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夜烦心事 - 破茧之爱 - 我叫莫小兮

    车窗外，雨势愈发汹涌，如注的雨水疯狂地敲打着玻璃，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在这一片水帘之中。苏荷在这瓢泼大雨里奋力奔跑，片刻间便被淋成了落汤鸡。好不容易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她急忙钻了进去，一屁股坐在座位上。
    苏荷冻得嘴唇微微发紫，她一边从嘴里不断呼出热气，试图让自己那早已冻僵的双手恢复些许温度，一边扭头看向驾驶位，开口问道：“有毛巾吗？”
    驾驶位上的男人此时却已然沉沉睡去。他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此刻那眼镜已顺着鼻梁滑落了些许，显得有些狼狈。他的头发甚是浓密，只是其间夹杂着不少刺眼的白发，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些年所历经的辛劳。苏荷见状，心底不禁泛起一丝疼惜，下意识地就伸出手去，想着帮他把眼镜摘下来，也好让他能睡得舒服一些。兴许是自己的手实在太过冰凉了，就在手指触碰到男人鼻尖的瞬间，他猛地打了个寒颤，随后缓缓睁开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苏荷赶忙冲着他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带着几分亲昵地唤了声：“老公。”
    男人嘴角微微上扬，牵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他伸手扶了扶那有些歪斜的眼镜，先是将目光投向窗外那肆虐的大雨，眼神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而后才转过头来看着苏荷。
    “回家吧。”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
    苏荷下意识地就想伸出手去拉住他的手，那是一种源自内心深处对于温暖与依靠的渴望。可就在快要碰到对方的刹那，她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此刻如冰块一般寒冷，生怕冰到他，便又赶忙把手缩了回来，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失落。
    “这次回来，怎么没有提前打电话呀？” 苏荷一边拿出手机回复着微信里的工作消息，一边随口问道。她心里其实是有些埋怨的，本想着要是能提前知晓他回来，自己就可以早点下班去买些他爱吃的菜，好好准备一顿温馨的晚餐呢，可现在倒好，家里怕是啥吃的都没有。
    坐在她身旁的这个男人，正是她结婚五年的老公 —— 仝科。仝科身为一名国家科研人员，长期坚守在祖国需要的地方，为了科研事业全心全意地奉献着自己的青春岁月。这五年的时光里，两人相处的时间加起来竟连一年都不到，平日里也只能靠着微信上那寥寥几句的消息来维系着这份夫妻情分。
    仝科并没有回应苏荷的问题，只是眼神专注地盯着前方的道路，认真地开着车，就好像压根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苏荷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这副模样，心里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手机上的工作消息里。
    等把所有信息都回复完毕，苏荷这才收起手机，又忍不住问了一遍：“你早说要回来，我早点下班去买菜了，回家都没有东西吃。” 她的语气里明显带着几分抱怨，可这抱怨的背后，更多的却是对这种聚少离多生活的无奈与心酸。
    “我已经买好了。” 仝科边说着，边熟练地打了个急转弯，稳稳地把车拐进了车库。
    两人从电梯出来，刚走到自家门口，便瞧见门口摆放着大大小小许多箱子，那阵仗，活脱脱就像是谁家正在搬家的行李似的。
    苏荷不禁皱起了眉头，一边从包里摸索着掏出钥匙，一边满脸疑惑地看了一眼仝科，问道：“你的行李？”
    仝科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回应道：“是对门的。”
    苏荷听闻，不禁微微皱眉，目光投向对门方向，满是疑惑地问道：“对门这是搬来人了？”
    仝科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伸手从苏荷手中接过钥匙，动作利落地打开家门，便率先一步走进了屋子。
    苏荷站在门口，望着那一堆横七竖八堵在自家门前的箱子，心里只觉得这般情形实在是太没礼貌了，不禁暗暗腹诽。她抿了抿嘴唇，随后转身，抬手敲响了对面的房门。
    “来啦！” 门内传来一阵爽朗清脆的女声，紧接着，房门 “吱呀” 一声被打开了。只见屋内站着一位女子，那肌肤白皙娇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光滑细腻，竟是没有一点儿瑕疵。一头大波浪的长发如瀑布般随意地披散着，头上还别着一个鲜艳惹眼的红色发卡，更为她增添了几分俏皮活泼的韵味。她身上穿着一身粉色的睡衣睡裤，那粉嫩的色泽将她整个人衬得愈发娇柔可爱，宛如一朵盛开的粉色花朵。
    苏荷见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眼神中透着一丝冷漠，语气冰冷地说道：“您好，你们家的这些行李把我家门都给堵住了，能不能麻烦您挪动一下呀？”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 美女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歉意的笑容，边说边转身朝着屋里喊道：“肖天，你赶紧把行李搬进来呀！”
    屋里的人并没有露面，只是传来一声中气十足且爽快的回应：“好嘞，媳妇。你就放那儿等着，我这就来搬！”
    美女听了，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明媚起来，又对着苏荷满是歉意地笑了笑，说道：“马上就搬，真的不好意思啦！”
    苏荷只是冷冷地回了句：“好。” 便毫不犹豫地转身，径直回自己家去了。
    进了家门，苏荷一眼就瞧见餐厅的桌子上已然整整齐齐地摆好了晚饭。仝科正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目光随着她的身影移动，默默地看着她进门换衣服、洗手，而后才缓缓走到餐椅旁坐下。
    苏荷拿起筷子，心里琢磨着仝科此次回来的行程安排，便随口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啊？”
    仝科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只是眼神紧紧地盯着她，那目光中似乎隐藏着些什么，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苏荷敏锐地察觉到了仝科的异样，心里不禁 “咯噔” 一下，赶忙放下筷子，满脸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工作上遇到什么不顺利的事儿了吗？”
    仝科缓缓地摇了摇头，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难以启齿，只吐出两个字：“苏荷，我……”
    苏荷见他这般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越发觉得不安起来，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有话就说呀，我得赶快吃完了，还有工作要整理呢，明天我们公司可是要来新同事的……”
    “我要把东西都搬走。” 仝科像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气，话语急促地脱口而出。
    苏荷夹菜的动作猛地一顿，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仝科，皱着眉头问道：“搬哪儿去？”
    “我……” 仝科刚要继续说下去，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仝科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赶忙起身，疾步走去开门。
    苏荷仍沉浸在仝科那句 “我要把东西都搬走” 的话语中，满心疑惑，脑海里不停地思索着他这话到底暗藏着何种深意。
    “你好，仝先生，我妈妈应该已经提前跟您打过招呼了吧？” 那熟悉的声音再度传来，苏荷虽未转身，但一下子就听出这是对面那位美女的男朋友。
    “啊，你是房东的儿子？” 仝科的声音里透着些许惊讶。
    “对呀，我这些箱子都得暂时搁在你们家杂货间呢，实在不好意思啊！” 那男人的语气倒是挺热络，可苏荷听着却只觉莫名。
    “房东跟我说了，你搬进来吧！” 仝科回应道。
    苏荷在一旁听得是一头雾水，满心的茫然与困惑。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脚下步伐匆匆，快速地走到门口，伸手便拦住了正要搬箱子进来的男人。
    这男人瞧上去大概也就不到三十岁的模样，留着一头利落的板寸头，在灯光的映照下，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头发染了一层淡淡的蓝色，看着就颇为扎眼。不过，这还不算最让人瞠目结舌的，最奇葩的是，他那张脸上竟然贴着一张白花花的面膜，就这么大晚上的跑出来，活脱脱像个从异次元冒出来的怪物，着实有些吓人。再看他身上穿的，竟是一身粉色的毛茸茸的睡衣，那模样要多怪异有多怪异。苏荷凭借着自己多年与人打交道的经验，心里当即就断定，这房东的儿子，绝对是个玩世不恭、不务正业的富二代。
    苏荷向来就对这类行事做派的男人没什么好感，此刻更是没好气地冲他问道：“你的这些行李，凭什么要占用我们的房间呀？”
    男人见苏荷脸色不太好看，赶忙赔上一个讨好的笑脸，随后转头看向仝科，问道：“这位是？”
    仝科却没理会他的问题，只是转头朝着苏荷耐心解释起来：“房东跟我讲了，他儿子暂时回来住，可他们家房子太小，所以就先打算把行李暂时寄存在咱们家的次卧。反正咱们平时也用不了那么大的地儿，而且房东还说了，只要让他占用着，每月就给减掉一半房租呢。”
    苏荷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眼睛瞪得老大，满脸怒容地质问仝科：“就因为能减掉一半房租，你就这么轻易地答应了？这可是咱们的私人空间呀，她凭什么随随便便就做这样的安排？”
    仝科见状，急忙伸手拉住苏荷的胳膊，想把她拉进屋子里，同时朝着对面的男人说道：“我先和她好好商量一下啊，然后再叫您。”
    那面膜男见这情形似乎不太妙，还好心地劝说道：“那个，二位别吵啦，你们好好商量商量嘛，要是不同意的话，我再另外找地方放就是了。”
    “不同意，不用商量了，好走，不送！” 苏荷气呼呼地吼完，紧接着 “啪” 的一声，用力地关上了门。
第二章  婚姻的分岔口 - 破茧之爱 - 我叫莫小兮

    苏荷 “砰” 的一声关好门，满脸怒容地转身质问仝科道：“次卧里可全都是你的科研工具呀，你居然就为了那点房租，便要让他占用咱们的地方？”
    仝科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仿佛一尊石像。
    苏荷见他既不解释，也不说话，心里越发认定自己猜对了，觉得他肯定就是因为房租的事儿才做出这样的决定，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声音愈发提高了几分，更加生气地说道：“如果你觉得自己每个月交房租有压力，你大可以跟我说呀，我又不是不能承担，当初可是你自己说这是你的责任，现在你倒好……”
    “苏荷！” 仝科突然抬高了音量，试图用这洪亮的声音盖过苏荷的愤怒，好让她能先冷静下来，不要再继续吵下去了。
    “我的东西都已经搬走了，我今天回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的，我打算从这个家搬出去了。” 仝科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摘下眼镜，轻轻放在桌上，随后又坐回了餐椅上，神色略显疲惫地冲着苏荷说道：“你先坐下来吧，咱们俩好好冷静地谈谈。”
    苏荷一下子就懵了，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时间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完全搞不清楚仝科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要谈什么呀？可在仝科那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目光注视下，她还是不由自主地乖乖坐了下来。
    “苏荷，你也知道，这五年以来，咱们不在一起的日子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这样下去，咱们俩只会不断地耽误彼此啊。” 仝科深深地看了看苏荷，见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眼神里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洞，也不知道此刻正在想些什么。
    他顿了顿，继续缓缓说道：“你一直都喜欢大城市的生活，哪怕要承担那高昂的房租，你也还是想要留在这里打拼。而我呢，我根本就离不开我的科研工作呀，我其实也特别想拥有一个温暖的家，每次看到同事们下班回家，有媳妇在身边贴心相伴，有孩子在跟前嬉笑玩耍，还有那热腾腾的饭菜摆在桌上，我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儿，因为我知道，那样的生活，你是没办法给我的，所以，所以……”
    “所以，你是要跟我离婚，对吧？” 苏荷像是突然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惊醒过来一般，她的内心此刻已然如同汹涌澎湃的大海，掀起了滔天巨浪，可她的眼睛里却依旧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没有丝毫波澜。她微微攥紧的拳头，在这一刻也缓缓放松了一些，随后冷哼了一声，语气冰冷地说道：“仝科，行，我答应你。”
    苏荷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努力平复着自己内心那翻江倒海的情绪，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说道：“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想着要努力做一个好员工，可唯独在怎么做一个好妻子这件事儿上，我好像一直都没搞明白，也没做好。” 仝科看着苏荷如此淡定的模样，心里反倒莫名地有些害怕起来，他急忙说道：“苏荷，你要是心里有气，你可以怪我呀，你别这样，我心里真的不好受。”
    苏荷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随后又默默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那早已凉透了的米饭，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不知怎的，她突然笑了，可那笑容里却透着无尽的苦涩与无奈，她就那样低着头边吃饭边轻声说道：“仝科，你走吧，不过走之前，我要你留下全部的东西，净身出户。”
    仝科听了这话，不禁睁大了眼睛，他着实没想到苏荷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心里先是一惊，但随后那口气却又略带几分轻松地问道：“你真的已经想好了吗？”
    苏荷并没有看他，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地说道：“只要你同意净身出户，我就同意和你离婚，至于什么时候去办手续，都随你便吧。”
    仝科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得如此顺利，他心里一时间既觉得有些欣慰，又满是愧疚，他轻声说道：“苏荷，谢谢你能这么爽快，我真的，真的很对不起你。”
    苏荷听了这话，只是默默放下碗筷，随后起身默默地走向次卧。她缓缓推开门，一眼望去，才发现里面除了一张孤零零的床之外，原本堆满的那些科研工具竟然都已经不见了踪影。苏荷心里猛地一揪，原来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啊。她默默地又把门关上，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仝科，你一会儿走的时候，记得替我关好门，我要去洗澡了。”
    仝科看着苏荷默默拿起睡衣，然后走进了浴室，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了哗哗的水流声。听到这声音，他这才微微放了心，随后便悄悄地换好鞋，拿上自己的东西，轻手轻脚地从这个曾经充满回忆的家走了出去。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或许这对彼此来说，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吧，只是，这五年的感情，终究还是画上了一个令人遗憾的**。而此刻在浴室里的苏荷，任由那热水不停地冲刷着自己的身体，眼泪也不由自主地和着热水一起流淌了下来，她的心里不停地在想，这五年的时光，到底都算什么呢？自己这一路走来，又究竟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呢？
    浴室里早已是热气腾腾，氤氲的水汽弥漫在整个空间，仿佛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幕。苏荷就那样呆呆地站在浴室门口，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已然哭得精疲力竭，双腿不住地打着颤，再也无力支撑她继续站下去。
    也不知是这如注的泪水流了太久，让她的双眼红肿酸涩，还是浴室里这过于蒸腾的热气太过憋闷，苏荷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死死压住，闷得几乎要窒息一般。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慢慢向下滑落，丝毫顾不上地面是否潮湿，“扑通” 一声，就那样一屁股重重地坐了下去。
    此刻的她，心里清楚得很，仝科是真的已经走了，彻底地从这个家离开了。那一瞬间，她再也不想抑制自己内心如决堤洪水般的悲伤，索性放开了声，嚎啕大哭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些什么，只是那无尽的难过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将她淹没。她哭自己心中那份深深的不舍，这五年的婚姻生活，纵有诸多磕绊，可毕竟也曾有过温暖的时刻，那些相伴的日子，又怎能说割舍就割舍得下呢？她哭自己那如流水般逝去的青春，仿佛就这么白白地耗费在了这段如今已破碎不堪的感情上，就像喂了狗一般，什么都没剩下。她更是哭那个男人的冷漠，曾经的山盟海誓，曾经的甜言蜜语，在这一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曾经那个骄傲、自信、青春阳光的大男生，怎么就变得如此陌生，如此绝情了呢？
    哭到最后，苏荷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她甚至都有些迷茫，自己这般难过，到底是为了哪一桩哪一件呢？是为了这段失败的婚姻，还是为了那个已然远去的身影，亦或是为了那逝去的再也回不来的青春岁月呢？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莲蓬头里哗哗流淌着的热水，那不断洒落的水珠，在热气的弥漫下，仿佛化作了一片片破碎的光影。而在这如梦如幻的水汽之中，苏荷的思绪仿佛不受控制地飘远了，又缓缓回到了她和仝科那些曾经无比美好的青春时光。
    那时候，仝科作为新生代表，意气风发地登台致辞。台上的他，身姿挺拔，面容英俊，那自信满满的神态，那闪耀着青春光芒的笑容，就像一道耀眼的光，瞬间照亮了苏荷的心。苏荷第一次见到台上的仝科时，只觉得世间所有美好的形容词用在他身上都不为过，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那一刻，已然被这个充满魅力的大男生深深地吸引住了，目光再也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后来呀，机缘巧合之下，两个人一同进入了同一个社团，那是一个充满着探索与求知欲的科学社团。苏荷作为一个文科生，为了能进入这个社团，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历经重重关卡，才终于如愿以偿。从那以后，两个人在社团里的相处，就像是猫和老鼠的故事一般，有追逐，有打闹，有偶尔的小别扭，也有那藏不住的丝丝情愫在心底悄悄蔓延。
    再后来，或许是被苏荷那份对感情的执着所打动，在一个满天星光璀璨如宝石般的夜晚，仝科终于轻轻牵起了苏荷的手，眼神温柔而坚定地同意和她正式地约会。那一刻，苏荷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生，整个世界都仿佛变成了一片绚丽的花海，而她就置身于这花海的中央，被幸福的甜蜜紧紧包围着。
    在大学的时光里，仝科就像是被科研的魅力深深吸引住了一般，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各种各样的实验当中。一周七天，竟有五天他都是泡在实验室里，与那些瓶瓶罐罐、精密仪器为伴，沉浸在对科学奥秘的探索之中。而苏荷呢，只能在偶尔好不容易约他出来一起吃饭的时候，才能和他有那么些许相处的时间。
    每次吃饭的时候，苏荷总是满心欢喜地盼着能和仝科多聊聊天，分享一下彼此生活中的点滴趣事。可仝科呢，常常是嘴里塞着饭菜，还在念叨着实验中的某个数据或者某个未解决的难题，眼神里透着一股专注劲儿，让苏荷又好气又好笑。
    后来，两个人迎来了毕业季。彼时，苏荷其实收到了来自其他城市的不少颇具吸引力的工作机会，那些城市繁华热闹，工作前景也一片光明。然而，苏荷却连丝毫犹豫都没有，毅然决然地放弃了那些机会，义无反顾地选择陪着仝科来到了 S 城。她满心期待着，在这座新的城市里，两人能够开启一段温馨甜蜜的新生活，彼此陪伴，不再有那么多分离的时刻。
    可谁能想到呢，到了 S 城之后，仝科依旧像是被工作上了发条一般，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之中。一个月的时间里，他竟然有半个月以上都在各地奔波出差。苏荷常常只能守着空荡荡的家，看着那熟悉又略显冷清的房间，心里满是失落。
    每到节假日，别人都是一家人或者情侣相伴，热热闹闹地出游或者享受悠闲时光。而苏荷呢，却总是拖着疲惫的身躯，奔波在去往仝科出差地的路途上，只为了能在那短暂的相聚时刻，给他带去一丝温暖，让他知道，无论多忙，还有自己在身边默默支持着他。
    此刻，浴室里哗哗的流水声不断回响在耳边，将沉浸在回忆中的苏荷猛地拉回到了残酷的现实。她不禁暗自思忖，这五年的时间里，自己可是全心全意地付出着呀，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爱、时间和精力都给了仝科，给了这个家。可为什么，最终会是这样令人心碎的结局呢？
    苏荷心里既委屈又迷茫，即便她骨子里那股骄傲劲儿让她不想去哀求仝科，不想让自己在这段感情里显得那么卑微。可她还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呢？是不该放弃那些工作机会追随而来吗？还是在他忙碌时自己的陪伴方式不对呢？亦或是，从一开始，这段感情就注定了会有这样的结局呢？她的脑海里不断盘旋着这些疑问，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能让自己信服的答案。
第三章 狭路相逢的嫌恶与误解 - 破茧之爱 - 我叫莫小兮

    苏荷缓缓抬起手，有些无力地理了理那被浴室里喷出的水汽濡湿了的头发，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出来，仿佛是想借此将心底那无尽的烦闷和哀伤一同吐出去。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屋内那略显沉闷的寂静。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关停了那还在哗哗流淌着热水的水龙头，趿拉着拖鞋，不情不愿地朝着门口走去。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刚才对面的那个男人，也就是房东的儿子肖天。
    此刻的苏荷，满心满脑都是方才与仝科之间发生的那些糟心事，压根儿就不想搭理任何人，只想赶紧关上门，独自静一静。于是，她冷冷地开口说道：“不好意思，东西放这儿实在不方便，您还是另找地方吧。” 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要把门关上。
    “苏小姐，您稍等一下呀！” 肖天见状，赶忙伸手拉住门，用力阻止她关门。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急忙解释道：“苏小姐，我真的只放一周就行，就一周的时间，一周以后我就找到合适的地方放这些东西了，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的，您就行行好呗。”
    苏荷此时只觉得身心俱疲，倦意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向她袭来，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和他这般纠缠下去了。而且，一想到次卧里仝科的那些东西都已经搬空了，如今那房间空落落的，似乎放不放这些行李也没那么有所谓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松开了拉着门的手，微微欠了欠身子，面无表情地示意肖天可以搬东西进去了，语气平淡地说道：“那就把东西都放次卧吧，次卧的钥匙一会儿我拿给你。”
    肖天见她终于松口了，脸上立刻绽放出一个格外灿烂的微笑，那笑容里透着一股如释重负的轻松，连连说道：“感谢啊，苏小姐，也谢谢您先生啦，真的太感谢你们的通情达理了！”
    苏荷一听他提到 “先生” 这两个字，心里那好不容易才稍稍平复下去的烦躁情绪，瞬间又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噌” 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她狠狠地瞪了肖天一眼，转身便快步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了下去，随后 “啪” 的一声打开笔记本电脑，埋头忙起自己的工作来，试图借此将满心的烦躁都暂时抛诸脑后。
    肖天看着苏荷这副生人勿进的冰冷姿态，心里不禁暗暗咋舌。他偷偷地瞥了苏荷一眼，脑海里不自觉地就想起了自己那温柔贤惠又善良可爱的小娇妻。心里暗自琢磨着，这人与人之间还真是没法比呀，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自己的媳妇那可真是好得没话说呀。想着想着，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幸福的笑意，随后便转身去搬那些行李了。
    肖天一边费力地搬着东西往屋里走，一边下意识地朝屋子里扫了一眼，这一扫却发现并没有看见男主人的身影。他心里想着，这大晚上的，男主人不在家，也不知是忙啥去了，便想着随口寒暄几句来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气氛，于是开口说道：“哟，你先生出去了呀？”
    然而，苏荷就像是压根没听见他的话一般，依旧眼睛紧紧盯着电脑屏幕，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丝毫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肖天见苏荷这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犯嘀咕，暗暗觉得这女人可真够傲的。他搬着最后一个箱子，脚步放得重重的，似乎是想借此引起苏荷的注意。走到客厅中间的时候，他又特意看了苏荷一眼，只见她还是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那神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压根就没有想要搭理自己的想法。
    肖天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无名火，在心里暗自腹诽起来：哼，最讨厌这种女人了，整天摆着一副大女人的架子，傲娇自负得很，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目中无人的样子真让人看着就来气。还自以为自己很独立呢，其实就是那种最无趣的女人，要不是早早结婚了，恐怕到现在就是个没人要的大龄剩女咯。
    肖天憋着一肚子气，闷声不响地搬完了最后一个箱子。他轻轻关上房门，刚一转身，就瞧见苏荷手里拿着次卧的钥匙，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等着他。
    苏荷依旧头也不抬，眼神冷冷的，语气生硬地说道：“这屋的钥匙给你，我希望你拿了钥匙之后，没事儿别来打扰我，走的时候记得帮我关好门，谢谢。” 说完，也不等肖天回应，便径直转身，快步走回了对面自己的卧室，“砰” 的一声关上了门，那声响在这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突兀。
    肖天被她这一连串的举动弄得有些发懵，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神。随后，他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似的，心里不禁琢磨起来：这是咋回事儿呢？看这情形，难道是小两口吵架了？所以男主人负气走了，就留下这个女人在这儿暗自伤心？哼，管她呢，反正跟我也没啥关系。
    “活该！” 肖天小声嘀咕了一句，脸上带着一丝不屑的神情，随后便转身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一进房间，肖天就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气呼呼地坐到了床上。他的女友苏雪正在屋里看电视，见状扭头问道：“怎么啦？这火冒三丈的，谁惹你了呀？”
    肖天哼了一声，说道：“还能有谁，就对面那女的呗。不过也没啥大事儿，就是她态度有点冷淡，可能她也有自己的烦心事吧，算了，不说她了。”
    苏雪听了，微微一笑，起身走到肖天身边坐下，轻轻挽住他的胳膊，温柔地说：“好啦，别为了不相干的人影响心情啦，快来陪我看电视呀。”
    肖天看着苏雪那温柔的模样，心里的那点儿小郁闷顿时消散了不少，他顺势搂住苏雪的肩膀，把脸贴在她的头上蹭了蹭，笑着说：“还是我家苏雪好，看见你呀，我这心里就舒坦多了。”
    苏雪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娇嗔道：“就会说甜言蜜语哄我开心，那你说说，今天有没有想我呀？”
    肖天立刻坐直了身子，一脸认真地看着苏雪，说道：“那必须的呀，我今天搬东西的时候都在想，等忙完了就赶紧回来陪你，这心里头一直惦记着你呢。”
    苏雪听了，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心里甜滋滋的，她靠在肖天的肩膀上，轻声说：“哼，就知道你嘴甜，不过我就喜欢听你这么说。”
    肖天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宠溺地说：“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呀，你不知道，今天在外面的时候，我还想着等会儿回来要和你一起吃什么好吃的呢，要不我们一会儿出去吃火锅吧，好久没吃了呢。”
    苏雪眼睛一亮，坐起来兴奋地说：“好呀好呀，我都好久没吃火锅了，现在就想去呢。”
    肖天笑着点头，说：“行，那你赶紧去换衣服，我也收拾一下，咱们这就出发。”
    苏雪欢快地站起身来，往衣柜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说：“那你可要快点哦，我可等不及啦。”
    肖天看着苏雪那雀跃的背影，心里满是爱意，他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哼着小曲儿，房间里顿时充满了温馨甜蜜的氛围。
    外面的雨像是发了疯似的，越下越大，那密集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玻璃上，发出阵阵嘈杂的声响。苏荷趴在床上，身体蜷缩成一团，背部随着她那压抑着的抽泣而微微起起伏伏。那如注的雨声仿佛是上天特意安排的掩护，将她那伤心欲绝的哭声严严实实地遮盖了起来，让这无尽的悲伤只能在这小小的卧室里暗自蔓延。
第四章 肖天登场，苏荷退场 - 破茧之爱 - 我叫莫小兮

    “苏荷，今天会有一位新总监到岗，之前这段时间一直是你代行总监职责，这会儿你辛苦一下，去和新总监把工作交接一下吧。”
    苏荷呆呆地望着手机屏幕上经理发来的这条微信消息，心里却一片麻木，没有丝毫波澜，就那样无动于衷地坐在那里。她实在是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去描绘此刻内心的感受了。
    整整一个月啊，部门里早就传得沸沸扬扬，都说苏荷这次肯定会被提拔为新总监呢。大家伙儿也都理所当然地把她当成了总监看待，各种工作安排、汇报啥的，都冲着她来了。而苏荷自己呢，这一个月那可真是拼了命地在干活儿呀，废寝忘食都不足以形容她的投入程度。她满心都期待着，盼望着能梦想成真，顺利坐上总监的位子。
    可也就是在这全力以赴忙工作的一个月里，她不经意间就冷落了仝科。如今呢，仝科居然要和她离婚，这婚姻说散就散了。而自己拼尽了全力去争取的那个总监职位，到最后也没能保住，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
    苏荷缓缓闭上了眼睛，整个人无力地倚靠在了座椅靠背上，脑子里像是一团乱麻，各种各样的思绪在里面横冲直撞，可她却怎么也梳理不出哪怕一点儿清晰的头绪来。未来的生活该何去何从？接下来的工作又要怎么去面对呢？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茫茫的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也看不到出路。
    “叮叮”，就在这时，微信又传来了新的消息提示音。苏荷睁开眼睛，拿起手机一看，是经理发的：“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苏荷轻轻叹了口气，随后缓缓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地调整着自己那低落又混乱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起身朝着经理办公室走去。
    来到经理办公室门口，只见门是开着的。苏荷抬眼往里一看，瞬间就愣住了，坐在经理对面的那个男人，竟然是他 —— 昨晚才刚刚见过的那个男人呀。
    “苏荷，进来吧。” 经理瞧见她站在门口发愣，便叫了她一声。苏荷这才回过神来，硬着头皮走进了办公室。
    经理满脸笑意地伸手示意苏荷在旁边的空位上坐下来，随后乐呵呵地说道：“苏荷呀，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呢，就是咱们部门新来的总监，肖天肖总监啦。”
    苏荷顺着经理所示意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转身，目光淡淡地朝肖天看了过去。尽管心里对眼前这个男人并无多少好感，但出于基本的礼貌，她还是客客气气地轻声说了句：“肖总监，您好。”
    肖天呢，倒是没有丝毫想要装作不认识的意思，他大大方方地对着苏荷微微点了点头，接着便又转身看向经理，不紧不慢地说道：“经理，说起来还真是巧呢，我们俩是邻居呀，昨天才刚刚见过面的。”
    经理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愣，显然是没有料到他们两个人之间居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脸上满是吃惊的神情，脱口而出道：“哦，是吗？这可真是太巧啦！”
    “对呀，苏荷租的是我妈妈的房子呢，所以就这么碰上啦，还挺有缘分的。” 肖天一边说着，一边还特地又看了一眼苏荷，眼神里似乎带着几分别样的意味，末了还不忘问道：“对吧，苏荷？”
    然而，苏荷却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压根就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她直接无视了肖天的询问，转而面向经理说道：“经理，那我先回去把手头上的工作都好好整理一下吧，争取下午就能和肖总监顺利完成交接工作。交接完之后，我就继续做我原来的本职工作就行啦。”
    经理听了苏荷的这番话，似乎对她的态度和安排很是满意，当下便连连点头，嘴里还不忘说道：“对了，苏荷呀，你可得多跟肖总监好好学习学习呢。肖总监之前在百强企业可是做了好多年的总监啦，那业绩呀，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的，相当出色呀。而且呢，肖天是从美国一所知名大学毕业的研究生呢，这学历、工作背景啥的，那可都是相当不简单的呀。你多和他学学，对你今后的工作肯定会有很大的帮助的哟。” 说着说着，经理脸上那骄傲的小表情愈发明显了，就好像是自己挖到了一个无比珍贵的大宝贝似的。
    苏荷听着经理的这一番夸赞之词，不禁下意识地想起了自己那平平无奇的学历，还有努力打拼了这么多年却依旧还只是个普通员工的坎坷经历。此刻的她，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一块大石头重重地压着，沉闷得难受，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离身边的这个男人越远越好，仿佛只要离得远一些，就能躲开那些让她自惭形秽的对比和压抑的氛围。
    “经理，我也是刚到咱们公司，确实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和同事们多多学习借鉴呢。” 肖天依旧和经理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夸赞着，那场面让苏荷愈发觉得坐立不安起来。她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氛围了，索性直接站了起来，语气略显生硬地说道：“经理，那我先回去了。”
    经理见状，依旧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苏荷呀，你一会儿带着肖总监去你现在的办公室吧，以后肖总监就在那儿办公啦。”
    苏荷听到这话，下意识地紧了紧拳头，指甲都差点嵌进肉里去了，但她还是强忍着内心的不悦，咬了咬牙，点头应道：“好的，经理。”
    肖天见苏荷那明显不情愿的样子，又察觉到此刻气氛的尴尬，顿时觉得有些手足无措，只得尴尬地笑了笑，赶忙说道：“不，不用了，我坐哪儿都行的，不用麻烦苏荷特意带我过去了，真的。”
    苏荷此刻满心都是苦涩与难堪，她实在不想再在这儿自取其辱了，于是毫不犹豫地转头，快步走出了经理办公室。
    苏荷还没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呢，前台的小王就眼尖地瞧见了她，立马悄悄凑了过来，满脸八卦的神情，压低声音在苏荷耳边嘀咕道：“苏荷姐，听说咱们部门新来个总监呢，你知道不？”
    苏荷此刻哪有心思跟她在这儿闲聊八卦呀，皱了皱眉头，只是冷冷地回了句：“工作去。”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进了办公室，她现在满脑子就想着赶紧找到一个月前搬来这间办公室时用的那个箱子。
    可箱子还没来得及找到呢，就瞧见肖天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个双肩背包，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
    苏荷见状，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又低下头去，继续自顾自地收拾起办公桌上的东西来。她现在是真的没心思跟肖天对接什么工作呀，一想到一会儿要回到原来的办公室，她心里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沉甸甸的。毕竟一个月前，她可是风风光光、趾高气昂地从那间办公室出来的，当时所有人都觉得她马上就要升任总监了，可现在呢，却要这般灰头土脸地回去，想想都觉得无地自容，那些同事又会怎么看她呀？
    “苏荷，我其实坐哪儿都行的，要不我就去坐员工办公室得了，也省得给你添麻烦。” 肖天看着苏荷那冷淡的样子，心里也觉得挺不是滋味儿的，便主动开口说道。
    然而苏荷就像是压根没听见他的话一样，依旧自顾自地忙着手里的活儿，把桌上的文件一份一份地仔细分类整理好，随后又转身去整理自己柜子里的私人物品。
    肖天站在一旁，有些无所适从，眼神不经意间落在了苏荷的办公桌上，瞧见了一张合照。照片上，苏荷笑得格外灿烂，紧紧地搂着她老公，还亲昵地亲吻着他的脸颊，那模样幸福极了。而她老公仝科呢，却是一脸淡定，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肖天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拿那张照片仔细看看，可他的手刚碰到相框，苏荷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立刻伸手制止了他。
    “这是私人物品。” 苏荷冷冷地丢下这么一句话，随即便把照片倒扣在了桌上，摆明了不想让肖天触碰的态度。
    肖天见状，顿时有些尴尬，赶忙又恢复了那副笑脸，略带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瞅见了，有点好奇。”
    苏荷也没搭理他，继续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没过多久，东西就收拾得差不多了，她这才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指着桌上的一台电脑说道：“这是总监专属电脑，里面有公司所有的相关文件，你接着用吧。”
    肖天连忙点头，说道：“好的，谢谢啊。” 他心里其实挺过意不去的，毕竟苏荷这心里头肯定不好受呀，自己这一来，就把人家原本满心期待的职位给占了。
    想到这儿，肖天便主动伸手替苏荷拿了一些东西，说道：“我帮你拿点儿吧，送你回办公室。” 苏荷也没拒绝，只是默默地在前面走着。
    肖天跟着苏荷来到了部门办公室，趁着这个机会，顺便认识了一下部门里的每一个人。大家瞧见新总监来了，都纷纷热情地打招呼，肖天也满脸笑意地回应着，和大家聊得还挺热络。
    最后，在准备离开之前，肖天还不忘跟大家开玩笑似的说道：“今晚我请客呀，就当是为我自己接风咯，大家到时候都要来捧场啊！”
    话音刚落，部门里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呼声和各种拍马屁的声音，大家都纷纷响应着，说着一些恭维的话。肖天听着这些声音，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随后便留下了一个看似傲娇的背影，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而苏荷呢，就一直默默地在角落里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始终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似的，只是沉浸在自己那满心的失落与难过之中。
第五章 接风宴余波 - 破茧之爱 - 我叫莫小兮

    “来，我提一杯，欢迎肖总监！” 赵经理端着一杯酒，满脸笑意地招呼大家喝酒。舞台上那震耳欲聋的 DJ 曲，也没能掩盖住她中气十足的声音。众人听闻，纷纷欢呼着站起身来，相互碰杯。
    角落里的苏荷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所在的阴影仿佛将她与热闹的人群隔离开来，压根就没人注意到她。那闪烁着各种颜色的灯光不停地晃来晃去，晃得她头疼欲裂。劲爆的舞曲声、舞动着的人群，这一切都让她对这里厌恶至极，下一秒就恨不得直接冲到厕所去躲一躲。
    “苏荷，这么不给面子呀？”
    苏荷正揉着太阳穴的手微微停了一下，她缓缓睁开眼睛，用余光瞥了一眼身边的人，随后又闭上了眼睛，继续揉着太阳穴，没有吭声。
    “不舒服？哼，你是头疼我吗？其实，我可以解释一下，我……”
    “你能闭嘴吗？” 苏荷冷冷地吐出这么一句话，依旧闭着眼睛，整个人依靠在沙发上，显然不想再听对方说下去，也不再打算说任何话。
    “苏荷，来，经理敬你一杯！”
    苏荷忍着那如针刺般的头痛，还是缓缓睁开了眼睛。闪烁的灯光让她感觉极度不舒服，可她心里清楚，这杯酒她是必须得喝的。于是，她端起一杯清水，缓缓站起身来，勉强挤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和赵经理手中的杯子轻轻碰了碰，说道：
    “谢谢经理，我敬您。”
    然后便将杯中的清水一饮而尽。
    赵经理见状，突然伸手搂住了苏荷的肩膀，接着转身面向众人，大声招呼道：
    “来，我说两句啊。”
    原本各玩各的同事们听到这话，都纷纷把注意力投向了搂抱在一起的赵经理和苏荷。赵经理继续说道：
    “今天呢，虽然是给肖总监接风，但另外呢，也是为了奖励咱们咨询部门呀。上个月在苏荷的带领下，咨询部的业绩可是更进一步啦，这可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呀。”
    赵经理顿了顿，目光看向苏荷，接着说：
    “苏荷啊，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配合肖总监的工作，肖总监他……”
    “经理，我知道。” 苏荷直接打断了赵经理接下来要说的话，然后继续说道：
    “相信咨询部在肖总监的带领下会越来越好的，我们也会继续努力的。”
    赵经理听了这话，笑得更加爽朗了，伸手拍了拍苏荷的肩膀，说道：
    “好，我就知道大家都跟你关系好，你们肯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苏荷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可赵经理的手刚一放下去，她就再也坚持不住了，立刻转身，朝着厕所的方向冲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苏荷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只见前台小王正站在门口等着她，还顺便给她递过去一张卫生纸。
    “不舒服啊？”
    “没事儿，就是头疼。” 苏荷接过卫生纸，走到洗手池边，接了一捧水浇到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随后转身拿着卫生纸擦着脸。
    “你是不是今天有什么事儿啊？我看你今天状态不对呀？” 小王一边说着，一边拧开水龙头洗了洗手。
    “是因为肖天吗？还是有什么其他事儿啊？” 小王洗完手，关了水龙头，目光看向苏荷，可苏荷好像并没有想要回答她问题的意思，只是默默地把用过的卫生纸扔进了纸篓。
    接着，苏荷看着小王，一脸严肃地嘱咐她道：
    “你啊，没听见刚才经理说不要搞小团体吗？之后可要好好配合肖天的工作呀。”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
    “苏荷，赵经理这么做不公平，你怎么不反应反应呀？” 小王搂着苏荷的胳膊，满脸愤愤不平地继续说道：
    “你工作能力、经验、成绩哪方面都适合做总监呀，凭什么来个空降的呀？这个肖天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他……”
    “背后说人能不能低调点儿？”
    突如其来的男人说话声，把苏荷和小王两人吓得一大跳。反应过来后，两人同时转头，这才发现肖天就站在她们身后，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苏荷见状，心里一阵厌烦，压根就懒得跟他废话，二话不说，转身就要走。
    “我们接下来要去 KTV，我来叫你们呢。” 肖天一边说着，一边三两步就追上了两人，依旧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仿佛完全没察觉到苏荷对他的冷淡态度。
    这次倒是小王变得兴奋起来，眼睛一下子亮了，满脸期待地说道：
    “好呀，好长时间没去了，苏荷，一块去呗。”
    苏荷此刻真是无语到了极点，被小王这一撺掇，一时间也忘了刚刚还在说人家肖天的坏话呢。
    “我先回去了，身体不舒服。” 苏荷径直走到刚才的座位上，拿起自己的包，就准备打车回家。
    肖天看了看手表，说道：
    “这才九点呢，一起去吧，散场的时候我正好开车送你回家呀，多方便。”
    苏荷却依旧没有搭理他，只是扭头跟小王说了声：
    “明天见。”
    说完，便转身快步离开了。
    到了门口，部门的人都在那儿等车呢。苏荷瞧见了经理，便走上前去，跟她说了自己身体不舒服，想先回家休息。两人客客气气地寒暄了几句后，苏荷便自己乘车回了家。
    回到家后，苏荷吃了药，就上床睡觉了。可这觉也睡不安稳，她又开始做梦了。梦里，仝科面无表情地站在她面前，冷冷地对她说：“离婚吧。” 并且这个场景还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就像陷入了一个怎么也挣脱不开的噩梦循环。
    苏荷猛地从梦里惊醒过来，只觉得头疼欲裂，那头疼的症状丝毫没有因为这一觉而减轻半分。她下意识地按亮了手机屏幕，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赫然是凌晨 1 点。
    苏荷从床上缓缓起身，双脚刚一触地，便觉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她趿拉着拖鞋，拖着疲惫且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挪到了客厅。
    在客厅里，她伸手打开了灯，那昏黄的灯光顿时充斥了整个空间，却依旧驱散不了她心底的那份阴霾。苏荷走到饮水机旁，拿起杯子接了一杯水，然后静静地站在那儿，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手中的水杯，仿佛那里面装着的不是水，而是她此刻那杂乱无章的思绪。
    过了一会儿，她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似的，缓缓走到客厅的窗帘旁，伸手轻轻拉开了窗帘。窗外，是一片如墨般漆黑的夜色，黑得浓稠，黑得压抑，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苏荷呆呆地望着那无尽的黑暗，心里清楚，距离黎明的到来还有好几个小时呢，这黑暗的夜还长得很。而且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这样的黑夜似乎会越来越长，就如同她此刻所陷入的这看不到尽头的困境一般。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亮起了车灯，那刺眼的光亮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紧接着，便是开车门的声音，“砰” 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着，随后又是关车门的声音，“砰” 的一声再次响起。然后，车子缓缓启动，驶出了小区。
    借着那一点尾灯的微弱光亮，苏荷看清了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个男人。是肖天，那个刚刚从为他举办的接风宴上回来的所谓 “纨绔子弟”。苏荷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车尾灯，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
    “叮！”
    突然，一声清脆的微信消息提示音打破了屋内的寂静，苏荷的心猛地一惊。这么晚了，会是谁给她发消息呢？她心里不禁涌起一阵疑惑，同时又莫名地有些不安。
    她缓缓走到沙发旁，拿起手机，解锁屏幕后，便看到了一条新的好友添加请求。备注信息上写着：我是肖天。再看下面的留言：我有一份明天要用的文件，放在箱子里了，早晨上班前我找你拿，打扰。
    苏荷皱了皱眉头，心里暗暗嘀咕着：“哼，就知道又是他，事儿还真多。”
    随后，她便毫不犹豫地把手机往沙发上一丢，转身就朝着卧室走去，只想赶紧回到床上，继续睡觉，仿佛只有在睡梦中，才能暂时逃离这接二连三的烦心事。
第六章 苏荷怒怼肖天，办公室硝烟起 - 破茧之爱 - 我叫莫小兮

    苏荷迷迷糊糊地扶着自己还有些昏沉的头，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是被那断断续续的手机铃声给吵醒的，那铃声在这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刺耳，扰得她本就疲惫的脑袋愈发胀痛起来。
    她拖着仿佛灌了铅般沉重又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地挪到客厅，去拿手机。拿起手机一看，这才发现竟然已经有 10 个未接听电话了，而且全都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苏荷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时间，才早上 6 点呀，这一大早的，会是谁呢？
    就在苏荷犹豫着要不要回拨这个陌生号码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又响了起来，还是那个陌生号码打来的。苏荷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按了接听键。
    “对不起啊，我着急拿资料，所以这么早打扰你了，你能帮我开一下门吗？” 电话那头传来肖天的声音。
    苏荷一听这话，顿时无语到了极点，二话不说，直接就挂断了电话。不过她还是转身朝门口走去，准备去开门。
    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的正是一身运动装束的肖天。他脸上还带着那副满脸讨好的表情，这副模样让苏荷心里的厌恶感顿时又增加了几分。
    苏荷在心里暗自腹诽着：这个男人真的是有毛病吧，凌晨才回来，这一大早的居然还能这么精神，真的是个神经病啊！
    她懒得再看肖天一眼，冷冷地丢下一句：“自便。” 说完，便转身准备回卧室接着睡。
    “哎，苏荷，我买了早餐，顺便给你们带了一份，表示我的歉意啊。” 肖天在后面急忙叫住她说道。
    苏荷头也不回，依旧冷冷地回他道：
    “不需要。”
    肖天似乎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可还没等他开口呢，只听见 “砰” 的一声，主卧的门已经被苏荷重重地关上了。
    肖天站在原地，无奈地摇了摇头，试图缓解一下自己此刻那无比尴尬的处境。不过，他还是走到餐桌旁，把那份早餐轻轻地放在了餐桌上。
    早上 8 点，苏荷洗漱完毕，准备出门去上班的时候，一抬眼，还是看见了餐桌上的那份早餐。她不禁微微一愣，站在那儿盯着早餐看了一会儿，心里不禁想起来，这好像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给自己买早餐呢。仝科和自己在一起这么多年，可一次都没有给她买过早餐呀。
    苏荷出门前，顺手将放在餐桌上的那份早餐拿了起来。随后，她走到对面门口，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是肖天。门刚一打开，一股刺鼻的香味便先飘了出来，直往苏荷的鼻子里钻。对于向来不习惯男人使用香水的苏荷来说，这股味道实在是让她难以忍受，她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
    苏荷把手中的早餐递给肖天，语气平淡地说道：“你和你爱人吃吧，谢谢。” 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
    可肖天却拿着那份早餐快步追了出来，一路跟着苏荷来到了电梯口，又和她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里，肖天依旧保持着那副礼貌的样子，微笑着说道：“我女朋友平时在外地工作，基本上都是我一个人吃早餐呢。”
    苏荷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哦。”
    肖天见状，又把那份早餐递向苏荷，热情地说道：“到公司吃吧，这家早餐可好吃了，味道很不错的。”
    苏荷扭过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回应道：“谢谢，不用了。” 说完，便冷着一张脸，在电梯到达一楼时，径直走了出去。
    “你怎么去公司呀？需不需要搭车呢？” 肖天一边说着，一边按下了手中车钥匙的开锁键。就在这时，苏荷无意中瞥见不远处一辆保时捷的车灯闪了两下。
    苏荷再次说道：“谢谢，不用了。” 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早上 10 点，公司会议室里，肖天作为新上任的总监，第一次主持部门例会。
    肖天坐在总监的位置上，神情庄重，早已收起了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对谁都和颜悦色的模样，此刻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他先是不紧不慢地卷了卷衬衣的袖子，随后打开自己的电脑，准备做会议记录。
    一切准备就绪后，肖天环顾了一下会议室里的各位同事，然后开口说道：“各位同事，今天会议的主要内容呢，是要给下个月分配一下工作任务，并且也需要对上个月的工作进行一下总结。希望各位同事都能积极发言，把工作情况好好说一说啊。”
    说完，肖天的目光落在了苏荷身上，接着说道：“苏荷，你先来吧。对上个月的工作做个总结，尤其是你负责的社群这方面，详细讲讲情况吧。”
    苏荷对于这种工作会议的流程，可以说是驾轻就熟了。她不慌不忙地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工作总结，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始念了起来：
    “目前在社群这方面，我们常规开展的主要是这些工作。从业绩情况来看的话，目前还是比较稳定的。我认为这个月要继续保持现有的工作状态，而且……”
    “停一下！” 苏荷正汇报得好好的，冷不丁被肖天这么一嗓子给打断，她顿时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与不悦，直直地看向肖天，语气里透着几分压抑的火气，问道：“肖总监，这是怎么回事儿？”
    肖天呢，眼皮都没抬一下，就那么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目光紧紧锁定在苏荷发给他的上个月的数据资料上，仿佛那上面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肖天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那语调里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劲儿：“苏荷，你刚才这汇报做得可真够‘漂亮’的啊！数据对比呢？压根儿就没做呀！光听你在那儿说业绩稳定，哼，我就纳闷儿了，你这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难道就凭那孤零零的一个总指标数据吗？”
    苏荷一听这话，心里那叫一个窝火呀，她下意识地摊开双手，满脸的莫名其妙，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您说的到底是哪方面的数据对比呀？我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明白呢！”
    “新社群人数、活跃人数、转化率等等这些关键数据呀，哪一个不重要？在你给我的那份汇总里，我是一个都没瞧见啊！” 肖天终于舍得把视线从电脑上挪开了，他抬眼看向苏荷，那眼神里透着一股严厉，接着便冷冷地说道：“会议结束后，麻烦你把这半年的相关数据都仔仔细细地汇总好！”
    苏荷气得胸口直起伏，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啪” 的一声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好的。” 说完，便把脸扭到一边，再也不吭声了。
    肖天见苏荷应下了，这才又接着点名下一个员工，继续这没完没了的会议。往常这种例会，顶多半个小时就搞定了，可今儿个倒好，这会一直开到了中午 12 点，大家伙儿都被折腾得够呛。
    “今天这会可算是开完了，大家都辛苦了啊！希望大家听好，把我今天在会上提的那些个问题，都认认真真地整理好喽，然后各自发给我，行了，散会吧！” 肖天说完这话，那脸变得比翻书还快，瞬间就恢复了那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笑脸，还摇头晃脑地哼起了小曲儿，大摇大摆地率先走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顿时像炸开了锅似的，员工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吐槽起来。小王眼疾手快，赶紧跑到苏荷身边，拉着她就往外面走，一边走还一边压低声音愤愤不平地说道：“你说说你，这是咋回事儿呀？平时开会要是遇上这种情况，你不都是据理力争，跟他们争个面红耳赤的吗？今儿个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放过那肖天了呢？”
    小王一边说着，一边心疼地打量着苏荷，见她脸色差得像张白纸似的，心里更着急了，赶忙问道：“这几天你到底是怎么了呀？脸色这么难看，话也变得不爱说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遇上啥烦心事了呀？”
    苏荷勉强挤出一丝苦笑给她，有气无力地说道：“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吧，没事儿的，别担心了。今儿个新总监怎么说的，咱就怎么照做呗，赶紧去忙工作吧。”
    “我可真是为你不值呀！你瞧瞧那肖天，整个儿就是一‘笑面虎’呀，表面上跟谁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可亲热了呢。可实际上呢，你看看他今天在会上那副嘴脸，一会儿指手画脚的，一会儿又摆着那总监的谱儿，哼，真让人看不惯！” 小王正说得慷慨激昂呢，话还没说完，就瞧见肖天正朝着她们俩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她吓得一哆嗦，赶忙吐了吐舌头，然后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撒腿就跑回去工作了。
    肖天径直走到苏荷身边，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道：“麻烦来一下我办公室吧，苏荷。”
    苏荷也没说啥，闷头就跟着肖天走进了办公室。一进屋，肖天就示意她把办公室门关上。
    这会儿，肖天脸上的表情可就严肃起来了，他盯着苏荷，语气里透着一股公事公办的冷峻：“苏荷，今天你给我的那些数据呀，我可是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这问题可真不少啊！我都已经把有问题的数据给你返回去了，你抓紧时间修改好，然后再给我发过来。”
    苏荷冷冷地应了一声：“好。” 接着便没好气地问道：“肖总监，请问还有没有其他的事呢？”
    肖天没理会苏荷的态度，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还有啊，你们今天在会上订的那些个工作目标，也太低了吧！明显比公司其他部门的业绩水平差一大截儿呀！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情况，我认为你们可不该只有这点儿本事！”
    苏荷一听这话，心里那火 “噌” 的一下就冒起来了，她瞪大了眼睛，提高了声音反驳道：“肖总监，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整个市场环境就是这样儿的呀！公司一方面想着控制成本，我们这些员工也都想着多挣点儿钱，可这也不能让我们空手套白狼吧？大家都已经在现有的条件下拼了老命地去做工作了呀！”
    肖天却不以为然，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耐烦，说道：“我看你们就是在现在的本职工作上也没使出全力呀，光看你们那工作汇报就知道了！”
    “肖总监，您才来公司一天呀，您就对还没有完全熟悉的大家随便下定义，您觉得您这样做就很称职吗？” 苏荷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有点儿变调了，可还是毫不示弱地大声质问着。
    “这是在公司里，出了公司咱们可以是朋友，可在工作当中，我们就是纯粹的工作关系呀！谁表现优秀就该嘉奖，表现不好就得及时指正，这有什么问题吗？” 肖天依旧振振有词，那语气里还透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感觉。
    “肖总监您是从大公司过来的，学历又高，能力又好，当然会觉得我们都一般，入不了您的法眼啦。但是，请您最起码要尊重每一个同事呀，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地就贬低大家吧！” 苏荷气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儿，可还是强忍着没掉下来，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地说道。
    “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我怎么就不尊重人了？哎，苏荷，你回来！” 肖天见苏荷转身就要走，着急地喊道。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又听见 “砰” 的一声，那动静和早上苏荷甩门时一模一样，苏荷这次又是使足了劲儿地甩上了门，只留下一脸茫然的肖天站在办公室里，呆呆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第七章 30 岁苏荷的生日前夕，希望何寻？ - 破茧之爱 - 我叫莫小兮

    为了能顺利完成肖天布置下来的那些工作任务，苏荷可真是拼了。她又不能因为这些额外的任务而耽误了白天正常的本职工作呀，没办法，只能利用晚上的时间熬夜加班加点地干。
    就这样，连着熬了整整两个晚上，苏荷才终于把所有工作都完成了。 她抬起有些沉重的眼皮，看了看手机屏幕，上面清晰地显示着凌晨1点。
    苏荷缓缓活动了一下那早已酸痛僵硬的脖子，随后摘下眼镜，轻轻揉了揉发涩的眼睛，站起身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到窗户前，想着把窗帘拉上，然后好赶紧休息一会儿。
    可就在她伸手准备拉窗帘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窗户上贴着的那个大大的红“福”字上。那还是今年过年的时候，仝科亲手贴上去的呢。这几天苏荷一门心思都扑在工作上，忙得晕头转向的，竟然都已经把要和仝科离婚这事儿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此刻，看着这个红“福”字，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事儿一下子又全都涌上了心头。
    苏荷只觉得浑身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双腿一软，便缓缓坐在了窗台上。她手里紧紧攥着窗帘，攥得越来越紧，仿佛要把这些天来积攒的所有疲惫、委屈和难过，都通过这双手传递到这窗帘之上。 不知不觉间，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眶里滚落了下来。只是这一次，苏荷没有再允许自己像往常那样放声大哭，她咬了咬牙，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要坚强。
    过了一会儿，她便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深吸一口气，然后拿着睡衣转身朝浴室走去，准备洗个澡，让自己稍微放松一下。
    早上7点，闹铃准时响起，苏荷也跟着准时醒了过来。她刚睁开眼睛，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妈妈打来的电话。
    “喂，闺女呀，妈跟你说个事儿啊。这几天家里的生意不太好做呀，你看你要是手头宽裕的话，能不能借妈点儿钱呀？”电话那头传来妈妈略显焦急的声音。
    苏荷听了，没有丝毫犹豫，就像以往每一次接到妈妈这样的电话时一样，直接问道：“需要多少呀？” “五万吧，闺女，行不？”妈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好，挂了啊。我要上班了。”苏荷语气平淡地说道。
    “好好，路上注意安全啊，闺女。”妈妈依旧在电话那头殷切地叮嘱着女儿，可回应她的却已经是电话里传来的“嘟嘟”的挂断声了。
    苏荷挂断电话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还是缓缓点开了自己的银行账户。其实呀，这个账户是仝科和她结婚之后一起开的共同账户，里面存着的是两个人这些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原本是打算今年用这笔钱付首付买房子的呢。苏荷看着账户里显示的余额——二十万，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感慨，更多的则是对未来生活的迷茫与担忧。
    苏荷点开手机银行的转账页面后，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微微顿住了。她抿着嘴唇，眼神中透着一丝犹豫，脑海里瞬间闪过诸多念头。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关上了手机银行，将手机塞进包里，随后便出门了。
    肖天此时正在电梯口打着电话，远远瞧见苏荷朝这边走来，便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接着又继续讲起电话来。
    “我妈刚说了，要给咱们钱，让咱们去旅行呢。宝贝，我就想问你呀，你想去哪儿呀？” 肖天的语气里透着几分期待。
    “啊，你没空呀？那我可太想去了，你就不能抽空陪陪我嘛。” 肖天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失落。
    “好吧，好吧，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肖天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
    就在这时，电梯终于到了。苏荷率先走进电梯，她抬眼瞧见肖天似乎聊得并不是很开心，便礼貌性地示意了一下，意思是问他要不要一起进电梯。肖天见状，对着电话那头说道：“那我进电梯了啊，爱你。拜拜。” 说完，便挂了电话，快步走进电梯。
    电梯里，两人各怀心事，一时间安静得只剩下电梯运行时发出的机器运转声，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不一会儿，电梯到了一楼大厅。两人走出电梯，来到门口，肖天依旧保持着那副礼貌的样子，开口问道：“带你一起去公司啊？”
    苏荷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谢谢，不用了。” 说完，便转身快步离开，只给肖天留下了一个略显孤傲的背影。
    苏荷来到地铁站，坐上地铁后，她还是拿出手机，给仝科发了条微信：“我妈想借五万块钱，我跟你打个招呼，等我年底发了奖金，就还你。”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仝科就回过来了：“账户里的钱都归你了，不用经过我同意。对了，咱们什么时候去办离婚手续呀？”
    苏荷几乎想都没想，便回复道：“下周吧，我这周很忙，没时间。”
    “那行，等我下周出差回来，我再联系你。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啊。” 仝科这条突如其来的关心消息，让苏荷不禁微微一愣，鼻子也跟着有些发酸，不过她还是忍住了，硬是没让眼泪掉下来。
    到了公司，苏荷刚打完卡，正准备往办公区走呢，就被在前台的小王给拦住了。小王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凑到苏荷耳边小声说道：“我跟你说啊，今天一大早，大领导们就都过来了，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呢，感觉好像有啥大事要发生似的。”
    苏荷听了，下意识地看了看经理办公室的方向，心里莫名涌起一种预感，难道真的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小王刚要接着八卦下去呢，一抬头就瞧见肖天走进了办公区，她赶忙给苏荷使了个眼色，然后转身就回前台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肖天走到苏荷身边，见她正站在那儿发呆，便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苏荷轻轻摇了摇头，解释道：“听说大领导们都来了，我还在想是不是等你去开会呢？”
    肖天听了，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道：“嗯，去工作吧。” 说完，便朝着经理办公室走去。
    苏荷回到自己的工位后，还是时不时地朝经理办公室门口张望几眼，一种直觉始终萦绕在心头，告诉她，今天真的可能会有事情发生。
    就这样，时间在苏荷的忐忑不安中缓缓流逝，终于到了下午 3 点。这时，经理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了，率先走出来的是肖天，紧接着是三位领导，最后是经理。从他们的表情上看，似乎都比较轻松，这让苏荷感觉刚才那场会议应该是进行得很轻松平和的，她那原本紧张得提到嗓子眼儿的心，也稍微放松了一下。
    苏荷又把自己之前已经整理好的数据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稍微做了些修改，确保万无一失后，便拿着资料去了肖天的办公室。
    “肖总监，您之前需要的前几个月的数据，我已经全部整理好并且发给您了，您看一下吧。” 苏荷走进办公室，对肖天说道。
    肖天此时正低头忙着自己的事儿，听到苏荷的话，只是随口应了声：“好。” 接着又说道：“坐吧，我还有其他事情想问你。”
    苏荷依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这一坐就是大概五分钟。这期间，肖天一直在自顾自地忙着手里的事情，仿佛把苏荷给忘了似的。苏荷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开口说道：“肖总监，要不您先忙吧，我一会儿再过来好了。”
    肖天这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样，赶忙抬起头，一脸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啊，刚才忙忘了你在这儿了。” 要是在平时，不在工作场合的话，苏荷真的是想好好数落他几句，可现在毕竟是在公司，她也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但苏荷还是努力压下心中的那丝不悦，尽量客气地说道：“什么事儿，您说吧。”
    “是这样的，苏荷。你们部门在接下来的这三个月时间里，需要将同期业务量进行翻倍对比，也就是说，各项指标都得达到之前同期的两倍才行。你得把详细的计划做一下，做好之后发给我。而且呢，不单单是总业绩要翻倍，从运营活动的开展情况，到参与活动的人数，再到新客户的数量等等，所有这些方面统统都要实现翻倍目标。” 肖天一本正经地说道，眼神里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苏荷乍一听这话，一时间有些懵住了，脑子仿佛一下子没转过弯来，满脸都是不理解的神情，她皱着眉头问道：“肖总监，您这…… 是什么意思呀？怎么突然下达这么个任务要求呢？”
    肖天见状，继续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这三个月呢，公司要对你们部门重新进行绩效考核了。要是这三个月的绩效不达标，那到了年底，你们的奖金可就会受到影响啦。所以，你们可得好好努力，争取把各项指标都完成咯。”
    苏荷听到这儿，心里顿时 “咯噔” 一下，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原来今天她们开的那个会呀，根本就是冲着自己所在的这个部门来的，而且之前把她从代理总监的位置上弄下来，恐怕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吧。苏荷越想越觉得生气，她双眼紧紧地盯着肖天，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质问意味，大声说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合着您这第一把火就是要烧到我头上，对吗？”
    肖天似乎没太理解她这话里的深意，不过倒是看出了苏荷此刻正气得不轻，便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们部门完不成这个任务吗？那我是不是得就这样如实汇报给经理呢？”
    苏荷被他这话一噎，顿时语塞了。她心里清楚，现在再怎么和肖天争论也没什么意义了，于是觉得也没有再在这儿坐下去的必要了，便站起身来，冷冷地说道：“您的意思我已经理解得很清楚了，只希望公司对我们的绩效考核能够做到公平公正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间，公司里的同事们都陆续下班了。苏荷却依旧一直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一动不动，就像一尊雕像似的。她已经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很久很久了，可对于接下来几个月的工作计划，她却依旧毫无头绪，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才好。
    就在这时，电脑屏幕上突然跳出来一个小小的弹窗，苏荷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之前设置的一个提醒，上面显示着：10.25 号 —— 自己的生日。
    生日啊，这可是她 30 岁的生日呢。可如今，苏荷看着这个提醒，心里却满是苦涩。此刻她的生活，就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重重的森林之中，四周全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方向，找不到可以依靠的支撑点，更看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希望之光，只剩下无尽的迷茫与彷徨。
    苏荷默默地盯着那个弹窗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关掉了电脑。她心想，不管怎么样，生活再艰难，也还是想给自己过个生日吧，哪怕只是简单地许个美好的愿望也好，说不定还能给自己带来一点点继续前行的动力呢。
第八章   从 “帮忙拿物” 到 “辞职抗议 - 破茧之爱 - 我叫莫小兮

    苏荷下班后，在公司附近寻了一家便利店。她脚步略显疲惫地走进店内，在货架间缓缓穿行，先是拿了一块小巧精致的甜品，又选了一份意面快餐，最后还不忘拿上一瓶水。选好这些后，她便来到收银台结了账，接着在便利店内找了个空着的座位，准备在这儿解决自己的晚餐。
    她轻轻撕开抹茶味甜品的包装，用小勺挖起一小块儿，缓缓送进嘴里。那甜甜的味道瞬间在舌尖散开，能明显尝出来奶油十分新鲜，口感细腻，并不会让人觉得腻味。苏荷平日里其实是很少吃甜品的，可今天不同呀，在这个深秋寒冷的夜里，又恰逢是自己的生日，身边的所有人似乎都将她遗忘了，在这冷冷清清的氛围里，仿佛就只有这块小小的甜品，能给她带来那么一丝慰藉了。
    就在这时，手机传来 “钉钉” 的提示音，是微信消息。苏荷拿过手机一看，原来是肖天发来的消息。
    “你在家吗？我女朋友需要去拿一些东西，麻烦你帮我开下门呀。”
    苏荷见状，很快便回复道：“不在，我还在公司呢。”
    没过一会儿，肖天又回了消息过来：“我没见着你啊，我这会儿也在公司呢。”
    “我在公司楼下便利店呢，我马上就回去了，等我一会儿到家了告诉你。” 苏荷回完这条消息后，便关掉了手机屏幕，想着得抓紧时间吃两口晚饭才是。
    可还没等她吃上几口呢，手机又 “叮咚” 一声，又一条信息进来了。苏荷不用看都知道，肯定还是肖天发的。果不其然，消息上写着：“等我一下。”
    苏荷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暗自纳闷：这家伙又要干嘛呀？
    没过多长时间，肖天就出现在了苏荷的身边。此时的苏荷，才刚吃了一口意面。肖天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穿着一身舒适的运动服，脚上蹬着一双运动鞋，看这样子，应该是刚从健身房锻炼完出来的。
    肖天顺手从货架上拿了瓶水，然后走到苏荷旁边的空位置上坐下，随口问道：“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吃晚饭呀？你老公没给你做晚饭吗？”
    苏荷听了这话，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刺了一下，她没有回答肖天的问题，只是默默喝了口水，随后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吃完了自己会回去的。”
    “我等你一会儿呗，我也不着急回家呀。” 肖天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还朝苏荷摆了摆手，示意她继续吃，那意思是这次一定要等她吃完一起走。
    苏荷却选择了无视他，就当他不存在似的，依旧自顾自地默默吃着自己的晚饭。
    “问你个问题啊？” 过了一会儿，肖天一边认真地刷着手机，一边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开口问道：“你和你先生平时爱去哪里旅游啊？有没有什么好地方可以给我推荐推荐呀？”
    苏荷一听到他提起仝科，顿时心里一阵难受，感觉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她冷冷地回了一句：“没有。” 说完，便又低下头，继续吃起饭来，不再看肖天一眼。
    肖天听了苏荷的回应，只是点了点头，自顾自地接着说道：“哦，这样啊，那就是你们不太爱旅游咯？我和我女朋友可喜欢满世界去旅游啦，每次都得好好规划一番行程呢。哎，你说这旅游的地方多了，选择起来还真有点费脑筋呢~”
    “钉钉……”
    肖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手机来电的铃音给突兀地打断了。肖天也没想着要避讳苏荷，直接就接起了电话，语气立马变得亲昵起来：“亲爱的妈咪，怎么啦？”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只见肖天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就由晴转阴了，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奈地说道：“妈，我和她说了呀，她说最近工作实在是太忙了，根本就没时间回来呢。您说这她没时间回来，我跟谁结婚去呀？”
    电话那头似乎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肖天只能继续回应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啦，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看好自己的女朋友的。”说到这儿，肖天的语气突然又拔高了几分，带着些许惊讶问道：“啊？您又要买房子啦？您和我爸就去旅游呗，这次她没时间陪我去，那我也不去了呀，最近我自己工作也挺忙的呢。”
    接着，肖天又像是在听着电话那头的叮嘱，连连点头应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不会吃那些垃圾食品的，行了行了，拜拜啦，妈咪。”
    说完，肖天便挂了电话，长长地叹了口气，满脸都是无奈的神情，嘴里嘟囔着：“哎呀，老人就是爱操心，真啰嗦啊。”
    说完，他转头看了看苏荷，只见苏荷正拿着筷子在碗里不停地搅动着面条，那原本好好的一碗意面，已经被她搅得不成样子了，面条都缠成了一团，乱糟糟的。
    肖天见状，有些不理解她的这种行为，不禁皱了皱眉头，带着一丝责备的口吻问道：“你这是在浪费粮食呢？”
    苏荷听了这话，只是微微地笑了笑，随后轻声问他：“肖总监，你说意面算不算垃圾食品呀？”
    肖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苏荷这话的意思，一脸疑惑地问道：“啥意思？我没太明白你这话里有啥玄机呀。”
    苏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意思，就是随便问问罢了。我吃完了，咱们回去吧。”
    苏荷跟着肖天来到车旁，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她顺手将车窗开了一点儿，10月底的夜风呼呼地灌了进来，凉飕飕的，吹得人不禁打个寒颤。苏荷赶忙裹紧了自己的衣服，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
    “冷了就把窗户关上吧。”肖天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好心地提醒她。
    苏荷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并没有把窗户关上，只是静静地望着车窗外。她看着马路上一盏盏明亮的路灯，灯光洒在路面上，拉出一道道长长的光影；看着街边那些男男女女，或是手挽着手，或是说说笑笑地走着，一副幸福惬意的样子；又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此刻那月亮正被一大片云彩遮住了大半，只偶尔从云缝里露出一点点微弱的光亮。
    苏荷的思绪不禁飘远了，她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刚才在便利店打电话的肖天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她像是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轻声问肖天：“肖总监，你幸福吗？”
    “当然。”肖天几乎是脱口而出，回答得干脆利落。
    苏荷并没有看见肖天回答时的表情，但是从他回答的速度，还有那语气里，她却清晰地听出了那种属于真正幸福的人的声音。那是一种无论如何都无法掩盖住的幸福之感。
    紧接着，她又听见肖天继续说道：“当然了，人这一辈子哪能没烦恼呀。我妈天天催着我结婚、生孩子，还老是让我回家啃老呢。我媳妇呢，又天天忙工作，经常都不在我身边。再加上这工作上的事儿也一堆，真是让人头疼啊。”
    苏荷听到他提及工作，不禁抬眼瞅了他一下，眼神里居然隐隐透着几分羡慕，嘴里喃喃说道：“你这烦恼，听起来也挺幸福的呀。”
    两人一路无话，不多会儿便到了家。肖天跟着苏荷径直进了家门，一进门，他便略带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啊，下星期我应该就能把东西都搬走了，到时候就不用再麻烦你帮忙开门拿东西这些事儿了。”
    苏荷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回应道：“你随便吧，无所谓的。”
    肖天进了屋子，左右看了看，没瞧见男主人的身影，便随口问道：“你老公也这么晚才下班呀？”
    苏荷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冷冷地回了一句：“我自己住。”
    肖天先是愣了一下，应了声 “哦”，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又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他心里琢磨着，自己妈妈明明跟他说这房子是租给一对夫妻住的呀，这会儿他好像瞬间明白了些什么，便识趣地闭了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为了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气氛，他赶忙转移话题说道：“我女朋友是长期在国外工作的，很少回国呢。所以基本上很多生活用品啥的，都是我从国内给她置办好了再寄过去。”
    “你女朋友挺幸福的。” 苏荷站在卧室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在屋里找东西。
    “你下次要是有机会见到她，可一定要把我这话原封不动地跟她说呀。她老是抱怨我，说我不爱她，都不飞过去陪她。你也知道，我妈就我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这忠孝难两全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肖天一边低头在屋里翻找着东西，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找了一会儿，他感觉累了，便直起身子伸了伸腰，刚想继续和苏荷聊下去呢，却发现苏荷已经不在原来站着的地方了。
    苏荷临睡前，还是习惯性地打开了手机银行，默默地把五万块钱转给了妈妈。随后，她躺在床上，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远了。她想起肖天之前问她喜欢去哪里玩的事儿，不禁轻轻叹了口气。上学的时候，自己和仝科没什么钱，也就是在学校所在的城市里简简单单地穷游了一下。后来上班了，仝科整天忙得脚不沾地的，根本就没时间和她一起出去旅游，所以每次都是她自己在国内随便找个地方转转就算了。
    苏荷心里想着，等这段时间工作忙完了，真应该给自己放个假了。毕竟，这生活都已经糟糕成这样了，应该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吧，总该给自己留点儿喘息的时间呀。
    然而，第二天发生的事儿，却让苏荷明白，昨天临睡前自己的那些想法，实在是太乐观了。
    早上，经理通知整个部门开会。会上，经理一脸严肃地下达了指令：三个月后，如果业绩指标完不成，整个部门的人都将全部被裁掉，而且这期间的奖金也都要被扣掉，一分都不会发。
    散了会，苏荷满心的愤怒和委屈再也压抑不住了，她径直就朝着肖天的办公室走去。到了门口，她连门都没敲，直接推开门就走了进去，随后 “啪” 的一声，把手里的笔记本狠狠地摔在了桌上，大声质问起来：“肖天，你也太虚伪了吧！”
    肖天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不过还是努力保持着淡定的样子，皱着眉头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呀？你这火急火燎地跑进来，还发这么大的火，到底怎么回事儿嘛？”
    苏荷根本不理会他的询问，依旧满脸怒容地继续质问他：“你才来公司几天呀？这倒好，轻轻松松就成功要把我们整个部门都给裁掉了，你可真行啊！”
    肖天这才明白过来，敢情她是以为这些裁员的决策都是自己一个人决定的呀。他顿时也来了火气，冷冷地说道：“苏荷，你是不是傻呀？这么大的事儿，能是我自己随随便便就决定的吗？你也不动动脑子想想！”
    “那你做了什么呢？你倒是说说呀！” 苏荷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肖天，毫不示弱地反问道。
    “我……” 肖天一下子被问得有些语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至少我还在努力呀，我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呀。”
    “哼，哼哼！” 苏荷听了他的回答，除了发出几声冷笑，实在是不知道该再怎么回复他了。她只觉得心里的那股失望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堵得难受极了。
    肖天见她是这样的态度，心里也窝火得很，便没好气地问道：“你觉得我让部门撤掉，对我有什么好处？你倒是说说看呀！”
    “至少我没看见你给我们带来什么好处！” 苏荷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的，眼里满是对肖天的不满和怨恨。
    肖天这会儿也懒得再跟她解释了，烦躁地挥了挥手，说道：“你回去吧，这都是三个月之后的事儿呢，现在先好好工作，别在这儿瞎折腾了。”
    “我辞职！” 苏荷丢下这掷地有声的三个字，转身就走，只留给肖天一个决绝的背影，随后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办公室。
第九章 苏荷的职场苦旅 - 破茧之爱 - 我叫莫小兮

    下午 1 点，苏荷还在迷迷糊糊地睡着，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将她从睡梦中吵醒。她伸手在枕边摸索了一阵，终于摸到了手机，眼睛都没睁开，便接起电话，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喂。”
    “苏荷，你真不来上班了呀？” 电话那头传来小王偷偷摸摸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怕被别人听见似的。
    “不去了，我都说了要辞职的呀。” 苏荷依旧闭着眼睛，随口应道。
    “姐姐，你可别呀！你不是还要拿奖金吗？这奖金可不能就这么不要了呀！” 小王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起来，不过还是努力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你这在哪儿打电话呢，声音压得这么小。” 苏荷被她这一通说，彻底给吵醒了，索性坐了起来，这会儿才感觉肚子有点饿了。
    “在厕所啊，我这不是怕被别人听见嘛。姐姐，我劝你呀，就休息一天得了，然后赶紧回来工作，怎么着也得把那奖金拿到手！” 小王在电话那头急切地劝说道。
    “小王，你先好好工作吧，我再考虑考虑。” 苏荷说完，便挂了电话。
    她转头看向窗外，外面阳光明媚，天气大好，可自己却躺在床上浪费这大好时光，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愧疚。但随即，她又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段时间生活实在是太乱了呀，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就像潮水一般，根本没给她留什么反应的时间，就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仿佛被摆在了案板上，即将任人宰割，那种无力感充斥着她的全身。
    苏荷抬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虽然肚子很饿，但她此刻却只想继续躺下接着睡，说不定睡着了还能做个好梦呢，也好暂时逃离这乱糟糟的现实生活。
    在躺下睡之前，她又下意识地打开了手机微信，一眼就瞧见肖天给她发过消息。
    “苏荷，给你两天假期，两天之后回来上班。”
    苏荷盯着这条消息看了一会儿，随后打开键盘，想回复一句：“我辞职了。” 可刚打完这几个字，她又顿了顿，手指在删除键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删除，然后关掉了手机，把手机往枕边一丢，闭上了眼睛。
    “钉钉……”
    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苏荷皱了皱眉头，拿过手机一看，显示是婆婆打来的电话。她脑子里瞬间闪过自己和仝科正在闹离婚的事儿，心里不禁 “咯噔” 一下，暗自寻思着：难道是因为这个事情打来的电话？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想到这儿，苏荷便接通了电话。
    “荷荷啊，仝科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呀，你俩这会儿在一起吗？” 婆婆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妈，我在上班呢，他估计是在忙吧。” 苏荷撒了个谎，随口应道。
    “行，仝科工作可辛苦了，你回头问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呀，我要煲汤给他补补身体呢。要是他又出差了，你要是有时间就来一趟，我教给你怎么煲汤，你回去好给他煮呀。” 婆婆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地说道
    “妈，我也没时间呀。” 苏荷的语气里透着一股淡淡的无奈，她早就习惯了被这个婆婆如此忽视。公公和婆婆都是那种小市民心态，平日里生活过得那叫一个精打细算，就连自己儿子结婚这么大的事儿，他们都算计得清清楚楚，愣是没拿出一分钱来帮衬，还美其名曰年轻人就得靠自己，可不能养成啃老的习惯。
    “荷荷啊，你可得好好休息呀。你们这年龄都不小啦，要孩子这事儿呀，一定要放轻松些呢。” 婆婆难得地表现出了一丝关心，可苏荷心里明白，这关心说到底还是出于催生的目的，她实在是不想再听下去了，只觉得心里一阵厌烦。
    “妈，我要开会了，我让仝科给您回电话吧。” 苏荷说完，便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对于这个婆婆，她都已经有了一种 “免疫力” 了，心里暗自庆幸还好不用和他们住在一起，要不然就冲着婆婆这态度，估计和仝科也不会等到现在才闹到要离婚的地步。
    在婆婆眼里，那可就只有自己的儿子呀，仿佛全世界的女人都配不上她儿子似的。苏荷有时候都觉得，自己能和仝科结婚，那可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了，就应该知足才对，可这日子过起来，哪有那么简单呀。
    苏荷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还是拿起手机给仝科拨了个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那头传来仝科的声音：“喂，苏荷。”
    “你妈说联系不上你，让你给她回个电话呢。” 苏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淡。
    “我是故意不接她电话的，她肯定又要说生孩子的事儿了。” 仝科在电话那头无奈地说道。
    “那你就跟她直接说清楚呗，瞒着也没什么意义呀。” 苏荷随口应道。
    “苏荷，那个…… 你要是能想开了，同意能跟着我，我们可能……” 仝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荷给打断了。
    “不可能，仝科。” 苏荷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起来，“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们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我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但是我就想留在这个城市，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在这里扎根养老，这要求过分吗？那为什么你就不能成全我呢？” 苏荷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又继续说道：“你知道我的梦想的呀，结婚前你还跟我说，我们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然后好好去维护它。可现在呢？行吧，我会成全你的。”
    电话那头的仝科沉默了，半天都没有出声。苏荷也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了，只想赶紧结束这次通话，于是说道：“下周我等你去办手续。” 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
    苏荷这会儿也没了再继续睡觉的心思。她心里清楚，得赶紧翻翻新的工作机会才行，只有这样，才能继续生活下去呢。毕竟，那赤裸裸的房租、水电费，还有负债，都还等着她去还呢。原本这些都是两个人一起承担的，可现在呢，全都变成她一个人的担子了。苏荷忽然又想起来，自己一个人住的话，也没必要租这么大的房子了呀，毕竟这房租实在是太贵了，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吧
    苏荷越想越觉得头疼，索性拿起被子，一把蒙住了自己的脑袋，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纷扰的思绪和现实的压力统统都给隔绝在外似的。
    等到肖天来找苏荷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10 点了。彼时，苏荷正坐在电脑前，全神贯注地浏览着招聘网站，试图从那上面寻找到一丝改变现状的希望。肖天进了屋子之后，就那么一直静静地站着，也不坐下，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苏荷。
    而苏荷呢，依旧自顾自地忙着自己的事儿，压根就没理会肖天的存在，仿佛他就是个透明人一般。
    就这样，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大概过了 几分钟。苏荷终于抬起了头，这才发现肖天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表情看上去十分古怪，像是想笑却又拼命憋着的感觉，让人看了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苏荷不禁皱起了眉头，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耐烦，问道：“你这么晚了，到底有什么事儿呀？”
    肖天听了这话，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到苏荷对面，轻轻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然后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又迅速调出了一份之前苏荷发给他的文档。接着，他便用一种十分诚恳且带着请教意味的语气说道：“想请教你几个问题啊，你看这儿。” 肖天这人一旦说起工作上的事儿，就立马变得格外认真起来，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看这几个计划呀，我觉得写得特别好，真的是很不错。只是后面关于具体的实施计划呢，写得稍微有点简单了。我就想听听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呀，我好把它再完善一下。还有这儿，你看你所对比的数据，我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其实……” 肖天一边说着，一边习惯性地扫了一眼苏荷，这才惊觉她压根就没有在听自己说话，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呢，眼神都有些飘忽。
    “苏荷，你在听吗？” 肖天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
    “肖总监，我都已经辞职了，这些问题现在可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了呀。” 苏荷头也不抬，依旧盯着电脑屏幕，冷冷地回应道。
    肖天听了这话，忍不住给了她一个白眼，一脸不屑地问道：“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就因为这么一点儿小小的工作变动，你就变得这么消极了？” 肖天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脸上挂着一副十分不解的表情，继续说道：“我觉得你不应该是这样轻易就放弃的性格啊？”
    “首先呢，咱们才认识没几天，你不了解我，这很正常。其次呢，走或者留，那可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有这个自由，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 苏荷依旧没有停下手中浏览网页的动作，不紧不慢地回应着肖天的质疑。
    “苏荷，你知不知道现在找新工作的环境有多恶劣呀？你自己又有多大的竞争优势呢？下一份工作你都想好了吗？你真的觉得从头开始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吗？要知道，自由那可是需要资本的呀！” 肖天越说越激动，语速也越来越快，说到最后，他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说得有点不太恰当了，尤其是看到苏荷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便又想赶紧解释一下，连忙说道：“我的意思是说……”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苏荷的语气平静得有些可怕，可每说出的一句话，却都如同锋利的刀刃，狠狠地扎进自己的心脏。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无情地抛开了一般，鲜血直流，然而此刻的她，仿佛已经痛到了极致，连那最基本的痛觉都渐渐失去了。
    “我学历一般，哪能跟您比呀，您可是高学历的海归精英。我没什么背景，更没出国镀过金，而您呢，是这行业里的权威人物。我在工作业绩上也普普通通，没什么突出的成绩，您却向来是佼佼者。所以，您拥有一切可以自由行事的权力，而我呢，就只配被压榨，对吧？” 苏荷冷冷地说着，眼中透着一丝自嘲与绝望。
    肖天这会儿也知道自己刚才那话说得确实不太恰当，可又实在不想再多做解释，毕竟越描越黑的事儿他也不是没经历过。于是，他只得转移话题道：“我今天来，真的就是想请教你这几个问题的，没别的意思。”
    肖天这会儿说话变得小心翼翼的，就怕一不小心又惹恼了这位姑奶奶。他接着说道：“你也知道，我这刚来没几天，明天又得汇报工作了。你呢，又不参加会议，我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借鉴借鉴你的想法。”
    见苏荷并没有反驳他的话，肖天顿时觉得有了点底气，又厚着脸皮接着说：“那个…… 你看你写的这些内容真的是挺好的，所以呢，明天我可得把你的大名好好展示出来，让领导们都知道这些好点子可都是你的想法。”
    苏荷在心里暗自琢磨了一下，她想着，要想让眼前这个讨厌的人赶紧消失，眼下最好的办法，恐怕就是先顺着他的心意，给他想要的东西。想到这儿，苏荷便站起身来，走到肖天身边，面无表情地问道：“哪一块儿需要补充？”
    “这儿，还有这儿。” 肖天赶忙指着文档里的几处地方说道。
    接下来的时间里，肖天那可真是连哄带恭维的，就盼着能和苏荷顺顺利利地把这个汇报方案给完成了。
    就这样，两个人看似友好地共同忙活了起来，等终于完成这个汇报方案的时候，时间已经悄然来到了 12 点。
    肖天手脚麻利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嘴里说着：“谢谢啊。” 然后在出门的那一刻，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仿佛刚刚完成了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似的。
    肖天回到家后，便迫不及待地给女朋友发消息：“睡了吗，宝贝？我刚结束工作呢。哎，你说这人的自尊心呀，真的是太可怕了，尤其是女人的自尊心，本事没多少，脾气倒是挺大的，真的是挺恐怖的啊。我都纳闷儿了，我怎么就会和这种人成为同事了呢？”
    很快，女朋友就回了消息过来：“这很正常吧，一般那些没什么大本事的人呀，都会死死地守着自己那点儿自尊心，其实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点儿自尊心呀，根本就一毛不值。”
    肖天收到女朋友的回复，顿时开心得像个孩子似的，立马回道：“宝贝，你说得太对了！你工作累不累呀？还不睡呢？我可好想你呀。”
    “明天我要飞美国了，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我现在正在准备呢。你说的是谁呀？”
    “就是咱们的邻居呀，你见过那个女人的，跟我是同事，特别难伺候。”
    “你不是领导嘛，还怕她呀？”
    “我是领导没错呀，可我感觉她倒像是大爷似的。算了，不说她了。你从美国回来之后回不回家呀？”
    “没时间呢，美国回来之后，还有很多展会要参加，实在是没办法回家呀。”
    “那我去陪你吧，我给你做饭去，你可别老是自己吃外卖呀，不健康的。”
    “不用了，我妈妈给我找了保姆了，每天晚上都会来给我做饭的，挺方便的。”
    肖天看到这条消息，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脸上满是失望的神情，还像个孩子似的嘟起了嘴巴，委屈巴巴地回道：“那好吧，爱你哦。”
    之后很长时间，对面都没有再回复消息过来。肖天就这么拿着手机，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第十章 暗恋的隐痛与未来何往 - 破茧之爱 - 我叫莫小兮

    周一上午 11 点，苏荷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从一家公司走了出来。彼时，天空中正下着瓢泼大雨，那雨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密密麻麻地从天空倾泻而下。
    刚刚结束的这场面试，应聘的同样是一家教育公司，只不过招聘的是基础岗位罢了。这个岗位的工作时间可不轻松，每天下午 1 点就得上班，一直要工作到晚上 10 点半才能下班。
    不过好在，工资待遇还是相当可观的。而且，这家公司对苏荷的工作经验颇为认可，当场就给了她 1 天的时间来考虑并给予回复。
    苏荷站在公司大楼的屋檐下，望着那越下越大的雨，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心里不禁犯起了愁。她打开手机上的打车软件一看，上面还在持续呼叫着车辆，可那进度条却半天没什么动静，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叫不到车了。
    苏荷实在是没有耐心再这么等下去了，毕竟下午 2 点还有另外一家公司的面试在等着她呢。她咬了咬牙，索性把背包往脑袋上一顶，然后一闭眼，一头就扎进了这如注的大雨之中。她心里清楚，只要跑个几百米，就能到地铁口了。
    大雨之中，苏荷不顾一切地狂奔着。雨水很快就将她从衣服到鞋子全部打湿了，那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模糊了她的视线。可她也顾不上这些了，只是拼命地朝着地铁口的方向跑去。
    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在这大雨的肆虐下，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等苏荷终于跑进地铁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被淋成了一只名副其实的落汤鸡，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身上的衣服紧紧地裹在身上，还不停地往下滴着水。
    苏荷看着自己这狼狈不堪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竟忍不住 “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她不禁想起，好像很多年都没有让自己陷入过如此狼狈的境地了呀。这可真是应了那句文言文中的话 —— 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中午的时候，苏荷随便在附近找了个餐厅，准备吃点儿午饭，顺便休息一下，好攒足精神应对下午的面试。
    吃饭的时候，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想起昨天帮着肖天准备 PPT 的事儿来。她总觉得，好像有一个地方还可以修改得更好一些呢。虽说自己都已经要离职了，但她心里还是希望能把自己手头的工作都做到位，尽量做到善始善终吧。
    想到这儿，苏荷便拿起手机，给肖天发了语音通话过去。
    没一会儿，对面就很快接了电话。
    “喂，苏荷。” 肖天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那声音听起来略带磁性，似乎比平日里真实听到的声音还要好听一些。苏荷听着这声音，心里不禁微微一动，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平时还真是个声控。
    很快，苏荷就回过神来，想起了自己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所在。
    “肖总监，是这样的，昨天咱们准备的那个 PPT 内容呀，我刚刚突然想到，在活动策划这一块儿好像遗漏了一个挺重要的内容呢。你可以这样去处理……” 苏荷拿着手机，条理清晰地把自己关于这个遗漏内容的想法、思路以及具体的建议，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这一说，大概就用了 10 分钟左右的时间。说完之后，她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肖天的回复，便又开口问道：“我说明白了吗？”
    “特别棒！” 电话那头的肖天终于给出了回应，声音里透着一丝赞赏。
    “谢谢，我只是想着吧，既然这工作是经我手的，那不管怎样，都得尽量把它做好呀，哪怕这可能是我为公司做的最后一次工作了呢。” 苏荷语气平静地说道，话语里带着一种对待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
    电话那端的肖天听了这话，沉默了片刻，没有再接话。苏荷见状，便接着说：“那我就先挂了啊，我这边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呢。”
    说完，苏荷便挂断了电话。
    而另一边，肖天也缓缓放下了手机，目光重新落在眼前的 PPT 上。他看着自己正在修改的内容，正是刚才苏荷在电话里叮嘱他要添加的内容。
    肖天轻轻笑了笑，随后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便拿起手机，给苏荷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想好了，就回来上班。”
    下午的面试，苏荷感觉自己整体的表现还算可以。只是吧，这家公司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些，不仅对学历有着严格的要求，而且还特别看重过往在大公司的工作经验呢。所以面试结束后，对方当场就委婉地拒绝了她。不过苏荷倒也没觉得有多失落，反而觉得这样也好，省得自己心里还一直惦记着这事儿了。
    苏荷约了一个男性朋友一起吃饭，这人是她的发小，打小就一起长大的那种。只是结婚这几年，各自都忙着自己的生活，彼此之间的联系也就变得很少了，不过偶尔也还是会互相问候一下，维持着那份淡淡的情谊。这次，苏荷觉得自己是时候该恢复一下自己的社交生活了，毕竟结婚这几年，感觉以前的那些交情都快被消磨干净了呢。
    两个人约好了去吃烤串，苏荷心里想着，今晚可得好好放松一下，准备一醉方休。
    “苏荷，我可记得你以前向来是不怎么爱喝酒的呀，这今儿个是怎么个情况？” 陈星晨长得白白净净的，身材高挑且消瘦，苏荷小时候还老打趣他，说他就像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小白脸。
    “哎，你就别在这儿瞎啰嗦了，赶紧的，把你手里那酒喝干净咯。” 苏荷这会儿已经喝得有几分微醺了，她伸出手指，指着陈星晨手里的酒杯，一个劲儿地催促着他快喝。
    陈星晨见状，也没多说什么，便乖乖地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后，他看着苏荷那已经微微泛红的脸颊，笑着问道：“行了，咱俩这都喝了俩小时啦，我送你回去吧，不然一会儿你老公该着急着找人了。”
    “没有了……” 苏荷无力地摆了摆手，嘴里喃喃说道，“没了，老公没了……”
    陈星晨一下子没听明白她这话的意思，赶忙从苏荷手里把酒杯抢了过来，一脸疑惑地问道：“什么没了呀？怎么就没了呢？你这说得不清不楚的，把我给搞糊涂了呀。”
    苏荷见状，又挣扎着要去抢回酒杯，连声调都不自觉地变高了几分：“给我，我还要喝呢！”
    “行嘞行嘞，我给你，我给你就是了。不过你得先跟我说说，你和仝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 陈星晨一边把酒杯递给苏荷，一边关切地问道。
    “离了，离了，我不要他了……” 苏荷一边说着，一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伸手去抢杯子，结果一个没站稳，差点儿就摔倒在地。陈星晨眼疾手快，赶紧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又顺手拿起她放在一旁的包，然后便搀扶着她，拉着她就往外面走。
    此时的苏荷已经迷迷糊糊的，就这么被陈星晨搀着，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动着脚步。
    陈星晨带着她在马路边找了个台阶，想着让苏荷在这儿吹吹风，说不定能清醒清醒呢。他看着苏荷把头轻轻靠在自己的胳膊上，睁着一双大眼睛，呆呆地盯着马路，整个人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跟我说说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呀？” 陈星晨轻轻拍了拍苏荷的肩膀，再次问道。
    “仝科他希望我能跟着他走，让我尽到一个做妻子该尽的责任，可我…… 我做不到呀，所以就只能这样了呗……” 苏荷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语气平淡得就像是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一样，没有丝毫的波澜。
    “那你自己又是怎么想的呢？” 陈星晨看着苏荷，眼神里透着一丝担忧。
    “我能有什么想法呀？我只是想着能留在这个城市里，每天能和他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回到家的时候能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冷了有人给我温暖，饿了有人疼我。可是…… 可是结婚这么久了，我却好像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似的……” 苏荷慢慢地坐直了身体，缓缓抬起头，眼神有些空洞地看了看夜晚那漆黑的天空。
    “我觉得吧，这分开对于我俩来说，或许都算是一种解脱啦。仝科呢，他一直希望能找一个贤妻良母型的伴侣，就是那种没有什么野心，也没什么抱负的，就安安心心地在家相夫教子就行咯。而我呢，一心就想着要靠自己去打拼，留在这座城市里，能够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呀，能凭借自己的本事买上一座大房子，然后让家里人都过上幸福的日子呢。” 苏荷微微眯着眼睛，脸上带着一丝苦笑，缓缓说道。
    “其实呀，你也不用非得让自己这么累的。” 陈星晨一脸认真地看着苏荷，眼神里透着关切，“说不定仝科他只是心疼你，不想让你那么辛苦劳累呢。你们俩可以再好好沟通沟通呀，说不定还能把这事儿给说开了呢。”
    苏荷听了，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透着一丝无奈，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他根本就不能理解我。他甚至都不明白我为什么非要买房子不可，在他看来，明明可以和他妈妈住在一起的呀，而且这样还能省去租房子的费用呢。” 苏荷说着，又自嘲地笑了笑，“我俩其实一直以来都存在着这样的问题，只是以前总以为可以将就将就，所以就这么将就着过了这么多年。”
    “那你这次真的是想好了吗？” 陈星晨看着苏荷，目光中带着一丝担忧。
    “嗯，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有点想不开，不过现在已经想开啦。” 苏荷还故意夸张地笑了起来，然后看着陈星晨说道：“你呀，以后要是结婚的话，可一定要想清楚咯，婚姻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里面的门道可多着呢。”
    陈星晨听了苏荷的话，脸色微微一沉，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婚姻这东西压根就不适合我，我呀，还是适合单恋就好咯。”
    苏荷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她察觉到自己似乎不小心触碰到了陈星晨的敏感点，便赶忙想着换个话题来缓解这突如其来的尴尬，于是说道：“那个…… 你要是有空的话，帮我留意着点儿房子呗，我这租的房子到期了就不打算再租这里啦。”
    “好呀，那你想要啥样条件的房子呀？” 陈星晨爽快地应道。
    苏荷听了，只是呵呵笑了一声，带着些许无奈地说：“便宜的就行咯，我现在这情况，也没那么多讲究啦。”
    陈星晨送苏荷回到家，两人在小区里走着，正好被刚下班回来的肖天瞧见了。肖天就站在单元门口那儿，静静地等着两人道别。苏荷送走了陈星晨后，一转身，这才发现了肖天。
    “哟，这么晚才回来呀。” 苏荷随口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和肖天一起朝着电梯走去。
    肖天刚走近苏荷，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的酒味，不禁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你这么晚才回来，你老公就不担心吗？”
    苏荷愣了一下，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这么问，便随口回了句：“不会。”
    “结了婚的女人呀，还是得懂得点儿分寸的。这么晚了，还喝了酒，而且还是和男人在外面……” 肖天的话里隐隐带着几分说教的意味。
    “肖总监，这关你什么事儿呢？” 苏荷一听这话，心里就有些不太乐意了，当即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
    “不是，我，我是想说……” 肖天被苏荷这么一顶撞，一下子有些语塞，想要解释一下自己的本意。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呢，电梯就已经到了所在的楼层。苏荷连招呼都没打，径直就走出了电梯，然后快步走到家门口，打开门，“砰” 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那关门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响亮。
    肖天被这关门声震得一下子哑口无言，愣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嘀咕了一句：“嘿，这可是我家的门呐，哼！”
    回到家后，肖天心里还憋着股气呢，便立刻给自己女朋友发消息，一边发还一边忍不住唠叨了几句：“唉，真是好心没好报呀！我这明明就是好心提醒她，这么晚了还跟个男人出去喝酒，多不安全呐。你说她老公不在家，她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哎呀，那说不定人家只是普通朋友呢，你呀，就是太多管闲事了，所以人家才不爱搭理你呗。” 女朋友很快就回了消息过来。
    “这个女人，哼，真的是！我现在都得好好考虑考虑她的人品问题了。” 肖天越想越气，噼里啪啦地在手机上打着字。
    “行了行了，你就别气啦，早点儿休息吧，我明天早上还有事儿呢，得赶紧睡了。” 女朋友发了个催促的表情过来。
    肖天见状，只好发了个爱心和 “晚安” 过去，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苏荷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着今天面试那家公司让自己一天内给回复的事儿，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答应去上班；一会儿又想着仝科什么时候要去办离婚手续，毕竟这事儿得抓紧落实了，而且自己的户口本还得回家去拿呢；
    最后，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陈星晨说的那句 “我只适合单恋”。其实，陈星晨对她的那份爱慕之情，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只是她一直都装作不知道罢了。因为她心里清楚，一旦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说不定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她可不想失去这么一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苏荷越想越心烦，索性拉过被子，一把蒙住了自己的头，心里不停地念叨着：唉，这所有的事儿都堆到一块儿了，一点儿头绪都没有，这下一步到底该从哪儿开始着手呢？真的是烦死个人啦！
第十一章  苏荷与肖天的3个月之约 - 破茧之爱 - 我叫莫小兮

    苏荷一早上紧赶慢赶，总算是忙完了投简历这件大事儿。接下来，她便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心里盘算着，自己实在是不想再专门跑回老家去拿户口本了，干脆让妈妈给邮寄过来吧，至于理由嘛，她也早就已经想好了。
    电话很快接通了，听筒里传来妈妈熟悉的声音：“喂，荷荷啊，有啥事儿呀？”
    “妈，是这样的，您今天帮我把户口本给邮寄过来呗。我这身份证不小心给弄丢了，得赶紧补办一下，办手续得用到户口本呢。” 苏荷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些，可心里还是有点儿发虚，毕竟这理由也不算完全真实。
    “行嘞，那妈今天就给你邮过去哈。” 妈妈倒是很干脆地就应下了。
    苏荷一听妈妈这么爽快，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可又担心妈妈接着问起别的问题来，那可就麻烦了。于是，她赶忙说道：“妈，那没啥事儿了，我这会儿正忙着呢，先挂了啊。”
    “哎，荷荷啊，你先别挂，妈正好也想给你打电话说个事儿呢。你看啊，你弟弟这不是马上要准备结婚了嘛，人家女方那边提了个要求，说是想另外再买一套房子呢。你说这事儿，妈寻思着，你看能不能给凑点儿钱呀？” 妈妈的语速不紧不慢，但每一个字都让苏荷心里一紧。
    “妈，您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呀，我自己都还没有房子呢。要是您和爸手里钱多的话，倒是可以多借我点儿，我也正准备攒钱买房子呢。” 苏荷的语气里透着一股无奈，她实在是觉得有些委屈，自己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哪还有余力去帮弟弟买房呀。
    “可是你弟弟结婚这事儿着急得很呐，这女方要是因为没房子就不结了，可咋整呀？” 妈妈的声音里明显带着焦急。
    “妈，您就直接告诉他们呗，如果能结婚就结，要是没这个房子就结不了婚的话，那让他们俩干脆就散了吧。我也没办法呀，我自己都还顾不过来自己呢。” 苏荷越说越激动，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苏荷气呼呼地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心里想着，真希望能把刚才电话里那些闹心的内容全都给忘了呀。可能是昨天喝酒喝得太多了，酒劲儿到现在都还没过去，脑袋还是一阵阵地疼得厉害
    苏荷坐在桌前，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缓缓点开了手机银行的 APP，目光紧紧盯着屏幕上显示的账户余额，心里像是被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着，难受极了。脑海里又不由自主地回响起妈妈刚才在电话里说的那番话，虽然刚刚在电话里她已经明确地回绝了妈妈，但她心里也清楚，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遇到这种事儿，自己不可能真的一点儿都不管不顾呀。
    可眼下这情况，自己的日子过得也是紧巴巴的，要想帮衬家里，唯一能做的，似乎就只有赶紧挣钱了。想到这儿，苏荷猛地站起身来，在房间里四处翻找起来，终于找出了昨天面试那家公司的联系电话。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略显慌乱的心情，然后拨通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苏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又充满热情：“您好，我是昨天去贵公司面试的苏荷，想问问我什么时候可以正式上班呀？”
    “您好呀，苏小姐，欢迎您加入我们公司呀。您这边随时都可以的，您看您明天方便过来办理入职手续吗？” 对方的声音依旧十分热情，这让苏荷心里稍稍有了一丝暖意。
    “可以的，我明天早上九点准时到公司。” 苏荷赶忙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就能让她从眼前这一堆烦恼事儿当中挣脱出来似的。
    挂了电话之后，苏荷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不能再一味地被眼前这些困难搅得焦虑不安了，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挣钱，让自己忙碌起来，只有这样，或许才能慢慢解决这些让人头疼的问题。
    随后，苏荷又拿起手机，找到肖天的聊天窗口，编辑了一条消息发了过去：“肖总监，下午我去办理离职手续。”
    此时的肖天正在会议室里和经理开着重要的会议呢，手机放在一旁，屏幕亮起时，他一眼就瞧见了苏荷发来的这条消息。肖天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抬起头，看向正在发言的经理，轻声说道：“您看上次我跟您提的关于苏荷工作的那些事儿，我琢磨了一下，我觉得公司之前做出的那个决定还是比较欠妥的。您想，苏荷可是咱们公司的老员工，这么处理的话，其他老员工知道了，心里肯定都会比较寒心的。”
    经理听了肖天的话，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微微皱起眉头，抬手打断了他的发言，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地说道：“肖天呐，你也得好好想想啊。要不是你当初执意要给他们那个部门机会，就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们可连这 3 个月的时间都不会再有了。现在呢，就因为个别人闹了点儿情绪，咱们就要更改之前已经定下的决策，你觉得上面的领导能同意吗？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呐。”
    肖天听了经理的话，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经理所说的难处。但他心里还是觉得应该再为苏荷争取一下，毕竟苏荷的能力他是看在眼里的。
    于是，他斟酌了一下语句，接着说道：“经理，我明白您的顾虑。那要是接下来公司真的要进行部门重组的话，我能不能向您申请一下，把苏荷给留下来呢？您也知道，昨天汇报的那些内容您可都是看过的呀，那可都是苏荷精心整理出来的，从这就能看出来，她在工作上还是很有能力的，要是就这么让她走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经理听了肖天的话，沉默了片刻，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嗯，你说的这些我会考虑考虑的。我也承认苏荷确实是有一定的能力，这一点不可否认。但是呢，我实在是不太认可她现在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你回头转告她一下吧，让她也好好反思反思自己的行为。”
    肖天听了经理的话，心里觉得还是有很大的希望的。他暗暗下定决心，下午一定要找个机会和苏荷再好好地谈一谈，争取能把她留下来。
    下午三点，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办公室的地面上，苏荷准时出现在了办公室里。她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同事们的注意。同事们纷纷围了过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和她打着招呼。
    “苏荷，你可真有勇气啊，说裸辞就裸辞，我可佩服你了。” 一位同事满脸钦佩地说道。
    “苏荷，你这两天休息得好不好呀？” 另一位同事关心地问道。
    “苏荷，你是不是已经找好下家，有高就的地方了呀？” 还有同事好奇地猜测着。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话的时候，小王悄悄拉了拉苏荷的衣角，把她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说道：“苏荷，你知不知道呀，这段时间大家可都拼了命了，每天都工作到很晚很晚，天天不是在开会，就是在调整各种方案呢，忙得是晕头转向的。”
    苏荷听了小王的话，不禁微微一愣，她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办公室里的每个人确实都好像在忙碌着什么，电脑屏幕前是大家专注的身影，电话铃声此起彼伏，打印机也在不停地运作着。不知怎么的，她总感觉这办公室里的状态和以前相比，确实是有些不太一样了。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她一时之间又说不清楚。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荷。”
    苏荷闻声回头，看见是肖天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正站在不远处叫着她的名字。她便和小王轻轻打了个招呼，然后转身朝着肖天的办公室走去。
    苏荷静静地在肖天的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目光随意地落在肖天身上，只见他正忙碌地处理着桌上的文件，时而在电脑上敲打着什么，时而又拿起笔在本子上记录着，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顾不上和自己说话。苏荷便也没吭声，思绪渐渐地飘散开去。
    刚才在外面办公室的时候，她看到大家都在忙碌地工作着，每个人的精神状态似乎比之前好了许多。回想起来，以前大家每天一到下午，就开始变得懒散起来，不是凑在一起吃吃喝喝，就是干等着打卡下班，整天没什么想法，也没什么工作压力。苏荷曾经还为此苦恼不已，心里老是琢磨着，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大家工作得更积极主动一些呢？
    “苏荷，你想好了？”
    就在苏荷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肖天突然开口叫了她一声，这才把她的思绪猛地拉了回来。
    “哦，嗯，我是已经找好新工作了，所以……” 苏荷回过神来，稍微顿了顿，接着说道。
    “你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了，难道就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点不负责任吗？” 肖天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地问道。
    “不觉得啊。” 苏荷微微抬起下巴，一脸坦然地回应道，“本来就是公司做得不对呀，我觉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我也得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呀。”
    “哼，就因为公司这么一点儿变动，你就要选择退缩了？那你怎么能确保下一份工作就能够顺顺利利、长长久久地干下去呢？” 肖天双手抱胸，眼神中满是质疑地看着她，还微微挑了挑眉眼，似乎在等着她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苏荷听了肖天的话，一时之间竟有些无语。其实，她自己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答案罢了。
    “苏荷，我建议你可以再努力尝试一下。如果真的坚持努力了 3 个月之后，情况确实还是不行，到那个时候你再走，你不觉得这样对公司也好，对你自己也好，都算是有一个交代了吗？” 肖天放缓了语气，目光中透着一丝诚恳，试图劝说苏荷改变主意。
    苏荷依旧没有做出回应，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窗，看向了外面那些正在忙碌奋斗的同事们。他们或是在电脑前全神贯注地敲打着键盘，或是在低声讨论着工作方案，或是在匆忙地整理着文件资料，每个人都在忙碌着。
    也许他们当中有些人是被迫无奈才这么拼命工作的，也有可能有些人是真心热爱这份工作，愿意为了它努力一搏。但不管怎样，此刻他们都在为了工作而努力着，这一幕，让苏荷的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她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苏荷，刚刚赵经理特意提到你了，他说你可是相当优秀的，能力出众，是咱们公司不可多得的人才呢。所以呀，他希望我能想尽一切办法尽可能地把你留下来。” 肖天目光诚挚地看着苏荷，语气里带着几分认真劲儿，“我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希望你能给公司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你就踏踏实实地再干上 3 个月试试，如果到时候情况确实还是不行，那所有的后果，我愿意为你们这个部门担着，就算是给你们买单了，你看怎么样？”
    苏荷听着肖天的这一番话，不禁抬眼看向他。这一看，正好瞧见他的眼睛，那眼眸之中透着一股自信的光芒，还隐隐带着那么点儿小傲娇的神情，仿佛笃定了她会答应似的。
    “当然了，如果你觉得那份新找的工作才是对你而言更好的选择，那你现在就可以直接去办离职手续了，我也不会再多说什么。” 肖天微微耸了耸肩，说完这话后，便不再理会苏荷，低下头又自顾自地忙起了自己的工作，这架势，分明就是下了最后通牒了呀。
    苏荷坐在座位上，心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不停地争斗着。她微微皱起眉头，脑海里不断地闪过各种念头，一会儿是新工作的未知与期待，一会儿又是在这公司这么久的点点滴滴，还有肖天刚刚说的那番话。犹豫再三，她终于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一般，从座位上缓缓站起身来，说道：“我明天回来上班。”
    肖天原本正专注地看着手头的文件，听到苏荷这话，不禁微微一愣，随即抬起头来。
    他望着苏荷从办公室出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心里暗自想着：这个女人呀，还真是有那么一点儿好哄的。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