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沉河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岚西城,白家。 “赵姨娘,你竟然敢背地里偷人!败坏我白家的名声!从今日起,将赵姨娘和她生的那个孽种的名字从词谱上除名!” 柴房里,一把太师椅上,眉发须白的老太太拿着拐杖,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而在柴房中央,漆黑的圆瓮顶部露出一个茅草样的人头。 那是个女人的头,头发如杂草,四肢已然被砍去,不整齐的伤口像被锯子生生锯下,瓮边上沾着不少鲜红的肉碎。 “娘!”一个十二一岁的少女抱着那圆瓮,哭的楚楚可怜。 小手扒拉着瓮坛,细白的手腕上,一串铜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一阵清缓的铃声。 “月宴…别怕。”那被做成人彘的女子竟然还没死去,仍用虚弱的女声安慰那女孩。 白月宴哭的声泪俱下,她指着老太太旁边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控诉道,“你骗我娘!你说只要我母亲自断符脉,你就告诉我们我弟弟的下落!你骗我娘!” ——若娘没有自断符脉,这些人早就被娘收拾了! “哼!你家弟弟生下来就死了,谁骗她了?”白夫人摸了摸耳边贵重的金耳环,凑到老太太旁边道,“太太,这赵姨娘和男人私通,活该拉去浸猪笼,还有这小丫头片子,本也不是咱们白家的血脉,不如一起做了,省的败坏咱们白家的名声。” 老太太深以为然地点头。 白夫人便指挥下人,“去拿猪笼来!马上将这两个东西装到猪笼去,省的脏了咱们白家的地!” 下人们便手忙脚乱地拿来猪笼,将瓮中那女人,还有那十一二岁的女童分别装到里面去。 “你们全部都会不得好死!”那人彘女人满脸鲜血,忽然绽放一抹狷狂的笑意来! 恶毒的话语仿佛一道深刻的诅咒! 白夫人觉得有些渗人,“还有,往后门扔出城去,别叫人看到她的脸!她好歹也是小姐的名义上的母亲,要是传出去,坏了我家瑶儿的名声!” “是。” 随后下人们按照吩咐,从后门离开,寻了条人迹稀少的地方,悄悄离开。 “喂,阿达,夫人只说让咱们扔进河,可没说扔进哪条河啊!” “你傻啊!当然是去云河了!虽然远点,但是安全啊…至于那条河,白天都没人敢去,你敢去么?” 几个下人看着对方,面面相觑,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闷声不吭,心照不宣地抬着猪笼,往一个更远地方行去。 云河如白练,清澈幽深的河水在山野间静静流淌着。 仿佛这世间最纯净的河流,能够净化所有的脏东西。 一行人来到河边,道了句,不要怪我们啊! 随后便将两个笼子先后扔进河中,如同两块石头坠落,笼中人连同笼子往河底徐徐沉去。 “不要…”人彘女人绝望的低声呼唤被河水吞没。 “娘…”最后一声呜咽消失。 看着猪笼沉入水中,几个下人这才离开了。 … 漆黑的,永无尽头的黑暗! 还有不停的下坠! 仿佛没有尽头。 只听得‘嘭’一声!那是身体砸入水面的声音。 浮生月心道,从悬崖上掉下来,终于到底部了? “星儿!”她一张开嘴,密布的水便往她嘴里钻了进去。 她想伸手去找,两只手却被什么桎梏着。 睁开眼睛,却是笼子! ——怎么可能? 她记得自己和星儿被组织追杀坠下深渊的时候,并没有被这样的笼子关着。 笼子不断的下沉,如果不赶紧从这个笼子里出来,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被淹死! 河水很清澈,底部躺着不少石头。 浮生月咬紧牙关,两腿一蹬,朝着其中一块凸出的尖锐石块,用力撞去! 卡擦一声,尖锐的石块刺破笼子,撞在她肋骨上,阵阵钻心的疼痛蔓延开来。 好在猪笼被撞出了一个窟窿! 虽然窟窿很小,但是对于浮生月来说却足够了。 她顺着破开的窟窿,把缠绕的竹片拆开! 顾不得手上被竹片划地鲜血淋漓,两只手快速拆着! 直到那个窟窿能让她逃出去。 钻出笼子,她目光一扫,看到河底躺着另外一个猪笼。 ——是星儿么? 浮生月奋力朝着水底游去。 笼子里关着的是个女人,但是她不敢肯定那是不是星儿。 时间紧迫,不管是谁,先救上去再说。 她拉着笼子,往水面奋力游去! 钻出水面,她迫不及待地拆开笼子,分开女人脸上湿漉漉的头发,却是一张陌生的女人脸。 ——不是星儿。 她松了口气。 很快她便发现笼子里的女人已经死了。 她死得很惨,四肢都被人砍去了,本来已经出气多进气少,在水底待那么久,能活下来才怪。 “呜呜…娘!”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浮生月心中一惊,回过头,便看见一个透明状的小女孩站在自己旁边哭地很伤心。 这便是传说中的鬼么? “你是…” “你变成我了!我要你替我娘报仇!不然我杀了你!”那小孩忽然恶狠狠道。 一张惨白的小脸,额头上竟然开始浮现一道黑色火焰一样的纹路。 真是诡异! 她莫名其妙到了这个陌生的环境! 还碰到一个诡异的小鬼! “快答应她吧!否则你会死得很惨!”又是一道诡异沙哑的声音传来。 浮生月再也坐不住了,从地上站起来,厉声喝道,“谁!” 她自认做了刺客二十多年,对自己的敏感力还是很自信的。自认周围三丈之内,无人能悄无声息地接近。 这个小鬼能悄无声息接近她,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这个奇怪的人在哪里? “…我在你手里。” 手里? 浮生月低头,摊开手,满是泥沙的掌心竟然躺着一枚通体漆黑的戒指! ——大概是救女人上来的时候,手抓到了河底的泥沙,而这戒指又混在泥沙中,被她带出了水面。 浮生月啧啧称叹。 现在可好了,又碰到一个会说话的戒指! “我说了!你要帮我给娘亲报仇!不然我杀了你!”那小鬼忽小手忽然握住浮生月的手腕,滋啦一声,手腕上留下了一个乌黑的手掌印。 “啧啧,被恶鬼下印,七七四十九天之内,你不完成它的愿望,就会被它杀死!” 第2章:戒指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浮生月感觉这戒指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 小鬼在旁边催得紧了,她只好答应了。 在河边坐了半天,她姑且理清了当前面临的现状。 ——她,不是那个叫人闻风丧胆的女刺客浮生月。 而是借尸还魂,变成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女童! “我叫白月宴,这个是我娘,白夫人她骗我娘,让我娘自断符脉,然后我娘被白夫人打晕,扔到一个床上,床上还有个男人。接着老太太来了,说娘私通男人,将娘的四肢砍去了,然后把我们扔到了河里…呜呜…” 浮生月一边挖坑,一边听着小鬼讲发生在她们身上的事。 “人渣!”浮生月总结道。 身为刺客,她归隐前的前半生,也算见过不少腌臜事,都不如眼前这桩事叫人头皮发麻。 她如今借着这女童的身体活了,这死去的女人在某种程度上也算她的娘了。 坑挖好,浮生月将那女人抱进坑里埋掉。 期间那小鬼一只阴魂不散地跟在浮生月旁边。 “你什么时候去给我娘报仇?” “她啊!丹田被一股力量封印着,别说报仇了,就是抱块大石头都难得很。”戒指在虚空中飘浮着说道。 浮生月停下,望着那块半空中的戒指,“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那戒指沉默了许久,才道,“…你是不是傻?你都和我契约了,我现在当然要跟着你了。” 浮生月脑海有些空白,看来对这个世界还是不甚了解。 似是看出了她的窘迫。 戒指哈哈大笑道,“原来你竟是个不知从那片世界飘来的土包子魂儿啊!” 土包子魂儿… 浮生月:“……” “你把我从水底带上来的时候,手上的血液将戒指里沉睡的我唤醒了,便相当于自动签订了契约。所以我现在是你的——” “仆人?”浮生月歪头问。 “主人!”那戒指气急败坏又重复了一遍,“老子是你的主人!你这个土包子魂儿!” 浮生月罢罢手,“那算了,你去找别人当你仆人吧,爱谁谁!” “你!”那戒指蜜蜂一般飞速转到浮生月面前,“土包子魂儿!你要是知道本尊是谁!估计得求本尊收你做仆人!” “哦。”浮生月侧眼瞧了它一眼,“那你是谁啊?” “本尊乃——”戒指拉长了调子,最后嘎然而止,“…小土包子魂儿,竟然还想套老子话!幸亏老子机灵!” 浮生月无奈摇头,朝着城内的方向走去。 “哎哎!你干嘛去!”戒指飞到浮生月旁边,和她并肩而行。 “算账。” …… 白府,澧兰苑。 满园的鲜花争相开放着。 “这里真好看!母亲,我要住在这里!”一个俏生生的少女采了一朵野菊,放在鼻尖闻了闻。 一身粉衣,娇俏美丽,正是白府刚从帝都云游回来的嫡小姐白云瑶。 “住这里干嘛?这是那个贱人的屋子,她今天才和她那个孽种死了,你住进来,仔细沾染上晦气!”白夫人拿着丝巾捂住鼻子,怪不得那贱人身上会有那种奇异的香味——原来是被这满园的鲜花熏的! 真是个狐媚子! 怪不得能将老爷迷得七晕八素! ——老爷死得那么早,肯定是那狐媚子下的媚术! “怕什么?你女儿我可是八阶符师了,就算有什么魑魅魍魉,也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白云瑶背着手往院子的阁楼走去,“娘,待会儿找人将这些东西全部搬出去,我今晚就要住进这间屋子。” “你着什么急啊!”白夫人拉住她,“母亲且问你个正事,你和那蓝府少爷关系如何?你这次回来去见蓝公子没?” 白云瑶闻言,却像听到什么极其可笑的事一样,嗤笑道,“母亲,你的目光也太短浅了,蓝府就算再有钱有势,也不过是岚西城一方霸主,和苍穹国整个国家比起来,算什么?” 尤其去帝都见识过那里的繁华强大后,她怎么可能可能甘心留在岚西城这个小城? ——以前她以为蓝家公子的容颜已然是绝色,但是这次去帝都之后,尤其见到了那个男人…便觉得世间所有男人在他面前都失了颜色。 她忽地转身,道,“母亲,我要进帝都符师学院。” 白夫人自小是了解这个女儿,聪明有手段,又天赋异禀,她肯定不肯做个甘心待在岚西城里的井底之蛙。 “可是你和蓝家公子还有婚约啊,人家当年为了帮你修复符脉,可是砸了大本钱啊…你若是去了帝都,叫人家蓝公子怎么办啊?要是得罪了蓝家…咱们…” 白云瑶不以为意地挥手,“娘,如果我成了太子妃,区区一个蓝家能把我们怎么样?” “太子妃?”白夫人眼睛一亮,道,“宝贝女儿,你的意思是,你和太子?” 白云瑶抿嘴一笑,道,“…这次去帝都,我结识了太子殿下,他说我长得很好看,邀请我游湖,还说让我考入帝都符师学院后去找他。” 白夫人闻言,本来一张忧愁的脸,登时心花怒放起来,“…我的宝贝女儿!你说得是真的吗?你真是太厉害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竟然喜欢你…我要马上将这件事告诉家主,让他去和蓝家谈谈解除婚约的事…” “娘,别急,家族比试是在七天后吧?等我打败蓝少秋之后,再解除婚约吧。”白云瑶混不在意道,“连我都打不过,怎么有资格娶我呢?” “好好!”白夫人现在已经沉浸攀附上太子的喜悦之中,仿佛自己已经是太子的丈母娘了,“以往家族比试,第一名可直接获得帝都符师学院的保送资格,这可真是太好了!一举两得!” “爷爷呢?这两天怎么没看到他?” “他啊?不是去参加四大家族的会议,商定这次家族比赛的奖品么,今天他应该会回来。” 正说着,门外仆人进来传话,“夫人小姐,家主回来。” 第3章:聒噪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小土包子魂儿,你要是叫我一声主人,我说不定可以考虑将你身边这只小恶鬼解决掉。”戒指大言不惭道。 一直跟在浮生月身边的小恶鬼恶狠狠地瞪了它一眼,狠厉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一样。 “不过她留在你手臂上的恶鬼指印,我就没办法了,你还是要满足它的愿望,这条咒印才会消失…” 戒指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也不知道这戒指在河底躺了多久,否则也不会一遇到人便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浮生月忽然停下脚步,望着山脚底下一条泛着黑气的河水。 河从城池边路过,周围寸草不生,如同荒地。 即便还没靠近,浮生月都能感觉到那条河戾气之重。 虽然是下午,但那河却泛着一种无名的叫人胆寒之气。 戒指见了,声音忽然兴奋起来,“我要去那里!!那里面有好吃的!” “不行。”浮生月抓住那只跳动的戒指。 她初来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不是很了解,不会贸然去一个不知深浅的地方。 而且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条河看起来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里面似乎藏了什么危险的东西。 “你!竟然敢忤逆我!别忘了,老子现在是你主人!!!” “再叨叨,我把你直接扔下去,如何?” “你敢!” 浮生月抬手,黑色的戒指便化为一道黑色的流光,往山下飞去。 戒指喋喋不休的声音消失,浮生月觉得整个世界都清静了不少,这才满意地走了。 然而,没走几步,一枚黑色的石子样的东西迎面飞来,砸到她的额角。 “啊!”浮生月吃痛地按住额头,从指缝里便看到了某只张牙舞爪的嚣张戒指。 “嘿嘿!这是你主人我对你的惩罚!” 浮生月愤愤地揉了揉额头。 若非这具身体没有内力,她怎么可能躲不开这种程度的攻击? 正郁闷的时候,戒指却难得体贴起来。 “算了,考虑到你还要帮这只小鬼报仇,你主人我就大发慈悲,让你先去报仇吧!” 说完便大摇大摆地在前面带路。 “喂,别走那边。” 浮生月见它往山下带路,忙阻止它。 “怕什么?我在这里,底下那东西没胆子上来。” … 白府大堂里。 白家家主白澜天背着手臂,面色黑沉地从外面走进来,坐在椅子上。 众丫鬟也不知自家家主怎么了,不敢多问,战战兢兢地奉好茶,便退下了。 “家主,您回来了?” 白夫人一见白澜天,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他,太子看上白云瑶的事。 然而还没说出口,白澜天劈头盖脸就问了一句,“赵姨娘呢?还有七天就是家族大会了,让她给瑶儿好好指导一下,咱们白家断断不能像前几年一样,一直待在最末尾。” 白澜天想起在家族会议上,那几个老头子的嘲笑,说他们白家无人,只有一个女丁,他便一肚子气憋在心头! 白夫人的笑凝聚在脸上,随后便将白日里赵姨娘和侍卫私通,被抓去沉河的事说给白澜天。 “什么?”白澜天语音徒然一变,“赵姨娘死了?!我不在家这几天,发生这么大的事,你居然没通知我?!” “爷爷。”一旁的白云瑶气定神闲地解释,“赵姨娘私通男人,要是这件事传出去,我们白家的名声可就毁了。” 白澜天还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就算她真的偷人…但她好歹可是岚西城唯一一个地阶符脉的强者…是咱们白家的底牌之一,你们!你们!” 白云瑶却不以为意,“爷爷,咱们白家是岚西城的大家族,须要爱惜自己的羽毛。” “是啊家主,这件事老太太也同意。”白夫人生怕白澜天责罚,也连声道, “而且瑶儿这次去帝都游历,碰到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还很喜欢她…咱们若是得到太子殿下的庇护,还用惧怕其他家族么?” 白澜天闻言,心里的激动才平息了一点。 赵姨娘虽然是岚西城唯一的地阶符脉强者,但是和太子殿下比起来,自然后者的支持更重要一些。 “爷爷,只要我通过这次家族比赛,赢得第一,进入帝都学院,就能去找太子了。” “好好好…”白澜天连连点头,“那你有把握能赢得比赛么?” “当然,”白云瑶展颜一笑,“难道您当孙女这几年在外面只顾着玩了么?孙女如今可是八阶符师了。” “当真?”白澜天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他喃喃道,“蓝玄他家那蓝少秋据说也只是七阶符师…” 看来这次他们白家不会再是家族比赛垫底那一名了! “好好!”白澜天连连点头,“瑶儿,你现在就回去好好准备一下,争取七天后为咱们白家争光!” “嗯!” 白澜天只觉得白日在那几个老东西那里受的气全都消了! 现在他只等七天后,看那几个老东西被打脸的样子! 正说着,忽然大堂的门被人推开了。一个浑身血渍的少女从外面走进来。 白月宴? 白澜天心里想起这孩子刚失去了母亲,心里略为怜悯,正想安慰她几句。却发现白夫人和白云瑶面色瞬间便变得煞白了! “白…白月宴…你怎么在这里?”白夫人的手指颤抖着。 “白月宴,你是人是鬼?”白云瑶迅速抬起手指,在虚空中画了一串虚幻的符文,随后大喝一声,“去!” 那道红色符文朝浮生月飞去,洞穿了她的身体。 而她却仿佛没事人一样。 ——她不是鬼。 “怎么,我没死,白夫人你很失望么?”浮生月信步走了进来。 白澜天眉头皱起,“白月宴,我知道你母亲死了,你难过,但是白夫人是你嫡母,你怎么和她说话的?再者,你母亲偷人,是咎由自取!” 浮生月抬头看向他,清亮如水的眼眸如同幽潭一般,深不可测。 “家主,你难道不知道,他们将我和我母亲一起装进猪笼里,扔到了云河里面?” “什么?”白澜天转眼去看白夫人。 白夫人聂聂诺诺道,“家主,白月宴本来也不是白家血脉…” “你!”虽然赵姨娘偷人,是罪有应得,但是将一个孩子也一起浸猪笼,这! “家主!”浮生月拔高了声音,“你回来了正好,今日我来这里只为两件事,第一件事,为我惨死的母亲讨一个公道。” 第4章:公道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白月宴,你想讨什么公道?你母亲和野男人在床上被母亲和老太太抓了个正着,全家十几双眼睛看着,还能诬陷你母亲么?”白云瑶的目光将浮生月身上扫了一遍。 看不惯。 即便三年没回来,她也依旧看不惯这个比她小三岁的妹妹。 ——为什么她比自己长得好看?还能有那么强大的一个母亲护着? 只不过,她那个强大的母亲已经死了。 她现在不过一颗无人可护的小草罢了。 白澜天把眼前这个浑身血渍的少女上下看了一眼,记忆中的白月宴,是个胆怯的,总是躲在赵姨娘身后的小丫头。 因着当年风儿将这母女俩捡回来,执意要娶这貌美的赵姨娘。 他本来是不同意的,但是后来得知赵姨娘竟然是地阶符脉的强者,这样一个强者若是嫁到白家,一能为白家孕育强大的后代,二来也能作为一张底牌。所以才接受了这母女俩。 白月宴虽然是赵姨娘的孩子,但是却没有继承她母亲的强大血脉,是个符脉尽断的废物。 若是她真的被关在猪笼里,被沉入水底的,她是怎么活着回来的? 他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浮生月冷笑,“家主不关心我母亲被人砍掉四肢,沉入河底如何凄惨死去,倒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白月宴!你怎么和家主说话的?你母亲是咎由自取的!如今你活着回来了,我们就不计较什么,你安安分分待在白家,我们兴许还能给你一口热饭吃!”白夫人见她不是鬼,也没那么惧怕了。 “家主,我母亲乃是地阶符脉的九阶符王,她若是想偷人,就凭白夫人和老太太,抓得住么?”浮生月森冷的目光落到白夫人身上。 白夫人这算是明白,这死丫头在拐弯抹角地骂她是废物! “谁知道呢!赵姨娘和那男人情到浓时,不能自已,这才被我们抓了正着!” “放屁!” 白澜天略微不满,这平时看起来乖巧的小丫头,如今脾气怎么这么火爆?他这才离开了几天而已。 “就算被抓到了,我母亲早已带着我离开这里了,还会任凭你们砍掉四肢,做成人彘,扔到河里么?” 浮生月转眼看向白澜天,“家主,你觉得呢?” 白澜天闻言,心里也是一阵起伏不定。 浮生月的话,的确有理。 浮生月继续道,“还不是因为白夫人哄骗我娘,说有我十年前死去弟弟的消息,让我母亲自断符脉,便将消息说出来。我母亲思念我弟弟,一时间犯了混,才听信白夫人的话,自断了符脉,若是家主不信,我母亲的尸骨未寒,还在城外,可自行去检查。” “家主…不是这样的。”白夫人心里忽然没底了,“…我…我早就知道赵姨娘在偷人,但是又不是她对手,所以才设计先断了她的符脉…否则,我们怎么可能抓得住她?” 浮生月负手而立,“我母亲有没有偷人,先将那奸夫带到这里,我问他几个问题,自然便真相大白了。家主,你说呢?让一个强者蒙受如此屈辱,你觉得合适么?” 白澜天最是爱才。尤其看重赵姨娘一个女子,她竟然比岚西城大部分男子都强,本来还是很欣赏她的。 若是她蒙受屈辱而死,他心里也过意不去,而且再过几年,见到那死去的儿子,他怎么和他交代? “将那奸夫带上来!”白澜天大手一挥。 “可是…家主…”白夫人心里立马有些心虚了。 浮生月加了一句,“白夫人不敢,是做贼心虚么?” “你胡说什么?你个小兔崽子!”白夫人挥手叫来了心腹,“容嬷嬷,你去把李赛带过来。” “是。”一个老仆转身欲走,浮生月伸手拦在她面前。 “为了避免白夫人杀人灭口,死无对证,月宴请求家主亲自派人前去。” “你!”白夫人面色一阵煞白。 白澜天沉默地点头,旁边一个管家立马点头,领命离开了。 不多时,便将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带了过来了。 “李赛,你是我家侍卫,和赵姨娘私通的事,你认不认?”白澜天问。 “认认认!可小的是被赵姨娘蛊惑的,赵姨娘又厉害,威胁我,说我若不肯同她好,就要杀死小的…家主!请你饶了小的吧!”男人被绑着,跪下一下接着一下磕头。像一个扭动的蛆虫。 白夫人趁机道,“家主,这李赛都认了,赵姨娘死有余辜。” 浮生月摇头,“家主,不是这么问问题的。” 她蹲下,和李赛面对面,“你说你和我母亲有染,你们有过几次?” 李赛看了眼白夫人。 白夫人忙移开眼睛。 “…太…太多了…小的记不得了…” “哦。”浮生月点头,“第二个问题,我母亲胸前的痣是大的,还是小的?” 白澜天微不可见地皱起了眉头。 李赛支支吾吾道,“可能是小痣吧…我忘了。” “放屁!”浮生月厉喝一声,吓得李赛身子抖了几抖,“我母亲胸前那么大一串桃花纹身,根本没痣,你竟然没看到?还敢说和我母亲私通好几回?可见在扯谎了!” 浮生月豁然起身,“家主,这恶仆的话不足为信。” 李赛脸色登时惨白了,忙改口道,“没错,是桃花纹身…我…我因为害怕,所以每次都会喝点酒,脑子迷迷瞪瞪,记得不清楚…”李赛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忽然周围安静下来,那十一岁少女的眸光幽深如潭水,阴恻恻地看着他,“我母亲胸前没什么痣,也没什么桃花纹。” 一句话,砸的李赛灵魂浮起,阳春三月,却如堕冰窟。 “家主,这恶仆的话,反复无常,没个定数,不足为信。” 白澜天深深吸了口气,看向白夫人,“白夫人,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白夫人扑通一声跪下,央求道,“家主,不关我事,是李赛说的,我我…我根本不知情啊!” 浮生月冷笑,这白夫人也不傻,知道将罪责推到别人身上。 白云瑶也立即跪下了,“爷爷,你不要怪罪母亲,这件事肯定是李赛冤枉赵姨母的…母亲心底纯善,恐怕也是被这恶仆欺骗了,还请家主明察!” 第5章:报仇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白澜天已经猜出了这背后的真相, 本想发怒,忽然看见白云瑶那张可怜的脸。 想到白家还要通过白云瑶和太子殿下攀附上关系。白夫人又是她的生母,若是处置了白夫人,白云瑶心里肯定会记恨。 而赵姨娘已经死了,就算蒙冤而死,也终究不可挽回了。 ——还是白家未来更加重要。 便道,“恶仆李赛,陷害主子,居心叵测,立即拉下去乱棍打死!” 听到白澜天的判决,浮生月冷笑。 原本以为白澜天是个正直的人,可以为小鬼的母亲讨回公道。 没想到…呵呵! “家主是不算追究白夫人和老太太了么?” 白澜天心中微烦躁,“我已经打算将这个陷害你母亲的人处死了,你还想怎样?!” 浮生月算是明白了。 如今她无依无靠,又没什么天赋,白澜天自然不会看重她。 “好吧,这男人害死我母亲,就不劳别人动手了。我自己来。” 浮生月来到李赛面前,众人还没见她有什么动作。 只见一股血液从李赛喉管里喷出来,溅了浮生月大半个身子。 浮生月握着手里带血的簪子,冰冷地如同一个地狱爬出来的恶鬼,阴恻恻的目光扫过众人,“月宴的记性很好,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白夫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白澜天不满地皱起眉头。 戒指蓦地一惊,这土包子魂儿,出手倒是出乎意料地果断狠辣啊。 李赛轰隆倒地。 周围胆小的仆人已经尖叫起来。 “家主,现在我要说第二件事了。”浮生月毫不在意地拿起衣袖擦了擦那带血的簪子,若无其事地插回发髻里。 “请家主向整个岚西城宣告,将我母亲从白氏族谱里除名。我母亲清白一生,我不愿让她死后,名字还留在这么一个肮脏的地方。” 白澜天心中极为烦躁。 整个岚西城的人都知道,他们白家有个地阶符脉的强者,赵姨娘也一直被视为白家的底牌之一。 ——赵姨娘死的事,对外都得瞒着,他怎么可能对外宣布将赵姨娘除名? 这不是给其他家族干掉他们白家的机会么? “月宴,你适可而止吧,不要无理取闹了。”白澜天道,“你母亲死得冤枉,待会儿我会叫人厚葬她的。” 浮生月挑眉道,“哦?既然如此,为何不将白夫人杀了?我也可以厚葬她,而且保证——风光大葬。” 白夫人脸色煞白,惊恐地看向白澜天,似乎真的害怕后者下令将她处死。 “白月宴,你不要得寸进尺。”白云瑶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了,又恢复她那大小姐高高在上的神气,“你本不是我们白家的血脉,赵姨娘死了,我们肯给你一口饭吃,已经算仁至义尽,你还想做什么?” 浮生月没理她,道,“七天后,我会帮白家赢得第一,到时候便请家主将我母亲从白家除名,算我给家主写除名公示的润笔费。” 白澜天闻言,气极反笑,“你一个废物,还想赢得家族比赛?你若那么有本事,前几年怎么不见你出来为我们白家争光?” 白澜天想了想,道,“好吧! 你若是真的赢得了第一名,我便答应将你母亲的名字从族谱上除掉。” 在白澜天心里,认定白月宴不过一个废物,是掀不起什么浪花的。 “一言为定。”浮生月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 澧兰苑。 浮生月站在门前,抬手将门上那张符纸扯下来,揉成纸团扔在墙角。 身边这才显现出小鬼白月宴的模样。 “那个陷害你母亲的男人已经被我杀了。” “还有白夫人和老太太!”小鬼恶狠狠补充,“白澜天!白云瑶,他们都要死!” “好好。我会想办法的。” 来之前,她已经想象了最坏的情况。 但是还是没料到实际情况,比想象中的更加艰难。 其中白澜天的态度超出了她的预想。 在白月宴的陈述中,浮生月还以为这是个正直的老头…不过…白澜天也不过如此。 “你来这里做什么?”一道高傲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白云瑶自旁边走来,“这澧兰苑,如今是我住的地方。” 浮生月看了眼旁边的小鬼,后者目光凶狠的恨不得上去将白云瑶撕碎,可惜后者仿佛没看见她一样,径直从她身体穿了过去,来到浮生月面前。 “你现在住的地方是柴房。” 浮生月心里暗叹一声,没爹妈保护的孩子果真如颗小草,谁人都能揉捏。 若是白月宴母亲还在,白云瑶还敢这么说么? 浮生月道,“里面有我娘布置的机关,我怕姐姐你受伤。” 白云瑶冷笑,她刚刚还来过这里,想骗她?没门。 推开院门正准备进去,忽然头顶落下一把明晃晃的铡刀,她连忙收回脚。 一张俏脸顿时惨白如纸,若非她反应快,恐怕整条腿都被砍下来了。 “你暗算我!”白云瑶怒极,一掌朝浮生月面门拍去。 “姐姐,我告诉过你里面有机关的。“浮生月侧身躲开,转进院子之中。 白云瑶正想进去,忽想起门口那柄铡刀,忙收回正要迈进去的脚—— ——还不知这里面有多少古怪的机关,眼瞧着浮生月抱着双臂,在里面浅浅笑着看她,她只能气的原地跺脚。 白月宴!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在家族大赛那天教训你! “那贱人命好!”小鬼愤愤道。 她本来想借此机会除掉白云瑶,才告诉浮生月门上的机关。 “不,他们在遇见我的时候,好运气便已经到头了。” 第6章:珍珠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浮生月往澧兰苑举目看去,入眼处,种的皆是各类花草。 步入阁楼,幽香阵阵。 房间里摆放着各类珍宝文玩,二楼的书阁里摆放着各类书籍。 小鬼的母亲倒还是个文雅的人。 浮生月细长的手指从书架划过,最后抽出几本书出来。 她对这个世界还不是很了解,只有对这个世界有了足够的了解,她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翻开书页便一目十行地看起来。 一进入书中的世界,便忘了时间。 等看完手中几本书,内心的激荡许久无法平静! ——这片大陆名叫荒灵大陆,并不像古武世界那样以修习内力为力量。 而是修炼一种叫做符力的力量。 书上写,符力,乃与天地规则产生共鸣的力量。 以符力化为符文,不同的符文有不同的力量,例如攻击、治疗、封印。 依靠使用对象不同,符文可分为:灵符和鬼符。 灵符对人使用。 鬼符对鬼使用。 白日里,白云瑶对她画出的一个符文,还有家家户户门上挂着的符文,应该属于后者。 符力产生的源泉,乃丹田。 运输符力的脉络为符脉。 ——这一点,倒和古武世界相差无几。 按照其中一本书上的办法,浮生月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 先是通过一阵冥想,意识进入丹田之中。 入眼之处,一片漆黑。 催动符力! 顿时,黑暗之中,便仿佛无数颗萤火虫亮起,又如满天星子洒满整片星空!浩瀚无垠,无边无际! 无数星子从周围汇聚而来,如同江河入海,全部汇聚到中间一颗珠子周围,想钻进这珠子中,但是却仿佛被什么堵住外面一样。 奇怪。 那颗珠子乃是符力流向符脉的必经之道,若是这些符力无法通过界珠进入符脉,便无法为她所用。 放眼望去,这漫无边际的符力,不知道在这里滞留了多少年。 怪不得这具身体使不出任何力量,原来根本是被堵在里界珠这里,根本无法出去! 浮生月的意识来到界珠那边。 她必须弄清楚为什么界珠拒绝让这些符力通过! 一靠近那里,便有股森冷寒意扑面而来! 那股寒意直接将浮生月的灵魂赶出了丹田! 她猛地睁开眼,发现浑身冰冷,连手脚也是冰冷的! 第二次再靠近的时候,她的意识同样被一股力量驱逐出丹田! 而且这次睁眼的时候,身体还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寒霜! 真是奇怪。 这具奇怪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转头想问那小鬼。 然而那小鬼从一开始,就目露凶光,恨不得要吃人一般。浮生月果断放弃了向她询问的年头。 书上说,荒灵大陆,人死之后,灵魂会分为几种状态。 ——鬼,恶鬼,邪,鬼王。 一般的鬼,对人没有攻击力。 但是恶鬼乃是亡灵执念所化,会攻击人。但是攻击力不大。 这小鬼显然属于恶鬼的行列。 现在她满脑子只想着杀死弄死她和她娘的那些人,下午浮生月和她说几句话,只要不是关于她娘的,她一律当做听不见。 她转头便去问戒指这是怎么回事。 许久戒指才道,“本尊又不是你们人族,怎么知道你们人族这些劳什子破事?” 戒指一副懒得管事的语气,“赶快给这小鬼报仇,报完仇,本尊要去吃东西!否则哪天本尊忍不住,就把这只小鬼吃了!”、 小鬼闻言,竟是听懂戒指的话,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 浮生月深深看了戒指好几眼,心里盘算着这戒指里的东西在鬼里面的排名是什么,是邪,还是鬼王? 无人可问,浮生月也并不沮丧。 她习惯了依靠自己。 既然符脉这边不通。 她自然不会在上面死磕。 她转向了另外一个修炼办法——不知这个世界是否能修炼内力? 正准备这么做的时候,门豁然被推开了,一个人跑了进来。 “小姐救我!” 浮生月走出门外,却见一个丫鬟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珍珠…”小鬼看见丫鬟愣愣说了句。 浮生月走下楼去,那丫鬟便扑到了她身上,“小姐救我,老太太要将我卖给蓝家家主!我不要去!求小姐救救我!” 她话还没说完,院门便被人撞开,一行人走了进来。 细细一看,却是白夫人带着人过来了。 “珍珠,你不要不识好歹,能给蓝家主做妾是你的福分。” “谁不知道蓝家家主迫害了多少女子,你叫我去给他做妾,不是叫我去送死么?”珍珠抓住浮生月的衣角,哭诉道。 “笑死人了!自古以来,主人发配奴才,奴才还能说半个‘不’字?”白夫人悄悄看了浮生月一眼,见后者端坐在桌边,似乎不打算管事,胆子便起来了,挥手道,“来人,把这个贱人绑了!” 浮生月挨着石桌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只听地扑通几声。 那扑过来的几个人忽的脚底一空,坠了下去,随后地板翻转上来,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而地底下则传来那几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盖子翻起起来的时候,浮生月便闻到一股子酸味,和化尸粉差不多。 这陷阱里恐怕是拿来杀人的。 果然没多久,底下便再也听不到几个男人的声音,估计已经死了。 “白月宴!你想做什么?这是白家!”白夫人尖叫起来。 浮生月道,“白夫人可小心了,我们这屋子里,多得是数不清的机关…” 白夫人像是想起什么,连忙退出了屋子。 她杀了白月宴的母亲,白月宴趁此机会杀了她也是可能的。 逮不走珍珠,白夫人只能在外面气急败坏地跺脚,“你个小贱蹄子!最好别出来!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骂骂咧咧好久才离开。 “珍珠,发生什么事了?” 这珍珠本来是伺候小鬼和小鬼母亲的丫鬟。 “是白小姐!她想和蓝家悔婚,白夫人便想将我送给蓝家家主当赔礼,还希望我嫁过去之后给蓝家家主吹耳边风,让他答应和白小姐退婚。”珍珠一边抹眼泪。 浮生月挑眉道,“能给家主当妾也不错啊!总比当丫鬟供人驱策好多了啊。” 珍珠却震惊地睁大眼睛,似是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家小姐口中说出来的。 “小姐,那蓝家家主,极其暴虐,而且最喜欢在行房时打人…蓝家纳了无数妾,大半数都被她活活打死了…”珍珠忽然嘎然而止,意识到白月宴才不过十一二岁,和她说这些有些不合适。 抬眼去看白月宴,却见后者正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那目光之平静内敛,倒不像平时,那懵懂无知的模样。 看来赵姨娘的死,大概改变了这个本该单纯无忧的女孩子吧。 “珍珠,刚才你说,白小姐和蓝家的婚事是怎么回事?” 第7章:内力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珍珠听到浮生月这么问,竟是有些开心。 毕竟自家这位小主子和她母亲,是个向来不问世事的主,每日只待在这澧兰苑中,要么养养花,要么看看书,外面勾心斗角的事情一律不管。 现在见浮生月终于有点要管事的意思了,自然为这位主子开心。 赵姨娘不在,若小主子还像从前那样单纯无知,如何能在这白府里活下去? 浮生月问,她便细细地和她说起。 “小姐竟是不知么?赵姨娘十一年前,被老爷带着回岚西城,可是一件轰动全城的大事,因为赵姨娘可是整个岚西城里,唯一一个有着地阶符脉的强者啊,这种强者要么只能在二等国家、或者三等国家出现,在苍穹国这种三等国家,也只有帝都那边能挑出几个。” “赵姨娘嫁到了白家,当时可引起了岚西城其他家族的不满啊,你想想,若是家族中有个地阶符脉的强者,一来可以孕育更强大的后代,二来也可以作为一张底牌…当时其他家族的人,见赵姨娘已经嫁人,便将主意打到了赵姨娘生的孩子上,不少家族都表示想要和赵姨娘结亲呢…这个时候,大小姐喜欢上了蓝家少主蓝少秋,便求赵姨娘将她收在门下,赵姨娘心底纯善,便答应了。后来白夫人对外宣称,大小姐乃是赵姨娘所生,这才和蓝家结下姻缘。” 浮生月点头,“既然如此,此番为何又悔婚?” 珍珠低声道,“似乎因为这趟白小姐出门,遇见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似乎对她有意,所以白夫人才想断了这门姻亲。” 浮生月长长噢了一声,原来是个始乱终弃的故事本子啊,不过本子的主角是女人罢了。 果然人渣起来,是男女不分的。 “珍珠,以后,你便留在这院子吧,只要我在这里,谁也不能动你。” 珍珠很难想象这话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说出来的。 但是当看到那双坚定清亮的眼睛,她相信了,这个孩子的确有这个能力护她周全。 “去给我弄点吃的吧。”浮生月伸了伸懒腰。 珍珠便去后院的小厨房里忙活了。 浮生月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计划。 查看自己能否修炼内力,便闭眼调息起来。 这不检查还好,一检查起来,便发现这身体中竟然有两处丹田! 一处丹田,乃是符力产生的源泉;另外一处,则是她熟悉的内力运转的丹田! 只不过后者运行的空间范围明显要比前者小多了。 检查完,浮生月得出了两个结论:她可以修炼古武世界的内力;但是要想在这个世界拥有足够的自保能力,还是要修炼这个世界的主流力量——符力。 珍珠端着饭菜进来的时候,便看见浮生月两只手上绑着两块沉甸甸的沙袋,仔细一看,脚上也有。 “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练功。” 浮生月一边说,一边坐着抬腿动作,满头大汗,身上的薄衫也已经湿透了。 “练功?”珍珠疑惑道,“可是平日赵姨娘不是这么练功的啊。” 也是,这个世界里,修炼符力才是主流。 浮生月摘下手上的沙包,随口瞎扯,“这是秘术。” 珍珠似懂非懂地点头。 浮生月瞧了珍珠一眼。 她不会在这个地方久留,也总不能一直带着这个小丫鬟。 吃饭的时候,便问小丫鬟想不想跟她学一些秘术。 小丫鬟闻言,只是勉强笑了一下,“小姐,你忘了啊,以前赵姨娘也想教我,可是我不中用,身体里没有符脉。” 浮生月点头,这件事她倒是知道。 整个荒灵大陆,拥有符脉的人,只有三成,剩下的人,都是没有符脉的人。这类人无法修炼,就只能给那些强者为奴为仆了。 “没关系,我这些秘术即便是没有符脉也可以学。” “真的?”珍珠眼睛一亮,若是自己能学习秘术,是不是就不会被别人欺负了? 浮生月正想说当然,一道声音打断了她。 “某些人自己都符脉不通,自身难保了,还要教别人?” 珍珠听到这怪异的声音,吓得站起来四处张望。 然后便看见浮生月旁边飘浮着一枚黑色戒指。 浮生月见怪不怪,招呼珍珠坐下,“别怕,这戒指不吓人,就会说说话。” 戒指不满,撞了浮生月额头一下以示惩罚。 珍珠这才坐下。 …赵姨娘满院子都是稀奇古怪的机关,就算有枚会说话的戒指,也不奇怪吧… 晚饭过后,练沙包的人便多了两个。 珍珠只坚持了半刻,便挺不住要休息了。 而浮生月小小的身板却还挺得笔直。 这是凝聚内力的基本功。 浮生月在很小的时候便开始练基本功,十几年如一日练着,才练就了自己那身强悍的内力。 “快起来!这才多久!”那小小的人厉声吼着,珍珠不自觉打了个冷颤,从地上爬起来,感觉自己遇到了个严厉的小师父。 练完基本功,浮生月给她展示了一套身法。 那身法飘飘如仙,竟是十分曼妙地很,像跳舞一样。 珍珠忙问这是什么秘术? 浮生月想了想,道,“浮云仙踪。” 这是她身为刺客的成名身法,飘飘如鬼魅。 她便是凭借这套自创的诡异身法,才跻身为当代一流刺客之列。 “珍珠,拿起地上的扫帚,打我。” 珍珠啊了一声,还是照做,举起扫帚便‘啊啊’地朝浮生月跑去。 浮生月无奈摇头,这种攻击,就算她不用浮云仙踪也能避过。 珍珠只感觉一道白影如云在身边飘来飘去,看得她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小姐,这身法,好厉害啊!” 浮生月还只是展示了一遍身法,若是身体里有内力,珍珠恐怕都看不到她的步伐! 就在这个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迎面击来! 浮生月自然知道那讨人厌的戒指! 不知道现在又发什么羊癫疯了。 她侧身躲开,戒指又飞上来…一来一往的,竟像是在和她过招一般! 第8章:铃铛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戒指并没有使用什么力量,就像一般过招一样。 你来我往。 浮生月本来还能应付,后来戒指的速度越来越快,她便有些招架不住了。 最后一招,她脚底一转,没转过去,身体中心不稳,往地面摔去。 本以为至少会被砸个屁股开花,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相反一股力量托着她的后背。 浮生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从背后听到戒指的声音。 “还不赶快起来?” 浮生月腰肢柔软,便如树枝一般,往上弹起。 转身,背后竟然真是戒指。 “难得啊!竟然会救我?”浮生月像发现什么稀奇事一样。 戒指冷哼了一声,从地上起来,飞到她面前,“本尊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浮生月道,“如你所知,白月宴喽。” “你最好少贫嘴,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浮生月望了望珍珠,后者察言阅色惯了,愣愣问了句,“小姐,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这小丫鬟的确会察言观色。 浮生月点头,要是这小丫鬟知道眼前这主子不是她原来的主子,估计会以为她被恶鬼上身了。 “你先去睡觉吧。” 珍珠,便一路小跑,回到自己的屋子。 浮生月以为名字什么的,不过一个代号罢了。 她原来是浮生月,但是现在众人都只认她是白月宴。 不论名字是哪个,她终究是一个魂罢了。 却不知戒指为什么忽然执着起这事了。 “在问别人名字之前,先报出自己的名字,这才是基本的礼仪吧?”浮生月抱着双臂道。 她以为戒指会发怒,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戒指竟然难得没生气。 “南溟夜。我的名字。你…算了,爱说不说,本尊才不想知道!” 浮生月微微诧异,刚才是谁死乞白赖地非要追问她的名字?现在又不问了? 莫不是鬼都这么善变? “你…你过来,我帮你检查一下身体。” “怎么检查?”浮生月瞧了它一眼,“脱光衣服?” 那戒指忍不住轻笑一声,“你以为谁稀罕看你那还没发育好的身体?”说完,竟然自动套在浮生月的大拇指上。 戒指第一次戴在她手上,冰冰凉凉的感觉顺着皮肤,仿佛要渗入底下的肌肤。 似乎有什么地方进入了她的身体,四处游走着。 没多久,南溟夜的声音再次响起。 “找到症结了,你的符脉被一股寒冰之力冻结了,这才是你使不出力量的原因。” 浮生月看着它,“你之前,不是说不知道么?怎么现在又愿意帮我了?” 南溟夜冷哼一声,“本尊乐意!” “要想把你这冻结的符脉解封,需要去找一种火炎晶石。” 火炎晶石,绕是浮生月刚来这里不久,也知道这是一种极为稀有的晶石,据说这种火炎晶石产生于西部火山群内部,一座火山百年才产一块。 这种东西根本无法用价格来衡量。 而据浮生月看荒灵大陆的地图,整个荒灵大陆,地图极其辽阔,但总的分为三片大陆——东大陆、西大陆和中部大陆,三片大陆隔海相望。 而她现在所处的苍穹国属于中部大陆。 就算她有本事从火山挖出火炎晶,然而中大陆到西大陆这段距离也足够她跑断腿! 浮生月泄气一般,瘫倒在椅子里。 ——她还是专心修炼她的长风扶摇诀吧! 戒指飞到浮生月面前——这丫头怎么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你手串里不就有一颗么?怎么连打开都懒得打开?” 浮生月闻言,身体一个机灵,直起身子,抬起手臂,看向手臂上的金色铃铛,你是说这里面有火炎晶? “不然呢?” “不行!娘说了!不能砸开!” 那小鬼不知何时注意到这边,飘过来。 “为什么不行?要是这身体不打开符脉,怎么给你报仇?” 小鬼闻言,抬起的手又垂下了,默许浮生月这么做了。 浮生月卸下铃铛,找了个石头,将之砸开。 金皮被砸开一道豁口,一颗米粒大小的猩红水晶出现了,浮生月捡起来,放在手心,甚至能感到一丝灼热。 “这个,要怎么用?“ “吃下去。“ 吃下去?浮生月皱起眉头,表示有点抗拒。 虽然只有米粒大小,但终究是块石头啊! “本来如果你有符力的话,可以用符力,将里面蕴含的能量引入身体,但是你连符力都无法使用,只能用这种办法。“ “放心吧,吃下去之后,你的身体会自动吸收它的能量,不会死。“南溟夜补充了一句。 浮生月闻言,便不再顾虑什么,倒了杯茶,就着茶水将晶石一口咽下。 当晶石一进入肚子的时候,一股火热的感觉便从胸腔往四肢散开! 好热! 浮生月冲到水池边,看到自己一张脸涨的通红,摊开双手,仿佛被烤熟一般! 嗓子更是沙哑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南溟夜立即转到她旁边,道,“快进入你的丹田之中!” 浮生月按捺住浑身的燥热,进入丹田之中。 还是那片熟悉的星海,只是这次多了一团橘红色的火焰! 南溟夜的声音传入脑海,“引导那团火焰进入界珠之中!” 浮生月便照做。 丹田里的所有力量都能被她的意识驱使。这团火焰也不例外。 浮生月尝试着将它引到界珠附近。 她清清楚楚的看到,那界珠表面上覆盖的一层寒霜开始渐渐融化,从一颗乳白色的珠子渐渐蜕变成透明色! 周围如星子般的金黄色符力,纷纷聚集到了那界珠附近,仿佛受到什么召唤一样。 又仿佛聚集聚集多年的符力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纷纷聚在那里,只等着从那里离开。 当珠子彻底变成透明状的时候,所有的符力,连同那串橘红色的火焰涌入那珠子之中! 也就是在同一时刻,她感觉到身体里涌入一股磅礴的力量!往四肢涌去! 那汹涌的感觉,惊心动魄! 那被冰封已久的符脉被一寸寸裹挟着火灵的符力融化,冲开! 奔腾的符力,如同气势汹涌的激流,一遍遍冲刷着她的符脉。 仿佛一把刷子,那黯然沉寂了十几年的符脉,在这次符力洗涤之下,焕发出一阵阵金光,内壁刻印的神秘符文,时隐时现。 第9章:猫腻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圣元…符脉。” 圣元符脉? 浮生月心生疑惑,最高的符脉,不是天元符脉么? 这圣元符脉是什么? 然而戒指却没有继续说了。 符力从身体运转了一周之后,又回到了身体之中。 它们自发地聚集在一起,如旋涡般凝聚在一处,凝聚成一颗通体金黄,飞速旋转的珠子。 珠子氤氲着一层紫色的光晕,然而随着符力的不断汇入,那紫色光晕褪去,转而变成蓝色! 光晕代表修炼者的符力强度。 最弱为紫色,为修炼最低级的符者。 往上为蓝色,为符师。 随着光晕的稳定,金黄色的符丹上,从底部往上,出现了六道深刻的刻纹。 这刻纹也被称为符轮,代表符师当前的段位。 综合整个符丹周围的光晕和上面的符轮,浮生月大致猜测如今自己的水平应该属于六阶符师。 然而正要离开的时候,她忽然注意到那界珠周围萦绕着一团神秘诡异的黑气。 她心里不由自主地一紧。 那…黑气是什么? 她正想过去瞧个清楚的时候,那团黑气一下闪入黑暗中,和黑暗融为一体,再也看不到了。 真是奇怪。 浮生月睁开眼睛的时候,天竟然已经亮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 难道昨晚解封符脉便花了一晚上时间? 然而她才觉得时间只不过过去一个时辰罢了。 从地上起来,她才发现自己浑身的衣衫都湿透了。 便回到房间里换了身衣服睡了一会儿。 中午,浮生月决定去岚西城里给自己物色一件趁手的武器,毕竟还有六天就是岚西城三年一次的家族比赛。 岚西城规模一般,城中卖武器的店也就那么几家,随便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城中最大的武器店是哪家了。 浮生月来到城中心最繁华的地带,在一间恢弘大气的店门前停下脚步。 仰头一看,上面牌匾上书写着藏宝阁。 据城中人所讲,这藏宝阁,除了做武器的生意,也做其他丹药、珍宝各类的生意,所以统称为藏宝阁。 出门的时候,浮生月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抹了点黄泥,兑着点水,将自己弄成面黄肌瘦的模样,再找了件珍珠平时穿的衣服,便来了。 刚一进去,一辆马车便在城门口停下了,一个蓝衣男人便从马车上下来,朝着掀开地帘子伸出手。 很快一双白玉般瓷净的纤纤玉手从里面伸出来,放在他手上,靠着男人缓步从马车内部下来,姿态之优雅,引得路过行人纷纷驻足观看。 “哎哟,这是哪家的姑娘?生的真好看啊!” “听说这是白府那个刚从外面云游回来的云瑶小姐。” “啊,就是那个地阶符脉的赵姨娘生的么?我的老天,她长得真好看!” 白云瑶嘴角含笑地搀扶着蓝少秋的胳膊,从马上缓缓下来。 虽然她已经决定嫁给太子,但是被人众星捧月的感觉也不错。 蓝少秋容貌虽然比不上太子殿下,身份也不如太子殿下尊贵,但是在岚西城里也算的上众多少女们梦寐以求的男人。 所以,今天蓝少秋邀请她来藏宝阁的时候,她并没有拒绝。 藏宝阁乃是蓝家开的,里面的自然珍宝无数,说不定蓝少秋还会送她什么珍宝。 两人进了藏宝阁,没注意到一道消瘦的身影从货架边走出来。 月云瑶? 真是有趣?她不是要嫁给太子么,怎么还和自己这未婚夫勾搭不清? 藏宝阁分为三个等级,第一个是第一层,里面的东西可以供众人观赏挑选。 第二层则是单独的包厢,需要什么东西,自会有人送到包厢里供人挑选。 第三层,便是拍卖场。 只有最最珍惜的宝物会被送到那里拍卖。 要想进入第三层,必须展示足够的财力,才能进入其中。 而今天,似乎正好有一场拍卖会。 浮生月径直往第三层走去。 路上南溟夜奇怪地‘咦’了一声。 当戒指戴在她手上的时候,两人便可直接用精神交流。 “怎么了?” “这个藏宝阁有猫腻啊。” 说话间,她已经来到了第三楼。 “你这个野丫头不认路吗?这里也是你能来的地方?” 守门的人见浮生月穿的朴素,又面色蜡黄,还以为是那个小门小户的人家女儿闯到了这里。 “也不好好睁大你的狗眼,能进入这里的可都是——” 浮生月懒得辩解,直接将一个沉甸甸地荷包扔到桌子上。 伙计愣了一下,打开荷包,里面竟然是一堆晶莹剔透、质地上乘的紫晶! 在荒灵大陆上,一般的通行货币为铜币、银币、金币,但是在最上面还有紫水晶! 一颗紫水晶相当于一百万金币! 而这荷包里至少有二十几颗紫水晶! 这么多钱,别说买下这座藏宝阁了,就算买下这座岚西城也绰绰有余了。 “我这个野丫头能进去了么?” “能能…”小伙计说话的嗓音都在颤抖,颤颤巍巍地将荷包送到浮生月手里。 “姑娘,这边请。” 小伙计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恨不得将头戳到地面。 她也没想到赵姨娘会这么有钱。 这包巨款还是她在梳妆盒看到。 按理说,赵姨娘这么有钱,长得好看又强,就连那珍稀的火炎晶她拿的出。 为什么要嫁给一个区区白家当姨娘? 浮生月肯定,这个赵姨娘虽然已经死了,但是她的来历绝对不简单。 心念回转间,小伙计已经将她领到了一个包间。 所有的包间呈现环形,从包间往下看,可以看到一个展示台。 一道纱幕垂下,将包间和外面隔开。 外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里面却能清楚看到外面的情况。 这么做也是为了防止某些拍得珍宝的买家被别人惦记上。 浮生月入座,立马就有人送了新鲜的瓜果和热茶上来。 桌边放着三盏大小不一的钟型铜铃,这三通下面垂着一根红色的细线。 侍女下去后,门打开,小伙计便提着一盏灯笼从外面进来,挂在帘子边缘。 门打开,两道身影从门外走过。 “瑶儿,你想要什么东西直接和我说就是了,何必要来参加这什么拍卖会呢?” “不过看看热闹罢了。” 两人转进了浮生月旁边的包厢。 “姑娘。”小伙计叫了她一声,浮生月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仿佛目光只不过无意从门前扫过罢了。 “什么事。” “小的,怕你初来这里不知道。”小伙计指着桌上的铃铛,“这个是加价的铃铛,您若要加价,无需发声,只需要轻轻一摇外面便知道了。” 浮生月凉凉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了。” 后者立马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是我唐突了,姑娘这么有钱,一看就想从外面的大地方来的贵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的规矩?” 透过纱幕,外面的包间陆陆续续点亮了灯。 然后便听到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拍卖会即将开始,请各位立即落座。 第10章:拍卖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浮生月抬眼看去,只见下面的展台旁边站着个身穿黑衣的女人。 黑衣紧紧贴着她曼妙的曲线,红唇乌发,撩人心魄。 “合娘最近越发美艳了啊!” “各位客人不要取笑奴家了。”合娘含笑道。 “今天,我们主要拍卖的有三件珍宝,所拍卖珍宝名单都在各位的右上角放着,请各位自行观看。” 浮生月见桌角果然放着一张牌子,牌子上分别写着三件拍卖品。 “地阶符脉契约印。” “琉璃金盏” “无名地图” 周围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竟然有地阶符脉契约印!” “此次,这地阶符脉契约印我势在必得!” 原来,在这岚西城里,一个地阶符脉便算十分厉害了。 据说目前,整个城里除了赵姨娘,便没有第二个地阶符脉了。怪不得众人看到这地阶符脉,一个个眼冒精光。 “现在开始拍卖第一件宝物,地阶符脉契约印。底价一百万。摇铃一次,小铃加价十万。中铃加价五十万,大铃加价一百万。现在开始请各位竞拍。” 接着此起彼伏的铃声在周围响起。 但大部分都是小铃的声音。 “五号一百五十万。” “十一号一百六十万!” 与此同时,白云瑶的目光也被木牌上地阶符脉契约印所吸引了。 “瑶儿,你喜欢那个东西?”蓝少秋手搭在白云瑶肩膀上。 白云瑶也没拒绝,便问,“那块契约之印真的能改变人的符脉么?” 白云瑶心思飞快转着,帝都符师学院不比这小小的岚西城,里面人才济济,她若是不强一点,怎么能更牢地拴住太子的心? 若是她有了这地阶符脉,何愁没人对她刮目相看? “当然,这可是我爹在外面好不容易弄到的,只等这次大赚一笔呢。你若想要…今晚我在春妍方筑那边定了一桌酒席,晚上我带给你如何?” 白云瑶装出受宠若惊地样子,“可是…现在拍卖已经开始了。” “那又有何妨,这整个拍卖场都是我家的。”蓝少秋说着,便拉响了大铃。 合娘望向浮生月隔壁的包间,愣了一下,随后报价,“两百八十万。” 有趣有趣。 主人竟然开始竞拍自己摆上台的商品,要么为了抬价,要么为了红颜。 随着合娘每一次报价,旁边包间都会响起一声大铃。 不出意外,最后这件‘地阶符脉契约印’落到隔壁手中。 ——反正这珍宝阁也是蓝少秋家开的,就算他价格抬地再高,也总不会真的要他掏钱吧? “现在是第二件宝物,琉璃金盏,可以抵御十次符王级别的强者攻击,报价一百万。” 浮生月无聊地削着桃子,闻言,这才来了精神。如今她还不强大,若是有什么保命武器也不错。 符王,在整个大陆上来看,算不上什么强者,但是在这个小小的岚西城里,若是有个符王,简直可以横着走了。 因此竞价的人也有好几个。 合娘报了个两百万一十万,周围寂静一片,看起来没人打算再竞价的时候。 浮生月这才用沾满桃汁的手,敲了下中铃。 “五号客人报价两百六十万。” 在场人深深吸了口气。 没想到会有人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琉璃金盏,一口气提那么高的价格。 虽然符王强者能一手遮天,但只要不去招惹那几个符王,也能相安无事,犯不着非要倾家荡产地去买这么个东西。 浮生月报价后,便无人报价了,东西稳稳当当地送到她这边的包间来。 那一盏琉璃金盏,琉璃透明灯身,金色底座。 摸上琉璃身,竟然有些湿漉漉的手感,仿佛 没过多久,最后一次拍卖开始。 “这一次最后一件商品比较特殊,那是一张残缺的地图,这地图乃是从某个皇帝的坟墓挖出的,具体用途不明,报价一百万。” 合娘一报价完,整个拍卖场安静一片。 就算再有钱,也不会花那么多钱去拍一个来历不明的东西。 “我要这块地图。”南溟夜的语气难得严肃。 浮生月便也没问,摇铃拍下了那地图。 本来也没人拍,浮生月便原价拍下了。 地图送过来,如同之前的琉璃金盏一样,湿漉漉的,仿佛刚从水底捞起来一样。 浮生月只感觉到格外不舒服。 “恭喜这位姑娘拍得我们两件藏品。” 周围太过昏暗,只点着那盏红色的灯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昏暗的地方待地有些久了,便感觉眼皮沉重,脚步虚乏,竟然困地很。 脑子里保存的一点清醒,让她结了账,然后离开藏宝阁。 一路上,浮生月便感觉到自己有点像醉酒的感觉。 街上的人影重叠,她很清醒,但是却无法催动自己的身体。 “南溟夜!” 她在心底叫了一声。 然而他并没有回复她。 浮生月感觉有些不妙,心里很紧张,身体仿佛不受她控制一样,径直往城外行去。 出了城门,夜色也已经降临,周围逐渐人烟稀少。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往某个方向走去! 而且那条路,她从来没走过! 不多时,她进入了一片荒凉的石滩,一条泛着黑雾的河水从她面前缓缓流过。 她心底一惊,这不是之前看到那条怪异的河么? 她想控制自己,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往河中迈去! 此时一轮凄凉森冷的圆月高悬! 银霜般的月光撒在缓缓流动的河面上,忽然,她看到河面上一颗颗黑色的头颅从底下冒了出来… 第11章:水鬼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一道道黑色人影从河水中站起来,看不清面容,身体湿漉漉地滴着水珠,朝她走来。 看品相,浮生月断定这是一群恶鬼。 她触碰那两个从珍宝阁拍卖来的东西后,身体便开始不受自己控制。 连画张符反抗一下都不行。 就在这时南溟夜的声音传来,“别怕,不会有事的。” 浮生月怒道,“你早知道那些东西不干净,是不是?你想来这边吃东西,才故意不提醒我?” 他轻声笑了一下,“阿月,你猜到了还问我做什么?” 浮生月被这声阿月激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等我将这河底下的东西吸收了,身体就能恢复个人形了,你姑且忍耐一下,让他们将你带到河底。这下面这个畜生可狡猾地很,若是见不到活人,断然不会冒头的。” 她算是明白了,自己现在这是被人当做钓饵呢。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浮生月已经快和那群水鬼碰头了。 湿漉漉的长发盖住脸庞,滴着水。那一只只惨白的手臂,肿胀地像莲藕般,朝她伸来。 她深深吸了口气,做好被水鬼拽到河底的准备,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拉住了她的胳膊!用力一扯,将她拉到身后。 浮生月便看见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挡在她前面 只见那男人伸出食指中指,在空中虚空一划,便出现一张巨大的金色符文! 那符文如同一张大网,朝着那群张牙舞爪的水鬼飞去,震地那群恶鬼一片残肢满天飞! 此起彼伏的诡异叫声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眨眼的时间,一群恶鬼便消失地一干二净了。 浮生月心道,南溟夜,你的计划被人打断了。 南溟夜怒道,“哪个臭小子坏了本尊好事?!!!” 那不是个小子。 而是个身穿黑衣戴着斗笠的人,即便一句话也没说,也能叫人感觉到他身上那种强大的,生人勿进的气场。 他咬破手指,走了过来,手指在浮生月额头上一点。 很快她便发现自己手脚能动了。 “天黑了,回你家吧。”男人的声音冷漠得有些不近人情。 浮生月本还想道声谢,只不过那人竟是一点机会都不留给她,话说完,便转身,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似是要到那河里去找那水鬼的老巢。 “找死。” 看到这一切后,南溟夜只说出两字,大概记恨着那男人打断他计划的事。 浮生月闻言,心道,这底下真不会有个厉害的角色吧? 刚才那男人也算救了他一命,会不会死在下面? “他真会死么?” “会死,死的透透的,神仙难救。”南溟夜说这话的时候,本来还有一些赌气的成分。 却没想到他话刚说完,浮生月便一头扎进了水里。 入眼处皆是昏暗的河水,月光也只能照亮一小片区域。 “阿月,你怎么不说一声就下来了?说了,好叫我有个心里准备啊!” 浮生月目光在前面一片晦暗一扫,“入口在哪里?” 南溟夜颇为无奈,“就在你脚底。” 也不知道这河水有多深,不过浮生月水性不错,憋个几分钟,没有问题。 于是也不浪费时间,往底下奋力游去。 底部的河水和表面不大同,河水漆黑如浓墨。 整个身体浸入那层墨水之中,便陷入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忽的有什么东西拉住她的脚腕,往下用力一扯,那东西力气极大。 随后第二只、第三只、、、 一起发力,将她往一个地方奋力扯去! 看来是遇到水鬼了。 于是迅速凝结符力到指尖,蓝色的符力在黑暗中虚空一划,画出一个符文来!将符文往脚底拍去。 符文驱散了她脚下那层黑雾,底下几个水鬼惨叫了几声,竟然化作一道化作烟雾散了… 那符文本来是澧兰苑门口那张符文,昨天为了让小鬼进去,取下的时候便记下了,没想到今日却派上了用场。 不过这符文似乎挺厉害的。 刚才那个男人划出的符文也顶多将那些水鬼打成残肢。 这符文更霸道,直接将人家打得灰飞烟灭! 南溟夜对此没有任何惊讶的表示。 …她是圣元血脉,而且还是那个人,有这种过目不忘,现学现用的本事自然不足为奇。 浮生月胸口的气已经用完,但还是没看到那个男人,便决定先上岸先吸口气,再下来找他。 然而往上游了没几步,她便呼吸到了空气。 她心叫不对啊,她记得自己离河面至少有五六丈的距离,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到上岸? 她举目四望,发现这哪里是河面?而是一个山洞! 而她现在正在一个黑乎乎的水池里。 水池旁边还有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从脚印的大小,浮生月判定这串脚印属于那个黑衣男人。 “这里便是那水鬼的老巢了?” 从水池里走出来,她沿着那湿漉漉的脚印往山洞深处行去。 山洞两边分别点着昏暗的油灯。 光线极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那几串脚印没走几步,便消失了。 浮生月因此也失去了那男人的方向。 停下来,接着那微弱的油灯,面前能看到路边堆积成山的白骨。 再往前的时候,也不知道从那里吹出一阵阴风,将那本来就微弱的油灯吹熄灭了。 这下四周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闭上眼睛。”南溟夜道。 浮生月心道对方是鬼,也许还是个大有来头的鬼,在鬼这方面的事,后者显然更清楚。 浮生月便依眼闭上了眼睛,顿时脑海里出现了一副蓝色的画面。 画面是一个山洞,山洞里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只是视角有些奇怪。很快她便反应过来这是南溟夜的视角。 而就在这时,她发现旁边本来空无一物的地方,竟然站着一团漆黑的影子。它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但是似乎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 而南溟夜也没有出口警示她,这东西应该对她没恶意吧 浮生月便也不去管了。 地上还有一串白色的脚印,脚印大小和那黑衣男人的差不多。 她便肯定这大概是那男人的脚印。 能看见周围一切,还有脚印的行走方向。 浮生月心里大概有了个底,往那方向疾驰而去。 没走多远,便在一处空地上找到了那黑衣男人! 男人背对着她,被十几个趴在地上的也不知是怪物还是水鬼的东西包围着,背上的黑衣不知被什么爪子划烂了,一堆抓烂的肉和撕碎的布料混合在一起,格外触目惊心! 第12章:死气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男人身形已经不稳,抬手还在飞快的画符文。 画符,掷出,击退。 一串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有因为身体受了那么重的伤而有所停滞。 这种强悍的坚韧意志,浮生月前世在两种人间见得最多,一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或者将军,另外一种便是像她一样,在刀口上讨生活的刺客。 ——那种谨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以及钢铁般的意志。 恐怕这男人应该是个将军级别的人物。 十几个怪物被那符文击退在地!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串黑气,钻进了男人的身体! 男人的动作蓦然停止,站在原地不动了。 而那十几个被击退的怪物再次包围上来。 而黑衣男人还是一动不动…那种感觉,就像被什么东西操纵一样。 浮生月一边心道,大哥,你快动一下啊!不然要被吃了! 一边手里再次凝聚起符力。 忽的眼前出现一道繁复的符文样式。 南溟夜的声音在她脑海响起,“阿月,画这个符。” 那符文虽然复杂,但并难不倒她。她看了两遍,便快速记下了,随后迅速抬起手指,一串符文一气呵成地出现在前方。 她大喝一声去! 那符文朝黑衣男人飞去! 震得十几个符文化作一团烟雾! 而男人身体里那一团黑气也被那符文直接打出来,钻进某个山洞里,消失不见。 而黑衣男人没了那黑气的支撑,如大山一般倒在地上。 浮生月也没去追那黑气,而去查看那男人的伤势。 他身体上到处都是被划烂的、泛着黑气的口子。 若是再不救治,估计得没命了。 于是便拖着男人的身体离开了山洞。 …… 浮生月带着男人,从小门回到了澧兰苑。 浮生月一回到白府,发现全府灯火通明的,大半夜的,竟然都没睡觉,忙里忙外的。 回到澧兰苑里,见珍珠也是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大半夜还不睡觉?” 珍珠一看到浮生月,竟是松了一口气,扑上来,“小姐,你去哪里了?奴婢担心死了!” “就..出去逛了逛。”若是告诉这丫头,她差点被水果拖到河里,估计这丫头能被吓得睡不着。 “啊,这…这个男人,小姐你从哪里捡来的?” 浮生月道,“先别管这些,先帮我把他抬进去。” 珍珠不敢多问,依言照做。 主仆两个将黑衣男人抬到里面。 浮生月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随意翻动了几页,便坐到桌边迅速写了一张药方。 “珍珠,拿着这个药方去抓药。” 这个世界的药物虽然和原来的世界不同,但是医理大同小异。 而且她只是写了一些疗伤的药物。 珍珠出去抓药,浮生月望着男人那泛着黑气的伤口,想起昨日在哪本书里看过,这种黑气好像是死人的死气,这种死气用药物是无法驱除的,还需要用符纸驱除。 浮生月转身在房间里找了一圈,竟然真的找出一叠符纸出来。 随后跟着那本书,用朱砂在黄色符纸上画了一道符文,将符纸放到他伤口上烧了,果不其然,那些死气从那些伤口快速逸了出来。 解决了死去,她才开始用清水处理他的伤口。 这个时候珍珠也从外面买了药回来。 上了药再包扎,弄完这一切之后,已经到后半夜了。 出门,在走廊上放眼看去,整个白府竟然还有人在忙来忙去。 “怎么大半夜的,大家都不睡觉,发生什么事了。” 珍珠左右看了看,道,“也没什么,听说今天大小姐在湖边同蓝少爷吃饭的时候差点被水鬼拖到水里,被吓住了,现在白夫人和家主正到处找大夫给她看病呢。” 浮生月噢了一声。似是并不意外。 那琉璃金盏和地图上皆下了引魂咒,两件东西又是从藏宝阁出来的。 显然蓝家和城外黑水河底下的东西恐怕有些渊源。 白云瑶今日一整天都和蓝家少主待在一起,要是什么都不发生,那才叫奇怪。 一想到黑水河,浮生月便有些疑惑。 那河里面既然有那么强的水鬼,为什么不找人来收服呢? “珍珠,你知道黑水河么?” 珍珠闻言,脸色一下子就煞白了,点了点头,“小姐,你问那条河做什么,那条河…不吉利啊。” “为什么?” 珍珠道,“就是不吉利啊,听说以前下面住了个修为高深的‘邪’,每天晚上,就从水里出来到城里来吃人魂魄,据说最恐怖的时候,一天吃一百个人。帝都那边,都派人来收拾过,只是咱们国家只是个三等国,竟然一时间无人能制服这只‘邪’,最后据说派来一个符皇强者,也没能除掉,只是用封印将他封在那里,只要那‘邪‘不再继续进食,就无法冲破封印。现在大家就算是白天都不敢靠近那个地方。” 浮生月哑然笑了。 恐怕底下那个东西在蓝家的帮助下,已经吃了不少人。 现在那个东西,不知多强大了。 第13章:符术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男人的身体很好,很快便醒过来了。 早上浮生月先是锻炼一下身体,修炼了两个时辰内力,然后再开始学符术。 赵姨娘屋子里的关于符术的书并不多。 她现在只能先试着去学习操控符力,划出更流畅的符文。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珍珠急急忙忙地跑下楼,来到浮生月身边,指着二楼道,“小姐…那个人醒了。” 浮生月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那黑衣男人已经醒了过来。 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张脸轮廓如刀削一般冷酷,高鼻浓眉,眉眼深邃。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息。怪不得珍珠一见他,便害怕地往浮生月后面躲。 男人走下楼来,墨黑的眼睛淡淡扫过浮生月,“你救的我?” 浮生月拿起桌上的帕子擦了把脸上的汗,“不然呢?” 男人垂眸了一瞬,再抬头的时候,一双眸子便变得如鹰隼般锐利!以掌化拳,朝着她的头扑去! 看似简单的一拳,却晕藏着极为雄厚的力量,避无可避! “你要做什么!” 珍珠不知何时扑到了浮生月前面。 那拳头已经到珍珠面前,离珍珠的脸只有一拇指的距离,再加上这样快的出拳速度,一般人肯定收不住。 但是男人却收住。 拳头蓦然停住。 珍珠吓得满头大汗,声音都有些颤抖,但还是护在浮生月面前,“…我家小姐救了你,你竟然还要杀我家小姐!实在太过分了!” 浮生月扶着她,虽然珍珠平时看起来傻傻的,但是还是一个脑袋灵光的人。 连浮生月都觉得这男人有些过分了。 男人淡淡抬眸看了浮生月一眼,“你不过一个六阶符师,怎么救的我?” 浮生月冷哼,“原来你不相信是我救的你?那要不要你再去那里一次,好好看看我怎么救的你?” 男人收回目光,“不用了,你既然救了我,我便教你一套符术,算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眼前这少女顶多十二岁的样子,虽然是六阶符师,资质还算不错,但是也只是不错,算不了什么高手。 虽然不知道她怎么救的自己,但是事实摆在这里,他也没想抵赖。 浮生月罢罢手,“不用了,我救你,也不过因为你先救过我。我们扯平了。” 男人看了她一眼,“你可以先看看我的符术,再考虑要不要学。” 浮生月闻言,心里倒真有些好奇这男人会教她什么符术。 刚来这个世界,她会的符术只有那么几个,所谓技多不压身,多学几个符术有备无患,总没错。 只见男人抬起双手,两手皆是画符的姿势。 浮生月瞧见这场景,心道,这人莫不是要双手画符? 果然,男人两只手凝聚符力,迅速画起符文! 他速度极快,一副复杂的图纹出现她面前——竟是一张长着满嘴獠牙的金色雄狮! “这符文乃是金狮召唤符,此符文的力量,就算对抗一个符皇级别的强者,也丝毫不会怯场。” 浮生月问,“这符文是符皇才能施展的吧?我现在也用不着,不如你教教我这双手画符的本领吧!” 符力从丹田里调动出来,必须在固定一段时间里凝聚成符文,否则就会消失。 这段时间也被称为画符时间,画符时间一般为两个弹指。 若是单手画符,在两个弹指的时间内画出这么复杂的图纹,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但是若是双手画符,便可以大大提升画符的速度。 这想必就是双指画符术了。 双指画符,要画符者一心两用,大部分人都很难做到。 比起他画出的这头金狮符文,浮生月更关心的是他这双指画符的是怎么做到的。 男人看了她一眼,心道这丫头倒挺精明的。 男人正色道,“双手画符这本领,我用了十年才学会,你要学,我也不是不能教你。首先先做个测验,让我看看你的领悟力如何。” “你抬起双手,左手画圆,右手画方块,若能做到,我再继续教你怎么做。” 浮生月尝试了几次,然而几次都是要么同时画圆,要么同时画方。 男人无奈摇头,似是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师父曾经和他说过,能做到双手画符,必定心思要极其专注,不能有杂念,只有至纯只之人,才能第一次做就能做到。 一般人要想做到,势必要经历一场漫长的练习。 比如他。 “你好好练吧,等你能做到了再来找我。”男人正欲离去的时候。 珍珠忽然两眼放光,看着浮生月惊讶道,“小姐!你做到了!” 男人闻言,猛地转身。 便见浮生月两只手同时做着画圆和画方的动作。 ——她竟然这么快就做到了? 浮生月一开始做的时候,的确改变不了同手同脚。 但是当她沉下心来,将自己的心思分成两股,一股放在左边,一股放在右边。 自然而然就做成了。 若是叫她是个所以然,她也说不出来。 那只是一种感觉。 “我做到了,然后呢?” 然后? 男人这时才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这丫头心思聪慧,却杂念甚少。 “没有然后了。” “双手画符,本来是一个需要长期练习的事,需要你自己体会。我能教你的只是告诉你怎样画出符文画出最少的时间。” “不过你能一心两用,便足以说明你有双手画符的资质,你现在完全可以尝试着两只手,先画不同的符文,到后面,再学着双手画同一张符文。” 男人起身,留下一个卷轴,“这是金狮召唤符的画法,你留着自己琢磨吧。” 男人言毕,身影原地一闪,竟是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难道这就是符皇的实力? 正惊讶的时候,大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白老太太、白夫人,还有白澜天都站在门口。 白老太太拄着拐杖,厉声道,“你们都给我进去!把这些符全部贴到这个鬼宅里!我看谁敢动手!真是反了天!我们白家的地方,竟然还有不能去的地方?你这个主母也做的不成样子!” 第14章:找死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昨晚瑶儿被一个水鬼吓到了,据说那那水鬼的模样和你母亲有几分相似。所以,我们估计可能是你母亲阴魂不散…所以现在整个府里都贴了驱鬼符。这符纸,你是自己贴,还是我们进去贴?”白澜天负手而立。 浮生月起身,走到门外,一言不发地接过那一叠驱鬼符。 白夫人道,“算你识相。” 然而下一刻,浮生月便将那叠符纸往上一撒,黄色的符纸落了满地。 “白月宴!你这个野种想做什么?”白老太太用力地杵着拐杖。 浮生月轻声细雨,清亮地目光如同溪流,不动声色地从白老太太身上划过。 “老太太怕是忘了我母亲是如何死的了吧?她是被你、被白夫人害死的。说句公道话,就算那水鬼是我母亲,她杀了白云瑶,不正是天道轮回么!” “你你!你这个小贱人!竟然敢诅咒我的瑶儿!” 白老太太则声势更浩大果决,“赵姨娘已死,这丫头还不知是谁的种,家主莫不是老糊涂了,还将她留在这里做什么?!来人啊!立即将这小野种拉出去!” 立即便有几个侍卫上前。 白夫人忙道,“老太太,这屋子古怪地很,到处都是机关…” “既然这小野种不肯出来,便直接将这里夷为平地!”白老太太厉声道,“白家侍卫何在?” 登时,便有数十个白衣侍卫呈一字排开,立在澧兰苑门口。 浮生月冷笑,她本来还没打算这么快和他们撕破脸皮,既然他们已经逼迫她到了这种底部,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她身影如白云,原地消失。 好快的步伐! 众人都道这身法诡异。 珍珠却知道这是小姐的浮云仙踪秘术。 转到院子中央,浮生月一掌拍翻庭院的石桌。 桌柱中央出现了按钮! 随后她用力一拍! 澧兰苑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震动! 这是澧兰苑最大的杀手锏! 澧兰苑周围底部都埋着一圈炸弹! 这是一招毁灭杀招。一旦启动这个开关,澧兰苑也会随之消失! 剧烈的震荡从脚底蔓延开来! 浮生月来到珍珠旁边,早已拉起她的衣袖,在爆炸爆发前,将她拉出了爆炸范围! “娘!” 剧烈的爆炸几乎将整个澧兰苑夷为平地! 一时间,地面上的灰尘溅起数丈之高! 白澜天撕心裂肺的声音从废墟中传来,“娘——” “老太太的腿被炸断了!来人啊!快去请大夫!”白夫人惊慌失措。 白澜天一双眸子则如浸了血一般,瞧着浮生月的眼睛像是要喷火一般! “给我抓住那贱人!”他如今也顾不得什么家主形象了! 现在他只想要那个野种死! 数十个白衣护卫凌空而下,落到浮生月和珍珠周围,将两人包围在中间! 手指快速运转着,画着符文。 “小姐…”珍珠的声音都在颤抖! 她看向自家小姐,却见自家小姐手腕翻转,手里多出了一盏晶莹剔透的琉璃金盏! 驱动符力,点亮那琉璃盏,登时一阵幽蓝的光亮散发出来,在两人周围形成了一层蓝色的结界! 那数十个白衣侍卫的符文正好画好,朝着浮生月两人飞来! 撞到了琉璃结界上。 一瞬间,那些符文,就像石头投入大海般,被琉璃结界吸收了。 而整个结界上面,光滑如水,一点裂纹都没有。 那几十个白衣侍卫眼中划过一丝惊讶后,仍不死心,继续飞快画着符文。 珍珠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着急地看向自家小姐。 这么多人围攻小姐,小姐没有姨娘的保护,怎么斗得过家主和白衣侍卫? 在心里,不由为浮生月暗自捏了一把汗 但是,她那温和的小姐,此时那张稚嫩的小脸上,一双漂亮的杏眼此时却流露出某种不动声色的狠厉。 “找死。”朱唇轻启。 她将那琉璃金盏往后一扔,扔到珍珠怀里 只见她两只手飞快画着符文!一道道符文,快速在她指下形成,从琉璃界飞出! 击向那白衣侍卫! 眼看一个个白衣侍卫被浮生月的符文击退! 珍珠对自家小姐又提起了一点信心。 “野种!老夫自认对你也算不薄了,本来念着你母亲刚死,才让你留在这里,没想到你如此桀骜不驯!目中无人!看老夫今日怎么收拾你!” “哼,你家老母和你儿媳妇诬赖我母亲,让我母亲枉死,而你,选择对此事视而不见,一笔带过。你,也在我必杀的名单之中!” “哼!区区小儿!竟敢口出狂言!”白澜天从天而降!一掌朝着结界劈来! 白澜天是岚西城为数不多的符王之一。 藏宝阁那帮人说,这琉璃金盏能够抵挡符王级别强者的全力一击,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过很快就能得出结论了。 白澜天那一掌拍下,竟然还是有些威力的。竟是生生在那琉璃界上砸出一道裂纹! 掌心落下,那蜘蛛网般的裂纹便一他的掌心为中心,向四处裂开! ——果真是个假货! 白澜天那一掌极快,直直朝浮生月天灵盖上劈下来! 竟然是想直接置她于死地! “阿月!”南溟夜惊道,“快走!” 然而,现在的浮生月不过一个符师,怎能和符王相抗衡? 别说抗衡了,即便是逃都不一定能逃! 南溟夜也顾不得许多,灵魂钻入了她的身体中,抬起手,以一个极快的速度画了一个防守符文! 符文挡在浮生月的身前,竟是硬生生接下那一掌! 然而,终究她身体里的符力有限,那防守符文虽然化解了不少力量,然而还是没抵挡多久,白澜天还是一掌拍到了她胸口! 浮生月的身体倒退,飞出十几米远!整个身体摔入乱石之中! “阿月!” 这帮蝼蚁!若非他现在只剩下一抹残魂,他非将这帮蝼蚁抽经扒皮不可! 看着浮生月倒在乱石里的身影,白澜天并没有多么高兴,反而陷入一丝疑惑之中。 这丫头不是不能修炼么?何时能修炼的? 而且刚才她竟然接下了自己全力挥出的一掌! 这丫头是怎么做到的?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道黑影不知何时落到浮生月旁边,将后者抱了起来。 “什么人!竟然敢擅闯我白府,纳命来!” 那黑衣人从胸前摸出什么东西出来,朝地上一扔。爆炸产生的灰尘挡住了他的视线,等灰尘散去的时候,浮生月和那黑衣人皆不见了。 第15章:比赛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五天后,家族比赛。 幽湖小筑。 那是蓝家练武场之一,设在一片水域之上。 水域四周分别设有四座亭子,作为四大家族观看比赛的场地。 夏天的时候,水域里荷花盛开,荷香四溢。 一边可以观看比赛,一边还能观赏风景。 因为周围风景氛围极好,十几年来,一直作为四大家族的比赛场地。 至于其余的观众,要想看比赛,就只能在水域外面的看台上观看。 早晨,各大家族早早等候在了此处。 忽然听到有仆人扬声道,“白家到。” 人群中自动分开一条道出来。 众人抬眼看去,不像其他家族来人都是十几人。 而白家包括家主在内也只有两个人。 其一,是家主白澜天。 其二便是白云瑶了。 白云瑶穿了一身粉衣,袅袅婷婷地跟在白澜天后面走上来,容颜娇媚,仿若荷花般摇曳生姿,惹人怜爱。 “哎哟,我的天啊,这就是白家那个常年在外面游历的大小姐?啧啧!长得真是绝了!” “那可不是,我还以为这个大小姐常年在外面游历,一定是个被晒地黑乎乎的野丫头,没想到跟水仙花一样娇嫩啊!” 白澜天听到这些赞美,自然内心骄傲。 ——那可不是,白云瑶可是他们白家的骄傲! 以后她会进入帝都符师学院,还会成为太子妃! 到时候,他们白家可就不仅仅是个小家族了,那可是皇亲国戚了! “咦,这就云瑶么,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了啊!”徐家家主徐宁元是个肥胖的中年男人,“蓝家主,少秋可真有福分,能娶到这么美的媳妇。” 蓝家家主面色灰尘,浑浊的眼睛下面,黑眼圈格外深重,让他看起来有些阴鹜,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感觉。 他闻言,只是往这边望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蓝家作为四大家族之首,不仅财力雄厚,实力也不容小觑。 据说蓝家家主蓝博岸,如今九阶巅峰符王,很快便要迈入符皇境界了。 ——符皇境界啊! 整个苍穹国,有此境界的人,双手都数得过来。 蓝博岸古怪至极,喜好女色,对外人冷淡至极,爱答不理的模样。 大家都习以为常,也不敢说什么——谁叫他是如今岚西城里的最强者? “澜天兄,今年白家又没有人参赛么?” 白澜天一听到这声音,太阳穴便突突地跳起来。 闻声看去,果然见到一张面黄肌瘦,极不讨喜的脸。 吴家家主吴咏。 是个最喜欢嘲讽白家的人。 “吴兄,我瑶儿在这里,你看不见么?” 吴咏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孙侄女要参赛啊…想不到想不到啊,澜天兄,虽然白家无男丁,但是叫女子出场也说不过去啊,你看看,这比赛刀剑无眼的,要是伤了孙侄女那张花容月貌的脸可就不好了啊!” “哼!这就不劳吴兄你操心了!”白澜天道,“瑶儿,我们走!” 这帮老东西!竟然敢嘲笑他! 等我家瑶儿将你们的人全部打扒在地上!赢得比赛,去了帝都成为太子妃! 看你们怎么巴结! 赛场上,人数到齐了。 “此次参赛的人一共六人,比赛分为上下两场。上半场,由抽签决定顺序。” 裁判取出一个竹筒,从里面分别拿出两根竹片,念道,“第一场,白家白云瑶对战吴家吴年。” 白澜天听到,不自觉地笑了! 好你个吴咏!还敢嘲笑老夫?第一场,老夫便让你瞧瞧我家瑶儿的厉害。 “爷爷,我去了。” 白云瑶起身,屈膝行了一礼,裙摆如花瓣般绽放。更衬得她知书识礼,雅致大方。 “去吧…咱们四大家族本是同气连枝的,比赛点到为止,可不要为难你吴年哥哥。”白澜天话虽然那么说,但看向白云瑶的目光却在说‘不要手下留情!’ 白云瑶当即便懂了。 点了点头。 吴咏不高兴了,道,“澜天兄,你确定要派侄女上场么?我家年儿出手最是没分寸的,若是伤到侄女,那就不好了。” 白澜天冷哼一声。 两人分别来到台上。 “吴年哥哥,请赐教。” 吴年望着眼前柔弱的少女,道“白小姐,不如你直接投降吧,我可不想伤了你啊!” 吴年一双小眼睛在白云瑶身上上下打转,那目光仿佛要刺穿她的衣服。 白云瑶美目闪过一丝厌恶,但是从小装扮的大家闺秀形象,不允许她做出任何失态之举,只微微一笑,“那便请吴年哥哥务必手下留情了。” 吴年听到她这一声吴年哥哥,心都软了。 “比赛开始!”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 白云瑶纤细的手指在虚空一划,画出一张符文出来! 掌心凝聚出一张巴掌大小的符文来,娇声呵斥道,“飞剑冢!” 顿时十几只剑从符文阵中飞出! 在场的人中,只要熟悉白家的人,都明白,这飞剑冢乃是白家的独门符术。 修为强大的人,如白澜天的人,一次甚至可以召唤出上百只飞剑。 吴年轻轻嗤笑一声,抬手竟是画出一张符文盾牌! 那十几只飞剑,仿佛几根银针一样被盾牌轻轻振飞了。 吴年不以为意地想,真是绣花针,竟然连他们吴家这种基本的防御之盾都躲不开。 吴年想起白云瑶刚才唤‘吴年哥哥’心里便瘙痒难耐,心道,不如让她几招,说不定还能俘获美人心呢。 于是他故意将防御之盾撤走,一根飞剑擦着他的肩膀而过,却只是划破了他的衣角,连皮肤都没有划破! 吴年转头去看肩膀的伤口时,回过头来,便见白云瑶一掌朝着他的胸口拍来。 他见了,也丝毫不惧怕。 他修炼的乃是吴家祖传的钢皮铁骨之术,便是大符师使出的这一掌,也伤不了他。 更何况白云瑶只是一个符师罢了! 白皙的掌心转瞬及至,一掌拍在他的胸口。 吴年的表情一瞬间凝滞了。 全场冷静了一瞬,随即哗然起来!纷纷站了起来。 台上,白云瑶竟是一掌穿透了吴年的胸口! “年儿!”吴咏坐不住了飞身而起! 可惜那吴年身体已经冰冷,变成了一具死尸。 “白澜天!你看看你教的好孙女!竟然将我孙女活活打死了!你孙女要给我儿子偿命!” 白澜天装出一副训诫的样子,教训白云瑶,“瑶儿,我不是说了要手下留情么?” 白云瑶怯生生道,“刚才吴年哥哥还怕伤了我,我还以为他很厉害,所以使了全力,没想到…吴年哥哥这么不中用。” 第16章:绝世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白澜天!你们欺人太甚!” 吴咏放下吴年,一掌凌厉如风朝着白澜天扑去! 然而在半空中却被一双冰冷刺骨的手截住了。 吴咏便对上一双浑浊阴暗的三角眼。 蓝博岸! “家族比赛早有规定,生死不计,吴年技不如人。” 吴咏握紧了拳头! 然而在蓝博岸这鬼气森森的人面前,却不敢说什么。 “是啊,吴兄难道不是忘了,当年我风儿不正是被你们吴家的人打死的么?” 吴咏哑口无言。 “好了继续比赛。” 蓝博岸腾空而起,落到自己的位置。 吴咏也只能压制住心里的怒气! “第二场,白月宴对蓝少秋。”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 众人纷纷迷茫起来了。 ——白月宴是谁? 不管是谁,但是他们知道肯定是白家的人。 徐宁元侧头转向白澜天,“白兄,想不到啊,今年你们白家竟然派两个人参加比赛。” 白澜天才想起,那日白月宴口出狂言说要参加家族比赛,于是一气之下他便让人去给她报了名。他倒想看看她一个废物怎么赢得比赛。 现在想起这事来,便觉得十分烦躁。 五天前,自从白月宴被他打伤,被一个神秘的黑衣男人带走后,他便失去了她的消息。 那一掌,恐怕足够让那小孽种几个月起不来身。 “这场比赛,白月宴弃权!”白澜天道,反正他早就不没指望白月宴能拿第一,来这里,说不定还会丢人现眼,丢他们白家的脸面。 有瑶儿在,第一名也肯定是他们的。 “谁说我弃权的?” 人群里传来一道极为清越的女声。那声音极为好听,仿佛山泉澧水,清甜但不甜腻,反而给人一种沁透心脾的畅快。 众人纷纷朝那声音来源处看去。 一个稚嫩的少女穿着一身白衣,头上白布包头—— 众人纷纷吸了一口气,白家谁人死了?为何这少女会披麻戴孝地出现在这里? 然而即便这少女披麻戴孝,依然没掩盖出那少女全身那种清尘出世的气质。稚嫩的五官虽还未张开,但是精致眉眼之间已现出隐隐绝世风采。 细细一看,这少女的容颜,竟然比那白云瑶还要精致上好几分。 那少女走上台。 众人的目光一直跟随在她身上,竟然是一眼也舍不得移开。 “白兄,你说人家弃权,可是人家又上台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徐宁元的喋喋不休,让本来就十分烦躁的白澜天更加烦躁! 这个孽种究竟想做什么?! “还披麻戴孝…难不成白家哪位贵人去世了…莫不是老太太——” “关你什么事?!”白澜天气极拂袖道。 白月宴从小不能修炼,几乎一直被赵姨娘保护着,藏在澧兰苑,很少出门。 外人也只是知道白家有这么一个小透明般的小姐。 却不知道这小透明小姐竟然长得这样好看。 “家主,那日我们的约定还作数吧?”浮生月看向白澜天。 “白兄,什么约定啊?” 白澜天气地手上青筋暴起。 他自然记得那个约定——若是白月宴赢得第一,他就要公开将赵姨娘的名字从族谱上除掉。 不过,除就除! 反正白云瑶若是嫁给太子之后,太子就可以成为他们白家的靠山了。 没有太子,他们才需要赵姨娘这张地阶符脉强者的底牌。 若是有了太子,自然就不需要了。 况且,赵姨娘已经死了,对于白家已经可有可无了。 “哼!自然作数,只是你不要输地太难看,让我们白家丢脸!” 浮生月不以为然地转过头。 比赛即将开始,众人谈论的焦点很快便从白月宴身份转移到她此次对战的选手身上。 ——蓝少秋。 蓝少秋,乃是蓝家独子,也是青年一辈中,唯一拥有地阶符脉的人。再加他模样俊朗,事不少少女明里暗里暗恋的对象。 如同白纸一般的白月宴对天才蓝少秋,谁输谁赢,大家心里已经有个底了。 “你是白家的人?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蓝少秋穿着一身蓝衣,剑眉星目,生的倒还算俊朗。 一双眼睛毫不忌讳地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着。 这一切白云瑶都看在眼里。 藏在袖子里的手暗暗握成了一个拳头。 虽然她不打算嫁给蓝少秋,但是在此之前,蓝少秋眼里心里可都是她! 眼下这白月宴一出现,蓝少秋的注意力便都被她吸引而去。 ——她白云瑶才是岚西城第一美人!怎么能被一个还没长开的小丫头片子夺走光芒? 浮生月被那蓝少秋不自在了,十分不耐烦地挥手,“开始吧。” 话音刚落,只见她素手一挥,一个简单的藤蔓符文便出现了。 蓝色的符文化作藤蔓,如银蛇一般朝蓝少秋飞去。 蓝少秋甚至没有画符,只是手腕翻转,手上便多了一把明晃晃的长剑,用力一挥。那些蓝色的藤蔓便化作了一股股青烟。 青烟散去,白影转瞬及至! 蓝少秋心中一惊。 被浮生月这快如鬼魅的身法震惊住了。 他略微有些慌张了,抬手便朝那白影刺去!却刺了个空! 白影转瞬来到他身后,一掌拍向他的后背! 那一掌将他拍得往前踉跄几步,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后背的骨骼隐隐做疼! 蓝少秋忍着疼痛,当即不敢再掉以轻心,稳住身形。 看向那少女,只见那少女手里也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剑来。 白影再次朝他袭来! 蓝少秋忙迅速画出一道防守符文! 一道蓝色的结界迅速形成,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一层结界! 浮生月的长剑刺入结界,两股力量僵持不下,随后听得嗡一声,长剑断作了两节! 蓝少秋刚才被浮生月击中的不悦,顿时一扫而空。 作为同龄人中修为最高的人。 若论符力的较量,他蓝少康自认第一,还没有人能称第二! 就在他沾沾自喜的时候,肩膀上忽然一阵剧痛传来! 他一低头,却发现脚下一株蓝色符文藤蔓从地底钻了出来,从后面刺穿了他的锁骨! 第17章:惊异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怎么可能?” 蓝少秋不可思议地低头,他一直看着那丫头,她根本没画符! 既然如此,她是如何召唤出这符力藤蔓的?! 而站在浮生月后面的人,却清清楚楚看到发生了什么事。 当她刺向蓝少秋的时候,左手藏在身后,迅速画了藤蔓符文出来!藤蔓穿透石板,钻到了蓝少秋脚下。 众人都看到了这一幕,而蓝少秋的注意力一直在她的剑和身法上,根本没留意到她藏在背后的左手! 那藤蔓缠住了他的锁骨!钻心的疼痛,让他连手都无法抬起。 其余的藤蔓迅速裹上了他的身体,将后者甩入水中! 那裁判乃是蓝家人,见自家那被奉为天之骄子的少主被人这么三下五除二地打倒在地,而且还是一个之前都没怎么听说过名字的人。心里不可谓不惊讶,连胜负都差点忘了宣布。 “…第…第二场,白月宴胜!” 白澜天豁然站起身。 这丫头竟然能一手舞剑,一手画符!他怎么从来不知道? 这种分神术,他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分神术,能一心二用之人,极为罕见。历来大陆上能者众多,虽然并不是都会分神术,但是会分神术的人一般都在强者之列…澜天兄,没想到你家里还有这么一个能人啊!之前怎么从来没提起过?” 白澜天按捺住心里的激动。 他怎么提? 若是那日他知道这丫头会分神之术,他又怎会将她打伤?恐怕将她供起来还来不及呢。 不过,这白月宴离开了白家,也没有其他人做靠山。他坚信只要自己待会儿说几句好话,白月宴一定会回到白家的。 ——说到底,她不过十几岁的孩子罢了。 没有家族的庇护,就算是天才,也无法顺利成长。 “我白家难道有什么事都要和你宁元兄说么?”白澜天坐下。 徐宁元闻言,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去看蓝博岸。 儿子被打伤,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然而,那蓝博岸竟是连眉头也没皱一下,甚至蓝少秋被打入水中,他也没多看几眼。 这老东西,传闻除了对女人比较热爱之外,对待其他人,就是一颗冷心的硬石头! 与此同时,人群中一道黑衣人笔直地站在人群里,幽深的目光落到那水域擂台上,那纤细的身影上。 这丫头,竟然能在短短几天,便将这分神之术掌握地炉火纯青。 这种资质和领悟力,就算和那些人比起来,也丝毫不弱吧? 第三场比赛开始了,好巧不巧,竟是徐家徐宁元两个儿子对战。 对战的两人,因为是亲兄弟,并不会下狠手。 比赛远远没有前两场刺激,很快便有了胜负。 徐家的大儿子,徐达。 “接下来,进行下半场家族测试,第一场比赛,白云瑶对徐达。” 徐宁元这回没什么精力去挖苦白澜天了。 刚才白云瑶的手段大家都看在眼里,虽然瞧着柔弱,然而出手狠辣,一出手便是下死手。 比赛正式开始的时候,他将徐年叫到身边叮嘱了一句,“不要和那丫头硬碰硬。” 白澜天闻言,冷笑一声,心道,这下谁还敢小瞧我们白家? 他也将白云瑶叫到旁边,叮嘱,“凡事下手有些分寸,可别像上次那样,下手没轻没重的。” 白澜天只是想给这些人一个下马威,并不是真要把所有人都得罪干净。 借由刚才发生的事,如今一惊没人敢小瞧他们白家,若是白云瑶夺得第一名,那就更好了。 可是,她能做到么? 白澜天转头,寻找浮生月的背影。然而却没有看到她。 不过,不论白云瑶还是白月宴夺得第一的,对于白家来说都没损失。 白澜天现在的神情格外悠闲,反正第一名只会在白云瑶和白月宴两者之间诞生。 “徐达哥哥,请赐教。”白云瑶软软的声音道。 徐达想起吴年和她对阵的时候,她也是一口一个哥哥,装得人畜无害的样子,可是转眼就杀了他! 他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蛇蝎美人了,大概就是白云瑶这样的人。 徐达,硬着头皮,抬起头,“客气。” 比赛正式开始。 徐达面对她,不敢有一点掉以轻心。 他率先出手了。 比起随遇而安,他更喜欢自己制造机会,自己把握战斗方向! 只见他双拳往前挥出,手腕上带着的两副银镯子往前飞出,镯子不断旋转!中间现出一头碧眼幽狼的吼叫! 两头兽魂从银镯中间飞出! 分别从左右夹击,攻击白云瑶。 ——竟是魂器。 所谓魂器,便是将灵兽的灵魂契约,并禁锢在某一件器物中,可以随时将之召唤出来。 魂器制造过程极为麻烦,一般出售的魂器都是天价。 寻常修炼者,连魂器长什么样都不一定能见到。 白澜天道,“宁元兄,徐达一出手,便使出你们徐家的杀手锏,莫不是想将我家瑶儿置于死地?” 徐宁元干笑一声,“白家主,此言差矣,刚才云瑶侄女的表现,大家都有目共睹,那实力一点都不弱,难道白家主是不相信云瑶侄女么?” 徐宁元一番话,堵得白澜天面色一凝,便不再说什麽。 而台上,且说那两头狼魂分别从左右攻向白云瑶! 眼下白云瑶只能对付其中一只,但就势必会被另外一只咬到。 无论怎么做,都难办地很…看来只用使出那招了… 她本来想对白月宴使出那招…但眼下这徐达出手如此迅猛,若是不使出那一招,她便要败了! “剑魂!”白云瑶大喝一声,一柄通体碧绿的巨剑,从她头顶缓缓浮起! 剑和人重合在一起! 人剑合一! 徐宁元却是不淡定了。 “这是……一品地阶符术!” 白澜天十分得意,“没错,这正是剑魂,地阶符术。” 世间所有的符术都分为四个等级:天地玄黄。 天字威力最强,黄字最弱。 而每一个等级又分为一品、二品、三品。 一品符术,为血脉符术。必须具有相应的血脉才能施展相应的符术。 例如一品地阶符术,便必须具有地阶符脉,方才使用。 徐宁元恍然大悟,“前几日藏宝阁来了一件被称为地阶符脉契约印,被人拍下了,原来是被侄女拍下来了啊!” 白澜天不说话,便表示默认。 这件事倒是提醒了他什么。 那蓝少秋将地阶符脉契约印这样宝贵的东西送给了白云瑶,若是日后白云瑶退婚,恐怕要比想象中要难得多。 第18章:借口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不过交谈的功夫,台上也已经见了分晓。 那剑魂将白云瑶笼罩在其中。 那两头兽魂如同扑在铜墙铁壁之上,连白云瑶的一片衣角都没有摸到。 徐年彻底楞在了原地。 这是什么符术?怎么他从来没见过? 这兽魂就算石头也能劈开,为何对一道剑魂的虚影一点办法都没有? “咳!”他按住胸口。 不行了,将这两头狼兽从魂器里放出来,耗费了他太多符力! 本来想一举击败白云瑶,谁料到这白云瑶却会这样奇怪强悍的符术? 白云瑶眼眸一亮,看出了徐达此时已经后继无力了,两手迅速画出飞剑冢! 无数把利剑朝他飞来! “我认输!”徐达抬起手! 十多把利剑在他面前嘎然而止。 “第一场比赛,白云瑶胜。”裁判继续道,“最后一场决赛,白云瑶对战白月宴!” 裁判一经宣布,整个场地的人都沸腾起来了。 白云瑶和白月宴都是第一次参加家族比赛,并且一参加就一鸣惊人的黑马选手。 两个人都是容颜娇美的少女,两者都很强,而且两人都来自同一个家族…究竟谁会赢得最终的比赛?大家心里都十分期待这场比赛。 都纷纷觉得今年的比赛可比往年好看太多了! 休憩片刻之后,比赛正式开始了。 白澜天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圈,仍然没找到白月宴,然而目光转向台上时,却惊讶地发现她已经在台上了。 ——这丫头是什么时候上去的?他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诸位见证,我白云瑶,乃是白家嫡小姐,今日在此,清理门户。” 白云瑶说完,人群中便在议论发生了什么事? “瑶儿!你在胡说什么?!”白澜天忽的站起来。 白云瑶却像没听见一样。 自从这白月宴出现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过去了。 而本来痛恨她的白澜天,在见识到她的分神之术后,竟然将她带回白家——是的,白云瑶看出来了。白澜天看那丫头那种狂热的表情。 那种表情从来没对她出现过,即便得知她得到了地阶符脉,他的眼神也远远没有现在这么炽烈! 白云瑶意识到一个事实,绝对不能让白月宴留在白家! 甚至不能让她活着! 否则她的所有风头都要被她抢走! 所以,她才要不顾一切地说出那番话出来。 她今日就是要置白月宴于死地! “各位兴许不知,前几日白月宴用炸弹炸伤了我奶奶的双腿,我奶奶至今还在病榻上躺着,恐怕双腿已经废了。所以今日,作为白府的嫡小姐,也是白月宴的长姐,我必须清理这不孝的白家子女!” 白云瑶话音刚落,人群便沸腾起来。 本来都是聚在这里就是为了看热闹,眼下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得不行。 比起比赛,他们更关心的是这白家两姐妹之间发生了什么。无论谁对谁错,他们想看的只是个热闹。 当然,也有人真的为白云瑶打抱不平起来。 “这事我听说了,是真的,听说那天动静还不小呢,有白家下人说了,白老太太被那姨娘的孩子炸断了双腿,现在看这云瑶小姐这么严肃的样子,十有八九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这白月宴竟然自己亲奶奶的双腿炸断,可谓大逆不道了!就是打死了,也死不足惜啊!” “云瑶小姐,我们支持你!” “打败白月宴!” 周围的人如同着了魔一样。 让处在人群中的云舒尤其格格不入。 即便知道人就是这种容易被人操纵情绪的生物,云舒还是觉得憋闷地很。 眼下的白月宴可谓处在人群议论的风尖浪口。 她会怎么做呢? 他的目光落到那纤细的背影上。 却只见她无声笑了,那笑带着几分嘲讽、不屑…以及几分寒意。 “你想杀我,直说便是,还要拐弯抹角找那么多借口做什么?”浮生月道。 白云瑶目光往周围一扫,都是支持她的人。 划过白澜天的时候,她便视而不见地移开目光。 她知道,白澜天想留下白月宴,所以她才必须要阻止这件事发生。 她有种预感,若是白月宴今日之后继续,留在白家,她白云瑶今后在白家,乃至整个岚西城都将再无立足之地! “全场肃静!比赛正式开始。”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周围才安静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两人。 浮生月手里把弄刚才和蓝少秋交手时弄断的短剑。 状态悠闲,仿佛在阳光下晒太阳般闲适。 白云瑶默默咽了下口水。 真正和白月宴对战的时候,联想到之前她能那分神法。她心里竟然有种莫名的紧张。 这白月宴自从被扔到河里,就仿佛变了个人一样。 不知何时能修炼了,而且还会分神之术。 白月宴感觉自己的手臂有点颤抖。 这样下去可不妙。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那分神术虽然很厉害但是她只要关注她两只手,不要像蓝少秋被迷惑,白月宴便觉得使不出什么幺蛾子。 而且,她如今是八阶符师,还有地阶符脉。 白月宴怎么可能是她对手? 一想到这里,白云瑶心里一块石头才缓缓落下。 是啊,她如今也有地阶符脉了! 浮生月远远瞧着,将白云瑶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 白云瑶那些底气,浮生月不是猜不出来。 无非就是前几日刚从蓝少秋那里要来的地阶符脉罢了。 若是她知道自己是圣元血脉,不知她还会不会有现在的底气? “既然要生死相斗,我便提醒你一句,直接将你的底牌亮出来吧,否则我担心你会来不及使出你的底牌。”浮生月抬手,将手里那柄短剑掷入湖水之中。 白云瑶见白月宴不使剑,心里竟然松了口气。 若是她又用剑,又画符,自己不一定能招架住,就像蓝少秋那样。 浮生月无奈摇头,这白云瑶不知在想什么,但显然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不过…也无所谓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浮生月两只手合在一起,将手指按的噼里啪啦响。 随后两手抬起,细长的指尖,淡淡的蓝色符力萦绕在指尖。 飞快地在空中画了起来。 ——她竟然在双手画符! 而且速度极快! 不过几瞬的功夫,一个符文已经初具形象! ——竟是一头狮子! 白云瑶被她这么变态的画符速度吓住了,登时不敢掉以轻心,清喝一声‘剑魂!’ 剑影迅速将她笼罩在其中,与此同时,白月宴那边的符文也已经画好! 符文化作一头奔腾的蓝色雄狮! 气势汹涌地朝白云瑶扑来! 第19章:兽符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白云瑶躲在剑魂之中安慰自己,自己是地阶符脉,剑魂是地阶符术,白月宴是不可能打败她的! 然而看到那咆哮着的蓝色雄狮,她心中又有些动摇了。 这符术看起来不简单啊… 转瞬间,蓝色雄狮便撞在剑魂上,锋利的爪子往前一扑,白云瑶连同那剑魂被一击拍入了水中! 甚至连反手的余地都没有! 绝对的碾压反杀! 现场一片沉寂。 所有人甚至都不敢呼吸。 那么强的白云瑶竟然被这一掌拍飞了? 连一向淡定的蓝博岸都站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那少女。 一个人深深吸了一口气。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阶符术,兽符么?” 所谓兽符,和魂器又有不同。 魂器里面装得灵兽死去的灵魂。 而兽符并没有什么灵魂。 兽符是一种和天地之间规则的契约关系。 这世间有无数种兽符,狮子、老虎、蟒蛇… 所谓兽符,便能通过画符文的方式,召唤出这些兽类的力量。 而兽符属于天阶一品的符术! 就算在一等帝国,整个国家会使用兽符的人,也绝对不超过一百个。 更别提在苍穹国这样的三等小国里,恐怕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白兄!你真的藏的太深了!家族里竟然有个会分神术,还是天阶符脉的天才,你竟然一个字都不提!” 白澜天心里的震惊不比徐宁元低。 实际上,他也是今天才知道白月宴竟然有如此天赋! 但是能怪他么? 都怪赵姨娘,将这丫头藏的太深了! 看来待会儿,他得好好哄哄这个丫头了。 如今家族里有这么一个天才般的人物,若是将此事报到帝都去,他们白家依靠白月宴说不定还能在帝都站稳脚跟了。 他便听说了,以前在苍穹国便有个先例。 如帝都如今的大家族苏姓,往前一百年的时候,还不过苍穹国一个小城里小家族,后来据说就是那家族里出了一个天阶符脉强者,最后得到了整个国家的培养! 若是将白月宴送到帝都去,他们白家岂不是也能像那个苏姓大族一样飞黄腾达? 白澜天胸腔里心脏激动地跳着。 先是白云瑶被太子看上,到现在白家出了一个白月宴这样的超级天才。 白澜天甚至已经能看到白家日后飞黄腾达的样子了。 “比赛结束!此次家族比赛第一名为白家白月宴!” 人群里沉寂一片。 刚才他们还在为白云瑶呐喊助威,希望白云瑶能将白月宴这个不孝顺的自子孙教训一遍。 然而没想到前者连白月宴一击都没抗住。 而且…听那徐家家主说的,这白月宴还是个天阶灵脉的强者…天阶灵脉啊…岚西城一个地阶符脉强者都能各大家族争相抢夺…要是出了一个天阶符脉,那可是会被国家之间疯狂抢夺啊! 这时,再也没人敢叫嚣着要教训白月宴了。 就在这时,水面上一个人头钻出来。 “…救…救命啊!” 却是那被认进水里的白云瑶。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白月宴身上,早就将那水里的白云瑶忘了。 眼见那白云瑶在水里扑腾着,众人不甚在意。 亏这白云瑶还是个强者呢,落个水也要喊救命。 于是便没人管她。 白澜天瞧见了,也只是叫下人去水下将白云瑶带上来。随后自己则和四大家族的人,一起走上擂台,准备为这次第一名被月宴颁奖。 “恭喜你。”蓝博岸作为此次的颁奖者,来到浮生月面前。 浮生月目光在他脸上一扫。 这位被誉为岚西城最强者的蓝家家主,面色苍白如纸,倒三角眼,浑浊的眼睛一条显眼的黑眼圈…看起来,竟是如同死尸一般。 果然,这蓝家必定和那黑水河下的东西有某种东西。 “这是此次第一名的奖励。”蓝博岸将一个通体漆黑古朴的盒子交给她。 浮生月接过盒子,摸到盒子表面有种湿润的感觉。 这种感觉和上次从珍宝阁那里拍来的宝物一样。 都有一种湿漉漉的感觉,仿佛刚从水里捞上来。 “月宴!”白澜天来到浮生月面前,抬起手正要落在她肩膀上的时候。 浮生月的脚步往后懒懒地退了几步,错开了他的手。 白澜天的手悬浮在半空,抬起也不是,落下也不是。 最后还是尴尬地收回了手。 “月宴,你这次干的不错,为咱们白家争光了。”白澜天负手称赞道。 浮生月心道,这老东西变脸的速度比起白夫人,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前几日还一口一个野种,今日却叫的如此亲昵。 浮生月眼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白家主,我可是将老太太双腿炸断了啊,您当初还说我是孽种来着…” 白澜天脸上有些挂不住。 “误会…一切都是误会…我自然知晓你不是故意的,你是个好孩子…” “可我说,我就是故意的呢?”浮生月笑道。 白澜天脸上的笑意挂不住了。 他身为一家之主,一辈子都没像现在这样去低声下气地讨好过一个人… 浮生月走到擂台边缘,扬声道,“诸位见证。前几日我的确将白老太太的双腿炸了,不过事出有因。因为这件事关系到我死去的母亲,赵沫白,便是白府中的赵姨娘。” “七天之前,我的母亲被白家主母以及白老太太算计,被冤枉。白家主母砍掉了我母亲的双腿双脚,然后将她扔到猪笼里,沉入云河之中,致使我的母亲惨死…请问各位,这杀母之仇,该不该报?” 白月宴此言一出,人群中的躁动比之前更高! “什么那位地阶符脉强者赵姨娘,竟然死了么?” “还是被人诬陷,做成人彘?这也太恐怖残忍了吧!” “谁要是敢对我母亲这么做,不要说打断她的腿了,老子非得把那人骨头砸碎了喂野狗!” 再去看白月宴,众人这才明白为什么后者会披麻戴孝地出现在这里。 浮生月看了白澜天一眼,“而我的爷爷,白家家主,竟然说这是误会,不但没有惩处刚处罚的人,还企图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白澜天本来怕惩处了白夫人,会让白云瑶记恨。影响到白府的将来。 所以才将此事压下来。 但是现在白云瑶和白月宴相比。 一个是可能成为太子妃的人,一个是天阶符脉的超级天才。 该怎么取舍,自然显而易见。 “月宴,你误会我了!今日我本来想惩处她的…今日不是赵姨娘的头七么,爷爷昨晚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给你母亲一个交代…你跟我回去,我们回去之后,我会立即给你一个交代的。” 浮生月冷笑,“那么白家主这么说是承认,白夫人和白老太太诬陷我娘残害我娘的事了?” 第20章:驱逐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白澜天咬了咬牙,点头,“我知道你娘是被陷害的。” 其他三大家族的人闻言,都朝他投来不可思议的目光。 一个堂堂的低阶符脉强者,嫁到白家后,竟然死得如此凄惨,而且白澜天竟然还将此事瞒了下来。 徐宁元神色复杂。 啧啧…若是这女娃今日没有在比赛显露自己的才能和天赋,恐怕白澜天断断不会承认此事。 “不用了,白家主,七日前你我约定,若是赢得了此次比赛,就将我和我母亲的名字从白家除名,今日请你兑现你的承诺。我白月宴和我母亲赵沫白,从今以后,和白家恩断义绝,再无半点关系!” 那一句话,每一个如同一道惊雷,砸的白澜天脑子里轰隆作响。 一阵无名怒气从他胸腔升起。 白澜天自认自己也算给足白月宴面子了。 他已经在这里如此低声下气了! 并且打算回去就处置白夫人,她还想怎样? 若是她非要脱离白家…他就只能杀了她! 白澜天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意,自然没能逃过浮生月的眼睛。 “白月宴,老夫本来念着你是个可造之材,才对你处处忍让!你若再胡说八道,老夫也只能痛下杀手,为白家清理你这个祸害了!” 浮生月往后退了一步,十分惊讶的模样,“白家主拉拢我不成,便打算杀人灭口么?” “冥顽不灵的小畜生!”白澜天怒极,一掌朝浮生月拍去! 如果白家得不到这个天才,也绝对不会让这个天才顺利成长起来。 然而浮生月早已料到这一切,错步躲到徐宁元等人的后面。 那一掌被另一个人接了下来。 “白家主,你这是要做什么?”徐宁元道,“这小丫头只不过十一二岁,你一个一把年纪的人,还对一个小丫头下这种杀手,未免太过分了些?” “徐宁元!这是我们白家的事!轮不到你管!给我滚开!” “此言差矣,刚才她已经说了,从此和白家恩断义绝,不再有关系,这件事,就不在是你们白家的关系。” “没错!” 白澜天忽然感到后背一阵阴风袭来! 他心道不好,后面有人突袭! 然而那徐宁元不依不饶般,朝他攻来! 无法分身,那一掌已经拍到他的后背! 白澜天被那一掌拍得口吐鲜血! 回过头来,吴咏一双眸子燃烧着熊熊烈火般的恨意! “说得没错,你要动这丫头,我也绝不允许!” 白澜天心知肚明,这吴咏说要保护白月宴,其实只不过为了报他儿子被杀死的私仇罢了! 强者之间的争夺,历来就是每个家族之间常有的事。 前有赵姨娘。 后有如今的白月宴。 白月宴拥有那么顶级的血脉,日后前途必定无可限量。 若是此时讨好她,就算她不愿为自家家族效力,也算帮了她的忙,日后也多个靠山。 所以当白月宴宣布和白家脱离关系的时候,徐宁元等人便站了出来。 “蓝家主!” 白澜天捂着胸口,双拳难敌四手,徐宁元和吴咏联手,他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况且白家和这两家明里暗里的争斗不少。 而白家唯一一个能拿出手的强者赵姨娘也已经死了。 白家根本无法和这两个家族中任何一个家族抗衡! 就算有太子撑腰,只是白云瑶和太子八字还没一撇,太子又远在帝都,远水解不了近渴。根本无济于事。 唯一能依靠的便只有实力强横的蓝家了。 “蓝家主!我们可是亲家。” 浮生月挑眉道,“白家主,云瑶妹妹不是要嫁给太子殿下了?你不是还想,等着云瑶妹妹拿了比赛第一,就和蓝家退亲么?” 蓝博岸那张阴森没有表情的脸,转向白澜天,“她说的是真的?” 两人年纪相仿,但是每次看到蓝博岸那张脸的时候,白澜天总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我…我…” 白澜天第一次如此惊慌失措。 如果说是真的,他的困境肯定会变得更加艰难。 若说不是真的,他好歹也是一族之主,为了得到援助,就假意迎合,就算这次危机解除了,那白家也会背上始乱终弃,背信弃义的骂名。 白澜天言辞闪烁,已经可以表明某些真相了。 “好啊,白兄可真是打得一道好算盘啊,需要人家蓝家主的时候,就亲家亲家叫地亲热,背地里攀上高枝了,却暗暗盘算着将人家踢开!” 蓝家在岚西城可谓一方霸主,当年白家为了盘附上白家,对外宣称,白云瑶是赵姨娘的血脉,蓝家才答应和白家定下这门婚事。 换句话说,这门婚事是白家主动攀上来的。 然而,白云瑶勾搭上了太子,就打算立马和蓝家解除婚约。 对于一向自诩望族的蓝家,无异于当众打蓝家的脸! 徐宁元本来就擅长添油加醋,煽风点火,一番话说得白澜天老脸泛白。 蓝博岸浑浊的眼中已经有抑制不住的怒意了。 “找死!”蓝博岸被激怒了,众人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便见他一掌拍向白澜天的胸口。 白澜天身形倒退几步,满嘴已经是鲜血!胸口仿佛碎裂一般。 之前和徐宁元吴咏对战了几招几乎用了他一般的力气,却没想到自己剩下这半身力量连蓝博岸一掌都承受不住! “噢,我还听了,云瑶妹妹的地阶符脉似乎是蓝公子送的呢!”浮生月目光森冷地扫了一眼趴在底下,狼狈不堪的白澜天。 那一刻,白澜天感觉自己身上仿佛有无数条蜈蚣爬过! ——这孽种,将他算计地好苦! 将他害得好苦! 徐宁元接下话头,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就说呢,那天拍卖的时候,她怎么可能付得起那几百万的拍卖金,原来是有人送她的。” 白澜天不甘心的抬头,仿佛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你…你们!我家瑶儿可是太子看上的人…你们若是敢对我动手,太子殿下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 他话还没说完,蓝博岸便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扔进擂台下的水域之中! ·“向来强族才能成为岚西城的大家族,至于白家,已经没落了,从今以后,将白家驱逐出四大家族行列!“ 第21章:云舒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从今以后,白家不再是四大家族。而你…”蓝博岸幽深的目光转移到了浮生月身上,“我要你,嫁到蓝家。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嫁,要么死。” 为了得到人,浮生月没想到这蓝博岸比白澜天更不要脸。 白澜天多少还会说些冠冕堂皇的话,而这蓝博岸则是直接扣扣抢人了。 浮生月像是没听到一样,目光缓慢地从四周扫过。 徐宁元和吴咏两人闻言,流露出一道震惊之后,什么也没说。 毕竟谁敢说呢? 蓝家在岚西城有权有势还有钱。 周围围观的百姓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只是来看热闹的。 “我不想死,也不想嫁。因为…”话音刚落,只见她忽然往前拍出一掌! 掌心中正好贴着的一张符文正好朝蓝博岸飞去!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花之间发生。 那符纸贴到蓝博岸身上,犹如一块发烫的铁片。 他忽然惨烈的叫起来,苍白的脸皮挤成一团,痛苦万分。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根本没人能猜到浮生月会忽然朝蓝博岸发起攻击! 而见到这一幕后,众人的第一反应是浮生月会死得很惨,而不是蓝博岸被一张符纸弄得惨叫连连。 “那是驱魂金符!”徐宁元眼尖,立马就认出贴在蓝博岸身上那张符! “他不是人!”他意识到这点后,身形急速后退! 吴咏紧随其后! “…你…你!”驱魂金符贴在蓝博岸身上,那邪鬼无法再依附在这具身体之中,化作一团黑雾从他身体里钻了出来! 黑气在擂台上空盘旋着! “厉鬼!黑水河的厉鬼出来拉!”人群中忽然有人指着天上的黑气尖叫道。 人群纷纷四处逃窜着!整个现场乱成一团! “既然你们非要逼我出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们所有人都给我留在这里!都要变成我的食物!” 话音刚落,擂台四周升起一道数丈高的水幕! 将擂台包围在中间! 徐宁元朝着那水幕,狠狠劈了几剑,自然没有什么用处。 擂台晃了几下,竟然开始往水下沉去! 不多时,擂台上连同浮生月在内的三人往水底徐徐沉去! 水中似乎有股无形的力量,拉扯他们往某个方向去!许久,那股力量才消失。 三人尝试着往水面浮去。 忽然徐宁元扯着吴咏的衣服,示意他往旁边看去。 在不远处竟然有道黑色影子在后面跟着他们。 两人以为那是那团黑气追了上来,两手迅速划了一个驱鬼符咒。 然而那驱鬼符咒竟是从那人影身体一穿而过。 ——那黑影不是鬼么? 两人见那驱鬼符对那黑影不起作用,才放下心来。以为那黑影和他们一样,被那诡异的力量扯到这个地方来了。 浮生月肺里的气已经快耗尽了,便先往水面浮去。 一进去,一个熟悉的山洞便出现在了面前。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地上多了两个人——白澜天和白云瑶。 两人本来惊恐地注视水池,没想到从水池里钻出的却是白月宴。 一时间,两人的表情是变幻莫测的好看。 很快徐宁元和吴咏也从里面出来了。 看到白澜天和白云瑶两人,他们便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这两人恐怕比他们还早被送到这里来。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白澜天惊道。 徐宁元道,“蓝博岸是黑水河底下的那只鬼假扮的。刚才他将我们带到这里来的。” 白澜天闻言,先是一楞,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得极为张狂。 蓝博岸竟然是只鬼,那么蓝家一定完蛋了! 等这只鬼被剿灭了,蓝家也就不复存在了。 刚才在擂台上,蓝博岸宣布的让白家退出四大家族的话,自然也不能算数。 所以他现在心情十分好。 像是看穿了白澜天的所思所想,徐宁元看了他一眼,“白兄,咱们现在身处龙潭虎穴之中,若那蓝博岸真是黑水河下那只大鬼,你觉得我们能活着从这里出去么?” 白澜天想想也是,脸色立刻灰暗下来。 就在这时,黑色的池水咕噜噜冒出一串气泡起来,众人紧张地盯着那水池,唯恐是那邪鬼。 然而冒出来的却是一个黑色头颅。 那是一个黑衣男人。 “云舒?”浮生月好奇地问。 云舒,便是那日在黑水河救了浮生月的黑衣男人。 那天在白家,她被白澜天打伤后,是他离开之后,又折返回来救走了自己。 不过他救她离开之后,便也离开了。 浮生月也只知道他叫云舒。 “云舒…”徐宁元陷入沉思之中,“…东方大陆上有个大沥王朝,有个战神将军,据说战无不胜,从来没有打过败仗的少年将军就叫云舒…难道这位是……” 云舒冷着脸,从水池里一言不发地出来,并没有接他的话,将身上的衣服挤干。 他没有否认,就明徐宁元说的是真的。 “竟然真是云舒将军!大沥王朝的战神将军啊!”徐宁元眼睛仿佛要冒光一般,扑到云舒旁边寒暄,“云舒将军,您不远万里来到我们这里,真是荣幸之至啊!” “若非我们现在深陷困境,肯定要好好招待您一番的。” 徐宁元这么奉承云舒,除了云舒可能是那个大沥王朝的将军之外,还因为他们现在需要云舒的帮助。 徐宁元阅人无数,能够感到这个青年身上那种属于强者的气息。 ——并且远远胜过在场的任何人! 如果那团黑气真的是黑水河地下,被镇压的那个东西。 他们几个人肯定敌不过。 但若有云舒帮忙,他们从这里活着出去的机会就大得多了。 白澜天见状,也连忙从地上起来,顾不得身上被蓝博岸殴打的疼痛。 能结交到一等帝国的将军,他怎么肯放过这个机会? “云将军远道而来,等结束完今日的事后,我们理应尽地主之仪。” 云舒十分厌烦的抬起手,“别吵了。” 昏暗的油灯下,那一张瘦削的侧脸格外具备男人坚毅冷硬的轮廓感,高鼻薄唇,眉眼深邃。 白云瑶在一旁悄悄看着,控制不住狂跳的心脏。 这个男人,竟然生的比太子殿下还好看! 第22章:贵人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别吵了。” 云舒的目光从浮生月和白云瑶的脸上扫过。 问,“谁是赵沫白的孩子?” 徐宁元和吴咏看向白澜天。 赵姨娘是白家人,谁是赵姨娘的孩子,肯定没人比白澜天这个白家家主更清楚。 白澜天沉默不语。 众人虽然都知道赵姨娘是个地阶符脉的强者,但是却无人知道她的来历。 十多年前,她是被白家少主,也就是白澜天的儿子从外面带回来的。 现在听云舒提起,莫不是他认识赵姨娘? 这也是为什么白澜天会脸色巨变。 云舒认识赵姨娘,或者是赵姨娘的朋友…若他知道赵姨娘死在白家,肯定不会放过白家。 一想到这里,白澜天的后背便冒起冷汗,为白家的将来暗自担忧起来。 徐宁元冷笑一声,将白澜天的反应全看在眼里。 心道,刚才你不是还要攀附关系么?怎么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浮生月眸色极为冷淡,也没说话。 心道,这小鬼的母亲果然来头大得很,竟然和东大陆上那个强大的一等帝国大沥王朝有关! 她没有立即承认自己就是赵姨娘的孩子。 赵姨娘如果真的是从大沥王朝来的,那么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小城里,嫁到一个小家族里当妾? 赵姨娘有实力、有美貌,也不缺钱。 嫁到这白家,看起来倒是像躲避什么人一样。 而云舒若真是那大沥王朝的什么战神将军——一个战神将军,不远万里,从一个大陆来到另外一个大陆,他的目的会是什么? 赵姨娘躲避的人会是云舒么? 如果赵姨娘在大沥王朝闯了什么祸躲到这里。 云舒来这里是为了杀她。那浮生月自动承认,无异于自寻死路。 然而,整个岚西城,都知道她是赵姨娘的孩子。 就算她不说,云舒很快也能知道。 权衡一番后,浮生月便道,“是我,你认识我母亲?” 云舒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似她带走了大沥皇宫的一位贵人,我来此是为了带那位贵人回去的。” “十五年前?”浮生月皱起了眉头,这位贵人至少十五岁。而十五年前,她还没出生呢。 云舒深深看了浮生月一眼,“我本来以为是你,但你的年纪太小了。你还有什么哥哥或者姐姐没有?” 那双幽深眼睛看着浮生月的时候,她总感觉这双眼睛漆黑的像幽深海域,令人捉摸不透。 “没…我只有个弟弟,十年前刚一出生就死了。” 一时间,气氛变得很冷。 徐宁元道,“将军啊,说不定赵姨娘将那位贵人藏到了别处…要我说啊,咱们还是先从这里出去吧…” 三人殷切地瞧着云舒,等着他定夺。 ——这位将军可是从大沥王朝来的,降服个水鬼什么的,应该不在话下吧? 浮生月差点没忍住告诉他们,这位将军前几天在这里折过一次。 云舒抬头,将山洞里打量了一遍,周围都贴着黄色的镇鬼符纸,地上还有不少白骨。 “它被你们封印过?”云舒开口了,清冷的声音里,带着点钢刀般的坚硬。 “没错,三十年被封印过。”徐宁元瞧了眼地上的白骨,“只是没想到这只水鬼竟然附身蓝家主身上…也不知它附在蓝博岸身上多久了…这地上这么多白骨…” “它没有出来,只是那施加在它身上的封印威力变弱了,现在只要重新去将那封印加强,便无妨了。” “那封印在何处?” “我知道…”白澜天忽道,“我知道在哪里,从前我父亲封印的时候,我跟他来过这里。” “带我去。” “好好!将军请跟我来。” 只要云舒不是赵姨娘的朋友,他便不用担心白家害死赵姨娘的事会让云舒生气。 因此格外殷勤起来。 白澜天在前带路。 其次是云舒。 白云瑶紧紧跟在云舒身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看样子,似乎又看上了云舒。 浮生月抱着双臂懒懒跟在最后。 “侄女啊,你走前面吧” 徐宁元转头殷勤地说道。 前面那个是大将军需要套近乎。后面这个天阶符脉的天才也不能冷落。 “不用了,我不习惯有人在我背后。” 云舒停下,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你小心点。” 徐宁元讪笑一声,颇为尴尬地转过头去。 随着不断的深入,周围越来越黑暗,同时那种森冷的气息越发明显。 最后来到一个宽阔的山洞之中。 山洞放着一个祭台,台上不知用什么血液画成的一张诡异的阵法。 阵法表面的血迹已经斑驳不堪,有些甚至已经褪色了。 祭坛周围是一片漆黑的水域,咕噜噜地冒着泡。 “啊!”白云瑶忽然尖叫一声抓住云舒的袖子,指着水域说不出话来。 云舒剑眉皱成一团,漆黑的眼睛不满地看了后者一眼。 那种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 白云瑶被他这么一看,吓地立即松开了手… “水里面有东西!”徐宁元指着水面道。 话音刚落,一团黑气便从水中冲出来。 白澜天在前面,那股黑气便钻入了他身体之中。 白澜天身体颤抖了几下,忽然睁开眼睛,一双眼睛变得猩红如血,嘴角也挂上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 “你们马上都给我滚到祭坛之上,乖乖成为我的食物…尤其是那两个鲜嫩的小妞,否则我马上就将这个人杀了!” 浮生月闻言,一把抓住正往云舒背后躲的白云瑶,将她揪出来。 “来,表现你孝心的时候到了,快去救你爷爷。” “啊!”白云瑶尖叫着,也顾不得什么。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云舒,“我不要去!云将军,救救我!” 云舒的眉头都快拧成一块疙瘩。 浮生月看了她一眼,“不孝女。” “你也看到了,她孙女不愿意牺牲自己,你把那个老东西杀了吧!” “……” “你真以为我不敢么?!” 那诡异的声音阴阳怪气的,狠着声音说道。 “你快杀吧!别磨蹭了。”浮生月满不在乎道,白澜天一死,接下来找白夫人等人报仇就会变得简单地躲。 话音刚落,白澜天便仿佛被一股力量裹挟着甩到祭坛之上! 一阵滋啦滋啦,仿佛烤肉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再去看白澜天,只见他的身体仿佛一只泄气的皮球,整个人瞬间便变成了一具干尸! “哈哈哈!”那团黑气从他身体钻出来,竟然比刚才又大了些。 云舒甩开白云瑶的手,瞪了浮生月一眼,“别制造麻烦了!” 第23章:断后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浮生月耸了耸肩,道,“知道了。” 她也不是傻子,知道这鬼气吸更多人会变得更强。 但是白澜天嘛…除外。 白澜天一死,给小鬼报仇的计划算完成了八成。 浮生月心情不错。 黑气撞到那金色护盾之上,竟是丝毫没有露出一点破绽。 云舒的表情却并不轻松。 可惜他只擅长和人战斗,并不擅长和鬼这种东西战斗。 他将目光转到浮生月身上,“你会不会修补阵法?” 修补阵法? 上次的镇魂符还是南溟夜教她的… 却不知道他会不会修补阵法? 浮生月觉得不大可能,毕竟那家伙好歹也是一只鬼,谁没事会去学镇压自己的阵法? 更何况…她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让这阵法里的东西出来啊… 南溟夜在她耳边已经嚷了无数遍,要吃这阵法里的东西。 浮生月想了想,“我试试。” 说着便腾空而起,朝着台上的祭台而去! 那黑气见状,自然没去阻拦——它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小丫头自动跑到祭台上,无异于自动送上门的食物… 浮生月将已经变成干尸的白澜天一脚踢到水里,随后蹲下认真瞧着祭台上的封印,像是在研究什么似的。 云舒只觉得眼前这少女越发捉摸不透了。 所有人都在想怎么从这里出去,她却十分悠闲的样子。 阵法已经残破不全了,一缕缕黑气正从那残破的阵法缝隙之中溢出来,朝着浮生月的裙角靠近。 “小心!”云舒提醒了一句。 他话刚喊完。那黑气已经触碰到浮生月的脚尖,然而一道金光闪现一下,那黑气仿佛触电一般缩回祭台之中。 “什么?”浮生月站起来。 裙角下面的黄符一闪而过。 云舒喉咙动了一下,“没…没事。想到怎么修补法阵没?” “想到了。”浮生月朝他展颜一笑,随后腾空而起,身体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翻转,一脚踢翻了祭台上空悬挂的那盏油灯! “啊!住手!住手!” 徐宁元眼睛瞪地如同牛铃。 吴咏面色苍白如纸。 云舒的脸色很是难看! 随着油灯落下,摔成碎片,祭台上的封印法阵顷刻间荡然无存! 一大股黑气从里面涌出! 浮生月像是早有准备一般,从祭台上腾空而起,落到云舒的金色盾牌后面。 “我修补错了?”浮生月眨着眼睛,一脸无知地问他。 但凡镇邪符阵上空必定悬挂着一盏镇魂灯——乃是阵法的阵眼。 只要镇魂灯碎了,整个阵法就会失去作用。 这是常识。 云舒看了她许久,觉得这丫头肯定是故意的。 “哈哈哈!”那黑气比之前大了十倍不止,仿佛乌云一般笼罩在众人的上空! “你们这群蠢货,竟然解开了封印,哈哈哈!我自由啦!” 说着,那股黑气便一股脑地撞向云舒那金色的盾牌! 这一次轻而易举地撞破了! 黑气无孔不入地往人身体里钻! 徐宁元和吴咏两人已经因为黑气的入侵,失去意识瘫倒在地。 云舒似是早有经验了,紧紧捂住口鼻。 浮生月也照做。 ——毕竟跟着大佬做,总没错。 “啊!”一道极为刺耳的尖叫声从旁边传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是太子的未婚妻!!!你们要是敢碰我,一定会死得很惨!” 浮生月意味深长地看着云舒,那种可怜的目光好像在说‘你被抛弃了’ 云舒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股无名之火,被浮生月这么瞧着,那股火焰更加旺盛了。 白云瑶刚才主动贴着他,他和她之间本来就没什么!甚至连话都没说几句。 他在想,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以为她是那个贵人么? 可是她显然不是。 年龄不对。 既然自己已经知道定论了,为什么看到她被卷入这里的时候,会跟上来? “啊!”一阵金光从旁边发散出来。 两人齐齐看过去。 却是白云瑶缩在墙角,一边尖叫,手里挥舞着一根金色的簪子。 金光便是那簪子发出来的。 那些黑气一见到那簪子,一时间竟然不敢再靠近白云瑶了。 云舒则在看到了簪子之后,墨黑的眼睛里闪现着某种隐藏的情绪。 这人即便在惊讶的时候,也会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地很好。 即便他隐藏地很好,浮生月也隐隐看出了什么。 这只簪子可能和云舒口中那个‘贵人’有关。 那位贵人在十五岁左右…难道白云瑶就是他寻找的那位贵人。 云舒手里隐隐有些紧张,手心渗出了些许汗液。 他将浮生月拉到后面,叮嘱道,“将她带出去…不要嚷这些邪祟靠近她…否则…这座城…包括这个国家都会完蛋!” 那黑气趁着他说话的时候,已经有几股黑气钻入了他的口鼻。 浮生月站在原地没动,“那你呢?” “我?”云舒愣了一下,“…你们先出去,我断后。” 浮生月自顾自地走到他前面,“不如你带她出去吧,这里交给我。” 云舒墨黑的瞳孔中,莫名的情绪如同一簇火花在暗处隐隐跳动着。 浮生月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很讲义气的样子…事实嘛…当然不是那样。 ——云舒在这里,南溟夜要进食肯定会被他看见。 若是叫他知道除了黑河里之外,她身上还带着一个恶鬼…还不知会惹多少麻烦。 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毕竟从她在这个世界待的几天来看,这个世界和她曾经的世界一样,都对这个鬼这种东西避而远之。 “你,马上去刚才的入口,拿着簪子从那水池里出去!”云舒转头对那已经冷静下来的白云瑶道。 “可是…我怕…” “只要你带着那簪子,没有任何邪祟可以碰到你。” 白云瑶点头,拿着簪子往他们刚才来的方向跑去。 等白云瑶出去之后。 云舒手摸向自己的腰带,竟然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黑衣登时便散开,露出里面雪白的内衣。 那腰带竟然是漆黑的铁链子做的,落在地上,将地面砸出了无数裂纹。 浮生月瞧了他一眼,提醒道,“云将军,我才十二岁,你在我面前宽衣解带未免太禽兽了吧?” 第24章:鬼王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云舒见识过浮生月的坑死不人不偿命之后,再见识她的厚颜无耻。 内心平静无比。 他已经习惯了。 锁链腰带被解开,浮生月发现这人周围的气场瞬间提升了好几倍。 她听说,这世上有种控制符力的东西,叫束魂环。 难道这铁链腰带不是腰带,而是什么束魂环? 那边,只见云舒手中多了把金光闪耀的长剑,剑身光滑,周身缭绕着一层肉眼可见的火焰。 用力一挥,触碰到黑气的时候,剑身上的火焰便顺着那一缕黑气,烧到整片黑气! “啊!!!”死气中传来一道尖锐沙哑的惨叫声。 “可…可恶!竟然是符皇!” “符皇又怎样?” “最后还不是要沦为我的食物…” 黑气中竟然还有好几个声音。 云舒心中一紧,这里竟然有好几只‘邪’! 这一座三等国家的小城,怎么会聚集如此多的‘邪’? 若是有好几只‘邪’在这里,事情就难办了。 云舒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可恶!” 一团黑气被云舒剑上的火焰烧到了,挣扎了几番,便没了声音。 大概是死了。 其余几团死气见状,不由勃然大怒! “找死!”尖锐的声音仿佛要刺破耳膜。 纷纷冲向云舒! ——他等着就是这一刻。 浮生月皱着眉头,和南溟夜交流,“你现在出来进食吧,不然这位云将军估计要没了。” “你在关心他?” 浮生月皱着眉头,她怎么感觉这话有股浓浓的醋味? “我不去,真正的大餐还没出来呢,这些小虾米塞我牙缝都不够。” 说完,便不在说话了。 忽然旁边,一阵灼热的气流直冲天际。 却是旁边的云舒传来的。 只见他单膝跪地,将手里金黄色的剑插入地底! 而他的脚下,以他为中心,一道金色法阵蔓延开来! 熊熊火焰便是从这法阵里冲出来的! 那火焰直冲天际,正好将那几团准备冲向他的黑气烧的尖叫连连! “…竟然是圣焰灼烧!” 那尖锐的女声痛苦道。 剩下几团黑气被烧的只剩下巴掌大,迅速掉头钻入旁边的祭台之中! “嘭!” 云舒的身体如同一个沙包,砸在地面。 使出这一个圣焰灼烧,几乎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浮生月忙跑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此时他的身体十分火热,隔着布料,她都能感觉这具身体的滚烫。大概是施展那个符术之后的副作用吧? “走!” 他气息已经有些颤抖了。 浮生月颇为无奈,他要是听她话,和白云瑶离开不就没事了么? 她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准备先将这人带出这里再说。 然而她刚把他扶起来。一阵雄厚的声音无孔不入地传入她的身体。 “想走?留下性命。” 那声音是从祭台之中传来的。 不同于之前那些‘邪’们的阴阳怪气。 这道声音格外强悍和雄厚,中气十足。 祭台之上,黑气缭绕,化作一个中年男人的形象。 那中年男人一张国字脸,嘴唇漆黑,眉毛却没有,眼睛上面光秃秃的。 “…无眉鬼王。” 浮生月听得云舒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那中年男人闻言,只是呵呵一笑,“一千年过去了,那场大战之后竟然还有人记得我的名字…真是叫本王有些意外啊!” 浮生月记得自己在某本书上看过。 鬼和人的实力等级不同。 鬼分为鬼、恶鬼、邪和鬼王。 其中‘邪’的能力相当于人类符皇的实力。 所以刚才云舒能一口气解决那几只‘邪’,已经算非常厉害了。 至于鬼王,则是比‘邪’更高级的存在。 具体没有人知道鬼王的水平是怎样的。 但是她知道,在东大陆,曾经有一百个符皇围攻一个鬼王,最后都没能成功。 怪不得淡定跟个铁冰的云舒,见到这鬼王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 云舒当然认得这鬼王。 整片大陆上,一共十三位鬼王。每一位鬼王的形象,有什么能力,从小师父就逼着他记下。 而这位无眉鬼王的特征就是没有眉毛。 他的心跌倒了谷底。 这次必死无疑了。 他转头去看浮生月,却见后者竟然在发呆! 这丫头像是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一样,永远都能那么淡定。她哪里来的底气? 但转念一想,面对鬼王,无论害怕还是不害怕,都改变不了注定一死。 既然如此,恐惧又有什么意义? 这么一想,他似乎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他竟然还没有一个小姑娘看得开。 浮生月表面平静,内心已经差点崩溃了。 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刚才和南溟夜那番对话。 “喂,那个鬼王是不是你的大餐?你可以出来进食了。” “你为什么抱那个男人?” “???” “我问你抱那个男人做什么?把手撒开!” “你有病么?” 这段对话阴魂不散地在她脑海里萦绕着。 南溟夜生气了。 莫名其妙的生气了。 浮生月甚至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你吃不吃?不吃我走了!” “不吃!” 浮生月也很生气! 她费尽心思来到这里,破坏那封印,不就为了让这家伙有东西吃! 现在这家伙不知抽什么羊癫疯。 浮生月懒得管他。 不吃拉到! 正生气的时候,一股浓稠的黑气扑面袭来! 她立刻抬手画了上次用过的驱鬼符文,然而在鬼王的面前,这符文竟是没有任何作用。 “没用的。”云舒看了她一眼。 鬼王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过他们了,杀死他们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那些黑气无孔不入地钻入了他们的身体! 浮生月登时感觉自己浑身失去了力气! 而云舒则已经从她身上跌落到地上。 那股黑气进入了她的身体之中!顺着符脉往她的丹田涌去! 鬼王通过吞噬人身体内的符力获得力量! 她能感觉到丹田内的符力正一点一点被那股死气吞噬着! 要不了多久,她的丹田就会因为符力被吞噬完,而干涸! 就在这时,另一团黑气从黑暗中钻了出来。 浮生月微微惊讶。 因为那股黑气是之前藏在她丹田之中的神秘黑气! 第25章:黑气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浮生月能够明显感觉两股黑气完全不同! 鬼王那股黑气虽然强悍、邪恶。 但是丹田里原有的一股黑气则完全不同! 它给人的感觉是那种神秘,叫人十分不舒服,总有种渗得慌的感觉。 面对鬼王的时候,浮生月都没有这种感觉。 在她的潜意识里,鬼王甚至没有那团黑气的万分之一可怕。 进入浮生月身体那股黑气,在碰到那股不详黑气的时候,竟然退缩了,微微颤抖着,仿佛十分惧怕的样子,最后直接从她身体里落荒而逃! 无数的黑气从她的嘴巴、眼睛、鼻子、耳朵里面钻出来。 浮生月勉强恢复了力气,先睁开眼,便看到祭台上的两个人影。 一个是鬼王…另外一个则是个青衫少年。 死气入侵身体,虽然没有对她做什么,可也叫她元气大伤。 模糊的视线里,隐隐可以看到那青衫少年一手捏着那无眉鬼王的脖子,源源不断的黑气从鬼王身上涌入那青衫少年身体中。 那青衫少年便是南溟夜那家伙么? 她想睁开眼,只是眼皮不受控制地自动合上,身体支撑不住,倒在了下去。 她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还做了一个梦,梦到南溟夜化成了人形。 他一直背对着自己。 浮生月便想去看他长什么模样,便转到他前头去,却看见他长了一张骷髅脸!而且全身仿佛被人砍断后重新接在一起,接口处还流着鲜血。 骷髅脑袋的嘴巴,一张一合,叫着‘阿月’ 浮生月一个机灵醒来,发现有人在叫她。 “阿月?” 浮生月睁开眼,却没有看到人,只看到下半个身体在她旁边飘着。 青色的衣衫,让她联想到昏睡前的那一幕。 青衫少年握着鬼王脖子的场景。 “南溟夜?”浮生月问。 “是我。”那道男声回应道。 浮生月从地上起来,那两只腿也跟着直起身子。 这场景就好像她对面站着一个人,只不过她现在只能看到这个人的下半身。 “你不是说吞噬了那鬼王,就能恢复人形?怎么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对面那人沉默了一会儿,“我当然恢复人形了,只不过我现在只能保持两个时辰人形,我恢复的时候,你睡着了,现在我变成人形的时间马上要结束了。” 浮生月低头,果然见那半截身子正在慢慢消失,最后化作了一枚黑色戒指戴在了她手上。 真可惜,没看到那家伙的脸 浮生月这么想着,便去检查云舒的伤势。 他倒没什么事,只是使用那盛宴燃烧的时候,耗费了太多符力,此时已经精疲力竭了。 随后是徐宁元和吴咏两人。 两人身体里钻入了不少黑气。 不过好在云舒之前杀死那几个邪。两人身体的死气也随着那几个‘邪’的死亡而消失了。 再加上两人功力深厚,所以是最先醒过来的人。 浮生月给云舒度了些符力之后,他也醒了过来。 “鬼王呢?!” 云舒根本没想过自己还能活着。 可是看到浮生月还有徐宁元等人都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却让他不得不相信。 “走了。” “走了?”云舒一脸难以置信。 “他本来要杀我们,忽然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便走了。” “真的?”云舒显然不相信。 “为什么不能是真的?你一个符皇,我一个符师,恐怕给他塞牙缝都不够。如今他没了封印制约他,他巴不得去外面找更多好吃有修为高的人。” 云舒不询问了。虽然他还是不相信浮生月说的。 云舒从地上起来。 徐宁元指着祭台上说道,“云将军,这祭台还封么?” “封什么?里面那几头‘邪‘已经被云将军消灭了,从今以后,岚西城不再有任何邪祟。” 徐宁元闻言,十分开心,连忙趁热打铁地奉承云舒,“云将军不愧是是战无不胜的战神将军,当真了得啊!” “云将军,此次你解决了这几头祸害了我们岚西城几十年的‘邪祟‘,我徐某这次一定要代表全城百姓,好好谢将军一番…我们岚西城最好的酒楼,云来楼怎么样?” 云舒十分烦闷地抬手拒绝,“不必了。” 率先往外面行去,恨不得将徐宁元甩在后面。 无奈徐宁元就像一块十分能聒噪的牛皮糖,甩不掉只能听着。 临离开洞口的时候,吴咏看了眼祭坛上已经变成尸体的白澜天,朝着那尸体吐了一口口水,便离开了。 白澜天已死,整个白家算是彻底完了。 而白夫人和白老太太,便再也没有可为他们撑腰的人了。 今晚,是个给小鬼和她娘报仇的好机会。 跟着离开山洞,从山洞下的水域出来,他们来到了黑水河边。 只见那常年浑浊黑暗的黑水河,竟然变成了一条清澈的河流。 至此,徐宁元等人终于相信河底里的邪祟已经被彻底清除了。 “云将军!”白云瑶见到众人,从远处跑来,手里还握着那柄金簪子。 一看到云舒,脸上不自觉流露出少女的娇羞。 云舒想起在山洞里,白云瑶被袭击的时候,还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是太子妃。 现在转眼面对他又是一副美目含情的样子。 心底还是泛起些许恶心。 ——这个人真的是那个贵人么? 如果不是年纪对不上,白月宴更像。 不过…他心底还是有些庆幸,幸好她不是那个贵人。 云舒向来不会流露自己的情感,即便恶心,也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晚上收拾一下吧,你明天跟我走。”云舒这话是对白云瑶说的。 后者,包括徐宁元在场半天没反应过来。 “云舒将军…你的意思是,她就是你要找的贵人?” 浮生月抬眼,看了他一眼。 “没错。”云舒的目光落到白云瑶握着的金簪子,“这簪子是那位贵人的。” 白云瑶脸色激动地泛红,呼吸都有些急促,“…云将军,你是要带我去大沥王朝么?” 云舒冷漠的‘嗯’了一声。 他回转过头,想去找那抹白色的身影,发现那道白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就如同鬼魅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第26章:血仇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白府,灯火通明,一片哭声传到岚西城的上空。 众人皆知道,原来那蓝家家主被黑水河下的邪祟附身了,将四大家族的家主抓到了河底。 最后白家家主死了。 而白家的那片哭声,自然是为白澜天哭的。 白云瑶则在自己屋子里满心欢喜收拾行李。 毕竟她明天就要跟云舒去大沥王朝啊! 大沥王朝! 白云瑶一听见这四个字,便觉得心驰神往。 云舒说她是大沥王朝的某个流落在外的贵人…那她会不会是公主? 白云瑶笃定自己的身份十有八九是公主。 她要成为大沥王朝的公主,那时候她的身份可比一个三等国的国主都要高! 脑海里浮现云舒那张坚毅又好看的脸。 她想,等她回到了大沥王朝,一定要向她那素未谋面的父皇给她和云舒赐婚! 作为一个公主,她自然要配这世间最好看的男人! “女儿啊!老太太在灵堂里哭的死去活来的,你快去看看她吧!” 白夫人不知何时推门而入。 “她有什么好哭的?我还要睡觉呢,你待会儿过去叫她声音小点。”白云瑶依然感觉自己已经是一等帝国的公主了。 “瑶儿…那你去大沥王朝那边了…太子殿下怎么办?” 白云瑶嗤笑道,“我如今去大沥王朝,是做公主的,现在太子的身份已经配不上我。唯一能配上我的,只有云舒将军!” 白夫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瑶儿,我总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啊!那金簪子是赵姨娘送给你的礼物…..她为什么要送这个给你呢?现在你又因为这枚簪子,被云舒将军当成贵人,要是被他发现,你不是皇室血脉的人,那可怎么办?” “娘!”白云瑶有些生气了,“那你现在希望我怎么办?去找云舒,告诉他我不是他找的贵人?” 白夫人不语。 “如今爷爷死了,白家除了仰仗我,还能仰仗谁?如今女儿面前摆着一个可以飞黄腾达的机会,你却偏偏要阻拦我!我若是成了大沥王朝的公主,你也跟着享福是不是?” 白夫人哪里想得这么远?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才说出来。 白云瑶给她分析了眼下的形势之后,她便不再反对了。 “那好,瑶儿你好好休息吧,我待会儿去灵堂,叫她们哭声小点。” 白云瑶心里的怒气才稍微平息了些。 白夫人离开没多久,又是一阵喧哗的吵闹从灵堂那边传来。 “真是的!有什么好吵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白云瑶推开门,往灵堂那边走去,准备好好教训那些人! 然而来到灵堂内,发现众丫鬟和奴仆都惊恐地看着大门口。 她也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了那个一身白衣的少女。 ——白月宴! 而在她脚边则躺着一具尸体。 那尸体虽然面朝地上趴着的,单是白云瑶还是认出那是她的母亲白夫人! 白月宴手里提着一柄长剑,剑身上的血液还没有干涸,缓慢地顺着剑身流下,在地上堆积成一小堆。 “白月宴!你敢杀我母亲!简直找死!” 浮生月仿佛没听到一般,轻轻将长剑一甩,走进院子。 “各位不要害怕,月宴来这里只是替母报仇罢了,今日,我只杀三个人,白夫人,白老太太,还有…”浮生月抬起头,漆黑冷静的目光落到白云瑶身上。 白云瑶不自觉打了个冷战,“…我又没杀你母亲。” 她话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害怕白月宴? 她如今是大沥王朝的贵人,是公主!还有云舒! 她想起什么,尖叫道,“云舒将军!” 一道黑影便从屋顶落到她旁边。 浮生月眉头微微皱起。 云舒竟然也在这里。 “白月宴,她想杀我,她还杀了我母亲,你一定要为我母亲报仇…等我回大沥之后,我会好好奖赏你的。” 浮生月拇指婆娑着食指上的戒指。 心道,若是云舒要参合进来,便叫南溟夜缠住他。 然后她再去找白老太太和白云瑶算账。 ——不管怎样,今晚这三人都必须死! 云舒却停在原地,并没有出手。 “云舒将军?” 云舒却忽然抬手,捏住了她的脖子。 一双漆黑的眸子仿佛暗夜里捕猎的豺狼。 浮生月远远瞧着。 她意识到平时的沉静冷漠并不是真正的云舒。 现在狠辣无情才是他的真正面目。 “…不..不要..我是…大沥公主!你竟然敢杀我!”白云瑶大眼表达着无言的恐惧和愤怒。 云舒冷漠地回应,“没错,你是大沥的公主,而我…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便是取你性命!” 随后,手腕用力,只听卡擦一声,白云瑶的脖子便歪在了一边。 云舒淡淡将她尸首扔在地上,那姿势之娴熟,仿佛这种事已经做了无数遍。 随后取出一个雪白的瓷瓶,晶蓝色的液体流到她的尸体上,很快那些晶莹的液体便将白云瑶的身体蚕食地只剩下一滩液体。 他捡起尸体旁边的金簪,收入怀中。 随后走向白月宴,“你今年多少岁。” “十二。”浮生月盯着他的眼睛道。 “很好,永远不要去大沥王朝。”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的黑暗之中,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浮生月看着那道背影,心里有种预感,大概会有很长时间都不会见到这个人了。 她收回目光,看向祠堂里的一众丫鬟。 众人不自觉打了个冷战。 浮生月问,“白老夫人在那里?” 众人都没有说话,纷纷看向灵堂后面。 原来在那里。 她提着剑,来到灵堂后面,棺材旁边,正见到白老夫人躲在棺材后面。 “…你想做什么?!”白老夫人厉声道,“我..我孙女可是大沥王朝的贵人…你敢动我,你会死得很惨!” 浮生月看着她,“你孙女已经死了,她的尸体现在就在外面。” “什……什么…”白老太太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白老太太啊!”浮生月蹲下来,和她面对面,“我母亲死得太惨了,她被你和白夫人侮辱,砍掉四肢,还被扔到河里,活活淹死…你说说,如此深仇大恨,我该不该报?” 白老太太浑身颤抖着,抓住白月宴的衣角,求饶,“…你…你想要什么?金银财宝?我都可以给你!你要白家家主之位,我也可以给你…只要你不杀我就好了!” 浮生月默默摇头,“我想要的,只有你的性命罢了。” 她站起来,提起长剑,那一刻,眼前的少女便如同死神一般! 长剑落下,一颗脑袋咕噜噜地从棺材后面滚出来。 第27章:囚犯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明月高悬之下的岚西城乱做了一团。 白家全家除了奴仆,全家被灭。 至于是谁做的,有人说是白家二小姐白月宴做的,还有人说是一个黑衣人做的。 不管谁做的,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一个事实,那就是从今以后,岚西城将不再有白姓这个家族。 在外面乱成一团的时候,云河河畔。 浮生月坐在地上,旁边是一座新垒好的坟头——小鬼的母亲赵姨娘的坟头。 抬起手腕,发现小鬼留在上面的黑色小手印已经消失了。 “谢谢你。”旁边小鬼的身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消失。 浮生月望着平静的湖面,虽然所有事情已经解决了,但是她心里还是有很多疑惑。 比如,云舒为什么要杀白云瑶?他说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杀那个贵人。原因是什么? 赵姨娘当年将白云瑶从大沥王朝带到这里躲起来是为什么? 还有,她,这具身体的父亲是谁? 这十五年里发生了什么事。 浮生月一概不知。 她看向旁边的坟头,心道,你倒好,什么都没解释清楚,就挂了,只留下一堆谜团让人猜。 帮小鬼报完仇,她也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刚来到这个世界,便被小鬼勒索着报仇,没一刻能停歇一下。 现在她准备一边修炼,一边在这座大陆上游历一番,说不定还能找到星儿。 ——说不定星儿和她一样,也来到了这个世界。 “阿月。”一双腿出现在她面前,坐在她旁边。 浮生月看着那半截裤管陷入沉思之中,刚送走一个小鬼,现在又来一个阿飘。 反正她现在是不能好好过日子了吧? “你要是没恢复,能不能不要以这种形态出现?”浮生月白了旁边的空气一眼,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 “哎呀,人家不是想你么?” 浮生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南溟夜纯粹一个话唠子,你越和他拌嘴,他越起劲。 浮生月准备不搭理他。 打开空间戒指,她盘点了下自己的东西。 嗯…一件破旧的琉璃金盏。 上次连白澜天的一击都没抵挡地住,是个冒牌货。浮生月将之丢开。 其次是一包紫水晶,还有云舒给的金狮召唤符的卷轴…最后还有张破旧的地图。这玩意儿是南溟夜让拍的,但是她却一直不知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的,便问起他这件事。 “这个嘛,据说一共六张地图,只要集齐六张地图,你就可以获得…嘿嘿,天上地下风华绝代的本尊我了!”某道声音洋洋自得道。 浮生月‘哦’了一声,将图纸扔到一边,表示并不想拥有。 “哎呀!”半截身子朝着图纸扑过去,蹲在图纸旁边,委屈巴巴地看向浮生月,“阿月,你好狠心啊!” 浮生月懒得理他,继续收拾行李。 剩下的,便是家族比赛的盒子了。 从比赛结束到现在,她还没打开过。 也不知道这家族比赛的奖励是什么。 湿漉漉的盒子打开,首先看到是一纸文书。 那是家族联名给帝都学院的推荐信。 原来每个小城,都会有这种推荐信。 持有这种推荐信,便可以无需考核进入帝都符师学院。 帝都符师学院…听起来应该是个好玩的地方。 放下推荐文书,盒子里还有一枚空间戒指。 那戒指是双层设计,中间暗含一道嵌合的轨道,轻轻一扭,整个人便被吸入到其中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身处一片黑暗之中。 黑暗中,一道白光像流星一样划过! 正当她思考这东西究竟是什么的时候,一道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已经很久没有人到这里来了。” 那是一道极为苍老的声音。 这里有人! “你是谁?”她点燃了一只火折子,往那个地方看去。 地面是湿漉漉的,倒映着她的身影。 “我?我不过一个将死之人罢了。”那道苍老的声音回应着。 终于来到了那老人所在的地方。 那是一个巨大的笼子,笼子周身布满了红地发黑的血污,血污之下隐隐可见某些奇怪的纹路。 而那老者就在笼子正中央,身体被五根锁链分别扣住手脚和脖子! 锁链顶部是跟铁钩子,镶嵌在老人的身体里。 浮生月眉头皱起。 这老人想必是被那无眉鬼王关在这里的。 “想不到我临死之前,还能见到一个活人,难道是上苍给我的机会,不让我的毕生医术失传么?” “我放你出来。” 浮生月手腕翻转,立刻多了一把长剑。 “别!”老人忙阻止她,“没用的,你根本救不出我,这铁笼、锁链已经和我的身体长在了一起,我和它们一损俱损…况且,我本来也已经时日无多,就算你救我出来,我的性命也只在这一两个时辰了。” 浮生月收回长剑。 “我乃月灵国的大医,百年前,我的族人都被鬼王无眉的鬼众所杀,而他将我囚禁在此地,已经有百余年了。” “百余年,也就是说你不吃不喝活了一百年?” 老者慈祥一笑,“身为月灵国的大医,怎么可能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月灵国?浮生月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现在…月灵国恐怕已经不存在了吧?”老者的语气里满是遗憾,“而且我马上就要死了,你却出现在我面前,一定上天见我受苦半生,才愿意临死之前,满足我的愿望…小丫头,你可愿意继承我月灵国的医术么?” 老者殷切的看着她。 浮生月忽然笑了,朗声道,“好啊!怎么学?” “孩子,你过来…” 浮生月便背着手臂,一副娇憨的姿态朝他走去。 来到笼子旁边,就在这时那老者的身体竟然化作无数道死气!朝她扑来! 浮生月挑眉一笑,早有准备地将右手自后背翻出! 掌心里转动驱鬼符文往那黑气中心飞去! 只听嘭一声,像是击中了什么东西,随即那东西便怪叫起来。 最后黑气散尽,笼子里仍然有个人,但已经不是人了,变成了干尸,显然已经死很久了。 至于刚才那个老者,十有八九死的时候怨念太大,化作了恶鬼了。 只要变成恶鬼等级之上的鬼,便会害人了。 这笼子周围那么多血迹,大概就是这老者害死的人。 以同样的桥段,“孩子…你要不要继承我的医术?要么?你过来,我细细讲给你听…” 于是那些人就变成了这笼子上的血迹之一。 浮生月本来也没寄希望蓝博岸一个被邪祟附身的人,能拿出什么好东西出来当奖品。 这里没诡异的事才奇怪。 正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黑暗中那道白光再次闪过。 第28章:圣印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白光一闪,这次竟然直冲浮生月而来。 速度极快,仿佛流光一般。 浮生月下意识抬手阻挡,那白光竟是穿透了她的手掌,钻入了她的眉心之中。 额头间,一簇银色的莲花一闪而过。 那股白光顺着她的符脉钻入了她的身体之中,来到了丹田之处! 她的意识也跟着那白光进入丹田之中。 一进去,竟然发现那团黑气笼罩在她的符丹周围! 然而白光进去之后,那黑气立即闪到一边! 黑气一离开,符丹周围虫洞!便暴露了出来! 浮生月眼角狠狠一跳。——这团黑气竟然在吞噬着自己的符丹! 符丹乃是一个修行者的根本,一旦符丹破损,轻则变成废物!重则直接死亡! 若不是跟着这道白光进来,恐怕她还不知道这团黑气正在腐蚀她的符丹! 她原来只感觉这团黑气有些诡异邪气,却不想到竟然如此危险! 它竟是打算悄无声息地杀死自己! 白光闪到那破损的符丹周围,附身在符丹周围,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圣洁光芒,看起来好像在保护符丹一样。 那黑气因为白光在符丹周围便不敢上前来了,盘旋了一阵,便隐入了黑暗中。 即便如此,浮生月还是不放心。 这股黑气一直留在她的丹田之中,仿佛一头潜藏在暗处的豺狼虎豹,随时可能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跑出来将她撕个粉碎! 不过,看起来,那黑气似乎很惧怕那白光。 意识离开了丹田,她才从空间里出来。 南溟夜还蹲在那块地图旁边钻研着。 浮生月走过去,将那地图重新捡起来,拿起来仔细看了看。 南溟夜虽然说话有些不着调,但是这地图对他似乎真的有什么重要的意义。 “阿月,你看看,你还不承认你不想得到我?” 这一刻,浮生月有点后悔捡起这张地图。 地图只有巴掌大小,也看不出究竟全貌究竟是什么, 还需要找到其他地图才能知道这张地图究竟描绘的是什么。 她将地图收到空间戒指里。 收拾到一半的时候,旁边一道人影朝她跑来。 一边跑一边还在喊,“小姐。” 浮生月抬眼一看,竟然是珍珠。 珍珠气喘吁吁地跑到浮生月面前,“我就知道你在姨娘这里…” 然后便看到浮生月旁边只剩下半个身子的南溟夜,指着他说不出话来,“…小姐…它它!” “他是自己人,不用怕。” “阿月,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我是你的人?”南溟夜的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 浮生月转头去和珍珠说话,“大半夜的,你怎么没睡觉?” 珍珠比浮生月高了半个头,所以说话身体需要稍微弯一下。 她神秘兮兮地凑到浮生月旁边,低声问,“小姐,我听说白老太太和白夫人死了…是你做的吗?” 浮生月不说话。 “太好了!终于给姨娘报仇了,现在姨娘终于可以瞑目了!小姐,你真厉害!” 浮生月也只是笑笑不说话,只要白澜天一死,白夫人和白老太太根本没有任何威胁。杀她们不比碾死一只蚂蚁简单。 她拿出荷包,取出一枚紫水晶交给珍珠,“珍珠,这是给你的,我马上要走了,这是我念在我们主仆情谊上,唯一能给你的。” 这一颗紫水晶,足够她在这岚西城里大富大贵地过上一生了。 然而珍珠看着那颗紫水晶,却迟迟没有去接。 “…小姐。”珍珠面色严肃,“我要跟着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浮生月摇头,“我要去外面,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你出去活不了多久的。” “我可以学!而且小姐你那么厉害,可以教我啊!我一定会好好学的!”说着,这小丫头竟然开始哭起来,“小姐,我从小就跟着你和赵姨娘,你们就像我的亲人一样…你若是也走了,奴婢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了。” 浮生月最见不得人哭。 以前星儿便是常常在她面前哭,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现在又碰到一个爱哭鬼。 “那走吧!”浮生月无奈道。 反正一个三等帝国的帝都,又能掀起什么水花呢? …… 三天后,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帝都城附近的一处山脉。 白月宴打算在树林里过夜,然后明天一早赶路,大概中午就可以到达帝都了。 暮色降临,树林四周的野兽此起彼伏地吼叫。 浮生月在营地周围安放了些陷阱,以及一些警示的铃铛。 珍珠手脚上绑着沉重的沙袋,正在锻炼身体。 没有符力,珍珠要想获得自保的能力,就只能通过修炼内力这一条路了。 “离一千下还差多少?” “…三百下!”珍珠喘着起说道。即便刚结束了一整天的路程,她也不敢有丝毫抱怨。 因为白月宴有时候比她做得更多! 连十二岁的小姐都能忍受,她有什么可抱怨的? 至于南溟夜,每次出来像个话篓子,倒了一大堆话出来,说完了就回他的戒指里面睡觉去了。 “小姐…”珍珠看了看白月宴手上的戒指。 自从她知道那个时常出来晃动的半截鬼影就是白月宴手上戴的戒指的时候,说话的时候便格外警惕,仿佛怕被吃掉一样。 “我想去解个手,能不能我解完了,再来做那三百下?” “去吧。” 珍珠得了允许,立马一阵小跑离开了。 白月宴则从空间里拿出一本书,随意翻看着。 这个世界太大了,有三片大陆,每片大陆上国家不少,风俗习惯也不同。 她得要尽快了解这个世界,才能更准确地判断可能遭遇的危险。 正翻看着,忽然听到珍珠的尖叫声传来。 “小姐救我!!” 白月宴闻言,立即丢开手里的手,快步往珍珠呼救的声音奔去。 她身形极快,很快便赶到了那个地方。 一头通体的漆黑的豹子正追赶着她。 好在这丫头学了点浮云仙踪的皮毛,一来一往,竟然还没受伤。 正准备去救的时候,另一队人也到场了。 其中一个人画了一个符术,符文从上面缓缓压在黑豹头顶,将它困在了下面。 这片地势四面皆被环绕,只有一个入口。 这只黑豹似乎就是被这群人追赶到这里来的。 其中一个人道,“幸好是个废物在这里。亏我还以为这里有什么高手在这里,还担心这只黑豹被杀掉呢…”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白月宴目光扫过地上那只被困住的黑豹,上方的符文隐隐颤抖着,显然这符文的施展者修为不够,这道符并不能困住这黑豹多久。 而珍珠被那几人说得脸有些发烫,站在下面无所察觉。 白月宴冷声道,“还不上来?” “…是…”珍珠恍然大悟,忙往上面爬。 就在这时,黑豹头顶上的符文毫无预兆地散开了。 珍珠离它最近,自然成为了它首当其冲的攻击目标! 第29章:打劫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那一队人一共大概四人,每个人衣着华丽。 这里又离的帝都那么近,很让人联想到,这大概是某些外出游玩的权贵子弟。 其中一人施展的符文没能困住那黑豹,黑豹挣脱之后,转而更加愤怒,以为珍珠和她们也是一伙的,便朝她扑去! “啊!”珍珠抱紧了脑袋,忽的感觉有人抓紧了她的领子,将她扔到一边。 珍珠在地上滚了一圈,站起来,抬眼看去,白月宴拿着剑已经和那黑豹缠斗在一起。 “原来只是个符师啊。”其中一人看到白月宴使出的符文是蓝色。 “让她再打一会儿,反正她只是个符师,不是黑豹的对手。” 四个纨绔子弟,包括一个少女,从始至终都在旁边旁观着,仿佛在看热闹一般。 她愤愤地握住拳头,明明是这些人将黑豹引来地的,现在却什么都不做! 那黑豹的速度奇快,白月宴稍微有点分神,就可能被抓到。 比如刚才她往珍珠那边看了一眼,想确定她有没有受伤的时候,那只沉重的爪子便朝她肩膀扑下! 若是再慢一点,身上的皮都能被爪子扒拉下来。 白月宴身形后退,踩着旁边一根松柏,往上跳跃了几步,身体一个凌空后翻,稳稳落在那黑豹的身上,只见她一手抓住那畜生尖锐的鬃毛,另一只手抬起手腕,朝着它的眼睛狠狠刺去! 整把剑从它的眼睛插入,没入半尺! 那黑豹在原地怔怔愣了一瞬间,轰隆倒在地上。 那四个纨绔子弟看得目瞪口呆。 ——这个符师竟然真的将二阶的黑豹杀死了? 然而很快他们便想起什么! 这头黑豹不能死! “喂!你这个贱民,竟然敢杀死我们的猎物!你找死么!”其中一个少年站出来道。 “你们的猎物?明明杀死这只黑豹的人是我,怎么成了你们的猎物?你们打得过么?” 白月宴不在意地抽出剑,从那小山一样的黑豹身上跳下来。 “哼!区区贱民!也敢口出狂言!要是不教训你一下,你恐怕不知道我们帝都四骄的厉害!” 一个人迅速画了一个符文,化作一个蓝色牢笼从天而降,竟然打算将白月宴困在其中。 白月宴足尖一点,身影如鬼魅闪到旁边,将珍珠从地上拉起来。 “好快的速度!”有人道。 见那人的牢笼没有困住白月宴,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纷纷出手。 白月宴只叮嘱了珍珠一句,去旁边待着。随后便迎了上去。 一时间树林里,各种符文到处飞来飞去。 其间有道白衣身影从容地在这些符文间穿梭着。 躲了一阵,白月宴惊讶于这些纨绔子弟的战斗方式——他们竟然只会画符,用符咒攻击。 可惜这符文的威力虽然巨大,但是画符需要时间,而且这些符文并不能锁定攻击,只会朝固定的方向飞去,如此一来,便更加好躲了。 等这些纨绔子弟将符力使用完后,再也画不出一个符文的时候,白月宴才出手。 身体如浮云般穿梭在这些人中间。 “哎呀!我的肩膀!” “好疼!我的腿!” “我的手腕!” “我的后背!” 不过短短一瞬间,四个人身上已经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倒在地上。 白月宴信手将剑插入剑鞘。 珍珠满眼发光地跑过来,“小姐,你真厉害!” “你这个贱民!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你今日打伤我们,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你!” 白月宴看了他们一眼,复又将剑拔出来,走到他们身边。 “是哦,你提醒我了,要是你们日后找我算账怎么办?算了,我还直接把你们杀了,斩草除根吧!” 四人闻言,脸色登时苍白了。 “你敢!我们的侍卫就在不远处,你要敢杀我们,你们会死得很惨的!” “哦,那你看看是你的侍卫快,还是我的剑快?”白月宴将那剑放到那少女的脸旁边。 那剑离她的脸只有半指,只要再往前一点,就能将她的脸划破。 那女子闭紧了嘴巴,不再出声。 “想让我饶你们也行,把你们最值钱的东西全部拿出来。” 四人互相望了对方一眼。 “快点…”白月宴用剑敲了地面几下。 四人也真怕白月宴会杀了他们,便将自己值钱的东西全部拿出来。 有人只象征性地拿出一点金币,无奈白月宴可是识货地很,要么指着要某某手上的魂器,一会儿又要叫摘首饰…一番搜刮下来,四人身上值钱的东西全被她搜了出来。 白月宴招呼珍珠过来,“把这些东西收起来。” 珍珠面色极为尴尬,她跟了小姐这么久,怎么不知道自家小姐竟然会打劫? 但是她一向听白月宴的,白月宴叫她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 当即也毫不含糊地将所有东西装到包裹了。 白月宴这才满意地带着珍珠离开了。 “这个贱人!竟然敢对我们打劫!” “怎么办啊,那女人还把我那五百年的魂器带走了!那魂器还是我瞒着我爹偷偷带出来的,这回我要被我爹揍死了!” “放心,她们肯定走不远,等咱们护卫来了,再去找她算账…再不行,咱们都知道她的模样,还怕找不到她么?” 第30章:帝都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苍穹帝都。 清晨,城门口守门的士兵比平时多了几倍。 旁边公告栏上赫然挂着两个女子的画像。 队伍最前面便来了两个人。 那是两个少女,一个十五六岁,一个十一二岁的模样。 两人面色蜡黄,衣着朴素,梳着乡下最土的那种发髻,一看就是从乡下来的村姑。 那士兵瞧了瞧她们,又对比了画像上的人,摇摇头,一点也不像。 画像上那两个女子可比眼前这两个村姑好看多了。 “进去吧!”他一挥手,两人便随着人流进入帝都之中。 通过城门,珍珠才松了一口气,“小姐,怪不得你要将我们打扮成这么模样。可吓死我了。小姐,昨天咱们打劫的那几个人在帝都里一定很厉害吧?咱们得罪他们了,以后在这帝都里可怎么办啊!” 白月宴道,“你要相信你家小姐我的易容术。” 帝都繁华,可比岚西城大了十倍。 用珍珠的话说,到处都是街道,仿佛进了迷宫一样。 走了半天,才来到帝都符师学院的山下。 学院门口两边立着两座毛笔头一样的山峰,好像两根柱子。前面是一个巨大的广场上,遍布着来自苍穹国各地的学生。 来到这里,白月宴才知道啊这几天正是帝都符师学院生考试,不少弟子都到这里来参加考核。 “小姐小姐,你有推荐信是不是就可以直接进去上学了?”珍珠兴奋地问, “大概吧。” 还得去问一下才知道。 两人来到招生处,将推荐信给那招生处的老师。 那老师看了一眼,给两人指了一个方向,“拿推荐信来的,进去到左边那个棚子里报道吧!” 珍珠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兴奋地简直要崩起来,兴奋地拉着白月宴往里面走。 “老师,我家小姐来报道了。”珍珠兴奋地将推荐信拿出来,放在那个老师的面前。 “推荐信,白月宴。”那老师瞧了白月宴和珍珠一眼,不由皱起眉头,大概以为两人是刚从哪个小村子出来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眼中满是鄙夷,满脸不耐烦。 正准备提笔记下白月宴的名字的时候。一个人从后面走来了。 “宁老师?今天是你在值班啊?”一个瘦长的中年男人从后面走来。 那宁老师见到来人,连忙放下手中的笔,迎了上去,“魏管家!今天吹的是什么风,竟然将您吹来了?” “哎呀,其实找你来只为了一件事,是关于我们小姐的。” “是魏二小姐么?”宁牟惊讶地问。 “正是我家二小姐,你也知道,我家小姐可是金枝玉叶,哪里能参加招生考核?我不是听说你这里在给那些内定弟子等登记,我就想问问今年还有没有名额…给我们小姐一个?” “有!有!当然有了!”宁牟忙道。 “那就麻烦宁老师你给我们小姐加个名字?” “小事一桩!” 两人寒暄一会儿,那魏管家终于离开了。 珍珠将推荐信放到他面前,期待地看着他,等着他登记。 宁牟懒懒抬眼看了一眼,随后将那推荐信扔到地上。 “今年内定弟子的名额已经满了,你们明年来吧!” “怎么可能,你骗人,刚刚不是都还可以么!” “刚刚,你没看见魏丞相家的二小姐占了一个名额么?” “你竟然将我家小姐的名额给那个魏小姐了,你太过分了!她分明都没有推荐信,你就直接给她报名了?!” “没有推荐信又怎么样?有本事你家小姐也有个丞相爹?”说完,他将两人打量了一遍,嘟囔道,“也不知道从哪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你们要真想进来,喏,去前面报名参加考核…” 随后便自顾自地收拾东西离开了。 “这个老师太过分了!”珍珠气地直跺脚。 历来人不都是这样拜高踩低么。 白月宴安慰了她几句,“没事,我去参加考核也是一样的。” 无非浪费一点时间而已。 接下来,两人又去学院前面报名参加招生考核。 询问了一下老师,珍珠能否参加考核。 可惜符师学院的招生的标准之一,便是必须拥有符脉,否则连参加考核的机会都没有。 珍珠对此看得很开,“小姐教我也是一样的!” 据说这次考核分三批次考核,而今早这一次是最后一次考核。 两人也算来得及时,报了名,白月宴成为最后一个参加考核的考生。 考核的地点在广场中央的一块石碑处,看似是石碑,实际上是一道通往考核空间的大门。 考生陆陆续续地进去,而有的人浑水摸鱼,却被检测出没有符脉,直接被弹了出来。 白月宴本来对这人没上心,只见他不甘心地非要往里面钻,最后迎来地不过被弹地更远。 守门处的老师冷眼瞧着,最后实在看不下去才出言提醒,“五皇子,没有符脉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进去的。” 那被称为五皇子的人是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少年。 那少年固执如牛,非要去闯那结界,即便被摔地头破血流,也不肯放弃。 队伍前面一道人声传来,“五皇子,你若非要闯,能不能等我先进去再说啊?你在这里撞钟,不要影响我们进去考核啊!” 那五皇子被这么羞辱,愤怒地握紧拳头,最后还是妥协了,在旁边候着。 队伍顺利往前移动。 轮到白月宴了,旁边的老师发给她一块黑色的令牌。 令牌上刻画着‘一百三十九’几字。 带着这块令牌,她才进入了空间之中。 短暂的黑暗之后,入眼处便看到一片广袤的,一望无垠的森林,周围安静无比。 周围只有她一个人。看来所有考生都是被随机送到这个地方的。 头顶上传来一道声音,“此次考核内容,在这片灵兽森林活着度过三天,并且猎取一颗二级灵兽核,便算通过考核。想获得第一名、第二名和第三名的考生,需要各自猎取三颗三级兽核、两颗三级兽核,和一颗三级兽核。考试即将开始,若想退出比赛,可摔碎手中的黑魂石。” 那道声音在上空盘旋了几声才消失。 声音刚消失,周围的灵兽像是被启动什么开关一样,阵阵不同的灵兽嘶吼从各个方向传来。 第31章:白虎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声音刚消失,周围的灵兽像是被启动什么开关一样,阵阵不同的灵兽嘶吼从各个方向传来。 有趣,看起来这些灵兽像被什么操控一样。 若是掌握这个技术,是不是可以操控万兽了? 白月宴一边思索着这个技术可能是怎么做到的。 但是想不明白。 这个世界的和她原来那个世界太不同了。 于是只能去想比较简单的事,比如去哪里找到三级灵兽核? 忽然她停下了脚步,望向一个方向。 周围此起彼伏的灵兽吼叫,但唯独一个方向一直很安静。 白月宴抬眼看去,那里只是一片齐腰深的草丛。 随后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朝某个方向行去。 也就是在她放下警惕的时候,一道阴风猛地从后面袭来。 白月宴早有准备,侧身躲开! 那白虎扑了个空,在地上愤怒地刨着,一双铜铃大小的眼睛冷森森地盯着她。 竟然是条通体雪白的白虎,那白虎和其他雪虎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这条白虎额头中间长了一搓难以察觉的蓝毛。 “终于又可以吃到美味的食物了……” 那白虎看着白月宴,毫不掩饰眼中贪婪的欲望。 白月宴心道,引路的来了。 前腿弯曲,身体后倾,白月宴知道这是它即将进攻的姿态。 于是将右手背在身后,只伸出左手来。 白月宴觉得自己分神画符并不是很熟练,左手画符的速度远远不及左手,这是个问题。 得好好训练一下左手的画符速度。 于是开始慢吞吞地在前面画符。 那白虎冷哼一声,这种画符速度在它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愚蠢的人类,就等着成为她的猎物吧! 身体向上弹起,朝着她扑去! 白虎如同一片白云压下,而白月宴的符文只画到了一半,只好先往旁边躲了过去。 画符讲究的是速度和一气呵成,一旦被打断,就得重新开始。 白月宴转过身,继续再接再厉地画符。 那白虎本来还沾沾自喜自己每次都能打断她画符,但是一个时辰之后,它就不那么想了。 ——因为它发现这个丫头根本就是在玩弄它! 这丫头身法之诡异如浮云,看得见,却碰不到! 一个时辰过去后,它竟然连这人的一片衣角都还没碰到! 最后实在没力气了。 趴下来喘气。 “好了!”那边白月宴忽然笑道,只见她这次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一张藤妖符凝结在她面前,蓝色符文化为无数根触手一样的藤蔓分别捆住那白虎的四肢。 白虎的力气在这一个时辰早被消磨得一点不剩,眼下被藤蔓那藤蔓困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 白月宴这才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很是轻松的样子。 为什么这一个时辰下来,它累得半死不活,这丫头怎么像没事人一样?还是不是人了?真变态! 白月宴笑了,感兴趣地凑到那白虎旁边。 刚才她可看到了它的眼神——奇怪疑惑。 便瞬间来了兴致。 一般低阶灵兽是无法通过眼睛表达情绪的,它们一般都会借助某些动作,或者声音来表达。 而这种白虎,表情流露地那么自然…就像人一样。 此刻白虎已经动弹不得了。 白月宴抽出长剑在它脑袋上拍了几下。 “小家伙,你到这里多久了?” 白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女人眼睛是瞎了么?它这这么大的块头竟然叫它小家伙? 你才小家伙!你全家都是小家伙! 白月宴哈哈大笑起来。 这白虎实在太有意思了! “咦?” 白月宴转身,便看到南溟夜不知何时从戒指里出来了,半个身子晃到了白虎身边,似乎在打量它的额头。 “怎么了?”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南溟夜疑惑道。 “这不是普通白虎么?” “哎!”白月宴刚说完,便感觉有根凉凉的手指在她额头弹了一下。 白月宴意识到,这南溟夜上半身虽然看不见,却是真实存在的。 “好好看看,它额头上那搓蓝毛,怎么可能是寻常白虎呢?” “哦,那是什么?” “这乃是海纹雪虎,据说是圣兽天圣苍翼虎的支族,是有圣兽血脉的,以后若是有机缘,是可以进化成圣兽的。” 白月宴本来就想带这小家伙出去,现在听南溟夜这么一说,就更坚定了要带这小家伙出去的想法。 “这海纹雪虎,初阶的时候和普通白虎没什么差别,所以才被当成白虎抓到了这里,等它进阶之后,额头上的蓝色纹路会变成海浪一样,蔓延到全身。到时候就远远不是现在这个傻样了!” “吼~~”白虎抗议似地吼了一嗓子。它才不傻! 南溟夜惊讶,“还是只有灵智的雪虎啊!” “小家伙,跟姐姐走不走啊?”白月宴用剑拍了拍它的脑袋。 雪虎郁闷地很! 也不知这女人用了什么符术,那拍它脑袋上的一剑,看似轻松,却沉重地很。 一剑拍下来,将它半个脑袋都拍到土里。 “吼~~~”白虎愤怒地将头从泥坑里抬起来,这是求人的态度么?! “跟不跟姐姐走呀~~” 又是一剑拍下来。 这回整个脑袋都被她拍到泥巴里。 呜呜~~太欺负人了! 白虎意识到,自己要是坚决不同意,这女人能把它拍到泥巴里埋起来。 “嗷呜~”它示弱地叫了一声。 真乖。 白月宴抬手,松开了它身上的桎梏。 就是这个机会!愚蠢的人类,想让我臣服于你,做梦! 那白虎在藤蔓解除的瞬间,便扬起虎爪朝着白月宴扑去,只不过在半空中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截住了! 顿时森冷的触感从脖子蔓延到全身,一种如海浪般铺天盖地的压力让它喘不过气…它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随后被狠狠扔在地上! 它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摔作一团,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那个只有下半身的人来到它面前。 “要么乖乖做她的宠物,要么我现在就把你炖了。”男人冰冷的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容置否的威压。 白虎顾得不身体的疼痛,爬到白月宴身边,还用大脑袋狗腿地蹭了蹭她的衣服。 白月宴:“……” 第32章:村姑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白虎停下脚步,仰天咆哮了一声。 地方到了。 “大白真乖!”白月宴摸了摸它的脑袋。 大白!你才大白!你全家都是大白! 白虎看了一眼白月宴旁边那个只有下半身的人,打了个冷战,将心底的怒气压下去。 还没靠近,便听到好几人的呼救声从前面传来。而且其中几道还很熟悉… “有人来了。”白月宴看了旁边的‘人’一眼。 若是他是个人形,她还不怎么担心,但是这只有半个身体在这里荡来荡去,但凡眼睛不瞎都能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南溟夜‘哼’了一声,便回自己戒指里面去了。 白月宴看了大白一眼,“你也去空间里待着吧。” 把大白叫到空间里之后,白月宴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形容,把发型弄得更乱一点,更像村姑一点,才朝着那发声的地方跑去。 一看,只见三个人踉跄跑着,后面跟着一条两丈长的巨鳄。 白月宴瞧着,这不是前几天被她打劫的那几个纨绔子弟吗? 她有了兴趣,往那边走去。 那三人看到有人来了,心中正欣喜有人来救他们了,然而抬眼看去,却见那是个穿着麻布衣,梳着一个奇异发型,面黄肌瘦的样子,站在旁边,正看着他们的热闹。 竟然是个村姑! “丑八怪!你看什么看!”其中一个纨绔说道。 他这么一停下的时候,那鳄鱼差点咬到他屁股! 白月宴道,“我在看你们能不能把这条鱼打败啊!” “死村姑!竟然敢小瞧我们!” 其中一个纨绔朝着白月宴跑来,那巨鳄紧随其后,看来竟是要引这巨鳄去攻击她。 然而那村姑竟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原地,只见她抬手画了一个符文,那符文竟然如水盆大小! 而且复杂程度远远比他们画过的任何符文都要大! 这个村姑竟然会画这样繁复的符文?! 符文化作一头成人大小的狮子,迎上了那巨鳄! 只听得嘭一声! 地面随着这巨大的响动,抖了几抖,险些没有站稳脚跟。 众人以为巨鳄会把那村姑吃掉的时候,那巨鳄被那狮子的力量击出几丈远,肚皮朝天,倒在地上。细细看去,眼睛和口鼻都被震出鲜血来。 这个…村姑,怎么那么厉害?! 只见那村姑一甩头发,道,“你们打不过它,它现在归我了!”说着便往那已经倒下的巨鳄行去。 “等等!什么是你的?!”其中一个纨绔落到她前面,拦住她的去路,“这是我们先看到的!” 白月宴眨巴着眼睛,“可它是我打败的啊!” “是又怎么样?我说这东西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你这个村姑,知道我们是谁吗?竟然敢和我们抢东西!” “知道要是得罪了我们会是什么下场?!” “好吧,我不和你们抢了。” 说完,竟然真的走了。 三人洋洋得意,没想到没怎么费力气就得到了一颗三级兽核。 “不过那村姑怎么那么厉害?”有人道。 “谁知道呢,管他的,来来,先把兽核挖出来!” 便掏出刀子准备去挖那兽核。 那鳄鱼皮极其尖锐,三人花了好久时间,竟然都没破开。 “你们真是废物!吃口屎都赶不上热和的!起开,让我来!”其中一人上前来推开两人。 自己拿着一把刀用力劈了下去,然而那鳄鱼皮仍旧纹丝不动。 三人都看着他。 那人似乎是三人中的老大,一时间觉得颜面十分有损,骂骂咧咧道,“看我干嘛?你们手断了,不会帮忙吗?” “老大,我和老三的手昨天被那个女人弄伤了啊!” “废物!”那老大骂了一声,然后继续拿起匕首去划鳄鱼皮。 一个时辰过去,才破开鳄鱼皮,还没去取兽核,便听到一道呼救声传来。 “救命啊!救命啊!”三人抬眼看去,竟然是之前离开的村姑。 正想着这村姑想耍什么花样,其中一个纨绔失声道,“她后面是什么东西?” 众人这才看见白月宴身后那头庞然大物! “竟然是天青苍蟒!” 三人脸色齐刷刷变成了白色! 因为之前他们已经得到消息了,秘境里一共会放六条三阶灵兽,其中有一头巅峰三阶灵兽,马上要到四阶了,实力远远超过其他三阶灵兽。 而那头巅峰三阶灵兽正是这头天青苍蟒! 三人吓得面如土色,骂道,“死村姑!别往我们这边跑!” “你说什么?往你们这边跑?啊!你们要帮我吗?太好了!你们真是好人!”白月宴朝着那三个纨绔跑去。 他们哪敢留在原地,纷纷逃散开去,被那巨蛇追得狼狈不堪。 那巨蛇体型奇大,所到之处,树倒木折,摧枯拉朽一大片树林便倒在了地上。 三人被不少树木砸倒在地,动弹不得。 “哎哟!我的腿!” “快来救我!” “救个屁!我还被压着呢!” 眼看着那巨蛇的身体再次覆过来,就要将他们碾压成碎片。 其中一个还算清醒的人忙道,“把魂石摔碎!” 另外两人听到指挥,忙手忙脚乱地拿出魂石,在地上摔碎! 三人立即消失在了原地,被送出了秘境。 这样一来,他们便算自愿退出考核了。 “嘶嘶~~”天青苍蟒吞吐着信子来到她身边。 白月宴恍然大悟,想起旁边还有这个家伙。 “啊,差点把你忘了。”白月宴在空间里掏了许久,终于掏出一颗兽核来。 “这是一颗三阶兽核,待会儿你进我空间里,我带你出去。” 戒指空间打开,那天青苍蟒却许久没进去,显然还不信任她。 “你不相信我么?那你继续留在这里好了,等着其他队伍过来,将你猎杀,取出你的兽核?” “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那天青苍蟒忽然开口说话了。 白月宴记得,这个世界,灵兽到了四阶是能开口说话的。 这天青苍蟒正好是巅峰三阶,即将进阶到四阶。 所以会说话也不足为奇。 对白月宴放下了警惕,它的身体才缓缓落下来,钻入她的空间之中。 天青苍蟒刚一钻进去,白月宴就听到大白的吼叫。 “你们俩别吵,在里面好好待着。”白月宴朝着里面吼了一嗓子。 里面才安静下来。 白月宴拿起刀子去查看,发现那三个纨绔竟然连兽核都没取出来。 取出那颗兽核,在手里把玩了一阵,擦了擦,放到了空间里。 这样一来,就有两颗三级兽核了,拿个第二名应该就差不多了。 大概是做刺客做习惯了,她习惯将自己隐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本来她也只打算通过考核就算了,如今迫不得已弄到两颗,也就只能这样了。 第33章:扒窗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考核时间是三天,即便已经取得兽核,她还是不能出去。 在空间里待了剩下两天,等着天空的人宣布考试结束,摔碎了魂石,才从空间里出来。 弟子们聚集在一起交出自己的成绩。 大部分人连二阶兽核都没有弄到。 白月宴数了数,提交兽核的,大概只有两百人左右。 不管怎样,当白月宴将兽核提交上去的时候,那收兽核的老师将白月宴看了好久。 显然很难相信眼前这个土里土气的丫头竟然取得了两枚兽核。 不仅是她不相信,连周围的弟子都满脸不可置信。 ”让开!让开!”一道声音忽的说道,人群从两边分开,好几个少年走了过来。 白月宴认出这不是几天没见面的几个小纨绔吗? “老师!就是她,她陷害我们,把天青苍蟒引过来,我们打不过,最后才摔碎了魂石从里面出来,请你一定要取消这个人的考试资格。” 被叫来的人竟然是之前拒绝让白月宴报名的宁牟。 宁牟看到那人竟然是白月宴,也有些小吃惊。 这个丫头看起来跟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一样,怎么也通过比赛了?还是第二名? “白月宴,他说的可是真的?” “嗯嗯!是真的。”白月宴点头,“这几个大哥都是好人,我被这条蛇追的时候,他们还叫我往他们那边跑。” “胡说,我们明明说的让你不要过来,你还要跑过来!” “哦。”白月宴吸了吸鼻子,“那我听错了吧…” 三人被白月宴气的差点吐血! 没想到还有人能比他们更不要脸。 “老师!她肯定是故意的!”那少年还不依不饶的。 一个老师看不下去,“纪元成,你们三个人打不过,难道还不会跑么?还跑到这里来告状!这里是符师学院,不是你们将军府!” 纪元成被吼得说不出话来,毕竟是老师,还是有些威严的。 “算了,纪小公子,走吧。”宁牟看了白月宴一眼,将他拉走了。 待到无人之处的时候,他才道,“这件事本来也没证据,她就算真的将灵兽引过来,也治不了她什么罪名。” “这个白月宴!竟然害的我们三人都没能通过考核!这次咱们一定不能放过她!” “没错…几位公子,你放心,老师相信你们,那白月宴一看就不是个好人,老师会帮你们好好惩治她的。” 纪元成眼睛一亮,“老师,你打算怎么惩处她?” 宁牟神秘一笑,然后什么也没说。 …… “小姐!” 白月宴一离开学院,便看到早早等候在外面的珍珠。 “小姐小姐,通过考核了么?” 白月宴道,“你说呢,你家小姐我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打不过?” “小姐,我就知道你最厉害了。” 这几天在里面参加考试,白月宴也不知道她这几天在做什么。 珍珠则说起了这几天遇到的事,比如她将整个帝都逛了一圈,还在西城买了小院子。 “小姐,我估摸着若是你通过考核了,肯定要在学院里上好几年的学,咱们不能一直住客栈,而且住客栈也不方便,所以我就用你给我的钱租了个小院子,作为咱们今后的落脚点。” 珍珠却是很会照顾人。 至少白月宴都还没想到组要在这里落脚的事,她已经替她想到了。 “来,小姐,我带你去看我们的房子。” 那院子是个比较偏僻的落脚点,价格也不高。 珍珠认为她们两个还没有什么营生手段,有钱的时候,要能省则省。 秉承着这个准则,她便找了这间院子。 院子一共三间屋子,左边是厨房,珍珠指着中间的屋子道,“小姐你住那间。我住这边的厢房。” 白月宴望着右边的厢房,“这里面还有个人?” 珍珠愣了一下,应道,“是啊,旁边住的就是将房子租给我们的温姐姐。” 白月宴哦了一声,将目光从那封紧的门窗上收回来。 屋子里面已经被珍珠收拾干净了。 白月宴洗了澡,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珍珠已经做好了晚饭,还给西厢房那边那位闭门不出的房主送了吃的过去。 “谢谢。”白月宴坐在大堂里,听到那屋子里传来一道极为动听的女声。 那声音之好听,不由让人联想到她容貌必定也不俗。 吃过晚饭,和珍珠一起修炼了两个时辰。 其间西厢房那边的女子一直都没出来。 修炼完,回到房间里,便看到南溟夜那半个身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看到她进来,兴奋地叫了声阿月。 “干嘛?” 白月宴有些恍惚。 记得刚从河底将这家伙从河底捡上来的时候,这家伙满嘴本尊本尊的,还一口一个叫她小土包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称呼便从‘小土包子’变成‘阿月’的。 而且她现在听他这么叫竟然已经习惯了。 但是有人这么叫,也挺好的。 前世,星儿每天都围绕她身边,一口一个姐姐。 现在是这家伙。 好像有他们的陪伴,也不觉得怎么孤单了。 “你什么时候才能恢复?”白月宴坐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阿月。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特别想见我的模样?”南溟夜那半个身子凑到她旁边。 “没,只是看你天天像个魂一样在屋里飘来飘去,渗地慌。” “哼!”旁边的被褥陷下去一点。 “是不是你还要再吃个鬼王才能恢复?”白月宴一边说,一边心里在琢磨,这整片大陆就十三个鬼王,其中一个已经被这家伙吃掉了,她要再去哪里给这家伙找个鬼王? “本来是可以恢复的,不过无眉被关地太久了,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鬼气了…不过,放心,我自有办法恢复。” 白月宴心道,那就好。 换了身衣服,她便上床躺着睡觉了,也懒得管南溟夜还在房间。 她现在根本无法将这个只有半个身子的人当成一个男人,只把他当成一个魂。 除了换衣服的时候,吃饭睡觉的话,则基本都不会避讳他。 因此上床之后,很快便沉沉睡去了。 半夜的时候,她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了,睁开眼,只见窗子边缘还几个黑影重叠在那里,张牙舞爪的,显然就是一群恶鬼正在外面扒窗户! 第34章:癸班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外面显然一群恶鬼。 白月宴刚要直起身子,便看到了椅子边坐着的南溟夜。 只见那些鬼气源源不断地从窗外钻入他的身体里。 得了!这些恶鬼都是这位鬼王召集来的! 没她什么事了。 于是再次倒在床上睡下。 第二天,她早早起来,洗脸刷牙。 难得的是,那位一直闭门不出的房主姐姐终于出来了。 她穿着一身素净绿衣,身段窈窕,摇曳生姿,应该是个美人。 只不过带着一张厚重的面纱,将脸遮得严严实实。 “你…你们…昨晚听到什么声响了吗?”房主姐姐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白月宴愣了一下,很快边反应过来她说的估计是昨晚南溟夜召唤那些恶鬼来的事。 便道,“听到了,不过几个恶鬼嘛!” 白月宴转身进了屋子,很快便拿着一叠驱魂符出来。 “温姐姐,这是驱鬼符,你贴在门上便好了。” 温馨儿略微有些诧异,眼前这少女说起恶鬼的时候,竟然一点也不害怕?语气极其轻松,仿佛家常便饭一样,她原本一晚上都提心吊胆的,现在竟然平静下来了些。 她接过符纸,柔声道了声谢,随后再次回到她那间密不透风的房间里。 至于白月宴洗完脸,回屋子里扮回了她那一身村姑装扮后,才满意地往符师学院行去。 新生的课室已经分配好了,贴在公示栏上。 据说这次通过考核的一共有几百人,分别以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个课室,甲为最优、癸为最末流。 白月宴自认自己身为第二名,理所应当应该在甲班,便去甲班的名单上找了一圈,然而竟然没有在上面发现自己的名字! 于是再往后找,乙丙丁戊己庚辛都没有,最后终于在最末流的癸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立马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请。——十有八九和那几个小纨绔有关。 在学院里找了一圈,她才找到一年级癸班所在的位置。 那个位置处在符师学院西南方一个偏僻的地段。 白月宴一进去,登时便吸引了一众人的目光。 ——主要是她那个村姑造型实在太辣眼睛了! 有好几个男弟子扑到窗边拼命吐了起来。 白月宴不以为然地昂首挺胸地找了个空位坐下。 刚一坐下,旁边一个人柔声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白月宴心生诧异,心想,自己刚来这里,也没认识什么人,怎么这人说话的语气倒像认识她似的? 她转过身,便见到一张轻柔温和的脸。 白月宴愣了一下,觉得这张脸是有些熟悉。随后一拍桌子,想起来,“你是五皇子?” 眼前这人可不就是那日考核的时候,明明没有符脉还硬要头铁往秘境里闯的五皇子么? 仔细观察,白月宴才发现,这里面好多人都衣着不凡。 她想,自己大概是掉到一个专门收纳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窝了。 想进这个纨绔子弟窝,大概是不需要进行什么考核的,只要身份在那里就能进来。 五皇子点头,“我知道你,你叫白月宴,你明明是第二名,怎么到这里来了?” 白月宴讪笑一声,因为得罪人了呗! 那五皇子想了想,大概也猜到了某些原因,还是道,“可能是学院弄错了,我待会儿去找院长,让他把你的名字改回去。” “别。”没想到这五皇子看着有些愣头青,人还不错的,“我就待在这里了,换来换去的,麻烦。” 五皇子想了想,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纪元成他们几个也在这里,你若继续留在这里,他们会继续找你麻烦的。” 白月宴眼睛一亮,竟是很兴奋的样子,“他们也在这里?” 五皇子不解地望着眼前人,那纪元成和都城中几个纨绔子弟,被称为什么帝都四骄,其实不过四个臭名昭著的纨绔子弟罢了。一般人碰到这四个恶霸都会自动绕道,这白月宴怎么一脸巴不得要去找他们的样子? 正说着,一行人从外面进来了。 五皇子抬眼一看,已经为白月宴默默捏了一把汗。 纪元成目光在班里横扫了一圈,最后锁定在白月宴身边,于是便径直走过去,手撑在她桌子边缘,幸灾乐祸道,“小村姑,咱们又见面了?” “是啊,小村姑怎么没去甲班?怎么到这里来了?是不是长得太丑了人家不收你?” 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白月宴笑眯眯道,“对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丑八怪不就应该和丑八怪待在一起么?” 纪元成的脸本来还得意笑着,忽然脸上的笑意僵在脸上。 “你这个丑八怪!竟然敢骂我丑!!” 纪元成抬起拳头便朝白月宴挥去! 白月宴一边躲,一边感叹这小纨绔的记性真不好,忘了她是如何在秘境里打倒那食人巨鳄的么? 纪元成拳头落下,一拳砸在了桌面上,将桌子砸了个粉碎!竟是下了杀手。 白月宴跑到五皇子后面,看起来这人应该是个不错的挡箭牌。 果然五皇子面色一凝,厉声道,“纪元成,你做什么?这里是课室!不是给你打架的地方!” 纪元成收回了拳头,轻视的目光扫过五皇子那张白净的脸,没有任何惧意,也没有任何尊敬之意。 从白月宴身边走过的时候,道,“小丑八怪,从今天起,你得罪了我们,你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五皇子无奈地看了白月宴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惹麻烦。 上课的钟声传来,乱糟糟的众人才平息下来。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老师。 五皇子见状,便从站起来,朝那人走去。 “余老师,白月宴是第二名,怎么分配到我们班里了?是不是院长弄错了?” 白月宴心里叹了口气,心道这孩子还真是倔强地很!非要将她送出这个班不可么? 不过想起,这人能在没有符脉的前提下,契尔不舍去闯秘境结界十几次,也不足为奇了。 那中年老师拿起名单看了看,道,“没弄错,她从今以后就和你们上课了。” “怎么可能?课室我还听说,前三名会分配学院内最好的老师教授…她留在这里…” 那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分配当她老师的就是我。” 第35章:吃醋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真是奇怪,纪元成他们本事再大,也不可能真的决定教授你的老师吧?你天赋这么好,怎么能让余老师教你呢?” 上完课后,两人一同准备去食堂的路上,说起了这件事。 白月宴因为纪元成的原因,现在被除了五皇子之外的所有人孤立了。 至于这五皇子,虽然顶着皇子的名头,但是看的出来,周围的纨绔子弟们并没有几个人尊敬他。 两人就仿佛被班级里孤立出来的两个人,所以自然而然就走到了一起。 “听你这么说,这个余老师不厉害吗?” 五皇子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从来没见过他出手。我这么说,不是说余老师修为不好,而是他这个人吧,对弟子特别不上心,据说符师学院的癸班几乎都是他在管,但是他向来不大管事,有时候什么都懒得来上课…余老师收你做弟子,你可不是倒霉了?” 白月宴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两人又闲扯了些其他的事,比如下午去哪里历练。 下午据说癸班事唯一不用上课的班级,因为他们都知道下午他们的老师余老师会固定出去喝酒。 癸班在整个学院就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事留给帝都内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们。 大家也心知肚明这件事。 食堂分为三层,从下到上,价格不同,能去吃的人地位也不同。 第一层任何人都可以去。 第二层价格贵些,但是对人也没有限制。 第三层则只有皇族人员可以去。 考虑到白月宴不能去三楼,五皇子便和她一起在二楼用饭。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吃着, 忽然一个影子从上面倏地落下,紧接着便是一道沙包撞到地面的沉闷声响。 白月宴立即反应过来刚才有人坠楼了,起身转到窗子边缘,往楼下看去。 果然是个人,还是个女子。 “啊!疼!“那女子在地上扭曲着,其中一只脚呈现不自然的扭曲状态,显然已经摔断了! “范凌姑娘!”五皇子看到底下那女子的时候,脸上刷地变了,转身便往楼下奔去。 两人一起赶到楼下,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范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那女子双眼沁着泪水,愤怒地往三楼看去。 众人也纷纷往楼上看去。 三楼那里只站着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雪肤红唇,甚是美艳,然而一双美目却是冰冷的,仿佛蛇蝎,带着三分冰冷和三分残酷。 旁边有不少像白月宴一样的新生,便问了句这女子是谁。 “这你都不知道?这位乃是咱们苍穹国当朝第一丞相之女,咱们符师学院的第一美女天才,魏雪芙。” “她在三楼…三楼不是只有皇族才能去吗?”那新人将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句话可谓贯彻到了底,丝毫没注意旁边给他解释那位师兄面色已经大变了。 “胡说什么?雪芙师姐和太子殿下有婚约,自然算皇族了!” 白月宴闻言, 想起在岚西城的时候,白澜天和白云瑶口口声声说,太子中意白云瑶,那笃定的语气,叫她以为这太子真的要娶白云瑶…原来人家太子早已和别人有婚约啊… “让开!让开!”一个身穿华服的青年从从食堂里面奔出来。 “凌儿,你没事吧?”那青年二十一二岁的样子,容颜俊秀儒雅。 白月宴心道,这太子长得不错,不过也就那样了,连云舒的一半都没有。 范凌见太子朝她伸出手,她忙惊恐地后退,顾不得断腿传来的阵阵疼痛,避如蛇虎一般也要躲开太子,抓住五皇子的袖子,声音都在颤抖,“五殿下,请您带臣女去找附近的天医…” 五皇子忙将她抱起来,火急火燎地朝着某个方向奔去。 “魏雪芙!你疯了吗?”太子朝着三楼的魏雪芙喊道。 “殿下,你说什么,明明是她自己掉下去的…不过话说回来,这里本来也不是她该待的地方…”魏雪芙不紧不慢地说着。 白月宴立即明白这是一场争风吃醋引发的事故。 太子风流多情,处处沾花惹草,偏自家那未婚妻又十分善妒,在这里看见他和另一个女子吃饭,便有了刚才发生的事。 太子很愤怒,但是显然并不敢真的和魏雪芙撕破脸皮,直接一甩衣袖走了。 到此为止,人群才散了。 见没热闹看了,白月宴也离开了。 下午知道余老师不会来上课后,白月宴索性也逃课了。 刚离开学院,还没走几步,就感觉被好几双眼睛盯着。 她一回头,便看见好几个人神色极为不正常,欲盖弥彰的东张西望——能跟踪人跟踪地这么蠢,不出意外是纪元成派来的。 白月宴哑然失笑,转过身,仿佛没发现一样。 在城里四处逛了起来。 那群人便紧紧在她后面跟着。 随后他们便发现这女子一会儿这看看,一会儿那走走,那架势,看起来竟是要将帝都城逛个遍。 一个时辰过去了,跟踪的人腿肚子都快抽筋了,却见那女子还健步如飞地奔来奔去。 其中一人总结道,“刚从乡下来的土包子,没见过世面,肯定要到处看看的。” 另外几人深以为然。 “那怎么办?少爷明明勒令我们必须找到这土包子住的地方。这村姑要是一直这么逛,可怎么办?” “怎么可能,你们好好盯着,我就不信她不回去!” “唉?她怎么不见了?” “我看见了!”其中一人道,“她转进那个小巷子了!” “走!跟上去!” 三人鱼贯进入那小巷子。 巷子弯弯绕绕,三人一进去便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 正郁闷的石头,三人脑袋各自挨了一计闷棍! “哎呀!好痛!” 三人被这一棍砸地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视线里,看到一个重叠的村姑,一手拿着一根大棍子,在掌心一上一下地颠着。 “说,你们跟着我干嘛?” “谁…谁跟着你!”其中一人道。 “没错!这里又不是你家的路,怎么只准你走,不准我走?” “看来你们还是被揍地不够,”白月宴扬起木棍,眼看着又要落下去。 “别别!小姐!小姐!我们错了我们错了!” 白月宴这才满意地收下棍子,趁着三人不注意,快速给三人喂了一颗丹药。 三人还迷迷瞪瞪的,看得东西都是重影的,没留神,便将那米粒大小的丹药咽了下去。 “你这个村姑!给我们吃的什么?!” 白月宴笑眯眯道,“自然是毒药了…你们现在是不是感觉肚子里十分冰冷?” 三人脸色巨变。 “你们仨,想活着,就脱光衣服跑到大街上去跑步,一边跑一边还要喊着‘你们是将军府二少爷的走狗!” 第36章:医卷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白月宴本也没下什么毒。 那几人却真的脱光衣服大街上去跑了一圈。 不过经过今天的事后,想必那纪元成应该会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她并不好惹。 摆脱了纪元成派来的几个人后。 她便往城外行去。准备去做一件本来昨天就该干的事。 出了帝都,沿着周围的山脉行了几十里,确定这里离帝都已经足够远了。才将空间里的天青苍蟒放出来。 巨大的身子直起来,立在森林上空。 它不敢相信白月宴真的带她出来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出来?” 白月宴哑然失笑,“当初不是说好了,你帮我对付那几个人,我带你出来,你帮了我的忙,我也带你出来了。你我两不相欠。” 那天青苍蟒没说话,许久才道,“你跟我来,我给你一样东西。” 说着将巨大的头垂下,伸到白月宴面前,那姿势竟然事要让她上去。 白月宴迟疑了一下,还是爬了上去,稳稳站到上面。 那天青苍蟒这才带着她往某个方向行去。 它缓慢地游走着,白月宴坐在它身上,看着树梢从身边缓缓掠过,微风徐来。竟是十分自在。 半个时辰后,它在一个漆黑石坑里停下了。 一落下,她便看到满地的尸骨,极为骇人。 那些尸骨被烧成焦黑色,被扔到这里。 一落地,便觉得周围气氛鬼气森森的。 白月宴数了数,大概有六十多具尸体的样子。这些尸体已经变成了森然白骨,有的甚至很脆,随便碰一下便散开了。看样子这些尸体已经死很久了。 白月宴立即想到了南溟夜,正想叫他,旁边已经出来了半截身子。 贪婪地吸收什么。 “慢慢吃吧!” 群鬼之间,有的以吸食凡人的精气,来增强自己的力量,也有吞噬同类来获得自身的力量。 南溟夜若要恢复身体,也只有不断吞噬鬼气了。 天青苍蟒自己钻入山洞之中,不多时便从里面出来了。 长开嘴巴,将一本破烂的书卷吐出来。 那书卷上沾满了它粘稠的唾液,白月宴内心有些抵触去碰这个东西。 “这是什么?” “三十年前,一队人在这里被另外一队人截杀。这卷轴便是被追杀那队人藏在这里的。”苍蟒顿了顿,“那么多强者追到这里,似乎就是为了这份书卷…我想这应该是个好东西,否则怎么有那么多人想要得到它…这个你看看,有没有用。” 听它这么说,白月宴这才勉强能说服自己去捡起那本书。 所谓的书,并不是书,而是一卷不知什么灵兽的皮制成的书卷,一展开,几个大字赫然出现在面前。 “月灵大医笔记” 一看到这几个字,白月宴猛地打了一个机灵,想起在家族比赛中获得的戒指里面,遇到的那个老人恶鬼,他不就自称什么月灵国大医么? 于是耐着性子,翻看着。 这里面记录的似乎是月灵国某个大医的行医笔记,里面包括了炼制丹药的一些心得方法,再往后面,便是她便看不清楚了。 上面的字都是亲笔记录的,到后半部分的时候,内容已经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文字,而且字迹也十分潦草,像是赶急誊抄下来的。 “这东西,对你有用么?”那天青苍蟒见她不说话,便问了句。 “应该有用吧...”虽然后面的文字她根本看不懂。 但是这笔记里既然有个‘医’字,怎么说,应该都还是有用的。 白月宴擦了擦那卷轴,将之放到空间里。 瞧着天色也快黑了,得赶快回去了,便招呼南溟夜。 抬眼看去,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白月宴感觉他显露出的身体似乎变多了一点,现在已经能看到他垂下的手了——那是只极为修长的手,骨节分明,白玉一般圆润细腻。 “我送你回去。” 白月宴想了想,没拒绝。 这苍蟒的蛇洞距离帝都着实有些距离,若是自己走回去,估计能走一夜。 它把白月宴送到帝都郊外那座山上之后,目送白月宴消失在丛林之中后,才收回目光。 回到帝都城里已经是晚上。 这么晚回去,估计珍珠要着急了。 火急火燎地赶回去,发现院门被人打开的,进入院子里,发现里面乱七八糟的,凳子、桌子,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温馨儿坐在椅子上抽泣地哭着,珍珠在旁边安慰她。 白月宴第一个反应就是是不是纪元成派人找到这里来了。 “小姐!你回来了?”珍珠看到白月宴,心中一喜。 珍珠看起来也没受什么伤,白月宴才稍微放心了些,便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珍珠看了一眼哭成泪人的温馨儿,道,“刚才不知从哪里冲进来一队人,在这里面到处砸东西…不过被我打跑了!” 珍珠语气极为自豪地说道。 “你们还是不要租我这房子了,搬出去吧,他们以后还会来的。”温馨儿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 看来那群人不是纪元成派来的,而是冲着温馨儿来的。 “他们是什么人?” 温馨儿低着,似是不愿意多说。 白月宴叹了一口气,“你不和我们说,我们怎么帮你?” “对啊,温姐姐你说吧,我家小姐很厉害的,你说出来,她说不定能帮你呢。” 最后这温馨儿在珍珠百般追问之下,才松开了口。 “我本是百花楼里的一名花魁,三个月前,我被百花楼里其他一位花魁设计,面容被她毁了,因此被赶出了百花楼,好在在百花楼里我也攒了不少钱,赎了身,用剩下的钱买了间院子,本想就这样了此残生,不料风月那个贱人还是不肯放过我,就算我离开了百花楼,她还是要找我麻烦!” 温馨儿的叙述和白月宴之前对她的猜想差不多。 这样窈窕的身段,这样动听的声音,这样引人注目的女人,根本不像小门小户里出来的人。 “把你脸给我看看…” 温馨儿闻言,触电一般,忙按住自己面上的面纱。 白月宴忍不住笑了,“你怕什么?我又不是你男人,难道还怕我嫌弃你么?” 温馨儿摇头,“不,我只是不想让这张脸吓到你们。” “就算你整张脸皮都没了,也吓不到我。” 温馨儿最后还是揭开了自己的面纱。 她容貌本身是非常精美的,一双含情眼水波一样,红唇黛眉,顾盼生姿。 只是左脸上生了一块狰狞的疤痕。 “三月前,我脸上莫名其妙长了好几个烂疮,烂疮连在一起溃烂,人都差点死了,后来总算把命救回来了,但脸上的伤疤却再也无法修复好了。”温馨儿垂眸,悲惋道。 第37章:名妓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温馨儿十岁的时候被卖到百花楼,接受了长达三年的歌舞训练。虽然不像其他人那样接受训练的时间久,但是她努力,悟性也好,仅仅三年的时间就学会了别人十年才能学会的东西。 十四岁,她第一次登台演出,便博得了满堂喝彩。 从那开始,她温馨儿便成为了百花楼第一头牌。 无数人为了她一只歌舞癫狂 无数人为了见她一面一掷千金… 她是百花楼里众星捧月的般的存在,连朝廷权贵也对她温言软语,只为博佳人一笑。 “…然而,当我毁容之后,那些曾经对我趋之如鹜的人,却无一不是对我退避三舍。一朝红颜碎,便如酒污。”她凄凄惨惨地说着,仿佛一道哀远鸣长的尾音,许久萦绕在人心头。 她坐在那里,三个月前,她是众星捧月的花魁,现在她不过一个可怜女子罢了。 身边没有美酒佳肴,也没有华灯初上,纸醉金迷,没有日日笙歌。像一粒被遗忘的尘土。 白月宴端详着她的脸许久,道,“也不是没办法去除你脸上的疤痕。” 前世的时候,她和星儿执行人任务,便总是免不了受伤。 她本是无所谓的,毕竟要吃这晚饭,肯定要接受可能承担的后果。 但是星儿爱美,每次身上被划伤,就会难过,认为身上留伤疤的自己不美。 于是那时最擅长用毒的她破天荒地跑去研究如何去除伤疤,研究了一年后,竟然真的叫她研究出那药来。 现在这个世界虽然和原来的世界不同,可能很多药材都不一样,但是医理却改变不到哪里去。 ——她现在需要的是时间罢了。 “你真的能帮我医治好脸上的疤痕?”温馨儿激动地握住白月宴的手腕,力度极大。 白月宴点头,“给我一点时间。” “好…好!你若真能帮我恢复容貌,我一定会重重酬谢你的!” …… 晚上,白月宴又将那本从天青苍蟒那里得来的‘月灵大医笔记‘翻出来看了一遍。 嗯前面的医理知识,她倒看得动,只是后面的文字她不认得。 她猜测,这可能是那个叫月灵国的文字…月灵国… 也不知道这后面是有治疗伤疤的处方。 第二天早上,她早早地跑到符师学院的藏书阁去了。 书阁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任何人都可借阅的书籍,一部分是珍藏书籍,只有固定的人才能借阅的书籍。 白月宴能找到的书籍只限于第一种。 一个上午过去,她在里面查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关于这月灵国的文字。 倒是发现一些关于月灵国这个国家的记载。 书上说,月灵国位于东大陆和西大陆中间的一块面积极小的国土上。 这个国家人人擅长医术。 按照如今人们对医者的划分,分别为玄医、地医、天医、和大医。 其中玄医比较常见,这种医者一般主要医治各种人体疾病。 往上便是地医,是属于比玄医厉害点的医者,能够医治人体的各种疑难杂症。 最后便是医者的分水岭了。 天医。 天医主要作用是辅助修炼的医者。一般增强修为所需要的丹药,便是由这种医者炼制。 最上面便是传说中的大医。 传说中大医已经脱离了生死的束缚。他们炼制的丹药,即便是位于食物链顶端的强者都趋之若鹜。 而据说,历史上,存在过三位大医。 而这三位大医皆出自月灵国! 相传这个月灵国上,几乎遍地都是天医。 只是二十年前,这个国家忽然灭亡了,没有任何预兆地灭亡了。 这便是她在书阁里查找的所有关于月灵国的记录。 除此之外,便再也找不到其他信息了。 而这样一本关于月灵国的笔记为什么出现在这苍穹国的郊外? 那被烧死的六十多个人又是什么人? 白月宴不得而知。 离开了书阁,她便直接往食堂行去。 买好饭便找了个位置,慢吞吞地吃着。 “白月宴…”一个人忽然来到她面前,气喘吁吁道。 却是五皇子。 “你今早怎么没去上课?余老师找你呢。” “找我?找我干嘛?”白月宴心道,你不是说这个余老师懒得管学生么?怎么现在突发奇想地想来教她了? 五皇子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你忘了,余老师是学院给你分配的,专门教授你的老师啊!早上余老师找你,应该准备教你了些东西吧。他告诉我,要是碰见你,就带你去他住的地方。总之我待会儿带你去吧。” 两人一起吃过午饭,五皇子便带着她往某片住宿区行去。 这一片区域,大概就是老师们居住的地方了。 五皇子小心翼翼地敲了下门,“余老师,您在吗?” 没多久门开了,却不是余老师,而是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 其实也不能算中年男人,他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 “甄老师?”五皇子惊问,“您怎么在这里?” 甄医慈看了白月宴一眼,“这个小丫头,就是白月宴吧?”他笑眯眯道,“你老师这几日不得空,所以他便将你交给我了。所以现在开始,我会先教你一阵子。” 越过他的肩膀,白月宴看到了满院子的酒壶,心道恐怕不是没空,只是懒得教罢了。 明面上,白月宴还是展颜一笑,“好啊,从今以后劳烦老师教我了。” 温医慈笑眯眯地点头,看起来很是和蔼的样子。 “差点忘记和你说了,我是天医,你若是跟我,大概也只能学些医术吧。你愿意学医术么?” “愿意啊。”白月宴想了想,问,“那余老师是教什么的?” 甄医慈想了想,“他也就打架厉害些。” 白月宴额头上缓缓垂下一滴汗来。 这两者完全不是一个路数的啊! 她严重怀疑这甄老师是她那个懒得教她的老师随便拉来的人! 甄医慈道,“既然在这里碰到你了,你现在就跟着我去一个地方吧,先检测一下你的念力,然后才能评判你适合做什么医者。” 第38章:天阶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这是一场全体考生都会参加的一场测验。 天医,在于每个国家都是极其珍稀的天才,并非每个人都能成为天医,只有拥有强悍的念力者才能进行天医的学习。 这也是为什么甄医慈要带月宴来这里测验。 天医和地医、玄医完全不是一个档次,所学习的内容也有所不同。 那是一片宽阔的场地,这里聚集着许多人。 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台。圆台中央似乎是个圆形的白玉水池。 “你们去找个位置排队。”甄医慈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随后自己走上了圆台。 看来他是这次念力测试的主持者。 “好了,各位弟子,请安静一些,马上就要开始测试念力了,分别从甲班开始测试…”甄医慈拿出一个花名册一眼的东西,“念到名字的就上来…” 白月宴和五皇子在癸班,估计最后才会轮到他们。 两人便找个凉快的地方先歇着。 闲来无事,白月宴脑子里装得自然还是月灵国的事情。 尤其是郊外那六十多个惨死的人,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五皇子会不会知道呢? 白月宴想了想,还是不要直接问那六十人的事情,于是便拐弯抹角地去问了他另外一个问题,“五皇子,你可知道月灵国么?” “知道啊。”五皇子反问,“这世上还有人不知道月灵的人么?” 白月宴颇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五皇子善解人意,表示理解,“你从乡下来的,不知道应该也很正常。这月灵国啊…” 这家伙开始谈论月灵国的事情,内容和她在藏书阁里查到的信息差不多。 白月宴耐心地听着,想着兴许能捕捉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说来,我们苍穹国曾经还有一个天医去月灵国求过学,在那里学习过五年呢。” 白月宴眼睛一亮,终于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了。 “是么?后来呢,这位天医在哪里啊?” 五皇子长长地叹了口气,“不知道。三十年前月灵国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仿佛从这个世界凭空消失一样,在大海上找不到这个国家的痕迹…咱们苍穹国那位天医也随之消失了。” 他说着,压低了声音,指着高台边一个面色严肃的中年男人,“喏,那个人,医师学院的院长,叶正淳,就是那位去月灵国求学的天医的师弟。” “他可是咱们苍穹国唯一一个七阶天医,是等级最高的天医。” 白月宴一边听着,一边将自己所获取的信息开始迅速整合。 有用信息:苍穹国曾经派人去月灵国求学。 那么她得到的这本月灵国大医笔记出现在帝都郊外,会不会和这个去修学的天医有关? 虽然探究这本笔记来源,现在看来,似乎对月宴没什么用。 但是她习惯将自己眼前看到的事,全部都刨根问底地弄明白,再去判断自己现在所所处的环境中具有哪些对她具有危险的事件、或者人物。 这是她当了十多年刺客,已经形成的一种生存法则。 事实上,这种本能曾经无数次帮助她规避许多危险。 直觉告诉她,这本月灵大医笔记背后肯定还有另外一层不为人知的隐情。 人群前端面传来一阵喧哗。 “我的天,竟然有人测出‘地阶’!” “什么,是谁测出天阶了?” “据说是甲班的,就是那个第一名,夏邑鸣。” “竟然有人测出天阶了。”五皇子闻言站了起来,往看台那边看去。 白月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一个沉默阴鹜的少年正从看台上缓缓走下来。 周围各种热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仿佛看不见一样。 “咱们苍穹国已经好久没出一个地阶念力的强者。”五皇子在旁感叹,“最近一个还是十年前出现的。” 那夏邑鸣刚从台上走来,便被一个老师叫到那医师学院院长叶正淳旁边。 “看来叶老师打算收他做弟子了。” 出了夏邑鸣,接下来的弟子测出的念力资质都极为普通。 轮到白月宴他们癸班测验的时候,场地上的人几乎都走完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癸班是个什么货色的班级——一群纨绔子弟的聚集之地。 “白月宴,你够狠啊!我记住你了!” 纪元成找到白月宴,狠狠瞪了她一眼。他后面跟着的两个纨绔小弟也依样画葫芦瞪了白月宴一眼。 白月宴瞧他眼睛上有一圈乌青,难不成昨天他回家被他老爹揍了? “下一位测试者,册玄祎。” 五皇子从起身,往测验台上行去。 白月宴反应过来这是五皇子的真名。 只见他将手伸到祭台上那池水中央。 水池壁面上缓缓浮现出两个字:地阶。 周围安静下来,大概所有人都没想到在甲班之外还能测出一个地阶的强者。而且这个地阶竟然还是没有符脉的五皇子。 “竟然是地阶,可惜了,就算是念力是地阶,没有符脉也无济于事。” 底下有人道。 册玄祎也没有多少欣喜之色,毕竟没有符脉,就无法修炼,就算有再强的精神力也无济于事。 甄医慈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让他下去。 “下一位,白月宴。” 众人的目光纷纷转移到白月宴身上。 只见她梳着穿着一件灰不拉秋的衣服,梳着一个奇怪的发髻,面黄肌瘦的,偏偏又涂着红嘴唇,俨然一个从乡下来的村姑形象。丑的不能再丑,有人看了一眼,便觉得眼睛辣的疼,移开了视线。 白月宴将五根手指伸到水池中。 半晌,水池中浮现的字眼,让在场众人哗然了! 甄医慈也是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水池中两个字…显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揉了揉眼睛,最后才相信水池表面显现出来的两个字是:天阶! 第39章:择师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雾茫!雾茫!你快看看你刚收的这个弟子,她的念力等级竟然是天阶!咱们苍穹国第一个天阶念力的强者啊!” 从试炼场出来,甄医慈便拉着白月宴再次来到余雾茫那院子。 之间白月宴那便宜捡来的第一个师父余雾茫歪到在椅子中,一手还拿着酒瓶。 听到甄医慈的话之后,也只是睁开一只眼皮,瞧了他一眼,随后挥了挥衣袖,“天阶啊!不正好可以去做天医了吗?这丫头就给你当徒弟了!” 白月宴感觉自己像是被这便宜师父送人了。 甄医慈闻言,欣喜若狂,“上头本来将这丫头派遣给你的,你不要真的给我当弟子了?” “我又不是天医,她跟着我也学不到什么,就给你当天医了。” “太好了!”甄医慈看着白月宴那张涂地红扑扑的脸蛋,只觉得十分可爱,忍不住捏了一把,“小月眼,以后就跟着我吧,我教你学习天医之术!” 白月宴随口附和了几句。 从余雾茫那里出来,迎面走来一个老师。 竟是宁牟。 他看了白月宴一眼,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心中疑惑,这个村姑究竟是打哪里来的。 其貌不扬的,看起来丑地要死,又丑又土的。 怎么可能是‘天阶’念力? “宁老师,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宁牟,甄医慈是认识的,他不大看得起他。 帝都符师学院是苍穹国第一符师修炼学府,只是近几年来,符师学院的管理越来越差,优秀的弟子没培养多少出来,却培养出了不少尸位素餐的蛀虫老师,仗着自己在苍穹朝廷里的靠山,在学院里无法无天。 据甄医慈知道的,这宁牟便在其中之列。 教书育人不会,溜须拍马却极为精通。 宁牟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正事,“叶院长找白月宴有事,白月宴,你跟我来。” “你骗人。”白月宴躲到甄医慈旁边。 宁牟想起第一次见白月宴的时候,他将本来属于她的名额给了丞相府的二小姐。 眼下甄医慈在这里,他还真有点怕白月宴会把那日的事抖出来,于是声音尽量放缓柔和,“宁老师怎么可能骗你?叶院长找你是有好事情呢。” 看来白月宴念力测出是天阶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连院长都要来和他抢人了。 但是他怎么可能将白月宴这个好不容易遇见的好苗子拱手交给别人呢? “小月宴,没事,老师也去,你跟我一起去。”甄医慈道。 白月宴怯生生地点头。 医师学院的院长叶正淳,也住在这片区域,不过他住的地方可比余雾茫那边大多了。 并且专门有种植草药的药田,晾晒药材的地方,旁边还有炼丹房…简直应有尽有。 这就是身为院长的待遇么? 进入大堂之中,叶正淳早已在那里了,他的身边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魏雪芙,一身红衣,骄傲美艳,即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在叶正淳面前,也只有站着的份,见跟在甄医慈后面的白月宴走进来,目光扫过她那张滑稽可笑的脸,只觉得庸俗不堪。 另外一个就是刚才刚测出地阶的弟子夏邑鸣,他沉默地站在一边,眼睛平视着前方。 “就是这丫头的念力测出来是天阶?” “正是。” 叶正淳点头,“我听说你在这次考核之中,获得了第二名,被指认给余雾茫做弟子了。不过,据我所知,那余雾茫并不是学医的,无法教授给你天医的知识,不如这样吧,你跟着我吧!” 果然是来抢人的! 甄医慈显然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即便和他抢的是院长。 “院长有所不知,他师父已经将这丫头教给我教导了。”甄医慈面上说着,心里将叶正淳骂了一遍,这老家伙,真是只要有人才,恨不得全部揽到他那边去。 “是么?医慈,我记得你现在只是一个三阶天医啊,这丫头资质如此之好,若是由你来教授,你不会耽误人家么?” 甄医慈心道,你比我年长几十岁,比我强,有什么可骄傲的? 但是眼下的事实是,叶正淳虽然忒不是东西了些,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是这学院里,乃至于整个苍穹国内最强的天医的。 “医慈以为,这件事还是交给小月宴选择吧…” “好吧,白月宴。你自己选好了。” 于是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白月宴身上。 白月宴想也没想,便道,“自然是甄老师了,之前我已经认他做老师了,怎能随意换老师呢。” 其实白月宴选择甄医慈的原因很简单。 她相信即便她测出的念力不是天阶,甄医慈也愿意教她。 但是这叶正淳虽然厉害,但是只不过知道她天赋之后,才想让她做他的弟子。 如果她没有天赋,恐怕他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白月宴!你可别不识好歹了,师父可是苍穹国最厉害的天医,他老人家愿意教你,你偷着乐就好了,竟然还敢拒绝?” 魏雪芙第一次和白月宴说话,语气里充满着身为丞相府大小姐和第一天才师姐的尊贵和骄傲、以及咄咄逼人。 白月宴直接拿甄医慈当挡箭牌,躲到了他身后。 甄医慈果然也不负她望地站出来,“院长,既然小月宴已经做好了选择,请你不要为难她了。” 叶正淳冷哼,锋利的目光仿佛刀子一样,从白月宴身山刮过,“我什么时候为难她了,既然她要认你做师父,那就认你好了,难道我会缺她这一个弟子?” 叶正淳起身,冷着一张脸,离开了。 “师父!”魏雪芙看了白月宴一眼,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做出的选择。 随后便去跟了进去。 那一直沉默的夏邑鸣也难得看了白月宴一眼,将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人当成对手默默记在心里,也进去了。 “嘿嘿!小丫头,挺有眼光的!”甄医慈心下十分喜悦白月宴能选她,“放心,虽然你师父我从来没带过天阶念力的弟子,不过你师父我会尽力的!” 第40章:师父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甄医慈也许算不上最厉害的老师,但一定能算一个尽职的好老师。 再加上白月宴是整个帝都符师学院、甚至整个苍穹国百年来唯一一个天阶念力的弟子,因此甄医慈更不敢怠慢,在没有课的时候,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其中。 白月宴没有学过玄医和地医的知识,他便不厌其烦地从头教起。 但白月宴也没有叫他失望。 她学东西很快,教过的东西很快便能融会贯通。这一点让甄医慈震惊住了。 他曾无数次对白月宴感叹,“小月宴啊,若是有人教导你,你的锋芒早就叫苍穹国看到了!”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白月宴几乎将所有玄医的知识全部学会了,甚至能开始自己看病配药。 学完了玄医的知识,白月宴总算能光明正大地研究医治温馨儿脸的药了。 她挑选了几道可能会有帮助的药,去找甄医慈审批。 医师学院里有个药阁,里面专门放置各种药材,有的是免费的,弟子可以直接去拿。有的比较珍贵的药草,就必须需要直系老师签字之后才能拿。 甄医慈看了看上面的药材,道,“这是修治皮肤的药材…”他看了看白月宴那张面黄肌瘦的脸,随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去拿吧!” 他大手一挥,在药单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我要拿药。” 这一个月来,白月宴几乎都在医师学院里,大部分都知道她,来到药阁,今日换了两个新面孔的值班弟子。 白月宴不认识他们,他们却认得她。 符师学院出了一个天阶念力的弟子,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而且已经在整个帝都传开了。 ——据说符师学院里,有一个丑不拉几的乡下村姑,竟然测出了天阶念力。 丑不拉几是这两个弟子看到白月宴后,脑海里立即浮现的词汇。 白月宴如往常一样,将药单交给他们。 那两个弟子看了看上面的药单,随后原封不动地还给白月宴。 “这个月你能借的珍稀药材已经到达上限了,你下个月来吧!”其中一个弟子昂起头颅道。 他们本来对那个传说的天阶念力天才怀有敬意,可是当他们看到白月宴的打扮后,还是不由自觉高人一等。 因为她打扮地实在太像一个村姑了,让人一看到便不由会觉得自己高她一等。 白月宴自然知道,早在半个月前她能借的珍稀药材就已经达到上限了。 后来甄医慈到这边来和药阁长老说了一声,是天阶念力的弟子来取药,那药阁长老便欣然答允了,只要是白月宴来,想取什么药都能随便取走。 ——如今出了一个天阶念力天才,所有修炼资源自然都会倾斜流向她那边 白月宴以为这两人初来乍到,还不懂其中的规矩,便耐着性子道,“你们将这单子给药阁长老吧,他会明白。” 两个弟子互相望了对方一眼,然后同声道,“长老不在。而且雪芙师姐之前来这里特意叮嘱了,每个人都只能拿固定的珍稀药材,不能越了规矩。” 魏雪芙来说的,她的意思自然代表了她背后人的意思。 白月宴摇头,那日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选叶正淳,而选甄医慈做师父。而今被前者记恨上,被使绊子,也情有可原。 料到今日从这里是拿不到药了…估计以后也拿不到了。 白月宴便折返回甄医慈的炼药房。 甄医慈还惊讶这次白月宴怎么回来地这么早。 白月宴将药阁里的事和他说了一通。 却没想到甄医慈听完,愤怒地差点一巴掌拍碎了桌子! “放屁!他自己那个地阶弟子,就可以无节制地从里面拿药,怎么现在轮到我的弟子就不行了?!”甄医慈本来儒雅斯文,眼下却爆了粗口,想来真的生气了。 “老子的徒弟,不过拿几味破药材,就推三阻四的!”甄医慈当即也不炼药了,便准备去找叶正淳说理。 “师父师父!算了!本来就是药阁的规矩,就算过去说,也是咱们没理。”那几味药材本来也不怎么贵,白月宴完全负担地起,不过懒得出去买,想着在药阁里拿方便点。 现在甄医慈就算去找叶正淳说理,争地面红耳赤,也未必能讨好。 既然如此,何必白费这个功夫? 甄医慈许久无法平息下来。 他又何尝不明白,这是叶正淳在故意为难他们? “这个小心眼的老不死东西!”甄医慈骂了一句。 白月宴觉得特别有趣。 看这平时总是笑眯眯的儒雅老师发脾气,实在太有意思了。 “走!小徒弟,想要什么药,直接和师父说,师父现在出去帮你买。” 白月宴受宠若惊。 “走,这些小药材,师父还出得起的。” 当即二话不说,拉着白月宴去外面买药了。 在见识到甄医慈大手一挥,眼睛都不眨地付了几十万的药材,白月宴这才意识到,天医这个职业真的是个能暴富的职业。 除了白月宴药单上的几味药材,甄医慈还自作主张给她买了其他一些能医治皮肤的药材。 临分手的时候,他将那装着满满一包药材的收纳囊交给白月宴的时候,又贴心地问了句,“小徒弟,要不要师父给你一点零花钱用一用?” 他将白月宴上下打量了一遍,“这么瘦,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吃的不好?你不要嫌弃师父多嘴啊,这个女孩子要吃的好,才能有气色…来来,这里面还有五十万金币,你拿去好好补补身体。” 白月宴苦笑不得,先不说她这副尊容本就是她故意弄的,就算她真的需要补身体,也不需要五十万啊!这五十万都能叫她吃到死也吃不完啊! 由此,白月宴再次得出一个结论,天医都是隐藏的富豪! “师父!真不用!我有钱的!”白月宴不敢在继续和她这个富豪师父待在一起了,包不准他什么时候又准备掏出一堆金币砸死她。 “师父,我回去了,再见!”随后一阵小跑跑了。 甄医慈也只能作罢,反思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不妥当。 毕竟小月宴是从乡下来的,肯定自尊心很强,自己拿钱给她,她怎么可能接受? 第41章:修容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温馨儿很开心。 上次白月宴说要帮她恢复脸上的疤痕,她本来满心欢喜,但是一个月来,白月宴什么都没做。 今日她回来了,还带回了一堆药材,在院子研究起来。 温馨儿这才感觉自己的脸恢复指日可待了。 只见院子里,白月宴时而埋头研究药材,时而扒拉着温馨儿的脸瞧上几眼。 然后继续研究。 三日过去了,研究消除疤痕的药没研究出来。 但是却研究出了另外一种药。 一种能让伤口快速愈合如初的药。 温馨儿的脸若是在结疤之前使用这药,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她脸上早已结疤,这药就算用在她脸上也无济于事。 “那…如果我把脸上的疤痕全部剜掉,再涂上你这个药如何?”听到白月宴的叙述后,温馨儿想到了一个办法。 “啊!温姐姐,这样岂不是很疼?”珍珠想到要将脸上的肉剜下来那个场面,便不由感觉寒毛倒立。 白月宴看了她一眼,“理论上是可以的。” 温馨儿闻言却不觉得害怕,反而还很高兴的模样,“那你帮我吧!我怕我自己来手抖。” 珍珠心道,这种恐怖可怕的法子,小姐肯定不会答应的。 然而下一刻,她就听到她家小姐毫不犹豫地吩咐她,“好,珍珠去给我取把小刀来。” “啊???” 白月宴看了她一眼,“不认识小刀长什么样吗?” 珍珠头皮发麻,觉得自家小姐和温姐姐都疯了! 她转身跑进屋子,取了刀子出来。 白月宴准备好一个火盆,和一根小木棍。 “含住这个,待会儿会很疼。” 温馨儿视死如归地点头。 她早已受够了自己如此丑陋的样子,有无数次她都想寻死。 现在别说叫她忍受一点疼痛,就算叫他丢半条命,她也心甘情愿。 白月宴熟门熟路地将刀子放到火焰上炙烤了半晌。 温馨儿抬眼看到白月宴那张沉静如泰山的面容时,本来害怕白月宴会紧张失手,现在她却不怎么担心了。 刀子贴着她的侧脸缓缓落下,殷红的鲜血从脸颊流下来。 珍珠早已不敢看这画面,转身进屋里去了。 温馨儿一张脸变得惨白无比,一滴滴冷汗不断从她额头落下。 白月宴的手轻柔且坚定地从她脸皮上刮过,仿佛对待一截需要修葺的木头,内心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她需要细致地将那层疤痕刮掉。 不能刮太多肉下来,也不能将疤痕残留在她脸上。 要让皮肤变得光滑平整,肌肤好了之后,才不会凹凸不平。 等白月宴宣布刮好了之后,温馨儿绷紧的一根弦才终于松缓,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白月宴叫来珍珠扶住她,自己则清理她脸上的血污和刮下来的肉渣,清理干净之后,才给她上药包扎上。 弄好这一切,才将温馨儿放到床上去。 现在便等时间慢慢过去了。 …… 温馨儿的事情暂时告了一段段落。 她总算能轻松了些。 除了每天跟着甄医慈学习医理知识,白月宴现在最关心的,还是那本月灵国大医笔记后面那些月灵文字记录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白月宴知道符师学院里面还开设语言研究学院的事,还是从五皇子那里听说的。 那天五皇子来找她,说他准备去语言研究学院,去学习语言。 三个大陆,每一座大陆都有很多国家,这些国家所使用的语言并不是都是完全相通的。所以便需要一种人去学习他们的语言,从而达到交流的目的。 “我本没有符脉,也无法像你们那样正常修炼。所以我想了很久,决定去语言学院那边,学习语言,说不定以后还能派上用场。” 白月宴心道,这家伙终于不一根筋了。 在这个世界的规则中,没有符脉便就是无法修炼。 哪怕你有最低级的黄阶血脉也好。 但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没有符脉,就算你再努力,也无济于事。 虽然白月宴可以教他修炼内力…但是她并不想现在就那么做。 唉,等等。 一个念头划过白月宴的脑海。 语言学院里,是不是有能够教授月灵文字的人? 月灵国作为曾经天医之国,肯定有很多人争相学习那个国家的文字啊! “五皇子!我也想和你去语言学院!” “啊?”五皇子一脸难以置信,毕竟他觉得,只有像他这种没有符脉的人,才只能迫不得已去学语言这种东西。 但是白月宴眼眸里闪烁的坚定目光,又不像假的。 许久,他坐直了身体,道,“可以的。想进入语言学院并不是什么难事,所有人都可以去选。” 只是大家都醉心修炼,若不是没有符脉,是没几个人会浪费时间去学这个。 白月宴当即便决定要去语言学院了。 因为如果去语言学院上课,一定会影响到甄医慈的教学,所以在和五皇子去语言学院报名之前,白月宴还是先去找甄医慈征求他的同意。 “师父,我娘临死之前,就一直希望我变成一个有文化的人……”白月宴在提出自己想去语言学院学习语言的想法之后,顺带加了这句话。 这让本来不怎么同意她去的甄医慈心软了。 ——毕竟是亡母遗愿啊。 他大手一挥,“行…你去吧。” 于是下午,白月宴就跟着五皇子去语言学院报名。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师姐。 白月宴一眼便认出,那师姐是那日从食堂上摔下楼的师姐范凌。 她的脚似乎并没有好,还缠着固定的支架。 “你就是那个测出天阶念力的月宴师妹啊!”范凌微微惊讶,“你天赋这么好,怎么来学语言啊?” 五皇子暗暗叹了口气,无奈看了白月宴一眼,“因为她想变成一个有文化的人……” 白月宴连连点头,“就是这样。” “好吧,我可以给你报名…”范凌心道,难道天才的思维都是如此迥然? “月宴师妹,你想报哪种语言?”范凌拿出一份清单给她,上面都是语言学院会提供教学的语言种类。 白月宴拿起清单,目光迅速在上面扫了一遍,最后终于在最末尾发现了那三个字:月灵国。 “这个,我想报月灵国。” 第42章:鸟语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月灵国…”范凌面色有些怪异。 白月宴问,“师姐,这门课不能学么?” 范凌摇头,“倒也不是不能,只是从来没有人报这门课…以前倒是有很多人学习这门语言,但是,你也知道,自从月灵国三十年前,从这个世界销声匿迹之后,便再也没人去学习这门语言了。” “你要学也可以,我们学院正好有位老师会月灵国的语言…因为太久没有开设这门功课,我们需要准备一下,通知那个老师,师妹你先回去等一下,三天之后你再来我这里领相关书籍吧。” 还没有到三天的时候,五皇子就来找白月宴,说那边已经安排好课程了,她第二天就可以去上课了。 白月宴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毕竟终于有机会可以弄清那本月灵大医笔记后面的内容了。 虽然她完全可以去找那个会月灵国文字的老师,将大医笔记给他看。 但是这样做,太不安全了。 一来,她不知道那后面的文字是什么,贸然拿出这本笔记,会不会被有心之人惦记上?——毕竟那六十人就是为了保护这本笔记死的。这本笔记显然牵扯到某些见不得光的隐秘事件。 再者,她不认识月灵国的文字,如果那老师骗了她,她也可能毫不知情。 所以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她自己去学习这门语言,自己弄清楚这里面的内容。 准备了一晚上,第二天,白月宴兴兴致勃勃去范凌说的教室,等着老师来上课。 果然,教室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 等了许久,才等来上课铃声响起。 然而那老师却许久都没来。 白月宴等得在课室里打起了瞌睡,门终于打开了,一个中年男人从外面走进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后,白月宴才道了一声,“大师父…” 白月宴自认自己有两个师父,二师父是甄医慈,至于大师父,自然就是嫌麻烦不肯教她,还将她丢给甄医慈的余雾茫了。 余雾茫走了进来,“就是你要学月灵国的文字?” 白月宴干笑一声,“大师父…原来你会月灵国的文字啊…” 余雾茫揪住她的领子,将她拉出课室,“马上去把课退了,然后滚回甄医慈那边!” “不!”白月宴极为坚定,心道这余雾茫十有八九懒得给她上课。 “再说一个不字,我把你天灵盖拍碎!” 白月宴抱住自己的脑袋,仿佛真要被他拍碎脑袋似的。 许久,余雾茫拿她没办法,松开了手,坐回了桌子边,“你学月灵国的文字做什么?” “因为我母亲希望我成为一个有文化的人……” 白月宴说完,余雾茫太阳穴就突突直跳,想起甄医慈来和他说白月宴要去学语言的时候,前者转达的就是这个借口。 ——简直是个烂的不能再烂的借口! “回甄医慈那边去。”许久余雾茫平静下来。 “不!大师父,我要学月灵国文字!” 余雾茫一阵头疼,心道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固执? 他罢了罢手,“你先去,我待会儿也过去!” 白月宴一看,大师父这是答应教她了啊! 于是连忙叠声应是,一溜烟跑了。 …… “你啊,想学月灵国的文字早说不就得了?还特意去报什么名?简直多此一举。” 白月宴去甄医慈那边后,甄医慈得知后对此评价道。 没多久,余雾茫果然也来了。 他对这里似乎很熟悉一样,一进来,便大大咧咧地坐在甄医慈的椅子上,仿佛也是这院子的主人。 “你,一边跟着他学医术,我一边教你月灵国的语言。” 甄医慈道,“得了,你在旁边聒噪,我怎么教她?” “那是她的事了。”余雾茫拿起酒壶,喝了一口,“做不到,那就算了。” 白月宴道,“可以。” 一心二用,本来就是她修习分神术的练习之一。 第一天上完课,白月宴感到身体里所有的精神都被抽光一般。 一整天,她脑子里除了回荡着甄医慈满嘴的药名和医理,便是余雾茫那线团般缠绕在一起拗口的鸟语! 第二天如此… 第三天也是如此… 半个月后,她的脑子总算不排斥余雾茫说的那些月灵鸟语,偶尔也能通过语气,猜出他说的是什么。 这一日,余雾茫便不说鸟语了,转而带了一大摞书丢给白月宴。 白月宴翻开一看,那一大摞书都是月灵国的鸟语。 她惊讶,“大师父,你怎么有这么多月灵国的书?” 这些书的书边泛黄,显然有些年头了。 甄医慈道,“因为你大师父的母亲以前就是月灵国的人。” 余雾茫像是不大愿意提起这件事,“甄医慈,就你嘴巴大,什么都和她说。” 甄医慈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余雾茫又转头对白月宴,“这里面的书,有些备注了意思,你自己拿回去看,看不懂的再来问我。以后的课就这样了。” 白月宴满脑袋的问号,这样就完了吗?? 狂风暴雨般的凌乱后,她随即平静下来。 余雾茫这半月来,虽然日日都在教她,但他脸上的不耐烦也是丝毫不隐藏的表露出来,每天脸上的都写着‘老子懒得教,谁爱教谁教’,他能坚持教她半个月,白月宴自认也算难能可贵了。 “没钱了,给我钱。”余雾茫临走的时候,十分自然地伸手朝甄医慈要钱。 而后者则十分自然地拿出钱袋,递给给他。 两人之间的互动,十分自然,自然地像在此之前已经发生过成百上千次类似于此的场景。 也是,白月宴想起,余雾茫懒得上课,懒得教弟子,符师学院没把他开除,已经是奇迹了。还天天酗酒睡懒觉。 能有钱才怪! 而他有一个做着最赚钱职业的天医朋友…… 怪不得会朝甄医慈要钱呢。 第43章:笔记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白月宴带着一摞书回去,刚一进门,便发现今天的珍珠格外忙碌。 在厨房里忙进忙出的,阵阵饭香从厨房里飘出。 一进屋,便看见桌子上已经摆满了满桌饭菜。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么?做这么多饭菜。 “月宴,你回来了?”温馨儿端着饭菜从外面走进来。 只见她已经没有戴面纱了,脸上已经没有疤痕,只有一片淡淡的红印。 算算时间半个月过去了,她的脸也差不多好了。 没有疤痕的她,和过去那个她截然不同! 眼波流转,巧笑倩兮,举手投足之间便是绝代风华。 这才是属于一个花魁艳绝群芳的本色! “你的脸快好了。”白月宴这半月来,被甄医慈和余雾茫折磨地神志不清,每天晚上回来都只想睡觉,没有留意,在不知不觉间,温馨儿的脸已经快痊愈了。 “月宴,真的谢谢你!”温馨儿握住她的手,发自内心的感谢。 如果没有白月宴,恐怕她永远这样躲在房间里,顶着一张丑陋的面具过一辈子。 “最好一道菜好了。”珍珠端着一盘鱼上桌。 三人坐下。 温馨儿敬了两人一杯酒。 “月宴,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但是之前我说过,一定会重重酬报你,我绝不会食言的。”温馨儿很能喝酒,大概这酒量也是在百花楼里练出来的。 放下酒杯,温馨儿继续道,“月宴,珍珠,今天我来是想和你们说一件事的,我准备重新回到百花楼。” 温馨儿说完,珍珠便坐不住了,“温姐姐,你不是已经赎身,从里面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回去呢?” 从良,不是很多百花楼里姑娘们的愿望。 大家都想着怎么从那种烟花之地逃出来,为什么她还要回去呢? “我要去报仇,我要向那些把我害成这样的人报仇,风月,她弄伤了我的脸,芸娘,明明知道我是被风月害成这样的,她不仅不处置那个贱人,还继续捧她,让她顶替我的位置!”温馨儿杏眼里满是恨意!恨不得将那两个人杀了,抽筋拔骨才好! 许久,温馨儿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忙收敛自己的神色,歉疚地道,“吓到你们了吧?不好意思。”她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姿势优雅勾人。 温馨儿想了想,自嘲般的笑了笑,“而且我回去,还有其他原因,我想继续待在那里。月宴,珍珠,可能你们不能理解我为什么要回那个地方。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从小在那个地方长大,我已经习惯了那里…我也喜欢那里…喜欢那里的夜夜笙歌,喜欢那里制造出来的繁华。” “我喜欢被人众星拱月般的簇拥着,接受他们炙热的目光…我喜欢这种感觉,我也知道,再过几年后,等我老了,他们马上就会遗忘我,去追捧一个比我更美,更年轻的花魁…不过我不介意,我宁愿当那一闪即逝的烟花,也不要平平淡淡地做一根草…你们能明白么?” 白月宴对此不置一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既然温馨儿已经如此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命运,她又何必再去对她的选择置喙呢? 她倒了一杯茶,“那就恭祝姐姐回去之后顺利再登花魁之位,艳绝帝都。” 温馨儿感激地朝她点头,那一刻,她甚至感觉到白月宴明白她的话,理解她的选择。 两人年纪不同,但温馨儿已然将她当成自己的至交好友了。 三人吃吃喝喝到了半夜,这才各自回了屋子。 第二天,温馨儿收拾好自己东西,打扮了一番,便离开了。 “小姐,你配的药真厉害,要是咱们把这药拿去卖,会不会挣很多钱?” 为了给温馨儿配置伤药,白月宴用费的药材堆了整整一个墙角。 珍珠正准备将这些药渣扔掉。 白月宴摸了摸下巴,点头称赞道,“你这个想法不错。” “我也想着,反正我一天到晚,除了你教给我的身法和修炼内力,平时也没什么事可做,不如小姐你教我怎么制作这种药,然后我做了,拿去卖?” 白月宴道,“那倒不用忙…你先去学一下人家是怎么开铺子的吧!” 珍珠眼睛一眨,“小姐,我才不用去学,我知道的,我以前没有给你和姨娘做丫鬟的时候,还在街上卖过花呢,我卖的花比其他人都卖地快多了!” “那好吧。”白月宴只能答应。 她平日里,基本大半的时间都在学院里,要么修炼要么学医术。 倒是珍珠一个人在这里。 白月宴也怕她无聊,既然她有想做的事,她自然会支持她。 …… 白月宴像往常一样去甄医慈那里炼药。 有时候他有课,她便一个人在那里看书。 今天早上,甄医慈正好有课,白月宴便翻出余雾茫给他的月灵书,翻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做笔记。翻看了好一会儿,她才发现,余雾茫给她的书里面,很多字眼在那本笔记里都出现过! 想到这一点,她忙翻出那本笔记,开始对照整理。 一个上午过去了,虽然只翻译出一点点内容。 但是她能肯定这本笔记后面的内容都是关于一些丹药的配方! 而且这些丹药的名称,她都前所未见! 这段时间来,她也学习了不少这个世界的医术和医理,知道一些丹药的名称,和这个世界医者们能炼制的丹药。 然而,这笔记上记录的丹药,都是些从没出现过的丹药名。 ……难道,这上面丹药的内容是只有大医才能炼制的丹药么? 估摸着时间,甄医慈快回来了,白月宴收起笔记。 刚收好,远远地便听到甄医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月宴啊!眼下咱们可要忙起来了。” 白月宴看到甄医慈从外面大步行来。 “怎么了?”白月宴起身迎了上去。 “三天后就是咱医师学院的期中考核了,考核内容是关于天医的内容…所以在这三天里,我会抓紧时间,将天医的知识教给你…” 之前,甄医慈以为白月宴从来没学过医术,所以花了很多时间,教她一些玄医和地医的知识,而天医的,则还没怎么教过。 “不过,你也不要紧张,只是一个期中考核罢了,你随便考考就好了,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 第44章:考核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天医,主要是炼制能够促进修炼者修炼丹药的医者,天医的等阶从一到十,一共分为九个阶段。天医炼制的丹药成为医丹,品阶从一到九,也分为九个阶段。” “不同等阶的丹药只能炼制相应等阶的丹药。炼制医丹,对于人的念力要求很高,因为炼丹的时候,需要人保持高度的专注力,而且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都需要人拥有强悍的念力才能做到。” “炼制医丹,这次考核,咱们也不需要拿什么名次,只要炼成一颗普通的一品丹药就足够了…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天医,必须要打好基础,往长远处看,切记不可急功近利,呈一时之快,明白么?” 白月宴点头。 “好了,现在师父先教你炼制一种极为简单的增强修为的医丹,进元丹。” 甄医慈信手从药篮子里拿出几种药材。 “我们作为天医,首先要学会提取药材中的精华部分。” “每种药材提取精华的方式都不同,有的需要用火焰,有的需要降温,有的需要和其他药材融合…总之各不相同。不过以后师父会慢慢和你讲清楚,今天我们选取的这几种药材,都只需要用火焰提纯。” 甄医慈长开手,掌心里立时窜出一小簇蓝色的火焰。 药材悬浮在那火焰上面慢慢炙烤着,随后,一滴水珠一样的东西形成了。 甄医慈道,“这便是这种药材的精华。”他抬手轻轻一拨,将这滴丹药移到旁边放置着。再用同样的办法将其他的药材按照同样的方法提取出精华。 各种精华整齐地排列在前面。 “第二步,选取精华的比例,不同医丹的精华配比也是不同的。”甄医慈并没有选用所有的精华,有的只选了一半,有的用了全部。 选取的比例都是固定的,不可弄错。 所有的精华投入药鼎之中。 白月宴看到那些精华悬浮在半空中,缓缓旋转成一个旋涡,不同的精华在旋转中,逐渐凝聚成一个整体。很快中间,一颗乳白色的丹药出现在她面前。 “呐,这就是一品进元丹。” 甄医慈将那么尚且还温热的丹药放在她的掌心,那丹药有股淡淡的,却纯正的香味。 “来,你试着来尝试一下。” 甄医慈取出一枚火石,交给她。 “尝试用你的符力,先将它——” 甄医慈还没说完,白月宴手中的火石便燃烧了。 甄医慈笑道,“看来不用我说,你已经领悟了。” 接着,白月宴依样画葫芦一般,提炼,选取比例,再放到药鼎之中,一气呵成! 甄医慈略感到惊讶,没想到白月宴只看了一遍就能记下来。 这样的人不愧是天阶念力的弟子! 甄医慈深感欣慰,也不用担心白月宴会跟不上他的节奏,开始给她讲解更为复杂的丹药炼制办法。 三天的时间便在十分紧凑中度过。 甚至在考核开始的前一个时辰,白月宴都还在炼药。 来到考场,已经有不少人等在那里了。 能够成为天医的很少,至少需要念力等级为玄字。 整个考场,大概只有三十几个。 这一片区域,主要是一年级的考生,旁边则是二年级的。 老师宣布开始,每个人都有固定的位置和一个药鼎,火石。 比赛宣布开始,每个人开始到药架上去寻找自己需要的药材。 比赛开始后,周围便接连有目光望向她这边。 白月宴是天阶念力的弟子,自然有人很好奇她究竟会炼制出什么医丹出来。 只见她拿了一个篮子,从架子上选取了众多药材。 等级越高的丹药,所需要的药材越多。 ——这白月宴是准备炼制高等级的丹药吗? 众人进入符师学院,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 教授他们的老师都告诉他们,不要急功近利,依照自己的能力,能练出一颗完整的医丹就足够了。 白月宴的身份在学院里流传深广。 有人说她是个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之前从来没有进行过系统的医理学习,这两个月来一直在学习基础知识。 现在见她如此贪心地想要炼制高等丹药…都只道她还没有打好基础,就想贪功冒进…所谓的天阶念力天才,也不过如此。 “哎你们看,夏邑鸣也挑选了好多药材啊!”不知道哪个人提起,于是无数双眼睛便落到了夏邑鸣身上。 夏邑鸣十分讨厌被一群人这样盯着,于是脸上的神态越加冰冷,拿着药材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比赛正式开始之前,夏邑鸣还是忍不住往白月宴那边看了一眼,想看她准备炼制什么丹药。 看到白月宴所选取的药材,他便大概知道她要炼什么丹药了——看她选取的药材数量,她应该是要炼制三阶丹药。 只有熟练的天医才会开始炼三阶丹药。 就连他,学习炼药了三年,经历过无数次失败,才能勉强炼出一颗三阶医丹。 但是据他所知,白月宴在三天前才开始正式学习天医炼药。 三天时间,能学多少? 就算她是天阶的念力天才,他也不相信她能在三天之中学会。 吐槽完白月宴,众人的注意力也逐渐回到自己手中。 一旦开始炼药,便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稍微有所闪失,便会失败。 夏邑鸣此次炼制的也是三阶丹药。 他没有分过多精力到白月宴那边,自己开始埋头炼制起来。 整个考场安安静静的,所有人都专注地炼着医丹。 忽然一阵水浇灭火焰的声音传来。 原来一个弟子没有控制好力度,提取出的精华落到火焰上。 接着类似于这种声音此起彼伏地传过来。 提取药材精华,本就是个很复杂,很费精力的事,一旦失败,就需要重头再来。 夏邑鸣本来好好炼制着,但是又忍不住往白月宴那边看。还是想看她究竟是怎么炼药的。 一眼看过去,只见她面前整齐地排列着一排已经炼制好的精华,而她手里还正提取着另外一株药材。 那提取的姿势是如此娴熟,根本不像一个刚刚学习炼药的人。‘ 白月宴的淡定,让夏邑鸣有些慌张了。 一不留神,一道滋啦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原来是刚提纯好的精华没有被他及时移到旁边,于是被火焰烤化了。 和他靠近的弟子闻声,都纷纷看向他,不可思议的样子。 他们都知道夏邑鸣所在的夏家四代都是天医,而夏邑鸣本人更是从小就学习医术。 精华被烧毁这种事,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才是。 夏邑鸣很烦躁,不想再去看白月宴。 虽然眼睛没往那边看,但是心里的那股子烦躁却挥之不去了。 每次他想专心炼药的时候,脑子里闪过的便是白月宴那张淡定的脸。 第45章:三阶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脑子里控制不住胡思乱想,无数的思绪在脑海里纠缠成线团。 他想起考核开始之前,师父把他叫到身边,一字一顿地说,“邑鸣,你是夏家的炼药天才,你一定能打败白月宴!” 师父的语气是那么郑重,是那么期待他能做到。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失败了,师父会怎么对待他。 会直接将他赶出来,不教他了么? 心一旦乱了,就很难收拾起来。 忽然旁边有人道,“老师我的医丹炼好了。” 如果炼制的是一品医丹,现在时间刚好够。 大部分人选择的都是炼制简单的一品丹药,已经有陆陆续续的弟子炼制好了丹药。 夏邑鸣的汗水缓缓从额角流下。 直到最后考场上只剩下白月宴和他。 没有其他考生,白月宴的身影很容易被自己余光所捕捉。 白月宴的淡定,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威胁。 “考核时间马上要结束了,你们两个人记得把握时间。” 夏邑鸣深深吸了口气,好在所有药已经提纯炼好了。 他开始有条不紊地将丹药加入药鼎之中。 只要接下来的融合不出问题,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他一边擦汗,一边按照顺序往里面加药材精华。 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老师,我的也炼好了。” 夏邑鸣闻言手一抖,差点加错了精华。 白月宴将炼好的丹药放到盒子,拿到老师那边去检测。 夏邑鸣收起心神,心里警告自己绝对不能再出错了。 “我的天!你竟然真的炼制出了三品丹药!”老师检查着手里的丹药,虽然气味和药性并不是很纯,但是对于一个刚学习了两个月的人来说,能炼制出三品丹药,可以说是奇迹了。 正说着,底下一阵哗啦声传来。 两人抬眼看去,便见夏邑鸣的药鼎翻到在地,里面的药材精华流了满桌。 “哎,夏邑鸣,你那边怎么了?” “没什么,不小心把药鼎打翻了。”夏邑鸣平静的抬头,心里已经绝望了。 在这种关头打翻了药鼎,就算重新炼制一品丹药都来不及了。 “哎,没关系,不过一次期中考核,下次好好努力就行了。”那老师似乎认识夏邑鸣,还出言安慰。 夏邑鸣嗯了一声,低着头离开。 他脚步虚浮,整个人像悬在深渊上空一样。 他不仅失败了,连一颗一品医丹都没炼出来。 回去之后,他要怎么面对师父,怎么面对父亲。 夏邑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旁边有人拍了他一下。 一转头,便看见一张极为丑陋粗俗的脸。 “你的东西忘带了。” 那是一颗上品火石,是师父知道他要参加考核的时候,特意送给他的。 但是…一看到那颗火石,夏邑鸣便恐惧起来,待会儿要怎么面对师父? “多谢。”夏邑鸣捡起那颗火石。 白月宴看了眼前失魂落魄的少年一眼,他拿火石的手指触碰到她掌心的时候,像冰块一样冰冷。 “不过一次考核罢了,你不必这么失望吧,正所谓失败是成功之母嘛,现在犯的错多了,以后就能避免了。” 夏邑鸣抬眼,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人。 眼前的少女皮肤黝黑,一双眼睛却极为明亮,仔细观察,他才发觉这人的眼睛长的极为好看,睫毛细长,眼睛轮廓极为优美,若不是皮肤太黑了,这张脸应该是极为惊艳的。 夏邑鸣忽的回过神,忙从白月宴那张脸上收回心绪。 “多谢,我没事了。”夏邑鸣拿起火石,快步离开。 白月宴明明也没说什么,但是和她只说了几句话,他却感觉自己仿佛被她从深渊里拽到了岸边,心里已经有些心安了。 想到即将要面对的事,似乎也没那么害怕了。 …… “什么!你竟然没有考核成绩?!”叶正淳闻言,那张本就严肃的脸,此时仿佛要吃人一般! “在最后关头,我不小心打翻了药鼎。” “废物!”叶正淳扬起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后者一个踉跄,,鲜血从嘴角缓缓流下。 “丢我的脸!”叶正淳不解气,又骂了一句,往他身上踹了一脚。 夏邑鸣咬着牙,默默挨着。 只希望叶正淳打他一顿之后能消气,最好不要将他逐出师门,否则,他怎么回去面对父亲? “那白月宴呢?她是什么成绩?” 叶正淳消了些气,坐在椅子上问道。 “她炼出了三品医丹,是一年级的第一名。”一旁的魏雪芙答道。 当时二年级的考场就在旁边,她亲眼看到白月宴交出了三品医丹出来。 叶正淳闻言,心内又是一阵火气,恨不得再踢夏邑鸣几脚才出气。 然而看着地上的夏邑鸣已经因为疼痛蜷缩成了一只虾米,他便没再出手,担心再打下去,会真的把他打残。 毕竟他也是夏家的人,将他打伤了了,夏家那边也说不过去。 “雪芙,待会儿放出消息出去,说夏邑鸣今日是因为生病了,才发挥失常的。” 要是被人知道他堂堂一个院长教出的弟子,连一颗一品丹药都炼不出来,他岂不是要把人笑死? “是。” “ “雪芙,你今天的成绩如何?” 魏雪芙见叶正淳终于问她了,忙道,“弟子今日炼出了中阶四品丹药,是二年级的第一名。” 语气是隐藏不住的骄傲。 她取得了第一名,本以为能得到叶正淳的夸赞,却不料叶正淳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只是四阶么?白月宴已经会炼三品丹药了,你比她年长许多,就还是只会炼制四品丹药?” 魏雪芙立即面露愧色,“师父,是弟子没用。” “哼!你们也只会动动嘴皮子求饶罢了,白月宴一个刚刚入学两个月的人,先是打败一个炼药多年的天才,一个还是这么没长进了!你们都给我回去好好反思一下!” 叶正淳撂下这句话,便甩袖子离开了。 魏雪芙面色通红。 师父从来没有骂过她,今日却因为一个白月宴骂了她。让她心里如何能好受? 都怪这个白月宴! 第46章:神像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小月宴,快过来,这次考核怎么样了?” 白月宴一进甄医慈的炼药房,甄医慈便一脸笑得眉眼弯弯。 余雾茫也在旁边,也不知刚从那里喝酒回来,一身酒气地躺在椅子里。 “我炼制了一颗三品医丹。”白月宴答道。 她本来没有想拿第一名,或者说她本来奔着输的念头去炼这颗医丹的。 这三品医丹,的炼制方法是她昨天半夜一时兴起,在书上看到的。 考核的时候,一时兴起,就想炼着玩玩,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竟然炼成了。 “三品医丹?”甄医慈两眼放光,激动地转身,“雾茫,你听到没有,咱们徒弟才学了三天天医,就炼了颗三品医丹!” 余雾茫躺在椅子上,眼睛闭着道,“她一个天阶念力的人,能炼出三品医丹很奇怪么?炼不出来才丢脸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家月宴才开始学炼药多久?怎么能和那些学了好几年的人比?” 不管怎么样,至少甄医慈对白月宴今天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 “小月宴,你今天干的不错,想要什么奖励,和二师父说!二师父保证满足你!” 白月宴想了想,“我可以向大师父要奖励不?” 甄医慈愣了下,随后豪爽答道,“当然可以!你二师父替他答应了。” 余雾茫道,“你就瞎答应吧。” 甄医慈道,“小月宴,快说说,你想要什么?” 白月宴看了余雾茫一眼,“我想要大师父教我一个符咒,厉害的那种。” 甄医慈眉眼含笑地看了余雾茫一眼,道,“雾茫,小月宴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余雾茫起身,坐直了身体,“你真要学?” “没错。” 白月宴坚定道。 反正她现在恨不得抓住任何能变强的机会。 经过这几天,她对余雾茫的观察,可以肯定自己这个大师父绝对是个数一数二的高手,至少在苍穹国肯定是这样的。 一来,他在学院里当老师,虽然天天缺课,也不大爱教学生…可以说在学院里是出了名的懒散。然而他还能继续留在这里,相安无事,想必学院必定有用得上他的地方,所以迫不得已将他留在这个地方。 二来,甄医慈也说过,他最擅长的就是打架。 白月宴因此便料定自己这位大师父在苍穹国内必定是个绝世高手。 “行,你跟我来。”余雾茫起身,朝着白月宴招手。 白月宴立刻快步跟了上去。 一路出了甄医慈的炼药房,往后山行去。 “大师父,咱们要去什么地方?” 余雾茫在前面一言不发,踉踉跄跄地走着,仿佛下一步就要摔倒似的。 等到了无人之处,不多时便见到一座小茅屋。 余雾茫率先进去,推开门,一阵酒味扑面而来。 白月宴意识到这里估计是大师父的酒窖了。 不多时,余雾茫抱着两个酒坛子出来,放到门口的石桌上,指着那两个酒壶道,“喝下去,全部喝完了我再教你。” 白月宴前世的时候偶尔也喝酒,只是没有喝过这么多酒。 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这两坛酒喝下去之后还能不能站起来跟他学符术。 但还是准备试试。 于是便拿起酒坛,仰头喝了起来。 一股股浓烈的酒水钻进她的喉咙,仿佛一股火直烧到肚子里。 余雾茫在旁拿着酒壶凑到嘴边,目瞪口呆地瞧着白月宴如此直截了当的喝酒方式。 半罐子酒水下肚,白月宴已经感觉自己脚步虚浮,有些神志不清了。 “够了。”余雾茫夺下她的酒壶。 喝多少酒,并不重要。 他让白月宴喝酒,是为了让她喝醉,身体出于麻木状态,这样修炼那个符术的时候,感受到的痛苦就没有那么强烈了。 “丫头,脑子还清不清醒?” 白月宴打了个酒嗝,点点头,“我很清醒,就是眼皮有些重,大师父你等等,我把眼皮撑开些。” 说着便两只手去扒拉眼皮,勉强算睁大的眼睛,“大师父,我好了!” 余雾茫伸手,手指点在她的额头,“现在我的符力会进入你的身体,感受一下这股符力是怎么运行的。待会儿你就按照这个符力运行方式,使出那个术法,听清楚没?” 白月宴点头。 一股符力,如同奔腾的江河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着。 在人的身体里,除了符力运行的符脉,还有其他许多符力不会去的脉搏,这类脉搏称为隐脉。 这类隐脉因为常年不使用,所以一旦有符力进入那里的时候,就会疼痛! 而余雾茫的符力进入她的身体后,便是往她身体里那些数不清的隐脉中流去。 那些隐脉像深埋在地底的树根,符力一闯进去,无数脉搏被撕裂的疼痛,登时让她那具本来就酒水麻木的四肢苏醒过来。 白月宴几乎立刻清醒过来。、 那种决裂的疼痛,仿佛将她身上的肌肉一寸寸缓慢刮下! 当余雾茫收回手的时候,她几乎同时跌坐在地上,浑身的肌肉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嘴唇隐隐颤抖着。 余雾茫递给她一壶酒,没等他说什麽,白月宴便拿起酒壶,狠狠喝了一大口,酒气在身体流窜着,身体热烘烘的,才没有那么痛了。 “还能不能继续?”余雾茫喝了一口酒。 “能。”白月宴郑重道。 “看着,当驱使所有符力到隐脉之后,画出这个符文。”余雾茫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符文。 “记住没。” 白月宴点头。 符文并不难。 难的得是迫使符力进入那些隐脉之后,身体会产生难以忍受的肌肉撕裂痛苦。 “我来给你演示一遍。”余雾茫喝了一口酒,把酒壶放到桌子上后,来到屋前面的空地上,伸出食指和中指,迅速在身前画出刚才演示过的符文。 白月宴清楚地看到他手上,血管在隐隐跳动着。 这应该是符力进入隐脉之后的体现。 画完符文,五指收回符文,将之笼在手中,往地上一拍,符文便出现在他脚下,爆发阵阵金光。 白月宴清楚地看到在他身后有个金色的虚影,看起来像个人影。 他站起来,那金色虚影也跟着站起来。 第47章:现身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一招叫做‘神像’,当神像附体之后,你会得到一段时间强悍的防守和攻击力量。” 余雾茫抬手往旁边一挥,金色的圣光随着他的动作挥洒出去,仿佛一道泼出去的水波。 但是它的威力明显比水波强悍地多。 那一片树林,但凡被这片金光挥洒到,无不被拦腰折断,仿佛一片被割掉的麦子。 很快金光便从他身上散去。 余雾茫走过来,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喝了一口,“你来试试。” 有了刚才符脉冲击疼痛的前车之鉴,这次不待余雾茫吩咐,在开始之前,她拿起酒坛子,灌了满满一坛子。 等到身体有些暖和,便按照余雾茫运行符力的方式,将符力驱赶到那些很少到达的隐脉支脉。 即便喝了那么酒,那种撕裂般的疼痛还是能让人眼皮不安地狂跳,那是一种濒死的,能叫人崩溃的疼痛。 忍着疼痛,她估摸着已经差不多,手指颤颤巍巍地开始画符。 浑身的疼痛叫她连个抬手的动作,都做的艰难无比,更别提画符了。 她只能勉强控制自己不画错,无法保证画符的速度。 蓝色的符力在眼前画出的图案开始扭曲,仿佛一条条蚯蚓,扭动着。 白月宴知道自己这是要晕倒了。 但还有最后一点点… 她继续去完成最后一点符文。 画完之后,身体便再也支撑不住,往地上栽去。 几乎在同一时刻,她的身体后面爆发出一道蓝色的虚影! 余雾茫喝了一口酒,心道,这丫头的心性倒出奇的坚韧。 “咦?” 余雾茫看去。 只见白月宴闭着眼睛,以一个趴在半空中的姿势出现。 这个姿势有些怪异,很快他便发现了原因。 ——这丫头身下有一颗戒指,这颗戒指拖住小丫头的身体,才没让这丫头摔在地上。 “这枚戒指倒有些奇怪。”余雾茫感觉有些怪异,但说不上来为什么。 正想去触碰的时候,那戒指变成流光,落在地上,变成一个少年的模样,稳稳接住了白月宴。 那少年面色阴沉地抱着白月宴,语气很是清冷,“我要带她回去。” …... 珍珠在院子配药的时候,门突然被一脚踹开了。 一个样貌长得十分好看的少年抱着一个人从外面进来。 珍珠正想说,你怎么私闯民宅的时候,看见那少年怀里抱的人不就是自家小姐么? “小姐?!”珍珠便要扑过去。 那少年没等她靠近,又甩过来一句话,“给你家小姐烧点热水。” 随后抱着白月宴,大步往里面行去。 珍珠恍然大悟,这声音不就是那个平时只有半个身子,时常飘来飘去的阿飘南溟夜吗? 正发愣着,南溟夜的声音再次从里面飘出来,“珍珠,水烧好没有?” “啊!马上!”珍珠立马钻进厨房,忙活好一阵了,才端着热水进屋。 房间里,南溟夜的身体不知何时又开始从头顶到脚底开始消散。已经看不到脑袋,像平常那样,只有半个身子。 “快端过来。”南溟夜也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消散。 身体鬼力不足,迫使他无法长时间保持人的形态。 “帮她擦干净。” 他站起来,给珍珠腾了个空地,最后回到戒指里面休息去了。 白月宴睡着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又梦到了那个在鬼洞里做过的梦。 她梦见南溟夜现身了,但是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于是她就跑到他前面去看,但是却发现那张脸没有五官,四肢被人砍断,血肉模糊地被接在一起。 她心里不安地狂跳着,一下子睁开眼。 全身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她忙拿出戒指,叫着南溟夜的名字。 她屏住呼吸,等着他回答… 许久,戒指里面那道慵懒的声音才响起。 “怎么了?” 白月宴这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都是梦。 她四处看了看,她在自己屋子里。 “昨天你现身带我回来的?” “当然了。”南溟夜语气有些不悦。 “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你的身体被砍成好几段…吓死我了!” 南溟夜那边安静了一会儿,许久白月宴才听到他笑问,“阿月,你在关心我么?”过了一会儿,他又安慰她,“我已经是鬼了,再死也死不到哪里去。” 白月宴听到他这句话,心里莫名不舒服,甚至有点难受。 她自然知道南溟夜在成为鬼王之前是人。但是他是怎么死的,又是如何变成鬼的。 她不知道。 也一直没问。 现在她想,她应该能猜到一点他的死因了。 白月宴翻开被子,预备下床洗一下脸。 刚一起身,便感觉浑身撕裂般的疼痛。 她猛然想起昨天她画完符文就失去了意识,那最后她到底成功使出那个招式没有? …… 学院,岚枝院。 又失败了! 魏雪芙愤怒地将药鼎推倒在地上,里面的药草精华流了满桌子 周围侍奉的丫鬟战战兢兢上前,准备帮她收拾一下,却被她一脚踢倒在地。 “我叫你收拾了么?!” “对不起大小姐!”那丫鬟不住地往地上磕头,额头碰到地面上摔碎的茶杯碎片上,嗑地满头血污,也丝毫不敢停顿,生怕自己一停下来,就会挨上一顿更毒的毒打。 “去给我打盆水来洗手。” “是。” 纤细的手指泡在冰凉的水里,叫她冷静了不少。 门外有丫鬟进来通报,“小姐,百花楼的风月姑娘求见。” “风月?”魏雪芙长眉一挑,拿起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让她进来。” “是。” 不多时,一个身子妖娆的女子从外面走进来。 “拜见大小姐。”那叫风月的女子侧身给她行了一礼。 魏雪芙不怎么想看见她,因为只要一见到她,便说明太子又去百花楼厮混了! “太子又去百花楼了?” “那倒没有…只是…温馨儿回来了。” “什么?”魏雪芙直起身子,“她不是毁容了么?还回去做什么?” “我也不知为什么,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法子,脸上的伤疤竟然全部都消失了。现在芸娘见她容貌恢复了,又准备让她当花魁了…大小姐,这次你可要帮我啊1!”说着,竟然开始哭哭啼啼地哭起来。 “魏小姐,你想啊,要是温馨儿那个狐媚子又当上花魁,太子到时候肯定又要夜夜去她那里…” 风月知道这位魏家大小姐向来善妒,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因此故意开口激她,故意说太子夜夜都去温馨儿那里。 只见魏雪芙脸色果然变得十分难看,“那个贱人还没有吸取教训么?真是个贱货皮子!” 第48章:月儿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屋外吵吵嚷嚷的。 白月宴洗完脸,穿好衣服走到院子里去。 “月宴,你怎么了,是受伤了么?” 原来是温馨儿过来。 温馨儿今日穿了件比较素色的衣服,但眉眼间的喜悦表明她现在过得很好。 “不碍事。”白月宴走到石桌边坐下,“温姐,你现在怎么样?” 温馨儿得意一笑,“我一回去,他们见我脸好了,都赶着来巴结我呢!” “那你不是如愿以偿了么?” “算是吧..”温馨儿本笑着,忽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容却又消失了。 “月宴,我还是感到不踏实,要是风月再害我怎么办?上次我的脸毁容,虽然我知道肯定是她下的毒手,但是她怎么下毒的,我却一点都不知道。要是她再对我下毒,可怎么办?” “再过几天,就是我回来后的第一次登台,我怕她会再次下毒害我…月宴,你能不能先去我那里保护我几天?你会医术,要是她下毒,你肯定能看出来的,对不对?” “下毒?”白月宴心道,这倒是个麻烦。 温馨儿不懂医术,的确很容易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下毒。 三人在同一屋檐下面生活了这么久,若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害死,这也不是白月宴的本意。 不如跟她去一趟,帮她把那个麻烦彻底根除,她也能一劳永逸。 “好,那我跟你去一趟吧。” 清水洗下脸上的伪装,露出白月宴本来的面目。 温馨儿捂住了嘴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月宴,这就是你本来的面目么?” 珍珠得意道,“没错,这就是我家小姐的真面目,温姐姐,怎么样,我家小姐好看吧?” 温馨儿愣了楞,然后点头。 是好看。 那一张瓜子脸,面皮白皙细腻,修长的黛眉,精致的眼睛,小巧挺拔的鼻子,仿佛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一样。 温馨儿感觉自己的风情万种,到了这如月光般圣洁的少女面前,立刻被比了下去。 “月宴,你准备用这种脸跟我回去么?你长得这么好看,若是去百花楼,很容易被那些男人缠上,难以脱身的……” “没有啊,我准备换张脸过去。”只见她拿起一只笔,在脸上涂涂抹抹着。 她自然不能以原来的面目去——第一次和那四个小纨绔发生矛盾,用的就是那张脸。 百花楼那种地方是那些达官贵人们初出入的场所,她在那个地方碰到他们的可能性很大,自然不会傻傻地用原来那张脸。 在符师学院上课那张脸显然也不成。 要是被两个师父知道她去勾栏里面,还不知会被怎么训斥。 修修补补一阵,她画了一张五官很普通的脸,不丑也算不上好看的脸。 温馨儿亲眼看着铜镜里的人,从一张脸换成另外一张脸,只觉得十分震撼。 现在镜子里的人,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人的模样。 “可以,走吧。” …… 帝都城东边,便是一片勾栏瓦舍。 还未入夜,这里人很少,等夜幕降临之后,这里的人就会慢慢多起来。 白月宴跟在温馨儿后面走入百花楼。 刚一踏进去,一个打扮美艳的老妇迎了上来。 “馨儿,我的馨儿,你跑哪里去了?”老妇眼尖,一眼看到温馨儿后面的白月宴,“这位是…” “她叫月儿,现在她是我的侍女。” 老妇道,“哎呀,你想要什么侍女跟我说就好了,还要自己去找?你看看,这个丫头长得又丑,看着脑袋也不怎么灵光的样子…不如妈妈给你找个机灵点的丫鬟?” 白月宴:“??” 温馨儿闻言,厉声呵斥道,“妈妈!你瞎说什么!月儿可是我好不容易请回来的。” 那老妇也是个极为擅长见风使舵的,感觉势头不对,立即转变口风,“着丫头看着木愣,应该是个质朴的孩子…我也觉得不错…” 温馨儿颇为郁闷,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怕她说出什么话得罪白月宴。 “月儿,我们先上楼去。” 温馨儿提起裙摆,刚一抬脚,一只手便拦在她面前。 “先等一下。”白月宴弯腰,从楼梯上拔出一根东西。 “怎么了?” 白月宴将手里那根牛毛般的银针递到她面前。 温馨儿看到那银针,浑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要不是白月宴拦着她,她现在岂不是要被这根银针刺穿脚掌了?要是这银针上涂了点剧毒,她岂不是会被毒死。 “风月!” 温馨儿抬头,狠狠瞪了围栏边一个身姿妖娆的女人。 那女人慢悠悠地挥舞着金边蒲扇,“看我做什么?你看见是我放上去的么?” 白月宴收起那根银针,“前面安全了。” 温馨儿这才走上楼。 白月宴跟在她后面,也上了楼。 其间总感觉背后有道目光在看她。 她转过身,身后是二楼阁楼的包间,包间周围用帘子围着的,看不到里面的人。 “月儿在,怎么了?” “没事。”白月宴收回了目光。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风月纷纷将手中的扇子摔在地上。 ——那根针竟然没能扎在那个贱人的脚上! 她沿着走廊,走到对面一个包间之中。 里面早有个少年模样打扮的人在哪里等着。 那少年唇红齿白,很明显是个女扮男装的女人。 风月走进去,道,“魏小姐,你也看到了,那个贱人不仅回来了,还比以前更加漂亮了,三天后就是她的表演,要是太子殿下见了…” 风月刚说完,魏雪芙面色就变地极为阴冷。 “你是在夸赞那个女人好看,本小姐没她好看,所以太子殿下宁愿来找她,也不愿意来找我?” “不不…不是..”风月连忙跪倒在地。不知道魏雪芙怎么忽然生起气来了。明明之前用太子刺激她都没事啊。 “那个贱人就是天生的,专门勾引男人的狐媚子,那种狐媚子怎么能和大小姐相提并论…” “狐媚子…”魏雪芙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三个字,“…可是男人不就喜欢你们这种狐媚子么?” 风月不敢说话,生怕又说错什么,惹得这个狂躁的魏小姐生气。 “温馨儿后面那个女子是什么人?”魏雪芙沉下心来,很快便抓住了解决的关键点。 那个女人看起来有些本事,若是解决了那个女子,碾死那个狐媚子,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她,之前从来没见过她。”风月道,“那个女人看起来有些本事,她现在寸步不离地跟在那个贱人身边,咱们要想悄无声息地杀死那个贱人可有些难…” “寸步不离?”魏雪芙闻言笑了,像看傻子一样看了风月一眼,“难道三天之后,那狐媚子上去跳舞地的时候,她还能寸步不离地跟着?” 风月闻言,立即明白了魏雪芙的意思,“魏小姐…你的意思是…咱们在舞台上…” 魏雪芙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后者立马闭上嘴巴。 “明天,我叫人给你送个好东西过来,你到时候直接撒在上面就可以了,到时候那贱人起舞的时候,就是她七窍流血的时候。”魏雪芙站起来。 风月忙去给她开门,送她下了楼。 等两人离开百花楼,白月宴从柱子后面走出来。 原来和风月勾结的人是魏雪芙啊…… 第49章:陷阱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月儿,你的意思是魏小姐和风月联合起来害我的?” “魏雪芙善妒,学院里曾经有个女弟子和太子稍微走得近一点,她都会醋意大发,上次还将一个女弟子推下楼,摔断了腿…你以前和太子是不是走得特别近?” 如果她和太子走得太近,或者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便很有可能引起魏雪芙的嫉妒,甚至报复。 而魏雪芙本就是天医,制造毒药对于她来说,是一件极为轻而易举的事。 “我也只是见过太子殿下几面,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太子殿下点明要见我,我总不能拒绝他。”魏雪芙闻言已经有些担忧了。 如果只是风月想害她,倒不用担心。 若此事和魏雪芙有关,便难办了。谁人不知魏雪芙是如今苍穹朝廷内最受陛下喜爱的权臣。 得罪了魏雪芙,日后的日子恐怕更难过。 “别担心,就算魏雪芙想针对你,总不会光明正大地针对你…” “月宴,你是指她还会下毒么?” 白月宴叹气道,“没错,不过我在这里,你大可以放心,但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温姐,不如这样……”她凑到温馨儿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温馨儿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月宴,可是这样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白月宴罢罢手,表示无妨。 …… 三天后,百花楼。 还未入夜,百花楼内,已然人潮拥挤。 四个月前,百花楼那位名贯帝都的花魁温馨儿因为毁容,而销声匿迹。 然而最近几天,四处都传闻那位传说中的绝色花魁竟然重新回来了。 而今日,便是那位花魁复出之后的第一夜。 众人皆早早聚集在这里,只为了见到哪位传闻中的花魁一眼。 百花楼成回环架构,一共分四层,每层楼都人满为患。 老鸨脸上扑着一层厚厚的白粉,在大堂里迎接着来往的客人,满脸的皱纹挤成一堆菊花。 “这位…”门口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个年纪极轻的少年,唇红齿白,阅人无数的老鸨立即便认出眼前的人是女扮男装的。 百花楼里常常发生这样的事,丈夫在花楼喝花酒,嫉妒的妻子女扮男装地来这里捉奸。 总而言之,不是个善茬,老鸨一般都不大愿意碰到这样的人。 但是百花楼与其他勾栏院不同,能进出这里的人,莫不是身份显赫之人。 身份显赫,就意味着无论是男是女,都有钱可赚。 既然能赚钱,老鸨也能挤出一张花一样的笑脸。 “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这里的吧?瞧着有些面生。” 那女扮男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魏雪芙。 她扔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到老鸨怀里,“叫风月过来伺候我。” 老鸨悄悄拆开袋子,往里面看了一眼,全部是沉甸甸的金币,当即眼尾笑成菊花,连声道,“来人快去请风月姑娘出来伺候这位公子…” 魏雪芙来到二楼的雅间,雅间一面面对着花楼中央的舞台。 她的目光在那些来往的人群中寻找着某道身影… 随着夜幕降临,来的人更多了。 终于在门口在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即便那道身影经过乔装打扮后,魏雪芙还是一眼就认出那个人。 ——太子! “啪!” 手里握着的杯子被她捏出数道裂纹,将正进来的风月吓了一跳。 “魏小姐…怎么了?”魏雪芙一双美目仿佛要喷出火焰一般。 风月想起她上次发怒的样子,便下意识有些恐惧。 魏雪芙深深吸了口气,“上次我交代你的事,办的怎么样?” 风月闻言,才松了口气,道,“我已经将你前日给的毒粉撒在了舞台的木头缝隙之中,表面看不出来,但是只要温馨儿那贱人在上面起舞,那些毒粉就会落到她身上,今晚她必死无疑……” 魏雪芙这才笑了,“做的好。” 风月福了福身子,“这是小的该做着。” “你回去吧,去太子那边,不要让任何女人接近她…”魏雪芙的目光如刀子落在她身上,警示意味不明而喻,“还有你,记得你是什么身份…” 风月忙跪倒在地上,“太子殿下和魏小姐您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小的身份卑微,怎敢插足?” “你知道就好,下去吧!” 风月这才起身,落荒而逃了。 见识这位魏小姐的醋意后,她怎么敢再招惹她? 不过在她面前提过一次温馨二和太子一起在包间待过,相谈甚欢。 魏雪芙甚至没有问两人做过什么,便决心要除掉温馨儿。 实在太可怕了。 她可不想自己变成第二个温馨儿! 百花楼里更加热闹了。 这些人 大部分都是为了温馨儿而来,甚至有许多人已经按捺不住,叫着让温馨儿赶快出来。 老鸨在此时走上台。 “今日是温馨儿姑娘身体恢复之后第一次登台,但是馨儿姑娘身体娇贵,不能太劳累,所以她的演出我们会放到最后。今天是个好日子,不仅仅因为馨儿姑娘身体恢复了,还因为咱们百花楼来了一位更加有才华的姑娘,接下来第一场,便是她的演出…现在我们的浮生月姑娘,马上就要下来。” “我们不要看什么浮生月!我们只要温馨儿!” “对,快点叫温馨儿出来!” 人群里不时爆发出这样的声音。 周围的灯光突然暗了下去,众人一片哗然,正想问发生什么事了。 舞台中央亮出了一道光束。 光束照在舞台中央一个身穿银纱的少女身上… 她戴着洁白的面纱,两手交叉搭在肩膀上。 光束照在她的银衣上,让人感觉她身上仿佛披着一层月光。 所有人都忘记了说话,屏住呼吸,目光全部在那少女的身上。 她撒开水袖,长长的水袖如云烟,轻飘飘地打在舞台两边的大鼓上。 “咚!” 雄厚的鼓声,仿佛击破了人心里的某道防线! 难以想象,那纤细的,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竟然拥有如此强悍的力量! 那银衣少女舞了起来,那长长的水袖在她的舞动之下,仿佛具有灵魂一般,如同一挑银蛇,在一片乐器之中翻转跳跃,碰撞出一曲天籁之音! 温馨儿还没有出去,在某个雅间待着,望着白月宴的舞蹈,内心的震惊难以用语言形容。 ——她竟然跳地这样好! 此时的白月宴,便仿佛这九天之上降落的银月仙子,圣洁高贵,让人觉得看她一眼都是对她的亵渎! 刚开始众人还吵着要见温馨儿,现在却一个个已经安静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舞台,早已被舞台上精彩绝伦的舞蹈所吸引了。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正如同这精彩绝伦的舞蹈也终有结束的时候。 一曲结束了。 周围的灯光才次第亮起。 那银衣少女朝着观众行了一礼,然后抬手,缓缓摘下了面罩… 众人目不转睛地看这那少女,一时间竟是忘记了呼吸。 那少女不施粉黛,五官仿佛经过上苍精心雕琢一般,每一处都美地惊心动魄,摄人心魂。 但是却并不谄媚。 她清冷高贵,仿佛雪山之巅的银月。、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不知道谁鼓了一下掌,紧接着,如浪潮般的掌声,便席卷了整座百花楼。 然而,看到这一幕,并不是所有人都很开心。 比如魏雪芙。 现在出现了一个比温馨儿还要好看的女人!就意味着她需要解决的麻烦又多了一个。 比如风月。 温馨儿本来就压了她一头,如今又冒出来一个比温馨儿还要惊艳的浮生月。 她在百花楼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但是很快,她便想起了,那舞台上还准备着她洒满的毒粉。 刚才那人在上面跳了那么久,身上早就染上了毒粉,必死无疑了。 风月这才微微一笑。 就在所有人目光注视在舞台上的时候,忽然听得卡擦一声! 舞台底下的柱子忽然断了! 这无他乃是修筑在二楼,由无数根柱子支撑,立在半空中。 一根柱子折断,仿佛引起了什么连锁反应,其他柱子也跟着噼里啪啦地折断,硕大的舞台,顿时分裂成两半,而位于中心的浮生月不出意外的往楼下坠去! 底下的人尖叫着往旁边躲去。 风月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 旁边一道身影已经掠向外面! 风月回过头的时候,发现身旁的太子已经没了踪影。 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道影子是太子! 舞台轰隆落下,砸到地上,变成一堆废墟。 不知道谁说了一声,浮生月姑娘呢? “哎哟!我的月姑娘!”老鸨是第一个嚎出声音的,“来人!快去救人!” 等人们把废墟扒开,发现里面除了白月宴,还有一个太子。 “哎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也在这里?!” 魏雪芙看着底下的场面,豁然起身,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气的浑身发抖! 如果,之前太子和温馨儿勾搭,不过喜欢沾花惹草,未必是动了真心。 但是这次她看得很清楚,太子是主动去救那个女人的! 他喜欢上那个女人了! 魏雪芙现在已经快要失去理智! “不好了!怎么太子殿下和月姑娘好像中毒了?” 魏雪芙浑身发抖,那毒药是她配置的,毒性迅猛无比,只要沾染上一点,半个时辰之内若是没有解药必死无疑! 那舞台崩塌,太子去救那个女人,肯定沾染上了毒粉。 也顾不得许多。 那个女人死不死的倒是无所谓,但是太子却绝对不能死了! 她起身气起,落到那人群中央。 “都让开!” 周围人自动分开。 魏雪芙迅速拿出解药,塞到太子嘴里。 众人还懵在原地。 旁边忽然有人道,“魏小姐…?” 原来这些进出这里的人,不少人都是认识魏雪芙的。 毕竟当朝丞相的大女儿,谁不知道呢? “魏小姐,请你救救月姑娘!”旁边一个人忽然拉住她的胳膊。 正是温馨儿。 “魏小姐,我知道你和太子殿下有婚约,可是我和太子殿下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即便你想报复我,那就报复我吧,毕竟月姑娘是无辜的。” 温馨儿这么一提,众人才恍然大悟,这布有剧毒的舞台原本就是给温馨儿的。 魏雪芙想杀温馨儿,却不想连累到这个月姑娘。 “魏小姐,您之前让人弄伤我的脸,我已经长教训了,从今以后,我绝对不会见太子殿下的…现在请您救救月姑娘好不好?!” 魏雪芙脑海一片空白,感觉自己被人诳进了一个圈套里! “啧啧啧——”旁边一阵整齐的吸气声, “原来之前温馨儿脸受伤,是被魏雪芙弄的啊…” “传闻魏小姐十分擅妒,平时都不准太子和女人们来往,只要有女人接近太子,就会被杀掉。” “据说上次在符师学院,户部侍郎范大人的女儿,因为和太子一起用饭,被她从楼上扔下来…啧啧。” … “贱人,你在胡说什么?” 魏雪芙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一刻都不想多待一会儿。 她魏大小姐,从来都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此时也是如此。 她一把甩开温馨儿,抬腿便往门外行去,竟是离开了。 白月宴嘴唇已经变成了一片乌黑。 温馨儿见目的已经达到,当即也不再去缠魏雪芙,而是叫人将白月宴抬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等所有人都出去后,她才来到梳妆台边,取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药喂给白月宴服下。 过了半个时辰,她嘴唇上那一片乌黑之色才缓缓消散。 她才睁开眼睛。 温馨儿这才松了一口气,“月宴!你吓死我了!” 她激动地抱住白月宴,“谢谢你救了我。” “还没完呢,待会儿你出去宣布,就说我已经死了。” 温馨儿不明白白月宴为什么要这么做。 整如同她不明白白月宴为何要叫人去把舞台上的柱子弄断。 但是经过今天的事过后,温馨儿即便不明白,也不会去质疑。 她相信白月宴一定有她的谋算。 今天的事过后,帝都的人都会知道魏雪芙善妒,陷害过温馨儿,并且害死过一条人命。 再继续对温馨儿动手,大家都会联想到是她动的手。 温馨儿这两年在帝都里收到不少达官贵人的青睐,魏雪芙若再动手,一定会得罪都城里面的达官贵人。 她没那么傻。 而且,魏家的人也不会让她这么做。 第50章:告白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白月宴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半夜趁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悄悄离开了百花楼,没人知道她曾经在这里待过三天。 夜晚的街道静谧宁静,几乎看不到什么人。 随着她的脚步,另一道身影也出现在她旁边,和她亦步亦趋地行走着。 白月宴不用看也知道是南溟夜。 眼下是半夜,周围几乎没什么人,因此她也不怎么怕旁边的鬼被别人看到。 “浮生月姑娘今晚的美人计用得真好。” 白月宴停下脚步,怎么觉得南溟夜着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 不过,他说的也不错。 勾引太子,让太子动心的确是她所有计划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只有太子对她动心,她从舞台上坠落下来的时候,他才会救她,才会中舞台上风月放下的毒药…才能将魏雪芙引出来…接着温馨儿顺理成章地揭露魏雪芙以前干过的事。 如果这个环节不成功,那么后面所有的计划便完全无法施行。 所以她花费了很大的精力在这只舞蹈上。 前世做刺客,不仅仅要会杀人,还要学会伪装。 舞姬这种角色,是她平常经常扮演的角色之一。所以这次的表演,对于她来说,其实也没有特别大的难度。 “多谢夸奖。” 见白月宴那混不在意的模样,旁边的南溟夜心里窜起了一股无名火气。 他自然很生气。 他生气今晚的她被那么多男人看到了。 有好几次他都想出来,将这些男人的眼珠子全部挖出来。 白月宴正行走着,忽然手臂被抓住了。 她一低头,便看到的一双极为修长好看的手,抓着自己的手臂。 “南溟夜?你抽什么风?” 然而那只手却紧紧扣住她的手腕。 “阿月,我和你说过吧,你是我的人。” 白月宴只当他又在抽风发神经,耐心地纠正,“你以前常常挂在嘴边的是,我是你的仆人。” “我不管,我要你记住,你是我的。” 这固执的,仿佛小孩一般的霸占宣誓,带着无理和蛮横。 白月宴不傻,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明白,但不理解。 因为她不明白南溟夜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喜欢上她。 这种感觉,就好像大街上忽然一个陌生人过来,对她表白,她不会感动,只会觉得莫名其妙。 “天下雨了,大家会回家收衣服;肚子饿了,会想吃东西;困了,会想睡觉;难过了,会哭…你呢,喜欢我的原因是什么?” 南溟夜望着眼前的少女,她的眼眸是如此清澈,又是如此冷静,冷静地像块铁石。 凡事都会因果。 白月宴对于自己无法掌控因果的事情,态度都会格外理智。 比如当前她遇见的这件事。 她想不明白南溟夜会喜欢她的理由,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阿月。”南溟夜的语气很轻,仿佛一口冬日里呼出的热气,随时都能化掉,“你我之间的因果可长着呢。” 南溟夜松开了她的手,往另外一个方向行去。 白月宴朝着那半截身子叫道,“你去哪里?” “觅食。”那身影头也不回地说道。 …… 温馨儿不用担心时刻有人暗算自己,心里悬了几日的石头也逐渐放下了。 虽然还有风月在。 但风月是为魏雪芙所差遣的。 魏雪芙不叫她动手,她也不敢对自己下手。 扫除了魏雪芙这块最大的障碍,她今后的路也就好走多了,没有魏雪芙,收拾风月,便不再是什么难事了。 她得好好谋划接下来的路。 白月宴已经帮她解决了魏雪芙。 现在还有风月和老鸨 风月差点害死她,她自然不会放过她。 至于老鸨,虽然现在对她客气地很,但是她可没忘记之前她脸受伤的时候,那老东西是如何对自己落井下石的! 她不能太依靠白月宴。 接下来的事,她要自己去做。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她的思绪。老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馨儿,快开门,有贵客来了。” 贵客?可是现在才早上,并没有到接客的时候。 温馨儿换上平时的衣服,打开了门。门口除了老鸨,还有一个男人。 温馨儿一见那男人,眉眼间闪过几丝慌张,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仿佛要和眼前之人划清界限。 “太子殿下……” 太子走进她的房间,左看右看,似乎在寻找什么。 “浮生月姑娘呢?我给她拿药过来了…”太子在温馨儿房间里看了一遍,但比并没有看到那个如月光般圣洁的少女。 温馨儿低着头,轻声道,“昨天,月姑娘因为没有及时解毒,已经去世了…” “啪!” 他手里的药瓶落在地上,摔了满地的碎片,一阵难闻的药味飘出来。 而太子则仿佛被抽走魂魄一般,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温馨儿瞧着,已然明白了几分。 太子为月宴动情了。 也是,昨晚的白月宴光彩夺目,便是她也心动了。 更别提太子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 只是刚喜欢上一个人,就听到她死亡的消息。 太子会有这种反应也很正常。 “…她现在在哪里?” “毒药侵蚀了她的身体,将她化成了一滩血水…我昨晚已经叫人将她埋了……” 温馨儿低声道。 太子楞在原地许久,随后夺门而出! …… 魏家,祠堂。 上方坐着个一个眉发雪白的老者,左侧则是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男人,他的后面还站着一个一身粉衣的怯懦少女。 那白发老者乃是魏家家主,魏洪辰。 侧首下方是如今苍穹国的丞相,魏桦涧。 至于那粉衣少女,便是魏家庶女魏雨然。 祠堂中央,一个红衣少女跪着。 手腕大小的藤条一下一下落到她身上。 顶头上的白发老者,厉声道,“雪芙,你可知错?” “孙女何错之有?”魏雪芙脊背挺得笔直,“太子在外面沾花惹草,将我这个未婚妻置于何地?而且那些女人就知道勾引太子,难道不该死么?” 魏洪辰无奈的摇头,“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来人!想继续打!” 藤条打在后背,那后面雪白的后背已经血肉模糊了,血肉都和红衣沾染到了一起。 “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我就和你好好说道说道,你以为我们将你嫁给太子,是为什么?是为了让你壮大家族的势力,不是让你和太子谈情说爱的!” “太子,他是日后的储君,以后后宫佳丽三千,难道你要将他们全杀了?…还有,我且问你,户部侍郎范大人家的女儿,是不是你把人家扔下楼,摔断了腿?” 魏雪芙不屑一顾道,“是又怎样,她爹不过一个小小户部侍郎罢了,爹,你怕什么?” 魏桦涧恨铁不成钢道,“那范大人,是五皇子的舅舅!你说呢?你如此张扬跋扈,若是传到宫里,陛下会怎么想我们魏家?我们魏家教出如此善妒的女儿?…你身为女儿,争风吃醋都跑到勾栏院去了!咱们魏家的脸真要被你丢尽了!” “雪芙,你若继续这样不知分寸,我们就只好让你妹妹顶替你了。” 魏雪芙闻言,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看了旁边那一直低头闷声不语的粉衣少女,“她?一个区区黄阶符脉,要实力没实力,要容貌没容貌,连进个学院,都还要给她托关系进去。爷爷爹爹,你们要让这样的人代替我吗?” 魏雨然闻言头垂地更低了,“爹爹,爷爷,姐姐才是最适合太子妃的人选,雨然没有姐姐那么聪明,自然不敢妄想什么。” 魏洪辰抬起手,道,“罢了罢了。雪芙,你要知道,你爷爷和爹爹是为你好啊!你昨日做的事的确太过荒唐了,以后一定要改一改你这个性子啊!” “即便想除掉什么人,你悄无声息去做就行了,何必弄得人人皆知?” 魏雪芙何尝不是想暗地里除掉了那个贱人? 若不是被那个不知从哪里的什么浮生月搅和,那个贱人早就悄无声息地毒发身亡了! 魏雪芙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爷爷,爹爹,雪芙知错了…陛下不会真的解除我和太子殿下的婚事吧?” “应该无妨,再过一段时间,便是全大陆四年一度的天医比赛和符师比赛了,你是咱们苍穹国的天之骄子,到时候肯定要代替咱们苍穹出去的,陛下不会不知道。” 魏雪芙闻言眼睛一亮,“是不是赢得第一的人,就可以去极北圣殿修行了?” 魏桦涧点头,“的确如此,但是历练来,选拔圣子圣女的过程都是极为残酷的…在咱们苍穹国之外还有无数二等帝国、一等帝国,要想赢得第一,可没那么简单。” “雪芙知道了。” 魏雪芙一直被誉为符师学院的第一天才,因为她拥有双地阶的念力和符脉,可以同时修炼天医和符师。在符师学院,几乎没有人能超出她。 对于这次比赛,她势在必得! “好了,你先起来,去处理你背后的伤口吧。” 魏雪芙往门外走去,魏洪辰想起什么,问道,“对了,雪芙,我听说你们学院出了一个天阶念力的弟子?” 魏雪芙闻言,面色立刻就有些不好了。 “你认识她么?” 当然认识!那个白月宴!上次就是她害的自己被师父骂了一顿。 “认识,她叫白月宴,是个刚考进符师学院不到两个月的弟子。” “可知道她什么来历?” “不知道。”魏雪芙脑海里划过一个村姑的可笑形象,“她能有什么来历,不过一个土气的乡巴佬,估计就是运气好,碰巧念力高罢了。” 魏洪辰抚摸着长胡,喃喃道,“咱们苍穹国,已经有一百年没有出过一个天阶念力的天才了…” 魏雪芙见自家爷爷夸赞那个白月宴,心里便极为不舒服。 便故意转移话题,“能不能将她的天阶念力抢过来,就像符脉一样?” 魏洪辰摇头,“念力是一个人灵海中,与生俱来的,可不是说能夺走就能夺走的。” 魏雪芙有些不甘心,若是能将那白月宴的天阶念力夺过来就好了。 “爹爹,你上次说要帮我找天阶符脉的事,怎么样了,有合适的人了么?” 魏桦涧道,“先等一下吧,拥有天阶符脉的人,可极其之少,哪能说找到就能找到的?” “好吧,女儿只是想,要是能换上天阶符脉,也能在之后的大陆比赛中大放异彩,给咱们魏家争光不是?” 魏雪芙能讨魏洪辰和魏桦涧喜欢不是没有原因的。 即便是讨要东西,也能叫他们心甘情愿地帮自己去找。 “我们会尽快去帮你的。对了,还有那个有天阶念力的人,你可千万不要小瞧她。一个能有天阶念力的人,定然不是什么善类,你有时间去查一查那个丫头的身世。” 魏雪芙点头,“女儿明白了。” 院子的大门不知被谁踹开了。 魏雨然惊讶道,“…太子殿下?” 三人齐齐回头,那从门外走进来的人,可不是太子? “太子殿下…你…”魏桦涧还没说完,只见太子快步上前,一手按住魏雪芙的脖子,“你这个毒妇!害死浮生月!” 太子一手掐住她的脖子,魏雪芙本来刚受了家法,身体虚弱,被他这么掐住,竟然一时无法挣脱。 “太子!请你注意,这是魏家!”魏洪辰厉声道。 太子这才松了手指着魏雪芙道,“魏丞相,魏雪芙善妒,还害死了人!” 魏洪辰站了出来,“我们知道,不过死了个烟花女子罢了,太子难道要为一个烟花女子和我们魏家撕破脸皮?和雪芙撕破脸皮?” 烟花女子? 太子脑海里回想起,那日少女的形象。 她如月光般高贵圣洁!竟然被你们用烟花女子四个字便掩盖过去了?! “没错,我便是要和她撕破脸皮,我今日来这里便是为了告诉你,魏雪芙!我绝对不会娶你的!明日我便会进宫,禀告父皇,让撤除这件婚事!” 言毕,太子甩袖离去。 魏雪芙则仿佛失去力气一般,跌坐在地,抓住魏桦涧的衣袖道,“爹爹!太子殿下不会真的要和我解除婚约吧?” 第51章:雾城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这次去帮温馨儿,三天没去温医慈那里。 去温医慈的炼药房的路上,她早已准备好了被骂地狗血淋头,然而一进去,温医慈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反而想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余雾茫依旧懒洋洋地躺在椅子里晒太阳。 “小月宴,这些天,身体怎么样?你大师父也是,竟然将那种招式教给你…”温医慈回头,责备了余雾茫一句,“这小丫头年纪才多大,才一个小符师,你教她符皇才能用的招式,岂不是要害死她?” 白月宴这才明白那天那招‘神像’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负荷。 她记得自己那天画完符文的最后一笔,便晕倒在地,最后她到底使没使出那个招式?她还是不知道。 “大师父,那天我那招‘神像’使出来么?” “你哪天使出来的叫个屁‘神像’?”余雾茫骂骂咧咧地说了一句。 白月宴顿时便如泄气皮球。 温医慈安慰她,“小丫头,那个符术对于来说,还不到年纪去学那个,等你到符王了,再去修炼那个还差不多。” 白月宴点头,又看两人,发现两人今日都换了一身比较利落的衣服。 温医慈不用说,平时就是一副温文儒雅的文士打扮,白月宴今日还是今日见他穿这种利索的衣服,便开口问了了句。 “大师父,二师父,你们这是要出门么?” 温医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对,没错,我和你大师父要出一趟远门,就是红原洲那边,似乎有几个邪祟作乱,我和你师父过去收拾一下。这几天你自己就先琢磨着玩吧。去看看医术,或者修炼符术都行…” 温医慈进屋又拿了些东西,这才离开了。 “他们会死。”南溟夜不知何时出来了,站到她旁边说道。 “你什么意思?”白月宴拉住他。 “那红原来了个不速之客。” 白月宴沉吟半晌,“是鬼王么?” 如果不是鬼王,南溟夜是不会这么说的。 “大概吧。”南溟夜道,“不好说。” 温医慈和余雾茫前脚刚走,白月宴后脚也离开了学院。 南溟夜问,“你要去么?” 白月宴反问道,“你不是要吃东西么?正好可以给你弄吃的。” 南溟夜叹了口气,“要是你专门为我找吃的,才去,我倒高兴地很,要是你是害怕你那两个师父才去的…只是顺便捎带我过去给你师父解围…那我就很伤心了。” “那有什么区别么?” 回到家里,白月宴和珍珠交代了一番,换了副面容,便朝红原洲那边行去。 这如今三大陆地上,一共存在十三位鬼王,他们或是蛰伏在深山老林,或者便是藏到阴气深重的地方,总之绝对不会聚集在一个地方。 算了算,加上南溟夜在内,她已经在这苍穹国碰上了两个鬼王。 现在红原又来了一个鬼王? 白月宴总觉得这些鬼王聚集在这里一定有某种原因。 这大陆上总共就十三个鬼王,现在已经有三个出现在这个三等小国里,不是很奇怪么? 白月宴看了南溟夜一眼。 没有人的时候,南溟夜就会出来和她并肩行走。 十三鬼王里,并不是所有鬼王的实力都相同的,也有等级之分。、 第一鬼王罗刹最强。 最弱的便是十三鬼王无眉。 只是不知道南溟夜排在第几,是不是红原洲那边鬼王的对手。 “阿月,你和我天天这么厮混在一起,要是你师父他们知道了,逼你杀掉我,你会怎么办?” 南溟夜忽然道。、 “我这次换了脸,他们不会认出是我在和你厮混的。” “要是有天终于瞒不下去,全天下都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你会怎么办?”南溟夜显然不肯放弃这个话题,再接再厉地问。 “那你呢,要是你们鬼界那边知道你一介鬼王天天和一个活人厮混,你怎么和他们交代?” 南溟夜那边停顿了一会儿,笑道,“我为什么要和他们交代?谁敢拦着我?” “我也是如此,我想做什么事,和什么人在一起,也轮不到外人来指指点点。” 南溟夜握紧拳头,看起来很愉悦的样子是,“阿月,你这是表白,同意和我在一起吗?” 白月宴眉头皱成一团,很是嫌弃,“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在告白?” “别和我说话了,我还要赶路。”白月宴有点怕南溟夜又说出什么不着调的话来,忍不住打断他。 和南溟夜在一起这么久,白月宴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南溟夜是鬼,还是世人所憎恶的鬼王。 人人得而诛之。 她阴差阳错地将他带出岚西城地云河,一人一鬼便就此签订了主仆协约。 表面上看,白月宴是被动和他绑在一起。 但是这几个月来,她已经习惯了他每天都留在身边的感觉。 南溟夜虽然是鬼王,也吞噬亡灵鬼气,但大部分都是些恶鬼,邪,或者鬼王,但从来没见他去吞噬一个无辜亡灵的魂魄,或者活人的魂魄。 这一点,在白月宴看来,南溟夜和其他鬼王还是很不同的。 所以,她才允许他留在自己身边。 苍穹国虽然只是个小国,但是领域面积并不小,甚至领土在所有国家中算的上中等。 红原洲是苍穹国东面一个州,地域辽阔,因为该地遍布红泥,从上空往下看,像一片红色荒原,因此称为红原。 红原洲极为大,白月宴甚至不知道温医慈他们具体去红原哪个地方,只得求助南溟夜。 似乎他们鬼王之间具有某种感应。 南溟夜给她指明了方向后,两人便朝那个地方飞速行去。 白月宴在一座被白雾笼罩着的城池不远处停下脚步。 这座城池修筑在一片荒原之上,缭绕雾气隐约可见,城池外面栽种着一片白桦树。 白月宴来到城门口,抬头往上看,便瞧见‘空武城’三字。 城门大开着,也没有士兵看守。 白月宴刚走进去,便看见好几个人背着包袱,迎面走来,准备出城的样子。 白月宴忙拉住其中一个人,“大妈,你们这是怎么了,这里面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大妈看着她,像看一个傻子一样,“你们也是驱鬼师?” 也是? 白月宴立即联想到温医慈和余雾茫他们。 虽然她和他们几乎同一天出发的,但是甄医慈和余雾茫修为比她高那么多,肯定比他们先到这里。 “你的意思是,这城里还有其他驱鬼师?” “对啊,前几天就来了还一队驱鬼师,昨晚他们和那什么‘邪祟’斗了起来,死伤了好多人呢,昨晚又死了好多人…现在出城里的人差不多都要走完了,你怎么还傻乎乎地往里面闯?” 那大妈说完,无奈摇头,自己一个人走了。 白月宴还想问那一队人在什么地方,但那大婶已经不给她机会了。 白月宴只得硬着头皮往里面走。 城内雾气不比外面少,勉强只能看清周围几米的范围。 “奇怪。” 南溟夜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 “消失了,那只鬼王的气息。” 白月宴心里浮起一丝疑惑,“它离开了么?” “不清楚,刚才似乎都还存在。”南溟夜的语气出奇的凝重,沉寂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阿月,你先出城吧,这里交给我。” 白月宴正想问,怎么了,左边传来一道呼救声。 那声音是个少女的声音。 白月宴闻声,快走赶去。 顺着声音进入巷子,声音是从一座院子里传出来的。 白月宴一脚提开门,便看见一个女子扒拉这院子中央的水井,一股黑气正拽着她的身体往下面沉去。 “住手!” 白月宴迅速抬手,掌心几张驱鬼符朝前飞去,落到那少女的身上。 然而诡异的是,那股鬼气似乎根本不惧怕那符咒的威力,依旧拽着那少女往水井下面去。 最终那少女终于支撑不住,松开了手,被拽进了水井之中。 白月宴凑到水井边,从上往下看,水井里面黑气缭绕,根本看不清楚下面的状况。 想要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下去才能知道下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刚才那团鬼气根本不怕她的符咒。 若是贸然下去,不一定能讨到什么彩头。 “这鬼气是什么,为什么完全不惧怕符咒的力量?”白月宴身上这几张符咒,都是专门驱赶‘邪’和‘恶鬼’这类等级的符文。 除非刚才那阵鬼气不是‘邪’或者‘恶鬼’,而是鬼王。 但是如果是鬼王,刚才南溟夜不可能什么反应都没有。 话音刚落,忽然一只金色的箭破空而来,擦着白月宴的发丝而过。 “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一行人从外面走进来。 一共四个人,一个手拿金弓的老者,其余三个人年纪很轻,倒像这老者的弟子。 白月宴想了想,便道,“路过。” “路过?这里很危险,若想活下来,就速速离开这里。” 那老者语气极为冰冷严肃。 这一行人显然来头不小,也不知道又是哪个国家的驱鬼师来到这里。 “刚才有个人被一阵鬼气拖入了这古井之中。” 那三个年轻人面色复杂地看了那老者一眼。 “我们知道了,至于你,马上离开这个地方。”老者道,“红雪,你带她离开这里。” “是。”一个唇红齿白,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站了出来,瞧着彬彬有礼的样子,“姑娘,请离开这里吧。” 白月宴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想问了一下,除了你们,这里还有其他驱鬼师么?” 老者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你话怎么那么多?当这里好玩吗?” 那叫红雪的少年答道,“姑娘,这里只有我们一队驱鬼师,除了我们,便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没了? 甄医慈和余雾茫他们没在这里? “不用你们送,我待会儿会自己出去。” 白月宴离开了院子。 心里越发疑惑起来。 温医慈他们怎么不在这里? 如果温医慈和余雾茫他们没在这里,她当前也只有离开这个地方去其他地方找他们了。 回到主街道上,街道上早已没有一个人。 这城里看起来并不破败,显然城里的人是最近几天才离开这里的。 这城内究竟发生了什么怪事? 要想弄明白这一些,只能去地底了。 她随意找了一座院子,院子里同样也有一口水井,她往水井里看去,果真见到水井底下缭绕着一层黑气。 那只鬼王会不会就藏到这下面? 就在这时,白月宴内心忽然没有预兆的地狂跳起来!、 她紧紧捂住了胸口。 怎么回事了? “阿月?” 南溟夜立即觉察出她有什么不对劲,现身扶住她。 白月宴按住了胸口,闭上了眼睛。 内心那种狂跳、紧张不安! 来源于丹田! 白月宴的进入丹田去查看! 一进去,便被丹田内的景象所震惊到! 那团诡异的黑衣竟然再次围绕在符丹周围! 而另外一团白光则萦绕在符丹周围,抵挡着黑气,不让黑气靠近那符丹! 两团气团争执不下。 一白一黑。 一个圣洁,一个邪恶! 那不详的黑气平时都是躲着着白气远远的,如今却奋不顾身也要穿过它,靠近符丹。 仿佛受到什么力量的召唤一般….. 最后,那黑气仿佛发觉没办法靠近符丹,便开始不安地在丹田里到处流窜着。 白月宴心里的不安,便是受到丹田这股不详黑气的影响。 “阿月!阿月!” 白月宴额头上已经遍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连呼吸也忽然变得急促起来! 她靠近在水井边,望着底下缭绕的黑气……内心竟然有种跳下去的冲动。 而那种冲动并不是无中生有的。 ——是来自她丹田里那股黑气的驱使。 “救我…救我!”水井里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南溟夜紧紧拽住她的胳膊,“阿月,别下去!” 南溟夜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从进入这座城之后,鬼气便没有了。眼下着水井里虽然黑气缭绕,但是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鬼’或者‘邪祟’的痕迹。 他把握不准,这下面究竟有什么! 第52章:珠子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正在这个时候,他再次感觉到了。 鬼气!属于鬼王的气息! 而且就是从底下传来的! 而且…那气息,似乎是属于哪个鬼王的! 幽悬的! 幽悬在下面,他该不该下去? “我要下去…”白月宴的声音极为虚弱,丹田里那股黑气极为躁动不安。 似乎受到这底下什么东西的召唤。 白月宴有种感觉,若是自己不下去找到哪个东西,她马上就会被身体里那股黑气杀死! 它数次进攻丹田的符丹,便证明着它现在恨不得立马杀死自己,好从这具身体里逃离出去! 白月宴很清楚自己在座什么,很冷静。 南溟夜见她如此坚定,便不在阻止,抱着她跳入了井水之中。 想象中被水弥漫的窒息感觉并没有传来。 他们落到一个圆台之上。 圆台前方是一条通往黑暗的石板道路。 眼下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南溟夜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白月宴。 只见她脸上血色全无,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 “阿月,往哪个方向走?” 来到一个岔路口,石板路分为了两条,一条往左,一条往右。 白月宴指了指左边那条。 ——那是丹田里那股黑气给她的指使。 南溟夜行走了一阵,便发觉了这城下面的古怪之处了。 ——这城下面竟然是一座封印! 错综复杂的道路似乎要将他们引到某个方向去。 离那个地方越来越近… 白月宴能感觉到丹田里那黑气的兴奋和激动。 “放我下来。”她已经能感觉能呼吸了。 那黑气似乎沉浸在喜悦中,没有再对白月宴施加威压。 “刚才怎么了?”南溟夜担忧道。 刚才的白月宴忽然变成那样,他自然能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对劲。 白月宴想了想,要怎么和他解释丹田里那股奇怪的黑气。 一人一鬼,在那仅能容纳两人行走的石板路上行走,刚走过一个拐角,一具死尸横在他们的身前,挡住了两人的道路。 最让白月宴感到震惊的是,这个死尸也穿着白衣,而且和刚才在上面一群人一样,穿着同样款式的白衣! 这个人和刚才上面那一行人是一起的! 再往前走几步,类似的尸首越来越多!足足有三十多具!皆是那队白衣人! 跨过遍地尸首和浓烈的血腥味。 白月宴已经感到黑气想去的地方已经快到了。 前面一阵武器相接的声响从里面传来。 前面有人! 白月宴快步朝前行去! 本来忽然走着,但是前方的石板路一下子到了尽头,再往前走便是一个深坑。 深坑中央,同样遍布着白衣尸首! 除了尸首,还有三十几个白衣人! 而那十几个白衣人竟然厮杀在一起! ——这些白衣人不是被什么外力所杀!而是因为自相残杀而死! 深坑之中,一座棺材格外明显。 那座棺材通体雪白,比寻常棺材竟是要大了两三倍。 白月宴正疑惑的时候,忽然腰被南溟夜捞了过去。 他抱着她,两人腾空而起,落到了那棺材旁边。 随后抬手,一阵黑气从他袖子中挥出,四周那一团扭打在一起的白衣人被拍翻在地! 南溟夜生气了,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靠近之后,白月宴这才发现这些人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都充斥着一股黑气! 很明显,他们被一股莫名的黑气操控了! 白衣人身上的黑气源源不断地进入到南溟夜的身体里。 他吸收着这些鬼气,身体开始一寸一寸地往上恢复,竟然已经能看到大半个身体。 觉察到白月宴在看他。 南溟夜道,“阿月,要是怕,就把眼睛闭上。” 白月宴移开目光。 南溟夜大概是不希望她看到他吸食鬼气的样子。 白月宴将注意力落在旁边的白色的棺材上。 在上面看的时候,她便发现这棺材出奇地大。 靠近之后,那种感觉更强了。 棺材是白玉做的,周围的遍布刻画着一些符文…白月宴仔细辨认了番,还是一些驱鬼符文。 她从未见过的驱鬼符文。 这就很奇怪了,在棺材上贴驱鬼符文是什么意思? 是阻挡外面的鬼接近这只棺材么? 正疑惑的时候,旁边一道劲风袭来! 一个躲在棺材底下的白衣人忽然钻出来,猝不及防地拍向白月宴! 两人靠的太近,白月宴来不及画任何符文,只能用身法勉强躲过。 那一掌擦着她的身体而过,拍向身后的棺材! 顶头上那扇巨大的棺材盖被他直接一掌拍飞。 白月宴身形急速后退着,撞到一个怀里。 是南溟夜。 南溟夜接住她。 白月宴提醒他,“这个人不对劲。” 棺材盖子一打开,一打团黑气就从那人的身体里钻出来,钻入了那棺材之中! 很快便出来了! 白月宴看到黑气的中央托着一枚暗紫色的珠子。 “不详邪珠!现在不详邪珠是我的了!哈哈哈!!!”一阵诡异的小声从那团黑气里面涌现出来。 而南溟夜见到那珠子之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拉着白月宴,急速后退! 远离那颗珠子! 那珠子,鬼不怕。 南溟夜自然也不会畏惧。 他将自己带离那个地方,显然是知道那珠子会对她不利。 “…真想不到啊!南溟夜!你竟然醒过来了…不过那又如何,现在只剩下几缕魂魄的你,又能做什么?” “只要我吞噬了这颗不详邪珠,就可以取代你的位置了!哈哈!” 那暗紫色的珠子一下子消失在黑气之中。 翻滚了几下,那黑气便变得比之前更壮大了。 似乎吸收了那珠子里面的什么东西。 随后开始剧烈的膨胀! 南溟夜不屑道,“想取代我的位置?那要看你有这个本事没有!” 南溟夜回头看了白月宴一眼,似是不放心她。 白月宴道,“你去吧,我能保护自己。” 南溟夜没说什么,转身朝那黑气飞去!整个身形没入了那团黑气之中。 像是有两团黑气交缠在一起,互相搏斗着! 而那含有暗紫珠子的那团黑气开始处在下风!并且源源不断被吸入另外一股黑气之中 “南溟夜!”那声音声嘶力竭的嘶吼着,极为凄惨,仿佛地狱爬出的恶鬼! 黑气团中,那暗紫的珠子忽然爆发出一阵炫目的紫光! 紫光缓缓扩散,仿佛一阵紫雾! 紫雾所到之处,周围立起来的石头上竟然生长出一层诡异的紫毛。 “南溟夜,那小丫头马上就要被我的不详暗珠吞噬了!你应该知道被不详邪珠污染会有什么后果吧?” “放弃抵抗吧,让我吞噬你,兴许我会饶过那个小丫头…” 黑气落在白玉棺材上,南溟夜恢复了身体。 不知何时,整个深坑里已经盈冲着那暗紫珠子释放的雾气。 只剩下白月宴那块地方还没有被包围。 但她知道,很快这里也会被吞噬。 那一刻,他毫不犹豫地朝自己奔来。 “阿月,离开这里?”南溟夜当前也顾不得再去收拾幽悬。 那不详邪珠…会害死她。 之前他不知道白月宴为什么不顾一切也要下来,但是现在这里太危险了,必须离开。 白月宴按住他,“先等一下。” 他和她靠地很近,甚至能够感受到她胸膛里,心脏剧烈地跳动着,速度极快。 显然她不该有这么快的心跳速度才是。 白月宴目光紧紧锁住那黑气团中的暗紫珠子!忽然朝着那珠子伸出了手! 那珠子像是受到什么召唤一样,竟然硬生生从那团黑气之中剥离出来,朝着白月宴的掌心飞来! “不详邪珠!我的不详邪珠!” “阿月…”南溟夜低低地叫了一声,整颗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眼睁睁地看着那不详邪珠被白月宴握在掌心。 白月宴看了看,抬手一捏,那暗紫珠子便变成了一滩紫色液体,渗入掌心,进入了她的身体。 白月宴闭着眼睛,用念力感觉着那珠子化成的液体,渗透她的肌肤,进入她的丹田之中。 形成了一颗暗黑的珠子! 那暗黑的珠子进入她的丹田之中,丹田里那一直躁动的黑气,奔向那颗珠子。 一团黑气,一颗珠子,仿佛两个多年未曾见过的恋人一般,紧紧缠绕在一起。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甚是和谐。 白月宴不知道在她眉头,与此同时,一串黑色火焰的图案若隐若现。 连同她的嘴唇也变成了黑色! 南溟夜将一切看在眼里,扶着白月宴。 他不明白现在白月宴的身体发生着什么变化。 许久她睁开眼睛,额头上的黑色火焰不见了,嘴唇上的乌黑之色也消失不见。 南溟夜看着她,许久没有收回目光。白月宴感受到他的目光,难得见他这么正经的样子,便忍不住逗他。 “看着我做什么?是怕我会死么?” 南溟夜没答。 另外一个声音却传过来,“可恶的凡人!竟然敢抢走我的不详邪珠!找死!” 那团黑气朝白月宴扑来,想要从她身上,将那珠子抢过来。 但是他显然忘了白月宴旁边还有另外一个人物。 黑气直冲白月宴而来,却在半空中被一只手截住! 南溟夜一手伸进那黑气之中,不多时便拽出一个鬼影来! 那鬼影四肢很短,身子很胖。 仿佛一只黑色的皮球被南溟夜拽出来。 那只修长的手直接洞穿了小鬼的心脏位置。 一缕缕黑气钻进他的身体。 那鬼影这才意识到,刚才南溟夜并不是因为力量没恢复打不过他,而是忌惮那颗珠子的威力。现在没有珠子加持的,南溟夜根本毫不畏惧他! “陛…陛下!绕过我……” 陛下? 白月宴忍不住看了南溟夜一眼。 鬼王之间都是互称对方为陛下的? 然而,南溟夜怎么可能放过他? 贪婪地吸收完那幽悬身上地所有鬼力! 白月宴便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体一寸寸往上恢复。 先是他的胸口,在往上便是肩膀… 那一刻,她想起曾经做过的关于南溟夜的梦。 他的四肢被人砍断,一张脸只剩下一张骷髅。 马上,南溟夜的脸开始恢复了,那一刻,她甚至有点害怕,会不会看到一张骷髅脸? 一个坚毅的下巴露了出来,再往上,两片不薄也不厚的嘴唇,高挺的鼻子,一双纯净如鹿的眼睛。 是一张完整的脸,不是骷髅。 白月宴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随即细细打量起南溟夜这一张脸。 看这张脸,顶多十八九岁的模样,眼神清澈,仿佛不谙世事的少年。 这样一个纯净如莲的少年便是刚才那个阴气森森的鬼王么? 南溟夜期待地看着她,一双清澈的眼睛像是要看到她的心里。 “阿月?”南溟夜忽的笑了,“你怎么这么看着我,第一次看见我的模样,是不是很喜欢?我长得对不对你的胃口?” 白月宴收回目光,这个人刚严肃没多久,便又开始不正经了。 她起身,来到那座巨大棺材旁边。 这座棺材是什么?为什么这颗暗紫珠子会在这棺材里面? 南溟夜走到她前面去,抬手将落在地上的棺材盖抬起来,将上面的棺木紧紧盖住,随后他来到棺材前方,竟然跪下了,随后恭恭敬敬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白月宴越发摸不着头脑。 嗑完头,南溟夜从地上起来,道,“这棺材里面的人,是我以前做人的时候,照顾过我的人。” 白月牙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来这里,南溟夜看到那么多白衣人在这里厮杀的时候会那么愤怒了。 “那颗不详邪珠,在你身体里,你就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么?”南溟夜眼眸里的疑惑是真实的。 白月宴默默摇头,那颗珠子和那团黑气相亲相爱,平静地很。她甚至感觉,那颗珠子进去之后,那图案黑气显然没有之前那么躁动了。 南溟夜细细看着白月宴,但凡被那颗珠子沾染的人,必定会死得很惨。 但是白月宴从吸收珠子到现在,竟然都没有发生一点事情。 虽然诡异。 但她没有发生什么事,南溟夜便也能放心了。 他自然而然地挽起她地的手,“走吧,先从这里出去再说。” 临走之前,南溟夜挥出一片衣袖,一片黑色火焰自他袖口之中挥洒而出,深坑之中那些尸体便绕少起来。 两人这才从里面出来。 第53章:红蔓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两人刚从下面的坟墓出来。 城内的大雾已经散去。 便听到一阵强悍的震动从某个方向传来。 怎么回事?底下那鬼王不是已经死了?这上面怎么还有人在打架? 南溟夜面色严肃往着某个方向,已经先行一步,往那个方向快步行去。 白月宴也只得紧随其后。 来到这街道上,雾气虽然已经散去,但是往那震动传来的方向看去,那里上半空赫然悬浮着一座红色的球体,球体内部还不时有几道闪电隐隐出没。 那是一个中心街道,无数条街道都能通往那里的中心地带。 而此时,一行人正缠斗在一起。 其中赫然有之前在院子里碰到了那白衣四人组,还有…甄医慈和余雾茫! 红色电球下方是个红衣女子,那女子生的十分妖娆美丽,只是眉眼间充斥着一个浓烈的鬼气。 “本王看在你们圣雪一族曾经侍奉过我家陛下的面上,姑且绕过你们一命,若还不速速滚开,否则别怪我红蔓不留情面!” “红蔓!你不好好在你的血色湾待着,还伙同幽悬来到人族的领地,你们究竟想做什么?!”白衣老者厉声道。 “幽悬?”红蔓不屑嗤笑道,“别将本王和那种货色相提并论!” 白月宴将甄医慈和余雾茫观察了一遍,确认两人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红蔓好歹是个鬼王级别的人物。 从上次云舒对战鬼王无眉的战斗来看,符皇对战鬼王,两者的实力差距至少相隔了一百个符皇。 眼看着两队人又要打起来,忽然那红蔓手下的动作一顿,竟是朝他们这个方向看来。 两人站在一处马棚旁边,极为隐蔽,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白月宴他们可以看到前面的状况,但是前面却绝对看不到两人。 “罢了!今日本王姑且饶你们一条性命!”、 说完,便红影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这红蔓避世血色湾,几百年没出现过了,如今怎么又出来了?”甄医慈疑惑道。 他和余雾茫分别解决了红原洲几个城内出现的邪祟后,又听到空武城这边有邪祟,便赶了过来,正巧便遇见这白衣四人和这鬼王红蔓缠斗起来,他们自然不会旁观,于是也加入了进来。 “阿月,我们走。”南溟夜握紧她的手,一阵黑气将她包裹在中央。 将她带离了原地。 再睁眼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和南溟夜已经来到了城外的白桦林里。 紧接着一道红光也落到两人的身边。 正是鬼王红蔓。 红蔓是十三鬼王之中实力排名第六的鬼王,西北血色湾是她的领地。 “陛下!”红蔓上前,单膝跪地,跪在了南溟夜面前,“您终于回来了!” “红蔓,起来吧。”南溟夜回头,目光略微有些不安地看向白月宴。 经过这么多事,他想白月宴一定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所以心里还是不确定白月宴的态度。 “这位是……”红蔓的目光锁定在白月宴身上。 “我叫白月宴。” 那红蔓微微低头,竟是也朝白月宴行了一礼。 她本是一方鬼王,即便面对符宗也不放在眼里。可是这个女子能跟在陛下旁边,便证明她身份绝对不一般。 许久,红蔓才道,“…陛下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南冥国?您不在这一千年里,那几个老东西一直不安分,将南冥国弄得乌烟瘴气的…” 南溟夜脸上难得露出几分凝重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红蔓还待要说什么,却被南溟夜挥手打断了,因此只好作罢。 红蔓行了一礼后,便化作一道流光走了。 两人许久都没说话。 也许因为南溟夜身份的曝光。 过了一会儿,南溟夜故意用轻松的语气道,“阿月,既然你师父也没事了,咱们回去吧。” 白月宴点了点头。 南溟夜的力量在吞噬两个鬼王之后,算是彻底恢复了。 带着白月宴,半个时辰后,两人便来到帝都城外面。 “阿月,我可能要走了。”来到城门口,南溟夜却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白月宴早就感觉到了,从红蔓出现那刻。 “我知道了,要走赶紧走吧。” “我过一段时间再过来看你。” 白月宴没有转头,再回头的时候,南溟夜已经走了。 她低头婆娑着拇指上那枚黑色的戒指,有一瞬间,她甚至有种错觉,南溟夜没有走,只是回到了戒指了里面。 白月宴自嘲般地笑了。 她向来不是会自欺欺人的人,刚才却那么做了。 但是,她能明显感觉,心里有点闷闷的。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像这样就能将心里那些不痛快全部吐出来。 随后才大步进入帝都城之中。 …… 回到那间熟悉的院子,推门而入,便闻到一阵清淡的药香。 珍珠见到白月宴很是开心地迎上来。 “小姐,你回来了?”珍珠举起碗里的膏药,到她面前,“我刚做好的伤药,你看看我做的怎么样?” 白月宴细长的手指沾了一点,抹在手上,评价道,“不错。” “前几天温姐姐还到我这边来看过,知道我要卖这种去痕胶,还说要帮我找铺子,拉客人呢。”珍珠兴奋道。 白月宴此时却有些累了,什么话也不想说,转身进了屋子。 珍珠瞧着自己小姐的样子,怎么感觉她心情不大好? 白月宴换了身衣服,躺回床上,闷头睡了起来。 睡了一天一夜,才终于将心里那股子不畅快吐出去。 第二天,才恢复了从前的精气神,每天早上早起修炼内力,然后去学院里甄医慈的炼药房炼药,晚上监督珍珠的内力修炼情况。 将自己每天的时间安排地满满当当,仿佛这样才能控制自己不去想某些事情。 一天, 温馨儿来说,说是给白月宴物色了一块地段极好的地方,用来开店极好。 只不过那块地方在某个拍卖行手里,需要拍卖才能获得,而那场拍卖会就在下午,她特意来这里邀请白月宴和珍珠去拍卖场看看。 珍珠从来没有参加什么拍卖会,听说能去,自然欣然答应了。 至于白月宴则完全是被珍珠拉去的。 去之前,按照流程,白月宴自然将自己和珍珠装扮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对此珍珠自然不理解。 “小姐,咱们都来这里好几个月了,那几个人应该忘了咱们的模样吧?” “可以啊,你要不想弄,那我就不帮你弄,要是以后那几个纨绔碰到你,找你麻烦,而且我又不在你身边,那你到时候就自求多福吧。” 珍珠吐了吐舌头,“知道了知道了,,我都听小姐的,小姐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温馨儿也听过两人的事情,知道他们在刚来帝都的时候,得罪了帝都四骄。 这帝都四骄是都城里有名的四大纨绔,但凡谁见到他们不退避三舍。 白月宴这么慎重不是没有道理,要是得罪了他们恐怕日后遇到的麻烦只会多,不会少。 两人装扮完毕,才跟着温馨儿去了帝都最大的拍卖行星汉拍卖行。 那拍卖行位于帝都城中的繁华阶段,店面自然也十分霸气有牌面。 来往其中的人,有的是权贵,有的是商贾大拿,也有各种带着斗篷不想泄露自己身份的神秘人。 总而言之,这里的拍卖行可比当初岚西城的藏宝阁有牌面多了。 温馨儿和这拍卖行的老板认识,那老板得知是她来了,当即直接给三人安排最好的位置。 拍卖场的位置位于最顶层,硕大的拍卖场结构呈现回环形状,中间是拍卖台,第一层放着数十排椅子,是供一般客人坐的位置。 而二楼上面是几十个包间。 里面是更加尊贵的客人才能待的地方。 白月宴三人便被安排在其中一个包间上。 桌子上放满了瓜果,还有一盏铃铛。 这种铃铛和岚西城珍宝阁的铃铛类似,但是却远远比后者精美多了。 此外还有一张拍卖清单。 上面详细写着今天即将拍卖的东西。 白月宴的目光从上到下迅速浏览了一遍,拍卖的东西足足有十几种。 温馨儿道,“月宴,除了那张地契,你还想要什么东西,只管和我说,我帮你拍。你帮了我那么多次,我说好要重重酬谢你的。” 白月宴还没说话,珍珠已经先替她开口了。 “温姐姐,你不用客气,我家小姐有钱呢!” 白月宴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珍珠什么都好,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什么都喜欢往外面讲。 温馨儿只是笑了笑,道,“我之前就答应过你们,你们帮了我,我自然会重重酬谢的。你们就算给我一个报答你们的机会吧!” 珍珠被她这么一说,倒感觉是自己小气了,挠了挠头,什么也没说了。 很快拍卖会开始… 白月宴将那清单上的东西瞧了一遍,虽然都是些难得的珍宝,但是对于她没有什么用处。 便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者。 “接下来,让我们来拍卖第五件珍宝,黄阶符脉契约印,底价五十万。” 白月宴本来没怎么在意这场拍卖。 黄阶符脉契约印,本来也算不上什么珍宝。 虽然在寻常百姓中,若是能得到一个黄阶符脉契约印,便可以开始修行了。 然而对于修炼者而眼,都知道至少要达到‘地阶’和‘天阶’才能称为真正的高手。 所以即便要弄契约印,权贵们也只会将目光放在‘地阶’或者‘天阶’上,鲜少有人会去关注一个黄阶符脉契约印。 硕大的一个拍卖场只有一个人颤巍巍地举起了牌子。 白月宴抬眼看去,认出了底下那人。 五皇子。 “好的,一百五十号,还有人竞拍么?” 如同白月宴所猜想的一样,几乎没人会关注黄阶符脉契约印。, 整个拍卖场鸦雀无声。 五皇子内心窃喜,虽然是黄阶符脉,但是一旦得到这个契约印,他便能改变自己不能修炼的体质了。 然而正当主持人准备宣布的时候,不远处一间包厢里传来了一道铃声。 那道铃声是加价十万。 主持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这东西真的有人竞拍。 “六十万一次,六十万两次…” 五皇子握紧了手里的牌子,虽然下定决心般举起来。 “七十万!” “八十万!”那间包厢里再次传来了铃声。 …直到最后加到了一百五十万,那包间里的人才没有继续往上加了。 五皇子成功拍卖到了黄阶符脉契约印,但是最后却是以一个极高的价钱! 白月宴冷笑。 自然不必说,能在包厢里坐着的客人自然比大堂的客人有钱多。 若是他真的想竞拍,完全有这个能力。 但是最后他抬价抬到一半却没有继续竞拍了。 显然是故意想让五皇子大出血买下这一个黄阶符脉契约印。 很快第六场拍卖开始了。 白月宴来了兴致,目光彻底锁在刚才那和五皇子竞价的包厢里。 果然那边摇了铃铛。 这次拍卖的东西是一只千年魂器,里面关着一只千年灵兽。 拍卖的人很多,最后还是被那叫价的包厢压了下来。 在主持人即将宣布拍卖成交的时候,白月宴摇了摇铃铛,五十万那只铃铛。 “小姐?!”珍珠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小姐。 那包厢沉寂了一会儿,铃声传来,竟然也是加价五十万两。 珍珠眼睛紧紧盯着白月宴的手,生怕她再去摇铃! 毕竟他们虽然有点小钱,但是也不至于这么挥霍去买一个魂器吧? 就在珍珠眼睁睁地注视下,白月宴摇了一次铃铛。 还是加价五十万。 珍珠差点吐血了,心里祈祷白月宴可千万不要自己再加价了,她们的钱袋耗不起啊! 对方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竟然一口气加了一百万! 珍珠这回紧紧按住白月宴的手,“小姐,咱们真不能再加了!” 白月宴只是微微一笑,“谁说我要加了?” 一般加了这么多,有两种情况。第一对方想尽快结束这种竞拍,所以想一次性提高拍卖价格,让其他人死了这份心;第二种,故意加价,显然放弃了,但是他以为另一竞拍方迫切想要这东西,所以放弃挣扎之前,也要给对方使一个绊子。 但是却没想到白月宴没有继续加价了。 白月宴已经能想到对方吐血的样子。 接下来每次竞拍,只要是刚才和五皇子竞拍的包厢想要的东西,白月宴都会和他竞价,让他至少在原本的竞拍价格上多出一百五十万。 如此下来,那包厢此次竞拍了四件东西,算起来,白月宴一共让对方多付了六百万金币。 第54章:地契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珍珠不知道白月宴这么做是什么原因,但是温馨儿心思如发,立即将之前那包厢故意和五皇子抬价的事情联系起来。 那包厢足足让五皇子多付了一百五十万,所以每次白月宴都会和那包厢的人抬价一百五十万。 白月宴是在帮五皇子出气呢。 温馨儿说的地契,安排在最后一场。 地契的竞争,也很是激烈,毕竟地段位于帝都城内最繁华的阶段,不少商贾富豪都眼睁睁地盯着这块地方。 最后还是花费了三百万的金币,才将这块地契拍下来。 地契送过来的时候,珍珠捧着那地契仿佛捧着一张宝贝一样。 “小姐,咱们马上要有店了!” 白月宴却将那地契从她手里抽出来,交给温馨儿。 温馨儿不解,“月宴,这是我帮你们拍的,为什么要给我?” 白月宴道,“因为这张地契暂时不干净,需要洗干净后才能用?” 珍珠一头雾水地看着自己小姐。 白月宴继续道,“可以让风月帮忙洗一下。” 温馨儿不是傻子,被白月宴这么一点,立即便明白了,从白月宴手里接过了地契,“我先拿回去几天,等事办好了,再还给你们。” 拍卖行的包间不同第一次层,若是不戴斗笠什么的,会直接被认出来。 但是包间里的人,是男是女,年纪什么的,全部无法看出。 而且这拍卖行对包间客人的欣喜都是全部保密的。 刚才白月宴让那包厢的人多画花了六百万金币,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而白月宴所在的包厢又再在众目睽睽之下拍下了这张地契。 若那包厢的人要寻仇,最后肯定会将目光锁定在这张地契的持有者上。 ——简单的说,现在谁拥有这张地契就会成为被报复的人。 因为整个事情太过复杂,白月宴就算说出来,估计珍珠也听不明白,白月宴便懒得解释了。 现在她要看看,那个包厢里面的人究竟是谁... …… 百花楼,夜半三更的时候,风月听到门外有一阵脚步声走过去。 窗户边,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模样。 风月本来以为是小偷进百花楼里面来。 但是却见门外那黑影是个女子的身形,长发披肩。 ——原来是内部出现了内鬼啊! 风月披好了衣衫,光着脚凑到门前,刚好看到拐角一个人走下楼梯,她轻手轻脚的打开门,跟着那道黑影下去,想看那黑影究竟想做什么。 那黑影来到花园后面,那个地方是她们平时练歌的地方。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风月看到了清楚的看到了那个背影。 ——温馨儿! 她心中一喜。 这温馨儿鬼鬼祟祟到这里,肯定不会做什么好事! 她耐心地在旁边观看着。 只见她抱着一个盒子里,来到一棵桃树下,用铲子在树下刨了一个坑,然后将那盒子放进去埋好。 做完这一切,她又伸出脚,将上面地泥土压了压,用一块石头给压住之后,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等温馨儿一离开,风月立马就从旁边出来,来到那棵桃树下,将石头搬开,把那盒子取了出来。 她带着盒子回到了房间,打开盒子,发现盒子里面只有一样东西,一张地契! 风月仔细看了看,竟然还是丰城区那边的地契! 要知道那边的地契极其昂贵,怎么也要值上百万金币啊! 怪不得这温馨儿偷偷摸摸的,竟然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这么一张天价地契! 不过既然这地契被她看到了,自然就归她了! 风月喜滋滋地收下地契。 自从温馨儿回来之后,自己的客人几乎全部被她抢走了! 而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后,魏雪芙再也没来找过她。 上次去找魏雪芙,还被魏家的下人轰了出来。 照这样下去,她根本没法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这地契价值不费,而且地段极好,若是她离开百花楼,在这间地段开个小店,后半生岂不是衣食无忧了? 风月认为这个决定极为明智,决定趁温馨儿还没有发现地契不见的时候,赎身先离开这里。 她第二天便这么做了。 赎了自由身,下午便去那间店铺看了看。 店铺面积一般大小,比不得酒楼,但是用来做个小生意还是不错的。 风月从前在想,若是有天在百花楼混不下去,自己就开个成衣店,专门卖衣服。 眼下这里便有间现成的店铺,不用她花钱呢 风月带着地契搬进了那小店。 第二天便开始收拾门面,张罗着开店。 很快十天过去了,成衣店有模有样。 但是风月却有些不安起来。 ——这十天里,温馨儿竟然没来找过她。 本来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副说辞,若是温馨儿来这里问她地契从何而来,她就说地契是捡的。 反正温馨儿也没证据证明是她偷了地契。 但是,这十天里,风平浪静,温馨儿根本没来找过她。, 就算她没去过桃树那边没发现地契丢了。 但是这么大间店面被在这里,她总不可能没发现吧? 她心里不安起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店面的门被踢开了,一群黑衣人闯了进来,来到她的床头。 其中一个人居高临下地问,“你是这家店面的主人?” 那群黑衣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 风月躲在被子里,说,“…是。” 但随即忽的想起什么,立马道,“不是!这间店面不是我的!” 那几个黑衣人对望了一番,道,“你说不是,别人怎么会让你住进来?可见你在扯谎了!” 那黑衣人怒极,扬起手中明晃晃的长刀砍下去,风月脑袋便搬了家。 一群黑衣人破窗而出,离开了小店。 与此同时,一个暗黑的角落里,一道纤细的身影缓步走出,身似青烟的追上那群黑衣人。 那身影自然是白月宴了。 虽然她符力低微,好在这个阶段她也没有放弃对内力的修炼,如今已然能使出‘浮云仙踪’五成的身法,悄无声息地跟踪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黑影到了一处大宅院处后,便都飞了进去。 白月宴绕到了那大宅院的前门,才发现这宅院原来是丞相府魏家。 原来那日在拍卖场为难五皇子的人是魏家人? 可是究竟是哪个人? 白月宴无法确定,只能暂时先搁置。 转身回了小店,走上楼,瞧着风月已经惨死在床上。 白月宴便去搜那张地契。 很快便在一个盒子找到了地契,将那地契揣到怀里,才回家去睡觉了。 刚从墙头上跃下来,院子里一道声音厉声问,“是谁?” 白月宴微微一笑 珍珠还挺警觉的,这一点倒很超出她的预想。 白月宴忽然想试一下这丫头的功夫怎样了,便也不提醒她,佯装去攻击她。 珍珠出招有些慌张,出手速度自然慢上许多,好在这丫头还算开窍,知道自己打不过,便用身法去躲开。 最后只见她跳到屋檐下,准备逃走的时候,白月宴才终于决定不逗她了。 扬声道,“下来吧,珍珠,是我。” “小姐?” 珍珠站在屋顶,瞧着院子里那黑影和白月宴有七八分相似,才从屋顶上跳下来。 “小姐!你大半夜出去干嘛?!” 白月宴想了想,“出去散步。” 实际上,自从温馨儿告诉她,地契已经被风月偷走的时候,她每天晚上基本上都会去那座小店外面守着。 守了十天,才看见那群黑衣人出手。 白月宴将地契从怀里拿出来,交给珍珠。 “小姐,你不是说这地契不干净吗?”珍珠捧着那地契,朝着白月宴那道背影问道。 “现在干净了。”说完,抬手关上了门。 第二天,成衣店老板娘惨死的消息便传遍了整条街道。 有人说,那老板是个风尘女子,被情夫暗杀。 也有人说,她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被人杀死了。 …虽然大家议论纷纷,但是很快便将这件事情淡忘了。 因为眼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更值得大家去讨论。 ——三个大陆马上要举行十年一次的天医符师比赛。 此次天医符师比赛的前三名,将会被极北圣殿收为圣子圣女。 至于极北圣殿,便又是传说中的神秘存在了,据说三大陆的上所有的一等帝国的强者加起来斗不是极北圣殿的对手。 而这天医符师比赛的过程也是极为复杂和漫长的。 首先比赛会在国家内部进行,挑选出本国最厉害的天才,随后再进行各个国家之间的竞争。 最后才是三座东中西三座大陆的竞选。 比赛过程极为漫长。 据说以前,进行整个比赛过程从开始到结束,便花费了足足半年的时间。 而再过几天,苍穹国便要开始进行内部的比赛选拔了。 众人都关心今年的比赛如何,什么人回参加比赛。 一个成衣店老板娘的死算什么呢? 帝都城内每天都有人死,地痞、乞丐、流氓,街头斗殴的符师…生死是如此平常的事。 在众人如火如荼的交谈下…几乎没人注意到另外一家脂粉店在从前那家成衣店开了起来。 那脂粉店虽然卖的是胭脂水粉,但是主打的却是一种舒痕胶。 但凡被划伤,立即涂上这种舒痕胶,不仅能够迅速让伤口愈合,并且伤口愈合之后还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受到一众百花楼里的姑娘一阵喜爱…随着声名远播,越来越多的姑娘被这座小店吸引。 舒痕胶成为了帝都城内,男女老少都为之着迷的东西。 一时间小小的一座脂粉店,每天都挤满了人,只为了买一小盒小小的舒痕胶。 舒痕胶供不应求,只能提前预定。 眼见生意越来越好,珍珠又把店扩张了出去,请了几个工人帮忙。, 生意做的越来越顺手,挣了不少钱后,珍珠还在城里买了一所面积不小的宅子。 当然,珍珠做生意的事情,白月宴并没有怎么关注。 甄医慈和余雾茫从红原洲回来后,便打算让白月宴去参加天医符师比赛,最近一段时间里,甄医慈对白月宴可逼得十分紧。 几乎每天很晚才能回到宅子里。 珍珠新买的宅子大多了。 她有了一间比过去大多了的院子,院子里还被珍珠贴心地栽满了花花草草。 但是从前那间从温馨儿哪里租的屋子,白月宴也一直还留着,没事的时候会过去那边坐坐。 眼见着,离南溟夜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白月宴每天到这里来,便怕那家伙不知道她们搬家了,走错地方。 实际上,证明白月宴只是想多了。 南溟夜一直没再出现了。 苍穹国内部的选拔赛,很快也开始了。 临开始比赛的时候,甄医慈将两份报名表交给白月宴。 一份符师,一份天医。 天医符师比赛,顾名思义,一共分为两种比赛。 甄医慈问白月宴要选择什么符师的比赛,还是天医的比赛。 甄医慈本身倾向,让白月宴参加天医比赛。 因为就凭白月宴那天阶念力的天赋,就应该参加天医比赛。 然而白月宴那向来不怎么管事的大师父余雾茫这次却抽筋一般忽然开始管事了,强制白月宴必须参加符师比赛。 于是甄医慈只得将两份报名表放到白月宴前面,让她选。 “雾茫,不是我说,这上面可写着,参加符师比赛,最低资质至少也得要大符师,咱家小月宴这才是符师呢…连参赛条件都不够。” 余雾茫置若罔闻,“不是有我么?别说大符师了,让她进阶到符王都没问题!”、 甄医慈无话可说,最后看向白月宴,“小月宴,你选吧,要参加符师的比赛,还是天医的比赛…当然了,无论你选择哪种,师父们都会支持你的。” 白月宴望着桌子上两张报名表,问,“难道我不能都选么?” 甄医慈愣了一下,走到白月宴面前,“小月眼,你可真的两个比赛都要参加?” 白月宴点头,心道你们一个希望我参加天医,一个希望我参加符师,既然如此,那我都参加岂不是都皆大欢喜了? “不可以吗?”白月宴间甄医慈神色有些不对。 甄医慈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比赛有一点,若是两场比赛,两场比赛都通过才能进入下一轮比赛。只要一门比赛被淘汰,即便另外一门比赛,你取得了优异的成绩,也无法进入下一场比赛了。” 白月宴想了想,道,“我知道了,二师父,两场比赛我都要参加。” 第55章:踏青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白月宴第二次跟着余雾茫来到之前那个小酒窖。 跟在余雾茫后面。 离比赛还有一个月,白月宴必须要在正式比赛之前,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到大符师的级别。而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余雾茫声称要帮助白月宴完成这项看起来很难的事件。 至于具体要怎么完成,白月宴也不清楚。 类似于这种低阶段的进阶,直接有个简单粗暴的进阶方法,便是直接吃各类滋补的医丹,便能勉强将修为提升到很高。 但是甄医慈和余雾茫皆不屑于让白月宴用这种方法修行,认为这种提升修为的办法虽然快,但是基础不牢固,而且面对同等级的敌手时,连一战之力都没有。 也不知到余雾茫的办法是什么? 来到屋子前面,他从袖子丢出一张卷轴,道,“来,画符。” 白月宴拿起卷轴一看,上面刻画的都是些二品天阶符术!数了数,至少有十种天阶符术! 余雾茫怎么会有这么多二品天阶符文?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将这卷轴拿到外面去卖,一定能换一间巨大的豪宅! “从现在开始,你每天就画这些符,一共十种符术,每种符术每天至少要画二十遍!” 余雾茫拿起酒壶仰头灌了大口! “什么?” 若是单纯不用符力画出符文,自然没什么难度。 但是画符众所周知,首先需要从丹田里符丹之中抽取符力,凝聚在指尖,才能画出符咒。 然而符丹内的符力终究有限的,能不能支撑画这么多符,这是个值得需要思考的事情。 按照白月宴之前的计算,她身体里的符力,一次只能勉强画一道二品天阶符文。而要凝聚起下次符咒所需要的符力,至少也要等一刻钟。这么算下来,就算她不眠不休的画符,每天也顶多画九十六道符文! 所以按照余雾茫的要求,十种符术,每种要画二十遍,根本是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似是知道白月宴的疑惑,余雾茫解释道,“符力产生于符丹之中,但是符力产生的量,是可以由你自己决定的?” “知道符师等级的差距是如何产生的么?便是符师符丹产生的符力数量不同,而产生的差距。而至于这个数量是可以通过训练出来的。” “让你不间断的画符,就是为了让你的符丹不断运转,产生符力。符力这个东西,你用得越多,产生的越多。” 余雾茫的意思,白月宴,勉强明白了个大概。 总而言之,不停地画符,便是为了激发她身体里符丹产生符力的潜能吧! 第一天的训练对于白月宴是无比艰难的。 每天进行大量的符力运转之时候,还要去记那些繁复的图纹。 等级越高的符文,威力虽然越大,但是也越复杂。 而余雾茫给出的这十种二品天阶符文,每个拿出来都能叫她记半天。 第一天的时间,白月宴几乎全部用来熟记这些符文。 到第二天,勉强能熟练的画完这些符文,但是离余雾茫说的每种符文都画二十次的标准,还差的远。 至于余雾茫,表面上监督她,实际上天天躲在他的酒窖里喝大酒。 这几天学院里,似乎也指知道天医符师比赛要开始,所以允许老师可以不上课,去指导自己即将去参赛的弟子。 白月宴严重怀疑,自己就是被余雾茫不想上课的挡箭牌。 每天对于白月宴来说,都是地狱模式般的训练,不止要忍受画符画到手指抽筋的痛苦,而且每天不断的从丹田符丹里抽取符力,用了太多符力,每天符脉都隐隐作痛。 还好余雾茫没有强制要求她晚上也必须修炼,否则,她可以当场原地去世! 这样接近恶魔般的训练,并不是没有作用的,七天后,她的修为进阶到了八阶符师。 按照这个修炼速度下去,很快便能进阶到大符师的水平。 这一日,白月宴和往常一样,结束自己的修炼,回到家里。 大堂,珍珠正在算账。 白月宴知道,自从珍珠的胭脂铺子开起来后,生意很好,光是算账,找人做舒痕胶,便忙得焦头烂额的。 整天埋头在生意上,有好几次白月宴都想去试试这丫头的身手,看看这丫头没了她的监督,每天有没有修炼。 然而还是因为经过一天的修炼之后,她实在太疲惫了,只好放下这个念头,等这段时间过去后,再去试试这丫头的身手。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刚回到屋里,便感觉到门后有道微弱的气息! 黑暗中,一只手朝她的面目而来! 白月宴面色一凝,后退一步,反手扣住那一只冰凉地有些刺骨的手腕,抬起右脚,便打算将这只手腕折断的时候,黑暗中,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传来,“阿月,刚见面你就要断我的手么?” 白月宴的动作忽然停止了。 南溟夜。 房间的灯忽然亮起。 白月宴这才看清楚了眼前的人——不正是消失了有一个月之久的南溟夜么?、 “阿月,有没有想我?”少年一身青衫,歪着头笑意盈盈地瞧着她。 望着那张熟悉的脸,白月宴转过身去,“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言语之间虽然有嫌弃,但也不妨碍南溟夜像块狗皮膏一样贴到白月宴身边。 “大概只能在这边待几天,过几天便准备离开了。” 白月宴正在脱衣服的动作,忽然一滞。 “阿月,我来帮你脱!” 南溟夜两眼冒光的凑过来。 “你有病吧!老子才十二岁!你天天这么缠着我!是变态么?”白月宴心里莫名有股莫名的无名火,一看到南溟夜便要发作。 南溟夜向她展示了什么叫做城墙拐角般的厚脸皮,他伸出三个手指,“阿月,你忘了,过几天就是你十三岁的生日了!” 白月宴深深吸了口气。 她倒没注意过这件事,或者说关于这具身体的生日是多少,她根本不关心。 没想到南溟夜却记了下来。 他万里迢迢地从南冥国那边赶过来,便是为了给自己过生日? 心头里最近一点无名火也消失了。 她去衣柜里取了一套干净衣服,往浴室行去,临进去之前,吩咐南溟夜,“别跟进来。” 南溟夜这回倒听话地很,没进来。 等洗完澡出去,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一阵浅浅的呼吸声,来到床边见南溟夜已经歪在床上睡着了,连衣服也没脱。 南冥国在中大陆的南边海域。 从那边赶过来,也有万里之遥。 他赶了这么远的路,便是来见自己。 要是将他踢下床,未免有些不厚道。 床是珍珠买的,还特意买了的是一张超大超级豪华的大床。 本来白月宴还有些嫌弃这床太大了。现在看来恰到好处。 给他盖好被子,白月宴抱着另一铺被子,从他身上走到里面去睡。 这一睡,睡得极好。 本来修炼了一整天就十分累,脑袋一沾上枕头便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便见一双眼睛在细细打量自己。、 南溟夜不知何时醒了,一双干净纯澈的眼睛就那么看着自己,不知道看了多久。 白月宴翻身打了个哈欠,看来自己真是太累了。按照自己之前的敏锐力,这小子绝对无法叮她这么久她还无所察觉。 “阿月,今天你要做什么?我们出去踏青好不好?”南溟夜头枕在胳膊上,殷切地瞧着她。 “没空。” 算算时间,该去学院了,要是迟到了,还不知道余雾茫要怎么罚她呢。 她从床上爬起来,打算洗完脸后去学院,刚一起身,便被南溟夜拽着胳膊,用力一拉,整个人便满打满撞地跌到他怀里。 “阿月,我这么大老远地赶过来看你,你就不能抽点时间陪我几天么?” 整个腰肢被他一只手钳着,白月宴竟然一时间难以挣脱。 “阿月,你陪不陪我去踏青,不去的话,我就一直这样了,反正这样一直抱着你,也不错。” 白月宴重重叹了口气。正欲解释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珍珠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小姐,你起了没有啊?上次你给我的人皮面具弄坏了,我想再拿一张。” 白月宴低头,瞧着自己喝南溟夜这种暧昧的姿势,要是被她看见了,她真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快放开!” 白月宴低声呵斥了一声。 “你答不答应我?”南溟夜大有不答应他就不撒手的趋势。 眼看着珍珠马上就要进来了,白月宴无奈之下,只得点头,“快放开。” “好勒!” 南溟夜就仿佛刚要到糖果的孩子,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在珍珠即将推门而入的时候,她拿着一叠备份面具走到门边,堵住了她。 “拿去吧。” 珍珠接过面具,越过白月宴的肩膀,她怎么看见小姐的床上还有一个青色的人影?正要仔细看的时候,白月宴已经将门关上了。 回过头,便见南溟夜不知何时起来了,凑到她的衣柜里翻找着什么,一边翻,一边还疑惑道,“出去得换身衣服,阿月,我的衣服在哪里啊?” 白月宴眼角一阵抽搐。 “我的衣柜里怎么会有你的衣服?!” “你没帮我准备吗?”南溟夜用一双十分无辜的眼睛看着她,那语气仿佛白月宴帮她准备衣服这种事本就是天经地义,极为正常的事。 白月宴很想反问,为什么要帮你准备,我又不是你娘! “算了,待会儿出去你帮我买好不好?” 白月宴深深吸了口气,决定放弃和他争辩,好留下一点精力去和余雾茫解释要请假的事。 请假的事情,倒没遇到太多麻烦。 余雾茫只道,“你可以请假,不过你明天必须完成每种符术画二十遍的任务,否则你就去画一遍‘神像‘吧!” 白月宴想起那日画‘神像’,身体疼了一整天,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每种符术画二十遍,对于她来说是不可能了,看来明天只能硬着头皮去练‘神像’了。 总算请好假。离开学院,白月宴便往南城那边行去。 南城那边有一条河,直通城外,一座碧湖。那座湖便是城内达官贵人们常去游玩的地方,南溟夜也不知道哪根脑子抽筋非要去游什么湖,踏什么青。 来到渡口,那渡口边停放着不少游船。 白月宴举目四望,硬是没找到南溟夜。 那家伙不是说会在这里等她的么? 怎么这下又没人影了? 正疑惑着,有个人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阿月?” 白月宴真的相信这个人是个鬼了,走路一点声响都没有。 “我们的船在那边。” 南溟夜遥手一指,落在远处一艘巨船上,船上水手们正在洗船挂帆。 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听说这天青画舫以前只被皇帝陛下坐过呢,后来,因为价格太贵,无人租的起,最后一直闲置着呢,也不知哪个贵人,竟然将这整艘船包了下来…” “听说租金就要几百万金币呢,够咱们这些普通人吃几辈子了!” “那位贵人应该还没有来吧?咱们看看,说不定能看看这位贵人长什么样呢。” 白月宴闻言就不想上船了,转头便要走。 南溟夜忙眼疾手快的捞住她的胳膊。 “阿月,你不是要陪我游湖么,怎么现在要出尔反尔了?” 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道哗然声响。 众人指着船惊叫道,“哎哟!快看!有人出来了!” 众人纷纷看去,只见船舱里一个美貌妖娆的红衣女子走出来。 白月宴不自觉地看了过去。 那不正是红蔓了。 不过她换了件比较低调的红衣,眉眼之间那股属于鬼王的杀厉之气被她隐藏了。 现在呈现在众人面前的便是一个冷艳美人的形象。 “哇!真好看啊!好久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了!我称她为帝都第一美人,没人会反对吧?” “放屁,你个土包子是没去过百花楼,上次夭折陨落在魏家小姐手中那位浮生月姑娘,才堪堪称的上万里无一的美人呢!” 南溟夜脸色忽然便不好了,“阿月,要么你自己上去,要么我抱你上去。” 白月宴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她知道南溟夜绝对能干出这种事情! 第56章:进阶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公子,上面已经准备好了。” 红蔓来到南溟夜前面。 众人的目光随着红蔓自然而然的来到南溟夜这边。 “我的天!这位公子也好好看啊!”人群里有女子激动地颤抖的声音。 “是啊!太好看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给你公子!” 白月宴眼见人群里不少少女或者少妇纷纷踮起脚尖,往南溟夜这边张望! “行,走吧,阿月。”南溟夜在众目睽睽之下,牵住了白月宴的手。 霎时周围响起一片整齐的吸气声。 众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于是目光死死地锁在两人紧紧扣住的两只手上。 ——嗯,扣的很紧! 大跌眼镜的人不少,不少人本来以为那身穿红衣的美艳女人和那好看的少年是一对的。 但是谁能想到那好看的少年牵起了旁边一个土包子村姑的手! 啧啧啧! 要说前面那红衣女人有多么惊艳到他们。 那么现在这其貌不扬的村姑就有多么丑到他们了! 那奇怪的发型,再加上蜡黄的脸皮! 真的丑的让人直呼辣眼睛! 人群中不少女子心道,连那么丑的村姑都能被那好看的贵公子看上,是不是意味着她们也可以? 三人上船的时候,便真有几个胆子大的女子来到三人面前。 “这位小公子,这村姑这么丑,和您游湖,不免煞风景,我们几个人愿意陪公子一起游湖!” 那几个少女皮肤白皙,容貌也也长得不错,自认自己一定能被南溟夜看上。 却不料南溟夜眉头一皱,冷喝一声,滚。 随后竟是拉着白月宴的手,踏上了船。 那几个少女满心期待,以为就算南溟夜看不上她们,也绝对不会羞辱她们。 听到南溟夜那声‘滚’字的时候,三人感觉自己的自尊心被人狠狠践踏了一番!敏感一点的姑娘当即便掉了眼泪下来。 大船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远行。 白月宴坐在船上,望着窗外的风景,一边心里盘算着,日后自己出门会被人打死的几率有多少… 要不要换张脸皮? “阿月,怎么和我出来还心不在焉的?”南溟夜剥了一颗葡萄,递到白月宴嘴边。 白月宴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一旁的红蔓淡定的沏茶,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泡上等茶’的模样,完全当南溟夜的行为是空气。 指望红蔓来劝劝她家这个主子怕是不可能了。 “我出去透透气。” 白月宴起身,往甲板上行去。 不知不觉,大船已经行驶到了城外的碧湖边。 四周青山绿水的风景不错。 这么好的风景,白月宴眼下却是没什么兴致观赏,于是便坐在甲板上,抬起手指,凝聚符力,开始练习画符。 虽然离余雾茫要求的画符速度,还差的远远的。 但练习一下总归是没错的。 练了一会儿,便觉得身体里大汗淋漓的,好在湖面不时有微风吹来,便觉得十分凉爽。 心道在这湖面比在余雾茫那边的酒窖旁边修炼好多了。至少整天不用闻他那股辣眼睛的酒味。 一阵声音从后面传来。 “阿月,我说你躲到哪里去了,原来是躲到这里来修炼了…哎!” 南溟夜也不嫌弃,挨着白月宴在甲板上坐下。 白月宴没说话,手里继续飞快地画着符文。 与其和这家伙说话浪费精力,还不如多画几个符文出来。 南溟夜见白月宴如此专心,便也不打扰她了,在旁边默默托腮看着她。 符丹提供符力实在太少了。 现在如果丹田里有足够的符力,她完全能达到余雾茫那个每天画两百符术的标准。 可是为什么一直到现在,她都没办法做到? 她相信余雾茫平时虽然不靠谱,但是在修炼这事上,绝对不会乱说。 他既然提出了这个标准,便证明白月宴是可以做到的。 但为什么她一直没办法完成这个标准? 白月宴决定进入丹田之中去查看一番。 丹田之中,仍然是那副景象。 那日无眉戒指空间的白光自从进入她的丹田之后,便一直恪尽职守地守护她的符丹。 至于那团黑气,自从不详邪珠来到这里之后,一气一珠,甚为和谐地缠绕在一起。 “阿月。” 旁边一道声音响起。 白月宴冷不丁心里一阵颤抖。 “你怎么进来了!” 这里是她的丹田,怎么南溟夜也能进来?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黑气和珠子上,不正经的脸上难得严肃起来,呢喃道,“…怪不得…怪不得会这样?” 白月宴心想有戏。 这南溟夜看着皮嫩,好歹也是只活了千年的大鬼,说不定自己丹田的原因,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然而白月宴以为他会解释的时候,他却什么也没说了,随后将目光放在那不远处的白光上。 “阿月,这是圣光,你为何没吸收?” 圣光,那道白光是圣光? 看白月宴似乎不明白,南溟夜耐心解释起来,“圣光,乃是圣医一族的传承神识,只有得到神识的认可,才能有资格修习圣医。” 说完,他抬起手,一股黑气朝着那符丹延伸而去。 南溟夜身上的鬼气和旁边丹田里那股黑气截然不同。 那股黑气是阴惨惨的,叫人心里渗地发慌。 而南溟夜的鬼气是强悍凌厉,带着一种铺天盖地的窒息之感。 南溟夜的鬼气铺天盖地,压迫那白芒!迫使那白芒进入符丹之中! 那本来萦绕在符丹周围的白芒,最终无法承受南溟夜这强悍的压迫力,被迫渗入符丹之中! 符丹在那一瞬间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先是符丹爆炸般四处裂开! 随后再次聚拢,飞速的盘旋,凝聚成了一颗金黄的珠子,一股金黄色的力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界珠那里离开,蔓延到全身的符脉之中! 白月宴没有发觉自己的符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惊人的变化! 那符脉纷纷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金光熠熠! 同时,丹田之中的符丹还没有停止旋转! 一圈又一圈的符轮出现再上面! ——她再飞速进阶着! 白月宴数了数,现在符丹上面已经有九道符轮了,便说明她现在的实力达到了九阶符师。 然而,最顶端,一道符轮的痕迹若隐若现! 那进阶竟然还没有停止! 还在继续进阶着! 白月宴不敢呼气,眼睁睁看着符丹最上面那圈符轮越发清晰,最后深刻地镌刻再符丹之上。 一道青光从两人眼前划过。 一股磅礴的符力从那符丹之中流泻出来! 这么多的符力,是白月宴从来没有见识过的。 再去看那符丹,竟然还是金黄色的,只是那符丹大小比之前大了一点,上面的符轮也只有一条。 白月宴一时到刚才自己在短短的时间里,竟然一跃两阶,成功进阶到了大符师。 而着符丹因为吸收了圣光的原因,变成了金色。而不像传统意义上那样是青色。 白月宴估计自己以后,无论怎么进阶,这符丹都是金色了。 从丹田里出来。 白月宴一口气画了十个符文,竟然还觉得绰绰有余的样子。 丹田之中仿佛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符力似的。 而白月宴知道,一切的因果都是因为她的符丹吸收了那抹圣光。 南溟夜说那圣光是圣医的传承之物,难不成她上次在空间里见到的那恶鬼真的是个圣医?而那抹白光就是他的传承神识? “多谢。” 南溟夜嗯了一声,转头看她,“阿月,你说什么?” “我说谢你。”若是没南溟夜帮她,恐怕她一辈子也不知道这抹神识的意义。 南溟夜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只不过顺手帮助她的符丹吸收了那抹圣光罢了,既然白月宴说要些谢她,他便乐得顺着杆子往上爬。 “阿月,你既要谢我,不如给些实际的诚意?” 白月宴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家伙正经不了几分钟就会暴露本性! 刚要起身,大船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一道红影划过,不多时便来到了南溟夜前面。 “发生什么事了?” “船底下刚撞上了几具刚死掉的死尸。” “既然是死尸,便不用管了。” “是。” 红蔓正要去处理那几具死尸的时候,白月宴叫住了她。 “我想看看那几具死尸。”白月宴道。 她向来刨根问底习惯了,一旦发现什么怪事,便想将那事情弄清楚。 眼下湖中一下子出现好几具死尸,背后一定藏有什么秘密。 红蔓看了南溟夜一眼,征求他的意见。 南溟夜点头,“阿月要看,便捞上来看看吧。” 红蔓点头,一挥手,几具尸体便出现在甲板上。 那尸体臭味并不明显,身上隐隐有发福的痕迹。 应该是刚死不久。 这些尸首有男有女,而且年纪都很轻。 白月宴给他们检查了一下尸体,检查他们的死因。 最后惊人的发现,这些人皆是被抽了符脉而死的! 白月宴凝重的站起身。 以往某些贵族,没有符脉,便会去抽取有符脉之人的符脉,为己所用。 但是一个人一旦被抽取了符脉,便会必死无疑! 这些人身上只有一些绳子勒出的淤青,并不致命,身体的其他处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 唯一可疑的地方是这些人眼睛都是往外凸出,仿佛要爆裂一般! 那正是符脉被抽出后的现象。 这些人究竟被谁抽出了符脉? “这些人都是…”白月宴还没说完,南溟夜便借口道,“被抽了符脉?” 白月宴心里纳闷南溟夜则怎么知道。 便看见南溟夜朝旁边一招手,三个游魂状的人形便飘到了他的前方。 “阿月,看你对他们挺感兴趣的,就把他们找来了,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他们便可。” 白月宴闻言,恍然,差点忘了眼前这个人可是个不折不扣的鬼界老大,召唤个魂什么的,不就一句话的事情吗? “是谁杀了你们?” 三个鬼面面相觑,最后忍不住哭了起来,“是魏家大小姐,魏雪芙。” 魏雪芙? “我们本是符师学院的弟子,今日她邀请我们出来游湖,我们本来以为她是好心,却不想她竟然是故意将我们哄骗至此,给我们灌了迷药,抽出了我们的符脉…” 他们这么一说,白月宴便觉得眼前几人有些眼熟。 便问,“你们是不是叫,范易言,纪轩,刘岩?” 三魂一楞,“正是,你怎么知道我们的?” 白月宴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 整个符师学院有地阶符脉的就是这三个人了。 可是,白月宴记得,魏雪芙似乎也是地阶符脉,为什么要抽取这三个人的符脉呢? “因为我也是符师学院的人。不过我不是二年级的,你们不认得我。” “不过,据我所知,魏雪芙也是地阶符脉的人。”白月宴望着这三个魂,想判断他们有没有说谎。 那叫范易言的女子道,“她不止要我们的符脉,而是想杀了我们,好在接下来的天医符师比赛中获胜,我们三个人是最有资格和她竞争的。我们若是死了,她便没了饿绊脚石。” 白月宴了解魏雪芙,知道这种事情的确像她能干出来的事。 “好了,我没什么要问的了。” 红蔓道,“去南冥国的路,都会吧?” 那三个魂点了点头。 “那你们便自行离开吧。” 三个魂转眼便消失了。 白月宴的目光往远处看去。 其实硕大的湖上除了他们脚下这只,不远处也还有一只,而且那只船正在朝他们这边缓缓行驶过来。 那一艘船和白月宴他们所乘坐的船一般大小,只是没有那么精致罢了。 两艘船靠在一起,一行人从船舱中走出来。 一时间,一阵强悍的威压扑面而来! 白月宴猜测这几个人的修为绝对都在符皇的阶层! 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符皇和大符师之间的等级差距镇压,便能叫白月宴抬不起头。 “你们是什么人?”那几人厉声道。 南溟夜幽深的目光落在白月宴因为强大的等级压制而略微有些颤抖的肩膀,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淡淡吩咐,“都杀了。” “是。”红蔓抬起头的时候,眼神中是肆意张狂的森然鬼气。 第57章:生辰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那毫不掩饰的杀意扑面而来。 让白月宴无法不联想到这些人不是为了杀人灭口而来。 南溟夜下令,双方之间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一触即发的时候。 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 “各位长老,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声音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氛围。 对面几个长老的杀意这才消失。 趁着这个时候,白月宴也忙扯了扯他的衣服,“冷静点。” 她相信,红蔓出手,若是她想,就算灭掉整个帝都也不在话下。 但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南溟夜皱着眉头看了白月宴一眼,他心思活络,刚才那声命令只是见不得白月宴被人这么压迫,冷静下来,他也清楚地知道若是他真的杀了眼前这群人,立即会引来苍穹帝都的其他高手。 倒不是畏惧,而是一旦发动战争,白月宴也无法继续留在这个地方。 而白月宴现在还需要在这个地方成长下去,决不能轻易摧毁。 “红蔓,住手。” 红蔓向来对南溟夜的命令无不遵从。 当即便收敛了周身肃杀的气息,退到一边。 魏雪芙一身红衣地从里面走出来。 红蔓也是身穿红衣,但是她比魏雪芙美艳多了了,气场也更强,将后者完美地压下去了。 魏雪芙还没看到这艘船的样式时,的确是奔着杀人灭口的目的过来的,但是当她看到对方乘坐的是那艘天青画舫的时候,她立时打消了主意。 天青画舫几年来没人能租的起,对方能租地起,自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说不定还能结交一番。 她一眼便被对面一个青衫少年吸引了。 少年一席青衫,头戴一顶古朴的白玉,仿佛远古踏空而来的古族贵公子。 她不自觉的地咽了下喉咙,很快便发现那少年怀里靠着的少女—— 和那尊贵的贵公子相比,他怀里的少女则土的让人忍不住直呼辣眼睛! 魏雪芙眼角狠狠一抽! 那人竟是白月宴! 那么丑的一个人,竟然被那么好看的一个贵公子抱在怀里?! 魏雪芙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心里醋意疯狂翻腾着。 思绪乱做一团,白月宴怎么在这里?还和这个神秘的贵族少年在一起?这个贵族少年又是谁? “小姐,范小姐几人的尸首在他们的船上。”其中一个长老提醒她,将她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魏雪芙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从范易言等人身上划过,没有一点心慌,淡淡道,“我船上几个下人不幸落入水中,我们寻找了许久,竟然被几位找到了。” 这魏雪芙是认定白月宴不认识这底下几人,所以扯起谎的时候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眼前那贵公子虽然身份特别,但是再怎么特别又如何? 这里是帝都,是他们魏家一手遮天的地方。 魏雪芙承认对方来历或许不凡,但是她自认自己的身份也不差,完全能有和对方对话的资格。 “我叫魏雪芙,公子既然救了我的朋友,雪芙自当感谢,不知公子可否赏脸过来小酌一杯?” 南溟夜却是瞧也没瞧她一眼,仿佛没听到一般,“阿月,这里空气不好,别脏了你,我们进去。” 自顾自地扶着白月宴走进船舱。 魏雪芙吃了瘪,脸腾一下涨的通红! 对方竟然没将她放在眼里! 红蔓抬手,将那三人的尸首扔到对方的船上,“既然是你们的人,便还给你们。” “哼!你们好大的胆子,难道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么?!” 那个少年不将他们小姐放在眼里也就罢了,一个小小的女子竟然也敢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那长老气性极大,迅速画了一个二品天阶符咒,只听他喝道清澜咒! 那符文朝着白月宴两人的大船飞来,伴随着数丈高的波浪! 红蔓冷哼一声,红影穿过重重水花,直取那人的脑袋! 水花伴随着血花喷洒在甲板上。 众人还未看清那女子是如何动作的,她稳稳落在桅杆上面,手里提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随手一扔,那头颅在地上滚了一圈,滚到他们面前。 魏雪芙霎时脸刷一下变白了。 这这!这怎么可能! 那可是一个符皇强者啊!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被人拧断了脖子?! 众人噤若寒蝉,紧紧闭上了嘴巴。 对方能在他们毫无察觉的前提下杀死一个符皇强者,实力之高,恐怖如斯! 天青画舫远远开走了。 众人才松了口气。 “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难道是从极北圣殿来的?”其中一个长老道。 “很有可能,天医符师比赛不是说极北圣殿会来人么?会不会就是他们?” 魏雪芙目光阴沉地望着那只远去的船只。那些人和白月宴有关系! “魏小姐,这些尸首怎么办?” 自打尸首被红蔓扔到这边,魏雪芙瞧都没有正眼瞧上一眼,转身往船舱行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扔了。” 范易言等人的身世她都查过,不过一些小家族来的人,他们的家族所在的地方都远在帝都之外,要过很久才会知道范易言等人的失踪,到时候怀疑也怀疑不到她的身上。 就算怀疑到她身上,凭借他们魏家的权势,也能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她并没有将范易言等人的死放在心上。她现在更关心的是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和白月宴有和关系? 这个白月宴就今后是什么来历? “来人呐!”魏雪芙扬声,一个下人跪到她面前,“去给我查查这个白月宴是从那里来的,我要知道她全部的背景!” …… 第二日,白月宴没有再陪南溟夜,若是再继续和他出去瞎混,余雾茫还不止会想出什么变态的法子折磨她。 南溟夜不肯一个人在家待着,便也待在戒指里,和白月宴来到了学院后山的酒窖。 按照昨天和余雾茫的约定,白月宴昨天请假了一天。 今天就必须得完成画两百个符术的任务,否则就得去画那个要命的‘神像’符术! 一来到酒窖,白月宴也不待余雾茫吩咐,便开始画符。 余雾茫躺在酒窖的屋顶,懒洋洋的喝酒,连目光也懒得分给白月宴一道。 过了一会儿,他才懒懒往这边看了一眼。这一看,便立即发现白月宴的画符速度远远超过了昨天。 白月宴画符速度很快。 但是身体里能产生的符力太少了,通常要一刻钟才能凝聚画一道符术所需要的符力。 然而刚才经过观察,他立马发现白月宴刚才在一刻钟之内画出了十道符术! 速度比从前足足提升了十倍,更重要的是,她身体里产生的符力的速度越来越快了,有的时候甚至不用等,便能有足够的符力去画下一道符。 余雾茫意识到这点,将手中的酒壶一扔,从屋顶上跳下来,和白月宴交上了手。 他出招极快,白月宴根本无暇画符,只能凭借‘浮云仙踪’的身法,勉强躲过他的攻击。 余雾茫心里的疑惑更添了一重。 白月宴符丹忽然能产生那么多符力的原因,他姑且不计较了。 但是这丫头在那里学会了这种诡异的身法? 即便他是符皇,但是这一交手下来,连这小丫头的衣角都没摸到! “不要躲了,用符术攻击我!” 余雾茫看似出手极快,但却并没有要真的伤害她的意思,似乎只想试探什么。 白月宴便依言画符,一边和余雾茫交手,一边抽出手画符。 你来我往,交了不下数百招。 直到白月宴实在没力气,才罢手终止战斗。 余雾茫猜的果然没错,这丫头符丹产生的符力的能力越来越强了! 而且,她的符力变成了青色。 不过一天的时间,这丫头竟然就完成了两阶的进步,变成了大符师?! “你昨天到底去做什么?” 白月宴便知道余雾茫会有这一问,也不隐瞒将昨天圣光附在她符丹的上一事说了出来。 她修为大幅度上升,也的确和和圣光有关。 “圣光?”余雾茫闻言,陷入了沉思,似乎想起了什么事。 圣光…那是月灵国的圣医的神识,这是传承神识!得到神识之人,不仅可以拥有成为圣医的条件,神识附身于符丹之中后,会改变人体的血脉,即便非圣元血脉也能将之改变成圣元血脉。 “所以,你现在是圣元血脉了…”余雾茫这话像是在问白月宴,又像在喃喃自语。 白月宴点头,她没说,其实自己是天生的圣元血脉。 不过无论是不是天生的,她现在拥有圣元血脉,便是不争的事实。 “怪不得…”余雾茫朝着某个方向走了。 “大师父,你去哪里?我现在还练不练了?” “练什么,你现在实力,比赛的时候别把你对手打死,便能稳过了…至于现在,你想干嘛就干嘛去吧!” “大师父,我还有件事情要和你说。”白月宴快步跑了过去。 昨天,白月宴从碧湖回去之后,还是决定将魏雪芙杀死范易言等人的事告诉余雾茫。 余雾茫本来是不认识范易言这些人的。 白月宴说的,便绝不会说谎。 诛杀同门…余雾茫眉头皱起。 这事情又是魏雪芙做的。 “她大概以为我不认识范易言他们,遇见的时候,便说范易言是他们的家仆,溺死在了湖中,但是我检查那几具尸首的时候,发现他们的符脉已经被抽掉了…” 余雾茫闻言冷哼一声,“果然是叶正淳教出的好弟子!” “月宴,这件事你不要管了,你现在只需要准备天医符师的比赛即可…至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不用理会…苍穹国早已从根子里烂掉了…”余雾大步离开了,转眼便消失在森林之中。 余雾茫的意思,是指教弟子抽取符脉这种事,叶正淳很早以前就干过?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件事么? …… 余雾茫不再安排白月宴修炼,南溟夜瞅着这个机会,恨不得天天拉白月宴出去,要么听曲看戏,要么游湖散步。 天医符师比赛在即,众人都在紧张地备战,只有她一天被南溟夜四处拉着闲逛。想着这家伙没几天便又要离开了,只得顺着他。 白月宴深觉罪孽深重,晚上要修炼好一会儿,在能弥补心里那股罪恶感。 几天后,白月宴的十三岁生辰。 不过是个生日,白月宴并没怎么看重,决定只和南溟夜红蔓等人吃一顿饭,便作罢。 下午开始,厨子便开始做饭,做了满满一桌饭菜,唯一不顺的就是珍珠等到天黑才回来。 “今天,那个什么极北圣殿的使者要来观摩比赛,现在陛下说要在北山给圣殿使者搭建间宫殿呢,然后今天好多官吏到咱们店来收税,那些官爷说咱们脂粉店最近赚的钱多,要多交点…气死我,小姐,你不知道咱们交了好多钱啊!可心疼死我了!” “那你有没有和他们打起来?” 珍珠挠了挠头,道,“小姐你不是说在你们要低调行事么,我怎么敢啊,只好给他们了。” 白月宴和珍珠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主要是桌子上还有红蔓和南溟夜。 珍珠感觉这两个人都不大好惹的样子,只能和白月宴说说话,她才没那么紧张。 “阿月,来吃菜。”南溟夜被冷落了许久,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故意吸引某人的注意力。 “月宴小姐,这是我的贺礼。”吃到一半的时候,红蔓从身边拿出一个礼盒来交给白月宴。 白月宴受宠若惊地接过盒子,没想到红蔓竟然会给她准备礼物。 一触碰到那盒子,盖子便跳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一般。 那种感觉,白月宴曾经体验过。 里面是一只‘邪’的气息。 “这是?”红蔓送她一只‘邪’做什么? 红蔓解释,“这只‘邪’乃是我的手下一员得意干将,让她留在小姐身边保护你吧。” 白月宴只好收起盒子,心道鬼之间送礼物都是这么直白,竟然直接送了只鬼给她防身? 酒足饭饱后,大家便各自散了。 白月宴也回到了自己房间,正要关门,一只脚从外面横进来,拦住了她。 “阿月,我还有事找你呢。”南溟夜顺势便想钻进来。 白月宴数次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耗子精变的。 “等等!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 南溟夜委屈巴巴道,“阿月,你好心狠,竟然不让你相公我进去睡么?” 第58章:贺礼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白月宴闻言,太阳穴突突直跳,“你…胡说什么!” 南溟夜眨着眼睛道,“咱们都在一张床上睡了那么多次,难道不是夫妻了?” “滚蛋!” 她之所以让他在这边睡了那么久,还不是他嚷着这边没有房间。 今天珍珠已经叫人将一间干净的房间收拾好了,再让这家伙留在这里便是天理不容了! “你的房间在那边,有房间,有浴室…快滚吧!” “不,那屋子太大了,我怕。” “那也不关我事!”白月宴作势要关门。 南溟夜终于使出了最后一计杀手锏,只见他可怜巴巴道,“阿月,我明天就要回南冥了,咱们下一次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白月宴闻言,晃了晃神,南溟夜趁机钻了进来。 一进来便大咧咧地四仰八叉地躺在了白月宴的床上,并且评价道,“阿月,还是你的床躺着舒服!” 白月宴拿他彻底没办法了。 反正这也是最后一晚了,如他所说接下来可能几个月都看不到这家伙了。 “阿月,差点忘了,给你的礼物。” 南溟夜手上多出了一个盒子。 “打开看看,看看喜不喜欢。” 白月宴接过那精致的盒子,打开,却见里面是个本卷轴,卷轴表面上书写着——赠吾妻。 一见那三字,白月宴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以示敬意。 然后才缓缓打开卷轴。 里面不是别的,而是一些手工抄录的符文。 大概是南溟夜自己抄的。 白月宴想起什么,夺过他的手,果然五根手指上都用纱布包裹着。 身为鬼族,变成鬼之后,人族的符文对于鬼族来说,便如烈火毒药,鬼若是画人族的符文,轻则受伤,重则灰飞烟灭。 那次在岚西城鬼洞的时候,南溟夜只能灵魂依附在白月宴身上,才能画出那些符文。 白月宴面色阴沉地看着他那五根受伤的手指,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疯了吗?!” 南溟夜肩膀猛地一抖,明白白月宴生气的理由后,展颜笑道,“阿月,我这不是没事么…你…“南溟夜两眼放光地瞧着她,“阿月,你是在为我担心么?” 白月宴深深吸了口气,那一瞬间,她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加上前世,活了二十年,总不能真心假意都分不清。 南溟夜两眼放光地看着白月宴,想要等一个回答的时候,没留神白月宴忽然俯身,吻住他的唇。 那一刹那,南溟夜脑海瞬间空白了! 他睁着眼睛,可以看见少女那近在咫尺,浓密的睫毛,白皙的皮肤,以及嘴里滑润的触感。 …阿月,主动吻他了。 脑海空白了一瞬,南溟夜也不傻,揽住白月宴的腰,吻了回去。 这一吻吻地很久,离开地时候,白月宴脸色隐隐发红。挣脱了南溟夜。 离开南溟夜,用凉水洗了一把脸。 老脸微红。 刚才情之所至,她差点忘了现在这具身子还只是个十几岁小丫头的身子,若是待会儿真的引火烧身,做出什么事来,才真是尴尬。 洗完脸,觉察到脸上的红热消散了不少。 便留在院子里吹了会儿凉风后,才回到屋里。 南溟夜已经睡下了。 白月宴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越过南溟夜,抱着枕头回到了床里面。 南溟夜面朝她睡着,沉睡的面容,平静而安稳,像极了一个熟睡的孩子。 这睡颜…竟是有几分眼熟。 白月宴看着这张脸,沉沉睡了过去。 …… 第二日,南溟夜和红蔓离开了苍穹。 白月宴则去了学院里,想找些事情做。 一进学院,便听到四处有人在讨论消失了的范易言三人。他们失踪了这么久,才被人发现。 余雾茫告诉白月宴,不要管这件事。 符师学院的院长是叶正淳,魏雪芙的师父。 除此之外,魏雪芙还是当朝权臣的爱女。 即便有人察觉可能和魏雪芙有关,也没人真的回去质问魏雪芙。 白月宴长长叹了口气。 如同余雾茫所说,这个国家已经腐朽到了极点。 越过学院里众说纷纭的臆测,白月宴来到甄医慈那边。 余雾茫说她的符师比赛已经不用训练了,白月宴便只好去甄医慈。 一见院子里,发现除了甄医慈,五皇子也在那里。 原来那五皇子是来找甄医慈给他安装符脉的。 上次他在拍卖场拍回来的黄阶符脉还需要天医安装才能使用,安装好符脉之后,他便能像正常人一样开始修炼了。 “小月宴,你先自己练习吧,我帮五皇子的符脉换很好后再过来找你。” 白月宴便开始了无聊枯燥的炼丹练习。 一切本来都很平静,直到五皇子忽然倒在地上。 白月宴往他们那边看过去。 只见五皇子忽然浑身痉挛,跌倒在地,痛苦地喊着着! 甄医慈满头大汗给他把脉,也不知道把到了什么脉象,他脸上的神情立即变得严肃起来。 迅速在五皇子身上点了好几个穴位,五皇子晕死过去。 甄医慈将他扶正,将一股符力注入他的体内。 许久抽回手,脸上的凝重之色仍然没有散去。 “师父,发生什么事了?” 甄医慈面色严肃,“五皇子得到的这枚黄阶符脉契约印被人动了手脚,里面被人放了一道几位残忍的兽魂,兽魂进入他的丹田…摧毁了他的丹田…” 白月宴闻言,便立即明白甄医慈的神情为什么这么严肃了。 丹田比符脉更加重要,一个修炼者如果没了符脉,他还可以换符脉,但是如果一个修炼者的丹田被摧毁了,便再也没有了修炼的可能! “我已经护住了他的心脉,将那抹兽魂驱赶出了他的身体…却不知道他从那里得到这枚契约印…那人显然要故意害他啊!” 甄医慈这么一提,白月宴心里原本关于五皇子的诸多迷惑也逐渐浮上心头,当即趁着这个机会,便全部倒了出来。 “师父,这五皇子怎么了,他虽然是皇子,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瞧不上他,甚至对他冷言冷雨的…现在甚至敢给他一枚有问题的契约印…” 甄医慈想了想,觉得说出来也无妨,便道,“这个大概要牵扯大五皇子母亲灵妃了。灵妃出自都城中大家族苏家,苏家当时有两个女儿,皇帝陛下本来看上的是灵妃的姐姐,但是一次酒宴之后,皇帝陛下就和灵妃娘娘…总之,最后进宫的是灵妃娘娘,也就是五皇子的生母,但是皇帝陛下最喜欢的人还是灵妃娘娘的姐姐,可是这个姐姐却因为置气,最后嫁给了丞相魏丞相…皇帝陛下便因此迁怒到灵妃娘娘身上,认为灵妃娘娘的故意引诱他,因此对灵妃娘娘十分冷落,连带着灵妃娘娘生下的五皇子…皇宫内外,皆知道皇帝陛下不喜欢五皇子和他的母亲,所以平时自然忍不住会对他们冷嘲热讽些。” 原来如此。 背后没有权势支撑,自然只能任人拿捏了。 五皇子醒了过来,醒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问甄医慈,“甄老师,我的符脉安装好了吗?” 这孩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那道兽魂冲破了,此生已经无法再修炼了。 甄医慈面色凝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玄祎,对不住…” 五皇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甄医慈只得和他解释了一遍。 五皇子的笑容一瞬间凝固在脸上,再转变为深深的失望。 “…我…当真无法再修炼了么?”他低着头,咬紧了嘴唇,一滴豆大的泪珠滴到膝盖的衣服上。 他知道父皇不喜欢他,不重视他,所以不会帮他找符脉的。 他就只有自己去找,他一边省吃俭用,一边默默关注着帝都城内的符脉售卖情况。 直到不久前,他听说拍卖场出现了一颗黄阶符脉契约印,便去了那里拍卖。 黄阶符脉,只能算一般的符脉,和地阶、天阶符脉相比,肯定没有多少人愿意拍大价格买。 他料定绝不会有人跟自己抢那东西。 虽然最后事与愿违,还是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让他多花了一百五十万金币,但是他也觉得值得。 不管怎样,他总算得到了一条符脉,可以开始修炼了。 但是没想到等待他的是一个更加绝望的事实。 他永远无法修炼。 五皇子从椅子上起来,飞奔而出。 “五皇子!你丹田刚碎裂,需要好好休息!” 但五皇子此时心里绝望到了极致,如何听得见他的话,夺门而出后,便头也没回。 甄医慈重重叹了口气,“这孩子,也是够苦的,从小被人欺负长大,如今也不知道被谁诓骗了回来一颗有问题的符脉契约印…哎!” “那颗符脉契约印是他从拍卖场拍卖回来的。” 甄医慈便更加疑惑了,“那便奇怪了,拍卖场出的东西,一般来说是不可能有问题的啊。” 白月宴道,“师父,难道你没听过,凡事无绝对么?” 见识过魏雪芙杀人后还能只手遮天后,五皇子的符脉契约印被人动手脚便不算什么大事了。 若是有人真的想在那契约印里动手脚,根本不算多难的事。 …… 甄医慈担心五皇子丹田刚碎裂,如果不好好休息,可能会伤害到身体,便让白月宴去找五皇子。 若是能开导他一番更好了。 白月宴在学院里问了好几个人出,才得知五皇子往北山的方向去了。 白月宴快步追了过去。 符师学院和北山比邻而居,这一片区域风景极好,据说在北山这边还有一个修炼场,只是最近北山在修缮圣使宫殿,于是那座修炼场被迫关闭了。 沿着山路走了半天,白月宴已经来到了北山修炼场这边,但是也没见到五皇子。 他不是来修炼场这边么? 白月宴在修炼场这边停下,准备休息会儿了再继续找。 这一停下,正好能看到那座正在修建当中的宫殿。 宫殿修缮所使用的石头都是价格高昂的雪石,远远看去,那修筑一半的宫殿已经大概具有冰雪圣殿的外观了。 真是奢华。 不过也能理解。 毕竟极北圣殿对于大陆上的国际来说,可是一个极为神秘强大的存在,自然要好好哄着那圣殿使者。 收回目光,白月宴准备继续去找那不知道去那里的五皇子。 修炼场是学院能之内最远的地方。 五皇子要是在这里,估计只能在其他地方了。 离开了修炼场,沿着石阶往下走,路过一片树林的时候,几道影影绰绰的身影在树林里晃着。 “五皇子殿下,怎么说,你欠咱们的钱该还了把?” 树林之中,五皇子倒在地上,全身缩成一颗虾米,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额头上留下。 不仅仅因为旁边的人踹了他一脚,正好踹在他肚皮上。 还因为丹田碎裂带来的阵阵疼痛感。 不受父皇喜欢,所有人都可以欺负他。 现在他还因为欠了别人太多钱,被堵在这里被人狠狠地踩在脚下…… 这世上大约没有哪个皇子会像他这样窝囊了。 反正这世上没有人关心他,疼爱他的娘死了,父皇也不喜欢他,谁都可以欺负他…现在他丹田尽碎,已经无法修炼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他想着,嘴角竟然浮现意思快要解脱的笑来。 “五皇子殿下,也不是咱们为难你。”一个人弯腰,凑到五皇子旁边,用手捏住他的下巴,“皇宫里那么多宝贝…你要想还钱,随便从宫里面偷几件宝贝出来,不就能还账了么?” 五皇子一把扭过头,“我好歹是皇子,即便是死,也绝对不会去干这种龌龊下流的事!” “龌龊下流!?”那弟子忽的面露狠色,“若是叫陛下知道你借钱不还,他会不会说你我错下流呢?不如我现在就回去禀告太子殿下,说你没有钱还他,让太子殿下去陛下面前说理说理,你觉得如何?“ 五皇子的脸色一下就苍白了。 “皇子殿下,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啊!”男弟子握着手腕,忽的尖叫起来,“是谁?!” “是我。”一道纤细的身影自后面慢步而出,“五皇子欠你们多少钱?” 第59章:圣使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一块石头从树林间飞出来,正好打中他的手腕。 “是谁!”三人回头,只见树林间走出一个打扮极土的少女。 “他欠你们多少钱?” 其中一人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哎哟,一个小村姑还想出头啊?你大爷我说出来,恐怕吓死你!” 白月宴揉了揉耳朵,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拿出一块紫水晶丢到他们面前。 众人仔细一瞧,那不是紫水晶么?一颗能抵百万金币的紫水晶! 三人争先恐后去抢那块紫水晶,唯恐被抢走了。 白月宴趁着这时候,将五皇子从地上拉起来,带着他离开这个地方。 “月宴,你帮我做什么?”五皇子甩开白月宴的手,自嘲般道,“做皇子做成我这样,恐怕没有更窝囊的了,我应该死在他们手里,才最好了。” 白月宴瞧了他一眼,道,“若是我是你,我可不会寻死觅活的,就算要死,也要将害我的人抽筋拔骨一番,才能安心去死。” 五皇子不可思议地看向白月宴,好像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白月宴继续道,“有人在你的契约印上动了手脚,想害你,难道你不想报仇么?” 五皇子像被戳中心事一般,眼睛里一团火光亮起,很快又熄灭,“就算知道又能怎样呢?我一个废物能做什么?” “你知道是谁害的你?”白月宴盯着他。 五皇子长长叹了一口气,“月宴,谢谢你,你不用掺和我这件事了,这次你帮我垫下的紫水晶,我会想办法还你的。” 望着册玄祎离开的背影,白月宴深感无能为力。 如果他都不想报仇,就算她想帮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白月宴跟在他身后,确定他回房间休息之后,才回甄医慈那里和他说了一声。 甄医慈没余雾茫那么严厉。白月宴炼了会儿丹,他便让她回家去休息了。 算算时间还早,白月宴便打算去珍珠的胭脂铺子里瞧瞧。里面的人人满为患,穿过人群,进到里间。 只见珍珠伏在桌边,一手拿着算盘,一手拿着账本,算地满头大汗,人皮面具也被她扔到旁边,没戴在脸上。 白月宴捡起地上一块废纸,揉成团,扔到她头上。 “谁啊?”珍珠正要骂人,抬头一看是白月宴,才忙将那到嘴的要骂人的话咽下去,起身给白月宴让了个座,“小姐,你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 自从白月宴准备参加天医符师比赛之后,每天早出晚归的,有时候她回家了,也不见白月宴回来。 现在天明显还没黑,白月宴竟然回来了。 “过来看看你。”白月宴捡起桌子上的人皮面具, “怎么不戴?” 珍珠忙将那面具接过来,戴在脸上,“太热了,我就取下来了…反正我在这里算账也没人会进来。” 白月宴知道珍珠有些倦怠了。从上次在树林里打劫四大纨绔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过去这么久,珍珠自然而然地会认为四大纨绔会遗忘那件事。 白月宴从骨子里便谨慎习惯了,但珍珠和她不一样。 “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小心一点好。” “是,小姐。” “你算账,该干嘛就干嘛,不用管我了。” 白月宴百无聊赖地在旁边,无聊便画符玩。 忽然帘子掀开,一个窈窕美丽的女子从外面进来。 “月宴,你今天也在这里?” 那美丽的女子不是温馨儿又是何人? “温姐。”白月宴让到旁边给她留了一个位置出来。 “珍珠,还有舒痕胶吗,百花楼里有个姐妹今天划伤了手指,害怕留疤,但你这店的舒痕胶可是千金难买,有钱都没地方买去,所哟我便过来看一趟,少不了卖个面子,让你能不能悄悄给我一盒了。” 珍珠笑道,“温姐姐你说的是什么话,别说一盒了,就算十盒都给!” 珍珠起身,在后面的货架上找了一圈,拿出一个盒子交给温馨儿。 温馨儿接过盒子,忽的想起什么,“月宴,过几天拍卖行那边似乎又有新的珍宝到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白月宴心念转动,想起温馨儿和拍卖行的老板很熟的事。 若是能从拍卖行老板那里打听到五皇子买的黄阶符脉契约印是谁卖的,不就能知道是谁想要找到害五皇子的人了么? 温馨儿听到白月宴的话后,面露难色,“拍卖行有规定,不能暴露出货人的一切,就算我们去找苏老板,苏老板也不一定会答应啊。” “有人在他拍卖场的买的东西出了事,而且还是一个皇子,丹田破裂,一辈子无法修炼。难道他不该负责么?” 一道灵光从白月宴脑海里闪过,“温姐,你刚才说拍卖行的老板姓什么?” “…姓…苏啊。” “姓苏,是那个商贾之家的苏家么?” “苏老板的确从苏家出来的,虽然不是嫡系,但也确实是苏家人。” 白月宴心里大概弄明白了某些事情,但是还差最后一点证据。 “温姐,珍珠,我出去一趟。”白月宴起身微风一般离开。 白月宴离开胭脂铺子,径直往魏府行去。 十多年前,本来应该嫁给皇帝的是苏家大小姐,但是后来皇帝让苏家二小姐,也就是五皇子的生母怀孕之后,这位苏大小姐性子也是极烈,不肯嫁给皇帝,而是选择嫁给了尚且还不是丞相的魏桦涧。 据说,当年苏二小姐是使用了某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怀上了五皇子,因为此事,还和姐姐反目成仇,并且扬言老死不相往来? 所以,白月宴猜测,会不会是苏大小姐一直记恨着苏二小姐,连同速苏二小姐的孩子五皇子? 那天在拍卖场为难五皇子的人,最后也被证实是魏家人。 所以,想要害五皇子的人会不会就是魏夫人,曾经的苏大小姐? 白月宴出去逛了一圈,便是想打听一番当年的事。 然而一番打听下来,他她得到的一个重要信息便是,魏夫人十年前已经死了。 魏夫人一死,自然不可能害五皇子。 那么便只有一个嫌疑人了。 魏雪芙。 魏夫人,是她的母亲。 会不会魏雪芙策划了这一切? 不管是不是魏雪芙,目前最难办的事是册玄祎根本不想报仇。 如果他不想报仇,就算白月宴找到害他的人,也没有什么意义。 ……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倒也风平浪静。 学院里出除了二年级失踪了几个弟子,闹得整个学院里沸沸扬扬的,很快便归于沉寂。 十天后,北山圣殿行宫修建成功,圣殿使者入住。 不少弟子们聚集在北山附近,看这一热闹。 远远看去,那圣殿行宫仿佛一座冰雕宫殿一般,纤尘不染,圣洁高贵。 第二天,圣殿使者乘坐的兽辇从天而降,拉车的乃是一头全身雪白的白孔雀,后面一座雪白的辇架。 白孔雀辇架在行宫前方缓缓停下,一个一身雪衣的女子从上面走下来。 清冷而孤高,纤尘不染。 有人说,这就是极北圣殿的雪女圣使。 众人围观着这雪女,自然而然地从讨论她的身份,到她的容貌。 “这圣使真好看!简直是我的女神啊!” “是啊!我瞧着比魏雪芙还好看呢!” 忽然不知谁说了一声,太子殿下来了。 人群自动分开,给太子让出一条路出来。 太子被一个人拉到前面,“太子殿下,您快看,那雪女圣使是不是很好看?” 和太子平日极为亲近的几个人都晓得太子这几日忙着要和魏雪芙解除婚约。 但是皇帝陛下一直没答应。 故而太子这半个月来一直闷闷不乐的。 有人见这雪女圣使如此美貌,便将太子拉来,以为他见到美人心情会好点。 却不了太子只是淡淡往下看了一眼,道了声,“俗物。” 雪女圣使正从兽辇上下来,忽然脚遁了一下,差点从兽辇上摔下来。 稳住身形,她转头往太子这边看来。 众人惊讶,这雪女圣使的耳力竟然这么好,他们隔这么远都能听到? “那可不是,人家可是从极北圣殿来的!” 众人也不敢再议论了她,生怕被听了去。 害怕的同时,也有惊讶。 ——这太子是怎么了?雪女圣使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太子殿下还说人家是俗物? 有知情人低声道,“太子殿下被一个叫浮生月的舞姬给迷住了!” 白月宴本来透明人一般,在旁边乐得听这些花边新闻,没想到听着八卦,听着听着就听到了自己头上。 差点脚底一滑。 还好及时稳住了身形。 又听那人继续道,“可惜那浮生月姑娘也短命,被魏小姐害死了,就在百花楼里,众目睽睽之下,下毒害死人家的。就是因为这浮生月,太子殿下才和魏小姐彻底闹翻了,要和魏小姐解除婚约呢。” “是么,要照这么说,那浮生月一定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了?” “那可不是…”其中一个人压低了声音,说道,“要说那浮生月姑娘有多美貌,就算魏小姐来了,给她提鞋都不配!” 众人的好奇心顿时被勾起了,更加好奇那位能把太子迷得神魂颠倒的舞姬究竟长什么模样。 白月宴不自然地摸了摸耳朵,找了个机会悄悄离开了。 圣者降临,是因为明天就是天医符师比赛的预选赛。 所谓的天医符师比赛,差不多就是极北圣殿挑选圣子圣女的比赛。 为了保证考核的足够公平,极北圣殿每个国家都会派出一名使者全程监督比赛。 比赛一共分为三轮。 天医和符师将各自选出三人参加下一等级的大陆比赛。 比赛期限为十九天,预选考核八天,二轮考核四天,最终考核一天。 每轮考核都会留给参加比赛的弟子三天的休息时间。 每天举办三场比赛,早上举办符师比赛,下午举办天医比赛。 白月宴的的预选赛时间分别在第二天和第四天。 第一天没有比赛,她便跑去那赛场看热闹。 那比赛场地自然而然地设在符师学院内部。 观众台上,设了两个平起平坐的位置,一个洁白如玉,一个黄金龙椅。 黄金龙椅,不必说自然是皇帝的位置,而另外一个白玉椅子,自然便是那位雪女圣使了。 白月宴对这极北圣殿更加好奇了,不过一个区区圣使,都能和一国皇帝平起平坐了。 看来那极北圣殿聚集了三大陆上一半以上强者的谣言并不是空穴来潮的。 早上的比赛是符师比赛。 现在正在比赛的是一个二年级的弟子对战一年级的弟子。 不出意外,那一年级的弟子很快便败在那二年级的弟子手下。 这符师比赛可不像其中考核那样,会分级进行考核。 一旦进入比赛,只有实力为尊,并没有人关心能力对不对等,匹不匹配什么的。 比赛结束地非常快。 那一瞬间,白月宴捕捉到雪女圣使眼眸中那一闪而过的不屑。 那种不屑是源于对苍穹国的不屑。 比赛结束地快,一方面由于两者并不对等的实力,另一方面大概也是因为参赛弟子水平太低,入不了这位雪女圣使的眼睛。 第二场比赛,也没什么悬念地结束了。 接着便是第三场比赛。 魏雪芙对战一个三阶大符师千泞。 比赛一开始,魏雪芙便占据了上风,凭借五阶大符师的水平将后者压地节节败退。 就在众人以为后者快输的时候,局势忽然出现了反转。 那千泞猝不及防的甩出一个极小的耳环! 耳环朝着魏雪芙飞奔而去,在半空中,一条青色的蟒蛇从里面钻出! 原来那耳环是个做工极其微小的魂器。 青色蟒蛇朝着魏雪芙长开了两只尖锐的獠牙! 魏雪芙躲闪不急,条件反射的挥出一剑! 在大蛇即将咬到她的时候,一剑砍断了那大蛇的脖子! 乌青的蛇血顺着她划出去的剑尖滑向观众台! 有的观众当即全身被淋了一泡温热腥臭的蛇血! 魏雪芙惊魂未定地看着地上巨大的蛇头,要不是她快,此时已经丧命于这巨蛇之下。 就在惊魂未定的时候,台上皇帝的惊呼传来,“圣使,你怎么样?” 第60章: 第60章:左手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雪女圣使仿佛触电一般从座位上站起来,两条清秀的美貌拧在一起,一张如花似玉的脸上浮起一丝怒意。 魏雪芙忙向观众席上看去,以为自己伤到了雪女圣使。 众人抬眼看去,原来不过刚才那蛇血溅到了她的裙子上。 那雪女圣使却看起来十分不满的样子。 魏雪芙冷冷地别过头去。 不过被溅到一点蛇血,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么?真矫情! 魏雪芙自然看不上这个什么所谓的圣使。 她一向高高在上习惯了,整个帝都无人不仰望她的风采和实力。 然而这个雪女一来,帝都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众人皆说,雪女如何美貌出众,实力强盛。 而将她贬地一文不值! “魏雪芙!你怎么回事?让你比赛,你怎么把蛇血弄到圣使身上?” 皇帝指着她,厉声呵斥道,“你,马上跪下来给圣使陪个不是!” 魏雪芙一双大眼睁地如同铜铃大小,不敢相信皇帝会对她说出这样地话。 她可是丞相之女! 跪皇帝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叫她去跪一个什么使者?! 做不到! 她魏雪芙怎么可能去跪拜另外一个女子? 可笑! “雪芙!”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观众席上传来。 竟然是自己的父亲!连自己的父亲也让自己给那个女人下跪么! 可是她可是符师学院的天之骄子,给另外一个女人下跪!她不服! 可是皇帝陛下和父亲都在用严厉的眼神警告她! 他们都在叫她跪下! 魏雪芙鼻头泛酸,只觉得委屈至极。 看向另一个方向——叶正淳。 叶正淳事不关己的在一边坐着。连师父也不准备为她说话。 魏雪芙握紧了拳头,正准备跪下的时候,只听那圣使扬声道,“不用跪了,比赛中常发生这种事,。” 皇帝忙赔笑道,“圣使真有一颗仁慈之心啊!” 魏桦涧也道,“小女鲁莽,圣使不计前嫌,真是难得啊!” 擂台之上,魏雪芙藏在袖子里的手掌紧紧握成一个拳头。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好像错的是她? 若那圣使真的好心,还摆出那种矫情的表情做什么? 她魏雪芙何曾受过这种气? 比赛结束,她愤愤地走下擂台。 魏桦涧上前拉住她,将她拉到无人之处,“雪芙!你刚才做出那副扭捏之态做什么?要是不和圣使好好搞好关系,你日后就算能进极北圣殿,恐怕日子也难过!” 魏雪芙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自己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嘴巴里说出来的。 “讨好她?我就必须要给她下跪吗?!” “你没看到那圣使喜欢干净么,那蛇血溅到她身上,她肯定会不高兴的,你也不要怪你父亲,我是为你好!“ “她喜欢干净,就让她滚回那个圣殿好了,来到这里矫情做什么?!装模做样!” 魏桦涧闻言,脸色大变,忙捂住她的嘴巴,四处一望,发现没人在周围,这才松了口气。 厉声道,“雪芙!家族之所以看重你,便是相信你能为家族谋利益,你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惹怒了圣使,就别怪我们不认你这个女儿了!” 魏桦涧说完,便拂袖离开了! 魏雪芙留在原地,狠狠地一跺脚。 不过一个圣使算什么东西! …… 第二天,便轮到了白月宴。 白月宴的比赛是在第一场,对战的是一个二年级的弟子,曹默燃。 白月宴一上台,便以奇丑的样子引起了众人的目光。 “哎哟!我的天呐!这村姑是谁?丑死了!” “长这么丑,还出来到处晃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这白月宴就是前不久测出天阶念力那个人?” “不会吧?天阶念力?” “天阶念力?”清冷的声音传开。 众人意识到是雪女在说话,忙闭上了嘴巴。 皇帝见雪女圣使好不容易开了一回口,忙道,“没错,这个….”皇帝目光在白月宴身上扫了一圈,思考着要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白月宴——然而想来想去只有‘村姑‘二字最为合适。 但是他好歹是一国之主,说出‘村姑‘二字,一来显得自己粗俗,二来白月宴好歹也是他们苍穹国出的第一个天阶念力天才,村姑听起来怎么也像骂人。 思来想去,皇帝才想到了一个‘弟子’。 “没错,这个弟子就是前不久刚测出的一个天阶念力弟子。” 雪女圣使坐直了身体,似乎准备好好观摩这场比赛,“是么,我倒要见识一下,这位天阶念力的弟子,究竟实力如何。” 天阶念力和天阶符脉,前者比后者更为难得,乃是十万人挑一的天赋。 “曹师兄,请赐教了。”白月宴伸出左手道。 曹默燃默默咽了一下口水。 虽然白月宴是个一级弟子,但是她的天阶念力终究还是让他有所忌惮。 “师妹客气!” 曹默燃深深吸了一口气。 右手抬起,迅速画了一个符文,那画符速度在一般一级弟子眼里,已经算很快了! 众人又不自觉将目光锁定在白月宴身上。 只见她用的是左手画符。 有人道,“怎么没听人说起过这个白月宴是左撇子啊?” 没有人回应他,众人的目光已经纷纷聚集在台上。 那边白月宴的画符速度显然略逊色曹默燃一筹,但是在曹默燃符文攻向她的时候,她也已经迅速画出了一个防守符文,挡在身前! 白月宴的画符速度不如自己,曹默燃总算燃起了一点要赢的感觉。 念力再强,也就在天医上走得更远些! 在真正的战斗上,念力再强有什么用? 曹默燃决定直接使出自己的终极大招,尽快结束这一场比赛。 “流星火诀!” 他大喝一声,一个繁复的二品地阶符文出现在他前方! “竟然是地阶符文!”不少一级弟子惊叹道,他们如今还只能使出一些黄阶、或者玄阶的符文,只有实力到达了一定地步才能使用地阶符文。 这白月宴肯定死定了! 众人往白月宴看去,想见她使用什么符文。 却见她也画了一个地阶符文! “龟甲阵!” 不过那并不是攻击符文,而是防守符文! ——一品地阶符文! 她是地阶符脉! 一品地阶符文,只有地阶符脉以上的符脉拥有者才能使出的符文! 无数流星一般的火焰,撞击到白月宴的龟甲阵上!一时间火花四溅! 有的飞到了白月宴的袖子上,半截袖子瞬间便化作黑灰。 她的皮肤也被灼伤了一片! 众人皆以为白月宴必输无疑的时候,却见白月宴收回了龟甲阵,紧接着竟然又开始画起符文! ——怎么可能?! 众人纷纷瞪大的眼睛,她不是刚使出一个地阶符文么? 那个地阶符文应该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符力才是?怎么一转眼,她又能画符了?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白月宴迅速画了一个攻击符文。 “飞剑冢!” 符文飞射出一把金色飞剑! 这攻击符文,众人都认得。乃是寻常的玄阶符文,并不算怎么厉害,只要随便召唤一个防守符阵便可躲过。 但是刚才两人那一场交战,曹默燃已经用尽了自己全部的符力,去画那一个二品地阶符文! 现在别说一个防守符文,就算一丝符力,他都挤不出来! 眼看着那柄金色小剑直冲眉心而来!就要刺破他的脑袋的时候,他闭上眼睛,大声道,“我认输了!” 金色小剑在他眉心的位置嘎然而止,化作一阵光消失了。 曹默燃这才松了口气。 白月宴走下台去。 正常比赛没什么出众的地方。 双方使用的都不过一些地阶符文。 雪女圣使本来因为白月宴天阶念力者的身份,对她的比赛很感兴趣。 但是正常比赛下来,也并没发现白月宴有什么特别之处。 至于最后一下,估算对手符力用完了,留了一点符文作后手。 虽然叫她惊艳了一下,不过也只是小小的惊讶。 真正的强者,在战斗的时候都会留一下杀手锏。 这是常识。 只要一个稍微有点战斗头脑的人,都会能做到。 总体来看,白月宴的表现在她眼里看来,极为平常普通。 这样的人,即便赢了第一场比赛,也走不了多远。 “月宴,做的不错。” 白月宴开始比赛,温医慈便一直在下面等着。 其他人或许都以为白月宴的表现并不出色,但是他却知道,这一切都是白月宴的有意为之。 白月宴是那种,如果只用一成实力能够赢得比赛,那么她就会将剩下的九分实力藏起来,只用那一分实力去赢得比赛。 除此之外,他注意到白月宴画符的时候,使用的是左手。 但是之前,他从未听余雾茫说过白月宴是个左撇子。 所以甄医慈猜测,白月宴故意用左手画符,也是为了掩藏自己的实力。 一想看到白月宴那张蜡黄的脸,甄医慈就会忍不住在心底默默问自己,究竟收了一个怎样的弟子? 看起来年纪轻轻,却稳重地叫人咂舌! 不过,这样也好。 示弱、掩藏实力,有时候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自己的完美计策? “走,你今天赢地漂亮,师父带你出去吃大餐!” “好啊!” 白月宴知道自己这个师父向来财大气粗,能免费蹭一顿饭,何乐而不为? 白月宴是第一场比赛,但后面两场比赛,师徒二人都没什么兴致去观看。 “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叫你大师父。” 甄医慈走了,白月宴便留在原地,等两人。 第二场比赛也很快开始了。 “季成对战方玉!” 话音刚落,人群中一个趾高气昂的少年自人群中走来。 朝着白月宴走来。 季成眼光在白月宴身上停留一下,便没兴趣的转移了。 上次他派人偷偷跟踪白月宴未果,派去跟踪的人,还被她耍地团团转,害的他被自己老爹狠狠骂了一顿。 见跟踪白月宴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他为了天医符师的比赛,一直在修炼,早就将白月宴忘了。 现在再见面,也没之前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没有什么对付白月宴的心思。 走到台上。 季成对战的是一个名叫方玉的二级弟子。 一般二级对一级,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白月宴一样能完全胜利。 方玉在季成对面,目光闪烁不定,看起来有点紧张。 季成不过一个一级弟子,平日又纨绔不堪,有什么可害怕的? 比赛开始,那叫方玉的弟子,使出的符术全部是些简单的黄阶符术、玄阶符术… 这不应该啊! 身为一个二级弟子,怎么也能使出一个地阶符术出来吧? 画不出高阶符术也就罢了,画了那么符术,竟然好几个都没打到季成,擦着季成的身体飞过去。 众人不免大失所望。 看看季成,后者画符速度极慢,方玉画了好几个符文的时候,他还在扭扭捏捏地画手中那个符文。 若不是方玉符术飞歪了,季成哪里还能在哪里安然无恙地画符? 两人的战斗,真可谓菜鸡互啄,实力半斤八两。 然而白月宴不这么认为。 是真的菜鸡互啄,还是有人故意收买,可真说不好。 终于,季成手下的符文画成了,那符文爆发出一只咆哮的青狼! 众人看去,那竟然是个青狼兽符! 虽然符文画地歪歪扭扭的,但那的确是青狼兽符! 一品地阶符术! 那青狼浑身青光,携带着狂风暴雨般的能量朝那方玉而去! 后者不断后退,企图躲避这一招攻击,最后退地太猛,跌下擂台! 胜负已定。 季成胜! 周围响起一阵此起彼伏地掌声。 “纪公子厉害!纪公子威武!” 季成也算帝都里的将军之子,平日里和他混在一起的纨绔子弟不少,恨不得天天能有借口巴结他,眼下有这么好一个机会,怎那么肯放过? 纷纷拍起季成的马屁。 季成则得意地四下望了一招,如果白月宴没看错,他还朝雪女圣使抛了一个媚眼… “月宴!咱么走吧!” 甄医慈拍了拍白月宴的肩膀。 回过头,见甄医慈后面跟着余雾茫。 “好。”白月宴不动声色地含笑收回目光。 如果她没猜错,季成可能要倒大霉。 第61章:暗涌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季大哥,你这次真厉害,山下两除二就把那个小子打败了!” 夜幕降临,一行人从一座酒馆里走出来。 为首的一个少年正是季成。 十几个纨绔子弟簇拥着他。 在帝都城里生活了一段时间的人都知道这群人都是帝都城内的官僚之子。 “阿成这么厉害,恐怕连那圣使都得对阿成高看几分呢!” “那是,阿成在咱们帝都,怎么也算数一数二的风流公子,那圣使指不定已经对阿成芳心暗许了呢!” 这些人只顾着讨好季成,胡说了一番天花乱坠的夸奖致词,夸的季成飘飘欲仙,信以为真。 自我感觉良好地认为白日自的表现真的如他们说的那样,英俊潇洒,有绝世风华,将雪女圣使的心俘获了。 “咳咳咳!你们当真看到了?我比赛的时候,圣使姑娘真的紧紧盯着我,露出崇拜的表情?” “那可不是!那目光啊,那叫一个崇拜!” 季成摸着下巴,回味着什么露出一个极为猥琐的笑容。 “既然圣使姑娘都对我示好了,我是不是也该送个什么东西,回应一下她?” 众人愣了一下,随即附和道,“没错没错!是该送个东西回应下人家。” 反正他们只负责拍马屁将季成哄开心就成了,至于季成头脑发热会做出什么事来,也牵扯不到他们身上。 于是众人也纷纷起哄,要季成去给圣使买礼物。 “你们说说,圣使姑娘会喜欢什么?我送她什么好?” 众人想了想。 其中一人道,“最近东城那边不是开了个胭脂铺子,专门卖一种什么舒痕胶,说是受伤了,涂上去,不仅能叫伤口快速愈合,伤口愈合之后一点伤疤都不会留下来呢。最近好多女人都跑去买那个东西呢!” “圣使姑娘也是女人,平时肯定免不了受伤什么的,这舒痕胶她肯定会喜欢!” 在众人的驱使之下,季成当机立断,立即决定现在就去买舒痕胶送给圣使! 一行纨绔子弟,浩浩荡荡地往东城行去。 珍珠吩咐伙计打扫完卫生,把铺子收拾干净了,最后一个人才离开铺子。 刚把店门关上,锁好门扣。忽然想起什么,一摸脸颊,想起刚才算账的时候,取下人皮面具放在里面,还没拿出来。 正想去取,门又已经上锁了。 当即便懒得再打开门,心里想着家里还有白月宴做好的一大摞人皮面具,懒得再去取。 回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群人朝着店铺行来。 “你是胭脂铺的老板吧?本少爷我要十盒舒痕胶!你马上给我取来!” 珍珠一见那说话的人,心猛地一抽! ——这人不就是她和白月宴刚来帝都,在郊外碰到的其中一个纨绔么?! 季成看了珍珠一会儿,越看越觉得熟悉! 这小娘们儿不就是前不久打劫他的那个贱人的婢女么! “是你这个小贱人!快说!还有个贱人在哪里?!” 珍珠一见这架势,哪里还敢多停留?转身便跑! 季成一见,立马追了上去! ——上次在树林里,被这两个贱人揍了一顿,姑且不说,还被这两人打劫走了身上贵重之物!很多还是他偷偷从家里拿出来,准备再猎捕灵兽,拿出显摆一番的,最后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显摆,便被那两个贱人搜刮去了! 为此他还被自家老爹狠狠揍了一顿! 为了抓住那两个贱人,他叫人在城口处贴了两个月的告示! 然而皆没有消息。 本来他已经忘了,但是看到珍珠出现,他心里那股被憋着的火焰,登时又燃烧起来! 哪里肯放过珍珠? 珍珠现在才是叫苦不迭,后悔没有把白月宴的话放在心上。 若是她没有脱掉那张人皮面具,季成也不会认出她! 白月宴教她的‘浮云仙踪’,她勉强只学了一二成。 远远还不够甩掉季成! 心里又是一阵懊恼,这段时间,她忙着开店,也没有好好修炼。现在她只能拼命往家的方向追去! 现在,后面不光季成追了上来,其他纨绔子弟也尾随在后面。 不知谁使用了一个飞行符文,很快便来到她的后面! 好在家门已经近在眼前。 门口,刚和甄医慈余雾茫吃饭回来的白月宴正准备进门。 “小姐!”珍珠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拼命地呼喊白月宴! 忽然一计符文飞向珍珠的后背,重重攻向她的后背! 珍珠的身子被那记符文,打出十几米远,落到白月宴的脚下! “小…小姐…”珍珠疼得脸色发白,嘴里不断吐着血沫珠子。 “…白月宴…你怎么在这里?”季成看到白月宴明显的惊讶了一下,但随即便反应过来。 “白月宴!你就是那个小贱人?!” 白月宴检查了下珍珠的伤势,虽然伤势不轻,但还不到致命的程度,她只是疼得晕了过去。 她站起身来,面色极为阴沉。 不知为何,季成一见她这样子,竟然有些害怕起来… “阿成,这丑八怪是谁?” 季成这才想起,今天他可带了十几个人来,怎么会怕一个区区白月宴!当即挥手道,“所有人,谁能帮我杀了这个小贱人!本少爷赏他一百万金币!” 在场的人虽然都是纨绔子弟。但是一百万金币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听到只要杀了这个丑出天际的村姑就能得到一百万金币,不免心动,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十几个纨绔子弟一鼓作气,有的画着不入流的蹩脚符文,厉害一点的直接使用魂器,召唤灵兽出来作战! 白月宴冷笑一声,随手画出一个符文出来! 巨大的龟甲形状的阵法挡在她前面! 将她完全包裹在其中! 那些迎面飞来的,或暗器,或符文!纷纷被格挡在法阵之外!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之后,众人都傻眼了! 这阵法,他们都认得,一品地阶的防守符文,龟甲阵! 他们见过龟甲阵,但是却没见过这么巨大的龟甲阵! 这龟甲阵的大小,足足比他们见到的龟甲阵大了五六倍! ——这个丑八怪究是怎么做到?! 众人这下看着白月宴那张丑脸,更不由觉得头皮发麻,怪异得很! “季公子,我想起我老爹还有事叫我呢!我先走了啊!” “我也是,我想起明天我还有比赛呢,先回去了…” 很快,在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季成周围的人便以各种借口离开了。 白月宴慢慢走向季成,“你还有什么遗言可说?” 季成眼看着周围的人都走完了,一下子没了底气,指着白月宴道,“你给我等着!” 说完,便连滚带爬地跑了。 白月宴沉默地望着那道落荒而逃的背影,并没有上去追。 虽然她可以追上去,也可以将他轻而易举地解决,但是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那些离开的纨绔子弟都知道季成今天到过这里,若是杀了他,她必定会成为苍穹国举国通缉的罪犯。 虽然她并不认为苍穹国有这个能力抓到她,但是她也并不想变成一个一辈子被通缉的罪犯。 白月宴将珍珠从地上扶起来,带着她进到里屋。 给她服用了一点伤药,安置她睡下。 “小姐,都是我不好,我没有戴你给我的人皮面具,才叫他们认出来了…对不起,小姐!”珍珠紧紧握着白月宴的手腕。 “小姐,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你放那个人走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还是马上离开这里吧?离开帝都?”珍珠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白月宴无奈地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回床上。 “不用。” 白月宴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而且现在已经晚了… “你好好休息,不要出来。” 白月宴起身,往门外走去。 来到院子里,晚风吹拂过庭院。 白月宴站在庭院中央,银白色的月光撒在她的身上,仿佛给她披了一件洁白的银纱。 “据我所知,擅闯民宅可是苍穹国明令禁止的吧?” 黑暗中几人互望了对方一眼,顿时一股有种被看穿的毛骨悚然之感。 既然已经被识破,那四人也不在遮遮掩掩地,从黑暗中出来,落到庭院中间,将白月宴围绕在中央。 “你想去官府告我们擅闯民宅,前提是你有命活过今晚!” 白月宴的目光扫过周围这些人,这些人的修为,至少也在五阶符王以上。 看来季成家的将军府里,能人还是很多的,能一口气叫来这么多符王对付她! 不过… “远道而来都是客人,月宴自然要好好招待你们,不如送你们上西天如何?” 四人闻言,皆异口同声地笑起来。 “黄毛丫头!口气倒不小!” 白月宴伸出手,手掌反转,纤细的手指上躺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白月宴慢斯条理地解开盒子外面缠绕的细线,动作优雅且缓慢,仿佛在打开什么旷世奇宝一般。 忽然卡擦一下,盒子的按钮被她打开了。 众人听到这声音,心里咯噔一下。 白月宴面带微笑地从众人脸上扫过。 沉寂一会儿!盒子里面一道红光冲天而出! 那红光速度极其快,只能隐约看到那是一个红色的人影! 红光所到之处,所向披靡! 那四个符王级别的高手,来不及画出一个符文,甚至来不及叫唤一声,便没声了! 脑袋被那红光撞断! 落到地上滚了好几圈,脸上还保持着惊诧的表情! 一瞬间,四颗头颅落到地面。 晚风徐徐吹来,空气中夹杂了一丝丝血腥的味道。 红光在周围转了一圈后,来到白月宴面前,化作一个红色血人。 血人单膝跪地。 红蔓给的这只‘邪’比她预想中要厉害多了。 “进来吧。” 那血人应了声‘是’,再次化作红光回到白月宴的盒子之中。 …… 将军府,季家。 天边已经翻起了一丝鱼肚白。 大堂之中,护国大将军纪选和他的独子一夜未眠。 纪选焦急地在大堂内走来走去,季成则坐在椅子里,满脸的不安。 那四个符王高手,乃是他们纪家的强悍高手。然而昨天晚上,他们接到一个命令,去杀两个少女。 眼见着天已经快亮了,但是那四个长老却还没有回来复命。 由不得纪选不着急。 这四个高手,不仅是他的心腹,更是他军营里的战士。 眼下他们一一夜未归,很难叫人不联想到他们已经遭遇了不测。 “爹…你别担心,说不定,他们已经杀完人,回去睡觉了。”季成惴惴不安地安慰纪选,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完全在自欺欺人。 纪选回头瞪了他一眼,“你说的可当真,这个白月宴真的和恶鬼勾结在一起?” 季成不敢看他爹的眼睛,直愣愣地点了下头。 为了说服让他爹派出高手去对付白月宴,他不仅说白月宴是前不久打劫他的人,还说白月宴被恶鬼附身,目的就是为了搅黄这次天医符师比赛。 他心里咕哝着,其实自己也不算说谎。 白月宴那种奇怪地像鬼一样的身法,虽然是个大符师,但是实力却那么强悍,昨晚竟然能画出那么大的符文阵来,肯定不是个普通人,说不定就是个被恶鬼附身的人呢? “你最好别骗我,要是我知道你骗我,我一定将你的腿打断!”纪选说着,一拂袖子,往门外行去! “爹,你去哪里?” 季成忙问。 “自然是去捉拿那个恶鬼了!” 纪选头也没回,大步往门外行去。 清晨,确定不会有人再来,白月宴才进屋洗了把脸,处理完院子里的尸首,刚回屋里躺下还没睡熟,仆人便来叫她了。 “小姐!外面有官府的人来找你了!” 白月宴不满地揉了揉眼睛,从刚躺下还没睡热和的被窝里爬起来。 一股莫名的怒气聚集在胸腔,很想骂人! 因此脸色极臭的起来,穿好衣服往大门那边行去。 “谁啊?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白月宴走出大门,几个仆人不住的给她使眼色。 其中一个人凑到白月宴身边,“小姐,是护国将军来了…” 白月宴才抬起眼皮,看到大门前等候着一队整装待发的军队。 她道,“奇怪了,护国将军带着这么多士兵,不去战场上卫国杀敌,来我这一个平民百姓的家里做什么?难道我家里有什么敌国奸细不成?” 第62章:流言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大门前一堆百人的军队,为首的是一个面容清缓、身穿盔甲的中年男人,想必就是那个什么护国将军了。 “奇怪了,护国将军带着这么多士兵,不去战场上卫国杀敌,来我这一个平民百姓的家里做什么?难道我家里有什么敌国奸细不成?” 纪选走上前来,见眼前的少女毫发无损,心中的疑惑更加深重了。 四大校尉,都是符王的实力,若是全力围杀一个不到十二三的少女,后者绝对不可能毫发无损! 难不成,这少女真的被恶鬼附身了? “我们收到人的举报,你,白月宴和恶鬼勾结!” 纪选此言一处出,围观的百姓纷纷面露恐惧之色。 鬼这种是生物,在大陆上,本来就是人人避之不及、十分害怕的生物。 一提起鬼,莫不是闻之色变。 就在这时,忽然白月宴哭了,用袖子掩住脸面,如泣如诉地哭泣道,“护国将军,我虽然和将军府公子有些恩怨,但是上次在考核空间里,我并不是故意要将天青苍蟒引过来的啊,我被那天青苍蟒追着,慌不择路,跑到了季成公子那里。我并不是故意要让季成公子陷入危险之中,让他不得已只能退出比赛…将军,我不是故意的啊…” 白月宴说的一番话,让护国将军头脑发蒙。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不知道,过了这么久,季成公子还记得这件事…我承认,的确因为我,季成公子才退出考核,没有取得一个好名次…但是在考核空间里,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白月宴一番哭诉,让周围人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那将军府的少爷,在学院考核中,打不赢里面的灵兽,被迫退出考试,最后还耿耿于怀,暗中报复,甚至叫出了自己的父亲来给自己出气啊… “护国将军,人家一个小丫头,看着柔柔弱弱的,将军府怎么能仗势欺人呢?” “对,难道咱们平民就活该被这些权贵欺负吗?”人群中有人低声道。 “将军府里那个少爷啊,不就是个纨绔子弟么?整天吃喝嫖赌,仗势欺人,谁不知道?现在竟然还将自己老爹都搬了出来…啧啧!” 不过片刻光阴,现场的局势立即从‘护国将军捉鬼’演变成‘护国将军为给爱子出气仗势欺人’的局面了。 人群起初还只是小声议论,最后见议论的人多了起来,也就有了地底气,纷纷指责起纪选。 “太过份!即便是将军府也没有这样仗势欺人的!” “没错,咱们虽然是平民,但也不是可以随意被你们这些权贵欺负的!” “小姑娘,你别怕,今天若是他真要将你抓走,咱们大不了将事情弄到陛下那里去,让陛下来评评理!” 纪选眼见四周都是讨伐自己的声音。 所谓众怒难犯。 更何况自己儿子是什么德性,他比旁人更加清楚。 若是真的将此事闹到陛下那里去,他绝对有口说不清!说不定最后自己理亏,被陛下撤职也是极有可能的! 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白月宴又站了出来。 “各位请听小女子一言。” 纪选一听到那少女的声音,便感觉毛骨悚然! 刚才她不过三言两语,就哄骗地所有人站在她那边…简直比邪祟还会蛊惑人心! 现在她又开口,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不利他的话来! “既然护国将军说我是邪祟,那便请大家作证,在场的人可有会使用驱鬼术的人?若驱鬼术能在我身上发挥作用,我便甘心跟着将军离开;若无法在我身上发挥作用,便证明将军对我可能有什么误会,一切都是误会…在场,不知哪位大哥大姐能帮小女子一个忙?” 人群中沉寂了一会儿,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我会。” “那就劳烦这位大叔了。” 那中年人来到白月宴身前,画了一道黄色的驱鬼符文! 符文悬浮在半空中,缓缓从白月宴身上穿过。 “护国将军,我这驱鬼符文,就算是‘邪’级别的邪祟,也不可能安然无恙地承受…说明这个小姑娘并不是什么邪祟,你误会她了。” 纪选心里自然不会相信这个小丫头会是什么泛泛之辈! ——至少那直到现在还下落不明的四大校尉便是证明。 但是眼下周围的局势明显不利于他。 若是继续纠缠下去,恐怕最后不利的只会是他这边。 他也不能将昨晚派四大校尉来这里试探这丫头的事情说出来。 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若说出来,恐怕又会叫那丫头大作一番文章。 无论怎样,他也只能硬生生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我们走!”纪选一挥衣袖,浩浩荡荡地一队队伍终于离开了。 白月宴在门口,又说了一番感激大家仗义相救的话,又是鞠躬…哄围观的众人离开之后,一转过身,便立即换上那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吩咐仆人,“关门。” 转身往屋里行去,准备继续睡她的懒觉。 …… 季成也是一夜未眠,纪选离开之后,他便回自己屋子里睡懒觉去了。 正在床上酣睡的时候,冷不丁被子被人掀开,一计闷棍便打在他大腿上,疼得他马上从睡梦里惊醒过来! 一道石破天惊的杀猪叫划破将军府静谧的清晨! “逆子!你给老子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纪选手里握着一根手臂般粗的棍子,扬得老高,眼看着,那粗实的棍子又要落下来,季成在床上连滚带爬地滚下床。 “爹…我没有说谎…你真不知道,那个白月宴真的邪门地很!那天我们去城郊夜猎,碰到了那个死丫头和她的婢女…那个女人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身法,跟个鬼一样,我们四个人都不是她对手…最后那个死丫头还抢了我们的魂器武器…” 纪选扬起棍子,又是一棍狠狠砸在季成的屁股上,“你们那点三脚猫功夫,谁都能打得过!还好意思说出来?老子怎么有这个废物儿子?!” “爹啊——”季成疼得声音都在颤抖,自家老爹武将出身,下手也是没轻没重的,他疼得要窒息过去了! “还有考核空间里的事,你和那个丫头又发生了什么事?” 季成疼得泪流满面,吸着鼻涕道,“我和您说过啊,就是白月宴,那个死丫头会易容,扮成了一个丑八怪的模样,在空间里将天青苍蟒引过来,眼看着那天青苍蟒差点就要把我我们吃掉了…最后迫不得已,我们只能摔碎魂石,退出考核…否则我们早就死在里面了,爹你恐怕连我一面都见不到了。” 纪选扔开棍子,坐在凳子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季成见自家老爹没有要在打他的意思,便跪着走到他面前,“…爹,你刚才是去找那个死丫头了是吧,怎么样了?” 纪选瞪了他一眼。 还能怎样?他今天差点就折在那里了! “那个丫头,不是什么邪祟!” 季成心虚地低头,纪选便知道这小子在扯谎! “爹,除了邪祟的事情,我编的,其余的事我敢打包票,全部都是真的!” 季成说完,小心翼翼地瞧了纪选一眼。 “我知道了!” “那…那四个校尉叔叔呢” 纪选闻言,不自觉皱起眉头。 虽然季成窝囊喜欢惹事生非。 但是那个丫头,他敢肯定绝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听你这么说,那个丫头也是符师学院的人?” “嗯,没错。”经过刚才的事情之后,季成不敢再又所隐瞒,道,“听说她还测出了天阶念力呢…” “天阶念力?”纪选仿佛凳子上长出了一根钉子,刺的他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你没说谎?” 天阶念力,苍穹国可是一百年没出一个天阶念力的天才了! 那个少女竟然有天阶念力? 纪选再也坐不住,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若是一般弟子,他或许还能想办法除掉。 但是那可是哟个天阶念力的弟子,受到整个帝国的保护。 若是他真的杀了那个丫头,恐怕会受到整个朝廷…甚至陛下的责怪! 那丫头是天阶念力,他便不能随意对她动手了,否则弄不到自己的官位都会弄丢… 罢了罢了! 眼下,他也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了。 “可不是真的吗?叶院长都去抢人,可是她不识好歹,非要拜什么甄医慈为师…真的脑子有坑…” 纪选看了季成一眼,也不知道谁才脑子有坑! 他再一次哀叹,自己怎么生了一个这样蠢的儿子? “成儿!我告诉,从现在起,不要再招惹那个丫头了!” “为什么?!”季成一脸不服气,他被那个丫头打了一顿,还被抢劫,甚至失去了考试资格!他怎能咽下这口气? “你若想你爹保住头顶这顶乌纱帽,就不要去招惹她!否则,被我知道,就不是打断你一双腿这么简单了!”纪选阴恻恻的目光落到季成的腿上。 后者打了一个冷战,道,“我知道了,爹。” 但他如何肯真的放弃? …… 天医比赛的考核时间在三天之后。 刚好第一轮符师比赛结束,会有三天的休息时间。 天医比赛便设置在这符师比赛的休息时间内。 天医比赛没有符师那么复杂。 不需要一对一的对决,决出胜负,进入下一轮。 天医比赛只有一场。 所有参赛者聚集在一处考核,能炼出最好丹药的前三名,便可以直接进入大陆篇的天医符师比赛。 考核的这一天,参赛的弟子比白月宴预想的要少得多。 只有七八个人。 能参加天医比赛的,本身至少也要具有地阶念力,能成为地医,才能参加天医比赛。 符师学院里学习玄医、黄医的人很少。地医更是少之又少! 白月宴观察了下参加考核的人,除了夏邑鸣和魏雪芙认识,其余的人都是些陌生面孔。 她和夏邑鸣都是一级弟子,魏雪芙和剩下五个人应该都是二级弟子。 这场考试对于白月宴和夏邑鸣这两个一级弟子,本身就不显得怎么公平。 本来比赛的流程和期中考核一样,在一定时间之内,炼制自己准备炼成的丹药,所炼成医丹品阶最高的为胜者。 但是在考核开始之前,雪女圣使却临时改变了规则。 “前三甲至少也要炼出四阶丹药。否则考试成绩一律视为不合格。” 这个规则一提出来,本身就带有某种歧视——她大概认为像苍穹国这样的三等小国,是没有弟子能炼出四阶丹药。 皇帝的脸色立即就不怎么好看了,但是偏偏对方是圣使,他也不敢发作。 “陛下,不要怪民女多事,是这天医符师比赛,乃是大陆上上最高级的比赛,这种天医比赛,越是到后面阶段,能人越多,一个区区四阶医丹,还只是最低阶的医丹药,厉害的参赛者,甚至连六阶、七阶都不在话下…” 皇帝闻言,不由深深吸了一口冷气,才没让自己昏厥过去。 不敢相信,这世间竟然能有十七八岁炼出六阶、七阶医丹的人。 “若是连颗四阶医丹都炼不出,依照民女愚见,后面的比赛也不用参加了,省的浪费大家的时间,您说是不是,陛下?” 皇帝讪笑一下,道,“圣使说的自然都有理…” 他还能说什么,对方是来自那个神秘圣殿的使者,说不定抬手就能将整个帝都灭掉。 他敢说什么? “圣使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若是没把握能炼出四阶医丹的,便尽早退出比赛…” 几个弟子面面相觑,三个弟子直接退出了比赛。 考场上便只剩下五个人。 魏雪芙的脊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挺地笔直。 幸好她会炼四阶丹药。正得意着,偏过头,却见白月宴和夏邑鸣竟然都还留在考场。 夏邑鸣自然不会说,是她师弟,这个师弟有什么实力,她比旁人再清楚不过。 ——炼个三阶医丹倒还可能练得出来。 四阶根本没戏! 至于白月宴,前不久期中考核,她才亲眼看到过她铆足了劲头也只炼出一颗三阶医丹… 他们竟然还留在考场上,真是脸皮厚! 到时候炼不出四阶丹药,还不知道怎么被羞辱呢! 魏雪芙抱着双臂,得意地想着,看来只有自己能炼出四阶丹药,进入下一轮天医比赛了。 第63章:双开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魏雪芙是二年级一代中的佼佼者,只有她能游刃有余地,轻松炼出四阶医丹。 她毫不怀疑自己会是此次比赛中唯一能炼出四阶医丹的人。 比赛一开始,她便游刃有余地炼起了丹药。 叶正淳十分得意地抚摸下巴上那搓山羊胡。 因为他知道整个学院里,只有魏雪芙能炼出四阶的医丹! 至于白月宴…即便你有天阶念力那又如何?即便你有逆天的炼丹天赋又如何?炼不出四阶医丹,也无法通过比赛! 能进入下一级大陆比赛的,只有他叶正淳的弟子! 一想到这里,叶正淳便觉十分解气! 夏邑鸣也留下了。 他从来没有炼过四阶医丹,只是看过父亲和家族里的长老们炼过。 当雪女圣使宣布只有炼出四阶丹药才能进入大陆比赛,夏邑鸣对自己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 他本来已经打算退出了,但是看见白月宴还留在赛场上,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不免有些好奇。 四阶医丹,即便二年级的弟子也很难炼出来,更何况他们只是刚入学不过几个月的一年级弟子,怎么可能炼出四阶丹药? 夏邑鸣决定留下来,就把这次比赛当做一次宝贵的经验了。 炼丹时间为两个时辰。 比赛开始,众人立即开始炼起来。 夏邑鸣并没有抱有幻想,自己能够通过比赛。 他留下来,一来为了锻炼自己的实力,二来,他很好奇白月宴会炼什么医丹。 这次比赛,只有炼出四阶医丹,才有可能赢得比赛,如果不炼四阶医丹,便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意义了。 夏邑鸣在脑海里思索了一番,回想记忆里父亲和师父是怎么炼制四阶医丹的。 因为本来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留在考场上的,夏邑鸣反而没有之前那么紧张。 回想了一番,记忆里父亲炼药的步骤逐渐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白月宴作为苍穹国首个天阶念力的天才,自然获得了全场人的关注。 众人皆想知道这天阶念力的天才究竟能有什么惊人的能耐。 开始选取药材,每个人将自己所需要的药材写在纸上,之后便会有老师过来收药单。 没多久,便将药材各自分发到弟子们的手里。 白月宴慢斯条理地将所有药材摆放出来。 满满一堆的药材堆放了整张桌子。 有经验的天医老师,一眼就能通过药材,判断出弟子们要炼的医丹。 众人将白月宴桌子上摆放的药材,观看了一遍,纷纷疑惑起来。 “她这是炼温养丹么?” 温养丹属于四阶医丹,所具有的功效,便是能温养符脉,达到稳固强健符脉的作用。 这是所有四阶医丹里,炼制方法最简单的一种医丹。唯一不同于其他四阶医丹的地方在于,这温养丹耗费时间极为长,一般需要四个时辰方能炼出。 然而比赛时间是两个时辰,显然时间根本不够。 “看来这所谓的天阶念力的天才也不过是个无知蠢货罢了!她估计以为温养丹炼制简单,才选择炼这个医丹吧,只不过学艺不精,竟然连温养丹要炼制四个时辰的事都不知道…什么天才,不过蠢材罢了!”观众席上,一个属于叶正淳一派的老师说道。 甄医慈也在观众席一侧,闻言当即便不乐意了。 小月宴可是他的弟子,怎么能容其他人诋毁? “秦霜,你放的是什么屁?我家小月宴怎会不知炼温养丹要四个时辰,她自然是有法子的,轮得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的?有这个功夫,还不赶快去好好教教你自己弟子——连参加比赛的勇气都没有,你还在这里叭叭叭个什么?” 那名老师被甄医慈堵得面红耳赤,最后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我弟子那是有自知之明!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罢了!” “噢,是有自知之明,还是没用?” “甄医慈!你找打是不是?”秦霜拍案而起,“你弟子既然这么厉害,我倒要看看,她能炼出什么花样出来!” “自然,我家小月宴自然练得出,你就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吧!” 甄医慈别看着平时文质彬彬的一个人来,骂起人来毫不含糊。 “甄医慈!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场合!陛下和圣使都在这里,竟然还敢满口污言秽语!”叶正淳厉声道,“还不赶快坐下!” 甄医慈这才没继续骂人,坐回椅子里。 “咦…” 众人正疑惑着白月宴要怎么炼这颗温养丹的时候,只见白月宴取出了两个药鼎。 ——她竟然要同时炼两个药鼎? 这下众人坐不住了。 一般天医炼药,一个药鼎炼药已经是极限,而且都容易出错,这白月宴竟然还想要同时用两个药鼎炼药? 甄医慈得意地缓缓摇着扇子。 那是自然的,她小月宴可是天阶念力,怎么能和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相提并论! 秦霜冷眼看着,“用两个药鼎炼药,也不知是真有这个本事,还是在哗众取宠…别到时候搞砸了,就丢人现眼了!” 甄医慈道,“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着就行了,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秦霜正要骂回去的时候,收到叶正淳一个警告的眼神,这才作罢。 温养丹之所以炼制的时间比较长,主要在于某些药材炼化的时间太长了。 白月宴算了算,其中两味药材的提炼时间较长,大概分别需要半个时辰。 白月宴便将这两位药材分别投入药鼎之中,点燃火石,缓慢地提炼起来。 只见她分别操控着两股火焰,有条不紊地提炼着里面的精华。 其余的人,也专心致志地炼着自己手里的医丹。 两个时辰,对于一个能熟练炼制四阶医丹的天医来说,时间也只是刚刚好罢了。 对于这些弟子来说,两个时辰的时间明显捉襟见肘。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紧促,还是现场赛场的氛围太过紧张,一个弟子一一不小心将一株灵植炼焦了。 她颓然坐在地上。 众所周知,炼药的每个环节都是环环相扣的,任何一个步骤发生了错误。整个医丹便会功亏一篑,只能重新开始炼。 但是在考场上,显然没有这个机会。 那名弟子,主动退出了比赛。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 赛场中央那根香已经燃到了四分之一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紧张的氛围当中,一个轻快骄傲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炼好了!” 魏雪芙将一枚通体雪白的医丹从药鼎中取出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清香传入众人的鼻尖,沁透心脾! 装在盒子之中后,率先走下台,将盒子交到叶正淳面前。 叶正淳满脸欣慰地朝她点了下头。 不愧是他叶正淳教出的弟子。 “陛下,雪芙已经炼好了,您瞧瞧?” 那皇帝怎么敢先瞧?立马回头邀请雪女圣使,“圣使,你看看?” “嗯” 雪女圣使从座位上起来,走下台,打开盒子,将那么质地纯正,莹白如玉的丹药握在手里细细打量了一番,最后评价道,“你炼的是破王丹?” 魏雪芙极其不喜欢这所谓雪女圣使的语气和态度。 她自来高高在上,只有她盘问别人,何时轮到别人来盘问自己? 她没什么好脸色地应道,“是…” “是么,我还以为你炼的是什么滋补丹呢。” 魏雪芙脸顿时极为难看,看向叶正淳。 叶正淳只好站起来帮她说话,毕竟魏雪芙是他的弟子,“圣使,小徒或许医术不精,但是这的的确确是四阶医丹啊!” 却见那雪女圣使眼都没瞧他一眼,“我有说她炼的不是四阶医丹么?” 叶正淳吃了瘪。 “你没有完全将旭灵草的精华提纯出来,里面参杂了太多杂质,影响了药性。其他药材也是。你若能静下心来提纯,能将这医丹炼地更好…下次,大可不必这么早就交丹。”雪女圣使拂袖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叶正淳忙道,“雪芙,还不赶快谢谢圣使的指教?” 魏雪芙身体直在原地…她要怎么炼丹还轮得到一个不知什么货色的人来指指点点么?! 骄傲的丞相小姐自然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尤其是一个样貌实力都比自己强的女子! 魏雪芙一声不吭地走到旁边。 叶正淳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偷偷瞥了雪女圣使一眼,见后者还是那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清冷表情,看来并没有将魏雪芙那些行为放在心上,才回过头。 香又往下燃了一小截。 夏邑鸣松了一口气。 将药鼎中炼好的医丹取出! 他竟然炼出了那颗四阶医丹! 本来他只是想试试,当医丹成型的那一刻,他甚至都难以相信! “我炼好了!” 夏邑鸣将炼好的医丹放入盒子中,走下赛场。 “邑鸣,你也炼好了,是四阶?”叶正淳期待地望着夏邑鸣,那张和蔼可亲,慈祥的脸,和之前殴打他的狰狞面孔截然不同。 夏邑鸣只点了点头。 叶正淳拍了拍他的肩膀,“干的不错!” 叶正淳的预想中,只有魏雪芙能炼出四阶医丹。 他根本没有对夏邑鸣抱有希望。 雪女圣使下来检查了一遍,难得没有开口怼人。 “虽然手法稚嫩,但是炼药的程序和精华的保留都没有一点差错。” 夏邑鸣松了一口气,现在只要白月宴和另外一个弟子,其中一个没有炼出四阶医丹,他就能稳进大陆比赛了! 一想到白月宴,夏邑鸣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到赛场上那道丑陋的身影上。 眼下似乎,白月宴正在凝聚药物精华的过程了! 各色药材要药鼎里缓慢且稳定地逐渐凝聚在一起。 眼看着香已经快燃到尽头。 夏邑鸣不由为白月宴暗自捏了一把汗。目光在那快燃尽的香和白月宴的药鼎之间穿梭着。 眼见着香马上就要燃到尽头了,白月宴的医丹也凝聚到了最后关头! 他整颗心都要提起来了。 回想自己刚才比赛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 最后一点香燃尽,落了下来! 夏邑鸣忙往白月宴那边看去。 药鼎里的医丹已经凝聚成功,落在了白月宴的掌心。 她成功了。 夏邑鸣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比赛时间结束!” 另一个弟子还在炼药,听到这声宣判,颓丧了收回了炼药的手。 离最后一步,只差一点点,要是时间再多一点就好了。 白月宴拿着药盒来到评判台前面。 甄医慈道,“秦霜,你刚才说什么?说我家小月宴炼不出药?” 秦霜显然也没想到白月宴真的能在两个时辰之内炼出这颗温养丹。 不仅仅是他,在场的大多数天医老师都不敢相信。 “炼出又怎样?自古以来,从来没有哪个天医能在两个时辰之内炼出温养丹,也不知道你家哪个徒儿炼出的是什么东西呢!” 说话间,众人目光都放在评鉴医丹的雪女圣使上。 盒子一打开,一阵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 只闻这药香,便能感觉自己全身的经脉仿佛被打开一样,极为舒畅! 她放下丹药,许久才道,“不错。” 这雪女圣使,从一开始到现在,没怼人倒算不错了,难得见她开口夸奖人! 她说不错,自然就肯定不仅仅是‘不错’了,而是非常好的意思。 “虽然只是颗简单的温养丹,但是炼药手法极为老道,对于炼药的手法掌握地极为精准。”雪女圣使这才将眼前这其貌不扬的少女细细打量了一遍。这身怀天阶念力的少女,果然有些与众不同。 能够显示一个天医水平的标准,并不是能炼制多高阶的医丹,而是能完美掌握医丹的炼制方法,并且将其精准地炼出来! “此次进入大陆比赛的人,一共三人,第一名白月宴,第二名夏邑鸣,第三名魏雪芙。” 魏雪芙一听见这排名,便极为不满地站出来。 “为什么我是第三?明明我才是第一个炼好医丹的人!”魏雪芙不服气,白月宴和夏邑鸣两个一年级的弟子都能排到她前面去?让她颜面何存? 雪女圣使淡淡看了她一眼,“就算你最后交丹,也依然是这个名次。” “雪芙!住口!”叶正淳厉声呵斥。 第64章:第一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叶正淳是天医,岂能分不清好坏医丹? 雪女圣使的话并没有什么错。 白月宴那枚温养丹炼制地的确不错,药性纯正。 甚至就连他都没有炼制出过这么药性纯正的温养丹。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就是事实。 如果没有雪女圣使在这里,他肯定巴不得将第一颁给魏雪芙。 魏雪芙转身狠狠瞪了白月宴和夏邑鸣一眼! 白月宴超过她也就罢了,为什么连夏邑鸣这个一直不如她的人,也能超过她? 她严重怀疑是那个雪女圣使故意的! 故意让她排名第三! 还有白月宴! 这些人一个个非要挡在她的面前是么! “雪芙!注意你的形象!”叶正淳示意她,皇帝陛下还在旁边。 魏雪芙心里一惊,这才想起皇帝也在一边。 这段日子,太子本就要闹着和她解除婚约。 陛下虽然没有答应。 但是若是这个时候惹他生气了,他因此解除婚约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因此忙收敛了下自己的怒意,无论如何,能通过比赛也足够了, 至于名次的事情,日后总有机会证明自己。 “是雪芙冒犯圣使了…” 那雪女圣使似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地宣布,“天医比赛到此为止了。”随后便离开了。 紧接着是皇帝。 等这两个人都走了,众人才敢起身离开。 “秦霜!我家小月宴夺得了第一,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秦霜冷哼一声,拂袖离开了。 甄医慈在后骂道,“下次再教我听到你骂我家月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回过头面对白月宴的时候,又立马换了一副笑脸,“小月宴,怎么样累不累?今天你比赛拿了第一,咱们出去庆祝一下怎么样?” 按照以往,白月宴肯定会答应的。 但今日却不同,她拒绝了甄医慈。 “二师父,我有点累了,想回去睡觉了。” 甄医慈愣了一下,随后道,“没事没事,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咱们去也成。” 和甄医慈告别,白月宴离开学院,路上正好见到季成一队人迎面走来。 季成看到白月宴不自觉的移开了目光,不敢正眼看她。 那一群人皆是见识过白月宴的实力,见到她恨不得马上给她让出条道来,让她离开,哪里还敢做其他多余的事情? 而白月宴也并没有要找他们算账的意思。 仿佛不认识他们,径直走开了。 等白月宴走远了。 才有人议论。 “听说她刚刚在天医比赛中拿了第一啊!” “真的吗?” “据说考核还挺难的,连魏小姐都才只拿了个第三,她竟然能拿第一…啧啧!” 这话落到季成耳里却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情,相反,这意味着以后对付白月宴更加艰难了。 “成哥,咱们要去吃饭,你要不要一起?” 季成烦躁地罢罢手,“不去,我还有事。” “我知道,今天是你们帝都四骄聚会的日子嘛!” “知道还问?”季成踢了那人屁股一脚。 一行人笑着离开了。 季成也往学院后山的某个方向行去。 所谓的聚会,便是他们帝都四骄没过一段时间就会聚集在一起,商量要干什么事的聚会。 季成到那里的时候其他三人已经到了那里。 所谓的帝都四骄,便是将军府长子季成,知府长子李盛、还有九皇子册琅,以及平时不怎么露面的丞相府庶女魏雨然。 “成哥,今天你来地好慢啊!”李盛道。 季成面色阴沉地走到人群中央,道,“我有个事情要和大家说一声。” “什么事啊,你说吧!”众人催促道。 “几个月前,把我们打一顿,还打劫我们那两个贱人找到了!” “当真?”册琅当即从地上站起来。 “快说,那两个贱人是谁?老子非扒了她皮不可!” “那个人就在学院里,而且你们都认识…”季成的目光扫过看着他的众人,“那个贱人就是白月宴!” 季成此话一出,周围人皆不信。 “那个丑八怪长那么丑,怎么可能是那个贱人?你是不是弄错了?” 季成道,“我怎么可能认错?前几天,我就正好在街上看到那个贱人的丫鬟,一路追过去,便看见丫鬟和贱人在一起!” “那你你怎么现在才说出来?你要提前说出来,咱们还能一起去找那个贱人算账…老子还得把那只千年的魂器要来呢!上回我老爹就因为这魂器的事,差点把我腿打断!”李盛道。 “既然都知道了那贱人是谁,那咱们还楞在这里干嘛?走!现在咱们就找那个贱人算账去!” “别!你们最好别去!”季成揽住李盛和册琅,“那个贱人邪门地很,你们怕是不知道,那天我爹排了几个符王的高手去对付她,最后那四个符王都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也不知白月宴那贱人是怎么打败他们的…我爹还告诫我,叫我不要招惹她呢。” 册琅嗤笑道,“你爹还是将军呢,怎么胆子比老鼠还小?” 季成一听便不高兴了,放下手,“既然你要去,那你就去好了。我爹说了,那贱人是天阶念力的天才,现在受到陛下的重视,要是谁杀了她,陛下肯定会找谁算账…而且,那贱人确实邪门地很,你们不怕死,只管去好了!” 季成给两人让出道来。 “那怎么办?咱们就白白受了这回气?” “那能怎么办?只能这么闷声不吭了。” 三个人坐在地上,皆是一脸郁闷的表情。 “我有个法子…”角落里一直闷声不坑的魏雨然开口了。 册琅忙问,“雨然,你又什么法子?” 魏雨然是四人之中不大爱说话的,但是一旦开口,必定有好办法。 魏雨然道,“她今天在天医比赛里压了我姐姐一头,说不定我们找我姐姐商量一下,她能帮我们呢?” 三人眼睛一亮,“是啊!咱们没法子,但是魏大小姐肯定有办法啊!” 丞相府在帝都城里只手遮天,府里有无数的高手。 魏雪芙在丞相府里又备受宠爱,若是她肯出手帮忙,白月宴肯定完蛋了啊! “雨然!这个办法不错,就由你去和雪芙姐说吧!就凭你那张三寸不烂之舌,一定能叫你魏大小姐对你言听计从。”册琅笑嘻嘻道。 魏雨然道,“她不一定听我的。” “就这样了,雨然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三人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这次聚会,四人没有待多久,便散了。 临走的时候,魏雨然叫住了册琅。 “九皇子,上次你叫我害五皇子的事,我已经做到了,他现在丹田尽毁,已经无法修炼了。你答应这次游湖灯会要带我去见太子殿下的…”魏雨然的声音低了下去。 九皇子恍然大悟,语气不免有些敷衍,“雨然,我记着呢!这次一定带你去太子!你放心吧!” 魏雨然脸上飞过一抹红晕,“谢谢九皇子!” 册琅看了她一眼,“雨然,太子不是和你姐姐有婚约么?你竟然惦记着你姐姐的未婚夫,就不怕你姐姐找你算账?” 魏雨然扬起头道,“太子不喜欢她,正要和她退婚呢!” 册琅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你说说,太子有什么好?还不如跟我呢!” 魏雨然往后退了一把。 册琅不屑一笑,收回手道,“算了。” …… 丞相府。 魏雨然战战兢兢地朝魏雪芙的房间行去。 她害怕魏雪芙。 这是一种从出生就有的恐惧。 她是庶女,是卑贱姨娘生的庶女,自然和魏雪芙这种高高在上的嫡小姐不同。 魏雪芙在魏家从来都是享受最好的食物、衣服、修炼资源,甚至太子的婚约。 魏雪芙在府里横行霸道,没有任何人敢违逆她。 小的时候,魏雨然曾经被魏雪芙抽地浑身血痂,她的父亲,魏桦涧,当朝丞相,没有责骂魏雪芙,反而说她是个废物。 从那个时候,魏桦涧的态度就是在默许,魏雪芙可以随意殴打她! 身上那一条条疤痕爬在她身上,每次见到魏雪芙的时候,那一条条伤疤就在述说魏雪芙的可怕。 后来长大了,魏雪芙便很少打她了,但是身体仍然记得魏雪芙的恐惧,一看到魏雪芙就会忍不住地颤抖。 她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比魏雪芙弱。 魏雪芙之所以那么厉害,并不是因为她天赋有多么厉害。 一直被家里这么宠爱着,她拥有最好的修炼资源,怎么能不厉害呢? 没有厉害的符脉,丞相父亲不惜花大价钱给她换上一副地阶符脉。她喜欢太子,父亲就为她谋取太子的婚事… 总而言之,什么好事都落在了她身上… 如果她死了就好了,所有的好事都会落在自己身上! 魏雨然不止一次希望魏雪芙能够死掉! 然而她知道,一切只是妄想! 但是今天,当她听到季成说起那白月宴的时候,心里那簇已经熄灭的火焰再次燃烧起来! 那个白月宴似乎很厉害!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个白月宴杀死魏雪芙呢? 魏雨然一想到这个念头,便兴奋起来,觉得十分可行。 若是白月宴真的除掉了魏雪芙,那魏家嫡女的身份、太子婚约不就都归她了么? 魏雨然一想到这个念头,便兴奋起来,觉得十分可行。 所以即便冒着要看见魏雪芙的恐惧,她也要去见她。 来到魏雪芙的院子外面,院门半掩着,她正要去敲门,魏雪芙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那个贱人的消息查地怎么样?” 魏雨然本来已经伸出去的脚缓缓放了下来。 “查到了,这白月宴乃是岚西城白氏家族的子嗣,几个月前,白氏家族一夜之间被灭,似乎就是她干的…” “是么?”魏雪芙皱起眉头。 “好像是,白家家主诬陷了她生母,将她生母做成人彘淹死了,她便找白家报仇了…但是也只是传闻,还有人说不是她干的…” 魏雪芙烦躁地拧起眉头,“我叫你查事你都查不明白?” 那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马上提供了另外一个消息,希望能平息这位暴躁小姐的怒气,“…我还查到这白月宴是天阶符脉…” “天阶符脉?”魏雪芙一下直起身子,“真的?” “几个月前,岚西城举办了一次家族比赛,据说她在家族比赛之中,使用了一个一品天阶符术…” 魏雪芙彻底坐不住了,心里砰砰狂跳着! 这些年,她一直在寻找天阶符脉! 但是天阶符脉契约印实在太稀有了! 天阶符脉的拥有者,也从来没有见过… 这个在她眼皮子底下蹦跶的白月宴竟然就是天阶符脉?! 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她要立马将这件事情告诉父亲! 到时候父亲一定会帮她夺取白月宴身上的天阶符脉! 魏雪芙兴奋地走出院子,一打开门,便见门口有个人站着,她差点撞了上去。 仔细一看,却是她那个庶女妹妹魏雨然。 一见魏雨然出现在这里,魏雪芙便心生疑惑了,这废物平时都是远远躲着她,今日怎么倒主动来找她了? “你来做什么?”语气里充满着身为嫡小姐高高在上的尊贵。 魏雨然扑通跪在地上,道,“雨然是来请姐姐帮忙的!” “帮忙?” “几个月前,我和季成他们几个人出去夜猎的时候,不是被两个女子打劫了么?” 魏雪芙闻言,嗤笑了一声,“然后呢?” 魏雨然咽了一口口水,继续道,“前不久,我们才发现那个人就是白月宴,可是那个白月宴实在太厉害了,我们没办法对付她…所以我们想请姐姐帮忙对付她…” 魏雪芙心情极好,“刚才我们的谈话,你都听到了?” 魏雨然头埋地更低了,“听到了。” “算你们运气好,现在这白月宴正好是我的猎物…” 魏雨然心中一喜,“姐姐,所以你打算帮我们吗?” 魏雪芙看了她一眼,“我刚才的意思,你不明白?” 魏雨然赔笑道,“我只是太开心姐姐你要帮我们了。” 魏雪芙懒得理会魏雨然这种像狗一样摇尾乞怜的姿态,准备去找父亲,魏雨然又拉住了她。 “姐姐,如果你想对付白月宴,妹妹这里有个计策…” 第65章:栽赃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几日过后,珍珠身上的伤差不多已经好了七七八八。 由于害怕还有其他人会突然进攻。珍珠这几天都和白月宴住在一起。 这几天倒还算平静,没什么人再来了。 过了几天安心日子的珍珠便有些坐不住了。想去胭脂铺子看看。 好几天没做生意,那得损失多少钱啊! “小姐,我们现在可以出门了吗?” 白月宴坐在桌子边,对着桌上那一堆珍宝武器发了一个早上的呆。 这些东西都是刚来帝都的时候,从纪元成他们身上抢过来的。 珍珠一直不明白白月宴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留到现在,既不拿去扔掉,也没有拿去当掉。 白月宴手里婆娑着一枚银色的魂器,道,“得罪了那几个人,你还想着能安生做生意么?要钱还是要命?” 珍珠被白月宴怼地不敢再说一句话。 许久,白月宴豁然起身,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我出去会儿,你在家里小心点。” 白月宴来到大街上,往一个方向行去。 将军府那边最近虽然没什么动静。 但是不代表纪元成以后不会再干出什么事情来。 这次他找珍珠的时候,自己在她身边,还能保护一下她,但是总不能无时无刻都待在她身边。 除非找到什么一劳永逸的法子。 走着走着,很快便来到了圣使行宫。 圣使行宫大门一排护卫在围墙外面来往巡逻,竟是比皇宫还森严几分。 白月宴瞅准一个时机,一跃而起,翻过围墙,进入行宫之中。 夜幕降临,再加上她身法轻盈,在暗夜中掠过也无人知晓。 行宫前方是一片宽阔的广场,那只巨大的白孔雀匍匐在地上,慢斯条理地梳着自己的羽毛。 行宫旁边的一个侧门里,几个宫人端着水盆从里面进进出出的。 过了一会儿,雪女身穿一身白色便衣走了进去,其余的宫人尽数从里面退出来。 白月宴从黑暗中直起身子,翻身跃上了那宫殿上的屋顶,轻手轻脚地落下,仿若一片羽毛落在上面。 随后揭开一片琉璃瓦,往底下看去。 发现下面是一个浴池,滚烫的热水中,肤白赛雪的女子正泡在其中,露出一双肩膀,闭着眼睛惬意地享受着。 白月宴看了一眼宫殿前方的白孔雀,从袖子里摸出一枚石子,凝聚内力,将那石子掷向它。 只听得一道极为清脆的‘崩’的一声,那石子打在它的翅膀上,登时便一阵怪叫起来。 宫里的宫人被纷纷惊动,来到外面。 雪女也紧忙披着外衣,从浴室中跑出来。 便是趁着这个机会,白月宴从屋顶悄无声息地翻下来,潜入浴室之中。 她手上带着一双自己用鱼泡做的手套,取出那枚魂器,放在浴池旁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瞥见架子上还有一条裤子和肚兜,思绪翻转,便将之一起收入空间。 随后从浴室里悄悄离开。 离开了圣使行宫,白月宴直奔将军府而去。 此时夜色四合,将军府里一片沉寂。 墙头上,一只夜猫悠闲缓慢地走过,忽然感到旁边一阵微风吹过,抬起头,四处一望,却什么也没找到。 白月宴往府里的某个院子行去。 因为昨日已经来这里踩过点了,所以很快她便找到了纪元成所在的房间。 院子里一片沉寂,没有一点声响。 白月宴轻轻跃下墙头,来到窗户边缘,只听得里面鼾声如雷。 白月宴推开窗户,进入里面。 纪元成像只死猪一样,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白月宴拿出偷来的肚兜裤子,塞到他的被窝里 等做好了这一切,纪元成也没有反应过来。 白月宴这才跃上墙头,离开了将军府。 刚一出将军府没多久,便见街道尽头一行人往这边行来。 或者说是一只白孔雀带着一行人往这边行来。 白月宴躲到一条阴暗的巷子,冷眼瞧着。 白孔雀后面,除了跟着雪女圣使,还有太子带领的一队禁卫军。 一行人来到了将军府前面。 白孔雀便停下脚步,仰头怪叫了一声。 雪女·的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难看,她指着将军府道,“那个淫贼闯入了我的行宫,偷看我洗澡了,然后趁我出去的时候,还…还偷走了我的肚兜!” “我的白孔雀能够感知我的气息!那淫贼偷走了我的衣物!躲进了这里!” 太子抬眼一看那府邸,将军府三个字让他头皮发麻。 纪选是苍穹国的重臣,手握着苍穹国的半数军权。要是进去公然搜查,恐怕会引起他的不悦。 因而他转头朝雪女再三确认了一遍,“圣使,你真的确定是这里?” “我,确定!”雪女圣使一字一顿道,她冰冷的目光将太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冷声道,“你不会是不敢吧?” 太子面色一僵,护国将军得罪不起,这个雪女圣使自然更是得罪不起的。——不然父皇也不会得知这件事后立即让他务必帮助雪女圣使找到那个淫贼。 太子眼神示意旁边人,后者立马上前去敲门。 这一敲,将整个将军府的人都惊醒了。 而纪选更是听到雪女圣使在大门口,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上,踩着鞋跟迎了出去。 府邸外面禁卫军举着一排火把,看着面色难看的太子,冰冷的雪女圣使,以及他们背后森严的禁卫军,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圣使,太子殿下,不知两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纪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用着自己在官场上那套客套话,准备先和两人套一下近乎。 太子面色微沉,道,“将军,刚才有人在行宫里偷看圣使洗澡,还偷走了她的…”太子想了想,道,“衣服。” “这白孔雀一路追踪至此,恐怕那偷走圣使衣服的淫贼就在这里面,所以,还请将军行个方便?”太子抬眼看了一眼纪选,以为他会一口回绝,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还亲自领路。 “圣使请进!我竟然不知道我府邸里还有这等淫贼!此次一定要将他抓住,重重惩罚一番!” 雪女朝白孔雀点了点头,后者直接飞进了宅院。 不多时,白孔雀的怪叫从某个方向传来。 众人连忙往那个方向行去。 越往里面走,纪选越觉得不对劲,看这方向,怎么是他家成儿的屋子? 果然那声音就是从纪元成里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圣使…是不是弄错了啊?” 就在众人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纪选在门口拦住了众人。 太子道,“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刚才还说任我们搜查的,怎么现在又百般阻拦?” 就在这时,雪女忽然一挥衣袖,将纪选甩开! 门被他的身体撞开,随后她大步走进院子里。 白孔雀此时便在院子里,怪叫着。 纪元成被那怪叫吵醒了,揉着眼睛从里面出来。 “谁啊?吵死了!想死吗?!再吵小心本少爷把你们扔到河里喂鱼!” 纪元成一嗓子嚎完,发现周围一片寂静,仔细一看,才发现院子里挤满了不少人还有一只白孔雀。 那一群人里,有自家老爹…太子殿下…竟然还有雪女圣使! 纪元成一看到雪女圣使,便三魂不见了七魄,也顾不得自己还衣衫不整,露出大片胸膛,以为雪女圣使是来找他的,立即兴奋地迎了上去。 却被太子一把拦住了! “纪元成,你这衣衫不整地样子,像什么话?还不赶快穿好!” 随后示意身边的人进屋。 纪元成一低头,才看到自己敞开的衣领,忙将衣服合上。 没多久,女宫人便拿着裤子肚兜从里面走出来,道,“回禀太子殿下,圣使,奴婢在床上找到了圣使的衣物。” 纪元成望着她手里的衣物,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在懵逼状态的时候,忽然一巴掌朝他的脸扇来,打的他摔倒在地,脑子嗡嗡作响。 他抬头一看,打他的人可不就是自己亲爹么? “逆子!你这个逆子!竟然胆大包天到了如此地步!老子打死你个不成器的东西!” 又是一张拍下,这下可将纪元成打出了一口血。 纪元成浑身的内脏仿佛都拧在一起,血液和眼泪流了满脸,“爹,我什么也不知道啊!你打我做什么?” 纪元成在地上打着滚。 纪选怒骂道,“你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偷看圣使洗澡,还偷她的衣物到家里!现在人赃俱获!你还说你不知道!我打死你个逆子!” 纪选似是还不解气,从墙角操起一把扫帚,往他身上狠狠打去! 纪元成疼得鬼哭狼嚎,几乎没了半条命,嘴里却还嚷着,“…爹…我没有…” 看着纪元成那只剩下半条命的模样,纪选心软了。冷静下来,纪选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纪元成虽然不是东西,但是却没还有那个功夫能够成功潜入圣使行宫,不被发现还能全身而退。 他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太子望了雪女圣使一眼。 其实他也不相信纪元成这个酒囊饭袋能从圣使眼皮底下偷东西。但是现在一切都是雪女圣使做主,他只能听她的意思。 雪女圣使不动声色地拿出一枚魂器,那枚魂器躺在她的掌心,“这个东西呢,可是他的?” 她催动魂器,一只五百年的金纹豹虚影从里面挣脱出来! 纪选一见这金纹豹,立即支支吾吾起来,“…这…” 太子一见纪选这模样,便知道他肯定知道这枚魂器,甚至这枚魂器很有可能就是纪元成的! 这下纪元成偷看圣使洗澡的事,真的成了板上钉钉的事了。 太子挥手道,“纪元成偷看圣使洗澡,立即将之关进大牢,听候惩罚!” 纪选扑通一声跪下,抓住太子的衣角,“殿下!我老来得子,就这一个独子!臣为苍穹国鞠躬尽瘁二十多年,自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殿下绕我小儿一条性命吧!”说着又转头看向雪女圣使。 “圣使,您是圣使,这次就宽宏大量地饶了他一回吧!我保证他不会有下次了!若是还有下次!不用你出手,我自己禽兽打死他!” 雪女圣使肉眼可见的厌恶,冷漠地转过了脸。 偷看圣使洗澡。就算在一等帝国发生这种事,恐怕也会立即将偷看者处死! 这纪选竟然还妄想让纪元成活命?简直是痴心妄想! “将军,你既然老来得子,还不好好管教一下他,还让他做出这种有辱国风的事!现在还像让圣使留他一条性命么?来人,将纪元成拖下去!”太子挥手,身后的禁卫军立即上来,架着已经昏死过去的纪元成离开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纪选则仿佛全身被抽走了力气,一下跌坐在地上。 白月宴在漆黑巷子里待了一会儿,巷子里的蚊子在她身上咬了不少包。 眼看着一行人从将军府中出来,后面还有个昏死过去的纪元成,便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拍掉手臂上最后一颗蚊子,没入黑暗之中,离开了。 回去的时候,珍珠还没有睡,在房间里等着她。 也不知道她家小姐最近怎么老喜欢半夜跑出去。 她有些不放心,便一直等着。 直到后院里,黑暗中一道纤细的身影走出来,珍珠看到白月宴高兴地从床上跳下来,扑了过去,“小姐,你去哪里了?这么大晚上的,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我没事。”白月宴拍了拍她的肩膀,“回你房里睡吧!” 珍珠道,“我现在不用和你一起睡了吗?” “不用了!”白月宴往浴室那边行去,临走的时候,想起什么,“你不是想去胭脂铺么?你明天就可以去了。” “真的?”珍珠一听到自己可以去胭脂铺高兴地要蹦起来。 纪元成已经被抓走了。 偷看圣使洗澡这种事,就算不似,也要叫他丢掉半条命了。 短时间内,他应该不会来找麻烦了。 “对了,你啊你!别一天到晚就知道钻钱眼里!多花点功夫练功!否则下次再遇到危险,我可不知道谁能保你了!”白月宴没好气地骂道。 “我知道了!”珍珠道,“就算小姐你不说,我从现在开始,也会好好练功的!” 第66章:反咬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纪元成的事情一解决,白月宴才真正有精力真正投入到接下来的比赛中。 天医比赛,她已经算正是通过了。 现在还剩下两轮符师比赛。 第二轮符师比赛就定在天医比赛之后的第三天。 经过预选赛,便只剩下一半参赛者了。 一共六轮比赛。 赢得人,将会进入三天后的最终决赛。 挑选对手,还是按照上次那样,通过抽签的方式决定。 白月宴的比赛是在第四场。 只要耐着性子等在擂台旁边。 比赛还没开始,周围的弟子已经议论开了。 “你们听说了么?纪元成偷看圣使洗澡,被悄悄处死了…” 那声音极低,但是白月宴还是听到了。 竟然处死了? 偷看一个圣使洗澡,竟然后果比偷看皇帝洗澡差不多? 白月宴抬眼,看了一眼和皇帝平起平坐的雪女圣使。 当即便明白了,这圣使说不定比皇帝还要尊贵。 上次纪元成比赛赢得了比赛的时候,就暗中朝雪女圣使抛了一计媚眼,在那个时候,纪元成就已经引起了雪女圣使的反感,再加上昨晚的事,她恐怕更加坚信昨晚就是纪元成在偷看她! 新仇旧恨之下,雪女圣使自然恨不得马上除掉纪元成。 纪元成的死,自然事罪有应得,他数次三番地陷害白月宴,白月宴倒不会觉得有什么。 可是他偏偏伤了珍珠。 白月宴便不能再继续留下他了。 死了也好。她也不用再想日后怎么除掉他的事了。 “月宴,你的比赛是第几场?” 旁边一个人坐下。 白月宴看去,却是好久没看到的五皇子。 他满面红光,柔和地和他说话。 上次,他因为丹田被毁,还几度想要寻死。现在见他红光满面,没有什么悲怆之色,倒像遇到了什么好事似的。 “我在第四场。”白月宴瞧了他好几眼,道,“殿下最近几日,似乎心情不错?” “有么?”他微微惊讶。 白月宴笑了一下,转过头去。 五皇子来这里,自然不是参加比赛的。 不是参加比赛的,就定然是来看比赛的。 前几次比赛,白月宴都没有看到他,至于这次,她可不相信他是来看自己比赛的。 再加上他那满面春光的样子…估计他是来看另外一个人比赛的。 鼓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了。 “第一场,魏雨然对战苏柔儿。” 这一声刚爆出来,白月宴便看见五皇子微不可见地动了下,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台上一个一身绿罗裙的少女。 原来五皇子竟然不知何时和这绿衣少女在一起了。、 那苏柔儿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一身绿衣紧紧贴在身材上,勾勒出少女逐渐丰满的体态。 眉眼娇俏,眉飞色舞,自带张扬嚣张的感觉。 她的嚣张不同于魏雪芙的跋扈无理,她的那种嚣张则更类似于小孩的撒娇。 如此一个性子张扬的女子,配沉默寡言的五皇子,倒是绝配地很。 苏柔儿的对手是魏雨然。 魏雨然不管什么时候,看起来都是怯怯诺诺的样子,在那里低着头,似乎很害怕见人的模样。 两者一比较,立即相形见绌了。 苏柔儿冷笑一声,对魏雨然有种不知由来的敌意,“魏雨然,好巧啊!你竟然是我的对手?” 魏雨然知道这位苏柔儿,乃是帝都首富苏家的女儿,和魏雪芙是表姐妹的关系。但是知道归知道,魏雨然并没有和她说过话,可以说毫不相识。 “苏小姐,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魏雨然低头道。 她不喜欢苏柔儿。后者的身上的气息和魏雪芙一样,都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姿态。 “你不知道?那叫我来提醒你一下,你卖给拍卖场那颗黄阶符脉契约印…你可记起来了?” 白月宴闻言,转头看向五皇子。 五皇子点了点头,知道白月宴的疑惑,“柔儿帮我查出来了,那枚黄阶符脉契约印,是她卖给拍卖场的。” 竟然是魏雨柔? 白月宴并不记得她和五皇子有什么过节,她为什么要害五皇子? 魏雨然轻声细语,似是被吓住了,“苏小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麽…” 苏柔儿和魏雨然迟迟没有动手,反而在说着什么。 “你们还楞着干什么?赶紧比赛!” 苏柔儿闻言,瞪了魏雨然一眼,转头看向台上,“回禀陛下,在比赛之前,民女有一事禀报!” 皇帝颇为苦恼地揉了揉眉头,道,“要说什么快点说,不要浪费时间!” “是…民女要说的是,不久前五皇子在我家的拍卖行里拍卖得了一枚黄阶符脉契约印,然后拍回去之后,却因为里面被人塞入了兽魂,那兽魂摧毁了五皇子的丹田,导致了五皇子从今以后再也不能修炼,而那枚黄阶符脉契约印,便是魏雨然卖给拍卖场的。” 皇帝闻言,皱起眉头,“五皇子丹田被毁了,我怎么没听他说起过?” 五皇子腾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儿臣不想让这些小事叫父皇烦心。” 皇帝点了点头,抬手示意他坐下。 魏雨然扑通跪在地上,哭地梨花带雨,“苏小姐,我冤枉啊,我也不知道那符脉里面被人装了一只兽魂,更不知道此物会落到五皇子手里啊!” 白月宴冷眼看着。 这苏柔儿和魏雨然相比,性子直来直往的,往往是想到什么就说什麽。这样的性子很容易吃亏。 而这魏雨然的三言两语中,也能看出这不是个善茬。 苏柔儿恐怕不是后者的对手。 苏柔儿还不甘心,“你还说你不是故意和五皇子作对,那日五皇子拍卖契约印的时候,你说说,那时候你为什么和五皇子竞价?这不是你故意的?” 白月宴深深吸了一口气。 更没料到那日和五皇子竞价的竟然也是魏雨然…之前她猜测的一直都是魏雪芙来着… “我…我…” 苏柔儿见魏雨然支支吾吾的,必然心中有鬼,正得意地准备叫皇帝将此女关押起来。 魏雨然继续道,“…苏小姐,我比不得你,家大业大,有万贯家财,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庶女…偶然之下得到了这枚黄阶契约印,便想着能买出个好价钱,因此才故意和五皇子竞价…我怕承认,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但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啊…” 苏柔儿冷笑,这个贱人倒真会装! 拍卖场会将每次的拍卖记录下来,每个客人拍卖了什么东西,加了多少价格都会被记下来。而魏雨然当天除了卖了一枚契约印,还在拍卖场上拍了三件价格不菲的宝物。 她若真没钱,怎么有能力去拍其他宝物? 苏柔儿便要发声,撕扯掉这魏雨然的假面具的时候,台上一道厉声呵斥传来。 “住口!”皇帝道,“苏柔儿,我知道你是苏家的人,但是这里是比赛!你也要看看场合!这里是你能随便欺压别人的地方吗?!” 魏雨然说的楚楚可怜。 现在的场景,就好像一个骄傲的千金小姐欺负一个可怜的庶女。 再加上魏雨然本来就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所以大家几乎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包括皇帝在内。 “可是陛下——”苏柔儿正要解释,然而皇帝并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观众席上,也有不少人为魏雨然发声,“我听说拍卖场规则森严,是不能轻易泄露顾客的信息的…怎么她倒开了先例?以后谁敢去她家拍卖场卖东西?” “就是啊,我看人家魏雨然也没错,人家没钱,就抬价想赚个差价,五皇子一个皇室子弟不会比一个庶女还缺钱吧?” “就是,庶女本来身份低微,不受待见,就拍卖的时候抬了一点价,他一个皇室子弟,吃点亏怎么了?” 背后人言如潮水,白月宴看到五皇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苏柔儿!你不顾考场规则,胡作非为!现在朕便取消你的参赛资格!” 五皇子闻言,脸色大变,忙起身来到皇帝前面跪下。 “父皇!此事万万不可,这件事是柔儿做错了,她已经知错了,她一定会改的,请父皇收回成命!” 皇帝本来也不喜欢五皇子冷哼着瞧了他一眼,“我看这苏柔儿若没人撑腰,也断断不敢如此嚣张,在她背后撑腰的人,就是你吧?” 五皇子闻言,登时后背冷汗直冒! “父皇儿臣岂敢?” 那皇帝只是冷哼一声,似是想起什么记忆,冷冷地转过头去,“你不敢?你怎么可能不敢?” 在场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当年本来要嫁入皇宫的,并不是五皇子的母妃灵妃娘娘,而是灵妃娘娘的姐姐。 据说,这位灵妃娘娘是使用了某些见不得人地手段,爬上了龙床,怀上了五皇子。 而因为这件事,本来和皇帝两情相悦的苏家大小姐便拒绝了入宫! 因为这件事,皇帝便十分厌恶灵妃,包括她生的五皇子。 眼下皇帝说出这番话,显然另有所指,暗指五皇子和她母亲一样,喜欢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五皇子脸上惨白无比,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苏柔儿本来想为五皇子讨回一个公道,却不想因此连累了五皇子。 她跪在擂台上,当即也不敢再说什么,生怕自己再说错了什么话。 魏雨然一擦着眼泪,一边从地上站起来,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皇帝金口玉言,说过的话自然不能食言。 苏柔儿被取消了比赛。 而因为纪元成的死,本次参赛人只有十一个,现在又驱逐了一个苏柔儿,便剩下十人了。 五皇子失魂落魄般的回到座位上。 魏雨然的对手被安排到了其他人。 魏雨然的符术和她那张三寸不烂之舌相比,显然逊色不少,一来一回,不过十几个回合便被打败了。 她也并不沮丧,仿佛并没不怎么将这考试放在心上。 第二场比赛是魏雪芙。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天医比赛中,差点惹得皇帝生气,所以今日她便格外收敛了许多,打赢了对手之后,便一言不发的下台离开了。 一场一场比赛逐渐过去,最后到了第四场,轮到了白月宴的比赛。 之前白月宴参加天医比赛,众人自然都很看好她,毕竟是拥有天阶念力的人。 但是到了符师比赛上,便没几个人能看上她了。 天阶念力再强,也只是证明这个人在天医上有手段,并不能证明在符师上也有这个水平。 再加上前一次比赛,白月宴虽然赢得比赛,但是表现平平,并没有给大家留下什么太深的印象。很多人都以为她赢了那次比赛只是运气好罢了。 “白月宴对战册琅!” 册琅? 皇室之人? 白月宴走上擂台,发现她猜的没错,这个人的确是皇室子弟,还是九皇子,而且更重要的是,白月宴瞧着他有些面熟了。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反应过来,他是当日和纪元成一起被她打劫的纨绔之一么? 册琅早已知道白月宴就是那晚打劫他的人,所以深深知道白月宴的恐怖之处。 那天晚上,他们四人都没能打得过这个变态少女,他可不相信现在自己凭借一己之力就能打败她。 说不定不仅不能打败,还会死地更惨! 既然如此,战斗还有什么意义? “…我弃权。”册琅忽然道。 此言一出,场下一片唏嘘之声。 册琅是自打比赛开始第一弃权的人,而且还在第二轮比赛中弃权,更是从来没有见过。 “你想清楚了,真的要弃权?”皇帝颇为不满,不战而投,是他最厌恶的,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儿子! 说出来,真是丢人现眼! “是!”册琅坚定道,心里却道,你们是不知道这个变态的厉害! 他可还想好好多活一点,一点也不想和这个人交手! 皇帝显然有些生气了,抬手撵他,“没用的东西,滚下去!” 册琅投降,白月宴正乐地很。 一来能不费吹灰之力进入决赛,省了不少力气,二来,她也能不用那么早暴露自己的实力。 就这样,白月宴的第二场比赛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的。 等看完最后一场比赛,白月宴才起身。 比赛过程,五皇子一直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白月宴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不过比赛一结束,他便去找苏柔儿了,也没有给白月宴安慰的机会。 第67章:诱饵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魏雨然出现的时候,白月宴便认出她是当初被她打劫的四小纨绔之一。 原本以为她和纪元成等人一样,都是些不学无术的草包,没想到这魏雨然不仅不蠢,还挺聪明的。 本来作为受害者的五皇子,被她这么倒打一耙,使得皇帝对五皇子的印象更加不好。 五皇子日后在宫里的处境恐怕会更加艰难。 比赛结束的时候,五皇子脸色极为不好,和她道了声歉,便离开了。 白月宴举目四望,发现并没有看到甄医慈,也没有看到余雾茫。 平时甄医慈本来都会必到这里的,今日怎么没来? 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白月宴便打算去甄医慈那里看看,顺便和甄医慈说一下自己今日的比赛情况。 来到甄医慈的院子里,院子里罕见地摆着十几个炉子,每个炉子上面都烧着一锅热腾腾的药,整个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味。 白月宴走进去,甄医慈袖子挽在手腕,正在研磨着什么药物,白月宴走进去,他抬头,额头上密布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小月宴,你来了?今天比赛怎么样?” “我的对手放弃比赛了。”白月宴见甄医慈也没有受伤,“师父,你怎么了?为什么院子熬了这么多药?” 白月宴瞧着甄医慈有些不对劲,似乎隐藏着什么。 “…是大师父怎么了?” 甄医慈苦笑一下,“本来还想瞒你一下,你既然都猜出来了,我也没什么好掩藏的,的确是你师父,不过你师父一点陈年旧疾罢了。” 白月宴心道,若真是什么陈年旧疾,甄医慈就不会这么担心了。 “大师父在哪里?我去看看他可以吗?” “他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白月宴便往里屋行去。 甄医慈的屋子很干净,古色古香的韵味。 白月宴进去之后一眼便看到了余雾茫,后者躺在竹椅里,一手拿着酒壶,慢斯条理地喝着。 要不是见他嘴唇发白,他现在的样子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大师父?” 余雾茫懒懒看了她一眼,眼皮似有千斤重。 “干嘛?”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 白月宴便知道他现在真的很虚弱。 “来,把这个药喝了。”甄医慈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从外面进来。 余雾茫一见那汤药,眉头就拧在了一起,厌恶道,“甄医慈,你直接喝死我算了!老子今天喝了你一天的苦汤药,嘴巴都快苦出一只鸟来了!” 甄医慈不顾余雾茫的嫌恶,硬是将药递到他嘴边。 “别废话了!快喝下去!” 白月宴闻着这药味,药里加了很多修复符脉的药物。 余雾茫符脉出问题了? 余雾茫嘴里嫌弃,最后少不得还是将药接过来,一口咽了下去,然后拿起酒壶,又喝了一大口。 甄医慈长长叹了一口气,拿他没有一点办法的样子。 “师父,大师父的符脉怎么了?” 甄医慈正要开口,一旁的余雾茫道,“和她瞎说什么,她一个小屁孩懂什么?” 甄医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头和白月宴道,“小月宴,别担心,你师父没事,过了今天就没事了。三天后就是正式比赛了,快好好回去休息一下,你大师父这边有我呢。” 白月宴点头。 忽然,门外传来一道女声。 “请问这里是甄医慈老师家么?”、 白月宴听着这声音很熟悉,便往门外行去。 院门口,一个清丽婉约的女子立在门口,十分焦灼的样子。 白月宴一出去,她惊喜地叫了声音,“月宴!” 温馨儿怎么到这里来了? 甄医慈望了院中女子一眼,“你朋友?” 白月宴点头,快步跑向温馨儿,“温姐,怎么了?” 温馨儿看了一眼甄医慈,将白月宴拉出院子,低声附在白月宴耳边道,“珍珠出事了!” 白月宴眉头微不可见地拧在一起,“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我本来和她在店里聊天的时候,一队黑衣忽然闯了进来,将珍珠抓走了,临走的时候还让我转告你,让你今晚去城郊的风月山…而且不许告诉任何人,也不能带任何人去,否则他们就会杀了珍珠!” 城郊? 白月宴面色一变,现在马上天就快黑了。 她回头朝院子和甄医慈打了声招呼,便和温馨儿离开了。 一路上,温馨儿焦急道,“月宴,我瞧着那群人有些厉害,不是什么善茬,你和珍珠怎么会得罪这些人?” 知道她和珍珠有关系的人,只有除了纪元成之外的剩下三个纨绔。 纪元成已死。 剩下三个纨绔不足为俱。 能真正派出高手的只有魏雪芙,而魏雨然又是魏雪芙的妹妹。 呵呵! 白月宴冷笑,“有人看不顺眼,躲也躲不掉。” “那现在怎么办?”温馨儿比白月宴还焦急,她和两人相处这么久,早已将白月宴和珍珠当成了朋友。 “温姐!”白月宴拉住温馨儿,定定道,“你有办法联系太子么?” 温馨儿不明白白月宴为什么会这么问,“可以倒是可以….” “很好,你现在便去找太子,让他去城郊,至于理由…你就说浮生月有难,让他帮忙营救。” 温馨儿一头脑子里思绪变成了乱麻,“…可是月宴,那些人不是说不能叫帮手么…” “温姐,你不用管这么多,只管去叫就行了。” 温馨儿点头,她已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脑子里没有一点主意。 白月宴怎么说,她便只能按照她说的做。 两人在学院门口,便兵分两路分开了。 白月宴先回家,将脸上的装扮洗掉,随后带着红蔓给她的‘邪’离开了。 也不知道魏雪芙会带多少人埋伏在那里。 但是从那日游湖的情况看,魏家里面是不缺高手的。 白月宴一路往城门那边行去,离开之后,便朝着城郊行去。 夜幕已经彻底降临,一轮冰凉的圆月挂上天空。 凉凉的月色如水,撒在这一片静谧的山林之中。 四周很是安静,林深处偶尔有一两声兽鸣传来。 白月宴在林间悄无声息地穿梭着,如同一只鬼魅。 黝黑的林间,只有一个方向有篝火的光亮。 白月宴正要闯过去的时候,便立即发现了,那篝火周围的暗处隐藏了不下五个高手。 他们蛰伏在暗处,密切关注周围的一切。 只要白月宴一靠近,就会立即被他们发现! 白月宴拿出盒子,将那只‘邪’放了出来。 “杀了他们。”声音冷漠地不含有一丝感情。 红色的鬼影在黑暗中化作一道红光,紧接着,黑暗中便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叫声。 可以见到,好几个人影被那只‘邪’干到在地。 “发生什么事了?” 篝火旁边一个女子站起来,听声音…果然是魏雪芙… “大小姐!这里有只‘邪’啊!我的天!这只邪怎么这么厉害!啊!” 那人怪叫一下就没声了。 “你们!都给我过去!”魏雪芙的声音有些颤抖。 白月宴凭借着浮云仙踪,绕到一个能直接进入篝火地带的方向。 眼看着篝火旁边除了魏雪芙还有被绑在地上的珍珠! 正要冲进去的时候,旁边忽然光芒大盛!一道金色的符文扑面而来!随即黑暗中一道瘦削的身影浮现出来! ——这个离她极近!就在离她不到三尺的距离! 而白月宴之前竟然没感知到他的存在,可知这人绝对是个深不可测的人! 他画符速度极快,白月宴甚至没有感受到他画符的速度,那符文已经形成,直接朝她飞来!无处躲藏! 白月宴即便踩着‘浮云仙踪’的步伐也无处可躲! 只能硬生生地受了这招! 身体直接被这道符文振飞! 落在地上! 只感觉五脏六腑都摔在一起的疼痛! 无数道人影,这回儿也落到她周围,将她团团包围在其中! “抓到她了?” 魏雪芙走了过来。 看到月光下白月宴那张脸的时候,魏雪芙眼角狠狠抽动了下。 “浮生月?”魏雪芙三个字刚出口,她便反应过来,“你就是白月宴假扮的?” 白月宴从地上站起来,随意擦去嘴边的血迹,即便身受重伤,也不妨碍她动作的随意淡定。 “她真的是天阶符脉?” 一个眉发须白的老者从魏雪芙后面走出来。 ——这人就是刚才对她出手的人。 “没错,爷爷。”魏雪芙目光仿佛一把刀子,恨不得将白月宴身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 太子殿下就是为了这个女子,才要和她解除婚约! “你竟然诈死?想故意引得太子殿下和我反目成仇?” 周围又是几片惨叫传来。 那只‘邪’很扛打,还在和周围那一群人厮杀着。 “白月宴!那只邪是你的吧?还不赶快叫他停下?”魏雪芙手里的剑伸到珍珠旁边,“若是再不叫它停下,我就切断你这个小侍女的脖子!” 白月宴目光仿佛有千斤般沉重,缓慢地落在珍珠身上。 “你可曾听过‘邪’能为人所用的?” 魏雪芙的面色一黑,转头看向魏洪辰。 若是不及时制止这只‘邪’,他们的损伤肯定会更加惨重! 魏洪辰抬手,画了一道符文,金色的符文,如同一座大山缓缓往白月宴身上落下! 金光笼罩在她周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结界! 澎湃的金色符力,将白月宴团团包围! 她眸色微沉,看向那‘邪’,魏洪辰的加入,使得战局迅速扭转过来。 一道金色澎湃的驱鬼符文,几乎将那只‘邪’打地魂飞魄散! 红色的身体,怪叫一声,化作点点红色星火,消失在黑暗中。 ‘邪’的能力,和人族的符皇差不多。 那魏洪辰不过几个回合,便将后者打散,足见此人修为也是深不可测,至少在符皇之上。 “爷爷!”魏雪芙望着白月宴,咬牙切齿道,“现在可以为我换上她的符脉了吧?” 魏洪辰瞧了白月宴一眼,接过魏雪芙手里的剑,来到珍珠旁边,将珍珠踢到了另外一面,抬手一挥,珍珠的一根手指便断了! 她嘴巴被人塞了一块抹布,叫也叫不出声,疼得满头大汗,最后晕了过去。 “我们需要你的符脉,待会儿,你若乖乖配合我们,我们可以饶了这个小侍女的性命。否则,你知道结果会是怎样?” 白月宴自然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结果就死她的符脉被夺走,然后她和珍珠曝尸荒野罢了! 白月宴抬眼瞧了下天色。 算算时辰,温馨儿带着太子应该也快到了,面上做出一副思索状之后,答道,“好,我答应你们。” 魏洪辰虽然能强行夺走符脉,但是若是遭到符脉拥有者的强烈抵抗,即便符脉夺来,也会有所残缺。 他解开符阵,抬手之间,五道金光飞来,分别扣住了她的脖子和四肢! 一经扣下,白月宴便感觉的符脉想被什么束缚住一样,使不出一点符力来。 见她被束缚,在场众人才纷纷放下戒备。 白月宴看了一眼底下疼晕过去,又醒来的珍珠,道,“先把她放了,否则,我便自爆符脉而亡。” 魏洪辰沉吟片刻,最后决定答应白月宴的请求,示意魏雪芙,“把她放了。” 反正一个婢女,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就算能,他们完全可以夺去白月宴的符脉之后,再去除掉这个人。 绳索一解开,珍珠便扑到了白月宴身边,“小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说着便挡在白月宴前面,“我绝对不会让你们伤害我家小姐!” “珍珠!” 阴冷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带着一点警戒,让珍珠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回头看了白月宴一眼,从来没有见过白月宴用这种阴狠森冷地目光看她。 珍珠有些害怕,低声叫了声,“小姐?” “走。” 珍珠身上起了一层寒毛,理智告诉她,她绝对不能走,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动了下。 白月宴的声音似乎有种无形的压迫力。 脑子向来不怎么灵光的珍珠在这一瞬间,忽然明白了白月宴眼中的深意。 ——她留在这里,只会拖白月宴的后腿罢了! “小姐!你等着我!我会叫人来救你的。” 珍珠回头看了白月宴一眼,随即狠下心地转头,跑入了森林之中。 “可以了吗?” 魏洪辰扫了白月宴一眼,强悍的符力压迫,让白月宴每一个毛孔都能感受到一股深切的压迫。 内心抑制不住的颤抖。 “可以了。” 第68章:太子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珍珠回头看了白月宴一眼,随即狠下心地转头,跑入了森林之中。 “可以了吗?” 魏洪辰扫了白月宴一眼,强悍的符力压迫,让白月宴每一个毛孔都能感受到一股深切的压迫。 内心抑制不住的颤抖。 “可以了。” 篝火旁边有一座石台,上面已经用血液勾勒出一个诡异符文的模样。 “去上面躺着。” 魏洪辰吩咐道。 白月宴一步步往那石台上行去。 忽然只见她身影原地一闪,也不知道用了什么身法,竟然如同鬼魅一般,眨眼之间转到魏雪芙旁边,一手扣住她的右手,一手掐住她的脖子! 一切不过电光火花之间的事情! “白月宴!你!”魏雪芙正要骂,那道横在她脖子的手指忽然用了点力道,让她无法出声。 魏洪辰也是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 不是给她锁住符脉了么?为什么这人的身手还能如此敏捷? 白月宴的确被锁住了符脉,但是她身上能用的力量又不止符脉… “让我离开,否则,便别怪我手下不留情,捏碎她的喉咙了。”很难想象,如此阴暗冰冷的话是从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空中说出的。 那一刻的白月宴,便仿佛化身世上最阴狠的厉鬼,躲在人心暗处,轻易不出手,一出手必定绝杀! 魏洪辰冷哼,“你以为你能逃过我的手掌心?” 白月宴不甘示弱,反问了一句,“逃不过,但是临死之前,拉一个垫背的,还是绰绰有余!” “…爷…爷爷!”魏雪芙惊恐地看向魏洪辰,声音颤抖着。 白月宴冰凉坚硬地手指,仿佛白骨骷髅的手指!就那么仅仅贴着她的肌肤。 魏洪辰一时语塞。 这白月宴实在有些诡异,那诡异的身法,还有她身上充斥着一股并不属于符力的力量,让白月宴变得如迷雾一般,难以琢磨! “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 黑暗中一片卡擦声响格外清脆,紧接着,便是魏雪芙杀猪一般的嚎叫! 她那只被白月宴握住的手腕,竟然被白月宴硬生生直接掰断! 魏雪芙的脸瞬间变成白纸! 魏洪辰更是气地不行! 偏偏此刻他什么也不能做! 唯恐白月宴这个恶鬼,真的一下扭断了魏雪芙的脖子! “你们断我的人一根手指,我断她一只手腕,岂不是很公平?” 魏雪芙牙齿在嘴巴里,隐隐打着颤,一阵咯咯的声音,诉说着她无言的愤怒! 若是有机会,她一定要将这白月宴千刀万剐! 见魏洪辰还在犹豫,白月宴继续道,“手是符师的重要武器,手断了,便意味着再也无法画符,就算有再强悍的符脉,也只能是个废物…她的手刚断,若及时救治,还有医治好的可能,若是继续这么拖下去,恐怕就真要变成一个废物了!” 魏洪辰闻言,这才咬牙切地挥手,示意众人,“让开!” 白月宴吹了一下口哨,一只通体雪白的白虎从空间戒指中出来,跳到白月宴旁边。 白月宴继续道,“解开我的束缚。” 魏洪辰只能照做,一抬手,撤销了压制在白月宴身上的五道红色束缚。 “所有人,离我到十丈之外的距离!” 魏洪辰额角暴起一阵阵青筋,活了这么久了,从未像今日这么狼狈! 白月宴挑起眉头,“不想照做?”她手中力道重了几分,魏雪芙惨白的额头上便爆出了几道青筋! “照她说的做!”魏洪辰咬牙切齿道。 所有人只能照做,自动退到离白月宴十丈的地方。 白月宴一手提着魏雪芙,将她放到大白的背上,随后坐到后面,=抓住大白那仿若银针的白毛,厉声道,“走!” 一人载着两虎,在静谧的森林中疾驰起来! 背后则是无数道符文朝她后背飞来! 大白似是感觉到了后面无数股力量正追在它屁股后面,只能奋力狂奔! 那一道道符文速度一时间无法追到白月宴,如同流星一般,跟在他们后面。 原来白月宴一手要扣住魏雪芙,一手要稳住自己的身形,不让自己从大白的身上跌下来,已经没有第三只手了。 魏雪芙冷笑道,“你死定了!” 白月宴忍不住笑了,道,“你脑子真蠢,可没有你家妹妹聪明…” “你说什么,贱人?!” 白月宴看了她一眼,故作惊讶道,“你不会不知道你妹妹这是在陷害你吧?她是不是告诉你,让你替她报仇来这?” 魏雪芙沉默。 白月宴便知自己猜对了一半,继续道,“她明知道我的实力,却没有告诉你我的能力,难道不是故意要害你。” 魏雪芙心中,一惊,所谓的能力,自然就是白月宴身体里那股奇怪的力量。 若白月宴没有那股力量,怎么在符力被束缚的前提下,抓住她呢? 而关于这股力量,魏雨然之前和白月宴交过手的,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她却并没有提及这件事情!显然故意而为之! “这个贱人!”魏雪芙怒骂道,白月宴知道她指的不是自己。 看来自己说的话奏效了,便继续添油加醋道,“你想想,她时常受你欺负,怎么可能真心实意帮你,在我看来,她巴不得你马上死掉,这样就能继承你的一切的。她这些小心思,你竟然都没看出来?” 魏雪芙此刻心里自然是恨透了魏雨然! 心里想着,这次回去绝对不会饶了那死丫头! 奔驰了一段距离,不远处,一片火光朝天。 白月宴心道,来了! 大白跑了这么久,身体已经有点吃不消,速度也慢了下来。 白月宴安慰它,“马上就可以休息了,看到前面那片火光没?就去那里。” 白虎速度太快,猛地停下脚步的,直接将白月宴和魏雪芙从背上摔下来! 两人正好摔到那一群人中间! “小姐!” 一个人扑到白月宴身边,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又仔细打量了白月宴一番。 “小姐,你没事吧?” “月宴!”另一个人也迎了上来。是温馨儿。 越过她的肩膀,白月宴便看到了她后面的太子。 太子目光落在白月宴那张脸上,竟然半分也舍不得移开! “月姑娘,你当真没死?”太子撞开温馨儿,一把握住白月宴的手,激动道。 白月宴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朝着他行了一礼,“多谢太子相助。” 珍珠已经将魏雪芙从地上拽起来,拽到太子面前,道,“太子殿下,就是此人要伤害我家小姐!” 太子定睛一看,那发丝林乱的女子,不是魏雪芙又是谁?眼眸中好不掩藏地划过一丝厌恶。 “魏雪芙!你之前害月姑娘一次,现在还想害第二次?!” 魏雪芙岂会不知道太子一直对浮生月恋恋不忘? 现在他出现在这里,知道她对白月宴做的一切,只会更加厌恶! 她转头,看了白月宴一眼,恨不得将白月宴千刀万剐! 在两人停下这一片刻,身后一直追赶的魏洪辰众人也来到了跟前。 “太子殿下?”魏洪辰见到太子,和他身后的禁卫军之后,微不可见地皱眉。 太子回头看了眼白月宴,她面色惨白,嘴角挂着一道猩红的血迹,便知道她必定收受了伤。心中顿时腾起一股无名怒意。 来上前一步道,“魏洪辰!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他本想说‘你竟敢光天之下害人’,想起现在是夜晚,说起来也似乎不对,便改口道,“你竟然敢害人!还有没有王法呢?回去之后,回去之后,我必定要将此事告诉父皇!” 魏洪辰眉头皱起,一股无形的气压顿时弥漫开来,太子立即便被这股强大的气压压制地说不出一个字,两腿一弯,跪在了地上。 白月宴抬起头,暗暗瞧了太子一眼,无奈叹气,心道,这些纨绔子弟,莫不是都是蠢货?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对方对手,还偏偏要放狠话激怒对方? 就算你真的想向你家父皇告状,也不必告诉你的敌人吧? “太子误会了,此女和邪祟勾结,老夫我只不过在铲除邪祟罢了!” 白月宴心道,看到没?这才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老东西,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说我与邪祟勾结,可有证据?” 白月宴也丝毫不退让,反正那只‘邪’已经消失了,也没有证据证明。 两人皆是老狐狸一般的人物,魏洪辰并不想和白月宴争什么口舌之快,转头道,“太子莫要听信这妖女谗言,速速将这妖女抓起来,否则被陛下知道此事,恐怕有损太子殿下您的清誉。” “你胡说什么?月姑娘怎么可能是邪祟?!”太子修为不高,被魏洪辰这股气场镇压地站不起来,想起白月宴还在旁边,自己跪在地上,太狼狈了,于是还是咬紧了牙关,从地上勉强站起来。 “太子若还是执迷不悟,便别怪老夫得罪了!” 又是一阵威压袭来! 这回在场的人,除了白月宴,其余的人全部跪到在地! 白月宴本来也没有将希望寄托在太子带来的这帮人身上,她让温馨儿将这些人带来,不过为了让魏洪辰有所忌惮,不敢轻易杀人。 白月宴熟练地扯过魏雪芙,道,“别忘了你家孙女还在这里。” 魏洪辰的眸子变得晦暗不清起来。 “你不要以为拿着她,就如同拿了一张护身符….不过区区一个小辈罢了,我随时可以找到一个继承她的人。”魏洪辰此生从未受过今日这般的屈辱! 他已经难以忍受这中被人操控的憋屈! 而魏雪芙,不过一个小辈! 他随时可以找到一个顶替她的人! 白月宴冷笑,心里便知道,像魏洪辰这样的老狐狸,若是真有什么人的感情,才是奇怪! 魏雪芙闻言满脸惊恐,“爷爷…你说什么呢爷爷?” 魏洪辰抬手,一道符文迅速凝结在手中,金色的光速化作一柄长剑,直接朝魏雪芙刺来! 他竟是想直接杀死魏雪芙! 白月宴一把扯过魏雪芙,拿金色长剑愣是擦着两人的肩膀划过! 魏洪辰浑浊的眼睛里,荡漾着一股意味不明的晦暗之色…又是那道诡异的身法! 魏雪芙绝对不能死! 至少现在她对于白月宴来说,还是一枚重要的棋子! 魏雪芙吓得面如死色,没想到向来疼爱自己的爷爷竟然也会对自己同下杀手! 太子在一旁亲眼看到了这一切! “魏洪辰!你疯了吗?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孙女也能杀害?”太子虽然并不同情魏雪芙!但是对于魏洪辰这种能够对自己有血脉关系的通下杀手,也是深感恐惧! 身上不自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魏洪辰阴恻恻的目光,落到太子身上,太子很快便升起一道不详的预感! “太子死了,很快就会有另一个太子出现…”魏洪辰的声音从耳边飘过,仿佛无数道蜈蚣从身上爬过! 太子颤抖地道,“你们还愣住做什么?全部都给我起来!杀了这个老东西!” 那禁卫军心中叫苦不迭,心道那魏洪辰可是九阶巅峰的符皇,他们这些小喽啰怎么可能是前者的对手呢? 但是军令如山,太子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违背! 纷纷冲到前方,与那魏洪辰厮杀起来! 白月宴某种情绪不明。 看来这魏洪辰已经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打算杀了在场的所有人! 即便是太子,对他也已经没有任何威慑性作用! 这个人,是真的已经疯了! 白月宴拉起珍珠和温馨儿。 “珍珠,你带着温姐离开!” 白月宴拍了拍大白,“顺利将他们带到城里去!” 大白咆哮了一声,算是回应。 珍珠还想说什么,但是一想到之前发生的事,便不再多言,带着温馨儿跨上白虎的后背。 白月宴看了看手里因为昏厥的魏雪芙,将后者甩到了大白后面。 “把她也带走。” 珍珠一脸不解,“小姐。这个贱人差点害死你,你干嘛要救她?“ “我不是在救她。”她拍了拍白虎的背后,“可以了!赶快离开!” 第69章:黑气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大白载着三人一路狂奔,往山下跑去。 转头,魏洪辰和太子的禁卫军厮杀在一起! 而跟在魏洪辰周围的几个符王强者在一边看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还没有决定上去帮魏洪辰。 魏洪辰想杀太子,这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白月宴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恋战,立即展开‘浮云仙踪’的身法,准备先溜之大吉。 魏洪辰这只老狐狸眼睛尖,在混战的时候,还能腾出一只眼睛来瞧白月宴。 眼见白月宴跑了,当即也不和那批禁卫军交手了,腾空而起,直直朝白月宴追去! 只不过白月宴这具身体,修炼内力的时间实在太短,远远不能够发挥‘浮云仙踪’的全部力量。 眼见魏洪辰这只老狐狸马上要追了上来,再逃跑已经没有了什么意义。 所以当即她也不跑,再魏洪辰即将追赶上来的时候,一边身形急速倒退,一边迅速在身前画了一个阵法出来! “金狮咒!” 符术形成,一条天青色的石子从法阵中咆哮而出! 青色的狮影一丈多高,扬起锋利地利爪,朝着魏洪辰扑去! 魏洪辰只见那狮影铺天盖地而来,心下涌起一道不好的预感,忙迅速画了一个金色盾牌,挡在自己的身前,那青爪猛地拍下!顿时无数道蜘蛛网般的裂纹朝四周扩散开来。 竟是金狮咒! 果然这丫头是天阶符脉! 否则绝对使不出这招一品天阶符术! 不过话说回来,幸好这丫头修为不高,否则在符皇级别使出这个符咒的话,他的身体都要被这一招金狮咒拍成肉泥,不像现在一样只是盾牌被拍碎! 白月宴使出了这一符咒,拖延了魏洪辰一阵,当即也不敢继续停留在这里,转身发足狂奔! 魏洪辰望着那抹白影,浑浊的眼中布满了贪婪的欲望...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他卡在九阶巅峰符皇这个位置已经很多年了,要是将这个丫头的天阶符脉夺过来,说不定就能一举迈入符宗的阶段… 他脸上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忽然朝底下一拍,拇指上一块戒指中,金光飞出! 仿佛树藤一般,深深地钻入地底! 仿佛一条条扭动的金蛇,追赶着白月宴! 找到白月宴后,便猝不及防地从地上钻出来!缠上她的手脚! 白月宴手中的剑用力劈下去,不料那金蛇竟然极为坚硬,不仅没有砍断,那长剑还直接被震断了,真的白月宴手腕隐隐发痛。 而那金蛇趁着这当口,迅速缠上了白月宴的手腕!将她四肢紧紧缠绕着,吊在半空中! “嘿嘿,你继续跑啊!”魏洪辰稳稳落在白月宴前面,一双浑浊的眼睛,两眼放光地将白月宴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仿佛在研究什么秘密一般。 他老谋深算,白月宴刚才使出那一招金狮咒虽然厉害,但是他真正感兴趣的点却并不在于此。她最厉害的地方,是她那不知道从何处学来的身法,以及她身体里蕴藏的他从没有见过的力量… 他越打量眼前这个少女,只觉得她全身都充满了未知的神秘力量,这种神秘力量是那么叫人心驰神往,欲罢不能! “你,小丫头快说出来,你刚才使用的是什么身法?还有刚才我明明束缚住了你的符脉,你身体里另外一股力量是什么?” 白月宴看着他,淡定地问,“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魏洪辰一双贼狐狸般的眼睛,从白月宴身上一扫而过,“我知道你接下来想说什么,想让我放了你,然后你把那身法告诉我?可是,小丫头,现在你的性命可攥在我手里,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至于关于那神秘力量,我自然有一百种办法撬开你的嘴巴…在此之前,你今晚就乖乖给我交出你的符脉!” 魏洪辰使出一个封口术法,那纹路落在她的嘴巴上,仿佛一块木板将她两片嘴唇钉在了一起。 她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魏洪辰转身疾驰,那金蛇缠绕着白月宴跟在后面。 往刚才篝火的方向行去。 很快,便来到刚刚交战的地方。 魏洪辰命令那金蛇将白月宴放到那块画满奇异符文的石台上,金蛇将她和石台紧紧绑在一起。 魏洪辰兴奋地往这边白月宴,激动道,“从今以后,我活了几十年,终于能有天阶符脉了,到时候整个苍穹国都要听从我的号令!” 随后目光凶狠地转向白月宴,拿出长剑割破她的手掌,让她的血液低落到石台之上,滚烫地鲜血落入石台之中,当即便和石台上的其他血迹发生反应。 那些血色纹路,竟然顺着石台上的沟壑迅速流动起来,顺着她掌心的切口,钻入她的身体之中! 红色诡谲的力量顺着符脉,往丹田深处入侵而去! 白月宴闭上眼睛,那股红色力量已经进入了丹田之中,并且朝着符丹伸出无数只触手,触手紧紧裹着符丹,竟是要生生将她的符丹从这里剥离出去! 疼! 难以言说的疼! 随着那红色力量的每一次拉扯,白月牙都能感受到一股钻心的痛苦! 眼见着那符丹已经开始松动,逐渐从她的丹田之中剥落的时候,一股黑气从旁边气势汹涌地撞过来!将那红色力量瞬间击退到离符丹极远的地方! 那红色力量的末端沾染了一点黑气,仿佛一条尾巴沾了火星的狗,迅速从白月宴的丹田里退了出来! 白月宴感觉到掌心很疼,低头看去,那股力量被那莫名的黑气击退,末端沾染了一丝黑气,狼狈地从她的掌心退出来,那一丝黑丝从她掌心的伤口一划而过,,顿时那伤口便变成了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淋漓的伤口,隐隐可见白骨! “啊!”一阵惨叫声从旁边传来! 却是魏洪辰的声音。 魏洪辰彼时已经划破了自己的手掌,对准血色纹路的尽头,只等那股红色契约之力将白月宴的符脉转移到他身上!没想到那股契约力量不仅没有带出白月宴的符脉,反而从她身体离带出了一丝黑气! 契约力量连同那丝黑气钻入他的掌心!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那一只手掌竟然被那黑气吞噬腐蚀掉了! 之剩下一个没有手掌光秃秃的手腕子! 白月宴心下一惊,心道那黑气竟然如此厉害! 魏洪辰不过沾染上一丝,整只手腕便被吞噬了。 而且那黑气还大有要一直吞下去的趋势。 而像这种黑气,白月宴的丹田还有一大团! 白月宴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来。 若非身体里那道神识护住了她的符丹,她丹田里的黑气早已将她杀死千遍万遍!一想起此事便觉得有些后怕。 与此同时,潜伏在脑海中的某些谜团,也渐渐解开了。 比如为什么赵姨娘有解封她符脉的火精,却并不肯给她使用。 宁愿让她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活着,也不解封她的强悍符脉。 现在看来,恐怕就是因为她身体里有这团黑气! 符脉冰封,阻断了黑气从她身体里逃出去的路径,让这团黑气永远留在她的身体了,虽然无法使用符脉,却能安稳地活下来。 而现在她解开了符脉,无异于将这团黑气放了出来! 若非身体里有神识,恐怕自己早已死了! 魏洪辰还在惨烈地叫着,黑气已经吞噬了他半条胳膊! 白月宴眉头紧缩,那丝黑气不把他吞噬干净,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你这个贱人!又使出了什么诡术!”魏洪辰没有办法阻止那丝黑气的入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臂被它吞噬!于是便将怒火转移到白月宴身上,以为一切都是白月宴在捣鬼! “好!你个贱人敢害我!老子今天先杀了你!”他扬起另一只手,凝聚了一股旋涡状的符力,朝白月宴头顶拍去! “你傻吗?不想死赶紧把你那半条胳膊砍掉!” 魏洪辰的手掌在离白月宴头顶半公分的地方停下了,他收回手,看向自己的肩膀,眼见马上整条胳膊都要没了!一狠心朝自己的肩膀拍去! 那半只肩膀被他一掌拍地斜飞出去! 肩膀处喷出半尺高的血污! 那丝黑气还附在那只断手上,但是因此,魏洪辰也没了生命危险。 只见他满头大汗,狠狠地喘着气。 抬起头来,一双眼睛似乎要将白月宴吃掉一般! 随后发疯一般朝白月宴奔来,竟然想直接杀死她! 忽然背后一阵凌厉的强风打来,将他拍出十几米远! 一道漆黑的身影落在黑暗里! 魏洪辰捂住胸膛,怒目圆睁地看向黑暗处那道阴影。 “是谁!敢偷袭老子!?给老子滚出来!” 黑暗里两道人影相互走出来。 竟然是余雾茫和甄医慈! 白月宴见到他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 “大师父!二师父!” 甄医慈忙过来,一边给白月宴解绑,一边骂道,“你个死丫头!遇到这么大的事都不和我们说,要是我们今天不来,你的小命可就折在这里了!” 白月宴从石台上下来,笑嘻嘻道,“我不是看你们今天忙着吗?” 魏洪辰眼见白月宴被救下,如何甘心到手的天阶符脉眼睁睁飞走?正欲过来从甄医慈手里夺过白月宴,一道灰衣身影从天而降,挡在他跟前。 “你是个什么东西??”魏洪辰将眼前身穿灰衣的中年邋遢男人打量了一番,不认得,但见他年纪轻轻,便也不放在心上。 “我是个什么东西?”余雾茫仰头将手中酒壶里的酒水一饮而尽,随后将酒壶往后一扔,“待会儿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余雾茫手腕翻转,手中多了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将符力注入长剑之中,竟是用长剑迅速画了一个符文…至于符文,白月宴分外眼熟! 这符文她画了不下上千遍! ——神像! “去!”余雾茫怒喝一声,脚底下浮现一个金色法阵,法阵之中,一道金色的虚影缓缓升起。余雾茫朝前挥出一剑,那虚影也随之朝前挥出一剑! 然而那神像挥出的一剑,可非同小可,足有摧山倒海的力量! 魏洪辰心叫不好! 这竟然是一品天阶符术! 如果这术法是白月宴使用出来的,他自然不会担忧! 但是是余雾茫这个符皇级别的人使出来的,便完全不同了! ——一个符皇使用一个天阶符术,是足以可以秒杀任何符皇的! 那虚影跟随着余雾茫的动作,速度极快! 魏洪辰夺不了,只能画出个防御金盾挡在自己身前! 强悍的力量顺着盾牌传递在他的肩膀! 只听得卡擦一声,他感觉自己的肩膀已经脱臼了! 同时那股力量还从他的肩膀延绵不绝地往四肢流去!最后汇聚在他的内脏! 登时便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了个位置!而那股力量还在绵延不绝地钻入他的身体! 忽的,一丝丝温热的液体扑到他的脸上,伴随着嘶嘶的声音! 他转头,看到自己仅剩下的另外一只胳膊,被悄无声息的切断了,而那嘶嘶的声音,就是从他的伤口处发出来的。 两只手臂已经断了,他没办法再画符,眼下的他,和一个废人没什么区别! 余雾茫正要杀他的时候,被甄医慈制止了。 “留他一条性命吧,也算给陛下一个交代。” 余雾茫才收手。 白月宴两只眼睛紧紧盯着余雾茫,心道她使完那招‘神像’后,都会变成废人一般,大师父看起来却没什么异样。 似是知道她怎么想的,甄医慈再一旁,用嘲讽般的语气道,“别看你师父现在风流倜傥,跟个没事人一样,其实身体疼得要死!” 余雾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自顾自地走了。 魏洪辰那几个带来的符王高手,被白月宴的‘邪’杀了大半后,剩下几个符王和太子的禁卫军纠缠在一起,最后终究是寡不敌众,被追赶到了这里。 那几个符王本来寄希望在魏洪辰身上,来到这里却见后者两只胳膊都已经被砍掉,躺在地上,如同一条虫子,便心里知道反抗无望,投降了。 “你们来地正好,这些人便交给你们,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甄医慈对着那一队禁卫军道。 有的禁卫军认出眼前之人,乃是符师学院的天医老师,不敢怠慢,立即躬身道,“先生放心,此人尽管交给我们。” 第70章:流放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余雾茫正要杀他的时候,被甄医慈制止了。 “留他一条性命吧,也算给陛下一个交代。” 余雾茫才收手。 白月宴两只眼睛紧紧盯着余雾茫,心道她使完那招‘神像’后,都会变成废人一般,大师父看起来却没什么异样。 似是知道她怎么想的,甄医慈再一旁,用嘲讽般的语气道,“别看你师父现在风流倜傥,跟个没事人一样,其实身体疼得要死!” 余雾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自顾自地走了。 魏洪辰那几个带来的符王高手,被白月宴的‘邪’杀了大半后,剩下几个符王和太子的禁卫军纠缠在一起,最后终究是寡不敌众,被追赶到了这里。 那几个符王本来寄希望在魏洪辰身上,来到这里却见后者两只胳膊都已经被砍掉,躺在地上,如同一条虫子,便心里知道反抗无望,投降了。 “你们来地正好,这些人便交给你们,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甄医慈对着那一队禁卫军道。 有的禁卫军认出眼前之人,乃是符师学院的天医老师,不敢怠慢,立即躬身道,“先生放心,此人尽管交给我们。” ...... 白月宴、甄医慈等人和禁卫军一起下了山。 带着昏厥过去的魏洪辰和几名魏家高手下了山。 一路上,甄医慈细细地打量了白月宴好几眼。 今日她没有做任何掩饰,完完全全露出了自己原来的相貌。 甄医慈瞧了她好几眼,才道,“小月宴,你竟然一直瞒着我们,要是我们今天不过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这样瞒着我们?” 关于易容的事情,白月宴慢了这么久没有和甄医慈他们说,的确感觉有些对不住他们,便解释道,“之前惹了点麻烦,所以不得已换了副面容。” “恐怕还不是个小麻烦,否则你也不用这几个月来都煞费苦心要易容了。” 甄医慈也没有真要怪罪白月宴的意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有自己的苦衷。 他只是感叹,原来他那个丑不拉几的弟子,竟然生了一张那么好看的脸蛋! 于是忍不住和余雾茫炫耀,“你看看,咱们家小月宴是不是很好看?” 却不了余雾茫态度出奇冷淡,“好看怎么样,又不能当饭吃!”随后转头对白月宴道,“明天记得早点滚过来练功!” 白月宴已经习惯自己大师父这刀子嘴豆腐心的脾气,便顺着他脾气应了声是。 两人来到城门口,珍珠和温馨儿正在那里等着她,太子还爬在地上昏睡着没醒来,白月宴估计是自己下手太重的缘故。 “接下来,你们便带你家太子回去吧!”甄医慈交代了禁卫军。 今晚的事,终于有惊无险地结束了。 众人也纷纷散了。 温馨儿回到了百花楼,白月宴也和珍珠回去了。 “小姐,对不起,我又拖你后腿了!”一回去,珍珠便哭了好久。 “原来小姐从前不让我跟着是正确的,我跟着小姐只会拖小姐的后腿…小姐,我现在听你的话,明天我就回岚西城,以后再也不给小姐惹麻烦了…” 珍珠哭唧唧的声音,吵得白月宴脑仁儿疼。 “别哭了!”压制着怒气喊了一声。 珍珠这才噤声,一双眼睛还是眼泪汪汪地瞧着白月宴。 见白月宴在擦什么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是根手指! 她又惊讶了下,那还是她的手指! “小姐。这是…” 白月宴将那根截白手指递到她眼前,“就是你的手指,路过的时候顺便捡回来,应该还能接上。只不过接上以后,没有以前那么灵活了。” 珍珠见自家小姐,这次不仅救了她的性命,还惦记她的手指,鼻头一酸,又是想哭出来! 花了半宿的功夫,白月宴才把珍珠那截断指接好。 珍珠回自己屋里睡觉之后,白月宴才敢解开自己手掌上缠着的绷带。 只见里面血肉模糊,隐隐可见那白骨。 不由再次联想自己丹田里那股黑气。 知道了这团黑气的厉害之后,白月宴便感觉自己的生命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一下,心里又有些没底。 那股不详的黑气究竟是什么?神识是否能一直压住住这股黑气,如果能压制,能压制多久呢? 白月宴都不知道。 具体的答案,恐怕只有小鬼的娘亲知道了。 可惜小鬼的娘死了。要想找到答案,恐怕有些困难。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或许还有一个人知道她这股黑气的来源! 这个就是封印白月宴符脉的人! 白月宴记得自己初次解开符脉的时候,界珠周围蒙着一层寒霜,这种封印之术,白月宴从来没有听过。 来到这个世界有段时间了,她也从未听过有类似的封印术法。 究竟是谁把原主的符脉封印的? 白月宴感觉自己再次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里。 …… 郊外。 魏雪芙醒来的时候,躺在大片尸体中间从这些尸体的服装,她立即认出这些人是太子的禁卫军! 脑子很疼!她回想自己晕倒之前的事情,白月宴挟持她到了这里,然后遇到了太子! 而这个时候,她的亲爷爷仿佛疯了一般,不顾及她的性命,甚至想要杀掉她! 最后释放出强大的威压,她在这股威压之下,也晕了过去。 她起身,手腕处传来阵阵阵阵疼痛,低头看见耷拉的手腕,记起自己的手腕被比白月宴折断了! 一念及此,心里便又升起对白月宴的腾腾的恨意! 还有太子! 那贱人露出了真面目,太子的整个心思便全部扑到了她上面! 白月宴! 念起这个名字,她的牙齿便忍不住咯咯作响! 恨不得将后者连同这名字一般咬碎! 她四处看了一番,周围只有一些禁卫军,和几个魏洪辰带来的符王。 想起魏洪辰,魏雪芙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时候,她看出来了,魏洪辰是真的想要杀掉她! 好在找了一会而儿,没看见魏洪辰,也,没有没有看见白月宴和太子。 不知道这些人去什么地方了。 她也不想再管! 现在她得赶紧先回家,找人将她这只断掉的手腕接好。 还有三天,便是最终考核,要是这只手臂废掉了,最后的考核基本上已经没有希望能通过了。 她迈着踉跄的步伐朝山下跑去。 眼下周围一片漆黑,月色隐藏在乌云后面,周围的一切她都看不清楚,只感觉自己往山下跑了这么久,竟然还像原地打转一般。 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她的心头。 她曾听过这有种‘鬼打墙’的鬼术,难不成自己遇到了? 这里是荒山野岭的,难保没有什么脏东西。 再者刚才她才从一片禁卫军的尸体中醒来,自己沾上脏东西的可能实在很大! 这么一想,心里越来越发毛,心里的恐惧在听到一阵毛骨悚然的咯咯声后,达到了顶峰! 她大声尖叫了一声,尖叫着蹲下,抱住自己的脑袋! 脑海里飞快想着曾经学过的驱鬼符术,并且想尝试用没有断掉的左手画出来。 然而她从来没有用左手画过符,一张符在她歪歪曲曲的扭动下,完全变成了一道截然不同的符文。 万念俱灰的时候,一张森然的骷髅凑到了她旁边,贴在她的脸上,冰凉的感觉顺着脸上的肌肤蔓延开来,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她感觉自己身体长了一层寒毛! 又是一阵石破天惊的喊声! 魏雪芙急速后退,这才看清那将之贴在她脸的东西。 那是一团顶着一张骷髅,带着黑色斗篷的不明物体! 而这个不明物体显然不是人。 魏雪芙惊恐之余,抬手又是一阵鬼画符,画出的符自然没有任何作用,而转眼间,那张骷髅脸再次凑到她旁边,阴阳怪气的声音道,“做我的奴仆,我会赐予你力量,甚至医治好你的手,作为汇报,我要你的灵魂…” 魏雪芙大气不敢喘一下。 她心动了。 低头看了眼自己逐渐失去知觉的手腕,恐怕已经没办法医治好了。 一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地在这里,而白月宴和太子皆丢下她在这里。 她的手废了。无法参加接下来的比赛。 甚至如果她不答应眼前这只鬼的要求,她甚至可能死在这荒山野岭! 她还不想死! 她还没杀死白月宴!还没找那个负心的太子,还有那个算计自己的魏雨然! 这些人都没死,她怎么能死? “我答应你!”当魏雪芙说下这句话的时候,额头间一个黑色骷髅一闪而过! “很好!”那骷髅化作一团黑气,钻入她的身体之中!在她的身体内部穿行着! 手腕处的地方,咯咯作响! 竟是一股黑气将她的断掌连接起来,那咯咯的声音便是骨头相撞的声音! 一阵扭曲之后,她的手掌回复如初。 除了那被黑气连接的手掌上方氤氲着一股黑气之外,这只手和自己原来那只手完全不一样。 与此同时,身体内部的疼痛烟消云散,相反充斥着一股强悍的力量! “我的奴隶,我可以将我的力量借给你,你可以随意使用。” 身体里传来那道怪异的声音。 那只鬼竟然住到了她的身体里,不过,也无所谓了! 魏雪芙感觉自己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强大! 着鬼不知什么来路,不过就算来路再大,也不过是之只‘邪’吧。等先好好利用这只邪的力量,赢得了比赛,再来对付这只邪。 为魏雪芙在心里盘算着。 …… 一天之后,魏洪辰的事情传到了太子那里去。 大概是魏洪辰掳走了白月宴,想要夺去白月宴身上的天阶血脉,最后太子出手相救,以及余雾茫等人的帮忙,才化险为夷。 皇帝惊讶于白月宴竟然是天阶符脉! 天阶符脉啊! 苍穹国可是一百多年都没有出一个天阶符脉了。 所以再听到魏洪辰想要夺去白月宴的天阶符脉的时候,已经不由自主地偏向太子这边。 再加上太子说,魏洪辰甚至想除掉太子,对于魏洪辰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 ——残害皇室子弟!是真的不将皇室放在眼里? 于是当即便给魏洪辰下了处死的命令。 对魏洪辰的判决,间接影响到了魏家。 众人皆以为此事过后,魏家在苍穹国朝廷将永远无立足之地的时候。 然而在判决下达的时候,魏桦涧见了皇帝一命,一身素衣,领着全家几十口人跪在宫门前一天一页,述说自己身为丞相,为国为社稷鞠躬尽瘁、呕心沥血…云云,说的皇帝老泪纵横,竟是将皇帝感动了。 那魏桦涧又说,魏洪辰做的事情和魏家毫无关系…魏家不应该受牵连。 于是在魏桦涧的苦肉计下,皇帝心软了,答应只处死魏洪辰,魏家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全家人流放西北蛮荒之地。 而考虑到魏雪芙马上就要进行第三场符师比赛,之前她已经通过了天医比赛,若是能通过这次符师比赛,便能进入下一级别的大陆比赛。 如此一来也算为国争光。 因而特意准许魏雪芙留下参加比赛,扬言若是她通过比赛,便不用随着流放,若输了比赛,便依旧执行魏家其他人的流放罪名。 魏家人举家流放着一天,魏桦涧拉着魏雪芙,老泪纵横,“雪芙,如今咱们魏家全家人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你可要好好比赛,等赢得了比赛,我们从蛮荒之地回来,就指日可待了!” 魏雪芙眼底没什么情绪。 自从上次魏洪辰要杀她,这件事便给了她极大的触动 她意识到自己在魏家不过是魏洪辰、魏桦涧手里的一枚棋子罢了! 魏桦涧如今对自己好烟好意,不过巴不得自己能将他救出来,甚至还希望她成为太子妃,好将他们接回来! “我会的。”魏雪芙应道。 她一定会赢得比赛,但是却不是为了谁,而是为了她自己! 她还没报仇呢! 白月宴、太子...所有阻碍过她的人,都要死,而现在她最想报仇的人... 魏雪芙的目光落到了魏雨然身上,她道,“雨然,你过来一下。” 第71章:奇葩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天医符师比赛的最后一次考核,通过这次考核的符师,便可以顺利进入大陆比赛。 虽然前几天有丞相全家流蛮荒之地的新闻,在帝都城里闹得纷纷扬扬,但是也不妨碍众人讲注意力放在这次的天医符师比赛上面。 最后一场比赛,一共六人,三场比赛,赢得一方,便能进入下一场比赛。 比赛开始前,白月宴来到赛场,周围人见到她都仿佛约定好一样,退避三舍。 白月宴疑惑地找了个位置坐下,以她为圆心的三尺范围,纷纷没人敢靠近。 正疑惑着,一个人坐到了她旁边。 “月姑娘?” 那人毫不避讳地坐在她旁边。 是太子。 白月宴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周围没人,十有八九是这太子安排的。 她在心里无奈叹气,前几天找他帮忙的时候,便知道有这个后果。 “月宴啊!今天比赛结束之后,我请你去游湖怎么样?”太子自从知道白月宴便是浮生月之后,便对白月宴十分殷勤起来。 周围的吃瓜群众深深了解太子沾花惹草的性格,他现在像块狗皮膏一样贴在白月宴旁边,他们都以为他脑子抽了。 同时在场的人的目光转移到魏雪芙身上。 从前魏雪芙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小姐,如今魏家全家被流放,魏雪芙因为要参加比赛,所以才没有被流放,但是只要她输掉比赛,便会被立刻流放。 总而言之,现在的魏雪芙即便还在这里,也不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丞相嫡小姐,他们再也不用惧怕她,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脸上打量着。 魏雪芙喜欢太子的事情,人尽皆知,两人之前本来有婚约的时候,魏雪芙便常常吃太子的醋,甚至还因此杀死了一个风尘女子,此事在帝都城内,人尽皆知。 他们现在迫不及待地知道没有权势做后台的魏雪芙见到太子公然和另一个女子调情会有怎样的反应。 众人不看则好,一看才发觉如今的魏雪芙竟然是有些不同了。 她一个人坐在角落了,浑身散发着某种叫人不舒服的湿冷气息,仿佛阴暗角落里的一条蜈蚣,眼见了,浑身便不由自主地起鸡皮疙瘩。 没人愿意再去看魏雪芙。 这边,又听得太子继续道,“你怎么还带着这副丑八怪的容貌?你看看,你本来长得那么好看,干嘛还把自己弄这么丑?” 太子话音刚落,四周的目光便纷纷落在白月宴那张面黄肌瘦的脸上,仿佛要透过她的脸看穿什么。 ——白月宴这个村姑本来长得好看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现在的脸不是她真正的模样? 白月宴从善如流道,“太子过誉了,这本就是月宴的真正容貌,之前太子看到的那张脸,不过是我画的伪装罢了!” 太子一愣,目光在白月宴流连了好几转,发现她的面色没有之前那么白皙,但是细细一看,五官并没有太过什么明显变化。 难道真的像她说的那样,这本来就是她的肤色? 一想到这里,太子便有些意味索然了,但是还是不想放弃白月宴。毕竟见识过好好打扮过后的白月宴。打扮之后的白月宴长得可谓十分惊艳了,即便是那圣使在她面前也略微失色了几分。 “既然如此,你就把你那张长满雀斑的脸涂点粉,遮盖一下也好,省的以后出去的时候,丢我的脸。” 白月宴闻言,立即楞在了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听这太子的语气,仿佛她是他什么人似的! “太子殿下,月宴很感谢你昨晚出手相救,但是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吧?我的模样是美是丑,和您没有什么关系吧?”白月宴自认自己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既她对他不感兴趣! 却不料太子似乎没明白白月宴的意思,扬眉道,“怎么,你是觉得嫁给我吃亏了?放眼整个帝都哪个人愿意娶你这种丑八怪?本太子愿意娶你,你便偷偷乐着吧!” 白月宴简直要被这奇葩的太子给逗乐了。 她自降身价道,,“太子身份高贵,月宴一介民女不敢高攀!” 说完,便起身坐到了旁边一个位置上,和他保持了一个座位的距离。 太子一听,便不乐意了,这个丑八怪竟然还敢嫌弃他么?他是太子,是未来的国君!嫁给他,她还委屈了? 太子正眼发怒,便听到擂台上裁判叫道,“第一场比赛,白月宴对战任玉树。” 白月宴听到这声,如蒙大赦,心里窃喜总算能从这奇葩太子身边离开了。 她起身,大步往擂台上行去。 其间有一道阴冷的目光跟随着她。 从目光投来的方向来看,那个方向是魏雪芙所在的位置。 魏雪芙现在一定恨极了自己,白月宴即便没看,也知道现在魏雪芙的目光一定是那种恨不得吃掉她的目光。 来到擂台上,白月宴的对手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任玉树,是这次符师比赛比较厉害的一个参赛者,白月宴见过他的比赛,每一场比赛他的出招都极为出其不意,并且快准狠,之前的几次比赛,他都是在极短的时间结束比赛。 有看过白月宴和任玉树比赛的人,都知道任玉树的厉害之处——画符速度极快! 是之前两场比赛的黑马级别人物! 至于白月宴的战斗,他们几乎想不起来她究竟是怎么赢的。 有记性好的弟子隐约记得白月宴第一次比赛,是以极其微弱的优势赢得了比赛,而且她是左手画符,画符速度极慢。 至于第二次比赛,她的对手直接投降了。 所以两场比赛下来,几乎没什么特色,以至于白月宴和任玉树同台的时候,他们都不敢相信白月宴竟然也是成功晋级到最后比赛的六人之一。 平平无奇的白月宴,和之前每场比赛都以绝对压倒性胜利赢得比赛的任玉树,谁输谁赢的可能性,众人心里都有了定论。 甚至有人道,白月宴之前比赛之所以能赢,不过运气好罢了。 但是风水轮流转,一个人的运气不可能一直好下去,所以她现在的对手变成了任玉树也情有可原。 白月宴走上擂台,任玉树便将眼前这衣着朴素,面黄肌瘦的少女打量了一遍。 他看过白月宴的比赛。 事实上,每个人的比赛他都观察了一遍。 白月宴的战斗他见过,正常战斗可以用平平无奇来形容。 遇到这样一个对手,他只感觉实在太轻松了! “我看过你的比赛,也知道你的实力…你我之间的实力太不对等了,这样吧,为了不让别人说我胜之不武,只要我使出三个符术之后,你还没有从擂台上摔下去,便算你赢?” 白月宴闻言,显得十分开心的样子,“真的吗?如此便多谢任师兄手下留情了。”虽然她并不需要什么人对她手下留情,但是既然有人愿意放水,让她能够更轻松赢得比赛,她又何乐而不接受? 白月宴的开心的笑,配合上她那张极其土的脸,显得极为愚蠢。 任玉树冷笑,面上是毫不掩饰地轻蔑,心道,我即便只使用一个符术,也能将你一击打败! 白月宴搓了搓手指,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开始吧!”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任玉树一拳化掌,朝白月宴劈来。 他脚下凝聚着两团蓝色的风团,所以使得他速度极快。 这任玉树画符速度的确够快,刚才那御风咒能在那么断短的时间画好,足可见他的速度极快。 台下的观众自然也瞧见了这一幕。 “任玉树的画符速度好快啊!刚才我怎么没见他画过御风咒?” “那是你的眼睛不不行!” 任玉树转瞬来到白月宴身边,若是用‘浮云仙踪’她定然能轻而易举地躲开,但是现在她还不想将自己的底牌全部亮出来。 尤其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场合。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修炼内力一说,若贸然使用一个前所未见的身法和力量,只会引来无数的猜忌和危险。 前几天从魏洪辰那里,她已经吸取教训了。 不能躲闪,便只能硬生生挨下了。 她抬起左手,画了个简单的水波符咒,这种水波符咒乃是最简单的防御符咒,也是画法最简单的符咒。 众人一见她画出的竟然是这种极为低级的符咒,纷纷嗤之以鼻,觉得她简直在浪费符力!天阶以下的所有符术,无论高阶符术还是低阶符术,所耗费的符力都是等量的,所以在天阶符术之下,大家都会尽量选择高阶符术。大家在开始修炼的第一天,就知道了这个准则。 但是白月宴显然并不知道。 像白月宴,不止选了低阶的符术,还是最低阶的那种! 如果白月宴继续使用几个低阶符术,很快她丹田里的符力便会被耗尽! 众人的念头在这电光火花的瞬间发生的时候,任玉树的手掌已经凝聚了一个武器阵! 他从中一抽,抽出一把青色的剑来! 一剑劈在白月宴的水波结界上! 那水波结界仿佛一个泡泡般,轻而易举便碎了! 任玉树心道自己赢了! 没想到这个村姑竟然如此弱小。不仅弱小,还愚蠢! 竟然使用水波咒来抵御他的攻击。 嘴角勾起的笑意还没有褪去,任玉树忽然心底一惊! 因为他很快发现,那水波咒后面竟然还有水波咒! 准确的说,是十几道水波咒! 怎么可能? 白月宴是怎么做到的? 按照一个符师丹田内的符力储存数量,白月宴顶多能使出五六个符术…可是她怎么能一下子使出十几个水波咒?等等…她是如何使出这十几个水波咒的?! 虽然水波咒简单,但是在那么一瞬间画出十几个水波咒…这画符速度可远远比他要快得多! 不止是他! 在场的人都全体沸腾了! 白月宴是怎么在这么短短的时间画出这么多符的? 水波咒抵挡了任玉树对白月宴的攻击,趁着这个时候,白月宴身形远远移到离任玉树很远的一个距离。 “任师兄,刚才你说的要用三个符术将我打败,现在你已经用了两个,还有最后一个。” 在这个时候,任玉树脚下的御风咒已经失去力量,他不可能再次使用御风咒靠近白月宴,便只能使用攻击型符咒,但是他距离白月宴又太远,若是使用攻击符咒过去,这段时间完全可以足够白月宴画出一个强悍的防御符咒! 总之无论如何,他是不可能在三招内打败白月宴! 现在他很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放出那样的话? 若是遵守比赛前那个承诺,他便会输掉比赛。 这次的比赛非同小可,关系到他能否进入大陆区域的比赛! 考量了一番,他心道,管他吗什么承诺,赢得比赛才是最重要的!先赢了这个白月宴再说!就算有人骂他不守承诺就骂吧! 心念翻转的时候,他接连画出御风咒,和一道一品地阶符术——星芒阵! 白月宴神情平淡,似乎早已料到了! 忽然,所有人都看见了,白月宴抬起了右手! ——她不是左撇子么? 这段时间,大家都有目共睹,白月宴一直用左手画符,难不成,她右手也能画? 众人的震惊还未消散的时候,众人见到白月宴出手了! 她速度奇快地画了一个极为复杂地符咒! 那符咒之复杂,那叫人只看上一眼就会头晕脑胀想睡觉的符文,竟然就被白月宴这么轻描淡写,速度奇快的画出来了! 众人亲眼见着那青色符力画出的符文周围充斥着一点点银色光芒…那是天阶符术! 符术爆发出一道惊人的力量! 一头咆哮的狮子临空而至! 伸长了四肢,直接扑向任玉树! 前者将后者直接从半路截住,将之扑到了场外! 青色的狮子虚影消失,擂台上白月宴临风而立,仿佛一道贯通天地,遗世而立的月光。 场上众人的嘴巴迟迟闭不上。 刚才所有人都看到了,白月宴只用了一招符术便将任玉树打败了! 白月宴在台上站得腿有些麻了,然而裁判却一脸震惊望忘了宣布胜利,她只好出言提醒,“裁判,可以宣布胜负了么?” 裁判许久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声音有些颤抖道,“可…可以…,第一场比试,白月宴胜!” 第72章:诡异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这段时间,大家都有目共睹,白月宴一直用左手画符,难不成,她右手也能画? 众人的震惊还未消散的时候,众人见到白月宴出手了! 她速度奇快地画了一个极为复杂地符咒! 那符咒之复杂,那叫人只看上一眼就会头晕脑胀想睡觉的符文,竟然就被白月宴这么轻描淡写,速度奇快的画出来了! 众人亲眼见着那青色符力画出的符文周围充斥着一点点银色光芒…那是天阶符术! 符术爆发出一道惊人的力量! 一头咆哮的狮子临空而至! 伸长了四肢,直接扑向任玉树! 前者将后者直接从半路截住,将之扑到了场外! 青色的狮子虚影消失,擂台上白月宴临风而立,仿佛一道贯通天地,遗世而立的月光。 场上众人的嘴巴迟迟闭不上。 刚才所有人都看到了,白月宴只用了一招符术便将任玉树打败了! 白月宴在台上站得腿有些麻了,然而裁判却一脸震惊望忘了宣布胜利,她只好出言提醒,“裁判,可以宣布胜负了么?” 裁判许久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声音有些颤抖道,“可…可以…,第一场比试,白月宴胜!” 白月宴从擂台下来,仍旧有无数道眼光盯着她,不同于上来前的不屑疑惑。 现在众人看她的目光,像在看一个他们从来不认识的人一样,目光只有崇拜和五体投地! 皇帝更是龙颜大悦。 因为他从那向来冰冷的雪女圣使脸上也看到了震惊。 于是趁此机会,恨不得好好在她面前炫耀一把。 “雪女圣使有所不知,这白月宴不止有天阶念力,连符脉也是天阶的呢…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这丫头藏的着实有些深啊!” 皇帝的语气充满了炫耀的意思,雪女圣使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白月宴是天阶符脉,的确让她惊讶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一下罢了。 在那个地方,人人都是天阶符脉。她又不是没见过。 在一等帝国里,天阶符脉的强者比比皆是,也只有苍穹国这种三等小国,出了一个天阶符脉,便当成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皇帝聒噪地她有些烦了,便冰冷地打断了他的话,“陛下,民女今日还要赶回极北圣殿,向诸位长老汇报此次的比赛结果,请不要浪费时间,即刻开始下一场比赛吧。” 她话虽然说的极为恭敬,让人挑不出一点刺来,但是她的态度和语气,显然完全没有将苍穹皇帝放在眼里。 皇帝讪笑一下,颇为尴尬地咳嗽了几声,便抬手道,“继续下一场吧!” 第二场比赛已经开始了,但是众人的眼光仍然停留在白月宴身上,有时候会抬眼看几下台上,见那台上的战斗无聊至极,无非是你出一个符术,我抵挡,你来我往,看得人打瞌睡,便收回目光,转到那白月宴身上,细细打量,仿佛这样就能看出为什么这村姑能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原因。 真是不习惯,白月宴前世作为顶级刺客,她能将自己藏匿地很好,所以很少会被这么多道目光打量着,即便在刺客组织里,也没有哪个刺客敢如此直白地盯着自己。 白月宴告诉自己,如今自己不是刺客,而是白月宴,一个符师学院弟子,便不得不接受这些变化。 第二场比赛是夏邑鸣的战斗。 白月宴微微惊讶,没想到夏邑鸣也来参加符师比赛了。 夏邑鸣出身的夏家,白月宴是知道的,乃是苍穹国第一炼药世家,家里出了好几个天医。 白月宴本以为夏邑鸣只会参加天医比赛,没想到他也来参加符师比赛了。、 夏邑鸣此次的对手是一个和他旗鼓相当的对手,两人斗了一阵子,谁也没落下风。 两人的交战自然没有白月宴和任玉树的比赛惊艳,看得人很少,最后夏邑鸣是怎么赢得比赛的,他们都没看见。 但白月宴除外。 她清楚地看见,两者的决战进行到最后阶段的时候,他们都使出了自己的底牌符术,唯一不同的是,夏邑鸣左手在背后画了一个简单的攻击符术。 在两者符力耗尽的前提下,使出了那个小符术,从而击败了对方。 “第二场比赛,夏邑鸣胜!” 夏邑鸣从台上走下来的时候,目光有些心虚地看向白月宴的方向。 他使出的这一招,乃是从白月宴第一次战斗的时候学的,也不知道她发现没有,因而特别新心虚地看向白月宴。 却见白月宴和旁边的甄医慈说着什么话,似乎并没有留意到他。他才放松了一口气。 其实战斗方式什么的,不必符术,也不必担心有人会偷学。 毕竟一般要是能学习别人的战斗方式,也算一种实力了。 但他就是有些心虚,他之前一直将白月宴视为对手,甚至曾经鄙视看不起她。 如今却学一个他曾经看不起的人… 白月宴没理会夏邑鸣这一系列异常的举动,甄医慈刚才过来告诉她,最近帝都成内的鬼气有些异动猖狂,言外之意便是帝都来了一只大鬼,让她小心一点。 甄医慈除了是天医,还是驱鬼师。 他的话自然不会有错。 白月宴听到有大鬼来临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不是南溟夜来了。 但是她很快便否定了这个猜想。 之前南溟夜一直待在她的戒指里,每天跟在甄医慈周围炼药,后者也没说什么鬼气浓重之内的话。 若是他真来了,也不可能这次弄得全城皆知。 而且据白月宴来到这个世界的几个月的学习得知,鬼这种生灵,等级越高,便越像人形,而且也更能藏匿自己的鬼气。 化作人形,在人群里,就算是驱鬼师也不一定能认出。 鬼气如此浓烈的鬼,顶多也就是一个‘邪’罢了。 白月宴并未放在心上。 最后一场比赛开始了。 是魏雪芙的比赛。 魏雪芙的比赛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曾经的魏雪芙吸引了众人注意力,是因为其高高在上的身份,以及出众的容貌。 如今却是另一番光景里。 天之娇女落到尘埃之中。 此次比赛对于魏雪芙至关重要。比赛的输赢直接决定了她是被发配至蛮荒之地,还是继续参加比赛。 人最喜欢看的热闹不就是看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现在却不如自己的人是如何在泥潭里挣扎的吗? 他们关注魏雪芙的比赛,看得就只是热闹罢了。 白月宴的目光则落到了魏雪芙的右手上。 三天前的夜晚,她折断了她的右手手腕,就算能接上去,恐怕没有一年半载绝对不能康复…更别提参加什么战斗比赛了。 白月宴的目光落到魏雪芙的右手上,她的右手带了一只诡异的黑色手套,并没有缠上绷带或者固定支架之内的东西。 她的手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恢复了! 魏雪芙的对手是一个一级弟子。 那弟子畏畏缩缩,也不知道是如何通过前两轮比赛的。、 见到魏雪芙便害怕地颤抖着手。、 二级对一级弟子,几乎没什么悬念,魏雪芙一直压着那男弟子。 只是那弟子被魏雪芙打得满嘴吐血,竟然也没有求饶一句。 众人刚开始还道这男弟子虽然修为不怎么样, 但毅力还挺坚强的。 但是到后来,魏雪芙将那人打得昏厥在地,一动不动,那人也没有说一句退出比赛。 随后那弟子再也爬不起来。 甄医慈觉察到了不对,也顾不得比萨规则,腾空而起,到那擂台上检查那弟子的伤势。 随后面色凝重地抬头,眼里酝酿着烈火般的怒意,盯着魏雪芙道,“你杀他做什么?” 什么? 竟然死人了? 这可是自从比赛开始以来,第一次有人被打死的情况! 观众席上的众人纷纷站起来,往擂台上看去。 只见那个一年级的弟子躺在擂台上,脑袋被人砸地如同西瓜烂一般! 有的人哪里见到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当即便扑到旁边吐了起来。 魏雪芙不以为意地擦了擦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掌,道,“他并没有求饶啊,我以为他能挨下去…没想到他这么不经打。” 甄医慈怒道,“就算他没有求饶,你直接将他扔出擂台也能赢得比赛,你有必要非将他活活打死么?!” “比赛有规定,我必须将他扔下去么?” 魏雪芙一句话堵住了甄医慈。 却是没有那样的规定。 那弟子只要投降,便可以终止比赛,但是却不知道什么原因,那男弟子被活活打死也没有投降。 那弟子死相极为惨烈,即便像甄医慈等见过生死的人,也为之毛骨悚然! 魏雪芙虽然杀了那弟子,但是并没有违背考场规则,最后裁判也只得宣判魏雪芙获胜。 最后一场比赛以一人的惨死画上了句号。 魏雪芙从台上走下来的时候,目光好不掩盖地白月宴和太子身上划过。 太子则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白月宴仿佛什么也没有察觉,淡定地留在位置上。 比赛结束,众人散场。 雪女圣使要赶回极北圣殿汇报比赛结果,皇帝并未在此事上多费一点精神,毕竟不过死了一个寂寂无名的弟子罢了。他听到雪女圣使要回去,当即便去送她。 场地上的人也已经散去,除了还在给那弟子收尸的甄医慈。 白月宴走到甄医慈旁边。 甄医慈道,“这个弟子,是我教过的弟子,早上的时候,还在和我打招呼,现在却…唉!” 白月牙的目光从那具惨烈的尸体上收回来,说了一句,“魏雪芙有问题。” “此话怎讲?” 白月宴便将她掰断魏雪芙手腕的事说了出来。 “不过短短三天的时间,师父,她的手臂你觉得能修复好么?” 甄医慈摇摇头,“就算最厉害的天阶丹药,也只能保证在半个月之内修复好断掉的手腕,三天?绝对不可能。” “那么在什么情况下可能?”白月宴问了一句。 甄医慈想起什么,“…除非和恶灵签订了契约,身体为恶灵所占据!” 甄医慈是驱鬼师,自然知晓其中的道理。 和恶鬼签订契约后,在某种程度上来看,人就已经不是人了。 人的身体也不再单纯属于人的范畴。 怪不得她要戴黑丝的手套,想必那只断手是被恶鬼修复的。 “我立即将这件事禀报给陛下!” 甄医慈闻言,便去追赶皇帝了。 他快步赶到圣使行宫的时候,雪女圣使已经驾驶这白孔雀离开了。 至于皇帝则正在目送离开的雪女圣使。 “陛下,魏雪芙有问题,草民怀疑她已经被恶鬼附身!” 皇帝闻言,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 甄医慈是苍穹国内有名的驱鬼师,但是今日他说的这些话却不怎么讨人喜欢。 “甄老师,你真的确定?” 甄医慈说出了魏雪芙种种怪异的行为,以及自己的看法。 皇帝闻言道,“你说恶鬼附在魏雪芙身上是为了什么?为了帮助她赢得比赛?”皇帝忍不住笑了,“甄老师,我知道你是驱鬼师,恶鬼依附在她身上图什么?为什么要帮她?” 皇帝私心下更偏向甄医慈想多了。 毕竟恶鬼这种东西,和人契约的太少,一般都会将人直接杀掉,然后吞噬,没理由一只鬼附身在人身上,还帮助她比赛。 恶鬼不作恶,难道可能行善积德? 甄医慈见皇帝不相信,仍旧苦口婆心道,“陛下,这几日帝都城内的鬼气远远比往日浓烈,草民担心恐怕帝都来了一只‘邪’。” 皇帝不悦地看了他一眼,“既然有邪,你身为驱鬼师去抓便是…你不会认为那只‘邪’依附在魏雪芙身上吧?” 甄医慈正色道,“极有可能!” 皇帝冷笑一声,“甄老师,你这会子倒尽忠职守起来…你极力想说魏雪芙被‘邪’附身,是想怎样?是想教我追回圣使,告诉她我们的参赛弟子里有个人被‘邪’附身了?还是想让整个大陆的人知道,我们苍穹国多么没用?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强悍的弟子,结果却是被‘邪’附身的?” 甄医慈低头,“草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害怕那只‘邪’依附在魏雪芙身上,恐怕会害的更多无辜的人丧命…” 甄医慈仿佛一块牛筋,油盐不进,皇帝被他气的吹胡子瞪眼,“甄医慈,你 !“ 第73章:狼狈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甄医慈追出去找皇帝,过了一会儿,才回来,见他脸色不怎么好,便知道他肯定在皇帝那里吃瘪了。 “陛下以为我们只是想多了。” 皇帝会有这种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今年通过比赛的三人,包括白月宴在内,都是同时通过天医比赛和符师比赛的人,在苍穹国的历史上,可以说是史无前例。 好不容易出了三个这样的天才,若是其中一个被‘邪’上身,传出去恐怕会叫其他国的人贻笑大方。 皇帝与其说相信魏雪芙不是被‘邪’附体,倒不如说他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所以索性便否决了甄医慈继续查下去的行为。 “虽然陛下不同意我这么做,但是魏雪芙还是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我待会儿便会去监视她。” 甄医慈和白月宴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大概是去找魏雪芙了。 自从白月宴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遇到的邪祟极其之多,先在在岚西城碰到了一个鬼王老巢,紧接着又在红原那边出现了一只鬼王…还有南溟夜这只大鬼… 起先她还疑惑,为何苍穹国这样一个三等国会这么招惹邪祟。现在想来,正是因为苍穹国太弱小,邪祟们才能在这片国土,生根发芽,不断壮大。 白月宴查过苍穹国的历史记载。 苍穹国是个小国,厉害的修炼者基本没有多少,即便有也会被生活在这片国家的邪祟消失…整个国家内部,除了甄医慈,两个正儿八经的驱鬼师都没有。 白月宴感叹,要是南溟夜在这里就好了,他一眼就能发现这座城里的端倪。 一边感叹着,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家门口。 却见门口围观着一群人,对着里面指指点点。 几十个士兵将他的府邸团团包围着。 白月宴藏身在人群中,并没有立刻现身。 不多时,一个将军模样的人从里面走出来,仔细一看,不正是纪元成的爹纪选么? 在他后面,两个士兵抬着一具尸首从府邸里面出来。那衣服…那面容!不正是早上还和她聒噪的奇葩太子么? 只不过他现在已经死了,胸口一大团殷红的鲜血,将他前半襟衣服湿透了。 在里面,白月宴还看到了珍珠。 她被两个士兵用枷锁拷住了。 纪选走到她面前,“我再问你一遍,白月宴在什么地方?” “将军!我家小姐绝对不可能杀掉太子殿下的!”珍珠在这个时候还不忘自己座位一个忠仆的职责,为白月宴费力的辩解着。 纪选冷哼道,“已经有人作证,太子是被白月宴带走的,现在他的尸首出现在这里,你还还有什么可狡辩的?”纪选厉声大喝一声,“这恶仆肯定和她那个主人是一伙的!将这恶仆一起带回去审问,就不怕她不招!” 珍珠慌了,“将军,我刚才从我的胭脂铺子回来,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能血口喷人?” “就算你不是主谋,你也一定知道白月宴在哪里!我劝你尽早说出来她的下落,否则可有你苦头吃的!” 纪选的所作所为,可有一点公报私仇的意思。 上次他便在白月宴吃过瘪,在加上纪元成被处死,他伤心过度,一心认为自己儿子是被人栽赃陷害的,至于那个栽赃的人,他找不到,便自然认为是白月宴了。 只有白月宴和自己儿子有过节。 他却不知道,自己胡乱这么一猜,还真的猜对了。 他一直将白月宴视为害死纪元成的凶手,听说太子失踪,并且极有可能和白月宴有关的时候,他便带着士兵四处寻找太子,搜查的第一个地方自然是白月宴住的地方。 他带人来到了白府,这一次他很轻易地闯进去,并且就在其中一座院子里发现了太子地时候! 他内心大喜过望,心道白月宴杀死了太子,这次必死无疑了! 虽然没有抓到白月宴,但是抓到了她的侍女,便不愁抓不到她了。 纪选留了些士兵,留在白府,以防万一白月宴回来,随后带着一群士兵,以及刚抓到了珍珠,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白府。 白月宴躲在人群了,等人群散了,她便也跟着人群散了,如同一滴水落入大海,谁也找不到她了。 …… 白月宴杀死太子的事很快便人尽皆知。 关于白月宴的画像贴地满城都是。 这些画像对于白月宴倒并不具备什么威慑力,她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妆容,隐藏自己,现在她比较担心的是珍珠,也不知道纪选会不会真的对她施加重刑。 除此之外,但凡和白月宴有关的人都被抓起来审问,就算身份尊贵如甄医慈,他家也被十几个士兵看守着。 白月宴没办法联络她,最后便退而求其次,去找余雾茫。 看守余雾茫的人没那么多,一方面也因为他本身修为高深,这苍穹国有几个能追得上他的,更别提看守他了。 白月宴要找余雾茫,自然不会去他住的地方找他。 他来到了符师学院后山酒窖边,她知道余雾茫嗜酒如命,一定会来这里。 便躲在酒窖了。 等了一天,大概到晚上的时候,余雾茫来了。 他推开酒窖的们,立即便感知到屋子里还有另外的人。 “是谁?出来!” 白月宴便从后面出来。 她换了一张脸,以至于余雾茫见到她的时候,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大师父…” 白月宴精通易容之术,他早就知道了,白月宴这熟悉的声音立即叫他认了出来。 他倒没有多惊讶的样子,拿起架子上一坛酒壶,道,“你真把太子杀了?” “怎么可能,我杀他干嘛?” 余雾茫不再多话,也是,凭借这丫头细密的心思,就算要杀人,也不会傻乎乎地在自己家里杀,杀完之后还把尸体留在原地。 这显然有人在嫁祸栽赃。 但是此次纪选也关注了此事,一致认定白月宴和此事拖不了干系。 再加上,有个小女孩作证,说有个叫白月宴的人带走了太子,所以全部嫌疑都指到了白月宴身上。 小女孩作证的时候,说有个叫白月宴的人让她给太子带话,让他去巷子里。 众人都以为孩子是不会说谎的,所以便自然而然地认为,太子是被白月宴引到了那胡同,然后被诱拐到白府杀掉。 看起来,案件清晰明了,一切线索都指向白月宴。 但是细细一想,便能发现其中破绽。 那个驱使小孩去叫太子的女人,自称白月宴。 但是这个人真的是不是白月宴,那小女孩又怎么可能知道? 其实只要白月宴和那女孩对峙,便能真相大白。 但是小女孩在作证完之后,便被残忍杀害了! 看起来是白月宴老羞成怒杀死了小女孩。 但实际上,何尝又不是有人想要阻止白月宴和那小女孩对质? 小女孩一死,算是死无对证了,所有人都认定是白月宴杀了太子。 余雾茫也觉察到此事,白月宴就算是无辜的,想要洗脱罪名,也是难上加难。 “你不如离开这里吧!”余雾茫建议道。 白月宴若是孤身一人,了无牵挂,自然可以一走了之,但是眼下珍珠被抓了进去,他决不能置之不理。 “我不能离开,其实随便想象,也能知道是谁陷害我。” 除了魏雪芙还有谁呢? 既然如此,不如先从她身上找到破绽,让她自己暴露出破绽来。 余雾茫眼见白月宴心里似乎已经有了什么主意。 “是谁?” “自然是魏雪芙了,二师父本来还打算去监督她来着,现在看来,监督她的任务自然落到了我身上。” “我来这里,是为了看看你们,现在知道你们没事,我也能安心了。大师父,我走了。” 余雾茫看着那道背影,随后大步追了上去。 “那个叫魏雪芙的确定被恶鬼上身了?”余雾茫走到她旁边。 “大师父?” 余雾茫有时候也觉得白月宴实在太成熟,太独立了,年纪轻轻,却什么都敢往自己肩上扛,也不知道她是不知者无畏还是什么… “看什么看?师父帮弟子出气不是天经地义的么?”余雾茫仰着脖子,喝了一大口酒,“要是你二师父知道我看着你去送死都没阻拦,下半辈子可就没人给我钱,让我买酒喝了。” 白月宴怔住了片刻。 …还是第一次尝到被长辈保护的滋味。 前世的她本是古武邪医家族传人,但是一夜之间,家族被仇人所灭,最疼爱她的爷爷死了。 她则流落到了一个刺客组织,每天经历的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活,别说有人保护她,在组织里,还得时刻地方不被其他人陷害。 如今,却有这么一个长辈,愿意保护她。 心里不自觉地流过一股暖流。 “走快点。” 余雾茫催促道。 两人离开符师学院,余雾茫想起什么,问白月宴,“你知道那魏雪芙住在什么地方么?” 白月宴点头,她自然知道。 这一天里,她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魏雪芙举家被发放到蛮荒之地,原来的主宰也被收归官府。现在魏雪芙住的是一间比较破旧的院子。 白月宴在那院子周围埋伏过一段时间,但魏雪芙其间并没有回来,但是听周围的街坊说,她晚上一般都会回来睡觉。 余雾茫从来没有干过这种躲躲藏藏的事,他向来事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打什么人就打什么人。 白月宴知道这样躲藏着,余雾茫肯定不习惯,便体贴道,“大师父,我刚才见那街角那边有个酒馆,你去那边歇歇,魏雪芙回来了,我再通知你?” 余雾茫本来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又听闻街角有酒,几乎想也不想,‘嗯’了一声,便往街角去了。 白月宴则一直躲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等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夜色逐渐降临,巷子深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仔细一听,还是两个人的。 白月宴屏息瞧着,黑暗里果然浮现两道身影。 白月宴爬在墙头,身上盖着一块破旧的衣服,看起来就像两件搭在墙头的破旧衣服。 那两道身影在进入院子,点亮了灯光。 白月宴便瞧见,那不正是魏雪芙么?至于她旁边的男人,竟然是九皇子册琅? 白月宴心下疑惑,这两人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的? 两人走进屋子,没过多久,在灯影之下,便开始各自脱对方的衣服,很快屋子里便传来一阵yi 靡之声。 白月宴脸不红心不跳地听着,思考着魏雪芙勾引九皇子的目的是什么。 如今太子已死,苍穹国的太子之位便空缺出来了。 那么谁会成为太子? 白月宴心里已经有了些猜测,悄悄落下墙头,往巷子外行去,在街角酒馆了找到喝得醉醺醺的余雾茫。 余雾茫抬起一只眼睛瞧她,“她回来了?” 白月宴点头,“不过,我想我们暂时不用去找她,以免打草惊蛇。” 与此同时,魏雪芙的房间里,她和九皇子刚经过一场酣畅淋漓地激战之后,正躺在床上喘气。 九皇子不解,“雪芙,你不是最喜欢太子么,现在太子这才死了几天,你就和我在一起,就不怕他九泉之下死不瞑目么?” 魏雪芙闻言,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她轻声笑了,“他心里记挂的女人,多如牛毛,又岂会在乎我?” 九皇子揽过她的肩膀,目光在她灯光下显得格外妖媚的脸上流连忘返,赞叹道,“雪芙,你真美…” 魏雪芙闻言,在他怀里笑得更加娇俏了,手指有节奏地落在他肩膀上,“那你可愿意娶我做皇后?” 九皇子一瞬间没明白魏雪芙说的是什么意思。 魏雪芙妩媚的眼睛,仿若蛇蝎般盯着她,“假如我有办法帮助你登上太子之位,甚至帝位,你会不会娶我做皇后?” 册琅闻言,仿佛一只被烧了尾巴的猫,立即从床上直起身来,“魏雪芙!你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你想做什么以下犯上的话么?!” 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扭曲颤抖! 魏雪芙轻蔑一笑,道,“太子一死,太子之位如今正好空缺,你若想做太子,我并不是不能帮你忙。” 册琅闻言心动了。 他真的能成太子,甚至成为储君么? 第74章:篡位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魏雪芙妩媚的眼睛,仿若蛇蝎般盯着她,“假如我有办法帮助你登上太子之位,甚至帝位,你会不会娶我做皇后?” 册琅闻言,仿佛一只被烧了尾巴的猫,立即从床上直起身来,“魏雪芙!你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你想做什么以下犯上的话么?!” 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扭曲颤抖! 魏雪芙轻蔑一笑,道,“太子一死,太子之位如今正好空缺,你若想做太子,我并不是不能帮你忙。” 册琅闻言心动了。 他真的能成太子,甚至成为储君么?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第75章:附身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五皇子眨了眨眼,也跟在刚和往旁边看去,看清楚两人的面容之后,仿佛看到救星一般,激动地热泪盈眶! “甄老师!余老师!” 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甄医慈和余雾茫。 “甄医慈!余雾茫?!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叶正淳大惊失色,甄医慈是驱鬼师,余雾茫也不是可以轻易招惹的人物,这两个人一起出手,谁招架地住? 甄医慈道,“还是我家宝贝徒儿聪明,知道你们肯定会对陛下下手,所以我们一直在这外面候着呢。” 叶正淳脸色一变,本想劝魏雪芙离开,但是转念一想,若是能借甄医慈两人之手除掉魏雪芙,那个秘密就永远不会被人知道了。 “甄老师!”五皇子强撑着过来,“我父皇被他们下了毒,性命危在旦夕,甄老师你快救救我父皇!” “你父皇没事…”甄医慈转向那小宫人,“小月宴,你说是不是?” 小宫人撕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掌绝色姿容来。 五皇子从来没有见过白月宴的真面目,一时尚未将眼前这美人与记忆中的白月宴联系起来,知道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才反应过来。 “陛下不过急火攻心,吐了口血,不过并不碍事,她给的毒药,还在我这里。”白月宴摊开掌心,那颗毒丹赫然躺在她手里。 魏雪芙眸色深沉,噙着一股冷冽的寒意,许久才道,“白月宴…你怎么识破的?!” 白月宴看了一眼一边的九皇子,“魏家被流放,陛下不可能放他们回来,至于太子,他已经和你解除婚约,也不能帮你…只有一个办法,重新找另外一个继承者,所以你杀了太子,并且准备在今天让陛下退位,让九皇子继位,九皇子性格愚蠢软弱,是个绝佳的傀儡,不是么?!” 皇帝闻言颤抖,指着魏雪芙怒不可遏道,“魏雪芙!竟然是杀了太子!” 魏雪芙冷冷看他一眼,竟也不反驳,“是我又怎样?也不怕你知道,反正你们今天全部要死在这里!”她一边说着,一边脱下缠绕在手上的手套。 可见她整只手掌已经被什么东西侵蚀了,露出鬼气包裹的森然白骨! 余雾茫仰头喝了一口酒,道,“口气倒不小。” 甄医慈手里握着一个罗盘一样的东西,上面分别雕刻着‘鬼’、‘恶鬼’、‘邪’和‘鬼王’,中间一根指针在‘邪’和‘鬼王’之间摇摆不定。 “看来这是头颇有修为的‘邪’了。”甄医慈转头对白月宴道,“小月宴,你先带着陛下和五皇子离开这里。” 白月宴点头,目光幽深的从魏雪芙那只诡异的手掌上转回来,扶起五皇子。 皇帝知道自己并没有中毒后,身体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么沉重,勉强能站起来,被另外一个宫人搀扶着,一行人朝着宫外行去。 其中一个宫人道,“陛下请跟我来,这边有个容身之处。” 帝王行宫,除了严密的巡逻,也会设计危险来临的避难场所。 小宫人领着众人来到花园一处回廊,扭动其中一盏宫灯,四人面前边出现了一道结界之门。 “你们先进去,我去找师父。” 小宫人将皇帝搀扶进去之后,白月宴将五皇子交给他。 “月宴,那里不过一头‘邪’,有甄老师和余老师在那里,他们一定能解决得了魏雪芙。” 白月宴摇头,魏雪芙那只森然白骨太奇怪了。之前魏洪辰被她身体里一丝鬼气侵蚀的时候,整只手臂便是这个样子,魏洪辰不得不砍下那只手臂,才保全了自己的性命。但是拿完天色太黑了,留在魏洪辰那断臂上的鬼气去哪里?白月宴也不知道。 白月宴将五皇子交到那宫人手里,便大步往行宫那边行去! 还没有靠近,之间一道黑色的能量光波,从行宫中间扩散开来! 黑色光波所到之处,宫殿化为黑色焦土,树木成灰! 竟然在一瞬间夺取了活物的生命,将之化为了灰烬! “大师父!二师父!”白月宴内心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往光波那边行去。 见到余雾茫已经使出了那一招‘神像’金色的神像将两人护在中间,所以两人才没有受到什么损伤。 余雾茫拉着甄医慈,腾空掠起,落到暗黑光波之外的距离。 甄医慈面色惨白,连一向逍遥自在的余雾茫面色严厉,白月宴便知,着魏雪芙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 “不…不详鬼气!”叶正淳忽然指着魏雪芙道,脸上流露出一股巨大的震惊!满头大汗,连身体也在不自觉的发抖! 白月宴心下一颤。 不详鬼气,这个称呼倒和她丹田之内那团奇怪的鬼气十分贴合。 不详之物,看上一眼,便会感觉十分不舒服。 她有种预感,当日她身上逃出来的一丝鬼气,很可能现在已经到了魏雪芙身上。 “不详鬼气,什么不详鬼气?”魏雪芙伸出自己的手指,她现在只知道自己全身都充斥着一股澎湃的力量。 连余雾茫这样的符皇,也不是他的对手! “不详鬼气!不详鬼气!”魏雪芙身上忽然传来一道诡异的沙哑之声音,“那个酒鬼身上有不详鬼气!我要吃!吃了不详鬼气我就可以更加强大,说不定还能变成鬼王!哈哈哈!”随后他话音一转,用命令的口吻对魏雪芙道,“我要吃他的不详鬼气!” 这诡异的声音显然来自魏雪芙身上所附身的邪。 魏雪芙不敢违逆他,手中多了一把红色的长鞭!长鞭变幻莫测,可短可长!长鞭上飘浮着一层薄薄的鬼气! 甄医慈面色一变,额头上遍布着一层细密的冷汗,“那只邪沾染了不详邪气,它的鬼气会将整个帝都都毁掉!” 眼看那鞭子直直落下!两人滚到一边,长鞭落下,地面仿佛地震一般,裂出一道几丈深的沟壑,鞭子上的鬼气在沾染泥土之后,那片地面瞬间边被侵蚀成了一片焦土! 若是人体沾染到一点,必定会化成白骨骷髅! 余雾茫使用一个束缚符文,将甄医慈绑住,另一手迅速画了一个飞行符术,将甄医慈扔到那符文上空。 “余雾茫!你做什么!”甄医慈怒道。 接下来,他还说了什么,但是那飞行符文仿佛一颗流星一般,载着他离开了。 魏雪芙眸色微沉,厉声道,“今天谁也别想离开!” 那长鞭扬起,鞭子尾部急速伸长,竟然往甄医慈离开的方向追去! 就在这时候,一道金色之光,从天降落,截住了那鞭尾! 金色之光来源于一座金色虚影! 而虚影之中,正是余雾茫。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使用‘神像’了。 白月宴为他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这一招神像,对符力的消耗十分大,白月宴第一次使用的时候,便因为符力耗尽晕了过去。 余雾茫之前已经使用了一次,现在又再次使用了,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继续挨下去。 白月宴心里也深深疑惑起来。 魏雪芙使用那股鬼气的力量,白月宴便感觉到丹田之中,那股黑气在隐隐召唤着什么。 这叫白月宴更加肯定魏雪芙身上那邪气一定就是当日从她身体里逃出去的一缕!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里浮现另外一种可能,是不是只要她将魏雪芙身上那道邪气收回来,她便再也无法作威作福了? 余雾茫这个时候也猛然发难!之间他随着那道金色虚影,势如破竹般冲向魏雪芙! 那金色虚影将他团团包裹在其中,叫他暂时可以不受周围鬼气的侵蚀!手中长剑连同身后雪虚影所凝聚的金色圣剑,一同刺入她的心脏! 魏雪芙神色大惊,忙用手里鞭子回挡! 余雾茫手里的剑被她手臂上的长鞭子格挡了,但是却无法格挡那道金色圣剑! 那金色圣剑直接刺穿了魏雪芙的胸膛! 同时一道鬼气尖叫着从魏雪芙身体里的挣脱着逃出来。 而没有鬼气支撑的魏雪芙,在胸膛被刺穿的时候,便死去了。 她双目紧紧盯着余雾茫,像是要将余雾茫的脸狠狠记住! 余雾茫从善如流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金色渡魂符,贴到她脑袋上,魏雪芙身上那道 幽怨之气立时消散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余雾茫便感觉全身的肌肉仿佛全部扯断了一般! 使用两次‘神像’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哈哈哈!愚蠢的凡人!就算你杀了她又能怎样,我还能找到无数个替身!” 那团邪气在天空中肆意张狂着! “现在就让我先吸食掉你身上的不详鬼气,哈哈哈!” 那股邪气直奔余雾茫而来! 就在这时候,一道金色驱鬼法阵挡在余雾茫周围! 余雾茫抬头,还以为是被她送走的甄医慈,抬眼却见是一道纤细的背影! 只是那金色法阵并没有阻挡那鬼气多久,下一刻便穿过了那金色法阵!进入了白月宴身体了! “丫头!”余雾茫大叫一声,冲到白月宴前面! 白月宴睁着眼睛,却双目无神,仿佛被什么夺走的灵魂… 余雾茫那一声‘丫头’是白月宴进入丹田之后,听到的最后一道声响。 丹田之中,那只邪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因为眼前竟然有一大团不详邪气!那团不详邪气中间包裹着一颗暗紫色的珠子,游离在丹田边缘。 它大喜过望!本来想去吸收余雾茫身体里那丝邪气,却误打误撞进入这具身体里,而且竟然还在这具身体里发现了这么一打团不详邪气! 这么一大团邪气!若是它全部吸收了,别说鬼王…说不定连那个人也能超过! “看起来你很兴奋…”旁边一道冰冷的声音忽然传过来。 那声音在丹田之中游荡着…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在说话。 那头邪不以为意,反正它现在在白月宴的身体里,她根本什么也不能做。 它催动鬼气,往那团不祥邪气靠近过去! 鬼气靠近的那一瞬间,那本来宁静的邪气却被激怒了!一下子暴躁起来!顺着那股鬼气朝着邪蔓延过来!将一整头邪都包裹在其中! 一阵诡异难听的鬼叫从中间传来。 那只邪还以为自己能成功吞噬,却不料自己才是被吞噬的那个! 白月宴第一次见到这团邪气吞噬的模样! 她没想到这团邪气不仅可以吞噬所有活物,也能吞噬所有死物,即便是亡灵! 白月宴便眼睁睁地看着这团邪气将那只‘邪’吞噬地连渣都不剩,深感这东西在自己丹田里待了这么久,自己竟然还活着,也算一大奇迹了。 而就在此时,那团不祥邪气吸收了那只邪之后,仍旧还没有从狂暴的状态抽离出来!它把目标对准了丹田里的界珠!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界珠,似乎想从丹田里冲出去! 白月宴的意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一股力量驱赶了出来!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大片帷幔…她躺在自家的床上。 她明明记得前一刻自己还在丹田之中,一切发生的时间只有短短片刻罢了。 难道在外面已经过了了很久? “小姐?!”珍珠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一见白月宴醒过来,兴奋地朝外面喊道,“甄先生!余先生!小姐醒了!” 白月宴撑着身体坐起来,才感觉脑子十分疼痛,整个身体也不像是自己的。 “珍珠,你回来了?” 珍珠忙拿了个靠枕垫在她背后,好让她靠的更加舒服一些。 “嗯!前几天,魏雪芙和什么叶正淳勾结逼宫的事便传遍了整个京城,大家都知道你不是杀人凶手,我自然也被放了出来。” “前几天?”白月宴捂着脑袋,“我睡了有多久?” 珍珠想了想,正要回答的时候,一道声音已经提早回答了。 “五天,你已经睡了五天。” 甄医慈和余雾茫从外面走进来。 甄医慈看了一眼旁边的汤药,道,“我不是说了这汤药得趁热喝,你怎么还没把这汤药给你小姐服用?” 珍珠恍然,想起什么,忙将桌上那碗汤药递过来。 白月宴接过药喝了一口,凭借药味,她立即便觉察到这是曾经余雾茫旧疾发作的时候,甄医慈曾给她熬制的温养符脉的汤药。 第76章:来历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二师父,为什么给我喝这个汤药?” 甄医慈脸色不怎么好,“问那么多干嘛,先喝了再说。” 白月宴记得那团不祥邪气在身体里发狂之后,她被驱赶出来,便失去了意识,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你,你这个小丫头,去看着炉子上的火,千万不能熄灭了。” 珍珠被甄医慈像个陀螺一样驱使着干这干那的,也没有丝毫怨言。 他叫她去看火,她便一阵小跑到院子里看火去了。 “小月宴,你和我们说说,你究竟是什么来历。”甄医慈在桌子边坐下, 余雾茫难得没有像平日那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同样注视着白月宴,等着她的答案。 白月宴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她身体里有邪气的事,甄医慈不可能不知道。 尤其她昏睡这几天,甄医慈肯定检查过她的身体。 “二师父,你想知道的是关于我是身体里关于那股邪气的事吧?”白月宴叹气道,“我并没有什么来历,至于这团邪气,我也是前不久才发现它的存在…至于这团邪气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体里,我也完全不知道,而可能知晓这团邪气来源的人,也就是我的母亲,在几个月前也已经死了。” 甄医慈闻言,皱起眉头,白月宴看起来并没有撒谎。 白月宴见两人的脸色,像是知道这团邪气的来源,尤其事余雾茫身体里,似乎也有这种邪气…如果两人身上携带的是同一种邪气,那么她和他会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染上这种邪气的? “二师父,我身上的邪气,是不是和大师父的是一种?” 甄医慈眉头紧锁,道,“没错…” 白月宴以为他在为自己担心,便道,“既然是同一种邪气,大师父现在都还活蹦乱跳的,我应该也不会有事吧?” 甄医慈闻言,白了白月宴一眼,“你和他能比吗?他身体里就只有头发丝那么一点邪气,你呢?你的丹田里的邪气可是一大团!” …… “你要去哪里?”阿元的声音有些冷漠,“锦姨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到处乱跑,你可别给我添乱子!” “我就是想到处走走,你看,我这伤差不多好了,多走走对身体也有帮助,是不是?” 阿元手里握着扫把,她虽然瞧不上苏蘅,可是苏蘅说得话在理,也不能老让她在椅子里待着。 “好吧,那只能出去半个时辰,轩辕门里可不能随便到处乱跑的。”于是苏蘅丢开扫把,过来推坐在轮椅上的苏蘅。 苏蘅所在的是长生门下的紫竹峰,顾名思义,山上生长着许多坚韧挺拔的紫竹,故此得名。紫竹峰是供白衣弟子们居住的场所,这里供居住着三百名长生门下的白衣弟子,每五个人居住一个院子,大大小小六十多个院子散落在山峰上。苏蘅本来也在其间一个,不过后来因为受伤,锦姨为了让她安心养病,才让她单独分了一间院子。 两人来到一处凉快的竹林里,竹林中央是一大片石板铺就的宽敞的地方,供弟子们修炼的地方。 此时正是上课的时候,所以场地上空空无人——当然这也只是苏蘅的初始印象。 就在这时,竹林的某个地方传来一个人“哎哟哎哟”的叫声。 阿元和苏蘅相互对望一眼,两人很默契地朝那个声原地走去。 竹林中,只见五六个白衣弟子团团围着躺在地上的人,地上的少年抱着肚子痛苦地哼哼着。 显然,这是一群围殴事件。 为首的白衣弟子狠狠朝地上的少年踢了一脚,呵斥道,“这是南宫小姐替我们问候你的!看你还敢不敢多言,管南宫小姐的事!小子,你可记住了,明天问起那日的事,你若敢胡乱说话,小心你这条狗命不保!” 南宫小姐?南宫灵? 听到这三字,苏蘅眼中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原主的记忆里,南宫灵似乎是端国权倾朝野的丞相之女。 那日出去历练,碰到六阶赤炎虎兽,赤炎虎伤了不少人,就是南宫灵领头,决定将身为废柴的原主“苏蘅”作为诱饵扔给赤炎兽,转移它的注意力,从而为自己的逃跑争取到时间。 最后她的确成功地逃脱赤炎虎的兽爪,可是原主也因此丧命。 这些人显然是受到南宫灵的指使,来给底下狼狈的少年“一顿教训” 一番思索,苏蘅大致能理清来龙去脉。 那日,南宫灵虽然是主谋,可是其余的人并没有反对。 若被人知道了,将同伴作为诱饵,以获取逃生的机会,在轩辕门里这可是要逐出门的重罪。 怪不得她要派人来这里,要让那少年封口。 苏蘅有种直觉,也许自己当日能活下来,和那少年绝对有关系。 只见苏蘅从椅子上站起来,径直朝那几个少年走去。 一旁的阿元看得目瞪口呆! ——这死丫头竟然早就没事了,竟然还让她给她做下手!实在可恶! “你是…苏蘅?!”来人瞧见苏蘅,不由一震,想起苏蘅只是个废物傻子,不由的胆子又大起来,“傻子,你来干什么?!” “手痒” “手痒?你特么找——”话还没说完,迎面便是一个拳头,正中鼻骨,顿时鼻子鲜血如注。 接下来,便是一片此起彼伏、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待所有人的脑袋都变成了猪头,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苏蘅才满意的收手。 “你怎么样?”苏蘅弯下腰,将手伸到那少年眼前。 少年有些发怔。 望着那双洁白莹玉的手,和那张清秀雅致的脸,很难将片刻前残暴打人的暴徒和眼前这个斯文的少女联系到一起。 “…你没事了?”少年却不敢去握那双好看的手,自己从地上站起来。 苏蘅猜地不错,那日的事果然和他有关系。 “那日的事,你帮了我,对不对?”苏蘅认真地问道。 “也没有帮什么,救你的是白源师兄,我只不过告诉他还有人在赤炎洞里,让他去救你而已。” 苏蘅瞬间明白了。 虽然并非是他亲自救的,可是若没有他告诉白源,只怕自己死在哪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多谢。”苏蘅真诚地说道。 “没事的,倒是你,你可千万要小心啊,这些人都是南宫灵的手下,你打了他们,恐怕南宫灵会找你麻烦啊!” “麻烦?” 谁找谁麻烦,还不一定呢! “不过苏蘅,明日师尊找我们问话,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让师尊给你做主!”少年气势十足地道。 苏蘅笑了,这少年似乎有点意思。 “对了,还未请教恩公大名呢!” “什么大名…”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我叫林致羽。” 虽然苏蘅刚才打人的手法堪称凶残血腥,可是本人却是极为恬静优雅的样子,尤其是笑的时候,很是美丽。 一旁的阿元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揪住苏蘅,“好了,半个时辰到了!马上给我回去!” “咳咳!那林兄我们以后再见了。” 林致羽看向旁边凶巴巴的粗鲁少女阿元,和文静的苏蘅,顿时觉得这两人简直是极不搭调。 苏蘅慢悠悠地坐回轮椅。 阿元瞪了她一眼,“自己走回去!难道还想让我推你回去?” 阿元正在气头上,苏蘅伤本来早好了,竟然还一直装没恢复的样子!还一天到晚地指使她做这做那! 苏蘅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装残的把戏被阿元看穿了,看来以后要想再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是不可能了。 第二天,苏蘅便被传去问话。 这次白衣弟子出去历练,遇到六阶元兽赤炎虎,死伤人数近一半,整个轩辕门不可能对此不闻不问。 不过出去历练,有死伤原本就是家常便饭,这次所谓的问话,不过例行公事而已。 轩辕门戒堂里,弟子们整齐地站在队伍中。 戒堂便是掌管整个轩辕门刑罚的地方,一旦有弟子犯了错,都会到这里来领罚。 苏蘅一进入戒堂,林致羽便朝苏蘅走来了。 “苏姑娘,你来了。” “嗯。” 紧接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朝苏蘅走来,虽然身穿着一身轩辕门白衣弟子的素净白袍,可是仍然难掩她身上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盛气凌人。 南宫灵。 “苏蘅,看来你的恢复地差不多了。”南宫灵嘴角带着笑意道。 “你来做什么!”林致羽怒目而对,之前他开口让白源去救苏蘅,得罪了南宫灵,之后南宫灵还让手下的人将他打了一顿。林致羽对南宫灵本来没好感,因此一见她,便觉得十分厌恶! 谁知南宫灵瞧都不瞧他一眼,眼角眉梢挂着悠闲的笑意,“苏蘅,你看起来和从前似乎有些不同啊?” 苏蘅道,“当然,被人当成诱饵扔到野兽的口中,这种滋味,我一辈子也忘不掉。” 南宫灵道,“看来因为那次经历,才让你有了这种转变,这么说来,你应该感谢我才是啊。” “很好,我还担心你和以前那样蠢,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清楚。既然如此,我便将话挑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想必应该清楚吧?”南宫灵早已从苏蘅身上察觉出苏蘅身上的气质发生了些许变化,她不管苏蘅是因为那次赤炎虎的事成长起来,还是原本的苏蘅就是这样,而之前样子是假装的。 这些都不重要的。 无论她是真蠢还是假蠢,要想和她斗,都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南宫灵,你以为你当日将苏姑娘当成诱饵,将赤炎虎引开的事没人知道吗!”林致羽道,“我一定会将此事禀告给戒忧长老!” 南宫灵眉梢一挑,“林致羽,当日的事也你有一份,你若真那么有善心,当日怎么不去救她?还不是懦弱地跟大家一起跑出来?” 林致羽被南宫灵这句话噎地面红耳赤。 是的,那日南宫灵将苏蘅作为诱饵,为自己争取逃走的机会。那时所有人都趁着赤炎虎的注意力在苏蘅身上,都跟在南宫灵后面跑出来。 而他也是队伍中的一员! 林致羽承认,那时候他是害怕了。赤炎虎如此凶残,当时所有人都命悬一线,林致羽也害怕会死在赤炎虎的利爪之下。所以当时因为恐惧,身体完全是本能地往外逃。 林致羽懊恼地低下头。 “即便如此,他也比某些妄图掩盖罪行的人要好吧?” 当日白源来救他们,南宫灵矢口否认山洞里还有人,生怕白源去山洞发现苏蘅,自己出卖同伴的事抖出来。若非林致羽出言,恐怕苏蘅就不会被白源救下来。 “看来你们是想将当日的事抖出来了?”即便如此,南宫灵也丝毫不慌张,“你以为你们两个人的话,和我们三十多个人说的话比起来,谁会更令人信服?” “你们闭嘴不谈当日发生的事,日后的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们的。”南宫灵说完,便得意地离去。 大堂的队伍自动分成两派,苏蘅和林致羽站在大堂左边,右边则是以南宫灵为首的白衣弟子一派。 大堂中极为安静,不知谁说了一句,“白师兄来了” 众人往门口看去,只见一背着长剑的白衣少年从门外走进。 神色清冷,目光冷淡,来到大堂之中。 轩辕门中有三大美男。缥缈阁的白源算一个,因为模样生得极好,武功修为又高,因此很受轩辕门中的女弟子的欢迎。 白源平视前方,对白衣弟子中一众女弟子灼热的仰望目光视若不见,穿堂而过,惹得众女弟子一阵心伤。 苏蘅只见过他一面,便是那日在赤炎洞救的时候见过。 那时她虽只瞧了一眼便晕过去了,不过在模糊的记忆中,少年惊为天人的模样仍然印在苏蘅的脑海中。今日一见,只觉本人比那日所见更为惊艳。 白源向来守时。 他一来,就意味着审判的时间马上开始了。 果不其然,很快一个高瘦的老者便从后面屏风走出来,端坐在上方。 见到那老者,白源行了一礼。 想必那老者应该就是戒堂的主人戒忧长老了。 “戒忧长老,那日发生的事不是已经弄清楚了么?为何今日还叫我们来此地?”南宫灵道。 “是么,可是我怎么听闻你将同伴当做诱饵脱身?南宫灵,可有此事?”戒忧长老正色道。 戒忧虽然只是戒堂长老,在轩辕门中地位及不上五尊,但是相传他的实力绝对不在五尊以下! “胡说!绝无此事” 第77章:羊皮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苏柔儿知道白月宴对她和五皇子的感情没有威胁之后,一扫之前的敌对状况,和白月宴亲昵地仿佛好久没见面的朋友。 “柔儿,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刚才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你的帕子…”册玄祎回来,便见苏柔儿正满脸笑意地和白月宴说着话。他记得他离开的时候,苏柔儿还耷拉着一张脸来着,怎么这么快就变了性? “既然找不到就算了,不过一张帕子罢了。”她将白月宴从座位上拉起来,“月宴,虽说拍卖会晚上才开始,不过这个时候咱们可以先去吃个饭,然后再去拍卖会,你觉得怎么样?” 白月宴自然微笑应允。 两人结伴离开,册玄祎仿佛变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苏柔儿先是带白月宴去了她们苏家开的酒楼里,吃过了饭。 册玄祎晚上说一位天澜国的八阶天医来到了帝都,要帮他检查身体,看能否有恢丹田的可能,不能陪她们了。 苏柔儿本来就只打算带白月宴去拍卖会,至于册玄祎来不来都不重要。 两人进入拍卖场的时候,还是下午,里拍卖会还有一个时辰。 “月宴,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苏柔儿带着白月宴穿过整个拍卖楼会场,往最里面走去。 越往里面走,周围的戒备越是森严,看守的侍卫,竟然有许多都是符王的修为。 若是一般人想进入这里,是绝无可能的。 白月宴是苏柔儿带进去的,所以才无人阻拦。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一个大院子里,之间院子里放着无数章桌子,每张桌子都堆放着无数珍宝。鉴宝师正在鉴定这些宝物的价值,并且进行分类。 “贾伯伯!”苏柔儿朝着那鉴宝师甜甜叫了一声。 那鉴宝师是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脸型细长,眉眼精细柔和,看到苏柔儿,慈爱地唤了她一声,“柔儿,你怎么来了?…这位是…”中年男人的目光落在白月宴身上。 “我叫白月宴。” “白月宴?”中年男人一下子从位置上站起来,“你就是那个拥有双天阶念力和符脉的白月宴?” 白月宴汗颜,看来着帝都之中没几个人不知道她是天阶符脉和念力了。 “贾伯伯!整个帝都难道还有两个白月宴么?你还这么明知故问!”苏柔儿有点好笑道。 贾易安也笑了,“我是不敢相信罢了…”他的目光细细打量了白月宴一番,随后感叹道,“咱们苍穹国可是一百多年没出过一个双天阶的天才了啊!” 苏柔儿道,“好了,贾伯伯,你就别感慨了,我带月宴来这里是为了挑选礼物的,今日可送来什么好东西了么?” 贾易安抬手,指了指他身后的一张桌子,“这上面的东西都是今晚要拍卖的东西,你自己去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吧!” 苏柔儿面色一喜,拉着白月宴过去,“月宴,快看看,你喜欢什么!” 白月宴目光在上面的东西转了一圈,上面有些强大的魂器,罕见的符术等等各类珍宝,但都不是白月宴想要的。 目光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一个不起眼的铜镜之上。 她刚拿起镜子,贾易安忙阻止她,“小心!” 铜镜之中忽然出现一张狰狞恐怖的鬼脸! 若是寻常人见了,早就吓得一把将铜镜扔掉,但是对于白月宴这个时常见鬼的人来说,丝毫构不成什么威慑力。 “什么?” 贾易安见她面色泰然,没有一点被吓到的样子。 这个小丫头的心智…倒是出奇地强大啊… “白姑娘小心一点,这铜镜名叫照邪镜,只要拿着此镜对准‘邪’以下的邪物,那邪祟便会被吸入这镜子之中。镜子把手那里有个小按钮,姑娘可千万小心不要按到,否则这镜子里面的邪物就会被放出来。” 白月宴将那铜镜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问道,“这铜镜可以吸收吸收多少头‘邪’啊?” 贾易安沉思半晌道,“大概可以吸收五百头吧。“ 五百头…白月宴心动了,“我要这个。” 白月宴考虑到这东西本是今日拍卖会即将拍卖的东西,她不可能真的就白白将人家的东西拿走。于是问了下这东西的起拍价,付了一个起拍价。 接着在院子转了一圈,便没有再发现什么值得一买的东西。 忽然一个侍卫快步从外面进来,“贾老,外面有几个人送来的几件宝物,你要不要去看看?” 离拍卖会开始还有段时间,而且今日拍卖的商品也不多,按照拍卖会的规则,每次拍卖的珍宝至少要十件,现在离那个数目还差了好几件。 便欣然道,“他们在哪里?” “就在前面会客厅之中。” “带我去看看。” 贾易安大步往门外走去,这人看起来精瘦跟猴子一样,走路却出奇快。 “月宴,我们也过去看看。”苏柔儿拉着白月宴跟在贾易安后面。 三人来到会客厅,大厅之中坐着三个衣着朴素的人,看起来倒像农民之内的人,其中一个人抱着一个厚厚的包裹,左顾右看。 “这便是我们的鉴宝师贾先生,你们想要卖的东西是什么?” 三人四处看了周围人一眼,随后将东西放到了桌子上。 破旧的包裹一打开,里面便是一大堆金银珠宝、玉器之内的东西,每件东西上面都沾染了泥土,扑面而来一股泥土的味道…而且,还有一股隐隐约约的尸臭味。 苏柔儿捂着鼻子,道,“这东西你们是从墓里挖出来的吧?” 三个人面色一变,便知苏柔儿说对了。 眼前这些东西显然都是陪葬物,拍卖场里最不值钱的就是这些金银珠宝了,但是作为一个鉴宝师,无论面前摆放的是什么宝物,贾易安都会认真对待。 他也不嫌弃那些陪葬物身上的怪异气味,拿起来一件件地鉴定着。 最后鉴定完毕,这些珠宝都没有特殊之处,除了款式与现在格格不入,大概是几百年前的东西。 此外,一只簪子吸引了众人的注意,里面是有一道空间。 一般空间都是认主的,旁人很难打开,但不知道贾易安使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轻易将那簪子的空间打开,从里面掏出一张破旧的羊皮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苏柔儿凑过去瞧了瞧,只见上面画了一幅画,她只看了一眼,便立即面红耳赤起来。 因为上面画着两个没穿衣服的小人儿,小人身上还有很多黑痣。 她立即收回目光,退到旁边,碎道,“这是什么破东西!月宴别看,仔细脏了你眼睛!” 苏柔儿正提醒完白月宴,却见白月宴两只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那羊皮上的图案! 她面色平静!内心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因为那羊皮卷上画着的两个小人并不是什么春宫图,而是一张人体穴位图! 那小人身上的黑痣便是各种穴位的记载! 每个人身上都有各种穴位,通过穴位可以治病疗伤。 白月宴前世就是学这个东西的,对于人体穴位,她如数家珍般熟悉。 她可以肯定这张羊皮卷上画的东西就是人体穴位图! 至于她为什么震惊? 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发现这个世界的医者和原来世界的医者完全不同。 在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扎针治疗的传统。 至少白月宴从来没有听甄医慈说起过。 而且扎针治疗,需要凝聚内力——这个世界都没有内力修行一事,又怎会有针灸治疗? 但是这个羊皮卷出现在了这里,也就是说这个世界除了她之外,还有人知道针灸治疗,而且这个人很有可能和她来自同一个世界! ——会是星儿么? 她们一起掉下深渊之后,她便穿越到了这里,星儿会不会也和她一样穿越到了这里? 最终贾易安宣布,这些东西只是比普通的金银珠宝稍微有价值了一点,算不上什么天价宝物。 三个人一路上小心翼翼地将这东西带过来,还以为能卖出个天价,原来也并不值钱。 将这些东西卖了之后,三人颇为失望地离开了拍卖场。 “柔儿,我晚上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可是拍卖会马上要开始了啊!”苏柔儿道。 “我已经买到我想要买的东西了,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 白月宴和苏柔儿道别之后,便离开了拍卖场,目光在街上随意一扫,便看到了刚才那三个农民模样的人物。 白月宴便追了上去。 三个人走进了一家酒楼看起来是刚卖了钱,准备找间酒楼庆祝一下。 白月宴走进酒楼,很快便在二楼找到三人的身影。 三人正喝酒吃饭,划着拳,忽然旁边有个少女坐下了,他们愣住,一来是被着少女的绝色容颜惊艳住了…这么好看的小姑娘,他们从来没见过…仔细一看,他们发现自己应该见过她,在拍卖场里。 “你是拍卖场那个小姑娘…你来这里——”其中一个人还没说完,白月宴便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丢在他们面前。 其中一个人将那荷包打开,只见里面满满一袋子金币! “做个交易,你们告诉你们是从哪里挖掘到这些宝物的,告诉我地点, 这些金币就归你们了。” 三人拿出金币,用牙齿用力一咬,心中一喜,这些金币都是真的! “小姑娘啊,难道你也想去那个墓穴碰碰运气?不过不是我们泼你冷水啊,那墓穴里面什么宝贝都没有了,你就算去也找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白月宴道,“你们只管告诉我地点就是了。” …… 第二天,珍珠去找白月宴的时候,发现后者在收拾行李。 “小姐,你要出门吗?” 白月宴嗯了一声,“出去走一趟。也算历练吧。” 白月宴本来就打算在大陆比赛开始之前出去游历一番。 昨天得知那人体羊皮卷之后,她便决定去那个墓地走一趟。 那道人体穴位图是从那个墓穴流出来的,也许去那里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可是大陆比赛不是还有两个月就开始了吗?” “就算两个月,我也有足够时间出去啊!放心吧!”白月宴一见珍珠这恋恋不舍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珍珠脸上这才有了笑容,“对了,小姐,刚才有人来找你,说是甄老师找你有事,让你赶紧去符师学院。” “二师父?”甄医慈已经很久没找白月宴了,这次是为了什么事? 白月宴放下行李,既然甄医慈找她,她少不了要去见一见她,今天出门的计划可能执行不了了。 她放下手中活,便往符师学院去了。 “二师父,你找我?” 白月宴一进去,便看到甄医慈在院子里焦急地走来走去。 她上次见他如此焦急的模样还是在余雾茫邪气发作的时候。 “小月宴!你可来了!”甄医慈拉着白月宴,那模样那语气,那叫一个殷勤!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白月宴当即反应过来,甄医慈恐怕找她没什么好事。 “咳咳!小月宴,我上次听你说,你会易容是吧?” “…是啊!” “太好了!”甄医慈喜不自禁,“你帮师父一个忙好不好?七天之后天澜国…”甄医慈想了想,道,“就是我母亲的国家,会举办一场家族之间的炼药比赛,互相切磋,增进医术什么的…举办比赛的其中一个家族就是我母亲的家族,他们点名要我也去参加…可是你二师父我不是抽不开身么…你就扮成我的模样,去替你师父我去参加比赛怎么样?当然输赢嘛无所谓,不过一个形式罢了,你代替我去走走过场就行了…” 白月宴满脸写着不相信。 甄医慈绝对还有事情瞒着她! “…而且你看看,你还有两个月就要参加大陆比赛了,提前多参加点炼药比赛,对于你的炼丹技术,也是有利无害不是么?” 白月宴知道甄医慈肯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但是甄医慈最后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她的确应该多去见识一下各种炼丹比赛,看那些真正的天医大能事如何炼丹的。 即便不情愿,也应允了。 “小月宴!你真是为师的乖徒儿!”甄医慈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塞到白月宴手里,“来,小月宴,这是师父给你路上买零食的零花钱。” 白月宴打开荷包,只见里面放着好几块紫水晶。 自打知道自己师父是个隐形的土豪之后,面对甄医慈偶尔发的‘红包’,白月宴都欣然接受了。 第78章:伪装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扮成甄医慈的模样,本身就事一件极具挑战的事。 首先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身高问题。 她这具还没长开的小身板,要扮成甄医慈,便还需要做其他机关,增高身体,其次是身体轮廓,都要完美复制。 经过三天的紧赶慢赶,白月宴总算先弄好身体架子。 那是一具人形的机关身体,中间有个门一样的东西,一打开,白月宴便钻了进去,和那机关木偶合为一体,外型便初具甄医慈的体型了。 接下来便是人皮面具的制造。 这对于白月宴这种深谙易容的高手来说,算不上什么难题,不到半天的时间,便弄好了甄医慈的面具。 然后白月宴钻进机关人偶里面,戴上甄医慈的人皮面具,换上他的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 甄医慈被彻底震惊住了! 望着眼前易容的白月宴,他仿佛站在一面镜子面前! 母家家族,他很少回去,一年一次那种。 那边的人恐怕都记不住他的模样。 甄医慈心想,让白月宴随便扮地和他有五分相似就可以了,但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厉害,竟然将自己扮地十足相似! 连他都挑不出一点错来! 他忍不住感叹白月宴这易容装扮本领之高强,“小月宴,你这些本事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白月宴便道,“我爷爷教的。” 这个世界里,白月宴不知道谁是自己的爷爷。 但是自己这一身本领的确是爷爷教她的——前世那个爷爷。 正说着,只见院门外,余雾茫半个脑袋探出院墙,往大门这边移动的。 甄医慈忽然玩心顿起,对白月宴道,“小月宴,你大师父来了,咱们逗逗他?” 话音刚落,大门便叫人一脚踹开了。 余雾茫拎着一个酒壶,一身酒气从外面走进来。 一进门,便看到院子里有两个甄医慈,两个人一模一样的身形,一模一样的长相。 甄医慈笑嘻嘻道,“雾茫,快来猜猜我们哪个是真的?” 余雾茫拿着酒壶,径直走到白月宴面前,盯着她看了好久。 随后转身在甄医慈腿上踢了一脚,后者疼得哎呀连天,抱着双脚坐在地上,“你是怎么认出来的?明明小月宴装扮地那么像我!“ “就你最聒噪。“余雾茫从屋里拉出一把竹椅放到院子,舒服地躺了上去。 白月宴摘下面具,道,“师父,你家母族那边的人,我也不认识,万一露馅了怎么办?” 甄医慈正要说,余雾茫已经开口了,“放心,你师父在他母族那边是个人模狗样,不苟言笑的伪君子形象,你不必说话,只需要板着脸就是。” 甄医慈呸了一下,转头对白月宴道,“别听你大师父瞎说,你到天澜国帝都之后,先去一个驿站找一个人,那个人会帮你认人,比赛很短,只有两三天的时间,其间你也不必和谁说话,若有人找你搭话,你便装成一副懒得搭理他们的模样…” 白月宴默默地看着甄医慈,“二师父,你以前在你母族那边的时候,就是那副德性么?” 甄医慈颇为尴尬地咳嗽一声,随后拍了拍白月宴的肩膀,“…没事没事,反正那帮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你就随意应付吧!” 因为甄医慈的事情,白月宴耽误了足足三天。。 第四天的时候才准备出发。 天澜国是苍穹国的邻国,属于一个二等帝国。 之前白月宴从那几个农民哪里打听到那个坟墓的所在地也在天澜国。 她便准备先去那个墓地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随后再去天澜国。 那个墓地所在的地方正处在两国交界之处的一个小村子,墓穴里面的人似乎是天澜皇室的某个公主,那三个农民盗取了墓穴里的宝物,也不敢在天澜国销赃,便索性跑到苍穹国销赃来了。 赶了一天的路后,白月宴来到了那个名为圣医村的地方。 一听名字,会让人产生一种这里一定是个量产圣医的村子,但是结果却叫人十分失望。 那不过一个小小的村子,整个村子人口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人,且都是世代为农,民风淳朴,那装扮就和白月宴见到的三人一模一样。白月宴出现在村子里的时候,他们都带着一点好奇打量着白月宴。 ……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第79章:山崖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即便不能使用符术,那少女也能游刃有余地对付这些人。 那神秘的身法,以及出招如电的身手,英娘看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以往在众人的观念中,所谓的战斗便是符术的斗争,通过符力的较量,判断输赢。 人们会想办法提升画符速度,学习威力大的符术,但是很少有人会去专门修炼身体的反应速度,用身体去战斗,无疑是愚蠢的。 但是今日,她见了白月宴的战斗之后,她便不这么觉得了,第一次发现,即便不用符术,也能如此漂亮地将敌人打败! 白月宴回过头,便看见英娘那毫不掩饰打量着她的目光…那目光包含了震惊、以及一闪而过的某种莫名的心虚。 “着村子里有多少女人被关押在这里,你知道吗?” 英娘点头,“几乎每家的女人,都是被他们强制掳到这里来的。” “你去将那些人放出来吧,然后赶紧离开吧。” 英娘停在原地,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警惕地问,“那你呢?” 那语气却不像担心,反而像害怕白月宴会丢下她不管似的。 “我还有事,你们离开村子之后,便直接离开,不用管我。” 英娘想了想,点头。 白月宴举起手中长剑,劈断了她两腿之间的铁锁,英娘绕过一众受伤躺在地上哭嚎的人,跑进夜色当中。 白月宴则抓起其中一个男人,道,“公主坟墓在什么地方?” 那男人正是和李荣一起的三人之一。 他虽然手筋被白月宴挑断了,但双腿还相安无事。 他颤颤巍巍地指向山下的密林。 现在还是后半夜,若是下去,恐怕不大安全。 白月宴便搬了一根板凳在院子里坐下,看守着院子里一众躺的东倒西歪的男人,让英娘能尽快将村子里被囚禁的其他女人就救出去。顺便等天亮之后再下墓。 天蒙蒙亮的时候,英娘自雾色间跑来。 “我已经将所有人都放走了。” 白月宴皱眉,不是说让她们先离开么,这英娘怎么又回来了? 底下众男人听说自家囚禁的女人都被放走了,正要暴起,只听咚一声,众人纷纷回头,便正好看见白月宴将那长剑从被劈碎的木凳中间拿起来,登时不敢说话了,乖乖躺在地上装死尸。白月宴的可怕他们见识了一遍,一点也不想见第二遍。 英娘小心翼翼地从旁边绕过来,走到白月牙旁边,“你怎么不杀了他们?” 言语之间,有股咬牙切齿的涵义。 白月宴理解她的心情,被这群禽兽囚禁在这里这么多年,她肯定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 “你们离开这里之后,便去天澜的官府报官,将这些人交给官府处置吧。” “为什么非要麻烦?直接将这群禽兽杀了,也没有人会追责你的责任。”英娘还在执着于让白月宴杀死这些村民的事。 白月宴并不畏惧杀人,相反需要她杀人的时候,她可以随时拿出杀人的一百种本领。只是觉得没必要自己动手罢了。 二来这里是天澜国境内,刚才那些女子若逃出去了,自然会有官府来处置这些人,轮不到她动手。 因此白月宴没理会她,走到昨晚她问话那个男人身边,“带我去公主坟那边。”随后转头对英娘道,“你也赶紧离开这里吧,等会儿我也要走。” 一旦白月宴去了公主坟墓的下面,她便不能保证这些男人不会对她做什么了。 英娘低头,眼珠子咕噜转了一圈,抬头正色道,“除非你帮我杀了这些男人!否则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白月宴眼角一抽,她没听错吧?自己这是被威胁了? 这英娘是认定自己不会害她,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她的底线? 这作风习气…倒像一个习惯指挥人的大小姐。 这英娘的来历…恐怕不只是一个天医那么简单。 “我若是你,这回儿早就逃出村子了,而不是在这里自作聪明。”白月宴不打算再理她了,她还有正事要做,如果这英娘执意要缠着她,若发生了什么意外,她便懒得管她了。” 她将地上的男人抓起来,拿出一根绳子捆住他的双手,自己拿着绳子的另一端。 那男人不敢违逆白月宴,老老实实地在前面带路。英娘当真也跟了上来。 来到悬崖边,边缘放着一条绳梯,通向悬崖下方。 “我们就是从这里下去地。”男人指着梯子道。 “你先下去。”白月宴道。 “可是姑娘,我这手…不方便啊!”男人将两只困住的手伸到白月宴前面。 白月宴早有预料一般,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说道,“吃下去。” 那男人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仿佛自己的诡计被拆穿,他支支吾吾不敢吞那药丸,“这…这是什么?” 白月宴也没打算瞒着他,“毒药。” 男人脸色刷一下白了,白月宴一手捏开他嘴巴,另一手将药丸塞到他嘴里,再在他胸口一拍,那丹药便被他吞了下去。 “要想活着,就别耍什么花样。”白月宴将瓶子放入空间。 那男人脸色极为难看。 他本来骗白月宴将他手上的绳子解开,然后他顺着绳梯进入悬崖下面后便能寻找机会离开了,却没想到对方这么精明,早就察觉了他的意图。 白月宴将他手上的绳子解开,后者的脸色极为难看。 逃走是不可能了。 他顺着绳梯往下爬,白月宴第二,英娘最后。 过了一刻钟,白月宴顺利到达谷底,只是英娘倒不怎么顺利——她从下面下来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石块上崴了脚。 白月宴没理会她,继续吩咐男人带路。 ——刚才白月宴已经提醒过这英娘了,接下来她无论再碰到什么麻烦,都不会帮她忙了。 她也不是她的保姆,没理由一直围着她转。 之前白月宴没有杀掉那圣医村的男人,英娘本就对她不满了,现在自己受伤了,她也当做没看见!对白月宴的不满又加重了几分。 偏偏她又不敢对白月宴发作,只能拖着受伤的脚跟了上去。 男人在前面带路,一行人来到了一个深坑旁边,那坑直通地底,旁边的泥土还很新鲜,显然是最近半个月左右挖的。 “姑娘,我和你说了,这下面的东西已经被我们挖完了,你下去也没什么用处啊。” 白月宴凉凉地望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一把冰冷的刀子。 男人立刻识相地闭嘴了。 他率先进入了墓穴之中,接下来白月宴和英娘也进入其中。 ……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第80章:异变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你要去哪里?”阿元的声音有些冷漠,“锦姨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到处乱跑,你可别给我添乱子!” “我就是想到处走走,你看,我这伤差不多好了,多走走对身体也有帮助,是不是?” 阿元手里握着扫把,她虽然瞧不上苏蘅,可是苏蘅说得话在理,也不能老让她在椅子里待着。 “好吧,那只能出去半个时辰,轩辕门里可不能随便到处乱跑的。”于是苏蘅丢开扫把,过来推坐在轮椅上的苏蘅。 苏蘅所在的是长生门下的紫竹峰,顾名思义,山上生长着许多坚韧挺拔的紫竹,故此得名。紫竹峰是供白衣弟子们居住的场所,这里供居住着三百名长生门下的白衣弟子,每五个人居住一个院子,大大小小六十多个院子散落在山峰上。苏蘅本来也在其间一个,不过后来因为受伤,锦姨为了让她安心养病,才让她单独分了一间院子。 两人来到一处凉快的竹林里,竹林中央是一大片石板铺就的宽敞的地方,供弟子们修炼的地方。 此时正是上课的时候,所以场地上空空无人——当然这也只是苏蘅的初始印象。 就在这时,竹林的某个地方传来一个人“哎哟哎哟”的叫声。 阿元和苏蘅相互对望一眼,两人很默契地朝那个声原地走去。 竹林中,只见五六个白衣弟子团团围着躺在地上的人,地上的少年抱着肚子痛苦地叫着。 显然,这是一群围殴事件。 为首的白衣弟子狠狠朝地上的少年踢了一脚,呵斥道,“这是南宫小姐替我们问候你的!看你还敢不敢多言,管南宫小姐的事!小子,你可记住了,明天问起那日的事,你若敢胡乱说话,小心你这条狗命不保!” 南宫小姐?南宫灵? 听到这三字,苏蘅眼中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原主的记忆里,南宫灵似乎是端国权倾朝野的丞相之女。 那日出去历练,碰到六阶赤炎虎兽,赤炎虎伤了不少人,就是南宫灵领头,决定将身为废柴的原主“苏蘅”作为诱饵扔给赤炎兽,转移它的注意力,从而为自己的逃跑争取到时间。 最后她的确成功地逃脱赤炎虎的兽爪,可是原主也因此丧命。 这些人显然是受到南宫灵的指使,来给底下狼狈的少年“一顿教训” 一番思索,苏蘅大致能理清来龙去脉。 那日,南宫灵虽然是主谋,可是其余的人并没有反对。 若被人知道了,将同伴作为诱饵,以获取逃生的机会,在轩辕门里这可是要逐出门的重罪。 怪不得她要派人来这里,要让那少年封口。 苏蘅有种直觉,也许自己当日能活下来,和那少年绝对有关系。 只见苏蘅从椅子上站起来,径直朝那几个少年走去。 一旁的阿元看得目瞪口呆! ——这死丫头竟然早就没事了,竟然还让她给她做下手!实在可恶! “你是…苏蘅?!”来人瞧见苏蘅,不由一震,想起苏蘅只是个废物傻子,不由的胆子又大起来,“傻子,你来干什么?!” “手痒” “手痒?你特么找——”话还没说完,迎面便是一个拳头,正中鼻骨,顿时鼻子鲜血如注。 接下来,便是一片此起彼伏、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待所有人的脑袋都变成了猪头,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苏蘅才满意的收手。 “你怎么样?”苏蘅弯下腰,将手伸到那少年眼前。 少年有些发怔。 望着那双洁白莹玉的手,和那张清秀雅致的脸,很难将片刻前残暴打人的暴徒和眼前这个斯文的少女联系到一起。 “…你没事了?”少年却不敢去握那双好看的手,自己从地上站起来。 苏蘅猜地不错,那日的事果然和他有关系。 “那日的事,你帮了我,对不对?”苏蘅认真地问道。 “也没有帮什么,救你的是白源师兄,我只不过告诉他还有人在赤炎洞里,让他去救你而已。” 苏蘅瞬间明白了。 虽然并非是他亲自救的,可是若没有他告诉白源,只怕自己死在哪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多谢。”苏蘅真诚地说道。 “没事的,倒是你,你可千万要小心啊,这些人都是南宫灵的手下,你打了他们,恐怕南宫灵会找你麻烦啊!” “麻烦?” 谁找谁麻烦,还不一定呢! “不过苏蘅,明日师尊找我们问话,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让师尊给你做主!”少年气势十足地道。 苏蘅笑了,这少年似乎有点意思。 “对了,还未请教恩公大名呢!” “什么大名…”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我叫林致羽。” 虽然苏蘅刚才打人的手法堪称凶残血腥,可是本人却是极为恬静优雅的样子,尤其是笑的时候,很是美丽。 一旁的阿元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揪住苏蘅,“好了,半个时辰到了!马上给我回去!” “咳咳!那林兄我们以后再见了。” 林致羽看向旁边凶巴巴的粗鲁少女阿元,和文静的苏蘅,顿时觉得这两人简直是极不搭调。 苏蘅慢悠悠地坐回轮椅。 阿元瞪了她一眼,“自己走回去!难道还想让我推你回去?” 阿元正在气头上,苏蘅伤本来早好了,竟然还一直装没恢复的样子!还一天到晚地指使她做这做那! 苏蘅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装残的把戏被阿元看穿了,看来以后要想再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是不可能了。 第二天,苏蘅便被传去问话。 这次白衣弟子出去历练,遇到六阶元兽赤炎虎,死伤人数近一半,整个轩辕门不可能对此不闻不问。 不过出去历练,有死伤原本就是家常便饭,这次所谓的问话,不过例行公事而已。 轩辕门戒堂里,弟子们整齐地站在队伍中。 戒堂便是掌管整个轩辕门刑罚的地方,一旦有弟子犯了错,都会到这里来领罚。 苏蘅一进入戒堂,林致羽便朝苏蘅走来了。 “苏姑娘,你来了。” “嗯。” 紧接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朝苏蘅走来,虽然身穿着一身轩辕门白衣弟子的素净白袍,可是仍然难掩她身上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盛气凌人。 第81章:医馆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一道圆形符阵自白月宴脚底迸射出青光,青色的符力将白月宴两只脚紧紧沾在符阵之中,叫她动弹不得。 就在这个时候,一颗大树后面,一个人走了出来,“我还以为你是多么厉害的角色呢,不过三阶大符师。”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两天前消失的英娘。 白月宴一看见她,脑海里便不由想起两天前她根本没有放村子里被囚禁的女人离开! “那天晚上你为什么没有带那些女人出来?” 英娘笑道,“她们的生死存亡关我什么事?” 白月宴眼底的寒意更深了几分,“所以你那天消失的半夜,就是到这里布置了一个符阵,好趁我离开村子的时候,将我困在这里?” “算你聪明。”英娘抱着双臂道。 “你可知因为你,那些女人才惨死在里面?!那些女人和你一样,都是被困在这里的人!” 英娘不以为意道,“之前我叫你杀了那些男人的,你偏偏不杀…是你害死那些女人的,可不是我…” “没想到你还有一些本事,竟然能从那几头邪手里离开…既然你从古墓里出来了,就证明圣医鼎也被你带出来了,是不是。”英娘朝白月宴伸出手,“把圣医鼎交出来,我姑且可以绕过你一命。否则…” 她抬起手,用力一握,那符阵开始变小扭动,白月宴踩在上面的脚也开始呈现一个极为扭曲诡异的姿势。 “绞杀阵…” 所谓绞杀阵,一旦踏入此阵,便会与该阵法合二为一,阵法内部的纹路发生变化的时候,阵法上面的人也会发生变化。 假如两脚的纹路分别转移到两个相反方向的时候,法阵上的阵法便会将人撕裂成两半! 此种阵法常常适用于战场之上,阵法的威力和范围伤害取决了施阵者的修为。 白月宴垂眸冷笑,再抬眼的时候,那如秋水一般的眸子,变成了狂风暴雨的海面,充斥无尽肃杀与寒意! “就凭你?”她手中多了一枚铜镜,按下铜镜后面的开关! 照邪镜中几头‘邪’争相从铜镜中狂奔而出! 着符阵乃是困住人的符阵,却并不能困住邪。 英娘见到那几头邪的时候,脸色瞬间变成白纸! “你等等!不要…不要!” 一头邪的力量相当于符皇的威力,可不是她这个符王能打败的!在墓穴碰到几头‘邪’的时候,她将引路男人扔到那几头邪面前,自己才能从中脱身出来!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能叫她当诱饵的人了。 况且这里可不止一头邪!而是五六头‘邪’! 那几头邪一拥而上! 英娘吓得花容失色,哆哆嗦嗦地从空间里拿出一道转移卷轴,驱动符力!整个人立刻消失在原地! 然而在离开的时候,一头邪狠狠咬在她肩膀上,撕扯了一块头下来! 竟是传送卷轴这种高阶法器,只需要注入一丝符力,便能被转移。 英娘不见,几头邪的注意力全部落到白月宴身上,纷纷朝白月宴扑来。 白月宴拿出照邪镜,重新将之收回镜子里。 她来到英娘刚才站的地方,刚才后者转移离开的时候,除了一块被咬下来的肉和衣衫之外,还有一块金色的免死金牌,翻到金牌后面,天澜国两字映入眼帘之中。 ……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第82章:沈家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 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 “你要去哪里?”阿元的声音有些冷漠,“锦姨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到处乱跑,你可别给我添乱子!” “我就是想到处走走,你看,我这伤差不多好了,多走走对身体也有帮助,是不是?” 阿元手里握着扫把,她虽然瞧不上苏蘅,可是苏蘅说得话在理,也不能老让她在椅子里待着。 “好吧,那只能出去半个时辰,轩辕门里可不能随便到处乱跑的。”于是苏蘅丢开扫把,过来推坐在轮椅上的苏蘅。 苏蘅所在的是长生门下的紫竹峰,顾名思义,山上生长着许多坚韧挺拔的紫竹,故此得名。紫竹峰是供白衣弟子们居住的场所,这里供居住着三百名长生门下的白衣弟子,每五个人居住一个院子,大大小小六十多个院子散落在山峰上。苏蘅本来也在其间一个,不过后来因为受伤,锦姨为了让她安心养病,才让她单独分了一间院子。 两人来到一处凉快的竹林里,竹林中央是一大片石板铺就的宽敞的地方,供弟子们修炼的地方。 此时正是上课的时候,所以场地上空空无人——当然这也只是苏蘅的初始印象。 就在这时,竹林的某个地方传来一个人“哎哟哎哟”的叫声。 阿元和苏蘅相互对望一眼,两人很默契地朝那个声原地走去。 竹林中,只见五六个白衣弟子团团围着躺在地上的人,地上的少年抱着肚子痛苦地叫着。 显然,这是一群围殴事件。 为首的白衣弟子狠狠朝地上的少年踢了一脚,呵斥道,“这是南宫小姐替我们问候你的!看你还敢不敢多言,管南宫小姐的事!小子,你可记住了,明天问起那日的事,你若敢胡乱说话,小心你这条狗命不保!” 南宫小姐?南宫灵? 听到这三字,苏蘅眼中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原主的记忆里,南宫灵似乎是端国权倾朝野的丞相之女。 那日出去历练,碰到六阶赤炎虎兽,赤炎虎伤了不少人,就是南宫灵领头,决定将身为废柴的原主“苏蘅”作为诱饵扔给赤炎兽,转移它的注意力,从而为自己的逃跑争取到时间。 最后她的确成功地逃脱赤炎虎的兽爪,可是原主也因此丧命。 这些人显然是受到南宫灵的指使,来给底下狼狈的少年“一顿教训” 一番思索,苏蘅大致能理清来龙去脉。 那日,南宫灵虽然是主谋,可是其余的人并没有反对。 若被人知道了,将同伴作为诱饵,以获取逃生的机会,在轩辕门里这可是要逐出门的重罪。 怪不得她要派人来这里,要让那少年封口。 苏蘅有种直觉,也许自己当日能活下来,和那少年绝对有关系。 只见苏蘅从椅子上站起来,径直朝那几个少年走去。 一旁的阿元看得目瞪口呆! ——这死丫头竟然早就没事了,竟然还让她给她做下手!实在可恶! “你是…苏蘅?!”来人瞧见苏蘅,不由一震,想起苏蘅只是个废物傻子,不由的胆子又大起来,“傻子,你来干什么?!” “手痒” “手痒?你特么找——”话还没说完,迎面便是一个拳头,正中鼻骨,顿时鼻子鲜血如注。 接下来,便是一片此起彼伏、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待所有人的脑袋都变成了猪头,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苏蘅才满意的收手。 “你怎么样?”苏蘅弯下腰,将手伸到那少年眼前。 少年有些发怔。 望着那双洁白莹玉的手,和那张清秀雅致的脸,很难将片刻前残暴打人的暴徒和眼前这个斯文的少女联系到一起。 “…你没事了?”少年却不敢去握那双好看的手,自己从地上站起来。 苏蘅猜地不错,那日的事果然和他有关系。 “那日的事,你帮了我,对不对?”苏蘅认真地问道。 “也没有帮什么,救你的是白源师兄,我只不过告诉他还有人在赤炎洞里,让他去救你而已。” 苏蘅瞬间明白了。 虽然并非是他亲自救的,可是若没有他告诉白源,只怕自己死在哪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多谢。”苏蘅真诚地说道。 “没事的,倒是你,你可千万要小心啊,这些人都是南宫灵的手下,你打了他们,恐怕南宫灵会找你麻烦啊!” “麻烦?” 谁找谁麻烦,还不一定呢! “不过苏蘅,明日师尊找我们问话,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让师尊给你做主!”少年气势十足地道。 苏蘅笑了,这少年似乎有点意思。 “对了,还未请教恩公大名呢!” “什么大名…”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我叫林致羽。” 虽然苏蘅刚才打人的手法堪称凶残血腥,可是本人却是极为恬静优雅的样子,尤其是笑的时候,很是美丽。 一旁的阿元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揪住苏蘅,“好了,半个时辰到了!马上给我回去!” “咳咳!那林兄我们以后再见了。” 林致羽看向旁边凶巴巴的粗鲁少女阿元,和文静的苏蘅,顿时觉得这两人简直是极不搭调。 苏蘅慢悠悠地坐回轮椅。 阿元瞪了她一眼,“自己走回去!难道还想让我推你回去?” 阿元正在气头上,苏蘅伤本来早好了,竟然还一直装没恢复的样子!还一天到晚地指使她做这做那! 苏蘅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装残的把戏被阿元看穿了,看来以后要想再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是不可能了。 第二天,苏蘅便被传去问话。 这次白衣弟子出去历练,遇到六阶元兽赤炎虎,死伤人数近一半,整个轩辕门不可能对此不闻不问。 不过出去历练,有死伤原本就是家常便饭,这次所谓的问话,不过例行公事而已。 轩辕门戒堂里,弟子们整齐地站在队伍中。 戒堂便是掌管整个轩辕门刑罚的地方,一旦有弟子犯了错,都会到这里来领罚。 苏蘅一进入戒堂,林致羽便朝苏蘅走来了。 “苏姑娘,你来了。” “嗯。” 紧接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朝苏蘅走来,虽然身穿着一身轩辕门白衣弟子的素净白袍,可是仍然难掩她身上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盛气凌人。 南宫灵。 “苏蘅,看来你的恢复地差不多了。”南宫灵嘴角带着笑意道。 “你来做什么!”林致羽怒目而对,之前他开口让白源去救苏蘅,得罪了南宫灵,之后南宫灵还让手下的人将他打了一顿。林致羽对南宫灵本来没好感,因此一见她,便觉得十分厌恶! 谁知南宫灵瞧都不瞧他一眼,眼角眉梢挂着悠闲的笑意,“苏蘅,你看起来和从前似乎有些不同啊?” 苏蘅道,“当然,被人当成诱饵扔到野兽的口中,这种滋味,我一辈子也忘不掉。” 南宫灵道,“看来因为那次经历,才让你有了这种转变,这么说来,你应该感谢我才是啊。” “很好,我还担心你和以前那样蠢,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清楚。既然如此,我便将话挑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想必应该清楚吧?”南宫灵早已从苏蘅身上察觉出苏蘅身上的气质发生了些许变化,她不管苏蘅是因为那次赤炎虎的事成长起来,还是原本的苏蘅就是这样,而之前样子是假装的。 这些都不重要的。 无论她是真蠢还是假蠢,要想和她斗,都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南宫灵,你以为你当日将苏姑娘当成诱饵,将赤炎虎引开的事没人知道吗!”林致羽道,“我一定会将此事禀告给戒忧长老!” 南宫灵眉梢一挑,“林致羽,当日的事也你有一份,你若真那么有善心,当日怎么不去救她?还不是懦弱地跟大家一起跑出来?” 林致羽被南宫灵这句话噎地面红耳赤。 是的,那日南宫灵将苏蘅作为诱饵,为自己争取逃走的机会。那时所有人都趁着赤炎虎的注意力在苏蘅身上,都跟在南宫灵后面跑出来。 而他也是队伍中的一员! 林致羽承认,那时候他是害怕了。赤炎虎如此凶残,当时所有人都命悬一线,林致羽也害怕会死在赤炎虎的利爪之下。所以当时因为恐惧,身体完全是本能地往外逃。 林致羽懊恼地低下头。 “即便如此,他也比某些妄图掩盖罪行的人要好吧?” 当日白源来救他们,南宫灵矢口否认山洞里还有人,生怕白源去山洞发现苏蘅,自己出卖同伴的事抖出来。若非林致羽出言,恐怕苏蘅就不会被白源救下来。 “看来你们是想将当日的事抖出来了?”即便如此,南宫灵也丝毫不慌张,“你以为你们两个人的话,和我们三十多个人说的话比起来,谁会更令人信服?” “你们闭嘴不谈当日发生的事,日后的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们的。”南宫灵说完,便得意地离去。 第83章:反制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既然这样,我们如果用这些新鲜的药材炼丹,后面几大家族是不是和我们一样,也是用这种新鲜药材炼丹?” 白月宴此话一出,其余两大家族的人纷纷看向赵齐人。 这下赵齐人没了主意,他自然只是想为难沈家,其他两大家族他自然不敢得罪。 白月宴把这问题抛给他,他无论说是还是不是,都不妥当。 若说是,接下来三大家族比赛都要用新鲜药植,到时候炼不出丹,还会被其他两大家族记恨。 若说不是,便显得他赵家明显在欺压沈家,传出去对赵家的声誉也极为不好。 总而言之,说什么都不是对的。 正在赵齐人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时候,一道声音传来。 “久闻天澜国,天医云集,这炼丹比赛也是别具一格啊!” 那一道好听的男声自一旁传来。 众人纷纷看去,只见那是一个带着乌黑面具的男人,坐在明栾旁边。 就算皇亲国戚也未必能坐到明栾旁边。眼前这个人的来历绝对不容小觑。 男人这么一说,便相当于默认这种比赛形式,这下赵齐人即便想改口,也不可能了。 比赛正式开始。 有了白月宴刚才那一番话,沈砚等人也没有开头的紧张了,淡定炼着医丹。 都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选择去炼复杂的医丹,在时间限制下,又要炙烤药植,又要炼丹显然时间不够用。 只能炼一些比较简单点的三阶丹药。 赵齐人冷冷望着台上众人,心道就算同样的比赛规则,他们也未必能赢! 无论赵家还是其他两个家族,其中能人天医都比沈家强。 而沈家稍微强一点的便是沈砚和甄医慈。即便这两个人成绩不错,剩下两个人一旦拖后腿,沈家也完蛋了! 一想到这里,赵齐人才松了口气。 台上白月宴拿出在圣医村寻来的圣医鼎。 昨晚炼丹的时候,用过这鼎,不过这鼎底部有个阵法,将鼎的力量给封印了。 不过即便如此,这鼎用起来也比其他鼎顺手些。 她选择好了自己所需要的药植,将其放到鼎中炙烤着,刚放进去催动火石,只听得鼎内嘶嘶一声。 白月宴忙往鼎中看去。 这一看,便发现那原本碧绿的一株药植竟然在转瞬间被烘干! 她拿起那药植,放到鼻尖闻了一下,那气味竟然和晾晒出来的药植一模一样——甚至更好一点。 原来这圣医鼎虽然被封印,但却保存了烘干药植的功能! 知道了这个秘密。 白月宴改变了主意。 昨晚在月灵大医笔记上,白月宴见到一种四阶医丹灵源符皇丹的炼制办法,这种符皇丹的炼制所需药植很少,只是炼制过程复杂了些。 白月宴自认可以炼这种丹,但是发现这圣医鼎自带烘干功能之后,她准备改变主意去炼其他四阶丹。 那灵源符皇丹,似乎是这世界一种不为人知的符丹,若是将此丹炼出来,虽然能赢得比赛,但也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和猜测——她是从何处学得这种丹药炼法? 之前是迫不得已,不过现在她既然有其他选择,又何必自惹麻烦? 白月宴选择了比较常见的一种符皇丹。 所谓符皇丹,便是类似一种帮助符皇提升修为的医丹。 圣医鼎帮她省了不少功夫,再加上这鼎的确不错,炼制手感很好。 白月宴比平时少用了了一刻钟的时间,便提前将丹药炼了出来。 “我炼好了。”白月宴将那乳白色的医丹从鼎中取出来的时候,一阵浓郁纯粹的药香从台上弥漫到四周。 白月宴将炼好的符皇丹放入盒中,放在坐上,引得众人引颈观看。 那浓郁的气味,沁透心脾…在场都是有经验的老天医,自然都能凭借气味闻出这是四阶医丹符皇丹的味道。 而且这还是一颗品相不错的符皇丹! 顿时众人都有些不淡定了! 在一边需要烘烤药植的前提下,还能炼出如此纯粹的四阶医丹,就算是经验老到的天医也未必能做到啊! 众人的脸色又深了几分,互相看了对方一样,眼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没多久,沈砚和沈艳艳的医丹也炼好了。 他们选择炼制的是三阶丹药,虽然只有三阶,但品相都极为不错。 四人回到沈家的席位上的时候,都松了一口气。 沈砚那一直板着的脸总算放下来了一些,脸上多了些柔和之色,也不像之前那样一直给白月宴脸色看。 “医慈哥!你太厉害了!”沈艳艳抱着甄医慈的手腕,摇晃着道。 白月宴被这么一个比自己大二十岁的胖大姐这么摇着,头有些晕,心想着等比赛结束就赶紧离开这里! “…表妹,你别摇了,我头晕。”头晕是一回事,她身上的木偶可经不起她这么摇晃,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她摇散了。 沈砚也正色道,“艳艳,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地像什么样子,赶紧坐好!” 沈艳艳才不情不愿地收回了手。 安静下来,白月宴思考着这沈艳艳和二师父究竟是什么关系。 甄医慈,自然不必说,是个一把年纪的老光棍了,整日和余雾茫混迹在一起,大有两条老光棍要一起过一辈子的趋势。 而这沈艳艳年纪也是三十多岁,却还没有嫁人,在这个世界里算大龄姑娘了。 甄医慈按道理说不可能不知道沈艳艳喜欢他,为什么没有直白地拒绝过呢?这不耽误人家么?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甄医慈已经拒绝过了,但是沈艳艳还是笃定今生非甄医慈不嫁。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白月宴便无话可说了。 台上第二轮比赛开始了,将白月宴从纷繁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白月宴目光看着台上的天医们的炼丹手法。 这些天医,随便拿一个出来,在国家中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能想这样近距离地观看他们比赛,对于炼丹是大有裨益的。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答应甄医慈来这里参加比赛的原因。 只不过,台上的天医们因为药植的限制,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他们的身手。 烘烤药植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因为时间限制,他们没有时间去炼制更高阶的医丹。 四阶已经是极限了! 有好几个天医见到白月宴炼出了四阶丹药,不甘示弱,也选择炼四阶医丹。 白月宴心道,她是有圣医鼎傍身,可以直接免去拷药这一环节啊! 有时候,过度的自信与自负没有什么差别。 台上的一个家族,名为石氏。 这石家人派出的几名天医都是七阶,有一个甚至是八阶。 他们自然自己比甄医慈品阶还高些,甄医慈既然能炼出,他们自然也能炼出。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到即将结束地的时候,一个药鼎爆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药鼎炸了,里面的药材飞到到处都是。 原来一个天医见时间快要结束,但自己的医丹还没炼好,便有些心浮气躁,放错了药材的精华配比,导致了药鼎爆炸的事故。 那药鼎爆炸引发的后果是,巨大的声响把石家其他天医吓住了,本来都到了最后关头,被这一声轰鸣,吓地手一抖,一鼎药材全做了废! 比赛在这个时候也结束了。 石家四位天医,最终的比赛成绩,全员为零! 四人顶着满头药渣走下台的时候,路过赵家的席位时,都忍不住狠狠瞪了赵齐人一眼! ——若不是他非要害沈家,至于拉他们全员下水么? 沈砚的心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那样开心。 只觉得将这些年肚子里的恶气狠狠全部呼了出来。 另一方面,石家全员成绩为零,这次家族比赛终于不是沈家垫底了。 沈家依然是浪城四大家族之一! 接下来是另外一个家族林族。 有了石家的前车之鉴,临上台的时候,林家家主对自己几位天医,千叮咛,万嘱咐,若是没把握炼四阶,千万不要贸然去炼。 不然像石家那样,落得个零的成绩。 炼出个三阶,也比零有面子多。 如果上一次石家是过度自信。 那么这次的林家则是过度保守,畏手畏脚的,竟是不约而同都选择了炼三阶。 最后比赛很平静,没有什么意外,所有人炼制的都是三阶医丹。 最后一组,是赵家。 赵家人一上台的时候,其余几族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们上面,恨不得用目光将这四人撕成碎片!、 皆是赵家今日办的这些蠢事,才叫他们失了面子! 白月宴凑到沈砚旁边说了什么。 沈砚眉头狠狠皱起。 “比赛开始。” “且慢!”沈砚忽的站起来,走向台上。 赵齐人站起身阻止,“沈砚!你做什么,比赛已经开始了!你上去是想妨碍比赛么?!” 沈砚在赵齐人说话的功夫,已经来到了放置药草的货架上,捡起上面的药草一看,这上面摆放的药草竟然都是已经提前晾晒好的! “赵齐人!你可真是好算计啊,让我们用湿的药草,你们赵家的天医却用提前晾好的药草!” 沈砚拿起那架子的药草给众人看! 石家和林家本就因为赵齐人提供的新鲜药草而感到不满了。 现在却又爆出这一出,纷纷对赵齐人口诛笔伐起来! 赵齐人自知心虚,便装作什么也不知情的样子,骂旁边的侍从是怎么回事。 那侍从跪倒地,结界巴巴道,“新鲜药草已经没有了…所以才添的干药材。” “真是好巧啊”一道悠扬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不偏不倚,正到你们家族的时候,药材就没了…也不知道是真没了,还是假没了…” 白月宴这一番话,如同火烧浇油,让石、林两家对赵齐人的不满到达了顶点。 最后迫于压力,赵齐人只好吩咐侍从,“还楞着干嘛?还不赶快把药材换下来!” 那侍从忙领人上台,将台上的药材换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赵家天医被石、林两家盯的不自在,又或者做贼心虚,总之四个天医的成绩一塌糊涂,除了比全员为零的石家好点。 比赛至此,正是结束。 沈家成绩:一颗四阶医丹,三颗三阶医丹。 林家成绩:四颗三阶医丹 赵家成绩:一颗三阶医丹、两颗二阶医丹,一颗一阶医丹 石家成绩:全员为零 一直排末尾的沈家有史以来夺得第一名! 各个家族的脸色都极为难看,尤其是赵齐人。 他现在可是被三个家族敌视着! 按照以往的惯例,获得比赛第一名者都会获得一份特殊的奖励。 奖励由明栾提供。 众人皆知道,但凡由明栾提供的奖励,必定都不俗。 前几年,更是大手笔了给了九阶医丹的奖励。 今年却不知道是什么。 赵家一直是这家族炼丹比赛的第一名,赵齐人本以为今年也是如此,他不仅能得到明家的奖励,还能将沈家提出四大家族的行列,却没想到一个甄医慈的加入,便扭转了沈家的命运! 望着甄医慈,他对后者的憎恨又多了几分! “甄医慈,果真有天医风范,炼制出了唯一一颗四阶医丹。”明栾赞道,一边将一个金盒子交到白月宴手里。 白月宴心道,惭愧惭愧! 白月宴接过那盒子,那是一个颇具分量的黑石盒子。 沉甸甸的。 白月宴脑海想的是,赶紧结束吧!赶紧结束了她要回去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一道声音传过来。 那是一道男声,声音透着一丝虚无缥缈的意境,仿佛风一样琢磨不清。 寻声看去,便是之前坐在明栾身边,带着乌黑面具的男人。 “风照澜途径此地,便得到明先生和各位家主的照拂,还见识了如此精彩的比赛…自然也要拿出一点心意来才是…” “照澜兄大可不必啊!”明栾要阻止他,“你远道而来是客人,我们怎么会好让你破费?” 风照澜掌心已经多了一块青色透明的令牌。 明栾震惊道,“这可是青岚令啊,照澜兄,你真要拿出此物?” 青岚令,听起来似乎是什么很厉害的令牌。 风照澜盯着白月宴,一道幽深的目光穿透面具,落到白月宴脸上,似要将她脸上这层假皮穿透,“持有这令牌来找我,我可以帮你做三件事。” 第84章:奖励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结束一整天比赛的时候,回到沈家已经是晚上了。 沈砚的心情格外愉悦。 今日沈家可是大大地扬眉吐气了一把! 老年人一开心,走起路来,脚步都飞快。 四人回到沈家,还没进门,门口守卫道,“家主,有客人到。”说完抬头悄悄看了白月宴一眼。 “什么人?在哪里?带我去见他!”沈砚现在心情极好,甚至有点飘飘然,丝毫没留意到守卫的异样。 客人会是什么客人,会叫那侍卫用那种眼光打量自己?白月宴思考着。 一行人仅穿过正门,直接进入大堂之中。 一个修长清瘦的背影立在大堂之中,被灯光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白月宴瞧着那背影,只觉得分外熟悉。 那人感觉到有人进来,转过身来。 白月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嘴里那句‘二师父‘就要脱口而出! 那人可不就是甄医慈么? 沈艳艳揉了揉眼睛,在甄医慈和白月宴假扮的‘甄医慈’之间来回切换目光。 “…你们?谁才是医慈哥哥?” 沈砚也是一脸难以置信,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两个人长得如此想象? 在众人巨大的震惊中,甄医慈道,“月宴,可以不用掩饰了。” “是。”一道如清溪般悦耳的声音从‘甄医慈’的身体里传出来。 接下来,他们便见识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第85章:禁地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大白出去觅食的时候,白月宴找了片宽敞地方修炼。 没过多久,大白便回来了,“那边有个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 如今大白已今非昔比,是头无论实力还是之力都绝对上乘的灵兽,如果它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必定不同反响。 “带我过去看看。” 她骑上大白,一人一虎,在森林里疾驰着。 大白身形极大,它说的‘那边’,在正常人的认知里,已经是个很远的距离。 它载着白月宴来到一片悬崖边。 悬崖下面是个方圆十几里的深坑,至少有几百米深,底下密林丛丛。 “这有什么奇怪的?”白月宴身体往前倾,扒在大白的大脑袋上,才能看清远处的景象。 眺望看去,整个盆地里安静无比。 “下面有个地方,符源很充沛,可以帮助你修炼。” “当真?”白月宴眼睛一亮。 大陆之上并不是所有地方的符源都一样,有的符源蕴含深厚的力量,能滋补人的符脉,增进修为。 但是一般这种符源数量极少,极难被发现。 大白没说话,只说“抓紧,我带你下去。” 白月宴心里一惊,心道这里到下面可有几百米的距离,大白是要直接带她跳下去? 白月宴感觉自己和大白会被摔成肉泥! 就在这个时候,大白动了起来,白月宴连忙抓住它的鬃毛! 大白跳下了悬崖。 但是并不是完全跳了下去——它竟是顺着悬崖峭壁跑了起来! 白月宴紧紧抱着它的脖子,生怕一不小心,就从它背上摔下去。 大白选择的下去方式,是顺着悬崖峭壁,斜斜跑下悬崖。 整个过程比白月宴预想的短,不过几个瞬息的时间,一人一虎已经来到了悬崖底下的森林里。 大白待着带着她往中间的密林奔跑而去。 那底下的森林,竟然如同古森林一般,周围的树木年龄,少说也有几百年,一颗颗都极为巨大。 一人一虎在森林中疾驰跑着,两边不断传来灵兽的吼叫。 没多久,大白便带着她在一个湖泊停下了。 与其说是湖泊,不如更像一方小水潭,只不过这水潭透明幽深,底下有个深渊一般的洞。 湖水呈现青蓝色,散发出一阵淡淡的光芒出来。 不用大白说,白月宴也能认出这就是那符源之地—— 白月宴蹲在湖边,忽然瞧见那湖底有个什么东西。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周围被锁链困住的。 她正准备跳下去看看的时候,忽然背后地动山摇起来,似乎有什么巨大的生物正朝这里走来。 大白则警惕地看着某个方向。 “怎么了?”白月宴朝着它看去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座巨大的小山一样的白马慢悠悠地朝他们走来。 那白马背后长着一对洁白的翅膀,体型巨大,站在森林里,最高的参天大树也不过到它脚边罢了。 而大白见到这头白马之后,身体竟然开始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是害怕,是敬畏!是来自等级差距之间的压迫! 显然这头双翼白马是头高阶灵兽,可能是八阶,九阶,也可能更高。 白月宴看不出这头灵兽的品阶究竟有多高,但是她能确定的是大白肯定不是这头灵兽的对手。 “尔等是何人,为何闯入禁地?还不速速离去?” 那浑厚的声音绵延开来,无形的压迫悬浮在白月宴的头顶,无孔不入地钻进身体里,有一种叫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不过一道声音,便如此强悍! 这压迫感,和之前白月宴遭受来自符皇的压迫感相比,后者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白月宴双腿发软,几乎就要跪倒在地的时候,她迅速拿出了长剑,插入地底,稳住身形! “吼!” 大白眼见白月宴要支撑不住,立即跳到白月宴身前,朝那双翼白马怒吼了一声。 两股威压在半空中相撞,产生的无形力量波纹朝四周蔓延开来,紧接着白月宴便听到森林里此起彼伏的灵兽们痛苦的嚎叫! 显然被这股力量波及了! “咦?” 那双翼白马忽然疑惑地道了一声。 紧接着白月宴便看到那双翼白马化作一道白芒,白芒落在地上,变成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 那少年一头银发,眼眸如星河般璀璨,仿佛踏着星光而来的月神,圣洁的气息荡漾在周围。 他缓步朝白月宴和大白走来,来到大白面前,细细地凝视了大白一番。问白月宴,“你的?” 少年的目光落在白月宴脸上的时候,那向来平静的脸,却出现了些许荡漾。 大白虽然有些怕他,但是想着白月宴还在它后面,亦不敢退后。 白月宴记得,但凡灵兽进化到九阶之上的时候,便能化为人形。 “我的。抱歉,我们不知道这个地方是你的领地,我们现在便离开。”白月宴拍了拍大白的腿,“大白,我们走。” 那白发少年凝眸微垂,忽然喊住了白月宴,“你等下。” 白发少年自腰侧拿出一个银白色的酒壶,来到符源湖水边,低头将酒壶灌满,旋即转身,来到白月宴前,将酒壶递给白月宴。 “符源之水,饮用一口,对于符皇一下的修炼者来说,便能修为大增。给你。” 白月宴犹豫了下,便接了过来。 那少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在纠结什么。 白月宴看不下去,便主动替他开口,“小女子平白无故拿了公子的东西,总过意不去,公子可有想要的东西?” 那少年闻言,面色一松,罢罢手,道,“我不要你什么东西,反正我要的东西你也给不起…” 白月宴:“……”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那少年紧盯着白月宴,那眼神极为清澈纯粹,并不参杂什么爱意。 白月宴脑海中关于银发少年可能看上自己的选项便被自动清除了。 “白月宴。” “哦…”少年点头,“…不是她。”他似乎有些失望,又继续问,“那你母亲叫什么?” “赵陌白。” “也不是她…”少年就这么低语着。 少年显得有些失望。 银发少年前后两次提到的‘她’是谁? “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故人,算算年纪,她现在应该快三十五岁左右,初见你的时候,我恍惚以为你是她来着…不过,看来你也不该是她的女儿,她的名字不叫赵陌白。”少年自顾自的1说着,言语之中透露着一点惋惜和落寞。 白月宴勾起一些好奇,这少年是什么人,在这里待了多少年,为什么要待在这里,他在这里守护着什么? 这些白月宴都想问。 但是眼下白月宴和他还不熟,若是问,人家也未必会说,不如省了这些功夫。 白月宴往天空看去,东方的天边翻起了鱼肚白,天竟然已经亮了。 白月宴意识到自己该回去了,便起身告辞。 “我带你上去。”那少年重新恢复了兽身,高贵圣洁的双翼白马,第二次跪在一个凡人面前。 即便如此,要直接上那白马的身体也有些困难,白月宴画了飞行符咒,站在符咒上面,才落到白马上面。 那白马身体之广阔,白月宴可以直接坐在他的脊背上,根根手指头般粗的毛发,让白月宴可以很好的抓住他的鬃毛。 随后,垂在两侧的洁白翅膀遮天蔽日般挥动起来,白月宴感觉自己像是身处在一片洁白的云端,一下拔地而起,底下的树林成了一小片风景。 “大白!我们先走了!你快跟上来!”白月宴朝地面吼道,大白变成了一个小白点,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听到。 “这符源之水,你日后若想要,可以随时来取…你要是没事的话…也可以来找我玩,我每天都在这里…” 那银发少年仿佛一个被遗忘在世间的孩子,孤独寂寞,说出想要人陪自己的时候,也是一副战战兢兢,生怕被拒绝的样子。 ——这孩子是一个人待在这种地方多久了啊? “可以啊,我下午估计就能过来。” 沈家的事情已经解决,白月宴料想他们今日就会离开浪城。 到时候和甄医慈分开之后,她就能直接来这里。 除了这里的符源之水太具诱惑力,关于这银发少年身上的秘密,白月宴也想知道。 “当真?”银发少年清越的声音,透着喜悦。 “自然当真。” “好,那我就在这里等你。” 银发少年将白月宴放到悬崖上方之后,化作人形,“我不能离开那个地方太久…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白月宴道,“无妨。” “我叫银纪。” “银纪,倒是很好听的名字。” 银纪听到白月宴这么夸赞,很是高兴。 大白气喘吁吁地从悬崖上面跑上来,一上来便累地爬在地上,直接喘气。 它的速度和银纪相比,自然无法相提并论。 它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追上来的! 白月宴和银纪告别,那少年就站在悬崖边目送她的背影。 白月宴骑到大白的背上,在晨光之中,消失在密林之中。 …… 白月宴难以想象,昨晚她和大白是怎么到银纪那里的! 这么长的距离,她昨晚竟然一点也不觉得远! 总而言之,到达浪城的时候,已经到中午了。 白月宴回到了沈家,准备去问甄医慈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还没踏入大堂,沈砚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来。 “艳艳等了你这么久,你看看她现在多大了?等了你那么久!就算你是铁石心肠,也该被感化了!况且我也并非让你真娶她,不过权宜之策罢了!你若不娶她,我们沈家真的完了!” 白月宴的脚正要迈进去,听到这一声,便收回了手。 沈砚和甄医慈似乎在讲什么重要的事,而且还是关于甄医慈和沈艳艳的婚事? “舅舅,医慈为了沈家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但是我不想耽误表妹的婚事,也不想欺骗她。” “沈家现在只需要你娶艳艳!”沈砚强调道。 那边甄医慈沉默了许久,“舅舅,既然如此,不如沈家便退出四大家族。他们一心想要不过那把钥匙...因为那钥匙,沈家已经被害地够惨了,外公,二舅舅,还有长生长林他们——”甄医慈还没说完,里面便传来一阵极为清亮的巴掌声。 看来昨日虽然赢了比赛,但是沈家的危机并没有因此解除。 “月宴?”沈艳艳从走廊另一边走出来。 白月宴收回脚,静悄悄地走向沈艳艳。 “艳姐,发生什么事了。”白月宴往大堂的方向看去,“不是已经没事了么?” 沈艳艳的脸色也是极为难看,她将白月宴拉到后花园,才道,“今天我们才知道,赶我们出四大家族的不是赵齐人…而是太子示意的…而太子,也是受到陛下的命令。” 白月宴皱眉,“为什么?昨天我们不是已经赢得比赛了么?” “虽然如此,但是赵家认为,医慈哥哥并不能完全算沈家的人。赵齐人说,除去医慈哥哥,沈家已经后继无人,所以昨日即便沈家得了第一名,也必须退出四大家族。” “那为什么说皇帝也参杂到其中?” 沈艳艳正要解释的时候,门口守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了。 沈艳艳一把抓住他,“你这么慌做什么?是见鬼了吗?” 那侍卫哆哆嗦嗦,连话都说不明白。 “…太子…太子殿下来了。” 沈艳艳楞在了原地。 守卫进门通报,很快沈砚和甄医慈从里面走了出来。 甄医慈路过白月宴身边的时候,看了她一眼。 白月宴低低叫了声,“二师父。” 昨晚她一夜未归,也不知道甄医慈知不知道。 甄医慈什么也没说,和沈砚等人一同出去迎接了那太子去了。 白月宴也跟了出去。 沈家大门前方,已经等着一队人了,为首的一个青年,二十一二岁的模样,俊眸星目,英姿勃发,立于门前,身为太子的尊贵气场,让周围的人都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颅。 “太子殿下——不知殿下降临,草民迎驾来迟,还望恕罪。”沈砚拱手一拜,心底不知底气,不知道这位太子来这里做什么。 太子背着手,缓缓转身,似笑非笑地看了沈砚一眼,“沈家主,咱们先进去说?” 第86章:钥匙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沈家主,本宫来这里只为一件事,你们沈家如今已经不算四大家族之一了,既然如此,那宝塔的钥匙,你们也该交出来了吧?” 太子赫连钰进屋进屋之后,也不说废话,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秘密、 沈砚闻言,眉头皱成一块疙瘩,道,“太子殿下,你难道想重开宝塔么?可是曾经先祖有令,让我们四族分别保持四把钥匙……” ……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第87章:女孩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符源之地周围符源强盛,对于白月宴来说是个绝佳的修炼场所。而周围则遍布各种高阶灵兽,闲来无事的时候,她还能去找这些灵兽切磋一下,修炼浮云仙踪。 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便是天医符师比赛的时间了。 白月宴准备在这仿佛世外桃源般的地方静心修炼。 当然更重要的,在这里,她可以无限取用符源之水。 书上曾说,这符源之水具有大幅度增进修为的功能,但这几日下来,她服用了这符源之水,感觉除了自身符脉强盛些了,修为并没有什么大幅度长进。 果然,纸上谈兵不行,还是要实践。 符源之水无法增进修为,白月宴便仍旧按照自己以前的修炼方式。 每天除了修炼符力,内力也不曾落下。 不过白月宴并没有在银纪面前修炼内力,而是天黑之后,进入空间再修炼。毕竟若是在他面前修炼这从未出现的功法,难免引起他的怀疑和好奇。 银纪在符源之地旁边有个双层的小木屋,木屋旁边竟然有个小厨房,里面有锅有柴,还有大米——只不过那大米已经发霉烂掉。 银纪不用吃饭,那这些大米肯定是为另一个人准备了。 银纪也没隐瞒,只说这是自己一个朋友的,不过那个朋友已经好久没来了。 言语之中,又流露出深深的惋惜和落寞。 白月宴打了个机灵,感觉自己随时随地都能让这孩子伤感起来,当即再也没提小厨房的事。 这几日修炼的时候,银纪都是坐在栏杆边静静看白月宴练功,那盯着她模样出神的样子,俨然将她当成了什么人。 白月宴大概猜测,是那个和自己容貌有几分相似的女人。 因为那个女人的缘故,她才格外受到这少年的青睐吧。 住在深山老林里,唯一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没有好吃的。 虽然林子里有野味,厨房里有锅灶,但白月宴向来不擅长烹饪这回事,每日只能在林子里采些果子冲冲饥,好在她并不怎么挑嘴,从前做刺客,艰难的时候,连野草都吃过。 银临并非无事可做,相反这符源之地周围,每过一段时间,便会有人闯入这里。这个时候,银临便会出去解决这些人。 通常解决的方法是威慑,就如同他第一次见自己的时候。 这种方法直接有效,往往很快就能解决。 但是今日却有些银临出去的时候回来便有些迟了。 银纪那声兽吼,通常能传遍方圆几十里地,通常他吼完之后,很快就会回来。 今日却迟了些。 再回来的时候,他怀里抱了一个女孩子回来。 “你从哪里捡来这个孩子的?” 白月宴算是明白了,这银纪虽然是头高阶圣兽。但是却是只极为孤独的圣兽。 大概在这林子里一个人太久了,但凡碰到一个合眼缘的人,就恨不得拉来给自己作伴。 他抱着那小女孩回来的时候,一双清瞳亮晶晶的,欣喜道,“月宴,你看我在外面见到什么了?” 白月宴高兴不起来。 据她观察,这符源之地周围都是高阶灵兽,这样一个小女孩出现在这里面也太奇怪了。 “她父亲带着她来这里采药草,把她放到一个山洞里,然后许久都没回来,她出来找,就被我碰到了。”银纪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怯生生地看了白月宴一眼,道,“…小溪。” 那女孩看起来也就八九岁的样子,一双眼睛如同小鹿一般四处乱转。 白月宴便知道这小女孩可能有诡,但她暂时也没点破。 ……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第88章:戏精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 “你要去哪里?”阿元的声音有些冷漠,“锦姨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到处乱跑,你可别给我添乱子!” “我就是想到处走走,你看,我这伤差不多好了,多走走对身体也有帮助,是不是?” 阿元手里握着扫把,她虽然瞧不上苏蘅,可是苏蘅说得话在理,也不能老让她在椅子里待着。 “好吧,那只能出去半个时辰,轩辕门里可不能随便到处乱跑的。”于是苏蘅丢开扫把,过来推坐在轮椅上的苏蘅。 苏蘅所在的是长生门下的紫竹峰,顾名思义,山上生长着许多坚韧挺拔的紫竹,故此得名。紫竹峰是供白衣弟子们居住的场所,这里供居住着三百名长生门下的白衣弟子,每五个人居住一个院子,大大小小六十多个院子散落在山峰上。苏蘅本来也在其间一个,不过后来因为受伤,锦姨为了让她安心养病,才让她单独分了一间院子。 两人来到一处凉快的竹林里,竹林中央是一大片石板铺就的宽敞的地方,供弟子们修炼的地方。 此时正是上课的时候,所以场地上空空无人——当然这也只是苏蘅的初始印象。 就在这时,竹林的某个地方传来一个人“哎哟哎哟”的叫声。 阿元和苏蘅相互对望一眼,两人很默契地朝那个声原地走去。 竹林中,只见五六个白衣弟子团团围着躺在地上的人,地上的少年抱着肚子痛苦地叫着。 显然,这是一群围殴事件。 为首的白衣弟子狠狠朝地上的少年踢了一脚,呵斥道,“这是南宫小姐替我们问候你的!看你还敢不敢多言,管南宫小姐的事!小子,你可记住了,明天问起那日的事,你若敢胡乱说话,小心你这条狗命不保!” 南宫小姐?南宫灵? 听到这三字,苏蘅眼中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原主的记忆里,南宫灵似乎是端国权倾朝野的丞相之女。 那日出去历练,碰到六阶赤炎虎兽,赤炎虎伤了不少人,就是南宫灵领头,决定将身为废柴的原主“苏蘅”作为诱饵扔给赤炎兽,转移它的注意力,从而为自己的逃跑争取到时间。 最后她的确成功地逃脱赤炎虎的兽爪,可是原主也因此丧命。 这些人显然是受到南宫灵的指使,来给底下狼狈的少年“一顿教训” 一番思索,苏蘅大致能理清来龙去脉。 那日,南宫灵虽然是主谋,可是其余的人并没有反对。 若被人知道了,将同伴作为诱饵,以获取逃生的机会,在轩辕门里这可是要逐出门的重罪。 怪不得她要派人来这里,要让那少年封口。 苏蘅有种直觉,也许自己当日能活下来,和那少年绝对有关系。 只见苏蘅从椅子上站起来,径直朝那几个少年走去。 一旁的阿元看得目瞪口呆! ——这死丫头竟然早就没事了,竟然还让她给她做下手!实在可恶! “你是…苏蘅?!”来人瞧见苏蘅,不由一震,想起苏蘅只是个废物傻子,不由的胆子又大起来,“傻子,你来干什么?!” “手痒” “手痒?你特么找——”话还没说完,迎面便是一个拳头,正中鼻骨,顿时鼻子鲜血如注。 接下来,便是一片此起彼伏、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待所有人的脑袋都变成了猪头,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苏蘅才满意的收手。 “你怎么样?”苏蘅弯下腰,将手伸到那少年眼前。 少年有些发怔。 望着那双洁白莹玉的手,和那张清秀雅致的脸,很难将片刻前残暴打人的暴徒和眼前这个斯文的少女联系到一起。 “…你没事了?”少年却不敢去握那双好看的手,自己从地上站起来。 苏蘅猜地不错,那日的事果然和他有关系。 “那日的事,你帮了我,对不对?”苏蘅认真地问道。 “也没有帮什么,救你的是白源师兄,我只不过告诉他还有人在赤炎洞里,让他去救你而已。” 苏蘅瞬间明白了。 虽然并非是他亲自救的,可是若没有他告诉白源,只怕自己死在哪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多谢。”苏蘅真诚地说道。 “没事的,倒是你,你可千万要小心啊,这些人都是南宫灵的手下,你打了他们,恐怕南宫灵会找你麻烦啊!” “麻烦?” 谁找谁麻烦,还不一定呢! “不过苏蘅,明日师尊找我们问话,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让师尊给你做主!”少年气势十足地道。 苏蘅笑了,这少年似乎有点意思。 “对了,还未请教恩公大名呢!” “什么大名…”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我叫林致羽。” 虽然苏蘅刚才打人的手法堪称凶残血腥,可是本人却是极为恬静优雅的样子,尤其是笑的时候,很是美丽。 一旁的阿元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揪住苏蘅,“好了,半个时辰到了!马上给我回去!” “咳咳!那林兄我们以后再见了。” 林致羽看向旁边凶巴巴的粗鲁少女阿元,和文静的苏蘅,顿时觉得这两人简直是极不搭调。 苏蘅慢悠悠地坐回轮椅。 阿元瞪了她一眼,“自己走回去!难道还想让我推你回去?” 阿元正在气头上,苏蘅伤本来早好了,竟然还一直装没恢复的样子!还一天到晚地指使她做这做那! 苏蘅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装残的把戏被阿元看穿了,看来以后要想再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是不可能了。 第二天,苏蘅便被传去问话。 这次白衣弟子出去历练,遇到六阶元兽赤炎虎,死伤人数近一半,整个轩辕门不可能对此不闻不问。 不过出去历练,有死伤原本就是家常便饭,这次所谓的问话,不过例行公事而已。 轩辕门戒堂里,弟子们整齐地站在队伍中。 戒堂便是掌管整个轩辕门刑罚的地方,一旦有弟子犯了错,都会到这里来领罚。 苏蘅一进入戒堂,林致羽便朝苏蘅走来了。 “苏姑娘,你来了。” “嗯。” 紧接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朝苏蘅走来,虽然身穿着一身轩辕门白衣弟子的素净白袍,可是仍然难掩她身上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盛气凌人。 南宫灵。 “苏蘅,看来你的恢复地差不多了。”南宫灵嘴角带着笑意道。 “你来做什么!”林致羽怒目而对,之前他开口让白源去救苏蘅,得罪了南宫灵,之后南宫灵还让手下的人将他打了一顿。林致羽对南宫灵本来没好感,因此一见她,便觉得十分厌恶! 谁知南宫灵瞧都不瞧他一眼,眼角眉梢挂着悠闲的笑意,“苏蘅,你看起来和从前似乎有些不同啊?” 苏蘅道,“当然,被人当成诱饵扔到野兽的口中,这种滋味,我一辈子也忘不掉。” 南宫灵道,“看来因为那次经历,才让你有了这种转变,这么说来,你应该感谢我才是啊。” “很好,我还担心你和以前那样蠢,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清楚。既然如此,我便将话挑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想必应该清楚吧?”南宫灵早已从苏蘅身上察觉出苏蘅身上的气质发生了些许变化,她不管苏蘅是因为那次赤炎虎的事成长起来,还是原本的苏蘅就是这样,而之前样子是假装的。 这些都不重要的。 无论她是真蠢还是假蠢,要想和她斗,都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南宫灵,你以为你当日将苏姑娘当成诱饵,将赤炎虎引开的事没人知道吗!”林致羽道,“我一定会将此事禀告给戒忧长老!” 南宫灵眉梢一挑,“林致羽,当日的事也你有一份,你若真那么有善心,当日怎么不去救她?还不是懦弱地跟大家一起跑出来?” 林致羽被南宫灵这句话噎地面红耳赤。 是的,那日南宫灵将苏蘅作为诱饵,为自己争取逃走的机会。那时所有人都趁着赤炎虎的注意力在苏蘅身上,都跟在南宫灵后面跑出来。 而他也是队伍中的一员! 林致羽承认,那时候他是害怕了。赤炎虎如此凶残,当时所有人都命悬一线,林致羽也害怕会死在赤炎虎的利爪之下。所以当时因为恐惧,身体完全是本能地往外逃。 林致羽懊恼地低下头。 “即便如此,他也比某些妄图掩盖罪行的人要好吧?” 当日白源来救他们,南宫灵矢口否认山洞里还有人,生怕白源去山洞发现苏蘅,自己出卖同伴的事抖出来。若非林致羽出言,恐怕苏蘅就不会被白源救下来。 “看来你们是想将当日的事抖出来了?”即便如此,南宫灵也丝毫不慌张,“你以为你们两个人的话,和我们三十多个人说的话比起来,谁会更令人信服?” “你们闭嘴不谈当日发生的事,日后的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们的。”南宫灵说完,便得意地离去。 第89章:半兽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宗明和银纪并非敌对关系,但是关系似乎没有银纪描述的那样和谐。 至少从宗明的对银纪的态度来看,前者似乎并不想见银纪,甚至…有种嫌弃。 宗明说走便头也没回地走了。 银纪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失望地站在原地,悲伤落寞的情绪像粘稠的浓墨一样化不开…白月宴眼见这家伙又要开始伤春悲秋了,忙给他转移注意力,给他介绍新朋友。 “你看,这是我新带来的朋友。我们一起陪你?” 银纪看到桌子旁边只有一小团的小星,一双清澈的眼眸一下子亮了。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银纪挨着她坐下。 小星瞧着眼前少年的模样,十三四岁的样子,英俊稚嫩,一双眼睛清澈如溪流般干净,顿时对他生出一些好感来。 “小星。” “小星?”银纪转头对白月宴道,“月宴,小星的名字和你好配啊,你是月,她是星。” 白月宴闻言,脸色不怎么好,她想起了星儿,想起星儿曾经也是这样说。只是那个曾经环绕在自己周边那个叽叽喳喳的女孩,如今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白月宴微微笑道,“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晚上,小星自然与白月宴一起睡。 白月宴睡眠浅,加之本来有意不睡。后半夜的时候,身侧的人动了一下。 白月宴闭着眼睛,放缓呼吸,看起来睡得很熟的样子。 小星蹑手蹑脚地从床上起来,披上衣衫悄悄打开门出去了。 白月宴这才睁开眼,赤脚走在后面,悄悄跟了上去。 她的身法要想隐瞒小星这个小孩子,还是轻而易举的。 小星来到一片树林之中,见周围没人,才从包了拿出一个瓶子,拧开瓶子,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飘散开来。 白月宴躲在一颗树后面,静静瞧着。 不多时,黑暗中飞来一只小鸟,小星伸出手,那青色小鸟便落在她手掌上。 白月宴皱眉,那是传音青鸟,这种青鸟能够模仿人类说话的声音,通常驯服之后,被用来当做传音信鸟。 “我是小星,我找到了那个穿白衣的人,他和一个姐姐住在一起,旁边有个水潭。” …… 与此同时,符源之地外围。 赫连钰坐在篝火旁边,他的两侧是那两个符皇级别的强者,就是被宗明扔出去的那个。 这两人皆是符皇实力,即便被扔出那么远,也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 一个侍从禀报道,“放出去的十八个孩子,只有三个回应了我们的消息,两个说没找到,还有那个叫小星的女孩说她找到了那个白衣人住的地方了,现在她正和他们住在一起。” “小星?”赫连钰想起白日见到的小女孩。 周围的侍从似是知道他在怀疑什么,便忙解释,“就是今天白天我们遇到那行人中,遇到的小女孩。” “是么?”赫连钰陷入深思,想起白日里那个异常强悍的光头。 那个白衣少年本就不好对付,若是再加上那个光头,想要夺去那白衣少年守护的东西,岂不是更难? “你告诉她,先暂时和他们待在一起,不要露出破绽,然后搜集一下他们的弱点…还有,告诉那个什么小星,让她顺便找一找那个少年的宝物在哪里,如果能直接找到宝物,将宝物偷回来,那就更好了。” 那侍从道了声是,便传话去了。 只有那两个符皇强者,不是很明白。 “太子殿下,你要找的宝贝是符源之水么?如果只是符源之水,我们直接去找那少年要,他说不定会给的,又何必费那么多周折?”一个符皇道。 白日里,他被那神秘光头打败,若是再碰到那个光头,他决计不敢和他再打一架了。 赫连钰似是瞧出了他的胆怯,不屑道,“符源之水算什么?只有无知的人才拿那个东西当宝贝。我要谋求的东西,是你们所有人都难以想象的。” 另一符皇问,“…是么,可是我只听说这里只有一个符源泉水,有一头圣兽保护着,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啊。太子殿下,您得到的消息是否准确,若是被有心之人欺骗,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啊!” 赫连钰拧起眉头,看了他一眼,后者忙低头,“殿下,老朽失言了,不该质问太子殿下的决定…” 赫连钰满意地收回目光,道,“若那里只有一眼符源泉水,值得一头圣兽守在那里么?” 符皇老者愣了一眼,旋即称赞道,“殿下英明!” 赫连钰得意地坐直了身体,他自然知道那圣兽守护的是什么——圣元符脉契约印。 据说,这头圣兽的主人生前乃是极北圣殿中,一个拥有圣元符脉的强者。 该强者死后,身体化作圣元符脉契约印,而相传那强者的圣元符脉契约印就留在这里。而那圣兽守护的便是这东西。 赫连钰之所以没有将此事说出来,是因为他深谙人心的贪婪。 这两个符皇强者,虽然是符皇派来保护他的,但是若是他们知道那里有圣元符脉契约印那,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动手杀了自己? 圣元血脉啊…若是能拥有这种血脉,跻身整个大陆顶级高手,都是很有可能的事。 现在他需要的做的是,做一个暗中潜藏的猎手,只要等着猎物露出破绽,他再出手! 到时候他得到了圣元血脉,别说一个二等帝国,什么一等帝国,通通都臣服在自己脚下! 一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志得意满,势在必得的微笑。 忽然一旁的侍从低声叫他,“殿下,有人来了?” 赫连钰心道,有人来又怎么样?只要不是白天遇到那个变态光头,他这里有两个符皇还会怕谁么? 正这么想着的,黑暗的树林里,一个强壮的灰衣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整个身形从浓夜里被捞出来,尤其那颗光头,在火光的映衬下,格外光滑蹭亮。 赫连钰一下子有些蛋疼了,迅速翻身,拿起长剑,警惕地望着宗明。 那宗明走到火光之下,火光映他的脸庞,如铜像一般,庄严肃穆。 赫连钰默默咽了下口水,心道不会那小丫头泄露了什么,这光头来找他们算账的吧? 众人皆见识过宗明的厉害,警惕地望着他,如颤抖害怕的羊群。 宗明在原地停留了一瞬,紧接着做了一件让众人瞬间懵的事。 只见他淡定地从人群中穿过…然后淡定地走开了。 等他走远了,有人才轻声问,“这光头在干嘛?” “…他似乎只是路过…” …… 接下来几日,白月宴都带着小星在森林里乱逛着。 虽然知道小星可能隐藏了什么,但是她不主动说,白月宴也只好将计就计,看看她打算做什么。 在森林里寻找了几日,倒没见过什么人。 小星脸上时常不经意流露出的担忧之色,却又不像假装的。 地面一阵震动传来,大白迈着他那沉重如小山的身体跑过来,对白月宴道,“那边有具尸体。” 白月宴看了小星一眼,小星焦急道,“在哪里?” “跟我来。” 大白在前面带路。 那地方离他们并不远,是在一颗树下,树下满是血迹,已经被撕碎的血肉。 “啊!” 小星吓地躲到白月宴后面,紧紧揪住她的衣服。 白月宴拍了拍她的手,“别怕。” “要是怕就把偷头转过去。我要过去看看。” 小星点头退后了几步。 白月宴上前,地面上除了些随后,还有一些尚未被啃食的骨头。白月宴捡起那根骨头,瞧了许久。 很快便发现一个叫她胆寒的事实。 这骨头不是什么灵兽的骨头,而是切切实实属于人的骨头! 她拿起的那块骨头,似乎是小腿上的骨头,很短,不像一个成年人的腿骨,而是一个…小孩的腿骨。 白月宴放下骨头,内心却忍不住在颤抖。 “走吧,那不是你父亲的尸体。” 小星闻言,才看起来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紧接着白月宴下一句话就让她崩溃了。 “那是一个和你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孩尸体。” 小星怔立了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白月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身体顿时吓地如筛糠般,剧烈抖动着。 大白盯着白月宴看了好久,它虽然不是人,但如今也有些灵智,它感觉白月宴这么直白地和一个小孩说这些,会把后者吓到。 白月宴不再多说什么,让大白背载着小星。 大白在白月宴旁边低声道,“除了这里,我还在其他好几处地方看到了这种尸体。” 白月宴皱起眉头,这些线索印证了她的一些猜测。 有人分别派遣了很多年幼的男孩或者女孩进入这里,似乎为了什么目的,想要靠近银纪,取得后者的信任。 白月宴猜测,小星可能就是被排进来的其中一个。 至于为什么派小孩,而不派女人,或者老人,原因也很简单。 但凡只要有点同情心的,都不会看一个小孩流落在野外。更何况,小孩子弱小,威胁最小,不会引人生疑。 白月宴这才明白为什么小星能通过森林到达符源之地附近。 恐怕不是她有多么厉害,而是运气好罢了。 至于其他没有到达符源之地的孩子,便被森林里的猛兽撕碎了。 一念及此,白月宴顿时寒毛顿起。 是怎么丧心病狂的人才能想得出让小孩子来当细作这种事情? 回去之后白月宴准备去找银纪商量一下此事。 她先支开小星,让她去做饭,然后再去找银纪。 白月宴第一次上二楼银纪的房间。 相处久了,白月宴发现这家伙其实有很多矛盾之处,比如他总是给人一种害怕孤独的感觉。 但是有时候又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也不知在里面做什么。 上楼之前敲了好久的门,银纪才打开门。 越过他的肩膀,入门便是一座屏风,将房间里的一切挡地严严实实。 “月宴?你和小星回来了?” 白月宴点头,看了眼还在厨房里的小星,道,“你先跟我来,我有事和你说。” “小星,我和你银纪哥哥出去打点野味。” “嗯,好,哥哥姐姐再见!” 两人离开屋子,到了一个稍微偏远的地方,白月宴才将星儿的事告诉他。 银纪听完之后,也是震惊不已。 “月宴,你的意思是,有人派她到这里来是像偷东西?” “她来做什么,我并不清楚,只有问她才会知道。” 银纪皱起了眉头,“那月宴,你想怎么帮她?” 白月宴也犯了难。 操控星儿的人,能让她心甘情愿地帮他办事,想必对方一定掌握了小星什么把柄。对于小星这种年纪不大的孩子,操控的办法更加简单。——挟持她的亲人。 白月宴猜测小星被挟持的亲人可能就是他父亲。 白月宴想了想,便道,“假意示弱,然后引他们前来,一网打尽。” 银纪楞在原地好久,一脸震惊的样子。 白月宴不解,难道自己的手法太狠厉,把这孩子吓到了? “示弱…怎么示弱?”银纪问。 白月宴想了想道,“比如你假装受伤,显得很虚弱,让小星给那边的人传信,说你很虚弱,引来他们前来…不行。”白月宴话一出口,便感觉有些不妥。 像银纪这种强悍的灵兽,整片符源之地都没有灵兽是他的对手,他能被伤到?传出去,她自己都不信。 “月宴…你怎么知道的?”银纪忽地楞了一下,眼神如孩童般懵懂无知。 “知道什么?” “每逢月圆之夜,我便会失去力量。” 白月宴只感觉脑子里,仿佛响起了一道平地惊雷! “我呢,其实只是一只半兽,所以在月圆之夜就会失去力量。” “我知道了,这样吧,在月圆之夜那天,咱们就引他们进来,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银纪握着小拳头道。 白月宴白了他一眼,“要是对方很强大,月圆之夜你又没力量,咱们怎么将他们一网打尽?!” 银纪挠了挠脑袋,“是哦…我忘了。” 白月宴叹了口气,“他们派小星来,肯定别有目的,那目的肯定和你守护的东西有关。不如你将你守护的东西拿出来…不是真的拿出来,而是拿出一个类似的东西出来,让小星带着那东西回去。然后咱们跟过去,将他们一网打尽,如何?” “月宴!你真是太聪明了!”银纪道,“我这就回去准备。” “等等。”白月宴拉住他,心道这孩子怎么有点傻,还鲁莽? 第90章:黑发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白月宴很头疼。 小星在厨房里洗碗,银纪蹲在地上,用手指扣泥巴,低声问白月宴,“月宴,我刚才演的不好么?” 白月宴痛苦地看了他一眼。 在森林里的时候,白月宴让银临拿出一个东西出来,糊弄小星,让后者以为那就是她要找的宝贝。 但是小星很聪明,随便拿一个东西出来,未必能叫她相信那就是她要找的宝贝,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银纪来演戏,来表现这东西就是她想要找的东西。 银纪接下这事,并信誓旦旦地一拍胸脯,表示自己完全没问题。 然后白月宴就见识了什么叫拙劣的演技。 吃饭的时候,他从房间里搬出一个箱子,并且向两人宣布,箱子里面的东西对他至关重要,谁都不能碰!然后就在白月宴和小星的注视下,将那箱子埋进了院子里老梧桐树下。 白月宴:“……” 小星甜甜一笑,“放心,银纪哥哥,我们不会拿你的东西的。” 时间线拉回现在,白月宴认为,要是依靠银纪,根本没可能。 吃过晚饭之后,白月宴将银纪做的那个假东西,放在了符源泉水之中。 晚上没事的时候,白月宴便说要带着小星出去散散步。 在白月宴的带路下,两人‘偶然’来到符源泉水旁边。 白月宴用袖子扇着风,道,“好渴啊!小星,咱们过去喝口水吧。” 说着便拉着星儿往那符源泉水边行去。 星儿却不肯走,反拽住她的胳膊,“月宴姐姐,银纪哥哥不是说了,不能靠近那个地方么?” “没事,咱们只是喝水,又不会拿里面的东西,你哥哥不会这么小气的。” 小姑娘,这才同意。 两人来到泉水旁边,掬起一窝水,那甘甜的泉水顺着喉咙流下,实在畅快极了。 “咦,姐姐,那个东西是什么?” 小丫头总算发现白月宴放在水中的东西了。 她便是要等这丫头问了之后,她再答。 于是才道,“那个东西便是这符源之地真正不能碰的东西。” 白月宴看了小星一眼,只见她盯着水中浮着的黑箱子出神,也不知道她是否相信了。 一阵微风吹来,吹皱平静的水面,连同水面上那轮高挂着的圆月。 今天晚上竟然就是月圆之夜! “哎呀——” 院子的方向,银纪的惨叫传来。 白月宴心叫不好,那家伙今天不会真的失去力量了吧? 两人赶到院子的时候,银纪正坐在院子里,揉着自己的脚踝。 “银纪哥哥,你怎么了?” 银纪朝着小星一笑,道,“没事,哥哥就是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小星哦了一声,随后盯着银纪的头看了好久。 “哥哥,你的白发,怎么变成了黑发?” “哥哥…刚染的。”银纪楞了一下,干呵呵地摸了下自己的头发,演技尴尬地白月宴能用脚在地上扣出一间屋子! 这种傻缺的话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的好么?! 又是从楼梯上摔下来,又是一头黑发,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今日的异常! 白月宴往小星那边看去,不知道她察觉出什么没有,只见小丫头眨着天真的大眼睛,拉着银纪的手道,“是么,哥哥竟然会染发,我想染成白色的!” 银纪本来不过随意一说,没想到小星会闹这一出,拿眼神求助白月宴。 白月宴将小星拉过来,“今天太晚了,明天让你银纪哥哥帮你弄好不好?” 小星想了想,然后点头。 银纪的脚踝真的扭伤了,还肿起了好一块。 得找些消肿的草药给他敷敷。 然而她身上随身携带了无数药,各种医丹毒丹,唯独没有消肿的药。 好在那消肿的药并不是什么难找的药。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帮你找药。” 白月宴看了小星一眼,“小星,你照顾你银纪哥哥,好么?” 小星点点头。 银纪没反应过白月宴的意思,还道,“没事,哥哥没事,不用照顾我。” 白月宴眼角狠狠一抽,有种想将银纪嘴巴封起来的冲动! “你银纪哥哥脚踝扭伤了,若走动的话,会加重他的伤势,你好好看着他。不要叫他起来。” 小星将头点地和小鸡一样。 白月宴这才转身离开,采完了消肿药,便迅速赶回了院子。 然而院子里只剩下银纪的时候,白月宴心里便涌现了不好的预感。 “小星呢?” 银纪见白月宴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些吃惊道,“月宴,你好快啊!” 白月宴被这家伙急的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又问了一遍,“小星呢?!” 银纪楞了一下,道,“她说她要去方便一下。” 白月宴将采好的药草放在桌上,随便便拔腿出去找小星。 如果小星趁着这个时候去取符源之水箱子里的东西,那倒还好。 她现在最害怕的是发生另外一种情况——小星将银纪失去力量的事告诉那群人,引得那些人过来攻打他们。 ——那才是最要命的! 银纪失去力量,就凭她一个一阶符王,就算加上大白,他们这边也并不具备多强的战力。 但是怕什么来什么,仿佛这世间的铁律。 白月宴看见小星将传音青鸟放飞的时候,便预感第二种情况可能成真了。 “小星!” 白月宴从来没没有像现在这样。 小星吓得肩膀一哆嗦。 那青鸟飞入黑暗之中,转瞬便不见了,想追回来是不可能了的。 “你和那些人说什么了?” 小星铰着手指,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姐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白月宴冷道,“都看见了,那些人叫你到底来做什么?” 小星身体微不可见地抖了下,“姐姐…你怎么知道的。” 白月宴按住她的肩膀,“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们?为什么不说出来?哥哥姐姐对你不好么?!” 小星咬着嘴唇,眼眶一红,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被摧毁,竟是哭了出来。 “对不起姐姐……他们把我父亲抓住了,还说让我到这里来取得银纪哥哥的信任,取走一个什么圣元符脉契约印…还说要做不到,就把我父亲杀了喂狗…” 小星一哭,便哭的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白月宴深深吸了口气,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你和他们说了什么?” “我告诉他们,哥哥今晚没有力量,头发变成黑的了。” 白月宴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会害死你银纪哥哥的?” 小星睁大了眼睛,迷茫又无知,“怎么可能,银纪哥哥不是圣兽么,就算失去力量,只要他躲起来,就好了啊。” 白月宴看了眼这丫头,心道,这丫头虽然聪明,但是目光却不够长远。 “先回去。” 白月宴回去的时候,银纪还没有意识到接下来即将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正用白月宴采回来的药材擦脚。 “走了,先离开这里。” “为什么啊?”银纪一脸迷茫,好好待着,为什么非要离开? 白月宴看了小星一眼,便将后者通风报信的事说了出来。 银纪的脸色难得凝重了些,随后郑重道,“我哪里也不去,我要守着这里,这里的东西不能被任何人带走。” 他态度之坚决,白月宴见了便知道自己无法说动他。 “好吧,那待会儿你们去屋里待着,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白月宴的声音凉静如水。 小星抓住她的衣角,“姐姐,你打不过他们。” 白月宴看了她一眼,道,“我自有办法拖住他们。” …… 宁静的符源之地。 茂密的森林里,十几道黑影在树林中快速划过。 “没想到那圣兽竟然是头半兽!真是天助我也!”赫连钰抬头看一眼天上的圆月。 但凡半兽化身成人,浑身修为必定会在月圆之夜消失。 “此次太子殿下,一定能取得想取之物!”一个符皇在旁边拍马屁道。 “没错,那个奇怪光头走了,白衣少年失去了力量,剩下只有一个黄毛丫头,这次殿下一定能称心如意!” 两个符皇在前几天就因为质疑太子的决定,而引得后者极为不满。 今日趁此机会,他们正好可以借机吹嘘一下他。 果然太子的心情被他们这么一吹捧,心情十分好了。 一行人紧跟在一只青鸟后面,朝着某个方向快速掠去。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符源之地。 传音青鸟在一间院子前停了下来。 一行人驱使着飞行符文,齐刷刷地院门前降落。 院门大开着,一行人走了进去。 院子中央的椅子里只坐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少女模样虽然稚嫩,但一张未长开的脸已然很惊艳了,更不要说这张脸真正长开之后会有多么惊艳! “小丫头!快快交出宝物来!我们姑且考虑留下你一条性命!” 白月宴闻声看去,她还在猜什么人会出现在这里…没想到竟然是赫连钰! 赫连钰按下那符皇的手,道,“长老,你声音小点,别把人家小姑娘吓住了。” 那符皇恍然大悟,立刻反应过来,太子兴许是看上这毛丫头了。 白月宴目光冷淡地从他们身上扫过,修长手指婆娑着手里一面铜镜,那姿态之娴雅,别具韵味。 赫连钰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道,“我们已经知道那圣兽如今没有了力量,你放心,只要你交出那件圣物,然后…”赫连钰的眼珠子毫不掩饰地从她身上扫过,“你跟我走…我自然不会伤害你。” “跟你走?你是什么很厉害的人么?前几日被光头前辈吓地说不出话来的人,好像是你吧?” 赫连钰眸色微深,众人心道不好,太子心高气傲,平日最容不得别人说他不行。 在他们看来,眼前这少女说出那话出来简直在找死! 果然,赫连钰的脸色极为难看,嘴里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来,“不识好歹!” “你们先将她杀了,剩下的人跟我将那圣兽找出来。” 赫连钰一声令下,人群便纷纷散开。 不料白月宴忽然掷出两道防守符文,挡住他们进攻的路线。 其中一符皇冷哼道,“不过区区符王,也敢螳臂当车?” 那符皇还正待要继续骂下去,忽然他不骂了! 一头巨大雪白的庞然大物从天而降! 那灵兽浑身雪白,身上的蓝色条纹构建出一道神秘的符文。 其中一人似乎认得,指着大白道,“这是圣兽天圣苍翼虎!不过它没有翅膀,还没有进阶到圣兽的阶段。” “圣兽么…”赫连钰眼中划过一丝贪婪。 若是能将这圣兽据为己有,也能大大增强自己的战斗力量。 赫连钰不自觉勾起嘴唇笑了,想不到此次来这里一趟,不仅能拿到圣元符脉,说不定还能契约一头圣兽! “所有人,先优先给我攻击这头天圣苍翼虎!”在赫连钰的认知里,白月宴不足为俱,真正的威胁是眼前这头天圣苍翼虎,只要解决了它,剩下的事情就全部迎刃而解了。” “是太子殿下!”队伍里的强者纷纷攻向大白。 大白成功吸引了火力。便跳出院子,佯装要逃跑的样子。 彼时院子里只剩下赫连钰和几个修为不怎么高的随从。 “姑娘,现在可只有你了,你确定你是我的对手么?”赫连钰一步步朝着白月宴走去,仿佛对方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白月宴冷冷瞧了他一眼,道,“你哪只眼睛看到只有我一个?” 话音刚落,白月宴拿起镜子,往前一伸,打开手柄的开关按钮,顿时好几只邪从镜子里面掉了出来,正好落在赫连钰等人的前面。 那邪刚从里面跳出来,抬眼见到的便是赫连钰等人,当即便扑了上去,撕咬着! 赫连钰反应也算灵敏,迅速抓起几个侍从扔到那几只邪面前,从而给自己争取了逃走时间。 他急速退后,没想到白月宴会留这么一招!、 竟然会让邪祟帮助自己战斗! 赫连钰迅速冷静下来,观察眼前的战局。 几只邪扑在他的手下上,还有一只邪直接扑上的是白月宴! 原来她并不能操控这些邪祟,这些邪祟也会攻击她! 第91章:混战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白月宴并不能操控这些邪祟,每当有邪攻向她的时候,她便会用手中的铜镜将攻向她的邪收入铜镜之中。 赫连钰便是看中了这个时机,提剑朝她刺去! ——他是六阶符王,怎么样她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更重要的是,只要他和她近战缠在一起,那些邪祟就会无差别地攻向她和他! 两人的实力加在一起也未必是一头邪的实力! 她在迫于压力的情况下只能重新收回这些邪祟! 赫连钰朝白月宴扑来的时候,后者便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 赫连钰带来的几个手下在那几头凶残的邪手下根本不堪一击。没多久那几人便被那几头邪撕地粉碎! 紧接着,它们便将注意力转到白月宴和赫连钰两人的身上。,起身朝它们扑来! 它们速度极快!仿佛风一般!转瞬及至! 赫连钰心道这几头邪祟的速度也太快了,他甚至有点担心白月宴无法及时收回这些邪祟,于是即便收回了自己攻向白月宴的长剑,转身落到白月宴身后!这样一来,就算白月宴无法及时收回这些邪祟,有白白月宴在前面挡着,他也能找到时机离开。 而白月宴收回这些邪祟,他落到她的身后,也可以趁她不注意,从背后偷袭她,杀她一个措手不及! 总之不论她怎么做,皆是必死无疑! 生死只在瞬息之间! 几头邪祟转瞬及至,就在扑向白月宴的时候,凭空消失了! 赫连钰心里微微惊讶了一下,没想到这丫头速度还挺快的。 但是刚才她一心想着收回这些邪祟,肯定想不到他会从后面攻击吧? 赫连钰手中长剑已经直直朝着白月宴的背后刺去,凌厉如寒风! 然而长剑在离白月宴只有一寸地方的时候,却再也刺不进去了,如同刺到了一面透明的铜墙铁壁之上。 他不肯死心,加重了手里的力度,以他剑尖为中心,一道波纹扩散。细细一看,赫连钰才发现,那竟然是一层防御结界! ——怎么可能? 他明明没有看见她画符,而且刚才几头邪攻向她,她怎么可能一边收服那些邪祟,一边画符? …但是其实也并非不可能,就像那个人一样…分神术,只要会分神术,便能做到! 赫连钰心知不妙,忙急速后退!踉跄站稳身体。 白月宴缓缓转身,一张脸说不清的清冷,仿佛一把锋芒敛藏的刀子,开始慢慢从刀鞘中抽离出来… 赫连钰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他告诉自己,自己可是六阶符王,怎么可能打不过这个毛头妖怪,就算她会分神术又怎样?顶多就是能同时画两道符文罢了。 但是她符力低微,就算画出十几道符文,也未必有他画出的一道强! 一念及此,他扔掉手里的长剑。 属于这是属于符师的战斗,他不信自己会输。 “万丈光牢!”他抬手,一道绿色的符文悬浮在空气中转瞬即逝,无数绿色光点朝白月宴飞去,仿佛萤火虫一般。它们迅速将白月宴围在中间,一颗光离子爆裂,化成一滩水,看起来更像一块碎片,无数粒子啪啦爆裂,化成无数碎片凝结在一起,形成一道完美的光牢结界!速度奇快,甚至一点也不给白月宴反应的机会,便将她困在了其中! 赫连钰得意道,“这可是一品天阶符术,就算你是天阶符术,也未必能打破这道结界!” 他自以为这么说一定能吓住白月宴,他并没有说自己是天阶符脉,但是能使出一品天阶符术,他是什么血脉,只要不是傻子三岁小孩,都能知道。 但是他说完之后,才发现白月宴根本没搭理他,而是在迅速画一道符文。 她两只手同时画符,正在画一个复杂的符文! 见到白月宴画的符文之后,赫连钰全身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寒毛。 那么复杂的符文,若是叫他来画,他必定要耗费很长时间,但是在他看过去的时候,那符文已经到了最后的收尾阶段! “金狮召唤!” 白月宴厉声呵斥道! 那复杂的符文形成,一头金色的狮子从符文中央奔腾而出! 带着山崩海啸的气势,一头撞向赫连钰布下的万丈光牢!那万丈光牢瞬间便仿佛摔碎的镜子,碎裂成一片片的光片! 强悍的金狮破镜而出!直奔赫连钰而去! 赫连钰脑海一片空白! ——金狮召唤术,被誉为最强一品天阶符术!这符术不是东大陆上那一等帝国的战神将军的成名符术么?为什么这个小丫头会? 金色的狮子在赫连钰惊恐的瞳孔中不断放大不断放大!虎爪眼见着便要将他的脸皮撕碎的时候,旁边接连响起几道声音。 “大玄赤龟术!” “绫罗波纹!” 两道防护结界相互落下,将赫连钰包裹在其中! “一立长老!玄虚长老!”赫连钰欣喜道。 使出防御结界的正是去追杀大白的两个符皇强者。 金狮的虎爪犹如千斤落到那结界之上,登时拍出无数裂纹出来! 两个长老没有答赫连钰的话,并不是不想答,而是无法回答。 那金狮力量之沉重,让两人感觉肩膀上压了一座大山! 两脚踩在地面,已经深深凹陷了到腿肚子! ——这便是传说中的最强一品天阶符术么? 没想到被一格小丫头片子使出来,威力竟然这么大! 然而这符术虽然强悍,却受到力量的限制,修为越低,能维持的时间越短。 金狮一击杀不死他们,很快便化为烟雾状散开了! 白月宴心道还是迟了,本来她打算将赫连钰擒住,就能要挟他逼迫众人退下,但还是差了一点! 她余光一瞥,发现大白不见了。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它逃走了,要么被杀了。 一立长老上前一步,抬手一甩,打开灵兽空间,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大白出现在她面前。 “哼,你的灵兽已经被我们打伤了,你现在还有什么杀手锏,还不赶快使出来?” 白月宴望着下面嘴角还在淌血的大白,目光幽深,“…今天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只见她忽然出手往前一挥。 赫连钰忙道小心,那里有很多‘邪’! 白月宴将铜镜中的几头邪再次放了出来! 众人惊做一团,手忙脚乱地应对着! 趁着他们乱做一团,白月宴忽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开始艰难缓慢地画一道符文,每画下一笔,身体里的每块肌肉撕裂一般的疼痛! 半空之中缓缓浮现了一道带血的符文! 赫连钰有一立长老和玄虚长老众多高手对付白月宴放出来的几头邪,并不需要他帮忙,他便去找白月宴,才发现白月宴在画什么符。 这女的实在太邪门了! 连那东大陆战神将军的成名符术都会,现在又不知道她会使用什么强悍的符文出来,趁着她还没画完,得赶紧阻止她! “受死吧你!” 赫连钰迅速画出一道剑气符文,如万丈光芒,直直朝白月宴的身体刺去! 忽然一道巨大的白色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正是本来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大白!那剑气直接没入他的腹部,穿出一格鲜血淋漓的血窟窿! “大白!” 白月宴看了眼大白,杏眼充血一般,酝酿着滔天的愤怒!手指颤抖着画下最后一道纹路! 绿色光芒暴涨! 巨大的绿色虚影浮现,将整片黑暗的天空映成一片绿色。 赫连钰呆呆地看着那道恍若人形的巨大虚影,一股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 还未反应过来,那虚影手里握着一把绿芒剑!绿芒剑朝着他的头顶直直劈下来! 那一刻,赫连钰已经忘记了害怕,他的脑海一片空白!直到最后,他失去所有意识,变成一具分成两半的尸体。 虚影只出现几秒,对于白月宴来说,以她现在的力量,能使出这一招已经极为难得了,更不要说能够长时间维持…但是这点时间杀死赫连钰绰绰有余了。 “…太子殿下!”人群中不知谁怪叫了一声。 众人纷纷往一边看去,便见刚才还活生生的太子,现在已经变成了地上的两块没有生机的肉块。 内心的震惊无以复加。 “啊!”一个人被‘邪’撕碎的惨叫将他们拉回了现世。 “你这女子!竟然将太子殿下杀死了!”一立长老当即也不顾那几头邪了! 身体拔地而起!半空中画出一道闪电符文!如同毒蛇的信子朝着白月宴伸去。 白月宴两眼冷冷看着那向自己飞来的闪电,什么也做不了。 用完那招‘神像’后,她的身体便仿佛一具不受她控制的烂泥,别说反击了,现在就连动一下都做不到,只能勉强站着。 她极为平静地看着那道如同毒蛇信子的闪电,等待着它穿透自己的身体。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强风从背后刮来! 白月宴不知道那风的威力有多大,因为显然那风的目标并不是她,而是眼前这队人。 那些人包括那几头邪在内,被这阵劲风撂倒在地! 随后众人望着白月宴身后,脸上皆浮现一道道震惊、恐惧的神色! 白月宴侧眸看去,一道白影已经行到她旁边。 那人稍微比她高了半个头,一双眼睛仍旧清澈,但是却透着一股子深刻的冷漠,以及戏虐人间的从容淡定。银发在月光之下光华璀璨,流光溢彩,仿佛一尊精美的琉璃宝物,美不胜收。 “…你” 眼前之人,除了模样和白月宴记忆中的银纪一模一样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相似之处了。 他的眼睛含着一丝笑,道,“月宴,你没事吧?” 白月宴淡淡转过头去。 这家伙根本没失去力量,也根本不像他展现出的是个单纯无知的懵懂孩子。 白月宴觉得这是自己有史以来眼睛最瞎的一次! 这样一个活了几百年的灵兽,怎么可能是个懵懂无知的孩童? 白月宴感觉自己受到了深深的欺骗! 那些跟随赫连钰的随从,应对地上那几头‘邪’已经自顾不暇了。现在银纪并未失去力量,更如同雪上加霜,让他们的困境更加困难了。连给赫连钰收尸的涌起都没有了,如今大难临头,都纷纷散开,各自逃命去了。 “本公子我身为圣兽,最是不喜杀生,所以…”银纪停顿了一下,“所以我只要你们两条腿,作为你们擅闯这里的代价…” 话音刚落,只见眼前一阵白光闪过,传入人群之中,一片惨叫声,齐齐响起! 那十几人膝盖一下的腿部全部被齐齐折断!倒在地上拼命的往前爬! 几只邪一拥而上,眼见要将这些人全部撕成碎片,白月宴用尽最大力气,打开镇邪铜镜,将所有邪全部收回铜镜之中。 那十几人断了脚,无法直立行走,只能像蛆一样在地上爬着,若非白月宴将那几头邪收到铜镜之中,这十几人必死无疑。 银纪的目光带着几番考量的意味,将白月宴打量了一番,道,“原来我们月宴竟然是个心底慈善之人,对敌人都能心软。” 白月宴很难将眼前这个目光如刀子的少年和半个时辰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银纪联系起来 但是显然,他们就是同一个人了! 白月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伪装! 她现在大约明白了,为什么宗明见到他那种懵懂单纯的样子会有那么直接的抵抗情绪。 现在看来,宗明想必是知道这家伙的真正面目!所以见他装成懵懂无知的样子,会反感。 “没,你想多了。” 白月宴一点也不可惜这些人。 这些人是赫连钰的手下,能将孩子当做诱饵的人,死不足惜。 她不杀他们,只是因为若是杀了他们,便无法从他们嘴里套出关于小星父亲的消息了。 “我还要问他们一点事。” 白月宴先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到大白身边,给它检查伤势。 它肚子上那条帮她挡下的血口是致命伤,此时还在汩汩流着血液。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和无力,白月宴撕下自己身体上的布料,给它简单地包扎了下,止住了血。 银纪从始自终如同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白月宴的行为,思考着她行为背后的意义。 第92章:银纪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她现在大约明白了,为什么宗明见到他那种懵懂单纯的样子会有那么直接的抵抗情绪。 现在看来,宗明想必是知道这家伙的真正面目!所以见他装成懵懂无知的样子,会反感。 “没,你想多了。” 白月宴一点也不可惜这些人。 这些人是赫连钰的手下,能将孩子当做诱饵的人,死不足惜。 她不杀他们,只是因为若是杀了他们,便无法从他们嘴里套出关于小星父亲的消息了。 “我还要问他们一点事。” 白月宴先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到大白身边,给它检查伤势。 它肚子上那条帮她挡下的血口是致命伤,此时还在汩汩流着血液。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和无力,白月宴撕下自己身体上的布料,给它简单地包扎了下,止住了血。 银纪从始自终如同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白月宴的行为,思考着她行为背后的意义。 他独自在这个地方待了太久,至于有多久,他没有算过,只记得很久很久。 他不算寂寞。 因为每天都有很多人到这里来想要抢这里的东西,他可以和他们好好玩玩。 但是这些人都太弱了,他一个巴掌就能将这些人随便杀死。 这些人要是都死了,就没有人来这里了。 整个森林里又会恢复沉寂。 他讨厌这种沉寂。 所以如果有人来到森林里,他并不会立即将他们驱赶出去。 这么多年来,他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有的人装着想要成为他的朋友,有的女子对他以身相许,有的老人在这里对他卖弄自己的悲惨,企图赢得他的同情心… 每个人接近这里,都抱有不纯的目的。 而且他也清楚地知道他们想要什么。 然而他并不打算揭穿他们——若是揭穿他们,接下来他们还怎么陪自己玩?他就这么冷眼看着他们的表演,有时候甚至会陪他们一起演戏。 这样会让他的生活不至于那么无聊枯燥。 小星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便知道她是为何而来了,但他并没有拆穿,便是这个原因。 至于白月宴,他也曾思索过她出现在这里的意义。她也是为了那件东西来的么?还是被自己伪装出的单纯孤独所打动,留在这里陪他? 他不知道。 人心是复杂的。 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少女,时而显露出老谋深算的一面,但是偶尔却又做出某些…天真的事。——比如一心要帮助小星找回父亲。 他怀疑过她和小星就是一伙的。 但从今夜的情况下,不像。 若是他们一伙的,她今晚也不会将自己弄得如此遍体鳞伤了。 银纪坐在椅子上,一手拖着腮帮子,瞧着白月宴的一举一动。 那姿态之懵懂娇憨,叫人绝对联想不到这少年在一瞬之间弄断了十几个人的双腿。 一个符皇趁着两人不注意,悄悄画了一个飞行符术,符文托着他的身体,往森林飞去。 就在他以为自己终于能逃走的时候,一道白色流光从后面追来,洞穿了了他的心脏。 他甚至还没逃出大门,便被截下来,落到地上。 银纪吹了吹手指,地上爬着的一众人身体抖了几抖,不敢再生什么逃跑的心思。 白月宴给大白包扎好流血的伤口后,便也不敢再做什么。 她不是兽医,不能随便给它吃药。 等明天过后,她再离开这里,带它去找九叔看病。 处理好这些人后,白月宴才拖着早已疲惫的身体朝赫连钰那帮人走去。 她找到还活着的一个符皇,问道,“小星的父亲在哪里?” 看那人满头大汗,支支吾吾的样子,白月宴便猜到小星的父亲十有八九已经死了。 小星不知何时已经出来了,站在门边看着院子里的一切,小手扶着柱子,眼睛睁地大大的。 “他被你们杀了么?”白月宴森冷地看着他。 白月宴想,这件事最好还是叫她自己亲自听到比较好。 符皇艰难地点头。 小星一双大眼睛忽的迷茫起来,不知道该哭还是怎样,仿佛失了魂魄般,跌倒在地。 白月宴担心她出什么事,便指使银纪去抱她进屋休息。 她年纪还这么小,虽然某些时候心智比同龄人成熟,但终究只是个孩子,忽然听到自己父亲死了,一般人都难以接受,更何况一个孩子。 银纪顿了片刻,随后才慢吞吞地走过去,将小星抱起来,带到屋里去。 随后,白月宴起身,来到赫连钰尸体旁边,搜他身上的东西。 银纪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便好奇地蹲在她旁边,问她在干嘛。 “找有用的宝贝。” 像赫连钰这样一个二等帝国的皇子身上,想必一定有很多宝贝。 银纪倒颇为惊讶白月宴这种毫不掩饰自己想要什么的行为,回想自己过得这一生,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说谎。 以说谎为乐的银纪,在这时,内心轻轻地悸动了一下。 白月宴也丝毫不惧怕赫连钰恐怖地的死相,毕竟人还是她亲手干掉的。 在他全身上下搜索了一番,找出了一大堆东西。 其中有三个空间戒指,上面镶嵌的宝石材质不同,白月宴先挑选了最昂贵的那颗宝石戒指打开。 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只见那是一张皱巴巴的羊皮状地图。 这样一张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地图却被单独放在最珍贵的那个空间里。 等等! 白月宴瞧着这地图怎么这么熟悉? 在脑海里快速思索一番后,白月宴记起来,在岚西城拍卖场的时候,她不就在南溟夜的授意下拍下过一张类似于这种地图的羊皮卷么? 白月宴拿起那羊皮卷细细看起来。 这羊皮地图除了上面的地图和白月宴先前拍的那张不一样,材质质感之类的完全一模一样。 白月宴可以肯定这一定和之前那张地图是出自同一张地图。只是不知道赫连钰是从哪里弄来这么一张地图的。 “这地图是宝贝么?” 白月宴道,“不知道。” 她将那地图收起来,继续翻他的东西,找到一件千年魂器,几张千里传送卷轴,一些滋补医丹。 此外也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了。 弄完这些东西了,白月宴才收手。 从怀里拿出一瓶药出来,走向院子里那一堆断了手脚的人群。 银纪好奇地看着她,想看她究竟要干嘛。 “来,把嘴长开。” “你想干嘛?”其中一人警惕道。 “止血伤药。”白月宴脸上没有表情。无法推测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是现在每个人都被砍断了双腿,可以说每个人都承受着钻心的疼痛。 他们现在更愿意相信白月宴是真的要帮他们止血。 每个人都乖乖吞下了她的药丹。 白月宴喂完之后,就立到旁边,静静地看着他们。 忽然一个人扯着胸口,嘴里嚷着肚子好痛,一边说,一边嘴里吐出鲜血来。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类似状况的人出现了。 “你…你这个贱人!给我们吃的是什么?” 白月宴冷漠地看着他们,“十香断肠散。” “你!”那个人的咒骂堵在喉咙里,再也发不出来,两眼一睁,死不瞑目。 他们纷纷咒骂着白月宴,朝白月宴爬来,想杀了她。 但是白月宴的毒药只有一个特点,药效发作极快。 很快所有人都死了。 银纪望着白月宴,脸上多了一丝玩味的神色,“月宴,我刚才还赞你心肠软呢,” “他们断了双腿,未必能活着走出这里,若是走不出还好,若是走出去,他们将我的名字泄露出去,我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更重要的是,白月宴经历了圣医村的事,那天晚上,若是她将那些人全部杀了,那些本来受尽苦楚的女人,最后也不会凄惨死去。 而牙签这些赫连钰的随从,又有几个是好人?他们掳来像星儿一样的孩子,投放到这符源之地里,害死了无数孩子…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事的人,难道还企图他断了双腿,被白月宴告诫几番后,离开这里会变成好人么? 不可能。 罪恶在这里终止就行了。 银纪道,“你若待在我身边一辈子,我护你一辈子,也未为不可啊!” 白月宴像是听到什么极为好笑的事。 她若想藏起来,不被人知道,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何须什么人保护? 银纪这么一说,白月宴想起自己还有件事没有和他算账。 “所以你并不是什么半兽,失去力量什么的,都是你编的?” 白月宴无法判断银纪这么编的意义。 如果他想趁此机会,将赫连钰等人引出来,那为什么赫连钰等人到这里的时候,他不出手,而是非要等到自己差点被杀死的时候才出来? 其间他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她和这群人厮杀,直至精疲力竭?这一点是白月宴感到最不舒服的一点。她感觉那个时候,自己是戏台上的戏子,和这群人战地你死我活,而银纪都知晓,但他依然选择旁观。 这让白月宴感觉,这样的银纪是一个叫人恐惧的人。 她想起,银纪出手救她的时候,眼睛里那种戏看人间的从容淡定。 那一刻,他或许真的只是在看戏。 他是天生的强者,抬手之间,便能令无数强者折腰。 身为强者的他,大概是不会懂面临生死的那种心境。 “没错啊。” 银纪脸上又恢复了他以往娇憨天真的面目,像是戴上了一张伪装的假面具。 白月宴严重怀疑这家伙故意做出那种惹人心疼的孤独也是装的!就是为了戏弄她!就像他戏弄赫连钰这帮人一样。 自己和赫连钰他们一样,都不过是这位爷打发时间的消遣对象罢了。 她深吸一口气,“所以,你说我长得和你那位故人相像,也是你瞎编的?” “这倒不是。”银纪坐直了身体,“你的确和她很像。” 说起那个女人的时候,银纪脸上终于没有了什么掩饰,目光漆黑深沉,“不过,这半月相处下来,我才发现你们两人其实并不像…你们只是乍一看,有些相似,细细看来,她的眼睛没你圆。鼻子也没你好看,甚至连脸型都不同。” “是么?”白月宴含糊地应了一声,想了想道,“…我明天带小星离开这里。” 白月宴这句话,可谓突如其来了。 让银纪有些措手不及。 “为什么?”他皱着眉头,“是你说你要陪我两个月的?现在这才过去半个月。” 白月宴自打知道这个人有两副面孔,并且感觉自己成为他的消遣对象之后,就更不想待在这里了。 这银纪大约是日子真的过得太无聊了,所以才疯狂地想要拉着人陪他一起疯。 但是这丫的,满嘴不说真话,还是个十足的戏精! “…是因为我骗你修为没了的事?”银纪试探性地问。 他本以为自己很掌握人性了,但是奇怪的是面对白月宴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像面对了一团琢磨不清的云雾。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若说她生气了,但是她脸上却没有一点生气的表情。 “并不是,我只是不喜欢和一个满嘴谎话的人待在一起。”白月宴平静道。 每个人或多或少因为某些缘故,都会说谎,有些是谋利,有些迫不得已,白月宴以为,说谎这件事本身无可厚非,但是像银纪这种将说谎当做吃饭喝水一样正常事的人,白月宴表示相处起来,真心很累! 银纪脸忽的阴沉起来,就像本来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 脸黑的有些吓人,他忽然从原地站起来,冷声道,“随便你。” 说完,竟是头也不回地往楼上去了。 白月宴没什么表情。 算算时间,应该可以将这些尸体处理了。 等处理完这些尸体之后,她便可以回房休息一晚上,然后明天带着大白回浪城找九叔看病。 白月宴将前不久配好的化尸粉拿出来,撒在那一堆尸体上。 这化尸粉是她配置出来的低劣版本,药性不强,等一晚上过去,这些尸体才会化为血水。 撒完了化尸粉,将大白放到空间里安置好,白月宴才回到自己屋子里睡觉去了。 第93章:白瞳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银纪面色忽的阴沉,像是真面目被揭穿,便不再维持下去。 脸色从未有过的冰冷,他冷道,“随便你。” 随后便自行回了自己房间。 白月宴也没多想,主要不想用自己活了二十几年的人生经历,去揣摩一个活了几百年的人。 就算去揣摩,未必能揣摩地准,不如省点精力。 使用‘神像’的后遗症还在折磨着白月宴,身体每块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 然而院子里一堆死尸看着有些碍眼,白月宴还是得先处理一下这些尸体再去休息。 她取出一瓶低劣版的化尸粉,将其撒在那堆尸体上,大概一晚上,这些尸首就会化成血水。 做完这一切,白月宴才回到自己屋里。 小星还在里面昏睡着,白月宴便不打扰了,留在了外间的软塌上,盘坐下来,调养自己的符脉。 每次使用完那‘神像’虽然丹田的符力快被抽干了,身体也疼痛地紧,但是疼痛的同时伴随着一股难以言语的畅快之感。 刚才丹田之中有点轻微异动,白月宴生怕那团不祥邪气又发疯进攻自己的符丹,连忙进入里面去查看。 好在进去之后,里面并没有什么异象。 那团不祥邪气,静静地侯在一旁,看起来还算安分。 她正准备退出去的时候,湖感觉今日的符丹有些不同,便凑近一看,只见那符丹表面竟是多了一道划痕! ——她竟然又进了一阶! 明明前几天她才刚进阶到符王,要进阶,速度绝不可能这么这么快。 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使用‘神像’的缘故! 白月宴猜测只有这种可能。 虽然使用‘神像’这道符术的时候,她会很痛苦,身体仿佛经受了一遍凌迟,但是过后,身体里那种莫名的通畅之感确实真真切切的。 莫不是这符术的除了拥有强悍的力量,每次完整使用后,都能得到一次实力的飞升? 如果,她猜测的不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余雾茫一上来就教她这个符术了。 要论证这个想法并不是难题,等过几天她缓和之后,再使用一次这符术便知道了。 放下了这回事,白月宴想起还有另外一件事没弄清楚。 ——那张从赫连钰身上搜出的羊皮地图! 之前在岚西城的时候,白月宴便在拍卖场得到了一张羊皮地图。 南溟夜又曾说这张地图对他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这东西对他究竟有什么意义? 白月宴将两张地图和在一起,然而努力了一会儿也无法将两张地图合在一起,显然这两张地图可能并不是相邻的两张。 于是便拿起赫连钰那张地图瞧了起来。 他那张地图上面标记的东西比之前那张多得多。 其中有块地形十分明显,想块盆地地带,盆地中央用一个黑色的点标记着。 白月宴越瞧那地图越觉得有些熟悉! 半晌之后他想起来! ——那地图上显示的地方不正是符源之地么? 那黑点就是银纪看守的地方啊! 难道赫连钰正是看了这上面的地图才来到这里的? 这块地图他又是从何而来? 无数纷繁的信息在他脑海中交织着,最后得出了一个最有可能的结论。 半个月前,赫连钰费尽心思从沈家手里拿到什么宝阁钥匙,这地图会不会就是宝阁里面的东西? 他得到了那张地图然后来到了这里。 那他为什么要来这里?银纪守护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南溟夜为什么又说这地图和他有关系? 银纪守护的东西和南溟夜有什么关系? 白月宴想不明白。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忽然嘎吱一声,窗户打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钻出窗外! “小星!”整个房间里除了她便只有小星了。 白月宴唤了她一声,但后者并没理她,越过窗户离开了。 白月宴迅速将两张地图收好,追了上去。 院子里,只见小星迅速来到院子里的梧桐树下,将银纪晚上埋在下面的一个黑箱子挖出来,抱在怀里,身如鬼魅一般钻进丛林之中! 那迅捷的身影,哪里像平时胆怯柔弱的小星? 白月宴并没有立即追上去,一则她身体还没有从‘神像’的后遗症中恢复,二来,那箱子是白月宴叫银纪之前故意做戏给小星看,埋在树下的,银纪不可能真的将什么贵重的东西放在里面吧? “银纪!” 二楼的银纪似是也察觉到外面的状况,从二楼一阵风一般来到白月宴旁边,一眼便看到了梧桐树下的那个深坑。 白月宴见他那双墨黑的眼睛燃烧着炙热的怒火,只听他咬牙切齿道,“找死!” 随后他身形消失在原地,大概追小星去了。 银纪现在正在气头上,白月宴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画了一个飞行符文追了上去。 再见两人的时候,银纪正一手捏着小星的脖子,满眼的杀意! 白月宴一句住手还没说出来,便见小星的脖子已经被银纪捏断了! 那一刻,白月宴感觉自己的身体如堕冰窟。 银纪却毫不在意一般,将小星的尸体扔到一旁,将她手里握着的一管碧绿的笛子抽出来,在自己袖子上擦了擦,然后像对待什么珍宝一般,放回自己怀里。 至于地上小星的尸体,趁着银纪转身的时候,一股黑气从她身体钻出来! ——那是邪祟! 鬼气凝聚成一道人形! 白月宴心里猛一颤。 原来小星并不是小星,而是被一道邪祟附身了! 也就是这么多天和他们在一起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披着人皮的邪祟。 …那银纪是早就知道了? 邪祟腾空而起,朝着符源之地飞去。 银纪狭长的眼眸微眯,危险的气息弥漫开。 “呵,调虎离山。”银纪不屑道。 转过身的时候,便看见了白月宴,他嘱咐了她一句,“就在这里待着,别过来。” 随后身体化为圣翼白马的外型,朝着符源之地赶去。 没过多久,便是一阵剧烈的力量相碰撞的力量余波传过来。 有人在抢符源之地下面的东西! 白月宴记得那湖水下面,有无数铁链缠绕着,将什么东西团团包裹着,仿佛就是为了将那东西镇压在哪里。 那东西会是南溟夜要找的东西么? 那边的战斗,至少不是白月宴这个虾米能去参与的。 但是…白月宴下了几番决心,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去之前准备转移卷轴和照邪镜,便赶过去。 符源之地外围已经被一圈邪祟团团包围! 这些邪祟数量之多,是白月宴从来没见过的,至少几百只! 圣翼白马形的银纪身上爬满了这些邪祟,仿佛一只只蚂蟥,紧贴住他的身体,吸食他的血液!即便被震落下来,很快便有新的邪祟附身上去。 白月宴悄悄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对准数量最多的一片邪祟,随后打开手中的照邪镜,只见镜中金光照到那一片邪祟之上,一大片邪祟便被吸入照邪镜之中。 银纪转头朝她看了她一眼,随后化作人形,那些邪祟无依附之物,纷纷从半空中摔下来。 “你来做什么?” 银纪脸色苍白,嘴角还流血。 “你来做什么?”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他举目四望。 周围很暗,仿佛被一层暗黑的雾气笼罩在中央。 “是什么人来了?” 能将银纪打伤,可见来人实力之恐怖! 那一群邪祟很快便将目的转移到他们身上,纷纷扑了上来。 白月宴再次打开照邪镜,对准这些邪祟! 但是很快照邪镜的按钮变成了黄色,显示里面能容纳的邪祟已经满了,无法装进更多邪祟了! “退后!”银纪忽的大喝一声, 只见他手里多了一柄质地洁白的马头权杖! 他将那权杖对准剩下的邪祟,马头嘴部的地方喷射出一股十丈远的火焰! 火焰所到之处,花草树木皆无事,只有那群邪祟惨烈地叫了起来! 就在这时,黑雾深处的地方飞出一团黑气,仔细一看,那黑气的形状竟是一只骷髅! 那树硕大的骷髅直奔银纪而来! 权杖的白色火焰和那团黑气骷髅相持不下! 白月宴眼睁睁看着银纪手里的权杖从底部往上,渐渐变成了猩红的血色! 而银纪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 白月宴心里一时涌现不详的预感,一手拿出传送卷轴,来到银纪身边,问他,“先离开这里?!” 只要银纪同意,她就能立刻将他带走。 银纪忽然难得笑了一下,苍白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月宴,我没办法离开这个地方的。” “没错,你当然离不开,但是你还有一个选择。”那黑气骷髅里走出一个拿着白骨扇的男人,男人面皮白地像纸一样,一双瞳仁却是白色的。 ——第五鬼王,白瞳鬼王! 白月宴顿时觉得眼前的情况糟地不能再糟了! 这荒灵大陆上,一共十三位鬼王,排名越前,实力越强! 排名第五的鬼王,可谓所向披靡,横扫大半顶级强者! 白瞳道,“…交出圣子尸骸,我可饶你一命。” “呵!绝不可能!”银纪手腕一抖,整条圣翼白马权杖变成了红色!喷出来的火焰也是红色火焰!仿佛傍晚熊熊燃烧的火烧云! 这一招声势极为浩大,周围的邪祟在这红色火焰的灼烧下竟然纷纷化为了粉末! 至于白瞳,他举起袖子,虽然挡住了银纪的火焰,但也被这股气流击退数十丈! 白月宴屏住呼吸。 虽然不知道银纪这一招是什么,但是怎么看起来,这一招怎么看都是不要命的打法。 “抱歉。”银纪忽道。 “先离开这里,不要管什么圣子尸骸了。”、 既然那白瞳想要那什么尸骸,便让他拿去好了。何必要用性命去守那劳什子? “抱歉,之前骗了你。” 终于将那些话说出来,银纪才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 “我是真把你当我朋友的。” 白月宴双眼一直紧盯着刚才白瞳消失的地方,道,“有什么话先离开这里再说。” 银纪想了想,将那柄笛子拿出来,放到白月宴手里,“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我不想带着它死在这里。你帮我保存。” 白月宴不解地看着他,就在这个时候,银纪不知使了什么符术,白月宴晕了过去。 他一手扶着她,另一手从背后的白色翅膀上拔出一只洁白的羽毛,那往半空一甩,那羽毛变成一片巨大的羽毛,停在他面前。 银纪将白月宴放到那片羽毛之上,那羽毛便载着白月宴离开了。 银纪望着她远去样子,与此同时,黑雾深处,白瞳的声音再度传来。 “…既然你不知好歹,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巨大的鬼气球体夹杂着毛骨悚然地惨叫,一点点地朝银纪没入!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彻底变成了透明色! 仿佛一块打碎的琉璃盏,身体化作无数晶莹碎片! 一阵轰隆巨响,传遍天际!黑色的硝烟冲天而起! 原来那符源之水中的锁链和银纪存在某种契约,银纪一死,那锁链便引发了连环的爆炸! 符源之地,方圆十里,皆化为焦土! 至于那符源之地,早已被夷为平地。 白瞳半边身体被炸地焦烂,但是也不足为俱,他是鬼王,只要吸收几千头恶鬼,他的实力就能恢复。 他挣扎着要起来,忽然背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一双乌黑的靴子停在他旁边。 白瞳缓缓抬头,“…是你…风…风…” 还没说完,只听卡擦一声,那只黑色靴子毫不留情地踩到他的脖子,竟是硬生生将他的脖子踩断了! 那人附身蹲在白瞳旁边,贪婪地吸收着后者身上的鬼气,再抬头的时候,那人的眼睛竟是已经变成了白色。 许久那人深深呼出一口气,望着脚底已成白骨的白瞳,声音如风一般飘忽不定,“从今以后,我便是第五鬼王了。” 他起身,在周围搜寻了一番,扬起手,一阵强风吹来,一遍遍吹刷着眼前的焦黑的地面。 随着一条条黑色的锁链露出地面,那被锁链缠绕的黑盒子也出现在他面前。 黑盒子周围还贴满了一道道金色的镇鬼符。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笑声像风一样,道,“找到了。” 第94章:白骨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白月宴重新赶回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事。 羽毛将她载的太远,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离符源之地很远的地方。 白月宴赶回符源之地的时候,那里已经变成了一片焦土! “银纪?” 白月宴在那焦土上唤了好几声。 那一直跟在白月宴的羽毛在她面前晃了几晃,示意她跟过来。 羽毛在前带路,到达一个地方之后便再也不动了。 “银纪在下面?” 那羽毛做了一个类似人类点头的动作。 白月宴也不含糊,取出剑便开始刨坑,不知道刨了多久,大概一个时辰过后,一截白色骨头出现在她面前。 白月宴将那骨头拿起来,骨头微凉如冰。 那羽毛化作一道白色的光融入了那骨头之中后便再无反应了。 白月宴握着银纪这块骨头,不知能否将他复活。 …… 离开了符源之地,白月宴先去了浪城找九叔给大白看病。 “你这丫头,怎么没心没肺的?自家灵兽都伤成这样了,才带来,若不是这家伙坚强的很,它可就死了。” 上次赫连钰进攻符源之地的事情发生后,没多久鬼王白瞳便来了,银纪将她送走,自己则肚子面对白瞳,最后白月宴也不知道银纪和白瞳发生了什么事,银纪是和白瞳同归于尽了,还是只有银纪死了,那白瞳带着圣子尸骸走了? 白月宴不清楚。 去救银纪的路上,白月宴耽误了不少时间,这才没有将大白及时送过来,对于九叔的指责,白月宴也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九叔给大白处理好伤口,便让晓庆带着它到后院去休息了。 白月宴坐在一边,脑子想着最近发生的事。 那圣子尸骸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赫连钰要抢,鬼王也要抢? 若是南溟夜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是自打他上次离开,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了。 现在白月宴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九叔,你知道圣兽么?” 白月宴对着九叔正在切药材的背影问道。 “废话,你九叔我好歹是这浪城里数一数二的兽医,难道会不知道圣兽?” 言毕他又轻嗤一声,道,“我知道你那头老虎是圣兽!放心我不会抢你的!” 白月宴笑了,“九叔,你误会我了,我想问的是另外一件事,不是关于大白的。” 九叔道,“你说来听听,我兴许知道些,好歹也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不是?” 白月宴想了想,道,“如果一头圣兽死后,化成一块白骨,它还有复活的机会么?” “没可能…不过话说回来,这圣兽白骨可是件宝贝,白骨碾成粉末,用水服下,修为可暴增啊!”九叔看了白月宴一眼,“你莫不是想将那头老虎吃了吧?” 白月宴心道,这九叔想哪里去了? “九叔,大白能不能进阶到圣兽还是另外一回事呢。” 尤其像大白这种,还是圣兽支族。 “噢,既然如此,那你干嘛这么问?” “好奇罢了。” 九叔想了想,“圣兽的事,我知道地不多,不过你若是真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有个地方或许会知道你想问答案。” “什么地方?” “极北圣殿。”九叔盯着白月宴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这世间大多数圣兽都被极北圣殿的收为契约灵兽了,关于圣兽的事,他们肯定比我知道地多,你若以后碰到一个极北圣殿的人,可以去问他,说不定你就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了。” 极北圣殿… 又是极北圣殿。 看来那个地方,自己是非去不可了。 在九叔的医馆里疗养了了差不多十天,小白的身体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 它本身等阶高,修为不低,再加上九叔精湛的医术,很快便好了个七七八八,能够下地走路了。 白月宴拜别九叔,离开了沧澜国,回到了苍穹国。 已经一个月没回来了,不知道珍珠怎么样了。 进入帝都之后,白月宴便直接去找脂粉铺子找珍珠。 铺子没营业,只留了一扇小门。 白月宴从小门进去,到了里面,便看到珍珠坐在那里,皱着眉头,一副生气的模样。 一边坐着的许久不见的温馨儿。 温馨儿正对着大门,白月宴一进来,她便看见了。 “月宴,你回来了?” “小姐?”珍珠忽然从座位上坐起来,看到白月宴,脸上的愁容才散去,冲上去抱住白月宴,“小姐!你不是说你几日就回来吗?怎么这么长的时间才回来?” “有些事耽误了。” 白月宴四下一看,道,“你这脂粉铺子怎么忽然关门了?难道你不开了?” 白月宴这么一说,珍珠两条眉头又拧在一起了,愤愤道,“小姐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多大的事情!有个明氏脂粉店的人到我们店里来,想要用钱买走我们的舒痕胶秘方,我自然不肯啊。但是没想到那些人竟然如此卑劣!他们先是到我们店了买走了大批舒痕胶,然后又到处造谣,说用了我们的舒痕胶会烂脸…这段时间咱们脂粉店的生意一落千丈,甚至到了开不下去的地步…” “明氏脂粉店?” 珍珠重重地点头,“没错,就是前面那一家脂粉店。” 珍珠拉着白月宴到门口,指着不远处一处装横华丽地脂粉店,从门面和装饰来看,都要远胜珍珠地脂粉铺子。 那铺子前面早已排起了一条长龙似的队伍,和她们店铺前的清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明氏财大气粗,似乎来自天澜国某个商贾之家,有钱地很,从这里买走几百盒舒痕胶的时候,眉头都没眨一下。” 白月宴心道,自然是。 珍珠这回对上明氏,可谓遇到铁板了。 明氏乃是中大陆上的首富,明家拥有的财富说不定比整个苍穹国都多。在天澜的时候,连皇帝都要看那明氏家主明栾三分薄面。 珍珠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们? “先和我说说,他们是怎么污蔑你们的吧。” “这件事我清楚。”温馨儿道,“最传出谣言的是一家象姑馆,青竹院。” 所谓的象姑馆,便是男妓青楼。 青竹院白月宴是知道,这青竹院在整个大陆都极富盛名,听说那青竹院中美男数不胜数。某些权贵夫人,或者富婆都会不远千里,从自己的国家赶到这里来。 而至于这么一座有名的象姑馆没出现在一等帝国、二等帝国,却出现在这样一个三等帝国,白月宴认为是有缘故的。 女子进青楼,在整个大陆上来,看,至少是不被大多数男人所接受的。 试问谁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去这种地方逛呢? 若是这象姑馆开在一等帝国,或者什么二等帝国,恐怕还没有开张,就被这些国家离掌权的男人给掐死在摇篮里了。 苍穹国位处西北,在整个大陆上,位置较为偏远,整个国家也不强,换句话说,就是落后,只要象姑馆背后的后台够硬,苍穹国也拿它没办法。 那青竹院开在城外湖畔,从某些情况来看,这青竹院其实是和苍穹帝都剥离开来的。 青竹院里的男妓价钱极贵,据说比男人去一次妓院还贵十倍! 整个苍穹国里,能有资格进入那种地方的女人,根本没有几个。 而青竹院赚钱的对象本来也不是苍穹国,而是整个大陆。 一来二去,青竹院便成了大家心目中极为特别的存在。 “那几日,就是青竹院的人传出口风,说珍珠的舒痕胶有问题。” 白月宴思索了几番,大概能猜出一些来龙去脉。 正说着,忽然门外来了几个人。 那几个人都是家仆打扮,但是身上的布料都极不便宜,显然不是一般人家的家仆。 “村姑,我家小姐教我们来问你,你想好没有?到底要不要交出舒痕胶的配方?或者,你们这脂粉店自动加入我们明氏也成,否则你们这破店就准备关门大吉吧!” “你!”珍珠拽住袖子,“你们太过分了!” 这几日,脂粉店铺的生意一落千丈也就罢了,还时常有人在门前扔鸡蛋,泼粪水,珍珠早就快支撑不住了,如今又被逼地紧了,不由感觉十分委屈。 白月宴将珍珠拉到一旁,将那家仆打量了一遍,“舒痕胶的药方是我的,你家小姐若想买我的舒痕胶方子直接找我便可。” 那家仆将白月宴上下打量了一番,道,那舒痕胶的药方竟然是这么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造出来的? 打死他他都不相信! “行吧,那你说,你要多少钱才肯卖出舒痕胶的药方?” 白月宴伸出个‘八’的姿势。 家仆试探性地问,“八千金币?” 白月宴摇头。 “八万?” 白月要拿继续摇头。 那家仆不耐烦了,道,“你直接说要多少吧。” “八十颗紫水晶。” 家仆闻言,两脚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 第95章:象姑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三小姐,这是咱们脂粉铺子这个月赚的钱,您请过目。” 一座古色古香的院子,池塘亭子之中,一身粉衣,曼妙娇俏的少女靠坐在池塘边,接过那老者手里的账本,翻开看了几页,没看多少,她就将账本合上,皱起眉头,“才赚这么点钱?要是被大房那边的人知道了,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明寒珠上个月在留桑国开的铺子可赚了几百万,不管怎么样,我要我们这个月赚的钱必须超过她!” 那少女名唤明惜彤,乃是中大陆首富明家的三小姐。 “是。”一旁一个面容精瘦的老者面露难色。 他是明惜彤的管家,名唤周晖。 周辉长长叹了口气,自家小姐刚愎自用,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请,又争强好胜。 那大房的大小姐,在商业上的天赋,就是家主也自愧不如。 而明惜彤非要不自量力,和那位主较真…摊上这样一位主子,他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明惜彤将账本扔到桌子上,问道,“…上次我吩咐你们去找那个珍珠胭脂铺谈舒痕胶配方的事,你们办地怎么样了?” “已经有人去谈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应该?”明惜彤一挑眉,语气透出着一丝不满,“我已经把全部事情都做好了,让那个铺子开不下去,你们只需要去收尾就好了,难道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周辉的头垂地更低了,“三小姐,我明天亲自去办。” 明惜彤不耐烦道,“弄快点,我只能在这个里待一个月,一个月后我还要去参加天医符师比赛呢,没多少时间耗费在这里。” 周辉连连道是,就在这个之后,一个仆人快速进来,在周辉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者面色忽然古怪起来。 明惜彤望了他一眼,道,“什么事,说吧!” “是。”周辉躬身回道,“是我派去和那间珍珠胭脂铺子交涉的人,刚才他们回来了,而且…”周辉没说下去。 明惜彤瞪了他一眼,“有话就说,支支吾吾的做什么?” “那个胭脂铺子的老板让咱们的人当街扇自己的巴掌…” “岂有此理!”明惜彤忽的站起来,“把他们带进来!我要好好审问他们!” 周辉不敢怠慢,自家小姐是个烈火性子,雷厉风行,若是慢了一点,还不知道要怎么发脾气。 很快,那三个家仆便被带了上来。 那三个家仆正是白日里被白月宴教训的三个家仆。 三人两边脸红肿如猪头一般。 “发生什么事了?马上给我说出来!” “小姐,我们本来奉周老的命令去找那个铺子老板娘交涉的,不料那脂粉铺的老板欺人太甚了!她们不仅不答应,还勒令我们到大街上,让我们自己扇自己,还说威胁我们,说如果不扇,就把我们双腿打断…” 明惜彤眯着眼,冷道,“一个小小的脂粉铺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招惹我们明家,不想活了么?!” “就是,尤其是那个珍珠请来的小丫头,虽然长得还挺好看的…但是…”那家仆还没说完,只听啪一声,一道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 明惜彤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本小姐让你们办事,你们就知道看女人?她叫你们扇自己就扇,是不是她叫你们去死你们也去?” “…不是,小姐,我们错了!”三个人跪在地上,身体抖地筛糠一般。 明惜彤还不解气一般,踹了他们一脚,厉声道,“滚下去!” 三人连连滚带爬地跑了。 明惜彤还在生气。 那什么狗屁铺子,伤了她的人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叫她的人当着大街上的人自己扇自己!无疑于打他们脂粉铺子脸面! 让她如何能在这里立足? “周老。”明惜彤眸色一眯,道,“今晚带人过去,将那铺子,砸了!” 周老神色颇为复杂,道,“三小姐,咱们才刚来这帝都,若是做地太过分…恐怕对我们不利,还是脚踏实地些好…” 明惜彤回身瞪他一眼,“周老是年纪越大,胆子越小了啊,怕什么怕?我是叫你晚上悄悄去砸,又不是让你光明正大地去砸…况且就算砸了又如何,一个区区三等国,整个国家都还没有我们明家有钱,你以为他们敢得罪我们?” 周辉在她面前道,“那女子身份尚且不明,不如调查一下?若是她背后有什么背景,咱们得罪了她,恐怕到时候生意没做起来,惹了一身麻烦,会叫大夫人那边看笑话…”说完,他抬头悄悄看了一眼明惜彤的脸色。 果然明惜彤听到‘大夫人’这三字,脑子清醒了一点。 临来的时候,三夫人,也就是她的母亲,特意将周辉派给她,帮衬她将生意做起来。 明家乃是中大陆上第一首富,明家有规定,但凡家中子女,一过十五岁生辰之后,家族会拿出一笔钱,让他们去自谋生路,但凡能赚得多的人,在日后家主之位竞争的时候,会更有优势。 这也是明惜彤来这里的缘故。 在一个半月以前,她刚过了她十五岁的生日。 她和其他明家子女一样得到了一笔钱。 她选择了苍穹国,决定在这里开一家脂粉铺子。她挑选了整个大陆上最时髦、最高级的脂粉来到这里,以为这苍穹小国里的人必定没见过这么多的罕见胭脂,她的生意一定会十分火爆! 但是没想到,她漏算了一点。 苍穹国的人太穷了! 根本买不起她那些高昂的胭脂水粉。 只能低价卖,这样一来,虽然买的人多了,但是也根本挣不到多少钱。 尤其本来没多少客人,还有大半客人都去了一间看起来其貌不扬的脂粉铺子,听闻这铺子专门卖一种舒痕胶,便才打起了这舒痕胶秘方的事。 周叔的话提醒了明惜彤。 虽然这舒痕胶,她势在必得,但是若真如周辉说的那样,得罪了什么厉害的人,到时候不仅自己历练效果不好,被父亲看不上,连带着大夫人也会对她们三房冷嘲热讽。 明寒珠已经事事压她一头了,历练这件事绝对不能再出差错。 “行,周叔,你先去查一查那铺子的来历。” 见明惜彤总算听进她的话了,周辉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面色柔和了不少,应道,“是。” …… 白月宴见完珍珠后,便去符师学院。 因为她通过了第一轮天医符师比赛,学院自动给她放假,允许她出去历练。 回到符师学院,白月宴便先去找甄医慈和余雾茫,到甄医慈那里的时候,他的大门紧紧关着,院子里也没什么人,莫不是上次他送沈家离开了浪城还没回来? 又去了酒窖找余雾茫,奇怪的是,嗜酒如命的余雾茫竟然也不在。 白月宴在这边扑了空。 这是怎么了?怎么两人都不在? 白月宴离开后山,回到符师学院里,正想着这两人可能会去什么地方的时候,一只手从旁边挽住了她的胳膊。 “月宴,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我怎么都没看到你?” 那挽着白月宴手的人正是苏柔儿。 “出去历练了一下。” 白月宴正想找人问一下,甄医慈的下落,苏柔儿便来了。 “甄老师啊?”苏柔儿歪着头想了想,“我前几天还见过他…好像哪里又出了什么邪祟,他去处理去了。” 白月宴点头。 “真好,好久没看到你了!。” 白月宴瞧着她一个人,心道,她和册玄祎已经订婚了,怎么没有和他在一起? 白月宴问起这件事,不料苏柔儿脸色忽的一变,立即垮下来。 “月宴,你知道范凌么?” 白月宴点头,范凌她记得是一个二年级的师姐,看起来性格还挺好的。 “前几天,那范凌摔伤了,那个呆子竟然主动去抱她!你说说,旁边有那么多弟子,又不是非要他抱着去找医师!他倒好,热心地很呢!” 范凌和册玄祎的关系本来就好,不过两者的关系在白月宴看来,也只是姐姐对弟弟之间的照顾罢了。 但是,如今苏柔儿和册玄祎已经定亲,她见到两人如此亲昵,心里肯定会不舒服。 白月宴对此不予置评。 “那天我和他吵了一架,这几天他也没来找我,想必去找他那个范凌学姐去了!” 苏柔儿愤愤道。 “五皇子如今是太子,要学的东西恐怕还很多,很忙吧?” 苏柔儿冷哼一声,“谁知道他呢。” 她越想越气,最后拉着白月宴道,“他去找其他女人,我难道就不会去找其他男人吗?月宴,你跟我来,今晚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苏柔儿拉着白月宴离开了符师学院,径直往湖边行去,两人租了一艘船,沿着湖边行了一阵,知道远远看到一片青翠的竹林,竹林之后,楼阁亭台,依稀可见,白月宴便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了。 ——青竹院,那间传说中的象姑馆。 白月宴本还疑惑,着苏柔儿要去哪里找男人,原来是这地方。 她登时便有些哭笑不得了。 这苏柔儿也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说要出来找男人,便真的出来找男人。 小船在一处码头停下,码头周围已经停放了不少船只。 码头立着一个面皮白皙,油头粉面的侍从。 白月宴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看到涂脂抹粉的男人。 那侍从长了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瞧着竟是比女人多了几分媚色。 “两位小姐可有令牌?” 苏柔儿从腰里摸出一块铜牌交给那侍从,显然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侍从接过铜牌瞧了瞧,交还给苏柔儿,忙在前面带路。 “两位小姐里面请。” 两人穿过一扇小小的院门。 那院门极小,就像一扇小门似的,只能容纳两人同时进入。 入门之后,便视野开阔,一片雕琢精致的花园,池塘亭台,一应俱全。再往后便是一片脸面的亭台楼阁,最后面是一片青山。 瞧着风景如画,意境绝佳。 只身进入,便仿佛入了一片仙境之中。 要不是还残存了一些理智,白月宴都很难想象,小小一个苍穹国里,竟然有这样一个如诗如画的地方。 侍从带她们穿过花园,花园里已经有不少女子,陪伴这些女子的男人,或风流文雅,或青涩稚嫩,或阳刚俊朗。总而言之,什么样的男人都能见到。 两人进入这里,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即便看向她们,也是目光平常,不参杂其他神色。 侍从带着两人来到一处高楼前,名唤长青楼,将她们引到一楼一个包厢里,苏柔儿拿起桌上一本美男榜,翻看了一会儿,最后挑选了一个美男排名一百八十六的象姑,名唤崔颜的牌子,交给侍从。那侍从领了牌子低头弯腰地走了。 绕是白月宴从来没来过这象姑馆,也能猜到她们俩现在在的位置不好,而且很有可能是最普通的包间。 白月宴便问,“进这里,要花很多钱吧?” 苏柔儿瞧着四处无人,才点了点头,凑到白月宴耳边道,“自然贵死了,进来一趟得花十几万金币呢!还不算点人的费用,加上点人,一般的象姑,都是十万金币起价,最贵的男花魁,得要百万金币才能见呢。” 苏柔儿说完,朝着大堂里一块牌子道,“看到没,那为首的花魁,名叫禹景承,听说他做过宗野国太后的面首呢…” 门嘎吱一声,忽然开了。苏柔儿忙闭紧了嘴巴,作四处看风景状。 “苏姑娘,您叫我?” 门前一个面容清秀的男人,看起来刚二十出头的年纪,怀里抱着一把琴。 “你就是崔颜?”苏柔儿总共来这里也不超过三次,为了不显得自己没见识,她尽量让自己淡定严肃些。 “小的正是。” “行了,今晚就你陪我们吧。” “是。”那崔颜抱着琴,先将琴放在琴桌上,才过来给两人斟酒,一边斟酒,一边忍不住往白月宴那边偷偷看了好几眼。 苏柔儿心情本就不大好,敲了敲桌子,不满道,“你们这个青竹院的象姑都是如你一般不开窍吗?你没看到现在在场的人,谁心情不好么?你眼睛老往她那边瞥做什么?难道本姑娘我是丑八怪,叫你看一眼就要折寿十年?” 第96章:帖子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苏柔儿心情本就不大好,敲了敲桌子,不满道,“你们这个青竹院的象姑都是如你一般不开窍吗?你没看到现在在场的人,谁心情不好么?你眼睛老往她那边瞥做什么?难道本姑娘我是丑八怪,叫你看一眼就要折寿十年?” “对不住…对不住,姑娘,小的只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罢了…”说完又偷偷瞧了一眼白月宴,随后意识到什么,忙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举起酒杯对苏柔儿道,“是小的不周到,没伺候好姑娘,小的立刻自罚三杯!” 那崔颜也不含糊,直接给自己倒了三杯酒,一饮而尽。 苏柔儿凑到白月宴身边道,“下次不带你来了,你一来,这些男人都看你去了,哎。” 白月宴哭笑不得。 那崔颜喝完酒后,仿佛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接下来便很少往白月宴那边看,全心全意地和苏柔儿聊起了天,哄她开心。 可见这青山院身为大陆第一象姑馆,里面象姑的职业操守和也无能力还是很强的。 崔颜和苏柔儿说了几个笑话,惹得后者开怀大笑。 苏柔儿笑得眼泪流了出来,连连罢手,好了好了,“你别在说笑话了,我笑得肚子疼,你去陪陪我朋友吧…我出去方便一下。” 苏柔儿起身,在白月宴肩膀上拍了拍,便起身离开了。大概是果酒喝地有些多了。 崔颜便依言坐到白月宴身边,递给她一杯酒。 白月宴也不推辞,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姑娘真是好酒量…”崔颜看了白月宴好久,道,“姑娘倒一点也不像刚来的人。” 白月宴微微惊讶,“你们这青山院每日进出的客人那么多,你怎只知道我没来过?” 崔颜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般,“姑娘如此绝色,若是来过,恐怕整个青山院都知道了。” 白月宴老脸魏红,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忽的有些后悔没带假面具过来了。 不免硬着头皮,和他佯装客气了一番,“崔公子谬赞了。” 白月宴想起什么,温馨儿说过,最先诋毁珍珠胭脂铺的人似乎就是青山院的象姑。 她定定瞧了崔颜好久。 崔颜被那双美目盯着,即便经过最严格的训练,在面对那张绝色之容时,还是忍不住心狂跳起来。 白月宴的手朝他的脸伸来,他也不敢躲,只能硬由着白月宴。 白月宴的手指在他脸上摸了一把,手指蹭了点脂粉下来,用在手中闻了闻。 崔颜脸立即红了。 白月宴瞧着崔颜红脸,起初不明白什么回事,很快便恍然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危险的事——她刚才的行为和那些调戏姑娘的登徒子相差无几! 她讪笑一声,道,“抱歉,我家是做脂粉生意的,刚才我见公子脸上的脂粉颇为特别,便忍不住想看看是什么做的。抱歉抱歉!” 崔颜闻言,才缓过神…他刚才倒并不是害怕,相反他还挺喜欢的…毕竟被这样一个美人摸了脸,也不算吃亏啊! “姑娘家里竟是做脂粉生意的?”崔颜颇为惊讶问。 “对啊。”白月牙想了想,道,“公子,你家的脂粉是从哪里买的?我也想买几盒回来研究研究…” 崔颜却笑了,道,“姑娘,我们青山院的胭脂水粉都是由我们青山院专门的人制造的,我们向来不买外面的胭脂水粉的。” 白月宴恍然。 看来青山院里是有人故意栽赃了珍珠的胭脂铺子。 “我们青山院的胭脂水粉向来是不能外传的,如果姑娘你喜欢的话,我可以破例给你一盒。” “不用不用!”白月宴连连罢手。 那崔颜却极为热情,坚持要送她,他起身道,“姑娘在此等我,我去给你取。” 说完便真的去取了。 白月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透过窗户往门外看去,彼时大堂之中已经来了不少人。 那些各有风情的象姑,陪着各样的女子走进来,很多女子身上穿的服饰、包括气质,都明显能看出是某些国家里的达官权贵。 这一座小小的青山院,便聚集了大陆上几乎大半女权贵。 这里和不远处的苍穹帝都完全就是一片截然不同的天地。 不多时,门开了,崔颜回来了,将一个青翠精致的脂粉盒子拿给白月宴。 白月宴道了声谢,人家一番热情拿过来,要是不收,也过意不去,于是她便收了下来。 很快,苏柔儿也回来了,崔颜扶着她坐下来,只听她嘴里嘟囔着,“你们这青山院啥都好,就是茅房为什么建在那么偏僻的地方?我找了好久才找到!” 崔颜颇为歉意地看了她一眼,“是我疏忽了,刚才小的应该带姑娘去。” 苏柔儿罢罢手,道,“没事没事!你留在这里把我朋友哄开心也算尽职了!” 她拍了拍崔颜的肩膀。 每个象姑陪客人都是有时间限制的,一般为一个时辰,眼见着崔颜的时间马上要到了。 在临走之前,他给两人弹了几只曲子,两人都破觉尽兴。 眼见天色渐渐黑了,白月宴心道,还是早些回去地好。 两人临离开的时候,趁着苏柔儿去结账的时候,崔颜拿出一张青色纹路的请帖,交给白月宴。 “姑娘,三日之后,可一定要来。” “这是什么?” 崔颜正要解释的时候,苏柔儿回来了,于是立马便装成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那请帖究竟是什么,白月宴终究也没机会问了。 回去的路上,白月宴想起那张请帖,便拿出来问苏柔儿。 不料苏柔儿一见到那请帖,小脸登时红了。 ……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第97章:思卿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苏柔儿说做便做,第二天先是将珍珠的铺子记在苏家的名下,也就是她的名下,接着叫人重新装横了一番店铺,随后温馨儿重新将以前百花楼的客人带来,珍珠的生意开始慢慢好转。 接着苏柔儿叫了一群人,到明氏脂粉铺买了大量胭脂,随后四处散播谣言,说明氏的胭脂铺价格昂贵,又烂脸。 明家初来苍穹城,自然不如苏家在这类的势力大。 光是挂名在苏家大大小小的铺子便有几百家。 苏柔儿下令每个铺子都必须散播,说明家脂粉店恶劣…几百家铺子,每天进出的人好几万,接着一传十十传百。几天下来,明家脂粉铺的名声在帝都城里,算是被彻底搞臭了,门庭冷落,已经大不似从前。 在这个时候,明惜彤也终于坐不住了。 “这苏家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和我们作对!” 花园亭子里,明惜彤将桌上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上,气的浑身颤抖。 “烧了!周叔!今天晚上就叫人去把那破铺子给我烧了!” “三小姐,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你叫我怎么稍安勿躁?再过一个月便是家族考核日期了,到时候怎么办?叫明家人都知道我开个脂粉铺子都开不下去?”明惜彤狠狠攥紧拳头,似乎想到一个月后,其他房的人会用怎样鄙视的眼光瞧着她,一想到那副场面,她就拼命地摇头,好像要将那些画面从脑海中甩出去。 周叔沉吟半晌,道,“小姐…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他怯生生地瞧了一眼明惜彤。 “什么办法?快说出来!” “是大小姐,还有几天她就要来苍穹国,到时候若是她肯出面…咱们眼前的难题就迎刃而解了。” “不!我才不要那个贱人帮忙!若是真叫她帮忙了,岂不是承认我不如她了?” “可是…” “可是什么?就算没那个贱人帮忙,我也有办法!”明惜彤下定决心一般,攥紧拳头。“周叔,今天晚上,我要你悄悄带几个人去那脂粉铺子,给我放一把火,全部烧了!” 周辉眉头不由皱起,不明白为什么明惜彤脑子里为何非要执着杀人放火这回事? ……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第98章:给吧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你要去哪里?”阿元的声音有些冷漠,“锦姨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到处乱跑,你可别给我添乱子!” “我就是想到处走走,你看,我这伤差不多好了,多走走对身体也有帮助,是不是?” 阿元手里握着扫把,她虽然瞧不上苏蘅,可是苏蘅说得话在理,也不能老让她在椅子里待着。 “好吧,那只能出去半个时辰,轩辕门里可不能随便到处乱跑的。”于是苏蘅丢开扫把,过来推坐在轮椅上的苏蘅。 苏蘅所在的是长生门下的紫竹峰,顾名思义,山上生长着许多坚韧挺拔的紫竹,故此得名。紫竹峰是供白衣弟子们居住的场所,这里供居住着三百名长生门下的白衣弟子,每五个人居住一个院子,大大小小六十多个院子散落在山峰上。苏蘅本来也在其间一个,不过后来因为受伤,锦姨为了让她安心养病,才让她单独分了一间院子。 两人来到一处凉快的竹林里,竹林中央是一大片石板铺就的宽敞的地方,供弟子们修炼的地方。 此时正是上课的时候,所以场地上空空无人——当然这也只是苏蘅的初始印象。 就在这时,竹林的某个地方传来一个人“哎哟哎哟”的叫声。 阿元和苏蘅相互对望一眼,两人很默契地朝那个声原地走去。 竹林中,只见五六个白衣弟子团团围着躺在地上的人,地上的少年抱着肚子痛苦地叫着。 显然,这是一群围殴事件。 为首的白衣弟子狠狠朝地上的少年踢了一脚,呵斥道,“这是南宫小姐替我们问候你的!看你还敢不敢多言,管南宫小姐的事!小子,你可记住了,明天问起那日的事,你若敢胡乱说话,小心你这条狗命不保!” 南宫小姐?南宫灵? 听到这三字,苏蘅眼中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原主的记忆里,南宫灵似乎是端国权倾朝野的丞相之女。 那日出去历练,碰到六阶赤炎虎兽,赤炎虎伤了不少人,就是南宫灵领头,决定将身为废柴的原主“苏蘅”作为诱饵扔给赤炎兽,转移它的注意力,从而为自己的逃跑争取到时间。 最后她的确成功地逃脱赤炎虎的兽爪,可是原主也因此丧命。 这些人显然是受到南宫灵的指使,来给底下狼狈的少年“一顿教训” 一番思索,苏蘅大致能理清来龙去脉。 那日,南宫灵虽然是主谋,可是其余的人并没有反对。 若被人知道了,将同伴作为诱饵,以获取逃生的机会,在轩辕门里这可是要逐出门的重罪。 怪不得她要派人来这里,要让那少年封口。 苏蘅有种直觉,也许自己当日能活下来,和那少年绝对有关系。 只见苏蘅从椅子上站起来,径直朝那几个少年走去。 一旁的阿元看得目瞪口呆! ——这死丫头竟然早就没事了,竟然还让她给她做下手!实在可恶! “你是…苏蘅?!”来人瞧见苏蘅,不由一震,想起苏蘅只是个废物傻子,不由的胆子又大起来,“傻子,你来干什么?!” “手痒” “手痒?你特么找——”话还没说完,迎面便是一个拳头,正中鼻骨,顿时鼻子鲜血如注。 接下来,便是一片此起彼伏、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待所有人的脑袋都变成了猪头,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苏蘅才满意的收手。 “你怎么样?”苏蘅弯下腰,将手伸到那少年眼前。 少年有些发怔。 望着那双洁白莹玉的手,和那张清秀雅致的脸,很难将片刻前残暴打人的暴徒和眼前这个斯文的少女联系到一起。 “…你没事了?”少年却不敢去握那双好看的手,自己从地上站起来。 苏蘅猜地不错,那日的事果然和他有关系。 “那日的事,你帮了我,对不对?”苏蘅认真地问道。 “也没有帮什么,救你的是白源师兄,我只不过告诉他还有人在赤炎洞里,让他去救你而已。” 苏蘅瞬间明白了。 虽然并非是他亲自救的,可是若没有他告诉白源,只怕自己死在哪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多谢。”苏蘅真诚地说道。 “没事的,倒是你,你可千万要小心啊,这些人都是南宫灵的手下,你打了他们,恐怕南宫灵会找你麻烦啊!” “麻烦?” 谁找谁麻烦,还不一定呢! “不过苏蘅,明日师尊找我们问话,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让师尊给你做主!”少年气势十足地道。 苏蘅笑了,这少年似乎有点意思。 “对了,还未请教恩公大名呢!” “什么大名…”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我叫林致羽。” 虽然苏蘅刚才打人的手法堪称凶残血腥,可是本人却是极为恬静优雅的样子,尤其是笑的时候,很是美丽。 一旁的阿元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揪住苏蘅,“好了,半个时辰到了!马上给我回去!” “咳咳!那林兄我们以后再见了。” 林致羽看向旁边凶巴巴的粗鲁少女阿元,和文静的苏蘅,顿时觉得这两人简直是极不搭调。 苏蘅慢悠悠地坐回轮椅。 阿元瞪了她一眼,“自己走回去!难道还想让我推你回去?” 阿元正在气头上,苏蘅伤本来早好了,竟然还一直装没恢复的样子!还一天到晚地指使她做这做那! 苏蘅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装残的把戏被阿元看穿了,看来以后要想再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是不可能了。 …… 第二天,苏蘅便被传去问话。 这次白衣弟子出去历练,遇到六阶元兽赤炎虎,死伤人数近一半,整个轩辕门不可能对此不闻不问。 不过出去历练,有死伤原本就是家常便饭,这次所谓的问话,不过例行公事而已。 轩辕门戒堂里,弟子们整齐地站在队伍中。 戒堂便是掌管整个轩辕门刑罚的地方,一旦有弟子犯了错,都会到这里来领罚。 苏蘅一进入戒堂,林致羽便朝苏蘅走来了。 “苏姑娘,你来了。” “嗯。” 紧接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朝苏蘅走来,虽然身穿着一身轩辕门白衣弟子的素净白袍,可是仍然难掩她身上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盛气凌人。 南宫灵。 “苏蘅,看来你的恢复地差不多了。”南宫灵嘴角带着笑意道。 “你来做什么!”林致羽怒目而对,之前他开口让白源去救苏蘅,得罪了南宫灵,之后南宫灵还让手下的人将他打了一顿。林致羽对南宫灵本来没好感,因此一见她,便觉得十分厌恶! 谁知南宫灵瞧都不瞧他一眼,眼角眉梢挂着悠闲的笑意,“苏蘅,你看起来和从前似乎有些不同啊?” 苏蘅道,“当然,被人当成诱饵扔到野兽的口中,这种滋味,我一辈子也忘不掉。” 南宫灵道,“看来因为那次经历,才让你有了这种转变,这么说来,你应该感谢我才是啊。” “很好,我还担心你和以前那样蠢,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清楚。既然如此,我便将话挑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想必应该清楚吧?”南宫灵早已从苏蘅身上察觉出苏蘅身上的气质发生了些许变化,她不管苏蘅是因为那次赤炎虎的事成长起来,还是原本的苏蘅就是这样,而之前样子是假装的。 这些都不重要的。 无论她是真蠢还是假蠢,要想和她斗,都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南宫灵,你以为你当日将苏姑娘当成诱饵,将赤炎虎引开的事没人知道吗!”林致羽道,“我一定会将此事禀告给戒忧长老!” 南宫灵眉梢一挑,“林致羽,当日的事也你有一份,你若真那么有善心,当日怎么不去救她?还不是懦弱地跟大家一起跑出来?” 林致羽被南宫灵这句话噎地面红耳赤。 是的,那日南宫灵将苏蘅作为诱饵,为自己争取逃走的机会。那时所有人都趁着赤炎虎的注意力在苏蘅身上,都跟在南宫灵后面跑出来。 而他也是队伍中的一员! 林致羽承认,那时候他是害怕了。赤炎虎如此凶残,当时所有人都命悬一线,林致羽也害怕会死在赤炎虎的利爪之下。所以当时因为恐惧,身体完全是本能地往外逃。 林致羽懊恼地低下头。 “即便如此,他也比某些妄图掩盖罪行的人要好吧?” 当日白源来救他们,南宫灵矢口否认山洞里还有人,生怕白源去山洞发现苏蘅,自己出卖同伴的事抖出来。若非林致羽出言,恐怕苏蘅就不会被白源救下来。 “看来你们是想将当日的事抖出来了?”即便如此,南宫灵也丝毫不慌张,“你以为你们两个人的话,和我们三十多个人说的话比起来,谁会更令人信服?” “你们闭嘴不谈当日发生的事,日后的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们的。”南宫灵说完,便得意地离去。 大堂的队伍自动分成两派,苏蘅和林致羽站在大堂左边,右边则是以南宫灵为首的白衣弟子一派。 大堂中极为安静,不知谁说了一句,“白师兄来了” 众人往门口看去,只见一背着长剑的白衣少年从门外走进。 神色清冷,目光冷淡,来到大堂之中。 轩辕门中有三大美男。缥缈阁的白源算一个,因为模样生得极好,武功修为又高,因此很受轩辕门中的女弟子的欢迎。 白源平视前方,对白衣弟子中一众女弟子灼热的仰望目光视若不见,穿堂而过,惹得众女弟子一阵心伤。 苏蘅只见过他一面,便是那日在赤炎洞救的时候见过。 那时她虽只瞧了一眼便晕过去了,不过在模糊的记忆中,少年惊为天人的模样仍然印在苏蘅的脑海中。今日一见,只觉本人比那日所见更为惊艳。 白源向来守时。 他一来,就意味着审判的时间马上开始了。 果不其然,很快一个高瘦的老者便从后面屏风走出来,端坐在上方。 见到那老者,白源行了一礼。 想必那老者应该就是戒堂的主人戒忧长老了。 “戒忧长老,那日发生的事不是已经弄清楚了么?为何今日还叫我们来此地?”南宫灵道。 “是么,可是我怎么听闻你将同伴当做诱饵脱身?南宫灵,可有此事?”戒忧长老正色道。 戒忧虽然只是戒堂长老,在轩辕门中地位及不上五尊,但是相传他的实力绝对不在五尊以下! “胡说!绝无此事”南宫灵义正言辞道,“弟子当日绝对没有抛弃同伴的想法,苏蘅那日落入赤炎兽手中,完全是因为她修为太低,才被赤炎虎捉去的,与弟子无关!长老若不信,大可问同行的弟子们,那日发生的事,都是大家亲眼所见的。” 第99章:心上人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三小姐,刚才我们路过那珍珠胭脂铺子的时候,您猜我们看到了什么?” 明氏宅院,明惜彤靠在美人塌上,一手拿着一柄制造精细的细绒扇缓慢摇着,底下一排侍卫一字跪开,他们见明惜彤这几日心情都不错,以为她解决了那脂粉店,所以心情不错,便故意想在她面前,说些让她开心的话,说不定还能得到什么赏赐。 “什么?” “听说那脂粉铺子被苏家的人砸了…啧啧,那场面可真惨,全部东西都被砸了,这几天那珍珠胭脂铺都没开门呢!” “那叫活该!敢和咱们小姐作对,这就是下场!” 明惜彤得意地笑了,“你们干的差也不错,来人,取钱来。” 不多时,一个小丫鬟端着一个盘子走过来,盘子里面装着小山一堆的金币,明惜彤道,“赏你们每人一把金币,自己抓吧!” “谢谢三小姐!谢谢三小姐!”三人一边道谢,一边在盘子里狠命抓了一大把金币,揣进怀里。 不多时,走廊那边,一行人走来了。 明惜彤挥手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是是!”三个侍卫躬身离开,路过走廊的时候,对面几个人行来,除了周叔,还有一个眉眼秀气的男人,白皮黛眉,仿佛画里走出来的美男子。 三人皆知道这男人是碧湖旁边青山院里一个颇有名气的象姑,据说明惜彤还是他的常客。眼见这男人来了,他们也不敢多看,低头从旁边侧身走开了。 “明三小姐,好久不见啊!”柳瑾躬身行了一礼,姿态优雅,行为举止皆体面得体,叫人如沐春风般舒服。 明惜彤见到他,却没什么别的意思。 柳瑾的容貌在青山院里算中等水平,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她还算喜欢他,但是直到见到那个人之后,她才知道什么叫做人间绝色。 其他人和他相比,立即黯然失色了。 “柳公子,你来了,快坐吧!” 明惜彤换了个姿势,先是和他寒暄,“…最近,禹公子怎么样了?” 明惜彤问道,脑海里立即浮现了一道遗世独立的清绝身影,内心不免控制的狂跳起来。 那日只是在阁楼上,远远看了他一眼,她便早已对他情根深重,只是见他一面太难了。上一次她用尽自己的积蓄,也只换来和他见面的一盏茶功夫。 从今以后,她要想知道他的消息,就只能从柳瑾身上获取。 好在柳瑾性格温顺,向来不会忤逆她的意思,她想知道什么,后者都会提供给她。 柳瑾知道明惜彤不喜欢他,但是后者是他为数不多的几个金主之一,是不能得罪的人。 所以明惜彤怎么对他,也不妨碍他对她笑脸相迎。 “禹公子这几日每日都在自己屋里练琴练字,很少出门,不过再过几天就是他的生辰贺礼,到时候青山院里,会特意为他准备生日宴,三小姐若去,一定能见到他。” “真的?”明惜彤眼睛一亮。 “千真万确。” 明惜彤高兴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边不安地走来走去,一边念道,“他要过生辰了,我要给他准备什么礼物?” 她看向柳瑾,“你说,禹公子会喜欢什么东西?” 柳瑾想了想,“他喜欢制香…大概喜欢香料吧!” “香料…”明惜彤陷入沉思当中。 周辉再一旁见着,眉头却不由皱起。他知道明惜彤会选择来苍穹国测验,很大的原因就是受了禹景承的影响。 但是如今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明家家族测验的时间就要终止了。虽然这次解决了苏家的造谣,但是不代表她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这个时候,她不想怎么才能多赚钱,还偏偏想着要怎么取悦那个男花魁! 周辉对明惜彤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不满,因此他不得在旁边提醒道,“…小姐,还有二十多天,测验就要结束了,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明惜彤颇为不满周辉打断了他,但是念在前几天他帮助自己解决了不少麻烦,因而也并没有对他发脾气,只是冷道,“如今那小贱人没有了苏家的庇护,还能上天不成?现在你就派人去将那小贱人抓来,拷打一番,我就不信她不说出舒痕胶的药方。” 周辉却面带难色道,“…恐怕不妥当。前几日我去查了那人,发现那人是一个叫做白月宴的人。” “白月宴?她很厉害么?” “听说,她就是今年苍穹国出现的那个念力符力双天阶的天才,如今苍穹国很看重她…” “天阶…”明惜彤眼睛里浮现一道贪婪幽深的欲望。 天阶符力,若是能将她的符脉夺过来就好了… 便又问,“她如今身边谁保护她?” 周辉对自家这位小姐,熟悉地彷如对方身体里地蛔虫,明惜彤话一说出来,他便知道她想做什么。 “这白月宴可邪门地很,她一来苍穹国,不过几个月,就和丞相府的人对着干,整个丞相府硬是没干过她,府里上上下下全部都被流放到了蛮荒之地,还有京城里被处死的几个权贵少爷小姐…听说这些人都得罪过这白月宴…以我所见,对于这人,咱们还是能避则避吧!” 明惜彤闻言便十分不舒服。 她最讨厌听到有人比她厉害! 尤其见到周叔这副害怕的模样,心里对那未曾谋面的白月宴已经有了些许抵触情绪。 她道,“怕什么?她就算有天阶符脉又如何?咱们多派几个高手去,我就不信她还能上天不成?” 周辉面露难色的时候,一个家仆快步走了过来,捧着一张药方,在明惜彤身前跪下,道,“三小姐,外面有个叫珍珠的人找你,她说她愿意将舒痕胶的配方交给你。这是她送来的药方。” 明惜彤心中一喜,“那个贱人那么久都不肯交出配方,现在总算肯交出来了!省的本姑娘再去找她拿了!” 周辉却面露狐疑之色,道,“咱们之前派那么多人去找她买配方,现在她忽然答应了,其中必定有诈,望小姐三思而后行!” 明惜彤极为不满地看了周辉一眼,“周叔,你虽然谨慎,但有时候太谨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那贱人现在已经被逼到穷途末路上,想必她也知道得罪我们会有什么下场了。现在将舒痕胶的配方送过来,一定是想讨好我…就这么简单的心思,周叔你想得也太多了。”明惜彤拿起配方细细瞧了一遍,她也粗通一些医理知识,随意浏览一遍之后,发觉并没有什么问题,便将药方交给周辉。 “周叔,你现在即刻叫人下去,马上制造一批舒痕胶出来,我明天就要。” 周辉接过药方,只能道了一声是。 柳瑾在一旁干坐着,眼见自己也插不上嘴,便意欲离开,起身朝明惜彤告别。 “柳公子慢走。” 柳瑾正要转身的时候,明惜彤却又叫住了他。 “公子可知道一个叫做苏柔儿的人?” 柳瑾一楞,却不知道明惜彤要做什么,“知道,她是苏家的大小姐。” “下次她若再去青山院的时候,你想办法帮我把她的身子破掉…至于赏赐,到时候一定少不了你的。” 柳瑾怔怔立了半晌,点头道,“好。” 柳瑾离开之后,明惜彤才十分解气地坐回美人塌上。 哼!苏柔儿,敢和我作对?现在便叫你知道和我作对是什么下场!你不是苍穹太子的未婚妻么,你若和其他男人苟且过,我看你还怎么和皇族交代! …… 珍珠不是第一次见南溟夜,但是南溟夜见到她仿佛将她当成空气一般,一双眼睛像是被粘到她家小姐身上。 一张不大不小的桌子上,白月宴伏在上面写什么,南溟夜两只胳膊放在上面便占了半张桌子,白月牙只好将他手推开。 “别妨碍我!” 南溟夜笑嘻嘻地应了声是,然后换个姿势,继续旁若无人地看白月宴,完全将珍珠当成了空气。 那一刻,珍珠巴不得马上离开这里,因为自己在这里,实在太多余了! 写了十几张药方之后,揉了十几个纸团后,她才写好完整的一张配方,交给珍珠。 “你就卖这个配方吧!” 珍珠瞧着上面药方上写着‘雪肌灵’三字,对白月宴更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五体投拜的崇拜之情! 那明惜彤趋之若鹜的配方,白月宴毫不犹豫地就给她了。 但是转身,白月宴就又重新研制了一种新的配方! “那张药方,你交给他们了?” 珍珠重重点头,“早上过去给他们的。” 白月宴点头,“很好,等他们开始卖舒痕胶之后,你再卖雪肌灵,知道了么?” 珍珠站起身道,“知道了,小姐我先走了。” 她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当电灯泡。 拿了白月宴写的配方,便一阵小跑离开了。 白月宴起身去收拾地上那些纸团。 几日过去,身上使用‘神像’后的疼痛才消散了一点,行走已经无碍,只是每次行走的时候,身上还是会隐隐作痛。 南溟夜见她行动不便,却都不肯叫他,颇为无奈地帮她,叹气道,“阿月,这种事怎么不叫我?” 白月宴便坐下,大概和南溟夜在一起久了,也连带被对方身上的厚脸皮感染了,她道,“这种事你不是该猜到么,还要我开口说么?” 南溟夜哈哈大笑,笑得一双眼睛弯成月牙,他附身凑到白月宴耳边,低声笑道,“娘子的话,为夫记住了。” 两人便这样,靠地极近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让开,珍珠过来了。” 南溟夜不知道白月宴是怎么知道的,但很快珍珠果然来了。 南溟夜手放在白月宴旁边的桌子上,珍珠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两人极为暧昧地靠在一起地场面。 当即用手捂住了眼睛,本想立马离开,白月宴叫住她。 “出什么事了?”推开南溟夜,白月宴望向珍珠。 “啊…是苏小姐,她来了,咱们要见她吗?”珍珠试探性地问白月宴。 珍珠其实不想见她的。 苏家砸了她的铺子,现在她一看到姓苏的人便讨厌。 苏柔儿虽然帮了她,但是铺子被砸,却都是因为苏柔儿。 珍珠知道一切不是她的本意,她可以做到不恨苏柔儿,却做不到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见啊,为什么不见。”白月宴起身道,“快去请她进来吧。” 珍珠只好道是。 白月宴起身换了身衣服,出门的时候,南溟夜笑问白月宴,“娘子,要不要为夫抱你出去?” 白月宴没好气道,“不必劳烦了!” 南溟夜见白月宴似乎并不抵触他这么‘称呼’,心里正高兴,便得寸进尺地去揽她的腰,手还没碰到她腰的时候,自己腰部便先传来一阵剧痛。 “啊!”南溟夜捂着自己的腰退开了几步,委屈巴巴道,“阿月!你把我弄得好疼!” 若是一旁不知道发生什么的人,炸一听到他这一番叫人误会的话,难免不叫人想入非非! “别闹了,待会儿有人。” 那语气像是安抚小孩一般,南溟夜听着颇为受用,如同一只哈巴狗一般,哼哧哼哧地点头,“阿月说什么就是什么!” 南溟夜总算不再无时无刻往她身上贴,只是那目光仿佛蜘蛛丝一般死死粘在她身上。 来到大堂,苏柔儿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白月宴也懒得再去说南溟夜,便由着他了。 “月宴!”苏柔儿见到白月宴,心里便生出一股子愧疚,正想好好给她道歉的时候,然后便看到了白月宴,以及她旁边盯着她看的男人。 道歉的话一下子被抛在脑后,取而代之的好奇,指着南溟夜脱口便出,“月宴!这就是你上次说的心上人?!” 白月宴被苏柔儿这一番话差点呛住! 南溟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苏柔儿的话,他兴奋地上前问苏柔儿,两眼晶亮,“你说什么?阿月和你说过我是她心上人?” 苏柔儿望着眼前俊美的青衣少年,呆呆点了下头。 第100章:花魁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眼前的俊美少年,一席青衣,看起来不过十八九的模样。剑眉月目,一双眼睛清澈如水,干净又好看,大概便是形容眼前这少年了。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你要去哪里?”阿元的声音有些冷漠,“锦姨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到处乱跑,你可别给我添乱子!” “我就是想到处走走,你看,我这伤差不多好了,多走走对身体也有帮助,是不是?” 阿元手里握着扫把,她虽然瞧不上苏蘅,可是苏蘅说得话在理,也不能老让她在椅子里待着。 第101章:审问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两人来到那门前,里面一片安静、 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白月宴一脚踹开门,快步进去,里面芙蓉帐里面一个男人光着上身,一见白月宴进来,惊道,“你是什么人?!” 白月宴一眼便看到了床上衣衫半掩的苏柔儿,一股无名怒气涌上心头,她快步冲上去,一脚踢在那男人的胸口,男人被踢得撞在墙上,当即便吐出了一口鲜血,白月宴却没打算就这么简单放过他,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他从床上摔下来! 柳瑾感觉自己头皮都快被扯下来!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这时也被白月宴激怒了,“老子杀了你个贱人!” 柳瑾原来也是个符师,还是个六阶符王,恶向胆边生,迅速画着一个符术,誓要将眼前这女子杀掉! 然而他还没画好符,对面却早已画好了符,一头金色雄狮扑面而来,锋利的爪子足有水盆那么大,硕大的身躯迎面扑来! 柳瑾不敢相信,那女子怎么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便画出这么高阶的符术! 他已经来不及思考了,那金狮已经转眼来到他身前,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撞出了窗外!从四楼摔倒最底层! 半空中他的身体和金狮相比,就仿佛一只蚊子和大猫。 柳瑾重重摔在地上,只听咔嚓一声,他无法判定自己身上那块骨头断掉了,但是他能肯定身上骨头断裂的地方绝对不少于十处! 剧烈的疼痛,让他失去理智的同时,那头金狮从天而降! 只听轰隆一声! 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几尺深的深坑,柳瑾躺在深坑中央,满嘴的鲜血,嘴巴还在不停地吐着血沫子,两只脚以一种怪异的姿态反向扭曲的,整个身体用肉饼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崔进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这半边屋子,再刚才那股强悍的力量冲击下,也化作一堆废墟! 从白月宴进去到爆炸,不过极短的时间。 崔颜走进去,正好看见白月宴在给苏柔儿穿衣服。 “柳瑾他对白姑娘做了什么…” “没事。” 白月宴帮苏柔儿检查的时候,她的衣服还没被柳瑾脱完,这也算不幸之中万幸了。 给她穿好衣服之后,白月宴才取出解毒香,让她闻了一下。 苏柔儿才捏着鼻子醒来。 她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迷惑地看着白月宴,“月宴,你怎么来了?” 白月宴沉默地看着她。 苏柔儿一低头,发现自己正在一间床榻上,身上的衣服也是凌乱不堪的。 立即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她捂紧了自己的衣服,颤抖地问,“柳瑾他…” “没事,他还没有对你做什么。” “真的?”苏柔儿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晕倒之前,她记得柳瑾一直在给她喝酒,但是没喝几杯,自己就晕了。 明明她酒量很好。 现在她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柳瑾下了迷药! 现在想来,她才一阵后怕,要是柳瑾对她做了什么,她还怎么嫁给册玄祎?说不定不仅嫁不了,还会让家族受到牵连! 一想到这里,即便白月宴告诉她,什么还没来得及发生,她心里还是一阵后怕! 她嘴唇仍然在颤抖,“…那个人呢…” 白月宴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人,她起身道,“我去看看。” 她起身往那只剩下半边的地面行去,整个屋子连同下面一层楼的楼顶都被震开了一块,走到边缘往下看去,柳瑾从四楼摔下去,又被她召唤出来的金狮击中,不死也没半条命了。 此刻柳瑾正躺在地上,感觉自己全身都被摔成一滩肉泥,身体上每个地方都在叫嚣着疼痛。 他身边汇集了不少人,纷纷往楼上看来。 无数道黑影从远处而来,踩着屋檐奔着白月宴所在的地方而来,很快便落在白月宴的周围,将她团团包围在中间。 “是什么人?竟然敢在这里闹事?!” 那十几人看似毫无章法地将她包围在中央,但是他们落脚的地方都极其值得考究,细细推算,才发现十几人竟是在白月宴周围构建了一个极为严密的法阵,他们所站的位置将白月宴可能逃走的路径全部堵死了! 当然更令她惊讶的是,这十几人中,有一半以上都是符皇级别的高手,剩下几人即便没有到达符皇的级别,但是也都是八九阶的符王,修为极为接近符皇。 在一个苍穹国这样的三等国家里,符皇级别的高手绝对不超过十个。 而这一个象姑馆里出来的暗卫,竟然有一大半都是符皇,不可叫人不震惊。 这青山院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 “误会误会!”崔颜一见这些人出来,忙站到白月宴前面,道,“都是误会!各位大哥千万不要错伤了人。” 十几个人互相对望一眼,其中一个人开口了,他身上穿的虽然也是青纹黑衣,但是领口的地方绣了一拢青翠的修竹,可见他和其他暗卫相比,身份应该更高一些。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请你先跟我们走一趟。” 崔颜紧张地看了白月宴一眼,刚才他已经见识过白月宴的脾气,知道她只是看起来温和,但是一旦动起手来的时候,是真的狠。 比如柳瑾,他恐怕下半辈子都没办法站起来了。 白月宴道,“好啊,我跟你们走。”她转头嘱咐崔颜,好好照顾苏柔儿,两个暗卫便落到她身边,给她戴上束魂环,押解着她往某个方向行去。 一路上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 路过良辰楼的时候,不少人倚在楼边,往这边看来。 大概刚才白月宴弄出的动静太大了。 “且慢!”门口一行人走出来,为首的赫然是禹景承。 他先将白月宴上下打量了一番,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首领知道禹景承是青山院中三位不能得罪的人人物,本来青竹暗卫办事,是不需要向任何象姑汇报的,但是禹景承是个例外。 “这女子打伤了一位公子,现在我们正要带她去后山审问。”暗卫首领看了一眼他身后一众女子,这些女子知道今日是他的生辰,特意从大陆各个国家赶来,很多女子都是身份极为显赫之人,若叫她们久等,恐怕不妥,便道,“今日是公子生辰,公子不必操心这些小事,回去吧。” ……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第102章:浮生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你要去哪里?”阿元的声音有些冷漠,“锦姨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到处乱跑,你可别给我添乱子!” “我就是想到处走走,你看,我这伤差不多好了,多走走对身体也有帮助,是不是?” 阿元手里握着扫把,她虽然瞧不上苏蘅,可是苏蘅说得话在理,也不能老让她在椅子里待着。 “好吧,那只能出去半个时辰,轩辕门里可不能随便到处乱跑的。”于是苏蘅丢开扫把,过来推坐在轮椅上的苏蘅。 苏蘅所在的是长生门下的紫竹峰,顾名思义,山上生长着许多坚韧挺拔的紫竹,故此得名。紫竹峰是供白衣弟子们居住的场所,这里供居住着三百名长生门下的白衣弟子,每五个人居住一个院子,大大小小六十多个院子散落在山峰上。苏蘅本来也在其间一个,不过后来因为受伤,锦姨为了让她安心养病,才让她单独分了一间院子。 两人来到一处凉快的竹林里,竹林中央是一大片石板铺就的宽敞的地方,供弟子们修炼的地方。 此时正是上课的时候,所以场地上空空无人——当然这也只是苏蘅的初始印象。 就在这时,竹林的某个地方传来一个人“哎哟哎哟”的叫声。 阿元和苏蘅相互对望一眼,两人很默契地朝那个声原地走去。 竹林中,只见五六个白衣弟子团团围着躺在地上的人,地上的少年抱着肚子痛苦地叫着。 显然,这是一群围殴事件。 为首的白衣弟子狠狠朝地上的少年踢了一脚,呵斥道,“这是南宫小姐替我们问候你的!看你还敢不敢多言,管南宫小姐的事!小子,你可记住了,明天问起那日的事,你若敢胡乱说话,小心你这条狗命不保!” 南宫小姐?南宫灵? 听到这三字,苏蘅眼中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原主的记忆里,南宫灵似乎是端国权倾朝野的丞相之女。 那日出去历练,碰到六阶赤炎虎兽,赤炎虎伤了不少人,就是南宫灵领头,决定将身为废柴的原主“苏蘅”作为诱饵扔给赤炎兽,转移它的注意力,从而为自己的逃跑争取到时间。 最后她的确成功地逃脱赤炎虎的兽爪,可是原主也因此丧命。 这些人显然是受到南宫灵的指使,来给底下狼狈的少年“一顿教训” 一番思索,苏蘅大致能理清来龙去脉。 那日,南宫灵虽然是主谋,可是其余的人并没有反对。 若被人知道了,将同伴作为诱饵,以获取逃生的机会,在轩辕门里这可是要逐出门的重罪。 怪不得她要派人来这里,要让那少年封口。 苏蘅有种直觉,也许自己当日能活下来,和那少年绝对有关系。 只见苏蘅从椅子上站起来,径直朝那几个少年走去。 一旁的阿元看得目瞪口呆! ——这死丫头竟然早就没事了,竟然还让她给她做下手!实在可恶! “你是…苏蘅?!”来人瞧见苏蘅,不由一震,想起苏蘅只是个废物傻子,不由的胆子又大起来,“傻子,你来干什么?!” “手痒” “手痒?你特么找——”话还没说完,迎面便是一个拳头,正中鼻骨,顿时鼻子鲜血如注。 接下来,便是一片此起彼伏、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待所有人的脑袋都变成了猪头,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苏蘅才满意的收手。 “你怎么样?”苏蘅弯下腰,将手伸到那少年眼前。 少年有些发怔。 望着那双洁白莹玉的手,和那张清秀雅致的脸,很难将片刻前残暴打人的暴徒和眼前这个斯文的少女联系到一起。 “…你没事了?”少年却不敢去握那双好看的手,自己从地上站起来。 苏蘅猜地不错,那日的事果然和他有关系。 “那日的事,你帮了我,对不对?”苏蘅认真地问道。 “也没有帮什么,救你的是白源师兄,我只不过告诉他还有人在赤炎洞里,让他去救你而已。” 苏蘅瞬间明白了。 虽然并非是他亲自救的,可是若没有他告诉白源,只怕自己死在哪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多谢。”苏蘅真诚地说道。 “没事的,倒是你,你可千万要小心啊,这些人都是南宫灵的手下,你打了他们,恐怕南宫灵会找你麻烦啊!” “麻烦?” 谁找谁麻烦,还不一定呢! “不过苏蘅,明日师尊找我们问话,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让师尊给你做主!”少年气势十足地道。 苏蘅笑了,这少年似乎有点意思。 “对了,还未请教恩公大名呢!” “什么大名…”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我叫林致羽。” 虽然苏蘅刚才打人的手法堪称凶残血腥,可是本人却是极为恬静优雅的样子,尤其是笑的时候,很是美丽。 一旁的阿元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揪住苏蘅,“好了,半个时辰到了!马上给我回去!” “咳咳!那林兄我们以后再见了。” 林致羽看向旁边凶巴巴的粗鲁少女阿元,和文静的苏蘅,顿时觉得这两人简直是极不搭调。 苏蘅慢悠悠地坐回轮椅。 阿元瞪了她一眼,“自己走回去!难道还想让我推你回去?” 阿元正在气头上,苏蘅伤本来早好了,竟然还一直装没恢复的样子!还一天到晚地指使她做这做那! 苏蘅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装残的把戏被阿元看穿了,看来以后要想再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是不可能了。 第二天,苏蘅便被传去问话。 这次白衣弟子出去历练,遇到六阶元兽赤炎虎,死伤人数近一半,整个轩辕门不可能对此不闻不问。 不过出去历练,有死伤原本就是家常便饭,这次所谓的问话,不过例行公事而已。 轩辕门戒堂里,弟子们整齐地站在队伍中。 戒堂便是掌管整个轩辕门刑罚的地方,一旦有弟子犯了错,都会到这里来领罚。 苏蘅一进入戒堂,林致羽便朝苏蘅走来了。 “苏姑娘,你来了。” “嗯。” 紧接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朝苏蘅走来,虽然身穿着一身轩辕门白衣弟子的素净白袍,可是仍然难掩她身上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盛气凌人。 南宫灵。 “苏蘅,看来你的恢复地差不多了。”南宫灵嘴角带着笑意道。 “你来做什么!”林致羽怒目而对,之前他开口让白源去救苏蘅,得罪了南宫灵,之后南宫灵还让手下的人将他打了一顿。林致羽对南宫灵本来没好感,因此一见她,便觉得十分厌恶! 第103章:生气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南溟夜一手抓着白月宴的手腕,眼睛里抑制的怒火,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和白月宴的关系。 “好了,要判决就快点做判决,我可没有时间浪费在这里。”明寒珠不悦道。 刚见到南溟夜的那一刻,明寒珠心猛地一颤,芳心暗动,但是下一刻她那一颗火热的心酒杯凉水浇了个透心凉。 南溟夜径直走到白月宴,目光危险,但是却并没是那种对待敌人的危险,而更像吃醋的反应。 那个少年认识白月宴,而且两人关系很有可能是情侣! 一想到这里,明寒珠一颗心登时变寒冷了,无论对白月宴,还是南溟夜,她已经不准备给他们好脸色看,语气间也是极为不耐烦。 南溟夜看着白月宴,目光危险,“是该好好惩罚一下她…就罚她到我房里伺候我!” 老者,“……” 禹景承微不可见地皱起眉头。 明寒珠额角青筋隐隐跳动,忽视她也就罢了,竟然还当着她的面打情骂俏? “浮生夜,你最好注意你的言行!否则,我可不会保证,青山院还会继续得到我们明家的支持!” 南溟夜闻言,注意力才从白月宴身上转移过来,打量了明寒珠一眼,霸气十足地反问,“你是什么东西?也有资格来管我?” ‘东西’二字,对于明寒珠来说,如同晴天霹雳般,顿时将她震在原地,脑子里轰隆隆地一片响。 东西…这个男人竟然在骂她什么东西? 明寒珠浑身冰冷,如堕冰窟,活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哪个人敢这样骂她! 而且那个人还是前一刻她心动过的男人。 羞愤、耻辱、怨恨…这是明寒珠现在所有的情绪! 但她不甘心!她要叫那个男人付出代价! “从现在起!明家将不再支持青山院!”明寒珠以为自己这番话就是对南溟夜最大的打击。 明家作为大陆首富,人尽皆知,而近几年来,青山院的一半以上的开销都是明家支撑的,此刻她宣布脱离青山院,青山院无疑失去了一根最重要的支柱! 呵呵,她倒要看看,浮生夜怎么挽留她! 南溟夜眼底划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冷冰冰的字眼从他嘴里出来,“滚。” 面对白月宴的时候,他可以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面对外人的时候,他的霸气强大也会叫敌人寒毛直立。 这一刻,白月宴才相信眼前之人仍然是那个抬手间就能覆灭一个鬼王的强悍鬼帝。 只是白月宴只有一点好奇,南溟夜一个鬼帝,不好好在南冥国当他的鬼帝,还莫名其妙成为了这象姑馆的主人之一,还有浮生夜是什么鬼?艺名? 白月宴试图理清南溟夜和浮生夜之间的关系,忽然听到明寒珠发声了。 “好!很好!你们不要后悔!”明寒珠浑身颤抖着。 这一辈子的屈辱她都在今日感受到了! 今日她遭受的屈辱会叫浮生夜偿还!还有那个叫白月宴的贱人! 明寒珠头也不回地走了,没人关心她去什么地方。 老者试探性地问了一下浮生夜,“浮生公子,现在该怎么做?” 南溟夜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白月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有没有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对于其他的事,也是保持着能敷衍则敷衍的态度。 “随便,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老者道了声是。 白月宴这件事,已经有了定论,若不是明寒珠非要进来胡搅蛮缠一阵,早就已经解决了——柳瑾对客人下迷药,本就犯了青山院的禁忌,轻则驱逐出院门,重则处死。 青山院还有规定,无论青山院内任何人犯错,他们也只能被青山院处罚。 白月宴私下动手,虽然违背了青山院的规定,但是她和南溟夜那种不同寻常的关系…就算她违背了,老者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走。”南溟夜拉着白月宴,便要将她带走。 “等等。”白月宴挣脱了南溟夜,回身对老者道,“那柳瑾平白无故下药,想必背后一定有人指使,最好严加拷打一番,我要知道是谁指使他的。” 老者看了南溟夜一眼,问他的意思。后者点头,“依她。” 随后南溟夜才道,“现在可以走了么?白小姐?” 白月宴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大殿,直到大殿之中仅仅剩下禹景承。 从刚开始南溟夜进来,便没人注意到他。 老者生怕禹景承因为被冷落而生气,道,“禹公子,今日本是你生辰,还将你拉过来,真是不好意思。” 禹景承只是微微一笑,“柏老言重了。” 随后他目光落到已经走远的两人身上,心道那个男人便是那个神秘家族的人么? ……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青山院的审判殿。 说来也奇怪,不过一座象姑馆,竟然还设有审判殿这中场所,弄得好像什么宗教之地一样。 一路上,南溟夜都沉默着没说话,似是在生闷气。 白月宴跟在他后面,心道要怎么和他解释。 她如今满打满算,也才十四岁,说和南溟夜是那档子关系吧,也有些不妥,但是之前她脑子发抽,又亲了他。 怎么说…来这里,还被他抓到了,不知为什么,竟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但是转念一想,这家伙不也是瞒着自己来到这里么? 白月宴忽然心里就有了一些底气。 一直走在前面的南溟夜忽然停了下来,插着腰道,“浮生月小姐,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到这里来?” 这家伙果然这么问了,白月宴也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你不也瞒着我到这里来么?怎么,只准你到这里来找男人,不准我找男人么?” 南溟夜一听就来气,上前一步捏住白月宴的脸, “浮生月,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会瞎扯?我告诉你,少转移注意力,你要是不讲清楚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你就给我等着!” 白月宴微不可见地皱起眉头。 虽然她前世是叫浮生月没错,但是这一世她也只在青楼用过这个名字。 却不知为什么南溟夜非执着地叫她原来的名字——难道他对自己曾经用浮生月这个名字在青楼过舞这件事怨念太深了,所以有事没事就喜欢叫她‘浮生月‘来提醒她? …等等,还有这家伙为什么用浮生夜这个化名? 南溟夜满心等着白月宴解释,后者却出神了,神游天外,还露出一副细细琢磨的表情! ——这是公然忽视他么? 南溟夜心里顿时不爽了,正要发作的时候,神游天外的白月宴终于回过了神。 “不是说了么,我就来随便看看,什么也没做。” “你没找男人?” 白月宴语塞,要是说没找,显然是假的,若是说找了,还不知这家伙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白月宴的迟疑在南溟夜看来,便是确有其事了。他握住白月宴的肩膀,让她面对面地看着自己,道,“我不比那些男人好看么?!你看他们做什么?” 这一番话可谓孩子气十足了,偏生他说的无比郑重。 仿佛这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白月宴语塞,她要怎么告诉他,她只是好奇禹景承和那宗野太后的事,才和苏柔儿过来的?说出来,他会信么? 白月宴想了想,道,“之前好奇,所以过来看看这所谓的象姑是什么样嘛,嗯…最后发现果然如此,他们都没你好看。从今以后,再也不看他们了。” 南溟夜盯了白月宴好久,似是想观察她说的话有几分真假。 “好了好了!别说这个了,我饿了,快带我去吃饭!”白月宴可不想再和南溟夜纠缠这件事了,主动挽起他的胳膊。 南溟夜心里那股不快才散去,甚至还有点甜蜜,任由着白月宴拉着他往山下行去。 南溟夜拉住差点带错方向的白月宴,没好气道,“走这边!”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现在他心情还不错,两人一路牵着往青山院一个偏僻的地方行去。 那是一座竹屋,临水河畔,明月高悬,意境颇好。 门口一个青竹暗卫立在门口,白月宴注意到他领口的地方也绣了青竹。 白月宴这才反应过来,之前她以为但凡领口上绣着青竹的暗卫应该是暗卫首领一般的人物,但是现在看来,这绣着青竹的领口应当代表的是实力的区分。 男人见南溟夜来了,给两人打开门,什么也没说。 “送点吃的过来。” “是,公子。”青竹暗卫身影如鬼魅一般消失在夜色中。 这样的高手,居然来给他们当送饭菜的跑腿,白月宴总感觉有点大材小用。 “你不是鬼帝么,怎么和人族的象姑馆有关系?”一进院子,院子里栽种了不少花花草草的东西,白月宴一边玩那些花草,一边问道。 “…而且,看起来,你并不是忽然有这个身份,似乎很久以前就有这个身份…浮生夜,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因为你叫浮生月,你不觉得我叫浮生夜和你很般配么?” 白月宴皱起眉头,如果不是查阅过资料,知道眼前这位看起来如十八少年的鬼帝实际年龄有九百岁,她差点就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和她一起从以前的古武世界穿越而来,而且还是认得她的人。 但是在以前的古武世界,白月宴记忆里夜压根没有南溟夜这号人物。所以可以否定南溟夜是和她一样穿越而来的。 因此她只能说服自己,南溟夜取这个名字,大概是巧合罢了。 ……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第104章:昭示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你要去哪里?”阿元的声音有些冷漠,“锦姨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到处乱跑,你可别给我添乱子!” “我就是想到处走走,你看,我这伤差不多好了,多走走对身体也有帮助,是不是?” 阿元手里握着扫把,她虽然瞧不上苏蘅,可是苏蘅说得话在理,也不能老让她在椅子里待着。 “好吧,那只能出去半个时辰,轩辕门里可不能随便到处乱跑的。”于是苏蘅丢开扫把,过来推坐在轮椅上的苏蘅。 苏蘅所在的是长生门下的紫竹峰,顾名思义,山上生长着许多坚韧挺拔的紫竹,故此得名。紫竹峰是供白衣弟子们居住的场所,这里供居住着三百名长生门下的白衣弟子,每五个人居住一个院子,大大小小六十多个院子散落在山峰上。苏蘅本来也在其间一个,不过后来因为受伤,锦姨为了让她安心养病,才让她单独分了一间院子。 两人来到一处凉快的竹林里,竹林中央是一大片石板铺就的宽敞的地方,供弟子们修炼的地方。 此时正是上课的时候,所以场地上空空无人——当然这也只是苏蘅的初始印象。 就在这时,竹林的某个地方传来一个人“哎哟哎哟”的叫声。 阿元和苏蘅相互对望一眼,两人很默契地朝那个声原地走去。 竹林中,只见五六个白衣弟子团团围着躺在地上的人,地上的少年抱着肚子痛苦地叫着。 显然,这是一群围殴事件。 为首的白衣弟子狠狠朝地上的少年踢了一脚,呵斥道,“这是南宫小姐替我们问候你的!看你还敢不敢多言,管南宫小姐的事!小子,你可记住了,明天问起那日的事,你若敢胡乱说话,小心你这条狗命不保!” 南宫小姐?南宫灵? 听到这三字,苏蘅眼中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原主的记忆里,南宫灵似乎是端国权倾朝野的丞相之女。 那日出去历练,碰到六阶赤炎虎兽,赤炎虎伤了不少人,就是南宫灵领头,决定将身为废柴的原主“苏蘅”作为诱饵扔给赤炎兽,转移它的注意力,从而为自己的逃跑争取到时间。 最后她的确成功地逃脱赤炎虎的兽爪,可是原主也因此丧命。 这些人显然是受到南宫灵的指使,来给底下狼狈的少年“一顿教训” 一番思索,苏蘅大致能理清来龙去脉。 那日,南宫灵虽然是主谋,可是其余的人并没有反对。 若被人知道了,将同伴作为诱饵,以获取逃生的机会,在轩辕门里这可是要逐出门的重罪。 怪不得她要派人来这里,要让那少年封口。 苏蘅有种直觉,也许自己当日能活下来,和那少年绝对有关系。 只见苏蘅从椅子上站起来,径直朝那几个少年走去。 一旁的阿元看得目瞪口呆! ——这死丫头竟然早就没事了,竟然还让她给她做下手!实在可恶! “你是…苏蘅?!”来人瞧见苏蘅,不由一震,想起苏蘅只是个废物傻子,不由的胆子又大起来,“傻子,你来干什么?!” “手痒” “手痒?你特么找——”话还没说完,迎面便是一个拳头,正中鼻骨,顿时鼻子鲜血如注。 接下来,便是一片此起彼伏、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待所有人的脑袋都变成了猪头,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苏蘅才满意的收手。 “你怎么样?”苏蘅弯下腰,将手伸到那少年眼前。 少年有些发怔。 望着那双洁白莹玉的手,和那张清秀雅致的脸,很难将片刻前残暴打人的暴徒和眼前这个斯文的少女联系到一起。 “…你没事了?”少年却不敢去握那双好看的手,自己从地上站起来。 苏蘅猜地不错,那日的事果然和他有关系。 “那日的事,你帮了我,对不对?”苏蘅认真地问道。 “也没有帮什么,救你的是白源师兄,我只不过告诉他还有人在赤炎洞里,让他去救你而已。” 第105章:憎恨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今日本来是人家禹景承的生辰宴会,人家才是主角,结果南溟夜一出现,就立即吸引了全场人的注意力。 这大概也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可以走了吗?”白月宴打了个哈欠,实在是今晚有些累了。 南溟夜嗯了一声,便在大庭广众之下,又带着白月宴离开。 两人回到竹屋,白月宴已经困得上下眼皮打架,找到床便躺了上去。整个屋子里只有一张床,白月宴也不介意,反正她和南溟夜又不是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她早已习惯了。 南溟夜一脸宠溺地望着床上的某人。 白月宴正要睡着的时候,柏老来了。 “公子,既然已经知道是谁操控柳瑾,按照惯例,但凡有人和院里的人勾结,都必须格杀勿论,柳瑾自然是死不足惜,那背后指使他的明惜彤该如何处置?要不要也抹杀掉?” 南溟夜回身看了眼里面沉睡的白月宴,道,“不用了,那个女人,阿月会处置。” 柏老点了点头。 …… 明宅。 几天过去了,这几天她一直待在房间里,而她的房间周围都布满了重重高手,为的便是防止青山院会派人杀她。 但是几天过去了,一切都相安无事,并没有人找她麻烦。 她心里才暗自松了口气,以为柳瑾并没有说出她的名字。 没有了性命之威胁,她开始考虑其他事情了。 离明家测验的时间已经快近了。 但是她的成绩和明父制定的标准还差的很远。 她当即便叫人快马加鞭地制造舒痕胶。 只要这舒痕胶出来,她一定能马上大赚一笔,最后通过考验! 珍珠重新将脂粉铺子开起来,并且宣布脱离苏家的旗下。 即便再无靠山,明惜彤也没有再为难珍珠,毕竟她已经从珍珠这里得到了舒痕胶的配方。 况且,这几天,明惜彤为了通过考核,满脑子想的事情都是制造舒痕胶的事,没空搭理珍珠。在明惜彤忙着制造舒痕胶的时候,珍珠按照白月宴的吩咐看,偷偷炼制雪肤灵。 只等明惜彤开始卖舒痕胶之后,她就开始卖雪肤灵。 至于白月宴这几日一直留在青山院里。 南溟夜住的地方比较僻静,而白月宴每次使用‘神像’的时候,造成的动静不小,若是留在苍穹帝都里,很难保证不会引来其他人。 白月宴每次使用‘神像’之后,身体都会遭受巨大的反噬和痛苦,会有十几个小时身体无法动弹。 南溟夜每次见了,是既难受又欢喜。 难受的是见到白月宴受苦。 神像这术法,威力巨大,而且每使用一次,修为便会递增一阶。 但是每次使用的时候,都会感受一次死亡的痛苦。 每次见到白月宴的脸因为疼痛,而变成白纸般苍白。 欣慰的是,每次使用完‘神像’的白月宴,身体因为虚弱,整个人也乖了些。南溟夜抱她的时候,她也不反抗,就那么乖乖躺在他怀里。 “公子。”院子的门开了,柏老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白月宴躺在南溟夜怀里的景象。 第一次的时候,他或许还会惊讶一下,但是这几天下来,类似的场景见得多了,也就不以为意了。 “什么事?” “最近青山院外面,一只大船碧湖上游荡了好几日,我去查了下,那是明寒珠的船只,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明寒珠…谁?” 柏老咂舌,心道,您还真是不想记的人,当真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柏老只得提醒他,“就是之前青山院那个掌事,被你驱逐的那个掌事啊!” 南溟夜眼皮也没抬,道,“管她呢,她若安分便由着她,她若不安分,你该怎么做,便怎么做好了。” 柏老道了声是。 与此同时,青山院里,一个男人快步走出,上了一艘小船,那艘小船载着他往湖中心那大船行去。 男人上了大船,进了船舱里面。 一身黑衣的明寒珠正等在那里,慢悠悠地放下手里的茶杯,望向底下的男人,道,“青山院如何了?” 离明寒珠撤离对青山院的支持,已经过去了七天。 明寒珠认定青山院此刻没有他们明家的支持,一定连三天懂熬不过去。 那男人是她安插在青山院的眼线,每日替她监督着青山院。 那男人听到之后,面色十分奇怪道,“大小姐,这几日青山院没什么变化。” “嘭!”明寒珠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到桌子上,厉声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男人瑟瑟发抖,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怎么可能?” 明寒珠走到窗边,从她现在站着的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青山之下,那一片亭台楼阁,安静悠远,风平浪静,仿佛世外仙境一般。是那么平静,看不见一丝骚乱。 怎么可能? 她在青山院待了好几年,她知道青山院的情况,青山院看似风光,里面的象姑和大陆上各国的女权贵皆有往来,赚了不少钱,但是这青山院的开销也极大。 先是不说供养这些象姑要耗费多少钱,光是维修那硕大的一个院子,便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更不要说什么供养象姑,以及院子里那些暗卫了。 据明寒珠所知,这青山院大半数人都是靠禹景承养着,也只能维持表面的体面罢了。 至于那个青山院名义上的主人,从来没出现过,更不要提出什么力气。 前几年,明寒珠意识到青山院是个值得建立关系的地方, 青山院和大陆上的女权贵皆有往来,是个可以搜集情报的好地方,若是能控制青山院,对于明家深有益处。 所以三年前,她提出要加入青山院的时候,她的父亲,明家家主明栾欣然同意了,并且支持她的所有决定。 而她也因为强大的财力,顺利加入青山院,并且成为三大掌事之一。 明寒珠以为这三年里,青山院已经极其依赖她的财力,若没有她的财力支撑,青山院绝对无法支撑超过三天! 但是为什么过去七天了,青山院没有一点要垮台的迹象?反而显得十分宁静? “岚枝,青山院里之几日的开销都正常么?” 那叫岚枝的男人点头,“和从前并无二处。” “怎么可能?青山院哪里有钱?” 岚枝想了想,道,“听说,青山院其实一直都有钱,被柏老藏起来罢了…” “本来就有钱?”明寒珠眼角狠狠一抽,她尤记得柏老第一次拉她入伙的时候,一个劲地和自己哭诉,说青山院多么多么穷,原来只是诳她的么? 目的就只是为了让她加入青山院,让她花钱去维护青山院的花销么? 明寒珠越想,便越感觉自己被骗了。 细细想来,做青山院掌事这三年里,她也就知道青山院那花钱如流水一般的账本,至于其他权利,她一概没有。 她没办法操控院里的青竹暗卫,也不知道每个象姑背后的金主是谁。 这三年里,她除了当一个冤大头,替人掏腰包之外,什么好处也没捞到! “可恶!”明寒珠起身,一掌将那雕花镂刻的金丝楠木桌拍成碎屑!“竟然敢耍我!!” 明寒珠厉声道,“即可回去!这青山院竟然敢得罪我们明家,戏弄我们!我便要叫他们知道得罪我们明家是什么下场!” …… 明氏胭脂铺推出了一款全新定制款的舒痕胶,引来了帝都城内女子门的争相购买。 自打珍珠的铺子被砸,不再宣布售卖舒痕胶之后,帝都里的女子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买到那舒痕胶。 那舒痕胶众所周知,不仅能够祛疤,而且在保养皮肤方面也有奇效。所以帝都的女子们,即便没有受伤,也会时常备上这么一盒舒痕胶。 但是自打珍珠没卖舒痕胶后,她们一时间也不知道去哪里能买。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忽然听到明氏的脂粉铺子有卖的,便纷纷簇拥到那铺子里购买。 小小的一间铺子被挤得人满为患,新制造出的舒痕胶一出来,便被人抢购一空了。 明惜彤望着账簿上的进账总额,眉头不自主的向上扬起。 几天下来,凭借舒痕胶,她已经赚了不少钱,再这样卖下去,用不了几天,她就能完成父亲给自己制定的目标,通过测验了。 正沾沾自喜的时候,有仆人进来禀报明惜彤,“三小姐,周叔在外面想见你。” 明惜彤一听到周叔,就烦躁地挥手,“让他滚,别再来见我!” 在青山院的时候,他说青山院是如何如何恐怖,还说一旦和青山院里的象姑勾结,势必会遭受抹杀,但是过了这么多天过去了,青山院的人没有找她麻烦,她现在好的很! 而当初,她若没有相信他的话,去找明寒珠求情帮忙,就不会接连遭受明寒珠两次羞辱! ——而这都是拜他所赐! 仆人回到门外,将明惜彤的话转交给周辉听。 周辉一手拿着一盒舒痕胶,对那仆人道,“三小姐不见我也行,你务必告诉三小姐这舒痕胶有问题,不能继续卖下去,否则要出大麻烦了!” 那仆人见明惜彤厌烦周辉,因此也不像从前那样,对他言听计从,敷衍般地从他手里拿过舒痕胶,道,“知道了知道了!” ……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第106章:笔记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你要去哪里?”阿元的声音有些冷漠,“锦姨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到处乱跑,你可别给我添乱子!” “我就是想到处走走,你看,我这伤差不多好了,多走走对身体也有帮助,是不是?” 阿元手里握着扫把,她虽然瞧不上苏蘅,可是苏蘅说得话在理,也不能老让她在椅子里待着。 “好吧,那只能出去半个时辰,轩辕门里可不能随便到处乱跑的。”于是苏蘅丢开扫把,过来推坐在轮椅上的苏蘅。 苏蘅所在的是长生门下的紫竹峰,顾名思义,山上生长着许多坚韧挺拔的紫竹,故此得名。紫竹峰是供白衣弟子们居住的场所,这里供居住着三百名长生门下的白衣弟子,每五个人居住一个院子,大大小小六十多个院子散落在山峰上。苏蘅本来也在其间一个,不过后来因为受伤,锦姨为了让她安心养病,才让她单独分了一间院子。 两人来到一处凉快的竹林里,竹林中央是一大片石板铺就的宽敞的地方,供弟子们修炼的地方。 此时正是上课的时候,所以场地上空空无人——当然这也只是苏蘅的初始印象。 就在这时,竹林的某个地方传来一个人“哎哟哎哟”的叫声。 阿元和苏蘅相互对望一眼,两人很默契地朝那个声原地走去。 竹林中,只见五六个白衣弟子团团围着躺在地上的人,地上的少年抱着肚子痛苦地叫着。 显然,这是一群围殴事件。 为首的白衣弟子狠狠朝地上的少年踢了一脚,呵斥道,“这是南宫小姐替我们问候你的!看你还敢不敢多言,管南宫小姐的事!小子,你可记住了,明天问起那日的事,你若敢胡乱说话,小心你这条狗命不保!” 南宫小姐?南宫灵? 听到这三字,苏蘅眼中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原主的记忆里,南宫灵似乎是端国权倾朝野的丞相之女。 那日出去历练,碰到六阶赤炎虎兽,赤炎虎伤了不少人,就是南宫灵领头,决定将身为废柴的原主“苏蘅”作为诱饵扔给赤炎兽,转移它的注意力,从而为自己的逃跑争取到时间。 最后她的确成功地逃脱赤炎虎的兽爪,可是原主也因此丧命。 这些人显然是受到南宫灵的指使,来给底下狼狈的少年“一顿教训” 一番思索,苏蘅大致能理清来龙去脉。 那日,南宫灵虽然是主谋,可是其余的人并没有反对。 若被人知道了,将同伴作为诱饵,以获取逃生的机会,在轩辕门里这可是要逐出门的重罪。 怪不得她要派人来这里,要让那少年封口。 苏蘅有种直觉,也许自己当日能活下来,和那少年绝对有关系。 只见苏蘅从椅子上站起来,径直朝那几个少年走去。 一旁的阿元看得目瞪口呆! ——这死丫头竟然早就没事了,竟然还让她给她做下手!实在可恶! “你是…苏蘅?!”来人瞧见苏蘅,不由一震,想起苏蘅只是个废物傻子,不由的胆子又大起来,“傻子,你来干什么?!” “手痒” “手痒?你特么找——”话还没说完,迎面便是一个拳头,正中鼻骨,顿时鼻子鲜血如注。 接下来,便是一片此起彼伏、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待所有人的脑袋都变成了猪头,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苏蘅才满意的收手。 “你怎么样?”苏蘅弯下腰,将手伸到那少年眼前。 少年有些发怔。 第107章:求情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明惜彤烦躁地用手捂着耳朵,如此才能听不到铺子里那些女人要命的怒吼! “明惜彤在哪里!她卖的舒痕胶让我们都烂脸了!她难道还不出来给我们一个解释么?!” “明惜彤滚出来!” “她要是再不滚出来,我们马上就报官!” 类似如此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明氏胭脂铺。 这胭脂铺前几日生意的确红火,但是几天过后,不少用过她们家舒痕胶的女子,就被发现烂脸了!现在纷纷聚集到这里,讨要个说法。 这群女人在店里已经叫嚷了一天一夜。 几个家仆守在后院才没叫那些女人冲进来。 忽然,明惜彤站了起来,一双充满红血丝的眼睛,透着森然冷意! 只见她忽然朝房间里走去,没多久,便出来了,唯一多的地方便是她手上那只金光灿烂的魂器戒指。 她吩咐所有人,“都跟我来!” 一行人从后院离开,直奔城中心胭脂的水粉铺子。 他们远远站在脂粉店铺外面,瞧着珍珠脂粉店外面,雪肤灵三字格外醒目。 而且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客人,而且那些客人皆是用了她舒痕胶而烂脸的人。 有侍从凑到明惜彤旁边道,“小姐,这铺子今日刚推出的雪肤灵,价格奇低,只售卖一百银币一盒,不少人都在这里买呢。” “这个贱人,竟然敢用假的配方害我!”明惜彤气地牙痒痒,道,“所有人,跟我进去将这铺子砸了!” 一行人来势汹汹,店里的客人见了纷纷避让。 明惜彤取出一根长鞭,朝着店中摆放胭脂的柜子掷去!登时那柜子便四分五裂,里面的脂粉化作一阵阵五光十色的彩雾。 店内客人尖叫着躲到一旁。 “赵珍珠那个贱人在什么地方?竟然敢哄骗我!” “快点叫她滚出来,否则我砸了她这破店!” 明惜彤刚说完,里面帘子一挑,两个人从里面走出来。 为首的一个十四五岁的年纪,生的一张绝色容颜,正是白月宴,珍珠紧跟在她后面半步的地方。 明惜彤长鞭指向白月宴,厉声问,“我要你们马上去我店铺里解释,那舒痕胶是你们故意陷害我!否则!我一把火烧了你们这破店!” 白月宴闻言,道,“明小姐说的可笑,这舒痕胶是你们店制造出来,现在出了问题,却推到我们身上,岂不可笑?” 明惜彤咬牙切齿道,“那配方不就是你们给我的吗?!你还想狡辩什么?” 白月宴微微叹气道,“我们知道明家家大业大,但是我们店只是个做小本生意的店,明小姐为什么要处处和我们店过不去呢?之前处处刁难,让我们这小店几度开不下去…”白月宴言毕,用袖子装着擦了一把眼泪。 珍珠的铺子近一个月都没怎么好好营业过,虽然大家都不说,但彼此都心知肚明和明家有关系。 光是这铺子就被砸了好几回。 当即都有些可怜珍珠和这少女了。 “之前明小姐你对我们处处打压也就罢了,但是也不能一出什么事情,就将脏水往我们身上泼啊!” 明惜彤恨地咬紧牙关,嘎吱嘎吱响,“贱人!还敢胡说八道!看本小姐今天不撕了你那张破嘴!”话音刚落,便将手里的长鞭,往白月宴脸上甩去。 那长鞭周身遍布着一层倒勾,若是脸被划到,必定连皮带肉地被扯出来。 众人转身,纷纷不忍见到这惨状。 白月宴哎呀一声,脚底一滑,身体往后倒去,那倒勾长鞭从她脸上一扫而过! 与此同时,白月宴早已捏了一枚石子在手里,将那石子发出,正好打在了倒勾长鞭的一个位置,迫使那鞭尾拐了个方向,甩向明惜彤的脸上。 后者躲闪不急,那鞭尾便甩向她的脸,鞭子上的倒勾刺入她的脸上,又被拉出,滋啦勾出一串参杂着碎肉的血液。 “啊!”明惜彤捧着半张被勾地血肉模糊的脸,蹲下身尖叫着,“我的脸!我的脸!” 此时她半片身体都被血液染红,那半张烂脸又恐怖渗人,众人都纷纷躲着她,连她周围的侍卫也不知所措起来,又不敢去扶她——用她的原话说“你们这些脏男人要是敢碰我,我砍了你们的手!” 众人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门外冲进一个老头,来到明惜彤面前,关切问,“三小姐,你怎么样?” 那老头正是被明惜彤赶走的管家,周辉。 周辉指着白月宴和珍珠道,“你们两个贱民!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将我们小姐伤成这样!你们准备好接受我们明家的怒火了么!” 旁边有人道,“老头,你可不要乱说,大家都看着呢,是你们明家小姐想用这鞭子抽人家小姑娘的脸,没打到人家小姑娘,自己才遭了秧,这是她自作自受!” “白月宴!我杀了你这个贱人!” 明惜彤忽然站起来,手上金光大盛,一只三丈高的金雀腾空而出!那金雀浑身金色,长喙如血,一张嘴,嘴巴里隐隐有火焰吞吐着,溢出来登时便将这店铺的屋顶给掀翻了天! 那金雀冲入云霄! 竟然是头六阶的烈火金雀! 那烈火金雀在帝都上空盘旋着!立即便引起了帝都城内强者的重视! ——六阶的灵兽,已经极具威力,可在瞬息之间摧毁一座村庄。这样强悍的灵兽出现在帝都上空,帝都的守卫强者纷纷从各地往烈火金雀出现的地方赶来! “三小姐,万万不可!你这样会惹麻烦的!”周辉一手抓住明惜彤的手腕。 然而此时明惜彤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她厉声道,“烈火金乌!将这里全部毁掉!” 那烈火金雀发出一道刺耳的鸣叫!长开大嘴,一串橘红色的火焰从它嘴里喷向底下的店铺。 这片区域位于城中心,大多数建筑都是木质建造的,一旦一家着火,整片区域都会着火!后果不堪设想! 周辉想阻止明惜彤,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拉着她离开那店铺。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绿光虚影冲天而起! 那橘黄色的火焰被那绿色虚影尽数挡在外面! 与此同时,无数强者已经赶到了这里,以符力为阵法,将那烈火金雀收入阵法之中,置于封印盘之中。 一切因为那绿色虚影保护,而完好无损。 与此同时,数道身影纷纷落在明惜彤身边,正是苍穹国内的巡视守卫。 “来人,此女企图扰乱帝都安宁,将之带走!” 明惜彤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手便被戴上了束灵环! “住手!你们想做什么!我是明家三小姐!你们这区区小国敢动我一根头发,小心我们明家将你们这小破国给灭了!”明惜彤使用不料符力,只能用脚去踢那守卫! 守卫面无表情地任由她提着,言语冷漠地像块木头,厉声道,“带下去!” 这件事随着明惜彤的被捕,而落下了帷幕。 …… 千里之外的天澜国,明家。 一处假山庭院之中,亭子里黑衣少女端坐着,正是明寒珠。 走廊下面,一个男人走来,宽肩窄腰,只是脸上戴着一张乌黑的面具,叫人瞧不出面容来。 男人来到亭子边,见到亭子的女人,呵了一声,随后在桌边坐下,打趣道, “我竟然不知明家主何时变作了一个女儿身。” 明寒珠站起身道,“家父近日离家,小女子名唤明寒珠,我父亲如今不在家,整个家里便由我说了算。今日请风公子来,乃是想请公子帮忙罢了。” 风照澜眉梢一挑,问,“什么忙?” “寒珠早就听闻父亲说起过青岚佣兵组织的威名,父亲说,从来没有贵团刺杀不了的人物…如今我这里正好有个人,需要公子帮忙。” “什么人?”风照澜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青山院背后的主人,名唤浮生夜的人。” 风照澜闻言,却低声笑起来。 明寒珠感觉自己受到了轻视,正色道,“风公子为何发笑?你尽管放心,若是公子替我办成了事,日后寒珠一定会重金酬谢。” “重金酬谢?”风照澜像是听到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一般,道,“我怕你付不起这个价格。” 明寒珠闻言,才是冷哼了一声。 这风照澜难道不知道,他们明家最不缺的便是钱么? 但她还是稳着性子道,“没关系,只要公子开口,我必定能满足。” “十万紫水晶也能满足么?”风照澜低头品茶,头也没抬地问。 明寒珠的眼角却狠狠抽动了一下,压抑着心里的怒气问,“区区一个青山院主人的性命,值十万紫水晶么?” 风照澜极为平静地回答,“值。” 明寒珠起身道,“看来我和公子的生意谈不拢了。” 风照澜抬头问,“你要去杀那青山院的主人?” 明寒珠道,“正是。”她看了一眼风照澜,“风公子既然没诚心合作,寒珠也并不是找不到其他人。” “太好了。”风照澜拍手起身,取出笔墨纸,抬手在那纸上写下数十个佣兵团的名字,道,“这些都是在下所熟知的,比较有实力的佣兵团组织,你若想去请其他佣兵团的人,可以参考一下这上面的佣兵团。” 说完,风照澜便施施然背着手离开了。 明寒珠低头看了言上面的雇佣兵名单,不知道风照澜这一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正已疑惑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哭天喊地的哭声。 人还未到,那惊天动地的哭声已经传来。 很快门口,一个身姿妖娆,娇美的美少妇便从门外进来。 明寒珠一见这美少妇,便嫌恶地转过头,平息好心情之后,才转头来,恢复了她身为明家大小姐端庄稳重的姿态。 “秦姨娘可有什么事?” 那美少妇看起来三十出头,却仍然生的美艳动人,是所有姨娘里最受宠爱的一个。 她便是明家的三姨娘,秦姨娘。 秦姨娘一路哭过来,握着明寒珠的手道,“大小姐,我家彤儿在苍穹国被抓进了牢里,大小姐,那可一定要救她啊!”说着又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明寒珠眼里闪过一丝鄙夷之色,明惜彤愚蠢至极,就算被抓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但是明面上,她还得装出一副关切的模样,“亲姨娘,三妹妹这是怎么了?苍穹国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将人抓到牢里去呢,是三妹妹犯了什么事么?” 秦姨娘闻言止住了哭声,支支吾吾道,“听说是在那里卖了有毒的胭脂…还有将你父亲给她的烈火金雀放了出来…” 明寒珠闻言在心里冷笑一声。 烈火金雀,是六阶灵兽,若放出来不加以制止,势必会造成重大的灾难,明惜彤竟然在帝都那么多人的地方放出那种东西出来,是怕别人不知道她想造反? 做出如此行径,可见蠢笨之至了! 明寒珠松开了秦姨娘的手,道,“秦姨娘,恕寒珠说句不好听的话,三妹妹此番是咎由自取了。眼下她是得罪了整个国家,寒珠能力有限,恐怕做不了什么了。” 秦姨娘闻言冷哼一声,道,“大小姐,我起先以为你是个端庄稳重,又极爱护姊妹的人,为此还常常在你父亲面前说了你少好话,如今将你妹妹有难,关押她的不过是个区区三等国罢了,你去帮忙请个高手来,将你妹妹从牢狱里劫走,就是了,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也值得你如何推辞么?” “我听说你三妹妹脸上还受了伤,若是不及时出来救治,毁了容貌,你父亲知道你见死不救,不知到时候该如何作想。” 明寒珠闻言气的浑身颤抖,偏偏什么也不能做。 秦姨娘是明栾宠爱的姨娘,若是她在父亲耳边吹什么枕头风,对她只有利无害。 闻言,明寒珠咬着嘴唇,道,“姨娘放心,寒珠会想办法将三妹妹救出来的。” 秦姨娘闻言,这才满意地点头,道,“大小姐是个好人,姨娘我都记着呢。”说着便扭着腰肢离开了。 明寒珠望着那道水蛇般的身影,这秦姨娘若不是因为那容貌长得像那个人,又怎么会受到父亲的喜爱? 明寒珠心道,我本想好好和你们母女俩相处,你们若是非要踩到我头上,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但是在解决秦姨娘和明惜彤之前,她还得先去做另一件事。 她扬声道,“来人。” 不多时一个侍从上来了。 明寒珠眼睛从风照澜写下的雇佣兵名单上瞥了几眼,选取了前几个最有名的雇佣兵组织,道,“立即下去联系这几个雇佣兵组织,三日之后,随我前往苍穹国!” 第108章:劫狱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符师学院后山。 白月宴来到了后山找余雾茫的时候,后者正躺在酒窖了喝得酩酊大醉。 “大师父。” “嗯?”余雾茫抬起一只眼皮,往门口那纤细的少女看去,见是白月宴,又重新懒洋洋地闭上眼睛,“若是你二师傅找你来劝我,就什么也别说了。” 白月宴在他旁边坐下。 其实她也不是不能理解余雾茫,若是叫她自断修为,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活下去,她或许也会做出和余雾茫一样的选择。 若是一个普通人从来没有修炼过,或许在生命和修为前面会选选择前者,但是余雾茫不同,那一身符力早已和他融合在一起了,与他密不可分,若是没有符力,余雾茫也就不是余雾茫了。 所以她并不会劝余雾茫。 “大师父,我来这里是想找你试试,印证我一个猜想。我想试试,我能不能取走你身体的不详邪气。” 余雾茫道,“别白瞎来,那黑气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为什么不试试?反正我身体里那一团不详邪气已经待了很久,就算多上大师父你这一丝也不算什么。” 虽然那不祥邪气时不时地也会攻击她,但是因为有神识的保护,那团不详邪气并不能拿白月宴怎样。 “好吧。”余雾茫支起半个身子问,“你想怎么做?” “催动我身体的不祥邪气,将你身体的不详邪气引到我的身体之中。” “丫头,你是不知道这邪气的危险,一旦它进入你的身体,会在顷刻之间腐蚀你的身体!”余雾茫看了白月宴一眼,“就凭你如今的修为,估计一刻都挨不住,身体就被它侵蚀地渣都不剩。” “大师父,就只是试试而已!我有分寸,不会自找死路的。” 白月宴目光坚定道 余雾茫看着她那一脸执拗的模样,便知道若是不答应她,今天他都不能清静地过一段日子。 便道,“适可而止,知道么?” 白月宴道,“我知道了。” 上次魏洪辰企图夺去白月宴的符脉时候,用契约之力进入她的丹田之中,最后这股契约之力被她丹田内的不祥邪气所击退,最后还牵扯出一丝黑气。 也就是说,白月宴是否可以依靠契约之力,将自己和余雾茫的符脉连接起来,利用契约之力,将余雾茫身体那丝黑气引出来? 为了测试一下,她还特意去买了一块契约灵石,在上面画满契约纹路之后,余雾茫割破了自己手腕,血液顺着那诡异的纹路铺开,登时铺满了整块契约灵石。 白月宴将自己手掌划开,放到契约灵石的另一头,她的血液通过契约灵石融合在一处。 所谓契约灵石,便是将对方的符脉通过契约灵石换到自己身上。 白月宴自然不是要余雾茫的符脉,而是想通过这一手段,将余雾茫身体的不详邪气引出来。 契约既成,白月宴的精神便能通过契约灵石进入余雾茫的丹田之中。 余雾茫的丹田世界之中,在那里白月宴看到了余雾茫那颗早已被那不详邪气侵蚀地千疮百孔的。金黄的符丹表面布满了各种大小不一的虫洞,如同蜂巢一般。 白月宴看得心惊肉跳。 很难相信余雾茫在符丹被侵蚀成这样的时候,是如何能活下来的。 心静之后,白月宴利用催动契约之力,去寻找余雾茫丹田内的那丝黑气。 丹田世界何其宏大,而那一丝邪气又只有那么一缕,对于白月宴来说,是件佷难的事情。 白月宴便只好转变方法,将契约之力连上余雾茫的符丹。 通常连入符丹之后,便会开始正式取出余雾茫的符脉。 符丹里面蕴含的力量,是不详邪气最想吞噬的东西。它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白月宴取走那符脉。 白月宴自然不会真的要余雾茫的符脉,在正式开始替换的时候,她便赌那丝黑气会现身。 如果到时候,它还是不现身,她就会主动放弃这个计划。 果不其然在连接符丹的一刹那,一丝烟雾状的黑气自黑暗深处浮现出来,缠上了白月宴的契约之力! 白月宴忙断开契约之力,攻向那丝黑气。 ——她便是惹它生气,让它跟着契约之力,离开余雾茫的丹田! 白月宴顺着界珠的出口离开,那不详邪气竟然真的跟上来,然而到达界珠的地点后,白月宴犹豫了。 因为那原本应该洁白莹润的界珠,此时已经变成了灰色! 那是因为不详邪气从这里进出余雾茫的符脉而导致的。 入甄医慈所说,如果那不祥邪气再到他身体的符脉里窜几次,他必死无疑。 虽然这次她将黑气从余雾茫的身体里引出去,可能会加重他的符脉损害程度,但是这次过后,余雾茫便能从死境中抽身而出。 下定决心后,白月宴便果断地从界珠那里退出来,连带着契约之力,以及后面的不详邪气! 余雾茫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不详邪气经过他符脉的时候,像一串火焰烧过! 白月宴睁开眼睛,那丝不详邪气已经离开了余雾茫的身体,顺着契约灵石上的血纹,,钻进她的掌心!随后进入她的符脉之中! 黑气所到之处,便是仿佛最烈的毒药,能融化这世间所有的物质。 只有头发丝那么一缕的黑气钻进白月宴的掌心时候,她掌心一大块血肉被吞噬地干干净净,甚至露出那森然的白骨! “丫头!”余雾茫焦急道。 白月宴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脸色已经变成白色,嘴唇因为钻心的疼痛颤抖着,“大师父,我没事。” 余雾茫皱起眉头。 白月宴怎么可能没事? 他经历过黑气吞噬的痛苦,那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不详邪气钻入白月宴的身体之中,途径她的符脉的时候,留下一串漆黑的痕迹,往丹田进去——它知道丹田之中有它最想吞噬的符力。 但是它一进入丹田之后,便被白月宴原本身体里的不详邪气给吸收了! 许久之后,她才九死一生般地睁开眼,后背的衣衫已经被打湿了一片。 她朝着余雾茫扯出一个苍白的微笑,“大师父,成功了。” 说完便栽倒在地。 白月宴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 醒来的时候,躺在一个宽厚的怀里。 “醒了?”头顶上传来一道声音。 白月宴不用抬头也知道南溟夜。 她抬起手,右手上缠满一层又一层纱布,“我大师父没事了吧?” “不知道。” 白月宴抬头,便正好对上南溟夜瞧着她的目光,那目光湿漉漉的,清澈如水,那眼睛还如平时一般,但是却像在思索什么事情一样,大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她乌黑的发丝。 “你怎么了?”白月宴瞧着南溟夜今日有些奇怪。 南溟夜低头,微微一笑,“没什么…手还痛不痛?” 那语气之温柔,叫白月宴难以适应。 那点疼痛,对于她来说,自然算不上什么大事。 “没事了,我好的佷。” 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又生龙活虎了,问道,“我睡了多久?” “一个晚上。” 白月宴点头,那也没睡多久,她一边下床,一边道,“你多睡会儿吧,我去找我师父,看看大师父的病怎么样了。” 白月宴洗了一把脸,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便出门直朝符师学院行去。 来到甄医慈屋子外面,甄医慈还在熬药。 “二师父,大师父的病怎么样了?” 甄医慈听到这一声,回头惊讶道,“小月宴,你能下床了?” 白月宴笑道,“我说了,那不详黑气奈何不了我…大师父呢,他怎么样?” “他还好,在里面休息。那奇怪的邪气从他身体里出来,虽然叫他元气大伤,但是调养一番,也能日渐好转。”言毕,他嗔怒地望了她一眼,“你去干这么重要的事,竟然都不告诉我一声,你们两个但凡谁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白月宴道,“我自有分寸嘛。” 甄医慈无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将手搭在她肩膀上,“小月宴,不管怎么样,师父还是要谢谢你,因为你,你大师父才能没有性命之忧。” “二师父,你这么说可就见怪了。我们师徒三人,何必如此见怪?”白月宴清澈的目光,叫甄医慈会心一笑,他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不错。” 白月宴走到一个药罐面前,一边瞧着里面的药,一边道,“我昨日在大师父丹田里瞧见,他的符丹被侵蚀地佷严重,可有休养之法?” “自然有的,不过这件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然会想办法,你现在该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白月牙疑惑地问。她如今需要担心什么事?珍珠的事情已经解决,明惜彤被送入大牢。余雾茫也已经相安无事,没有性命之忧。 甄医慈便有些生气,“你这丫头,还有七天就是第二轮天医符师比赛了!你难道连这事都忘了?” 白月宴恍然大悟。 “瞧瞧你这不上心的样子,估计早就将比赛忘得一干二净了吧?这我倒要问问你了,天医和符师两场比赛,你准备地如何了?”甄医慈叉腰道。 白月宴正要回答的时候,地面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动。甄医慈望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皱着眉头道,“那是天牢传来的,有人在进攻天牢。” 如今天牢里关着的唯一一个‘大人物’不就只有明惜彤了么? 明家财力雄厚,雇人去天牢里救人也不是不可能。 余雾茫也从屋里出来,往那震动的方向看去,他眉头紧锁,喃喃道,“腾龙术。” 甄医慈问,“老余,你在说什么?” “腾龙术,有人在使用腾龙术。” 甄医慈先是一愣,随后惊道,“当年将那不详邪气打入你身体的,不就是那个会腾龙之术的人么?” 余雾茫没有回答,他说完,便使了一个飞行符术,往那震动的方向赶去。 “老余!你身体还没恢复,不要冲动!”甄医慈和白月宴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十多年前,余雾茫为了寻找自己失踪的父母,便去了月灵国附近的海域,在那里他碰到了一个神秘的黑衣人,就是那黑衣人将那丝不详邪气打入余雾茫的身体。 找到这个神秘的男人,不仅能了解这所谓的不详之气,究竟是什么,说不定还能找到月灵国灭亡的真相。 三人一前一后地往天牢的方向行去,来到天牢上空,一条灰色的长龙仿佛泥土乱石凝聚而成,尾巴一甩,将天牢附近的房屋夷为平地!无数符王强者迎上,纷纷使出自家的看家本领,五光十色,各式各样的符术落在那土龙身上,竟是一点作用也不起。 长龙钻入天牢地底,失去了踪迹。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那条土龙冲天而起! 唯一比之前多的地方是,那龙身之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是明惜彤,而她后面则是一个浑身裹地严严实实的人。 白月宴和甄医慈皆不认识那人,但是余雾茫却认得。 “是那个人。” 那个人虽然将他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但是属于那个男人独特的气息和气场,余雾茫却绝对不会认错! 余雾茫立即紧追不舍地跟上去。 甄医慈少不得也要跟上去。 余雾茫的身体本就还没恢复,若是和那个神秘男人打起来,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 三人追逐着那条长龙来到了郊外。 那腾龙术需要符力凝聚,无法一直维持形态,到达城郊之后,那土龙便失去了力量,化作泥土乱石,落到地面。那神秘人则带着明惜彤落入森林之中,消失不见。 甄医慈和白月宴不知那两人落在何处,但是赶在最前面的余雾茫却知道,甄医慈和白月宴便紧跟在他后面。 那人使用腾龙术这种需要耗费极大符力的符术之后,似是体力有些不支,便叫余雾茫等人追到了。 余雾茫挡在他前方,而甄医慈则心有灵犀一般,堵在他后面。 两人夹击,硬是将此人堵到了。 “好久不见。” 第109章:围杀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好久不见,”余雾茫道。 神秘的男人望着眼前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陷入了沉思之中,这张邋遢的脸和记忆中某张脸逐渐重合在一起。 他沙哑的声音透着难以置信,“是你?十几年前在海上那个人?你竟然还没死?” “他当然不会死!”甄医慈在后道,“倒是你,一直偷偷摸摸的”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 “你要去哪里?”阿元的声音有些冷漠,“锦姨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到处乱跑,你可别给我添乱子!” “我就是想到处走走,你看,我这伤差不多好了,多走走对身体也有帮助,是不是?” 阿元手里握着扫把,她虽然瞧不上苏蘅,可是苏蘅说得话在理,也不能老让她在椅子里待着。 “好吧,那只能出去半个时辰,轩辕门里可不能随便到处乱跑的。”于是苏蘅丢开扫把,过来推坐在轮椅上的苏蘅。 苏蘅所在的是长生门下的紫竹峰,顾名思义,山上生长着许多坚韧挺拔的紫竹,故此得名。紫竹峰是供白衣弟子们居住的场所,这里供居住着三百名长生门下的白衣弟子,每五个人居住一个院子,大大小小六十多个院子散落在山峰上。苏蘅本来也在其间一个,不过后来因为受伤,锦姨为了让她安心养病,才让她单独分了一间院子。 两人来到一处凉快的竹林里,竹林中央是一大片石板铺就的宽敞的地方,供弟子们修炼的地方。 此时正是上课的时候,所以场地上空空无人——当然这也只是苏蘅的初始印象。 就在这时,竹林的某个地方传来一个人“哎哟哎哟”的叫声。 阿元和苏蘅相互对望一眼,两人很默契地朝那个声原地走去。 竹林中,只见五六个白衣弟子团团围着躺在地上的人,地上的少年抱着肚子痛苦地叫着。 显然,这是一群围殴事件。 为首的白衣弟子狠狠朝地上的少年踢了一脚,呵斥道,“这是南宫小姐替我们问候你的!看你还敢不敢多言,管南宫小姐的事!小子,你可记住了,明天问起那日的事,你若敢胡乱说话,小心你这条狗命不保!” 南宫小姐?南宫灵? 听到这三字,苏蘅眼中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原主的记忆里,南宫灵似乎是端国权倾朝野的丞相之女。 那日出去历练,碰到六阶赤炎虎兽,赤炎虎伤了不少人,就是南宫灵领头,决定将身为废柴的原主“苏蘅”作为诱饵扔给赤炎兽,转移它的注意力,从而为自己的逃跑争取到时间。 最后她的确成功地逃脱赤炎虎的兽爪,可是原主也因此丧命。 这些人显然是受到南宫灵的指使,来给底下狼狈的少年“一顿教训” 一番思索,苏蘅大致能理清来龙去脉。 那日,南宫灵虽然是主谋,可是其余的人并没有反对。 若被人知道了,将同伴作为诱饵,以获取逃生的机会,在轩辕门里这可是要逐出门的重罪。 怪不得她要派人来这里,要让那少年封口。 苏蘅有种直觉,也许自己当日能活下来,和那少年绝对有关系。 只见苏蘅从椅子上站起来,径直朝那几个少年走去。 一旁的阿元看得目瞪口呆! ——这死丫头竟然早就没事了,竟然还让她给她做下手!实在可恶! “你是…苏蘅?!”来人瞧见苏蘅,不由一震,想起苏蘅只是个废物傻子,不由的胆子又大起来,“傻子,你来干什么?!” “手痒” “手痒?你特么找——”话还没说完,迎面便是一个拳头,正中鼻骨,顿时鼻子鲜血如注。 接下来,便是一片此起彼伏、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待所有人的脑袋都变成了猪头,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苏蘅才满意的收手。 “你怎么样?”苏蘅弯下腰,将手伸到那少年眼前。 少年有些发怔。 望着那双洁白莹玉的手,和那张清秀雅致的脸,很难将片刻前残暴打人的暴徒和眼前这个斯文的少女联系到一起。 “…你没事了?”少年却不敢去握那双好看的手,自己从地上站起来。 苏蘅猜地不错,那日的事果然和他有关系。 “那日的事,你帮了我,对不对?”苏蘅认真地问道。 “也没有帮什么,救你的是白源师兄,我只不过告诉他还有人在赤炎洞里,让他去救你而已。” 苏蘅瞬间明白了。 虽然并非是他亲自救的,可是若没有他告诉白源,只怕自己死在哪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多谢。”苏蘅真诚地说道。 “没事的,倒是你,你可千万要小心啊,这些人都是南宫灵的手下,你打了他们,恐怕南宫灵会找你麻烦啊!” “麻烦?” 谁找谁麻烦,还不一定呢! “不过苏蘅,明日师尊找我们问话,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让师尊给你做主!”少年气势十足地道。 苏蘅笑了,这少年似乎有点意思。 “对了,还未请教恩公大名呢!” “什么大名…”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我叫林致羽。” 虽然苏蘅刚才打人的手法堪称凶残血腥,可是本人却是极为恬静优雅的样子,尤其是笑的时候,很是美丽。 一旁的阿元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揪住苏蘅,“好了,半个时辰到了!马上给我回去!” “咳咳!那林兄我们以后再见了。” 林致羽看向旁边凶巴巴的粗鲁少女阿元,和文静的苏蘅,顿时觉得这两人简直是极不搭调。 苏蘅慢悠悠地坐回轮椅。 阿元瞪了她一眼,“自己走回去!难道还想让我推你回去?” 阿元正在气头上,苏蘅伤本来早好了,竟然还一直装没恢复的样子!还一天到晚地指使她做这做那! 苏蘅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装残的把戏被阿元看穿了,看来以后要想再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是不可能了。 第二天,苏蘅便被传去问话。 这次白衣弟子出去历练,遇到六阶元兽赤炎虎,死伤人数近一半,整个轩辕门不可能对此不闻不问。 不过出去历练,有死伤原本就是家常便饭,这次所谓的问话,不过例行公事而已。 轩辕门戒堂里,弟子们整齐地站在队伍中。 戒堂便是掌管整个轩辕门刑罚的地方,一旦有弟子犯了错,都会到这里来领罚。 苏蘅一进入戒堂,林致羽便朝苏蘅走来了。 第110章:审问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宗凌岳准备反击的时候,一只云纹黑靴踩在他胸口,仿佛一座大山压在胸口,别说站起来,连喘气都变成了一件极为艰难的事。 他抬头,便瞧见一个如墨色般的男人,眼眸漆黑深沉,霸气侧漏。 帝王之姿,睥睨天下的霸气。 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问自己,荒灵大陆上何时出了这样一个帝王般的人物?为什么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惊诧之余,一道白衣身影从那男人身后走出来。 宗凌岳看到那白衣少女的时候,瞳孔不自觉地收缩。 ——这个少女是白日跟在余雾茫和甄医慈旁边的人。 如果她出现在这里…宗凌岳多少便能猜出她的目的了。 红蔓取出一根赤红的绳子,捆住他的手脚,后者便再也动弹不得了。 柏老上前道,“公子,此人该如何处置?” 南溟夜望向白月宴。人是她要求留下的,她要做什么? 宗凌岳闻言,他心里的猜测更加笃定了。 ——白月宴想问他的事,一定是关于月灵国和那不祥邪气。 既然如此,他说不定可以通过这一点,从这个强悍的男人手里逃脱出去,也说不准。 白月宴看了宗凌岳一眼,那清亮的目光却仿佛一把泛着寒光的刀子,从他身上划过,让宗凌岳心里咯噔一下。这少女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怎么那目光仿佛看穿他的心思一般? “先将他关起来,我待会儿去问他。” 柏老应了声是,挥手招来青竹暗卫,将人抓到地牢去。 没办法,如今白月宴和南溟夜的关系在青山院已经人尽皆知,白月宴现在如同青山院老板娘般的存在,她的命令和南溟夜一样。 “回禀公子,此次一共一百三十四人,全部伏击而亡,无人生还。”红蔓道。 除了宗凌岳,无人会知道就在今晚的事。 ……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第111章:分别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你要去哪里?”阿元的声音有些冷漠,“锦姨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到处乱跑,你可别给我添乱子!” “我就是想到处走走,你看,我这伤差不多好了,多走走对身体也有帮助,是不是?” 阿元手里握着扫把,她虽然瞧不上苏蘅,可是苏蘅说得话在理,也不能老让她在椅子里待着。 “好吧,那只能出去半个时辰,轩辕门里可不能随便到处乱跑的。”于是苏蘅丢开扫把,过来推坐在轮椅上的苏蘅。 苏蘅所在的是长生门下的紫竹峰,顾名思义,山上生长着许多坚韧挺拔的紫竹,故此得名。紫竹峰是供白衣弟子们居住的场所,这里供居住着三百名长生门下的白衣弟子,每五个人居住一个院子,大大小小六十多个院子散落在山峰上。苏蘅本来也在其间一个,不过后来因为受伤,锦姨为了让她安心养病,才让她单独分了一间院子。 两人来到一处凉快的竹林里,竹林中央是一大片石板铺就的宽敞的地方,供弟子们修炼的地方。 此时正是上课的时候,所以场地上空空无人——当然这也只是苏蘅的初始印象。 就在这时,竹林的某个地方传来一个人“哎哟哎哟”的叫声。 阿元和苏蘅相互对望一眼,两人很默契地朝那个声原地走去。 竹林中,只见五六个白衣弟子团团围着躺在地上的人,地上的少年抱着肚子痛苦地叫着。 显然,这是一群围殴事件。 为首的白衣弟子狠狠朝地上的少年踢了一脚,呵斥道,“这是南宫小姐替我们问候你的!看你还敢不敢多言,管南宫小姐的事!小子,你可记住了,明天问起那日的事,你若敢胡乱说话,小心你这条狗命不保!” 南宫小姐?南宫灵? 听到这三字,苏蘅眼中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原主的记忆里,南宫灵似乎是端国权倾朝野的丞相之女。 那日出去历练,碰到六阶赤炎虎兽,赤炎虎伤了不少人,就是南宫灵领头,决定将身为废柴的原主“苏蘅”作为诱饵扔给赤炎兽,转移它的注意力,从而为自己的逃跑争取到时间。 最后她的确成功地逃脱赤炎虎的兽爪,可是原主也因此丧命。 这些人显然是受到南宫灵的指使,来给底下狼狈的少年“一顿教训” 一番思索,苏蘅大致能理清来龙去脉。 那日,南宫灵虽然是主谋,可是其余的人并没有反对。 若被人知道了,将同伴作为诱饵,以获取逃生的机会,在轩辕门里这可是要逐出门的重罪。 怪不得她要派人来这里,要让那少年封口。 苏蘅有种直觉,也许自己当日能活下来,和那少年绝对有关系。 只见苏蘅从椅子上站起来,径直朝那几个少年走去。 一旁的阿元看得目瞪口呆! ——这死丫头竟然早就没事了,竟然还让她给她做下手!实在可恶! “你是…苏蘅?!”来人瞧见苏蘅,不由一震,想起苏蘅只是个废物傻子,不由的胆子又大起来,“傻子,你来干什么?!” “手痒” “手痒?你特么找——”话还没说完,迎面便是一个拳头,正中鼻骨,顿时鼻子鲜血如注。 接下来,便是一片此起彼伏、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待所有人的脑袋都变成了猪头,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苏蘅才满意的收手。 “你怎么样?”苏蘅弯下腰,将手伸到那少年眼前。 少年有些发怔。 望着那双洁白莹玉的手,和那张清秀雅致的脸,很难将片刻前残暴打人的暴徒和眼前这个斯文的少女联系到一起。 “…你没事了?”少年却不敢去握那双好看的手,自己从地上站起来。 苏蘅猜地不错,那日的事果然和他有关系。 “那日的事,你帮了我,对不对?”苏蘅认真地问道。 “也没有帮什么,救你的是白源师兄,我只不过告诉他还有人在赤炎洞里,让他去救你而已。” 苏蘅瞬间明白了。 虽然并非是他亲自救的,可是若没有他告诉白源,只怕自己死在哪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多谢。”苏蘅真诚地说道。 “没事的,倒是你,你可千万要小心啊,这些人都是南宫灵的手下,你打了他们,恐怕南宫灵会找你麻烦啊!” “麻烦?” 谁找谁麻烦,还不一定呢! “不过苏蘅,明日师尊找我们问话,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让师尊给你做主!”少年气势十足地道。 苏蘅笑了,这少年似乎有点意思。 “对了,还未请教恩公大名呢!” “什么大名…”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我叫林致羽。” 虽然苏蘅刚才打人的手法堪称凶残血腥,可是本人却是极为恬静优雅的样子,尤其是笑的时候,很是美丽。 一旁的阿元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揪住苏蘅,“好了,半个时辰到了!马上给我回去!” “咳咳!那林兄我们以后再见了。” 林致羽看向旁边凶巴巴的粗鲁少女阿元,和文静的苏蘅,顿时觉得这两人简直是极不搭调。 苏蘅慢悠悠地坐回轮椅。 阿元瞪了她一眼,“自己走回去!难道还想让我推你回去?” 阿元正在气头上,苏蘅伤本来早好了,竟然还一直装没恢复的样子!还一天到晚地指使她做这做那! 苏蘅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装残的把戏被阿元看穿了,看来以后要想再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是不可能了。 第二天,苏蘅便被传去问话。 这次白衣弟子出去历练,遇到六阶元兽赤炎虎,死伤人数近一半,整个轩辕门不可能对此不闻不问。 不过出去历练,有死伤原本就是家常便饭,这次所谓的问话,不过例行公事而已。 轩辕门戒堂里,弟子们整齐地站在队伍中。 戒堂便是掌管整个轩辕门刑罚的地方,一旦有弟子犯了错,都会到这里来领罚。 苏蘅一进入戒堂,林致羽便朝苏蘅走来了。 “苏姑娘,你来了。” “嗯。” 紧接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朝苏蘅走来,虽然身穿着一身轩辕门白衣弟子的素净白袍,可是仍然难掩她身上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盛气凌人。 南宫灵。 “苏蘅,看来你的恢复地差不多了。”南宫灵嘴角带着笑意道。 “你来做什么!”林致羽怒目而对,之前他开口让白源去救苏蘅,得罪了南宫灵,之后南宫灵还让手下的人将他打了一顿。林致羽对南宫灵本来没好感,因此一见她,便觉得十分厌恶! 谁知南宫灵瞧都不瞧他一眼,眼角眉梢挂着悠闲的笑意,“苏蘅,你看起来和从前似乎有些不同啊?” 苏蘅道,“当然,被人当成诱饵扔到野兽的口中,这种滋味,我一辈子也忘不掉。” 南宫灵道,“看来因为那次经历,才让你有了这种转变,这么说来,你应该感谢我才是啊。” “很好,我还担心你和以前那样蠢,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清楚。既然如此,我便将话挑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想必应该清楚吧?”南宫灵早已从苏蘅身上察觉出苏蘅身上的气质发生了些许变化,她不管苏蘅是因为那次赤炎虎的事成长起来,还是原本的苏蘅就是这样,而之前样子是假装的。 这些都不重要的。 无论她是真蠢还是假蠢,要想和她斗,都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南宫灵,你以为你当日将苏姑娘当成诱饵,将赤炎虎引开的事没人知道吗!”林致羽道,“我一定会将此事禀告给戒忧长老!” 南宫灵眉梢一挑,“林致羽,当日的事也你有一份,你若真那么有善心,当日怎么不去救她?还不是懦弱地跟大家一起跑出来?” 林致羽被南宫灵这句话噎地面红耳赤。 是的,那日南宫灵将苏蘅作为诱饵,为自己争取逃走的机会。那时所有人都趁着赤炎虎的注意力在苏蘅身上,都跟在南宫灵后面跑出来。 而他也是队伍中的一员! 林致羽承认,那时候他是害怕了。赤炎虎如此凶残,当时所有人都命悬一线,林致羽也害怕会死在赤炎虎的利爪之下。所以当时因为恐惧,身体完全是本能地往外逃。 林致羽懊恼地低下头。 “即便如此,他也比某些妄图掩盖罪行的人要好吧?” 当日白源来救他们,南宫灵矢口否认山洞里还有人,生怕白源去山洞发现苏蘅,自己出卖同伴的事抖出来。若非林致羽出言,恐怕苏蘅就不会被白源救下来。 “看来你们是想将当日的事抖出来了?”即便如此,南宫灵也丝毫不慌张,“你以为你们两个人的话,和我们三十多个人说的话比起来,谁会更令人信服?” “你们闭嘴不谈当日发生的事,日后的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们的。”南宫灵说完,便得意地离去。 大堂的队伍自动分成两派,苏蘅和林致羽站在大堂左边,右边则是以南宫灵为首的白衣弟子一派。 大堂中极为安静,不知谁说了一句,“白师兄来了” 众人往门口看去,只见一背着长剑的白衣少年从门外走进。 神色清冷,目光冷淡,来到大堂之中。 轩辕门中有三大美男。缥缈阁的白源算一个,因为模样生得极好,武功修为又高,因此很受轩辕门中的女弟子的欢迎。 白源平视前方,对白衣弟子中一众女弟子灼热的仰望目光视若不见,穿堂而过,惹得众女弟子一阵心伤。 苏蘅只见过他一面,便是那日在赤炎洞救的时候见过。 那时她虽只瞧了一眼便晕过去了,不过在模糊的记忆中,少年惊为天人的模样仍然印在苏蘅的脑海中。今日一见,只觉本人比那日所见更为惊艳。 白源向来守时。 他一来,就意味着审判的时间马上开始了。 果不其然,很快一个高瘦的老者便从后面屏风走出来,端坐在上方。 见到那老者,白源行了一礼。 想必那老者应该就是戒堂的主人戒忧长老了。 “戒忧长老,那日发生的事不是已经弄清楚了么?为何今日还叫我们来此地?”南宫灵道。 “是么,可是我怎么听闻你将同伴当做诱饵脱身?南宫灵,可有此事?”戒忧长老正色道。 戒忧虽然只是戒堂长老,在轩辕门中地位及不上五尊,但是相传他的实力绝对不在五尊以下! “胡说!绝无此事”南宫灵义正言辞道,“弟子当日绝对没有抛弃同伴的想法,苏蘅那日落入赤炎兽手中,完全是因为她修为太低,才被赤炎虎捉去的,与弟子无关!长老若不信,大可问同行的弟子们,那日发生的事,都是大家亲眼所见的。” 第112章:北陵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北陵国边境,黑风崖。 两座山崖中间,一条狭长的山谷犹如一把利剑穿透山崖。 山谷远处,一阵提提塔塔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不多时,一匹浑身漆黑的马屁拉着一辆马车自远处而来。 与此同时,山崖之上,无数双绿色的眼睛亮起,仿佛一簇簇诡异阴森的鬼火,虎视眈眈地盯着那辆正驶入山崖的马车。 在马车钻入漆黑的甬道之时,无数道黑影铺入甬道之中。 紧接着此起彼伏凄惨鬼叫,划破静谧的夜空。 ……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第113章:夜袭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你要去哪里?”阿元的声音有些冷漠,“锦姨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到处乱跑,你可别给我添乱子!” “我就是想到处走走,你看,我这伤差不多好了,多走走对身体也有帮助,是不是?” 阿元手里握着扫把,她虽然瞧不上苏蘅,可是苏蘅说得话在理,也不能老让她在椅子里待着。 “好吧,那只能出去半个时辰,轩辕门里可不能随便到处乱跑的。”于是苏蘅丢开扫把,过来推坐在轮椅上的苏蘅。 苏蘅所在的是长生门下的紫竹峰,顾名思义,山上生长着许多坚韧挺拔的紫竹,故此得名。紫竹峰是供白衣弟子们居住的场所,这里供居住着三百名长生门下的白衣弟子,每五个人居住一个院子,大大小小六十多个院子散落在山峰上。苏蘅本来也在其间一个,不过后来因为受伤,锦姨为了让她安心养病,才让她单独分了一间院子。 两人来到一处凉快的竹林里,竹林中央是一大片石板铺就的宽敞的地方,供弟子们修炼的地方。 此时正是上课的时候,所以场地上空空无人——当然这也只是苏蘅的初始印象。 就在这时,竹林的某个地方传来一个人“哎哟哎哟”的叫声。 阿元和苏蘅相互对望一眼,两人很默契地朝那个声原地走去。 竹林中,只见五六个白衣弟子团团围着躺在地上的人,地上的少年抱着肚子痛苦地叫着。 显然,这是一群围殴事件。 为首的白衣弟子狠狠朝地上的少年踢了一脚,呵斥道,“这是南宫小姐替我们问候你的!看你还敢不敢多言,管南宫小姐的事!小子,你可记住了,明天问起那日的事,你若敢胡乱说话,小心你这条狗命不保!” 南宫小姐?南宫灵? 听到这三字,苏蘅眼中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原主的记忆里,南宫灵似乎是端国权倾朝野的丞相之女。 那日出去历练,碰到六阶赤炎虎兽,赤炎虎伤了不少人,就是南宫灵领头,决定将身为废柴的原主“苏蘅”作为诱饵扔给赤炎兽,转移它的注意力,从而为自己的逃跑争取到时间。 最后她的确成功地逃脱赤炎虎的兽爪,可是原主也因此丧命。 这些人显然是受到南宫灵的指使,来给底下狼狈的少年“一顿教训” 一番思索,苏蘅大致能理清来龙去脉。 那日,南宫灵虽然是主谋,可是其余的人并没有反对。 若被人知道了,将同伴作为诱饵,以获取逃生的机会,在轩辕门里这可是要逐出门的重罪。 怪不得她要派人来这里,要让那少年封口。 苏蘅有种直觉,也许自己当日能活下来,和那少年绝对有关系。 只见苏蘅从椅子上站起来,径直朝那几个少年走去。 一旁的阿元看得目瞪口呆! ——这死丫头竟然早就没事了,竟然还让她给她做下手!实在可恶! “你是…苏蘅?!”来人瞧见苏蘅,不由一震,想起苏蘅只是个废物傻子,不由的胆子又大起来,“傻子,你来干什么?!” “手痒” “手痒?你特么找——”话还没说完,迎面便是一个拳头,正中鼻骨,顿时鼻子鲜血如注。 接下来,便是一片此起彼伏、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待所有人的脑袋都变成了猪头,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苏蘅才满意的收手。 “你怎么样?”苏蘅弯下腰,将手伸到那少年眼前。 少年有些发怔。 望着那双洁白莹玉的手,和那张清秀雅致的脸,很难将片刻前残暴打人的暴徒和眼前这个斯文的少女联系到一起。 “…你没事了?”少年却不敢去握那双好看的手,自己从地上站起来。 苏蘅猜地不错,那日的事果然和他有关系。 “那日的事,你帮了我,对不对?”苏蘅认真地问道。 “也没有帮什么,救你的是白源师兄,我只不过告诉他还有人在赤炎洞里,让他去救你而已。” 苏蘅瞬间明白了。 虽然并非是他亲自救的,可是若没有他告诉白源,只怕自己死在哪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多谢。”苏蘅真诚地说道。 “没事的,倒是你,你可千万要小心啊,这些人都是南宫灵的手下,你打了他们,恐怕南宫灵会找你麻烦啊!” “麻烦?” 谁找谁麻烦,还不一定呢! “不过苏蘅,明日师尊找我们问话,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让师尊给你做主!”少年气势十足地道。 苏蘅笑了,这少年似乎有点意思。 “对了,还未请教恩公大名呢!” “什么大名…”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我叫林致羽。” 虽然苏蘅刚才打人的手法堪称凶残血腥,可是本人却是极为恬静优雅的样子,尤其是笑的时候,很是美丽。 一旁的阿元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揪住苏蘅,“好了,半个时辰到了!马上给我回去!” “咳咳!那林兄我们以后再见了。” 林致羽看向旁边凶巴巴的粗鲁少女阿元,和文静的苏蘅,顿时觉得这两人简直是极不搭调。 苏蘅慢悠悠地坐回轮椅。 阿元瞪了她一眼,“自己走回去!难道还想让我推你回去?” 阿元正在气头上,苏蘅伤本来早好了,竟然还一直装没恢复的样子!还一天到晚地指使她做这做那! 苏蘅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装残的把戏被阿元看穿了,看来以后要想再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是不可能了。 第二天,苏蘅便被传去问话。 这次白衣弟子出去历练,遇到六阶元兽赤炎虎,死伤人数近一半,整个轩辕门不可能对此不闻不问。 不过出去历练,有死伤原本就是家常便饭,这次所谓的问话,不过例行公事而已。 轩辕门戒堂里,弟子们整齐地站在队伍中。 戒堂便是掌管整个轩辕门刑罚的地方,一旦有弟子犯了错,都会到这里来领罚。 苏蘅一进入戒堂,林致羽便朝苏蘅走来了。 “苏姑娘,你来了。” “嗯。” 紧接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朝苏蘅走来,虽然身穿着一身轩辕门白衣弟子的素净白袍,可是仍然难掩她身上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盛气凌人。 南宫灵。 “苏蘅,看来你的恢复地差不多了。”南宫灵嘴角带着笑意道。 “你来做什么!”林致羽怒目而对,之前他开口让白源去救苏蘅,得罪了南宫灵,之后南宫灵还让手下的人将他打了一顿。林致羽对南宫灵本来没好感,因此一见她,便觉得十分厌恶! 谁知南宫灵瞧都不瞧他一眼,眼角眉梢挂着悠闲的笑意,“苏蘅,你看起来和从前似乎有些不同啊?” 苏蘅道,“当然,被人当成诱饵扔到野兽的口中,这种滋味,我一辈子也忘不掉。” 南宫灵道,“看来因为那次经历,才让你有了这种转变,这么说来,你应该感谢我才是啊。” “很好,我还担心你和以前那样蠢,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清楚。既然如此,我便将话挑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想必应该清楚吧?”南宫灵早已从苏蘅身上察觉出苏蘅身上的气质发生了些许变化,她不管苏蘅是因为那次赤炎虎的事成长起来,还是原本的苏蘅就是这样,而之前样子是假装的。 这些都不重要的。 无论她是真蠢还是假蠢,要想和她斗,都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南宫灵,你以为你当日将苏姑娘当成诱饵,将赤炎虎引开的事没人知道吗!”林致羽道,“我一定会将此事禀告给戒忧长老!” 南宫灵眉梢一挑,“林致羽,当日的事也你有一份,你若真那么有善心,当日怎么不去救她?还不是懦弱地跟大家一起跑出来?” 林致羽被南宫灵这句话噎地面红耳赤。 是的,那日南宫灵将苏蘅作为诱饵,为自己争取逃走的机会。那时所有人都趁着赤炎虎的注意力在苏蘅身上,都跟在南宫灵后面跑出来。 而他也是队伍中的一员! 林致羽承认,那时候他是害怕了。赤炎虎如此凶残,当时所有人都命悬一线,林致羽也害怕会死在赤炎虎的利爪之下。所以当时因为恐惧,身体完全是本能地往外逃。 林致羽懊恼地低下头。 “即便如此,他也比某些妄图掩盖罪行的人要好吧?” 当日白源来救他们,南宫灵矢口否认山洞里还有人,生怕白源去山洞发现苏蘅,自己出卖同伴的事抖出来。若非林致羽出言,恐怕苏蘅就不会被白源救下来。 “看来你们是想将当日的事抖出来了?”即便如此,南宫灵也丝毫不慌张,“你以为你们两个人的话,和我们三十多个人说的话比起来,谁会更令人信服?” “你们闭嘴不谈当日发生的事,日后的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们的。”南宫灵说完,便得意地离去。 大堂的队伍自动分成两派,苏蘅和林致羽站在大堂左边,右边则是以南宫灵为首的白衣弟子一派。 大堂中极为安静,不知谁说了一句,“白师兄来了” 众人往门口看去,只见一背着长剑的白衣少年从门外走进。 神色清冷,目光冷淡,来到大堂之中。 轩辕门中有三大美男。缥缈阁的白源算一个,因为模样生得极好,武功修为又高,因此很受轩辕门中的女弟子的欢迎。 白源平视前方,对白衣弟子中一众女弟子灼热的仰望目光视若不见,穿堂而过,惹得众女弟子一阵心伤。 苏蘅只见过他一面,便是那日在赤炎洞救的时候见过。 那时她虽只瞧了一眼便晕过去了,不过在模糊的记忆中,少年惊为天人的模样仍然印在苏蘅的脑海中。今日一见,只觉本人比那日所见更为惊艳。 白源向来守时。 他一来,就意味着审判的时间马上开始了。 果不其然,很快一个高瘦的老者便从后面屏风走出来,端坐在上方。 见到那老者,白源行了一礼。 想必那老者应该就是戒堂的主人戒忧长老了。 “戒忧长老,那日发生的事不是已经弄清楚了么?为何今日还叫我们来此地?”南宫灵道。 “是么,可是我怎么听闻你将同伴当做诱饵脱身?南宫灵,可有此事?”戒忧长老正色道。 戒忧虽然只是戒堂长老,在轩辕门中地位及不上五尊,但是相传他的实力绝对不在五尊以下! “胡说!绝无此事”南宫灵义正言辞道,“弟子当日绝对没有抛弃同伴的想法,苏蘅那日落入赤炎兽手中,完全是因为她修为太低,才被赤炎虎捉去的,与弟子无关!长老若不信,大可问同行的弟子们,那日发生的事,都是大家亲眼所见的。” “就是,那日明明是苏蘅的问题,她自己修为太低,一直拖我们后腿,若是在平时,大家也许我会帮她一把,可是那日遇到的赤炎虎何其凶残,大家都自顾不暇,哪里有心思去管她?” “就是,明明自己没用,被捉去,还有脸赖我们!” …… 大堂之内,众弟子们朝着戒忧长老抱怨,仿佛自己才是最冤枉的人。 苏蘅想,也是,若是他们承认将抛弃苏蘅,无异于承认自己触犯了“不得抛弃同门”这条门规,要知道触犯这条门规可是会被逐出师门的。 当下众口一词,指认当时苏蘅是自己修为太低,才会被赤炎虎捉去。一时间苏蘅和林致羽陷入一道进退两难的境地。 林致羽恨得牙痒痒,他第一次见到还有这等厚颜无耻之人! “戒忧长老,南宫灵胡说,那日弟子亲眼所见她把苏姑娘当成诱饵,此事白师兄亦可做证,当日白师兄问及是否有人脱险时,南宫灵害怕白师兄救出苏蘅,自己的恶行被暴露,所以曾千方百计地阻拦过白师兄去救苏蘅。” “白源,他说的是否属实?”戒忧看向白源。 白源微一颔首,算是同意了林致羽的说法。 谁知南宫灵一挑眉,“那能说明什么?赤炎虎凶残一场,连领队的老师都不是它的对手,我当日阻止白师兄,不过担心他不是赤炎虎的对手,到时候却为了救苏蘅这样一个废物而丢了性命,岂不是不值得?” 第114章:女鬼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余雾茫带着夏邑鸣先来到驿站前的路口,等了许久也不见甄医慈和白月宴过来,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只能带着夏邑鸣重新回到驿站那里。 大半数人听到驿站里有鬼王之后,纷纷逃走了。 余雾茫赶到大堂的时候,甄医慈昏迷不醒,背上一个血窟窿,正流着血,客栈老板拿着一个帕子正给他擦拭血液。 ……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第115章:幻境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你要去哪里?”阿元的声音有些冷漠,“锦姨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到处乱跑,你可别给我添乱子!” “我就是想到处走走,你看,我这伤差不多好了,多走走对身体也有帮助,是不是?” 阿元手里握着扫把,她虽然瞧不上苏蘅,可是苏蘅说得话在理,也不能老让她在椅子里待着。 “好吧,那只能出去半个时辰,轩辕门里可不能随便到处乱跑的。”于是苏蘅丢开扫把,过来推坐在轮椅上的苏蘅。 第116章:交易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长安,打开幻境,让他们出去。” 紫衣男人望着白月宴道。 长安点头,不知使用了什么术法,他们脚底下出现了一个类似阵法的光晕。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你要去哪里?”阿元的声音有些冷漠,“锦姨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到处乱跑,你可别给我添乱子!” “我就是想到处走走,你看,我这伤差不多好了,多走走对身体也有帮助,是不是?” 第117章:互殴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你要去哪里?”阿元的声音有些冷漠,“锦姨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到处乱跑,你可别给我添乱子!” “我就是想到处走走,你看,我这伤差不多好了,多走走对身体也有帮助,是不是?” 阿元手里握着扫把,她虽然瞧不上苏蘅,可是苏蘅说得话在理,也不能老让她在椅子里待着。 第118章:戏精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你要去哪里?”阿元的声音有些冷漠,“锦姨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到处乱跑,你可别给我添乱子!” “我就是想到处走走,你看,我这伤差不多好了,多走走对身体也有帮助,是不是?” 阿元手里握着扫把,她虽然瞧不上苏蘅,可是苏蘅说得话在理,也不能老让她在椅子里待着。 第119章:比赛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你要去哪里?”阿元的声音有些冷漠,“锦姨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到处乱跑,你可别给我添乱子!” “我就是想到处走走,你看,我这伤差不多好了,多走走对身体也有帮助,是不是?” 阿元手里握着扫把,她虽然瞧不上苏蘅,可是苏蘅说得话在理,也不能老让她在椅子里待着。 第120章:鬼王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听那声音,不正是刚才那两个出云国的少女么? 白月宴当即画了一个飞行符文,往那边行去,很快,便在一个黑色的水塘边看到那两个少女。两个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发生什么事了?” 其中一个少女指着水塘,“…那个人…” 白月宴循着她的手看去,只见那池塘边躺着一具尸体,尸体已经变成了干尸,但是身上的衣物还完好如新。 看那干尸的装束,不是不久前还和她们一起出现的少年么? 在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第121章:隐匿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你要去哪里?”阿元的声音有些冷漠,“锦姨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到处乱跑,你可别给我添乱子!” “我就是想到处走走,你看,我这伤差不多好了,多走走对身体也有帮助,是不是?” 阿元手里握着扫把,她虽然瞧不上苏蘅,可是苏蘅说得话在理,也不能老让她在椅子里待着。 第122章:出卖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鬼和人一样,也有害怕的东西。 几百年来,这些恶鬼盘踞在北陵国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因为北陵国的实力不强,国内没有多少强者,乃是中大陆七大国中最弱的国家,这是恶鬼们盘踞在这里的原因。 恶鬼和邪祟们几乎不敢去宗野王朝这样的一等帝国,一去那里,就意味着自己离灰飞烟灭不远了。 所以当那少女说出那一番话的时候,白月宴明显感觉周围的邪祟都迟疑了。 显然那少女说的话对这些邪祟起作用了。 白月宴这才多看了那少女几眼,只见她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身紫衣,肤若凝脂,如同盛开的牡丹,雍容华贵。 那通身的气质和派头,若说她不是出自宗野王朝某个有权有势的家族,都无人相信。 众邪祟略有犹豫的时候,那少女又继续说了下去。 如果说少女说的前一番话让白月宴对她刮目相看,让白月宴以为她是一个有头脑的人,那么后一番话便叫白月宴心底生出了一股杀意! 那少女道,“若是你们放过我们,我保证你们绝对不会受到宗野王朝的突袭。相反,我们众人还能帮助你们,引诱其他弟子到这里来,供你们享用。” 那女子此言一出,人群中立时便有人反对。 “七公主,你怎么能这么做呢!太过分了!”说话的是一个胆怯的少年,虽然知道对方身份位高权重,但是在良心的驱使下,他还是站了出来。 只见那被称为七公主的紫衣少女,甩出一个符纸出来——那是将符术写在符纸上,只需用少量符力驱使,不用画符,便能快速催动符纸上的符文,此等符文虽然威力不高,但是却极其适合突袭。 那符术掷向那少年的胸口,竟然将那少年从人群中吸出来,摔在地上。 七公主神色冰冷,神色之间自有上位者的狠辣和杀伐果决,以及对蝼蚁的不以为意,她道,“若是你们不信,我可以先给你第一个食物,就是这个人” 那人形邪祟两两相望,似乎在互相询问对方的意见。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第123章:不善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上官织说完,白月宴便知道大事不妙了。 她这么说无异于告诉宗熏儿,白月宴看到了那场交易。 果不其然,宗熏儿听到这番话后,看着白月宴的目光越发的冰冷起来,眼底的杀意不言而喻。 “既然你们要走,那便走好了。” 上官织望着宗熏儿和白月宴,她还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为什么刚才她说完那番话,两人的气场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第124章:杀戮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你要去哪里?”阿元的声音有些冷漠,“锦姨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到处乱跑,你可别给我添乱子!” “我就是想到处走走,你看,我这伤差不多好了,多走走对身体也有帮助,是不是?” 阿元手里握着扫把,她虽然瞧不上苏蘅,可是苏蘅说得话在理,也不能老让她在椅子里待着。 第125章:算计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你要去哪里?”阿元的声音有些冷漠,“锦姨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到处乱跑,你可别给我添乱子!” “我就是想到处走走,你看,我这伤差不多好了,多走走对身体也有帮助,是不是?” 阿元手里握着扫把,她虽然瞧不上苏蘅,可是苏蘅说得话在理,也不能老让她在椅子里待着。 第126章:鬼帝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你要去哪里?”阿元的声音有些冷漠,“锦姨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到处乱跑,你可别给我添乱子!” “我就是想到处走走,你看,我这伤差不多好了,多走走对身体也有帮助,是不是?” 阿元手里握着扫把,她虽然瞧不上苏蘅,可是苏蘅说得话在理,也不能老让她在椅子里待着。 第127章:围攻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你要去哪里?”阿元的声音有些冷漠,“锦姨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到处乱跑,你可别给我添乱子!” “我就是想到处走走,你看,我这伤差不多好了,多走走对身体也有帮助,是不是?” 阿元手里握着扫把,她虽然瞧不上苏蘅,可是苏蘅说得话在理,也不能老让她在椅子里待着。 第128章:全杀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她一直隐藏自己的身份,按道理说并不会有人知道。 知道她伪装和没有伪装样子的人太少了,至少在北陵国,白月宴确信只有甄医慈等人知道,唯一一个例外是浮生岁。 会是他告密的么? 就在她思索的时候,背后一阵马蹄声传来,在人群外围停下。 白月宴,转身看着那辆马车,马车只杀昂,一道娉婷的紫衣身影自马车里钻了出来。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第129章:海镇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你要去哪里?”阿元的声音有些冷漠,“锦姨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到处乱跑,你可别给我添乱子!” “我就是想到处走走,你看,我这伤差不多好了,多走走对身体也有帮助,是不是?” 阿元手里握着扫把,她虽然瞧不上苏蘅,可是苏蘅说得话在理,也不能老让她在椅子里待着。 第130章:不详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你要去哪里?”阿元的声音有些冷漠,“锦姨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到处乱跑,你可别给我添乱子!” “我就是想到处走走,你看,我这伤差不多好了,多走走对身体也有帮助,是不是?” 阿元手里握着扫把,她虽然瞧不上苏蘅,可是苏蘅说得话在理,也不能老让她在椅子里待着。 第131章:相认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南溟夜面色不悦,白月宴悄悄地握了他的掌心,后者才安分下来。 那华衣青年道,“在下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明羽翎,天澜国人士!” 白月宴一听到明这个姓氏,便不由警惕了几分,以她和明家打交道以来,认识的明寒珠、明惜彤皆不是什么好货色,不知道这明羽翎又是什么货色。 但见此人虽然有几分纨绔子弟的奢华做派,但是言行举止随和有理,平易近人。 “原来公子出自明家第一首富明家之人,失敬失敬!我叫浮生月,这位是我夫君浮生夜。” 南溟夜本来见白月宴和明羽翎这般寒暄,已经有些不开心了,但是听到白月宴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他们是夫妻关系,顿时心里那点不悦也烟消云散了。 等着白月宴。 ——白月宴留下和这不知道从那个角落冒出来的小子聊起来,必定有缘故。 明羽翎捏着下巴想了半天,“这世界上竟然有姓浮生的人么?” “浮生乃是西大陆一个小姓罢了,很多西大陆的人都未必听过这个姓氏,更别说公子了,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明羽翎道,“不不,是我孤陋寡闻了。” 寒暄完,三人都一时无话。 明羽翎望着着火的医馆方向,白月宴也跟着他望去,余光之中发现了叶正淳等人还在周围。 白月宴叹气道,“也不知道那奇怪的黑气是什么,竟然接连夺走了两人的性命,尤其是那小女孩,估计也不过十岁吧!” 明羽翎颇为赞同地点头,“他们去过月灵国,想必这黑气必定来自月灵国。” ……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第132章:秘事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你要去哪里?”阿元的声音有些冷漠,“锦姨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到处乱跑,你可别给我添乱子!” “我就是想到处走走,你看,我这伤差不多好了,多走走对身体也有帮助,是不是?” 阿元手里握着扫把,她虽然瞧不上苏蘅,可是苏蘅说得话在理,也不能老让她在椅子里待着。 第133章:交换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你要去哪里?”阿元的声音有些冷漠,“锦姨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到处乱跑,你可别给我添乱子!” “我就是想到处走走,你看,我这伤差不多好了,多走走对身体也有帮助,是不是?” 阿元手里握着扫把,她虽然瞧不上苏蘅,可是苏蘅说得话在理,也不能老让她在椅子里待着。 第134章:营救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你要去哪里?”阿元的声音有些冷漠,“锦姨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到处乱跑,你可别给我添乱子!” “我就是想到处走走,你看,我这伤差不多好了,多走走对身体也有帮助,是不是?” 阿元手里握着扫把,她虽然瞧不上苏蘅,可是苏蘅说得话在理,也不能老让她在椅子里待着。 第135章:选择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白月宴站在南溟夜和月清野之间,后者代表着她这具身体的,前者代表她的灵魂。 很明显,只要她往月清野那边靠近,关于这具身体的所有迷雾都会烟消云散,这具身体的真正身份是什么,为什么身体里封印着不祥邪气…只要跟月清野走,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但是,若是她走了,南溟夜怎么办? 刚才明明是南溟夜先出手,救了这些人,但是这些人却丝毫没有觉察到。 南溟夜身为鬼帝,就已经在他们心中留下了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形象。 不管这些人如何看待南溟夜,白月宴都不想管,她只知道,若是自己跟着月清野走了,南溟夜身边便一个人也没有了。 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他。是他陪着自己,一直走到了现在。 若细细算来,这具身体和她又有多大的关系? 这具身体的父母是谁,这具身体的身份…她执着于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她本来不是这具身体的人! 她本是浮生月,不是白月宴。 这些事,和南溟夜相比,算不得什么。 一念及此,白月宴心里豁然开朗。 “我饿了,走吧。找个地方吃饭去。” 白月宴拉起南溟夜的手,后者不解地叫了她一声,“阿月?” 南溟夜知道白月宴一直对自己的身世有疑惑,而眼下月清野显然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说不定还知道她的身世。 南溟夜不希望她委屈自己罢了。 白月宴望着他,“我走了,你怎么办?” 南溟夜望着眼前那双清亮的眸子,忽的有些心虚,别开头,“什么怎么办?你走了,我难不成会自杀么?想去就去,不用管我!” 白月宴扑哧笑了,“好了,走吧,我不想见那个人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第136章:诡阵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白月宴刚坐下,一个女子便出现在门口,正是之前和他们一起进来的浮生娇。 后者站在门口,抱着双臂,趾高气昂道,“你是白月宴,就是浮生夜的未婚妻。既然如此,也算我们半个白家人,怎么,你一进家门,就躲起来,是见不得人么?” 白月宴闻言,便从座位上坐起,这浮生娇虽然明显不怀好意,但是她现在是浮生夜名义上的未婚妻,无论如何都还是要做些样子出来。 “依你所见,我该怎么做?” 浮生娇抱着双臂道,“咱们浮生家族一共四房,你身为他的未婚妻,进来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要拜见长辈的。” 白月宴转念一想,心道这话也没什么错,“你说的没错,按道理来说,我是该拜见各位长辈的,不过阿夜也说了,让我就在此处休息。” 白月宴故意说那一声亲昵的‘阿夜’果然引得浮生娇醋意大发,“他是个私生子,不懂规矩也就罢了,你也跟着他学么?”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浮生娇差点气的吐血,“你少来!刚才二太太和三太太那边都叫人来请你,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她们。” 浮生娇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白月宴自然不可能再推辞了,虽然不知道她这丫头说的话有几分真假,但是就算她想耍什么花招,白月宴也不会畏惧她,于是她便道,“好吧,我跟你走。” 浮生娇冷哼一声,转过头,“跟我来吧!” 浮生娇领着白月宴出门之后,便带着她往一片幽深的森林行去,越往里面走,周围的房屋建筑便越稀少,起先还能看到些下人,后来便什么人都不见了。 白月宴道,“这里已经没人了,你确定没带错路?” 浮生娇道,“二太太不喜欢热闹,住的地方偏远些,怎么,你不过多走几步路就累了?” 白月宴懒得和她争论,便道,“你说的对,快带路吧。” 浮生娇冷哼一声。 随着往里面越走越深,树林里开始多了一些奇怪的石头,这些石头纯白如玉,大小不一地散落在地上,与此同时,白月宴感觉到身体里地符力开始渐渐流失…这种感觉就仿佛在圣医村公主墓、青山院审判殿一样。 在这个时候,白月宴便明白浮生娇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 但白月宴并没有拆穿她,她倒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两人来到一间没有封顶的甬道之中,甬道也是那种白玉石头制造而成,巨大的石块上雕刻着各种诡异的图案。 有些图案白月宴不认识,但是有些图案白月宴却认得! ——人体穴位图! 甬道上有人体穴位图! 这一点更加叫白月宴惊讶。 ……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第137章:倾诉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阵法内的巨石随着他的一举一动,不断变幻着位置,速度极快,但是在南溟夜的出神入化的身法之下,那些巨石竟是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 白月宴陷入了沉默,南溟夜使用的浮云仙踪和宗熏儿完全不同。后者只是学会了浮云仙踪的皮毛。 但是南溟夜的浮云仙踪,若是没有经过数万次的练习是绝对无法达到这种炉火纯青的水平! 巨石上的人体穴位图,还有南溟夜的浮云仙踪…他和星儿是什么关系? 两人从巨石阵了出来后,白月宴便问了他这个问题,“阿夜,你知道浮星么?” 南溟夜脸上的表情明显一顿,他看了她一眼,“阿月,我待会儿告诉你。” 他便带着她来到一大片宽敞的六边形空地,对面是一派阶梯状的阶梯,上面摆放着无数牌位,最顶头上放着的一张牌位上写的名字,赫然是浮星! 白月宴一早就知道星儿已经死了,但是看到她的灵位时,内心的酸涩还是涌上了心头… 星儿围在她身边团团转的时光,仿佛还在触手可及的不久前…可是事实却是她和她不仅仅已经隔了漫长的千年时光,还隔着生和死的距离。 南溟夜将白月宴小心翼翼地放下,随后从桌上取了三只香,点燃之后插到香炉之中。 “母亲,我带她来看你了。” 白月宴那泛着眼花的眼睛看向南溟夜。 南溟夜是星儿的孩子? 回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南溟夜对白月宴的时候还很正常,忽然有一天,他便对自己莫名亲密起来。 而那天,正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浮云仙踪的身法出来。 南溟夜背对着她,心想,到了这个地步,再想瞒着她是不可能了。 “阿月,从前你问我,我什么时候喜欢你的,我喜欢你的时间远远比你想得更早。” “母亲从前和我说过你,她告诉过我,她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她和我说过很多关于那个名叫古武大陆的世界,说过很多关于你的事。”南溟夜转头,朝白月宴微微一笑,“阿月,你看,我说我早就知道你了,我没骗你吧?” 白月宴此时的心里一团乱麻,很难接受南溟夜是星儿的孩子。 但是转念一想,又有什么不可能? 星儿比她早一千年穿越到这个世界,会成亲生子,也不足为奇。 而南溟夜也是一千年前死的,他和星儿是同一个时代的。 南溟夜的肩膀上蹿出了一小阵黑烟,随后他高大的身子晃动了一下,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虚弱。 白月宴想起鬼族无法进入这个法阵,就算南溟夜是鬼帝,也不可能不受到影响。 “先离开这里!”白月宴忍着脚踝传来的剧痛,拉住南溟夜的手腕,除了周边各种各样的石阵,旁边还有一条石阶,通往一个方向。 这里是浮生家族的祭祀宗祠,这条路只能是他们进出的路。 白月宴拉着南溟夜,想将他从这里带出去,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南溟夜的身体忽然栽倒,白月宴被他一起带倒在地。 白月宴拍了拍他的脸,他的脸已经变成透明的白色! 白月宴心忽然慌了起来,“阿夜?阿夜?!” 白月宴举目四望,也不知道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强悍如南溟夜竟然也会被影响。她从南溟夜身体下钻出来。 附身凑到南溟夜耳边,“南溟夜,我出去找人,你给我挺着,知道了吗?” 南溟夜没有回答她,已经昏睡过去的他,安静地像一副美人画。 白月宴拖着脚,往那出口行去,很快甬道前面便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路口拐角处,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群仆从出现在了那里。 那男子看到白月宴的瞬间有一瞬间的错愕,“你…你是谁?” 白月宴没有回他,一见到人,她便快速道,“浮生夜在里面受伤了,你们快去救他!” 那中年男人正是浮生年。闻言神色大变,忙招手,“赶快给我进去!” 一行人和白月宴擦肩而过,涌入里面,没多久,南溟夜便被他们七手八脚地抬了出来。 白月宴才松了一口气。 …… 南溟夜被救了出来,虽然听红蔓说他只是折损了一些鬼气,但并不会灰飞烟灭,白月宴才松了一口气。 他被救出来之后,便一直在陷入了昏睡之中。 白月宴便一直陪在他身边。 在他昏睡的这段时间,白月宴找红蔓了解了一些关于南溟夜和浮星的事。 关于南溟夜的事,她闭口不提,“白姑娘,公子说过了,绝对不让我们对你说起他从前作为人的事情。”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第138章:往事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你要去哪里?”阿元的声音有些冷漠,“锦姨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到处乱跑,你可别给我添乱子!” “我就是想到处走走,你看,我这伤差不多好了,多走走对身体也有帮助,是不是?” 阿元手里握着扫把,她虽然瞧不上苏蘅,可是苏蘅说得话在理,也不能老让她在椅子里待着。 第139章:反目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二弟,三弟,四弟,我知道你们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是这是从家族上面传下来的命令,命令所有浮生家族的人都必须听从南溟夜的命令,否则我们家族便会遭到诅咒!” 浮生年的解释并没有换来起来人的谅解。 其余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显然都没有相信他说的话——或者,他们不愿意相信。 “大哥,我们三人本来都敬重你,但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和鬼族勾结!你实在太让我们失望了!” 关于浮生家族和南溟夜之间的关系,本来是一个秘密,如今他说出这个秘密,已经是违背了家族的规定。 多说无异,浮生年知道在场的三人不相信,于是也只能采取强硬手段,只听他厉声道,“好了!关于鬼帝的事情,你们不得再多言!我自有算计!” 出了这档子事,浮生年也没什么兴致去找白月宴了解什么浮云仙踪的后半部分,“白姑娘,你先回去休息吧。” 浮生年说完,却见白月宴并没有动,只见她仍然留在原地,警惕地注视着浮生祁三人,仿佛野狼警惕地防范着敌人。 浮生祁三人面色阴沉,晦暗不定,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但直觉告诉白月宴,这三个人绝对没什么善意! “白姑…”浮生祁话音刚落,只见白月宴忽然出掌了,掌面如风,直袭浮生年胸口。 浮生家族是星儿的后代,不仅修习符术,也修习内力,对于力量的感知,格外敏锐。 白月宴出掌的时候,浮生年便看到了,他的反应速度也是极好,身体急速倒退,却没料到白月宴只是佯装攻击他,她收回了手,并且身体也急速往后面倒去,而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三条火蛇一般的火焰一穿而过,浮生年这才反应过来,白月宴刚才是在救他。 浮生年愤怒的回头,那出手的人竟然是他那看起来温厚老实的四弟浮生鼎!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第140章:罪业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白月宴一手拿着磁盘,随后一挥袖子,那道挡在她面前的牢门便被轰然震成粉屑。 收回手,她望着那洁白的掌心,难道这就是百年内力的威力? 符力磁盘里面竟然装着百年的内力,里面的内力是谁的? 这东西本就是星儿的,南溟夜也说过,只有星儿才解开过这符力磁盘的秘密,难道这里面的内力,是星儿的? 白月宴怀着疑惑,走出牢门,路过隔壁牢门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人,她记得自己晕过去之前,旁边的牢房里并没有这么一个人,也就是说这个人是被临时抓进来的。 在这个时候被抓进来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浮生祁等人抓进来的。 白月宴拉着那门,用力一拽,便轻而易举地拽下来了。 牢房里面躺着的是一个披肩散发的男人,白月宴凑过去一看,分开那男人的头发,竟然是浮生岁。 转念一想也对,浮生年都被杀了,浮生岁又怎能幸免? 白月宴给他检查了一下身体,他虽然受了佷重的伤,但还不至于死去。 “浮生岁?”白月宴拍了拍他的脸。 浮生岁悠悠醒来,看到是白月宴,微微松了一口气,“你还没死?” “你还能不能走?我带你出去。” “你出来了?”浮生岁往白月宴的牢房看去,便明白了,“不,你不用带着我,我会拖累你的。” 不待浮生岁说完,白月宴已经拉起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别废话了,他们要是发现我不在了,第一个便是找你。而且…”白月宴停顿了一会儿,“而且你父亲是因我而死,我绝不会让他的孩子再为我死了。” 说完,便坚定地扶着他往门外行去。 刚一出牢房,便碰到几个巡逻的守卫。 “你!你们!怎么出来了?”几个守卫惊慌失措地要拔刀,然而手还没碰到刀柄,两颗不知道从何处飞来的石子击穿了他们的手背,几个守卫落到地上,抱着流血的手掌惨叫起来。 浮生岁这个时候,忍不住看了那少女一眼,那少女稚嫩的脸庞浮现的是与她年龄不符合的稳重和决绝。短短这一天时间里,她身上发生什么事,为何她的内力忽然突飞猛进了? 白月宴将浮生岁放下,随后抬手将那几个守卫打晕,将他们的衣服扒下来,将其中一件丢给浮生岁,让他穿上,随后自己也换上了守卫的衣服。 两人换上衣服之后,白月宴将浮生岁从地上扶起来,两人往门外行去。快到入口的时候,白月宴压低了嗓子,模仿之前守卫中一个人的声音,“快来人啊!里面有人逃出来了!” 几个守门的护卫忙冲上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小丫头片子不知道怎么逃出来了,还打伤了我们的人!你们快去支援!” 那为首的人闻言忙招手,“所有人跟我来!” 一行人涌入了牢房之中,待众人进去之后,白月宴和浮生岁悄无声息地离开牢房。 浮生岁给白月宴指路,两人尽量挑着人少的地方走。等到了一片幽静的树林之后,白月宴才敢停下来,让浮生岁休息一下。 白月宴抬手看了眼手上的束魂环,她的两只手还有脚都上了这种束魂环,这种束魂环由是用符力上上去的,只能用符力取下来。 浮生岁朝白月宴招手,“你过来,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开。” 白月宴便将手伸过去,浮生岁凝聚了一会儿符力,但是发现根本没有办法取出来一点符力。不禁皱眉道,“真是奇怪,刚才在牢房里无法凝聚符力也就罢了,为什么出来还不行?这里离白月阵也不近啊。” 浮生岁泄气般地收回手,“咱们再换个地方吧。” 于是两人又换了好几个地方,但是无一例外,无论到何处,他都没办法使出一点符力出来。 “真是见鬼了!”浮生岁文质彬彬的人都忍不住骂了一句,可见其中必定有蹊跷。 白月宴忽然明白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了符力磁盘,难道是因为这个东西? 符力磁盘上,银色的指针晃来晃去,每次随着指针的晃动,一层银色的光晕便会从磁盘周围扩散出去。 白月宴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将那指针拨到了最顶上的初始位置之后,磁盘便停止扩散那种银色光晕。 “现在呢?能使用符力了么?” 浮生岁尝试了一下画一个简单的符文,竟然成功了。 白月宴望着手上的符力磁盘,她想她大概已经知道这磁盘的秘密了。 …… “什么!你们竟然让两个废物给跑了!你们眼睛是瞎了吗?” 会客大堂里,浮生祁气愤地将桌上的茶杯摔到地上,咆哮道,“还楞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去给我找人!?要是找不回来,你们就提着脑袋来见我!” 话音刚落,地上几个跪着的守卫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站起来,正要离开的时候,只听到一道清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已经来了,你们又何必大张旗鼓地找我?” 浮生祁等人纷纷看向门口,只见一个白衣少女从外面缓步走来,面容清丽,如出水莲花,艳而不妖,虽然容颜稚嫩,但是已经初步具备倾城倾国之姿。 浮生祁眯起了眼睛,他记得白月宴昨日还受了重伤,连动一下都不行,今日她不仅能动了,还步伐稳重,气息内敛,显然不像受过重伤的人。 “哼,不管你想耍什么花样,今日既然敢来到我们面前,就等着受死吧!”浮生常道。 白月宴手腕翻转,右手多了一柄光滑璀璨、如月光般泛着银色光芒的长剑,“不,今日我是来取你们的性命的。” 三人愣了一下,随即皆忍不住笑了。 “毛头小丫头,竟然敢口出狂言!就说说你一个区区符王,用不着我们三人出手,只需要一个人,挥一挥衣袖,便能将你碎尸万段!” 白月宴不以为意地冷哼,“是么?不过我劝你们还是一起出手比较好,不然,只会死得更快更难看罢了。” 三人被白月宴彻底激怒了,“不知死活的东西!” 浮生常率先出手,他刚要凝聚符力的时候,却发现手上使不出一点符力来。 “怎…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使用不出符力?” 浮生祁和浮生鼎分别都尝试了一下,发现果真和浮生常说的一样,他们竟然使不出一点符力!三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白月宴手持锐箭,已经朝他们刺来! 身法如流风浮云,手中长剑如破空而来的一只羽箭。即便是简单的一个招式,却叫人感觉倒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 那一瞬间,他们的身体僵硬在原地,第一次产生了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还是浮生鼎最先从当前的僵局中挣脱出来,拉着其余两人到一旁。 他们不知道,当白月宴近身的时候,就已经输了。 三人对一人。 不用使用符力,就只用内力,对于白月宴来说,就如同飞鸟回到了天空,游鱼回到了水中,战斗起来,格外得心应手。 没过多久,浮生祁三人便觉得有些吃力起来,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白月宴这种对手。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毛头丫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千变万化的招式,恐惧以及来自对手的未知而产生的不安,席卷了他们的身体!让他们的反应变得更慢,动作更加迟钝。 而白月宴和他们的惊慌失措相比,则显得更加淡定和得心应手,这不仅体现在她的招式上,而且更贴现在她的一招一式上。 那些守卫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在战斗的时候。 ……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第141章:巧合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荒灵大陆最南端,从上往下看,是一片鬼气缭绕的大陆。 极南之地,所有亡灵的归宿。 南冥国的天空一年四季都是一片阴气沉沉的景象,云层太厚重,阳光永远无法照到这里。 灰暗是南冥国的颜色,流魂街的街道也是如此,不仅天空是灰色的,连街道都是灰色的,街道上飘浮着的是各类脚不沾地,透明状的幽魂。 最近几个月来,这些幽魂还是比较高兴的,因为自从南溟夜回来之后,他们不必像以前那样躲躲藏藏,担心被其他等级强的恶鬼或者邪祟吞噬。 这一日,众幽魂正在街上飘来飘去,虽然没有太阳,但是并不妨碍他们在街上散步。 忽然鬼群中一个鬼惊道,“亡灵战马来啦!大家快让开!” 话音刚落,街道远处便传来一阵震耳发聩的马蹄声,众鬼魂纷纷退让,接着一头通体漆黑,脚踩银白色火焰的战马从远处崩腾而来,那高头骏马之上的,乃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妖娆女人。 有资历久的老鬼立即认出了这是第三鬼王红蔓,十三鬼王之中,唯一一个女鬼王。 只见她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抱着一个通体漆黑的木盒子,穿过街道,直奔街道尽头那座恢弘的的漆黑宫殿——南冥宫。 众鬼见她赶路赶地急,以为有什么要事,都不由纷纷讨论起来,南冥国是不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喧哗声和讨论声被抛到身后,红蔓来到宫门前,从亡灵战马上跳下来,立即有鬼将从她手里接过缰绳,给她打开宫门。 踏过通透的黑石地面,红蔓进入了南冥宫最大的那间宫殿,她站立在那数丈高的大门后面,毕恭毕敬道,“陛下,您要的东西,我帮您找来了。” 里面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整个宫殿虽然大,但是里面的陈设其实佷简单。 南溟夜在南面的窗户前,一手拿着一只笔,对着桌子上一张还未完成的画细细地描着,每画一下,便停下来欣赏一番,然后再继续画。 “这是您要的银光石。”红蔓将那盒子放到桌上的时候,忍不住往那桌子上的画看了一眼,上面描绘的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女,少女圣洁温柔,一张仿佛精致陶瓷娃娃的脸仿佛造物者的得意之作,精致的眉眼里如月光流泻出无限温柔。 红蔓知道,那是白月宴的画像。 南溟夜望着那画像的时候,嘴角总是不由自主地上扬,那双向来充满阴狠戾气的双眼,在此刻,却无比温柔,温柔地仿佛树梢上的寒冰化成了水。 “红蔓,你瞧瞧,我画得像不像?” 红蔓点头,“像。” 南溟夜却摇头,语气中带着点遗憾,答非所问道,“她还没长开呢,以后还会更好看。” 红蔓没有接话,踌躇了一会儿,道,“剩下九个鬼王,在接下来几天里都已经回来了,但是经过我调查,那鬼王罗刹,似乎有些不简单的。” “哦?是么,哪里不简单?”南溟夜打开盒子,里面只放着一个透明瓷瓶,里面放着的乃是一种名叫月光石的颜料,涂出来的颜色就仿佛月光一般,南溟夜倒了一点在掌心,加了点水,勾兑颜料,随后用毛笔蘸了一点,随后均匀地给画像上女子的衣服上色。 “经过调查,在您消失这几百年里,他似乎和极北圣殿有着密切的联系…以我所见,关于鬼王争帝的挑战,还是放到日后吧?若是叫宗野寻知道您在这里…” “红蔓。”南溟夜将笔轻轻放在笔托上,用警告的语气,叫了她一声,“我要做什么事,轮得到你来插手么?” 红蔓忙低头,道,“属下不敢…只是那宗野寻有您的软肋,若是他知道您回南冥了,以此来威胁您…” “你知道的事,我会不知道?还需要你提醒?”南溟夜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眸子里那股狠厉已经隐隐有浮现出来的趋势。 “属下知错!”红蔓扑腾跪在地上。 南溟夜转过身,“出去吧,没事不要来烦我。” 红蔓不敢再说什么,低着头离开了。 等她离开之后,南溟夜漆黑的目光越过窗,望见了整个南冥国灰暗的天空,有些烦躁。看到桌面画卷上的少女之时,那种躁动和不安才慢慢平息下来。 那个人永远像一颗定心石,只要想起她,不管面对什么,他的心都能安定下来。 …… 浮月山外面的山外客栈,人烟稀少地佷,至少白月宴在这里等了一天一夜,也没见有什么人经过。 浮生岁说,因为浮月山内部白月石的影响,周围有些区域也受到影响,进入其中便会失去符力。 众人都以为这是一个邪门的地方,所以很少有人到这里来。 白月宴在这里自然是等极北圣殿那些人,按照浮生祁的说法,这几天应该就有极北圣殿的人到这里来。 忽然客栈里一道铃声响了,一个小二从柜台后面出来,来到浮生岁旁边.,“家主,有人来了。” 这几日的事情过去后,浮生岁已经成为了浮生家族的家主。 他望向白月宴,“他们来了?” “一共有几人?”白月宴转头问那小二。 “两人。” “两人?”难不成极北圣殿只派了两个人来? 白月宴正疑惑的时候,铃铛又响了一下,小二低声道,“他们已经到外面了。” 果不其然,前门便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小二快步迎了出去,热情地招呼道,“哎哟,是两位客官啊!快请进快请进!” 白月宴往门口看去,目光正和其中一男子相接触。 云舒? 白月宴还没从惊讶中出来,便看到了云舒旁边的老者——月清野! 云舒大概也没料到能在这里见到白月宴,他眼里的惊讶不亚于白月宴。 “师父…是她?” 白月宴顿时便明白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月清野点头,“没错,小舒,你之前找错人。” 云舒神色复杂地看了白月宴一眼,“她…是前太子殿下的后人?” 浮生岁不知道眼前两人的来历,也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但是有一点他佷明白,这两人应该不是极北圣殿的人,但是他们显然是来找白月宴的。 白月宴从座位上站起来,“如果你还是来这里劝我走,那我便和你直说了,我绝对不会跟你走。” 云舒将白月宴看了好久,之前他在岚西城的时候,一直感觉白月宴是那位贵人的后代,但是却没有证据。 没想到兜兜转转一番之后,事实却显示,他当时并没有猜错。——白月宴就是那个人的后代。 “我们来找你,是另有事情的。——千淙茗是不是在你手里? 白月宴心里暗暗盘算,他们怎么知道的。 不待白月宴回答,云舒又着急地问,“你把她杀了?” 白月宴看了她一眼,道,“没有。” 千淙茗一直被她关在空间里,白月宴本来想从她嘴里套出一些不祥邪气的消息,后来南溟夜说了不祥邪气的来源后,白月宴便已经不需要她了。 这几日,她也一直在想怎么处置她。 云舒这才松了一口气,“你快将她放出来。” 白月宴目光灼灼,“千淙茗设计,将不祥邪气投入月灵海镇,害死了不少人,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那你想怎样?杀了她么,为那些人报仇?”云舒语气有些无奈,道,“你不能杀她,因为她是你姐姐。” 白月宴一下子楞在了原地,她一直追寻的身世,就是这个么? 千淙茗是她姐姐? 白月宴想起之前千淙茗和她说的话,她的家人被全部被害死,而始作俑者正是中大陆上某些当权者,所以她才将不祥邪气引到中大陆。 她口口声声想要为之报仇的家人里,也包括她? 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如果这具身体的主人的确和千淙茗是一家人,他们全部被不祥邪气害死,千淙茗才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不祥邪气报复那些人。 这也从侧面印证了白月宴身体里不祥邪气的来源。 想必她身体里的不祥邪气就是那个时候被封印的。 一切都对得上了。 白月宴心里不是滋味,她什么人也不是,那些因千淙茗而死的人,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现在云舒竟然告诉她,千淙茗是她姐姐,而她做的很多事,与她都有一定关系。 这叫她多少有些不知所措了。 月清野似乎看出了白月宴的为难,道,“你将她教给我,她犯了错,就算要惩罚也该由我来施行。” 白月宴犹豫了一阵,她本算不上什么正义的审判者,也没有资格去审判千淙茗。 她将戒指取下来,递给老者,“她在里面。” 月清野接过戒指,将千淙茗从里面放出来,后者刚从里面出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转头见月清野和云舒这两个熟人,顿时也放了心。 “师父...”千淙茗跑到月清野旁边。 月清野本想严厉指责她一番,但想着现在也不是责怪她的时候,毕竟除了千淙茗,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丫头,你现在感觉你身体怎么样了?” 浮生岁不明所以地望向白月宴。 “我很好。” 月清野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客栈的铃铛又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又有人来了。 不多时,便有三人从外面走进来,竟是甄医慈、余雾茫和宗明! 白月宴一下便皱起了眉头,上次南冥夜说甄医慈和余雾茫要来,所以这两人出现在这里,她一点都不奇怪,但是宗明为什么也来了? “小月宴!” “大师父,二师父!”白月宴忙迎了上去,看到宗明,便诧异地问,“宗明前辈,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宗明道,“我们并不是一路的,只是在外面碰到了。” 白月宴闻言,便更加觉得奇怪了,是有什么人叫他们么?否则大家都凑在今天一起来浮月山? 宗明目光落到月清野等人身上,便更加惊讶了,“...你们也是那个人请来的?” 月清野的神色很微妙,随后竟然点头了。 白月宴在一旁瞧着,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在说什么人?难道真的有人邀请他们来的? “你们说的人,是谁?” 甄医慈微微惊讶了一下,“小月宴,你什么都不知道么?难道南溟夜都没告诉你?” 白月宴疑惑的神情便叫甄医慈明白了。 甄医慈解释道,“前几日,他来找过我们,让我们来这里,说是帮忙清除你身上的不详邪气。宗明前辈也是受到他委托的。” “不错。”宗明点头,目光落到月清野身上,他只是没想到南溟夜竟然将月清野也请来了。 “怎么清除?”白月宴问,她记得南溟夜说过,当世间所有的不详邪气全部凝聚在一起,那股邪恶的力量就会消失。 月清野道,“这个世界上的不详邪气,几乎都被圣子尸骸所封印。只要同时开启圣子尸骸,里面的不详邪气就会在不详邪珠的感召下汇聚在一起,我们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保证所有不详邪气能够同时进入你的身体。” 白月宴总算弄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但是既然只是这么简单,南溟夜为什么不提前和她说明白? “你们来得太早了,阿夜还没有找到最后一块圣子尸骸。” 众人面面相觑,“他说他正在找,这几天就会找到,所以让我们提前来这里等着。” 白月宴心里的疑惑更加强盛了,南溟夜这几天不是回南冥国了么?难道最后一块圣子尸骸在南冥国? 若是在南冥国,他早就应该拿到才是啊。 浮生岁听了半天,虽然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为了救白月宴来到这里,当即便安排小二下去,“通知里面的人,马上让他们准备客房。”随后便对众人道,“各位舟车劳顿,想必乏了,请先进去休息一下吧。” 于是众人便在浮生岁的带领下,进入了浮月山内部。 第142章:尸骸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住进了浮月山也就罢了,但是一群人住进她住的院子是怎么回事? 月清野道,“这也是他的意思,不祥邪气随时会受到你身体里不详邪珠的召唤,若是他们住地远,就无法帮你。” 于是,白天的时候,白月宴的院子里便盖起了好几间房,晚上的时候,众人都住了进来。甄医慈和余雾茫在喝酒聊天,宗明在打坐修炼,月清野则和云舒在一起,给千淙茗检查伤势。 千淙茗上次被南溟夜震断了符脉,虽然死不了,但终归伤了身体。 白月宴望着满院子热热闹闹的人,并没有觉得有多少安心。 相反,她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南溟夜说不祥邪气随时会赶到这里来。但是据白月宴所知,剩下的不祥邪气应该都还在那圣子尸骸当中封印的,只要南溟夜能拿到最后一盒圣子尸骸,便没什么好顾虑了。 而南溟夜那么说,就只有一种可能,那最后一盒圣子尸骸在一个人手里,南溟夜很难从他手里拿到,只能用某种方式让那个人打开圣子尸骸。 这便是白月宴内心不安的原因——什么人是南溟夜都不是对手的人物? 这个答案并不难猜——除了极北圣殿那已经长生不死的宗野寻还能有谁? 难道鬼帝挑战只是一个幌子,去找南溟夜的,不是那些鬼王,还有宗野寻么? 一念及此,白月宴便有些坐立不安。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要不要去南冥国找他。 眼前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而且她也不知道南溟夜有什么样的计划,她贸然去南冥国找他会不会打乱他的计划? 坐立不安了一夜,一宿没睡,白月宴便又去浮月山的山外客栈等极北圣殿派来的人,若是能从他们嘴里得到什么关于宗野寻的消息,那便好了。 不出意外,现在只要白月宴走到哪里,一大群人便会跟着她到哪里。 到了山外客栈,那常年没几个人的客栈,今日却仿佛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样坐了满堂。 白月宴、浮生岁、甄医慈、余雾茫、月清野、云舒和千淙茗,众人分开而坐,让常年懒懒散散的小二有的事忙,一会儿端茶送水的,跑前跑后的。 等了大半日,眼见太阳都要下山了,众人都打着哈欠准备离开的时候,客栈里的铃声忽然响了,叫众人立马清醒过来。 小二出去看了看,很快便跑回来,道,“这回是极北圣殿的人来了!” 白月宴心道,那一群人总算来了。 不多时,门外几个身穿白衣的老人便从外面醒来,看这服饰和架势,十有八九是极北圣殿的人了。 他们一进来,众人的目光便齐刷刷地落在他们身上。 那几个极北圣殿的长老还是有些实力,见过些世面的,旁若无人地走到柜台前,道,“我们来接人。” 白月宴将符力磁盘从袖子里拿出来,一边用手指随意地拨弄了几番,随后起身朝那几个人行去,“…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三人立马警惕起来,但见白月宴年纪轻轻,便丝毫无所畏惧。 甄医慈见白月宴单独去见那几人,便有些担心,想要站起来去阻止她,却被浮生岁叫住了,“甄前辈,她能应付,你们放心。” “有绳子么?”白月宴转身问小二。 那几个极北圣殿的长老颇为不解,那小二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往浮生岁那边看去,浮生岁点头了,他才去后院,拿了几根绳子出来,递给白月宴。 白月宴两手拉着绳子用力一扯,确定绳子的质量佷好,才道,“抱歉了,待会儿绑你们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疼。” 拿几个长老愣了半晌,才确定白月宴是在对他们说话,当即便忍不住冷笑了。 “黄毛丫头,还敢口出狂言,既然知道我们是为你而来的,若不想受苦,就乖乖跟我们走吧。”其中一长老道。 话音刚落,只见白月宴忽然挥动了手里的绳子,那麻绳在她手里,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灵活地转动起来,朝三人身上套去,那几个长老正要使用符力来抵挡,却发现怎么也使不出一点符力出来,三人有些慌了,他们知道,浮月山有些地方佷古怪,只要进入其中就会失去符力。 但是他们刚才进来的时候,确认了一下,自己身体还有符力。 也就是失去符力是刚刚才发生的事。 在他们惊慌失措的时候,白月宴已经手脚麻利,将三人缠了好几圈困在一起,拉紧绳子,三人便被绑在了一起。 除了浮生岁知道白月宴身上的符力磁盘,并没有多惊讶,其余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几乎没有不看得目瞪口呆的。 眼前这几个长老,他们目测在极北圣殿里,实力至少排在中上水平,就这么被白月宴三下五除二的绑起来了…多少有点震惊他们! 白月宴却拍了拍手上染上的灰尘,蹲到他们面前,掏出了一把小刀,道,“宗野寻现在在什么地方?” 三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宗野寻作为极北圣殿的圣祖,实力强悍,在整个荒灵大陆上被誉为第一强者一千多年,无人敢直视他,无人敢对他不敬,更别提像白月宴这样公然叫他名字的。 “不说?”白月宴也毫不留情,快准很地用匕首扎穿了一个人的小腿。 顿时一阵刺耳的惨叫声响起。 白月宴很想弄明白南溟夜究竟想想做什么,这些人作为突破口之一,她只想尽快从他们嘴里套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其中一个老者见白月宴下手狠辣,丝毫不留情面,那架势,就算有人告诉他们白月宴会吃人,他们也相信! “圣祖的行踪怎是我们这些属下能知道的?” “不说?”白月宴旋转着一柄插在小腿的匕首,那长老疼得满头大汗,“我说!我说!圣祖他老人家现在正在南冥国!” 白月宴松开了匕首,心道,果然是这样,那宗野寻果真在南冥国。 想必那最后一块圣子尸骸也在他手里。 “他有什么计划?” “姑娘,我们怎么可能知道圣祖的计划?”那长老见白月宴目光阴恻恻落到他身上,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忙道,“虽然不知道圣祖要干嘛,但是我知道,昨天圣祖带了好些人去南冥国,大约是要剿灭那个鬼帝吧。” 见白月宴还在盯着他看,那老者真是欲哭无泪,哭丧着脸道,“姑娘,这真的是我们知道的全部事情了,你现在就算把我们几人千刀万剐了,我们也不知道啊!” 白月宴目光从他们脸上扫过,确定他们没有再说话,便开始问下一个问题,“你们知道,什么是圣子尸骸么?” 浮生岁闻言,也忍不住往白月宴那边看去,所谓圣子尸骸,,顾名思义也能猜到,是什么人的尸体,圣子又确定这尸首的身份。 难不成圣子尸骸就是圣子的尸体? 浮生岁前面坐着的月清野,他也好奇那个圣子尸骸究竟是什么,总不可能只是随便一个圣子拉出来去就能镇压不祥邪气吧? 他目光往白月宴看去的时候,目光必定要越过月清野,于是便看到了月清野有些焦虑的神色。 他有些不安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白月宴那边去,“他们被你抓了,什么假话都编地出来,问又有什么意义?赶快将他们放了!” 白月宴却仿佛没听到一般,只是看向那长老,态度强硬道,“继续说。” 月清野登时便怒上心头,伸手去拉白月宴的胳膊,月清野的阻挠叫白月宴有些不耐烦,只见她反手便朝月清野胸口拍了一掌。 此此时所有人都在白月宴的符力磁盘作用范围内,谁都使用不了符力,包括月清野。 白月宴那一掌用了些力气,将他震得倒退好几步,云舒眼疾手快,忙上前扶住了月清野。 这段时间来,一直沉默的千淙茗见白月宴竟然真的出手,当即便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白月宴走去,用力地扇了她一巴掌,“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么?他是父亲的师父,你怎敢对他下那么狠的手?!” 千淙茗被放出来的这段时间,已经知道了白月宴的身份,知道她就是当年那个失散的妹妹。 白月宴任由千淙茗打了她一巴掌,冷道,“少管我。” 月清野的阻拦,叫白月宴意识到南溟夜的计划里,似乎有什么事在瞒着她。甚至月清野可能也知道这个秘密。 那长老咽了咽口水,继续道,“虽然极北圣殿圣子圣女很多,但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圣子是佷少的,必须得是从小修习冰符之术的人,无论是念力还是符脉都必须达到圣阶。这样的人佷少,千百年来,只有两个人有这个水平。而压制不祥邪气的圣子尸骸,就必须需要这样的圣子尸骸。” 白月宴闻言,一颗心彻底冷了,整个身体仿佛被冻僵一般,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她却觉得身体格外的冷。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 “那两个圣子是谁?…其中一个,是不是南溟夜?” 那老者点了点头。 白月宴豁然起身,转身走到楼上去,众人皆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有月清野急声道,“跟着她!” 白月宴回到房间里,从空间里分别取出白月宴交给她的那五个装有圣子尸骸的盒子,望着那几个缠满铁链的盒子,白月宴的手颤颤巍巍地朝那些链子伸去。 月清野等人推门而入,“丫头!别打开!否则里面被封印的不祥邪气会流泻出来!” 白月宴不关心这些,现在她只想知道这圣子尸骸是不是就是南溟夜的尸体! 甄医慈最是了解白月宴的性格,忤逆她不行,只能顺着她来。 他上前一步,按住白月宴的手,“小月宴,先别打开,你先让我们准备一下,若是里面不祥邪气出来,我们也好有应对时间,是不是?” 白月宴闻言,点了点头。 冷静下来,她也发现了自己刚才有些不理智。 于是解开符力磁盘的规则,众人也皆做好了准备。紧张望着白月宴打开了第一个盒子。 铁链拆开,刚一打开盒子,一股漆黑缭绕的鬼气便从里面直扑向白月宴的身体。 月清野忙施展符术,将那股不祥邪气用冰符冰冻住! 白月宴松了一口气,随后才朝那盒子里看去,里面放着的是一条人腿,但是光从腿上还无法分辨是不是就是南溟夜的尸首。 “下一个!” 月清野将那那股不祥邪气重新封印到那盒子中之后,白月宴才开启第二个盒子,第二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一只胳膊…那胳膊,以及那只修长手背上的痣,让白月宴心猛地颤动了一下。 因为她知道南溟夜手背上相同位置的地方也有一颗一模一样的痔。 但是她还是不死心,在没有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她是不会相信的。 盒子开到第四个的时候,白月宴看到了那颗头颅,看到那颗头颅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 里面那颗头的脸,赫然是南溟夜。 那张脸,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模样还稚嫩,容颜俊美,即便在那一方狭小的盒子里,那人的神色却是那样宁静,仿佛陷入沉睡的贵公子,优雅。 白月宴身体默默地后退了几步。 众人皆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也没有人敢上前去宽慰她。 谁能想到,那个传说中的鬼帝,当年死得如此凄惨?在那么年轻的时候,便被人分了尸首,凄惨死去? 众人合力将不祥邪气封印回盒子。 白月宴脑海里念头飞快转起来,她大概已经猜到南溟夜那边会发生什么。 但凡鬼族都知道有一样东西对于鬼族特别重要——那便是那鬼死之前的尸骨,若是将这尸骨挫骨扬灰,此鬼必定也万劫不复,灰飞烟灭! 宗野寻手里掌握着南溟夜最后一块尸骸,所以为了对付南溟夜,删杀掉南溟夜,宗野寻必定会借助圣子尸骸。 而南溟夜显然也已经料到了这个事实,还果断前往南溟夜赴死,因为在宗野寻打开圣子尸骸的时候,最后一团不祥邪气才会回到白月宴这里,所有不祥邪气进入白月宴的身体,才会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如此,白月宴才能真正活下来。 “终于好了。”众人捏了一把汗,终于将那不祥邪气重新封印回去,忽然甄医慈四处一望,“小月宴呢?她怎么不见了?” 第143章:大结局1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南冥国,这一日格外热闹。 一来是因为那位传说中消失了九百年之久的鬼帝回来了,第二件事,便是那已经几百年没有举行过的鬼帝挑战。 众鬼皆知道,南冥国有个规定,但凡想成为鬼帝者,必定先杀死上一位鬼帝。 而南溟夜作为南冥国的创始者,第一位鬼帝,据说九百年前,也有不少鬼王想要挑战他,但是从未有哪个鬼王能成功。后来南溟夜身死,南冥国溃不成军,十三位鬼王为了躲避人族的追杀,躲入人族大陆之中,过起了东躲西藏的日子。 直到南溟夜回来了,众鬼仿佛有底气一般,纷纷回到了这里,久而久之,有的鬼王便开始动起了鬼帝位置的心思。 南冥宫外,血色池旁,八个气场各异的鬼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都有些不耐烦。 红蔓从宫外快步行来,今日她长发高束,坚硬的红色鬼甲遮盖住了她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她目不斜视地从一众鬼王中间穿过。 众鬼王的目光纷纷聚集到她身上,其一鬼王道, “红蔓,鬼帝他什么时候出来啊?眼看大家都在这里等这么久了。” 红蔓没理他,仍旧往前走,那鬼王心生不满,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小娘们,本王叫你你听不到是么?你不过得陛下支持,他才赏你一个第三鬼王的称号罢了!你在其他鬼众面前装模做样也就罢了,在我们面前,你省省吧!” 红蔓冷漠地看了眼那只搭在她肩膀上的手,随后另一手拉住那只手,用力一扯,只听到一声惨叫,红蔓竟是硬生生将那只胳膊扯了下来! 随后不以为然地拍了拍肩膀,对那个刚才对她无礼的鬼王道,“苍业,看来这九百年来,你也没什么长进,九百年前你是第六鬼王,九百年后,呵,恐怕连第十三鬼王都及不上了吧?” “你这个贱人?你再说一句试试!”苍业便要上前,一道声音却喝住了他。 “苍业,实力不行,还要硬上,不是自寻死路么?”众鬼王闻言才纷纷住了口,看向旁边一个端着暖手炉的中年男人,那男人一脸病容,看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咽气似的。 但是却没有一个鬼王敢对他不敬。 这便是第一鬼王,扶蚀。 在南溟夜还未成为鬼帝之前,他便是这个鬼族之中的最强者。 红蔓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快步离开了。 南冥宫之中,暗黑的大殿之中,空无一人,大殿角落里只点着几盏散发幽光的光芒,南溟夜一身黑衣,靠在大殿上方一座由无数骷髅堆积而成的漆黑王座上,修长的手指拿着一幅画,细细地看了许久,随后才将那幅画细细折好,随后放入胸口的衣服之中。 红蔓清越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陛下,红蔓有事禀报。” “进来吧!” 红蔓推开门,从外面走进来,便看到了鬼帝之座上的南溟夜,那个男人就那么懒散地靠在那里,漫不经心的样子。 “什么事?” “属下今早受到下面人传来的消息,最近有大批凡人闯入南冥国,这些人恐怕目的不纯,是冲着您来的…今日的鬼王挑战…您还是要确定继续么?” “当然。”南溟夜从座位上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袍,“算算时间,他们应该也到齐了,本尊也该出去看看了。” 有了上次的事后,红蔓已经不敢多言了,南溟夜离开了,她也跟在他后面出去。 血池中的众鬼王看到南溟夜一身从里面出来,本来还与说有笑的,随即都安静下来。 南溟夜径直走到那中间唯一一座鬼座上坐下,明知故问道,“红蔓,按照挑战时间,是不是已经过了许久?” 红蔓道,“过了半个时辰。” 南溟夜恍然大悟,“本尊忘了时辰,各位不会介意吧?” 众鬼王忙道,“不敢不敢,陛下让我们等着,,我们哪里不敢等?” 南溟夜点头,“…可是,刚才在里面,本尊怎么听到有人在抱怨?” 话音刚落,苍业顿时浑身发抖,跪倒在地,“…属下…属下没有责怪陛下来迟了…属下只是九百年没见陛下了…属下委实想您,所以有些急切地想见陛下罢了…” 南溟夜笑了,“原来是苍业鬼王啊,本尊竟然不知你对我这么忠心,刚好本尊最近身体有恙,本尊想借你一点鬼气,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啊?” 那苍业不知道南溟夜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要是不答应,不就证明他刚才说的那番话都是违心话? 便道,“陛下说的那里话,陛下若想要,属下感到荣幸至极!” 南溟夜微笑着点头,“那就好。”随后朝着苍业伸出手,后者身体腾空而起,被一股强悍的力量带走,那苍业回过神的时候,南溟夜已经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苍业顿时浑身发抖,万分恐惧之下求饶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属下知错了!” “别害怕,本尊都说了,只要你一点点鬼气而已…” 南溟夜闭上眼睛,紧接着源源不断的鬼气从苍业身上进入了南溟夜的身体里,没过多久,那苍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他被掐住了喉咙,只能发出一阵极为难听的‘咯咯咯’的声音。 直到最后,整个身体消失。 南溟夜睁开眼,见到手里只剩下一件空荡荡的袍子,颇为惊讶道,“苍业没了?本尊不过吸食他一点点鬼气罢了,他竟然都扛不住?” 在场的众鬼王纷纷低下头去,心道那是一点点么? “哎!”南溟夜长长叹了一口气,“都和你们说了,要抓紧修炼,这么不中用,还自称鬼王,传出去多丢我的面子,是不是?” “陛下教训得是…” 南溟夜一挥袖子,身体往后仰了仰,道,“好了,言归正传吧,听闻你们今日想挑战我?” “属下斗胆一试。”第二鬼王站了出来。 他目光落到其他鬼王身上,于是也陆陆续续站出了五六个个鬼王。 南溟夜朝他们挥手,示意他们坐下,“只有你们几个?扶蚀呢?” 扶蚀站起来回话,“属下自认不是陛下对手,就不浪费陛下的时间了。” 南溟夜笑道,“你倒懂事。” 第二鬼王道,“陛下,既然挑战的时间早已开始,不如现在就开始吧?” 南溟夜道,“别急,在开始之前,我还没颁布新的挑战规则呢。” 那几个准备挑战南溟夜的鬼王面面相觑,鬼帝挑战规则不是早就规定了么?所有想要挑战的鬼王一个个进行轮番挑战。 “本尊最近有些乏了,没什么精力和你们挨个来,不如你们在挑战本尊之前先比试一番,胜者便有资格和本尊决斗。” 第二鬼王面露难色,“陛下…可是这是咱们南冥国一千年传下来的规则…总不好忽然更改吧?” 南溟夜缓缓抬眼,望着他道,“你以为本尊说这些出来是在和你们商量么?” 那第二鬼王心里咯噔一下,又听得南溟夜道,“你们一共六个鬼王参加挑战,便采取两两对决的方式,选拔出最强者,本尊会和这个最强者进行决战…哦,对了,还有一点,输的鬼王,要给本尊吸食一点鬼气。” 此话一出,那几个准备挑战的鬼王无一不后背冒冷汗…联想到刚才他吞噬苍业的时候,也只是说吞噬一点,结果呢? 到时候输掉了比赛,恐怕就不是吸食一点了,而是亿点了! 众鬼王私底下用眼光交流着,大家显然都明白,,南溟夜今天是想置他们于死地,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他们了。 众鬼王当下心一狠,与其一个个被南溟夜击破杀死,不如他们一起围攻他,说不定还有一点活下来的机会! 那第二鬼王给了众鬼王一个眼色,后者很快都明白他的意思。 猝不及防,猛然发难,齐齐朝南溟夜发起了攻击! 整个南冥宫爆发出一阵阵滔天的巨响! 引得宫外流魂街的鬼魂注目观望…众鬼魂皆以为那挑战已经开始,有些激动。可惜南溟夜已经禁止所有鬼魂围观观望,否则他们此刻早就飘过去了。 而此时的南冥宫之中,一片焦土,满地废石。 刚才还鬼满为患的血池旁边,一下子锐减到只剩下南溟夜、红蔓、扶蚀和罗刹。 其余鬼王全部消失了。 南溟夜深深吸了一口气,坐回椅子上,声音有些虚弱道,拂袖道,“无趣无趣地佷!没有一个能打的。” 扶蚀站起来,道,“陛下多年过去,修为只增不减,实在叫属下叹服不已。” 南溟夜刚才在短短时间内解决了六个鬼王,已经属于强弩之末,红蔓忙站出来,道,“今日便到此为止了,陛下需要休息了,你们都回去吧!” 扶蚀笑着摇手,“别别,陛下,最近属下给您带了几位故人回来,他们可是佷想见你呢…” 红蔓立即觉察到不对劲,联想到最近南冥国莫名其妙多出的一些人族,她现在不得不将所有事往扶蚀身上想。 “扶蚀鬼王,我没说清楚了?陛下现在要休息!” 扶蚀笑道,“不过几个故友罢了,陛下见见也无妨吧?” 红蔓看了南溟夜一眼,随后下定决心一般,猛然朝扶蚀发起进攻! ——南溟夜现在已经属于强弩之末,如果扶蚀真的有什么不轨的居心,那么就由她来拖住他,直到南溟夜身体恢复。 红蔓和扶蚀缠斗起来。 南溟夜一张脸极为冰冷。 罗刹上前道,“陛下,想必红蔓鬼王只是和扶蚀鬼王切磋切磋罢了,属下送您回去休息吧。” 南溟夜没说什么,转身往宫殿行去。 罗刹将南冥宫那扇沉重的门打开,让南溟夜先进去。 南溟夜没进去,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那漆黑的地板上。 罗刹见南溟夜迟迟没有进去,默默咽了下口水,问道,“…陛下,您怎么了?” 南溟夜没说什么,一脚踩到那地板上,进入宫殿之中。 顿时,以他的双脚为中心,一道金色的符阵纹路,如水波一般扩散开来。 当他踩进这里之后,仿佛触动了某道机关,在他的周围,无数金色符文迅速成型…如同一张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困在其中。 宫殿的宫墙屋檐轰然倒塌…与此同时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族也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南溟夜淡漠地看向那些人,最后目光落到人群最前端的一个眉发皆白的人身上。 那老者眉发皆白,一张脸却是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的模样。 两人便这么对视着,千百年的仇恨凝结成一道目光。 “南溟夜,你先后屠杀了碧落城众人,又在月灵海挑起事端!今日我们便替天行道!,除了你这魔头!”一个人站出来道。 南溟夜冷笑,“你们不会以为这区区镇鬼阵,困得住我吧?”只见他虚空一窝,手里多了一柄古朴的断剑! 有些见识的极北圣殿的长老,立即便认出此断剑乃是当年三大圣祖南西曳的古邪星剑。 古邪星剑虽然威力无穷,但是当年被宗野寻折断之后,便如同一把废剑。 眼下南溟夜拿这把废剑出来,众人皆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会拿出什么绝世宝剑出来。 就在众人对南溟夜那柄断剑不以为意的时候,南溟夜那断剑凌空一挥,一道霸道的剑气挥出,如同神来一击! 那看起来坚不可摧的符阵被一一摧毁! 至于他脚底下那些镇鬼阵,在南溟夜往前迈了一小步之后,所有符文寸寸断裂烟消云散! 极北圣殿的人见状,内心大受震撼! 要知道这里的符阵,乃是他们极北圣殿中,实力最强悍的三十多个圣殿长老所布置的! 这些符阵,只有有一个鬼王踏进这里,一定会在瞬间灰飞烟灭! 然而,在南溟夜眼里,却仿佛不足为道的小把戏!抬手间便被摧毁地灰飞烟灭! 众人皆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侮辱。 纷纷抬不起头来。 那边,一直沉默的中年男人发声了,“溟夜侄儿,好久不见,你的修为,又见增长啊。” 第144章:大结局2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宫殿的轰然崩塌,是红蔓意想不到的事。 “陛下!” 她望向那倒塌宫殿的方向,正要赶过去的时候,扶蚀却仿佛毒蛇一般缠上了她。 他挡在了她的面前,有些幽怨道,“你不用过去了,就算过去也做不了什么。” 红蔓朝着扶蚀怒道,“那些人族的人是你带进来的?” 扶蚀道,“我的确带了些人进来,但是却不是里面那些人?” 红蔓长眉皱起。“你什说的什么意思?” 扶蚀无奈扶额道,“你且瞧着吧,你现在过去也只是给他添麻烦罢了。” …… 宗野寻道,“溟夜侄儿,好久不见,你的修为,又见增长啊。” 南溟夜冷淡道,“那是自然,杀你,绰绰有余了。” 宗野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溟夜侄儿,我就是喜欢你这个嘴硬心软的样子。” 南溟夜握紧了手里的长剑,手背之上青筋暴起,朝他用力挥出一剑,剑气裹挟着鬼气,以及南溟夜那滔天的怒意! 剑波飞去,除了宗野寻之外,半数的人都被这剑气震出十几米远。 其一长老怒了,扬手道,“这魔头已经疯了!若是留着他的性命,日后必定危害人族!所有人都给我上!” 南溟夜不屑道,“区区蝼蚁,也敢挡我的路!” 众人和南溟夜缠斗在一起,那一战可谓惊天动地,日月失色。 阵阵巨响伴随着飞沙走石,萦绕在整个南冥宫的上空。 南溟夜的身体穿梭在其中,所到之处,必定血流成河,残肢飞舞! 整个场面看起要多血腥就有多血腥! 宗野寻一直在旁边看着,由最初的淡漠到最后皱起了眉头。 南溟夜的修为又比九百年前上了一个档次,之前那和他挑战的几个鬼王不仅没有让他耗费精力,修为大跌,反而他因为吞噬了几个鬼王的修为,而实力暴涨! 宗野寻知道自己不能再作壁上观了,趁着南溟夜和几人交手的时候,寻找到了一个南溟夜看不到的盲点角度。 掌心多了一枚金银交替的光阵——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画的! 那光阵不过拇指大小,仔细一看便会发现上面遍布的符纹绝对不比一个圣阶符文的纹路简单。 光阵飞出,仿佛一道流星,朝着南溟夜的后背飞去!从后背到前胸!洞穿了他的身体! 胸口处多了一个冒着黑烟的窟窿!并且还在不断扩散着! 而南溟夜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又顺手解决了几个极北圣殿的长老,捏碎了他们的脖子! 宗野寻眸色又微沉了几分!阴阳金阵一旦打中鬼体,便会不停地吞噬这个鬼的身体。但是南溟夜的修为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金阵吞噬他的速度极为缓慢,恐怕等他杀光这里所有人之后,金阵也不一定能将他吞噬掉! 看来只有拿出那件武器了! “溟夜侄儿!你看看这是什么!”宗野寻拿出一个铁链缠绕的盒子。 南溟夜抬眼往那边看去!见到宗野寻拿出一个盒子之后,心里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宗野寻总算拿出了那个东西! 若是他再不拿出来,他恐怕就要支撑不住了。 “溟夜侄儿,你知道,我和你父亲母亲都是至交好友,若非情非得已,我也不想用你的尸骸为难你。但是,只要你现在停手,告诉我你母亲的符力磁盘在那里,然后答应我,一辈子不踏出南冥国,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南溟夜冷笑,宗野寻是以为他不认得那打在他身上的阴阳金阵么? 但凡中了此阵,灰飞烟灭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你想得到符力磁盘?”南溟夜笑了,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白日做梦!” 宗野寻咬紧了后槽牙,怒道,“南溟夜!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可知道你那个小丫头在哪里!你也不想想,你若死了,她能好过?” 南溟夜闻言,一双墨瞳忽然杀意暴起! 整个身体忽然疯狂起来!迅速解决掉拦在他身前的几个圣殿长老!身体既快且猛地朝着宗野寻飞去! 鬼气裹挟着他的身体,让他看起来如同一只凶猛强悍的野兽! ——谁若敢伤她,他必定将之碎尸万段! 宗野寻在人族无敌了将近了千年,这几百年来甚少和人那么战斗。 猛地一见南溟夜袭来,不可思议的是那一瞬间,他心里竟然有一丝恐惧划过! 古邪星剑猛地朝他的身体刺去!刺穿了他的身体!一鬼一人飞出了数十丈远! 南溟夜头顶的墨冠在冲击之中被震散,青丝如瀑,给他的脸上染上了一层凌乱且悲壮的美。 宗野寻望着那插入胸口的断剑,阴森森笑道,“溟夜侄儿,你怕不是忘了,你叔叔我,可是不死不灭之身!” 随后宗野寻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以拳化掌,用力朝着南溟夜的身体拍去! 南溟夜不退反迎了上去,以掌力抵抗! 鬼力和符力碰撞到了一起! 这一人一鬼,都分别代表了人族和鬼族最强战力的代表! 这一掌挥出! 顿时天地失色!震得流魂城方圆百里的大地震动不已! 那南冥国上空常年不见阳光的天空,厚重的云层被震开!几缕天光从上流泻下来,落到地上形成一道道光束,仿佛天空都被这一人一鬼震出了个滔天窟窿。 极北圣殿的人族,包括流魂街上的流魂纷纷受到了影响。 除了那制造动乱的一人一鬼。其余的人没有不躺在地上的。 宗野寻缓缓喘着气,千百年来,能将他弄得如此狼狈之人,除了南西曳便是这南溟夜了! 而这南溟夜的实力比九百年前,强了不止十倍! 宗野寻知道南溟夜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并不想再和他这样纠结下去! 南溟夜已经让他丢了不少面子!他可不会再给南溟夜一丝机会! “就算你不说出符力磁盘的下落,我也有办法找到!至于现在——你就给我灰飞烟灭吧!溟夜…侄儿!”宗野寻取出那盒子,缓缓将那缠绕在铁盒表面的铁链解开… “住手!”一道声音忽然传来! 宗野寻心里一惊,什么人竟然能逃过他的戒备?他的身体镌刻着一枚念力符印,但凡有人靠近他百丈之内,他都能感知到,究竟是什么人能轻而易举地躲开他念力符印追查? 难道他身体里的念力符印已经失去了作用? 这么想的时候,他便去检查那念力符印,一检查才发现他竟然无法使用符力了! 这对于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紧接着,他便看到一道人影从天而降! 那是个身穿蓝衣的青年,二十一二岁的模样,他并没有见过此人! 宗野寻死死盯着这个青年,能消除人身体的符力,显然只有符力磁盘才能做到。 宗野寻意识到,符力磁盘佷有可能就在这个青年手里! “你是什么人?”宗野寻怒道。 那青年上前一步,缓声道,“在下不才,乃是浮生家族的第三百九十六位家主,浮生岁…浮生家族,你应该不陌生吧?” 宗野寻脸色瞬间便佷难看了!浮生岁出现在这里,也就代表浮生祁等人的计划失败了! 浮生岁转身对南溟夜道,“鬼帝陛下,接下来这里就就交给我吧,离开这里,自然有人会为你疗伤。” 南溟夜身体却没动。 浮生岁颇为无奈道,“还有人在等着你呢。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她考虑才是。” 浮生岁的话触碰到了南溟夜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还有人在等着他。 是阿月,没错,阿月在等他。 和她分别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永远和她分开的准备。 但是一想起她的时候,还是有不舍。 南溟夜离开了符力磁盘影响范围,将一切都交给了浮生岁。 浮生岁回过身,一道掌风从他后背扑来! 他头也没回,身体作势后退!和那道掌风斜斜地擦过! 浮生岁身体迅速倒退了好几步! 心中惊道,宗野寻也会内力!而且内力不浅! 两人便在不能使用符力的情况下,用内力和武功交战了起来! 没过多久!浮生岁便感觉到了难以招架之处! 他虽然自小修习内功,但是在宗野寻这种活了一千多年的老妖怪面前,又怎是敌手? 宗野寻一掌将他击飞到十几丈处! 只见他冷哼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不过如此。”当即便不去管浮生岁。 他已经知道了浮生岁有几斤几两了,当即也并不放在心上。 转身对不远处的南溟夜道,“溟夜侄儿,你找到的帮手,似乎也并不怎么厉害,在老夫手下,连十招都没挨过…” 宗野寻再次拿出那圣子尸骸,现在他已经知道了符力磁盘就在浮生岁手里,南溟夜的性命对于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趁早解决他,他在荒灵大陆上,也能少一个威胁。 “住手!” 浮生岁厉声道,随后朝着宗野寻手里挥出一掌,只见他袖口里几枚飞针直直飞了出来,而目标正是宗野寻! 宗野寻则根本没将这飞针放在眼里,他乃是不死之躯,这样的飞针就算有十万颗都打进他的身体,他也不会有任何闪失。 正感叹浮生岁的无知之时,他已经预想到那飞针穿过他身体时,浮生岁那惊讶的神情。 得意忘形之际,手腕忽然一阵剧痛传来! ——怎么回事! 那飞针才刚发出!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刺中他的手腕? 剧痛之下,手抖了一下,那装有圣子尸骸的盒子往下坠去!紧接着白影一闪! 盒子随着那白影一起消失! 他猛然抬头的时候,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女已经拿到了那盒子,站在不远处! 宗野寻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明白浮生岁的出现只是在迷惑他的视线!为的就是掩护这少女! “阿月!”南溟夜见到白月宴的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担忧。 白月宴回头瞪了他一眼,快步上前,抓住他的领子,怒道,“南溟夜!你这个王八蛋!等我回去了再找你算账!”随后将那圣子尸骸塞到他怀里,嘱咐扶着他的甄医慈,“二师父,帮我看着这个混蛋!” “阿月!”南溟夜想去追她,却没甄医慈拽住了,甄医慈指着他胸口那个那个还在不断扩大的漆黑窟窿道,“你还是先管管你自己吧!再这么下去,你可要灰飞烟灭了!” 白月宴腾空而起,一身漂亮的轻功如浮云般肆意随性,这么高超的轻功,宗野寻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浮星。 那时候的她展现出那身法的时候,可以说震惊了不少人,给许多人心里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而眼前这少女的身法,和浮星比起来,竟然还要高明上许多倍! 宗野寻越加疑惑了,这少女是谁?她明明看起来那么年轻,可是修为为什么会那么高超?还有她那身精妙的身法绝对不像短时间能练出来的。 白月宴落到浮生岁旁边,将他从地上扶起来,道了声,“多谢,现在这里就交给我了。” 浮生岁点头,离开前嘱咐道,“小心点,若不是对手,可以撤走。” 现在白月宴已经拿到了南溟夜最后一块尸骸,已没需要担心南溟夜的了。 白月宴没回答,转过身来。 她自然知道,拿到了南溟夜的尸骸,就可以了。 但是她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一想到星儿还有南溟夜都是被此人害死的,他还将南溟夜残忍地分尸!她便不能忍受! “你是什么人?”宗野寻从眼前这少女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不,这个少女,比她还要更加耀眼,更加吸引人。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今天你必须死在这里!” 宗野寻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好啊!那我便见识见识你的手段!” 白月宴身似流光般朝宗野寻刺去! 宗野寻只瞧着白月宴的身法,她凌空刺出的一剑,看似简单无比,却有种铺天盖地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这少女真是个难得的惊喜。 宗野寻忽然也起了和这少女缠斗一番的心思,他的掌心里凭空多出了一把光滑璀璨的神兵,万古冰剑! 那剑身厚半指,巴掌般宽,仿佛一望无际的厚重冰原,凝聚了万古的强悍力量。 那看起来笨重无比的剑,在宗野寻手里挥舞的时候。却如同一片羽毛一样轻盈。 白月宴似是知道那冰剑的威力,所以并没有和它直接接触,她的长剑从万古冰剑那宽阔的剑面划过,刺啦画出一长串白痕,而她也从宗野寻身边侧身转过! 修长的长剑忽然向上挑起,剑尖从宗野寻脖子处划过! 划出一场长串血珠子… 随后功成身退般,倒退了几米! 宗野寻忙用手捂住喉咙,看向白月宴的眼神已经不似刚开始那般有恃无恐。 而是充满了复杂的神色。 ——这丫头好灵巧的心思! 还有那身法,怎能如此精妙! 若非对剑术十分了解,万万不能做到如此! 就连当年惊艳了他的浮星也没有带给他这种猛烈强悍的那种从心里生出浓烈不安的感觉! 宗野寻松开捂住喉咙的手,刚才被划破的痕迹已经消失不见,只有脖子上些许血迹证明过他之前受过的伤。 宗野寻不敢再小瞧白月宴,若非他有不死之身,他此刻已经死在了这少女手。 一想起这件事,他便感到一阵后怕! 这种感觉,甚至连南溟夜都没有给过他这种感觉。 白月宴在内力上的表现,除了惊艳,还是惊艳。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做这种人的对手。 现在他看白月宴,已经无法做到将她当成一个十五六岁的毛丫头。 若是整个世界都失去符力无法使用符力,他敢肯定,这个世界必定是这个少女的世界! “姑娘,我和你无仇无恨,你已经得到了南溟夜最后一块尸骸,为何还对我穷追不舍?你也看到了,即便在身法上,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的不死之身,也决定了即便你有再高明的身法也无法杀死我的事实。相反,我们说不定还能一起合作一番,你又如此强悍的身法,若是你加入我极北圣殿,我可以破例提你做圣祖,和我平起平坐,如何?” 白月宴眸子越发冷了。 “无仇无恨?我和你之间的仇,可深地佷!” 宗野寻更加不解了,他千百年来都未曾出过极北圣殿半步,和这丫头,什么时候有了这么深的仇恨? 白月宴没有解释,对于她来说,解释除了浪费时间,没有一点用处! 只见她再次攻上来,身法如鬼魅! 宗野寻只得硬着头皮和白月宴打了起来。 但是白月宴根本没有和他打的心思。 她有绝妙的身法,他只能看到她的影子,却连她的一片衣角都摸不到。 她的长剑仿佛拥有自主的生命,总能刁钻地找到他发现不了的盲点,随后像一条毒蛇已经,猝不及防地在他身上留下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不过瞬息之间的时间!他身上已经留下了大大小小不下上百条的伤口! 虽然他身体拥有强悍的自愈功能,就算砍掉他的脑袋,他也能迅速长出一个新的脑袋! 但是那疼痛却是真真实实的疼痛。 宗野寻恼羞成怒,偏偏拿白月宴没有一点办法! 他再也受不了这种疼痛,这种疼痛叫他失去了作为圣祖的面子。 他得离开这里! 他腾空而起!身体急速倒退! 而白月宴却仿佛豺狼虎豹一般,认定了要他的性命,便是缠到死,她也要咬破他的喉咙! 宗野寻狼狈不已,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受到这种屈辱! 在这个时候,肉体的自愈功能,对于他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了,相反,他甚至并不需要这种能力。 那种不停地受伤,又不停的愈合的滋味,对于他来说,便成了这世间最残酷的酷刑! “丫头!别和他纠缠了!让他走吧!”那话是余雾茫说的。 他倒并不是要救宗野寻,而是他知道,白月宴现在虽然占据上风,但是战斗时间一长,对于白月宴来说就不是好事了。 一直战斗,白月宴的精力和反应速度都会下降,而只要她出现一点闪失,宗野寻就可能反击成功。 宗野寻拥有不死之身,可以无数次失败,但是白月宴一旦被偷袭成功,便必死无疑了! ……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 山谷深处,一处幽深的山洞间,山洞漆黑悠长,尽头之处是一处漆黑的熔岩山洞,山洞底部,炙热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悬崖处一块凸出来的平台上,一人一虎正在搏斗着!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的污泥和献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泥人! 番外1:南冥往事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这身体真弱!” 这是苏蘅重生后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为父母报仇后,刚松一口气,一重生,便面临着一张血盆大口和即将被吃掉的宿命! 老天爷啊,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难道又马上让自己死翘翘吗? 苏蘅觉得老天爷是在和她开玩笑! 苏蘅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着,这具身体简直是超乎苏蘅想象的弱!身体里没有半点力量,就算紫极魔眼,这具未经修炼过的身体,顶多能使用一重魔眼!更高级的境界根本无法使用! “祸心!”赤炎虎长长的指甲抓入苏蘅的手臂,一张虎口眼看就要朝苏蘅脑袋咬下去,苏蘅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喝一声,那双清澈的墨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那赤炎虎仿佛失去了心智一般,顿时僵在原地。 没有力量的苏蘅使出这一重境界的祸心,顶多能困住这赤炎虎几秒钟,苏蘅得立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只不过没等苏蘅开溜,一柄古朴的寒剑凌空而来,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咽喉,剑尖停留在苏蘅胸前半寸。 显然持剑的人将力度控制地极精准! 扑通! 苏蘅和那赤炎虎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此刻那赤炎虎一死,苏蘅便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几根肋骨已经断了! 苏蘅趴在地上,鲜血和灰尘扑进嘴里,胸腔里是刺骨的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几道银色古朴的云纹——是双好鞋! 苏蘅抬头,顶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冰块脸——嗯…是个好皮囊。 苏蘅不知沉睡了多久,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 床头坐着一个矮个子老头,后面一个貌美的美妇。 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莫轻易!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三个字。 原主苏蘅本来在那山洞里时,原本就被那头赤炎虎咬死的,只是现在谁也没察觉到现在的苏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什么寻常人,乃是轩辕门中,长生门门主莫轻易,他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叶锦。 “小蘅,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叶锦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莫轻易看苏蘅醒了,脸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早就说了这丫头资质太差,根本不适合留在轩辕门,你看看,这次要不是君拂那弟子赶到,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是让她赶紧哪里来的,早点回哪里去吧!” 叶锦脸上有难言的神色,显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脑海里依稀的记忆里,苏蘅的父亲是灵州一个小雇佣兵团的团长,曾经救过叶锦一命,后来父亲想要把自己送进轩辕门修炼,可是依照原主的资质,本来是连成为白衣弟子的资格都没有的,后来经过叶锦说情,莫轻易才勉强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了长生门的白衣弟子。 “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来的!”苏蘅忽然道,倒是让莫轻易叶锦两人吓了一跳,本来原主苏蘅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怯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少女,苏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气势十足,倒是令两人不由刮目相看。 震惊过后,莫轻易正色道,“想办法?要通过选拔,那得要凭本事!来了这半年多,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还想通过考核?简直是痴心妄想!锦娘,这几年来选拔的比赛是越来越残酷了,你若真为她好,还是赶紧把她送回灵州去吧!免得到时候这丫头把性命弄丢了,到时候你更难和那边的人交代。” “我才不要回去!要是不成为轩辕门的入室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苏蘅大声道。 莫轻易不由地揉了揉耳朵,平常习惯了这丫头蚊子般的声音,一时间受不了苏蘅的大嗓门。 “好了好了!你要留就留,只不过能不能过半年后的选拔,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莫轻易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锦无奈地摇头,在苏蘅旁边坐下,“小蘅,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凶,其实并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苏蘅道。 前世的苏蘅,一生的使命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苏蘅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重生,她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那就好。”叶锦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锦姨,还有多久便是考核啊?” “…还有半年。”叶锦知道苏蘅的身体状况,也很清楚苏蘅想要通过考核,简直难如登天。 “小蘅,不是锦姨打击你,你的身体似乎先天就遭受过重创,灵脉尽毁,你若想通过考核,实在是有些困难…刚才轻易说的话虽然过分,但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叶锦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打击到苏蘅,可是抬眼,只见到一张笑得很轻松的小脸。 “我明白!可是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锦姨,我想试试。” 叶锦松了一口气,看到苏蘅这样乐观,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叶锦也能觉察到,在苏蘅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可是具体有哪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如此,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苏蘅躺在椅子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前,苏蘅的身体被赤炎虎伤的够呛,把好好一具身体伤的如同一张破酒囊一般,叶锦送来了许多药物,才勉勉强强将这身体修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三月里,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正好有时间修炼紫极魔眼。 前世苏蘅为了修炼这紫极魔眼吃了不少苦头,现在重头开始修炼,只不过类似复习学过的东西,所以对于苏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蘅原以为灵魂穿越过来后,原先身体里的魔灵根也会消失,可是令苏蘅惊讶的是,那魔灵根竟然并没有消失,依然留在苏蘅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苏蘅可以再次修炼紫极魔瞳的原因。 番外2:血色婚礼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庭院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蘅。 这小丫鬟名叫阿元,是叶锦叫来照顾苏蘅的。 那日苏蘅口口声声说要一定要通过轩辕门的选拔考试。说得极其郑重,就连阿元也相信了,相信苏蘅一定能够通过比赛。 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蘅每天最喜欢坐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整日闲的不能再闲。 让阿元不禁怀疑,那日苏蘅说的话不过是空头大话而已! 苏蘅这种说空头话的人,她在她们村里见多了! 阿元平生就是特别不喜欢那种说空头白话的人。 “阿元,我想去出去走走。”苏蘅摘下脸上的书,道。 “你要去哪里?”阿元的声音有些冷漠,“锦姨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到处乱跑,你可别给我添乱子!” “我就是想到处走走,你看,我这伤差不多好了,多走走对身体也有帮助,是不是?” 阿元手里握着扫把,她虽然瞧不上苏蘅,可是苏蘅说得话在理,也不能老让她在椅子里待着。 “好吧,那只能出去半个时辰,轩辕门里可不能随便到处乱跑的。”于是苏蘅丢开扫把,过来推坐在轮椅上的苏蘅。 苏蘅所在的是长生门下的紫竹峰,顾名思义,山上生长着许多坚韧挺拔的紫竹,故此得名。紫竹峰是供白衣弟子们居住的场所,这里供居住着三百名长生门下的白衣弟子,每五个人居住一个院子,大大小小六十多个院子散落在山峰上。苏蘅本来也在其间一个,不过后来因为受伤,锦姨为了让她安心养病,才让她单独分了一间院子。 两人来到一处凉快的竹林里,竹林中央是一大片石板铺就的宽敞的地方,供弟子们修炼的地方。 此时正是上课的时候,所以场地上空空无人——当然这也只是苏蘅的初始印象。 就在这时,竹林的某个地方传来一个人“哎哟哎哟”的叫声。 阿元和苏蘅相互对望一眼,两人很默契地朝那个声原地走去。 竹林中,只见五六个白衣弟子团团围着躺在地上的人,地上的少年抱着肚子痛苦地叫着。 显然,这是一群围殴事件。 为首的白衣弟子狠狠朝地上的少年踢了一脚,呵斥道,“这是南宫小姐替我们问候你的!看你还敢不敢多言,管南宫小姐的事!小子,你可记住了,明天问起那日的事,你若敢胡乱说话,小心你这条狗命不保!” 南宫小姐?南宫灵? 听到这三字,苏蘅眼中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原主的记忆里,南宫灵似乎是端国权倾朝野的丞相之女。 那日出去历练,碰到六阶赤炎虎兽,赤炎虎伤了不少人,就是南宫灵领头,决定将身为废柴的原主“苏蘅”作为诱饵扔给赤炎兽,转移它的注意力,从而为自己的逃跑争取到时间。 最后她的确成功地逃脱赤炎虎的兽爪,可是原主也因此丧命。 这些人显然是受到南宫灵的指使,来给底下狼狈的少年“一顿教训” 一番思索,苏蘅大致能理清来龙去脉。 那日,南宫灵虽然是主谋,可是其余的人并没有反对。 若被人知道了,将同伴作为诱饵,以获取逃生的机会,在轩辕门里这可是要逐出门的重罪。 怪不得她要派人来这里,要让那少年封口。 苏蘅有种直觉,也许自己当日能活下来,和那少年绝对有关系。 只见苏蘅从椅子上站起来,径直朝那几个少年走去。 一旁的阿元看得目瞪口呆! ——这死丫头竟然早就没事了,竟然还让她给她做下手!实在可恶! “你是…苏蘅?!”来人瞧见苏蘅,不由一震,想起苏蘅只是个废物傻子,不由的胆子又大起来,“傻子,你来干什么?!” “手痒” “手痒?你特么找——”话还没说完,迎面便是一个拳头,正中鼻骨,顿时鼻子鲜血如注。 接下来,便是一片此起彼伏、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待所有人的脑袋都变成了猪头,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苏蘅才满意的收手。 “你怎么样?”苏蘅弯下腰,将手伸到那少年眼前。 少年有些发怔。 望着那双洁白莹玉的手,和那张清秀雅致的脸,很难将片刻前残暴打人的暴徒和眼前这个斯文的少女联系到一起。 “…你没事了?”少年却不敢去握那双好看的手,自己从地上站起来。 苏蘅猜地不错,那日的事果然和他有关系。 “那日的事,你帮了我,对不对?”苏蘅认真地问道。 “也没有帮什么,救你的是白源师兄,我只不过告诉他还有人在赤炎洞里,让他去救你而已。” 苏蘅瞬间明白了。 虽然并非是他亲自救的,可是若没有他告诉白源,只怕自己死在哪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多谢。”苏蘅真诚地说道。 “没事的,倒是你,你可千万要小心啊,这些人都是南宫灵的手下,你打了他们,恐怕南宫灵会找你麻烦啊!” “麻烦?” 谁找谁麻烦,还不一定呢! “不过苏蘅,明日师尊找我们问话,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让师尊给你做主!”少年气势十足地道。 苏蘅笑了,这少年似乎有点意思。 “对了,还未请教恩公大名呢!” “什么大名…”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我叫林致羽。” 虽然苏蘅刚才打人的手法堪称凶残血腥,可是本人却是极为恬静优雅的样子,尤其是笑的时候,很是美丽。 一旁的阿元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揪住苏蘅,“好了,半个时辰到了!马上给我回去!” “咳咳!那林兄我们以后再见了。” 林致羽看向旁边凶巴巴的粗鲁少女阿元,和文静的苏蘅,顿时觉得这两人简直是极不搭调。 苏蘅慢悠悠地坐回轮椅。 阿元瞪了她一眼,“自己走回去!难道还想让我推你回去?” 阿元正在气头上,苏蘅伤本来早好了,竟然还一直装没恢复的样子!还一天到晚地指使她做这做那! 苏蘅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装残的把戏被阿元看穿了,看来以后要想再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是不可能了。 番外3:相见欢1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第二天,苏蘅便被传去问话。 这次白衣弟子出去历练,遇到六阶元兽赤炎虎,死伤人数近一半,整个轩辕门不可能对此不闻不问。 不过出去历练,有死伤原本就是家常便饭,这次所谓的问话,不过例行公事而已。 轩辕门戒堂里,弟子们整齐地站在队伍中。 戒堂便是掌管整个轩辕门刑罚的地方,一旦有弟子犯了错,都会到这里来领罚。 苏蘅一进入戒堂,林致羽便朝苏蘅走来了。 “苏姑娘,你来了。” “嗯。” 紧接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朝苏蘅走来,虽然身穿着一身轩辕门白衣弟子的素净白袍,可是仍然难掩她身上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盛气凌人。 南宫灵。 “苏蘅,看来你的恢复地差不多了。”南宫灵嘴角带着笑意道。 “你来做什么!”林致羽怒目而对,之前他开口让白源去救苏蘅,得罪了南宫灵,之后南宫灵还让手下的人将他打了一顿。林致羽对南宫灵本来没好感,因此一见她,便觉得十分厌恶! 谁知南宫灵瞧都不瞧他一眼,眼角眉梢挂着悠闲的笑意,“苏蘅,你看起来和从前似乎有些不同啊?” 苏蘅道,“当然,被人当成诱饵扔到野兽的口中,这种滋味,我一辈子也忘不掉。” 南宫灵道,“看来因为那次经历,才让你有了这种转变,这么说来,你应该感谢我才是啊。” “很好,我还担心你和以前那样蠢,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清楚。既然如此,我便将话挑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想必应该清楚吧?”南宫灵早已从苏蘅身上察觉出苏蘅身上的气质发生了些许变化,她不管苏蘅是因为那次赤炎虎的事成长起来,还是原本的苏蘅就是这样,而之前样子是假装的。 这些都不重要的。 无论她是真蠢还是假蠢,要想和她斗,都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南宫灵,你以为你当日将苏姑娘当成诱饵,将赤炎虎引开的事没人知道吗!”林致羽道,“我一定会将此事禀告给戒忧长老!” 南宫灵眉梢一挑,“林致羽,当日的事也你有一份,你若真那么有善心,当日怎么不去救她?还不是懦弱地跟大家一起跑出来?” 林致羽被南宫灵这句话噎地面红耳赤。 是的,那日南宫灵将苏蘅作为诱饵,为自己争取逃走的机会。那时所有人都趁着赤炎虎的注意力在苏蘅身上,都跟在南宫灵后面跑出来。 而他也是队伍中的一员! 林致羽承认,那时候他是害怕了。赤炎虎如此凶残,当时所有人都命悬一线,林致羽也害怕会死在赤炎虎的利爪之下。所以当时因为恐惧,身体完全是本能地往外逃。 林致羽懊恼地低下头。 “即便如此,他也比某些妄图掩盖罪行的人要好吧?” 当日白源来救他们,南宫灵矢口否认山洞里还有人,生怕白源去山洞发现苏蘅,自己出卖同伴的事抖出来。若非林致羽出言,恐怕苏蘅就不会被白源救下来。 “看来你们是想将当日的事抖出来了?”即便如此,南宫灵也丝毫不慌张,“你以为你们两个人的话,和我们三十多个人说的话比起来,谁会更令人信服?” “你们闭嘴不谈当日发生的事,日后的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们的。”南宫灵说完,便得意地离去。 大堂的队伍自动分成两派,苏蘅和林致羽站在大堂左边,右边则是以南宫灵为首的白衣弟子一派。 大堂中极为安静,不知谁说了一句,“白师兄来了” 众人往门口看去,只见一背着长剑的白衣少年从门外走进。 神色清冷,目光冷淡,来到大堂之中。 轩辕门中有三大美男。缥缈阁的白源算一个,因为模样生得极好,武功修为又高,因此很受轩辕门中的女弟子的欢迎。 白源平视前方,对白衣弟子中一众女弟子灼热的仰望目光视若不见,穿堂而过,惹得众女弟子一阵心伤。 苏蘅只见过他一面,便是那日在赤炎洞救的时候见过。 那时她虽只瞧了一眼便晕过去了,不过在模糊的记忆中,少年惊为天人的模样仍然印在苏蘅的脑海中。今日一见,只觉本人比那日所见更为惊艳。 白源向来守时。 他一来,就意味着审判的时间马上开始了。 果不其然,很快一个高瘦的老者便从后面屏风走出来,端坐在上方。 见到那老者,白源行了一礼。 想必那老者应该就是戒堂的主人戒忧长老了。 “戒忧长老,那日发生的事不是已经弄清楚了么?为何今日还叫我们来此地?”南宫灵道。 “是么,可是我怎么听闻你将同伴当做诱饵脱身?南宫灵,可有此事?”戒忧长老正色道。 戒忧虽然只是戒堂长老,在轩辕门中地位及不上五尊,但是相传他的实力绝对不在五尊以下! “胡说!绝无此事”南宫灵义正言辞道,“弟子当日绝对没有抛弃同伴的想法,苏蘅那日落入赤炎兽手中,完全是因为她修为太低,才被赤炎虎捉去的,与弟子无关!长老若不信,大可问同行的弟子们,那日发生的事,都是大家亲眼所见的。” “就是,那日明明是苏蘅的问题,她自己修为太低,一直拖我们后腿,若是在平时,大家也许我会帮她一把,可是那日遇到的赤炎虎何其凶残,大家都自顾不暇,哪里有心思去管她?” “就是,明明自己没用,被捉去,还有脸赖我们!” …… 大堂之内,众弟子们朝着戒忧长老抱怨,仿佛自己才是最冤枉的人。 苏蘅想,也是,若是他们承认将抛弃苏蘅,无异于承认自己触犯了“不得抛弃同门”这条门规,要知道触犯这条门规可是会被逐出师门的。 当下众口一词,指认当时苏蘅是自己修为太低,才会被赤炎虎捉去。一时间苏蘅和林致羽陷入一道进退两难的境地。 林致羽恨得牙痒痒,他第一次见到还有这等厚颜无耻之人! “戒忧长老,南宫灵胡说,那日弟子亲眼所见她把苏姑娘当成诱饵,此事白师兄亦可做证,当日白师兄问及是否有人脱险时,南宫灵害怕白师兄救出苏蘅,自己的恶行被暴露,所以曾千方百计地阻拦过白师兄去救苏蘅。” 番外4:相见欢2 - 神医邪妃不好惹 - 陌上扶摇 白月宴端着一碗长寿面来到南溟夜门口的时候,觉得自己脑子一定抽筋了才会想着带这碗长寿面过来——那家伙早就死了,还给他带面来,不是讽刺么? “南溟夜?”白月宴再外面敲了几声门,见里面许久没人答应,那家伙不会走了吧? 一想到这里,她便直接去推门,门没上锁,一推便开了。 她将长寿面放到桌子上,又叫了他几声。 他的屋子门窗皆是关着的,里面一片黑暗。 最后她在最黑暗的角落里,才找到了抱膝坐在那里的南溟夜。 “你怎么了?” 白月宴见他一脸憔悴,又是于心不忍。 想起星儿的忌日就是他的生辰。这么些年来,他大概也是没有过过生辰的。 “起来吃面,我给你带面过来了。”白月宴没说是长寿面,拉着他的手腕,将他拉起来。 南溟夜却道,“对不起,阿月,那次的事情…” 白月宴本来已经准备今天好好对他,但是他这么一提,便又触碰到她积攒了许久的怒意。 每每想起那日他做的事,她肚子里便有一团火烧出来。 “你既然说起那件事,那今日我便好好和你说说那日的事,我问你,你当时是不是想让宗野寻摧毁你那破身体,然后就能让最后的不祥邪气出来?你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是不是?” 南溟夜不说话。 白月宴闻言,心又忍不住抽搐,望着南溟夜,她极是心疼,又是生气。 她捧起他的脸,“我告诉过你,我不怕死,大不了死后做一只鬼,我也愿意。但你呢,若是你灰飞烟灭了,你叫我怎么办?” “南溟夜,我告诉你,我讨厌你这种自作主张地将我一切都安排好的行为!” “可我不想让你做鬼啊…”南溟夜的声音极轻,仿佛暗夜里的一块羽毛,无声落到她心坎上。 “阿月,你知道做鬼是怎样的么?做恶鬼又是怎样的么?感觉不到阳光的温暖,也感觉不到气味…无趣地佷,变成恶鬼之后,除了这些,每日还要忍受那种从心里涌现出来嗜杀欲望…我不想让你变成那样…”他已经成为了一只鬼,便绝对不能让她也成这样。 他轻轻地去拉她的手,像极了犯错之后认错的孩子,“阿月,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了,不要离开好不好?如今父亲母亲都不在了,我只有你了…你不能不要我啊…” 白月宴心里的怒气早已散了七七八八,听到他那番可怜兮兮的话后,已经彻底没了怒气。 忍不住上前拥抱他,“我在这儿呢。” …… 白月宴看着眼前吃面吃得精神抖擞的南溟夜,严重怀疑自己前一刻看到他的颓废模样是不是错觉。 他三下五除二,便将面吃得干干净净,还顺手拿起她的袖子擦了擦嘴巴。 “南溟夜!你皮痒是不是?!” 南溟夜却丝毫不惧,将她从座位上拉起来,“阿月,我们去后院散散步好不好?我在后面栽了很多花树,还找浮生岁修了一个温泉池…” 白月宴看了他好久,“你叫人修温泉做什么?”不知怎么,她总感觉南溟夜拉她去后院不怀好意。 “我也不是有意的嘛,这浮月山本就有很多温泉…我住这位置下面,刚好就有个温泉,于是就顺手修了嘛!” “真是这样?”白月宴总感觉这只鬼在瞎扯。 “当然是真的…我今天生辰,就想你陪我到处走走都不行么?” 白月宴受不住他死缠烂打,只好随了他。 后院里的花比白月宴想的要多,一大片院子里都是各类花树,旁边还有一个冒着热气的温泉,泉水边上还飘浮着各类花瓣。 整个院子意境不错。 “阿月。”南溟夜忽然在背后叫了她一声,接着一阵掌风从背后袭来。 白月宴不知道这家伙又抽什么风,侧身躲开,身体回旋转开,白色的裙摆如同绽放的花瓣,一只手如游蛇一般,和南溟夜过起了招。 满园的花瓣随着两人的动作飞舞回旋,两人一来一往,没有使用符力和鬼力,用的便是古武世界的武功。 白月宴记得,自己从前教授星儿武功的时候,两人也时常这样过招。只是南溟夜的武功比那时的星儿高超了不止一星半点。招式身法的运用也更得心应手。 南溟夜的武功大概也是星儿教授的。 星儿穿越过来的时候,白月宴身上的功夫,她才学了不到一半。 是以南溟夜虽然武功也不差,但是还是稍逊白月宴一筹。 两人大概过了几百招之后,南溟夜便被白月宴逼得节节败退,退到温泉旁边的时候,脚底一滑,往下摔去。 白月宴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却没想到被他一起拽了下去。 “哈哈哈!” 两人衣服都湿透了,南溟夜却心情很好的样子。 白月宴身上穿的是那种层层叠叠的白纱,平时看着倒没什么,只是一打湿,那轻薄的白纱便紧紧贴在她的身体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白月宴极为不自然,要离开,一来她不喜欢那种衣服湿漉漉贴在身上的感觉;二来她感觉南溟夜看她的目光有些…不对劲。 “快滚上去换衣服!” 白月宴起身要从温泉里站起来,不料一只手从水底握住了她的脚腕,将她拉回了水里,南溟夜欺身而上,另一手搭在她的腰上,低沉的声音道,“阿月,你衣服湿了,我帮你解开吧?”说着便去解她的腰带。 白月宴四处一看,他们身处的院子在后山,若是此时有人从山上路过,看到温泉里的他们,就算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们在干嘛。 因此低声喝道,“南溟夜,你疯了吗?” 说话间,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解了七七八八,白皙的皮肤在冒着热气的温泉里呈现出莹润的色泽,南溟夜喉结动了动,埋头在她的脖子,一朵鲜红的花便绽放在雪白的肌肤上。 白月宴身体僵硬,竟是没勇气推开他。 南溟夜低低的声音从耳鬓传来,“阿月,你冷落了我三年,难道不准备补偿一下么?” 白月宴脸色微红,“那…那进屋去,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南溟夜脸上露出饿狼得逞的微笑,“放心,不会有人经过这里的。” 白月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便已经被南溟夜堵住了嘴唇,至此彻底便沦陷在那无限的温柔之中。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