前。
    凌月摇摇头。
    众人嘴角一抽，哈？
    那个凌邪真不是人假扮的？！
    不过，凭凌邪的性子，现在肯定要没耐心地生气了吧，然而很快，众人惊得下巴都垮了。
    凌邪竟未生气，懒散放下糕点，又端了杯水，“喝。”
    凌月又摇摇头，指了指桌上的酒盏。
    凌邪撇撇嘴，“小孩子喝什么酒，喝水。”
    说罢，他端着水杯，将水杯抵在凌月的唇部。
    凌月这才“吸溜”一声，将水喝的干干净净。
    凌邪很满意地揉了揉凌月的头，一脸温柔：“真乖。”
    众人：“……”
    这真是凌邪该有的画风？？？
    众人傻了眼，一时无言。
    不过仔细看着这一对父女，好像长得是有点像？
    乖乖，真是凌邪的私生女啊。
    真是活久见！
    这时，一位仙风道骨的俊美男子缓缓走近凌邪。
    与凌邪相反，这个人儒雅随和，谦逊有礼，不像凌邪的目无章法。
    只是，虽然看起来柔和，仙君的骨子里却是冷冷的。
    很难想象，这两个看起来不是一种风格的人居然能是挚友。
    “这就是你养的那个小家伙？”怀远淡淡开口。
    长得确实，和凌邪有几分相似。
    凌邪吊儿郎当地往后面一躺，任由凌月在旁边自己玩。
    “嗯啊，本尊觉得比你家的可爱。”
    怀远轻叹，“我素来喜静，若不是故人逝去，托我养着他的孩子，我也不想养个来事的。”
    小孩子，太能闹腾了，他不喜欢。
    他知道凌邪也是怕麻烦的，怎么会突然养起小孩子了？
    “不喜欢那就不养了呗，随便找个人家丢了算了。”凌邪轻嗤一声，眸中带着不屑。
    在他看来，拿“人情”束缚自己是很蠢的行为。
    既然不喜欢、不愿做，那便不做就是了。
    怀远轻笑，“我可不是你，不通世俗情理呢。”
    若说世上谁活的最洒脱，怀远觉得那必定是凌邪了。
    他，真的很随性。
    喜怒哀乐都来的很强烈，也从不被世俗束缚。
    更难得的是，他不是蠢，而是太通透了。
    “叔父，薇薇来陪你啦！”
    倏地，一个小女孩扑了过来，拽着怀远的臂膀。
    肤若凝脂，唇红齿白，眉黛春山，秋水剪瞳。
    若是长大了，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叶绒薇本来很开心来着，可是一看到凌邪就像受惊的雏鸟一般，吓得躲在怀远身后。
    怀远强忍笑意：“凌邪，你吓着绒薇了。”
    “嘁。”凌邪翻了个白眼，“本尊可什么都没干啊，本尊还没跟她计较她做的‘好事’呢。”
    一提到这茬，怀远就有些头疼。
    虽说他和凌邪是朋友，可是凌邪坑起他可是一点都不手软啊！
    “绒薇，你上次怎么把凌邪神尊的锦鲤喂死了？”
    那锦鲤再怎么说也活了一千年，不至于这么容易就死了吧？
    这就算了，害得他丢了十条三千年的锦鲤！
    锦鲤的年龄越大，能带来的“气运”就越好。一下送走十条，饶是他心性淡如止水，也不禁肉疼了一下。
    “我……我只是觉得它长得好看，就把灵草喂给它吃，哪想到它就死了……”叶绒薇低下了头，不敢抬头看怀远。
    她知道，他肯定是有些不开心了。
    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有些灵草与锦鲤的体质是相克的。”怀远微微蹙眉，“看来你对于灵草的药性掌握的还是不够熟练，回去把百草药典再去抄个一百遍罢。”
    叶绒薇头低得更低了，“好。”
    她向来是不敢忤逆叔父的。
    因为她无依无靠，只有他一个靠山了。
    若是叔父都不要她了，那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先坐下吧。”怀远淡淡道。
    叶绒薇小心翼翼地落座，生怕行为上还有什么不得体的，触怒怀远。
    坐在位置上有些踌躇不安。
    直到听到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
    “哗啦——”
    叶绒薇不禁抬头望去，是一个看起来比她小一些的女孩。
    她生得真好看。
    尤其是那双紫色眼瞳，就像灵泉里的水一样，清澈无尘。
    她的一颦一笑好像都可以牵动人心绪。
    “碎、碎了？”
    一道软糯的声音响起，只是有些结结巴巴。
    凌邪眉梢一挑，“哟，你已经学会说话了啊。”
    啧啧，这天赋可真不一般呐。
    怀远眸中闪过诧异，“确实天赋惊人。”
    他先前以为凌邪把小凌月说的那么神，都是吹的。
    毕竟凌邪这玩意，有时候吹牛都是不打草稿的，所以他就半信半疑。
    直到今天第一次见到小凌月，他才意识到。
    这确实不是凌邪吹牛。
    叶绒薇神色一顿，叔父极少夸人的。
    那个女孩子到底是谁？
    为何叔父会夸赞她？
    凌邪揉了揉小凌月的脑袋，“下次可别再弄坏东西了，小心本尊把你的小脖子拧断。”
    他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怀远不由道：“我看你未必舍得。”
    唉，瞧凌邪那没出息的样，眼中哪还有那恶鬼样子。
    叶绒薇眸中流露着惊诧。
    这是她记忆中，凌邪第一次看起来不像一个恶鬼。
    在她的印象里，凌邪神尊是昆仑最坏的人，他天天都是凶神恶煞的。
    谁触怒了他，就会受到惩罚。
    原来，这样的人也可以表现出温柔的一面么。
    “切，你又不是本尊，你怎么知道本尊怎么想。”边说着，凌邪把碎裂的瓷器用掌风拍的老远。
    这样还不够，他还拿起小凌月的手仔细端详，生怕伤了。
    “想不到你还挺皮糙肉厚的。”
    见小凌月好好的，凌邪又嬉皮笑脸了起来。
    小凌月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略！”
    凌邪忍俊不禁，捏住小凌月肉肉地脸：“谁教你的！”
    就在这时——
    “既然昆仑有名望的各位都到齐了，我们便开始选这第一千零三任神帝了，想必大家心里都有人选。”
    一个光球出现，没有人影，只有声音。
    他代表天道的意志。
    “可是你们心中的人选并不重要，因为，天道的选择即是最正确的选择。”
    嚣张的发言。
    然而众多神灵没有一个敢出言反驳。
    那可是天道。
    “本次，天道决定让‘怀远神尊’做神帝。”
    一语落下，众人各自震惊。
    怀远？
    竟然是怀远！
    不过众人心底都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凌邪，是谁都可以。
    凌邪要是做了神帝，那他们的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怀远性子素来柔和冷静，不像凌邪这个疯子，一言不合就开打，打到你服为止，这种人做神帝懂的都懂！
    就是灾难级别啊！
    一听到怀远做神帝，众人脸上重新扬起笑容。
    纷纷幸灾乐祸地瞥向凌邪。
    他平日里做霸王肯定是想当神帝，这下当不成神帝，他一定很难过吧！
    很快，众人神色一变。
    本以为可以看到凌邪黑着臭脸，却不想凌邪冷静地出奇。
    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叶绒薇抬眸看向怀远。
    叔父的神色波澜不惊，好像和他没有关系似的。
    “怀远，你即日去见天道。”光球闪烁了一下，来到怀远面前。
    怀远懒懒抬眼，“烦你转告天道，就说这神帝，怀远不能做。”
    寂静，还是寂静。
    呼吸声都听得清晰。
    众人目光紧紧锁定在怀远身上，怀远丝毫不为所动。
    “……你确定？”
    怀远微微颔首，“确定。”
    他啊，一个闲散的神仙罢了。
    不想争名逐利，只想偏安一隅。
    “我对于神帝倒有一个推荐人选。”怀远不疾不徐道。
    众人呼吸一滞，都不由去想，怀远心里的那个人选会是自己么？
    总不能是凌邪吧。
    虽然怀远好像和凌邪走的挺近的，但焉知是不是凌邪死皮赖脸贴着怀远！
    毕竟凌邪这性子属实是不讨喜的很！
    谁会喜欢和他走一起？
    和他走一起也绝对是因为被胁迫的！
    光球沉默片刻，“你说。”
    “——凌邪。”怀远指了指旁边抱着娃娃哄的凌邪。
    凌邪：？
    “我认为，普天之下没有人比凌邪更适合做神帝了。”怀远勾唇浅笑，眸中闪过一缕锐利锋芒。
    大殿内死寂。
    怀远怎么会推举凌邪做神帝？！
    让凌邪当神帝这昆仑岂不是乱了套！
    光球倏地冷嗤一声，“呵，还真是如天道所料，你不会甘愿做神帝，会让凌邪当这神帝。”
    “既然他老人家早就知道了，为何还要先试探一下怀远呢？”怀远轻笑。
    一副宁静致远的随和模样。
    “怀远，你特么故意的是吧！”凌邪脸色黑了又黑，咬牙切齿地看着怀远。
    光球闪烁几下：“嗯，天道说，既然如此，那就凌邪做神帝好了。”
    “三日后，‘诸神之巅’见！怀远和凌邪都要来。”
    语毕，光球便向天际飞去。
    众人一阵唏嘘，凌邪当了神帝……啧啧，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这事传到蓬莱那去，岂不是把昆仑的脸都丢尽了！
    众所周知，凌邪就是一个土匪头子，难登大雅之堂！
    他成了昆仑的门面，岂不是让人笑死！
    他们怎么都想不通怀远是怎么想的。
    光球一走，凌邪身影一闪，拽住怀远的领子，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怀远，你什么意思！”
    凌邪眸中散发出危险的光，强大灵压如同狂风过境一般！
    众人纷纷找地方躲了起来，生怕祸及自己。
    这下有好戏看咯。
    倒在地上的怀远神色平静。
    并无畏惧。
    反倒悠然笑着：“我嫉妒你。”
    没头没尾的话让凌邪手上动作一顿，紫眸危险眯起。
    拽着怀远衣领，二人额头相抵。
    “你说什么？”
    凌邪浑身散发出可怖的气息，令人忍不住打颤。
    “我说，我嫉妒你。”怀远淡定重复上一句话，任由凌邪拽着自己。
    叶绒薇眸中闪过惊慌，“叔父！”
    她想不通，怀远为何嫉妒凌邪。
    嫉妒应该是很不好的情绪才对，为何仙姿卓绝的怀远会嫉妒恶鬼一样的凌邪？
    “绒薇你退下，此事你不要干涉。”
    一记掌风将叶绒薇推开数步。
    叶绒薇抿抿唇，眸中闪过不解。
    “嫉妒本尊？你嫉妒本尊什么？”凌邪气笑了，“嫉妒本尊长得比你好看，还是嫉妒本尊比你强？”
    在他看来，怀远这些话有些不可理喻。
    像极了疯子。
第81章 前尘【3】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怀远轻嗤一声，“单单这些，并不值得嫉妒。”
    修道多年，这些浮在表面的东西早就无法让他嫉妒了。
    “别打哑谜，说明白话。”凌邪狠狠将怀远往地上一按，“是本尊平日里对你太好了么，让你以为本尊不忍杀你？”
    怀远笑容明净，很难想象这仙风道骨的人，眸中竟染上疯狂。
    “我嫉妒你自由！”
    “嫉妒你恣意妄为，嫉妒你目无章法！”怀远眸中闪过嘲弄，“不敢相信？”
    凌邪拽着怀远衣领的手不禁松了几分。
    眸中似有暴雨席卷，晦暗不明。
    “你在瞎说什么。”凌邪微微蹙眉，这怀远脑子怕不是被驴踢了？
    倏地，怀远拽着凌邪的衣领，站直身子。
    “我没有瞎说。”
    怀远眸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正因嫉妒，我才想毁了你的自由。”怀远推开凌邪，理了理自己缭乱的衣襟。
    凌邪不在乎形象，穿的邋遢，松松垮垮就算了，他可是很在意的。
    凌邪冷嗤：“神经病。”
    他自由？
    所以他想毁了他的自由？
    好笑。
    “可能在你看来我确实是个疯子。”怀远优雅一笑，“可我不后悔今日所为，相反，我甚至在期待你做神帝的光景。”
    是不是还能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
    神帝这个身份对他来说，绝对是“权利”的枷锁。
    绝对是他最好的牢笼。
    然而是怀远高估了凌邪内心的“野性”。
    很快怀远就大跌眼镜了。
    “嘁。”凌邪不屑地看了眼怀远，抱起在旁边玩果果的小凌月，“本尊不想和疯子说话。”
    说罢，他足尖一点，御风而去。
    怀远眸光深沉，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快意。
    众人对这两人的行为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不到看着正经的怀远也是个疯子。
    难怪这俩疯子走这么近。
    叶绒薇眸中不解。
    如果她是怀远叔父，一定会选择坐上神帝这个位置的。
    叔父太过奇怪。
    ……
    凌邪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带崽回到府里。
    想不到怀远看起来很正常，其实是一个疯批来的！
    本来他还觉得怀远不错，可以当朋友耍耍。
    因为怀远会陪他下棋，而且棋艺不错，还有一手好茶艺，深得他心。
    更重要的是，他还会喝酒，可以陪他喝到天明。
    一想到怀远刚刚疯子一样的行为，凌邪就一阵唏嘘，还好他还没把怀远完全当做自己人。
    倏地，一双柔软的手覆在凌邪的眉心。
    “丑……丑……”小凌月断断续续地说道。
    她尝试抚平凌邪蹙起的眉心。
    凌邪这才发现自己蹙眉了。
    “我很丑？”凌邪先是一怔，很快痞笑道。
    “不、丑……皱眉、丑。”小凌月收回手，静静地看着凌邪。
    凌邪眸光微闪，这小家伙说话已经逐渐流利了不少。
    “叫声‘爹爹’听听？”凌邪忍不住捏捏她的脸。
    小家伙太可爱了，他总忍不住想捏她。
    “爹……爹、爹。”小凌月眨眨眼，努力地学习着，“爹爹，爹爹！”
    清脆而柔软的声音，让凌邪的心不禁一颤。
    爹爹？
    想不到，他凌邪有生之年，还能养个闺女。
    “再叫几声。”凌邪微微勾唇，眸中退去冰冷，只余下温柔。
    “爹爹、爹爹！”
    小凌月越叫越熟练，直到现在，已经能脱口而出了。
    凌邪将小凌月抱起举高高，“嗯，你要记住，我是你爹爹！”
    小凌月笑了起来，暖暖的，就如同暖阳一般，可以融化一切寒冰。
    这是凌邪，生来第一次体会到何谓“温暖”。
    他乃天地间一抹紫气的化身，修炼千万年化成人形。
    他曾满怀壮志，游历大千世界。
    一开始，他很弱。
    没人有闲心听他的壮志。
    后来他修炼一段时间，去凡尘游历。
    眼前千里埋骨，漫天黄沙。
    人说得道飞升是超然，可谁又知道，他们所追求的“仙境”其实更残酷。
    强者追求更强，弱者化为强者附属以此谋生。
    曾有人问他。
    为何不是人人都有灵丹可以修炼？
    为何生来就注定命运，有人命如草芥，有人尊贵不凡？
    ……
    他当时不屑。
    有人知足常乐，有的人却还贪得无厌呢！
    有太多为何了，不是么？
    不过有一点他觉得很有道理，为何这世间不是人人都可以修炼？
    之后，他回到昆仑，自成一派。
    开创“无情道”功法，修身养性，专治不服。
    这个功法可以让没有灵丹的人也能吸收灵气，虽然他知道并没有什么卵用。
    他靠自己开创的功法打服了不少神。
    昆仑这里开始以他为尊。
    阴谋阳谋明争暗斗，他都挨过。
    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在遇到小凌月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铁石心肠，对什么都可以不为所动，只需要追求变强即可。
    “还嗦手指头，你这丫头。”凌邪轻叹一声，“来吧，让我看看你喜欢什么。”
    ……
    如眼前所见，摆了一堆东西。
    符咒、阵法结晶、丹药、匕首。
    “去，选一个！”
    凌邪蹲坐在地上，微微眯起眸子，饶有兴致地盯着小凌月。
    小凌月没理他，却看向水榭外的灵鹿。
    “嗖”的一下飞扑上去！
    此时的灵鹿正趴在草丛上歇着，猝不及防地被小凌月爬上背。
    当下，他有些不悦。
    什么人这么大胆！
    小凌月不仅爬了上去，还抓住鹿角不放。
    鹿：“……”
    凌邪挠挠头，“原来对鹿更有兴趣么？”
    灵鹿有些不满，奈何这是凌邪的掌中宝，手心娇，摔不得。
    “别这副表情嘛，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妹妹。”凌邪微微勾唇。
    灵鹿湛蓝眸中闪过不悦：“我和她不熟。”
    什么便宜妹妹？
    不认识。
    看起来傻乎乎的，他会有这种妹妹？
    哼，最让他不爽的还是凌邪对他的态度，和对这便宜妹妹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因为吃了没文化的亏，当初凌邪给他取名字，让他选一个。
    他选中了凌狗蛋……
    可耻，他怎么可能甘愿叫凌狗蛋！
    结果凌邪放话，不满意就自己想一个。
    于是他去藏书阁翻阅典籍，觉得没什么名字配的上他的。（才不是因为看不懂）
    最终，他决定沿用这鹿之前的名字了。
    他背了好久才记住。
    巴萨巴斯托尔·奈·耶路尼撒·艾尔……
    不行，他又绕晕了，还是不想这个名字了。
    “说起来你们好久没见面了，不如今天就由你带她玩去吧。”凌邪懒散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衣服松松垮垮的，没个正型。
    灵鹿不甘愿地应声：“知道了。”
    “嘿，别这么不情愿嘛。”凌邪眯眯眼，“今天娃就交给你带了，本尊还有要事，可别把她弄哭了……小哭包弄哭以后超难哄的……”
    凌邪手背在后脑勺，碎碎念着，一边远去。
    灵鹿撇撇嘴，真是给了他一个“好”差事。
    小凌月抓着灵鹿的鹿角，开心地想将鹿角连根拔起。
    灵鹿：“……”
    “小家伙你可坐好了，我要带你遛弯了！”
    说罢，灵鹿蹄子一蹬向远处跑去。
    哼，摔坏了可怨不得他。
    意料之外，小凌月面对这么颠簸的移动，非但没有害怕，还很兴奋！
    灵鹿有些挫败。
    可惜没能把她弄哭。
    长得这么可爱，哭起来应该很有意思才对。
    “——哥哥。”
    倏地，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萝莉声。
    灵鹿浑身不禁一颤，幽蓝眸子微微闪了闪。
    干、干嘛突然叫他。
    怪吓人的。
    “哥哥、哥哥！”
    小凌月不禁越喊越大声，甜甜的声音响彻在林间。
    灵鹿轻哼一声，“小点声，别生怕人不知道你出来玩了。”
    屑妹妹就是麻烦。
    “多亏了哥哥，我现在已经学会‘语言’了！”
    小凌月眉眼弯弯，抱住了灵鹿的脖子。
    灵鹿蓝眸颤动，“哼，我可什么都没帮你，你不要多想。”
    只不过看这丫头呆呆傻傻的有些不舒服，所以稍微和她共享一下他所学到的东西而已。
    才不是想帮她！
    “嗷。”小凌月轻轻应了一声，指了指前面的林子，“哥哥我想去那边玩！”
    世界那么大，她好想四处看一看！
    灵鹿撇撇嘴，“去哪儿玩我说了算，你别指指点点的。”
    话是这么说的，灵鹿却飞向小凌月所指的地方去了。
    ……
    “快把你们宗门的秘宝交出来，劳资还能饶你一命！”
    一群神色跋扈的成年男子围着一个少年。
    少年虽被擒住，却丝毫不畏惧这些凶神恶煞的男子。
    “你们灭了我的宗门，杀了我亲人，还辱我妹妹……”少年义愤填膺，怒发冲冠：“我做鬼也不会把宝物交出来的，你们休想！呸！”
    为首的男子哂笑几声：“嗨呀，你这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劳资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是不会乖乖将宝贝交出来了。”
    说罢，他扬起明晃晃的大刀，面色狰狞道：“既然如此，就断你几根手指，抽了你的筋，让你吃点苦头！”
    就在他刀要劈下之际——
    他手中的刀“当”地一声坠地。
    “……”
    四周静默一瞬，然后众人哄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老鬼，你昨天干了什么，今天虚成这样，竟然连刀都拿不懂了？兄弟这有肾宝，你要不要来点？”
    老鬼脸色通红：“我才不需要那东西，刚刚只是手滑了，再来！”
    老鬼五指成掌，暗运灵力将刀收回手中。
    “哼，小子！你这次可就躲不掉了！”
    老鬼猛提灵力挥刀砍去，“呼”！
    却闻——
    “哐当”一声！
    刀再次坠地！
    众人瞬间慌了神，“什么人，出来！”
    “刚刚我感觉手臂一麻，有什么东西打到我手上来着。”老鬼看向自己空落落的手心，额头上冷汗直冒，“可是什么都没有啊，难道大白天的撞着鬼了？”
    “怎么可能，你可别自己吓自己！一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才对！”
    “什么人，滚出来！”
    众人纷纷开始东张西望。
    然而找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紧接着，如同暴风骤雨般的攻势瞬间落下。
    “突突突——”
    “草！”
    “到底谁啊！”
    “哎哟我的屁股！”
    看不见的东西疯狂袭来，打的这群人措手不及。
    “哈哈哈哈哈哈。”
    林间倏然响起畅快笑声。
    笑声清脆如铃，像是林间精灵般恣意。
    “是谁在这装神弄鬼！”老鬼怒吼一声，然而依旧看不见人影。
    就在这时，林间突然出现一个骑着灵鹿的小女娃。
    美得不似凡物，一双琉璃紫瞳清澈无尘。
    “哼，一群笨蛋，连我在哪都找不到！”小凌月冷嗤一声。
    这张狂语气和凌邪如出一辙，不能说毫无干系，只能说一模一样。
    小凌月下颚微扬，居高临下地瞥着眼前众人。
    灵鹿撇撇嘴。
    哼，真是个嚣张的小丫头。
    也不知道是谁教她这样说话的。
    听着就很欠揍啊。
    “嗨呀，你这奶娃娃口气可真大！你知道劳资是谁么！赶紧回家喝奶去吧，别碍着劳资办事！”
    老鬼面色阴沉道。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小凌月轻哼一声。
    她样貌水灵可爱，饶是老鬼这种恶人也忍不住多看一眼，顺着她的话茬接下去。
    “哟，你说说劳资是谁啊。”
    小凌月伸出肉嘟嘟的小短手指着老鬼。
    “你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还是臭水沟里爬出来的那种！”说着，小凌月捂住口鼻，“真臭！”
    紫眸中透着目空一切的蔑视感。
    与凌邪的眼神一模一样。
    灵鹿嘴角一扯，凌邪每天都在教她什么？
    老鬼：“……”
    这看着那么可爱的小女娃，说出的话怎么这么欠？让他好想锤死她！
    老鬼脸色阴沉可怖，“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劳资要把你吊起来打一顿！”
    说罢，老鬼挥刀向小凌月砍去！
    灵鹿眼神一凛，“你敢！”
    强大灵压降下，将老鬼定在原地！
    乖乖！
    这还是个会说话的灵鹿！
    老鬼心下暗喜，要是他能收服了这个灵鹿，岂不是赚大发了！
    “兄弟们，一起上！把这个灵鹿拿下！”
    灵鹿蓝眸中闪过不屑。
    区区杂碎还不值得他放在眼里。
    “哥哥快上！把臭老鼠赶跑！”小凌月小手握拳朝天，“冲鸭！”
    灵鹿：“……”
    呵。
    屑妹妹。
    对付这群杂碎何须他大动干戈？
    灵鹿足尖轻点，带着小凌月瞬移到安全的地方。
    而灵鹿离开的地方缓缓祭出一个法阵，法阵形成以后，地下伸出黑色的手，拽住老鬼等人的脚踝。
    “这、这是什么东西？！”老鬼额头冷汗直冒，感觉身上凉飕飕地。
    不待老鬼出招反抗，那些手将拽住的人拎了起来！
    “咻——”
    老鬼的身影立即飞了出去，化成完美的弧线消失在天际。
    “啊啊啊啊啊——”
    紧接着，剩下几人也飞了出去。
    心惊肉跳的尖叫声逐渐远去，灵鹿抬头望天，很是满意。
    小凌月不由高呼道：“哥哥好厉害！”
    灵鹿冷哼一声。
    这算什么厉害？雕虫小技而已。
    小凌月跃下灵鹿，来到被绑住的少年面前。
    “你是什么东西？”小凌月眨眨眼，开口问候道。
    不必怀疑，这算凌邪日常的问候语。
    他遇到陌生人，第一句话便是这个，长此以来小凌月把这话默认为是问候语了。
    灵鹿眼皮直跳，凌邪真是害人不浅！
    少年先是一怔，倏地扬起笑脸：“谢谢你救了我。”
    小凌月语出惊人：“好傻。”
    少年：“……”
    是了，凌邪的标准损人口头禅之一。
    灵鹿走到小凌月身边，冷冷质问：“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林述！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林述一脸恳切，“要不是遇到你们，我今天定是凶多吉少了！”
    “既然你没事了，那就趁早离开吧。”
    一道光闪过，绑着林述的绳子一瞬断裂，林述重新恢复自由。
    “噗通——”
    林述跪了下来，眼神腥红：“求您收留我！我已经无处可去了！我的宗门被那群畜生给毁了！只要您愿意收留我，我愿给您做牛做马！”
    灵鹿内心毫无波动：“我可不是这里管事的人，和我说这些没用。”
    林述一惊，这个奶娃娃才是管事的？
    “她也不是。”灵鹿冷冷吐字，“行了，你快离开这里吧。”
    他可不想惹上麻烦，然后被凌邪劈一顿。
    他今天出手救人已经够多事了。
    要是凌邪在这，肯定已经把他数落一遍了。
    “这个看起来好好吃。”
    小凌月捡起掉在地上的白色团状物，一脸新奇。
    林述挠挠头，“那是‘麦芽糖’，是我之前去凡尘带上来的，小姑娘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吧。”
    “真的可以吃么？”小凌月双眸一亮。
    “嗯，可以的！你们救了我，小恩人要这个麦芽糖算什么。你若还想要，我可以给你做一些。正好先前在凡尘的时候我学会做它了。”
    “哥哥，我们把这个人带回去吧！”小凌月轻轻舔了一口麦芽糖，甜甜的。
    她很喜欢。
    灵鹿嘴角一扯，“为什么？”
    哼，屑妹妹就是屑妹妹，就会来事！
    “他会做好吃的麦芽糖！”
    灵鹿淡淡一瞥，“随你。”
    罢了罢了，既然她喜欢那就由着她好了。
第82章 前尘【4】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若是凌邪不同意，他回去再和凌邪说道说道，兴许凌邪就同意让林述留下来了。
    不过，他才不是为了这个妹妹。
    只是单纯觉得林述可怜而已。
    ……
    诸神之巅——
    昆仑最高的山峰之上。
    山峰雾气缭绕，大地苍苍茫茫。
    从这里可以俯瞰到整个昆仑，举头红日浮云，好像都在手边一样。
    怀远白衣飘飘，负手而立，冷漠地瞥着眼下万物。
    凌邪懒懒躺在石头上，嘴里叼着根草，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
    “你果然会来。”怀远淡淡开口。
    凌邪轻嗤，“怎么，本尊若是不来你会很惊讶么？”
    怀远伸出手，接住一片浮云。
    “倒也没什么，只是稍微感慨一下而已。”
    他确实期待过，要是凌邪不来的结果。
    倏地，一道白色光芒闪过。
    浮云瞬间飞散，风骤然停歇。
    “久等了。”
    一道清冷声音响起。
    光听声音就感觉到他传出的沛然灵力，有一种可以包容万物的壮阔、淡然。
    凌邪眸中玩味退去，吐掉嘴里叼着的草。
    怀远眸光一怔，“天道”并未出现在他们眼前。
    又或者说，目之所及皆是“天道”。
    “你就是天道？”凌邪语气依旧是一如既往地轻佻，没一点正经。
    天道闻言，回应凌邪：“我是。”
    “哦，你请本尊来这干什么？”凌邪丝毫不见外，单枪直入。
    天道沉吟片刻，“你这鸿蒙紫气，真是如同传闻一样狂放不羁，恣意随性。”
    鲜少有人敢这么和天道对峙。
    凌邪轻嗤：“过奖过奖。”
    怀远眸光微微闪动。
    不愧是凌邪。
    怀远扪心自问，他敢不敢和天道平等对话？
    答案是，不敢。
    没任何原因，就是单纯遵循本能，不敢。
    天道低低叹息，一阵清风徐徐拂过。
    “我选神帝，是想找一个人承接我的意志，听从我的指引治理神界。”
    怀远作揖追问：“敢问为何选中我？”
    “你心绪平静随和，做事冷静，选择你会让我少一些麻烦。”
    他也有考虑过凌邪。
    凌邪不论是天资还是悟性都是极好的。
    可惜凌邪太过随性，不易掌控，所以怀远是最优人选。
    怀远垂下眼眸，不语。
    他懂天道的意思，不过是说他懦弱一些，容易控制罢了。
    凌邪两眼一翻：“你为何不自己做神帝，自己掌控神界，这样岂不更好？”
    还选人？
    搁这儿选妃呢。
    天道缓缓开口：“我不能直接干涉万物，只能‘引导’。”
    这，也是法则。
    若是什么都是他亲自干涉，那事物只会向单一的路线发展，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想看到的昌平盛世，而非单调无华的世界。
    凌邪听了，更想怼天道了。
    “我看你引导的也不咋样，多少年了，神界不还是这吊样。”
    天道：“……”
    天道语噎，“所以我在尝试，想找到一个最合适的办法。”
    不能过分干涉万物发展，又想万物向好的方向发展。
    “那您慢慢尝试去吧，本尊就先回去了。”
    说罢，凌邪懒散起身。
    “——我对你很有兴趣，凌邪。”
    凌邪脚步一顿，“有话直说。”
    “我想与你立下赌约。”
    “没兴趣。”凌邪二话不说，抬腿就想跑。
    他没事和天道赌什么？
    有这时间不如回家带娃。
    “你不是一直想让天下人都有灵丹么？”
    凌邪停下脚步，微微眯起眸子。
    “是又如何？”
    “所以想达成你的目的，你就必须要与我赌。”天道语气严肃了几分。
    凌邪又折回来，吊儿郎当地往石头上一坐。
    “好，本尊且听听你怎么说，你先说说为什么不是人人都有灵丹。”
    天道沉声：“自然法则向来是物竞天择，我会选择一部分有可能改变局势的人拥有灵丹。”
    而没被选中的人，自然都是些平庸之辈。
    “你这话不是前后矛盾么，既然遵循物竞天择，却又不给他们同一个起点。”
    天道轻轻呢喃：“此乃，天道，不可违逆。”
    万物都有它自己的法则，任何想要破坏这种“法则”的人都要被制裁。
    凌邪就是这个想要破坏法则的人，可他并不想立即摧毁凌邪。
    因为内心有期待，所以他才愿与他一赌，看看他能否为万物争一丝机会。
    赌局赢，则天下大势改变。
    若输，则继续延续眼前的一切。
    “行行行，本尊不想听你扯一堆没用的，你就说怎么赌吧。”
    这一瞬，风骤然猛烈。
    “我给你机会开辟新的道路。”
    一双眼睛浮现在空中，几近透明。
    “只要你能做到让没有灵丹的人也可以踏入修炼之道，并且可以修成正果即可。”
    凌邪眸光微微颤动，这是他毕生的愿望。
    “好，我和你赌！”
    凌邪爽快应下。
    “胜，由你开辟新的格局，败，你将永远消逝于天地。”
    怀远诧异地看向凌邪。
    他一直以为凌邪无欲无求，自己活得自在逍遥即可，竟不想凌邪有这种豪心壮志……
    这样一对比，怀远只觉得无地自容。
    可笑自己之前对他说出那样的话……
    “我也要参与这场赌约。”怀远缓缓开口。
    天道淡淡道：“你？你想赌什么。”
    “我赌凌邪成功。”怀远藏在袖子下的手紧紧攥住，“赌未来的格局会改变！”
    天道轻笑，“既然你有这份心，那便一起加入这赌局吧。但……失败的代价是灰飞烟灭。”
    怀远认真道：“即使是灰飞烟灭，我也愿赌。”
    凌邪不屑冷嗤一声：“怀远你这二愣子没事参与进来干什么？”
    “见不得未来的你一人名利双收，总要分我一杯羹吧。”怀远淡淡瞥了凌邪一眼，唇角微微上扬，“我可是押你赢了，所以你要好好努力才是。”
    ……
    凌邪一回来，就看到小凌月围在一个陌生少年身边。
    灵鹿在一旁懒懒趴下小憩。
    “你是什么东西？”凌邪眸光幽邃几分，淡淡打量着林述。
    气氛突然如同紧绷的弦，一触即发。
    “爹爹！他做的糖非常好吃，你尝尝！”
    小凌月见凌邪回来，立即窜到凌邪身边，举着手里的麦芽糖。
    凌邪眯起眸子，接过小凌月手里的麦芽糖。
    “是么，本尊一会儿尝尝。”他面色平静，只是眸中暗含警惕之色。
    林述讪讪行礼：“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凌邪神尊了，在下林述，有幸见到神尊，真是在下的荣幸！”
    “看你这架势，是想在本尊这住下了？”
    林述慌忙跪下：“在下知道自己不够格，所以在努力能让自己留下，还请神尊网开一面！”
    “爹爹，您就让他留下吧！”
    小凌月单纯被糖收买，要是林述走了，就没有人给她做糖果了。
    凌邪抱起小凌月，手搭上她的肩，眼眸中闪过紫色的暗流。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暂时留下，若是在府内犯了事，惹出什么乱子，休怪本尊不讲情面！”
    林述连忙拜谢：“神尊恩情在下没齿难忘！”
    凌邪轻嗤一声，有趣。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极为平静的。
    小凌月每天无忧无虑，林述成了她日常的玩伴。
    而灵鹿和凌邪却经常不见踪影。
    这天，一个豆蔻年华的青衣女子来凌府拜会。
    女子打扮精致得体，挑不出一丝毛病。
    美眸流盼，笑靥如花。
    正是叶绒薇。
    “你是……？”
    凌邪不在府中，一般是由小凌月接待客人的。
    小凌月看起来长大了一些。
    浅蓝的小襦裙，上面绣着几只锦鲤。
    肌肤雪白盈透，没有一点瑕疵。
    梳着包子头，看上去就像行走的肉包子。
    紫色眼眸清澈见底，不染纤尘。
    再次见到小凌月，叶绒薇还是不由为之一惊。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她觉得自己在小凌月面前黯淡无光。
    “我是叶绒薇，叔父让我来凌府送一些东西，凌邪神尊现在方便见见我么？”
    她尽量表现出大方得体。
    小凌月摇摇头，“我爹爹暂时不在这里，你若有要事直接告诉我就好，我会转告他的。对了，我叫凌月。”
    “凌邪的凌，月亮的月！”
    小凌月眉眼一弯，笑容灵动，莫名牵动人心绪。
    叶绒薇一怔，抿抿唇：“那好吧，这是很重要的东西，你可千万不能打碎它。”
    说罢，叶绒薇从空间里拿出一坛酒。
    “记得转交给凌邪神尊。”
    小凌月伸手接过，笑应道：“好！”
    “如此一来，我此行目的便达成了，就先告辞了。”
    叶绒薇转身。
    “绒薇姐姐，既然来了，可以陪我玩一会儿吗？”小凌月拽住叶绒薇的袖子，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叶绒薇眸光一闪，“你想我陪你玩什么？”
    说起来，她长这么大，好像还没有什么女孩子愿意和她玩。
    似乎是因为，她看起来有些难以接近。
    而她也无所谓有没有朋友，她只要自己可以留在叔父身边就好了。
    尽可能让自己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
    叶绒薇本来心里犹豫，却还是选择留下了。
    原因无他，大概因为回去莫过于练习术法，做些女工，也挺无趣的。
    今日既然选择出来，就权当散心好了。
    她确实也很挺久没来凌邪神尊府里，犹记得当初因为顽皮弄坏神尊不少东西，害得叔父为她善后。
    现在想来，叔父没把她丢出去……还真是大度。
    她以为小凌月会带她去玩些过家家的游戏，却不想——
    小凌月是指望她给她做陪练！
    叶绒薇心头一时有些别扭。
    “绒薇姐姐，等等我出招的时候你可要小心些！”
    小凌月握着剑，眼神凛冽几分，不似先前的懵懵懂懂。
    叶绒薇：“……”
    不过是个毛孩子而已。
    叶绒薇心道，没将小凌月的话放在心上。
    在她看来，她的造诣足以对付小凌月。
    直到——
    “啪嗒——”
    自己手中的木剑掉在了地上。
    叶绒薇眸中满是震惊。
    错愕间，小凌月握住了她的手。
    “绒薇姐姐你没事吧？”
    叶绒薇讪讪抽回手，“我没事……你，确实很厉害。”
    她刚刚应该认真点对待的。
    “哇，小姐真是太厉害了，竟然连修行千年的绒薇小姐都能打败，她才修炼了一百多年啊！”
    “是啊是啊，这天赋真是可怕，不愧是凌邪神尊的闺女！”
    “我以为凌邪神尊的天赋就已经够恐怖了，没想到小姐的天赋比起神尊的只高不低啊！”
    “是啊！绒薇小姐在昆仑的小辈里，也算佼佼者了，没想到在小姐手里下还没过几招……”
    “……”
    叶绒薇手微微攥紧。
    凭什么。
    她刚刚只是失误了而已，为什么他们就会觉得她当真打不过凌月？
    果然，自己还是不够完美。
    下次若是再对上凌月，她一定不会再掉以轻心了！
    小凌月五指摊开，“绒薇姐姐，吃糖么？”
    不等叶绒薇回应，小凌月将糖果放在叶绒薇手心。
    “那是绒薇姐姐让着我的！我还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小凌月看向那些说着闲言碎语的人。
    众人闻言，纷纷噤声。
    小祖宗也太低调了吧？
    在他们看来，那就是凌月比叶绒薇强！
    不过与主子做无谓的辩驳是没有意义的，他们选择闭嘴。
    叶绒薇垂下眼眸，“我不吃糖。”
    那是小孩子才吃的东西。
    她早就不吃了。
    “好吧，但既然已经送给你了，我就不收回来了。怎么处置，随便姐姐你。”
    小凌月眉眼弯弯，笑容暖暖，灼地叶绒薇心底一颤。
    “谢谢你的好意了，那我就收下它了。”叶绒薇淡淡道。
    好像是她，来到世间的第一份礼物。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欢迎绒薇姐姐下次来找我玩！”
    叶绒薇自嘲一笑。
    下次？
    大概没什么要事，她是不会再来了。
    “好，那今日姐姐就陪你到这了。”
    小凌月点点头：“好！”
    等叶绒薇走了以后，林述这才出现。
    “小月儿，你看起来很喜欢绒薇小姐的样子？”
    林述长身玉立，儒雅随和。
    小凌月眨眨眼，“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还用说，你看你对她说话多礼貌！”
    凌月：“……”
    “林述，我对你说话难道不礼貌么！”
    林述吐吐舌头，“你看你现在哪有大小姐样子，活活一个土匪头子！”
    说完，林述求生欲极强的跑了。
    小凌月气急败坏，“你站住！！！今天不让你陪练五个时辰我不姓凌！”
    ……
    之后，林述很惨地被小凌月揍了一顿。
    林述吃痛地捂住自己的小腹，“姑奶奶你轻点！”
    “哼，那是你太菜了！”小凌月随手丢下自己的剑。
    林述傻兮兮地笑着：“哪能，是小月儿太厉害了，我这修炼天赋完全比不上你啊。”
    “你每次除了说这些，就没话说了？”小凌月剜了他一眼。
    林述轻咳，“那我们说点别的，你对绒薇小姐要送给神尊的东西感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那是爹爹的东西，爹爹没让碰我就绝对不会碰！”
    虽然她好像确实有点好奇那是什么。
    闻起来有点香。
    “那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么？”林述微微勾唇。
    小凌月摇摇头，“不知道。”
    “那是酒！”
    “酒？”小凌月眼前一亮。
    这个她知道！
    爹爹最喜欢喝那个了，可是每次她想喝他总不让她喝！
    林述神秘兮兮道：“对，就是酒！那你有没有兴趣尝尝？”
    “有！”
    既然是爹爹喜欢的东西，那一定味道不差的吧？
    “我偷偷带你去喝，你回来可不准告诉神尊和你哥哥哈！”
    小凌月想了一下，“我不想对他们撒谎。”
    “这怎么能是撒谎呢。”林述默默小凌月的脑袋，“他们不问，你就不说。他们要是问了，你再说不就好了？”
    “可是……”
    “难道你不想尝尝酒的滋味？他们平时难道让你喝这东西么？”
    小凌月一怔，好像确实没让她喝过。
    她……只是好奇。
    “对嘛，所以你听我的，我偷偷带你出去……”
    “我不出去！”凌月立即拒绝，“爹爹说不让我随便出去，我就绝对不出去！爹爹说他喜欢听话的月月！我不想让爹爹生气，所以我不出去。”
    林述眸光微微闪烁，“好吧。”
    他捏了捏凌月的小脸，“不去就不去嘛，苦着脸干什么？”
    “嗷。”
    “那我偷偷出去，给你带点酒回来尝尝？”
    小凌月摇头，“不。”
    “小月儿，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这些天神尊不在，以后要是神尊在府里，你可就再也没机会了。”
    小凌月陷入纠结，“我……”
    “就这一次。”林述搭上小凌月的肩，“你谁也别说，我去去就回，半个时辰，很快的！”
    小凌月张张嘴，面色犹豫。
    林述神情恳切，“小月儿啊，错过这次机会可就难咯。难道你不想尝尝神尊喝的酒是什么滋味儿？”
    经过林述的再三劝说，小凌月终于动摇了。
    “好，那你可一定要早点回来！”
    林述摸摸小凌月的头，“嗯嗯，就这么说定了！你自己先去玩会儿，我很快就回来，千万别让仙娥们知道哦。”
    语毕，林述找了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偷偷从他的秘密通道离去。
第83章 前尘【5】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半个时辰后，林述遵守了约定，按时回来了。
    小凌月一直受惊的小心脏这才安定下来。
    天知道在林述离开的期间，她有多么不安。
    “你终于回来了！”小凌月松了一口气。
    林述从空间里拿出一坛酒，还有一些新奇的小玩意。
    “那是自然，除了酒我还给你带了一些其它的东西，怎么样，喜欢么？”
    小凌月双眸一亮，“喜欢！”
    爹爹给她送过不少东西，可是这些小玩意她确实没有见过。
    “这是酒，你要不要尝尝？”
    小凌月接过酒坛子，眸中是毫不遮掩的好奇。
    林述为她拿来酒盏，“倒在这里面，你尝尝？”
    烈酒入喉，小凌月忍不住地咳了起来。
    “呸呸呸！这东西好难喝啊，一点都不甜，为何爹爹会喜欢这个！”
    小凌月双眸通红，有一层薄薄的水雾覆在上面。
    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你得多喝点，才能体会到它的好啊。”林述拿起另一个杯盏，为自己倒了一杯。
    他面不改色地饮下，轻轻叹息。
    “比如我，就觉得它很好喝。”
    小凌月委屈，“真的？”
    苦涩又辛辣的东西，真的能被称之好喝么？
    简直是她喝过的最难喝的东西了！
    小凌月摆着脸，又尝了一口。
    “呸呸呸！一点都不好喝，难怪爹爹不让我喝的！”小凌月使劲地用手扇风，以来缓解自己的不适。
    林述挠挠头，“嘿嘿，你不喜欢就算了，我这不是想让你尝尝你父亲喜欢的酒嘛。”
    小凌月愁眉苦脸，轻叹一声。
    “这东西好难喝，爹爹怎么会喜欢这个的？”
    林述嘿嘿一笑，“既然你不喜欢，就不要勉强自己喝了，剩下的就都交给我好了。”
    “嗷，那你就都把它喝了吧，记住千万不要浪费！”
    爹爹说过，浪费不是一种好习惯。
    林述笑应道：“好。”
    过了会儿，林述又继续说：“小月儿，你有感觉有哪里不舒服么？”
    “没有啊，我为什么会觉得不舒服？”小凌月一脸疑惑。
    林述讪讪一笑：“没什么，只是担心你喝完酒会头晕。”
    “噫？”
    “哈哈，你不知道么，酒这东西喝多了可是会醉的呀。你还小，刚刚沾了些酒我怕你喝醉了。”
    小凌月眨眨眼，“人喝醉会是什么样子的？”
    “人和人不同，有人喝醉满口胡话，有人喝醉一醉不醒。”
    “那林述哥哥喝醉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林述摇摇食指，“秘密，不能告诉你。”
    “诶？”
    “哈哈，逗你的啦，我没喝醉过，所以我不知道。”林述看着小凌月呆呆的眼神忍俊不禁，下意识揉揉她的脑袋，“不过啊，林述哥哥想告诉你，要是能不用喝醉就千万别醉。”
    小凌月撇撇嘴：“我已经不小了，你也是，爹爹也是，哥哥也是，怎么都喜欢摸我头！”
    林述松开手，微微敛眸：“可能因为小月儿太可爱了吧。”
    “嗯？你继续说，为什么不能喝醉？”
    醉的感觉听起来很有意思。
    “因为会出丑啊。”林述勾唇，“比如你现在衣着整洁，要是喝醉了就会满身酒气，衣衫不整。”
    小凌月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缩缩脖子。
    “那我以后就算要喝酒也不会喝醉的！”
    “哈哈，这就对了，所以千万别喝醉。”林述起身，饮下最后一口酒，“好了，我喝完了，天也不早了，小月儿你该去休息了。”
    小凌月拉住林述的袖子，“我还睡不着，林述哥哥再陪我多聊会儿嘛。”
    哥哥不在，爹爹也不在。
    能陪她的只有林述哥哥了。
    她每天的生活就是修炼，与林述聊天。
    因为爹爹要她变强，做一个强者。
    他说强者才有话语权，弱者就像路边的臭虫，一脚就可以踩死。
    所以她不敢懈怠，每天都有认真去修炼。
    爹爹还给她留了好多功法，不过她已经都学会了。
    既然都学会了，找林述哥哥聊天偷懒，也是可以的吧？
    林述轻叹一声：“乖，有什么事明天聊，你现在就应该好好休息哦。”
    “我不，我睡不着。”小凌月抿抿唇，一脸执拗。
    林述苦笑：“可是，可是林述哥哥困了。”
    小凌月这才松开手，神色黯然：“好吧，那林述哥哥你先去休息。”
    “嗯，明天一定陪你聊！林述哥哥保证。”
    小凌月笑应道：“没事，林述哥哥晚安！”
    林述挥挥手，与小凌月告别。
    小凌月目送他离开，回到自己的院落。
    躺在松软的床榻，小凌月没有一点睡意。
    已经好多天没有看见爹爹和哥哥了，她有些想他们。
    虽然他们没告诉自己为何离开这么久，但她知道一定是有重要的事要做，否则不可能撇下她不管的。
    好想念他们……
    想着想着，小凌月终于进入梦乡。
    之后的每一天，小凌月更加勤勉的修炼。
    和她一个年纪的，这时候还在和父母闹别扭，逃课，偷懒，而小凌月却懂事的很。
    日子一晃，又过去很久。
    只是小凌月等的人依旧没有回来。
    “小月儿，你是不是没有趁手的兵器？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林述举了举手中的匕首。
    小凌月停下手中挥动的木剑，望向林述带来的匕首。
    “嗯？可是我更喜欢用剑啊。”
    那个匕首看着薄如蝉翼，实则能削铁如泥。
    好是好，但她不喜欢。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林述微微勾唇，“你可是凌邪神尊的孩子啊，不得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这才能给神尊长脸啊。”
    小凌月一怔：“嗯？”
    她觉得这其中似乎没有很大的关系……
    可是也没理由反驳。
    “战斗中世事无常，多会一些兵器对自己也有好处嘛。”林述劝说着，边把匕首递给小凌月。
    小凌月接过匕首，觉得林述说的很有道理。
    她端详着手中的匕首，脑海里已经闪过一些路数，匕首配上擒拿式似乎好一些。
    脑海灵光一闪，小凌月眸光一凛，拉过林述的肩就是一个擒拿！
    林述猝不及防的受下这一击，被迫制服在地上，脖颈上架着他送给小凌月的匕首。
    他有些哭笑不得。
    “小月儿，你对我下手真是丝毫不留情啊。”
    小凌月松开手，嘿嘿一笑：“想到一个招式，所以下意识就用了出来，不好意思啊林述哥哥！”
    林述揉揉自己酸痛的肩膀，苦笑道：“要不是我身子骨硬朗点，就直接被你玩废了。”
    “放心啦，我下手有度的。”
    毕竟林述哥哥也是亲人一样的存在，她怎么舍得下狠手？
    不过，要是在她面前的是爹爹，她必须得下狠手。
    若是不用真实水平，恐怕连爹爹的衣角都不碰到呢。
    林述轻叹一声，“你继续修炼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对了，林述哥哥，你哪弄来的匕首？”
    林述挠挠头：“不瞒你说，我又偷偷溜出去了，看到这匕首不错，特地给你买回来的！”
    “谢谢林述哥哥！”小凌月眉眼弯弯，“不过以后还是少偷溜出去啦，万一下次被回来的爹爹逮个正着，你可就没了哦！”
    提到凌邪，林述额头莫名冒出冷汗。
    “好，我知道了。”
    之后，小凌月每日思考如何用匕首连招。
    结合之前所学的功法，她已经渐入佳境了。
    林述每日饶有兴致的给她带来不少奇奇怪怪的武器，小凌月逐渐喜欢上用其他武器。
    而不单单拘泥于单手剑了。
    林述看着小凌月用什么会什么，不禁嘴角一扯。
    “……这么多武器，你怎么都这么快就上手了？”
    小凌月眨眨眸，有些不解：“诶？不是很简单吗？”
    她基本拿到一个新武器，就会有新的思路。
    只需要自己比划两下就会了。
    可惜自己比划终归只是自己比划，还少了些什么。
    没有人陪她对练，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上次叶绒薇陪她过了两招，她意识到自己有哪些地方不足。
    虽然很短暂，但也受益匪浅。
    奈何绒薇姐姐未尽全力，她还是被限制住了。
    想至此，小凌月不由觉得遗憾。
    林述一脸诧异，真的很简单么？
    是他太菜了么？
    林述眼眸不禁暗沉下来，“小月儿，练了这么长时间不觉得累么？不如我们歇一会儿？”
    “不累，不过既然林述哥哥想让我陪你一会儿，我自然要同意呀。”
    林述忍俊不禁，“鬼丫头……好吧，确实是我想让你陪我一会儿。”
    “那就去那个长廊吧。”
    “好。”
    ……
    长长的走廊，开满了漂亮的紫藤花。
    引来蝴蝶翩跹，阵阵清香随风而散。
    小凌月坐在长椅上，看向远处。
    身侧有什么东西向她丢来，小凌月下意识伸手接住。
    “苹果？”
    林述点点头，在小凌月身边坐下，“我们，聊聊吧。”
    “好。”
    小凌月抓紧手中的苹果，微微愣神。
    她觉得，今天的林述哥哥有点奇怪。
    具体什么地方奇怪，她也说不出来。
    “小月儿，你知道我为何背负了血海深仇，现在仍未去报复么？”
    小凌月垂眸：“你觉得自己不够强大，不足以应对他们么？没关系，只要你开口，我可以……”
    “不是。”林述温柔一笑，摇摇头，“再猜。”
    小凌月望向林述，“那，那是因为什么？”
    在她的想法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她仅仅觉得有仇要报而已。
    “那我们换个问题。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
    小凌月面露疑惑，“林述哥哥是个好人呀。”
    “噗嗤——”
    林述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人？”
    “嗯！”她笑应。
    林述失语，“但是，我可能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小凌月面色纠结，想不通。
    “那在小月儿心里，凌邪神尊是什么样的人？”
    说起凌邪，小凌月眼中满是憧憬：“我想成为像爹爹那样的人！爹爹非常温柔可靠，实力特别强！……”
    多是说了些夸赞凌邪的话。
    林述心底默叹一声。
    她只看到她所看到的。
    远没有看到过凌邪是如何残忍的人。
    他以自己为是非，独断专横。
    宁和他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他。
    然而这样的人，偏偏对她用尽一切温柔，小心呵护……
    说来也真是讽刺啊。
    “给我削个苹果吧。”林述伸手，将自己的苹果递给小凌月。
    小凌月接过苹果，“好呀，就用你上次送我的匕首削！”
    “小月儿，你看那是什么？”
    林述指了指不远处。
    凌月顺着林述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只蝴蝶。
    “不就是一只蝴蝶嘛，这有什么好……”话还没说完，小凌月感觉腰间痒痒的，“哈哈哈哈哈哈！”
    “好啊，林述你居然敢挠我痒痒，看我不挠死你！”
    小凌月的兴致一下被拉了上来，不禁紧握手中的匕首，思来想去拿在手里不安全，想放下再和林述打闹。
    林述却抓住了小凌月的手。
    “我……”
    话还未说出口，小凌月神色错愕。
    难以置信地看着林述。
    紫瞳中映着林述阴鸷的脸，眸中光芒黯淡几分，转为痛心。
    匕首深深刺入她的胸口，精准无误。
    很快，浅色的衣裳就被鲜血染红。
    小凌月意识有些涣散，人向后倒去，正以为要撞到地上，但林述却抱住了她。
    “现在，还会觉得我是个好人么。”
    林述一改温柔面孔，面容冰冷。
    眸中不再有温情，而是一片死寂、冷漠。
    小凌月想开口说话，可是怎么都无法发出声音。
    看着她挣扎的神色，林述脸上终于挂起笑容。
    “你什么都不必说，听我说就好。”林述温柔擦去小凌月唇角血迹，“放心，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毕竟你现在再怎么说，也踏入渡劫期了。”
    小凌月眸光一颤，手紧紧攥住衣角，额头上沁出细小的汗。
    “别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林述缓缓陈述，“毕竟我想做的，已经做到了。”
    看着她眸中流露出不少浅显易懂的情绪，可唯独没有憎恨。
    林述心底莫名堵得慌。
    “我从一开始就在设计你，想要得到凌邪的信任，有血海深仇，但……却不是你们之前遇到的人，而是你的父亲。”
    林述又替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继续道：“本想刺杀凌邪，奈何靠近他以后，越觉得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转移到你身上了。”
    “不过啊，我怎么也都没有想到，你的天赋这么好，我想杀你也要费劲心力。”
    他好不容易与凌邪仙府里的仙娥侍卫混熟，等的就是今天。
    “能让我一击毙命，凌月啊凌月，你真是太不像样了，平日里苦练的术法都是白练了。”
    林述跪坐在地上，抱着虚弱的凌月。
    小凌月眉头微微颤动，艰难地开口：“为何要背叛……是我对你不好吗……”
    他没有接着凌月的话茬，而是顺着自己的意思说下去。
    “你看，你再强又如何？”林述静静望着她的眸，“所以啊，下辈子要做一个冷血冷情的人，就和凌邪一样。”
    凌邪的强大，不止是因为境界。
    更因为他从心理上就是无懈可击的。
    可惜，现在多了个软肋，也不是真正的无懈可击。
    真期待凌邪看到凌月这副样子的表情。
    索性小凌月境界不低，完全死亡还需要一段时间。
    不知道今天凌邪能不能回来呢。
    若是不能回来，只能说父女无缘啊。
    小凌月面色苍白如纸，长长的羽睫微微翕动。
    虚弱开口：“为何要背叛。”
    “你说错了。”林述指尖放在小凌月唇部，“从未真正归属你，何来背叛？只怪你识人不清，所以……下辈子别再轻易相信人了哦。”
    可是，不论林述怎么说，都无法看到小凌月眸中有其它情绪。
    “不恨我？”林述倏地一笑，如同之前的温柔。
    小凌月淡淡回应：“什么是恨？”
    她……心底没有任何感觉。
    除了刚开始的诧异。
    “……”
    林述沉默了。
    呵，他倒是忘了。
    凌邪让凌月所修的功法是“无情道”啊。
    既是无情，何来其它的情绪？
    就连恨意也被这无情消除了么？
第84章 前尘【6】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远在另一边的凌邪，挥舞长枪的手一顿。
    眼前，是无数魔物。
    他身为天地灵气，有净化魔物的使命。
    几乎有时间，就要来魔界杀一些诞生的魔物。
    可是，前段时间因为小凌月出生了，他多陪了她一段时间，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清理魔物了。
    很多魔物都堆积在了一起，没个几年无法清空。
    刚刚，先前留在凌月身上的一道护体神识有反应了。
    看来……
    是小月月是出事了。
    “本尊要回去一趟。”凌邪挥掌一扫，一片黑色雾气被击散。
    灵鹿一怔，“这就回去了？不是才刚开始？”
    “有一些事没处理，你先在这里顶着。”凌邪垂下眼眸，掩去眸中杀意。
    “好，不过我一个人可顶不住很久，你得快一点。”
    凌邪稍稍思索片刻，“本来不想放这东西出来的，可是若不放出来，本尊又不放心。”
    说罢，他掐动指诀。
    庞大阵法出现，一个全身漆黑，身形庞大的怪物出现！
    身上长了不少犄角，一双血红瞳孔散发出寒光。
    灵鹿眸中流露出诧异。
    “你现在别加入战局了，在旁边看着就行，遇到不对你就跑。”
    放下这些话以后，凌邪一个闪身便匆匆离去。
    灵鹿“嘶”了一声，“这玩意是魔兽吧……让魔兽与魔兽之间厮杀……真的顶用？”
    他刚有疑惑，这个巨型怪物就伸手一抓，霎时地动山摇！
    灵鹿：“……”好吧，当他没说。
    还真应了凌邪的话，他在旁边看着就行，管好自己就好。
    ……
    “小月儿，累么？”林述轻声细语。
    若忽视了小凌月胸口的匕首，可能仍在往昔。
    “累了就睡吧。”
    小凌月张张口，终是什么都没说。
    她心中莫名平静，没有任何心绪。
    要不是这个匕首有制住灵力的功能，她现在或许能起来与林述一战吧。
    今天发生的事让她猝不及防。
    可仔细想想，若是她再努力一点……再戒备一点……
    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力？
    归根究底还是自己不够强啊。
    她为何，怎么努力都达不到自己想要的高度呢……
    一闭上眼，就是林述抓着她的手，将匕首刺入她胸口的模样，如何都挥之不去。
    尤其是，现在自己还躺在他怀里。
    不知为何……
    心逐渐平静不了了。
    有点想……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小凌月凝聚灵力，一掌拍向林述的胸口！
    林述猝不及防，更没想到她还有力气动武，竟硬生生接下这一击！
    “——你！”林述很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小凌月，身体因为掌劲飞出了好远。
    而小凌月失去支撑，狼狈地趴在在地上。
    “想不到，你还有力气攻击我，你确实天资不凡。”林述冷冷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尘，缓缓靠近小凌月。
    他垂眸，眸中没有丝毫同情的意味。
    “不过，少折腾几下，可以让你活得更久一些，万一凌邪能这个时候回来，把你救了呢。”
    林述启唇讥讽道。
    他蹲下身子，一把拎住小凌月的头发。
    被迫抬起头，小凌月眸中闪过一抹幽暗之色。
    “对，就是这个眼神，我觉得比之前的看着舒服。”
    她有情绪，才让他有复仇的快感啊。
    要是一点情绪都没有，如同死鱼一般，可就相当无趣了。
    这会加深他心底小小的内疚。
    不过，也就一点点。
    比起他的血仇，这些都算不上什么。
    小凌月缓缓开口，“你从一开始就是蓄意接触我的么。”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问我有没有一丝真情是么？”林述唇角讥讽，“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滔天恨意早就将我掩埋，我所背负的可不止是我自己。”
    “——而你，该死。”
    林述松开手，小凌月一头栽在地上，意识有些恍惚。
    满地的鲜血浸润她，眸中愈发涣散。
    “好了，一切都应该结束了。”林述手伸向凌月胸口的匕首，将之拔起。
    匕首上的血顺着林述的手缓缓滴落在小凌月的脸上。
    也是这一瞬，小凌月的意识彻底消散。
    林述见她闭上眼，心底却没有一丝复仇的快意。
    但，却有一种病态的欢喜。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低声长笑着，眸中是疯狂之色，手中的匕首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哐当声响。
    倏地，一道灵力破空而来！
    林述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飞去！
    回过神来，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林述的脖颈。
    “凌……邪……”
    看到凌邪，林述眸中闪过无尽恨意，似想将凌邪吞没。
    “看到我，你似乎很开心嘛。”
    凌邪眸中一片幽冷，手上力道忍不住加深，将林述的身体举起。
    林述神色痛苦，面色狰狞，眼看就要两眼一翻歇菜了，凌邪手狠狠一挥，林述身体坠落在地上！
    “这种死法，太便宜你了。”
    凌邪负手而立，笑容阴鸷。
    “我敢做，自然是做好了觉悟！你现在一定很痛心吧，看着自己挚爱的女儿死在我的手上！哈哈哈哈哈！”林述面容扭曲，猖狂地笑着。
    凌邪双眸微微眯起，“不急，你觉得你配去死吗。”
    “呵，你杀我魔族七十二口人！今日只是小小的代价，你便承受不住了么？”
    林述站直身子，神色嘲弄。
    凌邪面不改色：“乱天下安定，该杀。”
    “好一个该杀！你知道你此举让他们的亲人多痛苦么？！你不知道的，我知道。所以我这不是特地送你一份大礼，让你尝尝痛失所爱的感觉么！”
    林述面色一抽，十分痛苦道。
    凌邪轻嗤，“那被那些魔族杀掉的人，就没有亲人了？他们的亲人不痛苦？”
    “你住口！魔族怎么能与那些卑贱的凡人比！”
    凌邪眸中闪过一抹异色，“你这东西不知所谓，本尊与你多说一字，都是在浪费时间。”
    说罢，凌邪打了一个响指。
    一群黑影从角落里探出。
    “让他生不如死，对你们来说应该不难吧。”
    凌邪勾唇。
    林述面色一怔，“你想干什么！要杀便杀！”
    “都说了，你配去死吗。”凌邪居高临下地瞥着被钳制在地上的林述，眸中没有丝毫感情。
    “哈哈哈哈哈哈，随你，反正我已经杀了凌月了！”
    凌邪不疾不徐地走向小凌月，抱起她。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凌邪眸光一凛，漫不经心道。
    “你——”林述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凌邪唇角笑意加深，“你觉得凭你这三脚猫的算计也能算计到本尊么。”
    “太自负了吧。”
    林述瞳孔骤缩，“你，你早就看出来了？！”
    不应该啊，这是他精心的算计……
    “将他带走吧，要是再看下去，本尊会忍不住给他来几刀，到时就无法生不如死了呢。”
    凌邪皮笑肉不笑，眸中尽是一片凉薄的冷意。
    “是！”
    林述瞪大双眼，“你、你……”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拖入一片黑暗中。
    林述一消失，凌邪眸中冰冷化开，转而变成心疼。
    手覆上小凌月汩汩流血的伤口，一阵阵白色光芒闪过，伤口逐渐止血，直到愈合。
    他不禁抱住她。
    “我啊，不是一个好爹爹。”
    小凌月眉头紧蹙，脸色苍白一片，毫无血色。
    死死咬住唇，面色痛苦地颤抖。
    凌邪伸出手，抚平她紧蹙的眉头。
    “但，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教会你成长，我不后悔。”
    他握住小凌月的手，给她传递安全感。
    是了。
    他早就知道林述图谋不轨。
    所以他早就在小凌月心脏的位置设下一道灵力用来防止这么一天。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也或许是他太忙了，忘记时间了。
    “做凌邪的闺女，你后悔吗。”凌邪眸中闪过黯然，“我身边有太多不定因素，这只是个开始，以后只会多不会少。”
    “在你无法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时，你无论如何聪颖，都远远不够。”
    “并不是因为你不够好，而是身边的一切让你的好无足挂齿啊……”
    她的天赋，他都看在眼里。
    她的努力，他也全都知道。
    他也骄傲过，她聪慧又努力，但是，他更关注她的心境成长。
    他要教她的还有很多，而这只是第一课。
    ……
    此去经年，又不知过了多少个春秋。
    凌月逐渐成长。
    这些年，凌邪陪在她身边的时间越来越少。
    自从凌邪当上神帝，更是直接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如今的凌月已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荒芜岭。
    已是黄昏，黑色的飞鸟一掠而过，寂静被打破，脚步声回荡在寂寥的山头。
    一个身着青蓝色襦裙的少女，一边捂着受伤的胸口，一边仓皇地疾行，时不时还要回头张望一下。
    少女眸中暗含着恨意，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最挚爱的人竟然会背叛自己！曾经的美好皆是假象，如今，她只能压下内心的酸痛感，一人狼狈的逃跑……
    “撕拉——”
    裙摆被路旁的荆棘扯住，少女步履踉跄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地上！
    云音眸中闪过恐慌，她绝对不能被那些杀手抓住！若是被抓住了，她还怎么去报仇！
    倏地，荆棘丛里伸出一只爪子，那只爪子散发着寒光，云音的心猛地一颤，瞪大了双眼，本能地向后挪去。
    入夜了。
    藏匿在荆棘丛中的狼出现在云音眼前，它弓着身子，眼神幽冷，贪婪地望着云音，舔了舔唇角，一步一步向少女走去。
    “不……不！！！”云音死死攥着衣角，吓得面色惨白，“谁来救救我！我不想死！！”
    她望向皎洁的月，希望能出现一个盖世英雄，能拯救她的神！
    不管是谁，只要能救她就好，不论要她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可是狼已经没有耐心了，四肢微屈，纵身一跃，扑向颤栗着的少女！
    云音吓得闭上了双眼，可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只感觉有什么滴落在脸上，鼻尖传来淡淡的血腥味，是血！
    “呵。”
    耳边响起一声轻笑，如同恶魔的耳语一般。
    银色的月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驱散了黑暗。
    月光下，站着一道清绝身影。那人身姿妙曼，白色的衣袂飘舞，在风中飒飒作响。
    虽然同为女子，可云音看到这面容也不禁为之屏息。尤其那双眼睛，幽深诡魅，更深处好像是刺骨的凉薄感，让人不禁对她心生畏惧。
    “真弱。”
    不过是一些刚入渡劫期的狼而已。
    “谢谢、谢你！”云音吞吞吐吐道，有些害怕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她给自己的压迫感太强了……
    而且看她这副样子，完全看不出是好人的感觉……
    这个女子怕不是半路出来截胡自己的？！
    “你……你到底是谁？！”
    心止不住的颤动，她好怕眼前这个女人是那个人派来抓她回去的！
    她才不想做为交易筹码，嫁给那个花花公子！
    前一秒口口声声海誓山盟，下一秒就去花丛里寻花问柳！
    可是，向来宠爱她的父亲却说，为了宗门利益，她必须嫁给那个男人！
    她好恨。
    她才不要将自己的终身幸福牺牲了！
    “若你是来抓我的，劝你死心！我云音就是死也不可能跟你走的！”
    云音向后退开几步，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然而少女无视了云音所说的话，款款走来。
    近在咫尺的绝美面容，令云音呼吸都放缓了。
    眼前的女子太美了，每一个轮廓都生的极为精致，肌肤在月光下白皙晶莹，琉璃般的紫眸让人不禁为之沉沦。
    少女疏离的眼眸微敛，“本座，凌月。”
    她的声音很绵柔，可那冷漠神情又让人不寒而栗。
    “你，你是凌虚山的那个凌月？！”
    云音面色刷地一下惨白。
    都说凌虚山的凌邪不羁随性，杀戮成瘾，他的女儿更是完美继承了他的“衣钵”。
    是新一代的昆仑强权、霸主！
    虽说凌邪当上了神帝，但几乎没什么作为。
    连人影都没见到几次。
    倒是凌邪的女儿凌月，经常出现在昆仑各个地方，似乎在谋划什么。
    而这次凌月救了自己，肯定是有所图的！
    一时，云音内心警铃大作。
    这看着近乎完美的少女，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凌月面对云音千变万化的神色，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
    倏地，她微微一笑。
    “本座向来不做亏本生意，正如你所想，本座救你是有目的的。”
    她笑着，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有着浅浅的凉薄感。
    云音闻言，小脸煞白煞白的，毫无血色，她死死咬着下唇，眸中尽是警惕。
    “你、你想要什么？我看看我能不能答应你，先说好，不杀人不放火，不偷不抢！”
    她就知道，凌月无缘无故救她肯定没什么好事。
    凌月沉默片刻，淡淡道：“本座要你，拜本座为师。”
    “……”
    是静默，漫长的静默。
    云音一脸难以置信，“拜，拜你为师？？？”
    她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要求！
    一定是凌月信口雌黄，为了骗自己做一些坏事才这么说的！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呵。”凌月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不拜？不拜杀了你哦。”
    云音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一脸惧色的望着凌月，她一点都不怀疑凌月这句话的真实性。
    “凌月，你到底想怎样？！”
    凌月不屑的轻嗤一声，眸光深沉了几分：“罢了。”
    “若是你现在不想，那本座也不强求了。”
    云音一脸不信，“你会这么好心？你一定是骗我的！”
    “骗你？”凌月觉得好笑，“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
    “难道没有么！我再怎么说也是千云宗宗主的女儿，身价可值钱了。”
    云音偏过头，一脸倨傲。
    凌月冷冷嘲讽，“哦，那又如何？区区渡劫期的狼都解决不了，废物。”
    云音：“……”
    云音气得咬牙切齿：“喂！渡劫期的狼很厉害的好么！而且不止一只！何况我才修行须臾百年，已经到大乘期了，这已经很厉害了好嘛，怎么就废物了？”
    “你上哪找这个‘废物’给你当徒弟！”
    前面的话凌月内心毫无波动，听到最后一句话，凌月微微触动。
    收徒，是父皇给她下达的指示。
    所以她不顾一切也要完成。
    但……
    凌虚山没有人愿意做她徒弟，所以她只能出来找徒弟。
    可偏偏再废物的人，也一脸愤懑地说，不想做她徒弟。
    这真是让她为难。
    “说的不错。”凌月语气冷漠，“所以，你同意当本座徒弟了？”
    云音立即否认，“不同意！”
    “哼，虽然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但是做徒弟你就别想了！我呢，还有事，就先走了！报恩的话，你自己去千云宗讨要就是了！”
    说罢，云音头也不回地跑了。
    望着云音狼狈而逃的背影，凌月眸光幽邃几分。
    “——还真是无趣。”
    话语落，凌月足尖轻点，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而已经跑了的云音，还在暗自庆幸着自己溜得快，殊不知危险在降临。
    “云音小姐，你可真让我们好找。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跟我们走吧。”
第85章 前尘【7】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云音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恐惧，“你们、你们怎么追来的？！我可没有把我行踪告诉你们啊！”
    她明明藏得很隐蔽！
    为首的人眼神无语，“小姐别做无谓反抗了，乖乖回去成婚哈。宗主大人都等急了。”
    话语落，他也懒得等云音回应，一个手刃就将她劈晕塞进麻袋里了。
    月下，一个红衣女子立于树梢，把玩着手中的玉石，眉眼清冷，漠然望着这一切。
    一只银白的猫优雅的立在她的肩头，蓝色的眸子幽冷而深邃。月光洒在它的绒毛上，光泽比上好的绸缎还要耀眼几分。
    白猫是凌月哥哥的化身。
    因为没啥正经名字，索性就叫凌麓了。
    他常变换成各种形态，游走于世间。
    “你就这样让你徒弟被人拐跑了？”凌麓看着那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
    “是本座的，终归是本座的，跑不掉的。”凌月笃定地说。
    凌麓眸光淡淡一扫，“哦？你有什么想法了？”
    “她现在选择拒绝本座，是因为她还不够崩溃。”
    凌月伸出手，一把拧碎了手中的玉石，“本座等着她彻底崩溃，向本座祈求。”
    凌麓嘴角微微扯了扯，“这是你新的癖好么？”
    指隙间的齑粉随风飘散，如散落的流沙坠入无尽的黑暗里。
    “什么新癖好？”凌月懒懒地睨了凌麓一眼，“会说话就多说点。”
    哼，她这哥哥总是损她。
    “你这样子像极了妖女。”凌麓歪了歪脑袋，忍着笑意。
    凌月一把将凌麓抱在怀里，暗暗用力揉了揉它的脸，似笑非笑：“我就是妖女，需要去演么？”
    现在，她的名声和父皇一样臭。
    但那又如何？
    威名常在。
    这个名字可以让诸邪退散，鼠辈不敢欺她！
    “喂，别得寸进尺啊！”凌麓伸出爪子，想要推开凌月的魔爪。
    凌月眸微微一敛：“谁叫你变成猫的样子，猫存在的意义不就是被
    ua么？。”
    “……所以这就是你疯狂盘我的理由？”
    凌月温柔顺了顺凌麓的毛，幽冷的眸幽邃了几分，“好了，该去看看本座下一个徒弟了。”
    凌麓：“……”直接就无视了他的话么？不愧是你，凌月。
    想来是时间飞逝太快。
    当初就像小宠物一般的小凌月，变成如今可以独当一面的大能了。
    但，在凌麓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一个凌月。
    ……
    千影阁是昆仑最为神秘的阵法贩卖点。
    凡是千影阁出品的阵法，绝非凡品。
    当然，这绝不是无偿的，甚至需要很高昂的价格。
    只是近年来，千影阁不景气了。
    老阁主意外陨落，与千影阁是同行的阵法阁倒是起来了。
    现在重担落在了少阁主身上，可惜少阁主涉世未深，还不具备一人统御千影阁的实力。
    先前险些被同行吞并，幸有神秘高人插手，这才让千影阁幸免于难。
    而这位神秘高人……
    “这位姑娘是来买阵法的么。”到了千影阁后，负责接待客人的魑恭敬的行礼，“请您跟我来。”
    魑生的很是俊美，眉眼间都是惑人的感觉。
    凌月淡淡一瞥，示意魑退下。
    “不必引路。”
    魑一怔，原来竟是常客了么。
    顺着路向深处走去，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阵法。
    凌月很是不耐烦地用蛮力摧毁。
    “咳，阵法大师要是看到你这样，非得被气死。”凌麓忍俊不禁。
    凌月淡淡道：“能用蛮力破，何须动脑子。”
    她啊，最讨厌阵法了。
    很快，来到一个神秘房间，屋内宽敞无比，一切都装点的华丽，几乎每一样东西放出去，那都是让人抢破脑袋的。
    夜明珠的光映入凌月的眸中，潋滟着紫色的水波。
    “本座都莅临了，让你这千影阁蓬荜生辉，你还不打算出来见本座？”
    凌月淡定坐下，从空间里掏出自己的杯盏。
    懒散地为自己倒上一杯酒。
    本来确实不喜喝酒的。
    可是，自从越想追逐父皇的步伐，就越会尝试他尝试过的东西。
    久而久之，竟也觉得不错。
    还是无人应答。
    凌月捏着茶盏的手一顿，眸中闪过趣味，“你是觉得，避而不见就是最好的选择？”
    她豪爽饮下一杯。
    杯盏撞上桌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也好，只要你不担心，本座将你这全部搬空。”
    看这里的东西都挺值钱的，虽然她不需要。
    但是用来吓吓小朋友还是很有必要的。
    看，这话一说出来。
    躲在暗处的小朋友就按捺不住了。
    而凌月没有选择在原地等他，直接往楼层的最高处走去。
    楼阁上，一片空旷。
    窗没有关上，轻纱飘动，有一丝朦胧的感觉。
    月色凉如水，映在屏风上，似映了层霜。
    过耳的风，轻轻柔柔的。
    凌月从空间里捞出一个贵妃榻，往上一躺，闭眸浅憩。
    可这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窗外闯入一个人，随着他的到来，月光被挡住了。
    一层阴影笼罩在凌月的脸上。
    凌月微微睁开眼眸，唇角微动：“不请自来，擅自闯入女子闺阁，不是君子所为啊。”
    “……”
    “脸呢。”来者有些咬牙切齿。
    “凌月啊凌月，你真是相当无耻。”少年蹲在榻前，压低了声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值得你一次又一次打扰我的宁静。”
    月光洒在他的面额，少年面容惊为天人。
    三千墨发由一个玉簪子挽起，鬓角发髻垂落。
    额间的月牙状玉在冷寂的月光下散发着浅绿的光。
    眉目如画，五官虽然精致，却有一种青涩的稚嫩感。
    薄唇微微抿住，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本座来看看徒弟，这有错？”凌月微微勾唇，懒散托着腮，打量着眼前的美少年。
    他看起来谁见犹怜，真是绝世祸水妖孽。
    “我不是你徒弟！”美少年抬起头，对上凌月的眼眸，“就算你帮了千影阁的忙，你也不可能成为我的师尊！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凌月似笑非笑：“当初可是行了拜师礼啊，难道堂堂千影阁少阁主，洛清，就是这种言而无信的小人？”
    洛清双拳紧握，“那也要看对谁！你这傲慢叵测的女人自然是不配的！”
    谁都知道这个女人的恶名。
    行为乖张狠戾，行事不拘一格，常常成为众人之敌。
    还有一个名声比她还差的爹。
    虽说是神帝，可哪有半分神帝的样子，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那你可要好好想想，除了本座，你还能倚仗谁化解这次危机？”
    凌月闻言，并不恼怒。
    倒是早就习以为常了。
    洛清语噎。
    他除了凌月这个“合作伙伴”，好像没有人愿意和千影阁合作。
    同行都恨不得千影阁直接倒闭，外行的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们千影阁似乎没什么值得人贪图的了。
    待到彻底走投无路时，等待千影阁的只有吞并亦或者灭门了……
    毕竟，这是在昆仑最为残酷的事。
    “想好怎么和本座说话了？”凌月微微眯起紫眸，玩味地看着洛清。
    洛清抿抿唇，微微偏过头：“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紧紧攥紧，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只能选择凌月了。
    他的父亲一走，属于千影阁的势力几乎全部垮掉、瓦解，合作方认的人是他的父亲，而非他洛清。
    所以那些人现在不来落井下石已经很好了。
    洛清深吸一口气。
    “好吧，既然没什么好说的，本座可要走了。”
    说罢，凌月作势要离开。
    洛清眸光一颤，“你、你站住！”
    凌月未回头，“怎么？少阁主还有什么事要和本座商议？”
    洛清一咬牙，没好气地说：“你明知故问！”
    “怎么个明知故问？”
    她知道又如何？
    嗯，她就不直接给他台阶下，诶没错，就是玩。
    凌麓蓝眸微闪，啧，夺笋呐。
    “你……你！”洛清支吾个半天，说不出什么所以然。
    他想开口，让凌月继续帮他，那他便答应做她的徒弟。
    可是，这话很难以启齿……
    一时间，洛清脸色憋得通红。
    偏偏这个时候，凌月转过身，将他面部神色尽收眼底。
    洛清别过脸，故作高傲。
    殊不知自己的耳尖早就通红通红。
    “呵，还真是纯情啊。”凌月抱臂，一副看戏的架势，“想要什么，就要说出来。不说出口，本座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洛清微微抿唇，眸中幽暗了几分。
    洛清恨恨地咬牙切齿，脸上却挂着得体的笑容，“凌月，我要和你做交易，筹码随你开。”
    “做什么交易？你愿意给什么筹码？”凌月眨眨眸。
    洛清狠狠噎住，他是想放狠话的，但是话到嘴边，他又说不出口。
    看着凌月一脸戏谑，洛清气结。
    “哼。”洛清闷哼一声，“少来，我想什么你不是很清楚么？”
    凌月眉梢一挑：“少阁主，本座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本座怎么会知道？”
    洛清眼眸微微一凛，“你知道！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对于凌月的装傻充愣，洛清有些无可奈何。
    “看来少阁主无意和本座交易呢，那本座只好先走了。”凌月慢悠悠地向窗台走去。
    就当凌月想一跃而下时，洛清终是开口——
    “你帮我，我当你徒弟！”
    凌月闻言，微微敛眸。
    一脚踩在窗口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洛清。
    “有一点你是不是搞错了。”
    风倏地猛烈起来，刷刷地吹拂进屋内。
    “是你在求着本座，既是求人，总要有个求人的态度。”凌月声色冰冷，“少阁主现在这样，哪有求人的样子？”
    若不是父皇希望她收三个徒弟，她才懒得和这些人有交集。
    她收不到徒弟是没错。
    但这不代表她的处境就必须是被动的。
    收不收，决定权还是在她的手里，她并非某个人不可。
    只是看中千影阁剩下的价值，外加这个少阁主皮相尚可，收为徒弟不算丢了她的颜面。
    洛清身体有些颤抖，“你想我如何求你？”
    难道凌月想让他跪下？
    可是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怎么能轻易跪下？
    凌月眸中闪过讥诮，“行了，你可以先离开了，今天本座暂时在你这住下，有什么事今晚好好想想，明天再谈。”
    洛清低下头，“除了跪下求你，其它我都可以考虑。”
    “……”
    凌月莫名觉得好笑。
    抬眸望向洛清，眸中流露出戏谑之色。
    “本座从不需要这种‘求’。”
    她见过跪下求饶的，跪下祈求收留的……
    那些人有太多理由用“跪”求人了。
    这种“求”在她看来，有些廉价，她不屑，也懒得和那些人有交集。
    “自己好好想想吧。”
    凌月懒懒挥手，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夜深了，你该走了，留在女子闺房不太好吧。”
    洛清的眸子沉了沉，这是下逐客令了？
    不过……这闺房是什么鬼？！
    他的地盘什么时候成了她的闺房了！
    “呵……”
    洛清又气又觉得好笑，一个闪身，身形已经消失不见了。
    凌月倒在贵妃榻上，幽幽叹息。
    “当本座的徒弟有那么难么，为何一个个都不愿意呢。”
    凌麓打了个呵欠，“大概因为你美名在外，让人望而却步吧。”
    凌月撇撇嘴：“你可别膈应本座了，本座哪来的美名。”
    凌麓眸中晦暗不明，饱含深意，“呵，行了，早点洗洗睡吧你。”
    凌月“嗷”了一声。
    ……
    翌日——
    凌月刚踏出门，就看到倚在墙垣的洛清，他似乎抱臂等待了好久，见到凌月时，他眸光便转向她。
    “我想好了。”洛清语调微冷，“我要与你做一场交易。”
    凌月一挑眉，静待她下文。
    她怎么都没想到，洛清会一直杵在这截胡她。
    她以为他会一气之下离开呢。
    似是察觉了凌月的想法，洛清不疾不徐地说：“我都想好了，只要你愿意帮我，我愿意倾尽所有与你交换。”
    “我为之前的无礼向你道歉。”
    千影阁能依靠的后台只有凌月了。
    他不想千影阁直接走向没落，毁了父亲的一生心血。
    他知道他很弱，所以……只能和凌月做交易了。
    凌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放低姿态是好事，可是这一脸屈辱的神色，也要让本座看在眼底么？”
    洛清嘴角一扯，“我已经尽力了！”
    他只是打心底无法接受凌月而已。
    和这种人合作，千影阁名声估计也要坏了。
    可是不与她合作，千影阁就要直接没落了，比起名声坏，他更希望千影阁真实存在着。
    凌月兴致阑珊，“行，这场合作本座应下了，希望这次少阁主说话算话。”
    “我洛清发誓。只要凌月愿意帮千影阁渡过难关，洛清愿做凌月的徒弟！”
    凌月眸光平静，“既然你有此决心，那就这样吧。”
    洛清一怔。
    凌月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以为她会面露微笑，欣喜如狂？
    看来，终究是他想多了。
    一时间，洛清对凌月的态度不由转变几分。
    这人似乎和外界传言的不太一样。
    凌月淡淡扫了他一眼，便径直离去。
    “凌麓，是时候去千云宗看看了。”凌月笑容邪肆，“看看本座未来的徒弟，如何抉择。”
    凌麓“喵”了一声，以示回应。
    “哈哈，想不到你发出猫叫还挺好听的。”
    凌麓：“……”
    “用你的‘空间撕裂’去千云宗吧，本座今天有点懒。”
    凌麓嘴角一扯：“可是，可是我实力没有完全恢复，用空间撕裂的话，我不确定位置足够准确……”
    万一掉到坑里去了，他不得被她骂死。被骂事小，这要是被凌邪知道，他得被扒一层皮！
    想到凌邪的女儿控反应，凌麓就不由头疼。
    “没事，只要到了千云宗就行。”凌月眉眼弯弯，“放心用吧，就算落脚的位置不太好，本座也不会怪你的哦。”
    毕竟从千影阁到千云宗有一段距离，能省点脚程都是极好的。
    凌麓：“……”为何我那么不相信呢？
    “我……”
    “快用。”凌月笑容灿烂，声色温柔。
第86章 前尘【8】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凌月完全不给凌麓拒绝的机会，眸中潋滟着光，摄人心魄。
    凌麓无奈轻叹一声，只得认命的开启“空间撕裂”了。他的空间撕裂可以带人跨越空间，瞬间到达。
    只是他现在的状态不好，还不能完全驾驭空间撕裂。
    但是凌月催着他用，他只能硬着头皮用了，至于被带到哪落脚，就看老天了！
    凌麓伸出爪子，一道黑色的漩涡出现，他率先跳了进去，凌月随后跟了上来。
    “滋滋——”
    眼前景象骤变，他们来到了千云宗附近……的臭水沟子。
    “凌麓！！！”
    “喵喵喵——！！！”
    ……
    一声惨叫响彻，画面太美，无法描述。
    凌麓欲哭无泪，他真傻，他单知道凌月被坑会骂他；他没想到凌月会直接动手！
    他抖了抖身上的臭水，蓝色眸里透着委屈。
    凌月看着狼狈的自己，头疼的皱了皱眉，天啊，这味道，一言难尽……她真傻，她单知道凌麓会让她掉进坑里；她没想到凌麓会直接让她掉进臭水沟里！
    “你说好不会怪我的。”凌麓可怜兮兮的说。
    凌月“嘶”了一声，轻轻瞥了凌麓一眼，颇为嫌弃的看着自己：“下不为例！”受不了这味道了，她有点想吐。
    如今只能找个落脚的地方换身衣服了，先换了这身行头，再找个浴池好好洗一洗。
    “哼。”她轻哼一声走远了。
    她造的，她忍着。
    凌麓吐了吐舌头，他这次真的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凌月特别爱干净，最受不了脏兮兮的了，她掉进臭水沟里没把他皮扒了都算好了。
    凌月找到一个干净的小河边，换下了满是泥垢的白衣。
    幸好，她的“空间”里有储备几件衣服，不然她这次就凉了。
    换上了一件水青色的襦裙，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只是简简单单的刺绣，一改之前的高冷，多了些少女的清纯灵动，双眸的冷漠感也褪去了不少了。
    凌麓在小河里将自己身上的污垢处理干净后，回眸看到她这身行头，微微一怔，有些恍然。
    她极少穿这种颜色的裙子。
    上一次看到她一身行装，已经是久远的不能再久远的事了。
    “怎么突然穿这么‘小家碧玉’的衣服了？”
    凌月眸光一转，撇撇嘴：“穿的那么有辨识度，让人知道本座是凌月么？”
    昆仑传闻是这样说的。
    凌邪之女凌月，常常打扮得跟仙女似的。
    一身白衣，清冷如月。
    那气质啊，叫一个清新脱俗。
    可是人却不咋滴，遇到这种扮相的女子可要小心些，小心着了凌月的道了！
    “呃？”凌麓一怔。
    “本座身上那么臭，被人知道凌月掉进臭水沟里，本座以后还怎么混啊？”
    她，要脸的。
    凌麓不禁噗嗤一笑，用爪子掩住了脸。
    “你还笑，都是你！”凌月恨恨地咬咬牙。
    凌麓忍俊不禁，“那就赶紧找个地方落脚，将身上的味儿去去。”
    “本座也想啊，可是我该去哪啊，不会被人认出是凌月，又能将身上洗的干干净净。”
    “所以，去千云宗你怂了么？”凌麓眸中闪过打趣，“多大点事，化化妆，谁还能认出你？”
    凌月一脸生无可恋：“这是化妆的问题么，是本座根本不想碰自己。”
    拿她的一套化妆的东西，涂抹浑身臭烘烘的自己，不……饶了她吧！
    “那你就这样去市井呗，你可是凌月啊，凌月怕过谁？”
    凌月：“……你过来。”
    “喵~”凌麓退开了几步，他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
    几番折腾，凌月胡乱打扮了一下，趁着天还没完全亮，来到了凌虚山门下的一个“香水行”。
    香水行是供人洗浴的地方。
    香水行的老板是个长着八字胡的小胖墩，脸型浑圆，憨态可掬。他摩挲着手上金闪闪的扳指，一脸倦态。
    干他这一行的，都得有着守夜精神。
    这不，来了一个客人。
    金元宝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姑娘好，您是……呕，您身上好臭啊！”他瞬间垮这个脸，捂住了口鼻，一脸嫌弃的打量着凌月。
    凌月：“……”
    凌月脸色黑了又黑，双拳攥紧。
    忍，她要忍！
    “本……我要一个浴池。”凌月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和善。
    金元宝“啧啧”一声，倒吸口凉气，“别了，姑娘！您另寻高明吧！我怕您身上这味道，熏得咱们一个池子都不能用了！”
    凌月：“……”
    “我加价。”凌月咬咬牙。
    “不行不行，加价也不行，你加的价还不够修一个池子的钱呢！”金元宝皱着眉摆摆手，“你还是走吧，走吧走吧！”
    他的困意都被这气味给熏没了。而且看她这打扮和样貌，也不像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姑娘。真要是什么有钱人，也不会落魄到这种地步。
    凌月眸光倏地一凛，“你就一句话，给还是不给？”
    强大的威压瞬间笼罩而下，金元宝身子不禁疯狂的打颤，身体叫嚣着想要跪下臣服！
    “给给给！既然凌月大人都发话了，那肯定得给啊！”
    凌月：？！
    威压瞬间消失，场面一度尴尬。
    “哎哟！”金元宝倒在地上，委屈地揉了揉屁股，豆大的眼睛里似乎要挤出眼泪，他怎么都没想到，来的这个主是凌月！
    “你怎么知道我是……”凌月没说下去，一脸凶的瞪着金元宝。
    金元宝哭丧着脸，“小人……小人有幸，曾被大人的灵力‘指教’过……所以对大人的灵力还是有几分熟悉的。”
    当初凌月训练新人的时候，他就是其中一个。
    他被她的灵力狠狠蹂躏过。
    所以对凌月的灵力气息有些“熟悉”……这也算是他的个人天赋吧。
    金元宝一边说着，一边谄媚的凑了上去。
    “凌月大人想要浴池直接说嘛，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您也真是的！您打扮成这样，小人险些认不出您呢！”
    “呵。”凌月皮笑肉不笑，“本座身上不是臭么，你靠那么近干什么？”
    金元宝眼神飘忽，转了转了双眼，额头上汗津津的。
    倏地，他轻轻扇了扇自己的脸，一边扇着，一边摇晃着脑袋说：“哎哟，小人该死！小人这嘴该打，诶，真是该打！冒犯了大人，哎哟哎哟，好疼啊！停不下来了！呜呜，小人这手控制不住想惩罚自己啊！”
    他一边挨打，一边偷偷打量凌月的脸色。
    凌月面色好转了一些，呵，这金元宝倒是聪明，不愧是能在这当主事的人了。
    可惜，就是眼力太好啊……让她很难办。
    “今晚这事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金元宝忙不迭地跪了下来，眼珠子滴溜一转，因为他说话太激动了，八字小胡子飞了起来，显得十分滑稽。
    “哎哟，凌月大人您就放心吧！今晚什么都没发生，哎呀我好困啊，想睡觉了！啊，我睡着了。”话语落，金元宝眼一横，直接瘫倒在地。
    凌月嘴角微微扯了扯，这怎么比她还能演？真是遇到同行了。
    不过，也正因为他这憨憨的演技，使得凌月没再追究下去。
    “给本座准备一个浴池。”
    金元宝“噌”地一下站了起来，“遵命！”
    一边小跑着，一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还好他今天机灵，不然非得被凌月玩死！
    在他的上级中，最不能惹的头号人物就是凌月！把她惹急了，她有千万种方法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外加上，她是凌邪的亲闺女，把人闺女惹急了，凌邪能放过他？
    虽说凌邪已经好久没出现了，但他也不能掉以轻心。
    想至此，金元宝内心到现在还发虚，他掐着兰花指，深深吸了一口气，浑身还在哆嗦着。
    一切都备好以后，金元宝才敢去见凌月。
    凌月淡淡地笑了笑，这让金元宝浑身发颤。
    “大人请！”他低下了头，不敢对上那双仿佛可以杀人的眼睛。
    凌月眸光懒懒一瞥，径直走向前面，没再看金元宝。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呢？
    凌月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你是如何发现本座的身份的？本座要听实话。”她声音微冷，却又绵柔。
    金元宝“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小人……”
    “记住，本座要听实话。”凌月轻笑。
    温柔的声音给人的感觉却如同被毒蛇盯上，金元宝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声。
    金元宝额头上冷汗直冒，他纠结地咂咂嘴，“您，您虽然乔装打扮了一番，可是您的眼神没有‘打扮’。尤其是您释放威压的时候，那眼神世间有哪个女子可以做到这么……”
    这么凶神恶煞啊！！！
    当然，这句话金元宝是不敢说的。
    “嗯？怎样？”
    金元宝笑容谄媚：“这么有气势啊！那气势，就宛如九天上的玄女，不怒自威啊！这真的是……”
    “哦。”凌月默默翻了个白眼。
    她对自己很有逼数的。
    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和九天玄女搭边？
    “本座知道你是个明白人，今天的事你知道分寸，下去吧。”
    话语落，她身影消失在长长的廊道上。
    金元宝用袖子擦了擦汗，松了口气，自己真是“死里逃生”啊！他平时看人就很准，非常有眼力，要不是之前太困了，没仔细看，他是绝对不会犯这个错的！
    还有，凌月这身打扮太不符合她一贯的风格了，没认出来也不能怪他，这当主子的还真是挖坑给他跳啊！
    ……
    凌月整顿好了以后前去与凌麓会合，这时天已经亮了。
    她这次换了个风格，穿了一身红衣。
    红衣在风中舞动，少女眉眼妖魅惑人，灼人的妖冶感令人不禁沦陷。发上简单的珠玉点缀，算不上华丽。
    可那姣好容颜，只一眼就惊艳。
    与往日风格大相径庭。
    “情况如何了？”凌月假装若无其事地站在街头，向凌麓传音。
    凌麓传音：“如你所料，现在云音很崩溃。”
    “怎么个崩溃法？”
    “她昔日的闺中好友‘白茉雅’和她现在未来的夫婿叶灵均好上了，如今是打算先娶了云音，再娶她的闺友白茉雅。云音知道，又岂会不崩溃？”
    凌月轻嗤一声：“啧，那倒是有趣了。还有什么消息？”
    “今晚就结亲了，云音哭哭啼啼也没用，被他亲爹强行打晕换上嫁衣。估摸着，拜堂时候也不会是心甘情愿吧。”
    嗯，应该要用上什么傀儡符咒，让云音去拜亲。
    凌麓像普通的猫一样，懒散地躺在阳光下，一边向凌月传达消息。
    “算算时间，现在还不是去找云音的时候。”凌月眸中划过暗流，“先去见见本座的一位朋友。”
    话语落，凌月向人流中走去，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凄惨的“喵”叫，凌月下意识的回头。不经意间，撞了一个人！
    “抱歉。”凌月看都没看那人一眼，穿过人群走向凌麓，眸里流露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若是凌月去看的话，她会看到一位执伞少年。
    他歪着伞，看不清他的面容。一身很素的月牙白袍子，袖口绣着云纹。
    只觉那双手如同葱玉般晶莹，衬的伞柄都剔透几分。伞上映着水墨画，伞柄上一缕浅灰的流苏垂落，轻轻在风中摇曳着。
    他也并未驻足很久，很快就走了。
    凌麓一脸委屈的看着凌月，蓝眸里有一层薄薄的水雾。
    “有人踩着我尾巴了！”他传音。
    凌月嘴角微微扯了扯，“就这？”
    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将凌麓抱在了怀里。
    “很疼的好嘛！”凌麓可怜兮兮的看着凌月，“那人很胖！”
    凌麓摇摇尾巴，哭卿卿。
    凌月心头莫名想笑，“这就是你昨天坑害我掉坑里的报应！”
    凌麓：“……”
    凌月轻轻抚了抚凌麓，眸中流露出玩味，不禁戏谑道：“惨啊！”
    “……凌月，你有没有点同情心！”
    凌月无辜地眨眨眼，“我怎么没有同情心了？”
    “你看你笑的多开心！”凌麓咬咬牙，“都不带掩饰的！”
    瞧这没心没肺的样子，真是气死他了，哼。
    “你的错觉。”凌月眉眼弯弯，温柔的替凌麓顺毛，凌麓本来心头来气，可是这毛顺的莫名令他身心愉悦，他就算想生气也气不出来了。
    凌麓撇撇嘴，郁闷地看向人群，银白的耳朵微动，眸中的不悦很快就变成了惬意。
    暖暖的阳光洒落，驱散了所有黑暗，街道上来往的人也多了起来，呦呵的小贩，卖古玩的商人……
    几经迂回辗转，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穿过小巷子，眼前出现一个寂静的庭院。
    庭院内十分空旷，只有一座低矮的竹屋，和一棵巨大的银杏树。银杏树上满是翠绿的叶，风拂过，满树的小扇子晃动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树下坐着一个少年。
    少年头戴帷帽，白色的轻纱垂落，遮住了他的面容。只隐约瞥见他绝美轮廓，令人觉得俯仰生姿。
    凌麓看着眼前神神秘秘的少年，微怔，有些眼熟，但他一时想不到是谁，毕竟凌月的“朋友”可太多了。
    一身白衣，不染纤尘。美好的让人觉得他是遗落凡尘的仙人，与世俗格格不入。几片银杏叶落在他的帷帽上，点缀了他清雅的气质。
    红衣与白衣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突，怎么都无法融到一块儿去。
    少年见到来者，优雅起身，音色温润，不疾不徐。
    “姑娘，好久不见。”
第87章 前尘【9】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衣袂飘舞，飒飒作响。
    凌月纤长的眸微微眯起，“爹爹，您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装嫩，这不太好吧。”
    凌麓：？？？
    哈？！
    这货是凌邪？！
    少年显然一愣，不禁失笑。
    “啧啧，你怎么看出来的，我还以为我演的很像呢。”
    他骗她过来，想假装自己是个纯情少年忽悠她一下呢。
    没想到，没有诓住啊。
    看着闺女一身红衣，他眸中闪过惊艳。
    唉，未来的某一天，闺女会嫁人的吧，那时候会比现在更好看吧。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爹你装嫩，要不是我机智，就得被你骗走芳心了。”凌月唇角勾起一抹打趣的弧度。
    凌麓嘴角微微扯了扯，好家伙！
    这看着那么美好的人居然是凌邪！
    他的眼睛……啊……
    讲道理，凌邪这家伙很小心眼的，一点都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君子！
    也只有凌月能这么肆无忌惮的调侃凌邪了，若是换成自己，啧，凌麓不敢往下想。
    凌邪闻言轻嗤一声，隔着轻纱看不清他的神情，“闺女，爹爹大老远的回来看你，你这样待我，这可真让我伤心啊。”
    虽说是伤心，可这语气哪听得出伤心？倒是多了些戏谑。
    “那爹爹这次回来，就不会离开了么？”凌月歪歪脑袋，笑容温柔。
    帷帽上的轻纱飘动着，周围只余过耳的风声。
    “只是恰好路过，等等就要走了，但说不定过段时间还会回来。”帷帽下的唇角微微勾起，他率先走向院门，白衣飘舞，就似那画中谪仙一般，飘渺而优雅。
    凌麓深深的看着凌麓的背影，蓝眸中闪过一缕暗芒。
    “——走吧，爹带你吃饭去，这顿我请。”
    凌月冷哼一声，“我不。”
    凌邪一怔，“真不去？难得我这会儿有时间。”
    “对，就不去。”
    背对着凌月，凌邪轻笑，“好吧，那我可走咯。”
    凌月神色一紧，眸光微微闪烁。
    “好，你走！”
    凌邪不由笑道：“哟，闹脾气呢。”
    “哟，闹脾气呢。”凌麓学着凌邪的语气，贼兮兮道。
    凌月眼眸一凛，直接给了凌麓一暴栗。
    凌麓：“……”
    凌麓轻哼一声，“就知道欺负我。”
    凌月别过脸，“没有，你要走便走，我又不会拦你！”
    凌邪未回头，张张嘴想说些什么，终是没说出口。
    “那小月月，我们就下次再见吧。”
    说罢，凌邪一个闪身，身影就消失在院落了。
    凌月：“……”
    瞬间，院落的银杏叶子簌簌落下，风倏然猛烈。
    凌麓身子一抖，赶紧转移话题，“我们现在不如先去千云宗吧。”
    “他为何又不告而别。”凌月自顾自地说着，没有接凌麓的话茬，“他每次都这么潇洒离去，从不在乎我的感觉。”
    “……”
    一阵静默以后，凌麓轻叹一声：“你知道的，凌邪向来不会表达这些情感，他要是和你说出口，才算奇怪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凌月低下头，“我还是不开心。”
    她，都懂。
    ……
    来到千云宗市井后，景色十分繁华。不少千云宗弟子立于街头，控制着人流进出，将重要的区域全都封锁了起来。
    满街都布置的很喜庆。
    凌麓微微一怔，眸中闪过晦暗不明的色彩，结亲需要这么大张旗鼓么。
    “你打算怎么混进去。”凌月懒散的往身后的墙上一靠，抱臂看向凌麓。
    凌麓淡淡道，“你不是已经早有打算了么，还问我作何？”
    “我的想法是硬闯，你很支持？”
    凌麓点点头，“凭你的实力，有何不可？这样倒是省事。”
    “并非无情，只是身为仙，有必要尽到这个责任罢了。”
    凌月眼眸淡淡一瞥，“喂，在你眼里本座就是个只会鲁莽，不会智取的莽夫？”
    凌麓神色淡然：“是啊！居然被你看出来了，可恶！”
    凌月：“……”这货还真敢承认。
    凌麓眼神游离，“咳，你有什么想法了？”
    凌月微微眯起眸子：“乔装打扮一下，混进千云宗。”
    等等就去炼器，仿制一件千云宗的衣服。
    ……
    “动作都麻利点儿，一会儿新娘子就要上轿了！若是耽搁了吉时，你们可都是要被罚的！”
    门外，传来喜婆尖锐的嗓音。
    云音微微蹙眉，大半夜结婚你办冥婚呢啊，还让不让睡觉了？
    等等，上轿？
    “……”
    她倏地睁开双眸，隔着红色轻纱，一脸惊恐地看着周围！
    等等，父亲之前不是说，暂时不干涉她的婚事了么？！
    那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云音不甘地挣扎，发现自己早就被捆仙绳捆得严严实实，一点灵力都使不出来！
    云音愤恨地咬牙切齿，奈何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
    外面一片嘈杂，隐隐约约可见满目红色，人山人海，满是喜庆的景象。
    一想到自己要嫁给渣男，云音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她怎么都没想到，平日里极其宠爱她的父亲竟然暗算她！直接将她绑到这里！
    “咚咚咚——”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云音一个激灵，心悬到了嗓子眼，假装镇静地拧着嗓子道，“你是谁，有什么事？”
    “奴婢是来给您补妆的。”
    云音暗暗松了口气。
    原来来的人不是渣男。
    “进来吧。”
    婢女推开门，低着头前进，端着一个木箱子走来。
    云音戒备地看着婢女，心下想着如何说服这个婢女帮自己。
    若是她能为自己松绑，那她就可以趁机逃了！
    她才不要将一生都给渣男！
    然而，和云音想象中的不一样。
    这个婢女并没有急着给自己补妆，而是往她的旁边一坐。
    云音微微蹙眉，这个婢女的气质突然有些似曾相识？她好像在哪见过……
    不待云音思考下去，“婢女”懒懒开口：“恭喜云音小姐，你很快就要喜结连理了呢。”
    云音：“……”
    这声音，这语气，还能有谁？
    云音不禁一咬牙，“是你，凌月！你怎么会来这里？！”
    “来看你成婚啊。”凌月微微勾唇，甚至从空间里拿出瓜子嗑，“还别说，外面布置的挺好看，很牌面。”
    云音：“……”可恶，这个凌月肯定是故意的！
    “你到底想怎样？”
    凌月淡淡回应，“不想怎么样啊？本座来你的婚宴上，这是你千云宗的荣幸啊。”
    “——本座来了，千云宗不得磕头拜谢本座莅临。”
    “……你无耻！”云音恨恨地道。
    言下之意不就是在威胁她！
    若是答应做她弟子，她就救她出去！若是不答应，她直接公开身份，参加她的婚宴！
    云音很气，但是没有办法。
    只能幽幽地看着凌月。
    “吉时快到了啊。”凌月打了个呵欠，“外面太吵了，本座就在这边等婚宴开始，你不介意吧。”
    “呵呵，我介意有用？”云音咬牙切齿。
    凌月微微勾唇，“哟，想不到云音小姐懂得还挺多。”
    云音翻了个白眼，语气不禁放软一些，“你救我，我当你徒弟又何妨，但是说好了，我要是当了你的徒弟，你就得护我！千万别让他们把我抓走！”
    眼下只有凌月可以救她了。
    比起当凌月的徒弟，呵，她更恶心的是嫁给渣男！
    一想到那个渣男的嘴脸，区区声名恶臭的凌月算个屁！
    哼。
    凌月小手一摊，“本座是来参加婚宴的，怎么可以将新娘子抢走？”
    云音：“……”
    “喂，这不是你一直想做的嘛！这时候却磨磨唧唧的！”
    凌月掀开她头上的红布，懒懒开口：“本座一直想做？想做什么？”
    云音别过脸，不去看凌月戏谑的神色。
    “你不是来救我的，难不成真的是来参加我婚宴的？”
    凌月微微敛眸，“说不定真是来看你笑话的呢？”
    “……别开玩笑啦，快救我！时间都快到了！”云音有些急。
    凌月“哦”了一声，“急什么，这婚不是还没开始呢。”
    见她一脸淡定，云音差点急得跺脚：“开始就迟了！”
    要是拜完天地，她就是叶灵均的妻子了！到时逃都不能名正言顺了。
    凌月非但不急，还懒懒向后一躺。
    这床还挺松软的，不错不错。
    云音：“……”
    看着凌月一副没兴趣救她的样子，云音“哇”地一下哭了！
    “呜呜呜哇哇！！！你……你……没有心！呜呜呜！”
    凌月：？？？
    “呜呜呜！你见死不救！”云音身子轻颤，轻轻抽泣着，努力吸吸鼻子，“呜呜！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对吧！看你徒弟被人欺负，被人侮辱！呜呜呜你不是个好师父！”
    凌月：？？？
    “喂……”凌月嘴角一扯。
    云音泪眼婆娑地看着凌月，“难道不是么？呜呜呜呜呜哇啊啊啊啊！！！”
    凌月：“……”
    凌月头疼地捂住耳朵，她本来只是想逗逗这丫头，哪知道这就哭起来了。
    就连师父都叫上了。
    “行啊，既然你都认本座为师了，本座救你又何妨。”
    说罢，凌月指尖微勾，就将捆仙绳给松了，云音重新恢复了自由。
    “你穿上这套衣服，假装化妆的婢女就好，到时一出去，就顺着东边墙垣逃……”
    凌月大概交代了一下逃跑路线。
    “老哥，劳烦你跟着她了。”
    凌麓：“……”屑妹妹就会使唤他。
    凌麓无奈地从空间爬出来。
    云音顾不得想太多，快速换上凌月给她备好的衣服。
    而凌月这时换上了一身红衣。
    云音意会凌月的意思，拿着化妆盒走出房间。
    刚一出门，就见到喜婆。
    索性现在是晚上，灯不太亮，看不出什么端倪。
    喜婆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尖着嗓子问，“你可将新娘子收拾好了？”
    云音微微欠身，并点了点头。
    “刚刚里面怎么吵吵嚷嚷的？好像有人哭似的？”
    云音急中生智：“新娘子闹腾的，所以哭了。”
    “那妆花了没有？”喜婆微微蹙眉。
    云音强行镇定：“没有，新娘子已经不哭了。”
    喜婆也没追究什么，摆摆手，“下去候着吧。”
    云音嘴角微微上扬，就等你这句话了！
    喜婆狐疑地扒着窗口望向屋内，发现新娘子好好的坐在床上，盖着红盖头……
    见她人还在，喜婆放下心头怀疑，又去着手布置其它东西了。
    另一边，云音得到机会溜了。
    她悄无声息地潜入黑暗，沿着墙垣摸索着，小心避开巡视的侍卫。
    倏地，一个冰冷的物体抵在云音的脖颈，“不要动。”
    云音浑身一个激灵，被吓得差点爆粗口，“你谁啊？”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告诉我，云音在哪。”
    “……”
    空气短暂的沉默。
    “在，在，那边……” 云音心底万马奔腾，刻意改变自己原有的嗓音，“从那边左拐就到了。”
    “多谢。”
    脖颈间冰冷的触感褪去，身后一阵风扫过，那人便已远去。
    云音松了口气，幸好没发现她就是云音。
    不过……那个人问云音在哪干什么，她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个人。
    真是奇奇怪怪。
    所以，刚刚那个人是谁呢？
    云音陷入思考，但是依旧想不到。
    云音再顾不得其它，纵身一跃而上，轻松翻到墙头上！
    但她气息控制的不是很好，惊动了侍卫。
    “什么人？！”
    云音硬着头皮纵身跃下，脑海响起凌麓的声音。
    “向北跑！”
    “追！”
    身后响起嘈杂的声音，侍卫齐齐聚了过来。
    前脚跟刚落地，云音就疯狂跑了起来！
    街市上，灯火连天，人群熙熙攘攘的，云音挤进人群，很快就消失在侍卫的眼前。
    “头儿，还追么？”
    “不追了，许是什么小毛贼，成不了事儿的。先回去，守住云音小姐才是正事。”
    侍卫们不知道的是，这个小毛贼正是他们口中的云音小姐。
    ……
    “呼……哈……”
    云音倚在巷子里，大口喘着气，真是刺激的“公主出逃”。
    “啧，你可算跑出来了，真慢。”
    一声无奈的轻叹自黑暗传来，声音竟听出几分温柔。
    云音面露惊愕，看向眼前人。
    她正要回怼，那人从黑暗中走出。
    透过细碎的光，云音隐隐瞥见那人面容，惊为天人。
    一身红衣，双眸如星空，悠远深邃，含着淡淡的打量之意，更多的是凉薄感。
    长发微动，她蹲了下来，云音这才瞥见全貌。
    这一瞥，只觉一眼万年……
    “呜呜呜呜！师父父！！！”
    啊，凌月简直是她的大救星啊！云音感到的不要不要的。
    但很快，云音便清醒了，神特么一眼万年，她只是逃出来太激动了而已！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是回你的凌虚山么！那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云音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假装很冷静。
    凌月面对她激动的神色显然诧异了一下，“本座还想留下来看一出好戏，你这么急着要走？”
    云音瞬间变成了星星眼，飞扑上去，“师父父，这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待！”
    凌月面无表情地一闪身，云音扑了个空。
    云音：“……”
    身体僵硬了几分，“哈？”
    凌月黑着脸道，“本座不喜欢热情拥抱。”
    “哦。”云音尴尬地扯扯嘴角。
    黑暗中，空气莫名冷凝了几分。
    “想直接走？”语气有些生冷，没有之前的柔和，“恐怕现在没那么容易走，应该发现你已经逃走了。”
    云音又换上一副泪眼朦胧的样子，“呜呜，我不管，师父父你一定要带我走。”
    “所以师父父呀，你有什么办法带我离开么？”
第88章 前尘【10】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云音宛如受惊的兔子，楚楚可怜的望着凌月。
    这柔弱模样，仿佛之前嚣张跋扈的大小姐模样完全是凌月的错觉。
    凌月却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给爷爬。”
    云音：？？？
    回答之凌厉，让气氛再次陷入尴尬。
    -
    千云宗内——
    “什么？！云音跑了！立即封城搜，找不到云音，你们就不要回来了！”叶灵均气呼呼的一拂袖，负手立于楼阁上。
    “灵均，你消消气儿，可别因为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气坏了身子。”白茉雅轻拍着楚天霸的背，柔声安慰，“灵均大可安心，那贱人不过才大乘期，整不出什么事儿的。”
    风声，有些喧嚣。
    叶灵均咬牙切齿道：“当初她答应的好好的，怎敢背信弃义，她怎么敢！”
    “灵均若是气不过，就把千云宗宗主关进水牢，那贱人知道后，就算跑了也定会折回来！”
    灯火明灭，看不清二人的神色，只觉一种阴寒之感在周围弥漫。
    二人心照不宣。
    ……
    晚风喧嚣，衣襟飒飒作响。
    城里混乱一片，每家每户不得安宁，孩童的哭泣声，传遍城里每个角落。
    在高耸楼阁上观察的凌月，冷笑了一声。
    这屋顶上的风特别大，吹的云音睁不开眼，那似有似无的讥笑声，云音却是清晰的听见了。
    “凌……师父，你笑什么？”
    凌月眼眸一扫，这才瞥向蹲在屋顶上，捂着脑袋的云音，淡淡然：“笑本座徒弟狼狈的模样。”
    她发丝本来就凌乱，风这一吹更加凌乱了，张牙舞爪的，像极了金毛狮子。
    云音：“……”
    她就知道，凌月说不出什么好话！
    “所以。”她眸里的凉薄感转变为一种戏谑之意，“跟本座逃出来你后悔了？”
    云音捂着凌乱的发，艰难的睁开一只眼望向凌月。
    月下，她发却未凌乱的飞舞，狂风如同微风扫面。
    少女姿容淡然若雪，纤尘不染。
    周围的黑暗，仿佛都因她熠熠生辉，月光因他都黯淡几分。
    云音一时看怔了。
    在她的印象里，凌月是很妖艳的。红衣更衬得她气质如妖。
    可偏偏这一身红衣，竟也穿出了清雅无尘之感。
    “我没后悔！倒是师父，你后悔了么？”云音撇撇嘴。
    真是让她都有些嫉妒的美丽。
    云音捂住脸，不再去看凌月。
    “本座不后悔今日决定，但你，可能要后悔。”凌月似笑非笑地看着云音。
    云音轻嗤一声，“哼，本小姐怎么会后悔！我巴不得早点逃出来，永远都不回去千云宗呢！”
    就连她的父亲都背叛她，这千云宗不待也罢！
    “我们是第二次见面吧。”
    “是啊，第二次见面。”云音不解地看向凌月，不知她为何这么问。
    凌月倏地靠近她，“你迟早——”
    “会后悔今日所言。”
    云音耳边的风突然散去。
    恍然间，云音好像看到凌月一脸冷漠地看着自己，但好像只是自己的错觉。
    因为凌月仍在原地，并没有靠近自己。
    “本小姐可不会后悔！”云音轻嗤一声，“我既然认你为师父了，你就一定要守我护我！”
    凌月懒懒看了她一眼，没回答。
    倏地，她眸光转向远处，伸出一只手。
    手心倏地出现无数蓝色的荧光，紧接着，天边飞来一只巨大的鹰！
    那鹰在空中并未发出高亢的鸣叫，而是很安静的落下。
    凑近一看，是一只浑身蓝的发亮的雄鹰，眸光锐利如钩，是属于鹰特有的狠戾。
    “凌月，我就知道你还有后招！我果然没看错你！”云音一脸欣喜道。
    嘿嘿，她有救了！
    终于可以逃出千云宗了！
    凌月淡淡道：“准备走了。”
    说罢，凌月足尖一点，轻松飞上鹰背，紧接着，云音身体不受控制的飞起，落在了鹰背上。
    鹰得到凌月的命令，振翅翱翔！
    夜空之上，无人问津。
    谁都没有想到，凌月通过这种方式离开千云宗。
    万千灯火逐渐远去，在高处，只隐隐约约可见细碎的光闪烁。
    就在这时，前方忽见几人御剑飞行，拦了凌月的路。
    为首的人，手上捏着一道令牌，那令牌在夜间散发金色的光芒，上面的“云”字尤其耀眼。
    “不想得罪千云宗的话，就把人放下。”
    凌月处变不惊，眸光凉薄的令人发寒，但面色依旧温润如玉。
    “得罪？本座最不怕得罪人了。”凌月屈指成爪，为首的侍卫只觉喉咙一阵腥甜，呼吸困难，脖颈如同被什么扼住。
    他拼命的抓，却什么都触碰不到。
    “你、你是凌月？！”
    几人脸色忽变，为首的侍卫实力已经是渡劫期了，居然这么轻易的被人制住，甚至毫无反抗之力！
    他们更是怎么都没想到，凌月会亲自来！
    凌月指尖微动，那人身体失去力量如断线风筝般坠落！
    几人忙借机撤离，去追坠落的同伴，不敢多留。
    “回去告诉叶灵均，想要人，就来不落谷。”
    声音不大，威慑力却是极强。
    “现在，你还想和我一起走么？”凌月淡淡回眸。
    云音恼羞成怒，“你故意的么！还告诉他们我们要去的地方！我当然要和你一起走，不和你一起走我很快就要被抓回去了！”
    她可没得选啊！
    之前自己逃，还没逃两天就被人找到抓回去了！
    这次有凌月在，她何必一个人逃，活受罪？
    何况她不信，凌月不想收她为徒弟。
    她天资聪颖，怎么想凌月收她为徒都不亏好么？凌月一定是收不到天资好的徒弟，所以才会求着她当凌月的徒弟的！
    “呵。”凌月轻嗤一声，“希望你到时，不要后悔。”
    云音否决，“后悔什么！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留在千云宗更痛苦的事？！”
    她可一点都不想嫁给那个渣男！一想到白茉雅和叶灵均的嘴脸，她简直快吐了！
    凌月眸中闪过不明意味，“或许，很快就有了。”
    凌麓“嘁”了一声，“赶紧走吧。”
    嗯，他亲爱的妹妹似乎有什么盘算了。
    某人被卖了还帮数钱。
    凌月眸中流露出一抹笑意，冲淡了几分凉薄感。
    “好的，既然麓哥都说了，那鹰啊，你飞快点可好？”
    ……
    落叶悠悠飘落，一阵强风扫过，惊起了飞鸟。
    千山绵延不绝，水长流不息，树苍茂繁盛，花常开不败。
    正是，不落谷。
    一到谷里，凌月二话不说就把云音关在一间屋子里。
    除了每天给水喝，给吃的穿的，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生活才让云音意识到自己这是被绑、架了。
    “凌月你这个大猪蹄子！前些日子对人家温柔体贴，骗到手之后就翻脸，你无情无义……”
    倏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打断了云音的碎碎念。
    紧接着，一道清脆如铃的声音响起，“你想什么屁吃呢！凌月大人怎么会对你这种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女人有兴趣！你好好说话！”
    云音微微一怔，终于有人和她说话了！
    每天就是这丫头给她端茶送水，但是一句话不和她说。
    这次可算把她激出来和自己说话了！
    “哼，这你就不懂了吧。前些天，我正要嫁人，可是你家凌月大人却为了我抢亲，救我于水火……就为了收我当徒弟！”
    “怎么可能！”门外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地道，“凌月大人才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我再次声明一次，别说这么让人误会的话，劝你不要想屁吃，凌月大人怎么可能会想收你为徒！”
    云音暗暗长叹一声，之前怎么和这丫头搭话都不理人，刚刚只是因为太无聊瞎掰，万万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就出来对线了。
    “何止收徒啊，她还暗恋我，喜欢我！”云音吹起牛来脸不红心不跳，甚至有点小嘚瑟。
    那丫头是真的生气了，直接把扫帚往地上一丢，“才不是！实话告诉你吧，你只是凌月大人绑来做筹码的！区区货物而已，竟敢这么放肆，你……”
    但不知为何，小丫头的声音渐渐弱去，然后她什么都没说了。
    云音焦急了，这可不行啊，七天了，整整七天了，没人和她说话。
    好不容易来个和她说话的，她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看来得加大力度刺激一下那个丫头。
    “筹码又如何？我可是凌月大人的徒弟，她怎么会用徒弟……”
    “咔嚓”——
    门打开了，小丫头低着头，脸上红的滴血，似乎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身后站着熟悉的面孔。
    凌月：“……”
    “说什么？”凌月似笑非笑的望着云音。
    云音：“……”靠，这个妖女怎么在。
    云音骨子里其实是挺保守的，只是特喜欢口嗨。
    面对这种情况，她恨不得掘地三尺，一头钻进去。
    “咳，我是说，你费尽心思的救我，我只能用当你徒弟回报你啦！而我也心甘情愿做你徒弟呀，所以……所以就……”
    气氛依旧很尴尬，不行了，云音编不下去了，这也太丢脸了吧！
    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她是磨镜吧！
    云音内心疯狂咆哮着：让我死吧！！！
    小丫头示威似的瞪了一眼云音，那眼神分明在说：就知道你刚刚是在吹牛。
    云音：“……”
    凌月沉默片刻，淡淡道：“随本座来。”
    语毕，她便转身离去，那一瞬，她眸光愈发幽冷。
    呵，她可真是冷心冷性的人啊。
    小丫头趁着凌月转身，暗搓搓的扮了个鬼脸，“略，吹牛大王！”
    云音轻哼一声，不理会小丫头，跟上凌月的脚步。
    反正凌月已经认她为徒弟了，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要不是她求着自己当她徒弟，她才不会当凌月的徒弟呢！
    这个女人名声那么臭，当她徒弟可丢人了。
    屋外的景色特别好，这几天，云音透过窗子就惊叹不已，亲身踏入更是另一番感觉。
    可惜那屋子里下了禁制，她破解不了，只能老实待在里面。
    “你做好准备了么。”
    倏地，凌月道。
    云音脚步微不可查的一顿，面露异色，“你来真的？”
    她之前只以为凌月是开玩笑而已。
    凌月还是想要她当徒弟的。
    做筹码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现在看来，似乎确有其事？
    云音突然整个人都不好了，神色一紧，死死盯着凌月的背影。
    “本座何须骗你。”凌月勾唇一笑，“不过啊，本来确实想收你为徒来着……可惜，本座发现你更大的价值。”
    “——所以，只能让你做筹码了。”
    少女笑容明艳，一如繁花绽放，惊艳所有。
    她光芒万丈，眸中暗含着征服之意，难以想象她怎么用一副风轻云淡的神色说出这种话。
    云音未看见她神色，但仅仅是感觉，就让她有些不寒而栗了。
    凌月……她是认真的。
    “你一开始就算计好的？”云音咬唇。
    心中莫名奢求这只是凌月耍她的。
    “本座怎么忍心一开始就为了算计你而接近你呢。”
    虽是这么说的，但凌月眸中没太多情绪，这句话亦是淡淡的，如同说今日天气有多么好似的。
    云音有些气恼，“哼，你算计就算计吧！反正我本来就没打算当你徒弟！”
    是了，她打算一旦脱离险境，就远走高飞。
    再也不回到昆仑。
    可笑的是她有一瞬当真了，竟然以为凌月是真心想收她为徒，原来都是假的！
    顺着小路百转千回，可算到了目的地。
    这地方堵着许多人，为首男子负手而立，颇有睥睨天下之霸气。
    一身黑色华贵长袍，袍上绣着金色的云纹，栩栩如生。
    长发被黑色的玉冠束起，趁着他整个人都严肃了几分。
    剑眉长挑，丹凤眼微微上扬，眸中冰冷无物，他眸中即是深渊，恐是会被吸进去。薄唇微微抿起，见了凌月和云音，他眉头微蹙。
    男子整个人都散发强大的气场，教人不敢对他有半分不敬。
    凌月看到他，眸中闪过玩味，这生人勿近的气场，让她有点想把他这种气质摧毁啊。
    然而云音看见叶灵均，有些害怕。
    整个人不禁一颤。
    莫说云音，恐怕是个单纯的小姑娘看见叶灵均都会害怕。
    尤其是他现在，很生气。
    凌月从出现到现在一直保持得体的仪态，让人如沐春风。
    “人，我带来了。”
    此话一出，全场所有人，目光都投向云音。
    云音：“……”
    叶灵均眼神凉飕飕地从凌月身上扫过，眸中的黑暗似要将人吞噬。
第89章 前尘【11】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凌月，你倒是好算计。本殿若是不来呢？”
    叶灵均声音异常好听，只是却生冷无比，一如他的气场。
    凌月淡淡然，“本座有三种你来的理由，殿下想听么。”
    叶灵均除了是云音的未婚夫，还有一个身份。
    乃是昆仑沧澜国的大皇子。
    凌月这副淡然的模样，反倒让人不明觉厉。
    比起叶灵均的气场，却是不输半分。
    叶灵均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笑容冷冽，“素闻凌月阁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本殿愿洗耳恭听。”
    “第一，殿下不会放过悔婚的女子。”
    言简意赅，一针见血。
    云音：“……”靠。
    叶灵均微微颔首，意思是让凌月继续说下去。
    但凌月却戛然而止。
    叶灵均眸光闪烁了一下，饶有兴致，“阁下是词穷了？”
    “殿下这么认为也可。”凌月懒懒地往身后的树上一靠。
    云音：“……”
    云音瞬间石化，这凌月说这话哪是说给叶灵均听的，分明是说给她听的！
    那剩下两个理由呢？
    不对……三个原因说到这里，其实已经算是说完了。
    其他原因对于叶灵均可有可无，唯独这第一点……精准踩雷。
    什么联姻关系，为保双方颜面都是屁话，最根本最根本的就是叶灵均这个人小心眼！
    “阁下确实如传闻有趣。”叶灵均眸中流露出的欣赏之意很快就变成幽冷的寒意，“不过……”
    “希望以后阁下这份智谋，莫要用错地方。”
    叶灵均用最平淡的话发出威胁之意。
    言下之意便是，不该凌月掺和的不要随便掺和。
    凌月抬眸，眸中浅浅的凉薄之意，毫不畏惧的望向叶灵均。
    “下次还敢。”
    叶灵均：“……”
    云音嘴角微微扯了扯，话题终结者无疑，成功把叶灵均点燃了。
    “呵。”叶灵均冷笑一声，“本殿已将‘凤栖林’让与你了，是时候该把人给本殿了吧。”
    凌月眸一扫，瞥向云音，唇角微微勾起，“云音小姐，去吧。”
    那眸中有清浅笑意，只是都，太凉薄。
    众人皆望向云音。
    下一瞬，众人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叶灵均脸色十分难看，青筋直爆！
    “我不！我喜欢这个女人，我要和她在一起！我才不要嫁给你！”
    众人：“……”
    凌月：“……”
    叶灵均：“……”
    叶灵均满脸发黑，硬是拧出一抹笑，“云音，不要胡闹，跟本殿回去！”
    凌月很快恢复镇定神色，“人你赶紧带走，本座这里不收闲人。”
    说罢，她一拂袖离去。
    然而云音岂会让凌月这么轻易离去，立即追着凌月的脚步而去！
    凌月眸色微冷，一个闪身，凌空而立，白色衣袂飘然。
    云音抓了个空，错愕地抬眸看向半空中的凌月。
    “该结束了。”她抬手，一阵气流锁住云音的身体，将云音推向叶灵均。
    叶灵均下意识伸手接住云音，并将她抱在怀里。
    云音正欲挣扎，却闻叶灵均抵在她脖颈，轻声细语：“你应该不想让你的父亲直接困死在水牢里吧。”
    云音身子一颤。
    “你——”
    叶灵均轻嗤一声，在云音脖颈落下一记吻。
    “不要试图反抗本殿，本殿能为你做很多，也能夺走你所有的一切。”叶灵均冷冷放话。
    眼前这个小女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爱她痴狂，她竟因为自己娶了白茉雅闹脾气，呵，还真是可笑。
    他娶白茉雅自有自己的算计，岂会因为儿女情长坏了他的大计？
    虽然他爱云音，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无理取闹，不知进退。
    云音后背僵硬，额头上密布冷汗。
    宛如毒蛇一般的手抚上她的肩，“音儿，本殿为了救你，可是把整个凤栖林都让出去了，你可知那凤栖林内有多少奇珍异宝，又有多少奇珍异兽么？”
    云音疯狂摇头，想逃脱离叶灵均的怀抱。
    然而叶灵均将她钳制在怀中，不能离开分毫，云音的挣扎显得无力。
    “乖一点，本殿才会更喜欢你。”
    这一幕，凌月看在眼底。
    不过，她内心倒没什么波动。
    “——敢问凌月阁下，你想走，问过本殿的意见没有？”
    见凌月要离开，叶灵均冷冷开口。
    凌月俯瞰着叶灵均，负手而立，白色衣裙无风自动。
    “怎么，你想和本座打一场？”
    问打架，她向来是不怕的。
    再如何说，她也算是昆仑有名的武神。
    叶灵均使了个眼色，他带来的人全部发动攻势！
    是了，他从一开始就是奔着打架来的。
    输，则凤栖林彻底归凌月。
    赢，则凤栖林还有商讨余地。
    这一战无论如何都是要打的。
    凌月眸中露出锐利冷芒，“看来，殿下是非要自讨苦吃咯。”
    她抬手，周身灵力瞬间爆发，身后金色的灵力灼灼燃烧，如同烈火一般。
    众人纷纷御剑而上，欲将凌月擒下！
    奈何他们连出招的时间都没有，就全被凌月用灵力轰落了！
    叶灵均眸中闪过震惊。
    他知道凌月很强。
    但是没想到这么强，他带来的高手竟不能在她手下过一招！
    那些人可都是已经突破渡劫期的人啊！
    凌月要强大到什么地步，这么轻易就碾压了渡劫期！
    “还要打么？”
    无数剑芒在空中凝聚，蓄势待发！
    叶灵均咽了咽吐沫，已经丝毫没有先前神气的气质了。
    “本座给你机会谈判，就是懒得再造杀戮。”凌月眸光冷漠，“若是你不识好歹，本座屠你沧澜满门又何妨。”
    一语置，无数剑芒坠落！大地为之震颤！
    “轰——”
    剑芒直接贯穿叶灵均身边人的身体！无数血花溅落，云音不禁惊呼一声！
    疯子，凌月可真是个疯子！
    叶灵均震颤，眸中流露出惊恐。
    “这是本座的警告。”凌月微微敛眸，“若是想寻仇，尽管一战。”
    说罢，她便踏空而去。
    叶灵均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
    没想到凌月竟然是这样的硬茬……
    他本以为威慑一下，他还可与凌月一战，逼她交出凤栖林。
    之前传闻那么夸张，什么一人敌万，如探囊取物，他觉得都是吹出来的。
    想她一介女流，怎么可能有这实力？
    若这个人是凌邪他倒信……
    哪知，这传闻竟丝毫不夸张！
    简直是传闻本闻！
    他今日也算是见识到了！
    “你惹上谁不好，非要惹她？”叶灵均抓住云音的臂膀，冷声盘问。
    云音冷笑，“这是我想的？是她找我的好不好？”
    如果可以，她一点都不想和凌月有任何交集！
    要是早知道那天救了她的人是凌月，她直接跑了，才不会和她说一句话。
    叶灵均眸中阴鸷，“这下好了，本殿为了救你牺牲了凤栖林不说，还把那么多高手都牺牲了……”
    “所以，音儿该用什么报答本殿呢。”
    云音被叶灵均的眼神吓了一跳。
    ……
    不落谷内，很快又恢复了宁静。
    小丫头见凌月回来，立即就迎了上去：“凌月大人你回来啦，小蝶已经等你好久了！”
    凌月微微一笑，“小丫头等本座做什么？”
    她只是回来再看一眼，等等便要走了。
    “小蝶给凌月大人准备了礼物，凌月大人就算要走，也要收了小蝶的礼物才能走哦！”小蝶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凌月，生怕她拒绝。
    小蝶觉得，这世上最好的人就是凌月大人了。
    如果当初不是凌月大人救了她，并将她安置在这里，她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
    她要么被卖到青楼沦为风尘女子，要么就被养父给……
    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下场。
    “你要送本座什么？”凌月来了兴致。
    小蝶神秘兮兮：“凌月大人先闭上眼睛！”
    “好。”
    凌月照做。
    小蝶急忙翻起袖子，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
    “好了，凌月大人现在可以睁开眼了。”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木盒子。
    木盒子上雕刻着铃兰花纹，还是镂空的，镀上一层淡淡的烫金色。
    凌月微微诧异，“你做的？”
    “嗯！在不落谷平日没事干，我就会做一些小手艺！凌月大人你喜欢这个吗？”小蝶一脸期待地看向凌月。
    “喜欢。”
    “你喜欢就好！盒子里还有一个东西哦！不过，等凌月大人回到凌虚山再开下来看吧。”小蝶俏皮一笑。
    凌月眸中染上笑意，“好。”
    说着，她将木盒子收进在空间。
    “凌月大人应该还有事要做吧，那小蝶暂时就不打扰你了！”
    小蝶正欲离去，凌月叫住了她。
    “既然你送本座礼物，本座也要回礼才是。”
    凌月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瓷瓶。
    “这是本座炼制的养颜丹，独家配方，效果比外面卖的好哦。”
    小蝶双眸一亮，“谢谢凌月大人，小蝶一定好好珍藏！”
    凌月啧啧一声，“珍藏？既然送你，是希望你用它。”
    “可是，可是……”小蝶面露纠结，“这是凌月大人第一次送小蝶礼物来着……”
    她舍不得用啊。
    这一辈子，最最崇敬的人就是凌月大人了。
    小蝶攥紧手心瓷瓶，瓷瓶上好像还残余凌月大人手心的温度。
    凌月看着她纠结的神色，不禁失笑：“不就是普普通通的礼物么。”
    小蝶摇摇头，“或许凌月大人不理解，但这对小蝶意义非凡！”
    “好吧。”
    凌月思考了一下，空间里还有什么东西具有收藏意义的。
    好像并没有。
    既然这样，那倒不如……
    “这样吧，本座炼制一个东西送给你珍藏好了。”
    小蝶瞬间星星眼：“真的？！”
    声音都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凌月微微颔首，一边抬手凝聚灵力，瞬间，手中有无数光汇聚而来。
    一片火红的枫叶落在凌月的手心，很快就被光融入在一起。
    光圈形状不停变化，很快就变成枫叶的形状。
    最终成形。
    是一个火红的枫叶簪子，色泽剔透晶莹，栩栩如生。
    在小蝶惊叹的目光下，凌月将簪子别进小蝶的发梢。
    “这个用来珍藏吧。”
    小蝶灿烂一笑，“凌月大人真好！可是，可是我只送了凌月大人一样东西……”
    “无妨。”凌月微微勾唇，“盒子也算一件礼物，里面的东西又是一件礼物。”
    小蝶这才放心收下，挥手告别了凌月。
    凌月便唤来苍鹰，驾着苍鹰归去。
    说起来已经好久没回凌虚山了，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
    风声过耳，有一种说不出的宁静祥和。
    这一回来，一晃竟也过去一个月了。
    这一天，凌月坐在无人的院落中饮酒。
    凌麓因为突发原因，去追随凌邪办事去了，只留下凌月一人守着凌虚山。
    烈酒入喉，激不起凌月半点情绪波动。
    有一瞬恍然。
    已经是春天，满树梨花开了，风簌簌，一片又一片白色的梨花悠悠飘落。
    有几片，落在了凌月的酒盅里，悠然转了一个圈儿。
    落英缤纷莫过如此吧。
    少女一身白衣，几乎与梨花的颜色相融在一起。
    唯有那双冰冷无物的紫色眼眸，与白色分离开。
    依稀记得往年，爹……呸，凌邪会在这个院落里陪着她。
    为她唱歌谣，整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还会讲笑话，逗她开心。
    也会与她切磋，常常是自己被按趴在地上，被凌邪嘲笑。
    也是这种时候，她最渴望变强。
    就在凌月想饮下酒蛊中的酒时，一道脚步声传来。
    她心倏然一跳，按捺住自己回头的欲望。
    她怕一回头，不是最想看见的人，会很失望。
    握住酒蛊的手不禁紧了紧，心中的期待又浓了一分，她难得祈求。
    “哟，这不是本尊的闺女嘛，怎么会一人在这里喝酒。”
    熟悉的戏谑话语传来，凌月眸光一颤。
    她立即起身望去，熟悉身影映入眼帘。
    “爹——”
    下意识地，她就喊了出来。
    凌邪微微一怔，忍住笑意，“闺女见到爹怎么这么激动，好像要哭鼻子似的。”
    “我、我只是……”凌月眼眶微红，很快她反应过来，别过脸，“我才没有想哭鼻子！也不是见到你激动，只是风太大了，一时迷了眼。”
    凌邪眸中闪过戏谑，“哦，这样啊。”
    “不然你以为呢！”凌月瞪了凌邪一眼，轻哼一声。
    哼，他还敢这样回来！
    上次就那么不告而别，让她难过好久。
    她明明对自己说了，不要再想这个老痞子了，可是心下还是忍不住的希望他回来，哪怕他还是会不告而别……
    “本尊这不是回来了嘛。”凌邪笑眯眯道，“本尊不在的日子里，小月月可有好好修炼？”
    凌月轻嗤，“你觉得呢。”
    论武力，这昆仑除了凌邪，还有怀远，基本没人打的过她了吧。
    凌邪微微勾唇，“这耳听未必为实，本尊倒是希望你来点实际的，你演练给本尊看看。本尊亲自瞧瞧你有没有长进，如何？”
    凌月紫眸微凛，“怎么，你大老远回来就是为了和我打架？！”
    呵。
    屑爹！
    凌邪轻咳一声，“当然不是！正是因为太想念小月月，才希望用打架增进感情嘛。”
    “真的？”凌月狐疑地看着凌邪。
    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但她说不出来这种奇怪。
    “嗯，真的。”凌邪抵唇一笑。
第90章 前尘【12】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眸中深处是戏谑、玩味。
    凌月踱步走来，“好，那就依你所言，打一架。”
    “不过先说好，我早已不是以前的凌月了，要是等等表现的太好，你可别太惊讶，要是被我按在地上摩擦，你也别怨我。”
    凌邪似笑非笑，“好。”
    嗯，他倒想见识一下，什么样的实力可以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光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啊。
    “赤手空拳，还是用剑？”凌月淡淡道。
    她潜意识里更希望用剑。
    因为曾经的切磋里，从未用过武器。
    他说怕伤着自己，也不忍对她拔剑，若是可以，永远都不会对她用剑。
    话出口，凌月有些怕凌邪不答应。
    然而凌邪答应的果断，“好，那便用剑。”
    凌月眸中闪过诧异，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那好，就用剑。”
    凌邪从空间里拿出木剑，“刀剑无眼，用这木剑就好。”
    “好。”
    凌邪招招手，“来吧，就让本尊看看你这段时日有无长进！”
    说着，双方展开对峙！
    一片雪白梨花悠悠飘落，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亦是这一瞬，二人身影一闪！
    光影闪动间，双方已对峙好几剑！
    凌邪眸中划过诧异，“不差。”
    比想象中要有趣很多。
    凌月“嘁”了一声，“仅仅是不差么？”
    她一出手虽未尽全力，但也绝没有放水。
    爹爹不愧是爹爹，果然是她最值得超越的对象。
    “那，不错。”凌邪将剑在手中转了个圈，“接下来你可要让本尊刮目相看啊……如果只是这样，你还差远了。”
    凌月微微眯起眸子，“这可是你说的！”
    说罢，凌月旋手挥剑，剑上带着强大的灵力，立即爆破开！
    “平定决！”
    一道虚影划过，凌邪只觉脑海一颤，眼前一花，紧接着强大灵力向他轰炸而来！
    这一招，有趣。
    凌邪眸中闪过趣味，兴致盎然。
    他旋手将剑置于高空，掐动指诀，“点宫·坠！”
    无数华芒绽放，空中自成一道棋局一般的“阵”，轰落而下！
    凌月眸中闪过诧异，她以前从未见凌邪使过这一招！
    这招看上去真是新奇。
    双强灵力对轰，二人各自退后三步。
    只是若细心看的话，凌邪退后的距离远没有凌月多。
    “再来！”
    凌月的好胜心被激起了，开始不留余地的攻击凌邪！
    此举正中凌邪下怀，他愈发兴致高昂，见招拆招，越拆越觉得这个武学路数有趣。
    招狠，不花哨。
    花哨的地方都是障眼法，下手最狠的一瞬才是那一招最精髓的地方。
    啧，果然有趣。
    他难得的热血沸腾起来。
    二人又过了好几招，依旧难分胜负！
    凌月有些不甘心，她今天要是不把凌邪打趴了，他怕是又要不告而别！
    这么想着，凌月出手的招愈发凌厉，果决！
    各种术法天花乱坠，也直往凌邪身上砸！
    凌邪竟也没制止，反而很开心可以这样打起来。
    很快，梨树受到波动，已经秃顶了。
    梨树：你们礼貌么！
    也不知打了多久，似是都过了三天三夜了。
    凌月几乎使劲浑身解数，却仍无法奈凌邪如何。
    一时，她有些泄气的丢下木剑，“不打了！”
    身上早不复最开始的干净整洁，而是一片凌乱，还有脏兮兮的泥尘。
    不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打趴凌邪。
    心里的气焰也早就宣泄出不少，没有刚开始那么气了。
    再看凌邪，身上也有些狼狈，只是没凌月那么重。
    其实他也因为凌月的攻势受了不少苦，和大大小小的伤，但他不便表露，被他藏得好好的。
    “不愧是本尊闺女，真是相当不差，你很有进步。”凌邪不吝啬夸赞，往石凳上一坐，坐在凌月的对面。
    凌母不屑轻嗤一声，“是么，还是不能打趴你，我还是差得远。”
    她，等凌邪走后就加练！继续加练！
    一定要强大到打趴他为止……
    凌邪完全不知道自家闺女对自己有这么大怨念。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凌邪欣慰一笑，“对了，这是什么酒？”
    他自顾自地为自己倒上一杯。
    “这是你平日最爱喝的酒啊，你还问我……”凌月越说越觉得不对劲。
    凌邪是故意的，还是……
    凌月没多想，权当凌邪是为了逗她了。
    “哼。”凌月冷哼一声。
    凌邪轻嗅酒香，酒香微微熏人，闻起来如茶水清淡，但是又能闻到泉水味道的感觉。
    他尝了一口，入口即化，味道很好。
    “家里还有多少，本尊手里的已经喝差不多了。”
    凌月一脸狐疑，“这酒不是你自己酿造的？你还嫌酒不够？”
    “咳，最近有点懒。”凌邪抵唇一笑。
    凌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可是又说不上哪不对劲，或者说，是她潜意识觉得不应该不对劲。
    倏地，脑海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爹爹，你上次走的时候说要给我带桂花糕，所以，桂花糕呢？”凌月坐在凌邪对面，手轻扣石桌。
    凌邪几乎不带思索，“本尊何时答应给你带桂花糕了。”
    凌月眸光一凛，“你有的！”
    “没有。”
    他答的不带犹豫。
    “那……那你说，你还说，这次回来就不会走了！”
    凌邪托腮看着凌月，“乖女儿啊，你知道爹爹从来不许诺你这些东西的。”
    凌月：“……”
    虽然凌邪的答案无懈可击，可是凌月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哼。”凌月冷哼一声，“所以呢？”
    “所以这就是你这样对我的理由么？”
    凌邪把玩酒蛊，笑容恣意：“本尊如何对你了？”
    凌月眸光死死定格在凌邪面色上，想从中看出一点心虚慌张，然而什么都没有。
    是她熟悉的痞气与不着调。
    “你不是我爹。”凌月淡淡开口。
    凌邪心底一沉，面色却仍是漫不经心，“本尊怎么不是你爹了？小月月，米田共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
    “别装了。”凌月懒散站起，双手撑在石桌上，长发垂落在落满梨花的石桌上。
    紫陌中光芒微微闪烁，没有丝毫不确信，而是满满的确信。
    凌邪双眸微微眯起：“哈？”
    凌月一怔，难道是她多疑了？
    “小月月，你到底怎么了？”凌邪眸光戏谑，一如既往地没心没肺。
    凌月这才放下疑虑，“没什么，只不过今天你也太奇怪了吧。”
    “哦？哪奇怪了？”凌邪来了兴致。
    凌月眼眸垂下，“没什么，你就当我多心好了。”
    “保持警惕是好事，可是对本尊那么警惕，是会让本尊寒了心的啊。”
    凌月本来已经放下的戒备，突然又警戒起来。
    凌邪，有大问题。
    “爹爹这次打算什么时候走？”
    凌邪笑道：“这次啊，打算陪你吃顿饭就走……”
    然而，凌邪话还没说说完，一击冷芒扫过！
    幸好凌邪反应速度极快，否则非死即伤！
    “轰——”
    “喂，你干嘛突然对你爹动手？”凌邪闪躲，但并未还手。
    凌月冷嗤，“你才不是本座的爹！别装了你！”
    “是吗？”凌邪低笑几声，“刚刚是谁喊了本尊好几声爹爹？”
    说起这茬，凌月眸光愈发幽深，脸上不禁带上些许笑意。
    “你在找死！”
    说罢，又一击劈向“凌邪”！
    “凌邪”觉得有趣，饶有兴致的看着凌月，终是不打算继续装下去了。
    “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他立于梨花树枝头，俯瞰着凌月。
    凌月皮笑肉不笑：“等本座把你打趴，再告诉你也不迟。”
    哪个龟孙子竟然敢玩弄她！
    看她不把这个鳖孙剥皮抽筋，丢入水牢里折磨！
    凌月足尖一点，灵力如同狂风过境般碾压过去！
    “凌邪”眸中闪过一抹诧异，“嗯？刚刚打的时候你还没用全力啊……”
    这可真是，太有趣了。
    比他想象中还要有趣啊！
    双强灵力冲撞在一起，发出强大灵力余波，震慑方圆百里！
    “龟孙，纳命来！”凌月不由分说，疯狂发动攻势！
    “凌邪”一个闪身，面色还带着戏谑之色，“想不到本尊的闺女竟然这么热情，本尊真是‘受宠若惊’。”
    凌月笑容冰冷，“等等还会让你更加‘受宠若惊’。”
    说罢，一柄银色的剑出现在凌月手里。
    此为“韶光剑”，剑身通透雪莹，但是散发出的剑气却是黑色的。
    黑色的利刃所过之处，皆是一片荒芜狼藉。
    若是有人看到凌月用剑，定会诧异万分。
    在昆仑，几乎没有人能把凌月逼到用剑这个份儿上。
    往往大小战役，她赤手空拳即可解决。
    正如其名，凌驾于一切之上。
    “凌邪”踏空退后数步，面对这个庞大攻势，笑容依旧。
    “闺女好凶啊。”
    凌月一剑削落“凌邪”好几根发丝，几乎是擦着他的脖颈扫过！
    “凌邪”一个闪身，迅速拉开距离。
    “有胆子欺骗本座，没胆子和本座正面打一架么。”凌月无视了他的嘲讽，冷声道。
    他轻笑。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只能……”
    半空中，忽现一道庞大的阵印，阵印中心无数荧光飘散，形成一道道锁链冲向凌月！
    凌月眸中闪过不屑，“雕虫小技。”
    韶光剑化作巨大的镰刀，随着凌月挥舞，那些锁链尽数被凌月斩断！
    也不知什么时候，凌月倏地出现在“凌邪”背后，笑容冷漠。
    “——到此为止了。”
    镰刀顺势砍下！
    然而，“凌邪”远比凌月想象中难缠，他早预料到一般，脚下竟生出一个小型传送阵！
    传送阵一闪，直接将“凌邪”转移到安全区域！
    凌月砍了个空，眸光微颤，竟然被他躲过了。
    确实是个不差的对手。
    至少迄今为止，是在她手下过了最多招的一个。
    看起来，对方熟知阵法，应该是阵法造诣极高的人。
    与她之前见过的阵法师完全不一样……
    眼前的这位，非常强。
    凌月并无畏惧，反而愈加有一战的想法。
    手中的镰刀又变为剑的形态，凌月身影一闪，直逼“凌邪”！
    “凌邪”掐动指诀，又一道阵法出现！
    凌月凝聚灵力，一个闪身来到“凌邪”的上空，一剑刺下！
    但可惜，“凌邪”早已安全脱离！
    凌月意识到不对劲，紧接着，阵法启动！
    “你还真是对阵法一窍不通啊，竟敢这么毫无顾忌地冲向阵法师。”
    “凌邪”在凌月三米之外凌空而立，微微敛眸。
    “能破你的阵就够了。”
    凌月虽知自己吃了亏，嘴上还是丝毫不留情。
    阵法比她想象中难缠，甚至不用神识护住自己，会陷入这个阵法的幻境。
    除了幻境，还有其他的攻势伺机而动。
    阵法师也会随时对她发动攻击的，她现在处境有些不太妙。
    “凌邪”抱臂看着她，“本尊的阵可不是这么破的啊。光用蛮力，小心越陷越深。”
    “哦。”凌月淡淡应了一句。
    内心不知为何，有些窝火。
    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情绪，让她现在很不舒服。
    或许是基本没输过，偶然遇到劲敌，让她心态上难以接受。
    阵迅速变换，凌月挡下好几道攻势，却逐渐力不从心。
    这个阵法，竟还在吸取她的灵力！
    凌月眸光一颤，执剑的手一紧。
    少有的紧张感出现在她的脸上，她掐动指诀，开始施展术法抗衡！
    一开始是有效果的，可是越大后面愈发无力，因为——
    灵力直接被吸光了！！！
    失去了灵力，阵法迅速凝结出绳索将凌月死死捆住！
    “你——”凌月咬牙，“你敢不敢堂堂正正的打一架？！”
    被绳索捆住的凌月失去所有攻击性，如何也挣脱不开。
    “凌邪”这才一个闪身出现在凌月面前，笑容十分欠打。
    “本尊先前见识过你的能耐，若真只比刀剑，恐怕要输你一筹。”
    他坦然承认，并无任何作假。
    这态度让凌月一怔。
    自己是不是缺少了他这种坦荡的勇气？
    技不如人，输了就是输了。
    “是本座输了，要杀要剐随你。”
    “凌邪”微微勾唇，没有顺着凌月的话茬接下去，自顾自地说。
    “本尊蓬莱渡厄真君，靳天玄。”
    蓬莱的人？
    凌月闻言，眸中闪过凝重。
    蓬莱与昆仑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双方鲜少相互来往，眼前这个人竟是来自蓬莱。
    这个名号她好像有听过。
    似乎是蓬莱很有名气的阵法师……
    已经不是似乎了，他就是那个很厉害的阵法师。
    毕竟，她已经亲自领教了不是么？
第91章 前尘【13】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输得滋味比想象中要难以接受，自她生来，除了落败于凌邪，尚未败过什么人。
    “你来昆仑有何贵干？”
    靳天玄眉眼弯弯，“求学。”
    “求学？”凌月嘴角一扯，这理由唬谁呢，她会信？
    靳天玄从她的神情中知道她不信，只淡笑并未解释，“嗯，是的，有幸在蓬莱认识你爹，这次也算是顺路看看他老人家。”
    “你爹最近怎么样？身子骨还硬朗着么？”
    凌月：“……”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在有意无意的内涵她。
    这个“爹”听着就很不舒服。
    “你明知故问！”凌月咬牙切齿。
    他是明知凌邪不在吧，才敢这么猖狂的吧！
    现在还问这问那，凌月莫名想捶他，奈何现在无处施展。
    “还有，别顶着本座爹的面容跟本座说话！”这会让她更想揍他！
    靳天玄抵着下巴思索一下，“可是，刚刚本尊的闺女不是还一口一个爹的叫本尊么？现在就不行了么。”
    “——你！”
    凌月脸色一黑，无奈自己不能拿他怎样，只能耐着性子，保持和蔼笑意。
    “不过你说得对，既然被你发现了，本尊也没隐藏下去的必要了。”
    靳天玄掐动指诀，周身闪过一道白色流光，很快，他就以另一副面容出现在凌月面前。
    少年面容看起来与凌月一般大。
    月白衣袍，衣襟上的纹路如同藤蔓一样，好似会生长。
    三千墨发随风舞动，一缕被白色发带束缚。
    面容清俊明秀，那双眸如同寒潭，亦如深渊，看不清深浅。
    每一处轮廓都恰到好处，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
    静默，短暂的静默。
    少年生了一副惑人的好皮相，举手投足间自有风韵，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浅浅笑意更是教人不禁晃神。
    凌月一瞬被吸引，但很快恢复镇静。
    除了惊艳于他的皮相外，她更惊艳他的术法。
    这是什么术法？
    竟能改变人的形貌？
    她刚刚注意不集中，若是能集中一点，她或许就能看破他这术法的玄机了。
    想至此，凌月心生一计。
    “你竟敢冒充本座爹骗本座！真是好大的胆子！”
    靳天玄面不改色，“这是你技不如人，怨本尊咯？”
    凌月轻嗤，“你除了变凌邪还能变什么，变苍蝇变蚊子么？”
    “能变什么与你无关，但嘛，你和本尊之间好歹是有短暂的父女情谊呢，你现在这样对本尊，真是让本尊寒了心。”
    凌月笑容一滞，压下内心的不悦，保持笑容。
    “你这副尊容终究不是本座的爹，得意个什么劲儿。”
    靳天玄又掐动指诀，变回凌邪的模样，“所以这样呢？这样就可以做你爹了？”
    说完，他又变了回来。
    凌月眸中闪过暗流，“哦，就这。”
    “怎么，瞧不起本尊的‘易形术’嘛。”
    易形术？
    凌月微微诧异。
    这她有所耳闻，传闻中蓬莱有个天之骄子，天赋异禀，一生下来就能自创术法，尤其是这“易形术”。
    登峰造极。
    骗过无数高手，都无法察觉任何异样。
    然而蓬莱人是出了名的小气，有术法都是不愿外传，只愿自己留着用。
    靳天玄更是出了名的“小气”，但却让人无可奈何。
    想至此，凌月大概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了。
    求学。
    是了，确实是求学。
    只是这个“求学”并非什么诗书词赋，而是别人的术法。
    传闻靳天玄对招式过目不忘，一学就会，经常“偷师”。
    通过和别人对决，补充自己的阅历来提升自己。
    先前靳天玄假扮凌邪，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吧！
    该死，让他偷学了自己不少招！
    凌月眼角一抽，心底莫名不爽。
    不过一想到他的成名绝技“易形术”被她学会了，她突然就释然了不少。
    “哎，靳妖孽，你是不是该把本座放了。”凌月收起情绪，“本座与你没那么大仇怨，不至于一直绑着本座不放吧？”
    靳天玄摇摇食指，“那可不行哦。”
    凌月脸色一黑，“为何？”
    “凌月阁下以‘狠绝’出名，本尊若是放了你，岂不是会……”
    靳天玄做了一个抹脖子动作。
    凌月微微一笑：“传闻都是骗人的，本座向来和蔼，好说话，怎么会是狠绝的？那些人真讨厌，把本座这么温和的小姑娘传成十恶不赦的大恶魔。呵呵。”
    “本尊倒是觉得凌月阁下与传闻如出一辙啊。”靳天玄轻叹，眸光幽幽。
    凌月：“……”
    “喂，听你之前的语气，似是认识本座的爹，既然你都和他老人家有交情了，怎么能这么对他的女儿？！”
    靳天玄笑容温和，“哦，忘了说了，本尊与你爹可不是什么好交情，甚至打过架。”
    “那……那也是过命交情，好得很啊。”
    真·过命交情。
    “嗯，话是这么说没错。”靳天玄肯定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告诉本尊，你是如何看穿本尊假扮凌邪的，本尊就释放你，如何？”
    凌月“呵呵”一声，“当然可以，这对本座现下来说，是个只赚不赔的交易啊。”
    “嗯，你还挺识相的。”靳天玄点点头。
    凌月：“……”
    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了起来。
    “呵呵。”凌月皮笑肉不笑。
    靳天玄打了个响指，二人脚下立刻生出一个传送阵，传送阵一闪，将二人传送到地上。
    “好了，姑娘请说。”
    靳天玄自来熟的坐上石凳，看着站在地上的凌月。
    凌月保持笑容，心下告诉自己要，忍耐。
    “很简单，其一，本座的爹很少在本座面前自称‘本尊’。”
    靳天玄长长地“哦”了一声，“原来如此，本尊是输在对闺女爱得不够深。”
    凌月：“……”
    “其二，本座的爹与本座切磋，从未用剑，他说过怕刀剑无眼，所以对本座绝不会用剑的。”
    靳天玄点点头，“竟是如此，果然是本座爱的不深沉。”
    凌月：“……”
    去特喵的爱的不深沉！
    她好想打人！
    “其三，你的招式来路有点陌生。”
    虽然这个不足以成为最大的疑虑。
    因为随着成长，招式都是可以进步的，直到无迹可寻。
    靳天玄微微颔首，这一点他在过往伪装的时候尤其注意。
    大概是眼前的女子太强了，以至于自己若是不尽全力，可能要交代在这了。
    “还有一点，就是那个酒了……”
    凌月还没说完，就被靳天玄打断了，“懂了，终是本尊爱的不够深沉，没能给你满满的父爱，这才穿帮了。”
    凌月：“……”我可去你的。
    “本座说完了，你该放了本座了吧！”凌月尽量让自己显得和善。
    靳天玄“嗯”了一声，“本尊向来信守承诺。”
    说罢，他掐动指诀，捆住凌月的绳索迅速撤走，凌月重新恢复自由。
    恢复自由的凌月若有所思，原来被绑是这种感觉。
    靳天玄懒懒起身，“既如此，本尊也该走了。”
    “——诶，靳天玄大人别急着走啊。”凌月叫住靳天玄，“相逢即是缘，不如多留下来坐会儿，一起吃一顿。”
    靳天玄下意识拒绝，“不必。”
    他向来自由闲散，不会在某个地方多停留的。
    也不想与人有过多交集。
    “真的不多留一下？本座还挺佩服阁下身手呢。”凌月淡淡道。
    靳天玄不为所动，“嗯，谢凌月阁下盛情了。”
    “哦，那你回头看看我是谁？”
    靳天玄不由好奇凌月玩什么名堂，回眸一瞬，他瞳孔骤缩。
    靳天玄：“……”
    凌月竟变作他的模样！
    “你这易形术不错哈，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凌月也露出微笑，和他之前的笑容如出一辙！
    靳天玄脸色一黑，“你哪偷学的？！”
    “偷学？”凌月眨眨眸，“这怎么能是偷学呢，本座可是正大光明的学啊。”
    靳天玄：“……”
    “……刚刚看一下，你就学会了？”靳天玄狐疑道。
    他的术法他有自信不可能让人轻易学会的。
    他也不可能传授给谁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眼前这个女子……她确实颇有能耐，还是和自己一样的天赋。
    凌月故作惊诧，“哪能？这得多亏靳天玄大人的指点啊，不然本座哪能这么容易就学会了？”
    “……呵呵。”靳天玄皮笑肉不笑。
    他素来心绪淡漠，今天竟因为这个丫头片子有一些震怒。
    不爽，莫大的不爽。
    向来只有他靳天玄坑别人，基本没有人能坑到他的。
    “正巧，今天与阁下切磋，本尊悟了，不知凌月阁下可有兴趣指教一番？”
    靳天玄手指微动，手中出现一柄黑色的剑。
    剑身全黑，看不出一丝光。若有，那也是寒光。
    很普通的一把剑。
    然而凌月内心却警铃大作，这个剑不一般……
    凌月退后几步，“喂，本座灵力还没完全恢复呢，你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啊！”
    她刚刚为了在他面前表演易形术，可是硬生生榨干了仅剩的灵力！
    要不是为了气一气眼前这个得意忘形的家伙，她才不会这样置气。
    靳天玄眼眸微微眯起，“其实本尊还是觉得你这样的对手，不如趁你病要你命。”
    凌月：“……”
    她无话可说。
    因为今日她确实是他的手下败将。
    “喂，你不是想‘求学’么，本座还有很多招未使用过，你留着本座陪你对练，对你有益无害啊。”
    靳天玄微微颔首，“就等你这句话呢。”
    他手微动，黑色的剑逐渐消失不见。
    凌月：“……”靠。
    她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呵呵，无妨，大家互相抄，互相学呗，谁怕谁！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他变换的神色了。
    靳天玄定定地看着她，“既然如此，那近些天，本尊就先在你这住下好了。”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凌月嘴角一扯，她这也算是遇到对手了。
    靳天玄唇角勾起，“和凌月阁下一见如故，客气就是生分了。”
    凌月：“……”
    她倒不这么觉得。
    ……
    于是，靳天玄就在凌虚山暂且住下了。
    他身份成谜，几乎无人认识。
    不少人暗中猜测靳天玄的身份，然而都毫无头绪。
    毕竟很少有人能被凌月这样“奉为上宾”，他们都不由有些好奇。
    可惜好奇无果，还真是让人唏嘘。
    叶绒薇与凌月经常往来，这天看见这个陌生男子突然入住凌虚山，也不禁疑惑起来。
    “阿月，你怎么突然带一个不明来历的人来凌虚山住下？”
    毕竟凌邪和怀远的关系不错，索性让叶绒薇和凌月关系也近了起来。
    凌月拿起一个桂花糕正欲吃，因为叶绒薇这个问题硬生生放在唇角。
    “没什么，只是偶然相识，觉得人不错，就带回来了。”
    呵。
    打死也不会说是因为错认成爹，整出一堆幺蛾子才把他带回来的！
    事关凌月的颜面，这件事必须烂在肚子里！
    叶绒薇见怪不怪，微微颔首，“你知道轻重就好，我这是担心他会危害凌虚山。”
    凌月干笑一声，“绒薇姐别太担心，一切有我。”
    靳天玄不至于想对凌虚山做什么。
    若要做，他早该做了。
    何况看他那副目下无尘的样子，好像根本不屑于做这些事。
    “对了，我最近新酿制了一壶酒，给你尝尝？”
    凌月双眸一亮，“好。”
    最近正愁没有好的佳酿尝呢，这一想，就有人送酒来了。
    “绒薇姐你真懂我，前些天我还觉得我爹留下的酒已经快喝腻了，若是有新酒就好了。刚这样想，你就为我送来新酒了。”
    叶绒薇抿唇轻笑，“呵，我只是最近恰好有时间，所以才酿了，这么一想，还真是巧。”
    然而叶绒薇身边的仙娥可不这么认为。
    她跟在叶绒薇身边最久了。
    叶绒薇平日里除了练习布阵就是酿酒，已经尝试了不少种方法，换了很多种口味了，甚至埋了不少酒了。
    说是最近恰好有时间，应该只是不想让凌月大人担心吧。
    害，叶绒薇大人对凌月大人可真好的，两人感情真让人羡慕。
    凌月迫不及待地倒上一杯酒尝尝，这次的酒和以往不同，是梨花酿造的！
    “你有心了。”
    凌月眸中闪过一抹温暖。
    叶绒薇垂下眼眸，解释道：“没有，只是寻思你好久没和你父皇见面了，所以才酿这个酒，以解你思念之苦。”
    “哈哈，思念之苦不至于，谢谢你绒薇姐！”凌月心底莫名畅快不少。
    叶绒薇打趣道：“我这么想着你，你可有想着我？每天一口一个绒薇姐，没见你拿出一点实际的。”
    “你缺丹药么？我可以……”
    “不缺。”叶绒薇浅笑，“我要那些做什么。”
    她，向来想要的不是那些。
    凌月一怔，“那我好像没有什么可以送绒薇姐了。我炼器，只会炼一些武器，然而绒薇姐主修阵法……”
    “难道不可以炼制一些簪子、衣服什么的嘛。”叶绒薇一脸期待的看向凌月。
    她生的本就是一副可人的娃娃脸，现在这个眼神更是让人无法拒绝。
    凌月有些诧异，“可是，绒薇姐也不缺这些……”
    “难道就是不可以么？女孩子的簪子再多也不会觉得多的！”叶绒薇理不直气也壮。
    凌月无奈笑笑，“好，既然绒薇都这么说了，我就算给你炼几个又何妨。绒薇姐想要什么，我回去想想，下次送给你。”
    “这个随你啦，我相信你的眼光。”叶绒薇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紧紧攥住袖口的手松了几分。
    凌月点点头，“绒薇姐这么相信我，那我定也不会让绒薇姐失望。”
    “嗯！”
    ……
    凌月一脸苦恼，她向来不太懂女儿家喜欢什么款式。
    她知绒薇姐是个极爱打扮的女子，向来打扮的端庄得体，素雅精致。
    而绒薇姐自己就会准备很多自己喜欢的款式。
    自己要是再炼制一些没什么不同的款式送给她，怕是会被她觉得自己没用心吧。
    唉，真是纠结。
    一个石子丢入湖中，跳了好多下才沉入湖里。
    “啧，怎么一脸吃了什么不可名状物的样子。”
    靳天玄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站在凌月身后。
    “你才吃了……”凌月硬生生止住，呵，差点上了靳天玄的套了。
    她绝不承认自己……
    “你来干什么。”
    靳天玄坦然，“来找你。”
    “找本座干嘛，没见本座忙得很？”凌月托腮，瞥向靳天玄湖中的影子。
    靳天玄答：“你这几日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以与本尊一战了。”
    打完以后，他也该离开这里，去下一处求学了。
    总的来说，来到凌虚山也是不虚此行，他很满意。
    凌月摇摇头，“没心情陪你打。”
    “……怎么会没心情？”靳天玄嘴角一扯。
    “你送过女孩子东西么？”不知为何，凌月突然想和靳天玄聊聊。
    这人一看就一点恋爱经验，啊不是，一点都不懂得讨女孩子欢心。
    且看她如何批判一下他的直男。
    “没有。”
    他？
    他没有女性朋友。
    更主要的是，没什么能打的，打女人不太好。
    凌月算例外。
    “那你说说，要是让你送一个女孩子东西，你会送什么？”凌月唇角微勾，她已经能想象到靳天玄被难住的样子了。
    或者说，可以看到他直男的一面了。
    然而靳天玄的回答出乎凌月的意料，“若有必要，本尊一定会投其所好，别出心裁的准备一份。”
    “呵？你也会投其所好，别出心裁？”凌月一脸不相信。
    靳天玄眸光淡淡扫过凌月，“不信？”
    “嗯，不信。”
    “那本尊与你说道说道。”
    靳天玄在凌月旁边坐下。
第92章 前尘【14】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靳天玄不由好奇凌月玩什么名堂，回眸一瞬，他瞳孔骤缩。
    靳天玄：“……”
    凌月竟变作他的模样！
    “你这易形术不错哈，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凌月也露出微笑，和他之前的笑容如出一辙！
    靳天玄脸色一黑，“你哪偷学的？！”
    “偷学？”凌月眨眨眸，“这怎么能是偷学呢，本座可是正大光明的学啊。”
    靳天玄：“……”
    “……刚刚看一下，你就学会了？”靳天玄狐疑道。
    他的术法他有自信不可能让人轻易学会的。
    他也不可能传授给谁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眼前这个女子……她确实颇有能耐，还是和自己一样的天赋。
    凌月故作惊诧，“哪能？这得多亏靳天玄大人的指点啊，不然本座哪能这么容易就学会了？”
    “……呵呵。”靳天玄皮笑肉不笑。
    他素来心绪淡漠，今天竟因为这个丫头片子有一些震怒。
    不爽，莫大的不爽。
    向来只有他靳天玄坑别人，基本没有人能坑到他的。
    “正巧，今天与阁下切磋，本尊悟了，不知凌月阁下可有兴趣指教一番？”
    靳天玄手指微动，手中出现一柄黑色的剑。
    剑身全黑，看不出一丝光。若有，那也是寒光。
    很普通的一把剑。
    然而凌月内心却警铃大作，这个剑不一般……
    凌月退后几步，“喂，本座灵力还没完全恢复呢，你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啊！”
    她刚刚为了在他面前表演易形术，可是硬生生榨干了仅剩的灵力！
    要不是为了气一气眼前这个得意忘形的家伙，她才不会这样置气。
    靳天玄眼眸微微眯起，“其实本尊还是觉得你这样的对手，不如趁你病要你命。”
    凌月：“……”
    她无话可说。
    因为今日她确实是他的手下败将。
    “喂，你不是想‘求学’么，本座还有很多招未使用过，你留着本座陪你对练，对你有益无害啊。”
    靳天玄微微颔首，“就等你这句话呢。”
    他手微动，黑色的剑逐渐消失不见。
    凌月：“……”靠。
    她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呵呵，无妨，大家互相抄，互相学呗，谁怕谁！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他变换的神色了。
    靳天玄定定地看着她，“既然如此，那近些天，本尊就先在你这住下好了。”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凌月嘴角一扯，她这也算是遇到对手了。
    靳天玄唇角勾起，“和凌月阁下一见如故，客气就是生分了。”
    凌月：“……”
    她倒不这么觉得。
    ……
    于是，靳天玄就在凌虚山暂且住下了。
    他身份成谜，几乎无人认识。
    不少人暗中猜测靳天玄的身份，然而都毫无头绪。
    毕竟很少有人能被凌月这样“奉为上宾”，他们都不由有些好奇。
    可惜好奇无果，还真是让人唏嘘。
    叶绒薇与凌月经常往来，这天看见这个陌生男子突然入住凌虚山，也不禁疑惑起来。
    “阿月，你怎么突然带一个不明来历的人来凌虚山住下？”
    毕竟凌邪和怀远的关系不错，索性让叶绒薇和凌月关系也近了起来。
    凌月拿起一个桂花糕正欲吃，因为叶绒薇这个问题硬生生放在唇角。
    “没什么，只是偶然相识，觉得人不错，就带回来了。”
    呵。
    打死也不会说是因为错认成爹，整出一堆幺蛾子才把他带回来的！
    事关凌月的颜面，这件事必须烂在肚子里！
    叶绒薇见怪不怪，微微颔首，“你知道轻重就好，我这是担心他会危害凌虚山。”
    凌月干笑一声，“绒薇姐别太担心，一切有我。”
    靳天玄不至于想对凌虚山做什么。
    若要做，他早该做了。
    何况看他那副目下无尘的样子，好像根本不屑于做这些事。
    “对了，我最近新酿制了一壶酒，给你尝尝？”
    凌月双眸一亮，“好。”
    最近正愁没有好的佳酿尝呢，这一想，就有人送酒来了。
    “绒薇姐你真懂我，前些天我还觉得我爹留下的酒已经快喝腻了，若是有新酒就好了。刚这样想，你就为我送来新酒了。”
    叶绒薇抿唇轻笑，“呵，我只是最近恰好有时间，所以才酿了，这么一想，还真是巧。”
    然而叶绒薇身边的仙娥可不这么认为。
    她跟在叶绒薇身边最久了。
    叶绒薇平日里除了练习布阵就是酿酒，已经尝试了不少种方法，换了很多种口味了，甚至埋了不少酒了。
    说是最近恰好有时间，应该只是不想让凌月大人担心吧。
    害，叶绒薇大人对凌月大人可真好的，两人感情真让人羡慕。
    凌月迫不及待地倒上一杯酒尝尝，这次的酒和以往不同，是梨花酿造的！
    “你有心了。”
    凌月眸中闪过一抹温暖。
    叶绒薇垂下眼眸，解释道：“没有，只是寻思你好久没和你父皇见面了，所以才酿这个酒，以解你思念之苦。”
    “哈哈，思念之苦不至于，谢谢你绒薇姐！”凌月心底莫名畅快不少。
    叶绒薇打趣道：“我这么想着你，你可有想着我？每天一口一个绒薇姐，没见你拿出一点实际的。”
    “你缺丹药么？我可以……”
    “不缺。”叶绒薇浅笑，“我要那些做什么。”
    她，向来想要的不是那些。
    凌月一怔，“那我好像没有什么可以送绒薇姐了。我炼器，只会炼一些武器，然而绒薇姐主修阵法……”
    “难道不可以炼制一些簪子、衣服什么的嘛。”叶绒薇一脸期待的看向凌月。
    她生的本就是一副可人的娃娃脸，现在这个眼神更是让人无法拒绝。
    凌月有些诧异，“可是，绒薇姐也不缺这些……”
    “难道就是不可以么？女孩子的簪子再多也不会觉得多的！”叶绒薇理不直气也壮。
    凌月无奈笑笑，“好，既然绒薇都这么说了，我就算给你炼几个又何妨。绒薇姐想要什么，我回去想想，下次送给你。”
    “这个随你啦，我相信你的眼光。”叶绒薇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紧紧攥住袖口的手松了几分。
    凌月点点头，“绒薇姐这么相信我，那我定也不会让绒薇姐失望。”
    “嗯！”
    ……
    凌月一脸苦恼，她向来不太懂女儿家喜欢什么款式。
    她知绒薇姐是个极爱打扮的女子，向来打扮的端庄得体，素雅精致。
    而绒薇姐自己就会准备很多自己喜欢的款式。
    自己要是再炼制一些没什么不同的款式送给她，怕是会被她觉得自己没用心吧。
    唉，真是纠结。
    一个石子丢入湖中，跳了好多下才沉入湖里。
    “啧，怎么一脸吃了什么不可名状物的样子。”
    靳天玄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站在凌月身后。
    “你才吃了……”凌月硬生生止住，呵，差点上了靳天玄的套了。
    她绝不承认自己……
    “你来干什么。”
    靳天玄坦然，“来找你。”
    “找本座干嘛，没见本座忙得很？”凌月托腮，瞥向靳天玄湖中的影子。
    靳天玄答：“你这几日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以与本尊一战了。”
    打完以后，他也该离开这里，去下一处求学了。
    总的来说，来到凌虚山也是不虚此行，他很满意。
    凌月摇摇头，“没心情陪你打。”
    “……怎么会没心情？”靳天玄嘴角一扯。
    “你送过女孩子东西么？”不知为何，凌月突然想和靳天玄聊聊。
    这人一看就一点恋爱经验，啊不是，一点都不懂得讨女孩子欢心。
    且看她如何批判一下他的直男。
    “没有。”
    他？
    他没有女性朋友。
    更主要的是，没什么能打的，打女人不太好。
    凌月算例外。
    “那你说说，要是让你送一个女孩子东西，你会送什么？”凌月唇角微勾，她已经能想象到靳天玄被难住的样子了。
    或者说，可以看到他直男的一面了。
    然而靳天玄的回答出乎凌月的意料，“若有必要，本尊一定会投其所好，别出心裁的准备一份。”
    “呵？你也会投其所好，别出心裁？”凌月一脸不相信。
    靳天玄眸光淡淡扫过凌月，“不信？”
    “嗯，不信。”
    “那本尊与你说道说道。”
    靳天玄在凌月旁边坐下。
    ==
    反正也闲着没事，和她简单聊两句又何妨。
    “就用你做例子吧，你喜欢酒。”
    凌月见他这么说，并未觉得奇怪，反正全凌虚山都知道她喜欢酒，他住在这几天了。
    知道也不奇怪。
    “本尊若想讨好你，定会针对你喜欢的口味量身调制。不会与常见的酒一般，会别出心裁的准备。”
    凌月淡淡瞥了一眼靳天玄，“你说的这些本座感觉挺废话。”
    靳天玄没有情绪，眸中闪过笑意，“是么？”
    “嗯。”
    “既如此，我们打个赌，如何？”
    凌月下意识追问，“什么赌。”
    “赌本尊能给你带来‘惊喜’。”
    “条件？”
    “本尊若赢了，你无条件将你所学不留余地展示给本尊看。本尊若输了……你看着想吧。”
    凌月“哦”了一声，“本座拒绝。”
    “为何？”靳天玄微微诧异。
    凌月轻笑，“首先，本座并不觉得给你‘投其所好’的行为是正确的。”
    她讨厌别人剖析自己。
    不熟之人如此处心积虑讨好她，会让她有些不适。
    会想起，最初遇到的那个人。
    一想到最初遇到的那个人，她就浑身冰凉，很是不舒服。
    靳天玄一想也觉得对，“确实，是本尊冒犯了，抱歉。”
    “回到之前的话题，若是送一个极爱打扮的女孩子，你会送什么给她？就按你所认为的，别出心裁的礼物。”
    靳天玄不假思索，“请问想出这个别出心裁的礼物，本尊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凌月见他要开口，抢先一步道，“别得寸进尺！”
    靳天玄嘴角一扯，“本尊在你心里就是这形象？”
    “不然呢，你们蓬莱的人可龟毛了！”
    出了名的一毛不拔，能坑人的机会绝不放过。
    靳天玄微微蹙眉，“你们昆仑这样想我们蓬莱的人？”
    一种迷之“蓬莱情怀”遍布在靳天玄的心里。
    “难道你们蓬莱不是这个样子？”凌月一怔，她不信这个传言是空穴来风。
    靳天玄振振有词：“这叫懂得保护属于自己的东西，为自己谋取利益，只是你们昆仑这种意识不强，才倒打一耙我们蓬莱‘一毛不拔’。”
    凌月：“……”
    她竟无话反驳。
    “何况，人不都这样么。”靳天玄眸光幽深，“本尊并不以为这样是坏事，相反，这样很好，不会让自己吃亏。”
    “——本尊还听说，你们昆仑这里灭宗夺宝的事屡见不鲜，而这事在我们蓬莱就不会发生。我们蓬莱不屑这种人存在，若有，必群聚灭之。”
    凌月一时语噎，无话可说。
    确实，这样看来，昆仑与蓬莱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昆仑虽然会共享一些术法，但不是没有代价的，并且，还未必全部都贡献出来，甚至会留一手。
    只是蓬莱那边管理严格，基本不外传就是了。
    “是本座局限了。”凌月道。
    靳天玄垂眸，“这些也没什么好说的，继续你刚才的话题吧。”
    “好，如果你帮本座想出别出心裁的礼物，本座也回赠你一个别出心裁的礼物，如何？”
    靳天玄一怔。
    倒是没想到凌月会提这种……小孩子般的承诺。
    他向来利己主义。
    若是以前的他，定然是对这种条件不屑一顾，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可是对上她纯粹无尘的紫眸，心底莫名泛起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鬼使神差下，“——好。”
    “若你想不出，那便想不出吧。”
    靳天玄一挑眉，“本尊还以为你会提出惩罚。”
    “这倒不至于。”凌月摇摇头，“想礼物本来是本座的事，劳烦你只是因为实在拿不定主意，若还要罚你，太说不过去了。”
    一码归一码，她向来分明。
    靳天玄少见的露出温和的眼神，“好。”
    在蓬莱，向来没有这种简单的赌约。
    今日在昆仑遇上这种赌约……
    有些新奇。
    毕竟，蓬莱人锱铢必较，一点亏都吃不得，像这种没有意义的赌约从不会存在的。
    ……
    后来，根据靳天玄所设计的图纸，凌月开始着手炼器。
    刚看到靳天玄的手稿，凌月有些惊诧。
    看不出靳天玄能将一个簪子画的如此细节，能将衣物的纹路设计的如此独具风格。
    真是，眼前一新，别出心裁。
    简约大气，又不失端庄。
    她将礼物送给叶绒薇以后，叶绒薇立即露出惊艳的神情。
    一直夸她设计的很好。
    搞得她有些尴尬。
    不过，最终还是告诉叶绒薇这不是她设计的，而是她那位“上宾”设计的。
    叶绒薇知道以后，不知为何，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但是转瞬即逝。
    凌月只以为是叶绒薇对她失望导致了。
    “绒薇姐，我是真的想不出什么新花样啦，所以才请的帮手！”凌月“楚楚可怜”地看着叶绒薇。
    叶绒薇忍俊不禁，“我知道你的心意啦，怎么会怪你呢。”
第93章 前尘【15】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这炼器可都是我炼制的哦，凌月出品，必属精品！纵然他设计的很棒，可是没我这巧夺天工的手艺，也是不可能实现的哦！”
    这些纹路可花了她不少心思。
    要不是她炼器底子够硬，根本实现不了啊。
    叶绒薇微笑颔首：“我知道，我只是遗憾这一切不都是你一个人做的……”
    其实，就算再简单的礼物，只要是她做的，她都可以接受。
    “绒薇姐……”凌月看着叶绒薇白皙的小脸，欲语无言。
    叶绒薇娇嗔一声，“好啦，真的不怪你，你还有事吧，你去忙你的，不必担心我！”
    “真的没事？”
    “没事，你绒薇姐岂是这么小气的人！”叶绒薇不禁想轻点凌月的鼻尖，奈何想到什么，终是收回了手。
    凌月眸光一颤，“我……”
    “没事，我知道你不喜欢肢体接触的，所以，所以我下次不会这样了。”叶绒薇尴尬地解释着。
    凌月低下头，“我不是怪你这些，我是怨我自己……”
    怨恨自己懦弱。
    始终无法战胜这个心坎。
    多少年了。
    想来也可笑，在外恶名的凌月，竟然会怕这些，说出去谁会信？
    信的人不都得笑死她。
    呵。
    叶绒薇眸光微闪，“阿月……”
    “那我不打扰绒薇姐了，就先走了。”
    叶绒薇轻叹，“好。”
    目送凌月离开，叶绒薇笑容逐渐消失，只剩一张冰冷无物的脸。
    很难想象，平时在凌月面前温柔的邻家姐姐，会露出这种神色。
    “巧梦，我让你查那人的来路，你可查到了？”
    凌月走后，叶绒薇道。
    “奴婢已经派很多人手去查了，可惜查不出什么。因为那位大人口风太紧了，平日里都不会和什么人交流的。”
    巧梦有些为难地道。
    叶绒薇神色不定，“是这样么。”
    “奴婢岂敢哄骗您？”巧梦连忙低下头。
    叶绒薇眸中冷漠，“将这些衣物，都丢了吧。”
    巧梦诧异地看着叶绒薇。
    “……”
    “罢了，留下吧，封在库房里，谁也不准拿。”
    仙娥与仙娥之间面面相觑，有些拿不定主意。
    叶绒薇微微蹙眉，“照我说的做便是，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仙娥犹豫再三，终究是照着叶绒薇的话去做了。
    她们只是有些奇怪，平日里凌月大人送给叶绒薇大人的礼物，叶绒薇都会带在身边好好保管，从不会锁在库房的，更别说是扔了。
    唉，不过这哪是她们这些小仙娥可以管到的事啊。
    ……
    凌月回去路上，面露轻松。
    想不到靳天玄确实有几把刷子。
    她知道绒薇姐向来不喜形于色，这次竟露出诧异的神情，可见这份礼物确实别出心裁，确实有吸引到她。
    自己以前不知变着花样送了绒薇姐不少礼物，她都是浅浅的笑着，说几句夸赞的话，从未露出其他的神色……
    这次，倒是让凌月有些意外了。
    “靳天玄，你做得很好。”凌月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席地而坐在湖边。
    靳天玄面色不改，“哦？所以你是来兑现赌约的？”
    “赌约的礼物容我好好想一想，既然你的礼物都别出心裁了，那本座自然也不会让你失望。”
    靳天玄不甚在意道，“随你。”
    他对这种人情往来不是很感兴趣。
    或者说，他并不觉得有什么算作是“别出心裁”，因为他见过的可太多了。
    ……
    “凌月大人，山下来了个名叫‘洛清’的家伙，说是您的徒弟，让我来通报一声，您看我要不要把他赶走？”
    此时，凌月正坐在案前批阅文书，闻言眸中来了几分兴致。
    “不必，将人带到本座这里。”
    小厮犹豫了一瞬，立即道：“好，我这就去。”
    凌月下意识转了转手中的毛笔。
    “……”
    凌月面色一黑，她忘记了这茬了！
    墨迹甩了她一身！好像脸上还沾了一些……
    看来，只能先回房间再换一身行头出来了。
    可是她这副样子被人看到，她以后还怎么在人前立威？怕不是要被弟兄们笑死……
    不行，她绝对不能允许这件事发生！
    她凌月还是要脸的！
    书房外面定有很多人，她这么出去太容易暴露了。
    可是从窗户口也不安全呐……
    一时，凌月有些心累，还好山下距离这里有很长一段距离，一时半会儿是上不来的。
    她还有时间。
    凌月快速打量周围，看看有什么能帮助自己的。
    目光锁定在庭院内的一棵樟树上，樟树枝繁叶茂，若是她能到那个樟树上，便可掩藏身形离去。
    论速度，她向来是最擅长的。
    敲定心思，凌月悄悄移动到窗口，身形一闪，快速移动到樟树上！
    如同一阵风轻轻扫过，没留下一点痕迹。
    “嗯？刚刚怎么突然有一阵风？”
    “你的错觉吧，这大热天的哪来的风？”
    “难道是有什么人偷偷来了，我们没发现？”
    凌月心一悬。
    “诶，你这么说有可能哦，我们去那片林子看看！”
    “嗯，我刚刚那感觉，就是风往林子那边去的！去看看也好，好放心。”
    同伴赞同的点头，“是啊，我不想辜负凌月大人对我的期待啊，既然在这个职位上一定要尽职尽责！”
    凌月：“……”
    尽职尽责是好事，可是她不想被找到啊！
    凌月足尖一点，快速往林中深处飞去。
    “诶，我刚刚好像看到人影了！果然有贼，我们快往那边追！”
    凌月心底无奈叹息，真是……
    眼下回房间太容易被追踪，她得想办法绕一圈，甩开他们，顺便不能让他们起疑。
    想想就有些头疼。
    这一路上还不能被其他人看到。
    但，跑路到一半的凌月突然心生妙计，她不是偷师了……呸，什么偷师，这是她凭本事学的！
    她不是从靳天玄那学了易形术么，此时正是易形术发挥的好时机啊。
    这么一想，凌月趁着一个间隙快速掐动指诀，将自己变了一个形貌！
    变作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仙娥。
    她快速落地，转入长长的楼道里。
    也是这时，俩侍卫追了上来。
    “你是谁，刚刚为什么鬼鬼祟祟？”侍卫不由分说，立即前后拦住了凌月。
    凌月故作诧异，“我？我没有鬼鬼祟祟啊！是凌月大人派我替她拿点东西，所以我就急了，跑得快了一点而已。”
    “无凭无据！不如让我们先把你带到凌月大人那里对峙好了！”
    凌月：“……”靠。
    我对峙我自己可还行。
    “不可！我急着拿东西，要是凌月大人等急了可就不好了！你们先让我去凌月大人的房间拿完东西再去可以么？”
    凌月想趁着回房的间隙开溜。
    “你胡说，要是真是给凌月大人拿东西，你为什么绕远路？”
    凌月：“……”那自然是因为她不想丢脸啊！
    还是说，她现在必须把这两人打趴了，她才能回自己的房间？
    凌月皮笑肉不笑。
    正欲动手，远处突然来了一个人。
    那人长身玉立，墨发随意挽起，一双如冰雪的眸，深不可测。
    手中拿着一本书细细研读，周遭的一切好似都与他无关。
    他就像是从画卷里走出来一般，一举一动都俯仰生姿。
    见前方有争执，他才放下手中的书，看向前面的人。
    本想直接绕开算了，却察觉到易形术的气息……
    靳天玄微微敛眸，倒是有趣。
    凌月看到靳天玄，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快速给靳天玄传音。
    “救救本座？条件随你开。”
    靳天玄回道：“可惜凌月阁下，目前身上没有让本尊感兴趣的事。”
    “先欠着好了，以后总会有用的吧！”
    眼看这俩侍卫就想把她押走，凌月有些焦急道。
    靳天玄这才不疾不徐地答应：“也好。”
    看着她难得焦灼的样子，竟别有风趣。
    比平时一副冷漠脸来得有趣多了。
    “你想让本尊怎么做？”
    凌月在最后关头快速传音：“你速去本座的书房，假装成本座！”
    靳天玄双眸闪过戏谑，恰好路过凌月的身边，轻应一声——
    “如你所愿。”
    凌月见他答应，如同吃了定心丸。
    “好好好，我跟你们走，若是耽搁了凌月大人的事，你们可是要负责的！”凌月开始妥协。
    俩侍卫并未放心上。
    “行了，那你赶紧随我们走一趟。”
    这事他们的公务，宁可错杀不可乱放。
    凌月是挺满意他们尽职尽责，但是这份尽职尽责用在自己身上还真是蛋疼。
    待到凌月被“押送”去书房后，只见“凌月”悠然坐在案前，看着桌上文书。
    “凌月”眸中闪过诧异，倒不曾想过，她对这些事会有这样的见解，处理方式也是别具一格。
    倒是，让他有些欣赏。
    “凌月大人，这个仙娥声称是您让她去您房间取东西，可有这事？”
    靳天玄放下手中的文书，不疾不徐地看向凌月。
    “不曾记得有这事。”
    凌月：“……”
    侍卫嘿嘿一笑，“我就知道她是可疑的！凌月大人想怎么处置她？！”
    凌月微微眯起眸子，好家伙，竟然还反坑她！
    “‘凌月’大人，您是不是忘记了，您昨天特地让我这个时候去为您拿那个东西的啊。”
    靳天玄饶有兴致的看着凌月，“哦？拿什么？”
    侍卫也附和：“就是！你光说要拿东西，说半天也没说拿什么东西，这怎么教人信服！”
    凌月：“……”
    好，这是你们逼我的！
    凌月面露微笑，淡淡道：“月事布啊。”
    靳天玄正欲勾起的嘴角一滞，“……”
    侍卫：“……”打扰了。
    突然，突然觉得，好像真的……
    周围静寂片刻，无人发出声音。
    凌月幽幽道：“两位大哥，这事可不是我有意隐瞒啊，实在是难以启齿，既然事到了这份儿上了，我不说好像也不行啊。”
    呵呵，她要不再做点什么，靳天玄不得欺在她身上作威作福！这能忍？？
    俩侍卫面面相觑，觉得尴尬。
    他们好像真的抓错人，还搞出乌龙，让凌月大人难堪……
    凌月大人之所以说没有让拿，绝对是因为这个东西太……太让人尴尬了，所以才故意说没有吧？
    害，他们真是榆木脑袋，这都看不破！
    “那个，凌月大人，我们就先出去继续巡视了，你们慢聊……”
    说罢，俩侍卫头也不回地溜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把尴尬留给别人！
    留下凌月和靳天玄二人在书房里对峙。
    倏地，靳天玄轻笑一声，变回原来的样子。
    “想不到凌月阁下的应变能力如此出色，真让本尊意外。”
    凌月回以一笑，只是笑容不达眼底：“本座也没想到，靳天玄阁下如此‘顽皮’，会想起来作弄本座一下。”
    “这不是因为生活太无聊嘛，总归要找点乐子不是？”靳天玄淡然一笑，“好了，这个位置该还给凌月阁下了。”
    凌月淡淡瞥了一眼靳天玄，“本座确实有事，不便回房，所以才假借身份。”
    她好想看看自己哪里沾上了墨汁，整理一下仪容啊！
    不然等等怎么去见洛清？
    不得被这货笑死！
    光一想到这种可能，凌月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知是何事，本尊或许可以为凌月阁下排忧。”
    这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
    凌月“呵呵”一声，“靳天玄阁下什么时候这么大度了？”
    “本尊一直乐于助人的很啊。”靳天玄勾唇，“所以，凌月阁下可否细说一下？或许本尊确实可以帮助一下凌月阁下呢。”
    凌月一脸不信任：“介于你刚刚的态度，本座还能信任你？”
    “这话说的。”靳天玄轻叹，“本尊好歹仰仗着凌月阁下住在凌虚山，怎么能做出损害凌月阁下的事呢？”
    凌月微微眯起眸子，“谅你也不敢。”
    有了前车之鉴，现在要是再打起来，她可未必会输给他。
    这些日子，她找了不少关于阵法的书看，虽然没学进去多少……
    她学什么都快，什么都会，唯独讨厌阵法。
    奈何咽不下失败的耻辱，她便以此训诫自己，了解一下阵法。
    通过这几日的学习，她至少对阵法算入了门，不会像之前那样横冲直撞，正中靳天玄下怀了。
    “好了，凌月阁下说说是什么事吧。”
    凌月这才开口：“也没多大事，只是怕丢了面子。”
    轻轻掐动指诀，样貌已恢复如初。
    靳天玄本是一张冷漠脸，在看到凌月时，强忍笑意。
    “呵。”
    他不禁轻嗤一声，脸上笑意丝毫不作伪，多了些真实感。
    “凌月阁下还真是……可爱的紧啊。”
    凌月：“……”
    “喂，本座人还在这呢，你收敛点！”凌月脸色一黑，咬牙切齿道。
    她知道自己形象很难堪，但也不至于当着她的面就笑出来吧！
    “本尊已经在忍着了。”虽是这么说的，但他还是时不时想笑出来。
    凌月：“……”
    靳天玄分明一直在笑，根本没有想停下好么！
    “原以为凌月阁下这般雷厉风行的女子，应该是个挺严肃的人，只是私底下会稍微放纵一下自己。”靳天玄捂住脸，“竟不想，凌月阁下出乎本尊意料。”
    凌月“呵呵”一声，“你想骂本座蠢就直说！还有，你不是要帮本座吗，你想怎么帮？”
    她只想快速跳过这个话题。
第94章 前尘【16】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靳天玄忍着笑意道：“本尊帮你擦了便是。”
    他说完这话，笑意滞住了。
    自己向来不喜与人有近距离接触，竟会无意间说出这种话……
    当真是，今天有些失态了。
    想至此，靳天玄恢复正色。
    凌月虽也不想，可没有办法，“好，那就劳烦你替我擦擦脸了。”
    说罢，凌月从空间取出一个沾了水的丝巾，“擦仔细一点，一定要擦干净！”
    靳天玄眸光微微闪烁，既然已经答应她了，自然不会食言了。
    只是，下不为例。
    他接过丝巾，正欲往凌月脸上擦去，却不想，凌月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凌月阁下？”靳天玄眸露不解。
    他还没抗拒呢，怎么她却先抗拒了？
    凌月摇摇头，“没什么。”
    她还是懦弱得很啊……始终没法战胜这一点。
    若是闭上眼睛，她会更加害怕。
    “你是在害怕么。”
    靳天玄向来观察力敏锐，他轻松捕捉到凌月脸上细微的表情，虽然藏的很深，但他轻易就能看穿。
    凌月垂下眼眸，“怎么可能。”
    “若不是害怕，你现在应该是正视本尊，手也不会这么无措，应该表现出‘张牙舞爪’，而非这副失魂落魄。”靳天玄淡淡道。
    凌月：“……”
    “都让你懂完了！”凌月倏地抬眸，恶狠狠道。
    也是这一瞬，靳天玄将丝巾覆上凌月的脸上，轻轻擦拭着。
    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迟了，本能的想向后退，然而靳天玄却抱住了她。
    凌月：！！！
    “你再这样抗拒，就自己这样出去罢。”
    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映入眼帘，凌月呼吸一滞。
    他长长的羽睫微微翕动，在脸颊上留下淡淡的阴影。
    一种若有若无的茶香四溢，沁人心脾，清幽而宁静。
    莫名的，凌月颤动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而他专注地为她擦去脸颊上乌黑的墨迹，一点一点，很是细致，也未弄疼她。
    凌月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抓住靳天玄的肩膀。
    似乎将所有压力都放在了手上。
    靳天玄好似没有察觉任何疼痛般，任由凌月抓着他的臂膀。
    冰凉的手轻轻扫过脸颊，凌月只觉脸上痒痒的，又想躲。
    靳天玄微微收紧自己的手，将她锁在怀里。
    “别动。”轻柔沉缓的嗓音缭绕在耳畔，凌月心跳加速，尽量控制住让自己别动。
    奇怪的是，她现在没有感觉到害怕。
    没有抗拒靳天玄靠近她。
    好奇怪的感觉啊……
    难道，她已经战胜了懦弱？
    啊，那真是太好了！困扰了她多年的心病可算治好了！
    终于，靳天玄将凌月脸上擦拭干净，这才松开凌月。
    丝巾上已经一片乌黑，再不复之前的纯净。
    凌月尴尬地伸出手，“谢谢你。”
    “凌月阁下客气。”
    然而，靳天玄迟迟未将丝巾还给凌月。
    凌月：？
    “不给我？”
    靳天玄轻嗤一声，“留着，做纪念。”
    说着，他将黑色的丝巾放进空间里存着了。
    “毕竟，这是凌月阁下失态的一次，本尊若是留着，兴许以后有用呢。”
    凌月：“……”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无耻！
    “呵，那你就留着吧。一张破布而已，能有什么用。”凌月轻嗤一声，“行了，你可以离开了。这里没你的事了，记得幻化成本座之前假扮的仙娥。”
    靳天玄眸光幽深几分，“哦？本尊留在这里不可以么？”
    凌月“哦”了一声，“既然如此，那你就留在这吧。”
    她确实没有什么非要赶他走的必要。
    留下又何妨。
    这样想着，她开始脱衣服。
    靳天玄：？？？
    “你干什么？”
    凌月理所当然，“换衣服啊。”
    “……本尊还在这。”
    凌月疑惑地看着靳天玄：“本座刚刚让你走了啊，你不走。”
    靳天玄语噎，转过身。
    “你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你这样随意在男子面前……不觉得有失体统么？”
    凌月“哈”了一声，“还有这事？”
    靳天玄：“……”
    靳天玄唇角一扯，正欲说些什么……
    却闻外面一声——
    “凌月大人，人带到了！”
    凌月心下一紧，顾不得和靳天玄扯犊子，快速换下身上这套衣服。
    靳天玄：“……”
    还真是，一点都不见外。
    她是不是对谁都这样随意？
    若不是他为人稍微君子一点……呵，这家伙还不知道自己“清誉”不保了吧？
    凌月换好衣服以后，坐回位置上去，“进来罢。”
    靳天玄则慢悠悠地坐在一旁，一副不打算走的架势。
    凌月是觉得无所谓的，他在这也不影响自己什么。
    何况他也算帮了自己的忙，留下又何妨。
    洛清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看到一脸戏谑之意的凌月，心头莫名愤慨，奈何敢怒不敢言。
    “不知洛清少阁主前来，所为何事？”
    凌月托腮，懒懒看着洛清。
    洛清抿抿唇，“自是来拜你为师。”
    靳天玄面露诧异，但转瞬即逝。
    在他的潜意识里，并不觉得凌月会是个愿意收徒的人。这感觉，有些微妙……
    “哦？拜本座为师啊……”凌月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怎么说？”
    洛清面色一黑，“自然是因为……凌月神尊救我千影阁于水火，洛清来兑现承诺。”
    他是不愿的。
    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可他虽不愿，但绝不想再做一次失信之人。
    在他眼中，凌月枉顾礼法，行为散漫不着边际，是昆仑异数。
    她在昆仑的作为，他还是有目共睹的。
    雷厉风行，不顾情面。
    更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什么都能做得出来……这样的人，他心底自然是排斥的。
    要拜凌月为师，洛清不知道给自己做了多少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是做了没错，只是眼下……他还是有些无法正视眼前的凌月，就有一种一言难尽的感觉。
    尤其是看到她那副眼神。
    远比自己的想象来得炽烈。
    “好，既是如此，为何你一脸不情愿？”凌月眸光微凛。
    这是父皇交给她的任务，她自当会尽心尽力的完成。
    可是啊，似乎没人愿意做她的徒弟。
    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想收的徒弟都一副讨债脸，啧，看着就让人没胃口。
    洛清深吸一口气，“是凌月神尊的错觉，洛清未曾有半分不情愿。”
    说罢，洛清从空间里掏出茶盏，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此后，凌虚山凌月神尊便是洛清的师尊。请师尊喝茶。”洛清跪在凌月面前，举起茶盏，一脸“视死如归”。
    凌月眉梢一挑，还真是有趣。
    她接过茶盏，“你的心意本座领了，既如此，你以后便是本座的徒弟了。若有人欺你辱你，报上本座的名号，自有人为你平定一切。”
    洛清收起心绪，“徒儿明白，谢师尊。”
    是了，既然他们各取所需，那今后千影阁就要仰仗凌月了。
    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就算背负骂名又如何？为了千影阁，值得。
    靳天玄“嘁”了一声，“相当无趣，若是本尊便不收也罢。”
    他丝毫不看场合，直言不讳。
    虽然，事实上是不少人求着当他的徒弟。
    只不过他这个人特立独行，散漫惯了，不想要身边有什么人陪着，也不想有所挂碍。
    洛清闻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也无话去反驳。
    凌月玩弄着手中的茶盏，“这有何妨？反正各取所需而已。”
    “呵。”靳天玄笑笑不说话。
    既是他人私事，那他便不过问了吧。
    仅仅是他单方面觉得太过无趣而已。
    他也不做停留，洋洋洒洒地离开了。
    凌月面色微怔，不过很快就恢复正色，“你以后就在凌虚山住下吧，会有人安排你的住处。”
    洛清垂下眼帘，淡淡道：“徒儿知道了。”
    “……既然拜入师门，传你一些功法也无妨。”凌月从空间里掏出几本功法，抛给洛清，“你可以拿去细细品读，若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本座。”
    收徒，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玩味，到他真的把拜师茶给她了以后，她心头有一根弦微微触动。
    洛清接住那几本功法，眸中闪过诧异。
    他以为，他们最多就挂个名头而已，她不会传授他什么，更不会指点他。
    竟不想凌月真的会言传身教……
    手上的功法就像烫手山芋。
    他之前是不屑凌月的。
    没想到，当绝世功法在自己手上的时候，他想的并不是推开这些秘籍，而是……想深入去学。
    人，还真是奇怪。
    “谢师尊，徒儿定不负师尊所托，好好研习。”
    千思万绪，终只化作这几句。
    凌月微微颔首，“嗯，你且下去休息吧。”
    洛清抱紧怀里的书，缓缓起身，“好，师尊。”
    ……
    此后，洛清致力于研究凌月所赠的功法，本来没抱太大期望，可越当自己深入研究以后，他就越痴迷。
    这样的绝世剑法，真的会是那个“妖女”的手笔么？
    又或者说，真若是“妖女”，能创出这样正派的剑道么？
    洛清不由开始怀疑。
    每当自己遇到瓶颈向她求教时，她总能一语道破，让他有一种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之感。
    她除了偶尔逗一下自己，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自此，洛清对凌月的态度稍微改观，心头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
    这日，凌月来到叶绒薇所居的宝地拜访。
    凌月的突然造访，倒是让叶绒薇有些诧异。
    在她的记忆里，凌月极少主动去找她，倒是她找凌月的次数多。
    叶绒薇觉得猝不及防。
    忙去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妆容，仪态，越看，叶绒薇心头越是焦灼。
    没有她想象中的好，有些瑕疵……
    可是现在时间也来不及了。
    想至此，叶绒薇干脆以面纱掩面，去见凌月。
    一身华贵粉色纱裙，以白色面纱掩面，平添了几分仙气。
    头上珠玉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双秋水剪瞳，熠熠生辉。
    在看见凌月的那一瞬，更是眸中风情万种。
    “阿月！”
    凌月眸中流露出诧异，“绒薇姐，你今天怎么戴着面纱？可是感了风寒？若是有风寒，我这有些药，你可需要？若是需要，我差人送你。”
    叶绒薇摇摇头，美眸顾盼生辉，“不必了，没什么大碍。倒是阿月此次来寻我，可是有什么要事？”
    “这事可大可小，要看它在绒薇姐心里的重量了。”凌月微微勾唇。
    叶绒薇对凌月所说的事没什么兴致，只淡淡问道：“是什么事。”
    “叶灵均，对这个名字，想必绒薇姐不陌生吧？”
    叶绒薇面色平淡，“知道，沧澜国那边的皇子。”
    “嗯？除此以外呢？”
    叶绒薇神色一顿，“我与他能有什么关系？”
    “绒薇姐忘了么，沧澜国那边的皇室一脉，与绒薇姐是有血亲关系的。”
    叶绒薇这才了然，眸中依旧毫无波澜，兴致阑珊。
    呵。
    血亲？
    多么可笑的血亲。
    是血亲，所以当年她与她父母的一脉，就是可以被放弃的么？
    若不是这所谓的“血亲”，她的父母现在应该都还健在！而不是只留她孤独一人，活在这个世上！
    他们要多狠的心，才忍让她的父母去血祭魔族！！！
    怀远为了让她活在“美梦”里，哄骗她说，她的父母是和魔族厮杀战死的。
    让她以父母为荣。
    不过？
    怀远真当她只是个不经世事的小女孩？
    她看的比任何人都要分明，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死，更清楚沧澜国皇族血脉是些什么货色。
    “是么。”叶绒薇故作诧异，“若不是听你说，我先前都是不知道的。”
    凌月微微颔首，“虽是这样，有件事的处理，我还是想问问绒薇姐的意见。”
    叶绒薇眸光微凛，“阿月但说无妨。”
    叶绒薇心底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凌月这才道：“是这样的，先前我从沧澜国那边夺下凤栖林，可是……现在沧澜国想毁约，最近派人暗中夺下凤栖林，我手底下兄弟死伤了不少。”
    “本想派人直接镇压了事，顺便把沧澜国灭了算了，可是想到这和绒薇姐有关……特来问一下绒薇的想法。”
    叶绒薇闻言，心头微暖。
    她心里有我。
    “阿月是考虑到我，所以才迟迟没下手吗？”叶绒薇小心翼翼地问道。
    凌月“害”了一声，“不瞒绒薇姐，我先前和叶灵均对上，本想借着‘交易’的名头引蛇出洞，到时直接将他杀了算了。可想到和绒薇姐有关，便放他一条生路了。”
    是了。
    她向来不是什么好人。
    有时候“信用”这个东西，只是她用来达成目的的手段罢了。
    她一开始并非想放了叶灵均的。
    去接近云音，也从未是想收她为徒，更多的是想捕获一枚“棋子”，用来钓大鱼罢了。
    叶绒薇眸光微微闪烁，“这样吗，还真是可惜。”
    “嗯？”凌月面露诧异。
    叶绒薇莞尔一笑，“阿月是从哪知道，我与沧澜国皇室有血亲关系的？”
    “听……听怀远说的。”
    叶绒薇微微颔首，“原来如此。”她倒是不意外。
    “绒薇姐，你好像有什么话想说。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就算你想留叶灵均一命，让我放手凤栖林也好，只要是你的想法，我都可以退让的。”
    凌月认真地看着叶绒薇。
    绒薇姐对她来说很重要，是除了父皇和哥哥以外，最重要的人。
    记忆不由回到儿时。
    那时她受了重伤，精神也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没想到那个匕首里，还藏了魔气。
    那个魔气日日侵蚀她的思想，还有灵力。
    她拒绝与外界交流，抗拒所有接近她的人。
第95章 前尘【17】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就连凌邪也束手无策，只能每日陪着她，尝试找方法让她恢复正常。
    然而，心病又何尝是那么好医的呢？
    也是这个时候，叶绒薇来了。
    本来，她与抗拒其他人一样，抗拒着叶绒薇。
    却不想，叶绒薇不惧她的喜怒无常，不惧她的脾气，依然向她走来。
    每天给她带来不同的糕点，带来不同女儿家会喜欢的事物，各种办法哄她开心……
    在她精神状态好一些的时候，叶绒薇会带她四处闲逛。
    经过身边人不同程度的劝解、调和，她可算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凌邪对她说，虽然她变成这副样子，但他不后悔，因为这是她该经历的成长，她待在他身边，所要面临的“恶”。
    若是连这种程度都无法接受，那她也不配在他的身边待下去。
    若是这点小小的考验都坚持不下去，那她确实不过如此。
    凌邪总是这样，说着让她心碎的话。
    但他，却从未表现出要放弃她的样子。
    哥哥也是和凌邪一样，并不会安慰她什么，而是把凌邪的思想再次灌输给她一次。
    她心底不甘心。
    不知哪来的力量与魔气抗衡着。
    而叶绒薇是唯一给她不同鼓舞的人，她会说，大家都相信着你可以战胜心魔。
    会说，虽然痛苦，但一定要坚持下去，这期间我都会陪着你。
    ……
    就像，姐姐一样。
    隔了很多年，她又去问叶绒薇。
    问她，为何当初会来帮她。
    叶绒薇说，因为自己是第一个主动说，想和她做朋友的人。
    也是第一个，看她的眼神中，没有同情，没有可怜，没有其他情绪的人，只是纯粹的善意。
    一声“阿月”将凌月拉回现实。
    “啊？绒薇姐，刚刚你说了什么？”
    叶绒薇不禁笑道：“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我刚刚说的话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凌月尴尬地点点头，“嗯嗯，劳烦绒薇姐再重复一次了。”
    叶绒薇不厌其烦道：“好，那我就再说一次。”
    “我是说，你按照你本该有的想法处理掉就好，杀了叶灵均也好，灭国也罢，我都无所谓。”
    凌月诧异地抬眸，“可是，可是那是你的血亲……”
    是绒薇姐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
    叶绒薇眸中凉薄，深处更是如寒潭一样的死寂。
    “哈哈，逗你玩的啦。”叶绒薇俏皮眨眨眼，“我是想看看，阿月会不会心疼我，为我犹豫。”
    凌月撇撇嘴，“这种事还是不要拿来开玩笑啦，你要真这么认为，我现在就应该派人去做了他们了。”
    叶绒薇噗嗤一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那你快说说你到底怎么看。”
    叶绒薇这才缓缓道来：“我啊，我希望阿月夺回凤栖林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做。”
    剩下的，都交给她好了。
    不如也来一场“血祭”如何？
    “好，既是绒薇姐的血亲，哪怕让我不要凤栖林，我也是愿意的。”
    叶绒薇唇角笑意加深几分，“我就知道阿月是爱我的。”
    “那是自然，我不宠着绒薇姐，还有谁宠着？那些老男人都配不上绒薇姐！”
    说起这茬，绒薇姐的追求者可多了。
    能绕凌虚山好几圈。
    而且都是身份显赫，是一方势力的霸主。
    然而绒薇姐都看不上。
    她觉得也是。
    在她心里，这些人都配不上绒薇姐。
    男人嘛，都看起来太肤浅了些，不够有深度，亦不是真心喜欢，根本不足以和绒薇姐并肩。
    叶绒薇眸中闪过温柔，“那阿月觉得谁最配的上我？”
    “再看吧，目前还是没遇上这种配得上绒薇姐的人。”
    叶绒薇心底道，其实，一直都在身边，只是……
    “我也觉得，没有任何人配得上阿月。”
    凌月嘿嘿一笑，“我嘛，我不考虑这些儿女情长的现在，我只想，将昆仑有用的地方全部收入囊中。”
    这个想法，何尝不是昆仑各位霸主的想法？
    说白了，便是成为昆仑真正的霸主。
    而凌月自小受凌邪的影响，所以志气比一般女子要高昂，对这种信念抱有崇拜，甚至到了痴迷的地步。
    她也是一直践行着，一直向着这个目标努力着。
    似乎只要是凌邪的想法，她都想要不顾一切地达成。
    “真的吗？我都差点以为，你带回来的那个男人是你的梦中情人咯。”叶绒薇半调侃，半试探道。
    这是她，早就想问出口的话了。
    凌月不甚在意道：“哦，他啊，我与他之间还有些私事未解决，等到解决了，他自然也会离开凌虚山了。”
    叶绒薇半信半疑，“真的么？”
    “骗你干嘛？”
    “这样啊，我听说他生得比女人还好看，不知道阿月有没有对他有些倾慕的想法呢。”
    “他确实长得挺好看，可惜啊……”
    可惜那心思，真是一肚子坏水！
    后面的话凌月没说出口，想来着家伙也帮过她一个小忙，她就不败坏他的名声了。
    “可惜什么？”叶绒薇想知道后半句。
    凌月轻咳一声，“没什么，就是感觉他很禁欲，一看就不好追。”
    叶绒薇脸色微变，“你，你想追他？”
    “不不不，不是！怎么可能。”凌月汗颜，“就单纯说一下他的长相而已啦。”
    叶绒薇这才松了一口气，“那便好。”
    凌月暗搓搓地松口气，怎么突然说她想追靳天玄？这，这怎么可能嘛。
    她怎么可能喜欢一个骗她叫爹的人？！
    “话说你们怎么认识的？你知道他的来历么，就这么放心的留在身边？”叶绒薇不由有些担心地问道。
    她知道凌虚山处事向来是严谨的，不会轻易留下不明来路的人。
    尤其是凌月，更不应犯这种错误。
    凌月眸光微微沉了下来，“绒薇姐不必担心，我既然敢留，自然是有把握的。他怎么说，也算是我爹认识的人吧。”
    叶绒薇一怔，“原来如此。”
    若是因为和凌邪有交集，所以让那个人留下，她倒是不意外了。
    毕竟阿月向来尊崇凌邪的一切。
    “还有一事，我听说你……收了一个徒弟。”
    凌月苦笑：“嗯，怎么了？”
    有时候面对叶绒薇各种拷问，她还是有些应对无能的。
    她内心深处是不喜欢被过问很多的，奈何这个对象是叶绒薇，只好做到能答则答。
    “没什么，只是我有些诧异了，你竟也会去收徒，也不事先告诉我一声……”
    她有远远看过凌月收的徒弟。
    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的长处。
    倒是不知道阿月看中那人哪一点了，那家伙一副得了便宜不自知的样子，更让她想把他打一顿。
    “哈哈，事出突然，没来得及告知绒薇姐。收徒啊，是因为我爹希望我收，所以我就收了。”
    叶绒薇眸光暗沉，“这样啊，那他没告诉你为何要收？”
    “我猜啊，他是希望我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
    叶绒薇一想也觉得是。
    凌邪做事向来不会是为了感性，都是理性的考虑。
    这番为了让阿月收徒，自然也是因为这个比较现实的问题了。
    “好了，叨扰绒薇姐够久了，我也该离开了。”
    叶绒薇淡笑，“阿月肯来，自然不是打扰。”
    “哈哈，绒薇姐这么觉得，我却是过意不去的。众人都知绒薇姐是个修炼狂，却唯独愿意为我留这些时间，听我唠嗑，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叶绒薇强忍笑意：“臭阿月，竟只会打趣我。好啦，既然你有事要忙，就去吧。”
    “嗯！绒薇姐我走了！”
    看着凌月离去的背影，叶绒薇眸光微微黯淡。
    白色的轻纱被吹起，露出了绝美容颜。
    “阿月，祝你事事顺心吧。”
    ……
    凌月一回去，就立刻派人去夺下凤栖林。
    “这，凌月大人，不斩草除根？”侍卫狐疑地问道。
    这不像凌月大人的处事风格。
    若是寻常，她会直接派人剿灭那个势力，以此来威慑其它势力。
    凌月淡淡道：“本座这么做，自有本座的盘算，你照做即可。”
    侍卫闻言，不再犹豫：“是！属下即刻差人去夺回凤栖林！”
    这一幕，被在不远处的靳天玄看在眼底。
    感受到身后有什么视线，凌月下意识地回眸。
    四目对视，二人心照不宣。
    “你来了。”凌月走向他。
    靳天玄轻应了一声，“嗯。”
    “走吧，带你看看本座所赠你的‘惊喜’。”
    “好。”
    看着她自信容颜，不知为何，靳天玄心底竟生出“期待”。
    向来波澜不惊的心微微触动。
    跟着凌月盈盈绕绕地走着，不知走了多少曲折的路，仍未到终点。
    “为何不用术法直接去？”
    他几乎不用这种方法赶路。
    从未光凭双脚走这么久，这种风格有些不像他。
    凌月淡淡道：“若是用术法直接去，恐怕就没有那种‘惊喜’了吧。”
    呵。
    不过嘛，她想送给他的，并不算是什么惊喜。
    只是一些寻常时候，感觉不到的东西罢了。
    “是么。”靳天玄有些怀疑，却未停下脚步。
    凌月倏地回眸看向他，笑道：“你累么？”
    “还好。”靳天玄面色淡然。
    然而凌月清楚地看见了靳天玄额头上的汗，以及微红的脸。
    也是，不靠术法赶了这么久的路，定然是会很累的。
    “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凌月也有些累，不过她倒是习惯了，感触没有靳天玄那么大。
    靳天玄没说话，只是脚步没有停下。
    不知又走了多久，靳天玄已然累的失去知觉，只凭着本能跟着凌月。
    终于——
    到达了凌月所说的“终点”。
    “累了吧，不如坐下喝点茶水？”凌月眸中宛如星辰一般，紫色眼瞳微微潋滟。
    靳天玄坐在凌月对面，不说话。
    他累得，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
    索性什么都不说，养养精神。
    从未觉得眼前的茶水如此诱人，如此渴望去得到。
    他端起茶具，却见茶水热气腾腾，不是他所想象的凉。
    一时，靳天玄心底有些……
    总之，就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真是奇奇怪怪。
    “本座知道你平日里素来喜欢喝茶，特地为你备下的，刚让人沏好的，趁热喝吧。”
    凌月倒是没喝茶，反倒拿起桌上另一个壶，为自己倒上。
    是她最喜欢的酒，醉三千。
    靳天玄垂下眼眸，确实是他平日里爱喝的，可是他现在倒是没那么想喝这热腾腾的茶水。
    他将眸光转向凌月手中的酒。
    凌月正欲饮下美酒，竟不想，靳天玄的手快她一步，抢了她的酒蛊，自己一饮而尽！！！
    凌月：“……”
    想着还有个酒盏，却不料靳天玄之间将酒盏夺过，为自己再次续上一杯！
    凌月：“……”
    待饮下好几杯，靳天玄才缓缓道：“凌月阁下这么做，是为了整蛊本尊吗。”
    她绝对是故意的。
    凌月眉梢一挑：“米田共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本座可没这么想啊。”
    听这语气，靳天玄直接确信，凌月就是故意的。
    “说好的‘惊喜’呢。”靳天玄放下酒蛊，眸光掠过凌月。
    倒是觉得，这里的风景不错。
    入目是火红的枫叶，铺天盖地，就像燃烧的火焰一般。
    一寸一寸的红，没入土壤。
    炽热的火红似要吞噬天边的一抹鱼白。
    凌月卖了个关子：“不急，等到晚上就有惊喜了。”
    其实对她来说，也算不上惊喜。
    只是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当做“惊喜”送给靳天玄的。
    靳天玄见多识广，想必一定不稀奇什么字画、茗茶，也不会稀罕什么万千美景。
    他那副见怪不怪的神色，早已说明他所有心绪了。
    靳天玄眸中闪过嘲弄，“本尊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把戏。”
    可不要仅仅是把他带过来，看这副景致而已。
    他游山玩水，看过多少沧海桑田，路过多少景致怡人的地方……
    眼前区区枫叶林，根本不足以让他有半分波澜。
    手里这酒，虽说味道不错，但他不喜欢饮酒。
    饮酒不利于他思考问题，会麻痹他的神经，所以他能不沾酒就不会沾酒，今天是个意外……
    “本座稍微，离开一下，等等就回来。”
    眼看夕阳快落幕，凌月道。
    靳天玄微微颔首，“好。”
    他倒是不担心凌月会借机离开。
    夕阳的余晖洒落，枫树林的景致愈发耀眼夺目，清风拂过，火红叶子晃动着，发出簌簌响声。
    虽然……
    虽然这个枫林，确实挺好看的。但这依然不算什么。
    靳天玄端起茶盏，舌尖的苦涩让他心绪不禁飘远。
    他乃星辰上降生的神灵。
    一出生就是众星捧月的待遇。
    与他同一代降生的，已经成为蓬莱最为耀眼的存在，成为万山之巅的那位。
    论起天赋造诣，他略胜他一筹。
    可惜他没有谋略这天下的心，更爱偏安一隅，自在逍遥。
    于是，世间万千美景成为他的心之所向，求知的本能让他想探索有关世间所有厉害的术法、阵法。
    然而，他却没有想过自己的终点是哪。
    万物皆有始有终。
    他的终点却不会是死亡，因为他喜欢活着的感觉。
    只是，随着探求的东西越来越多，他也愈发迷茫。
    他真正想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真是的……他今天怎么突然想这么多，是因为喝了些酒，所以多愁善感起来了么？
    “靳天玄。”
    倏地，一道声音打断了靳天玄迷蒙思绪。
    靳天玄望向声音来源，是枫林深处。
    他起身去追寻。
    林中尽头，景致令靳天玄呼吸一滞。
    头顶是耀眼星辰，苍茫无际，脚下是如水镜般的水波，或者又不是水波。
第96章 前尘【18】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因为他站在上面，没有用任何术法。
    水镜上映着天空上硕大的月。
    唤他来的人站在水波的中心，赤着脚。
    她所过之处，绽放出金色莲花，一簇一簇，簇拥在她小巧的脚下。
    少女一身白色纱裙，露出了雪白的脖颈，就像天鹅一样。
    裙摆处摇曳生姿，如同花朵般绽放。
    纤细的脚踝上缠着金色的铃铛，随着她的一颦一笑，发出清脆响声。
    紫色眼眸深邃而耀眼，不经意间，竟吸引了他所有目光。
    靳天玄显然一怔。
    这是他从未设想过的“惊喜”。
    凌月未走近他，仍在原地，笑靥如花：“一场惊鸿，一封字画，赠你。”
    说罢，她足尖轻点，足下立即绽放出金色莲花，一跃至另一处。
    她抬手，轻拂袖。
    一只细长的毛笔便出现她手中，就像剑一般。
    笔杆晶莹，几乎与水镜融入在一起，笔尖亦是通透如玉，随着凌月将灵力凝聚在笔尖，一场旷世之舞便展开。
    耳边只有细碎的铃铛声响，颇有节奏，水镜上出现墨色的字画，伴随潇洒不羁的字迹呈现在靳天玄眼前。
    矫若惊龙，大气磅礴。
    一副墨色山水画跃然水镜，竟觉得有些不真实。
    然而，最吸引靳天玄的却不是这一切，而是作画的人。
    在画淋漓尽致之际，靳天玄觉得遗憾，觉得少了些什么。
    在他以为要戛然而止之际，却见——
    凌月收起毛笔，指尖光芒四溢，快速形成漫天的弦。
    她身姿灵动，跃上漫天的弦，随着她的舞动，弦与铃音发出悦耳的节奏。
    靳天玄眸中闪过惊艳。
    少女眸光流转，顾盼生辉。
    光芒似全都汇聚在她身上，月下她独舞，真可谓之“惊鸿”。
    她的舞，没有女子的柔美，反倒多了很多凌厉、迅捷。
    可是，这样的舞竟也和谐成一种美感。
    鬼使神差的，靳天玄从空间里掏出琴，拿着琴的手一滞，又放了回去，拿出洞箫。
    其声呜呜然，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凤箫声动，一夜水镜舞。
    婉转长吟，悠悠入心。
    凌月也不禁为之一怔，她本该一曲终，却不料靳天玄突然奏曲，她停下也不是，继续也不是。
    杵在原地干看。
    索性，她坐在弦上，看着他奏曲。
    一曲很快就终了，靳天玄转转手中的洞箫，背至身后。
    “确实可谓之是‘惊喜’，我很惊艳。”
    凌月眸光微动，“其实，这是我经常练武的地方。”
    靳天玄闻言，静待她下文。
    “你到我这里，就明白了。”凌月勾勾手。
    靳天玄正欲踏入，凌月又制止了他，“记得脱鞋。”
    靳天玄：“……”
    来到凌月身边，靳天玄不由为之一怔，脚下冰冷，那种寒凉几乎快将所有温暖都掠夺走。
    凑近一看，凌月脚底下已经结了一层寒霜。
    而她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像是早已习惯。
    “邀你来此，纯属偶然兴起，料想你见多识广，对普通的东西定是不感兴趣的，所以便另辟蹊径。不过，我也算讨巧了。”
    靳天玄眸中闪过诧异之色，“不，确实……很惊喜。”
    至少此情此景，他穷尽了千年皆未见过。
    眼前的少女更是让他心生惊艳。
    “是吗，大概是你见得少，眼前这个场景，对我来说倒是习以为常了。你……”
    错愕间，一件袍子盖上凌月的身体。
    一下，寒冷都被驱散了。
    靳天玄转身，声音沉缓：“谢礼。”
    若是仔细看的话，就能看见靳天玄耳根有些许发红。
    凌月一怔。
    这件袍子，好像还挺值钱的，用的哪个神兽皮做的吧。
    不仅可以抵御寒冷，还能抵挡致命伤害。
    就这么便宜她了？
    ……
    记忆到此一瞬割裂。
    一片空白闪过。
    凌月意识一沉，缓缓张开双眼。
    睁开双目的一瞬间，她浑身一颤，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半跪在自己面前，神色黯然。
    “天玄？”
    凌月轻声呼唤了一声。
    靳天玄听到低浅的一声呼唤，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地抬起眼眸。
    眼前人，被冰封在厚实的冰里，封存住所有生息。
    她的灵魂脆弱，几近溃散，只能用这种方式封存，顺便稳住魂魄。
    他用自己的修为日日温养之，可算让她恢复了意识。
    隔着冰，靳天玄将手覆在冰块上，未停下输送灵力的手。
    凌月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眸中不禁一阵酸涩，奈何流不出任何眼泪。
    “天玄……”
    靳天玄扬起笑容，“我在。”
    他面色苍白，绝美容颜宛如天雪，又似雪花般摇摇欲坠。
    “我沉睡多久了？”凌月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靳天玄张张口，欲语无言。
    他要怎么告诉她？
    她沉睡了，又一个千年……
    “没有多久，须臾几个月而已。”
    凌月眼眸轻颤，泛起苦涩微笑，“真的么？你没有骗我？”
    “没有。”靳天玄温柔笑道。
    凌月缓缓蹲下身子，与靳天玄对视，“你对我说谎的时候，就会表现出一副很温柔的假象。”
    “我没有说谎……”
    “虽然你平时也对我很温柔，但说谎的时候还是有不一样的，比如，你不会这样看着我。”
    他的眼神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而她从他眸中深处，看见了沧桑与疲累。
    所以，事情的真相绝非如此简单。
    “我可以出来了么？”
    凌月试探性地问道，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靳天玄垂下眼眸，“你……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了？”
    凌月一怔，“之前？之前发生了什么？”
    靳天玄眸光微颤，“罢了，告诉你也无妨。”
    凌月心头忽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现在已经过去千年了。”
    凌月听到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反而在意料之中，有什么东西是被她忽略的？
    为何她什么都记不起来？
    千年了么？
    所以千年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凌月静待靳天玄下文。
    “简单叙述一下当时发生的事吧。”靳天玄幽幽轻叹，“那日，我为你从深渊寻回身体，你去找叶绒薇对峙。”
    “她却直接自刎，跃下深渊。”
    凌月神色一顿，“她……”
    “嗯，她说她知道你是来向她寻仇的，所以，不用你去动手，她愿意自裁。”
    凌月手不禁攥紧。
    “这样的结局，你自然是不甘心的，于是你去追……”
    凌月苦笑，“所以，这其实是她的诡计，她在深渊与我同归于尽了。”
    靳天玄眸中闪过无奈，“你都知道了？”
    “猜的。”凌月垂下眼眸，“这些凭她的性子，做得出来。”
    可笑自己与她一同堕入深渊。
    “但，她最后却又救了你。”
    凌月一怔。
    “也是她最后改变主意，你的魂魄才得以留下来，否则，你可能真要死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靳天玄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当时明明，又一次在场。
    却又没能阻止这相同的悲剧。
    还真是，可笑。
    ……
    阴差阳错下，凌月与靳天玄之间生出了好感。
    二人却都未明心迹。
    只是，本来要离开的靳天玄，不知何种原因，一直没有选择离开。
    “怎么，现在不急着走了么？”凌月仰头饮尽酒壶中的美酒，一脸戏谑道。
    靳天玄眸光微闪，“发现留在你这，好像也还不错。”
    “是么。”虽是带着疑问的语气，凌月唇角却是不自觉地上扬。
    他能选择留下，不知道为何，她心底竟是有些开心的。
    “嗯，至少最近是不会走了。”靳天玄攥紧手中杯盏，“不如，我也赠你一个‘惊喜’吧。”
    凌月微微一怔，“你想给我什么惊喜。”
    “惊喜说出来，倒不像是惊喜了。”
    凌月一想，“也是。那我就期待一下好了。”
    ……
    “凌月大人，外面有个毛头小子，说是想拜您为师！您是见还是不见呐？”
    侍卫知道最近凌月大人想收徒，所以特来通报。
    要是以往，他才懒得搭理呢。
    凌月眉梢一挑，“还有这事？叫上来瞧瞧。”
    这种主动想拜她为师的不常见呐。
    成功勾起了凌月的好奇心。
    待到侍卫将少年引上来，凌月微微诧异。
    这是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她隐退了所有人，单独将这个少年留下来谈话。
    “你是谁？”
    “回凌月大人，我名唤段珩。”
    凌月眸光微闪，“凌麓和你是什么关系？”
    这孩子长得太像她哥幻化成人形时候的样子了！
    他的脸上青涩的稚气未消，面容清秀而乖巧，一双大大的水眸散发着耀眼的光，看上去呆呆萌萌。
    若是轮廓再成熟一些，大概就是她哥哥了。
    “你是他的私生子吗？”
    想不到阔别不久，凌麓这厮居然连私生子都这么大了！这得瞒了她多久啊！
    想至此，凌月心怀愤懑。
    段珩一怔，“凌麓？凌麓是指那个大哥哥么？”
    “嗯？”凌月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你详细说来。”
    段珩这才继续道：“是这样的，有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大哥哥，声称是我……是我爹，他让我来拜你为师。”
    凌月嘴角一扯，“……所以，所以你就来了？”
    “是呀。”段珩眨眨眼，看起来可爱惨了，“他说他不能一直照顾我，让我去寻个靠谱的人照应我，所以他就让我来拜你为师了。”
    “……那他，他是怎么认识你的？”
    听这语气不像是私生子。
    “就是突然有一次遇到了，虽然他说是我爹，但我是不信哒。”段珩眉眼弯弯，“充其量只是我的哥哥！不过，大哥哥人确实很好啊，给了我好多宝物，还有好多吃的！教我防身之术，让我不用被其他灵兽欺负！”
    凌月唇角抽了抽，这倒是像她这便宜哥哥能做出来的事。
    “既如此，那本座便收你为徒好了。”
    段珩点点头，“好的，师尊。”
    他立即乖巧跪下，“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他立即伏地行了一个礼。
    “不必拘礼。”
    段珩却拒绝了，“礼不可废！何况师尊是大哥哥的妹妹，那也算段珩的姐姐了！这便是亲上加亲，怎么可以不跪！”
    说罢，段珩足足做了一套礼，才起身。
    看的凌月一愣一愣的。
    想着身边正经人不多了，偶尔出现一个正经人真是让人猝不及防的。
    “本座还有个徒弟，论辈分算是你的师兄，不如今日本座带你去见见他好了。”
    段珩乖巧应道：“但凭师尊吩咐。”
    不知为何，面对这个乖巧的段珩，凌月不禁感慨，果然还是主动的徒弟好。
    来到洛清所住之处，这一日，他正在院落里练剑。
    凌月远远便看见了。
    走近以后，淡淡道：“下盘还是不够稳，招式的力都用在花哨的招式了。本座的武技向来讲究的是快狠准，花哨的招式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你抓错重点了。”
    洛清一怔，“可是徒儿看那些花哨的招式，也很精妙……”
    “不如你与本座打一架，便知道深浅了。”
    说罢，凌月从空间取出两把木剑，一边回眸看向段珩，“段珩，既然你也在，就好好看着本座是如何用剑的。”
    段珩一脸期待：“好！”
    洛清神色一顿，“师尊，这是你新收的弟子？”
    “嗯，算是你师弟了，以后和你住一起，你可要好好带带他。”
    凌月将木剑丢给洛清，“注意了。”
    洛清屏住呼吸，来吧，就让他见识一下，凌月究竟有什么深浅！
    “师尊，来吧！”
    一语落，洛清根据所学发起攻势，凌月眸中没什么波澜，一剑扫过，洛清竟然连剑都握不住！
    “啪嗒——”
    木剑掉落在地。
    洛清傻了眼。
    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在凌月手底下连一招都过不了！
    “哇，师尊你好厉害！”段珩惊呼道。
    他以为至少能过上几招来着，竟不想，连一招都不行吗。
    看来大哥哥的妹妹，也实力不凡呢。
    洛清看着手心的红色痕迹，愕然：“怎么会？”
    “所以本座才说，你用功的地方错了。”凌月甩手将木剑戳在地上，“花哨的招式只是点缀，用来掩人耳目罢了，真正要练的是杀招。比如本座刚刚，想要发动攻势时，先让你误以为要从下面进攻，然而这只是障眼法。”
    “最终本座却是从正面进攻，并直接将你的剑扫落。”
    洛清恍然大悟，眸中惊愕未消：“是徒儿之前局限了，感谢师尊教诲。”
    “段珩，你记住了吗？”
    段珩嘿嘿一笑，“不瞒师尊，之前大哥哥教我的招式，好像就是这些。所以，段珩还是会一些的！”
    言下之意，便是段珩早已懂了这些。
    凌月眸中光芒微闪，好家伙，这是早就打算把这个段珩卖给她咯？
    见凌月不语，段珩挠挠头，“说起这事，段珩突然想起来，大哥哥让我转给师尊一句话。”
    凌月呼吸不由紧张，“什么话？”
    “他说，凌邪让你收徒的目的从不是为了培养什么势力，而是希望有人陪你。所以，不必强迫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
    凌月眸光一颤，竟是这样……
    她一直，会错意了吗。
    原来爹爹是这样想的么，而不是让她……
    心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长久积压在心底的不甘突然消散了。
    “大哥哥还说，若是看见你这副表情，就补上另一句话！”
    凌月眸光微怔，这还猜到她的表情了？好家伙。
    “他说，他以为你这个笨蛋知道呢，原来根本不知道，真是一个傻缺！”
    凌月：“……”
    光凭这话，有画面感了，已经开始提前生气了！
    洛清闻言，神色有些诧异。
    竟不想凌月收徒的原因是因为凌邪。
    他一直以为凌月是想逗弄他，寻他开心而已，找些乐子充实无聊的人生……
    一时间，各种情绪交织在心头，洛清抿唇不语。
    凌月忍俊不禁，“好了，谢谢你告诉本座这些。”
    洛清一咬牙，终是道：“师尊，对不起。”
    “何出此言？”凌月眸中闪过戏谑。
    洛清低下头，“徒儿先前肤浅以为您从未真心想收徒儿，只是想寻乐子而已。但相处下来发现，师尊一直有用心在教，也从未耍弄于我，所以，徒儿欠您一声‘对不起’。”
    凌月忽而一笑：“你没有想错，本座一开始确实想戏耍你，可是本座后来又改了主意，一声‘师尊’，该担起这份责任。本座想问心无愧。”
    洛清眸中深处一颤，瞳孔骤缩。
    一直以来，是他局限了。
    “师尊……”
第97章 前尘【19】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段珩打断这煽情：“行了，你知道师尊的好就是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师兄，我可要揍你了！”
    洛清抿唇，手不禁攥紧，“以后，徒儿一定更加努力修炼，以来报答师尊知遇！”
    凌月神色淡然，“本座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段珩不禁笑出声：“师尊，你这副样子和大哥哥太像了吧，他也总是一副‘我和你没关系，你离我远点’的架势，但是还是会对我很好！”
    他笑容明净，干净地让人联想到天空的白云。
    是少年特有的爽朗。
    “……本座可不是他，本座向来表里如一。”凌月轻嗤一声，“行了，你们每天好好修炼吧，若是有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本座。”
    面对这笑容，凌月不禁微怔，真是个单纯的家伙。
    “——另外，若是有时间，可以多去凡尘看看。本座在凡尘有个势力，名叫‘圣殿’。带着这个令牌去，自无人拦你们。”
    说罢，凌月甩给二人一个一个令牌，上面有一个篆书“月”。
    “这是什么地方？”段珩好奇道。
    凌月思索片刻道：“本座实现理想的地方。”
    是父皇的理想，也是她的理想，就快要完全实现了……
    “那师尊的理想是什么？”
    “以后再告诉你们，现在多说无益，你们好好修行吧。”
    无非是想要一个所有人都修炼的时代。
    洛清攥紧令牌，“那师尊让我们去的目的是什么？”
    凌月调侃道：“这要是本座以后不在了，就靠你们继承‘圣殿’了，本座什么都放得下，唯独放不下那里。”
    这句话，深深被洛清铭记在心底。
    以至于后来，他根本不是不知道，不是他傻看的不通透，而是他放不下师尊所说的话。
    故而……
    选择了傻下去。
    所以不愿去较真。
    段珩扬起笑脸：“师尊怎么会不在了呢？师尊明明特别强大啊！大哥哥说了，强大的人才不会从世间消失！”
    凌月不禁失笑：“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再强大也是一样的。本座只是顺嘴一提罢了，当不当真都只是本座想提一下而已。”
    她若是以后累了，靠徒弟发扬光大圣殿，好像也不是不可呢。
    嗯，她只是想偷个懒。
    不过这事不能明着说。
    “好了，本座还有要事去做，就不陪你们了。”
    说罢，凌月急匆匆地走了。
    南边突然兴起一个势力，想要对凌虚山不利，她必须要赶过去平定他们……
    顺便在那边再布置一个势力，用来镇住那边的地头蛇。
    啧，还真是麻烦呐。
    不过，却也无奈，这就是她的日常。
    凌邪所交给她的凌虚山，凌虚山的一切皆由她守护！
    ……
    某一日，凌月像往常一样，闲来无事来寻靳天玄玩。
    约定好的惊喜，也在这一天。
    凌月心绪莫名紧张，会是怎样的惊喜呢……
    她倒是，也没那么期待，只是好奇，对，只是好奇。
    “凌月大人，叶绒薇大人邀您一叙。”
    正欲出门的凌月手一顿，“绒薇姐？她找本座有何要事？”
    “哦，说是好久没和您聊天了，有些许想念您。”
    “今日本座有约了，明天会去找她一叙的。”
    “好，属下这就传话给叶绒薇大人。”
    凌月细细想了一下，似乎是有一阵子没去找绒薇姐了
    罢了罢了，既然这样，等会儿见过靳天玄以后，她去准备点什么东西，明天去看绒薇姐顺便一起送过去。
    来到靳天玄的住处，发现靳天玄不在。
    凌月撇撇嘴，难道这家伙鸽了她？
    正疑惑间，突然有手覆在她的眼睛上。
    “天玄？”
    凌月试探性地问道。
    周围如有清风吹拂，扫在脸上柔柔的。
    眼前恢复光明，凌月被眼前的景象一怔。
    一大片樱花，一边落着，一边盛放着。
    虚幻的有些不真实。
    樱花树上，有一轮硕大的明月，皎洁明净。
    一泓月光倾泻在一个石桌上，多了几分唯美，平添了浪漫。
    石桌上放着四个酒蛊，酒蛊里的酒别致而清雅，散发着不一样的温润酒香。
    第一杯，成色透明，隐隐见里面有浅浅的漩涡流转。
    “此为‘听风。’”
    靳天玄将酒蛊推至凌月面前。
    凌月眸中闪过笑意，“这就是你说的惊喜么？还真是……有趣。”
    她喝过不少酒，玩过不少名堂，这种奇奇怪怪的还是第一次见，有些新奇。
    酒入喉，不似想象中的烈，倒是有些清清淡淡的。
    可是若说它清淡，又回味无穷，味蕾一瞬被打开。
    “此为‘听花’。”
    “听花”里，酒成色晶莹，里面有一朵浅浅的花，在酒里旋转，发出细碎的簌簌声。
    凌月眸中一亮，饮下这一杯，“我确实听到有落花的声音了！”
    入喉的酒还有一阵花香，伴随酒香一同在口中散尽。
    细品，绵柔无比，确实像是花的感觉。
    这个酒真是有新意极了！
    她才喝第二杯，就感觉到惊喜了，真的可以谓之是惊喜！
    靳天玄见她面露喜悦，心亦被牵动着，温柔道：“嗯，你喜欢就好。”
    “此为‘听雪’。”
    凌月迫不及待饮下，一如它的名字，冰冰凉凉的。
    带来一阵清爽，冲散了酒散发的炽热。
    不待靳天玄说，凌月直接伸出手想拿最后一杯，然而靳天玄却拽住了凌月的手。
    “等一下，先别急着喝。”
    凌月定定地看着靳天玄，“为何？”
    “为了，更大的惊喜。”
    凌月觉得可，“好，那我等等又何妨。”
    靳天玄淡笑。
    “话说，这地方，我在凌虚山这么久，怎么从未见过呢？”
    靳天玄眸中深远，“这是我在昆仑最喜欢的地方，用幻境复刻了一下。”
    “原来如此，确实还挺好看。”凌月眸中流露出畅快。
    她对靳天玄准备的这个惊喜，甚是喜欢。
    凌月发现，靳天玄并未松开她的手。
    她一怔，随即一肚子坏水来了，她手一用力，靳天玄猝不及防地被她的力带了过来，随着一阵天旋地转，靳天玄被她抵在了树上！
    这幻境，做得还挺真实嘛。
    凌月拽着靳天玄的衣领，“小子，你准备的礼物爷很满意。”
    她眸中闪过戏谑，是幽沉的微芒。
    靳天玄任由她拽着自己，眸中一缕微光闪过，“是吗，大爷你喜欢就好。”
    他面色温润如玉，眉眼一直是清清冷冷的，少见的，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感，不再似之前那般难以接近。
    微微上扬的眼尾，平添了一种魅惑感。
    不知为何，近距离的看着靳天玄，凌月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
    她一直知道他很好看。
    只是未曾想，细细看，竟更好看了。
    挑不出一点瑕疵，肌肤看起来就像上好的羊脂玉，这胸前的一抹白，更是晶莹如雪。
    这么想着，凌月情不自禁的将手放在靳天玄脸上。
    这质感，比她想象中还要好上几分！
    “喂，你一个大男人，皮肤怎么比女人还好。”
    靳天玄任由她胡闹着，唇角微微一扯，“可能，保养的好？”
    “你怎么保养的，我们深入探讨一下呗？”凌月眉眼染上笑意。
    靳天玄眸光一扫，“你不表示表示，我凭什么告诉你。”
    凌月：？
    “表示什么，你吃我的用我的，告诉我这个怎么了？”
    哼，这家伙……
    他在凌虚山住了这么久，她可曾收他一分钱？
    他要什么，她便给什么，现在她不过是想问他保养方法，他竟然支支吾吾，还要她表示一下！
    真是……
    “是吗，你不知道要表示什么么？”靳天玄眼角染上朦胧笑意。
    不知为何，这笑意有些惑人，凌月不禁为之吸引。
    “喂，你笑的这么好看干什么？”
    凌月扯住靳天玄的脸，故意将他的笑容打碎。
    靳天玄一脸无辜，“我笑的再好看，也得让你觉得好看才行，所以，你这是……”
    “哼，可能今天喝了一点酒，有些神志不清了。”凌月打断靳天玄的话，松开了他的脸。
    靳天玄眸中闪过笑意，手一招，酒蛊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时，樱花簌簌落下。
    风又柔和了几分，莫名惬意。
    似乎所有事物都醉了，竟都沉溺于平和之中。
    “听风，听花，听雪都只是‘前奏’，而我真正想赠你的，是听月。”
    美好少年举杯，为她献上他亲手所调制的美酒。
    那一瞬漫天萤火，硕大的月映入杯盏，镜花水月般易碎。
    他的眸中映入她，眸中璀璨如同琉璃耀眼。
    凌月怔然。
    她下意识接过酒蛊，眸中竟有些酸涩。
    不知为何，她并不想饮下这一杯。
    “凌月，我爱你。”
    握住酒蛊的手一颤，酒险些洒落，凌月眸中闪过慌乱。
    “喜、喜欢我？”
    “是爱你。”
    ……
    这一幕，被在远处的叶绒薇看在眼里。
    叶绒薇手中的酒坛被拧地粉碎，白玉瓷的瓷片划破叶绒薇的手指，汩汩鲜血缓缓落地。
    酒与血混在一起，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眸中，不再是简单的温柔，而是无尽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一滴泪，缓缓从眼眸坠落。
    “阿月，你是个骗子。”
    低低的嗓音，带着无尽绵柔，还有绝望。
    “骗子。”
    她神色黯然，落寞转身。
    明明，是她先出现的……
    ……
    一晚上，凌月辗转反侧都没有睡着。
    这，这突如其来的告白真是让她猝不及防啊！
    她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她更不知道靳天玄喜欢她什么，就，就这么突然的说喜欢她……
    好奇怪的感觉！
    心底不知是欣喜，还是什么情绪蔓延着。
    她回他，让她给自己几天思考时间，她好好想想这件事。
    可是……
    算了，不想了，明天还要去看绒薇姐姐。
    翌日——
    凌月一大早就去找叶绒薇，奈何，叶绒薇的下属告诉她，今日叶绒薇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
    “绒薇姐怎么了？”
    “这，奴婢也不知，是叶绒薇大人说她今天身子不适，但没说任何原因。”
    凌月眸中闪过担忧，“真的么？本座想看看她，你能不能再去问问，绒薇姐方不方便。”
    仙娥有些为难，“恐怖是不行的……”
    叶绒薇大人身上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恐怖得很，她才不要这个时候靠近叶绒薇大人……
    怕是会被她的眼神杀死的。
    想来是叶绒薇大人最近心情不好。
    但也是奇怪。
    昨天叶绒薇大人说自己出去逛逛，不要人跟着，一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本来就清冷的叶绒薇大人直接更离谱了……
    凌月见仙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难受，“本座自己去看看吧，你们不要拦本座。”
    “不行不行！”仙娥立即制止，“叶绒薇大人说她想静一静，所以凌月大人还是改天再来吧。”
    凌月面露担心，“绒薇姐……”
    她不想让仙娥为难，索性在叶绒薇这里的水榭处等。
    “本座今日就在这里了，若是绒薇姐方便见本座，你要立即通报本座。”
    仙娥只好应下。
    反正不是让她找叶绒薇大人，一切都好说。
    凌月坐在水榭，一时有些怔然。
    虽说绒薇姐是因为身体不适才不见她，可是她心里没底，总觉得这事有些奇奇怪怪的。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而且，这样的绒薇姐让她不由担忧，她身体真的很不舒服么……
    “凌月大人，您还是回去吧。”
    身后，突然又有一个仙娥来了。
    凌月认得她，是叶绒薇的贴身仙娥。
    “是，是绒薇姐让本座回去的么？”凌月没有回头。
    仙娥犹豫一瞬，终是道：“叶绒薇大人身体不适，情绪有些低落，不方便去见您，所以您就不要等了吧，回去吧。”
    “那你将此物给绒薇姐，就说……若是身体好了，本座定会来看她。”
    说罢，凌月将空间里备好的木盒子递给仙娥。
    仙娥接过木盒子，缓缓行礼：“好，奴婢定会将它交给叶绒薇大人，凌月大人您放心吧。”
    “有劳了。”凌月淡淡瞥了仙娥一眼，走出水榭。
    而在远处的暗角，叶绒薇眸中冷漠。
    见凌月真的走了，她唇角扯出一抹冷笑。
    “好，好得很。”
    所有她珍视的人，都要离她而去么？
    是她不够好么？
    她哪不够好？她一直有尽心尽力的做好“大小姐”形象，丝毫不敢怠慢，什么事都追求完美。
    叶绒薇眼眸愈发黯淡。
    远处，隐隐看见靳天玄的身影。
    叶绒薇眼眸幽邃几分。
    看着那对般配身影，叶绒薇心底有什么在疯狂叫嚣。
    呵。
    ……
    在一个温暖的午后。
    叶绒薇如往常一般走在凌虚山。
    这一日，恰好遇到靳天玄。
    她眸光微凛，这个人，真是生的一副好皮相，难怪能让凌月都倾心呢。
    这是她第一次正式见到靳天玄。
    并且是私底下。
    寻常只是远远的看看，亦或者出现在凌月身旁，她恰好在，随便看了几眼而已。
    这种在私下单独见面，确实是第一次。
    他手里拿着一壶酒，似是要送给凌月的。
    什么时候，连她为她做酒的专属地位，也被人剥夺走了。
第98章 前尘【20】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叶绒薇心底一片凉意。
    “这位是靳天玄公子么？”
    靳天玄淡淡瞥了她一眼，“何事？”
    叶绒薇眸光微闪，还是真是如意料之中的冷漠呢。
    “没什么，只是看你这样子，是想把酒递给阿月么？”
    靳天玄轻轻“嗯”了一声。
    “不如由我送过去吧，正好这会儿，我也要去寻阿月。”
    靳天玄是想拒绝的。
    “哦，我不希望你拒绝，因为我今日有些许事想和阿月说，不想被人打扰，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个面子。”
    叶绒薇保持笑容，话却不经意间，表现的十分冷漠。
    与她平时的温言细语大相径庭。
    靳天玄闻言，将酒坛抛给叶绒薇。
    “嗯，绒薇在此感谢靳天玄公子的‘善解人意’。”
    靳天玄没说什么，淡淡转身离去。
    叶绒薇看着靳天玄的背影，眸中愈发幽冷。
    待人走后，她打开酒坛，酒香四溢，甚是清香惑人。
    确实是一等一的好酒。
    可惜，酒不够醉人。
    叶绒薇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药水倒入酒坛中。
    “这样才叫，酒。”
    不醉人的东西，怎么能叫酒呢？
    小瓷瓶化作齑粉缓缓飘散，叶绒薇盖起酒坛子，一步一步走远。
    今天，好像是有什么灵兽飞升。
    凌月在此处蹲一个可以为自己所用的灵兽。
    “绒薇姐？”
    看到叶绒薇，凌月面色流露出诧异。
    绒薇姐已经好些日子没有找她了。
    “你身子好了？”
    叶绒薇略带歉意地笑着：“是啊，前些日子身子不舒服，不想让你担心，所以就在家好好养身体了，怎么，这么久不见，你是想我了？”
    “当然！我可担心绒薇姐了！”凌月勾唇浅笑。
    叶绒薇垂下眼眸，“所以我身体一好，就来看你了呀。”
    “哈哈，多亏绒薇姐惦念着我了，我才能心想事成啊。”
    叶绒薇眸光微闪，“是说这坛酒么？”
    “真不愧是绒薇姐，深懂我心啊！”凌月眉眼弯弯，“我刚刚觉得等的无聊，想让下属给我送点酒来着， 刚怎么想，绒薇姐就出现了。”
    叶绒薇眸中深处黯淡，若是出现的不是她，大概就是靳天玄了吧。
    呵。
    “要尝尝么？”
    “要！”
    叶绒薇笑应道：“那你拿出你的酒蛊吧，我给你倒一点。”
    “一点怎么够，我要很多很多！”
    说罢，凌月拿出一个超大的酒蛊，放在叶绒薇面前，“绒薇姐，倒吧！”
    叶绒薇打开酒坛，一股酒香四溢，散发着醉人的气息。
    “好浓的酒香啊。”凌月一怔，她这些日子喝的酒都清淡，好久没闻到这么烈的味道了。
    倒是有些新奇了。
    这都得怪靳天玄。
    说什么过度饮酒伤身体，喝酒也不要喝容易醉人的酒，所以他调的酒都偏淡。
    虽然很淡，但是也很过瘾。
    “不尝尝么？”叶绒薇淡笑，没有接这个话茬。
    凌月微微颔首，“好。”
    一口饮尽，凌月觉得很是酣畅。
    “再来一杯！”
    这酒好过瘾，偶尔喝烈酒就像几个月没吃肉，突然吃到肉一样。
    也不知喝了多少杯了，凌月觉得有些晕乎乎的。
    是她好久没喝烈酒了么，所以才有这种感觉？
    不过这不应该啊，她可是千杯不醉的存在，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头一沉，眼前人影一晃，感觉有好多个叶绒薇。
    也是这一瞬，庞大阵法出现！
    凌月意识恍惚，分不清虚实，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只觉有什么人抱住了她。
    然后，身体突然一轻，如坠云端。
    她想睁开眼，看清眼前的一切，奈何什么东西侵蚀她的意识，她如何也不能睁开双眼。
    叶绒薇笑容疯狂，“阿月，不要怨我，要怨就怨靳天玄吧！哈哈哈哈哈！”
    她面容再不复之前的端庄，而是一股疯狂与偏执。
    叶绒薇捧住凌月的脸，神色黯然：“你为何要喜欢上他呢。他哪好了。”
    “阿月啊，我好想和你回到过去，那段形影相依，不离不弃的时光……比现在好多了。”
    “——至少，那时候你还在，没有离开我。”
    叶绒薇缓缓拿起剑，刺入凌月的身体。
    “这一世，是你负了我。”
    她抬手一推，凌月身体就如断了线的风筝，疯狂往下坠落。
    而靳天玄一来，就看到这一幕，眸中闪过震惊。
    顾不得与叶绒薇对峙，立即纵身深渊。
    “哈哈哈哈哈哈。”
    叶绒薇见况，疯狂地笑着。
    也好。
    亦在这时，一道金光冲上天际。
    正是飞升的灵兽。
    然而未待灵兽飞上深渊，一道强大灵力便镇压住他！
    “你不过只是个下等灵兽，有什么资格飞升，回去吧。”
    一语落，灵兽只觉身体沉重，疯狂往下坠落！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白衣飘飘的身影。
    叶绒薇神色冷漠。
    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已经没有退路了，既如此，一不做，二不休。
    洛清好控制，随便编造一些谎言就可以为她所用了。
    段珩有些麻烦。
    不过问题不大，让他堕魔，一切就好说了。
    ……
    深渊漆黑，没有光。
    靳天玄追寻着凌月的身影，终是在混沌中抓住了她。
    她身中幻阵，沉醉不醒。
    那酒里添了让人容易醉的药物，混在酒里让人不易察觉，外加是她所信任的叶绒薇……
    在她彻底醉时，叶绒薇又布幻阵封住她五感，让她沉溺于幻境。
    抱住她，只觉她身上黏糊糊的。
    她一定很痛吧？
    他能感觉到她的魂魄正在一寸一寸的溃散，靳天玄眸中不禁有些湿润。
    一股刺痛感遍布全身，他用修为紧紧锁住她的魂，不让她的灵魂进一步溃散。
    深渊里，不停地有鬼魂吸取靳天玄的灵力。
    煞气遍布，疯狂侵蚀着靳天玄的一切。
    也正因为危险，靳天玄护住凌月，不让她受到一丝损害，一边稳住她的魂魄。
    然而这一切，收效甚微。
    很快，凌月的灵力就基本溃散没了，加剧了了魂魄的消散。
    靳天玄的意识也渐渐消沉，有什么没入骨髓，只觉腹部一阵刺痛！
    “噼啪——”
    灵丹碎了。
    靳天玄眸光一颤，纵使身上遍体鳞伤，依旧紧紧抱住凌月。
    他何曾这般狼狈。
    可偏偏……
    这身狼狈换不回她。
    靳天玄眸中失去所有光，如同深渊一般死寂。
    他的意识也渐渐微弱。
    也好，就是可惜，还未来得及帮她复仇……
    他能感觉到怀中的人儿，魂魄已经散尽了。
    只余一片冰凉。
    到最后，他都没有护住她。
    若是他没有相信叶绒薇，结局是不是会不同？
    他明知叶绒薇看起来有些奇怪，却还是信了她，他……真是……
    意识如同消融在深深的海底，一点一点下沉，直到完全看不到光。
    ……
    待靳天玄再次有了意识，他已经变成了一道微弱的光。
    他知道，他的形体已经完全被深渊吞没了。
    他现在只剩下，星辰的护体之力了。
    也是这个力量才让他活了下来。
    虽然失去了形体，但只要时间够，他总能恢复的，总能修成人形的。
    他活着，不是为了自己活着。
    是为了给她报仇。
    每一天的凝聚形体，都是万分煎熬，无数痛楚加身。
    就好像把一个散架的人，一点一点用钉子和锤子拼凑起来，还偶尔要用上刀子，削去多余的血肉。
    在尘埃里，他一点一点凝聚生息。
    直到有一日，终于凝聚好了。
    是一个婴儿状态的人形。
    还未来得及喘息，他就被人抱了起来，喂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此后，他莫名得了个身份，七皇子。
    需要叫一个不是母亲的人为母亲。
    甚至，他只是她的工具，用来稳定地位的工具。
    喂了他秘药控制他，让他遵循她的意志。
    呵。
    他这一生真是可笑。
    不过，既然你敢收我，就要做好被覆灭的准备。
    来日方长，我们慢慢玩。
    他除了仇恨，已经失去活下去的欲望了。
    ……
    “喂，天道，做神怎么能这么无情，见死不救啊你！”
    凌邪气呼呼地扒拉在栏杆上，瞪着天上的那簇光芒。
    天道静默片刻：“生死有道，不可违逆。”
    “屁的有道！当初那谁死了，你不还是违逆了你所谓的‘道’，救了他！”
    天道轻嗤一声：“那是那人命不该绝。你这魂魄都散尽了，要我如何救？”
    “我不管，你今天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你没得选！”
    天道悲悯道：“何必苦苦执着，生死有命。”
    “我还指望我闺女给我逆天改命呢，她怎么能死！”
    天道淡淡道：“她已经成功了，研制了‘九转神魂丹’，所以这场赌约你赢了。”
    “那既然成了，你还不救她？”凌邪咬牙切齿地问道。
    “给我一个救她的理由。”
    凌邪思量片刻道：“她炼制了九转神魂丹，这还不配你去救她？更何况，赌约还未真正实现，我还未能向你证明，那些没有灵丹的人，未必就是淘汰者。”
    “所以，你是想用她来证明，你这些话？”
    凌邪应下，“对，没错。”
    天道沉思片刻，“也不是不行，听起来确实很有意思。”
    “……所以你是答应了？”
    “嗯，我应了。但，我也是有附加条件的。”
    “你说。”凌邪心底松了口气，天道能答应是最好的。
    “给她增加点难度吧，比如把气运降低一些，记忆再破损一些，只保留能力。”
    凌邪：“……”
    天道还真是一点便宜都不让他占。
    “行吧，那我就封了她和他情郎的记忆好了。”
    天道饶有兴趣道：“我想封了她所有记忆，不过。看在你是她爹的份儿上，她和他情郎的记忆就由你来吧，毕竟我从不喜欢棒打鸳鸯，我还是想积德行善的，这坏人就由你来做吧。”
    凌邪：“……”靠。
    哼，好家伙，真是好的很。
    “星，就这么办。”
    天道有他的算计，他凌邪也有自己的算计。
    正好那只鹿就派上用场了，干脆把他一并丢给凌月好了。
    先封了那鹿一些记忆骗过天道，然后伺机慢慢恢复，总能把小月月引上正途的。
    哼。
    必要的时候他再去干涉，这赌约能不赢？
    偶尔耍点诈也不是不可以嘛。
    ……
    待到凌月恢复意识时，已是灵魂的状态。
    她一脸迷茫的看着周围，和她最后的意识不一样……
    但很快，她便回想起了所有。
    往事历历在目，走马观花般在脑海徘徊着，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叶绒薇会杀了她……
    “小月月。”
    熟悉的呼唤，凌月心脏骤停。
    “爹爹——”
    声音不禁带着哽咽，无尽酸楚萦绕心头。
    凌月“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好没用！没能替您护住凌虚山！我，我还把自己玩死了！让您担心了！”
    原以为，凌月会先道出心酸苦楚，说着她有多想自己。
    竟不想却是……
    一时，凌邪心头也有些酸涩。
    是他，一直把很多责任都推给她了吗。
    所以她才会连死了，都放不下这一切吗。
    她真努力。
    不仅实现了他的理想，还为他守下了凌虚山。
    “小月月，你做得很好，已经够了。”凌邪捧住凌月的脸，一字一句说的分明，“真的，做得很好。”
    凌月眸光怔然，抬眸看着凌邪。
    凌邪的面色少见的没有戏谑，多了很多认真。
    “还有，我一直后悔当初没有和你说清楚。其实我一直希望你不要那么累，不要一人揽下那么多责任，其实你可以更快乐，更自由一些的。”
    “……只是世事难料，我竟将你培养成一位可以像我一样，力挽狂澜的存在。”
    凌月眸中泛着苦涩，“我终是辜负了您的期待……”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是这样荒唐的死法。
    光想想，就好不甘心啊！
    潜意识的，憎恨起自己。
    她要是再自律一点，不想着喝酒，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没有，你真的做得很好。”凌邪缓缓蹲下，“我最大的错误，是没有真正把你当女孩子养……你身上担负了比你哥哥还重的责任。”
    “不，或者说，这份责任不比他身上的轻，要稍微重一些。”
    凌麓一直被他安排在与魔族的战场上，每日与魔族厮杀。
    若不是凌麓心性坚定，恐怕会被魔气侵蚀了自己。
    他每日都会与魔气抗衡，坚定着自我，这份毅力属实可贵。
    凌月垂下眼眸，“所以，我要去投胎转世了么。”
    她轻声呢喃，“下一世，还能做您的闺女吗。”
    凌邪恶鬼般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感伤，“你不后悔做我闺女么？我自认为，我不是一个负责任的父亲，从未给你真正的爱护。”
    他一直严格要求她。
    虽然所有人都认为他宠着她，其实他们不知道，他把最严苛的一面也给了她。
    凌月坚定地看向凌邪，“不曾后悔，我觉得我很荣幸。”
    凌邪苦笑着，“为何这么说？”
    “因为，是你给了我生而为人的资格啊……”
    她其实，潜意识里一直都记得。
    自己是一朵花。
    二人对视，相望无言，彼此都懂那些未能说出口的话。
    “时间不早了，我该送你去重生了。”
    凌月什么都没有问，“好。”
    “……你不好奇？不想知道前因后果？”
    凌月淡淡道：“你的一切向来是‘天机’，问和不问没什么区别。”
    凌邪：“……”
第99章 寡淡【1】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喂，有你这么想你老爹的吗？”
    凌月轻嗤一声，“我问你就会说？”
    “……不会。”凌邪语噎。
    凌月面无表情道：“嗷。”
    ……
    后来，凌月失去了所有记忆，重生为“凌陌然”，成为凌府大小姐。
    其中纠葛不必言说。
    ……
    这一世浮华，终是按下最终章。
    往事皆如过眼云烟一般，甚至未来得及细细回味便已全部消失在眼前。
    站在高山之巅，看着眼前苍茫无际的白雪，凌月面无表情。
    她是灵魂的状态，感觉不到冷。
    悠悠雪花飘落在手心，竟也不会消融。
    靳天玄眸光沉了几分，扯了扯嘴角，什么都说不出来。
    凌月含着笑意看向他，“为何是这副表情？”
    “没什么。”他巧妙的转移眸光。
    凌月从喉咙间发出一声嗤笑，“呵。”
    靳天玄一挑眉：“你有何见解？”
    “你是在为我感到难过么？”凌月眸光转向他，笑容明艳。
    “……说不难过是假的吧。”
    靳天玄苦笑一声，眸中有一缕暗芒闪过，带着无边的孤寂，又像是坠入深海的无措。
    “我又没能救回你。”靳天玄低声呢喃，“那次也是，这次也是……”
    凌月不甚在意，“我可是从来没怪过你。倒是，有一件事我很介怀。”
    “是什么？”靳天玄顺着她的话茬，心底不由也有一丝好奇。
    凌月定定地看着他，“之前在凡尘的时候，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你这么问我，我可要伤心了。”靳天玄唇角微微向下一扯，“这种事，我以为你现在细想就直接知道了呢。”
    凌月不禁一笑，“我想听你说。”
    靳天玄淡淡点点头，“既然你想听我说，那我就和你说说好了。”
    “一开始是不敢想，会是你。”
    “毕竟，我不能相信一个死去的人，会再次出现，直到种种迹象，无不说明着这一切。在秘境历练的那一次，我彻底确信是你了。”
    凌月微微一怔，“所以这就是你勒令我学阵法的理由？”
    “嗯。”靳天玄微弱的应了一声。
    “好家伙！你明知道我最讨厌阵法了，你还威胁我学！”凌月忍俊不禁，“可你知道吗，纵然你教的那么仔细，我仍然没学进去多少，甚至学了就忘！”
    靳天玄眸光幽深，“我知道，我一直知道。”
    正因如此，才更确信是你。
    “你……”凌月眸光微闪。
    “你是中了幻阵，沉溺于其中而死。所以我无时不刻没有在后悔，为何不早点教你阵法。若是你懂阵，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
    凌月心头泛起阵阵酸涩，看着靳天玄的眼眸都不禁朦胧了几分。
    “……这些年，你怎么过的？”
    靳天玄一脸轻松：“比你过得好。”
    “骗人。”
    “我骗你干什么？当上风光的七皇子，还是首富，何其体面？”
    凌月攥紧手，“若真如此，为何你要隐忍，暗中筹谋？依照你曾经的性子，早该反制他们了。天玄，你绝不是甘愿受制于人的性子。”
    靳天玄神色未变，一如看上去的平静。
    “你说的只是其中一点，还有一点，是关于你。”
    眼角泪缓缓划落，“关于我？”
    “他们从不是我的目标，我的目标是为你复仇，其他的都不在我的计划内。受制于人吗，只是最浅显亦懂的外表罢了。”
    “——真正缘由不过是因为，从来没有活着的目标，便随波逐流。 ”
    靳天玄一怔，魂体也可以有眼泪吗？
    他不禁伸手触碰凌月，发现，竟是有温度的！
    “你……有实体了？”
    凌月这才后知后觉的覆上自己的脸，“嗯？确实有实体了！”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有实体了！
    原先，她和靳天玄都以为计划失败了。
    这千年来，靳天玄用修为养她的灵魂，顺便凝聚实体，可是她都醒了，实体却仍未出现，这就说明计划已经失败了……
    突然，凌月好似想起什么似的。
    顾不得沉溺于当下的喜悦，“和我去寻天道！”
    靳天玄眸光掠过她焦急的视线，终是开口，“好，我做传送阵带你去。”
    说罢，二人脚下立即汇聚光芒，形成一个传送阵。
    随着光芒散落，再次睁眼已到了目的地！
    是熟悉的仙岛。
    周围树木繁盛，百花齐放。
    只是半空挂着的一个人，与周围景致格格不入。
    他浑身是伤，血迹早已干涸，垂落的长发乱蓬蓬的，遮住了原本的面容。
    伤痕触目惊心，隐隐可见白骨。
    “爹爹！”
    凌月几乎失了声，声音都带着颤抖。
    足尖一点，她踏空走到凌邪身边，捧住凌邪的脸。
    指尖颤抖着去探凌邪的鼻息，还未凑近，就被凌邪一脸嫌弃的避开。
    “——你就这么盼着你爹死么，我可是活得好好的。”
    倏地，凌邪睁开双眸，双眸是熟悉的凉薄，泛着幽冷的紫光。
    “哟，恢复的不错嘛。”凌邪戏谑道。
    凌月声音带着颤音：“你又用什么去和天道换了？”
    凌邪神色平淡，“我能和天道换什么，他也看不上我这糟老头子。”
    “那你为何会被锁在这里？！”凌月终是忍不住，眸中眼泪决堤。
    凌邪眸光一颤，有些不知如何面对，恶狠狠地看向后面的靳天玄。
    “喂，小子，她哭了，你要真看上我闺女，还不来哄哄她！”
    靳天玄若无其事道：“是你弄哭她的，你欠她一个解释。”
    凌邪脸色一黑：“……”
    “喂，你不至于小气到这份儿上吧，靳天玄！”凌邪咬牙切齿。
    他现在可没办法哄凌月。
    何况，凌月哭起来让他不知所措，一种深深的歉疚仿佛要吞噬他。
    然而，靳天玄依旧不为所动：“你欠她的。”
    洞悉一切的眼神，没有丝毫温度。
    淡淡瞥着凌邪泛着冷意的紫眸。
    “……”
    凌月红着眼，看着凌邪：“他说得对，你欠我一个解释。”
    凌邪神色一颤，咂咂嘴：“没什么好解释的，之前你炼制灵丹的时候，我去救你，犯了禁忌，所以天道把我锁在这里惩罚。”
    凌月眸光幽暗：“是吗，那你的身体，为何逐渐虚化呢。”
    “身子骨不如以前硬朗了，可扛不住天道的惩罚。”
    “到了这份儿上，你还不愿和我说实话么？”凌月眸光闪动，“你从来都是做什么都不和我解释，让我猜！”
    “——现在，我猜腻了，我要你说！”
    凌月攥住凌邪的衣领，逼着他与自己对视。
    凌邪被这炽热的眸光看得无地自容，紧紧抿住唇不语。
    “怎么，就这么难以解释么？”凌月语气加重几分。
    凌邪深吸一口气：“你，你先放开我！”
    凌月照他的话，松开凌邪的衣领。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我做了违逆天地法则的事，天道要罚我罢了。”
    凌月看着他一脸风轻云淡，心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天道这么罚你？”
    凌邪总是和她打哑谜。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他虽对她宠溺，但绝不是外人所看到的“溺爱”，相反，是意外的严格。
    他可以在一些小事上纵容她，可绝不会在有关“成长”的事上顺着她。
    凌邪让其他人看到的，只是他想给所有人看到的而已。
    何尝不是对她的一层保护膜？
    待到他离开时，几乎很多人以为她很好欺负，所以不少势力找上门来。
    凌虚山当时几乎岌岌可危，那些势力都想趁着凌邪不在，一举拿下凌虚山，顺便把她抓去当人质。
    以此要挟凌邪就范。
    却不想，她远远不是外表看上去的无害、单纯。
    更不是从小被溺爱着长大的。
    是，绽放在荆棘里的玫瑰。
    炽烈，却危险。
    也是那个时候，她凭借这个声势一战成名，成为所有人闻风丧胆的“凌月”。
    后来更是为了巩固当时的地位，所以效仿凌邪的手段去做，威慑了不少人。
    在她成功的那一刻，凌邪却回来了。
    他对她说，“你做得很好。”
    那时候，她懂了。
    那是他故意为之，给她的考验罢了，看她有没有能力肩负凌虚山，是否可以力挽狂澜，成为一方强者。
    想看她，手腕是否足够掌控凌虚山手底下的势力。
    结果是，不负所托，甚至超乎凌邪的想象。
    呵。
    其实，当时她是不开心的。
    可是，不知道为何，她表现出很开心的样子。或许也是开心的吧，只不过原因无他，只是因为看到他，所以开心。
    因为，他回来了。
    在这之后，凌邪没有停留多久，再次离开了凌虚山。
    于是，她开始思考，凌邪这次离开留下的暗示是什么？需要她去做什么？
    他向来不直接说原因，都是让她去猜。
    “小月月，别去猜我的想法。”凌邪看着凌月变换的眼神，轻叹一声，“我的本意从不是让你去猜。”
    “……”
    回应凌邪的，是一阵静默，以及凌月死寂的眸光。
    是吗。
    她不信。
    “是你一直在过分解读。”
    “……我没有！”凌月下意识反驳。
    凌邪眸色晦暗不明：“我虽对你严格，但仅仅是为了你能自保，剩下的由我承担。”
    凌月眸中闪过难以置信。
    凌邪继续道：“比如那次，我突然离开，只是为了吸引各方势力来。”
    “我想借此机会肃清对凌虚山抱有不满的实力，没有真正归属凌虚山的，我要将他们全部拔除，一个不留。”
    “——只是你的表现让我很意外。”
    凌月神色一颤，“……”
    “我已在凌虚山内布置好暗棋，想让他们得意一阵子，在他们最兴奋的时候，给予摧毁性的打击，是你出乎我的意料，竟有实力与他们正面一战。”
    凌邪幽幽一叹，“你远比我想象中的优秀，竟已经厉害到可以力挽狂澜了。”
    凌月眼眸抬了抬，眸中深处泛着不明的光。
    “包括最早的一次，你面对林述的时候。我本意是让你吃一堑长一智，想通过这事让你对人生出防备之心。”
    “为了这场筹谋，我将自己的护体神魂覆在在心脏的位置， 就是为了保护你渡过难关。”
    凌月神色颤抖：“可是你从没告诉我！你知道我那时有多害怕么！心魔日日扰动我心智！我花了很久才走出来！”
    “——可是你当时一点安慰都没给我，只是每天笑嘻嘻的，好像我的一切无关要紧一样！”
    凌邪欲语无言，沉默良久。
    “从那以后，我都在猜你的心思，猜你的想法！生怕猜错了！我一直以为你做什么都有理由，都有目的，所以费尽心思的去想你的目的所在！更怕做的不好让你失望！”
    凌邪眼眸深处闪动着：“一开始，我是希望你无忧长大，只要有自保能力即可。到后来，你愈发优秀，我竟才发现，你不知何时可以扛上我身上的重担了，这才放心将凌虚山交给你。”
    凌月不知为何，倏地一笑：“所以呢。”
    “——这就是你从来不解释的理由？”
    正是凌邪是闷葫芦，有什么从来不和她说，让她只能去猜测。
    又或许是他的眼神每次都让她捉摸不透，她才生出想要去猜的想法，不想让他生气，不想让他失望。
    所以她待自己严苛，希望自己成为让他骄傲的人。
    凌邪眸光失措，有什么在碎裂。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她会对自己生出这么大的积怨。
    “我没说，你也从未问过。”
    若是她问，他愿意说。
    凌月却冷嗤一声，“我问过你一些问题，你避而不答，你觉得久而久之，我还会再问你那些多余的问题吗。”
    凌邪垂下眼眸，不去看她冷冽笑意。
    “说这么多，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有这么难么？凌邪，回答我，为何你会的身体在逐渐溃散？！”
    靳天玄眸光微闪，他倒是，很少看见她这么失控。
    凌邪嘲弄地笑笑，“靳天玄，你要是有点心，就带她走吧，别回来了。”
    凌月神色如同结了寒霜，都这个时候了，还和她打哑谜。
    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不说，我自己找天道问！”
    凌邪瞬间慌乱了，“——你不准去！”
    “我为何不能去？你说，我便不去。”凌月眸中一片翻涌。
    “……”
    “靳天玄，带她走，只要你带她走，我就认了你这个女婿。”凌邪倏地看向靳天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靳天玄与凌邪虽然交集不多，但对凌邪的秉性还是有些了解的。
    凌邪好像在暗示他什么。
    他本想拒绝凌邪的请求的，可是他却看到了凌邪眼里的哀求。
    是了，竟是哀求。
    这是他从未想到的。
    能让这样的人露出这种神情，绝对是发生了重大的事。
第100章 寡淡【2】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突然，靳天玄似想明白什么似的，拉住凌月的手，“走，我带你找天道。”
    凌邪：！！！
    “喂，靳天玄你——”凌邪几乎是恼羞成怒，差点爆粗口。
    靳天玄无视了“岳父大人”的眸光，“放心，我定带她安然回来。”
    “……”
    凌月一怔，不解看向靳天玄。
    “你不去找天道也得去找天道，因为，你逃不掉。”
    靳天玄眸中幽深，眸光划过凌邪愠怒的神色，却无半分怯意，反倒多了挑衅。
    凌邪：“……”靳天玄这个天杀的王八犊子，真是气死他了！
    二人走后，一直潜伏在暗处的怀远缓缓走了出来。
    “啧，你干嘛不直接告诉你闺女，你做了怎样的交易。”
    凌邪“嘁”了一声，“我只是不希望她冒险！”
    “——你什么都不说，人家可不领情呢。”怀远调侃道，只是神色依旧冷漠。
    凌邪青筋直爆：“你丫能别老说风凉话行么！”
    “在我看来的确如此。”怀远抱臂，欣赏着凌邪变换的神色，“你以为你牺牲了自己，天道就不会再对她出手了么。”
    凌邪神色黯淡，“至少，天道的话是可信的，他发誓了……”
    怀远闻言，却嗤笑一声：“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天道发誓？天道发誓才是最不可信的好么！”
    凌邪眉头紧蹙，“我除了能把自己这残破不堪的身子送给他用，还能怎么阻止他！”
    他现在就是后悔，特别后悔。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一开始就入了天道的算计。
    这一代天道很快就要陨落了，迎来新一任天道。
    而新一任天道的已知备选人就是凌月！
    天道与她之间尚有一战，输的人将彻底出局，消逝于世间。
    他知道天道的实力，岂是凌月可以对付的……就连他都未必对付的来。
    所以，权衡之下，他选择牺牲自己。
    要是天道愿意不与凌月对峙，他愿意将自己的身体献祭给天道，为天道所用。
    当然，这不是将肉体给天道。
    仅仅是将身体的力量全给天道。
    他是天地鸿蒙紫气，对天道的力量最有助益，所以他才有交易的筹码……
    可是眼下，这些算盘全部都打乱了。
    该死。
    靳天玄这兔崽子真是太胡来了！
    怀远“唏嘘”一声，“你这闷葫芦，有事不直接说，害的你闺女……啧。”
    虽说这家伙为了保护凌月，不仅制造了她假死的现象瞒过天道，还牺牲自己……但，也是相当的一厢情愿呢。
    凌邪撇撇嘴，哼。
    ……
    来到天道所在的地方，却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凌月微怔，“难道他不在这里？”
    “他在。”靳天玄笃定地道，“天道，该出来了，装死可不好呢。”
    “……”
    短暂的静默以后，忽然刮起一阵风，突然出现了一个光球。
    “靳天玄，我向来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你这样，意欲何为？”
    天道声音有些冷。
    教人不寒而栗。
    靳天玄淡淡道：“难道不明显么，自然是为了，护她。”
    “……”
    一道光闪过，出现了一个人影。
    凌月瞳孔骤缩，竟是叶绒薇的身影！
    “不必这么惊讶。”叶绒薇唇角是嘲讽的弧度，“要惊讶的应该是我，为何去凡尘历劫的分身，会遇上你。”
    “——竟会因为你的存在，污浊了我的心。”
    叶绒薇神色冰冷，眸中的郁色有些可怖。
    山雨欲来之势。
    “污浊了你的心？”凌月微微蹙眉，并不懂其中含义。
    叶绒薇眸光微闪，“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祸害是么。凌邪为了你放弃一切，靳天玄更是为了你，几近将七星本源榨干。”
    凌月神色一顿，看向靳天玄。
    叶绒薇嘲弄地一笑，“看来他还没把这件事告诉你。既然这样，就由我告诉你吧，靳天玄乃星辰之子，星辰中灵力最为丰厚的则是七星。”
    “他为了救你，将七星的本源之力借来，自己也亏损了不少修为呢。”
    凌月心尖有些痛，诧异地看向靳天玄。
    然而靳天玄神色淡淡，甚至笑道：“我无妨，你不必担心，修为的事，修行个千万年也就回来了。”
    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星辰”代表永恒，尤其是他这种地位不凡的星辰之子。
    叶绒薇嗤笑，“而我因为你，污浊了心，我本该心无杂念，如今竟有了这分身的恨意……”
    “——不如，就让你先去幻阵里好好清醒清醒。”
    靳天玄尚未来得及阻止，凌月脚下立即生出一个幻阵，将凌月吞噬进去！
    “你……”
    “诶，先别急着说我嘛。”叶绒薇轻嗤一声，“这场幻阵也算给她的考验，我想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靳天玄眸中冰冷，“最好是这样。”
    “呵，她若是能破了这个幻阵，这天道让她来当又何妨。”
    靳天玄反唇相讥：“拉倒吧，这天道还是让你当比较好。”
    “我的心已有污浊，已不配当‘天道’。”
    做“天道”，一定要有一颗不动明心，通透理智，不为凡尘所污浊。
    而她如今污浊不堪，早就失去资格了。
    “是么，那你为何要骗凌邪？”
    叶绒薇眸中闪过不明意味，“谁知道呢。”
    大概只是因为，憎恨罢了。
    憎恨和她有关的一切。
    ……
    幻阵内——
    昏沉的天空，豆大的雨滴冰冷的坠落而下。
    坑洼的地上，一女子被雨点不停的浸润着。
    女子一身被污泥沾染的红衣，被污泥卿染的面庞看不清面貌。
    无法忽视的是，她头上价值连城的宝珠玉钗。
    由此可知，此女非富即贵。
    细密的睫毛若蝶翼般的轻轻的颤动几下，
    霎然，女子犀利的眸子倏地一睁。
    那是一双死水般静寂的紫眸……
    悠远飘渺，仿佛可以容纳万物。旷远的幽深。
    但那紫眸中，还飘渺着淡淡的杀意。
    她冷冽的眸子迅疾的扫视了下周围，并做好应对不测的准备：
    树木阴阴森森，远处时而传来可怖的声音，死亡的气息弥漫在周围。
    雨点嘀嗒作响，更是阴霾笼罩。
    没发现周围有什么异样，这才松了口气。
    揉了揉太阳穴，心中一阵沉思。
    她，入了什么奇怪的幻阵？
    好像还是自带剧情的。
    忽然，阵阵阴风吹过，远处传来阵阵凄惨的呜咽声。寒彻的气息在周围弥漫。
    那是……
    灵兽狂潮？！
    凌月暗叫倒霉，她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灵兽狂潮呢？
    昏沉的天空下，一只只凶残的灵兽面露獠牙。
    锋利的前爪磨砺着地面，铜铃般大的眼睛散发着恐怖的幽光。
    巨大的身躯上，无数根尖锐的刺。
    四肢上尽是令人寒摄的白骨。
    它们敏锐的嗅觉很快发现凌月的行踪，并迅速的把凌月围剿。
    凌月望着身旁无数的灵兽，盘算着如何脱身。
    她这是怎么了？
    无法使出半分灵力，感知也微弱了！竟连这么多的灵兽靠近都不知道！
    而且，她现在所遇到的灵兽都是肉食的！
    所以才会长的如此令人寒摄。人称“毒刺兽”。
    一只毒刺兽已经迫不及待了，跃起身子冲向凌月。
    凌月紫眸暗沉，就算没有灵力，她也不会允许这种低等的灵兽在她面前叫嚣，更何况它是孤身一人挑衅她。
    被污垢包裹的手凌空一划，扼住了这浑身尖刺的灵兽，旋即手一勾，劈向这浑身尖刺的灵兽，血花一溅，滴落在凌月的身上。
    手上，阵阵酥麻的疼痛。
    闻到空气飘渺的血腥，竟有一波毒刺兽迅疾奔向那只死去的灵兽。
    这些灵兽似乎很久没吃东西了，连自己的同类都啃食。
    如果是这样，那她可以用这个机会脱身。可是，如果运气不好的话，还会吸引其它品种的肉食灵兽。
    凌月足尖轻点，凌空的身体轻跃而上，再次绞杀了一只。
    却也在此时，凌月感到自身体力不足。
    这副身体的体质真是差，才杀了两个，就已经累成这样了。
    余下的毒刺兽像水流般的奔涌向凌月！
    看来，它们已经等不及了！四面八方的毒刺兽开始绞杀凌月！
    凌月眸光微闪，拔下头上的簪子，划向快奔向她的毒刺兽。
    只能迎战了，周围全是毒刺兽，完全没有撤退的余地！
    一只，两只，三只，
    四只，五只…………
    血溅满了泥泞的地面，血红的血海。
    终于，凌月实在累垮了。
    虚脱的半跪地上。静静的调节呼吸。
    她的运气真差爆了，把其它品种的肉食灵兽全都吸引而来！
    这个幻阵，才刚刚开始，她就要葬身这里么？
    可恶……身体似乎完全透支了。完全没有半点行动能力了……
    在这绝际之时，身后一阵强烈的飓风！
    紧接着，凌月身影消失在原地！
    樱花随风舞，吹卷着一丝悲凉。
    漫天的粉红，却没有一丝浪漫。
    潺潺溪水里，樱花随水而去。
    逐流而去，再也不归。
    可惜，可惜。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只是它们一厢情愿罢了。
    风，吹拂着漫天樱花。
    粉红的樱花树下，若隐若现的身影……
    白色的衣袂飘飘，一尘不染。松垮的白衣懒散的披在肩头。
    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的丝带，光滑柔软。
    黑色的长发轻轻垂下，散落在腰间。
    轻丝上系着一个白色的发带，优雅如仙。
    细碎的头发随风舞动。
    那狭长的凤眸慵懒尊贵，长长的睫毛轻轻的垂下，不知在掩盖着什么情绪。
    弯曲的线条勾勒着他绝美的鼻梁，优雅至极。
    白若雪的面庞尽是柔和，却散发着淡淡的疏离。
    红艳的薄唇勾起邪魅的弧度，似乎在嘲讽的笑着。
    如玉的指尖悠闲的玩着碎发，似有似无的笑意在那如画的面庞荡漾。
    脚下的樱花似乎只是他的陪衬，使得他更加不食烟火，飘逸如仙。
    薄唇微微勾起，“喂，姑娘你没事吧。”
    富有磁性魅惑无比的声音悠悠传来。
    似笑非笑的望着还在颤抖的凌月，眸中闪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凌月一怔，“你是谁？刚刚，是你救了我？”
    倏然，那双带着迷离之色的眸子冷冽地睁开：“是啊，所以姑娘要如何报答我。”
    “不如阁下先告诉我，你是谁。”
    对上陌生男子的眼睛，凌月意识不受控制的溃散，忘记了什么东西。
    一时，凌月失措，脑海里竟一片空白，原本想好的计划早已被遗忘。
    就连自己从哪来的，她也不记得了。
    “我是谁？”凌月艰难开口。
    “你是我的未婚妻。”男子淡淡道。
    “未婚妻？”凌月微微蹙眉，眸中闪过困惑，“那我为何一点印象没有，什么都不记得了。”
    聪明如她，天生敏感，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眼前这个男子很奇怪。
    她确信自己不认识他。何况是未婚夫，更是无稽之谈。
    “你竟连我都忘记了。”男子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悲伤，“我叫，叶容威。”
    “叶容威？”凌月下意识呢喃，“抱歉，不记得。”
    叶容威神色淡淡，轻启唇：“那你总该记得，我之前救了你。”
    凌月一怔，看向自己的身体，一身火红嫁衣，虽然染了泥泞，还是可以看出来是嫁衣。
    “你逃婚，抛下了我，选择了别的男人。我，很生气。”
    叶容威眸中如一潭死水静寂。
    倏地，一个妇女小跑着过来，雍容华贵，黑色的发丝上别满了漂亮的珠玉，翡翠束发冠别致的插在她的发上，垂下的珠玉随着她的走动摇晃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袭淡粉的长衣，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材。似银蛇的花纹缠绕在她的衣裳，腰间别着
    价值连城的玉佩。
    精致的妆容显得她落雁沉鱼之美，柳眉微皱，楚楚动人。
    那闪烁精光的双瞳隐隐流露出可怖的阴暗。
    “呵。”琉夜轻笑一声，倾城绝美：“丈母娘来这所为何事？”
    “我这不是怕小月不答应嫁给你嘛，特地来劝说劝说的。”
    “你是我，母亲？”凌月内心不起一丝波澜，戒备地看着眼前女子。
    “那是自然，我是你的母亲！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嫁给叶大人多好，何必跟着那个穷小子跑？”
    叶容威眸中闪过玩味。
    “你还在恨我逼走了天玄么？”
    女子潸然泪下，晶莹的泪倏地掉落，“叶大人到底哪里不如他了……你要和那穷小子私奔！还差点被灵兽吃了，若不是叶大人救了你，你早就……”
    凌月不置可否，她总觉得哪怪怪的。
    事到如今，她没有一丝代入感，仿佛在听着别人的故事，有些不真切。
    女子看着凌月冰冷的神情，愣了一会儿，悲伤的呢喃：“你好狠的心啊！叶大人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视而不见，还是想着那个穷小子！”
    叶容威冷冽的眸子里流光闪烁，一片冰凉的寒意，他紧紧锁定着凌月的神色。
    她从始至终没有半分动容，依旧神色淡淡，一切事不关己一般。
    这时的叶容威，却不由一怔。
    这和记忆里的人，性格有些不一样。
第101章 寡淡【3】 - 真千金成了大佬后疯狂掉马 - 旧玖尘

    在他的记忆中，她应该是洋溢着阳光的人……
    他的记忆里从未有过她这样冰冷的神色。
    哪怕在她与自己对峙时，也还是有表情的。
    凌月倏地看向叶容威，“你想娶我？”
    她声色带着戏谑，脸上是一副不屑的神色。
    叶容威“嗯”了一声，“对，我想娶你。”
    “你喜欢我什么？”凌月眸中冰冷，面无表情地看着叶容威。
    叶容威心底抽痛，不要用这种表情看着他啊！
    她不是失去记忆了么？
    那为何还会流露出这种神色？就仿佛未曾失忆一般，早就看出是个小丑的他……
    画面再次一转——
    来到了一处水榭旁。
    水榭附近的水池子里开着金色莲花，在阳光下金灿灿的。
    记忆再次刷新，这次，凌月是一个热爱着眼前男子的悸动少女，一心想要嫁给他。
    “月儿，很快我就能娶你为妻了，你愿意嫁给我么？”
    凌月眸中懵懂，呆愣地看了叶容威片刻。
    “嫁给你？”
    叶容威看着她不再冰冷的神色，心底划过胜利者的骄傲，“对，嫁给我。”
    他再次改写了她的记忆，这次不再是空白，而是满满的情爱。
    他唇角是止不住的笑意，等待着她说出，想嫁给他。
    “——我想，再考虑一下。”
    “……”
    笑意止住在唇角，叶容威神色冷漠了几分，眸中是一种偏执。
    “为何？你不是爱我么，为何不愿意立即就嫁给我？”
    凌月虽是一副懵懂的神色，眸中却异常尖锐。
    “是我不够好么？”
    凌月一怔，脑海里出现他为她折花，为她酿酒，为她抚平眉心，听她诉离殇……的场景。
    往事历历在目。
    是叶绒薇与凌月的一切。
    只是角色变了。
    不再是女孩了而已。
    “抱歉，我确实，不愿意。”凌月一字一顿，前所未有的认真，“我突然觉得，那不是爱。”
    “真是抱歉，给了我爱你的错觉。”
    叶容威：“……”
    面对她冰冷容颜，叶容威几欲窒息。
    “若你不爱我，当初为何对我这么好！”
    他最痛苦的时候，是她安慰他。
    她是自己唯一的光……
    凌月想了想，“对朋友这么好，有什么不可以么？何况——比起朋友，恋人，更像是亲人吧。”
    因为她觉得记忆中的自己，少了一些深爱的表情与动作。
    怎么看，她都不认为那是爱。
    倒是那个男子，自己沉沦在其中了。
    叶容威神色狰狞，痛苦地看着她，不甘心地再次施法。
    画面再次闪过——
    这次，她已嫁给他为妻。
    他以为这次赋予了另一种记忆，会看到她不一样的神情。
    这次，出乎意料的，她的神色更加冷漠。
    看自己犹如看陌生人一般。
    “阿月，嫁给我，你不高兴吗。”
    凌月定定地看着他，眸中没有一丝情欲，“高兴，高兴是怎么样的情绪？”
    “……”
    画面再次闪过无数次……
    每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后来，她干脆直接陷入疯狂。
    看到自己竟直接大打出手！
    他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不对了……她就像早已抵触自己一般，所以对他所做的一切没有丝毫的感觉，没有丝毫的代入感。
    终于，叶容威最后一根弦崩了，他恢复了凌月的记忆，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以为这次可以看到她不一样的表情，竟不想，比之前还要冰冷。
    “叶绒薇，玩够了么。”
    三番五次抹去她的记忆，篡改她的记忆……
    呵，还真是恣意妄为啊。
    “为何你对我没有一丝感觉，无论我如何努力。”
    他变回了叶绒薇的模样。
    “我之前以为，你不喜欢我，只是因为我的身份，所以，在这个幻境里，我去模仿你喜欢的类型，模仿你的那个他……”
    凌月忽而一笑，“你太可悲了。”
    叶绒薇：“……”
    “做你自己不好么。”凌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眸中闪过轻蔑，“我对你没什么好说的，早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耍弄我时，我对你最后的同情也磨灭的一干二净了。”
    她本对叶绒薇有歉疚。
    但是，她从未认真考虑过她的处境，考虑过她的想法。
    反而强加给她。
    比如这次幻境，竟塞给她一堆胡乱的记忆。
    甚至直接回到了前世她与她相处时的场景，亦或是她杀死自己的场景。
    她仿佛陷入循坏了。
    这个循坏一点一点消磨她最后的情感。
    叶绒薇眸中闪过疯狂：“我需要的从不是你的同情！”
    “不需要我的同情？”凌月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叶绒薇，“那何必留我于此呢，总不能想着，我对你动心吧。”
    戳到叶绒薇的痛处，叶绒薇双手紧紧攥住。
    双眸通红。
    饶是她看起来再可怜，凌月却始终没有波澜，甚至神色带着不屑与嘲弄。
    “要是我没有杀你呢，你会看我一眼么？”叶绒薇声音微微颤抖。
    凌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会。”
    “……”
    “乖，已经发生的事了，就别去想如果了。”
    说罢，凌月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已经知道阵眼在哪了。
    出了幻境，便看到靳天玄与叶绒薇二人的目光齐齐看向自己。
    靳天玄不由戏谑道：“哟，比想象中出来的快嘛。”
    “那是师父教得好啊。”凌月勾唇，眸中闪过玩味，“师父给我这次表现，打几分？”
    靳天玄轻笑，“十分的话，给你九分吧。”
    “那剩下的一分呢？”
    “剩下的一分扣在，你太蠢了。”
    凌月“哈”了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靳天玄，“我蠢？”
    “你跟她废话太多了。”靳天玄十分毒舌，“其实最快破阵的办法很简单，完全不用击溃她的心智，你自己自裁就好了。”
    凌月：“……”人言否？？？
    “呵，逗你的，你还真信了。”靳天玄眸中闪过浅笑。
    凌月：？
    “剩下一分是怕你太骄傲，得意过头，关于阵法你还有很多要学。”
    凌月翻了个白眼，“我谢谢你哦。”
    叶绒薇：“……”
    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息，凌月这才看向叶绒薇。
    带着几分痞气的微笑，“怎么，你不解释解释？”
    解释？
    叶绒薇眸光一沉，“那只是‘叶绒薇’对你的执念罢了，所以才会对你有念想，她的想法，可不代表我，更不能左右我。”
    只是她的心不复最初的明净罢了。
    凌月微微颔首，“我知道。”
    她并不意外这个回答。
    “……那，你恨她么？”叶绒薇倏地道，语气有些沉缓。
    凌月摊摊手，“恨？那倒不至于。”
    若是能被她记恨上，她得对那人感情有多深啊？
    可惜，她对叶绒薇没那么深厚的感情呢。
    叶绒薇了然于心，“我明白了。”
    “对了，你对我爹做了什么？或者说，他和你达成什么交易了？”
    叶绒薇冷笑着：“他都没有告诉你，我就更没必要告诉你了。”
    凌月：“……”
    她的神色凝固了一瞬，不过很快恢复寻常：“我倒是也不意外你这个回答。你不说也无妨，我早已猜到几分，无非是因为我罢了。”
    老闷葫芦所做的事了。
    “我更关心的是，到底要如何救他。”
    叶绒薇轻嗤，“从你能走出幻阵开始，我与他的赌约就作废了。”
    “……多谢。”
    叶绒薇这么轻易就妥协，是凌月没能料到的。
    “不必客气，我只是为了了却‘最后的愿望’而已。”叶绒薇不去看凌月，话锋一转，“代价就是，你永远不要与我争做‘天道’。”
    凌月神色一顿，“这是枷锁，你甘愿无穷无尽的轮回下去么？”
    赋予一个人做天道便是最大的束缚。
    若是行为对苍生造成伤害，就要被天地法则制裁，轻则堕入无间，重则灰飞烟灭，不复轮回。
    叶绒薇看向天际，“他们选择的是你，只是……我想一直当下去。”
    说罢，叶绒薇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凌月唇角一扯，“我算是欠了她一个莫大的人情了？”
    “也许吧。”靳天玄神色冷漠。
    ……
    后来，十里红妆，百鸟齐聚。
    少女红衣摇曳，妆容精致美好，挑不出一丝瑕疵，像是美好的瓷娃娃。
    一个蓝衣少年在她的远处看着他。
    蓝眸幽静如深海，亦如一颗蓝宝石一般，散落的长发在夕阳下平添了几分落寞。
    想说些什么，但那些卡在喉咙的话，她说不出口，欲语无言。
    千丝万缕，终化作二字：“哥哥。”
    那人微微勾唇笑着，“你幸福就好。”
    虽然他之前不是很看好靳天玄那家伙……呵，不过他妹妹能幸福就是最好的，否则他一定将靳天玄暴打一顿。
    说罢，他转身离去。
    凌月心知他为何要走。
    他身上肩负着责任，抽身来这看她一眼，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凌邪端着酒壶，若有所思：“我好像从没给他正经取过名字。”
    “……你也知道。”凌月嘴角一扯。
    凌邪轻嗤，低下头，“我一直知道。”
    “你知道，为何不给他取个名字？那你知不知道，他有渴望过你对他也能有对我的温柔。”
    她知道，她的哥哥还是很在意这份“父爱”的。
    凌邪幽幽道：“所以，这就是他和你的最大区别，我让他降生，就是想给他责任。”
    “仅此而已。”
    凌月眸光微闪，似懂非懂。
    他的意识是，她的哥哥才是他需要重点培养的对象？
    而自己，是那个被放养的？
    见她眉心微蹙，凌邪轻叹：“别想那么复杂，我刚开始想要孩子，其实不止是图新奇，更是为了培养人替我分担一下身上重担。”
    “我只是怕自己对他太好……会不忍让他走上荆棘之路。”凌邪垂下眼眸，掩去眸中深思，故作无谓地饮下一口酒。
    啧。
    这么说出内心的想法还真是让人羞赧，所以说他最讨厌煽情了，也最讨厌解释自己的行迹了。
    凌月唇角微不可查的勾起，“所以，哥哥应该听到你说的话了吧。”
    凌邪：？？？
    “抱歉啊爹，我之前和哥哥建立过契约，只要我想，可以和他共享听到的、看到的事呢。”
    凌邪：“……”
    “好啊，你这小丫头片子居然……”凌邪狠狠瞪了凌月一眼，哼。
    他以后还怎么见那个臭小子啊！
    远在天边的尼撒听到这番话，眸中闪过无措，终是忍俊不禁。
    竟是这样吗。
    他还真是……摊上一个奇怪的爹。
    好别扭。
    “嗯？大哥哥你笑什么？”段珩眨眨眼，一脸困惑。
    自他有记忆以来，大哥哥极少面露微笑的。
    虽然说话很轻佻、快意，可是完全没有想笑的趋势。
    段珩因为之前堕魔，为了祛除他身上的魔气，助他回正道，便废了他所有修为，强行喂丹药祛除了。
    可惜他也因此失去了大多记忆，只保留初遇他的时候。
    想起这一切，尼撒有些心酸。
    尼撒望向天际，白云悠悠。
    “没什么，大概只是想起了高兴的事。”
    ……
    最后的最后，她终是嫁给了心悦之人。
    大概是一路走来太过艰辛，他们都加倍珍视对方。
    偶尔吵起来，也会顾念对方的感受，很快又和好了。
    她一有时间，会去魔族边境帮尼撒除魔，给他减轻压力。
    而她大多时间是在圣殿徘徊。
    现在所有人都能修炼了，她要训练出人才，去边境一起驱魔。
    靳天玄则愿意留在圣殿做阵法导师，传授知识。
    这让凌月很是诧异。
    “你不是超小气的么，舍得把自己的家底掏出来了？”
    然而靳天玄说话气死人不偿命。
    “——我教，他们也不一定学得会。能学会，是他的本事。有这份悟性，倒是可以好好打磨一下。”
    凌月嘴角一扯，“你还真是自信啊，迟早有人能学走你所有才华，到时气死你！”
    “呵。”他轻嗤。
    “我拭目以待。”靳天玄这么说着，眸光却是看向凌月的肚子。
    凌月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懂我的意思的。”靳天玄眸光幽深，笑意缱绻。
    “——是啊，徒儿何时能有一个师弟师妹啊。”洛清端着一坛酒走来，眸光温暖。
    凌月撇撇嘴，“你们就会打趣我。”
    “来，师尊，师公来尝尝我先前埋的酒。”
    洛清放下酒，贼兮兮地笑着：“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跑了。
    凌月轻嗤，“这酒里肯定有东西，爷不喝！”
    看洛清成这贼样，铁定没好事！她才不会上当呢。
    “放心，没东西。”靳天玄拆开酒坛，轻轻闻了闻。
    凌月抱臂：“酒，我早戒了。如今我对它的瘾没那么大。”
    喝酒太误事了，她绝不会再沾酒了。
    靳天玄唇角微勾，“你可算有长进了。”
    “那还用说，毕竟被酒这东西坑惨了。”凌月眸光幽邃了几分。
    要是她一直很自律，酒就不会成为她的弱点，她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
    可惜，没有如果。
    若是她真的那么自律，怕是也遇不到靳天玄了。
    有失必有得嘛。
    在靳天玄猝不及防下，一记轻如羽毛的吻落在他的面颊。
    靳天玄显然一怔，眸中闪过错愕。
    很快，他表情就变成戏谑了。
    他的小月月可是很少这么主动啊。
    “谢谢你不顾一切来找我。”
    明知前方都是荆棘，他却仍选择向她走来……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