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下山成亲?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晨间的山林,带着几分薄薄的雾气。 在那林子深处,有一座宏伟的建筑。走近细看就会发现,那建筑的屋檐之下书写着两个鎏金大字:隐阁。 说起这隐阁,那是近些年来最神秘的存在。世人只知道,隐阁阁主医术奇高,能起死人肉白骨。 可是,却无一人知道她是男是女。 此时,隐阁阁主的房间外,半夏抬手敲响了房门。“小姐,山下来信了。” 她的声音刚落,紧闭的木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是一名清丽脱俗的女子。女子一头青丝简单的绾起,上面点缀着雪色的珠花。她的五官尤其精致,虽然不施半点儿粉黛,却美得惊心动魄。 “谁的信?”云初月向半夏伸出手并问询道。 “是老爷派人送来的。”半夏恭恭敬敬的把信封送到云初月手中,老实回答道。 “哦?爹让人送来的信?”云初月拆开信封,迎着光线去看。 “小姐,老爷在信上说了什么?”见云初月盯着信上的内容眉头越皱越紧,半夏好奇的问。 将信纸收起,云初月瞥了半夏一眼道:“他说让我下山与太子成婚。” “成婚,奴婢怎么不知道小姐要成婚?”半夏一脸懵逼。 云初月翻了个白眼,这件事别说半夏了,她自己都一头雾水。 因为,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云初月,而是来自21世纪的一缕幽魂。 五年前,她在做实验的过程中,实验室突然发生了爆炸。等她再次醒来,就来到这里地方,成了擎天国镇国公的独女。 “好了,别多问了。”云初月没有回答半夏的问题,而是吩咐道:“你去收拾东西,我们立刻下山。” 半个时辰后。 林间的山道上,一辆华丽的马车疾驰而过。 坐在马车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云初月和半夏。 此时,半夏一手撑着下颚,那双灵动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云初月,连半点儿要离开的打算也没有。 就这样过了好半晌,她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小姐,你做什么把自己打扮成这副丑样子?” 实在不怪半夏疑惑,因为现在的云初月与先前那副绝色佳人的模样天差地别。现在的她,更像是面黄肌瘦的乡野丫头。 云初月张了张嘴,回答的话还没说出口,原本稳稳行驶的马车却蓦地一晃。 与此同时,外面响起车夫的声音。“小姐,前面有情况。” 云初月闻声,掀起车帘往外一看,就见在距离马车不远的地方,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尸体。 云初月并不打算下车查看,她一边将车帘放下,一边对车夫吩咐道:“无需理会,走。” 车夫没有办法,只得应承一声,再次挥动马鞭。 可是,马车刚走出几步,便又再度停了下来。接着,是终于落地的声音。 半夏心下疑惑,正打算出去看看。 可是,不等她起身掀帘,就被云初月摁了回来。 半夏回头看向云初月,正要追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谁知这时,车帘突然被人掀开,接着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剑落在了云初月的脖子上。 “救我,否则你也得死。”嘶哑的嗓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威胁。 第2章美男有点儿病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云初月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张苍白却极其俊美的脸,他的五官深邃立体,宛如雕工精心雕琢而成的杰作。特别是那双漆黑如墨的冷眸,让人明知很危险,却忍不住沉沦。 男子着一身黑袍,在那衣袍之下,伤口狰狞。 好一个俊美无双的男人,云初月在心里赞了一句。 “小姐……”见云初月被人拿剑抵着脖子,半夏一下子慌了。 云初月抬抬手,示意半夏稍安勿躁。 而后她才对上男子的视线,挑了挑眉,回道:“求我啊!” 半夏听到这里,差点儿两眼一黑。 她家小姐到底有没有一点儿被人威胁的自觉啊? 男子的惊讶不少于半夏,他剑眉微蹙,握剑的手又紧了几分。 可是,云初月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仍是一副从容自若的模样。 她勾了勾嘴角,在心中默数,三,二,一…… 当她数到一的时候,架在她脖子上的那把剑蓦地一松,接着男子便一头扎在了车上,昏迷过去。 见男子倒下,半夏抚着胸口,长长的舒了口气。“小姐你什么时候下的药,奴婢怎么没有瞧见?” “下什么药,你别冤枉我。他分明就是失血过多休克了。”云初月瞥了男子一眼,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那我们要怎么处理他?”半夏虽然这样问着,可是她心里却已经有了计较。敢威胁她家小姐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想到这里,她同情的看了眼那名正处于昏迷中的俊美男子。 云初月盯着男子沉思了片刻,才吐出一个字。“救。” 半夏刚想感叹,她家小姐终于善心大发了。 可是不等她感叹完,云初月又开了口。“他除了刀伤之外还有心脏病。我想知道,在没有现代仪器和抗生素的年代,如何能治好这种病。” 半夏听得似懂非懂。不过有一点,她是明白了。她家小姐就是馋人家的身子。 不去看半夏鄙视的眼神,云初月扶着男子躺下,从怀里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瓷瓶,她打开塞子,从里面倒出一枚黑色的药丸,喂到男子嘴里,而后又抬高他的下颚,逼着他咽下去。 而后,她才将目光下移,来到男子的身上。 她几乎没有过多犹豫,便直接撕开了男子身上的衣服。 半夏还没有这样看过一个男人的身体,当场就尖叫一声,捂住了眼睛。 云初月嫌弃的看了半夏一眼,才再次将注意力放到面前的身体上。 男子的身体呈淡淡的象牙白,肌理分明,骨骼尤其完美,如果不是那胸膛上的几道刀伤,硬生生的破坏了美感。这一定是云初月见过的最完美的躯体。 要是能把这身体做成标本就好了,云初月一边暗戳戳的想,一边在男子胸口摸了一把。 嗯,手感很不错。 “半夏准备针线,我要给他缝合伤口。”云初月没有抬头,用不大的声音对半夏吩咐道。 “是,小姐。”听到云初月的吩咐,半夏也顾不得害羞了,赶紧将云初月需要的东西找出来,送到她面前。 因为条件不允许,云初月没有给男子上麻药,她简单给针线消了一下毒,就开始为男子缝合伤口。 伤口缝合到一半的时候,男子因为疼痛缓缓醒转过来,汗水浸湿了他的眼睛,云初月的脸在他眼前有些模糊不清。 “你在做什么?”胸口传来的痛楚让男子倒吸一口凉气,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一丝颤抖。 “当然是在救你,难不成你还以为我在非礼你吗?”云初月说这话的时候,那是一个坦荡,就仿佛刚才摸男人胸口的不是她。 第3章小白鼠跑了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男子大概从未遇到过云初月这样的女人,一时语塞。 将最后一针缝好,云初月收起针线接着道:“这里条件有限,我只能治治你的外伤,至于你心脏上的毛病,我还需要仔细检查一下,才能知道情况。” 没想到云初月竟然一语道出他的心脏有问题,男子眉头一紧,回绝道:“不必了。” 说完,他艰难的坐起身子,将自己身上的黑袍拢好,随即就要离开。 见自己的小白鼠要走,云初月连忙出声阻止道:“你不会以为我白救你的吧?” 就当我的小白鼠偿还吧! 后半句,云初月没说出来,她怕自己太直接把人吓跑了。 男子转身的动作一僵,他漠然的扫了眼云初月那刻意伪装过的平凡面容,末了抬手扯下了腰间的玉佩,丢到云初月面前。“这块玉佩便当做你救我的酬劳。” 云初月连看都没有看那玉佩一眼,她不缺钱。她就缺一个小白鼠。 “都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你居然想用区区一块玉佩打发我?”云初月决定不装了,摊牌了,她就是馋他的“身子”。 男子拧紧眉头,这个女人还知道矜持为何物吗?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当儿,马车外整齐而洪亮的脚步声,将云初月的注意拉了回来。 她侧耳去听,很快就判断出,来的人不少。 半夏也听到声音了,她掀帘去看,就见黑压压的一片人马在向她们靠近。 “小姐,外面来了很多人。”半夏慌张的道。 云初月没有回答,只是抬目看向男子,男子淡定自若的姿态,告诉云初月,来人是他的手下。 权衡利弊,云初月咬牙道:“你走吧。” 男子眉头微动,没有言语,转身跳下了马车。 云初月看着男子离开的背影,有点儿牙痒痒。 小白鼠没了。 …… 因为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云初月回到国公府,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马车在国公府门前缓缓停稳,云初月还未下车,车外便传来一道喜悦的声音。“月儿。” 云初月起身掀开车帘,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男子身高七尺,五官端正,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子凛然的正气。 在看到自己的那一瞬间,男子顿时露出了欣喜之色。 很显然,这就是她的便宜爹云冀了。 云初月跳下马车,轻轻唤了一声:“爹。” “我的好月儿,你终于回来了。”云冀看着云初月,眼眶有点儿泛红。 八年前,云初月患了一场重病,险些就送了命。最后还是一名世外高人将她带到山上医治,病情才慢慢好转。从那以后,云初月便住在山上,再也没有下来。而如今,八年过去,云初月长成了大姑娘,云冀十分欣慰。 前一世,云初月父母死得很早,她几乎从未感受过亲情,现在见到自己的便宜爹,她心情有点儿复杂。 她动了动嘴唇,想说点儿什么,可是这时,一道女声突然插话进来。“姐姐,你可回来了,清婉和爹都十分想念姐姐。” 云初月偏过头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就见一名娇美可人的年轻女子笑吟吟的看着她。 女子对自己的称呼,让云初月一下子认出了她的身份,她是云清婉,原主的堂妹。因为父母双亡,寄住在国公府,一直以国公府二小姐自居。 “多年没见清婉,已经长得这么漂亮了。”云初月客气的夸了一句。 “姐姐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云清婉嘴上这样说着,可心里却在暗暗嘲讽,眼前这个脸色蜡黄的村姑,竟然是国公府的大小姐,说出去真是笑掉大牙。 她原本还担心若是云初月长得美,太子会不会对她动心。如今看来,是她多虑了。 就凭这副模样,还想做太子妃,简直是痴人说梦。 反正,太子已经答应她了,明日一早便上门退婚。等两人退婚之后,她再名正言顺的嫁给宴恒,做他的太子妃。 云初月听着云清婉虚假的奉承,勾唇道:“清婉脸长得挺标致,就是眼睛不怎么好使?” 云清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云初月她竟然拐着弯骂她眼瞎。 碍于云冀在场,云清婉不敢发作。可是她已经在心里暗下决定,一定要让云初月好看。 云冀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火药味,他语气温和的道:“月儿舟车劳顿也累了吧,我已经命人收拾好房间,月儿先去好好休息一下。” “谢谢爹。”坐了这么久马车,云初月的确有些累了,她道了声谢,便在府中下人的引导下踏进了国公府的大门。 第4章找虐的云清婉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云初月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她的院子名为微雨院。整个院子幽静恬淡,凉亭旁的枫树更显意境。 将她送到门口,下人就离开了。 跨进房门,云初月径直的来到床前,倒了下去。“让我睡会儿,没事别来打扰我。” “是。”半夏乖巧的点点头,退了出去。 云初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是被人吵醒的。 睁开眼睛,陌生的环境让她有些茫然。紧接着,她便听到半夏的声音。“小姐在休息,二小姐请回吧。” “区区一个丫鬟也敢阻拦本小姐?还不快滚开?” 另一道不耐烦的声音随之响起。 云初月皱眉,这女人是不是觉着自己小日子过得太舒坦,非要来找虐? 不过,她醒都醒了,逗逗云清婉也好。 想罢,她用慵懒的声音道:“半夏,是清婉来了吗?让她进来。” 半夏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道了声是,并退到一边。 云清婉得意的看了半夏一眼,越过她走到门前,推开了云初月的门。 “姐姐,清婉不是故意来打扰你休息。只是多年没见姐姐,想送姐姐一份见面礼。”云清婉脸上带笑,款款走到床边,将手中的檀木盒子送到云初月的面前。 听云清婉夹着嗓子说话,云初月觉得怪累的。不过她还是十分配合的接过盒子,故作惊喜道:“是吗?那我倒要看看这是什么好东西了。” 说着,她打开了檀木盒子。借着屋外的光亮,云初月看清了里面的东西,是一串珍珠项链。 就这? 云初月表示,她丫鬟戴的都比这好。 没有发现云初月眼底的嫌弃,云清婉自顾自的道:“姐姐,妹妹知道你长年生活在山上,定然没有见过这么好的珍珠项链,所以特地拿来送给姐姐。” 哦,原来是来嘚瑟的。 云初月用指尖挑起珍珠项链,在眼前端详了片刻道:“的确。” 云清婉满心得意,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扬起。 可是没等她笑开,云初月就接着刚才的话道:“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小的珍珠。” 云清婉嘴角的笑凝固了,云初月刚才说什么?这珍珠小? 云初月看着云清婉逐渐失控的表情,对半夏使了个眼色。“半夏,你也去把我的首饰盒拿来,让清婉随便挑两件喜欢的带走。” “是小姐。”半夏狡黠一笑,打开了一旁的包袱。 片刻之后,她捧着云初月的首饰盒来到两人面前,将其打开,道:“二小姐请随便挑选。” 云清婉下意识的往首饰盒里看,她惊了。 她看到了什么? 鹅卵石大小的夜明珠,颜色鲜艳的珊瑚,洁白无瑕的玉簪子,还有翡翠,玛瑙。 怎么可能? 云初月不是一人待在山上吗,为什么她会有这些东西? 难道,是她爹偷偷命人将这些东西送上山给云初月的? 云清婉捏紧了双手,满心不甘。 将云清婉强忍怒气的模样看在眼里,云初月继续刺激着她道:“清婉怎么了,难道看不上这些?那我让半夏再去拿别的首饰。” “不,不是。”云清婉心里恨得要死,面上却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她连连摆手道:“妹妹突然想起还有些事要做,便不打扰姐姐休息了,妹妹告退。” 丢下这话,云清婉就一溜烟儿跑了。 云清婉一走,半夏就憋不住了,哈哈大笑道:“小姐,你看二小姐那脸色黑得跟锅底灰似的。她也太好笑了,拿这么条破珍珠项链,还好意思来嘚瑟。她恐怕怎么也想不到,小姐的财富是她做梦都不敢想象的。” 云初月没有接话,只是随手将云清婉送来的珍珠项链往床头的矮几上一丢。 这个云清婉,看来是在她家待太久,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吧。 她有的是时间和她慢慢玩,只是在那之前,她得先把和宴恒的婚约给退了。 第5章太子要退婚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只是,让云初月没有想到的是,没等她找上宴恒,宴恒就主动找上了她。 宴恒来的时候,云初月刚用完早膳回到自己的房间。半夏突然从门外跑进来,神色慌张。“小姐,大事不好了。” 云初月无奈的摇摇头,半夏这急躁的毛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说吧,什么事?” “太子,他来了,说是要退婚。”半夏手舞足蹈,好半天才说清楚。 云初月一听,还有这种好事? 她起身就要向外走,可是刚走出两步,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问半夏道:“我现在的样子,看上去还好吧?” 半夏将云初月上下打量了一下,脸色蜡黄,灰头土脸,身上的衣服陈旧不堪,不像国公府的小姐,更像是一名普通的丫鬟。于是她老实巴交的道:“不太好看。” “那就好。”云初月放心下来。转身出了门。 半夏盯着云初月的背影,一阵无语。 她家小姐的脑回路她不太懂。正常人去见自己喜欢的人,会故意把自己打扮的这么难看吗? 等云初月“盛装打扮”来到厅门之外,正好听到里面传出争执的声音。 此时说话的是宴恒,只听他道:“云国公,本太子敬你是朝中元老,深得父皇器重,才亲自上门退亲,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太子难道忘了,这门亲事是皇上所赐,你以为是你想退就能退的?”云冀的脸色极其难看,语气更是沉到了极点。 “父皇那边本太子自会去说,至于云初月,本太子绝不可能娶她。”虽然还未见过云初月,可是他在来国公府的路上,便听到许多百姓在议论纷纷,都说这云初月长得奇丑无比。像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做他的太子妃。 更何况,他喜欢的是温柔美丽的云清婉。只有她,才配成为她的女人。 云冀本来就气不打一处来,宴恒这话一出,他更是火冒三丈,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云初月见情况越发不妙,赶紧跨进厅门,扬声道:“爹,女儿同意退婚。” 云初月的出现引起了厅里两人的注意。 当宴恒看到月初月那张平平无奇,甚至有点儿丑的脸时,他不禁移开了视线。 云初月没有错过宴恒眼里的嫌弃,她走进厅门,来到云冀面前,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爹,我同意退婚。” “月儿,你小时候不是嚷着一定要嫁给太子吗?”虽然云冀也觉得宴恒这个小兔崽子根本配不上自己女儿。奈何这是云初月自己要的,所以他就算拼尽全力也会为她办到。可现在,云初月却说她同意退婚,这是怎么回事? “那时候女儿还小,瞧着太子长得人模狗样的,所以才嚷着要嫁给他。如今女儿见到了比他好上百倍的男人,自然也就看不上他了。”说话间,云初月斜睥了宴恒一眼,要说他长得也还行,可怎么看怎么都是纵欲过度的模样。她可以断定,一过三十,宴恒必定就不行了。谁要是嫁给他,以后还不得守活寡? 虽然退婚的目的是达到了,可被一个如此丑陋的女人嫌弃,宴恒还是怒火中烧。只是顾忌云冀在场,他不能当场发作,只能凉凉的嘲讽道:“本太子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比本太子好上百倍。” “和你有关系吗?”云初月冲宴恒翻了白眼道。 宴恒反唇相讥道:“你这不会是为了报复本太子退婚,而找的借口吧?” “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云初月冷嘲一句,她仔细回忆了一下,昨日马车上那名男子留下的玉佩,那上面似乎有一个字。 是什么字来着? 对了,是个“烬”字。 想到这里,云初月再次开口道:“我喜欢的人,名中有一个烬字。” 云初月这话,让宴恒和云冀都不由得思考起来,究竟什么人名字里有这个“烬”字。 最后,还是云冀先反应过来,他惊呼道:“月儿,难道你喜欢的是烬王?” “皇兄?”就连宴恒也不禁露出了惊讶之色。 云初月傻眼了,她表示这绝对不在她的计划之中。她不过是随便找个人当挡箭牌,真就这么巧,她爹和宴恒都认识? 就在云初月暗自无语的时候,宴恒幸灾乐祸的声音再度传来。“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昨日皇兄遇刺,心病复发,宫里太医们全都束手无策。想来,是活不过这两天了。” 宴恒的话,让云初月更加确定了自己昨日遇到的那名男子,就是他们口中的烬王。 因为昨天那人,的确有心脏病。 将宴恒的恶心嘴脸看在眼里,云初月哼笑一声道:“既然你说他活不过两天,那我就非要让他长命百岁。” 说罢,她转过头看着云冀道:“爹,烬王如今身在何处?” “老夫听说烬王发病,皇上连夜派人将他送进宫里让太医诊治,如今他应该还在宫里。只是,连宫中的太医都束手无策,烬王殿下怕是当真……”云冀虽然不想打击云初月,但是早就有太医断言,宴烬活不过三十岁。如今,怕是真的不行了。 “爹,请你带我进宫一趟。”云初月定定的看着云冀,态度十分坚决。 云冀还想说什么,可他向来拒绝不了他的宝贝女儿,于是他叹了口气道:“走吧。” 两人说走就走,宴恒却被晾在了原地。 他看着云初月二人离开的背影,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倒要看看,连太医都无计可施,区区一个云初月到底有什么能耐救醒宴烬。 第6章果然是他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要说这宴烬,他是当朝皇帝宴如烈的长子,也是皇后所生。据说,他自小就聪慧机敏,才智过人,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只可惜,他一出生便带着心脏病。 从小到大,更是无数次徘徊在生死边缘。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宴如烈才不得不将太子之位传给了宴恒。 就在云初月胡思乱想之际,马车已在宫门口停下,接着有车夫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老爷,皇宫到了。” 云冀和云初月互视一眼,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 经过侍卫的通传,云初月二人才如愿的踏入了皇宫。 前一世,云初月是有逛过故宫的,现在她才发现,这擎天国皇宫的雄伟壮丽,比起故宫来也不遑多让。 因为走得急,云初月甚至没有多少时间去欣赏沿途的风景。 进入一座名为“御庭苑”的宫殿之后,里面的人明显多了不少。 两人又走了片刻,最终在一栋两层的建筑外停下脚步。引路的侍卫没有进去,而是回头对云冀道:“国公大人,皇上就在里面,请吧。” 云冀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云初月一眼,才率先迈开脚步踏了进去。 屋里的人更多,其中大多数是年过半百的老者,只有少数几人比较年轻。从他们的装束,云初月不难猜出他们都是宫里的太医。 在这些人中间,只有一人坐着。那是一名与云冀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他穿着一身象征身份的明黄龙袍,保养得当的脸上布满黑云,仿佛马上就要爆发。 “微臣参见皇上。”云冀在适当的位置停下,向宴如烈行了个礼。 云初月没有办法,只得依葫芦画瓢跟着跪了下来。 “爱卿有何事要见朕?”云冀的声音惊动了宴如烈,他回过头,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 “微臣……”云冀正要作答,却在这时,从里间跑出来一人,仓皇失措的拱手道:“皇上,烬王殿下的呼吸已经停止了。” 说这话的人,是一名着深蓝色官服的老者,只是看他的等级,比其他人似乎要高上一些。 “什么?”宴如烈猛地起身,身体在空中摇摇欲坠。 云初月听到这里,心知不能再耽搁了。所以不等那名太医答话,她就抢先道:“皇上,臣女偶得一偏方,对治疗心病有奇效。不知皇上可否让臣女一试?” 那名老者见云初月区区一介女流还敢大放厥词,当即便接过话来道:“皇上,烬王殿下已经回天乏术了,区区一名女子又岂能起死回生,还请皇上节哀。” 云初月真是气笑了,这是自己没本事,还不让别人试了? 她对上那名老者,一字一句的反问道:“那如果我能让烬王醒来又怎么说?” “那本官就辞去太医院院首之职。”那老者不以为然的道。 “这可是你说的。”云初月勾了勾唇,又将目光落在宴如烈身上。“请皇上让臣女一试,若是臣女不能将烬王殿下救回来,甘愿接受惩罚。” 宴如烈原本还有些犹豫,可当他看到云初月坚毅的目光时,他竟奇迹般的松了口。“好,你便去试上一试。” 第7章救治宴烬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月儿……”云冀想阻止云初月,可是没等他把话说完,云初月就冲他一笑道:“爹,你就放心吧。” 说罢,她再次面对着宴如烈道:“房间必须保持空气流通,请皇上与各位在此等候。” 而后,她顺手拿起桌子上不知是谁放的针囊,转身进了里屋。 屋里的陈设,云初月无瑕打量。她直奔角落的床而去。在床前站定,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所谓的烬王,就是她昨天遇见的那人。 伸手探了探宴烬的鼻息,果然已经快要感觉不到了。 她又查探了一下宴烬的脉搏和瞳孔,最后得出结论,他这是心脏病引发的呼吸骤停。 像这样的帅哥,如果就这么死了,还挺可惜的。 更重要的是,这还是她来到这里之后,见到的第一例先天性心脏病患者。 这可是绝佳的小白鼠。 所以,她绝对不能让他死。 现在必须立刻进行心肺复苏。带着这样的想法,云初月一把掀开盖在宴烬身上的被子,找准合适的位置,开始替宴烬进行胸外按压。 一套结束,宴烬仍是没有醒来。 但云初月却没有气馁,她将宴烬的下颚抬高,捏紧他的下颚,逼他张开嘴巴,而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对准宴烬那苍白无比的嘴唇吹了进去。 当云初月也不知道自己是第 次为宴烬渡气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身下的人动了一下。接着,那双深邃的眸子就在她眼前睁开。 然后,云初月看到那双眼睛从迷茫,到震惊,最后再次归于平静。 丝毫没有被当事人撞破的尴尬,云初月淡定的直起身子道:“别这样看着我,我可没吃你豆腐,刚才你呼吸停止,我不得不用这样的法子为你渡气。” “怎么会是你?”宴烬苍白的嘴唇翻动着,声音听上去无比嘶哑。对于云初月的出现,他不可谓不惊讶。 “没错就是我,想不到我们会这么快又见面吧?”云初月笑着打趣道。 说着,她把视线转移到宴烬的仅着里衣的胸膛上。“现在我要脱你衣服了。” 说完这话,她也不等宴烬回答,便把爪子伸向了他那洁白的里衣。 然而,她的手还未触碰到宴烬的衣角,就被他抬手挡了下来。“这样不妥。” 云初月秀眉一皱,撇嘴道:“有什么不妥?该看的昨天都已经看过了,现在遮掩有什么用?” 宴恒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再说了,我一个姑娘都不在乎,你有什么可在乎的?”云初月一边絮絮叨叨,一边伸手去脱宴烬的里衣。 宴烬身上的刀伤,看上去还是十分可怖,好在没流血了。 想起昨天摸上那片肌肤的触感,云初月忍不住伸出了爪子。 嗯,手感果然很棒。 只可惜,没等她再摸上一把,她的手腕就被宴烬捉住了,与此同时,宴烬哑着声道:“你别乱来。” 她这怎么是乱来,她这根本就是光明正大的揩油好吧。 当然这话,云初月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她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我只是在研究该如何下针,你不要多想。” 而后,她在宴烬不信任的目光中,挣开他的手,从针囊里取出一枚银针,在烛火上消了消毒。“我接下来要扎的穴位,是人体最疼的穴位之一。你如果疼得受不了,我也可以先让你睡过去。” “不必了。”宴烬摇头。 云初月见状,也不再多说,将那枚银针放在眼前端详了一瞬,随即就飞快的将银针送入了宴烬的三阴交。 针进入皮肉的瞬间,她明显感觉到宴烬的身体微颤了一下。可她却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接着扎了下一针。 宴烬虽然紧咬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是,从他额上冒出的冷汗云初月可以看出,他正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云初月看着都觉得疼,索性用一根针让宴烬晕了过去。 第8章答应她一件事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等云初月忙活完,已是小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高强度的集中精力,让她有些疲惫。 好在,宴烬的皮肤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不再像之前那样灰白。 这种从阎王爷手中里把人抢回来的感觉着实不错,云初月撩了撩汗湿的头发,转身出了门。 外间的人并没有离去,云初月一踏出去,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其中,以云冀的反应是最快的。他三两步走到云初月跟前,关切的问道:“月儿,烬王殿下怎么样了?” “请皇上和爹放心,烬王已经救回来了,我刚给他施了针,他如今已经睡着了。”云初月虽然很累,但脸上却洋溢着淡淡的笑容,她吐了口气回答道。 云初月的话,成功的让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之色。其中以那太医院院首为最。 要知道,半个时辰之前他才宣布宴烬已经断了气。而现在,云初月却说人已经救回来了。 这怎么可能? “皇上,请容许微臣进去看看烬王殿下是否真的活过来了。”太医院院首躬身道。 宴如烈大喜过望,连忙从凳子上站起来。“朕也要一同前去。” 说着,他就在太监的搀扶下率先走进了里间。 而云初月等人,则紧随其后。 一行人进入到里间,陈太医立马上前,抓起宴烬的手,为他把了一下脉。 指尖的脉搏虽然微弱,却是真真实实跳动着的。 陈太医惊大于喜,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竟然真的能把宴烬从鬼门关拉回来。 “陈太医,烬儿的情况如何?”见陈太医一直维持着把脉的姿势没动,宴如烈不耐烦的开口问询道。 陈太医闻言,哪里还敢耽搁,赶紧将宴烬的手放回到原位,转身回到宴如烈面前复命。“回皇上的话,烬王殿下的确活过来了。” 从陈太医口中得到确切的回答,宴如烈大笑两声,转而对云初月道:“这次烬儿能够醒来,全是月儿的功劳,月儿想要何奖赏,朕绝不吝啬。” “臣女不敢居功。”云初月假意推却了一句。 “朕让你说,你就说。”宴如烈故意板起脸孔道。 云初月等得就是这句话。 这一次,她不再扭捏,开口道:“既然如此,那臣女便斗胆求皇上答应臣女一件事。” “什么事?”宴如烈疑惑的问。 “臣女现在还没有想好,等日后想好再告诉皇上如何?”云初月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宴如烈的反应。当她看到宴如烈面露犹豫之色时,接着又道:“皇上请放心,臣女绝不敢提出让皇上难办的事。” “好,朕答应你。”有了云初月的保证,宴如烈终于松了口。 “谢皇上。”云初月道了声谢。 然而,没等她高兴太久,宴如烈又道:“不过,你也要答应朕一件事。” 云初月知道宴如烈要她做什么,她在心中暗自吐槽,这一国之君的便宜,果然没那么好占。不过她面上没有表露出丝毫不满,只是恭敬的回道:“请皇上放心,臣女一定竭尽所能治好烬王的病。” “既然月儿都这么说了,那朕也可以放心了。”宴如烈舒了口气,颇为欣慰的道。 奖赏过后,便是惩罚。 宴如烈扫过屋里的一众太医,最后将目光落在陈太医身上,只听他讽刺着道:“陈太医,你身为太医院之首,却连一个小姑娘都不如,朕要你何用?” 早在证实宴烬被救过来的那一刻,陈太医的心就提起了。现在被宴如烈点到名,他顿时白了脸色,吓得当场就跪了下来,他连声求道:“是微臣学艺不精,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 “你既跟月儿有约在先,那现在也该遵守承诺了。从此以后,你便不再是太医院院首。”宴如烈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陈太医还想说些什么,可宴如烈根本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拂衣袖,扬长而去。 宴如烈离开之后,陈太医就再也跪了不住了,他瘫坐在地上,久久无法回过神来。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向云初月投来一个怨恨的眼神。 云初月并无半点儿怜悯之心,作为一个医生,医术不好可以学,但是医德不好,就没救了。 第9章宴恒的险恶嘴脸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在叮嘱过云初月好好医治宴烬之后,宴如烈便离开了。他一走,在场的太医们也坐不住了,纷纷背上药箱离开了御庭苑。 一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云初月才发现云冀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绕是云初月脸皮够厚,也不禁被云冀盯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月儿,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医术?”云冀两眼放光,看着云初月的眼神带着强烈的自豪感。 这可是他亲闺女。 别人家可没有这么好的闺女。 “女儿跟在师父身边多年,自然也将他的医术学了几成。”云初月迎上云冀的目光,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 其实,她并没有跟云冀说实话。她的医术并非是她师父所教。而且,她师父现在已经成为她的手下败将了。 不过,她这个理由对云冀来说已经足够了。所以,他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午膳是在宫里用的,陪云初月用过饭后,云冀便处理正事去了。 而云初月为了防止宴烬的病情有变,则选择暂时留下来。 令云初月没有想到的是,云冀前脚刚走,御庭苑就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太子殿下驾到。”当太监尖锐的通报声响起时,云初月正在逗几名小宫女玩。 听到通报声,几名宫女连忙摆正姿势,齐刷刷的跪了一地。“参见太子殿下。” 云初月懒洋洋的抬起头,就见宴恒在一众侍卫太监的拥护中走进门来。 云初月皱了皱眉头,心想着宴恒这个时候来,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云初月不知道,她的皱眉在宴恒来看,俨然成了另一种意思。 比如,宴烬已经不治身亡了。 他慢慢悠悠地走到云初月等人面前,脸上勾勒出一抹虚伪至极的担忧表情。“大皇兄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宴恒这话一出,云初月顿时明白了他来这里的意图。敢情,他是来看宴烬死了没。 只可惜,要让他失望了。 云初月牵动唇角,故意道:“幸不辱命,烬王殿下他活过来了。” 就如同云初月所想的一样,宴恒来这里,就是想听到宴烬的死讯。 可是现在云初月却说,他活过来了。 这怎么可能? 宴恒不肯相信这个事实,他扫了在场的几名宫女一眼,语气颇为急躁的道:“你们来回答本太子,大皇兄他是不是真的活过来了。” 宫女们被宴恒的语气,吓得一个哆嗦。纷纷磕头回道:“回太子殿下的话,烬王殿下的确被云小姐救活了。” 再次听到不想听到的回答,宴恒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些复杂的情绪总结起来只有一句话:绝对不能让宴烬活过来。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宴恒的病无药可治,这太子之位根本就不可能落到他头上。 如果云初月真的能治好宴烬的病,依照他父皇对宴烬的宠爱,那他的太子之位岂不是岌岌可危了。 不,不行。 绝对不能让宴烬再威胁到他的地位。 宴恒掩下眼底的杀意,用讽刺的口吻道:“云初月,本太子真是小瞧你了。” “多谢太子夸奖。”仿佛没有听出宴恒话里的深意,云初月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的“夸奖”。 宴恒没有接话,只是冷哼一声,当场拂袖而去。 事实上,宴恒没有走远,刚一出院门他就停了下来,他抬手锤了一下身侧的院墙,阴恻恻的声音随之响起。“本太子要他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紧跟在宴恒身后的侍卫怔了一怔,随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属下明白。” 第10章你长得比他好看多了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夜,来得很快。 御庭苑之内,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把多余的宫女太监打发走,云初月只留下了一人在门外守着。 眼见着更鼓声已经响过三遍,云初月也有些困了,她一手撑着自己的下颚,打算打个盹。 可是,就在她闭上眼睛的瞬间,一道奇怪的声响闯进了她的耳朵里。虽然那声音十分细微,可云初月还是第一时间就判断出了,那是脚踩在瓦片上的声音。 有情况。 云初月猛地睁开眼睛,眼里的睡意已全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冷静睿智的光芒。 身边没有武器,唯一可用的便是那套银针。 云初月飞快的从里面抽出几支,夹于指尖。 脚步声靠近的速度很快,接着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很显然,外面的宫女已经被解决掉了。 云初月脑子还未来得及多想,手脚就先一步动了起来。她先是朝着烛台吹了口气,等火苗熄灭,房间里被黑暗笼罩。她才凭着自己的记忆三两步冲到床边,跳了上去。她压低身子,俯身趴在宴烬的胸口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门口。 不知是因为云初月的动作太大,还是别的缘故,她突然感觉到宴烬的身体动了一下。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对上了宴烬那双深邃的眸子。 四目相对的瞬间,宴烬干哑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你……” 宴烬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就被云初月眼疾手快的抬手阻止了,她一手捂着他的嘴,对他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子上,连同女人身上独有的馨香,若是别的男人,怕是早就心猿意马了。 可是宴烬却没有如此,甚至连呼吸都平静的厉害。 他顺着云初月所视的方向看过去,就见门无声无息的开了。 门开的一瞬间,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外面闪身而入,并飞快地带上了房门。 来人的身手十分灵巧,若非云初月的眼睛已经适应黑暗,恐怕她根本就察觉不到有人进来了。 那人进门之后,并没有过多的停留,而是径直的向床所在的位置走来。 云初月趴在宴烬身上一动不动,只是捏着银针的手指又紧了几分。 从门口到床边不过短短的十来步的距离,很快那刺客便在床前站定了。 云初月强忍着没有动,因为她知道,现在并不是她动手的最佳时间。 她还在等,等这名刺客再近一些。 这名刺客看上去十分警惕,他并没有马上掀起床幔,而是左右打量了一圈,待确定周遭没有什么异常,他才一把抓住了床上的纱幔,将其慢慢拉开。 在床幔被拉开的一瞬间,云初月动了。她指尖银光一闪,对准刺客的脖子扎了进去。 刺客显然没料到宴烬的床上会有别人,根本就没有防备,等他发现云初月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只觉得脖子一疼,接着他就全身脱力,重重地摔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解决掉刺客,云初月才从宴烬的身上下来,她越过刺客,走到桌旁,用火折子引燃了烛台。蜡烛的火苗抖动着,屋里逐渐恢复了光亮。 云初月转身回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宴烬,伸出三根手指,对他比划道:“现在,你欠我三条命了。” “你到底是谁?”宴烬一边挣扎着起身,一边把自己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云初月见状,赶紧上前为他垫高枕头,并抽空回答道:“镇国公府,云初月。” “云初月?太子的未婚妻?”宴烬显然是听说过云初月的大名的。 可是这个称呼,却让云初月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她纠正道:“准确的说,是太子的前未婚妻。” “本王听闻你对太子情有独钟,非君不嫁。”宴烬虽然没有特意了解过,但皇城就那么大,云初月和宴恒的传闻自然也不少。 “呸,谁在胡乱造谣?本小姐眼光高着呢,能看上他?”云初月扁了扁嘴,一脸鄙视。而后她瞅了眼宴烬那苍白却俊美的脸庞,摸了摸下巴,笑得一脸玩味。“在本小姐看来,你比他可要好看的多。” 第11章跑得倒是快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宴烬闻言,眉头又不受控制地皱了起来。 这个女人,果然一如既往的大胆。 好在说完这话,云初月便不再继续撩拨宴烬,她转身走到门口,扬声唤道:“来人。” 片刻之后,几名侍卫从外面匆匆赶了过来。 当为首的侍卫看到门口那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宫女时,他不由得脸色大变,就连脚步加快了不少。“云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这皇宫的守备该加强了。”云初月没有正面回答那侍卫的话,而是意有所指的道。 这侍卫是什么人,还能听不出云初月话里的深意?他三两步走到门口,往屋里望了一眼,见宴烬已经醒来,并且安然无恙,他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他快步走进房间,在宴烬床前跪了下来。“属下失职,请王爷降罪。” 云初月困得够呛,哪里有功夫留下来听废话?所以在宴烬开口之前,她便抢先道:“我困了,想先下去休息。” 宴烬看了眼云初月,见她的眼眶下一片青黛,想来为救自己费了不少力气,于是他对那名侍卫吩咐道:“带云小姐下去休息。” “是。”那侍卫说着,对身后随行的手下人使了个眼色。 那手下了然的对云初月摆出一个请的手势,道:“云小姐请。” 云初月点了点头,跟着那侍卫走出了宴烬的房间。 次日。 云初月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她伸了个懒腰,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半夏。” 下一秒,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半夏,而是一名模样秀气的宫女。 “云小姐有什么吩咐?”那宫女走到床前,恭恭敬敬的问。 看到这宫女,云初月才想起,她现在并不在国公府里,而是在皇宫里。 “帮我准备一盆清水,我要洗漱。”云初月一边起身,一边吩咐着道。 “是。”那宫女应了一声,便转身退出门去。 等宫女再次回来的时候,云初月已经穿好衣服,坐在了梳妆台前。 镜子里的那张脸的确普通到甚至有点儿丑,不过云初月现在并不打算让它恢复原样。 宫女把清水放在架子上,便走到云初月身后,低声道:“云小姐,奴婢来为您梳洗吧。” “嗯。”云初月摆正了姿势,任由宫女在自己头上摆弄。 梳洗完毕,云初月又悠闲的用了早膳,才往宴烬的房间走去。 可是,当她在宴烬的门前站定,却只看见一名宫女在打扫屋子,并未见到宴烬的踪影。 云初月疑满心疑惑的上前问道:“烬王呢?” 云初月的话,惊动了正在打扫的宫女,她回过头来,见云初月站在她身后,匆忙向她了个礼。“烬王殿下一早便离开皇宫了,他留了一封信给云小姐。” 说完,宫女就将收在怀里的信拿出来,送到云初月面前。 云初月打开信封,信纸上只写着一句话:救命之恩,定当重谢。 云初月气笑了。 如果要重谢她,倒是把自己的“身体”贡献出来,让她好好研究啊! “他去哪儿了?”收起信纸,云初月问宫女道。 宫女老老实实的回答。“烬王殿下回王府了。” 云初月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个小白鼠她要定了。 第12章她的报酬她自会亲自去讨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云初月本以为,宴烬口中的重谢,不过是说说而已。 可是她一回到国公府,就从管家陈叔那里得知,烬王府来人了。 在问清来人被安顿在花厅之后,她便脚步不停的向花厅所在的方向走去。 云初月来到厅门前,抬步跨了进去。一进门,她的视线就被眼前的几口大箱子吸引住了。 不过她的目光并未在这些箱子上过多停留,而是越过箱子,看向坐在高位上的云冀,以及另外几名陌生的面孔。 “爹。”云初月在门口顿步,出声唤道。 “月儿,你回来了。”看到云初月,云冀原本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他对云初月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云初月走到云冀面前,询问的话还没说出口,距离她最近的那名中年男子便朝她躬了躬身道:“云小姐,老奴是烬王府里的总管周礼,特奉王爷之命,将这些小玩意儿送给云小姐,请小姐务必要收下。” 说着,周总管对随行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将箱子打开。 六口箱子很快就被侍卫全部打开,云初月定睛去看,就见那箱子里放着各种璀璨夺目的珍宝。 云冀对宴烬送珍宝这事儿颇为不解,向周总管问道:“烬王为什么要命你送来这些?” 周总管客气的道:“云国公,这些东西,都是王爷给云小姐的谢礼。” 听到这里,云初月算是明白了。敢情他救了宴烬三次,他就想用这些东西来打发她。 上次是一块玉佩,这次是几箱珍宝。 只是,可惜了。她这个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周总管,你把这些东西都拿回去吧。”云初月丝毫也不为所动,只是对周总管道。 “云小姐可是不满意这些?”周总管微微抬起头看了云初月一眼,诧异着反问道。 云初月摇摇头,意味深长的道:“劳烦你转告烬王,我的报酬,明天自会亲自登门去取。” 周总管看云初月的态度十分坚决,心知自己多说无益,只得点头应下。“奴才一定把云小姐的话,一字不漏的转告王爷。” 说罢,他对手下人摆了摆手。 接收到他的命令,侍卫们将箱子一一合上,抬了出去。 待侍卫们全都出了门,周总管才向云初月二人抱了抱拳道:“老奴告退。” 直到周总管等人的身影消失不见,云冀才舒了口气道:“还好烬王府送来的只是谢礼,不是聘礼,否则老夫还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云初月一头黑线,没有接话。 她爹这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一些。 云冀以为云初月不答是因为害羞,他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看着云初月,语重心长的道:“月儿对烬王的喜欢,为父都看在眼里,原本我是不应该阻止你们在一起的。只是烬王那病……” 云初月表示她不是,她没有。 她只是单纯的,对宴烬的身子感兴趣罢了。 只是,这话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说出来的。没有办法,她恳求着道:“爹,女儿和烬王的事有点儿复杂,你就不必操心了,女儿自有打算。” “罢了,既然月儿都这么说了,我便不插手了。”云初月都这么说了,云冀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松了口。 第13章我想要你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次日。 云初月难得的起了个大早,简单的用过早膳,她就让人备好马车,准备出门。 她今天出门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去烬王府向宴烬讨要自己的报酬。 烬王府跟国公府同在城西,因此仅用一刻钟,马车就稳稳当当的停在了烬王府门口。 从马车上下来,云初月打量了一眼眼前这雄伟壮观的建筑,便迈开脚步踏上烬王府门前的石阶。 不出意料的,她被人拦了下来。“来者何人,竟然擅闯烬王府。” 半夏见侍卫阻拦,当即道明了云初月的身份。“这位是镇国公府的大小姐,前来拜见烬王,你们还不快进去通报?” “镇国公府大小姐?”其中一名侍卫打量了云初月两眼,不相信的道。 毕竟,镇国公府二小姐可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大小姐又怎会长得如此磕碜? 半夏见那侍卫面露怀疑之色,正要上前和他理论,却在这时,另一番颇为威严的声音响起。“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周总管的声音,那侍卫立马收起了轻慢之色。他急忙转身走到周总管面前,报告道:“周总管,这个女人说自己是镇国公府大小姐,要见王爷。” 周总管抬起眼帘往门口一看,当他看清来人是云初月的时候,顿时脸色一变,跨出门道:“云小姐,下人有眼不识泰山,请云小姐息怒。” “周总管,我要见烬王。”云初月不去看白了脸色的两名侍卫,直接道明来意。 “王爷已经等候云小姐多时了,云小姐请。”周总管客气的退到一边,向云初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云初月点头,抬步走进了烬王府。三人走了片刻,便入了后院。 在走进宴烬的住处之前,周总管回头对云初月道:“王爷喜静,请云小姐将丫鬟留在此处。” 云初月撇了撇嘴,这是什么臭毛病。 不过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她还是对半夏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在这里等着。 留下半夏之后,两人才走进了院门。 隔着不远的距离,云初月看见宴烬的房间门口站着一名劲装男子。男子肤色偏白,五官英俊,他的怀里抱着一把黑不溜秋的剑,看样子应该是宴烬的侍卫。 两人并未在那人面前停顿,而是越过他,直接进了门。 在宴烬的房间里,还有另一名男子。他身上的装束,与门外的男子极为相似,应该也是宴烬的侍卫。 而宴烬本人,则靠坐在床上,他轻闭着眼睛,俊美的脸上已恢复了不少血色,只是比起正常人来,还是差上许多。 就在云初月打量宴烬的当儿,周总管恭敬的拱手道:“王爷,云小姐来了。” 几乎在周管家话落的瞬间,宴烬便睁开了黑眸。他先是看了周总管一眼,而后才慢慢将视线移到与他同行的云初月身上。 云初月抬头,正好宴烬的视线对上。两人对视片刻,云初月才极度敷衍的向宴烬欠了欠身道:“云初月见过烬王。” “免礼。”宴烬淡淡的回了一句。 听到这话,云初月赶紧直起身子。古代下跪行礼这一套,她实在是接受不了。 “云小姐昨日让管家转告给本王的话,本王已经知道了。云小姐想要什么报酬,不妨直说。”宴烬主动开口道。 云初月看了眼屋里的其他人道:“王爷可否让他们都下去,我要的东西,需要单独跟王爷讲。” 沉默片刻,宴烬向屋里的两人下了命令。 “你们都下去吧。” 两人顿了一顿,才各自向宴烬行了一礼,退出门去。 等两人都出去之后,宴烬才再次迎上云初月的目光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屋里只剩宴烬,云初月也就不再扭捏,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想要你。” 第14章达成协议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云初月这四个字,说得那是一个干脆利落。 宴烬显然没想到云初月会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当即就沉了脸色,就连眉头都拧成了结。 就这样过了好一阵之后,他才沉声道:“云初月,本王不是你可以随意戏耍的人。” “你别想歪了,我只不过是想让你当我的小白鼠罢了,作为交换,我可以治好你的病。”云初月无语,难道她长得像女流氓?为什么宴烬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变态? “小白鼠?”宴烬一下子捕捉到了云初月这话里的重点。 “就是试验品。”云初月思考了一下,换了个措辞。 “本王凭什么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治好本王?就凭你一句话,便要本王心甘情愿的沦为你手下的试验品?”宴烬冷笑一声,语气有些许不善。 即便云初月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他还是不相信,她能真正的治好他的病。 因为曾经,他期待了太多次,同样又失望了太多次。 所以,他选择不再期待,便不会再失望。 “就凭我救了你三次,如果没有我,你早就去阎王殿报道了。”云初月掷地有声的吼了回去。 宴烬沉默了,他的眼睛定定的落在云初月的脸上,他似乎想通过她的眼神看出些什么。可是,由始至终云初月的眼神都没有退缩过。 就这样过了许久,久到云初月的腿都快站麻了,宴烬才突然开口道:“要想让本王信任你,你就告诉本王,本王的病可有根治之法?” “有。”云初月停顿了一下,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虽然这个根治之法,就现在而言,并不容易做到。 云初月这话一出,宴烬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竟出现了丝丝裂痕。 他接着又问:“如何根治?” “如果情况严重,就只能把病变的心脏摘除,换一颗完好的心脏。”云初月如实答道。 云初月这话,换来的是宴烬的讽刺。“若是把心脏摘除了,本王还能活?” “或许你觉得匪夷所思,但是这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你现在的状况,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就算不换心脏,我也可以保证你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前一世,云初月给太多心脏病人换过心脏。这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在这古代,没有精准的仪器,也没有抗生素,所以不到必要时刻,她是不考虑换心脏的。 “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宴烬重复着云初月的话,陷入了沉思。 自从他生下来,便不知道什么叫“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他终日以药为伍,不敢像旁人一样玩闹。而现在,云初月却说,能让他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宴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这笔交易。 终于,他妥协了。“本王就给你一次机会。” “那我们一言为定。”云初月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毕竟在这古代,要彻底治好一名先天性心脏病病人,绝对不是一件容易事。 不过,越是有难度,就越是有挑战性不是吗? 第15章越美阁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跟宴烬约定好明天开始为他治病之后,云初月就领着半夏出了烬王府的大门。 乘上回国公府的马车,云初月将自己整个人靠在车内的软垫上闭目养神。 突而,一只手攀上了她的手臂使劲摇晃,而她耳边也传来半夏咋咋呼呼的声音。“小姐,是二小姐。” 云初月撑开眼帘,嗔怪般的盯了半夏一眼道:“不就一个云清婉吗,有什么可咋呼的?” “她站在咱们越美阁的门口,像是要进去。”半夏道明了自己惊讶的原因。 半夏口中的越美阁,是云初月来到古代后开的一家美容中心。 也是她早期用来试水的产物。 而很显然,这试水很成功。如今越美阁已经成为天都城中富家夫人小姐们心里的美容圣地,甚至连别的城市也开了不少的分店。 不过,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越美阁是会员制的。办一张会员卡,需要万两白银。 他爹一生清正廉明,府中吃穿用度都以节俭为主,云清婉又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来这里消费? “走,跟我下去会会我的好妹妹。”丢下这话,云初月便喝停马车,从车上一跃而下。 那边,云清婉并没发现自己被云初月盯上了,领着自己的丫鬟琴心便要踏上越美阁门前的台阶。 就在这时,云初月叫住了她。“清婉。” 云初月的声音,让抬步正要进越美阁的云清婉停住了脚步。 她回头去看,才发现云初月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 “姐姐?”清婉小脸闪过一丝的慌乱,却又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正常一些。 云初月走近到云清婉跟前,她假意打量了一眼她身后的越美阁道:“这越美阁是什么地方?妹妹可是要进去?” 云清婉本想否认,可是在否认的话即将出口的前一刻,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改了口道:“这越美阁可是女人美容养颜的好去处,姐姐可要随我一起进去瞧瞧?” “这么神奇?那我倒要好好的见识见识了。”云初月跟半夏交换了一个眼神,在她眼底看到了强忍的笑意。 在越美阁的门前,站着两名模样俏丽的迎宾姑娘。见四人靠近,她们便异口同声的道:“欢迎光临。” 云清婉回头看了眼与她几步之隔的云初月,从荷包里摸索出一张材质奇特的卡片,送到两人面前。待两人确定好卡片的真假之后,她才收起卡片,走进了越美阁的大门。 而当云初月上前时,不出意料的被两个迎宾姑娘拦了下来。“请小姐出示会员卡。” 云初月摸了摸下颚,发出了疑惑的声音。“这会员卡是什么东西?” “很抱歉小姐,我们这里是会员制的,没有会员卡,我们不能让你能进去。”其中一名姑娘一脸抱歉的对云初月道。 “这可怎么办?”云初月偏头去问半夏。 半夏配合的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 云清婉是故意邀请云初月进越美阁的,她的目的,就是让云初月在人前出丑。 此时见云初月被迎宾拦下,她心里只觉得十分解气。可是不等她高兴太久,云初月就叫到了她的名字。“清婉,你可没告诉我,这里需要什么会员卡啊?” 被云初月点到名,云清婉不得不收起脸上得意的表情。她转过身走到云初月面前,抱歉的道:“对不起姐姐,我忘记了,这越美阁是会员制的,必须有卡才能入内。而且每名会员只能携带一名丫鬟进去,要不让琴心和半夏留在外面,姐姐同我一起进去?” 第16章想装逼她答应了吗?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云清婉这话,虽然表面上是为她着想,可实际上却是把她比作自己丫鬟。 只可惜,她的如意小算盘这次依旧打不响。 这样想着,云初月转而对半夏道:“半夏,把我们的卡拿出来,让两个姑娘看看,能不能进?” 云清婉只当云初月不知道这会员卡的珍贵,故意显摆着道:“姐姐,这里的会员卡可不是谁都能够轻易办到的,姐姐你常年生活在山上,又怎么可能有这里的会员卡,你还是跟妹妹一同进去吧。” 云初月没有搭理云清婉,向半夏递了个眼神。 半夏了然的点点头,取下腰间的荷包,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终于从中找出了一张黑金色的卡片。 看清半夏手中的卡片颜色,云清婉眼里闪过一丝轻蔑之色。她就知道,云初月不过是山野里长大的丫头,又怎么可能有这里的会员卡?果然是随便拿了张卡片想充数。 和云清婉的反应不同,在看到那张卡片时,迎宾姑娘就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惊呼。“这是黑卡。” 云清婉嘴角的笑容僵住了。黑卡长什么样,她虽然从未见过,但是她却听说过。 据说这黑卡十分珍贵,所有越美阁合起来都只有十张。这黑卡,不仅所有在越美阁通用,还将拥有贵宾一般的待遇。 就因为这黑卡无比珍贵,所以得到这十张黑卡的人,全都非富即贵。 云初月不过是一个乡野丫头,她怎么可能有这种贵重的黑卡? “你们看清楚了,她手里拿的,真的是黑卡?”云清婉不死心地问两名姑娘。 两名姑娘齐刷刷地点头道:“我们确定。” 云清婉动了动嘴唇,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死死地盯着云初月手中的那张黑卡,嫉妒的眼神几乎要从眼里溢出来。 凭什么,凭什么云初月轻易就可以拥有她想要的一切? 不管是这张黑卡,还是太子妃这个位置。 而她,什么都没有。 她不甘心。 她一定要把属于云初月的一切都夺过来,她要成为太子妃,再成为皇后。她要做擎天国最尊贵的女人。 没有错过云清婉阴郁的眼神,云初月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唇,在两名迎宾姑娘的热情招呼中,迈开脚步踏进了越美阁的大门。 而云清婉,则被两人直接抛在了身后。 她死死地盯着云初月的背影,那眼神,恨不得把她盯出个窟窿。 “小姐,我们还进去吗?”琴心小心翼翼的问云清婉道。 云清婉咬了咬牙,好一会儿才跺脚跟了上去。 因为云初月手中的黑卡,两人被带到了最豪华的包间。 将美容的技师打发走,半夏顺手带上了包间门。 “小姐,二小姐竟然想在你的地盘让你丢脸,你说她到底怎么想的?” 这里的包间隔音效果极好,半夏也不怕别人听见,哈哈大笑起来。 “可能是脑子不太好使吧。”云初月慵懒的往榻上一躺,沉吟了一下,对半夏道:“子芩昨天传信说回了天都城,现在应该就在这越美阁里,你去把她找来,我有话要问她。” 第17章有趣的发现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半夏离开了将近一刻钟的样子,等她再次回来,身后已然跟着一名红衣黑发的美丽少女。 两人才一进门,那女子便飞快的扑到云初月所在的榻前,抱住了她的腰。“小姐,子芩想死你了。” 子芩的热情,云初月着实有些吃不消。她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开自己。“这次去琼州,怎么耽搁了这么久才回来?” 子芩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云初月,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纱衣。“遇到了一点儿麻烦,不过我已经解决了。” 云初月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这个话题。 虽然子芩看上去风风火火的,可实际上却比半夏要稳重的多。 她做事,她绝对放心。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她问起了有关云清婉手里那张会员卡的事。“云清婉的卡是什么时候办的?” “奴婢已经查过了,是三年前九月初九办的。”子芩给出了准确的时间。 “她自己办的?”云初月又问。 子芩摇了摇头道:“不,她那张会员卡,是太子亲自上门为她办的。” 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子芩的心里其实有点儿忐忑。因为半夏刚才告诉她,她家小姐对太子爱得深沉。 然而,在听完这个答案之后,云初月的表情却始终是淡淡的。仿佛子芩刚才的话,没有对她产生丝毫影响。 这个答案,可以说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从她一下山,就感觉云清婉对她怀有一种莫名的敌意。现在想来,那敌意,恐怕不仅仅是因为她国公府大小姐的身份,还因为她是皇上钦定的太子妃人选。 从榻上坐起,云初月拨开一侧的长发,语气玩味的道:“呵呵,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见云初月面色平静,没有丝毫要动怒的样子,半夏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小姐,太子与你有婚约在先,竟然跟二小姐勾搭在一起三年之久,你就不在意?” “我为什么要在意?”云初月无所谓的反问。 “你不是喜欢太子吗?”虽说半夏在云初月身边待了有七八年了,可她觉得,自己还是一点儿都看不透云初月。 “他配让我喜欢?”云初月抬高下颚,眼神轻蔑。 其实,要说起她和宴恒的婚事,她只能用一场乌龙来形容。 那是原主五岁那年。正巧遇到宴如烈寿辰,宴请群臣。她闲来无事跟着她爹进宫凑热闹。 就在那寿宴上,她瞧着宴恒长得人模狗样的,便当着宴如烈以及群臣的面,扬言要嫁给他。 而令人无语的是,这句童言,竟然被宴如烈当真了。他当即就给两人赐了婚,并定下十年之后成婚的约定。 云初月还记得当日的情景,那时候的宴恒并没有反对这门婚事,反而很欣然答应下来。 或许别人只当是宴恒不敢违抗皇命,可云初月却不这么认为。 因为当时,虽然宴如烈对自己的长子宴烬宠爱有加,有意将太子之位传给他。可是宴烬的身体奇差无比,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所以,其他皇子便全都盯上了那个位置。宴恒会同意这场赐婚,恐怕就是想借着她爹的声望和势力,助自己登上太子之位。 而现在,已经登上太子之位的他,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勉强自己娶一个“山野村姑”。 半夏和子芩对视一眼,心想传闻果然不能相信。而后,她们很给云初月面子的答道:“不配。” 她们都是被云初月捡来的,如果没有云初月,也就没有她们的今天。 在她们心中,云初月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宴恒区区一介凡夫俗子,自然配不上她们小姐。 第18章她家小姐不对劲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翌日。 云初月一如往常般给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才打着哈欠走出房间。 在花厅里跟云冀一同用过早膳,她便让半夏带好药箱出了门。 今天是为宴烬施针的第一天,她自然不敢怠慢。 怀着这样的想法,她便领着兴奋不已的半夏,坐上了前往烬王府的马车。 马车行驶了一刻,便在烬王府的门前停了下来。 知道她今天要来,周总管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口。 一见云初月下车,周总管就立刻迎了上来。“见过云小姐。” “嗯,烬王今天的情况怎么样了?”云初月举步走上王府门前的台阶,一边向周总管询问道。 “多亏了云小姐,王爷的精神已经好多了。”周总管跟在云初月身后,与她一起进了王府大门。 轻车熟路的走过前厅,三人在名为“云起院”的院子外停了下来。 前几次,云初月走得急,并未看清这院落的名字,这次可算是瞧清楚了。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这院名,倒是贴合了这句诗词。 在踏进院子之前,云初月从怀里掏出一张叠放整齐的药方,将其转交给周总管道:“把这药方上的药材配齐,加入热水装进浴桶之中,今天我要为烬王进行药浴。” “老奴现在就让人准备,云小姐请。”周总管退到一边,请云初月先进去。 云初月点了点头,与半夏一同走进院子。 在宴烬的房间门口,云初月又看到了昨天见过的那名冷面男子。 走到男子跟前时,她停了一停,摸着下颚道:“没想到烬王自己长得好看,连手下的侍卫也这么水灵。” 对自家小姐的大胆,半夏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过,她家小姐说得倒也不错。眼前这侍卫,的确长得很水灵。 被云初月和半夏直勾勾的盯着,那侍卫有些淡定不能。 好在,在他破防之前,云初月开口了。“你叫什么?” “属下风一。”风一拱手回答。 “嗯,名字真不错。”云初月随口赞了一句,便转过身去,打算继续往门口走。 走出两步,她突然想起,昨天周总管说过宴烬喜静的话,便转头对半夏道:“你留在这里。” 半夏脚都抬了一半,正准备跨进门去,云初月这话,让她不得不收回脚步。她不明就里的反问:“小姐,为什么不要奴婢进门伺候?” “烬王喜静。”云初月吐出四个字来。 云初月的话,换来的是半夏无比震惊的表情。 以往她家小姐给人治病的时候,有这么为对方着想了? 好像没有吧? 嗯,绝对没有。 半夏这边心思复杂,而云初月却根本就没有发现她的异常,抬步进了门。 云初月本以为,宴烬现在应该还在床上好好躺着。可是当她走进宴烬的房间时,才发现他已经下了床。 看到这情景,云初月当即皱了眉头。她也顾不得什么礼数,气势汹汹的道:“谁让你下床的?” 云初月这话,成功的让屋里的两人同时回过头来。只是,两人看她的眼神,存在着些许差异。 宴烬是茫然,而风二则是惊讶至极。 除了当今皇上,他还从未见过有谁敢这样跟他家主子说话。 第19章你对他的人就没什么想法?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然而让他更加惊讶的是,他家主子竟然没有因为云初月的无理,而心生不快。他竟然很平静的跟云初月解释道:“本王躺太久了,想起来活动一下筋骨。” “你就不能好了再活动筋骨吗?”云初月不满的道。 宴烬脸上的表情微僵,不知在想什么。半晌之后他才道:“如果要等到好了之后才能活动筋骨,那本王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宴烬这话,云初月算是听明白了。他这分明就是不相信自己能治好他。 她呵笑一声道:“你是在怀疑我的医术?” “本王只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宴烬不咸不淡的回答。 “你,好得很。”云初月咬了咬牙,她觉得宴烬真的有惹她生气的能力。 房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风二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这情况他还从未见过。 好在就在这个时候,周总管突然从门外疾步走进来,他先前对宴烬行了一礼,而后才对云初月道:“云小姐,药浴已经准备好了。” “扶你家王爷去泡着,两刻钟之后叫我。”云初月懒得再看宴烬,对周总管吩咐了一句。 说罢,她便转身出了门。 离开宴烬的房间之后,云初月就带着半夏在烬王府里瞎晃悠。 一路上,半夏时不时用诡异的眼神看着云初月,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云初月被半夏的眼神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索性停下脚步,环胸而立。“你看着我做什么,难道突然发现你家小姐我,比以前更美了?” 半夏闻言,还真抬目看了眼云初月的脸。嗯,蜡黄的脸色,普通到极致的五官,不能说平平无奇,只能说有点儿丑。于是,她果断地摇摇头道:“奴婢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明白了什么?”云初月狐疑道。 “就是,小姐你对烬王不会有什么想法吧?”半夏试探般的道。 “想法?”云初月把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随即接道:“我对他的病的确很有想法。” “只是对他的病?对他的人就没什么想法?”半夏试图说的更明白一些。 听到这里,云初月算是明白半夏拐弯抹角说了一大堆,是什么意思了。她呵呵一笑道:“男人,只会影响我出针的速度。” 半夏吐血。 果然,她家小姐这辈子怕是都嫁不出去。 云初月不知道半夏在想什么,她翻了个白眼,心想着这丫头什么时候当起媒婆来了。 “依我看,是你这丫头自己想嫁人了吧?”云初月在半夏的鼻头上轻轻地划了一下,打趣着道。 半夏不明白这话题怎么突然就落到自己身上了,她连连摆手道:“奴婢才没有,奴婢要一辈子留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 “等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就不会这么说了。”云初月抿了抿唇,语气十分无奈。 半夏还想说什么,然而这时,突然有侍卫来报。“云小姐,两刻钟已经到了,周总管让奴才来请云小姐。” 云初月闻言,便也不再耽搁,对半夏道:“走。” 第20章云初月别做多余的事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在侍卫的引领下,云初月两人来到了一个房间之外。 在那里看到了周总管和那个叫做风二的侍卫。 云初月刚一抬步走过去,便听周总管主动招呼道:“云小姐。” “烬王在里面?”云初月望着紧闭的木门问。 “是,王爷就在里面。”周总管点头答道。 “你们守在外面,我现在进去为烬王施针。”云初月说着,从半夏手中接过药箱,转身推开了门。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一股熟悉的药香灌进了月沉歌的鼻腔。 她再往里走几步,便被一扇四开的花鸟屏风挡住了去路。 越过屏风,她便看清了里面的陈设。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半人高的浴桶,而此时宴烬便赤着身子,坐在浴桶里。 听见脚步声,他原本闭合的双眼猛地睁开,那眼里流光四溢。 在看见来人是云初月的时候,他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那一丝异样很快就被云初月捕捉到了,她走近到宴烬跟前,将药箱随手放在旁边的架子上,笑着打趣道:“真是一副不错的美人沐浴图。” 云初月轻佻的话语,让宴烬隐隐皱起了眉头。可是不等他开口,云初月又有些嫌弃的道:“就是这浑身上下没二两肉的,着实没什么看头。” 云初月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是一双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宴烬的纹理分明的胸膛,丝毫也没有要离开视线的打算。 “本王没看头?”宴烬眯眼反问。 云初月点了点头。“确实,就外面那侍卫都比你有料。” 宴烬哼笑一声道:“如此看来,云小姐的眼光着实不怎么样?” 云初月咬牙,这男人还敢讽刺她眼光不好? 她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脸上挂着坏笑向宴烬走过去。“既然烬王都这么说了,那本小姐倒要看看,烬王有什么看头。” 说着,她微微弯下腰,用指尖挑起了宴烬的下巴。让那张面如冠玉的脸庞,更加清晰的落入自己眼底。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然而,仅是短暂的瞬间之后,云初月的手就被宴烬抓住了。 将云初月的手从自己的下颚上移开,宴烬板起脸孔对上她狡黠的目光,严肃的道:“云初月,以后别再做这种事。” 宴烬用的力气不小,云初月感觉到手腕上传来一丝疼痛。她侧目去看,就发现被宴烬握紧的手腕,已经泛起了红。 这个男人,是认真的。 云初月撇撇嘴,真是经不起逗的男人。 她微微直起身子,便要挣开被宴烬紧握的手腕。 然而不等她动作,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 她顺着声音传来看过去,就见房间右侧的窗户被人撞开,一个约摸十岁左右的男孩子跳了进来,摔倒在地上,发出痛呼。 宴烬明显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冷声道:“宴倾你怎么在这里?” 宴倾从地上爬起来,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在云初月和宴烬身上来回打转。末了,他才弱弱的开口道:“大皇兄,我是偷偷遛出皇宫来看你的。可是风二他们非要拦着我,我没有办法只能从窗子外面跳进来。” 说着,他扫过宴烬握着云初月手腕的手道:“我保证,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谈情说爱的。” 第21章叫她丑女人?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等宴倾说完这话,宴烬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竟然还没有放开云初月的手。他松开五指,拧眉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皇兄,你就别解释了,我懂的。”宴倾摆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随即又打量了云初月一眼,才道:“只是,皇兄你这眼光不太行,这个女人也太丑了点儿。” 云初月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丑。 这她真忍不了。 “小屁孩儿,你说谁丑?”云初月发出不满的声音。 宴倾没想到,这个丑女人竟然如此无礼,敢说自己是小屁孩?他气得差点儿没当场跳脚。“本皇子今年已经十岁了,是个大人了。你这个丑女人,竟然敢叫本皇子小屁孩,你信不信本皇子治你的罪?” 云初月“切”了一声,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讽刺着道:“我真的好怕怕哦,怕得都快哭出来了呢!” “你,你……”宴倾到底还是个孩子,哪里是云初月的对手?他双目圆瞪,死死地瞪着云初月,向宴烬求救道:“皇兄,这个女人竟敢以下犯上,你一定要好好的惩罚她。” 以下犯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云初月在心里暗暗的想。 而后,她眼珠子一转,冲宴烬眨巴眨巴眼睛,故意道:“王爷,你应该舍不得责罚人家吧?” 宴烬别了云初月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你正常点儿。 而后,他又将视线转移到宴倾身上,用不容拒绝的口吻道:“本王派人护送你回宫。” 宴倾好不容易才出一趟宫,如今听到宴烬说要派人送他回去,白净的小脸顿时就垮了下来,他连连摇头道:“我才不要回去,皇兄你变了,你为了这个丑女人竟然要赶我回宫。” “听话。”宴烬只回了两个字,可见其态度之坚决。 宴倾扁了扁嘴,脸上满是委屈之色。他好不容易出一趟宫,可是他皇兄却要因为一个丑女人赶他走,这世界还有没有天理? 想到这里,他又狠狠地瞪了云初月两眼泄愤。 云初月看着宴倾想要反抗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别提多解气了。 “来人。”宴烬扬声唤道。 他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打开了,周总管和风二并肩走了进来。当他们看到出现在屋里的宴倾时,眼中不约而同的闪过惊讶之色。 最后,还是周总管率先躬身道:“老奴没能拦住六皇子,请王爷恕罪。” 宴烬摇摇头,对风二吩咐道:“立刻护送六皇子回宫。” 风二抱拳应道:“是。” 说着,他来到宴倾面前,对他道:“六皇子请。” “皇兄……”宴倾叫了宴烬一声,撒娇的意图显而易见。 只可惜,宴烬根本就不为所动,甚至别过视线,连看都不去看他。 看宴烬的态度,宴倾就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用。 在离开之前,他向云初月投去一个恶狠狠的眼神,道:“你给本皇子等着。” 云初月冲他点点头,不以为然的道:“我等着呢!” 宴倾哼了一声,终于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房间。 直到宴倾走远,宴烬才无奈的道:“童言无忌,他说的话你不必当真。” 云初月冷哼一声道:“敢叫我丑女人,不能忍。” 宴烬扬起脸庞,将目光定格在云初月的脸上,那张脸看上去的确和好看完全沾不上边,可是那双眸子却漂亮得出奇。 这样一双动人心魄的眸子,竟会长在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上,倒也有几分稀奇。 第22章不说就让你们做太监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清晨,朝阳初升,整座国公府都沐浴在橘色的晨光之中。 花厅里。 精致的菜肴摆了一桌,云初月和云清婉一左一右的坐在云冀旁边。 云初月拿着勺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碗里的清粥。今天已经是她给宴烬治疗的第四天了,可实际上,却并没有达到她想要的效果,看来她需要换换别的药才行。 “月儿。”大概见云初月走神的厉害,云冀叫了她一声。 云初月醒过神来,回望着云冀,道:“爹怎么了?” “你最近常在烬王府走动,烬王的身体怎么样了?”云冀放下碗筷,问起了宴烬的情况。 “请爹放心,烬王的身体已经好多了。”虽然宴烬目前的情况还没达到云初月的标准,可是四处走动一下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云初月这话刚一说完,坐在云冀另一边的云清婉就趁机插话进来。“姐姐对烬王还真是上心得很呢,妹妹想找姐姐说说话都没有机会。” “看来清婉还是太闲了。不如回去多读点儿书,充实一下自己,也省得整日无所事事。”假装没有听出云清婉话里的深意,云初月笑吟吟的回答。 云初月这话里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云清婉整天什么都不做,只知道在家里吃白饭。 “姐姐教训的是,妹妹一定铭记在心。”云清婉表面上摆出一副乖巧听话的姿态,心里却恨得咬牙切齿。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她必须想办法,让宴恒尽快向皇上提出跟云初月退婚,并娶她进门。 等她坐上太子妃之位,她倒要看看云初月还怎么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云初月并不打算理会云清婉。用过早膳,她便再次踏上了前往烬王府的道路。 一坐上马车,云初月就往身后的软垫上一靠,对半夏吩咐道:“我先眯一会儿,到了叫我。” “是小姐。”半夏乖巧的答了一句,并为云初月垫高垫子,让她可以靠的更加舒服。 两府之间大多是繁华路段,唯独中途有一条不长的巷子。 现在是清晨,这巷子里几乎没有行人走动。 当云初月的马车进入巷子时,两名黑衣人突然从旁边的高墙上窜下,拦住了云初月三人的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拦下国公府大小姐的马车。”车夫紧急喝停马车,扬声质问道。 两名黑衣人互视一眼,却没有回答车夫的话,而是直接冲了上来。 云初月早在马车停下的那一刻就睁开了眼睛,只是她并未掀开车帘查看,而是将藏在袖子里的瓷瓶打开,任由瓶中的异香在空气里散开。 车夫很快就被两名黑衣人放倒在地,下一刻,车帘也被人掀开了。 “我们二人奉命来给云小姐一点儿教训。云小姐最好还是不要挣扎,否则就不只是毁容那么简单了。”其中一名黑衣人拔出腰间的佩刀,警告着道。 云初月看那佩刀,只觉得有几分眼熟。她稍一回想,便记起了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而后,她才懒洋洋的回答:“呵呵,你们想毁我的容?我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耐。” 两名黑衣人没有再说话,只是互视一眼,纷纷向马车逼近。 眼见着,其中一人就要爬上马车,突然,一阵异香从车内传出,争先恐后的灌进了他的鼻腔。然后他就惊讶的发现,他的手脚有些不听使唤了。 这药的药效挥发的很快,不过片刻时间,另一名黑衣人也浑身松软,栽倒在地。 云初月看两人彻底失去战斗力,才起身跳下马车。 她走到就近的那名黑衣人面前蹲下,脸上带着一丝淡笑。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瘆人得慌。“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两名黑衣人别过头去,一言不发。 云初月倒也不急,只是接着又道“如果你们不说,我就剁了你们老二,让你们进宫做太监。” 云初月的声音听上去软软的,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终于,其中一名黑衣人忍不住了,哆嗦着开了口。“我说,我说。” 第23章打他屁股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云初月挑了挑眉,示意那名黑衣人继续说下来。 “是,是六皇子。”黑衣人不敢隐瞒,把宴倾给供了出来。 对黑衣人供出来的幕后主使者,云初月并没有多意外。 因为方才,她便发现这两名黑衣人的佩刀,跟宫里御林军的佩刀一模一样,所以她就断定,这两个人必定是宫里来的。 既然来人是宫里的,那么幕后主使者是谁,也就很容易推断出来了。 只是,这宴倾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着实该揍。 …… 此时,天都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栈里,宴倾一边喝着小茶,一边耐心的等待着手下人回来复命。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宴倾的耐心也被磨得差不多了。就在他快要爆发的前一刻,突然有人敲响了他的门。 “小路子,还不快去开门。”听见开门声,宴倾顿时眼睛一亮,指挥着身边的小太监道。 “是。”小路子点头应着,上前打开了房间门。 然而,在看到来人是两个陌生的女人时,小路子疑惑的道:“你们是?” 云初月不答,只是强行推开门,跨了进去。 小路子想阻止,可他惊讶的发现,云初月的力气比他想象中的大上很多,他根本就阻止不了。 “陈四,你有没有替本皇子好好教训那个丑女人?”因为背对着门口,所以宴倾并没有发现此时站在他身后的不是陈四,而是云初月。 云初月向宴倾走近几步,停下脚步,环胸而立。“区区两个侍卫就想对付我?六皇子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 听到云初月声音的那一刻,宴倾浑身一震,他猛地回过头来,当他看到站在他身后安然无恙的云初月时,他惊了。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因为太过紧张,宴倾连话说都结巴起来。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云初月反问着,又想宴倾走了几步。 “你,你别过来。”宴倾缩了缩脖子,连忙叫了停。 云初月根本就不为所动,继续向宴倾靠近。 “小路子快阻止她。”见云初月根本不听自己的话,宴倾只能向小路子求救。 小路子犹豫着想要上前,却被云初月一个眼神定在了原地,不敢动弹。 “你,你想怎么样?”见小路子丝毫也派不上用场,宴倾心里彻底慌了。 “怎么样?当然是好好的教训教训你。”说话间,云初月出手了。 她近到宴倾跟前,一把抓起他的手腕,拧在其背后。而后她抬起另一只手,狠狠地拍了一下宴倾屁股。 宴倾有点儿懵,一时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 直到那疼痛感再次传来,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云初月打了屁股。 他白瓷般的脸颊一片通红,手脚并用的挣扎着,嘴里嚷嚷道:“你这个丑女人,竟然打本皇子屁股,连母后都没打过本皇子。本皇子一定要告诉父皇,让他砍了你的脑袋。” “如果你不在乎别人知道你堂堂六皇子被一个女人打了屁股,那你就说好了,我无所谓的。”对于宴倾的威胁,云初月是半点儿也不带怕的。 她死死地压制着宴倾,不容他挣开半分。 宴倾傻眼了,他没想到云初月竟然一点儿也不害怕。 而且,正如云初月说的,如果让别人知道他堂堂六皇子,竟然被一个女人打了屁股,那他还要不要活? 见宴倾紧抿着嘴唇不说话,云初月打了他屁股一巴掌。“知道错了吗?” 宴倾紧咬牙关,不肯回答。 “问你知道错了吗?”云初月又打了一巴掌。 宴倾又羞又怒,顿时红了眼眶。可偏偏他又不能拿云初月怎么样,最后只得用低若蚊蝇的声音道:“知错了。” “听不见。”云初月停了手,却没有松开宴倾。 “我知错了。”宴倾梗着脖子,提高了声音。 云初月听罢,这才满意的放开了宴倾,她低声在宴倾耳边警告着道:“如果你下次再不学好,我就脱了你裤子再打。” 宴倾明显被云初月这话吓到了可怜巴巴的咬了咬唇瓣,便带着小路子灰溜溜的走了。 第24章再让我听见谁骂他试试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宴倾走后,云初月才站起身来,对差点儿吓傻的半夏道:“我们走。” 被云初月这么一叫,半夏才醒过神来,她一边跟上云初月的脚步,一边手舞足蹈的道:“小姐,你竟然连六皇子都打,你就不怕他真的去告诉皇上,让皇上治你的罪?” “他丢不起这个人。”云初月早就看出来了,这宴倾自尊心极强。所以她可以肯定,宴倾不但不会把这事儿告诉宴如烈,还会尽力隐瞒。 从客房出来,还有一段距离才到楼梯口。 正当云初月迈开脚步,准备往楼梯口走的时候,靠近楼梯口的那间客房门开了。 接着,一男一女从里面走了出来。 当云初月看清两人的面目时,她不由得挑高了眉头。 因为此时出现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竟是云清婉和宴恒。 这大清早的来客栈开房? 还整挺好。 云清婉和宴恒二人并没有发现云初月的存在,只见宴恒抚着云清婉的脸颊,哄道:“清婉你放心,本太子要娶的只有你。本太子一定尽快禀明父皇,让他为你我赐婚。” “那姐姐怎么办?”云清婉心中欢喜,可表面上却维持着自己善良的人设。 “云初月救回宴烬那个废物,坏了本太子大事,本太子恨不得杀了她,”宴恒阴恻恻的道。 当云初月听到宴恒口中的“废物”二字,她就沉不住气了。 她没有直接点名两人,而是故意对半夏道:“半夏,你说我们今天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我怎么听到有狗在叫?” “奴婢也听见了,还是一公和一母呢。”虽然半夏早就知道宴恒和云清婉有一腿,可是现在亲眼所见,她还是为她家小姐抱不平。 云初月和半夏的对话,惊动了宴恒和云清婉。两人同时回过头来,看清来人是云初月时,两人脸色巨变。 宴恒不知道云初月有没有听见他们刚才的对话,硬着头皮质问道:“云初月,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在跟踪我们?” 云初月气笑了。她还真是从来没有见过像宴恒这样凑表脸的人。 “说我跟踪你?你也配?”云初月不留情面的回答。 “我们刚才的话,你听到了多少?”云初月的话,让宴恒冷了脸,他继续质问道。 “刚才有人说话吗?我只听到两只狗在叫。”云初月哼笑一声,毫不示弱。 “你别太过分。”宴恒警告道。 云初月只想送宴恒一句“呵呵”,这就叫过分了?那他怕是还没见过更过分的。 只是,不等她开口。云清婉就心虚的解释道:“姐姐,你别生气,我和太子殿下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云初月啧啧两声,不置可否。 这就差捉奸在床了,她的好妹妹还搁这儿跟她飙演技呢! 真当她好这么糊弄? “说完了?”云初月一脸冷漠,甚至有点儿想笑。 云清婉咬了咬嘴唇,回答的话还没说出来,眼泪就刷的一下夺眶而出。 可云初月根本不吃这一套,她冷着声道:“你们是什么关系,我没有兴趣知道。但是宴烬现在是我罩的,如果再让我听见谁骂他一句“废物”,我就让那人变成真正的废物,说到做到。” 丢下这话,云初月就无视宴恒和云清婉越发难看的脸色,大摇大摆的下了楼。 第25章先下手为强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云初月前脚下楼,云清婉这边就彻底沉不住气了。她一把抓住宴恒的手臂,焦急的道:“太子殿下,姐姐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现在该怎么办?” 也难怪云清婉紧张。虽然她一心想挤走云初月成为太子妃,可是这些都是在暗地里进行的。 在明面上,她还是那个冰清玉洁的国公府二小姐。 可如果云初月把她跟太子苟合的事抖出去,那她一直以来维持的完美形象,就将不复存在。 到时候,所以人都知道她勾引了自己的姐夫。她还如何在天都城里立足? 宴恒虽然看上去比云清婉镇定,可实际上,他心里也急开了花。 他刚才和云清婉的对话,云初月分明全都听了去。 和未婚妻的妹妹有染,这事若是传出去,他必定会受人诟病。 所以,她一定要在云初月说出去之前,先下手为强。 宴恒想罢,将双手放在云清婉的肩头上,轻声安抚道:“清婉你别着急,先回国公府去,其他的事,本太子自会处理。” 云清婉犹豫着还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乖乖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云清婉走后,宴恒才缓缓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这一次,他一定要让云初月这个贱人名声扫地。 …… 作为烬王府的常客,看守的侍卫早就认识云初月了。所以当云初月再一次来到烬王府时,她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就顺利的进去了。 随便拦了名丫鬟打听了一下宴烬的去处,在得知他在厅里会客之后,她便调转了方向,往前厅走去。 云初月来到厅门外时,正巧看到有人从里面走出来。 云初月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在宴如烈身边伺候的浊公公。 浊公公显然也发现了云初月,他上前几步,十分客气的向云初月躬了躬身。“奴才见过云小姐。” “公公不必多礼。”云初月虚扶了一下,又伸长脖子往厅里看了一眼,才道:“公公是来见烬王的?” “皇上担心烬王殿下的病情,特地让奴才前来探望。”浊公公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皇上那边还需要奴才伺候,奴才不便多留,先告辞了。” “公公请。”云初月说着,退让到一边,让准公公先走。 待浊公公走远之后,云初月才回过头,继续往厅里走去。 一入厅门,云初月的注意力就被下人手中那大大小小的锦盒吸引住了。 周总管也在,他似乎正在清点锦盒里的东西。 “王爷。”云初月唤了宴烬一声,把该有的礼节直接省了个一干二净。 “你来了?”对于云初月的无礼,宴烬已经习以为常了。 云初月一边向宴烬走近,一边问道:“这些是?” “父皇派人送来的珍稀药材。”对于这些东西,宴烬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 可云初月就不一样了。作为一名大夫,珍稀药材对她的吸引力,可比什么帅哥要大的多。 见云初月两眼放光,宴烬就知道她对这些东西有兴趣,他大方的道:“你去瞧瞧,有什么看中的,便直接拿去。” 第26章赤心莲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云初月搓了搓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虽说隐阁里,珍稀药材应有尽有。可是谁会嫌好东西多呢? 更何况,这可是宴如烈赏赐的。里面指不定有什么连她都没有见过的稀奇玩意儿。 在云初月沉思之余,宴烬已命人将所有的盒子打开。 云初月一一扫过去,首先映入她眼帘的,便是千年的人参,万年的首乌。 这些东西,对常人来说或许万分珍贵,云初月却根本就瞧不上。 她失望的摇摇头,一下子失去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趣。 然而,当她的余光无意之间扫到尾端的一片赤红花瓣时,她的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 她阔步向最后的那个盒子走去,那盒子里的东西,也一下子落入到她的视线里。 那是一株莲花,可却不同于普通莲花那样通体雪白。它的花身赤红若血,根茎则是漆黑如墨。 虽然并未凑近,可云初月仍是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奇香。 “这是赤心莲?”云初月兴奋的道出了这药材的名字。 “没错,这正是赤心莲。”见云初月为赤心莲侧目,宴烬就知道她必是看中了这个。 他该说她有眼光吗? 这赤心莲并非擎天国之物,而是番邦进贡来的。如今整个擎天国,也只有这一株而已。 所以其珍贵之处,自然是不言而喻。 “这个,我要了。”云初月回过头去向宴烬讨要道。 “拿去吧。”宴烬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仿佛这传说能“起死回生”的灵药,对他而言是再寻常不过的玩意儿。 “半夏,把药收下。”云初月向半夏递过去一个眼神,半夏便乖乖的从家丁手中接过赤心莲,将其收好。 得了灵药,云初月心情大好。不过她还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便转身回到宴烬身边道:“让我来给你把把脉。” 宴烬点了点头,将手伸到云初月面前。 云初月接过宴烬的手腕,将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上,仔细的感受着。 片刻之后,她才收回手道:“比起之前,已经好多了。” 云初月这话刚一说完,一名侍卫便从外面跑进来报道:“王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宴烬挥了挥手,示意那侍卫先退下。 云初月看到这里,就猜到宴烬是要出门。 而宴烬接下来的话,刚好证实了她的猜想。“本王有要事要出门一趟,便先派人送你回去。” “不必了。”云初月摇头拒绝了宴烬的好意。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厅门,半夏便立刻捧着锦盒到云初月的面前,问询道:“小姐,这赤心莲怎么处理?” 云初月抬手摸了摸盒子上那精美繁复的花纹,思索了片刻才道:“你明天回一趟隐阁,把它放进我的药庐里妥善保管。这株赤心莲以后必有大用。” “好,奴婢明天一早便出发。”虽然半夏不懂药材,可是看云初月这么重视,她就知道其重要性了。所以她连半点儿也不敢怠慢,飞快的点了点头。 从烬王府出来,时辰已经不早了。云初月的肚子也适时的唱起空城计。 她揉了揉干瘪的肚子,问半夏道:“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我饿了。” 半夏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她献宝似的道:“小姐,岳阳楼的烤乳鸽和口水鸡是一绝,不如我们去吃吧。” 云初月无奈的叹了口气,半夏这丫头分明就是自己想吃烤乳鸽了。 两人来到岳阳楼前,立刻就有小二迎了上来。“两位客官里边请。” 云初月两人在小二的招呼中走进了酒楼,并在靠窗的一个位置上落了座。 两人刚一坐下,小二便为两人添上茶水,并询问道:“两位要吃些什么?” “烤乳鸽,口水鸡,八宝豆腐,红烧狮子头。”云初月在半夏期待的目光中,一连点了四个菜。 小二一一记下,随后就转身离开了。 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隔壁桌的对话,引起了云初月和半夏的注意。因为,他们话里的主人公不是别人,就是她自己。 第27章谣言四起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只听其中一人道:“你们听说了吗?镇国公府大小姐被太子退婚了。” 接着又是另一人的声音。“这事儿我也听说了。据说啊,这云初月长得奇丑无比,寻常人多看一眼晚上都会做噩梦。” “真这么丑?那太子退婚也实属正常。毕竟谁愿意每天晚上搂着一个丑八怪睡觉呢?”先前那人又道。 “要我说,太子退婚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云初月长得丑。而是因为她跟烬王有一腿。”有人插话进来。 “那烬王不是个病秧子吗?” “由此可见,这云初月已经缺男人到连病秧子都不肯放过了。”有人戏谑的道。 那人的话才一说完,便引起其他人的哄堂大笑。 云初月自己还好,可半夏听了这话,就坐不住了,她小脸一沉,猛地站起身来,看样子是要上去找邻桌的几人理论。 可是,还没等她跨出脚步,云初月就抬手把她拽了回来。 “小姐,他们……”半夏回头看了云初月一眼,气呼呼的吐出几个字来。 “坐下。”云初月扬了扬下巴,不动声色的道。 “可是……”半夏站着没有动,她就是听不得别人说云初月的坏话。 “听话。”云初月加重了语气。 半夏虽然还是十分气愤,可到底还是不敢忤逆云初月的意思,最后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下来。 待她坐好,云初月才继续道:“对于这种喜欢在别人背后乱嚼舌根的人,最好的办法不是去找他们理论,而是让他们以后再也说不出话来。” 半夏不很明白云初月的意思,只得向她投去询问的眼神。 云初月并没有解释,只是示意半夏耐心的等着。 就这样过了片刻时间,原本还嬉笑声不断的邻桌,突然爆发出了惊恐之声。 而在那惊恐声后,邻桌的几人突然就发现,他们发不出声音了。 他们努力张大嘴巴,尝试着说些什么,可是到最后,发出的都是类似于小孩子牙牙学语的声音。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除了云初月和半夏。 “小姐,你什么时候下的药?”看旁边几人惊恐万分的样子,半夏只觉得十分解气,她压低声音问云初月。 “你要去跟人理论之前。”云初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定的回答。 半夏惊了。 原来她家小姐已经下药这么久了,为什么她一点儿也没发现? 虽说惩治了几个乱嚼舌根的,但云初月心里十分清楚,这些谣言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传出来的。 至于幕后指使者是谁,云初月不用动脑子想也知道。 看来,宴恒和云清婉是真的把她当软柿子捏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不给他们留情面。 吃饱喝足之后,月沉歌拍了拍自己胀鼓鼓的肚子走出岳阳楼。 午时过后,也是天都城里最热闹的时候。 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 云初月吃得太饱了,她决定跟半夏慢悠悠的走回国公府,全当是消消食。 当她路过一个卖山货的小摊时,突然有声音叫住了她。“小姐姐救我。” 第28章会说话的小蛇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云初月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 她刚走出两步,那声音又一次响起。“那个穿红衣服的小姐姐,救救我。” 云初月脚步一顿,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红衣,陷入了沉思。 见云初月停下脚步,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喜悦。“小姐姐,我在这里,救救我。” 云初月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便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山货摊子上,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令月沉歌惊讶的是,叫住自己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脑袋呈三角形的黑色小蛇。 她走到那小摊面前,半蹲下身子,仔细的打量着那条被装在竹篓里的小蛇。 小蛇见云初月注意到它了,在竹篓里蹦跶的更厉害了。“小姐姐,你能听到我说话对吗?求求你救救我。” 半夏听不见求救声,再加上她一向害怕蛇,此时见云初月盯着一条小蛇发呆,她忍不住催促道:“小姐,这蛇好可怕,我们还是快走吧。” 云初月示意半夏稍安勿躁,而后她才直起身子,向那摊贩问道:“这条小蛇怎么卖?” “一两银子。”看云初月的衣着打扮,摊贩就认定了她绝对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他脸上堆着笑,决定狠狠地宰云初月一顿。 云初月还能看不出摊贩的小九九?不过一两银子罢了,她也懒得计较,便对半夏道:“给钱。” 小蛇一听月沉歌要把它买下来,连连向她道谢。“谢谢小姐姐。” 半夏心不甘情不愿的摸出荷包,一边掏银子,一边问云初月道:“小姐,你买这蛇做什么?” 云初月将装着小蛇的竹篓拿起来,而后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来。“煲汤。 小蛇一听这话,吓得整条蛇都哆嗦了起来。“小姐姐,你别吃伦家,伦家是条好蛇。” 而回应它的,只有云初月的“呵呵”二字。 为了保住小命儿,小蛇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就差给云初月跪下了,只可惜云初月根本就不为所动,仿佛坚定了把这条小蛇做成蛇羹的想法。 半夏虽然对蛇心有余悸,可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对云初月道:“小姐,一会儿回府奴婢就把它拿去厨房,让陈婶给你煲成汤。” 小蛇一听半夏这话,差点儿没从竹篓里跳起来。“小姐姐你别吃我,我愿意做你的宠物。” 云初月听到这话,才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她装模作样的轻咳两声,并改口道:“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把它煲成汤未免有些残忍,还是留下来当宠物养吧。” 半夏听完这话,顿时小脸一白。 她的个神,哪有人养蛇当宠物的? 抛下震惊不已的浅儿,云初月加快了脚步。 俗话说得好,冤家路窄。 云初月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云清婉。 云清婉并非一个人出行,与她一同的,还有一名英姿飒爽的俏丽女子。 对云清婉的出现,云初月并不认为仅仅是巧合。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就见云清婉的脸上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接着,云清婉出声唤道:“姐姐。” 第29章沈宁清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云清婉这声做作的“姐姐”,差点儿让云初月把刚吃的饭吐出来。 她没有立刻回应云清婉,而是将竹篓开了一条缝,对里面的小蛇低声道:“不想被我煲汤,就好好表现。” 小蛇似乎听懂了云初月的话,可又没有完全懂。 而一旁的半夏,更是一脸懵逼。她家小姐莫不是突然中了什么邪,怎么会对着一条蛇自言自语。难道,她还能指望这条蛇听得懂她的话不成? 半夏这边还纠结的厉害。另一边云清婉已经带着那名女子向她们走了过来。 来到云初月跟前的时候,云清婉偷偷看了身旁的女子一眼,故意道:“姐姐,你这是刚从烬王府出来吗?” 云初月听着云清婉这话,阴阳怪气的,不像是在对她说,倒像是在说给另一个人听。 而事实则向云初月证明,她猜对了。因为云清婉这话刚一说完,与她同行的女子就蹙紧双眉,语气不善的道:“你就是云初月?” 云初月将目光平移到那女子身上,对她突如其来的敌意,感觉到有些意外?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女人她应该从未见过。 不过,物以类聚,能和云清婉勾搭在一起的,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样一想,云初月挑挑眉道:“你又是谁?” “我是北宁候之女,宁清郡主。”女子开始自报家门,显然对自己的身份十分自信。 “哦,没听过。”云初月一脸冷淡,并没有因为女子的身份而有丝毫动容。 “云初月,我乃皇上亲封的郡主,你见到我还不下跪行礼?”沈宁清虽然从未见过云初月,可是却从云清婉那里听说不少云初月的“光辉事迹”,因此对她的印象极其不好。 而更加令她无法忍受的是,这个女人竟敢不知廉耻的接近宴烬。 这简直是不可饶恕。 “郡主?”云初月呵笑了一声,转而问身边的半夏道:“半夏,你说是郡主身份的尊贵,还是烬王的身份尊贵?” 半夏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这么问的缘由,可还是十分配合的接过话来。“自然是烬王殿下的身份更加尊贵。” “那若是旁人见到烬王应该如何?”云初月又问。 “自然该下跪行礼。”半夏想了一想回答。 云初月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在衣袖里摸索了片刻,从中摸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她正了脸色,扬声道:“我有烬王的随身玉佩在手,见玉佩如见烬王,所以,该下跪行礼的是你。” 云初月这话一出,云清婉和沈宁清都不约而同的变了脸色。 原本看戏的百姓,在见到宴烬的玉佩以后,都纷纷跪了下来。唯独云清婉和沈宁清还没有动作。 “怎么,你们见到烬王的玉佩还不行礼,难道想以下犯上?”云初月这话,分明就是对云清婉和沈宁清说的。 “姐姐……”云清婉楚楚可怜的叫了云初月一声,似乎想跟她打亲情牌。 然而云初月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她冷着脸道:“还不跪?” 云清婉虽然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下跪,可最终还是屈服于云初月的淫威之下,跪倒在了她的脚边。 见云清婉没骨气的下了跪,沈宁清更加恼怒了,她开始口不择言。“你别想拿烬哥哥压我。你作为太子的未婚妻,还故意接近烬哥哥,你究竟是何居心?” 虽然云初月手里拿着宴烬的玉佩,可沈宁清却她偏执的认为,她这玉佩是从宴烬那里偷来的,而不是宴烬给她的。 第30章求饶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这么说,你是不肯跪了?”云初月半眯着眸子,眸子里冷光乍现。 沈宁清仿佛被云初月冰冷的眼神定在了原地,她的心里生出了一抹莫名的恐惧感。可是,从小的娇生惯养,让她养成了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态度。因此,她硬着头皮道:“想让本郡主跪你,门都没有。” 云初月没有接话,嘴角那冰冷的笑容不断地荡开。 沈宁清被云初月的笑容弄得有些头皮发麻,她想质问云初月在笑什么。 可是,她一句话还没说得出口,便被脚边传来的异样感分了神。她低下头去,想要看清自己脚边的异样感从何而来。 谁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便将沈宁清吓了一跳。 因为她看见一条花纹怪异的小蛇,已经游走到她的脚边,正顺要顺着她的腿往上爬。 要说起沈宁清最害怕的动物,那绝对是非蛇莫属了。原因无他,只因为她小的时候曾经被蛇咬过,所以从此就对蛇产生了阴影。 小蛇爬上沈宁清的脚踝,沈宁清顿时吓得脸白如纸,她双腿发软,整个人都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蛇,有蛇。”沈宁清的嘴唇颤抖着,想动又不敢动。她生怕自己一个动作,就会被那蛇狠狠地咬上一口。 云初月扫了一眼已经缠上沈宁清小腿的小蛇,故作惊讶的道:“看来我的小宠物很喜欢郡主。” “快,快把它拿走。”听云初月说这蛇是她的,沈宁清连忙冲她喊道。 云初月仍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连一点儿要上前的意思也没有。“想要我把它拿走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跪下来求我。” 云初月这话让沈宁清脸色大变,她死死地咬紧牙关道:“你想都不想要。” “既然你不肯,那就陪我的小宝贝慢慢玩吧。对了,我的小宝贝儿有个很毒的,但凡被它咬上一口,必死无疑。所以,你可千万不要乱动。”云初月“啧啧”两声,十分“好心”的提醒道。 沈宁清本来就怕的直哆嗦,云初月这话让她差点儿没哭出来,她不肯去求云初月,只得用命令的口吻对云清婉和随行的几名丫鬟道:“你们还不快把这蛇给本郡主拿走。” 云清婉早在发现那条蛇的时候,就已经迅速的跟沈宁清拉开了距离,此时听到她的命令,她更是连连摇头道:“清婉不敢。” 而沈宁清的那几名丫鬟,更是退得老远,根本不敢靠近。 “没用的东西。”沈宁清骂了一句,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小蛇很快就爬上了沈宁清的肩膀,对着她光溜溜的脖子吐着信子。 感觉到脖颈上的寒意,沈宁清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连声道:“我跪,我跪,你快把它拿走。” 说着,她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沈宁清这一跪,她身后的丫鬟也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云初月本以为沈宁清还要坚持一会儿,谁知这么快就投降了,暗道无趣。她迈开脚步走到沈宁清面前,嗤笑道:“早跪了,不就没这么多事了?” 沈宁清不服气的剜了云初月两眼,可是因为脖子上的小蛇而不敢回嘴。 云初月心情大好,将那小蛇从沈宁清的脖子上取了下来,她一边抚摸着小蛇的头顶,一边意有所指的道:“下次找别人麻烦之前,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要不然,就会像今天一样丢人。” 说完这话,她就在沈宁清和云清婉怨恨的目光中走远了。 云初月前脚一走,沈宁清和云清婉便在丫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云初月这个贱人,竟敢让本郡主给她下跪,这笔帐本郡主一定要讨回来。”沈宁清盯着云初月的背影,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云清婉听着沈宁清的话,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 如今,云初月在天都城中已经名声尽毁,还得罪了这刁蛮的沈宁清,她倒要看看,她还怎么跟她抢太子妃之位。 第31章得到特殊能力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回国公府的路上,半夏仿佛已经忘记了小蛇给她带来的恐惧,叽叽喳喳的道:“小姐,你竟然这么轻易的放过二小姐和那个刁蛮郡主了,这可不太符合你的风格。” 云初月瞅了半夏一眼,好笑的道:“如果一次就把人整死了,那以后还怎么玩?” “可是,二小姐未免也太过分了。奴婢实在是气不过。”半夏嘟着嘴巴,气呼呼的道。 “我刚才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她得意不了多久了。”云初月故作神秘的对半夏眨眨眼睛。 半夏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可是不管她怎么追问,云初月就是不肯告诉她,自己究竟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一进微雨院的大门,云初月就立刻找了个借口,将半夏打发了出去。而她自己则关上房门,将那小蛇放在桌子上,认真的端详起来。 蛇她见过不少,可是像这种会说话的蛇,她还从未见过。 小蛇被云初月的眼神看得有点儿头皮发麻,它蜷缩起身子,只留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在外面。“小姐姐,你别这样看我,我怕。” 云初月并未将自己的视线收回来,她紧盯着小蛇,露出一个自认为友善的笑容。“别怕,你可是我的小宝贝,我又怎么会对你做什么呢?” 小蛇尖尖的小脑袋动了动,对云初月的话表示出不信任。 果不其然,接着云初月又摸了摸下巴,道:“不过,我从来不收没用的东西。你想让我留下你,就必须让我看到你的价值。” 价值? 它有什么价值?咬人算吗? 见小蛇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云初月故意露出嫌弃之色。“看来你也不过如此,还是送去厨房煲汤吧。” 听云初月还要把自己送去厨房煲汤,小蛇急得身躯乱窜。它立马改口道:“小姐姐别吃我,我可以让你拥有和动作沟通的能力。” “哦?你真的有这种能力?”云初月眼睛一亮,面上却未表现出过多的开心。 小蛇连连点头,生怕被云初月送去煲了汤。 “看来你还有几分用处的份上,我就留你一条小命。”云初月用指尖点了点蛇头,满意一笑。 如果真能拥有和动作沟通的能力,那对她来说,将是百利而无一害。 “谢谢小姐姐不吃之恩。”终于死里逃生,小蛇快活的扭动了两下身体。 “小姐姐?”云初月挑眉。 小蛇迷茫了一瞬,便改了口。“主人。” “乖,小黑。”云初月顺口道出了自己给小蛇取的名字。 对云初月取的名字,小蛇发出了强烈的抗议。“主人,我们可不可以换个名字?” 不怪它嫌弃这个名字。实在是这名字,不是很符合它威猛的形象。 “不换。”云初月对自己取名的本事十分自信,根本不给小蛇任何拒绝的机会。 小蛇心里虽然一百个不乐意,可是现在蛇在屋檐下,它不得不低头。 小黑就小黑吧,总比被人煲汤好。 为了安顿小黑,云初月特地让半夏出去买了一个笼子。 将小黑转移到笼子里,半夏仍是心有余悸的道:“小姐,你真的要养这条蛇做宠物?” “嗯,你不觉得它很可爱吗?”云初月揉着小黑的脑袋,抽空回答半夏的话。 半夏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她真是一点儿也没有发现蛇有什么可爱的。 更何况,这还是一条五步蛇。 云初月并不知道半夏的心理活动这么多,平白无故收了个宠物,她只觉得心情大好,连带着将云清婉的事也抛之了脑后。 …… 兴许是晚上睡得太晚,等到云初月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辰时。 “半夏。”她下意识的朝着门口唤了一声。 然后,门外依旧安静的出奇,半夏也并未像往常一样,推门进来。 云初月稍微回想了一下,便记起半夏说过,今天一早就将那赤心莲送回隐阁。 慢慢悠悠的起了床,她从衣柜里取出一套衣服,又给自己简单的梳洗了一番,才出了房间门。 第32章本王以为你不会再来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烬王府。 云起院内。 宴烬坐在临窗的太师椅上,他的手里拿着一本书,不时的翻看两页。 在他身后,周总管和风一静静地候着,谁都没有说话,房间里除了书被翻动的声音,再无其他。 就这样过了好一阵,宴烬才将手中的书放下,他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问周总管。“现在什么时辰?” “回王爷,辰时已经过了。”周总管低眉垂目的回答。 宴烬不知在想什么,没有接话。 周总管在宴烬身边伺候多年,难道还能猜不透他问这话的意思?他也颇为疑惑的道:“说来也奇怪,平日里云小姐辰时过半就会来为王爷施针。可是今日已经过了辰时,她却还没有来。莫不是被什么事耽搁了?” 宴烬依旧没有说话,就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周总管的话。 而这时,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的风一,上前两步,朝宴烬拱手道:“王爷,属下听到一些传言,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传言,说吧。”风一的话使得宴烬将注意力从书上移开,他抬头看了一眼风一,直觉告诉他,风一要说的话与云初月有关。 “传言说,云小姐日日出入烬王府,与王爷您有见不得人的关系。”风一说这话说得委婉,到最后更是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到了自言自语的地步。 可即便如此,宴烬还是听清楚了。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峰蹙紧。沉默片刻,他沉声道:“风一,本王命你立刻去查明这传言的源头。” “是。属下这就去查。”风一抱了抱拳,转身离开了云起院。 “王爷,那云小姐……”管家犹豫着问道。 宴烬看向不知名的一点,许久,他的声音才被风吹散。“这烬王府她怕是不会再来了。” 女儿家的名声太重要了。云初月若要避嫌的话,那么她便不会再踏足烬王府。 只可惜宴烬忘了,云初月向来都是一个不喜欢按套路出牌的主儿。 下一刻,便有侍卫从院外小跑进门,在宴烬面前半跪下来,禀报道:“王爷,云小姐来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镇定如宴烬,黑眸里也不由得现出了惊讶之色。 不过,那惊讶之色只持续了极短的一瞬,接着便听到他道:“请她进来。” “是。”侍卫退下了。 片刻之后,云初月一人提着药箱,姿态悠然的从院外走了进来。 还隔着一段距离,她便主动跟宴烬打起了招呼。“见过烬王殿下。” “本王还以为,你不会再踏足这烬王府。”宴烬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竟有几分莫名的复杂。 云初月宴烬一听这话,当即就明白过来。很显然,城里的传言已经进宴烬的耳朵里了。 不过,她猜不透宴烬对此是什么看法,她试探般的道:“如果王爷怕我玷污了王爷的名声,那我现在就走。” “你都不在意,本王为何要在意?”宴烬不以为然的道。 “王爷说的也是,反正外界已经认为我跟王爷有一腿了。若是我日后嫁不出去,不如就和王爷凑合凑合过了。”云初月在宴烬跟前顿足,脸上挂着揶揄的笑容。 “云初月,以后切莫再开这种玩笑。”宴烬拧紧双眉,表情看上去分外严肃。 第33章人工呼吸和接吻的差别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云初月紧盯着宴烬的那双仿佛要把人吸进去的眸子,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万一我是认真的呢?” 宴烬将唇抿成一条直线,好一阵,他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来。“本王不可能喜欢上任何女人。” 云初月“啧”了一声,现在她有点儿同情沈宁清了,喜欢上这么一个冷冰冰的男人,注定得不到回应。 不过嘛,有时候话可不能说的太满,容易被打脸。 这个话题,进行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云初月适时的岔开话题道:“今天我们就不针灸了,换一种方式治疗。” 宴烬没有说话,只是以眼神示意云初月继续说下去。 云初月没有跟宴烬卖关子,只是慢悠悠的吐出两个字。“按摩。” 宴烬眼中生出些许迷惑,他还从未听过这种治疗方式。 云初月并不打算跟宴烬解释什么是按摩,她一边打开药箱,一边朝周总管努努嘴道:“扶王爷去睡榻上躺着。” 周总管道了声“是”,便走到宴烬跟前,扶着他向一侧的睡榻走去。 来到睡榻前,周总管扶着宴烬在睡榻上躺下。而后他又后退两步对云初月道:“云小姐,可要老奴留下来伺候?”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云初月在药箱里翻找片刻,从里面拿出一个半透明的水晶瓶子。她打开瓶塞,将里面的液体倒在手心里,将其揉开,让自己的掌心快速热起来。 做完这些,她才转身来到睡榻前,半蹲下身子,对宴烬道:“把手拿出来。” 随着云初月的靠近,宴烬闻到一股恬淡的香气,他不由得吸了口气,问道:“这是什么味道?” 王府里常备各种熏香,可是宴烬却从未闻过这种香味。这香味淡淡的,让人感到莫名的放松。 “这是红缬草所制的精油,能够宁神养心,使人放松身心。”云初月一边向宴烬解释,一边接过他伸出的手。 因为心脏病的缘故,宴烬的体温比正常人要低一些。 当云初月握住宴烬的手时,她感觉到一阵淡淡的凉意从指尖传来。 宴烬的掌心有层薄薄的茧,应该是常年练剑的缘故。 云初月又想起她和宴烬第一次见面那天,他出手干净利落,武功绝对不会低。 可是,当云初月再顺着宴烬手掌的纹路看上去的时候,她便惊讶的发现,宴烬的指甲缝中有被用针刺穿的痕迹。 她皱紧了眉头,心情莫名烦躁。“你指尖的这些伤痕,都是宫里那些庸医用银针扎出来的?” 事实就如同云初月说的这样,宴烬指尖的那些伤痕,都是他徘徊在生死之间时,太医们被迫用银针刺穿他的指尖,用那锥心的疼痛,逼他清醒过来。 宴烬的沉默,对云初月而言,无疑是一种默认。 云初月啧了一声,又向宴烬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果然是些庸医。你看我,才不会用这么粗鲁的方式。” 月初月的话,让宴烬的思绪不由自主的回到了那一天。 当他睁开眼睛的瞬间,首先看到的,便是那双晶莹剔透的眸子,还有那柔软温热的唇瓣。 “云初月,你以前都用那种方式救人?”实在怪不得宴烬大惊小怪,实则是云初月的救人方式太过另类。 “那种方式?”云初月琢磨了一下,才了然道:“你是说人工呼吸?” 对宴烬而言,这个名词太过陌生,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而云初月自然也没指望宴烬回答,她沉吟了片刻,回答道:“到目前为止,你是第一个。” 在上一世,有更加精良的仪器和设备,她还从来没有给人做过人工呼吸。 而来到这里之后,就更加没机会用到了。因为她很清楚,人工呼吸在这些古人看来,究竟是多么的惊世骇俗。 不过话又说回来,宴烬不会至今还认为自己当初是在吃他豆腐吧? 云初月翻了个白眼,打算好好跟宴烬科普一下,什么叫人工呼吸,什么又叫接吻。 可是不等她开口,周总管的声音就将她即将出口的话打断了。“王爷,风二回来了。” “本王还有要事处理,你先退下吧。”宴烬不知在想什么。沉默了片刻,才对云初月下了逐客令。 云初月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退了下去。 第34章半夏没有回来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坐上马车回到国公府,问过陈叔之后,云初月才知道半夏还没有回来。 她没有在门口过多停留,便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 午膳是在国公府用的,吃过饭后,云初月又小睡了一会儿。 可是,直到她再次醒来,她的房间里依旧安静的出奇。 很显然,半夏还是没有回来。 从国公府到隐阁,不过一个多时辰的路程。可是她粗略估计了一下,半夏已经离开整整五个时辰了。 半夏虽然贪玩,可也知道分寸,绝对不会无缘无故不回来。 除非,她遇到了什么麻烦。 云初月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于是她在心里暗暗决定,如果今晚半夏还没回来,那么明天一早,她便亲自回一趟隐阁。 夜,很快就来临了。 半夏并没有回来,而云初月的小院却迎来了另一个人。 听到敲门的声音,月初月飞快的上门打开了门。当她看到站在门外的云冀时,眼里不禁露出了些许惊异之色。“爹,你怎么来了?” “听丫鬟说,你晚上没怎么吃饭,所以我给你拿来了你最喜欢的吃的桂花糕。”云冀笑着道。 听云冀这么一说,云初月才发现他的手中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的桂花糕散发着甜香。 老实说,云初月并不喜欢吃甜食。不过,她心里清楚,她爹来找她,应该不仅仅是为了给她送吃的吧。 “谢谢爹,爹进来坐坐吧。”云初月让到一边,请云冀进门。 云冀顿了一顿,才走进云初月的房间,他将手中的糕点放在桌上,示意云初月坐下。“月儿,我有些话想问问你。” “爹是想问近日城中的流言蜚语?”云初月直接道出了云冀的来意。 云冀点点头,他的确是为此而来。近日云初月的谣言,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虽然他已经命人将散播谣言者抓起来问罪,可这根本就不是根治之法。 “请爹相信女儿,女儿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至于这些谣言,是有人故意诋毁罢了。”云初月试图安抚云冀,让他不要太过担心。 “月儿可知道这散播谣言的是谁?”云冀自然是相信云初月的。他担心的,无非是云初月清誉受损。所以他才想要立刻抓住那散播谣言之人,还云初月一个公道。 “爹不必心急,要不了多久,那人就会露出马脚。”云初月跟云冀卖了一个关子。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那背后之人按捺不住。 送走云冀,云初月一口点心也没有吃,便直接爬上了床。 这一夜,她睡得很不安稳。 次日一睁开眼睛,她又下意识的唤了半夏一声。 同样的,她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半夏竟然还没有回来。 这下子,云初月彻底坐不住了。 她给自己简单的梳洗了一番,便出了自己的小院。她甚至顾不得用早膳,便找上陈叔,让他给自己准备一辆马车。 然而,陈叔这边马车才刚把马车备好,一个人的到来却打乱了她的脚步。 第35章皇上召见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来国公府的不是别人,是云初月先前在烬王府见到的浊公公。他的身后跟着两名小太监,一看到云初月,他便笑脸迎了上来。“奴才给云小姐请安。” 一看到浊公公,云初月就在心里泛起了嘀咕。他这个时候出现在镇国公府,莫不是宴如烈那边有什么旨意? 带着满心的疑惑,云初月客气的道:“浊公公,你来我镇国公府,可是有什么要事?” “奴才是奉命前来请云小姐进宫面圣的。”浊公公直接开门见山的道。 果然,是宴如烈要见自己。 至于原因,她多少能猜到几分。 想来,是宴恒那边有什么动作了。 虽然担心半夏,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先进宫一趟,再做其他打算了。 想到这里,云初月吐了口气对浊公公道:“既然是皇上召见,那我们便立刻进宫吧。” “云小姐请。”浊公公的态度仍是十分客气。 云初月点了点头,移步上了马车。 经过两刻钟的行驶,马车最终在宫门口停了下来。 有浊公公在前面带路,云初月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就轻而易举的进了皇宫。 进了皇宫之后,浊公公就领着云初月直奔御书房而去。 又过了片刻时间,两人才在御书房门前站定。 浊公公没有直接请云初月进去,而是回过头对她道了一句:“请云小姐稍等片刻,奴才这就进去通报。” 云初月点了点头,目送浊公公推门进去。 没多会儿,浊公公又出来了,他退让到一边,对云初月做了个请的手势。“云小姐请。” 云初月微微颔首,抬步跨进御书房的门。 进入御书房之后,云初月首先看到的,便是垂手站在殿中央的云冀和宴恒。 看到宴恒,云初月就更加确定了她先前的猜测没错。 宴如烈今天召她来,必然是宴恒向他提及了退婚之事。 跟云冀交换了一个眼神,云初月才上前几步,向擎天国的主宰者行了一礼。“臣女参见皇上。” “月儿不必多礼,平身吧。”宴如烈抬了抬手,示意云初月起身。 云初月依言直起身子,而后不等她谢恩,坐在上位处的宴如烈便再次开了口。“月儿可知道朕今日召你来所为何事?” 云初月虽然心里跟明镜似的,不过她面上还是继续装傻充愣道:“臣女不知,请皇上明示。” “近日城中有关于月儿的传言,朕也有所耳闻。朕想听听月儿的解释。”宴如烈并没有提及宴恒要求退婚这事,而是换了种方式问道。 “请皇上明查,那些传言不过是有心之人的故意诬陷罢了。”云初月淡定自若的回答。 云初月的话刚一说完,宴恒就忍不住冷嘲着道:“所谓无风不起浪,如果你没有做过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这些谣言又怎么可能传得沸沸扬扬?” 说着,宴恒又向宴如烈拱了拱手道:“父皇,像云初月这种声名狼藉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做太子妃,求父皇替我二人解除婚约。” 云初月见宴恒越说越过火,忍不住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道:“那些谣言为什么会传得沸沸扬扬,难道不应该问太子你吗?” “这和本太子有什么关系?”宴恒皱了皱眉头,一开口就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第36章坦白真相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听太子殿下话里的意思,你之所以向皇上提出退婚,是因为我声名狼藉不配做太子妃?”云初月故意诱导着宴恒,只等他走进她设下的陷阱里。 宴恒虽然不知道云初月想做什么,但是关于她的谣言,已经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他就不相信她还能翻身。因此他想也没想便答道:“没错。” “那就奇怪了,有关于我的传闻是近几日才在城中掀起,可是太子殿下却在我下山的次日,便找上门来退婚。难道太子殿下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成,知道我在不久之后会声名狼藉?”云初月这声音虽然听上去不大,可却足以让御书房里的所有人都听到。 其中,自然也包括宴如烈。 果不其然,在听到这话之后,宴如烈便沉着声道:“太子,这是怎么回事?” 直到被宴如烈质问,宴恒才知道自己是着了云初月的道。 他一时语塞,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云初月看到这里,却并没有作罢,而是向宴如烈欠了欠身子道:“皇上,不如让臣女来帮太子殿下回答这个问题吧。” 宴如烈点了下头,算是默许了云初月的话。 云初月停顿了一下,才扬起声,一字一顿的道:“因为,太子殿下早在几年前臣女还在山上养病之时,便跟臣女的堂妹暗通款曲。所以,臣女一下山,太子便大张旗鼓上门退婚。而在之后,他又担心皇上责罚,所以才派人散播谣言,企图败坏臣女的名声。因为这样一来,他就能名正言顺的跟我退婚。” 宴恒听云初月说到这里,眼珠子差点儿没瞪出来。他不敢让云初月继续说下来,连忙出声阻止道:“云初月你不要胡言乱语。” 其实,云初月这话一出,震惊的不仅仅是宴恒,还有云冀。他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道:“月儿,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爹,我曾亲眼看到太子与妹妹出入城中的客栈。而且,我瞧妹妹面有孕相,应该已经怀了太子的孩子。”云初月先前跟半夏说过,她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说的就是这个。 云初月的前半段话,让宴恒面如死灰。可是她的后半段话,却让他倍感震惊。 云清婉怀了他的孩子?为什么他不知道? 这究竟是云初月下的又一个套,还是真的? 如果是后者,那么云清婉是把他害惨了。 不过,不管怎样,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想到这里,宴恒决定把嘴硬进行到底。“云初月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污蔑本太子……” 宴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云初月强硬的打断了,只听她道:“皇上,想证明我所言是真是假很简单。只需要把清婉找来,让太医验上一验就知道了。” 宴如烈犹豫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云初月这话里的可行性。片刻之后,他点头道:“既然如此,朕便立刻派人去把云清婉找来验个清楚。” 说完这话,宴恒立刻召来御林军,命他们前去把云清婉带来。 等待的过程,并不漫长。不过两刻钟的样子,云清婉就被带到了宴如烈面前。 大概是不知道宴如烈为何会突然召见,云清婉的的心里有一丝忐忑。而那一丝忐忑,在看到云初月和宴恒的时候,更加明显了。 第37章证实云清婉怀孕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她偷偷地看了宴恒一眼,似乎想用眼神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只可惜,云清婉的眼神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宴恒从始至终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没有办法,云清婉只得收回视线,故作镇定的向宴如烈施了一礼。“臣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宴如烈的视线落在云清婉身上,目光之中带着探究之意。 在云清婉直起身子的当儿,他的声音便再度响起。“清婉,朕有话要问你,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云清婉身体微僵,可她努力维持着镇定。“皇上请问。” “你跟太子是什么关系?”宴如烈的语气虽然不重,可是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威压感。 而云清婉在听到这话之后,瞬间就白了脸色。她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嘴里却狡辩着道:“臣女,臣女跟太子殿下不过只有几面之缘。” “是吗?”宴如烈对云清婉的话不置可否,他接着又道:“可是月儿却说你与太子不仅暗通款曲,还珠胎暗结。” 云清婉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看向云初月,企图继续狡辩。“姐姐,你为什么要诬陷我?” “是不是诬陷,请太医一查便知。”云初月这话,与其是对云清婉说的,不如是在对宴如烈说。 宴如烈没有说话,只是对候在一旁多时的太医使了个眼色。 太医接收到宴如烈的旨意,抬步走到云清婉面前,沉声开口道:“请云二小姐将手伸出来。” “不,不要。”云清婉连连后退,并将双手背在身后,就是不肯拿出来。 她的月事已经有两个月没来了,可是她一直没往怀孕上面想。 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 只可惜,太医对她并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意思,他三两步上前,强行将云清婉的手腕抓了过来,并探向她的脉搏。 片刻之后,他便放开了云清婉,向宴如烈复命道:“皇上,云二小姐已经怀孕两月有余。” 太医的话,成功的让除了云初月之外的其他人全都变了脸色。 其中,以宴恒的反应最为剧烈。他怒视着云初月,大声质问着道:“就算云清婉怀孕又能如何?你凭什么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本太子的?” “太子殿下,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云清婉一听宴恒竟然想将自己撇干净,顿时声泪俱下的道。 云初月“啧”了一声,她没想到事到如今,宴恒竟然还在死鸭子嘴硬。 要不是这是古代,没有设备,她早就把DNA报告丢出来打他脸了。 不过,即便如此,要想证明两人早就已经暗中勾搭,也绝非难事。 云初月转过身去,面朝着宴如烈,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只是,没等她将话说出口,御书房外便突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父皇,儿臣有要事求见。” 伴随着这声音,御书房的门从外面打开,宴烬挺直了腰板,站在御书房的门口。 对宴烬的到来,云初月颇有些意外。她向宴烬投去一个疑惑不解的眼神,那眼神像是在问他:你来做什么? 第38章解除婚约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宴烬没有回应云初月,目不斜视的走进门来。 他在云初月身侧的位置站定,向宴如烈躬身道:“儿臣参见父皇。” “烬儿,你怎么来了?”对于宴烬的到来,宴如烈同样意外。 “近日城中的传言,父皇想必也有所耳闻。因为这件事儿臣也牵连其中,所以便派了手下前去查探,结果竟有了一些意外收获。”宴烬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云初月一眼。 接着,便是四目相对。云初月突然有些明白宴烬是来做什么的了。 “烬儿有什么意外收获?”宴如烈问。 宴烬没有立刻回答宴如烈的问题,而是道:“请父皇准许儿臣传召几人上殿。” “准了。”宴如烈点点头答应下来。 宴烬侧过脸,对跟在身后的风一使了个眼色。风一便了然的退出了御书房。 片刻之后,他领着几个平头百姓走了进来。 几个百姓一进御书房,便瑟瑟发抖的跪倒在地。 宴烬扫了几人一眼,问宴恒道:“太子可认识这几人?” 现在这种关头,宴恒哪里还有功夫去管几个平头百姓,他不耐烦的道:“本太子不认识他们。” “太子殿下,您贵人多忘事不记得小人没有关系。可是你与云二小姐经常来小人的客栈私会,小人可记得清清楚楚。”只听其中一名中年男子道。 男子的话,让宴恒终于想起了他的身份。他生怕男子再说出什么对他不利的话,威胁道:“你再敢胡言乱语,本太子便要了你的命。” 宴恒凶狠的话语,吓得几人一个激灵。只见另一人又道:“太子殿下,当初可是你让小人散播烬王跟云小姐的谣言,小人这里,还有你赏赐小人的金元宝呢。” 那人说着,颤着手将金元宝从袖子里掏了出来。 宴烬见状,对风一道:“将这金元宝呈给父皇过目。” “是。”风一应了一声,从那人手中拿过金元宝,呈到了宴如烈面前。 宴如烈接过金元宝查看了一番,当他看清那金元宝的出处是太子府的时候,他脸色一沉,拍案而起。“太子,如今证据确凿,看你还想如何抵赖?” 宴恒知道,事情进行到这个地步,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他猛地扑倒在地,求饶道:“请父皇恕罪,儿臣也是一时被迷了心窍,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求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改过的机会。” “你给朕闭嘴。”宴如烈的胸口高高的起伏着,显然被宴恒气得不轻。 宴恒被宴如烈吓得不轻,哆嗦着不敢再开口。 宴如烈没有理会宴恒,转而对云冀道:“云爱卿,这件事你怎么看?” “臣不敢妄言,请皇上定夺。”云冀的愤怒不少于宴如烈。他万万没有想到,一直在自己身边长大,被自己当做亲生女儿的云清婉,竟然与太子有染,还将他蒙在鼓里。 “这件事是太子有错在先,朕自会还月儿一个公道。不过,这件事关系到皇家的名声,所以朕希望,爱卿跟月儿能将这件事咽进肚子里。”宴如烈这话并不像是在跟云初月二人商量,更像是在命令。 “臣,自当遵命。”云冀沉默了片刻,才拱手回道。 见云冀答应下来,宴如烈又将视线落在云初月身上。“月儿想要什么补偿,朕定当满足。” 云初月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没表现出丝毫不快,她欠了欠身子,一字一顿的道:“臣女不需要任何补偿,只求跟太子解除婚约,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云初月和宴恒的婚约也不可能再继续下去。因此,他几乎没有过多的犹豫,便点头答应下来。“好,朕答应你。你跟太子的婚约就此作废。” 第39章本王并不是要救你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从御书房出来,太阳已升至中空。 云初月低声对云冀说了什么,云冀便带着云清婉走了。云初月没有跟着云冀离开,而是故意放慢了脚步。 直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云初月才下意识的过头。如她所料一般,此时出现在她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宴烬。 对云初月在这里等他,宴烬并不觉得意外。只是他并没有主动说话,而是看着云初月,等待着她开口。 “今日多谢烬王出手相助。”云初月挑起双眉,向宴烬道了声谢。 “本王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帮你,所以你也无需感激本王。”宴烬并不领情,而是清冷的回答。 “啧啧,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云初月说着,朝宴烬递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而她的眼神里,分明透露着“不相信”三个字。 如果宴烬不是想帮她,那么他出现在这里的时机,未免也太巧合了一点吧。 真是傲娇的男人。 宴烬将云初月不信任的目光收入眼中,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便不再去看云初月,转过头去,率先向外走去。 云初月盯着宴烬离开的背影,嘴角就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 可是,她只笑到一半,嘴角的笑容就彻底僵住了。 半夏那边还没有什么消息,她必须立刻赶回隐阁。 带着这样的想法,云初月便不再耽搁时间,快步向宫外走去。 云初月出了宫门,才发现云冀的马车还停在宫门口,似乎是在等她。 云初月正要抬步走过去,却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女音叫住了她。“小姐。” 一听到这声呼唤,云初月一下子就认出了是半夏的声音。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半夏站在她来时的马车下。 “半夏,你回来了?”云初月先是将半夏打量了一眼,见她看上去没什么损伤,她才隐隐舒了口气。 半夏连连点头,并快步走到云初月面前,她先是看了一眼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她才压低声音道:“小姐,出事了。” 其实半夏已经回来有一个时辰了,她从陈叔那里得知云初月进了宫,便立刻赶到宫门口来等着她。 现在云初月出来,她自然是忍不住了。 云初月并没有立刻追问半夏所说的事是什么,而是向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先上车。而她自己则转身走到云冀的马车之下,扬声道:“爹,女儿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您先回府吧。” “嗯,那你早些回来。”云冀叮嘱了一句,吩咐车夫出发。 目送云冀的马车走远,云初月才返身回到马车上,赶车的车夫是她的人,她自然不需要过多顾忌,所以一上马车,她便问半夏道:“出了什么事?” “子芩她好像感染了瘟疫。”半夏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吐出几个字来。 “瘟疫?”云初月皱紧了眉头,重复着这两个字。 像是害怕云初月不相信,半夏连连点头,直到现在,一想到子芩的模样,她还有些心有余悸。 第40章果然是中毒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经过两刻钟的追问,云初月终于从半夏那里了解了情况。 原来,昨日半夏回到隐阁,才发现子芩也在阁里。 可是她的样子,却极不对劲。她的脸上长了许多红色的疹子,那些疹子有的甚至已经化脓,看上去可怖极了。 原本她想立刻回来请云初月的,可是还没等她离开,子芩就晕倒过去。 她吓得不轻,留在阁里一直照顾子芩到现在。直到她再次清醒过来,她才得空回来。 可是,云初月听完半夏对子芩病情的描述,却不认为那是瘟疫。 在她看来,那更像是中毒。 不过究竟是不是中毒,还需要她亲自回去看看才能得出结论。 用了比平时更少的时间回到隐阁。一进门,云初月便直奔子芩的房间而去。 很快,两人就站在了子芩的房间门口。 见云初月立刻就要推门进去,半夏想也没想就拉住了她。“小姐,还是先做好防范措施再进去吧。” 云初月摇摇头道:“不必了。” 说罢,她拿开半夏的手,跨进了房间门。 半夏犹豫了一下,也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两人一进屋,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药香。云初月四处打量了一眼,才发现屋里的门窗都紧闭着,空气一点儿也不流通。 她皱着眉头走到窗边,将窗户全部打开。 有清风从窗口吹进来,屋里的药味一下子散了不少。 大概是开窗的声音惊动了床上的子芩,她虚弱的声音传入到云初月耳朵里。“是谁?” 云初月一边阔步向床边走去,一边出声回答:“我。”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可是落在子芩的耳朵里,却让她瞬间清醒了不少。“小姐是你吗?” “是我,我回来了。”云初月已来到床边,说话间她就要掀开床幔。 可是,她的手刚一触碰到纱帘,子芩惊恐的声音就再度响起。“小姐不要掀开帘子,奴婢染了瘟疫。” “别怕,有我在。”云初月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她毅然决然的拉开了床幔。 随着床幔被她高高掀起,子芩的面容也在她面前显露无疑。 虽然已经从半夏那里得知子芩的惨状,可是当她真正的看到她时,她还是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因为此时在她面前的,哪里还是那个古灵精怪的美艳少女? 她白皙的脸上布满了红疹,其中有很多已经化脓,甚至溃烂。 察觉到云初月的目光,子芩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小姐,你别看奴婢。” “没事,相信我,我能治好你。”云初月的声音十分轻柔,同时,她抓住子芩的手,用了些力气,将其拿开。 直到子芩的脸蛋再次落入眼底,云初月才更加坚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这绝不是什么瘟疫,而是中毒。 只是究竟是什么人,会对子芩下这样的狠手? 抓着子芩的手,云初月能清晰的感觉到她在颤抖。她无声的叹了口气,将手移到子芩的后颈,而后她轻轻一捏,子芩便失去了意识。 扶着子芩躺下,云初月没有回头的对半夏吩咐道:“我写个方子,你去将东西准备齐全,我要为子芩驱毒。” 第41章子芩醒来了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不过片刻时间,半夏就将云初月需要的东西全部准备妥当。 在半夏的帮助下褪尽子芩的衣物,两人合力将她扶进装满汤药的浴桶。而后,她转身打开针囊,又用烛火烤过,当做消毒。才越过浴桶,走到子芩的身后,她看着子芩光裸的脊背,将银针对准她后背的大穴,扎了下去。 子芩一直处于半睡半醒之中,因为药物的缘故,她的额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她的两撇秀眉拧紧成结,嘴里不时发出痛吟。 半夏在一旁看得提心吊胆的,可是她根本就不敢上前打扰。只得死死地捏紧自己的衣角,似乎想借此来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 云初月的注意力极度集中,二十三枚银针,很快就被她如数送进子芩的穴位。 云初月让那银针在子芩的穴位里停留了一刻钟,接着就到了取针的时间。 云初月顺手取下其中一枚银针,然后让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云初月刚刚拔下银针的地方,突然冒出了如墨汁一般漆黑的血液。那血液顺着子芩光滑的脊背一路往下,最终淹没在浓黑的药汁里。半夏看到这里,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免自己发出的声音惊扰了云初月。 再反观云初月,她像是并不意外自己看到的。只是继续将剩余的银针一一取下。 而不出意料的,她每取下一枚银针,便有黑血从针孔处流出来。 直到将最后一枚银针取下,云初月才回过头对半夏道:“看着她,等她伤口处流出来的血液变成红色之后,再扶她出来。” “是。”半夏飞快的点了点头,目送云初月走出门去。 从子芩的房间一离开,云初月便调转方向进了药庐。 子芩身上这毒阴狠的厉害,若是再晚上几天医治,恐怕不仅仅是她的脸,就连她的身体也会溃烂。 云初月仔细回想了一下,子芩这段时间除了去过琼州之外,便一直留在天都城里。 现在想来,她这次中毒,是否与她之前所说的麻烦有关? 多想无意,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子芩醒来。 等她醒来之后,一切都将真相大白。 云初月这一等,就是整整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之后,半夏从外面敲响了药庐的门。“小姐,子芩醒了。” 一听到半夏这话,云初月就猛地打开医庐的门,走出门去。 再次回到子芩的房间,云初月才发现子芩已经在半夏的帮助下换上干净的衣服,并转移到了床上。 一看到云初月进门,子芩就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小姐……” 云初月见子芩要起身,赶紧上前按住了她的肩膀。“别动。” 子芩听罢,不得不再次躺了回去。 半夏主动为云初月搬来凳子,在她身后放好。云初月沉身坐下,随即开口问道:“你身上的毒,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姐你说子芩这是中毒,并不是瘟疫?”子芩有些惊讶的道。 云初月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子芩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这样沉默了片刻,她突然一把抓住云初月的手腕,惊慌失措的道:“小姐,如果我这是中毒的话,那么秦掌柜应该也和我中了一样毒。” 第42章赐婚的圣旨来了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子芩口中的秦掌柜,是天下第一钱庄的掌柜。众人只知道他家缠万贯,可是没有人知道,其实他并不是天下第一钱庄的老板。真正的幕后老板,是云初月。 子芩这次去琼州,便是云初月派她去跟秦掌柜对账去的。 只是,谁能想到她这次去琼州竟然会中了这么阴狠的毒药。 “你在琼州究竟发生了什么?”云初月低声问子芩。 子芩努力回想了一下,才将自己在琼州的经历全部道了出来。 原来,当日子芩奉云初月的命令去琼州跟秦掌柜对账。谁知她刚到琼州没两天,琼州城里就有百姓离奇生病。 原本子芩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到后来,生病的人越来越多,便有人传出这不是病,而是瘟疫。 这个传闻一出,城里开始人心惶惶。就连钱庄的伙计,也有不少逃走。 而子芩也正是因此耽搁了时间。 好在,对账工作已经到一段落,她也就离开了琼州回来复命。 谁知,这几日她的脸开始出现红肿瘙痒等症状,到最后更是开始生疮化脓。 所以,她才会认为自己是当时在琼州城里感染了瘟疫。 听子芩说完在琼州城里的经过,云初月的眉头就已经深深地皱了起来。 究竟是什么人在琼州城里投毒,还让所有人的都误以为这是一场瘟疫? 云初月的直觉告诉她,这里面必然有惊天的阴谋。 只是,如果真像子芩所说的,秦掌柜也中了毒,那么这琼州她就必须亲自去一趟了。 现在天色已经晚了,云初月决定在隐阁住上一晚,明日再回国公府。 第二天一早,云初月叮嘱过子芩好好养病之后,便带着半夏离开了隐阁。 既然她已经决定要去一趟琼州,那么在去之前,不管是宴烬那边,还是她爹那边,她都必须要有所交代才行。 云初月赶回国公府的时候,国公府门前还停着另一辆马车。云初月随意打量了一番,便看出那马车是从宫里来的。 问过陈叔之后,云初月才得知,原来是浊公公传旨来了。 对于他的到来,云初月并没有多意外。 云清婉如今已经怀了宴恒的孩子,不管是为了皇家的颜面。亦或是其他,宴如烈都会尽快让两人成亲。 只是,云初月有些好奇。宴如烈究竟会给云清婉一个怎样的名分。 脚步不停的走向花厅,在她跨进厅门的那一刻,里面传来浊公公宣旨的声音。“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公府二小姐贤良淑德,封为太子侧妃,钦此。” 当云初月听到“侧妃”两个字的时候,嘴角不由得勾了起来。 云清婉一心想要坐上太子妃的宝座,结果却只是得到了一个侧妃之位。 真是有够好笑的。 “云二小姐接旨吧。”见云清婉白着一张脸愣在原地,浊公公提高了些许声音,又道了一句。 云清婉回过神来,朝着浊公公拜了一拜,才道:“臣女接旨。” 将圣旨交到云清婉手里,浊公公又跟云冀道了句喜,便要带着人回去复命。 在出门的时候,他看见正要进门的云初月,朝她福了福身。 浊公公一走,云初月才跨进厅门。 云冀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存在,朝她招招手道:“月儿。” 云初月走到云冀跟前,她先是看了一眼云清婉,道:“恭喜清婉,终于可以如愿嫁给太子。” 云初月的话,落在云清婉的耳朵里,俨然就是一种嘲讽。 她咬紧唇瓣,握着圣旨的手不断用力,就连指尖嵌进掌心也没有察觉。 云初月并不指望云清婉回应自己,所以说完这话之后,她就转过身面朝云冀。“爹,我有些事要跟你商量,我们去书房谈。” 第43章沈宁清竟然也在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云冀回头看了云清婉一眼,幽叹一声,对云初月点了点头。 待两人出了厅门,站在原地的云清婉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整张脸都变得扭曲起来。 云初月,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因为她,她又怎么可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太子侧妃,她才不要做什么太子侧妃,她要做的,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妃,是擎天国的皇后。 她不能就这么算了,绝对不能。 …… 云初月跟云冀进了书房,谈的则是她要离开国公府一段时间的事情。 只是,她并没有告诉云冀,自己要去的是琼州。一来她是怕云冀担心。二来嘛,她也不想自己的行程被别人知道。 好不容易说服云冀,云初月决定再去一趟烬王府。 事到如今,她只能暂时将宴烬的病搁置下来,等解决掉琼州的事情再说下文。 从书房里走出来,云初月顺手合上了门。 她转过身去,刚一走下石阶,一直等在外面的半夏便立刻迎了上来。她伸长脖子看了眼云初月身后紧闭的书房门,问云初月道:“小姐,老爷答应让我们去琼州了吗?” 云初月没有回答半夏的话。而是做出一个嘘声的手势。 半夏见状,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云初月对她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前一后的往外走去。 云初月并不知道,她前脚刚带着半夏离开,一抹翠色的身影,后脚就从转角处走了出来。 而那人,赫然就是云清婉。 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原本是想知道云初月又想在她背后嚼什么舌根,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无意之间得知云初月要离开国公府前往琼州的事。 这一次,她一定要让云初月有去无回。 “琴心,我们立刻去太子府。”云清婉死死地盯着云初月的背影,眼神可怕极了。 “是。” …… 来到烬王府,云初月如同进入无人之境。不仅看守的侍卫无人阻拦。就连府中的下人,也对她异常恭敬。 她轻车熟路的来到云起院,在那院门口,她遇到了正从里面走出来的周总管。 见云初月来了,周总管立刻顿住了脚步,向她躬身行礼。“云小姐你来了。” 云初月点了下头,正要问周总管宴烬是否在屋里。可是,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院子里便响起一道熟悉的女声。“烬哥哥,这是我亲自给你炖的参汤,你尝尝看。” 一听这声音,云初月的脑子里就浮现出了某位刁蛮郡主的身影。 不会这么凑巧吧? 云初月朝周总管努努嘴道:“谁在里面?” “是宁清郡主来了。”周总管如实回答。 云初月没有再问别的,朝着周总管摆了摆手,便举步进了云起院。 她的脚步很快,半夏险些跟不上她,最后只得一路小跑,才不至于被她甩开。 跨进宴烬的房间门,里面的情况也落入云初月眼底。 宴烬坐在桌旁,沈宁清围绕在他身边,她手里端着参汤,正要往他嘴边送。 云初月眯了眯眼睛,勾唇笑道:“王爷真是好福气,这一大清早的就有美人相伴。” 说这话的时候,云初月的脚步也没有停下,她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停在两人面前。 看清云初月的面目,沈宁清俏脸瞬间就变了颜色。她伸出手指,指尖直指云初月道:“云初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烬王是我的病人,我出现在这里有什么不妥吗?”云初月不以为然的反问。 “你……”沈宁清被云初月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向宴烬求助。“烬哥哥,云初月竟敢对本郡主无礼,你一定要狠狠地惩罚她。” 第44章吻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云初月“切”了一声,别说区区一个沈宁清了,对宴烬她更无礼的事情都做过,现在还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宁清,不得胡闹。”宴烬并未理会沈宁清要他惩罚云初月的话,反而呵斥了一句。 沈宁清瞪大眼睛望着宴烬,好一阵子她才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道:“烬哥哥,她对我无礼,你还说我胡闹?” 云初月看到这里,心里算是明白了。 敢情,这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喜欢上宴烬,沈宁清也真够有勇气的。 毕竟这个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容易动心的人。 想到这里,云初月还真有点儿同情沈宁清了。不过同情归同情,她对沈宁清的态度并未改变。“我现在要为王爷施针,请郡主离开。” “这里是烬王府,能让本郡主离开的只有烬哥哥。”沈宁清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离开,她绝对不能给云初月一丁点儿接触宴烬的机会。 云初月向宴烬挑了挑眉,那眼神像是在说,这情况你怎么看? 宴烬接收到云初月的眼神,回头对沈宁清道:“宁清,你先回去。” 沈宁清见宴烬一直偏帮云初月,心头一恼,将矛头对准她,就是一阵怒骂。“云初月你这个贱人,你究竟用什么狐媚手段迷惑了烬哥哥?” 沈宁清的话,让云初月对她的那一点儿同情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呵笑一声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好了。” 说完这话,云初月转身面朝宴烬。而后,她在宴烬迷茫的眼神中,托起他的下巴,吻上了他的嘴唇。 说起来,这已经不是云初月第一次和宴烬亲吻了。 不过上一次,仅仅是人工呼吸。而这一次,才是真正的接吻。 两人的距离太近了,近得云初月可以清晰的从宴烬的眼中看到惊讶与错愕。 可能就是因为这一份惊讶,宴烬才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她。 跟宴烬相比,沈宁清的反应来得更大。 虽然她喜欢了宴烬很多年,可到底还是个没有出阁的姑娘,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她指着云初月和宴烬,结巴着道:“你,你们……” 对沈宁清的反应,云初月十分满意。她朝沈宁清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那眼神就像是在说,我就是这么迷惑宴烬的。 沈宁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到最后,她再也待不住了,拔腿冲了出去。 沈宁清一离开,云初月就要结束这个吻。可是,当她无意之间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危险眼眸时,她的心脏蓦地一跳,甚至忘了接下来的动作。 而就是这短暂的失神,让宴烬抢占了先机。他一把捉住云初月的手腕,一个用力将她带入了怀里。 而后,他在云初月同样震惊的目光中,加深了这个吻。 被宴烬吻住的那一刻,云初月的脑子有一瞬间停止了思考。 宴烬这是在报复她刚才的出其不意吗? 嘴唇上的轻微疼痛,让云初月根本无瑕再想其他。 此时,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被宴烬占了上风。 于是,一场不同寻常的较量开始。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眼见着就要彻底失控。 突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惊动了正在亲吻中的人。“王爷,郡主刚才哭着离开了。” 周总管的话,让宴烬的眸子里恢复了一丝清明。而后,他猛地拉开云初月,主动结束了这个吻。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来。”宴烬抹了把脸,声音听上去有些许嘶哑。 第45章让他来见我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云初月的脸也有些发烫,听到宴烬的声音,她抬起头来看他。“王爷似乎比我更胡来。” 云初月承认,她之所以会突然吻上宴烬,不过是为了挑衅沈宁清。 可是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似乎一切都变了味儿。 “你退下吧。”宴烬的呼吸还没有完全平息下来,就如同胸腔里那颗颤动不已的心。 那是不同于每次病发时的感受,更是另一种更加难以掌控的悸动。 宴烬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直觉告诉他,这样下去会很不妙。 云初月心里的复杂程度不低于宴烬,此时听到宴烬下逐客令,她反倒松了口气。 她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黑色小瓶,她将其放在桌子上,背对着宴烬道:“这是凝雪丸,有保护心脉的功效。你每日服上一粒。我最近要出一趟远门,恐怕有些日子不能来烬王府了。” “嗯。”宴烬仅是回了一个字,便没有再多言。 从烬王府出来。云初月一直处于一种走神的状态。 直到半夏实在忍不住,叫了她一声。“小姐,你怎么了?” 刚才云初月进入云起院,半夏被留在门外。所以她并不知道刚才屋里发生了什么。 被半夏这么一叫,云初月想不回神都难。不过她并不打算告诉半夏自己失神的原因,而是岔开话题道:“我没事。你去给苍婪传个信,让他晚上来国公府见我。” 半夏虽然心下迷惑,却也没有多想,点头应下。 直到坐上回国公府的马车,云初月才彻底的恢复理智。 她一定是单身太久,才会看宴烬这只小白鼠眉清目秀。 只要她离开一段时间,一切都会恢复如常。 …… 夜。 褪去了白天的炎热,只剩下沁人心脾的凉意。 今晚满月,银白的光芒自半空中倾泻而下,将周遭的一切都笼罩其中。 微雨院内。 云初月简单的用过晚膳,便进入浴桶沐浴了一番。 之后,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上床睡觉。而是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在她面前,摆着一盏清茶。 她取出两个杯子,将茶水一一添上,看她的样子,像是在等人。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便到了亥时。 “小姐,夜已经深了。他应该不会来了。”半夏小小的打了个哈切,听她的意思,是让云初月不要再等了。 “他会来的。”云初月的回答带着十分的确定。 几乎在云初月说完这话的瞬间,门外就响起了极其细微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一直来到门前,在短暂的停顿之后,云初月的房间门被人敲响了。 “进来。”云初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云初月话音刚落,就听门“咔哒”一声打开了。紧接着,一名黑衣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云初月白天让半夏去传信召来的苍婪。苍婪的面目云初月看不分明,因为他的上半边脸,被一块银色的面具遮挡着,只留下一双厚薄适中的嘴唇以及光洁的下巴。 “来了?”云初月抬起头跟苍婪打了个招呼。 “你找我?”苍婪的声音冰冷刺骨,听不出丝毫起伏。 “我明日要启程去一趟琼州,你随我一起去。”云初月对苍婪的态度已经见怪不怪了,相反如果有哪一天,他的态度好了,她反而会不习惯。 “嗯。”苍婪的回答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他甚至没有兴趣知道云初月去琼州的缘由。 “对了,你体内的毒也该发作了,这是解药。”云初月说着,将一枚黑色的药丸送到苍婪面前。 第46章出发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苍婪盯着云初月手中那枚黑色的药丸看了片刻,才将其接过,直接送入嘴里。 将那药丸咽下之后,他又后退几步,离开了云初月的房间。 确定苍婪已经离开,半夏才压低声音道:“小姐,你给苍婪那解药,不就是……”普通的宁神养心丸吗? 最后几个字半夏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她的意思,云初月却十分清楚。 “没错,那就是。”云初月回了一句,算是证实半夏的猜想。 那你为什么还要骗苍婪说,那是解药?半夏用眼神继续问。 云初月并没有给半夏解释其中的缘由,而是曲起手指,在她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道:“别多想了,下去睡吧。” 半夏揉了揉被云初月弹过的地方,嘟囔了一句,才点点头退出门去。 半夏走后,云初月并没有立刻回床上睡觉,而是捞过桌上的茶杯浅抿一口。开始回忆起了三个月前。 那天,苍婪上隐阁求医时,就已经筋脉尽毁。她费了不少力气,才把他的经脉连接起来,让他不至于变成一个废人。 所以,她觉得自己要苍婪用十年时间来偿还,并不过分。 至于当初让苍婪服下的“毒药”,是假的。至于她那么做的原因,自然是让苍婪有所顾忌。 毕竟,血刃第一杀手苍婪的大名,她是早有耳闻。 她可不想,时刻提防着他。 隔天,天刚蒙蒙亮。 半夏便端着盛满热水的木门,进入到微雨院里。 在云初月的房间门口停下脚步,她才试探性的喊了云初月一声。“小姐,该起了。” 半夏这话喊出没多久,门就被云初月打开了。她没有去看半夏,只是一边打着哈切,一边转身走到梳妆台前。 待半夏将那水盆放在架子上,云初月才用清水洗去自己脸上那薄如蝉翼的面具,换上一张新的。 半夏在一旁收拾行李,她的动作十分利索,不过片刻几个大包小包就出现在云初月面前。 看到那些包袱,云初月有种她们是去定居,而不是短暂停留的错觉。 陪着云冀用过早膳,在他的千叮万嘱下,云初月终于成功的离开了国公府。 此时的天都城,正是热闹的时候。街道上的行人很多,叫卖声更是络绎不绝。 半夏还是第一次出天都城,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她撩开车窗的帘子,不时往外面张望着,嘴里发出兴奋的声音。“小姐,你说我们要多久才能到琼州。” “大概需要两日吧。”云初月估计了一下,给出了时间。 “小姐。你不是让苍婪跟我们一同去琼州吗?为什么他没有来?”半夏的跨越度有点儿大,前一刻还在说去琼州的时间,后一刻就转移到了苍婪身上。 “放心,他已经来了。”云初月慵懒的往身后的软垫上一靠,回答着道。 半夏掀高车帘,伸长脖子往外面看了一看。现在还不到辰时,出城的人并不多。整天官道上,除了她们的马车之外,只有一两个行人。“为什么奴婢没有看到人?” 云初月无奈摇头,没有回答半夏的话。人苍婪好歹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第一杀手,若是他的行踪能被她瞧了去,那他还做什么江湖第一杀手? 第47章宴恒的阴谋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午时刚过。 烬王府的门前,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停下。 周总管一看那马车上的标志,便知道来人是谁。他匆匆走下台阶,向马车内的人拱手道:“老奴给太子殿下请安。” “本太子有急事找大皇兄。”宴恒从马车上下来,直接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请太子先去厅里歇息片刻,老奴立刻派人通报王爷。”周总管一边说着,一边对旁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两人移步到厅里,宴恒刚一坐下,周总管便将一盏清茶送到他面前。“太子殿下请用茶。” “不必了。”宴恒将那茶盏推开。 周总管见状,只得将茶盏转手交给丫鬟。 “太子要见本王?”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宴烬在风一风二的随行下走进了厅门。 宴恒半眯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光,只是那冷光稍纵即逝,随后他换上一副虚假的表情,道:“没错,本太子今天来,是有这件事要告诉皇兄。” “什么事?”宴烬语气平平,对宴恒要说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 “大皇兄可知道琼州瘟疫一事?”宴恒对宴烬的态度极为不满,可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有所耳闻。”宴烬不知道宴恒又想耍什么花样,只是不咸不淡的回答。 “那皇兄可知道,云初月去了琼州?”昨日云清婉曾来找到他,告诉他云初月要去琼州,让他派出人去做掉云初月。 然而今天一大早,便有朝臣上报琼州瘟疫横行,城中百姓已经有许多百姓被感染。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父皇竟然想派他去琼州一探究竟。 他自然不可能亲自去,所以他才会来找宴烬。他的病,如今只有云初月可医,所以他必不可能让云初月死在那里。 只要他请命去琼州,那么他就有办法,让他和云初月一起,死在那个地方。 “太子怎么知道云初月要去琼州,而且她去琼州与本王有何关系?”宴烬的语气十分平静,就仿佛云初月的生死与他没有丝毫关系。 “大皇兄的病,只有云初月可治。难道大皇兄就不怕云初月死在琼州?”宴烬的反应让宴恒皱了皱眉头,他不由得怀疑,难道自己猜错了,宴烬并不担心云初月的生死? “原来太子是在为本王的身体着想,本王便在此谢过了。本王有些累了,太子请回吧。”宴烬讽刺般的说了一句,随后便向宴恒下了逐客令。 宴烬的态度,让宴恒完全捉摸不透。 他还想说什么,可宴烬根本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听他道:“周总管,送客。” “是。”周总管应着,转而对宴恒道:“太子请。” 宴恒冷哼了一声,当即拂袖而去。 宴恒一走,风一就忍不住了道:“太子每次来,都没什么好事。” “他恐怕是想让王爷去琼州。”风二沉思了一下回答。 宴烬心下清楚,风二猜测的没错。宴恒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让他去琼州。 “他的那点儿小把戏,连我们都能看穿,王爷肯定不会着他的道儿。”风一接过话来又道。 对于风一风二的一唱一和,宴烬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他沉吟了一下,道:“下去备车,本王要立刻进宫。” 风一风二闻言,不由得跟对方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主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要去琼州? 第48章被拦在城外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经过两天没日没夜的赶路,云初月的马车,终于来到琼州城外。 眼见着到了正午,半夏像变戏法似的,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馒头,送到云初月的面前。“小姐,先吃点儿东西吧。” 云初月看了眼半夏递来的馒头,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道:“我没胃口,你吃吧。” 云初月虽然不晕车,可是一连赶了两天的路,她还是累得够呛。 半夏闻言,将馒头收了起来,又将水囊送到云初月的面前。“那小姐喝点儿水吧。” 这一次云初月没有再拒绝,而是接过半夏手中的水囊,仰头喝了两口。 甘甜的泉水顺着喉咙流下去,云初月顿时精神了不少。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当车夫的声音响起时,她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小姐,前面就是琼州城了。” 听到车夫的声音,云初月撩开车帘一看,果然看见琼州城的城门出现在眼前。只是,如今那两扇漆黑的大门,正紧紧闭合,不留一丝缝隙。 不仅如此,云初月还看到一小队士兵守在城门前,阻止着人进入。 马车很快就来到琼州城门口,而不出意外的,她们被人拦下了。接着,只听其中领头之人道:“你们是什么人,如今琼州城内瘟疫横行,不准任何人进入,你们还是速速离开吧。” 听那领头之人的话,云初月就微微皱起了眉头。看来,这琼州城里的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她沉默了一下,才主动掀开车帘,步下马车。 云初月今日没有乔装打扮,而是恢复了自己的本来面目。虽说这琼州离天都城不近,但是难免有在天都城里见过她的人,她不能冒这个险。 这些看守城门的士兵也没有想到,从马车上下来的,竟然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一时之间都看直了眼。 最后还是云初月走到那名领头的士兵面前,主动开口道:“这位军爷,我有要事要进城一趟,还请军爷通融通融。” “太守有令,不准任何人入内,姑娘还是请回吧。”可能因为颜值的缘故,那名领头之人对云初月客气了不少。 云初月皱了下眉头,看这些士兵的态度,是不打算让她进去了。 云初月知道,宴烬的那块玉佩在这里应该可以派的上用场。 只是,若是她用了,难免有暴露身份的危险。所以,她不能用。 难道,真要她晚上找个机会偷偷潜进去? 就在云初月犹豫之时,那紧紧关闭的城门,突然开了一条缝。 紧接着,那条缝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至城门彻底打开。 云初月抬眼去看,就见一名胡须花白的老者骑着马冲出来,在他怀里靠着一名已经昏迷的小女孩儿。那小女孩儿的脸上,也长得跟子芩一模一样的红疹。 很显然,她也中毒了。 在那老者身侧,围绕着几名士兵。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想要阻拦那名老者出城,可是却无一人敢真正的挡在他面前。 “陈老,您这是?”一看到那名老者,先前和云初月说话的领头之人便快步迎了上去,看他对那老者的态度,就知道那老者绝不是普通人。 那老者喝停马儿,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女孩儿,对那人道:“老夫的孙女染了瘟疫,城中的大夫无一人能治,老夫要带她出城找大夫。” “可是太守有令……”那领头之人还想说什么。 不等他把话说完,那老者便不快的打断道:“有什么后果老夫一力承担,你们都给老夫让开。” 那老者说着,就要硬闯出来。 云初月看到这里,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一抹浅笑。 她有进城的法子了。 第49章老者的身份不简单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款步走到老者的马下,云初月开口道:“她的病,我能治。” 云初月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其中自然也包括那名老者。 老者将视线平移来到云初月的身上。当看清云初月的面目时,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不信任的神色。 毕竟,连城中有名的大夫都没有办法治好他孙女,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又怎么可能做到呢? 将老者怀疑的眼神看在眼里,云初月云淡风轻的道:“距离琼州最近的城镇起码要走一天,而她能不能撑那个时候,还是个问题。就算她能撑到那个时候,你又怎么知道,那里的大夫就一定能救得了她?” 许是云初月的话起了作用,那老者眼里的怀疑之色消散了不少。他从马上下来,对云初月客气的道:“请姑娘出手相救。” “难道你想让我在这里治?”云初月的意思十分明显,那就是她要进城。 老者似乎读懂了云初月话里的深意,他让到一边道:“姑娘请。” 云初月点了点头,迈开脚步向城内走去。 那些士兵似乎对老者十分忌惮,竟然没有再出手阻拦云初月。 只是,当半夏和车夫准备跟上的时候,却被他们再次拦了下来。 “小姐。”被士兵们挡住去路,半夏不得不唤了云初月一声。 云初月回过头去,见半夏被拦在外面。犹豫了一下,才走上前去对她道:“你先回去。” “可是……”半夏连连摇头,似乎不愿意离开云初月。 云初月拍了拍半夏的肩头,示意她安心。“听话。” “……是”半夏听云初月的语气,就知道她心意已决。她转身回到马车下,将云初月的药箱和包袱拿出来,送到她面前。“小姐你一定要保重身体。” “放心吧。”云初月接过药箱和包袱,转过身去走进了琼州城。 进入琼州城之后,云初月顿时就被看到的一切惊呆了。 这里应该是琼州城里最繁华的街道,可是此时,这条街道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行人,就连街道两旁的店铺,也全都关着门。 那老者脚步沉稳的走在前面,对这样的情景,他仿佛已经见怪不怪了。 两人走了片刻时间,最终停在了一座大宅子前。那屋檐下的匾额之上,竟是御笔亲书的“陈府”二字。 看到这两个字,云初月一下子就认出了老者的身份。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眼前的这名老者就是她爹曾经说过的镇南大将军陈威。 据她爹说,这陈威是两朝元老。手握重兵,骁勇善战。只是,前两年已经卸甲归田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陈威的家乡竟然是琼州。 就在云初月胡思乱想的时候,陈威已踏上石阶,抬手叩响了紧闭的大门。 片刻之后,门才从里面被人打开。开门的是一名年轻的家丁,见自家老爷去而复返,那家丁露出了惊讶之色。“老爷,您怎么又回来了?” “快让开,这位姑娘可以救情儿。”陈威说着,回头对云初月道:“姑娘请。” 云初月点了下头,抬步跨进陈府的大门。 三人很快就辗转到了一个房间里,云初月打量了一下四周,便对陈威道:“把她放到床上,然后你们就可以出去了。” 陈威迟疑了一下,却还是按照云初月的指示,将那小姑娘放在床上。而后,他又看了云初月一眼,才走出房间,并带上了门。 第50章他不可能来这里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陈威一离开,云初月就快步走到床前,她沉身坐在床沿,掀开小姑娘的眼皮查看了一眼,见她瞳孔已有些涣散,她又将她身上的衣物褪去,也是这时,她才发现这小姑娘的身上也布满了红疹。 月初月蹙紧了眉,她的情况比子芩来得更加严重。如果不是被她遇到,那么她恐怕挺不过明天早上。 打开药箱,云初月拿了枚丹药喂小姑娘服下,而后她才取出针囊,准备为小姑娘施针。 兴许是云初月那枚丹药起了作用,当施针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那小姑娘便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她睁开黑漆漆的眸子,嘴里发出近乎呢喃的痛吟。“痛,痛。” “乖,再忍一下很快就过去了。”云初月摸了摸小姑娘被汗湿的脸颊,温声安抚道。 小姑娘用那双忍痛的眸子望着云初月的脸,半晌才道:“仙女姐姐,你是来救我的吗?” “嗯,我是来救你的,你一定会好起来。”云初月故意分散小姑娘的注意力,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小情一定要好起来,小情不想让爷爷担心。”小姑娘虽然疼得脸色发白,可目光却依旧坚定。 施针的痛楚,即便许多大人也难以忍耐,可是这小姑娘却表现的如此坚毅,着实令她好感备增。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云初月手上的工作也告一段落,替小女孩儿擦去身上的黑血,云初月又为她套好衣服,才收拾好药箱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一开,守在外面的陈威便迎了上来。“姑娘,我孙女的情况如何?” 云初月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姑娘,转而对陈威道:“已经稳住了,我会开一张方子,你们按方抓药,煎过之后给她服下,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彻底好起来。”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老夫感激不尽。”在得到云初月确切的回答之后,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老将军竟然红了眼眶。 云初月知道,陈威的独子早在几年之前就战死沙场,而他的儿媳也殉情而死。如今这个小女孩儿,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陈老不必客气,我还有要事要办,便不多留了。”云初月说着,就作势要离开。 “敢问姑娘如何称呼,如今又准备在何处落脚?”陈威叫住了云初月询问着道。 “陈老可叫我曼罗,我会暂住在城中的天下第一钱庄。”云初月偏过头,嘴唇微微翻动。 如今她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自然也就不可能再用云初月这个名字,所以她想也没想,便给自己取了个假名。 离开陈府之后,云初月打量了一下外面的天光。应该已过了申时,她必须立刻去天下第一钱庄,看看秦掌柜的状况。 突如其来的马鸣声惊动了走在路上的云初月。她一边飞快的退到路旁,一边回头去看那由远而近的马车。 当那马车路过她身边时,她透过那晃动的车帘,看到了坐在车内的人。 令她惊讶的是,那马车里的人侧脸竟与宴烬十分相似。 云初月原本还想仔细去瞧清楚,可那马车却已经越过她,驶远了。 云初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宴烬的身体还未好,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第51章陈老有请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事实就和云初月猜想的一样,当她来到天下第一钱庄,果然看见钱庄大门紧闭,门口放着暂不营业的牌子。 她在门前停顿了一下,才上前叩响了门。 “咚咚咚”三声响过,钱庄里隐约传出脚步声。那脚步声很快就来到门后,只是那门里之人并没有立刻将门打开,而是隔着门道:“钱庄近来不做生意,你走吧。” “我是来找秦掌柜的。”云初月扬声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门里的人又迟疑了一会儿,才将门拉开一条小缝。当他看清云初月的面容时,结巴着发出了惊讶的声音。“小,小姐您怎么来了?” 说话间,那伙计猛地将门打开。 既然那伙计认出了自己,那这倒省去了自己不少事。她开门见山的道:“秦掌柜呢?” “掌柜的他……”那伙计叹了口气,话只说到一半,便没有再继续下去。 “立刻带我去见他。”云初月听这伙计的语气,就知道秦掌柜的情况不太妙,因此不再耽搁,踏进了钱庄大门。 伙计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即领着云初月越过柜台,进入到后院里。 他将云初月带到一个房间门口,看了看紧闭的房门道:“掌柜的就在里面。” 云初月在门前停顿片刻,扬声唤道:“秦掌柜。” 云初月喊出这一声之后,门里安静了一瞬,随后便是纷乱的脚步声。在那之后,门被人匆忙打开。站在门里的是一名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男人身材偏廋,脸上也没二两肉,可是那双眸子却透着一股子精明。没想到云初月会来琼州,秦掌柜发出了和伙计一样的惊讶声。“小姐,你怎么会来琼州?” 云初月打量了一眼秦管家,果不其然在他脸上看到了和子芩同款的红疹。只是,他的情况比子芩要好上一些。“自然是想来见识见识这所谓的瘟疫。” 秦管家幽叹了一声道:“小姐你不该来。” “你不必担心,我既然敢来,自然是做好了万全准备。”云初月说着,将药箱放在桌上,将其打开,从中拿出一个瓷瓶,送到秦掌柜手中。“这是我研制的药,你服下一颗,身上的红疹便会消退。至于剩下的,分给钱庄里的其他人。” 秦掌柜捧着云初月递来的瓷瓶,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多谢小姐。” 云初月摆了摆手,没有再多言,她转过身退出秦掌柜的房间,轻车熟路的向自己独立的院落走去。 琼州她偶尔会来,钱庄里也一直留着她的房间。 当云初月推门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干干净净的。看来,秦掌柜每天都会派人打扫。 将药箱放下,云初月径直走到床边,躺了上去。连续赶了两天的路,她还真有点儿累了。 …… 次日。 云初月刚用过早膳不久,就有人叩响了她的房门。“小姐,小姐。” 猛地睁开眼睛,云初月下床打开了房门。 站在门外的是一名陌生的伙计。见云初月出来,他点头哈腰的道:“小姐,陈老派人来了,说是请小姐去陈府一趟。” 云初月有些意外,她忍不住在心里猜测,陈威这个时候请自己去,难道是那小姑娘的病情有变? 第52章果然是他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不过不管怎么说,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 既然她已经出手救了那个小姑娘,就绝对不会让她这样轻易死去。 让伙计将自己的行踪转告给秦掌柜,云初月便阔步走出门去。 钱庄门前停着一辆马车,云初月刚一走过去,一名着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就笑迎上来,客气的道:“曼姑娘,请上车。” 云初月微微颔首,在陈府管家的邀请中,上了马车。 路上行人很少,倒是方便了马车行驶。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就稳稳当当的停在了陈府门前。 掀开车帘,月初月还未下车,便远远的看到陈威站在门前,像是在等她到来。 只是他的表情,看上去一派轻松,并没有半点担心紧张的意思。 难道,陈威找自己来,并不是为了让她为他孙女医治? 带着满心的迷惑,云初月被陈威陈府的管家请下马车。 不等她走上前去,陈威就先一步来到车下。“曼姑娘,你来了。” “不知陈老找我来,所为何事?”云初月向陈威提出了疑问。 “有位贵人听闻姑娘医术高明,想见姑娘一面。”陈威并没有直接跟云初月挑明那所谓的“贵人”是谁,毕竟这里可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 不知怎的,当陈威说出这话的时候,云初月又想起了昨日那辆从她面前一晃而过的马车,以及那与宴烬有几分相似的人。 不过,与其在这里胡猜,不如进去一看,就知道那人究竟是谁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云初月跟随着陈威的脚步,一起踏进了陈府大门。 在踏进厅门之前,云初月竟是少有的紧张。 跟着陈威一同进入厅门,云初月的眼睛就不受控制的在厅里搜索起来。很快,她便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坐在上位处,如玉的面庞微垂着,莹白的手指端着一盏清茶,他用杯盖拨开漂浮在水面的茶叶沫子,接着便将其送到唇边,浅抿了一口。 真的是他,他怎么会来琼州? 像是感受到云初月投来的视线,宴烬缓缓抬起头来,当他看清跟着陈威进门的陌生面孔时,他的眼神竟暗淡了些许。 当他来到琼州,并从陈老这里得知,救他孙女的是一名年轻女子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人是云初月。 而现在,在见到陈威口中的神医之后,他心里竟有几分失望了。 “曼姑娘,这位是烬王殿下。”陈威在宴烬几步开外停下脚步,向她介绍道。 云初月不知道宴烬为什么来琼州,但是她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她几乎没有多想,当即就换了副对宴烬来说绝对陌生的语调道:“民女曼罗参见烬王殿下。” “本王听陈老说,是你救了他的孙女?”将茶盏放下,宴烬抬眸看向云初月,他的语气十分冷淡,完全听不出起伏。 “民女医术浅薄,这次陈小姐能活过来,是她自己福大命大。”云初月难得谦虚的道。 而她这话,落在宴烬耳朵里,则让他更加确定了眼前的女人,不是云初月。 毕竟,云初月可说不出这么谦虚的话。 第53章本王对她有几分兴趣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如果云初月能听到宴烬的心中所想,她一定会当场喷血。 她这么低调的一个人,怎么在宴烬看来,就不知道谦虚为何物呢? “曼姑娘,你能治好老夫的孙女,想必也能治好其他人。还请姑娘再施援手,救城中百姓于水火。”陈威朝着云初月抱了抱拳,言语之间多了几分尊敬。 昨天云初月离开没多久,他孙女就清醒了。由此可见云初月的医术,比城里的大夫都要高。所以,他今天将云初月请来,不仅仅是因为宴烬召见,更是希望能求得云初月出手救城中的百姓。 云初月没有就陈老的请求给出回应,而是对着两人道:“众所周知,瘟疫是一种极度可怕的传染疾病。可是,如今琼州城中的瘟疫,却并没有出现传染人的情况。” 宴烬扬起光洁的下颚,视线正好与云初月撞在一起。 明明是完全陌生的容貌,和完全陌生的声音,可是那神态和语气,却是如此的熟悉。 “你的意思是,这不是瘟疫?”宴烬轻易的听出了云初月话里的深意。 云初月向宴烬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 “没错,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瘟疫,而是有人故意下的毒。”云初月没有要卖关子的意思,直接把自己的想法道了出来。 “毒,这怎么可能?”陈老发出惊讶的声音。他实在难以想象,如今城中的惨状竟是人为的。 “烬王殿下和陈老信与不信,我左右不了。我只是想告诉两位,与其让我凭借一人之力,救几名百姓的性命。不如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人下的毒,以及他将毒药下在哪里。”云初月心下清楚,如果真想救城中的百姓,绝对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做到的。 想要真正的解除城中危机,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出下毒之人永绝后患。 否则,一切都是徒劳。 陈老还想说什么,可是这时,宴烬却抬起手,将其拦下。只听他道:“曼姑娘言之有理。” “如果这里没有民女什么事,那民女便先告退了。”即便云初月垂下了头,她依旧可以感觉到宴烬探究的目光定格在她的头顶上。 虽然她对自己的演技很自信,可是如果待得久了,难免会被这个男人察觉到端倪。 她可不想,这么快就在宴烬面前露馅。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离他远一些。 “姑娘请便。”宴烬并未阻拦。 云初月后退几步,转身便要朝外走。 当她来到门口时,突然停了下来。她没有回头的道:“对了,铁观音虽然是好茶,可是对烬王殿下的身体却无益。以后不妨试试碧螺春。” 云初月的话让宴烬紧盯着她背影的眸子,浅眯了一瞬。而后,一个字从他唇畔滑出。“好。” 得到满意的答案,云初月不再停留,跨出门去,离开了。 待云初月走远,宴烬便偏过头对站在自己身后的风一道:“跟上她,查明她的身份。必要的时候可以出手试一下她的底。” “是。”风一忍着满心疑惑,朝着云初月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听宴烬的命令,陈老也面露奇怪之色。他躬身道:“烬王殿下,可是这曼姑娘有什么问题?” 宴烬摇头,牵动嘴角语气里带着几分兴味。“没有,本王只是对她有几分兴趣。” 第54章跟踪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接下来一整天时间,云初月一直待在钱庄里哪里都没有去。直到第二天,她才决定出门找找线索。 琼州原本是擎天国第二繁华的城市,可如今,却到处都是一副苍凉破败的模样。 和她来的那天相比较,街道上的人更少了。只有三三两两瑟缩在角落里的乞丐,让这条街道不至于沦为一条空街。 就如同她之前给宴烬说的,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必须抓到下毒之人,并且知道他将毒下在哪里。 那么,这个藏在暗处的黑手究竟把毒下在什么地方呢? 云初月想的太过入神。等她醒转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早就已经偏离了大路,站在一条完全陌生的小道上。 这里光线极暗,又没有半个人影,云初月想也没想,就决定原路返回。 然而,在她转身的瞬间,一道黑色的影子,自她头顶一跃而下。接着她便感觉眼前银光一闪,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迎面袭来。 月初月眉头一皱,飞速后退两步,与那迎面而来的利刃拉开距离。 而后,她将目光锁定在来人身上,冷喝道:“你是什么人?” 云初月的话,自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那人甚至没有丝毫停顿,便挥舞着匕首,向她再次攻了过来。 这一次,云初月站在原地没有动作。而是扬声唤出了一个名字。“苍婪。” 云初月的举动,让那人的攻势顿了一顿。正在他疑惑之际,一把长剑突然横在云初月身前,挡住了黑衣人的进攻。 紧接着,那人便对上了苍婪充满杀气的眸子。 虽然只是一个照面,可黑衣人分明已经清楚己方与对方的实力差距。 因此,他并没有恋战,借着苍婪的攻势,飞快的向后掠去。 接着,一枚烟、雾弹被掷在地上,白色的烟雾瞬间在四周弥漫。 在那烟雾里,黑衣人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苍婪见黑衣人想走,提剑就要追上去,可是他刚追出两步,云初月就叫住了他。“不用追了。” 苍婪闻言,停下了准备追赶的脚步,他收起长剑,转身回到云初月身边。 他没有去问云初月为什么要放那人走,因为这并不是他关心的事情。 反倒是云初月主动解释道:“我从这黑衣人身上感受不到丝毫杀意,他应该不是为取我的性命而来。” 事实证明,云初月的猜测是对的。 因为这名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宴烬派来试探云初月的风一。 虽然已经逃出一段距离,可风一却仍是惊魂未定。他将自己的身体靠在墙壁上,长长的松了口气。 刚才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的小命儿要交代在那里。 那么问题来了,血刃的第一杀手苍婪,为什么会跟在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身边,听从她的指示呢? 风一百思不得其解,最终他决定立刻赶回陈府,将这个惊人的消息,告诉给他家主子知道。 …… 陈府的客房之中。 风一恭恭敬敬的垂首站着,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宴烬手中拿着毛笔,正在书写着什么。 他写完之后,将信纸塞入信封,交到风二手里。而后,才转过头看向风一道:“本王让你跟着那个叫曼罗的女人,可有结果?” “王爷,那曼罗的身份十分神秘,属下跟踪她良久,也只知道钱庄里的人,都称呼她为小姐。不过,属下还有一个发现,那就是血刃第一杀手苍婪,竟然听命于她。刚才如果不是属下跑得快,恐怕现在已经死在苍婪的剑下了。”直到现在,想起刚才的场景,风一还有一点儿心有余悸。 第55章再遇宴烬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苍婪?”宴烬面无表情的念出这个名字。 苍婪的大名,宴烬是听过的。据说他武功高强,是血刃的第一杀手。但凡被他盯上的猎物,就没有一个能活命的。 而像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听从一个女人驱使? 想到曼罗,宴烬就不由得将她和另一个人联系在一起。 这个人就是云初月。 虽然云初月和曼罗的容貌天差地别,可不管是那超群的医术,还是对自己看似恭敬实则敷衍的态度,都极为相似。 这世上真会有两个相似度如此之高的人吗?还是说,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如果是前者,倒还好。可如果是后者,那么云初月到底隐瞒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东西? 思索良久,宴烬做出了决定。“你不必再跟着她了。” “是。”风一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还好宴烬让他不必再跟着曼罗,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下次该怎么从苍婪手下逃脱。 其实,宴烬之所以不再让风一跟着曼罗,那是因为他已经打起了别的主意。 那就是他要亲自试探这个女人,看看他的猜想,究竟是不是真的。 此时的云初月并不知道,她已经被宴烬盯上了。 这一夜,她都在思考那幕后黑手可能下毒的地点。同时,她也想出了一些苗头。 琼州城很大,城中的百姓少说也有几十万人。若是想要将这些百姓全部毒倒,那么下毒的地方,必定是和百姓们的日常生活离不开的地方。 如果云初月没有猜错的话,那幕后黑手应该是把毒药下在了水井里。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云初月特地让秦掌柜派人去统计了一下城中公用水井的数量。 经过统计,城中共有三十口公用水井。这些水井,分布在城中的各处。 而她今天要做的,便是找到这些水井,并提取一些井水,查看这些井水中,是否被人下了毒。 距离天下第一钱庄最近的一处水井,不过一刻钟的路程。 然而让云初月没有想到的是,当她在钱庄伙计的引导下来到那处水井时,那里已经被一小队士兵团团围住。 从那些士兵之中,云初月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是宴烬和陈老几人。 “站住,烬王殿下在此,还不赶快离开?”云初月正欲靠近,一名士兵就上前拦下了她的去路。 那名士兵的声音,惊动了正在等待风一取水的宴烬。 他回头一看,目光正好跟云初月对上。接着,只听他用不大的声音道:“让她过来。” 那士兵一听这话,连忙道了声“是”,匆匆让开。 待士兵让开路,云初月才再次抬起脚步,向宴烬所在的方向走去。 她来到几人跟前,向宴烬福身道:“民女见过烬王殿下,见过陈老。” “曼姑娘,你怎么会来这里?”最先出声的是陈老,他面露疑惑之色。 云初月看了宴烬一眼,才回答着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和你们一样。” “这么说来,曼姑娘是同烬王殿下想到一起去了。认为那幕后黑手,是将毒下在了水井里?”陈老说着,看向身侧的宴烬。 陈威这话,云初月表示她没法接。因为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跟宴烬这么默契。 第56章水里真的有毒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好在,不等她回答,风一就已经按照宴烬的指示取好了水。 “王爷,井水已经取好了。”风一返身回到宴烬身边,将盛满井水的桶放在他的面前。 宴烬颔了颔首作为回应。而是他对上云初月的眸子道:“接下来就交给曼姑娘了。” “这个很简单。”云初月接过话来,抬步走到那水桶前。她半蹲下身子,手中多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她打开瓶塞,将里面的白色粉末洒进井水之中。 随着白色粉末的融入,那原本透明的液体,逐渐变成了黑色。不仅如此,还有一股令人不适的腥臭从水里蔓延开来。 几人死死地盯着那散发着恶臭的井水。全都露出了惊恐之色。 最后还是陈威喃喃的道:“怎么会这样?” 虽然其他几人都没有说话,可是从他们的表情。不难看出,他们的心里也有同样的疑问。 事情进行到这个地步,这井水中是否有毒,已经是再清楚不过的事了。 而通过刚才的印证,她也清楚了这究竟是什么毒。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云初月身上,似乎在等待着她的解释。 云初月轻咳一声,故意放轻声音,用仅能让宴烬几人听到的声音解释道:“在很久以前我便听闻,在夜阑国有一种花,名叫百叶昙。这种花通体雪白,带着奇香。却含有剧痛,但凡中毒之人,身体皆会慢慢溃烂。直至死亡。” 而这种症状,就是城中百姓如今的症状。所以很显然,城里的百姓就是中了这种花研制而成的毒药。 听云初月说起这花的来历,陈威就不由得皱紧了眉。“姑娘你的意思是,这毒来自夜阑国?” 作为南征北战的大将军,陈威跟夜阑国交战的次数,数不胜数。只是前几年,夜阑国皇帝驾崩,新帝登基。所以两国之间,已经有些时间没有再动干戈了。 可如今,云初月却说这毒来自夜阑国。这是否说明,这夜阑国又想卷土重来了? “百叶昙的生长,对环境要求极高。除了夜阑国之外,其他三国皆不能存活。所以这次城中百姓中毒,和夜阑国绝对脱不了干系。不过我希望,这件事除了我们之外,暂时不要传扬出去,以免打草惊蛇。” 那幕后之人至今还没有露头,所以现在谁都有可能是凶手。 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胜算。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所有人都没有再说话。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宴烬才问云初月道:“既然姑娘已经知道这毒药的由来,那想必也知道该如何解毒。” 云初月沉默了。 没错,她的确知道该如何解毒。可是如今琼州封城已久。城里的药材的严重不足,想要做出分量足够的解药,根本就不可能。 “曼姑娘是在担心所需的药材不够?”宴烬像是能看穿云初月的心中所想,将她心中的忧虑道了出来。 云初月惊了一惊,大概没想到宴烬竟然能猜透自己的心思。 看云初月的表情,宴烬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不动声色的道:“本王来琼州之时,正好带来了一批药材。那批药材如今就放在陈老府上。曼姑娘有需要的话,可随时上门去取。” 宴烬的话,粗略听上去似乎没什么不对。可云初月仔细一品,却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 既然他手里有一批药材。为什么不直接派人送到她面前让她制作解药。而要向她透露那批药材在陈府? 他这么说,就像是在故意引她去陈府。 难道,她真的露馅了? 第57章试探她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不过很快,云初月就否定了这个猜想。如果宴烬真的认出了她的真实身份,又何必跟她拐弯抹角。大可以直接揭穿她。 看来,他只是对她产生了怀疑。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如果她拒绝的话,反倒会引起他的猜疑。不如坦荡的答应下来。 反正,不管他怎么试探,她不认就好了。 打定主意,云初月干脆的回道:“不必改日了,不如我今天就随王爷一同去取药。” 许是云初月答应的太过爽快,宴烬反而有些意外了。 他盯着云初月看了半晌,终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过身向马车走去。 云初月没有立刻举步跟上,而是对先前领路的伙计交代了几句。待那伙计听从她的吩咐离开,她才再次看向宴烬离开的方向。 作为宴烬的贴身侍卫,风一在宴烬离开的同时,便立马跟了上去。 自然而然的,他背影也落入了云初月的视线里。 不知怎的,看着风一的背影。云初月竟觉得有几分眼熟。 倒像是,前两天来行刺她的小贼。 看来,宴烬是真的对她产生了怀疑,才会派风一来试探她。 等云初月走到马车下时,陈威等人开始为难起来。 他们几人来的时候,只有宴烬乘坐马车,其他人都是骑马来的。而宴烬向来不喜欢与人接近,所以他们自然也不敢让云初月与宴烬同坐马车。 就在陈威愁眉不展的时候,马车里的宴烬竟突然出了声。“请曼姑娘上车。” 风一和陈威互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意外之色。 最后还是风一率先反应过来,客气的请云初月上车。 云初月倒是不扭捏,攀着车沿,直接爬了上去。 掀开车帘,车内的装饰十分奢靡。在马车的四个角落,四颗鹅卵石大小的夜明珠,散发着点点冷光。云初月再往下看,就见一张檀木小几摆在马车的正中央。而那上面,熏香果品无一不有。 宴烬就坐在那檀木小几后面,见自己进来,他微微抬起眼帘,用那双清冷的眸子注视着她。 云初月假装没有看到宴烬投来的眼神,走到距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在她坐稳的同时,马车动了。 云初月决定在到陈府之前闭目养神,绝对不给宴烬任何试探的机会。可是,没等她付诸行动,宴烬的试探就已经开始了。“姑娘可知道,你的言行举止很像一个人?” 云初月无奈打消闭目养神的念头,她扬起清亮的眸子,对宴烬投来的视线毫不回避。“王爷所说的人,不会是您的心上人吧?” 云初月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以往她调戏宴烬的时候,宴烬都会白她一眼,不再搭理她。 不出意料的,她这话一出,宴烬的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 云初月暗自得意,心想着这一套果然对宴烬有用。可是,不等她高兴太久,宴烬突然回了她两个字。“不是。” 云初月看着宴烬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一阵憋笑。不过她面上并未表现出来,只是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道:“那王爷所说的人是谁?” “她叫云初月,是当朝镇国公之女。”宴烬一边说着,一边观察云初月脸上的表情变化。 “哦?原来是她。民女早就听闻,镇国公之女医术高明,如果有机会,民女一定好好结识结识。”云初月滴水不漏的回答。 “本王听闻她也来了琼州。只是,本王派人找遍整个琼州,也没有找到她的踪迹。你说,她会不会已经改头换面,在跟本王玩捉迷藏?” 第58章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宴烬的话,让云初月微微有些吃惊。 他怎么会知道她来了琼州?看来,她和半夏的对话,被某些有心人听了去。 心思万千,云初月的面上却毫无波动,只听她道:“王爷说笑了,这琼州城封城已久。国公府的小姐又怎么进的来?” 虽然眼前这个女人的回答滴水不漏,可不知道为什么,宴烬对她的怀疑,却一分也不曾少。 ”可本王却从陈老那里得知,你也是几日前才进的这琼州城。” 早在怀疑云初月的身份时,宴烬就向陈威打听了他和云初月见面的经过。自然,也得知了她进琼州城的时间。 云初月暗暗咬牙,宴烬这是没完没了了。非要她承认自己就是云初月是吧? 她偏不承认,看他能怎么办? “王爷,民女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云初月一脸严肃的对宴烬道。 “什么话?”宴烬清俊的脸上现出些许异色,他不知道云初月究竟想说什么。 “王爷这么关心民女的行踪,莫不是看上民女了?”要论脸皮厚,云初月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这种自恋的话,她随随便便就能说出来。 “你想太多了。”宴烬当即拧紧眉头,否认道。 他完全没有想到,云初月一脸严肃说出的话,竟然是这个。 “好吧,那就当民女想多了。不过民女还是要好心奉劝王爷一句,最好不要对一个陌生的女人产生过多兴趣,因为,那是你爱上她的前兆。”云初月挑动双眉,说得一脸暧昧。 云初月本以为宴烬会反驳,可事实上她什么都没有等来。 接下来,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等到马车在陈府门前停稳,云初月看了宴烬一眼,便率先跳了车去。待她下车之后,宴烬才在风一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带她去取药。”宴烬没有再去看云初月,他这话是对扶他下车的风一说的。 “是。”风一松开宴烬的手臂,转身来到云初月面前,他对云初月的态度仍是十分客气。“曼姑娘请。” 云初月瞅了宴烬一眼,才缓缓点头,跟着风一一同走进了陈府大门。 风一沉默着走在前面领路,云初月有些无聊了,决定逗弄一下他。“你叫风一?我们前几天是不是见过?” 云初月的话,成功的让风一高大的身体晃了一晃。接着他回过头来,连忙摇头道:“没,没有。” “可是我为什么瞧着你有些眼熟?”云初月摸了摸一把,故作沉思。 “应该是姑娘你的错觉。”风一打着哈哈,心却提了起来。 “是吗?我还当你是前几天跟踪我的小毛贼呢。”云初月假装看不出风一紧张的神色,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 而不出意料的,她这话一说出来,风一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假笑两声道:“姑娘真是喜欢开玩笑,属下是王爷的贴身侍卫,这几日一直留在王爷身边保护他的安全,从未离开过。” 云初月对风一的解释不置可否。她之所以跟风一说这些话,无非是在告诉他,他跟踪她的事,早就被她察觉了。 风一心底打起了颤。 难怪就连苍婪那样的高手也听命于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果然很恐怖。 第59章这人什么来路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直到那屯放摇摆鹅的房间近在眼前,风一才长长的松了口气。他主动上前打开了房间的门。“曼姑娘,所有的药材都在里面,姑娘可以自行拿取。” 风一说着,往旁边让了一让,示意云初月先进去。 走进房间,云初果然看见里面堆满了药材。 有了这些药材,要制作出足够的解药,应该没有问题。 想到这里,云初月对风一吩咐道:“你去找一些大夫,将这里的药材全部整理分类。” “那姑娘自己要做什么?”风一问这话的时候,还当云初月有什么更重要的事要做。 云初月白了他一眼,理直气壮的道:“我当然是找个地儿睡一觉,养足精神才好制作解药。” 这里这么多药材,要让她自己整理出来,没个三五天根本就不可能。更何况,如果连这点儿小事都要她,那她岂不是要被累死? 风一无语了。他还是第一次见人把偷懒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仿佛没有看到风一脸上的鄙视表情,云初月来到案几旁边,将需要的药材一一写在纸上。 写完之后,她又转身将纸送到风一手中。 风一很快就离开了,而云初月则随便招来一名路过的丫鬟,让她带自己去客房休息。 云初月不日前就来过陈府,陈威又待她如同贵宾。那丫鬟根本不敢怠慢,热情的领着她向客房走去。 将云初月带到一处客房安顿好,那丫鬟便退了下去。 丫鬟一离开,云初月就脱了鞋子躺倒在床上。不过她并没有立刻睡过去,而是陷入了沉思。 今天虽然成功的找到百姓们中毒的原因,可那幕后黑手是谁,她们至今还不知道。 而她们今天查探水井这一幕,极有可能已经被那幕后黑手知道了。 如果她们不想办法把那幕后黑手扯出来,那么一切都将是徒劳。 至于该怎么引那人出来,她想,她已经有了计较。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云初月也渐渐来了睡意。她翻了个身,索性什么都不想,任由自己陷入沉沉的梦乡。 云初月这一觉,睡得时间不长。 在迷迷糊糊之间,她听见一道清脆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曼姑娘,曼姑娘……” 云初月没有睁眼。别人叫的曼姑娘,和她这云姑娘有什么关系? 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不对了。她现在可不就是曼姑娘? 猛地睁开眼睛,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先前领她来客房的那名丫鬟。 见自己清醒过来,那丫鬟长长的松了口气,姿态恭敬的道:“曼姑娘,老爷有请。” 云初月拥着被子从床上坐起,她活动了一下自己微微发酸的肩膀,才穿鞋下了床。 跟着丫鬟来到厅里,云初月才发现那里面除了宴烬和陈威之外,还有另外两个陌生的面孔。 其中一人约摸五十来岁的样子。他的身量颇高,长相却十分普通。在他身上穿着一件蓝色官服,不用多想,云初月就猜出了他的身份,他应该是这琼州城的太守陆闻之。 在他的身后,还站着一名年纪较轻的男子。那男子模样百净,说不上特别好看,却给人一种莫名的书卷气,如果单看他的外貌,大概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可是,云初月却一眼就看出来,他的真实年纪绝对和这陆太守不相上下。 若是在现代,靠着出神入化的美容技术,是可以达到这种效果的。可是在这古代,他能保持如此年轻的容貌,就只能说明他善于用药,甚至是用毒。 第60章奇异的香味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云初月牵动嘴角,勾勒出一抹兴味十足的笑容。 像这样一个善于用药的人,竟然没发现琼州城里瘟疫的真相,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暂时将心思收起,云初月跨进厅门,径直的走向正在说话的几人。 最先发现云初月的是宴烬,他抬起那双宛如黑珍珠般的清亮眸子,向云初月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察觉到宴烬投来的视线,云初月抬手蹭了蹭鼻尖,假装没有看见。 她来到众人面前,倾身行礼道:“民女参见烬王殿下,陈老,以及陆太守。” 陆闻之闻声回头,他先是将云初月上下打量了一番,才毫不吝啬的称赞道:“这位就是曼姑娘?本官听陈老说,姑娘医术高明,不仅救了陈小姐,还查明城中的异变,并非是瘟疫,而是有人下毒?” “的确如此。”先前在场的士兵太多,就算云初月想隐瞒那井水里有毒的事,也没有什么意义。 所以,她并不打算隐瞒这一点。 “那不知曼姑娘可有解毒之法?”陆闻之面露急色,连忙询问着道。 “解毒之法自然是有的。”云初月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不过需要一些时间罢了。” 陆闻之点了点头,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向云初月介绍道:“他是本官府上的大夫,名叫裴翎,有些微薄的医术,兴许可以从旁协助曼姑娘。” 陆闻之说罢,那叫做裴翎的男人便上前两步,来到云初月的跟前,拱手作揖道:“在下裴翎,见过曼姑娘。” 随着裴翎的靠近,一股奇异的冷香进入到云初月的鼻腔里,让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不知裴大夫身上是什么香料,味道竟如此奇特?”云初月勾起唇角,笑得十分惊艳。 “不过是些寻常的香料罢了。”裴翎仍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很显然裴翎的回答,并不能让云初月满意。不过她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转移话题道:“既然裴大夫愿意协助我,那就明日一早来陈府报道吧。” “是。”裴翎低下头回了一个字。 接下来陆闻之又说几句,便以有要事处理为由,带着裴翎离开了。陈老出门相送,厅里便只剩下云初月和宴烬以及几名伺候的丫鬟。 “曼姑娘似乎对这个裴翎很感兴趣?”宴烬这话听上去很平静,仿佛在说吃饭睡觉这样的小事。 “当然。”云初月下意识的回了两个字,不带丝毫犹豫的。 宴烬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反问道:“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云初月看了眼厅里伺候的丫鬟,并没有立刻回答宴烬的问题,她走到宴烬跟前,朝他微微压低身子,将嘴唇凑到他耳边道:“如果我说这个裴翎的实际年纪,比陆太守还大,你是不是对他也同样有兴趣?” 云初月兴致勃勃的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宴烬,早已忘了什么男女有别。 温热的呼吸喷在宴烬的耳廓上,还有一股熟悉的香味,那是不同于寻常女子身上的脂粉香气,而是另一种独特的药香。那药香,就如同他曾经在云初月身上闻到过的,一模一样。 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再次传来,宴烬心脏蓦地一动,他下意识的伸手将云初月挡开,警告的话语也随之响起。“以后说话,离本王远一些。” 第61章留在陈府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云初月扁了扁嘴,一边直起身子,一边在心里骂宴烬臭直男。 可实际上,她嘴里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陈威就送走陆闻之两人回到了厅里。 而陈威的出现,也让刚才存在的那一丝暧昧荡然无存。 见时辰也不早了,云初月便也不打算在陈府多待。她索性向二人道:“烬王殿下,陈老。民女就先告退了,明天一早再来府里。” “曼姑娘且慢。”陈威抬手阻止了正要转身离开的云初月。 云初月顿住脚步,问:“陈老还有什么吩咐?” 陈威向云初月走近几步,挽留道:“姑娘近段时间,不妨在府中住下,等做出解药之后再离开,也省得每天来回奔波。” 云初月犹豫着,没有立刻答应陈威。 而这时,宴烬却突然插话进来。“陈老言之有理。” 云初月白了宴烬一眼,却终究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晚膳是在陈府里用的,为了招待她,陈威命人准备了一桌子菜。只是云初月的胃口不怎么好,并没有吃多少。 用过晚膳之后,陈威便让丫鬟将云初月带到了客房里休息。 为云初月带路的,正是白日遇到的那名丫鬟。云初月问过之后,才知道她叫小怜。 现在已近盛夏,虽说云初月是不爱出汗的体质,可也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所以她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小怜准备热水,她要沐浴。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小怜就将浴桶里水灌满了。 云初月示意小怜退下之后,才脱了身上的衣服,跨进浴桶里。 热水漫过她的身体,仿佛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被打开。她闭上眼睛,惬意的享受着那份舒适感。 直到水慢慢变凉,她才恋恋不舍的从里面出来。换上小怜准备的干净衣服。而后,开始擦拭自己湿润的长发。 不等她将头发擦干,就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 “曼姑娘,王爷有请。”在门外说话的人是风一。 对于风一的出现,云初月并不觉得意外。毕竟她和宴烬之前的话题,才开了一个头。 将半干的长发松松垮垮的束起,云初月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门一开,便有凉风迎面而来。云初月拢了拢脸颊两边的长发,看向提着灯笼站在门外的风一。 见自己出来,风一后退两步,将路让开。 云初月微微颔首作为回应,而后才在风一的带领下向宴烬所在的院子走去。 两人在一处亮着灯的房间外停下脚步,风一隔着门禀报着道:“王爷,曼姑娘来了。” “让她进来。”屋里传出宴烬低沉的磁性嗓音。 云初月看了风一一眼,主动推开门走了进去。 借着昏黄的烛光,云初月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旁的宴烬,他的面容被烛光照着,俊美的有些不真实。 “王爷这么晚找民女来有什么事吗?”云初月走到宴烬跟前,开始了明知故问。 “白天没有说完的话,现在你可以说下了。”宴烬丝毫不给云初月装疯卖傻的机会。 “这裴翎年纪起码五十往上,可是他却能保持二十来岁的容貌。可见其本事不小。”云初月并不打算隐瞒宴烬,将自己知道的道了出来。 至于没说的,也就是连她自己都没有答案的。不过这裴翎究竟是人是鬼,她相信很快就能见分晓。 毕竟狐狸的尾巴,是怎么也不可能藏住的。 宴烬沉默了,没有云初月的话。 如果说这个裴翎不简单,那么发现他不简单的她,岂不是更不简单。 “云初月。”毫无征兆的,宴烬的口中叫出了“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云初月微怔了一下,便飞快的恢复过来,她回视着宴烬的眸子,冷静的回答:“我不是云初月,我是曼罗。” 见云初月没有着他的道儿,宴烬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道:“你还想玩到几时?” “王爷的话我听不懂。”云初月继续装傻。 “你退下吧。”宴烬生怕云初月再留下,他就有掐死她的冲动。 “是。”云初月乖巧的应了一声,在宴烬不善的目光中退出了他的房间门。 第62章要他试药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隔天,天刚蒙蒙亮。 云初月就起了床,正巧小怜端着温水,前来伺候她洗漱。从小怜那里,云初月得知陈威邀请她去厅里用膳。 等云初月收拾妥当去往厅里,才发现宴烬也在那里。 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不欢而散”,用膳的过程中,宴烬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就仿佛她是透明人似的。 云初月假装没有发现宴烬的臭脸,把注意力全都放在面前的美食上。 吃饱喝足之后,云初月就告别宴烬和陈威,打算回去制药。 由下人引导来到先前囤积药材的房间,进门之后,云初月才发现里面已经大变样了。 药材已经被分类放进药柜里,寻常医馆有的设备,这里也一应俱全。 想来是她昨天离开之后,陈威让人准备的吧。 对领路的下人吩咐了几句,云初月就一头扎进了这小小的药房。 然而,没等她在里面站定,另一名下人就进门来报。“曼姑娘,裴大夫来了。” “哦?快让他进来。”云初月一听裴翎来了,眼里满是兴奋之色。 至于她兴奋的原因,当然是因为自己的小白鼠要来了。 老实说,她对这种利用药物来延缓自己衰老的身体,也很感兴趣。 门外的脚步声提醒着云初月,裴翎已经被下人带进来了。 她抬目去看,便见他疾步走来。今天的他着一笼青衣,看上去更像一个满腹经纶的教书先生了。 “曼姑娘。”跨进门来,裴翎主动跟云初月打了个招呼。 “裴大夫来了。”云初月放下手中的草药,回头冲着裴翎笑了一笑。 裴翎扫了眼面前的药材,才对云初月道:“不知姑娘需要在下做些什么?” 云初月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红艳艳的嘴唇微微翻动着,随即吐出两个字来。“试药。” “试药?”裴翎虽然发出的是问句,可实际上已经明白了云初月话里的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要你喝下被下了药的井水,供我试验解药的效果。”云初月一边观察着裴翎脸上的表情变化,一边解释着道。 当然,她之所以让裴翎来为她试药。并不仅仅是为了验证解药的效果。更是为了弄清楚他身上的秘密。 比如,他的年纪和身上携带的那种奇特的香料。 等她弄清楚这些,也许一切都将真相大白了。 裴翎迟疑着没有立刻给予云初月回应。当然,这对普通人来说是很正常的犹豫,谁愿意主动服下毒药呢? 毕竟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一命呜呼。 “当然了,如果裴大夫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请回吧。”见时间差不多了,云初月再次开了口,不过这一次开口的目的,是为了激裴翎一把。 果然,裴翎中了套。 “为了城中的百姓,在下愿意为姑娘试药。”裴翎拱了拱手,态度坚决的回答。 云初月满意一笑,不等她再说些什么,先前被她派出去的那名下人就回来了。只是这一次,他并不是空手来的。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水囊,水囊里的水,叮咚作响。 “曼姑娘,你要的井水已经取来了。”那下人将水囊送到云初月面前。 云初月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向裴翎示意道:“裴大夫请吧。” 裴翎盯着那水囊看了片刻,最终还是一把将其拿了过来。在短暂的停顿之后,他打开水囊,喝了两口井水。 第63章风一找上她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直到水囊中的水所剩无几,裴翎才将其放下,用衣袖抹去嘴角的水渍。 “接下来,曼姑娘还需要在下做什么?”裴翎扬起眸子,语气平静。 云初月薄唇轻启,吐出几个字来。“回去等着毒发,然后再来找我。” 裴翎万万没有想到,云初月所谓的协助她,就是让他喝下毒药。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自己被耍了的错觉。 可偏偏,不管是主动要求协助她,还是喝下这毒药,都是他自愿的。 所以,他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极不甘愿的点点头。 示意下人将裴翎送出去,云初月才转身进了药房。 制作解药的过程,她并不想假手于人。更何况,还是这个极度神秘的裴翎。 整整一个上午,云初月一直待在药房里,寸步不离。 中午,她也仅仅是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就再次扎进药房里。 因为云初月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扰,所以整天白天,都没有人上前来敲门。 直到傍晚时分,云初月的工作告一段落。她决定先休息休息,明天再接着制作。 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肩膀站起来,云初月走到门前,拉开了门。 谁知,门一开。她一眼就看见了在不远处的石阶下,来回的踱着步子的风一。 看他的样子,似乎找自己有什么事,可是没有她的允许,又不敢上前打扰。 大概是开门的声音惊动了他,他转过身来,面朝着云初月,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之色。“曼姑娘。” “风一,你不留在烬王身边保护他的安全,来我这里做什么?”云初月跨出门,来到风一跟前。 “属下来找姑娘,是有一事相求。”风一犹豫半晌,终于还是开了口。 云初月没有接话,只是扬了扬下颚,示意风一说下去。 得到云初月的同意,风一才鼓起勇气再次开口道:“曼姑娘应该听说过,镇国公府大小姐云初月的名字吧。” “是听过。”云初月在心里暗暗的想,她不仅听过,而且就是本人。 “一个多月前,王爷心病复发,被云小姐所救。可是前一阵子,云小姐因事离开了天都城。在她离开之前,给王爷留下了十枚丹药,要他每日服上一粒。如今,她留下的丹药已经吃完了。属下担心王爷的病,所以才想来问问姑娘,有没有一种叫做凝雪丸的药?”风一把他来找云初月的目的,原原本本的道了出来。 近段时间,他明显感觉他家王爷的身体好多了。可是谁也不知道,若是停了药会发生什么。他不敢冒这个险,所以才瞒着宴烬来找云初月。 直到现在被风一提起,云初月才想起她来琼州已经十天了。 当时她并没有想过自己会在琼州待这么久,所以只给宴烬留了十颗凝雪丸。现在,也的确该吃完了。 只是,她这一次出来,并没有带凝雪丸。 不过,她人都在这里,还要什么凝雪丸? 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云初月想罢,摇着头道:“药是没有,但是人我也可以治。” 风一听到这里,顿时露出了欣喜之色。他连声道:“那属下就谢过曼姑娘了。” “你先回去吧,我会找时间去给烬王瞧瞧。”云初月摆摆手,示意风一先退下。 风一又跟云初月道了声谢,才后退几步,出了院门。 第64章子芩来了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虽然答应了风一要去为宴烬治病,可云初月并没有立刻去。而是出了一趟陈府。 自从她和宴烬察觉到那幕后黑手是将毒下在井水里之后,城中被下了毒的水井全都被封了。 同时,为了稳定人心,陆闻之还特地发布了公文,告诉所有人,如今城中的异常,并不是瘟疫,而是人为。 人类,对自然灾害总是充满敬畏的。而当他们知道是人为的以后,恐惧就要少许多。 云初月走出陈府,竟发现街道上竟摆起了摊。虽然比不上没出事之前,但也是一个好的开始了。 没有在路上过多的停留,云初月的目的地,是天下第一钱庄。 和她所料想的一样,天下第一钱庄已经开门了。一名伙计正在门口招揽着客人。 云初月的到来,很快就引起了伙计的注意。 “小姐,您回来了。”伙计赶紧上前向云初月打了个招呼。 “秦掌柜呢?”云初月一开口,就是询问秦掌柜的去处。 “子芩姑娘来了,秦掌柜正在招呼。”伙计一边引着云初月进门,一边回答她的话。 “子芩来了?”云初月惊了一惊,对子芩的到来感到有些意外。 “是的,子芩姑娘刚到不久……”伙计的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还没说出口,就被另一道娇俏的女声打断了。“小姐。” 云初月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一道火红的身影,朝自己扑了过来。 下意识的张开双臂将人搂住,云初月低头看了眼子芩的脸颊,她脸上的红疹已经消失的差不多,只剩下浅浅的印记。 见子芩好起来,云初月的心情也变得很不错。“你怎么来了?” “子芩担心小姐,就混进朝廷运送物资的队伍里,偷偷进了城。”子芩在云初月怀里蹭了蹭,只要待在她家小姐身边,她就感到十分安心。 “你来的时候可有遇到半夏?”云初月拍了拍子芩的脸颊,那柔软的触感,让她爱不释手。 子芩在云初月怀里点了点头。“有,我让她先回天都城了。” “嗯,你先放开我,我有些事要跟秦掌柜交代。”云初月说着,松开了搂着子芩肩膀的手。 子芩虽然还有些恋恋不舍,可到底还是放开了云初月。 站在不远处的秦掌柜听到这话,当即阔步向云初月走来,他的态度十分恭敬。“小姐有什么事要交代?” 云初月并没有立刻回答秦掌柜的话,她在衣袖里摸索出一个小小的竹筒,递向秦掌柜,而后才道:“飞鸽传书给紫芙,要快。” 秦掌柜双手接过云初月递来的竹筒,又向她躬了躬身道:“我这就去办。” 说完这话,他才转过身去走远了。 “小姐,紫芙不是被你派到夜阑国去了吗?”子芩听云初月提到紫芙,子芩有些不明就里。 “没错,正因为她在夜阑国,所以我才要传信给她。”云初月卖了个关子。 子芩表示自己有点儿听不懂云初月的话,不过没等她继续追问下去,云初月就先一步开了口。“我该回陈府了。你留在秦掌柜这里,不许惹事。” 第65章难道王爷还要我负责不成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一听云初月要走,子芩一把就抱住了她的手臂,摇晃着撒娇道:“小姐让奴婢跟着你吧。” “不行。”云初月瞅着子芩的娇美的小脸,丝毫不为所动。 可子芩根本就不肯死心,继续道:“小姐,你就让奴婢跟着嘛,奴婢保证乖乖听你的话。” “老实交代,这么想跟着我,到底有什么目的?”子芩这丫头古灵精怪的,云初月一眼就看出她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子芩嘿嘿一笑道:“我听半夏说,烬王殿下的容貌惊为天人,我也想见识见识。” 云初月听到这里,差点儿没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丫头,简直就是一个小色女。 不过话又说回来,宴烬那张脸,用“惊为天人”来形容,倒是也不为过。 叹了口气,云初月无奈妥协。“罢了,就让你跟着吧。” “谢谢小姐。”子芩欢喜的跳起来,就差扑到云初月身上亲她两口了。 回到陈府,天已经黑透了。 对于子芩的到来,陈府的下人们大多有些好奇。只是碍于人是云初月带来的,所以没有人上前阻止。 “小姐,你说烬王殿下现在睡了吗?”一进陈府,子芩就忍不住压低声音在云初月耳边嘀咕。 云初月心想。这丫头今晚要是见不到宴烬,怕是睡不着觉了。 正好,她也该去瞧瞧宴烬的身体怎么样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带好药箱,云初月便领着子芩往宴烬的住处走去。 宴烬的住处她昨天便来过一次,今天再来可谓是轻车熟路了。 踏进院门,屋里亮着的灯光提醒着云初月,宴烬还没有睡。 只是,风一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并未守在门口。 抬步走上门前的台阶,云初月和子芩来到门前。 在子芩期待的眼神中,云初月抬手敲响了宴烬的房间门。 很快,她就得到了宴烬回应。“进来。” 云初月看了子芩一眼,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进门的瞬间,有泠泠的水声落入到云初月的耳朵里。像是意识到宴烬在做什么,她抬起眸子往水声传来的方向一看。 然后,她就看到让她喷鼻血的一幕。 宴烬似乎刚沐浴完毕,长发还滴着水,他的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里衣,里衣的带子松松垮垮的系着,露了大片胸膛。 兴许是听门口没什么动静,宴烬抬眼向门口看来。 接着,就是死一般的安静。 突然,衣袖被身后的子芩扯了一下。云初月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子芩这是在问她为什么不进去。 “不许进来。”飞快的对子芩吩咐了一句,云初月进门,关门,一气呵成。 直到房门被彻底关上,子芩仍是一头雾水。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家小姐不许她进去? 云初月这个时候根本就没闲工夫关心子芩的想法,毕竟现在的情况有点儿尴尬。 “出去。”没等云初月开口,宴烬冷冰冰的话语就自她正前方响起。 “出什么去,又不是第一次见了。”云初月低声嘀咕了一句,一点儿要出去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大大方方的欣赏起来。 云初月说这话的声音不大,可却被宴烬捕捉到了。 她说,又不是第一次看了。 不是第一次。 这也就是说,她早就已经见过了。 而看过他身体的女人,除了已经死去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不是第一次见过了?”宴烬语气不明的重复着这句话,继而抬起脚步,一步一步的向云初月走过去。 听到宴烬重复着自己刚才的话,云初月就知道事情不妙。 可是,不等她想办法糊弄过去。宴烬咬牙切齿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云初月你暴露了。” 第66章她不乐意负责了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大概是因为刚沐过浴的缘故,宴烬的呼吸带着一股子热气,喷洒在云初月的耳廓和脖颈上,使她的皮肤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她侧目去看,正好对上那张与自己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常年患病使他皮肤比寻常男人来的更白,可是冉冉的水汽却将那苍白的皮肤染上些许的红。再配上那完美无瑕的五官,以及里衣下若隐若现的肌理,简直是在勾引她犯罪。 好在,云初月的意志力足够坚定,并没有被宴烬的美色迷惑。 她将下颚抬高,眼珠子在宴烬的脸上打了个转,用暧昧的语气道:“看在王爷有几分姿色的份上,我也不是不能负责。” “那你想以什么身份负责?国公府大小姐云初月的,还是天下第一钱庄的老板曼罗?”宴烬意有所指的反问。 云初月脸色一变,呵呵笑了两声道:“我后悔了,不想对你负责了,告辞。” 说完这话,云初月将宴烬从自己面前推开,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子芩久等不到自家出来,无聊的坐在石阶上发呆。 “子芩,走了。”云初月唤了子芩一声,脚步不停地走出院门。 子芩回头看了眼敞开的门,一边叫着云初月,一边向她追去。 云初月走的很快,子芩险些跟不上她,只得一路小跑,才不至于被她甩远。 回到自己的房间,屋里一片漆黑。云初月用火折子引燃了烛台,微弱的火苗跳动着,直到整个房间都被照亮。 找了张凳子坐下,云初月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翻了杯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茶水,而后一饮而下。 “小姐,你刚才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不让奴婢进去?”子芩没看到宴烬的模样,她十分失望。 云初月把空下来的杯子往桌上一放,语重心长的道:“你还小,有些东西看了容易长针眼。” “可是,小姐也就比奴婢大三岁而已。”子芩嘟囔着道。 云初月不轻不重地敲了子芩的脑袋一下,严肃的道:“不许顶嘴。” 虽然表面看来,她是只比子芩大三岁。可事实上她活了两世,加起来都能做她娘了。 更何况,她当了那么多年的医生,人体对她而言,根本就没有男女之分。 虽然,宴烬这具身体,确实漂亮。 果然,她还是有种想把他做成标本的冲动。 子芩揉了下自己的脑袋,可怜巴巴的道:“哦。” “好了,今晚你就先睡榻上,明天我再让人给你安排一个房间。” “奴婢去给小姐铺床。”子芩说着,转身来到云初月的床边。 然而,当她在云初月叠放整齐的被子上,看到某条黑色的小蛇时,她发出了恐怖的尖叫。“啊啊啊,有蛇。” “停停停。”眼见着子芩还有继续飙高音的架势,云初月赶紧抬手阻止道。 “小,小姐,有蛇。”子芩指着被子的某处,吓得说话都结巴起来, 来琼州的时候,云初月把小黑也一并带了来。平日里,这小东西都藏在她的药箱里,没想到今天竟然会爬上她的床。 一把捞起小黑,云初月睁着眼睛说瞎话道:“这只是一只长得像蛇的蚯蚓。” “我是蛇,不是蚯蚓。”小黑在云初月手里扭动着身躯,发出抗议。 不,你就是。云初月在心里回了一句。 如果蛇有眼泪,小黑想它已经哭出声了。它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主人,它申请换人可不可以? 第67章新发现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事实证明,上了云初月的贼船再想下来,是不可能的。 最终,在云初月的再三强调之下,子芩终于相信了这只是一条长得像蛇的蚯蚓。 隔天,云初月醒来的时候,子芩已经打好水,等着她起床了。 在子芩的帮助下简单的梳洗妥当,云初月才出了房间门。 今天是阴天。空中乌云密布,看上去要不了多久,就会下雨。 而这对城中的百姓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毕竟先前那三十口公用水井被封,剩下的水源,根本就不够城中的百姓用。 这一场雨如果下起来,多少可以解琼州城里的燃眉之急。 早膳,云初月没有用多少就放下了碗筷。而后,她便再次扎进了药房里。 子芩虽说对医术无感,可到底在云初月身边待了好些年。别的不说,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有了子芩的帮忙,云初月的效率明显高了许多。 再有个五六天的时间,她就能把解药全部做出来。 不过,这两天忙得不仅仅是云初月,宴烬和陈威也没有闲着。 自从云初月告诉他们,城中的井水是被人下毒之后,他们就开始着手去查幕后黑手的身份。 所以这一来二去,云初月竟然有两天时间没有见过宴烬。 期间,云初月曾要子芩给宴烬送了新的药去给他。 可是子芩回来,除了激动的手舞足蹈,并没有给她带回什么话来。 时间很快就过去一半。云初月估摸着,裴翎中的毒,也该发作了。 然而,令云初月没有想到的是,在裴翎来找上她之前,她就先收到了紫芙的回信。 “小姐,秦掌柜派人给你送来一封信。”子芩兴冲冲的推门进来的时候,云初月正在跟周公约会。 被子芩这么一嚷,不出意料的她醒了。 穿上鞋子下了床,云初月向子芩伸出手去。“把信给我。” 子芩乖乖的递上信封,面上也不由得露出了好奇之色。不过作为云初月的丫鬟,她很清楚什么可以看,什么不可以看。所以,即便心里再好奇,她也没有去偷看信上的内容。 打开信封,云初月还未抽出信纸,便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那香味对她而言并不陌生,因为她曾经在裴翎身上闻到过。 她往信封里一看,便见在那信纸中间,架着一支干枯的花朵。 将那花朵取出来,送到鼻下嗅了一下,那阵奇香更浓了。 子芩明显也闻到了这个香气,她发出了疑问。“小姐这是什么花,好香啊!” 云初月没有回答子芩的话,而是将信塞进衣袖里道:“我先出去一趟,等我回来再告诉你。” 子芩还想说什么,可云初月根本就没给她这个机会,匆匆离开了房间。 云初月所说的要出去一趟,指的并不是出陈府,而是去找宴烬。 先前,闻到裴翎身上的那股香味时,她就产生了怀疑。所以,她才会传信给在夜阑国的紫芙,为的就是用拿到一支真正的百叶昙做对比。 而现在事实证明,她是猜对了。 这裴翎极有可能是夜阑国的人,同时也是在城中下毒的幕后黑手。 第68章以毒攻毒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可是令云初月没想到的是,她这一次去找宴烬,竟扑了个空。 宴烬并不在屋里,风一风二也没有踪影。 云初月走出宴烬的院子,便招来一名丫鬟询问,才知道陆闻之来了,正在厅里与宴烬二人谈话。 得知了宴烬的去处,云初月便调转方向,往前院走去。 如果裴翎真的是在城中下毒的幕后黑手,那这陆闻之,又是否能够逃脱得了干系呢? 云初月刚一来到厅门之外,府中的陈管家就正好从里面迎面出来。看见云初月,他面上一喜道:“曼姑娘,你来的正好,奴才正要去请你呢。” “有劳陈管家了。”云初月跟陈管家客气了一句,在他的目送下走进了厅门。 “曼罗参见烬王殿下,陈老,陆大人。”云初月人还在门口,声音就已经传入厅里几人的耳朵里。 众人闻声回头,其中以陆闻之的反应最大。“曼姑娘,你可来了。你快看看裴翎,他听从姑娘的指示喝下那有毒的井水,现在已经有毒发的征兆。” 听完陆闻之的话,云初月才将目光平移来到他身后的裴翎身上。就如同陆闻之所说的,裴翎原本那犹如白面书生一样的脸庞,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红疹。 如果没收到紫芙回复的书信,如果不是知道裴翎身上的那股香,来自百叶昙。兴许她还会给他解解毒。 可是现在,在得知裴翎极有可能是做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她唯一想做的,就是怎么整死他。 “放心,我已经有了解毒之法,就让裴大夫来试试效果好了。”云初月笑得一脸明媚动人,可不知怎的,在陆闻之和裴翎看来,竟有几分莫名的阴森。 “不知姑娘所说的解毒之法是?”陆闻之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云初月的笑容没有收敛半分,反而越发的张扬。末了,她一字一顿的吐出四个字。“以毒攻毒。” “这,这可行吗?”陆闻之一听这办法,就觉得不太对劲。 只是,究竟哪里不对劲,他一下子又说不上来。 云初月在自己的衣袖里摸索了片刻,等她将手拿出来的时候,她的手臂上竟缠上了一条黑色的小蛇。 云初月环顾四周,最终把视线落在裴翎身上,她故意道:“这条叫做尖吻蝮,俗称五步蛇。但凡被它咬上一口,五步之外必死无疑。不过裴大夫你也不用怕,我既然敢用它以毒攻毒,就有十足的把握。” 裴翎没有立刻应答,从他脸上云初月看出了“挣扎”二字。 云初月并不想给裴翎回绝的机会,她向坐在主位上的宴烬使了个眼色,似乎希望他能出来推波助澜一下。 宴烬将云初月的挤眉弄眼看在眼里,轻咳着开口道:“既然曼姑娘有十足的把握,不妨让她试上一试。” 宴烬这话一出,直接切断了裴翎的后路,让他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了。 最后,他还是咬咬牙答应下来。“在下相信曼姑娘的医术,愿意尝试以毒攻毒的治疗之法。”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解毒。” 云初月说着,对着小黑笑了一笑,那笑容分明就是在说,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第69章他竟然没事了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接收到云初月无声的指示,小黑吐了吐信子,表示绝对没问题。 “乖。”云初月满意的用拇指蹭了蹭小黑三角形的小脑袋。 几人辗转到云初月的药房里,这一次云初月并没有让闲杂人等出去,而是留他们在一旁围观。 将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云初月看着坐在椅子上,神色复杂的裴翎道:“裴大夫准备好了吗?” 几经犹豫,裴翎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准备好了。” “那我可就要开始了。”云初月说着,将小黑在裴翎的手腕上来回比划。 最终,她挑选好一个位置,捏着小黑的两颊,示意它可以开动了。 要说起小黑,它是干啥啥不行。咬人第一名。 好不容易有表现自己的机会,它自然不愿意放过。张开毒牙,对准裴翎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一口。 当小黑的牙齿咬破裴翎手腕的皮肤那一刻,有鲜红的血液流出来。可是那血液的颜色,很快就由红变黑,到最后,他的脸和嘴唇都变成了青紫色。 “曼姑娘这,这……”陆闻之大惊失色,完全说不出话来。 “急什么,耐心等着吧。”云初月把小黑收回衣袖里,别了陆闻之一眼。 她今天之所以要用这以毒攻毒的法子,一来是为了整裴翎。二来嘛,也是想看看他有几把刷子。 如果连这五步蛇毒都奈何不了他,那她就承认他是个高手。 可如果他一不小心嗝屁了,那么很抱歉,他连当她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除了云初月之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裴翎身上。 眼见着已经过了一刻钟,裴翎脸上的青紫并未消散。如果不是他的胸口还在起伏,恐怕所有人都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刻钟的样子,别说陆闻之了,就连陈威都忍不住了,客气道:“曼姑娘,不知裴大夫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陈威都开了口,云初月也没有办法再装死了。她轻飘飘丢下一句“我去看看”,随即就起身向裴翎走去。 在裴翎跟前停下脚步,云初月看了眼他那被小黑咬过的伤口,眉头微微一皱。 那里的黑血,明显已经淡了不少。很显然,蛇毒已经被他血液里的其他毒药中和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云初月拿起了裴翎的一只手腕想要给他把把脉。 因为云初月的动作,裴翎的衣袖往上滑了些许,也就是这一瞬间,云初月在他的小臂上,看到了一个古怪的刺青。 看到那个刺青的,不只是云初月一人,还有宴烬。 虽然只是一眼,可宴烬却已经认出了那上面分明刺着一个狼头。 云初月也被那刺青吸引住了,她正要去细看。谁知这时,原本闭着眼睛的裴翎突然醒转过来。接着,他猛地将手从云初月的手中抽了出来。 “裴翎你醒了?”陆闻之大喜过望的道。 裴翎点了点头,随即将自己的衣袖整理好,才站起身来朝众人行了一礼,回道:“曼姑娘的医术果然高明,在下觉得好多了。” 云初月看着恢复如常的裴翎,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 呵呵,有意思。 第70章下套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既然裴大夫已经证实以毒攻毒的这个法子有效,那城中的百姓,就有救了。”云初月回道。 听完云初月的话,陈威直觉有些不对劲,因此他问了出来。“曼姑娘,即便这五步蛇真的能解城中百姓的毒,大概也没有几个百姓敢尝试。” 要知道,中了井水里的毒药,她们还能拖拖时间。可如果被五步蛇咬上一口,那简直就是必死无疑。 云初月微微一笑,回答着道:“陈老放心。我早就已经想好了替代之物。传闻。在夜阑国里有一个龙魂草,虽本身含有剧毒,可同时也能解百毒。用它来代替这五步蛇毒,正好合适。” “既然曼姑娘说,这种草在夜阑国。那恐怕很难取的。再说了,夜阑国距此来回起码要五天时间。城中的百姓,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陈威的叹了口气,还在为城里的百姓担心。 陆闻之见状,也点点头道:“陈老言之有理,现在才要取草恐怕是来不及了。” 裴翎也因为云初月的话而皱紧了眉头,不过他担心的并非是城中百姓的生死,而是云初月口中提起的龙魂草。 云初月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与宴烬来了一个对视,而后她扬声道:“两位不必担心。几天前烬王殿下就已经派了人前往夜阑国取龙魂草。我估算了一下时间,明晚也该到了。” 云初月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宴烬身上,似乎在等待着他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没有跟宴烬通过气,但是云初月并不担心宴烬会拆她的台。 连云初月自己也不知道,她的自信从何而来。 大概,是因为她和宴烬之间有一种奇怪的默契吧。 而宴烬的回来,果然没有令云初月失望。他十分配合的道:“曼姑娘说得没错。本王的人的确已经取到龙魂草,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烬王殿下英明。”陈威感叹着拱了拱手,对宴烬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宴烬心安理得的接受陈威的奉承,他从高位上站起身,走到云初月跟前时,他停下脚步,侧目看了她一眼。“跟本王来。” “是。”云初月低眉顺目的回了一句,转身跟上了宴烬的脚步。 宴烬的步伐不快,出了厅门没多久,云初月很快就追了上去,并他并肩而行。 “本王怎么不知道,有派手下去夜阑国取什么龙魂草?”宴烬的声音很低,却足以让云初月听见。 “王爷不知道没有关系,我只是想让某些人知道这件事而已。”云初月耸了耸肩膀,看着某不知名的一点。 如果她所料的不错,那下毒之人真的是裴翎。那么他就该很清楚,这龙魂草是解百叶昙之毒的重要药引。 所以,他必定会想尽办法毁掉这批“并不存在”的龙魂草。 只要他一出手,一切就都好说了。 “看来,你也在怀疑裴翎。”云初月的话,让宴烬明白了什么。 “这么说,王爷也认为他就是城里的幕后黑手?”云初月面上有几分惊讶。 第71章护送龙魂草的队伍回来了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次日。 傍晚时分。 琼州城门,久违的开了。 而从外面进来的,是一个二十人左右的队伍。这队伍的领头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没有露面的风二。他今天一身黑色劲装,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在他身后,是一辆马车,马车上放着一口巨大的箱子。箱子被一把铜锁锁了起来,没有人知道里面放着什么。 箱子四周都是佩刀的侍卫,看这架势,就知道那箱子里装的东西,绝对不简单。 自从琼州城里“瘟疫”的谣言被传开之后,便被封锁城门。所以,像今天这样有大批人马进出,那是一件极其稀有的事情。 所以,这一行人进出自然而然的,便引起了城中百姓的注意。 有人开始议论纷纷,其中的意思,大概就是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而他们运送的那口大箱子里面,到底装着什么。 当队伍路过临街的一座两层小楼时,有人从敞开的窗口看了下来。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马车上的那口箱子。 队伍很快就扬长而去,可那人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那口箱子上移开。 队伍从城门口进来,便一路往城西行去。很显然,他们的目的地就是陈府。 果然,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队伍就来到陈府门前。 风二抬了抬手,示意队伍停下。而后他便利落地跳下马,向着等在陈府门口的宴烬和云初月走去。他来到宴烬跟前,抱拳道:“属下参见王爷。” “东西拿回到了?”宴烬看了眼那已经被侍卫们抬下来的大箱子问道。 “回王爷的话,已经拿到了。”风二说着,回过头去,向手下人招了招手。 几名侍卫见状,便抬着箱子上了门前石阶,来到宴烬等人的面前。 锁住箱子的钥匙,在风二身上。等到侍卫将箱子放好,他便主动上前,将锁打开。 而后,他从里面取出一个小上几号的箱子,呈到宴烬面前。 宴烬没有去看箱子里面的东西,而是偏头对站在他身侧的云初月道:“曼姑娘,你去看看这是否就是你要的龙魂草?” “是。”云初月轻微颔首,随即便上前两步,来到风二面前。 她将那箱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株已经干枯的草药来。那草药叶片细长,中间结着宛如红豆大小的果子,只是那果子是黑色的。 云初月拿起了一瞬,便再次将那草药放了回去,而后合上了箱子,冲宴烬点点头道:“没错,这就是龙魂草。” “既然龙魂草已经找到,那曼姑娘打算何时开始制作解药?”宴烬又问。 “明天。”云初月给出了一个时间。 “好。”宴烬说着,回头对风二等人下达了命令。“派人好好看着这龙魂草。若是有什么差池,本王定不轻饶。” 宴烬这话一出,连同风二在内的所有侍卫都变了脸色,接着众人齐刷刷地跪了一地,高声道:“属下遵命。” 接下来宴烬没有再说话,跟云初月交换了一个眼神,便转身进了陈府。 待宴烬离开,风二才站起身,指挥着手下人把箱子拿进去。 第72章不速之客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夜。 明月高悬,繁星似锦。 此时,已经过了亥时。 陈府里的人大多已经进入了梦乡,只剩下云初月的药房外面,还留有侍卫把守。 原因无他,因为今天刚到的龙魂草,便放在这药房之内。 宴烬下了命令严加看守,自然没有人敢怠慢。 然而,即便如此,看守的侍卫们仍是有些昏昏欲睡。 今夜有风,可令人奇怪的是,今夜的风里夹杂着的,并不是种植在四周的花香,而是另一种更加诡异的香味。 当那香味灌入鼻腔,侍卫们便觉腿脚一软,接着一齐栽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等到看守的侍卫倒下,黑暗之中才走出一人。那人穿着夜行衣,整个人都融入夜色里。只能依稀从他的体型判断出,那是一名男子。 黑衣人来到门前,先是伸出脚踢了踢晕倒的两名侍卫,待确定他们真的失去意识之后,他才向门口走去。 借着淡白的月光,门上的锁异常醒目。 黑衣人隐约皱了下眉头,将手伸到腰间摸索了片刻,接着一把精致的小刀被他拔了出来。 他将那小刀在门锁上划了一划,接着令人惊讶的一幕就出现了。 只见原本那锁在门上的锁,竟然直接碎成了两半,“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黑衣人将小刀收回到刀鞘里,随即伸手推开了门。 只听“吱呀”一声,门开了。 黑衣人立刻闪身而入,并顺手合上了房门。 黑衣人对这药房里的陈设,似乎并不陌生。 进入之后,他连片刻都没有耽搁,便开始搜寻起来。 这药房里的珍稀药材不少,可黑衣人的目标却不是这些。他要找的,是更加珍贵的东西。 终于,他找到了。那个放置在特殊位置的箱子。 虽然还未将箱子打开,可是他的直觉却告诉他,那东西就在里面。 如法炮制的用小刀打开了箱子上的锁,黑衣人兴奋的将那箱子打开。 在那箱子里面,还有另一个半大的箱子。 男子将它取出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而后,他挑起箱子上的铜环,将其打开。 箱子里黑黝黝的,依稀可以看见里面放着什么东西。 黑衣人伸出手去,从里面取出一株,送到鼻尖嗅了一嗅。 也就是这一嗅,他竟惊讶的发现,这里面装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龙魂草。 上当了。这是黑衣人此时的第一反应。 而事实就如同他的猜想一样,下一刻,紧闭的药房门被人踢开,在刺眼的火光中,云初月等人走了进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来我陈府来盗药?”说这话的是陈威。 下午的时候,云初月曾给他通过气,表示今天晚上必定会有不速之客潜入陈府。当时他还将信将疑,他万万没有想到,事实竟然真的如同云初月所料。 黑衣人没有开口,只是眯着眼睛扫过众人。 云初月见黑衣人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主动上前两步道:“裴大夫既然来了,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云初月的话,更加坚定了裴翎心中的想法。果然,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为的就是引他来。 第73章亲自会会他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云初月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裴翎心知自己再遮掩,也毫无意义。 于是,他抬起手将蒙在脸上的黑布扯了下来。 随着黑布的脱落,他那张白面书生般的面容,便暴露在火光之中。 看清盗药之人的真面目,陈威大惊。“竟然是你?” 裴翎并没有因为被团团包围而有丝毫慌张,反而一派镇定的问云初月道:“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天。”云初月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裴翎眼里闪过一缕惊讶之色,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道:“我哪里暴露了?” 云初月摇摇头,一字一顿的道:“你并没有暴露什么,你只是,低估了我的医术。” 如果不是她一眼就看出了裴翎,有着和现在的模样相差甚远的年纪。她恐怕不会对他产生怀疑。自然也不会给紫芙传信去弄清楚他身上的那股异香。 “这么说你看出了老夫的年纪?”裴翎说这话的时候,已经不再是刚才的声音,现在他的声音,明显就能听出苍老了许多。 裴翎的声音变化,让在场的众人都吃了一惊。 只有知道真相的云初月和宴烬,没有丝毫动容。 “虽然你用药物使自己变得年轻,可却逃不过我的眼睛。” 身为一个医生,她看人往往不仅是看皮相,还有气色骨骼呼吸等等。 “看来,老夫的确是轻敌了。可是那又如何,你真以为就凭你们,就能抓住老夫?”裴翎说着,大笑了几声。看他的样子,丝毫也没有已经被人包围的自觉。 宴烬意识到裴翎是要逃跑,当即对风一风二道:“将他拿下。” 宴烬的命令,对风一风二来说犹如圣旨。两人道了声“是”,便极有默契的拔出佩剑,直取裴翎面门。 裴翎仍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根本没有看到风一风二手中的长剑。 直到那泛着银光的剑刃近在眼前,他突然一扬衣袖,有白色的粉末从他袖中钻出,在空气里挥洒开来。 云初月看那粉末在空气里挥发,当即皱了眉头,用命令的口吻对风一风二道:“退回来。” 风一风二想要躲闪,可是已经来不及,吸入了少许的白色粉末。 而就是那么一丁点儿。就让他们再也无力站着,只能依靠手中的兵器支撑身体。 虽然粉末并未蔓延过来,可云初月担心宴烬的身体,还是飞快地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刺破自己的手指,挤出一滴血送到宴烬嘴边道:“喝下去。” 唇上的指尖微热,云初月的血液顺着宴烬的唇缝流进去。 他没有多想,便照着她的话,将她的血喝了下去。 云初月见宴烬喝了自己的血,多少安心了一些。而后她回头看着裴翎,出口嘲讽:“老东西,你以为只有你才会下毒?你看看自己的手?” 云初月的话,让裴翎脸色瞬变。他抬起手掌,看了一看。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右手开始泛黑。想到自己刚才触碰到的那株草药,裴翎恼怒的道:“你在草药里下了毒?” “现在才意识到,看来你也不过如此。本小姐今天就来亲自会一会你。”云初月说着,便捏紧了手中的银针,向裴翎走去。 第74章让他逃了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手掌变黑的面积越来越大,很明显那毒已经开始扩散了。 裴翎当下抬起手,点了自己周身的大穴,借此来阻止毒性的蔓延。 做完这些,他才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向他走来的云初月。 明明他的周围都被毒粉包围,可云初月却没有感到丝毫的不适。就仿佛,那毒粉根本就不能对她造成任何伤害。 看出了裴翎眼里的惊讶,云初月呵呵一笑。“本小姐百毒不侵,就你这点儿毒也想伤我?” 几乎是话音刚落,她便扬起手中的银针,向裴翎掷去。 云初月的银针,暗藏了巧劲。裴翎不敢硬接,下意识地往一旁闪过去。可是他很快就发现,他的去路也被云初月的银针封锁住了。虽然他勉强将其躲开,可也十分狼狈。 然而,正待云初月打算一举将裴翎拿下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了呐喊和尖叫声。 那声音越来越大,众人竖起耳朵去听,依稀可以听见有人在喊,着火了。 伴随着那声音,云初月只见火光通天,将半边天空都染成了红色。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声音吸引住了,其中也包括月初月。 而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声音拉走的瞬间,裴翎往窗户所在的方向挪了两步,接着便直接撞破了窗户,逃了出去。 窗户破裂的声音惊动了云初月等人,见裴翎逃走,陈威当即道:“老夫这就带着人去追。” 说着,他就作势要带人追上去。 然而,不等他走出两步,云初月就叫住了他。“陈老,您还是先带着人去救火吧。至于裴翎,已经成为过街老鼠,我相信他根本就不可能跑多远。” 当然还有一句话,云初月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她还等着裴翎钓大鱼呢! 虽然裴翎隐藏了身份,藏在琼州城了,可云初月并不相信,凭着他一人之力,就能够掀起如今的风波。 还有这场火,发生的未免也太是时候了。 所以他的背后,必定还有人。至于这个人是谁,至于那人究竟是谁,她相信很快就会见分晓了。 这一晚,对整个陈府的人来说,可谓是一个不眠之夜。 直到后半夜,陈府的火终于被熄灭。 而风一和风二的情况,也逐渐稳定下来。 等到忙活完一切,天都已经快要亮了。 一夜的忙碌,使得云初月多少有些疲惫。她坐在回廊的栏杆上,捻了捻眉心,抬起头看着东边的天空,那里已经被还未钻出地平线的朝阳染成了橘红色。 脑袋昏昏沉沉的,她不由得闭上眼睛,想要假寐一会儿。 虽然困得够呛,可是当有人翻墙进来的时候,云初月还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她猛地睁开眼睛,眼里的疲惫之色已经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警惕。 直到那抹标志性的黑色身影出现在她眼前,她才放松下来。 “效率低了这么多,这可不像你。”云初月从回廊跳下来,笑着打趣着道。 苍婪一如既往的沉默,并没有因为云初月的揶揄,而有丝毫改变。 直到来到云初月面前,他才言简意赅的回道:“裴翎逃进了陆闻之的府邸。” 云初月对此,并没有多意外。毕竟,现在的裴翎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他除了藏起来,还能做什么呢? “继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有什么情况随时回来报告。”云初月沉默了一下,对苍婪吩咐。 第75章误会来的有点儿突然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苍婪沉默着点了下头,作为回应。 不过这一次,他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停在原地,像是有什么话想要对云初月说。 将苍婪的反常看在眼里,云初月主动出声道:“还有什么事?” “昨夜接到血刃发来的任务,目标是你和宴烬。”苍婪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昨夜收到的消息,告知了云初月。 “哦?”云初月来了兴趣。从她来到这个地方,得罪不少人。想要她命的人更是多不胜数。 可是,却有人同时想要她和宴烬的命,这倒有些稀奇。 几乎在第一时间,云初月的脑子里就锁定在血刃买凶来刺杀她和宴烬的人。 能请得起苍婪,绝对不是什么寻常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她的前未婚夫宴恒。 不过,他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苍婪竟然是他的人吧。 云初月盯着苍婪那冷如寒冰的眸子,勾动嘴唇,笑得异常妖冶。“这笔买卖你接了?” “若是我不接,血刃就会派别的杀手来。”苍婪回冷声回答。 血刃能成为江湖上第一杀手组织,自然是有原因的。 只要是血刃接下的生意,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他们都不会理会,前提是你出得起这个价钱。 而这一次,既然有人花了大价钱来买宴烬和云初月的命,那么在她们死之前,血刃的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想来就让他们来了。”云初月轻笑了一声,一点儿被杀手们盯上的自觉性都没有,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苍婪将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接话。 云初月也没有指望苍婪开口,她突然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地向苍婪走了过去。 直到与苍婪仅有一步的距离,云初月才停下脚步。她抬起右手,向苍婪移了过去。 苍婪眉头一皱,却强迫自己没有躲开云初月伸来的手。 准确无误的将苍婪裸露在外的下巴勾起,云初月对上那双没有丝毫温度的眸子,嘴角的笑容逐渐收起,而后她凑近到苍婪的耳边,轻声低语。“宴烬是我的试验品,谁敢碰他,我就要谁的命。就算是你也不例外。” 云初月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苍婪知道,云初月是认真的。 两人僵持着谁也没有再说话,直到有脚步声响起,在院门口停下。 云初月和苍婪才各自移开视线,看向院门所在的方向。 在那里,站着一个人。 虽然他背对着光线,可云初月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宴烬。 显然没有想到,院子里除了云初月之外还有其他人,宴烬眼神微动,却在极短的瞬间之后,便恢复如常。 “本王无意打扰,抱歉。”宴烬的声音听上去带着些许熬夜引起的干涩,除此之外,仿佛再无别的情绪。 听宴烬这么一说,云初月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两人现在的姿势,像极了情人之间的耳鬓厮磨。 这一刻,云初月的内心是崩溃的。 “这只是个误会。”云初月放开苍婪的下颚,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解释有点儿苍白无力。 宴烬深深地看了云初月一眼,从嘴里吐出几个凉薄的字眼。“你不必跟本王解释。本王,不在意。” 第76章你在吃味?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宴烬走的极快,云初月追出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没了踪影。 云初月看了眼宴烬住处的方向,抬起脚步走了过去。 没有风一风二的阻拦,云初月很顺利就进了宴烬的院子。 他的房间门没有关,从云初月的方向,往门口看去,正好可以看见他坐在屋子中央的圆桌旁,因为他是背对着云初月而坐,所以云初月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只是,当她的脚步来到门前时,她明显感觉到宴烬握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 “烬王殿下怎么走这么快?”云初月不请自入,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宴烬没有回头,可双眉已逐渐拧了起来,他动了动唇,语调清冷,听不出什么高低起伏。“本王若是留下,岂不是打扰了曼姑娘跟人谈情说爱?” “王爷这话,听上去像是在吃味。”云初月来到宴烬跟前,笑吟吟的打趣。 “本王会为你吃味?可笑。”宴烬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烬王殿下说没有,那就没有。”月初月翻了个白眼,这个男人果然有够直的。她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不知烬王殿下刚才纡尊降贵来找我所为何事?” 宴烬看了云初月一眼,准确的说是瞪了她一眼。他没有回答云初月的问题,而是道:“他就是苍婪?” 云初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宴烬还在继续刚才的话题。 不过,想到他曾经已经派风一来试探过了,现在再想隐瞒苍婪的身份,似乎也没有什么必要,因此她索性大方的点了点头。“没错,他就是血刃第一杀手苍婪。” “这个人太过危险,你最好离他远一些。”宴烬这话说的,仿佛完全是为云初月着想,没有任何私心。 “他不会杀我。”关于这一点,云初月还是很有自信的。不仅仅是自己在他身上下的那所谓的“毒”。更是因为他在她面前并未表露出过丝毫杀气。而这,也是她这次将他带在身边的原因。 云初月笃定的语气,不知怎的落在宴烬的耳朵里,让他当今锁紧了眉头。“如此看来,倒是本王多虑了。本王累了,你走。” 云初月一脸懵逼。她知道宴烬喜怒无常,可这前一刻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又变了脸? 正待云初月打算去追问的时候,一名家丁的出现,打断了她还没有说出口的话。只听他道:“烬王殿下,陆太守求见。” 家丁的话,让云初月和宴烬很有默契的互视了一眼。而后,宴烬才摆摆手示意家丁退下。 两人来到厅里,只是一眼,云初月便看到了跪在大厅中央,赤着上身,背背荆条的陆闻之。 云初月琢磨着,陆闻之今天又是想搞哪一出? 负荆请罪? 进门的脚步声惊动了陆闻之,他回头看向厅门,待看清进来的人是宴烬和云初月之后,他用调转了一个方向,面朝宴烬磕了个头道:“烬王殿下,昨夜的事下官已经知道了。下官万万没有想到,那裴翎竟然就是在城中下毒的幕后黑手。是臣识人不清,请王爷降罪。” 云初月听完陆闻之的话,差点儿没笑出声来。不过三两句话,就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这陆闻之还真是当她们都是笨蛋呢! 宴烬只是用余光看了陆闻之一眼,便越过他,向高位上走去。 在高位上坐下,宴烬看着一路跪行到自己面前的陆闻之,启唇道:“你的罪,本王自然会降。不过当下最重要的,是替城中百姓解毒。” 第77章为城中百姓解毒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说到这里的时候,宴烬拿眼看着云初月道:“曼姑娘的解药做的怎么样了?” “解药已制作完成,只需将这解药洒于井水之中,给百姓们饮用,那毒自然可解。”云初月回答。 听云初月说罢,宴烬才将视线转移到陆闻之身上,下达了命令。“陆闻之,本王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曼姑娘所制的解药,如数洒进有毒的水井之中,若是再生什么意外,你便提头来见。” 说到这里,宴烬突而转过头,对身后的侍卫道:“你去协助陆大人。” 虽然宴烬嘴里说着是协助,可是那侍卫心里是再清楚不过,宴烬这是让他去监视陆闻之。 “下官这就去办。”陆闻之连连磕头。末了,他忍不住问了一句。“王爷,那裴翎可要下官派人去捉拿归案?” “裴翎本王自会派人搜寻他的下落,你只需办好本王吩咐你的事即可。”宴烬似乎并不打算跟他多说什么,随口糊弄过去。 陆闻之见宴烬明显不想再继续提这件事,也不敢再多问什么,道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陆闻之前脚离开,云初月后脚就让陈府的下人将制作好的解药,全部给陆闻之抬了过去。 不管他跟裴翎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了明哲保身,他都绝对不敢再动什么手脚。 事实证明,陆闻之的效率还是极高的。 不过半天时间,他就命人将所有的解药全都倒入水井中,并安排百姓们来取水饮用。 次日。 当云初月和宴烬坐上马车,来到琼州城里的街道上时,看到的便是百姓们排队取水的盛况。 取水的人很多,将解药上围得水泄不通。虽然宴烬的马车有士兵开道,可也前进的十分艰难。 云初月撩开车帘,看着眼前排起的数条长龙,心里竟有些莫名的感慨。 很快,马车便来到取水的地点。云初月没等宴烬动身,便率先跳下马车。 在取水点,除了陆闻之之外,云初月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就是陈威。 想来,他也牵挂着城中的百姓,所以也跟着来帮忙了。 “陈老。”还未走近,云初月便扬声唤了一句。 听见云初月的声音,正在忙活的陈威抬起头来。见云初月和宴烬到来,他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烬王殿下,曼姑娘你们来了。” 云初月一边点头,一边询问。“这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百姓们昨天开始服用过掺了解药的井水,都感觉好多了。”陈威说到这里时,不由得向云初月投去了感激之色。 这一次,若是没有云初月从中相助,琼州城的百姓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能度过难关。 想到这里,陈威将手中的水桶交给其他下人,他走到水井前方搭起的小台子上,扬手高喝道:“各位父老乡亲,老夫有几句话想说,请大家暂且安静一下。” 陈威虽然已经年迈,可到底是当过将军的人,说出的话依旧是中气十足。 原本还排队等着取水的百姓,都纷纷向他投去视线。 作为琼州城里的名人,百姓们对这位保家卫国的老将军都怀有一分尊敬。因此,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等待着他继续开口。 见所有人都沉默下来,陈威才继续道:“此次琼州城遭此大劫,多亏了烬王殿下运来药材,以及这位曼罗姑娘制成解药,若是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第78章撩拨本王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云初月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跪拜过,她下意识的侧目看向宴烬,才发现他面色不变,双眸向下俯视着众人,很显然对眼前的阵仗,已经习以为常。 云初月扁了扁嘴,心想着也难怪,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可是当朝皇帝最宠爱的长子宴烬。 是擎天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如果不是因为身体缘故,他大概早就被封为太子,又哪轮得到宴恒嚣张? 所以,不管是为了什么,她一定要治好宴烬,让他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兴许是云初月的目光太过直白,宴烬察觉到了异常。他抬起眼帘,目光与云初月交织在一起。 “本王脸上有什么东西?”宴烬疑惑的问。 云初月被宴烬的声音惊醒,她连连摇头道:“没,没有。” 在众人的欢送声中坐上马车,感受到马车缓缓移动,云初月顺势撩开了车帘。她看着马车离百姓们越来越远,直至再也看不到半个人影。 放下车帘,云初月再回头去看宴烬,便发现他双目轻合,像是在假寐一般。 云初月见状,只得闭嘴不去打扰。 这口井,是距离陈府最远的一口井。要从这里回到陈府,需要跨越大半个琼州城。 此时刚过正午,太阳火辣辣的烘烤着大地,道边的花草耷拉着脑袋,显得和云初月一样有气无力。 一年四季,云初月最讨厌的便是夏天。 在现代时还好,在这没有空调和风扇的古代,云初月都真恨不得,不穿衣服直接裸奔。 不过,她也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付诸行动。 虽然刚坐上那车不久,可车内的温度却丝毫也不见低。云初月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快要被蒸熟的螃蟹,脸颊通红。 云初月再反观宴烬,他看上去仍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就仿佛这盛夏的天,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云初月看到这里,心里就不平衡了。“难道你感觉不到热?” 宴烬原本浅闭着眼睛,听到云初月的声音,他方才睁开。“心静自然凉。” 云初月差点儿没一口老血喷出来。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了揶揄宴烬的法子,只听她道:“王爷说的对。只是面对着王爷这样神仙般的人儿,又有几个人能静下心呢?” 宴烬胸腔里的某处蓦地一震,接着他猛地抬起头,用危险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云初月的眼睛。接着,他出声警告道:“云初月,撩拨本王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后果,能有什么后果? 云初月想要去深想,可是她心底又仿佛有一道声音告诉她,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若是再想下去,那她就会变得不再是她。 为了不让那一天到来,云初月果断放弃了细想下去的打算。 她牵动嘴角,露出了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马车里太热,我出去透透气。” 说着,她便飞快的掀开车帘,出了马车。 车帘在云初月身后合上,两人被隔绝在马车的内外。 实际上,云初月哪里是为了透气?她只是为了缓解刚才的尴尬局面罢了。 在车夫旁边坐好,云初月四处打量了一下,才发现这是一处僻静的林子。林子里的树遮天蔽日,只有稀稀疏疏的阳光透过叶缝留下一道光束。 突而,原本安静至极的林子里惊起数只飞鸟。 云初月的直觉告诉她,有情况。 第79章有刺客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再走快一些。”云初月偏过头对车夫吩咐了一句,而后也不等他回答,就再次起身掀开帘子,回到了车里。 对于去而复返的云初月,宴烬明显有些许意外。 不过,没等他开口说什么,云初月就沉着声道:“外面有情况。” 听云初月这一说,宴烬立刻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他伸出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将窗帘掀起一条缝隙,透过那条缝隙,他也看到了周围的躁动。 想到苍婪先前说过的,血刃会再派其他杀手来刺杀她和宴烬。想必说的就是今天这些人吧。 风一风二中了裴翎的毒,如今都留在陈府养伤,宴烬这次出来,只带了两名侍卫。 虽然来人还未现身,可看这架势,人数就应该不少。 不知是为了缓和气氛,还是为了别的,云初月竟然还有心思打趣宴烬。“王爷,你说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怎么有人几次三番想要置你于死地?” “既然你知道这些人的目标是本王,那一会儿便看准时机逃走,他们想必不会去追。”宴烬对此早就已经习惯了,因此并没有多震惊,反而快速的冷静下来冲云初月吩咐道。 云初月凉凉一笑,宴烬这是让她找机会逃命呢?她该感谢他的舍己为人吗? “首先,我不是王爷你的手下,没有必要听你的吩咐。其次,你的命是我的,除了我谁也没有资格拿走。” 最后几个字,云初月说的很慢,却又异常坚定。 宴烬还没来得及仔细去想云初月这话里的意思,车外便发生了状况。 只见一支长箭破空而来,准确无误的刺进车夫胸膛。那车夫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双目圆瞪,重重的从马车上摔了下来。 而这动静,惊动了正在行驶中的马儿。再加上没有人操控马车,马儿嘶鸣着,疯狂的横冲直撞起来。 车内的云初月和宴烬没有防备,险些被摔下去。 “好好在里面待着。”丢下这句话,云初月便跌跌撞撞的转身出了马车。 伸手捞过缰绳,云初月用力收拢。 马儿吃痛,速度缓缓慢了下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云初月发现她们的前路,已经被几名黑衣人拦住了。 不,不仅仅是这几人,还有她们的后面和左右,全都是黑衣人。 很明显,她们已经被人包围了。不仅如此,先前跟随在马车后面的两名侍卫已经没了踪影,看来已经被这些人给解决掉了。 虽然不知道这些黑衣人的深浅,但是从他们解决两名侍卫的速度来看,就知道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人数上的差距太大,硬碰绝对不是什么上策。 因此,云初月根本没有多想,便决定直接冲出去。 她握紧缰绳的手松了下来,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而是探去入自己的袖子里,从里面摸出三枚银针。 她没有回头的对马车里的宴烬说了一句“坐稳了”,而后就扬起手,将那银针扎在了马儿的屁股上。 马儿被疼痛刺激着,顿时发狂般的冲向前方的黑衣人。 看着狂奔而来的马车,黑衣人们不敢硬碰,纷纷退让到一边。 眼见着马车就要从黑衣人的包围圈里冲出去,却在这时,远处又一支利箭飞驰而来,而这一次的目标,正是马头。 紧接着,云初月只见利箭射穿马头,有鲜血飞溅,甚至有一两滴洒在了她的脸上。在她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一抹艳色。 马儿脚步一顿,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停止了动作。 少了马匹的支撑,马车也跟着向一侧倾斜下来。 就在马车轰然倒地之前,云初月和宴烬一前一后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第80章她的新技能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在云初月二人落地的当儿,后面的黑衣人也迅速赶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而后,只见其中一人,先是拿眼扫视了云初月两人一眼,而后才从怀里摸出两张画像,他将画像展开,跟云初月和宴烬做了一个对比,才发出疑惑的声音。“这个男人是宴烬没错,可是这个女人和画像上的丑女怎么看都不像同一个人。” “我看着也不太像。”另一名黑衣人打量了一下画像,又打量了一眼云初月,摇头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无所谓,先杀了宴烬拿赏金。至于这个女人,长得还有几分姿色,咱们兄弟先玩弄一番,再卖到青楼去。”先前那名黑衣人用淫秽的眼神打量着云初月,他向来怜香惜玉,更何况是这样的美人呢? 那名黑衣人的话一出,所有黑衣人都大笑起来,很显然,他们也动了同样的心思。 这些黑衣人的眼神令云初月作呕,她无声无息的捏紧了手中的银针,准备给那黑衣人一点儿厉害瞧瞧。 可是,云初月自己还没来得及出手,她只觉的眼前人影一晃,接着便见先前说话的那名黑衣人,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在他的喉咙上,有一条细长如柳叶般的伤口。 那人大睁着眼睛,显然没有料想过自己会死的这么突然。 而他的死,也让其他黑衣人感觉到了一丝心惊肉跳。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宴烬的身上,也是这时,众人才看清他的手中拿着一把泛着血光的软剑。 而刚才,就是这把剑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杀了人。 “谁若敢再口出狂言,便是此下场。”宴烬眉头微皱,声音是冷得出奇,就仿佛冬日里的寒冰一般。 可是,却没有人敢怀疑他话里的真假。 因为在他们面前的,就是活生生,不已经死去的例子。 云初月不是不知道宴烬会武功,虽然她也很好奇,一个患有心脏病的人,究竟是如何练的武功。 不过很显然,现在并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因为宴烬这一露手,已经让所有黑衣的神经都绷了起来。 有拍手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紧接着另一名黑衣人走了出来。 那人背上背着弓箭,他每前进一步,其他人便纷纷往两侧让开。 看来,他就是这些黑衣人的头头了。 “烬王好功夫,可是那又如何呢?就凭你一人,怎么跟我们这么多人斗?还是快快束手就擒,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那人走到宴烬和云初月十步开外,便停了脚步,没有再继续前进。 云初月一听这话,敢情这人是无视她的存在了。 她呵呵一笑道:“烬王殿下,这区区几名刺客哪里用的着你动手?要不你搁一边玩去,看我怎么收拾这些人?” 云初月的话,把仇恨拉得稳稳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转移到了她身上,就连那名领头的黑衣人也是如此。 “姑娘说这种大话,也不怕闪着舌头。”那名黑衣人冷嘲一声,似乎并没有把云初月的话放在心上。 云初月并不在意黑衣人的话,只是神秘一笑道:“我是不是在说大话,你很快就会知道。” 说话间,她曲起手指吹了一声奇怪的口哨。 “你在搬救兵?”那领头的黑衣人看穿了云初月的意图,当即抽出长剑,直袭云初月面门,企图阻止她继续吹口哨。 云初月后退两步,轻松躲开,她勾唇一笑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在搬救兵。”说到这里,云初月停顿了一下。她仔细去听周围的动静,见丛林里有光影涌动,她才接着道:“它们已经来了。” 第81章你就是个妖女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云初月这个它们,并没有用错。 因为,她找的帮手,并不是人,而是这林子里的蛇虫鼠蚁。 先前从小黑那里得到的召唤动物的能力,她并没有尝试过,而今天正好拿这些人来试上一试。 很显然,听到这些声音的不仅仅是云初月,还有宴烬,以及将他们包围起来的众多黑衣人。 突然,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蛇,有蛇。” 那人的声音引得黑衣人们纷纷回头,然后他们就看到让他们胆战心惊的一幕。 在那凹凸不平的地上,无数蛇虫鼠蚁在向他们靠拢。 它们爬行的速度很快,眼见着就到了黑衣人脚边。 突然,又有人大叫一声。“救命啊,啊啊啊!” 等所有人看向他的时候,就见他的身体已经爬满了蛇,甚至有一两条,已经顺着他的袖口领头钻进去。 很快,那人就被蛇咬死,直接断了气。 这人一死,所有人都脸色大变,警惕地看着地上那密密麻麻的虫蚁,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云初月一边看戏,一边也没有闲着,摸出一颗药丸送到宴烬面前。“吃下去。” 宴烬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喂进嘴里。 见宴烬服下药丸,云初月才安心了一些。她再次开口道:“这些毒物都很毒的,被咬上一口必死无疑。现在走,还有机会活命,若是不走,就只能留下来给我的小宝贝们当晚餐了。” “你这个妖女,竟然能驱使虫兽。”说话的是那名领头的黑衣人,只是他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气定神闲,反而显得有些慌乱。 “没错,我就是妖女。”云初月并不排斥黑衣人给予的新称号,反而笑着道:“现在我这个妖女又要施法了,你们不想死的话,就马上滚。” 虽然不知道云初月话里的真假,可是这些虫兽却是真实存在的。 虽然赏金很重要,可是小命儿却更加重要。 这些黑衣人几乎不用多想,就选择了后者。 “撤。”那领头的黑衣人用阴冷的眼神盯着云初月,随即向其他人下达了命令。 很快,黑衣人就如同潮水一般退去。两人四周,只留下一地的蛇虫鼠蚁。只是,这些蛇虫鼠蚁并没有攻击云初月和宴烬,而是一动不动的留在原地。 “有劳各位了,都回去吧。”云初月道了个谢。 而令人奇怪的是,这些蛇虫鼠蚁就像听得懂云初月的话,竟然真的往后退去。 不过片刻时间,一切都恢复正常。如果不是地上还躺着两名黑衣人的尸体,这一切就仿佛只是一场幻觉。 可是,空气里的血腥味是那么明显,这也就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什么幻觉。 “你为什么能召唤这些虫兽?”宴烬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云初月,像是要把她看穿。 “我不是,我没有。”云初月果断的摇头否认。如果她承认自己能够和动物沟通还不被人当人当妖怪,架在火上烧? “那刚才发生的一切你作何解释?”宴烬并不相信云初月的说辞,又向来抛来一个问题。 “我不过是趁着跟对方说话的当儿,放了一点儿引虫香罢了。这种药,虽然人闻不到,动物却会被吸引过来。难道你还真相信这些人说的话,认为我是个妖女?”云初月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虽然这个借口听上去并没有那么真实。 宴烬皱了下眉头,似乎在判断云初月话里的真假。 片刻之后,他拿眼看着云初月道:“本王倒认为,他们叫你妖女没有错。” 因为,只有妖女才能魅惑人心,令人不能自控。 说罢,宴烬就自顾往前走。留云初月一脸懵逼。 他竟然说她是妖女? 好歹她刚才又救了他一次好吧? 第82章天都城来人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说是这样说,可云初月还是快步跟上了宴烬的脚步。 回到陈府,还隔着一段距离,云初月就看到风一风二等在门口,看那神情颇为焦急。 见云初月和宴烬回来,两人不约而同地迈开脚步迎了上来。 “王爷您可回来,属下还以为您出了什么事。”只听风一率先开了口,他身体里的毒还未驱散干净。脸色还隐隐泛着白。 宴烬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打算提及刚才的那场刺杀。 不过,血刃的人必不可能就此作罢。自己如今是易了容没人认识,可宴烬的安危却还是个问题。 因此,云初月主动开了口。“方才我们在路上遇到了血刃派出的杀手,他们应该不会就此作罢,近段时间你们小心提防,切莫被血刃的杀手钻了空子。” 云初月的话,让风一风二同时变了脸色。他们不由得再次将视线落在宴烬身上,确定他并没有受伤,他们才把心放回到肚子里。接着,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多谢曼姑娘提醒,属下二人一定好好保护王爷的安全。” 得到两人的保证,云初月才多少放下心来。 回到自己的院子,云初月还未跨进房门,子芩便闻声跑了出来。见来人是云初月,子芩脸上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欢喜的道:“小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被一些事耽搁了。”云初月随口回了一句,便抬步进了房间门。 子芩跟着云初月进了门,见她在桌边坐下,就主动拿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并双手奉到她面前。“小姐刚才你离开之后,有天都城来的使者,如今被陈管家安顿在厅里。” “哦,天都城来的使者?”云初月从子芩手里接过水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口。 这个时候,天都城派人来做什么?是想了解城中的情况,还是有别的缘由? 当天晚上,云初月并没有出去和大家一起用膳,而是让子芩去给厨房给自己随便拿了些清粥和糕点。 吃过之后,她便将子芩打发出了门。 关上房门,云初月便将小黑放了出来。 在她的药箱里窝了一天,现在终于被放出来,小黑犹如脱缰的野马,恨不得出去去遛个弯。 只可惜,云初月并没有让它如愿。它的活动范围,仅仅是房间的桌子上。 掰了块刚才刻意剩下的糕点放在小黑面前,云初月大方的道:“奖励你的,吃吧。” “主人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吗?”小黑看着自己眼前那散发着甜香的糕点,弱弱的发出了疑惑。 “没有。”云初月摇摇头回答。 “那为什么今天的晚饭不是青蛙或是虫子?”不怪小黑疑惑。平日里,云初月大多是抓些青蛙虫子喂它。它表示,它虽然是蛇,可它真的不爱吃这些。 然而,即便它多次向云初月抗议,云初月给它带回来的食物仍然是这些东西,它放弃了。 云初月并不知道小黑的脑袋瓜里在想什么,她自顾自的道:“因为,我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让动物为我所用的感觉这么爽。” 云初月心里清楚,今天如果不是有这些蛇虫鼠蚁相助,血刃的那些杀手还真不好打发。所以,今天她必须记小黑一功。 小黑听得似懂非懂的,不过只要不让它吃青蛙和虫子,其他什么都好。 第83章宴恒来了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这一夜,云初月睡得十分安稳。 隔天,直到朝阳从敞开的窗户,洒在她的脸上,她才从缓缓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子芩已经来过了,但是见云初月还未醒来,她不敢打扰,便坐在院子里等待她醒过来。 云初月一打开门,子芩就听见声音,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站起来,她转过身,笑吟吟的道:“小姐,你可醒了。” “今天睡过头了,进来帮我梳洗。”云初月看了眼外面的天光,很显然时辰已经不早了。 子芩应了一声,端着已经凉透的水,走进云初月的房间。 将水盆放在梳妆台上,子芩将布巾放进水里沾湿,而后又拧去多余的水分,才转身递给云初月道:“小姐,听陈府里的下人们说,今天有什么大人物要来。” “大人物?”云初月疑惑着接过布巾擦了擦脸。这个特殊的时间,有什么人会来琼州城? 带着这样的怀疑,穿戴整齐的云初月走出了自己的院子。 就如同子芩所说的,一路上她遇到的下人都神情紧张,步伐匆匆。 正巧有一名丫鬟端着新鲜的果蔬走来,云初月赶紧上前将其拦下。 “奴婢见过曼姑娘。”被人拦了去路,那丫鬟不得不停下脚步,她抬头一看,见挡在自己面前的是云初月,便飞快的向她欠了欠身。 “今天有什么贵客要来吗?”云初月主动询问道。 那丫鬟点点头回答:“听陈管家说,好像是从天都城来的大人物,至于具体是什么人,奴婢也不清楚。” 云初月挥了挥手,示意丫鬟离开。自己则陷入了沉思。 这个从天都城来的人,究竟是谁? 云初月想,宴烬应该是知道的。 所以她想也没想,就奔向宴烬住处。 只可惜,她这一次扑了个空,宴烬并不在房间里。 云初月没有过多的停留,就调转方向往花厅所在的方向走去。 云初月走得很急,差点儿就跟人撞上了。好在她反应极快。赶紧止住脚步,才避免了尴尬。 来人是一名家丁,待他看清云初月的脸时,不由得红了脸,他低下头去道:“曼姑娘,小的正要去找你。” “找我?”云初月发出了疑问。 “太子殿下快到了,陈老命小的请曼姑娘一同前去迎接。”那家丁将自己来找云初月的原因道了出来。 而他的话,则让云初月倍感惊讶。 宴恒来了? 琼州城的情况刚刚稳定下来,他来得时机,未免也巧了吧。 云初月不难想象,他为什么先前不来。恐怕是担心染上瘟疫,才不敢来的吧。 而事实就如同云初月所想的这样,宴恒之所以现在才来琼州,就是已经得到消息,知道琼州城里所谓的瘟疫不过是有人下的毒,并且如今已经制作出了解药。 老实说,如果可以,云初月并不想看到宴恒。 可陈老都派人来请她了,这个面子她还是得给。 示意那家丁先退下,云初月没有回头的对子芩道:“子芩,跟我去会会这位太子殿下吧。” “是。”子芩清亮的眸子闪了闪,恭恭敬敬的回答。 当云初月带着子芩来到府门口时,正好看到宴恒从一辆华丽的马车上下来。他这一次来,带了不少人,排场大的令许多百姓驻足围观。 第84章宴恒看她的眼神不对劲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恭迎太子殿下。”陈老率领着一众下人倾身下跪,齐声高喊。 而宴烬则静静地站在一旁,腰背挺直,没有半点儿要弯腰行礼的打算。 宴恒在地上站定,他撩撩衣摆,走到宴烬和陈老面前。先是主动将陈老扶起,而后牵动嘴角,露出一抹虚伪的笑容。“大皇兄陈老,别来无恙?这次琼州城能渡过难关,多亏了你们二位。” “老臣不敢居功,这次琼州城能脱险,都是烬王殿下和曼姑娘的功劳。”陈威回答。 “本太子早就听闻这琼州城里来了位神医,不知有没有幸见上一面?”宴恒知道云初月在琼州,而直觉告诉他,这所谓的神医,就是云初月。 只是,他四处打量了一眼,却并未看到她的身影。 陈威如实回答道:“老臣已经派人去请曼姑娘了,想必她很快就会出来。” “哦,难道她不知道本太子今天要来,真是好大的架子?”宴恒冷笑了一声,语调变得阴沉。。 上次云初月揭穿他跟云清婉有私情,他不仅被他父皇狠狠地责骂了一顿,甚至有他父皇要重新册立太子的风声。 好在,这一段时间过去,他父皇那边并没有任何动静,他才逐渐放下心来。 可是这并不代表,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管是云初月还是宴烬,他都要叫他们付出代价。 云初月虽然站在门里,却将宴恒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里。 她想,如果她再不出现,宴恒怕是又要借题发挥了。 于是,在众人沉默之际,她走出门去,高声道:“民女曼罗参见太子殿下。” 刻意伪装的声音,虽然与先前截然不同,却依旧是清脆悦耳。 而她这声音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向她投了过来,其中自然也包括宴恒。 宴恒本以为,自己即将看到的,必然是云初月的那张丑脸。 可是,当他真正看清那从门里走出来的人时,他不禁看直了眼。 作为当朝太子,他的身边从来就不缺美人。更不要说云清婉,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绝色佳人。 也正是因为她的容貌,所以他才会喜欢她。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却比他以往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要好看。 不同于别的女人那样浓妆艳抹,她的脸上未施任何粉黛,就已经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更别提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 宴恒的眼神让云初月极度不适,她微微皱了下眉头,心想如果宴恒再看,就用点儿药,让他的眼睛以后只能当摆设。 令云初月意外的是,就在这个时候,宴烬突然上前了一步,刚好挡在宴恒面前,同时也将他的视线阻隔开来。“太子舟车劳顿,想必也累了。陈老,还不送太子殿下进府休息?” 宴烬的话,听似语气平静,可实则却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陈威闻言,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道:“太子殿下请。” 被宴烬隔断视线,宴恒虽然心里有些不爽,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摸了下鼻尖,想借此来缓解自己看云初月看直了眼的尴尬。而后,他回头对陈威回道:“带路吧。” 在路过云初月身边的时候,宴恒又看了她一眼,才带着不怀好意的眼神跨进陈府的大门。 第85章裴翎的来头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宴恒很快就被陈威请了进去,而宴烬却没有跟上,而是停在了云初月面前。 “太子要来,你怎么不给我说?”云初月拿眼去看宴烬,用嗔怪般的语气问。 “本王昨晚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你现在是在怪本王没有提前告诉你吗?”宴烬眉头微蹙,眼睛里跳动着奇怪的光芒,而他说出的话里,还有一丝让人无法的察觉的不满。 云初月回头冲宴恒离开的方向翻了个白眼道:“若是早知道太子要来,我一定早早的避开他。” 听出了云初月话里的厌恶,宴烬竟奇迹般的舒展了双眉。 “如今琼州城的危机已解,即便你现在要离开陈府,本王也不会拦你。”宴烬的话,像是在故意给云初月指路一般。 聪明如云初月,自然一下子就听出了宴烬话里的深意,她弯起嘴角,露出了一丝绝美的微笑。“多谢王爷提醒,那我先回天下第一钱庄了。” 宴烬盯着那笑容看了一瞬,便移开视线。“以后不要在人前这样笑。” “为什么?”云初月嘴角的笑容一僵,脸上现出迷惑之色。 宴烬没有回答云初月的问题,而是越过她,走进了陈府大门。 云初月回头看了眼宴烬离开的背影,一头雾水。这个男人,老是说话说一半,有意思吗? 不过不管怎么样,反正她是不想再看到宴恒那张令人讨厌的脸。 云初月和子芩回到天下第一钱庄,秦掌柜十分惊讶。他原本还以为,云初月会一直住在陈府,暂时不会回来。 不过惊讶归惊讶,他还是立刻跟云初月汇报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以及,先前云初月交给他的那张画着诡异刺青的纸。 原来,当日在裴翎的手臂上看到那个诡异的刺青之后,云初月就按照记忆力的样子,将其画了下来,并让子芩转交给秦掌柜,让他去查这刺青的来历。 而很显然,现在他已经查到了结果。 秦掌柜并没有马上告诉云初月那刺青的来历,而是将她引进了一个房间。 合上房门之后,他才从暗格里拿出一本书,转交到云初月手里。“夜阑国人崇尚狼的勇猛和忠诚,因此将狼视作国兽。不过,能将狼作为刺青的人并不多,除了夜阑皇室,便只剩下巫师一脉。” “巫师?”云初月实在没有办法把裴翎和电视里那些跳大神的联系在一起。 “没错,小姐你看,这本书上就有记载。”秦掌柜示意云初月翻到某一页,那里就有这种刺青的由来以及介绍。 云初月仔细瞧着那书页上的内容,眉头就深深地皱了起来。 如果这个裴翎当真是夜阑国的巫师一脉,或是皇室中人,那么他只身来擎天国,又在琼州城里下毒,究竟意欲何为? 云初月百思不得其解,到最后只能作罢。 不过想不明白无所谓,等到将裴翎一党全部拿下之后,一切都将真相大白。 她简单的估算了一下时间,某人身上的毒,也快发作了。 第86章出门遇瘟神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接着来两天时间,云初月哪里也没有去。 到第三天的时候,子芩终于坐不住了。 刚一吃过午饭,她便哇哇大叫道:“小姐好无聊啊,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 云初月知道,子芩这丫头向来闲不住,能陪自己在天下第一钱庄里待两天时间,已经是极限了。 不过,两天没有出门,她觉得自己也快发霉了。 因此,这一次她没有再拒绝子芩的提议,而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好。” 子芩见云初月点了头,激动的差点儿没扑上去亲她两口。 从天下第一钱庄出来,云初月才发现,如今的琼州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不仅街上的人多了数倍,就连路旁的店铺也都开门了。 子芩兴奋极了,摩拳擦掌的要大买特买一番。 云初月无奈的摇摇头,心想今天怕是短时间内子芩这丫头是不会回家了。 不过是片刻的走神,子芩就已经没了人影。 云初月放眼去寻,才发现她在几十步外冲她招手。云初月没有办法,只得抬步跟上。 等云初月来到子芩刚才所站的位置,子芩已经进入到路边的一家店铺里。云初月抬眼去看,才发现那是一家玉器店。她再抬头去看那店名,竟然还是自己手下的产业。 “小姐,你快点儿啊。”见云初月站在店门口没有进来,子芩冲她招招手,示意她快点儿进来。 云初月抬步走进去,店铺的伙计立刻就迎了上来。“小姐想买点儿什么?我们这里可是整个琼州城最大的玉器店,不管是金银首饰,还是珍珠玛瑙应有尽有。” “随便看看。”云初月并没有亮明身份,只是随口回了一句。 那伙计见云初月兴致缺缺的样子,陪笑了两声,便转过头去继续招呼子芩了。 “小姐,这个好漂亮。”突然子芩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惊喜的冲云初月道。 云初月一看,才发现子芩的手中拿着一对紫玉的镯子。那镯子颜色纯粹,看不出瑕疵,一看就价格不菲。 可云初月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便道:“喜欢就买。” 一看云初月如此的财大气粗,那伙计眼睛都亮了,连忙插话进来道:“两位小姐真是好眼光,这对镯子,可是采用上好的紫玉,由名家精雕细琢而成,整个琼州城就只有这一对。” 子芩听这伙计吹的天花乱坠,心里痒痒的,戴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着。 “再给半夏和紫芙挑一对,省得她们到时候找我闹。”云初月向来一视同仁,绝不偏袒。而且她这几个丫头,一个比一个闹腾。她可不想回到天都城,半夏那丫头缠着她闹。 子芩一听,欢喜的点头应道:“多谢小姐。” 说着,就回过头去,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首饰上。 云初月虽然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谁知,她这屁股还没坐稳,一道令她熟悉,却厌恶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曼姑娘,你真是叫本太子好找。” 第87章装逼的后果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一听到这声音,云初月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扬起下颚往门口一看,就见宴恒带着手下的侍卫从门外走进来。他的脸上挂着笑,可那看着自己的眼神,却让她浑身不适。 云初月在心里暗骂一句,她今天果然是出门没有看黄历,要不然怎么会遇到宴恒这个瘟神呢? 就在云初月暗自无语的时候,宴恒已带着人走进门来。 伙计没有认出宴恒的身份,习惯性的迎上来招呼道:“这位公子……” 伙计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宴恒身后的那名侍卫强行打断。“这位是当今的太子殿下,你们还不速速跪迎。” 早在宴恒进来,子芩就已经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回到云初月身边。此时听那侍卫说话,她就有些不满的扁了扁嘴。 店里的伙计们哪里见过这阵仗?全都跪了下来,齐声高呼。“参见太子殿下。” 见店里的伙计跪了一地,云初月才慢悠悠的站起身,朝宴恒微微弯了弯腰。“曼罗参见太子殿下。” 那侍卫见她态度轻慢,不由得皱眉道:“大胆民女还不跪下?” 那侍卫的话刚一说完,就遭到了宴恒劈头盖脸的一巴掌。“你给本太子闭嘴。” 那侍卫被这一巴掌打懵了,看了眼云初月,又看了眼宴恒,灰溜溜的闭了眼。 收拾完侍卫,宴恒就再次回过头来,他的眼睛仿佛黏在云初月的脸上,怎么也移不开半分。“曼姑娘这是在看首饰?可有什么喜欢的,本太子买来送你。” 云初月算是听出来,宴恒这是想在她面前装逼呢? 既然如此,那她就不客气了。 “太子殿下确定,只要我喜欢的,都送给我?”云初月勾了勾唇,嘴角泛出一抹浅淡的笑容。 宴恒被那笑容惊艳的不行,连连点头道:“只要是曼姑娘喜欢的,本太子全都送给你。” “既然太子殿下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云初月说着,转过身去走到放置玉器的地方,抬手一一指过去,道:“我要这个,这个,这个……” “没问题,全都给曼姑娘包起来。”宴恒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区区几个小玩意儿而已,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可云初月的话并没有结束,她继续向前,道:“还有这些,这些,这些……” 随着云初月指的东西越来越多,宴恒有点儿淡定不能了。可是,本着不能在美人丢面子的心态,他强忍着没有出声叫停。 云初月一边观察着宴恒的表情,一边继续在店内穿梭。 眼见着,宴恒脸上的笑快挂不住了。她终于停下了脚步。 宴恒见云初月停下脚步,暗暗的松了口气,嘴里却道:“曼姑娘可是挑够了?” 云初月弯起嘴角,缓缓的摇了摇头,道:“不,我只是突然发现这些东西我全都喜欢。所以,我全都要。” 云初月说完这话,宴恒心跳都慢了半拍,全都要是什么意思? 子芩看出了云初月是在戏耍宴恒,将头埋得低低的,努力憋着笑。 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在她家小姐面前装财大气粗,还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 不去看宴恒越来越黑的脸,云初月对几名伙计道:“把这些东西全都给我包起来,送到天下第一钱庄,至于账单,太子殿下自然会结清。” 第88章宴恒大出血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说完这话,云初月嫣然一笑道:“多谢太子殿下送的东西,我很喜欢。” 说完,云初月就招呼着子芩道:“我们走。” “是小姐。”子芩乖巧的点了点头,抬步跟上云初月的脚步。 “曼姑娘这是要去哪里?”见云初月要走,宴恒赶紧伸手将她拦下来。 “民女打算带着丫鬟逛逛别的店铺,莫非太子殿下还要送我其他东西?”云初月一脸无辜的反问。 宴恒一听这话,顿时打起了退堂鼓,他努力牵动嘴角,扯开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本太子还有要事处理,便不跟姑娘同去了。本太子改日再去天下第一钱庄找姑娘。” “既然如此,那民女就先告辞了。”云初月说着,跟子芩使了个眼色,领着她出了玉器殿的大门。 云初月离开之后,跟在宴恒身后的那名伙计就忍不住压低声音道:“太子殿下,您当真要将这整座武器店里的东西都送给那个女人?” 先前的大话已经放下了,如果这个时候再反悔,那他以后还有什么脸出现在美人面前。于是,他咬咬牙对还跪在地上的店铺伙计道:“把所有东西都包起来送去天下第一钱庄,再核算一下账单,本太子付钱。” “是,小的这就去办。”几名伙计连连点头,开始打包的打包,算账的算账,好不忙碌。 大半个时辰之后,所有东西都被清点出来。店铺的掌柜拿着一份账单走到宴恒面前,颤颤巍巍的道:“太子殿下,账单已经算出来了。” “多少钱?”宴恒问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连呼吸都不由得停了下来。 而掌柜的回答,更是让他差点儿没当场暴走。“一共是三百二十五万两白银。” 在听到这个数字时,宴恒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嘴唇颤抖着问道:“你说多少?” “三百二十五万两白银。”掌柜的又将刚才的数字重复了一遍。 这下子,宴恒是彻底白了脸。 虽说他贵为太子,暗地里积攒了不少银钱,可一时之间也拿不出这么一大笔来。 这可该如何是好? …… 和宴恒这边不同,另一边的云初月和子芩可是心情大好。 “小姐,刚才你说要把整个武器店的玉器打包时,太子的脸都白了。”子芩在云初月身边蹦跶着,像是一只欢快的蝴蝶。 “既然他喜欢装,我自然要成全他。”云初月脚步不停,抽空回答道。 “这玉器店里的玉器少说价值百万,太子真的能付得起吗?”子芩将自己心底的疑问道了出来。 “他肯定负担不起,所以一会儿送来钱庄的玉器,必然会少一大半。”云初月给出了答案。 而事实就和云初月所料的一样,快要入夜的时候,便有伙计进门禀报,说是武器店送东西来了。 云初月跟着那伙计来到厅里,就见秦掌柜正在跟玉器店的伙计说什么。 没等她走近,那伙计就点着头离开了。 听见脚步声,秦掌柜回过身来,见云初月来了,他主动招呼着道:“小姐喜欢这些东西,我派人去店里取来就是,又何必让小姐亲自去买?” 这也不怪秦掌柜疑惑,这琼州城里有许多产业都是他在打理,而幕后老板都是云初月。其中也包括这家玉器店。 所以,哪有人花自己的钱,去买自己的东西的。 第89章王爷有请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这其中的缘由,云初月并不打算多说,只是道:“这些东西并不是我买的,你改明儿派人送回去。至于买这批东西得来的钱,全部换成米粮,发放给城中的百姓。” 秦掌柜听的云里雾里的,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出门去招呼伙计来把这些东西都搬下去。 秦掌柜走后,子芩才上前查看了一下送来的这些玉器,片刻之后,她才嘟着嘴道:“小姐你果然猜得没错。这些东西还不及玉器店里的一半。” “没关系,光是这些就已经足够了。”当然,云初月的话并没有说完整。她所谓的足够了,是足够让宴恒大出血了。 这次送来的东西不少,云初月让子芩随便挑了几样,其他的都让秦掌柜派人送回去了。 隔天一大早。 云初月刚吃过早饭不久,便有伙计进门来报,说是有人找她。 她出去一看,才发现来人是风二。 风二会来找自己,必然是受了宴烬的指使。 因此她没有多想,便上前问道:“风二,你怎么来了?” “曼姑娘,王爷有请。”风二没有说什么多余的废话,直接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走吧。”云初月几乎没有犹豫,就直接回答着道。 大概是知道云初月不想见宴恒,所以宴烬没有在陈府见云初月,而是找了琼州城里的一处茶楼。 由风二引领着上了二楼,两人在一个名为“兰花厅”的雅间外停下了脚步。 风一就守在门口,见云初月到来,他向云初月微微颔首,算作招呼。 “曼姑娘请。”风二打开了雅间的门,自己却没有进去,而是让到一边请云初月进去。 云初月点了点头,跨进雅间的门。 一进门,云初月的目光就自然而然的锁定在宴烬的身上。 他玉白的手指拿起茶壶,微微倾斜,壶里的茶水便倾斜而出,倒入杯中。 一瞬间,雅间里茶香四溢。 “坐。”宴烬抬头看着逐步走近的云初月,将倒好的茶放在距离他不远的桌面上。 云初月走到那杯茶前,沉身坐了下来。“王爷找我?” “今日陆闻之来陈府想要见你,被本王打发走了。”宴烬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始终落在云初月的脸上。只是那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索之意。 “哦?那他有没有说找我何事?”云初月端起宴烬倒好的茶喝了一口。 是上好的碧螺春。这个男人,好歹把她的话听进了耳朵里。 宴烬还在继续试探。“他没有说,不过本王却看得出他很急。” “他当然急,因为他中毒了。”云初月并不打算瞒着宴烬,直接了当的点明了陆闻之找她的原因。 “你下的?”宴烬这话虽然是问句,可却是笃定的语气。 “没错。”云初月坦然承认下来。 没想到云初月会承认的这么爽快,宴烬反而陷入了沉思。 就这样沉默了半晌,宴烬才再次开口道:“本王明白了。” “王爷英明。”云初月赞了一句。她之前的计划,并没有告诉宴烬,但是现在看来,宴烬已经猜到了她的意图。 第90章引陆闻之入局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要说起云初月的计划,其实很简单。她不过是在陆闻之的身上下了一点点毒。而这种毒,发作之后的症状,跟裴翎下在井里的毒极其相似。 而她之所以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陆闻之跟裴翎产生隔阂。 那样一来,她们就有可乘之机了。 …… 和云初月料想的时间差不多,第二天午时刚过,天下第一钱庄就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跟着钱庄的伙计来到走进前厅,云初月才进厅门,就见一道人影疾步向自己走来。与此同时,那人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曼姑娘。” 云初月定睛一看,才发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一身黑衣,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 不过,听他的声音,云初月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陆大人,你这是?”云初月疑惑着,道出了陆闻之的身份。 陆闻之没有立刻回答云初月的问题,而是抬起手,将头顶的斗笠摘了下来。 随着斗笠落下,陆闻之的脸完全暴露在了云初月面前。 此时,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布满了红色的疹子。那些疹子看上去跟琼州城百姓中毒时的样子,极其相似。 只是,比那更加恐怖和严重。 “陆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云初月心底跟明镜似的,面上却故作惊讶之色。 “本官从前几日开始,便觉得身体不适,到了这几日情况更加严重。所以本官才来找曼姑娘,想让你替本官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陆闻之面色焦急,将自己的情况一一道了出来。 “看大人这症状,似乎是中了裴翎先前下在水井里的毒。”云初月打量了陆闻之几眼,给出了回答。 可陆闻之却摇了摇头道:“原本。本官也以为自己不甚中了那水井中的毒。可是,下官在来找曼姑娘前,就已经服用过姑娘所制的解药,却连一点儿作用也没有。” “请大人坐下,我来为大人把把脉。”云初月说着,抬步走到了桌旁。 陆闻之赶紧跟上,他在凳子上坐了下来,伸出手,放在了桌面上。 云初月将指尖搭上陆闻之的手腕,细细的把着脉。 片刻之后,她才拧紧双眉道:“大人身上这毒,与城中百姓所中之毒有几分相似,可是却比那毒更加阴狠。” “那曼姑娘可有救治之法?”见云初月眉头紧皱,陆闻之颇有些紧张地问。 “陆大人,研制解药并非一朝一夕的事。除非能抓到下毒之人,逼他交出解药,否则我也没有把握能在大人毒发之前,做出解药。”云初月收回手,缓缓摇头,便是自己也无可奈何。 “曼姑娘是说,这毒是裴翎所下?”陆闻之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眉目之间多了几分恼意。 云初月点头回答。“没错,这两种毒极其相似,显然是出自一人之手。” 陆闻之眉头拧的更紧了。他猛地站起身来,沉声道:“本官明白了,本官这就派人去继续搜寻裴翎的下落,一定尽快把他抓回来。” 丢下这句话,陆闻之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在他走后,云初月的嘴角才慢慢勾了起来。 她想,今天晚上就会有一处好戏上演。 第91章收网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夜深了。 琼州城褪去了白日的喧闹,变得静谧又美好。 更鼓已响过三遍,就在所有人都陷入沉沉地梦境之时,陆府的后门,传来一阵轻响。紧接着,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一人,那人一身黑衣,脸蒙黑巾,看不清面目,可是从他的身形可以判断出,他就是白日里才去找过云初月的陆闻之。 陆闻之出了府门,反手将门带上。而后他四处观察了两眼,见周围没有什么异常,才急匆匆地离开了陆府。 陆闻之一路往西,经过了一排整齐的房屋,最终停在了一户农家门前。 他来到那陈旧的木门前,又看了看四周,再次确定没有异常之后,才上前叩响了门。 闷沉的敲门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就这样过了好一阵子,从那屋里,才传出来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谁?” “我。”陆闻之只回了一个字。 屋里那人似乎认出了来人的身份,下一刻,门开了。 开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正在被通缉的裴翎。 “你怎么来了?”裴翎发出了疑问。 陆闻之没有回答裴翎的话,而是推开门,闪身进了院子,而后他飞快的将门带上了。 做完这些,他才一把拽下了自己脸上的黑布,双目圆瞪,怒视着裴翎道:“好你个裴翎,本官将你藏在这里,你却恩将仇报,下毒谋害本官。” 因为陆闻之背对着月光,所以裴翎并没有看清他脸上的情况。他不明就里的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话该本官你问你,你为什么要给本官下毒?”陆闻之越想越气,最后更是一把抓住了裴翎的衣领,用力勒紧。 裴翎被勒得有些呼吸不畅了,他一边去掰陆闻之的手,一边皱眉道:“我几时给你下了毒?” “你还想狡辩?”陆闻之说着,换了个方向面朝着月光。 借着月光的光亮,裴翎看清了陆闻之脸上的情况,他惊讶的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并没有给你下毒。” “你还想狡辩?”陆闻之怒不可遏,将心底的愤怒一股脑的道了出来。“是不是你见事情败露,怕本官将你们的身份抖出来,所以才想杀本官灭口?” “陆大人你冷静一些,你身上的毒,真的不是我下的。”裴翎试图跟陆闻之解释。 可是现在陆闻之正在气头上,哪里还听得进去裴翎的话。“不是你还能是谁?” 裴翎突然灵机一动,脑子里钻出了一道人影。他连忙道:“一定是那个叫曼罗的女人,她故意给你下毒,想趁机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陆闻之冷哼了一声,似乎并不相信裴翎的说辞。 可是,就在这时,一道轻灵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而那声音的主人,正是两人口中提到的曼罗,也就是云初月。“裴大夫果然聪明,竟然能猜到我才是这个下毒之人。” 一听到云初月的声音,陆闻之和裴翎都懵了。 接着,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先前那扇紧闭的大门,就被人用力的踹开了。 紧接着,在一片涌动的火光中,几十名侍卫鱼贯而入,将陆闻之和裴翎两人包围了起来。 随后,云初月和宴烬才从门外走了进来。 第92章除了他们还有谁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听到云初月声音的那一刻,裴翎和陆闻之都知道,他们中计了。 缓缓松开裴翎的衣领,陆闻之眯着眼睛去看从火光中走进来的云初月和宴烬。“看来,你们早就怀疑本官了。” 云初月挑挑眉,心想着但凡有点儿脑子的都该怀疑你们两人是一伙的。 不过,还没等她开口,宴烬便抢先他一步说了话。“你刚才口中所说的你们,除了裴翎还有谁?” 从刚才听到陆闻之的话,宴烬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难道,如今擎天国里,还有其他夜阑国的人,而他如今又隐藏在什么地方? 宴烬的话,自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当然,他也并不着急,只是用不轻不重的语气道:“陆闻之,你可知道勾结外敌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宴烬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如果你坦白从宽,兴许还能有回转的余地。可如果你不肯配合,那最后的结果就是满门抄斩。 很显然,宴烬这话收到了不错的成效,陆闻之动摇了。 他面上露出了挣扎之色,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知道的抖出来,借此来换取自己一家人活命。 可是很显然,裴翎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在陆闻之开口之前,他便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匕首,狠狠地扎进了陆闻之的后背。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裴翎会突然出手,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陆闻之已经满眼惊恐的倒在了地上。 “你们别想从他口中套出任何消息。”看了眼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陆闻之,裴翎放肆的大笑起来。 云初月皱了皱眉头,她正要开口说什么,却在这时,裴翎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匕首,只是他这一次对准的,是自己的胸膛。 云初月早就有所防备,所在在裴翎举起匕首的那一刻,她手中的银针动了。 只听一阵劲风袭过,云初月手中的银针便脱手而出,准确无误的扎进了裴翎身体的穴位。 而后,他便失去了行动能力,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云初月见状,上前踢了踢他的腿道:“想死?我就偏不让你死。” 裴翎穴位被封,根本就没法动作,他只能死死地瞪着云初月,借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宴烬心知现在不可能从裴翎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便对风一下了命令。“将他带下去好好审问,务必要从他口中挖出那暗中之人的身份。” “是。”风一应了一声。随即对两名侍卫招了招手,两名侍卫立刻就心领神会的将裴翎从地上拖起来带走了。 裴翎被带走之后,风二便指示着另外两名侍卫,把陆闻之的尸体也一并处理了。 走出这座农舍,时辰已经不早了。 风二早已将马车牵来,就停在离云初月和宴烬不远的地方。 跟随着宴烬上了马车,屁股刚一落座,云初月就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哈欠。她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用迷糊的声音对宴烬道:“我眯一会儿,到了天下第一钱庄叫我。” 第93章她是被宴烬抱回来的?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说完最后几个字,云初月便轻轻合上眼帘,不过片刻时间,马车里便响起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马车里没有灯,只有夜明珠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宴烬目不转睛地盯着睡得毫无防备的月初月,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才将视线缓缓移开。 云初月的确是累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天下第一钱庄的,更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了,而她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瞧着外面的天光,云初月就知道时辰已经不早了。 “子芩。”云初月扬声唤了子芩一声,门外很快就传来的回应。 “小姐,你醒了。”子芩推开门,笑吟吟的从外面走进来。 揉了揉还没有完全清醒的脑袋,云初月穿上鞋子下了床。 “我怎么记不起我昨晚是怎么进钱庄的?”云初月一边往梳妆台前走去,一边随口问子芩。 “小姐你是被烬王殿下抱进来的。”想到昨天半夜宴烬抱云初月进门时的情景,子芩嘴角就控制不住往上扬。 果然,比起那什么狗屁太子,还是英俊体贴的烬王更加适合她家小姐。 “你再说一遍,我怎么进来的?”云初月以为自己的听觉出现了问题,又问了一句。 子芩虽然不明白自家小姐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可还是老实的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是烬王殿下抱你进来的。” 云初月闻言,表情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 宴烬会抱她? 不可能吧? 比起宴烬抱她进来的,她更愿意相信是自己梦游走进来的。 见云初月呆愣着不说话,子芩上前摇晃着她的手臂道:“小姐,你和烬王殿下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云初月回过头,对子芩勾了勾唇角,一字一顿的道:“什么关系也没有。” 子芩摆出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继续道:“若是没有关系,他为什么要抱小姐回来?” “你就当他脑子被门磕了行吗?”云初月没好气的回答。 实际上,她也猜不透宴烬的想法。 这个男人,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可偶尔,又仿佛离她很近。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云初月倒觉得,宴烬的心才是真正的海底针。 无视子芩一脸八卦的表情,云初月催促着道:“你赶紧去收拾东西,我们今天就起程回天都。” 一听云初月说要立刻回天都城,子芩顿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她疑惑的问道:“小姐,怎么这么急着回天都城?” “这里的事情已经了结了,自然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云初月说着,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子芩上前两步,自然而然的取过梳子,梳理云初月的长发道:“那烬王殿下那边,可要派人只会他一声。” 云初月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道:“不必了。” 宴恒还在陈府,云初月可不想再生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反正要不了几天,宴烬也会回天都城。到时候,她们自然会再见面。 子芩很快就将行李收拾妥当,云初月又交代了秦掌柜几句,便踏上了返回天都城的道路。 第94章苍婪受伤了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然而,云初月才刚一爬上马车,屁股还没有坐稳。 马车之外,便传来一道令云初月十分耳熟的声音。“伙计,曼姑娘在什么地方,快带我去见她。” 云初月一下子就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是风二。她随手掀开车帘往外一看,果然看见风二站在钱庄门口,他脸上的神情情颇为焦急,像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在这里。”云初月下意识的出了声。 风二听见她的声音,连忙回转过身子,待看到云初月坐在马车上,他快步走到车前,道:“曼姑娘,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云初月的第一反应就是,莫不是宴烬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今日一早,属下奉命去审问裴翎,谁知到了牢房,却见他杀了狱卒,已经不知所踪了。王爷担心裴翎会来报复曼姑娘,所以特地派属下来叮嘱姑娘,一定要小心提防。” 云初月听到这里,眉头已深深地皱了起来。 这裴翎善于用毒,现在让他跑了,当真是后患无穷。 不过,如今他在琼州城已经没有了靠山,应该不会继续留在这里。这样想着,云初月回道:“替我谢过王爷。” “是。”风二应了一声,而后不经意瞟见云初月放在马车内的行李,他疑惑的问道:“曼姑娘这是要走?” “嗯,我的事已经办完了,自然也该离开了。”云初月点头承认。 “不知姑娘要去什么地方?”风二这话是替宴烬问的,从昨天晚上他家王爷亲自抱着云初月下马车,他就知道,在他家王爷心里,她是不同的。 云初月没有回答风二的话,只是道:“替我向你家王爷辞行,以后若是有缘,自然会再见面。” 说完这话,云初月便放下车帘,并对车夫道:“出发。” 车夫得了命令,坐上车来,扬起马鞭,驱使着马车向城门口前进。 风二目送云初月的马车走远,才收回视线转身走了。 此时,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他家王爷知道。 这一次离开,云初月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很轻易的出了琼州城。 经过大半天时间的赶路,快要入夜的时候,云初月和子芩终于来到一个小镇上。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云初月决定找家客栈住上一晚,明天再接着赶路。 跟车夫说明自己的想法之后,车夫很快就驾着马车来到一家名叫“云来客栈”的客栈门口。 下了马车,云初月看了眼客栈的匾额,便抬步踏进门去。 不知是时间太晚了,还是别的原因,客栈里安静的出奇,连一个客人也没有。 子芩四处望了两眼,便忍不住大声道:“喂,有没有人?” 子芩话音刚落,便有声音从柜台后面传来。“来了来了。” 云初月顺着声音的出处看去。就见一名店小二从柜台后面快步走出来,他一边走,一边招呼道:“两位客官可是要住店?” “废话,不住店我来做什么?”子芩翻了个白眼,扁着嘴反问道。 那小二尴尬一笑,对两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客官里面请,我们这里正好还有两间上房。” 跟着店小二上了二楼,来到靠里的一个房间外,那小二主动上前打开门,并将屋里的烛台引燃,而后他才道:“这个房间和隔壁的房间正好挨着,两位客官可还满意?” 云初月抬步走进去,她打量了一下屋里的环境,比起琼州城的客栈来自然是比不上的,不过在这种小镇上,已经很不错了。 “嗯,就要这两间。”云初月说着,朝子芩抬了抬下颚。 子芩的了然的从包袱里取出一锭银子,递给那名小二道:“你可以下去了。” 小二接过银子,笑眯了眼,他一边点头,一边道:“两位客官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小人,小人先下去了。” 等小二走后,云初月就对子芩也摆了摆手。“子芩,你也下去歇着吧。” “是,小姐。”子芩说着,便退出门去,并为云初月带上了房门。 坐了一天的马车,云初月着实有些累了。她吹了烛火,走到床边,便脱了鞋子,合衣躺在床上。 没过多久,她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间,云初月仿佛屋顶传出了响动。那声音并不大,若是普通人,恐怕根本就不会察觉。 可云初月向来警惕,即便这种时候,也能强迫自己迅速的清醒过来。 猛地睁开眼睛,房间里的黑暗使得云初月一时没有办法适应,她屏住了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去听那动静。 果然,那屋顶上的动静更明显了。 云初月的第一反应就是,来人究竟是谁?裴翎亦或是血刃的那些杀手? 云初月根本没有功夫多想,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飞快的穿鞋下床,藏身在了门后。 而她的手中,两枚细长的银针泛着点点的寒光。 那脚步声已经从屋顶上消失,转而来到她的门前。 也许下一刻,那人就会直接进来。 云初月捏着银针的手又紧了紧,她已经想好了,只要那人敢进来,她就送他两根银针。 可是,令云初月没有想到的是,那人似乎并没有推门进来的打算。 就这样过了片刻时间,就在云初月犹豫着要不要主动出击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外面传出一道重物倒地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云初月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打开了房间门。 门开了,云初月一眼便看到了倒在自己门前的人。 虽然过道里的光线很暗,可她还是一下子就认出来那人的身份。 竟然是苍婪。 云初月赶紧收拾银针,半蹲下身子,将苍婪从地上扶了起来。 她扶着苍婪进了房间,直接将他放倒在床上。而后她才转身回到桌旁,引燃了桌上的烛台。 火苗跳动着,屋里很快就亮了起来。 云初月再次回到床边,才发现苍婪身上有好几道伤口,有鲜血从他的伤口不断渗出来,染透了他的黑衣。 他究竟和什么人动了手,竟然被伤成这样? 第95章她的猜测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苍婪的武功,云初月是见识过的,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把他伤成这样。 没有功夫去多想,云初月取过自己的药箱,就准备开始救治苍婪。 苍婪似乎正处于半昏半醒之中,当云初月的手刚一触碰到他的衣服,他便猛地睁开了眼睛。从那眼睛里,云初月看到了森森的杀意。 云初月并没有被那眼神吓退,她出声安抚道:“别紧张,我在救你。” 兴许是听出了云初月的声音,苍婪原本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又松懈了下去。他甚至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两眼一翻再次晕倒过去。 云初月见苍婪晕了,不敢再耽搁,赶紧解开他的上衣。 将苍婪的衣服解开之后,云初月才发现,她的身上有几条形状不一的口子。如果她没有猜错,造成这些伤口的,并不是同一种武器。 经过一番查探,云初月算是看出来了,苍婪身上的大多数伤口都只是皮外伤,唯有腰腹部的那个伤口最为严重。 那伤口很深,看其形状,应该是被剪射中了。 想到这里,云初月的脑子里又不由得想到,先前她和宴烬遇到血刃杀手时的情景。那些杀手中的领头之人,似乎就用的弓箭。 而今天苍婪又是被弓箭所伤,难道是,那些杀手找上了她,苍婪却替她处理了? 云初月想,是与不是,都只有等苍婪醒来之后,才能知道答案了。 从药箱里拿出一颗凝血丹给苍婪服下,云初月又替苍婪擦拭了一下伤口周围的血迹,才开始替他缝合伤口。 缝合的过程十分漫长,等到忙活完,已经过了将近半个时辰。 而后,她将楼道里的血迹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才算放下心来。 之后的时间,云初月几乎没有怎么睡。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的打了个盹。 又到了往常起床的时候,子芩一如往常的上前来敲响了云初月的门。“小姐,你醒了吗?” 子芩的声音让云初月瞬间睁开了眼睛,她先是看了眼床上的苍婪,才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小姐我们……”子芩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她才刚一开口,就被云初月抬手打断了。 云初月指了指自己的房间,伸手将子芩拉了进来,接着立马关上了门。 “小姐怎么了?”子芩看云初月一脸神秘,不由得心生疑惑。 云初月吐出几个字来。“苍婪受伤了。” 子芩听罢,下意识的往云初月的床上看了一眼,当她看到苍婪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惊讶的问道:“他怎么会受伤?” 云初月看着还没有清醒过来的苍婪,幽声道:“我也不清楚。一会儿你去找小二打听打听,看看昨晚镇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一会儿我写个方子,你去药铺抓些药来,苍婪伤得很重,我们必须在这里留上两天,等他好些再上路。” “奴婢明白。”子芩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不过片刻时间,云初月便写好了方子,交到子芩手里。 子芩接过方子,叠好放进袖口,才转身走出了云初月的房间。 第96章与你无关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子芩离开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样子,半个时辰之后,她回来了。同时也带回了云初月想要的消息。 从子芩那里云初月得知,这镇上昨天晚上的确出了大事。 在镇子的西口处,发生了重大的杀人案。死者有十余人,看他们的装束,全都是江湖人士。现如今,已经有官府介入调查。 听子芩说到这里,云初月就更加确定,死的那些人,都是被苍婪杀的。 云初月原本还想追问那些江湖人士的身份,可子芩却表示,自己也没有打听到。 云初月只得暂时收起心中的疑惑,打算等苍婪醒过来再说。 苍婪这一昏睡,就是整整一天时间。 到了天快要黑的时候,他终于缓缓转醒过来。 云初月一直观察着苍婪的动静,所以他一睁开眼睛,她就发现了。 “醒了?”云初月站起身来,跟苍婪打了个招呼。 苍婪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因为长时间的昏睡,他的嗓子干涩的厉害,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云初月看到这情况,赶紧转身来到桌边,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杯水。而后,她再回到床前,扶着苍婪坐起来道:“喝点儿水?” 苍婪没有回答云初月的话,只是挣开云初月的手,准备下床。 云初月怕苍婪动作太大,把伤口震裂了,赶紧放下杯子,上前阻止道:“别动,小心伤口又裂了。” “我没事。”苍婪用嘶哑的声音吐出三个字,说着就再次挣扎着起身。 云初月看苍婪执意要走,哼笑一声道:“你要走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苍婪抬起眸子看向云初月,像是在无声的说:你问。 “是什么人把你伤成这样?”云初月问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苍婪的身子顿了一下,而后他才抬起眼帘,用平静的语气回答。“与你无关。” 云初月呵呵一笑道:“你确定与我无关?” 这一次苍婪连一个字都吝啬给云初月,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苍婪走后不久,子芩便推开了云初月的门,而她的手里,还端着刚熬好的药。 “小姐,药已经熬好了。”子芩走进门来,主动跟云初月打了个招呼。 “倒了吧。”云初月头都没有抬,用不咸不淡的口气道。 “为什么啊?”子芩还没有发现苍婪已经走了,不明就里的问云初月。 云初月努努嘴道:“他已经走了。” 子芩听云初月这么一说,才转头看向床上,而后她就发现,苍婪已经没了踪影。 原本因为苍婪的伤势,云初月还打算在这镇上留上两天。现在他既然已经离开,那么她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多待。 所以云初月当下就决定,明天一早便离开这里。 这一夜,云初月睡得还算安稳。 隔天一大早,她便让子芩收拾好东西,离开了这家客栈。 又经过一天多的赶路,等云初月和子芩回到天都城,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第97章前尘往事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进了天都城,云初月没有让车夫立刻赶回国公府,而是示意他来到越美阁外。 眼见着马车已渐渐停下,子芩却不肯下车,反而拉着云初月的衣袖撒起娇来。“小姐,就让奴婢跟你一起回国公府吧。” “不行。”云初月将衣袖从子芩的手中抽出来,摇摇头拒绝的很干脆。 在琼州还好,没几个人认识子芩。可是如今回了天都城,很多人都知道子芩是越美阁的老板。若是让她跟着自己,那她还怎么隐藏自己的身份。 子芩嘟囔着道:“可是人家也想留在小姐身边。” “乖,以后有的是机会。”云初月拍了拍子芩的脸蛋,轻声安抚道。 子芩见云初月心意已决,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只得极不甘愿的点点头,下了马车。 子芩下车之后,云初月就隔着帘子对车夫道:“回国公府。” 车夫得了命令,便调转车头,往国公府的方向驶去。 没多会儿,马车就稳稳当当的停在国公府门前。与此同时,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姐,国公府到了。” 云初月闻言,“嗯”了一声,才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此时的她,再次将原本的容颜遮去,恢复到先前那副平平无奇的模样。 双脚刚一接触地面,云初月还未站定,便有一道略带惊喜的声音自她不远处响起。“小姐,您回来了。” 云初月抬头去看,就见陈叔一脸欣喜的向她走来。有些日子没见,陈叔还是一如之前那般精神抖擞。 “陈叔。”云初月笑着跟陈叔打了个招呼。 “小姐你可回来了,你离开这些日子,老爷每天都要念叨你好几次。”陈叔来到云初月跟前,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慈爱。 云初月问道:“爹现在在什么地方?” “老爷在书房里。”陈叔回答着道。 “那我先进去找爹去了。”云初月说着,便越过陈叔进了国公府。 轻车熟路的来到书房外,云初月抬手叩响了书房的门。 “咚咚咚”三声过后,书房里才传出云冀的声音。“进来。” 得到云冀的应答,云初月才打开书房门,走了进去。 进入书房,云初月才发现云冀正全神贯注的看着摊开在案几上的折子。云初月不知道那折子上面是什么内容,却可以从他的表情看出来,他正被什么困扰着。 “爹。”云初月来到云冀面前,唤了他一声。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让云冀猛地抬起了头。 当他看清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云初月的时候,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毛笔,站起身越过案几,来到云初月面前。“月儿,你回来了?” “嗯,女儿回来了。爹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云初月看了眼案几上的折子,问云冀道。 “月儿你可还记得你眉姨?”云冀突然提起了一个名字。 云初月仔细回忆了一下,在她的记忆里,似乎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只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她已经记不清楚那人的长相了。 因此,云初月摇摇头道:“女儿只依稀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其他的都已经忘记了。” “也难怪了。她死的时候,你才五岁。”云冀像是回想起了什么,深深地叹了口气。 云初月没有接话,而是耐心的等待着云冀继续说下去。 “你眉姨,闺名画眉。她乃是前兵部尚书之女,是跟你娘情同姐妹。在你娘嫁给我的那一年,她也奉旨进了皇宫,成了皇上的妃子。皇上对她宠爱有加,可是才两年时间,她就离奇死在宫里,而伺候她的贴身宫女,也跟着消失无踪。” 第98章她也许可以帮忙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听爹这么说,这眉姨已经死去了十余年,爹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件事呢?”云初月有些不明白,十几年前的事,云冀为何会旧事重提。 云冀看了云初月一眼,回答着道:“因为在你离开的这些天里,你眉姨的贴身丫鬟秋莲竟然出现了。” “哦?”云初月来了一些兴趣,已经失踪了十年的丫鬟突然出现,这是否在预示着什么?可是,如果真像他爹说的,眉姨的丫鬟现身应该是一件好事,可看她的表情,却不像是这么回事。 “莫非那秋莲也死了?”云初月做出了如此猜测。 云冀摇摇头,否决了云初月的猜想。“她还活着,可是却成了一个疯子。” 云初月听到这里,竟松了口气。她原先还当人已经死了。既然还活着,那一切都好说。 “爹可是想让她清醒过来。查清楚十年前眉姨之死的真相?”云初月一语道出了云冀的心中所想。 “十几年前,我便答应你娘,要查明眉妃究竟是被谁所害,可是直到她死去,我也没能实现对她的承诺。现在就是一个大好时机,我一定要查明当年眉妃之死的真相。”想到自己的妻子,云冀的眼里闪过一抹温柔的光芒。可那光芒,很快就暗淡下去,到最后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云初月虽然并非原主,可是她却能感受到云冀对自己妻子的爱,是多么的深沉。 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国公,云冀的身边根本就不可能缺女人。可是,不仅是她娘在世之前,就算她娘死后,他也一直没有再娶。 “女儿虽然不懂查案,可是要想让秋莲恢复神智,也许不是什么难事。”云初月活了两世,类似的病人也遇到了不少,她也有一套专门针对这种病人的法子,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够让那丫鬟清醒过来。 “月儿真的能治好秋莲?”云冀面露喜色,只是他的话语里隐隐带着几分不敢置信。 “爹不妨让我试一试。” 云冀不知在想什么,片刻之后他才开口道:“皇上已经将这个案件交给国师去查,明日我便带你去见他。” …… 从书房出来,已经是两刻钟之后的事情了。 云初月伸了个懒腰,便调转方向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从书房回自己的住处,会经过云清婉的院子。 云初月不想看到云清婉,走到她院外时,便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可是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越是不想看见的人,越是会遇到。 就比如现在,云初月刚走到云清婉的院门口,就跟正要出门的她撞了个正着。 在看到云初月的那一刻,云清婉眸子里不由得现出了惊讶之色。“你,你怎么……”回来了? 云清婉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她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而后,她立刻改了口。“姐姐,你回来了。” 将云清婉瞬息万变的表情看在眼里,云初月勾动嘴角讽刺着道:“看到我回来,你好像很意外?” “我没有。”云清婉连连摇头否认着道。 第99章怀的是小郡主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云初月没有回答云清婉的话,只是打量了一眼她的肚子。按时间来算,她怀孕已经快四个月了。 虽然她衣着宽松,看上去并不明显。可那张瓜子小脸明显圆润了一圈。 看来,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她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云清婉的想法,云初月用脚想都能猜到。虽说宴如烈只封她为太子侧妃。可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作为依仗。 恐怕,她还在指望生个儿子,再一步登天吧。 只可惜了,这一次就连老天都不帮她。 “妹妹不要紧张,以免惊着了肚子里的小郡主,”云初月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带着笑意。 可是她这话,却成功的让云清婉变了脸色,她出声反驳道:“姐姐,就因为我抢了太子,你就要诅咒我肚子里怀的是女孩儿吗?” 云初月呵呵一笑道:“你别忘了我会医术,你怀的是男是女,我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知道。” “我不信。”云清婉脸色煞白,猛地提高了声音。 “你爱信不信。”云初月白了云清婉一眼,才接着道:“我也累了,先回去歇着了。” 说完这话,云初月便越过云清婉,扬长而去。 云初月一走,云清婉就再也绷不住了。她死死地盯着云初月的背影,眼里布满了愤恨之色。 云初月这个贱人,为什么她会活着回来? 为什么? 她还敢诅咒她肚子里怀的是女孩儿。 怎么可能? 她怀的,一定是个男孩儿。一定是。 云初月回到自己的院子,一眼就看到半夏正坐在凉亭的石凳上绣花。 有些日子没见半夏了,云初月还真有点儿想念。 不过她并没有出声,而是放轻脚步,来到半夏身后。 半夏注意力十分集中,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云初月的到来。 直到,云初月盯着半夏正在绣的鸳鸯,啧啧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开始绣起了鸳鸯,莫非是思春了?” 半夏被云初月的声音吓了一跳,可很快那惊讶,就转变成了喜悦。她放下手中的绣帕,回转过身子,一句话已经脱口而出。“小姐,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奴婢都要无聊死了。” 云初月本来还有些感动,一听半夏这话的后半句。那一丝感动就荡然无存了。她在半夏的额头上轻拍了一下,才故作生气的道:“你这丫头,无聊才想起我呢?” “奴婢才没有这么说。”半夏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嘟着嘴回答。 云初月看半夏面露委屈之色,便不再继续逗她,只是压低声音问道:“我离开这段时间阁里还好吗?” “小姐放心,阁里一切都好。” “那就好。我累了,先进屋睡会儿。”云初月说着,就要往屋里走。 半夏见状,也顾不得自己的刺绣了,赶紧抬步跟上云初月道:“小姐,你去琼州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跟奴婢说说呗。” “没有,不说,很累。”云初月一连丢下三个词,接着便走进门去,合上了门。 半夏没料到云初月竟然会这么狠心,她一个不小心,鼻尖就撞上了紧闭的木门。 就这一下,差点儿没把她鼻子撞扁了。她揉了揉鼻子。再看看已经合上的木门,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走了。 第100章扑了个空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次日。是上早朝的日子。所以云初月和云冀商量,等他下朝之后,两人再一同去拜见国师肖亦白。 要说起肖亦白这人,那可是一个传奇人物。 原因无他,只因为他是擎天国开国以来,最年轻有为的国师。 据说十年前,擎天国西部地区水患横行,就是这肖亦白想出了治水之法,才避免百姓遭受水灾之苦。 他平息水灾之后,宴如烈龙心大悦,将他封为国师。 而他在位这几年里,清正廉明,刚直不阿,深受百姓爱戴。 更有人传,这肖亦白身姿清越,面容俊美,宛如谪仙。 对此,云初月对他也多了几分好奇。 云初月一直等到巳时,云冀才从宫里回来。他甚至连脚都没有歇,便领着云初月向国师府而去。 国师府位于天都城北,两者之间很有一段距离。 大概用两刻钟的样子,云初月才看到一座宏伟的建筑出现在眼前。而那建筑之上,正好书写着“国师府”三个大字。 车夫赶着车开到国师府门前,待马车缓缓停稳,他回头对车内的云冀道了一句。“老爷,国师府到了。” 云冀“嗯”了一声,率先掀开车帘跳了下去。 云初月紧随其后,与云冀一同步上国师府门前的石阶。 在那国师府门口站着一名做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见云初月二人走近,他立刻快步迎了上来。看他的样子,像是认出了云冀的身份,连忙拱手作揖道:“国公大人大驾光临,老奴有失远迎,请恕罪。” “国师可在府上?”云冀一开口就直接道明了来意。 那管家闻言,露出一个可惜的笑容道:“国公大人来得实在不巧,国师还未回府。” 云冀没想到两人竟然扑了个空,偏头看了看云初月,像是在说,这该如何是好。 见云冀面露难色,那管家接着又道:“不如国公大人先随老奴进厅里小坐一会儿,兴许国师很快就会回来。” 云冀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管家的提议。“既然国师不在,本官便改日再来拜访,告辞。” 见云冀去意已决,那管家也不再多留,只是躬身道:“国公大人请。” 两人再次回到马车下,云初月主动开了口。“爹,既然这肖亦白不在,不如我们自己去一趟天牢,先看看那秋莲的情况再说。” 云冀听完云初月的话,叹了口气才道:“皇上认为眉妃之死牵连甚广,所以除了肖亦白,其他任何人单独去见那秋莲,都难免会惹人怀疑。” 云初月眉头微皱,如果不能见到秋莲,那事情就难办了。 像是看出了云初月的心中所想,云冀出声安慰着道:“月儿不必担心。今晚皇上在宫里设宴,为烬王殿下和太子接风洗尘。国师必定会到场,到时候再与他商量商量,想来要见那秋莲,也不是难事。” 云初月听云冀提到宴烬,心头微动。没想到,他也这么快就回来了。 看来今天晚上的宴会,她也必须去凑凑热闹了。 第101章进宫赴宴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眼见着时辰已经不早了,云初月便示意半夏给自己好好的“打扮”一番。 坐在梳妆台前,云初月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头上插满了金簪,脸蛋被胭脂染得绯红,一身俗不可耐的牡丹绣衣,整个人活像是一只行走的花孔雀。 “小姐,你确定要打扮成这样?”半夏瞅着云初月这花里胡哨的打扮,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云初月起身,提着裙摆原地转了一个圈。“我觉得这一身很不错,一定会成为众人的焦点。” 半夏没有接话,却在心里暗自嘀咕,的确会成为焦点,只不过是丑得成为焦点罢了。 云初月当然知道半夏这丫头在想什么,不过她并不打算解释就是了。 几年前她进宫赴宴,宴如烈一个乱点鸳鸯谱,将她指婚给了宴恒。 几年之后的今天,她可不想再被指给别人。 所以,她今天故意这个装扮,为的就是吸引人的目光。最好是吸引的越多越好。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会知道,国公之女是个大丑女,她也可以因此避免不少的麻烦。 云初月这边刚打扮好,屋外便有丫鬟隔着门道:“小姐,老爷说该进宫了,让你准备好了就出去。” “嗯,我马上就去。”云初月应了一声,才在半夏无语的眼神中,抬步走出了房间。 等云初月来到府门外时,才发现除了云冀之外,云清婉也在场。和自己的一样,她也经过了一番精心的打扮。她的脸上描绘着精致的妆容,一套浅绿色的粉色长裙,将整个人衬托的娇艳欲滴。最重要的是,那长裙并非是收腰的款式,恰到好处的将她那微凸的小腹遮了起来,不露分毫。 在云初月打量云清婉的当儿,云清婉的视线也定格在云初月身上。 当她看清她的装扮之后,眼里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轻蔑之色。长成这幅丑模样,打扮的再好又有什么用?只会让人更加厌恶罢了。 云初月一看云清婉的眼神,就知道她又在想什么有的没的。 不过她假装没有看见,无视云清婉走到云冀面前,唤了一声。“爹。” 云冀本来背对着云初月,听见声音,他回过头来。 云初月这一身明晃晃的打扮,差点儿没晃瞎他的眼。 “爹,我今天这一身怎么样?”云初月就地转了个圈,自信满满的问。 “好看。”云冀赞了一句。 “……”云初月沉默了。 其实,真不至于。 三人一同坐上马车,片刻之后,马车就到了宫门口。 这个时候,宫门前已经停了大大小小的马车。 这次宴如烈设宴,朝中二品以上大臣带着家眷到场了。 云初月三人一下车,便有朝中大臣带着家眷上前打招呼。 云初月对此只觉得十分无聊,却只能努力配合。 从宫门到设宴所在的御花园,花了将近一刻钟。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 御花园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云初月和云清婉才刚一站定,便有不少夫人小姐赶忙近前来攀关系。不过,准确的说,是找云清婉攀关系。 云初月知道这些夫人小姐在想什么。虽然她才是国公府大小姐,可是她一下山便声名狼藉,如今皇上还解除了她和宴恒的婚约,并将云清婉赐给宴恒做侧妃。这不明摆着,根本就瞧不上她吗? 所以,自然也不会有人来找她攀关系。 不过,这样对她来说正好,省得还要精力去应付这个女人。 第102章你敢说皇上赐的东西俗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云初月再反观云清婉,她似乎十分享受这种被人拥护的感觉。期间还不忘往自己这边看看,眼里带着几分得意之色。 云初月切了一声,连理都不想理她。 然而,云清婉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云初月。她招呼着一众夫人小姐来到云初月面前,假装介绍道:“各位,这就是我姐姐,国公府大小姐云初月。” 早在看到云初月跟云冀一起走进来时,大家对云初月的身份就已经心知肚明。不过,一个从小被养在山上的山野村姑,根本就没有人把她放在眼里。 只听其中一名青衣女子道:“原来这就是国公府大小姐,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说着,她指着云初月身上的衣服道:“你们看她穿得花花绿绿的,真是俗不可耐。” 那青衣女子的话一出,便引得其他夫人小姐掩唇轻笑。 而云清婉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所以她根本就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只等着云初月被数落的无地自容。 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盘,终究还是打错了。 如果云初月会因为区区几句话就无地自容,那她也就不是云初月了。 她没有发怒,反而勾唇笑道:“我身上这件衣服是皇上所赐。你说,我若是告诉皇上,你说这件衣服俗不可耐,你会有什么下场?” 云初月的话,语气并不重。可是她话里的内容,却让那名青衣女子和刚才出声嘲笑的夫人小姐们全都变了脸色。 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云初月身上这件衣服,竟然是皇上所赐。 “姐姐我怎么不知道,皇上有赏赐过你东西?”云清婉听云初月说她身上的衣服是皇上所赐,嫉妒心一下子就起来了,不由得问云初月道。 云初月挑了挑眉反问道:“难道皇上赏赐的时候,还要特意知会妹妹?” “当,当然不是……”云清婉连连摆手,生怕云初月再给她扣上什么以下犯上的帽子。 云清婉的话并未说完,便被一道特殊的尖锐嗓音打断。“皇上驾到,太子驾到,烬王驾到。” 一件三道通传,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过去。 云初月下意识抬头往门口一看,就见宴如烈从外面走进来,而紧随他进来的,就是宴烬。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俊美,身上的玄色蟒袍将整个人衬托得更加挺拔坚韧。他走得不快,举手投足之间自带一种特殊的气场。 两人的目光毫无征兆的撞在一起,当宴烬看见云初月那猴屁股似的脸蛋时,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虽然宴烬一个人都没有说,可云初月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嫌弃”二字。 接着,不等她做出反应,她周围的人便如同潮水一般退开。 云初月见状,也赶紧退到一边,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倾身行礼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宴如烈从众人面前走过,登上高位,而后他才双手抬平道:“平身吧。” “谢皇上。”众人又齐声谢恩道。 “都入席吧。”宴如烈在自己的位置上沉身坐下,挥了挥衣袖。 众人闻言,纷纷走向自己的位置。而云初月和云清婉也各自在云冀身边落了座。 第103章国师肖亦白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等在座位上落了座,云初月才发现宴烬竟然坐在她对面。她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他。 不,不仅仅是他。还有沈宁清。 作为南宁侯之女,沈宁清自然也在。只是,她并没有跟她爹同坐,而是凑到宴烬面前,不停的逗着他说话。 只是,和沈宁清的热情不同,宴烬一直都维持着那种冷漠疏离的态度,微皱的眉头,甚至透着一股子不悦。 云初月看到这里,不由得有些可怜沈宁清了。她总以为自己努些力,就能把冰块捂热。可宴烬这个冰块,却不是捂捂就能热的。 云初月还在走神,擎天国的主宰者便开了口。“烬儿,这次琼州的百姓能够得救,你功不可没。” “儿臣什么都没有做,救琼州百姓的是一名神医。”宴烬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下意识往云初月的方向瞟了一眼。 “不知那位神医现在何处?朕一定重重有赏。”宴如烈毫不吝啬的道。 “那位神医救了城中百姓便悄然离去,如今已经不知去向。”宴烬最后几个字说得很慢,像是故意在说给某人听。 云初月假装听不懂宴烬话里的深意,摸了摸鼻子,将头转向别处。 宴恒虽然不满宴如烈将功劳归到宴烬一人身上,可此时他更加在意的是那个叫做曼罗的女人。 那日,他去天下第一钱庄找她,却被告知她已经离开了。 而这几日,他对她日思夜想,就连做梦也想再见她一面。他知道,要凭借自己的力量找她,实在太难了。所以,他故意道:“父皇,儿臣也见过那位神医。她医术极高,兴许能够治好大皇兄的病。” 云初月听着宴恒的话,心里就感觉有些不妙了。 果不其然,宴如烈接下来的话,就成功的证明了她的猜想,只听他道:“不管她能不能治好烬儿的病,朕都要让她试上一试,” 说着,他看向另一个方向道:“肖爱卿,朕命你明日便派人去找那名神医的下落,若是找到人,立刻让她来天都城为烬儿治病。” “臣遵旨。”清澈的男声,由远而近。 云初月不由自主的扭过头,然后她就看见一道修长的身影,从璀璨的灯火中走来。 如果说宴烬是美丽危险的罂粟,那么这位肖国师,就是天山上圣洁的白莲。白衣黑发,纤尘不染,宛如仙人降世。 传闻果然不假,这肖亦白的确是谪仙一般的人物。 只不过嘛,不是她的菜。 肖亦白的座位,正好与云初月相邻。当肖亦白近到身边时,云初月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大概是发现了云初月的注视,肖亦白看了过来,当迎上云初月的视线之后,他清浅一笑,那一笑仿佛连世界都为之失色。 云初月回了一笑,作为招呼。 “久闻云小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落座之后,肖亦白突然道了一句。 若是旁人说起这话,云初月只会当作对方是在讽刺她。可从肖亦白说这话的语气,却丝毫不会让人觉得是在说反话。 “国师能看出我与众不同,眼光着实不错。”云初月不按套路出牌的回道。 倒是没有想到云初月会回这么一句,肖亦白微愣了一下,接着便勾唇爽朗一笑。 撇开云初月的如今的装扮不说,两人谈笑的画面,落在其他人眼里,倒也还算和谐。 只是,这份和谐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便被一道瓷器破碎的声音打断了。 众人闻声去看,才发现是宴烬桌上的酒盏不知怎么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面对全部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宴烬极其淡定的回答。“手滑了。” 第104章本王和云初月没有任何关系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听完宴烬的话,其他人便移开了视线,继续推杯就盏。 可云初月却不相信宴烬的说辞。从周总管那里,云初月得知,宴烬因为身体缘故,从不喝酒。因此宴烬那桌上,虽然备了酒,却放在极远的地方,若不是有意去够,根本就够不到。 而明知不知不能喝酒,宴烬又怎么可能去拿这酒壶呢,也就更别提什么手滑了。 所以,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想到这里,云初月又往宴烬所在的方向看了两眼,却发现他的视线落在别处。而他身边的沈宁清,则一边拿出手帕擦拭他手上的酒液,一边关切的问道:“烬哥哥,你有没有怎么样?” “本王没事。”宴烬冷着脸将手从沈宁清的手中抽出来,语气疏离。 云初月看到这里,还真有点儿同情沈宁清了。 同样注视着宴烬二人的,不止一个云初月,还有宴如烈,只听他突然道:“朕记得宁清的年纪也不小了吧?” 沈宁清回宴如烈点到自己的名字,连忙坐直了身体,恭敬的回答:“回皇上,宁清已经十六了。” “十六,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宴如烈说着,又转移视线到宴烬身上,才道:“你和烬儿倒是男才女貌,十分般配。” 虽然宴如烈没有挑明,可他这话的潜意思,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看来,这宴如烈是有意为宴烬和沈宁清赐婚。 而这个认知,让云初月感觉到了一些不适。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想,大概是因为她觉得,沈宁清并不适合宴烬。 至于为什么不适合宴烬,而谁又适合宴烬,她没有去深想。 宴烬也听出了宴如烈话里的深意,他站起身来,用委婉却不失坚定的语气,拒绝了宴如烈的提议。“父皇,儿臣这副身子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不想耽误任何人。” “烬哥哥,我不介意。”沈宁清听完宴烬的话,只当他是不想拖累自己才会拒绝。于是连忙表明自己的心意。 “宁清,本王一直都将你当做妹妹,对你没有半分男女之情。”宴烬耐着性子想要跟沈宁清说清楚。 可是沈宁清哪里听得进去这些,她用不甘的眼神望着宴烬,大声的喊了出来。“你对我没有半分男女之情,那对谁有?云初月吗?” 云初月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一下子就从配角变成了主角。她可以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甚至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将这些窃窃私语都看在眼里,宴烬扫过众人,一字一顿的回答:“本王跟云初月没有任何关系。” 宴烬的回答,可以说是在云初月的意料之中,所以她并不觉得意外。 这一场闹剧进行到这里,才算是彻底结束了。 随后,宴如烈为了缓和气氛,命人准备了歌舞。 而后,一片轻歌曼舞中,刚才的小插曲逐渐被人淡忘。 云冀至今还以为云初月喜欢宴烬,现在见宴烬当面澄清和她的关系。他担心云初月深受打击,几次三番想要出声安慰,却都被云初月岔开了话题。 好不容易,宴会进行到尾声。 宴如烈喝了不少,在宫女太监的前呼后拥下离开了。 宴如烈一走,大臣们也纷纷带上家眷离开。 云冀却没有离开,他还打算找肖亦白说说秋莲这事儿。 可是,没等他找上肖亦白,肖亦白竟然主动走了过来。 第105章肖亦白的请求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肖亦白来到云初月三人跟前,先是拱了拱手,而后才道:“本官听府里下人说,国公白日来府里找过本官,不知国公所为何事?” 云冀看了一眼四周,见众大臣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老夫去找国师,是为了几年前眉妃的案子。” “说起眉妃的案子,本官正好有一事想请云小姐帮忙。”肖亦白这话,明显是对云初月说的。 云初月眉目微动,反问着道:“什么事?” 肖亦白沉默了一下,才接着道:“本官听闻云大小姐医术高明,所以想请你去看看当年伺候眉妃的贴身丫鬟是否还有机会恢复神智。” 云初月和云冀对视一眼,显然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进行的如此顺利。原本她们还以为,要费上一番口舌,才能说服肖亦白。现在看来,倒是她们想多了。 云冀坦白道:“老夫跟月儿去国师府,正是这个目的。” “如此甚好。”肖亦白说着,停顿了一下。“现在天色已晚,不如明日一早,本官再带云小姐去天牢一试。” “好。”云初月爽快的答应下来。 跟肖亦白约定好时间,云初月就跟着云冀向宫外走去。 云冀走在前面,云初月跟随其后,云清婉见状,也故意放缓了脚步,与云初月并肩而行。 而后,她用只能让云初月听到的声音道:“姐姐勾搭不上烬王,便退而求其次改为勾搭国师了吗?” 云初月听出来了,云清婉是在讽刺,刚才御花园里宴烬否认和她有关系的事。 她停下脚步,拿眼打量着云清婉道:“那也好过妹妹,把我不要的东西当成了宝贝。” 云初月口中所说的不要的东西,自然是指宴恒。 云清婉还能听不出来?她想出口反驳,另一边云冀却已经上了马车,催促两人快些上车。 云初月听罢,便不再理会云清婉,加快了步伐。 …… 跟肖亦白约定的时间是辰时,云初月打算用过早膳,便直接赶去天牢。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正准备出发时,却得知肖亦白来了,正等在府门外。 云初月走出国公府,果然看见门前停着一辆马车。 而肖亦白,就站在离马车不远的地方。 初晨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就仿佛快要飞升的仙人。 “小姐,奴婢本来以为烬王殿下是擎天国最英俊的男人,现在看到国师,才发现国师大人并不比烬王殿下差。”半夏直勾勾地盯着肖亦白,魂儿差点儿都被勾走了。 “没出息,区区一点儿美色就把你迷成这样?”云初月略带鄙视地看了半夏一眼。 “小姐能够不为所动,只能说明小姐的心,已经被别人迷住了,所以再看其他人才会不为所动。”半夏这话是意有所指,她早就发现了,她家小姐唯有在面对烬王的时候,才会与旁人不同。 要说她家小姐没有被烬王迷住,她是不信的。 “胡言乱语,该打。”云初月说着,作势抬手去打半夏。 半夏见自家小姐恼羞成怒,连忙大叫着跑开。 两人的打闹声,惊动了站在不远处的肖亦白。 见云初月二人,笑闹着走来,他主动开口打了个招呼。“云小姐早。” “国师早。”云初月别了半夏一眼,才转过脸面向肖亦白。 “本官来接云小姐一起去天牢。”肖亦白道明了来意。说着,便向云初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就多谢国师了。”云初月道了声谢,便率先爬上了马车。半夏见自家小姐上了车,也跟了上去。 肖亦白是最后上车的,吩咐车夫去天牢之后,他才掀帘进入马车。 第106章见到秋莲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天牢,作为关押重要犯人的地方,处于天都城最西的位置。这里地处偏僻,寻常人一般不会到这里。所以,当马车来到天牢附近,路上就再也看不到半个行人。 云初月挑开窗帘,远远的看到天牢之外,被层层重兵把守。 马车来到天牢门前,云初月三人先后下了车。 那领头的狱卒很有眼色,一下子就认出了肖亦白的身份。 因此三人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便被迎了进去。 和外面的阳光灿烂相比,天牢里俨然就是另一个世界。 阴暗,潮湿。到处都充斥着霉臭和血液的味道。 越往里走,那味道越是难闻,云初月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半夏一手捏着自己的鼻子,小脸更是皱成了一团。 而肖亦白,却像是没事人似的,走在前面。 关押秋莲的牢房,位于天牢的最深处。云初月一行人穿过长长过道,来到那间牢房之外。 “将门打开。”肖亦白对领路的狱卒吩咐道。 那狱卒道了声“是”,才从腰间摸出一串钥匙,他找到其中一把,上前打开了牢房门。 只听“吱呀”一声,门开了。狱卒率先走了进去,牢房里没有点灯,光线很弱。 狱卒主动上前,引燃了桌上的煤油灯。 随着火苗逐渐升起,云初月也看清了这牢房里的大致情况。 这牢房的空间不大,里面除了一套破旧的桌椅之外,便只剩下一张由木板拼接而成的床。 只是,秋莲并不在床上。 云初月又拿眼搜寻了片刻,才在床脚发现了她的存在。她抱着双膝,瑟缩成一团,如果不仔细去看,根本就不会看出那里有一个人。 “多余的人都出去。”云初月没有回头的对领路的两名狱卒道。 两人虽然不知道云初月的身份,可看肖亦白并没有要反对的意思,便躬身退了出去。 待两人退出牢房之后,云初月才尝试着迈开脚步向秋莲走过去。 大概是感觉有人靠近,秋莲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在秋莲面前半蹲下身子,云初月伸出手去,将秋莲脸上凌乱的头发拨开。 按照她爹说的,这秋莲的年纪应该也就三十几岁。可云初月看着眼前这张苍老憔悴的脸,心想说她有五十都不为过。 秋莲的脸上有一些伤痕,那些伤痕看上去很新,应该是在这牢里被人打的。 云初月皱了下眉头,便要去拿秋莲的手。 秋莲身子一震,猛地抬起头来。她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云初月。就这样过了半晌,她突然一把抓住了云初月的手腕,用力握紧。“琴夫人,琴夫人。” 手腕被秋莲抓得发疼,云初月的注意力却被她的话吸引住了。 她爹说过,她和她娘的相貌十分相似,而她娘的闺名里便有一个琴字。所以这秋莲是将她当做了她娘? 于是,云初月没有多想,便顺着她的话道:“没错,我就是琴夫人。八年前的承清宫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 云初月的话,让秋莲的脸上现出了迷茫之色。就这样持续了很短的瞬间,她突然松开了云初月的手腕,抱紧自己的脑袋,大叫起来。“我的头好疼,好疼。” 眼见着秋莲就要彻底失控,云初月手中银针一闪,扎入了秋莲的穴位之中。 秋莲双目圆瞪,当即便晕倒过去。 秋莲晕倒之后,云初月才拿起她的手腕替她把了把脉,而后她起身回到肖亦白面前道:“之前她的脑袋应该遭受过剧烈撞击,脑袋里有瘀血凝聚。若是想让她恢复神智,需要为她施针,使她脑袋里的瘀血消散。但是很显然,这里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地方。” 第107章医治秋莲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云初月话里的意思,肖亦白是听懂了。她是想让他将这秋莲送出天牢医治。 只是,这并不是一件小事。 秋莲是破眉妃之案的关键人物,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因为其后果,也许并非是他能承担的。 就这样过了好一阵,就连云初月都以为肖亦白会拒绝自己的提议时,肖亦白却突然开了口。“就照云小姐说的去做。” 虽说肖亦白答应将秋莲送出天牢,可为了更好的看着她,他最终还是决定将秋莲送到自己的府上。 于是,云初月一行人便转移到了国师府。 肖亦白将秋莲安顿在一处客房里,又让人为她简单的清洗了一番。现在的秋莲,看上去终于有一点儿人样儿了。 将肖亦白等人在外面等着,云初月只留了半夏在一旁给她打下手,便褪去秋莲的衣服,开始为她施针。 施针的过程,很漫长。可效果也是极好的,当她将最后一枚银针送入秋莲的穴位,便有乌黑的血液,顺着她的耳朵流出来。 不过,流出来的瘀血并不多。 云初月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将她身上的银针一一拔下,收回到针囊里。 替秋莲穿好衣服,云初月转身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门一开,在外面焦急等待的肖亦白就几步走了上来。“云小姐,秋莲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已经为她施过针了,再有几次,她脑袋里的瘀血就会彻底清除。”云初月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肖亦白闻言,舒了口气并向云初月拱手施礼。“多谢云小姐出手相助。” “国师客气了。”云初月摇摇头回道。 肖亦白温文一笑道:“国师这个称呼未免有些太过生分,如果云小姐不嫌弃,可直接唤我的名字。” “那亦白也别叫什么云小姐了,听的我怪累的。”作为一个现代人,云初月本来就没多少阶级之分,现在听肖亦白这么一说,她自然是十分乐意的。 “初月,快到中午了。不妨,留下来用了午膳再走?”肖亦白提议着道。 云初月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肖亦白的邀请。“改日吧,我还要去烬王府为烬王瞧病。” 肖亦白听罢,倒也不继续挽留,只是回道:“那我们一言为定。” “好。”云初月笑着点了点头,才领着半夏离开了国师府。 两人一走出国师府大门,半夏就忍不住问道:“小姐,我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烬王府。”云初月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的吐出三个字。 半夏无奈跟上,果然她家小姐已经被烬王迷到,一天不见到他,心里就不舒坦的地步了。 云初月到烬王府的时候,时辰刚到午时。 问过府中下人宴烬的去处之后,云初月就直奔花厅而去。 还未踏进花厅门,云初月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她深吸了一口气,扬声道:“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宴烬抬起眼帘,当看到云初月的时候,开口道:“坐下一起吃。” 说罢,他朝候在一旁的周总管使了个眼神。周总管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随即转过身吩咐丫鬟准备碗筷。 “谢王爷。” “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云初月以往来王府全都是早上,还从未这个时辰来过。所以,也难怪宴烬会觉得奇怪。 “被一点儿事耽搁了。”云初月挑了个就近的位置坐下,随口回答着宴烬的话。 宴烬并没有要追问的意思,算是接受了云初月的说辞。 恰好这时,丫鬟拿来了碗筷。 “那我就不客气了。”云初月拿起筷子,开始冲着美食进攻。 和云初月的豪迈吃相不同,宴烬吃的很慢,吃相也是十分优雅。 就在云初月吃得正欢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侍卫小跑进来,禀报道:“王爷,国师府有人求见。” 第108章宴烬的反常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宴烬与肖亦白少有交集,所以现在听到国师府有人求见,宴烬心里有些疑惑,问那侍卫道:“来人可有说明求见本王何事?” “奴才听那人说,是云小姐将药箱落下了,他奉国师之命给云小姐送过来。”侍卫回忆了一下那人说的话,将其转述给宴烬。 听完侍卫的话,云初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半夏,果然见她两手空空,而原本该在她手中的药箱,却不知所踪了。 “半夏,你去把药箱拿回来。”云初月回头对半夏吩咐。 “是小姐。”半夏有点儿心虚的点了点头,暗恼自己竟然如此的粗心大意,竟然把药箱落在国师府了。 很快,半夏就跟着那名侍卫退了下去,花厅里也恢复了先前的安静。 云初月又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美食上,她伸出手去,正要夹起一块鱼肉。却在这时,宴烬语气不明的声音突然传入到云初月耳朵里。“你刚才去见了肖亦白?” “他让我帮他医治一个人。”云初月点了点头承认下来,毕竟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让你医治的是什么人?”宴烬的语气明朗了一些。 云初月不得不放下筷子,跟宴烬解释着道:“几年前眉妃案,你应该也有所耳闻。他让我医治的,便是眉妃曾经的贴身丫鬟秋莲。” “看来你对这个案件很感兴趣?”宴烬看云初月一脸认真的模样,心下有点儿奇怪。 “眉妃跟我娘情同姐妹,她死的不明不白,我自然希望能够查明她死亡的真相,将凶手绳之于法。”云初月的话里决心满满,俨然是动了真格。 宴烬莫名的松了口气,道:“你去见肖亦白就是因为这个?” “当然。”云初月点了点头,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兴味的笑容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原本还以为国师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没想到竟然是一名美男子。” “看来你很欣赏他?”宴烬眯了眯眼睛,看着云初月的眼神冷了下来。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云初月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宴烬轻冷笑了一声,随即扬声道:“来人,把桌上的饭菜撤下去。” “王爷,我还没有吃完。”云初月听宴烬叫人撤去饭菜,不由得发出了抗议。 “那就饿着吧。”宴烬丢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语,便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云初月没有立刻追上去,而是盯着宴烬的背影看了片刻。好半晌,她的嘴角才荡开一抹笑容。 为什么她看宴烬的反应,像是在吃醋? 而这个认知,竟让她心情大好。 匆匆跟出门去,当云初月来到宴烬的房间外时,却罕见的吃了闭门羹。 “云小姐,王爷要休息,你还是请回吧。”风一拦在云初月面前,一脸抱歉的道。 云初月却并没有要走的打算,她勾了勾唇道:“你确定不让开?” 风一心虚的咽了咽口水,却强迫着自己没有让开。“云小姐请回。” “如果你再不让开,我就非礼你。”云初月一脸坏笑,像极了调戏良家少男的女流氓。 风一惊了。然后他很没有骨气的往旁边挪了一步。 虽然他没有明说,可从他的举动就足以看出,他已经妥协了。 云初月满意地笑了一笑,这才越过风一,走向宴烬的房间。 第109章吃火锅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来到门前,云初月抬手叩了叩房门,不出意料的,门里没有任何回应。 于是,云初月也不再客气,就要直接推门进去。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宴烬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找来似的,竟然从里面关上了门。 云初月无语了。 看来宴烬是铁了心,不打算让她进去了。 真是个小气的男人。云初月在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才决定明天再来。 云初月回到花厅,就看见取了药箱回来的半夏,在花厅门前来回踱着步子。 看见自己回来,她兴匆匆地跑过来道:“小姐你去哪儿了,奴婢还以为你走了。” “没事,我们走吧。”云初月说着,抬步走在了前面。 “嗯。”半夏应着,点点头跟上云初月的脚步。 谁知,云初月刚一走出烬王府,肚子里就发出了不争气的“咕咕”声。 想到刚才那只吃了两口的美味佳肴,云初月又在心里把宴烬慰问了一遍。 “小姐,你不是刚在王府吃了吗?这么快就饿了?”说这话的时候半夏是一股子怨念,因为直到现在,她还饿着肚子呢! 云初月想她是吃了,不过是吃了个寂寞。 到最后,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道:“走,吃火锅去。 作为一个吃货,云初月对火锅爱得深沉。所以来到古代之后,她就决定要将其发扬光大。 如今天都城里,已经开了不少的火锅店。而这些,全都是她的产业。 “好耶,好久没吃火锅了。”半夏兴奋的差点儿没跳起来,别说她也很爱吃这种十分新鲜的美食。 只是,吃多了脸上容易长疙瘩都是了。 现在虽然已经过饭点儿,可是当云初月和半夏来到一家火锅店里的时候,里面的客人还是不少。 空气里弥漫着火锅特有的味道,云初月一闻到那味道,就觉得肚子更饿了。 “两位客官里面请。”店小二一见有人进门,便笑着迎了上来。 被小二牵引着来到临窗的空位上,两人刚一坐下,小二便道:“两位要什么锅底?” “辣锅。”云初月根本不带想的,便脱口而出。笑话,吃火锅不吃辣锅,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半夏一听自家小姐的话,差点儿没哭出来,其实她更想吃清汤锅来着。 假装没有看到半夏投来的可怜眼神,云初月接过小二手中的菜单开始点菜。 不过片刻时间,小二就将锅底和菜品全都上上来了。 云初月一看到满桌子的菜,口水差点儿没流下来。 她有些迫不及待的夹起一片肉,在铜锅里涮了涮,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夹出来当今碗里,沾了油碟,才喂进嘴里。 这一口下去,云初月差点儿要原地上天。 半夏也饿了,不甘示弱的夹了一筷子肉往锅里涮。 就在两人吃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从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哟,我还当这是谁呢?原来是国公府的大小姐。” 听有人叫到自己,云初月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视线从锅里的肉上移开。 第110章吃个饭都不安生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站在她们不远处的,是一男一女。那男子身量颇高,气宇轩昂,女子面容娇美,却给人一种蛮横之感。两人的模样有几分相似,应该是亲兄妹。 这名男子,云初月可以肯定自己从未见过。至于那女子,她倒是有几分眼熟。 只是,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呢?云初月想了一会儿,并没有想起来。 “你们是?”云初月并不是故意这么问的,她是真没有想起来。 “你真是好大的忘性,昨晚才见过,今天就忘了。”其中的女子唇角微勾,露出一抹讽刺的轻笑。 昨晚? 那就是宫里。云初月仔细回想了一下,终于把眼前的女人,和昨晚在宫里嘲讽她穿得土的那个女人结合在一起。 “原来是你啊!”云初月拍了拍脑袋,发出了恍然大悟的声音。可是很快,她又问道:“你是谁?” 女子听了云初月的话,差点儿没跳脚。而这时,她身边的男子开了口。“我叫连战,她是我妹妹连馨,我们是吏部侍郎的子女。你就是云初月,果然和传闻中一样丑。” 云初月算是看出来了,敢情这两个人是来找茬的。 “没想到我这么有名,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认识我。”云初月感叹了一句,语气之中颇有几分作为名人的烦恼感。 半夏努力憋着笑,差点儿没憋出内伤。 而云初月这话落在连家兄妹耳朵里,却让他们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连馨更是控制不住自己,几步走到云初月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嘲讽道:“太子不日就要迎娶清婉,而你已经沦为全城的笑柄,你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要娶的是你呢,你这么激动。”说起打嘴仗,云初月到现在为止,还没遇到过对手。 连馨哪里是她的对手,当场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可是,自尊心不容许她被云初月打败,恼怒之下,她看准了桌上的铜锅,用力将其掀翻。 铜锅向云初月倾倒过去,锅里滚烫的热油,直直的洒向云初月的脸。 如果被那热油淋上,必定毁容。 半夏大惊失色,焦急的唤了云初月一声。“小姐。” 云初月对连馨早有防备,所以当她掀翻锅底的当儿,她便利落的闪身而出。 躲开之后,她并没有就此算了。而是沉了脸色,一把拽过连馨的手,将她压倒在桌子上。这一刻,她的脸离那滚烫的铜锅只有分毫的距离。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了,连馨连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就被云初月彻底制住。她想挣扎,却又怕触碰到那铜锅,于是只得僵着身子,怒骂着道:“云初月你这个贱人,还不快放开本小姐?” 连馨的声音,惊动了火锅店里的所有人。只是,其中有不少认出了云初月或是连家兄妹的身份,没有人敢上前阻止。 连战见自家妹妹被云初月所制,便要上前救她。 云初月却不紧不慢地道:“还敢嚣张,看来不给你点儿厉害瞧瞧,你还真当我是吃素的。” 说罢,她将连馨往前一推,让她的脸颊跟那铜锅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啊……”剧烈的疼痛刺激了连馨,她发出了尖叫。 “云初月还不快放开我妹妹?”连战心急如焚,可是如今连馨还在云初月手里,他又不敢轻举妄动,最后只得吼两声,壮壮胆这样子。 “你让我放我就放?你还真当自己是颗葱。”云初月摁着不断挣扎的连馨,冷声道:“立刻给我道歉,并且保证以后看到我,有多远滚多远。” 连馨脸上已经被烫起了水泡,眼泪流得到处都是。“我跟你道歉,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求求你放开我。” “这还差不多。”云初月说着,将连馨拉起,向连战推了过去。 连战赶紧扶着连馨摇摇欲坠的身体,怒视着云初月道:“云初月,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竟敢毁我妹妹的容,我连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云初月并没有把连战的威胁放在心上,无所谓的耸肩道:“我等着呢。” 第111章连家找上门来了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夜幕降临。云初月的房间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而后,半夏拿着一盏灯,从外面走进来。 见云初月还在埋头捣鼓自己的药,她好奇的发问道:“小姐,你忙活了一下午,在研究什么新药吗?” 云初月的药丸已经制作到了尾声,听到半夏提问,她抬起头来。她把玩着手中的瓷瓶,跟半夏卖了一个关子道:“你看着吧,这个很快就会派上用场。” 半夏盯着云初月手中的瓷瓶看了几眼,却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而事实就像云初月说的,半个时辰之后,她制作的这药丸,就派上了用场。 当府里的丫鬟,前来通知云初月,云冀叫她去厅里一趟前厅时,她没有丝毫意外。 出声让丫鬟先下去,云初月从瓷瓶里倒出一枚药丸,配合着水服进肚子里。 而后,她又让半夏替她准备了一块面纱,她用面纱掩住自己的面庞,这才慢悠悠地出了自己的院子。 来到厅门之外,云初月便远远地看到里面人头涌动,似乎来了不少的人。 抬步跨进厅门,云初月用眼睛扫过厅里的众人。很快便发现,里面除了她爹之外,还有另外两人。 除了白天见过的连战之外,还有一名与她爹年纪相仿的老者。很显然,那人就是所谓的吏部侍郎连靳了。 云初月来到人前,故作乖巧的福了福身道:“爹,你找女儿?” “月儿,连大人找上门来,说你跟连小姐发生了争执,一气之下便毁了连小姐的容,可有这事儿?”云冀用担心的目光看着云初月,见她蒙着脸,心里不禁多了几分担忧。 “的确有这么回事。”云初月并不打算某人,反而坦然的承认下来。 云初月这话一出,连靳就不由的发出了冷哼,只听他道:“云国公,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的女儿毁了我女儿的容,我要她也自毁容颜应该不过分吧?” 连靳的意思是明显不过,那就是云初月毁了他女儿的容,他就要毁回来。 云冀一听这话,眉头顿时就拧紧成了结,他冷笑一声道:“本国公倒要看看,谁敢动我女儿。” 连靳一看云冀这是要护短,也冷了脸色。“如果云国公非要护短,那本官便将此事禀报皇上,请皇上为本官做主。” “连大人请便。”云冀丝毫不为所动,并摆出一副“慢走不送”的表情。 连靳听云冀下了逐客令,愤然站起身来,就要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然而,没等他踏出脚步,云初月就出声阻止道:“连大人且慢。”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连靳瞥了云初月一眼,冷着声道。 “刚才连大人所说的,我觉得很公平。”云初月说到这里的时候,故意停顿了一下,而后她在连靳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接着又道:“那如果我也被令千金所伤,甚至伤得更重,连大人又该如何?” 连靳还没有作答,这时他身边的连战就忍不住了,质问着道:“云初月,你究竟想耍什么花样?” 云初月别了连战一眼,没有搭理他,只是再次问连靳道:“连大人为何不答?” 第112章赢了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如果你比馨儿伤得更重,那本官便亲自带着她来向你道歉。”被云初月这么一激,连靳果然中了她的套。 “这可是连大人你说的。”云初月说着,抬手摘下了脸上的面纱。 厅里的灯光很亮,云初月那褪去面纱的脸,也完全的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若是现在非要用四个字来形容她的脸,那就只能是惨不忍睹了。 因为,她原本那平平无奇的脸庞,出现了大片被烫伤的痕迹。再加上,上面遍布着大大小小的水泡,看上去着实有些吓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连靳显然没有想到,云初月脸上的情况,竟然比自家女儿还要严重,他一时乱了神。 云冀看到云初月的脸伤成这样,心疼坏了。他脸色一沉,怒道:“连靳,你女儿将我女儿伤成这样,你还敢贼喊捉贼,今天你不给我一个交代,你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连靳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只得看向连战,道:“战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连战也被云初月脸上的恐怖痕迹吓得不轻,直到连靳叫到自己,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手忙脚乱的道:“爹,她脸上的伤痕一定是假的。馨儿的确动手掀翻了云初月的锅,可是她分明躲开了。” 云初月听到这里,勾起唇角,因为她脸上的大片烫伤痕迹,她这一笑,看上去非但没有半分美感,反而让人看着瘆得慌。“看来连公子已经承认,先动手的是连小姐了。” 连战知道自己说漏嘴,脸色大变。不过他依旧狡辩着道:“馨儿不过是不小心,而你却是故意害馨儿毁容。” “呵呵,不小心?连公子不肯承认也没有关系,反正当时店里的人很多,相信他们都能证明,是连公子和连小姐主动上来挑衅,还一把掀翻了滚烫的锅,害得我的脸被热油烫伤,成了这般模样。我不过是稍微反击了一下,没想到两位竟然恶人先告状。” “你,你胡说。”连战手指云初月,说话却结巴起来。 “连大人不是想进宫请皇上主持公道吗?不如我们现在就进宫求见皇上,请皇上定夺。”云初月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决定给连靳父子两最后一击。 云冀这时也插话进来道:“连大人走吧,我们现在就进宫请皇上评评理。” 云初月脸上的惨状和她斩钉截铁的话语,以及连战躲闪的目光,都让连靳意识到,事情的经过也许并不像自己的儿女说的那样。 且不说云初月所说的还有人证,单看她脸上的伤,就比自己女儿要严重数倍。如果真进宫去找皇上评理,那么他们必定讨不到什么好。 连靳是个聪明人,很快他就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他走到云初月面前,低头了高傲的头颅,对她拱了拱手道:“这点儿小事,就不必惊动皇上了。是本官教女无方,明日便带着她来向云小姐请罪。” 云初月摇摇头,回道:“请罪就不必了,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往后有我在的地方,连小姐都绕道而行。” 第113章可否让她同行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连家父子很快就灰溜溜地走了。两人前脚刚一出门,云冀便一脸心疼的看着云初月的脸,道:“月儿,我一定请最好的大夫来医治你的脸。” 云初月知道云冀在担心自己,出声安抚道:“爹难道忘了,我就是大夫。爹不用担心,我脸上的伤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如初。” 云冀看云初月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才稍微放下心来。 安抚好云冀,云初月便以自己累了为由回到自己的房间。 坐在梳妆台前,云初月透过铜镜看向里面的自己。她不得不说,自己现在的样子,着实难看了些。 不过她脸上的这些痕迹,都是药物造成。等过上几日,药效退去,她便能恢复如常了。 而且,经过今晚这一闹。她想连家应该也心虚了。不敢再找上门来。 …… 今天是给秋莲施针的第二天,云初月如往常一般按时起了床,在半夏的帮助下收拾妥当,她在房里用了早膳,随后又用轻纱遮了脸,才出了院门。 来到国师府,云初月很快就被府里的侍卫迎了进去。将云初月送到秋莲的房间外,那侍卫便离开了。 云初月踏进秋莲的房间,才发现她已经醒了,有丫鬟正在喂她吃饭。 她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前方,只是不时张开嘴巴,吞下丫鬟喂到她嘴里的粥。 许是听见了脚步声,正在喂饭的丫鬟回过头来,看到来人是云初月,她从放下手中的粥碗,站起身来,朝云初月欠了欠身子。“奴婢见过云小姐。” 云初月颔首示意,而后抬步走到那丫鬟跟前,对她摆摆手道:“我来喂她。” 丫鬟乖巧的让到一边,将位置让开。 云初月在凳子上坐下,端起粥碗,舀了些粥送到秋莲嘴边。 秋莲张嘴接过送到嘴边的粥,偏头冲云初月咧嘴笑了笑。 云初月看秋莲今天的状态好了很多,看来昨天她让肖亦白把秋莲接出来,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就在云初月沉思之时,身后依稀有脚步声靠近。接着,肖亦白的声音随之传来。“初月你来了。” “嗯,来为秋莲施针。”云初月将已经空了的碗递回给先前那名丫鬟,随即才起身回了一句。 “昨夜府里进了刺客,来人应该是冲着秋莲而来。看来,有人不想让她清醒过来。”肖亦白来到云初月身侧,看着仿佛神游天外的秋莲道。 “刺客?那你可有查明那些刺客的来历?”云初月疑惑的问。 肖亦白没有立刻回答云初月的话,而是将手探到自己的袖子里,从中间摸出了一块像是令牌一样的东西,他把那令牌送到云初月的眼前,道:“这是那些刺客身上搜到的东西。” “这令牌,像是宫里的东西。”云初月瞅了半晌,才回答着道。 “你猜得没错,这令牌的确是宫中之物。如果我没有记错,刘贵妃宫里的人,便持有这种令牌。” “你怀疑是这刘贵妃派人来刺杀秋莲?”云初月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肖亦白摇摇头道:“是与不是,目前还是未知数。我准备稍后进宫一趟,看看刘贵妃看到这令牌作何反应。” 云初月也跟着来了几分兴趣,便道:“国师可否带我同行?” “好。”肖亦白爽快的点了点头,可很快又纠正道:“昨日才说过,不必叫我国师,初月可是忘记了?” 云初月没想到肖亦白这么较真,只得道:“这次记下了。” 肖亦白听罢,这才满意的勾唇笑了一笑。 第114章我要举报你勾三搭四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接下来,云初月花了小半个时辰,替秋莲施了针。 如昨天一样,今天同样有少许的黑血。从她耳朵里流出来。 直到那黑血不再流动,云初月才拔了银针,将其一一收入针囊,放回到药箱里。 把药箱交到半夏手里,顺便让她不必再跟着,自己先回去。 半夏虽然满心不愿,可云初月的话,她却不敢不听,最后也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 坐上前往皇宫的马车,云初月才从肖亦白那里得知,原来这位刘贵妃就是六皇子宴倾的母妃。 想到之前那个天真无邪,却蛮横无理的小屁孩,云初月不禁更好奇,这位刘贵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马车很快就来到宫门前,云初月原本以为,两人进攻需要费上一番周折。可事实上,肖亦白不过是出示了一块令牌,看守宫门的侍卫便放了行。 两人步行进入皇宫,最终来到一座名为“清风殿”的宫殿之外。 肖亦白主动上前向看守的侍卫道:“进去通报一声,便说肖亦白求见贵妃娘娘。” “是。”那侍卫认出了肖亦白,飞快的答应下来,转身便进了门。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侍卫才再次走出门来,向肖亦白道:“国师大人,贵妃娘娘有请。” 肖亦白回头与云初月交换了一个眼神,才与她一同进了清风殿。 在侍卫的引领下,两人似乎后花园里。在花园中的凉亭内,云初月看到了那位所谓的刘贵妃。 这刘贵妃虽然已过四十,可仍是风姿绰约,美艳动人。 在她对面,还坐着另一个人。虽然那人只有一个背影,可云初月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人是跟他结了梁子的宴倾。 沉思间,云初月和肖亦白已来到凉亭之外。肖亦白并未直接踏进去,而是停下脚步,拱手道:“臣给贵妃娘娘请安,给六皇子请安。” 云初月看肖亦白都行了礼,不得不学着他的样子,倾了倾身。 肖亦白的声音,使得正在说话的两人同时看过来。 虽然云初月轻纱遮面,可早前的奇耻大辱,让宴倾立马就将云初月认了出来,他猛地站起身,指着云初月,结巴道:“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倾儿,你认识这位姑娘?”刘贵妃打量了云初月一眼,有些意外的问宴倾。 “认识,当然认识。她可是镇国公府的大小姐。”宴倾把这话说得那是一个咬牙切齿。 天知道,他从来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这简直就是他人生中的奇耻大辱。 “原来是云国公之女。”刘贵妃说罢,转而看向肖亦白道:“国师和云小姐今日来找本宫所谓何事?” 肖亦白闻言,主动开口道:“昨夜臣得到一物,想请贵妃娘娘辨认一下,可是娘娘宫中之物。” 刘贵妃美目闪过一抹异色,却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就恢复如常。“拿来让本宫瞧瞧吧。” 肖亦白从袖中拿出那枚令牌,稳步走进凉亭,将其呈到刘贵妃面前。 宴倾瞅了眼自己的母妃,见她的注意力都被肖亦白手中的东西吸引住了,他便偷偷溜出凉亭,来到云初月面前。只听他压低声音道:“你这个丑女人,怎么会跟肖亦白在一起?” “六皇子的屁股好透了?”云初月没有回答宴倾的话,反而揭起了他的伤疤。 宴倾一听这话,顿时鼓起了双眼。如果不是碍于他母妃在场,他一定要叫云初月知道他的厉害。 狠狠地瞪了云初月两眼,宴倾努力平复下心中的怒气,继续低声道:“本皇子明白了,你一定是瞒着大皇兄勾三搭四。大皇兄就在宫里,本皇子这就去告诉他,看你怎么跟他解释。” 第115章三王爷宴凛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宴烬竟然也进了宫,这是云初月没有想到的。 她正打算警告宴倾不要乱说,可宴烬却根本就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看了眼自己的母妃,就偷偷溜走了。 云初月怕宴倾真的去乱说什么,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看了眼肖亦白和刘贵妃的方向,便朝着宴倾的背影追了上去。 宴倾从小就在宫里长大,对宫里的一切可谓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再反观云初月,虽然进过几次宫,可至今还没有把宫里的路摸清楚。 所以这一来二去,她就被宴倾甩远了。 周遭的一切,是完全的陌生。虽然云初月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个路痴,但是她的方向感,的确不怎么强。 就在云初月犹豫着,是找人问问路,还是原路返回的时候,有警惕的男声自她身后响起。“你是什么人?” 云初月猛地回头,然后她便看见,在距离她十步之外的地方,站着一名男子。 男子身材修长,着一身淡黄色华服。他的肤色偏白,五官深邃立体,他长了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只是眼神过于阴沉。 看男子的装束,云初月猜测出他必定是宫里的某位皇子。而据她所知。宴如烈一共六子一女。 其中有两子,并未在天都城。所以,除开宴烬,宴恒和宴倾之外,便只剩下一人了。 这人就是三王爷,宴凛。 想到这里,她垂首道:“镇国公之女云初月见过凛王殿下。” “云初月?”宴凛像很显然听过云初月的名字,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云初月面前,围着她转了一圈,才接着道:“原来你就是云初月。” 云初月可以确定,这是她第一次见宴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觉得这宴凛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就像是两人并不是第一次见面,而是早已结下梁子似的。 云初月心下疑惑,不愿再跟宴凛多言,便找了个借口准备离开。“臣女有急事需要找到六皇子,便不跟多留了,臣女告退。” 宴凛并没有要阻拦云初月的意思,他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云初月转身,向远处走去。 而云初月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一抹古怪的笑容从宴凛的嘴角荡开。 直到确定离开宴凛的视线,云初月才放慢了脚步。这个宴凛也太奇怪了。 不过。不仅仅是这宴凛,擎天国的这几个皇子王爷,全都是怪胎,没一个正常人。 大概是云初月想得太入神了,她甚至没有发现,有人在向她靠近。直到一只温热的大掌落在她肩膀上。 那一刻,她的脑子还没有做出反应,手就已经摸上了银针。而后,她一把扣住来人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蓦地转身将银针对准了来人的脖子。 然而,来人像是察觉到她的意图,格下她的动作,并出声道:“初月,是我。” 云初月闻声,抬头一看,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肖亦白。 云初月站直了身体,收回攻势,有些抱歉地道:“抱歉,我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 “没事,只是我没想到初月竟然有这样的好身手。”肖亦白意外地道。 第116章嘴硬的男人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我哪有什么身手,不过是学了点儿防身之术罢了。”云初月将银针收起,摆出一副“我不是,我没有,我很柔弱”的姿态。 肖亦白爽朗一笑,对云初月的话不置可否。 云初月见状,趁机岔开了话题。“刘贵妃那边怎么样了?” “我已经试探过刘贵妃了,她却对此并不知情。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肖亦白敛起了笑容,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如果照肖亦白所说的,派刺客刺杀秋莲的并不是刘贵妃的人,那么那些刺客,故意留下这令牌,无非就是想要嫁祸这刘贵妃了。 “那么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云初月抬眸问肖亦白。 肖亦白沉吟了一下,才回道:“现在的线索已经断了,恐怕只能等秋莲恢复神智之后,才能得到新的线索。” 云初月摸着下巴,想了一想,而后才再次对上肖亦白那双晶莹澄澈的眼眸,她压低声音道:“那若是,秋莲已经恢复神智了呢?” 肖亦白怔了一怔,才恍然大悟道:“初月你真是我见过最聪慧的女子。” 云初月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肖亦白的夸奖,嘴角也跟着勾起了一抹淡笑。 而就在这时,宴倾那带着幸灾乐祸的声音,从不远处传入到云初月和肖亦白耳朵里,只听他道:“大皇兄,我就说这个丑女人又勾搭上了别的男人,你还不相信,你看他们笑得多开心?” 云初月猛地偏过头,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过去,然后她便看到了站在转角处的宴烬和宴倾。 宴烬的目光淡淡的,仿佛掀不起一丁点儿的涟漪。 就在云初月对宴烬对视之时,肖亦白已先一步走到宴烬和宴倾面前,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解释道:“烬王殿下,六皇子误会了,臣是为了查眉妃之案,才会跟云小姐一同进宫。” 宴倾撇了撇嘴,摆出一副“我才不信”的模样。而宴烬却始终沉默着,没有表态。 云初月挪步到两人面前,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只是没等到她开口,宴烬就抢先一步道:“国师不必解释,本王一点儿也不在意你们是什么关系。只是,国师的眼光着实不怎么样。” 对于宴烬的话,云初月只想回两个字:呵呵。他这是在拐弯抹角骂她丑呢 心里生出了些许火气,云初月哼了一声道:“原来烬王殿下这么嫌弃我,既然如此,那我以后就不碍烬王殿下的眼了,告辞。” 说完这话,云初月转身去,扬长而去。 肖亦白看了看宴烬,又看了看云初月离开的背影,像是在想什么。很快,他便收回视线,对宴倾二人道了声告退,随即便转身向云初月离开的方向追去。 云初月愤愤然的往前走,也不管自己究竟走到了哪里。直到肖亦白在她身后叫到了她的名字。“初月。” 云初月才停下脚步,回头去看肖亦白。 肖亦白赶到云初月身边,温声问道:“初月可是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云初月哼笑着反问。 “初月和烬王殿下的关系,似乎很不错。”肖亦白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你是从哪里看出我和他关系不错?”云初月翻了个白眼,气还没有消。 第117章被半夏一句话点醒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从宫里出来,云初月就让肖亦白将自己送回了国公府。 因为被宴烬气饱了,所以云初月中午并没有吃多少。 半夏虽然神经大条,可还是将云初月的反常看在眼里,几经犹豫,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没怎么。”云初月回答的很干脆。可实际上,心里却不是这么回事。 她很生气,非常生气。 只是,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明明,她自认自己还算是一个冷静的人。 “是不是烬王殿下又惹小姐生气了?”半夏看云初月,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所以她第一时间就猜测到,这件事和宴烬有关。 云初月有些意外半夏竟然猜到了自己的反常和宴烬有关,她好奇的抬头看她。“你怎么知道是宴烬惹我生气?” 半夏想了一想回答:“因为只有烬王殿下,能让小姐变得喜怒无常。” 半夏的话,让云初月的心跳快了一拍。 是了,她早就该想到,自己对宴烬是不一样的。 什么狗屁小白鼠,她以前也有过不少小白鼠。可是她何曾对任何一个人有这样的耐心? 而这个男人,她分明就能感觉到,他和她的心思是一样的。 可是他始终回避着,不肯坦然面对。 “半夏,你可真是本小姐的宝贝。”云初月突然就豁然开朗了,起身拍了拍半夏的肩膀,赞了她一句。 半夏一头雾水,刚才她家小姐还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怎么突然就来了精神。难道是被烬王殿下给气傻了? 当然,半夏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罢了,不敢说出来。 云初月根本就不知道半夏在想什么,她的脑子里,已经生出了一个计划。 “半夏,你要你先去一趟,告诉肖亦白,我明日请他去春香楼吃饭。”云初月对半夏吩咐着道。 半夏一头雾水,她们不是刚才还在讨论烬王吗?怎么突然又转到国师身上了? 将半夏迷惑的模样看在眼里,云初月却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半夏虽然满心不解,可还是乖巧的答应下来,离开了国公府。 整个下午,云初月哪里都没有去,她在等,等烬王府来人。 果不其然,到了傍晚时分,宴烬就沉不住气了,派了人来。 而这次来的人,不是别人,竟是烬王府的周总管。 “周总管,你怎么来了?”跨进厅门,云初月对她故意晾了好一阵子的周总管道。 周总管已经在厅里等了将近两刻钟的样子,此时见云初月进门,他立马起身向云初月快步走来道:“云小姐,奴才是奉了王爷之命,给云小姐带了些珍稀药材来。” 经周总管这么一说,云初月才发现周总管身后的桌子上,放着几个大大小小的盒子。 不过,她并没有对此表示出多大的兴趣,而是道:“药材我收下了,替我谢过烬王殿下。” “是。”周总管说着,又偷偷看了云初月一眼,才试探般的道:“王爷近两日身子有些不适,不知云小姐明日可否抽出时间去看看王爷?” 第118章好戏开始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云初月听到这里,故意摆出一副为难姿态道:“周总管,不是我不愿意去给王爷治病,而是他不愿意看见我,我自然不能去碍他的眼。” “可是王爷的身体……”周总管还想继续劝说两句,可是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云初月打断了。“而且,我明日约了国师去春香楼吃饭,实在没有时间去烬王府。” “这……”周总管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但直觉告诉他。云初月刚才说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他必须立刻告诉给他家王爷知道。 “周总管你还是请回吧。”将自己想透露的东西透露给了周总管,云初月就开始向他下逐客令。 周总管心知自己多说无益,给云初月行了一礼,随后便转身走了。 待周总管离开之后,云初月才将视线放在桌上的盒子上。她走过去,随便拿出其中一个盒子,将其打开。在那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株难得一见的草药。 云初月勾唇一笑,在心里暗暗的想,送几棵草药就想让早上的事作罢,可没这么简单。 这一次,她一定要让他亲口承认,他宴烬喜欢她云初月。 转眼之间,便到了第二天。 虽然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很久,但云初月却显得格外的重视。 让半夏将自己最漂亮的衣服拿出来,云初月精心打扮了一番。只可惜,她脸上的伤痕还未褪去,所以她只能顶着面纱出了门。 春香楼。 城中最大的酒楼。说是酒楼,可其实却是聚吃饭,喝茶,娱乐于一体的。因为里面的菜肴新鲜多变,味道极佳,而受到城中百姓的喜欢。 只是这春香楼,通常要通过预约,才有资格在里面吃饭。 不过,作为云初月自己的产业,便省去了不少麻烦。 她只是让半夏事先去打点了一番,春香楼便给她留下了最大的包间。 提前到了春香楼,云初月在包间里点好了菜,便等待着肖亦白到来。 大概在午时的前一刻,云初月的包间门就被人敲响了。紧接着,门被人打开,小二领着肖亦白出现在了门口。 将肖亦白带到门口之后,小二又询问了一下云初月是否上菜,在得到她的点头之后便离开了。 肖亦白走进包间,跟云初月打了个招呼道:“初月今天怎么突然要请我吃饭?” “自然是有事相求。”云初月并不打算隐瞒肖亦白,而是准备告诉他。 “哦?什么事?”肖亦白来了几分好奇。 云初月示意他坐下,才接着道:“我最近看上了一个人,只可惜他嘴太硬,所以我想刺激一下他。” “初月所说的人是?”肖亦白的兴趣更甚了。 “烬王。”从云初月嘴里吐出了一个名字。 肖亦白并没有多意外,随后他抬眸反问道:“初月要我怎么做?” “陪我演一出戏。”云初月说话间,小二开始上菜了。 “好。”肖亦白回了一个字。 “谢了。”云初月道了声谢,随即才接着道:“这春香楼的叫花鸡可是一绝,你尝尝。” 说着,她夹了一块鸡放进肖亦白面前的碗里。 第119章肖亦白被支走了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在听到开门声的那一刻,云初月的嘴角便微微勾了起来。 她微微抬起眼帘,看着门口的方向,然后她便看见宴烬站在外面。因为光线的缘故,她看不清宴烬的表情,只能依稀看见他紧抿的双唇。 云初月停下手中的动作,却没有站起来,而是直接开口道:“烬王殿下这是走错了包间?这里是我定下的?” “见过烬王殿下。”肖亦白直起身子,朝着宴烬抱了抱拳。 宴烬仿佛没有听见云初月的话,抬步跨进包间门,他走到两人面前,先是看了云初月一眼,而后才面朝着肖亦白道:“关于眉妃之案,本王有些线索要单独告诉国师。” “烬王殿下有什么话,就不能等吃完午饭再说?”不等肖亦白回答,云初月就用不满的语气道。 “云小姐若是想吃午饭,大可以自己一个人吃,本王又没找你。”宴烬别了云初月一眼,声音有些发冷。 宴烬极少会这样将自己的情绪表现的这样明显,云初月可以很清楚的,从他的话里听出一股子酸味。 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到底还能嘴硬到几时。 想到这里,云初月面露可惜之色,她转过身对肖亦白,对他眨巴眨巴眼睛道:“亦白,既然你有公事要忙,那我们晚上再约吧。我知道城中有一家名叫“红尘”的酒家,酒家里的女儿红是极好的,你一定会喜欢。” 云初月的眼神,落在宴烬眼里,几乎和眉目传情无异,他的眉峰不受控制的蹙了起来。 肖亦白却十分配合,他温文一笑道:“好,那我们晚上再约。” 说着,他又转而对宴烬道了一句。“王爷请吧。” 虽然目的已经达到了,可是宴烬却并不觉得高兴。 一句话,几乎未经过思考,便从他嘴里吐了出来。“国师应该不介意本王也去凑凑热闹吧?” “臣自然是不介意的。”肖亦白假装没有了宴烬和云初月之间的暗潮涌动,爽快地点了点头。 云初月撇了撇嘴,看上去极不乐意。可实际上,心里却乐开了花。 如果不是宴烬不能喝酒,她今天晚上就把他灌醉,非礼了再说。 宴烬很快就带着肖亦白走了,包间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云初月和半夏两人。 半夏憋了很久,现在四下无人她才敢道:“小姐,烬王殿下方才的脸色好可怕。” 云初月心情大好,却并不打算跟半夏解释什么,她一边示意半夏坐下,一边道:“好了,你也饿了吧,快吃。” 很显然,半夏对美食的兴趣超过了八卦,看着桌上的美味佳肴,两眼放光,而后便连连点头,让小二准备了新的碗筷。 将一桌子美食全部消灭干净,云初月才拍着胀鼓鼓的肚子,走出了春香楼。 回到府里,云初月睡了个午觉,待到傍晚时分,她才再次坐上了离开国公府的马车。 红尘酒家,以其上好的女儿红出名。云初月从马车上下来,一抬头就透过二楼上的窗户,看到了肖亦白。 马儿突然的低鸣,使得他看向楼下,见云初月到来,他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初月,就等你了快来。” 第120章你凭什么管本王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云初月眉目微动,她倒是没有想到,宴烬竟然已经来了。 由小二引领着上了二楼,走进一个没有名字的隔间,云初月才发现,不仅仅是宴烬来了,还有另一个,她完全没有想到的人:沈宁清。 当看到沈宁清的那一刻,云初月就不由得心生猜测,宴烬这是几个意思?难不成还想让她也吃吃醋? 云初月还未想出答案。就被肖亦白的声音唤得回过了神。“初月怎么站在外面,快进来。” 云初月抬步进门,不待她走近,沈宁清就发出了不满的声音。“烬哥哥,你怎么没有告诉我,云初月也会来?” “你若是不想留下,可以走。”宴烬连半点儿要哄着沈宁清的意思都没有,就差直接赶她离开了。 云初月一听这话,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敢情,是沈宁清死皮赖脸凑上来的。 沈宁清好不容易才逮到机会,留在宴烬身边。自然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离开。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云初月,她又怎么可能容忍云初月和宴烬待在一起呢? 所以,她虽然心里不满,却还是摇摇头道:“烬哥哥,我不走。” 宴烬看了沈宁清一眼,抿了抿嘴唇,没有再说话。 云初月来到几人面前,就见桌上已经摆了好几个酒壶,还有几碟小菜。 桌子的一端,坐了宴烬和沈宁清。而肖亦白则坐下另一端。云初月犹豫了一下,却故意无视了就近的空位,走到肖亦白身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而她的这一举动,落在沈宁清的眼里,她就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她故意说着让人误解的话。“云初月,你跟国师的关系,似乎很不一般嘛。” 沈宁清不知道的是,她这话一出,宴烬的脸色就已经不怎么好看了。 云初月自然发现了宴烬的改变,不过她却迎合着沈宁清的话道:“郡主眼光不错,虽然我和国师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却十分欣赏国师。” “同样,初月也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子。”肖亦白开始了和云初月商业互吹。 云初月向肖亦白投去了赞赏的目光,她不得不说,这肖亦白还真有演戏的天赋。 然而,两人的商业互吹落在另一人的耳朵里,就让人不那么高兴了。 为了不让自己的不满表现的太过明显,他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面前的酒杯倒了一杯。 沈宁清发现宴烬的举动,赶紧出声阻止道:“烬哥哥,你不能喝酒。” 宴烬并没有听从沈宁清的阻止,拿起装满酒的酒杯,就要往嘴里送。 云初月暗骂宴烬一句,不让人省心,手却不由自主的伸出去,阻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王爷莫不是不想要命了?” “你凭什么管本王?”宴烬扬起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眼睛里倒映出云初月的身影。 凭什么? 凭她救过他的命够不够? “我哪里敢管王爷,我不过是好心规劝罢了。” 云初月虽然说着不敢的话,可抓住宴烬手腕的力气却丝毫也没有减少。 第121章王爷你动心了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本王不需要。”宴烬说着,便用力挣开了云初月的手。那杯中的酒,因为两人的动作而洒出来些许,一时之间,酒香四溢。 指尖沾染上些许酒液,皮肤有点儿微微发烫的感觉。 眼见着宴烬就要将那剩余的半杯酒送入嘴里,云初月一时情急,张嘴就道:“你想喝就喝,我不阻止你。大不了你死之后,我找个男人嫁了就是。” 云初月的话,不管怎么听都可谓是大逆不道。可是现在正在气头上的她,却管不了这么多。 说完之后,她无视沈宁清和肖亦白脸上的震惊,站起身子,头也不回的向外走。 云初月奔出红尘酒家,接着便一路往前,她的脚步很快,像是怕被人追上似的。 她一边走一边想,难道她之前的猜测是错了,宴烬其实对她根本就没有半点儿男女之情? 如若不然,为什么他能对她和肖亦白的商业互吹无动于衷? 云初月还在这边怀疑人生,她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即便没有回头,云初月也猜得到,定然是肖亦白追过来了。 她顿足脚步,还未彻底回头,便已经出声道:“肖亦白,今天……”谢谢你。 最后三个字,还未说出口,就因为看清来人的面目而沉默下来。 至于缘由,则是因为现在站在云初月身后不远处的,并不是肖亦白,而是宴烬。 可能是因为追出来的比较急,宴烬的脸色有点儿发白,呼吸也改变了频率。 看到宴烬追来,云初月的心里隐隐有些高兴。她张了张嘴,刚想说一句,小样儿,终于沉不住气了吧? 可惜,不等她开口,宴烬就步伐沉重的向云初月靠近。“你喜欢肖亦白,你想嫁给他?” 云初月一头雾水,她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喜欢肖亦白,又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他? “回答本王的问题。”没有得到云初月的回答,宴烬又加重了语气。 “王爷很在意这个答案,你为什么在意?”云初月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宴烬的眸子,与他四目相对,不允许他移开半分。 宴烬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他也在问自己,他为什么要在意云初月喜欢谁,要嫁给谁? 他想不出答案。 又或许,他根本不敢去深想这个答案。 因此,他没有回答云初月的话,而是选择了沉默。 没有等到宴烬的回答,云初月也不在意,她主动抬起脚步,继续拉近两人的距离。“既然王爷回答不了,那我就帮王爷回答好了。” 虽然说着要帮宴烬回答,可实际上云初月却没有立刻开口,她抬起右手,将指尖落在宴烬心脏的位置,感受着从那胸腔里传出的跳动,她才一字一顿的道:“因为,你动心了。” 云初月这话余音未凉,她抵在宴烬胸膛上的手就被抓住了。接着便是宴烬的嘴硬。“胡言乱语,本王怎么可能对你动心?” 感受着宴烬手掌的温度,云初月莞尔一笑道:“我可没有说过王爷是对我动心了。王爷这话,倒是有不打自招之嫌。” 听到这里,宴烬才知道自己着了云初月的道。他有些懊恼的道:“云初月你既然喜欢肖亦白,又何必来招惹本王?” 第122章你将再也没有机会反悔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我几时说过我喜欢肖亦白?”云初月虽然有意让宴烬误解她对肖亦白的心思,可是她可以肯定,自己是绝对没有说过这句话的。 “那你喜欢的是谁?”宴烬有那么一瞬间迷惑,他甚至对云初月身边的雄性动物,进行了排查。可是,直到最后他都没有得出任何结论。 看着宴烬一脸紧张的模样,云初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后,她在宴烬越来越黑的脸色中,郑重的道:“自然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现在天已经黑透了,街道上除了云初月和宴烬之外,再无其他人。 所以,云初月口中的人是谁。也就显而易见了。 “你喜欢的人是本王?”宴烬的惊讶溢于言表,可同时,那眼里跳动着的还有名为喜悦的光芒。 从小,他就知道,他与常人不同。不仅仅是身份,更是因为他生来便带有的不治之症。 所以,从小到大,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能对任何人心动。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会不会突然一命呼吁。 直到遇到云初月,他开始变得没有无法自控。 他挣扎过,可到最后他却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 “没错,本小姐看上你了。”云初月并不打算怪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回答道。 她承认,最初她对宴烬的兴趣,仅仅是源于他的病。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她开始在意他这个人,她会不由自主的想要护着他,不允许任何对他不利。 这种感情是前所未有的。 可是,她却丝毫也不觉得后悔。 “你可知道,喜欢本王有什么后果?”在欢喜的同时,宴烬又不由得担忧起来。 他的身体,时好时坏。若是因为喜欢云初月而让她背负起他随时可能会死去的包袱,那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云初月知道,宴烬又在想什么有的没的。她翻了个白眼道:“我说过,只要有我在,你就能长命百岁,你不信?” 宴烬逐渐舒展双眉,并重重的点下了头。“本王相信。” “这还差不多。”云初月扁了扁嘴,如果宴烬敢说他不相信,她一定叫他尝尝她的厉害。 “云初月,你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宴烬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她是他的。 就算她日后后悔了,他也会将她困在身边,让她陪着他一起下地狱。 “同样的,你要是敢反悔,就别怪我针下无情。”云初月恶狠狠地发出了威胁。 宴烬笑了。仿佛放下了心底的全部负担,真正的开怀大笑起来。 而那笑容,落在云初月的眼里,竟然是如此的好看。 可是,宴烬的笑容只持续了极短的一瞬,随即他就再次板起了脸孔。“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好好的谈一谈,你跟肖亦白的事了?” 云初月看宴烬的架势,这是要秋后算账呢?于是她开始装傻充愣道:“我和肖亦白什么关系都没有。” “什么关系都没有?本王刚才可是亲耳听到,你说十分欣赏他。”宴烬这话里,那是一股子酸味,想藏都藏不住。 第123章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在一起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在对上宴烬的视线那一刻,她被吻住了。 只是这一次,云初月却并没有将宴烬推开,反而主动攀上他的肩膀,开始回应这个吻。 虽然云初月表现出来的十分配合,可是宴烬却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她。 他的吻,说不上温柔,带着显而易见的占有欲。 云初月的呼吸乱了,她的脑袋晕乎乎的,什么都没有办法思考。 只能凭借着本能,去回应宴烬的亲吻。 也许是云初月太过投入,就连有人接近,也没有察觉到。直到,一道低落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烬哥哥……” 听到沈宁清的声音,云初月立马就清醒过来。她轻轻推开了一下宴烬,与他分开。而后她越过宴烬,看向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沈宁清就站在那里,一脸伤心地看着宴烬。 对沈宁清的出现,宴烬并不意外。因为他方才就已经察觉到她的存在了,只是他并没有结束跟云初月的亲吻。 他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沈宁清知道,他不可能喜欢她。 “烬哥哥,她究竟有什么好?为什么你喜欢的是她,而不是我?”沈宁清指着云初月,发出了质问的声音。她不明白,云初月究竟有什么好。论身份,她贵为郡主。论容貌,她也比云初月要好许多。 可为什么,宴烬选择的却不是她,而是云初月? “宁清……”宴烬想说什么。 可是,他刚唤出沈宁清的名字。就被她狠狠地打断。“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绝对不会。” 丢下这话,沈宁清便抹着泪跑远了。 云初月看到这里,扁了扁嘴道:“这宁清郡主对王爷倒是用情至深。” “你在意?”宴烬挑了挑眉,心情不错的样子。 “别人觊觎我的所有物,难道我不能在意?”云初月斜睥了宴烬一眼,语气不明。 宴烬突然收起了笑容,表情变得分外严肃。“那你可知道,本王更在意?” 云初月听出了宴烬的意有所指,她用胳膊肘碰了碰宴烬的手臂道:“刚才的醋,还在吃呢?” “肖亦白明显已经对你产生了兴趣。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都是本王不希望看到的。所以,你必须答应本王,离他远一些。”宴烬已经认识肖亦白很多年了,自然也清楚他城府极深,甚至连他都摸不到他的底。 “我答应过肖亦白替他治好秋莲,所以在秋莲清醒之前,我恐怕答应不了你的要求。”云初月非要遗憾的回答道。 宴烬没有接话,像是在想些什么。 次日。 云初月打算再次前往国师府为秋莲施针,当她跨出国公府的大门,才发现府门之外,竟停着烬王府的马车。 风一站在马下,待云初月走近,他便朝她抱了抱拳。“云小姐。” “烬王在车里?”云初月扬了扬下巴,看了眼低垂的车帘。 “是。”风一点头回答。 云初月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攀着车沿爬了上去。抬手掀开车帘,宴烬的身影便倒映在了云初月的视线里。 “王爷怎么来了?”云初月一边来到宴烬身边,一边出声问道。 “本王同你一起去国师府。”宴烬不动声色地给出了回答。 第124章秋莲恢复了神智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云初月听罢,倒是有些意外,她怎么以前不见宴烬这么粘人? 被云初月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宴烬似乎有些不自在,他尝试着解释了一句。“本王只是想知道这案件的进度罢了,你不要多想。” “哦,原来如此。”云初月故意拖长了声音,脸上的表情却明显的不信任。 宴烬心知自己再多说也没有意义,索性不再搭理云初月,将视线移到别处。 云初月知道宴烬脸皮薄,也不再揶揄他,只是那笑容怎么也收不住。 马车来到国师府门前,云初月和宴烬先后下了车。 刚被国师府的管家迎进去不久,肖亦白就闻讯赶了过来。 虽然已经从下人那里得知云初月和宴烬到来的消息,可是当他看到两人一同前来时,他还是有几分意外。 不过,那意外的表情只存在了瞬间,他便恢复如常,招呼着道:“烬王殿下,初月。” 昨天把肖亦白丢在红尘酒家,云初月觉得自己挺不厚道的。于是,她有些尴尬的摸着鼻头道:“昨天的事,多谢国师了。” 云初月和宴烬会一起来,再加上云初月的对自己的称呼,这意味着什么,似乎已经不言而喻了。 肖亦白怔了一下,才摇了摇头,对云初月的称呼却并没有改变。“初月不必客气。” 云初月隐隐松了口气,便主动转移话题道:“国师,秋莲怎么样了?” 一听云初月提到秋莲,肖亦白眉头又蹙了起来。好半天,他才叹了口气道:“前几日秋莲的情况分明已经好多了。可是昨天晚上不知道为何,她突然又变得疯疯癫癫起来。” “怎么会这样?”云初月低念了一句,随即才对肖亦白道:“我现在就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三人辗转到秋莲的房间,才发现事情就如同肖亦白所说的那样。 秋莲把自己藏在桌子底下,怎么也不肯出来。饶是照顾她的丫鬟绞尽脑汁,也没能将她从桌子底下哄出来。 云初月看这情况,简直比她第一次见到秋莲时还要严重。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前天她才为秋莲把过脉,她的情况分明已经好了很多。为什么会一朝回到解放前? 犹豫了一下,云初月示意宴烬和肖亦白等人先出去。 关上房门之后,她开始蹲下身子,哄着秋莲道:“秋莲,出了什么事,你快出来啊!” 秋莲紧紧抱着自己的身子,连半点儿要出来的意思也没有。 云初月见状,又凑近几步,继续哄道:“秋莲,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秋莲依旧没有动,只是微微抬起了脑袋,露出一双清亮的双眼。 看她的眼神,云初月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可能性。 难道,秋莲已经恢复神智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云初月继续道:“秋莲,我是镇国云冀的女儿云初月。我们以前应该见过的,你还记得我吗?” 秋莲没有回应云初月的话,只是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怀疑。 而也就是她的眼神,让云初月更加确定,她已经恢复了神智。 第125章会不会是他?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只是,看她的态度,似乎对自己的身份还带着一些怀疑。看来,她需要找个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才是。 突然,云初月灵机一动。 她记得前几日,她爹找上她,交给她一个盒子。而那盒子里,装着一枚簪子。据她爹说,那是她娘以前最爱的簪子,如今转交给她。 想到这里。云初月摸索到头上,将那枚白玉制成的簪子拔了下来。 她将簪子送到秋莲面前道:“你还记得这么吗?这是我娘以前最喜欢的簪子。” 秋莲将目光转移到云初月的手上,她盯着那枚簪子,逐渐陷入了迷茫。 就这样过去了好一会儿,她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指着那枚簪子道:“我见过这枚簪子,你真的是秦夫人的女儿?” 云初月兴奋的连连点头道:“没错,我就是。几年前的玄清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眉姨她又是怎么死的?” 秋莲没有立刻回答云初月的话,她在回想,几年前玄清宫里发生的事情。 那时,眉妃进宫不久,深得皇上宠爱。然后没多久,她便传出怀了身孕。 恐怕,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给她召来了杀身之祸。 “我只记得,当时我刚从宫外买了眉妃娘娘想吃的酸梅。我刚走到门外,就发现房门开着,而透过门缝,我看见眉妃娘娘已经倒在地上,口吐鲜血。而杀她的人,是一名做太监打扮的人。很快,他就发现了我。我一时情急,转身就跑。而那人一直在后面追我,最后他追上了。我被他一刀刺中腹部,他以为我死了,便离开了。可我却还活着,我拖着重伤的身体,想要找人。我不知道爬了多久,直到爬到一个坡上,从上面滚了下去,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秋莲会想到这里,脸唰一下白了,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那你可认识那名太监?”云初月继续追问道。 秋莲很快就摇了摇头,道:“那名太监我从未见过。” “那如果让你再见到他,你能不能认出他来?” “我能,一定能。”秋莲回答的异常肯定。因为她记得很清楚,当时那人的嘴角下有一颗黑色的痣。 所以如果再见到那人,她一定能认出来。 云初月将秋莲从桌子底下扶出来,让她在凳子上坐下,而后她才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宴烬和肖亦白一直守在门外,云初月一将门打开,两人就同时回过头来。 “秋莲已经清醒了。”云初月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两人。 待两人进屋之后,云初月才将秋莲刚才说过的话,转述给了宴烬和肖亦白。 当两人听完云初月的话之后,都陷入了沉思。 最后还是宴烬率先开口道:“如果秋莲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本王还真记得宫里有这么一个人。不过,他却并不是什么太监。” 云初月一听宴烬竟然见过这么一个人,立刻来了精神,她问询道:“那个人是谁?” “御林军统领姚宏。”回答云初月的不是宴烬,而是肖亦白,很显然他也想到了这么一个人。 第126章计划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云初月并未听过这个名字,于是向宴烬和肖亦白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宴烬看云初月一副不明就里的模样,随即解释道:“这姚宏来宫里当差将近二十年,从一名小小的侍卫一举变成了御林军统领。若是本王没有记错的话,他成为御林军统领的时间,正是眉妃死去不久。” 云初月听到这里,心里就犯起了嘀咕。 就目前看来,这个姚宏极有可能就是当年杀害眉妃的凶手。只是,这件事已经过去整整十年,现如今,就算秋莲能出面指证他,恐怕他也不会轻易承认。 最终,云初月还是将自己心底的顾虑说了出来。“我只怕,仅凭秋莲的指证,不足以将他问罪。” “昨日,听过初月的建议之后,我已经将秋莲恢复神智的消息传播出去。如果凶手真的是姚宏,我想他很快就要坐不住了。”肖亦白道。 云初月沉吟了一下,提议道:“或许,我们可以主动出击。” 如果单凭她们传出的消息,如果姚宏够谨慎的话,也许会先观望一阵。而她们要做的,就是证实秋莲已经恢复神智的消息是真的。 至于该怎么证实,很简单。 她们只需要将秋莲带进宫去,以让她故地重游能不能想起一些什么为借口,让姚宏知道,她的确已经恢复神智了。 而那时,他自然会有所行动。 只要他一动手,她们就设下天罗地网将他拿下。等到那时,他就再无翻身的余地。 经过一番商量,三人决定说做就做。只是,为了保险起见,云初月并不打算让秋莲冒险。 而是将自己易容成她的样子,再将她易容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当云初月顶着秋莲的脸出面在宴烬和肖亦白面前时,两人都震惊无比。 因为此时的云初月,已经不再是刚才的模样,转而变成了另一副样子。而那样子,竟和秋莲一模一样,看不出丝毫差别。 这件事宴烬不便参与,云初月便让他先回了烬王府。而后她才与肖亦白一同,坐上前往皇宫的马车。 看得出秋莲有些紧张,云初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出声安慰道:“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秋莲点了点头,可从她的眼神却足以看出,她并没有真正的放松下来。 不过秋莲担心的,并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该如何将杀害眉妃的凶手揪出来,让他付出代价。 马车很快就在宫门口停了下来,接着就是肖亦白的声音从外面响起。“秋莲,下来吧。” 而作为秋莲扮演者的云初月,则和秋莲互视一眼,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 肖亦白就站在车下不远的地方,见云初月和秋莲下车,他便转身向宫门口走去。 虽然有肖亦白领路,可云初月三人还是被拦了下来。只听其中一名御林军道:“国师的人,这两位是?” 肖亦白回头看了云初月一眼,道:“她是当年眉妃之案的关键人物,本国师特地带她进宫,看看她能否想起些什么来。” “原来如此,国师大人请。”侍卫只是问了一下,并没有过多阻拦,就放了行。 第127章和她们的猜想有出入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自从眉妃死之后,玄清宫就一直空着。如今过去了十余年,里面早已就不复之前的繁华,到处都充满了破败之感。 推开早已看不清颜色的木门,肖亦白率先走了进去。 跟着肖亦白进入玄清宫,里面的苍凉,让人看着难免会心生黯然。 云初月和肖亦白还好,秋莲看到这里,便已经控制不住加快了脚步往后院走去。 云初月和肖亦白担心秋莲出什么事,赶紧举步跟上。 三人很快就在一个房间外停下了脚步,秋莲抬起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片刻,最终还是推开了门。 屋里虽然布满了灰尘,但从里面的陈设可以看出,这应该就是眉妃的寝室了。 地上的灰尘很厚,所以那留在地上的脚印,十分清晰。 看那脚印的新旧程度,应该是近来有人留下的。 看来,最近有人来过这里。 至于那人来这里的目的,恐怕是想来搜查一下,看这里是否留下了什么证据吧? 云初月率先踏进门去,她抬步走到屋子中央。在那地上,还残留着一大滩已经干涸的黑色痕迹,想来那痕迹,就是眉妃死的时候留下来的。 肖亦白和秋莲也进了房间,只是他们的注意力并不在云初月这里。 云初月半蹲下身子,眼睛四处张望着,似乎在找些什么。 不过,她找的并不是什么证据,而是这房间里的活物。 很快,云初月就从凳子下面,发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一只蟑螂。 看到那蟑螂,云初月像是看到了亲人一般。她扑过去,一把揪起了蟑螂的须须。 蟑螂在手里不停地扑腾着,云初月分明听到它在大喊:“救命……” 见肖亦白和秋莲都没注意到自己,云初月才压低了声音,道:“别叫了,也不会要你的命。” 蟑螂惊了,就连挣扎都忘得一干二净。 它还是第一见到,有人能听懂它说什么? “我问你两个问题,你回答了,我就可以放你走。”云初月开出了条件。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女人为什么能听懂自己的话。可蟑螂还是很识时务的,它连连点头道:“你问。” “地上的脚印是什么人留下的?又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对于蟑螂的配合,云初月表示很满意。于是她便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蟑螂思索一下,就给出了回答。“这是三天前一个太监留下的。” 只是它的回答,让云初月不由得心生迷惑。 太监,怎么会是一个太监呢?照秋莲对那凶手的描述,宴烬和肖亦白猜测的嫌疑人不是御林军统领姚宏吗? 如果当时他扮成太监是为了掩人耳目,那他再次来这里,为什么还要扮成太监的模样。 还是说,这其中另有隐情? 云初月想得很入神,她也不知道自己想了多久,然后她便听到了肖亦白的声音。“秋莲,秋莲。” 云初月愣了一愣,才意识到,自己如今就是秋莲。 她回过神来,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右手,然后她才发现,那只蟑螂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逃走了。 “你在想什么?”肖亦白见云初月处于一种发呆的状态,有些担心的问。 云初月摇了摇头,没有把自己刚才得到的消息说出来。 第128章凶手不是他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虽然在玄清宫里,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可云初月她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毕竟她们今天进宫的目的,就只是为了打草惊蛇而已。 从玄清宫出来,已经是大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肖亦白对守在玄清宫外面的侍卫吩咐道:“本国师要去面见皇上,你们将她们二人送回国师府去,一定要好生保护。” “是国师大人。”几名侍卫整齐地回道。 肖亦白说罢,又和云初月交换了一个眼神,便离开了。 肖亦白前脚离开,留下来的侍卫便对云初月二人道:“两位请。” 云初月轻轻点了点头,便与秋莲一起,跟着几名侍卫向宫门走去。 片刻之后,那巍峨的宫门就出现在眼前。 也是这时候,云初月才发现宫门口站着几个人。只见为首的一人,身高八尺,着银白铠甲,在他的腰上,配着一把玄铁所制的长刀。他背对着云初月,所以云初月并没有看见他的面目。 没多会儿,几人就近到宫门口。而奉命保护云初月两人的侍卫,竟快步上前,向那人躬身道:“参见姚统领。” 听完侍卫们的称呼,眼前之人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只是云初月万万没有想到,她们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云初月下意识的偏过头去看秋莲,就见她身体微微颤抖着,显得十分紧张。 感受到秋莲的害怕,云初月上前揽住了她的肩膀,似乎在无声地告诉她,镇定一些。 听见身后的声音,姚宏当即回过头来。 也是这时,云初月才看清他的面目。他看上去大约三十来岁,五官平平无奇,那双眼睛却十分精明。正如宴烬和肖亦白说的,他的嘴角的确有一颗黑色的小痣。 可是,和云初月不同的是,当秋莲看清姚宏的面目时,藏在面具下的脸上,却是满满的意外。 “这两个是什么人?”回过身的同时,姚宏的视线也落在了云初月和秋莲身上。他看着两人,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之意。 “这两位是眉妃之案的关键人物,国师大人要我们好生保护。”其中一名侍卫回答道。 姚宏闻言,又打量了云初月两人一眼,随即才挥挥手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一定要小心保护。” 出了皇宫,肖亦白府上的车夫便立刻将马车赶到两人面前。他主动将车帘掀开,客气地请云初月两人上去。 进入到马车里,云初月刚想问秋莲,这姚宏是不是当年杀害眉妃的凶手。然而,不等她开口,秋莲就先一步出声道:“云小姐这个姚宏,不是当初杀害眉妃娘娘的凶手。” “你说凶手不是他?”云初月整个人都傻眼了,如果凶手不是这姚宏,那么又会是谁? 秋莲点了点头,用更加坚定的语气回答。“虽然已经过去十余年,但是我可以肯定,当年杀害眉妃娘娘的凶手不是他。” “你为什么如此肯定?”云初月不解的问。毕竟十余年了,一个人的容貌发生变化也是正常现象。再说了,秋莲也就见过凶手一次,难怪记忆会出现偏差。 “那人的痣在左边,而姚宏的痣却在右边。”秋莲把自己如此肯定的缘由道了出来。 第129章凶手果然按耐不住了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秋莲的话,让云初月陷入了沉思。 如果真凶并不是姚宏,而是另有其人。那这人必然还隐藏在皇宫。甚至将她们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眼里。 见云初月走神得厉害,秋莲便不再出声,像是害怕打扰到她。 然而,她不打扰,不代表别人不来打扰。 云初月首先听到的,便是重物倒地的声音,紧接着,马车便放慢了速度,直至完全停下。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随行侍卫的声音。“有刺客。” 听到侍卫的话,云初月眼睛一亮。虽然她们先前的方向错了。可是有一点却没有错,那就是秋莲的清醒,的确让那凶手坐不住了。 云初月掀开车帘往外一看,就见侍卫已经跟刺客缠斗在一起。 云初月粗略的扫了一眼,拦路的刺客大概有十余人。 而她们这边,不过四名侍卫。人数的压制,让她们这边很快就落了下风。 云初月知道,要不了多久,那些刺客就会闯进来。 云初月看了眼身上携带的药,除了必备的伤药之外,还有一瓶引魂香。 这香没有别的用处,甚至连鼻子都闻不到。可是,若是有人身上沾染了一丁点儿这种香粉,她的引魂虫都能将其找到。 她将那精致小巧的瓷瓶放在眼前端详着,一个计划,突然钻进了她的脑子。 “你留在里面,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出去。”云初月对秋莲叮嘱了一句,在得到她忐忑的点头之后,她便掀开帘子,跳下了车。 藏在衣袖下的手指,将瓶塞拨开,云初月故意制造出了一些声响。 而不出意外的,所有刺客都朝她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接着,只听其中一人,用压抑过的声音道:“别让她跑了。” 云初月不去看身后的刺客,拔腿向一旁的密林跑去。 她跑得不快,甚至有点儿磕磕绊绊。 当然,她是故意这么做的。毕竟她的目的,不仅仅是将这些刺客引开。更重要的是,要让这些人的身上,都沾染上引魂香的香粉。 云初月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但她可以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眼见着时机已经成熟,云初月用指尖挑出些隐魂香,让它在空气中挥发。 就在云初月放缓脚步的一瞬间,她身后的刺客已经追了上来,并将她团团围住。 这时一名黑衣人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一言不发,握紧了手中的银刃。 云初月摆出一副害怕至极的模样,她扑到几名黑衣人面前,让所有黑衣人的身上都沾染上引魂香。连声求饶。“别杀我,求求你们别杀我,” 虽然嘴里说着别杀我,可实际上云初月已经将银针夹于指尖,只等这人一动手,便叫他尝尝她的厉害。 反正,她只需要一个人活着就行了。至于其他人,若是想死,她是不会拦着的。 只可惜,云初月还没来得及出手,另一名黑衣人便突然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而在他的胸口上,赫然插着一柄古朴的长剑。云初月一看那长剑,就认出了那是风一的佩剑。 第130章不准再做危险的事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云初月回头去看,果然看见风一带着一队人马,在向她所在的方向靠近。 一看到风一等人,黑衣人们顿时变得躁动不安起来。最后,其中领头之人一声令下。“撤。” 黑衣人很快就如潮水般退去,风一也适时的追了过来。他来到云初月面前,一边拔出插在黑衣人胸口上的剑,一边向云初月询问道:“云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怎么会在这里?”云初月摇摇头,随即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黑衣人的情况。 风一这一剑,简直是不要太准,从黑衣人心口穿过,直接结束了他的小命儿。而他身上,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 “王爷担心云小姐的安危,便带着属下等人亲自来接云小姐。”风一说着,向云初月的身后看了一眼。 云初月下意识地回头,然后她就看见停稳的马车上,下来一人。 而那人,不是宴烬又能是谁? 示意其他人留在远处,宴烬仅带着风二向云初月走过来。他的步伐很急,早已没了平日里的悠然自得。 看了眼已经死去的黑衣人,宴烬才向云初月投来关切的目光。“可有伤着?” 云初月动了动胳膊腿儿,让宴烬放心。“我没事。” 宴烬蹙紧了眉头,还有些惊魂未定。刚才看到云初月被黑衣人包围着,那把刀就悬在她的头顶,他有种心跳要停止的感觉。“你可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心知宴烬是在紧张自己,云初月心情大好。她乐呵呵地道:“放心,我有分寸,刚才我是故意单独将他们引过来的。” 宴烬眯起眸子,没有接话,只是无声的示意云初月说下去。 云初月向着宴烬摊开手,让自己掌心的瓷瓶落入他的视线里,而后她才道:“这个是引魂香,只要沾染一小点儿,身上就会散发出一股特殊的味道,虽然这味道人闻不到,可是我养的引魂虫对此十分敏感。换而言之,只要跟着引魂虫,就能找到他们。” 说着,云初月从怀里摸出了另一个竹筒。那竹筒虽然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可里面却隐隐传出活物爬动的声音。 “风一,你去跟上他们。”宴烬对风一吩咐道。 风一道了声“是”,随即从云初月手中接过竹筒,转身朝着黑衣人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云初月并没有回去找秋莲,而是从宴烬带来的人里面挑了几名,让他们护送秋莲回国师府。而后她便陪同宴烬一起,坐上了他的马车。 宴烬先上去,随后才是云初月。 然而,就在云初月掀帘而入的那一刻,便听到宴烬叫到了她的名字。“云初月。” 宴烬极少这样连名带姓的叫云初月的名字。这让云初月不由得抬起了头,等待宴烬的下文。 “若是你下次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不妨先杀了本王。”宴烬将双唇抿得紧紧的,分明已经动了怒气。 云初月想反驳两句。可是不等她把话说出口,宴烬又出声道:“也省得本王没有病死,却被你吓死。” 第131章新发现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看宴烬态度太过认真,云初月实在没好告诉宴烬,比这更危险的事情她都做过。 不过,她想做的,可不是他背后的女人。而是足以与他并肩的女人。 扬起脸庞,迎上宴烬的眸子,云初月笑吟吟地道:“王爷,未免也太小瞧我了。我可比你想象中的要强很多。” 宴烬的脸色并未因为云初月的话变好,反而沉得更加厉害了,他从鼻腔里哼出一个音道:“本王怎么敢小瞧你?你可是,时不时都能给本王一些惊喜。” 云初月一听宴烬这话,就知道他又在翻之前在琼州城的老账了。不过,云初月并不打算向宴烬坦白什么,当然也是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所以,与其让她来告诉宴烬什么,不如等他自己去发现。 就像他说的,这也算是时不时给他一些惊喜了。 …… 风一这一去,就是整整两个时辰。 就在云初月忍不住猜测,他是否遇到什么麻烦的时候,他终于回来了。 而他这一次回来,还带回来了一个消息。那些引魂虫,将他带引进皇宫,到了夜雨殿外。 未免打草惊蛇,风一并没有跟进去,而是偷偷守在夜雨殿外,可是直到一个时辰过去,那些刺客也没有从夜雨殿出来。 “这夜雨殿是什么地方?”当风一提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云初月心生疑惑。 “夜雨殿是李淑妃的住处。”宴烬沉吟了一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他突然再次开口道:“提起这李淑妃,本王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也许与眉妃的案子有关。” “你想起了什么?”云初月好奇的问。 宴烬没有立刻回答云初月的问题,而是陷入了回忆。 那是十一年前的夏天,那晚他心烦气闷,久久不能入睡。 所以,他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偷偷溜出了自己的寝宫。 就在经过御花园的时候,他隐约听到有声音传出。 因为疑惑为什么会有人大半夜还在御花园,他不忍不住好奇,走了过去。 透过茂盛的枝叶,他看到远处的凉亭里有一男一女。 他很快就认出了其中的女人,竟是他父皇册封不久的李淑妃。而另一名做太监打扮的人,他却没有见过。 两人的举止十分亲密,早已超出了主子和下人的关系。 因为距离很远,宴烬听不清两人的对话,只依稀听见几个字眼。比如,眉妃,孩子,不能让她生下来等等。 当时的宴烬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他甚至没有揭露李淑妃与人私会这事。而是偷偷的离开了。 现在想来,也许当时李淑妃跟人讨论的,便是如何除去眉妃。 想到这里,宴烬才将自己当晚看到的一切,全部转述给云初月知道。 而云初月一直认真的听着,直到宴烬说完最后一个字,她才冷静地道:“既然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李淑妃,看来,我很有必要去见见这位李淑妃了。” 云初月说做就做,第二天一早,她便找上了肖亦白,并将昨天的发现告诉了他。 恰好,肖亦白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原来,他昨天进宫便向宴如烈提出请求,要排查宫里的所有的侍卫和太监,而宴如烈已经答应他了。 有了宴如烈的旨意,她倒是可以跟着肖亦白,名正言顺的去拜访这李淑妃了。 第132章她们要找的人不在里面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作为宴如烈最宠爱的妃子之一,李淑妃先后为他生下了一儿一女。她的儿子,就是五皇子宴尧。 说起这宴尧,云初月至今还未见过。她只知道,他比宴倾只大了几个月,如今并不在宫里。 至于其他,她就一无所知了。 这次进宫来,云初月依旧不是自己的本来面目,至于秋莲,则还是乔装成一名丫鬟随行。 在进皇宫之前,云初月就先给秋莲打了预防针,要她不论在李淑妃那里看到什么,都不要表现出来。 在得到秋莲的保证之后,一行三人才踏入了宫门。 经过侍卫的通传,云初月三人便顺利的进入了夜雨殿。 在侍卫的引领下,云初月终于见到了这所谓的李淑妃。 和前几日见过的刘贵妃不同,这李淑妃美得更加艳丽,同时也更加有攻击性。 “肖亦白,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本宫的这里?”李淑妃的目光从云初月三人身上一一扫过,最终定格在肖亦白身上。 肖亦白并没有马上回答李淑妃的话,而是看了眼身旁的云初月道:“娘娘可还认得臣身边的这名宫女?” 李淑妃闻言,这才再次把视线落在云初月的脸上。 经过易容的云初月,容貌与秋莲是十成十的相似。她抬起头来,朝着李淑妃欠了欠身子。“奴婢秋莲,见过淑妃娘娘。” 虽说十年后秋莲的容貌已经变了不少,可多少还是能看出几分本来面目。再加上她的自称,李淑妃一下子就淡定不能了。 “你真的是秋莲?”李淑妃的声音有一丝颤抖,看着云初月的眼神带着一丝丝恐惧。 “奴婢正是。当年眉妃娘娘被杀,奴婢也被那杀手一刀刺穿胸口。好在奴婢命大,才逃过一劫。”云初月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李淑妃的表情变化。 “肖亦白你带她来本宫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是怀疑是本宫杀了眉妃?”李淑妃不敢再去看云初月的脸,怒视着肖亦白,声音里明显已经动了怒气。 “娘娘息怒。秋莲提到曾经杀害眉妃的,乃是一名太监。所以臣奉皇上之命,对宫里的所有太监进行排查。请娘娘行个方便。”肖亦白不卑不亢的道。 一听肖亦白是奉皇命而来,李淑妃的火气就像被一瓢水给浇灭了,她哼着声道:“好,那本宫就让你慢慢查。” 说着,她对身边的小宫女道:“你去,把殿里的所有太监都找过来,让国师看看,其中有没有杀害眉妃的凶手。” “是。”宫女依言退了下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就带着十余名太监回来了。 “秋莲,你来看看,这些人里面可有杀害眉妃的凶手?”肖亦白对云初月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上前查探。 云初月点了点头,迈开脚步向那排列开来的十余名太监走去。 她的目光一一扫过众多太监,却并没有在任何一人脸上停留。 这些人里,没有一个像秋莲所说的嘴角带痣。很显然,她们要找的人并不在这里面。 第133章引魂虫的突然躁动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如果照风一所言,那些人进入夜雨殿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那么,他们现在必然还在夜雨殿里。 云初月再次回到肖亦白身边,冲他摇了摇头,表示昨日刺杀他们的刺客,并不在其中。 肖亦白什么都没再多说,他上前两步拱手道:“臣有多打扰,请娘娘见谅。” 李淑妃冷哼了一声作为回答。而后,她便对自己的贴身宫女,一挥衣袖道:“婉儿送客。” “是娘娘。”那被称作婉儿的宫女,恭恭敬敬地答应着,随即走到云初月三人面前道:“国师大人请吧。” “臣告退。”肖亦白又道了一声,方才对云初月扬了扬下颚,示意她先出去再说。 接着,他便率先迈开脚步,向外面走去。 云初月和秋莲见状,只得举步跟上。 婉儿带的路,与先前那名侍卫领她们进来时,并不是同一条路。 当云初月三人路过一个不起眼的院落时,她惊讶的感觉到,藏在袖中的竹筒里传来了躁动。 当引魂虫离引魂香越近的时候,它也就会变得越发兴奋。 不用多想,昨天来刺杀她和秋莲的刺客,必然就在这附近。 想到这里,云初月突然停下了脚步,她一把捂住自己的肚子,嚷出了声。“哎哟,我的肚子好疼。” 听见云初月的声音,走在前面的肖亦白和婉儿同时回过头来。 “你怎么了?”肖亦白向云初月投来关切的目光。 “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突然觉得腹痛难耐。”云初月说着,看向婉儿接着道:“这位姑娘,这附近可有茅房,我想方便一下。” 碍于肖亦白在场,婉儿不好拒绝,她有些不耐烦地指着一个地方道:“那边就是,你快去快回,我还赶着回去跟娘娘复命呢!” “我一定快去快回。”云初月嘴里答应得飞快,在转身之前,向肖亦白使了个眼色。 至于肖亦白有没有看懂,她就不得而知了。 走到转角处,确定再没有人看到自己。云初月才从袖子里拿出了竹筒。 将竹筒一打开,一只长着臂膀的黑色飞蛾从竹筒里钻了出来,它在云初月面前盘旋了一圈,便径直地朝着那不起眼的院子飞了过去。 云初月几乎没有迟疑,便抬步跟了上去。 不过片刻时间,一人一虫就来到那院门口。只是,那院门紧闭,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可是,听那里面的动静,分明就是有人在里面。 引魂虫已经飞过高高的围墙,消失在墙的另一头。 就在云初月犹豫着要不要跟进去一探究竟的时候,从她身后便传来婉儿的声音。“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云初月一回头,就见婉儿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向她投来怀疑的眼神。 “我迷路了。”云初月想也没想,张嘴就道。 婉儿似乎并没有完全相信她的说辞,只是催促着道:“别说这些废话,快走。” 未免打草惊蛇,云初月不得不打消进去一探究竟的念头。 从夜雨殿一出来,婉儿便回去复命去了。 环顾了一下周遭无人,肖亦白才问出了云初月刚才离开的缘由。“初月,你刚才可是发现了什么?” “嗯,刚才我感觉到引魂虫突然躁动,便想趁机查探一番。我可以肯定,昨日的那些刺客,必定还在夜雨殿里。”云初月十分肯定地道。 第134章把人拿下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子时的皇宫,就如同一个陷入沉睡之中的巨兽。而四周的虫叫蛙鸣,就是它在打呼噜。 此时,在夜雨殿的后门。隐隐传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开门声。 那声音太小了,很快就被风吹散了,仿佛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然而,下一刻。那木门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有人透过那缝隙,向外面打量着什么。 直到确定周遭没有任何的异常,那条缝才逐渐被人拉开。 紧接着,有人从那门里走了出来。 借着姣白的月光,可以看到那人一身黑衣,脸上也被一块黑布遮掩着,看不清楚面目。 那人出来之后,又反手合上了门。接着,便准备离开。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没等他转过身去,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刃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与此同时,肖亦白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本国师已经等你多时了。” 那黑衣人僵着身子转过来,在那一刻,原本漆黑的夜里突然燃起了火把,几十名御林军一拥而上,将他团团包围起来。 云初月也在其中,她走到那人面前,一把扯下了他脸上的黑巾。 在那黑巾之下,是一张还算俊朗的脸,而他的嘴角,一粒黑色的小痣,在那火把的光芒之下显露无疑。 若是此时有见过这人的人在,一定会认出,他就是李淑妃身边的贴身太监小全子。 因为被肖亦白用剑架着脖子,小全子不敢乱动,他用眼睛死死地瞪着肖亦白和云初月道:“不知奴才犯了什么罪,国师大人要如此兴师动众?” “杀害皇妃这个罪名够不够?”云初月反问道。 虽然死到临头,可小全子并不打算就这样认命,他继续狡辩道:“说奴才杀害皇妃,你们有什么证据?” “很快你就会看到证据。”肖亦白说着,对左右两名侍卫道:“将他押下去。” 两名侍卫点头应下,直接给小全子来了个五花大绑,接着便将他拖了下去。 …… 次日,辰时刚过。 夜雨殿又变得热闹起来。只是这一次来的人,不仅仅是肖亦白和云初月,还有宴如烈。 想来是肖亦白已经跟宴如烈说过什么了,他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看。 有宴如烈领头,夜雨殿的侍卫们根本不敢阻拦。 进入夜雨殿之后,宴如烈无视宫女的请安,冷声道:“去将淑妃给朕叫出来。” 宫女闻声,连连点头退出门去。 不过片刻时间,接到消息的李淑妃便匆匆赶了过来。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刚刚起床,衣衫看上去还有几分凌乱,甚至没来得及化妆。 她的脸上原本还带着笑,可那笑容在看到宴如烈身后的肖亦白和云初月时,就不由得僵了下来。 不过她还是努力维持着镇定,走到宴如烈面前,向他款款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宴如烈没有如往常一样,将李淑妃扶起,而是反问道:“你可知道朕来找你所为何事?” “臣,臣妾不知。”李淑妃心里那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了,她缓缓地摇了摇头。 第135章真相大白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宴如烈不由得冷哼一声,转而对身侧的肖亦白道:“国师,你来告诉她。” 肖亦白道了声“是”,这才扬声道:“昨天夜里,臣在宫里抓到一名刺客。而令人意外的是,那名刺客竟然与十余年前,杀害眉妃娘娘的是同一人。不知娘娘,可否认识他?” 说话间,肖亦白拍了拍手。立刻便有侍卫,将小全子押了上来。 在看清小全子的脸的那一刻,李淑妃瞬间慌了,她连连摇头道:“他是伺候本宫的贴身太监,绝对不是什么刺客。” “十余年前,眉妃被杀,她的贴身宫女也险些丢了性命。不过好在,她活了下来。现在臣便传眉妃的宫女秋莲前来对质。”说完这话,肖亦白看了身后的侍卫一眼,示意他将秋莲带上来。 片刻之后,已经恢复本来面目的秋莲,便跟着侍卫走进门来。 进门之后,她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奴婢参见皇上。” “秋莲,你来看看,当初杀害眉妃之人可在这屋里?”肖亦白对秋莲吩咐了一句。 秋莲点了下头,目光开始在屋里游走,她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小全子身上。 接着,她脸色大变,声音颤抖地指着小全子道:“是他,当年杀害眉妃娘娘的就是他。他嘴角的那颗痣,还有他的眼神,奴婢记得很清楚。” 秋莲的指认,让李淑妃的白了脸,只听她怒斥一声道:“你个贱婢,休要胡言乱语。” 说着,她一下子扑到宴如烈面前道:“皇上,眉妃已经死了十一年了。这贱婢的脑子又出过毛病,就算记错了,也不无可能。” 云初月扁了下嘴,她不得不说,这李淑妃的心理素质还是强大。 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她竟然还死鸭子嘴硬。 她听不下去了,便上前道:“皇上,国师不日前,曾让臣女为秋莲医治。可是在那期间,竟有人几次三番想对秋莲暗下杀手。于是,臣女就在那刺客身上下了一点儿药。” 说到这里,云初月停顿了一下,将装着引魂虫的竹筒拿出来,才再次开口道:“而那药,又与臣女手中的虫子互相吸引。所以,只需要臣女将这竹筒打开,若是里面的虫子落在谁身上,便可证明,刺杀秋莲的究竟是何人。” “立刻打开。”宴如烈一声令下。 “是。”云初月将竹筒的塞子打开,让里面的引魂虫飞出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锁定在那引魂虫上,她们只见那引魂虫抖了抖翅膀,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小全子所在的方向飞过去。 它在小全子面前停留了一下,最后便落在了他的腿上。 云初月看到这里,才转过头来对宴如烈道:“皇上,如果真如淑妃娘娘所说,这小全子不是杀害眉妃的凶手。那他为何几次三番阻挠臣女治好秋莲。他分明就是害怕秋莲清醒过来,指认他,才想杀人灭口。” 如今证据已经摆在面前,容不得李淑妃狡辩。宴如烈怒视着她,愤然道:“淑妃,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分明就是嫉妒朕宠爱眉妃,才派这奴才将她杀死。你如此恶毒,朕若是不处置你,又如何对得起眉妃在天之灵?” 第136章还不死心呢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宴如烈说罢,就要招侍卫来将李淑妃拿下。 不过,没等他付诸行动,原本一直埋着头一言不发的小全子,突然疯狂的挣扎起来,他嚷嚷着道:“皇上,这件事是奴才一人所为,跟淑妃娘娘没有关系。” 宴如烈倒是没想到小全子会突然出来护主,他哼笑出声来。“你对这个贱人倒是忠心,只可惜你已经自身难保了。” 说着,他扬声道:“来人,把这二人给朕押下去,关进天牢,听候处置。” 随着宴如烈的话音落下,两名侍卫冲进门来,扣住李淑妃的肩膀,将她往外拖去。 “皇上,饶命啊皇上。”李淑妃的求饶声一遍又一遍的响起,久久没有平息下来。 云初月漠然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丝毫动容。只是,有些事情,她并没有说出来。 比如,这个小全子并不是什么太监,而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所以,他恐怕并不是李淑妃的奴才,而是她的姘头。 处置完李淑妃之后,宴如烈就开始论功行赏。只听他道:“眉妃之案能够真相大白,国师和初月功不可没,各赏黄金千两。” 云初月虽然并不在乎这点儿钱,可还是跟着肖亦白一同向宴如烈道了声谢。“谢皇上。” 云初月本以为,接下来宴如烈又要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宴如烈却突然叫到了她的名字。“初月,你跟朕来。” 云初月心下疑惑,却也只能点点头,跟上宴如烈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门,来到门外的凉亭处。 宴如烈挑了张石凳坐下,才问云初月道:“初月,烬儿近来的身体如何?” 云初月暗自松了口气,原来宴如烈找她来只是想知道宴烬的情况。 她张了张嘴,想要告诉宴如烈,宴烬最近的情况比较稳定,让他不必担心。 只是,在她开口之前,宴如烈突然又道:“昨天南宁侯找上朕,求朕将宁清许配给烬儿。朕也觉得宁清跟烬儿甚是般般配,已经应允了。若是烬儿近来的身体情况不错,朕便决定让他们把这婚事办了。” 云初月一听宴如烈的话,赶紧把自己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沈宁清和宴烬般配? 般配个鬼。 这宴如烈一天不乱点鸳鸯谱,心里就不舒坦是吧? 早知道,她就该告诉他,他被李淑妃绿了十几年,看他还没有闲工夫想这些有的没的。 久久没有得到云初月的回答,宴如烈只当宴烬的身体并不乐观,语气略急的道:“初月,可是烬儿的身体有异?” 云初月回转过神来,索性顺着宴如烈的话,半真半假的道:“皇上,烬王殿下这病,只能好好调养,如今没有任何根治之法。而且他这个病,最忌讳的就是大喜大悲,更别提与人亲近了。如果他的精神长时间处于亢奋的状态,会极度容易发病。” 云初月这并不是在吓宴如烈,而是就事论事。 她为什么到现在只敢跟宴烬接接吻,而不办了他?还不是因为他的病,让她不敢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第137章赐婚的圣旨已经送出去了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对宴烬的病,宴如烈早就有心理准备。如今听云初月说,没有根治之法,他也不觉得意外。 宴如烈长叹一声,道:“朕也知道烬儿这病情绪不能波动太大。当初便有太医说过,他活不过三十岁。所以朕才想为他赐一门婚事,让他留个后。” 云初月不得不说,帝王果然是心狠手辣。在知道自己的儿子身患重病,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的前提前,还想将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子嫁给他,为的只是给他留一个后。 如果不是因为宴烬,云初月想,她这一辈子都不愿意跟皇室中人有任何牵扯。 不过,既然已经喜欢上了,那么自然也就没有让给别人的道理。 “皇上,臣女有信心能治好烬王殿下。这赐婚之事,不妨再等烬王好了再说。”云初月尝试着这赐婚之事往后拖,等到以后时机成熟了,再向宴如烈摊牌。 她已经打定主意,如果宴如烈还是一意孤行的话,她就告诉他,宴烬不行。看他还怎么给宴烬和沈宁清赐婚。 云初月的话,换来了宴如烈的摇头,只见他站起身来道:“已经晚了,赐婚的圣旨已经送出去了。” 云初月还想说什么,可宴如烈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说完这话,他就拂袖而去。 云初月一直站在凉亭里没有出来,直到肖亦白走上前来,唤了她一声。“初月。” 云初月浑身一震,回过神来。她侧目看向肖亦白,像是在问他叫自己什么事。 肖亦白解释着道:“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该出宫了。” 云初月迷迷糊糊地点点头,跟着肖亦白等人往宫外走去。 一出宫门,默默走在最后的秋莲,便突然上前几步,将云初月和肖亦白拦了下来。她先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便跪倒在地,向两人磕了个头道:“秋莲多谢云小姐和国师大人为眉妃娘娘申冤。” “秋莲你这是做什么?”云初月赶紧上前,想要将秋莲扶起来。 可是,秋莲却阻止了她的动作,她摇摇头道:“云小姐请听奴婢把话说完。” 云初月没有办法,只得放开了她的手臂,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如今眉妃娘娘的大仇得报,奴婢也不愿再留在天都城,奴婢打算即刻起程,返回自己的家乡,就在此拜别云小姐和国师大人了。”秋莲说着,又向云初月两人重重地磕了个头。 看秋莲的样子,云初月就知道她心意已决。她并没有挽留或是阻拦,毕竟对秋莲来说,天都城里的一切,都像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现在梦醒了,她自然不愿意继续留在这里。 再次弯腰去扶秋莲,这一次她没有拒绝,而是就着云初月的搀扶站了起来。 待秋莲站稳之后,云初月又将手伸到腰间,从自己的荷包里取出一些银子,塞到秋莲手里。“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那我也不拦你,这些银子你拿着,当做盘缠。” 秋莲连连推迟。“云小姐,奴婢不能拿你的钱。” “听我的拿着。”云初月加重了语气,不给秋莲任何拒绝的机会。 秋莲没有办法,只得将云初月给的银子收下,又向她道了声谢,才转身走远了。 云初月盯着她的背影看了片刻,直到肖亦白在她身边道:“初月走吧,我送你回府。” “送我去烬王府吧。”云初月拒绝了肖亦白的提议,反而请求道。 肖亦白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第138章云清婉身体不适?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马车来到烬王府,云初月向肖亦白道了声谢,便下了车。 抬步走进烬王府,云初月刚一跨进府门,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周总管。 在云初月看到周总管的时候,周总管也发现了云初月,他连忙停下脚步,躬身道:“老奴见过云小姐。” “你家王爷在什么地方?我找他要有急事。”云初月直接向周总管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周总管无奈的道:“云小姐来得真是不凑巧,宫里刚刚来了一道圣旨,王爷随后就进宫去了,刚离开片刻时间。” 云初月听完周总管的话,心知自己和宴烬刚好岔开了。于是她又问道:“他可有说过自己什么时候回来?” “王爷并未说过。”周总管摇了摇头,见云初月面带急色,又不由得安慰道:“云小姐不妨先进府等上片刻,兴许王爷要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宴烬这个时候进宫,必然是为了那道赐婚的圣旨。相信他肯定有法子,将这件事处理妥当。 这样想着,云初月摇了摇头回答。“我就不多留了,等他回来你告诉他,我来过就是。” 随后,云初月就在周总管的应答声中,离开了烬王府。 从烬王府回到国公府,已是两刻钟之后的事情了。 隔着老远,她就看见陈叔在指挥着府里的下人在做些什么。 她走近一看,才发现这些下人的手中,都拿着红色的绸子。 看到这些绸子,云初月才依稀回想起,她爹提到过宴恒和云清婉成亲的日子,就在这些天。 只是,最近她忙着跟肖亦白一起调查眉妃的案子,将这件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云初月刚一踏上府门前的石阶,陈叔就发现了她的存在。 他将手中的红绸交给下人,脸上带笑的唤了云初月一声。“大小姐你回来了。” “陈叔。”云初月回以一笑,抬步走到他面前。而后她看了眼正在挂红绸的下人,问陈叔道:“爹回来了吗?” “老爷在二小姐那里。二小姐刚才身体突然不适,老爷为她请了大夫。”陈叔的语气里,有几分担心。 “哦?清婉身体不适?那我倒要去瞧瞧了。”云初月说罢,便直接抬步进了府门。 说起来,这还是云初月第一次踏足云清婉的院子。她的院子距离自己的住处不远,而那院子里,多是一些云初月没有见过的花草。她一进院门,便闻到了浓郁的花香。 云清婉的房间门敞开着,云冀和一名中年男子站在她的门前,很显然那中年男子,就是请来的大夫了。 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随后那名大夫便朝云冀拱了拱手,背着药箱向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 与那大夫擦肩而过,云初月脚步不停地向云冀靠近,并叫了他一声。“爹。” 云初月的声音让正要进门的云冀回过头来,看到云初月的时候,他的目光柔和了不少。“月儿,眉妃的案子怎么样了?” “请爹放心,眉妃的案子已经了结了。杀害眉妃的幕后主使者,是李淑妃。如今皇上已经命人将她拿下问罪。”云初月说着,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敞开的房间门,问道:“我听陈叔说清婉身子不适,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听到眉妃案已结,云冀露出了欣慰之色。而后,他才对云初月道:“方才大夫已经瞧过了,说她的身子没有大碍。” “是吗?那我进去瞧瞧。”云初月说罢,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云清婉的房间。 第139章这竟是打胎药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进入到云清婉的房间。云初月便看见云清婉靠坐在床上。而在她面前,琴心手里端着药碗,一勺一勺的喂到她嘴边。 大概是因为那药太苦了,云清婉每喝一口,眉头就紧上一分。 云初月没有立刻上前,而是站在门口打量着云清婉。 她的脸色红润,根本就看不出丝毫病态。 难道,她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实在怪不得云初月多想,而是云清婉从来就没有消停过。 既然来了,那么她自然要趁机弄清楚才是。 这样想着,云初月再次抬起脚步,往云清婉所在的方向走去。 云冀与云初月一同进来,不等云初月说话,他就主动开了口。“清婉,月儿来看你来了。” 云冀的声音,让云清婉将注意从眼前的汤药上移开,她猛地抬起头,向门口看过来。当她看到云初月正逐步靠近的时候,她的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不过,那抹异色只存在了极短的一瞬间,就完全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云清婉柔弱的声音。“姐姐。” 云初月来到云清婉的床边,她先是看了眼琴心手中的药碗,才道:“清婉身体不适?不妨让我来为你瞧瞧?” 云初月这话一出,引起了云清婉的极大反应。她连连摆手道:“不必劳烦姐姐了。大夫已经瞧过了,说我的身体并无大碍。只需要喝着药,调养一下就是。” “月儿不用担心,刚才大夫的确说过,清婉的身体没有大碍。”云冀不知道云初月在想什么,只当她是担心云清婉的身体,便开口宽慰道。 虽然她爹和云清婉的说辞一样,可是就云清婉刚才的反应,让她没有办法不去多想。 既然没有机会给她把脉,那她就从这碗药里找线索好了。 想到这里,云初月走到琴心身边,向她伸出手道:“把药碗交给我,我来喂清婉喝。” 琴心并没有立马将药碗交给云初月,而是向云清婉投去求救的目光。 云清婉接收到琴心投来的目光,正打算开口替她解解围。 只是,她还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云初月就强硬地伸出了手,扣住了药碗。而后,她用命令的口吻道:“放手。” 琴心心头一颤,不由自主地松开了药碗。 用眼神示意琴心让到一边去,云初月成功的在床沿上坐下来。 她拿起勺子,舀了些汤药,送到自己的鼻下,她假装吹药,实际上却是在嗅那药里的成分。 麝香,益母草,马钱子,还有一味藏红花。这些药材加在一起,绝对没有任何安胎的功效。相反,却有极好的滑胎功效。 云清婉这是,想滑胎? 见云初月端着药碗,脸色阴晴不定。云清婉生怕她看出什么端倪,所以她装作不经意地蹭了一下云初月端药的手。 而她这一下,也成功的将云初月手中的药碗掀翻了。 浓黑的药汁一下子染黑了被子,云清婉看似紧张地问道:“姐姐对不起,我不小心打翻了药碗,姐姐可有烫着?” 云初月看了眼自己被溅了不少药汁的衣服,微微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来。 第140章宴烬昏迷不醒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云冀见云初月手上溅了不少药汁,担心她被烫着,连忙上前道:“月儿,你怎么样?” 云初月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姐姐,你的衣服都弄脏了,还是赶快回去换一身吧。”云清婉适时的开了口,而她这话,实则是在向云初月下逐客令。 可云清婉这样,云初月就越是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她正准备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然而就在这时,陈叔急匆匆地跑进门来,喘着气道:“大小姐,烬王府派人来了,说是烬王殿下突然昏迷不醒,请您快去看看。” 云初月一听陈叔的话,脸色瞬间大变。 宴烬进宫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昏迷不醒了? 要知道心脏病,每一次病发,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 云初月也顾不得云清婉的事了,当下就对云冀道:“爹,我要立刻赶去烬王府一趟。” “你快去,一定要好好医治烬王殿下。”云冀也露出了担忧之色,宴烬病发,可是一件大事。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他都不希望宴烬死。 “女儿明白。”云初月点了点头,便飞快地转身出了门。 烬王府的马车就停在门外,云初月一走出,那名车夫就焦急的唤了她一声,“云小姐。” “立刻赶回烬王府。”云初月的脚步不停,她越过车夫,上了马车。等车夫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声音已经从马车里传出来。 车夫也不敢耽搁,驾着车就朝烬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 此时的烬王府,早已乱作一团。 周总管在云起院外来回的踱着步子,风一风二也显得坐立不安。 其他下人,更是将头埋得能有多低就有多低,连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突然,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云小姐来了。” 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院门口,当看到云初月疾步走进来时,便齐刷刷地迎了上去。 “云小姐,你可来了。”周总管像是看到了救星,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喜色。 云初月往敞开的屋里看了一眼,随后才扫过三人道:“王爷的情况怎么样了?” “从宫里送回来之后,至今仍是昏迷不醒。”风一主动回答了云初月的提问。 云初月没有再多问,而是迈开脚步往屋里走。周总管三人赶紧举步跟上,然而却在要进门的时候,被云初月拦了下来。“你们在门外等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丢下这话,云初月就抬手合上了房门。 周总管三人虽然担心宴烬,可是却又不敢违背云初月的意思,全都盯着关闭的房门面面相觑。 而云初月在进门之后,便径直的向床所在的方向走去。 宴烬就躺在床上,双眼轻合。如同她那次在皇宫里见到他时一样。 只是,他此时的脸色,不同于那时的灰白,好歹还有一些血色。 在床沿坐下,云初月一把捉住了宴烬的手,将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之上。 她本以为,宴烬此时的脉搏该是虚弱无力。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他脉搏的跳动虽然有些缓慢,却十分均匀,并不是发病的征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初月正暗自奇怪,突然之间,她感觉到自己抓着的手动了。 云初月下意识地低头去看宴烬,就见他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用一双含笑的眸子望着她。 第141章原来他竟然是装的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你是装的?”云初月看到这里,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宴烬根本就没有发病,也没有昏迷,他是装的。 宴烬挺着身子坐了起来,笑着点了点头。“没错,本王的确是装的。” 云初月正想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她转而一想,宴烬装病,只能是因为一个原因。那就是先前宴如烈赐婚的事。 想到这里,云初月忍不住用揶揄的口气道:“我还以为,王爷是因为皇上将沈宁清赐婚于你,太过兴奋,才会发病晕倒呢!” 宴烬自然听出了云初月话里的戏谑之意,他瞅着她的脸,反问道:“难道你就不在乎父皇为本王和宁清赐婚?” 云初月别了宴烬一眼,警告着道:“你敢娶她试试?” 听出了云初月话里的酸味,宴烬只觉得心情大好。他甚至跟云初月开起了玩笑。“若是本王真的娶了她,你会如何?” 云初月凉声一笑,一字一顿地回答。“那我就让你不能人道。” “如此说来,本王还真不敢娶别人了。”宴烬笑了。那笑容犹如水晶一般璀璨夺目。 月初月哼哼两声,没有接话。 反倒是宴烬止住了笑容,一脸严肃地道:“不过,本王算是看出来了,这次父皇是铁了心要为本王赐婚。” “那你准备如何应对?就这样一直装病?”云初月反问道。 虽然宴烬这个办法,能够躲过一时,却不能躲过一世。他总不可能永远装病。而照着宴如烈在宫里给她说的,那么他就绝对不可能放弃要给宴烬赐婚的打算。 “其实也不是没有解决之法。”宴烬说着,深深地看了云初月一眼道:“不过要看你。” “看我?”云初月有点儿迷惑,可又有点儿能猜到宴烬想说什么。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就听到宴烬道:“父皇只想为本王赐一门亲事,不一定非要沈宁清不可。” 虽然宴烬的话说到这里就停止了,可他接下来想说什么,云初月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没错,宴如烈只是找个女人给宴烬传宗接代,那么将这个女人从沈宁清换成她也可以。 可是,想让她就这么轻易的把自己嫁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想罢,云初月撇了撇嘴道:“你这绝对是我见过最差劲的求婚。” “求婚?”很显然,宴烬对云初月偶尔蹦出来的名词,还是一脸懵逼。 “求婚就是,求我嫁给你。”云初月眉头高挑,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话。 按理来说,云初月这话可谓是有些大逆不道了。可宴烬却并未放在心上,反而道:“本王求了你就会同意答应?” 云初月向宴烬投去一个“你想得美”的眼神,随即才摇头道:“那可不一定。” “这么说,你还想嫁给别人?”宴烬瞳孔微缩,说出的话里,危险十足。 若是照云初月以往的性格,她一定会回一句,为什么一定要嫁人。 男人有什么用?还不如她一个人乐得自在。 可现在,云初月却突然改变了想法。只是。她着实很喜欢看眼前这个冷冰冰的男人,因为她而吃醋的样子。于是,就听见她不怕死地道:“如果我说是,你会怎样?” 第142章你就是来折腾本王的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本王便用实际行动,叫你断了这样的念头。”说话间,宴烬一手托住了云初月的腰,将她压倒在了床上,而他也跟着附身而上。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云初月可以清晰地看到宴烬脸上的每一个毛孔。他的呼吸,洋洋洒洒的落在了她的脸上,使她的脸颊有一丝发烫。 虽然如今自己看上去像是处在下风,可云初月却并不担心。她的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却道:“王爷是在吓唬我?” 一直以来,太医都叫宴烬尽量保持情绪稳定,不要情绪波动太大。所以,宴烬从小便清心寡欲,无欲无求。 可是,现在他却惊讶的发现,他已经做不到这一点了。 他想要云初月,想让她完完整整的属于他一个人。 这种念头就像是一簇火苗,稍微被风一吹,就有燎原的趋势。 “本王是不是在吓唬你,你很快就会知道。”宴烬看着云初月那双色泽美好的唇瓣,低下头吻了上去。 对宴烬的触碰,云初月表现的极为配合。她甚至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云初月虽然晕乎乎的,可到底还是没有忘记自己身为大夫的本能。 从宴烬的呼吸可以判断,他的心跳已经过快。若是再继续下去,恐怕会有犯病的危险。 因此,云初月不得不对准宴烬的嘴唇,轻咬了一下,借着他吃痛的当儿,主动结束了这个吻。 宴烬不满地瞪着云初月,急促的呼吸着道:“云初月,你就是故意来折腾本王的。” 云初月表现的很无辜。“我这不也是在为了王爷你的身体着想吗?” “哼。”宴烬并不买账,他并没有起身,而是沉下身子,将头埋在云初月的肩窝处,嗅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 云初月很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可实际上,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很快,门外就响起了周总管的声音。“云小姐,宫里的浊公公来了。” 周总管的话,让云初月和宴烬几乎同时变了脸色。 浊公公这时候来,想必是奉了宴如烈的旨意,来看看宴烬如今的情况。 来不及多想,云初月和宴烬便不约而同的动了起来。宴烬在床上躺好,云初月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头发和衣衫。 待确定再没有什么不妥之后,她才回头冲门外道了一声。“进来吧。” 周总管似乎对浊公公说了什么,接着房间门就从外面打开了。 浊公公和周总管从外面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进门之后,浊公公便快步走到云初月面前,躬身道:“云小姐,不知烬王殿下的情况怎么样了?皇上担心烬王殿下的身体,所以特地派奴才来探望。” 云初月装模作样的收回了落在宴烬手腕上的手,而后她故意幽叹一声道:“烬王殿下一时怒急攻心,才会导致昏迷。方才我已经为他施过针了,只是效果甚微。” “这该如何是好?”浊公公对云初月的话信以为真,只当宴烬的情况真的很严重,面露焦急之色。 云初月看浊公公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换了副语气道:“浊公公也不必太过担心,这两日我会留在烬王府为王爷医治,相信很快他就会醒过来。”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云小姐费心了。”浊公公闻言,可算是松了口气。如果宴烬出了什么事,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宴如烈交代了。 将浊公公送走之后,云初月又转身回到宴烬的房间。 此时,宴烬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 见云初月进门,他开口道:“浊公公回去之后,想必会将这里的情况告知父皇。至少近段时间,应该不会再有人来打扰。” 宴烬猜对了,浊公公回宫之后,的确将烬王府的情况告诉宴如烈。可是,他只猜对了一半,因为隔天,烬王府就来了另一个不速之客。 沈宁清来到烬王府的时候,云初月刚跟宴烬一起用过早膳。 在从周总管那里得知沈宁清到来的消息时,云初月就第一时间赶到了府门口。 然后,她就看见沈宁清不理会侍卫的阻拦,硬是要闯进来。 在她身后,还跟着两名下人。而那两人手中,还抬着一个巨大的黑木箱子。 云初月走上前去,将沈宁清的去路拦了下来,“沈宁清,你这一大早的来烬王府做什么?” 一看到云初月,沈宁清就露出了敌意。“你怎么会在烬王府?” 对待沈宁清,云初月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心里没点数儿?” 实际上,沈宁清心里还是有数的。她知道昨天宴如烈赐婚,宴烬并没有接旨。 虽然她心里很难受,可是在得知宴烬昏迷不醒之后,她心里的担心就超越了这份难受。所以她才会一大早,将自己的东西全都搬来烬王府,打算在这里好好照顾宴烬。 “不管怎么说,皇上已经为我跟烬哥哥赐婚。在不久之后,我就会成为名正言顺的烬王妃。”沈宁清说着,向自己身后的丫鬟伸出手。 那丫鬟看出了沈宁清的意图,立刻取出包袱里的圣旨送入她的手中。 沈宁清拿着圣旨走到云初月面前,在她眼前晃了一晃道:“现在我就以未来烬王妃的身份,让你离开烬王府,并且以后再也不准踏入烬王府半步。” “烬王妃?”云初月很不给面子的噗笑出声来。 宴烬是她的,这烬王妃的位置自然也只能是她的。 别人想要,问过她了吗? “你笑什么?”沈宁清被云初月笑得沉下了脸,她咬了咬牙,看她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云初月给生吞了。 然而,云初月却仿佛没有看到沈宁清那想要杀人的眼神,讽刺着道:“烬王承认你了吗?你就以烬王妃自居?” “我有皇上赐婚的圣旨。”沈宁清被云初月这话说得脸一红,只得拿手上的圣旨做文章。 “那你就抱着这份圣旨好好安慰一下自己吧。毕竟除了这份圣旨,你什么也得不到。”云初月的优点很多,而其中一个,就是气死人不偿命。 沈宁清被气得脸都青了,可是这一次,她竟然没有直接甩袖而去。而是吐了口气道:“你想把本郡主气走,本郡主就偏不如你的愿。” 说完这话,她就指挥着王府里的下人,将她带去客房。 第143章这是要跟她动手呢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看着沈宁清得意离开的背影,云初月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变聪明了。竟然猜到了她是故意想把她气走。 不过,既然她想留在这里,她也该让她知道,宴烬究竟是谁的所有物。 转身回到云起院,云初月一眼就看到宴烬坐在屋子中央的桌子旁,在他的手里拿着一本书,他正低头翻看着。 见自己进来,他将视线从书上移开,来到云初月的脸上,他随口问道:“将宁清打发走了?” 云初月在桌子的另一端坐下,摇着头道:“人家是铁了心要来照顾你,哪有那么好打发的?她不仅没走,反而将自己的东西都搬来了,看样子是打算在你这里长住。” 宴烬有些意外,云初月气人的本事,他可是见识过的。沈宁清竟然没有被她气走,倒是有几分稀奇。 “你真打算让她在这里长住?”宴烬挑眉看向云初月。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到他想要看到的表情。 只可惜,云初月脸上的表情始终如一,宴烬根本从中看不出丝毫的醋意。 “沈宁清可是皇上亲自赐婚的,王爷你未过门的烬王妃,我有什么立场不让她住?”想到沈宁清刚才恨不得把那赐婚的圣旨舞到她脸上,云初月就有些牙痒痒。 而云初月的牙痒痒,正是宴烬想要看到的。他勾动唇角,笑了一笑道:“既然如此,本王让周管家将她赶出去就是。” “这倒不用。”云初月拒绝了宴烬的提议。 就这样让沈宁清离开有什么意思,她要彻彻底底的让她知难而退。 怀着这样的想法,云初月开始期待沈宁清的到来。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的样子,沈宁清便找上门来。 只是,她并未成功的进入云起院,而是被恪尽职守的风一风二给拦在了门外。 “你们快给本郡主让开,本郡主要见烬哥哥。”沈宁清一开口,还是那熟悉的开场白。 “王爷正在休息,郡主请回吧。”风一虽然开口还算客气,可是他放在沈宁清面前的身体,却一动不动。 “今天本郡主一定要见到烬哥哥,否则绝对不会离开。”沈宁清看这架势是要跟风一风二杠上了。 可是没有得到宴烬的允许,两人自然是不可能放沈宁清进去的。 于是,便听见风二道:“那就请郡主慢慢等。” 沈宁清气红了脸,想硬闯进去,可是院门却被风一风二挡得严严实实,她根本就没有空子钻。 屋里,云初月和宴烬已经将外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眨了下眼睛,用兴味十足的语气道:“这宁清郡主也真够执着的,王爷不去见见?” “不见。”宴烬只回了两个字,却是异常的坚定。 “啧啧,王爷真狠心。我还是出去帮你安慰安慰宁清郡主,省得把郡主气坏了。”云初月说着,在宴烬“你会这么好心”的眼神中,走出门去。 懒洋洋的走下门前的台阶,云初月隔着老远便道:“我还说是谁在外面,原来是宁清郡主啊!” 见云初月从宴烬的屋里走出来,沈宁清的眼睛差点儿没瞪出来。她指着云初月,冲风一风二喊道:“你们不是说烬哥哥在休息吗,为什么她会在里面?” 风一风二回头看了看云初月,脸上颇有几分尴尬之色。 不过,没等他们作答,云初月就已经来到三人面前,她双手环胸,笑着看向沈宁清道:“原来宁清郡主这么想见烬王吗?不如你求求我,也许我就带你进去见他也说不一定。” “想让我求你,做梦。”沈宁清这话回的是斩钉截铁。 “既然你不愿意,那你就在外面接着等吧,我先进去了。”云初月说完这话,就转过身作势往屋里走。 沈宁清哪里肯让云初月就这样离开,她想也没想,便抽出腰间的鞭子。朝着云初月的后背挥了过去。 第144章希望你说到做到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感受到身后有劲风袭来,云初月的反应极快。她灵巧的侧过身子,躲开鞭子的侵袭。 沈宁清一次没有得手,便再次向云初月挥起了鞭子。而她这一次的目标,是云初月的脸。 虽然她不明白,就这么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是如何引诱宴烬的。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只要毁了云初月的脸,那她就再也不能引诱宴烬了。 黝黑的长鞭,犹如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直逼云初月面庞。 她脸色一沉,猛地伸出手去,将那长鞭接了下来。“沈宁清,你不要太过分。” “云初月,本郡主要跟你比试一番。若是本郡主赢了,你就离烬哥哥远远的。再也不准出现在他面前。若是本郡主输了,也是如此。”沈宁清用力想要将鞭子从云初月手中抽出来,可绕是她用了不小的力气,云初月握着鞭子的手却纹丝不动。 “没兴趣。”云初月将鞭子丢开,撇了撇嘴,脸上露出嫌弃之色。 沈宁清太弱了,跟她动手,简直是浪费时间。 听出了云初月话里的拒绝,沈宁清故意激她道:“你如果不敢,就立刻离开烬哥哥。”沈宁清只当云初月怕输,忍不住冷嘲了一声。 要知道,她爹之所以被封为安定侯,就是因为他为擎天国打下不少的江山。而她作为安定侯的独女,从小便开始练武。所以,她有自信一定能赢过云初月。 云初月“切”了一声,根本就没有把沈宁清的激将法放在心上。如果她能被沈宁清区区几句话挑动,那她也就不是云初月了。 再次转过身,云初月正准备抬步向屋里走去。 却在这时,一道出乎意料的声音在她前方响了起来。“这比试,本王替初月接下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众人便看见,宴烬负手站在那石阶上,他的面目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烬哥哥。”沈宁清一看到宴烬就像是老鼠看到了大米,一双眼睛几乎黏在他身上。 宴烬走下石阶,来到几人面前,他先是看了眼沈宁清,而后才将视线落在云初月身上。“既然宁清都这么说了。你何不成全她?” 云初月并没有立马答应下来,而是走到宴烬跟前,低声在他耳边,用仅能让他听到的声音道:“王爷是想让沈宁清知难而退,还是想看到我跟别的女人争风吃醋?” “两者皆有。”宴烬回答的十分坦然。 云初月和宴烬的互动,落在沈宁清眼里,看得她几乎要喷出火来。她催促道:“云初月,你究竟敢不敢跟本郡主比试?” 云初月没有去看沈宁清,只是就着刚才的姿势,继续低声道:“既然这是王爷希望的,那我就如你所愿。谁让我宠你呢?” 说罢,云初月才转过身面向沈宁清,点头道:“好,我就跟你比试一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沈宁清不耐烦的反问。 “如果我赢了,你必须立刻进宫退了你跟烬王的婚事。”云初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毕竟,让宴烬长时间装病也不是办法。所以,如果沈宁清能主动退婚,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不知是对自己的武功太有自信,还是将云初月想得太弱,沈宁清仅是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下来。“没问题。” “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玩一玩。” 在云起院内,有很大的一块空地。如今这块地就成了最好的比试场地。 沈宁清的武器,就是她手中的长鞭。这鞭子是她十岁那年,她爹给她的生日礼物。到如今已经跟了她整整六年。这也是她这六年间,她用的最顺手的武器。 沈宁清再反观云初月,只见她两手空空,什么武器也没拿。 看到这里,沈宁清顿时有种被轻视的感觉。她鼓起双眼,咬了咬牙道:“云初月你不快拿出你的武器?可别到时候输给本郡主赖账。” 云初月瞥了沈宁清一眼,在心里暗暗的道,收拾你还需要武器吗? 不过这话她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她在身上摸索了片刻,不出意料的只找到了银针。 于是,云初月取出几枚银针夹于指尖,道:“这就是我的武器。” 看着云初月手中的几根银针,沈宁清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云初月竟然想用区区几根银针对付她,未免也太可笑了。 这一次,她一定要叫云初月尝尝她的厉害。 带着这样的想法,沈宁清跟云初月拉开了些许距离。 随即,她握紧手中的长鞭,手腕一个用力,那长鞭便朝着云初月呼啸而去。 和沈宁清喜欢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不同,云初月从一开始学的,就是怎么快速制敌。 所以这一次,她并没有躲闪,而是迎着那长鞭冲了上去。 沈宁清显然没有料到云初会如此乱来,一时慌了手脚。连带着鞭子的威力都小了几分。 而云初月等得就是这一刻,她用自己的右肩为盾,接下沈宁清挥来的鞭子。接着以一个诡异的身法向沈宁清靠近。待沈宁清发现云初月已经近到自己的安全距离,正打算后退拉开距离时,云初月手中的银针已经对准了喉咙。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场比试会结束的这么快。更别提沈宁清本人了。 她惊呆了,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云初月率先开口吐出三个字来。“你输了。” 也就是这话,让沈宁清回过神来。 “你,你竟然……”沈宁清结巴着,好半天都没有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云初月将银针从沈宁清的脖子上移开,并站直了身体。“希望你能言而有信。” 刚才那一鞭子,云初月可是实实在在的吃下了。虽然,她估计了一下并不严重,可肩头还是火辣辣的疼着。 可是,没等她转过身,宴烬便突然冲了过来。他的脸上是少有的紧张。“云初月你是不是想气死本王?” 从宴烬的表情,云初月就知道他生气了。 “我没事。”云初月企图安慰一下宴烬。 只可惜,并没有什么作用。 第145章给她上药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宴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眼神让云初月有种莫名的心虚。 她抬起手,摸了下自己的鼻头,而这一动作正好牵动了肩头的伤口,云初月疼得脸都白了。 看着云初月变得惨白的脸色,宴烬也顾不得跟她生气了,他抬手抓起云初月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她往屋里拉去。当走到风一风二面前时,他沉声吩咐道:“去将紫玉膏拿来。” 风一风二闻言,哪里还敢耽搁,连连点头退了下去。 眼见着宴烬就要牵着云初月进门,沈宁清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冲着两人的背影大喊了一声。“烬哥哥。” 宴烬的脚步微顿了一下,便再次抬起脚步,跨进门去。 沈宁清看到这里,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从刚才开始,宴烬的目光就一直追随着云初月,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还有他脸上的紧张,那是她从未见过的。 果然,宴烬对云初月是不一样的。 和宴烬一样,云初月也听到沈宁清的那一声呐喊了。她虽然没有回头,嘴角却微微地勾了起来。 她说过,要让沈宁清知难而退。 而要做到这一点,当然不仅仅是战胜她。而是要让她知道,能让宴烬紧张的人只有自己。 云初月被宴烬牵引着走进屋,在他的床上坐了下来。 紧接着,不等云初月开口,宴烬就背过身去,留给云初月一个挺直的背影。 见宴烬连看都不肯再看她一眼,云初月知道自己这次是玩过头了。 就在云初月思考着该怎么让宴烬消气的时候,风一已经拿着紫玉膏走了进来。 大概是看出了云初月和宴烬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他将紫玉膏放在桌上,就灰溜溜的离开了。 而出门之后,他更是十分贴心的为两人带上了房门。 屋里安静得出奇。 云初月心想就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主动开了口。“王爷生气了?” 宴烬背对着云初月没有动,只是哼了一声作为回答。 “就当我错了还不行吗?”云初月继续哄着道。 而这一次,宴烬连哼都懒得哼一声了,直接选择了无视云初月的话。 云初月看到这里,心知这样下去不行。她眼珠子转了一转,便突然扬声痛呼道:“哎哟,肩膀好疼。” 虽然云初月这一声痛呼,略显做作。可效果却是出奇的好。宴烬猛地回转过身子,凉声道:“现在知道疼了?” “疼死了。”云初月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宴烬,示弱之意不言而喻。 虽然知道云初月是装的,可宴烬还是狠不下心来。他走到桌边拿起紫玉膏,才转身返回到床前。 他将药膏放在床前的矮几上,在云初月面前坐了下来。接着,便听他道:“是要本王帮你上药,还是你自己来?” “你来。”云初月几乎没有犹豫便吐出两个字。说罢,她主动解开外衫,让自己的右肩暴露在宴烬面前。 云初月现在的脸,虽然看上去一如既往的普通之际。可是她的脖子却修长优美,犹如天鹅一般。再往下,便是精致的锁骨…… 宴烬没想到云初月会这么直接,眼睛一时不知道该落在什么地方才好。 反倒是云初月淡定的出奇。她先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伤痕。那里虽然看着红肿可怖,可实际上并不严重。 确定伤痕没有大碍之后,云初月才抬起头来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宴烬。将宴烬的窘状看在眼里,云初月勾唇笑道:“王爷不是要帮我上药吗,为什么却不敢看我?” 听出了云初月话里的调侃,宴烬才收回视线,将目光落在云初月的肩膀上。当他看到云初月肩上那道血红的伤口时,眉峰就不受控制的拧成了结。 伸手拿起紫玉膏,将其打开,宴烬用指尖沾了些药膏,才将其移到云初月肩膀的伤口上。 触碰的疼痛很快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淡淡的清凉。 只是,就连云初月也分不清,那清凉感是来自宴烬的手指,还是那药膏。 宴烬的注意力十分专注,没有半分走神。 他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将那药膏均匀的涂抹在云初月肩膀的伤痕上。 做完这些,他便将目光再次移开,起身背过身去。 云初月看着宴烬刻意回避她的模样,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 要看到这个男人脸红的样子,可不容易。 将衣服整理妥当,云初月跟着站起身,她几步走到宴烬的面前道:“王爷的脸怎么这么红,莫不是在害羞?” 宴烬没有说话,只是终于肯正视着云初月。只是,他的眸色暗了暗,里面有精光流动着。 不知怎的,宴烬的眼神,让云初月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却在付诸行动之前,就被宴烬先一步拦了下来。下一刻,她的下颚就被宴烬抬起,紧接着,就是一个令人窒息的深吻。 云初月没想到宴烬会突然这么主动,一时被吻的脑袋一片空白。 而等她正准备去回应的时候,宴烬却突然放开了她。 他的呼吸和她一样凌乱不堪,而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仿佛跳动着显而易见的欲望。他吐了口气道:“不许再故意挑逗本王。” 云初月一脸无辜,她刚才分明就什么都没有做。 这是冤枉。 可偏偏,她就是个不怕死的。因此她故意问道:“如果我说不呢?” “那本王就狠狠地办了你,说到做到。”宴烬咬了咬牙,一字一顿的道。 云初月不得不说,她的确是被宴烬这话吓到了。虽然她很喜欢看宴烬因为她而情动的样子,可是她还没有做好将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他的准备。她还需要一些时间。 “初月告退。”云初月说着,便转过身去,向外走。 这一次,宴烬没有阻拦云初月,而是目送她走出自己的房间。 不仅仅是云初月,他也需要冷静一下了。因为,他刚才的话并不是在开玩笑,若是云初月再留下来,他真的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而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 第146章宴恒和云清婉的成亲之日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六月十五,是本月少有的黄道吉日,适合嫁娶。 而这一天,同时也是宴恒和云清婉的成亲之日。 一大清早,整个国公府的下人都忙碌起来。只有云初月没有起,还躺在床上跟周公约会。 直到一串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将她吵醒,她才极不甘愿地睁开眼睛。 拥被坐起,云初月看了眼窗外的天光,现在还是天刚蒙蒙亮的样子。 “半夏。”她打了个哈欠,用迷糊的声音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半夏早就已经醒来多时了,只是一直等在云初月的门外,没有进门打扰罢了。 此时听见她的声音,她便立马推门走了进来。“小姐,你醒了。” “外面怎么这么吵?”穿上鞋子下了床,云初月长长的伸了一个劲懒腰。 半夏走到云初月跟前,提醒着道:“小姐你忘了,今天可是二小姐和太子成亲的日子。” “原来是今天啊,还真忘了。”云初月说着,一边往梳妆台走去,一边吩咐半夏道:“帮我梳洗。” “是小姐。”半夏跟上云初月的脚步,来到梳妆台前,她从台子上拿起梳子,替云初月梳着头。突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云初月道:“对了小姐,刚才琴心来了,被奴婢打发走了。” “她来做什么?”云初月偏了偏头,疑惑着问。 “听她说,二小姐想请小姐你去一趟。”半夏回想了一下刚才琴心说的话,便将其转告给了云初月。 “云清婉找我?还真是稀奇。”云初月说着,坐直了身子,并对半夏道:“快些替我梳妆,我要去看看云清婉想耍什么花样。” 半夏点了点头,加快了替云初月束发的速度。 听半夏的建议,云初月今日穿了件桃红色的纱裙,腰间以一条同色系腰带束紧,将其身段衬托得更加婀娜。 领着半夏走出院门,云初月便直奔云清婉的住处而去。 作为今天的主角,云清婉的住处不时有下人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见云初月到来,每个路过的下人都向她停足行礼,而后才匆匆离开。 抬步进入到云清婉的房间,云初月才发现里面的人更多了。 除了几个眼熟的丫鬟之外,还有两名年过半百的中年妇人。看她们的装束,应该是请来的喜婆。 在那层层叠叠的人里面,一身精美华服的云清婉尤其惹眼。 她背对着云初月坐在梳妆台前,虽然云初月看不清她的面目。 最先发现云初月的是琴心,当她看到云初月出现在门口时,她附身到云清婉耳边对她说了句什么。 接着,云清婉便回过头来。随着她的动作,她头上的步摇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今天的她,妆容精致,神采飞扬,再加上那一身合体的红色喜服,竟看不出丝毫怀有身孕的模样。 “姐姐你来了。”云清婉站起身来,一脸笑意的向云初月走过来。 虽然云清婉脸上描绘着厚厚的妆容,已经看不出她的本来脸色。可云初月还是一下子就看出了,她的脸色惨白,呼吸不稳,有流产的之兆。 不过云初月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跟着笑了一笑道:“妹妹找我何事?” 在外人看来,云初月和云清婉倒像是姐妹情深。可是只有两人自己知道,她们从来就未曾将对方当成自己的姐妹。 云清婉并没有立刻回答云初月的话,而是主动走到桌边,拿起上面的茶壶,倒了两杯水。 而后,她再次转身回到云初月面前道:“先前妹妹对姐姐多有得罪,如今妹妹就要出嫁了,想在此跟姐姐道个歉。希望姐姐喝下这杯茶,便能不计前嫌。” 看着云清婉递到自己面前的茶,云初月觉得越发的不对劲。 不过,在弄明白云清婉想做什么之前,这姐妹情深的戏还是要演下去。 笑着将茶杯接过,云初月放在鼻尖嗅了一嗅,除了茶香之外,再无其他味道。 这茶,没问题。 “既然妹妹都这么说了,那就如妹妹所愿。”云初月说罢,将那茶杯中的茶送入嘴里,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她将茶杯转手交给半夏道:“今天是妹妹的大喜之日,我就耽搁你的时间了,我先走了。” 云清婉微微笑了一笑,道:“姐姐慢走。” 转身走出云清婉的房间,还未出院门,半夏就忍不住发出了疑问。“小姐,二小姐今天也太奇怪了。平日里总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今天竟然会跟你道歉,这也太奇怪了。” 俗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而今天的云清婉,怕是又想做什么妖了。 回头看了一眼,见周遭无人,云初月才对半夏勾了勾手指,待半夏靠近之后,她才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半夏看上去有点儿迷糊,好一会儿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而云初月在吩咐完半夏之后,也没有在云清婉的院子里过多停留,随即也抬步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云初月开始耐心的等待着半夏回来。 只是,她并没有等到半夏,而是等来了烬王府的传信。前来传信的是风一。当云初月看到他的时候,颇有几分意外。“风一,你怎么来了?” 风一向云初月抱了抱拳才道:“云小姐,王爷有请。” 云初月没有问风一,宴烬找自己做什么,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风一离开了国公府。 两人来到烬王府,云初月便跟随着风一的脚步直接进了云起院。 隔着老远,云初月就见风二站在门外。而他身后的房门,却紧紧闭合着。 云初月来到门前,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道:“王爷在里面?” 风二道了声“是”。 “那我进去了。”云初月说着就要上前推门。 而这时,风二却将她拦了下来。“云小姐王爷在更衣,请云小姐在此稍等片刻。” “更衣?”云初月似乎来了一点儿兴趣,她摸了摸下巴,道:“那我就更要进去看看了。” 说罢,她便不顾风二的阻拦,上前推开了门。 隔着半透明的屏风,云初月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更衣的宴烬。 第147章观礼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只可惜,她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并没有看到什么限制级的画面。 此时,宴烬已经穿戴整齐,正在整理自己的衣衫。 今天他穿了一件做工精细的藏青色袍服,脚踩金丝黑靴。他那如溪的长发,仅用一支玉簪束起,虽然看似简单,却不失潇洒。 宴烬本来背对着云初月,大概是开门的声音惊动了他。当他看到站在门口,正用兴味十足的眼神打量着他的云初月时,便微微蹙起了眉。“云初月你究竟何时才能改掉偷看的习惯?” 云初月向着宴烬迈开脚步,纠正道:“这怎么是偷看?我分明就是正大光明的看。” 云初月的嘴皮子一向利索,宴烬知道自己说不过她,便也不再跟她争论她究竟是偷看还是光明正大的看。他张开双臂道:“本王今天的装扮可还合适?” 云初月将宴烬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眯眼笑道:“像王爷这样的美人,自然穿什么都好看。” 当然了,不穿应该更好看。这是云初月之前看过宴烬的身体,得出的结论。 只是这后半句话,她没有说出来罢了。 “本王可不认为你是在夸本王。”宴烬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可实则却让人感觉到十足的危险。 “难道我夸得不够明显?”云初月挑着眉故意道。 如果再让云初月夸下去,指不定还会说出些什么来。宴烬很明智的岔开了话题。“你可知道本王今天找你来的目的?” 云初月本来是不知道的,可是宴烬这么一问,她突然又有点儿明白他的意图了。 她试探着问道:“王爷不会是要我同你一起去参加太子和清婉的婚礼吧?” “没错,本王正是此意。”宴烬微微点了下头,算是证明了云初月的猜想。 “我能不去吗?”云初月的直觉告诉她,如果今天去参加宴恒和云清婉的婚礼,绝对没什么好事。 然而,作为太子的“前未婚妻”,云初月这话落在宴烬的耳朵里,似乎又多了另一层意思。 比如,因为宴恒要迎娶她妹妹,她心灰意冷,不愿面对现实什么的。 “不能。”宴烬的回答掷地有声。 云初月刚想问缘由,可是不等她开口,宴烬就用危险的口气道:“你该不会对太子余情未了吧?” 幸好云初月此时没有喝水,要不她非得喷出来不可。 对太子余情未了? 也正亏宴烬想的出来。 她对他从来就没有过情,又何来余情未了? 撇了撇嘴,云初月一脸嫌弃的道:“你可别侮辱我的眼光了。” 云初月的态度,让宴烬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不过,他仍是强硬的道:“既然如此,那便随本王一同去参加太子的婚礼。” 云初月算是明白宴烬的意图了,他分明就是想让她亲眼看到宴恒跟云清婉成亲,以此来绝了她曾经的念想。 云初月无奈了。 罢了,去就去吧。谁让她宠他呢! 傍晚时分。 云初月便跟着宴烬一同坐上了前往太子府的马车。 临近太子府的时候,周围多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虽说这一次宴恒不过是纳个侧妃,可到底是皇上亲自赐婚,而对方又是镇国公府二小姐,所以前来道贺的人很多。 “王爷,太子府到了。”伴随着风一的声音,马车逐渐停了下来。随即,他跳下马车,将车帘掀开,等待着宴烬下车。 宴烬看了云初月一眼,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才率先下了马车。 宴烬的到来,让周遭有了瞬间的安静。紧接着,所有人便齐刷刷地躬身行礼道:“参见烬王殿下。” “免礼。”宴烬的目光并未在众人身上停留,他丢下这两个字,就目不斜视的抬步向太子府的大门走去。 宴恒原本正在招呼客人,听见众人的齐声高喊,他一抬头就见宴烬向自己走来。而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云初月。 虽然心里对两人恨之入骨,可宴恒还是笑着迎了上来。“大皇兄你来了。” “今天是太子成亲之日,本王又怎么可能不来凑热闹?”宴烬说着,对身后的风一风二扬了扬手,示意他们将贺礼送上。 宴恒让下人接过宴烬送上的贺礼,随即便道:“大皇兄请先进去歇息。” “嗯。”宴烬不再多言,抬步跨进门去。 见宴烬进了门,云初月也准备跟上去,可是在进门之前,她停顿了一下,嘴角微微一勾对宴恒道:“祝太子和清婉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最好永远锁死,省得再去祸害别人。 “哼。”宴恒对云初月可没这么客气,臭着一张脸别过头去。 云初月倒是不以为意,丢下这句话之后。就笑着进了门。 进去之后,云初月才发现宴烬还在等她。她快步走上前去,明知故问道:“王爷怎么不走了?” “你刚才跟太子说了什么?”宴烬紧盯着云初月,眼神有点儿不善。 “不过是一些祝福的话罢了。”云初月老老实实的回答。 “最好是这样。”宴烬将信将疑的道。 说完这话,他就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 天色渐渐暗了,可整个太子府却灯火通明。 因为宴恒不过是纳侧妃,所以宴如烈并没有亲自到场。 眼见着吉时就要到了,喜堂上的众人也纷纷落了座。 云初月沾了宴烬的光,在他身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很快,便有喜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吉时到,请新郎新娘就位。” 在喜婆的话音中,云清婉被丫鬟搀扶着走进了喜堂。 红色的盖头遮住了她的面容,使人看不清她的面目。可是,凭着云清婉在天都城的美名,众人也不难猜出,那盖头之下是怎样一张倾城绝色的脸。更为巧妙的是,她今天的喜服是胸下收紧,竟看不出半点儿肚子。 不过十几步的距离,云清婉很快就来到堂前。 一截红色的绸子被喜婆送到宴恒的手里,而绸子的另一端则被云清婉紧紧握着。 待两人站好,喜婆才来到堂前扬声道:“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第148章册封宴烬为摄政王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像是看出了大家的疑惑,浊公公也不卖关子,笑着解释道:“今日太子殿下大婚,皇上命奴才前来道贺,并带来了赏赐。” 浊公公说着,拍了拍手掌,他身后的几名小太监便拿着几个精美的盒子走了进来。 浊公公上前,将其一一打开。这时候众人才看清里面装的,竟然全都是世间少有的珍宝。 其实这个时候,宴如烈赏赐的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通过这赏赐可以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宴如烈对宴恒的重视。 而这对宴恒十分受用,他心情大好。“请公公代本太子谢过父皇。公公既然来了,不妨留下来喝个喜酒再走。” 浊公公眯了眯眼,摇头婉拒了宴恒。“太子殿下的好意奴才心领了。不过,奴才还有一道圣旨要宣读。” “什么圣旨?”宴恒迷惑了。 宴恒的反应,就是现在所有人的反应。 浊公公并没有告诉宴恒,宴如烈的旨意是什么,而是转头看向宴烬所在的方向,道:“这道圣旨是皇上给烬王殿下的,既然烬王殿下也在此,就赶快接旨吧。” 浊公公的话,让众人更加摸不着头脑。 在今天这种特殊的时候,宴如烈会有什么圣旨要给宴烬呢? 从宴烬的表情足以看出,他也是一头雾水。不过,他还是起身,走到浊公面前,不过他并未跪下,仅是倾了倾身子。“儿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烬王天资聪颖,才思敏捷,治琼州瘟疫有功,今顺应天意,着即册封为当朝摄政王。钦此!” 说罢,浊公公上前两步,将圣旨送到宴烬的手中,并拱手道:“恭喜摄政王。” 浊公公不知道,这道圣旨带给在场所有人的震惊是语无伦次的。 一直以来,摄政王大多存在于皇帝年迈,新皇还未成年之前,方才册封一名摄政王,借以日后辅助新皇。 可如今,宴如烈正值壮年,而宴恒又已过弱冠之年。根本就没有册封摄政王的理由。 所以,宴如烈传下这道圣旨的深意,就不禁有些惹人深思了。 难道,储君的人选又会有所变动? 此时,所有大臣的心里,几乎都有着同样的猜想。 握紧手中的圣旨,宴烬却并没有因为宴如烈的册封而有丝毫动容。 就像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父皇会突然传下这种惊人的旨意。 而如果要说,这里最为震惊的,大概就要数宴恒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宴如烈竟然会在他的成亲之日,册封宴烬为摄政王。 难道,他这个父皇动了换储君的心思? 虽然只是猜测,可宴恒却感觉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暗自握紧成拳,不管他父皇为什么要突然册封宴烬为摄政王。他绝对不能让宴烬有一丝一毫威胁到他地位的机会。 喜堂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奇怪起来,直到琴心惊慌失措地跑进喜堂,大叫道:“太子殿下,小姐她出事了。” 琴心的声音,将宴恒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他疾步走到琴心面前,冷声质问道:“她出了什么事?” 不知是被宴恒横眉冷对的样子吓到,还有出于别的原因,琴心结巴着回答。“她晕倒了,而且,而且还……” 见琴心吞吞吐吐,一句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宴恒当即就沉不住气了,他不耐烦的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奴婢已经让人去请了。”琴心把头埋得低低的,根本不敢抬起来。 宴恒还想说什么,可突然意识到喜堂上还有许多人,于是他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他转过头去,对一旁的管家道:“你留下来招呼各位宾客先入席,本太子先去看看清婉的情况。” 那管家躬身称是。 随后,宴恒就跟着琴心离开了。 太子府的管家开始招呼众人开席,云初月却没有要留下来喝喜酒的意思。 她的注意力还停留在刚才琴心的话上,云清婉晕倒了。 对此,云初月倒是没什么意外。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琴心刚才那没有说出来话,恐怕是云清婉流产了。 云初月起身走到宴烬身旁,对他道:“王爷,我们先走吧。” 宴烬也不欲多留,只是,如今他被册封为擎天国的摄政王。这些人精似的大臣,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攀龙附凤的机会。 耽搁了好一阵子,最终宴烬以自己的身体不适为由,带着云初月离开了喜堂。 从喜堂出来,天已经黑透了。漆黑的天空中,只有一轮圆月高悬。 退去白天的燥热之后,夜风里竟多了几分凉意。 眼见着,太子府的大门近在眼前,不过几步路的样子。 可是,在她跨出太子府的大门之前,意外发生了。 首先传来的,是宴恒震怒的声音。“云初月,你给本太子站住。” 云初月闻声顿足,不等她回头。宴恒就领着一队人马冲了过来,挡住了宴烬跟云初月的去路。 借着灯笼的光芒可以看见,宴恒脸色沉到了极点,看着云初月的眼神,恨不得把她生吞了。 “太子这是何意?”见宴恒来势汹汹,宴烬率先开了口。 “本太子是来找云初月的,请大皇兄不要过问”宴恒说着,恶狠狠地看着云初月,咬牙道:“云初月,本太子知道你对我余情未了。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竟如此心狠手辣,给清婉下毒,导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保。” 云初月先前所有的疑惑,在宴恒说出这话的时候,全都想通了。 原来,云清婉竟然是打的这个主意。利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来陷害她。 心狠手辣吗?她怎么比得上云清婉,竟然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能当做诬陷她的工具。 “云清婉肚子里的孩子不保,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未免也太可笑了。”对宴恒的话,云初月是嗤之以鼻。 “你还想狡辩?琴心已经告诉本太子了,清婉今天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只是跟你喝了一杯茶。所以,不是你在那茶里下了药,又能是谁?”宴恒已经认定了云初月就是给云清婉下毒的凶手。 “谁知道呢?指不定是她自己下的也说不定。” “事到如今,你还敢胡言乱语。”宴恒说着,对将云初月和宴烬团团围住的侍卫道:“将云初月给本太子拿下。” 宴恒的命令一下,侍卫们便不约而同地想要上前将云初月拿下。 可是,没等他们近身,宴烬便冷眼一扫,用虽然不高,却足以让所有人都不敢造次的语气道:“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动她。” 第149章进了刑部大牢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宴烬的话,直接将向云初月靠近的侍卫钉在了原地。众人看了看宴恒,又看了看宴烬,没有一人再敢动作。 看侍卫畏首畏尾的样子,宴恒不由得怒从心起,他强忍着心中的不快道:“这件事与大皇兄无关,请大皇兄不要插手。” 宴烬并不买宴恒的帐,丝毫没有退却之意。“她的事就是本王的事。” “这么说,大皇兄是非要跟本太子过不去了?”宴恒的脸色沉到了极点,就仿佛只要宴烬说出一个“是”字,他就彻底的和他撕破脸皮。 “本王说过,不会让你动她。”宴烬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看他的态度,分明是寸步也不肯让。 “既然如此,就别怪本太子不讲情面了。”宴恒说完这话,再次冲着一众侍卫下了命令。“立刻把云初月给本太子拿下。” 侍卫们不敢违背宴恒的意思,只得再次行动起来。 宴烬眉峰尾微蹙,向风一风二使了个眼色。 两人便立刻拔出了佩剑,挡在云初月面前。看两人的架势,只要有人胆敢上前,他们就会立刻将人斩于剑下。 然而,就在两帮人即将交火的时候,云初月却突然插话进来。“都住手。” 听到云初月的声音,风一风二连同宴恒的手下都停下了动作。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似乎在疑惑,她想做什么。 无视宴烬迷惑的眼神,云初月越过他,走到宴恒面前,她挑眉道:“我自愿去刑部配合调查,可如果事实证明,云清婉的事与我无关,太子又当如何?” “如果清婉的事当真与你无关,本太子就跪下来跟你道歉。”宴恒回答的那是一个干脆。 云初月自愿进刑部,那对他而言是再好不过。只要她进去了,他就能让她再也出不来。 至于什么跪地道歉,他不过是说说罢了。根本就不会有那么一天。 “这可是你说的。”云初月对宴恒说完,又转过身,朝宴烬展颜一笑道:“王爷不必担心,他们怎么把我送进去的,就要怎么把我请出来。” 宴烬又怎么可能不担心? 如果这件事是宴恒故意诬陷,那么云初月进了刑部,又岂会这么容易再出来。 更何况,这刑部侍郎赵子谦分明就是宴恒的人。 只可惜,宴恒根本就没有给宴烬多想的机会,当即就对手下人道:“立刻把她押送刑部。” “我自己会走。”云初月用眼神制止了想要上前的侍卫,又看了宴烬一眼,才转过身向外走去。 一行人来到刑部,押送她来的侍卫跟刑部的人说了些什么,便离开了。而她则被官差带去了刑部大牢。 说起来,这并不是云初月第一次进牢房。只是上一次,她是为了见秋莲,而这一次却是被人陷害。 当进入刑部大牢时,云初月才发现这里比天牢要干净不少。 虽然也是同样的阴暗潮湿,可那股难闻的气味却要轻上许多。 大概是知道云初月的身份不寻常,领路的官差将牢房门打开,用还算客气的语气道:“进去吧。” 云初月跨进牢房门,借着过道上昏暗的煤油灯,她看清了里面的陈设。 这间牢房里十分空荡,别说床了,就连一张凳子都没有。牢房的地上铺满了干草,云初月走了过去,挑了一片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 第150章宴恒的真正目的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将背后靠在墙壁上,有淡淡的凉意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 云初月回想了一下近些天发生的事情。大概从她告诉云清婉,她肚子里怀的是个女孩儿开始,她就已经动起了别的心思。 对她来说,只有生下儿子她才能母凭子贵。可若是女儿,便没有任何用处。 所以,她才不惜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来陷害她。 毕竟,毒害皇嗣可是死罪。 不过,这一次她的如意算盘,依旧打不响。她倒要看看,当真相被揭穿的那一天,她该如何自处。 微微合上眼帘,云初月打算好好的休息一下,因为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不过,说是休息,可实际上云初月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 到了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从牢房外的过道上,便有脚步声传来。 几乎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她便睁开了眼睛。她往牢房外看去,就见外面的过道上有人靠近。 虽然油灯昏暗,可云初月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走在狱卒后面的云冀和半夏。 等几人在牢房外停下脚步时,云冀对领路的狱卒道:“把牢门打开。” 那狱卒看上去有些为难。“国公大人,太子派人来交代过了,不准任何人探视令千金。小的已经破例让你进来了,实在不能……” “本国公让你把门打开。”云冀急着想快点儿见到云初月,冷着声发出了命令。 那狱卒到底还是不敢违背云冀的意思,在小小的一番纠结之后,便哆哆嗦嗦地取下钥匙,打开了牢房的门。 待狱卒将牢房门打开之后,云冀用眼神示意他留在外面,而后他就主动打开牢门走了进去。 “爹。”云冀一跨进牢门,云初月就从地上爬起来,喊了他一声。 云冀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他快步来到云初月跟前,先是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她看上去并没有受什么邢,他才微微松了口气。“月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清婉流产了,宴恒认为凶手是我。”云初月简单的将事情跟云冀说了一遍。 “清婉为何会无缘无故流产?这件事又怎么会和你扯上关系?”到底是从小带到大,被自己当做亲生女儿的人,云冀对云清婉的关心是显而易见的。 看云冀对云清婉的关心,云初月实在不想告诉他,他认为乖巧可人的女儿,实际上心狠手辣。 而且,就算她说出来,她爹恐怕也不愿意相信吧。 于是,云初月索性什么都懒得说了。反正,待到真相大白,她爹总是能看清云清婉真面目的。 “这件事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陷害,而他的目的,或许不仅仅是女儿一人。”云初月想过,有两个可能。 其一,云清婉故意流产这件事宴恒并不知情。那么她的目的就只是自己。 其二,这件事宴恒早就知情,并且配合着云清婉来演这一出戏。那么他的目的,恐怕就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了。 他想动的,或许是整个国公府。 不过,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她都不会让他们如愿。 云冀能坐上国公之位,对朝中的形式自然是了若指掌。所以,他很容易就听出了云初月这话里的深意,她的意思是,这件事极有可能是冲整个国公府来的。 而会这么做的人,不多。 “月儿,不论如何爹也一定会救你出去。”云冀跟云初月保证道。 云初月却摇了摇头,回道:“爹,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女儿自有办法让那藏在背后的人,原形毕露。” 云冀还想说什么,可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狱卒仓皇的声音。“国公大人,太子来了。” 云冀闻言,不得不暂时将要说的话咽回,他回头往牢房外一看,就见宴恒前呼后拥的向这里走来。 云冀犹豫了一下,才转身出了牢门,似乎准备去迎接宴恒。 云冀出去了,半夏却未跟上,她看了眼狱卒离得还有些距离,便快步来到云初月面前。“小姐。” “我之前让你跟着琴心,有没有什么发现?”云初月用不大的声音问。 半夏连连点头,并在袖子里摸索了一下,而后她从里面拿出一张叠起来的纸张,那纸张皱皱巴巴,明显是被人揉成一团过。“奴婢跟着琴心,发现她偷偷将二小姐房里的那套茶具处理了。在那里面,奴婢还发现了这张药方。奴婢已经看过了,这方子是城中天德医馆所开。” 云初月没有去看那药方,而是将其顺手塞回到袖子里,而后她才道:“派人监视太子府,一旦有什么动向,立刻派人告知我。” “奴婢明白。”半夏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而就在半夏话音落下的当儿,云初月的牢房外就传来宴恒讽刺的声音。“没想到这一大清早的,大牢里竟然会如此热闹。” “臣参见太子殿下。”云冀拱手向宴恒施了礼。 “镇国公,你真是生了个好女儿,竟害得本太子和清婉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宴恒继续冷嘲着道。 云冀抬起头来,眼里闪烁着坚定的目光。“月儿绝不可能害清婉,这件事一定是他人所为。” “是与不是,很快就能见分晓。本太子早已下令,不准任何人探视云初月。国公竟然无视本太子的命令,若不是为了清婉,本太子一定治你的罪,还不速速离开?”宴恒说着,给左右的侍卫递了一个眼色。 两人就心领神会的道:“国公大人请。” 云冀不知道宴恒来这里的目的,生怕云初月吃了亏,并不打算就这样离开。最后还是云初月道:“爹,你先回去吧。” 想到云初月之前的话,云冀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并不简单。 昨日云初月是同宴烬一起去的,也许他会知道什么也说不定。 想罢,云冀又叮嘱了云初月两句,终于还是带着半夏离开了。 云冀一走,宴恒就抬步踏进了云初月所在的牢房。 对宴恒,云初月是半分好感也无。更何况,她心下清楚,宴恒这个时候来找她,恐怕没什么好事。 转身回到墙角,云初月十分随意的往地上一坐,就仿佛宴恒并不存在一般。 对云初月的无视态度,宴恒竟然神奇的没有动怒。他一步一步走到云初月,耐心得在她面前蹲下来。 不同于刚才的横眉冷对,他现在的态度,几乎可以称得上平和。“云初月,一会儿就要审讯了。你可知道,毒害皇嗣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云初月见过智障,可她还是第一见宴恒这样的智障。她翻了个白眼,好心的给宴恒科普道:“云清婉是国公府的人,如今太子娶了她,是不是也在被抄家灭族的范畴里?” 宴恒本来就是强忍着耐心,此时被云初月这么一说,他立刻就炸了。“云初月,本太子是念在你我曾经有过婚约的份上,来给你指一条明路,你别不知好歹。” 宴恒的话,让云初月一阵好笑。从她还没下山,他就跟云清婉勾搭在一起,甚至也该败坏她的名声。如今,还说什么念及她们曾经有婚约的份上,给她指条明路。 她倒是想知道,宴恒所谓的明路是什么。 想到这里,云初月用眼神示意宴恒说下去。 宴恒调整了一下语气,才接着道:“只要你一会儿在公堂之上告诉众人,指使你毒害皇嗣的人是宴烬,那么本太子便可保证你完好无损的离开这里。” 第151章公堂上的对质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云初月可算是明白了。 看来,宴如烈这次册封宴烬为摄政王,使宴恒产生了巨大的威胁。 如果说他原先的目标是自己,那么现在恐怕他已经将目标转移到宴烬的身上了。 想借着她的手来置宴烬于死地。想得到是挺美。 只可惜,她绝对不会让他如愿。 将云初月的沉默看在眼里,宴恒只当她还在犹犹豫。 于是,他准备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了。只听他道:“初月,以前是本太子不好,辜负了你对本太子的好意。只要你这次肯帮本太子。本太子立刻就去求父皇为你我赐婚,让你做本太子的太子妃。等本太子登基之后,你就是本太子的皇后。” 宴恒自认为,这样的诱惑。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抵抗得了。 可是,他遇到的偏偏是云初月。什么太子妃,什么皇后宝座,她根本毫无兴趣。 “说完了?”云初月微微抬起眼帘,一脸平静地反问。 云初月的反应,完全不在宴恒的意料之中,他拿眼看着云初月,似乎有些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既然说完了,那就滚吧。”云初月指着牢门所在的方向,毫不留情地跟宴恒下了逐客令。 “云初月,本太子好言相劝,你不要不知好歹。”没想到云初月竟然会不为所动,宴恒的脸一下子沉到了极点。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云初月现在想必已经死了一千遍了。 “听不懂人话?我让你赶紧滚。”云初月说罢,干脆不再去看宴恒,将头扭到别处。 宴恒猛地站起身,冷声道:“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就等死吧。” 丢下这话,宴恒当即拂袖而去。 等宴恒出去,狱卒又飞快地将牢门锁上。接着便离开了。 云初月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已发生了改变。 到了辰时的样子,就有狱卒来给每个牢房派发早饭。 虽然说是这么说早饭,可当云初月看到放在自己牢门前的,用破旧的土碗装着的两个看不出颜色的馒头时,她连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就这样又等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样子,天终于大亮。有橘色的光芒从墙上的小窗钻了进来,在干枯的稻草上洒下几道光束。 云初月百般无聊的拿起一支稻草,在手里摆弄着,她想再过不久,就该到升堂的时候了。 就和云初月所料的一样,就这样又过了一刻钟的样子。 原本安静的牢房里,又传来了几道凌乱的脚步声。 而那脚步声很快就来到云初月所在的牢房外面,紧接着,有人上前打开了牢门。 几名狱卒一同走进来,只听其中一人道:“云初月跟我们走一趟吧。” 云初月慢悠悠地站起来,仿佛自己不是去受审,而是去逛街一般。用极其淡定的语气道:“走吧。” 被几名狱卒带着离开牢房,转而走进刑部衙门。 进入公堂之后,云初月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宫女案几后的中年男人。 看他身着官服,神态肃穆,想必就是刑部侍郎赵子谦了。 而在赵子谦的身边,还坐着另一个人。而那人俨然就是自己刚才才见过的宴恒。 云初月进入公堂之后,便在适当的位置停了下来。 那边,宴恒冲赵子谦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赵子谦点头表示明白,随即便坐直身体,一拍惊堂木道:“大胆云初月,见到本官还不下跪?” 跪? 她可没有这爱好。 “大人,不是我愿意跪,而是怕你受不起。”云初月站得停止,别说下跪了,连弯腰的打算都没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赵子谦面露疑色。 云初月将手移到自己的袖子处掏了一掏,从里面摸出一块做工精良的玉佩来。 没错,这块玉佩正是宴烬当日给她的那块。 “这是摄政王的玉佩,他曾说过,见玉佩如见他本人。我若是对你跪了,岂不是等同于摄政王跪你。你受得起吗?”云初月反问着道。 云初月的话,倒是让赵子谦为难了。他向宴恒投去询问的眼神,似乎在问他,这该如何是好。 宴恒明显不想在这个事情上过多纠缠,他不耐烦的摆摆手,似乎在让赵子谦赶紧进行下一步。 在得到宴恒的指示之后,赵子谦倒是不再执意让云初月,而是再次开口道:“云初月,本官问你,云侧妃中毒流产,可是你所为?” “不是。”云初月否认的很干脆。 “既然不是你所为,为何你会在云侧妃成亲之日去她的房间?”赵子谦继续问道。 “是她派自己的贴身丫鬟琴心请我去的。”云初月想起昨天早上的情况,这分明就是一个局,而琴心就是引自己入局的人。 “既然你说是云侧妃的丫鬟琴心来请,那本官现在就传琴心来对质。”赵子谦说着,抬高声音道:“来人传琴心。” 很快,琴心就被两名官差带了进来。 一进入公堂,她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奴婢参见太子殿下,参见赵大人。” 赵子谦微微点了下头,问琴心道:“云初月说是你请她去云侧妃的住处,可有此事?” 琴心明显早就已经对过剧本了,赵子谦这话一出,她便连连摇头否认道:“大人,昨日是二小姐成亲的大日子。奴婢又是二小姐的贴身丫鬟。从一大早就忙得停不下脚,又怎么可能有时间去请大小姐?她分明就是自己来的。而二小姐想着自己马上就要出嫁,以后不能时常回国公府了,便决定以茶代酒敬大小姐一杯。谁知,大小姐竟然在里面下了毒,二小姐喝了不久,就感觉身体不适,只是当时奴婢跟二小姐都没有在意。谁知,到了晚上,二小姐刚一进洞房,突然就昏迷不醒了。” 对琴心的否认,云初月并不觉得意外。这个时候,她会说真话才奇了怪了。 她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淡定的反问。“大人,俗话说得好,抓贼拿脏,捉奸捉双。既然琴心说是我下的毒,那么脏物呢?” “云初月,琴心已经说并未请你去云侧妃的住处。你还有什么好说?”赵子谦道。 “” 第152章宴烬来的很及时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听云初月提到那壶茶,赵子谦还没说什么,琴心就一下子慌了,她赶紧开口道:“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大小姐想必早就让人将那壶茶处理掉了。” “你确定那壶茶是我让人处理掉了,而不是你自己处理的?”云初月反唇相讥道。 琴心没想到云初月竟然会怀疑到自己头上,当场就变了脸色。她深深地磕了个头才道:“大小姐,奴婢自幼跟着小姐,你可不能冤枉奴婢。” 云初月唇角荡开一抹冷笑,随即便道:“我是不是在冤枉你,很快就会一清二楚。” 云初月说着,将落在琴心身上的视线移开,来到赵子谦的脸上,她扬声道:“请大人传我的丫鬟半夏上堂。” 赵子谦偏头看了看宴恒,似乎在等待着他的进一步指示。 宴恒虽然不知道云初月在卖什么关子,不过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不禁让他怀疑,他们的计划是不是有什么漏洞。 “赵大人,这云初月一向巧舌如簧,若是不用邢,她想必是不会招了。”宴恒这话里的意思是再清楚不过,那就是暗示赵子谦用刑,将云初月屈打成招。 顾忌着云初月的身份,赵子谦心里还有些犹豫。 毕竟如果他现在动了云初月,那就等于一下子把镇国公和摄政王同时得罪了。 见赵子谦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宴恒沉了沉脸道:“赵大人,还不动手?” 听出了宴恒话里的不耐烦,赵子谦不由得将心一横,道:“云初月,你若是再不招认,就别怪本官不留情面。” 云初月眉头拧紧,她也没有想到,这赵子谦竟然会如此明目张胆,想要将她屈打成招。 见云初月沉默不语,赵子谦对左右的衙役下了命令。“来人,将云初月重打二十大板。” 然而,赵子谦的话音才刚一落下,另一道令云初月异常熟悉的声音便随之响起。“慢着。” 虽然只是两个字,可是却让云初月有种莫名的安心感。她回过头去,就见宴烬从大堂外走进来。在他的身后跟着风一风二和半夏。 半夏的手中端着一个用布遮盖起来的托盘,想必那里面放的便是之前被琴心处理掉的那套茶具。 宴烬的到来,让赵子谦和宴恒同时改变了脸色。 赵子谦不敢迟疑,连忙起身走下台阶,来到宴烬面前,他单膝下跪道:“下官参见摄政王。” “起来吧。”宴烬没有看赵子谦,而是跟云初月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眼神像是在说,本王没有来晚吧? 而云初月则回了他一个“你来的正是时候”的眼神。 “摄政王您怎么来了?”赵子谦哆哆嗦嗦地站起身问道。 “怎么,太子能来本王就不能来?”宴烬的语气不重,可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赵子谦连连摇头道:“自然不是……” “既然如此,那本王便留下来一起听审。”宴烬根本不给赵子谦把话说完的机会,直接将其打断。 赵子谦没有办法,只得赶紧让衙役搬来椅子,请宴烬落座。 宴烬走到椅子前沉身坐下,他没有去看云初月,而是转过头对赵子谦道:“赵大人审到哪儿了?接着审吧。” 赵子谦是个人精,宴烬一来,他就看出来了,他是为了云初月来的。 所以现在,要对云初月动手是不可能的。 惊堂木一拍,赵子谦便换了种口风。“云初月本官就依你所言,传你的丫鬟上堂对质。” 说完这话,他就要示意衙役去把半夏带上来。 云初月翻了个白眼,这赵子谦脸变得未免也太快了。 收起脸上的鄙视表情,云初月看向半夏所在的方向道:“不必麻烦大人了,半夏已经来了。” 云初月说到这里的时候,半夏连忙走了出来。她来到云初月身边,双膝跪地道:“奴婢半夏参见赵大人。” 赵子谦看了眼半夏,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她手中的托盘上。“你手里拿的是何物?” “回大人的话,奴婢手中的东西便是昨日二小姐房间内的那套茶具。”半夏如实回答。 “快呈上来给本官看看。”赵子谦说着,向一旁的师爷递了一个眼色。那师爷便走到半夏面前,从她手里接过了那个托盘。 将托盘送到赵子谦面前的案几上,师爷揭开了上面的布。 而这一瞬间,那布下面的东西呈现在众人眼前。 就和半夏说的一样,那是一套茶具。可是此时,那套茶具上布满了尘土,看那样子应该是刚从垃圾里面翻出来的。 没等赵子谦开口,云初月便主动向琴心提出了问题。“琴心,这套茶具可是你家小姐屋里的那一套。” 其实,在看到这套茶具的时候,琴心就已经小脸煞白。不过,当云初月点到她的名字时,她还是飞快的反应过来。“是,这就是小姐房间里的茶具。” “就算这茶具是云侧妃房中的,又如何证明你的清白?”赵子谦不明就里的问。 “昨日,我前往清婉的住处,发现面色不佳,隐隐有滑胎之像。于是,我便让半夏暗中观察她的情况。谁知,却见琴心偷偷将什么东西拿出府去丢了。”云初月说到这里的时候,在袖子里摸索片刻,末了她将半夏先前交给她的那张纸拿了出来。“而她丢的,正是这套茶具和我手中的这张药方。请大人过目。” 药方由先前的那名师爷呈到赵子谦面前,赵子谦将其展开,看了一看。随即他又道:“这药方又何用处?” “这是一副打胎药。”云初月将药方的用处道了出来。 云清婉怀孕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如今被云初月抖出来,赵子谦脸上也浮现出了惊讶之色。 “就算这是一副打胎药,又如何证明你的清白?”赵子谦还是十分疑惑。 云初月简直有些无语了,那药方上那么大的落款,难道赵子谦就看不见吗? “请大人看那药方上的落款。”云初月不得不提醒道。 赵子谦闻言,这才再次看向那药方。 第153章无罪释放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赵子谦并没有立马答应云初月的提议,而是向宴烬和宴恒请示道:“不知太子殿下和烬王殿下以为如何?” 宴恒张了张嘴,一句话还未说出口,宴烬就先一步道:“本王认为可行。” 宴烬已经答应下来,宴恒心知如果他这个时候拒绝,就显得太过刻意了。所以他不得不将自己还没有说出口的话收了回去。 其实,早在云初月提起李进的时候,宴恒心里就生出了些许不妙。此时的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对不能让李进出现在这公堂上,因为那样一来,难免会暴露什么。 如今他的太子之位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坠,如果再被他父皇逮到他的把柄,后果将不堪设想。 微微偏过头去,宴恒对自己的贴身侍卫殷杀使了个眼色,而他的眼神里只透露着一个字:杀。 殷杀跟随宴恒多年,对他的脾性了若指掌。很快他就明白宴恒的意思,准备偷偷遁走。 然而,就在他行动之前,宴烬突然又开了口。“不过,就不必麻烦赵大人派人去请了。本王已经刚才来时,已经命人去将他带来。” 宴烬的话一出,宴恒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花花绿绿,煞是好看。 可宴烬却仿佛没有看见一般,对风一道:“将他带上来。” “是王爷。”风一应了一声,便转身走出了大堂。 不过片刻时间他就回来了,只是这一次,他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回来,他的手里还拧着一名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很显然,这名中年男子就是李进了。 将李进押进大堂,让他跪下。而后他才复命道:“王爷,人已经带到。” 李进将头埋得低低的,根本不敢去看堂上的众人。 最后,还是赵子谦开了口。“李进,你看看本官手中的药方可是你写的?” 赵子谦说着,示意师爷将药方送到李进面前。 看着送到自己面前的那张药方,以及那上面的内容,李进就知道出事了。 于是,他下意识的否认道:“不,这不是草民写的。” 云初月一听这话乐了,事到如今,他还以为自己否认得了吗? “赵大人,想要证明这是不是他所写的药方很简单。只需拿几张他平时写的药方来对照一下字迹便是。” “正好,本王刚才已经命人拿了几张他平时写下药方,风一呈上来给赵大人过目。”宴烬适时的接过话来。 宴烬之所以会怀疑到李进身上,是云初月被宴恒的人带走之后。 从云清婉中毒,到宴恒派人来将他们拦下。其中不过一刻钟的样子。 这么短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完成这一系列事情。除非,是事先就安排好的。 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断定出,那名大夫肯定有问题。 于是他便派了风二暗中监视太子府,自然也从中得到了一些线索。 而就在这个时候,半夏来找上他。从她那里得到的信息,让他成功的将整个事情都串联起来。 于是,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风一将收在怀里的几张药方,一一展开,送到赵子谦面前道:“赵大人请过目。” 赵子谦示意师爷将药方拿回来,而后他才将两者进行了对比。 果不其然,这两张药方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将药方全都丢到李进面前,赵子谦沉着声道:“李进,这药方上的字迹,与你平时写下的药方一模一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进被赵子谦这么一吼,直接吓破了胆,他连连磕头求道:“草民之罪,求大人饶命。” 赵子谦并没有理会李进的求饶,而是审问着道:“说,你为什么要谋害云侧妃?” 李进停止了磕头,他微微抬起头来,目光从宴恒的脸上扫过,最终又飞快地移开。 云初月见李进有所顾忌,开口道:“李进,毒害皇嗣可是死罪。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写下这副打胎药的,你最好老实交代。” 一听是死罪,李进吓得脸白如纸,他结巴着道:“是,是……” 宴恒知道,如果李进把自己供出来,那一切都完了。 所以,在李进说出他的名字之前,他用意味深长的口吻道:“李进,你可要想清楚再说,若是你说错了什么,不仅是你,就连你的家人也难逃一死。” 宴恒这话,不管怎么听都是一种恐吓。 云初月不爽到了极点,她正要说什么。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李进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语气分明的道:“这一切都是草民一人所为,跟草民的家人没有关系。请大人不要降罪草民的家人。” 说完这话之后,他把心一横,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石柱,便起身冲了过去。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了,云初月原本有心阻止,可是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李进已经直挺挺地撞上去,头破血流。 云初月看到这里,赶紧上前探了一下李进的鼻息,然后她就发现,他竟然就那么断了气。 “他已经死了。”云初月不得不做出了这个宣判。 而云初月这话,却让宴恒彻底的放下心来,只听他道:“胆敢谋害本太子的侧妃,他死有余辜。” 云初月皱着眉去看宴恒,他难道以为她看不出来,这李进分明就是受了他的威胁,才会自杀身亡? 不过如今李进已经死了,已经死无对证了。再想要证明这件事是宴恒和云清婉自导自演,已经没有机会。 “赵大人,既然谋害太子侧妃的凶手是李进,那云初月是否可以无罪释放了?”宴烬自然也看清了这一切,不过他更加关心的是云初月的安危。 这件事闹成这样,已经够了。 赵子谦自然也不愿意继续下去,他连连点头道:“既然这件事并非云小姐所谓,自然应该无罪释放。” 宴烬听罢,走到云初月面前道:“我们走。” 云初月迟疑了一下,还是对着他点了点头。不过没等她转身,就在这时,宴恒却突然开了口。“云初月,这是算你运气好,下一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第154章狼狈为奸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直到云初月和宴烬几人转过身去,宴恒的面色才渐渐沉了下来。 宴烬,云初月。他不会再让他们有机会威胁到他的地位。 “殷杀,你去把他给本太子找来。”宴恒压低声音,在殷杀耳边说了什么。 殷杀道了声“是”,而后就转身离开了。 …… 而另一边,出了刑部衙门之后,云初月就直接坐上了宴烬的马车。 吩咐过车夫去国公府之后,马车就缓慢地行驶起来。 马车里,云初月还在可惜。刚才,就只差一点儿,她就能把宴恒的狐狸尾巴揪出来。 “还在想刚才的事?”宴烬看云初月眉头深锁,就知道她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云初月点点头回答:“我只是在可惜,没能把他的狐狸尾巴揪出来。” “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宴烬说完这话,捻了捻眉心。 也是这个时候,云初月才发现,宴烬的眼眶下一片青黛色。想必昨天晚上因为自己的事情,根本没怎么睡。 云初月心一软,对宴烬道:“你先睡一会儿,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本以为以宴烬的性格,会拒绝她的提议。然而,这一次他却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好。” 云初月听罢,就准备为他支高垫子,让他可以睡得舒服一些。 然而,宴烬却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忙活。他伸手拉过云初月,让她坐到自己这边来。 等云初月刚一坐好,他便侧身躺下,将头搁在云初月的双膝之上。 云初月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在看到宴烬已经闭上了双眼。她也就收起了自己即将出口的话,改为注视着宴烬。 说起来,这已经不是云初月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宴烬了。他侧躺着,她才发现他的睫毛竟然这么长,那绝对能达到很多女人都羡慕的地步。 还有那刀削般的侧脸,即便在她这种极为挑剔的人眼里,也是极为完美的。 果然,很适合做成标本,永远珍藏。 不过,就算不做成标本,宴烬也永远是她的所有物。 不知是云初月的眼神太过炙热,还是因为别的缘故。本来还紧闭着双眼的宴烬,突然张开了眸子。 在与云初月短暂的四目相对之后,宴烬叹了口气,无奈的道:“被你这样看着,本王还怎么睡得着?” 云初月表情坦荡,丝毫也没有偷看被抓的自觉。“既然王爷睡睡不着,那我们就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如何?” 宴烬的嘴唇微动,想来是要问云初月什么是有意义的事。 只是,不等他发出声音,云初月就低下头去,吻住了那双唇。 而宴烬仅仅是愣了一秒,便立刻做出了回应。 马车内的温度在不断升高,这吻也变得越发缠绵。 直到,马车外响起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马车里的旖旎气氛。“王爷,国公府到了。” 听到这声音的那一刻,云初月便主动结束了这个吻。她拉起宴烬,从座位上起了身。 “我先走了,你快些回府好好休息。”在掀开车帘的那一刻,云初月回过头对宴烬说道。 丢下这话,云初月就一溜烟儿的逃了。 “王爷,现在可是要回府?”风一的声音再次从帘子外传来。 宴烬的气息已经逐渐恢复平静,语气更是毫无波澜,可说出的话却让风一叫苦连连。“回去之后去自己去领罚。” 风一一脸懵逼,他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他家主子要罚他? 联想起刚才听到马车里传出的话语,风一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他家主子,欲求不满了。 “属下遵命。”风一苦着一张脸应下。 …… 云初月平安回来的消息,很快就在国公府里传开了。 云初月还未踏进后院,他爹就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看他身着官服,像是正要进宫。 “月儿,你怎么回来了?我正要进宫面见皇上,求他彻查此事。”看到云初月平安回来,云冀激动不已。 “爹,你不用进宫了。女儿已经被无罪释放了。”云初月知道云冀担心自己,便将刚才衙门的里的经过,给他说了一遍。 只是,并未将宴恒和云清婉抖出来。 “这么说来,下毒之人是先前给清婉看诊的那名大夫?”云冀心里还有这疑惑,他实在不敢相信,区区一名大夫,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太子侧妃下手。 “如今那名大夫已经自尽身亡,死无对证了。”云初月心里再清楚不过,那名大夫是冤死的,而这一切都是宴恒和云清婉上演的苦肉计罢了。 其目的,就是借着她的手,把宴烬拉下马。 云冀又问了一句,就心疼云初月,让她回房休息去了。 回到微雨院,坐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虽然身体很累,可她的脑子却是出奇的清醒。 宴烬如今被册封为摄政王,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宴恒的地位。 所以,之后他只会变本加厉的置她和宴烬于死地。 而事情就和云初月所料的一样,此时,太子府的后门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那人一身华服,却头戴斗笠,看不清面目。不过,从他的身形上可以判断出,是一名男子。 男子来门前,确定四下无人,才抬手叩响了木门。 不过两三声,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下人似乎对男子十分恭敬,向他行了一礼,随即才将他迎进去。 下人领着男子一路来到宴恒的书房,接着他不知对男子说了什么,就躬身退了下去。 待下人离开,男子才上前推开了书房门。 门一开,里面就传出宴恒的声音。“你来了?” 男子合上书房门,方才转过身来。他一边摘下斗笠,一边问询道:“太子找我来所为何事?” 斗笠被男子随手放在一旁,而斗笠下那张脸,俊美阴柔,那双桃花眼尤其惹眼。 而此时出现在这里的,不是别人,而是曾经跟云初月有过一面之缘的凛王,宴凛。 “父皇将宴烬封为摄政王,分明就是动了另立储君的心思。你一向主意多,给本太子想个法子除掉宴烬。”宴恒语气之中沉沉地杀意。 宴凛的存在感一向不高。且不说他的母妃至死都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就说他本人,从小体弱,也无任何过人之处。所以曾经的宴恒从来就没有把他看在眼里。 直到,宴凛主动找上他,表示自己愿意站在他这一边,并且为他出过几个可用的点子之后,他才认同了他的存在。 第155章青楼开业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父皇刚册封宴烬为摄政王,如果太子这个时候动作太大,难免会引起父皇的注意。所以,照我看来,太子近来最好什么都不做。”宴凛给出了建议。 而很显然,宴恒并不打算接受这个建议。他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沉声道:“本太子叫你来,是让你出主意的,并不是让你阻止本太子的。” 一抹冷意从宴烬的眼底一闪而过,不过他面上却是一片恭敬,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满。 对宴凛来说,隐忍就是他最大的武器。 暗暗吐了口气,宴凛才接着又道:“太子不必心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宴恒听到这里,脸色才稍微好转了一些,他催促道:“还不快说?” “我的意思是,太子又何必自己动手呢?要知道,除了你之外,还有很多人想要宴烬的命。”宴凛说到这里,眼里的算计也越发明显起来。 宴恒一头雾水,除了他之外,还有谁想要宴烬的命? 看出了宴恒的不明就里,一个名字从宴凛的嘴里吐了出来。“陈礼。” 听到这个名字时,宴恒还有一丝疑惑。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什么。 作为曾经的太医院院首,在云初月到来之后,就一朝从云端跌到了谷底。 他对云初月和宴烬的恨意,比自己只多不少。利用他来除掉宴烬,的确是最好的人选。 更何况,作为一名大夫,陈礼想必有的是法子,能让宴烬旧病复发。 “本太子明白了。”宴恒嘴角微微一勾,已经明白了宴凛的意思。 …… 在天牢那一夜,云初月没有睡好。所以回到国公府的那天晚上,她早早地爬上了床。 第二天,直到日晒三竿,她才起来。 打开房门,带着些许热度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 以往这个时候,半夏早就在门外守着了。可是今天,竟然连一个影子都没有,这倒让云初月有点儿意外。 不过俗话说得好,说曹操曹操到。 云初月刚想到半夏,她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她似乎刚从外面回来,白净的小脸上还挂着丝丝汗水。可是,她嘴角却翘得老高,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见云初月站在门前的石阶上,半夏立刻加快了脚步,她脸上的笑容也更加明显了。“小姐,你醒了。” 云初月瞅着半夏这丫头老半天,才道:“发生了什么好事吗?这么高兴?” “这是子芩传来的信,小姐你看看就知道了。”半夏一边说着,一边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封被折起来的信。 云初月狐疑着接过信封,从里面抽出信纸,迎着光线看去。 信上的内容很少,那就是“天苑”要重新开业了,让她去抽热闹。 自从穿来擎天国之后,云初月各个产业都有涉猎。 而这天苑,原本是城中一家快要倒闭的青楼。云初月前不久让子芩将它盘了下来。经过两个月的整顿重装,今天便要开业了。 说起来,这两个月云初月太忙了,都没时间去乐呵了。 今天正好遇到天苑重新开张,她又怎么能错过呢? 一般青楼大多在傍晚时分才开门,云初月瞅着时间还早,便将信纸收起,对半夏吩咐道:“你去准备两套男装,晚上我们我们也去天苑乐呵乐呵。” “好呢,奴婢这就下去准备。”半夏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应下一声,就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夜幕降临时,也是花柳街最为热闹的时候。因为这条街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青楼。 为了天苑重新开业,云初月不仅让子芩打了好几波广告,还有好几波优惠活动。 所以恢复本来面目的云初月,以一身男装出现在天苑外时,便见这里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小姐你看是情娘。”半夏拉了拉云初月的袖子,示意她往自己指的方向看。 “什么小姐,记得叫公子。”云初月无奈地摇摇头,纠正了一下半夏对自己的称呼。 “好嘛,公子。”半夏扁了扁嘴,极不甘愿的纠正着。 云初月没有再搭理半夏,她顺着半夏所视的方向往门口一看,就见情娘一身耀眼的红衣,韵味十足。 这情娘,就是天苑原来的老板。因为天苑经营不善,面临倒闭,被云初月以很低的价格接手过来。 不过,云初月并没有让她离开,而是将她留下来,让她继续帮自己经营天苑。 毕竟,她这个懒散惯了。只想做个甩手掌柜。 “走,我们过去?”云初月说了一句,也不等半夏回答,便率先朝着天苑大门迈出了脚步。 在情娘面前站定,没等云初月主动打招呼,情娘就发现了她们两人的存在。在短暂的对视之后,情娘一下子就认出了云初月的身份。 碍于进出的人太多,情娘没有直接道出云初月的身份,而是唤道:“公子,你来了。” 云初月勾唇一笑,半开玩笑道:“子芩那丫头一大早就给我传信,我想不来都不行。” “子芩姑娘已经来了,我带你进去。”情娘说着,对身边的几名姑娘打了个招呼,随即便招呼着云初月和半夏入内。 进入天苑之后,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圆形高台,在高台的四周,是零零散散的桌子。 虽然现在时辰还早,可一楼的桌子几乎已经坐满了。 而在天苑的二楼,则全是大大小小的包间。这些包间围成一个圆圈,从包间里全都能看到圆台上的表演。 云初月手下的产业,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必须空出一个包间来,因为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心血来潮突然到访。 这天苑也是如此,情娘为云初月留下的,是苑内最大的一个包间青禾厅。 来到青禾厅门前,情娘主动上前推开了门。 听见开门的声音,正在包间里发呆的子芩一下子来了精神,当她看到站在门口的云初月和半夏时,她连忙起身小跑过来,整个人差点儿没挂在云初月身上。“小姐你终于来了,奴婢等得花儿都要谢了。”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稳重一些?”云初月向半夏递了个眼色,示意她把子芩从她身上扒拉下来。 只可惜,半夏在一旁乐得看戏,根本就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情娘看三人打闹成一团,脸上也笑开了花。“你们先进去,我这就去吩咐下人准备酒菜。” “嗯,你先去吧。”云初月好不容易把子芩分开,抬步进了青禾厅的门。 关上包间的门,云初月的屁股刚一坐下,子芩就开始向云初月邀功道:“小姐,这天苑改造的你还满意吧?” “还行。”云初月看出了子芩的意图,故意表现出一副“也就这样”的表情。 子芩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嘴角一下子就耷拉了下去。“小姐,你就不能夸夸奴婢吗?” 云初月心知这丫头把自己的话当了真,正打算夸夸她,给她点儿甜头吃。 谁知,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另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就从门外响了起来。“这个包间本太子要了,还不快给本太子把门打开?” 第156章所谓的价高者得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这熟悉的声音,不可一世的语调,云初月几乎一下子就认出了那声音的主人是谁。 只是,会在这里遇到宴恒是她没有想到的。不过,她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云清婉才刚刚流产,自然不可能跟他同房。看来,他已经忍不住了,想出来找点儿乐子。 宴恒说完这话之后,便是一道明显带着讨好的声音。“太子殿下,这个包间已经有客人了。不如小的,带你去别的包间?” “就算有人又能怎么样?本太子看中的,谁敢跟本太子争?”宴恒说完这话,似乎就打算硬闯进来。 云初月暗道不好,虽然自己如今恢复了本来面貌又洗什么男装,可半夏的面貌却是没有改变的。再加上,宴恒见过子芩,若是让他进来,难免会惹出什么麻烦。 好在,云初月记得她当初设计这个包间时,曾留有一个密室。 于是,她朝子芩和半夏努了努嘴,让两人先进去暂避一下。 子芩扁着嘴,似乎不想就这样进去。最后还是半夏,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拉进了密室。 几乎就在密室的门闭合的瞬间,青禾厅的门被人重重地踢开了。 而此时出现在云初月面前的,正是宴恒和他的侍卫。 “这个包间本太子要了,识相的就快点儿滚。”宴恒大摇大摆的走进门来,连正眼都不带看云初月的, “太子可知道什么叫做先来后到?”云初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半点儿要离开的意思也没有。 宴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出声来。“你好大的胆子,敢跟本太子讲什么先来后到?” “这可是天子脚下,太子用身份压人,若是传出去,恐怕对太子的名声有损。”云初月知道宴恒好面子,一开口就直攻他的要害。她心下清楚,宴恒只会比她更害怕把事情闹大。 毕竟,堂堂太子殿下在青楼跟人起了争执,如果传到皇上耳朵里,那绝对没他什么好果子吃。 宴恒明显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他堂堂太子殿下,如果就这样走了,未免有些丢人。 于是,他打算让自己的侍卫给云初月一点儿颜色瞧瞧,看她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你们两个,给本太子好好教训他一顿。”宴恒对两名侍卫下了命令。 “慢着。”宴恒话音刚落,云初月就随之抬手叫了停。 随后,在宴恒等人疑惑的目光中,云初月道:“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动手,太子想要这个包间,我也可以拱手相让,不过前提是,太子殿下必须要赢过我才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宴恒脸上的迷惑更甚了。 “今天不仅是天苑开业的日子,同时也是拍卖和新花魁见面的机会。听这里的老鸨说,白落雪姑娘天姿国色,但是只有出价最高者,才能与她见面。若是太子能在一会儿的竞拍中赢过我,我便立刻离开,将这包间让给太子。”俗话说得好,无奸不商。现在既然宴恒来了,那她一定要好好的宰他一顿,让他毕生难忘。 这一次宴恒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听人说这白落雪拥有倾城之姿。所以,就算云初月不说,他也对这次的竞拍势在必得。 而现在,能够顺便让一个小老百姓见识他雄厚的财力,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好,本太子就答应跟你较量较量。”丢下这话,宴恒便领着两个侍卫离开了。 宴恒前脚一离开,云初月就跟着合上了门。 没等她转身,半夏和子芩就从密室里走了出来。 对于云初月和宴恒的对话,两人听得可谓是清清楚楚。 “小姐,这一次一定要狠狠地宰太子一笔。”子芩朝着门口的方向做了个鬼脸,才哼哼着道。 “你放心。”云初月只回了三个字,可其中的意思已是十分明显。 片刻之后,情娘赶了过来。很显然,她是从下人那里听说宴恒来捣过乱了。 云初月示意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耐心的等着看戏就是了。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而天苑里仍是灯火辉煌,如同白昼。 终于,到了今晚的重头戏了。 天苑的新花魁白落雪姑娘拍卖首次露面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只有一个人可以拥有。那就是今晚出价最高的人。 歌舞逐渐褪去,大厅里的灯也在突然之间全部熄灭。 而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束白光洒下,在那白光之中,一身雪衣的白落雪翩然而下,落在圆台的正中间。 这一瞬间,天苑里安静得出奇。除了呼吸的声音,再无其他。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那道婀娜的身影上,谁也移不开眼睛。 突然,不知道是谁率先开了口。“美,真美,这样的美人我愿意出一千两。” 有了第一个人出价,紧接着就有第二个。“两千两。” 而他的声音刚落,便被更多的人压了下去。 拍卖的金额越来越多,很快就上了万两。 而云初月却端着手中的清茶抿了一口,并没有要出价的意思。 眼见着楼下的出价已经进入到白热化,就连宴恒也参与其中。 半夏终于忍不住了,在一旁催促道:“小姐,你再不出价就晚了。” “急什么?”云初月还是那副淡定的模样。 直到,价格被抬到五万两。 要知道,寻常的姑娘为她赎身,也不过几百几千两银子。 而现在,仅仅是白落雪的一面就被拍到了五万两。 这个价格,让很多富豪都生出了退却之意。 毕竟,整整五万两只为了见白落雪一面,实在不怎么划算。 眼见着最后一个出价者,也在宴恒面前败下阵来。云初月才适时的出声道:“十万两。” 云初月的声音说不上大,可是却在楼下的人里炸开了花。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如此的财大气粗。 情娘虽然不知道云初月出价的缘由,可还是十分配合的道:“这位公子出价十万两,还有没有人给出更高的价格,若是没有,那么今晚能够看到落雪姑娘真面目的,就是这位公子了。” 其实,不仅仅是其他人。就连宴恒也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寻常百姓竟然能拿出十万两来拍卖一个花魁一面。 不过,他可不想就这样轻易认输。于是,他又继续出价道:“十一万两。” 等他话音刚落,云初月紧接着又道:“二十万两。” 云初月的出价,不出意料的又引起了一番轰动。所有人都不禁猜测起来,她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眼睛都不眨的就出到整整二十万两。 “二十一万两。”宴恒的声音听上去已经有些不稳了。 可云初月却继续跟道:“三十万两。” 这下子,其他人彻底成了背景板。 宴恒那边似乎短暂的犹豫了一下,可能到底还是放不下面子,又继续出了价。“三十一万两。” “四十万两。” 宴恒如今的包间,正好在云初月对面,她出完价之后,还刻意往宴恒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的眼神像是在说,这就不行了?堂堂太子也不过如此。 第157章没被肖亦白认出来吧?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虽然光线较暗,可宴恒还是看到了云初月投来的轻蔑眼神。就是这眼神,让他一下子上头了,他想也没想,一个数字便脱口而出。“一百万两。” 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云初月满意了。 宴恒这么穷,估计也拿不出更多了。 于是乎,她果断的选择了弃权。 只见她站起身来,朝着宴恒拱了拱手道:“太子殿下果然财大气粗,在下甘拜下风。” 云初月这话的意思显而易见,可众人听来,却有点儿意犹未尽。因为刚才,她分明比太子表现的更财大气粗。 也是到这个时候,情娘才明白了云初月的意图,她连忙开口道:“恭喜太子殿下用一百万两拍到了落雪姑娘可以独看落雪姑娘真面目的机会,大家鼓掌。” 虽然赢了,可是宴恒不知道为什么,却并不觉得高兴。 整整一百万两,他竟然就拍了见一个女人真面目的机会。若是,这女人是个丑女,那他岂不是…… 事情进行到这个地步,再留下来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云初月转过身,对半夏和子芩吩咐道:“我们走。” “这就走了?奴婢还没有看完戏呢?”子芩一副不想离开的样子。 “那你留下来,我们先走了。”云初月倒是没有强制子芩离开。 不过她很清楚,若是她再不离开,麻烦就该上身了。 让子芩跟情娘说一声,云初月就领着半夏从天苑的后门离开了。 而事实证明,云初月这次离开果然没有这么顺利。 出了天苑不久,她便察觉到了有人在跟踪她。至于,跟踪她的人是谁,她用脚都能想到。 半夏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见四下无人,她张了张嘴,就要唤云初月小姐。 云初月心想,被半夏这么一喊,那还了得? 于是,她赶紧向半夏眨巴眨巴眼睛。 可是,她的举动落在半夏的眼睛里,俨然又成了另一番意思。“小姐,你这是眼睛抽筋了?” 云初月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果然她不该高估半夏的智商。 身后那两人很明显也听到了半夏的话,不再偷偷跟着,而是直接跳了出来。“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太子殿下作对。” 这两人的出现,终于让半夏后知后觉的明白云初月刚才眨眼睛的意思了。只可惜,她现在明白已经晚了。 “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过来啊,过来我就告诉你们。”云初月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半夏退到一边。 宴恒的两名侍卫互视了一眼,最终还是一脸警惕的向云初月走了过来。 云初月见过听话,还真没见过这么听话的。让他们过来就真过来,也不怕她使什么手段? 不过,对付区区两个人,也不需要耍什么手段就是了。 将手摸到腰间,从针囊中取出两枚银针,夹于指尖。云初月没有立刻动手,她还在等待时间,只需两人再近一些,她就可以动手了。 两名侍卫离得越来越近,快到云初月面前时,两人十分警惕地拔出了各自手中的刀。 然而,云初月却并未将其放在眼里。 她,准备动了。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意外发生了。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当街行凶?”磁性沉稳的嗓音带着几分不怒而威的气势。 对这声音,云初月并不陌生。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出门逛一趟青楼,竟然能一连遇到两个熟人。 抬头看向声音的出处,不出意料的,看到了肖亦白身上那标志性的白衣,以及他那张完美的脸庞。 “我们是太子府的人,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这两人显然没有认出肖亦白的身份,对他撂下了狠话。 “若是我非要管呢?”肖亦白看似漫不经心地靠近,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却已逐渐变冷。 “那就别怪我们兄弟二人连你一起收拾。”其中一人说完这话,就直接越过云初月,扬起刀向肖亦白冲了过去。 云初月有点儿傻眼,她有点儿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从主角,变成了看戏的。 云初月几乎没有看见肖亦白有什么过大的动作,他甚至只用了一只手,便将那人打倒在地。 另一人看到这里,想也没想就要上前救人。而他的下场,和先前那人没有什么差别。 将两人收拾完毕,肖亦白才俯视着在地上翻滚的两人道:“你们回去告诉太子,如果他有什么不满,大可以来国师府找我。” 肖亦白的身份才一亮出来,两名侍卫就不约而同的变了脸色。 两人看了看肖亦白,又看了看云初月,最后还是一咬牙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虽然自己现在的面目与平日里天差地别,可半夏却还是本来面目。 云初月不敢确定,以肖亦白的聪明会不会看穿些什么。于是,她决定走为上策。 “多谢国师大人出手相救,告辞。”说罢,云初月作势要转身。 然而,肖亦白却没有要放她离开的打算。他出声叫住了她。“站住。” 这个时候如果走,怕是会惹得肖亦白更加怀疑,于是云初月不得不顿住脚步。 跟半夏递了一个眼神,云初月期望着她这一次能聪明一点儿。 令云初月欣慰的是,半夏这次竟然看懂了她的意思,将头埋得低低的,几乎看不到脸。 这下子,云初月放心了。她努力稳了稳心神,主动回过头来对肖亦白道:“不知国师有什么吩咐?”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惹上太子府的人?”肖亦白来到云初月面前,目光在她和半夏身上打转。 “我不过是小老百姓。至于怎么惹上太子府的人,是因为方才我跟太子为了天苑里的花魁姑娘起了争执,他恼羞成怒,便派了手下打算给我一些教训。”云初月目光微垂,努力演好自己小老百姓身份。 对云初月的说辞,肖亦白将信将疑。不过他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怎么可能?”云初月否认得很干脆。 肖亦白没有说话,可那双落在她头顶的眼睛,却始终没有移开半分。 就这样过了半晌,见肖亦白仍是没有要开口的打算,云初月便再次开口道:“如果国师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云初月转过身,用眼神示意半夏赶紧走。 这一次,肖亦白没有阻拦云初月,只是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他才准备抬步离开这里。可是,当他迈开脚步时,突然发现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他移开脚步,低下头一看,就见那地上静静地躺着一块玉佩。 第158章她的真面目被肖亦白得知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将玉佩拾起,放在眼前端详片刻,肖亦白的眸子便慢慢眯了起来。 很显然,他认出了这块玉佩的主人是谁。 偷偷溜回国公府,时辰已经不早。这一路惊险刺激的,云初月到现在心跳都没有平复下来。 身上的男装虽然轻薄,却并不透气。现在被汗水染湿,贴在身上极不舒服。 “半夏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云初月说着,就要先将身上的男装脱下来。 可是,当她的手触碰到袖子,却发现里面空空荡荡,宴烬的那块玉佩已经不知所踪了。 云初月不死心又翻找了一下另一个袖口,里面也是空无一物。 难道是刚才拿银针的时候,将那玉佩摸掉了? 看云初月脸色瞬变,半夏迷糊的道:“小姐你怎么了?” “宴烬给我的玉佩不见了。”云初月皱眉回答。 如果那只是一块普通的玉佩倒还好,她顶多的肉疼一阵。可那块玉佩,却是足以证明宴烬身份的证物。 若是落在有心人的手里,可就危险了。 云初月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可以肯定,在天苑的时候,那块玉佩还在。 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刚才准备跟太子府的侍卫动手的时候,摸针囊顺便将那玉佩带了出去。 “半夏,立刻跟我出去一趟。”云初月说出这话的时候,人已经出了房门。 半夏看云初月这么紧张,也知道事情的轻重,赶紧跟了出去。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先前被太子府的侍卫拦下来的地方,只是让云初月失望的是,那一片地上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再加上她们先前一路上都没有遇到几个人。所以,这玉佩被其他人捡走的可能性很小。 那么现在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这玉佩被肖亦白捡走了。 云初月记得宴烬说过,肖亦白这人并不简单。他至今也分不出他是敌是友。 那么这玉佩如果真的落在他手上,会怎么样? 不过不管这块玉佩有没有落入肖亦白手上,她都必须去一趟国师府。 因为心里惦记着事情,云初月第二天醒来的很早。 恰好今天并不是上朝的日子,所以跟她爹一同用过早膳之后,她便找了一个借口出了门。 凭着肖亦白的聪明,恐怕在捡到那块玉佩的时候,就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毕竟,有不少人知道,宴烬的玉佩如今在她手里。所以,她这一次来见肖亦白,就是以自己国公府大小姐的身份。 从马车上下来,云初月看着眼前熟悉的国师府,抬步走了上去。 对于云初月的到来,国师府的侍卫似乎并不觉得意外。或许该说,肖亦白早就已经跟他们打过了招呼。 “劳烦通报一声,就说云初月求见国师。”云初月在门前停下,对看守大门的侍卫道。 其中一名侍卫上前一步,拱手回答:“云小姐请进,国师已在书房里等候云小姐多时了。” 这侍卫的话,让云初月更加确定,是肖亦白捡了她的玉佩。 云初月并不是第一次进国师府,对肖亦白书房的位置,也是再清楚不过。 挥手示意准备给她带路的侍卫退下,她便领着半夏轻车熟路的向肖亦白的书房走去。 来到肖亦白的书房外,云初月让半夏等在外面,自己则上前敲响了门。 不过片刻,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而开门的人正是肖亦白。 “初月来了。”肖亦白一如往常般跟云初月打了个招呼。 在聪明人面前,实在没有什么必要拐弯抹角。云初月直接道明了自己的来意。“肖亦白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你想必很清楚。” “初月别急,先坐。”肖亦白将云初月迎了进去,他指了指就近的椅子,示意云初月坐下来慢慢说。 云初月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肖亦白所指的位置上坐下。 她刚一坐好,一杯水就由肖亦白送到了云初月面前。“初月喝茶。” 云初月没有伸手去端茶杯,现在她哪有什么功夫陪肖亦白喝茶? 想必是看出了云初月的意思,肖亦白没有再多言,而是从袖子里拿出了云初月想要的东西。 骨节分明的大手在眼前摊开,而那躺在肖亦白掌心里的,不是云初月的玉佩又能是什么? 伸手从肖亦白手里拿过玉佩,云初月端详了片刻,确定其完好无损之后,她才道:“还好被你捡到了,否则还真有些麻烦,我在这里谢过了。” “如果初月真想谢我,不如告诉我,为什么你昨晚的样子与现在天差地别?”肖亦白的语气,并不是那种强硬的要求,而是一种带着商量的语气。 而这,反倒让云初月有些不好拒绝了。 “实话告诉你吧,我之所以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不过是为了试一试太子是否就是我托付终身的良人。谁知,会是这种结果。”云初月这话不完全是真话,也不完全是假话。真的是她扮成这样的确是为了应付宴恒,只是,并不是为了测试他是不是良人,而是想跟他解除婚约。 云初月昨夜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虽然她身着男装,可那清丽的姿容,却比他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要好看。 “如果太子知道你长成这副模样,恐怕连肠子都会悔青。”肖亦白虽然这样说着,可实际上并没有为宴恒感到可惜。 因为会有今天的结果,都是他自己看走了眼,错将鱼目当成了珍珠,又错将真正的珍珠当成了鱼目。 若是换做他,绝对不会如此。 云初月不知道肖亦白在想什么,只是严肃的道“我希望你能答应我,把这件事烂在心里,不对任何人提起。” 肖亦白没有立刻答应云初月的话,反而问道:“摄政王可有见过你的真实容貌?” “见过。”虽然回到天都城之后她根本就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可是在琼州时,宴烬却是见过她真正的面容的。 肖亦白沉默了一下,继而点头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得到肖亦白的保证,云初月心里多少放心了一些。 从国师府出来,不过两刻钟的样子。老实说,在进去之前,云初月没有料到会这么轻易的拿回玉佩。 只是,她这一来,肖亦白也算是彻底的知道她的真面目了。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还是坏。 第159章和宴烬闹翻了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正当云初月暗自叹气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云初月面前,把她的去路拦得死死的。 云初月本来就有点儿心烦,现在被人拦下,自然没什么好脾气。她抬起头来,正要问对方是不是没长眼睛。 可是,当她抬头看到赶车的人是风一时,她露出了意外之色。 既然赶车的人是风一,那么坐在马车里的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风一你们怎么会在这儿?”云初月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刚从国师府的大门走出来。 风一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低垂的车帘,向云初月偷偷递了一个眼神。 云初月看到这里,转头让半夏先回去,而后她才踏着马车,钻进了车厢里。 车里的气氛有点儿怪,宴烬端坐在马车的对面,双目微闭。直到自己进来也没有睁开。 马车再度动了起来,云初月不知道目的地,是什么地方。不过她也不在意就是了。 习惯的来到宴烬旁边的位置坐下,云初月试探般的开口唤了宴烬一声。“王爷?” “嗯。”宴烬从鼻腔里哼出一个音来,却并没有睁开眼睛去看云初月。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云初月看宴烬有些没有精神的样子,只当他身体又有什么不适。 宴烬猛地将眼睛睁开,那双黑陨石般的眸子,光华闪动。“云初月,你为什么会从国师府走出来,你是不是应该给本王一些解释?” 宴烬这话一出来,云初月可算是明白宴烬反常的原因了。 敢情,这瓶老陈醋还在吃呢。 “昨夜我将你的玉佩遗失,被肖亦白捡到。所以,我才一大早来找他要回来。”云初月说着,拿出宴烬那块玉佩在他面前晃悠着。 “昨夜,你为何会和肖亦白在一起?” 宴烬的脑回路显然和一般人不一样,他关注的重点,也和常人不同。 “我哪有跟他在一起?我不过是去逛青楼回来的路上遇到他了。”云初月收起玉佩,跟宴烬纠正了一下。 “逛青楼?云初月你叫本王怎么说你才好?”宴烬脸色比刚才更沉了。 “逛青楼怎么了?王爷若是想去,我也可以带你一起去。”虽然带着自己男人去逛青楼,的确有些奇怪就是了。 不过,那是她的地盘,哪个不长眼的女人敢碰宴烬,她就把她爪子剁了。 可是很显然,宴烬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丝毫的高兴。 带他逛青楼?他该说她大度吗? 大度到。他甚至怀疑起了她究竟是不是真的在乎他。 宴烬再清楚不过,云初月对他的兴趣,来源于他的病。 而直到现在他也不敢肯定,云初月是对他的病有兴趣,还是他这个人。 如果最后证明,是前者。 他又该如何呢? “你走。”宴烬不想再听云初月说什么,因为那指不定是他更加不愿意听到的。 云初月没动,这个男人今天究竟怎么了?她都已经解释过了,难道他还在怀疑什么? 云初月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可是她突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直到马车停稳,风一隔着车帘在外面道:“王爷,南宁侯府到了。” 南宁侯府,沈宁清家。 在两人的婚约还未解除之前,宴烬来南宁侯府做什么? “难怪王爷要赶我下车,原来是要来见沈宁清。这样的你,还有什么资格管我从哪个男人家里出来?”云初月说完这话,眼睛并没有从宴烬身上离开。 她在等宴烬的解释。 可事实上,宴烬却没有任何解释,而是默认了她的说辞。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片刻,心知再这样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于是,云初月转身跳下了马车。 宴烬始终没有动作,不过如果意义去看,就会发现他原本放在膝盖上的手,五指收拢,握紧成拳。 “王爷,云小姐走远了。”风一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宴烬出来,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这一次,马车里终于传出了动静。紧接着,风一就看见宴烬掀开车帘,从马车里出来。 “进南宁侯府。”下了马车,宴烬望了一眼南宁侯敞开的大门,吐出几个字来。 风一还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 云初月一踏进微雨院,正在给花圃里的花儿浇水的半夏就听到了声响回过头来。 不过,她只来得及看到一道残影,眼前的人影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如果不是屋里传出的动静,半夏恐怕只会以为刚才看到的,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放下手中的水瓢,半夏才转身走进了云初月的房间。 半夏进来的时候,云初月刚把一杯已经凉透的茶水灌进肚子里。 只可惜,一杯凉茶下肚,她的火气仍是没有丝毫减轻。 “小姐,你不是跟摄政王在一起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半夏之所以这么说,那就是有原因的。她家小姐每次见到摄政王,两个人就要腻歪很久,她在一边简直没眼看。 而这一次,云初月却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经她观察,她家小姐的脸色不太对劲,像是正在气头上。 “摄政王哪有功夫跟我在一起,人家去南宁侯府看沈宁清去了。”如果云初月不在气头上,她一定能闻到自己这话里的酸味。 好在半夏的注意力不在云初月这话的语气上,而是在后半段。她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对了,奴婢想起来了,方才在回来的路上,奴婢听见有百姓在传,宁清郡求南宁侯进宫退婚,南宁侯不肯,她便割伤了自己的脉搏。据说,南宁侯已经将城里的大夫都请了去,可大夫们却说她失血过多,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在听完半夏这话之后,云初月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原来,宴烬去南宁侯府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她刚才还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沈宁清一向刁蛮任性,居然会如此信守承诺,这倒是她没有想到的。 “半夏,给我找套男装来,我要去南宁侯府。”云初月将手中的茶杯一丢,猛地站起身来。 如果沈宁清真的因为之前和她的赌约而死,那她这一辈子恐怕都安不了心了。 不过片刻时间,半夏就为她准备好了男装。离开国公府之后,云初月就找了家客栈改头换面。 等她从客栈里出来,又恢复到了自己原有的容貌。 至于为什么不用国公府大小姐的身份去见沈宁清,那是因为她怕沈宁清看到她这个情敌,宁愿嗝屁,也不愿她出手相救。 第160章沈宁清失血过多需要输血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再次来到南宁侯府门前,云初月才发现有不少人进进出出。 那个看着像侯府管家的中年男人,将一批人送走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云初月走上前去,在那管家准备转身进府的时候,叫住了他。“听说宁清郡主命在旦夕,若是能治好她,赏黄金千两,不知是不是真的?” 云初月清亮的声音很快就落入了那管家的耳朵里。他回过身来,当看清站在自己身后的,是一名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大夫时,他的眼神又暗了下去。 看他的表情,大概是不相信像云初月这样年纪轻轻的大夫,能治好他家小姐的病。 这种不信任的眼神,云初月已经见过太多了。可是到了最后,谁又不是对她感激涕零呢? “现在你家小姐的命就在你的手里,若是你让我进去,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你不让我进,那么你家小姐必死无疑。”云初月把这管家的心思揣摩得很到位,自然也很清楚,怎样才能说服他。 而事实证明,云初月成功了。 那名管家在短暂的犹豫之后,终于还是咬牙点下了头。“你跟我进去。” 云初月等得就是这句话。 进入侯府,云初月根本无暇关心里面的样子。她开始好奇,一会儿宴烬看到她,该是种什么样的表情。 高兴,亦或是臭着一张脸假装不认识。想来想去,云初月还是觉得后者更有可能。 就在她沉思之际,管家已经将她领进了一个清幽的院落。 没有在院子里停顿,两人就直接抬步向屋里走去。 进去之后,云初月才发现里面的人不少。除了几名年纪不一的大夫之外,便只剩下两张熟悉的面孔。 其中一人,便是这南宁侯府的主人,也就是南宁侯沈傲。 而另一人,则是刚才跟云初月不欢而散的宴烬。 他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而风一却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并没有守在他身边。 在云初月打量宴烬的当儿,管家已走到南宁侯面前,躬身道:“侯爷,这是才来的大夫,他说自己可以救活小姐。” 南宁侯没有儿子,只有一个独女。如今,就连这一个独女也躺在床上命在旦夕。而这打击,让他失去了以往的意气风发,显得苍老又落寞。 当一次又一次希望破灭,沈傲显然不愿意再次失望,他摇摇头道:“让他走吧。” 管家看样子还想劝说沈傲几句,可是在看到沈傲疲惫的模样时,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他回转过身子,打算让云初月离开。 可是,既然已经来了,云初月又怎么可能就这样无功而返呢? 她用足以让宴烬听到的声音道:“请侯爷让草民一试,若是草民救不活郡主,愿意以命抵命。” 大概没想到云初月会说出这样的话,屋里的所有人都向她投来视线。其中也包括宴烬。 虽然如今的云初月一身男装,可那自信的语气和清丽面容,还是让宴烬一下子就认出了眼前的大夫,就是云初月。 虽然不明白云初月为什么会去而复返,可宴烬眼底的冰霜仿佛在顷刻间消散了不少。 接着,不等沈傲开口,他就先一步出了声。“不妨让她一试。” 不知是宴烬的话起了作用,还是云初月刚才的保证令沈傲太过震撼,他终于妥协了。“既然如此,那你便去试试吧。” “我救人的时候不喜欢有旁人在场,请侯爷及各位先出去。”云初月这话与其说是在跟人商量,不如是要求。 沈傲看似有几分不愿意离开,却在这时,宴烬道:“侯爷还是先出去吧,本王留下来看着便是。” 云初月向宴烬挑了挑眉,她似乎没有说他可以留下来吧? 沈傲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让所有人都退下,而他自己则走在最后,就连出门,也是一步三回头。 好不容易将所有人都送出去,云初月立马就上前关了门。 没等她转身,宴烬的声音就从她身后传来。“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是来救人的。”云初月不去看宴烬,而是抬步来到床前。 一直以来,沈宁清给云初月的印象都是风风火火,刁蛮任性。但是她像今天这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她看着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将沈宁清打量了一番,最终云初月将视线落在她放在被子上的右手上。她的手腕处缠着厚厚的白布,依稀有鲜血渗透出来。 很显然,沈宁清是失血过多了。那么为今之计,就是输血。 古代没有精密的仪器测试血型。便只有用土法子了。 “沈宁清失血过多,我要给她输血。”云初月一边将药箱放在桌上,从里面取出自己需要用到的设备,一边头也不抬的对宴烬道。 虽说云初月的话,宴烬没有完全听懂,但其中的意思他却明白了。 “用本王的血吧。”宴烬主动毛遂自荐道。 云初月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不行,你的身体承受不了。更何况……”我也不想让沈宁清的身体里,流淌着你的血液。 后半句,云初月默默在心里补全。 不过老实说,宴烬的提议让她有些不爽。 不爽到,她甚至忘记了一些基本常识,比如宴烬的血液不一定能和沈宁清匹配成功。 “更何况什么?”宴烬猜不到云初月想说什么。 “都说烬王聪明绝顶,你自己慢慢想咯。”云初月不肯多说,若是让宴烬知道,她更多的是因为吃醋,他还不得整个人飘上天。 丢下这话,云初月就来到门前,将门打开了。 开门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众人,沈傲第一时间快步走了过来。“大夫,小女怎么样了?” “郡主失血过多。必须找一名血型跟她一致的人输血。侯爷和侯妃其中一人必定与郡主血型一致。可先试上一试。”云初月也不管这些人听不听得懂她的话,直接将自己的要求道了出来。 “输血?”众人面露困惑之色,最后还是沈傲试探般的吐出两个字。 “就是将侯爷或者侯妃身体里的血液,输送一部分到郡主的身体里。以补充她身体里流失的那些血液。”云初月耐着性子跟沈傲解释,虽然她不敢确定沈傲会不会相信她这看似匪夷所思的方法。 好在,爱女之心最终战胜了心底的怀疑。沈傲决定照着云初月的方式试一试。 在现代时,有精良的仪器,验血和输血都十分方便。 可是这古代却要麻烦不少。就说验血吧。 云初月知道所谓的滴血认亲,根本就不怎么科学。所以她来到古代之后,精心研制,终于制作出了一种药粉,将两人的血同时滴进装着水的碗里,再加上少许药粉。若是两者的血融为一体。那么就证明血型一样。 通过多重实验,她可以保证这种那药粉的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八。 虽然并不是百分之百,但是就输血而言,已经足够了。 第161章又一株赤心莲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云初月说做就做,很快就吩咐了侯府管家将需要的东西准备好。 当云初月看到那名被丫鬟搀扶着走来的侯妃时,才发现她眼睛通红,眼眶下方更是一片青乌。整个人没有一丝精神,仿佛一阵风吹过来都能把她吹倒。 看来,沈宁清这次割腕,对侯妃的打击很大。 想到这里,云初月不禁有些自责。 宴烬似乎看出了云初月的不忍,竟难得的出声安慰着二老道:“侯爷和侯妃不必担心,宁清一定会醒过来。” “谢王爷。”沈傲艰难的吐出三个字来。 经过一番查验之后,最终证明南宁侯的血型跟沈宁清一致。 云初月不由得暗自庆幸,还好和沈宁清血型一致的南宁侯,若是换做南宁侯妃,指不定沈宁清还没有醒来,这侯妃就会先倒下。 既然已经证实沈傲的血型跟沈宁清一样,那么接下来就是输血了。而这也是最难的。 好在来到古代之后她也没有闲着,早就已经找了不少能工巧匠替她制作输液用的设备。 虽然完全比不上现代的,但凑合着也能用。 将设备进行了一番消毒,云初月就开始为沈宁清输血。 未免这一幕让人看着太过匪夷所思,在输血之前,云初月给沈傲服用了一颗药丸,让他成功的昏睡过去。 至于其他人,便被她再次赶出了门。 等待输血的过程是十分漫长的,云初月生怕出什么纰漏,所以叫一刻也不敢懈怠。 直到确定输的血量差不多了,她才分别取下了扎在两人血管里的针。 伸手探了扎沈宁清的脉搏,已经不再像刚才那般微弱。再取了没药丸,送到她嘴里,抬高她的下颚,逼她服下。 在她做完这些事情,沈傲也从昏睡中转醒过来。对刚才服药之后的事情,他连一点儿都记不得了。 “大夫,小女怎么样了?”沈傲从椅子上站起,急切地追问。 “放心,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我会给她开个方子,只需将方子上的药给她服用几天就能痊愈。”云初月看了一眼,发现沈宁清房间里便有笔墨。 老实说,她实在无法想象这个刁蛮郡主舞文弄墨的样子。 走到书案前,桌子上正好摆着几张纸,而那上面的字迹,着实说不上好看。 看了眼砚台,里面的墨已经干了。云初月在书案上扫了一眼,很快便发现了砚台和墨块。 她伸出手去,却有人比她快了一步。只见宴烬将那墨块拿起,放入砚台之中,慢慢地打着圈。 云初月眉头一挑,堂堂摄政王亲自给她研墨,宴烬真不怕被沈傲看出些什么来吗? 好在,沈傲现在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沈宁清身上,并未注意到云初月这边的情况。 待墨研好,云初月提起毛笔,飞快地写下了一张药方。她拿着药方回到沈傲跟前,道:“侯爷,药方已经写好了。草民便先告辞了。” 沈傲郑重的接过药方,客气的道了声谢。“多谢大夫救小女性命,不知大夫高姓大名?” 云初月自然不可能报自己的名讳,便委婉的道:“草民不过是个山野郎中,贱名不足挂齿。” 说着,她便开始收拾药箱。 然而,在她抬步之前,沈傲却叫住了她。“既然大夫治好小女,那本侯也该信守承诺,以千两黄金相赠。” “多谢侯爷。”云初月心安理得的拱手接受。千两黄金虽然不多。但是不要白不要。 沈傲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如此,他随即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门外侯妃和几名下人还在等着。 “老李,你去库房准备千两黄金,交给这位大夫。”沈傲对侯府管家吩咐着道。 沈傲这话一出,侯妃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喜色。“侯爷,这么说宁清已经没事了?” “夫人,宁清已无大碍,你可以放心了。”沈傲上前扶着自己的夫人,尽力安抚。 “这位大夫,请随老奴来。”见云初月治好了自家小姐,管家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就连说话都带上了一个“请”字。 云初月看了宴烬一眼,才跟着管家一同离去。 从管家那里拿到银票,管家又将她亲自送到门口,才转身离开了。 走出南宁侯府,云初月才发现,宴烬的马车就停在不远的地方。 不用多想,云初月也知道他是在等自己。 云初月抬步上前,却在距离宴烬的马车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突然被人叫住了。 “初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云初月听到有人叫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她是震惊的。不过,当她看到叫她名字的主人是肖亦白时,她倒没什么好惊讶了。 “你怎么会来南宁侯府?”没等云初月开口说些什么,肖亦白便向她走了过来。 云初月抬了抬手,示意肖亦白看自己手中的药箱。而后,她才道:“你也是来看沈宁清的?” “我这里原本有一株赤心莲。据说这东西能够起死回生。原本我是想将其赠给南宁侯,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了。”肖亦白淡笑两声回答。 也是这时候,云初月才发现他身后的小厮手中拿着一个细长的锦盒。想必那里面就装着赤心莲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 赤心莲这东西十分稀有,她曾经多方打听,也没能得到一株。就如今放在隐阁里的那一株,还是宴如烈赐给宴烬的。 没想到肖亦白手里,竟然也有这么一株。 想到宴烬还在等自己,云初月便不打算跟肖亦白多聊,她开口道:“王爷还在等我,我先走一步。” 然而,在云初月转身的当儿,肖亦白却突然叫住了她。“初月且慢。” “还有什么事吗?”云初月偏头问了一句。 肖亦白回头对那小厮说了什么,而后便从他手中接过那个细长的锦盒。他将那锦盒送到云初月面前,勾唇道:“这赤心莲我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将其转赠给你。我相信,它在你手里定会比在我手里更有用处。” “不要。”云初月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并且拒绝的十分干脆。 肖亦白和宴烬不一样。她可以接受宴烬的东西,却不能接受肖亦白的。 因为宴烬,她可以以自己的所有去回报。但肖亦白却不行。 可能是云初月拒绝的太过干脆,肖亦白很快就换了一种方式道:“当然,我不是白送给你的。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肖亦白的这个说辞,云初月比较能接受了。 “……”肖亦白的话还未出口,就被人打断了。 说话的人是风一。“云大夫,王爷有请。” “看来摄政王等不及了,东西你先拿着,条件日后我自会告诉你。放心,绝对不会是什么让你难办的条件。”肖亦白说着,将盒子送到了云初月的手上。 云初月还想说什么,可肖亦白却没有给她半点儿机会,将东西给她,就领着小厮进了南宁侯府。 云初月看着手中的赤心莲,突然觉得它有点儿像烫手的山芋。 果然,她就不该因为这区区一株草药迟疑。看来,她要改天找个机会,将这赤心莲还给肖亦白。 想罢,她才继续抬起脚步,登上了宴烬的马车。 第162章宴烬病发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车帘掀开的瞬间,云初月的突然被人大力拉了进去。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她就宴烬压在了松软的靠垫上。 他的双目赤红,眼神看上去十分可怕。 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便换来宴烬更加用力的压制。 手里的锦盒,在被宴烬拉拽的过程中丢在了地上。里面的赤心莲从盒子里掉出来,为洁白的地毯,染上了一抹耀眼的红。 看到这里,云初月怪心疼的。这可是世间少有的灵药,就这样被宴烬糟蹋了未免太可惜。 “你放开我。”云初月拍了拍宴烬的肩膀,伸手想要去捡赤心莲。只可惜,宴烬根本就不打算让她如愿。她的手刚一伸出去,就被他抓了回来,并高举过头顶。 宴烬虽然一向脾气不怎么好,可是眼神却少有像现在这样布满阴霾。 “宴烬,你是不是疯了?”云初月忍不住吼了一句。 而后,她便听到一声冷笑,紧接着就是他的声音。“我就是疯了。云初月,你是不是把我说过的话当成耳边风了。我说过,招惹了我,就再也不容许你后悔。怎么,突然发现肖亦白比我更好了是不是?你后悔喜欢上我了是不是?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你想都别想。” 宴烬从来没有一次性说过这么多的话,而云初月也算是听出来了,他的反常都是因为肖亦白。 看来,自己刚才跟肖亦白的对话,他是听到了。同时也知道了肖亦白已经见过她的真面目了。 “我没有后悔喜欢你,你怎么就不肯相信我呢?”云初月努力安抚着宴烬,想要平息他心底的愤怒。 心脏病最忌讳的。就是情绪波动太大。她可不想因为这点儿小事,让宴烬发病。 但是很显然,云初月的话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宴烬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肖亦白连你的真面目都见过了,你还想糊弄我?” 云初月急了。“那你要怎么才肯相信?非要和你做了,你才肯信是不是?” 宴烬愣了一瞬间,他一时还没有明白云初月口中的“做了”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云初月话里的意思。 “本王早就该要了你,让你知道自己是谁的所有物。”宴烬的怒气因为云初月的话消失的很快,可此时说出的话里,还带着一股子的哀怨。 “你以为我不想要了你,要不是看你病情才刚刚稳定,我早把你办了。”云初月更恼火,她一心为他着想,这个男人倒好,竟然怀疑起她来了。 真是欠收拾。 “欢迎来办。”宴烬倒是十分配合。 云初月差点儿被气笑了,这个男人真的有惹她生气的本事。 手长时间处于一种举高的状态,有些酸疼了。 云初月用商量的口气对宴烬道:“手疼,快放开。” 见云初月主动示了弱,宴烬这次并没有为难云初月,而是放开了压制着她的手。 放下手臂,云初月无意之间看了一眼手腕,果然看到那里已经红了一圈。由此可见,宴烬刚才压制着她的力气有多大。 将手腕送到宴烬面前,云初月开始数落宴烬。“你看,手都被你抓红了。” 云初月的肤色很白,因此那手腕上的红看上去格外刺眼。宴烬看上去有些内疚,再次抬手捉住了云初月的手。 而后他在云初月不解的目光中,将云初月的手腕送到唇边,接着便有轻柔的吻,落在那一圈红痕上。 云初月的脸一下子燥了起来,这个男人还真是撩人而不自知。 就在云初月享受着宴烬对自己的手腕进行特殊照顾的时候,突然,抓着自己的手蓦地一松,等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就见宴烬脸上血色尽失,胸口起伏的厉害。 作为一名大夫,云初月一下子就判断出,宴烬这分明就是发病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云初月就见宴烬高大的身体,直挺挺地向一侧倒去。 好在云初月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宴烬的身体,要不然他的脑袋必定会撞在木质的矮几上。 伸手探了一下宴烬的脉搏,那心跳时快时慢,极不规律。 “风一,王爷发病了,快回摄政王府。”云初月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云初月的话让风一心里焦急不已,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他问东问西。他跳上马车,扬起鞭子狠狠地抽打在马臀上,马儿吃痛,跑得飞快。 马车摇晃的厉害,可云初月也不敢闲着。她在药箱里翻找了一下,找出了一粒护心丹给宴烬服下。 但是她并没有因此而松一口气,因为就她目前看来,宴烬这次的情况比上一次更加危险。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初月百思不得其解,近段时间宴烬的身体明明已经好多了。怎么会突然发病呢? 从南宁侯府到摄政王府并不远,可云初月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好不容易等到马车停稳,云初月便架着宴烬的胳膊,将他往车外扶。 风一早就在外面接应,云初月一将宴烬送到马车口,风一便将其接了过来。 云初月收拾起自己的药箱和那枚赤心莲也趁机跳下马车,两人一同扶着宴烬进入了云起院。 两人刚把宴烬放在床上,周总管就闻迅赶了过来。 他没有见过云初月的真面目,因此在看到云初月的时候微愣了一下。 最后,还是云初月开口道:“你们都在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虽然是陌生的面孔,可那声音却令人十分熟悉。周总管见多识广,一下子就认出了眼前这个模样清秀的“男人”,竟然是云初月。 只是现在,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惊讶,为什么云初月此时的模样跟以前天差地别了。 而云初月哪里知道周总管的想法,在吩咐完两人之后,便直接合上了门。 回到床边,云初月三下五除二直接扒光了宴烬的上衣,让那好不容易长了点儿肉的躯体呈现在自己眼前。 引燃火折子,给银针进行了简单的消毒。而后,云初月便手起针落。 宴烬的脸色从晕倒开始变逐渐变为了青紫色,嘴唇也是如此。 即便自己用银针为他疏通筋脉,他的脸色仍是不见好转。不仅如此,云初月感觉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了。 想起之前肖亦白留下来的那颗赤心莲,云初月返身回到桌子边上,她打开药箱,从中拿出锦盒。 随着盒子的打开,那枚赤心莲出现在她面前。 这赤心莲虽然是灵药,可是云初月一时却不敢给宴烬多服。她只是从中摘下一个叶片,转身回到床边,喂宴烬吃下去。 将其余的赤心莲收好,云初月才继续刚才没有完成的工作。 第163章让白老头来见我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数十枚银针,被完全送入宴烬的穴位之中。再加之有赤心莲相助,宴烬的脸色终于不再像刚才那样青紫,稍微恢复了一些血色。 不仅如此,就连他的呼吸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微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断掉。 虽然宴烬的情况暂时稳住了,可是云初月却没有舒展双眉。这次宴烬发病太过奇怪,想必是有人在从中作梗。 转身打开房门,守在门外的周总管等人一下子便迎了上来。“云小姐,王爷怎么样了?” “情况暂时稳住了。”云初月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周总管道:“周总管,将王爷平日里服用的药,拿来给我看看。” 周总管一下子听出了云初月这话里的深意。“云小姐你的意思是,王爷此时病发是药材被人动了手脚?” 云初月听着,却摇了摇头。“目前还无法确定,需要等我看过才知道。” 周总管没有再多问,当即就躬身退了下去。 约莫一刻钟的样子,他就将宴烬平日里服用的药通通拿了过来。 云初月示意周总管将那已经熬过的药材放在桌子上,而后她开始查看。 这些药都是她开的,有些什么她再清楚不过。只是,可是,让她奇怪的是,这些药材并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如果不是药材,又是什么呢? 云初月一时得不出结论,便也就不再多想。她又对周总管吩咐了一句。“周总管你吩咐下人去一趟国公府,让半夏过来一趟。” “老奴这就派人去。”周总管说着,转过身对身后的下人吩咐了几句,那下人点了点头,便退出了院门。 云初月心下清楚,要想救醒宴烬,就必须弄清楚令他发病的原因。 让周总管等人下去,云初月便一人留在云起院里等待半夏到来。 目光无意之间落在花圃中几簇不知名的花朵上,就算不刻意去闻,云初月也能感受到空气里的甜香。 半夏来的很快,不过两刻钟的样子,她就风风火火的冲进了云起院。 看到云初月坐在过道的回廊的栏杆上,她一路小跑过来。“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刚才有烬王府的人心急火燎的找来,说是云初月找她。可是当她问起是否出了什么事的时候,那人却只是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跟她透露。 “你跟我进来。”云初月说着,从栏杆上跳下来,自顾走向宴烬的房间。 半夏疑惑着跟进门去,而后她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宴烬。 “小姐,王爷这是怎么了?”半夏惊呼出声。 “他今天突然发病,我感觉其中有异。为了以防万一,我要你回隐阁一趟,如果白老头回来了,就让他来找我。若是他没有回来,就传信给他,让他尽快赶回来。”云初月口中的白老头,就是她的师父。也就是当年救了原主,将她带回山上的人。 这些年,白老头的行踪漂浮不定,一年之中,恐怕有一半时间不在隐阁。 而他这一次离开,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可能别人不清楚,但是半夏却是知道的。她家小姐的医术,已经远超过了白老头。而现在,连她家小姐都没有办法搞定,可见其困难程度。 “奴婢这就去。”半夏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云初月却在这时叫住了她。“等一下。” 半夏回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云初月。 “顺便将上次让你存放在阁里的那株赤心莲拿来。”云初月想了一想,对半夏吩咐道。 “是。”在点头应下之后,半夏再次回过头去离开了。 半夏离开之后,云初月也没有闲着,她先是取下宴烬身上的银针,而后又开了药方,亲自为他煎了一副药。 端着盛好的汤药回到宴烬的房间,他仍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一点儿要醒来的意思。 云初月端着药来到床前,舀了些许,等到变得温热,才送到宴烬的嘴边。让那药汁,一点儿一点儿的顺着他的唇缝渗透进去。 一小碗药,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全部喂进宴烬的肚子里。 只可惜,宴烬喝下这药之后,并没有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他不但没有醒过来,嘴角反而渗出了一丝鲜血。 看到那一抹鲜红,云初月直觉不好。她摸上宴烬的脉搏,不出意料的发现他的情况又变坏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宴烬的情况,会如此的反复? 云初月将药碗放下,不得不再次用银针封住宴烬的大穴。以免他的情况继续恶化。 …… 宴烬病发的事,并没有瞒过宴如烈的耳朵。 到傍晚时分,他便收到消息,亲自赶来了摄政王府。 宴如烈前呼后拥的走进云起院时,云初月才刚用银针将宴烬的情况稳住。 对于出现在宴烬房间里的“陌生”面孔,宴如烈表示有些意外,于是他问出声来。“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烬儿的房间里。” 跟随宴如烈进来的管家正准备说明云初月的身份,然而不等他开口,云初月就主动报了自己的大名。“臣女云初月参见皇上。” 很显然,云初月的自报家门让宴如烈惊讶不已。 且不说云初月如今一身男装,就说她的容貌,怎么会在短短的时间里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你说你是初月?你的脸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宴如烈将自己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云初月早就已经想好了说辞,现在被宴如烈问起,她没有丝毫心虚,而是冷静地回答。“臣女前些日子,因试药导致容貌有损,这两日才恢复如初。” 虽然云初月的说辞,并不那么令人信服。可是宴如烈现在最关心的是宴烬的情况,至于其他,他根本就没有功夫追究。“烬儿的情况怎么样了?” “王爷情况反复,有些不妙。”云初月将现在的实际情况道了出来。 “连初月你都觉得情况不妙?”上一次,宴如烈是亲眼看到云初月让宴烬起死回生。可是这一次,竟然连她都束手无策。这说明了什么? “你们快进去为烬儿诊治。”宴如烈偏过头,对随行而来的几名太医道。 太医们哪里敢怠慢,纷纷放下药箱,排队为宴烬诊治。 第164章又一次进了大牢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老实说,云初月并不指望这些太医能诊断出什么结果。 因为到目前为止,就连她也没能找出宴烬犯病的原因。 没多会儿,太医们就轮番为宴烬诊断完。接着,几人低声讨论了一下,便再次回到宴如烈面前。 只听其中一人道:“皇上,经过臣等为烬王殿下诊断得知,他这是用药不当才会病发。” 那人一说完,其他几名太医就纷纷开口附和。 用药不当,这怎么可能? 宴烬的药,全都是她精心配置,绝对不可能有任何纰漏。 可是,这些太医却异口同声的说,是这药有问题。 那么其目的,恐怕就只有一个。 没等云初月多想,宴如烈就将视线落在周总管的身上,他怒声道:“烬儿近日服用的药物是谁开的,立刻将她给朕押上来,朕要亲自盘问。” 周总管看了云初月一眼,没有立刻回答宴如烈的问题。 因为,宴烬近日服用的药物,全是云初月开的。 只是,云初月和宴烬的关系,他是看在眼里的,他绝对不相信云初月会害他家王爷。 没有得到周总管的回答,宴如烈的火气更甚了。他正要发作,却在这时,云初月主动开了口。“皇上,烬王殿下服用的药物全都是臣女开的。” “初月,你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宴如烈的语气颇有一些恨铁不成钢。 “皇上,臣女可以肯定,自己开的药没有任何问题。”云初月向宴如烈保证。 而她刚一说完这话,旁边就有太医发出了不屑的声音。“照云小姐这意思,我们这么多太医全诊断错了?” “不无可能。”云初月吐出四个字。可她知道,或许这不仅仅是诊断错了。而是他们背后有人在操纵着这一切。 云初月的话,引起了轩然大波。太医们纷纷道:“皇上,既然云小姐不肯承认自己有意谋害摄政王。只需那药罐拿来,让臣等一验便知。” 云初月和太医们各执一词,宴如烈一时也不知道该相信谁才好。最终,他还是答应了太医们的提议,对身旁的浊公公道:“你去把烬儿服用的药拿来。” 云初月一个多时辰前才给宴烬煎过药,那药罐如今应该还在厨房里。 当这些太医提议要查验药罐的时候,云初月就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浊公公很快就把药罐拿回来了,其中一名太医上前接过药罐,将里面的药渣全都倾倒在地上,而后众人便纷纷查看起来。 没过多会儿,其中一名太医便叫出声来。“找到了。” 那名太医喊罢,便转身回到宴如烈面前,跪地道:“皇上,臣等在摄政王服用的药材里找到了麻黄。麻黄可产生严重的心脏节律改变,导致心脏性猝死。” 说罢,那人回头来看了云初月一眼,才继续道:“云小姐医术高明,应该不会不知道这麻黄心病患者绝对不能服用的药物吧,” 云初月的确清楚,心脏病人不能服用麻黄。所以,她自然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而现在这些太医能在里面找出麻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 “初月,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事实摆在面前,由不得宴如烈不去相信。 “皇上,这麻黄不是臣女放的。臣女若是有心加害王爷,当初便不会救他。”云初月尝试着为自己辩解。 虽然不知道是谁想将他们一网打尽,可是云初月心下清楚,如果她被关起来,那么宴烬就将再无活路。 “朕也想相信你,可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你要朕如何信你?”宴如烈说着,不再去看云初月,而是对随身的侍卫挥了挥手。 侍卫们读懂了宴如烈的意思,来到云初月身边,一左一右的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向外押去。 被拖出云起院的时候,那种奇特的花香更浓了。 云初月绝对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在短短的一段时间里,第二次光顾刑部大牢。 只是上一次,云初月是本着观光的心态来的,而这一次却没有这种心情了。 将她丢进牢房,押她来的那两名侍卫便回去复命去了。 现在宴烬还命在旦夕,云初月不愿意就此坐以待毙。 正好,窗口停着一只小鸟。她便用小黑教她的特殊方式,将鸟儿唤了过来。 鸟儿云初月的上空盘旋,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 云初月摊开手,让那鸟儿落在自己的手心,而后她才道:“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叽叽叽。”鸟儿答应的很爽快。 云初月道了声谢,先将鸟儿放在地上。而后她看了看四周,这里没有纸笔,她只能从衣角上撕下一块来,而后又咬破自己的手指,在那布上写下了几个字。 将写好的布条缠在小鸟的腿上,云初月叮嘱道:“把这布条送到越美阁去。” 鸟儿点了下头,便舒展翅膀,飞出了牢房。 而云初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等子芩收到布条。 云初月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而且,她等来的并不是子芩。而是一个她不想看到的人。 当那人摘下斗篷之后,云初月才看清她的面容。 “姐姐,妹妹来看你了。”此时出现在云初月牢房外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的好妹妹云清婉。 “来看我的?恐怕是来幸灾乐祸还差不多吧?”云初月讽刺着道。 牢房里很黑,云清婉根本看不清楚云初月的面孔,只能依稀看到她的轮廓。因此,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云初月早已不是她见过的那般模样。 “你说得对。我就是来看你怎么死的。上一次,我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做代价,也没能要了你的命。可是这一次,谋害当朝摄政王,你以为你还能那么好运吗?”云清婉一改往日温婉可人的模样,彻底的原形毕露了。 一直以来,云初月在她面前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她早就想把她踩在脚底下了。而这一次,她终于如愿了。 云初月将再无翻身的余地。从此以后,国公府就只有一个小姐,那就是她云清婉。 “我有没有那么好运我不知道,但是你的好运却到头了。” 第165章这花有问题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你以为我哦会相信你的鬼话,你就留在这里等死吧。”云清婉没有想到,云初月事到临头,竟然还敢嘴硬,当即气得拂袖而去。 云初月目送云清婉的背影消失在过道里,才慢慢收回视线。 如果最后证实,宴烬这次发病跟宴恒有关,那么她势必会让他付出代价。 透过墙头上的小窗,云初月可以看到,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晚饭是半碗快要馊掉的粥,云初月一口也没有动。 子芩还没有来,云初月打算先闭目养神一会儿。 就在云初月半梦半醒之间,她听见有脚步声在靠近。 那声音刚一进入到耳朵里,她便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站在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打扮成狱卒进来的子芩。在她身边,还有另一名狱卒。 “快把牢门打开。”一看到云初月,子芩就焦急的冲那名狱卒道。 那狱卒没有犹豫,很快就用钥匙打开了牢门。 牢门开后,子芩便让那人先下去,而她自己则快步走了进来。“小姐,怎么会这样?” “现在没有时间解释了,我让你带的东西,你带来了吗?”现在时间紧迫,云初月并不打算跟子芩解释,一开口便开门见山道。 “带来了。”子芩说着,将背在背上的包袱拿下来。她将包袱打开,在那里面赫然放在一套干净的衣服和两张特质的人皮面具。 “你先替我在这里待两天,很快我就会来救你出去。”云初月跟子芩保证道。 子芩对云初月那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她连瞬间都没有犹豫,便点头答应下来。“没问题。” 和子芩交换了衣服,又为子芩将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具带好,云初月又对子芩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牢房。 出了刑部大牢,云初月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回隐阁。而是打算先回一趟国公府。 她被抓的消息,想必早就已经落入了她爹的耳朵。只怕,她爹现在还在为救她而奔波呢。 现在已将近深夜,原本这个时辰,国公府应该是大门紧闭才对。 可是今夜,那两扇大门却仍是大大打开。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云初月并没有走正门,而是挑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翻墙进去。 云初月先是去了一趟她爹的房间,可是里面却并没有人。 在短暂的沉思之后,她就好调头去了书房。 隔着老远,云初月就看到书房里亮着灯。很显然她猜对了,她爹果然在里面。 确定四下无人,月初月才上前敲响了书房门。 “进来。”云冀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听上去很有几分疲惫的样子。 云初月轻轻推开门,进去的瞬间,又利落的将门合上。 她站在门口,朝着坐在案几后面的云冀唤了一声。“爹。” 云初月这一声“爹”,让云冀停下了正在写折子的手。他猛地抬起头来,当看到云初月那有几分陌生的面孔时,他愣了一愣,不过他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月儿,你是月儿?” “爹,是我。”云初月快步向云冀走近。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还有,为父听摄政王府的管家前来传信,说是你被皇上关起来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云冀有很多话想问云初月,可最后只提出了这两个月问题。 “女儿原本就是这个模样,先前之所以装扮成那样,不过是为了跟宴恒退婚罢了。这次女儿被人陷害,就连王爷也命在旦夕。我好不容易抽身离开大牢,为的就是找出真凶,救醒王爷。” “那你需要为父做什么?”云冀问。 “如今在牢里的,是女儿的丫鬟。爹只需向皇上求情,暂时不要动她,其他的交给女儿来办就是。”这也是云初月现在来找他爹的原因。 虽说宴如烈不一定会马上动“她”,可是她却不保证,宴恒不会。所以,她才希望她爹向宴如烈求情,暂时不要动“她”。 这样一来,就算宴恒想做什么,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好,为父答应你。”云冀虽然不知道云初月有什么计划,不过他是绝对相信云初月的。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么他自然要全力去帮助她。 在从她爹那里,得知半夏还没有回来之后,云初月就偷偷去了马厩,并从里面牵了一匹马。而后她骑上马,连夜往隐阁赶去。 等云初月赶到隐阁,天都快亮了。 看着“隐阁”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云初月上前叩响了门。 片刻以后,里面才传出打着哈欠的声音。“来了,谁这么一大清早的。” 门被里面的人打开,当那人透过东边天空的些许光亮,看清云初月的面目时,他一下子就彻底的清醒了。“阁,阁主。” “白老头回来了吗?”云初月跨进隐阁大门,并向那开门的守卫提问道。 “昨儿个晚上刚回来,正说今天一早要下山找阁主你,谁知你就回来了。” “嗯,我去找他。”云初月丢下这话,就头也不回的朝里面走去。 轻车熟路的来到白老头的房间外,云初月直接抬手敲响了他的门。 白老头一向睡眠很深,云初月敲了好一阵,里面才传出他不耐烦的声音。“谁敢打扰老头子睡觉?” 伴随着这声音,门一下子开了。 “是我。”云初月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站在门里的白老头。 白老头今年已经八十了,虽然头发和胡须都已经花白,可却依旧满面红光,精神抖擞。 “乖徒儿,你这一大早就来敲老头子的门,可是太想我了?”白老头说着朝云初月眨巴眨巴眼睛,半开玩笑的道。 云初月撇了撇嘴,露出嫌弃之色。“你想多了。我只是有事要找你帮忙。” 白老头一边转身往屋里走,一边抽空道:“说吧,有什么事要找老头子帮忙?” “你给看看,这是什么花?”云初月紧跟着白老头的脚步进了屋,而后她摊开手,将手里的东西送到白老头面前。 白老头看向云初月掌心里的点点花瓣,一时并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他又拿起一朵小花送到眼前端详,好一阵,他才恍然大悟道:“这是断魂花。” “这花是否有毒?”对于这个花的名字,云初月感到十分陌生,因此她又向白老头追问道。 “没有。”白老头缓缓摇了摇头,就在云初月有些失望至极,他却接着又道:“不过,这花却与苏合香相冲,若是长期服用苏合香的患者,吸入此花的花粉,便犹如中了剧毒,必死无疑。” 第166章揭下皇榜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苏合香。 宴烬的每一副药里,都会用到这么一个药材。现在白老头却告诉她,这花与苏合香相克,有致命的危险。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起码有一点,变得明朗起来,那就是想置宴烬于死地的人,必定在医术上面有一定的造诣。 而很快,云初月就在心里锁定了一个人选。 如果说同时想要陷害她,还要宴烬死的人,恐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曾经的太医院院首。 因为她当日将宴烬从鬼门关救回来,导致陈礼不仅颜面尽失,还是丢掉了太医院院首的位置。 他对她们,必然早就已经心生怨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而这一次,他便是最大的嫌疑人。 看来,她需要好好的查查这陈礼了。 “白老头,有没有兴趣跟我去一趟摄政王府?”云初月将心思全部收起,转而问白老头道。 白老头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在他回来隐阁之后,可是听半夏说了不少有关云初月和宴烬的事情。他到底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够拿下云初月这样的女人。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老夫就陪你走上一趟。”白老头抚摸着自己的胡须,摆出一副“我是看你面子才跟你去”的模样。 心里担心宴烬的处境,于是云初月觉得立刻便下山。 半夏想跟着云初月一同回去,却被云初月阻止了。 因为她这一次回去,并不打算用国公府大小姐的身份,而是隐阁阁主的身份。 云初月在马车上睡了一小会儿,外面就响起车夫的声音。“小姐,进天都城了。” 几乎在听到这声音的同一时间,云初月就睁开了眼睛。 此时,马车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白老头已经不知去向。 云初月心下疑惑,便掀开帘子问那车夫道:“白老头去了什么地方?” “他方才看到路旁有热闹看,便下去了。”车夫放慢了车速,抽空回答云初月的问题。 就在云初月无奈摇头之际,白老头突然从一旁窜了出来。而在他手里,拿着一段黄色的纸。他将那纸卷起,使得云初月看不到里面的内容。 “这是什么?”云初月将视线落在白老头手中的纸张上,说着就要伸手去拿。 白老头并没有要阻止云初月的意思,反而把那卷起来的纸张递到云初月手里,他并没有回答云初月的提问,而是卖了个关子。“你看看就知道了。” 带着狐疑的眼神将那纸张展开,待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之后,云初月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她正愁找不到合适的话的借口混进摄政王府,现在有了这个不就可以名正言顺了? 原来,白老头递给云初月的,是一张皇榜。而那皇榜上的内容则是,若是谁能治好宴烬,赏赐黄金万两。可若是治不好,便有杀头之罪。 吩咐车夫直接赶往摄政王府,云初月的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没过多会儿,马车就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摄政王府门前。 因为皇榜上的条件太过苛刻,所以王府门口并没有大夫进去。 用轻纱遮住面庞,又戴上斗笠,云初月便与白老头一起,下了马车。 第167章为宴烬诊治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也许是云初月的装束太过奇怪,她路过之处,无不引得众人侧目。 也正因如此,所以当她来到摄政王府的门前时,立刻就被看守的侍卫拦了下来。“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云初月换了副陌生的语调,将白老头先前取下的皇榜展开。 “你揭了皇榜?”那名侍卫惊讶万分。 虽然这两天来王府的大夫很多,可是却无一人敢摘那皇榜。只因为要揭那皇榜,便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而那后果,就是死。 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命去赌,所以这皇榜从贴出去到现在,都没有人敢去揭。 “你可知道揭这皇榜有什么后果?”那侍卫问道。 云初月缓缓点头。“自然是清楚的。” 见云初月这么说了,那侍卫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对她道:“既然如此,你们便随我去见周总管吧。” 云初月跟白老头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才跟着侍卫的脚步,走进了摄政王府。 不出云初月所料,侍卫没有带他们去周总管的住处,而是直接去了云起院。 还未踏进院子,那股异香便再次传入了云初月和白老头的鼻腔。 “果然是断魂花的花香。”趁着侍卫走在前面的当儿,白老头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云初月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接话。 接着,三人一同走进了云起院。那一大片色彩艳丽的花儿,也落入了云初月的眼底。 难怪,宴烬的情况会如此反复,若是这花一直存在,那她就是给他吃仙丹都没有。 于是,在路过那一片小花圃的时候,她悄悄动了下手脚。 侍卫走在前面,因此并没有看到,当云初月走过之后,那原本鲜艳的花朵,瞬间失去了活力。 而后,不过片刻时间,便开始干枯。 领着云初月走进宴烬的房间,周总管果然在里面。 而除了他之外,屋里还有两三名大夫打扮的人。 那侍卫走上前去,对着周总管拱了拱手道:“周总管,有人揭了皇榜。” 侍卫的声音使得周总管将自己的视线床上移开,他回转过身子。视线落在了云初月和白老头身上。 他先是打量了云初月两人几眼,而后才道:“就是你们揭了皇榜?” “没错。”云初月的语气依旧很陌生,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还不能让周总管认出她来。 “敢问二位什么来路?”周总管似乎对云初月两人还抱有几分怀疑。 “不知周总管可曾听说过隐阁?”为了打消周总管的怀疑,云初月开始自报家门。 隐阁虽然很神秘,可是其名声却是响当当的。所有人都知道,隐阁中人医术超群,而隐阁阁主更是世间少有的神医。 “你们二位是来自隐阁?”实在怪不得周总管惊讶。之前,因为宴烬的身体缘故,他曾无数次派人想要请隐阁中人为宴烬治病,最终却都无功而返。现在,眼前这两人却告诉他。她们来自隐阁。 云初月点了点头,却没有功夫继续和周总管打太极,她看了眼角落里的床,从她这里,只能仔细看到宴烬的轮廓。“我替人治病,向来不喜欢有人在场,你们先出去,我要为摄政王诊治。” 周总管犹豫了一下,可到最后还是咬牙答应下来。 从昨天到现在,来王府为宴烬医治的大夫,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可是却无一人有办法治好他家王爷。 如今,这隐阁中人,可以说得上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你们都跟我出去,让这二位为王爷医治。”周总管对屋里的大夫和伺候的丫鬟道了一句,便率先走出门去。 目送几人离开,云初月主动合上了门。 而等她再次转过头来,才发现白老头已经往床的位置走了过去。他走到床前,摸了下自己的胡须道:“徒弟,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 说完这话,他也不等云初月回答,就伸出手,在他的鼻下探了一探,而后他才接着道:“只可惜,看这情况,怕是已经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了。” 云初月跟着走到床前,别了白老头一眼,才道:“你再胡说,我就把你的胡子一根一根拔下来。” 听云初月的语气,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白老头到底还是怂了。 毕竟,跟云初月相识以来,云初月整人的本事,他可是深有体会。 “这还没嫁出去就如此护短,以后若是嫁了,那还了得?”白老头发出了“啧啧”的声音,随即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并给自己倒了杯茶,细细的品着。 云初月哪有功夫理会白老头的揶揄,她在宴烬的床边坐下,手已伸了出去,抓住了他的脉搏。 不夸张的说,宴烬现在的情况,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只吊着一口气了。 好在,她这次从隐阁回来,带了不少的灵丹妙药。 将自己的背上的包裹取下来,云初月从众多的瓶瓶罐罐里找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白老头瞅了一眼云初月手中的小瓷瓶,一下子从刚才看戏的表情,变得紧张起来。他一下子将杯子放下,就要伸手来夺云初月手中的药。 “死丫头,你怎么把九转续命丹拿来了?” “续命丹不就是用来续命的,你身体这么硬朗,反正也用不上。”云初月早有准备,在白老头伸手来夺的那一刻,就将手移开。而后她不顾白老头在她身后发出的咆哮,将那药丸喂进了宴烬的嘴里。 白老头看着那药丸被宴烬吞下去,差点儿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就这药丸,整个隐阁就这么一颗。云初月竟然就这么轻易的给了宴烬。 看来,这宴烬对她来说,不是一般的重要。 虽然这九转续命丹没有什么起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但是却比一般的灵药要强上许多。 至少,云初月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服用了药丸之后的宴烬,呼吸不再像刚才那样断断续续,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就连他的脸色,也多了一丝的生机。 可是云初月知道,仅是如此的话,还不够。 这一次,她要的不只是宴烬醒过来,而是要让他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 第168章她决定给他做手术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云初月很清楚,事到如今,想要达到这一点,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给宴烬做手术。 虽然这里的条件完全不及现代,可是来这里之后,她已经找了能工巧匠将现代的设备进行了复制。 而更重要的是,她知道宴烬现在的情况,已经拖不下去了。 必须立刻将宴烬送到隐阁,尽快给他做手术。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她该如何将宴烬从这摄政王府里带走? 仅凭她一人之力,是肯定做不到的。 除非有人愿意帮她,云初月一下子就把目标锁定在了风一风二身上。作为宴烬的贴身侍卫,只要他们愿意相信自己,那么把宴烬弄出去就会容易的多。 只是,如今她并不清楚这摄政王府有多少其他人的眼线,所以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免被人发现端倪。 白老头不知道云初月在想什么,见她沉默着不说话,他忍不住开口道:“连这续命丹都无法让他醒来,看来他已经没救了。” 云初月瞪了白老头一眼,像是在怪他乱说话。而后她才道:“谁说他没救了?只要有我在,就算他死了,我都给他从鬼门关拽回来。” 白老头扁了扁嘴,没有接话。只是他向来坐不住,如今在这屋里呆了许久,多少有点烦闷。 他又等了一会儿,见云初月仍是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便打算自己出门走走。 云初月听到开门声,回头看了白老头一眼,却没有问他要去哪儿。 白老头这一离开,就是小半个时辰。 等他回来的时候,就要临近午时了。 周总管已经准备了膳食,送到宴烬的房间里。 白老头一跨进院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味。 “看来老头子回来的正是时候。”白老头跨进门,桌子上的美味佳肴让他两眼放光,特别是当他看到放在桌上的那壶酒的时候。 旁边有丫鬟守在一旁,云初月自然不可能摘下自己脸上的面纱和斗笠。 “可是这些饭菜不合姑娘胃口?”见云初月久久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周总管客气的问。 “自然不是,不过本姑娘用膳的时候有个习惯,那就是要美男伺候才有胃口。”云初月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 周总管是什么人,还能听不出云初月话里的深意? 若是别人,他恐怕早就扫地出门了。可是这两人却是隐阁中人,也是能救他家王爷的最后希望,他自然不敢怠慢。只是这个时候,他该上哪里去找美男来? 周总管思来想去,最终灵机一动道:“请姑娘稍等,老奴这就为姑娘找美男去。” 其实,云初月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是有原因的。 这摄政王府里,除去宴烬的惊世容颜之外。风一风二也能算得上是俊朗不凡。只是他们如今都不知在什么地方,她也不可能正大光明的找他们。 于是,只能用这个法子,让周总管将他们带到她面前。 而事实证明,云初月料想的果然没错。周总管找来的美男,不是别人,就是云初月想见的风一风二。 不过,此时两人脸上都透露着不爽的神色,很显然是被周总管逼着来的。 周总管走在前面,待来到云初月面前时,他才拱手道:“姑娘,这二位是王爷的贴身侍卫,不知姑娘可还满意?” 云初月扬起头,假意透过薄纱看了风一风二一眼。接着,便听见她满意的点点头道:“不错,将他二人留下,你们都下去吧。” 周总管闻言,向风一风二使了个眼色,似乎让他们好生招呼云初月。 想来是为了宴烬,两人虽然很不乐意,可却都没有拒绝。 周总管很快就带着丫鬟们退了下去,在他们踏出门的当儿,云初月的声音就随之响起。“你们过来,为我们二人倒酒。” 作为宴烬的贴身侍卫,风一风二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出卖男色的一天。 两人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头,可到最后还是妥协了,向两人走来。 白老头一边喝着王府的佳酿,一边看云初月装模作样。 “姑娘真的是隐阁中人?”风一率先走到云初月面前,只是他说出的话,带着几分怀疑。 “那是自然。”云初月假装没有看出风一的不爽,点了点头回答。 “既然姑娘是隐阁中人,想必一定是名声显赫,不如说出来给我二人听听?”插话进来的风二,他的语气比风一还要冲上一些。 确定除了风一风二之外四下无人,云初月才用不大的声音道:“或许我的大名,你们听说过。我叫曼罗。” 曼罗是云初月曾经在琼州时用过的假名字,她想风一和风二应该还记得。 而事实证明,两人的确还记得。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两人一下子就猜出了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已经被关在刑部大牢的云初月。 事实上,今天一大早,两人已经去过一趟刑部大牢了。 因为他们知道,想害宴烬的,绝对不可能是云初月。而他们更清楚的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云初月之外,也没有人能够救他们主子。 只可惜,他们被人拦在了门外,根本就没有见到云初月。 只是两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云初月竟然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两人都是聪明人,如今云初月能从大牢里逃出来,又改头换面。他们自然不会傻到去拆穿她的身份。 “原来竟是曼姑娘,不知曼姑娘是否有法子救醒王爷?”风一这一开口,竟然连语气都好她不止一点儿。 “可以,但是需要你们的帮助。”云初月也不跟两人拐弯抹角,毕竟如今是时间不等人。 “只要能救活王爷,曼姑娘想让属下二人做什么都可以。”风二也向云初月表明了立场。 “这可是你们说的。”云初月眯眼一笑,对两人的回答很是满意。 风一风二满脸迷惑,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做什么。 …… 夜,来得很慢。 为了让云初月和白老头更够更好的为宴烬治疗,周总管特地在云起院里,给二人准备了客房。 夜已经深了,可云初月和白老头并没有在客房里。 而是,坐上了风一风二准备好的马车。 当然,马车里不止是她和白老头两人,还有一直处在昏迷之中的宴烬。 第169章手术进行时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说服风一风二相助,费了云初月不小的力气。毕竟,将宴烬从王府里弄出来,可不是一件小事。 稍有不慎,就会有杀身之祸。 可是,到最后风一风二还是选择了相信她。 云初月已经跟风一风二约定好了,明日辰时之前,便要将宴烬送回来。 所以,时间对她而言十分的紧迫。 用了比平时更快的速度回到隐阁,阁里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了。 马车一停稳,云初月便吩咐手下人把宴烬抬进自己的药庐里。 云初月早已挑了几名机灵的大夫,做她的助手,因为这一次,她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失误。 很快宴烬就被送上了手术台,云初月让手下人全部换上了已经消过毒的衣服,才踏进了自己的医庐。 云初月进去的时候,白老头已经等在里面了。 很显然,他对云初月所说的手术很有兴趣。 而这对云初月来说,无疑是多了一层保障。毕竟白老头的医术,也不是盖的。 吩咐人守在外面不准任何人进来,云初月才开始将视线落在还处于昏迷之中的宴烬身上。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短暂的失神之后,云初月便恢复了理智。她一步一步的走到宴烬面前,示意手下人将他的上衣褪下,看着他光洁的上半身。她慢慢拿起了手术刀。 云初月的治疗方式向来都很让人匪夷所思,可是将人的肚子剖开,却是他们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 云初月并不知道其他人心中所想,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宴烬的身上。 经过一系列的准备之后,云初月来到了手术台前。 她没有立刻动作,而是俯下身在宴烬耳边低声道:“我要你活下来,若是你敢死,我明天就嫁给别的男人。” 在说完这一句不知是鼓励,还是威胁的话语之后,云初月才慢慢直起了身子。 手术刀在她脸上印下一道白光,她握着手术刀的手还在不断下移,很快便落在了宴烬的胸膛上。 云初月本以为自己会手抖,可事实上,她却冷静的出奇。 宴烬的情况,她早就已经清清楚楚,他是典型的室间隔缺损。 这种病症,她在现代是曾做过无数次。所以她相信,这一次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其实,在云初月将宴烬的胸腔打开的时候,医庐里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云初月手上的动作,像是生怕错过了一丝一毫。 因为对他们而言,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错过,可能就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这场手术,比云初月以往做的任何一场手术都要漫长。 当然,这仅仅是对她而言。 实际上,时间不过一个时辰而已。 等一切都结束的那一刻,她终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将手术刀放下,又用温水洗尽自己手上的血液,将其擦干之后,云初月才将手指搭上了宴烬的脉搏。 感受着指尖下的跳动,她的嘴角终于绽开了一丝笑意。 还好,宴烬还活着。 云初月的笑容,说明了一切。 而后,在白老头的指示下,所有人都离开了医庐。 云初月在这医庐里待了很久,直到意识到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她才做出了一个决定。 宴烬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能轻易移动。所以,她决定暂时将宴烬养在隐阁里。 至于摄政王府那边,她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经过小半个时辰的准备,云初月便坐上了离开隐阁的马车。 白老头没有随行,而是答应云初月,帮她照顾宴烬。 马车里就只有两个人,除了云初月之外,便只剩下易容成宴烬模样的鬼卿了。 云初月的手下很多,而这鬼卿便是最擅长易容的。 “小姐,你让我易容成这个模样,可是有什么打算?”鬼卿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云初月没有说过这张脸的主人是谁,可看他家小姐对其的紧张,他就能猜到绝对不是什么寻常人物。 “自然是要让你跟我演一出好戏。”云初月说着,声音便逐渐小了下去。 第170章摄政王回天乏术了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待鬼卿抬起头再次看向云初月的时候,才发现她呼吸均匀,俨然已经睡了过去。 鬼卿不敢打扰,只是将视线移到别处。 云初月很困,可是她并没有睡多久。约摸大半个时辰,她就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她还是身处在疾驰的马车上。透过车帘的缝隙,云初月看到外面已经蒙蒙亮了。 她伸手挑起车帘,才发现马车已经离摄政王府不远了。 兴许是云初月发出的动静,惊动了鬼卿,他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姐。”鬼卿伸了个懒腰,唤了云初月一声。 “烬王府快到了,你将这枚药丸服下就是。”云初月说着,将一枚药丸送到鬼卿面前。 “是。”鬼卿对云初月是百分百信任的,他根本没有去问云初月这药丸是什么,便直接从她手中接过,吞进了肚子里。 马车回到了摄政王府的后门,而风一风二早就已经在那里等待多时了。 再过一刻钟,就到了平日里太医们为他们王爷诊治的时候,若是到时候人还没有回来,那么他们就算有十条小命儿都要交代在这里。 一见马车停稳,风一风二就不约而同地来到马车下,只听风一问道:“云小姐你可回来了,不知王爷他怎么样了?” 云初月从马车里掀帘而出,她没有立刻回答风一风二的提问,而是道:“先把王爷送回去再说。” 风一风二心知这个时候的确不是问话的好时候,便齐刷刷地点点头,将“宴烬”搬回了云起院。 而他们前脚将“宴烬”送回去,后脚便有太医按例来为他把脉。 而好死不死的,这一次来的太医,正是当时指证云初月用药不当的太医之二。 她突然有些好奇,当他们把完脉后,会是一种什么表情。 而很快,云初月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看着两人轮流把了脉,接着脸上都浮现出了惊讶之色。 在短暂的眼神交流之后,便听见其中一人对云初月等人宣布道:“摄政王已经回天乏术了,本官立刻进宫向皇上禀报。” “两位大人,你们一定要救救王爷。”一听太医的话,不仅周总管,就连风一风二都不由得变了脸色。 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一次就连云初月也救不活他们王爷了吗? “不是我二人不想救摄政王,实在是无能为力。”两名太医可惜的道。 接着,不等周总管再说什么,两人便离开了。 没错,云初月是故意要鬼卿来装死的。至于她这么做的目的,便是为了让那幕后之人放松警惕,将狐狸尾巴露出来。 两名太医一离开,风一风二就沉不住气了。只是因为屋里还有其他人,他们没有办法立刻问云初月这是怎么回事,只得向她投来询问的眼神。 而云初月没有回答两人的话,只是在走到风一身边的时候,将一张捏成团的纸条,塞到了他的手里。而后,她半撩起斗笠,向两人投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在接收到云初月的眼神之后,两人才将心再次放回到了肚子里。 接下来,整个摄政王府可谓是乱成了一团。 而云初月则趁着混乱之际,偷偷溜走了。 她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去了一趟刑部大牢。 自己是被宴如烈亲自命人关押的,现在这个关头想要混进去,并不容易。于是,云初月选择了最快的方式。 只见她拿出一块令牌,对看守大牢的狱卒命令道:“带我去见云初月。” 第171章宴恒的惊讶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子芩向来是个闲不住的主儿,在天牢的这几天,除了送饭的狱卒之外,她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见到。如果再让她在这里待两天,只怕她都要疯了。现在好了,她家小姐终于来了。 一定是真相已经大白,所以她家小姐来接她了。 云初月的身上背着一个包袱,在包袱里放着一套衣服,她将包袱送到子芩的手上道:“换上衣服,再将脸上的易容擦去,然后离开大牢。” 子芩接过云初月手中的包袱,正要打开。可她突然转念一想,又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之处。“小姐,那你呢?” “我?”云初月吐出一个字,随即摘下头上的斗笠,交给子芩道:“我自然是要留下来。” 子芩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疑惑的问道:“难道小姐没能救下摄政王?” “等你出去,便知道了。”云初月并不打算跟子芩解释什么。一来是因为这里着实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二来嘛,等她出去之后,自然会知道真相。 子芩虽然不愿将云初月一个人留在大牢里,可是她看云初月的态度,就知道她心意已决。没有办法,她只得换好云初月交给她的衣服,恢复了自己的本来面目。而后,她戴上斗笠,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天牢。 待子芩离开,云初月才打量了牢房,最终她选定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 她想,要不了多久,宫里就该派人来了。 云初月等了大半天的样子,她这牢房的门,便被狱卒打开了。 这一次来的,可算得上是云初月的熟人了。 “云小姐,跟奴才走一趟吧。”浊公公对云初月的称呼虽然没有改变,可是态度却相差甚远。 大概,他认为云初月这一次是再也翻不了身了吧。 云初月对此倒是不以为然,她从地上爬起来,将沾在衣裙上的稻草拍开,而后她才看向浊公公道:“带路吧。” 坐上马车,云初月本以为浊公公是要带自己进宫。可是很快她就意识到,她是猜错了。 看那马车前进的方向,分明就是摄政王府所在的方向。 果不其然,两刻钟之后,马车就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摄政王府门口。 王府的门前,站着几名家丁,他们手中皆拿着白布,似乎要将其挂起来。 下了马车,云初月就被浊公公带的人押进了王府。 虽然只过去了几个时辰,可王府里已经大变样了,到处都是一片白。 很快,云初月就被带到了灵堂之上。在屋子的正中央,放着一口巨大的棺材。那棺材没有盖上,如果她没有猜错,鬼卿恐怕已经躺在里面了。 随着不断地靠近,那棺材里的情况终于落入了云初月的视线里。 躺在里面的“宴烬”,早已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他双眼紧闭,脸上呈现一种死人独有的灰白。 宴如烈和宴恒就站在棺材的旁边,两人背对着云初月,使她无法看清他们的表情。 “皇上,云初月带来了。”进入灵堂之后,浊公公便上前几步,单膝跪地,向宴如烈禀报道。 浊公公的声音惊动了宴如烈,他猛地回过头来,看着云初月的眼神布满了阴霾。 “臣女云初月参见皇上。”云初月假装没有看到宴如烈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眼神,倾身向宴如烈行了一礼。 宴如烈没有立刻要云初月为宴烬偿命,也没有要她起来。 反倒是宴恒在得知云初月到来之后,便做好了落井下石的准备。 只是,当他无意之间看向云初月的时候,他才惊讶的发现,跪在堂前的哪里是他曾经厌恶至极的丑女。 那清丽的姿容,分明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那名美人。 而刚才,他却亲口听到,她自称云初月。 “当日在琼州城里的是你?”宴恒忍不住发出了惊呼。 宴恒的眼神,让云初月倍感不爽。如果不是现在时机不对,她一定叫他好看。 “太子,你刚才说琼州城是怎么回事?”听宴恒提起琼州城,宴如烈不禁问出声来。 宴恒面朝宴如烈,恭敬地回答。“父皇可还记得儿臣提起过,当日救城中百姓的神医,是一名姑娘?” “你的意思是,那名姑娘就是云初月?” “正是。” 第172章三日后斩首示众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云初月倒是没有想到,宴恒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提起琼州的事。他难道就不怕,宴如烈看在她救了琼州城百姓的份上,饶她一命? 宴如烈似乎在思忖着什么,一句话都没有说。 时间过去的很快,就在云初月感觉自己的膝盖已经麻木了的时候,她听见声音有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声音便传来侍卫的声音。“皇上,国公大人到。” 云初月听到她爹来的消息,心中却并未有半分惊讶。 很显然,这一次宴如烈是打算当着她爹的面处置她了。 “让他进来。”宴如烈说着,走到高位上坐了下来。 片刻之后,云冀就在侍卫的引领下走进了灵堂。 一跨进门,他就发现了云初月的身影。他强忍着没有去问云初月的情况,而是径直的走到宴如烈面前跪了下来。“臣,参见皇上。” “云冀,你的好女儿用药谋害朕的长子,导致他不治身亡,朕今天就要处置她,你可有什么话好说?” 云冀俯下身子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皇上,这件事必然有什么隐情,臣相信月儿绝对不会谋害摄政王。” “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敢为她辩解?”痛失爱子,宴如烈失去了一贯的冷静,变得暴躁不已。 云冀却并没有退缩,他继续游说道:“请皇上再多给臣一些时间,臣一定能查明真相。” “你不必再多言,朕定要让她为烬儿偿命。”宴如烈说着,这才肯往云初月所在的方向看上一眼,只听他道:“云初月胆敢谋害摄政王,三日后斩首示众。” “皇上……”云冀不死心地还想说什么。 可宴如烈却已经失去耐心,他发出了警告的声音。“若是你再敢多言,朕便将你一并问罪。” 可云冀却并没有因此而选择沉默,就算拼了他这条老命,他也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去。 再次直起身子,云冀的脸上已多了几分决绝之意。“皇……” 云冀只说出了一个字,云初月就抢先将他的话打断。“爹,你不必再为女儿求情。以后女儿不能再为爹尽孝了,请爹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月儿。”云冀的眼神里带着万千不舍,而这份不舍,都随着这两个字吐了出来。 云初月拔下了头上的簪子,将其递给云冀,道:“这是娘曾经留下的簪子,现在我将它交给爹,就当给爹留个念想也好。” 云冀看着云初月送到自己面前的簪子,怎么也无法伸手去接,最后还是云初月硬是把簪子塞进云冀的手中,并加重了语气道:“爹,你一定要收下,若是不然,女儿就算死了也无法安心。” 云冀接过簪子,用力的握紧。那一刻,云初月甚至在她爹的眼底,看到了一抹泪意。 这簪子,并不是什么给她留作念想,她在里面藏了纸条。 现在,她只希望她爹能够早些发现里面的端倪,陪她将这一出戏演下去。 宴如烈并不打算继续看这出父女情深的戏码,他手一挥,对侍卫下了命令。“将云初月押下去,好好看守。” “是皇上。”侍卫道了一声,随即将云初月拽了起来,拖着她离开了灵堂。 很快,云初月就被再次丢进了刑部大牢。 不过她想,这一次她应该在里面待不了多久了。 而今天晚上,便是最关键的时候。 为了养精蓄锐,在天黑之前,云初月小眯了一会儿。而她这么做的目的,为的就是晚上能更好的应付来人。 第173他果然来了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夜晚逐渐来临。银白的月光从高墙上的窗口照进来,在铺满干草的地上,留下一道白光。 云初月坐在角落里,将脑袋埋在双膝之间,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些什么。 外面的更鼓已经响过两遍,牢房里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按理说,这个时辰应该不会有人光顾刑部大牢了。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在呼噜声中夹杂着几声杂乱的脚步声。 因为云初月所在的牢房在天牢的最深处,所以那脚步声由远而近,用了不少时间。 直到脚步声停在自己所在的牢房之外,紧接着,便是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只是整个过程中,云初月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始终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牢房门被人打开之后,云初月听见来人对狱卒低声说了什么,接着便是脚步远去的声音。 而等那狱卒离开之后,才有人走进了牢房的大门。 那脚步声很慢,最终在自己的面前停了下来。 接着,云初月便听到有人唤了一声自己。“云初月。” 一听到这声音,云初月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她装作睡眼朦胧的样子,将头从双膝间抬了起来。 虽然站在眼前的被人背着光线,可云初月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宴恒。 “你来做什么?”云初月微微皱起眉头,对宴恒的到来表示十分的厌恶。 若是云初月现在还顶着以前那样丑陋的脸,宴恒别说来找她了,就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可是,当他知道曼罗就是云初月时,他却不愿意叫她就这样死去了。 “本太子来,自然是想救你。”宴恒把自己必行的目的道了出来。 “你会这么好心?”云初月很不给面子的嘲讽了一句。 云初月的态度,让宴恒隐隐生怒。可是,他竟然难得的没有发作,而是耐着性子道:“初月,你我好歹差点儿结为夫妻。本太子自然不愿意看着你就这样死去。只要你愿意跟了本太子,本太子就救你一命如何?” “我喜欢的是宴烬,绝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云初月这话,不带半点儿犹豫的。 宴恒没想到,云初月死到临头竟然还惦记着宴烬,他不由得怒从心起。“宴烬?就算你喜欢他又能如何?本太子不过略施手段,他就丢了小命儿。如果你不肯跟从了本太子,那你只有死路一条。” “你说什么?你说宴烬的死跟你有关?”云初月故作惊讶,可实则却是在引诱宴烬说出更多的,她想要知道的话来。 “你还记得因为你失去太医院院首之位的陈礼吗?本太子不过给了他一点儿小小的好处,他便心甘情愿的为本太子所用。宴烬的死,就是他的杰作。饶是你医术高明又能如何?还不是救不了他?”宴恒并不担心被云初月知道一切,因为如今云初月已经被判死刑。再过两日就会被斩首,所以就算她知道一切又能如何呢? 她根本就不可能离开这里?更不可能将这个秘密告诉给别人知道。 更何况,就算她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她。 云初月恶狠狠地盯着宴恒,继续问道:“竟然是你,你为什么要杀他?” 第174章宴恒的阴谋败露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宴恒冷笑一声,给出了云初月解释。“因为他是本太子日后登上皇位最大的绊脚石,所以他必须死。” “你难道就不怕我将你说得这些话告诉皇上?”云初月淡淡的说了一句。 而她这话,换来了宴恒的哄堂大笑,只听他道:“且不说你还有没有机会出这刑部大牢,就算你见到父皇又能如何?口空无凭,你认为他会相信你所说的话?” 云初月浅抿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接着便听见她道:“你说的没错,就算我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你知道就好。现在只有本太子能让你毫发无损的离开这刑部大牢,你若是想要活命,知道该怎么做吧?”宴恒说这话的意思,就是等云初月求他。 他不仅要得到皇位,他还要得到云初月,这样一来,他想宴烬死了也不能瞑目吧? “我的死活,不需要太子担心。太子还是好好的担心担心自己吧。”云初月一脸神秘地道。 宴恒不明白云初月这话里的意思,他眉峰微蹙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初月卖了个关子,并没有回答宴恒的话。 虽然云初月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不知为何,宴恒心里却不由得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而这种预感,在一道威严十足的声音响起时,变成了现实。 “你这个混账东西,竟然连你的兄长都敢谋害。” 在这声音响起的同时,牢房之外便出现了数道人影。 而后,在涌动的火光中,宴如烈带着大批御林军走了进来。跟他一起的,还有云冀。 看到宴如烈的那一刻,宴恒脸都白了,他声音颤抖的道:“父,父皇,你怎么来了?” “若是朕没有来,又怎能知道,竟是你对烬儿暗下杀手?”宴如烈说着,走到宴恒面前,扬起手劈头盖脸的就给了他一巴掌。 宴恒被这一巴掌打得有点儿懵,不过他还是很快便恢复过来。他仓皇下跪,抱紧了宴如烈的大腿,求道:“父皇,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儿臣解释。” “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你刚才所说的话,朕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宴如烈抬起被宴恒抱住的腿,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宴恒被踢倒在地,可是他不肯死心,还要上前。 然而,不等他碰到宴如烈的衣角,宴如烈便对随行的御林军下了命令。“来人,将这个逆子给朕拖下去,听候发落。” “父皇,父皇饶命……”宴恒还想求饶,可是御林军给没有给他机会,直接将他拖了下去。 宴恒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不见,宴如烈才长叹一声。而后他转过脸来,看着云初月道:“初月,这件事是朕冤枉了你。” 听到这话,云初月才上前几步,在宴如烈面前单膝跪地道:“这一切都是太子的阴谋,皇上也是被他蒙蔽罢了。” “你起来吧。”宴如烈虚扶了一下,虽然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可是云初月知道,这个真相对他来说打击很大。 “谢皇上。”云初月道了声谢,随即站起身来。 云冀见状,赶紧走到云初月跟前道:“月儿,你没事吧?” “请爹放心,女儿没事。”云初月宽慰着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云冀终于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云初月和云冀还在这边上演父女情深,宴如烈却越显落寞。“虽然如今已经真相大白,可是烬儿却再也活不过来。” 云初月听清宴如烈的低语,不由得开口道:“皇上,摄政王还活着。” 第175章宴烬归来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亲眼看过“宴烬”的尸体,宴如烈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竟然还活着。 直到云初月再三解释之后,宴如烈才肯相信,宴烬真的还活着。 次日,摄政王府。 云初月将宴烬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了周总管等人,又将鬼卿从昏睡中唤醒。 而后,她便带着王府众人来到门口,等待着宴烬的归来。 早在昨天,她便给阁里传了信,相信要不了多久,宴烬就该回来了。 云初月等人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的样子,一辆马车逐渐驶去了她们的视线范围。 待到那马车又靠近几分,突然一只手撩开了车帘,紧接着半夏娇俏可人的脸庞出现在了云初月面前。 半夏向王府门口看过来,当她的视线落在云初月身上时,她不仅发出了惊喜的声音。“小姐。” 云初月朝着马车迈出两步,抬高声音道:“半夏,王爷呢?” “王爷在车里。”半夏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车夫将车停下来。 等到马车停稳之后,车夫才率先跳下来,为两人将帘子撩高。 而后,云初月就见半夏扶着宴烬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两天不见,宴烬的脸色虽然仍是有些苍白,可精神头看上去已经好多了。 在看到宴烬之后,王府里的众人就要迎上去,风一风二更是忍不住想上前去扶宴烬。 不过,云初月并没有给两人机会。在他们行动之前,便上前几步,向宴烬伸出了手。 宴烬几乎没有犹豫,而是顺势握住了云初月伸出的手,借力下了马车。 “王爷,您没事吧?”风一惊动的不行。虽然云初月再三保证宴烬还活着,可是直到现在,真正的看到宴烬,他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本王没事。”宴烬回了一句,可眼睛却一直定格在云初月的脸上。 云初月担心宴烬的身体,便对王府众人道:“都让开,让王爷回去休息。” 云初月的命令一出,众人便纷纷让开路来。云初月撑着宴烬的身体,将他扶进了云起院。 …… 宴烬在府里休息整整十天,这十天里,云初月一直待在摄政王府连半步都没有离开。 期间,宴如烈曾来探望过两次,肖亦白也来过一次。而云初月则趁机将那株赤心莲还给了他。 她不是笨蛋。肖亦白对她的好感,她并不是毫无察觉。 而她现在将这赤心莲还给他,更多的则是为了表示自己的立场。 半个月后,为了庆祝宴烬身体大好,宴如烈在宫中设宴庆祝。 而作为治好宴烬的大功臣,云初月自然也在其中。 宴会很快就开始了,在一片悦耳的丝竹声中,宴如烈开始论功行赏。 “月儿,这次烬儿能够逃过此劫,多亏了你。你想要什么赏赐?”宴如烈笑眯眯地看着云初月,大方的道。 云初月闻言,看了宴烬一眼,在跟他短暂的对视之后,云初月起身朝宴如烈行了个礼道:“臣女的确有想要的赏赐。” “月儿想要什么,大可以直接说。” 第176章她们成亲了(大结局) - 神医毒妃:摄政王有病,我有药! - 落月沉水 九月初六,是本月最好的黄道吉日,宜嫁娶。 云初月和宴烬成亲的日子,便定在这一天。 一大早,云初月就被半夏从床上叫了起来。待她打开房门,才发现在她身后,还跟着几名丫鬟和喜婆。 被半夏几人推着来到梳妆台前坐下,云初月开始了梳洗打扮的时间。 虽说云初月的容貌原本就可以说得上绝色,可今日作为她和宴烬的成亲之日,自然要打扮的喜庆一些。 云初月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丫鬟们拿着胭脂在自己的脸上涂抹,而这一抹,便是小半个时辰。 就在她忍不住要叫停的时候,丫鬟们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云初月险些没认出来,这哪是什么脸,分明就是猴屁股。 要她顶着这妆容去见宴烬,她的内心是拒绝的。 “这妆太浓了,你们确定能见人?”云初月对半夏在内的几名丫鬟产生了怀疑。 半夏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她笑呵呵的道:“小姐,你今天真是太美了,摄政王一看到你,肯定被你迷得找不到北。” 云初月想,她就算不化妆也能把宴烬迷得找不到北。 不过,她平日里大多淡妆,今天试试这浓妆也算是个新体验。想到这里,云初月不由得打消了将这妆容洗去的念头。 喜服是裁缝精心剪裁的,云初月穿上刚好合适。戴上凤冠之后,一抹盖头落在了云初月的头顶上。 接着,便是等待着花轿上门的时间。 很快,房间外就有喜婆的声音响起。“花轿来了,花轿来了。” 在喜婆欣喜的声音中,云初月被半夏扶了起来。 走出自己的房间,云冀叫住了她。“月儿,若是摄政王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爹,爹替你教训他。” 云初月听出了云冀话里的不舍,心里颇有些动容。 “请爹放心,没有人能欺负女儿。”其实云初月还想说,她不去欺负宴烬就算好的了。 喜婆还在一旁催促,云冀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让到了一边。 直到被半夏扶着再次迈开脚步时,云初月才听到了一声幽叹。 踏出国公府,云初月坐上了前往摄政王府的花轿。 花轿外闹哄哄的,想必凑热闹的百姓不少。云初月竖起耳朵去听,还能依稀听到什么“摄政王”“太子”之类的字眼。 几天前,宴恒被宴如烈剥夺太子之位,并罚他与云清婉一同去为先皇守灵。到今天,两人已经离开整整十天了。 就在云初月沉思之际,花轿慢慢停了下来。紧接着,轿帘被人掀开,有声音从她前方传来。“小姐,王府到了。” “嗯。”云初月轻声应了一句,任由半夏将自己从轿子里扶出来。 一步一步走向王府大门,云初月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直到,那道熟悉的磁性嗓音响起,仿佛带着魔力一般,抚平了云初月的心。“初月。” 虽然被盖头遮挡着,可云初月不难想象,今天的宴烬是多么的光彩照人。 突然,一只手出现在了自己狭窄的视线范围里。 云初月看到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掌,将自己的手放了进去。 宴烬的手掌一如既往的温度偏低,可云初月却感觉到心底一片暖意。 被宴烬牵引着走进王府大门来到喜堂之上。 云初月虽然看不到周遭的情况,但也能够想象,前来道贺的宾客有多少。 随着司仪一句“吉时已到”,四周说话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 在司仪的指示下站好,云初月开始等待着那特殊的流程。 “一拜天地。” 听到这声音,云初月在半夏的帮助下转过身,与宴烬一起,朝着西落的晚霞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今天是自己长子成亲的日子,宴如烈自然也在场。 待云初月和宴烬纷纷朝他拜过之后,他嘴角的笑容也变得更加明显起来。 “夫妻对拜。” 再次转过身,云初月知道,宴烬就站在距她不过方寸的地方。 从今天开始,她和他就彻底的绑在一起了。可是她竟然没有一丝的害怕,反而对未来充满了期望。 在她深深地鞠躬中,司仪再次喊道:“送入洞房。” 被半夏搀扶着离开喜堂,云初月来到了云起院。 将云初月送进洞房之后,半夏就乖乖地退了出去。 云初月本以为,宴烬要很久才会来。可事实上,她才坐下不久,门外就传来半夏向宴烬问安的声音,接着喜房的门就被打开了。 开门之后,便是关门。有脚步声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 很快,云初月的视线里就出现了一双黑靴和半截红色的衣角。 而下一刻,她的视线就豁然开朗起来。因为这时,宴烬已经掀开了她的盖头。 定睛一看,眼前的男人一身红衣,风华绝代。比平日里更加耀眼,让她完全没有办法移开视线。 而后,不等她开口,宴烬便出了声。“你终于成了本王的王妃,你可知道本王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云初月心想,自己也挺急的。 不过,若是说出来还不得美死宴烬。于是,她笑吟吟地道:“王爷,你的王妃就在这里,你难道就不想做点儿什么?” 宴烬当然知道云初月所说的做点儿什么,是什么意思。他用纵容的眼神看着她,缓缓摇头道:“不急,先喝交杯酒。” 说着,他就转身向桌子所在的方向走去。 云初月撇撇嘴,心想着这个时候,还喝什么交杯酒,她可是等不及要办了他。 不过片刻时间,宴烬就回来了。这一次他的手里拿着两个酒杯。他来到床前,将其中一杯送到云初月面前。 云初月将其接过,与宴烬对视一眼,将手臂绕过他的手臂,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云初月喝完之后,酒杯就被宴烬接了过去。他将酒杯放回到桌上,才再次向云初月走来。 “现在本王来伺候王妃就寝。”宴烬的眼神变了,带着十足的攻略性。 云初月没有一丝扭捏,向宴烬递了一个“你行你就来”的眼神。 这眼神落在宴烬眼里,无疑是一种挑衅,他启唇道:“既然如此,王妃一会儿可不要求饶。” 云初月想反驳一句,她会求饶? 可是,不等她开口,宴烬就将她扑倒在了床上,他的唇随之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没过多久,屋里便传出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而那声音久久也没有散去…… (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