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刘家庄之变 刘家庄本来就是一个不富裕的村庄,近年吐蕃外侵,连连战乱,给这个本已贫瘠的村庄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灾难,可谓民不聊生! 刘家庄虽然不富裕却是附近闻名村庄,特别是刘老庄主的刘家刀法已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然而近年刘家庄男丁锐减,加之战乱、天赋等因素,使得年轻一辈中只有刘能一人得此真传!这也是刘能、刘硕两大年轻人痛恨吐蕃参军的主要原因。 然而,当刘老庄主在看见独子刘能参军的信件时,竟然怒火中烧,血气上涌,本来年迈的身体立马倒下了。 刘母倒是很坚强,立刻派人去东边姐姐家求助!因为她知道这个家只有她不能乱,否则全完了。 东边刘母姐姐家就是刘硕家,刘硕年幼父亲就离开了人世,这些年全靠刘老庄主家接济。但毕竟是刘老庄主的姐姐,所以一直以来生活无忧。加之刘硕娶了萍儿过后,生活过的更精彩。 萍儿第一时间发现刘硕的信件,简单的看了一眼就交给刘硕母亲!然而萍儿和刘硕母亲都很支持刘硕的想法,更何况有刘能和他在一起,那就更放心了。 就在他们还来不及放下信件的时候,刘老庄主的管家过来说:刘老庄主死了! 硕母急忙跟着管家赶往庄主府,萍儿有孕在身就先收拾屋子后面慢慢去。 “姐姐!” “妹妹!” “你们家硕儿也......??” “对!他们一起去的,相互也有个照应!” “可是,唉,子不孝啊!......” 两个女人相拥而泣! 庄主府在这战火纷飞的日子就显得更加萧条。但是越穷的地方信仰和团结就越是凸显,老庄主的死立刻让刘家庄热闹起来!纷纷前来哀悼老庄主! ...... ...... 喧闹过后,终归又回到沉寂! 老庄主的死,更加彻底的摧毁了这个庄主府! “管家,你看看库房还有多少银子,给大家分了各自回家吧!我想静一静!”刘母无精打采的坐在大堂靠右的一张椅子上。 老庄主的死加上忙碌了这么多天,让她一个年老的女人已经感到吃不消。 管家微微拱手,退出并带拢房门!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泪水终于出现在管家那布满皱纹的脸上。 “夫人,小翠不走!小翠要代少爷服侍您!” 说话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穿着碧绿衣服的女子,洁白皮肤微微透红,隔着碧绿的衣服若隐若现,弯弯的睫毛不停的颤动着。此刻已是玉容寂寞泪澜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老夫人伸出手慢慢拉过这碧衣女子,搂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长发,少女也顺势抱住老夫人。 “翠儿啊!你4岁进府,马上就16个年头了,少爷也是一直由你照顾,一起长大的。我知道你喜欢能儿,以后你就是我刘家的儿媳妇!” “夫人......”少女的娇羞让她脸上泛起红晕,但她却把老夫人抱的更紧了。 就在这时“咚咚咚”房门声响起! “进来吧!”夫人一边说一边拉起小翠。 老管家移步房内。 “夫人,大家已经在外面候着您了!” “银子都分了吧?” “这...” “怎么?” “夫人,实不相瞒,库房已经没有银子了!” “罢了罢了!小翠,把我那首饰盒拿来!” 小翠刚刚想说什么,老夫人又催促道“快去吧!我已经马上就入土的人了,要哪些钱财有何用!” 小翠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一个古老而精细的首饰盒出现在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打开首饰盒,盒子分为三格,左边一格却有盖子盖子,中间一格是两颗形态各异的戒指和一根玉簪,右边一格是一些碎银。老夫人首先打开里盒的盖子取出一个碧绿的手镯。 “翠儿,把手伸过来!” “小翠不要,小翠愿意跟着夫人,什么都不要!” “翠儿啊!这是我们刘家祖传的手镯,今天我就传给你!戴着吧!” “啊!!夫人...这...”不等小翠说话,刘母已经拉起小翠的手把镯子带了上去!然后转身拿起首饰盒走到管家跟前。 “刘喜啊!你进我刘家做管家已经40余年,这些年幸苦你了!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送你的!”说吧拿起一个玛瑙戒指塞给管家。 “夫人,您这是...” “这个戒指和玉簪你把他换了和银两一起给他们发了吧!我就不见他们了!做完这些你也回去了吧!” “夫人!我跟了刘府40年,这里就是我的家,您让我回哪儿啊...” “庄主已经走了,我也无力经营这个家,你们都散了吧!” “夫人...” 刘母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已慢慢走了出去,刚跨出口顿了一下说“对了,明天让硕母他娘两也搬过来住吧!”说完不等管家回应,已回房了。 老夫人确实累了!小翠也累了! ...... ...... 第二章 承风岭之战 仪凤三年九月。 浓墨般的夜,笼罩着这无边的天际,让人看不见一丝希望。 承凤岭。 唐军,军帐内。 “都督!蕃兵居高临下,围而不攻,我军粮草已不多,恐难持恒......”一位年约五十的儒士道。 “报!!” 一名士兵应声而入,随即跪倒“启禀都督,敌军又在列阵鸣金!” “末将愿带1000精兵前去应战!”一名身长七尺有余,头戴金冠,身着百炼甲,腰戴精钢剑的威猛大将双手抱拳道。 “黑齿将军莫急,以在下愚见,这和前几次敌人的扰人之计如出一辙!” “难道就任由那群蕃兵摆布?要是这次蕃兵攻营,都督的安全谁来负责?” 儒者低头陷入沉思。 “何况我军目前的处境军师应该很明白!” “末将愿率500精兵突袭蕃兵,扰乱其阵脚,我大唐全军撤回鄯州,以休整养息!” 老者微微点头! 威猛大将既已得令,立马冲出营帐,跨上白驹,消失在帐外..... 老者随即瘫坐在椅子上,俨然已失去往日的风采,儒士也为之一惊! “都督!” “都督!” ...... ...... 少时,老者缓言“想不到,我李敬玄竟然会命丧荒野!” “报!!” 又一名士兵破帐而入,跪道“启禀都督,黑齿将军已和敌军交战,命我护送都督撤离!” 儒士抱手道“请都督速速下令,由黑齿将军断后,我军速速撤退!” ...... ...... “报!”一匹健马飞奔入阵! “将军!都督已令全军撤离!” “众将士听令,速战速决,保护都督安全!” “是!” 吼声震天! 一时之间,飞沙走石,白驹飞将左冲右突,峰回路转,刹那间已取敌军首级数十余。 夜色如墨,寒风凛冽,高昂的战斗士气和必死的决心很快冲破敌人的阵脚! ...... ...... 天色已经发白,战火的硝烟依旧弥漫着整个承风岭,血腥而浓郁的寒风吹过满地的尸首,让人感到窒息!战斗已经结束,多少尸首也将随之变成历史! 突然! 一个尸首动了一下! 尸首当然不会动,紧接着这个蕃兵的尸首被掀开,露出一只手和一把剑! 剑是一把普通的剑,剑身已满是创口! 终于他倚剑站了起来,人身上的伤口不比剑身少!发髻散乱,盔甲裂开,已经不能辨别他的年纪。露出的结实的胸膛已被敌人和自己的鲜血染红,并和衣服凝结在一起。 环顾四周,这个区域全是蕃兵,堆积如山。 他慢慢的艰难的走着,一个人在这恶臭的尸体当中前行已经很困难了,何况他现在是一个满身创口的人。 他慢慢的走着,不时用剑撩拨着敌人的尸首,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对!他想起了昨天夜里! 他和他的同乡刘硕一起加入黑齿将军的死士冲锋队!500人的队伍硬生生把五万之众的吐蕃兵逼退!刘硕之所以跟着他来,是因为他答应过乡里的乡亲们,一定得把刘硕带回去! “硕!” 在连翻查找中,仍旧没有发现刘硕的尸首!他歇斯底里的吼着! “硕!” “硕!” 终于他再次倒了下去! 昨夜的体力消耗实在太大,犹记得当时他和硕一起行动的,在他和刘硕斩杀了数十多名吐番兵的时候,他被一百多吐蕃兵包围了,敌人切断了他和刘硕的联系!他开始疯狂的屠杀敌人,突然一声“能,啊!......”慢慢的,他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没有奇迹发生!他还是在这死寂的战场,他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慢慢向前的走去。 刘能在茫无目的的走着,回想起小时候一起和刘硕的日子,还有刘家庄!还有刘硕未出世的孩子...... 对!孩子!我不能死! ...... ...... 第三章 祸福临门 十一月二十日,黄昏。 大雨盘陀,夹着狂风和闪电! 刘家庄的村民早已收拾关门,泥淋的街道上只剩下还未及时归家的一两个人在狂风暴雨中奔跑。 “咔嚓!” 一道闪电击中了刘家庄村东口的本已破旧不堪的牌坊,刹那间四分五裂。 “嘚!嘚!嘚!”远处突然响起一阵马蹄声,连这电闪雷鸣都不能将其掩盖。四匹精健的黑马,从头到尾看不到一丝杂色!到了村口牌坊前,四声长鸣,人立而起。 马上人都约莫40岁,光头赤脚,腰粗臂圆,手持单刀;黄色的单衣已经湿透贴身无法分辨,细小而又锐利的眼神仿佛要撕破整个黄昏! 为首的中年人低头看看地上四分五裂的牌坊,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夺”的一声,钉在石牌的刘字上!那匕首上一个诡异的符号在闪电中分外耀眼。 风更冽了! ...... 庄主府! “坚持住,萍儿!” “接生婆怎么还没来!” “这翠儿怎么还不快回来!这么大的雨,不会有事吧!”刘母焦急的向门外望着。 “啊!...嗯....” “萍儿!萍儿!” 萍儿的厢房紧靠着刘母和硕母的房间,此刻刘母、硕母已全聚集在萍儿房间。 这间屋子不大,却十分干净,东西也摆放的井井有条!此刻硕母在床边紧紧的握住萍儿的手,刘母焦急的站在门口望着大门外! 黑暗中出现了一个人影从西口慢慢向庄主府走去! 街道满是积水! “咔嚓!” 一道闪电照亮了他的面盘,浓郁的胡茬已经布满整张脸,肮脏而破烂衣服已快衣不遮体!一柄满是创口的剑在地上拖着,所到之处被划开一道水波。 终于他停在庄主府面前,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 翠儿和接生婆终于回来了! “啊!!!!”萍儿和接生婆忍不住大叫一声!两个女人吓得紧紧抱在一起! 刘母闻声赶忙跑出来!打开大门!“怎么回事!” “夫人,这里好像有个死人!” “快,快,荣嫂你快屋救人!”刘母一边说,一边蹲下查看这个陌生人。 “嗯!”荣嫂绕过这个尸体跑进了屋! “身体还是热的,应该没死!翠儿快来,扶他进去!”说着他已经拉起男子的一只手。 “把他扶到柴房去,给他升一堆火,把身上的衣服烤干!” 火已经升起来了。 “我去看看萍儿,你也去换身干的衣服,他一时半会儿应该醒不了,待会儿去打点热水帮他搽下脸。”刘母说完就大不流星的奔向萍儿厢房。 “用力!好!孩子快出来了!”荣嫂在鼓励着萍儿! 旁边刘母在帮忙递盆换水,萍儿的手紧紧的抓住硕母的手! “哇!哇!哇!” “恭喜硕母,是个男孩!” 终于孩子降生了,萍儿也昏厥了,荣嫂毕竟是老经验,做起事来井井有条。 “啊!!” 正在这时,西边传来了翠儿的惊叫声! 刘母吓得连手中的盆都掉落在地,连忙跑过去,边跑便喊“翠儿!怎么了!翠儿!” 房门被刘母撞开,翠儿呆呆的站在那里! “翠儿!翠儿没事吧!” “少..少..少爷!” 刘母的脑袋轰的一声变成空白“你...你..你说..什么?” “夫人,..少..少爷!是少爷回来了!” 刘母连忙扑过去“儿啊!你醒醒!” “快,快,快把少爷扶回房去!” 刘能被两人深爱他的女人搀扶到了自己的房间,虽然自从他走后这房间一直空着,但是翠儿每天都来打扫、收拾,现在这间房子甚至比这里所有的房间都好! “儿啊!你怎么才回来!儿啊!硕儿呢!!” 翠儿很快取来衣服“夫人,少爷,没事的!少爷一定会好起来的!等他好了我们就知道了!” “对!对!对!快去把衣服给少爷换上!在准备点吃的,大家都忙了一天了,我去告诉硕母!” 红晕又泛上了翠儿的脸颊,这毕竟是他第一次接触男人的身体,但是她很快了就为刘能换上了衣服,因为她喜欢他、他现在已经是刘家的媳妇,这一切都应该这么自然。 “姐姐、姐姐!能儿回来了!” “啊!太好了,硕儿呢?硕儿是不是也回来了!”硕母猛的站起来,又道“对,他肯定回家了,他肯定去村东头的家了!我去把他接来团聚!” 荣嫂把婴儿交给刘母说道“恭喜夫人!难得夫人今天全家团圆,老身就不打扰夫人了,先走了!” “那好!你慢走,等等我给你拿点钱去!” “夫人太客气了,老庄主在世时没有少照顾我们,我怎么好收钱呢!夫人您先忙,我就这就和硕母一起走了!” 说罢,荣嫂已和硕母消失在夜色中 ...... ...... 第四章 血洗刘家庄 二更! 不知何时村东口的牌坊下又屹立了四骑,和黄昏飞奔的四骑装束尽然毫无差别。 “五当家!二当家的说叫我们二更动手!时辰到了!” “不急,这次除了报仇!我们一定要拿到刘家刀谱!” “是!” 正在这时硕母出现在街的另一头!硕母并没有察觉,毕竟他不是习武之人,天又黑,马灯的光对于年老的她只能辨别眼前七尺余的范围! “五当家!有情况!” “一个活口不流!杀!”他故意说的很大声! 一个相对瘦小的人立马拿出鸣哨!吹出他们特有的暗号!! 立马西面又有鸣哨回应! 很多人都被哨声惊醒,但是他们并没有跑掉,接着就是络绎不绝的惨叫声! ..... ..... 庄主府。 刘能微微的张开嘴,翠儿立刻迎上去扶起他“少爷饿了吧!这是我做的点心!你先用一点!” 她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却发现现在她抱着他的样子很....唰的一下小翠脸上又泛起一阵红晕。 “我..我..我..去叫夫人来!” 小翠跑了出去!就在小翠刚刚要给夫人报告刘能醒了的好消息时,连续两声鸣哨响起! 夫人当然能听出这哨声!当然能听出一声自东,一声自西。 “不好!马贼来了”刘母立刻将婴儿交给翠儿,并嘱咐她“快,带着孩子和少爷到柴房躲起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好好照顾少爷!” “夫人!” “快!在慢就来不急了。我把萍儿带过去!” 柴房和少爷的房子本不远,少爷年少时就爱捉弄府里的下人们!所以老庄主生气就把他安排在柴房旁边,然而刘能却更加喜欢这里,所以就夜住下了! “少爷,少爷!马贼来了,我们快到柴房躲起来!” “什么?什么马贼?敢来我刘家庄撒野!”说罢,刘能一掀被子就要起身。 然而他刚刚一动一口脓血吐了出来!这两个月来,他过着非人的生活,而且他的伤一直未得到有效的治疗。 “少爷!少爷!你别动,我们还是暂时避一避吧!求你了!” “哇!哇!哇!”这时翠儿怀里的孩子比小翠先哭出来了! “这是?”刘能一边强忍着爬起来,拿过床边的残剑做拐杖。 “这是萍儿姐姐的孩子!走,我们去柴房!躲一躲!”翠儿一手抱着孩子,一边扶着刘能!一步步向柴房走去。 “我们为什么要躲,爹呢?”刘能坐在柴房的地上。 翠儿头低的更低了,。。。 “少爷等有空我在和你解释,来!你抱着孩子,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翠儿不等刘能会打就把怀里的孩子递了过去,接着搬了一些干裂的树枝柴火把刘能掩盖起来。 隔着树枝翠儿哭道“少爷,答应我,待会一定不要出来!” 既然情况这么紧急,刘能知道其中肯定有问题! 他知道他不答应她,她肯定会跪下来求他的! “好!我答应你!”随即他点了孩子的睡穴! “我..我.我...” 终究她还是无法说出口!跑了出去。 她刚刚想穿过大堂正中的地方时,门被撞开了,她被这一惊,吓倒在地,腿已经软了! “二当家!这里就是刘奎那厮的住处!现在他已经一命呜呼了!这还多亏他那宝贝儿子,不然咱们还要多等两年!” 他的声音不算太大,但是在这夜晚里,却能传到柴房!传到柴房刘能当然也就已经听到。 “咔嚓!”又是一道闪电,刘能现在已经彻底清醒了!原来他父亲已经死了! “住口!老庄主就知道你们这群马贼死性不改!所以故意让你们送上门来的,你敢进大堂来吗!”大堂的门是关着的,声音却传了出来! 门外四人一个机灵退后一步! “二当家!这是计!那老头子已经死了两个多月了!”其中最矮的一个马贼道 “消息确凿?” “肯定没有问题!” 那你进去看看!说着二当家一脚把他踹了进去! “哼!刘奎要是诈死,现在怎么还不出来!”他故作镇定! “那你不烦进来试试!” “不用了,我现在已经把你们刘家庄屠尽!我看你个老不死的能忍到多久!”二当家终于开口了!这时五当家已经杀将过来! 门终于打开了!约莫能见到一个人坐在大堂左边的椅子上! 夫人走出来“翠儿是我对不起你!你应该走的!” “不!夫人!我愿意陪着你!” 虽然对于普通人的刘母和翠儿来说,现在伸手不见五指,可她们娘俩共同生活了十几年,凭着声音翠儿扑向了刘母的怀抱! “别磨磨唧唧的,你知道我们要什么!老实给我,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我不知道你们要什么,有也不会给你!” “夫人真不知道?”五当家开口了! “我们刘家庄一贫如洗,有什么可以给你的!” “哼!我们要刘家刀谱!反正你们刘家已无人能学!” “刀谱,哼!!我早已经烧了!” 此话一处把八个马贼都惊呆了! “不可能!不给我们就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二当家把手里的刀一紧!立马就要开始行动! 说时迟,那时快!“一群乌合之众,胆敢来我刘家庄撒野!”一声铿锵有力的声音出柴房传出! “不好,难道刘奎真的没死!”五当家立刻退出大门外!余下七人也相继跟了出来! “刘奎!有胆的就出来杀一场,别在这里装神弄鬼的!”村西口的夜色里又奔来一人! “见过大当家!”八人齐拱手道! “刘奎,今天就要踏平你这刘家庄,为我飞龙寨报仇!” 刘能依稀记起小时他母亲给他讲过,飞龙寨的大当家在他出身那年侵犯刘家庄,被他父亲杀的片甲不留,大当家就战死在村口那颗槐树下。 “哦!不知道这位大当家是哪位呢?我只记得村口槐树下的大当家!” 众人一听,连连后退!只有大当家屹立在那里! “哈哈哈哈!少装蒜!你要真的是刘奎,那么饿虎坡上我亲手挖出的的尸体难道是假的?” “刘奎你倒是出来啊!在不出来,这里可就一个活口都没有了!” ...... ...... 第五章 八大金刚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畜牲!”刘能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大喝一声!持剑跳出柴房。 “少爷!”“能儿!快走!你在哪里?快走!永远不要在回来!” “母亲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全族的人!我已无言面对父老乡亲!”毕竟刘能也是习武之人,他面向母亲深深的跪了下去。 “哦?我倒是谁,原来是大孝子刘大少爷回来了!哈哈哈哈”大当家是真心的笑了!在他看来这小子就是一本活剑谱!而且还是一个雏! “话说十万大军战死承风岭,你居然还活着!”二当家附和道。 “今天我就送你去见你的老子!让你好好的孝敬他!”五当家也不甘落后。 “这小子给我留下活口,其他人都给我剁了!” “是!” 八人立马把刘能围住!手中还带着血渍的单刀已运足了内劲,可是谁都没有动手,也没有人去关注那两个女人。 刘能一身单衣此刻已经湿透,残剑已经紧紧的握在手中,不可遏制的怒火让他失去理智,他终于先动手了。 刘能本就得到父亲的真传,参军的这段日子和战场上的敌人厮杀已经让他更加坚韧,所以刘家刀法也就一鼓作气使了出来,虽然他用的是剑。 刀剑相触,电光火石。 大当家还是一动不动看在眼里。 当年他也参与了入侵刘家庄的事情,而且他是先锋,只怪他当时年轻气盛,白天公然入侵刘家庄。他记得在此之前他是山寨的骄傲,连他父亲都为他骄傲。年纪轻轻就学友所称,带着自家兄弟出来做事。 他之所以选择刘家庄也是因为附近就刘老庄庄主会武功,而且还是个天才,把祖传刀法练得出神入化,在他看来本来天下就绝对容不下两个天才。 然而,最后还是他父亲带领飞龙寨七大首领前来救他的,刘奎就是用这套刀法杀了他的父亲,重伤飞龙七大高手,使得飞龙寨一蹶不振! 他还是静静的看着! 虽然刘能在怒火中使出刘家刀法,本可以威力无穷,奈何他现在的情况勉强能压制住八大金刚而已。 这些都被大当家看在眼里,他在对比20年前刘奎的刀发,他也在等,等一个机会,一个一击必中的机会! 刘能这边却是优酷难言,本来自己就很虚弱,奇怪的是面对的这些人却对自家刀法好像很有研究,尽然能避开要害,要是在这么下去他肯定会精疲力尽,何况还有一个大当家。 “呵!”刘能大呵一声,一招“划线升碑”手中残剑平划出一道剑芒,到收招之时又顺势折手向上刺出,身体也跟着飞出落于一丈之外,单膝跪下,他现在已经精疲力尽了,他需要喘一口气。他必须速战速决。 八大金刚连忙回刀护身。 “哈哈哈!怎么样,我们八大金刚这刀法就是为了克制你刘家刀法而练的!”五当家得意的说道,现在谁都能看出他已经是灯枯油竭。 “让我去剥了这小子的皮!”刚刚被踹的最矮的马贼道,说着他便一个人冲了过去,一刀向刘能劈了下去。 “咣”紧接着的一声“噗”刀被震落到地上,人已经倒飞过来,二当家立马把他扶了起来。 “想不到你还留了一手,一起上!”二当家怒道! 刘能一口鲜血喷出,一脚踢起地上的单刀,送到手上,“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刘家刀法!” 第六章 一刀斩 招式虽然可以通用,但是特定的招法在特定的武器配合下就显得如鱼得水。 刘能握着手里的单刀,信心十足,完全没有刚刚的疲态。 七人已经冲向刘能,而刚刚被一脚踹飞的飞贼此刻已经晕厥了过去。 刘能右手持刀置于胸前,握成拳头的左手食指中指此刻间并拢伸直,飞速滑过刀身,手指滑至刀,胸膛完全开阔,完全暴露在敌人面前。 “不好!”大当家暗叫道。 “一刀斩!”单刀顺势上扬! ...... ...... 风停了,雨止了,唯有闪电还伸出罪恶的触角,仿佛要吞噬整个大地。 黑暗中只剩下七具尸体,三个晕过去的人,两个女人。 大当家目光呆滞,这就是,这就是二十年前刘奎在村口槐树下杀死他父亲的招式。他虽然天天教导他的同伴练习克制刘家刀法,但再见这招时却不免触景生情。 他完全不能动弹,静静的站在哪里,仿佛时间已经静止。 刘能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单刀擦地,左手死死按住胸口,像是避免心脏被他吐出! 不知过了多久,大当家终于从伤痛走过来。缓缓走向刘能“想不到,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变练成了这绝世刀法...” “但我早已看透这一招的奥秘,二十年来我一直等着这一天!” “哈哈哈哈哈!你以为我刘家刀法就只有这一刀?”刘能缓缓站直身体。 大当家停下脚步,四目以对! 大当家虽然知道刘能是强弩之末,但是刘家刀法的吸引力太大! “哈哈哈哈!妙极!妙极!刘家刀法!” 大当家左手四指平伸,拇指按于手心,缓缓提至胸前,猛的推出! 掌气从刘能身边穿过,所到之处砖瓦立即飞起,“咔嚓”三丈开外大堂的案桌已经粉碎! “噗!”刘能有一口鲜血喷出!显然他已经被掌气所伤! “从今以后在也没有刘家庄和飞龙寨,如果你想报仇就来吐蕃找我!” 大当家已带着晕厥的马贼已经消失在夜里! 刘能终于晕厥了过去! ..... ...... 刘能缓缓睁开眼,“娘!娘!小翠!啊!!!”刘能慢慢向刘母和小翠爬过去,抱起刘母楼于怀中! 刘母小翠只是普通人,早已毙命于大当家的掌风之下,当然大堂内的萍儿也随案桌的粉碎去了极乐。 “啊...!!”小时候的情形浮现在脑海久久不能忘记。 ...... “我没错!”小刘能跪在地上。 刘奎手持木刀打下“还不认错!” 刘母一把抱住刘能。 ...... “娘!您看!刘硕又被我打跑了!哈哈哈!”浑身是泥的小刘能一把抱住刘母! ...... “哇!哇!哇哇!” 柴房传出婴儿的哭声!将刘能拉回现实! 刘能强忍悲痛把母亲和小翠抱到自己的房间,放在自己的床上,向柴房走去。 刘能怀抱婴儿跪在床前,此刻这个大男人除了哭泣,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哇!哇!哇哇!” 孩子的哭声又响起,刘能低头看着婴儿,两只水汪汪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刘能,显然这孩子饿了! 刘能站起来,拿起桌上小翠为他准备的流食放在怀里捂热...... ..... ..... 第七章 华山之行 刘家庄被屠,当然惊动了当地的官府,毕竟官府是有赋税的;张捕头正是为此事而来,他也是秉公办事。 话说张捕头十年前也是江湖中人,虽然名头不响,武功却也不弱,最终因为得罪权势,不想连累师门而离开华山派。 当张捕头见到刘家庄的惨状之时也无不震惊,很多尸体都是被斩开,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做到,难道这是江湖寻仇? “究竟是什么人有如此狠手!”张捕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当他检查到庄主府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七人,七人从伤口的位置看是连起来的,这七人肯定是一起围住对手的!对!是一招!一招七杀!这...”张捕头俯身检查马贼尸首! “这身装扮,这七人不是刘家庄的人!难道这些就是杀手?他们为什么要屠村?为什么又死在庄主府?” “这些伤口虽不深,却是毙命要害,能在被众多高手围住之时,找准共同的破绽一击必杀...不可能!...” 张捕头脑袋飞速旋转,回忆江湖往事!“最近二十年没有这样的高手,也没有这样的案子,难道??” “难道刘家庄有隐世高手?那为什么要等到全村被屠尽才出手?” “这里有血迹,难道就被人救走了?” 张捕头在四周搜寻了一遍,终于在饿虎坡找到了四座新坟。 “看来这里应该是庄主府的人,为什么他们会把庄主府的人埋掉呢?” “四座新坟?加上刘老庄主?” “难道是刘老庄主的儿子?他不是参军了吗?” 满世界的疑问无从解答,张铺头站起身来似乎知道该怎么做了! 县衙,侧屋。 张捕头拱手道“大人!刘家庄全村被屠,小人认为是江湖寻仇,肯请大人恩准卑职前去查办!” “你怎么查?”王大人放下茶杯。 “大人,以卑职遇见,江湖这二十年这种高手,所以卑职想前往华山师门请教师傅。” “嗯,好,我看本县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办!” “谢大人,卑职这就起身前往华山!” ..... ..... 华山脚下。 “站住,来者何人”两位手执长剑,身着的青衣长衫的华山弟子异口同声道,显然这两位弟子是张捕头离开华山才入门的。 张捕头微微抱拳“弟子张巡,奉王大人之命,有要事请教掌门师父,请两位师兄代为通报!” “有何要事?” “是关于刘家庄160口人的性命问题!” 两位弟子对望一眼,较为年轻的道“你在这里候着,我这就去通报师父!”转身和另一弟子低语几句,立马施展出轻功奔向华山。 “师父!”年轻弟子对着独子一人下棋的老人抱拳“山下有一个官府之人,有要事求见师父!” “官府之人?你可知道是什么事?” “听他说关于到刘家庄160口人的性命问题。” “这..官府之事为师不便插手,何况为师已经十余年未下华山,打发他走吧!” “是!”年轻弟子转身就走! “等一等,既然是官府之人你或许打发不了,为师手书一封你带去。” “是!” “来的是谁可曾知道?” “他说他叫张巡!” 老者执棋子的左右停在空中。然后缓缓放下,长吸一口气道“迎他上山来!” “啊?师父是要见他?” “对!快把他迎上山来!为师去换套衣服!” “是”年轻弟子转身走出房间,“怪了!今天师父怎么了,平时见其他掌门也没那么隆重!” 少时,张巡已随两名弟子上了华山。 “师父,张大人求见!” “你们都下去吧!” “是!” 此刻房内只剩张巡和老者。 “不孝徒张巡,见过掌门师父!师父您还好吧!” “起来..起来..快快起来!” ...... ..... 第八章 刀法传奇 “师父,此次弟子前来还有一桩重要的命案有关!” “哦?什么命案?” “师父,事情是这样的!弟子在查看刘家庄灭族惨案的时候,发现有一神秘高手,以我所知却不知道是那种武功!” “哦?尽有此事?” “对!师父!是一种天下一招七杀的武功!虽然一招七杀的武功很多,但是能一招杀死七名飞龙寨的金刚的人在江湖中的名头应该不小。” “飞龙寨?就是号称天下第一山寨的飞龙寨?” “对!但是弟子查阅最近到鄯州地界的过往的江湖众人,却无人能有此等能力!” “你认为是??” “最可以的是刘家庄灭族之后,庄主府的尸体被掩埋!这说明此人和刘家庄交情匪浅!” “所以弟子恳请师父指点迷津。” 老者坐下望着棋盘“你看这黑子想赢要怎么走?” 张巡走上前去观棋一阵道“弟子愚笨,不能想到破解之术。” 老者到“嗯!!天下间恐怕还没有解救黑子的方法。” “师父您是说??” “对!估计刘家庄有隐士高手!而且我突然想到二十年前飞龙寨的浩劫!” “师父指的是二十年前飞龙寨大寨主突然失踪,七大元老重伤退隐的事?” “对,很可能就是飞龙寨兵败刘家庄,而二十年后的今天的复仇计划!” “那他们为什么要等到二十年呢?”张巡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对了!三个月前刘老庄主死了!他们在等老庄主死!” 老者举起黑子慢慢放下去,哪怕此局黑子已败“你见过刘老庄主用什么武器?” “刘老庄主,弟子和他有几面之缘,只听说他会武功,在邻近的村子比较有名,但是却是个大善人,没有人见过他出手。” “你可曾知道杀死飞龙寨金刚用的是何等武器?” “弟子断定是刀?” “哦?” “这次飞龙寨肯定是精英尽出,八大金刚肯定都来了,应该是八把刀,地上却是有八把刀一把剑,七把刀在死者手里,那么另外一把刀一把剑却是离得非常近!” 张巡紧接着道“而那柄剑却是一柄普通的残剑,八大金刚不可能只有1个用剑也不可能用残剑,所以剑是他自己带来的,而八大金刚被救走了一个!而从伤口上看弟子肯定不是剑伤,所以一定是他先将八大金刚所伤,在用其刀斩其七大金刚!” 华山剑派说他不是剑伤,那肯定不是剑伤!这个道理就像皇帝说这个人不是钦差大臣一样简单。 “所以弟子想问江湖中可有什么失传的厉害的刀法?” “刀法?为师倒是想到一个?但是不姓刘!” “还请师父明示!”张巡拱手道。 “坐下来为师和你慢慢讲!” “那事距今已有四十三载,当年为师也刚刚接掌华山掌门之位,而当年武林之中出现了一个擅使刀法的侠盗!他所往之地,无论大小的贪官污吏全被洗劫一空。” “额?他们怎么知道他是谁呢?”张巡问道。 “只是他每次在作案之前都必先想方设法用书函通知别人,好像约好时间去取一样,而他只取不义之财却不曾伤人性命!” “尽有此等高人?” “所以别人知道他用刀,单刀。姓周,周毋留!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老者又下一子“所以当时官场之人人人自危,最终他们联合起来,悬赏一百万两发出追杀令。” “一百万两??” “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且天下精英无不想找他过招以证明自己的实力,所以各路江湖英雄纷纷出动,最后将他被阻击在扬州大云寺!”老者终于放弃棋局站起来说道“那一战,另我武林动荡至今,很多门派再也无法恢复甚至消失!” 老者眼眶已经出现雾霾“然而那一战过后却没有任何他的下落!”像是沉寂在那伤痛之中。 第九章 华山掌门之死 “那一战难道就没有活口吗?” 老者长叹一声道“亲自参加那次围攻的人,目前已剩不到三人。” “不知是哪三位?” “少林智空大师,崆峒飞虚道人...” “还有一位呢?” 老者好像被深深的刺痛,突然撕开上衣露出胸膛一块刀疤! 此时无声胜有声! 张巡呆呆的看着师父胸口的伤疤“师父?” “为师当年刚刚接掌华山派,我师兄李贯红剑术高强、智谋当世无双,可却放不下名,欣闻侠盗于扬州白云寺出没,便想与之一较高下,留书出走华山!” 老者眼睛已经模糊“我派精英齐出,本为力保师兄安危,可曾想到是那样的结局!” 虽然老者没有继续说下去,张巡已大致猜想到。 良久,老者道“那天败露英雄齐聚白云寺,当侠盗出现在他们面前时,每个人都想独享其成,于是互相残杀!当时少林智空大师,崆峒飞虚道人、为师带领门中精英弟子前来不但无法阻止,反被其他门派攻击!可笑的是只有师兄李贯红和侠盗对峙,没有动手。” 老者好像累倦的,坐了下来接着道“最终少林、崆峒、华山三派因寡不敌众几乎全部战死白云寺,师兄最终和侠盗联手御敌,最后只剩他们两人的时,师兄却和侠盗立下比武生死状!” 此时张巡已经淋漓大汗,好像是身临其境参加了那次战斗。而老者此刻两手紧握扶手浑身发颤!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来人啊!快来人啊!”张巡汇集内力一喊,一边提运真气往师父身上运送。 “大胆贼子,竟敢来我华山行刺!”首先冲进来的是大师兄高林! 当他看到张巡的时候,更加怒火中烧“叛徒,竟敢行刺师父,难道你忘了师父的养育之恩了吗?”说着就拔剑刺了过去! 张巡哪敢怠慢一边避开高林的剑招,一边撤回真力“师兄听我解释!” “有何解释!枉我师父养你成人,授你武功,想不到今天你竟然来行刺师父!今天我就要为华山派清理门户!”虽然高林在说话,手里的华山剑法却是洪水猛兽般向张巡扑来! 张巡只能全身灌注的逼着,就在这时闻讯赶来的华山弟子越来越多! 张巡知道在这样耗下去肯定是死,秀才遇到兵他们也不肯听他解释,随即提满真气震开高林剑招,飞奔下山。 高林本想追逐,但是师父更为要紧,就顺势收剑回身跪在老者面前“师父!师父你怎么样了!”然而老者兵没有回答他,只是双手还牢牢的抓住扶手,目光中流露出死亡的恐惧! “我一定要替师父报仇!啊!”高林一剑刺地,哭倒在师父怀里! 张巡终于逃下华山,他还是想着师父的安危,但是他却无能为力,要不是高林来打扰,或许他还能替师父输些真气,或许师父还有救,都怪自己当时太着急,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出。这样一想,他反而不逃了,就在山下找个客栈落脚,打听打听师门的情况,也好日后做定夺。 华山脚下,同悦客栈。 张巡找了个最里面的桌子,点来一壶酒两碟小菜,最近的事情真的太多了,冥冥之中好像有一种说不出的力量在牵着张巡继续探索。 “我这是怎么了?要不是刘家庄的案子,我就不会来华山,师父也不会...唉,不知道师父现在怎么样了!现在华山我不能去,少林我看还是算了吧,看来这件案子要去找崆峒派飞虚道人了!” 就在此刻进来两位江湖中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在靠近门边的位置坐下! “唉,想不到,堂堂华山掌门竟然死在自己徒弟手里!”穿着浅灰长衫偏瘦的中年大声说道,显然是他为了显摆自己消息灵通故意说的。 张巡端起的酒停在空中,右手握着刀吱吱作响。 “是啊!话说就是死在十年前被逐出华山的不孝徒手上!”和他一起的另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道。 “哈哈,张兄!话说那名被逐出师门的弟子也姓张,是不是你家亲戚额!” “顾兄!这玩笑可开不得,这可是华山脚下!” 这下整个同悦客栈都热闹起来了,大家都是议论华山掌门之死。 第十章 崆峒之行 张巡晃了晃手里的酒壶,酒已干了,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他很想醉,哪怕醉死也无悔,可是现在他偏偏不能醉,也不能死。 不等小儿结账,张巡摸出一些碎银放在桌上离开了,在这热闹的客栈里,虽然他带有刀,可在华山脚下就有点不显眼,竟然没有人注意到他。 夜幕降临。 黑夜中张巡疾步飞奔,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忘记伤痛,他本可以买匹键马的,可是现在他却没有心情骑马,且非骑马也是需要心情的。 奔跑除了可以让你忘记伤痛,也可以使人清醒。 张巡现在就清醒了! 崆峒本就在鄯州地界,先回鄯州向王大人把把官府之事交代清楚,在去调查四十年前的白云寺之战。 道理本就很简单,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不易察觉。 现在他很想有匹键马,可惜现在却不是时候,他只能为自己的鲁莽买单。 既然无法改变,那就将计就计。 张巡辩明方向,一边思考刘家庄案的来龙去脉和师父所说的话,一边将轻功施展开来向前方奔去! 思考的时候往往时间过的很快,他这一奔居然奔出华山八十里地。 天已微微发亮,但浓雾更甚,甚至看不见路,可这却阻止不了人们赶集的脚步。 张巡慢慢的走在长街上,因为他知道这么早要想买匹马是肯定是不可能的,况且他经过昨夜“借酒狂奔”现在也有点乏力。 张巡终于找到一家客栈。 小儿正在取下房门,客人就来了! “小儿,给我来一间房!” “哎哟,客官来的真早,好嘞!客官这边请稍等一下!”小儿取下搭在肩头的抹布擦拭了一下长凳,张巡当然也应声而坐。 “嗯,对了!!呆会儿在给我买匹键马,午时记得给我准备一壶好酒叫我!”张巡掏出一锭银子抛入小儿怀中。 “好嘞!客官!” 不一会儿小儿过来“客官楼上请!”一边说,一边把张巡带到二楼最左边的房间。 “请问客官还需要点什么吗?小的一会儿就给你送过来!” “不用了,午时之前不要打扰我!否则...”张巡打着哈欠扬了扬手中的刀。 “知道了!那客官你先休息!” 关上房门,张巡把刀放在一边就躺到床上去了,这些日子他实在太困了。 午时过后,张巡已经骑着一匹键马,而且手里还拿了一壶温酒,有钱就是好办事,现在他又像他来华山的时候那样了! 他猜想华山派肯定不会这么早追杀过来,毕竟他已经十余年没有在江湖抛头露面了,所以他走的也并不急。 他要整理好思路,怎么向王大人解释华山之事,幸好王大人是他远房表亲,不然恐怕他也是不敢回去的。 仪凤四年,一月八日。 张巡独上崆峒! “可是这飞虚道长属于崆峒哪门呢?” 张巡毕竟离开江湖十载,但是他在华山之时也听说过崆峒掌教是飞雾道长而非飞虚道长。 “看来还只能找个崆峒派弟子问问了!” 崆峒山下。 “你要干什么?”一扫地的青衣弟子看到手持宝剑的张巡走来,把扫把横在胸前问道。 “不知哪里可以找到飞虚道长。” “什么?你要找飞虚师叔?”青衣弟子愕然! “正是,恳请道兄告知!” “你..你..你是什么人?”青衣弟子连忙后退两步。 “在下张巡,麻烦道兄代为传报!” 一听张巡之名,青衣弟子扔下扫把,像着了魔似得飞奔回山。边跑便喊“张巡又来啦!” 张巡一头雾水,呆立在地“难道有人冒充我?” 少时,山门中冲出一大堆持剑弟子! “哼!大胆狂徒,竟敢再次找上门来,今天我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为首的一名弟子拔剑刺了过来。 “这位道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张巡扬剑避开剑锋,宝剑易未曾出鞘。 “误会,你杀了我的飞虚师叔,现在还敢找上门来!” “什么?飞虚道长死了?” “少废话,你这个畜生,先杀了自己的师父,还来杀我飞虚师叔,看我今天不杀了你!” “大师兄小心,这贼人能杀飞虚师叔,功力一定不弱!师兄弟们把他围起来,不要让他跑了!”一个拿双钩的弟子叫到。 张巡听在耳里,脑袋里飞速的想着“这是怎么了?不好,要让他们摆好阵,我在想脱身就晚了!”手里反应当然就更快了,将自己毕生所学的华山剑法施展开来!! 三个回合便逼退了他们的大师兄,不等他们反应,剑芒一扫空地,卷起一阵风沙,消失在山门前。 第十一张 沙海帮(上) 张巡狂奔下山,一口气跑出四十里地,人在惊恐中潜能也就随之爆发出来。 现在张巡头大如斗! 什么人知道我要来崆峒?什么人要杀飞虚道长?什么人能杀飞虚道长? 难道他们怕我查出四十三年前的白云寺之战的秘密? 这件事太过诡异,也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先放一放,这就是张巡的风格。 难道非要上少林不可? 张巡是极不情愿和和尚打交到的,因为他是红尘中人,和和尚打交道且非很无趣? 槽了!智空大师不会也.... 张巡终于累了,人总是要累的,无限的问题一时根本无法解开,加上运功狂奔,使他现在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采。 暮色开始笼罩下来! 湟川地界 张巡找了一个客栈休息,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他需要充足的体力,清醒的头脑才能应付目前缩发生的事。 还好这里已经完全脱离了崆峒的势力范围。 这一觉张巡睡的很香,他敢保证是这三十年来睡的最香的一次。 第二天下午时分张巡才醒来,他感觉精神充沛,唯一不好的就是力气....他饿了! 张巡走下楼,点了两个小菜,这次他却没有要酒。 因为今天没有卖酒!但是他却不能不吃东西。 “小儿,给我来壶酒!”一个洪亮的声音出门外响起,声音一到屋里,人也到了屋里。 “客官真不好意思,今儿个酒已经卖完了,您要是酒瘾犯了可以去沙海帮喝喜酒!” “哦?还有这等事!好吧,那我就去喝喝喜酒!” 转瞬间那人又消失了,好像他根本没有来过。 张巡叫过小儿“这沙海帮是干什么的?” 小儿赔笑道“客官你是不知道,沙海帮在我们湟川地界是有名的一等一大帮,各路江湖人士只要到湟川地界就要去拜访沙海帮,否则!嘿嘿!他在湟川地界的麻烦就大了!” “哦?还有这么一说?看来我也要去喝喝喜酒,不知道是沙海帮哪位的喜事?” “还有谁呢?肯定是沙海帮帮主的大少爷啊!” ...... ...... 近日吐蕃大败唐军,吐蕃所到之处人心惶惶!就连江湖人士也很少出没。 张巡现在却在这里出现了,很多江湖人士也在这里出现了。 因为今天是沙海帮的少爷的婚事。 沙海帮帮主府。 今天帮主府格外热闹,虽然帮主府很大,但是如果在一个院落里摆下108张桌子,在怎么大的院落都不会显得太大。 108张桌子基本都坐满了,除了张巡这一桌,因为这一桌就他和刚刚要喝酒那人!人总是喜欢和熟人一起! 张巡到现在才知道沙海帮原来有这么大的人员背景,这里简直就是武林盟主推选大会,除了华山、崆峒、少林其他各大门派基本都参加了。 少时,一老者走出来对着院落大声道:“承蒙各位武林同道前来参加犬子的喜事!实在是另寒舍蓬荜生辉,在下潘远不胜感激!今天各位既然已经到了寒舍,那就不醉不归,潘某若是照顾不周的还请见谅!” 稍微停顿了一下,潘远接着道“咱沙海帮和各位武林同道都是在大唐基业下混口饭吃,但是!最近吐蕃来犯,加之江湖中又出现了一些败类!使得我们的日子已经不好过了!” “老帮主有什么事就直说!赴汤蹈火我们都愿意!” “官府之间的事我们管不了,但是江湖中的事我们还是可以解决的!” “对!对!对!” 院落内附和声此起彼伏! 潘远举起手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实不相瞒,今日华山、崆峒、少林未曾到此,实乃他们门派都已经出事了!” “啊?华山、崆峒、少林山大门派都出事了?” “你们谁都知道吗?” “我也刚刚收到消息说华山掌门死了,却不知道崆峒和少林出了什么事!难道...” “安静,大家请听潘某一言!”潘远再次提高音量“想必大家还不太清楚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那今天潘某就来告诉大家!” “首先华山派掌门在七日前死在他的不孝徒张巡手里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但是五日前少林智空大师惨死张巡手中,前日崆峒派飞虚道长毙命张巡之手可能大家还没有收到线报!” “什么?有这等事?” 院落又吵闹起来! 唯独张巡这桌没有声音! “兄台对此事有何看法?”刚刚犯酒瘾的中年人对张巡道! “想必这张巡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张巡一边端起酒一口干了,一边说道! “嗯,确实了不起,七天三宗案!个个都是惊天动地的!”说罢,中年人一口干了碗里的酒。 “确实是惊天动地”张巡无奈的耸耸肩! “但是我最佩服的不是这点!” “哦?那你佩服他什么?”张巡会抬头看着中年人。 “我佩服当然是他的脚力!能七天奔波上千里杀死华山、崆峒、少林的重要人物。” “七天几千里也很正常,又有何怪?” “杀人不难,赶路也不难!难得是要杀人还要赶路!” 道理确实是这样的,一个能在短短七天之内奔袭几千里杀死三大名门正派的当世高手,还能成功逃脱,实在另人佩服! 第十二章 沙海帮(中) 张巡无耐的又倒满一杯酒握在手中! “这样的人我也挺佩服的!” “可是在下却更佩服兄台!”中年男子道。 “哦?”张巡笑问道。 中年男子也为自己斟满一杯酒,一饮而尽道“兄台到现在还沉得住,实在另人佩服!”他的声音低沉又显得不可抗拒,整个宴席杂闹瞬间被打断,齐刷刷向他们望了过来。 张巡实在是笑不出来了。 中年男子继续道“张兄今日既来喝我沙海帮的喜酒,当然武林同道也会给些薄面!但是只要张兄你走出这道门就不好说了!” 他说话声虽然不大,可是这话居然没有人能反对。 “哦?原来仁兄也是沙海帮的,妙极妙极!”张巡一仰头,杯中黄酒直窜胸口。 “我不去迎你,你怎会到我沙海帮来!你不到沙海帮说不定早已死在客栈!”中年男子转身站了起来把玩着手里的一把匕首。 他说的不错,现在那家客栈已经不复存在了...... “那我倒是要感谢仁兄了!”说罢,张巡真抱拳作揖。 中年男子不再理会张巡,这时沙海帮帮主已经迎了下来! “沙海帮帮主潘远拜见飞龙使者!”潘远一见中年手中的匕首,居然跪了下来。 中年男子微微抬手,潘远也随之站起身来! “今天是贵帮大喜的日子,大当家托我前来送礼!”说罢,中年男子掷出一块玉佩,不偏不倚插于潘远腰间。 “从今天起沙海帮帮主就是我飞龙寨第十三护法!恭喜潘护法!”中年男子微微一拱手! 潘远赶紧回礼“使者里面请!”。 中年男子随潘远已经进内房,此间这桌已只剩下张巡一人。 等到现在,大家才有多大的仇恨目光望过来! 不仅仅是他就是三件大案的始作俑者,而且现在已马上到开席时间,凭什么一个武林败类一人吃一桌。 果不其然,飞龙使者进入内房不久,潘远就迎出来道“今天是小儿大喜和本帮与飞龙寨联盟双喜临门之日,大家吃好喝好!”。 说罢潘远一拍手,正餐立即端了出来。 此时已经接近申时。在座的大多也是从外地赶来,没有进食,所以现在他们都开始仇恨张巡。 而张巡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好酒好肉有就吃,他才管不了那么多。 “嗯,这沙海帮的酒飞龙寨的肉还是不错嘛!”张巡一边吃,一边说道。 “无耻之极!”很多人小声的说道,要不是碍于沙海帮和飞龙寨的威名,他们早就将张巡大卸八块。 “想不到他就是杀死华山陌掌门、少林智空大师、崆峒飞虚道长的人,也没多一只手嘛!”一个年纪不大的人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 “想不到他胆子还不小!居然敢直接得罪三大派!有意思,有意思!” “你看飞龙寨都保他,看来他和飞龙寨关系匪浅额!” 慢慢了舆论声开始向张巡这边偏移,他们和张巡的仇恨现在好像少多了。一个时辰前,他们还不知道张巡是何人,半个时辰前他们每个人对张巡都想先杀之而后快,现在他们似乎又不怎么恨张巡了,人岂非也是矛盾的? 天,终于暗了下来!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这话不错,宴席虽然已经散了,大家却没有走的意思。 因为张巡还没有动! 张巡没有动,他们谁也不会动,张巡不离开沙海帮的门,谁也不敢动手。 在江湖中混迹的人谁都想扬名立万,但是谁都不会傻到和沙海帮、飞龙寨作对。 反正,潘远和飞龙使者早已不知去向,人虽然走了,但是话还是有效。 张巡喝完最后一杯酒,两手突的向上伸出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左手握的宝剑在空中一转顺势收手。 大家立刻警惕起来,自外向里把把张巡围了起来,甚至不少人已经把武器拔了出来。 “不好意思!难得各位有如此雅兴,在下却不奉陪了!” 说时迟那时快,张巡已经使出“轻影三叠浪”飞进里屋! 对,没错,是里屋! “怎么回事?” “我们要不要进去?” “我们就在这里等,量他也逃不出沙海帮帮主府!” 第十三章 沙海帮(下) 帮主府里屋。 外人怎么敢进里屋来呢?这里明显是非请勿入! 今天是沙海帮帮主长公子大喜的日子,非一等一的座上宾谁敢进去呢?况且现在沙海帮帮主还多了一个飞龙寨护法的头衔。 里屋虽不像外面宽敞,却尤为精致,左右两边约莫有8、9间厢房,错路有致的依偎着,一条曲径突兀在荷池子之上,婉转反复尽然将这厢房一一联通,曲径最中间是一处凉亭。中间尽头的一间房两扇门微微敞开,门匾上“沧海一粟”四个斗大金字,在这彩带的装饰下显得分外妖娆。 张巡飞身进入,几个蜻蜓点水人已经落在中间凉亭之顶,俯瞰四周却无比寂静,就连鱼儿吐水声都能听见。 见鬼! 这别人家娶媳妇儿都是张灯结彩的,这里为什么这么安静? 既然不热闹,为什么要请江湖朋友们前来?难道是为了我? 张巡越想越蹊跷!此番已有一些定论,且不管如何先想方法逃出去再说。 “张兄既然已来,何必急着要走?”飞龙使者的声音从沧海一粟传了出来。 张巡本不想理会,此刻四面墙头却立即出现一群弓箭手,拉弓达箭赫然已全部瞄准张巡。 张巡无奈的耸耸肩“谁说我要走的,我是在找新娘子闹洞房呢!” “妙极!妙极!”此刻说话的却是沙海帮帮主,他一边说一边拍拍手,弓箭手又影下墙头。 两个起落,张巡已经出现在沧海一粟门前。 微微敞开的大门此刻间已经全然打开,中间一张千龙桌,案上一口宝剑架在当中无不威严;潘远依坐于左侧手持茶杯,静心品茗;六张梨花大椅左右排开,此间却已经坐满四人,左首毅然是那飞龙使者,往下便是青城派松风道长,第三把椅子空着,右首边却是空着的往下却是神印堂堂主韦生辉,第三把椅子的乃金骑镖局金寿财。 张巡阔步走了进来! “张兄这边请!”潘远放下茶杯道望向右首空位。 神印堂堂主韦生辉和金骑镖局金寿财脸色微变,此乃何许人也却也敢坐右首,但碍于身份又不敢发作。 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1个时辰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没有人知道! 张巡望也没有多望一眼他们两,尽直走到右首坐下,但是他却一直想不明白,这些都是江湖中的名门,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来干什么? “好了,人已经到齐了!”潘远站了起来,对着飞龙使者微作一揖。 “想必在座的各位早已知道江湖中近日来的一些消息!”潘远稍微顿了一下“想必也想知道张巡是何许人也!今天我就为大家引荐引荐!”这里的都是座上宾,所以刚才在前厅的事情他们更不清楚。 韦生辉、金寿财立马满脸惊恐“帮主说的是今日连连犯案的张巡?他在帮主府?” “哈哈!他不仅仅在帮主府,还近在眼前!” 韦生辉、金寿财这才仔细打量了一番张巡。 潘远接着到“其实呢,我相信张兄是被冤枉的!普天之下能在七日内凭自己能力连杀当世三大绝世高手的人物,恐怕不复存在!” “但是!少林、华山、崆峒已经发出号令,全力追捕张兄;三大派的影响力也另我很难办。”说罢潘远不住摇头! “况且,张兄孤身一人,双拳难敌四手!所以今天请各位来为想一个两全之策。” 这和刚刚宴会开始之时的态度完全180度转变,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张巡好似没有听见。 金寿财立马已经悟到其中的奥秘,商人不愧为商人“我金骑镖局也相信张兄是被冤枉的,金骑镖局愿意和张兄为伍!”立马对张巡拱手道。 “我神印堂也相信张兄绝不理睬什么少林。华山、崆峒的追杀令!”韦生辉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简直比和酒一样爽快! “我青城派定会尊重武林公道!在真相未明之前,我青城派也不会太为难张兄!”松风道长笑道!似乎他还不知道沙海帮帮主已经是飞龙寨的护法!沙海帮本是湟水第一大帮,也算的上名门正派,谁曾想到它会依附飞龙寨。 飞龙使者终于动了,对着松风道长道“好!青城派不愧武林四大名门正派!飞龙寨佩服!” 松风道长愕然,这位坐在他上方的竟然是天下第一寨飞龙寨的使者。 潘远接着到“既然大家都不与张兄为难,看来是老朽多虑了。不知张兄接下来有何打算?” “不知潘帮主有和指教?”张巡懒散的回到,这明显就不是在遵循他的意见。 “哈哈,指教不敢当!我看张兄孤身一人,江湖中又有那么多人于张兄为难,好汉不吃眼前亏,何不找一处避避?” 张巡终于似乎明白了一点,他是要张巡为沙海帮,也就是飞龙寨做事?同时又不想得罪青城派和其他名门。 “小弟不才承蒙大家抬爱关照,但我却是闲云野鹤惯了!” 张巡说罢抬起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也学着韦生辉一样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好茶!好茶!” 这样喝茶哪里能喝出好茶? “既然张兄弟有自己的打算,那老朽也不强求。”潘远接着道“只是吐蕃和我唐军连连交战,民不聊生,唐军却节节败退,以致我们武林同道都人人自危!现在需要一人到吐蕃做内应以求自保!此人必须有高强的武艺、精明的头脑,还须在我大唐是个武林公敌,所以我还想到张兄....”下面的他自然不用说。 飞龙使者接着到“我看张兄有胆有识,心系天下大唐武林,不知道张兄能否勉为其难?” 张巡诧想,难道是我会错意了?潘远在一个多时辰前还对我嫉恶如仇,飞龙使者来了就改了?青城派倒是公正显然不知道内情,神印堂却像是飞龙寨的爪牙,金骑镖局他是商人当然希望做个和事佬。既然他们要让他去,他肯定只能答应,否则他们现在虽然冠冕堂皇的站在张巡这边,谁知他一出门会不会被射成马蜂窝,况且也好乘机彻查一下飞龙寨的阴谋,反正自己的案子也是查飞龙寨。 “到不是我不去,但是只怕我的冤屈就永远无法洗白了”张巡顺水推舟到! 潘远忽闻张巡答应,忙道“张兄尽管放心!我沙海帮定会查明真相,还张兄一个公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 第十四章 第十三护法 “那我什么时候出发?”张巡放下脚。 “不急,不急,出发的时候我们会通知你的!”潘远满是笑脸的答道。 他们既然能引出张巡,肯定也有法子找到张巡,所以张巡也没多问。 “既然事情已经定下,恭喜潘掌门,贫道就不打扰各位先行告辞了。”松风道长起身就要走,他和潘远本是神交,看在都为大唐武林出力的份上才来此,既然事情一定那便是不肯多呆一会儿! 韦生辉和金寿财对望一眼抱拳道“多谢帮主款待,在下也告辞了。” “那老朽也就不强留了,各位请便!” 松风道长率先走出门去,韦生辉和金寿财紧跟其后。 张巡早觉无趣的很,便也趁机说道“那我也可以走了?” “张兄弟请自便!”潘远依旧一副和善面孔。 “那好,后会有期!”张巡微微抱拳转身就要走出去。 “张兄且慢!”张巡刚要跨出门口,背后响起了飞龙使者的声音。 “不知飞龙使者有何吩咐?” 飞龙使者自怀中掏出一个包裹,仍在茶几上“既然张兄是为武林同道办事,这点盘缠请张兄先行收下!” “额?哈哈,多谢多谢!”张巡也不管包裹是什么,一把抓过收于怀内“还有别的事么?没有我就真走了!” 飞龙使者已经闭上眼睛,显然他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便不会在说一句话。 “张兄弟还请从这边后门走!”潘远已经在前面带路。 ...... ...... 话说前厅各帮各派的人眼睁睁看着张巡进了这沙海帮里屋,墙头之上又突兀的出现很多弓箭手,大家都吓的不轻,哪里还想捉拿张巡,只怕溜之大吉为时未晚。 但是,却没有人敢走,谁知道墙上的弓箭手会不会把自己射成马蜂窝,只能焦急的等待。 苦等半天终于见到松风道长、韦堂主和金寿财离开了,潘帮主也出来了。 “对不起各位,各位远道而来潘某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各位武林同道日理万机,还请大家自便!” 谁都听的出来这分明是赶人的话,但是却是他们现在最爱听的话! 纷纷抱拳和潘远告辞。 礼毕。 潘远转身快速回到沧海一粟,并关上门。屋里没有电灯,此刻天色又已暗淡下来,飞龙使者还是眼睛微闭。 “都走了?” “是的,都走了!不知飞龙使者还有什么安排!” “既然潘帮主已是我飞龙寨护法,倒也不比客气。” “是!” “其他事也没有,大当家只是让你将张巡的行踪透露给三大派,并暗中全力追杀张巡!” “是!” 飞龙使者骤然睁开双眼,将一本册子仍在那张千龙桌上“这里是大当家送你的礼物!” 说罢缓缓走向门外。他本是一个不多话的人,今天为了引张巡,方才才故意说了那么多。 “恭送飞龙使者!” 灯笼终于被点亮,今天确实是潘远大公子结婚的日子,现在潘远很高兴。 现在整个帮主府除了自己帮派的得力助手外和亲人外,并无别人,所以潘远敞开了喝酒,今天值得高兴的事还有他做上了飞龙寨的护法,也是飞龙寨唯一公布的护法。 他一只手拿着酒杯,一只手拿着册子慢慢翻阅,越翻越是着魔的喝酒,兴起抓起酒壶喝。 册子上除了一些名单和地图外并没有什么。 名单当然是他所管辖的范围内飞龙寨的主要人员名单,地图则是他管辖的飞龙寨实力地图,以及一些飞龙寨的规矩,地图最后一页四个大字:阅后亲焚。 飞龙寨核心人物自十八年前就只有八大金刚两大使者十二大护法,现在他终于成为护法的第十三人;然而半个月前八大金刚只剩一个,而且已成为废人,飞龙使者只是安排任务,其他实权则落到了护法手中。 潘远看着地图,心里的喜悦之情久久不能平息。 “鄯州沙海帮潘远、秦州阔海帮张阔海、成州武兴帮武常劲、武州王家堡王常宁、渭州雄狮门欧阳华、岷州丐帮陈雨桥、宕州行云庄孤行云、洮州金骑镖局金寿财、兰州神印堂韦生辉、河州洛葛门诸心志、廓州幽冥教马青”潘远一一念出,不禁哈哈大笑! “想不到还有这么多故人!” “想不到飞龙寨尽然已渗透到丐帮!” ...... ...... 第十五章 飞龙寨 良久,潘远终于收起册子,一把拍按在桌子上,手里的酒壶早已空空如也。 “我一个十三护法尽然就管理这么多地方,看来这飞龙寨果然非同凡响。”潘远沉思着,看来我沙海帮这次是押对了。 ...... ...... 话说这飞龙寨只是一个江湖山寨。 却和其他帮派教寨不同,它是一个没有固定地点的组织,江湖人只知道他起于鄯洲,所以称之为鄯洲飞龙寨。 飞龙寨在二十年前经历过一次灭寨风波之后,反而越发在江湖上有影响力。这主要是因为,在这二十年之中江湖只要有飞龙寨插手的事情,没有一件是摆不平的,不管正邪两派!所以大家尽然无法将飞龙寨归根为名门正派,还是邪教妖魔。 飞龙寨在江湖中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就连官府也得买飞龙寨的面子,以至于飞龙寨的势力更加深不可测。 然而这些年飞龙寨出面的只有飞龙使者、飞龙令和八大金刚以及他们口中的大当家,所有人都不了解飞龙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阻止,有多少人,有哪些地盘。 今朝过后,江湖中终于知道原来飞龙寨还有十三位护法。 可惜的是就连第十三护法也不知道其他十二位护法是谁、是死是活,大当家是谁。 “大当家!”飞龙使者抱拳道。 “都办妥了?” “对!一切都按大当家的指示吩咐的!” “好,去把刘家庄的七名尸首收回来吧!他们也应该回家了。” “是!属下告退!”飞龙使者退出门外,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才去收尸首,现在已经过了半月有余,尸首肯定早已腐烂,但是他知道大当家做事一定有他的用意,他只需要照做。 飞龙寨的尸首,飞龙寨不收谁敢收?特别是七大金刚的尸首,没有飞龙令飞龙寨的人也不敢刷,连官府都不敢收。 飞龙使者退出去后,偌大的房间就只剩下大当家和床上躺着的八大金刚中最后一位。 大当家慢慢走到床边,伸手为他盖上被子。 “少鹏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少明他们回来了!” 穆少鹏虽然逼着眼睛,但是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了出来,慢慢的侧过头想是不忍心让大当家看到他的眼泪。 “我做错了吗?少鹏?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应该把刘能杀了为他们报仇?”大当家又回到桌子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穆少鹏没有回答,眼泪留的更甚了...... “我知道你在怪我,最少也应该早日把他们的尸首收回来!”大当家好像不要他回答,又饮了一杯,盯着手里的酒杯。 “我又何尝不恨我自己!但是我却始终没忘二十年前我们一起立下的誓约!”咔嚓一声,酒杯已经粉碎。 ...... ...... 四下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虽然现在没有下雪,但是这酷寒的天气尤为冻人,青石官道蜿蜒的铺向前方,所到之出泛起阵阵寒气,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张巡骑着一匹黄马慢慢的走在官道上,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很多,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也很多。 飞龙寨要帮自己查明真相,又要他去做唐军的内应,这事有点太不对劲了,为什么又偏偏是他? 师父死了、飞虚道长也被杀了、现在连少林的线索也断了,难道就是为了阻止我调查白云寺之战的秘密? 他们为什么要阻止我查白云寺之战的秘密? 按师父所说,天下间已经没人知道刘家刀法的存在? 不对,除了我和飞龙寨。那么飞龙寨为什么不直接灭我口呢? 难道他们没有得到刘家刀法,这是要让我去帮他们查出来? 刘家庄被灭、飞龙七大金刚被杀,他们已经查出刘家刀法之人,难到他们不敌? 张巡想不明白,这飞龙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想不通的事就不要想,否则只会徒增烦恼,一说起烦恼张巡忍不住自嘲起来! “我现在是被全天下人通缉之人,哪还有心思去查案?先把自己的案子查清吧!” 说罢,拿去马背上的酒咕隆咕隆喝了起来,烧酒一进口,穿过喉咙,立马使人燥热起来,烦恼自然也就消失不见了。 第十六章 临行前的际会 一阵阴风吹过。 张巡打了一个寒颤。 此去扬州却是有八千余里,一时半会二也到不了,倒也是张巡并不着急。 他现在需要的是谨慎,谨慎的找出答案还自己的清白之身,并揭穿飞龙寨的阴谋。 但是,师父总还是死了!一想到此,张巡便觉得无法原来自己,恨不得捅自己两刀。 所以张巡又醉了。 当张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又及将进入黄昏,一个人当其心志安全沉寂的时候,睡的一定安稳。 张巡直起身来,慢慢收紧缰绳,他现在需要一个地方吃点东西,毕竟现在还没有人来找他麻烦。人没有麻烦心情就开始好了,心情好,食欲就来了。 张巡双腿一夹,左手肘部向腰间剑鞘轻轻一拍,口中“驾”的一声,胯下黄骠马夺声而出,不多时就以到达已到西平郡。 西平郡是鄯洲最繁华的地方。 夜晚的春香楼却是西平郡最繁华的地方。 张巡以前重来不到这种地方来,他一年的俸禄也来不了两次。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飞龙使者给他的包裹虽然不是银子,但是却是金叶子。 当一个穷人突然富起来了,那么他肯定要先享受一番。 春香楼有两种东西最为出名:一种是酒,另一种是女人!到这里来的非商即官,当然也偶尔有江湖中的人士出没。 “他奶奶的,把这里最好的酒和姑娘都给我拿来!”一个身穿华衣玉服,腰系七星宝剑,左脸十字刀疤,右眼角耸搭下来盖住了大半个眼睛,左眼却如铜铃般的男子,正在用右手不停的扭动着左手拇指的玉扳指,一边走进来一边高声的骂到。 “他奶奶的,怎么还没来,在不来我就把你这春香楼拆了!”说着便走进了天香楼大门。 突然间,本就不是很吵闹的春香楼静的出奇。这人这幅扮相本是滑稽的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戏班走错的,但是这里的人都没有笑,能在春香楼大骂的主儿,谁都不敢去笑。 现在很多人看他的样子,更像看一个即将倒霉的人,甚至在想这是哪里来的富家傻子,到这里来装横,这下可有苦头吃了,都在等这好戏的上演。 “哟,这位官人不是本地人吧!这边楼上快请,好酒好菜马上为您准备!”一个年约四十的老鸨笑迎着,一边迎着这位不速之客,一边向身后使了个眼色。 “他奶奶的,最好是先叫几个姑娘来唱唱曲儿!”边说边一晃一晃的走上楼去。 二楼右边最里的厢房。 老鸨一把推开房门到“官人里面请!”男子紧随老鸨进屋。 “不知官人如何称呼”老鸨则慢慢的为他倒茶。 “他奶奶的,连我沧州三恒庄三大少都不知道?”男子摇头晃脑,即欲拔剑。 不一会儿,门外黑影重重闪动,刹那间却似已经有四跟黑柱立于窗外。 “额?不知三少爷来我春香楼有何贵干!”老鸨抬起头对着男子说道,刚好此刻茶杯已经倒满。 一杯茶满而不溢,却根本已经移动不得。 “他奶奶的,来春香楼还有什么事?”三少爷随手取出一个袋子往桌子上一扔! 袋子一碰到桌子,袋口立即打开,露出一片片金叶子! 老鸨一见金叶子,立马收起袋子,换张笑脸“三少爷说的是!三少爷说的是!我这就把春香楼最好的姑娘、最好的酒菜都叫来!三少爷请稍等!” 对于这种事,世界上总是有两种东西最有说服力:金钱和权力! ...... ...... 这种花钱的方式张巡以前想都没想过,但是他现在却在用着,虽然这样令他有点不习惯,但是也不至于苦恼。 房门又关上了,张巡摸摸自己的剑笑了,显然他对自己的伪装非常满意,也对这次的计划很满意。 他需要花光这些金子,一来他本来就穷习惯了不习惯带这些东西在身边,二来这金叶子花起来也麻烦,再来这或许本就是飞龙寨找他的记号,所以他就必须花光。 怎么很快的花光金子?有人说是赌,张巡不但不爱赌,而且他甚至觉得有一种方式比堵花钱更容易,那就是送人! 送人送给谁呢?当然是最需要钱的人,谁最需要钱?当然就是这春香楼的姑娘们!索性他今天就遇到了一个真正缺钱的姑娘。 嫣红就是张巡第一次进春香楼遇到的女人,张巡也是嫣红到春香楼来的第一个客人。 嫣红本是城东口一贫民,自小和爹爹相依为命,前些日子爹爹病重,为救爹爹嫣红自愿与春香楼签订卖身契,老鸨也未勉强她。 正好嫣红有故事,春香楼有酒,而张巡却有钱! 所以张巡花了钱,听了故事,醉了酒! 一连两日,平安无事。 “三少爷在吗?”嫣红敲打这张巡的房门。 张巡本已醒来,索性坐起身来“他奶奶的!快滚进来!” 嫣红推门进来,跪在张巡面前道“多谢三少爷替嫣红赎身,嫣红无以为报,愿...愿...”她脸已红透,然也说不出口。 张巡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逢场做戏他还会,但是在这种问题上他毕竟还是第一次。 张巡起身关上门“姑娘请起!” “啊?你不是沧州人?” “在下本地人也。”张巡扶起地上的嫣红接着道“姑娘现已赎身,还是赶快回家和老爹团聚,待得日后嫁一如意郎君便是,今日我也将离开鄯州。” “这,这!多谢三少爷救命之恩!”说罢嫣红咚咚咚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这才离去。 第十七章 追杀(上) 张巡目送嫣红离开,微微一伸懒腰。 是时候该上路了,现在张巡已经头脑清晰,不管飞龙寨有什么阴谋,都阻止不了他调查刘家庄一案,何况这还关系到自己的清白,师父的死因。 现在飞龙寨给的钱基本花完了,还没有花完的都被他换成了银子。 天色几进中午,张巡匆匆用了午饭,就离开了春香楼,向东离去。 张巡刚走约莫半个时辰,华山、少林、崆峒三派十一名弟子却已到春香楼。 和尚也到春香楼这种地方,当然是事情不那么简单。 春香楼老鸨一见这些人的阵势,就知道他们是来打探消息的。却也是三分笑脸迎了上去“不知三大派来我西平春香楼,有何贵干!” 高林首先站出来,自怀中掏出一篇金叶子“这个你可曾看见有人用过?” “实不相瞒,来我春香楼的客人,每天都有人用金叶子结账”老鸨虽然说的不是假话,但是他却已经知道他们要找的是谁。 “哼!你可最好看清一点,明罗绸缎庄的钟掌柜就是被我挑断了脚筋才看清楚他到春香楼的!”一名崆峒派的弟子把剑拔出一截道。 “阿弥托福!”七八个少林僧人双手合十念到,好像是在替钟掌柜超度。 这个时候春香楼本来就没有多少人,其他看见武林三大派都到齐了,更是躲得远远的。 老鸨当然是见过世面的人,只见他不慌不忙一脸媚笑的说道“哎哟,想不到三大派的弟子却是这般不讲理!”突然话风一转“你当我春香楼是你们三大派的家吗?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随即二楼七七八八跃下一群黄裳之人,显然是练家子,正在此刻都护府精卫队也从外面赶来! “什么人,敢在春香楼闹事!”为首的一名全身戎装的男子一声喝令,快不走了过来。 等到门口微微想老鸨一拱手“金掌柜好!都督刘大人特派末将前来定下寒春阁雅座,今晚有贵客要来。”说罢一挥手,精卫队已把春香楼团团围住。 此时三大派显得很是尴尬,本来春香楼的高手就已经不弱,现在连官府都插足进来。 华山高林毕竟年长几岁,看阵势不对急忙拱手道“金老板,在下只是奉命前来追凶,多有得罪还望看在少林、崆峒、华山之面不与计较。” 金老板并不理睬,又是一脸媚笑的对精卫队的男子道“张将军何必客气,亲自来我春香楼,这寒春阁肯定给六大人留着,您看您这精卫队是否可以撤了?可别把我的其他客人给吓跑了呢?呵呵。” “哈哈!金老板说撤咱现在就撤!既然话已经传到了,那末将也就不打扰金老板做生意了。” “张将军客气,那恕小女子不愿送,请!” 张将军一声令下精卫队又整齐的随他离去。 金老板目送张将军离去,这才缓缓回过头来对着高林道“小女子也不想和江湖中人打交到”说罢,且转身就要上楼。 “金老板且慢!”高林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知道金老板是大生意人,刚才多有得罪,不看僧面看佛面,且在下只想知道此人的去向而已,还望金老板成全。”说罢,高林自怀中掏出两锭五十两的银子置于旁边的桌子之上。。 金老板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一个时辰前,他向城门东口走了。” “多谢金老板!”“大家追!”后面一句当然是对着三大派的弟子所说。顷刻间三大派弟子便消失在城东口。 张巡酒足饭饱,休息的这三日已经让他忘记所有的烦恼,所以他现在骑马骑的飞快,但是他却不知道后面有一群追兵正在追过来,如果他知道三大派已经追了过来他肯定能在快一倍。虽然他自信现在自己的样貌他们不认识,可是谁也不会主动去找麻烦。然而三大派弟子终于查到弑师之仇的贼人就在前面的时候,当然他们的赶路速度却是更快。 第十八章 追杀(中) 十一名华山、少林、崆峒弟子齐齐追逐着,刚刚他们在一个小小的春香楼受此“大辱”,特别是崆峒派的两个弟子,本已拔剑却不得不收回去。 虽然他们现在心里都不好受,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事是张巡引起的,所以对张巡的恨又多之一分,进而他们追赶的速度就更快了。 酉时已过。 张巡已进入河洲地界,鄯州西平郡往东南直下,则入河洲,张巡一副富家子弟打扮却是为贪图官道急进。张巡自认为就算现在他师父在他面前也不能认出他,可是终究他还是算错了一件事——明罗绸缎庄的钟掌柜绸已经将他的所够衣料交给了崆峒派弟子。 “高师兄!你看我们都追了有三个时辰了,你看会不会我们追错方向了。”崆峒派弟子勒住马,转身对着高林抱拳道。 “我想不会!城东出门只此一条大道,春香楼老板毕竟是生意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和咱们为难。”高林也勒住马,身后八旗少林弟子也同时勒住马,一阵长嘶响起。 “萧师兄,他会不会走小路绕开呢?”刚刚拔剑的崆峒弟子问道。 “我想不会吧,他既然把自己易容成富家子弟,大概也就是想走官道,避免麻烦。否则,他走小路就不应该改扮富家子弟,为自己增加不必要的麻烦!”首先勒马问高林的萧师兄此刻已经想的很明白。 “对!萧师兄说的有道理,咱们还是赶紧追吧!省的又让那贼人跑了!阿弥托福!”少林派静律堂法静大师兄说道。 当下十一骑又沿官道飞奔追逐。 黑夜终于笼罩下来,寒冷的官道上泛起阵阵白光,但是此刻尽然突兀的下起飘飘细雪。雪虽然不大,但是却把这黑夜撕破了一道口子,本来已经适应了黑夜的武林中人看来,却是犹如白天。 张巡终于停了下来,看着眼前慢慢飞舞着的雪花,竟然陷入了沉思。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下雪了,其实所有人都很久没见过下雪了。 刹那间,张巡回过神来! 现在张巡开始慢慢的后悔了,他应该早点出门,或许他应该明天才走,那样他就不至于要露宿荒郊野岭了。 正在张巡思考的时候,“嘚!嘚!嘚!”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转眼间已经到了张巡面前。 “喻!”高林率先勒马,接近着一阵马嘶长鸣,十一骑纷纷停下已将张巡围住。 “张巡快快下马受死!”崆峒派萧俊首先开口骂道。 张巡一惊,他们怎么会知道是我呢?张巡并没有下马,也没有回答。难道那春香楼的老板早就认出了我?她也是三大派的?现在的情形不容张巡细想。 “张巡,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你,今天我就要为华山清理门户,为师父报仇!”高林拔出腰间的长剑。 “阿弥托福!各位师兄切莫开了杀戒,且让我少林擒了此贼,来日三大派上我少林一同会审此等贼人!”法静左手单手置于胸前,右手长棍已经蓄势待发。顷刻间八大少林弟子已经摆出一阵将张巡半包围围住。 “既然法静师兄这么说,那我们挑断他的手脚筋,留他一口气!”萧俊眼看此等形势,何必和少林为难呢?干脆卖少林一个人情。 张巡知道,他要是被擒住,就等于死了!上了少林还有他解释的机会?虽然时间上看三件命案有困难,但是若是江湖顶尖的高手,想办到也不是不可能。能杀死飞虚道长、智空大师的人又何尝不是江湖顶尖高手。所以他不能去,至少现在不能去。 “那么还等什么,动手吧!”不等他们反应,张巡已经拔出七星宝剑纵下黄骠马跃入身旁的竹林之中。 当下十一人也飞身跃入竹林。 竹叶本来已经厚厚的盖住了这片大地,当十二人在这滑滑的竹叶路上追逐时,竟然被划开了一条深深的路痕,偶尔露出一个个笋尖,却被踢翻再也无法生长。 十余个起落过后,张巡又被少林僧人团团围住。 高林、萧俊则被隔在外围,少林寺的功夫在他们心中又提升了一个地位,都在暗自庆幸幸好刚刚没有因为意见不和和少林寺起哄。 第十九章 追杀(下) 却说少林八人团团围住张巡,张巡此刻却十分冷静。 他已经感觉出这八人每个人的功夫都很了得,现在摆出阵势来威力就更上一层楼。 但是张巡必须冷静。 “张施主还是随我上少林一趟吧”法静先开口到!法静嘴上说的很轻柔,阵势却并未放缓。 “在下不才,这就来领教领教少林功夫!”张巡当然知道必须取得上手,否则待到他们棍阵一旦施展开来自己就只能从容就义了。 一招“行者问路”手中长剑直刺前首一名少林弟子,此少林弟子却不慌乱,身形后移三步,手中僧棍以千钧之势砸了过来!其他少林弟子也将少林棍阵随即变幻出来,随那名弟子进退而攻进上来! 前首这名弟子用的招式即是一寸长一寸强的打法,只要张巡往前撞上来,那么僧棍势必把他脑袋砸开花,但凡少林招式一般都是极简的,其余七名少林弟子也从七个方向砸过来。 此等打发若换做是一敌一,那么张巡只需挥剑急斩僧棍,僧棍必然随之而断,可是现在张巡面临的可是八名少林弟子。 张巡未待招式到老,一招“回头望月”临空而起,随即又施展出“轻影三叠浪”在僧棍上一点再次腾空、后翻,落于空隙处,此招巧妙的避开所有棍击,这两招本是华山的入门剑法和轻功,此刻在张巡使将出来却如行云流水浑然天成般。 阵外高林背心突然冒出虚汗,想到那日他在华山要是想灭他口只需顷刻之间。 崆峒派的两名弟子也站在阵外,一来少林寺出面根本没有他们出手的机会,何况张巡刚此一露手,他们就知道他们的差距,所以也就站在阵外坐收渔人之利。 张巡落于东南首和东首两名弟子的间隙处,次两名弟子当即收棍横身,往前一送。其余六大少林弟子一击未中,立即下蹲马步,一抖僧棍即已刺出;这本是普通的招式,但八人配合紧密,配上功法的迅速,已经到神乎其技的效果。 张巡哪敢怠慢,一招“仙人指路”剑尖一指眼前僧棍,像是要刺破僧棍,然而剑尖刚刚和僧棍一接触,立马身体下沉,脚下虚步一滑,滑出少林棍僧包围圈;刹时左手一拍地下“鲤鱼打挺”翻起神来,紧接着一招“扫荡群魔”直扫眼前两名少林弟子。 东南首和东首两名少林弟子连忙后退,但是还是被张巡扫破了小腿,战斗力大打折扣。 顷刻间张巡已伤两名少林弟子,其余少林弟子跃身立于张巡张巡身侧,将受伤的两名少林弟子隔出开来,又恰好把张巡围住。 高林和崆峒派两名子弟即可上前去为受伤的两名少林弟子敷药疗伤。 “施主既然铁了心不肯上少林,那就休怪就了!”法静厉声吼道。随即一声“伏魔棍阵!降妖除魔就地正法!” 顷刻间六名少林弟子团团围住张巡,并顺时针慢慢旋转起来。正“伏魔棍阵”的独特之处就在于配合,却不在人多人少,两人就可发动,当然人越多威力越大,一半情况下少林是不会发动随意发动此阵的,一旦此阵施展开来必将有一方阵亡则止,否则源源不断。 高林、萧俊二人也都加入外围围剿中,只要张巡一出阵外,稍有破绽,立马引剑毙之。 张巡汗珠已下,刚刚他虽然只用了几招,看似行云流水,却是拼尽全力,此刻间阵法一变,好似比刚才更猛,张巡虽然不知道此阵的威力,但是法静的话他却已经明白,想必不将他处死决不罢休。当即也是提上十二分的精神。 夜越来越深,雪越下越大。 “哧”“哧”“哧”三响过后,雪花被染成一阵红色,又是三名少林弟子倒下了,而张巡却是更加糟糕,背上被划开了数道剑伤,比之背上的剑伤更为可怕的是他的内伤,棍棒所击的内伤,已经让他站不起来。 此刻能站立的就只有法静、高林、萧俊三人。虽然他们三人能够站立,全身却已是千穿百孔,显然受伤飞轻,只有法静稍微清醒一点。 张巡倚剑跪地,一口脓血吐将出来,差点就要支撑不住。 却说少林八人团团围住张巡,张巡此刻却十分冷静。 他已经感觉出这八人每个人的功夫都很了得,现在摆出阵势来威力就更上一层楼。 但是张巡必须冷静。 “张施主还是随我上少林一趟吧”法静先开口到!法静嘴上说的很轻柔,阵势却并未放缓。 “在下不才,这就来领教领教少林功夫!”张巡当然知道必须取得上手,否则待到他们棍阵一旦施展开来自己就只能从容就义了。 一招“行者问路”手中长剑直刺前首一名少林弟子,此少林弟子却不慌乱,身形后移三步,手中僧棍以千钧之势砸了过来!其他少林弟子也将少林棍阵随即变幻出来,随那名弟子进退而攻进上来! 前首这名弟子用的招式即是一寸长一寸强的打法,只要张巡往前撞上来,那么僧棍势必把他脑袋砸开花,但凡少林招式一般都是极简的,其余七名少林弟子也从七个方向砸过来。 此等打发若换做是一敌一,那么张巡只需挥剑急斩僧棍,僧棍必然随之而断,可是现在张巡面临的可是八名少林弟子。 张巡未待招式到老,一招“回头望月”临空而起,随即又施展出“轻影三叠浪”在僧棍上一点再次腾空、后翻,落于空隙处,此招巧妙的避开所有棍击,这两招本是华山的入门剑法和轻功,此刻在张巡使将出来却如行云流水浑然天成般。 阵外高林背心突然冒出虚汗,想到那日他在华山要是想灭他口只需顷刻之间。 崆峒派的两名弟子也站在阵外,一来少林寺出面根本没有他们出手的机会,何况张巡刚此一露手,他们就知道他们的差距,所以也就站在阵外坐收渔人之利。 张巡落于东南首和东首两名弟子的间隙处,次两名弟子当即收棍横身,往前一送。其余六大少林弟子一击未中,立即下蹲马步,一抖僧棍即已刺出;这本是普通的招式,但八人配合紧密,配上功法的迅速,已经到神乎其技的效果。 张巡哪敢怠慢,一招“仙人指路”剑尖一指眼前僧棍,像是要刺破僧棍,然而剑尖刚刚和僧棍一接触,立马身体下沉,脚下虚步一滑,滑出少林棍僧包围圈;刹时左手一拍地下“鲤鱼打挺”翻起神来,紧接着一招“扫荡群魔”直扫眼前两名少林弟子。 东南首和东首两名少林弟子连忙后退,但是还是被张巡扫破了小腿,战斗力大打折扣。 顷刻间张巡已伤两名少林弟子,其余少林弟子跃身立于张巡张巡身侧,将受伤的两名少林弟子隔出开来,又恰好把张巡围住。 高林和崆峒派两名子弟即可上前去为受伤的两名少林弟子敷药疗伤。 “施主既然铁了心不肯上少林,那就休怪就了!”法静厉声吼道。随即一声“伏魔棍阵!降妖除魔就地正法!” 顷刻间六名少林弟子团团围住张巡,并顺时针慢慢旋转起来。正“伏魔棍阵”的独特之处就在于配合,却不在人多人少,两人就可发动,当然人越多威力越大,一半情况下少林是不会发动随意发动此阵的,一旦此阵施展开来必将有一方阵亡则止,否则源源不断。 高林、萧俊二人也都加入外围围剿中,只要张巡一出阵外,稍有破绽,立马引剑毙之。 张巡汗珠已下,刚刚他虽然只用了几招,看似行云流水,却是拼尽全力,此刻间阵法一变,好似比刚才更猛,张巡虽然不知道此阵的威力,但是法静的话他却已经明白,想必不将他处死决不罢休。当即也是提上十二分的精神。 夜越来越深,雪越下越大。 “哧”“哧”“哧”三响过后,雪花被染成一阵红色,又是三名少林弟子倒下了,而张巡却是更加糟糕,背上被划开了数道剑伤,比之背上的剑伤更为可怕的是他的内伤,棍棒所击的内伤,已经让他站不起来。 此刻能站立的就只有法静、高林、萧俊三人。虽然他们三人能够站立,全身却已是千穿百孔,显然受伤飞轻,只有法静稍微清醒一点。 张巡倚剑跪地,一口脓血吐将出来,差点就要支撑不住。 “果然不错,我智空师叔与你有何仇恨,你既然...既然要杀他!”法静强忍伤痛责问张巡。 “这个贼子,我飞虚师叔又与你有和仇恨!....”萧俊话未说完,一口鲜血吐出来,当机左右护胸向身旁竹子靠了下来。 “和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啰嗦什么,他连自己师父都要谋害...”“咳,咳”高林俨是强忍心中鲜血吐出。“师父,弟子今天就为华山清理门户杀了这个不孝徒!!”随即提剑走向张巡。 张巡哪里还能动弹,此刻间俨然只能任由他们宰割。剑再也握不住,一头栽倒下去。 ...... ...... 第二十章 疗伤(上) 张巡终于醒来,缓缓睁开眼睛:一间狭小的房间内,除了一个凳子一张桌子就剩一张床。现在他躺在这张床上,床虽然不大,却很温暖。 他一醒来,全身的伤痛又传导过来,使他好像马上又要昏迷过去。好在张巡意志坚定,勉强支撑过去,脸上也不免露出痛苦之色。 “我怎么会在这里?”张巡努力的回忆着他昏迷前的事情。 他明明记得他最后只剩下高林和一个崆峒派弟子一个少林弟子,正在高林要杀自己的时候他昏迷了,难道他们三个都被杀了?谁救了我呢?为什么要就我杀他们呢? 张巡越想越想不明白,心里难免焦灼起来,心里一焦灼伤口的阵痛就愈加猛烈,终于张巡又晕了过去。 当张巡再次醒来的时候,这间屋子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他现在只感觉到很饿,很渴。他慢慢的转过头环视四周,瞟见桌上有个茶壶!哪里肯定有水,他慢慢的向桌子挪过去。 “咚”的一身,张巡已经跌落下床,这床沿本来不高,若是普通人跌落下来也算没事,可现在张巡一跌下来却久久不能动弹。 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张巡终于缓过气来,此间屋子本就比较萧,桌子离床也就七尺许,张巡一跌落下来又滚了一圈,现在里桌子已不到四尺,可是这四尺距离仿佛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张巡强忍着痛楚慢慢爬过去。 他虽然背部受了几处剑伤,但也不是太重,此刻已经结痂,所以当张巡跌落的时候到倒也没有流出血来。 又一盏茶时间过后,终于张巡喝到了水,水早已冰冷,却入口甘甜,胜却人间美味。“咕隆”“咕隆”待到茶水已干,张巡终于放开了茶壶。 一壶茶水入肚,张巡渐渐的恢复了点体力。张巡就势在凳子上坐下,这一座却又顿觉生痛,料想自己昏迷不止一两天,否则自己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然而是谁救了他呢?现在却也没有人,不能问个明白,更可惜的是自己现在还是很饿。 稍缓了片刻,张巡立即起身要走,他不能在这里等死,鬼才知道这里有没有人人来,总得先找点吃的才行。 想罢,张巡立刻站起,准备向门外走去。正在这时,屋外“咯吱”一声响,紧接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好似向着张巡屋子走来,张巡立刻又缓身坐下。 “咯吱”房门被轻轻推开。 “啊!你醒啦!”一个约莫二十岁的姑娘端着热水,好似很惊讶,差点把热水洒了一地。 张巡没有回答,这种问题张巡不知道怎么回答。 少女却不需要张巡回答一样,把水放在桌子上道“我这就去告诉我爹!”转身已跑了出去。 张巡甚似苦恼,但是却不得不等。 不一会儿,一个农夫和刚刚的姑娘同时进来,姑娘手上已经多了一碗热粥。 “张兄弟醒啦!肯定饿坏了吧,快把这碗热粥喝了!”农夫说着结果姑娘手上的热粥递给了张巡。 房间本来就小,这确只有一张桌子一个椅子,张巡显得很尴尬,但也没多想接过热粥喝了起来。 待得热粥喝的七七八八,张巡的脸终于恢复了一点血色。 “多谢两位...救命之恩!”张巡却不知怎么问起,以眼前这两位的穿着、样貌、举止来看都不是会武功的人,他们怎么会救自己呢,肯定是有人救了我在让他们照顾我,而且还知道我姓张,不管怎样这两父女那也算救命之恩。 “张兄弟客气,我们爷两都是乡下人,不懂礼数,也是托人照顾张兄弟罢了!不值一谢!” “星儿,快去加两个菜,张兄弟肯定饿坏了。” “是”姑娘应声而出。 “多谢!还不知是谁托恩人照顾与我?”张巡实属不知道怎么开口。 “是一个和尚,他也伤的不轻,他说他已经回少林了,让张兄弟摸忘记飞龙寨之约,早日查明真相,以洗前嫌!” 是那个追杀他的和尚?受伤不轻,又回少林,那肯定是了,他怎么知道我和飞龙寨的事?难道他也是飞龙寨的人? 高林和另外一个崆峒派弟子怎么样了?难道他杀了他们两个,他是飞龙寨在少林的卧底? 或许是高林要杀我的时候,飞龙寨赶到救了我,并告诫少林弟子呢? 张巡这下更糊涂了?只待我去查查 “老丈,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张巡开口问道。 “这里是鄯州河洲交界地,离西河集只有十里远。张兄弟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说,我给你带回来便是。”农夫答道,以为他要去购置什么东西。 “额,我也没有什么需要的!这些日子到是麻烦老丈了!” “张兄弟客气,麻烦什么!别一口一个老丈的,叫我雨老头就是。” “张兄弟你的伤没有什么大碍了吧!” “以无大碍,多谢雨...雨老爹关心!”张巡才年方二六,这个雨老头却万万叫不出口,于是就叫雨老爹。张巡虽说无碍,他却知道自己这内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现在一碗热粥下肚,倒也可以走动了。 “爹,吃饭了!”远处星儿唤声响起。 “无碍就好,无碍就好,张兄弟,走!我们去喝点酒!”说着就搀扶起张巡向外走去。 ...... ...... 第二十一章 疗伤(下) 雨老头当然不知道张巡的上没有好,他本是心直口快之人,既然张巡说他已无大碍雨老头真的就以为他并无大碍,遂扶着他去吃饭了。 张巡当然也理解雨老头,当下也没有拒绝就跟着雨老头出来吃饭了。 两杯酒一下肚,雨老头倒是说上了“我说张兄弟啊!你这一昏迷就六七天了,我还以为你....来多吃点菜!哈哈!” 星儿接着道“谁说的!还好有那个和尚留下的药方和钱,不然....”星儿很激动的说,当下已把雨老头的话接了过来,以前她可没有这么没礼貌的,星儿忽然意识到什么,低下了头。 张巡当然为了化解尴尬哈哈一笑道“也得多亏雨老爹和星儿你们爷俩的照顾!我就借花献佛敬雨老爹一杯!” 说着张巡又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本来现在的身体情况他不应该喝酒的。 “爹!让他少喝点!他的伤....”星儿焦急的说道。 “好!张兄弟你就随意吃点,咱就别喝酒了。”雨老头说着就把酒壶往自己身边一揽,独自一人喝了起来。 转眼间三个月已过...... 张巡在一阵空地上练剑,他感觉自己的伤势终于复原了,兴奋之于便将华山剑法一路使出。。 除了他的伤势复原以外,最大的变化就算是星儿了。 星儿早就已经来了,她在出神的看着他练剑,她不敢打扰他,深怕自己会做错什么让他不高兴。 张巡此刻也是全神贯注的练剑,虽然他一开始练剑的时候星儿就来了,但是星儿却没有江湖人中的杀气,且她又格外小心怕打扰张巡练剑,以至于张巡没有察觉到。 人且非是最容易忽略最亲密的人? “巡哥哥吃饭了!”良久,等张巡练完,长吐出一口晦气的时候,星儿就叫他了,待张巡走进身旁又道“你猜今天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星儿话虽然是让张巡猜,可不等张巡想,一边说一边又打开盖子“你看!你最爱吃的鱼!” 自从张巡开始在这群山环绕的空地中练剑,星儿每天都给张巡送饭。 每天星儿都默默的看着他练剑,每天都送不一样的菜,和一大碗鱼汤。 这一个多月来张巡已经习惯了。 习惯有很多种! 人如果有了一种习惯,那就很南改掉。 张巡也不知道自己习惯了什么,好像什么都习惯了。他甚至想过放弃一切,安安稳稳的和雨老爹星儿过一辈子。可是他一想到刘家庄、师父他就觉得他必须要去完成他的使命。至于什么飞龙寨的什么刺探吐蕃军情??他不去他们会另找人的。 “来,我给你盛碗鱼汤,这个对你的伤很有用!”星儿完全沉寂在张巡的世界里。 “嗯,谢谢!”张巡回过神来,已接起星儿手中的碗。 “我可能要走了。”张巡一口喝了半碗鱼汤说道。 “啊?”星儿吃了一惊,手中刚刚拿起的篮子有摔了下来,大腕里的鱼汤撒了一地。 “对不起,我...我...我把你的吃的打翻了,我在回去给你拿”星儿快速的收拾着,眼角泛起了泪花。 张巡喝完把碗也放到篮子里,一把拉住她“我...我必须要走了,好多必须要我去做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星儿不说话,低着头默默的留着泪。 张巡慢慢拉过星儿抱在怀里“等我...等我把师父的仇报了,我就来找你!我们...”张巡没有说下去,张巡也说不下去。 “你...什么...什么时候走?”星儿慢慢的抬起头,望着张巡。 “我...我...我想...就明天吧!”张巡不敢望着星儿的眼睛,抱着星儿目光移向西边的天际。 星儿紧紧的搂着张巡,越抱越紧..... ...... 第二十二章 新的征程 张巡终于还是走了,他很害怕离别临行前的痛苦,所以天没有亮他就悄悄的走了。他把他所剩无几的银子全都放在桌子上,一个人一把剑走了。 小星却早就醒了,她在装睡,因为她也害怕离别的痛楚。 天终于亮了! 雨老头终于起来了,他到小星屋门口道“星儿,该起来做饭了。” “他已经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小星门里传出,却不是小星的声音。 “是!坛主!那我们是不是该回总坛了?”雨老头不仅没有慌,反而显得轻松多了。 “是该走了!”接着小星从房里走了出来,此间哪里有另外的女人? “坛主!我们这次在此间已有三个月,要是大当家问起来....”雨老头没有说下去,他在等小星的指示。 “就说我在闭关练功,还有张巡的行踪不能走漏了风声!” “是!” “张巡也要去扬州,我们凤阳坛和扬州白云寺只隔百余里,坛主为何不...” 雨老头自然懂得小星的心里,只是他还不知道昨天晚上他们的关系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你只需按照我的计划行事就好,我要你暗中派人跟着张巡,千万别让他发现了。” “是” “把这里收拾一下,我们这就赶回凤阳坛!” “是!” 少时,雨老头已把这里收拾了一遍,当即和小星离开了。 时乃仪凤四年,三月十七。 话说张巡离开之后,倒也没有多耽误,他休息了三个月,这三个月江湖中的事一概不知,也不知道三大派还是否在追杀自己。张巡当即辩明方向,一番易容整装过后即向兰州方向赶去。 鄯洲到兰州本就要经过河洲地界,但却是河洲边缘地区,经济自然就不那么好。 傍晚时分,张巡这才明白一分钱难道英雄汉的道理,当下也只有在睡在野外了,幸亏野外还有点野物,不然张巡只怕不仅要挨冻还得挨饿了。 四年,三月十八。 张巡一觉醒来,顿感全身累痛,或许是这三个月的修养让的习惯了,习惯了油盐有味的生活。 张巡虽然怀念,但却转眼就变得意志坚定,他必须要详细的规划一下了。 规划什么呢?首先当然是解决袋子没有钱的问题! 他要先赚钱买匹马,不知道我那黄骠马怎么样了,一想到马张巡就想到自己的黄骠马,又是一阵伤感。 “唉,看来得先做个猎户了!”张巡愁哈哈大笑道“我就创一套华山狩猎剑法!” 当天他就只猎了几只兔子,路过集市却只卖了二十来文钱,自己却是在河边抓鱼吃。 忙活一天后,他终于知道现在要买一匹马是多么的难。 不过,他倒也不着急,顺便到处打听一些江湖中的消息,只是这一路上却没有打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毕竟以他此刻的身份不便大张旗鼓的去打听。 虽然他一时半会儿买不起马,但一路上到也不至于寂寞,各种飞禽鸟兽都品尝过了,生活也过的过得去。 就这样张巡一边做着猎人,一边向扬州方向前进着。 第二十三章 长安东来 六月。 长安。 天子脚下一片繁荣景象,大街上人来人往,毫不避让这炎热的气息,四下吆喝之声夹织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令人多添了几分烦躁,但也抵不过对繁华云烟的向往。 时已接近午时。 长安东门。 张巡扛着一串猎物进城。 “站住!”守城的士兵两把尖枪交织在一起,拦住了张巡的去路,张巡只能乖乖的停下来。 “乞丐一律不得入长安城!”其中一个士兵不耐烦的喝到。 “乞丐?”张巡不由的上下瞧了一瞧自己。 这一瞧一想自然就明白了,原来自己这两个月以来每天都边行路边打猎,身上的衣裳已经有一些破旧,而在这群进城的人中就显得尤为显眼。难怪别人把自己当作乞丐! 他自己当是不要紧,士兵的话却把身边的人吓跑了。本来他身后有人跟着排队进城的,现在已经躲的远远的,深怕他真的是乞丐长虱子似的。 “哦!那好,那我不进城便是了!”张巡转身就要离开。 一转过身来背上的几只野山鸡就苏醒了,在他背上活蹦乱跳起来。 他最开始打猎的时候都是直接把猎物杀死,然后到集市去卖,有几次没卖掉到晚上就臭了,所以他现在就只是把猎物打晕而已。 守城的士兵都看直了,自从严守城门以来,他们已经很久都没见过野味了。 “慢着!”一个络腮大胡的彪形官兵大步流星的走到张巡身前,显然他是这里的头。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巡,附耳道“你是不是想进城?我看你也不像乞丐!你是个猎人吧!” 张巡没有说话,也在打量着这个大汉。 彪形官兵剑他不答话,又是打量自己,猜想他肯定怀疑自己是否有这个能力能放他进城。随又附在张巡耳边说道“得!这样吧!只要你把这野味留给哥们几个,我也不让你吃亏,给你找身干净漂亮的衣服换上,然后你就可以进城去了。” 彪形官兵俨然已经把张巡当做他的猎物,而哪些野山鸡他早就想到,晚上做个红烧鸡来下他兄弟年前送他的那坛美酒。 张巡一想,自己确实是要进城,反正自己也该换套衣服了,也没多想就把猎物往地上一放。 彪形官兵当然懂,立马叫过来一个守城的士兵,给了他一串钱,让他去购置一套行头。士兵显然没有多问,接令立马就向衣服店跑了过去。 不一会儿士兵手里就拿了一套衣服和鞋子来了,彪形官兵也早已经把野味收拾起来。 ...... ...... 长安城中哪里最繁华?当属“东来楼”,当然东来楼的消费也是不一般的,但正是因为他消费不一般,所以在这国都商人的口碑中才有立足之地。 那长安城中哪里最热闹呢?那就是“东来客栈”,东来客栈和东来楼本就是一家,而且他们的老板经常出没在东来客栈,所以东来客栈更是普通人、江湖人士出没的地方。 张巡要打听消息肯定要走最热闹的地方,国都的消息一向比其他地方灵通。虽然张巡不知道国都哪里最热闹,但他眼睛却不瞎。 东来客栈。 紫气东来。 客栈就位于东门进城不远处,老板张东来本是一个经商世家的公子,但是却经常在江湖中走动,而且出手大方善于助人,所以在江湖中倒有“活佛张”名号。 活佛张肯定不经常出现在客栈里,但是今天却在客栈。 张巡当然就在客栈,张巡却不知道江湖上有一个活佛张,毕竟他已经离开江湖十年了,而活佛张却是此十年间出现的。 张巡环顾四周打量一番,一楼居然没有位置,恰在此时靠墙角的一桌结账离去,张巡便走向墙角位置,要了两碟小菜一碟花生米一壶酒,这足够他在客栈呆到晚上。 他在等。 他在等消息。 他知道有些江湖愣头青总是喜欢炫耀自己,那他也就不着急去问。 “卫兄弟,你听说最近华山派的消息没有?” “有什么新消息吗?” “就是因为没有新消息所以才恐怖啊!” “为什么?” “你想啊,华山派立派这么多年来此刻却闹得连个掌门之位都没有。” “那到也是,可是他们怎么也不选一个掌门出来来呢?” “哈哈,这你卫兄弟就不知道了吧!他们不是不选,是选不出来!” “这又是为什么呢?” “你想啊,现在华山派谁有能力接手这掌门的位置呢?” “也是,唉!这华山一派全是年轻弟子,功夫修为都不够,唯一一个有点才能的大师兄现在也落得下落不明!” “卫兄这话可说错了,难道你忘了还有一个人吗?” “谁?你说...张巡...” “那怎么可能,别说他现在不知去向,就算少林、崆峒不找他麻烦,华山派又有谁同意他做掌门呢?” “那依丁兄所见...” “那当然是贯虹道长了!” “丁兄说笑了,那贯虹道长且不也是消失几十年了。” “消失并不一定死了,现在华山派有难,如果他还活着肯定会出来主持大局的!” “那到也是,来,不管那些,咱们喝酒喝酒!...” ...... ...... 张巡默默的听着,楼上雅座的活佛张也在默默的听着。 活佛张一招手,对过来的人低声嘱咐几句,那人微微一拱身就下楼来了。 不一会儿,店小儿跑到刚刚谈话的两兄弟面前说道“二位客官,我们老板说这顿酒他请了,请二位上楼坐坐。” 两人吃了一惊,同时向楼梯口望去,一个黄衫青年正在哪里等待,显然是刚刚下来传话的青年。 第二十四章 活佛张 东来客栈二楼。 东来客栈总共四楼,唯独二楼是非请勿入。三四楼又是另一部楼梯连接。 不仅非请勿入,请了也必入。 这就是东来楼的规矩,谁都没有打破过。 其时人员满座的客栈里立即停止的躁动。 卫、丁两兄弟现在正跟着黄衫青年向楼上走去,他们脸上却已经没有了刚刚的笑容。 因为东来客栈二楼从未有过笑声,也从未有过声音。 所以张巡还在等,还在宁心的听。 卫、丁两兄弟终于上了二楼,二楼其实和三四楼外观上没有多大区别,唯一的不同是多了一个观景台。 活佛张虽然名声在外,可是真正能见到他的人却也寥寥无几,此刻他却已经出了那间雅间,站在那观景台中间,背对着楼梯口。 一件雪白的长衫,从头裹到脚,将他整个人都笼罩起来,反复身在云端。乌黑而梳理的光滑的发髻配上和田精玉簪更显得尊贵异常。左肩头三支碧绿孔雀翎毛微微的摇动着,像是在振翅高飞。 活佛张没有开口,谁都不敢说话。 “你们两是十五天前的子时到的国都吧,那时城门已关,次日辰时进的城!”活佛张终于开口了。 卫、丁两兄弟更是惊讶,怎么他们两个无名小卒的行踪活佛张都能一清二楚?卫、丁两兄弟一想冷汗直下。 “是...是..”卫、丁两兄弟说话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利索了。 “很好!”活佛张转过身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为恐怖的脸。 一张极为干瘦的脸。 有着一道筷子长的刀疤横跨的脸。 这张脸完全和他的名号不对应,哪有这样恐怖的佛呢? “想不到你还知道华山派贯虹道长,将来听听!” 卫、丁两兄弟更是奇怪,华山派的贯虹道长虽然早已了无音讯,但是这个人的英雄事迹基本是人人皆知,为什么他要问呢?但是他们两不敢多问,连想都不敢想。 只得把他们知道的贯虹道长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出来。 等他们讲完后,活佛张却微微一点头,黄衫青年已拿来五十两银子并打发他们下楼了。显然活佛张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卫、丁两兄弟下到一楼楼梯口来,黄衫青年也下楼来,卫、丁两兄弟以为黄衫青年是送他们的,便停住脚步,姓卫的转头向黄衫青年道“兄台不必..不必多礼!后悔有期!”他说这两句话显然是想在一楼众多江湖任务中显露一下。 黄衫青年腿一伸,“啪啪”两声响起之时,卫、丁两兄弟已经到了东来客栈门外,他们似乎连痛都没感觉到就出来了,也或许是被踢晕过去了,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所有客人无不惊讶,刚刚这两脚实在太快,快的他们都无法看清。 更惊讶的是而这样的人却是在给活佛张传话。 张巡虽然看清了那两脚,却也不得不佩服,暗想“此人武功应该不在我之下。” 黄衫青年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径直走向右边角落。 这次他没有去让掌柜、小儿给他传话,说明这次请的人已经有足够的分量。 大家都在屏住呼吸。 黄衫青年背负着双手,在张巡面前停了下来。 “我家主人楼上有请!”他连正眼都没有瞧张巡一眼。 这下所有的目光集聚过来,大家都在小声的议论着。 “这小子是谁?” “这小子穿的这么普通,也不像有武功的样子!” “难道这小子是一个大财主?” 声音虽然小,但是对于张巡、黄衫青年这样的高手来说却犹如洪钟。 张巡没有开口,也没有动。 黄衫青年一语过后也没有在说也没有动。 慢慢的议论声停止了,因为黄衫青年发话了,他们发现那个人居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突然之间客栈有恢复死一样的寂静。 慢慢的人们已经开始感觉到不安,有一种说不出来气势慢慢的压下来。 不是杀气,却比杀气更暴戾。 有人已经开始熬不住,要逃走了,放下一锭银子,轻快的走了出去。 他们点的菜本来要不了那么多银子的,但是他们却不在乎了,因为他们不敢说话,但他们却不敢不付钱,因为这里是东来客栈。 一个人走出去,没有事!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不一会儿,整个东来客栈已经走的干干净净,此刻天已经暗了下来。 张巡拿起桌子上的酒壶晃了晃,好像没酒了。 “唉!”张巡叹了一声,放下酒壶,紧接着掏出几文钱放在桌子上,就站了起来。 黄衫青年没有拦他,也没有让他。 他没有在看黄衫青年一眼,眼睛慢慢的向通向二楼的楼梯口望去。 或许楼上的人早就在等他了,刚刚二楼发生的事情张巡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过程基本已经全听见。 听见了二楼的过程当然也就听到了卫、丁两兄弟所述的故事,他当然也知道那些故事,而且现在他比别人都知道的多。 第二十五章 官在江湖 张巡没有过多的想,他慢慢的开始向二楼走去。 有些事情本来就不用想,因为你怎么想都是没有用的,到最后吃亏的也是自己。 整个东来客栈犹如一根大圆柱一样耸立着,这里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不仅仅是因为这里的二楼比别的地方三楼都要高,更重要的是这里的主人他能看到的多。 二楼虽然是观景台,却连一张桌子椅子都没有。 与其说这是观景台,还不如说这是个很宽的走廊。 而活佛张现在却已经回房间了。 张巡一上来就蒙了,这里根本就没有人,一点气息都没有。 他正想问的时候,东北方向的房间却亮起了光。 张巡顺眼望去,只见房门前挂了一个小牌,借着房间里的光看到上面用朱砂大大的写了一个“冬”字。 当即张巡也朝着那间屋子走去。 张巡刚刚走到房门口,房间的门突然就打开了,而灯火却没有一丝飘动。 屋内只有一人,肯定是活佛张。 张巡不禁诧想“想不到此人内功已到这种境界。”,脚下却不停住,自然跨步向屋里走去。 屋里只有一张桌子,两张凳子。 桌子是一张很大的桌子,两张椅子对分左右,正好对着门口。 桌子上都是美味佳肴,两张椅子的方向分别放了一壶老酒。 张巡走到左手边的凳子坐下,因为活佛张已经坐在右手边的凳子上。 活佛张拧起酒壶,给自己满上一杯,然后举起酒杯微微一顿,就一饮而尽。 张巡向来不怯场,他看出此人的微微一顿其实在示意自己。 于是张巡也给自己斟满酒,也举起杯微微一顿,一饮而尽。 “你知道我是谁?”等喝过第三杯的时候,活佛张终于开口了。 “不知道。”张巡想都没想,直接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只是他没有喝,也没有举杯。 “可我却知道你是谁。”活佛张闭起眼睛,像是在品刚刚喝下去的烈酒。 “你知道的一向很多!” “也不怎么多,在国都什么事都要小心,所以就要去知道。” “看来是我不够小心。” “你已经很小心了,但是你却忘记了一点。” “哪一点?” “女人!” 张巡举起酒杯的手停在空中,再也拿不到嘴边。 “难道雨小星一路跟着他来了”张巡脑袋脑袋飞快的回想着,可是自己一路走来也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 “飞龙寨第七护法,凤阳坛坛主涂娇娘!”活佛张似乎早就料到他的不解。 此刻这杯酒却已无味,张巡只得慢慢的放下酒杯。 “雨小星就是涂娇娘?”张巡在不停的问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恐怖,他居然知道飞龙寨十二护法的信息,张巡冷汗已起,但却也面不改色。 活佛张继续道“涂娇娘,去年十二月份离开凤阳坛,闭关已有七月有余,最后一次出现是在鄯州春香楼。” “你到底是什么人?”冷汗慢慢湿透了张巡的背心,眼前这人任何一句话都可以让他完全奔溃。 “江湖名号或许你不知道,你也在官府做过事,这个你应该知道!”说着活佛张扔出一个小金牌。 这就皇上贴身四卫士腰牌,张巡瞳孔一缩,立马站起身来。 “你现在已身不在官府,不用那些礼节,坐吧!” “是!”张巡只得坐了下去,想想刚刚那黄衫青年为什么那么傲慢,估计他也是四品以上职务。 “你的事情我已经基本查清,本该早日还你清白之身,但是其中有些问题兹事体大,所以只能暂时委屈你一下。” “啊?”张巡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帮自己把自己的案子查明了。 “但是你却在致命的关节上犯了错,打乱了我的安排。” 张巡有苦难言,他根本就不知道其中有什么问题。 “现在只求你们是真心相爱,涂娇娘没有透露你的行踪,那么我们还有希望。” 张巡见一个皇上的贴身卫士把事情说的这么严重,却和自己相关,完全让他不知所错。 活佛张显然知道张巡是怎么想的,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衫,道“贯虹道长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张巡应了一声,随即又想到“你是说?” “对!贯虹道长根本就没有死!” “这,这,这怎么可能,师父说...” “你知道飞虚道长和智空大师死于什么武功之下?” “难道是华山派的武功?” “不错,是华山派的三达剑!”活佛张不等张巡惊讶的时间,继续道“普天之下能使出这套剑法的不超过三人吧!” “哪三人?” “这里就有两!” 张巡这下更吃惊了,无疑他说就两人就是他和自己,显然他们两都不会是凶手。 第二十六章 第二种身份 张巡沉默着,为什么他会使华山绝技三达剑?他在等,等活佛张告诉他一切。 “其实我不愿提起的!”活佛张慢慢的站了起来,慢慢走向门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你肯定想不通我为什么会会你华山绝技是吧?” 张巡没有否认。 “家父是贯虹道长的义父!” 张巡无不愕然,贯虹道长是他师父的师兄,按年纪来讲已有八十来岁,而他的父亲是贯虹道长的义父,岂非他父亲已有一百来岁?而他却只有三十岁左右? “四十年四前以前家父在太行山会友,听说贯虹道长去找周家刀法传人一较高下,家父急忙南下寻他,可一无所获,当时我已才五岁!” 张巡想不到原来活佛张已经四十九了,要知道内功练到极致境界外表是看不出来年纪的,张巡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那么说来三达剑就是贯虹道长传给他的了,按照辈分来讲他还是我师叔? “那为什么贯虹道长要杀飞虚道长和智空大师呢?难道是??” “对!结合刘家庄飞龙寨七大金刚的死因,我认为是当年那一战......”活佛张又踱步回到桌旁,剩下的他没有说下去,张巡也知道他不用说。 显然他也只知道另有隐情,到底是什么隐情他们都一无所知。 良久活佛张终于说道“扬州白云寺早已不是四十年前的样子,那里对现在的案子已经一无所用,如果你坚持要去...” “事已至此,我想我也不用去了。” 活佛张突然拍了拍手。 门口又走进一人,张巡本来已经呆滞的目光突然睁得老大,因为他看见了自己。 “卑职张巡叩见大人!” 活佛张微微一点头,对他说“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这个“张巡”应了一声,立马退了出去。 张巡今天见到、听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太震惊了。 活佛张扔出一道铁牌“从今以后你就是四品带刀侍卫张无疑,调查这件事!楼下的是你的新搭档冷照霜,具体的事情待会儿他会给你将!”。 ...... ...... 天,终于亮了。 张巡昨天晚上喝醉了,醉在东来客栈二楼。 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他一直很警惕的,本来他从来没有醉过。 可是昨天晚上他就真醉了,所有的事情岂非都有第一次? 为什么他昨天会醉呢?因为昨天他听到的东西实在太多,精神上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接受不了,这么喝酒当然就喝得很快! 酒喝的越快,且非就醉的越快? 不管你在怎么能喝,终究、终究还是会醉的! 现在当然也在东来客栈二楼,只是已经不在那间“冬”字雅间。 张巡终于醒了。 此刻张巡已经换上了一套华丽的便服,当然他的脸也易容的完全是另一张脸。 一张张无疑的脸,一张从未出现过的脸。 张无疑一点都不惊讶,虽然这身装扮不是自己穿的,这脸也不是自己易容的。 但这衣服却比他以前的衣服好看多了,这张脸也比原来的脸好看多了,他甚至开始更喜欢现在这张脸了。 张无疑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终于满意的打开房门。 冷照霜站在他的房门口,一身浅黄色的内卫服刚刚合身,胸前一只巴掌大的铜狮头,左手紧握着腰间的一口龙泉宝剑,目光冷峻不惊,尤为威严! 也不知道这冷照霜站在这里多久了,他本来想和他打声招呼,一看到他的脸就完全打消了那个年头。 这可把他难住了,怎么和这块冰做搭档?还让他给我详细讲解??这简直比登天还难。 但他知道,只要活佛张安排的,这冷照霜肯定不敢违抗!算来,他也不急,那也无所谓了。 张无疑不说话,冷照霜当然也没有说话。 张无疑一想,这饭还是要吃的,不管怎么说先吃了饭再说,想把就要往楼下走去。 “刷”的一声张无疑脖子上就架了一把剑,冷照霜的剑! “这是???”张无疑终于还是开口了,这时候不能不开口。 冷照霜依旧没有回答,也没有收剑。 “我...我...我只想下去吃点东西。”张无疑很无语,这哪里是搭档?? 冷照霜终于收起了他的剑,张无疑这才缓缓走下楼去。 张无疑边走边摸了摸脖子,现在还觉得一丝冷气“好快的剑,果然不愧是大内侍卫!” 第二十七章 无声的较量 张无疑终于吃上了菜,昨天他喝的太多把所有的东西都吐了,刚刚就是被饿醒的。 当饭菜一下肚,张无疑却无疑犯难了。 现在他要做什么呢? 这个冷照霜怎么还不下来呢?他刚刚为什么要站在我的房门前? 虽然他很想知道其中的秘密,但是他也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特别是有好酒好菜的时候。 张无疑一下二楼,小儿立马就一切都安排好了,显然这样的生活并不差。 张无疑现在就在等。 岂止冷照霜比他更耐得住寂寞,不管东来客栈怎么喧闹、安静,从早到晚冷照霜压根儿就没有下楼。 “昨天晚上忘记打听他是谁了,对!先搞清楚他是谁!”张无疑用过晚餐,终于熬不住了!他和冷照霜这一战无疑他已经输了! 但是要打听昨晚那人的消息,又何必找冷照霜呢?张无疑现在最不愿意的就是和冷照霜打交道。 他随即叫来店小二道“这二楼上是什么人?” “啊?”小儿一吃惊接着到“公子从楼上下来却不知楼上为何人?” “这个...”张无疑也觉得昨天做法盛是不妥,若敌人加害自己且非已经... 店小二看出他的疑惑,也不隐瞒“他就是我们东来客栈的老板,张东来。人称“活佛张”就是他老人家了!” 店小二说的极为平常,只因为他非江湖和官家之人,只倒是老板也是一般人,等他赚够银子,他也要回家开一个客栈,自己做老板,那时候就像现在他的老板一样威风了。对,他还要救济他村里的那些穷人,特别是隔壁的二丫狗子。只要你有钱,认识的有钱人就会越多,到时候什么样的人剑他也得和现在剑他们老板一样,到时候他肯定也得请上一个厉害的保镖!店小二情不自禁就嘴角上扬,险些笑了出声。 “哦,多谢!”张无疑看他说道他老板的神情,和现在他的形势,已经大致想到他在想什么。本想给他一点碎银,他打听消息一般都会给点小费的。但是至怀中一探空空如也,当下便也不用多想向二楼走去。 张无疑能自己上下二楼,当然饭菜是不会收钱,给他他也不敢收。 店小二回过神来的时候张巡已经不见了,他只得拿起毛巾努力的搽桌子!很用心、很用力的搽!他知道他的希望马上就要实现了。 掌张无疑这张桌子不知不觉已经被他搽了好几遍了...... 柜看在眼里,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有打扰他,独自去忙自己的了..... 张无疑走上楼去,此刻店里已经无人,只有店小二在搽着那张好像永远都搽不干净的桌子。 “这冷照霜人呢?”他这才环顾二楼,整个二楼只有四间雅间“春”、“夏”、“秋”、“冬”,四个房间围城一圈,房外除了走道以外,中间一片都种满了长青草,这地下和顶上完全将一楼三楼隔开。 冷照霜当然在自己的房内! 张无疑昨天晚上住在“春”字阁,喝酒在“冬”字阁,那冷照霜却是在“夏”、“秋”两处,但是张无疑却不想去招惹他。 无奈只能独自回房休息去,但是心里却一直为早上的两个问题困扰着。 灯,还亮着! 这一夜对于张无疑无疑的痛苦的。 他发现现在有一个笼子,笼子罩住了自己,怎么都逃不掉,连叫都叫不出声。 子时三刻! “嘭”的一声轻响,张无疑房门被一阵力道推开。 张无疑坐在桌子前,满脸的微笑,他终于等来了,在这里门开着还关着没有什么区别,更不用上闸。 来人不是冷照霜是谁。 冷照霜还是早上的装扮,显然他在全心待命,待谁的命令呢?当然是活佛张的命令,除了活佛张谁都不可以命令他,皇帝老子也不行。 冷照霜打开门却没有进去,张无疑也没有邀请他进来! 冷照霜想进来,他一定会进来,冷照霜不想进来,你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进来。 “刷”的一声,一物已向张无疑飞来! “怎么这人是不是有病?半夜不敲门,没进来就动手?”张巡实属无奈,却也只好认命。他本在见到冷照霜身影的时候就已经全神戒备,因为他知道这块石头比他硬,他来找自己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当他看见冷照霜出手只是,当然他也出手了,可惜他身边没有剑,甚至一件武器都没有。那么他顺势矮身下去把凳子举起。 “叭”物体打在凳子上,冷照霜又消失了。 就这十个眨眼的功夫,冷照霜来了又走了..... 张无疑心中直想骂XX..... 待得张无疑确认安全之后站起来一看,这向他打来的却是一本小册子。 张无疑放下凳子,拿起册子看了起来。 原来这冷照霜难得开口,却把他知道的东西全部写到这本小册子里,给张无疑送来。 张无疑只有苦笑,这种送法,换着别人估计早就被吓死..... 第二十八章 往事 当张无疑打开册子的时候,他又陷入了沉思。 这本册子一开始就像一本公文样式写的,每个人的详细信息都在这里面,显然他下了一番苦功夫,想到这里张无疑突然觉得这冷照霜不那么讨厌了! 难道他昨天晚上就写好了,今天早上他本来就是要给我的? 一想到这里张无疑突然觉得这块冰还蛮可爱的! 当让活佛张要冷照霜办的事,他不能不办,但是他却有他自己的法子来办。 张无疑慢慢的看着手中的册子,这本册子虽是特别厚,却密密麻麻的记录了张无疑想了解的一切: 张安之和周秉川同是隐藏的武学世家子弟,张安之更是钦佩周秉川祖传武艺和侠义精神,而周秉川也钦佩张安之研究商贾之道,救世救民,随与之结交成为异性兄弟。 而后张安之与好友李承玄一起做生意,李承玄在其子李贯虹三岁之时,在走商途中染上恶疾并死于华山脚下;张安之随收李贯虹为义子,并授其剑法。周秉川则劫富济贫,天下更无知他真面目,最终结识同为侠义的“堂燕子”陈芹燕并结为连理,次年喜得其子取名周临武。 随着时间的飞逝,周临武、李贯虹都已成年,成为年轻人中的佼佼者,周秉川、张安之也常常指导二人的武功,二人却也在私下较劲。 李贯虹十七岁时尽得张安之真传,并于华山脚下祭拜,恰遇江湖帮派生死岗暗算华山派,李贯虹拔剑相助华山共退强敌,华山掌门连余里见李贯虹剑法超群,和华山剑法也颇有渊源,随收为坐下大弟子,从此走上正道之路,张安之也就放心了。周临武成年之后,得承父母衣钵,又得张安之教诲,随也成为贪官污吏闻风丧胆的“周勿留”。 而飞龙寨大当家意欲吞并江湖上各大帮派,扩充自身实力,与三大派鼎立;所以到处招兵买马,强占江湖中各类小帮派,其中也网罗了一批江湖好手,甚至渗透到官府之中;最后飞龙寨在其网罗的帮派中授之护法职务,而这护法职务仅次于大当家和八大金刚,每位护法都统领一片区域。飞龙寨行事亦正亦邪,所以周秉川、张安之也暗中查探飞龙寨的底细,随即周秉川已经深入飞龙寨成为飞龙寨十一护法。 此刻周临武的做法也损害到一部分飞龙寨成员的利益,但他们却无可奈何,只得上报飞龙寨大当家,飞龙寨大当家顿时对周临武武功起了垂涎之意,以致后来飞龙寨通过官府对周勿留发动追杀令。 然而随着调查的深入,周秉川查到飞龙有十二护法,最终查明飞龙寨其余十大护法的底细时身份暴露,而最后一个护法的名字却终究没有查出来。 后来飞龙寨定于扬州白云寺围剿周临武、周秉川两人,此刻张安子正与太行山上会友,得知消息立马敢去救援,李贯虹得知也从华山赶去救援。 此战过后,周临武、周秉川、李贯虹失踪,飞虚、智空大师残存于世,飞龙寨第一批八大金刚战死、十护法战死,至于没有调查出来的第三护法是否在此战中陨落尚不知晓,飞龙大当家却因为眼疾没有出征幸免于难。飞龙寨所想世间已无人知晓十二护法的事情,则对此隐瞒过去,时至今日仍为武林之谜。 张无疑终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而这张安之显然就是这活佛张的父亲!却不知这十护法是哪些? 冷照霜没有写,那肯定他也不知道,他写这么多肯定是他所知道的一切了。 那冷照霜和活佛张什么关系呢?活佛张为什么又坐上了皇上的贴身卫士呢?? 想那活佛张知道我的底细肯定也知道刘家庄的案子,那么刘老庄主是否就是周临武呢? 要是刘家庄的人是活佛张埋掉的,那么.... 张无疑打了一个冷颤!如果真像他说那样,这条线索就断了.... 转念又想,既然活佛张找自己来肯定有他的用意!难道他有什么苦衷? 对了,李贯虹!如果贯虹道长没有死,那么他...... 第二十九章 准备 张无疑在思考着这些许问题,又对册子上的事情一一推敲,最终也只有这个说法最为可信。 而他的种种问题却没有得到答案...... 不知不觉天色已逐步发白,张无疑房内的灯还是亮着的,倒也不是他自己加的灯油,而这灯油却用之不竭似得,只要你不主动去灭灯,它就不会灭。 张无疑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天早已亮了,他的肚子也饿了。 他不知道是他肚子饿了,天才亮的;还是天亮了,肚子才会饿的。 总之现在他就在想要有一顿丰富的早餐那就好了! 客人只要有想法,客栈肯定满足的,何况一个非常合理的想法,更何况这里是东来客栈! 这次送早餐的却是冷照霜,如果张无疑知道是他给自己送早餐,他宁愿自己走下楼去吃。 但是现在冷照霜却出现了,而且拿了两份早餐! 冷照霜走了进来,他没有说话,只将早上往桌子上一扔,从桌子下面抽出凳子,独自一人吃了起来。 这个时候,张无疑当然也不会拒绝,也跟着用起了桌子上的早餐。 张无疑很想说点什么,可是他面对这块冰却不知道怎们开口。 “明天走!”冷照霜先开的口。 显然他知道张无疑所有的疑惑起源,他确实是一个很会聊天的人,就和他的办事效率一样。 张无疑就像找到一根救命稻草,虽然他来东来客栈这才两天,但是却是他人生中最长的日子,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怎么做,甚至连名字都不是他自己的了。 而现在他却知道明天有事等他去做了,无论是什么事,他都愿意。 他越想越有劲,吃的速度就越快,几下就把桌上的两人早餐吃的所剩无几。 “要不在来一份?”冷照霜却被他这一通乱吃逗到了。 张无疑第一次听到冷照霜这么说话,立即把他从幻想中拽了出来。 当他看见自己把两份早餐都要吃完的时候,任他脸皮再厚也满是尴尬。 “哦,明天什么时候动身?去干什么?”张无疑虽然在明显转移话题,却也真是他想知道的,但他也知道这肯定不会得到答案的。 显然这次他又错了,仿佛他这几个月来每做的一件事都是错的。 “去做一件你不敢做的事!” 张无疑被他自己的吐沫星子咽住了,天下间哪里还有他不敢做的事? “哈哈!你觉得有什么事我现在不敢做?” “我想想”冷照霜居然真的掰着手在数“天下间活人的事确实没有什么你不敢做的,但是死人的事情你却不敢!” 张无疑脑袋飞速的转着,今天他话怎么这么多,还这么好心给我送早餐?这肯定是什么阴谋。 冷照霜看他脸上表情阴晴不定,早已把他心中的疑惑猜的一清二楚“既然你不敢去,那你继续休息等着,我明天自己去。” 说罢冷照霜居然起身就走。 “等一下!”张无疑知道现在就算冷照霜给他挖一个坑,他也得跳。 冷照霜又回到桌子边坐下,当然他不是真的要走。他一坐下却又止不住摇头“我看还是算了吧,还是我一个人去!” “我们是搭档嘛,我肯定要去的。”张无疑的胃口这下彻底被他吊起来了,他真的有什么事肯定和自己的案子有关,不然他肯定不会来找我的。 “既然你要去,可得先说明得听我的!” “那是一定!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你最熟悉的地方!” 果然他是要我带路,却不直接开口。但是张无疑却不知道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到底是哪里?鄯州?刘家庄?难道是华山? “对!咱们明天就上华山!”冷照霜看他的表情实在有趣,要不是他叫冷照霜,他真相在逗逗他! 这可把张无疑难住了,他现在最不想上的就是华山,或许他心里真的有点怕! “你不去就也罢!”冷照霜显得很不耐烦,又要走的样式。 “去!谁说我不去的!”张无疑知道躲肯定躲不过的,既然冷照霜要去,肯定这中间有很多事情,他必须跟着他们办案的思路走,不然他自己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 “不过,我们什么时候去呢?” “当然是晚上!”冷照霜一边说,一边走出房去。显然是给张无疑一个台阶,不然以他的身手肯定不会选择晚上去的。 “那好,明天晚上我等你!哈哈!”张无疑心中大为感激。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果然不错,接下来的时间张巡发现过的很快,吃的也多,生活简直美的要命。 第三十章 华山脚下 冷照霜又换回了张无疑第一次见他那身黄衫,这身打扮让张无疑感觉的比他的官府亲切多了。 当冷照霜看到张无疑的时候却哈哈大笑! 此刻张无疑穿了身夜行服,从头到脚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头圆圆的,只有两个眼睛露在外面,十足的一个人工干尸。 “你笑什么?”张无疑显然没有发现自己的亮点。 “我说这位大人,你是要去做贼啊?”冷照霜都快笑出眼泪来了。 当张无疑看到冷照霜的穿着时他显然知道自己被坑了“你不是说晚上出发嘛,我就找了套夜行服!” “华山多远?” “一百余里......”张无疑认真的回答道“哦!你是说我们晚上出发,明天早上就能到华山?” 冷照霜没有说话,他一向不说废话。 “我们明天中午才到华山!”冷照霜已经走下楼,楼下正好已经备好了两匹马,马上配了两柄宝剑。 冷照霜说中午到,肯定就是中午到的,因为马是他的,路也是他选的。 张无疑当然把他那套夜行服脱了,换上了他在进城时候的那套布衣。 六月十七,晴。 冷照霜和张无疑正骑着马悠闲的走着,过往的路人无不侧目相望。这里已是华山脚下,张无疑当然比较熟悉,所以他们根本就不愁找不了客栈。 张无疑觉得一切都好亲切,街还是那条街,青石板从村头直铺上华山。 小时候,张无疑觉得华山上太闷,经常偷偷下山来玩耍,虽然被师父逮住表面上免不了一顿责罚,但是师父却没有过多的责怪他。后来他胆子越来越大,有次下山后还给师父买了一壶酒,那次回去以后他师父再也没有骂过他,也没有要求他不准下山。 一想到此张无疑内心就一阵痛楚。 冷照霜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安“张大人,我们就在此处落脚吧!” 张无疑从伤感中回过神来,不知不觉现在已经到了上次他来的客栈外。 张无疑让店小二把马给拴好,冷照霜要了二楼两间相对的房间,又吩咐店小二弄点好吃好喝的上楼去。 所幸今天这客栈的客人不是很多,不一会儿店小二就把酒菜都端来了。 冷照霜剥开一个煮榛子往嘴里一扔“我先上华山探个风,等我回来在一起去调查。” 张无疑知道冷照霜的话没有人会反驳,因为反驳也没用。 来到华山之后,他的心情比原来更沉重了,现在他只感到很虚弱,根本就没有食欲,所以只给自己斟了杯酒。 “那好,我先美美的睡一觉,你可别在华山迷路了!”张无疑知道冷照霜肯定是去做一件避免他触景伤情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回来?” “子时” “好!子时你未到这里,我就上华山找你!” “我子时没回来,你就不用来找我了...” 张无疑当然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如果华山上有人能抓住或许击败冷照霜,那么他上华山也是茫然。 “好吧,那我先回去休息一下,唉!真累!”张无疑站起来扭动一下全身胫骨,尽自走到对面房间去了。 他本来不应该在这时候表现出伤心的,但是他确实控制不住自己,连说笑都已经没有笑点。为了避免更多的尴尬,他只能慢慢的走回去,慢慢的关上房门。 张无疑感到好累,为什么他会好累呢?以前查案连续几个昼夜不休息一样可以作战。 怎么现在他却感到很困乏呢? 看来他真的老了,他需要休息一下,他真的需要休息。 冷照霜当然知道张无疑的心事,他没有点破,他一向不是一个揭别人伤疤的人。 冷照霜虽然说他子时会回来,却没有说现在他就要走。 所以冷照霜现在还在吃着喝着,难道他就不需要休息? 不,他也在等! 等一个可以上华山的时机,他重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不然特也不会成为活佛张的得力助手。 终于冷照霜醉倒了,就醉倒在桌子上。 冷照霜不是经常醉的,至少至今没有真正的醉过一次。 但是现在他却醉了,醉的不醒人事。 第三十三章 查探 当冷照霜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华山之上,他睁开湿漉漉的双眼,显然安他是被冷水泼醒的。此刻正有两名弟子直勾勾的看着他,一名弟子手中还拿了一个盆。 “醒了!”拿着盆的弟子先开口。 “你..你..你是谁,到华山来想要干什么..”另一名弟子唯唯诺诺的道。 “你的穴道已经被我们点了,你不说我们就..就..”拿盆的弟子说道。 冷照霜当然当作没听见,更没有惊慌,这显而易见早已在他的猜想之中。 “这被人抬上山总比自己走上山好的多。” 两名弟子面面相窥! “我们问你,你来华山干什么!” “华山我想来就来,难道这华山还不准别人来看了?” “我瞧你也不是来看风景的,武功也不差,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三句话,全错!” “哪里错了?” “我是来看人的,我武功嘛却非常高,到要揭开几个阴谋!” 两名弟子听这么一说,更加摸不着头脑,彼此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显出无可奈何。 “等我们师兄来了在审他不迟,到时候看他招不招。” “嗯对,我们去叫师兄来。” 两名弟子转身就走了出去。 冷照霜当然知道他在做什么,当他和张无疑来刚刚踏入华山地界之时,他就知道这两名华山弟子在跟踪他们,而张无疑一度陷入沉思和悲痛中没有发觉而已。 这也怪不得他们无理,现在华山派人人自危,年前华山掌门、华山派大师兄都落入贼人之手,死于非命,现在这偌大一个华山之山却无人主持大局。要在这华山地界突然之间出现两个武林中人打扮,武功一看就不弱,中午就投店,这明显没有好意,那干脆迷倒再说。于是在酒菜里都下了迷药,当他们偷听到这人要上华山探风的时候,更觉得此时非同小可,便乘冷照霜被迷晕的时候点了他穴道太上山来。 冷照霜当然知道这一切过程,以他的本是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迷倒被带走?所以他没有动,他在等这两名华山弟子送他上山。 本来那两名华山弟子武功就相对比较低微,冷照霜又有防御在先,所以他被点的穴道早已在上山的路上暗自解开。 冷照霜站起身来,伸手一震,活动了一下胫骨,无论是谁纵然是在夏天被泼了一身水也不好受。 就在这时,那两名弟子领着他们的师兄到了。 “你..你..你不是被点穴了吗?”刚刚拿盆的那个弟子叫道。 “我说过我的武功很高!” “你..你...”他本想在说点什么,他们的师兄已经抬起手,示意他们不必再说。 “在下华山乔仁宇,不知阁下尊姓大名,来我华山,不知有何贵干!” 冷照霜上下打量了乔仁宇一番,只见他约莫三十出头,一身青衣道袍,左手一柄青钢剑,右手拇指戴一枚翠绿的玉扳指。冷照霜一眼就看出,这人武功低微,却极度爱显摆。 “你们华山真的就没人了吗?” “你..你..你什么意思”刚刚的的两个弟子怒道。 “这就是你们华山的待客之道?你能做的了华山的主?” 乔仁宇虽然很愤怒他的话,可他们对待眼前这人的方式却有失华山派的颜面。 “既然尊驾不肯告知姓名那也算了,不知尊驾到我华山有何指教?在下只是待理这华山派的事务,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乔仁宇随不情愿,明显眼下这人功夫了得,可万万也不敢得罪。 “我早就说过,我是来看人的!” “不知尊驾在华山有何故人,是来华山看谁?”乔仁宇见他是来找人的而已,当下以放心了些。 “却是是故人,已故之人!” 乔仁宇一愣!他要找死人?难道是要找大师兄?他有大师兄的消息? “不知道尊驾是有我大师兄的消息吗?” “你大师兄?哈哈!你大师兄却不必找了,他就在河洲西河集!” “多谢这位....相告!我们即刻就去西河迎我大师兄上山!”乔仁宇和那两位华山弟子当真高兴坏了。 第三十四张 复活(上) 冷照霜想想这群人都可笑,可笑的是他们半年时间里,居然连他们大师兄的生死都不知道! “迎不迎你大师兄我管不了,我来不是找他的!” 乔仁宇正在和那两个师弟商议,准备下山迎接大师兄。倒也把冷照霜给忘却了,这冷照霜突然一开口,他们都显得很尴尬。 慢慢的乔仁宇突然发现了什么:他本道这位高人是大师兄的朋友,上华山来找大师兄的,但是他却知道大师兄的下落,这显然完全不合情理。只是他们大师兄已经消失整整半年了,他们尽然毫无头绪,所以一听到有大师兄的消息就乱了。 所谓关心则乱就是这个道理。 为什么华山派大师兄不见了?他们的大师兄当然死在了西河集郊,他们当然也上过崆峒、少林,和他们大师兄同去的弟子无一人回来。 那么为什么三大派没有大张旗鼓的追那张巡呢? 他们都知道这三大派所去的都是派中精英,特别是华山派,除了高林以外更是没有一人能有独挡一面的本事。 而少林派这次出征的都是静律堂一等一的好手,只要他们棍阵一开,天下间能破阵杀人的估计不到三人,但是此刻他们却都失踪了。 何况整整过去的半年时间,他们三派合力追杀张巡却毫无线索。 这已经关系到少林派的脸面,所以他们不能走漏风声,只能转为暗中调查。 少林派且是如此,更别说今日的崆峒、华山两派,所以他们只能名面上继续对张巡展开追杀行动,也只能转为暗中调查。 乔仁宇现在终于回到了现实,残酷的现实。 “不知尊驾是要寻何人?” “乔震天!” “你...”乔仁宇连退三步,撞在了两名弟子身上,愤怒的他右手已经按住了剑柄。 而他身后的两名华山弟子则直接拔出了剑,但是他这把剑却始终没有拔出来。 他不是个呆子!只有呆子才会在强者面前拔剑! 显然他是这娇生惯养的生活还没有过够,也或许他更懂人情世故。 但是他和华山弟子为什么会愤怒呢,因为乔震天是他叔父,也是已逝华山掌门。 “你会用剑?”冷照霜很蔑视的看向乔仁宇“你得你叔父多少真传,让我来领教领教!” 此话一说完,只听得“铛”的一声,乔仁宇的宝剑已经掉在地上,而冷照霜又回到了原位,好像他根本就没有动过一样,那两名弟子更不用说,连冷照霜影子都没看见。 冷照霜一击得手,显然对于眼前这人完全没有兴趣,其实这也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是这乔仁宇心中却不好受,他早料想到眼前这人不简单,但要想在顷刻间空手打下他手中的长剑,料是大师兄在也绝对不可以。本来打落他的剑也没有什么,他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可是这人却是来华山找麻烦的,他不能回避,而且还是他们自己请上来的。 为什么他们没有绑他的同伙呢?因为他的同伙根本没有吃他们下药的菜,也之喝了一杯酒,他们没有勇气能一举拿下他同伙。 乔仁宇心中万般滋味,却想到自从他叔父过世过后自己在日子早已大不如从前,此人纵是武功高强,也不能在他面前羞辱他的叔父。 “我叔父半年前早就死了,天下人人皆知,你..你要杀变杀,又何必占着武功高强来寻我华山派的晦气!” “你叔父是你亲手埋的?”冷照霜显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眼里,但是他不到万不得已却不会用最后一步。 “那..那是当然!”乔仁宇剑他只是问话,却没有动手的意思,也就没有多想。 “呆子果然是呆子!” “你...” “连自己叔父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呆子?” 乔仁宇还想狡辩,但听他说自己叔父没有死?这话却打乱了他的思维,这些日子来谁最愿意乔震天没有死呢?天下间除了乔仁宇外绝对无人敢称第一。 “你..你是说叔父没有死?” “哼!” “叔父是我亲手埋的,你..你胆敢毁我华山名声,我和你拼了!”乔仁宇脚下却没有挪动半步。 “是吗?入土的那时刻你可开棺验尸了?” “这....是我亲手把叔父放入棺材盖上盖子的!你休得在侮辱我叔父!” “盖上盖子放了几天?” “一..一天!” “一天后出山,你怎知棺材里还是你叔父!” 乔仁宇脸上已经起汗,他兴奋?惊愕?恐惧?此刻他简直五味杂全。 第三十二章 复活(中) 当然这些都套不出冷照霜的眼睛,要不是活佛张让他来别用强,他就会用他自己的方法。 一种简单的方法,往往简单的方法也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乔仁宇当然也知道眼前这人要是用那种简单的方法,他们根本无法阻止。但此事关系重大,不管这事真假,都远远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他冷汗已经把全身衣服打湿,终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个时辰!”冷照霜再也没有看乔仁宇一眼,慢慢的走出大厅。 乔仁宇当然知道两个时辰是什么意思,冷照霜显然对他失去的耐心。其实冷照霜一方面是让他思考,一方面是他应该下山了,否则天知道张无疑能做出什么来。 天已经黑了下来,偌大一个大厅内只有乔仁宇一人,他瘫软在地上,眼神空洞的望着自己的双手。 他无能为力,我现在心里好乱,如果在三个时辰前,问他: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他肯定会说:要是他叔父没有死该多好。 而现在,他不知道答案了。如果他叔父是诈死,那么这不仅毁了叔父的名声、华山的名声,更重要的是诈死会有什么阴谋呢? 他怕!从未有如此的爬过。 人往往就是最想得到的东西,当它变成真的时候却开始退缩了。 事情总是要去面对。 “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乔仁宇盯着自己的双手“不,不能..我不能!这..这是假的!”然后他就发疯的跑了出去。 华山脚下。 张无疑之感觉头痛欲裂,他记得自己只喝了一杯酒,难道?张无疑开始紧张了,他赶忙起身准备推门去找冷照霜。 当他刚刚拉开门的一瞬间,冷照霜就出现在门前了,手里拿了两壶酒还有一袋榛子。 冷照霜把榛子和就往桌子上一放,独自剥着榛子。 “你上过华山了?” “对!” “打探清楚了?” “没有。” “那我们来干什么?” “干你不敢干的事!” “什么事?” “你非要知道?” “非知道不可!” “挖坟!” “嗯?挖坟?华山上有谁得罪了你?” “没有!” “那你挖别人坟干什么?” “要一个真相!” 张无疑当然知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存秘密,当然死人也不会骗人。 “什么真相?” “关系着一个天大的阴谋!” “东来客栈的老板让你做的?” “没有人能让冷照霜做事!” “那你是为了什么?” “真相!” “那好吧,那我们就去挖坟!” “确定是我们?” “当然,我们是搭档嘛!” “哦?” 冷照霜的目光明显闪过一丝光芒。 “我劝你还是不要去!” “为什么?” “因为你就是去了也不能挖!” “确实!我从小在华山长大,我怎么能去挖华山列祖列宗的坟呢?” “那你确定你还要去?” “去!” “为什么?” “因为真相!” 冷照霜剥榛子的手停住了,真相?是他先说的,然而张无疑却同样的回答他! “不,你还是不能去!” “为什么?” “你还是不能动手的!” “难道是...?” 张无疑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后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冷照霜也没有答话,因为已经不需要回答。 “这..这..这不可能!” “你杀了智空大师!” “你真的相信是我杀的?” “那要看你自己信不信!” 张无疑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全身瘫软下来,无力的坐在凳子上。冷照霜知道他现在很痛苦,但是他又何尝好受?这毕竟也是关系到整个武林的安危。 冷照霜手里那颗剥好的榛子终究没有送到口中,他慢慢的放下来,转身走了出去。走到门口转角处,顿了顿道“时候差不多了!”说完,尽自走了。 第三十四章 复活(下) 夜! 夏天的夜,繁杂而闷热。 张无疑内心的就在受这样的煎熬,他能做什么?他能信什么? 少林、崆峒两大高人死于华山剑法之下,他一直认为是李贯虹没有死,这是他的一场阴谋,甚至他怀疑过东来客栈的老板,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是自己的师父,也绝不会认为师父假死陷害他。 但是现在冷照霜却来查他的师父! 很明显东来客栈的老板也知道这事,甚至是他安排的这件事。 “他们为什么不去先调查李贯虹呢?”张无疑恨恨的想。 当他再次恢复理智的时候,他终于也就明白了。李贯虹已经失踪四十余年,几十年来他肯定在找李贯虹,以他的本是都没有找到,这谈何容易? 他当然是活佛张! 其实这件事本就很简单,就像科举殿试考1+1等于2一样,只有哪些放不下的人,和没有胆识的人才不敢去查。 张无疑无疑属于前者,但是今天他却走出来了。 上华山的路张无疑比冷照霜熟的多,所以没过多久张无疑就追上了冷照霜。 非说张无疑追上的冷照霜,不如说冷照霜在等张无疑。 “你想好了?” “嗯!” “如果是的真是你师父怎么办?” “这..” 此刻的张无疑相信的是他师父没有死,只要他师父没有死,他背上这些罪名有何妨呢?何况师父没死李贯虹也说不定没死,或许是他想嫁祸于我师父呢?他觉得冷照霜来查探,肯定有把握!哪能料想到冷照霜却这么问他。 “如果是的真是你师父怎么办?如果是的真是你师父怎么办?”这句话不停的在张无疑脑中回想。 其实他没有办法,所以他现在很想冷照霜能给他想个法子。 冷照霜也没有办法,做什么事都要有后果。 “你不知道怎么办,我当然有法子!” “或许现在我们上山墓已经挖开了!” 张无疑瞳孔在收缩,他当然知道冷照霜有办法让他们自己挖,但是无论是华山上的谁来挖,结果都会很... 他们都慢慢的走着...好像都没有兴奋,换做以前每件事的真相即将揭晓的时候,他们都是非常开心的,而现在心情都很沉重,步子更沉重。 墓终于被挖开了! 挖开墓地的不是别人,正是乔仁宇! 因为他不挖,别人就要来挖,这是他是华山派都不能阻止的。况且他要来查看是否有人提前挖走了幕,来栽赃呢? 他不愿别人亵渎了他叔父,他想尽快的结束此事。 墓虽然开了,棺却没有开。 因为这和他以前埋的时候一模一样,也没有盗墓的痕迹,他胆怯了,或许他要在冷照霜面前揭开答案,让他知道错了。 灯火把冷照霜和张无疑引到了乔震天的墓地。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谁都有揭开棺盖的意思,却谁都没有动手。 冷照霜望向乔仁宇,乔仁宇也恰好也看到冷照霜,目光的交汇好似说了很多话。 乔仁宇终于下定决心一步步走上前去.... “慢着!” 乔仁宇闻声而立。 “你们开棺能分辨出是谁?既然分辨不出这棺不开也罢!” 众人虽然不认识张无疑,但听他所述却也不假!于是大家都在努力的想着掌门的特点。 现在最痛苦的要算乔仁宇了,他现在终于知道自己想的又错了,这要是不能查出点异常来,开不开棺确实是已经没有意义,无非是一堆白骨而已。 “我能分清楚!”冷照霜一鸣惊人! 众华山弟子无不骇然,连乔仁宇都震惊了,他自己的叔父有哪些特征,在面对一堆白骨的时候他完全辨认不出来,这神秘人怎么能辨认。 他不禁又向冷照霜望去,得到的是一个冰冷的眼神。 冰冷的眼神代表这是肯定? “对,一定是肯定!”乔仁宇终于有向棺材走了过去,这次在也没有人说一句话。 慢慢的,慢慢的棺材盖子被揭开。 灯火靠近! “石头!”大家一起惊呼起来! 这棺材里哪里有什么尸体,是几个大小不一的石头而已。 第三十五章 揭开阴谋的开端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怎么会是石头!”乔仁宇变往后退,边自言自语。 “开棺之前,你为什么能辨认华山掌门!”张无疑却是冷静无比。 这话当真提醒了各位华山弟子,把这里的华山弟子都从梦中唤醒,这很明显就是说是这个不速之客先盗了尸体在来伪装?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冷照霜聚了过来。 “哼!因为我知道里面本来就不可能是人!” 此话一说,更加大他的嫌疑。有几个沉不住气的弟子已经喊了起来“原来是你这个妖人盗了我师父的尸首,想来要挟我华山!” 乔仁宇整个人都是懵的,但是他能感觉到此人绝对不是盗尸狂魔,何况这墓根本就没有动过的痕迹,但是此刻他已经没有思考的余地,智能呆呆的注视着棺材,最里还是那句 “不 可能....” “你就那么肯定?”张无疑虽然也不相信冷照霜是盗尸狂魔,但是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或者是这半年他遇到的事情总是怪怪的,好像从来没有一件事有过结果,有牵进另外 一 件事。 现在他连敌我都分不清的地步了,是飞龙寨?是师父?是东来客栈的老板?还是冷照霜?他们都有什么阴谋? 所以他必须理清楚,要理清楚就必须咄咄逼人。 “华山掌门死后多久入土的?” 冷照霜没有答他的话,更问了出来! “师父是死后第二天盖棺,第三天下葬的,你这贼子又想打什么歪主意!”一名华山弟子已将宝剑执于手中。 “智空大师什么时候死的?” “智空大师是师父死的第二天晚上死的!你想怎样,想把罪名推给我的师父吗?”又一个华山弟子丢掉火把,拔出背上的宝剑。 “我叔父是我和大师兄晚上才盖棺的,他绝对不可能有飞到少林寺去杀智空大师。”乔仁宇依旧目光呆滞的望着棺材说道。 “以你的身手从华山到少林要多久?”冷照霜虽然没有动,这话当然是对张无疑说的,在这里他根本没有把其他任何人看在眼里。 “两天半能赶到!”张无疑接着说“所以他不可能在这期间上少林杀人。” “杀人可以不用自己动手!” “不用自己动手?可谁又能使出那种剑法?” “其实在张巡上山的时候,那人就已经得到消息,赶往少林寺灭口了!” “那他们为什么要去灭口呢?” “因为张巡知道了他们的秘密!” “什么秘密?” “只有他们华山掌门、智空大师、飞虚道长共同知道的秘密!” “张巡为什么知道?” “因为华山掌门告诉他的!” “既然是秘密他为什么要告诉张巡?” “因为他们需要一个替死鬼!” 张无疑背心冷汗渐起,“为什么他们不选别人?” “因为张巡要来查他们,所以他们索性就让张巡做了替死鬼!” “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张巡?” “杀人最好的方法是让别人替自己去杀!” “却是是好方法!那他们为什么会杀另外两位高人呢?” “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那么说张巡上山的那天,那个能使华山剑法的高手就在华山?” “不错!” 张无疑突然眼睛放光,冷照霜他知道的这么清楚,他肯定在华山,而他在华山那东来客栈的老板肯定也在,“你是说...” 冷照霜没有开口!可是这次他们却都想错对方的想法了。 张无疑认为冷照霜是为了真相潜伏在东来客栈老板的身边,他现在没有动手是因为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而冷照霜认为他该猜出李贯虹并没有死,而且和乔震天在组织异常阴谋 。 “那..那以华山掌门的本事,这棺材不装一具尸体掩人耳目,又何必用石头弄巧成拙呢?”张无疑只当他师父只是一时心魔而起,也可能是那东来客栈的老板要挟师父呢? “那天华山上的多为华山掌门的朋友,他又能去哪里找呢?再说在华山之上谁能凭空消失呢?”冷照霜只当他是在帮乔仁宇等一众华山弟子所问,他也不是油盐不进的。 “那按你所说华山掌门不就凭空消失了?” “谁会去在意一个死人呢?” “少废话,大胆贼子,今天我们就让你下不了华山!胆敢在我师父墓前侮辱我师父!快还我师父尸首来!”虽然这样说的人很多,但是却始终没有一人冲上来! 冷照霜当然也没有兴趣去理会这些骂名,现在他该说的都说完了,他要的答案也得到了,所以他走了... 冷照霜就那样大步的走了,没有人敢上去找他拼命。 张无疑也走了,他现在只想把这件事做完,帮冷照霜把他的真相查清,也查清自己身上的真相。 第三十六章 揭秘之撒网 冷照霜在前面走着,张无疑在后面跟着。 夜很黑,很静。 相继无话。 次日清早,冷照霜便已在客栈中喝着早茶,他这样的年纪喝茶总是怪怪的!年轻人总是喜欢喝酒的?但是冷照霜早上却只喝茶。 张无疑早早的就起来了,他现在满是干劲,他以为比冷照霜起得早,但是显然他错了! 最不习惯的是店小二,他本来要辰时才起来开店的,但是却早早的被一块石头叫起来了,好在他拿的不是石头是银子。 银子确实能改变很多人的习惯,所以今天客栈就开的早了一个时辰。 “你每天都起来的这么早?” “这茶不错!” “早上的露珠泡茶确实不错!” “你懂茶?” “我不懂茶,但是我会喝茶!” “有些事情本来就不用懂。” “但是却必须会。就像你不必破解天下所有的武功,但若有本事能避开其锋芒也不为一种良策!”张无疑在试探冷照霜,企图让他明白自己会帮助他。 冷照霜却当他是分析案情,只能默默的喝茶,有的人天生就不会聊天。 李贯红能消失四十余年,确实是种本事,现在会重出江湖有什么阴谋呢?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张无疑见他没有答话,又问了起来。 “回去复命!” “是他让你来查的?” “还能有谁会查这件案子?” 张无疑无话可说,这件事放着谁都不会来查。“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是我,不是我们!” 张无疑瞪大了眼睛,以为是自己的话刺激到了他,他要回去和东来客栈的老板拼命,是自己的话刺激到了他。“你不能一个人回去!” “哦?” “现在还不是时候!” “哦?” “我觉得现在应该把师..乔掌门的行踪查清楚。” “哦?” “还有几个地方不明白,需要你的帮助。” “哦?” “你说..乔掌门怎么离开华山的?”张无疑放下手里的茶杯,“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哦?” “正常的情况下,华山掌门圆寂肯定应该广发武林帖,号集各路英雄齐上华山悼念。为何短短两日就急着下葬呢?” “嗯!” “难道华山之上真无人明白这样的礼数?” “肯定不是!” “那么肯定有人从中施压!能向整个华山施压,这个人肯定是高林!高林也参与了他们的阴谋!” “嗯!” “那高林现在在哪里?” “死了!” “死了?” “六个月前就死了!” “六个月前,那少林的法静呢?” “也死了!” “也是六个月前?” 冷照霜没有说话。 “是谁杀了他们?” “你不知?” 张无疑心中一颤,她不可能骗我的!但是他却不的不相信东来客栈老板和他说的那些话:飞龙寨七当家!! “他们肯定不是一伙的!不然她怎么会杀了高林呢?” “哦?” “高林一死,这下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阴谋了!” 张无疑两眼冒光“如果是我,我现在就应该在华山上运筹帷幄!” “不错!” “但是华山上哪里有藏身之地呢?” “这要问你自己了!” “我确实不知道华山有什么藏身的地方。”这下张无疑犯难了。 “就算你现在找到他的住处,他也不在了!” “为什么?”张无疑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今天我们做的事,你觉得他会不知道?他还会华山?” “这..我们打草惊蛇了?” “蛇不动,我们又怎么知道蛇在哪里?” 张无疑现在终于开始感觉到害怕了,这显然又是他的安排,他确实是一个可怕的敌人,难怪连冷照霜都没有把握出手。 这确实是活佛张的安排。 第三十七章 等待真相 “所以现在你要听我的!”冷照霜没有等张无疑回答继续道“我马上就走,你上华山去查他的下落!” “你不是说他已经不会在了吗?” “还差一步!” “哪一步?” “就差你去找他!” “为什么?” “你不去找,他就不会走!” 张无疑当然明白,在华山群峰之间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冷照霜要自己去找,其实就是再次去打草惊蛇而已,不知道他们后面还有什么安排,自己完全蒙在鼓里。 一阵不安从张无疑内心深处升起,世上还有谁能真正让自己相信呢? 冷照霜没有在理会张无疑,现在他得走了,能做的他都做了,剩下的交给命运吧! ...... 张无疑现在只得和他们合作,因为冷照霜有他的真相在坚持,他自己又何尝不需要真相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或许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是不需要真相的! 如果有那就是哪些有罪过的人! 所以张无疑上了华山,所以他没有找到他要的答案。 他更希望能找到他的师父,问问清楚这都是为什么,他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张无疑只希望他能有个平平安安的晚年,可惜这一切都变了,变得不是他能支配的。 冷照霜并没有给他说找多久,所以在华山游玩了两天也觉得甚是无趣便也就下山了。他知道冷照霜给他的任务,他现在已经完成了,冷照霜应该也在东来客栈等着他。这次他一定要找冷照霜稳清 楚, 最近他发现这块石头好像不那么硬,甚至有点多情。 东来客栈。 活佛张又出现在这里了,就是冷照霜回来那天出现的。 活佛张当然也在等着冷照霜,他需要的是应证一件事,应证的是他并没有猜错。 活佛张一向很少出错,甚至没有出错,这次也一样。 当冷照霜出现在东来客栈的时候,活佛张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所以冷照霜没有去向他汇报,活佛张也没有找冷照霜谈。 行动总是比任何语言更能打动人! 他们都在东来客栈等着,等着事情的结果,也在等张无疑。 冷照霜现在觉得自己特别累,因为他知道真相马上就要揭开,他看过活佛张揭开过无数的真相,所以现在他累了,他只需要的是去寻找真相,结果他却不敢兴趣,因为哪些结果都是悲剧了。 所以他回来过后就一直在房里没有在出来过。 活佛张却和他刚刚相反,当真相要来临的时候,他总是有一种兴奋。 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等待一样东西,那就是结果。 当然活佛张这几天去也是为了解开这次阴谋最后一些事情。 不过现在还没有完全水落石出,因为有些人还没有到,所以他也只能等,否则他肯定要好好的庆祝一翻。 天下间能让活佛张等的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他已经不记得上次等的人是谁了。 等人岂非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所以他从来不等人,连皇上也没有让他等过。 但是现在他却在等人,而且丝毫没有痛苦的感受,因为马上就有意见事情可以结束了。 这件事已经让他调查了整整十余年了,现在他终于可以见到真相了,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要兴奋。 ...... 第三十八章 活佛张等的四个人 张无疑望着眼前的东来客栈,突然觉得模糊了,这一切都那么模糊。 虽然现在还是早上,但是天气晴朗,客栈里也稀稀散撒有几个人在喝着早茶。 这半年了自己的计划一个一个被打破,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这半年来他好像没有了以往的傲气,俨然成为了一个废人。 张无疑慢慢回忆着,记忆回到刘家庄、又去华山找师父、又见到飞龙使者被困沙海帮、又到了春香楼、又被追杀、又见到了雨小星.... 现在只要他走进去,走上二楼,这一切都应该有答案了,他也知道他应该需要一个答案。 因为在他心中已经有了另一个答案。 东来客栈。 二楼 依旧和前几日没有什么区别,张无疑走了上去,冬字阁依旧敞开着,活佛张也在哪里,和他第一次见到活佛张的场景一模一样。 只是这次是早上,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 冷照霜呢?难道冷照霜已经失手被他杀了?张无疑心里一阵酸楚。 张无疑慢慢的向冬字阁走去,他已经准备好了。 活佛张也准备好了,他等来了一个人,但是不是他等的最重要的人。 一张桌子、四个凳子。 活佛张做在上首,现在他是这里的主人,他必须坐在上首,不管今天来的是谁。 张无疑慢慢的走进去。 “坐。” 张无疑坐了下去。活佛张为他倒了一杯酒。张无疑没有多想端起酒一饮而尽,他知道如果他要动手根本不会灌醉或下毒。 活佛张又为他倒满了一杯,张无疑就又喝了一杯。 三杯已下肚。 “好酒!” “此酒是我珍藏了十七年的戎州佳酿,天下间仅此一坛。” “哦?” “现在你已经喝了我三杯!” “是!” “这三杯酒算是这半年来对你的补偿。” “哦?” “我早知道真相,却没有为你洗脱罪名,所以这三杯是敬你的!” “那真是荣幸之至,就算天大的冤枉,我也值了!” “好!你这句话就值得再喝一杯!”活佛张又为他倒了一杯。 “你还在等人?”这次张无疑没有喝。 “是!” “真想不到天下间居然能有人让你等!” “以前至少有三个人能让我等!现在是四个!” “额?” “现在你算是第四个!” “那可糟糕了!” “为什么?” “你等的人肯定不是好事,所以我也不愿让你等!” “哎....!”活佛张长长的叹了口气,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同样没有喝的意思。 “但是我更想知道剩下的是哪三位?” “周家刀法传人必须要等!” “确实要等!第二个呢?” “飞龙寨大当家我要等!” “他你也非等不可?” “非等不可!” “那第三位呢?” “我义兄李贯红!” “莫非他们要来两人?” “不知道!但是有一个人肯定要来!” “他也非来不可?” “非来不可!” “哈哈哈!是我,我就不回来!” “你不会来是因为我不会等你!” 张无疑无话可说,我相信活佛张说肯定有一人要来,那肯定有一人要来。张无疑已经知道是谁要来,但是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 “既然你等的人没有来,我就不打扰了!”张无疑准备要走。 “这件事和你也有莫大关系,你也可以听听!” 虽然活佛张说的比较和气,但是他这么说任凭天下谁都不敢违抗他的话。 “和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你们的家事。” “哦?那你找我就没有什么事?” 张无疑肯定有事,本来张无疑现在有很多事要问他,但是现在他在等人,也不便现在问将开来,随即也没有说下去。 “你和冷照霜都是一样!” 冷照霜?难道冷照霜并没有死?现在就算他赶张无疑走,张无疑也不会走。 “可惜,他却没有你好运!” “他..他怎么了?”张无疑呼吸开始急促,他害怕听到冷照霜不幸的消息。 “他有一种病,一种让人生不如死的病!” 张无疑瞪大了眼睛,没有想到冷照霜居然还有那样一种病。 “他..他现在在哪里?”张无疑还是忍不住问了他。 “他从华山回来就没有出过门!” 张无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要去看看冷照霜?他是很想去看看他的,但是冷照霜肯定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病,不想任何人看到他得病的样子。 “过段时间他会好的!等他好了在去找他吧!” 张无疑终于放心下来,也没有多说,就陪着活佛张等人! 等人本来就是痛苦的,两个人痛苦当然就会减半,仿佛时间也会减半。就算彼此之间什么话都没有说,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甚至一个动作都没有。 第三十九章 张无疑的推断 时至午时,天热了起来,东来客栈也热闹了许多。 活佛张和张无疑还在等待着。 “我还有些事情搞不明白”张无疑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你可以问。”活佛张当然愿意回答他的问题,这总比两人在这里干坐着好。 “上次你说你没有找到他,现在为什么在等他?” “这当然是最近才找到的。”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你现在才找到他?” “因为他很狡猾!” “那么说来你早就有他的消息,只是没有把握找到她?” “不错!” “就是在半年前?” “半年前那只是头绪。” “那是什么时候,你有他的消息的呢?” “开始怀疑乔震天的死的时候!” “我上华山那天,你也在?” “在!” “后来你去了少林?” “去了!” “然后你又去了崆峒?” “冷照霜去的。” “冷照霜去的?” “你可以去问他。” “那当然不必。”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什么时候离开的华山?” 张无疑现在能肯定一件事是对的,那就是谁和他对上都没有好结果。 “高林的武功怎么样?” “就算这些年没有长进也应该不差!” “那么哪天你怎么逃走的?” 活佛张一句话把张无疑说愣住了,张无疑仔细的回想那日的情形,似乎觉得确实可疑。 “你和高林对换一下角色,当时高林逃得掉吗?” “肯定逃不掉!” “那或许又错了。” “难道?” “不错,高林至少有三种方法可以杀了你!” 张无疑又是一惊!但是活佛张说高林能杀了他,当然是有可能的。 “但是他却没有杀你,还放过了你!” 张无疑不可否认,要当时高林奋身缠住自己,集结同门师兄弟围攻自己,自己必死无疑,这当然就是活佛张说的三种方法中的一种。 “你下山之后却没有华山弟子追踪而来,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因为那时候你还不能死!” 张无疑额头已出现微微的汗珠“你当时就看出他们的阴谋了?” “没有!” “那你什么时候看出的?” “高林的死!” “高林死了?” “都死了!” 张无疑当然知道他说的都死了就是那日西河集郊树林的事。 “谁杀了他们?” “救你的是谁?” “你说雨小星?” “或许是,或许不是!” “不,不可能!” “为什么他们那么快能找到你?” 张无疑这下算是有点明白了,飞龙寨散布了他的消息,让后让他们的七护法为他除去敌人?不,不会是那样的,小星怎么会是..那晚.. “确实是你想的那样!” “这只是你的推测而已!” “确实是我的推测!” “或许你才是真正的凶手!” “哦?” “那日你在华山上就是去和我..乔震天商议对策!” “哦?” “恰好我去华山调查,你们就想让我做替死鬼!” “哦?” “然后你们把我骗去少林、崆峒打探消息。” “哦?” “你却早先感到灭口!” “哦?” “那春香楼也是你的产业!” “确实是。” “我看那老鸨不是凡人,就连本地的官员也得敬她三分。” “不只三分。” “他也早就识破了我的身份,只是你安排了一场戏,目的就是掩人耳目,嫁祸给飞龙寨!” “哦?继续。” “然后你故意不杀我,其实你根本就是在利用我。” “好像有点道理,继续!” “你又想独吞那个秘密,所以让我和冷照霜上华山揭开我..乔震天的阴谋!” “哦?” “其实冷照霜早就知道你的阴谋,只是他没有对付你的把握,所以他一直没有下手!” “哦?” “然后他一回来,你就让他变成活死人!” “哦?” “而这些天你早已把乔震天约出来,秘密的杀了他!所以现在你只需杀了我就可以独享这个秘密了” “哎!” 第四十章 冷照霜之死 “被我说中了?” “算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乔震天确实死了!” 张无疑心里“咯噔”一下,马上又恢复了面容。 活佛张见张无疑没有说话又继续道“我确实见到他了,不过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个死人!” 张无疑还是没有说话。 “你不信?”活佛张皱了皱眉“换做是我我也不太会信!” “他是不是又死在华山剑法上!” “是!” “现在算来天下间真的只有三个人能使出那样的剑法?” “没错!” “这里也有两人?” “对!” “那么凶手肯定是李贯红了?” “你还是不信?” 张无疑不用回答这句话,他的脸色已经替他回答了这句。 “既然你认为你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你怎么不动手?” 张无疑确实准备动手了,他上楼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只是他也没有把握,甚至有把握自己一定会输。但是现在活佛张反问他的时候,他却踌躇了。 “还有件事我不明白!” “你说!”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你的秘密!” “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没有秘密。” 朋友?张无疑的朋友?他自己都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朋友,或许冷照霜才算是他的一个真正的朋友。 “你要等的人还没有来!” “没有来.” “或许你根本就没有在等人!” “哦!” “你只是让我等在这里,而让我无法去救冷照霜,好让他死去而已!” “糟了!”这话提醒了活佛张,他立马施展出轻功飞掠出门外,直扑冷照霜的房间,张无疑也没有落后,紧跟其后。 房门被打开了,冷照霜躺在床上,胸口已经被贯穿,嘴角上还有滴滴鲜血,空洞的眼神透露出无限的恐慌。 显然,他是想不到凶手会在他命危之时来杀他,或许是他想不到杀他的人尽然是他认识的人,又或许是他想不到有人能在东来客栈二楼来杀人。 不管怎样,现在他已经是个死人! “啊!”活佛张大叫一声,抱起冷照霜揽入怀中,这一瞬间活佛张仿佛老了二十岁。 “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 然而并没有回答,楼下、街道都被他这一声怒吼,震的四下一片寂静! 张无疑呆立在一旁,他猜想过这样的结果,却不愿这是真的,可现在却发生了。 张无疑先清醒过来,虽然他失去了这个唯一的朋友,但毕竟他和他才认识只有十余日,比之活佛张当然就少的多。 活佛张继续抱这冷照霜,不停的摇头、叹气,甚至眼神已经开始恍惚,张无疑知道,这时候是他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只有这个时候才能问清事情的经过。 “是李贯红杀了他?” 活佛张没有回答他的话! “你已经见过了李贯红,你却约他今天到这里见面?” 依旧没有回答。 “你明明知道李贯红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还让冷照霜一个人在这里!这和你杀了他并没有什么区别!” “是..是...我杀了他!”眼泪从他眼角慢慢滑落。 张无疑知道他现在内心已经奔溃了,突然有一种不忍,不该这个时候问他的! “是..是...我杀了他!”活佛张一直重复这句话。 “你清醒一点!”张无疑走上前去晃了晃活佛张! “哈.哈.哈哈...”活佛张两眼木讷的望着地上“照琳我对不起..对不起你,没有照...照顾好霜儿,霜儿...来看你了!” 张无疑已经猜想到他们是什么关系,显然自己以前的推断错了,难道我一开始就错了?? 第四十一章 现身 现在张无疑想不通,想不通的事情很多! 李贯红为什么要杀冷照霜? 难道冷照霜早就知道李贯红是谁? 他好想稳清楚,如果不是活佛张这副模样,他真的就问了。 有的人不怕钢刀,不怕冷箭,却终究抵不过亲情友情。 活佛张慢慢的把冷照霜的尸体在床上放平,用自己的衣袖把他嘴角的血擦干。 “是该做个了结了!”活佛张慢慢的转过身来,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他一甩衣袖大阔步向外走去。张无疑当然紧跟其后! “你知道他在哪里?” “不知道!” “那你这是去哪里?” “去找他!” 这话岂非很矛盾?人又岂非一样生活在种种矛盾之中。如果谁这么说,别人不把他当傻子就把他当疯子,显然活佛张不是傻子,当然更没有疯。 张无疑也不傻不疯,他已知道活佛张去的地方凶手肯定会去,虽然他也说不出其中的原因。 所以活佛张在前面走着,张无疑就在后面跟着。 转眼间已经走出城门,过了两个岔道口,就有一条曲径通向两座小山的尽头。 活佛张反倒加快了脚步! 越往里走,小路越窄,到下山脚下之时已只容得一人通过。 路虽然小,却没有断,蜿蜿蜒蜒的围绕着小山,从这条小径刚入山之时,却已是在小山的中央。 两座小山之间是一座大瀑布,瀑布飞下山间却已没有多大的声响,显然是万丈深渊。 小径两边:一边是光滑的陡壁,陡壁上点点苔藓冒着寒气,另一边则是这万丈瀑布。 张无疑现在全身已经出汗,冷汗!在这崎岖的山路之间,要是谁偷袭,那么肯定连尸首都找不到。而他从活佛张的脸色仿佛看到,他就在这山巅之上。 不多时张无疑已经被活佛张甩在后面,总算是山路蜿蜒,只要他一抬头却还能看得见。但是活佛张却不敢多望一眼,只得小心翼翼的走着。 小山之巅是一座坟墓。 张无疑终于走到这山巅,而现在却已有两人! 活佛张和一个灰袍人,两人都背对着张无疑望着坟墓。 没有声音,显然活佛张来到这里也没有说话,他们就这么站着。 墓被精心的打理过,好似一座新坟,不过墓碑上的日期确是麟德二年三月。 墓,冷照琳墓! 张无疑身体一僵,这?这就是冷照霜的姐姐?她已经死了十六年? 冷照霜也只不过二十左右,那么说是活佛张抚养他长大的? 在终于开是明白,自己会错了冷照霜的意思了,但是他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就错了,这半月以来好似一场梦。 而站在最前面这个灰袍人难道就是李贯红? 他和这冷赵琳又是什么关系? 但是他现在却不敢说话,前面的是自己师傅都尊重的的师伯? 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他们在江湖上绝对算的上绝顶高手了,而且还是成名的高手,他们还要争什么呢?为什么还要消失呢? 不对!李贯红已经消失了四十余年,这坟却是十六年前的,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没有人知道,没有人回答! 或许就只有眼前这两人知道了。 第四十二章 往事秘密 “你不该来的!”活佛张最先打破沉默。 “不该来的是你!” 愣住的却是张无疑,这..这声音是... “师..师父?” “你也不该来的!” 张无疑确实不该来,他不来就不会知道这个秘密,或许他应该相信他已经死了,至少那样冷照霜就不会死。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 “哦?” “那日我本以为你死了。” “那不是你低估了我,是你总是希望你的亲人胜出而已。” 活佛张没有狡辩,他也是一个人,一个人总是愿意去相信好的,所以那天他在检查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死的乔震天其实是李贯红。 张无疑当然现在也已经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但你不该杀霜儿!” 活佛张一提起冷照霜,神情又变得黯然起来。 “我要让你痛不欲生!” 张无疑又糊涂了,这冷照霜怎么是他的把柄?看来以前我确实理解的太错了。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心痛?” “我为什么要心痛?” “他,他是你的亲孙儿!” “什..什么?你休得骗我!”老者终于转过身来,两眼凝视着活佛张。 “你只道是琳儿是你的亲孙女,却不知霜儿是你的亲孙...” “你..你..你....不会的,不会的!”老者开始不停的摇头,一步一步往后退,已靠在墓碑上。 “你以为霜儿是我儿子?” “你..你..住口..”后面的话他已经没有力气在说下去,他也阻止不了活佛张继续说下去。 “但是你却错了,琳儿和霜儿是姐弟。” “当年你为了执行任务上华山,抛妻弃女,虽然你是为了保证她们,但是你却没有派人保护,当你发现疏忽之时,你妻子已亡女儿却不知去向。” “后来李贯红救了她,并抚养她长大成人,后来她爱上了李贯红。” “住..住口..” “在后来,李贯红知道你们母女的关系真相后,有意把华山掌门之位让于你。” “你...” “而你的野心远远不止如此!对吧!三护法!” 张无疑眼睛都直了,原来他师傅是飞龙寨的三护法,是影藏最深的护法? 乔震天瘫软在地上。 “但是后来你当上掌门后,却要去夺周家刀法,所以你和华山倾巢而出,想借李贯红之手夺得周家刀法。” .... “你本该死在周勿留的一刀之下,李贯红却为你求情,保住了你的性命。” .... “最后李贯红和周勿留都隐居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你也如愿坐稳了你的华山掌门!” .... “但是大当家还知道你的秘密,所以你杀死了第一代的飞龙大当家,从此再也没有人知道你就是飞龙寨的三护法。” .... “直到二十年前,飞龙寨误打误撞遇上了周勿留,被他杀了过后,又燃起了你对周家刀法的眷恋。” .... “所以你一边逼李贯红出来,一边暗中查探飞龙寨的信息,并暗中帮助飞龙寨。” .... “你用你女儿的生命威逼李贯红帮你对付周勿留,可惜这时候李贯红的儿子出世了,迫于无赖,他让琳儿带着霜儿和他的信物向他的义弟求助!” .... “最后你女儿觉得对不起李贯红,选择自杀,自杀之前告诉你,你的孙女是琳儿,却始终没有提起他们的儿子。。” .... “但是你还是错了!” .... “这个你眼中小小的飞龙寨大当家却是个天才,所以他不仅学到了一身上层的武功,还调查出了你的身世,最后你反被他锁控制。” .... “你为了摆脱这种困境,极力的却说大当家攻打周勿留,最终大当家为了报仇就灭了刘家庄。” .... “你要挟李贯红为你杀了智空、飞虚两位大师,在把罪名嫁祸张巡,毁灭这个秘密。另一面让飞龙寨和周勿留的后人火拼,你最后灭飞龙寨取周家刀法,你就可以一石三鸟。” .... “然而李贯红根本没有杀两位大师,飞龙寨也没有和周勿留后人火拼。” .... “智空、飞虚两位大师没有死?”张无疑惊讶的问到。 “死了!” “为什么?” “两位大师本就已经到了垂死边缘,在听了李贯红的话后,他们就圆寂了。” ...... “而飞龙寨的大当家也早已看出你的阴谋,而他却需要张巡这样的能手,所以他一边把张巡的消息告诉你,一边为张巡解围。” 第四十三章 葬身山巅 乔震天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他以为天下间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了,而自己和飞龙寨是合作关系,只要李贯红一死,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但是他想不到,想不到还有一个活佛张! “你当然不知道我为什么知道这些!” 乔震天不知道,当然也想不通。 “因为你的阴谋早已经被李贯红看透!” “不....” “当年他让你做上华山掌门,选择隐居那天起他就知道有那样的结局。” “不可能...” “这是琳儿找我时,李贯红写的,你要看看吗?” 活佛张从怀中掏出一块破布,是一块衣角。 “二十年来,我从未将他离身!”说着活佛张轻轻一挥手吗,那块衣角便飞向乔震天。 乔震天剧烈的颤抖着,他不敢去看那块衣角里面写的内容,因为现在已经没有必要。 “所以,今天不该来的是你!” 活佛张眼睛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现在的形式张无疑知道,只要他们动手乔震天必输,虽然他不知道活佛张的底。 “他已经是个老人,你...” 张无疑开口了,他是在恳求活佛张放过他师父,毕竟是把他养大的师父!他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却没有动,因为他是一个捕头! “这句话李贯红在死的时候肯定也曾经说过吧!” 张无疑没有说话,乔震天也没有说话。 张无疑已经猜到,李贯红的武功肯定比乔震天高出很多,他要去杀李贯红肯定也是博得李贯红的同情才被杀的。 这个道理并不难懂! 但是张无疑却动了,飞身从活佛张头上掠过,挡在乔震天身前,和活佛张对视着。 活佛张慢慢的叹了一口气,“就凭你的武功能挡住我?” “挡不住!或许连你全力的三招都挡不过!” “哈哈!你太过谦了,你至少能挡过五招!” 张无疑的斗志已经被点燃,一股真气灌注全身,只要活佛张动手,他都准备全力以赴!他认为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去做,没有迟疑。 “哎!!!!”活佛张一声长叹,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 毕竟他要的真相已经解开,结果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活佛张一边缓缓转过身,慢慢向山脚走了下去。 他的背影就这样慢慢的消失在上山的路上,张无疑眼角开始湿润了。 原来活佛张也已经是个老人! 就在活佛张消失的那亿刹那,“噗!”的一声,乔震天一口鲜血已喷出,已染在张无疑身上! “师..师父!” 张无疑扶起乔震天,连忙给他灌入真气,他想不到乔震天怎么会... “巡..巡儿..是..你吗?” “是!是!” “为..为师对..对不..” 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以乔震天的功力,自己想死根本就没有方法可以救! 一个人只要自己都不想活下去,谁又能振救的了? “师父!啊!!” 张无疑紧紧的抱着乔震天,这一刻的师父是他真正的师父,是那个把他养大的师父。 ...... ...... 不知过了多久,张无疑才会过神来。 看着他师父的尸体,虽然很久之前他已经接受过这种痛苦,但是现在却比以前难过十倍。 但是终究师父是死了,他必须得先让师父入土为安。 原来这里埋的就是师父的女儿,待得我下山去定把冷照霜也带来和他们葬在这山顶之上。。 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他只好先找些树枝和石块来将他师父的遗体先遮掩起来,待得他下山去买两口棺材上来在... 等他一切弄好之后,准备转身下山之时,那块衣角布出现在他眼里。 张无疑当然很好奇,这里写了什么? 虽然他听到活佛张的话,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但是他还是想看看里面的内容! 所以张无疑打开了那块衣角布! 当他打开之时,眼睛都快要突了出来..... 良久,他终于合上了那块衣角布,慢慢的,慢慢的放在了哪些石块的缝隙中。。。 第四十四章 离开 张无疑回到东来客栈的时候,活佛张依旧还在冷照霜的房里。 他就静静的站在冷照霜床前,仿佛已经石化了。 张无疑本来不忍心打扰他的,可是他的步伐却还是被活佛张发现了。 这就是强者的感应。 “你回来了...” “嗯.” 活佛张已不需要在问下去,这已经足够了。 “他..” “你带他去吧...我想静一静..” 活佛张说完转身慢慢的离开,张无疑是第三次,也是今天第三次见活佛张,觉得他像一个老人。 或许他真的老了,他真的需要静一静。 张无疑当然没有过多的耽误,虽然他心中还有一些疑虑,但是他知道活佛张会给他答案的,只要自己愿意问。 当然张无疑去找两口棺材是很容易的,在这京城之中,现在谁人不识得他张公子?谁敢收钱? 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都那么容易,其实那可以更容易的,只是张无疑想送冷照霜最后一程。 现在他师父爷孙一家三口终于是团聚了。 张无疑再次出现在东来客栈时,已是次日早茶时间。 张无疑依旧坐在他刚来东来客栈的时候那张桌子,仿佛冷照霜又将从二楼下来一样。 一杯滚烫的清茶下肚,立刻让张无疑平静下来,他也觉得有一些累了,但是现在让他睡觉他一定说不着。 所以他决定先去把问题稳清楚,他想到了当然也就去做了。 活佛张又像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样在“冬”字阁等着他。 一切都逃不出活佛张的眼睛。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现在才能是黄帝最亲近的人。 张无疑当然不觉得惊讶,在本就在他的料想之中,所以张无疑走了进去,坐下倒了一杯酒自酌自饮起来。 “你有很多问题要问我?”活佛张依旧没有动。 “有些事你应该和我说清楚!” “是应该和你说清楚。” “现在还不晚!” “不晚!” “那你应该告诉我,我为什么叫张无疑!” “因为张巡已经活不下去了...” 张无疑突然懂了,活佛张也是在维护他师父的声誉,毕竟他是华山掌门。 “那以后我都是张无疑了?” “你想做张巡我不拦你...” 张无疑不傻,所以他已经知道怎么做了。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 “那为什么你给师..乔震天的布根本就没有字!”张无疑已经没有耐心,他知道可能他在猜想下去或许错的更多,就直接的问了出来“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不敢去看?” “没有把握!” “但是你却给了他一张没有字的破布!” “那本来就是没有字的破布!” 张无疑更惊讶了,他想不通,想不通就喝酒,所以他又自酌自饮起来。 “你想不通?” “想不通!” “你觉得是我逼死了乔震天?” “没有人能逼死他!” “对!确实没有人能逼死他,连飞龙寨都没有逼死他,我又何德何能?” 张无疑不可否认!一个人想死你逼不死他,想师父那样的人想活下去,也没有人能逼死他。这个道理他何尝不知道?只是他想不通而已!想不通为什么要自杀?因为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 一个开朗的人又怎么去懂得自闭者的心里呢? “那他为什么要死?” “我也很想知道!” “你不知道?” “不知道!如果我在,我可能会阻止他!” 张无疑又迷茫了,他觉得这是有可能的,毕竟活佛张根本就没有动手的意思。 “那么说来,只有一个原因!” “不错!” 张无疑喝了一杯酒,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你现在就要走了?” “嗯,是该走了!” “掌柜的已经帮你准备好了行李!” 张无疑顿了一下,还是走了下楼去。 第四十五章 前往 “张公子这就要走了?” 掌柜一边把早已准备好的包袱递给张巡,一边若有所思的望着他。 张无疑刺客才正眼瞧上这位掌柜,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高高的鼻梁架在精致的脸颊上,不管何时总是一副笑容可掬的神态。虽然看起来他早已年过五十,却腰杆笔直,双手手掌没有一点皱纹, 一看 就是内家功夫练到极致的表现。 张无疑在脑海不断的搜寻着。 “不知前辈可是十年前威震江南的池州清风侠!” “哈哈哈!想不到还有人认得老匹夫!” “晚辈张..张无疑拜见叶老前辈!” 此人正是当年凭借一套自创的清风拳法打遍江南无敌手的池州清风侠——叶清风! “张公子不必多礼,你既然是我们东家的客人,当然是人中龙凤!在下本不该多问,只是不知张公子要办的事是否全都办妥了!” 他之所以敬重张无疑是因为他是活佛张的客人,而并非他是张巡或者是张无疑。 这个道理张无疑当然也懂,就以他池州清风侠名号早年就和他师父华山掌门齐名,又有何要对我一个后生晚辈多礼? “不知老前辈有何指教?”张无疑抱拳道。 “张公子为何要来?” 这个问题张无疑本来知道的,现在却越来越觉得模糊了。 叶清风见张无疑没有回答又道“张公子又为何要走!” 张无疑更糊涂了。 他为什么要走?我要去哪里?本来他要准备去调查飞龙寨的,可是为什么调查飞龙寨呢?调查飞龙寨为什么非要走呢?活佛张也在调查飞龙寨,他肯定比我消息来的准,我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呢? 一瞬间,无数的问题出现在张无疑脑海中。 这些当然都逃不过叶清风的眼睛。 “我们东家说了,张公子和涂娇娘缘分未尽,调查飞龙寨可从濠州凤阳坛入手!” 张无疑转看向二楼,在他的位置看二楼什么都看不到,但是这一刻他心里却已经明白了。 “多谢!告辞!” 张无疑取了叶清风为他准备的包袱,走出门外! 门外,当然早已备好了良驹... ... 张无疑坐在马背上,却没有半点其他心思,他在思考问题。直到现在他也不可否认,他对活佛一无所知。 他先找人代替自己?紧接着就是大赦天下? 他越想越觉得可怕!在张无疑看来他是比飞龙寨大当家更为恐怖的人,一个可以操纵全局的人。 好在张无疑想不通的事情,他就不太多的去想,他知道该能解决的时候一定能解决的。 既然活佛张让他去凤阳,他便去濠州凤阳坛。 这本来就是意见很高兴的事,所以现在张无疑的马已经开始奔跑起来。 ...... 第四十六章 凤阳坛 张无疑本已经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了,算起来也没有值得他伤心的事了。 可是现在却有了,这种感觉他二十八年来未曾有过。 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能感受到。 但是一想到小星是飞龙寨七护法,张无疑的心情就不那么美好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 为什么她要救我呢?难道她有阴谋? 但是她终究是救了我! 不! 不可能,他如果有阴谋怎么会... 他又想起了那一晚,慢慢的入神了..... ...... 凤阳 凤阳坛! 历任坛主均为女性,话说起源于一个神秘的部落群族,他们用自然的力量和恶魔对抗,所以长久下来,他们的 武功以轻功和练药为主。 药当然也有毒药,因为他们是最了解大自然的人。 在江湖上,很早就有“宁招活阎王,不惹凤阳坛”一说。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的凤阳坛已经完全笼罩在一片 神秘的光辉之中。 “坛主!”一名老者试图把沉思中的她唤起,可他连叫了三声她都没有回答。 老者只好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些日子来,她已经经常这样子发呆了,他盛是焦急,却又无可奈何。她虽然是 他自己的亲女儿,但却也担负着整个凤阳坛的兴衰使命。 正在此间,一名密使进账,刚要开口老者已对他摆摆手,示意到帐外去讲。 这位密使不是别人,正是坛主的亲哥哥!而老者就是雨老爹。 “父亲!这...” “怎么了?” “张巡已在长安逗留数十日,在他的帮助下,他应该能洗脱罪名了!不过他好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 “哦?”雨老爹当然也显得很意外“此话怎讲?” “日前接到飞鸽传书,说张巡正往我坛赶来!” “难道他把我们的秘密告诉了他?”老者一手捏着下巴,周起眉头.... “父亲达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男子显得很急躁,平日里他可不是这样的一个人。 “宏儿,你别急,继续跟进他的行踪,等他到我坛三日路程之时再来汇报!”简单的思索过后,雨老爹立刻显 得胸有成竹。 “是!”男子微微拱手,立即离开。显然他得亲自去安排下一步任务。 “看来是得先回避一下了!他为什么会告诉他真相呢?”雨老爹还是不明白。 他,当然值得是活佛张! 活佛张了解飞龙寨,飞龙寨当然也了解活佛张! 雨老爹慢慢走进帐内,涂娇娘正在看着她。 “是他有消息了?” “是!” “他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应该是那样!” “他会来找我吗?” 这句话她问的极其温柔,连自己脸都开始发热。 雨老爹又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思,而且她已经有了张巡的骨肉,这些他作为一个过来人当然只能看在眼里。 只要他女儿愿意,他就不悔! “他会来的,但是我们得先让他一下!” “为什么?” “他现在是来寻我们晦气的!” “嗯,难道我还怕他吗?”她虽是那么说,但心里却另是一番滋味。 “我们还有另外的事情需要处理!” “什么事?” “大当家要我们开始行动了!” “哦?那好吧!我什么时候能见他?” “为了他的安全最好暂时不要再见!可是你这...” 她当然知道她爹指的是肚子里的孩子,她又何尝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要被大当家知道,那肯定... 现在她终于又回到了一个女儿的身份,雨老爹当然也明白。 “要不让成儿和你成亲?只是这样对成儿不公平。” “这...” “我去把事情的原委和成儿说了,看他怎么办吧!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 第四十七章 涂成 涂成,一个精明的年轻人,也是部落里最能干的男人。 无论什么事到他身上总是能解决,所以一般有事都喜欢找他,而他也喜欢被别人称赞的感觉,所以他总是特别 忙,也特别受别人的喜欢。 但是无论他有多忙,只要涂娇娘一句话,他都会放下所有的事,包括自己的生命。这不仅仅因为她是坛主,也 因为他始终选择守护她。 他就是一个心地善良,特别会给别人带来快乐的人,比起涂娇娘而言,他更适合做坛主。 但是现在涂成心里很苦恼! 毕竟他知道的不算多,但是也不少,尤其是关于涂娇娘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可是他却只能把苦恼强压在心里,只要她能开心、喜欢,一切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所以涂成现在还是一脸的笑容的躺在门口晒着太阳,没有什么比阳光更纯洁暖人的心了。 涂老爹就是这时出现了。 涂老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他怎不知现在涂成的状态?只是...哎... 这一声轻咳却如晴天霹雳响彻了涂成的耳朵,涂成立马一个鲤鱼打挺立起身来,一身雪白的衣裳配上健壮的身 躯显得格外俊朗。 “你没有睡着啊!”涂老爹明知故问。 “没..没有..我..”涂成的脑袋一下就变得不怎么灵光了,他只有在涂老爹和涂娇娘面前才会这样。 “我们还是进去在说吧。”涂老爹当然比任何人都了解涂成,他一边说一边从涂成身边走进屋里去了。 这里本来是涂成家,涂成父母早年就已经不在了,涂成也是涂老爹一手带大的,涂成本来还有一个妹妹,千年 却已经嫁出去了。 所以现在这个家就涂成一个人,涂老爹当然也不会跟他客气。 涂老爹坐在上首的位置上,涂成则把他的酒壶递给了涂老爹,涂老爹摆摆手示意涂成坐下。 “成儿,今天来找你是有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老爹你尽管说,我一定办到!”涂成满脸泛光的答道。 “星儿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 “哦...老爹要和我说这个,就不必了。我已经知道了,我会好好的。” “哎!...成儿,今天来找你,是有事要求你...” “老爹说什么话,不管什么事我都答应。” “真的?” “真的!” “我要你做小星孩子的爸爸!” “啊?这...” “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 “不!不是...是...” “你想说什么?” “我...小星..她..同..同意吗?” “她当然同意,只怕委屈了你!” “不..不委屈!” “你可要想好!” “我想好了!” “那好,那明天你们就成亲!” “明天??” “对,明天成亲,明天你们就要走!” “走?” “对,走!” “去..去哪里?” “什么都不要问,带她走的越远越好!现在只有你能保护她了!” 涂老爹已经站起来走出门外,屋里只剩下涂成一个人,他知道现在他身上的担子有多重,但是他现在却是兴奋 ! 一个要做心爱的人的丈夫是什么心情? 涂成现在就是这个心情,虽然他知道这都是面上的事,但是他还是兴奋的睡不着觉,因为小星至少不讨厌他。 只要小星不讨厌他,还记得他,在他一切都像小时候一样!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有激情过了! 但是在火热的激情终究阻止不了太阳下山。 夜,深了! 第四十八章 凤阳坛血雨 夜,漆黑的夜! 涂成的心里却也如这夜一般恐怖,他俨然已经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很严重。 否则,否则涂老爹也不会来找他,也不会要他马上走! 所以涂成在等。 等这明天带着小星走。 也在等着明天和小星结婚。 此刻他已经不再感到恐怖,感到自己全身都充满力量。但是他今天必须得睡,因为他明天等他要做的事还很多。 可他偏偏就是睡不着! 二十七年来他从未有过如此的心乱。 风。 有风吹过。 涂成立马惊起,他虽然心乱却异常警觉。 “什么人!”涂成已抄起床边的宝剑夺声出屋。 院子里早已站着一个人。 “是你!” “是我。” “你来做什么!” “我来带你走。” “我说过我不会跟你走!” “我知道你不跟我一起走是为了涂娇娘。” “你...”涂成紧握着他的宝剑。 “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就...杀了你!”涂成已准备出手。 “哦?”他还是没有转身。 “你不信?” “我当然信!” “那你就不该来!” “可是我来了。” “那你就快走,走的越远越好!” “我是要走了。” “不送!”只要他走,涂成一颗心终于着地了。 但是他根本就没有动,他不动涂成当然就更不能回屋。 “你还不走?” “你真的不送送我?” “哼!谁要送你,我这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你!” “哦?那你又错了!” “哈哈哈哈!难道我都不知道我想不想见你?” “我保证你会想的!” 涂成已经不笑了,他已经明白了! “你...你把小星怎么样了!”涂成拔出了宝剑,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你要和我动手?” “我说过你要敢动小星我然你后悔!” “我当然不会做后悔的事。” “你最好别做!” “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哼,你要说的事我不想听。” “那好,那你看那边!”他顺手指着凤阳坛的总坛。 那里已经开始燃气点点火光。 涂成刚刚全身心放到此人身上,而且那火刚刚也是零星点点,当然就没有在意。 “你...你要干什么!你要烧了凤阳坛?” “从今以后再也没有凤阳坛了。” “你...我和你拼了!” 剑已经刺了出去。 剑是削铁如泥的宝剑。 人是凤阳坛第一高手,放眼世间也绝对可以排的上前五的高手。 剑如虹人如梭,顷刻间涂成已经刺出七七四十九剑。 可他的剑却剑剑刺空,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剑锋突然一转,涂成对着自己的脖子抹去。涂成早知道自己杀不了他,但是他却不能不出手,现在他可自己死了,至少他无愧无心。 “铛”一声响,涂成的剑已被打偏,自己也被震的后退几步。 “你还是那么不长进。” 涂成没有说话,他确实不长进,他知道自己的功夫至少有七年没有长进了。但是他却不在乎,因为他现在只有恨! 他恨眼前这个人! 因为他毁了凤阳坛,因为他连让他死的机会都不给他。 “你变了。” “你现在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 涂成还是没有说话。 “当初师傅教我们学武,你要学杀人的剑,我学的谋人的剑!”黑衣人并没有停下,继续说“杀人的剑本是最厉害的剑,你也是我们师兄弟中最聪明的一个,可惜你却动了情!” “你知道为什么你赢不了我吗?” 涂成没有回答,他根本不用回答。 “你是不是想看看我的剑?” 剑已经在手,短剑。 剑就在他手上握着没有动。 “可惜...我的剑却不是杀人的剑!”黑衣人有些无耐,他不是真的不会杀人,而是他已经很久不用他的剑了。 “那你们为什么毁了这里!” 涂成歇斯底里的吼着,他现在就是一头发疯的雄狮。 “因为你!” “因为我...因为我...哼...” 涂成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怎么也想不到害了凤阳坛的人居然是他自己。 人能伤害到的且非往往是自己想保护的? “有件事你可别忘了!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哼.我是什么人?” 涂成已经痴了。 “大当家要你即刻回去,否则!” “否则怎样?杀了我?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否则,涂娇娘的死活我就可不管了。” 涂成没有话说了,这话就像一直看不见的手抓住了涂成的脖子。 黑衣人以难得和他费口舌,慢慢的走了出去,涂成像一具干尸一样远远的跟在他的身后。 他知道他回来,他不得不跟来。 火光终于还是慢慢的照亮了漆黑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