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法不轻传 凌晨：1点12分. 火车上晕沉一片，在这个点，大多数的人都打着盹儿，安静至极。除了火车的铁轮儿和铁轨不停地发出‘哐当当！哐当当！’的声音之外，就只剩下有些疲惫的鼾声和行人路过去厕所时的脚步声。 时间已经来到了三月，已经过了春运最忙时候，所以火车上的座位并不是很挤，而且还显得有几分空旷。有不少人，都是一人躺在三人的长沙发上。然而，这种人也不会很多，毕竟这是从上京发出的车。 不过显然，方云一是没有这种待遇的，他买的是一张两人座位的火车票，而且正不巧地是，他的邻座和对座都有人，邻座是一个中年人，身着一身西装，只是一股劲儿地打盹儿。 好在方云一的座位是靠窗的窗户。累了的话，倒是可以斜靠着休息一会儿。 此时的方云一，也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从熟睡间突然是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然后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似的，不时地苦笑了一下，然后又摇了摇头，准备继续入睡。 这个时间点，正是睡觉的时候，尽管在火车厢里，四周的环境并不适合睡觉，但是作为学过医的方云一知道，现在必须要多睡一会儿，现在的机体，需要睡眠。 现在的时间点距离到达自己的目的地，至少还有十五个小时。 “咳咳！咳咳！”正想着，方云一这才注意到对面坐在一个老大爷怀里的一个小女孩，突然就咳嗽了起来，嘴巴翘得很高，咳嗽很用力，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一般。咳嗽之后，呼吸又费力不少。 因为缺血，连嘴唇也有些发紫起来。 看了一眼小女孩的嘴唇，方云一又是职业病一般地扫向了小女孩的手指上，果然看到那本来应该平整的指甲中间凹进去了一小块，就像是家居所用的勺子一般。俗称‘匙状甲’，乃是慢性缺血和缺氧的患者的标志性体征。 如此这般之后，方云一又是扫了一眼小女孩的表情，发现小女孩皱着眉头，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疼痛一般，不过小女孩的眉头很淡，显然疼痛也不是非常剧烈。而且小女孩周身的骨骼瘦小，就像能够被风给刮走一般。 看到这，方云一便摇了摇头，暗自猜测道：“这个年纪的女孩，出现这种症状，估计不是白血病，就是多发性骨髓瘤了。” 如此确定了一番后，看了看老者身旁放着一个拍了CT的片子口袋，口袋上赫然写着上京市第二医院，方云一也是静下了心来。 这两种病诊断和治疗都不难，如果是因为经济问题的话，那自己这个孤儿肯定也爱莫能助。毕竟自己上学这么多年，也都只是勉勉强强地靠着半接济半工作才能勉强完成的。 看着老人的打扮，虽然比较守旧，但是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能够穿得合身的中山装，并且，一般的老人也很难能有这种品味的。 然后，方云一便放弃了继续再纠结下去的想法，随意地扫了一眼老者身旁正跑来跑去的小男孩一眼，没在意地合上了眼。 因为他累了。 但是！ 过了不到三秒钟！ 突然。 方云一的眼睛如同是安装上了弹簧一般猛地弹了起来！ 然后再次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那个小男孩，仔细地上下打量了起来，大约有两分钟之后，缓缓地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庆幸后揪杂之色。然后方云一对着对面的老大爷开口问道：“老大爷，你这是去哪儿啊？大概几点到啊？” “回家！在昊城下车。”那老大爷一听方云一这个陌生人竟然是在和他说话，当即就是眼色一疑，然后惜字如金地道：“下面三站就到了。快得很。”说着，还把身前抱着的孙女裹了裹，似乎是怕方云一抢走一般。 昊城是一个省会城市，方云一经常路过，熟悉得很。 方云一摸了摸鼻子，心里并不介意，而是继续问道：“这小妹妹应该是生病了吧？要不要喝点热水？”方云一并不能直入主题，继续套起了近乎。 方云一刚说到这，旁边正在玩的小男孩就立马如同一阵‘小旋风’一样地跑了过来，然后挡在了方云一面前，说道：“我妹妹有水喝，我给她打了热水。我和妹妹都不认识你，妈妈说陌生人是坏人，特别是半路搭讪的陌生人。” 那小男孩一边说着，一边从座位下面献宝一般地取出了一个粉红色的卡通水杯，然后伸出来半截，像是在证明给方云一看，又像是在戒备，很像是一个护犊的母鸡。 俗话说童言无忌，但是也不能太无忌。虽然那老者也不以为方云一突然搭讪地原因，但还是解释道：“小伙子，这是我的孙子小风，不太懂事，你别往心里去啊。小风，快过来，给这个大哥哥道歉。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谁给你说的陌生人就是坏人的？一点礼貌没有。” 前半句的解释还有几分柔和，但后面几句就是声色并厉，喝得那小男孩都有些害怕了，一张小脸都有些畏惧。看得出来家教很严。 “老大爷，没事的，小孩嘛，我不会介意的。”方云一笑着回道：“他比一般人要聪明啊。”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是不会相信的，我可以给你道歉，但是你不要接近妹妹。我会一直保护我妹妹的。你也不许和我妹妹说话。”小男孩突然很认真地说道。然后一说完，就低下了头，说道：“大哥哥对不起！” 方云一突然是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小男孩竟然这么有意思，从小就这么有担当。周围的人看到这，也是纷纷夸他懂事。 不过这般夸奖却使得那小风更加小心了，连动都不敢动了，生怕一走开，别人就把妹妹给抢走了一般。 这性子倒是和老人有几分相似。 好一阵夸奖之后，那老爷子也是没由地笑了起来。任谁老了最想要的夸奖，无非就是夸自己的儿孙懂事，别无其他。 “哥哥！”老者怀中的小女孩听了这话，开心的笑了起来，一张小脸上，勉强地露出了月牙般的弧度，但是眉宇间还是有淡淡的愁色，挥之不去。 等到周围的夸奖声过去了之后，方云一才咬了咬嘴唇，轻飘飘地说道：“老爷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小妹妹应该是多发性骨髓瘤吧。” 一听到这，老爷子的脸色大变，再次有些郑重地看向了方云一，一言不发，但是双目之中，满是戒备之色。他也不傻，像这种在火车上骗人的事，多多了去了。而且，还是方云一提前找他们说的话，这样一来，就更加可疑了。 至于为何方云一会一口说准自己孙女的病情，那他可不会细想那么多，现在的骗子也早就与时俱进，谁知道对方有没有在自己等人的身上下一些工夫？ “不是，小雨只是感冒了。已经打过针了。”老者小心地回道。 老者的表情和动作都被方云一收入了眼底，那浓浓地戒备之色让方云一再次苦笑了一下，然后便说道：“其实小妹妹的身体问题还不大，咳嗽过一阵子就康复了。其他的我相信老爷子自己也清楚，就是这小弟弟，如果老爷子有空闲时间的话，去医院给他做一个全身检查吧。”说完，方云一也不再多说话。 道不可轻吐，法不可轻传。 有时候，没有花费代价的善意，是非常容易被人误会的。 老爷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女，又看了看自己活蹦乱跳的孙子，再扫了扫方云一一眼，心里更加坐实了方云一骗子的身份，竟然说自己的孙子有病，接下来估计就要说接下来就能够找到办法治了吧。心里通透之余，略加几分鄙视，口上却是说道：“谢谢小兄弟提醒了，有空我就去看看。” 话中的敷衍之意，谁都听得出来。 方云一摇了摇头，不再说话，暗骂一句自己也是不长记性多管闲事，便继续打起了盹儿。免得说得再多被人说是另有所图。 第二章 急救 方云一刚想着睡一觉的时候，忽然车上的广播就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各位旅客朋友请注意，各位旅客朋友请注意，2号车厢的一位旅客，突然晕倒，由于本列车没有随行的医务人员，如果旅客中有医务工作者，请前来2号车厢协助诊治，谢谢。” “各位旅客朋友请注意，各位旅客朋友请注意，2号车厢的一位旅客突然晕倒，由于本列车没有随行的医务人员，如果旅客中有医务工作者，请前来2号车厢协助诊治，谢谢。” …… 相同的广播一连播放了四遍，周围不少人都被吵醒了，一阵烦躁的牢骚声便传了出来。 “这铁道部这么赚钱，连个随行的医生也不带一个，真是黑心的很，这种情况就我自己都遇到了很多次了。也不知道那些人都把钱贪到哪里去了。大晚上的瞎嚷嚷，还睡觉不睡觉了。” “也可能都有难处，毕竟这随行医务人员的事，也都不是列车长能够做得了主的。而且，谁没事喜欢在火车上生病了？都相互理解一下。”一个老大爷如此劝道。 “希望这次不会出什么事吧，上次我看到一个孕妇在火车上生孩子，因为接生不当，小孩的骨头拉出了事，也不知道后果怎么样。”一个中年女人也搭了一句嘴。 …… “呵呵。你们都想多了，火车上的人想请，也要有医生想来啊？那些医生在医院里面，一天也不知道会收多少红包，谁来这喝不着汤的火车上！”另一个人看起来像是很懂行的青年，三十多岁的模样，说起这话时，一连鄙视的眼神。好像就曾经深受其害一般。 这一声十分刺耳在这句话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停止下了议论。 “说得也是，现在进医院看病，都得塞红包才能进，那些医生怎么可能来火车上？想多了吧。就这火车上一个月的工资，也不一定能有他们在医院一天的收入高吧。天下乌鸦一般黑。”坐在不远处的一个年轻的女人也搭着腔，语气颇为不善。 方云一闻言摇了摇头，没有在意这些人的话，起身准备过去2号车厢看看。虽然已经离校了，也离开了医院，但是，毕竟也算是一个医生，至少曾经是过。而且，作为一个医生，方云一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些话，也肯定不会是最后一次。若是每次都计较，那烦心事就太多了。 不过，方云一刚起身还没开始走，又顿住了。 “才没有！”一个年纪差不多在二十岁上下的女孩突然站了起来，她的手里还正往书包里收着一本和医学有关的书。 收完后的她扶了扶大眼镜，然后一本正经地道：“这位大叔，如果你有医生收红包的证据，或者是你被哪个医生收过红包，你大可以拍下来，然后交给纪委告他去。没有证据就不要散布谣言，我在医院里面呆了整整有两年的时间，我就没有看到任何医生收过任何人的红包。” “虽然我不排除有人收过红包，而且做过一些坏事，但请不要因为那么一小部分人，就一棍子打死一大群好医生！而且医生每天的工作时间就很长，根本就没有空余时间。”大眼镜少女话语有些气恼，也有些愤青。 那中年人一听到这针对性十足的话，脸色更加不好了，又扫了扫那小姑娘手中的书包，不由讥讽道：“小姑娘，你就是学医的你当然这么说，前几天被抓进去的那个省委书记，他天天也说自己是清白的了。要是真没有收红包这事，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说？都是杜撰的？” “而且？”说到这，那男子颇有几分自傲和讽刺地说道：“而且本人就是律师，哪个医生敢收红包收到我这里来，那也真是巧了。而且，经由我手上的有好几件案子，都是和黑医生有关的，收红包的事既然能够做得出来，我难道还不能说说了？” “我！”女孩明显语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然后丢下一句：“我不和你争了，反正天下的好医生就是要多一些。”就径直跑出了车厢。 方云一看着这一幕，感觉有些好笑，不过摇摇头，也朝着2号车厢走了去。 方云一看得出来，这女孩撑死也就一个研究生，在临床工作的经验肯定也不足。而且，通过她刚才和那个男人的对话就知道，她所学的专业肯定不是急诊和外科，因为她和人打交道的经验实在太过于匮乏。若是在急诊和外科，肯定不会这么与人说话。 因此，方云一觉得自己有必要走这一趟。 “看吧，没理儿了就走了。这天下还有哪家医院能不黑的了？”那男子就像是打了胜战一般地炫耀了起来。 不过他等来的却不是夸奖，反而是有些人都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便漠然转过了身。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眼神：欺负一个小女孩算个什么玩意儿？就算医院黑，和一个小女孩有个毛线关系？而且，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你也和她争吵得劲儿，就算不是坏人，人品也不好！ “你行，你去啊。你有本事就把他说活过来。” 男子的脸色有些尴尬，一起身，也起身假装朝着厕所地方向走去，不过，等到看到厕所地人满了之后就继续朝着2号车厢的方向走去了。 …… 方云一等人来到二号车厢的时候，有两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围在一个座位面前，一男一女，那女人正指挥着让人把一个昏过去了的老爷子平躺在了三人座的沙发上。 然后另一个男人快速地摸了摸老人的颈动脉处，并且快速地偏头问道：“你是哪个科室的，我主修内分泌，辅修风湿（风湿性关节炎）。患者尚且有心跳和呼吸，不知道到没到休克的指标。反正暂时是不用做心肺复苏。” “我是血液科的。”女人也快速地答着，看着男人在做了急救的诊断，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她们对急救的流程，知道的也就是心肺复苏了。只不过，要达到心肺复苏这一步的病人，在这种环境之下，活下来的机会，绝对不超过两成。 男人一听女人是修血液内科的，心里也是嘀咕了一下，暗道：这下完了，两个都是外行，不过若是没人来，也就在只有硬着头皮上了。自己辅修的内分泌，偶尔还会牵涉到心内的病人，所以对于急救一块稍有涉猎，再一看那女人一副头晕目眩，就知道对方更加没辙！ 不用再说了，男人快速地说道：“患者目前还有短暂的颈动脉搏动，呼吸节律弱，大概三十次每分钟，脉率60。家属，家属是谁？” “我，是我！我是他孙女，怎么样，我爷爷怎么样？他没事吧？”一个年级大概在二十岁上下的女人站了出来，满脸焦急地问道：“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爷爷来坐火车的，都怪我。都怪我，要是爷爷出了事，我，我该！我该怎么办？”说着都快哭出来了。 少女的皮肤很白，很嫩，很漂亮，至少，不是用清秀两个字就能够形容她的美的，比起之前的那个大眼镜美女，至少也要高上一两个层次。此时的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更多了几分风味，不过，此刻却很少有人会把注意力放在这个上面。 “你爷爷以前有没有什么病史，身上带了什么药没有？这很重要。”那男人连忙止住了少女的哭声，问着。若是他不强行拉回来，估计这少女能够说一个晚上，那也就别抢救了，这就是专业。 “爷爷以前有过心梗，所以随身带着硝酸甘油，我已经给爷爷服下了一片了，但是好像也没什么效果，现在还剩下两粒，还需要继续服吗？”一边啜泣，女孩一边迅速地从老爷子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了一个纸制的药盒，剥开后只剩下两粒。 听到这，两人同时皱了皱眉。有心梗史的病人，是最难处理的，更何况他们还只是专业外的人，不过扫了一圈，也没看到有人站出来，于是那男人又问道： “具体是什么时间？距离现在多久。” “好像是五年前，对，就是五年前，10月16号，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还在上学，听到这个电话的时候都……”女孩还准备洋洋洒洒地说下去。 “不要再多说了，你，现在，立刻拨打120，让急救车到下一站的火车站来接人。好吧！如果有困难，让乘警协助你，现在距离下一站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尽力拖住这么多的时间，在这火车上没有急救的工具和药品，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中年医生说到这，就立刻断了话，然后拿着手中还剩下的两片硝酸甘油，准备给老爷子服下。 与此同时，那个中年妇女也是快速地安慰道：“姑娘，你在下一站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如果没有的话，我在南丰还有几个熟识的朋友，倒是可以让他们尽快安排一下。” 女孩此时明显是有些手足无措，此刻听到这话，立马感激：“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没事，你先给你的家人打个电话吧，有些事还是需要大人来做决定比较好的。”女医生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解释道。 “哦，对！好，我给家里打电话。谢谢您医生，我这就给我爸妈打电话。”女孩这才想到抽出一只套上了卡通外壳的电话，拨号拨了出去，然后走到了通道的另一边，打电话去了。女医生也就顺手帮着安排了一下，她也没想着让一个小姑娘能在南丰认识什么人。 此时，方云一已经围在了旁边，微微皱起了眉，细细的观看了起来。而那个与方云一一同到来的戴着大眼镜的女孩，此时看到有医生在为老爷子做抢救，于是便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了，只是微微向前站了少许，希望能够帮上一点忙。也希望能够学到一点东西。 女孩名为云梦，是一名麻醉师，研究生二年级。平时虽然接触的病人很多，但是，真正要她们亲自处理的机会非常之少，毕竟，因为麻醉出问题的，才属于她们的专业，至于其他的任何问题，和麻醉师都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她除了知道一些关于医学抢救的基本知识之外，也懂得不是很多。 方云一到了也不过短短一分钟的时间，那个男医生此时拿着两粒硝酸甘油，正准备用水给老爷子送服下去。 突然，方云一的瞳孔忽然猛地一缩，立马往前走了两步，然后一把抓过那男医生的手，往后一拉，快速地说道：“慢着，这硝酸甘油你暂时不能给他服下去。” 第三章‘争执’ 啪嗒！ 这男医生的手明显就是一抖，他哪里想到会有人来打断他，而且还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不过，被人打断的片刻，男人先是本能一喜，以为是有专业的人士来了，但是一听到这年轻的声音和看到方云一那张年轻的脸。 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喜色落下的同时，火气也蹭蹭地冒了上来。 “你什么人？哪个学校的？还不快点让开，这是在抢救，不是在实习。什么都没有弄清楚，就这么冒冒失失的。你知道什么是心肌梗死和心绞痛吗？还不能用硝酸甘油？基础知识是怎么学的？让开！要是耽误了救治，你付得起责任么？”男人冷喝了起来，有些气恼，更有些怒，一甩手，准备把方云一给甩开。 “你干什么？你是谁！还不快点让开！”那女医生看到方云一此刻拉住了男医生的手，也是连忙大喝，对着旁边的人说道：“你们几个帮我把他弄开一下！”说着，那女医生就带着人转向了方云一。 方云一扫了这医生一眼，并没有反驳，也没有慌乱，而是快速地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一个国产的手机，快速地调成了摄像的模式，然后交给了那个戴着大眼镜的少女，然后立刻快速地说道：“帮我把接下来的全过程录制下来，最后记得保存。” 说完，方云一反手再次把那男医生准备喂药的手给拿开，略有几分霸道的沉声道：“我说了，现在不能服用硝酸甘油。有什么问题，我可以负全责，我现在录着相作为证据，逃不了。不过，我现在没有空闲时间和你解释那么多。如果你有心，帮我找附近的人借一点茶碱。我要用。谢谢！” 方云一一边快速地说着，一边将老爷子的衣服快速地给敞开了，然后贴着耳朵在老爷子的胸前细细地听了起来。 听了不过十秒钟时间，方云一就变换成了叩诊，终于得出了结果之后，才抬起头来，然后冷峻回道：“老爷子现在最为致命的是哮喘，不是心绞痛也不是心梗。而且，心梗的时候也是不适合服用硝酸甘油的。哪位叔叔阿姨带着茶碱这味药？请借我一些。” 前一句方云一是解释给那两个医生听的，后面一句，则是对着四周的人问的。 这一幕的剧变，周围的人都看得一阵目瞪口呆。 眼前发生了什么？ 一个不过二十岁的年轻人，把一个正在做急救的三十多岁的医生给拉开了，而且还霸气十足地让他去借药。这世界太疯狂了些吧。 不，应该说这个太有视觉冲击感了，因此，他们一时间都蒙了。 这要是死人了，怎么办？ 所以，就算是有人有药，也不敢轻易地借出来，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把自己判成帮凶怎么办？ “请问！”方云一见到没人回应，瞬间皱了皱眉，若是没有茶碱，接下来想要稳住老爷子的病情，可就要麻烦很多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高明的医生，没有药，他也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最多就是知道哪个人怎么死，因为什么而死的普通人而已，所以，方云一准备再问一次。 “嘭！” 方云一的话还没问出一半，忽然一个人就猛地冲了出来，一把就将方云一给揪住了，与此同时，在一旁，一个中年人尖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姑娘，就是他，就是这个人来瞎捣乱，不仅是将先前那个医生的抢救给中断了，而且还对老爷子不闻不问，就在他胸前敲一敲，最可笑的是，他不给老爷子喂药，还要借茶给老爷子喝。乘警就是我叫来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说完，他又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小姐，你放心，我就是律师，他这已经算是干扰到紧急治疗的程序了，事后不管老爷子康复与否，都足以让他吃上教训了。”说这话的人，赫然正是之前和方云一一个车厢的那个律师，只不过此刻的他一脸正经，只是偶尔会往哪少女的脸上瞥一两下而已。 女孩此时已经打完了电话，只是匆匆地看了已经被乘警制住了的方云一一眼，就快速地看向了自己的爷爷，问道：“我爷爷怎么样，他没事吧？” “没事，就是现在呼吸比之前更加急促了一点，此刻老爷子的额头已经出了少许的细汗，再加上此刻他的临床表现，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再度心绞痛的可能，此时服用硝酸甘油，是绝对的适应症。否则，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那男医生虽然是被方云一给掀了开，但是此刻在生命的面前也没有摆什么架子，而是直接回应道。 只是，他脸上的怒意却还未解。轻蔑地扫了方云一一眼，心里大骂不已，若不是看着方云一并没有什么过度的行为，他都要以为方云一是精神病了。这个年纪，装得自己好像很懂医学的样子。 至于方云一所说的什么哮喘？我哮喘你妹啊，哮喘是你用耳朵就能够听出来的么？耳朵能听的出来哮喘，那还要听诊器干嘛？ 心梗也不适合用硝酸甘油？以为我这么多年的医是白学的是吧？而且，就算不适合用，现在没药的情况下，你能用什么？用意念？ “叔叔，那你就看着办吧，对于治病救人这一块，你比我更加地懂，你们是医生，我信你们。麻烦你们了。”女孩对着男医生和女医生都鞠了一躬，很是客气，不过，此刻从她的脸上，虽然满是担忧，却没有看多很多的紧张之色了。 女医生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女孩的鞠躬，而是快速地上前，给老爷子查看了起来，她哪里会想到会突然有人出来捣乱？ 女医生一离开女孩，那个开始说话的男律师就又站了出来，走到了女孩的面前，然后伸出自己的右手，拿出自己的名片，未必没有几分炫耀之意地自我介绍道：“小姐你好，我是郭绍明，我是一名律师，希望可以帮到小姐您。不知道小姐叫什么名字。” “我姓宋，郭律师，刚才也谢谢你了。”宋姓女子很有礼貌地回了一句，然后接过了郭绍明的名片，显然是不想拂了他的面子。毕竟，看起来这郭绍明还是帮了她一个小忙的。 郭绍明见到宋姓女子接过自己的名片，笑了起来，就转过了身，然后又道：“不客气，这都是应该的，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装作自己什么都知道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了。宋小姐，这捣乱的人，该怎么处理？是下一站送去公安局，还是直接告上法院？或者是通知对方的学校进行处理？” “算了吧，爷爷也没出什么事，或许他也不是故意的。”宋姓女子又看了方云一一眼，她总觉得方云一不像是一个疯子，也不像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如此回了一句后，就继续把目光看向了爷爷那边，不再理会正和乘警解释的方云一。 直到看到那男医生已经将药给自己的爷爷服下之后，宋姓女子心里微微安定了下来。 宋姓女子虽然是有放过方云一的意思，但是那郭绍明貌似并没有这种意图，而是走近了对着那乘警说道：“你好，我现在是宋小姐的律师，我叫郭绍明，你可以查实我的身份。现在，我代表我的当事人要求你们把他给制住，等到下一站的时候，送往派出所进行管教。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 第四章 反转 那两名乘警一听这话，瞬间有些迟疑起来，但又一想到郭绍明的身份，便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虽然宋姓女子不想追究，但是这郭绍明要追究，他们也无可奈何。 只是方云一这虽然算是干扰了急救，但这也是特发情况，而且，方云一肯定也是一名医学生，否则，也不会冒险来打断那男医生的捣乱。 这本来是好心，就算是出了问题，事发紧急，只要说得过去又没出什么大麻烦，于情于理也不应该追究，不过既然对方当事人准备追究，那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这一幕说来话长，其实也就是半分钟的事。 方云一被两名乘警制住不久，那男医生就已经把硝酸甘油给老爷子服下去了。方云一一见此景，瞬间眉头就拧在了一起，知道如果自己还不把眼前这人搞定，那老爷子的事，就大发了。 深吸了两口气，方云一镇定地说道：“两位叔叔，你们先放一下我，你们放心，我不会跑，等我拿个东西给你们看一下。” 两名乘警顺着方云一的话就放了开，就方云一这单薄的身子，想要跑又能跑到哪里去？更何况是在火车上？ 不过，那郭绍明却是有些好笑地道：“你拿个东西？你拿十个东西都没用，我没有告你无证行医，就算是你的福气了，不过看你这模样，还挺不服气的。看来你还是需要多接受一些教育才是。” “你可别告诉我你还能掏出来什么武器出来，这玩笑可不好开。” 郭绍明有些鄙夷的看了方云一一眼，然后准备转身离开。他其实并不是想要和方云一过意不去，只是，谁让方云一正好是惹了晦气，正好是成了他接近宋姓女子的一块踏脚石了？他不借机踩一脚，踩谁了？ 一想到宋姓女子和那老头的身份，郭绍明的心里就更加火热了起来。 此刻方云一却是好不容易从怀里面抽出了两张大大的证件，然后分别打开，然后递给了两位乘警，说道：“这是我的我国急救中心发放的急救员证明，这张是国际卫生组织发放的国际急救员勋章，等同于国际急救员的证明。你觉得哪个比较有用，就去查一下哪一张的真实性，事后，我要对病人进行急救，我不希望再受到任何的打扰。否则，你们身上也会背负上责任。现在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查询这证件的真实性。” 说完，方云一又扫了郭绍明的后背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对着那此刻因为方云一拿出的两张证件而震惊得双目几乎睁得裂开的大眼镜美女说道：“美女，谢谢你，接下来麻烦你帮我继续录一下相，记得不要放过任何的细节，我好备用，谢谢。” 此时的大眼美女云梦早就已经震惊得目瞪口呆了，本来，之前她再方云一被乘警给抓走的时候，她还有些心虚和担心，以为方云一是在装.逼，可是现在，貌似？ 其他人不知道，但是作为学医的她自然知道这国家急救员的身份是怎么回事，她还记得当初她们学校也曾经派遣出了一只队伍参加了全国急救大赛，最后只走到了大区赛就结束了。不过，她却一直将比赛关注到了决赛里，在决赛中，就出现了三位国家级急救员级别的裁判。 那可是全国性质的比赛，裁判中才出现了三位国家级的急救员，而且据说，能够得到这种急救员身份的人，基本上都是在急救工作了许久的老医生，才有资格。至于那国际急救员的身份，她还第一次听说过，不过，肯定要更加牛。 但是现在，这方云一。 年纪，貌似有点太年轻了吧？ 这怎么可能？ “哦哦，好，好的！”云梦木楞地点了点头，觉得有些天荒夜谈。 与此同时，那两个乘警也是傻眼了，这尼玛什么情况？怎么一下子国家急救员和国际急救员的身份都给弄出来了？这国内有这个东西么？ 最终，两人还是不敢怠慢，其中一人还是用手机上了卫生部的官网，输入了方云一的证件编号和名字，然后，果然弹出来了一个证件，上面的编号和名字和照片和方云一都一模一样。这般之后，那乘警才压低了声音道：“这是真的，这是卫生部的官网，做不了假的。我们真搞错人了。” 一听完这话，另一个乘警立马就将证件还给了方云一，然后小心说道：“方医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之前不知道您的身份，还请您继续进行施救，您放心，接下来您不会受到任何的打扰。” 方云一快速地推开了两名乘警，勉强挤出了几个字，说道：“没关系，习惯了。”然后，方云一就准备往那老爷子那里走去。 这忽然冒出来的反转，直接让郭绍明有些反应不过来。最终，在看到两名乘警送方云一离开的时候，他才终于找出了一个理由，憋出了几个字对着那乘警道：“他这算无证行医吧？”说完，他才确定了一些，说道：“对，就是无证行医，这也是违法的！” “轰！” 这一下，不仅是方云一火了，就连那大眼镜美女都有些火了，然后立刻提高了嗓子尖锐地道：“如果你没读过书，就不要装作是文化人，然后再把自己不懂的常识暴露出来，并且还以此为荣。你知道无证行医和急救的概念和它们之间的区别吗？” “还有，你知道妨碍急救人员对患者进行抢救室会遭受到怎样的法律惩罚吗？”说着，大眼镜美女低头快速地输入了几个字，然后大声道：“根据我国的卫生法规定，有妨碍急救工作正常实施者，按照情节轻重，最轻处于七日以下拘留教育，最高处于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你这已经是十分恶劣的事故了，两位警察叔叔，你们已经有足够的理由将他带走了。我这里录了像的，可以作为证据，他没有任何的理由辩解。就算他是律师也不行！谢谢，不送！”云梦这话说得十分地解气，然后十分潇洒地转过了身，继续为方云一录像去了。 其实，那两名乘警此刻也是一脸的解气，开始把方云一抓错之后的反转，他们两个的脸面也放不下去，这下终于是找到了理由，他们怎么可能放过郭绍明这个罪魁祸首，当即就将他给拿了下来。 郭绍明当即反抗道：“你们两个干什么？我告诉你，我是律师，我告你们非法拘禁！我！” “啪！”一名乘警马上就是一巴掌拍在了郭绍明的后脑勺上，骂骂咧咧地道：“哼，是不是拘禁我不知道，也不是我们说了算。反正现在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妨碍急救工作，我就算打你一顿，有录像在那里，你有八张嘴，也逃不了。”一边说着，一边将郭绍明给拉走了。 “你，你们不能这样，我要投诉你们，我要告你们，我是律师！你们是违规的！~” 郭绍明再如何挣扎，也早就已经被带走了。 第五章 画面感太强 郭绍明给带走一幕，早就被那宋姓女子以及那一男一女两名医生注意到了。 不过，此刻的他们显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郭绍明的身上，而是上下打量起了方云一，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方云一的身份来历，但是他们当然认识那个急救员的证件，甚至，那个男医生曾经出国进修的时候，更是听说过那国际急救员的说法。 只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国内还有人拥有这个东西。而且，还是方云一这么年轻的小娃娃。 显然，这也不是重点。 方云一再次走到了老爷子的面前，然后挥了挥手，打断了那宋姓女子的歉声，而是直接道：“这老爷子是因为心梗并发心源性哮喘，本就血供不足，此刻再用了硝酸酯扩张了小静脉，估计距离休克也不远了。我的听力比常人要好很多，听得出来哮喘音。” 方云一一锤定音，却是将那男医生和女医生的脸吓得一白，不过，两人也没有慌，而是继续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对于急救这一块，我们两个的确是不太擅长。而且现在车上没有药啊也。” 虽然他们这算是过失，但是因为没有具体的检查手段，看不出来哮喘也是理所应当，而且，若是什么都不做，老人的病情会更加地麻烦，所以只能算医疗过失，不算是事故。 “老爷子年纪比较大，暂时还不能排除有呼吸性哮喘的可能，不论何种哮喘，急救首先都是通畅呼吸道，茶碱仍然是首选，茶碱乃是常用药，要找到肯定不难。我之前听了老爷子的呼吸音，发现有哮鸣音之外，还有水泡音，显然老爷子有间质水肿，因为老爷子之前并没有感染，所以，考虑间质性肺疾病，可选用皮质醇治疗。” “叩诊是过清音，支持哮喘诊断。”一边继续叩诊了两下，方云一快速地说道，然后他又摸了摸老爷子的脉象，心瞬间就是一沉，继续补充道：“老爷子的心率和脉率不整，有可能是房颤。也有可能是三度房室传导阻滞。还有！” 说到这，方云一突然右手猛地一捏，然后快速后退，说道： “不对！这不是房颤！” “这是三度房室传导阻滞。” “心梗后心衰并三度房室传导阻滞，并心源性哮喘。” “首选异丙肾上腺素！现在需要异丙肾！距离下一站还有二十五分钟，只要有一粒异丙肾，就应该可以暂时撑过去。若是实在不行地话，就只能够考虑最坏的办法了！”方云一快速地说出了治疗的手段。 “两位老师，请你们帮着去找一下，现在患者的血压很可能在下降，必须要有人看着。”方云一话语踌躇，但是语气却是十分坚定，显然对自己的诊断，十分有把握。而且并没有因此而亢奋，叫了一声老师。 那男医生和女医生一听到方云一还有办法，当即不再多说，乖乖地跑去借药了。反正，在方云一的提点之下，他们所能够想出来的药，也就只有异丙肾和茶碱，至于最佳适应症的人工起搏器，在这火车上是绝对找不到的。 至于方云一还有其他的什么办法？那他们就不知道了，这急救也并不是他们的专业，所以，在方云一的面前，他们就是学生。 那一声老师，他们都明白，这就是客气客气。 医学无先后，达者为先，要是跑到自己的专业上来，他们使唤方云一，也绝对像使唤徒弟一样，对，就是徒弟。 虽然方云一现在的反客为主，有些落了他们面子的嫌疑，但是，对于这么年轻的一个医学天才，他们有的，完全只有欣赏。而且，方云一作为龙华为数不多的国际急救员，在急救之时被使唤一二，貌似并没有什么不对。 嗯，就是这样。 对于突然闯进来的年轻得可怕的方云一，尽管那男医生和女医生都乖乖地把位置让了出来，周围的看客还是觉得这画面的冲击感实在太强。他们并不知道什么国家急救员的身份，也不知道那勋章是什么鬼。 只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小娃娃，将两个三十多岁的成熟医生给呼来喝去，实在是对他们的世界观造成了庞大的冲击。然而，这些人也不敢有上前劝阻的想法，开什么玩笑，既然别人医生都已经作出了决定，那就当然有他的道理。 四周的人都很自觉地纷纷让出来了一大块地方，和两条走道以供行走。在真正遇上急救的时候，他们还是显得很热情的。 这个时候，时间方才过了十二分钟，火车外面的路灯也变得频繁了起来，预示着下一站就快要到了，只要撑了过去，老爷子的危险性就会小上很多。 方云一看到两名医生离开之后，并不敢大意。 心衰并房室传导阻滞，非常容易并发心脏骤停，若是不能及时发现，莫说十二分钟，就是三分钟，甚至是两分钟，也不是老爷子能够承受得起的。而且，还是在这种服用了扩管药之后。 方云一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有规律地搭在了老爷子的左手手腕上，与此同时，左手却搭在了颈动脉窦处，以此来大概确定老爷子的心率和脉率。如果有一个听诊器，方云一可以省去很大的麻烦，但是，问题就是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分半钟的时间过去。方云一的头就就像是定型了一般，一动不动，甚至，他的身体也是如同定型了一般，一分半钟之前，他保持着什么动作，现在就还是什么动作。 这一看，就是在保持着高度的警惕，那大眼镜女孩一看到这一幕，瞬间就目瞪口呆了起来。别人或许不懂这不懂能有多难，但是她却明白。 每个人身上的很多肌肉，每一块都会有不由自主的肌紧张，这是下意识的，也是人要发出一切动作的前提。 当然，想要这些无意识的肌紧张消失，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把支配的神经直接切掉，另一种就是上行的神经元直接控制，让所有的肌肉，都同时紧张起来，从而处于持续紧张状态，减少身体的抖动。 这说来简单，做起来可就。 千难万难咯。 不信，你就拿一只手凭空绝对不动试试，不要十秒钟，你的手指绝对会不由自主地颤抖。（有兴趣的书友可以尝试一下。） “找来了，氨茶碱找来了。”那女医生终于从3号车厢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举着一板药，伸了过来，对着方云一说道。 第六章 魔术般的表演 方云一当即就将那药盒拿了过来，准备撕开给老爷子喂下去的时候，突然，老爷子的呼吸变得越发地急促了起来，甚至，他的胸脯的起伏，也是更加大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方云一当即手指一停，然后快速地一搭脉，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将老爷子的胸前给解了开，嘴里快速地说道：“不好！脉搏相对过缓。” “硝酸甘油已经起作用，患者四周静脉过度扩张，回心血量不足，加上左心衰，这是休克的征象。直接吞服氨茶碱已经不是最佳选择，只有送服，另外，最好是找一根管子过来。要是先有异丙肾就好了。” 方云一正说着，那男医生也跑了过来，说道：“异丙肾找到了，我还找到了一个注射器，不知道有没有用。那边有一个人正好是进药商，有一些药品，他正往这边赶过来。我先带来了一些异丙肾。” “正好！”方云一立马停下口中的话，一把夺过注射器，翻起身旁的清水就准备注射到药瓶里面去。 但是，一听到男医生的下面一句话之后，方云一立马一皱眉，然后说道：“既然还有药品，那现在就要用另外一种更好的办法撑一会儿。”说完，方云一一抬头，快速地问着那宋姓女子： “你是家属是吧，现在你爷爷的病情很严重，我需要用刺激交感神经的办法来暂时延缓他的病情，以等待药物到来。这个办法不是规范的，你同不同意，你要是不同意的话，那我们就直接等着葡萄糖过来，你爷爷虽然病情紧急，但是也不至于死，就是会有一定的后遗症，你是家属，你来做决定。”方云一说话的速度极快，差不多才五六秒钟就说了一长串话。 “不，我都听你的！”那宋姓女子一咬牙，全部把决定权交给了方云一。现在是关键时候，不是该犹豫的时间。 “嗯！谢谢！” 方云一得到答复之后，就马上动作了起来。 “啊！” 还没有看清楚方云一的手是如何操作的，那个大眼镜女孩和宋姓女子都不由自主地大声叫了起来，因为，此刻那注射器的针头，正深深地扎在了老爷子的脖子上，差点连根都扎进去。 脖子，在任何人的潜意识里，都是最为薄弱的地方。饶是那大眼镜女孩，和那两个医生，此时看到方云一的动作，也是一阵心惊肉跳。 方云一此刻右手已经快速地在针头附近揉了起来，并且一边解释道：“我用针来刺激颈部的交感神经，以此来扩张老爷子的肺部血管，并且还可以增加少许老爷子的心率和心肌的收缩力，与异丙肾的效果相同，并且还要超过。” “不过，因为这种办法只记录于文献之中，而且需要掌握的技巧很难，所以便没有被写进教科书。毕竟，在交感神经之前，就是颈动脉以及其他的一些血管神经和甲状腺，操作指数非常强。如果不是现在情况实在紧急而且实在需要，我也并不想这么做。”方云一一边抚摸着，一边看着老爷子的呼吸果然变得顺畅了不少。 而听了方云一的解释，那两个医生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与此同时，心里不禁变得尊敬了起来。不管方云一的年龄如何，能够掌握这种高级的手法，而且还是只存在于文献之中的手法，那都是值得尊敬的。就凭这一点，他们都知道，那国际急救员的身份，假不了。 一切认识，都没有亲自实践来得更有说服力。 “嗯嗯！”原来是这样，男女医生以及那大眼镜的麻醉医师都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像是受教一般，这一幕再次冲击了周围之人的视觉感。不过，在看到老爷子的病情改善之后，目光中却是射出了比那男女医生更加尊敬的目光。 人总是向善的。 只是，那针头扎在喉咙前的大针头实在太过于刺眼，让他们感觉面前的一切都有些不太真实，更像是魔术般的表演。 不过，这明显就不是表演，也不是为了表演和带来震撼。 如此这般，又是四十秒钟过去。 “来了！来了！我带来了几瓶葡萄糖输液器过来，还有一把手术刀，还有一根气管插管器，不过就是没有氧气瓶，其他的东西，我也没来得及带过来，不知道还需要什么不？”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汉如此气喘吁吁地说着，一边继续往这边跑了来，嗓门儿很大，像是东北的汉子，很是直爽。 看到这大汉一来，不待方云一说话，那男医生就直接拿过了葡萄糖，再把异丙肾给溶解掉之后，混合在了一起，与此同时，那女医生也接过了注射器，把针扎入到了老爷子的手部的静脉处了。 “流速，75滴每分钟！不用太快。太快了会加重心脏负担，造成一定反作用。”方云一看了看老爷子的呼吸，变得平稳了少许，就稍微减了一点量，如果是一般地病人的话，最好是90滴。 “呼！”这般之后，所有人都是出了一口大气。 就连方云一也是舒了一口气，然后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皱了皱眉说道：“把茶碱还是给老爷子服下吧，比平常多三分之一的量，就是四粒。虽然静脉注射最好，但是现在没有，就只能将就了。而且，现在正在注射异丙肾，不宜再同时静脉注射茶碱。” “另外，这注射器，还是先别拔下来吧。留着还有用。”方云一想了想，还是交待了一句。 “好的！谢谢你了，医生！”宋姓女子不知道方云一的名字，只能叫医生。叫完之后，女孩就急忙去弄起了水，然后准备给自己的爷爷服下。另外两个医生也是帮着照看着，他们作为医生，自然知道之前方云一高度精神集中，耗费了不少的神力，此时情况都好转了起来，那也就不用再麻烦方云一了。 方云一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而是对着那大眼镜美女一伸手，然后将录像给保存了下来，并且说道：“麻烦你了，让你举了这么久。你什么时候下车？如果是明天，哦不，是今天白天才下车的话，我就请你吃饭吧，不过也就是仅限于火车上的饭。我要到竹楠，估计比你要远点。” “啊？”那大眼镜女子明显没有想到方云一会这么客气，瞬间有些慌张地道：“没事没事，不用请我吃饭。应该我请你才对，你到竹楠啊，那是要比我远多了，我还有六站，也就是明天上午十一点就下了。。” “恩，那我们先回去，回去再说。”方云一淡淡地回了一句后，又转过了身，对着那宋姓女子道：“这里没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有什么情况或者是对我有意见，随时来找我，我在七号车厢。另外，下车之后，最好还是做一个人工起博吧，异丙肾虽然有效，但是为了预防之后再发，人工起搏器仍旧是最佳治疗办法。” 宋姓女子此刻正在给老爷子喂药，虽然听到了方云一的声音，只能点头称是，倒是附近的一些人又不禁高看了方云一一眼。 先是被误会，误会之后没有生气，救了人也不骄傲，更不求回报，这种好医生，这个年头明显就是不多了。 那男女医生也是看着方云一的背影，若有所思了起来。这小年轻，是不是应该给院里争取一下？ 也不知道对方究竟在哪里工作。 …… 第七章 晚来的…… 七号车厢处，方云一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个大眼镜美女，正不停地大声问着：“方云一，你今年多大了？你肯定很小对不对？你是哪个医学院的？你至少也是读博士吧？你这么年轻的博士除了你之外还有吗？” “不是！我不读书了。”方云一很平稳地回道。 “你没读博士？那你这么年轻就硕士毕业，也挺厉害的。你现在在哪里工作？是在上京吗？在哪个医院？你给我留个微信或者电话好不好，我要是有什么不懂的，我可以问你。我以后想考博士……”云梦继续问道。 “我也没在医院里工作，你加我的电话也没用，估计这次回去后就不会再回来了。现在天也不早了，明天我再请你吃饭吧，时间上也来得及。你还是先休息休息吧。”方云一快速地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用外套裹了裹身子，不想理会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主要是，这眼镜女是太能说了，只是走了四五个车厢，这眼镜女在听说了自己也是从上京坐车后，差点就要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可不可以去逛街这类的问题了。 方云一心里不禁在想，现在的女硕士，都这么饥渴？当然，这种念头也只是一闪即逝。 不过，云梦明显没有这么容易就放弃，睁大了眼睛，带上了一丝可怜：“我叫云梦，在上京大学的附属医院里面，当麻醉师。你不留你的微信，你把我的微信留着，总可以了吧？” 一听到云梦这话，四周的男人几乎都忍不住提高了耳尖。 微信号，这可以加一加啊！ 这云梦虽然不是完美的女神，也能够打个八点三分了，这种美女，这个年头也不多见。虽然心里有些酸溜溜为何这云梦为何会看上方云一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伙子，但是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徐徐图之了，反正以后的时间还长。 还有的‘成功人士’，看了看方云一洗得有些发白的牛仔裤，再加上一条明显就是数年前的美特斯邦威的休闲外套。估计也就是打折品，脚下一双小白鞋，也是洗得有些地方脱了皮，不过就是手上的那块手表，看不出来具体的价格，肯定值几个钱。 平头，普通到了极致的脸，肤色也有些黑，好像是晒多了太阳，不过皮肤倒是很健康，没有什么痘痘，五官虽然算不上帅，也不至于丑。反正就是扔进人堆里面，绝对不会让人回头的那种。 “我很少用微信。”方云一很冷地拒绝了。 啊！ 天杀的！ 一群‘牲、口’心里大骂了起来，你就算不要，我们要啊，你让她说出来，你自己不记住不就得了？而且，就你这长相，还耍什么帅，装什么酷啊。 屌注孤，屌注孤啊！ 一群人心里都在滴血。 但接下来的一幕，这群人就更加滴血了，只见云梦道：“好，我知道你忙。那我给你留一张纸，上面写着我的电话，这样总行了吧？”云梦说完，也不管其他人作何想，真就抽了一张纸抄写起来，一边问道：“欸，方云一，你的医术怎么这么好？你是怎么学的？而且你的手法那么准，就算是我们医院的一些老教授也不一定比你准。” “而且这么年轻就出过国，你英语肯定很好吧？你是去了米国还是英格兰？还是……” 云梦的问题落下之后，方云一忽然间沉默了起来，大概沉默了有十秒钟时间，才缓缓地回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已经不是医生，也不是医学生了。” 周围的人虽然听出了方云一的话里有话，但是却并没有太多的感触，而且，方云一就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最多就二十五六岁，能有多大的感触？ “什么？” 云梦当即惊得一大跳，然后头摆的像个拨浪鼓一般，说道：“诶？你开玩笑的吧？凭什么？你这么好的医术，你不当医生，你是在糟蹋你的医术，还是为了讽刺其他医生啊。这玩笑不好笑。” 云梦说得很有几分严肃，说实话，她虽然是一名麻醉，那也是她在报考研究生的时候，因为分数不太够，所以调剂过去的，其实她最想当的还是一名医生，可以接触病人，为病人处理麻烦的医生。 “那你就当我是开玩笑吧，我现在需要睡觉，我很累。谢谢，麻烦了。”方云一很‘诚挚’地说道。 云梦闻言欲言又止，她猜得出来方云一是真累了，于是便也不再反驳，只是有些不情愿：“好吧，那你睡吧。” 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之后，云梦不知何时偷偷地拿出了自己的镜子，然后瞅了瞅，细声嘀咕道：“虽然本姑娘比不上那个宋小姐，但也不差多少好不好？” “哼哼，你的样子我已经记住了，这么年轻，而且医术这么好，我还就不信找不出来你！京都也就那么几个比较知名的大学和附属医院而已。我的人缘也不差的好吧？” 嘀咕声蠕蠕，不过明显是想多了。 方云一打盹儿打了过去，但是坐在方云一对面的那老爷子却是有些坐不住了。 云梦是一个医生的事他知道，云梦去二号车厢的时候，他亲耳听到的。云梦去了2号车厢进行抢救的事，他也知道。可是，这怎么一来一回，坐在自己对面的这叫什么方云一的人，就把云梦那丫头给迷得神魂颠倒的了？ 难道，他们是一伙的？ 不对啊！ 这女孩看起来这么单纯，不被骗就已经是万幸，怎么可能骗人了？或许，她也是被方云一被蒙蔽了吧。 对。就是这样！ 那万一，要这方云一是真有本事了？ 其他的还能够编一编，但是这医术还能编？ 那自己的孙子？ 老爷子心里交杂了起来，又因为之前对方云一的态度如同防狼一般，所以此时他也不好继续开口问。老爷子很想开口问问那云梦，不过，他也开不了这个口，他有些担心着又是另外一个套。 与此同时，谁都不知道，方云一的识海之中，在发生着匪夷所思的一幕。 方云一发现自己的神识被强行抽了出来，然后被揉成了一个迷你的自己，然后站在一个十分空旷的虚空之中，而在自己的面前，摆着一方高高的墙，上面用嫩绿色的字写道…… ps：求推荐和收藏。 第八章 神奇的梦 名称：医神系统（初级阶段）。 宿主：方云一。 是否激活：已激活。 当前等级：0级。（描述：你就一个还没有入门的渣渣！还不赶紧去入了门再说！） 当前等级所需经验：10！ 当前拥有经验：0.1！ 系统已激活，因宿主等级过低，系统具体功能未激活。宿主需要足够的经验才能够激活相关功能。 望着这既像游戏面板，又有些不像游戏面板那么详细的怪东西，方云一咧起了嘴巴。看来自己是真累了，做梦都尽是梦到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什么医神，什么系统都出来了。能不能再搞一个龙傲天出来？ 还是，来一本混沌修真诀？ 或者，让我直接捡到一粒丹药，立地成神好不好？ 或者穿越成萧炎？ 扯淡了吧！ 低声说着，方云一摇起了头，想要把自己拉回到现实，而就在这时，一阵机械的声音响了起来：“医神系统激活，我作为系统的精灵，有义务为宿主介绍一下本系统。本系统的目的，是要把宿主培养成一个至高医神，不过，在此期间，宿主需要完成一连串系统发布的任务，来获得奖励点以及经验。” “奖励点可以用来抽取奖励，经验可以用来升级和其他用处，鉴于宿主目前等级过低，尚未入门，系统自动奖励一次抽取奖励的机会。以免宿主在入门之前身死，成为第一个未入门便死去的传承者。” “系统介绍完毕，宿主是否现在就使用抽取奖励的机会？”机械声毫无感情地说道。 方云一当时就有些懵了，然后苦笑道：“果然梦境是还原一切现实欲望最好的原料，原来小说看多了，这种机械声都能还原得这么真实。若是自己没有学过心理学，再yy一番，该多好啊！可惜了。” “宿主是否现在就使用抽取奖励的机会？”系统的声音依旧冰冷。 “使用！反正都梦到了，不借着梦境爽一把，那不是亏大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个什么东西。”方云一也是想开了。 “正在为宿主准备抽奖盘！” 随着声音落下，一个庞大而复杂的八卦盘一砸而下，期间闪烁着无尽的光芒，就像是天下里面的那个大盘子，不，应该说如果细看的话，比那个要复杂无数倍，也不知道怎么搞出来的。 “请宿主自主推动天道！……抽奖盘。宿主第一次抽奖，抽中奖励的机会是百分之百。” 系统的提示音过了之后，方云一看了看眼前的华丽表现，瞬间就沉默了少许，显然是被这华丽的外观给惊到了。不过，好在方云一也是定力过人，知道这里面就是梦。所以用力一推，就直接转过了身去。 至于奖励什么的，那看看就好，免得梦醒了懒得眼馋。 方云一对着前面打量了起来，就像是在一个巨大的空间之中，除了自己这里之外，四周一片黑暗，就像是黑宇宙一般。而宇宙的边缘，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吸引着方云一一般。 不过，让方云一有些郁闷的是，他每往前走一步，他身后的大盘子也就往前走一步，紧紧地跟着他，丝毫不让。起初方云一还觉得有些郁闷，会回头看看那正快速转动着的大盘子，但之后就又习惯了。 做梦还能有逻辑么？ 后来方云一就彻底不再看了，只是自顾自地感受着脚下软绵绵的奇怪触感，只是，突然在一个时候，系统沉默的声音再次响了出来。 “宿主抽取奖励完毕，是！” 说到一半，系统竟然都颤抖了一下。 “是无！” 听到这，方云一嘴巴都差点翻了过去。 不是说好了抽中的机会是百分百么？怎么变成了无？ 做梦都做得这么蛋疼，果然是倒霉了喝水都能塞牙缝。唉！~ 方云一的思维到了这，也就停止了。然后，系统的机械声就打断了方云一的思维：“系统的奖励正在发放中！奖励特殊，发放时间需要二十四小时。” —— …… 方云一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凌晨的两点多了。 方云一不醒还好，一醒差点就是一个趔趄，还好方云一扶住了玻璃窗，然后看着眼前站着的一大堆陌生人，身子往后微微一躲地说道：“你们干嘛？这可是火车上，打劫是犯法的。我也没钱。” 方云一这话一出，对面几人瞬间脸皮就是一黑，但也考虑到方云一是刚醒来，也没有怪罪，只是解释道：“方先生，是这样的，我是宋福，是宋家的管家，之前宋老先生在火车上突发心脏病，多谢方先生出手相救。因为宋先生和小姐都已经陪着老爷子去了医院，所以就派我过来代表宋家给方先生致谢一声。” 说完，老者一弯腰，递过来了一张黑色的卡片，道：“这是一张宋家的贵宾卡，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还望方先生能够收下。以后兴许能用得着。只是？”说到这，宋管家犹豫了起来，然后才继续道：“只是希望方先生能够行个方便。” 方云一摇了摇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道：“卡我就不收了，如果你是来问我那个注射器该怎么拔下来的话，你就告诉他们直接靠右手边用力拔下来就行了。如果还有其他的问题，我这里有一份我急救时的录像，可以给你们复制一份。” 那宋管家一听这话，当时眼睛微微一亮，暗道方云一懂事，便回道：“那就麻烦方先生了，也希望方先生能够理解我们。” 方云一脸上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事，手机就在这里，卡里面还有其他的东西，不方便让你们拿走。否则内存卡我也不要了。” “方先生放心，我们只拿我们该拿的东西。另外，作为给方先生的补偿，除了这张贵宾卡之外，我已经让人给方先生的私人银行卡上打过来了一些钱，作为道歉的费用。我真诚地希望方先生能够理解，也希望方先生能够理解宋先生的一片孝心。”宋福很是有礼貌地解释着，作为管家，他已经很称职了。 不过，方云一却是一言不发，保持着沉默。而且，就算是他想说什么，又能如何了？宋家不信任他，就有权而且是合法地把录像复制过去，这是他们的权利。 只是，方云一的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算了吧，这是最后一次了，反正。方云一暗自苦笑了起来。 嗯，就是最后一次了。 第九章 你们两个眼瞎了？ 大概过了两分钟，录像已经完全地复制好了，宋福规规矩矩地把内存卡又递了过来，然后又道了一声谢之后，准备从车门那里离开。宋家虽然是通过了一定的能量，使得火车稍微晚点了少许，但是，也不能太久了，违反规矩，也是该有限度的。 “等等！”就在宋福准备转身的时候，忽然，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传了过来。 宋福一听到这声音，连忙转身，问好：“三夫人好，三夫人这时候不陪着老爷，怎么想着来到火车上了。” “宋管家，我来自然是为了老爷子的事。小姐已经说过了，这方先生从头到尾都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而且全程都自行录着相，小姐也都看着，是个坦荡人，管家不用再取证据来侮辱方先生的为人了。”那中年妇女一身华服贵妇装，对着方云一笑得很热情，并且处处都是在为方云一说话。 但不知怎么回事，方云一都没有从中年妇女的身上感受到丝毫的善意。而且，之前宋福的一贯动作都已经是将宋家的态度做到了，方云一也懒得和他们多说话，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宋管家，你放心，我不会介意的。里面的程序出了任何的差错，我都愿意承担，当然，之外的任何东西，我也不想牵涉进去，也不会平白就受什么冤枉。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你们就可以走了。” 方云一这逐客令下得丝毫不客气，因为方云一的心里，是真正地怒了。自己好心好意的救人，最后却搞得如同是一个罪人一般。早知道，对面就算是死，方云一也不一定会救。不过，这世界上并没有任何的早知道。 宋福的脸上很尴尬，低着头道：“三夫人，既然方医生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还是拿回去看一看吧，要不，我先给老爷或者小姐打一个电话问一问？” “哼！”中年贵妇声音忽然一转，略有几分冷地道：“既然方公子执意如此，那就不怪我们宋家不怀好意，到最后方先生若是执意要觉得我们宋家是在欺负人，那就算是欺负人好了。就算是你说出去，我宋家也并不害怕。” “那我们就走吧。”中年贵妇似乎方云一不答应她的说法，就像是侮辱了她一般。 “哒！~哒！~哒！~” 中年贵妇转身离开了，走得步子不急不缓，很是高傲，也满是风度，至少是显得风度。四周的人看着这一幕，虽然觉得贵妇有些盛气凌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宋福也准备离开，不过，宋福刚一转身，身体就愣住了。 哒哒哒！ 让宋福有些惊讶的是，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高跟鞋的声音快速地踩了过来，这声音绝对不是三夫人的，宋福往前面一看，一个身着一身牛仔衣的少女一言不发地就走到了中年贵妇的面前，紧接着，她二话不说，一巴掌！ 啪！ “既然不信任，就不要满嘴仁义，也不要表现得满脸假惺惺。宋家虽然很大，但是也不至于大到一手遮天，在上京，宋家也就一个名字而已。而且，欺负人这件事，也不只是宋家会。而且，有些人还未必是宋家欺负得起的。”少女单手还拖着一个大大的旅行包，头上都是细汗，发丝也结成了柄，一看就是赶路赶的。 初时，那中年贵妇被这少女这么一打，当时就准备发怒，但是等她一看清楚少女的面容，以及她的装束之后，又看了看她右手上的一条布织成的紫色手镯之后，又连忙忍下了心里的愤怒，只是眼角不时地略过了杀机，但更多地却是。 恐惧。 宋福当即就吓了一大跳，连忙跑上前来，低下了头问好：“紫衣小姐。不知道紫衣小姐有什么指教？” “紫衣小姐，你怎么在这？”中年贵妇也是单手捂着脸，有几分畏惧地说道。 虽然中年贵妇心里不是滋味儿，但是对上这个乃是京华最为顶尖家族的紫家的唯一一个公主，他也只能低下自己的头颅。莫说是她了，就算是自家的大哥来了，这一巴掌，也是白扇了。否则，紫家并不介意会把宋家像扫地一样地从上京给扫出去。 在紫家这庞然大物面前，宋家真的不算什么。只是她不明白，这紫小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可是火车上啊，而且，她怎么还还会打了自己一巴掌？ “呵呵，你不该向我问好，而是要向他问好。”紫姓少女说完之后，对着方云一一指，而朝着方云一身后的两个大汉喊道：“你们两个眼睛是瞎了还是脑子被驴给踢了？你们的少爷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装什么残疾？你们脑袋要只有这智商，出来当什么保安？回家抱孩子去多好？” “你们要像你们少爷的脾气一样好，那要你们干嘛？出来遛的吗？”紫衣一脸怒气喝到。 宋福一听到这话，当即脸色就是一变。 这什么？ 难道方云一是在扮猪吃虎？ “紫衣小姐，这方少爷是？他是上京方家的人？”宋福和中年贵妇的脸色当即大变。上京的家族真的也很多，宋家也真的算不上大家族，方家，虽然不是最顶尖的家族，比不上紫家，但是，也比紫家差不了多少，至少，宋家在方家的面前，也就只是一个概念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而且，方家还正巧就有一个少爷，平日里是非常低调的，至于具体是学什么的，怎么低调的，那宋福就不清楚了。若是这方云一真的是那个方家的人，然后被宋家这么对待，那么，就算是方云一不在意，等到方家的人知道了这件事之后。 那麻烦可就？ 能够和紫衣走得这么近的，而且又姓方？那？ “难道你们以为本姑娘也眼瞎，会随随便便为了一个普通人就跟上了火车，而且还一个车厢一个车厢地来找他？天下就你们宋家牛，就你们宋家的人能干是吧？”紫衣少女一脸恼怒地反讥道。 “不敢！”宋福连忙说道。 “不敢不敢，我道歉，我向方公子道歉！”那中年贵妇也是吓得脸色有些苍白。 “哼，现在我没空听他们道歉，你们自己看着办吧。”紫衣少女自言自语一般地走向了方云一，却是一句话就定了宋福和中年贵妇的遭遇。 不待宋福再有过多的反应，那两个长得高大的大汉，一前一后地就走了过来，然后二话不说地直接将宋福和那中年贵妇给拖了出去，等到火车走了之后，方云一还看到宋福在地上被打着，看那模样，绝对是受了真正的伤。 至于宋家的保镖，竟然连还手都不敢。 与此同时，那宋家的三夫人，也是满嘴是血。 顿时，车厢里静了下来。应该说，更加静了下来。？？？？ 第十章 你真的知道我是谁么？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快到了让人难以反应。 而且前后的反转实在太多，多到让人根本目不暇接。 先是宋家的人把火车给停了下来，然后貌似找方云一质问要什么录像，开始还客客气气的，之后又是性情一变，不给情面。 众人还有些同情方云一，都给别人治好了病，竟然还被欺负了。可是，就在刚过了一半的时候，剧情突然反转！ 这小伙子，竟然是大有来历？而且，还有像紫衣这般风华绝代的少女前来帮忙，这是怎样的艳福？要知道，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三点不到，所以，这个紫衣绝对是追上来的，而且，凭着这紫衣刚才表现出来的一幕，她需要坐火车吗？而且会在这个时间点坐火车吗？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为了方云一。 看到紫衣的绝色容颜，就连那大眼镜的少女云梦，也是缓缓地低下了头。似乎在这紫衣少女面前，就算她再多照几回镜子，也找不回多少的自信。之前，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会丑，但是今天，她貌似动摇了这一想法。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眼，云梦就知道了自己和紫衣的差距，同时，她也有些明白，为何方云一不理她了。云梦心里的感觉，既是恍然，又是复杂起来。 而方云一对面的那个大爷，则是有些战战兢兢的。像是怕极了方云一一般，生怕方云一借机报复。 不过，方云一接下来的一番话，就是让他把担心收了起来，只见方云一苦笑道：“你这样不是再给我找麻烦么？我就孤家寡人一个，可比不上紫小姐你，哪天要是被人给砍了，也没人管埋。而且，上京的方家，我连门槛都找不到在哪？你这么借着他们的名号吓唬别人，你不是把我放在热炕上面烤么？” 方云一有几分自嘲地道：“方家找上了门来，估计我就算是有十张嘴，也比不过他们的一只拳头来得紧张。” “他们敢！”紫衣连忙保证，挥了挥拳头道：“先不说方家的人我认识，就算不认识，他们方家知道了，也绝对不会怎么样的。而且，我借着他们方家吓一吓宋家算个什么事？”紫衣十分霸道地威胁着，却不知这里根本就没有宋家的人。 霸道说了一阵之后，紫衣又话锋一转，有些幽幽地道：“你真的要这么走了么？”说话间，紫衣的眼睛突然变得有几分深邃幽怨了起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方云一沉默了，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说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方云一才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时间都这么晚了，你也不睡觉？” 眼前的少女方云一当然认识，这是方云一大学的一个同学，应该说是一个学妹，因为一次偶然，他们在一个社团里做过几次活动，也算是熟人。至少方云一是这么认为的。 之后方云一在紫衣大二的时候就提前完成了本科学业出了国，再用了两年的时间完成了研究生的学历。后来本来想着在本校读博，却是因为一些客观原因！方云一被开除学籍和剥夺了执业医师证书，这才坐火车回了家。 “你都要走了，我为什么不能来送送你？难道我就这么让你讨厌么？”紫衣略有几分楚楚可怜地问道，与此同时，她的目中，满是复杂。 这一下，周围的男人几乎都快羞愧致死了，先是有云梦主动示好，但是现在？ 这什么情况？ 大美女千里追爱？ 就算他是一个医生，也不至于这样好不好？难道，现在市场上都流行医生这一款男神？要不，我也去学医？ 当然，他们也就这么一想而已。 “我自然是回家，我不回去还能去哪？现在天色也不晚了，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肯定累了你。”方云一摇了摇头，然后站了起来，把座位让了出来。 紫衣却是摇摇头，对着坐在方云一旁边的那西服男说道：“您好，这位叔叔，我是在15车厢的软卧那里，我能不能跟你换一下？你去我那里吧。” 西服男子一听，先是一愣，然后立马就反应了过来，连忙道：“行，小姑娘，你坐这儿吧。软卧那里我就不去了，下一站我就到了，站一会儿就行了。”他也不傻，自然看得出来紫衣是为了方云一而来，若不是不想把问题直接戳穿，他早就想让座位了。 至于去软卧，他也没这个打算，谁知道方云一会不会被紫衣拉去软卧那里啊？ “还是算了！”听到这，方云一对着远处正在观看的乘务员挥了挥手，道：“您好，我补一张软卧票吧，到竹楠。”方云一自己是舍不得买软卧票的，但是，现在紫衣在这个时间点上了车，而且还是千里迢迢的送自己回去，自己也不好让她受罪。 美人恩难消受啊，至少，花钱！ 方云一有几分肉痛了起来。当然，如果方云一此刻的想法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肯定会被打死或者是被唾沫淹死的。 而听到这，对面的那老大爷才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方医生，我这孙子，真要去医院看看么？方医生，之前是我老糊涂唐突了您，要不你帮着看一眼？” 方云一一回头，皱了皱眉，说道：“去医院里看吧，也不是什么难看出来的病，只是比较急而已。三五天之内，只要注意了，是出不了事的。” 方云一说完就走开了，他不是傲娇，而是真的累，心更累。 …… 一天之后，竹楠火车站外的一家餐厅之中。 方云一和紫衣走了出来。 方云一说道：“紫衣，我就只能请你吃一顿这个，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你赶快赶着去机场吧，坐最近的一趟飞机赶回上京去还来得及，我现在要回孤山去。你都出来这么久了，也没和你家里打招呼，他们会担心的。” 紫衣偏过头，咬着牙很仔细地问：“你真不愿意回去了？你应该知道，那件事，我能够很轻易地就能够解决。而且，而且！”紫衣忽然又很认真地说：“而且，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可以帮你，帮你很多东西的。” 说完这话之后，紫衣自己的脸都有些红了，这是她这些年来说得最为胆大的一次了。而且，以她的美貌，从来都只有别人来主动追求她的份儿，从来就没有她主动去‘巴结’别人的时候。 方云一一听这话，突然是笑了，然后摇了摇头：“我要做的事，你不懂，你也不会懂，而且，除了我自己，谁都帮不了我。谢谢你的好意，你快回去吧。” 紫衣眸中一凝，变得复杂了起来。在心里想过很多答案，甚至是方云一拒绝的答案都想过很多个版本，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么一番意思。而且，他觉得，方云一这是找了一个最为蹩脚的借口。 紫衣不信，以为方云一是敷衍，咬了咬嘴唇，认真地问：“你真的，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呵呵。当然！”方云一点了点头：“东方一紫龙，龙华谁人不晓？紫龙有万鳞，却唯独一衣。紫家的唯一大小姐，其实，在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猜出来了一些，你知道，我是学医的。” 说完这番话，方云一的语气忽然一转，身体也是一转，头微微上扬，很认真地说道：“可是，即便是如此，也还是不够。回去吧，以后有机会再见。我，不想害了你。”方云一转过了头，露出最后一笑，自行走了去。 紫衣望着方云一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眼睛有些朦胧了起来。 方云一很少说谎，基本上不说谎，这时候，他既然说不够，那就是不够，可是，紫衣实在想不出来，到底有什么事，是紫家都帮不了的？而且，方云一说得很认真，不像是在敷衍。 紫衣迷茫了…… “你等等！”紫衣终于是再次叫住了方云一，然后解释道：“其实，我这次来找你，并不是我自己想来的，而是你的导师叫我来的，而且，还让我给你带来了这两样东西。”一边说着，紫衣从自己的包里面取出了两张红色的纸片，像是什么证书一般。 然后紫衣才继续说道：“这是你的毕业证和执业医师资格证书，你的老师是个爱才的人，他知道你伤了心，他也留不住你的人，但是，却不想你的这身医术就这么浪费了。而且，你老师还托我给你带了一句话：大医精诚，不论出身。” 方云一步子一顿，声音瞬间变得沙哑了少许，然后回道：“谢谢！谢谢你，也谢谢我的老师。你帮我就带这么一句话吧。” 方云一接过了两张证书，大步离去。 “恩！”紫衣应了一声，声音很轻，然后一笑，也回身走了。既然留不住，要么是缘分还不够，要么就是缘分根本还没来。 …… 从竹楠到孤山一共需要四个小时的时间，方云一在竹楠下车的时候，又已经是晚上的九点钟了。 刚一在宾馆里面躺上的时候，方云一就沉沉地睡了下去，然后，他的意识，又不由自主地来到了那个陌生，而又熟悉地地方。这个地方，一天下来，方云一自己都把它忘了…… 第十一章 第一个任务 “啊？卧槽，谁？谁在装神弄鬼？” 第二天一大早，方云一起床的时候，是被吓醒的，整个人都从床上翻了下去，就像是活见鬼了一般。 “嘀嘀！系统奖励已经发放完毕，并且激活第一个任务，希望宿主尽快完成，否则将会被直接抹杀。” 方云一再次听到了那熟悉的机械声，只是，此刻的机械声的声音，似乎更加的冰冷和不加感情。 听完了这话之后，方云一的脑子彻底卡壳了。 等等！ 什么鬼？ 系统？ 任务？ 这情节怎么这么熟悉？ 方云一快速地甩了甩头，然后双手揉起了眉心，暗自催眠道：“醒醒，醒醒，方云一，你是一个医生，你有了幻觉，那都是幻觉，都是不可信的，你要醒醒，不要走火入魔了。都是错觉，肯定是错觉。” 方云一头摆动的频率还挺快，几乎是要把脑浆子都给打乱重新分布一般。 “宿主请保持清醒，作为系统之灵，最后一次提醒你，系统已经为宿主发布了第一个任务，请宿主尽快查看并且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否则，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甚至抹杀。”系统冰冷的声音再次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轰！ 嗡嗡！ 这一下，方云一终于是停止了头部的摇动，然后清醒了过来。 “呼！吸！呼！吸！” 冷冷的空气通过嘴巴通入到肺部，使得血供更加丰富，也使得方云一的脑子更加清醒了不少，而且，冷空气通过牙缝时的感觉也都一清二楚地通过神经传入到了大脑皮层，让方云一更加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此时并没有做梦，而且，之前自己以为的做梦，也都是真实的。 想到这，方云一沉默了下来，大约花费了五分钟的时间，彻底地将系统的提示给消化了少许之后，才打破沉默，问道：“你说，你是系统？你能给我发布任务？” “是！也不是，我是系统之灵，只负责给宿主传达任务，发布任务的工作，乃是系统的本职。并且，系统发布任务也需要宿主进行激活。”系统之灵解释道，声音依旧很冷。 系统之灵？激活？发布？传达？ 一连串的陌生词汇让方云一很难消化，不过，这次却只是让方云一沉默了半分钟，方云一再次问出了下一个问题：“好，我就相信你是系统之灵，那我想问一下，我之前抽取奖励的那一幕，也是真实存在的？” “是！” “好！那我的奖励了？按照道理来说，系统一开始不是都会有一个基础的奖励的么？”方云一问道。 方云一的问题落下之后，系统之灵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然后才答道：“宿主的奖励已经发放，等到宿主在完成了第一个任务之后，宿主自然知晓奖励是什么。现在宿主无权知晓和享有。” “我记得我的奖励不是无么？”方云一再次疑惑了起来，其实，方云一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他这么问，只是想敲诈一下系统的。 “宿主第一次抽奖的中奖几率是百分之百，‘无’也是奖励的一种。若是没有奖励，选项显示地将会是空。”说到这，系统之灵继续说道：“请宿主尽快查看第一个任务，然后设法完成第一个任务。我会在宿主完成任务过程之中，提供适当的帮助。” 方云一更加糊涂了，不过，方云一也不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相反，方云一是一个很聪明的人，立马就捕捉到了话里面的意思，连忙问：“适当的帮助是什么意思？有多适当？你会不会提供保护措施？要是我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方云一很聪明地没有在奖励那个问题上纠结。方云一并不傻。 系统这个东西，只要遇上了，不管系统有多坑，那绝对都是好东西。而且，这可是传说中的系统啊！这种只能够在小说中yy般的存在，竟然被自己给遇上了，这本来就是不可思议的机缘了。相比起系统能够带来的好处，第一个新手的奖励，那只是，呵呵，沧海一粟。 “宿主的等级越高，获得的权限也会越多。请宿主完成第一个任务之后，进行查看。宿主目前的等级为0，系统能够为宿主提供的帮助，不会涉及到任何物质层面和现实层面的帮助。”系统之灵高傲地回道。 “那……” 接下来，方云一又当成了好奇宝宝，一连问了十多个问题，系统之灵都不再回答之后，方云一才真正地查看起了自己的面板。 名称：医神系统（初级阶段）。 宿主：方云一。 是否激活：已激活。 当前等级：0级。（描述：你就一个还没有入门的渣渣！还不赶紧去入了门再说！） 当前等级所需经验：10！ 当前拥有经验：0.1！ 系统已激活，因宿主等级过低，所有功能已经锁定。宿主需要足够的经验才能够激活相关功能。 第一个任务：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小诊所。 任务描述：医神永远都不是学出来的，而是练出来的。没有经历过病人的考验和治疗好病人的医生，充其量就只是一群知识量比较广泛的医学爱好者，绝对不配称为一个真正的医生。所以，宿主必须先要有一个自己的小诊所，开启医神之路。 任务时限：5天。 失败惩罚：直接抹杀。 惩罚描述：一个要成为医神的人，如果连自己的一个小诊所都无法拥有，还不如在开始之前就不存在。没有起点之前，就是你的终点。 方云一一看到这个任务以及任务的惩罚，当即就大怒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方云一嘴角才一阵抽搐，脸色也一阵阴晴不定地道：“系统，你确定你他么不是在逗我？这个任务，根本就是在扯淡，不符合现实实情。你知不知道我国卫生部有明确地规定。” “第一，开诊所的申请者必须已离职或退休，身体健康。” “第二，是执业医师，且取得《医师执业证书》后，在医疗、保健机构中累计执业满5年；具有副高以上专业技术职务任职资格；在二级甲等以上医院工作时间累计满3年的人员到基层和医师户籍所在地的社区举办个体诊所。” “执业医师资格证书还好说，这副高的职称，5年，或者是3年！”方云一很是愤怒地道：“我他么现在才24岁，毕业才不到一年，我怎么弄出来这些东西？你确定你是一个系统而不是‘段子手’？” “请宿主保持冷静，宿主有侮辱系统的嫌疑，给予警告一次。若再有下次，系统将直接给予惩罚。”系统之灵立马就是警告了起来。 “我冷静不了。你告诉我怎么冷静？你这是直接要我死！”这时候在方云一面前谈冷静，那绝对就是扯淡。 系统之灵沉默了少许，然后才缓缓地道：“任务已经发放，宿主有能力完成，不可更改，请宿主尽快完成。” “我你妈！”方云一想要暴走了。 “宿主有辱骂！”系统之灵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准备直接降下惩罚。 “high。不行啊？”方云一连忙补充。 系统：“……” 第十二章 不能租给你 自从知晓了任务之后，方云一连休息的意识都不敢有，连忙起来就在孤山市转悠了起来。鬼知道这个系统是怎么来的？鬼又知道它会不会真的就将自己给抹杀了？连系统都被自己给碰到了一只，那么方云一没有丝毫怀疑系统真会抹杀自己的可能。 开办诊所不是开办一个商店或者是一个小饭馆那么简单，想要把诊所开办起来，首先就要有执业医师资格证书，还要对当地进行调研，具体调研的项目还很复杂。比如：诊所的选址就是一个麻烦的事情。 按照规定，诊所开办的规矩是周围一到两公里没有其他性质的诊所和医疗服务机构。 第二，还需要房屋产权证上建筑面积必须大于80平米。建筑可以租，但必须要经过房权证老板的同意，这一点，倒是还相对比较好解决，比起其他的商业活动，开一个小诊所还是比较干净的。 第三，对当地的流行病学进行调研，熟悉当地流行病好发季节以及最为普遍的病原菌，以便以最快的速度进行经验性抗菌对症治疗。 第四，也是相对比较不好办的事就是，开办诊所必须要对处置室以及治疗室里面进行装修，室内地面、四壁全部瓷砖化，安装密闭良好的铝合金或同类材料门窗；设有上、下水管道、流动水洗手设施、操作台、清洁柜、无菌柜、带盖污物桶、用具浸泡器具、镊子、碘酒、高效消毒液等与之开展项目相关的设施及专用的卫生保洁用具；操作台面干净、整洁，物品摆放整齐，无杂物；室内无过期器具及药械，物品分类摆放整齐、有序。 一边寻找着目标，方云一一边点开了百度地图，方云一一边在地图上标注下其余各个诊所的位置。 终于，花费了整整一天的工夫，方云一才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地区。但这也就是一个地区而已。 方云一的嘴角微微有几分抽搐了起来，看小说的时候，里面的主角获得系统之后都是牛B十足，拉风到不行，而且，看小说的时候根本就不用担心主角被系统给抹杀。但是要真正搁置到了自己身上，这些奇葩的任务可真是！ “系统，你确定不是在逗我，五天的时间，我装修都来不及，你信不信？”方云一咬着牙，恨恨地问道。 “系统发布的任务，宿主只要负责完成就好，至于具体的可行性，系统已经经过了严密的计算。目前宿主完成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五十，这个难度系数的新手任务，是符合系统设计要求的。”系统之灵冷冰冰地回答道。 “你狠！”方云一大骂了一句，然后朝着前面一条略显幽静的街道里面走去。 孤山市乃是依山而建，只有一条河从中穿过，因为发展的起步比较晚，绿化程度要比其他的二三线城市要好上许多倍，而且，孤山市的城市和街道规划也是相对比较合理。若非此地太过于偏僻，外来人员不会在此定居，恐怕现在孤山市的房价都快要冲上天去了。 要知道，现在国内还能够保证如此绿化的地方，可不太多。 方云一走进了眼前的街面宽绝对不过三米街道的狭长街道，慢慢悠悠地逛了起来。 街道很老旧了，而且一面还环绕着山，所以居民很少。如果孤山市也分环的话，这里肯定是最外面的一环。当然，方云一之所以会选在这里，也是因为这里的房租，是他能够承受得起的。 而且，这条道上的路不太多，所以门面很有几家都没有租出去，这样一来，租房子的成本就要低上很多了。而且，方云一从地图上查到了，这条街道的不远处，有一所初中和一所幼儿园，虽然里面就读的人数不是很多，但也好歹算人流量。 一路走过来，方云一看到了好几处都还不错的门面，然后迟疑了起来。 三处地方各有利弊，方云一最为看重的还是离自己所站之地最近的那一家，因为，这个门面距离幼儿园和初中都相对比较近，就是门面的前面看起来比较脏，应该是很久都没有人打扫了。 想了想，方云一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然后首先解释道：“喂，你好，我是租房子的，看到了你门口的电话号码，所以给你打了一个电话。不知道您的房子租出去了没有？” “租房子？”对面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哦哦，你是说环城小区那边的那套房子吧，还没租出去，你现在就要看吗？你是租门面还是租二楼和三楼？如果你租门面做生意的话，我可以给你搭一套四楼给你住下。” “我租门面。”方云一自然听得出来这房东显然是很久都没有把房子租出去了，不过来来往往的人还不算少，也就应着话接了过去。 “好的，那你要不要等一下，我现在马上赶过来。” “恩，行！” …… 房东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起来有些干瘦，面相很朴实，看起来应该是新搬到孤山市的乡下人。 来人一见方云一这么年轻，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客气地问道：“小兄弟，是你租房子吧？你贵姓？” “免贵姓方，叔叔叫我方云一就好。”方云一先客气了一下，然后直截了当地说道：“叔叔，我们还是直接说事吧，我这么走过来也看了一圈，就觉得这里还挺不错的，挺适合开诊所的。我租这门面就是为了开诊所，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租的价钱我们可以商量。不知道叔叔怎么称呼？” 对面的黑脸汉子明显就是一愣，然后不禁上下打量了方云一好几眼，而后才偏头问道：“你开诊所？你是医生？” “是的，我是医生。若是叔叔不信，我下次来的时候可以把我的证书都拿过来。”方云一点了点头，并没有觉得什么意外，这种事情，他遇到的实在太多了。 “不不不，这倒不用。”那黑脸汉子脸上显示闪过了一阵难言的犹豫之色后，方才咬了咬牙说道：“如果你真是医生的话，那这个门面暂时就不能租给你了。” 抱歉！ 刚回家，网没办好，明天四更补上 第十三章 突发状况 ?第十三章突发情况 黑脸汉子说完，看到了方云一脸上的失落之色后，语气顿时变得急了数分，连忙解释道：“方医生，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也不是不租给你。是这样的，我们这个小区，本来是有一所诊所的，里面的设备啊装修啊什么的都是现成的，不过因为之前的那个老医生年纪大了，干不动了，所以就想着转让。” “但是你也知道，我们这里的环境太偏僻了，基本就没有医生往这里来。而且，而且。”黑脸汉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而且，我们这里住着的人基本都是农村人，所以平时看病也没什么钱，钱老因为不看重钱财这些概念，才会到这里行医的。所以平时收取的价格并不是很高，所以，所以。” “有人曾经来看过，但因为钱老提出的要求是必须按照他现在定下来的价格来，所以也就没人再来了。钱老对我们都有恩，你要是租房子开诊所的话，你就把他的那个诊所给接手了吧。否则，我不会给你租房子的。你也在附近找不到别的房子的。”黑脸汉子说到最后，十分坚定地说道。 方云一先是沉默了少许，心里默念暗问：“系统，这种接手其他的诊所，算不算违反规矩？你给我提前解释清楚。” “不算。”系统之灵只有简短的两个字。 “也行，你先带我去看看地方吧。对了，你说的那个医生，是叫钱医生对吧？”方云一并没有马上作答，而是给自己留有了余地。不过，若是可能，方云一是尽可能地要拿下这诊所的，这正好能够解决自己的燃眉之急。 看来，系统所说的经过周密的计算，也不是没有道理。 黑脸汉子立马精神了少许，一边引路，一边介绍道：“对，是钱医生，他今年都七十八岁了，其实早就已经过了开诊所的年龄，不过因为他平日里在小区对我们都不错，口碑很好，市里面的领导才同意他继续开下去的，只是最近几年钱老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了……” 黑脸汉子名为许立国，原来居住在孤山市下一个小镇，因为打工多年，攒下来不少的钱，而且，他的孩子现在正在这小区附近的初中读书，才搬来孤山市。虽然这里比较偏远，但好歹也是在市里，对孩子的教育有很大的帮助，许立国这才搬了上来。 许立国或许是因为方云一是一个医生，虽然年轻，但是也显得颇为地尊敬。 差不多又穿了两条长长的巷子，许立国才带着方云一来到了两条主街道之间的一个工字形小街道的巷子处，看到了利民诊所四个大字。 许立国远远地叫道：“钱医生在吗？钱医生，钱医生在吗？我这里。” 许立国刚叫着，忽然就看到诊所里面急急忙忙地往外面赶出来一大堆人，而且还有两个人担着一个担架，匆匆忙忙地，差点就撞到许立国了。与此同时，许立国还看到，一个身穿布衣的老者，正跪在担架上，给担架上的一个男人做着胸外按压的动作，因为用力，头上的根根青筋暴露，像是用尽了自己全身力量一般。 与此同时，在担架旁边还有一个中年妇女正啼哭个不停：“老张啊，你可不能有事啊，老张，你一定要撑住你知道吗？”中年妇女提着一双沾着黑泥巴的鞋，和一件明显是过时了的夹袄外套。 许立国一眼就认出了这人，连忙赶上去帮忙，并且一边问道：“张婶儿，这是怎么了？海民这是什么情况？” “你也知道我家老张有心脏病，今天早上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十分钟前突然就觉得头晕了起来，我以为他只是普通感冒送到了这里，可谁知道刚一送来，老张就，他就！”中年妇女明显是认识许立国的，如此快速地回道，可是脚下的步子丝毫不慢。 一群人走到一条主道上，那中年妇女就双手拿着一双鞋，不停地拦着车。 老张被放在地上，那钱医生此刻还在用力地做着胸外按压的动作，不过，钱医生的年纪毕竟是大了，所以，此刻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若非是意念在支撑着，估计他也是撑不下去了。 方云一明显就看到钱医生按压的弧度，越来越远离正常的按压所需的标准。见此，方云一连忙上前，然后快速地捋上了袖子，把手直接伸到了钱医生双手按压的地方，一边快速地解释：“钱医生，你先休息吧，让我来，我年轻。” 钱医生被这么一叫，明显就是一愣，然后一扫方云一，瞬间脸上就是疑惑了起来。他并不认识方云一。 而这时候，许立国就解释了起来：“哦，对！钱医生，他也是医生，他年轻，有劲儿，就让他来吧。我正好有些事跟你说，我们边走边谈。” 钱医生这才缓缓地收回了手，有些累地往后面一坐，又被许立国扶了起来。不过，他的双目却还是紧紧地看着方云一，直到看到方云一不论是动作还是频率，甚至是按压的弧度，都比他要标准不少之后，才微微放下了心。 三十下胸外按压之后，方云一直接从袖子里抽出了两块干纱布，然后盖在了老张的嘴巴上面，然后继续标准地吹了两口气，将老张的胸口给彻底吹得张了起来之后，才开始重新按压。口袋里备着干纱布，这是方云一的习惯，一时间没有改过来。 如此循环了大概两次之后，方云一才快速地朝着老张的媳妇儿吩咐道：“张婶儿，出租车不行，出租车的坐垫太软，要硬板车，最好是一个三轮儿。” 吩咐完，方云一又快速地问：“钱医生，患者的心跳停了大概有多久了？你知不知道他的病史？” 钱医生听到这，才终于将悬着的心彻底地落了下来，知道方云一是专业的人，才解释道：“他有心脏病，以前拍过片子，诊断为二尖瓣狭窄并主动脉瓣狭窄。心跳停了大概有两分钟。具体时间我没来得及看。” “恩，我知道了。钱医生，你也上车，我还需要找你了解一些情况。”方云一看到张婶儿面前已经有一辆三轮车停了过来，便顺口把钱医生也叫上，然后再对着担着担架的人说道：“快点抬上车，竖着放，这样抬下来的时候方便！” 呼！呼！ 说到这，方云一的声音便戛然而止，再次吹了两口气。 急救的胸外按压讲究的是30比2，和100两个数据。就是三十次胸外按压之间，必须有两次人工呼吸，胸外按压的频率，也必须至少一百次每分钟。 “哦哦，好！”抬担架的两人快速地答道，他们不懂救人，只负责出力，自然不敢有二话。 或许是因为车上有病人，三轮车开得飞快，而且，那司机不停地朝着前面喊着：“让一让，让一让。车上有急救病人！车上有急救病人。” 虽然不是急救车，但是车道上的行车还是会主动地避让一二，而且，三轮车司机也没有去管什么红绿灯，直接穿过去之下，终于在十五分钟之后，来到了孤山市人民医院的急救中心。 将老张抬进急救中心之后，那里的护士才注意到有人被抬了进来，而且快速地推过来了一张病床，并且，有两个护士也带过来了辅助呼吸球。 与此同时，两名负责急救的值班医生也是快速地跑了出来。将方云一的位置给占据了之后，方云一继续做着交接的工作：“患者男，39岁，心跳停止时间17分钟，胸外按压时间是15分钟。既往有风心二狭并主狭，有高血压史，长期服药控制良好。其余不详。发病前具体情况不详。” 听到这么专业地交接工作，那两名急救的医生不约而同地扫了方云一一眼，然后才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你跟我来一下。”然后回头，大声喊道：“小孙，你带着家属过来，快速地询问一下具体的情况，随时上报。” “老张！医生，你们一定要救救老张，一定要救救老张。”张婶儿此时眼圈通红，嗓子都哭得有些哑了。 两名医生都没有理会张婶儿，直接将老张推进了较为简陋的急救室之内。与此同时，那叫小孙的护士连忙道：“家属，你过来一下，不要跟进去。你进去只会打扰到医生的抢救，在这外面，你可以看到里面的一切抢救过程，现在，你给我说一下病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 第十四章 紧急手术 张婶儿再次将所有的事都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不过明显结巴了很多，而且，一边说着还一边看着抢救室里面的医生在为老张做着电复律的工作。 抢救室之内。 那两名医生在进行了大概四次电复律之后，终于是将老张的心跳给救了回来。 不过，半分钟之后，两名医生的眉头还没有舒展开，就再次凝固住了。 “报告，患者血压：70/60mmhg，心率120，符合休克指标。静脉通道已经建立完毕，是否进行输血？” “报告，患者的下肢有水肿青紫，血氧饱和指数65.” 与此同时，那外面负责采集病史的孙护士也走了进来，快速报告道：“患者男，39岁，既往有高血压和二尖瓣狭窄与三尖瓣狭窄病史，今早突发呼吸困难，送到诊所救治，21分钟前心跳骤停，四分钟前入院。其余无特殊。” “患者考虑二狭三狭并急性全心衰，马上联系手术室，进行手术，立刻联系血库，进行成分输血。马上联系心胸外科，准备紧急手术。马上联系心内科进行会诊，马上联系呼吸内科进行协助诊治。”一名医生快速地吩咐道，然后，他又看了看方云一，皱着眉道： “小伙子，你先去外面等着吧，手术室里面，非我们医院的工作人员，是不得入内的。你给我们报告的情况，我们已经基本了解了。对了，你是患者的什么人？” “我就过路遇上了。我不认识他，懂一点急救手段就送他过来了。我这就出去。”方云一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方云一并没有任何的不满，因为这是在医院，医院里面就该有医院里面的规章制度，虽然方云一不会拒绝进入手术室，但是既然对方不许了自己进手术室，那自己也不会凑上去找眉头，这里是急救中心，没有规矩，最后只能是耽误。 急救中心要准备手术室，是可以直接走绿色通道的。 方云一走出来的时候，一个护士也是快速地走了出来，然后拿着一个材料，对着张婶儿就解释了起来：“家属你好，这是输血同意书和手术风险评估单以及手术同意书。你在这上面签个字吧。” 张婶儿一听要签字，瞬间就急坏了：“老张出什么事了？我为什么要签字，我不签字，老张不会出事的。” “不是的，是患者现在要进行急救，必须要进行手术，您不签字怎么行？您不签字，就相当于不同意手术。那我们就之只能理解为你放弃治疗了。而且，您也知道，患者入院的时候情况就比较紧急，医生会在急救手术之后，再和你解释清楚的，这些手术都是必须要做的。”那护士是在急诊工作的，显然也是工作经验很足。 “这些都是必须的程序，你签吧。”钱医生此刻说话了，显然是不想让医院为难。 “我签，我签！你们一定要把老张给救过来啊！”张婶儿一听放弃治疗四个字，顿时就吓坏了。而且，钱医生既然都说话了，她也就不怀疑了。对于钱医生，她还是比较尊敬的。 说完之后，张婶儿就来到了手术室之外候着了，因为这里是一个小地方的医院，所以急救大楼和住院大楼其实都在一个楼层。而在张婶儿走了之后，钱医生才若有深意地看了方云一一眼，然后对着许立国道：“许立国，多谢你们今天帮忙了，你们先回去吧，另外我那里的人说一声，就说我现在还在医院里有些事。在打针的人，让小刘给他们拔一下针换一下药就行了。” “诶，好了，钱医生，你放心吧。”许立国等人连忙应了下来，然后走出去付了车费之后，又赶回去了。 许立国等人走了之后，钱医生笑笑问道：“小伙子，不错啊，年纪轻轻地基本功就学得这么扎实。你这胸外按压的位置和弧度，可是要比我都要强很多啊。这是最新的国际标准吧？和我们以前学的都不太一样了，果然是老了。” “没有没有，钱医生你可说笑了。比起做医生来，经验上我还比您差得远了，就是从学校里面学了一些基本功。要是这里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不打扰了。”方云一笑了笑，然后就准备告辞。 毕竟，他自己都还有一把利剑悬在自己的头上了，要是五天的时间把任务没有完成，那可是要死人的。钱老目前肯定是没有谈诊所转让的心思的，方云一如此想着。 钱医生立刻说道：“先不急，你的情况，在你进去的时候，许立国也和我说了一些，我们可以慢慢再谈嘛，张家就张海民一个汉子，他这倒下了。留下他老婆一个人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主，女人都是需要一个主心骨的，免得因为她耽误了急救。” “这治病啊，就得治到底。”钱医生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提点了一下方云一。 “恩！多谢钱医生教诲，我记下了。”俗话说达者为师，方云一虽然自认自己在专业上还是有一些自信的，但是在经验上，莫说是一个方云一，就算是十个，他也比不上钱医生的十分之一。钱老行医到七十多岁将近八十，在他手下经过的病人，至少也得以万计，甚至是十万计。 “我也就这么一提而已。教诲谈不上，你能够在第一时间里站出来，就说明你把自己真正地当成了一个医生。”钱医生朝着电梯口走了去，准备排队。 排好队之后，钱医生又问道：“你是哪里毕业的，工作几年了？为什么又想着来开诊所了？像你这种大学生，有不想留在大医院的，实在是不多见啊……” 钱医生问了方云一很多问题，甚至是连方云一有没有女朋友这种话题都问到了。这也说明，钱医生其实是一个很开放的老人，虽然人老，但是心却一点也没老。而且，钱医生不时地给方云一说了一些关于孤山市内的一些常见病原菌和平日里会遇上的一些突发情况以及相应的处理，都是让方云一受益不少。 因此，对于钱医生的问题，方云一也都一一作答。钱医生既然有意在提点自己，那自己也不能不受了这份情。 上了电梯，刚到手术室外，钱老和方云一又结束了谈话，然后连忙走了上去。 只听得此时的张婶儿甚至有几分撒泼一样的发狂怒吼道：“你们说什么？你们不能开刀？你不是让我把手术同意书都签了吗？那怎么就开不了了？你们这是在故意草菅人命！老张！老张，你们这群庸医！庸医，骗子，老张，老张……” 愤怒的嘶吼声让人有些心烦的同时，又有些心碎。 第十五章 医闹？ ?？？？？ “家属，你先冷静一点，你先听我给你解释。”一名医生本来戴着手套，此刻将手上的手套给摘了下来，稳定着张大婶儿的情绪。 “冷静，我没办法冷静。你们都说了要给老张做手术的，你们医院说话不算话，你们欺负人。就是你们医院欺负人，让我签字了又不做手术了。”张大婶儿的声音更加大了几分。 此刻在手术室外本就集聚着不少人，听着从谈话室里面传出来张大婶的这些声音，不少人的眉头顿时就变得有些阴霾了起来。医院里坑人的事，他们没有少听说过，可是，这么明目张胆的还是第一次。 还有些人，本就在担心自家的亲属手术情况，此刻听到这声音之后，就显得更加心烦意乱了。甚至还有几个脾气暴躁的都在那谈话室的门口转悠了几圈，只要里面一有情况，就要破门而入了。 “家属，你真需要冷静一下。你丈夫还在里面抢救，你这样只会耽搁我的时间。”医生再次将口罩给取了下来，然后面容和语气都有些冷地答道：“家属，你不要话只听一半，我刚刚说了，你丈夫目前的情形，最好的方式就是进行换瓣膜手术。但是因为瓣膜是属于进口物，暂时在院内没有储存，而且目前孤山市的其他医院也没有储存。” “所以，暂时不能做换瓣膜的手术，这没有换瓣膜的材料，你让我们怎么做这种手术？现在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先给你丈夫做一个二尖瓣成形术，然后等到瓣膜到了，再换一个主动脉瓣。” 张婶儿一听整个人都是一愣，终于是懂了：“医生，你的意思是要做两次手术？” “暂定的结果是这样的。做不做还在于你的决定，我们现在正在给你的丈夫建立静脉通道输血，您还是快点做决定吧，做了决定之后，先去下面把住院手续给办了，然后明天或者后天把住院费用给交了。” “还有，我给你先提个醒，这种瓣膜是进口的，目前国内的瓣膜都不能用，所以，这材料费用是不能上报，必须要自费的。材料的费用大概在三万元左右。本来按照最好的打算，是两个膜都换了，但是因为需要先救命，而且是材料短缺，只要一个就行了。” “其他的手术费用，都是可以报销的。你好好地考虑一下吧。”或许是照顾到家属的情绪，这医生谈话也谈得比较细，而且也思路也理得比较清晰。 “这？这？”张婶儿彻底就听懂了，然后咬了咬牙，继续问道：“医生，是必须要马上做决定吗？我能不能给家里人商量商量？我！” “换瓣膜的事情可以商量，但是，这目前的二尖瓣成形术以及必要的监护是必须要做的，丝毫都耽搁不得，我们早做一秒的手术，最后你老公成活下来的几率就越大一分，而且手术完成之后的恢复程度也就越大一分。我最多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一分钟之后，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当作是你放弃治疗了。”医生也沉声说了起来。 “不，不放弃治疗，不能放弃治疗，我做手术，我做手术。医生，我求求你，你一定要给老张好好地做手术。我求求你了。”张婶儿瞬时就跪了下来，本就眼圈通红的她再次忍不住眼睛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了下来，显然是被医生的话给吓怕了。 而说到这里，钱医生也正好走了进来，然后正好看到了医生走进了手术室的门里去。 张婶儿看到钱医生来了，立马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地全然道：“钱医生，钱医生，他们都说要给老张做手术，做什么成形手术，还有还要换什么膜。我家老张身体本来就不好，怎么忍得住两次的手术啊？” 钱医生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太急，安慰着：“杜翠莲，张海明这老毛病，你也早就知道了，我之前就给你们提过，让你们注意一些。这种感染了风湿之后，最终有四五成的人都会发展成瓣膜病。现在张海明的情况紧急，医院考虑先做二尖瓣成形术是没有问题的。” “我知道，可是，海明他的身体，能忍得了两次手术吗？要早知道会这样，我早就带着老张来医院里检查来了。都怪我，都怪我。呜呜，呜呜！”杜翠莲再次哭了起来，然后，她不再理会钱老和方云一二人，掏出电话，拨了过去：“儿子，你爸现在病了，在医院，是心脏病……”然后走出了谈话室。 方云一和钱老二人对视了一眼，什么也没多说，就跟了出去，两人见杜翠莲不理，就自己谈起了话来。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杜翠莲终于是打完了电话，然后呆呆地坐在手术室门口的塑料椅子上，望着手术室内，一阵发愣。就连钱老和她说话，她也没怎么应，就只是发愣。 “唉！”大概又是五分钟之后，钱老长叹了一口气，不过表情却是轻松了很多，至少，这一关杜翠莲是熬过来了，接受了目前的现实。“小方，我们走吧。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然后就朝着电梯口又走去了，钱老年纪大，自己下楼也都不是很利索。 二人才刚等到电梯到了上面几层的时候，里面忽然传来了一阵慌乱声。 “谁是张海明的家属？谁是张海明的家属？” 这声音响起不过十秒钟。 “喂，阿姨，阿姨，你怎么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传了出来，然后，她的声音中带出了几丝愠怒之色：“你们都和她说什么了？她刚才都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晕过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声音回道：“患者家属因为没能承受住打击，所以昏倒过去了，我已经给他查看过了，她没什么大碍，麻烦你们帮我照顾一下她，我还有一些术后需要进行处理。” 听到这，钱老的声音顿时猛地一沉：“出事了应该。走，进去再看看。” 钱老走在前面，连忙跑进去然后帮着扶起钱老，然后快速地问：“出什么问题了？” “你也是患者的家属？”那医生看了方云一和钱老一眼，有些疑惑。 “是，我们是跟着张海明一起来的，他出现了什么情况？刚才都还好好的。”钱老快速地问道。 “患者因为血压过低，在进行手术时循环血量灌注不足，所以休克死亡。你们既然是张海明的家属，那就好好地准备一下后事吧，并且，注意安慰一下这位家属，她的情绪波动很大。”那医生连忙说道。 一听到这，钱老的脸色顿时就是一白，当即准备上前，不过却是慢了一步。 只见方云一连忙质问道：“准备后事的事情，我们另外再说。患者是否确定死亡？我需要知道患者具体的死亡时间以及手术全程监控录像，如果你不能提供全程监控录像，我现在要进去查看。别告诉我忘记了录像这些无关痛痒的话，否者，我马上报警。让警察和医学会介入处理这些事。” 唰唰！ 一听到这，那医生脸色瞬间微微一变，显然没有想到方云一地质问竟然是这么的专业，一时间，他竟回不上话来。 第十六章 出手 方云一和钱老都觉得有几分古怪，按照道理来说，此时就算是张海明是急诊，上了急诊的那些措施并且恢复了心跳和呼吸之后，短时间内并不会有何大碍。 但如今事实已成，说明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想着，钱老的眉宇间也稍微冷了几分，不过也并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方云一此刻会怎么处理。 那出来的医生年纪并不算小，只是沉默地看了方云一十秒钟之后，便回道：“小伙子，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学医学专业的还是医闹，但是，我们医院里都有规定，外人是绝对不许进入手术室的。至于你所说的手术录像，因为是急诊手术，录像设备确实并未打开。” 说到这，方云一就快速地打断了他，快速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禀报医学会和法医前来进行检查了。我现在必须要取出患者体内的样品，包括心血管内的血液成分以及患者的胃内容物和对患者目前所采用的经脉导管也要进行封存。虽然我不是医院内的人员，我也不管之前有没有任何的手术操作记录，从现在起，也就是13点41分25秒起，我要求院内打开摄像设备进行记录，这为了你好，也为了大家好。” 方云一说完，而后毫不犹豫地拿出了电话，拨了过去，干净利落地道：“你好，我是患者家属，我现在在孤山市人民医院之内。我现在对孤山市人民医院的一起手术记录持有怀疑态度，我已经要求院方于此刻起打开了监控录像，并且要求院方查封患者身上的一切遗物并且封锁现场。” “对，我在。样本可以交由院方保存，但是必须于监控录像之下操作，否则，视为违规，我不接受一个市级二甲以上的教学医院没有录像设备以及录像设备故障的理由，如果用这个理由的话，我会进行上报。” 这般说完了之后，方云一再次拉过了那医生，然后关闭了录音保存了一份之后，再次问道：“医生，我现在要求保存患者的样本，并且要求远方进行设备录像，你有意见吗？” “我？”那医生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吐出了一个我字之后，其他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非常明白，方云一对于‘医闹’的那一套程序，比他精通得不知道有多少倍，而且此刻拿着录音桶放在自己的嘴巴前面，让自己怎么说？ 不同意？医学会找上门来，自己就是作死。 同意？自己貌似没有这个资格。 “你不用进行回答，我也知道你没有这个权限进行回答，现在，请带我进去，我保证在手术室之外进行活动，并且，我会遵循院内的一切规章制度的操作，不会造成室内的污染。若是你不同意的话，那我就请你通知目前的主刀医师，把我所说的话，一字不漏地给他重复一遍。”方云一看了看手机，然后又道：“现在已经过了半分钟的时间，还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医学会就会赶过来，你自己做决定吧？” 医生再次语塞了，然后再次往室内快步走了去，这个决定，绝对不是他敢做出来的。而趁着这个缝隙，方云一也是快速地拿起附近的一个隔离衣就套在了身上，换了一双鞋和戴好帽子之后，利索地钻了进去。 守门的阿姨只以为方云一是被带进来实习的学生，看到方云一并没有任何违反规定的操作之后，便也什么都没有说。 一份半钟之后，等到开始的那个医生再次出来，并且带着一个年纪大概在四十岁的高大汉子出门之时，却是愕然地发现，方云一已经不在了。 当即，那年长的医生脸就是一沉：“谁是家属？” 钱老此刻不急不缓地走了过来，然后回了一句：“这位就是家属，你们要找的那个小伙子接了一个电话，先下去了。” “你们需要做尸检报告？”主刀医生一听那个年轻人不在，火气倒是压了下来少许，不过，却也有几分不悦。他辛辛苦苦地被人从自己的科室，拉来急诊手术，做了将近半个小时，这中间一出事，就有人怀疑是手术出了问题。 这已经不仅仅是不尊重他的工作的问题了，而且还是对他人格和尊严的侮辱。 “这个？这个？”杜翠莲哪里听得懂什么尸检报告是什么意思，这个了两声之后，语气再次一破，不相信地破了音：“医生，医生，我家老张肯定没有出事对不对？他还活着对不对？他还有救对不对？医生，我求求你们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 主刀的医生一听这话，虽然心情依然不好，但还是缓和了稍许：“我们已经尽力了，可是，这是急诊，而且还是拖了很久的二狭并四度心衰，出现意外的几率实在太大。张海明他因为肺部的压力太高，术中出现了大咯血，抢救无效，不幸去世了。我真已经尽力了。” 说到最后，那胖医生也是颇为无奈，然后道：“你转告那个年轻人，既然你选择要尸检报告，那我也同意你的决定，请放心，患者的一切机体标本，我们都将会在第一时间内进行保存。” 杜翠莲再次眼睛一闭，彻底地蹲了下去，无助地哭了起来，因为，此刻她除了哭，还能有什么办法？ 没有。 …… 两名医生再次走进了手术室，然后其中一名医生就问了起来：“杨主任，真要进行尸体检查吗？这样一来，对我们医院的名声，可是极为地不好。” “患者既然要求尸体检查，我们没有任何的理由拒绝，而且，在医学会那边，我们医院特别被动，若是不能证明不是我们医院的责任，就是我们医院的责任。而且，我相信我这么做，就算是李院长，也是会同意的。小柳，你过去看一下吧，接下来的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杨主任沉声说道，显然对这种事很有经验。 “那，好吧！”柳医生连忙应了一句，但是，他的头刚一转到一半，便又回过了头来，有些迟疑道：“杨主任，您可想好了？这人虽然没有什么身份，但保不齐他有个亲戚什么的，虽然这张海明的死乃是正常的手术并发死亡，我们也能够提供相应的证据，可要是到时候对方要万一查到了，那可就。” “恩？”杨主任冷哼了一声，回道：“到时候给患者补一个就是了。而且，对于张海明一家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就算到时候真出了事，也自然会有人私下里会找人解决的。好了，不说了，正好来了手术室，我抽支烟，准备下一台手术。” 说完，杨主任还补充了一句：“有问题随时来找我。” “恩，好的。”柳医生也就是柳毅点了点头，然后朝着手术室一伸脚，就走了进去。 可是，柳毅刚一进门，瞬间他就傻眼儿了。 与此同时，手术室里面的一群人，也傻眼了！ 第十七章 又活了？ “患者家属要求留取标本，角膜取下来了没有。”柳毅刚进门的时候，准备宣布那主刀医生的决定，让助手帮着准备留取标本。 可是，他一进门，却是看到，在自己的对面的一群人此刻都在紧急地做着手术，而且，貌似比平时多了一个。 而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那群人全部都是一懵。 这柳医生的声音。 是从外面传进来的。 那自己等人帮着做手术的主刀医生？ 是谁？ 嘎吱！ 所有人的脑子如同被塞进了稻草的机器一般，卡壳了。 手上的动作也是戛然而止。 众人心里都是后怕了起来。 柳毅也是愣住了，五秒钟之后，柳毅勃然大怒道：“你是谁？哪个科室的？谁让你进入这个手术室的？你在对患者做什么？给我住手！” 柳毅一边骂着，一边怒气冲冲地朝着那主刀医生跑了过来。这台手术的术者乃是杨主任，助手就是他，根本就不会有其他人在中途闯进来打扰，柳毅又岂能不怒？ 应该说是，怒并着害怕。 不过，他还没走到一半，忽然，那主刀之人双目如刀一般地斜举了上来，然后冷冰冰地道：“站住！” “没穿隔离衣，请离手术台一米以外！” “另外，手术室也不属于任何个人，我站在这个位置，我就是这次手术的掌控者。” 虽是说着，那主刀之人的手却丝毫未停，有节律地捏着手下的一颗拳头大小的心脏：“快点准备气管插管，体外循环继续保持通畅，麻醉师，注意患者的生命体征。准备直流电！” 所有人再次一愣！ 这声音？这么年轻？ 要么是胆大包天，要么就是疯子。 然后所有人尽皆瞳孔一缩，心里狂骂起来：沃日你仙人嘞。 这最多就是一个实习生，最后的责任算谁的？肯定算不到实习生头上去。 柳毅这时也是听出了那声音的音色，这正是方云一的声音，当即，柳毅吓得亡魂皆冒，丝毫不敢耽搁，往外面跑了去，没有穿手术衣，禁止进入手术室，一边跑，一边大怒道：“给我看着他，不许他再有任何动作！” 柳毅换了一身手术衣，就跑去了休息室，急声吼道：“杨主任，杨主任，疯了，疯了！出大事了……” …… 手术室内。 其他的医生一听到柳毅的吩咐后，立马就准备把方云一的手给抓住。 可是，他们毕竟是后知后觉。 方云一早就夺过了一把电钳，一只手持着电钳往胸里有节奏地电击了两次，患者全身都是抖了一下，与此同时，方云一托住心脏的手和身体，也是一阵颤麻。 电钳分离之后，方云一忍住了身体的僵硬，再次把心脏旁边的动脉微微一捏！ “簌簌！” 一道可以用肉耳就能够听到的细小声音传了出来。 嘀嘀！ 嘀嘀！ 心电仪变化的声音响了起来。 与此同时，患者的肺部竟然也是慢慢地恢复起了原有的弧度。 方云一怒目而视，冰冷地道：“患者生命体征已经恢复，准备继续手术！你们要敢再动手，就是故意杀人！”然后喝众人：“还不快点打起精神来？作为一个术者，就只有这点定力？” “快点配合工作！救人要紧！”一人连忙大喊了一声。 立刻，所有人都是一抖，立马开始各司其职了起来，方云一再次拿起了手术刀，忍着刚被直流电流过之后的颤麻，准确地下起了刀。 其实，方云一是不用被电这一下的，但是，没人帮他，他也没有办法。 主刀之人的手并不细，毕竟是男人的手，还有些糙，但是却很巧，此时握着柳叶刀，正在打开了的心脏里面用一种奇怪的弧度刮着。五秒钟之后，他再次大喝：“镊子！” 一助递了过去。 “把钩拉过去一点！拉开一点！”另外一个助手照做。 “麻醉师，再检查一下麻醉深度，患者肌肉出现意识抖动。注意麻醉记录。”麻醉师照做！ “球囊！” “手术钳！” “报告血压！” “记录心率！” “脉律！” “组织钳！” “血管钳！” “好！听我命令，成形术已经完毕。开始关闭心脏，一助缝合打结！” “再缝合！” …… “颈部插管已经完好，导尿管检查完毕。手术完毕，检查手术器械，逐层进行关腹关胸。然后送去监护室。” 一切动作都如同行云流水一般。 不过，这一切，看得所有人却都是心惊肉跳的，因为，他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二尖瓣成形术，至少，眼前这人的成形手术，和本院的做得不一样。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这个病人，可是自己科室的杨主任以及柳毅医生同时都搞定不了的病例。 而且，都已经判定了患者已经死亡。 可是现在？ 竟然！ 竟然天方夜谭地活了过来。 …… “哐当！” 就在所有人都行云流水地进行配合之时，门打开了，虽然踢的不是门，但那踹击声依旧很响。响声就代表了来人的怒火。 “谁在捣乱？哪个科室的？给我报上名来，不管你是主任也好，是实习生也好，今天，你绝对逃不了。”杨主任一进门，就立刻怒气冲天地喊了起来。 这也由不得他不怒。 这是胸外科，这是他的手术室，这是他的主战场，除非经过他的允许，这手术室里，不允许进来任何人打扰他的工作，这是他的权利，也是他的责任。 而且，自己都已经放弃治疗之后的手术室，竟然还跑进去了一个人在为病人做手术，这是活生生地打脸。 方云一一言不发，继续低声对着几个助手道：“先救命！其他的事，一律不管。” “这不是我们院内的人！是那个医闹。”柳毅再次在一旁，点了一把火，因为，他心里也是怒到了极致，一个医闹，不仅是闹到了手术室门口，竟然还闹到了手术室的里面。这简直忍无可忍。 “什么？”杨主任一听，当即淡定不住，往里面快速地跑了来，然后怒道：“你给我住手，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这是在犯法！保安！柳毅，你出去叫保安！” 方云一见到来人竟然一点规矩都不懂，当即一伸手，把手术刀对着来人一指，吼道：“我不管你是谁，我既然站在了这个位置，我现在就是这个手术室的负责人。你不要管我是不是犯法，只要你不眼瞎，你就不要犯法。” “手套！给我换一把刀。”方云一对着旁边一喝，然后快速地将手中的手术刀和手套给扔了下来。 方云一的手已经伸出了手术野之外，按照手术室的规定，手术器械只要是超过了手术野或者是可能污染，一律不许再用第二次！ “你！” 杨主任被这么一吼，一时间竟然噎住了。 当即猛地一偏头，看着那心电监护上面显示着的指征，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了一般，脑子里，嗡嗡作响个不停。 与此同时，他的脸，也是在看到了那些已经明显好转过来的生命体征，发烫了起来。 其他的助手虽然是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但是，他们的内心里，都是崩溃了的，特别是那个麻醉的小姑娘，更是直直地看了方云一好久，才慢慢地低下了头，也看不清她的脸，但想来是有些红的。 所有人，除了杨主任之外，都开始继续工作了起来，就连柳毅也加入到了手术队列之中。杨主任就像是一个空气一般，被人给无视了。 这场面，一时间，略微有些尴尬。 第十八章 起诉 半个小时后。 手术终于完成，张海明也是被救了过来。 杨主任因为尴尬，早就离开了，不过却是吩咐柳毅守在这里，让他把方云一给带到院长办公室去。 方云一解开口罩，略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柳医生，我其实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能够通过那种手段来。我！” “闭嘴！”柳毅脸色瞬间就是一沉，然后思索再三，还是有些愤怒地道：“不管有任何的理由，在没有经过允许之前，擅闯手术室，就是违反了我们医院和卫生法的规定。你既然进过手术室，就要知道这里面的规矩，跟我走一趟，该如何处置你，还得听院长和主任的意思。你可有意见？” 方云一无奈地苦笑了一下，道：“行。我懂！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去和家属交待一下，既然医院要追究我的责任，那这也是我作为主刀医生的责任。你可以跟我一起！” 柳毅沉默了少许，点了点头，然后跟着方云一走了出来。 最终想了想，方云一还是没有露面，而是由柳毅出门对杜翠莲和钱老进行解释说张海明虽然是心跳骤停了一段时间，但之后又被医院给抢救了过来。现在已经送去了监护室，让杜翠莲去办理住院的手续。 这是方云一给院方留下的一点面子。毕竟也是这么大一个医院，杨主任等人的人品暂且不论，但是他们的医术还是过硬的。 杜翠莲自然不会多想，连忙催促自己的儿子带着卡过来，千恩万谢一般地就去办理住院手续了，她心里最大的事，就是自己的老公能够好过来。 钱老望了一眼手术室，看到没有人出来，也是长叹了一口气，知道方云一既然有了进去的打算，想要安然地出来，就没有那么地容易了。 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规矩和制度，谁破了，就要有被追究的打算。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方云一毕竟还年轻，没有任何的知名度。 要是方云一换成是省里面的专家？ 呵呵。 钱老摇了摇头，直接出了医院。 方云一被柳毅带到了院长办公室。 按照医院方面的规定，除了本院的医护人员和实习人员之外，其他人在没有经过允许之下，是没有资格进入其中的，若是擅闯，医院和家属都可以追究其法律责任，并且，惩罚将会非常之重。 此刻的一名老者看不出什么情绪。不过，此刻杨主任却是有些不自在。 因为，方云一虽然是违反了规定，但毕竟是为了做手术才进去的。而且方云一最后竟然是把那张海明给救活了。不过，比起那件事来，杨主任也是有了决定。 等到方云一一带进来，杨主任便立马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王院长，我代表胸外科向您郑重地祈求，起诉此人。他作为院外人员，在没有任何允许之下，不但是闯入了手术室，而且还操刀做了手术。这是非常严重的医疗事故，我提议，上报市卫生局，对他按照卫生法给予处罚，若是家属同意，还可以对他进行拘留。” 杨主任很怒，是真的很怒。本来，张海明死了之后，他就对张海明体内的抗体做了配型，最后发现，张海明体内的抗体和他所需要的一种抗原是兼容的，也就是平日里所说的器官移植的最佳配型。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那个能够从张海明这里获取移植物的人还是市里的一个高层领导，领导的儿子是角膜炎，必须要做角膜移植手术。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供体，所以一直拖着，但是留下了配型，让他注意一下。 正好在张海明出现了事故‘死亡’之后，杨主任本来还想着让那市里面的领导和张家商量一下，做一下角膜移植手术，然后再给张家补偿一点钱，而且，角膜是否完整，并不影响平日里的下葬，所以很少会引起伦理学上的纠纷。 以张家目前的家境，一个死人的角膜，换取一些钱财，还是值得的。最为重要的是，自己也能够从中获益一二。 但现在，自己都已经给那领导报告了过去，此时方云一却是把张海明给救活了。杨主任虽然打心底里为方云一的医术赶到震惊，但同时，也觉得愤怒。 那市领导此时都已经赶了过来，却遇到了这么一茬儿，自己到时候要怎么交待？肯定是好处没捞到，反而惹了一身骚。 当然，他也纳闷儿，张海明明明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生命体征，他么的怎么就又活过来了？ 王院长看了方云一一眼，又看了杨主任一眼，劝道：“杨主任啊，你看，这孩子也是学医的，这看到了自己能够做得了的手术，再没来得及进行申请之前，直接进入了手术室进行工作，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他的本意也不是捣乱，而是为了救人。而且，他也是有这个自信，才进去的，根本就没有必要上纲上线的嘛。而且，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要做到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嘛。”王院长是爱才之人。 方云一这么年轻就能够单独完成二尖瓣成形术，并且还是在院内的一个主任在宣布了病者死亡了之后，独立抢救过来了病人，而且完成了手术。 这就更加难得了，这么好的医术，若是被卫生局搞了，耽搁个四五年，到时候，王院长都不知道方云一会不会荒废掉，那这不是糟蹋么？ 杨主任心里想着自己接下来会遇上的一切，坚决道：“院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医院的手术室内的规章制度何在？这次是因为侥幸，那下次了？下下次了？要是其他人也这么做，那又成何体统？出了问题谁来负责？” “王院长，规矩是法定的，是受到法律保护的，如果王院长觉得不妥的话，那我就以个人和科室的名义自行起诉。”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杨主任这时候不得不和院长都直接杠上了。 方云一一言不发，早在他假装医闹，以借机进入手术室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遇到眼前之事的准备。 杨主任的不依不挠和愤怒，他虽然觉得有些过分，但也能够理解。否则，若是其他的什么人也进入了手术室里面捣乱，负责人的绝对是他而不是别人。不过，方云一并不后悔，在一条命面前，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救命。 就和上次一样，虽然最后都是惹祸上身。但是至少过得踏实。 只是，这一次若是被抓了进去，自己恐怕就这么交待了。毕竟，若是没有完成任务的话，系统会把自己给直接抹杀了的。 “叮铃铃！叮铃铃！” 杨主任的电话响了起来，杨主任的身体立刻就是一抖，然后歉声道：“王院长，我坚持自己的原则，不好意思，我先接一个电话。”然后，杨主任就走了出去。 一出门，杨主任就是满含歉意的说道：“李局长，这边出事了。本来……但是……” 第十九章 处置 十多分钟之后。 一个身着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才刚走到门口，杨主任和王院长二人都迎了出去：“李局长，欢迎你来检查工作啊！” 李局长只是和杨主任握了握手，然后，瞥了柳毅和方云一一眼，便直接走了进去。 杨主任再跟了进来，说道：“李局长，你来得正好啊，我这里正好有点事要来找你，今天，我们医院发生了一起十分恶劣的事件。就是他，一个外人，竟然故意把我们的注意力都拉开之后，偷偷进入手术室，对我们的病人进行手术。你说，这不是瞎搞吗？” “恩！”李局长并不急，先是应了一声，然后看向了方云一，语气一沉：“是你闯进了手术室？你的年纪看起来不大，胆子可不小啊。” “是我。我也是为了救治病人，病人是我送来急诊的，我了解他的病情，我觉得他在短时间内是有可能救过来的，所以就找机会跑了进去，最后好在病人活了过来。”方云一直言不讳，颇有几分光棍儿地道。 “那你可知道，你会接受怎样的处罚？”李局长声音一沉，怒火微微冒了出来。 “我知道，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还希望各位领导看在我并没有害人之意的份上，轻罚一些。”方云一点了点头，这种场面，真的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方云一看得倒是很开。 “呵呵，惩罚的问题我们具体再说，我现在要把你带去卫生局去一趟，你有意见吗？”李局长一下子站了起来，声音中看不出任何喜怒。 “我没意见。” “很好，那就跟我走吧！”李局长坐都没坐一下，然后刮了杨主任一眼，就又带着方云一出了门去了。 “李局长，李局长！”王院长连忙跟了上去，准备帮着说几句好话。 不过李局长却是一理不理，王院长也只能苦笑了起来，看着方云一的背影，不停地叹着气，好像再说，可惜了，是真的可惜了啊！ 柳毅也是一脸复杂地望着方云一，有些没搞懂方云一为何要这么选择。有方云一这么好的医术，就因为这件事就这么毁了的话，完全就不值得，而且，柳毅还打听到了，这方云一和那张海明，完全就不认识，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种人，他看不懂。 其实，以这种医术，来这孤山市医院，不，在这省城里面的教学医院里找个工作，都绰绰有余。 “呼！”只有杨万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在，今天这个锅是推出去了，否则，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 …… 上京。 一个少女站在亭下，单手握着手机，静静地听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知道了，这种小事，你就不要出面了。他既然自己走了进去，就一定能够想到办法出来，一个市，是肯定困不住他的。” 挂断了电话，桃花红白，紫衫飘飘，今天，是一袭长裙。 …… 孤山市！ 机场。 一个身穿修长紧身牛仔长裤，上身一件长衣的女子，正接通了一个电话。 “好了，我知道了。我也早就猜到他并不是方家的人，但是，毕竟他和紫家的紫衣熟悉，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走一趟，尽量把误会给消除掉。”女子侨声道。 对方沉默了一阵：“恩，不要干涉得太多。你自己要看着来，这个人招惹不得，但也进不得，知晓了吗？” “放心吧，爸，我也不小了。”少女挂断了电话，然后直接道：“去市卫生局。” …… 李陆，乃是孤山市卫生局副局长，年纪才39岁，算得上是年轻有为，在孤山市的关系网，也是颇为庞大，就连省城，他也有一定的关系网。可谓是春风得意。 不过就是自己的儿子因为外伤，角膜一直处于发炎状态，生有血管翳，视物不清。李家也不是治不起，而是供体实在难找，能够配型的供体就更加不用说了。 李陆今天的心情本来好颇为不错，因为在一个小时之前，他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自己儿子的角膜供体有下落了，就是需要他过来和患者的家属商量一下。说是病人已经因为手术意外，不幸去世。 听到这个消息，李陆立马就跑出了局里，买东西准备去找患者的家属‘谈判’的，判词以及东西都准备好了，但到了医院的楼下的时候，却是来了这么一出。 李陆觉得这事情很扯淡，真的很扯淡。 这就像，走过了万里雪山以为到了春天，最后却又一下掉入了万丈深渊。 他不敢相信杨万山敢骗自己，那么，唯一被证实地就是，自己眼前的年轻人，是有几分本事的。 不过本事归本事，这方云一这么一做，张海明虽然活了，但他儿子的希望又再次破灭了，李陆是有些恨方云一的。 因此，李陆坐在车上，一言不发，甚至还十分的冷。 等到进入了卫生局外面的时候，李陆才满是复杂地说了一句话：“你的事情很严重，虽然没有出现问题，但是不符合卫生法。我也不吊销你的执业医师资格证书，就罚你9个月内不得进行任何医务工作，恩，就这样了吧。小刘，你带着他去一下局里面，做一个登记。” 李陆根本就没有和方云一商量的意思，随着就要进局里，直接把方云一叫下了车。 方云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觉得心里有些膈应，但是根本没话可说。他怪不了李陆，也怪不了医院，甚至，连杨主任他都怪不了。9个月不能执业，这已经是最轻地处罚了。 方云一随着小刘走进了卫生局里面去了。 李陆闭了闭眼睛，对着司机说道：“开车进去吧。”然后便闭上了眼睛，准备缓一会儿。不过，李陆眼睛还没有闭上一分钟，就有人在门口把车给拦住了，对着李陆热情地说道：“李局长，你快上去吧，常局长正在会客，不过客人貌似专门点了你的名。” “客人？”李陆一惊，连忙惊醒了起来，抹了一把脸：“是哪里的客人？省里面的？”除了省里面的人，李陆并不觉得其他人能够让这人这么欢喜。 “比省城还要高的地方。”那人压低了声音，然后恭迎道：“李局长，来人的心情很好，而且专门点了你的名。李局长，你先上去吧，我那里有瓶茅台，过两天，我们一起开了。” 李陆一听这话，顿时将心情都扫了开，然后大步走了出车门，爽朗地道：“行，还是老地方，我那里茅台没有，一些朋友送来的老酒倒是有一点，我们到时候一起喝一盅。” 李陆朝楼上走了去。 第二十章 误会 第二十章误会 李陆来到楼上的时候，看到来人十分年轻女人，年纪不超过二十岁，瓜子脸，很耐看，没有过多的装饰，穿着打扮也并非很正式，气质也没有他平日里所遇见的那种公主气，就好像一个普通女孩。 李陆却不敢有丝毫地怠慢，连忙说道：“这位小姐好，我就是李陆。” “哈哈！李陆啊，你可是终于来了，这位了，是宋寒泊宋小姐。”一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中年男子便是解释道，然后又对着那年轻女子介绍道：“宋小姐，这就是李陆了。” 宋寒泊盈盈一笑，然后对着他身后看了看，问道：“是李局长来了。李局长就一个人？” 李陆听了这话愣了少许，也没有在意，说道：“就一个人，我是出门去医院视察了一番。”李陆以为这宋小姐在套自己的话，便半真半假地说了一个借口。 “李局长可真是很忙啊。”宋寒泊客套了两句，然后说道：“李局长，常局长，我也就不多客套了，我这次来除了找常局长谈事之外，其实是为了找一个人。这人叫方云一，李局长应该认识。” “两天前，我和我家老爷子坐火车的时候，还多亏了这方云一方医生半路施救，才撑到了医院，成功的做了手术，之后又因为一些事，闹出了一些误会。当时因为时间紧急，就没来得及道谢，所以这才专门赶过来一趟。” “李局长，这方医生，应该是和你在一起的吧？你打个电话，让他上来吧？不，我要亲自下去一趟才行。”宋寒泊说着，就站了起来。 噼啪！ 李陆的脑子里如同是一道晴天霹雳劈了下来。 本来，就在宋寒泊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这方云一怎么认识宋小姐的？但是，说到第二句话的时候，他的后背都有些凉了。 宋老爷子的救命恩人被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搞了，这不是在作死吗？ 第三句话一出，李陆彻底崩溃了。 按照道理来说，宋家和方云一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就算是道谢，也不会太过于放下架子，但是，宋寒泊确实说，她亲自下去去见方云一，这就说明，方云一有值得让宋寒泊忌惮，或者是尊敬的地方。 这么一来，事情就大条了！这方云一肯定还有后台，但是他怎么不说？为什么不说？ 李陆虽然不知道方云一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他知道他自己是。 完蛋鸟！ 李陆连忙站了起来，快速说道：“我去，我去请方医生上来就行了。宋小姐刚到孤山，肯定是舟车劳顿的。” “没事，我也不是很累，这样也显得我有诚意，李局长，你带路吧。”宋寒泊哪里会和李陆说什么客套话，直接就吩咐了起来。 “好的，请跟我来。”李陆只能够硬着头皮上了。 卫生局不大，也不小。 小刘带着方云一去的地方，是在二楼，而李陆所在的会客厅，是在六楼。 宋寒泊一行人从电梯走下来的时候，小刘正好往回走，然后遇上了电梯开门。小刘最先看到的就是李陆，立马就是说道：“李局长，事情已经办成了。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处理的。常局长好。” 李陆一看到小刘的时候，就知道坏了，果然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暗示的时候，小刘就把话都说了出来。 “恩？”宋寒泊终于是听出了不对劲之处，然后看了李陆一眼，俏脸冰寒了少许，对着小刘问道：“你说的事情是什么事？处理谁？” 小刘有些疑惑，当即扫了宋寒泊几眼，又看了看常局长和李陆都陪在宋寒泊的身后，当即心里就是一惊，反问道：“你是？” “我问你问题。你给我作实回答。方云一方医生了？你要处理的恐怕就是他吧！”宋寒泊冰冷地质问道，语气有些怒。 方云一的遭遇，她早就派人打听到了，所以就紧忙往市卫生局里赶，就是不想方云一再出什么事，然后帮着方云一处理一下，也好报了恩。但是，尽管她比李陆都还先到，最后竟然还是被处理了。 这让宋寒泊的脸色特别难看。 “是，是啊！”听到宋寒泊的质问声，小刘虽然不想回答，但是一看到自己的李陆李局长和常局长二人竟然连帮腔都不敢打，也是吓得不轻，只能老实回答。能够出现这种情况的，就只可能是这眼前的来人，地位远远高出了李陆和常局长，让他们连辩解都不敢。 “方医生现在在哪？”宋寒泊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了心里的火。 “还，还在登记室里面。” “误会，都是误会，宋小姐，你听我解释，我并！” “我们进去！”宋寒泊直接走了开。 …… 两分钟之后，宋寒泊等人来到登记室外面的时候，方云一也正好推门走了出来，脸上带着苦色，而且不由自主地用手挠了挠右脸颊。 “方医生。”就在方云一觉得有些心烦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叫声，方云一连忙转身，看清楚来人之后，神色微微一冷，但想了想还是回道：“是你？抢救的全程录像我都已经给了你们，你来找我还有事？” 语气颇为不悦，还有很浓地距离感。 宋寒泊连忙上去，深深地一鞠躬说道：“方医生，你言重了。我叫宋寒泊，我多谢你救了我爷爷。我也代表我的长辈，给您道歉。” 方云一的身子连忙就是一躲开，皱了皱眉说道：“道歉就不用了。我受不起，你让开吧，我要出去了。”说完，方云一绕开宋寒泊就往外面走了去。 宋寒泊再次跟了上去，一把将方云一给拦住，道：“方医生，我知道我现在不管说什么，你都不会听进去的，我不要求你接受我的道歉，可是，我希望你能够接受我的谢意。我个人的谢意，行吗？”宋寒泊说得很是真诚，眼睛里面也没有任何的杂念。 方云一的脚步顿住，点了点头。然后略微一皱眉，说道：“好，我接受你的谢意。” 听到这，宋寒泊便回了头，看向了此刻头皮有些发麻，满脸虚汗的李陆。 宋寒泊的那一个鞠躬，比直接弄了他还要让他觉得难受。 他有些怕。 …… 半个小时后。 李陆，常新两人亲自将方云一和宋寒泊两人送了出来。常新自然是局长。 并且李陆一脸歉意地道：“方医生，多谢你的宽宏大量，我这一时不查，差点就弄成了大错，这事怪我，怪我啊。”李陆的脸上，再也找不到半点的轻蔑之色，完全有的都只是讨好。 常新也是保证道：“方医生，你放心，以后啊，我发一个文件下去，你就是我们市保健院的荣誉专家了。您看这样成不？” 方云一摇了摇头，说道：“李局长，常局长，我这开诊所的事就已经够麻烦你们的了，其他的就不用了。以后啊，医院里我也很少会去，这荣誉专家我是不敢受啊。多谢李局长和常局长大开方便之门啊。” 第二十一章 任务完成 第二十一章任务完成 “没有没有，方医生医术高明，莫说是开一个诊所了，就算是当任务完成一个主任，也是绰绰有余嘛……” …… 方云一并没有借着宋寒泊的到来，就对李陆和常新发火，更没有狐假虎威。因为方云一自己清楚，宋家是个什么玩意儿，这种人，可以借一阵风来捧自己，就能够在有一天把自己给踩下去。 方云一虽然不怪宋家的现实，但是，也绝对会敬而远之。 “呼！” 走出了市卫生局，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天色还有些潮湿，并没有太阳，不过，方云一却是觉得眼前，特别的亮。 因为，在宋寒泊的到来之后，方云一的那个诊所的申请手续，都给直接免了，李陆当场就让局里面的同志，亲自给方云一写了一份标准格式的申请书，并且还盖了章。若非是方云一不想去医院，李陆都还想把方云一给直接塞进人民医院里去。 当然，这些大部分都是看在宋寒泊的面子上，如果没有宋寒泊，就方云一自己，想要办成这些程序，那简直就是在做梦。 甚至，自己还是得乖乖地把执业医师资格证书交上去，然后，被扣个一年半载的。 出了门，宋寒泊的心情也是稍微好了少许，然后邀请道：“方医生，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能请你吃一顿晚餐么？” “好的，你定地方吧，我对孤山市也不是很熟。”方云一点了点头，既然已经接受了宋寒泊的好意，那么方云一也知道，这就是宋寒泊离开的时候了。 方云一不想和宋家有纠葛，但同时，宋家也不想和方云一有纠葛，各自帮了一次，宋家也就求个心安，以及有一个交待而已。 吃饭的地方是定在附近的一个西餐厅，宋寒泊叫了两份牛排，并且还叫了一瓶红酒以及其他的一些菜，说：“方医生想要吃些什么，可以自己点。” “我就不点了，客随主便，谢谢宋小姐的好意了。”方云一说完，举起杯说道：“宋小姐，这次还多谢你了，若不是你，恐怕我以后这半年多，都要搬砖去了。” 宋寒泊连忙道：“不敢，方医生，你说的是哪里话，若不是你救了我爷爷，恐怕他现在……我做的这些，并不算什么。”然后，宋寒泊又有些迟疑和歉意：“方医生，我也不想瞒你，你在上京的那些事，我也查了一些。” “我只能告诉你，你被吊销执业医师资格证和赶出校门之事，其本意并非是余家所想，只不过，余家也是奉命行事，借机发挥而已。”说到这，宋寒泊又声音一弱地道：“余家背后的那一家，我们宋家动不起，所以，就不能帮你恢复学籍了。” “本来还想着给你在这孤山找一个好的工作，可是你又？” “没事！”方云一打断了宋寒泊的话，然后说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就算了，我就是这么个人，看到了事情，能够做的，能够帮的，就会帮一下。我也没有想那么多，也不会想那么多。心里也想过很多个最后一次，或许这就是最后一次了吧。” “不管余家是因为什么原因对我生恨的，我都做到了我做到的事，我救他的时候，我把他当成是人，但是这个人选择做些什么事，那就不是我能够决定的。而且，我出手的时候，也只能肯定这一个人是人，他身边有些什么东西，我又怎么能知道？” 方云一在苦笑之中，不乏有一些怒火和挖苦，甚至是辱骂。 宋寒泊沉默了，低下了头，自顾自地吃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地道：“方医生，对不起。你是一个好医生，但是，有些东西，真不是我们能够改变的。我能够做的，也有限。” “我知道你此时心里肯定会有恨，也肯定有怨恨。你好不容易，千辛万苦地在车祸之下救了余家的孩子，最终却因为那孩子断了两根肋骨就！” 宋寒泊断了话，不想再提起之前的事，生怕方云一再度回忆。“总之，方医生，你是一个好人，我这辈子除了我爷爷之外，没有敬服过几个人，但你，绝对是一个。这一杯酒，我敬你。我代表我的爷爷敬你。” 宋寒泊这并不是说的客套话。 方云一的遭遇，实在是太故事化了。先是雄心勃勃地回国，成了一名博士，却因为不是急救科的医生进行了急救，而且还得罪了人，就被剥夺了学籍。然后，在火车上救了自己的爷爷后，还被自家的人误会。 再到这孤山市发生的这一切，宋寒泊非常确定，方云一是一个医生，绝对是一个医生。若是换成其他的任何人，估计都不会再出手了，但是，方云一不是。 方云一一饮而尽，笑笑，不说话，然后，起身道：“酒我也喝了，话也说完了，这牛排我就不吃了吧，以前吃了两年，吃得有些腻歪，不习惯。告辞，我就不送你了。”方云一潇洒离去。 “方医生！”宋寒泊叫住了方云一，然后细声地走上前来，细声解释道：“方医生，我爷爷在医院里检查出了一种慢性毒药。” 方云一身子微微一震，继续往前面走了去，不再回头。 宋寒泊看着方云一的背影，咬了咬牙，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自问：“我为什么会解释？我在解释什么？就算他误会了，又能如何？不过，脾气还很倔。” 可惜没有出身。 宋寒泊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 …… 三天之后，方云一终于是和钱老以及市里面的卫生局的工作人员，完全地完成了诊所的交接工作。 而随着交接工作一完成，系统里面的任务也终于是完成了。 不过方云一此刻还没来得及看，就被钱老给拉了出去，并且敦敦教诲道：“云一啊，以后这间诊所，可就完全由你负责了。记住，做我们医生这一行的，一定要懂规矩，而且还要适当地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否则，一旦踏错一步，一辈子就可能毁了。” “恩，我记住了，多谢钱老。”方云一连忙又道：“钱老，这租金的事，还是多加一些吧，毕竟是这么大一间东西，每年的租金才三万，这完全说不过去。” 是的，方云一是真的觉得愧疚。虽然这里是孤山市比较偏僻的角落，但是好歹这诊所也是靠近街道的门面啊！ “不少了，不少了，你按照我定下的价格来，一年要赚三万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再加上药品和器材以及人工的消耗，这个租金也差不多了。”钱老笑着摆了摆手，站在门口，望着诊所的牌子，缓缓地道。 “这不行，最少五万，钱老，这再少，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方云一有些倔强地道。其实，方云一是的确不想占这个便宜啊，这么大一个诊所，一年五万就转给自己了，而且还是年终的时候再结，方云一觉得，自己真是赚大发了。 “行，那就这么定了。”钱老也不再纠结，最终答应了下来，然后再看了看这诊所一眼后，大跨步地走上了车，离开了。 而这般之后，方云一也是终于忍不住直接躲进了房子里，查看起那任务奖励了起来。这第一个任务完成得可是不容易啊，希望奖励能够好一些。 ps:各位书友看书了之后要记得收藏哦，新年快乐哦！ 第二十二章 奖励 ? 第一个任务：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小诊所。 任务已经完成，奖励经验值5点：目前拥有经验值5.3！根据宿主所在地区常驻微生物的含量以及总类，奖励‘特异性抗生素’一种。 看到任务完成了之后，方云一就又将目光移向了系统的面板之上。 名称：医神系统（初级阶段）。 宿主：方云一。 是否激活：已激活。 当前等级：0级。（描述：你就一个还没有入门的渣渣！还不赶紧去入了门再说！） 当前等级所需经验：10！ 当前拥有经验：5.3！ 系统已激活，因宿主等级过低，所有功能已经锁定。宿主需要足够的经验才能够激活相关功能。 解锁功能：特异性抗生素99号，每日限量10支。 方云一仔细地查看到了这里，还没有来得及再询问系统，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叮当响了起来。 “嘀！嘀！” “宿主完成第一个任务，新手奖励开始激活。” “奖励激活完毕，宿主思维与系统空间正式融合，宿主的所有记忆全部保留！” “系统空间与宿主肉身进行绑定，宿主的防御力获得提升！（说明：宿主的防御力与经验值有关！具体数值因宿主等级不足，未能显示。请宿主多升级。）” “系统空间与宿主肉身进行绑定，宿主的攻击力获得提升！（说明，宿主的攻击力与经验值有关！具体数值因宿主等级不足，未能显示。请宿主多升级。）” “奖励已经发放完毕！” 方云一听到这话的瞬间，感觉到自己的全身所有地方都是趟过了一阵温水，感觉舒服之极。可是，等到方云一再要仔细体会的时候，那感觉转瞬即逝，再也找不到了。 “爽啊！”方云一知道，这肯定是系统带给了自己的好处，所以兴奋地喊了一声。 “系统之灵，像这种奖励就不错，应该多来个千儿八百次的。”方云一大大咧咧地开着玩笑，显然心情颇为不错。 “宿主不要多想，新手奖励只有一份，也独此一份，以后宿主只有在完成任务和升级的时候，才会获得相应的奖励。”系统之灵冷冰冰地答道，语气比之前还要冷上几分。 “咦？”方云一并没有在意它的语气，而是再次轻问了起来，系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我的经验值是0.1，怎么这次变成了0.3了？这个任务的奖励，不是刚好5点么？” 系统之灵沉默了少许，方才毫无感情地回道：“这也是宿主抽取了新手任务之后的隐藏奖励。现在宿主获得经验值的方法，不仅限于只有做任务一种。” 方云一眼神当即就是一亮。 更多的经验值，就意味着更多的奖励，也意味着更强的自己，方云一自然是关心无比，继续问：“那还有哪些手段？告诉我，统统告诉我！” “对不起！”系统之灵立马就是回绝道：“因为宿主的新手奖励已经完全超出预期，故而将不会再提供任何常识性的帮助，宿主需要自行摸索。否则，宿主的存在毫无意义。” “额！~” 方云一语塞了少许，不情愿道：“还能这样？这抽奖是你让我抽的，抽得好了还能怪我咯？你这完全就没有逻辑，根本就不符合程序！” 系统之灵又沉默了，似乎是在沉思，然后开口说道：“系统经过运算，得出结论，系统目前的选择，完全符合程序和逻辑。宿主有任何疑问，请自行摸索。” 方云一：“……” 不过，一说到计算这两个字，方云一现在却是脸色略微一沉。之前，他对系统的计算，根本就以为是在扯淡，这未知的东西，怎么能够计算得出来？ 但是，在经过了自己第一个任务竟然那么轻易地完成了之后，方云一有些怀疑自己的世界观了。这究竟是偶然还是早有注定？ 自己不管是在选地址，还是在经历之后的一系列事情之中，只要自己稍有一念之差，完全就可能是另外的结果。而且，系统就算是知道那个诊所门口会发生那么一幕，但是，它根本就没有干扰到自己的选择。 也就是说，是自己的随机选择，最后却正好在系统的预算之中。 方云一思索了片刻，再问：“系统，你是如何能够计算得出来，我能够完成第一个任务的？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会做什么选择！” “宿主的等级不够，系统不予作答。”系统之灵瞬间就拒绝了，显得颇为傲娇。 “我！好吧，那我什么时候能够有第二个任务？还有，若是以后在完成任务的时候，提前完成的奖励和恰巧在截止时间完成的奖励，是否相同？如果不同，谁更多一些？”方云一问出了自己最为关心地第二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问题。 “主线任务是恒定的，支线任务是随机触发的。宿主的任务提交时间越早，奖励越丰厚。”系统之灵也是惜字如金了起来。 方云一这才眼睛一亮，当即点了点头，暗自决定，以后一定要勤快一些后，又问道：“那我下一个主线任务是什么？完成的期限是多久？” “宿主的第一个主线任务已经提前完成，但第一个主线任务的期限时间依旧在继续，第二个主线任务的截止时间，会在第一个主线任务完成之后的第二日进行刷新。并且重新计时。请宿主耐心等待。”系统之灵依旧没有多泄露任何的只言片语。 这般之后，方云一的意识才出了系统空间，然后看了看周围摆满了药材的小诊所，当即就笑了起来。 这间诊所，从今以后，就是自己的了。这里，也将是自己的第一站地。 想到这，方云一便雄心勃勃了起来，然后快速而仔细地将诊所里面所有的药品大概都记了一遍之后，方云一才有些筋疲力尽地走上了楼去，然后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床，再次跑下了楼。走到街上，拦了一辆车，就朝着批发市场赶了去。 第二十三章 不妙的预感 ?第二十三章不妙的预感 方云一首先去的第一站就是自动取款机处，他自然不可能随身带着很多现金。 不过，当方云一从自动取款机处走出来的时候，眉头紧锁了起来，问道：“系统，我这卡上是怎么回事？怎么凭空多出了这么多钱？这两百万，是你做的？” 系统却是有些鄙夷道：“系统不会给宿主提供除了和医术有关之外的任何外物，更何况是这些俗物？这些钱，是宋家的人转给你的，只是你当时没怎么在意而已。” “宋家。”方云一也猜到了，他之所以有这么一问，只是想确定一下而已。方云一点了点头：“既然他们愿意给，那我也愿意收。暂时虽然用不着，以后肯定还是用得着的。” 正说着，方云一就往外走了去。他已经取出了接近两万的现金，肯定是足够用了。 又是一个半个小时之后。 农贸市场之外，方云一对着那一个开着三轮电动车的司机说道：“把这些东西，送到这个地址，一百块钱！然后搬上楼，干不干？”手里还拿着一张纸。 那电动车司机瞬间就狐疑了起来，瞅了方云一一眼，然后把纸拿了上来，细看了起来，确定地址没错之后，又看了看自己身后并不是很多的东西，便欣喜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把东西送到了，自然有人会给你钱，我给他们打个招呼。”方云一还要去买些其他的东西，自然不可能跟着去。 “诶！成！”那电动车司机直接乐开了花，孤山市本来就不是很大，虽然方云一要到的地方有些远，但是也就是半个小时的工夫，而且只是班搬被子这些东西，一百块，不挣白不挣。 …… 方云一看到司机上路了之后，才摸了摸有些饿了的肚皮，然后走出批发市场之外，对着对面的一家看起来颇为不错的餐厅就走了去。 之前，方云一以为自己的闲钱不多，自然节省一些，现在好歹也是怀揣两百万的小有钱人一枚，再加上又遇上了这神奇的系统，心情顿时大好。自然不会吝啬自己，大跨步地就走了进去。 方云一赶去的地址，乃是三楼的一个自助餐厅。 因为方云一在美团上找到了这家自助餐，团购价是：49元。 不过，方云一才刚走进电梯，系统忽然是提醒了起来：“宿主请注意，根据系统的计算，宿主已经被人跟踪。请宿主随时保持警惕。” “跟踪？系统，你没搞错？我被跟踪？我有什么好被跟踪的？”方云一一时间愣住了，实在是想不到谁会这么无聊，跟踪自己。 “请宿主随时保持警惕。”系统再次重复了一句，然后就没有声音了。不过，系统才沉默了不过五秒钟，再次响了起来。 “嘀嘀，跟踪之人已经确定，距离宿主目前距离是五十米。垂直距离十五米。请宿主务必警惕。最好马上离开。”系统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紧急。 而听到系统都是这种急切的声音，方云一也是有些慌了起来，然后朝着楼下一望，赫然是看到了两个带着墨镜的人有些戏笑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就往电梯这里跑了进来。 方云一当即就吓了一跳，连忙在电梯上到二楼的时候，就立马下了电梯，然后往里面快速地走了起来，混入人群中后，方云一又二话不说地直接从大楼的另一边下了楼就跑到了大街上。 再紧接着，方云一又随意地就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就坐了上去，然后对着那司机快速地说道：“解放大道的电影城。谢谢，师傅，我赶时间。”方云一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面望着，生怕有人会跟上来。 “好嘞！”那师傅也很热情，用一口本地话问道：“你一个人去看电影还是约了人的啊？应该有女朋友了吧？” “我就一个人！目前还没有女朋友。”方云一此刻的注意力，完全就没有放在和司机谈话上面，而是不停地看着后视镜，望着后面的车，不过，方云一这么一看，越是觉得哪一辆车都是在跟踪自己。 “这么大了都还没有找女朋友啊？为什么不找一个？你的小伙子还是挺帅的，找个女朋友，应该不难吧？”那司机很健谈，虽然方云一不理，他自己找起了话题。 “没钱！工作也还没稳定，不好找。现在的社会，早就不看脸了。” “那倒也是，像我们当初那个年代啊，娶个媳妇儿简单得很，一些谷子，一些猪腿就搞定了，现在的礼俗都乱七八糟的。” “恩恩，还好吧也。” …… 数分钟之后，方云一发现没有人追来之后，终于是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好在是把人给甩过去了。方云一在放下心来的同时，又在一一思考着可能派人来找自己麻烦的对象，只是任凭方云一如何想，也是没能找到一个目标出来。 这般想着，方云一再次有些失神。 司机见方云一实在没有谈话的意思，也就不找话了，只是自顾自地开车。 可是，就在出租车欲要开往解放大道的时候，出租车的车头却是忽然就是猛地一转，竟然直接开到了通往机场的高架桥上去了。 当即，系统就是反应了过来，冷静地提示道：“宿主请注意，你已经处于危险之中。若处理不当，宿主很可能会直接死亡。” “什么？我不是！” 而听到系统这么一提醒，方云一也是终于从发愣之中醒转了过来，后背一阵彻底发凉起来。 望着已经到了四周的高架桥，方云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自己的处境，堪忧。而且，系统竟然是说自己很可能会死，虽然不知道系统是怎么计算的，但是，它的准确度方云一更是一点也不怀疑。 这才刚出了龙潭又入了虎穴，而且，还正好是让自己进到了这辆车之中，这很明显是想要对付自己的人，早就设计好了的。 对付自己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给自己留后路。 “宿主请注意，前面一百米的地方，本车将会路过一个路口，与此同时，在路口之下将会有一辆皮卡车路过，宿主需要强行下车，并且从高架桥上跃下才能脱险。请宿主不要迟疑，做好准备。听我的命令，一，二，三！开车门！” 时间紧急，而且在生命面前，方云一没有任何的怀疑，也没有任何的前驱动作，突兀之下打开了车门，就直接按照系统的提示一滚而下，与此同时，方云一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是在滚下车之后又跑了四五米，直接从高架桥上一跳而下。 再然后，方云一觉得自己的后背撞击到了什么东西，然后彻底地昏了过去。 这一幕，说来话长，但整个发生过程，也就是不到五秒钟的时间，而且还是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发生的。所以，当那个司机把出租车停下的时候，方云一都已经跳下了高架桥，不见踪影了。 而且，这是高架桥，出租车这一停车，本来后面的车就差点把他给撞了，他也根本不可能再去查看方云一的生死，就算想看也看不着。 “妈、的！这小子，胆子也忒大了吧？算了，再找机会吧。” 第二十四章 新的支线任务 “咳咳！”跳下之后的方云一，果然是摔在了一辆正好路过的敞篷大卡车上，而且，凑巧的是，这次它拖的是沙，而不是石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饶是如此，方云一还是猛烈地咳嗽了起来，觉得紧张得呼吸不过来。 而且，先前那几秒钟几乎是电影般的画面，更是让方云一觉得脊背一阵发凉。若非是自己还算是一个定力比较足的人，恐怕一般人就算是被人给抓了，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说跳就跳的吧？ 当然，说起意志力，方云一还是颇为有几分自信的。 毕竟，从小就是孤儿的方云一，愣是搞到了现在的研究生学历，还出了国，期间经历的种种，也不是一般人能够了解的。但这也磨砺出了方云一果断刚毅的性格，想到了什么事，就马上去做，丝毫不拖泥带水。 而这也是方云一不论是在火车上，还是在手术室内，都挺身而出的原因。 当然，方云一也并不圣母，相反，他很自私。否则，也不会对火车上的那个嫌弃了自己的老大爷的问题，不问不顾了。 “嘀嘀！嘀嘀！” 方云一正咳嗽着，系统的提示音又响了起来。 “宿主已经脱离危险，触发支线任务。请宿主查看。” 方云一一听又有了新任务，便全身上下自行检查了起来，发现自己除了脚踝和滚下车时右胳膊有少许的擦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不适。而且系统都说自己脱离了危险，当即就不再多想，直接将神识浸润到系统空间里面去。 系统的任务面板写道：“支线任务一！” “宿主目前实力低弱，完全无法自保，触发长期支线任务：自保。任务目的：自保！描述：想要成为医神，必须要有强健的体魄和身体，也要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以规避各种风险！” “鉴于宿主目前遇到不可控危险的，部分功能提前开放。” “综合实力评估功能开放！宿主目前各方面基本属性如下。” “力量：7.0。” “敏捷：9.0。” “速度：8.0。” “智力：18.0。” “其余属性未开放，不能查询。” （注：以上属性宿主所在世界平均水平：10！） “综合实力：10.5。” （综合实力描述：宿主目前的综合实力，勉强与正常人相当。但宿主在遭遇暗杀、群攻等意外时，自保能力完全不足。请务必努力升级和提升实力吧！） “本任务为长期任务，无任务奖励。失败惩罚：被动抹杀。注：既然无法活下去，那就只有等死！” 方云一看到最后一行描述的时候，当即抗议道：“系统，为什么没有奖励还有惩罚？还有，这任务的期限是多久，你不要坑我！” 系统之灵慢悠悠地道：“目前的系统无法给宿主提供任何形式上和外在的帮助，所以，宿主如果无法在前期拥有自保之力，便自然会被他人杀死！此谓被动抹杀。希望宿主引起注意。此任务为长期任务，没有完成奖励，也没有任务期限。” “……”方云一对于系统的傲娇虽然早有体会，但是系统的这种丝毫不顾自己生死的行为，还是让方云一心里大骂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方云一终于是缓了过来，细思了良久，方才问道：“系统，这些来杀我的人，究竟是什么人？我记得，我没有和哪个家族结过仇啊？” “宋家的人。”系统这下并没有隐瞒，而是直接解释：“根据系统掌握的资料和推算，前来暗杀宿主之人，乃是宋家老三，也就是四日前你所救之人的三儿子派遣而来。具体原因，还要待系统进一步分析。希望宿主努力升级。” 听到这，方云一的眸子，忽然彻底地变得冰寒了起来。 宋家？ 这双面人，玩得溜啊！ …… 一处建筑工地上，一辆装满了细沙的车开了进去，这辆车如同平常一般准备直接开到堆沙的地方就准备把沙给倒出来。 不过，就在这时，他的车门被人猛地砸了起来。 “开门，开门！” “干啥？”这司机依旧是丝毫不知。 “赶快把车给停掉，不然就死人了！” “什么？” “嘎吱！” 司机连忙把车停下，然后一跃而下，往后面跑了去。然后一脸懵逼地看到已经撑起来半截的车后箱上面躺着一个人，单手抓在车箱的一边栏杆上，好像还受了伤。 “我靠，老毛，你这什么情况？车上拖着一个人还要直接倒沙子，怕他不死啊？”那个把毛司机叫出来的人一脸愕然地看着他，而且指了指那个人，满脸都是不解。 毛司机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急道：“我知道个屁啊！快救人！快点救人！”吓得连忙就朝着那人冲了上去。 终于，在五分钟之后，被挂在车上动不了的方云一被‘解救’了下来。他早就叫过司机停过车，但是司机在开车的过程中一直都似乎听不到他的喊声。而且，方云一发现自己的脚除了擦伤之外，还扭到了，一只胳膊也受了伤。 而且车上拖的全部都是沙，想爬过去都爬不了。好在在进入工地的时候，其他人听到了方云一的叫声。 “喂，小伙子！你什么时候到车上去的哦？”毛司机把方云一救了下来之后，还是有些心惊胆战的。这一不小心，差点就杀人了，任谁也心里安不下来。与此同时，毛司机还有些怒意。 方云一什么时候上去的，他也不知道啊。要真无意中杀了人，他进去了，他老婆孩子可就完了。 “叔叔，不好意思，我是从高架桥上面掉下来的。还好掉在这上面没死。我喊了你，你也没听见。”方云一隐瞒了事实，这被人暗杀的事，还是不要声张地好。免得这司机有心理负担，宋家的目标是自己，没必要牵涉到他人。 无知是福，方云一深知这个道理。 “高架桥上？你跑那上面搞么子去哦……” …… 最终，那毛司机还是好心地把方云一送到了方云一的诊所，还给方云一买了一些水果，然后才离开。 毛司机想的是，这是方云一不想讹他，不然的话，他肯定得亏一大笔，说理儿都没有地方说去。到时候什么住院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他恐怕得赔上好大一笔钱。 因此，毛司机硬是要方云一把水果留下之后，才放心地离开…… 离开之前，毛司机还是没有想通，这方云一，怎么就到了自己的车上了？ 第二十五章 正式开业 不知道是不是系统强化了身体，方云一虽然受了伤，但回来后只修养了两天，就恢复如初了，若是此刻的方云一站在别人面前，说自己两天前受了伤，绝对不会有人相信。 恢复的当天，方云一就选择开了业，因为是完全接手的钱老的诊所，诊所里面的设施和药品都是现成的，而且，诊所开业也不至于喜庆和声张，所以，方云一只是门面的卷闸门一拉开，就算是开了业了。 里面的设施依旧，而且，钱老所在的医生休息室里面还剩下两本老旧的书，可能是钱老忘记拿走了。方云一走了进去，然后把书细细地收了起来。这种书的版本已经很老了，也跟不上现行的治疗手段，估计也是钱老买了很久的了，等有时间了，就还给钱老。 收拾好了之后，方云一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系统，这诊所现在就算是开业了？那其他人怎么知道这里开门了没有？”方云一问。 系统之灵却是懒得回答，傲娇地说：“请宿主查看新的主线任务。” 又出了新的主线任务？ 方云一一听，顿时火热了起来。第一个主线任务的奖励，还是颇为不错的。想来主线任务的奖励要比支线任务丰富许多。 主线任务：第一个患者。 任务描述：宿主完成了第一个任务，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诊所。但这只是开始，真正的医生，是从第一个患者开始的。 任务要求：第一个患者，治愈第一个患者。 任务时限：三天！ 失败惩罚：三天之内都还没有一个患者上门或者是无法在三天内治疗一个患者，是没有资格成为医神的，连入门的资格都没有。如果任务失败，宿主的经验值直接清零。 这次的惩罚，不是直接抹杀，但却是把所有的经验值都清零，但这也是方云一无法接受的，好不容易才攒出来了五点的经验值，要是清零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不过，还有三天的时间，方云一并不急。只是问：“系统，你所提供的那个特异性抗生素，真的有你所说的那么神？如果到时候是因为你提供药品质量的原因，影响了我的任务进度，怎么办？” “宿主请注意言辞，医神系统是绝对不会提供假冒伪劣产品的。请宿主相信，并且坚持相信医神系统的权威性和医道上的神圣性。”系统之灵突然变得很是严肃了起来，似乎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 方云一这就放心了下来，生怕是被坑了。 …… 一个小时后，有一个老奶奶抱着一个正咳嗽的小男孩上门了。 声音有些急：“钱医生，钱医生在吗？”进门后看了方云一一眼，然后道：“小医生，你去叫钱医生出来一哈，我这个仔仔（儿子或者孙子的意思）好像有点发烧。” 方云一一见到有人上了门，立马就行动了起来，先是从桌子上取了一个温度计，甩到正常温度之下，并且连带着一张抽纸递给了那老奶奶，说：“先用纸把腋窝给擦干，再把温度计夹着看看温度。” 说完，然后就摸了摸那小男孩的额头，发现有些烫，然后伸出了一根手指，对着小男孩道：“小朋友，上幼儿园了没有？可不可以跟着大哥哥学一下？来，伸舌头！”方云一一边做着动作，一边说道。 看到方云一竟然还有心思惹自己的孙子，当即有些不高兴了：“小医生，钱医生了，你快去喊钱医生哈。我仔仔烫得这么厉害，没得精神，平时最喜欢理人了。”说着把小男孩裹了裹，生怕他冷着。 方云一这才有些尴尬地道：“老奶奶，你可能还不知道，钱医生已经回家养老，不当医生了，三天前我刚好接手了这个诊所。我！老奶奶，你，你干嘛去？” 方云一刚解释着，那老奶奶立马就是一站而起，然后抱着自己的孙子就跑出了门去，一边跑还一边讲：“真的是见了鬼了，遇到一个癫子。是不是脑壳有问题哦？钱医生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小医生撒？” “温度计，温度计！” 方云一在后面喊，可是那老奶奶似乎没有听见一般…… 第一个患者进来，坐了不到五分钟。 什么都没有问着不说，而且还损失了一根温度计，方云一想哭的心都有了。 两个小时后。 门口走进来了一个人，人还没进来，声音就进来了：“钱医生，你可终于回来了。前两天没见你开门，给我开点药。老问题，我嗓子还是有点痛。前几天吃药都！” “咦！”那中年男人一惊，看着穿着白大褂的方云一迟疑问道：“你是？小刘了？小刘不在这里了？钱医生在不在？” 听到这么问，方云一也知道是熟客，于是便又解释：“叔叔，钱医生已经回家养老去了，三天前我刚好接手了这个诊所。当时钱医生宣布这件事的时候，可能你不在。你要买什么药，我给你拿也是一样的。” 那中年男人一听，神色微微一变，然后叹了一口气道：“钱医生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回家养老了。我要的药啊，我也喊不出来名字。算了，习惯了。”说完，就往外面直接走了去。 方云一：“我……！” 这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啊！ 再过了两个小时，方云一站在诊所的门口，对着远离而去的那个人喊道：“老大爷，你回来，你先回来给我说说你的病情啊！你跑什么？” “我没得病，我没得病，我不用看，你看，我都还能跑，哪里要看病哟。”老大爷一边跑，一边摆手，想来是吓坏了。 …… 下午，六点！ 方云一在药房里面配好了药水，然后挂在一个架子上，推了出来。 一个中年妇女陪着一个背着书包的女孩儿，坐在椅子上，那中年妇女正在诊所里面四处看了起来，并且不时地拍拍正咳嗽着的小女孩儿的背。 “小妹妹，来，把手伸出来，哥哥帮你打一针，打一针就不咳了，乖！”方云一十分和善地笑了起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凶。 那小姑娘咬了咬嘴唇，想来是有些怕疼，但还是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不过，一看到方云一来扎针，那中年妇女立马像护犊子一般地把小姑娘的手盖了起来，问道：“小医生，你是新来的吧！要不你让小刘来打针？对了，这药，是你自己配的还是钱医生让你配的？我怎么好像没看到钱医生的人？” “钱医生不在，是我配的！不过阿姨，请你放心，我这药！”方云一还是解释了起来，这是患者最基本的知情权。 不过，方云一才说到这，那中年妇女当即就站了起来，骂道：“我就说怎么没看到钱医生进配药房里面去，原来是你自己配的药！你配的药，能治好病吗？这么年轻就这么爱瞎搞，我明天就找钱医生告你去，还不老实，若不是我聪明，就被你骗了。” 一边骂着，一边往门外走，走到了门口后，还在说：“你要早说，我早找其他的医生看了，耽搁我时间。年纪轻轻不学老实点，怎么当的医生？” 方云一一手拿着药，一手拿着针，一脸被骂懵了。 心里暗自嘀咕：合着自己这个从国外留学回来的研究生，当一个诊所的医生，还没有多长两岁来得吃香。 第二十六章 还好有人识货 ? 4月22日，天气，晴。 今天也是方云一所在的小诊所开业的第二天，不过，这个纪念日除了方云一之外，就没有其他人知晓了。 这时已经八点五十多了，但诊所的卷闸门却是没有见到有丝毫的动静。 卷闸门外面，围上来了一群人，正指指点点个不停，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提着大蒜的大妈才开口问道：“你们听到没，听到讲这诊所里面的医生换人咯。以前的钱医生也回家养老去咯。” “那怎么能没听说撒，昨天我还亲自看到了。就是孙大妈，她亲自带着孙子来这里看病，听说钱医生不在，这才抱着他孙子去黄医生那边。听到她讲，这接手钱医生的诊所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这不是瞎搞嘛！”一个老大爷，背着双手，手上还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象棋。 “这可怎么办啊？这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能看病吗？钱医生怎么也没打一个招呼就走了？以后感冒发烧啊，恐怕还得多走两步路。” “就是就是，这二十多岁的年轻娃儿，能够懂什么看病哟？我情愿多走些路，也多花些钱，也不愿意当试验品。” “钱医生既然放心让他接手，应该是有些本事的吧？” “那就不清楚了，以后再看吧！” …… 众人都议论纷纷。 “诶，陆老头，你也来了啊？要不，我们找个地方走两盘去？”忽然，提着象棋的那老爷子往远处一看，招呼着另一个老头，并且还掂量掂量了手中的棋盘。 “你们围在这里干什么？这么多人？都感冒了啊？葛老头，我看你精气神挺好的啊？”陆老头不知所已，也是好奇地凑了过来。 “哪里啊，我们都在说这个新医生的事，他太年轻咯。”葛老头，也就是那个拿棋盘的老人回着，然后嘀咕：“大家都不放心啊。” “你说的是新来的那个方医生啊，这个医生我看到过，你们应该都晓得杨海明吧？四天前，杨海明的老婆杜翠莲把他送到了钱医生手里，刚到没有五分钟，就晕倒了过去，最后还是这个方医生和钱医生一起把他送到医院里去的。”陆老爷子介绍了起来。 “几天前啊，钱医生当着我的面保证过，这个方医生的医术很好，让我们放心大胆地来这里看病，出了事，钱医生可以负责。这些都是钱医生的原话。” 葛老头一听到这，瞬间神色就变得狐疑了起来：“我说陆老头啊，你是不是收了这个年轻娃儿的钱，故意当托儿来的哟。我可给你讲，钱医生可是从来不给任何人作保的嘞。” “就是，陆老爷子，您这话可说得有点大了，钱医生的脾气谁不知道，他从来不给任何人作保的。更别说是一个医生了。”其余人也是不信起来。 一听到众人怀疑自己的话，陆老爷子如同是被侮辱了一般，眉毛都跳了起来：“嘿，这你们还真别说，这些话不只是我一个人听到，不信你们去问杜翠莲，还有对面的瓦匠郭老三，收垃圾老崔，他们都听到了。我当托儿，那老崔总不可能当托了吧！” 听到老崔这个名字，众人都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人的人品很是信任，不过，老崔现在也不在，所以就只能先记在心里了。 众人又议论纷纷了起来。 …… “哗啦啦！” 九点的时候，方云一才有些慵懒地把卷闸门给打了开，然后还深吸了一口气，暗自为自己打气道：“加油，今天一定能行。” 昨天自己到这里坐了一天，治疗程序进行得最多的，就只是把药给配好了，不过病人却自己跑了。方云一很受伤，所以，昨天晚上想了很久，也睡得很晚。这才将近九点了才下了一碗面吃了，下来开门。 一打开门，方云一看到一群人围了上来，顿时喜出望外，问道：“各位爷爷奶奶，你们好，我是新来的医生方云一，你们可以叫我小方，也可以叫我方医生，也可以叫我小医生。你们这是？” 方云一一边做着自我介绍，一边十分热情地将自己昨天晚上想了很久才准备地一番以前做服务员时候才说出来的话给套用了进来，而且，还借用了那格式化的微笑服务，以希望获得一些好感。 “来买药？”方云一问话的节奏感，十足。 “轰！” 一看到方云一出来，所有人当即都是一愣，然后便继续打起了哈哈来，如同是约定了好的一般，自顾自地就继续聊了起来。 “老陆啊，你说的是哪？哦，对，学校，学校里面有桌子，走，去学校走几盘。” “好好好，走走走！” “唉呀，徐大妈，你不是问我怎么煲汤吗？我给你说，这个汤啊，诶，算了，我们还是去你家说吧。” “对对对，家里说，家里说。” “王奶奶，我昨天买了一大个猪脑壳，分你一半你要不要？” …… 一群人，全都约定好了一般，以方云一所在的诊所为中心，以自由方向为半径，以远离为方向，或快或慢地散了开。 至于他们所说的理由！ 谁信才怪！ 方云一脸上的笑容僵化住了，然后突然猛地一收，变得严肃起来。转身，回头，郁闷，一气呵成。 方云一很受伤，是真的很受伤。别的地方，都是患者求着医生来给自己看病，但是看看自己？都差点卖笑了，还是没人进来。方云一都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先去韩国一趟，把自己的皮肤给拉得皱一些，然后再添些额纹什么的。 现在的医生，越老越好做。现在的人啊，求医的时候也是越老越信任，这可怎么办是好了？ 方云一很愁！ “方医生！方医生！” 转身之后，方云一才听到后面似乎是有人在叫自己。 “什么事？”转头，方云一看到了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正背着一个书包，斜斜地望着自己，咬着牙，很是迟疑。 “方医生，我！我！”那小女孩穿的很朴素，书包和裤子都洗的发白，脚上的鞋子也有一个小小的补丁，虽然补丁的颜色和底色相同，但那补丁方云一还是能够认出来的。小女孩咬了咬牙，终于是鼓足了勇气说道：“方医生，你可以去我家里，给我妈妈看看病吗？妈妈都已经病倒了五天了。前几天都没有人在，我找不到医生。” 方云一笑了，蹲了下来，然后还摸了摸小女孩的小脸蛋，很是和善地回道：“当然可以，你等等，我去拿点药。” 方云一的心里，还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还好，还是有人是识货的！ 第二十七章 不算bug的bug(上) 方云一正答应了那小女孩的请求的时候，系统再次现字： “宿主的主线任务，必须要在诊所之内完成。神医，是不可能上门随诊的。而且，宿主要是出了诊所之外，除非特殊情况，系统不会提供任何的药品，望宿主珍惜自重。” 方云一的步子顿住，一阵犹豫。要出门，还不算完成任务，自己的任务又有时间限制的，该怎么办？ 又看了看天色还尚早，应该耽搁不了多长的时间吧？但谁知道会不会在自己出门的这段时间，能够有完成任务的机会？ 那小女孩看到方云一停下了，再次低下了头，往前面走了过来，然后缓缓地从怀里拿出来了一个布巾，递给方云一说道：“方医生，你放心，我有钱，我会给钱的。” 小女孩把布巾给摊开，里面都是五毛和一块的，都是纸币，叠得很整齐，又厚厚的一叠，大概一百来元的样子，五毛的居多，纸币也有些破旧。 方云一一怔，心里顿时就有了决定，拿着钱医生留下的箱子，里面装了一些常用的必备药品和工具后，才跟着小女孩出了门。 …… 小女孩把方云一带到了一间破旧的瓦房屋子里，屋子有些破旧，而且，里面还摆着一些坛坛罐罐。 小女孩一边走，一边说道：“医生，你小心，这些罐子都是下雨天接水的。天晴了我也搬不动，就算搬动了再下雨的时候我也搬不回来。”说着，小女孩就推开了里屋的门，喊道：“妈，妈，你醒了吗？” 方云一跟了进去，看到一个简陋的床上，躺着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少妇，整张脸都是疲惫，而且因为长时间没有见到阳光，显得有些苍白。不过，从少妇尚且留下的轮廓可以看到，她曾经应该是一个不错的美女。 “咳，咳！猫猫，这是谁啊？”那少妇抱了小女孩一下，然后注意到了后面的方云一，问道。 小女孩叫何瑜，因为名字里面有个瑜字，通‘鱼’，而且喜欢吃鱼，所以就有了个猫猫的乳名，在来的路上，何瑜介绍了她自己的名字。此刻听到母亲发问，连忙说道：“妈妈，这是医生，是我叫来的医生，妈妈你放心，医生来了，妈妈的病很快就好了。” 少妇一听，声音瞬间就破了，但是又强行忍住，摸了摸何瑜的头。 方云一扫了少妇的身子几眼，然后对着何瑜道：“猫猫，你先出去一下好不好？顺便把灯给打开，我给你妈妈看病的时候，你不能在一边打扰。这样会打扰到我的。” “好！医生，你一定要好好地给我妈妈看病，猫猫很听话的。”何瑜一听，以为真会打扰到方云一，吓坏了，连忙从少妇的怀里跳起来，然后擦了一根火柴，把床头的一截蜡烛点燃，这才使得有些昏暗的房间里，变得亮堂了不少。 做完这些后，何瑜才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那少妇看到何瑜离开了之后，眼泪才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哭了大概有两分钟，才抹了抹自己的眼睛，歉声道：“医生，不好意思。我没有感冒，何瑜是小孩儿，不懂事，麻烦你多走一趟了。我腿脚有些不方便，你找个凳子坐一会儿吧。” 方云一没有在意，自顾自地找了一个凳子，擦了擦上面的灰，问着：“你的腿不方便，怎么不去医院里看看？孩子挺懂事的。”方云一假装的自己要成熟一些。 “这个，是这样的，医生，真不好意思！自从我病倒了之后，猫猫下个学期上学的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真没钱。我真没感冒，都是老毛病，猫猫人小，不懂事。”少妇强行忍住咳嗽，有些倔强地解释，满脸地落寞和无奈。 “你这脚，是怎么回事？”方云一看得出来，这少妇并没有缺胳膊少腿，从她的描述中也听得出来，她之前几个月都是可以活动的。 少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两个星期前睡在家里，突然就动不了了，有时候还会抖。出不了门。”说到这，少妇的鼻子立马就发酸了起来：“这半个月，都是猫猫自己啃馒头吃。我。” “有时候想死，自己死不成不说，有时候还不太敢死。猫猫还，太小了。” 说到最后，竟然是泣不成声。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方云一也不好多说，只是问：“别的医生看过了吗？他们怎么说？我可以揭开看看吗？” “看过了，他们都说是伤到了脊髓，要去医院里住院，交不起住院费。而且，还要留些钱给猫猫，不然她活不下去。医生，你也不用看了，看不好的，我自己的病，我知道。”少妇低沉，如同是交待临终遗言一般。 方云一顿时皱了皱眉，问：“你摔着了？”一边问，一边揭开了被子，望着少妇完好无损的腿，除了有些苍白之外，没有其他的破损，而且，脚也很白，很干净，显然是经常擦过的。 “恩，半个月前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位神仙，就是在裁缝店门口摔了一跤，回来还不到两天时间，就睡不起来了。好了，医生，你走吧，我家里没钱，不去医院也不好。你肯跟着猫猫来我这里，肯定也不是为了钱。”少妇一边埋怨，一边送客，只是请求道：“还麻烦医生走的时候，跟猫猫说一下，就说给我开过药了。这样可以吗？” 方云一看了一会儿，然后忽然是闻了闻，然后点了点头，一把将少妇右两双脚上的袜子给解了下来，并且细细查看。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少妇当即吓了一大跳，以为是遇到了流氓，不过却是用不了任何的力气。只能感觉到方云一的双手在动。少妇瞬间双眼的泪水就滚了下来，怒目而视方云一，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 方云一并没有真的停手，过了差不多一分钟，才看到右脚踝上一个结了痂而且脱了痂的小印子，因为已经愈合，若不仔细检查，肯定是不能发现。 看到这，方云一终于是证实了自己的想法，然后把少妇的袜子给直接脱了下来，然后退了两步，说道：“还好，你女儿是把我拉过来了，不然，你死的也就太冤枉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把你带到我诊所里面去，你就住在那里，和小刘住在一起，你在一个星期之内，可以下地走路。” 那少妇本来以为方云一是骗子，是流氓，但是一听后面这话，又听到了诊所和小刘这四个关键词，当即就知道自己是冤枉了。 不过，她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病，真能治得好？ 自己这脊髓损伤的诊断，可是钱医生亲自下的啊？而且也不是没有在周围的诊所看过，但都没办法，这才回家躺着的。 少妇没有说出来这一切，本能的求生欲望，让她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她的命，早就不是她自己的，而是自己的女儿的。 潜意识的，少妇点了点头。 第二十八章 不算bug的bug(下) “猫猫，快跟我来，去诊所了。”背着少妇出了们，方云一就叫了一句。 何瑜一听，似乎是惊着了，连忙把书包紧紧地提在手中，都来不及背上，就迈着小短腿，紧追而来。 到了诊所之后，方云一便快速地对着诊所里以前的那个小护士小刘说道：“小刘，把病床收拾一下。我马上就要用！” 护士小刘，实名为刘琴，卫校毕业，除了能够打针配药之外，还兼职清扫的工作。昨天她就接到了方云一说今天要上班的通知，所以特意早来了一会儿，她本以为方云一还在睡觉，没想来竟然已经背着一个少妇到诊所里了。 反应过来后，刘琴手脚麻利地就把床给收拾好了，方云一把少妇放了上去，然后想了想，眉头紧锁着，又道：“刘琴，今天你的任务就是把这柳阿姨给看好了，出现了任何情况，一定要及时向我汇报，我先出去想想办法。” 少妇在来的路途中，终于是介绍了自己，叫柳音，光听名字，还是比较清新脱俗的。 刘琴一见到柳音，当即眉头一紧锁，点了点头，然后拉着方云一走到了一旁，压低了声音道：“方医生，你怎么把柳阿姨给带到诊所里面来了？这柳阿姨的病，钱医生看过，她是脊髓损伤造成的截瘫，市里的医院都不一定敢收。” “恩？”方云一一听，当即眉头就是一皱，问：“这柳音的病，钱医生曾经看过？什么时候看的，你给我细细说说。” “就是半个月前，那时候柳音刚好受伤的两天之后，属于迟缓性截瘫。在外伤之后的两天，才不能动的。方医生，你这都没清楚，你就敢把病人给带进来啊？而且，这柳音是一个人带着孩子，她家里，估计也不会有什么钱。”刘琴很是平淡地说着，并没有任何的情绪，也没有看不起的神色。 “恩！这件事我知道，你先去看着病人吧，我好好想想。”方云一摆了摆手，准备把刘琴给打发走，他真需要整理一下思维。 “方医生，这还有什么好想的，这病我们这诊所里真治不了。而且，这柳音附近的邻居都认识，你这让她住在这里，恐怕会遭人闲话的。”刘琴一脸迟疑地道：“方医生，钱老这么信任你，你肯定不是为了钱，才来这里做医生的吧？” 方云一一听这话，当即横了刘琴一眼，吓得后者连忙跑了开，乖乖地去看病人了。 而与此同时，方云一又暗自问了起来：“系统，我现在这么做，不算违规吧？我既没有把病人在诊所之外救治，也没有上门随诊，而是去接病人。这把行动不方便的病人给接到诊所里面来，是医生的天职吧！” 系统之灵这下子沉默了，过了许久，系统空间中才缓缓地现出了一行小字：“宿主找到完成任务的捷径，不算违规。” “bingo！” 方云一一看到这一行字，终于是痛快地喊了出来。 终于是让系统之灵吃瘪了一次，话都不敢说了。在确定没有违规之后，方云一又继续思索起了柳音的病情起来，按照柳音的描述！ 方云一的思维才刚到这，突然，诊所外面就闯进来了一行人。 领头之人先是嘭嘭嘭一砸门，然后立刻声色并茂地指着诊所之内大声吆喝道：“就是他，就是这个人。我亲眼看到他把柳音和猫猫带到诊所里面来的。大家快来看啊，这小伙子就是个黑心医生，故意坑钱了啊！” 吆喝之人是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人，他的身材短小，一方平头，不过口才很好，也很有煽动力，这一吆喝，直接将街上的人都吆喝过来了，一群人过来，气势汹汹的。就像是要把方云一这里的店给砸了一般。 一进门，他们根本就没有朝着方云一这里看，然后就直接走进了里面的屋子。 “大家快看，我没有骗大家吧？这钱医生一不小心，被小人给蒙骗了，所以才把诊所给转给了他。这柳音的病，大家都清楚吧？连钱医生都说了，柳音是截瘫，在大医院里面都治不好。” “而现在，钱医生才刚走不过三四天，这医生就直接把柳音给接到诊所里面来了，这说明了什么？这不是明摆着坑钱吗？” “而且，大家想想，这个医生的年纪还这么年轻，就算柳音的病不是像现在这么重，那他能治好吗？大家又有看到过他治好过一个人的病吗？” “这种人品不行，医德不行，医术不行的医生，还敢开诊所。大家能不能同意？”那人一脸正派，只是三言两语之间，就把方云一个渲染得几乎是十恶不赦了。 不仅是方云一，就连柳音自己都有些懵了过来。 “大家请听我说，我是自愿！” 柳音才说了没有几个字，就有人自告奋勇地把她给横抱了起来，然后，抱着她就准备往门外跑去，而且还大声地保证道：“何家嫂子，你放心，今天我保着你出去，谁也不敢拦我。这黑心医生真是想钱想疯了。还好我们都来得及时，不然，你就被他给骗了。” 说着，不待柳音同意，就把柳音给抱了起来，往门外跑了去。 方云一在看到这么多人进来的一刹那，心里就有些慌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阻止，那一群人立马就杀进了房子里，而且起哄起哄着就把柳音给抬了出来，并且还包在了人群中。 这下，方云一是真的吓坏了。 柳音其实并不是什么脊髓损伤什么的，方云一很确定，通过柳音的描述，这柳音得的，肯定是破伤风，而且是破伤风发作过。 而破伤风是什么病？ 那是绝对的急诊，而且，病人的治疗，需要绝对安静，并且绝对光线足够暗，否则，一旦受到过多的声音和过强的光线刺激之后，病人肯定会发病，手脚都会不停的痉挛。 当然，若紧紧只是这样，那也就罢了，但若是一不小心，病情发展到喉部以及肺部小支气管痉挛的时候，那可是要死人的。 想到这，方云一当即勃然大怒，拿着一方椅子就对着门口砸了过去，与此同时扯着最大的嗓子怒吼道：“谁敢再往外面走一步？我砸了他！” 第二十九章 带节奏 ? “谁敢再往前走一步，我砸了他！” “哐当！” “啪！” 方云一的怒吼声，和塑料板凳砸在地面上破裂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而这一声怒吼，彻底地让人群都给静了下来。来的人虽然多，但却都是一些老爷子以及老奶奶，年纪都大了，而且，来的人大多都是看热闹的。 方云一这贸然地一凶，他们就不敢说话了。甚至就连那开始说得最凶的中年人，也是一时间闭上了嘴。 大概是过了有两秒，那中年人的眼神不怒反喜，然后立马站了出来，对着方云一就指责道：“大家都看到了吗，他恼羞成怒了。他被我们抓住了把柄，所以恼羞成怒了。报警，我们快报警。” 方云一此刻快速地冲向了人群，也没有在乎那中年人说什么，只是暗自把他的面貌给记住。因为方云一知道，柳音遭受到了这么嘲杂的声音刺激，估计现在都命悬一线了。 那群人看到方云一冲了过来，以为方云一是要动手，纷纷都躲闪了开：“小伙子，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打人可是犯法的！” “医生打人了，医生打人了，救命啊！” “这里杀人了，杀人了！” “小伙子，你不要自误啊，这打人是犯法的，我给你说。”一个老爷子强自镇定地说着，试图让方云一回头是岸。 其余的人，也是纷纷退避了起来。 “让让，让让！让我出去一下。”那个背着柳音的大汉，还依旧往门口挤着，就像是要逃离苦海一般，跑得那叫一个high。 “妈妈！妈妈！”猫猫没见到柳音，又见到这么多人乱了起来，当即就吓得哭了起来，好在有刘琴牵着她，才没让他钻进人群去，不然都要被踩到了。 …… 方云一哪里有时间和那老大爷解释，一连小心地避开了好几个因为逃避不过去，已经闭上了眼准备挨方云一一拳的老大爷或者是老大妈，然后，快速地冲到了那个大汉的前面，指着他怒吼道：“你给我站住，你再不把她放下来，她就要死了，到时候，你就是杀人凶手！” 方云一指着那人大骂，然后冲了上去。 “你敢动我试试？”那大汉虽然见到方云一冲来，也是丝毫不惧。 不过，方云一的这一句话，却是把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中年大汉的背后，果然是看到了中年大汉背后的柳音，如同是中了邪一般地不停的抽搐了起来。 “啊！” “抽了！” “真的是抽了，这是癫痫！这肯定是癫痫！” “卢六子，快点把人放下来。柳音有癫痫病！” “卢六子。” …… 一众人哪里看到过这一幕，纷纷吓得惊叫了起来。而这一群；老大妈的叫声，却是把背着柳音的那中年大汉也是吓得浑身都是一抖，他好像也是感受到了柳音的抖动，当即顾不得方云一，直接把柳音一斜，双手再次一用力，接到了地上，放着平躺了下来。 做完这些之后，猫猫终于是发现了众人都不动了，刨开了人群，哭得撕心裂肺：“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妈妈！” 而此时的柳音，是有绝对的意识的，听到了猫猫的惨哭，眼角流出了泪水，但全身仍旧在不停地抽。 头和下肢后弯而躯干向前成弓形，背部的肌肉就像弓的一般。全身肌肉都在不由自主地抖动，非常有节律。 十分明显的角弓反张。 若是之前方云一对柳音的诊断是八成的话，那现在就是九成九了。 看到这，方云一虽然满胸都是熊熊怒火，但也知道不是发作的时候，连忙把柳音的身体换成侧身，一边对着刘琴喊道：“小刘，赶快拿一个注射器，一支地西泮或者一支硫酸镁过来。速度要快！” 方云一一边叫着，一边捏着柳音的下巴，尽量让她的下巴张开，因为此时柳音十分需要呼吸，张着嘴，呼吸会更加顺畅一些。 而看到这一幕，那群人差点都吓傻了，刘琴也是在呆住了差不多五秒之后，才照着方云一的话，去拿针和药。猫猫想要上来，但还是被一个老爷子在半途就给抱住了。 卢六子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柳音上他背的时候，还好端端的，到他背上就抽了，这要是出了人命，在这么多人看着之下，他卢六子能逃掉还有鬼！ 方云一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过来一下，帮我扶着她，千万不要让她平躺着，另外，保持她的嘴巴也张着。这两点一定要记住，不然，人死了你要负全责。”方云一生怕卢六子还有逃跑的心思，便加了一句。 “我，我，我！”卢六子想哭的心都有了。 方云一见到卢六子把自己的位置给扶住之后，亲自跑到了药柜上，远远地接过了刘琴递过来的针和药，抽了一只葡萄糖，快速地注射到了小玻璃瓶里面去，摇晃的同时，对着刘琴再次吩咐：“配一盒硫酸镁，静脉静滴。” 说完，就再把药给抽了出来，然后也顾不得其它，再取了一个针头之后，就再次对着柳音跑了过去。 强行按住柳音的一只手，在细微颤抖之中，方云一手持着针柄，快速而精确地扎了进去，然后，将准备好的地西泮第一时间就通过针头送了进入，然后再接入吊针，挂上了葡萄糖，输送了起来。 药效起作用很快，差不多在十秒钟之后，柳音抽搐的幅度，就小了很多，不过，方云一却仍旧不敢大意，一手持着吊瓶，一手拉住了柳音的手，同时对着卢六子道：“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去。刘琴，换药！” 众人看到方云一再次把柳音抱到后面的屋子，准备围上来，不过方云一却是一转头，喝道：“病人得的是破伤风，不能受到刺激。”然后方云一神色一冷，再次准备药去了，不过，方云一才走了一半，那个最开始起哄的人就准备往外面走去。 不过，他还没走出门，方云一就一把抓住了他，然后一边用力一边道：“欸，警察都还没来，你还敢走？” 第三十章 报警 ? 方云一一个小伙子，长得比那中年人就要壮，此时这么一拉，很容易就把他给拉了进来，然后冷静地说道。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凭什么不能走！我是自由人，我想往哪里去就往哪里去。”那中年人一听到这，顿时有些慌了。 “呵呵！别的地方你去不去我不管，但是，今天你来这里闹事，我就要管。”说完，方云一对着里屋的人道：“你们报警了没有？没报警，今天我来报！” 众人都是一阵慌乱，都不敢作答。 虽然不知道柳音为什么就会突然抽起来，可是，事实就是他们来了之后，吵了之后，柳音才差点就死的，如果没有方云一的抢救，恐怕柳音真就这么交待了。至于有没有人真报警，那他们也不知道，真报了警的人，也不敢说是自己报的啊。 先前是先前，现在是现在。 “你凭什么报警，你又凭什么抓我？我做什么了？病人我动都没动一下，你抓我干什么？你要去找背着病人走，搞出事的那个人啊。真是莫名其妙，放手，不然，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啊！”那人顿时面目狰狞地道。 方云一此刻本来心里就有气，自己这诊所差点就被眼前的人搞死人，方云一还会怕威胁，当时脾气就上来了：“妈的，你来试试，我有一百种办法把你杀了警察都检查不出来你信不信？就算检查出来了，也最多判一个轻伤。” 说着，方云一就直接把中年人一拉，然后拿着自己右手上还有的一根针就直接朝着那中年人扎了过去，丝毫犹豫地都没有。 “噗嗤！” 一声。 针尖直接就砸在了那中年人的喉咙前面，一擦到底。 中年人先是一愣，以为方云一是在吓唬自己，可是当他感受到自己的颈部皮肤一痛的时候，中年人吓得魂儿都差点出来了。 这他么的哪里是吓人？这他么真是想杀自己啊！ 颈部，那可是最脆弱的地方，这一扎？ 我日你、娘诶！ 这是么子个人哦，一言不合就拿针扎喉咙。 要死了要死了。 救命。 我就只想争两下，不是想死好不好？ 一针到底之后，方云一当即就是一甩手，往药柜那里去了，他没有时间和这中年人纠结，因为方云一知道，现在就算叫那中年人走，他估计也不敢走了。 中年人双眼球慢慢地下移，眼珠往下看了去，看到一个白色的注射器屁股，与自己鼻尖相平行着吊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而且，还一闪一闪的，就像是调皮的孩子一般。 中年人真快哭了。 真扎了，而且还真扎进去了，感受到针尖在自己的喉咙上一翘一翘地传来的奇异的感觉，中年人立马脚都软了，乘着自己还有一丝力气，连忙对着方云一看了去，指着自己的脖子，大吼道：“救命！救命，医生，救命，我不跑了，我真不跑了。救我，救我啊！” 方云一听了，扫了他一眼，又继续再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中年人看到方云一转身，就准备往前面走两步。 哒哒！ 注射器的身体再次抖动了起来，一上一下，还打到了自己的下巴。这一下，中年人是真的不敢再动了，而是有些惶恐地大叫了起来：“救命，救命，快救我！” 其他的人哪里见过这个？ 一个个地都瞪得眼珠子都差点露出来，与此同时，看着方云一一看都不看那中年人，吓得后背都是一阵阵发凉啊。 心里暗想：这小伙子，心是真狠，手也是真的毒啊，一言不合就杀人。我们还来这里闹，真的是寿星上吊？ 呸呸！ 不过，这个念头闪起之后，所有人又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柳音那里，不管这中年人到底是死是活，这和他们没关系。可是这柳音，可是他们闹出来的，要死了，都是要负责的，就算不负法律责任，老了还要被人戳脊梁骨，他们都是不情愿的。 心里又在祈祷：“老天保佑，阎王爷保佑，观音菩萨保佑，这个医生一定要把柳音给救活啊！” 其实也不是没有人想过叫120过来，但是，柳音现在能拖过去吗？卢六子背了两步就差点死了，万一120过来了，又拖死了，那责任还是他们的。 所以，暂时还是先等方云一治一段时间再说，如果救过来了命，就凑钱给柳音治一治。 人活了一辈子，不就是为了一个名声嘛。 五分钟之后，方云一终于是把药给配好了。 方云一走向柳音的时候，系统出现了提示：“宿主请注意，宿主使用的特异性抗生素，属于特供药品，患者柳音，没有相应的支付能力，不能使用！否则，宿主要受到惩罚。” “恩？这是什么狗屁规定？有好的药，还不能用？”方云一心里大骂，步子也停住。 “要身为医神，就要有医神的骄傲。医神不仅仅是一个名字这么简单，患者想要医神出手，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且，这种特异性抗生素，乃是系统特供，需要花费很多原材料，必须要付出足够的钱财，才能够使用。”系统之灵解释。 “那我替他们出钱，可以吧，我有钱！”方云一想着自己的卡里还有两百多万，于是便大方道。 “对不起，宿主购买的任何物品，除了给自己使用之外。没有任何的权限给他人使用。”系统再次拒绝。 “我！”方云一很想一拳轰在系统的脸上，这都是什么奇葩的规定？不过，方云一还是问道：“那这一支抗生素要多少钱，你说个价钱，总可以了吧？” “目前一支特异性抗生素成本是180元，售出价必须高于成本价的两倍！（注：一支抗生素，宿主可以分成多次使用。）”系统没有回答，而是现出了字。 方云一：“……” 最终，方云一还是把特异性抗生素给柳音上了上去，至于对方没有能力支付这一个问题，方云一已经有了办法。 而就在方云一把药给配好并且又确定了一番柳音没有出事了之后，正准备休息休息，却正在这时，听到了门外一个诉苦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救命啊，救命啊警察同志。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 第三十一章 赔钱 ? 门外，有三个警察走了进来，一胖两瘦。 看到警察进来，那颈部被扎了一根针的中年人顿时如同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地就拥了上去，然后诉苦：“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救命啊，救命啊警察同志。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 随着他的走动，颈部前面的注射器一抖一抖的，很有节律。 看到这一幕，那三个警察当时就吓了一大跳。 愣了大约有半分钟，才尽皆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一冷地质问：“怎么回事，你这针，怎么搞的？谁搞的？”一边质问，一边扫向众人。 不过，这三个警察也是有些郁闷了，这一屋子里，全都是老爷子老太太，怎么看也怎么不像是这么狠的人。 所有人的头都是如同拨浪鼓一般地摇了起来。 那中年人连忙道：“警察同志，你们可真要给我做主啊。我这针，就是这诊所里面的医生扎进来的，他这是要杀人啊警察同志，你看，你看！”一边说着，一边扬起头，凑向了那几个警察，声音是委屈至极。 很明显，他这是要博取同情，这是一个老手。 三个警察又吓到了，连忙道：“诶诶诶，这位同志，你小心一点，你这有点危险啊，你还是先坐着吧，我们都来了，自然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说着，那胖警察心里就是一沉，对这诊所的主人在心里的印象就差到了极点。在他想来，不管是什么原因，这诊所的医生都没有权利‘杀人’。而且，都是负责这一片警区的，他虽然知道之前钱老的为人，但是前几天这里诊所转让的时候到派出所有过备案。 从那时候起，他就有些怀疑这家诊所主人的资历，毕竟，太年轻了。 想到这，胖警察当即摆了摆手，对着其余两人道：“行了，你们两个叫一个救护车，把这伤者送到医院里去，我先把这‘凶手’带到所里面去再说！” “是，队长！”两名瘦的警察一副马首是瞻的表情。 中年男人一听这话，当即大喜，自己的目的终于是达成了，连忙拍起了马屁：“多谢警察同志，还是人民警察好啊！这黑心的医生，还是！” 声音到了这，戛然而止。 因为，中年男人看到了方云一此刻走了出来，而且，看向自己的目光很冷，比之前还要冷一些。中年男人记得这双眼睛，也记得这副表情，毕竟，上一次被插了一针之前，也是看到了这副表情。 “还是，还是！”中年男人心里有些虚，不过在看到了那警察的体格之后，终于鼓足了勇气，大声道：“还是需要人民警察来处理，还是需要法律来对付的是不是？我们这些农民，都是被他们这些黑心医生给压迫的劳苦人民！大家伙儿不用怕，请听我说，现在警察。” 中年男人还想要鼓起众人的情绪，想要来一个众口铄金，只要这一点坐实了，方云一绝对不死也脱层皮。 不过，他的话还没有经过众人的大脑考虑的时候。 方云一的话，再次打断了他：“你嘴才这么好，刚才出事的时候怎么不用你的嘴把病人给说活过来？还是，你想要抵赖？” 说完，方云一再次转头，再也不给那中年人任何开口说话的机会，解释道：“警察同志，我是这里的医生，刚才这里出现了一件突发的事件，所以，我不得不用这种办法制住他，不然很可能就已经死人了。” 方云一先是一句棒喝，然后才洋洋洒洒地从头到尾地解释了起来。 而随着方云一的解释，周围的人也开始打起了帮腔，特别是卢老六，更是第一个站出来，一直都在为方云一说话。 其间，中年人一直想要插嘴，但是都被方云一给憋了回去。 “警察同志，这就是我知道的这件事情的整个过程了。至于这些大爷和大妈是怎么要闯进我的诊所，要来闹的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方云一并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妄自把自己的揣测添加上去。 一听完方云一的描述，那胖警察才重新扫了那中年人一眼，有些冷地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补充吗？” “当然！我当然有话要说。”中年人这才慷慨激昂地接过了话去：“警察同志，这件事可不能怪我，你也知道，我是个乐于助人，最看不惯的就是他这种黑心医生。” “在我们小区的人都知道，这柳音所患的病，乃是截瘫，就算是做手术都不一定能够治好，更别说是这小诊所了。既然不能够治好，那这医生把她强行拖到诊所里面来，不是为了赚黑心钱，是为了什么？” “这截瘫的诊断可是经过了钱医生确定了的！”那人还补充了一句，说明自己所说的话很有说服力。“各位大爷，这柳音的情况，你们也都清楚，你们说，我有没有说谎？” 众人都低下了头，没有敢反驳。 若非是这样，他们这些老人，又哪里会这么一大把年纪地跑来这里面闹事？ 闲得蛋疼？ 看到众人都不说话，那中年人暗地里略有几分得意了起来，从那看向方云一的眼神就看得出来，他是想说：“小子，和我斗，你这嘴皮子还差得远！” 果然，同样是抱着这种心理，三个警察都迟疑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场面一时间似乎是陷入了尴尬的局面。 不过，众人本以为是僵持的尴尬局面，不到半分钟，就被方云一的嗤笑声给打破了，方云一有些好笑，指着那中年人说：“我说，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以为，你以为，什么事情都能由你以为？” “我问你，你是医生吗？你确定患者的诊断？你看过患者的检查？还是你以前给患者做过手术？或者你是患者的家属，照顾了她很久？你告诉我，以上这么多，你做过了哪一点？” “我？”中年人一时语塞，不过还是强硬道：“我虽然不是医生，但那都是钱医生说的，谁让你也不提前说清楚？你这么做，换作是谁，也会误会的。” “啪！” 这中年人话才刚说完，方云一突然一把就拔起那中年人脖子面前的注射器，狠狠地就砸在了地上，与此同时，怒喝道：“你一不是医生，而不是家属，三没有确定患者的诊断，你就没有资格开口说话。” “我才是她的医生！” 第三十二章 医生会口才 “我才是她的医生！” “而你是外行！” “既然你劝他么的就是一外行，你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在打断我的诊断和治疗之前，就要有接受惩罚的准备。第一，不知者无罪，那是在没有出事之前。难道，我杀了人，我说一句我不知道他会死，我就没事了？难道，我撞了人，说一句不知道前面有人，就可以跑了？” 中年人瞬间被这话骂得面红耳赤，却是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第二，我这里是诊所，不是公共场所和花园。患者在诊所里，有资格也有权利享受安静接受疗养的权力。你聚众前来闹事，差点使得患者丧失生命，这已经是违反了法律。” “第三，你不经过证实，就妄加猜测，而且对我进行语言上的侮辱不说，哈要上门来闹诊所，你这算是事变了。你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你是恐怖分子，想这里的病人都死吗？” 三个警察一听到方云一一连摆出了这三条罪，当时神色就是一紧。 有些东西，不追究则罢，一追究，而且是一细细地追究，那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毕竟，这里是诊所，是在当地卫生部门经过认证的公共服务性质的场所，性质相当于医院。 而在‘医院’里聚众闹事，而且还差点害死人，这点罪名，坐实了也够喝一壶的，而且，若是患者的家属再一追究，赔钱那是肯定的。 因此，听到这，三个警察都是不怀好意了起来。 “我？警察同志，他这都是在胡言乱语，我可从来没有聚众闹事，我的本意，是好的啊！你不信问问他们，我让他们来，就是为了解救柳音啊，这只是一个善良的误会！”中年人脸都白了。 “呵呵，是吗？”听到这中年人还想狡辩，方云一的心里瞬间就冷了起来。 然后方云一问出了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 “各位大爷大妈，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你们以前认识吗？要是认识的，就给让人领走。”方云一很是讽刺地道。 “唰唰唰！” 一听这话，众人都是哗然了起来。 之前还没注意，毕竟一个小区的人那么多，怎么也不可能认得全，而且都在担心柳音被骗的事，而且这中年人还是好心，就没有往这方面想。可是现在？ 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虽然这个问题粗俗，但貌似没有一个人见过这人。 要说这小区的人再生僻，来来往往这么多年，总归是有一个人认识的吧？ 可是，竟然谁都没有映像。 不过，还是有老大爷好心：“喂，小伙子，你是哪家的啊，你说一个出来，我打电话让来领人，这附近的人啊，我们基本上都认识！” “对啊，小伙子，你说你是哪家的，我记得好像不认识你啊？” …… 这些问题虽然是好心，但在那中年人听来，这些问题全部都是催命符。 这方云一一个新来的，怎么？ 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上来？这尼玛不科学！ 可是，自己能够说出来一家么？不是说自己不认识这里的人家，而是他么的这里的人家，不认识自己啊！ 该怎么说，如何说？ 中年人还在思考对策，方云一忽然是一转身，从里屋的床边接过了正在刘琴怀里抽泣的何瑜，然后对着何瑜小心地问道：“猫猫，这位叔叔你认不认识？” 何瑜还在伤心，单手揉着发红的眼圈，而且不停地抽着气，此刻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然后看了那中年人一眼，鼻腔里发出了轰轰两声：“这位叔叔，轰轰！”吸了吸鼻子，继续说：“我认识。还是这位叔叔让我，让我来这里，轰轰，找医生的了。轰轰！妈妈。” 何瑜断断续续地说完这话之后，就又提到了自己的妈妈，然后嘴巴再次瘪了起来，因为这么长时间过去，柳音还没有醒过来，所以，她以为，自己的妈妈已经不在了，也没人告诉她。 方云一见到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么一幕，就完全不用自己在场了，便抱着何瑜小声哄道：“猫猫，妈妈没事，妈妈很快就会醒来，我们去看妈妈好不好？不哭了，猫猫哭得眼睛都肿了，妈妈醒过来会心疼的。” “真的吗，医生？老师说了，医生不骗人的。骗人的医生不是好医生。”何瑜突然抬起了头，这么问了一句。 方云一一听，愣住了，神魂有几分震动，像是引起了什么共鸣一般。 人性本善，孩子是最无辜，也是最善良的。这份本真，也是最难得的，而这个问题，也是最基本的。 方云一闭上了眼睛，随着这个问题细细地思索了一圈，然后才点了点头：“我不骗人，你妈妈很快就会醒过来的。答应哥哥，猫猫不哭了，好不好？” “恩，谢谢医生！”何瑜终于开心地笑了，然后擦着自己的脸，试图掩饰曾经哭过的泪痕。 刘琴此时还在给柳音守着，因为她还没有从震惊之中醒转了过来。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方云一有多厉害，没有感觉到。 但是她是学医的人，怎么又不知道？ 脊髓损伤之后的截瘫是个什么概念？ 那就是，你的截瘫平面之下，不管任何原因，你给我动一下试试？ 不能！ 而这个诊断，乃是钱医生下的，而现在，患者的四肢痉挛，就完全说明了之前的钱医生的诊断，是错误的。 错误，并不能代表什么，这也不是重点。 而是，钱老，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医生，行医了不知道多少年，通过经验诊断所得出的结论，竟然是被方云一给推翻了！而且，作为跟着钱老的刘琴更是清楚，钱老在做出这个诊断的时候，曾经还和一些医生讨论过，之后才得出的结论。 虽然，柳音没有经过系统的检查，也没有拍过片子什么的。 但是，方云一看的时候，柳音照样是没拍，但方云一就是诊断出来了，而且还带到了诊所，把她给救了过来。 这是破伤风！ 诊断已经很明确了，通过症状就能够确诊。 刘琴的心里是震撼的，世界观似乎在重塑之中…… “小刘，你帮着看一下猫猫，我去换个药。”一个声音突然闯进，打断了她。 “哦！”刘琴一个激灵，醒转了过来，然后再次接过了何瑜，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这换药的事，本来是该自己做的，但是因为自己的粗心，结果…… 第三十三章 至善，催命符 ? 根据方云一罗列出的理由，以及所有人都共同指认是受了那中年人的蛊惑，才进来闹事的证据之后。警察一下就把那中年人给抓了起来。 “你们放开我，你们无凭无据，为什么要抓我？我们都是要讲究证据的，一个小孩子的话，你们也能信？”那中年人哪里肯进去，要真进去了，还能轻易出来？ “猫猫，猫猫！你干什么，你跑出去干什么？”就在中年人据理力争的时候，刘琴的叫声传了出来，并且追着一个小女孩，正是何瑜。 何瑜本来人就小，很快钻入到了人群中，然后走到了最中间，红着眼睛，有些怯生生地道：“警察叔叔，你们能不能不把这位叔叔给抓走？他是好人，他叫我来这里给妈妈看病。叔叔还说这里能看病。” “猫猫来了，这里医生很好，那个医生哥哥不仅跟着猫猫去了家里，还把妈妈背到了这里来。而且刘琴姐姐还说，如果不是那个医生，妈妈很可能会死。” 说到这里，何瑜扬起了头，咬着牙，很是认真地道：“警察叔叔，这叔叔真的是好人，如果不是他叫我来，我肯定找不到医生。我去别的地方，别人都要把我赶走，说我没钱，不给妈妈看病。” “可是，猫猫有钱，猫猫真的有钱，你看。”何瑜一边说着，又再次把怀里的塑料袋取了出来，里面堆着一大堆整整齐齐的纸币，一块的，五毛的。 童言无忌，人性本善。 所以，在何瑜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没人再打断她，只是觉得心里愧疚到了不行。不管发生了什么，和孩子都没关系，所以就让她说了下去。 只是，越说，众人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般。不说是疼，也不能说是酸，更不能说是痒，就一个字，憋，憋得慌。呼吸都很不顺畅，就连眼睛也有些不争气，流下了水。 这口袋里的钱不多，甚至根本就不算什么。但众人都可以想到，这些钱都是何瑜自己存下来的。 几乎大部分的人都忘记了说话，一颗沉默弹炸开了一般。 …… 看到这一幕，就连那被警察抓着的中年人一时间都愣住了。 “刘琴，刘琴，还愣着干什么，快把猫猫带进去！”方云一走了过来，打破了沉寂，走了过来，在刘琴耳旁道：“有些东西，不能让小孩看到。她们都是天使，看到这些，她们的眼睛只能是被一些奸人玷污。” 刘琴点了点头，上牙齿咬着下嘴唇，强忍住了心疼，然后一把把何瑜抱起，一边哄着：“猫猫，我们去看妈妈好不好？妈妈要是醒了过来，看不到猫猫会伤心的。” 小孩子哪里懂这么多，连忙又把钱给收了回来，跟着刘琴走进去了。 赤子之心，人性本善。 这一切都是这么的和谐，但是在这一刻，却成了那中年人的催命符。 方云一并没有说话，那三个警察首先就发作了，一下子将那中年人给拷了起来，骂道：“给我走！今天你就算是说破了天，也没用。” “天杀的，这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啊。” “怎么会这样？” “你说，你好意思吗？你说，那个小女孩这么信任你，你还利用她，差点就把她害成了一个孤儿，你还有一点点良心吗？” “骗子！就是你，骗人。” “天杀的。” …… 众人心里本就喷出了火，这时终于是找到了一个出气筒，哪里还肯放过，如果不是警察在面前，他们这些人估计都能直接上去一脚把他给踢死。 这么好好的一个小姑娘，你都能利用，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那中年人瞬间就成了众矢之的，但是一时间，他自己都好像说不出来了任何的话，就像是中了魔怔一般。 “各位大爷大娘，这里都没事了，你们也都散了吧。以后啊，千万要注意一些。不要受了奸人的蛊惑！免得好心办了坏事，特别是像这种诊所里面，病人的病情千变万化，很容易就出意外的。”那警察劝道，准备把众人给劝回去。 “慢着。”方云一却是突然站了出来，然后一扬手，说道：“先等等！”然后又抽出了一张单子，上面写着一大串药品，后面记上了一个价格，对着那闹事的中年人道：“你这进不进局子我不管，这病人的病情恶化是你带人闹起来的，你得负全责。” “加上我的抢救费，医药费，还有材料消耗费用，一共一千零五十三块钱，给钱吧。”方云一很是镇定地说道。 “我？”那中年人一愣，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怒道：“一千块钱？你怎么不去抢？不，你这就是在明着抢！警察同志，你看这？” “那我可不管，这白纸黑字，你如果不满意，可以去卫生局举报我。”方云一蛮横地说道：“如果你不给，那我就上诉给法院，让你给，到时候，你的事情更大！” 周围的众人一听到方云一说的这个价格，顿时都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心里对于柳音的病情恶化有愧疚感，但对方云一这借机敲诈的行为，也是感到了极为不满和愤怒。 这世上，哪里有打一个针就要一千多的道理？这里又不是医院！ “我？”那中年人看了看自己旁边的警察，却是看到他们并不为所动，又看了看方云一那冷冷地表情，当时就怂了，一低头，从怀里抽出了一个皮夹子：“这里一共一千一，不用找了！哼！” 说完，就真的被警察给带走了，临走时，一个警察意重声长地低声道：“方医生，虽然他是犯了事，但是你这行为，属于敲诈啊！” 不过，那警察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发现方云一根本就没有听自己说话，而是快步走到了何瑜的身前，然后抽出了一张一百的自己留下后，就全部递给了何瑜，并且嘴上还说道：“猫猫，这是那位好心的叔叔给你妈妈看病时留下的钱，这一百，我就先收了，剩下的你可要收好哦，等一会儿，我再找你二十。” 说完，方云一又从口袋里取出了几个盐水袋，在柳音的床头，挂了上去。然后又看了围在旁边的众人一眼，脸色恢复了常态，只是说道：“各位大爷大妈，如果你们没有什么事的话，就先出去吧，这诊所里面地方儿小。而且病人还要安静。” 一群人一听方云一送客的话，也是羞愧地赶紧离开了，他们之前才刚刚误会了方云一，以为方云一是在借机敲诈，可是这样处理，貌似比她们考虑得更加的全面。 不过，这些人离开了不过五分钟，又有人走了进来，然后对着方云一好声说道：“方医生，方医生，这柳音的事，我们也都有责任，这里是我们捐出来的一千块钱，也不是很多，你转交给柳音一下吧，我们给她，她不会收的。” “而且，我还代表我们这些老人，给你道歉了。”说完，那老大爷就准备弯腰下去，不过却是被方云一给拦住了。 方云一却是道：“你们要道歉的人是柳音，不是我。我也没有受到任何的损失。” “谢谢方医生了。”那老人知道了方云一的意思，就转身离去了。 方云一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忽然得到了提示，系统的任务，也完成了…… 第三十四章 “任务完成” “恭喜主人完成隐藏任务：医心。” “隐藏任务正式激活，目前完成进度：医心之始。” “任务描述：医者先治病，再医病，后医人，再医心。医心之路，从始从终。凡大医者，先有医技，处无始之方，解天下之疾，为上医。先求医技。” “铸芸芸医德，以己处事处方进而处人，医可医需医之人，为国医。缓铸医德。” “炼无上医心，方可医心。一言破事，一言点人，一言解惑，一言如法。一言知道，一言生死。” “大凡神医，必先有神医之术，后有神医之德，再练神医之心。” “恭喜宿主激活隐藏任务，奖励经验点6点。” 看到这，方云一又是立马往那面板上瞧了过去，看到那上面现出的嫩绿色的大字，心里有些激动了起来。 名称：医神系统（初级阶段）。 宿主：方云一。 是否激活：已激活。 当前等级：1级（入门）。（描述：才将将入了门，你依旧还只是医道上的渣渣！） 下一等级所需经验：100！ 当前拥有经验：11.3！ 系统升级，系统解锁以下功能。 “特效外伤金疮药一种。每日限量：10份。” 因宿主激活隐藏任务，部分功能再次提前激活。 “系统空间与宿主肉身进行绑定，宿主的防御力获得提升！（说明：宿主的防御力与经验值有关！目前防御力：31斤。）” 注解：防御力与经验值有关，目前相关比例为十比一。相当于100点经验值，获得1斤的防御力与抗击打能力。正常成年人防御力为30斤左右。 “系统空间与宿主肉身进行绑定，宿主的攻击力获得提升！（说明，宿主的攻击力与经验值有关！目前最大攻击力：110斤。平均攻击力：51斤。）” 注解：攻击力与经验值有关，目前最大爆发力相应比例为一比一。相当于一点经验值，获得一斤的最大爆发力。平均攻击力相应比例为是10比1，相当于十点经验值，获得1斤的平均攻击力。 正常人平均攻击力为50斤左右，最大爆发力，100斤左右。 描述：宿主目前体质只是比普通人强上一丁点儿，还无法完成自保的任务，望宿主努力升级，获得经验值。 随着系统的现字，方云一一边看着，一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身体里再次窜进了一股暖流，那种感觉，特别舒服。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 而且，虽然只是增加了这么一小点的数据，但是方云一明显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比之前要墙上非常多，甚至，方云一觉得，自己一拳砸出去，很可能能够把石头都给砸碎。 方云一有些跃跃欲试，傻笑了起来。 这虽然系统发布的每个任务都有些坑，而且有些难完成，但是完成了之后的好处，那是不言而喻的。不说别的，就为了这一股暖流的舒服感，方云一就决定以后一定要多多完成任务。 要是多完成几个任务，自己这身体里面，将会隐藏着多大的爆发力？ 方云一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看起来也是自信了很多，虽然以前的方云一也是非常地自信，但是这一刻，他明显就有了更加足的底气。 “宿主请保持足够的冷静，系统经过计算，前来暗杀宿主的人，实力远远超出宿主，若是宿主遇上，很可能会被直接击杀。”就在方云一正得意的时候，系统一瓢冷水又浇了下来。 方云一当即眼睛一横，脸皮都抽动了一下，怒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就不能不说话？” 系统现字：“不能！” 然后继续有字现了出来：“杀手掌握的信息网，远远比宿主目前的强大，很可能宿主目前的行踪已经暴露，请宿主注意。系统经过计算，半个月之内，杀手将会再次来临，请宿主做好准备。” “什么？半个月，这么快？”方云一一看到这一行字，顿时就吓了一跳，原本还有些小膨胀的心，就像是气球被放了气一般，彻底地瘪了下来。 “宿主请做好敌对准备或者寻求帮助，系统目前测算，宿主有两种选择，一种是选择像警察求助，这种选择，凭宿主目前的实力，生还的几率为百分之六十。” “再有一种选择，是宿主像紫家的！”系统之灵还准备说下去。 “你给我闭嘴，这种办法，我是绝对不会选的。”方云一当即就拒绝了系统之灵的第二个提议。然后说道：“靠女人活下去，并不是不可选，但是求女人而为了活下去，我做不到！这是我的底线！” 方云一突然变得非常严肃，严肃地连系统都不敢再出声，也不敢再现字。 系统之灵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现出了它的建议：“那就请宿主努力升级，提升实力。” 方云一看了这条，情绪也是稍微地平静了下来，慢慢地点了点头，然后将所有的情绪都收拾好了之后，才再次将系统给出的奖励给细细整理了一番。 系统目前解锁功能：“特效抗生素99号，每日限量：20支（升级之后，增加数量10支）。” “特效外伤金疮药101号。每日限量：10份。主要功能：外用止血，催生小血管生成局部循环。” 方云一当时就有些疑惑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问道：“系统，这个金疮药怎么只有止血这一种功能？按照道理来说，金疮药的功能，不是主治刀斧损伤，跌仆打碎。(跌打损伤)。” “上好的金疮药，更是可以即时止痛、止血，更不作脓的么？” 系统听了这话，沉默了许久，才现字：“特效金疮药的止血功能，要比普通的金疮药强，由于宿主的等级不够，无法获取金疮药1101号。1101号金疮药，才有宿主所说的那种功能，请宿主升级激活。其余具体信息，宿主的等级权限不够，无法知晓。” “1101号？这金疮药还有这么多号？那这个特效抗生素了？也是不是有……”方云一一听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讲究，一连串地问题顿时又炸了出来。 不过，系统之灵傲娇地道：“宿主权限不够，无法答复。请宿主努力升级，获取权限后，再给予答复。” “你这是在蓄意报复！”方云一咬得牙齿有些痒。之前系统都作答了，现在又不答，明显就是因为他吼了系统，这才报复的。 系统干脆不说话了，而是现字：“宿主权限不够！宿主目前主线任务尚未完成，请宿主注意时间！目前剩余时间：2天零13小时3分28秒！” “啊！”方云一一看到这个数据，立马就想了起来，自己的那个任务还没有完成，这次完成的任务，乃是隐藏任务，当即，方云一就不再和系统浪费时间，屁颠屁颠地再去看柳音的病情变化去了。 这个任务，他可是一定要完成的。因为这件事的迫切，方云一连那个医心的任务和来龙去脉，也都忘了问。 ““““”””” 第三十五章 车祸 这个任务如果没有完成，那么所有的经验值都将归零，方云一自然要放在心上，而且要把这个任务摆在第一位置，否则，以前的一切努力，都将白做了，这是方云一绝对不会允许的。 柳音的一般情况比较稳定，但毕竟是破伤风，而且是在发作期，虽然是自限性疾病，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号过来的。不过，若是那个特效抗生素真有系统所说的那么厉害的话，那柳音病愈只是时间的问题。 方云一虽然着急，却不心急。 三天时间，足够了。 …… 第二天一大早，方云一刚醒转，看了看时间，发现时间还挺早，就准备稍微赖会儿床。反正这里的人貌似也不是很信任自己，这大早上，应该还没有！ “吱！~” “嘣！” “哐当！” 正在方云一这么想的时候，方云一突然听到了一声剧烈的刹车声。然后再是一阵猛烈地碰撞声。声音之剧烈，足足能够吓人一大跳。 出事了！ 方云一当时心里就是一紧，快速地一跳而起，抓起衣服就往外面跑。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方云一还没有跑下楼，诊所旁边一个副食店的老板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然后，大概过了两秒，他的声音再次传了进来：“拐了拐了，出车祸了。这肯定要死人！” “那里出事了，快过去看看！” “摩托车都翻过去了，人肯定死了吧？” “……” 一阵嘈杂声和脚步声凌乱地响起。 一听到这话，方云一的心头就是猛地一紧。其实在他听到那刹车声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然后连忙跑了出去，一看。 通过十字形的街道口看到主街道对面，一辆出租车和一辆摩托车撞上了，此时那出租车的车门附近，明显凹进去了一大块。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摩托车早就斜着飘在出去，在地上留下一长条的刹车印，差点散架。 摩托车上的两个人早就被摔了出来，躺在了地上，一个人正不停地翻动着，还有一人则是直接趴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而那摩托车司机，则是右手直接在地上擦破了皮，长长地一条，把地面都给染红了，看起来触目惊心的，还‘哎唷哎唷’地叫了起来。此时有一群人围了上去，挡住了方云一的视线。 方云一神色一沉，连忙跑了去。 “出了这么多血，会不会死人啊？快点打120，叫救护车。” “出车祸了，我亲眼看到的，那出租车司机了？跑没跑？我记清楚他车子的车牌号了，他跑也没用，快点看到他，千万别让他跑！” …… 在众人的嘈杂声中，方云一连忙就冲了过去，然后快速穿过已经堵塞了的十字路口，快速地刨开人群，嚷嚷道：“让一让，都让一让！” 方云一的力气不小，而且还是年轻的小伙子，自然一下子就直接到了两个人的身旁，紧接着，方云一只是略微一皱眉，然后便立马就凑了上去。扫了一眼那不停翻动惨叫着的带着头盔的司机后，便准备走向了趴着不动的人。 只是，方云一还没走进一半，一个人就先他一步窜了进去。一边拨开人群，一边喊道： “怎么了？怎么了？这里出什么事了？都让让，都让让，我是医生，我来看看。” 声音硬朗，年纪大概在四十岁左右，而且还穿着白大褂，一只手拿着一个听诊器，准备得很是周全，与此同时，在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也都穿着白大褂。其中一人还提着一个老式的箱子，另一人则是空着手。 听到有医生来了，本来就有些迟疑的众人纷纷都是让出了一条通道出来。这车祸本来就和他们无关，自然不敢多惹事，只是有人叫嚷着要打120。 “这是郭医生！这是惠民诊所的郭医生啊。” “恩恩，是郭医生，他也赶来了。” “郭医生是老医生了，他赶来了的话，就要好多了，我们都是外行，想帮都帮不了忙。” “有医生来了就好了。” …… 领头的那个郭医生当即就指着那个趴在地上的年轻人，对着身后跟着的两个小伙子说道：“江二，你去看看那个司机，他身上在流血，在救护车赶来之前尽量包扎一下，能让血流得少一些，就尽量少一些，以防休克。” 说完，他自己就走向了那个趴在地上的年轻人，然后又把听诊器搭在了耳朵上，放在年轻人的胸前上下左右听了一小会儿。然后问：“小伙子，小伙子，你感觉哪里痛不痛？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脚好像崴了，抬不起来，走不动路，其他没有什么。”年轻人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并无其他，而且神智很清楚，对答也很好。 郭医生听到这，终于是说道：“来来来，都搭一把手，把这个年轻人扶起来，送到我那里去。这个司机你们都不要动，越动他出的血越多，一定要等到救护车过来。” 在众人的嘈杂声中，那出租车司机也是赶忙从自己的车里跑了出来，一边往外面跑，一边就大声喊道：“小伙子，这是十字路口，又是红灯，你到底会不会开车？你开这么快做什么啊？你怎么样，没事吧？来几个人，快点把他们放到我车上去，我带他们去医院。” 这司机还算好，并没有想跑的意思。 众人听到这话，心里才放心了下来，这责任人终于是来了，然后众人便是变得积极起来，都纷纷上来帮忙，准备把那个司机抬起来送到车上去。 与此同时，那个叫江二的小医生，则是已经简单地包扎完毕，然后回到了郭医生的旁边来。 “来来来，小心点，我喊你们一起抬。小伙子，你，你也过来，帮个忙。”那郭医生对着旁边的一个人又是一指。 “好！”那人还是很热情地回了一句，捋起袖子就准备靠上去来。 众人几乎都将那受伤的年轻人给围住，很少有人注意到，此刻那年轻人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汗，而且，他的呼吸弧度，竟然也是变得越来越快了起来。 这些细节，其他人没有注意到，方云一早就注意到了，早在一开始，他没有急着动手，就是为了仔细地观察，看到这，方云一当即脸色大变，吓得连魂儿都差点冒了出来，当即冲了上去，一把掀开了众人的手：“不要动，你们都不要动。” 第三十六章 争论 然后，方云一对着一个人一指：“你，就是你，快点拨打120！这里是孤山市同台区，这里出了车祸，让他们马上派救护车过来。” “另外，这个人，送到那前面的诊所里面去。他伤到了动脉，正大出血，必须要马上止血。”方云一快速地做了诊断，然后当起了指挥。 众人被方云一这么猛地闯进来一掀，差点往后面倒了过去，还好都是年轻人，这才没有摔倒。 然后众人一听方云一这颐指气使的语气，当即就有人怒了起来，质问道：“你谁啊？这里有现车，人不送到医院里面去，还叫救护车干什么？不是瞎搞嘛？小伙子，你这是来故意捣乱是不？” “我是医生！”方云一知道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必须要解释清楚，然后他对着那个郭医生道：“郭医生，你是懂行的人，这个人现在受了外伤，而且你看他额头上的细汗，并且，你注意到他的左手没有，他左手一直在捂着自己的左腹部。” “这很可能是伤及到了脾脏，如果再动的话！” “你给我让开，你知道个什么？快点把人送走啊，我车都开好了，再不走，就要出事了。小伙子，你要捣乱，出风头，另外找一个时间行不行？你这个样子，哪里就像个医生了？”方云一还没有说完，那个出租车司机一把就将方云一推了开。 然后对着那众人道：“郭医生都行医多少年了，难道还没有你看得准？大家伙儿来帮忙一下，把人送到我车上去。郭医生，你讲对不对？” 那郭医生一听到出租车司机这么一问，当即扫了方云一一眼，神色有些冷地道：“既然他想看，就让他看嘛。现在的年轻人，胆子比我们都大多了，不管懂不懂行都来乱搞。反正这么多人看着，要出了事，我们都帮你作证就是了。”语气很冷，甚至还有一些敌意。 “你给我让开！我！”出租车司机当即吓坏了，人是他撞的，如果别人作证就有用的话，那要法律干什么？当即准备怒骂。 不过，这司机的骂声还没完，那个副食店的老板就开了口：“咦，这不是诊所里面的那个小方医生吗？”他是认识方云一的，因为离得近，所以钱老和方云一交接的时候，他就在场，而且昨天方云一在抢救柳音的时候，他也都看到了。 这般说了之后，这老板也就帮起了忙：“你们听我说，他是医生，真的是医生，我可以做证。他的诊所就在我门面的旁边开着。” 与此同时，一个老人也开口了：“这是方医生，他就在这旁边开的诊所，不会骗人的。昨天我就看到一个病人都快死了，就是方医生救过来的，我们二十多个人亲眼看到的。”这老人正是昨天见证方云一救治柳音的人之一，此刻连忙也解释了起来。 一连有两个人做了解释，而且还知道了方云一就是附近诊所的医生，也就没人不信了。这样一来，就算出了事，跑得了人，也跑不了庙。 那司机也是一时间哑口了，更不知所措了起来。 一个郭医生，一个方医生，说法却完全不同，他该怎么办？ 其他人也都不敢再多说话了，场面似乎一时间僵持了起来。而看到这一幕，那个郭医生当即脸色就是一沉，然后一甩手，对着自己带来的两人，说道：“你们去，把那个人抬起来，真的是乱搞，这么明显的情况都看不出来，就来当医生，真的是当医生这个行业是好玩哦？” “该救的不救，要抢救的却叫去自己的诊所，这是治病，不是拉生意。真是乱七八糟！”郭医生的语气越发地不善了起来，不过却是掷地有声。 听到这，那个出租车司机却是满头大汗了起来，焦急地道：“方医生啊，你是不是搞错了？我都看的出来，这小伙子倒是没什么事，把他抬到诊所里去就可以了，那个摩托车司机流了那么多血，我还是送去医院吧！” “郭医生，你说了？”虽然是这么说着，但那司机还是一时间没有主意。 方云一听到郭医生那句话的时候，心里当即也是一冷，然后连忙蹲了下去，将那个摩托车司机的腿部给紧紧地压住，而且还扯开了之前包扎用的纱布，直接往大腿狠狠一捆，然后彻底地将所有的纱布撕开，之后才解释道：“郭医生，你请看清楚，这个人的外伤，明显就是伤及了动脉。但这个人！” 一说到这，那郭医生当即就是不耐烦了，带着浓浓地嘲讽，说道：“方医生，你要是不信邪，你就把这个人带到你诊所里面去。你看你能不能把他救过来。至于这个年轻人，我带去我的诊所，我保证他不会出事，这样也正好免得再争！” “反正这个司机我不管，这个年轻人，完全没有必要送去医院，我有把握把他治好，没有必要去医院里浪费钱！”说完，郭医生又是教诲一般地道：“方医生，我劝你一句，有时候，治病也是要因人而异的，不要只为了钱，而不顾后果。行医本来就是好事，不要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江二，把人背着，带回去！”郭医生嘲讽完了之后，立马就自顾自地吩咐跟着自己的医生，不再多说。 不过，郭医生这话一说完，四周围观的人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很多，都纷纷低声对着郭医生夸了起来，虽然没有骂方云一，也没有说方云一的不是，但心里的态度，早就已经很明显了。 “你！！”方云一没想到这郭医生竟然这么固执，而且，说话更是完全不顾后果，自己都已经这么解释了，他还听不进去？ 若是在一般的病人面前，方云一肯定转身就走。让那个郭医生带回去就是了，免得和对面如同泼妇一般地吵。 但是，外伤性脾破裂的病人，要是没有专业的人和救护车，那就是一动一个死，一动一个休克。这不仅仅是面子的问题，这是一条命！ 方云一快速地抓住了伸过来的两双手，然后往外面猛地一掀而开，然后大声吼道：“住手！你们两个干什么？这个人，不能动！听不懂话还是怎么的！你们谁敢动试试？” “胡闹！你给我让开，这个人虽然没受重伤，但是也要查看一下的。出了车祸，人不送到医院里面去，放在这里当风景看啊？年轻人不懂事，就不要装自己能干！要是出了人命，你负责？我告诉你，你负不起这个责！”那医生脸色当即冷了下来，对着方云一喝道。 方云一一听，瞬间有些火了，反声怒道：“那你告诉我，出了人命，你负得起责？这个人不能动就是不能动。他非常有可能脾破裂！今天只要我站在这里，谁都不许动他！” 第三十七章 是那个啊！ “那你告诉我，出了人命，你负得起责？这个人不能动就是不能动。他非常有可能脾破裂！今天只要我还活着站在这里，谁都不许动他！”方云一的声音，毋庸置疑。 要说这时候最纠结的，最无奈，最彷徨的人，绝对不是方云一，也不是那个郭医生，而是那个撞了人的出租车司机。 此时他的心里，整一个日了gou。 那个摩托车司机，一个说没事，一个说要送医院。 这个年轻人，则是一个说要带去诊所，一个死活不肯带，而且还放出了狠话，只要他活着，就不可能让人给带走。 我他妈！ 到底惹了谁了？ 我这么久，好不容易才不小心撞个人，怎么就这么难了？ 司机都快哭了，可是谁他也不敢得罪，但又不敢不信：“我说方医生，郭医生，你们两个有个统一的意见好不好？这伤者，真的是耽搁不得啊！我？” “那你要看他，这里的人，他一个都不让动，我有什么办法？难道还真杀了他？”郭医生不急不慢地嘲讽着，反正这里有方云一这么耽搁着，他也不怕。而且今天被这方云一这么吼，若是传出去，哪里有面子？ 说什么也不会承认错误的，而且，自己真错了吗？真当自己眼瞎啊，脾破裂就直接休克，gg了好不好？你脾破裂一个给我试试？你还敢说话？你还能说话？ 场面，一时间僵持住了，有不少的人看到方云一‘捣乱’，当即就掏出了手机，然后录像了起来。不过，却也没人敢上来帮忙。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方云一是医生，万一他要说的是真的，而自己等人刚好就碰了眉头，那算什么？ 两不帮，捞不到好处，也能挣到一个热闹看。 方云一听到郭医生这么说，心里也是一沉，也不管那些人怎么去处理那个摩托车的司机，但是，他却死死地守在了那年轻人的面前，任谁也不敢向前一步。 “哼！既然你要执意不让人靠近他，不管怎样，那最后出了事，你要负全责！只是，你付得起这个责吗？”郭医生见此，只得冷冷地斥责了起来。 本来，若是方云一不来，他还能够赚一个病人回去，但是现在，看方云一这架势，这病人，他肯定是带不回去了，而且他也不能用强，否则，那像什么话？ 方云一一言不发。 “快快快，把这个司机带上车，送去医院，这里的这个小伙子，由我来看着，不会出什么大事的，他既然要等救护车，那就等吧！你放心，最后我给你做证，如果是因为他的耽搁，造成了过度医疗的话，剩下的钱，让他给你补，他是开诊所的，跑不了。”郭医生见到方云一依旧不为所动，也是有些火了。 “行！那我就先去送病人！”那司机，心里一横，直接开车去了医院。而其他的人，除了两个好心人跟着去了之外，其他人都将这里给围了起来。 一是为了看热闹，第二，也就是为了不让方云一躲开。 场面再次沉默了下去。 …… “呜！~~~~呜！~~~~” 那出租车司机带着人才刚上车还没走，急救车的警报声就响了起来。出租车司机当即把人给放下，既然急救车来了，那还是先让那医生看了之后再说。 三个医生鱼贯而行下，两人带着担架，一个人提着急救箱，很快通过让出来的通道就冲了进来。只是，通道让出来的时候，那领头的医生见到场面的时候，当即就颤抖了一下，然后快速地跑了过来。 看到来人，那郭医生眼睛顿时就是一亮：“胡主任，你好啊！我是郭良海。是你来了我也就放心了。” 胡主任正是那领头的医生，他看到了郭良海叫他，便看了过去，然后眯了眯眼。郭良海他认识，以前在人民医院进修过一年，正好在急诊科转了两个星期。他有些印象，所以，他也不好摆架子，发问：“郭医生，你怎么在这？这里什么情况？” 一边问，胡主任对着身后的两人说道：“注意观察生命指标，病情应该不是很重。你们两个练练手。” “是，胡老师。”那两人略微有些兴奋，虽然是急诊，但是真正地动手的机会，着实不多。 郭良海看到胡主任派出了任务之后，才说道：“胡主任，这里早上发生了一起车祸，伤者两人，一个司机一个乘客，司机因为腿部动脉破裂，我简单包扎了之后，就被那肇事的出租车司机准备送去急诊。不过还没有走，您就来了。” “另外一个人，我看是受了些许的轻伤，对答自如，呼吸血压都很平稳。就是肘部有些擦伤，本来我想着要带去我诊所里看一看的，但是这里突然闯进来了一个年轻人，说什么也不让我把病人给带走，而且还闹死闹活的，根本不让人靠近。” “我也没办法，所以，我就只能站在一边看着了。那个人不过二十多岁，是一个学医的，脾气有些固执，至于有多少本事，我也就不得而知了。”郭良海‘如实’说道，但是却省略了很多。 “恩，今天刚好没任务，所以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胡主任听完，解释了一句，然后说道：“走，去看看病人。”有些心不在焉。 “我，好吧，走，去看病人。”郭良海本来还想多说两句，不过却看到胡主任已经转过了身。 紧接着，他便看到了有些骇人的一幕。 只见胡主任推开了人群之后，忽然是脸色猛地一变，就像是变脸的川剧人一般，连忙迎了上去，有些手足无措地道：“方老！方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方云一看了一眼来人，眼睛缩了缩，还是没有想出来这人是谁，便有些尴尬地道：“我就在附近，你是？” “我是孤山市人民医院的胡仁清啊，哦！您不记得我了？哦，你看我这记性，就是在三年前啊，我也带着我们孤山市孤山大学医学院的学生去参加那个全国医学生技能大赛。” 说到这里，胡仁清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过，我们只是走到了中部地区赛区就走不下去了，不过，我还是带着我的学生去上京参观了总决赛。然后，在比赛完了之后，你还给我们上过课，我当时就坐在第一排，我还问过你几个问题了。” “就是那个，怎么用针做气管插管的那个！”胡仁清再次细细解释，准备唤起方云一的记性。 “哦哦！我记起来了。你是胡老师，原来你是孤山市的啊。不过，这个问题我们等会儿再说，这个病人有些特殊，左上腹外伤，考虑脾破裂可能。”方云一立马眼睛一亮，想了起来，然后却是话锋一转地说道。 第三十八章 我没有开玩笑 “左上腹外伤？”胡仁清当即脸色微微一变，然后连忙朝着人群中喊道：“小王，注意一点，不要背动病人，用担架，尽量让病人减少摆动。不行，你们先放着，我亲自过来！” 说完，胡仁清又往前面跟上了方云一，然后语气有些踌躇地道:“方医生，您现在有空吗，我带来的两个医生都没有经验，要不你给我给你搭一把手？你也知道，这伤势若是搬动不当，很容易就！” “行！走，我们一起过去。”方云一想了想，还是应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听到这，郭良海整个人都不好了，整张脸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垮了下去，甚至，周围的人都像是看奇葩一般地看着他。 或许围观之人之前并不认识胡仁清，但是郭良海之前那恭恭敬敬地态度，他们就知道这胡仁清肯定是个医术不错的医生，而且还说是急救科的主任，这就有得一说了，但是现在？ 就算他们不是胡仁清，也知道此刻胡仁清的脸，肯定是热乎乎的。 “胡主任，这个？这个小伙子脸色并没有休克的征象啊？这怎么可能是？”胡仁清还想辩驳两句。 听到这，胡仁清顿时就有些火了，不，应该说是之前在他反应过来这郭良海所说的那个捣乱的人是方云一的时候，胡仁清心里就有些火了，不过也不好发作出来，毕竟方云一的年纪一看起来实在太年轻。 但是，自己现在的态度，这郭良海就算是瞎了也该看出来了吧？ 顿时，胡仁清脸色就是一跨，略有几分嘲讽地回道：“郭医生，你不在急救工作，不知道这些情况，脾破裂至少分为两种，一种是即时性，当时就破裂出血，十分危险。还有一种就是迟发型。要不，你再把外科的基本教材多看两遍？” 说完，胡仁清再也不理会郭良海那几乎是铁锈一般的难看的脸色，直接跟上了方云一。 郭良海看着胡仁清和方云一两人的病人，拳头都几乎要捏起来了。这胡仁清这么一说，他以后想要在这一块地面上混，估计是很难的了。 只是，郭良海很不明白，为何这胡仁清怎么就和这小娃子有什么关系了。 众人都在对着郭良海等人指指点点，虽然没有明着说什么，但那种脸色，的确有些不好看。郭良海脸色一阵青白不定之后，灰溜溜地就带着人离开了。 而且，他们走的时候，还有人快速地让开了一条路，似乎是在无形中赶他走一般。 等到郭良海走之后，众人又把话题挪了开，而他们谈论的对象，更多的却是钱医生和方云一了…… 等到将两个人都抬上了救护车之后，胡仁清才吩咐道：“小王，病人的基本情况我已经给你说清楚了，你赶快把人拉到科室里面去，和梁主任做一个汇报，他知道该怎么做的，记住，千万不要擅自搬动病人。也给你们两个一个单独跟车的机会。” 那小王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一听这话当时就是一懵：“胡主任，您，您不跟我上车了？” “我就不去了，我还有点事，等我回科室之后，自会向院长请示的。”胡仁清摆了摆手，就走入了人群。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我？”那医生脸色有些白了，他哪里敢有质问胡仁清的意思？ 不过，胡仁清已经走远了。 …… “方医生，方医生，你等等！”差不多穿出了本就不多的人群之后，已经脱下了白大褂的胡仁清叫住了方云一。 方云一顿步，回头，问道：“胡主任叫我？” “呵呵，就不要叫我什么主任了，私下里你不用这么客气。要不是怕把你叫老了，我都想叫你一声老师。”胡仁清笑着说道，然后又跟了上来，侧问：“方医生现在在京都哪个医院工作？还是在读博士？” 方云一摇了摇头：“没，回来了，就在前面定着，要不，一起过去坐坐？” 方云一朝着自己的诊所一指。 胡仁清当即整个人都是一愣，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然后眉头突然是舒展了开，回道：“那就麻烦方医生了。”走了几步之后，胡仁清又问：“方医生，原来你家里也是行医的啊？我来着孤山市内这么多年，还很少来这边，不然我早就该登门拜访了啊？” “算是吧，不过，这个诊所是我前几日刚转到手的。我家可不在孤山市，乡下的小地方。”方云一说着，就往诊所里面走了去。 胡仁清再次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镇定了过来，嘴角抽搐了好一阵子，说道：“方医生年纪轻轻的可真会开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方云一用两个一次性的杯子接过来两杯水，然后就放在了诊所里面的桌子上：“我这里条件比较简陋，就以水代茶。还希望胡医生不要见怪啊。” 胡仁清站了很久，才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消化完毕之后，小心地问：“方老师已经出来了吧？我也明人不说暗话，既然方老师在孤山市了，而且还没有其他的去处，要不要，去我们人民医院里看看？” 跟着，胡仁清又说：“方老师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想把你套住什么的，你可以来我们医院，挂一个名誉专家的名号，享受相当津贴，只要您找到了好的去处，随时可以离开，这个话，我可以和医院那边去说。” “要是方老师还对急诊感兴趣的话，我愿意把我的位置让给你都行。” 刘琴一听到人民医院四个字，当即就是脚步一顿，紧接着再听到后面的话，整个人都不行了。心里暗想：这个新来的方医生，貌似比钱医生还要厉害？如果他走了，那这个诊所是不是就？那自己就要去别的地方找工作了。 方云一苦笑了起来，其实在胡仁清跟上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想法，不过，方云一还是摇了摇头：“胡主任，你的好意，你的心意，我都心领了，不过，我暂时还觉得待在这个诊所里挺不错的。我这个人性子野，还是随意一点要好一些。” “这？”胡仁清脸色有些不自然了起来，他不明白，方云一放着一个好好的大医院不待，待在这小诊所里面干什么？ 不过，胡仁清还是说道：“那这样行不行，方医生，以后如果我们急诊遇到了什么处理不了的问题，您要是在孤山市里，能不能过来一下？这个请求，方老师你可不要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