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魂断实验室,冰湖重生斗恶妇!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淹死这不要脸的小娼妇!我们苏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刺骨的咒骂声伴随着冰冷刺骨的湖水,争先恐后地涌入苏知意的耳朵和口鼻。窒息感如同无形的巨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咽喉,肺部火烧火燎地疼,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我这是…在哪儿?”苏知意脑子一片混沌。 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实验室那一声震耳欲聋的警报和冲天火光中。为了抢救那份承载了她无数心血的抗病基因作物样本,她冲进了火海……然后,便是无边的黑暗和撕裂般的痛楚。 “难道…我没死?” “还敢挣扎!给我按紧了!今天非要让她知道,什么是苏家的规矩!”又一个尖利刻薄的女声响起,伴随着头顶被更重力道按下的痛苦。 “噗——”苏知意猛地呛出一口水,更多冰冷的液体涌了进来。 与此同时,一股庞杂而绝望的记忆碎片如开闸的洪水般,凶猛地冲入她的脑海—— 这是一个也叫苏知意的古代少女,年方十五。被继姐苏巧儿设计陷害,诬陷她与外男私通,坏了名节。在这个视女子贞洁大过天的时代,这无疑是灭顶之灾。于是,愤怒的族人由几个长舌妇挑唆,将她拖到村外的冰湖,要对她执行沉塘的私刑! “沉塘?!”苏知意差点没被这两个字再呛死过去。 开什么国际玩笑!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种封建糟粕? 等等,不对……这些记忆,这真实的窒息感,这周遭环境…… 她,现代顶尖农业女博士苏知意,竟然……穿越了? 而且,一穿过来就直接地狱开局,还是升级版的——马上就要被淹死! “前世为了科研鞠躬尽瘁,英年早逝就算了,这辈子刚睁眼就要再死一次?老天爷,你玩我呢?!”苏知意心中悲愤欲绝,强烈的求生欲如同野草般疯长。 就在她感觉意识再度模糊,生命力飞速流逝,几乎要放弃抵抗的瞬间,胸口贴身戴着的一块玉佩——那是她前世带来的,也是原主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一块墨色的凤形玉佩——骤然变得滚烫! 一股奇异的暖流从玉佩中涌出,如同久旱逢甘霖般,强行冲开了她凝滞的气息和混乱的思绪。苏知意猛地呛咳出几口水,终于吸入了一丝带着冰碴的救命空气! 与此同时,一个模糊而神秘的空间入口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快得让她几乎以为是错觉。但这股暖流却实实在在地赋予了她一丝微弱但至关重要的力量和前所未有的清明。 “不能就这么死了!” 苏知意眼神骤然一厉。前世她虽然是个埋首实验室的科研人员,但也学过几招基础的格斗防身术,对人体的脆弱部位也算略有了解。 求生本能的驱使下,她拼尽玉佩带来的那丝力气,身体在冰冷的湖水中猛地一拧,借着水的浮力,屈膝狠狠撞向身后一个按着她最用力的妇人小腹! “哎哟!”那妇人惨叫一声,按着她的力道一松。 苏知意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时机,猛地从缝隙中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凄厉地嘶喊:“杀人啦——!苏家要屈打成招,草菅人命啦!我苏知意是冤枉的——!” 她的声音尖锐,带着濒死的绝望和不甘,穿透了寒风,清晰地传到岸上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岸上那些原本叫嚣着要清理门户的族人,以及负责行刑的几个族老,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她凄厉的喊冤声惊得动作一滞。尤其是那几个主要负责按住她的妇人,更是被她那不要命的挣扎吓了一跳。 “小贱蹄子还敢狡辩!证据确凿,容不得你抵赖!”一个穿着体面,看起来像是主事妇人的尖声道,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苏知意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她脑子飞速转动,借着玉佩传来的微弱支撑,再次用尽最后的力气喊出:“我苏知意对天发誓!给我三天时间!只需三天!若我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我苏知意愿自裁谢罪,绝无半句怨言!若我是被冤枉的,今日所有构陷我、要置我于死地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她的声音凄厉而决绝,带着一种鱼死网破的狠劲,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在众人的心头。 尤其是自裁谢罪这样的毒誓,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是极为严重的。 果然,岸上为首的一个胡子花白的族老眉头紧锁,被她的气势和这毒誓给震住了。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迟疑:“三天?” “族老,不能听她胡言乱语!这等不知廉耻的女人,早些处理了干净,免得污了我们苏家的名声!”先前那个尖刻的妇人急忙煽动。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住手!都给我住手!” 人群分开,一个手拄拐杖、面容黝黑但眼神还算正气的老者在两个半大孩子的哭喊搀扶下,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正是杏花坳的老村长苏大山。而那两个孩子,正是原主年幼的弟弟苏明理和妹妹苏知巧。 “村长!村长!你快救救我大姐吧!”苏知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冻得通红。 老村长苏大山看着被按在冰湖里,只露个脑袋,浑身湿透,冻得嘴唇发紫,却依旧死死瞪着岸上某些人的苏知意,重重叹了口气,拐杖往地上一顿:“苏三贵家的,还有你们几个!知意丫头说得对,凡事总要讲个证据!既然她敢发下如此毒誓,给她三天时间又何妨?若真有冤屈,我们岂不是成了草菅人命的罪人?” 那被称为苏三贵家的,正是苏知意的继祖母钱氏,也是此次沉塘事件的主要推手之一。她见老村长出面,脸色变了变,但依旧不甘心地嚷道:“村长,这可是败坏门风的大事!我们苏家的脸都让她丢尽了……” “脸面重要,人命就不重要了吗?”老村长眼神一凛,“此事暂且压下!先把人拉上来!” 有了老村长的发话,又有苏知意那番以死相逼的毒誓在前,族老们也不好再坚持。毕竟,如果苏知意真是被冤枉的,那他们今天的行为传出去,整个苏氏宗族的名声会更难听。 苏知意终于被几个村民七手八脚地从冰窟窿里拖了上来。 一上岸,刺骨的寒风如同刀子般刮在她湿透的衣衫上,她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牙齿咯咯作响,眼前阵阵发黑。 她太冷了,太虚弱了,连站都站不稳。 然而,她依然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死死地盯着人群中那几个心虚躲闪的身影,特别是那个穿着簇新袄裙,此刻正假惺惺地抹着眼泪,实则眼底深处藏着得意的继姐苏巧儿。 那眼神,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寒冰,带着刻骨的恨意和不屈的火苗。 “三天……”苏知意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随即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她昏过去的前一秒,她仿佛又感觉到了胸口玉佩传来的一丝微弱暖意,以及脑海中那个一闪而过的神秘空间入口,似乎比之前清晰了一点点。 第2章 空间激活,神农血脉初觉醒!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姐……姐姐,你醒醒啊!你看看我们,呜呜呜……” 一个带着哭腔的稚嫩女声,伴随着轻轻的摇晃,将苏知意从混沌的黑暗中唤醒。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刺目的光线让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头痛欲裂,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喉咙干得冒火。最要命的是,一股寒意从身下破败的草席和四面漏风的墙壁缝隙中不断侵袭而来,让她整个人如同置身冰窖。 “咳咳……”苏知意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虚弱不堪,高烧带来的晕眩感阵阵袭来。 “大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一个略显沉稳的男童声音响起,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 苏知意这才看清,床边蹲着两个瘦骨嶙峋、衣衫褴褛的小萝卜头。一个是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眉眼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坚毅,正是原主的弟弟苏明理。另一个是五六岁的小姑娘,哭得小脸通红,眼睛肿得像核桃,是妹妹苏知巧。 他们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半块黑乎乎、散发着霉味的窝窝头。 “姐,快吃点东西吧,这是……这是我们好不容易藏起来的。”苏明理将那半块窝窝头递到苏知意嘴边,声音有些哽咽。 苏知意看着这霉烂的食物,再看看弟妹那期盼又担忧的眼神,心中一阵酸涩。她张了张嘴,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水……” “哎,水!”苏明理连忙从旁边一个破了口的陶碗里舀了些浑浊的冷水,小心地喂给苏知意。 冰冷的生水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些许灼烧感,却让她的胃更加不适。 “这是哪里?”苏知意打量着四周。这是一间破旧不堪的柴房,四壁漏风,屋顶还有几个大洞,光线从洞口投下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姐姐,你被他们关在柴房里了。”苏知巧怯生生地说,小手紧紧抓着苏知意的破旧衣袖,“他们说……说你是苏家的灾星,要不是老村长爷爷拦着,他们还要把你浸猪笼呢!” 苏明理咬着牙,愤愤道:“那些坏人!还有继祖母,她说……她说等你醒了,就要把你卖给邻村张屠户家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光棍当填房!还说聘礼都收了一半了!” “什么?!”苏知意心头一紧。卖给老光棍?这继祖母的心肠也太歹毒了! 她挣扎着坐起身,动作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和落水后的酸痛,让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高烧让她头晕目眩,但求生的意志却更加强烈。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苏知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想起了昏迷前胸口玉佩传来的那股暖流,以及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神秘空间入口。 “玉佩……空间……”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努力回忆着那种感觉。 “进去……我要进去……”她心中默念。 忽然,一股温和的吸力从胸口传来,苏知意的意识仿佛被抽离了身体,下一瞬,眼前景象陡然一变! 不再是阴暗破败的柴房,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生机盎然的奇异之地。 脚下是肥沃松软的黑土地,约莫一亩三分大小。不远处,有一口氤氲着淡淡白色雾气的小泉眼,泉水清澈见底,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空气清新得让她贪婪地深吸了好几口。 更让她震惊的是,这片小空间的角落里,竟然散落着一些她无比熟悉的东西——几包真空包装的种子,一把多功能工兵铲,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太阳能工具箱!这些,分明是她前世实验室里的宝贝!虽然看起来像是简化和缩小版,但绝对错不了! “这……这难道就是我的金手指?”苏知意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作为一个顶尖农业博士,没有什么比一片可以随心所欲耕种的土地和优质的种子、工具更让她欣喜若狂的了! 她走到泉眼边,捧起一汪泉水。泉水入口甘甜清冽,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生命气息,瞬间滋润了她干涸的喉咙和五脏六腑。一股暖流从小腹升起,迅速流遍四肢百骸,高烧带来的晕眩和身体的酸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这泉水…果然不凡!”苏知意眼神发亮。 她又尝试着从种子袋里取出一颗改良过的黄豆种子,小心翼翼地埋入黑土地中,并浇灌了一些灵泉水。 奇迹发生了! 那颗黄豆种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土而出,抽出嫩芽,迅速生长,不过片刻功夫,就长成了一株半尺高、结着几串饱满豆荚的黄豆植株! “我的天!”苏知意震惊地捂住了嘴巴。这种生长速度,简直逆天! 有了这个空间,有了这些种子和灵泉,她还怕什么?别说养活弟妹,就是带领全村致富,也不是不可能! 就在苏知意沉浸在巨大喜悦中时,柴房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刻薄的叫骂。 “苏知意那小贱蹄子醒了没有?老娘的耐心可是有限的!王媒婆和张老哥可都等着呢!”是继祖母钱氏那尖酸刻薄的声音。 苏知意心中一凛,意识瞬间从空间中退了出来,回到了冰冷现实的柴房。 她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 “砰!”柴房的破门被人一脚踹开。 继祖母钱氏叉着腰,领着一个贼眉鼠眼的媒婆,还有一个身材矮胖、满脸油光、正色眯眯打量着苏知意的五十来岁的老男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哟,醒了?醒了正好!”钱氏三角眼一翻,冷笑道,“苏知意,你也别装死了!张老哥今天来就是接你的,赶紧收拾收拾跟他走吧!” “我不许你们带走我大姐!”苏明理张开双臂,死死护在苏知意身前,小小的身躯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苏知巧也吓得躲在哥哥身后,却依旧探出小脑袋,用仇恨的目光瞪着那几人。 “小兔崽子,滚开!”钱氏不耐烦地想去推苏明理。 “住手!”苏知意猛地开口,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扶着墙壁,缓缓站起身,目光冷冽地扫过眼前的三人。虽然高烧未退,但饮用过灵泉水后,她感觉精神好了许多,至少有了些力气。 “张老哥是吧?”苏知意看向那个色眯眯的老光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确定要娶我这么一个不祥又重病缠身的女人?” 老光棍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但一想到苏家收的低廉聘礼和苏知意那张虽然苍白却依旧难掩秀丽的脸蛋,又吞了口唾沫,嘿嘿笑道:“不打紧,不打紧,老哥我身子骨硬朗,会疼人……” 苏知意心中一阵恶寒,面上却不动声色。她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默沟通空间,意念一动,手中凭空多出几株植物。 那几株植物与本地常见的草药截然不同,根茎饱满,叶片青翠欲滴,散发着一股奇异的清香,一看就不是凡品。其中一株,叶片边缘带着淡淡的金色光晕,正是她在空间中催生出的变异止血草,另一株则像是微缩版的人参,参须完整,品相极佳。 “这是……”钱氏和王媒婆都愣住了,她们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草药。 苏知意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昨日我被按入冰湖,弥留之际,山神感我冤屈,特入我梦中,赐下这几株神药。山神说了,此药不仅能治好我的重病,更能医治一些疑难杂症,甚至……可以卖出大价钱!” 她特意将重病二字说得意味深长,目光瞥向那老光棍:“比如,治好某些人说不出口的隐疾。” 老光棍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 钱氏和王媒婆面面相觑,半信半疑。这苏知意落水前可没这本事,难道真是山神显灵了?可这凭空拿出药材的手段,也太诡异了。 苏知意将他们的神色尽收眼底,继续加码:“山神还说了,若我能用此神药救人积德,便能化解我身上的所谓不祥。但若你们执意逼迫,坏了山神的好事,恐怕会降下灾祸!” 这番半真半假、连蒙带唬的话,果然震住了几人。这个时代的人,对鬼神之说最为敬畏。 老光棍看着那品相不凡的神药,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希冀,一时间也忘了催促。 钱氏虽然心有不甘,但也被苏知意这山神托梦的说法和那几株奇异的药材给唬住了。她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来:“哼,说得好听!谁知道你这药是真是假?万一是毒草呢?” “是真是假,一试便知。”苏知意早有准备,“我也不求你们现在就信。给我一些盘缠,我去镇上的药铺问问,看看这神物到底值多少钱。若真是我胡说八道,或者这药一文不值,到时候我苏知意任凭处置,绝无二话!”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钱氏:“但如果这药是真的,不仅能治病,还能卖大钱,那这门亲事,恐怕就得另说了吧?毕竟,我苏知意也不是那等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钱氏被苏知意那锐利的眼神看得心中一突,暗自盘算:这死丫头今天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难道真有什么奇遇?如果这药材真能卖钱…… 她咬了咬牙,从怀里摸索了半天,不情不愿地掏出十几个铜板,扔在地上:“好!老娘就给你这个机会!要是你敢耍花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知意弯腰,从容地将铜板一一捡起,握在手心。虽然只有十几个铜板,但对现在的她来说,却是宝贵的启动资金。 她挺直了腰杆,尽管身上依旧穿着湿冷破旧的衣裳,脸色也因高烧而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但她的眼神却异常明亮,充满了不屈和坚定。 “明理,知巧,我们走!”她一手拉着一个弟妹,在钱氏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拖着病体,一步一步,昂首走出了这间困了她一日的破败柴房。 门外的阳光有些刺眼,苏知意微微眯了眯眼,感受着这劫后余生的气息。 她在心中冷笑:“欺我辱我者,百倍奉还!苏巧儿,钱氏,还有那些曾经欺辱过我们姐弟的人,你们给我等着!这笔账,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她要去镇上,不仅是为了验证药材的价值,更是为了寻找一线生机,开启属于她的锦绣田园路! 第3章 初显身手,打脸极品不隔夜!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姐姐,我们……我们真的要去镇上吗?我有点怕……”苏知巧攥着苏知意破旧的衣角,小声地嗫嚅道,大眼睛里满是忐忑。一夜高烧未退,苏知意脸上依旧带着病态的潮红,但精神却比昨日好了许多,这都得益于空间灵泉的神奇。 苏知意摸了摸她枯黄的头发,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坚定:“别怕,有姐姐在。我们去镇上卖了神药,就能买米买面,给我们明理和知巧买新衣服,买糖葫芦!” 一听到糖葫芦,苏知巧的眼睛瞬间亮了亮,连带着苏明理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对他们而言,糖葫芦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美食。 青石镇离杏花坳有十几里山路,对于两个长期营养不良的孩子和拖着病体的苏知意来说,无疑是一段艰难的跋涉。但一想到未来的希望,苏知意便咬牙坚持着。她将那几株用布小心包好的神药贴身藏好,一手牵着一个弟妹,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镇子的方向走去。 走了近两个时辰,他们才终于看到了青石镇的影子。 与闭塞贫穷的杏花坳不同,青石镇显然要繁华得多。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苏明理和苏知巧看得眼花缭乱,紧紧跟在苏知意身后,既好奇又有些畏缩。 苏知意没有心思闲逛,她目标明确——药铺。 她带着弟妹,径直来到镇上最大的一家药铺“回春堂”门口。 “几位客官,抓药还是问诊?”一个年轻的药铺伙计懒洋洋地迎了上来,看他们姐弟三人衣衫褴褛,面带菜色,眼神中不免带了几分轻慢。 苏知意也不在意,开门见山道:“小哥,我们是来卖药材的。有些稀罕的药材,想请你们掌柜的给瞧瞧。” 那伙计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撇撇嘴:“我们回春堂收药材,那可是有讲究的,寻常山里挖的那些个不入流的货色,我们可不要。” “是不是入流,得看了才知道。”苏知意语气平淡,却自有一股沉稳的气度。 她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用粗布包裹的药材,在柜面上一一摊开。 那株叶片边缘带着淡淡金色光晕的变异止血草,以及那株形态饱满、参须完整酷似人参的神药,一亮相便吸引了伙计的目光。尤其是那股若有若无的奇异清香,更是让人精神一振。 伙计的轻慢收敛了几分,有些不确定地道:“这……这是什么药材?瞧着倒有几分不凡。” “烦请通报掌柜一声,此药非同小可,若耽误了,怕小哥你担待不起。”苏知意微微抬高了声调。 不多时,一个穿着绸缎衣衫,留着山羊胡,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从后堂走了出来,正是回春堂的钱掌柜。 “何事喧哗?”钱掌柜略带不悦地问道。 当他看到柜面上那几株品相奇异的药材时,眼神骤然一凝,快步走了上来,拿起那株小人参仔细端详,又凑到鼻尖闻了闻,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这药材……姑娘从何处得来?”钱掌柜沉声问道,态度已然郑重了许多。 苏知意不卑不亢地答道:“此乃家传之物,机缘巧合下才得以保存至今。掌柜的您是识之人,想必能看出此物的价值。”她没有说是山神所赐,那种说法骗骗村妇可以,在经验老到的药铺掌柜面前,只会显得可笑。 钱掌柜沉吟片刻,又仔细查看了那株变异止血草,指尖捻了捻叶片,感受着其中充沛的汁液和奇异的能量波动。他行医卖药大半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品相的草药。 “这两株药材,品相确实罕见。”钱掌柜缓缓点头,“尤其是这株,虽不知其名,但观其形,闻其气,当有补气凝神之效。这一株,似乎有奇特的止血功效。姑娘打算卖多少钱?” 苏知意心中一喜,知道有门儿。她前世对中医药理也有涉猎,结合空间灵泉的滋养,这些药材的药效绝对远超普通凡品。 “掌柜的是行家,自然知道好货不便宜。这两株,我也不漫天要价,一共五十两银子。若掌柜的诚心要,四十两也可。”苏知意试探着报了个价。在这个时代,一两银子就能让普通农户过上好几个月,四十两银子,对她而言已是巨款。 钱掌柜眉头微挑,这丫头看着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但他深知,真正的珍稀药材,价值千金亦不为过。这两株药材,若是运用得当,其价值远不止四十两。 “二十两。姑娘,这已经是老夫能给出的最高价了。毕竟,这药材来路不明,药性也未经验证。”钱掌柜开始还价。 苏知意心中冷笑,果然是奸商。她故作惋惜道:“既然如此,那便算了。想必这青石镇,也不止回春堂一家药铺,总有识货之人。”说着,便作势要收起药材。 “哎,姑娘且慢!”钱掌柜连忙阻止。他确实看中了这药材的潜力,若是被别家药铺得了去,岂不可惜。一番唇枪舌战,你来我往,最终,苏知意以三十五两银子的价格,将这两株神药卖给了回春堂。 当沉甸甸的银子和一些碎铜板放到苏知意手中时,她几乎要喜极而泣。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赚到的第一笔巨款! 有了钱,苏知意底气足了许多。她先带着弟妹去粮店买了两袋糙米、一袋白面,又去布庄扯了些粗布,买了针线,还奢侈地称了半斤猪肉,买了些盐巴和菜油。 路过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时,苏知巧拉着苏明理,眼巴巴地望着那红彤彤、亮晶晶的糖葫芦,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苏知意微微一笑,掏出两个铜板,给弟妹一人买了一串。 “谢谢姐姐!”两个小家伙一手抓着糖葫芦,一手提着东西,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幸福笑容。那酸甜的滋味,是他们苦涩生活中难得的一抹亮色。 满载而归,回村的路似乎也变得轻快了许多。 然而,好景不长。当他们走到一处偏僻的林间小道时,路边突然窜出三四个游手好闲的汉子,为首的正是继祖母钱氏的娘家侄子,苏知意的便宜堂兄苏大强和苏二柱兄弟俩。 “哟,这不是知意堂妹吗?发财了啊,买了这么多东西?”苏大强吊儿郎当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一双贼眼贪婪地盯着他们手中的东西和苏知意鼓囊囊的钱袋。 “堂兄有事?”苏知意将弟妹护在身后,冷冷地问道。 “没事,就是哥几个手头有点紧,想跟堂妹借点钱花花。”苏二柱搓着手,嘿嘿笑道。 “我若不借呢?”苏知意眼神一寒。 “不借?那可就由不得你了!”苏大强脸色一沉,作势就要上来抢夺。 苏知意早有防备。她知道这帮人是村里的无赖,平日里就游手好闲,欺软怕硬。 她冷笑一声,猛地将手中的一袋糙米向苏大强砸去!那袋米虽然不重,但苏知意饮用过灵泉水后,力气比寻常女子大了不少,加上出其不意,苏大强被砸了个趔趄。 就在此时,苏知意拉着弟妹,转身就往旁边一条她早就看好的下坡小路跑去。那条小路边上,正是一个无人清理、臭气熏天的粪坑! “臭丫头,还敢跑!”苏大强等人骂骂咧咧地追了上来。 苏知意跑到粪坑边上,算准了距离,突然脚下一滑,身体恰到好处地向旁边一歪,带着弟妹险险地避开了粪坑边缘。 追在最前面的苏二柱收势不及,只听“噗通”一声惨叫,他整个人一头栽进了粪坑之中,溅起一片黄褐色的水花! “啊——!臭死了!救命啊!”苏二柱在粪坑里扑腾着,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苏大强和其他几个同伙都看傻了眼,一时间竟忘了追赶。 就在他们愣神的功夫,不远处官道上,一匹骏马疾驰而过,马上端坐着一位身着锦衣、气度不凡的年轻公子,身后还跟着一个精悍的随从。那公子似乎被这边的动静惊扰,勒马回望了一眼,恰好看到苏二柱在粪坑里挣扎的狼狈模样,以及苏知意带着两个孩子飞快逃离的背影。他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讶异和玩味,随即拨转马头,继续赶路,仿佛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苏知意自然没注意到这惊鸿一瞥,她带着弟妹,头也不回地跑回了村子。 回到那间破败的柴房,苏知意立刻关紧了门。她先是烧了热水,给弟妹和自己都擦洗了身子,换上了新买的虽然粗糙但干净的衣服。然后,她用新买的米和肉,做了一顿香喷喷的肉粥。 苏明理和苏知巧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热乎乎的肉粥,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这是他们记事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饭。 傍晚时分,继祖母钱氏果然又找上了门。她没等到张老光棍那边的好消息,反而听说苏知意大包小包地从镇上回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苏知意!你个小贱蹄子!你卖药的钱呢?是不是都私藏了?!”钱氏一进门就嚷嚷起来。 苏知意从容地将剩下的二十几两银子和一堆铜板以及买来的粮食布匹等物摆了出来,冷声道:“神药已经卖了高价,这些便是剩下的钱和置办的家用。奶奶若是不信,大可去回春堂问问钱掌柜。” 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和实实在在的物资,钱氏的眼睛都直了。她没想到苏知意那几株破草药真能卖这么多钱!她本想撒泼抢夺,但对上苏知意那双冰冷锐利的眸子,想起她昨日发狠的模样和今天轻易让苏二柱吃大亏的事迹,心中竟有些发怵。 加上周围闻声而来的村民指指点点,不少人看到苏知意真的买了粮食和布匹,也开始觉得这丫头似乎不像以前那么好欺负,反而多了几分本事。 钱氏最终也只敢不甘不愿地嘟囔了几句“暂且放在你这里保管”,便悻悻地走了。 夜深人静,苏知意看着身边熟睡的弟妹,摸了摸怀中剩下的银两和那块温热的玉佩。 “这只是开始……”她轻声低语,黑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坚定的光芒,“我的目标,可不仅仅是吃饱穿暖这么简单。苏巧儿,还有那些陷害我的人,三日期限未到,我们的账,慢慢算!我的目标,是良田万顷,富甲一方!” 她要在这三天内,找到证据洗刷原主的冤屈,更要利用这神奇的空间,彻底改变自己和弟妹的命运!而那第一步,就是要先在这三天之内,堂堂正正地站稳脚跟! 第4章 三日期限,智寻铁证破诬陷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姐,你真的有办法吗?明天……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夜深了,苏明理躺在姐姐用新买的布料铺成的简易床铺上,小声地问道,话语里满是化不开的忧虑。今天吃饱穿暖的幸福感,终究敌不过对明日未知的恐惧。 苏知意将被角给弟妹掖好,轻声道:“睡吧,相信姐姐。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安抚好弟妹,苏知意却毫无睡意。她走到屋外,坐在那块磨平的石头上,任由清冷的月光洒在身上。三日期限,已过其二。明天,就是决定她们姐弟三人生死存亡的时刻。 她不能输,也输不起。 靠山神托梦的说法能唬人一时,却不能唬人一世。想要彻底摆脱被拿捏的命运,她必须拿出铁一般的证据,在这场公堂对质中,将构陷者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苏知意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原主被陷害那天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一遍遍地回放、拼接、分析。她前世的专业是农业科学,但作为一名顶尖的科研人员,她所具备的逻辑思维、细节洞察力和推理能力,丝毫不亚于一名刑侦人员。 “首先,是动机。”苏知意用一根小树枝,在泥地上画出人物关系图。 “继姐苏巧儿,为何要陷害原主?” 记忆中,苏巧儿一直嫉妒原主那张比她更出色的脸蛋,更重要的是,镇上李员外家的公子曾偶然见过原主一面,流露出几分好感。而苏巧儿,一直心心念念想嫁入李家。嫉妒和利益,构成了她最直接的作案动机。 “其次,是物证。” 族人所谓的铁证,是在离原主不远处的草丛里找到的一枚男式荷包。荷包里没有银钱,只有一张写着情话的短笺,但没有署名。 “这荷包,就是突破口!”苏知意眼中精光一闪。 原主当时吓得六神无主,根本没仔细看那荷包,只知道那不是自己的东西。但苏知意却从记忆的角落里,挖掘出了一个被忽略的关键细节——原主在被拖拽时,曾闻到过那荷包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廉价又刺鼻的茉莉香粉味。 “这种香粉,村里只有爱俏的苏巧儿在用!”苏知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苏巧儿为了遮盖自己身上的汗味,从货郎那里买过好几包,平日里熏得衣服、屋子到处都是那个味道。而她陷害原主时,为了做得逼真,将自己的荷包换成了男式的,却忘了荷包上早已沾染了她自己独特的、标志性的味道! “物证有了指向,但还不够。我需要人证。” 苏知意继续在脑中构建犯罪现场。陷害的地点在村东头的废弃柴房附近,那里比较偏僻。苏巧儿约原主去那里,说是有东西要给她,然后就上演了一出捉奸的戏码。 “谁会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在那个地方?” 苏知意仔细过滤着村民们的脸庞和习惯。忽然,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她脑海中跳了出来——村西头刘寡妇家的女儿,杏儿。 杏儿比原主小两岁,性子胆小懦弱,平日里总被苏巧儿等人欺负。苏知意记得,杏儿每天下午都会去村东头那片山坡上挖野菜。陷害发生的时间,恰好是午后。杏儿,很有可能看到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苏知意便用新买的白面,烙了几张香喷喷的葱油饼。她将其中两张用干净的布包好,对弟妹说:“你们在家温习我教的字,我去去就回。” 她提着饼,径直往村西头的刘寡妇家走去。 刘寡妇家比苏知意家好不了多少,也是一副家徒四壁的模样。苏知意到的时候,杏儿正准备背着小竹篓出门。 “杏儿。”苏知意轻声喊道。 杏儿看到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怯生生地说:“知……知意姐。” 苏知意放缓了脚步,脸上露出温和无害的笑容,将手中的油饼递了过去:“刚烙的饼,还热乎,拿去垫垫肚子吧。” 饼的香气让杏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她迟疑着,不敢伸手去接。 苏知意直接将饼塞到她手里,柔声道:“拿着吧。你我姐妹,客气什么。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呢。” “谢……谢我?”杏儿一脸茫然。 “是啊,”苏知意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前天我出事的时候,那么多人围着看热闹,甚至落井下石,我恍惚中记得,好像只有你,偷偷抹了眼泪。这份心意,姐姐记下了。” 这纯属苏知意瞎编,但她赌的就是杏儿心地善良。果然,杏儿听了这话,眼圈一红,对苏知意的防备心顿时消减了大半。 苏知意见状,便扶着她坐到旁边的石墩上,闲聊起来:“唉,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他们都说我与人私通,可我连那个荷包是谁的都不知道。只记得那荷包上有一股很浓的茉莉香粉味,熏得我头疼。说起来,巧儿姐最喜欢用这种香粉了,她是不是最近又买新的了?味道比以前还冲。” 她这番话,看似在抱怨,实则每一个字都在巧妙地引导和暗示。她没有直接问杏儿看到了什么,而是将荷包和苏巧儿的香粉这两个关键信息点串联起来,给了杏儿一个可以顺着往下说的台阶。 杏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抓着饼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她嘴唇哆嗦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挣扎。 苏知意知道,火候到了。 她握住杏儿冰凉的手,目光变得无比真诚和恳切:“杏儿,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我也知道你害怕,怕巧儿姐她们报复你。但是,你想想,如果这次我被他们淹死了,下一个被他们随口诬陷的,又会是谁呢?今天她们能这样对我,明天就能这样对村里任何一个她们看不顺眼的女孩。你愿意生活在这样不分青红皂白,随时可能被人冤枉死的地方吗?” 苏知意的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敲在杏儿的心上。 “姐姐不是要你站出来指证谁,”苏知意放缓了语气,声音带着一丝蛊惑,“我只是想知道,那天下午,在村东头的柴房附近,你除了看到我,还看到了谁?你只需要把你看到的,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一个人,就够了。剩下的,交给姐姐来处理。” 杏儿的心理防线终于被彻底攻破了。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看到了……那天下午,我去挖野菜,看到巧儿姐鬼鬼祟祟地在柴房附近,她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的东西,扔在了草丛里。然后没多久,你就来了,再然后,她就带着人来了。她走的时候,还瞪了我一眼,威胁我不准乱说,不然……不然就撕了我的嘴!” 就是这个! 苏知意心中一块大石轰然落地!杏儿看到的,就是苏巧儿扔下荷包,布置现场的整个过程! “蓝色的东西……是了,那个荷包正是蓝色的!” “杏儿,谢谢你。”苏知意紧紧抱了抱她,“你放心,明天,你什么都不用说,也什么都不用做。你只需要,像往常一样,去看热闹就行了。记住,无论谁问你,你都说不知道。一切,有我。” 她知道,以杏儿的胆子,让她当堂作证是不可能的,甚至可能会被苏巧儿反咬一口。但只要苏知意自己掌握了这个信息,她就有把握在明天的对质中,一步步设下圈套,让苏巧儿自己跳进去! 安抚好杏儿,苏知意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坚定。 她已经有了物证的疑点,又有了人证的证词,形成了一条完整的证据链。 明天,将是她来到这个异世界后,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硬仗! 当晚霞染红天际,宣告着三日期限的最后时刻即将来临时,苏知意站在柴房门口,遥望着村中央那座象征着宗族权力的苏氏祠堂。 她黑亮的眸子里,燃烧着熊熊的战意。 “苏巧儿,钱氏……你们为我精心准备的舞台,我怎么能让你们失望呢?” 她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好戏,明天就要开场了。” 第5章 公堂对质,巧计还我清白身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苏知意,三日期限已到,你可有证据自证清白?” 苏氏祠堂内,族长苏大石端坐于堂上,声音洪亮而威严,回荡在庄严肃穆的祠堂之中。 堂下,黑压压地跪着、站着几十号杏花坳的村民。空气凝重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苏知意一身浆洗得发白的旧衣,牵着弟妹,平静地跪在堂中央。她的对面,是面带得意、假惺惺抹着眼泪的苏巧儿和一脸刻薄的继祖母钱氏。 “回族长,知意已经找到了陷害我的真凶。”苏知意缓缓抬起头,目光清澈,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一派胡言!”钱氏立刻尖声叫嚷起来,“你自己不知廉耻,与外男私通,被我们抓了个正着,还想抵赖?族长,各位乡亲,大家看看,这就是那奸夫留下的证物!” 说着,她将那个蓝色的男式荷包高高举起,仿佛那是什么罪恶的令牌。 苏巧儿也跟着哭诉道:“妹妹,我知道你是一时糊涂,只要你认了错,我们还会给你一条活路的。你何苦执迷不悟,还要反咬一口,污蔑自家人呢?” 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引来不少不明真相的村民点头附和,看向苏知意的眼神也多了几分鄙夷。 好一朵盛世白莲花! 苏知意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如水。她没有急着辩解,反而转向苏巧儿,轻声问道:“巧儿姐,你如此笃定这荷包便是我的罪证,想必,你对这荷包很熟悉了?” 苏巧儿一愣,随即道:“我……我当然不熟!只是大家都看到了,这是从你身边找到的男人的东西!” “哦?不熟吗?”苏知意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那巧儿姐可曾闻过,这荷包上,有一股非常独特的味道?” 她说着,从族长手中接过那枚荷包,高高举起,绕着堂中央走了一圈。 “这股廉价又刺鼻的茉莉香粉味,在咱们杏花坳,除了巧儿姐你,平日里恨不得拿香粉当饭吃,还有谁会用?”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不少村民都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一些离得近的妇人更是面露恍然之色。没错,苏巧儿身上的香粉味,全村闻名! 苏巧儿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强自镇定道:“你胡说!这……这定是你为了脱罪,故意洒上去的!” “是不是我洒的,稍后便知。”苏知意不理会她的狡辩,转而看向当初那几个作证的目击者,“几位婶子,你们当日口口声声,说是在申时三刻,看到我在村东柴房与人私会,可对?” 那几个妇人眼神躲闪,在钱氏的眼色逼迫下,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苏知意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她朗声道:“这就奇怪了。张大娘,烦请您告诉大家,前天申时三刻,我在哪里,在做什么?” 人群中,老实巴交的张大婶被点到名,有些紧张地站了出来,但还是实话实说道:“前天下午,知意丫头确实在我家,帮我补渔网呢。我老婆子眼神不好,多亏了她,一直忙到快天黑才走。” “轰——!” 人群再次炸开了锅! 张大婶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实人,她的话,可信度极高!如果苏知意当时在张大婶家,那她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村东头的柴房? “时间对不上,荷包上的气味也指向巧儿姐你。巧儿姐,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苏知意步步紧逼,目光如炬,直刺苏巧儿心底。 “我……我没有!都是她撒谎!是她们串通好了的!”苏巧儿彻底慌了,指着苏知意和张大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够了!”族长苏大石猛地一拍惊堂木,祠堂内瞬间安静下来。他目光如电,威严地扫过苏巧儿,“苏巧儿,你最好从实招来!” 苏知意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了,是时候抛出最后的杀手锏了。 “族长,各位乡亲,大家都被骗了!这桩所谓的私通案,从头到尾,就是苏巧儿自导自演,为了陷害我的一出戏!” “而她之所以这么做,”苏知意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是因为她嫉妒李员外家的公子对我青眼有加,所以她要毁我名节,断我前路,好为她自己铺路!” “你血口喷人!”苏巧儿状若疯癫。 “我血口喷人?”苏知意冷笑一声,举起那枚荷包,“大家都以为,这荷包是某个奸夫的。但如果我告诉大家,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奸夫呢?” “苏巧儿,你处心积虑,买通了邻村的混混李二狗,让他配合你演这场戏。只可惜,你百密一疏,忘了李二狗此人,天生对茉莉花过敏,一闻到便会浑身起红疹,呼吸困难!你告诉我,一个对茉莉花过敏到如此地步的人,会随身携带一个被茉莉香粉浸透了的荷包吗?!” 这一番话,如同一道道天雷,劈得在场众人头晕目眩,更劈得苏巧儿和钱氏魂飞魄散! 李二狗对茉莉过敏这件事,村里知道的人不多,但苏知意前世的母亲略懂医术,曾为他看过诊,原主的记忆里恰好有这个片段!这,就是她们防线中最致命的漏洞! “不……不是的……你胡说……”苏巧儿面无人色,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做得如此周密的局,怎么会被苏知意这个草包一一破解,连李二狗过敏这种事都被她翻了出来! “把李二狗带上来!”族长怒喝道。 很快,被两个族中壮丁押着的李二狗就被带了上来。他一看到堂上的阵仗,尤其是苏知意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不等用刑,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苏巧儿如何用五两银子收买他,让他配合演戏,事后又如何威胁他的事情,全都招了! 真相,至此大白! 整个苏氏祠堂,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用震惊、愤怒、鄙夷的目光看着瘫在地上的苏巧儿和钱氏。 谁也没想到,这桩闹得满城风雨的丑闻,竟是如此一出卑劣无耻的栽赃陷害! “苏巧儿!钱氏!你们……你们这两个毒妇!”族长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们,半天说不出话来。 “族长饶命啊!都是巧儿一时糊涂,求您看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饶了她吧!”钱氏跪在地上,抱着族长的大腿,哭天抢地。 “年幼无知?陷害姐妹,败坏门风,意图草菅人命,这也是年幼无知?!”族长一脚踹开她,怒吼道,“来人!家法伺候!” “按照族规,苏巧儿,诬告陷害,心思歹毒,杖责三十,逐出苏家,永不许再入杏花坳半步!” “钱氏,为虎作伥,教唆生事,杖责二十,收回其管家之权,闭门思过一年!” “李二狗,见利忘义,败坏乡风,杖责二十,交由其村中族长处置!” 随着族长一声令下,哭喊声、求饶声和板子落在皮肉上的闷响声交织在一起,谱写了一曲大快人心的乐章。 苏知意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没有丝毫波澜。她牵着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的弟妹,对着族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谢族长还知意清白。” “唉,是我们苏家,对不住你们姐弟啊。”族长苏大石看着眼前这个身形单薄却脊梁挺得笔直的少女,眼中满是复杂和愧疚。 风波,终于尘埃落定。 苏知意洗清了冤屈,在村民们敬畏又同情的目光中,带着弟妹走出了祠堂。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 沉塘的危机解除了,恶人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然而,当苏知意回到她们所谓的家——那间四面漏风,屋顶破了几个大洞的破屋时,心中却没有半分轻松。 看着空空如也的米缸,几乎能跑老鼠的橱柜,以及年幼弟妹那双经历了恐惧和震惊后,又重新燃起希望和期盼的清澈眼眸,苏知意深深地感受到,肩上的责任,依旧重如泰山。 洗清冤屈,只是活下去的第一步。 接下来,如何在这家徒四壁的困境中,真正地生存下去,甚至活得更好,才是她面临的,更巨大,也更长久的挑战。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块带给她新生的墨色玉佩上。 第6章 家徒四壁谋生计,恶奶上门讨钱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姐姐,我们以后是不是就再也不用怕他们了?” 回家的路上,苏明理仰着小脸,声音里还带着点劫后余生的颤音但更多的是藏不住的希冀。苏知巧也攥紧了姐姐的手,黑葡萄似的亮晶晶的大眼睛充满希望地看向苏知意。 苏知意心中一暖,挨个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头,一字一句郑重承诺:“对!以后有姐姐在,谁也别想欺负我们!” 她的承诺像一颗定心丸让两个孩子苍白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真真切切的笑。 然而当那扇“吱呀”作响的破门被推开,这点刚升起的暖意,瞬间就被屋里的一贫如洗给冲了个干净。 家还是那个家。 四面漏风的土墙,裂缝跟丑陋的伤疤似的。头顶的茅草屋顶破了好几个大洞,光从洞里照下来,在地上投下几块光斑,无声地嘲笑着这家人的穷困。墙角那口缺了半边沿的米缸,里头干净得能当镜子照,耗子来了都得含着泪走。 贫穷这座大山依旧沉甸甸地压在姐弟三人身上压得人喘不过气。 苏明理和苏知巧脸上的笑意慢慢淡去,那种怎么也填不饱肚子的饥饿感又悄悄爬了上来。 看着弟妹眼中重又黯淡下去的光,苏知意的心像被猛地攥了一把。她清楚洗清冤枉只是解决了死的问题而已,她必须解决家里生计的问题。 想她一个顶尖农学博士,手握逆天空间还能让弟妹跟着饿肚子不成?这巨大的落差非但没让她泄气,反而激起了她骨子里的那股狠劲。 “都别愣着了,开干!”苏知意麻利地卷起袖子,脸上重新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今天打了胜仗,咱们的家也得焕然一新!从今天起,我们要为过上好日子而努力!” 她的精气神感染了两个小的,他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有样学样地开始动手。 苏知意一边指挥弟妹拔掉院里的杂草,一边飞快地盘算着这个家的全部家当。 院里一小块被踩得结结实实的贫瘠土地。墙角一口裂了缝的大水缸,存着点浑浊的雨水。农具只有一把豁了口的镰刀和一把快散架的锄头。 屋里除了空米缸,就是烂木桌和破板凳。 还有就是苏知意怀里那卖药剩下的二十几两银子,还有那块可以改变她命运的墨色玉佩。 墨色玉佩才是她翻身的本钱! 安顿好弟妹后,苏知意找了个借口进屋,关上门就迫不及待地将心神沉入玉佩空间。 肥沃的黑土地,冒着热气的灵泉,眼前的一切依旧让人心神舒畅。她快步走到角落看着那些前世的老朋友——真空包装的种子袋,眼睛里迸发出狼一样的绿光! 冀北3号高产小麦、太空椒5号、速生小白菜……这些在现代都是优良品种,随便拿一样出来,在这个时代都是能换来真金白银的宝贝! “知识、技术、良种……这才是金山银山!”苏知意激动得手都有些抖。 她捧起一汪灵泉水灌下,瞬间满血复活,脑子也转得飞快。 当务之急是要修好房子!屋顶必须马上修好,墙缝也得堵上,否则一场雨下来,这地方就彻底不能住了。怀里这二十几两银子,得先紧着这事花。 院里那块地可以种上一些蔬菜这样才能不至于饿着。回头就悄悄掺上空间的黑土,再用灵泉水一浇,种上那生长周期只要二十天的速生小白菜,很快就能见着绿,不至于天天喝清汤寡水。 最长远的是搞钱,买地,建房!光靠院里这巴掌大的地方小打小闹可不行。等手头宽裕了,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村里买下一块好地,盖一座带院子的那种青砖大瓦房!只有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坚固的家,才能真正地安身立命,挺直腰杆赚钱! 打定主意后,她立刻行动。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小布袋装了些黑土,又挑了几样速生菜的种子,准备带出来种上。 等她从屋里出来,苏明理和苏知巧已经清理出了一片空地,两个小家伙累得满头大汗,脸上却挂着自豪。 “姐姐,你看都干净了!” “真棒!”苏知意笑着夸了一句指着那片空地说:“这以后就是咱家的菜园子!姐姐有神仙种子,种下去的菜又大又好吃,保准咱们天天有菜吃!” “真的?”苏知巧的眼睛瞬间亮了。 “当然!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苏知意趁弟妹不注意将空间黑土悄悄撒进地里和着土翻了一遍。然后,她带着弟妹将一颗颗希望的种子种下,并用稀释过的灵泉水小心浇灌。 忙完这一切,天色也暗了。 苏知意用新买的米熬了一大锅稠粥。姐弟三人围着破桌子就着一点咸菜,喝着香甜的白米粥,心里头是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温暖。 夜里看着弟妹满足的睡颜,苏知意心中一片柔软。前路虽难,但她已不再迷茫。有知识、有空间、有家人,她有绝对的信心,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为自己和弟妹拼出一个崭新的未来! 第二天一早,当苏知意正准备带着弟弟去村里买修屋顶的茅草时,一个阴沉的身影直接堵在了她家门口。 来人正是她那被罚禁足的继祖母——钱氏。 钱氏挨了板子走路一瘸一拐的,可那张刻薄的老脸上却没有半分悔意,一双三角眼阴恻恻地刮着苏知意,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般。 “苏知意!”钱氏开门见山,声音又冷又横,“别以为你个小贱人翻了身,这个家就能你做主了!我告诉你只要我老婆子还活着一天,你们就都得听我的!把你昨天卖药的钱给我交出来!” 第7章 暂慑继奶夺家权,后山狩猎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钱氏尖利蛮横的嗓音像生锈的刀子似的刮着耳膜。她一瘸一拐地堵在门口,浑浊的三角眼里全是贪婪和怨毒。 苏明理和苏知巧吓得小脸发白,本能地躲到苏知意身后死死抓着她的衣角。 苏知意安抚地拍了拍弟妹,转身面对这个撒泼的老妇人,脸上没有半分惧色。 “奶奶,”她轻轻开口声音清冷,“族长罚您闭门思过一年。这才第二天,您就忘了?还是说您觉得苏家的族规是句空话?” 钱氏被噎得脸色一僵,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个过去任她打骂的丫头片子,如今敢拿族规来压她! “你个不孝的东西!我是你奶奶!你的钱就是我的钱!”钱氏开始强词夺理,“我让你交出来是替你保管,免得你被人骗了!” 说着她那枯瘦的手就朝苏知意腰间的钱袋抓来。 苏知意眼神一寒不退反进,猛地向前一步。 这一步气势十足,竟硬生生逼得钱氏停住了脚步。 “保管?”苏知意嘴角勾起冰冷的讥讽,“是像以前那样把我爹娘的血汗钱,都保管到叔叔和堂兄的口袋里?还是把我们姐弟三个保管得差点饿死、病死、淹死?” 她一字一句如重锤落下狠狠敲在钱氏和周围所有看热闹的村民心上。 “这钱是我苏知意凭本事赚的救命钱!是用来修房买粮,养活我弟弟妹妹的!跟您,跟苏家大房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 “我爹娘不在了,长姐为母!这个家,从今天起我说了算!我的弟弟妹妹我来养!谁也别想再插手!” 这番话掷地有声所有人都惊呆了。这还是那个逆来顺受的苏知意吗?单薄的身体里怎会爆发出如此骇人的气场? 钱氏气得老脸直抖:“反了!反了天了!你个小贱蹄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她恼羞成怒,扬起巴掌就朝苏知意脸上扇来。 “奶奶,”苏知意幽幽地开口,“山神爷赐我神药是让我积德活命的。他老人家可在天上看着呢。” “您说要是一个心肠歹毒、总想欺凌孤寡的人惹怒了山神爷,会降下什么惩罚?是走路断腿还是喝水呛死?我可说不准……” 山神二字如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钱氏的怒火。 她扬起的手僵在半空。祠堂里发生的一切由不得她不信。苏知意在村民心中早已蒙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 周围的议论声也响了起来,都在说钱氏做得太过分不怕遭报应。 舆论和气势完全倒向了苏知意。 钱氏进退两难,色厉内荏地吼道:“你少拿山神吓唬我!” 她心一横巴掌还是挥了下来! 苏知意等的就是这一刻! 只见她眼神一凛闪电般出手稳稳抓住钱氏的手腕! “啊!”钱氏只觉手腕像被铁钳夹住,剧痛钻心,动弹不得。她惊骇地看着苏知意,不敢相信这瘦弱的丫头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奶奶,”苏知意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我能从冰湖里活过来,能把苏巧儿送走,我就不怕把事闹大。您再敢上门撒野,动我弟妹一根手指头,我苏知意对天发誓绝对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到时候山神爷再托个梦告诉我一些大房的秘密也不是不可能。” 这软中带硬的威胁让钱氏的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她怕了眼前的天不怕地不怕的苏知意。 苏知意猛地一甩手,钱氏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 “滚。” 一个字冰冷刺骨。 钱氏在村民鄙夷的目光中狼狈地爬起来,捂着脸灰溜溜地跑了。 直到钱氏消失,苏知意才收敛气势,将崇拜地看着她的弟妹搂进怀里,柔声道:“好了,没事了。以后我们自己当家做主。” 这一刻她用强硬的姿态正式夺回了小家的自主权。 “走,明理,我们一起去买茅草!” 赶走了恼人的苍蝇,苏知意立刻开始修补屋顶和墙壁的行动,要让这个家能遮风挡雨。当路过院里那口裂缝的水缸时,她又停住了。 安身立命除了住,还有水。长期饮用这种不洁净的水是弟妹体弱多病的重要原因。 她的目光飘向后山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既然村民们都信山神,过几天她不介意再借山神的名义引一股神泉下山。 当天夜里,万籁俱寂。 确认弟妹都已熟睡,苏知意悄无声息地起了床。她换上一身耐磨的旧衣服,将长发利落地扎起,眼神中闪烁着与白日里截然不同的锐利锋芒。 修房子、买粮食、改善生活……哪一样都离不开钱。怀里那二十几两银子用处不大,要想盖上她心中那座青砖大瓦房,必须尽快赚到第一桶金! 而后山就是她选定的宝库。 经过灵泉水的改造,她的身体素质早已远超常人,力量、速度、五感都敏锐得惊人。这让她有了深夜独自进山的底气。 她从墙角拿起那把豁了口的镰刀,在院里的磨刀石上“唰唰”地磨了起来。火星四溅,那钝口的镰刀便闪烁出森冷的寒光。 借着朦胧的月色,苏知意像一只灵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村尾,一头扎进了漆黑的后山。 山林里的夜晚对村民来说是禁地,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但对苏知意而言却像是回到了自己的领地。她敏锐的听力能捕捉到远处风吹草动的细微声响,夜视能力让她能清晰地分辨出树木的轮廓和脚下的路。 她没有急着深入而是在山林外围游走,像一个耐心的猎手寻找着猎物的踪迹。很快,她在一片灌木丛前停下,空气中传来一股淡淡的骚味,地上还有几粒新鲜的、黑色的粪便。 是兔子! 苏知意嘴角一扬将身形隐没在阴影中,整个人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她屏住呼吸静静等待。 约莫一刻钟后,两只肥硕的野兔一蹦一跳地从草丛里钻了出来,低头啃食着鲜嫩的青草,浑然不知危险降临。 苏知意脚下猛地发力,身形如离弦之箭暴射而出!在她动起来的瞬间,两只警觉的兔子便想逃窜,可哪里还来得及? 苏知意几乎是眨眼间便冲到近前,手中寒光闪闪的镰刀化作两道残影精准地划过兔子的脖颈。 “噗!噗!” 两声轻响,两只兔子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腿一蹬没了动静。 干净利落! 苏知意心中一喜,这身手比她预想的还要好。她拎起两只分量不轻的兔子,毫不费力仿佛只是两个小挂件。她没有停留将兔子往空间里一扔,便继续向山林深处走去。 兔子只能卖点小钱,她今晚的目标是大家伙——野猪! 野猪皮糙肉厚,性情凶悍,是山里最危险的动物之一。但同样一头成年野猪的价值,也远非兔子能比。 她凭借着脑海中的现代知识和如今敏锐的感官,不断分析着地上的蹄印、被拱翻的泥土,最终在一处山坳里她听到了“哼哼唧唧”的声音。 找到了! 苏知意悄悄摸上一处高地向下望去。只见月光下有四五头野猪正在一片烂泥地里打滚、觅食,其中一头体型尤为健壮,獠牙外翻,显然是头领。旁边还有三头大的和两头体型稍小的。 数量有点多,硬拼是下下策。苏知意冷静地观察着,很快就制定了计划。 她捡起一块石头朝着猪群相反方向的灌木丛猛地扔了过去! “啪!”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整个猪群瞬间警惕起来,那头领大吼一声带着几头大的朝声响处冲了过去。 只剩下那头体型最小、看起来最没经验的野猪还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苏知意从高处一跃而下,快速地靠近小野猪。 等她到小野猪跟前时,小野猪才发现了她,惊恐地尖叫一声掉头就跑! 苏知意速度全开,手中的镰刀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没有砍向野猪厚实的背部,而是精准地劈向了它奔跑中的后腿关节! “咔嚓!” 骨头断裂的脆响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小野猪惨嚎一声扑倒在地。它疯狂地扭动着身体,想用前腿爬起来,但苏知意已经杀到!她没有丝毫犹豫用尽全身力气,将锋利的镰刀狠狠捅进了野猪的脖颈,然后用力一绞! “嗬……嗬……” 鲜血喷涌而出,野猪的挣扎渐渐微弱,最终彻底不动了。 苏知意胸口微微起伏,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激动。成功了!她擦了把溅到脸上的温热血液,眼神愈发亮得惊人。 而此时,那几头被引开的野猪听到惨叫正怒吼着往回冲。 苏知意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看了一眼冲来的黑影,非但没跑反而舔了舔嘴唇。 送上门的钱,不要白不要! 她迅速将小野猪的尸体收入空间,然后不退反进,迎着那几头大家伙冲了过去!一场在月光下的、充满了原始野性的搏杀,就此展开! 一个时辰后,苏知意拖着疲惫但极度兴奋的身体回到了自家破屋。 她身上沾满了泥土和血迹,但双眼却亮如星辰。 心念一动,五头完整的野猪尸体和两只兔子,便凭空出现在空间内的黑土地上。看着这笔丰厚的战利品,苏知意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座漂亮的青砖大瓦房正在向她招手。 “有了这些,盖房子的钱,就快了。”她轻声自语声音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志在必得的霸气。 清理完身上的昵图和血迹,苏知意才上床陪着弟妹一起进入了梦乡。 第8章 基建伊始,备钱盖房子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苏知意就醒了。 院门外传来一阵骚动是早起的村民路过时发出的惊呼。苏知意心里一动,立刻披衣开门。 “吱呀——” 破门打开,眼前的景象让即便是早已知情的苏知意,也忍不住配合地倒吸一口凉气。 她家空地上赫然躺着五头膘肥体壮的大野猪一字排开,旁边还附赠了两只肥兔。这阵仗如同一座肉山,视觉冲击力十足! “姐姐?”苏明理和苏知巧被吵醒揉着眼睛跟了出来,十分震惊,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短暂的震惊过后,是冲天的狂喜! “哇!是野猪!好多野猪!”苏知巧激动地拽着苏知意的衣角,大眼睛里闪着星星,“姐姐!是山神爷爷送来的,对不对!” 苏明理比妹妹懂得多,他知道这几头野猪意味着什么。他激动得小脸通红绕着野猪转了一圈,声音发颤:“五头大野猪!姐姐我们一起拉到青石镇上卖掉,肯定能卖好多钱!我们有钱盖新房子了!” 看着弟妹兴奋的样子,苏知意心中一暖。 她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摸着两个孩子的头说:“看来山神爷是真心疼我们,怕我们饿着还惦记着咱们家房子破呢。这下好了,我们的新房子有着落了!” 安抚住两个小家伙,苏知意冷静地安排起来:“明理说得对,野猪要卖钱。但办大事前,先做正事。” 她指了指快见底的水缸:“家里的水缸空了,我们要先去村里打满。喝水是大事不能耽误。” “至于这两只兔子,”她的目光落在兔子身上,笑得温柔,“不卖,留着自家吃。中午卖完野猪回来,姐姐给你们炖一锅兔肉汤补补身子!” 一听到有肉汤喝,两个孩子立刻欢呼起来,干劲十足。 “好!我们现在就去挑水!”苏明理拍着胸脯,主动拿起小扁担像个小小男子汉。 就这样在全村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苏家三姐弟对门口的肉山视若无睹,提着桶,有说有笑地朝村井走去。 到了井边,苏知意打起一桶水并悄悄放了一小瓶灵泉水进去。两个小家伙有些口渴,明理和知巧都捧起水喝了一口,眼睛“唰”地一亮。 “姐姐!这水是甜的!”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以往他们喝的都是缸里带土腥味的雨水,何曾尝过如此清冽的滋味!清澈的井水倒映着他们喜悦的脸庞。 看着弟妹的满足,苏知意心中微暖。仅仅是干净的井水就让他们如此快乐,她暗下决心要尽快把空间灵泉引来让弟妹喝上最好的水,就不用一直来这里挑水了,费时又费力。 挑满了水,苏知意看着门口那五头价值不菲的野猪,心里已经有了盘算。她先是将一只兔子拎起来,走到了正在围观人群里探头探脑的张大婶家。 张大婶看到苏知意连忙迎了上来。 “哎哟,知意啊!这真是神仙显灵了!你这丫头是有大福气的!”张大婶看着那些野猪咋舌不已。 “大婶,这福气也是给大家伙儿壮胆的。”苏知意微微一笑将手里的兔子递了过去,“婶子,我想去趟镇上把这些猪卖了,家里两个小的没人看,能麻烦您帮忙照看一上午吗?这只兔子您拿着,给栓子他爹下酒,不算什么谢礼,就是我这个当姐姐的一点心意。” 张大婶一愣,连忙推辞:“哎呀,这可使不得!看孩子是多大点事儿,哪能要你东西!” “婶子,您就收下吧。以后我不在家,弟妹还要多靠您照拂呢。您不收我这心里可不踏实。”苏知意的语气真诚得让人无法拒绝。 “那好吧。”张大婶不再推辞,心里对苏知意的好感又多了几分,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去!你弟妹包在我身上,保证一根头发都不少!” 安顿好弟妹,苏知意又径直走向村长家。 村长正吧嗒着旱烟,看着苏知意的眼神复杂又带着欣赏:“知意丫头,你可真是让我老头子大开眼界啊!” “村长爷爷,这都是山神爷的恩赐。”苏知意谦虚了一句,便开门见山道,“爷爷,我想把这些野猪运到镇上卖了,换钱买地盖房子。想跟您借村里的牛车用用,另外,还想请您帮忙找五个靠谱的壮劳力,帮我把猪抬上车、运过去,工钱我按镇上的价给,绝不亏待了叔伯们。另外,帮忙留意一下村里哪里有宅基地可以买。” 村长听完,眼中的赞许更浓了。这丫头,一夜之间像是脱胎换骨,不仅行事果敢,而且考虑周全,说话办事滴水不漏。 “好!有章法!这才是当家的样子!”村长一拍大腿,“两辆牛车你尽管用!人嘛……就让栓子、石头和二柱去,都是村里最壮实的小伙子,干活麻利!工钱的事你先别提,能沾沾你这福气,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不行,一码归一码,亲兄弟明算账,工钱必须给。”苏知意坚持道。 “你这丫头!”村长哈哈大笑,“行!都依你!你们快去吧,早去早回!” 很快三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就被叫来了。当他们看到那五头野猪时也是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几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五头野猪全部抬上牛车,那牛车都被压得向下沉了沉。 苏知意驾着牛车带着三个帮手,浩浩荡荡地向青石镇出发。 一进镇子,这满载着战利品的牛车立刻就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我的天!快看!那牛车上装的是什么?”一个路人惊呼。 “是野猪!乖乖,一、二、三、四、五!足足五头!还有那么大的个头!” “这得是哪个村的猎户队,把野猪窝给一锅端了吧?太厉害了!” 街道两旁的人议论纷纷,都伸长了脖子看热闹,那场面比过年还轰动。 镇上最大的酒楼福临楼里快步走出来一位穿着体面的管事,他被外面的喧哗吸引出来,一出门就看到牛车上的野猪,眼睛瞬间就亮了。 “让一让,让一让!”管事挤进人群来到牛车前问:“谁是野猪的主人?” 苏知意站前一步说:“我是。” 管事稍微震惊了一下,很快淡定的说:“姑娘,这野猪怎么卖?” 苏知意从牛车上跳下来,神色平静:“掌柜的,您是行家,您瞧着给价。我这野猪是今早新得的,新鲜得很。尤其是这头最大的,您看这膘,这獠牙,品相如何?” 那管事绕着最大的野猪看了一圈伸手按了按猪皮,又掰开嘴看了看牙口,脸上的喜色越来越浓。 “好货!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好货!”管事激动地一拍手,“姑娘快人快语,我也不跟你绕弯子!这头最大的,品相极佳,我福临楼要了!给你这个数——三百两白银!” “嘶——”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群和车上的三个小伙子,全都倒吸一口凉气!三百两!买一头猪?这简直是天价! 管事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继续说道:“剩下这三头半大的,品相也都不错,我全要了,凑个整,六百两!那头最小的,虽然小点,但胜在肉嫩,适合做席面,也算你一百五十两!总共一千零五十两,姑娘你看如何?” 他看着苏知意以为这个小姑娘会被这一千零五十两的巨款砸晕。 没想到苏知意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掌柜的爽快。总共一千零五十两,就依您说的,成交。” 那份从容淡定让管事都高看了她一眼,心中暗道:这姑娘绝非池中之物。 “好!来人,卸货,付钱!” 福临楼的伙计们立刻上前帮忙,将五头野猪抬进了后厨。管事则亲自取来了十张崭新的银票和十个五两的银子递到苏知意手中。 在所有人震惊、羡慕、嫉妒的目光中,苏知意接过那一千两银票和五十两银子,从中取出十五两给栓子、石头、二柱三人。 “栓子哥,石头哥,二柱哥,这是你们的工钱,每人五两,辛苦你们了。” 五两!在村里这都够一家人舒舒服服过大半年了! “不不不,知意妹子,这太多了!我们没干啥……”三人连连摆手。 “拿着吧,说好的工钱,一分不能少。而且能安全送到镇上你们的功劳很大。”苏知意不容置喙地将银子塞到他们手里,“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和栓子他们分开后,苏知意找福临楼的掌柜问了牙行的信息,就去牙行买人。 钱财露眼,恐会招贼。 第9章 盖房风波,各怀鬼胎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青石镇西市,人牙行。 后院里一股混杂着汗臭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院子里十几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麻木地站成一排像是待售的牲口。一个脸上搽着厚粉手里捏着汗巾的牙婆正满脸堆笑地跟在苏知意身边,声音满是掐媚。 “哎哟,我的好姑娘!您瞧瞧这批货色可是刚到的,个顶个的身子骨结实!尤其是这个,”牙婆一指个头最高的黑脸汉子,“一顿能吃三碗饭,上山打柴、下地干活绝对是把好手!” 苏知意淡淡地瞥了一眼,那汉子眼神躲闪看似壮实,走动时下盘却虚浮无力。她没说话,目光继续往下扫。 她选人的标准与旁人不同。不看高矮胖瘦,只看三样:手、眼、神。 她的目光落在一个蜷缩在角落的妇人身上。那妇人约莫三十出头,面色蜡黄,怀里死死护着两个瘦得脱相的小女孩,牙婆见状立刻撇嘴说: “姑娘,这个可不行,买一送二,两个拖油瓶呢,养着都费粮食!” 苏知意没理她径直走过去蹲下身视线与妇人平齐。她注意到妇人的手虽然粗糙但是指节修长干净不像寻常的农妇。 “抬起头来。”苏知意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妇人浑身一颤缓缓抬头,露出一双虽布满惊恐却难掩清明与倔强的眼睛。 苏知意问道:“可会算账?” 妇人愣住了,似乎没料到会是这个问题。她迟疑地点点头:“会一些。” “三十六文钱一斤的米,买七斤八两,该付多少?” 这问题一出牙婆都懵了,谁家买人还考算术的? 妇人却几乎没有思索清晰地答道:“二百八十文零八厘。若按市面规矩,零头抹去,当付二百八十文。” 条理清晰,心算极快。 “好。”苏知意站起身,对牙婆道,“她和她的孩子我都要了。” 接着她走向另一个角落里一个沉默的男人。男人约莫四十,一条腿看着有些跛,脸上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牙婆卖力地推销着别人,似乎当他不存在。 “姑娘,这是个瘸子还是个闷葫芦,问三句不出一个屁,便宜卖都占地方!” 苏知意却盯着他的站姿看似松垮,脊梁却如松柏般挺直。他的手搭在膝上,虎口和指腹处是常年握持兵刃才能磨出的厚茧。 “当过兵?”苏知意问。 男人猛地抬头眼中爆出一丝精光,随即又黯淡下去只沙哑地“嗯”了一声。 “腿是怎么伤的?” “为救同袍被军棍打的。” “还能拿稳刀吗?” 男人不再回答,只是伸出他那只布满老茧的手稳如磐石。 “你,我也要了。”苏知意再次拍板。 最后她的目光停在了一个跪在地上哭得最凄惨的男人身上。 “姑娘!姑娘行行好买下我吧!小的是瓦匠会砌墙会烧窑!家里老娘病重就等我换钱救命啊!”那男人叫李四,一边磕头一边哭嚎,显得无比孝顺。 苏知意看着他眼神微闪。她注意到这人哭嚎时眼泪虽多,眼神深处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但他的手指关节粗大,指甲缝里嵌着洗不掉的泥灰,确实是做惯了粗活的样子。 “你会烧窑?” “会!姑娘,小的祖传的手艺!只要给口饭吃,什么活都干!” “好。”苏知意也把他买下了。 当苏知意带着新买的十来号人回到杏花坳时整个村子都轰动了。 “知意丫头真买人了!” “我的乖乖,这得花多少钱?” “出息了,真是出息了!” 村口大槐树下,苏大强“呸”地吐掉嘴里草根,斜着三角眼怪笑道:“出息个屁!黄毛丫头乍富,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买这么多张嘴,喝西北风啊?” 上次掉进粪坑的苏二柱立马凑趣:“强哥说的是!我看她想我们以后看她脸色过活!” “她敢!”苏大强眼珠一转,阴恻恻地笑了,“走,哥几个去给村长上上眼药!” 苏知意对这些暗流恍若未闻,安顿好众人后,便提着米和肉径直敲响村长苏大山家的门。 “知意丫头,快进来!”苏大山看到她脸上挂着真切的笑容说:“你总算回来了,我还担心你在镇上吃亏!” “让村长爷爷挂心了。”苏知意递上东西笑道:“一点心意给您和婶子尝尝鲜。这几天还得麻烦您老人家。” 苏大山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他吧嗒一口旱烟说:“丫头,你今天阵仗不小。跟爷爷说实话,接下来啥章程?” 苏知意不绕弯子:“村长爷爷,我办两件事。第一,买地。第二,盖房。” “盖房?”苏大山一愣。 “对。”苏知意点头说:“盖一座青砖大瓦房,给我弟弟妹妹一个安稳的家。” 苏大山深深吸了口烟缓缓吐出:“好!有志气!这才是当家的样子!想买哪块地?” “村东头靠后山那片。地方大清静,离水源也近。”苏知意早有盘算。 “村东头?”苏大山眉头紧锁,“那都是族里的公地,还有几块是你三爷爷、五爷爷家的……不好办啊。” 苏知意微微一笑:“村长爷爷,我知道不好办才来求您。我按市价买,绝不让他们吃亏。请您出面牵个线,事成后另有谢礼。” 看着苏知意清亮洞悉的眼神,苏大山最终点头:“行!我这张老脸就豁出去给你问问!成不成,不敢打包票。” “有您这句话就够了。”苏知意起身恭敬行了一礼。 正如苏大山所料,事情不顺。 次日,苏氏祠堂村长召集了几个辈分最长的族老,包括掌管村东土地的苏三爷和苏五爷。 苏知意开门见山地说:“三爷爷、五爷爷,我想买村东头的地,按市价走,你们怎么看?” “咳,”苏三爷清了清嗓子,端着架子皮笑肉不笑,“知意啊,不是三爷爷不帮你。那地是祖产,卖给你一个丫头片子不合规矩。” 苏五爷捻着山羊胡附和:“是啊,那可是咱们村上好的地,风水好!你一个女娃家压不住,怕会出事!” 苏知意心里冷笑,脸上依旧微笑:“三爷爷、五爷爷说的是。只是我弟妹年幼,住的柴房四面漏风,我这个当姐姐的心疼。无论如何也要给他们建个安稳的窝。” 她对秦妈使了个眼色。 秦妈立刻上前将一个钱袋放上桌,声音恭敬:“两位族老,这是我们姑娘的心意。姑娘说了地按青石镇上等田价买,一亩十两银子,不让族里和各位长辈吃亏。另拿出二十两孝敬祠堂修缮。” 一亩十两!比市价高出三成!还有二十两的祠堂修缮钱! 几个族老眼睛都亮了,呼吸也粗重几分。 苏三爷和苏五爷对视一眼,贪婪一闪而过。 “嗯……既然你这丫头一片孝心,我们也不是不通情理。”苏三爷话锋一转,“只是价格嘛,要再商量。毕竟是风水宝地,十两少了。” “哦?”苏知意挑眉,“那三爷爷的意思是?” 苏三爷伸出两个指头:“一亩二十两!少一个子儿都别谈!” “二十两?!”连苏大山都听不下去,猛地一拍桌子,“苏老三!你怎么不去抢!” “大山你别嚷嚷!这是我们族里事,价钱我们自己定!”苏五爷立刻帮腔,“知意丫头有钱,多出点怎么了?也算回馈宗族!” 祠堂里顿时吵作一团。 苏知意从头到尾静静听着嘴角的弧度未变,眼神却一点点冷了下来。 她看明白了这帮人把她当成了冤大头想狠狠宰一笔。 与此同时,苏家下人借住的院落里也在窃窃私语。 退伍老兵周叔正默默擦拭柴刀,秦妈则带着女儿缝补衣物,脸上是劫后余生的安宁。 角落里,那个叫李四的瓦匠正跟老实汉子王二嘀咕。 “王二,你说这新主家靠谱吗?一个丫头片子能撑多久?我可听说村里族老都盯着她的钱袋子呢!” 王二瓮声瓮气地说:“李四,你管那么多干啥。姑娘心善买了咱们,给新衣穿,给白米饭吃,这日子以前想都不敢想。我们踏实干活报恩就行。” “报恩能当饭吃?”李四撇嘴压低声音说,“昨儿个钱家老虔婆找我说只要我帮她摸清钱匣子在哪,就给我十两银子!” “你!”王二大惊失色,“不能做这狼心狗肺的事!姑娘知道了,咱们都得完蛋!” “怕什么!一个丫头片子,还能翻天?”李四眼中满是贪婪,“十两银子!够咱们快活好几年了!你想好了,不能说出去……”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落入路过的秦妈耳中。秦妈脸色一白不动声色地回了屋,心中惊涛骇浪。 祠堂里的争吵还在继续。 苏知意终于站了起来,清脆的掌声让所有人都看向她。 “各位爷爷、叔伯,知意明白了。”她脸上的笑容敛去说:“既然大家觉得村东的地是风水宝地,知意福薄确实配不上。” 苏三爷和苏五爷以为她要加价,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谁知,苏知意话锋一转说:“所以这地我不买了。” “什么?!”所有人都惊疑地看着她。 苏知意看也不看他们径直对苏大山一躬:“村长爷爷,今天多谢您的牵桥搭线。族里长辈既然不愿,知意也不好强求。我听闻村西头那片乱葬岗是无主荒地,我想跟您买下,不知可否?” “乱葬岗?!”苏大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丫头你疯了!那地方邪性,荒了几十年,谁去谁倒霉!你要那地干啥?” 苏知意抬起头,黑亮的眸子里闪过谁也看不懂的精光,她一字一顿地说:“盖房、种地。我要把人人避之不及的乱葬岗变成咱们杏花坳真正的风水宝地!” 所有人都被她惊世骇俗的想法和那股睥睨一切的气势震得半天说不出话。 苏大山见苏知意坚决要买那块地,便随她去了。 苏知意不再理会他们转身便走。 当苏知意回到村长西边的房子时,秦妈赶紧上前压低声音跟苏知意说:“姑娘,我有要事禀报!是关于李四的!” 第10章 恩威并施,立根之始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祠堂外的风带着凉意。 苏知意脚步一顿,侧头看着秦妈:“说。” 只有一个字,却带着让人心安的沉稳力道。 秦妈定了定神,将刚才在院里听到李四和王二的对话,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末了,她急切地补充道:“姑娘,此人狼子野心,留不得啊!他竟敢和钱氏勾结,想图谋您的钱财!” 苏知意听完,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眸色深了几分。她沉默了片刻,久到秦妈以为她没听进去,心里越发焦急时,她才缓缓开口:“秦妈,你做得很好。” 一句简单的夸赞,让秦妈提着的心瞬间落回了肚里。秦妈试探着问“那要不要现在就把他绑了送官?” “不必。”苏知意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送官太便宜他了。一个想当豺狼的耗子,最好的用处就是让他去咬另一只豺狼。” 秦妈愣住了:“姑娘的意思是……” “将计就计。”苏知意声音平淡,“钱氏不是想知道我的钱匣子在哪儿吗?那就让李四看到。你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平日里该怎样还怎样,只需暗中帮我盯着他就行。” 这番话让秦妈彻底怔住,她没想到姑娘竟有如此深沉的心思和手段。“是,奴婢明白了!”秦妈低下头心中敬畏更深。 “走吧,我们还有更要紧的事。”她口中更要要紧的事便是安顿这十来号人。她领着众人再次走向村长苏大山家。 苏大山刚从祠堂回来正坐在院里生闷气,看到苏知意又来了,叹了口气:“丫头,你这又是何苦?那乱葬岗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村长爷爷,”苏知意笑道,“只要我们去了,那儿就不是乱葬岗了。” 她顿了顿又道:“地的事暂且不提,只是我新买的这些人总得有个落脚处。我想跟您打听打听,村里可有闲置的空屋,我想先租下来给他们安身。” 苏大山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有倒是有,只是……不是东头那几间破得快塌了的,就是你那些叔伯家的,怕是没人肯租给你。” 这确实是个难题。村里人就算有空无,也多是留作仓库,谁肯租给一群新来的不知底细的下人? 就在苏知意思索时,苏大山猛地一拍大腿:“有了!”他站起身,指了指自家院子西边说:“我家西边还有三间倒座房,是我大儿子以前住的,他们搬去镇上后就一直空着,虽然久了点,但还算宽敞,收拾收拾住十几个人绰绰有余!” 苏知意又惊又喜:“村长爷爷,这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苏大山把旱烟杆往桌上重重一磕,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豪气,“那些老东西不仁,我苏大山不能不义!我信你这丫头不是池中物,今天就算我老头子提前投的本钱!你放心住,别说什么租金!” 这份雪中送炭的情谊让苏知意心中一暖。她没有再推辞,郑重地对苏大山行了个大礼:“您的恩情,知意记下了。将来,我必百倍奉还!” 苏知意要买乱葬岗、村长还把自家空屋借给她住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半天就传遍了整个杏花坳。 村民们的反应十分激烈。 “疯了!知意丫头真是疯了!放着好好的地不要,要去睡死人堆?” “我看是让那些族老给气的!一亩地要二十两,那不是抢钱是啥!” “要我说,还是村长有眼光!你们看吧,知意丫头这架势,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出息个屁!”苏大强又在人群里煽动,“我看她就是被鬼迷了心窍!你们等着瞧,不出三天,她和她手下那群人,就得被乱葬岗的野鬼给叼走!” 各种议论声中苏知意已经带着她的人在秦妈和老兵周叔的带领下,热火朝天地打扫起村长家的西厢房来。 秦妈做事麻利,将屋里屋外指挥得井井有条。周叔则默默地检查房梁,修补破窗,一手木工活沉稳利落。其他人也被这股气氛感染,干劲十足。 傍晚时分,三间房焕然一新。苏知意让秦妈用新买的米和肉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白米饭和一大盆油亮的红烧肉炖土豆让所有人都看直了眼。 饭前,苏知意站在院中面对着她的第一批班底,朗声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今天,是大家到我身边的第一天。我不管你们过去是谁,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苏知意的人。我这里有两条规矩。” 她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只要是忠心做事地人,我保证有衣穿、有饭吃、顿顿有肉!将来还会有工钱、田地、房屋!你们的孩子,我会请先生教他们读书识字!有才能的,像秦妈、周叔我都会委以重任!”众人眼中爆发出希望的光芒,秦妈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 “第二,我这里绝不容许背叛、偷懒、内斗!谁要是敢吃里扒外、动不该动的心思,我苏知意有的是手段让他后悔来到世上!到时候别怪我不讲情面!” 她的目光如有实质冷冷扫过每一个人,尤其在李四的脸上一顿。李四心中一颤,下意识地避开视线,额头渗出冷汗。这恩威并施的手段如暮鼓晨钟重重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都听明白了吗?”苏知意说。 “明白了!”众人齐声应道,响亮整齐。 “好,开饭!” 夜色如墨。饭后,苏知意安排秦妈母女住东间,周叔带其余男丁住西间,自己住在中间那间房。 随后,她带着苏明理和苏知巧站在了村西头那片乱葬岗的边缘。晚风吹过,荒草萋萋,几座孤坟在月下显得格外阴森。“姐……姐姐,我怕。”苏知巧小手紧攥着苏知意的衣角,苏明理虽也害怕却挺起小胸膛:“妹妹别怕,我保护你!” 苏知意笑了,她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的头,目光望向这片广袤的土地眼中没有半分恐惧,反而燃烧着火焰。邪性?荒芜?在她眼里这分明是一张最完美的白纸,一片可以任由她挥洒现代农业技术的处女地!别人看到的是鬼火,她看到的是未来的农作物。 “怕什么。”苏知意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无限的憧憬和睥睨一切的霸气,“从明天起,这里将不再是乱葬岗。”她一字一句地说道:“这里,将是我们的王国。” 第11章 将计就计,立威收心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苏知意干了一件让全村人都跌破眼球的事。 她让周叔和两个青年在村口的大槐树下,直接立起了一块木牌,上面用木炭写着几个歪歪扭扭却清晰可见的大字:招工! 苏知意站在木牌前,清越的声音响彻整个清晨的杏花坳: “各位乡亲叔伯!我苏知意昨日已向村长买下西头那片荒地!从今天起,就要开始动工开荒盖房!” 这话一出人群里顿时议论纷纷。 “她真买那乱葬岗了?胆子也太大了!” “就是!那地方邪性得很,谁敢去啊!” 苏知意仿佛没听见,继续朗声道:“我知道大家在顾虑什么。但昨夜山神再次托梦于我,说那并非不祥之地,山神指点我,只要用人气去冲,用汗水去浇灌,不仅能化解乱葬岗的煞气,更能让那片地变成真正的风水宝地!” “所以我今日在此招工!凡是来帮我开荒的,无论男女一天工钱三十文!管一顿午饭,饭里保证有肉!干活踏实的,工钱一天一结,绝不拖欠!” “轰——!” 人群彻底炸了。 “啥?一天三十文?!”一个汉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管一顿肉饭?真的假的?” 要知道去镇上扛大包,累死累活一天也就二十文钱,还得自己备干粮! 苏知意看着众人脸上的震惊和渴望,加了一句:“今天报名,明天就能上工!愿意来的,现在就可以到秦妈这里登记!前三十名,我当场预付三天的工钱!” 预付工钱! 这四个字像一块巨石砸进人群,瞬间击溃了他们对鬼神的恐惧。 “晦气能当饭吃吗?三十文钱能给娃买多少粮食!我干了!”一个胆大的汉子第一个冲了出来。 “我也干!算我一个!” “还有我!” 一时间村民们蜂拥而上,将秦妈的登记处围得水泄不通。张大婶的儿子栓子,更是二话不说,拉着几个交好的青年主动帮着维持秩序。 苏大强和几个混混缩在人群后看着这火爆的场面脸都绿了。他们想煽动几句,却发现根本没人听,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死死盯着那登记的木板和秦妈手里的铜钱串子,生怕自己落后了。 苏知意冷眼看着这一切,她知道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所谓的牛鬼蛇神都得靠边站。这就是她要的效果。 夜深了。 借住在村长家的西厢房里,大部分人都已沉沉睡去。 李四却毫无睡意,他像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摸下了床。 白天他假装和其他人一样对姑娘的阔绰感恩戴德,心里却一直在盘算钱氏许诺的那十两银子。 下午吃饭时,他亲耳听到苏知意对秦妈抱怨:“那上千两的银票放在身上实在不安全,还是老法子好,换成银子装在盒子里就压在我床下的第三块砖下面,谁也想不到……” 当时秦妈还劝道:“姑娘,这太不安全了!” 苏知意却摆摆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说了,有周叔他们在,谁敢乱来?” 李四把这段对话记得清清楚楚! 他蹑手蹑脚地溜进苏知意暂住的那间屋子。屋里苏知意和弟妹睡得正沉。 他伏在地上,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找到了床下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撬开了第三块地砖。 果然下面是一个半旧的木匣子! 李四心中狂喜,抱起匣子就想溜。可他刚一转身,一道黑影便无声无息地堵住了门口,正是那个瘸腿的老兵周叔! “你想干什么?”李四吓得魂飞魄散,抱紧了匣子。 周叔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与此同时院子里火光摇曳,秦妈、王二和其他几个下人都被惊醒举着火把围了过来。 苏知意也恰好披着外衣出现在门口,看着眼前这一幕,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只有一片冰冷的失望。 “李四,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没……没有!姑娘!我……我就是起夜,走错屋了!”李四还在狡辩。 “是吗?”苏知意指了指他怀里的木匣,“那你怀里抱着的是我家的夜壶?” 众人发出一阵哄笑。 李四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我……我……” “打开它。”苏知意命令道。 李四一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当场打开了木匣。他想着只要里面有钱,他就抱着钱跑,总能冲出去! 然而匣子里没有白花花的银子,只有一堆圆滚滚、黑乎乎的石头! 在匣子最上面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两个字:蠢贼。 李四如遭雷击瘫倒在地。他这才明白自己从头到尾就是个被戏耍的猴子! “李四,”苏知意的声音如同数九寒冬的冰凌,“我买你的时候你说你老娘病重等着你换钱救命。我本想着这次招工的预付工钱里多分你一些让你先寄回家去。为此我还特意向他人打听了你家的住址……” 她顿了顿:“可他人告诉我,你李四三岁丧父,五岁丧母,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哪里来的病重老娘?!”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李四心上,也砸在所有围观者的心上! “你……”李四面无人色,抖如筛糠。 “姑娘,我作证!”一直沉默的老实汉子王二,此刻终于鼓起勇气站了出来,他指着李四大声道,“就是他!他亲口跟我说钱家老太太找过他,让他偷您的钱匣子,事成之后给十两银子!他还想拉我下水!姑娘,王二虽然蠢笨,但也知道谁是真心对我们好!我不能看着他害您!” 人证物证俱在! 苏知意看着瘫软如泥的李四,冷冷地宣判:“我苏知意的人,手脚不干净,心思不正留你何用?” 她转向周叔:“周叔,把他给我绑了!” “是!”周叔上前用麻绳将李四捆了个结结实实。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啊!”李四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饶你?”苏知意冷笑,“念在你还没得手,我不送官。但是,得从我这里滚出去!你身上的新衣是我买的脱下来!你吃下去的饭是你干活换的,我不计较。但杏花坳不欢迎你这种人!” 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只穿着一条破裤衩的李四,被周叔像拖死狗一样直接扔出了院子。 苏知意转身面对着院子里噤若寒蝉的众人。 “今天的事,你们都看清楚了。忠心为我做事的,秦妈、周叔、王二,你们的月钱,从今天起比旁人多加二十文!” “而三心二意的,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我苏知意给出去的恩,随时能收回来!我立下的规矩,谁逾越了谁倒霉!” “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人齐声应道,声音里充满了发自肺腑的敬畏。 这一夜,杏花坳无人能眠。 第12章 奠基之日,火热动工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第二天,天刚破晓。 杏花坳的村西头,那片被人唾弃了几十年的乱葬岗竟是人山人海。 昨夜李四被扒光了衣服扔出村子的事像一阵风刮遍了全村。村民们对苏知意那看似温和的笑脸下隐藏的雷霆手段有了最直观的认识。 此时他们站在这片荒地前,心里既有对三十文高工钱的火热渴望,又有对这位新主家的深深敬畏。 “乖乖,真来了这么多人!” “废话!一天三十文,还管肉饭,不来是傻子!昨天那三十个领了预付工钱的,嘴都快笑歪了!” “可是这地方毕竟是乱葬岗,就这么动土会不会冲撞了什么?”一个胆小的村民小声嘀咕。 这话一出原本火热的气氛顿时降了点温。不少人都露出担忧之色。 就在这时,苏知意在一众新下人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她今天换了一身利落的青色短打、长发用一根布带高高束起显得英姿飒爽。她没有立刻宣布开工,而是让周叔和栓子先将闻讯赶来的近百号村民,分成了十个队伍,每队十人,指派了临时队长。 这一下原本乱糟糟的人群立刻变得井然有序。 村民们都愣住了,他们一辈子干活都是一窝蜂上,何曾见过这般阵仗?竟有几分军队的味道。 苏知意走到队伍前,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一个人朗声开口: “我知道大家在怕什么。”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听她说的话。 “怕这地邪性,怕冲撞了地下的先人。”苏知意声音清越,“各位乡亲放心,我苏知意做事讲究一个敬字。” 她没搞什么复杂的仪式,只是让秦妈端来一碗清澈见底的水,在晨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她亲手接过陶碗走到即将动工的土地前,将碗中清水缓缓洒在干裂的土地上。 “人敬地,地养人。”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今日我们以汗水敬这片土地,他日它必以丰收回报我们!在此长眠的先人们,我们并非有意惊扰,而是要在这片土地上建起新的家园,养活更多的子孙后代!若有在天之灵,也当庇佑我等才是!” 一番话说得既坦荡又大气,瞬间打消了村民们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 “说得好!”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 “对!人敬地,地养人!” 苏知意转身面对着士气高涨的众人,趁热打铁般宣布了工地的规矩。 “从今天起大家就是我苏知意工地上的人!我这里有三条铁律!” “第一,听指挥,令行禁止!周叔和栓子哥的话就是我的话!谁敢不听立刻走人!” “第二,安全第一!工地上的事最忌讳胡闹、抢工!大家都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伤了自己就耽误大家赚钱养家了!” “第三,赏罚分明!”她加重了语气,“我会让秦妈记下每个队的工作进度。每天收工干得最好、最快的那一队,全队每人额外奖励三文钱!要是哪个队磨洋工、挑拨是非,不仅工钱一分没有,以后也别想再来我这儿干活!” 三条铁律简单明了。村民们非但没觉得苛刻,反而心里更踏实了。有规矩就说明主家是正经想干事的人,不是在瞎胡闹。 “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近百号人齐声应道,声震四野。 “好!”苏知意满意地点点头,“开工!” 一声令下整个工地立刻热火朝天地动了起来!在周叔和栓子的指挥下,各队分工明确,有的除草,有的翻地,有的搬运石块,一切都进行得井然有序。 苏知意也没有闲着,她拿着一把亲自设计的、造型古怪的测量工具和秦妈一起在荒地上不断地测量、标记,用石灰粉画出了一道道白线。 远处苏三爷和苏五爷站在自家田埂上看着这热火朝天的景象,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这个臭丫头真是邪门!一片乱葬岗竟真让她搞出了名堂!”苏五爷气得胡子直抖。 苏三爷的脸色更难看:“她这一天三十文的工钱撒出去,村里还有谁肯给咱们干活?再这么下去人心都要被她收买光了!” 他们本想用土地拿捏苏知意逼她就范,谁知人家转头就釜底抽薪根本不跟他们玩了!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他们憋屈得快要吐血。 苏大强更是躲在远处看着那些昨天还跟他一起骂苏知意的村民,今天却像打了鸡血一样卖力干活,嫉妒得眼珠子都红了。 “等着吧……等你们沾了晦气,病死、穷死,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他只能这样恶毒地诅咒。 晌午,日头正毒。 就在大家干得汗流浃背、又累又饿的时候,一阵浓郁的肉香忽然从村子的方向飘了过来。 “啥味儿啊?这么香?”一个汉子吸了吸鼻子,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是肉!是肉香!” 众人循着香味望去,只见苏知意那几个下人正抬着几个半人高的大木桶,朝工地走来。 木桶盖子一掀开,所有人都疯了! 一桶是冒着热气、粒粒分明的白米饭! 另一桶是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气四溢的红烧肉炖土豆!那肉都是切得方方正正的大块,肥瘦相间,被酱汁熬得油光发亮!土豆也炖得软烂入味,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老天爷!这是给咱们吃的?”一个村民颤抖着声音问。 “姑娘说了管肉饭,就绝不含糊!”负责打饭的王二挺着胸膛自豪地喊道,“都排好队,一个个来!米饭管够,肉菜一人两大勺!” 村民们再也忍不住了,一个个端着自家带来的破碗激动地排起了长队。 当那油汪汪、香喷喷的红烧肉浇在白米饭上时,不少汉子眼圈都红了。他们一辈子只有过年才能吃上一顿这样的饱饭! “呜……真香!太香了!” “跟着知意姑娘干绝没错!这日子给个神仙我都不换!” “三十文钱还管这么一顿神仙饭,值!太值了!” 狼吞虎咽的赞美声此起彼伏。 这一顿饭比任何言语都有力量,彻底将所有人的心都牢牢地拴在了苏知意身上。 傍晚,收工时分。 苏知意当着所有人的面让秦妈用算盘清清楚楚地算出了每个人的工钱当场发放。 当那一个个沉甸甸的铜钱串子交到村民手里时,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最质朴、最灿烂的笑容。 “今天,第三队干得最快最好,除草的量比别的队多了三成!”苏知意当众宣布,“全队十人,每人额外奖励三文钱!” 被点到名的第三队成员,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这个举动再次刺激了所有人,那些没得奖的队伍都暗下决心,明天一定要把这三文钱给挣回来! 村民们心满意足地散去后,工地上只剩下了苏知意的核心团队。 她从怀里拿出几张用木炭精心绘制的图纸在地上缓缓铺开。 秦妈、周叔、栓子等人好奇地凑了过来,只见图纸上画着他们从未见过的、结构复杂又精巧的建筑群。 苏知意的手指点在图纸中央,“这里是我们的主屋,三进的院子,带前后花园。” 她的手指又滑向一边:“这里是工坊区。以后我们的酱料坊、制糖坊、工具坊都建在这里。” “那边最大的一块,是我们的第一块试验田。我要在这里种出全大乾王朝最好的粮食!” 秦妈和栓子已经听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未想过一个家可以被规划得如此宏大和清晰。 周叔的目光却被图纸边缘一个奇怪的建筑吸引了。那建筑建在整个地块的制高点像个带顶的台子,结构甚是特别。 他沉默了半晌,终于问出了自跟了苏知意以来的第一个完整问题,他声音有点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姑娘……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苏知意抬起头迎着他探寻的目光,微微一笑吐出两个字: “瞭望塔。” 第13章 火龙设计惊人,后山取药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苏知意迎着周叔、秦妈和栓子等人好奇又敬畏的目光微微一笑。 “周叔,你当过兵,该知道站得高才能望得远。”她的声音平静而有力,“我们的家,不仅要住得舒服更要住得安心。一座瞭望塔,几把强弓足以让我们将村口到后山的路尽收眼底。若有匪患,我们也能居高临下防患于未然。” 这番话让周叔浑身一震! 他原以为这只是个花哨的亭子,却没想到这位年仅十五岁的姑娘竟有着如此深远的战略眼光和强烈的忧患意识! “姑娘深谋远虑,是周某短视了。”周叔第一次心悦诚服地对苏知意抱拳躬身。这已经不是主家与下人的关系,而是士卒对将帅的敬服。 秦妈和栓子听得云里雾里但他们听懂了一件事:姑娘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大家。 “姐,你好厉害!”苏明理眼中满是崇拜的小星星。 苏知意笑了笑手指又点向图纸上那座三进的主屋:“厉害的还在后头呢。你们看这墙。” 众人凑过去,只见图纸上主屋的几面墙壁上画着许多奇怪的、如同人体脉络般的线条,密密麻麻,不知是何用途。 “姑娘,这墙是画了花样子吗?”秦妈好奇地问。 “不。”苏知意摇头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简单的剖面图,“这不是花样子,这是火道。冬天我们只需在屋外的这个灶口烧柴,热气和浓烟就会顺着墙壁里这些掏空了的火道,流遍整面墙甚至流到地板之下。” 她抬起头看着众人震惊得如同见了鬼的神情缓缓说: “如此一来我们不用在屋里点一个炭盆,整间屋子从墙壁到地面都会温暖如春。这叫火墙也叫地龙。” “轰!” 这番描述如同一个惊雷在周叔、秦妈和栓子的脑海里炸开! “这简直是神……神仙手段!”栓子结结巴巴地说,他想象不出墙壁和地面都会发热是何等景象,只觉得这超出了他的认知,问到:“墙里能走烟,那不是要把房子给烧了?” “只要设计得当,用特殊的泥料砌墙便无虞。”苏知意解释道。 “姑娘!这真是神仙般的手段啊!”周叔的声音都激动得发颤,“末将……不,我曾在北境戍边,那里的冬天呵气成冰。若是军帐里能有这地龙,不知能有多少兄弟免于冻伤截肢之苦!不知能少冻死多少人!” 他越说越激动,这个饱经风霜的汉子眼眶竟有些泛红。他仿佛看到了因为眼前这个小姑娘的一个奇思妙想,那千里冰封的北境将有无数士卒的命运被改写! 秦妈更是震惊得捂住了嘴,她是个精打细算的妇人,立刻就想到了其中的好处:“若真能如此,那冬天咱们得省下多少买炭的钱啊!屋里还没烟没灰干净又暖和!姑娘您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呀?” 苏知意但笑不语。 她又指向图纸上那明显比寻常窗户大了好几倍的窗户。 栓子挠了挠头,憨憨地问:“冬天风大,这窗户开这么大,要是上面有窗户纸,呼地一下不就全给刮破了?” “谁说一定要糊纸?”苏知意神秘一笑。 “不糊纸?”众人又愣住了。 “我要的,”苏知意一字一顿像是在描绘一个梦幻般的场景,“是一种像水晶一样透明地东西,冬日能让阳光毫无阻碍地照进屋里,却又比石头还结实,任凭风吹雨打都纹丝不动的东西。” 像水晶一样透明又比石头还结实? 这世上哪有这种东西? “周叔,”苏知意转向已经彻底被镇住的老兵,“你手下可有会烧窑的瓦匠?要手艺好信得过的。” “有!王二的兄弟王三就是个好窑工!”周叔立刻答道。 “好。”苏知意点头,“明天你让他带上两个机灵的帮手跟我去后山。我教你们烧一种新东西。” 她没有说出玻璃这个词,而是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悬念挠得众人心里痒痒的,对未来的新家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夜彻底静了下来。 哄睡了弟妹,苏知意悄无声息地起了床。 她闪身进入空间,空间里的黑土地肥沃依旧,灵泉氤氲着沁人心脾的雾气。 她没有迟疑,熟练地从前世带来的那些真空包装袋里,取出了几样宝贝种子——产量是当今水稻数倍的冀稻三号,能在贫瘠土地上疯狂结果的黑金土豆,以及生长周期极短的速生青菜。 她将一些空间里的黑土小心地装进一个布袋,又舀了一葫芦稀释过的灵泉水悄然出了空间。 月光下,她像一只灵巧的夜猫来到白天用石灰标记出的那片试验田。 这片地位置最好,也最隐蔽。 她将空间黑土均匀地撒入田地改良土壤,然后用带来的小锄头挖出一个个大小均匀的坑。 播种、覆土、浇灌……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科研人员特有的严谨和农民对土地的虔诚。 当最后一捧灵泉水渗入土地,苏知意站起身擦了擦额头的薄汗,看着这片承载着她无限希望的田地,黑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 第二天,工地上热火朝天。 就在众人干劲十足挥汗如雨之时,意外发生了!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正在清理一片灌木丛的区域传来! 所有人动作一滞,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叫赵四的汉子抱着小腿在地上痛苦地翻滚,他的裤腿上迅速渗出一片暗红色的血迹! “这是怎么了?”栓子第一个反应过来拨开人群冲了过去。 “蛇!是蛇!一条黑底红纹的毒蛇!”旁边一个村民吓得脸都白了,指着草丛结结巴巴地喊,“刚刚从赵四腿上咬了一口就不见了!” “毒蛇!是毒蛇!” “天爷!我就说这地方邪性!这是地下的冤魂化成毒蛇来索命了!” “不能待了!快跑啊!这三十文钱有命挣也得有命花啊!”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人群瞬间大乱,不少人扔下工具就想往村里跑! “都给我站住!” 一声清斥如惊雷炸响!苏知意不知何时已来到场中。 “慌什么!跑什么!一条蛇就把你们吓成这样,还能指望你们建起新家园吗?!” 她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让所有人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苏大强幸灾乐祸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哟!这不是苏知意大能人吗?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山神保佑吗?怎么还被蛇咬了?我看啊,这就是报应!你们谁再给她干活,下一个就轮到谁!” 他这么一煽动,好不容易稳住的人心又开始浮动起来。 苏知意却看也不看他,径直走到倒地的赵四身边蹲下身。 只见赵四的小腿上赫然有两个小小的、往外冒着黑血的牙印,整条小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他的脸色也开始发青嘴唇发紫。 “是赤链蛇,有剧毒!”苏知意心中一凛,脱口而出。 她利落地撕开赵四的裤腿,对早已冲过来的周叔和栓子下达了清晰无比的命令: “周叔!用布带在伤口上方三寸处给我扎紧,别太用力,能伸进一指为度!快!” “栓子哥!去伙房拿最烈的烧刀子酒,还有火折子、干净的布巾来!越多越好!” “秦妈!立刻去烧一大锅热水,加盐!一刻钟内我要用!” 一连串的命令,清晰、冷静、专业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原本慌乱的众人竟下意识地按照她的吩咐行动起来。 周叔和栓子飞快地执行命令。 苏知意则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对着那流着黑血的伤口直接用嘴吸吮起来! “姑娘!不可!”周叔大惊失色,“这毒会过给你……” “噗——”苏知意吐出一口黑血,眼神却异常坚定,“我懂医理,口腔无伤,不会有事!救人要紧!” 她连吸了几口,直到吸出的血变为鲜红色才停下来,用烈酒漱了漱口。 这时栓子已经取来了烧刀子和火折子。 苏知意拿过一把锋利的小刀在火上燎了燎,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赵四沉声道:“赵四哥,忍着点!” 说罢,她手起刀落精准地在两个牙印之间划开一个十字形的小口,黑色的毒血立刻涌了出来。她一边挤压一边用烈酒反复冲洗伤口。 这一套行云流水、闻所未闻的急救手法把所有人都看呆了。 尤其是苏大强,他原本还想再煽动几句,此刻却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半晌,苏知意才直起身,额上已满是细汗。赵四的腿虽然依旧肿胀但脸色却好看了一些,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姑娘……我是不是死不了了?”赵四虚弱地问。 “暂时死不了。”苏知意声音凝重,“蛇毒入血,我只能清出表层的毒。要彻底解毒还差一味最关键的药材。” “什么药材?”栓子急忙问。 “七叶一枝花。”苏知意沉声道,“此药专解蛇毒但极难寻觅,只长在后山深处的悬崖峭壁之上。” 这话一出众人刚刚燃起的希望又被浇灭了。 “后山深处?那地方猛兽多,还都是悬崖,怎么去啊!” “等找到了,人早凉了吧!” 苏大强终于找到了机会,再次怪笑起来:“哈!说到底还不是没救!我看他就是鬼上身,神仙难救!苏知意,你别装了!你就是个灾星!” 苏知意猛地回头,那双黑眸里迸射出骇人的寒光,竟让苏大强吓得后退了一步。 “我苏知意的人,我说了能救就一定能救!” 她转向已经有些绝望的赵四家人和工友们,立下了誓言: “山神既然指点我来此,就绝不会让我的人白白送命!” “你们在这里用我教的方法,每隔一刻钟用淡盐水为他清洗伤口!我去去就回!” “天黑之前,”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砸在众人心上的巨石,“我苏知意必带药归来!” 话音未落,她便转身独自冲向了那片危机四伏、从未有人敢深入的后山密林! 只留下身后一片死寂和近百双写满了震惊、怀疑与期盼的复杂眼神! 第14章 取药归来,凶地立威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后山密林,荆棘丛生。 苏知意娇小的身影在林间飞速穿梭,带起的风刮得树叶簌簌作响。她脸上没有半分慌乱,那双清亮的眸子冷静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在她冲进后山时她就规划好了路线。她需要做的是深入到足够远、足够隐蔽的地方,制造一个历经艰险才寻得药的假象。 约莫奔行了一炷香的功夫,她来到一处陡峭的石壁下。这里怪石嶙峋人迹罕至正是绝佳的舞台。 确认四周无人后,她心念一动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进入了那片生机盎然的玉佩空间。 空间内药田里的草药长势喜人。她快步走到一片叶呈七瓣、顶托一花的奇特植物前。 正是七叶一枝花! 而且经过灵泉滋养的植株,药性比凡品不知强了多少倍! 她没有立刻采摘而是冷静地回忆着前世的中医药理知识。七叶一枝花,性寒虽能解蛇毒,但对体虚的赵四而言过于霸道。必须配以温性草药中和。 她的目光又落在旁边一株长势喜人的百年首乌上。 “有了。” 她迅速采下七叶一枝花又掘了一小节首乌一同放入药篓。为了让戏更逼真,她又在空间里找了几株外形相似、但不具备毒性的普通草药混在一起。 临出空间前她看了一眼自己干净利落的衣衫眉头一皱。她抓起地上的泥土随意地在脸上和衣角抹了几把,又故意在手臂上划开一道浅浅的口子,最后才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显得气息紊乱、疲惫不堪。 一切准备就绪。 她心念再动身影重新出现在石壁之下。 村西头的工地上,早已是人心惶惶。 太阳已渐渐西沉,天边只剩下一抹残阳如血。 工地上赵四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嘴唇已经完全变成了青紫色,整条小腿肿得像发面馒头,眼看就要不行了。 他的婆娘和半大的儿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当家的!你醒醒啊!你可不能丢下我们娘俩啊!” “爹!爹!你睁开眼看看我啊!” 周围的村民们一个个脸色发白,从最初的同情渐渐变成了恐惧和动摇。 苏大强见状立刻跳了出来,指着赵四对众人唾沫横飞地煽动道: “看见了没!天都快黑了!那个苏知意人影都瞧不见!我就说她是个骗子,是怕担责任自己跑了吧!” “还找什么药?我看啊,她就是个扫把星!赵四这条命算是活活交代在她手上了!” “你们这群傻子还真信她的鬼话!现在好了,为了那一天三十文钱把命都搭进去了!你们谁还敢在这鬼地方待着?下一个被鬼索命的指不定就是你们!” 这番话如同一颗炸弹,在早已濒临崩溃的人群中炸开! “是啊……天都黑了……” “她……她不会真跑了吧?” “快走吧!这地方太邪门了!我不要钱了!我只要命!” 几个胆小的村民已经开始悄悄地往后退,想要溜走。 “都给我闭嘴!”栓子急得双眼通红,他张开双臂死死拦在人群前,“姑娘说了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你们忘了这些天吃的肉饭了吗?忘了姑娘是咋对咱们的吗?” 周叔则一言不发,像一尊铁塔手按着腰间的柴刀,守在赵四身边,那双经历过生死的眼睛冷冷地盯着苏大强让他心里有些发毛。 “回来又怎么样?天黑了,人都要凉了!”苏大强梗着脖子喊,“她苏知意今天要是救不活赵四,就得赔钱!赔命!” 就在人心彻底涣散,连栓子都快要压不住场面的时候—— “谁说我救不活?” 一个清冷又带着一丝疲惫的声音忽然从后山的方向传来。 所有人猛地回头! 只见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下,一道娇小却挺拔的身影正从密林中一步步走出。 正是苏知意! 此刻的她模样有些狼狈,发髻散乱,青色的衣衫被荆棘刮破了好几道口子,白皙的脸颊和手臂上还沾着泥土和血痕。 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经历了一番常人难以想象的奔波。 但在她手中却紧紧攥着一株形态奇异、叶如轮状、顶生一花的草药!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震住了! 她真的回来了!而且真的找到了传说中的药! “你真找到了?”苏大强看着她手里的草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苏知意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她径直走到赵四身边,声音因急促而有些沙哑,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道: “秦妈!我的药臼!” “栓子哥!烧刀子!” “周叔!把他嘴给我撬开!” 命令如行军号令简洁而高效! 秦妈和栓子飞快地递上早已备好的工具。 苏知意将那株七叶一枝花和一小节首乌在药臼中飞快地捣烂成泥,又从随身的水葫芦里倒出几滴清亮得不似凡品的水珠混入药泥之中。 一股奇异的清香弥漫开来。 “撬开他的嘴!” 周叔上前一把捏住赵四的下巴,轻松地将他的嘴掰开。 苏知意将一半药泥用小木匙毫不犹豫地灌了进去! “剩下的敷在伤口上!” 她将另一半墨绿色的药渣厚厚地涂抹在赵四小腿上那已经发黑的十字伤口处。 做完这一切,她才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踉跄了一下,被秦妈眼疾手快地扶住。 整个工地鸦雀无声。 近百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赵四,连呼吸都忘了。 一息…… 两息…… 十息…… 就在苏大强的脸上即将重新浮现出嘲讽的笑容时,奇迹发生了! 只见原本已经面如死灰的赵四,喉咙里忽然发出一声绵长的呻吟,他猛地咳嗽起来吐出一口带着腥臭的黑血! 紧接着他那青紫的嘴唇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恢复了一丝血色! 腿上那恐怖的肿胀也似乎停止了蔓延! “活过来了!”不知是谁用颤抖的声音喊了一声! “动了!动了!赵四家的,你快看!你当家的手动了!” 赵四的婆娘扑了过去,只见自己男人的眼皮正在微微颤动,随即缓缓睁开了一条缝,虚弱地喊出了她的名字:“……秀……秀娥……” “哇——!” 压抑到极致的寂静瞬间被震天的欢呼和哭喊声取代! 活了! 真的活了! 一个眼看就要咽气的将死之人,就凭着那姑娘从后山带回来的一株野草硬生生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这不是神仙手段是什么?! “扑通!” 不知是谁带的头人群中竟有一大片村民齐刷刷地朝着苏知意跪了下去! 他们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和怀疑,取而代之的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最狂热的崇拜和敬畏! “神女!是神女下凡啊!” “神女救了我们杏花坳啊!” “求神女庇佑!” 山呼海啸般的叩拜声,响彻云霄。 苏知意站在人群中央任由山风吹拂着她散乱的发丝。她扶着秦妈的手缓缓站直了身体,目光越过跪倒的众人落在了早已面如土色、抖如筛糠的苏大强身上。 她看向苏大强说:“苏大强,你刚才说我是扫把星?说赵四哥必死无疑?” 苏大强“扑通”一声也跟着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不……不是!神女饶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嘴贱!求神女饶命啊!” 苏知意冷哼一声不再理他,转而看向所有村民,她的声音柔和下来却依旧充满了力量。 “各位乡亲都起来吧。” “今天的事大家都看到了。这片地有危险,但更有希望!我苏知意说过绝不会让我的人白白送命!” 她提高了音量许下了一个让所有人热血沸腾的承诺: “今日赵四哥工伤,所有医药费我苏知意全包了!另外再补他十天工钱,让他好生休养!从今往后,凡是在我工地上工伤者,皆照此例!” 这话一出所有村民的眼睛都红了! 工伤全包,还补发工钱! 这是何等的恩情!何等的担当! 他们看着眼前这个身形单薄却仿佛能撑起一片天的少女,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苏知意迎着那近百双狂热、信赖的目光,缓缓扫过这片在夜色下显得广袤而神秘的土地。 她的心中,一个念头无比清晰。 凶地? 从今天起,这里我苏知意说了算。 第15章 新式农具出世,宅基地初现型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一夜之间,杏花坳的天彻底变了。 如果说之前苏知意在村民们心中是一个有本事、有福气、值得跟随的能人。 那么从昨夜她孤身入险山、神药救人命之后,她便成了活生生的神女。 第二天,当苏知意再次出现在村西头的工地上时,迎接她的是近百双发自肺腑的、混杂着狂热与崇拜的眼神。 “神女早!” “给神女请安!” 问候声此起彼伏甚至有不少上了年纪的婆子看着她就想下跪。 “各位叔伯婶子都起来吧!”苏知意连忙扶起一位老婆婆脸上带着无奈又温和的笑,“我不是什么神女,只是碰巧懂点医理得了山神庇佑罢了。大家跟以前一样叫我知意就行。” 她越是这么说村民们心中对她的敬畏就越深。瞧瞧,这就是神女的胸襟! 工地上气氛比之前任何一天都要火爆。所有人都像打了鸡血挥舞着手里的锄头和铁锹干劲十足。他们不再是为了那三十文工钱,更像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用自己的汗水去建设神女庇佑下的家园。 苏知意先去探望了赵四。 经过一夜的休养,加上苏知意那神药里加了料的灵泉水,赵四已经能半靠在床头喝粥了。他那条原本肿得发黑的小腿此刻竟已消了大半的肿恢复了肉色。 “姑娘……不,神女!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赵四的婆娘一见到苏知意“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要不是您,我们家这根顶梁柱就塌了!我们全家给您当牛做马都报答不了您的大恩啊!” “婶子快起来!”苏知意将她扶起温声道,“我说了在我工地上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弃。赵四哥安心养伤,工钱一文不会少,医药费也全算我的。” 这番话再次让周围听见的村民们感动得热泪盈眶。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苏大强被他爹也就是苏三爷的二儿子拧着耳朵,一脸不情不愿地拖了过来。 “你个不成器的东西!还不快给知意……给神女赔罪!”苏二伯气急败坏地吼道。他昨天可是亲眼看到了苏知意的手段,吓得一晚上没睡好,天不亮就压着儿子来认错了。 苏大强涨红了脸在近百号村民鄙夷的目光中磨磨蹭蹭地跪了下来,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知意……我……我错了……” 苏知意看着他说:“错哪儿了?” “我……我不该胡说八道,不该说你是扫把星……” “还有呢?” “我……我不该煽动大家,不该质疑你……” 苏知意静静地听他说完,才缓缓开口:“道歉,我收下了。” 苏大强和他爹都松了口气,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谁知苏知意话锋一转:“但是我的工地不养闲人,更不养心思歹毒之人。” 她看着苏大强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想留下来干活挣钱可以。从今天起,你去负责清理所有工地的茅厕,直到所有人都认可你改过自新为止。工钱暂时只有别人的一半。什么时候大伙儿都觉得你苏大强不再是以前那个混球了,你再来找我恢复你的工钱。” “你……”苏大强猛地抬头,让他去掏大粪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不愿意?”苏知意挑眉,“不愿意现在就滚出杏花坳。我相信大家都不会欢迎你这种人。” 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 所有村民都屏住了呼吸。他们没想到苏知意竟会如此处置。这既是惩罚又似乎给了他一条改过自新的路。 苏大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看了看周围村民那一张张幸灾乐祸又带着一丝同情的脸,又看了看自己老爹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最终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低下了头。 “……我干。” 这一手段让所有人都看明白了。在苏知意这里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但只要你肯改,她也愿意给你机会。这种赏罚分明、公道人心的处事风格比单纯的施恩更让人信服! 处理完苏大强的事,苏知意拍了拍手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各位乡亲!”她朗声道,“昨天因为赵四哥的事耽误了些功夫。咱们得把时间抢回来!” “可姑娘咱们就这点力气,这些工具再快也快不到哪儿去啊!”一个汉子憨厚地说道。 “谁说我们只有这些工具?” 苏知意神秘一笑,对周叔和栓子递了个眼色。 很快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中几件用黑布盖着的、造型古怪的大家伙被抬到了工地中央。 苏知意上前一把掀开黑布! “哗——!”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叹! 那黑布之下是两件他们从未见过的铁家伙。一件像犁,但犁头弯曲带着奇异的弧度,整个犁身也比寻常的直犁要小巧轻便。另一件更奇怪像个带轮子的木箱子,箱子下面还连着好几个小小的铁嘴。 “这是啥玩意儿?” “是新农具吗?长得也太怪了!” 苏知意没有解释只是对栓子道:“栓子哥,牵一头牛来试试这曲辕犁。” 栓子应声而去很快就牵来一头健壮的黄牛。在苏知意的指导下他将那造型古怪的曲辕犁套在了牛身上。 “走!” 栓子扬起鞭子,黄牛迈开步子。 只见那曲辕犁在黄牛的牵引下,仿佛切豆腐一般轻松地划开了乱葬岗那坚硬无比的处女地!深黑色的泥土,如波浪般向两侧翻开又深又匀。而且因为犁身小巧,牛转弯掉头都异常轻松,效率比老式的直犁快了何止一倍! “天爷!这犁是铁牛转世吗?怎么这么快!” “你看那土翻的!又松又透!这要是种上庄稼,收成肯定好!” “神了!真是神了!” 村民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惊叹,他们看着那把曲辕犁眼神就像在看一件绝世珍宝! “别急,还有这个。”苏知意又指向那台带轮子的耧车。 她亲自上前将准备好的大豆种子倒入木箱,然后推动耧车。 只见随着轮子滚动,那几个小铁嘴便在地上开出深浅一致的小沟,同时,种子均匀地从铁嘴里落下,后面的覆土装置再顺势将土盖上。 开沟、下种、覆土,一气呵成! 她一个人一趟走过去就播种了三行!比十个人用手刨坑点种还要快还要好! 如果说曲辕犁让他们震惊,那这台耧车就让他们彻底陷入了呆滞! 整个工地雅雀无声,只剩下那耧车“咕噜咕噜”滚动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颤抖着声音开口:“这不是农具,这是神器!是山神爷赐给神女的神器啊!” “对!是神器!” “我们竟然能用上神器!”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近乎狂热的表情。 苏知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站在那两件神器旁边,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这两样东西一个叫曲辕犁,一个叫多功能耧车。是我画了图纸请村里的王三师傅带着几位工匠师傅连夜打制出来的。” “它们能让大家省时省力更能让我们的家园以最快的速度建成!” “我苏知意在此宣布!凡是踏踏实实,跟着我干满一个月的工友,我不但教你们如何使用,更会出钱出料,帮你们每一个人,都亲手打造一套属于你们自己的‘神器’!”苏知意微微笑道。 “轰——!” 人群彻底沸腾了! 送钱!送肉!现在还要送神器! 这是何等的大手笔!何等的恩情! 他们看着苏知意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只剩下最彻底的信服和最狂热的追随! “神女千岁!”不知是谁激动地喊出了这么一句。 “神女千岁!神女千岁!”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响彻整个杏花坳! 远处,苏三爷和苏五爷听着这震天的声势看着那片被飞速开垦的土地脸色惨白如纸。 苏五爷的声音都在发抖:“老三,这个丫头她这是要在杏花坳凭空再造一个苏家出来啊!” 苏三爷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盘旋: 他们惹上了一个绝对惹不起的人物! 而苏知意站在欢呼的人群中目光却越过众人,投向了村东头那几片被族老们视若珍宝的土地,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现在你们的地,还香吗? 接下来的几天,在神器的加持和村民们空前高涨的热情下,村西头那片广袤的荒地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被清理、平整出来。地基也按照苏知意那张神秘图纸上的白线被精准地挖好。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建房最核心的物:青砖。 这日,苏知意带着周叔、栓子以及那个会烧窑的瓦匠王三,一同来到了村里唯一的那座老土窑前。 土窑不大孤零零地立在村东头,旁边堆着一些烧制好但颜色不均、形状各异的土砖。 王三上前拿起一块砖,用手一掰,“咔嚓”一声,砖头竟断成了两截,断面全是蜂窝眼。 “姑娘,您看……”王三一脸羞愧,“村里这窑火候不稳,烧出来的都是这种次品,盖个猪圈都嫌漏风,万万盖不得主屋啊。” 苏知意点点头,脸上并无意外之色。她弯腰捡起一块碎砖在手里掂了掂,淡淡开口:“用这种砖盖房不出十年墙体就要返潮酥裂。我的家要住一百年,一千年。” 她的话却让身后的周叔和栓子等人心头一震! 一百年,一千年! 这是何等的气魄!他们原以为姑娘只是想盖个大宅子,此刻才明白她要建的是一座能传世的基业! “王三,”苏知意看向那瓦匠,“若是我给你一座新窑,你有把握烧出上好的青砖吗?” “新窑?”王三一愣随即苦笑,“姑娘,这手艺……小的只怕……” “你只需照我的图纸建,照我的法子烧。其余的我来想办法。”苏知意打断他。 她要自己建窑自己烧砖的消息再次在村里掀起波澜。 苏三爷和苏五爷听闻此事对视一眼,竟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狂喜。他们觉得拿捏苏知意的机会来了! 他们立刻带着苏大强等人气势汹汹地堵在了苏知意的工地上。 “知意丫头!你真是越来越能耐了啊!”苏三爷阴阳怪气地开口,“不但会种地,会看病,现在连烧砖的祖师爷活计你都想揽了?” 苏知意看着他们神色淡然:“三爷爷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苏五爷往前一步,指着不远处一个大土坑得意洋洋地说,“只是想提醒你,就算你会烧,你上哪儿找土去?全村就我们家田埂后头那一个黏土坑,那可是我们家的私产!没土,你拿空气烧砖啊?” 这黏土坑,正是老窑的取土地也是全村唯一一处适合烧砖的土源。 苏大强更是嚣张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没辙了吧!苏知意!有钱有什么用?没有我们几家点头,你今天连一块泥巴都别想挖走!” 他们以为这次终于扼住了苏知意的咽喉。土地她可以不要,但这烧砖的黏土她总不能凭空变出来吧! 周叔和栓子等人的脸色都变得无比难看。他们知道这几个族老是铁了心要跟姑娘作对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苏知意脸上没有半分焦急或愤怒。 她甚至还轻轻地笑了一下。 那笑容清清浅浅,却让苏三爷等人心里莫名一突。 她迎着众人担忧的目光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悠然: “私产?黏土坑?” “看来山神爷爷他老人家是怕我太辛苦,昨夜又给我托了个梦呢。” 第16章 宝土出现,新造知意窑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苏知意那句云淡风轻的又给我托了个梦呢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苏三爷和苏五爷等人的脸上。 苏三爷的脸皮抽搐了一下强撑着冷笑:“又托梦了?知意丫头,你这山神梦做得倒是勤快!怎么山神爷还能给你从地底下凭空变出个土坑来不成?” 苏大强更是抱着胳臂怪声怪气地附和:“就是!大家伙儿都听见了啊!她要是变不出土来就是欺骗山神该浸猪笼!” 面对这拙劣的激将法,苏知意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她清亮的目光越过他们,看向身后那群眼中带着期盼和一丝担忧的村民,朗声笑道:“三爷爷说笑了。山神爷疼我,自然不会让我为这点小事为难。”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神秘的意味。 “他老人家说真正的宝贝从不摆在明面上。” 说完,她不再理会那几个脸色铁青的族老,转身对着身后近百号工人手臂一挥,高声招呼。 “所有人都跟我来!” “山神爷给咱们指了条明路,咱们自己去取宝土!” 一声令下,近百名工人竟无一人迟疑齐刷刷地扔下手里的活计,如同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浩浩荡荡地跟在了苏知意身后! 那股冲天的气势、那份无条件的信赖让苏三爷等人看得心惊胆战。他们这才惊恐地发现不知不觉中整个杏花坳的人心已经彻底倒向了这个年仅十五岁的丫头! 苏知意领着众人绕过正在挖掘的地基,一直走到了她买下的那片乱葬岗最西边的边缘地带。 这里杂草丛生、怪石林立,看着比其他地方更显荒凉。 她停下脚步在一块半人高的青石前站定,伸出纤细的手指笃定地指向脚下一片平平无奇的土地。 “就是这里!”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魔力,“山神说往下挖三尺自有乾坤!” “就这儿?”栓子挠了挠头有些不敢相信。 “挖!”苏知意只说了一个字。 “是!”栓子不再犹豫拿起一把铁锹,带着几个最壮实的汉子立刻就刨了起来。 “哈哈哈……”苏大强跟过来看热闹,见状笑得前仰后合,“挖吧,挖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挖出个金元宝来!” 村民们也都伸长了脖子紧张地看着。 一锹土…… 两锹土…… 挖下去一尺多深刨出来的依旧是带着草根的黑色浮土。 人群中开始出现了一丝骚动,苏大强的笑声也越发刺耳。 就在这时,只听“当”的一声闷响像铁锹碰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咦?”负责挖掘的汉子惊疑了一声,他感觉手里的触感都变了,不再是松散的泥土而是一种黏糯、厚重的质感! 他加快了速度又往下挖了几下猛地铲起一锹土! 当那锹土被翻出来暴露在阳光下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不再是黑色的浮土而是一大块呈现出细腻、油润质感的五色黏土!青、黄、赤、白、黑,五色交杂在阳光下竟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这……这是什么土?!” “老天爷!太好看了!跟城里卖的雨花石似的!” “宝土!这绝对是宝土啊!” 王三那个会烧窑的瓦匠更是疯了一样冲了过去,他抓起一把五色土放在手里使劲地搓揉感受着那惊人的黏性和细腻度,激动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 “顶级的窑土!这是顶级的窑土啊!比官窑用的怕是还要好上几分!用这种土烧砖烧出来的绝对是宝砖啊!” “哗——!” 人群彻底沸腾了! 又显灵了! 山神爷又给神女显灵了! “扑通!扑通!” 村民们再次跪倒一片,他们看着苏知意的眼神已经不能用崇拜来形容,那是一种近乎于信仰的狂热! 而苏三爷和苏五爷则是面如死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完了。 他们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随着这神奇的五色土的出世被彻底碾碎。 苏知意迎着众人狂热的目光脸上一片平静。 她转身示意秦妈,将早已准备好的另一卷图纸缓缓展开。 “宝土有了,但要烧出最好的青砖,还需要一口配得上它的新窑。” 那是一张比之前的房屋图纸更加宏大、更加复杂的图纸。图纸上像是一条依着山势、向上倾斜的巨龙盘踞在纸面之上! “这画的是龙吗?”一个村民小声问。 “不。”苏知意摇头,“这就是我们要建的新窑。大家就叫它知意窑!” 她指着图纸对早已看得痴迷的王三和一众工匠解释道: “这知意窑依山而建,形如长龙。它比村里那个土疙瘩强很多!” “首先它长而容量大!一窑能烧数千块砖,是老窑的十倍!” “它比较倾斜,火走得快热力集中,能比老窑省下一半的柴火!” “它有多处火口和烟道,我们可以精准地控制窑内每一段的温度!这意味着只要我们掌握了火候,别说烧制青砖,就算是给宫里烧制贡品瓷器也未尝不可!” 一番话说得王三这个老窑工热血沸腾! “东家!东家!您这图纸简直是把烧窑的祖宗秘诀都给画出来了啊!若真能建成,小的愿给您当一辈子窑工!” 他的激动感染了所有人! 建知意窑!烧宝砖!盖青砖大瓦屋! 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犹如在每一个村民的眼前徐徐展开! 苏知意看着眼前这高涨的士气再次开口声音传遍全场: “宝土有了!知意窑的图纸也有了!现在我需要大家的力气和手艺把咱们村这座知意窑给建起来!” 她提高了音量许下了更诱人的承诺。 “我宣布凡是参与知意窑的除了原有工钱每人每天额外奖励一个鸡蛋!” “王三师傅你为建窑总把式工钱翻倍!建窑期间所有工匠师傅顿顿有肉!” “好!” “建知意窑!盖新房!” 震天的欢呼声几乎要将整个村子穿透! 村民们再也按捺不住,不用任何人指挥就自发地组织起来,有的去搬运石块有的去准备和泥,整个工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建设热情! 苏知意站在高处看着那些士气高昂的村民,看着那些已经开始动工的工匠,又看了一眼远处那几个正失魂落魄、狼狈离去的族老背影。 她缓缓开口:“杏花坳是所有勤劳肯干的杏花坳人的杏花坳,不是哪几个人的。” “有好事我苏知意愿意带着大家一起富贵。但谁要是总想着在背后使绊子拖后腿……”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那就别怪我苏知意不念同宗之情,相信大家伙也不会同意!” 话音落下,王三正好捧着那张被他视若性命的图纸凑了过来,满脸狂热地指着上面一个细节急切地问道: “东家,这图纸上说新窑的坡度,要一丈升三尺,这个角度要如何才能量得半分不差?” 苏知意收回目光看向他,脸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简单。” “明天我教你们做一样新东西,它叫水平仪。” 第17章 水平仪解难,知意窑现世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第二天一早,当苏知意拿着一根中空的、半人多高的长竹竿出现在工地时,所有人都懵了。 王三和周叔等几个核心工匠更是围着这根竹竿满脸不解。 “东家,这就是水平仪?”王三小心翼翼地问。 苏知意没说话,只是当着众人的面将竹竿两端,用麻绳和蜂蜡各自固定上了一节寸许长、更细的小竹管,两根小竹管垂直朝上。 然后她让秦妈将一些捣烂的红色花瓣汁液混入清水,再将这带着颜色的水小心地从竹竿中间的小孔里灌了进去。 很快,两端垂直的小竹管里都出现了一截醒目的红色水线。 “大家看好了。” 苏知意让周叔和栓子一人抬着竹竿的一头,将它平放在两块相距一丈远的石头上。 因为石头高低不平竹竿是倾斜的。众人清楚地看到一端小竹管里的红色水线明显高于另一端。 “现在,”苏知意指挥道,“把低的那一头用石片慢慢垫高。” 栓子依言小心地往石头下塞着石片。 奇妙的一幕发生了! 随着那头被不断垫高,两端小竹管里的红色水线也在不断变化。高的那头在下降,低的那头在上升! 当两端小竹管里的红色水线刚刚好处在同一高度完全齐平时,苏知意喊道:“停!” 她走上前对众人解释道:“看到了吗?只要这两端的水线齐平,就说明这两块石头顶端的这两个点,处在绝对相同的高度上。这就是水平。” “利用此物我们便能量出一丈升三尺的精准坡度。先定下一个基准点然后每隔一丈,让下一个点的水平高度比前一个点高上三尺,以此类推。这样建起来的知意窑才能半分不差!” “哗——!” 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惊叹! “老天爷!就这么一根破竹子和一点水就能量得比墨斗还准?”王三激动得浑身发抖,他看着那根简陋的竹竿眼神就像在看一件神器! 周叔更是倒吸一口凉气,他喃喃自语:“此物若用于军中修建壁垒、挖掘壕沟,可事半功倍!姑娘之才胜过万军!” 一个又一个闻所未闻的神器,一项又一项匪夷所思的神技! 苏知意在村民们心中已经彻底从神女上升到了无所不能的高度! 有了水平仪这个划时代的工具,知意窑的建设速度一日千里! 整个杏花坳都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热火朝天的建设狂潮之中。男人们在工地上挥洒汗水,女人们则负责后勤洗衣做饭,孩子们也在一旁用泥巴模仿着大人的样子,砌着自己的小窑。 苏大强则再次被罚去清理茅厕,每天都臭气熏天成了全村的笑柄。他从最初的怨毒到后来的麻木,再到看着那座宏伟的知意窑一天天拔地而起,心中竟生出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 他发现他已经完全看不懂苏知意了。 七天后,一座长达十数丈、形如巨龙盘踞在山坡之上的宏伟建筑,正式竣工! 那壮观的景象让所有参与其中的村民都感到了发自内心的自豪和骄傲!这是他们亲手建起来的奇迹! 苏知意站在知意窑那巨大的窑头前,亲自挑选了一个吉时将第一把火投入了窑口! “起火——!” 熊熊的火焰瞬间在窑内燃起,映红了半边天! 也点燃了所有人心中的希望! “咱们自己的窑要烧自己的砖了!” “等新房盖好了,咱们村就跟镇上一样了!” 接下来的三天,全村人几乎都轮流守在知意窑边,日夜不休地添柴、观察火色,那份期待和虔诚像是在守护一个即将诞生的新生儿。 终于,到了开窑的日子。 当窑火彻底熄灭,窑温也降下来后,几乎全村的人都围了过来,将知意窑围得水泄不通。 “开窑咯!” 在万众瞩目之下,王三带着两个最得力的徒弟亲手撬开了封住窑门的砖石。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出砖了!出砖了!” 第一板车砖被缓缓地从窑里拉了出来。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屏住了呼吸。 然而当那板车砖完全暴露在众人眼前时,预想中的欢呼却没有响起。 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只见那车上的砖虽然块块方正形态完美,但颜色却是再普通不过的土红色! 和村里那座老土窑烧出来的几乎没什么两样! “这……怎么是红砖啊?”一个村民失望地小声嘀咕。 “是啊……跟老窑烧的没啥两样嘛!我还以为能烧出青砖来呢!” “费了这么大劲,建了这么大的窑,就这?” 失望的情绪迅速蔓延开来。 王三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他冲到砖前拿起一块又放下,喃喃自语:“不可能……火候没错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苏大强此刻正在不远处清理垃圾,看到这一幕,他觉得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他扔下扫帚冲到人群前,指着那车红砖肆无忌惮地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我就说吧!装神弄鬼,这下露馅了!还什么知意窑、神器!费了这么大劲,就烧出来一堆不值钱的红砖头!” “神女?我看是妖女还差不多!把大伙儿骗得团团转!我看你这房还怎么盖!你的脸往哪儿搁!” 他的话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扎在众人本就失落的心上。一些村民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怀疑和动摇的神色。 王三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他“扑通”一声跪在苏知意面前,声音带着哭腔:“东家!是我没用!是我辜负了您的信任!把知意窑给烧砸了……” 苏知意神色平静地走出来。 她没有愤怒,没有失望,甚至没有理会叫嚣的苏大强。 她走到那车红砖前弯腰拿起一块,仔细地端详了一下,然后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满意地点了点头。 “谁说你烧砸了?” 她看向跪在地上的王三,微笑道:“王三师傅,你做得非常好。这砖烧得正是火候。” 什么?! 所有人都懵了。这都烧成红砖了,还叫好? “东家……”王三也愣住了。 苏知意却不理众人的疑惑,她举起手中的红砖,朗声问道: “谁告诉你们,我第一窑就要烧出青砖的?” 她环视全场目光清亮:“这满窑的红砖本就在我的计划之内。” “我要让大家亲眼看看从凡品红砖到上品青砖,咱们差的不是土不是火,而是最后一步——” 她顿了顿,红唇轻启:“淬炼!” “淬炼?”众人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苏知意高高举起那块红砖声音变得高亢而神秘。 “天地万物,皆有五行!这砖中之土,属金,其性本青!遇火则催发其赤阳之性,故而呈红!” “但若在火势最旺、阳气最盛,在即将熄灭的一瞬间,以极阴之水猛然浇之!水火相激,阴阳碰撞,便能淬去其浮华之火性,炼出其金石之青玄本色!” “此法,名为水火淬炼法!” 一番半文半白、玄之又玄的话,把所有村民都给听傻了! 水火淬炼?青玄本色? 虽然一个字都听不懂,但就是感觉好厉害!好有道理! 苏知意看着众人那副被彻底唬住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用他们能理解的神学外衣,去包装她真正的科学内核。 她不再多言直接下令: “封窑!加大火力,将窑温催至顶峰!” “伙房备水!越多越好!” 她转向已经听得热血沸腾的王三和一众工匠,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明天,开窑!” 第18章 水火淬炼,青砖功成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第二天天还未亮,知意窑前已是人头攒动。 所有人都来了,他们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死死地盯着那座在晨曦中宛如沉睡巨龙的窑炉。 他们要亲眼见证神女口中的神迹究竟是如何诞生! 窑火,在王三和几个老师傅的精心控制下烧得炉火纯青。整个知意窑都透着一股炽热的红光,仿佛随时能将钢铁都融化掉。 “东家!火候到了!窑温已至顶峰!”王三满头大汗地跑来禀报,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苏知意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全场清声下令: “所有人退后十丈!” “伙房备水!” 早已等候多时的妇孺们立刻用木桶、木盆,将一桶桶清水抬到了距离窑顶不远的高台之上。 苏大强混在人群里看着这故弄玄虚的架势撇着嘴,阴阳怪气地对身边的人嘀咕:“装神弄鬼!往烧红的窑上浇水?我看她就是想把窑给炸了!到时候大家伙儿都得跟着她吃挂落!” 一些胆小的村民听了脸上又露出了担忧之色。 就在这时,苏知意走上高台亲自站在了那几十桶清水之前。 她迎着朝阳缓缓说道:。 “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 “昨日之火,催发其阳刚之性,故而成红砖,乃凡品!” “今日之水,将熄其浮华之火,淬炼其金石之本!水火相激,阴阳碰撞,方能——” 她猛地一挥手: “——涅槃重生,化凡为青!” “浇水!” 一声令下,早已等候多时的栓子和几个壮汉猛地推倒了装满清水的木桶! “哗啦啦——!” 数十道清亮的水龙从天而降,带着千钧之势狠狠地浇在了那烧得通红的龙窑之上! “呲——————!”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仿佛是烧红的烙铁被扔进了冰窟! 下一秒难以想象的白色蒸汽如同火山爆发般冲天而起!那蒸汽之浓、之烈,瞬间就将方圆十几丈的区域全都笼罩了进去,伸手不见五指! “我的娘啊!” “老天爷!这是什么动静!” 村民们被这恐怖的景象吓得连连后退,脸上写满了惊骇!他们感觉自己不是在看烧砖。 苏大强更是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指着那团巨大的白色蒸汽,语无伦次:“炸……炸了!我就说要炸了!妖女……她就是个妖女!” 恐慌在人群中蔓延,栓子和周叔立刻带着护卫队大声安抚众人,将他们护在身后。 不知过了多久,那能吞噬一切的浓密蒸汽才在山风的吹拂下渐渐散去。 知意窑,依旧静静地盘踞在山坡上完好无损。只是原本火红的窑身此刻已被水汽浸润变成了深沉的暗色,还在“滋滋”地冒着余热。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现场落针可闻。 成败在此一举! 苏知意从高台上缓缓走下,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掌控一切的淡然。 “王三师傅,开窑。” “是……是!东家!”王三的声音都在发抖,他带着两个同样紧张的徒弟拿着特制的铁钩和长杆,一步步地走向那依然散发着恐怖热浪的窑口。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封住窑门的砖石被一块块小心地撬开。 一股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带着金石气息的灼热感从窑口里扑面而来! “出砖了!”王三嘶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第一板车的砖从窑洞里缓缓地拉了出来! 当那板车完全暴露在阳光下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从紧张到疑惑再到极致的震惊和狂喜! 只见那车上的砖不再是昨日那土气的红色! 它们通体青黑、色泽匀称泛着一种金属般内敛而沉稳的光泽!每一块砖都方方正正,棱角分明! 王三颤抖着伸出手从车上拿起一块青砖。 那砖入手沉甸甸的,质感无比紧密。他深吸一口气用指节在砖面之上轻轻一敲。 “铛——!” 一声清脆悦耳、宛如金石相击的鸣响在寂静的工地上清清楚楚地回荡开来! “青……是青砖!是上等的青砖啊!”王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竟抱着一块青砖嚎啕大哭起来,“东家!成了!我们真的成了!小人这辈子没烧过这么好的砖!没见过这么好的砖啊!” “成了!真的成了!” “青砖!是青砖啊!比镇上官窑卖的还要好!” “神迹!这真是神迹啊!” 村民们疯狂地涌了上来,他们抚摸着那冰凉坚硬的青砖,感受着那金石般的质感,脸上充满了最纯粹的喜悦和最狂热的崇拜! “扑通!”“扑通!” 这一次是所有在场的村民包括那些之前还在摇摆不定的人都齐刷刷地跪了下去!他们朝着苏知意朝着这位创造了奇迹的少女行着最虔诚的大礼! “神女!神女下凡!” 苏大强瘫在地上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完美青砖,听着那震耳欲聋的叩拜声,只觉得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他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 苏知意站在欢呼和叩拜的人群中央神色平静。 她扶起哭得老泪纵横的王三,朗声宣布: “王三师傅,你和所有工匠师傅,做得很好!从今天起,杏花坳苏氏砖窑,正式成立!你就是咱们砖窑的第一任总把式!” “所有参与建窑、烧砖的师傅,工钱翻倍,连发三个月!” 这番话它不仅给了王三等人丰厚的赏赐,更给了他们一个受人尊敬的身份和一份前途无量的产业! “谢东家!谢神女!”王三等人激动地再次跪下,磕头不止。 苏知意又转向所有村民,声音传遍全场: “乡亲们!这些青砖将为我们杏花坳的每一个人盖起最坚固的房子!让我们的子子孙孙再也不怕风吹雨打!” “好!”村民们激动地挥舞着手臂,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最后,苏知意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远处,那几个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悄悄溜走的族老身影说:“我们苏氏砖窑烧出的砖,除了自用也会向外售卖。但丑话说在前头,想用我们杏花坳的青砖,就要拿出足够的诚意!价格,我说了算!” 这话既是宣告一个新产业的诞生,也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从今天起她苏知意已经掌握了杏花坳重要的话语权! 庆贺的声浪,经久不息。 苏知意从人群中走出来到那堆积如山的青砖前,她拿起一块感受着那冰凉坚硬的质感和那沉甸甸的分量。 她的眼中映着这片土地上所有人的笑脸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她转头对身边的秦妈轻声笑道: “砖有了。” “接下来,就是让图纸上的青砖大瓦屋,真正立在这片土地上了。” 第19章 图纸难解,工程陷困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青砖烧制成功的消息一夜之间飞遍了整个杏花坳。 有了这批品质远超官窑的上等青砖,村民和工匠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苏知意那座宏伟的青砖大瓦房拔地而起,屹立在这片曾是乱葬岗的土地上成为一个不朽的传奇。 整个工地上的热情被推向了新的顶峰,人人脸上都洋溢着与有荣焉的灿烂笑容,干劲十足。 地基也早已按照苏知意的规划挖掘夯实,一车又一车的青砖被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工地旁,如同一座座青色的小山散发着沉稳而坚实的气息。 这日,苏知意见时机成熟便让栓子将村里所有能请到的木匠师傅连同她自己买来的人手中有木工手艺的全都召集到了工地中央的一片空地上。 为首的是村里手艺最好的老木匠,王大伯。他年过五十,一双手布满了老茧和刨花留下的细小伤痕,是这附近十里八乡公认的木工好手。此刻,他正和其他十几个木匠一样满脸好奇又敬畏地看着苏知意。 “东家,您把我们这些木匠都叫来,可是要准备上梁了?”王大伯笑呵呵地问道,语气里满是期待。 “王大伯,各位师傅,上梁还早了点。”苏知意笑了笑,清澈的目光扫过众人,“砖石为骨,木料为魂。咱们的房子要盖得又快又好,这魂就得靠各位师傅了。” 她说着对秦妈使了个眼色。 秦妈和周叔二人抬着一个长长的卷轴小心翼翼地走到空地中央,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缓缓将卷轴展开,用青砖压住四角。 那是一幅比之前任何一张图纸要更大、更加复杂、也更加精细的图纸。如果说之前的地基图、知意窑图只是勾勒了轮廓,那眼前这张图纸则将房屋的每一个细节都赤裸裸地剖析了出来! “我的老天爷……”一个年轻木匠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图纸之上密密麻麻地画满了各种他们看得懂又看不懂的线条和符号。大到房屋的整体结构、房梁的交错穿插,小到一个窗棂的纹路、一扇门的合页,都被标注得清清楚楚。 最让他们这些木匠头皮发麻的是图纸上那些被放大、剖开的局部结构图。 “王大伯,您快看这个叫燕尾榫?两块木头就这么一公一母地嵌进去,不用一颗钉子就能锁死?”一个木匠指着一个精巧的榫卯结构图满脸的不可思议。 王大伯凑过去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当了一辈子木匠,只知道用常见的几种榫头固定,何曾见过如此鬼斧神工的设计?那图纸上的燕尾榫严丝合缝宛如天成,光是看着就觉得无比牢固。 “还有这个……这根主梁下面为什么要加这么一道斜着的支撑?这不合规矩啊!这不是多余了吗?”另一个老师傅指着一处承重梁的设计百思不得其解。 “不对,不对!你们看这条线!这图上说这道斜梁能把主梁上所有的力,都均匀地分散到两边的承重墙上!天啊,这是谁想出来的?简直是天才!”周叔虽然是老兵但也曾参与过军中壁垒的修建,对力学结构略有了解,他看着图纸上的标注眼中满是震撼。 而最让众人头晕目眩的是那副专门描绘地龙火墙的剖面图。墙壁和地面之下无数条火道纵横交错,如同人体的经脉复杂得让人看一眼就觉得脑袋要炸开。 “这……这地龙的道,怎么还分主道和分道?这墙里的烟道,为何还要拐九个弯?这要是砌错了任何一处怕不是整面墙都要塌了?” “是啊!这活儿怎么干啊?” 原本还信心满满的木匠们此刻围着图纸,一个个眉头紧锁交头接耳,脸上的兴奋和期待渐渐被凝重和茫然所取代。他们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张房屋图纸,而是一本无法破解的天书。 苏知意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王大伯作为所有木匠的代表满脸羞愧地走到了苏知意面前,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艰涩地开口:“东家,恕我们这些老家伙眼拙,您这份图纸实在是太精妙了,简直是神仙手笔,我们看不懂更不敢下手啊!” 他这话一出,其他木匠也都纷纷低下头,脸上是混杂着敬畏和无力的复杂神情。他们一辈子都以自己的手艺为傲,可今天在这份图纸面前,他们引以为傲的经验和手艺竟显得如此浅薄和可笑。 “是啊,东家,这上面的榫卯我们见都没见过,做不出来啊!” “这梁柱的搭法跟祖师爷传下来的口诀完全不一样,要是盖塌了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呀!” 工地上原本火热的气氛仿佛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冷却了不少。村民们也看出了门道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开始担忧起来。 砖是好砖,可要是没人能用这好砖盖出神女想要的房子那又有什么用?工程眼看就要陷入停滞。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幸灾乐祸的笑声从不远处传来。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苏大强正提着两只空空的粪桶站在茅厕旁,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和得意。经过这些天的劳动改造,他虽然看着狼狈但那惹人厌的本性却丝毫未改。 “哈哈哈哈!我当是什么事呢!闹了半天,是画了些没人看得懂的天书啊!”他阴阳怪气地嚷嚷道,“画得再好看有什么用?没人盖得出来还不是白搭!苏知意,你那青砖大瓦房,我看还是在梦里盖吧!” 他这话一出,本就有些浮动的人心更是骚动起来。 周叔和栓子见状急得满头大汗,立刻上前呵斥苏大强并努力安抚众人。但技术的壁垒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不是几句安慰就能搬开的。 秦妈担忧地走到苏知意身边低声道:“姑娘,要不简化一些?就按寻常的法子盖,也能盖出不错的青砖房。” 苏知意缓缓摇头,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扫过那些因为畏惧和不解而退缩的工匠,最后落在那张倾注了她无数心血的图纸上。 她平静地站在那副巨大的图纸前,她看着眼前这些面露难色、满心惶恐的木匠,又看了看远处那些开始窃窃私语、面露忧色的村民。 她知道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遇到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技术壁垒。它不像人心的贪婪可以靠雷霆手段镇压,也不像天灾之危可以靠空间神迹化解。 这是知识与经验的鸿沟,是时代局限性的体现。 她要建的不是一座简单的豪宅,而是一个时代的标杆,一个能庇佑家族百年的坚固堡垒。地龙、火墙、抗震的榫卯结构……这些缺一不可。 她没有因为众人的退缩而愤怒,也没有因为苏大强的嘲讽而动摇。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群束手无策的木匠,看着他们眼中既渴望学到真本事,又害怕承担失败后果的复杂神情。 第20章 缓解恐慌,亲证图纸可行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面对苏大强的煽动性行为,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反唇相讥,反而静静地看着苏大强任由他表演。她缓缓地朝他走去。 苏知意走到苏大强面前相距不过三尺,一股无形的压力让苏大强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说完了?”苏知意轻声问道,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苏大强梗着脖子,强撑着说:“说完了!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 “打你?你还不配我动手。”苏知意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苏大强,你既然这么能说,想必也是个能人。那你来告诉大家这图纸上画的榫卯二字,怎么念?它又是什么意思?” 苏大强脸上一僵,他哪里认识这两个字,顿时卡了壳:“我……我管它念什么!反正是个没用的东西!” “哦?没用的东西?”苏知意又指向图纸上的承重梁设计,“那你再来给大家讲讲,这道梁为何要这么设计?它又是如何将力均匀分散的?你既然说我的图纸是白日梦,那你总得说出个一二三来,也好让大家信服,别再跟着我这个骗子白费力气。” 她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一连串的问题将苏大强的无知和浅薄赤裸裸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他张口结舌一个字也答不出来,脸涨得像猪肝,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知意不再看他,转身面向所有村民,朗声道:“他除了会煽动你们的恐慌还能给你们什么?是给你们三十文的工钱了还是给你们肉吃了?” “我苏知意拿出来的东西,无论是曲辕犁还是知意窑,可曾让大家失望过一次?” 这番话掷地有声,村民们脸上瞬间写满了愧疚。他们想起之前的一幕幕奇迹,想起那实实在在的工钱和香喷喷的肉饭,再看看眼前只会说风凉话的苏大强,心中那杆秤早已彻底倾斜。 对啊!那如同神器的曲辕犁,那能点石成金的知意窑,哪一样不是在所有人的质疑中被这位少女一手创造出来的奇迹?他们怎么能因为眼前的困难就忘了她之前带来的所有震撼? 人群中的骚动立刻平息了下来,众人脸上怀疑的神色褪去重新被愧疚和期盼所取代。 王大伯更是老脸一红,他上前一步对着苏知意又是深深一躬,语气里带着一个匠人对未知技艺的渴望和困惑:“东家,您别误会,我们绝不是不信您!只只是这图纸上的手艺实在超出了我们祖祖辈辈的认知。就拿这个燕尾榫来说,”他指着图纸,“不用钉,不用胶,两块木头拼在一起当真就能比铁还牢固?这不合道理啊!” “道理?”苏知意终于笑了,那笑容自信而从容,“道理是人走出来的。技艺是人做出来的。既然王大伯想看道理,那我就给你们一个道理。” 她环视众人,朗声道:“去,给我拿两块废弃的木料来,再取一把锯子,一把凿子!” 众人一愣不知她要做什么,但栓子立刻飞奔而去,很快就将东西取了回来。 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苏知意竟是当场蹲了下来,她拿起一块木料用石灰在上面划线,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迟疑。然后她拿起锯子在一片惊呼声中亲自锯了起来。 “天啊!东家她自己动手了?” “她一个姑娘家还会木工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见苏知意神情专注,无论是划线、锯木、还是用凿子开槽,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如同用尺子量过一般。那份从容和娴熟竟比在场的所有老木匠都犹有过之! 她一边做一边用最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着: “你们看这便是公榫,也叫榫舌。它的根部要宽,顶部要窄,形如燕尾。而这便是母榫,也叫卯眼,它的开口要与公榫的形状完全吻合,分毫不差。” “当公榫插入母榫时,你们看这个斜面,”她的手指在木料上轻轻划过,“向下的压力,会通过这个斜面,转化为向两侧挤压的锁力。也就是说,房子自身的重量越大,这个结构就会锁得越紧!它不是单纯地依靠摩擦力而是用结构本身的力量将两块木头死死地咬合在一起!” 一番话将深奥的力学原理讲得清晰透彻。木匠们听得如痴如醉眼中渐渐放出光来,仿佛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正在他们面前缓缓打开。 很快,在所有人震撼的注视下一公一母两个完美的燕尾榫结构便被苏知意制作了出来。 她将两块木料拿起在众人面前轻轻一合。 “咔哒。” 一声轻响两个结构完美地嵌合在了一起,严丝合缝! 苏知意将这块拼接好的木头递到目瞪口呆的王大伯面前。 “王大伯,各位师傅,你们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把它拉开。” 王大伯颤抖着手接过那块木头,他能感觉到两块木头之间那股强大的咬合力。他深吸一口气,用尽了平生最大的力气猛地向两侧拉扯! 木头纹丝不动! “我来!”另一个壮硕的木匠上前与王大伯一人一边,两人憋得满脸通红青筋暴起,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那块由两块废木料拼接而成的结构依旧稳如磐石,仿佛它生来就是一整块木头! “这……这……这怎么可能!” “不用钉子,真的比钉了钉子还结实!” 所有木匠都围了上来,他们抚摸着那道天衣无缝的接缝眼神中充满了狂热和震撼。他们几十年来建立的木工认知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 这哪里是什么木工活,这分明是神仙的天工之术! 村民们更是看得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苏大强瘫在茅厕边,看着那块被几个壮汉都拉不开的木头,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苏知意站在院中看着那些眼神已经从茫然变为狂热的木匠们,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再次响彻全场:“现在你们还觉得是图纸的问题吗?” “不!不是!是我们的问题!是我们学艺不精,见识短浅!”王大伯第一个带头羞愧地躬身应道。 “好。”苏知意点点头,“既然不是图纸的问题,是人的问题。我的房子一分一毫都必须按照图纸来建,绝不容许任何更改和敷衍!” 她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木匠的脸。 “所以,从明天开始我要在这里开办一个木工小课堂!” “我会亲自教你们如何看懂图纸上的每一个符号,如何制作出图纸上的每一种榫卯!” “但是,”她话锋一转,“我的课堂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我会进行一场技术考核。所有想参与核心建造的木匠都必须通过我的考核。能跟上思路,学会新技术的我会委以重任,任命为木工组的大把式,工钱上调!” 她顿了顿,冰冷的目光瞥了一眼苏大强。 “至于那些脑子不开窍学不会或者不愿学的……” “那就继续留在工地干些搬木头、扛石头的体力活吧。我想茅厕那边应该也需要人帮忙。” 第21章 技术考核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第二日,天光大亮。 工地上弥漫着一种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气息,那是一种混杂着紧张、敬畏与期盼的复杂氛围。 所有木匠师傅都早早地到了,他们不像往日那般谈笑风生而是默默地检查着自己的工具,眼神时不时地瞟向空地中央。在那里苏知意已经让人摆好了一排简易的木工案台。 不远处,苏大强顶着两个黑眼圈正在有气无力地清理着昨夜留下的木屑和刨花。每当有木匠的目光扫过,他便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他成了这片热火朝天的工地上一个活生生用来警示所有人的反面教材。 辰时一到,苏知意准时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依旧是一身利落的短打,那双清亮的眸子扫过全场。 “各位师傅,都到齐了吧。”她开门见山地说:“昨日我说过,今日要进行一场技术考核。” 木匠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个个屏住了呼吸。 苏知意指着那些案台说道:“案台之上都有一份小样图,画的是我们主屋大梁上即将用到的一种承重关节。旁边也有一份我提前做好的木料模型以及几块备用木料。” “考核的内容很简单,”她环视众人,“一个时辰之内,你们要做的就是参照图纸和模型亲手将这个结构复制出来。谁能做得最标准、最严丝合缝,谁就是胜出者。” 她顿了顿,将考核的利害关系说得明明白白: “我苏知意丑话说在前头。我的房子容不得半点瑕疵。所以只有通过今日考核的人才有资格参与我们青砖大瓦房核心木工的建造。通过者,我会正式聘为我苏氏工坊的一等木匠,工钱比照王三师傅在原来三十文的基础上再加二十文!” “一等木匠?一天五十文?!”人群中发出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这个工钱比镇上最好的木匠师傅还要高出一大截! “至于那些通不过考核的……”苏知意的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我的工地也需要人手,体力活也缺人。大家可以继续留下来帮忙扛木头、搬砖石,工钱照旧一天三十文,绝不亏待。但核心的木工活就再也无权碰触了。” 这番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 她没有辱骂任何人也没有开除任何人,却用一道清晰无比的技术标准在所有木匠之间划开了一道鸿沟。 一边是高薪、能亲手参与建造神迹的核心匠人。 另一边则是与普通力工无异、只能看着别人建功立业的边缘人。 “都听明白了吗?若无异议,考核现在开始!”苏知意高声说道。 木匠们再无犹豫立刻各自找好案台,神情凝重地投入到了考核之中。 一时间,工地上只剩下锯子“沙沙”、凿子“笃笃”的声音。 然而,这看似简单的复制却难倒了在场的大部分人。 那些年长的老师傅习惯了自己的一套老手艺,他们总是不自觉地想用自己的经验去修正图纸上的结构,结果自然是谬以千里,做出来的东西与模型大相径庭。 一些年轻的木匠虽然没有那么多思维定式,但手上的功夫又欠缺火候,面对如此精密的尺寸要求总是顾此失彼,废了好几块木料也做不出一个像样的。 王大伯额上满是汗水,他比任何人都想做好这个结构以证明自己这几十年的手艺并非浪得虚名。可他的手太稳也太旧了。那双习惯了粗犷线条的手在面对这种需要精确到毫厘的新活计时竟显得有些不听使唤。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 当苏知意喊停时,大部分木匠都满脸通红、满心羞愧地放下了手里的工具。他们案台上摆着的大多是些奇形怪状、卯不合榫的半成品。 只有少数几人勉强做出了完整的结构,但那接缝处巨大的缝隙连他们自己都看不下去。 王大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对着苏知意苦涩一笑:“东家,老汉我认输了。我这双手太老了,只认得几十年的老路。您这通天的阳关大道老汉我是走不动了。往后我就给您扛木头吧。” 他的话语里没有怨怼,只有对更高技艺的敬畏和英雄迟暮的怅然。 苏知意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她知道能坦然承认自己的不足本身就是一种了不起的匠人风骨。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一个是周叔。他做的模型同样不够完美,甚至有些地方还开凿错了。但他从头到尾神情都无比专注,每一刀、每一锯都严格按照图纸上的尺寸来,错了就干脆地废掉重来,没有丝毫的投机取巧。那份军人般的严谨和纪律性让苏知意看到了巨大的潜力。 另一个是一个不起眼的年轻木匠,名叫木风。他很紧张,手甚至有些抖但他却比任何人都有耐心,别人在赶工时他却在用一根草棍,一遍又一遍地在图纸和模型之间比量,试图理解每一个角度的意义。 “周叔,木风。”苏知意开口点名。 被点到名字的两人皆是有些不知所措地站了出来。 “你们两个随我来。” 在所有木匠或羡慕、或嫉妒、或不解的目光中,苏知意将二人带到了空地中央,那里早已摆放着一个她亲手制作的一比一大小的、更加复杂的主梁承重关节模型。 “看好了。”苏知意没有多余的废话,她的木工小课堂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正式开讲! “你们要忘掉以前所有差不多、大概齐的念头。在我这里一分就是一分,一厘就是一厘!这条是基准线,这条是中轴线,所有的尺寸都必须从这两条线开始!” 她拿起凿子和木槌亲自示范:“开卯眼,心要静手要稳。你们不要把它当成是在挖一个洞,而是在雕刻一把锁。这把锁的每一个面都必须与钥匙——也就是榫头完美贴合!” “再看这榫头,为何要外宽内窄?因为当它受力时,这个微小的斜度会将垂直的压力转化为水平的锁力!它不是死的,而是活的!它会越压越紧,越用越牢!” 她将深奥的力学原理拆解成最朴素、最直观的语言,一边讲一边动手。她甚至会握住周叔和木风的手亲自引导他们感受下刀的角度和力度。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传授技艺,而是在开启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 周围的木匠们全都看傻了。他们不自觉地围过来伸长了脖子贪婪地吸收着苏知意口中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 周叔和木风更是听得如痴如醉,他们在苏知意的指导下原本手中笨拙的动作竟渐渐变得流畅而自信。 终于,苏知意停了下来将最后的拼接交给了他们。 在近百双眼睛的注视下周叔和木风对视一眼,各自拿起自己负责的那一半结构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将它们对准、合拢! “咔!” 一声清脆悦耳、宛如玉石相击的轻响! 那复杂无比的关节竟完美地、严丝合缝地拼接在了一起!那接缝之平滑、结构之稳固宛如天成! 成功了! 王大伯看着那个完美的杰作激动得浑身发抖。 所有围观的木匠更是齐齐发出一声震撼灵魂的惊叹!他们终于明白这通天的神技并非遥不可及!只要跟着神女他们也能学会! 一瞬间所有人的眼中都燃起了学习的渴望! 第22章 原料技术备齐,开始动工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那一声清脆的“咔”仿佛拥有无穷的魔力,让整个工地的喧嚣与骚动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周叔和木风手中那件宛如艺术品的木工结构脸上写满了极致的震撼。 王大伯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过那道平滑如镜的接缝,又试探着用力掰了掰,那结构稳如泰山竟是纹丝不动。他浑浊的双眼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喃喃自语:“天衣无缝……当真是天衣无缝……老祖宗的技艺在这神仙手笔面前,竟是如此浅薄……” 苏知意打破了这片寂静。 她走到周叔和木风面前脸上是发自内心的赞许:“很好,你们证明了只要用心、用对方法,这世上就没有攻克不了的难关。” 随即她转身面向众人朗声宣布,声音传遍全场: “我宣布从今日起周叔、木风便是我苏氏工坊木工组的大把式,总领所有木工活计!” “他们的工钱即刻起上调至每日五十五文!” “轰——!” 这个数字如同一块巨石砸入人群激起了千层浪! 一天五十五文!这已经不是镇上好手艺的师傅能拿到的价钱了,这简直是县城里那些给大户人家修园子的掌作师傅才有的待遇! 而现在这份荣耀和财富就这么实实在在地落在了周叔和木风这两个不久前还默默无闻的人身上! “谢……谢东家!”木风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激动得满脸通红,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工钱这更是东家给予他的、比金子还珍贵的认可和前程! 周叔则是“噌”地一下并拢双腿,挺直了腰杆对着苏知意行了一个标准无比的军礼,声音洪亮如钟:“周平定不负东家所托!” 这个饱经风霜的汉子此刻心中激荡的早已超出了金钱的范畴。他从苏知意身上看到了一种统帅千军的能力! 这番承诺的兑现如同一剂最猛烈的催化剂彻底点燃了周围所有木匠心中的火焰。 他们看着意气风发的周叔和木风,再看看自己手中那些粗劣的半成品,羡慕、嫉妒、懊悔……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都汇成了一种最原始、最强烈的渴望——他们,也想学! “扑通!”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村里最受人尊敬的老木匠王大伯竟是毫不犹豫地、直挺挺地跪在了苏知意的面前! 他没有了之前的颓然和认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老匠人对毕生技艺的执着和对更高境界的无限向往。 “东家!”他声音沙哑,却字字铿锵,“老汉我错了!我之前说我走不动您这条阳关大道,是我瞎了眼,是我没骨气!” “老汉我做了一辈子木匠自以为手艺还算过得去。可今日见了您的天工之术,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 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头碰在坚硬的土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东家!老汉我这把老骨头虽然不中用了,可这颗学徒的心还没死!求您也给老汉我一个机会,让我也进您的木工小课堂当个旁听的学徒吧!我不要工钱,只要能学到这神仙手艺,我给您当牛做马都愿意!” 王大伯的举动像是一个信号。 他身后那十几个同样考核失败的木匠对视一眼后,竟是齐刷刷地跟着跪了下去! “求东家给我们一次机会!” “东家我们也想学!我们不怕苦不怕累!” “只要能学到真本事,您让我们干什么都行!” 恳求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这些平日里在村里备受尊敬的师傅们,此刻全都放下了自己的身段和骄傲,像最虔诚的学子跪在地上,向一位年仅十五岁的少女渴求着知识的甘霖。 苏知意静静地看着他们,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看到的。 她要的不是一群只听命令的庸工,而是一支有思想、有追求、懂得自我提升的匠人队伍! “都起来吧。”她上前亲自扶起王大伯温声道,“王大伯,各位师傅,你们能有这份心,我很高兴。一个匠人最宝贵的不是经验,而是永远保有一颗学徒的心。” 她环视众人,声音柔和却充满了力量: “好,我答应你们。从明天起木工小课堂对所有人开放!我亲自教!” “但是,”她话锋一转,“我的标准不会降低。周叔和木风是大把式,负责监督和领头。接下来我会根据你们每个人的学习进度和最终手艺,评定出一等匠人、二等匠人。不同的等级工钱自然也不同。” “谁学的快学得好,谁的工钱就高,地位就高!我这里不看年纪、不看资历、只看本事!” 这番话彻底在木工组里引入了竞争机制! 再也不是大锅饭,而是凭本事吃饭! 所有木匠的眼中都燃起了熊熊的斗志!他们仿佛已经看到只要自己努力,那一天五十五文甚至更高的工钱也在向自己招手! 一股前所未有积极向上的技术内卷氛围就此形成! 当房屋建设的最后一个、也是最核心的一个障碍被彻底扫除! 苏知意看着眼前这支士气高昂、面貌一新的匠人队伍中豪情万丈。她转过身指向那早已夯实的地基,指向那堆积如山的青砖,豪气地说: “土为骨,砖为肉,木为魂!” “如今,骨肉魂皆备!” “我宣布杏花坳苏知意的青砖大瓦房,正式破土动工!” “噢——!” 整个工地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栓子带着村民们将第一根经过初步处理的巨大房梁抬到了指定位置。周叔和木风则意气风发地站了上去,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用刚刚学会的新技术开凿下第一个精准无比的卯眼! 锯子声,锤凿声,号子声,欢呼声交织在一起,谱写成一曲最动人、最充满希望的建设交响乐! 苏知意站在高处,望着山下这片热火朝天的土地,望着那些脸上洋溢着最质朴笑容的村民。 她知道从今天起她那座梦想中的家园将不再是图纸上的幻影。 第23章 传授种植方法,致富之始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半个月的时间在杏花坳热火朝天的建设洪流中转瞬即逝。 村西头那片曾经的乱葬岗早已脱胎换骨。青砖大瓦房的主体框架,在周叔、木风和一众学艺有成的木匠们手中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拔地而起。那精巧的榫卯结构、稳固的承重房梁无声地展示着这支队伍脱胎换骨的技术水平。 工地上号子声、锤凿声、欢笑声此起彼伏,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他们不再是为了一天几十文工钱而劳作的苦工,而是在亲手建造属于自己的、被神女庇佑的理想家园。 然而苏知意的目光却并未完全停留在这座即将落成的宏伟建筑上。 这日午后,她带着秦妈和栓子来到了那片被她单独圈出来的试验田。 “天啊!”饶是天天都能看到,可当秦妈再次站在这片菜地前时依旧忍不住发出惊叹。 只见田里那一片速生青菜长得简直不像凡物!不过短短二十天,每一棵都长得有一尺多高,叶片青翠欲滴,肥厚油亮,在阳光下泛着一层健康的光泽仿佛用上好的翡翠雕琢而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甜,光是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姑娘,您这哪里是种菜,分明是种仙草啊!”栓子挠着头嘿嘿笑道,“就这长势,一亩地怕是能顶上别人家三亩地的收成了!” “这还只是开始。”苏知意看着自己的杰作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片试验田,被她悄悄掺入了空间黑土,又用稀释了数百倍的灵泉水浇灌,能有此效果,全在她意料之中。 “秦妈,”苏知意开口道,“明后天,这批青菜就可以收了。你记一下所有参与过建房的工友每家都分上五斤算是尝个鲜。剩下的全部拉去青石镇的福林楼卖。” “是,姑娘。”秦妈连忙应下,随即又有些迟疑,“只是姑娘,咱们这菜如此神奇,光是卖给福临楼是不是太可惜了?要是咱们自己能一直种,那……” “秦妈,你说的也正是我在想的。”苏知意打断她,目光望向远处那些正在辛勤劳作的村民。 “我一个人的富足算不了什么。我要的是整个杏花坳,家家户户的米缸都堆满粮食,人人脸上都有肉吃,再也不为生计发愁。” 她顿了顿,说出了一句让秦妈和栓子都心头一震的话。 “我打算将这神种分给村里最信得过的人家让他们也来试种。” “什么?!”栓子大惊,“姑娘,这可是神物啊!就这么给出去?” “种子只有种在地里才能生根发芽才有价值。”苏知意笑道,“栓子,你娘是我在这村里最信得过的人。这共同富裕的第一步我想从你家开始。” …… 当晚,苏知意亲自提着一小袋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神种和一块新鲜的猪肉敲响了张大婶家的院门。 “哎哟!是知意姑娘!快请进!”正在院里缝补衣服的张大婶一见是她连忙起身,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 她家屋里丈夫和儿子栓子也赶紧迎了出来,一家人看着苏知意的眼神里充满了最质朴的感激和敬畏。 “大婶,栓子哥,不用客气。”苏知意将猪肉递过去笑着说,“这些天辛苦栓子哥在工地上忙前忙后,特地拿块肉来给你们家改善改善伙食。” “使不得!使不得!”张大婶连连摆手,“栓子能为姑娘办事那是我们家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哪能再要您的东西!” “这是他应得的。”苏知意不容置喙地将肉塞到她手里,随即神情变得郑重起来,“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一件更要紧的事想托付给大婶一家。” 说着她将那包用油纸包着的种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上。 “这是……”张大婶看着那小小的包裹呼吸都停滞了。 “这就是我那试验田里的青菜种子。”苏知意缓缓开口。 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张大婶一家人脑海中炸开! “神种?!”张大婶的声音都在发抖,她看着那包种子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姑娘,这万万使不得啊!此等神物我们凡夫俗子哪有福气碰触!太贵重了!” 栓子和他爹也连连点头,他们很清楚这薄薄一包种子的价值怕是比一袋金子还要重! “大婶,”苏知意扶着张大婶的肩膀让她坐下,语气诚恳地说道,“我从不把它当成什么神物,它只是能让大家过上好日子的希望。我一个人只有两只手,能种的地也有限。可若是全村人都能种上这种青菜,那光景可就大不一样了。” “我信得过大婶一家的为人也信得过你们的勤劳。所以我想请你们成为咱们杏花坳第一个靠自己的双手种出希望走向富裕的榜样!” 她看着张大婶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是在施舍而是在邀请。邀请你们与我一同开启咱们杏花坳共同致富的第一步。大婶,你可愿意担起来这份责任?” 这番话,将张大婶心中的惶恐与不安尽数化为了沉甸甸的使命感和无与伦比的荣耀! 她不再推辞,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愿意!姑娘您放心!我们一家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绝不辜负您的托付!” 苏知意欣慰地笑了。她打开油纸包,将那些粒粒饱满、泛着淡淡光泽的种子展示给他们看,并开始交代种植的要点。 “大婶,这批种子娇贵得好生伺候。”为了不引起怀疑也为了接下来的计划,她刻意隐去了最关键的灵泉和空间土壤。 “你们要选家里最肥的那块菜地,种之前地要深翻,最好再混些烧过的草木灰当底肥。” “种下之后切记要勤浇水,早晚各一次不能让地干了,还有得多晒太阳。” “只要按照我说的做,二十天后你们家的菜就能和我们家的一样迎来大丰收!” 苏知意将一些最基础、最正确的种植方法传授给了他们。这些方法对于这个时代的农人而言,已经算是非常精细的秘诀了。 “哎!我们都记下了!保证一个字都不差!”张大婶一家人听得无比认真将苏知意说的每一个字都牢牢地刻在了心里。 当晚整个张家都失眠了。 他们将那包种子放在了最干净的木匣子里,供在床头翻来覆去地看怎么也看不够。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二十天后,自家菜地里长满了翡翠般的青菜,拉到镇上换回一串串沉甸甸的铜钱,日子越过越红火的美好景象。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张大婶一家就起了床。 在左邻右舍羡慕又期待的目光中,他们一家三口将那一颗颗承载着全家希望的神种小心翼翼地地种进了自家的菜地里。 阳光洒在那片刚刚播种的土地上,也洒在他们充满希冀的笑脸上。 第24章 菜地枯黄流言起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试验田里第一批成熟的速生青菜收摘完毕,苏知意坐在由栓子亲自驾着的牛车,满满当当地拉去了青石镇的福临楼。 这些青菜翡翠般欲滴的色泽和那无需凑近便能闻到的清甜,让见惯了山珍海味的福临楼王管事都啧啧称奇。他当即拍板,以高于市价五倍的价格,将这批青菜全部收下。一送到后厨便引来了所有厨子的围观。王管事以仙蔬的名头限量供应,即便价格高昂菜品也依旧在半日之内被疯抢一空。 结账时,王管事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递给苏知意,脸上堆满了热络的笑:“苏姑娘,您的菜真是神物!不知您那日带来的野猪那样的山中野味,最近可还有?” 提起野猪,王管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压低声音道:“不瞒姑娘说,那日之所以能给您千两天价,实则是我们东家少爷的授意,他见过你。” 原来福临楼的幕后东家正是那日骑马路过、对粪坑边的闹剧匆匆一瞥的锦衣公子。他当时便对这个处变不惊、智斗无赖的乡下丫头留下了深刻印象。那天又见她竟能拉着五头大野猪进镇售卖更是起了浓厚的兴趣,便暗中授意王管事出高价买下,权当结个善缘。 “本以为这是一笔亏本买卖,谁知东家他自有妙计。福临楼根本没把那当普通的野猪卖,而是大肆宣传称其为山神所赐延年益寿野猪,肉蕴含奇效。 我福林楼将野猪肉做成精巧的菜品,一小份就卖出30两的高价。青石镇的富户们听闻有此等奇物,为求一个延年益寿的好彩头趋之若鹜。更别提州府都城的福林楼卖给达官贵人的了。 这一番操作下来福林楼非但没亏,更是名利双收赚了个盘满钵满。” 苏知意听完心中了然,野猪在空间被灵泉水浸泡了一晚,肉不再是普通的肉,的确会有奇效。 她对那位素未谋面的东家少爷也多了几分好奇。她收下钱袋,婉言道:“野味之事,可遇不可求。不过王管事放心,蔬菜的供应,日后会源源不断。” 日子一天天过去。 在苏知意的带领下村西头的工地上那座青砖大瓦房的地基之上,墙体每日都在增高,房梁的轮廓也已初现雏形。每一天杏花坳都在发生着肉眼可见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村民们对未来的希望也随着那高耸的墙体与日俱增。 而这份希望如今又多了一个小小的、却至关重要的焦点——张大婶家的那片菜地。 自从种下了苏知意给的神种,张大婶家的菜地就成了全村人除了工地之外最爱聚集的地方。每天早晚都有一大群人围在地头,伸长了脖子看那神种的长势。 头几天种子破土而出翠绿的嫩芽惹得众人一阵欢呼。 可渐渐地问题就来了。 “婶子,我咋觉得你家这苗长得有点慢啊?”一个眼尖的村民忍不住嘀咕道。 “是啊,”另一个人也附和,“姑娘家试验田里的苗那是一天一个样,蹿得飞快!可这都十天了,你家的苗咋还这么点高?” 张大婶心里也正犯嘀咕,她嘴上应着:“兴许是土不一样,缓苗慢点。”可她的心却一天比一天沉。 她和老伴、儿子严格按照苏知意教的法子把这片地伺候得比祖宗牌位还精心。天不亮就起来挑水浇地,地里连一根杂草都找不着。可无论他们怎么努力,地里的菜苗就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叶片颜色发黄杆子也细弱不堪,和苏知意试验田里那些翡翠般的仙草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爹,娘,是不是咱们哪里做错了?”栓子看着地里半死不活的菜苗急得满嘴起泡。 “不可能啊!”张大婶声音都快带了哭腔,“姑娘说的每句话我都在心里过了几十遍,一步都不敢错啊!深翻地加草木灰,早晚浇水,在阳光充足的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家人愁眉不展急得团团转。 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第十五天终于来了。 一夜之间菜地里那些本就孱弱的菜苗竟是大面积地出现了黄叶和卷边的病状,叶片上布满了难看的褐色斑点,整棵植株都萎靡了下去,眼看着就要彻底枯死。 “完了……全完了……”张大婶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屁股瘫坐在了地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觉得自己辜负了姑娘的信任,也打碎了全村人的希望。 菜地绝收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杏花坳。 村民们从最初的震惊、惋惜,在有心人的挑拨下渐渐地生出了别的味道。 “我就说吧!神种离了神女的地那就不灵了!” “是啊,看来那块乱葬岗才是风水宝地,咱们这些凡夫俗子的地根本承受不起神物的福气!” 流言蜚语如同毒草在人心里疯狂滋长。 这日,早已被夺了权、心中一直怨恨不平的苏三爷和苏五爷拄着拐杖恰好溜达到了张大婶家的地头。 看着那一片枯黄的菜地,苏三爷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快意,嘴上却假惺惺地叹着气:“哎呀呀,真是作孽啊!张家大嫂子,你这菜是怎么回事呀?好好的神种怎么就给种成了这副模样?真是可惜了知意丫头的一片心意啊!” 苏五爷捻着山羊胡阴阳怪气地帮腔:“三哥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看啊,这未必是人的问题。俗话说得好:福祸无门,惟人自召。有些人命里就没那个福分,硬要强求反而会招来灾祸啊!” 他这话明着是说张大婶,暗地里却是在影射苏知意。 “五爷爷说的是!”一个声音附和道,正是许久不见的苏二柱。他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对众人道,“你们想啊,为什么神种在别处都不行,偏偏在那乱葬岗上长得那么好?那地方可是凶地!说不定那菜根本不是什么神物,而是吸了地下阴气长出来的妖物!” “什么?妖物?!” 这话一出,所有村民都吓得脸色发白! 联想到那片地毕竟是乱葬岗,一种被他们强行压下去的、对鬼神的原始恐惧再次浮上了心头! 恐慌扩散开来,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正在工地上指挥建造的苏知意耳中。 “姑娘,不好了!张大婶家的菜地出事了!”秦妈焦急地跑来禀报。 苏知意正在校对一张窗棂的图纸,闻言她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半分意外,只是眸色深了几分。 “走,去看看。” 当苏知意赶到张大婶家地头时,看到的就是一副人心惶惶的景象。 张大婶跪在地头哭得几近昏厥。栓子和他爹在一旁又是劝慰又是唉声叹气。周围的村民们围成一圈指指点点,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失望、恐惧和怀疑。 “姑娘,是我对不住您!是我没用!我把神种给种死了!我有罪啊!”张大婶一见到苏知意立刻爬了过来抱着她的腿嚎啕大哭。 苏三爷和苏五爷对视一眼,上前一步。 “知意丫头,”苏三爷端着族老的架子义正言辞地质问道,“你今天必须给大家伙儿一个说法!你口口声声说要带大家共同致富,为何这张家大嫂子听了你的话,反而落得个颗粒无收还可能招来灾祸的下场?!” “就是!”苏五爷冷哼一声,“你这到底是神种还是祸根?若是说不清楚,怕是会动摇我杏花坳的根本啊!” 所有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苏知意身上。有质疑也有期盼。 苏知意没有理会那几个跳梁小丑。 她轻轻扶起张大婶,温声道:“婶子,你没有错,起来说话。” 随即她走到那片枯黄的菜地前,蹲下身捻起一点泥土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摘下一片枯叶仔细查看。 她看得无比认真,那份从容和镇定与周围的慌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许久她才缓缓站起身。 她看着满脸泪痕的张大婶,看着惶恐不安的村民们,又看了一眼那几个等着看她好戏的族老,清亮的眸子里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一个说法?”她缓缓开口,“好,我今天就给你们一个说法。” 她环视全场缓缓说道:“种子是神种。方法也是我亲传的方法。” “那为何种出来的却是这般结果?”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那是因为神物有灵,它能辨人心!” “有些人看到希望便心生欢喜,盼着它开花结果。而有些人……”她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苏三爷等人,“看到希望却心生怨毒,恨不得它立刻枯萎凋零!” “所以这不是灾祸更不是诅咒。” 苏知意抬起手指向那一片枯黄说: “这是山神爷降下的考验!它在考验我们杏花坳的人到底配不配得上这份天大的福气!” “明天在这里我会让所有人亲眼看着我是如何将这片枯黄救活的。” 第25章 惊天豪赌,深夜救苗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苏知意那句“明天,我会让所有人亲眼看着我是如何将这片枯黄救活的”,如同一块巨石砸入本已波涛汹涌的人心湖中激起千重浪! “救活?”苏三爷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用拐杖重重地顿了一下地发出“笃”的一声闷响,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讥讽。 “苏知意!你当自己是能点化万物的活神仙吗?这菜苗根都快烂了,你说救活就救活?大伙儿可都睁着眼看着呢,你莫不是想耍什么戏法来糊弄我们?” 苏五爷捻着自己的山羊胡,眼中精光一闪立刻跟腔附和道:“三哥说的是!丫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今日许下这等诺言,若是做不到那便不是简单的种植失败,而是妖言惑众欺瞒神灵!按族规这可是要受三刀六洞之刑,沉塘示众的!” 两位族老一唱一和瞬间将事情的严重性从技术失误上升到了挑战神明和族规的层面,其心可诛。 周围的村民们闻言脸上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又被恐惧所取代,议论声再次嗡嗡响起。 “是啊……这话说得太满了……”“都枯成这样了,神仙来了怕也难救吧?”“万一明天救不活,那知意姑娘岂不是……” 一直躲在苏五爷身后的苏二柱探出脑袋,怪声怪气地嚷道:“我看啊,她就是想拖延时间!等明天救不活,她就说山神爷怪罪我们心不诚,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我苏二柱今天就把话放这儿,她要是能把这死苗救活,我就把这地里的泥巴当饭吃!” “吃泥巴?” 苏知意终于将目光从那片枯黄的菜地上移开,落在了苏二柱那张幸灾乐祸的脸上,她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戏谑的弧度。 “泥巴有什么好吃的,脏得很也填不饱肚子。二柱堂哥既然这么有兴致,我们不如玩大一点,来一场正经的赌约如何?” 她的话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赌约?”苏二柱一愣。 苏知意没理他清亮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那两个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族老:“三爷爷,五爷爷,你们不是说我妖言惑众要给我定罪吗?口说无凭,不如就以这片菜地为证,咱们立个赌约请全村的乡亲们做个见证!” 她缓缓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说:“如果明天日落之前我救不活这片菜地。我苏知意二话不说将我名下新建的青砖大瓦房、那座知意窑、所有的新式农具,全部无条件地交由宗族处置!我本人则带着弟弟妹妹净身出户,自此离开杏花坳永不踏入半步!” “轰——!”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被苏知意这赌注给震懵了! 那可是凝聚了全村人心血和希望的宏伟基业啊!那座人人羡慕的神仙宅院和那座能点石成金的知意窑!她竟然敢拿这一切来做赌注?! 张大婶和栓子急得脸都白了,脱口而出:“姑娘,使不得啊!这万万使不得!”秦妈和周叔也是脸色大变,刚想上前劝阻却被苏知意一个沉稳的眼神制止了。 苏三爷和苏五爷更是呼吸一滞,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贪婪和狂喜!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苏知意竟会蠢到自掘坟墓将这天大的家业拱手送上! 苏知意看着他们那副贪婪的嘴脸,嘴角的讥讽更甚: “但是——” “如果我赢了呢?” 她环视全场说:“我不要你们的房,不要你们的地,更不要你们这些倚老卖老的所谓族老给我磕头赔罪。” “我要的很简单!” “从今往后,我在杏花坳所有的一切事务,大到土地规划、产业发展,小到人事任免、奖惩规则都必须由我苏知意以及所有为这片土地流过汗、出过力的乡亲们共同商议决定!” “而你们,”她的手指毫不客气地指向了苏三爷和苏五爷,“你们这些所谓的族老,除了逢年过节主持祭祀之外再无权对村里的任何事务指手画脚!” 她要的是在杏花坳的绝对话语权! 她要将这腐朽的宗族长老制彻底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三爷爷,五爷爷,”苏知意微微一笑,“这个赌你们敢接吗?” 敢吗? 这两个字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苏三爷和苏五爷的脸上。 接,万一她真赢了,他们将彻底失去在村里作威作福的权力,沦为无人理会的孤家寡人。不接?在全村人面前他们这点仅剩的威严和脸面将荡然无存,以后谁还会把他们当回事? “接!为什么不接!”苏三爷被那巨大的利益冲昏了头脑,他根本不信苏知意能让死苗复活,在他看来,这白送的家业不要白不要!他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好!苏知意,这可是你自找的!全村人作证,明天你要是输了,就休怪我们按赌约办事,不念同宗之情!” “一言为定!”苏知意朗声应道,仿佛生怕他们反悔。 一场关乎杏花坳未来命运的惊天豪赌就此立下! 赌约既成苏知意不再理会众人,她走到依旧跪在地上哭得六神无主的张大婶面前将她和栓子扶了起来。 “婶子,栓子哥,别哭了。天塌不下来。”她的声音恢复了温和,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回家去好好睡一觉。天亮之前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 随即她转向周叔,沉声下令:“周叔,你带护卫队的人把这片菜地给我围起来。从现在到明日日出之前,不许任何人靠近半步!若有擅闯者,无论身份直接拿下!” “是!东家!”周叔抱拳领命,眼中满是坚毅。他虽然也不明白东家要如何创造奇迹,但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无条件地执行命令! 很快,在周叔的安排下十几个手持木棍的护卫队成员便将菜地围得水泄不通,那肃杀的气氛让所有想看热闹的人都望而却步。 苏知意做完这一切便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带着秦妈和弟妹平静地转身离去,仿佛那个压上全部身家的根本不是她一样。 夜如浓墨般深沉。 当整个杏花坳都陷入或担忧、或期待、或兴奋的复杂情绪中难以入眠时,一道娇小的黑影却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那片被严密看守的菜地旁。 “东家。”黑暗中周叔的身影浮现,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 “辛苦了,周叔。”苏知意点了点头,“让你的人在外面守着不要进来。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想想山神爷托梦的法子。” “是。”周叔没有多问接过东西,便退入了黑暗之中。 菜地里只剩下苏知意一人。 她走到地头看着那些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枯败的菜苗,眼中没有半分焦急。 她缓缓打开那个小布包,里面装的是她从空间里取出的、被碾成粉末的、蕴含着精纯生命能量的黑土,她又打开了水葫芦,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郁的、沁人心脾的清香瞬间弥漫开来。 这里面装的是未经稀释的、真正的灵泉之水! 为了这一场豪赌她下了血本! 她将黑土粉末小心地、均匀地撒在每一株菜苗的根部,然后再用手指蘸着灵泉水,一滴一滴无比精准地点在菜苗的根茎连接处。 她的动作在清冷的月光下带着一种神秘而虔诚的韵律。 那金贵的灵泉水一接触到枯黄的根茎便如同拥有生命般瞬间渗透了进去。 一株……两株…… 整片菜地近千株菜苗,她就这么一株一株地亲手施为。 当最后一滴灵泉水落下,天边已经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苏知意缓缓直起身感受着夜风的微凉,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她看着眼前这片依旧枯黄的菜地,黑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谁也看不懂的自信光芒。 就在这时她脚边最近的一株菜苗,那片本已枯黄到毫无生机的叶片末梢竟是悄然无声地微微向上挺直了一丝。 一丝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绿意正在那片死寂的枯黄之中顽强地挣脱出来。 好戏,即将开场。 第26章 菜地起死回生赢赌约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旭日东升,金色的晨光一寸寸地漫过山岗驱散了杏花坳最后一丝寒意,却驱不散笼罩在村西头菜地上的紧张气氛。 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了,他们自发地围成一个巨大的半圆形将那片枯黄的菜地和立下惊天赌约的几人围在中央。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期盼、有怀疑、有担忧更有按捺不住的好奇。 苏三爷和苏五爷拄着拐杖站在人群的最前方,一夜的煎熬让他们眼中布满了红丝,但脸上却挂着稳操胜券的冷笑。在他们看来这场闹剧该收场了。 “哼,苏知意,太阳都晒屁股了!”苏三爷看着一脸平静的苏知意不耐烦地用拐杖笃了笃地,“还磨蹭什么?是怕输得太难看,不敢让大家伙儿看了吗?赶紧的,让大家看看你那起死回生的神仙手段啊!” 苏五爷也捻着山羊胡阴阳怪气地帮腔:“就是啊!咱们可都等着接收你那青砖大瓦房和知意窑呢!丫头,你现在要是跪下给我们两个老骨头磕头认错,我们兴许还能大发慈悲让你少输点脸面!” 面对二人的逼迫,苏知意却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在晨光中显得格外从容。 “三爷爷、五爷爷,着什么急?”她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神迹降临,自然要沐浴最纯正的阳气。等太阳的光完完整整地照在这片土地上,一切自见分晓。” 她这番故作玄虚的姿态,更是让苏三爷等人认定了她是在故弄玄虚拖延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阳光一寸一寸地爬过土地。 当最后一丝阴影也从菜地里退去,整片土地都被温暖的晨光所笼罩时,苏三爷也失去了耐心。 “够了!苏知意!别再装神弄鬼了!立马让大家看结果!” “好啊。”苏知意微微颔首,转过身对早已守在一旁的周叔下令:“周叔,撤去护卫让乡亲们都过来些,看得清楚些。” “是,东家!” 护卫队的人墙一撤开,所有村民都迫不及待地向前涌了几步,伸长了脖子死死地盯着那片菜地。 然而第一眼望去,所有人的心都凉了半截。 那片菜地依旧是记忆中的那片枯黄,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切,我就说嘛!还不是老样子!”人群中苏二柱第一个怪叫起来。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要输了……” “唉,我就知道,哪有那种起死回生的好事……” 失望的情绪迅速蔓延。苏三爷和苏五爷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抑制不住的狂喜,他们对视一眼,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座宏伟的青砖大瓦房和日进斗金的砖窑正在向他们招手。 就在这时,一个不敢置信的惊呼声划破了这片喧嚣! “绿了……绿了!!” 喊话的正是离得最近、几乎要趴在地上的张大婶!她指着脚边的一株菜苗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你们快看!那叶子尖儿!是绿的!!” 众人闻言一愣,连忙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凑近了仔细瞧。 这一瞧所有人都呆住了。 只见在阳光的照射下那些原本枯黄如败草的菜叶尖端,竟真的都冒出了一点点新生的、嫩绿的颜色!那绿色虽然微弱却像黑夜中的星火带着顽强不屈的生命力! “真的!真的绿了!” “我的老天爷,这是怎么回事?!” 而更让他们震撼的还在后面! 仿佛是得到了阳光的召唤,那一点点绿意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向下蔓延! “动了!你们看!那根弯下去的杆子它自己站起来了!”一个年轻村民指着一株菜苗惊恐地大叫。 “还有那片黄叶子!我的娘啊!它在变色!黄色正在褪去,绿色正在长出来!” “长了!长高了!我发誓它比刚才长高了一点点!” 如果说之前的苏知意创造的都是结果,那么这一次她让所有人亲眼见证了什么叫做过程!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医术或者农技了,这分明就是神迹! “真的是神仙手段……” “山神爷显灵了!山神爷真的显灵了!” 人群彻底疯了!他们看着眼前这片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生机的土地,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狂热,最后化为了最虔诚的敬畏! 苏三爷和苏五爷脸上的笑容早已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活见鬼般的惊骇和恐惧。他们使劲地揉着自己的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拳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知意缓缓地转过身,目光越过那片正在焕发生机的绿意落在了那个早已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苏二柱身上。 “二柱堂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我记得你昨天好像说过如果我成功了,你要把这地里的泥巴当饭吃?” 她满脸笑容,说出的话却让苏二柱如坠冰窟。 “你看这片土地如今沐浴了神恩,想必泥土也非同凡品,定然是香甜可口,营养丰富。怎么样,需要我让秦妈给你取个勺子吗?” “我……我……”苏二柱“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只觉得两眼一黑双腿一软,竟是“扑通”一声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直接吓晕了过去! 解决了这个小丑,苏知意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那两个面如死灰的族老身上。 “三爷爷,五爷爷。”她一步步地走上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两个老人的心上,“现在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菜也活了。全村的乡亲们都是见证。” “按照我们的赌约,现在是不是该兑现了?” 苏三爷的嘴唇哆嗦着,他想说点什么,想说这是妖法,可当他对上苏知意那双清澈的眸子时,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知道在神迹面前任何狡辩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输了。 苏知意没有再逼他们,而是转身面向所有已经从狂热中渐渐平复的用一种近乎于仰望的目光看着她的村民们。 她深吸一口气朗声宣布: “从今天起我们的家园要靠我们自己的双手来建造!我们的规矩要由我们自己的汗水来书写!我们的未来要由我们自己的努力来决定!” 她振臂一呼,声音里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和感染力! “乡亲们!你们可愿与我苏知意一道将这片土地真正变成我们自己的家?!” “愿意!我们愿意!” “建我们自己的家!!” 欢呼声、呐喊声响彻云霄,将苏三爷和苏五爷那两道失魂落魄的身影彻底淹没。 她缓缓抬起手,那震天的欢呼声竟奇迹般地平息下来。 她看着众人,脸上露出了来到这个世界后最灿烂、最自信的笑容。 “现在,”她说道,“狂欢结束。” “所有人都给我拿起工具!” “继续盖咱们的青砖大瓦房!” 第27章 平息争吵被任队长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神迹过后的杏花坳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全新的灵魂。 村西头的工地上再也听不到一丝一毫的抱怨和猜疑,取而代之的是震天的号子和此起彼伏的爽朗笑声。近百号村民和工匠们干起活来一个个都像是打了鸡血挥舞着手里的工具,恨不得把一天的活半天就干完。 他们看向苏知意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敬畏彻底化为了狂热的、不容置疑的信仰。 而苏三爷和苏五爷那两个老家伙自打赌约输掉之后便称病在家,再也没在工地上露过面。他们那点可怜的族老威严已经随着那片枯黄的菜地被彻底埋进了土里。 此刻苏知意正站在那已经砌起半人多高的墙体前,手里拿着一张结构图与周叔、木风等人商讨着细节。 “这里的承重墙必须用双层砖砌法,中间留空填充碎石和黏土。这样不仅更坚固还能起到冬暖夏凉的奇效。”苏知意指着图纸认真地讲解着。 就在这时不远处负责搬运青砖的两个队伍忽然起了一点小小的争执。 “这批刚出窑的上等青砖,该轮到我们队用了!我们这边的外墙就差这点活了!”三队的队长他扯着嗓子喊道。 “凭啥?我们四队负责的可是主屋的正厅,那才是重中之重!东家说了,好料要先紧着要紧地方用!”四队的队长也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影响到整个工地的进度,一直默默跟着搬砖的栓子忽然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几步走上前拦在了两队中间。 “我说张大叔,李四哥,你们都少说两句!”栓子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让人信服的沉稳。 “栓子?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三队队长张大叔眉头一皱。 栓子却不恼,他挠了挠头憨厚地笑道:“张大叔,我不是想多事。我就是觉得,咱们都在为东家干活,这么吵不是让东家烦心,也耽误大伙儿挣工钱嘛?” 他转向四队队长:“李四哥,你说的没错主厅是重要。可我前两天听木风哥说了,主厅的房梁要上,得等两边的外墙都砌到一样高才能有个支撑。要是光顾着你们里头外墙跟不上,那房梁还不是一样上不去?” 他又对三队队长说:“张大叔,您这边也别急。东家那图纸我看过,您这面墙虽然是外墙,但上头连着的是二楼的走廊,也得跟主厅那边齐头并进才行。不然到时候高低不平更麻烦。”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竟是将苏知意之前讲解过的整体施工逻辑理解了个七七八八。 最后他提议道:“我看啊,这车砖你们两队一家一半!你砌一尺我也砌一尺,大家伙儿齐头并进,这房子才能盖得又快又稳!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两个原本还剑拔弩张的队长,听完栓子这番话都愣住了。他们互相看了看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羞愧。 “嘿,你这小子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张大叔率先笑了,他拍了拍栓子的肩膀,“行!就听你的!是我们钻牛角尖了!” 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这么被栓子三言两语给化解了。 不远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苏知意,脸上露出了欣慰而赞许的笑容。她对着身旁的秦妈和周叔点了点头。 “当——!” 一声清脆的锣响,苏知意让所有人都暂时停下了手里的活计,聚集到了空地中央。 “出什么事了?” “东家敲锣肯定有大事宣布!” 村民们好奇地围了过来。 苏知意走到人群前,目光扫过众人朗声说道:“乡亲们,刚刚发生的事我都看到了。” “房子越建越大。咱们的队伍也越来越壮大。人多了想法就多,这很好,说明大家都在用心。但有时候也需要一个能为大家伙儿着想,能从中协调、把所有人的力气拧成一股绳的领头人。” 她说着目光缓缓落在了那个因为被众人注视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栓子身上。 “栓子!” “啊?东家?”栓子浑身一激灵紧张地站了出来。 苏知意看着他眼中满是欣赏:“刚刚你做的很好。你没有偏袒谁,而是站在整个工程的角度想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话说、更能提高效率的法子。你用的是脑子讲的是道理,靠的是大家平日里对你的信任。” “这不是多管闲事。”苏知意一字一顿地说道,“栓子,这就叫做担当!” 她深吸一口气,向所有人郑重宣布: “我苏知意在此决定,自今日起正式设立民工大队长一职!总领所有基础建设队伍的日常工作调配、物料分发以及工程协作!” “而这个大队长的职位,我决定就交给栓子!” “轰——!”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栓子,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 “好!栓子当这个队长,我服气!” “对!栓子这小子打小就实诚,为人公正!” “上次菜地出事,他敢站出来替东家说话。这次又主动化解矛盾,是个有担当的好后生!” 村民们的支持声是对栓子人品最好的认可,也是对苏知意这个决定最热烈的拥护! “我?”栓子自己却彻底懵了,他指着自己的鼻子结结巴巴地对苏知意说,“东家,这可使不得啊!我就是个泥腿子,大字不识一个,我哪能当什么大队长啊!我干不来啊!” 他娘张大婶在人群里早已激动得热泪盈眶,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对着儿子喊道:“傻小子!你愣着干啥!这是东家看得起你!是咱们家祖坟上冒青烟了!你还不快谢谢东家!” 苏知意走到栓子面前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温声道:“栓子我选你不是因为你识多少字也不是因为你有多大的能耐。” “我选的是你的公道心,是你的责任心,更是全村乡亲们对你的那份信任心!” “至于经验和方法,那都是可以学的。你不会我亲自教你!你看图纸费劲,我让木风给你画最简单的示意图!你调度不过来周叔会从旁协助你!” 她的声音充满了鼓励和信赖:“现在你告诉我这个担子你敢不敢接?!” 栓子看着苏知意那双清澈无比、充满了信任的眼睛,又看了看周围乡亲们那一双双支持和鼓励的目光,他心中的惶恐和不安渐渐被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所取代! 他猛地挺直了腰杆,黝黑的脸上满是郑重和坚定,对着苏知意对着所有村民用尽全身力气地吼了出来: “我敢!” “我接!” “我栓子对天发誓!绝不辜负东家的信任!绝不辜负乡亲们的期望!谁要是想在我这儿偷懒耍滑占大伙儿的便宜,我第一个不答应!” “好!” 苏知意满意地点了点头,她当场宣布:“从即日起栓子作为民工大队长,工钱上调至每日四十五文!” 又是一份实实在在的、让人眼红的工钱! 这再次深深地烙印在了每一个村民的心里。他们知道在知意东家这里,只要你肯干只要你有担当就一定有出人头地、光宗耀祖的机会! 工地上建设的热情再次被推向了新的高潮。 栓子虽然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但在苏知意的鼓励和周叔的指点下很快就进入了角色。他拿着苏知意特地为他准备的一个简易铜哨,在工地上来回奔走指挥着人流、物料的调配,竟是做得有模有样。 苏知意站在那已经初具雏形的二楼平台上俯瞰着这片生机勃勃的土地。 第28章 李家垄断木料之困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栓子被任命为民工大队长的第三天,整个工地已经呈现出一种崭新的、高效运转的面貌。 他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陀螺,手里拿着苏知意特地为他准备的一面小旗子在工地上来回奔走。 “三队!三队的!你们那边的砖用完了,赶紧让两个人去窑厂那边拉!别让砌墙的师傅们停手等着!” “嘿!五队的,你们几个小子!说过多少遍推车的时候看着点路,别把木工组那边刚弹好的墨线给踩了!那可是木风哥他们熬了一晚上才弄好的!” “伙房的!伙房的!今天日头毒,东家吩咐了多熬些绿豆汤,半个时辰后送到工地上来给大伙儿解解暑!” 他的嗓门洪亮,调度清晰,虽然偶尔还有些手忙脚乱,但那份认真和负责的态度让所有村民都心服口服。原本还有些不服气的老人,此刻也乐呵呵地听从他的指挥,整个工地忙而不乱,效率比之前又提高了一大截。 苏知意站在二楼的平台上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墙体已经砌到了顶,只剩下最关键的封顶上梁。那座梦想中的家园轮廓已经无比清晰,竣工在望。 就在这时,木工组的大把式木风和周叔一同走了上来,两人的脸上都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凝重。 “东家,”木风开门见山,声音有些干涩,“出大事了。” 苏知意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依旧平静:“木风哥别急,慢慢说。天大的事咱们一起扛。” 木风从怀里掏出一张主梁的样式图,指着上面一个关键的尺寸愁眉苦脸地说道:“东家您看,咱们主厅这根中堂大梁按照您的图纸得要一根长三丈二、碗口粗的整根铁力木才能担得起来。可是……” 他一咬牙说道:“可是这几天我托人问遍了青石镇所有的木料行,别说铁力木就连稍微次一点的硬木,只要是超过三丈长的一根都没有!” 周叔也在一旁补充道:“东家我也派人去打听了。情况不对劲,木料行的老板们都说最近半个月,青石镇所有的大尺寸优等木料都被一个神秘的买家给提前订走了,有多少要多少,连定金都付了双倍。这不像是普通的买卖倒像是有人在故意囤积针对我们。” “针对我们?”栓子正好送绿豆汤上来,听到这话气得脸都红了,“谁这么缺德?咱们盖房子招谁惹谁了?” 苏知意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走,”她当机立断,“我们亲自去青石镇会会这位神秘买家。” 一个时辰后,青石镇最大的木料行广聚木的后院里,掌柜的顶着满头大汗,对着苏知意一行人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为难的笑。 “哎哟,知意东家您怎么亲自来了!真是小店的荣幸!”那掌柜的一边用袖子擦汗一边小心翼翼地赔笑,“只是您要的那种三丈以上的顶梁木,真的是一根都没了啊!” 周叔上前一步,他那在战场上磨砺出的煞气不经意间散发出来吓得掌柜的腿一软。 “没了?”周叔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掌柜的开门做生意,讲究个诚信。我们东家出得起价钱,你却说没货。我倒想问问是哪个大主顾有这么大的手笔,能把整个青石镇的顶梁木都给包圆了?” “这……这……”掌柜的被周叔的气势吓得魂不附体,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就是不敢说。 苏知意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周叔退下。她从怀里取出一锭五两的银子不轻不重地放在了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掌柜的,”她微笑道,“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是来解决麻烦的。你今天告诉我实话,这锭银子是你的。以后我知意造的农具也可以让你独家代卖。可你要是还跟我打马虎眼……”她没有说下去。 那掌柜的权衡利弊,最终一咬牙压低了声音,几乎是用气声说道:“是镇上的李家!李员外家!” “李家?”苏知意念着这个姓氏,原主记忆深处一个模糊的、带着几分轻浮的年轻公子哥的形象一闪而过。 正是当初苏巧儿诬陷原主时所牵扯到的那对原主有过好感的李员外家的公子! 掌柜的见苏知意脸色微变,连忙竹筒倒豆子般地全说了出来:“就是他们!半个月前李家大公子亲自下的命令,让我们几家大的木料行把所有市面上的优等木料,尤其是大尺寸的全部买断!还放话出去谁要是敢卖一根木头给杏花坳的苏知意就是跟他们李家作对!” “他们还说……”掌柜的偷偷觑了一眼苏知意的脸色才小声道,“说您一个乡下丫头想盖青砖大瓦房是异想天开。他们就是要让您这房子盖不下去,到时候自然会哭着去求他们李家……” “求他们?”栓子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我呸!这帮人也太不是东西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好一个李家。”苏知意缓缓站起身,脸上非但没有愤怒反而露出了一抹极冷的笑意。 “带路,去李府。” 李府坐落在青石镇最繁华的地段,朱门高墙气派非凡。 当管家听闻是一个叫苏知意的乡下丫头求见时脸上满是轻蔑,连通报都懒得通报直接就要赶人。 “哪儿来的野丫头,我们家老爷和公子是你想见就见的?赶紧滚!” “滚?” “我苏知意今天来是来跟李家谈一笔上千两银子的木料生意。既然李家看不起这笔生意,那就算了。周叔,栓子,我们走。” 她这番话故意提高了音量。 话音刚落,只听府内传来一个带着几分轻佻的年轻声音。 “慢着。”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身穿锦衣、面容白净但眼神却透着几分傲慢和淫邪的年轻公子摇着折扇走了出来。 正是李家大公子,李文才。 他上下打量着苏知意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和贪婪,笑道:“你就是苏知意?呵呵,果然有几分姿色,比传闻中还要动人。怎么房子盖不下去了,知道来求我了?” 苏知意看着他神色淡然:“李公子,我是来买木料的不是来求人的。开个价吧。” “买?”李文才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收起折扇,用扇柄轻佻地指了指苏知意,“木料,我有的是。整个青石镇的木料都在我手上。但是嘛……我这木料不卖。” 他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充满了赤裸裸的暗示:“我这木料只送人。只要知意姑娘你肯点个头,别说区区几根顶梁木,就是我李家这偌大的宅院分你一半又有何妨?” 栓子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要不是周叔死死按住他,他怕是已经一拳挥了上去。 苏知意却笑了。 “李公子,”她轻轻开口,“我今天来是把你当成一个生意人。现在看来是我高看你了。” “我苏知意的房子要用堂堂正正的木头来盖,而不是用这种沾满了肮脏算计的烂木头。” “至于你……”她上下打量了李文才一眼,摇了摇头,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堆无用的垃圾。 “你,也配?” 说完,她再也不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的李文才毅然转身。 “你站住!”李文才被她那轻蔑的眼神彻底激怒,歇斯底里地吼道,“苏知意!我告诉你!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门,我保证你在整个云州地界都别想再买到一寸上好的木头!我李家有的是钱,我耗得起!我看你那房子拿什么来封顶!” 苏知意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买?” “谁说,我一定要买了?” “这天下的木料又不止你李家有。” “既然镇上没有,那我就自己去山里取,这又有何难?” 第29章 巧记谋深山取木料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苏知意毅然转身,那决绝的背影像一把烧得通红的利刃狠狠地插在了李文才那颗龌龊的心上。 “你给我等着!”身后传来李文才气急败坏、色厉内荏的咆哮。 苏知意却连脚步都未曾停顿一下。 直到走出了那条街彻底看不见李府那两座威严的石狮子时,一直强忍着怒火的栓子才终于憋不住了,他黝黑的脸涨得通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东家!那姓李的孙子也忒不是个东西了!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我真恨不得一拳头把他那张小白脸给打开花!” 一直沉默不语的周叔身上也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冰冷煞气。他跟在苏知意侧后方,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东家,对付这种地痞无赖有时候道理是讲不通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军人的铁血和冷酷:“您若信得过我,给我三天时间处理。我保证那李家大公子会自己把最好的木料恭恭敬敬地送到咱们工地门口。而且他这辈子都再也说不出一句对您不敬的话。” 这番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苏知意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这位忠心耿耿的老兵缓缓地摇了摇头。 “周叔,我信得过你的手段更信得过你的忠心。”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我们是来建家的,不是来当江洋大盗的。” “杀一个李文才简单。可然后呢?”她清亮的目光扫过周叔和栓子,“李家在青石镇盘踞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我们杀了他只会引来官府无穷无尽的追查和整个李家不死不休的报复。到那时我们好不容易建起来的一切,都会被拖入泥潭沾上洗不掉的血腥。那不是我想要的。”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要赢,但要赢得堂堂正正!” 这番话让周叔和栓子都愣住了。他们看着眼前这个身形单薄的少女心中涌起的是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强烈的敬佩。 “东家,”栓子定了定神,还是忍不住担忧地问,“可是您刚才说要去山里取木料回来?这是啥意思啊?这周围的山要么是官府的,要么是那些大户人家的,咱们总不能去抢吧?” “抢是下下策,我们不做。”苏知意领着二人走进了街角的一家小茶馆,要了个安静的雅座。 店小二上了茶,苏知意亲自给二人倒上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那双黑亮的眸子里闪烁着运筹帷幄的智慧光芒。 “李文才以为他买断了镇上所有木料行的货就扼住了我们的咽喉。呵呵,他的眼光也就只有这青石镇的几家铺子那么大了。” 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悠然道:“他想跟我玩囤积居奇的把戏?那我就釜底抽薪直接跳过他去玩更大的。” “更大的?”栓子听得云里雾里。 “栓子,我问你木头是从哪里来的?” “山里啊。” “那李家是自己有山吗?” “那倒没有,他们也是从各地的木贩子手里收的。” “这就对了!”苏知意打了个响指,“他李文才不过是个二道贩子。他能买断镇上的木料,难道还能买断天下的群山不成?” 周叔的眼中渐渐亮了起来,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东家的意思是我们自己进山伐木?” “不止。”苏知意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惊人的弧度,“伐木终究是无根之萍伐完了就没了。我要的是一座我们自己的山!” “买下一座山?!”栓子被这个念头吓得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东家那得多少钱啊?再说了官府能同意把一座山卖给咱们?” “若是寻常去买自然是困难重重,价钱也高得离谱。”苏知意胸有成竹地笑道,“但若是我们不是去买,而是去帮官府解决一个大麻烦呢?” 她看着面前已经完全被她思路带着走的两人抛出了自己的核心计划。 “周叔,我需要你动用你所有的经验去青石镇周边勘察。我们要找的不是那种郁郁葱葱的宝山,恰恰相反,我们要找一座被所有人嫌弃的废山!” “废山?”周叔和栓子面面相觑。 “对!”苏知意的手指在桌上轻轻一点,“这座山要满足几个条件。首先林木驳杂,好木头有但都被乱七八糟的杂木、灌木包裹着,开采难度极大,所以无人问津。还有交通要不便,没有现成的路,寻常人根本进不去。最重要的一点,它必须是官府档案里那种连税都收不上来,还时常有野兽出没伤人,让县太爷头疼不已的无主荒山!” 周叔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彻底明白了苏知意的意图! “东家,您的意思是……” “没错!”苏知意眼中闪烁着狐狸般的狡黠光芒,“等周叔你找到了这样一座废山,我就亲自写一份开山章程递到县衙去!” “我会对县太爷说我苏知意愿意替官府分忧承包下这座无人问津的荒山。作为回报,我不仅会一次性支付一笔承包金,更会承诺三件事!” 她伸出三根手指,每一根都像是一把敲开县衙大门的重锤! “我会在山里修一条路出来!这条路不仅方便我自己运木料更能连接周边的村落,此乃利民之举!” “伐木之余,我会在山坡之上开辟药田,种植我们知意堂独有的珍稀药材!此乃兴医之举!” “所有开采出的杂木,我会就地开办炭窑,烧制木炭。届时,无论是通路、兴医还是办窑,我都会雇佣周边流民提供活计,此乃安民之举!” “你们想,”苏知意最后总结道,“我帮他把一个烫手的山芋变成了一个能让他名利双收还能年年有收税的大宝贝。天底下有哪个当官的会拒绝这样的好事?” 茶馆的雅间内一片静寂。 栓子和周叔已经彻底被苏知意这番惊世骇俗的计划给震得说不出话来了。 李家那点囤积木料的手段在这个计划面前简直就像是孩童的把戏幼稚得可笑! “东家……您真是……”栓子结结巴巴了半天,最终只能发自肺腑地赞叹了一句,“您真是神人啊!” 周叔则是缓缓站起身对着苏知意,再次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激动和信服:“东家,您放心!不出十日,周平定必为您寻来最合适的山头!” “好!”苏知意站起身,“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周叔负责寻山,栓子你回村,把村里最好的猎户和樵夫都组织起来告诉他们,我们马上要有自己的山林了!让他们提前准备好工具操练起来!我们要组建一支杏花坳自己的伐木队!” 她转头望向窗外李府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第30章 组建伐木之师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当苏知意一行人回到杏花坳时已是傍晚时分。 工地上大部分村民已经收工回家,只剩下周叔买回来的那十几个核心下人,还在默默地进行着一些木料的初步加工和场地的清理工作。 但整个工地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主屋的墙体已经封顶,巨大的木质框架也已搭起,只剩下屋顶那几根最关键的、空空如也的主梁位置提醒着所有人,这个宏伟的工程还无法竣工。 “东家,您回来了!”负责留守的木风和秦妈第一时间迎了上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急。 “东家,木料的事怎么样了?”木风急切地问道。 苏知意平静地摇了摇头。 看到她的表情,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完了,连东家都……”一个年轻的下人忍不住喃喃自语。 “慌什么!” 一声中气十足的暴喝打断了众人的沮丧。 开口的竟是一直跟在苏知意身后的栓子! 此刻的他早已没了在青石镇时的紧张和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被东家的豪情所感染的昂扬斗志! 他几步走到所有留守工人的面前环视众人,大声说道:“都把头给我抬起来!一个个哭丧着脸做什么?天塌下来了不成?!” 所有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气势给镇住了,不解地看着他。 栓子深吸一口气将苏知意在茶馆里那番釜底抽薪的计划,用他自己最朴素、也最能鼓动人心的话转述了出来! “那镇上的李家以为买断了木头就能让咱们东家低头!就能让咱们的房子盖不下去!我问你们咱们东家是会低头的人吗?!” “不是!”众人下意识地吼道。 “对!”栓子猛地一挥拳头,“咱们东家说了,他李家能买断镇上的木料,难道还能买断天下的群山不成?!他不过是个二道贩子,咱们东家要直接去当那山大王!” 他将苏知意的计划简化成了最激动人心的口号。 “东家已经派了周叔去给咱们寻一座咱们自己的山!一座长满了顶梁木的宝山!” “而我!”他挺起胸膛,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自豪和责任感,“东家给我下了死命令!要我回来把咱们村,咱们工地所有最会打猎、最会砍树的好汉都给组织起来!” “咱们要成立一支属于咱们杏花坳自己的——伐木队!” “从今往后,咱们要的木头自己进山取!咱们要的房梁自己动手砍!再也不看任何人的脸色!” 这番话如同一把烈火,瞬间点燃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憋屈和豪情! “好!说得好!”“不就是砍树吗?老子从小就在山里长大的,怕过谁!”“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咱们听东家的,组建伐木队!” 苏知意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露出了赞许的微笑。栓子这个质朴的青年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成长,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将她的战略意图转化为最能鼓舞人心的力量。 她走上前补充道:“栓子说得没错。但这支伐木队干的是最辛苦、也最危险的活。所以待遇也要是最好的!” “我宣布!”她环视众人,“凡是经过考核被选入知意伐木队的正式队员,工钱在原有基础上再加十文!每日四十文!表现优异者另有赏钱!” “哗——!” 每日四十文!这个数字再次刷新了村民们对工钱的认知! “我报名!” “算我一个!我爹就是老猎户,我从小就跟他学了一身本事!” “还有我!我砍了一辈子柴了,使斧头的功夫整个村里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村民们的热情被彻底引爆,一个又一个壮劳力争先恐后地围了上来。 栓子看着这火爆的场面激动得满脸通红,他知道自己已经圆满地完成了东家交代的第一个任务。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杏花坳都进入了一种奇特的、既紧张又充满期待的备战状态。 栓子有模有样地组织起了伐木队的选拔和训练,每天带着几十号精壮汉子在后山进行体能和技巧的操练。 而苏知意则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 她一方面是在奋笔疾书,将那份足以让县太爷拍案叫绝的开山章程,写得滴水不漏,既有远大的前景又有详实的数据支撑。 另一方面她正拉着木工组的大把式木风在另一张图纸上写写画画。 “木风哥,你看这里。”苏知意指着图纸上一个古怪的结构,“咱们需要打制一种新的锯子,锯齿要呈这种交错的三角形,一边向左一边向右。” “东家,这是为何?”木风不解地问,“寻常的锯子,锯齿都是朝一边的啊。” “因为这种新锯子,推拉之间皆可伐木,效率至少是老锯子的一倍以上。”苏知意自信地说道。 她又指向另一个由几个带凹槽的木轮和麻绳组成的图样。 “还有这个它叫滑轮组。你别看它小,只要将它和绳索这么一组合,”她用笔在图纸上演示着,“两个人的力气,就能轻松吊起一根千斤重的木头。我们的人进山伐木,我要他们不仅要干得快更要干得安全!” 木风看着图纸上那些闻所未闻、却又似乎蕴含着无穷智慧的设计早已是心潮澎湃,他重重地点头:“东家放心!您画得出来,我们木工组就一定给您做得出来!” 就这样,在苏知意的指挥下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伐木之师正在悄然成长起来。 所有人都在等。等周叔回来。 第五日,黄昏。 当一道风尘仆仆、却精神矍铄的身影出现在村口时,整个杏花坳都沸腾了! “周叔!是周叔回来了!” 周叔顾不上喝一口水,径直来到了苏知意的书房。他从怀里无比珍重地掏出一卷用油布包裹的、手绘的地图在桌上缓缓展开。 “东家!”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和连日的奔波而有些沙哑,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幸不辱命!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您说的那座废山!” 他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山脉激动地说道:“此山名为黑风岭,在咱们西北方向三十里开外!我亲自去探过了,山高林密,荆棘遍地,根本没有路!山里的好木头全长在悬崖峭壁之间,寻常人别说砍,连靠近都难!” “而且,我打听过了这黑风岭在县衙的档案里是出了名的三不管地带!山中常有野狼出没,不仅收不上税,县衙每年还得为它焦头烂额!简直就是为您量身定做的!” 栓子和木风等人听得是热血沸腾,这不正是东家想要的完美目标吗! 周叔喘了口气,他指着地图上的另一端。 “东家,还有最妙的一点!” “我发现在这黑风岭的北坡有一条不小的溪流!这条溪流一路向下正好汇入通往青石镇的那条大河里!” “这意味着什么,您明白吗?!” 苏知意看着地图上那条蜿蜒的蓝色溪流,嘴角的笑意绽放! 她当然明白! 这意味着只要他们能将木头运到溪边,就能利用水力将成千上万根沉重的原木毫不费力地、源源不断地运送出来! 这哪里是什么废山?这分明是一座尚未被人发掘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 “好!太好了!”苏知意豪气万丈地说。 她拿起桌上那份早已写就、墨迹已干的《开发章程》,补上黑风岭三字,变成《黑风岭开发章程》。 她对面前已然集结完毕的、自己的核心团队下命令道。 “周叔,栓子,木风!” “明日一早召集所有队长!” “我们去县衙!”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青石镇的方向。 “去给咱们的县太爷送一份他无法拒绝的政绩。” 第31章 巧献奇策智取官凭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青石镇,县衙门口。 两座威严的石狮子,两个手持水火棍、神情肃穆的衙役,以及那高悬于正门之上、书写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的牌匾,无一不散发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律法威严。 这里是权力与规矩的象征,与镇上那些商贾之家的富贵气派截然不同。 “站住!什么人?!”一个衙役见苏知意三人径直走来,立刻上前一步将水火棍交叉一横厉声喝道,“没看到这里是县衙大堂吗?闲杂人等速速退去!” 栓子第一次见到这等阵仗,吓得腿肚子都有些转筋下意识地就想往后缩。 苏知意却是不闪不避对着那衙役微微一福,不卑不亢地开口。 “这位官爷,民女苏知意来自杏花坳。今日前来是有一桩关乎青石镇民生与税收的大好事想要求见王县令,还望官爷行个方便,代为通传。” “好事?还是大好事?”那衙役上下打量了苏知意一眼,见她虽然衣着朴素但气度不凡,身后的周叔更是渊渟岳峙不似常人,便撇了撇嘴带着几分官场上的油滑腔调。 “小姑娘,你怕是不知道我们县令大人一天要处理多少公务吧?鸡毛蒜皮的小事可别来烦扰大人。你要真有什么好事先说给我听听,我再酌情看要不要通报。” 苏知意心中了然却也不恼,只是淡淡一笑。 “我的这桩好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也就是能让王县令在一年之内不多不少至少增收三千两白银的税赋。” “顺便再帮县令大人,把他那块管了好几年都管不明白的心病黑风岭给根治了。” “什么?!” 那衙役的眼珠子瞬间瞪圆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增收三千两税银?根治黑风岭? 这任何一桩都是能让县令大人在年终考评上被州府的知府大人大加赞赏的泼天政绩! 而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黄毛丫头竟然敢口出狂言? 他看着苏知意那双平静无波、却又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心中“咯噔”一下。他当了十年差从未见过这等人物!这事无论真假他都不敢再拦,更不敢不报! “你在这儿等着!哪儿也别去!”衙役结结巴巴地撂下一句话,便火烧屁股似的转身冲进了县衙后堂。 不多时那衙役便小跑着出来,脸上的神情已经从刚才的油滑变成了十足的恭敬。 “苏姑娘,县令大人有请!” 县衙后堂的书房内,一股淡淡的墨香混合着陈年书卷的气息扑面而来。 青石镇县令王承恩,一个年近四十、面容清瘦、留着一缕山羊胡的中年文士,正坐在太师椅上端着茶杯用一种审视的带着几分玩味的目光打量着堂下这个刚刚搅动了整个青石镇风云的传奇少女。 “你就是苏知意?”王县令呷了口茶慢悠悠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压,“本官听闻你自称有经天纬地之才,能为本官分忧解难,还能年增三千两税银。可知在本官面前夸下海口却又无法兑现,乃是戏官之罪?” 苏知意盈盈一拜,语气恭敬身段却不显半分谄媚。 “回禀县令大人,民女不敢。民女今日前来非为口舌之利,而是真心实意为县令大人献上一策,为青石镇增加税收。” 她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卷用锦布包裹的卷轴,由周叔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呈了上去。 “此乃民女耗时数日呕心沥血所做的《黑风岭开发治理章程》,其中详述了如何将一块荒山废岭变为一处金山银山的所有方略。请大人御览。” 王县令眉毛一挑,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这丫头只是来空口说白话,没想到竟还准备了如此正式的文书。 他接过卷轴缓缓展开。 只看了一眼,他那原本还有些慵懒的眼神瞪大了! 卷轴之上字迹娟秀工整却又透着一股金戈铁马般的利落。开篇不谈利益,先从黑风岭的地形、气候、潜在风险、治理难度等方面进行了详尽的分析,其专业程度竟比县衙里那些老吏的文书还要详尽三分! 王县令的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丝真正的惊讶。他收起了轻视之心继续往下看。 当他看到苏知意提出要承包整个黑风岭并承诺修路、办窑、开辟药田、雇佣流民、并保证每年上缴不低于一千两税银的保底条款时,他端着茶杯的手都忍不住微微一颤! “好大的手笔!”他心中暗道,“这丫头是在下一盘大棋啊!” 他放下卷轴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发问,每一个问题都直指要害。 “苏知意,你这章程写得是花团锦簇。但本官问你,修路办窑耗资巨大,你一个农家女钱从何来?” 苏知意微微一笑,对答如流:“回大人,民女不才,侥幸得了些山神庇佑,在农事上小有心得。前日售卖仙蔬与野味,已筹得万两白银,足以支撑前期投入。后续窑厂、药田、炭窑皆可自行造血,无需大人操心。” 王县令点了点头,又问:“你说要组建伐木队,可那黑风岭中豺狼虎豹横行,寻常人进去就是九死一生。你手下那些泥腿子难道还能比我县衙的捕快更勇猛不成?” “回大人,”这一次是周叔上前一步,抱拳应道,“草民周平定原是北境戍边军中的一名小小队率。后因伤退伍,蒙东家收留。草民不才但自信带着一帮吃饱了饭、心里有奔头的汉子对付几只山中野兽还是绰绰有余的。况且,”他顿了顿,声音里透出强大的自信,“我们东家早已为我们设计了全新的捕兽陷阱和防护用具,安全性远胜从前。” 军中出身! 王县令的眼中再次闪过一丝异色。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苏知意,心中对这个少女的评价又高了几分。有钱、有技术、有人才,还有一支半军事化的队伍……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村姑了! 他沉吟了许久,终于抛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的问题。 “这黑风岭乃是无主官山。你想要承包甚至可以说是变相的拥有。这在大乾律法中并无先例。本官若是应了你,便是要担上天大的干系。你要如何让本官心甘情愿地为你担这个干系?” 苏知意等的就是这个问题。 她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又取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木匣递了上去。 “大人,承包荒山民女自然要拿出十足的诚意。这匣中之物便是民女孝敬大人,也孝敬咱们青石镇的一点心意。” 王县令眉头一皱,心道:“到底还是个小丫头,想用金银来收买本官?未免也太小看我王承恩了。” 他有些不悦地打开了木匣。 然而,匣中没有金银只有两株用湿润的苔藓包裹着的、形态奇异的植物。一株叶片青翠欲滴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清香。另一株则是一截黑乎乎、状如人形的根茎,正是从空间中取出的百年首乌! “这是……”王县令不解。 苏知意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神秘。 “大人,此二物乃民女侥幸在后山绝壁寻得。左边这株名为清心草,晒干后泡水饮用,对心火旺盛、头风之症有奇效。右边这株乃百年何首乌,滋阴补肾,乌发延年,乃是世间罕见的珍品。” 她顿了顿,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民女听闻咱们云州府的陈知府近年来公务繁忙,时常感到头痛欲裂,夜不能寐。而知府大人的老太君更是年事已高,一头白发,总盼着能有仙药续命……” “轰!”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匣中的两株仙药,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瞬间就明白了苏知意的意思! 这哪里是送给他的礼物?这分明是送给他的一条通往官场青云路上的康庄大道啊! 有了这两样礼物,他就能在知府大人那里留下天大的好印象!再加上黑风岭这实实在在的政绩……明年的提拔几乎是板上钉钉! 而他需要付出的仅仅是盖一个官印,将一块人人都嫌弃的废山批给眼前这个少女而已! 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好!好!好啊!”王县令再也绷不住了,他绕出书案激动地拍着苏知意的肩膀,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兴奋,“苏知意!你不仅是将才,更是帅才!是本官治理青石镇以来,遇到的第一大奇才!” “黑风岭之事,”他一锤定音,“本官准了!” “明日!不,现在!本官就亲笔书写官凭文书盖上县衙大印!从今天起黑风岭方圆五十里都归你苏知意支配!” 半个时辰后,当苏知意拿着那份盖着鲜红官印、还带着墨香的文书,走出县衙大门时,栓子整个人都还是懵的像在做梦一样。 “东家……咱们就这么把一座山给拿下来了?” 苏知意将那份薄薄的、却重于千金的文书小心收好,嘴角勾起一抹运筹帷幄的微笑。 “拿下了。” 她抬起头望向镇上李府的方向,那双清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冰冷而锐利的光。 “现在账本该算清楚了。” “走,咱们去最后一个地方。” “去告诉李大公子他那场自以为是的生意游戏该结束了。” 第32章 登门李府打脸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李府门前依旧是那般车水马龙,富贵逼人。 当苏知意带着周叔和栓子第二次站在这座朱漆大门前时,那看门的管家脸上毫不掩饰地写满了鄙夷和不耐烦。 “怎么又是你们这些乡下泥腿子?”那管家捏着鼻子尖酸地刻薄道,“赶紧滚!再不滚,我可就要叫护院来打断你们的腿了!” “啪!” 不等苏知意开口,一锭银子便被周叔面无表情地扔在了那管家的脚下,发出一声清脆的闷响。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周叔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铁又冷又硬,“我们东家不是来求人的,是来通知他一件事的。他若是不出来,那我们就只好自己进去了。” 那管家被周叔的气势和那锭银子给噎了一下正想发作,府内却再次传来了李文才那令人厌恶的、轻佻的声音。 “哟,这不是苏知意姑娘吗?这么快就想通了?” 李文才摇着折扇施施然地从门内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微胖、眼神精明、看起来约莫五十上下的中年男人,正是李家的家主,李员外。 李文才的脸上挂着一种猎人看到猎物终于走进陷阱的淫邪笑容。他以为苏知意是走投无路,终于肯回来低头服软了。 “呵呵,我就说嘛,女人家家的逞什么能?”他得意洋洋地说道,声音大得足以让街边的行人都听见,“想通了就好。现在跪下给我磕个头,再好生伺候本公子一番,你那房梁的木头本公子兴许还能赏你几根。” 他身旁的李员外则捋着胡须,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审视着苏知意,慢悠悠地开口,语气里满是大家长的傲慢和施舍。 “丫头,我儿文才看上你,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女子无才便是德,有点姿色就该找个好人家嫁了,相夫教子那才是正途。别总想着抛头露面,搞那些不入流的营生。今天你只要顺了我儿的意,我李家便允你一房妾室的名分,保你一世荣华富贵。” 父子俩一唱一和将一出强取豪夺的戏码硬生生演成了天降恩赐的姿态,那副嘴脸令人作呕。 栓子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若不是苏知意一个眼神递过来,他怕是早已冲上去拼命。 苏知意却笑了。 在李家父子那自以为是的目光中,她笑得云淡风轻,那清亮的眸子里甚至还带着一丝怜悯。 “李员外,”她轻轻开口,“我今天才发现,您老的眼神似乎不太好使。” “你说什么?!”李员外眉头一皱。 苏知意不理他继续说道:“你似乎看错了三件事。” “第一,”她伸出一根手指,“你以为我是来求你李家施舍的。但实际上,我是来给你们上一堂课,告诉你们什么叫真正的生意。” “第二,”她又伸出第二根手指,“你以为你买断了青石镇的木料就扼住了我的咽喉。但实际上你们父子俩不过是坐井观天的蛤蟆,以为天就只有井口那么大。” “至于第三嘛……”苏知意嘴角的笑意更浓也更冷,“你以为没你李家的木头,我苏知意的房子就盖不下去了?” 她缓缓地摇了摇头,那眼神像是在看两个无可救药的傻子。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 她对周叔使了个眼色。 周叔会意上前一步,从怀中“唰”地一下展开了一卷盖着鲜红官印的文书! 那青石镇县衙之印几个篆字,在阳光下是如此的刺眼!那官府文书特有的纸张和格式更是做不得半分假! 李员外脸上的傲慢瞬间凝固了。他作为在青石镇混迹多年的老油条一眼就认出,这是县衙签发的、具有绝对法律效力的——官凭地契! “这是……”李文才也傻眼了,他指着那文书结结巴巴地问。 苏知意的声音缓缓响起。 “如你们所见。” “就在半个时辰前,王县令已经亲笔签发官凭将黑风岭方圆五十里的山林、土地、河流,尽数划归我苏知意名下,由我全权开发治理。” 她看着李家父子那瞬间变得惨白的脸,一字一顿,字字诛心。 “换句话说你们费尽心机花了重金囤积的那点木头,在我眼里现在连一堆柴火都算不上。” “因为我苏知意如今拥有的是整整一座山头的木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李文才状若疯癫地尖叫起来,“黑风岭是官山!王县令他怎么敢!” “他怎么不敢?”苏知意冷笑一声,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智商低下的孩童,“因为我苏知意献给王县令的是一条能让他平步青云的康庄大道!是一份能让他名留青史的泼天政绩!” “而你们李家呢?”她轻蔑地扫了他们一眼,“你们献上的除了让市场混乱的麻烦和让人不齿的龌龊心思外,还有什么?” “李员外,生意不是这么做的。真正的生意是创造价值,是互利共赢。而你们父子俩的手段太低级,也太上不了台面了。” “你……你……”李员外指着苏知意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终于明白自己引以为傲的财力和手段,在眼前这个少女那通天的智慧和惊人的格局面前是何等的不堪一击! 他输了,不是输在钱上而是输在了眼界和脑子上! 苏知意看着他们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没有半分波澜。 她理了理衣袖,转身便要离去。 “哦,对了,”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回头脸上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李员外,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我那黑风岭要修路、要伐木,正缺人手。我听说您李家的车马行里养着不少经验丰富的车夫和力工。” “您看能不能把他们租给我用用?” 她顿了顿,语气显得无比真诚。 “当然工钱我一定按市价给,绝不亏待了他们。毕竟我看您囤了那么多卖不出去的木头,想必生意也艰难。这手底下的人要是没了活计总归是不好。” “我苏知意一向乐善好施,最喜欢帮助邻里乡亲了。” “噗——!” 李员外再也撑不住了,他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老血猛地喷了出来,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爹!爹!” “老爷!老爷晕过去了!” 李府门前瞬间乱作一团。 苏知意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在那些家丁护院又是掐人中、又是喊大夫的混乱背景音中带着周叔和栓子从容离去。 阳光将她挺拔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 走出很远,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的栓子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座陷入鸡飞狗跳的豪门大宅,又看了看自家东家那云淡风轻的侧脸由衷地感叹了一句。 “东家……以前我总听人说镇上的李家是吃人的老虎,没人敢惹。” “可今天我才看明白……” “在您面前,他们哪里是什么老虎?” “分明就是一只纸糊的猫罢了。” 第33章 卖仙蔬签订天价契约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李家的那场闹剧最终以李员外气到吐血中风,苏知意大获全胜而告终。 这个消息连半天都没用就传遍了青石镇的大街小巷。所有人都知道杏花坳出了个年仅十五岁的神女,不仅有神仙庇佑的通天手段,更有翻云覆雨的智慧和手腕,连镇上的地头蛇李家都在她手里栽了个血淋淋的天大跟头! 苏知意却没理会外界的纷纷扰扰。对她而言,斗败李家、拿下黑风岭不过是为她脑海中那副宏伟蓝图扫清了一点微不足道的障碍。 此刻,她的全部心神都倾注在了村西头那片被她视若珍宝的试验田上。 经过这些时日的精心照料,那片曾播撒下希望的土地终于迎来了第一次足以惊天动地的大丰收! “我的老天爷啊……” 秦妈站在田埂上看着眼前那片绿意盎然、几乎要溢出光华的菜地震惊得半天都合不拢嘴。旁边的栓子和木风等一众核心成员也是个个双眼圆瞪,喉咙发干,仿佛看到了神迹。 只见田里一排排、一列列的蔬菜长得简直不像凡物! 那速生小白菜菜梗如白玉雕琢,叶片青翠欲滴在阳光下泛着一层油润的光泽,仿佛轻轻一掐就能飙出清甜的汁水。 旁边的太空椒更是夸张一个个饱满得像灯笼,红的似火、青的如玉挂在枝头,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霸道的、带着微辣的浓郁清香。 而最让人挪不开眼的是那一排从空间里精选出来、改良版的紫皮长茄和顶花带刺的青玉黄瓜。 那茄子一个个长得有半条胳膊那么长,通体紫得发亮,光洁如上好的绸缎没有一丝一毫的斑点。那黄瓜更是水灵得不像话根根笔直挺立,顶端还娇俏地顶着一朵嫩黄的小花,身上那细密的嫩刺轻轻一碰就簌簌掉落,证明其新鲜到了极致! “姑娘您这哪里是种菜啊,”秦妈声音发颤,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不敢碰触那些完美的蔬菜“这分明就是仙草啊!” “哈哈哈,”苏知意看着众人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情大好,“秦妈说得对,咱们种的就是仙草!所以从今往后咱们就管它叫——仙蔬!” 她转过身对早已看傻了的栓子下令:“栓子哥还愣着干什么?组织人手收菜!记住轻拿轻放,可别碰坏了咱们这些能换金疙瘩的宝贝!” “哎!好嘞!”栓子如梦初醒,连忙高声应下。 很快十几个手脚麻利的妇人提着竹篮小心翼翼地走进菜地。 当第一根黄瓜被摘下,那清脆的“咔嚓”声仿佛是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 半个时辰后,一筐又一筐水嫩欲滴、仿佛还带着晨露仙气的顶级仙蔬便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了牛车之上,散发出的清香引得周围的蜂蝶都忘了采蜜盘旋不去。 “走!栓子哥,套车!”苏知意意气风发地一挥手,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咱们去福临楼给王管事送一份天大的礼去!” 福临楼后厨。 王管事正为了一道新菜的食材不够新鲜对着几个采买的伙计大发雷霆。 “我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咱们福临楼做的是青石镇最高端的生意!食材就是咱们的命根子!你们看看买回来的这些黄瓜一个个蔫头耷脑!这让后厨怎么做?让咱们的招牌往哪儿搁?!” 就在这时,一个店小二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脸上是见了鬼般的激动和惊骇。 “掌柜的!快出去看看吧!杏花坳的苏姑娘又来了!她拉来的东西会发光啊!” “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王管事眉头一皱但一听到是苏知意还是立刻整理了一下衣冠快步走了出去。 当他走到福临楼门口看到牛车上那一筐筐仿佛自带圣光特效的仙蔬时,这位见惯了山珍海味的大管事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这……这……这……”他指着那些蔬菜结结巴巴了半天,竟是一个完整的词都说不出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从筐里拿起一根顶花带刺的黄瓜。那冰凉水润的触感、扑面而来的清新气息,让他这个老饕的口水不争气地不停分泌! 他甚至都等不及后厨清洗,直接用自己那昂贵的丝绸袖子狠狠擦了擦便“咔嚓”一口狠狠咬了下去! “!!!!” 那一瞬间王管事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 清脆!甘甜!爽口! 一股无与伦比的、纯粹的清香在他整个口腔中轰然爆炸开来!那滋味鲜灵得仿佛能让每一个味蕾都站起来跳舞!他发誓他这辈子吃过的所有山珍海味,都比不上眼前这一口生黄瓜带来的极致震撼! “仙物!这绝对是仙物啊!”王管事激动得浑身肥肉都在发抖。 他二话不说冲到苏知意面前,脸上堆满了前所未有的热络和谄媚,连声音都变了调:“苏姑娘!快!快里边请!这菜我们福临楼全要了!!” 雅间内,王管事亲自为苏知意沏上最好的雨前龙井。 “苏姑娘,您就给句痛快话!您这仙蔬要多少钱,您开个价!只要我福临楼能拿得出来绝不还价!” 苏知意慢悠悠地品了口茶才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王管事,这仙蔬的品质您也尝了。您觉得它值什么价?” 王管事搓着手试探着伸出三根手指:“寻常青菜一斤不过两三文。您这仙蔬我给您十倍!三十文一斤如何?” 苏知意闻言笑了笑,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却不说话。 王管事一看她这表情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是小家子气了。他一咬牙狠狠心道:“五十文!五十文一斤!姑娘这已经是天价了!镇上最好的五花肉也不过这个价钱啊!” 苏知意依旧是笑而不语,只是那笑容里多了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王管事急得额头都冒了汗。他知道这批仙蔬要是能拿到手,绝对能成为福临楼压倒所有对手的王牌! “八十文!!”他最终一拍大腿,报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心惊肉跳的价格,“苏姑娘!八十文一斤!这是我能做主的最高价了!求您给个机会!” 苏知意这才缓缓放下茶杯,看着王管事轻轻地摇了摇头。 王管事的心沉到了谷底。 却听苏知意缓缓开口:“王管事,我的仙蔬不按斤卖。” “不按斤卖?”王管事彻底懵了。 “对,”苏知意微微颔首。 她看着彻底傻眼的王管事解释道:“我的仙蔬只按份来卖。比如拍个黄瓜算一份,清炒个白菜算一份。我只卖给你一份菜所需要的原材料。” “至于这一份菜,您是卖一两银子还是十两银子,那是您的本事。” 王管事脑子飞速转动,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那这一份,作价几何?” 苏知意伸出一根纤细白皙、宛如青葱的手指轻轻在桌上点了点。 “五十文。” “一份菜的量,五十文?!”王管事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骤停了! 这哪里是卖菜?这分明是明抢啊! 他飞快地在心里盘算着,一份原材料五十文,福临楼做成菜品,加上人工、炭火、调料,至少要卖到五百文才能保本,卖一两银子才能有赚头。一两银子吃一盘素菜?这青石镇有人会当这个冤大头吗? 可一想到刚才那口黄瓜的惊艳滋味和他家那位手段通天的东家少爷。王管事心中的天平又开始疯狂地摇摆! 苏知意看出了他的犹豫淡淡一笑:“王管事,你可以点一点我这车上的菜。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大约能做出八百份成品菜肴。” “八百份,每份五十文。今天这第一车仙蔬总计便是四万文,也就是四十两银子。” 四十两! 就门口那半车青菜值四十两银子! 王管事听到这个数字反倒冷静了下来。 “苏姑娘,”他声音发颤却异常坚定,“富贵险中求!我赌了!这四十两我付!” “好!”苏知意抚掌而笑,“王管事果然有魄力。” “不过,”她话锋一转看着王管事,“我还有一个条件。” “我需要和福临楼签一份长期的、独家的供货契约。从今往后我所有的仙蔬只供你们福临楼一家!如果菜的品质比现在稍差的话,价格可以适当下调。但最低不能低于三十文一份。” “并且,”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敲在王管事心上,“我需要你们福临楼预付我一笔五千两的定金!” 五千两!! 王管事这次是真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看着苏知意脸上满是不可思议!这个少女的胃口和魄力一次又一次地刷新着他的认知! 然而,当他对上苏知意那双自信、清澈,仿佛早已将一切都算计在内的眸子时,他心中所有的犹豫、震惊和骇然竟鬼使神差地都化为了一个字。 “好!” 一个时辰后,苏知意怀揣着一张价值五千两的银票、四十两银子和一份签着福临楼大印的独家供货契约神清气爽地走出了福临楼。 牛车上栓子早已激动得浑身哆嗦,话都说不利索了。他做梦也想不到地里那些青菜竟然真的能换那么多钱! 苏知意望着那张能改变杏花坳命运的五千两银票,嘴角的笑意越发深邃。 第34章 张家试验地第一次收获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半个月后。 在苏知意时不时以检查长势为由悄悄用稀释灵泉水加餐的精心呵护下,张大婶家那片起死回生的菜地终于迎来了它的大丰收! 这一日天刚蒙蒙亮。 张大婶家的菜地头便已经围满了人。 全村的男女老少除了在工地上抽不开身的几乎都跑来看热闹了。他们伸长了脖子看着那片绿油油、水灵灵,仿佛每一片叶子都在发光的菜地,眼睛里全是藏不住的羡慕和渴望。 “我的老天爷,你快瞧瞧那茄子紫得都发黑了!比我胳膊还粗!” “还有那辣椒一个个跟红灯笼似的,真俊!” “这要是咱们家的菜地那该多好啊……” 议论声中苏知意带着秦妈和几个精细的妇人亲自下地指导采摘。 “婶子们都小心着点!这可是张大婶的第一桶金,可别碰坏了!”苏知意的声音里也充满了丰收的喜悦。 很快,一筐又一筐新鲜得仿佛能掐出水的仙蔬便被整整齐齐地码上了牛车。 这一次苏知意没有自己去而是郑重地对栓子和他爹说道:“栓子哥,叔,你们是这片地的主人。今天就由你们亲自把这第一份收获送到福临楼去!” “我们去?”栓子爹激动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对!”苏知意笑着点头,“王管事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们只管把菜送到,他自会按说好的价钱给你们结账。去吧,让全镇的人都看看咱们杏花坳的菜有多金贵!” 在全村人羡慕的目光中,栓子和他爹昂首挺胸地驾着牛车向着青石镇的方向驶去。 傍晚,当所有人在工地上收工准备回家吃饭时,苏知意却让秦妈敲响了铜锣。 “各位乡亲都先别走!有大喜事要宣布!” 近百号村民连同那些新买的下人都好奇地围了过来,将工地中央的空地围得水泄不通。 不多时,栓子和他爹驾着牛车回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们身上。只见父子俩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如在梦中却又激动得无与伦比的复杂神情。 苏知意迎上前笑着问道:“栓子哥怎么样?” 栓子跳下牛车,从怀里无比珍重地、哆哆嗦嗦地掏出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完全变了调:“东家,结了……” 苏知意接过钱袋走到了早已搭好的一个简易高台之上。她将张大婶一家人全都请了上来。 “张大婶,叔,栓子哥,”苏知意面对着台下近百双火热的眼睛,朗声说道,“当初我曾说过邀请你们做咱们杏花坳第一个靠自己双手走向富裕的榜样!” “今天就是兑现承诺的时候!” 她看着张大婶郑重地说道:“婶子,因为你们是第一家共同致富的探路人。所以这第一茬菜的收益多少都是你们家的!” “哗——!”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全是张大婶家的?” “老天爷,这得有多少钱啊?” 在所有人好奇又嫉妒的目光中,苏知意高高举起那个钱袋子,然后做出了一个让全场瞬间寂静的动作。 她竟是直接解开了袋口将里面所有的东西,“哗啦啦”一声全都倒在了面前的木桌之上! 一片白花花的银锭在夕阳下几乎要闪瞎所有人眼睛,只有少许铜板。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副极具冲击力的画面给彻底震傻了!他们一辈子也从未见过如此之多的银子! 苏知意拿起一杆小秤,在所有人面前一块一块地称量起来,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印在每个人的心上! “福临楼的王管事对咱们的仙蔬赞不绝口!” “这一批菜共计售得……”她将最后一锭银子放上秤盘高声宣布:“纹银二十两!” “轰——!” 死寂的人群瞬间被这个数字彻底引爆! “多……多少?二十两?!”一个汉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使劲地掏了掏。 “我没听错吧?就那半亩地的菜卖了二十两银子?!” “我的老天爷啊!俺们家累死累活一年也就能攒下二两银子!这都够俺们家过几辈子了啊!” 台上的张大婶早已浑身发软,她看着桌上那堆刺眼的银光,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她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那冰凉的银锭,随即像触电般缩了回来,眼泪“唰”地一下就涌了出来。 “二十两”她喃喃自语,随即猛地抓住苏知意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姑娘,这太多了。我们不能要啊!这都是您的神种、您的本事,我们哪能全拿着啊!” “婶子这是你们应得的。”苏知意握住她冰凉的手坚定地说道,“没有你们的勤劳和信任,神种也只是种子。拿着它去把家里的屋子修一修,给叔买几身新衣服,再给栓子哥攒着娶个好媳妇!” 这番话彻底击溃了张大婶最后的心理防线。这个朴实的农村妇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哇”的一声,抱着那堆银子,嚎啕大哭起来! 那是喜悦的泪水,更是对未来美好生活向往! 栓子和他爹两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此刻也是虎目含泪,他们对着苏知意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台下所有村民看着这一幕眼睛都红了! 二十两银子!就这么活生生地摆在他们面前!一个跟他们一样天天刨土的泥腿子就因为信了神女,短短二十天就挣到了他们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扑通!”一个村民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从人群里冲了出来跪在了高台前对着苏知意近乎哀求地喊道:“神女!求求您了!也分我们一些神种吧!” “是啊!神女!我们也想种!我们不怕辛苦!” “求您带我们一起发财吧!我们给您当牛做马都行!” 村民们彻底疯了,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涌上前来将高台围得水泄不通,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财富最原始的渴望! 苏知意站在高台之上缓缓抬起手,那原本嘈杂无比的人群竟奇迹般地再次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用最火热、最期盼的目光仰望着她。 她迎着所有人的目光脸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声音传遍全场: “乡亲们,你们的心情我懂。” “张大婶家的今天就是你们所有人的明天!” “但是,”她话锋一转,“神种珍贵不能随意分发,想要发财就要守我的规矩!” “我宣布从今日起,我苏知意正式成立杏花坳仙蔬合作社” “凡是想种仙蔬的人家都可以自愿报名!我统一提供仙种、统一传授独家种植秘法,由于地的品质不一样蔬菜的品质也会不一样,但统一通过福临楼的渠道销路不会差!” “所有卖菜所得我们按比例分红!” “你们的地就是你们的股份!你们的汗水就是你们的本钱!” “地越多干得越勤快,年底分到手里的银子就越多!” 她振臂一呼,声音里充满了无穷的蛊惑力! “乡亲们!想不想住上青砖大瓦房?想不想让家里的娃娃顿顿有肉吃?!” “想——!!!”近百号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 苏知意满意地笑了。 “好!” “那从明天起,想入社的就到秦妈那里登记报名!” 第35章 杏花坳仙蔬合作社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张大婶家挣了二十两纹银的消息搅得所有人都没睡安稳。 第二天天边才刚泛起一抹鱼肚白,空气里还带着凌晨的微凉和泥土的湿气。 苏知意工地的临时登记处——秦妈负责的那张孤零零的木桌前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那阵仗简直比镇上赶大集还要热闹百倍! “秦大姐!先给我登记!我家在河坎边上有足足二亩上好的水浇地,肥得很!”一个黑脸膛的汉子扯着嗓子,唾沫星子横飞。 “别挤别挤!凡事得讲个先来后到!我家四口人算上我那老婆子个个都是伺候庄稼的好手!我们不要地股就要工分!” “我家的地是贫了点,可我们人勤快啊!我们愿意出双倍的力气!” 村民们的热情化作一股肉眼可见的热浪几乎要将那张薄木桌子给掀翻在地。每个人都拼命挥舞着手臂生怕自己落后一步,就错过了这场足以改变祖孙三代命运的泼天富贵! “都别吵!排队!都给老子排好队!”栓子带着几个护卫队的精壮小伙手拉着手筑起人墙,嗓子都快喊哑了才勉强在这沸腾的油锅里维持住了一丝脆弱的秩序。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悠扬的锣响如同平地惊雷划破了这片喧嚣! “当——!” 那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让所有嘈杂瞬间安静下来。 村民们下意识地闭上了嘴齐刷刷地循声望去。 只见晨曦之中苏知意一身干练的青色短打手持铜锣英姿飒爽地站在了工地中央那座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她身姿笔挺宛如一株破土而出的青竹带着一股令人心动的勃勃生机。 “各位乡亲都到我这里来!”她的声音清亮通透直抵内心,带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信服的力量。 “哗啦啦——” 人群涌向高台将其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仰着头用一种近乎虔诚的无比火热的目光,仰望着台上那个看似纤弱却掌握着他们未来命运的少女。 就连苏三爷、苏五爷那几个早已失势的族老此刻也灰溜溜地混在人群的角落里。他们佝偻着背伸长了脖子,老脸上满是悔恨、不甘却又不敢不听的复杂神情,活像几只斗败了的鹌鹑。 苏知意看着台下那一张张充满了原始渴望的脸庞满意地点了点头。 要的就是这股气! “乡亲们!”她朗声开口,声音传遍全场,“你们的热情我看到了!你们想顿顿吃上肉、想给娃扯新布做衣裳的心我也都收到了!我很高兴因为这证明我们杏花坳的每一个人骨子里都是勤劳的都是有梦想的!” 一番话没有半句废话,先是肯定了所有人将距离拉得极近,听得人心里热乎乎的。 “昨日我许诺要成立杏花坳仙蔬合作社带领大家伙儿一起发家致富。今天我苏知意就当着全村老少的面把这合作社的规矩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家!” 她微微一顿,抛出第一个重磅炸弹! “首先!凡是加入我们合作社的社员都能免费获得仙蔬的种子!” “轰——!” 人群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炸雷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惊呼! “啥玩意儿?!免费?!” “俺的娘嘞,俺没听错吧?那比金豆子还金贵的种子白给咱们?!” “老天爷啊!神女这是把自家的金山银山刨开了分给我们这些穷哈哈了啊!” 不等他们从这巨大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苏知意语又抛出了第二个重磅炸弹! “不仅如此!种植仙蔬所需要的、由我独家秘方调配的底肥以及从翻地、播种到除虫、采摘的所有种植技术,我苏知意也全部免费教给大家!分文不取!” “还有!”她加重了语气,“销路的问题,大家不必担心!我已经和镇上最大的酒楼——福临楼签下了独家供货契约!咱们种出来多少,他们就收多少!价格最低也有三十文一份菜!” 免费的种子!免费的秘方!免费的技术!还包销路! 这哪里是找人合伙做生意? 这分明是把钱掰开了揉碎了还怕你噎着,亲自端着水追着往大家伙儿的嘴里喂啊! 苏知意将众人的狂喜、感激、甚至是不知所措的表情尽收眼底,她抬起手虚虚一压示意大家安静。 “种子、技术、销路这些最大的难题都由我来解决。那么大家需要拿出什么呢?” 她伸出两根纤细却有力的手指。 “第一,你们的土地;第二,你们的汗水!” “我的合作社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就认两个理儿!一个叫土地股一个叫劳动工分!” “家里有地的可以将土地入社。一亩地就算你十股土地股,到了年底分红的时候,啥都不用干,单凭这股份就能分走一大笔钱!” “家里没地的或者地少的也别怕!”她的目光精准地扫过人群中那些最为贫苦、眼中满是期盼的佃户和下人,“只要你肯下地干活,从翻地到收菜,干一天活,就给你记十个‘劳动工分’!年底,这工分一样能换成白花花的银子,一个子儿都不少你的!” “有地出地,有力出力!出地又出力的,年底就能拿土地股和劳动工分两份分红!我苏知意今天把话放这儿,在这个合作社里,只要你肯干就绝不会让你吃亏!人人都有机会成为下一个张大婶家,甚至比他们家更阔气!” 这番话说得简直比村口的白话大戏还要通俗易懂,连三岁的娃儿都听明白了! 这规矩太公道了!简直是为他们这些一穷二白的泥腿子量身定做的啊! 一时间人群中无数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都红了。这一次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因为极致的激动和难以言喻的感激! “神女仁义啊!” “呜呜呜……这才是真心实意带咱们过好日子的人啊!” “我给神女磕头了!您就是活菩萨下凡啊!” 台下,已经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控制不住情绪噗通一声跪在泥地上,对着苏知意泣不成声地磕起了响头。 苏知意看着这一切神色却没有丝毫动容,反而渐渐变得无比严肃。 “乡亲们先别急着谢我。”她的声音冷了下来,“我的好处只给守规矩的人。想入我的合作社,可以!但丑话说在前头,必须先签下这份契约立下铁的规矩!” 她对秦妈使了个眼色,秦妈立刻会意,将一叠早已写好的契约文书高高举起,展示给所有人看。 苏知意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响彻全场: “第一条!所有入社土地产出的仙蔬必须由我统一销售!任何人不得私自采摘、对外售卖!一经发现立刻逐出合作社,所有股份、工分全部清零,永不录用!” “第二条!也是最最重要的一条!”她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全场,让每一个与她对视的人都心头一凛,“仙种和秘方底肥,是我们整个合作社的命根子!任何人不得私自扣留、转卖、甚至赠送给合作社以外的任何人!若有违者,不仅要被逐出合作社,我苏知意更会以窃取商业机密罪将其送官查办,并追讨对我合作社造成的一切损失!倾家荡产也得给我赔!” “第三条!所有人必须严格按照我的技术指导进行耕种!不准偷懒更不准耍小聪明!若是因个人原因导致仙蔬品质下降,影响了咱们整个合作社的声誉和收入,第一次扣除你当季全部工分以作警告;若是再犯第二次,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直接逐出合作社!” 这三条纪律非但没有让村民们觉得被束缚反而像三颗定心丸,让他们那颗因为狂喜而飘忽不定的心彻底踏实了。他们都是庄稼人,都明白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的道理!只有规矩严了,大家伙儿的利益才能得到最大的保障! “我们答应!” “就该这么办!谁要是敢坏了大家的饭碗,俺第一个不答应他!” “神女放心!我们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一定把规矩守得死死的!” 台下应答声、支持声响成一片汇成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 苏知意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她深吸一口气,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她要宣布签约开始时,她却话锋一转,再次抛出一个足以让整个杏花坳彻底疯狂的决定! “乡亲们,仙蔬,是让大家伙儿的钱袋子鼓起来的利器!”苏知意的声音带着一种激动人心的力量,“但人不能光靠吃银子过日子!咱们的肚子也得填饱!而且要用最好的粮食填饱!” 她环视着台下因为她的话而再次陷入愕然的众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所以我的合作社,不仅要种仙蔬,我们还要种仙粮!” “仙粮?!” 如果说刚才的消息是炸雷,那这两个字就像天雷直接劈在了每个人的天灵盖上! “除了仙蔬,我手里还有产量远超普通稻谷、麦子而且口感更好、更能填饱肚子的仙粮种子!” “仙蔬我们用来对外挣大钱,挣回金山银山!而仙粮我们就用来对内,让咱们杏花坳的每一个人、每一户家庭从此告别饥饿,仓库里堆满粮食,天天都能吃上香喷喷的白米饭、白面馍!” “仙粮的规矩更简单!不求对外卖多少钱,只求自给自足,仓廪充实!凡是入社的社员,除了土地股和劳动工分,每年还能按人头分到足够的口粮!让咱们的孩子再也不用饿肚子!让咱们的老人能安享晚年!” “我的目标就是要让咱们杏花坳成为这十里八乡,不,是整个县、整个州府人人羡慕的鱼米之乡!钱袋子要满!粮仓更要满!” “我问你们这样的好日子,你们想不想要?!” “想——!!!” 这一次回答她的是震耳欲聋的呐喊! 无数的汉子此刻再也绷不住,虎目含泪,激动得浑身颤抖!无数的妇人更是早已泣不成声跪在地上,朝着高台上的苏知意磕头如捣蒜! 钱,固然重要。 但对于这些祖祖辈辈都在土里刨食,经历过灾荒、忍受过饥饿的庄稼人来说,没有什么比粮食这两个字更能给他们带来安全感! 苏知意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下方那一张张因为极致的感激而扭曲的脸,她高高举起手中的契约。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 “那么,从现在开始凡愿入我杏花坳仙蔬仙粮合作社者,便上前来在这契约之上按下你的手印!!” 话音落下,早已等候多时的村民们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再次疯狂地涌向了登记处! 这一次他们不再是盲目地争抢,而是井然有序地排起了长龙,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重获新生的神圣与庄严。 “我!苏老四!我家的三亩地全入股!我全家老小都下地干活!” “还有我!王二麻子!我虽然没地但我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气!神女让俺干啥俺就干啥!” 队伍的最后面苏三爷拉着苏五爷两个老人的脸上满是挣扎和羞愧。最终,在看到那一个个按下鲜红手印、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幸福憧憬的村民时,他们终于彻底放下了那点可怜的自尊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地也默默走进了签约的队伍。 苏知意站在高台之上沐浴在万丈金光之中。 她看着那一条长长的、通往希望的队伍,看着那一份份被郑重按下的、浸透着血与泪的契约,仿佛已经看到了杏花坳的未来。 那将是一个仓廪充实、家家富足再无饥馑与贫穷的光明未来。 第36章 后山开水渠引神泉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仙蔬合作社的成立给杏花坳每一个村民的心里注入了一剂强心剂。 家家户户都像是打了胜仗一般,男人们将自家最好的田地小心翼翼地平整出来,女人们则聚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年底能分到多少银子,孩子们在村里追逐打闹,嘴里喊的都是种仙菜住瓦房。 整个杏花坳都沉浸在一种对未来即将暴富的狂热幻想之中。 然而这股狂热在三天后便被一盆冷水当头浇灭了。 “水缸又见底了!” “怎么回事啊?这井里的水,怎么越来越少了?我排了快一个时辰的队就打了这么半桶上来!” “是啊!这还没开始种呢,要是全村几百亩地都种上那天天要浇水的仙菜,咱们这口老井怕不是一天就得被吸干了?” 村里唯一的那口老井旁排队的村民怨声载道。一股对水源的焦虑如同乌云般笼罩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这时几个不合时宜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人群后响了起来。 “哼,我就知道。”只见苏三爷拄着拐杖,在他那几个狗腿子的簇拥下慢悠悠地晃了过来,“老夫早就说过天上不会掉馅饼!那苏知意要把大家伙儿的地都变成菜园子,你们想过没有这水从哪儿来?” 苏五爷也捻着山羊胡添油加醋道:“是啊!到时候仙菜没种出来,咱们全村人连口喝的水都没了!田地干裂颗粒无收!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苏大强更是夸张地大喊起来:“我看啊,她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女,她就是要吸干我们杏花坳的龙脉!我们都要被她害死啦!” 这番话让村民们本就焦虑的心更焦虑了。 “是啊,五爷说得有道理……” “这水要是不够,咱们还发什么财啊?别把喝的水都给折腾没了!” “知意姑娘呢?她得给咱们个说法啊!” 恐慌的情绪迅速蔓延,村民们脸上的狂热渐渐被担忧和怀疑所取代。 “谁说我没给你们准备好水?” 就在人心浮动之际,一个清冷而沉稳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苏知意正带着周叔和栓子缓缓走来。她的脸上没有半分焦急,反而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 她走到井边看着那几乎快要见底的水位,对众人说道:“三爷爷说得对,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咱们要干的是富甲一方的大事业,这水源自然是头等大事。” 她笑着说:“大家不妨想一想山神爷他老人家既然肯把仙种赐给我们,难道会不给我们配上一口配得上仙种的神泉吗?” “神泉?!”村民们都愣住了。 苏知意看着众人那副又惊又疑的表情继续爆料:“不瞒大家说就在昨夜山神爷又给我托梦了。” 她将声音压低,营造出一种无比神圣的氛围:“山神爷说咱们村这口井不过是凡间俗水,只能解凡人之渴却养不活真正的仙家蔬果。他老人家早就在后山之中为我们杏花坳备下了一口真正的神泉!那泉水受天地精华滋养,取之不尽,足够我们全村人!” 这番话说得神乎其神,村民们听得是半信半疑,但一想到苏知意之前的种种神迹,心中那点怀疑又渐渐被狂热的期盼所取代! 苏三爷等人想反驳却发现根本无从下口!你跟她讲道理她跟你讲神仙!这天底下还有比这更不讲理的吗?! “既然如此,”苏知意环视众人,振臂一呼,“那还等什么?所有伐木队的兄弟、还有各家各户的青壮劳力都带上你们的锄头和铁锹!咱们跟着山神爷的指引亲自去把那口神泉给迎出来!” “好!” “迎神泉咯!” 在苏知意的带领下,一支由近百名青壮组成的浩浩荡荡的队伍扛着工具向着那片神秘的后山进发了! 苏知意轻车熟路带着众人一路披荆斩棘,最后来到了一处她早已选好的、位于半山腰的隐蔽石壁前。这里地势平坦,周围怪石林立,显得异常僻静。 “就是这里了。”苏知意指着面前一块足有半人高的巨大青石,定地说道。 “就这?”一个村民看着这干得冒烟的石壁满脸不信,“神女,这地方连根湿草都没有,能有泉水?” 苏知意微微一笑:“山神爷说了,神泉被这块镇山石给压着呢。只要我们心诚合力将它移开,神泉自会现世!” “还等什么!兄弟们加油干!”栓子第一个响应,他卷起袖子带着十几个壮汉立刻就围了上去。 “一!二!三!起!” 在震天的号子声中,近二十个壮汉憋得满脸通红青筋暴起,合力推动着那块巨大的青石。 “咯吱……咯吱……” 青石被一点一点地缓缓移开! 就在青石被移开一道缝隙的瞬间,所有人都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咕噜咕噜”的水声! “有水!真的有水声!”一个离得近的村民激动地大叫起来! 这一下更是激起了所有人的斗志!他们爆发出全部的力量猛地一推! “轰隆——!” 巨大的青石被彻底移开! 下一秒,在所有人震撼、狂喜、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一股清澈见底、带着丝丝凉意的泉水从那石壁的缝隙之中欢快地涌了出来! 那泉水越来越多,越来越急,很快就在原地汇聚成了一汪清可见底、碧波荡漾的小潭!空气中都弥漫开一股甘甜清冽的气息! “出水了!真的出水了!” “神泉!真的是神泉!” 村民们彻底疯狂了!他们冲上前去跪在潭边,用手捧起一汪泉水贪婪地喝了起来。 “甜!这水是甜的!” “我的天!我喝了一口感觉浑身的力气都回来了!” 这哪里是普通的泉水?这分明就是琼浆玉液啊! “扑通!扑通!”村民们再次自发地朝着苏知意跪拜下去,那山呼海啸般的神女之声响彻了整座后山! 苏知意站在潭边迎着那一道道狂热崇拜的目光,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等到众人的情绪稍稍平复,才再次抛出了一个更加宏伟、更加石破天惊的计划! “乡亲们!神泉是找到了!可它在这深山老林里,咱们总不能天天都跑几十里山路来这里挑水吧?” 众人闻言,都点了点头,是这个理。 苏知意走到一块高地上,从怀里掏出了一卷巨大的、崭新的图纸,在众人面前“哗啦”一下展开! 那图纸之上画着他们从未见过的、复杂而壮观的工程结构。 “所以我决定!”她的声音充满了开天辟地般的豪情壮志,“我们要干一件咱们杏花坳乃至整个青石镇开天辟地以来都从未有过的大工程!” “我们要开山挖渠!” “我们要修一条长达数十里的大水渠,将这神泉之水从后山一路引到咱们村口!” “我们还要在村口挖一个巨大的人工湖作为咱们的蓄水池!再从人工湖里分出无数条细小的沟渠,像咱们手上的掌纹一样通到合作社每一户人家的田间地头!” “我要让这神泉之水流进我们每一个人的家里!” “我要让我们杏花坳,从此以后再也不知旱涝为何物!” “我要将这片土地彻底变成一片流淌着蜜与奶的——鱼米之乡!” 整个山坳一片死寂。 所有村民都被苏知意这番宏伟到近乎疯狂的构想给彻底震傻了!开山、挖渠、建人工湖……这是一个村子能干成的事吗?这分明是只有朝廷才能拥有的大手笔啊! 苏知意看着他们那副被吓傻了的模样,将手中的图纸高高举起,那上面《杏花坳水利兴修总章程》几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一字一顿,声音里充满了无穷的煽动力和自信。 “我知道这很难!比建房、建窑要难上十倍、百倍!” “但我们有神泉、有双手、更有我苏知意给你们画出来的、最精确的图纸!”“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没有我们杏花坳办不成的事!” “明天!所有人都拿起你们的锄头和铁锹!工钱照旧!肉饭管够!” “告诉我,这个能让我们子孙后代都享福万年的大工程!” “你们敢不敢跟我一起干?!” “干——!!!”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近百名汉子用尽了全身力气发出的、足以撼动整座山林的惊天咆哮! 第37章 黑风岭遭狼群围攻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下一户王麻子家,出工三人、出地一亩半,记六个工分!下一户……” 杏花坳村西头的工地上,秦妈坐在一张崭新的木桌后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账簿,旁边一个由她亲自教导、年仅十二岁的小丫鬟正用清脆的声音大声地唱着名。 被点到的村民便会喜气洋洋地上前从栓子手中接过一串沉甸甸的铜钱,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距离合作社成立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 在苏知意的统一规划和调度下,整个杏花坳都变成了一部高速运转的、充满了希望的机器。 水渠的挖掘工作在近百名青壮的努力下已经初具雏形,像一条蜿蜒的土龙从后山脚下一直延伸到村口。村民们看着那日益成型的水渠,仿佛已经看到了清澈的泉水灌溉万亩良田的丰收景象。 而合作社的菜地里,第一批统一种植的仙蔬也在所有人的精心照料下破土而出,长势喜人。那一片片望不到头的翠绿是所有人心中最踏实的底气。 青砖大瓦房的建设更是日新月异。墙体已经全部砌好,木工组正在进行最关键的上梁和内部结构搭建。那精巧的榫卯、那宏伟的屋檐已经让这座未来的豪宅现出了令人震撼的轮廓。 一切都欣欣向荣。 这日傍晚收工之后,苏知意将伐木队的全体成员都召集到了空地之上。 为首的正是如今越发沉稳干练的周叔,他身后是二十个经过严格筛选和训练的、身强力壮的精锐樵夫和猎户。 “周叔,各位兄弟。”苏知意看着他们神情严肃,“房子要封顶,木料是关键。青石镇那边已经被李家断了路。所以咱们的目光只能投向那座山。” 她的手指指向了西北方向那片在夕阳下显得有些阴沉的连绵山脉——黑风岭。 “东家,您放心!”一个名叫赵铁牛的壮汉,伐木队的副队长,他拍着胸脯瓮声瓮气地说道,“咱们这二十号人都是山里长大的,跟林子打了一辈子交道!前些天您又教了我们那么多新法子,还给我们配发了神兵利器,别说一座黑风岭,就是刀山火海我们也能给您闯出一条路来!” 他口中的神兵利器正是苏知意根据后世力学原理让木风和铁匠们联手打造出的新式双人手拉锯、省力滑轮组和更加锋利的开山斧。这些工具的效率是老式工具的数倍之多! “对!东家放心!” “不就是砍树吗?保证给您拉回最大最直的梁木来!”伐木队的成员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士气高昂。 苏知意满意地点了点头,但还是郑重地叮嘱道:“豪情要有,但轻敌之心绝不能有。黑风岭内地形复杂,更有豺狼虎豹出没。我给你们定的第一条规矩就是安全!” 她看向周叔:“周叔,你经验丰富,伐木队就全权交给你指挥。记住,一切行动听指挥,绝不许任何一个人擅自脱离队伍单独行动!” “是!东家!”周叔抱拳,声音洪亮如钟,“平定以项上人头担保,必将所有兄弟安安全全地带回来!” “好!”苏知意道,“我为你们准备了充足的干粮、伤药以及这个。” 她说着让秦妈分发给每人一个小小的、用油纸包着的药包。 “这是我特制的驱兽药粉,遇火即燃,会散发出一种野兽最厌恶的气味。你们在山中宿营时务必在营地四周均匀地洒上一圈,可保一夜平安。” 众人接过药包闻着那股刺鼻又奇异的味道,心中对苏知意的敬畏又深了几分。连这种事都考虑到了,东家当真是算无遗策! 第二日天还未亮。周叔便带着二十名伐木队员携带着崭新的工具和充足的物资,在全村人期盼的目光中雄心勃勃地向着黑风岭进发了。 黑风岭不负其名。山路崎岖,古木参天,遮天蔽日的树冠让林中的光线都显得格外阴暗。 “都打起精神来!注意脚下!”周叔走在最前面,手中的开山刀不时地劈开挡路的荆棘。队伍行进得虽然艰难但却井然有序。苏知意教导的行军队列和侦查方法被周叔运用得淋漓尽致。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周叔之前勘探好的、一片长满了优质铁力木的区域。 “好家伙!这里的树又高又直,全是上好的料子!” “发了!这下咱们的房子不愁没房梁了!” 伐木队员们看着眼前这片原始森林兴奋不已。 “原地休整!搭建营地!”周叔一声令下,众人立刻分工明确地行动起来。他们按照苏知意事先的交代选择了一处背风、靠着石壁的开阔地带,迅速清理出了一片安全区域,并用砍下的树木搭建起了简易的防御栅栏。 傍晚,当夜幕降临时营地中央已经燃起了三堆熊熊的篝火。队员们围在火堆旁吃着干粮喝着热水,脸上满是疲惫但更多的是对明日开工的期待。 “都别忘了东家的交代!”周叔在晚饭后亲自带着几个人将苏知意给的驱兽药粉仔仔细细地在营地外围洒了一整圈。 “行了,都早些歇息!留下两个人守夜,一个时辰一换!明天咱们就让这黑风岭知道咱们杏花坳汉子的厉害!”周叔安排好一切,才抱着他的刀靠在火堆旁闭目养神。 夜越来越深。山林里除了篝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便只剩下不知名的虫鸣。 就在所有人都进入梦乡,只有两个守夜的队员还在强打着精神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黑暗时。 忽然,其中一个守夜的队员拉了拉同伴的衣袖声音有些发颤。“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不是风声吗?”另一个打了个哈欠。 “不对……”那队员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你仔细听,像是有很多东西在踩踏落叶……” 他的话音未落,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低沉的嗥叫毫无征兆地从营地不远处的黑暗中响了起来! “嗷呜——!” 紧接着,一双、两双、十双……无数双闪烁着幽绿色光芒的眼睛从四面八达的黑暗中悄然亮起! “狼!是狼群!!”守夜的队员发出了惊恐到变调的嘶吼! “狼袭——!!”周叔几乎是在狼嚎响起的瞬间便一跃而起,发出了震天的怒吼! 整个营地瞬间炸开了锅!伐木队员们从睡梦中惊醒,他们看着营地外那一片密密麻麻的绿油油的鬼火,闻着空气中那股浓烈的腥臊味,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 “是狼!好多狼啊!” “天爷!我们被包围了!” 恐慌在一瞬间就攫住了所有人的心脏! “都慌什么!拿起你们的武器围成一圈,背靠背!”周叔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在混乱中炸响!队员们下意识地按照他的指令拿起手边的斧头和砍刀背靠着背,围成了一个简易的防御圆阵。 狼群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它们极有耐心,只是在营地外,不断地游走、嘶吼,用那充满压迫感的眼神,和令人牙酸的低吼,瓦解着猎物的心理防线。 “它们……它们怎么不怕那驱兽粉?”一个队员颤声问道。 周叔的脸色也无比凝重,他死死盯着外面那头体型明显比其他狼要大上一圈的头狼沉声道:“这些畜生饿疯了!连天生的畏惧都被饥饿给压下去了!” 就在这时,那头狼王仰天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嚎叫! “嗷呜——!!” 仿佛是收到了总攻的号令,外围的数十只饿狼如同黑色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毫不畏惧地朝着营地猛扑而来! “杀——!!”周叔怒目圆睁,手中开山刀迎着最先扑上来的一只饿狼狠狠劈下! “噗嗤!”鲜血飞溅!一场原始而血腥的、人与兽的搏杀在黑风岭的深夜里惨烈上演! 队员们虽然都是山里长大的好手,但面对如此数量、如此凶悍的狼群还是瞬间就落入了下风。狼群的攻击极有章法,它们不断地冲击着圆阵的薄弱点,用锋利的爪牙撕咬着队员们的血肉。 “啊——!”一声惨叫,一个名叫赵大牛的队员被一只狼从侧后方扑倒在地!他身边的同伴刚想去救,立刻就有另外两只狼从别的方向攻了过来,让他们自顾不暇! “大牛!”周叔目眦欲裂,他一刀劈开身前的饿狼想要冲过去,却被另外三只狼死死缠住! “畜生!滚开!”赵铁牛怒吼着轮着板斧,像一头暴怒的熊硬生生地在狼群中杀出一条血路,冲到了赵大牛身边一斧头将那只咬住他小腿的狼劈飞了出去! 可终究是晚了一步。赵大牛的小腿已经被咬得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当狼群终于因为畏惧周叔和赵铁牛这两个杀神而丢下七八具狼尸体缓缓退去时,营地里早已是一片狼藉。 二十人的伐木队竟有五人受伤,其中三人伤势严重,尤其是赵大牛失血过多,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死亡的气息。幸存的队员们一个个瘫坐在地,浑身浴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 “这山太邪性了……”一个队员看着自己被抓烂的胳膊声音都在发抖。 “是啊,东家的驱兽粉都不管用,这山里的畜生都成精了……” “咱们还来吗?” 这个问题问住了所有人。他们看着受伤的同伴,看着那黑暗中似乎还未曾远去的幽绿鬼火,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惧开始在队伍中蔓延。 第38章 黑风岭受挫士气低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第二天一早,狼群夜袭的消息便随着受伤的伐木队员们一同被带回了杏花坳。 整个村子都炸了。 “听说了吗?伐木队昨晚在黑风岭被狼给围了!” “何止是围了!听说伤了五六个人呢!赵大牛那条腿血肉模糊的,骨头都露出来了,怕是要废了!” “我的老天爷!连周叔那样的煞星都镇不住,东家给的驱兽粉都不管用!那山里的狼是成精了吧!” 原本热火朝天的工地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村民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和退缩。 “太吓人了,那可是狼群啊!” “是啊,为了挣那几十文钱把命搭进去可不值当!” “那黑风岭果然是凶地!咱们这些凡夫俗子还是别去招惹了……” 昨天还抢着要进山建功立业的汉子们此刻都变成了锯了嘴的葫芦,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去看苏知意的眼睛。 苏知意的临时书房内气氛凝重如铁。秦妈正细心地为周叔包扎着手臂上的一道伤口,那是他为了保护队员被狼爪划开的。木风和栓子则眉头紧锁,一脸的忧心忡忡。 “东家,现在村里人心惶惶,都怕了。”栓子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我刚才去问了一圈,那些伐木队的兄弟们没一个敢再进山的。就连旁人一提到黑风岭三个字都吓得直摆手。” “都怪我!”周叔一拳砸在桌子上,满脸的自责和愧疚,“是我无能!没有保护好兄弟们!更辜负了您的托付!” 苏知意看着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周叔,这不怪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换做旁人,昨夜那场仗伤亡只会更惨重。” 她的目光落在那张黑风岭的地图上,眼神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狼群为何会如此反常?”她轻声自语,“驱兽粉是我用药材特制的,对野兽的威慑力极强。除非……” “除非它们被逼到了绝境,又或者是被人为地驱使和引诱。”周叔接口道,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军人特有的警惕和杀气。 “人为?”栓子一愣,“您的意思是……” 苏知意没有说话,她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地画着圈。 进山的前一晚,青石镇李府。书房内一向养尊处优的李家大公子李文才,正满脸赔笑甚至带着几分谄媚对着一个坐在上座的、满脸横肉的独眼龙大汉亲自倒茶。 “张大爷,您能亲自来一趟,真是让小侄这里蓬荜生辉啊!”李文才将茶杯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那被称为张大爷的独眼龙正是盘踞在黑风岭深处数年,连官府都头疼不已的一伙悍匪的头子——张秃子。他本名叫张彪,因为头顶早秃为人又心狠手辣,所以得了这个匪号。 张秃子端起茶杯,像牛饮一样一口喝干,然后“吧唧”了一下嘴,粗声粗气地说道:“李大公子有话就直说,有屁就快放!俺们兄弟忙得很,没工夫跟你在这儿磨叽!” 李文才的眼底闪过一丝屈辱和怨毒,但脸上依旧堆着笑:“张大爷快人快语!是这样,小侄最近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想请张大爷和手下的兄弟们帮个小忙。” 他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最近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乡下丫头竟敢打黑风岭的主意。” “哦?”张秃子那只独眼里闪过一丝寒光,“你说的是杏花坳那个叫苏知意的小娘们?哼,俺也听说了。胆子确实不小,竟敢在俺的地盘上动土!” “正是她!”李文才眼中恨意迸发,“这张大爷,不瞒您说这丫头邪性得很,三番五次地坏我好事!如今她又从县衙那里,不知用了什么狐媚法子竟弄到了黑风岭的官凭!她这是要断您的财路抢您的地盘啊!” 他三言两语便将苏知意的行为定性为对土匪的直接挑衅。 “她还组织了一支伐木队,这两日就要大举进山了!”李文才继续添油加醋,“张大爷您想啊,一旦让她的人在山里站稳了脚跟,修了路、建了据点,那您和兄弟们的逍遥日子怕是就要到头了啊!” 张秃子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虽然狂妄但也知道李文才说的是事实。黑风岭之所以能成为他的安乐窝,就是因为其地势险要,外人难以进入。一旦被开发,他们这伙人就等于暴露在了官府的眼皮子底下。 “你想让俺怎么做?”张秃子冷冷地问道。 李文才见他上钩,心中狂喜连忙说道:“简单!我不要她的命,那太便宜她了!我要她身败名裂!我要她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一切,都毁于一旦!” 他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那丫头最在乎的,就是她手底下那帮泥腿子的命。张大爷,您只需……” 他凑到张秃子耳边如此这般地将一个恶毒无比的计划全盘托出。 “您只需如此这般,让她的人在山里出几次意外。每次不用多,死上那么三五个人,那帮贱民自然就会被吓破了胆!到时候人心一散,她的计划自然不攻自破!” “事成之后,”李文才从怀里拿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推了过去,“这是定金!等您那边一有好消息传来,我再奉上五百两!一千两白银,只求张大爷您陪她玩一场意外身亡的游戏!” 张秃子看着桌上的银票,那只独眼里迸发出了贪婪的光芒。 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声音如同夜枭般难听。“李大公子你可比你那个只知道做生意的老爹有意思多了。” 他一把抓过银票揣进怀里。“好!这活儿,俺接了!” “你放心,俺保证让那小娘们和她的人,在黑风岭里玩得终生难忘!” 他顿了顿,又舔了舔嘴唇补充了一句:“对了,俺听说那小娘们长得还挺水灵?” 李文才心中一凛,连忙道:“张大爷,人可以玩,但千万别弄死了,我还要留着慢慢折磨!” “嘿嘿嘿嘿……”张秃子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放心,俺办事有分寸!” 她只知道伐木队人心已散,黑风岭凶名在外,她所有的计划都面临着最严峻的考验。村民的信任就像风中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她必须尽快行动,拿出一个足以稳定军心、破除危局的万全之策! 夜深人静苏知意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黑亮的眸子里非但没有半分退缩反而燃烧起了熊熊的战意。 “狼群?土匪?” “不管你们是天灾还是人祸。”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既然你们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苏知意,把你们一锅端了!” 第39章 神药安民心巧计捉鳖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次日清晨,杏花坳的村口愁云惨淡。 原定的水渠工程因为伐木队受挫而暂时停工。村民们无事可做,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脸上的表情不是唉声叹气就是惶恐不安。 “唉,这可咋办啊?山进不去了,木头运不出来,咱们这房子怕是要成烂尾了。” “谁说不是呢!昨天我还听赵大牛的婆娘说,他那腿半夜疼得嗷嗷叫,嘴里净说胡话,说是有狼要来拖他走呢!” “太邪门了!我看啊,这黑风岭咱们是动不得了!还是老老实实种咱们那几亩薄田过安生日子吧!” 退缩和放弃的情绪蔓延。眼看着好不容易才凝聚起来的人心就要毁于一旦。 就在这时苏知意带着秦妈和栓子出现在了村口。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去工地,而是在村口那棵大槐树下让人摆上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黑漆漆的陶土火盆以及一个用厚布包裹着的、鼓鼓囊囊的大包裹。 “乡亲们都过来一下!”苏知意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村民们迟疑着慢慢围了过来,他们看着苏知意眼神复杂,有敬畏、有依赖但更多的是挥之不去的恐惧和怀疑。 “东家,这黑风岭的事,咱们还……”一个胆大的村民忍不住开口问道。 苏知意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她看着众人脸上没有半分沮丧,反而带着一如既往的、令人信服的从容。 “我知道大家在怕什么。”她缓缓开口,“大家怕狼、怕那座山。觉得我的驱兽粉失了效,觉得山神爷不再庇佑我们了。” 她说着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们都错了。” “山神爷从未离开过我们。他只是在用另一种方式考验我们的决心,并赐予我们更强大的庇护!” 她说着亲手打开了桌上那个巨大的包裹!包裹一打开,一股比之前那驱兽粉要浓烈、霸道十倍不止的奇异药香瞬间弥漫开来!那味道初闻刺鼻,再闻却又觉得其中蕴含着一股令人心安的、充满了阳刚之气的力量! 包裹里是满满一包深褐色的药粉,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不知名的、晒干了的植物根茎。 “这是……”村民们都瞪大了眼睛。 “那日我只当黑风岭中的是寻常野兽,所以给伐木队的也只是寻常的驱兽粉。”苏知意慢慢的说着,“但狼群夜袭之后,山神爷再次入我梦中,他老人家告诉我黑风岭深处盘踞着一头成了精的千年狼王!寻常的药粉自然对它无效!” “所以山神爷他老人家亲手指点,让我以七七四十九种至阳至刚的草药混合神土连夜炮制出了这——” 她抓起一把药粉高高举起,朗声宣布: “这药粉名字叫九阳焚天驱兽神粉!” 这名字又霸道又玄乎,一听就不是凡品! 村民们听得是云里雾里,但看着苏知意那信誓旦旦的模样,心中的恐惧竟是不知不觉地消减了几分。 就在这时村里王屠户家养的那条出了名凶悍的大黑狗,不知被什么吸引,挣脱了绳索狂吠着就朝人群冲了过来! “啊!黑将军来了!快躲开!”村民们一阵大乱。 苏知意却是不闪不避,她抓起一小撮九阳焚天粉对着那冲来的大黑狗迎风一撒!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前一秒还气势汹汹、龇牙咧嘴的大黑狗在接触到那药粉散发出的气味的瞬间,竟像是见了鬼一般“嗷呜”一声惨叫,夹起尾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转身就跑,速度比来时快了三倍不止,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给彻底惊呆了! “这神粉也太霸道了吧?!” “是啊!连黑将军那样的恶犬都吓成这样,那狼群岂不是更要屁滚尿流?” 苏知意微微一笑,又捻起一小撮药粉投入了面前的火盆之中。 “刺啦——!”药粉遇火竟是瞬间燃起了一股幽蓝色的、带着淡淡硫磺气息的火焰!一股更加浓烈、更加霸道的奇异气味扩散开来! “此神粉不仅可撒,更可焚烧。一旦点燃,方圆一里之内别说是狼,就是蚊蝇蛇虫,都绝不敢靠近半步!”苏知意自信从容地说。 她看着众人那已经从恐惧转为震惊和狂喜的眼神,再次问道:“现在你们还怕吗?!” “不怕了!有神女的神粉在,我们什么都不怕!” “对!有神女在,什么千年狼王都得给咱们靠边站!” 人心在见证了神迹之后再次被稳住! 当晚,苏知意的书房内灯火通明。 她所有的核心成员——周叔、秦妈、栓子、木风,全都在座。 “东家,您今日这手神粉安民心用得实在是高!”栓子一想到白天那场景,就忍不住一脸崇拜地说道。 苏知意却摆了摆手,脸上的笑容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安抚民心只是第一步。我今日之所以这么做,不仅是为了稳住村民更是为了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木风不解。 “狼群反常,必有蹊跷。”苏知意看着周叔沉声道,“周叔,依你之见,昨夜狼群除了饥饿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可能?” 周叔沉吟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回东家,昨夜狼群的攻击看似疯狂,实则极有章法。它们数次冲击的点都是我们防御最薄弱、也最容易造成伤亡的地方。这不像是寻常野兽的捕食,倒更像是一场经过精心策划的围猎。或者说是一场恫吓。” “恫吓?” “对。”周叔点头,“它们的目的似乎不是为了吃饱肚子,而就是为了制造伤亡和恐慌,把我们从黑风岭给吓出去。” 苏知意闻言与周叔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 “看来我们这位李大公子是坐不住了。”苏知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东家,您的意思是这狼群是李家在背后搞的鬼?”栓子震惊地站了起来。 “驱狼逐虎,这种手段寻常人做不到。”苏知意缓缓摇头,“但若是李家与这黑风岭中另一伙更凶残的畜生搭上了线呢?” “另一伙畜生?” “没错,”苏知意的手指在地图上黑风岭最深处的一个山谷上重重一点,“周叔,你上次勘探时可曾听说过这黑风岭里盘踞着一伙叫秃鹰寨的土匪?” 周叔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有所耳闻。据说为首的是个叫张秃子的独眼龙,心狠手辣,手底下有四五十号亡命之徒占山为王,官府数次围剿都因地形复杂无功而返。” “如果我猜的没错李家这是要借刀杀人啊!”苏知意眼中寒光一闪。 “他们先是驱使狼群制造恐慌,想让我们自乱阵脚。等我们再次进山,必然会因为害怕狼群而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防备野兽上。到那时这些土匪便会从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杀出来给我们致命一击!” 这番分析让栓子和木风都听得冷汗直流! “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不咱们报官吧?”栓子急道。 “报官?”苏知意笑了,“我们有什么证据?空口白牙地说李家勾结土匪?王县令就算信我们,在没有人赃并获的情况下也动不了一个根深蒂固的李家。” “那难道我们就不进山了?任由他们嚣张?” “进!当然要进!”苏知意的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他们不是想看我们自投罗网吗?那我们就将计就计给他们演一出更精彩的大戏!” 她看着面前的三个核心大将,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这就叫瓮中捉鳖!” “周叔!我需要你挑选出我们伐木队里最精锐、胆子最大的十个人!我们明日大张旗鼓地再上黑风岭!” “木风!我需要你连夜带人按照我给你的新图纸,制作一批特殊的伐木工具!记住一定要做得隐蔽且一击必杀!” “栓子!你负责留守村中稳住人心并带人在我们计划好的路线上清理出一条方便客人走路的捷径!” “而我,”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那片漆黑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风岭,嘴角勾起一抹睥睨天下的弧度,“我负责当那个最完美的诱饵。” “这一次我要让所有人都亲眼看看。” “到底是谁在瓮中。” “谁又是那只插翅难飞的鳖!” 第40章 瓮中捉鳖人赃并获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三日清晨,杏花坳村口再次锣鼓喧天。 与前几次不同的是,这一次苏知意没有搞什么全村动员大会,而是只召集了周叔精心挑选出的、那十名最精锐的伐木队员。 这十个人都是经历过狼群夜袭却依旧选择相信苏知意的铁杆支持者。他们的脸上虽然还带着一丝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委以重任的自豪和决绝。 苏知意亲自为他们每一个人都发下了一个加大版的九阳焚天驱兽神粉药包。 “兄弟们!”她站在队伍前,声音洪亮,“今天是我苏知意要带着你们去夺回属于我们杏花坳的荣耀!也是去告诉所有人这黑风岭从今往后我们说了算!” “出发!” 在村里人或担忧、或敬佩、或好奇的复杂目光中,这支小而精悍的队伍再次大张旗鼓地向着黑风岭进发。 与此同时,远在青石镇的李府也收到了消息。 “公子!公子!大喜事!”一个家丁连滚带爬地跑进书房,“那苏知意她真的又带人进山了!而且这次只带了十个人!” “什么?当真?!”正在焦躁踱步的李文才,闻言猛地回头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千真万确!小的亲眼所见!” “哈哈哈哈!好!好啊!”李文才发出一阵病态的狂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苏知意啊苏知意,你终究还是败在了自己的狂妄自大上!” 他立刻对身边的管家下令:“快!立刻派人去秃鹰寨送信!告诉张大爷,鱼儿已经上钩了!” 黑风岭伐木营地。 苏知意一行人抵达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那加强版的驱兽神粉在营地四周仔仔细细地撒了两大圈,更是点燃了数个火盆让那霸道的气味弥漫在整个山谷。 效果立竿见影。之前那些还敢在暗中窥伺的野狼此刻竟连影子都见不到一个,整个山林安静得有些诡异。 “神了!真是神了!”伐木队员们看着这效果,最后一丝担忧也烟消云散,对苏知意的崇拜更是达到了顶峰。 “好了,都别愣着了!”苏知意拍了拍手,“开工!按照我们昨天计划好的,先把这几棵碍事的大家伙给我放倒!” 队员们立刻拿起新式的工具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他们看似在伐木但无论是站位还是砍伐的方向,都似乎暗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规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就在日头即将偏西之时,营地不远处的密林中终于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周叔正在擦拭着他的刀,听到声音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很快,四十多个手持明晃晃钢刀、凶神恶煞的山匪从林中钻了出来,为首的正是那独眼龙张秃子! “呦,还真有不怕死的啊!”张秃子看着营地里那十几个毫无防备的伐木工,独眼里满是猫戏老鼠般的戏谑,“小娘们,胆子不小嘛!见到你张大爷,还不快快跪下磕头!” 他身后的土匪们也都发出一阵污言秽语的哄笑。 “哈哈,大哥,你看那小娘们长得还真带劲!” “等会儿抓回去,哥几个可得好好乐呵乐呵!” 伐木队员们看到这阵仗,都吓得扔掉了工具挤成一团,脸上写满了惊恐。 苏知意更是花容失色,她指着张秃子,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嘿嘿!”张秃子狞笑着一步步逼近,“我们不干什么,就是你们李家大公子花了一千两银子,请我们兄弟来请你上山做客!” 他故意将李家大公子几个字说得清清楚楚。 苏知意听到这话眼中精光一闪。人证,有了! “动手!男的砍了,女的活捉!”张秃子失去了耐心,猛地一挥手! 四十多个土匪如同饿狼扑食一般嗷嗷叫着就冲了上来! 他们以为这将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然而就在他们踏入营地中央的那一刻! “就是现在!” 苏知意那清冷如冰的暴喝,响彻山谷! “动手!” 话音未落,只听“轰隆”数声巨响,土匪们脚下的地面竟是瞬间塌陷!七八个土匪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直接掉进了早已挖好布满了尖锐竹刺的陷阱之中! 与此同时两侧的树林里“唰唰唰”地落下数张巨大的、用浸了油的粗麻绳编织而成的大网,当头就将另外十几个土匪给罩了个结结实实! 剩下的土匪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只见那些前一秒还惊恐万状的伐木队员们,竟是从身后的木料堆里齐刷刷地抽出了一把把寒光闪闪的制式军用朴刀和一排排削尖了的、足有半人高的防御木桩! 他们哪里是什么伐木工?!这分明是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军队! “杀!”周叔一声怒吼,手持朴刀如猛虎下山,第一个杀了出去!那十名精锐队员迅速结成一个简单的攻击阵型,怒吼着迎上了那些早已被吓破了胆的乌合之众!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有心算无心的伏击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战斗便已结束。四十多个土匪死的死,伤的伤,被俘的被俘,竟无一人漏网! 张秃子本人更是被周叔一脚踹翻在地,用刀背死死地压住了脖子动弹不得。 “你们……”他那只独眼里充满了不敢置信的恐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苏知意缓缓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是冰冷的讥讽。“现在还想请我上山做客吗?张大当家?” 青石镇,县衙大堂。王县令看着堂下跪倒一片、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的土匪,又看了看旁边呈上来的、张秃子亲口画押的、指证李家为主谋的供词以及从土匪身上搜出的、李家票号开出的五百两银票。 人证、物证、口供俱在! 王县令激动得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他看着苏知意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下凡送政绩的活菩萨! “好!好!好啊!”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猛地一拍惊堂木,声震四座! “苏知意!你此次不仅为民除害,更协助本官破获了这桩大案!功在社稷,利在百姓!本官定当亲自为你向州府请功!” 随即他脸色一沉,眼中杀气迸发怒喝道:“来人啊!” “立刻传令下去!查封李家所有产业!李家上下主犯从犯一个不留,全部给我缉拿归案!本官要亲自审问这胆敢勾结匪寇、残害乡里的奸商恶霸!” “是!”衙役们齐声应诺如狼似虎地冲了出去。 苏知意站在堂下听着王县令那义正言辞的宣判,又看了一眼堂上那块明镜高悬的牌匾,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第41章 黑风岭修路搭桥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苏知意带队大破秃鹰寨并顺势拔除了青石镇豪强李家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方圆数十里的每一个角落。 当周叔带领着那十名毫发无伤、却人人缴获了一把悍匪钢刀的伐木队员凯旋回到杏花坳时,整个村子都彻底沸腾了! “回来了!英雄们回来了!” “老天爷啊!你们快看他们身上背的刀!那可是土匪的刀啊!” “我听说了!东家她设了个瓮中捉鳖计,把几十个土匪耍得团团转,最后全给活捉了,一个都没跑掉!” “何止啊!李家!镇上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李家,因为勾结土匪被县令大人亲自下令给抄了!听说现在全家老小都在大牢里啃窝窝头呢!” 村民们围着归来的英雄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看向苏知意的眼神已经不能简单地用崇拜来形容。 如果说之前苏知意在他们心中是庇佑杏花坳的神女,那么现在她就是一尊算无遗策、能定人生死的活菩萨! 面对着村民们的欢呼和崇拜,苏知意并没有沉浸其中。她将缴获的兵器统一收缴入库,又对受伤的村民进行了慰问和补偿后,便马不停蹄地再次召集了所有核心成员和各生产队的队长,在工地的空地之上召开了紧急会议。 “东家,土匪和李家的麻烦都解决了,这下咱们可以安心进山伐木了吧?”栓子兴奋地问道,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把那些上好的梁木给运回来了。 “是啊,东家,现在大家伙儿士气正旺,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保证三天之内就把盖房子要用的木头都给您备齐了!”伐木队副队长赵铁牛拍着胸脯保证道。 苏知意看着他们那一张张急切而兴奋的脸,缓缓地摇了摇头。 “伐木,不急于一时。”她开口道,“饭要一口一口吃,路也要一步一步走。黑风岭的木头就在那里,跑不了。但若是我们没有一个万全之策,就算没有了土匪和狼群,光是想把那些藏在悬崖峭壁里的大家伙运出来,也得折损不少人手,耗费无数功夫。” 她说着,让周叔和木风再次展开了一副巨大的、崭新的图纸。这副图纸,画的不是房子,也不是窑炉,而是一副无比详尽的——《黑风岭道桥工程总览图》! “这是……”所有队长都凑了过来看着图纸上那一条条蜿蜒曲折、却又无比清晰的线路以及那些标注着开山隘口、碎石铺路、遇水搭桥等字样的符号,全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苏知意走到图纸前,用一根长长的竹竿指着图上的线路。 “大家看!”她的声音充满了自信和力量,“黑风岭的地形我已经让周叔摸透了。它险,就险在无路可走!所以,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伐木而是修路!” “修路?”所有人都被这个大胆的想法给惊住了。在山里修路?这工程量比盖房子可大多了! “没错!”苏知意的指尖在图纸上画出了一条从杏花坳直通黑风岭核心区域的红色主路。 “这条主路全长三十里,宽一丈二,足以容纳两辆牛车并行!我们要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将这条路修成一条能让我们的车马畅通无阻的康庄大道!” “路修好了,我们不仅能把山里的木头源源不断地运出来,更能把山里的其他宝贝比如药材、山货、矿石全都变成白花花的银子!” 她顿了顿,又在主路两旁画出了数条分支。“路,就是血脉!血脉通了,我们整个杏花坳才能真正地活起来!以后我们甚至可以把路一直修到青石镇,修到更远的州府!让天下的商人都来我们杏花坳做生意!” 这番话如同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让在场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们从未想过一条路竟然还蕴含着如此之大的宏图! 木风看着图纸上那些精巧的木桥结构早已是如痴如醉。栓子则看着那条通往外界的道路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商队涌入杏花坳的繁华景象。 “可是……东家,”周叔提出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他指着地图上那处他们选定的、长满了极品铁力木的悬崖峭壁,“这条路即便修到了山脚下,可这些长在半山腰的巨木要如何运下来?一根上好的顶梁木重达数千斤,光靠人力从这么陡峭的地方往下抬几乎是不可能的,太危险了!” 这个问题也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谁说我们要用人来抬?”苏知意闻言神秘一笑。 她走到另一边掀开了旁边早已准备好的、用黑布盖着的另一个模型。那是一个用泥土和石块堆砌而成的、微缩版的黑风岭沙盘模型! 而在模型的山顶之上赫然出现了一条他们从未见过的、用掏空了的半边竹子拼接而成的、从山顶一路蜿蜒到山脚的微型水道! 苏知意拿起一根小小的、被削成圆木状的树枝将它轻轻地放入了山顶水道的起点。然后她拿起一个水瓢舀起一瓢清水缓缓地从那水道的顶端倒了下去。 下一秒,在所有人震撼、惊奇、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那根小小的圆木竟是顺着那湍急的水流,在那U型的水道之中飞速地向下滑去!它转过山壁、越过小桥,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噗通”一声,无比精准地掉入了山脚下,那个代表着溪流的小水潭之中!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毫不费力! “这是……”周叔看着眼前这一幕,他那颗在战场上都古井无波的心此刻竟是狂跳不止!他指着那模型声音都变了调,“东家!此乃何等仙法?!” 苏知意看着众人那副被彻底颠覆了认知的表情满意地笑了。 “这不叫仙法。” “这叫水力运送。” 她指着那条竹制的水道,解释道:“周叔上次探明的溪流给了我灵感。我们只需在山顶建一个蓄水池,再用木头搭建起一条类似这样的木制水滑梯从山顶一路铺到山脚的溪流里。” “到时候我们只需将砍伐好的巨木推入这滑梯之中,再开闸放水!那数千斤重的木头就会像今天这根小树枝一样自己坐着滑梯一路漂到山脚下!” “我们甚至可以在沿途设置好几个减速和转弯的节点来控制它的方向和速度!” “如此一来别说数千斤就是数万斤的巨木,我们也能让它乖乖地从山顶自己走下来!” “乡亲们,你们说这个法子妙不妙?!” “妙!!” “简直是神仙妙计啊!!” 如果说之前的种种神迹还只是让他们敬畏。那么眼前这个水力运送的方案,则是彻底地用一种超越了整个时代的、无与伦比的智慧,将他们所有人的认知都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他们看着苏知意那眼神已经不能用任何词汇来形容。 苏知意迎着那一道道狂热到近乎融化的目光,心中豪情万丈。 她振臂一呼,声音响彻云霄!“现在!我宣布杏花坳第一期村村通道桥工程,暨黑风岭水力运送系统正式启动!” “所有愿意参与此项工程的工钱,待遇与之前盖房等同!” “我要让这黑风岭的天堑在我们脚下变成通途!” “告诉我,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数百名村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发出了足以让整座黑风岭都为之颤抖的震天怒吼! 第42章 青砖大瓦房逐渐显形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在苏知意的统一指挥和全体村民空前高涨的建设热情之下,整个杏花坳都变成了一个高速运转的超级大工地。 一边是由栓子带领的水利工程队,他们喊着震天的号子,在后山与村子之间开山挖渠,进度一日千里。另一边则是由周叔亲自督建的黑风岭道桥工程,他们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一条宽阔的石子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那片神秘的原始山林延伸。 而所有工程的重中之重自然还是村西头那座凝聚了所有人希望和心血的青砖大瓦房! 苏知意的木工小课堂每天都在开课。她将那些超越时代的建筑知识毫无保留地传授给那些如饥似渴的木匠们。从最基础的划线、识图,到复杂的榫卯结构、力学原理,她讲得深入浅出,听得所有匠人如痴如醉。 王大伯那样的老师傅焕发了事业的第二春,整日抱着图纸研究,劲头比年轻人还足。而木风这样的后起之秀,更是在苏知意的亲自点拨下技艺突飞猛进,隐隐已经有了青出于蓝的架势。 有了技术,有了最好的青砖,再加上充足的人手和资金。这座三进的豪宅便以一种令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速度拔地而起! “快看!快看!墙砌好了!” “我的老天爷!这才几天功夫啊,这墙就砌到顶了!又平又直,连条缝都找不到!” 当最后一批青砖被砌上,整个大宅的墙体部分宣告完工时,前来帮忙的村民们,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但这,仅仅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他们毕生难忘。 “都让开!都让开!地龙的龙骨要进场了!” 在王三师傅的指挥下,十几个工人小心翼翼地抬着一根根用特殊泥料烧制而成的、中空的、奇形怪状的陶土管道走进了主屋的厅堂。 “王三哥,这就是东家说的地龙?”一个年轻工人好奇地摸着那温润的陶管不解地问道。 王三看着手里的图纸脸上是发自内心的狂热和崇拜,他唾沫横飞地解释道:“你懂什么!这可不是普通的管子,这叫龙脉!你看着啊,按照东家图纸上的画法,咱们把这些龙脉像这样一节一节地接起来埋在地面之下,从屋外的总灶口一直通到每一间屋子的地板下面!” 他指着图纸上那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管道线路,声音都在发颤:“你们看这设计!有主脉,有分脉,还有回气口!这哪里是烟道啊,这分明就是一条活生生的、会呼吸的火龙啊!” “等冬天咱们在外面一烧火,那热气就跟龙气一样顺着这龙脉走遍整个屋子的地面!到时候咱们踩在地板上都是暖和和的!你说这是不是神仙才能想出来的法子?!” “是!是神仙法子!” “我的娘啊!地面都会发热!这比皇宫还享受吧!” 工人们一边惊叹一边小心翼翼地按照图纸,将一节节龙骨铺设、拼接,仿佛在进行一场无比神圣的仪式。 地龙铺设完毕,紧接着就是火墙的砌造。同样的原理只是将龙脉埋进了墙壁之中。当那复杂的、如同人体经络般的火道在墙体之内被一点点构筑完成时,所有参与其中的泥瓦匠都对苏知意佩服至极! 骨与脉皆已完成,接下来便是魂的注入。 “上主梁咯——!!” 随着栓子一声洪亮的号子,在数十名壮汉的齐心协力之下,一根长达数丈、粗壮无比的铁力木主梁被缓缓地吊向了主屋的正上方。 “滑轮组,慢点放!”木风站在房顶沉着冷静地指挥着。那原本需要上百人才能抬动的巨木在苏知意发明的滑轮组作用下竟是被几个壮汉轻松地控制着缓缓下降。 “对准!卯眼对榫舌!”周叔在另一头大声地指挥着。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那巨大的榫头与房梁上早已开凿好的卯眼一点点地靠近,再靠近! “落!” “咔——!” 一声沉稳而清脆的巨响!那巨大的榫卯结构完美地严丝合缝地嵌合在了一起!分毫不差!整个屋顶的框架瞬间连为一体,稳如泰山! “好——!!”雷鸣般的喝彩声响彻云霄!村民们看着那纵横交错、充满了力学之美的房梁结构,一个个都看痴了。他们感觉自己不是在盖房子,而是在亲手搭建一座神仙的宫殿! 主体结构完成,最后的点睛之笔也随之而来。 “都小心点!小心点!东家的宝贝要上墙了!” 几个最细心的工匠抬着一个用厚厚棉布包裹着的巨大木框一步一步如履薄冰地走到了主屋的窗前。 “这是啥啊?这么金贵?” “不知道啊,听说是东家亲自在窑里烧出来的宝贝。” 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中,苏知意亲自上前缓缓地揭开了那层棉布。 “嘶——!”人群中,再次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只见那木框之中镶嵌着的竟是一块足有一米见方、通体晶莹剔透、虽然带着淡淡的青色却依旧能清晰地看到外面景象的琉璃板。 这正是苏知意利用空间里的石英砂和特殊配方,亲自指导王三在知意窑中用精准的控温技术烧制出来的、这个时代的玻璃。 “这是水晶吗?!” “不可能!哪有这么大块的水晶!” “天啊!隔着它能把外面的树都看得清清楚楚!” 村民们彻底疯狂了!他们围着那扇水晶窗,一个个伸出手想摸却又不敢摸,脸上是见了鬼般的震撼! 苏知意看着他们的表情,笑着解释道:“这不叫水晶,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琉璃。它就是咱们新家未来的窗户。” “用它当窗户,”她顿了顿,声音里充满了自豪,“从此以后,咱们的家冬日里可以关着窗享受满屋的阳光,却不用再怕一丝寒风。雨天里可以听着雨看着景,却不用担心半点雨水飘进屋里!” “咱们的家将永远都是敞亮的、温暖的、干净的!” 这番话如同一幅最美好的画卷在所有村民的脑海中缓缓展开。他们看着眼前这座拥有着会发热的地板和墙壁、装着水晶般窗户的、如同仙宫般的宏伟建筑,一个个都痴了、醉了。 半个月后。 当最后一根椽子搭上,最后一片青瓦盖好。这座凝聚了苏知意无数心血,也承载了杏花坳所有人希望的三进青砖大瓦房主体部分,终于正式宣告竣工。 它静静地屹立在村西头那片曾经的乱葬岗之上,青砖黛瓦飞檐翘角在阳光下散发着沉稳而磅礴的气息。它像一个沉默的王者无声地向世人宣告着一个新时代的来临。 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站在远处痴痴地仰望着自己的杰作,久久说不出话来。 第43章 乔迁喜百家同乐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是,也不是。” 面对弟弟那双清澈的、充满了孺慕与好奇的眼睛,苏知意没有直接承认也没有否认。她只是伸出手将那根在灯火下流转着幽蓝光泽的羽毛小心翼翼地收入一个精致的木盒之中。 她的声音轻得如同叹息。 “明理,你要记住。在这世上,我们能依靠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身份不明的恩公。我们能依靠的只有我们自己。当我们的力量强大到足以让任何人都不敢再对我们心怀鬼胎之时,那所有藏在暗处的牛鬼蛇神自然也就不再是威胁了。” 苏明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虽不完全明白姐姐话中的深意,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从姐姐的身上正散发出一股让他无比心安的、掌控一切的强大自信。 苏知意没有再看那只木盒。 那个神秘的锦衣公子那份足以致命的信件都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虽激起了层层涟漪,却终究要归于湖底的深沉与平静。 她知道那份东西是她最后的、也是最致命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鱼死网破之时绝不能轻易动用。 真正的棋手从来不是靠着一招险棋来定输赢。而是靠着一步步的、缜密的布局,将对手温水煮青蛙一般慢慢地逼入绝境。 接下来的几日,青石镇竟是出人意料地风平浪静。 知意堂的生意在经历了那场品鉴会的风波之后,非但没有受损反而愈发地蒸蒸日上。每日里上门求购的客人络绎不绝,甚至连镇外的一些大户人家都开始派了下人专门前来采买。 而县衙那边也传来了不好不坏的消息。 钱掌柜每日都会差人送来最新的情报。据说那济世堂的东家赵百川,已经被正式收监,罪名是制售劣药,牟取暴利。可这案子却迟迟不曾公开审理更不曾宣判。就那么不紧不慢地拖着。 那香姨娘在用了苏知意的玉肌养荣膏和静心安神茶之后,据说病情大为好转。不仅脸上的红疹尽数消退恢复了往日的光彩,连那困扰了她数月的失眠之症也好了七七八八。陈县令龙心大悦,几乎是将苏知意当成了能点石成金的活菩萨。 这般光景落在旁人眼中,自是觉得苏知意捡到宝了。 可钱掌柜却是急白了头发。 “苏姑娘,这不对劲啊!”他又一次行色匆匆地来到了知意堂的后院,“这陈望分明是在拖延时间!他这是在等你的药彻底治好他那姨太太!一旦他没了后顾之忧怕是就要对我们动手了啊!我们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了!” 苏知意正在后院那片被她新开辟出的药圃里,侍弄着一株从空间里移栽出来的、极为娇贵的兰草。她听着钱掌柜那焦急的话语,手上却连半分停顿都没有。 直到她将最后一捧混了空间黑土的泥土培好,她才缓缓地站起身拍了拍手。 “钱东家,你觉得一头猛虎在面对猎物时,是会选择在猎物最弱小、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动手,还是会等到猎物养得膘肥体壮,甚至长出了獠牙之后再去冒险?” 钱掌柜一愣下意识地答道:“那自然是前者。” “是了。”苏知意淡淡一笑,那笑意却不及眼底,“所以我们为何要坐着等他来动手呢?” 她转过身看着钱掌柜,那双总是平静的眸子里第一次闪烁起了一股毫不掩饰的、如同饿狼般的、充满了侵略性的光芒! “他要等,我却不想等了。” “钱东家,你我联手将那间济世堂连同它那块百年老字号的招牌一并吃下来,如何?” “什么?!” 钱掌柜被她这石破天惊的话骇得倒退一步,脸上血色尽失! “苏姑娘!你没说笑吧?!那济世堂虽如今名声扫地,可那毕竟是赵家的祖产!我们若是此时动手,这与趁火打劫有何区别?这简直是在逼着陈望立刻就跟我们翻脸啊!” “翻脸?”苏知意嘴角的笑意更冷了,“你以为我们现在还有退路可言吗?” 她走到石桌旁为自己也为钱掌柜倒了一杯茶。 “从我揭穿他济世堂丹药有毒的那一刻起,从他陈望决定对我用缓兵之计的那一刻起,你我与他们之间便早已是不死不休之局。” “在这局中我们若不主动出击将他一刀毙命,那等待我们的便是被他慢慢地蚕食殆尽。” 她将一杯茶推到钱掌柜面前,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都敲在他的心上。 “他赵百川如今身陷囹圄,赵家群龙无首,正是最虚弱也是最需要银钱打点的时候。而他那间济世堂占据着镇上最好的位置,有着最完备的药柜和后院。这等天赐良机,我们若是不取岂非暴殄天物?” “我要的不仅仅是他的铺子。我更要的是借着吞并他这块百年招牌,来向整个青石镇的人宣告一件事——” “我知意堂,来了。要占据这青石镇的医药市场!我要让所有人包括那高高在上的陈县令都看清楚,我苏知意究竟是待宰的羔羊,还是能反噬主人的猛虎!” 钱掌柜呆呆地听着,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因为她这番充满了无尽野心与霸气的话语而渐渐沸腾! 他看着眼前这个少女,她明明是那么的纤细,那么的年轻,可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气魄与胆识,却让他这个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老狐狸,都自愧不如,甚至,感到了一丝恐惧。 许久,他才端起那杯茶,一饮而尽,仿佛是在饮一杯壮行的烈酒。 “好!”他重重地将茶杯放下,眼中是全然的、被点燃的疯狂与决断,“苏东家!就按你说的办!他赵家不是要钱吗?我钱德海便是砸锅卖铁也要将这笔钱给凑出来!我倒要看看他陈望敢不敢为了一个已经倒掉的济世堂来跟我们这两家拼个鱼死网-破!” 一场针对济世堂的、蓄谋已久的商业吞并战悄悄地开始了。 当晚,苏知意将这个决定告知了弟妹。 苏明理听完只是沉默了片刻,便无比郑重地,对姐姐说:“姐姐,你放心去做。兵法有云,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你此举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是大智慧。” 苏知意欣慰地笑了。 而苏知巧则歪着小脑袋,想了许久,忽然,眼睛一亮拉着苏知意的手满是期盼地问道: “姐姐,等我们把济世堂那么大的铺子也变成我们知意堂的以后,我是不是就可以在那里拥有一个专门给镇上的姨姨和姐姐们看病的属于我自己的小诊室了?” 第44章 青砖瓦房竣工,知意村立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宴席进行到了最高潮。 皎洁的月光代替了西沉的落日,为整个知意居都镀上了一层银色的清辉。院子里点起了一排排崭新的大红灯笼,将整个宅院映照得如同白昼,充满了喜庆祥和的气氛。 酒酣耳热之际,苏知意端着满满一碗酒走到了主屋门前那最高的一级台阶之上。 “乡亲们!各位叔伯婶子,兄弟姐妹们!” 她清越的声音压过了所有的喧嚣,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原本还在推杯换盏、划拳嬉闹的众人全都默契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那个站在光影中央的、如同神明般的少女。 苏知意环视全场,看着那一张张因为饮酒而泛红、因为喜悦而发光的脸庞,她的心中也是豪情万丈。 “今天是我苏知意乔迁新居的大喜日子。但在这里,我首先要感谢的不是天、不是地,而是在座的每一个为这座宅院流过汗、出过力、我的家人、我的乡亲!”她对着台下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突如其来的一拜让所有村民都受宠若惊,一个个连忙站起身来,手足无措。“使不得!使不得啊神女!” “这是我们该做的!” 苏知意直起身,将碗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好!”她将空碗倒置,豪气干云地说道,“这第一碗酒,我敬大家!” “第二碗酒,”她又让秦妈满上一碗,高高举起,“我要敬这片土地!” “它曾是人人避之不及的乱葬岗,荒芜凄凉。但今天在我们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它变成了我们最坚实、最温暖的家园!它见证了我们的汗水,承载了我们的希望!”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无比郑重。 “一个家,不能没有名字。一片土地,更不能没有归属!” “我们因为共同的意志和期盼相聚于此,才有了今天的一切。所以我决定从今天起,我们将不再叫杏花坳西坡这个名字!” 她深吸一口气迎着所有人期盼的目光,一字一顿高声宣布:“我苏知意在此正式将我们共同建立的这片新家园,改名为——” “知意村!大家同意吗?” “知意村”!以她自己的名字命名! 这三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所有村民的脑海中炸响!短暂的寂静之后是山呼海啸般的、雷鸣般的欢呼和呐喊! “好!好名字!” “知意村!咱们以后就是知意村的人了!” “跟着神女,建咱们自己的知意村!” 苏知意抬手压下众人的欢呼。 “但是,”她的话锋变得严肃而庄重,“一个村子不能没有规矩。我知意村的村民也要有我们自己的行事准则!” 她让周叔和木风当场立起了一块早已准备好的、用整块梨花木制成的巨大牌匾。牌匾之上,赫然刻着几行大字——《知意村村民守则》。 “第一!我知意村内,邻里之间当互帮互助,团结一心!遇事不许拉帮结派,不许内斗生非!若有纠纷,当交由村中公议或由我亲自裁决!” “第二!我知意村内,人人皆为家人,当爱护公共财物,珍惜一草一木!不许偷盗,不许懒惰,不许破坏我们共同的家园!” “第三!我知意村内,当尊老爱幼,勤劳致富!凡为知意村做出贡献者,必有重赏!凡损害知意村利益者,必有重罚!” 这几条守则简单朴素却又字字珠玑直指人心!它建立的是一种全新的、超越了血缘宗族的、以集体荣誉和共同利益为核心的价值观! “这三条,大家可有异议?!”苏知意缓缓问道。 “没有!!” “神女说得对!就该这么办!”村民们齐声应和,脸上满是认同。 “好!”苏知意满意地点了点头,“有了村名,有了村规,但这还远远不够。” “我苏知意要的不是一时的热闹,而是长久的安宁和富足!”她看着众人,眼中闪烁着对未来无比清晰的宏伟的光芒。 “今天我站在这里向大家承诺三件事!” “第一!人人有田种!我们仙蔬合作社将会继续扩大!我会拿出更多更好的神种,改良更多的土地!我保证不出三年让我知意村的每一户人家单靠种地,年收入都能超过一百两白银!” “第二!人人有房住!今天我们建成了第一座青砖大瓦房。但它绝不是最后一座!从明年开始,我会启动知意村新居计划!所有合作社的优秀社员,都可以用你们的分红以成本价向我苏氏工坊定制你们自己的青砖大瓦房!我苏知意要让这知意村里再也看不到一间茅草屋、一堵漏风墙!” “第三,孩子有学上”她的声音充满了无穷的希望和力量! “开春之后,我将亲自出资,在村里建一所知意学堂!凡我知意村的适龄孩童,无论男女皆可免费入学!我不仅要教他们读书识字,更要教他们算术、格物、辨识草药、学习百工之技!我要让我们知意村的下一代个个都成为有知识、有本事、能顶天立地的栋梁之才!” 人人有田种!人人有房住!孩子有学上! 这三句话如同一道道开天辟地的神光照亮了每一个村民的灵魂!他们看着站在高台之上的苏知意,那瘦弱的身影在这一刻显得无比的伟岸和高大!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富足、安宁、文明、强大的崭新村落正在冉冉升起! “扑通!”村长苏大山,这个德高望重的老者竟是第一个老泪纵横地对着苏知意深深地跪了下去! “神女……不,村长!”他声音哽咽却无比洪亮,“老汉苏大山愿奉您为我知意村永久之村长!我杏花坳苏氏全族皆听凭村长号令!” “我等愿奉神女为永久村长!” “知意村万岁!村长万岁!” 所有村民无论老少男女全都自发地、心悦诚服地跪了下去!那山呼海啸般的呐喊汇聚成一股足以撼动天地的、无与伦比的凝聚力! 苏知意站在那里坦然地接受了所有人的跪拜。 第45章 丰收的烦恼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知意居乔迁喜宴的喧嚣与热闹,足足持续到了第三天才渐渐平息。 整个知意村都还沉浸在那场前所未有的盛大酒席和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无限憧憬之中,人人脸上都洋溢着一股打心底里透出来的喜气和干劲。 这日午后,苏知意正站在二楼的书房凭栏而望。窗外,是她亲手规划的家园,青砖黛瓦的屋舍错落有致,远处的水渠工程和黑风岭的道路修建都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一切都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 “姑娘。” 秦妈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脸上那股子喜气却被一抹浓浓的愁色给压着。她将一本记得密密麻麻的账簿放到了苏知意的面前欲言又止。 “怎么了,秦妈?”苏知意回头,看她这副模样不由得笑道,“看你这表情可不像是年底要分红的样子。倒像是谁欠了咱们合作社几百两银子似的。” “哎哟,我的好姑娘,您可别拿奴婢开玩笑了!”秦妈急得直摆手,她指着那账簿,声音都透着一股火烧眉毛的焦急。 “姑娘,您快瞧瞧吧!这几日咱们合作社那几十亩仙蔬试验田,可算是迎来了大丰收!就说那长得最快的速生青菜绿油油的,一掐都能出水!昨天一天,就收了足足三百多斤!还有那紫皮长茄一个个跟紫玉似的,水灵得很,也收了两百多斤!” 秦妈说到这里脸上的愁色更重了,她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外人听见似的。 “可是姑娘,这些可都是娇贵东西,不比粮食能放。咱们那几个地窖,如今都快堆满了!这天气一天天转凉,眼看着就要入冬,这菜要是再不想想法子,怕是都要烂在地里,烂在库房里了啊!” 她越说越心疼,指着窗外那一片片绿油油的菜地,声音都带了哭腔:“这些可都是能换回白花花银子的金疙瘩,要是就这么糟蹋了,奴婢这心疼得跟刀子割一样,几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苏知意听完,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减。她扶着秦妈坐下亲自给她倒了杯热茶,不紧不慢地问道:“秦妈我问你,这新鲜的猪肉是不是一定要比那风干的腊肉要好吃?” “那当然了!”秦妈想也不想地答道,随即又有些不解,“可是姑娘,这跟咱们的菜……” “那为何咱们还要费工夫把好好的鲜肉做成腊肉、火腿?”苏知意又问。 秦妈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因为腊肉能放得住啊!能让咱们在没肉吃的时候也能解解馋,过过嘴瘾!” “这不就对了?”苏知意打了个响指,那双清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谁说咱们的仙蔬就非得鲜着吃?” “啊?”秦妈彻底被自家姑娘这天马行空的思路给弄懵了。 不光是她,此刻整个知意村几乎所有村民都在为这甜蜜的负担而发愁。 村口的大榕树下,几个刚刚从工地上收工的汉子正蹲在地上,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唉声叹气。 “都听说了吗?栓子他娘家那片地今天又收了一车的红辣椒!个个都跟小灯笼似的,可愁坏他娘了,说家里酱缸都快腌满了,实在没地方放了!”说话的是三队的队长张大叔。 “谁说不是呢!咱们家也是,那黄瓜长得一天一个样,吃都吃不过来,眼看着就要长老了!”四队的队长李四哥也跟着抱怨,他狠狠地吸了口烟,“今年这日子是好过了,顿顿有肉吃,可这冬天咋办?总不能天天啃咸菜疙瘩,就着菜干子过吧?” 这话一出周围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压抑。 一个刚加入知意村不久的外来户,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听说这仙蔬金贵,离了土就蔫儿。咱们这好日子,该不会就只有这一季吧?等冬天一来,咱们是不是又得回到从前了?” 这个问题像一根刺扎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 是啊,他们好不容易才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要是这富贵仅仅是昙花一现,那比从来没有得到过还要让人难受! 一股名为富不久的焦虑如同冬日清晨的寒雾悄无声息地笼罩在了这个刚刚焕发生机的新村落之上。 就在这时,栓子带着几个护卫队的队员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都干啥呢?一个个哭丧着脸活像谁家欠了你们八百吊钱似的!”栓子如今当了大队长,身上那股子沉稳干练的气势越发足了,“都别在这儿瞎琢磨了!东家有令!” 一听到东家有令四个字,所有村民都像是被按了开关的木偶,瞬间挺直了腰杆,伸长了脖子,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栓子看着众人这副模样,清了清嗓子,将苏知意刚刚的吩咐大声地传达了出来。 “东家说了!咱们的仙蔬鲜着吃是仙品,换个法子吃那也是能下金蛋的宝贝!” “从明天起,咱们知意村要开一个全新的营生!一个能让咱们的仙蔬变成比肉还香、比金子还贵的稀罕玩意儿的营生!”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才一字一顿地宣布道: “东家说了!她要亲自教大家伙儿把这吃不完的仙蔬做成能放上一年半载都不会坏的神仙酱菜、神仙菜干、还有神仙辣酱!” “现在!各家各户都派一个手脚最麻利、心思最巧的婆娘、媳妇儿立刻到知意居前的广场上集合!东家要亲自开课传授秘方!” “另外!”栓子又看向张大叔和李四哥等一众壮汉,“你们几个立刻带上人,去把王三师傅新烧出来的那几口能装几百斤水的大缸,全都给我小心地抬到东家院里去!一滴水都不能沾!” “东家说了,”栓子学着苏知意的口气,脸上是与有荣焉的骄傲,“她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瞧瞧,咱们知意村的菜不仅能鲜得让人掉舌头,更能香得让人丢了魂!” “她要让咱们的菜变成银元宝、变成金条,源源不断地给咱们知意村换回几辈子都花不完的家当!”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又如同一剂强心针,瞬间将所有村民心中的焦虑和不安驱散得一干二净! “啥?菜还能做成酱?” “我的天!东家又要教咱们新本事了!” “快快快!让你家婆娘赶紧去!去晚了占不着好位置了!” 前一秒还愁云惨淡的村民们,这一刻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爆发出惊人的行动力。男人们怒吼着冲向窑厂,女人们则飞奔着跑向自家,一边跑还一边在身上擦着手,生怕自己身上沾了灰尘,冲撞了神女的课堂。 苏知意站在二楼的书房里,静静地看着下方那瞬间变得热火朝天、充满了无限活力的村落,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尽在掌握的微笑。 第46章 舌尖上的财富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夜幕刚刚退去,晨曦的微光便迫不及待地洒满了知意居那阔气非凡的前院。 院子里,用青砖铺就的地面平滑如镜倒映着天光,亮堂得能晃花人的眼。十几名被秦妈亲自挑选出来的、村里手脚最是干净麻利的妇人,此刻正局促不安地站在这院子中央,一个个伸着脚又不敢踩实了,生怕把自己鞋底的泥点子带到这神仙住的地方来。 “哎哟我的娘啊,秦大姐,东家这院子比镇上那些员外老爷的府邸还要气派!这地砖滑得都能当镜子照了,我这老婆子都不敢下脚了!”一个姓王的婆子拉着秦妈的袖子,满脸的敬畏和拘束。 “可不是嘛!”旁边一个年轻些的媳妇也跟着小声附和,“还有这厨房,你们瞧见了没?比咱们家正屋还大还亮堂!那灶台、那案板都擦得一尘不染,跟新的一样!” 秦妈听着众人的惊叹,脸上是与有荣焉的自豪,她清了清嗓子,端起了坊主的架子:“都别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东家看得起大家伙儿才把这天大的好事交给咱们。都给我把精神头提起来,谁要是敢毛手毛脚弄脏了东家的地界,可别怪我老婆子不讲情面!” 话音刚落,只听“吱呀”一声,主屋的门被推开。 苏知意一身利落的青色布裙,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绾起,施施然地走了出来。她的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目光在每一个妇人脸上扫过,那眼神清澈又温和瞬间就驱散了众人心中的紧张。 “都来了?”她的声音如同山涧清泉悦耳又让人安心,“别拘束,今天请大家来不是当外人,是当咱们知意村未来的大师傅看的!” 她一句话就让在场的妇人们腰杆都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 苏知意没再多言,只是领着众人走到了院子中央早已摆好的几张大案板前。案板之上,早已分门别类地摆放好了各种新鲜得还带着露水的仙蔬以及盐、糖、香料等物。 “今天,我只教大家三样东西。”苏知意伸出三根纤细的手指,“但这三样东西将决定咱们知意村未来的钱袋子到底能有多鼓!” 她首先指向了一大筐红得像火、尖得像锥的奇异果子。 “这是什么?”一个胆大的妇人忍不住问道,“红彤彤的长得跟小灯笼似的,以前可从没见过啊。东家,这东西能吃吗?瞧着这么艳该不会有毒吧?” 这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苏知意闻言笑了,她拿起一个辣椒在指尖把玩,解释道:“它叫辣椒。不仅没毒,而且还是一种能让人越吃越上瘾的宝贝!咱们今天要做的第一样东西就跟它有关。” 她说着,便开始动手示范。 “都看好了!第一步清洗,去蒂!”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第二步剁碎!”她将洗净的辣椒放在巨大的木砧板上,两把菜刀在她手中上下翻飞,只听得“咄咄咄”一阵密集的声响,那红亮的辣椒很快就被剁成了细腻的碎末。 一股辛辣又奇异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阿嚏!阿嚏!”离得近的几个妇人被这股霸道的香气一冲,忍不住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可诡异的是,她们一边打着喷嚏一边却又忍不住使劲地吸着鼻子,那口水更是不争气地从嘴角溢了出来。 “我的娘啊……这味儿也太冲了!可咋闻着这么香呢?” 苏知意将剁好的辣椒末装进一个巨大的陶盆里又加入了大量的蒜末、姜末以及她用空间里的黄豆特制的豆酱搅拌均匀。 最后,她让栓子将一锅菜籽油烧得滚烫,直到青烟直冒。 “都退后些!”她提醒了一句。 随即,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她将那满满一锅滚烫的热油“刺啦”一声,猛地浇进了那陶盆之中! “轰!” 那一瞬间,一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混合了辣、香、鲜、酱的复合型霸道香气,如同炸弹般爆开!那香气是如此的浓烈,如此的具有侵略性,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鼻子和味蕾! “香!太香了!” “老天爷!这是什么神仙味道!俺活了四十多年,就没闻过这么霸道的香味!” 妇人们彻底疯狂了,她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死死地盯着盆里那片红油汪汪、还在“滋滋”冒着泡的辣酱,那眼神比看到金元宝还要火热! 苏知意用一把长柄木勺搅了搅,对一个平日里最大胆的妇人笑道:“柳嫂,你敢不敢替大家伙儿尝尝鲜?” 那被叫做柳嫂的妇人狠狠地咽了口唾沫,眼睛放光:“敢!东家做的东西,就是毒药俺也敢尝!” 她用筷子尖小心翼翼地蘸了那么一丁点送进了嘴里。 下一秒,她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嘶——!!”她猛地倒吸一口凉气,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额头上汗珠都冒了出来。 “辣!太辣了!”她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大口地哈着气。 众人一看她这模样都有些紧张起来。 可还没等大家伙儿问,就见那柳嫂忽然又咂了咂嘴,眼睛里爆发出无比惊艳的光彩,她指着自己的嘴语无伦次地大喊起来: “可是这辣劲儿过去之后,是一股子鲜香的滋味,我的娘啊!简直要鲜掉眉毛了!香得俺现在就想拿十个大白馍过来蘸着这酱吃个精光!” 这一番话让所有人的口水都彻底泛滥成灾。 苏知意满意地笑了笑,又指向旁边那几口新烧的大缸。 “这第二样东西,叫泡菜。”她拿起一棵洗净晾干的白菜解释道,“咱们的仙蔬娇贵,寻常的腌法只会糟蹋了它的灵气。所以,咱们得给它一个清静的不受打扰的洞府。” 她将白菜整齐地码入缸中,又加入了盐、花椒、以及几片她特地从空间里拿出来能促进有益菌发酵的神秘植物叶片。 最后,她盖上缸盖,指着那坛口一圈凹槽对众人说道:“这便是关键。往后,咱们每天都要检查这凹槽里的水,绝不能让它干了。这坛沿水,就是给咱们的仙蔬设下的结界!外头的脏东西一丝一毫都进不来,而里头那股子仙气儿也一星半点都跑不掉!如此半个月后,这缸里的菜就会变得酸、脆、爽、鲜,比那大鱼大肉还要开胃!” 这番半是科学半是玄学的解释,再次让妇人们听得是深信不服,一个个都将这结界的说法牢牢记在了心里。 “至于这第三样嘛,”苏知意又拿起几根茄子和豆角,“就更简单了。” 她让妇人们将菜切成长条,却没有直接拿去晒,而是在一口烧开的加了少许盐的开水里飞快地焯了一下,立刻捞出沥干。 一个心细的妇人忍不住问:“东家,这焯一下水不是把菜的鲜味都给烫没了吗?” 苏知意摇了摇头,脸上是高深莫测的微笑:“你错了。这一烫不是烫没了鲜味,而是锁住了它的魂。” “我管这一招叫锁魂术。”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蛊惑,“用加了盐的开水这么一烫,就能把仙蔬那股最宝贵的鲜灵劲儿给死死地锁在它的筋骨里。这样再拿去太阳底下晒干,回头想吃的时候只需拿温水一泡,那味道保管跟新鲜的差不了多少!” 一番话说得是神乎其神,妇人们听得是一愣一愣的,看向苏知意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一尊无所不能活神仙! 当所有的演示都结束,苏知意看着那些早已被彻底折服、眼中闪烁着狂热光芒的妇人们,终于抛出了她真正的目的。 “今天教你们的不过是些开胃小菜。” 她的声音变得高亢而充满力量:“咱们的辣酱,将来要卖到州府,卖到京城!让那些王公贵族、达官贵人,也得排着队尝尝咱们知意村的厉害!” “咱们的泡菜要跟着商队走到千里之外的边关!让那些为国戍边的将士们在冰天雪地里也能吃上一口酸爽开胃的家乡菜!” “咱们的菜干,更要在大灾之年变成能救活成千上万条人命的救命粮!” 这番话将这小小的酱菜生意瞬间拔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妇人们只觉得一股豪情从心底升起,她们感觉自己做的不再是简单的酱菜,而是一份足以光宗耀祖、福泽天下的伟大事业! “所以!”苏知意环视众人,目光最后落在了那个胆大心细的柳嫂身上,“我需要一个人来替我也替咱们整个知意村守好这第一道关!确保咱们做出的每一瓶酱、每一颗菜都跟今天我亲手做出来的一样,味道分毫不差!” “柳嫂!”她高声点名。 “奴婢在!”柳嫂浑身一激灵,激动地站了出来。 “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知意食品加工坊的副坊主,兼第一任品控大管事!你的职责就是检查每一道工序,品尝每一批成品!你的舌头就是咱们加工坊的规矩!我说的你可明白?!” 柳嫂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明白!东家放心!奴婢就是豁出这条命也绝不让一瓶味道不对的酱,流出咱们知意村!” 苏知意满意地笑了。 她看着眼前这些彻底被调动起来的、充满了干劲的妇人,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庞大的、属于她的食品帝国,正在这片小小的山村里悄然奠基。 第47章 知意食品加工坊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前一天有幸尝到那神仙辣酱滋味的几个妇人,回家后更是添油加醋地将那滋味描述得神乎其神,馋得各家男人和娃儿抓心挠肝,夜里做梦都吧嗒着嘴。 当天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苏知意那崭新气派的知意居大门口便早已被闻讯而来的妇人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她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踮着脚往里瞧,那眼神比大年三十盼着吃肉还要火热三分。 “哎,柳嫂子你快跟我们说说,东家那辣酱当真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光是闻闻味儿就想拿十个大白馍过来啃?”一个平日里和柳嫂交好的妇人挤到最前面,满脸急切地打听道。 那被叫做柳嫂的妇人正是昨日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此刻的她早已没了昨日的紧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优越感。她挺直了腰杆,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跟你们说,那哪里是邪乎,那分明就是神仙手段!就那么一丁点儿刚沾到舌尖上,‘嘶’的一下那股子又辣又麻的劲儿跟一道雷似的‘轰’地一下就在你脑子里炸开!可你不用怕,那劲儿过去之后就是一股子鲜香,那鲜味儿,嘿,我说句不害臊的话,比我这辈子吃过的所有食物加起来还要鲜百倍!” 她咂了咂嘴仿佛还在回味,脸上是如痴如醉的表情:“俺现在算是明白了,为啥东家做的菜叫仙蔬,这用仙蔬做出来的酱那自然就是仙酱!吃了怕是能多活几年呢!” “我的老天爷!真有这么神奇?” “那咱们今天也能学到这门手艺?” “快看!秦大姐出来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恨不得冲进去一探究竟之时,知意居那厚重的木门“吱呀”地一声打开。秦妈一身干净利落的蓝色布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她一走出来,那股在工地上历练出来的沉稳气场便让原本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东家有令!”秦妈目光扫过众人朗声道,“所有报了名的姐妹们都跟我进来!记住进了这院子,都给我把嘴巴闭严实了!谁要是敢咋咋呼呼惊扰了东家,或是毛手毛脚弄坏了东家院里的一草一木,可别怪我老婆子翻脸不认人!” 妇人们闻言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忙点头应是。她们跟在秦妈身后小心翼翼地踏进了这座传说中的神仙宅院,那模样比进县衙大堂还要紧张、还要敬畏。 苏知意早已等候在院中。 她看着眼前这几十个神情拘谨、眼中却又充满了无限渴望的妇人,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意。 “乡亲们,都别站着了。”她柔声开口,“今天请大家来是有一件关乎咱们知意村未来钱袋子的大事要托付给大家。” 她指着院子中央那几口早已备好的、能装几百斤水的新烧大缸,以及旁边堆积如山的各色仙蔬开门见山地说道:“咱们的仙蔬是山神爷赐下的宝贝,但宝贝再好,若不能变成实实在在的铜钱揣进兜里那也是白搭。咱们的仙蔬娇贵,放不住是它的短处。但若是我们能换个思路,变鲜为干、变生为熟,那这短处就能变成我们最大的长处!” “所以我决定!”苏知意说,“从今天起,正式成立知意村食品加工坊!” “而你们,”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就是我们加工坊的第一批元老!是咱们知意村未来的财富功臣!”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狠狠地扎在了每一个妇人的心上! 加工坊?元老?财富功臣? 这些她们一辈子都没听过的新鲜词儿,让她们只觉得一股热血“嗡”地一下就冲上了头顶,一个个激动得满脸通红,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东家!”柳嫂激动地第一个开口,“您就说吧!要俺们咋干?别说做酱菜,您就是让俺们上山打虎,俺们也绝不含糊!” “对!东家您吩咐!” “我们都听您的!” 看着瞬间被调动起来的士气,苏知意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没有立刻开始教学,而是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 “一个好的加工坊不能没有一个好的领头人。”苏知意目光扫过众人,最后缓缓地落在了那个一直默默站在她身后神情有些紧张的秦妈身上。 “秦妈。”苏知意轻声唤道。 “啊?姑娘,奴婢在。”秦妈连忙上前一步躬身应道。 苏知意看着她,眼中是全然的信任和郑重:“咱们这个食品加工坊从选料、清洗,到腌制、封装,每一道工序都关系到咱们知意村的声誉和财路,可谓是重中之重。所以我需要一个我最信得过、心思最细腻、也最认真负责的人来为我、也为咱们全村人把好这第一道关。” 她顿了顿,当着所有人的面郑重宣布: “我决定任命你为我们知意食品加工坊的第一任坊主!总领坊内一切事务!” “什么?!” 这个任命一出,不仅是在场的妇人们就连秦妈自己都彻底惊呆了! 她“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声音里满是惶恐和不安:“不行啊!姑娘!这万万使不得!奴婢就是一个粗笨的妇人,大字不识一个,平日里只会带带孩子、做做针线,我哪有那个本事当什么坊主啊!您这不是折煞我吗?这天大的担子奴婢担不起,真的担不起啊!” 她慌了,是真的慌了。在她心里自己永远是那个只想护着一双女儿周全的柔弱母亲,苏知意让她管管后厨、分发物资,她咬咬牙还能撑住。可这坊主听着就像是管着几十号人的大官,她想都不敢想! “秦妈,你看着我。”苏知意没有去扶她,只是用一种无比温和却又充满了力量的眼神注视着她。 “合作社成立以来工地上百十号人的吃喝拉撒,是谁拿着我给的小本子把每一笔物资的进出记得清清楚楚,一笔烂账都没有?” “是奴婢……”秦妈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苏知意笑了,她缓缓蹲下身亲自将秦妈扶了起来,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所以你看你不是没有本事。你只是习惯了把自己当成一个只会围着孩子转的母亲。” “可你忘了一个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能爆发出多大的能量?一个母亲为了让自己的家过上好日子,那份心思能有多细腻多周全?” “我让你当这个坊主,不是让你去当官。我只是想让你像保护你女儿一样去保护我们加工坊的每一道工序。像打理你的小家去打理好我们知意村这个大家!” “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苏知意拍了拍她的手,“你的背后站着我,站着咱们知意村所有想过上好日子的乡亲们!你告诉我,这个坊主你当还是不当?!” 这番话狠狠地敲在了秦妈的心上! 是啊,她是为了孩子可以拼命的母亲,她是为了家可以殚精竭虑的女人!她有什么好怕的? 秦妈缓缓抬起头,那双原本还充满惶恐的眼睛里迸发出了无比坚定的光彩!她擦干眼泪对着苏知意,对着在场所有妇人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当!” “姑娘放心!我秦秀莲对天发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让咱们加工坊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好!”苏知意抚掌而笑,“这才是我知意村的女管家!” 她转身面向众人朗声问道:“大家对秦妈当这个坊主,可有异议?!” “没有!” “秦大姐当坊主,我们服气!”妇人们齐声应道,声音里满了信服。 一个上午的时间,苏知意便将辣酱、泡菜、菜干的制作流程以及她独创的流水线作业模式和卫生管理概念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众人。 她将作坊划分成了清洗区、切配区、腌制区、晾晒区、封装区等几个独立的区域,每个区域各司其职,互不干扰,大大提高了效率。 她还让秦妈的女儿和心灵手巧的苏知巧带着几个女红好的姑娘,用最普通的粗布连夜赶制出了一批式样统一的围裙和头巾,作为加工坊的工服。 “从今天起,进了这个门就得换上咱们的工服!干活前必须用咱们的皂角水,把手仔仔细细地洗上三遍!头发都得给我包进头巾里,不许掉一根到菜里去!” “咱们的东西将来是要给全天下人吃的!干净是第一位的!也是咱们知意村的脸面!” 苏知意这番话再次让这些一辈子都在泥地里打滚的农村妇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和自豪。 当天下午,知意食品加工坊便开始了第一次试生产。 秦妈手持着苏知意特地送给她的巴掌大的小本子,在几十号妇人之间来回走动。她的眼神变得锐利无比,任何一点差错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王家嫂子!你停一下!”秦妈走到一个正在切茄子干的妇人面前,眉头紧锁。 “坊主,怎么了?”那王家嫂子被她看得心里一阵发毛。 秦妈用筷子从她的案板上夹起几根茄子条,举到她面前声音严厉地说:“我早上是怎么说的?东家又是怎么教的?这菜干每一根都要切得粗细均匀,长短一致!你看看你这切的,这根跟手指头一样粗那根又跟筷子一样细!这要是晒干了,粗的里面还是湿的细的又干得跟柴火一样!这样的东西能卖给谁去?!” “我这不是一着急手滑了嘛……”王家嫂子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手滑?”秦妈的脸色沉了下来,她“啪”地一下将小本子拍在案板上,发出一声脆响吓了所有人一跳。 “这里是加工坊,不是咱们自家灶台!没有手滑,也没有差不多!咱们做的每一件东西都代表着东家的脸面,代表着咱们知意村的信誉!”她指着那堆不合格的茄子条毫不留情地说道,“这些全部倒掉!今天你半天的工分没了!若是下午还做不好,明天你就不用来了!” 这番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秦妈这雷厉风行的铁腕手段给镇住了。她们这才明白这位新上任的坊主是来真的! 那王家嫂子更是吓得脸都白了,再也不敢有半句怨言,连忙点头如捣蒜:“坊主我错了,我错了!我这就重新切!保证下刀跟尺子量过一样!” 苏知意在不远处的回廊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第48章 来自福临楼的巨额订单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知意食品加工坊的试生产,在秦妈那双越来越锐利的眼睛和她那本从不离身的小小账簿的监督下进行得有条不紊。 三天后,当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成品被封装进统一样式的陶罐和油纸包里时,整个作坊都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紧张与骄傲的气息。 “坊主,您快瞧瞧!这辣椒酱一罐罐码得整整齐齐,用油纸和麻绳这么一封,嘿,还真有点像镇上那些个大铺子里卖的精贵玩意儿了!”柳嫂举着一个刚刚封装好的陶罐左看右看,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气。 秦妈走上前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封口,又用指节敲了敲陶罐的罐身,听着那沉稳的闷响,脸上那严肃的表情才稍稍柔和了一些,但眉头依旧微蹙:“东西是好东西,就怕那些城里的老爷们不识货啊。” 这话说出了所有妇人的心声。 在她们看来,这用最好的仙蔬、最足的香料做出来的东西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可城里人没亲眼见过东家的神仙手段,会舍得花大价钱买这里做出来的东西吗? 就在众人心中惴惴不安之时,苏知意带着巧儿和明理施施然地从院外走了进来。 “秦妈,柳嫂,大家伙儿都辛苦了。”她的声音如同一缕清风抚平了众人心中的焦躁。 她走到那堆积如山已经打包好的成品前,随手拿起一瓶透着油润红光的辣椒酱,又拿起一包用细麻绳捆得整整齐齐的茄子干,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货好不好不是咱们自己说了算。得识货的人点头那才叫真好。”苏知意看着众人,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都别愣着了,栓子哥!” “哎!东家!我在这儿呢!”早已在门外候着的栓子立刻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套车!”苏知意干脆利落地一挥手,那股运筹帷幄的气势让所有人都心头一振,“把咱们的样品每样都给我装上十份!今天我亲自带队去闯一闯那青石镇的福临楼!” “我要去告诉他们咱们知意村的宝贝都很金贵!” 一个时辰后,福临楼。 依旧是那间最清雅也最贵的临江雅间。王管事挺着他那标志性的、富态十足的大肚子,亲自将一壶新沏的雨前龙井恭恭敬敬地摆在了苏知意的面前。 “哎哟,我的苏姑娘!您可是稀客啊!”王管事脸上堆满了热络的笑,那双小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上次您那些仙蔬让我们福临楼在整个青石镇都独占鳌头啊!我们东家少爷都说了,您就是我们福临楼的活财神!不知今日大驾光临,又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好宝贝?” “王管事快人快语,那我也不绕弯子了。”她轻轻拍了拍手。 早已候在门外的栓子立刻会意,将一个用上好食盒装着的样品小心翼翼地捧了进来,一一摆放在桌上。 那食盒一打开,王管事的眼珠子就瞬间直了! 只见那食盒之内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几样东西。 一小碟是切得薄如蝉翼、在水中泡发后,依旧青翠欲滴的蔬菜干。 一小碗是切成滚刀块、被晶莹剔透的酸汤浸泡着的、泛着玉石般光泽的泡菜。 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那只盛在雪白瓷碗里红油浸泡香气霸道的秘制辣椒酱! 光是这品相、卖相、扑面而来的奇异香气,就让王管事这个尝遍了山珍海味的老饕,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王管事,请。”苏知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脸上是全然的自信。 王管事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次品尝怕是要让他大开眼界了。 他先是夹起一片泡发开的茄子干送入口中。 “唔!” 只嚼了一下,他的眼睛就瞪圆了! 这哪里是菜干?这分明就是用秘法锁住了精华的新鲜茄子!那口感柔韧之中带着一丝嚼劲,而那茄子本身最纯粹被阳光浓缩了的鲜甜滋味,竟是在他的口腔里轰然爆炸开来!比新鲜的更多了一份醇厚! “好!好东西!”他忍不住赞道。 接着他又将筷子伸向了那碗仙泉泡菜。 “咔嚓——!” 一口咬下,那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雅间里清晰可闻! 酸!辣!爽!脆! 一股冰凉而开胃的酸爽滋味瞬间席卷了他所有的味蕾!那恰到好处的麻辣,更是如同一个调皮的精灵在他的舌尖上不停地跳跃、挑逗!让他不自觉地就想再来第二口、第三口! “开胃!过瘾!光是这一小碗泡菜,老夫就能干下去三大碗白米饭!”王管事已经有些激动了。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碗如同火焰般的辣椒酱上。 这一次他变得无比郑重。他甚至让小二上了一碗刚出锅的不带任何调味的白切肉。 他用筷子尖小心翼翼地蘸了那么一丁点殷红的辣酱涂抹在肉片之上,然后闭上眼睛将那片肉送进了嘴里。 “……” 雅间内一片死寂。 王管事一动不动像一尊被点了穴的石像。 栓子在一旁看得是心惊肉跳,小声对苏知意嘀咕:“东家,不会是辣出问题了吧?” 苏知意却只是端起茶杯,老神在在地品了一口。 就在栓子以为王管事要背过气的时候,那石像终于动了。 只见王管事的脸上先是浮现出一抹困惑,随即是震惊,再然后是狂喜,最后竟是化为了如痴如醉的表情! “噗——”一股热气从他的鼻孔里喷了出来。 “嘶——哈——!”他猛地睁开眼,一张胖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鼻尖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可他那双小眼睛里却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如同看到了稀世珍宝般的璀璨光芒! “仙酱!这绝对是仙酱啊!!”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指着那碗辣椒酱说。 “辣!是辣!可这辣它不烧心不呛喉!它就像一团火,在你嘴里烧起来把那肉的腻、菜的腥全都烧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股子无法形容的霸道无比的鲜香!” 他激动地在屋里来回踱步,语无伦次地挥舞着手臂:“老夫在福临楼干了二十年,自问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可今天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苏姑娘!您这哪里是酱?您这分明就是一味能让人上瘾的灵丹妙药啊!” 苏知意看着他这副失态的模样,终于缓缓放下茶杯,笑道:“王管事,现在您觉得我这些宝贝值什么价?” “不谈价!不谈价!”王管事大手一挥,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豪迈,“如此仙品,谈价就是对它的侮辱!” 他几步冲到苏知意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诚恳到了极点:“苏姑娘!老夫今天就斗胆替我们东家做个主!” “从今往后您这加工坊里产出的所有成品,我们福临楼全包了!” 他竖起三根手指,声音都在发颤:“辣酱三百文一瓶!泡菜两百文一坛!这蔬菜干一百文一包!不管您做出多少,我们福临楼照单全收!绝不还价!” 这个价格一出,连苏知意都微微挑了挑眉,而一旁的栓子更是惊得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 一瓶辣酱三百文?这比一斤上好的五花肉还要贵上一倍! 这哪里是卖菜?这分明是卖金子啊! 然而,王管事的疯狂还远未结束。 “苏姑娘!”他看着苏知意眼中闪烁着一个生意人最敏锐最疯狂的赌徒光芒,“老夫知道您要的绝不仅仅是这一点蝇头小利。您要的是一个长久的稳当的营生!” “所以,我斗胆再替我们东家做第二个主!” “我们福临楼愿意与您签订一份长达十年的独家采购契约!并且,”他深吸一口气,报出了一个足以让整个青石镇都为之震动的数字: “我们愿意当场预付您一千两白银作为定金!!” “轰!” 一千两! 这个数字如同一道天雷狠狠地劈在了栓子的天灵盖上!他只觉得两眼一黑,双腿一软,要不是扶着桌子怕是已经当场瘫倒在地! 苏知意也终于站了起来。 她看着眼前这个因为激动和豪赌而满脸通红的胖管事,脸上露出了来到这个世界后最灿烂、也最满意的笑容。 “王管事,合作愉快”她伸出手。 当栓子怀里揣着那张薄薄的一千两银票和福临楼签下的正式契约,驾着牛车跟在苏知意身后回到知意村时已是傍晚时分。 消息早已提前传回了村里。 整个知意村都疯了! 当村民们从栓子口中亲耳听到那三百文一瓶的天价和那一千两白银的巨额定金时,整个村西头的工地上爆发出了一阵足以掀翻屋顶的山呼海啸般的狂欢! “我的娘啊!我昨天就剁了一天的辣椒!这么说我一个人就给咱们村挣回来好几两银子?!” “发了!发了!这下是真的发了!” “呜呜呜……俺这辈子没想过咱们这些泥腿子也能有不靠天吃饭光靠做点酱菜就能挣大钱的一天啊!” 无数的汉子将手中的工具抛向空中,又跳又笑像个孩子。无数的妇人更是相拥在一起喜极而泣,那积压了半辈子的贫穷与苦楚在这一刻都化为了幸福的泪水。 苏知意站在知意居二楼的回廊上静静地俯瞰着下方那片彻底化为欢乐海洋的土地。 她看到秦妈正被一群妇人簇拥在中央,她们看着这位新上任的坊主眼神里充满了最炙热的信赖和敬佩。 她看到那些曾经因为丰收而烦恼的村民,此刻正指着自家的菜地唾沫横飞地计算着,这一季下来能分到多少银子,年底能给家里添置多少家当。 她看到苏三爷那几个早已失势的老家伙此刻也混在人群里脸上是既悔恨又羡慕的复杂神情。 苏知意迎着那漫天的晚霞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深邃的弧度。 第49章 老而不死的贼心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知意村的冉冉升起刺得某些人眼睛生疼、心里淌血。 苏家老宅那间终年不见阳光弥漫着潮湿霉味的东厢房里,钱氏正像一头被困兽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 她被族长下了禁足令后,每日里除了一个哑巴老婆子送来两顿寡淡的饭食,再也见不到半个外人,可她那双耳朵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好使。 “听!你听听!”她枯瘦的手指死死地抠着窗棂,那双浑浊的三角眼里燃烧着嫉妒的毒火。 窗外知意村的方向,即便隔着老远,那股子热火朝天的劲儿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 “哐当!哐当!”那是砖窑那边又在出新砖的声响,每一次都像是在敲打她的天灵盖。 “嘿咻!嘿咻!”那是水渠工地上上百号汉子齐心协力喊出的号子,声音十分洪亮。 偶尔还有风把一股子霸道无比的、又辣又鲜的香气从食品加工坊的方向带过来。每当闻到这个味儿,钱氏就觉得自己那颗干瘪的心像是被浸在了滚油里反复煎熬,疼得她五内俱焚! “小贱蹄子……!”她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那声音比冬日里的寒风还要阴冷,“凭什么?!凭什么她一个赔钱货能过上这神仙般的日子?而老婆子我却要在这狗窝里等死?” 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那些村民们路过老宅时,刻意压低了声音却又偏偏能让她一清二楚的听到议论的内容。 “哎,你听说了没?东家说了,等咱们的青砖大瓦房盖好了,就启动人人有房住计划!咱们也能住上那种冬暖夏凉的神仙屋子了!” “何止啊!我还听说,东家要办学堂!咱们家的狗蛋,以后也能跟城里的少爷一样读书识字了!这可都是托了神女的福啊!” “神女仁义啊!跟着神女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神女……神女!!”钱氏听到这两个字就觉得喉头一甜,一股血腥气直冲脑门。她猛地一拳捶在土墙上震得灰尘簌簌下落。 “呸!什么狗屁神女!”她怨毒地咒骂着,“就是一个会使妖法、迷惑人心的贱人!你们这群有眼无珠的蠢货,早晚都要被她给害死!” 这些天她躺在冰冷的土炕上翻来覆去,夜不能寐。白日里那热火朝天的景象,到了夜里就变成了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噩梦反复地折磨着她。 她想不通自己明明才是这个家的老祖宗,是苏家的天!怎么一转眼就成了人人唾弃的过街老鼠?而那个她从不放在眼里可以随意打骂的丫头片子,却成了全村人敬若神明的活菩萨? 不行!她不甘心! 她苏家的家业,凭什么让一个贱种给占了?她辛辛苦苦几十年,好不容易熬死了那个病秧子把家里的权攥在手里,绝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输了!嫉妒和怨恨像藤蔓一样在她心里疯狂滋长。 “对,作坊!”钱氏的眼睛里迸发出一丝骇人的精光,“她苏知意所有的本事不都来自那个作坊里的秘方吗?!” “辣椒酱,泡菜……只要我能拿到那些方子,钱就是我的了” 她知道靠她自己是不行的。她需要一个帮手,一个足够贪婪、足够愚蠢、又足够被边缘化,对苏知意那套共同富裕不屑一顾的棋子! 她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人的脸。 三更半夜。 一道黑影如同老鼠般贴着墙根悄无声息地溜出了苏家老宅,正是禁足中的钱氏! 她佝偻着背,一瘸一拐地穿过寂静的村子,最后停在了村西头一间比苏知意家以前那破柴房还要破败的茅草屋前。 这里住着的是村里有名的滚刀肉——王二狗。 这王二狗爹娘死得早,吃百家饭长大,偏生养成了一副好逸恶劳、偷鸡摸狗的性子。知意村大搞建设,人人都有活干有钱挣。唯独他嫌累、嫌苦整日里游手好闲,自然被排挤在了核心圈子之外,心里早就对苏知意那套规矩充满了怨气。 钱氏发出一声低沉的咳嗽。 “谁?!”屋里传来王二狗警惕的声音。 钱氏压低了嗓子阴恻恻地说道:“是我。开门,有天大的富贵要送给你。” 王二狗迟疑了片刻,还是“吱呀”一声将那扇破门拉开了一道缝。他探出个脑袋看到门外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瘆人的老脸吓了一跳:“钱老太太?你不是被禁足了吗?你怎么出来了?” “少废话!”钱氏一把推开门,闪身进了屋,那双三角眼在黑暗中闪着幽光,“王二狗,我问你你想不想发财?” “发财?”王二狗嗤笑一声抱起了胳膊,“就你?你现在连自家的门都出不去,拿什么让我发财?拿你那几件破烂衣裳吗?” “哼,鼠目寸光!”钱氏冷笑一声,她凑了过去,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充满了蛊惑,“我问你,苏知意那小贱蹄子为何能让全村人都跟中了邪似的,死心塌地地给她卖命?” 王二狗撇了撇嘴:“那还用说?她会妖法,是神女呗。” “狗屁的神女!”钱氏唾了一口,“她靠的是那个食品加工坊!是那些能换成白花花银子的辣酱、泡菜!而那些东西的关键就在她的秘方上!” 她死死地盯着王二狗,那眼神像要把他的魂都给勾出来:“你想想要是我们能拿到那个秘方,我们自己做出来卖!到时候别说青石镇,就是拿到州府去,那银子还不是跟流水一样哗哗地往咱们口袋里流?!” 王二狗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虽然懒但并不傻,他亲眼见过福临楼的马车一次又一次地来村里拉货,也听说了张大婶家一夜暴富的故事。他不动心那是假的! “你想干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钱氏终于露出了她的獠牙,她伸出五根枯瘦如鸡爪般的手指在王二狗面前晃了晃。 “五十两!” “你今天晚上就给我溜进那个加工坊里去!把她那本写着秘方的册子还有新做出来的成品,每样都给我偷一罐出来!” “事成之后我给你五十两白银!!” “五十两?!”王二狗的眼珠子瞬间瞪圆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这笔钱足够他在镇上买个小院子,再娶个水灵的婆娘了! 可是…… “不行不行!”他很快又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脸上满是恐惧,“那加工坊守卫森严,周叔那煞星跟门神一样守着!还有那些护卫队的人日夜巡逻!我这要是被抓住了,非得被打断腿不可!苏知意那娘们心狠着呢!李家那么大的家业说端了就端了!我可不敢去送死!” “瞧你那点出息!”钱氏见状,鄙夷地骂道,随即又放缓了语气,循循善诱,“你怕什么?我早就替你打探好了!今晚轮到栓子那傻小子带队巡逻,他那个人死板得很,只会绕着村子走,作坊后院那堵墙他根本不会去细看!” “你从后院翻进去,那里的窗户因为要晾晒菜干,根本就没上锁!你进去之后,她那本子就放在坊主秦妈屋里的桌子上!你拿了东西就原路返回,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她凑得更近了,声音里带着魔鬼般的诱惑:“你想想五十两银子啊!有了这笔钱,你还用在这破村里看那些泥腿子的脸色过活?你拿着钱远走高飞,去那繁华的州府买房置地,吃香的喝辣的,什么样的好日子没有?” “富贵险中求!你这辈子是想当一辈子人人瞧不起的王二狗,还是想当腰缠万贯的王大爷,就看你今天敢不敢赌这一把!” 王二狗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心里天人交战。 一边是苏知意那雷霆般的手段和周叔那冰冷的眼神。 另一边却是那白花花的、足以改变他一生的五十两银子以及钱氏为他描绘出的那幅纸醉金迷的美好画卷。 最终,贪婪还是战胜了恐惧。 “好!”他一咬牙,眼中充满疯狂的光芒,“我干了!” “但是,钱我得先看到!” 钱氏冷笑一声,似乎早有准备。她从怀里摸出一个用破布包着的小包扔在桌上:“这里十两银子是定金!事成之后,你把东西送到村口那棵歪脖子柳树下,我自会把剩下的四十两给你!” 王二狗打开布包看着里面那几块在昏暗中依旧闪着诱人光芒的碎银子,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好!一言为定!” 钱氏看着他那副被贪婪冲昏了头脑的模样,嘴角勾起了一抹阴森的得意的笑容。 她悄无声息地退出了那间破败的茅草屋,重新隐没在黑暗之中。 回到自己那间冰冷死寂的屋子,她走到窗前遥遥地望着远处那座在夜色中依旧灯火通明、如同仙宫般的知意居,以及它旁边那座同样亮着灯火、如同一个巨大聚宝盆的食品加工坊。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扭曲的狞笑。 “苏知意,你个小贱蹄子……” “你不是神女吗?你不是算无遗策吗?” “我倒要看看,等你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一切都成了我老婆子的囊中之物时,你还怎么神气得起来!” “等着吧,明天这知意村的天就该变了!” 第50章 东窗事发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子时,夜色如墨。 整个知意村都已沉入梦乡,只有几声稀疏的犬吠和巡逻队员手中灯笼摇曳的微光,证明着这个新生的村落并非一座空城。 一道黑影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贴着墙根避开了所有巡逻的路线,最终摸到了早已熄灭灯火的食品加工坊后院。 正是王二狗! 他伏在墙角,心脏在“怦怦”狂跳。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那十两白花花的定金此刻就像一团火在他的怀里烧得滚烫,将他最后一丝理智和恐惧都烧成了灰烬。 “妈的,干了!”他暗骂一声,给自己壮了壮胆,“五十两银子!有了这笔钱,老子立马远走高飞,去州府里当大爷!谁还在这穷山沟里受这鸟气!” 他左右张望,确认四下无人便手脚并用地扒住墙头,仗着自己从小偷鸡摸狗练就的一身本事,三两下便悄无声息地翻进了院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酱菜发酵后的酸香和辣椒的余味,这在王二狗闻来便是金钱的味道。 他按照钱氏的指点蹑手蹑脚地摸到一扇窗户下。那窗户为了晾晒通风果然没有从里面上锁。他用一把随身带着的磨得锋利的小刀小心地从窗缝里插进去,轻轻一拨,窗户的插销便“嗒”的一声被挑开了。 王二狗心中一喜,暗道:“那老虔婆倒也不是全然没用。” 他像条泥鳅一样从窗户里钻了进去,落地无声。 作坊里漆黑一片,但王二狗的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他轻车熟路地摸到秦妈办公的那间小屋,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一眼就看到了桌上那个巴掌大的小本子! “得手了!”王二狗心中狂喜一把将那本子揣进怀里。这东西就是他后半辈子荣华富贵的敲门砖啊! 他压抑住立刻逃走的冲动,又想起了钱氏的另一个吩咐顺走几罐成品。他贼眉鼠眼地溜进成品库房,看着那一排排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陶罐,毫不犹豫地抱起了两罐最值钱的红油辣酱。 王二狗手里抱着两罐辣酱、怀里揣着秘方,脸上已经浮现出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淫邪笑容。他转身正准备从原路返回。 可他一转身,脸上的笑容便凝固了。 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都凉了半截! 不知何时,就在他身后不到三尺的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那黑影就像一尊铁塔一样一动不动的与黑暗融为一体,若不是他转身,怕是撞到他身上都发现不了! “王二狗,”那黑影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在这死寂的库房里却像阎王的催命符听得人头皮发麻,“深更半夜,不请自来,是想给我们作坊添点彩头吗?” 是周叔! 王二狗的魂儿都快被吓飞了!他“啊”地一声怪叫,怀里的辣酱罐子“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那红油汪汪的辣酱流了一地。 他想跑,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根本不听使唤! “唰!唰!” 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库房的另外两个出口也同时出现了几道黑影,将他所有的退路都堵得死死的! “抓活的。”周叔平静地语气仿佛在说一件小事。 两个护卫队员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一人一边将早已吓得瘫软如泥的王二狗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作坊里一间偏僻阴冷的柴房内。 一盏孤零零的油灯亮着在墙上投下几个摇曳不定的人影。 王二狗被一根粗麻绳捆得像个粽子扔在冰冷的地面上,浑身抖如筛糠。 周叔就坐在他对面的一张小马扎上,手里拿着一块破布,正在无比专注地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他那把从不离身的朴刀。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看王二狗一眼。 可那“沙沙”的、极富韵律的擦刀声和那刀锋上偶尔反射出的、一闪而逝的冰冷寒光,却比任何严刑拷打都更能摧垮一个人的心理防线。 “我……”王二狗终于受不了这死寂的折磨,他嘴唇哆嗦着试图狡辩,“周……周大爷,这是个误会……我就是晚上喝多了,想找个地方撒尿走错了……” 周叔擦刀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在战场上看过尸山血海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王二狗,那眼神没有愤怒没有杀气,只有一片让人心悸的、如同深渊般的死寂。 “走错了?”他轻轻开口,“走错了,能走到秦坊主的桌子前?能把她的记事本走到你怀里去?” “走错了,还能顺手抱上两罐咱们作坊还没出厂的辣酱?” 他每问一句,王二狗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我……我……” “在北境的时候,”周叔没有理会他的狡辩,自顾自地说道,“我们审问那些北蛮的探子从来不用那些没用的刑具。” 他用手指弹了一下锃亮的刀锋,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 “我们通常都是先从他们的小拇指开始。”他看着王二狗,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头待宰的猪,“一节一节慢慢地往下卸。你放心,我手艺很好保证不会让你一下子就疼晕过去。你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的骨头是怎么样一寸一寸地离开你的身体的。” 这番话用平静的语气说出来,却带着极致的让人灵魂都为之战栗的血腥和恐怖! 王二狗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胯下涌出,一股难闻的骚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他彻底崩溃了!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啊!!”他涕泪横流,杀猪般地嚎叫起来,“不关我的事啊!都是钱老太太!是苏家那个老虔婆指使我干的啊!” “她给了我十两定金,说事成之后再给我四十两!让我来偷秘方和辣酱!她说她拿到了方子就能自己做,就能把苏知意给挤垮!都是她逼我的!我就是个被猪油蒙了心的混蛋啊!求求您了周大爷,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我再也不敢了!!” 王二狗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与钱氏的阴谋和盘托出,为了活命更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 周叔听完点了点头,似乎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站起身对着门口的护卫队员使了个眼色,示意将人带下去。 王二狗见状,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心中一松。 可就在他即将被拖出门口的瞬间,周叔那冰冷的声音却再次幽幽地响了起来。 “等等。” 周叔缓缓地转过身,他走到王二狗面前蹲了下来,那双死寂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王二狗那双因为恐惧而不断闪躲的眼睛。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我们的人抓住你的时候,你的手正准备伸向库房里那口最大的、装着马上就要送去福临楼的泡菜缸。” “你告诉我,你怀里揣着的那个用油纸包着的不是银子的小包,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周叔平静地说。 王二狗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如纸!那是比刚才任何时候都要极致的恐惧!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那个最隐秘、最恶毒的动作竟然也被看得一清二楚! “没……没有!我没有啊!”他开始疯狂地挣扎,歇斯底里地尖叫,“我怀里什么都没有!您看错了!一定是您看错了!” “看错了?”周叔冷笑一声从他怀里缓缓地掏出了一个油腻腻的、散发着一股子恶臭的纸包,在他面前晃了晃。 “那这是什么?” 王二狗看到那个纸包,像是被抽走了全身所有的力气瞬间瘫软了下去,眼神中只剩下绝望。 “我……我……” 周叔没有再给他狡辩的机会,他一把捏住王二狗的下巴将那油纸包凑到他的鼻子前。 “说!” “不说,我现在就让你把它完完整整地吃下去!” “我说!我说!!”王二狗彻底崩溃了,他哭得撕心裂肺,将那最恶毒的阴谋也吼了出来,“是钱老太太给我的!她说要是我偷东西的时候被人发现了,跑不掉了,就把这包东西倒进那最大的缸里去!!” “她说这不是毒药!就是她从茅房里掏出来的用陈年粪水晒干了的粉末……” “她说这东西吃不死人,但能让所有吃了的人都上吐下泻,生不如死!能让苏知意那个小贱蹄子的作坊彻底臭了大街!名声扫地!!” “我真的不敢啊!我当时就是鬼迷了心窍啊!求您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柴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就连那两个押着王二狗的护卫队员,此刻都听得是目眦欲裂,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偷窃是为财。 而这是诛心!是要断了整个知意村所有人的活路啊! 周叔缓缓地站起身,他没有再看地上那摊烂泥一眼。他小心地将那包污秽之物重新包好,又将那本秘方和那份详细的口供一并收起。 他转身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柴房,身上那股冰冷的煞气几乎要将沿途的空气都冻结。 知意居,书房。 苏知意披着一件外衣静静地坐在灯下,听着周叔将审讯的结果一字不差地汇报完毕。 当听到偷窃秘方时,她的脸上没有半分波澜。 但当周叔将那个散发着恶臭的油纸包和那恶毒无比的投毒计划说出来时,她的眸子里卷起了滔天风暴! 她缓缓地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苏家老宅那片死寂的黑暗,许久才轻轻地开口。 “偷窃是为贪。” “而毁人饭碗,断人生路……” “这是取死有道!” “传我的话,”她猛地回头,那双美丽的眸子里杀机毕现! “明日一早,召集所有村民无论男女老少在知意居前的广场集合!” “我要开一场村民公审大会!!” 第51章 村民审判大会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天亮了。 笼罩在知意村上空的是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滔天怒火! “听说了吗?钱家那老虔婆她不止是想偷秘方,她还想往咱们的泡菜缸里投粪水!!” 这个消息在天亮之前就已通过那些彻夜未眠的护卫队员的嘴传遍了村里的每一个角落。 “什么?投粪水?”一个刚推开门的汉子听到这话,手里的锄头“哐当”一声就掉在了地上,他那张憨厚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我的老天爷!这要是让福临楼的管事知道了,咱们那刚签下的天价契约岂不是立马就得作废?” “作废?”旁边一个正在给孩子喂饭的妇人猛地站了起来,她手里的碗都在发抖,声音变得尖利刺耳,“这哪里是作废那么简单?!这分明是要砸了我们全村人、我们子子孙孙的饭碗啊!这是要让我们再回到以前那种吃糠咽菜、活得不如一条狗的日子啊!” “这个老毒妇!她的心怎么能这么黑!这么狠啊!” “走!找她算账去!” “不能就这么算了!今天要是让她好过了,天理何在啊!” 愤怒如同燎原的野火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内便彻底点燃了整个知意村! 村民们自发地从各自的屋里涌了出来,他们手里没有了往日劳作的工具,而是随手抄起棍棒、扁担、甚至是烧火的柴。他们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容和憧憬,只剩下愤怒。 “走!去苏家老宅!把那老毒妇给揪出来!” 不知是谁带头吼了一声,上百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村民便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怒吼着冲向了那座早已破败不堪的苏家老宅! “开门!钱氏!你个老毒妇!给老子滚出来!” “咚!咚!咚!” 愤怒的村民们用石头、用拳脚狠狠地砸着那扇早已腐朽的院门。 “反了!反了天了!你们这群泥腿子想造反不成?!”屋里传来钱氏那依旧尖酸刻薄的咒骂声。 “造反?”三队队长张大叔,他平日里最是憨厚老实此刻却双眼通红,他一脚踹在门上怒吼道,“今天我们就是要反了你这老毒妇的天!” “轰隆——!” 一声巨响,那扇脆弱的院门被轰然踹开! 愤怒的村民们如潮水般涌了进去,七手八脚地将还在床上企图撒泼的钱氏像拖一条死狗一样从屋里给拖了出来! “放开我!你们这群天杀的!我可是你们的长辈!你们是要遭天谴的!”钱氏拼命地尖叫着挣扎,可她的声音在村民们那震天的怒吼声中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紧接着,人群又冲向了村西加工坊柴房把王二狗也给揪了出来。 苏知意早已静静地坐在了广场一侧的高台之上。她的身旁是面沉如水的周叔和神情肃穆的秦妈。她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冰冷的目光看着台下那两个被愤怒的村民们一脚踹倒在地的罪人。 “跪下!” “跪下!” 钱氏和王二狗被死死地按在地上,面向着他们曾经瞧不起的泥腿子。 “静一静!大家都静一静!” 就在场面即将失控之际,一个洪亮却又带着一丝紧张的声音从高台之上传来。 是栓子! 他今天没有穿那身干活的短打,而是换上了一件苏知意特地为他准备的崭新的青色长衫。他站在高台的最中央,手里拿着苏知意交给他的那面代表着民工大队长身份的令旗,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这是他第一次在如此大的场面下主持如此重要的大会。 台下上百双充满愤怒和期盼的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他的身上。 栓子深吸一口气,他想起了昨日东家对他的嘱托,想起了自己身为大队长的责任,他心中的紧张渐渐被一股沉甸甸的使命感所取代。 他猛地将手中的令旗往地上一顿,发出了一声怒吼: “乡亲们!我是栓子!” 栓子的胆气因这热烈地应和壮了三分!他不再犹豫,开始这场史无前例的村民公审! “好!既然要讨公道,那就要讲证据!”他的目光如刀子般射向了瘫在地上的王二狗。 “人证!”他大声喝道,“王二狗!你自己抬起头来,当着全村父老乡亲的面把你昨天晚上干的那些龌龊事一五一十地都给我说清楚了!是谁指使你的?” 王二狗早已吓破了胆,他哪里还敢有半句隐瞒,立刻涕泪横流地指着身旁的钱氏尖声道:“是她!都是她!是钱老太太指使我的啊!她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去偷秘方,还让我把那包脏东西倒进泡菜缸里!她说事成之后再给我四十两!我就是个被猪油蒙了心的混蛋啊!乡亲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们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哗——!” 虽然早已听说了消息,但当亲耳听到王二狗的指证时,村民们的怒火还是被再次点燃! “物证!”栓子没有理会众人的喧哗,他对着台下招了招手。 两个护卫队员立刻上前,将两样东西重重地放在了高台之上。 一样是那本被王二狗偷走的记载着食品加工坊所有核心技术的小本子。 而另一样则是那个用油纸包着的、散发着阵阵恶臭的用陈年粪水晒干的粉末! 栓子捏着鼻子用一根木棍将那油纸包挑了起来高高举起,展示给所有人看。 “乡亲们!你们都看清楚了!这就是那老毒妇,要用来砸烂我们所有人饭碗的证据!” 他赤红着双眼,声音里充满了悲愤和痛心,他指着那包污秽之物对着所有人嘶吼道: “乡亲们,你们都好好想一想!在东家来之前,咱们过的是什么日子?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是孩子病了都没钱抓药,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到头也攒不下几个铜板的苦日子!” “是东家!”他指着身旁气定神闲的苏知意,“是她带着我们建作坊,开水渠,烧青砖,盖瓦房!是她教我们本事,给我们工钱,让我们这些一辈子都没直起过腰杆的泥腿子第一次活得像个人,活得有盼头!有尊严!” “咱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咱们的孩子马上就能吃饱穿暖,以后还能进学堂读书识字,再也不用跟咱们一样当一辈子的睁眼瞎!” “可就是这个老毒妇!”他猛地回头怒指着早已面无人色的钱氏,“她见不得我们好!她嫉妒我们!她要毁了这一切!她要让我们子子孙孙再回到以前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去!” “我问你们咱们能答应吗?” “不答应——” “打死这个老毒妇!!” “严惩!必须严惩!!” 栓子这番发自肺腑的、朴素却又充满了力量的控诉彻底引爆了全场所有人的情绪! 三队队长张大叔第一个从人群里冲了出来,他指着钱氏怒目圆睁:“我张大牛作证!要不是东家,我婆娘现在还在土炕上躺着等死!要不是东家,我儿子现在还在地里跟我一样刨食!钱氏你这心比那黑风岭的狼还要毒啊!” 作坊的柳嫂也哭着跑了出来,她指着钱氏泣不成声:“我柳翠花以前在家里是大声说话都不敢的,是东家是秦坊主让我们这些娘们也能靠自己的双手挣钱,活得有了指望!钱氏你今天要毁了我们的生计,我跟你拼了!” “跟她拼了!” “跟她拼了!” 愤怒的村民们开始向着高台疯狂地涌去! 眼看着一场巨大的骚乱就要发生,高台之上的苏知意终于缓缓地站起了身。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 “咚。” 一声清脆的声响让那几近失控的场面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投向了她。 只见苏知意缓缓地走到台前,她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台下那一张张充满愤怒的脸,最后落在了那个抖如筛糠、被吓得魂飞魄散的钱氏身上。 “钱氏,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苏知意轻声问道。 第52章 最后的清算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高台之上苏知意的话狠狠地砸在钱氏和王二狗的心上,也清晰地回荡在广场上。 “还有何话可说?” 王二狗早已吓得屎尿齐流,瘫软如泥,除了磕头求饶再也说不出其他话:“神女饶命,饶命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而钱氏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和恐惧之后,那根植于骨子里的撒泼本性再次占了上风。她猛地从地上挣扎起来,披头散发地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指着苏知意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 “我没错!我有什么错?你个小贱蹄子!你才是妖孽!是你迷惑了全村人的心智!是你抢了我苏家的家业!我是在替天行道,是在为我苏家清理门户!你们这群瞎了眼的蠢货,早晚都要被她给害死!” “住口!” 不等苏知意开口,台下的村民们便爆发出了一阵惊天的怒吼。 “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 “堵上她的臭嘴!” 然而苏知意只是轻轻地抬了抬手。 那原本暴怒的人群再次安静下来,他们用一种询问的等待的目光看向他们的主心骨。 苏知意看着台上那个状若疯癫的老妇人,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怜悯。 “冥顽不灵。”她轻轻地吐出四个字。 她的目光首先落在瘫软的王二狗身上。 “王二狗!” “在……神女,小的在……” “你为一己私利为虎作伥,险些毁我全村基业,此为罪一!” “你受人唆使行偷窃之事,人赃并获,此为罪二!” “你心无善念,欲行投毒之事,败坏乡风,此为罪三!” “三罪并罚!”苏知意的声音十分严厉,“念你受人唆使,尚有一丝活命的机会。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来人!”她厉声喝道。 “在!”早已等候多时的两个护卫队员冲上高台。 “给我拖下去杖责三十,打完之后即刻逐出我知意村地界并传告四方,我知意村及所有合作商号永不录用此人,让他自生自灭。” “是!” “不——神女饶命啊,我不想走,我不想离开知意村啊。”王二狗杀猪般的嚎叫了起来。他此刻才真正明白被逐出这个正在冉冉升起的、遍地是黄金的村落比杀了他还要让他痛苦。 可他的求饶换来的只有那势大力沉、毫不留情的板子和村民们那充满了鄙夷和痛快的眼神。 “咚!咚!咚!” 三十杖,一下不多一下不少。直打得王二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最后,被护卫队员像拖一条死狗一样直接扔出了知意村的范围。 杀鸡儆猴! 这干脆利落的铁腕手段让在场所有人都心头一凛,也让那刚刚还嚣张无比的钱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大家都以为苏知意会像处置王二狗一样直接宣判她的罪行。 然而苏知意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没有立刻宣判而是缓缓地走下高台,亲自来到了台下早已看得老泪纵横的村长苏大山以及那几个同样被请来观审的、在村里德高望重的苏氏族老面前。 她对着几位老人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知意见过老村长,见过几位族公。” 老村长苏大山连忙将她扶起,声音哽咽:“好孩子,是我们苏家对不住你啊!” 苏知意摇了摇头,她直起身重新望向高台之上的钱氏,声音传遍全场: “乡亲们,钱氏之罪早已不是我与她个人之间的恩怨。” “她身为苏家媳却不敬公婆,虐待继孙,败坏门风,此为不仁!” “她身为村中长辈却为老不尊,心思歹毒,屡教不改,此为不义!” “她为一己私怨竟欲毁我全村基业,断绝乡亲们的身家活路,此为不忠,不恕!” “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恕之人,已非我苏知意一人可以裁决!此事当由我知意村苏氏宗族共断之!以正视听,以儆效尤!” 她再次转向苏大山等几位族老朗声说道: “今日知意斗胆恳请老村长、各位族公上台明断!” “为我知意村清理门户!为我知意村肃正风气!” 这番话说得十分大义凛然! 她没有以自己的身份去强压而是将最终的裁决权交还给了宗族,这既是对传统最大的尊重,也是对这些真心为村子着想的老人最大的信任。 苏大山看着眼前这个深明大义、心胸豁达的少女激动得浑身发抖。他知道从这一刻起,知意村的新旧两股力量才算是真正地、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好!好一个清理门户!”他重重地用拐杖一顿地,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老汉我今天就豁出这张老脸替咱们苏家的列祖列宗斩了这颗毒瘤!” 他转过身对着那几个同样被苏知意的举动所折服的族老沉声喝道:“都跟我来!” 在所有村民敬畏的注视下,苏大山以及那几位在知意村德高望重的族老一步一步地走上了高台,分坐于苏知意两侧。 一场由知意村最高规格的、新旧势力共同主持的最终审判正式开始。 “钱氏!”苏大山居高临下,声音洪亮如钟,“你可知罪?” “我……我……”钱氏看着台上那几张熟悉又陌生的、充满了威严和失望的面孔,她知道自己最后一丝倚老卖老的依仗也彻底没了。她瘫倒在地只剩下语无伦次的求饶:“我错了,村长,我真的错了。求求你看在我为苏家生儿育女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晚了!”苏大山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来人啊!” “取族谱来!!” 这两个字一出,钱氏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很快一本用黄绫包裹着的、厚重无比的陈旧册子被两个德高望重的族人恭恭敬敬地捧上了高台。 那就是知意村苏氏的根,是每一个苏姓族人生生世世的身份烙印。 苏大山亲自上前颤抖着手解开黄绫,缓缓地翻开了那本散发着岁月气息的族谱。他找到了属于钱氏的那一页用手指着上面的名字,转过身面对着所有村民,一字一顿地宣判道: “知意村苏门钱氏为老不尊,心思歹毒,屡教不改,祸及乡里!” “我苏氏一族第十四代族长苏大山!今日当着我苏氏列祖列宗之灵位,当着我知意村全村父老之面!” “正式宣布——” “将其从我苏氏族谱之上永久划名!!” “从此此妇与我知意村苏氏再无半分瓜葛,生不是我苏家人,死不入我苏家坟。” 说罢,他拿起早已备好的蘸满了浓墨的狼毫大笔在对着钱氏二字重重地从上到下划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代表着割裂的漆黑墨痕! 那一刻整个广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看着那道墨痕。 钱氏看着那道墨痕只觉得眼前一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竟是当场昏死了过去。 可这还没完! “去!”苏大山冷冷地命令道,“把她娘家那个不争气的侄子给我叫来!” 很快,那个曾经掉进过粪坑、如今在苏知意工地上干着最苦最累活计的钱家侄子便被带到了台前。 “跪下!” 那侄子早已吓破了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苏大山将纸笔扔到他的面前,冷冷地命令道:“写!写下断亲文书。就说你姑母钱氏德行败坏,被夫家逐出宗族。你钱家村亦不容此等毒妇,从此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那侄子哪里敢有半分违逆,他颤抖着手,写下了那封决定他姑母最终命运的断亲文书并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好!”苏大山拿起那份文书,高高举起展示给所有人看,“现在你就带着你这个姑母立刻给我滚出知意村。” “记住,是滚!!” 在所有村民那充满了鄙夷和痛快的目光中,那钱家侄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到钱氏身边,也顾不上她是不是在装死,架起她就没命地朝着村外跑去。 那凄厉的、时断时续的哭喊声和咒骂声越来越远,最终彻底消失在了知意村的地平线上。 村西头那颗最大的毒瘤在这一天被连根拔起,清理得干干净净! 广场之上死一般的寂静过后,不知是谁第一个带头欢呼了起来。 “好——” “早就该把这老毒妇给赶走了!” “知意村干净了!” 雷鸣般的、发自肺腑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苏知意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下方那一张张重获新生般、充满了喜悦和团结的脸庞,她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第53章 金山银山与知意瓷坊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钱氏被她娘家侄子连滚带爬地拖出村子,彻底消散在了知意村的历史里。 那场轰轰烈烈的村民审判大会如同一场及时的暴雨,不仅冲刷掉了村里最后一颗毒瘤,更将所有村民的心前所未有地、紧紧地浇筑在了一起。 “哎,你们听说了吗?昨儿个晚上周叔带着护卫队把咱们村里外外都巡视了三遍!说是东家下了死命令,以后咱们知意村的巡逻要比照军中营盘的规矩来,一只苍蝇都不能乱飞进来!” “那可不是,我瞅着栓子哥那大队长现在走路都带风。昨天我家那小子淘气,踩了新修的水渠边一块松土,被他看见了,好家伙,愣是板着脸让我家那小子自己把土给填回去,还罚他念了十遍村民守则!真是半点情面都不讲!” “讲啥情面?这就叫规矩!我瞅着就挺好!没规矩不成方圆!咱们现在可都是知意村的人了,就得有个知意村的样儿!” 清晨的工地上,村民们一边挥汗如雨地干着活,一边唾沫横飞地议论着。他们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惶恐和不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肺腑的、对新秩序的认同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没了内患,所有人的心都彻底踏实了。那水渠一天长过一天。整个知意村都像一株巨树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疯狂地向上生长。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片欣欣向荣的喜悦中时,作为知意村大管家的秦妈心里却悄悄地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这日傍晚,她抱着那本已经被她视若性命的、记得密密麻麻的账册走进了知意居二楼那间灯火通明的书房。 苏知意正站在一张巨大的沙盘前。那沙盘之上竟是整个知意村和黑风岭的微缩模型,山川、河流、田地、屋舍皆被她用泥土和木屑做得惟妙惟肖,一目了然。此刻,她正拿着一根小小的竹签在那沙盘之上推演着什么。 “姑娘。”秦妈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脸上那股子喜气被一抹浓浓的愁色给死死地压着。 “怎么了,秦妈?”苏知意没有回头,目光依旧专注地停留在沙盘上,“看你这表情可不像是年底要分红的样子。倒像是谁欠了咱们合作社几百两银子似的。” “哎哟,我的好姑娘,您可别拿奴婢开玩笑了!”秦妈急得直摆手,她几步上前将那本厚厚的账册“啪”地一下放在了苏知意的面前,声音里透着一股火烧眉毛的焦急。 “姑娘,您快瞧瞧吧!您快别看这些宝贝疙瘩了,咱们的家底快要被掏空了啊!” “哦?”苏知意这才回过头,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秦妈指着那账簿声音都透着一股发颤的哭腔:“姑娘,您看这是咱们这一个多月来的开销!修路、挖水渠,这两样大工程同时开工,咱们工地上现在养着足足两百多号人!每天光是工钱就要发出去七八两银子!” “还有伙食!您心善说不能让大家伙儿饿着肚子干活,顿顿有肉,日日有汤。这猪肉、米面、油盐酱醋,哪一样不是像流水一样地往外花?!” 她说到这里脸上那愁色更重了,她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外人听见似的。 “姑娘您上次从福临楼拿回来的那一千两定金听着是多,可也禁不住咱们这么个烧钱的速度啊!我昨天仔仔细细地盘了盘账,现在账上能动的活钱就剩下不到三百两了!” “三百两?!”饶是苏知意早有心理准备,听到这个数字也是微微一惊。 “是啊!姑娘!”秦妈急得眼圈都红了,“那黑风岭的路、那引水的渠可都是没底的窟窿啊,照这个烧钱的速度怕是撑不过下个月,咱们就得喝西北风了!” “到时候别说给工人们发工钱了,怕是连买米的钱都拿不出来了。这人心好不容易才聚起来,要是让大家伙儿知道咱们没钱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书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秦妈看着苏知意那瞬间也变得凝重的脸色,心中更是“咯噔”一下,凉了半截。 然而,苏知意只是沉默了片刻。 随即在秦妈那紧张到极点的注视下,她竟是缓缓地笑了。 那笑容没有半分焦急,反而带着一种让秦妈看不懂的、胸有成竹的从容。 “秦妈,”苏知意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亲自给她倒了杯热茶,不紧不慢地开口,“我问你咱们是先把鸡养肥了再生蛋划算,还是让鸡饿着肚子指望它天天给你下金蛋划算?” “那当然是先把鸡养肥了。”秦妈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地答道。 “这不就对了?”苏知意打了个响指,那双清亮的眸子里重新闪烁起运筹帷幄的智慧光芒,“现在我们修路、挖渠就是在养鸡!就是在把咱们知意村这只金鸡的底子给喂得肥肥壮壮的!” “钱是王八蛋,花了咱们再赚回来就是了。”她拍了拍秦妈的手安抚道,“你放心,我不仅不会让大家伙儿喝西北风,我还要让咱们的钱袋子比以前鼓上十倍一百倍!” “啊?”秦妈彻底被自家姑娘这天马行空的思路给弄懵了。 “走!”苏知意没有过多解释,她拿起桌上另一卷早已准备好的、崭新的图纸拉着秦妈就往外走,“我带你去见识见识,咱们知意村的第二座金山银山!” …… 知意窑前,王三师傅正带着几个最得力的徒弟检查着新一批出窑的青砖。 “王三师傅!” 听到苏知意的声音,王三连忙放下手里的砖,带着满脸的崇敬和喜悦小跑着迎了上来:“东家!您怎么来了?您快瞧瞧这批砖烧得比上一批还要好!那颜色青得发亮!那声音敲起来跟钟一样清脆!” “王三师傅辛苦了。”苏知意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今天我来不是来看砖的。” 她说着在王三和秦妈等人无比好奇的目光中缓缓地展开了手中的那卷新图纸。 图纸之上画着的不再是房屋也不是农具。而是一些他们从未见过的、造型奇巧、线条优雅的器物。有小巧玲珑的杯子,有圆润饱满的碗,还有几个长颈的、曲线优美的瓶子。 “东家,这是……”王三师傅看得一头雾水,“这是酒杯和花瓶?可这造型也太素净了,上面连个花纹都没有跟市面上卖的那些个陶器完全不一样啊。” “王三师傅,我问你,”苏知意不答反问,“咱们的知意窑比起镇上的官窑,如何?” “那还用说!”王三一听这话立刻挺起了胸膛,脸上是发自肺腑的骄傲,“咱们的窑是神仙窑!那温度比官窑高出不知多少!烧出来的砖更是他们拍马都赶不上的宝贝!” “好!”苏知意满意地点头,“那我再问你,咱们脚下的这片五色宝土比起官窑用的那些个黏土,又如何?” “那更是没得比,咱们的土是神仙土!细腻、油润是天底下最好的制坯料子!” “这就对了!”苏知意笑了,那笑容自信而又神秘,“既然我们有最好的窑,最好的土,那为何我们还要跟别人一样去烧那些不值钱的砖头和陶器呢?” 她指着图纸声音里带着一股豪情! “今天我便要教你们用我们最好的窑最好的土烧一种全天下独一无二的、比金银还要贵重的宝贝!” “我们不叫它陶也不叫它瓦。” “我们叫它——” “瓷!” “瓷?!”王三和秦妈面面相觑,这个字他们连听都没听说过。 “对,瓷!”苏知意的眼中闪烁着来自另一个文明的智慧光辉,“王三师傅,你只需按照我这图纸上的样式,用咱们那五色宝土里最细腻的青白二色土,混合之后做出坯子来。” 她从袖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小包,打开来里面是些雪白细腻的、不知名的粉末。 “这是我用独家秘方调配出的釉料。”她将粉末倒入水中轻轻搅拌,那水竟是瞬间变成了一种如牛奶般温润的白色浆液。 “等坯子干透了,你们便将这釉水均匀地涂抹在坯子之上,再放入咱们的知意窑,用咱们能达到的最高温度去烧它个一天一夜!” “东家,”王三看着那神秘的釉水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这烧出来会是个什么样?” 苏知意看着他那既渴望又忐忑的眼神微微一笑,缓缓地描绘道: “它烧出来将会——” “薄如纸,却坚于石。” “白如玉,却透着光。” “明如镜,能照人影。” “声如罄,清脆悠扬。” 一番话将一种前所未有的、只存在于想象之中的绝美器物活生生地展现在了王三这个老匠人的面前! 他呆住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薄如蝉翼的杯壁、那温润如羊脂美玉的色泽、那能倒映出人脸的光滑釉面! 作为一个手艺人、作为一个与火与土打了一辈子交道的窑工,他知道如果真能烧出这样的东西,那将是他毕生最大的荣耀,是他可以向子子孙孙炫耀一辈子的无上成就! “东家!”他的呼吸变得无比急促,那张被窑火熏得黝黑的脸上爆发出前所未有狂热和虔诚,“您就说怎么干!别说一天一夜,您就是让俺王三守着这窑口烧上十天十夜,不吃不喝,俺也心甘情愿!” “俺这条命这身手艺,今天就全交给您了!” “俺一定要为您,为咱们知意村烧出这神仙般的宝贝疙瘩来!” 苏知意看着他那副被彻底点燃了匠魂的模样欣慰地笑了。 她转头望向那座在阳光下宛如巨龙般盘踞的知意窑,又看了看旁边那堆积如山的五色宝土,最后将目光投向了身旁那早已被这番宏图壮志惊得说不出话来的秦妈。 她轻轻地拍了拍秦妈的肩膀,用一种云淡风轻却又霸气十足的语气笑道: “秦妈看到了吗?” “那烧的哪里是泥巴?” “那分明是能让我们知意村真正站稳脚跟富甲一方的——” “金山银山!” 第54章 神窑开天工现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知意窑那熊熊的窑火足足烧了一天一夜。 这一日,当窑火终于按照苏知意的吩咐彻底熄灭,进入到最关键的冷却阶段时,整个知意窑前早已是人山人海。 村民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死死地盯着那座正散发着惊人余热的窑炉。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紧张、期盼,还有一丝丝连他们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对未知物的恐惧。 王三师傅这位新晋的窑厂总把式,更是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他眼窝深陷,眼球布满了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眠。他一会儿伸手去感受窑壁的温度,一会儿又侧耳倾听窑内的动静,那副紧张焦躁的模样比当年他自己婆娘生头胎时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东家这能行吗?”他搓着手,声音干涩地问着身旁气定神闲的苏知意,“这窑温比咱们烧砖时高了不知多少,那泥坯子又薄得跟纸一样,万一要是都烧裂了,烧塌了……” “王三师傅,”苏知意看着他,脸上带着安抚人心的微笑,“我问你,是百炼的精钢硬还是地里的土疙瘩硬?” “那自然是百炼精钢。” “这就对了。”苏知意笑道,“咱们的宝土就要用这世间最猛的火去炼才能炼去它的凡胎,修成它的仙骨。你放心,成了你是开宗立派的一代大匠。败了责任在我,与你们无干,你怕什么?” 这番话如同一颗定心丸,让王三那颗七上八下的心瞬间踏实了不少。 终于在所有人的翘首以盼中窑温降到了可以开窑的程度。 “吉时已到!”苏知意看了一眼天色,清声下令,“开窑!” “好嘞!” 王三应诺一声,带着两个同样紧张得手心冒汗的徒弟拿起特制的长铁钩在万众瞩目之下开始小心翼翼地、一块一块地撬开那用泥封死的窑门。 “吱……嘎……” 封门砖被撬开一道缝隙,一股灼热到极致的、带着一股奇异清香的热浪从窑内扑面而来!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当王三带着徒弟用长长的铁钳夹出第一只用来保护瓷坯的、特制的耐火匣钵时,所有人的心又“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王三颤抖着手打开那匣钵的盖子。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里面那只薄如纸片的茶杯竟是早已在高温中不堪重负碎成了一堆毫无价值的惨白碎片。 “这……” 人群中响起了一片压抑不住的失望叹息。 “唉,我就说嘛,哪有那么容易……” “是啊,那火烧得跟天上的太阳似的,什么东西能扛得住啊。” 王三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他顾不上滚烫的匣钵又接连打开了外围的几只。 结果无一例外。 要么是烧得变形,要么是直接开裂,没有一件是完整的! “失败了……失败了……”王三看着那一堆堆的废品,只觉得眼前一黑,这个耿直的汉子竟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里带上了绝望的哭腔,“东家!是我没用!是我辜负了您的信任!是我把您的宝贝疙瘩都给烧成了一堆垃圾啊!” 失望的情绪在人群中扩散。一些之前还抱有幻想的村民此刻都忍不住摇起了头。 苏知意却依旧神色平静,她没有去看那些废品只是淡淡地开口:“我说了外围温度不稳有损耗是意料之中的事。沉住气,继续往里拿,拿用三层匣钵护着的最中间的那个。” 王三闻言一愣,随即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连滚带爬地起身,指挥着徒弟用最长的铁钳从那窑炉的最深处、温度最是稳定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夹出了一个被烧得通红的、最大的匣钵。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 王三深吸一口气,他感觉自己打开的不是匣钵而是自己的命运。他用铁钳轻轻地、无比虔诚地揭开了那层层叠叠的盖子。 下一秒,在场的所有人都齐齐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那匣钵之内没有碎片,没有裂纹,只有一抹柔和的、温润的、如同十五的月光般皎洁的光华静静地绽放开来! 在那光华中央,一只小巧玲珑的白瓷茶杯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完美无瑕! “这是……” 王三再也顾不上烫,他用粗糙的、布满了老茧的手,小心翼翼地如同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般,将那只茶杯从匣钵中取了出来。 当那只茶杯完全暴露在阳光下时,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震撼! 那是一只怎样的杯子啊! 它通体雪白,那白色不是死气沉沉的惨白,而是一种温润的、仿佛蕴含着生命光泽的玉白!整个杯壁薄得如同蝉翼,当王三将它举起对着太阳时,那阳光竟是能毫无阻碍地穿透杯身,在地上投下一片明亮的光斑! “我的老天爷,它能透光。”一个村民指着那光斑发出了活见鬼般的惊叫! “白如玉,明如镜……”秦妈喃喃自语,她看着那光滑如镜的釉面之上竟能清晰地倒映出自己的影子,整个人都痴了。 苏知意从王三手中接过那只轻若无物的茶杯。 她走到早已看傻了的秦妈面前微笑道:“秦妈,你听。”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用指甲在那茶杯的杯沿之上轻轻一弹。 “铛——!” 一声清脆悦耳、宛如龙吟凤鸣般的鸣响悠然响起!那声音清越悠长,带着金石之音,在寂静的窑厂前回荡不休。 “声如罄……”王三听着这神仙般的声响,这个四十多岁的关西汉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竟是抱着一根柱子嚎啕大哭起来! “成了!东家!我们真的成了!我们烧出神物了!!” “神物!真正的神物啊!” “这哪里是杯子?这分明是天上瑶池里的仙器啊!” 人群彻底沸腾了!他们疯狂地涌上前来将那只小小的茶杯围在中央,那眼神充满了最狂热的崇拜和最极致的敬畏! 福临楼,雅间。 当苏知意将那只用上好的锦缎包裹着的白瓷茶杯放到王管事面前时,这位见惯了奇珍异宝的大管事脸上还带着几分客套的笑意。 可当他看到那茶杯的瞬间,他脸上的笑容便彻底凝固了。 他小心翼翼地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颤抖地将那茶杯捧在了手里。 入手温润如玉却又轻若鸿毛。 他拿到窗边对着光一看,那通透的质感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凑到眼前,看着那光滑如镜、毫无瑕疵的釉面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最后他学着苏知意的样子,用自己的小拇指指甲在那杯沿之上轻轻一弹。 “铛——!” 那一声清越的金石之音让王管事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般猛地一颤! 他再也控制不住失声惊呼:“天工开物!这不应该是人间之物!!” 他猛地回头死死地盯着苏知意,那双小眼睛里充满了骇然和不可置信:“苏姑娘!此等仙器您是从何处得来?!” 苏知意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品了一口才笑道:“王管事,这并非得来,而是做出来的。” “做出来的?”王管事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您的意思是这东西是您……” “没错。”苏知意点了点头,“由我知意村知意窑独家烧制。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知意瓷。” 王管事彻底被镇住了。他看着苏知意,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尊无所不能的神明。 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因为极致的激动而变得沙哑无比:“苏姑娘……不,苏东家!您开个价!此等神物您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苏知意闻言笑了,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在桌上点了点。 “一百两。” “一百两?!”王管事一愣,随即大摇其头,“不不不!苏东家!您太小看它了!此物若是拿到州府甚至是京城,别说一百两就是一千两,都会有王公贵族抢破了头!此物无价!它是身份的象征!” “我福临楼愿意以每只一百二十两的天价向您订购!有多少我们要多少!!” “好。”苏知意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不过我有个条件。” “东家您说!” “我要成立一个全新的作坊名为知意瓷坊。而这瓷器我要与你们福临楼签订一份全新的、独家包销的契约。但这一次我不要定金。” 苏知意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你们福临楼以你们在州府和京城的所有人脉和渠道入股。我要的是三七分账!我七,你三!” 这是要将福临楼彻底绑在她的战车之上! 王管事听完非但没有犹豫,反而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好!”他一拍大腿,“苏东家果然是干大事的人!此事我立刻八百里加急上报给我们少东家!我保证不出三日,必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当苏知意将一只瓷杯一百二十两的天价告诉秦妈时,这位新晋的坊主拿着账簿的手抖得连算盘珠子都拨不动了。 “一只一百二十两……咱们那一窑,就算只烧成了五十只……”她结结巴巴地算着,最后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变了调,“那就是六千两白银?!!” “咱们不仅把钱都挣回来了,还倒赚了好几倍?!” 苏知意看着她那副被巨大幸福砸晕了的可爱模样,笑着点了点头。 “所以秦妈,”她拿起一只完美的白瓷茶杯,在阳光下轻轻转动,那温润的光华映着她自信而明亮的双眼,“现在你还担心咱们的钱,不够花吗?” 她转头望向窗外那片热火朝天的土地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睥睨天下的弧度。 “酱料,是为了让大家吃饱穿暖。” “而这瓷器,”她轻声低语,声音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野望,“是要为我们知意村挣来一个让天下人都为之侧目的赫赫声名。” 第55章 声名鹊起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知意瓷出世,一枚小小的茶杯便在青石镇的上流圈子里掀起了一场滔天巨浪! 福临楼的王管事是个顶尖的人精。他没有将那几只神仙宝贝藏着掖着而是举办了一场小型的仙瓷品鉴会,只邀请了青石镇最有头有脸、也最是钱多到没处花的十几位士绅富商。 当那薄如纸、白如玉、明如镜、声如罄的知意瓷被用上好的丝绸托盘,呈现在众人面前时,整个品鉴会瞬间陷入了一片疯狂中。 “一百五十两!王管事这只杯子我赵某要了!” “我出两百两!此等仙物当为我辈传家之宝!” “两百五十两!谁也别跟我抢!我刘某人今日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将此物收入囊中!” 价格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内便被炒到了一个让寻常百姓想都不敢想的天价! 而知意瓷这三个字也像一阵裹挟着金钱与神秘的飓风一夜之间吹遍了整个青石镇,并以一种更快的速度向着更远的州府乃至京城蔓延。 知意村这个曾经鸟不拉屎的穷山沟,第一次以一种无比强势的姿态闯入了所有上层人物的视野之中。 然而作为这一切的缔造者,苏知意却仿佛置身事外。 她依旧每日坐镇知意村,指挥着那两项足以改变知意村未来的宏大工程。对她而言外界的喧嚣不过是水到渠成的必然结果。 这日,她正在工地上与木风一同校对着新一批改良过的伐木工具图纸,福临楼的王管事竟是亲自驾着马车一路火急火燎、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村口。 他那张富态的胖脸之上此刻竟是写满了激动、紧张与狂喜的复杂神情。 “苏东家!”王管事一见到苏知意连口水都来不及喝便气喘吁吁地说道,“出大事了!” “王管事慢慢说,天塌不下来。”苏知意看着他这副模样有些好笑地递过去一碗凉茶。 王管事“咕咚咕咚”一口将茶喝干才终于喘匀了气,他凑到苏知意身边用一种近乎于耳语的、无比激动的声音说道:“东家!我们家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少东家他听说了知意瓷的事,竟是亲自从州府赶了过来!” “哦?”苏知意眉毛一挑,心中也是微微一动。正是这位神秘的少东家,当初才有了那千两白银的野猪天价。对于这位素未谋面的大金主,她也颇有几分好奇。 “我们少东家对您,对您的知意瓷,还有您这整个知意村都产生了无比浓厚的兴趣!”王管事的声音都在发颤,“他点名要亲自来拜访您!现在,人怕是已经快到镇上了!” 这个消息让在场的秦妈、栓子等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福临楼的少东家那是什么人物?那可是连县太爷都要客气三分,生意遍布好几个州府的真正大人物啊!他竟然要亲自来他们这个小小的山村? “姑娘,这可如何是好?”秦妈第一个紧张起来,“咱们这里有什么能招待这等贵客的?要不要现在就去镇上把最好的酒菜都买回来?” “是啊,东家!”栓子也挠着头一脸的局促,“咱们这工地上到处都是泥,到处都是土,可别冲撞了贵人!” 苏知意看着他们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却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秦妈,栓子哥,”她笑道,“人家是来做客的,不是来查案的。咱们是什么样就让他看什么样。咱们最好的酒菜不是正在锅里炖着吗?咱们最好的风景,不就是眼前这片热火朝天的土地吗?” 她环视众人,声音平静而自信。 “传我的话,所有人都照常干活不必刻意准备,更不许惊慌失措。咱们知意村不求巴结谁,也不怕得罪谁。” “我们就用最真实、也最骄傲的一面来迎接这位远道而来的贵客。” 半个时辰后,一辆看起来并不起眼但识货人一眼便能看出其车轮、车轴皆是用了上等铁木和精钢打造的青篷马车,在一名身材挺拔、眼神锐利如鹰的黑衣护卫的驾驭下缓缓地驶入了知意村的村口。 早已在此等候的苏知意,带着秦妈和栓子不卑不亢地迎了上去。 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缓缓掀开。 一个身穿月白色锦袍的年轻公子从车上从容地走了下来。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身上没有佩戴任何张扬的玉器金饰,但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渊渟岳峙般的沉稳贵气却比任何华服珠宝都要耀眼夺目。 他正是当日在官道之上与苏知意有过一面之缘的锦衣公子! 他走下马车,目光并没有第一时间落在苏知意的身上,而是被眼前这片热火朝天的土地给深深地吸引住了。 他看到了那条已经初具雏形、蜿蜒流向远方的宽阔水渠。 他看到了那条用碎石和黄土夯得无比平整、直通黑风岭的康庄大道。 他看到了工地上那些虽然衣衫朴素但精神面貌却异常饱满,眼中闪烁着希望光芒的村民。 最后,他的目光才落在了那座已经拔地而起,青砖黛瓦,飞檐翘角,恢弘与精巧的知意居上。 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 他想象过这个凭一己之力搅动了青石镇风云的少女会有些不凡之处。可他万万没想到,她竟是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凭空造出了一座城! “在下墨渊,见过苏姑娘。”他收回目光,对着苏知意行了一个平辈论交的拱手礼,声音温润如玉让人如沐春风。 “墨公子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苏知意微微颔首,回了一礼,落落大方。 一场看似平淡的会面却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磁场,让周围所有人都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压力。 “苏姑娘,请。”墨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墨公子,请。” 在墨渊饶有兴致的提议下,苏知意没有直接将他请入内堂,而是亲自带着他参观起了这个正在高速运转的、属于她的王国。 当墨渊走进那间窗明几净、规划得井井有条的食品加工坊,看到那些穿着统一工服、严格按照流程操作的妇人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当他走到那座巨大的知意窑前,听王三师傅满脸狂热地介绍着这座神窑是如何将普通的泥土,炼成坚不可摧的青砖和价值连城的宝瓷时,他的眼中赞许变成了惊讶。 而当他站在那座已经成为豪宅的知意居,亲手抚摸着那温润的火墙,透过那晶莹剔透的琉璃窗看着窗外那一张张充满了干劲和笑容的脸庞时,他眼中的惊讶已经彻底化为了深不见底的震撼! 他终于明白自己之前还是小看了这个少女。 这哪里是一个乡野村姑? 这分明就是一个手握天工之术的巨匠,一个善于聚拢人心的王者,一个胸藏万千丘壑的帅才! 知意居正厅。 两人分宾主落座。巧儿亲自为二人用那新出窑的、价值百金的白瓷茶具沏上了一壶从后山神泉边采摘的野茶。 墨渊端起那只薄如蝉翼的茶杯,感受着那温润的触感,他没有喝只是静静地看着杯中那清澈的茶汤,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由衷的感叹。 “苏姑娘,我行商多年,自问也见过不少能人异士。” “然,能如姑娘这般于荒芜之地,平地起惊雷,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者……”他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眸子认真地注视着苏知意,“墨某平生未见。” “墨公子谬赞了。”苏知意浅浅一笑,“知意不过是侥幸懂得一些旁门左道的奇巧淫技,勉强混口饭吃罢了。” “奇巧淫技?”墨渊闻言失声而笑,他摇了摇头,“苏姑娘若是将这足以改变民生、开创一个时代的技艺都称之为奇巧淫技。那这世上怕是没有几样东西能称得上是正道了。” 他放下茶杯,神情变得无比郑重。 “苏姑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王管事之前与你所谈的,关于知意瓷三七分账的合作,墨某以为不妥。” 此话一出,站在一旁的秦妈和栓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苏知意却是面色如常,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只听墨渊继续说道:“姑娘之才、姑娘之物远不止值三成利!” “我福临楼愿以二成净利与姑娘合作!并且我福临楼在州府、乃至京城的所有商路、人脉,都可为姑娘所用,只求能与姑娘深度绑定共谋大业!” 他不仅没有压价,反而主动加价! 这番话让秦妈和栓子彻底惊呆了! 苏知意缓缓放下茶杯,看着眼前这个气魄惊人的年轻公子,眼中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真正的欣赏。 “墨公子果然是做大生意的人。” 墨渊笑了,那笑容仿佛有融化冰雪的力量:“因为我知道与姑娘合作,我福临楼才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他顿了顿,眼中带上了一丝玩味:“其实我与姑娘并非初见。” “哦?” “不知姑娘是否还记得几月前,在村外那条小道上曾有几名无赖拦路,最后却被姑娘巧计引入了粪坑之中?” 苏知意闻言一愣,随即也笑了起来。 “原来当日路过的那位锦衣公子便是墨公子。” “正是在下。”墨渊点头笑道,“当日一见我便知姑娘非池中之物,只是未曾想姑娘竟是一条潜渊的真龙。今日一见方知龙已出海,其势将一飞冲天,无人可挡。” 一番话既点明了来历,又捧得恰到好处,让人心生好感。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墨渊准备告辞离去时,他从袖中取出了一块通体漆黑、非金非玉的令牌递到了苏知意的面前。 “苏姑娘,”他神情郑重,“初次登门,未备厚礼,不成敬意。此物你且收好。” “这是……” “此乃我墨家的一点小小信物。”墨渊解释道,“日后姑娘若是在这云州地界,遇到任何官府解决不了的难题或是商场上摆不平的麻烦。你可持此物去州府最大的汇通钱庄寻他们的刘大掌柜。他自会帮你摆平一切。” 苏知意看着那块入手冰凉却仿佛蕴含着无穷能量的令牌,知道这绝非凡品。她没有推辞郑重地将其收下。 “如此便多谢墨公子了。” 墨渊点了点头,转身从容登车,绝尘而去。 苏知意手握着那枚漆黑的令牌,站在村口遥遥地望着那辆远去的马车,黑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墨家……墨渊……” 她轻声低语,心中了然。 第56章 闻风而动,四方云集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如果说之前的知意村还只是青石镇周边一个引人侧目的暴发户。 那么在苏知意巧计破匪寨和倾覆李家的惊天手笔之后,这个名字便如同一颗被投进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是足以席卷整个云州地界的滔天巨浪! 名声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 青石镇以东,三十里外下河村。 这是一个比曾经的知意村还要贫瘠、还要闭塞的村落。 傍晚,老李头家那间四面漏风的茅草屋里一家五口人正围着一张黑乎乎的破桌子,就着一碟黑咸菜喝着那清得能照出人影的稀粥。 “爹,再给我盛半碗吧,我没吃饱。”一个七八岁的瘦小男孩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怯生生地举起了手里的豁口碗。 “吃!吃!就知道吃!你个赔钱货!”孩子的娘,面黄肌瘦的妇人一巴掌拍在男孩的后脑勺上骂道,“家里就剩这么点米了,你都吃了你爹明天拿什么力气去给地主家扛活?” 老李头看着这一幕,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化不开的愁苦和绝望。他吧嗒了两下没有烟叶的旱烟杆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样的日子仿佛一眼就能望到头。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大伯!大娘!我回来看你们了!” 话音未落,一个穿着崭新粗布短打,脸上泛着健康红光的年轻汉子手里提着一大块用荷叶包着的、还冒着油光的五花肉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正是老李头的亲侄子,在知意村工地上干了快两个月的李二牛! “二牛?”老李头看着眼前这个仿佛脱胎换骨般的侄子,惊得差点把烟杆都掉在地上,“你这是发财了?” “嘿嘿!”李二牛将那块足有三斤重的五花肉“啪”地一下放在桌上,那股子肉香瞬间就让屋里那几个孩子眼珠子都直了! “大伯,您说的这是啥话!”李二牛咧着嘴,脸上是藏不住的自豪,“我这不是发财,我这是跟着咱们东家过上好日子了!” “东家?就是你们那个神女?”老李头的婆娘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碰了一下那块肥硕的五花肉,又飞快地缩了回来,满脸的不敢置信。 “可不是嘛!”一提到苏知意,李二牛的腰杆瞬间就挺得笔直,他唾沫横飞地说道,“大娘我跟您说咱们那位东家那真是天上下凡的活菩萨!您是不知道我们现在在知意村过的是什么神仙日子!” “工钱一天三十文!要是进了伐木队那样的技术队一天四十文,五十文的都有!顿顿有肉吃那不是吹的,是真的大块大块的红烧肉,管饱!渴了有绿豆汤,病了东家亲自给你看,给你用神药,一分钱不收!”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哗啦啦”一声倒出了一大串铜钱,里面甚至还夹杂着几块小小的碎银子! “大伯您看!”他指着那堆钱眼睛里闪着光,“这是我这两个月攒下的工钱,刨去吃喝还剩下足足八两多银子!比咱们家辛辛苦苦种一年地打的粮食卖的钱还要多上好几倍!” 这番话,这堆钱,这块肉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老李头一家的心上! 他们看着李二牛那红光满面的脸,看着桌上那块肥得流油的五花肉,再看看自己碗里那清汤寡水的稀粥,一种无比强烈的名为希望的情绪在他们心中疯狂地滋生! “二牛……”老李头声音发颤,他抓着侄子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我们也能去吗?那知意村还要人吗?” 李二牛用力地点了点头:“要!怎么不要!东家说了她的知意村欢迎每一个勤劳肯干的人!只要去了,肯下力气就饿不着!就有好日子过!” 老李头再也控制不住,这个被生活压弯了脊梁的老汉竟是“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与此同时,青石镇一家生意冷清的铁匠铺里。 “当!当!当!” 老师傅王铁锤正赤着膊挥舞着大锤,反复捶打着一块烧红的铁料。火星四溅,映着他那张写满了疲惫和无奈的脸。 “王师傅,又在忙活呢?”一个相熟的布行老板背着手溜达了进来。 “唉,瞎忙活。”王铁锤放下锤子,用一块黑漆漆的布擦了擦汗,叹气道,“这日子是越来越难了。好铁的价格一天比一天贵,可打出来的农具那些员外老爷们还拼了命地往下压价。再这么下去,我这家传的铺子怕是就要在我手里关门大吉了。” “谁说不是呢!”布行老板也跟着感叹,“不过老王,我倒是听到一个能让咱们这些手艺人翻身的好去处。” “哦?什么去处?” “杏花坳,不,现在叫知意村了!”布行老板压低了声音,脸上是神秘兮兮的表情,“你怕是不知道吧?现在镇上都传疯了!” “说那个苏神女,手底下有一帮神工巧匠!她画出来的图纸、做出来的东西都是咱们这辈子见都没见过的宝贝!能让地自己发热的地龙,能让牛耕地快一倍的曲辕犁,还有那个叫滑轮组的,听说两个人的力气就能吊起一根千斤重的木头!” “最关键的是!”布行老板加重了语气,“人家苏神女尊重手艺人!她给手下那些大匠师傅开的工钱,一天顶咱们十天!还给他们评级,叫什么一等大匠、二等大匠,那地位比县衙里的师爷还受人尊敬!” 王铁锤听得是心驰神往,他喃喃自语:“真有此事?” “我骗你作甚!”布行老板一拍大腿,“我那三舅姥爷家的外甥的邻居就在她们村的木工组!回来跟我吹了一晚上,说他们东家有句口头禅,叫什么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还说要让咱们的工匠成为这个时代最受尊敬的人!你听听,你听听!咱们这些苦哈哈的手艺人这辈子听过这话吗?!” 王铁锤不说话了。 他看着自己满是伤痕和老茧的双手,又看了看这间冷冷清清、传承了三代的铁匠铺,再想到那句要让工匠成为最受尊敬的人,这个五十多岁的关西汉子眼眶竟是微微有些泛红。 他沉默了许久,许久。 然后,他猛地将手中的大锤重重地往地上一放,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他娘的!”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这破铺子不开了!老子也去投奔神女去!!” 下河村的农户,青石镇的工匠,只是两个小小的缩影。 同样的场景正在云州地界的无数个角落里同时上演。 那些被地主压榨得活不下去的佃户,那些怀才不遇、穷困潦倒的匠人,那些在战乱中失去家园、四处流浪的流民…… 知意村这三个字像一道划破黑暗的曙光,像一曲响彻云霄的福音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去知意村! 去那个传说中只要肯干活就能顿顿吃上肉的地方! 去那个传说中神女坐镇能点石成金,能让手艺人活得有尊严的地方! 去那个传说中人人有房住,孩子有学上,没有压迫,没有剥削,只有一个光明的未来的地方! 于是一场史无前例的、自发的人口大迁徙开始了。 从四面八方,一条条乡间小道之上,开始出现一些陌生的身影。 他们或三五成群扶老携幼;或独自一人背着简陋的行囊。衣衫褴褛、面带菜色的他们,眼睛里却都燃烧着同一团火焰。 那是对生存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 而他们前进的方向只有一个—— 那个在朝阳之下已经隐隐现出恢弘轮廓,如同一个新生王国的——知意村! 知意居,二楼书房。 苏知意正站在那巨大的沙盘前,她手中的竹签不再是推演工程,而是在沙盘之外的几条主要道路上画出了一个个代表着人流的箭头。 所有的箭头最终都指向了同一个中心——知意居。 秦妈端着一碗刚炖好的银耳羹走了进来,看着窗外村口处那几个正在探头探脑、满脸忐忑的陌生面孔,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担忧之色。 “姑娘,”她轻声说道,“这几天村口来的生人是越来越多了。有拖家带口的,有背着工具箱的,什么人都有。他们就在村外徘徊也不敢进来,就那么眼巴巴地看着。栓子去问了几次都说是听说了咱们村的名声想来投奔的。” “再这么下去,我怕……” 苏知意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代表着人流的箭头,许久才轻轻地开口。 “秦妈,你看。” “风已经起了。” 她转过身黑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深邃而锐利的光芒。 “传我的话,让周叔和栓子立刻在村口设立关卡盘查过往。” “是时候,”她一字一顿无比清晰地说道: “为我们这个未来的王国立下第一道门槛了。” 第57章 幸福的烦恼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知意村的名声传得特别快,周边的村镇都知道了。 于是麻烦也跟着来了。 清晨,知意村村口。 那条由苏知意亲自规划的、足以容纳两辆牛车并行的宽阔主路上,此刻竟是排起了一条望不到头的、蜿蜒曲折的长龙。 队伍里什么人都有。 有被地主逼得走投无路的佃户,拖家带口地望着晨曦中的知意居,眼神里满是期待。 还有一群在镇上让东家和管事们压了一辈子的老工匠,一身的本事没处使。现在他们背着自个儿那套吃饭的家伙,脸上写满了忐忑又带着三分期盼,就为了传闻中的——知意居是真心尊重手艺人的地方。 更有那些在灾荒和战乱中失去了一切,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流民,他们甚至不知道知意村具体是什么模样,只从别人的口中听说了有肉吃,就赶来这边了。他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从几十里甚至是上百里外一步一步地挪了过来。 “都别挤!都别挤!一个个来!没看到前面设了关卡吗?” 栓子此刻正带着十几个护卫队的队员手拉着手,声嘶力竭地维持着秩序。可他那点人手在这黑压压的、望不到头的人潮面前,简直就像是几块试图阻挡洪水的石头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官爷!行行好吧!就让我们进去吧!”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跪在地上哭着哀求,“我们娘俩都三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了!我们不求工钱,只要能给口吃的,给口汤喝就行啊!” “还有我!还有我!”一个背着木工箱的老汉拼命地往前挤,他高高地举起自己那双布满了老茧的手大声喊道,“我是木匠,我听说你们这里的苏神女看得起我们这些手艺人!只要能让我学到榫卯手艺,我可以不要工钱并且让我干什么都行!” “是啊!让我们进去吧!” “求求神女发发慈悲吧!” 哀求声、哭喊声、争吵声混杂在一起,让整个村口变成了一锅煮沸了的粥一样混乱不堪。 栓子看着眼前这副景象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现在无比怀念当初那个只有百十号人清清静静的工地。 他这边忙得焦头烂额,村子里面也渐渐地生出了乱象。 夜里那些被暂时允许进入村子却又无处落脚的外来户们,便在村西头那片空地之上用稻草、破布、甚至是捡来的树枝搭建起了一片片歪歪扭扭的、简陋无比的窝棚。 那片区域与不远处那座宏伟气派、规划得井井有条的知意居形成了无比刺眼的、鲜明的对比,活像一块贴在锦绣绸缎之上的、肮脏腥臭的狗皮膏药。 “我的娘啊,你们快看那边黑乎乎的一片跟个难民营似的。” “可不是嘛!晚上风一吹,那股子酸臭味儿隔着老远都能闻到!再这么下去怕是要出事啊!” 几个知意村的老村民远远地看着那片新形成的贫民窟,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和担忧。 而比环境问题更先爆发的是治安的败坏。 这日傍晚,柳嫂刚从加工坊下工哼着小曲回到家,却发现自家窗台上挂着的那条、准备过冬吃的咸肉竟是不翼而飞了! “我的肉啊!哪个天杀的贼偷了我的肉啊!” 柳嫂那穿透力极强的哭喊声瞬间便引来了左邻右舍的围观。 很快正在村里带队巡逻的周叔便闻讯赶了过来。 “周大爷!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柳嫂一见到他立刻像见到了亲人,哭着扑了上去,“这日子才刚好过几天啊!这手脚不干净的就混进来了!今天偷我的肉明天是不是就要撬我家的门了?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周叔看着她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他脸上神情的无比凝重。他知道这绝不是一条咸肉那么简单。 这偷走的是知意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安全感!是一个村落赖以生存的秩序和规矩! 知意居,书房。 灯火通明,气氛却很凝重。 苏知意的核心团队第一次全员到齐,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前所未有的严肃。 “东家!”栓子第一个开口,他那张黝黑的脸上满是疲惫和无力,“不行了!实在是管不过来了!村口那些人跟疯了似的往里涌!我今天带着人登记,手都写酸了,可登记下来的怕是还不到总人数的一半!好多人趁乱就混进来了,是哪儿的人,叫什么,是好是坏,咱们一概不知!就像往一锅清汤里不断地倒沙子,这汤迟早要被搅浑了啊!” “姑娘!”秦妈也跟着开口,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深深的忧虑,“咱们作坊的粮食储备虽然还算充足。可现在村里每天平白多出几百张嘴吃饭,这消耗实在是太大了!照这个速度下去,不等咱们的仙粮丰收,粮仓就得见底!” “而且,”她顿了顿,说出了一个更可怕的隐患,“那些新来的人没地方住,就在咱们那条刚挖好的水渠边上随地大小便!那可是咱们未来的救命神泉啊!我真怕这天一热,要是起了瘟疫那可就全完了!” “东家。”最后开口的是周叔。他一言不发地将那块被柳嫂家失窃的咸肉的包装荷叶放到了桌上。 “今天是丢了一块肉。”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明天就可能是打架斗殴。后天就可能是杀人放火。” “我们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规矩和安宁正在被这股人潮一点一点地冲垮。一旦村民们没了安全感,那咱们费尽心血才聚起来的人心……”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人心就要散了! 书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秦妈、栓子、木风,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投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地听着他们汇报的少女。 她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苏知意缓缓地站起身走到那巨大的沙盘前,看着那代表着知意村的小小的模型,被外面那象征着无数外来人口的、密密麻麻的石子围得水泄不通。 许久,她才缓缓地转过身。 她的脸上没有众人想象中的焦急和慌乱,依旧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从容和平静。 “你们说的我都看到了,也都想到了。”她缓缓开口,那平静的声音仿佛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魔力,瞬间就让房间里那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人是我们知意村未来发展最宝贵的财富。”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道理放在人身上,也是一样。” “水多了漫无目的地流,那叫洪水,是灾难。可若是我们给它挖好了河道,修好了堤坝,让它按照我们的心意去灌溉良田,那它就是我们最强劲的臂助!” 她走到秦妈面前,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把人往外推,而是给这股即将到来的洪流立下规矩,设下门槛,让它为我所用!” 她一字一顿无比清晰地说道: “从明天起,我苏知意要为我们这个未来的王国建立一套全新的制度!” 她看着众人那既惊又疑的眼神,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自信的弧度。 “我称它为知意村户籍管理制度。” 第58章 知意村户籍制度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次日清晨,知意居前的巨大广场之上人山人海。 只是这一次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乔迁时的喜悦也不是审判时的愤怒,而是一种混杂了迷茫焦虑和期盼的无比复杂的紧张气氛。 黑压压的人群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拨。 一边是知意村的老村民,他们虽然也有些担忧但更多的是对苏知意无条件的信赖,一个个腰杆挺得笔直,脸上带着几分不自觉的优越感。 而另一边则是那数以百计的外来户,他们衣衫褴褛,面带菜色,或蹲或站,像一群被风暴打散的羊群,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和对被接纳的渴望。 “你们说东家今天会怎么处置咱们啊?”一个刚逃难来的汉子紧张地搓着手,对他身边的人小声嘀咕。 “谁知道呢?咱们毕竟是外人。知意村再好,也不是咱们的家啊。” “唉,要是能留下来就好了,哪怕是当个下人,也比在外面流浪强啊……”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高台之上苏知意那道熟悉的身影准时出现了。 她依旧是一身干练的青色短打,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那一张张充满了不同情绪的脸庞。 在她身旁秦妈端坐在一张新设的木桌之后,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笔、墨以及一本崭新的厚厚的空白名册。 “乡亲们,外来的兄弟姐妹们!”苏知意开门见山地说,“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来。我也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 她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瞬间便让台下那嘈杂的议论声平息了下来。 “你们千里迢迢拖家带口地来到这里,为的不过是有一口饱饭,有一个安稳的家,一个能靠自己双手挣出来的好日子!” “而我苏知意也欢迎每一个真心想要留下来,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愿意用汗水来浇灌这片土地的人!” 这番话让台下那些外来户们眼中瞬间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然而苏知意的话锋却猛然一转,变得无比严肃。 “但是,” “我们知意村不是一个没有规矩的收容所,它也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菜园子。” “它是我们所有知意村人用血汗、智慧、团结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共同建立起来的家园!” “这个家来之不易,它的安宁和富足更需要我们所有人共同来守护!” “所以,”她深吸一口气向所有人郑重宣布: “我决定从今天起正式成立——知意村户籍管理处!” “为我们这个未来的王国立下第一道门槛、定下第一条规矩。” “而户籍管理处的处长,”她的目光落在了那早已正襟危坐的秦妈身上,“就由我们加工坊的秦坊主秦妈来兼任!” “秦处长?” “我的天!秦大姐现在是双份的管事了!” 台下的村民们爆发出了一阵善意的惊呼和祝贺,而秦妈则在众人那羡慕又敬佩的目光中缓缓地站起身,对着台下对着苏知意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她的身上早已褪去了所有的柔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上位者的、沉稳干练的气度。 苏知意抬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即她开始宣布那一条条足以改变所有人命运的、全新的户籍制度。 “户籍制度第一条,”她朗声道,“所有非我知意村原村民的外来人员,无论你是谁从哪儿来,都必须无一例外地先到户籍管理处秦处长这里登记在册。姓名、年龄、籍贯、过往营生、家中几口人、有无案底等等都必须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说着,从秦妈的桌上拿起了一块早已准备好的用普通木料削成的巴掌大小的木牌。木牌之上只潦草地刻着临字和一个编号。 “登记之后,你们每一个人都会领到这样一块临时居住证。”她将木牌高高举起展示给所有人看,“从拿到这块牌子的这一刻起,你们才算是我知意村的临时居民,才有资格在这片土地上食宿、做工,若是没有这块牌子还敢在村里逗留者,一律按闲杂人等驱逐出村!绝不容情!” 这番斩钉截铁的话,瞬间便在人群中划下了一道清晰的界线! “第二条,” “这块临时居住证不是永久的!它有期限!”苏知意的声音变得更加严肃,“它的期限是三个月,” “三个月?”台下立刻有外来户发出了不敢置信的惊呼,“这么久?” 苏知意目光瞬间便锁定了那个开口之人:“嫌久?” 她冷笑一声:“嫌久,你现在就可以转身离开!我知意村最不缺的就是想留下来的人,我缺的是那些有耐心、有诚心、真正愿意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人。连三个月的考验都熬不住,你又凭什么来分享我们用血汗换来的果实?” 那人被怼得满脸通红,再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这三个月就是我们知意村给你们所有人的考察期!”苏知意继续说道,“在此期间,你们将作为临时工由栓子大队长统一安排,参与我们村的各项基础建设!工钱按临时工的标准,一天十五文,管两顿饭!我们会有一个专门的记工小组,将你们每一个人的出工情况、劳动表现都清清楚楚地记在档案里!” “三个月后,”她顿了顿,“将由秦处长、周队长、栓子大队长以及各生产队的管事们共同组成一个考核小组,对你们每一个人这三个月里的品性、德行、以及劳动成果进行一次最严格、也最公正的双重考核!” “只有那些在这三个月里踏实肯干,遵守规矩,爱护我们这个家园,没有半分偷奸耍滑、惹是生非之心的人才能最终通过考核!” 一番话将门槛设得又高又硬,让台下许多原本还抱着侥幸心理、想来混吃混喝的人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而那些真正有本事、有决心的人,眼中却都露出了了然和认同的神色。 他们知道这才是一个真正想干大事的地方该有的规矩! 苏知意看着台下那渐渐分化的神情,终于抛出了那枚足以让所有人为之疯狂的、最诱人的果实! “那么通过考核之后,你们又能得到什么呢?” 她说着从袖中缓缓地取出了一块完全不同的木牌。那木牌由上好的梨花木制成,它被打磨得光滑温润,还用红色的丝线系着漂亮的络子。而在木牌的正中央赫然用烙印刻着五个遒劲有力的大字——知意村正式村民。 她将这块象征着无上荣耀的木牌高高举起! “通过考核的人,你们手中的那块临时木牌就将换成这个牌子。从那一刻起,你们将不再是外来户、不再是临时工!” “你们将和我知意村的这些老哥哥、老姐姐们一样成为堂堂正正的真正的知意村人!” “成为正式村民又意味着什么呢?”她的声音充满了无穷的蛊惑力! “第一,意味着你们将有资格按人头从合作社里分到属于你们自己的田地。” “哗——!”人群中瞬间爆发出了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分地在这个土地就是命根子的时代,这两个字比任何金银财宝都更具冲击力! “第二意味着你们将有资格正式申请加入我们的仙蔬仙粮合作社!用你们的土地和汗水来入股!到了年底,和所有人一样拿分红、挣大钱!” “轰——!”如果说分地是惊喜,那这分红就是足以让所有人疯狂的惊天巨喜。 “第三,”苏知意的目光落在了那些抱着孩子的父母身上,她的声音变得无比柔和却也无比坚定,“更意味着你们的孩子,无论男女都有资格免费进入我们即将开办的知意学堂!读书、识字、学算术、学本事!” “我苏知意在此承诺,我不要你们的孩子再跟你们一样当一辈子的睁眼瞎!我要让他们用知识去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番话如同一道道天雷狠狠地劈在了每一个外来户的心上! 分地!入社!子女入学! 这哪里是招工?这分明是在给他们一条通往天堂的金光大道啊! “我愿意!我愿意啊!” “神女!我给您磕头了!我一定好好干!我一定通过考核!” 台下无数的外来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们“扑通!扑通!”地跪倒在地,朝着高台之上的苏知意一边哭一边磕着响头,那份感激与激动足以感动天地。 说完后苏知意缓缓地走下高台,将舞台交给了秦妈。 “秦处长,”她平静地说道,“开始吧。” 秦妈深吸一口气她缓缓地站起身,坐到了那张象征着全新权力的桌子后面。她拿起毛笔蘸饱了墨,再抬起头时那双眼睛里已经充满了威严和冷静。 她拿起一块堂木重重一拍。 “啪!” “现在户籍管理处正式开始登记!” “所有外来人员在我左手边排成三队,一个一个上前来。我只问一遍,你们也要想好了再说。” “姓名” “年龄” “籍贯” “有无案底” “这四个都是必须回答的,若有半句虚言,一经查出知意村永不录用!” 话音落下,那数以百计的原本还混乱不堪的人潮竟是在瞬间便井然有序地排起了三条长长的通往希望的队伍。 广场之上,那个曾经充满了混乱和危机的源头在这一刻被彻底转化成了一股充满了秩序、希望和无穷潜力的新生力量! 第59章 千金买马骨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知意村的户籍制度在村口那片喧嚣的人潮中不疾不徐地开始运转。 它将那些真心实意想靠双手吃饭的勤劳者留了下来。也将那些企图投机取巧、偷奸耍滑的懒汉无赖无情地挡在了门外。 短短数日,村口的秩序便为之一清。而那些通过了初步登记拿到了临时居住证的外来户们,则被栓子带领的民工大,悉数安排进了各项工程之中,用他们最直接的汗水来开启那长达三个月的考察期。 这日傍晚,苏知意正在书房内就着灯火完善那份宏伟的水利兴修图纸。 栓子和周叔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手里各自拿着一本写满了新人信息的登记册。 “东家,您让我留意的那些有特殊手艺的匠人,我都记下来了。”栓子将手里的册子递了过去,脸上带着几分兴奋,“您还别说,这外来的人里头真是卧虎藏龙!有祖传的瓦匠,有手艺精湛的铁匠,甚至还有一个会看风水的阴阳先生!” 他说着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了几分古怪的神情:“不过东家,这里头也确实有那么几个比较特别的刺儿头。” “哦?说来听听。”苏知意饶有兴致地抬起了头。 “就说那个叫陈望的读书人吧,”栓子一撇嘴,显然是没少受气,“东家您是不知道这家伙的脾气比茅坑里的石头还又臭又硬!我安排他去工地上帮忙搬砖,他说什么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嫌咱们的工地脚手架搭得不合章法有安全隐患!” “我让他去合作社的地里帮忙清理杂草,他又跟我掉书袋,说什么术业有专攻,他是打算盘管账的不是刨地的泥腿子!” “嘿!我这暴脾气!”栓子一拍大腿,“要不是看在他还算老实没惹是生非,我早把他给赶出去了!一个穷得叮当响的酸秀才架子比谁都大!” 苏知意听完非但没有生气,眼中反而闪过了一丝奇异的光彩:“一个懂章法、知术业、还有一身傲骨的账房先生?有意思。” 她又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周叔:“周叔,你那边呢?可有什么发现?” 周叔点了点头,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罕见的异色:“回东家,我也发现一个。一个姓林的年轻女子,看着不过十七八岁,身边只带着一个半旧的书箱。” “此女与寻常女子不同。”周叔沉声道,“我手下的人观察了数日,她虽寄身于简陋的窝棚,每日只食两餐稀粥,但行坐之间脊梁永远挺得笔直。每日清晨必会临摹字帖,风雨无阻。更难得的是她见村中孩童在泥地里玩耍,竟会主动上前折了树枝一笔一划地教他们认字、写字。” “我派人暗中查访过她似乎是从州府大户人家,为了抗拒一门被当作妾室的婚事连夜逃出来的。” 一个因坚守原则而被排挤的迂腐账房。 一个因家道中落、不愿为妾而逃婚的清傲女先生。 苏知意听完,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图纸,她站起身,那双黑亮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种猎人看到绝世宝藏般的、灼热的光芒。 “走。”她干脆利落地说道,“带我去会会这两位人才!” 村西头,那片临时搭建的被称作考察区的窝棚里。 一间勉强能遮风挡板的茅草棚内,一个身穿浆洗得发白的旧儒衫头发却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正借着从屋顶破洞里透进来的天光聚精会神地看着一本早已翻得卷了边的《算学初要》。 他看得是如此专注以至于连苏知意带着栓子走到他门口都没有察觉。 “咳。”栓子看他这副穷酸样故意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那中年男人也就是陈望这才如梦初醒般地抬起头。当他看到来人竟是苏知意时先是一愣,随即那股子读书人特有的清高和傲气便让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脊梁。 他站起身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声音清冷:“陈望见过苏东家。不知东家大驾光临,我这四面漏风的陋室怕是污了您的眼。” “先生言重了。”苏知意却不在意,她径直走了进去,目光落在那本被他视若珍宝的旧书上开门见山地问道,“陈先生,我听栓子大队长说你觉得我这知意村的营生不合章法?” 陈望以为她是兴师问罪来了,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那股子迂腐的劲头更上来了。 “没错!”他扶了扶并不存在的衣袖朗声说道,那声音像是在学堂里训斥那些不用功的学生,“苏东家,我虽是一介落魄之人,但也读过几本圣贤书,懂一点经营之道!” “草民斗胆直言!您这知意村如今看似烈火烹油,繁花似锦。实则内里早已是隐患重重!” “账目!出入无据,赏罚不明!每日工钱发放全凭几个管事手写登记,其中有多少错漏,多少人情,您可知晓?” “人事!权责不清,分工混乱!一个工地上既有民工大队长,又有护卫队,还有您那位坊主,几方人马,各管一摊,若是遇到权责交叉之事又该听谁号令?” “此二者乃是立业之本!若无章法可依,无铁律可循,您这看似繁荣的家业,亦不过是沙上之塔,风一吹便散了!” 一番话说得是又尖锐又直接,听得旁边的栓子脸都黑了,刚想上前理论却被苏知意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只见苏知意听完脸上非但没有半分怒意,反而爆发出了一阵发自内心的、无比欣赏的大笑! “哈哈哈哈!好!先生说得好!说得太好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因为激动而满脸通红的迂腐先生,眼中满是捡到宝的狂喜! “先生所言,字字珠玑,句句都说到了知意的痛处!我知意村百业待兴,万事初创,缺的正是先生您这样一位能为我立下铁律,定下章法的擘画之才啊!” 这番话让陈望彻底愣住了。他本以为自己这番不识时务的直言建议会换来一顿呵斥,甚至是直接被驱逐。可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女竟能完全听懂他话里的深意,并且给予了他如此之高的评价! “苏东家,您这是……” 苏知意上前一步,对着他深深地行了一礼,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知意今日是来请先生出山的!” “我请先生并非是想让你当一个每日拨打算盘的账房。我是想请你为我这个初创的村庄亲手建立起它的第一套——财务法度、人事章程!” 她看着陈望那双因为震惊而瞪大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给你权力!给你人手!给你资源!让你将你胸中所学之术在这片崭新的土地上尽情地施展!” “你想要的章法我让你亲手来定!你想要的铁律我让你亲自来写!” “我只问先生一句,这安定知意村的大事业,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陈望彻底被镇住了。 他想起了自己因为得罪乡绅被诬告、被驱逐,一路流离失所受尽了白眼和屈辱。所有人都笑他笑他迂腐笑他不识时务。 可今天竟有这么一个人能透过他这身落魄的儒衫,看到他那颗依旧滚烫的、渴望建功立业的雄心!并且愿意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付于他! 士为知己者死! 这个坚守了半辈子原则的迂腐男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眼眶一红,对着苏知意撩起衣袍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声音哽咽却无比坚定! “东家在上!陈望,愿为东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安抚好激动不已的陈望,苏知意又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另一处窝棚。还未走近便听到一阵清脆悦耳的、温柔的女声从那破旧的茅草棚里传了出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你们看,这个是天字。” 苏知意放轻了脚步,只见茅草棚的阴影下一个身穿素色布裙、荆钗布裙却难掩一身清雅气质的年轻女子正蹲在地上用一根树枝正无比耐心地教着三个围在她身边满脸好奇的村里野娃认字。 阳光透过棚顶的缝隙洒在她那柔和的侧脸上竟是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晕。 她便是林若雪。 “东家!”一个眼尖的孩子发现了苏知意怯生生地喊了一声。 林若雪闻言一惊,连忙站起身,那张清丽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惶恐和不安,她对着苏知意仓惶地福了一礼:“东家,民女只是看这些孩子们无事便随口教他们认几个字,民女并非有意……” “林姑娘,你教得很好。”苏知意走上前温和地打断了她的话,那声音像春风瞬间便抚平了她心中的紧张。 苏知意没有直接点破她的身世,只是用一种充满了同理心的、柔和的目光看着她:“我知姑娘必是出身于书香门第,奈何世事弄人明珠蒙尘,流落至此。” “我知意村如今百废待兴。我们建了房,开了地,办了作坊,可我总觉得还缺了点什么。” “缺了什么?”林若雪下意识地问道。 “缺了魂。”苏知意看着她认真地说道,“一个家园若是没有了读书声,那便缺了传承的魂。一个民族若是孩子们都不识字不明理,那便断了未来的根。” “所以我想在这知意村建一所学堂。” “这学堂不分男女、不论贫富!只要是想读书的孩子都可以免费入学!我不仅要他们学会写自己的名字,我更要让他们明辨是非,懂得善恶,通晓算术,知晓格物!” “我知意村如今尚且贫瘠。但我苏知意可以向姑娘承诺一件事。” “在这里先生将是地位最崇高、最受人尊敬之人!” “我可以给你一间最宽敞、最明亮的教室,可以给你所有你需要的、最好的笔墨纸砚,可以给你一群全天下最渴望知识、也最懂得感恩的学生,更可以给你一份不受任何人打扰的为人师表的绝对的尊严!” 她看着眼前这个因为自己的话而眼眶渐渐泛红的清傲女子郑重地发出了邀请。 “我只问姑娘你可愿成为我知意学堂的第一位先生?成为我们知意村所有孩子未来的启蒙恩师?” 林若雪再也控制不住那压抑了许久的委屈、不甘、以及对命运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滚烫的泪水潸然而下。 她想起了那个为了攀附权贵就要将她卖作六旬老翁之妾的所谓父亲。 她想起了这一路逃亡而来所受尽的白眼和轻贱。 她以为自己这一生就要在这乱世之中,如同一棵飘零的浮萍再无归处。 可今天眼前这个少女却给了她一个她连做梦都不敢想的未来! 那不是一份简单的活计,那是尊严是理想,是她作为一个读书人毕生最高的追求! 她对着苏知意缓缓地行了一个万福大礼,声音哽咽却清晰无比。 “学生林若雪拜见东家。” “学生愿为知意学堂,为村中所有孩童燃尽此生,再所不辞!” 当苏知意带着新收服的文臣武将——一个账房先生,一个女教习,回到那热火朝天的工地之上时所有人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苏知意没有多做解释,她直接站上了高台对着所有村民和工人朗声宣布: “乡亲们!今日我苏知意为我们知意村请来了两位经天纬地的大才!” 她指着身旁的陈望和林若雪声音里充满了自豪。 “这位便是日后为我们掌管钱粮账册、制定人事规章的财务大总管——陈望陈先生!” “而这位便是我们知意学堂未来的总教习,负责教导我们所有孩子读书识字林若雪,林先生!” “从今日起,见此二人当如见我!” 她顿了顿,看着众人那既敬畏又有些不解的眼神,嘴角勾起了一抹神秘的微笑。 “我知道大家伙儿现在心里可能还在犯嘀咕。不就是个算账的和个教书的吗?凭什么能得东家如此看重?” “明日!”她提高了音量,声音响彻全场,“我将当着所有人的面,正式宣布两位先生的月例和待遇!” “我要让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知道,在我知意村知识和人才到底有多金贵!” “什么才叫真正的千金买马骨!” 第60章 专业团队初建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次日一早,当开工的铜锣敲响时所有村民和工匠们干活都有些心不在焉。他们一边挥舞着手里的工具一边伸长了脖子,频频地望向知意居前的广场,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猜测。 “哎,你们说东家到底会给那两位先生开多少工钱啊?”一个正在和泥的汉子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同伴。 “谁知道呢?”同伴撇了撇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以为然的酸气,“再高还能高过咱们这些干体力活的?我可听说了那陈先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让他去搬块砖都嫌累。那林先生更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姐,一阵风都能吹倒。要我说东家就是心善看他们可怜,给口饭吃罢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旁边一个上了年纪的木匠擦了擦汗反驳道,“我瞅着东家那是在下一盘大棋!你们没看她看那两位先生的眼神,那可是跟当初发现知意窑的宝土时一模一样的眼神!那叫一个亮!” 这番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知意居内一间被临时辟出来的、光线充足的厢房已经被布置成了一间简易的账房。 陈望这位新上任的财务大总管正坐在一张崭新的书案后。他的面前堆着十几本由秦妈和各队管事们记录的乱糟糟的流水账。 秦妈站在一旁上是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局促,活像一个等待先生检查功课的学童。 “陈先生,”她有些不安地说道,“这都是我按着姑娘教的法子一笔一笔记下来的,可我毕竟是个粗人,这里面怕是有不少错漏……” 陈望没有说话。 他那双因为长期苦读而略显浑浊的眼睛里,此刻却闪烁着一种近乎于痴迷的、属于专业人士的璀璨光芒。他的十指在那张同样是新打造的、黄澄澄的算盘之上上下翻飞,快得几乎带出了残影! “啪!啪!啪!啪!” 那清脆悦耳、极富韵律的算珠碰撞声,在安静的账房内谱写成一曲最动听的乐章。 秦妈看得是目瞪口呆,她做梦也想不到这看似简单的算盘,竟能在一个人的手里玩出花儿来! 不知过了多久,那急促的算珠声戛然而止。 陈望停了下来,他从那堆积如山的账册之中精准地抽出了两本并排放在桌上。 “秦坊主,请看。”他的声音依旧是那副不急不缓的、略带沙哑的调子,“三日前,工地上向伙房领用食盐三斤,记账七十五文。可同一日铁匠铺那边为打造新式伐木斧也领用了三斤粗盐用来淬火记账却只有六十文。” “同是粗盐,同一日领用,为何价钱会差了足足十五文?” 秦妈闻言一愣连忙凑过去看,一看之下脸瞬间就红了:“哎哟!这是我记岔了!铁匠铺那边用的是咱们从镇上大批量采买的价,伙房这边是临时让栓子去村口小卖铺补的,价钱自然贵些!我给记混了!” “先生见笑了,是我疏忽了。”秦妈一脸的羞愧。 陈望却缓缓地摇了摇头,他看着秦妈无比认真地说道:“坊主此言差矣。这不是您的疏忽而是我们整个账目体系的疏忽。” “账目如流水,需有出有入,有源有流,更需相互印证,方能清清楚楚滴水不漏!” “主公要建的是万世基业!那这钱粮账册便是这基业的血脉!血脉若乱。基业焉能稳固?” 他站起身对着苏知意进来的方向深深一躬,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激动和遇到知音的亢奋! “东家,我恳请东家允我三日时间!” “我将为东家、为我知意村重新建立一套全新的、权责分明、赏罚有据的财务制度!我要让我们花出去的每一文钱都有源可溯,有据可查!” “我还要引入一套全新的核算之法!”他激动得满脸通红,“我称之为成本核算!” “我们要算出烧制每一块青砖,制作每一瓶辣酱,所需要耗费的土料、人工、柴火究竟是多少,如此我们才能知道我们真正的利润在哪里,我们才能想办法在不影响分毫质量的前提下,如何去赚取更多的利润!” 苏知意站在门口静静地听完他这番慷慨激昂的陈词,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先生之才胜过万金!”她走上前亲自将陈望扶起,“此事我便全权交由先生负责!” 午时,工地上再次响起了那面召集所有人的铜锣。 村民和工匠们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潮水般地涌向了知意居前的广场。 高台之上,苏知意以及在她身侧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陈望和林若雪早已等候在此。 “乡亲们!”苏知意看着台下那近两百双充满了好奇和期盼的眼睛,朗声开口,“过去的这几个月,我们用自己的汗水建起了这宏伟的宅院,烧出了坚固的青砖,种出了能换回金山的仙蔬!” “我们用自己的体力建起了我们知意村的骨与肉!” 她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无比庄重。 “但是乡亲们,一个只有骨肉没有魂魄的人,那叫行尸走肉;一个村子若是只知埋头挣钱,不懂读书明理那就算再富足,也不过是一座华丽的、随时都可能倾塌的空壳!” “什么是魂?”她的目光扫过台下每一个人。 “我告诉你们,规矩就是魂,知识就是魂。” 她指向身旁的陈望:“这位陈先生将用他胸中的万千丘壑,为我们知意村立下万世不移的铁序规矩!” 她又指向身旁的林若雪:“而这位林先生将用她腹中的诗书才华,为我们知意村所有的子孙后代传承照亮前路的知识明灯!” “我知道在很多人眼里读书人、算账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远不如一个能下地干活的壮劳力来得有用。” 苏知意的声音开始变得高昂。 “但是今天我就要用最直接也最实在的方式告诉你们所有人!在我苏知意这里,在我知意村这片土地上,到底什么才是最金贵的!!” 她深吸一口气,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的注视下郑重宣布: “我宣布!凡我知意村经考核评定为一等大匠者,如护卫总队长周叔、木工大把式木风、窑厂总把式王三师傅,月钱定为每月一两白银!” “哗——!” 这个数字一出,台下便爆发出了一阵惊天的哗然!一个月一两银子!这可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收入!周叔等人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腰杆挺得笔直!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苏知意抬手压下众人的喧哗,随即抛出了那枚真正的、足以颠覆所有人认知的重磅炸弹! “而我知意村财务大总管陈望先生与知意学堂总教习林若雪先生,自今日起,月钱,定为”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那清亮的目光扫过台下每一个人。 “每月十两白银!!” “并由我合作社提供独立精装庭院一所!一年四季,衣衫鞋帽,笔墨纸砚,一应开销全由公中承担!!” “什……什么?” “十……十两?一个月?” 如果说刚才是一阵哗然,那么现在整个广场则是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落针可闻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个数字给彻底震傻了! 一个月十两银子?! 我的老天爷!这比青石镇的县太爷一年的俸禄还要高出好几倍啊! 就动动嘴皮子、拨拨算盘、教教书,就能拿到如此骇人听闻的待遇? 这怎么可能?!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山呼海啸般的、彻底失控的惊呼和议论! “疯了!东家一定是疯了!” “十两银子啊!我的娘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原来读书真的能这么值钱啊?!” 台下一个正在跟自家娃儿玩泥巴的壮汉猛地回头,一巴掌拍在自己儿子的后脑勺上,眼睛瞪得像铜铃怒吼道:“狗蛋!看到没?听到没?以后你再敢跟老子说不想念书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从明天起你就给老子滚去林先生的学堂,给我好好念!往死里念!听见没有!!” 而高台之上,作为事件中心的陈望和林若雪早已是呆若木鸡。 陈望这位半辈子都因坚守原则而穷困潦倒的迂腐先生,此刻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他看着台下那一张张充满了震惊、羡慕、甚至是嫉妒的脸,看着身旁那个给予了他无上信任和尊重的少女,这个坚强了半辈子的男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对着苏知意撩起衣袍重重地跪了下去! “东家……”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激动而剧烈颤抖,“东家如此信重,陈望何德何能,唯有肝脑涂地以报东家这再造的知遇之恩啊!” 林若雪更是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她想起了那个视她为货物的父亲,想起了那些轻贱她、嘲讽她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所谓亲人。 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作为一个女子,作为一个教书先生,有朝一日竟能得到如此超越了金钱本身的无上的尊重! 苏知意坦然地接受了他们的跪拜。 她扶起二人,随即面向所有依旧处在巨大震撼中的村民朗声宣布: “今日我以千金买此二位先生之才学风骨!” “明日!”她的声音充满了无穷的希望和力量! “我知意村第一所学堂便在这广场之东正式破土动工!”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体力能建起我们知意村的骨肉。但只有知识才能铸就我们知意村永不弯折的灵魂!!” 第61章 青石镇的山寨货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青石镇,悦宾楼。 这是镇上仅次于福临楼的第二大酒楼。往日里生意也算红火,可自从福临楼推出神乎其神的仙蔬和知意仙酱后,悦宾楼的后厨再也听不到颠勺的脆响,只剩老板钱掌柜一声接一声的叹气。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钱掌柜看着店里门可罗雀的客人,又看了一眼对面车水马龙的福临楼,嫉妒得眼珠子都红了,“他福临楼不就是走了狗屎运,巴结上那个什么狗屁神女吗?凭什么他一天赚的银子比我一个月还多!” 后厨的矮胖厨子王大厨凑上来谄媚笑道:“老板,您别气。我可听说了,那苏神女的菜金贵得很,一天就产那么点,福临楼自己都不够卖,根本不对外供货。咱们想买也买不着啊。” “买?”钱掌柜眼中骤然闪过一丝阴狠精光,他冷笑一声,“谁说要买了?” “他福临楼能卖仙蔬,难道我悦宾楼就不能卖吗?” 王大厨一愣:“老板,您的意思是……” “你傻啊!”钱掌柜一巴掌拍在他油光锃亮的脑门上,“他福临楼的菜叫知意仙蔬,咱们就叫杏花坳极品仙蔬!他福临楼的酱叫知意仙酱,咱们就叫农家秘制神酱!名字给老子起得比他还响亮!” “可是老板,”王大厨哭丧着脸,“咱们没那神仙菜,也没那神仙酱啊!做出来的味道不一样啊!” “味道?”钱掌柜不屑地撇嘴,“味道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是名头和价钱!” 他指着王大厨恶狠狠地命令道:“你现在就去集市上给我挑最嫩、最好看的青菜,样子做得像一点!那什么酱,你就用猪油、大酱,多放香料随便给我对付一个出来!” “最关键的是!”钱掌柜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价格给老子狠狠地压下去!他福临楼一道清炒仙蔬卖一两银子,咱们就卖三百文。我就不信这天底下还有跟钱过不去的傻子。” “等那些没吃过真东西的冤大头吃了咱们这物美价廉的仙蔬,觉得味道也不过如此。等所有人都觉得他知意这两个字就是个骗人的玩意儿。到时候我看他福临楼还拿什么跟咱们斗!” 悦宾楼的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一场由他们点燃的针对知意品牌的无耻围剿也正在青石镇的角落悄然上演。 这日,镇上富户张员外宴请好友。他本想在福临楼订一桌仙蔬宴,奈何福临楼的位子早已预订到半个月后。他无奈之下便听信旁人推荐来到这同样有仙蔬的悦宾楼。 “钱掌柜,把你们店里最好的杏花坳仙蔬都给本员外上一遍!”张员外财大气粗地一挥手。 “好嘞!您就瞧好吧!” 很快,一道道菜被端了上来,菜名起得天花乱坠。什么神女手植小白菜、仙泉灌溉紫玉茄,听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张员外的一位朋友夹起一筷子炒青菜送入口中咀嚼两下,脸上的表情便从期待变成疑惑。 “嗯?张员外,”他皱眉说道,“这就是传说中能让人鲜掉眉毛的仙蔬?怎么我吃着,这味道跟我家后院种的也没什么区别?甚至有点寡淡。” “是吗?”张员外也夹了一口,随即“呸”地一声直接吐在地上! “什么狗屁仙蔬!”他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这菜叶子又老又柴!这酱更是咸得发苦!简直就是欺诈!来人啊!把钱掌柜给我叫过来!” 钱掌柜闻讯而来,脸上依旧堆着笑:“哎哟,张员外,您这是……” “我呸!”张员外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黑了心的奸商!竟敢用这种烂菜叶子冒充杏花坳的仙蔬,你这是砸人家苏神女的招牌,也是把我张某人当成傻子耍啊。” 最终,这场宴席以张员外愤然离席并扬言再不吃任何跟杏花坳沾边的东西而告终。 同样的闹剧愈演愈烈。 当福临楼的王管事带着满腔怒火和焦虑驾着马车一路狂奔到知意村时,苏知意正和林若雪、陈望两位先生商讨知意学堂的选址和建造图纸。 “东家!苏东家!不好了!出大事了!!” 王管事几乎是从马车上滚下来的,他那张富态的脸此刻青一阵白一阵,嘴唇都在发抖。 “王管事?”苏知意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已了然七八分,但面上依旧平静,“何事如此惊慌?慢慢说,喝口水润润嗓子。” “还喝什么水啊!苏东家!”王管事急得直跺脚,他指着青石镇的方向声音都变了调,“咱们的招牌快要被那群天杀的奸商给砸烂了啊!” 他将镇上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都说了一遍。 “现在整个青石镇冒出来七八家卖什么杏花坳仙蔬的!他们用最下等的烂菜叶子随便对付点调料就敢卖高价!好多不明真相的客人都上了当!现在镇上已经开始有传言,说咱们知意村就是个骗人的噱头!说您的仙蔬根本名不副实!” “苏东家!”王管事痛心疾首地说道,“这钱咱们少赚一点是小事!可这知意二字的名声要是从根子上就坏了,那可是塌了天的大事啊!” 栓子和木风听完早已怒不可遏,一个个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什么?”栓子第一个就炸了,“这帮天杀的狗东西!竟敢这么糟蹋咱们东家的心血,简直是找死!” “东家!”木风也义愤填膺地说道,“您下令吧!咱们现在就召集人手带上家伙去镇上把他们那些黑店一家一家全都给它砸个稀巴烂!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 一时间整个院子都充满了愤怒的喊打喊杀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苏知意的身上,等待她这位主心骨下达进攻的号令。 然而苏知意只是静静地听着。 在所有人愤怒和焦急的目光中,她的脸上非但没有半分惊慌,嘴角反而缓缓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几分不屑的冷笑。 “呵呵。” 一声轻笑让在场所有激愤的声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解地看着她。 “我当是什么天崩地裂的大事呢。”苏知意缓缓放下图纸,端起巧儿刚沏好的热茶慢悠悠地吹了吹热气,那姿态仿佛在听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 王管事看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说道:“苏……苏东家,这难道还不是大事吗?!这可是要断咱们的根啊!” 苏知意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反问道:“王管事,我问你是山里的真老虎厉害,还是画在纸上的假老虎吓人?” “那自然是真老虎……”王管事被问得一愣。 “这就对了。”苏知意笑了,那笑容自信而锐利,“一群只会跟在老虎屁股后面捡点剩饭,学着老虎叫唤几声的土狗罢了,也值得我们如此大动干戈?” “他们现在叫得越欢模仿得越起劲,就越是证明他们已经打从心底里怕了我们服了我们。” “他们是在追随,是在仰望。”她的声音无比坚定,“而我们才是那个被他们仰望的、独一无二的领头羊!” 她看着众人依旧茫然的眼神缓缓站起身,一股强大的运筹帷幄的气场从她纤弱的身体里散发开来。 “从我将第一颗仙蔬种子种进地里的时候,就已经料到这一天了。” “人性之贪婪莫过于此,若是连这点小小的风浪都应付不了,我苏知意还谈什么开疆拓土,富甲一方?” 秦妈看着自家姑娘那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悬着的心也莫名地安定下来,她忍不住问道:“那姑娘,咱们到底该怎么办啊?” 苏知意走到院中,她望着那座正在拔地而起的学堂,望着那些辛勤劳作的村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怎么办?” 她缓缓转身,嘴角勾起一抹足以让所有对手都为之胆寒的冰冷弧度。 “简单。” “他们想模仿,那咱们就让他们连模仿的资格都没有!” “他们不是喜欢打着杏花坳的名号吗?那咱们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知意村出品!什么叫云泥之别!” 她对着秦妈朗声吩咐道:“帮我传话下去!” “把咱们知意绣坊的首席大管事,我的好妹妹苏知巧给我请过来!” “我要亲自出手为我们知意这个品牌,披上一件任何人都无法仿冒也仿冒不起的黄金圣衣!!” 第62章 知意品牌LOGO的诞生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知意居,书房。 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福临楼的王管事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老虎,在青砖地面上焦躁地来回踱步,他那身丝绸长衫早已被急汗浸湿大半。 “苏东家!您倒是给句痛快话啊!”他看着那个稳坐泰山的少女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哀求,“您说的那个黄金圣衣,到底是什么神仙妙计啊?您就别再卖关子了,再这么下去,老夫这颗心就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一旁的栓子和木风也是一脸焦急。 “是啊,东家!”栓子瓮声瓮气地说,“那帮奸商都快把咱们的仙蔬说成狗尾巴草了!咱们再不出手,名声可就真被他们败坏光了!您就说吧,到底怎么干?要不要咱们连夜打造新兵器,杀到镇上去?” 苏知意缓缓放下白瓷茶杯,那清脆的“嗒”的一声轻响,瞬间让房间里所有焦躁的情绪为之一静。 她抬起眼皮,看着众人火烧眉毛的模样终于笑了。 “王管事,我问你是山里的真老虎厉害,还是庙里画在墙上的假老虎更吓人。”她缓缓开口。 “这自然是真老虎……”王管事被问得一愣,下意识答道。 “这就对了。”苏知意点头,“一群只会跟在老虎屁股后面,学着老虎叫唤几声的哈巴狗罢了,也值得我们亲自亮出爪牙?” “他们现在叫得越欢模仿得越起劲,就越是证明他们已经从骨子里怕了我们,服了我们。” “他们是在追随,是在仰望。而我们才是那个被他们仰望的、永远的、独一无二的领头羊!”她的声音无比坚定。 她站起身走到宽大的书案前,秦妈早已会意为她铺开一张雪白宣纸,又亲手研好了徽墨。 “兵器?”苏知意拿起一杆紫毫毛笔在手中轻轻一转,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对付一群土狗,哪里用得着真刀真枪?” “我今天就用这支笔为咱们知意这个品牌,画出一道任何人都无法仿冒也仿冒不起的护体神光!” 话音未落,在所有人既惊又疑的目光中,苏知意手腕一沉笔锋一转,饱蘸浓墨落于纸上! 她没有画山水,也没有画人物。 只见她笔走龙蛇,兔起鹘落,那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韵律和美感!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看到一个古朴典雅的篆体知字在她笔下缓缓成型。紧接着,她笔锋毫不停顿又是一个同样风格的意字与之交错缠绕! 最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那两个看似独立的古字在她笔下仿佛拥有了生命,相互勾连,相互融合,最后从交汇之处猛地向上,生出了一株充满了无限生机的、破土而出的嫩芽! 当苏知意收笔的瞬间,一幅他们从未见过的、既像文字又像图画的奇异符号便跃然纸上! 那符号既有古篆的端庄厚重,又蕴含着嫩芽的新生希望,简洁优雅,却又充满了过目不忘的强大视觉冲击力! “这是……”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看呆了! 秦妈瞪大眼睛结结巴巴地说:“姑娘,这是个什么字?看着像字又像一棵刚发芽的小苗,真是好看!” 而王管事这位走南闯北也算见过世面的大商人,此刻死死盯着纸上的符号,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声音都在发颤! “古篆,这是古篆之法!可老夫从未见过竟有人能将两个字如此巧妙地融为一体,化为图形!这简直是浑然天成啊!” 苏知意看着众人被彻底惊艳到的表情满意地笑了。 “王管事,我再问你。”她指着纸上的符号,“官府拿什么来证明自己的身份?靠什么让天下人信服?” 王管事此刻对苏知意早已是惊为天人,他想也不想便恭敬地答道:“靠官印!” “没错!就是官印!”苏知意的眼中爆发出骇人精光,“官印代表的是朝廷的信誉,是律法的威严!见印如见官!天下间任何人都仿冒不得,也仿冒不起!” “而我今天画的这个东西,”她伸出纤细手指重重点在了那幅图上,“就是我们知意村,我们所有产品的独家官印!” “我称它为LOGO!” “LOGO?”众人面面相觑,这个发音古怪的词他们连听都没听说过。 “对!LOGO!”苏知意耐心地解释道,“它就是我们知意品牌的脸面!是我们的身份!更是我们与那些下三滥的山寨货之间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天堑!” 她指着王管事声音变得高亢而充满力量! “王管事,从今天起我需要你立刻去做三件事!” “第一,通知我们所有的合作商铺将我们之前卖出去的所有产品,无论新旧全部召回下架!” “第二,让你手下最好的工匠连夜将我这个标记给我刻成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模具!铜的、铁的、木的我全都要!” “第三,”她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从下一批货开始,我们知意村出厂的任何一件东西。” “大到一只价值百金的知意瓷,小到一包只卖几十文的蔬菜干,甚至是咱们工人穿的工服,伙计用的托盘,都必须在最显眼的位置给我印上、刻上、绣上这个独一无二的标记!” 她看着早已被她这番惊世骇俗的战略给彻底镇住的王管事一字一顿地说: “如此一来天下的客人便再也不会被那些奸商所蒙蔽!他们买东西只需认准这一个标记!” “有这个标记的就是我知意村出品的、货真价实的仙品!” “而那些没有标记或是标记歪歪扭扭、粗制滥造的,任他把名字吹得天花乱坠,也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只配在阴沟里发臭的山寨货!!” 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 王管事这位在商场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老狐狸,在短暂的震惊之后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致的亢奋之中! 他明白了! 他“啪”地一下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那声音响亮清脆! “我真是个蠢货!我真是个天字第一号的蠢货啊!”他指着自己懊悔不已地大叫道,“我之前还只想着怎么跟那些奸商打价格战,怎么去跟客人解释!跟苏东家您这神仙般的手段一比,我那点脑子简直就跟猪油蒙了心一样啊!” 他看着纸上那个小小的符号,眼神里充满了最狂热的崇拜! “苏东家!您这哪里是画了一个标记啊!您这是为咱们知意这个品牌画出了一个防伪标志呀!” “有了它,咱们还怕什么模仿?咱们巴不得他们去模仿!他们仿得越多市面上的假货越是泛滥,就越是能凸显出咱们这个独家logo的正宗和金贵!” “高!实在是高啊!”王管事激动得满脸通红,他对着苏知意深深地鞠了一躬,“苏东家之经商纬地之才,老夫是服的五体投地了!” 而就在此时一直安静站在角落里帮忙端茶倒水的苏知巧,那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自始至终都死死盯着纸上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符号。 她看着看着小小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一丝异样的光彩。 她咬着嘴唇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最后,她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怯生生地从人群后走了出来。 “姐姐……”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涩和紧张。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这个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姑娘吸引了过去。 苏知意回过头看着自家有些胆怯的妹妹,脸上露出了鼓励的微笑:“巧儿,怎么了?有话就说。” 苏知巧的小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她绞着自己的衣角低着头小声说:“姐姐,我觉得你画的这个标记真好看……” “要是……”她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及的、属于天赋的光芒,“要是能用不同颜色的丝线把它绣在咱们那些菜干的布包上,是不是会更好看?也能让客人一眼就分出哪个更金贵些?” “比如咱们最好的可以当贡品的,咱们就用金灿灿的金线来绣!次一点的优品,咱们就用喜庆的大红线!最寻常的咱们就用这普普通通的青线……” “这样客人一看那线,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等级的宝贝了……” 她越说声音越是流畅眼睛也越来越亮。 而书房内,原本还有些嘈杂的议论声却随着她的话语渐渐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王管事更是眼睛一亮,猛地一拍大掌:“哎呀!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用颜色来区分等级!妙!实在是妙啊!如此一来,不仅好看更是将咱们产品的档次一下子就拉开了!” 苏知意静静地听着,她看着眼前这个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灵感而脸颊泛红、眼中充满了兴奋和期待光芒的妹妹。 她的脸上露出了比刚才听到王管事那些恭维话时还要灿烂欣慰的笑容。 她走上前轻轻摸了摸妹妹的头,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温柔和骄傲。 “巧儿,你说得很好。” “非常好。” “这件为我们知意品牌披上的第二层、也是最华丽的一层七彩霓裳,姐姐就交给你来亲手设计了!” 第63章 妹妹的成长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苏知意那句“披上一件黄金圣衣”的豪言仍在书房回荡。 王管事等人摩拳擦掌,心中只剩万丈豪情,等着一声令下便去青石镇和其他商家斗法。 然而,苏知意还没有下令。 她的目光落在那个因激动而小脸通红的妹妹苏知巧身上,妹妹那双大眼睛里闪烁着奇异光彩。 “巧儿,”她走上前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问道,“你刚刚说用不同颜色的线来区分宝贝的等级?” “嗯!”苏知巧被姐姐一问又有些害羞,低下头声音细微,“姐,我就是瞎想的,你别当真……” “不。”苏知意却无比认真地摇头,她蹲下身与妹妹平视,清亮的眸子里满是鼓励,“你不是瞎想。这个想法非常好,甚至比姐姐想的更周全。仔细跟姐姐说说,为什么这么想?” 得到肯定,苏知巧忐忑的心瞬间安定。她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灵光。 “姐,”她鼓起勇气,声音渐渐流畅,“我们的宝贝是不一样的呀。” “顶级的仙蔬用最好的地、最多的神泉水种出来,又大又水灵,自然该是天价。有的虽然也好,但总归差了点。如果包装一样,客人分不清,岂不委屈了那些最好的宝贝?” “而且……”她看了一眼王管事小声补充,“我听王管事说过镇上有钱的员外夫人们买东西,图的不仅是东西本身,更是一份脸面,一份与众不同。” 这番话一出。王管事和秦妈全都愣住了! 他们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来岁的小姑娘。这份对市场和人心的洞察力比那些商场老狐狸还要精明三分! 苏知意心中狂喜,她知道自己捡到宝了!这个平日里安静做女红的妹妹,身体里竟藏着一个商业奇才的灵魂! “说下去!”她激动地握住妹妹的手。 苏知巧胆子更大了,小脑袋里的奇思妙想如开闸洪水般涌出。 “所以我们的包装也要分出三六九等!” “菜干的布包就要用三种布料!最好的用锦绣阁的贡品丝绸!次一些用细棉布。最普通的就用自家粗麻布。” “然后就是绣花!”说到专业领域,苏知巧的眼睛亮得像星星,“姐姐你画的那个嫩芽LOGO,太好看了!我们就把它用不同颜色的丝线,绣在不同的布包上!” “贡品级!”她小脸放光,一脸神往,“必须用州府买来的金线,一针一线绣满!让它在太阳下闪着金光!员外老爷们拿去送礼,送的就是这份面子!” “优品级!”她又比划道,“就用最喜庆的大红丝线来绣!红色吉利,逢年过节,嫁娶之喜,送上这么一包体面又好看!” “至于最大众的良品级,”她想了想笑道,“就用青线!和我们知意居的青砖一个颜色!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咱们知意村最地道、最实在的好东西!” “不仅是布包!辣酱罐子,泡菜坛子,也要用不同颜色的封口纸,系上不同颜色的络子!金、红、青!一眼就能分得清清楚楚!” 一番话说完,书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王管事、秦妈、栓子、木风……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口若悬河、眼中闪烁着无尽创造力光芒的小姑娘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们的脑子已经完全不够用了。 不知过了多久,王管事猛地一拍大腿,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赞叹! “妙!妙啊!简直是画龙点睛之神笔!” 他看着苏知巧眼神不再是看晚辈,而是在看一个让他都自愧不如的商业奇才! “知巧姑娘!不!知巧小姐!”他激动得语无伦次,“老夫彻底服了!您这一手何止是区分等级?您这是在创造价值,是在勾起人心底里最深的攀比和收藏欲望啊!” “老夫敢断言!”他斩钉截铁地说,“此法一出,镇上那些富户为了凑齐一套金线贡品、红线优品、青线良品,怕不是要挥舞着银票来抢?我们的价格还能再往上翻一番!” “这哪里是绣花?这分明是绣金子,绣银子啊!” 苏知意看着激动快要跳起来的王管-事,又看了看那些被彻底惊呆的核心手下,最后将目光落在那个因被夸赞而再次羞红了脸的妹妹身上。 她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骄傲和欣慰。 她知道这只一直被她护在羽翼下的小雏鸟,今天终于要展翅高飞了。 她走上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无比郑重地将手搭在妹妹略显单薄的肩膀上。 “巧儿,你听着。” “姐姐我或许懂格物,会奇技。但论及审美,论及女红,论及如何将一件东西做得好看又深入人心,整个知意村无人能出你之右。” “你天生为美而生。” “所以!”她深吸一口气,用足以让所有人震动的声音高声宣布: “我决定从今天起,在我们知意村成立一个全新的、也是很重要的部门!” “我称之为知意绣坊!” “绣坊将专门负责我们所有产品的外形设计、包装定制、绣品制作,以及最重要的品牌形象确立!” “而这个绣坊的坊主,我们知意村唯一的也是最高席的——首席大设计师!” 她看着妹妹因震惊和激动而瞪圆的眼睛,一字一顿无比清晰地说: “就由我的好妹妹,苏知巧你来担任!” “轰——!” 这个任命如同惊雷般狠狠劈在苏知巧的天灵盖上! 首席大设计师? 她? 她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都懵了。 “不行!姐姐!我不行的!”她下意识就想拒绝,“我还小什么都不会……这么大的事,我做不来的……” “我说你行,你就行!”苏知意却用不容置疑的、充满信赖的眼神看着她,并紧紧握住她的手。 “巧儿,看着我。相信你自己更要相信姐姐的眼光。”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那个只会跟在我身后的小尾巴。” “你是我苏知意的左膀右臂!是我知意村那件最华丽、最耀眼的七彩霓裳的缔造者!” 苏知巧看着姐姐那双充满了无穷力量的眼睛,感受着从她手心传来的不容抗拒的温暖,心中的胆怯和不安奇迹般地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滚烫豪情所取代! 她缓缓地挺直了略显稚嫩的腰杆。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里迸发出了属于她自己的璀璨夺目的光芒! 第64章 真假仙蔬品鉴会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三日后,青石镇最是热闹繁华的中心广场。 这里被福临楼财大气粗地整个包了下来。 一座用崭新木料搭建起来的、足有半人高的巨大高台屹立于广场中央。高台之上悬挂着一条用大红绸缎做成的巨大横幅,上面是用金粉书写的、龙飞凤舞的十个大字——知意仙蔬真假品鉴大会! 高台之下人山人海。整个青石镇但凡有点头脸的人物几乎全都到齐了。 而那些曾经跟风模仿如今却心虚不已的酒楼老板们,比如悦宾楼的钱掌柜此刻也都混在人群之中伸长了脖子,脸上是既紧张又带着一丝不屑的复杂神情。 “哼,装神弄鬼!”钱掌柜对他身边的一个酒楼老板小声地嘀咕道,“我倒要看看她一个乡下丫头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就是!不就是青菜萝卜吗?还能吃出个金元宝不成?”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福临楼的王管事穿着一身崭新的团花锦袍挺着大肚子,满面红光地走上了高台。 他拿起一个铁皮大喇叭,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 “各位青石镇的父老乡亲,各位员外老爷们!我福临楼王大海今日斗胆请大家来只为一件事!” “那就是为我们福临楼的独家至宝,为苏神女亲手种出的知意仙蔬正名!!” “我知道最近市面上有不少打着杏花坳、农家名号的仿冒品以次充好,败坏我们知意的声誉!今天我们就要当着全青石镇的人的面,让大家伙儿亲口尝一尝,亲眼看一看,什么叫真金!什么叫烂泥!” “来人啊!”他猛地一挥手,“上仿品!” 话音落下,只见几个福临楼的伙计端着十几只大托盘走上了高台。那托盘之上摆满了他们从镇上各大酒楼买来的各式各样的山寨仙蔬。 “各位都看好了!”王管事捏着鼻子,用筷子夹起一盘黑乎乎的炒青菜高声说道,“这是城东悦宾楼卖的,售价三百文一盘的极品仙蔬。” 他又夹起一碟焉了吧唧的凉拌黄瓜:“这是城西同福酒家的,售价两百文一盘的秘制神酱黄瓜。” “今天我们特地请来了咱们青石镇舌头最刁也最是公正的三位大美食家。” “陈老夫子,金刀小厨神以及我们县衙的师爷方师爷!!有请!” 在众人雷鸣般的掌声中,三位在青石镇极有声望的品鉴官被请上了高台。 “三位请先品尝这些市面上的仙蔬。” 三人对视一眼皆是皱着眉头,勉为其难地各自夹了一筷子送入口中。 下一秒三人的表情变得无比精彩! 那德高望重的陈老夫子,刚嚼了一下便“呸”的一声,仪态尽失地将嘴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咸!齁咸!这哪里是菜?分明就是盐疙瘩!老夫的牙都快被咸掉了!” 那号称金刀小厨神的年轻厨子更是连连摇头,痛心疾首:“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这菜火候全过,炒得又老又柴,毫无菜香!这酱更是死咸无味,除了油就是酱,毫无层次可言!此等手艺连我后厨的学徒都不如!” 而那县衙的方师爷则是干脆利落地,将筷子一摔冷哼一声:“欺世盗名!此等货色若是也敢妄称仙蔬,那简直是对仙这个字最大的侮辱!” 台下瞬间爆发出了一阵哄堂大笑! 那几个混在人群里的酒楼老板,一个个面如死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王管事看着这效果,心中大爽,他再次一挥手,“撤下这些污人眼球的假货!” “上!咱们真正的知意仙蔬!!” 话音未落,只见一队身穿统一的、靛青色崭新制服胸口处,用红线精巧地绣着那知意嫩芽标记的福临楼伙计迈着整齐的步伐,端着一只只用红布盖着的托盘精神抖擞地走上了高台! 那阵仗、那气势瞬间就与之前那些歪瓜裂枣拉开了云泥之别! “揭——!” 王管事一声高喝! 红布揭开的瞬间,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直了! 只见那托盘之上摆放着的不再是普通的盘子,而是一只只用上好的绣着不同颜色知意LOGO的丝绸锦囊、包裹着的精致陶罐和油纸包! 那金线绣的贵气逼人,那红线绣的喜庆夺目,那青线绣的素雅大方。 光是这包装就已经让台下那些富户员外们眼睛都挪不开了! “这是知意村的新包装?” “我的天!太好看了!这哪里是卖菜?这分明是在卖奇珍异宝啊!” 当那些包装被一一打开,当那红油汪汪的仙酱,那碧绿清透的泡菜,那清香扑鼻的菜干被盛入那温润如玉的知意白瓷餐具之中时,整个广场都彻底沸腾了! “请三位品鉴!” 三位品鉴官早已是食指大动,他们颤抖着手再次举起了筷子。 “咔嚓!”一口泡菜吃得陈老夫子眯起了眼睛,仿佛整个灵魂都在升华。 “嘶哈!”一抹辣酱吃得金刀小厨神额头冒汗,脸上却露出了如痴如醉的表情。 “嗯……”一筷子菜干吃得方师爷细细品味,随即缓缓地吐出了四个字。 “名不虚传!!” “不!百闻不如一见啊!”陈老夫子激动地站了起来,他指着那盘中之物声音都在发颤,“此等滋味,此等品质,方能称之为仙品!之前那些与之相比简直就是猪食!!” “哗——!” 有了这三位金口玉言的定论,真相已不言而喻! 那个创造了这一切的少女苏知意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地走上了高台。 她对着台下微微一福,声音清越传遍全场。 “各位乡亲,各位客官。今日孰真孰假,想必大家心中已有了答案。” “我知意村不屑于口舌之争,我们只用这独一无二的品质说话!” 她高高举起一个用金线绣着LOGO的锦囊,朗声宣布:“从今日起,我知意村所有产品都将启用全新包装!并以丝线颜色区分等级!金线为贡,红线为优,青线为良!” “请大家认准这个标记!”她指着那生机勃勃的嫩芽LOGO,“它就是我们知意村唯一的信物!也是我们品质的保证!” “更要认准,”她指向台下那一排排精神抖擞的福临楼伙计,“我们官方授权的店铺和伙计!” “我在此宣布青石镇乃至整个云州府,福临楼都是我知意村产品唯一的也是独家的经销商!” 最后,她冰冷的目光缓缓地扫过台下那些早已面如死灰的奸商。 “我苏知意欢迎天下所有商号与我公平竞争。但对于那些企图以次充好,败我名声的宵小之徒!” 她的声音变得无比凌厉! “今日之后,凡市面上再出现任何仿冒我知意村产品者!” “我必将联合福临楼上报官府,以欺诈之罪追究到底!” “让他倾家荡产,声名扫地!!” 这番话如同一道道惊雷狠狠地劈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 台下,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 而那些奸商则是在村民们鄙夷的目光和震天的喝彩声中,吓得屁滚尿流,狼狈不堪地溜走了。 从此,知意品牌成为高端、正宗、不可仿冒的代名词!其价值倍增! 第65章 繁荣的隐患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不知不觉中,知意村的崛起像一轮无法阻挡的红日吸引了无数追光而来的飞蛾。在阳光之下,危险也正在悄然滋生。 村西头,那片被称作考察区的临时窝棚里。 “狗蛋……狗蛋你醒醒啊!你别吓娘啊!” 一个年轻的妇人正抱着自己那瘦小的儿子哭得撕心裂肺。她怀里的孩子脸色蜡黄,嘴唇干裂,额头像烙铁一样滚烫,身下那破旧的被褥早已被污秽的腹泻物弄得一片狼藉。 “嫂子,又是拉肚子?”隔壁窝棚里探出一个同样面带愁容的妇人,她叹了口气,“我家那老头子昨天也拉了一晚上,今天早上起来浑身软得跟面条似的,连下地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不是嘛!这几天我瞅着村里闹肚子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尤其是咱们这些新来的,还有那些半大的孩子一个赛一个的没精神。” “你们说这是不是水土不服啊?” “什么水土不服!”一个刚从河边打水回来的汉子,将手里那半桶泛着浑黄的河水重重地往地上一放,压低了声音满脸惊恐地说道,“你们是没去河边看,河里的水都是和这半桶水一样的。我的老天爷!现在咱们村人多了,河上游淘米洗菜,河中间洗脏衣服和倒夜香的!咱们这些住在下游的,打回去喝的水都是这些污染了的水啊!” “啊?!” 这话一出,所有听到的人脸色“唰”地一下都白了! 他们看着桶里那看似清澈实则暗藏污秽的河水,只觉得一阵反胃,腹中更是隐隐作痛起来。 秦妈如今在知意村的威望仅次于苏知意,她是知意村的内务大总管,在亲自巡查考察区一圈后,了解到考察区现在的糟糕情况和亲自去看那条被污染的河流后,那张一向沉稳的脸上浮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不行!这事儿必须马上告诉姑娘去!” 她知道这不是简单的闹肚子。 一个村落,一旦水源出了问题,那离爆发一场真正的瘟疫也就不远了! 她不敢有丝毫耽搁一路小跑,甚至都忘了整理自己那有些凌乱的衣角,便火急火燎地冲进了知意居的书房。 书房内,苏知意正和林若雪、陈望两位先生就着一张巨大的图纸,商讨着知意学堂的课程设置。 “所以我的意思是除了《三字经》、《百家姓》这些启蒙读物,我们还要加入算术和格物这两门核心课程。算术,教他们加减乘除,让他们懂得量入为出,懂得成本利润。而格物,”苏知意指着窗外笑道,“就是教他们天上的云为何会下雨,地里的苗为何会生长,我们身边的这个世界究竟是按着什么样的道理在运转……” 她正说得兴起,便看到秦妈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秦妈?”苏知意见她这副神色心中便“咯噔”一下,“何事如此惊慌?” “姑娘!”秦妈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指着村西的方向,声音都在发颤,“出大事了!村里好多新来的乡亲还有那些孩子都病倒了!上吐下泻,发起高烧,跟当年闹时疫的前兆一模一样啊!” 她将自己在考察区的所见所闻以及那条被严重污染的河流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出来。 “现在村里已经有风言风语了!”秦妈的脸上满是忧虑,“有人说是咱们这里人太多了冲撞了山神,招来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有人说是那黑风岭的匪寇阴魂不散化作了瘟神,要来报复咱们!” “姑娘您是不知道,这人心是最经不起吓的!现在大家伙儿看着河水的眼神,都跟看毒药一样!再这么下去,不等瘟疫真的来了,咱们知意村怕是就要自己先从根子上乱了套了啊!” 听完秦妈的汇报,书房内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就连一向镇定的陈望先生,此刻也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他深知对于一个草创的人口急剧增多的聚居地而言,瘟疫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毁灭。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投向了那个总能有方法解决一切的少女。 苏知意在听完这一切后,那张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沉了下来。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眼下最致命的不是病,是村民慌乱情绪。 “大家先静一静,别自己吓自己。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苏知意不急不躁的声音砸进了所有人慌乱的心里。她目光扫过众人,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 “栓子哥,得辛苦你和护卫队的兄弟们马上去河下游守着,不能再让大家直接喝河里的水了,那水可能有问题。” “秦妈,厨房的水缸还够用吧?您费心组织人手把水都烧滚了,再放上我配的药草。从现在起,大家的吃水都得指望您这边了。” “周叔,麻烦您带人立刻在河边给我划分出三个区域来!最上游为饮用水源备用区,任何人不得靠近;中游为淘米洗衣区;最下游远离村落的地方为排污倾倒区!给我立上牌子,派人日夜看守!若有违反者,无论身份,第一次触犯者杖责二十,并扣除当月所有工分!第二次则直接逐出我知意村!” “林先生您是读书人,大家都会信你。我房里有对症的药,您去分发一下,顺便安抚安抚大家的情绪,告诉他们这病能治,千万别怕。” 她一句句安排下去,条理清晰又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众人看着她那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原本还惶恐不安的心竟是奇迹般地安定了下来。 “是!东家!” “是!姑娘!” 所有人齐声应诺,各司其职,飞快地运转了起来! 当所有人都领命而去,书房内只剩下苏知意和依旧满脸忧虑的秦妈时。 “姑娘,”秦妈还是忍不住担忧地说道,“您这法子虽然能解一时之急。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这水源的问题一天不从根子上解决,它就始终是悬在咱们所有人头顶上的一把刀啊。” “秦妈,你说的对。”苏知意走到窗边,她看着下方因为她的命令而重新变得井然有序的村落。 “所以我从来就没想过要用堵的法子。” 她缓缓地转过身看着一脸不解的秦妈,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我要建一个地方。” “一个能让咱们知意村所有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能天天用上最干净、最温暖的热水的地方。” “一个能让他们舒舒服服地泡在里面,涤尽一身疲惫,洗去百病缠身的地方!” 秦妈听得是云里雾里:“姑娘,您说的是……” 苏知意一字一顿,无比清晰地说道: “我要为咱们知意村建一座神仙浴池!” 第66章 颠覆时代的构想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次日一早,当苏知意再次将所有村民都召集到广场之上,并亲口宣布要建一座神仙浴池这个决定时,台下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那表情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天方夜谭。 “建……建浴池?” “还是让咱们全村人都进去泡澡?” “我的老天爷!我没听错吧?这比镇上的员外老爷还要奢侈一万倍啊!” 短暂的死寂之后,广场之上充斥着不敢置信的议论声! “东家!使不得啊!这万万使不得!” 在合作社里负责管理田地的苏五公第一个站了出来,他拄着拐杖满脸的痛心疾首,“您心善,想让大家伙儿过上好日子,我们都懂!可这建什么浴池也太铺张浪费了啊!” “是啊!东家!”另一个管事也跟着附和,“咱们是庄稼人,平日里在河里冲冲凉就得了,哪有天天泡热水澡的道理?那得浪费多少宝贵的柴火?咱们辛辛苦苦从黑风岭运回来的那些木头都是要用来盖学堂、修水渠的,怎么能用来烧水洗澡呢?” “没错!有那功夫和钱不如多给咱们发几斤肉吃来得实在!” 反对和质疑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质疑源于他们骨子里那根深蒂固的、属于庄稼人的节俭和务实。在他们看来,将宝贵的资源用在洗澡这种无关痛痒的享乐之事上简直就是最大的犯罪! 看着台下那一张张充满了不解和反对的脸,苏知意却一点也不意外。 她知道想用后世的卫生观念去说服这些连饭都还没吃饱几年的人,无异于对牛弹琴。 所以,她需要用他们唯一能听懂,也唯一会信服的语言。 “各位叔伯,各位乡亲!”她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她的脸上没有半分被质疑的恼怒,反而渐渐地浮现出了一抹无比庄重和肃穆的神情。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勤俭持家是咱们知意村的立村之本,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但是你们可知,我们村里这次的病到底从何而来?” “我昨夜辗转反侧,心忧村民,幸得山神再次入我梦中!” “山神托梦”! 这四个字一出,台下所有的质疑声瞬间就矮了三分!所有人的耳朵都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 “山神爷说我知意村如今人口汇聚,龙气鼎盛,乃是大兴之兆!但也因此引来了凡尘俗世的污秽之气!” “这污秽之气非肉眼可见,它积于人体之内,轻则便如今日这般,腹痛不适,上吐下泻。重则便会引来大灾大疫,让我知意村根基动摇!” “山神爷还说我村中那口后山神泉,虽能饮用,净的是口腹。却洗不净这沾染在咱们皮肉筋骨之中的凡尘秽气!” “所以!”她加重了语气,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敲在众人的心上,“山神爷亲授我一道仙法!需以地火之阳融神泉之水,在咱们村中建一座涤凡池!” “让咱们全村老少都能日日沐浴其中!以神泉之圣洁涤荡我等凡身之污秽!以地火之炽阳祛除那阴邪之病气!如此方可百病不侵,人丁兴旺,永葆我知意村之万世气运!” 一番话说得是神乎其神,玄之又玄! 村民们听得是云里雾里,但每一个人的脸上那原本的不解和反对,都渐渐地被一种对神明之力的敬畏和对健康的渴望所取代! 就在此时,木工组的大把式木风提出了一个最实际的问题。 “可是东家,就算建这涤凡池,可要烧热那么大几口池子的水,那得耗费多少柴火啊?咱们的知意窑和伙房都不敢这么个烧法啊!这地火之阳又从何而来呢?”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了苏知意的身上。 苏知意看着他终于笑了。 “谁说我要用柴火去直接烧水了?” 她对着早已准备好的栓子使了个眼色。栓子立刻会意将一卷巨大的、崭新的图纸在高台之上“哗啦”一下全部展开! 那图纸之上画着一座他们从未见过的、结构复杂无比、内部管道纵横交错的宏伟建筑! “乡亲们,你们忘了咱们知意居那会自己发热的火墙和地龙了吗?” “我要建的根本就不是一个简单的澡堂子!” “我要建的是一座会自己呼吸、自己发热的神仙暖宫!” 她拿起一根竹竿指着图纸上那清晰无比的剖面图,声音里充满了让所有工匠都为之疯狂的智慧和自信! “你们看我们只需在汤泉之外建一个总灶口!将火烧旺了之后,那滚滚的热气就会顺着我设计的这些地龙火道,先是流遍整个汤泉的地面和墙壁,让这屋里即便是在数九寒冬也能温暖如春!” “而那些多余的灼热的余气,则会通过这些盘绕在水池底下的、特制的耐火陶管将那冰凉的池水也一并给它捂得暖暖和和、热气腾腾!” “如此一来!”她猛地一顿竹竿,“咱们只烧一份柴火既能暖了屋子,又热了池水!一份力出了双倍的功!我问你们这个法子还叫浪费吗?” “不浪费!!” “我的老天爷!这简直是神仙才能想出来的法子啊!” “一份柴火两用!太神了!” 台下那些原本还满腹疑虑的村民和工匠们在看清了图纸上那鬼斧神工般的设计后,彻底被折服了! 他们看着苏知意,那眼神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崇拜来形容! 之前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苏五公,此刻更是老脸通红,他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对着苏知意深深地鞠了一躬。 “东家!”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羞愧和敬服,“是老汉我有眼不识泰山,鼠目寸光了!” “此等神仙妙法闻所未闻!老汉我服了!是打心眼里的心服口服啊!” “好!” 苏知意坦然地接受了他的道歉,随即她振臂一呼声音响彻云霄! “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了!” “那么,我宣布!” “知意村第一公共卫生工程,暨知意汤泉项目,正式成立。” “接下来我们来讨论动工事宜!!” 第67章 知意汤泉的诞生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苏知意要在村里建一座神仙浴池的决定把村民们的热情点燃了,一个个摩拳擦掌等着东家下令就去干这件大事。 然而,当苏知意将她的核心团队秦妈、周叔、栓子以及两位大匠木风和王三全都召集到知意居的书房,并将那张画着知意汤泉的、无比精巧复杂的图纸铺在桌上时,栓子提出了第一个难题。 “东家,”栓子自从当了大队长,眼界也开阔了不少。他指着图纸上那占地极广、结构宏大的建筑,挠着头提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您这汤泉的图纸没得说,简直就是神仙手笔!可在咱们村里建这么大的一座院子,哪还有这么大的空地啊?” 他掰着指头一脸的为难:“您看村东头是咱们合作社的仙蔬地,那可都是宝贝疙瘩动不得。村西头是咱们的工地和新居,也没有空位了。村南边是窑厂和加工坊。村北边靠着山又都是些坡地。总不能为了建个浴池,把乡亲们刚分到手的菜地再给收回来吧?” 这话一出,房间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凝重。 众人这才意识到随着知意村的飞速发展,土地这个最宝贵的资源已经开始变得捉襟见肘了。 秦妈也跟着叹了口气:“是啊,姑娘。而且这汤泉位置还不能偏。最好是在村子中央,这样无论哪家哪户的村民过来都方便。” 村子中央? 所有人的脑海里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一座院落的模样。 那座青砖大墙砌成的院落占地极广,而且位置极佳,虽然早已破败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气派。 那正是苏三爷和苏五爷等几户早已失势的族老所在的老宅大院。 “东家……”木风看出了苏知意的心思,有些迟疑地开口,“您的意思是……?” 苏知意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我记得当初我被诬陷要被沉塘的时候,苏三爷家的院子可是宽敞得很,站了几十号看热闹的乡亲都绰绰有余啊。” “如今我知意村上下一心,人人都在为咱们这个大家园添砖加瓦。可却有那么几户人家自己占着村里最大、最好的宅子却不想为村里做半分贡献,每日里除了背后说些酸话,便是关起门来做那人上人的春秋大梦。”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我问你们,这样合理吗?” “不合理!”栓子第一个就拍了桌子,他早就看那几个老家伙不顺眼了,“他们现在吃的、喝的哪一样不是沾了东家您的光?他们凭什么占着那么好的地方,什么都不干?!” “可是姑娘,”秦妈还是有些担忧,“那毕竟是族老是长辈。咱们要是强行去要地,传出去怕是对您的名声不好。” “强行?”苏知意笑了,那笑容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秦妈,你忘了?我苏知意一向最喜欢以理服人以德服人了。” 半个时辰后,苏三爷家那紧闭了数日的院门被“咚咚咚”地敲响了。 “谁啊!大清早的,奔丧呢!”屋里传来苏三爷那中气不足却依旧带着几分火气的骂声。 院门打开,当他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见苏知意正带着一脸和善的微笑站在门口。而在她的身后是老村长苏大山以及周叔、栓子等一众知意村的核心人物!这阵仗简直比当初公审钱氏时还要大!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苏三爷吓得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就想关门。 “三爷爷,别急着关门啊。”苏知意笑着,一伸手便轻而易举地挡住了门,“我们今天来,不是来找麻烦的,是来跟您老人家商量一桩大好事,一桩能让您流芳百世、福泽子孙的大好事!” “好事?”苏三爷将信将疑。 “没错。”苏知意点了点头,她侧过身指着身后那些闻讯赶来的村民,朗声说道,“想必三爷爷也听说了,我打算在咱们村建一座能让全村老少都强身健体、百病不侵的知意汤泉。” “而建这汤泉就需要一块风水上佳、位置居中的宝地。我思来想去整个知意村再没有比您这座老宅更合适的地方了!” “你还想抢我的房子?!”苏三意一听这话,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三爷爷,瞧您这话说的。”苏知意依旧是满脸的笑意,“我说了,我苏知意最是讲道理。我不是来抢的,我是来跟您租的。” 她伸出两根手指:“我以知意村合作社的名义正式向您租下这座宅院以及它所属的这二亩地。租金嘛,就按市面上最高的价,每年给您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打发叫花子吗?”苏三爷气得直哆嗦。 “三爷爷,您先别急着动气。”苏知意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这二两银子是明面上的。合作社还可以答应您三个条件。” “只要您今天点了头,从明天起您家两个闲赋在家的儿子还有您的孙子,都可以进入我们知意村的工程队当正式工!跟栓子哥他们拿一样的工钱,享一样的待遇!” “还有等汤泉建好了,您老人家以及全家上下终生都可以在汤泉里免费沐浴!不收分文!” “最后嘛……”苏知意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味道,“汤泉门前,我会亲自立上一块功德碑。碑上会清清楚楚地刻上‘苏氏三公,深明大义,自愿为全村福祉’慨然献地这十六个大字!让咱们知意村的子子孙孙都永远记着您老的这份功德!” 给钱!给活干!还给名声! 这哪里是租地?这分明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啊! 苏三爷的心动摇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老村长苏大山也拄着拐杖,上前一步沉声说道:“老三!知意丫头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了!这也是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 “建汤泉是全村人的大计,更是山神爷的意思!你若是应了,那你之前犯下的那些糊涂事便一笔勾销,你还是我们知意村受人尊敬的长辈!” “可你若是不应……”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严厉的光,“那你就是占着全村人的宝地,挡了所有人的活路!到时候,不用知意丫头发话,我们这些苏家的老骨头,第一个就要依着族规来跟你好好地说道说道了!” 这番话软中带硬,彻底击溃了苏三爷最后的心理防线。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得选了。 “好。”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字,“我同意。” 土地的问题被完美解决。 接下来的日子,整个知意村的建设重心便全都转移到了这座万众期盼的知意汤泉之上! “王三师傅!这批耐火陶管烧得怎么样了?” “东家放心!您要的那种中空的、带拐弯的龙骨一根不多一根不少全都烧好了!保证拼接起来连一丝烟气都漏不出来!” “木风哥!汤泉里的那些大木桶还有屋顶的房梁,选好料了吗?” “东家您瞧!这些都是伐木队从黑风岭里特地给咱们挑出来的上好油松木!木心富含松油,防水防潮的木材用它最好了!我已经让兄弟们,用桐油反复浸泡,而且上了三遍大漆!我敢保证这木头别说泡澡,就是在水里泡上二十年它都烂不了!” 在苏知意那一张张充满了奇思妙想的图纸指导下和两位大匠和所有工匠们那高涨的热情驱动下,一座充满了超越时代智慧的宏伟建筑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拔地而起! 当那复杂的地龙和火墙系统被一点点地铺设、砌造完成时;当那一根根散发着松油清香的巨大房梁被稳稳地架上屋顶时;当那一块块晶莹剔透的琉璃窗被安装上墙时…… 所有参与其中的人心中都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豪和激动! 第68章 汤泉初体验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半个月后,知意汤泉正式宣告竣工! 这一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整个知意村张灯结彩,比乔迁新居时还要热闹三分。 一座占地数亩,用青砖黛瓦建成的宏伟建筑静静地屹立在村子最中心的位置。大门之上悬挂着一块由苏知意亲笔题写的笔走龙蛇的巨大牌匾——知意汤泉。 大门两侧分开设立两个入口,一个挂着乾汤,一个挂着坤汤。 苏知意换上了一身干练的青色劲装站在汤泉门前的台阶上,看着下方那黑压压的、几乎全村出动的人群,清亮的眸子里也充满了笑意。 “开门咯——!” 随着苏知意一声清亮的宣布,在所有村民那充满了激动和好奇的欢呼声中,知意汤泉那两扇厚重的由整块油松木打造的大门,被四个护卫队的壮汉缓缓地推开! “乡亲们,今天咱们的汤泉第一天开张,不收钱,不限量!所有人都给我进去好好地舒坦舒坦!把这些日子干活的乏劲儿,都给我泡没了!” “噢——” “听东家的!今天不泡掉一层皮我都不出来!” 在周叔和栓子的引导下,男人们半是好奇半是敬畏地走进了乾汤。而女人们则在秦妈和柳嫂的带领下叽叽喳喳地涌入了坤汤。 然而当他们踏入汤泉内部的时候,所有人的脚步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倒吸凉气的声音! “我的老天爷啊……”一个汉子伸出他那双粗糙的大脚,在地面上,小心翼翼地踩了踩,随即,发出了活见鬼般的惊叫,“这地是活的!是暖的!一点都不冰脚!” “快看那池子!快看啊!”另一个村民指着大厅中央,那座用打磨光滑的青石砌成的足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的巨大浴池,声音都在发颤,“那水是热的!还在‘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呢!” “这里真是给咱们这些泥腿子洗澡的地方?我咋感觉自己跟做梦一样,一不小心闯进了龙王爷的水晶宫了啊!” 只见那汤泉之内,地面和墙壁皆由恒温的火墙地龙供着暖。数个大小不一的浴池之内,清澈见底的泉水正通过一根根粗大的竹管源源不断地注入,又从另一边的出水口缓缓流出,形成了一套完美的活水循环系统。 空气中弥漫着温暖的水汽和一股淡淡的、令人心安的草药清香。 “都傻站着干什么!没听东家说吗?今天谁要是不把自己洗干净了,就是不给她面子!”栓子第一个脱下上衣,露出了结实的肌肉,“噗通”一声滑进了那温暖的池水之中! “嗷——!舒坦!太舒坦了!”他从水里冒出头来,脸上是极致的享受,“这水不冷不热,刚刚好!泡在里面,感觉浑身上下所有毛孔都张开了!那股子乏劲儿一下子就没了!” 有了他带头,其他的男人们也再也按捺不住,一个个下饺子似的跳进了浴池之中! “哈哈哈!痛快!痛快啊!” “老子这辈子就没洗过这么痛快的澡!” “这水泡着感觉骨头缝里的寒气都往外冒呢!我这老寒腿好像都没那么疼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汉惊喜地活动着自己的膝盖。 “就是!老子干了一辈子的活,这腰、这腿早就不是自己的一样了,又酸又疼!嘿,你还别说,这么一泡后真是感觉轻快了不少!” 而另一边的坤汤里更是早已化作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哎呀,姐姐,你看这水多干净!滑清得都能看见自己的脚指头!” “是啊!而且这水洗在身上滑溜溜的,感觉这皮子都嫩了好几分!” “最要紧的是,以后大冬天也能好好地洗澡了!光是想想,我就觉得这日子跟做梦一样!” “是啊!是啊!还有这个!”柳嫂从旁边的一个竹篮里,拿起一个用细棉布包着的小药包高高举起,“东家说了这叫神仙药浴包!里面都是她老人家用几十种咱们见都没见过的仙草配的!丢进水里泡一泡,不仅能解乏还能治病,更能让咱们女人家的皮越泡越水灵呢!” 这番话让所有妇人都发出了惊喜的尖叫! 这一日,整个知意村都沉浸在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极致的享受和幸福之中。 他们洗去了身上的污垢,也仿佛洗去了积压在心里半辈子的疲惫和病痛。 之前那几个闹肚子的孩子被他们的娘亲小心地抱在小池子里,用温热的药水擦拭着身体。不过泡了一刻钟,那原本萎靡不振的小脸竟是渐渐地泛起了红润,甚至还有一个睁开眼,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娘,我饿。” “好了!真的好了!”那孩子的娘抱着自己的儿子,激动得泣不成声,“谢谢神女!谢谢神女的救命神泉啊!” 当村民们一个个容光焕发、神清气爽地从汤泉里走出来时,他们看着彼此那张泛着健康红光的脸,看着这个为他们提供了如此神仙般享受的村落,心中对苏知意的那份感激和拥戴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峰! 当晚,书房。 秦妈激动地向苏知意汇报着:“姑娘!您是没瞧见!今天大家伙儿从汤泉里出来,那精气神整个都不一样了!村里那几个生病的孩子泡了您给的药浴,喝了热汤,活蹦乱跳的全好了!大家都说,咱们这汤泉就是包治百病的神泉!” 苏知意听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走到那巨大的沙盘前,将一枚小小的、用木头雕刻写着汤泉二字的精致模型稳稳地放在了知意村最中心的位置。 它与那知意居、知意窑、加工坊共同组成了这个新生王国最稳固、也最核心的基石。 “一个健康的身体才是我们去创造一切财富的最根本的本钱。”她转过头对秦妈也是对自己轻声说道。 “秦妈,记住了。从今天起,咱们知意村不仅要成为这十里八乡最富足的村。” 她轻轻地敲了敲那枚汤泉的模型,眼中是无尽的星光。 “我们更要成为这方圆百里最干净、最康健,人人活到九十九的——长寿村!” 第69章 丰收的烦恼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秋风送爽,稻谷飘香。 知意村的合作社农田迎来了大丰收。 放眼望去,田野就是一片金色的海洋。每一根稻穗都沉甸甸地,上面的谷粒颗颗饱满,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收割咯——!” 随着栓子一声号子,整个知意村的村民都涌进了田里。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喜悦。 “我的老天爷啊!”三队队长张大叔捧着一束稻穗,他用手捻下一颗谷粒放进嘴里,米香瞬间溢满了口腔。他激动得眼眶发红,声音发颤,“你们瞧瞧这谷子!粒粒饱满,颗颗都像金豆子!” “可不是嘛!”旁边一个妇人挥舞着镰刀接口道,“我粗略数了数,这一亩地的产量快赶上咱们以前五亩地的收成了!这就是仙粮啊!真不愧是神女赐下的仙粮!” “哈哈哈!有了这些粮食,别说今年,就是明年、后年,咱们都不用再为吃的发愁了!” “这都是托了神女的福啊!” “跟着东家干,顿顿吃米饭!” 丰收的喜悦化作了无穷的干劲。村民们唱着歌喊着号子,收割的场面堪比过大年般热闹。 很快,一座座金色的谷山便在村口的打谷场上堆积了起来。 打谷场旁村里那座唯一的的老石磨前排起了一条长队。 队伍里的每一个人都扛着一麻袋谷子,可他们脸上却没有半分丰收的喜悦反而个个愁眉苦脸。 “哎,我说前面的快点啊!”队伍末尾的一个汉子催促道,“我这都等了一个时辰了,还没轮到我!” “你催什么催!这破磨就这个德行!”负责推磨的村民早已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他有气无力地回道,“一天一夜不停地转,也就磨出那么几百斤!你当是东家的神仙窑啊!” “是啊,咱们这几万斤的粮食,要是都靠这一个磨,那得磨到猴年马月去啊?”旁边一个村民说道。 这话一出,所有排队的村民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恐慌。 是啊! 粮食收回来了。 可这磨不成米,脱不了壳,那能叫粮食吗?那叫谷子!那东西只能看,不能吃! 而且这么多的粮食堆在谷仓里,万一返潮、发霉、生虫…… 那他们一个秋天的辛苦岂不是全都打了水漂?! 这个念头狠狠扎在每一个村民的心上。 丰收的喜悦都被焦虑冲淡了。 知意居,书房。 气氛凝重。 老村长苏大山以及几位合作社里有经验的老农正襟危坐,他们的对面是同样眉头紧锁的秦妈和栓子。 “知意丫头,”苏大山吧嗒了一口旱烟,他看着苏知意声音里充满了忧虑,“老汉我今天来是替全村的乡亲们,来向您求个法子。” “大山爷爷,您说。”苏知意示意他。 “唉!”苏大山重重叹了口气,“今年的仙粮收成好吓人,这本是天大的喜事,可如今快要变成一桩天大的难事了!” 他将村里那个老石磨的情况说了一遍。 “知意丫头,您是不知道那磨盘都快被咱们磨平了!可就算是这样,一天一夜下来也就能出个三四百斤的米面。咱们打谷场上那几座谷山,粗略估算一下,少说也有三四万斤!我活了一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粮食。” “就算咱们全村的劳力分成几班,日夜不停地去推那石磨,等把这批粮食全都加工完,最快也得是明年开春之后的事了!”他的声音变得沉重。 “明年开春?”一旁的秦妈听得心惊肉跳,“我的老天爷!那怎么成!这谷子可不比那些菜干,最是娇贵不过!咱们的地窖虽然修得好,可也架不住量这么大,存这么久啊!这万一要是赶上个阴雨天,受了潮,那几万斤的粮食怕不是就要全毁在咱们手里了!” “姑娘!”秦妈急得快站起来了,“这粮食磨不成米,变不成面,那就只能当原粮存着!不仅容易坏,也卖不上价钱!这可是咱们全村人一年的口粮和指望啊!要是出了岔子,那人心怕是又要乱了!” 书房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苏知意身上。 苏知意在听完所有人的汇报后缓缓站起身。 她看着众人,那双清亮的眸子浮现出一抹胸有成竹的微笑。 “大山爷爷,秦妈,各位叔伯。”她缓缓开口,那平静的声音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你们的顾虑,我都明白。” “粮食放在谷仓里,就是一堆随时可能发霉的谷子。只有把它磨成米、磨成面,装进咱们自己的米缸里,那才叫真正的颗粒归仓,高枕无忧。” “不过……”她话锋一转,那笑容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谁说磨东西一定要靠人,靠牲口呢?”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靠人,不靠牲口,那靠什么?难不成还指望那石磨自己会转? 苏知意没有解释。 她对着众人招了招手:“都跟我来。” 她没有去拥挤的打谷场,而是领着众人一路来到了村口。 来到了那条由她督建的、如今水流湍急的主水渠旁。 “大家看,这是什么?”她指着奔腾的渠水。 “是水啊,东家。”栓子不解地答道。 “没错,是水。”苏知意点了点头。 “在你们眼里,它是用来灌溉,用来饮用的水!” “可在我的眼里,”她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那奔腾的水流,“它也是力!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 说罢,她在所有人那震惊、错愕、无法理解的目光中,让木风将一卷巨大的图纸在渠边的空地之上缓缓展开! “我要用这水之力来替我们推磨!” “我要在这水渠之旁建一座不需要人力,不需要畜力,只要这水还在流淌,它就能自己日夜不休地转动替我们磨出万担粮食的水力大磨坊!!” “水力磨坊?” 所有人都被这个闻所未闻的词给震傻了! 他们凑上前去,看着那张画满了巨大轮子和精密齿轮的图纸,一个个都像傻了一样。 窑厂总把式王三师傅,此刻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东家,您是说……”他指着图纸上那个画着无数叶片的水轮,结结巴巴地问道,“您是想让这水去推一个这么大的轮子转?然后这轮子再通过这些齿轮带着屋子里死沉死沉的石磨转?” “这……这怎么可能啊?!这水流的力气再大,能有咱们那头大青牛的力气大吗?!” “不……不一定!”一旁早已沉迷于图纸之中的木风忽然抬起头,他那双痴迷于技术的眼睛里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他指着图纸上那几个大小不一、犬牙交错的齿轮结构,声音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 “你们看!你们快看这里!这个大的齿轮转一圈,就能带着这个小的齿轮转上足足十圈!而这个小齿轮又连着这个……天啊!天啊!”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苏知意,眼神里充满震惊。 “东家!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您这个设计简直是夺天地之造化啊!” “它能把水轮子上的力气通过这些齿轮变成石磨上使不完的劲儿!” “这就是您说的……力!!” 苏知意看着他那副激动到快语无伦次的模样,欣慰地笑了。 第70章水力磨坊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东家有好事要宣布!所有在村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立刻到知意居前的广场集合!重复一遍,立刻集合!”栓子中气十足的洪亮嗓门在村子的上空响起。 这声呼喊像一剂强心针注入了所有村民那焦躁不安的心里。 “什么?东家又有好事宣布了?” “快!快去看看!肯定是粮食的事有法子了!” “我就说嘛!天大的难题到了咱们东家手里,那都不叫事儿!” 前一秒还愁眉苦脸的村民们,这一刻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扔下手里的活计,一个个争先恐后地从村子的四面八方,朝着广场的方向汇聚而去。 知意居前的广场上人头攒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高台之上,那个身穿青色短打身姿笔挺的少女身上。 苏知意看着台下那一张张充满了期盼和焦虑的脸庞,开门见山地说道: “乡亲们!我知道大家伙儿这几天心里都压着一块大石头!” 她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看着打谷场上那堆积如山的仙粮是又欢喜又发愁。喜的是咱们今年再也不用饿肚子了!愁的是这粮食磨不成米,脱不了壳,看在眼里吃不进嘴里,终究是镜中花水中月!” 这番话一下子就说到了所有人的心坎里,台下,响起了一片感同身受的、压抑的叹息声。 “咱们村只有一个老石磨。”苏知意继续说道,“靠人推、靠驴拉使出吃奶的劲儿一天一夜能磨出几百斤?可咱们的打谷场上有几万斤的粮食,我问你们这么等下去等得及吗?” “等不及!!”台下一个性子最急的汉子,第一个就红着眼嘶吼了出来! “是啊!东家!再这么等下去,那金灿灿的仙粮怕是就要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发霉长毛了啊!” “求东家给咱们拿个主意吧!”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喊了起来,那声音里充满了对现状的无力和对未来的恐惧。 “大家说的没错!”苏知意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等是死路一条!所以我们不能等!” 她环视全场一字一顿地道。 “从今天起,我要让我们知意村的石磨不再靠人推,不再靠驴拉!” 这话一出,台下瞬间就炸了锅! “啥?!不靠人,不靠牲口?!” “那靠啥?难不成那上千斤重的石磨,它还能自己长腿自己转不成?!” “东家莫不是在跟咱们开玩笑吧?” 面对着台下那充满了震惊和不信的眼神,苏知意却是缓缓地伸出手指向了不远处那条日夜奔腾不息为整个知意村带来无限生机的主水渠。 “我们靠它!” “靠这取之不竭,用之不竭的——水之力!!” 她话音未落,身旁的木风和王三便合力将一卷巨大的、崭新的图纸在所有人的面前“哗啦”一下全部展开! 同时,一个由木风连夜赶制出来的,由一个小小的水轮和几个犬牙交错的齿轮组成的精巧模型被摆在了高台的最前方。 “乡亲们!”苏知意的声音充满了豪情壮志,“我要用这天地间最自然,也最强大的水之力来替我们推磨!” “我要在这水渠之旁为我们知意村建一座完全不需要人力,完全不需要畜力,只要这水还在流淌,它就能自己为我们磨出万担粮食的——水力大磨坊!!” “水力磨坊?!” 这个闻所未闻的词和图纸上那鬼斧神工般的设计,让所有村民都彻底陷入了呆滞! “东家……您不是在跟咱们说笑吧?” 台下,一个老农颤颤巍巍地开口问道,他指着那哗哗流淌的渠水,满脸的不敢置信,“这水……它就是水啊!软趴趴的,它怎么能推得动那上千斤重的大石磨?这不合道理啊!” “是啊,东家,俺们都知道您有神仙手段。可这水流的力气再大,它能有咱们村那头拉了十年磨的大青牛的力气还大吗?那大青牛拉上一天磨都得累得口吐白沫,这水它能行吗?”另一位老农迟疑地说。 质疑声此起彼伏。 苏知意笑了。 她走到那台精巧的木制模型前对众人说道:“我知道大家不信。那今天我就让大家伙儿亲眼看一看,这水之力到底有多神奇!” 她拿起一个水瓢,舀起一瓢清水,缓缓地从那模型的小水轮上方倒了下去。 在所有人那瞪大的好奇的眼睛注视下,那小小的水轮被水流一冲,竟真的缓缓地自己转动了起来! “动了!动了!真的动了!”台下爆发出了一阵惊呼! “大家看!”苏知意指着那转动的水轮,“一滴水确实没力气。可当千千万万滴水汇成一股顺势而下,它产生的这股子力就能推动咱们这个大水轮,日夜不休地转动!我问你们这份耐力,是人能比的吗?是牛能比的吗?!” “不能!”村民们下意识地回答道,眼神里已经带上了一丝信服。 “我知道大家伙儿肯定又会说,这水轮子转得太慢了,软绵绵的没力气。”苏知意仿佛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她指着模型上那几个连接在一起的齿轮笑道,“你们再看这个!” 她用手指缓缓地转动那个与水轮相连的大齿轮。 众人清楚地看到,当那个大齿轮慢悠悠地转动一圈时,旁边那个与它咬合在一起的小了好几圈的小齿轮竟是“唰唰唰”地飞快地转动了足足七八圈! “我的天!这是什么戏法?!” “你们想,”苏知意用最通俗的语言解释着这超越时代的力学原理,“一个大人慢悠悠地走一步。一个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娃娃是不是要迈开腿跑上好几步才能跟得上?” “这个大轮子就是那个不急不躁、耐力十足的大人!而这个小轮子就是那个被大人牵着手,不得不跟着飞快跑起来的娃娃!” “我们就是要用这套齿轮,把水流那股子慢悠悠的但却不间断的力气一层一层地放大,一层一层地加速!最后,全都传到咱们的石磨上,变成一股又快又有劲的、永不枯竭的巨大力气!” “到时候别说推石磨,就是让它去推倒一堵墙都绰绰有余!” “乡亲们!我问你们这个法子妙不妙?!” 台下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苏知意这番通俗易懂却又充满了无穷智慧的讲解给彻底震住了! 尤其是木工大把式木风,他死死地盯着模型上那几个精巧咬合的齿轮。他猛地抬起头看着苏知意,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尊活生生的工匠祖师爷! “东家!我彻底明白了!”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激动而剧烈颤抖,“这就是您之前在课堂上教我们的杠杆之理的另一种用法啊!以小博大!以慢换快!天才!这简直是天才的设计啊!” “哗——!” 有了木风这位专业大匠的认证,台下所有村民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震撼和狂热! “我的娘啊!我听懂了!这玩意儿要是真建起来,那咱们的石磨真的就能自己转了!” “一天一夜不停啊!那咱们一天能磨出多少米面来?!” 苏知意看着台下那一张张激动到扭曲的脸。 她振臂一呼,声音响彻云霄! “乡亲们!图纸在此!神力在此!如今只差我们自己的汗水!” “我宣布知意村水力磨坊工程,即刻启动!所有参与此项工程的匠人,工钱上浮三成!所有参与的力工,工钱上浮一成!” “我问你们想不想亲手把这个能让我们子孙后代都再也不愁吃穿的聚宝盆,给它建起来?!” “想——!!!” 短暂的寂静之后,是近三百名村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发出的、足以撼动整座广场的惊天咆哮!! 第71章 基建狂魔再发力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当村民们看到那张画满了各种鬼斧神工般设计的图纸被郑重地立在水渠旁,并且工程队真的开始动土挖掘地基时,所有人的心中都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你们快看!这磨坊的地基挖得比咱们盖主屋的时候,还要深还要宽啊!” 工地上一个负责挖土的汉子擦了把额头的汗,看着那深达数尺的巨大基坑咋舌不已。 “那可不!”旁边一个正指挥着众人夯土的管事扯着嗓子喊道,“我听木风大匠说了,等咱们那大水轮子一转起来,那劲儿大着呢!地基要是不打得比石头还稳,整座屋子都得跟着它跳大神!东家说了安全是第一位的!” “没错!东家还说了这磨坊是要传给咱们子子孙孙的!得建成一座风刮不倒,水冲不垮的万年基业!” 在苏知意那万年基业的宏伟蓝图激励下,所有村民都爆发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建设热情。 栓子带领的民工大队负责土石工程,他们喊着震天的号子干得是热火朝天。而另一边由木风和王三两位大匠领衔的工匠组,则面临着他们职业生涯中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战。 第一个难题便是那座磨坊的核心——巨大的水轮。 当木风带着十几个最得力的弟子,按照图纸用最坚固的铁力木,将那直径足有两丈的巨大水轮拼接完成时,所有人都被这个庞然大物给彻底镇住了。 它静静地躺在空地之上像一头沉睡的巨兽,充满了沉默而磅礴的力量。 可如何将这头数千斤重的巨兽精准地、分毫不差地,安装到水渠边上那早已建好的石制基座上却成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东家,”木风擦着满头的热汗,找到了正在现场指导的苏知意,他那张一向沉稳的脸上满是为难,“这个水轮实在是太大了!也太沉了!别说咱们这十几号人,我瞅着就是再来三十个壮汉,怕是也难以将它抬起来稳稳地安到那轴心上去啊!” “而且,”他指着那根贯穿水轮的由整根铁木制成的巨大主轴,“这轴心必须要安得又正又稳,横平竖直,不能有分毫的偏差。不然它一转起来肯定就要晃,那力道不均,怕是用不了几天就得散架!可这要怎么才能量得那么准啊?” 这个问题问住了在场的所有工匠。 他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手艺都是靠老师傅的经验和眼力。可面对如此巨大又要求如此精密的庞然大物,他们那点可怜的经验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谁说要用人硬抬了?” 苏知意看着众人那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却是微微一笑。 她对着栓子招了招手:“栓子哥,去把咱们伐木队从黑风岭运回来的那几套神仙索给我取来!” “神仙索?”众人一愣。 很快,栓子便带着几个小伙子将几组由苏知意亲自设计的、由数个开了凹槽的木轮和坚韧麻绳组成的滑轮组抬到了现场。 在所有人那充满了好奇和不解的目光中,苏知意开始了她在这片异世大陆之上生动的物理教学课。 “乡亲们,匠人师傅们都看好了!” 她指挥着众人,在水轮的两侧用最粗的木料,临时搭建起了两个稳固的三角支架。然后,她亲自上手将那几套神仙索按照一种奇特的他们从未见过的方式穿插固定在支架和水轮的主轴之上。 “起!” 随着苏知意一声令下,早已等候在绳索另一端的四个护卫队的壮汉,开始齐心协力地缓缓拉动绳索。 下一秒,让所有人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重达数千斤需要几十个壮汉才能勉强撼动的巨大水轮,竟是在那几根看似普通的麻绳的牵引下,缓缓地无比平稳地从地面之上被吊了起来! “我的老天爷啊!” “起来了!真的起来了!” “就四个人?!这是什么妖法?!” 广场之上爆发出了一阵活见鬼般的、充满了骇然的惊呼! 苏知意看着他们那副被彻底颠覆了认知的模样,笑着解释道:“这不叫妖法。这叫力的学问。咱们这套神仙索能把一个人的力气放大成十个人的力气!自然能轻松吊起这大家伙!” 接着,她又拿出了两样更古怪的东西。一根用竹子做的中间灌了水的长管和一根系着石坠的细线。 “木风哥,”她将这两样东西递到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的木风面前,“这个叫水平仪,能保证咱们的轴心横平竖直。这个叫铅垂线,能保证咱们的基座与地面分毫不差。” “你只需按照我教你的法子,一边调整,一边观察。只要这水平仪里的水线平了,这铅垂线上的石坠不动了,那我保证咱们这水轮安上去,就绝对是四平八稳,稳如泰山!” 有了神器的加持,最大的难题迎刃而解! 在苏知意的亲自指挥下,工匠们一个个精神抖擞地干了起来。 很快,那巨大的水轮便被分毫不差地稳稳地安装在了基座之上! 而第二个也是更精细的难题随之而来。 那就是齿轮的咬合。 “木风师傅,不行啊!”一个年轻的木匠学徒,看着面前那两个巨大的木制齿轮,急得满头大汗,“这两个轮子,要么就是挨得太近,转起来‘咯咯’直响,卡得厉害!要么,就是离得太远,那齿牙根本就挂不上劲儿,空转!” 木风此刻也是眉头紧锁。 他能按照图纸将每一个齿轮都做得分毫不差。可这安装和调试却是一门更精深的学问。 “这图纸上画的是死的,可这木头是活的啊!”他有些无奈地说道,“这天一热,木头就胀。天一冷,它又缩。这中间的火候,实在是太难拿捏了!” “这个不是用眼睛去拿捏的。” 苏知意的声音再次幽幽地响起。 她走到那两个巨大的齿轮前,对那学徒说道:“到伙房跟柳嫂讨一碗咱们前日炼猪油剩下的油渣子来。” “油渣子?”学徒一愣。 很快,一碗还带着余温的、油腻腻的猪油渣便被端了过来。 苏知意竟是直接伸出手,抓起一把油渣在那两个齿轮犬牙交错的咬合处,仔仔细细地涂抹了一遍。 “木头干涩自然就卡。”她解释道,“有了这层油,它转起来就顺了。” 随即,她又对木风说道:“木风哥闭上眼睛。” “啊?” “我让你闭上眼睛。用心用你的耳朵去听。” 苏知意缓缓地转动着那巨大的齿轮,在猪油的润滑下那原本刺耳的摩擦声,果然小了许多。 “你听。”苏知意的声音,“仔细听。声音若是顺滑、清脆,那就证明它们严丝合缝。” “可若是你听到了一丝一毫的发涩或是‘咯噔’的杂音,那就证明它们之间还有隔阂。你就找到那个点用那最细的砂纸一点一点地把那隔阂给它磨平了。” “记住,一个好的工匠,不止要有一双会看的眼睛更要有一双会听的耳朵。” 这番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木风的脑海! 他立刻闭上眼睛,按照苏知意教的法子用心去感受,用耳朵去倾听那齿轮转动之间最细微的声音变化。 果然,在磨掉了几个极其微小的毛刺之后,那两个巨大的齿轮转动起来,竟是变得无比顺滑,只发出一阵“咔哒咔哒”的、清脆悦耳的、充满了机械美感的声响! 解决了齿轮的问题,最后的难题也来了。 “东家,”木风指着图纸上,那连接着齿轮系统和石磨的最后一根传动轴,“这个地方是整个磨坊里受力最大,磨损也最厉害的地方。就算是用最好的铁力木,我也担心它撑不了几年就得换。” “这里不是用木头的。” 苏知意笑着说。她转过头看向了一旁早已看得如痴如醉的王三师傅。 “王三师傅,”她开口道,“这最后的关键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东家?”王三一愣,“俺是烧窑的,不会做这木工活啊。” “我没让你做木工。”苏知意的眼中闪烁着光芒。 “我要你用咱们的知意窑,用咱们那五色宝土里,最坚硬的黑土和青土给我烧一个瓷轴承。” “我要你烧出一个比钢铁还要坚硬,比玉石还要光滑的宝贝!来代替这根最容易磨损的木轴!” “瓷……瓷轴承?!” 王三和木风,这两位如今在各自领域都已是顶尖大匠的人物,在听到这个词的瞬间,脑子再次一片空白! “东家!”王三在短暂的震惊之后,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属于匠人的、极致的狂热之中,“您就画个样子!您就说要多硬,要多滑!俺就是不吃不喝,也一定给您烧出独一份的宝贝来!” 她看着眼前这一个木工宗师、一个窑业大匠,看着他们那因为共同的目标而闪烁着同样光芒的眼睛。 苏知意满意地笑了。 第72章 水力磨坊运作成功 - 神医农女:我靠种田富甲天下 - 迷失神经猫 夜深了。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那座刚刚竣工的水力磨坊之上,为它那粗犷而坚固的轮廓镀上了一层神秘的银辉。 整个知意村都已沉入梦乡,可磨坊旁的工地上却还有几道身影,在灯火下久久不愿离去。 “老木,你说……”王三搓着那双被窑火和泥土磨砺得无比粗糙的大手,看着眼前这座凝聚了他们所有人一个多月心血的庞然大物,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张,“你说明天它真的能转起来吗?” 木风正靠在那巨大的、冰冷的水轮之上,他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那由他亲手打磨、拼接而成的巨大轮辐,眼中是如同看自己孩子般的痴迷和爱恋。 他闻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他坦然地说道,“我只知道我这辈子打了三十年的木头,从未做过这么精巧、这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它的每一个齿每一个榫,都是照着东家那张神仙图纸来的,分毫不差。” 他顿了顿,转过头看着身旁同样一夜未眠的王三,咧嘴一笑:“我信不过自己这双手,但我信得过东家。东家说它能转,那它就一定能转!” “说得也是!”王三一拍大腿,也跟着笑了起来,“东家是神女,她老人家的心思,是咱们这些凡夫俗子能猜透的?你想想那知意窑,再想想那瓷轴承!我王三活了四十多年,做梦也想不到,泥巴,还能烧得比铁还硬!这水能推磨,又算得了什么稀奇事!” 如今在知意村里地位举足轻重的两位大匠,就在这寂静的月光下,你一言我一语相互鼓着劲,那份对明日的期盼和对苏知意那近乎盲目的崇拜早已压过了心中所有的忐忑。 次日,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东方的云层时,水力磨坊前那片被清理出来的巨大空地之上人山人海。 所有村民都自发地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他们伸长了脖子,踮着脚,将那座神秘的磨坊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 甚至,连隔壁几个村子听到风声的村民也都跑了几十里路,专程赶来看这场前所未有的热闹。 “哎,你们说这水推磨,到底是怎么个推法啊?” “谁知道呢,听木风师傅说,那里面装了七八个大轮子,跟八卦阵似的玄乎得很!” “不管怎么个推法,只要能把咱们那堆成山的粮食给磨出来,那就是好法子!”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翘首以盼之际。 “东家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自动地向两侧分开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通道。 只见苏知意在一众核心团队成员的簇拥下,迎着朝阳从容不迫地缓缓走来。 她没有立刻登台发话,而是先领着木风和王三仔仔细细地将那座巨大的磨坊,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 “木师傅,”她走到那组巨大的齿轮前,伸出纤细的手指在齿牙的缝隙间,轻轻一抹,沾起一丝油滑的猪油,“润滑油都上足了吗?” “回东家!”木风连忙躬身答道,“足了!昨儿个晚上我又亲自带着徒弟们里里外外都涂了三遍!保证它转起来顺滑如丝,不带半点干涩!” “好。”苏知意点了点头,又走到那连接着石磨的传动轴前,然后看向王三。 “王师傅,这瓷轴承的接口都严实吗?” “严实!东家您放心!”王三拍着胸脯脸上是无比的自豪,“俺烧出来的这宝贝跟木师傅那铁力木的主轴,严丝合缝,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别说推磨,您就是让它去拉马车,它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哈哈哈……” 这番自信又带着几分憨气的话引得周围众人,都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那原本紧张无比的气氛也随之缓和了不少。 就在此时,栓子从人群外挤了进来,他跑到苏知意面前满脸兴奋地汇报道:“东家!全村的人都到齐了!大家都等着您发话,等着见证神迹呢!” 苏知意点了点头。 她转过身,一步一步沉稳地走上了那座早已为她搭好的、紧挨着水渠闸门的高台之上。 她看着台下那近三百双充满了狂热和期盼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乡亲们!” 她的声音清越而洪亮,广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你们还记不记得以前咱们为了能磨上一袋子米,要把家里的那头老黄牛使唤得口吐白沫,累倒在地的日子?” “你们还记不记得咱们为了能让家里的娃,在过年时吃上一口白面馍馍,要低声下气去看那些粮行掌柜脸色的日子?” “我记得!” “我记得!” 台下无数饱经风霜的汉子的眼眶都红了。那段贫穷而卑微的记忆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痛。 “好!”苏知意看着他们,“今天我苏知意就要带着大家伙儿,亲手把那些日子给我彻彻底底地埋葬!” “我要让这水之力为我们所用!我要让这奔腾不息的河水做我们最忠诚、也最不知疲倦的长工!” 她猛地回头对着早已等候在闸门杠杆旁的周叔和栓子,下达了那道足以开天辟地的命令! “周叔!栓子!” “代替我!也代替我们知意村所有的乡亲!” “去打开这道通往富足与希望的大门!!” “是!!” 周叔与栓子对视一眼,二人同时爆喝一声,将全身的力气都凝聚在了双臂之上,合力将那根沉重无比的巨大杠杆狠狠地推了下去! “轰隆——!!” 一声巨响! 早已被堵截了数个时辰的水流如同挣脱了囚笼的怒龙咆哮着,翻滚着,顺着那早已挖好的引水渠狠狠地冲向了那座沉默的巨大水轮! “哗啦啦啦——!” 震耳欲聋的水声响彻天地! 在所有人那紧张到几乎要停止呼吸的注视下,那巨大的水轮被这股磅礴的力量一冲,先是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咯吱”声,仿佛是沉睡了千年的巨兽在缓缓苏醒。 人群中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秒! 水轮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巨响之后,终于无比沉稳地转动了起来! “动了!动了!老天爷啊!它真的自己动了!!” 台下不知是谁第一个用颤抖的声音嘶吼了出来! 紧接着整个广场便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难以置信的欢呼! 水轮越转越快,越转越稳! 而磨坊之内,也随之响起了一阵“咔哒、咔哒、咔哒”的、清脆而富有韵律的声响! “快看!快看里面!” 村民们疯狂地涌向了磨坊那几扇巨大的、为了方便观看而敞开的窗户前! 只见那与水轮主轴相连的巨大木齿轮正不急不徐地转动着,而它又带动着旁边那个小了好几圈的齿轮飞速地旋转!一慢一快,一静一动,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属于机械的和谐与美感! 最终,所有的力量都通过那根由木风亲手打磨的铁力木主轴和那枚由王三亲手烧制的、坚硬无比的瓷轴承完美地传递到了屋子最中央那盘上千斤重的巨大石磨之上! “嗡——嗡——嗡——” 那沉睡了千百年的石磨在被这股源源不断的神力注入之后,竟是缓缓地自己转动了起来! 它由慢到快,最终化作了一道稳定而有力持续不断的令人心安的巨大轰鸣! 那声音强劲、有力,充满了无穷的生机! “神迹!这就是神迹啊!” “它真的自己转了!它真的自己转了啊!” 王三和木风两位亲手缔造了这奇迹的大匠,此刻正相拥在一起,激动得又哭又笑像两个孩子! “栓子!”苏知意看着那稳定运转的石磨,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高声下令! “倒料!!” “是!东家!” 栓子强忍着心中的激动,亲自扛起第一袋金灿灿的仙粮走上高台。他用一种无比虔诚的姿态解开袋口,将那代表着全村希望的谷粒缓缓地倒入了石磨上方的进料口之中! 下一秒,在所有人那充满了期盼的目光注视下。 一股雪白的、细腻的、带着谷物特有的温热香气的——面粉,便如同不断线的瀑布一般,从那出料口之中“哗啦啦”地,源源不断地倾泻而出! 那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一个能装五十斤面的大麻袋被放在出料口下,不过短短一刻钟的时间便被装得满满当当! “快!快换下一个!”负责装袋的伙计激动地大喊道。 一个,两个,三个…… 不到一个时辰,打谷场上那座小山般的谷堆便被消耗了足足十分之一!而磨坊的仓库里则堆起了一座由雪白面粉组成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银山!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啊!!” “哈哈哈!照这个速度,咱们就是再多收十万斤粮食也不怕了!” “东家太棒了!!” 整个广场彻底化作了一片欢乐的海洋!村民们欢呼着,呐喊着,甚至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激动地将他们的英雄——木风和王三高高地抛向了空中! 苏知意看着下方那一张张喜悦的笑脸。 她伸出手接住一捧温热而细腻的雪白面粉,凑到鼻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是丰收的味道,更是希望的味道。 她转过身对着她那些同样激动不已的核心团队下达了新的命令。 “传我的话!” “从明天起,磨坊三班轮转!人可以歇,磨绝不能歇!” “我要让咱们的粮仓,在一个月之内堆满足够全村人吃上整整三年的米和面!”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