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错地方了!1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啊……………………”华贵的宫殿里传出一声惨叫,那悲惨的叫声好像一块巨大的石头掉进水潭里,惊起悲惨的涟漪久久的回荡不绝“死…死…死…丫头又对我下药了!这是第多少次了…………”说话的人正面色铁青的趴在地上没有一点生气。 “嘭…………”在一个黑暗的屋子里,一位身着有些陈旧黑袍的人,正在摇晃着手里的瓶子。瓶子里不知名的液体散发着异样的光彩。 “诶…不知道昨天的药有没有对死老头造成伤害呢…………如果成功的话…………嘿嘿。”身着黑袍的人在角落里自言自语的说着,时不时从嘴里发出的笑声中略微带着调皮的气息。 放下手中的瓶子,身着黑袍的人开始翻找自己的实验材料。在这个黑暗的房间里,她好象邪恶的魔界巫师一样到处翻找着材料。本来就凌乱不堪的屋子,此刻更是凌乱到了无以附加的地步。可是从她翻找东西时的动作里所透出的稚嫩,却是和这个阴暗凌乱的房间互相辉映仿佛一个未经打磨的宝石一样,散发着调皮的可爱光华。 忽然,凌乱的房间中一阵白光闪烁。而身着黑袍的人却仍没注意到,那在自己脚下不断闪动着的白色的光芒。 不断闪烁着的白色的光华渐渐的汇集成了一个三角形法阵,由白色光华组成的法阵不停的在她脚下旋转着。 “不好…死老头这次真的生气了………居然用强制法阵召唤我………”还没等说完话,快速旋转的法阵中猛的射出一阵白光,光芒散去刚刚还因有人在其中活动的黑暗屋子,此刻变的格外安静且诡异。 ================================================= 神界――神王的主殿当中忽然出现了一个闪着白光的法阵。忽地法阵中央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半空中,待法阵消失后出现在半空中的人狠狠的摔落在了大殿地上,溅起一大片灰尘。 “诶呦…摔死我了.。”烟雾缓缓散去,一个身着黑袍的人趴在地上不住的抱怨,好像一个受了气的小孩子一样。 “死神!岚。罗云雅”忽地大殿中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 “呵呵…这…这不是我们伟大的神王!神界之王嘛!不知道找…找我这个小姑娘做什么哦???”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中带着不熟悉的语气后,身着黑袍的人连忙从地上趴起来,左手轻轻一挥身上的袍子随即消失,除掉那件怪异的袍子后入眼是一位年约15岁左右的少女,白皙的皮肤、清秀可人的相貌一双黑色的眼睛如同星空一般深邃,小巧的五官更显出少女的稚气,黑色长及小腿的头发披在背后用一个硕大的蝴蝶结系在尾端,身着红色露肩法师袍,胸前至腰间金色镂空的装饰下垂着一条红色的尾穗,更显华贵的尾穗末端用金色丝线束成一个五芒星法阵的形状光芒闪烁,显示出长袍不同寻常的力量。 “诶丫头啊,你再看看这个你熟悉的大殿吧”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威严的声音再次在大殿上响起,可是这次的话语中,却透露出与之前的声音截然不同的怪异。 第2章 穿错地方了!2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诶丫头啊,你再看看这个你熟悉的大殿吧”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威严的声音再次在大殿上响起,可是这次的话语中,却透露出与之前的声音截然不同的怪异。 没有注意之前话语中的怪异,罗云雅很奇怪神王为什么说出让,她在看看这个大殿的话。稍稍左右环视了一下后确定没有任何奇怪的东西罗云雅更为不解的看着前方说“死…。伟大的神王啊,不知您到底想让我看什么呢?” “诶…丫头啊!不是我想报复你啊!其实你折磨我14257次的事我早就忘了!而平时即使你这样的折磨我。我也没有惩罚过你。不过这次你居然把药下到战神的食物里。弄的战神啊…诶…战神他现在还趴在地上起不来。为了安抚其他无辜被你折磨的众神,为了平息他们的愤怒,只好对你实行小小的惩罚了…你可不要怪我啊。没办法。我这个当神头的也不容易…你就去吧…”神王的声音再次的在大殿中响起,而无奈的话语中却充满了报复成功的喜悦。 “啊??什么?大…大叔啊不要啊…下次我只把药下在你的食物里好了…不要惩罚我好吧???”罗云雅用可怜语气尽量“诚恳”的说着,可是“诚恳”的话语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出现期待的效果。 仍然在期待神王宽恕的罗云雅脚下,忽然出现了一个巨大且散发着红光的球体。球体瞬间将罗云雅的身体包裹住,一闪便消失了。 “死丫头!面对现实吧…哈哈哈哈哈哈哈…………以后吃东西终于不用在提心吊胆拉…………哈哈哈…………”对于自己成功的报复非常满意的神王,不顾形象的发出“疯狂”的笑声。而那“疯狂”的笑声则回荡在整个神界的空中久久没有散去。 ================================================= 泰苏格安学院,召唤大厅内,所有三年级生都在排队准备着进行召唤仪式,作为创造主送给欧雷丽撒亚大陆的这个世界的“礼物”每个人类都可以在自己十五岁成人礼后,召唤自己唯一的,也是终身的伙伴――自己的契约生物。而在泰苏格安学院、微稻学院、路枝洒迈学院、天空学院内拥有更为完整的召唤法阵。这也是作为欧雷丽撒亚大陆上最强大的四所学院内拥有最吸引学生的地方,毕竟即使实力在强也无法在一个残缺不全的召唤法阵里召唤出最为强大的契约生物,而召唤契约生物的强弱主要十看实力和运气。 “我迈雅特兰。基蓝在此乞求创造主的礼物、我终身的伙伴、用灵魂的共鸣请您来到我的身边”伴随着咒语的结束,巨大的召唤法阵中缓缓凝聚起蓝色的光芒,光芒散去后一只两米高浑身蓝色的幼龙出现了召唤法阵上 “那…那是欧哎德蓝帝国的大王子迈雅特兰。基蓝把?” “是啊是啊!又帅又厉害!据说现在就有剑士阶级了呢” “好帅啊,你看那英俊的面孔!哇他看我了…………!” 第3章 穿错地方了!3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好帅啊,你看那英俊的面孔!哇他看我了…………!” “啊!!!好厉害!!!那不是传闻中的冰霜巨龙么?虽然现在还未成年,不过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出色的人”仍在继续排队的人沸腾了,女生都露出崇拜的目光,男生多是嫉妒与愤怒。召唤出冰霜巨龙的男孩将自己的一滴血液滴在龙的眉心,小小的红色光芒出现在龙的头顶,随着光芒,龙的头顶闪现出了一个小小的法阵后很快便消失了,完成仪式后男生回身给予众女生一个迷人的微笑,众花痴女生相继晕倒… “下一位”负责召唤仪式的导师不耐烦的催促道。 “是”一位身穿白色圣者长袍面容清秀,一头银色及腰的长发有些微微的自然卷的少女走到法阵前面。 “我迈雅特兰。凤白在此乞求创造主的礼物、我终身的伙伴、用灵魂的共鸣请您来到我的身边”片刻的安静之后,一个巨大的且散发着红光的球体出现在法阵中央。那红光犹如黄昏的天际一样将整个召唤大厅都染上了红色。 ================================================= “可恶,臭老头、死老头、等我出去我弄10000000倍的药玩死你,以为你的‘神。红光结界’就能封的住我么??”愤怒的罗云雅不断的咒骂着。因为被结界压迫,不得不将身体卷缩在红光结界(也就是最后神王用来捉罗云雅的招数)内,而这讨厌的压迫导致她在心中对神王的痛恨更加强烈了。 强行舒展了下身体后,罗云雅伸出右手微微的动了动嘴唇,结界内的能量便慢慢的聚在罗云雅手中。能量汇集后罗云雅的右手上缓缓的浮现出一个颜色荤暗的球体。猛的回身把球体压到结界之上“啪…”包裹住罗云雅的结界好象蛋壳碎裂一般,一块快的开始脱落。 摆脱了那讨厌的压迫后,罗云雅迅速的从结界中冲出。刺眼的阳光让她的眼睛暂时无法适应,只好闭上眼睛。刚刚闭上眼睛的罗云雅忽然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好象有液体滑落。想伸手去触摸额头,但是忽然撕撤灵魂般的疼痛从额头传遍全身。伴随着巨大的痛苦罗云雅身上猛的爆发出强大的黑色光芒,刚刚因为结界而被染红的大厅,此刻好像无底深渊一样漆黑。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了,黑色的光芒也渐渐散去。而罗云雅的额头上却出现了那好象钻石一样的痕迹――契约之纹。 “这、这是在哪??”莫名其妙的痛苦后,罗云雅睁开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而有些恍惚的她却没有发现自己前面站着一个人。 “哇…你就是我的契约生物嘛…?好可爱啊!!”凤白扑向罗云雅并把罗云雅拉到怀里用力的揉搓着。 “怎么回事?契约生物?你的?”罗云雅费力的脱开了凤白的折磨,眼睛扫了一下四周再想了想死老头说的奇怪话语后,猛然间明白了。原来她被死老头给算计了,竟然还成了眼前这位少女的契约生物。 第4章 穿错地方了!4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怎么回事?契约生物?你的?”罗云雅费力的脱开了凤白的折磨,眼睛扫了一下四周再想了想死老头说的奇怪话语后,猛然间明白了。原来她被死老头给算计了,竟然还成了眼前这位少女的契约生物。 “怎么可以这样?这怎么回去收拾那个死老头?我给人类做契约生物?有没有搞错?我不管怎么说也是响当当的死神啊!这个女孩一脸来欺负我把的样子,真是让人讨厌,虽然她长的还算可以,但是。。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办?”罗云雅在心中再次将那个死老头骂了n遍…… “啊嚏…啊嚏…”神王揉了揉鼻子“怎麽回事,神可是不会感冒的…一定是哪个美女想我了,呵呵。想就想把…我可是潇洒的帅………(省略1000字自恋语言)…嘿嘿!!!” “哇。看她召唤的是什么?” “不知道耶…竟然是个人!!” “很漂亮的人哦…”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 “召唤过的人可以下去了。”负责召唤仪式的导师无奈的催促。 “你说下去就下去啊?你算什么?”罗云雅愤愤的说,一肚子的气正不知道去哪里发泄呢!眼前这个渺小的人类居然敢命令她! 负责召唤仪式的导师听到罗云雅所说,眉毛已经缠到了一起。再他认为区区一个契约生物居然对他…而且作为泰苏格安学院的导师何时都没有这样被人说过,因为在学院里导师是威严不容亵du的,作为长者,作为智者,导师在这个学院倍受尊重。 站在导师身边的凤白看到导师愤怒的表情,连忙走到罗云雅身边想将她拉走。凤白作为罗云雅的主人她可不想被连累一起受处罚。可是没办法…谁让眼前的这个是她的契约生物呢。她们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通常契约生物所造成的过错都由主人接受惩罚) “我的命好苦啊!”凤白在心里想“要是我召唤一个强大一点的就好了,可是怎么我召唤来个人啊?那个龙也好吖。实在不行就赐我一个虫吧!偏偏是个人,咦?怎么没听说过人可以召唤人的啊?那不是人是什么?”很多疑问不断的出现在凤白的脑袋里。 “那你想怎么样呢?”负责召唤仪式的导师颇为不乐的说着。已经能拧出水似的眉毛此刻正在不断抽搐。 “不…不…不,我们什么也没有说。马上就下去!这就下去!”凤白一面忙着辩白,一面拽着罗云雅往台下走,奈何却是以微米的距离像下移动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 “我不想怎么样!你把我这个契约取消了我就饶了你!”罗云雅狠狠的说着,丝毫没有让步的打算。刚刚她尝试了n多方法都无法回到神界,现在只有吧这个麻烦的东西取消掉这个方法还没实验过了。 “什么?取消?我没听错吧?”凤白傻傻的眨了眨眼睛还腾出一只手指扣了扣耳朵! “什么她要取消契约?不会吧!那怎么可能!?”下面的人听见了纷纷议论着,嗡嗡的声音从下面响起。 第5章 穿错地方了!5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什么她要取消契约?不会吧!那怎么可能!?”下面的人听见了纷纷议论着,嗡嗡的声音从下面响起。 “取消不了!”这个声音有效阻止了下面的议论纷纷… 强压下了愤怒的心情后导师说“作为创造主的“礼物”每个人类都有权利拥有自己的契约生物,而契约生物与主人是唯一的,也就是说一个人类只可以拥有一个契约生物,解除契约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契约主或者是契约生物死亡,不过即使契约生物死亡契约主也无法在进行契约生物召唤了,这个就是《规则》”导师详细的解释让罗云雅失望了。 “那怎么办?不会认命吧?归根到底就是死老头的错…全部都是他的错…”罗云雅在心中已经给神王定下了罪。 “好了,那么凤白你就带你的契约生物回去把。契约生物可以收回到主人的契约空间,而且是强制性的,如果契约生物离主人超过1000米也会自动返回契约空间直到下次召唤为止”导师在次的话让罗云雅彻底失望了,本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来想办法的。可是这个契约居然有强制性,无奈只好让凤白拉着回宿舍了。 路上罗云雅在心中大喊“死老头!!!我不折磨死你我就不是死神!!!不就是契约么!不就是《规则》么我先弄死我现在的主人在回去弄死你!!!你洗干净嘴巴等着你的毒药大餐把!!!” 神界,一阵冷风吹过好象天空传来了恐怖的笑声,那一夜神界集体失眠了。 凤白拉着罗云雅回到自己是宿舍内,小心翼翼的将门关好便转身开始收拾床铺。 罗云雅打量着这个所谓的宿舍。虽然较她自己的实验室小点但是对于人类来说也是足够宽敞了,乳白色的墙壁、饶顶的魔法石作为晚上的光源,大落地窗上淡粉色的窗帘让阳光柔和的照射进屋子,粉红的地毯上一张粉红色的双人公主床,床边、床上摆放着的娃娃、布偶显出卧室主人可爱的性格。很舒服的房间。收回目光后罗云雅敲了敲自己的头“现在可不是欣赏房间的时候…”想着想着她又陷入了如何解决当前问题的沉思中。 “好了,晚上你就可以睡这里了。”收拾完床铺的凤白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对罗云雅说着。 而罗云雅则沉没不语。此时的她正在想如何钻规则的漏洞或者,如何解决这个麻烦的契约。按《规则》上来看如果杀死现在的主人就可以解除契约了,不过既然上面有这样的规定那万一所有人的契约生物都不“小心”的把主人杀死了那不就世界大乱了么?如果我雇佣别人杀死自己的主人不知道行不行的通呢?沉思中的罗云雅根本没有注意凤白在她面前不住的挥着手。 凤白看着不论自己做出多么夸张,多么惹人注意的动作罗云雅都不看自己一下后。有点莫名的生气“哼!居然不里我!就让你尝尝你主人我的力量”凤白心里想着。 “我以契约之主的名义命令你去床上!躺下!”凤白对仍然无视自己的罗云雅喊道。 第6章 穿错地方了!6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我以契约之主的名义命令你去床上!躺下!”凤白对仍然无视自己的罗云雅喊道。 而仍然在沉思中的罗云雅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不受她的控制,自动的走到床边后在床上躺了下来。躺下之后罗云雅才发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躺到床上了,而且竟然不是靠自己的意识。 对结果非常满意的凤白走到床边坐下抚mo着罗云雅的头。 本想将凤白的手打开的罗云雅,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完成这个简单的动作“怎么回事???你对我做了什么??喂!别摸了!!”罗云雅瞪着正坐在自己身边摸自己头的人满脸写着愤怒。 “想知道怎么回事么??其实很简单啊,这个就是你主人我的力量!”凤白好笑的拿开手,脸上还留有颇为满足的样子。 听玩凤白所说,罗云雅才发现她根本不了解那个规则,这样下去还不被这个人玩死!为了自保看来只好暂时与她和平共处了。 在明确了利弊关系后罗云雅马上换上一副献媚的笑容道“那个…刚才在召唤阵上真是对不起啊…请允许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掌管死亡的死神岚。罗云雅来自神界” “死神!!!!我竟然召唤出了死神!!!!我竟然………”惊讶于罗云雅的话,凤白的笑容忽然僵在了脸上。面对巨大的精神冲击,心里好象被压上了数万斤的巨石,不过很快凤白便释然了“既然我召唤出了那我现在就是她的主人了…死神也没有关系了!!!”激动的心情很快占据了主导地位,抛弃一切负面思想后凤白得意的笑了。 罗云雅看着听完自己介绍而脸色变得凝重的凤白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笑脸而且还有越笑越开心的趋势。 “呵呵,那我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迈雅特兰。凤白是欧哎德蓝帝国的三公主”凤白开心的拉着罗云雅的手说着。 “哦,原来是个公主啊…那…那你知道…那个规则么?可以和我说下规则具体内容么?只要契约那部分就好了。”罗云雅任由凤白拉着手很是无奈的说。现在的她身为鱼肉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和刀绞和平相处。 “恩好的。其实规则就是创造主来约束这个大陆所有生灵的准则,绝对无法违背的准则,每个种族的准则都在自己出生后由《制约之章》印入脑中。而人类的规则就是契约”凤白耐心的说着,不过看到罗云雅有点抽搐的眼角后迅速的切入主题“人类的规则嘛其实很简单的,主要就是契约生物无法违背主人的命令,而且会100%服从无法对主人说谎、无法攻击主人、没有办法距离主人太远的距离进行行动,有任何有可能伤害到主人的事物契约生物变会自主的替主人承担,当然这个不是契约生物的意识能操纵的。比如有人用火球攻击我的话你可以带我逃走或者躲避,但是如果在火球攻击到我的一瞬间你还没有做出任何反映的话《规则》就会通过契约空间把你瞬间传送到我的身前作为盾牌。以上呢就是人类的规则拉也就是契约呢。” 第7章 穿错地方了!7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没有办法距离主人太远的距离进行行动,有任何有可能伤害到主人的事物契约生物变会自主的替主人承担,当然这个不是契约生物的意识能操纵的。比如有人用火球攻击我的话你可以带我逃走或者躲避,但是如果在火球攻击到我的一瞬间你还没有做出任何反映的话《规则》就会通过契约空间把你瞬间传送到我的身前作为盾牌。以上呢就是人类的规则拉也就是契约呢。” “也就是说……只要你用规则命令我,我一定会服从?”罗云雅用略带哀怨的眼神看着凤白。 “没错”凤白微笑着“不过,你不同于一般的契约生物呢。而且好可爱哦!看你的样子大约和我一样大把我15岁。你呢?” “实际年龄吗?其实我也忘记了…不过你…哦不对…凤白主人既然15岁那我也15岁好了”虽然无奈但是罗云雅依然回答着凤白的问题。 “好了,那现在说下你的问题把。”凤白转身拉罗云雅坐起身子继续说道“别人我是不知道拉,不过我是不会把你送回契约空间的!我们就当姐妹好了!你也别凤白主人、凤白主人的叫了。我呢就叫你小罗云雅,你呢就叫我主人好了,以后呢我们一起吃饭啊、一起洗澡啊、对了过一段时间学院就要进行夜晚实习了呢,到时候我们还可以一起露营。” 罗云雅看着正高兴的介绍着种种事情的凤白,忽然觉得这个主人也还算是不错,不过为了她的复仇大业,她还是需要最好的方案,而首先从规则上看解除契约的代价异常昂贵呢。万一弄个不好把自己搭进去就倒霉了,虽说自己是神但是没有任何一个生物喜欢被折磨,被虐狂除外,想了会罗云雅觉得很是头疼,不过罗云雅马上就又振作了,想想我堂堂死神只有虐待别人的份,怎么可能有别人虐待我的份儿呢?……嘿嘿…… “好了,我们先说到这把。现在呢我宣布我们去…去洗澡把!小罗云雅”凤白拉着罗云雅的手高兴的摇晃着,好像小孩子在向自己的母亲索要东西时的样子。 无奈于现在的这个主人,罗云雅只好和她一起走进了宿舍的浴室。 “诶,看来只有想想其他对策了…”叹息的心声,无奈、很无奈、超级无奈的罗云雅依旧在想着对策。 入夜,罗云雅充分的体验了“抱枕”生活。作为自己主人的凤白非常具有作为八爪鱼的潜质,几乎是整个身体都“粘”在她的身上,可怜的罗云雅在被召唤的第一夜里,度过了有史以来最难过的一个夜。 ================================================= “起床……了!不然没早饭吃了”一个声音在罗云雅的耳边喊到。 “切…找死!不知道呼唤死神的代价么?”常年作为神界“名人”的罗云雅,从来都没有任何一个神敢叫她起床,因为她会“睡眠攻击”。罗云雅猛的举起右手,一个散发着强烈死亡气息的黑色球体在手上形成,眼睛也不睁的丢向声音的来源。 第8章 穿错地方了!8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切…找死!不知道呼唤死神的代价么?”常年作为神界“名人”的罗云雅,从来都没有任何一个神敢叫她起床,因为她会“睡眠攻击”。罗云雅猛的举起右手,一个散发着强烈死亡气息的黑色球体在手上形成,眼睛也不睁的丢向声音的来源。 黑色的圆球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飞向凤白,就在球体马上就要打到她的时候,一个身影瞬间出现并且用自己的身体承受了这个力量“砰”一声闷响后被击中的罗云雅身上飞散出大量布屑,被自己的腐蚀之球击中后罗云雅傻傻的站在那,看着身上的睡衣大半已经报销。又看了看自己身后脸色有些发黑的凤白,她忽然想起自己现在是凤白的契约生物。 “哦呵呵呵呵…可爱的小罗云雅,我们先去吃饭哦,至于你的‘严重’问题等下回来我们来‘好好’的讨论一下。那么现在你快把衣服穿好!!!!”发出女王般笑声的凤白非常“和蔼”的对罗云雅说道。 “……。知………。。知…。道了”被吓的一身冷汗的罗云雅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穿着衣服“规则、规则、………”罗云雅不停的在心中想着那两个让她痛恨的字眼,仿佛要把那两个字碾碎般的怒火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燃烧。 “唉,可悲啊、可叹啊!”自从发生早上的事件到现在,已经是过去了2个小时又26分钟32秒,在这段事件罗云雅一直沉浸在对自己命运的概叹和对规则的痛恨中…。 “不行……这样下去怎么得了!我堂堂的死神大人怎么能这样就认命了呢!一定要奋斗规则绝对有缺口”不断的想着摆脱限制,为了表示自己走出了心中的黑暗角落罗云雅落猛的站直身子。 “啊…”由于起来的气势过猛,以至于头的撞到了窗台下檐,“喀吧”窗台由于不能承受这过猛的冲力宣布夭折。 因为受到规则的限制罗云雅不能离凤白过远,所以她只好待在教室的外面。而这声惨引得教室里的学生纷纷探头向窗外望去。 为了躲避那些烦人的视线,罗云雅抱着头再次蹲了下去,刚刚一撞让她好不容易振作的气势又一次消弱了“怎么就这么倒霉啊,这该死的规则居然整我,(规则:是你自己蹲那的不怪我)一定要想办法摆脱…可怎么摆脱啊…啊啊啊啊…规则…” “小罗云雅…这里…”罗云雅向声音的方向望去,看到凤白正在叫她过去 罗云雅虽然不愿意但是破于现在自己的身份只好走过去。 “小罗云雅,刚才的声音是你的发出的吧?怎么了叫的那么惨?”凤白一手拉着罗云雅的手肘,一手抚mo着她的头。 “否定的话语肯定的语气分明就是确定了。想笑就笑把还饶圈子。”罗云雅心理有些闷的想“嗯,是我怎么了?不可以啊?”罗云雅有些郁闷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很多人都听见了她的惨叫这怎么能让她不郁闷。不好意思的是,她堂堂死神从来都是听别人惨叫这还是第一次自己惨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这样的事情被上面的家伙知道,还不得照着一万年来取笑她啊。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可以…可以…” 凤白痛快的回答更让罗云雅气愤,看她一脸的开心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痛苦。 “小罗云雅啊,咱们来聊聊早上的事情啊?”悠闲的在树下休息,刚吃完午饭嘛,无事可做的凤白忽然想起还有这件事情可以消磨下时间。 第9章 穿错地方了!9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小罗云雅啊,咱们来聊聊早上的事情啊?”悠闲的在树下休息,刚吃完午饭嘛,无事可做的凤白忽然想起还有这件事情可以消磨下时间。 “哦,早上?早上怎么了?”罗云雅被问的莫名其妙。 “哇。这么快就忘记了啊?”凤白看着罗云雅的眼神里明摆着是很怀疑很怀疑。 “嘿嘿,忽然来到人界上什么都还没适应呢,现在连记忆力都退化了真是不好的象征,看来这里不适合我…我还是应该回去…” “停!小罗云雅你又忘记了契约是解除不了的,除非那就是契约主或者是契约生物死亡,可惜我不想我们之间有任何一个人出事!!!”凤白打断了罗云雅的絮絮叨叨。 听见凤白说不想她出事,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个主人其实还不错,至少她很善良“哇!这样不行如果心软了,我要怎么回去找臭老头算账呢?可是凤白真的还不错。”罗云雅心里斗仍然在激烈的斗争中。 “小罗云雅早上的事情,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嘿嘿…我作为主人就原谅你了,呵呵,反正最后还是你自己承受了自己的攻击嘛。不过这下你知道契约的厉害了吧,下次不要这样了哦,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啊?我还要照顾你很辛苦的!嘿嘿”说完凤白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噢…知道了!”该死的契约,罗云雅再次的在心里不住的咒骂。 “啊!时间差不多了,要是迟到就麻烦了。”说完凤白起身就向教室的方向跑了过去。 罗云雅则悠闲的跟在凤白的后面,反正不是她迟到麻不麻烦都和她无关……但是她错了…她这次真的错了,这次的麻烦绝对和她有关…… “呯…”凤白推开教室的大门,导师正站在讲台上等着她。 “迈雅特兰。凤白又是你,迟到也会习惯是不是?你上次是怎么保证的?说不会午睡睡过头?不会再迟到?刚说完就忘记了?”正站在凤白前面的导师是个中年女人,风韵犹存想必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不过现在的她戴着金丝眼镜手执教鞭,看着就知道很严厉。(说起凤白的迟到,所有的老师都很无奈,她一点时间观念也没有,每每迟到。不过其他的老师只是无奈下,就让她进去了,毕竟是公主,除了迟到这点外其他的都很优秀,也很讨人喜欢,只有在这位导师这里吃不开,这位导师在学校里向来以严厉著称,看来这次有的“好受”了) “对不起,可是我今天真的是没有睡觉!”凤白低着头说。 罗云雅在教室外面看着凤白忍气吞声的忽然觉得很不爽。 “还敢说?不睡觉还迟到,那就是故意的了?”导师越说越气愤。 教室里的人都屏住呼吸,现在谁都不敢出声,怕惹怒了导师连累自己也受罪,而这异常宁静的教室里静的就快要连羽毛掉地下的声音都听的到了。 “我和朋友聊天,不小心就…”朋友自然就是指罗云雅了。 “我今天一定要教育你下,看你下次还敢迟到”导师真的是气愤了,都隐约能看见她太阳穴上的青筋……不过站在门外的罗云雅很是不解,只为了一个迟到居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忽然导师拿起厚厚的书就砸向了凤白,罗云雅正在看着教室里的一举一动,看见导师拿的书就要和凤白来一次最亲密的接触,忽然在外面看热闹的罗云雅被一种莫名的力量脱动,瞬间出现在了凤白的前面。 第10章 穿错地方了!10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忽然导师拿起厚厚的书就砸向了凤白,罗云雅正在看着教室里的一举一动,看见导师拿的书就要和凤白来一次最亲密的接触,忽然在外面看热闹的罗云雅被一种莫名的力量脱动,瞬间出现在了凤白的前面。 凤白站在门口闭上眼睛等待着书砸过来,可是迟迟还没有到达。微微睁开眼睛,发现书砸到的却是罗云雅的头。 “小罗云雅,你怎么样?”凤白连忙跑到前面看,发现罗云雅的额头被书的角划了个小口子,呆呆的站在那里。 “小罗云雅,你可别吓我啊,我带你看医生去”说完就拽着罗云雅跑了出去,看来现在不只是迟到了,还有旷课。 “你看见了吗?怎么回事?”学生们在下面切切私语 “忽然那人就出现了啊!” “是啊是啊” “难道这个就是咱们上次听说的召唤出的契约生物,果然是个人啊” “怎么可能哦!规则里是不可能有人类会变成契约生物的!!!” “嗯嗯,确实是这样。” “是啊是啊!记得以前也有人召唤出人形的契约生物呢…好象是条人鱼…” “哇!!不会把?难道她也是人鱼???” 导师也被刚才的一幕吓了一下,忽然出现的人,替凤白挡下了书。唉,还有帮手下次绝不能轻易饶了她。 “安静,上课”导师严厉的声音止住了下面的议论纷纷。 ================================================= “呀,轻点拽我。”罗云雅说 “忽…”凤白轻吐了口气“你刚才吓死我了,也不说话也不动,快点走,我带你看医生去。” “啊!疼!”罗云雅忽然想起了头上的伤口,刚才被那个奇怪力量拉到了凤白的前面硬硬的挡下了书,要是慢点出现自己根本没可能被砸到嘛…不过这个感觉和早上很相似呢…诶…果然又是……… 罗云雅伸手摸了摸额头,一个小伤口还有个包包……,屈辱绝对的屈辱!自从来到人间界就没有好事,先是死神惨叫……然后是死神被砸……“妈的!我和她拼了!!!”罗云雅转身就要冲向教室。 凤白拼命的抱住了罗云雅的腰“算了,算了,是我不对,谁让我又迟到呢!”阻止了罗云雅回教室,不然还不弄个天下打乱啊,光是想想她就一身冷汗。 罗云雅被凤白硬拉回到房间后,无奈只好由凤白处理自己的伤口。其实这点伤算什么啊……只不过是心里有点火没地方发泄罢了。 可是凤白强烈要求要上药,不然就要去校医室,这种小伤要是也去校医室?那她的面子还往哪放啊…。破于无奈还是让凤白给处理下算了,虽然神的复原能力是惊人的快,但是如果现在告诉她谁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 “唉,都是我不好,我下次坚决不能迟到了。对不起…害你受伤……”凤白一面表决心一面检讨自己,而且还有要哭的趋势。 “没事没事…”罗云雅只好这样安慰她,她本来就不会安慰人,再说这确实是凤白不对,害自己遭遇飞来书祸唉……我招谁惹谁了!…。(神界众神:你把我们都惹遍了!!!!) 第11章 新的主人1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没事没事…”罗云雅只好这样安慰她,她本来就不会安慰人,再说这确实是凤白不对,害自己遭遇飞来书祸唉……我招谁惹谁了!…。(神界众神:你把我们都惹遍了!!!!) “想想一天之内竟然体验了两次那传说中伟大的力量…,看来来硬的只会让自己遭殃了,得改变方法,改变战斗策略,该死的……”罗云雅躺在床上美其名曰养伤,其实在脑袋里思量其她的对策。 “如果攻击无效,还得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伤,那么……下毒吧!嘿嘿…我怎么忘记了我的特长了呢?…嘿嘿!!”一阵类似波动的笑声传出宿舍,虽然没有声音但是宿舍边上的鸟儿都好象受到某些惊吓而飞走了。 晚饭后凤白习惯性的在图书馆看着魔法书。 罗云雅站在图书馆外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正在翻着自己特制的毒药。 “恩…这个…毒不死人……这个…太容易被发现了……这个…这个…”罗云雅皱着眉看着这些她亲手制作的毒药喃喃道。 “有了!这个死神特制……(省略100字名称)毒粉,虽说毒性不是很强但是也足够至人类于死地了。趁她洗澡的时候撒到她的浴巾上……哦…呵呵呵…”不自觉发出女王般笑声的罗云雅引来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喂…喂…你看啊…她在傻笑呢。” “嘘…小声点,傻瓜也有自尊的” “诶…可惜了样子满漂亮的,居然是个傻子” “是啊是啊可惜可惜了……” 发觉自己失态的罗云雅马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以演示自己的慌乱“咳。咳”干咳两声后,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图书馆找凤白去了。准备回到宿舍后进行自己的计划。 ================================================= “那个…凤白主人啊…去洗下把,累了一天了去休息休息把。我去帮你放水。”罗云雅自顾的说着,转身走进浴室去放水顺便做准备去了。 “记得!要叫主人啊,下次不可以在叫凤白主人了。不然小心我惩罚你!!”凤白用自认恶狠的表情向着浴室的方向大喊。 “是…是…我最最亲爱的主人。”破于规则的威胁只好屈服的罗云雅愤愤不平的说着“哼…等下毒死你,主人!你就为了我的复仇计划做次‘小小的’牺牲把”想到这罗云雅心里异常兴奋。 小心翼翼的把粉末撒在凤白的浴巾上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做着其他的事情 “主人…可以了。”罗云雅走出浴室看着在整理床铺的凤白心里稍稍升起点罪恶感。身为死神的她从未对剥夺任何一个生命产生过罪恶感,猛的反映过来迅速的甩了甩头把这个想法抛弃掉。 “恩,知道了。小罗云雅你不洗么?”转身走向浴室的凤白经过罗云雅的身边时问到。 “恩我不洗了,反正一天什么也没有作过身上也没有出汗”罗云雅摊开双手做出无所谓的样子。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了,罗云雅的心理好象正在进行毒药制作一样翻来覆去,欣喜与悲伤交融的心情不住的扰乱着她的心“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第12章 新的主人2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了,罗云雅的心理好象正在进行毒药制作一样翻来覆去,欣喜与悲伤交融的心情不住的扰乱着她的心“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呢”忽然冒出这样想法的她莫名的出了一身冷汗,再次的甩了甩头赶走那善良的想法“身为死神的我!不会惋惜任何一个生命!恩,为了报复那死老头牺牲一两个生命又有什么关系呢”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说法后,顿时觉得身上稍微舒畅多了,不过依然有淡淡的忧伤在她的心里徘徊。 “啊…好舒服啊,小罗云雅你真的不去洗么?”身上包裹着浴巾的凤白缓缓的从浴室走出,手里还擦着尚未干透的发丝 罗云雅张的大大的嘴巴看着眼前的人,好象自己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一样“不可能!虽然不是很强烈的毒药,但是对付人类应当完全没有问题啊,按理来说碰到皮肤应当会马上吸收死亡啊怎么…怎么会这样?”心里被不安占据着的罗云雅没有注意到凤白身上那细细的粉末。 “怎么了?我有什么问题么?”看着张大嘴巴盯着自己的罗云雅眼里漏出不可思议的目光,凤白低头打量着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 强压下自己郁闷的心情后罗云雅道“没什么,休息把明天还要上课呢。”按她的原则想不明白就不想,转身走到床边躺下准备第二套方案。 凤白看着罗云雅怪异的举动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后走到床边也躺了下来,转身抓住自己的“抱枕”沉沉的睡了过去。 已经认命了自己“抱枕”身份的罗云雅正在充分的体验着这个角色的痛苦。 忽然罗云雅觉得自己的皮肤有些疼痛“恩?这个感觉…”微微转过头看着好似八爪鱼一样缠着自己的凤白“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量啊…”心里觉得很是不对劲的她猛的发现,凤白身上微微发着白光的粉末“糟糕。这个不是我给…这个粉末虽然不能对我造成什么伤害,但是也会让…。”想到这里身上忽然传来疼痛的感觉,好象被刀切一样的痛楚传遍了全身。 咬着下唇的罗云雅脸色铁青的想着“死老头…都是你…”伴随着疼痛的感觉她度过了在人间的第一个无眠之夜。 早上凤白起来时看着眼圈发黑的罗云雅正在盯着天花板猛看,奇怪的凤白坐起身子看着罗云雅问道“天花板上有什么东西么?让你这么出神?” 彻夜的疼痛让罗云雅拥有了清晰的思路,无眠的夜晚让她拥有了那媲美腐蚀之球一样的黑眼圈。转身看着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自己的凤白后说“没什么,我在研究规则,研究怎么更好的保护你,我的主人!” 依然觉得罗云雅不太对劲的凤白带着疑惑走进浴室去梳洗了。 看到凤白走进浴室梳洗去了,罗云雅猛的从床上跳起,冲向厨房进行着自己晚上想好的第二套方案。 梳洗完毕的凤白走出浴室看见罗云雅正端着一杯茶向自己走了过来。 第13章 新的主人3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看到凤白走进浴室梳洗去了,罗云雅猛的从床上跳起,冲向厨房进行着自己晚上想好的第二套方案。 梳洗完毕的凤白走出浴室看见罗云雅正端着一杯茶向自己走了过来。 “主人!早上起来口一定很干涩把,那这杯茶喝了把。等下我再去给你准备早餐,今天我们就不去食堂了。”罗云雅端着茶走到凤白身边面带诚恳的说着。 伸手接过罗云雅给自己的茶喝了一口后,抬头看到罗云雅又是一张惊奇的表情。 很是奇怪的凤白看着罗云雅问道“这次又怎么了哦?从昨天起你就不对劲了,是因为刚起早上口渴么?” 心里好象打雷一样的罗云雅根本没有听到凤白在说什么“怎么可能???这个可是只需一滴连巨龙都能杀死的猛药啊!怎么会…” 看着罗云雅依然惊奇的表情,凤白走到她身边说“口渴的话我这里还有半杯给你把。” 心里正想着问题的罗云雅完全没有听到凤白所说的话只是傻傻的点了点头。 看到罗云雅点头却依然没有伸手去接杯子的动作,凤白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捏着罗云雅的嘴把剩下茶水都倒入了罗云雅的口中轻轻的一敲罗云雅的脖子“咕噜”一声后剩余的茶水顺利的进入了罗云雅的身体。 还在发呆的罗云雅感觉有东西进入自己的嘴里还未反映,已经被人把口中的液体弄进身体里面,慌忙的她注意到凤白在自己的面前手里还拿着那个已经空了的杯子,“不好”猛地意识到自己又被自己制作的东西处理了的时候,慌忙推开站在自己身前的凤白跑到镜子面前眼见自己的头发正在已肉眼看的到的速度开始从黑色变成深紫色,从深紫色仍在继续的变淡 慌忙从自己的手镯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瓶子打开后,一仰头喝下去,正在持续褪色的头发停止了变化,罗云雅看着镜中的自己,从以前的黑发变成现在的紫色头发。无奈的叹了口气后转身看到正在用怪异目光看着自己的凤白破于无奈的罗云雅只好敷衍道“刚才我向自己施展了一个魔法,让自己的头发变色。黑发好长时间了早就想换换了现在这个样子我比较满意呢!恩,那我先去准备早餐了,主人先去看看魔法书好了。”说罢便转身冲进了厨房。 “奇怪的小罗云雅…”摇着头装做老成样子的凤白走到桌前拿出昨天在图书馆借的魔法书开始了自修。 在厨房,一面准备着早餐一面仍然在想原因的罗云雅觉得非常的奇怪,为什么两次都会失败呢?第一次或许是因为她的体质,那第二次呢?难道是因为那一口根本没有喝多少的原因?恩,一定是这样。不然怎么会没有效果呢!坚信了自己观点的罗云雅从手镯里拿出了一个透明的六角形的瓶子,打开瓶盖把液体撒在了刚刚做好的面包上。 把早餐放到桌上刚准备开动的罗云雅忽然被凤白叫住“小罗云雅帮我去拿杯水好么?” 第14章 新的主人4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把早餐放到桌上刚准备开动的罗云雅忽然被凤白叫住“小罗云雅帮我去拿杯水好么?” 听完后罗云雅便去厨房倒了一杯水放到凤白的面前,看着凤白开始进餐后,她也开始吃着自己的早餐,浑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面包上好象多了一种不知名的液体。 “啊…”一声惊叫,罗云雅抬起头看着正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凤白觉得很是奇怪,习惯性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抓头发才发现,原来长及脚踝的发丝现在居然到腰间了!回身再次冲到镜子前面看着自己逐渐缩短的头发。罗云雅迅速的咬破了自己左手的中指,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六芒星图案,血液形成的六芒星违反了物质的法则在空中不住的旋转,一屡屡丝线一样的暗红色血液从罗云雅的手指中抽出,并聚集到六芒星周围缓缓旋转。慢慢的血做的丝线渐渐汇集成一条暗红色的丝带后掉到了地上。 看到掉到地上的丝带罗云雅叹了口气。到肩膀的法丝已经停止了变短。再次深深吸了口气后,回身刚好对上凤白的脸,距离的接近连凤白口中吐出的气息都可以轻易的感觉到。 看着凤白有些发怒的眼神罗云雅心虚的说“怎…怎么了?不去吃早餐?” 不理会罗云雅说的话,凤白低下身子拿起地上那条暗红色的丝带看着罗云雅“解释一下把!昨天和今天的事。我的可爱的小。迈。特。提。雅。”凤白把小罗云雅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 听到这里的罗云雅心里咯噔一声音,无奈只好对凤白说了自己的计划以及昨天到今天早上所有的事情。 凤白的脸色变了几变,把玩着手里暗红色的丝带对罗云雅说“规则里,契约生物不能对主人造成伤害。当然不单单指普通的攻击,所指的伤害呢是所有,也就是说所有你制作或者造成能伤害我的攻击也好,毒药也好我都会完全免疫的,明白了么?” 站在凤白前面的罗云雅只好默默的点头。 “还有哦你因为你最后的那两种毒药,怎么会改变你的头发呢?”凤白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罗云雅抬头看着凤白怯怯的说“第二种毒药是一种能让服用后迅速衰老至死的毒药呢,只不过这个药的效果先体现在头发上,只是在体现在头发上的时候不会对身体有着任何的影响,等到头发完全蜕变成白色后身体就会在一分钟内迅速衰老至死…”说到这罗云雅微微抬头看了看凤白的表情后又继续说“第三种是连神都可以杀死的猛毒,只要服用以后身体构成的主要中枢部分会开始萎缩,不过也是从头发开始,在头发消失以前不会对身体有影响,不过消失后身体中枢马上就会因为萎缩而让所服用的人立刻死亡。” 听完罗云雅所说的话后凤白脸色铁青隐约可以看到头上巨大的井字,微微舒口气的凤白看着眼前的人说“为什么每次都要从头发开始呢?直接致死不是更好么?” 听到凤白这么说的罗云雅心里不免一颤“我只是用毒药折磨人而已,没有想要杀死人呢…所以虽然效果很明显但是如果有点常识的话都不会死的…” 第15章 新的主人5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听到凤白这么说的罗云雅心里不免一颤“我只是用毒药折磨人而已,没有想要杀死人呢…所以虽然效果很明显但是如果有点常识的话都不会死的…” 听到这里凤白已经愤怒了,隐约可见的巨大井字已经完全的浮现出来,先在罗云雅头上甩了一个爆栗后起身抓住罗云雅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用手上的暗红色丝带系在罗云雅的脖子上打了一个蝴蝶结后说“介于你想致主人于死地,我决定惩罚你!不过惩罚前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所有拥有契约生物的人死亡顺序永远都是契约生物然后是主人明白了没?” 已经完全失去主动权的罗云雅听到凤白说的话心里彻底绝望了,看来想要回去报复也没有这么顺利,规则还没有漏洞可以钻,难道真的只有等到凤白自然死亡了么? 彻底绝望了的罗云雅看着凤白“即使无奈也只能与这个主人一起了么?而且还有等待自己的惩罚,看来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再次长长的叹了口气后罗云雅将有些烦闷的心情全部抛开了。 泰苏格安学院中央大厅 清晨,上百名学员拥挤在平日学习的大厅里,焦急地等待着导师的到来。 这些人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在欧雷丽撒亚大陆大陆上最大的学院里经过入学考试以及每年的学习和数次筛选后,只要能完成接下来的试炼,他们就能成为一名合格的见习职业者,并去大陆进行冒险,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继续在学院修习,但是通过冒险来提升阶级明显是学院所有学生都向往的。 身着白色见习牧师生长袍的凤白正专心的看着手里的见习生试炼规则,上面清楚的规定了每一个作为见习职业者应有的素质及信条,而她身边身着女扑装束的紫发少女却显的精神不振。 在拥挤的大厅上,很少有学员愿意坐在凤白的旁边。作为学院里唯一召唤出“人类”契约生物的她,这个小个子女性的实力可是有目共睹的“弱小”。 好不容易完成了十五岁的契约仪式,只要通过试炼,凤白就可以结束这个让她颇为厌烦的学院生活并且得到“见习”的称号,这个让她长期受到“压力”的过程也终于能够结束,也终于达到了终点。 看着凤白略带笑意的脸膀、期盼的眼神,罗云雅会意的笑了,她完全感觉得到这个主人所追求的并不是强大的力量,而是悠然自得的生活 沉浸在思绪与快乐中的凤白忽然感觉到原本喧闹的大厅突然安静下来,抬头一看,这才发现美丽性感的导师批欧加。塞娜已从大厅另一侧的通道走入。 一身浅绿色长袍,精细的金丝花边和红宝石坠饰,既华丽又不失高雅,恰好剪裁体现出她最完美的身材。 “诸位见习生们,你们已经在泰苏格安学院度过了最初的学习阶段,接下来就是考验你们所学是否能所用的时候了。” 第16章 新的主人6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诸位见习生们,你们已经在泰苏格安学院度过了最初的学习阶段,接下来就是考验你们所学是否能所用的时候了。” 为了接下来的考试顺利,导师批欧加。塞娜不厌其烦的讲解着的泰苏格安学院的试炼制度。 而作为大陆最强的四所学院之一,泰苏格安学院的试炼也划分的极为详细首先魔法考核分为光明魔法、黑暗魔法、自然魔法 从进入学院时算起,至少得经过二到三年的基础学习方能进入泰苏格安学院的魔法部学习。 经过培养之后,才能获得本帝国魔发工会邀请函成为一名见习魔法师。当然其中也不乏不经过学习就能得到邀请函的学员,这些人不是王宫贵族、富商就是魔法天才。 在泰苏格安学院的魔法部经过五年的基础巩固(大陆四大学院招生一般只面对9-10岁的人),成绩优异的可参加由老师和魔法公会进阶试炼,顺利通过试炼者就可以成为见习生。 之后,就是漫长的学习与冒险之路,由最初的见习生逐渐往上递增。 而剑士、骑士等职业则是在斗气与武技上进行考核,同魔法一样也是至少在二至三年的基础学习才能进入在泰苏格安学院的近战部,而在接下来的几年中磨炼自己的武技和斗气并且通过基本的考核,最后由学院的老师和本职工会的进阶试炼后就可成为见习生。 在欧雷丽撒亚大陆上所有职业一共分为六阶,一至二阶是初级,在大陆游历,成为冒险者或是加入佣兵团,对于学院的学生而言,是快速提高阶位的唯一的出路。 三至四阶为中级,在这个阶段有的人加入普通商人成为保镖、贵族的护卫团,成为小型学校的老师,更甚有能力者还可以直接进入高一级的四大学院成为导师进修,直接学习、研究更高深的法术、斗气或武技。 五阶为高级,至此,就可算做大陆高手之列,通常人们都称这一类人为“强者”,一般到了这个阶段,就算是在欧雷丽撒亚大陆上较为出名的人物了。 若能达到六阶,就会尊被称圣者,也有称呼为这个阶级为圣阶。这与学校里的导师、大陆的强者不同,是真正的强者,需要的数十甚至是数百年的努力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圣阶,若能达到这个境界,呼风唤雨、惟我独尊也不是梦想。 而斗气、与魔法都分为九个阶级 斗气阶级颜色分别为一、红;二、黄;三、绿;四、蓝;五、青;六、紫;七、黑;八、银;九、金 魔法阶级也对应着九个阶级,而最高级九级的魔法则被称为禁咒 在陆续讲解了几个考试必需的知识后,批欧加。塞娜导师带领着魔法见习生们前往魔法的试炼之间。 所有的泰苏格安学院魔法部学生将在那里考核,进行人生中的第一次试炼。 ================================================= 众人跟随着导师穿越过长长的走廊,在走廊的尽头众人来到了一个略微昏暗的房间。 第17章 新的主人7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众人跟随着导师穿越过长长的走廊,在走廊的尽头众人来到了一个略微昏暗的房间。 “这个就应当是所谓的试炼之间了把。”罗云雅站在门口打量着这个所谓的试炼之间,相对于学习大厅而言这个房间略小,暗红色石板铺成的地板上悬浮着一颗硕大的水晶球,仿佛雾气一样的白光缓缓的漂浮在水晶球周围为这试炼之间增添了几分神秘。 所有魔法部的学生按排名依次接受测试,只要以水晶球为目标释放一个二级魔法后,水晶球所发出的光和你所施展元素相同的,并且顺利的回答过学校和工会长老们的问题便是通过试炼,反之则说明这个人没有成为见习这个职业称号的资格。 就在凤白等待测试的同时罗云雅依然在为着自己能否快速回到神界进行报复烦恼着。 “诶…现在打主人生命的主意看来是行不通了…但是如果现在自己的主人达到顶阶的话,那么继续修炼就会得到神旨,到时候也就是可以去神界了…这个方法的话也不会违反规则了…。而且我也不想在折磨自己了…”想到这里的罗云雅猛然想到前几天自己被自己折磨的悲惨样子,伸手扶了扶早上被凤白强行扎成两束的发丝“诶…可是那个主人好象对于力量并不是很在意,而是相当的喜欢悠闲的生活呢……”对于这个很是头疼的问题她虽然有些办法但是主动权却依然在凤白那里。 越发头疼的罗云雅忽然发现大厅里面散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 “哇…” “好强大的魔法波动” “恩,是啊是啊…不愧是公主呢…。” “她好象就是前几天召唤仪式召唤出人类的那个人把?她不是很弱么?” “嘘…小心被她听到…不过没想到只能召唤出人类的她,魔法潜力这么强!” “在目前参加测试的学员中,就数她的魔力最强了…”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在试炼之间中响起。 凤白在展示了惊人的魔力后,人们都发出了惊叹声。 在评审的长老们都一致点头的情况下,凤白毫无疑问的被提升为见习牧师。 罗云雅看着拥有惊人魔法潜力的凤白,深深的相信在她的“魔鬼”训练下凤白一定会成为大陆上最年轻的顶阶牧师――大主教。 ================================================= 通过试炼后,罗云雅拉着凤白的手快速的走在通往宿舍的路上。 在罗云雅拒绝了第十个打算和她们一起去大陆游历的人后凤白奇怪的问“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呢,塞娜导师说只靠自己是没有办法在危险的地方生存的!” 看着凤白奇怪的看着自己罗云雅只好无奈的解释“和他们组队??我好歹也是堂堂的…”想继续说下去的罗云雅忽然想起现在身为“鱼肉”的自己叹了口气继续说“诶…算了…其实理由也很简单,在我看来比起力量来你更喜欢悠然自在的生活把?”看凤白点头后她继续说“那么你认为和别人组队能有自己自在么?而且放眼这个大陆上能作为我的对手的人根本没有,除非他们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使用神临还可能有和我一战的资格。” 第18章 死亡森林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其实理由也很简单,在我看来比起力量来你更喜欢悠然自在的生活把?”看凤白点头后她继续说“那么你认为和别人组队能有自己自在么?而且放眼这个大陆上能作为我的对手的人根本没有,除非他们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使用神临还可能有和我一战的资格。” 凤白听完罗云雅说的话以后觉得满有道理的,既然自己喜欢悠闲的生活方式那么自己一个人是再好不过了。想到这里凤白再次看像罗云雅说“恩,很有道理呢。那就听你的把不过小罗云雅我觉得你不像死神呢…最起码不像我印象里的死神…” 已经快走到宿舍门口的罗云雅猛的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凤白问道“哦?我不像么?那…在你…。那主人你的印象里死神应当是什么样子的?而且你要注意我的名字,我可是岚。罗云雅你作为一个牧师虽然不是学习黑暗魔法但是也应当知道我的名字把?” “在我印象里的死神都是,身穿破烂的黑袍身上好象亡灵那样没有皮肉的骷髅,手拿一把巨大的镰刀,到处收割别人的生命,但是小罗云雅的名字和死神是一样的呢…那么…恩???”凤白用手拄者自己的下巴很严肃的说。 听完凤白所说的罗云雅甩给她一个卫生眼“那个是灵魂收割者,又叫死神的侍从,你居然拿我和那些恶心的东西相比…还有哦什么叫做和死神的名字是一样的,那就是我!能不一样么!”越说越激动的罗云雅已经开始跳脚了,如果不是破于现在自己的身份,她早就冲上去掐死眼前还在做沉思状的人了。 “安拉…安拉…我知道了我们回宿舍把,还要准备好多东西,明天就要去大陆游历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学院了。”看着怒火逐渐升温的罗云雅,凤白轻巧的差开话题后率先向宿舍走去。 “居然转移话题…算了…明天就是去大陆游历了我也应当稍微准备下,为了能让这个小丫头主人快速的成为顶阶我也要努力呢,为了自己的复仇…哼死老头你以为你设计了我,规则限制住我就能阻止我对你的报复么?等着把要不了多久,我就毒的你让你跪在我的面前求我给你解毒”想到这里的罗云雅不禁的心情大好,看着已经有些走远的凤 欧雷丽撒亚大陆西方有着整个大陆最危险的地方――死魔森林,之所以说它是最危险的地方并不单是因为整个森林里拥有数量众多的高阶魔兽,而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这里封印着通往魔界的大门。封印经过了千年的时光流逝虽然没有失去效果,但从微微破损的封印中,少数低等魔族已经穿越大门来到了这个森林。一般来到这里的人如果不是愚蠢至极的傻瓜就是拥有绝对强横的实力的冒险者。 在死魔森林的某一处,半空中猛地一阵白光闪过,随之出现的是两个快速下落身影。 第19章 我的法杖丢失了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在死魔森林的某一处,半空中猛地一阵白光闪过,随之出现的是两个快速下落身影。 “砰………砰…”两个重物落地的声音传入森林中,激起大片尘土。 “咳…。咳咳…”几声干咳过后,尘土渐渐散去,漏出跪坐在地上少女的身影。 少女左右环顾之后,好似非常焦急的喊到“小罗云雅你在哪啊………?????”喊声在森林里激起片片回音,受惊的鸟儿纷纷飞出。 “我…在…这…咳……在你下面…你能不能先下去?”低沉的声音在凤白身下传出。 听到罗云雅声音的凤白连忙向身下看去,发现自己正跪坐在一个人的身上,仔细看果然是…“啊…对不起,对不起,没事把?小罗云雅???”已认清身下的人后凤白连忙道歉。 “暂时还没…事.但是你再不下去的话…估计就有事了…”艰难的从嘴里说出这几个字的罗云雅很是无奈。 “啊!”发现自己仍在罗云雅身上的凤白连忙跳开,伸手去搀扶这个保护了自己的“肉垫” “哦…”刚刚被搀扶起来的罗云雅长长的舒了口气后,转身看着刚刚把自己当作“肉垫”的主人恶狠狠的说“怎么样,主人刚刚没有摔伤把,坐在我的身上还算舒服把?还有你不是说过你用过很多次这个魔法了么?怎么会失败呢?” “呵呵…呵呵…那个…对了这里是哪里哦?”对于罗云雅的质问凤白慌忙的差开话题,并四处环视打算看出这里是什么地方。 看到凤白又差开话题,罗云雅虽然无奈但是也只好注意观察周围的环境“这里,应当是某个森林”罗云雅用一根手指摸着额头做思考状“不过应当不是一般的森林,这里的魔兽数量很庞大,而且…而且好象还有魔族的气息…”作出判断的罗云雅因为感觉到魔族的气息而觉得头疼。 “魔族?小罗云雅怎么会感觉的到魔族的气息呢?”听完罗云雅作出的判断凤白似乎觉得不可思议,居然简单的看过之后就能感觉出庞大数量的魔兽和魔族的气息。 抛给在质疑自己话的凤白一个巨大的卫生眼“每个种族都有自己独特的感觉,魔族也不例外。如果你见到过魔族以后你也可以记忆那种独特的气息。再次遇到时也能在第一时间发现那种气息的,况且我非常讨厌魔族…因为……。”一面讲解的罗云雅看着眼前好象乖宝宝一样的凤白就是造成被误传送到这里的原因!那要追述到四小时前的清晨(镜头倒转四小时前) ================================================= “小罗云雅快来帮我,我找不到我的法杖了…”泰苏格安学院里凤白正在宿舍里慌乱的翻找着法杖。 看着眼前手忙脚乱找东西的主人罗云雅依然无奈的摇了摇头“诶…自从来到人界,无奈都快成我的代名词了”微有感慨后她也加入了寻找法杖的行列。 约三小时后自觉整理完毕的凤白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 第20章 新主人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约三小时后自觉整理完毕的凤白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 “恩…我的牧师长袍五套,这个…小罗云雅的女仆装束五套…三阶火魔法卷轴两个…干粮、水应当够两天的了…恩??还有还有…”清点一遍以后仍然觉得缺少什么的凤白用手按着额头“啊!对了,钱…钱…”忽然想起来的凤白又开始翻找。 “诶…”看到凤白又开心新一论的翻找罗云雅再次叹了口气,准备再次加入翻找的行列当中。 “找到了!”凤白从床下拉出一个小袋子,哗啦哗啦的声音证明里面装有不少钱币“一、二…。。”把钱袋一古脑的倒在床上后,凤白开始数着自己的家产。 “好了,再加上127枚金币…准备完成,东西都放到你的空间手镯里把,小罗云雅我们出发把!”整理完毕的凤白拉起罗云雅的手飞快的向宿舍后面的空地跑去。 宿舍后面的空地上,凤白正用手里的法杖在地上画着繁琐的魔法阵。 “你…真的确定你会使用这个传送法阵么?”罗云雅带有质疑的语气问道。 “没问题拉!这个法阵我用过不只一次哦一定能成功的。而且传送的目的地也不是很远所以不会失控的。”胸有成竹的凤白一面画着法阵一面向罗云雅解释着。 “那我们这次的目的地是哪里呢?”看凤白信心满满的样子罗云雅也决定相信她的实力于是问出了另外一个自己想知道的问题。 “当然是冒险者之家了,既然要去游历还是先确定一个冒险者身份才方便呢”画完法阵后,凤白拍掉法杖上的土后向罗云雅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待两人都站到法阵之上,凤白开始咏唱咒语,淡淡的白色光芒伴随着咏唱逐渐变的亮了起来,最终光芒完全包裹住两人的时候,自魔法阵中央产生了小小的扭曲,扭曲之后一阵耀眼的白光一闪之后便消逝了。(镜头在跳转) ================================================= “诶…”看着仍做乖宝宝状的凤白,罗云雅不得不说出自己的计划。 “现在这里对于主人你来说还是满危险的,不过首要应当解决的问题就是水源,虽然我们有带一些但是没有办法坚持太长时间呢…”看到凤白点头罗云雅继续说“然后我们要尽快的走出这片森林,虽然我很想让主人你在这片森林里提升下实力,可是这里魔兽的实力和你的实力差太多了所以还是先走出去好了,不过估计今天是走不出去了还要找到一个好一点的宿营地。” 说完罗云雅便走到凤白身边拉起她的手,两人向着一个相对来说较为安全的方向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天也逐渐的黑了起来,渐渐的出现了一个问题,森林里的树木越来越茂密,地越来越不平,因此越来越难以找到一处理想的宿营地。 已经很饿很饿的凤白在也无法无视肚子发出“咕…咕…”的抗议声后甩开罗云雅的手坐在地上再也不走了。 看到自己主人任性的一面,罗云雅摇了摇头不得不飞起距离森林一段高度来寻找合适的宿营地,正在四处观望的罗云雅发现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一处空地,就目前来说那里算是最理想的位置了。 第21章 他就是四阶强者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看到自己主人任性的一面,罗云雅摇了摇头不得不飞起距离森林一段高度来寻找合适的宿营地,正在四处观望的罗云雅发现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一处空地,就目前来说那里算是最理想的位置了。 回到地面看着仍然坐在地上的凤白,罗云雅只好抱起她快速的向空地跑去。 移动到空地的罗云雅在附近拾了一些柴火,生起了一堆篝火后把凤白安置在篝火旁边,并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干粮递给凤白让她暂时安慰一下她那不停抗议的肚子。 吃完面包后的凤白全身充满倦意,半天的奔波让本来体质不是很好的她更加的疲惫。走到罗云雅的身边坐下后趴扶在她的腿上睡去了。 罗云雅轻轻抚mo着睡在自己腿上主人的发丝“这样轻松的生活可能也很好呢…”想到如此的罗云雅轻轻的笑了“呵…死老头,你以为送给我一个这样的主人我就不会报复你了么??” 静静的夜篝火发出的劈啪声充斥着安静的森林,忽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仍沉浸在思绪中的罗云雅的思路。 脚步声越来越接近,已经把精神集中在附近的罗云雅猛的回头说“谁?出来!!!” “你好,我没有恶意”在罗云雅说完话以后,从阴暗的树影里走出一个人。 罗云雅略微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子,金色的中长发,挺拔的五官算的上是较为英俊的面孔,看装束是个骑士。收回目光的罗云雅转过头对身后的人说“哦?那叫你背后的人和藏在其他地方的人都出来把,不要再继续隐藏了。” “呵呵…很厉害吗,居然发现了!不过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这附近只有这个地方比较适合露营。我和我的同伴走到这里发现有火光为了安全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在这里我真诚的向您道歉。希望你接受我的歉意美丽的女士。”伴随着骑士的声音随后又走出四个人。 “算了,反正这个地方又不是我们专署的地方,你们随意把”没有再观察其他人,罗云雅闭上了眼睛打算把这一天的“疲劳”和所消耗的精力补充回来。 ================================================= 骑士带领着几人在罗云雅和篝火对面的地方休息。 一位身穿祭祀长袍的女子,抬头看到罗云雅闭上了眼睛,在骑士旁边小声的说着“你怎么看?团长?” 被称为团长的骑士又打量了一下罗云雅和趴在她腿上已经熟睡了的凤白“应当不是普通的冒险者,不知道是不是来打神殿遗迹主意的,如果是的话这次的任务不会很顺利了,那个女仆不是一般人,很强!刚才我在与她交谈时故意释放出的威压对她没有一点影响。” “不会把!!团长!!你可是荣耀骑士啊大陆上的四阶强者”坐在骑士身边的刺客听到刚才的话不禁喊了出来,其他人也很惊讶不过没有喊出来。 “嘘…安静点”骑士看了看罗云雅没有被吵醒的样子后继续说“呵呵…你也不用紧张,在这个大陆上强者很多。我既然不是最强那么能承受住我的危压的人固然很多。”骑士颇为轻松的说词,让刺客彻底的闭上了嘴。 第22章 目的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嘘…安静点”骑士看了看罗云雅没有被吵醒的样子后继续说“呵呵…你也不用紧张,在这个大陆上强者很多。我既然不是最强那么能承受住我的危压的人固然很多。”骑士颇为轻松的说词,让刺客彻底的闭上了嘴。 在骑士身边的女祭祀,看了看凤白后说“团长你注意了么?躺在那个女仆腿上的那个女孩,看装束应当是见习牧师呢,不过她手上手镯和法杖可不是凡品呢!普通的冒险者不可能有那么好的饰品,我估计她是贵族!” “恩…确实,那个女孩应当是个贵族。不过那个女仆如果说是仆人的话还不如说是侍卫…”骑士用手抚着头,想找到一个合理的答案,可想了一会仍觉得这里面有些许的不对于是抬头对其他人说“好了大家走了一天也都累了都休息把,明天再问清楚好了,现在她们还没对我们有什么敌意。” 仍想说话的其他人,在团长明确的指示下都找了个合适的位置休息了。 几人的谈话一句不差的落入罗云雅的耳朵里“呵呵,有趣的人类呢。区区四阶骑士的危压…不过他们说的神殿遗迹也许有什么好东西呢,如果是能让主人快速的提升实力的物品的话,那还真是有必要去看看呢。” 罗云雅稍稍舒缓了下紧绷的精神后,释放了一个将自己和凤白完全笼罩起来的半圆形护罩后沉沉的睡去了。 ================================================= 翌日 清晨的阳光穿过茂密的树叶,温和的洒在仍然在休息着的罗云雅脸上。 “啊……”幽幽转醒的罗云雅坐直身子美美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后,又轻轻的靠回树干上,闭着眼睛享受着这早上温和的阳光。稍微舒缓了一下精神罗云雅轻轻的晃着依然趴在自己腿上休息的凤白。 感受到身体轻微颤动的凤白渐渐醒来,抬起头看到正注视着自己的罗云雅“哦…小罗云雅啊…已经早上了么?”看见罗云雅点了点头,凤白微微晃了晃仍有些晕沉沉的头。 看到凤白醒来,罗云雅刚打算把昨天晚上骑士的事情告诉凤白,身边忽然传来一个问候的声音。 “日安,美丽的小姐们”骑士走到她们面前,向他们行了一个骑士礼。 坐在树下的罗云雅则没有一点要起身问候的样子,仍静静的靠在树干上,眼睛若有若无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骑士。 “日安,厄…尊敬的骑士先生…请问尊敬的骑士先生您有什么事么?”凤白看见这个主动向她们问好的人,稍稍打量确定他是一名骑士后连忙起身向他回了一个牧师礼。 忽视掉罗云雅探测性的目光骑士对着凤白说“美丽的小姐,您好,首先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和风冒险团的团长――凯特,那面是我的团员”说完。名为凯特的骑士指了指在对面休息的其他人后再次向凤白行了一个骑士礼“赎我冒昧,美丽的小姐我可以问一下你们来到死魔森林的目的么?” 第23章 神迹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忽视掉罗云雅探测性的目光骑士对着凤白说“美丽的小姐,您好,首先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和风冒险团的团长――凯特,那面是我的团员”说完。名为凯特的骑士指了指在对面休息的其他人后再次向凤白行了一个骑士礼“赎我冒昧,美丽的小姐我可以问一下你们来到死魔森林的目的么?” “死魔森林…这里居然是整个大陆最危险的死魔森林,怪不得小罗云雅说有魔族的气息呢”想到这凤白忽然想起死魔森林里封印着魔族与人界连接的大门“哦…尊敬的凯特先生,我们的目的只是在大陆游历,还有凯特先生,我的名字叫凤白,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凤白指了指坐在树下的罗云雅“她是我的贴身女仆罗云雅” 听完凤白所说的话凯特更加确认凤白就是贵族了,虽然她没有告诉自己她的姓氏,但是就从有自己的贴身女仆这点来说就可以完全确定了“那凤白小姐,请问还有和你们一起的人么,在死魔森林里只有你们两个人的话会很危险。” “没有了,只有我们两个。”凤白如实的回答。 “没有了么?如果只有她们两个的话,那么她们的实力一定…”凯特心里想,毕竟死魔森林号称全大陆最危险的森林,不仅有数量众多的高阶魔兽,还有少数魔族。 凤白想了想后说“凯特先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可不可以让我们暂时加入你们,只要让我们到达死魔森林最近的城市就可以了,毕竟死魔森林非常危险,而且我们又迷路了没有办法找到走出森林的路。” 仔细考虑了一下的凯特认为如果让这两个人加入那么这次任务的完成也会更顺利把,而且她们好象根本不知道神殿的事情,想到这里,凯特说“好把,不过我们这次来死魔森林是要完成一项的任务,凤白小姐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待完成任务后我们一起回伊尔城。” “恩好的,感谢您凯特先生。”得到凯特回答的凤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先不说死魔森林里的魔兽,最主要的是找不到走出森林的路这个才是最头疼的问题。 众人简单吃过早餐后便向森林中。这里任务的地点,神殿遗迹出发了。 一路上凯特向凤白和罗云雅介绍了自己冒险团的成员,小麦色皮肤略微消瘦的刺客艾蓝、高挑的性感美女祭祀卡林娜、沉默寡言的晋阶法师波尔还有身为副团长的圣骑士,团长的弟弟凯恩。 在介绍完成员以后凯特又向罗云雅和凤白介绍了他们这次的任务内容,就是把一把原来属于神殿上的剑重新****遗迹中的祭坛里。 听完任务的罗云雅觉得很奇怪,“插回去?也就是说这把剑本来就是神殿之物,那既然得到了为什么又要放回去呢?”想到这里罗云雅便说“凯特先生,为什么要把这把剑插回去呢?” 凯特看了看身边的罗云雅说“…。罗云雅小姐,这个据说得到这把剑的人自从在神殿遗迹拿到这个武器开始,就得了重病,他的父亲认为这个是诅咒,所以让我们把剑再插回去希望平息神的愤怒” 第24章 我开始有不好的预感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凯特看了看身边的罗云雅说“…。罗云雅小姐,这个据说得到这把剑的人自从在神殿遗迹拿到这个武器开始,就得了重病,他的父亲认为这个是诅咒,所以让我们把剑再插回去希望平息神的愤怒” “哦原来是这样,那可以把那把剑借我看一下么?”心里依然觉得奇怪的罗云雅对凯特说道。 “哦,好的。”说完凯特便侧身从腰带上挂着的空间袋里拿出那把应当插在神殿上的剑递给罗云雅。 伸手接过剑,罗云雅打量着这把神殿上的剑,和普通的单手剑类似,虽然不是粗糙的做工,但是这把剑已经完全失去了剑的意义没有剑刃!在应有剑刃的两侧附有强大并且怪异的封印法阵,罗云雅看的出来制作并封印这把剑的绝对不是人类而是神的工艺,轻轻的触摸剑柄,“恩…这个奇怪的感觉。”再次触摸剑柄,罗云雅发现这个剑柄上的“花纹”是神族的文字,而且这个文字所代表的意思是菲特。肯提亚!!!!了解到文字意思的罗云雅略微一愣。 “哈哈…死老头…没想到啊…你居然还在人界留有神殿,虽然不知道当初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建造这座神殿的呢?不过不管你用什么理由,什么身份,祈祷把!死老头!别在神殿留下什么让我可以利用到的东西!!”欣喜的罗云雅觉得这个是让她既可以饶开规则又能够完成报复的道路。 把剑还给凯特后,罗云雅跑到凤白身边用心灵对话把她从被神王惩罚到刚才的发现全部告诉了凤白,当然其中略去了很大一部分(罗云雅:没办法在规则面前我无法对主人说谎啊,只好省略了) 听完罗云雅的故事,凤白觉得这个神王实在太小气了想到这里凤白拉起罗云雅的手用心灵对话说“小罗云雅,我支持你呢,等下到神殿你一定要找出回去的方法哦。” “恩,一定可以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神界折磨死那死老头。哦…呵呵呵呵”再次发出女王般笑声的罗云雅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死老头啊,你千算万算没算到你还有个神殿遗迹把!哦…呵呵呵呵报复的日子即将来临请您做好200%的准备哦。” ================================================= 神界 悠闲的神王坐在神之王座上,享受着这个没有人下毒,没有人折腾自己的时间,就在这时,猛的一阵心悸后莫名的出了一身冷汗“不好…我有不好的预感…难道…”想到这里的神王连忙站起身,随手一挥一个巨大的水镜出现在他的面前,水镜之上,已经有几个人走到了一个遗迹前面,其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好”焦急的神王匆忙的取消了水镜“耶特。华。特拉雷尔”神王忙念出一个名字。 一阵淡绿色的光芒闪过,一位身着绿色长袍的男单膝跪在王座之前“耶特。华。特拉雷尔参见神王” “耶特。华。特拉雷尔,我命令你带领你的十九个下属去人界阻止死神重返神界。” “是”简单的回答后又一阵光芒闪过特拉雷尔的身影便消失在大殿之上。 第25章 影像水晶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耶特。华。特拉雷尔,我命令你带领你的十九个下属去人界阻止死神重返神界。” “是”简单的回答后又一阵光芒闪过特拉雷尔的身影便消失在大殿之上。 匆忙下完命令的神王坐回王座上回忆起刚才在水镜里看到的景象“不要开玩笑了,自己怎么一时疏忽忘记曾经在人界留下的一棵‘种子’了…诶…悠闲的日子我还没有过够啊,希望耶特。华。特拉雷尔他们能比那个死丫头先找到种子,不然…诶。” 长长的叹息声萦绕的神殿久久没有散去。 众人来到神殿遗迹前 凯特左右环视了一下后说“大家小心点…可能会有魔兽” 听凯特说完大家都点头示意明白 慢慢的走进神殿,罗云雅总觉得这里的装饰好象很眼熟,中央如同两棵纠缠在一起的树般形状的柱子上十二座水晶灯台。两边的窗户上有些破损的暗红色的窗帘和莲花形的灯台,正前方的一座五阶低台上一左一右各有两道楼梯,在楼上还有一层呈月牙形状的平台。整个建筑物的地面包括低台,和楼梯全部都是由雪白的大理石砌成的。“这里…和神界的主殿几乎一样” “难道。那个死老头,在这里有什么秘密?”罗云雅忽然想到更加觉得自己想的很正确。 经过长长的走廊后,来到了祭坛所在地,凯特走上前把剑重新插回祭坛中央。 剑插回去后,祭坛与剑上忽然放射出耀眼的白光,光芒之强让除罗云雅以外的所有人都不得不闭上眼睛。 一直注意着剑的罗云雅从光芒中看到了一些神殿以前的画面“原来这把剑的作用是记忆的而不是作为武器…怪不得会那么奇怪。” “恩。?这个”忽然看到画面中,出现的人影居然是那个死老头,而他正把一个金色好象种子一样的项链交给了一个少女“该死,时间太长了么,怎么这么模糊…。那个项链…。”仔细盯着眼前画面的罗云雅从死老头的口型分辨,出一些模糊的消息。 “…塞菲缔娜??该死看来这个遗迹存在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影象这么模糊…”勉强从影象里看出几个类似于名字的词语,光芒在达到最强后,猛的一闪渐渐的暗淡了下去。 光芒散去后,众人慢慢的睁开双眼,注视着祭坛,原本破烂的祭坛已然恢复了当初的乳白色,而祭坛上的剑也变成一样的颜色,仿佛祭坛和剑本来就是一体的。 短暂的惊讶过后,凯特拿出影象水晶(可以短时间记录影象的魔法道具)记录下已经插回祭坛的武器,收回水晶后正好看到用好奇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凤白,凯特笑笑说“这个是做一些无法取得证明任务时的必须过程,用这个来确定你已经完成了任务。” “哦。是这样啊”听完凯特解释的凤白点了点头。证明自己听懂了,回头看了眼好象在考虑问题的罗云雅,悄悄的走到了她旁边推了推她说“在想什么哦。这么出神。” 第26章 把魔兽交出去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哦。是这样啊”听完凯特解释的凤白点了点头。证明自己听懂了,回头看了眼好象在考虑问题的罗云雅,悄悄的走到了她旁边推了推她说“在想什么哦。这么出神。” 感觉到有人推自己的罗云雅停止了思考,抬头看到凤白正看着自己,已经对自己的这个主人有所了解的罗云雅向凤白笑了笑,小声的说“发现了有趣的事,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告诉你。” 听完罗云雅所说,凤白点了点头不再继续追问了。 “好。既然任务完成了,那我们就回去把”凯特对着大家说完率先向神殿遗迹的出口走去。 众人刚刚走到神殿遗迹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嘶吼。 吼声过后,一个全身白色的巨大魔兽出现在众人面前。 认清眼前魔兽的凯特,惊慌的喊了出来“圣焰巨熊!!!!” 听到凯特说完,和风冒险团的众人纷纷多出战斗准备,并注紧紧的盯着眼前的魔兽。 “圣焰巨熊?”从未见过这么巨大魔兽的凤白好奇的问站在自己前方的凯特。 盯着眼前的魔兽的凯特头也不回的说“圣焰巨熊,七阶魔兽,天生就拥有光、火两种属性,速度极快不过数量比较稀少,成年的它们的身高都在5米以上,如果没有五阶的强者或者数量上的优势,碰到它简直就是冒险者的噩梦” “不过它们通常不会靠近人类的,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刚才的光芒中所蕴涵的力量把它吸引到这里来了”想到这的凯特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稍稍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圣焰巨熊,凤白凑到罗云雅的耳边说“小罗云雅。。那个。圣焰巨熊哦,据说是光火两种属性的呢,那它的魔核对我很有帮助呢。!”虽然知道罗云雅的身份,但从未见过她实力的凤白想借这个圣焰巨熊来看看她的实力。 听完凤白的话罗云雅白了她一眼“想看我的实力就直接说好了。。”她心里也清楚,自己从未在主人面前显示过自己的力量,现在正好用这个圣焰巨熊来让凤白再了解自己一下把。 “呵呵。”凤白尴尬的笑了笑后吐了下舌头。 看了凤白一眼的罗云雅轻轻的扶正了身上黑色女仆装上的蝴蝶结后把目光锁定在眼前的圣焰巨熊身上。 众人和魔兽在僵持着,谁都没有先动手的意图,就在魔兽微微俯下身子要做出攻击的瞬间,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它的面前,只见黑色身影以自己的左脚为中心,一个旋转的加速过后右脚重重的踢在了魔兽的腰间。 被踢中的魔兽瞬间被巨大的力量击中后飞了出去。 “砰!!!…砰!!!。”被击飞的魔兽,飞出撞破了两根神殿粗大的柱子后,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不理会众人惊讶的目光,罗云雅轻轻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后,走到魔兽身边从魔兽的头中取出了两颗魔核交到了凤白的手上“是这个把。?” 已经傻在那里的凤白轻轻的点了点头 第27章 我会生气的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不理会众人惊讶的目光,罗云雅轻轻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后,走到魔兽身边从魔兽的头中取出了两颗魔核交到了凤白的手上“是这个把。?” 已经傻在那里的凤白轻轻的点了点头 看眼前抓着魔核仍在发呆的凤白,罗云雅轻轻的掐了她的胳膊一下好让她回神 微微的疼痛让凤白瞬间清醒,看着眼前的罗云雅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两颗魔核,欣喜的收起手上的东西后拉着罗云雅的胳膊兴奋的说“小罗云雅!你好好厉害哦。还有刚才那个招术好漂亮,叫什么名字哦??” 看着眼前兴奋的凤白,罗云雅悄悄的凑到她耳边说“这个叫回旋踢,以前一个来自叫做地球地方的灵魂为了讨好我让我给他一个好点的身体,而教我的。” 听完罗云雅所说凤白了然的点了点头。 “咳。。咳。。”抬头看着仍处于呆滞状态的和风冒险团的众人,罗云雅轻轻的咳了两声以便把他们从呆滞状态解放出来。 听到声音的凯特回过神来后,稍稍晃了下头,拍了拍身边仍处于呆滞状态的几人,在其目光都转为常态后,凯特若有所思的在次看了看眼前的这个看似十五岁左右的女仆“好强。。居然只靠技巧和**的力量就在一瞬之间以一击打倒了圣焰巨熊这只七阶魔兽,如果再运用上斗气的话。…。。”想到这里凯特轻轻的拭了下额头的汗水。 看到终于回过神的凯特等人凤白说“凯特先生,那只圣焰巨熊的身上我只需要魔核,而其他的我想你们也许会有用处把”看到了凯特露出略微尴尬的表情凤白继续说道“凯特先生尽管把对你们有用处的东西取走就好,不过请稍微快一些,我们还要快点回到伊尔成不是么?” “谢谢您,凤白小姐”听完凤白说的话,凯特简单的道谢以后,便和团员快速的处理着魔兽的尸体。 罗云雅看了看凤白用心灵对话说“不愧是公主呢,这样做不仅让他们得到了珍贵的材料,还提升了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使他们认为带我们到最近的城市是‘责任’而不是一开始为了顺利完成任务时的‘义务’呢,使用这样收买人心的方法,人类的贵族果然很厉害呢” “呵呵。小罗云雅哦,我只是充分利用资源而已哦,而且我可是你的主人,你不能那么对我说话呢。小心我会生气哦!!”稍稍整理下心情的凤白又对罗云雅说“作为一名公主,身边有的只有利益,我能给予别人利益的时候别人就会聚集在我身边,不能给予的时候或者没有别人给予的利益多的时候我身边就不会有人帮我做任何事,所以这样的收买人心还是很必要的呢…”紧了紧握着罗云雅的手,凤白说“不过在自己身边能有一个永远会对自己说真心话的人感觉真好呢!!”略带感动的语气后凤白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第28章 种子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呵呵。小罗云雅哦,我只是充分利用资源而已哦,而且我可是你的主人,你不能那么对我说话呢。小心我会生气哦!!”稍稍整理下心情的凤白又对罗云雅说“作为一名公主,身边有的只有利益,我能给予别人利益的时候别人就会聚集在我身边,不能给予的时候或者没有别人给予的利益多的时候我身边就不会有人帮我做任何事,所以这样的收买人心还是很必要的呢…”紧了紧握着罗云雅的手,凤白说“不过在自己身边能有一个永远会对自己说真心话的人感觉真好呢!!”略带感动的语气后凤白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是。。是。。我的主人。。”看到凤白真心的笑容罗云雅深深觉得,虽然身为公主但在充满虚假、利益和权利的世界里生活的并不是他人所想象那样的幸福呢。 很快凯特和他的团员们处理完魔兽的尸体走到凤白面前“凤白小姐,再次的谢谢您,您的慷慨让我们获得了珍贵的材料”话罢凯特向凤白行了一个骑士礼“那么凤白小姐现在我们马上起程去伊尔城把,按时间来算我们现在起程的话,应当能在入夜之前到达。” “不必客气,凯特先生”还了一礼的凤白说“那么就按你的意思。出发把。” 得到凤白回答的凯特带领着大家向伊尔城的方向出发了。 ================================================= 在罗云雅们离开后不久,神殿遗迹之上二十道绿色光芒从天而降,光芒消失后遗迹的大厅里出现了二十个人影。 “特拉雷尔老大。没有发现大姐头啊,不过这里确实残留着大姐头的气息呢”其中一个身影走到最前面身着绿袍的人身边说。 “恩。确实。大姐头离开了呢。”听完属下的话后特拉雷尔微微的叹了口气“诶。。神头这次给的任务果然很不一般”回想起曾经他和他的十九个属下因为不小心踢烂了罗云雅养的幻想花后,被她教训完还被她下“毒”让他们连续一个星期吃不下饭而且只能站着睡觉的痛苦就让他不寒而栗。 “是啊,居然让我们阻止大姐头,万一被发现了那我们可就遭殃了,如果只是打一顿的话还好说,就怕那毒啊”特拉雷尔的其中一个属说完还打了一个哆嗦。 “所以。我们要隐藏,隐藏,再隐藏,不要被大姐头发现”自觉前途多难的特拉雷尔再次祈祷自己不要被罗云雅发现。 “那。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做”属下们听特拉雷尔说完问道。 “神头说。只要找到一个名为‘种子’的项链摧毁掉就好了”仔细想了想的特拉雷尔又说“这个神殿我们把它毁掉,预防大姐头再来找种子的线索时发现我们的气息。” 说完特拉雷尔深出了双手,慢慢的一团散发着绿色光芒的球体出现在他的手中,挥手抛出球体后特拉雷尔和他的属下都化做绿光消失了。 绿色的球体慢慢的落到神殿的地上,落地后球体好水滴一样没入了神殿的地下,渐渐的从绿球消失的地方开始神殿慢慢开始变成绿色,而变成绿色的地方好象灰尘一样消散了,没过多久神殿便消失在了森林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第29章 裂缝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绿色的球体慢慢的落到神殿的地上,落地后球体好水滴一样没入了神殿的地下,渐渐的从绿球消失的地方开始神殿慢慢开始变成绿色,而变成绿色的地方好象灰尘一样消散了,没过多久神殿便消失在了森林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 黄昏,罗云雅、凤白还有和风冒险团的成员来到了,伊尔城。 进城后,告别了和风冒险团,罗云雅和凤白来到了伊尔城的旅馆要了一个双人房。 “床。哦。”刚一进房间。凤白就欢喜的扑到了床上,虽然只在森林里睡了一晚,但是森林那潮湿的环境让她觉得浑身不舒服。 虽然没有凤白那么夸张的动作,但是罗云雅也很高兴,好象见到了一位老朋友似的。 罗云雅转身关上门刚想去叫凤白洗澡便看到已经睡去了的凤白,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她身边将她平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后罗云雅来到窗口,看着临近夜晚的天空“塞菲缔娜…。这个是‘报复’的关键呢…呵呵。死老头,你没有想到吧!因为你自己的疏忽,让你自己安静的日子逐渐减少了呢。”心情大好的罗云雅躺到床上很快。便沉沉的睡去了。 “哦。呵呵呵呵。死老头。知道我的厉害了把”罗云雅坐在神之王座上看着正趴在地上脸色惨白的神王。 “是..。是.我.我。。我知道。。你。。你的厉害了罗云雅大人,快.快.。。把解毒的方法告。。告诉我把”缓慢的举起一只手,苦着脸的神王。颇为吃力的说完这句话后,好似消耗掉全部精力一样刚刚举起的手又无力的落下 “哦。。呵。呵。呵。呵。既然知道我的厉害了,那么我就勉强的饶了你把。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依旧保持着女王般笑声的罗云雅轻轻的把玩着手中好似一颗金色“种子”般的项链。 “我。答应。我全答应”已经无力抬头的神王立刻回答道,因为他知道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那么罗云雅就会继续的折磨自己,而他也自己也不知道能否在坚持到下一次罗云雅和他谈条件的时候。就算坚持到了再开出的条件一定是比这个条件还苛刻数倍的超级不平等条约。 “哦。这么快就答应了。我还以为你会再坚持会呢。”没有想到神王一次就答应了她的条件的罗云雅停止了把玩手中的项链对着神王说“也好。其实条件很简单,就是你要无偿的当我的实药机器。怎么样。很简单把”轻轻的说完,对着脸色白的不能在白了的神王俏皮的眨了几下眼睛 “简单。简单。”已经无力如同一滩死水一般瘫软在地上的神王略带哭腔的说 “很好。那么在这个。契约书上按个手印就好了”听到神王答应了的罗云雅,从自己的空间手镯中拿出了一个嵌有六芒星形状的卷轴仍到了神王面前。 神王伸出依旧颤抖的手,打开卷轴把整只右手都拍在了卷轴之上后便晕死了过去。 第30章 梦境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神王伸出依旧颤抖的手,打开卷轴把整只右手都拍在了卷轴之上后便晕死了过去。 看到了已经晕死过去的神王,罗云雅一挥手卷轴便飞回了她的手中,稍稍用力后卷轴化做点点光芒飞进了神王的身体“哦。呵。呵。呵。呵。呵。呵。死老头。这个就是报复。。希望你能喜欢你未来的职业。专业试药的,不过都带点毒,哦。呵。呵。呵。呵。” 女王般的笑声传便大殿,沉浸在复仇成功快乐之中的罗云雅,身体忽然剧烈的晃动起来。“怎。怎么回事??”晃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喀…喀…嚓”整个神殿仿佛玻璃一般裂了开来“啪。”破裂的声音敲断了无数的裂痕,整个神殿碎裂成点点星屑,罗云雅置身于破裂后的漆黑之中“这。这。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啊.” ================================================= “碰.”伊尔城的旅馆二楼的某个房间传出一个好似重物落地的声音。 “小罗云雅。小罗云雅。你没事把”凤白略带焦急的看着正趴在地上的人关心道。 “厄。。”回过神来的罗云雅坐起身揉了揉因为刚才和地板亲密接触后有些疼痛的鼻子,稍稍左右环视了一下看到了正在注视着自己满脸写着关心的凤白“原来是梦啊,诶。怪不得”一想到刚才的种种居然是梦。罗云雅再次揉了仍然有些疼的鼻子。 看到了清醒过来的罗云雅,凤白微微的舒了一口气,放下了心里的石头“小罗云雅啊。你是怎么了哦。早上我一起来。就听到你在笑。不停的笑。我稍稍的推了你几下。可是你还是没反应,我刚想叫醒你。你怎么就自己掉到地上了。?”想起早上罗云雅睡觉时的样子凤白有点想笑的冲动。 听了凤白说的话罗云雅尴尬的摸了自己的鼻子“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做了个好梦” 看到罗云雅尴尬的样子。凤白笑了笑说“呵呵。那一定是很好的梦呢,因为哦小罗云雅你笑了好长时间呢”走到罗云雅身边拉起了仍坐在地上的她,轻轻的拍了拍吸附在衣服上的灰尘“好了。小罗云雅我们去洗澡把。昨天太累了直接就睡了呢。现在头发脏的都快打结了。!!”说完还象征性的拉了拉已经有些凌乱的头发。 “恩。好。”稍稍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服,罗云雅跟在凤白后面走进了浴室。 洗浴结束后,一身清爽的罗云雅坐在床边擦拭着仍未干透的发丝。 “对了哦。小罗云雅,昨天在遗迹的时候。你不是说发现了有趣的事情么?还说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和我说,现在可以说了把”刚刚从浴室走出来的凤白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哦。那件事啊。”稍稍甩了甩头发后罗云雅想了想道“昨天。在神殿,凯特把剑插回去的时候。剑和祭坛所释放出的光芒是一个记忆魔法,而那个祭坛则是释放记忆的媒介”看了一眼一脸迷糊的凤白,罗云雅接着说“其实道理很简单, 第31章 没什么问题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哦。那件事啊。”稍稍甩了甩头发后罗云雅想了想道“昨天。在神殿,凯特把剑插回去的时候。剑和祭坛所释放出的光芒是一个记忆魔法,而那个祭坛则是释放记忆的媒介”看了一眼一脸迷糊的凤白,罗云雅接着说“其实道理很简单,将那把剑插回祭坛的瞬间,它就会释放自从上一次被插进去时到被拔出后所记忆的所有的影像,而那个神殿因为时间过于久远而失去了神的恩泽,所以那个魔法并不是很完全,我勉强的看到了几个画面,其中看到那个死老头把一个样子好象‘种子’一样的金色项链交给一个女人,不过因为魔法不完全的原因,我只勉强看出几个和那个项链有关的词。根据死老头那时的口形应当是塞菲缔娜。” 听了罗云雅所说的凤白略微想了下“那么。也就是说那个项链很有可能。是小罗云雅你回到天界的钥匙了`?” “恩”罗云雅点了点头“不过。即使确定了那个是‘钥匙’也不知道钥匙现在在哪里而且,塞菲缔娜到底指的是什么。也不是很清楚呢”虽然那个东西有一半的可能是回到天界的重点,不过不知道东西现在在哪才是现在最大的问题。 “塞菲缔娜…塞菲缔娜…塞菲。。”凤白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这个。似乎熟悉的“词语” “啊。我想起来了”忽然好象想起了什么的凤白看向罗云雅“安妮。塞菲缔娜现在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长公主” “那么也就是说。得到死老头项链的女人是塞菲缔娜家族,也就是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皇族的人了?”罗云雅说出自己得出的结论。 “恩。没错,不过我只见过安妮公主”凤白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条白色的发带,把披散的发丝随意的扎成一束轻轻的晃了晃确定不会松动后继续说“不过德兰亦尔非亚帝虽然与我们国家不是敌对,但是也不是很友好呢,如果他们家族真的把那个。钥匙作为宝物传承的话,想得到会很麻烦呢”说出自己对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见解后凤白站起身整理稍稍有些凌乱的衣服。 “这个。到是没有什么问题”听完凤白对德兰亦尔非亚帝和塞菲缔娜家族的分析,罗云雅说“我们可以偷偷的把那个东西‘借’出来,不过首先需要确定的是那个是否在塞菲缔娜家族,是否有成为钥匙的资格呢?”如果那个“种子”样子的项链没有成为钥匙的资格,那不是白跑了一躺?敲了敲有些晕沉的头,罗云雅决定不管怎么样都要去看看。毕竟有机会。 “恩。我这个我想过了。我们以冒险者的身份去德兰亦尔非亚帝国调查,塞菲缔娜家族是否有那个东西,如果有的话就‘借’来看看是否有‘钥匙’的资格。至于我身份的问题不用很担心他们国家只有安妮公主见过我的样子,也不会那么容易暴露”凤白简单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凤白走到罗云雅身边帮她把头发扎好后说“那么我们现在先去申请冒险者的资格把。” 第32章 神秘人1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恩。我这个我想过了。我们以冒险者的身份去德兰亦尔非亚帝国调查,塞菲缔娜家族是否有那个东西,如果有的话就‘借’来看看是否有‘钥匙’的资格。至于我身份的问题不用很担心他们国家只有安妮公主见过我的样子,也不会那么容易暴露”凤白简单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凤白走到罗云雅身边帮她把头发扎好后说“那么我们现在先去申请冒险者的资格把。” 罗云雅点了下头后就被凤白拉出了旅馆,穿过街道和早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两人来到了冒险者、佣兵工会。 凤白拉着罗云雅走到柜台前对着服务人员说“您好。我想注册冒险者。” 因为早上本没有很多人的工会,负责服务的人正趴在桌子上打盹,听到有人说话连忙抬起头“啊。?哦。。`不好意思。你想注册冒险者,请出示你的职业证明。” 凤白将自己的职业证明递了过去,接过凤白的职业证明,工作人员拿出一本绿色的手册,在手册里面盖上工会的徽章并填写了凤白的名字后交到她的手上“这个就是冒险者手册,请收好,这个是你的职业证明。” 看到凤白接过东西放到戒指里后罗云雅忍不住问到“那个。主人,我不需要注册一下么?” “不用,你是我的契约生物,当然不需要注册拉”凤白理所应当的说着。 罗云雅只好点了点头,既然自己的主人都这么说了。那么就不注册把,刚转身想和凤白离开工会的时候,忽然应到一阵琴声,伴随琴声而来的歌曲的内容勾起了罗云雅和凤白的兴趣。 ………。。 危险的森林,遥远的神殿 ………。。 种子的传承,天堂的阶梯 ……… 听到这里的罗云雅拉起凤白向声音的源头走去。 冒险者、佣兵工会门口一位吟游诗人。正在唱着歌,期待能有欣赏他歌曲的人出现,给他带来一顿早餐。 “您好。自由的吟游诗人,不知道我们可否请您共进早餐呢?”凤白走到吟游诗人面前对他说。 “为什么不呢,美丽的小姐,谢谢您给我这个荣幸和你们共进早餐”吟游诗人微笑的回答。 罗云雅三人来到了伊尔城中一个餐馆。 走进餐馆,三人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简单的向侍者点了几个小菜后,凤白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吟游诗人“自由的吟游诗人,刚才在工会时你所演唱诗歌,我对它非常有兴趣,不知道可不可以告诉我那首诗歌的故事呢?” “当然可以,美丽的小姐”吟游诗人稍稍想了下继续说“那首诗歌是100年前一个吟游诗人的先辈所留下来的,据说在死魔森林里有一座神秘的神殿,没有任何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建成的,就好象凭空出现一样,当时先辈和一个冒险团在死魔森林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小心迷路了,慌乱之中他们来到了。死魔森林中的神殿。那时先辈们都很好奇这里怎么会有神殿,为了一探究竟便进入了遗迹,在来到遗迹深处时。发现了一个祭坛,祭坛上插着一把剑,剑的正上方悬浮着一个种子一样的项链,当时队伍里的一位女祭祀, 第33章 冒险者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当然可以,美丽的小姐”吟游诗人稍稍想了下继续说“那首诗歌是100年前一个吟游诗人的先辈所留下来的,据说在死魔森林里有一座神秘的神殿,没有任何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建成的,就好象凭空出现一样,当时先辈和一个冒险团在死魔森林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小心迷路了,慌乱之中他们来到了。死魔森林中的神殿。那时先辈们都很好奇这里怎么会有神殿,为了一探究竟便进入了遗迹,在来到遗迹深处时。发现了一个祭坛,祭坛上插着一把剑,剑的正上方悬浮着一个种子一样的项链,当时队伍里的一位女祭祀,感觉到那项链上散发有强烈的神圣气息并且好象和自己有着某种联系,于是便上前想看一看这个项链,可是在走到项链旁边的时候,祭坛正上忽然洒下片片白光,光芒中出现了一个身影。而这个身影在看到队里唯一的女祭祀的时候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后,便把那个样子好象种子的项链交到了女祭祀的手上,并告诉她这个是种子的传承,而且可以打开通向神界的门。。” “按他所说的话,那个种子的确是能够开启神界的大门的钥匙了,而给那个女祭祀种子的人应当就是死老头了。”已经确定了那个种子似的项链,就是可以打开通往神界大门的钥匙后罗云雅又道“那么。请问一下自由的吟游诗人,你知道得到‘种子’传承的女祭祀的名字么?” “抱歉,美丽的小姐,我并不知道得到传承的那个女祭祀的名字…” 听完吟游诗人所说的话,罗云雅和凤白对望了一下便不在说话了。 吃过早餐,简单的和吟游诗人告别之后,罗云雅和凤白便朝着冒险者、佣兵工会走去希望能在得到一些有价值的消息。 就在罗云雅和凤白已经走远了的时候,刚才的吟游诗人又出现在餐馆的门口,看向罗云雅和凤白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后,便消失了。 ================================================= “一群笨蛋,动作快一点!!要是耽误了这次的行程,包准让你们这些愚蠢的家伙吃不了兜着走。” 冒险者、佣兵工会的大门外,一个焦躁的漫骂声成功吸引了刚刚来到工会的罗云雅和凤白。 凤白看向声音的来源――在一群搬运货物的奴隶中间,站着一个略显肥胖的中年男子,正指挥着奴隶们从佣兵工会里搬运出一箱箱货物。 “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商队吗?”看到中年男子胸前的商人徽章凤白准确的认出了中年男子商队所注册的国家,在整个欧雷丽撒亚大陆上,只有在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商人才会拥有这样把商队的勋章带到胸前的习惯。所以,凤白很快的就确定了那个略显肥胖的中年男子的来历。 “看样子,应该是正在搬运寄存在佣兵工会里的存货”看着搬运货物的奴隶,凤白明白现在大部分的商人都会把货物寄存在佣兵工会,以求在出发之前货物不会被盗贼光顾。 第34章 雇佣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看样子,应该是正在搬运寄存在佣兵工会里的存货”看着搬运货物的奴隶,凤白明白现在大部分的商人都会把货物寄存在佣兵工会,以求在出发之前货物不会被盗贼光顾。 稍稍的推了下站在自己身边的罗云雅,凤白已经决定加入到这个商队里,因为知道了这个商队正是她们所想去的国家的商队,很可能知道“种子”的消息,于是她便决定以冒险者的身份加入。反正是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商队,与商队一起的话总会到达目的地的,而且还可能得到重要的消息。 想到这里的凤白刚想去和正在指挥奴隶人的说明自己的意图,就被一个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 “团长。那个胖子来头不小吧,居然有这么多奴隶。”站在角落里身穿刺客服装的人用手肘顶了顶身旁穿着骑士装束的男子。 “那个啊……你居然连潭前斯尔都不认识…。他可是德兰亦尔非亚帝国最大的商会‘多铼裁’的会长,大陆上最精明的商人”穿着骑士装束的男子,看了一眼身旁有点邋遢的同伴,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是的团长,我从没见过那个商人,而且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奴隶,以前就一直听说潭前斯尔。真没有想到他就在这座城市,那些都是他们商会的奴隶吗,还是城里雇佣的……??” “嘘……!!”听到刺客口里吐出禁忌的言论,站在他身边的骑士连忙捂住他的嘴,发现周围的人都没有注意,这才松了一口气;“听着,卤莽的笨蛋,你最好不要在欧哎德蓝帝国里谈论关于雇佣或者买卖奴隶的事,欧哎德蓝帝国是整个大陆上最忌讳买卖奴隶的国家,尤其是伊尔城,这里的城主以前就是奴隶,在欧哎德蓝帝国解除奴隶制度后,才能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当上了城主,所以他最烦感有人说买卖或者雇佣奴隶的话题。要是想活着离开,最好不要再提这个字眼。” “知……知道了……”点头示意已经明白,刺客还没来的及让自己喘口气,他目光立刻被三十多个装备精良的骑士吸引住,从他们胸前的徽章可以看出来,全部都是这个商会的骑士 大量骑士的出现让原本嘈杂的大厅立刻安静下来。即便是伊尔城也没有这样一只装备精良的骑士队伍,训练有素的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成功的吸引人们的目光。 “不愧是东大陆最有钱人的商队,萨吉居然雇佣了这么的骑士……” 不再听身边刺客的喃喃自语,骑士整了整自己有些凌乱的服饰,然后大步朝潭前斯尔走去。 “什么,你们冒险团想加入?”斜眼打量了眼前自告奋勇的骑士一眼,潭前斯尔立刻将他归类于没有实力的穷酸冒险者“虽然我们商队现在正缺人手,但却从不雇佣没有实力的冒险者。况且……我看你的阶位不高把,像你这样的冒险者还是先找比较简单的任务。我们商队途经凯内亚、皮力、安尔内亚、皮路克这些城市,路程很远你们冒险团如果没有一定的能力,我们是不会雇佣的。” 第35章 给我一个理由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什么,你们冒险团想加入?”斜眼打量了眼前自告奋勇的骑士一眼,潭前斯尔立刻将他归类于没有实力的穷酸冒险者“虽然我们商队现在正缺人手,但却从不雇佣没有实力的冒险者。况且……我看你的阶位不高把,像你这样的冒险者还是先找比较简单的任务。我们商队途经凯内亚、皮力、安尔内亚、皮路克这些城市,路程很远你们冒险团如果没有一定的能力,我们是不会雇佣的。” “请您放心”骑士侧身从自己的空间袋里拿出自己的位阶证明放到了商人面前 “四。。四阶荣耀骑士”看完证明的潭前斯尔,再次看了看被他认为没有实力的骑士后露出献媚的笑容“欢迎你们冒险团的加入,酬劳方面等下我们再谈,那么骑士先生您可以把你的团员叫来了” 骑士轻轻的笑了下,转身招了招手示意自己的团员过来时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两个人。身着白色的见习牧师长袍,15岁左右的少女,和她身边同样15岁左右身穿黑色女仆装束女孩。 “凯特团长抱歉,我们去吃早餐来晚了!”说完凤白向着凯特眨了眨眼 看到眼前二人的凯特,脸微微闪过一丝惊讶后很快便恢复常态“没关系,我们还未出发,你们也稍稍准备下” “是。团长”听完凯特所说,凤白把罗云雅拉到一边后小声的在她耳边说着自己的计划 “有他们加入,这次护送商队的任务就更安全了”想到这,凯特脸上露出了笑容,不过他心中的疑虑仍未打消“她们两个忽然跑来这里加入冒险团为的是什么呢?算了等下问问她们好了”稍稍压下心中的疑虑凯特转身和潭前斯尔询问着其他佣兵和冒险者的情况 ================================================= “主人哦,为什么要加入他们”被凤白拉到一边的罗云雅问出自己的疑惑。 “那个胖子是。潭前斯尔,德兰亦尔非亚帝国最大的商会‘多铼裁’的会长,跟着他们的话我们总会到达目的地的,而且他们是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商会,那么也许会知道一些‘种子’的消息呢”凤白附在罗云雅的耳朵边说出自己想的。 “恩。这样也好,说不定还真有一些有价值的消息呢”听凤白说出自己的想法,罗云雅觉得相对于其他的方法来说这个算是比较稳妥的了。 看商队的货物已经搬运得差不多了,罗云雅和凤白走到凯特身边对凯特说“谢谢你,凯特先生要不是你,我们也不可能加入这个商队。” “不用谢。。”看到罗云雅和凤白来和自己道谢的凯特问出自己的疑虑“不过你们为什么想要加入我们冒险团呢?” “其实很简单,我们想去德兰亦尔非亚帝国,自己上路的话太危险,而且这商队的目标城市正好就有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首都――安尔内亚”解释完自己为什么会加入到冒险团的凤白,拉着罗云雅尾随着商队一同起程了。 “原来如此。。确实呢比起两个人,这样更为稳妥些。不过有了她们的加入,这次任务更安全了呢。”听完凤白的理由,凯特叫上其他团员跟随着商队一起上路了。 第36章 损失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原来如此。。确实呢比起两个人,这样更为稳妥些。不过有了她们的加入,这次任务更安全了呢。”听完凤白的理由,凯特叫上其他团员跟随着商队一起上路了。 在路上凤白向罗云雅主要介绍了这个商队。 “多铼裁”是大陆比较活跃的商会之一,除了在德兰亦尔非亚帝国拥有很多大型企业之外,在其他几个国家也拥有自己的企业,而且被四大国家允许可以随意进出各国关卡的通行证。这个也是罗云雅和凤白要加入的原因之一,毕竟自己主人的身份还是不便于在德兰亦尔非亚帝国到处打听消息。 不过,唯一让罗云雅感到头疼的是,号称和风冒险团中最健谈的人——艾蓝这个刺客。 一路上一直缠着她问这问那,对于喜欢安静多于热闹的罗云雅来说,这个啰嗦的刺客好比一群烦人的苍蝇。顾虑现在所扮演的身份既不能亲自动手让他闭嘴,也不能让自己的主人出手,弄的自己一路上心情颇为烦躁。 这样烦闷的旅途一直持续到进入德兰亦尔非亚国界才有所改观。 ================================================= 已经走了一天的路程,多铼裁商队终于来到了亦拉艾尔平原,距离他们的第一站凯内亚已经不是很远了。 按说,这里不是大陆魔兽最密集的死魔森林,也不是啊贝亚沙漠本该没有太多的怪物,但随着傍晚的来临,除了虫鸣之外,魔狼的叫声让刚在小山丘上露营的商队开始恐慌起来。 “潭前斯尔会长,我们被包围了。” 商会的雇佣兵很快就发现一个不好的消息,他们遇上了大量的魔狼。 数量众多的魔狼一直是亦拉艾尔平原上最让商队畏惧的怪物之一,群体行动的习性让即便是有佣兵保护,还是难免会有死伤。 “怎么会有魔狼呢,这里已经接近凯内亚城,按道理在平原的边缘地带,魔兽是不会出现的。” 潭前斯尔有些慌神,这次运送的商货极为珍贵,是从西大陆转道通过水路才运过来的,要想从成群的魔狼手下逃命,负责托运的马匹就不得不舍弃,可要是丢下这批商货,商会的损失将是无法估量的。皮路克城主和凯内亚城主都下了定金,要是有什么差错…… 结果不论是逃跑失去大批商货后如何面对两个城主,还是为了保全商货与魔狼进行战斗而丧生,都不是潭前斯尔想得到的后面结果。“完了,当初要是多雇佣几队佣兵就好了。” 不停的在心里抱怨着的潭前斯尔忽然想起商队里的三十名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骑士,但是,潭前斯尔看到不断逼近的数量众多的魔狼后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即便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骑士,也不可能对付成百上千的魔狼,他们虽然是勇敢的骑士,但如果遇到这种情况,明知道会失败的战斗,理智的人都会选择撤退而不是应战。 看到四周数量众多的魔狼。凤白有些胆却的退到了罗云雅的背后拉着她的胳膊“怎…怎么办?小罗云雅你…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第37章 狼王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看到四周数量众多的魔狼。凤白有些胆却的退到了罗云雅的背后拉着她的胳膊“怎…怎么办?小罗云雅你…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看着自己背后的凤白,罗云雅轻轻的拍了下拉着自己胳膊的手后,从自己的空间手镯中拿出一个装有红色液体透明的小瓶子交到了凤白的手上“把里面的液体洒在手上就可以了”说完还向凤白眨了眨眼睛。 看了看手中装满液体的瓶子,又看了看满脸写满了自信的罗云雅后,凤白把瓶子中的液体倒在了手上。 红色的液体一触及到皮肤,瞬间就消失了,凤白看到液体消失抬头看了看罗云雅又看了看手说“小罗云雅这个。没有什么用啊?魔狼一只也没有少啊。!”看到罗云雅只是笑笑。并不回答,凤白又将注意力集中到商队前面的魔狼上,忽然魔狼群中好象发生了什么事,大批大批的魔狼在不住的后退并发出惊慌的低嚎,没过多久魔狼群渐渐的在众人的视野里消失了。 忽然的变故让商队的众人都稍稍呆滞了一下。 回过神来的潭前斯尔看见魔狼都退去后,急忙催促大家上路,现在的他只想赶快到达凯内亚城,只要到达了凯内亚城他和他的商货就安全了。 因为魔狼的出现,让本应在这里露营的商队重新集结起来赶路,现在众人的想法都是赶快到达凯内亚城,万一魔狼再折反回来…。。那样的事谁也不愿意让它发生。 走在队伍中间的凤白摸着手上刚刚液体渗透进去的地方,觉得很奇怪,“刚刚液体碰到手后便消失了,可是自己并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的感觉,那么。那个液体究竟是什么呢?”想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得到答案的凤白决定去问罗云雅这个液体的主人“小罗云雅刚刚你给我的液体是什么哦。怎么滴到手上就消失了呢?” “那个是龙之精华”看着凤白一脸的迷糊,罗云雅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龙之精华是从龙血里提炼出来的,也可以说是珍贵的龙血,一滴龙之精华需要大量的龙血才能提炼出来。” “那。龙之精华。和魔狼有什么关系啊?”凤白听了罗云雅的解释还是找不出为什么魔狼会撤退的原因。 “龙之精华能让接触到它的人短时间内产生‘龙威’,而魔狼就是因为感觉到了龙威才逃跑的。不过龙之精华所产生龙威的强弱是根据接触到的人的实力而定,好象主人你吸收了龙之精华后,只能释放出让魔兽感觉到的‘龙威’,而我们商队的人则没有一个人感觉到”罗云雅也知道凤白现在毕竟只是个见习牧师,不能对她有太大的期望呢。 “哦。?那小罗云雅你的意思是说我很弱了。?”听出罗云雅话中意思的凤白微微的撅起了嘴,表示自己的不满。 “哪有。哪有”看了下凤白好似小孩子式生气的摸样,罗云雅微微的笑了笑便继续跟着商队赶路。 第38章 龙之血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哪有.哪有”看了下凤白好似小孩子式生气的摸样,罗云雅微微的笑了笑便继续跟着商队赶路。 ================================================= 就在刚刚商队所处的地方,空气忽然扭曲起来,扭曲中逐渐形成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哦.很厉害吗,居然赶走了一群魔狼”黑色的身影站在刚刚商队所在的位置竟自的说着。 “恩.?这个.这个感觉是.龙?”黑影来到刚刚凤白所站的地方,蹲下身子将手放在地上好似在感觉着什么。 “果然.果然是.哈.哈.没有想到.这个商队里.居然还隐藏着龙,怪不得魔狼都跑掉了”黑影站起身后,注视着商队消失的方向“安妮公主,看来你想要的东西很快就能到手了呢..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过后,黑影也随之消失了,轻轻的一阵夜风吹过,仿佛这里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临近清晨时商队终于来到了凯内亚城,连夜的赶路让所有人都感到疲惫。 “大家先去休息把,我们会在凯内亚城停留一段时间”进城以后潭前斯尔长舒了口气,让众人去休息,而他则驱使着奴隶把商货送到佣兵工会中。 佣兵、冒险者们在潭前斯尔宣布完休息以后纷纷的向城里的旅馆走去。 在去旅馆的路上,凤白想起昨夜大群魔狼违反常规的行动,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小罗云雅,你觉不觉得昨夜大群魔狼出现在亦拉艾尔平原边际有点奇怪?” “可能把.毕竟我不是很了解那些魔兽的习性,主人你觉得有问题么?”罗云雅如实的说着。 稍稍想了下凤白说出自己的想法“真的很奇怪呢,首先魔狼虽然在亦拉艾尔平原生活,但是都只在中部,从不在边界活动,因为边界距离凯内亚城并不是很远,魔狼又不是很喜欢在临近人类和人类较多地方活动。虽然偶尔会有冒险者们在平原边际碰到魔狼产生战斗,但是数量都较少,好象这次大群魔狼出现在平原边际还从未发生过呢!!!” “那主人你的意思是?碰到大批的魔狼并不是偶然了?”罗云雅知道如果是人为的话那么这次和商队一起行动可能会有些麻烦呢,如果是有人专门针对商队的话,那她们就必须要尽快的脱离这个队伍以免麻烦。可是现在还没有打听到自己所需要的消息这个让罗云雅稍稍有些为难。 凤白点了点头“很可能呢,刚刚一进城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从小到大我的预感都很准的!!” “这样啊....”稍稍想了下罗云雅道“不过也没有关系,如果真的出了问题我们就脱离队伍好了,但是消息要抓紧打听下呢,希望这个队伍里有能提供给我们的消息”毕竟她们的主要目的是想知道“种子”的相关消息才加入队伍的。 “恩.也只好这样了,不过现在有个很重要的事需要做呢.”凤白侧身向罗云雅笑了笑后猛地转过身冲向旅馆“那就是睡觉......” 第39章 维多家族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恩.也只好这样了,不过现在有个很重要的事需要做呢.”凤白侧身向罗云雅笑了笑后猛地转过身冲向旅馆“那就是睡觉......” 看到冲向旅馆的凤白,罗云雅习惯性的笑了笑“这个主人还真是很有趣呢”想完便跟着凤白冲进了旅馆。 在旅馆要了一个普通的双人间,两人简单的梳洗后连早餐都没吃便回到房间沉沉的睡去了。 临近黄昏时,罗云雅从沉睡中醒了过来,看着有些发红的天空又看了看仍在熟睡的主人,罗云雅决定自己去商队打听下消息,晚餐的时候再叫醒她。幸好商队的其他人都在旅馆休息,不然因为契约的限制(契约生物只能在距离自己的主人1000米以内活动)罗云雅就不能打听消息了。 独自来到楼下餐厅看到商队的佣兵、冒险者、骑士们都在餐厅或三个或五个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从来没有过打听消息经验的罗云雅现在觉得很迷茫,根本不知道如何开口,也不知道怎么才能顺利的加入和大家谈话的行列。微微有些郁闷的罗云雅独自来到角落的一张桌子上,看着仍在互相攀谈的众人出神。 “哦.这个不是.强大的罗云雅小姐吗?” 一个被罗云雅认定是苍蝇的声音响起,不用看向说话的人她也知道这个人是谁,这个就是号称和风冒险团中最健谈的人――艾蓝。 无视艾蓝烦人的招呼,罗云雅仍将注意力集中在其他正在喝酒交谈的佣兵身上,希望能听到一点自己想要得到的消息。 “真是无情呢…强大的罗云雅小姐,啊.你的强大让战神在你的面前都自叹不如…啊你的强大…。。” “艾蓝先生,不知道你有什么事呢?”及时的打断了艾蓝的话,因为罗云雅实在无法忍受他繁琐的“赞美” “嘿嘿.没什么.只是看到罗云雅小姐独自坐在这里,想来陪你说说话而已,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呢?”微微正了下神色,艾蓝略显恭敬的说。 “没有什么好说的,你既不是消息灵通的吟游诗人,也不是擅长讲故事的中年妇女”干脆利落的拒绝了艾蓝,罗云雅可不想在让苍蝇围绕在自己的身边。 听到自己被说的一点价值也没有,艾蓝憋的满脸通红,微微舒了口气后说“罗云雅小姐,虽然我不是吟游诗人但是我的消息很灵通,虽然我不是中年妇女但是我也很擅长讲故事呢!!” “哦.?是么?”对他所说的抱有怀疑的罗云雅斜眼打量着艾蓝 “哦.呵呵.放心把.罗云雅小姐,艾蓝说的是真的”随着声音传来和风冒险团的女祭祀卡林娜走到罗云雅的身边坐下凑到她耳边小声的说“艾蓝的情报消息可不比吟游诗人差哦,不过他的故事就很是糟糕了,我们团里都知道,打听消息找他,如果要听故事的话千万不要找艾蓝!!” 听完卡林娜所说.罗云雅稍稍的有点相信艾蓝所说的话了,毕竟在和风冒险团里除了团长凯特外,就只有卡林娜说的话比较真实了“艾蓝先生,那么我想请问你,既然你的消息这么灵通,你知道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皇族塞菲缔娜家族的事情么?” 第40章 种子的真实目的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听完卡林娜所说.罗云雅稍稍的有点相信艾蓝所说的话了,毕竟在和风冒险团里除了团长凯特外,就只有卡林娜说的话比较真实了“艾蓝先生,那么我想请问你,既然你的消息这么灵通,你知道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皇族塞菲缔娜家族的事情么?” 艾蓝想了想后.说“知道一些,不过不知道罗云雅小姐想知道的是什么呢?而且罗云雅小姐为什么要打听塞菲缔娜家族的消息呢?”一个欧哎德蓝帝国人居然想打听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事,而且还是皇族。这个问题让艾蓝稍微有点疑惑。 “这个需要为什么么?只是纯粹的好奇罢了.”看了满脸写着不相信的艾蓝罗云雅继续说“前几天在伊尔城的时候,听到一个吟游诗人唱的诗歌,内容很有趣,询问以后他便给我们讲了这个诗歌的故事,据说和塞菲缔娜家族有关系,不过太详细的他也不是很清楚,我只不过想多了解一下而已,毕竟一个没有结尾的故事谁也不愿意看下去把.?”再次看了看艾蓝,见他点头罗云雅说“据说.塞菲缔娜家族以前曾经被神眷顾而赠送了他们家族一个神物,不过到底是哪个神送的还有送给了谁.为什么要送给他那个诗人也不是很清楚,我想打听的就是这个而已”罗云雅编了个谎言,因为那个诗人说他并不知道“种子”传承到底给了谁.之所以说是塞菲缔娜家族只不过是罗云雅在回忆法阵的影响中隐约看到死老头的口型分析出来的。 “这样啊.也对呢.谁都对传说有兴趣,尤其是女性呢对这类神啊什么的都比较好奇”刚刚说完的艾蓝就发现两股冰冷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扫过,看了看正冰冷的看着自己的罗云雅和卡林娜,艾蓝咽了下口水后说“传说塞菲缔娜家族的西亚。塞菲缔娜在年轻的时候曾经在一次冒险的过程中来到了死魔森林,机缘巧合的来到了一所神殿后受到了一位伟大的神眷顾,不过具体是哪个神我到真的不是很清楚,不过在那之后一年内她便从祭祀.提升至红衣主教呢,要知道在短短的一年中就能提升两个阶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呢。而且传说的那座神殿我们还去过呢,所以大家都说西亚。塞菲缔娜因为神的眷顾和自身的………” 听到艾蓝说.塞菲缔娜家族的西亚。塞菲缔娜曾经受到主神的眷顾,罗云雅现在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种子”就在塞菲缔娜家族,而西亚。塞菲缔娜就是当初那个得到“种子”的女祭祀。 已经确认了想法的罗云雅看着眼前依然不停的说着“传说”的人.她选择了直接忽视掉,而身边的卡林娜则因为那过于长的“催眠曲”趴在桌上睡去了。 稍稍吃了点东西的罗云雅起身看了下依旧在说,而且没有一点要停下来样子的艾蓝,罗云雅选择直接无视掉他,向侍者点了几个小菜交代他等下把饭菜送到房间后罗云雅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因为过于激动的说着自己所知道的传说的艾蓝,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听众已经睡了一个走了一个。 第41章 他本就不是人类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稍稍吃了点东西的罗云雅起身看了下依旧在说,而且没有一点要停下来样子的艾蓝,罗云雅选择直接无视掉他,向侍者点了几个小菜交代他等下把饭菜送到房间后罗云雅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因为过于激动的说着自己所知道的传说的艾蓝,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听众已经睡了一个走了一个。 ================================================= 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罗云雅看着仍然在睡梦中的凤白苦笑了下,看来连夜的赶路,对主人身体造成的疲劳没有那么容易消除呢。 轻轻的敲门声把罗云雅从思绪中拉回,打开房门,从侍者手里接过饭菜放回到桌上,罗云雅走到凤白的身边推了推她“主人.起来吃晚餐把.” “恩…。。”微微发出一声后,凤白用一只胳膊撑起身体,一只手揉了揉有些模糊的睡眼“哦.小罗云雅啊……已经晚上了呢.” “是啊,晚餐已经让侍者送上来了”罗云雅将晚餐放到凤白的面前。 看到眼前的食物,凤白忽然注意到自己的肚子早已经发出愤怒的“咕。。咕。。”声。接收到肚子的警报声后凤白不顾形象的快速解决着自己的晚餐。 没有注意凤白样子的罗云雅,想了下说“刚刚在你睡觉的时候,我向商队的人打听了一下消息,现在已经有80%确定了塞菲缔娜家族就是那个得到死老头赠送种子的家族”说完自己得到的消息后,转身看到凤白吃饭的样子罗云雅一楞。 匆忙咽下嘴里的食物,凤白头也不抬的说“…哦…。然…然后呢…” 见凤白正在迅速的消灭食物且没有一丁点淑女的样子,罗云雅丢给她一个卫生眼“然后,就是你慢点吃…别噎到…。” 听罗云雅说完,凤白咽下嘴里的食物后,吐了吐舌头“呵呵…。因为太饿了,所以.” 罗云雅也知道凤白一天没有吃东西,所以没有继续追究“现在我们消息也打听到了,如果商队发生什么事的话,我们也可以马上脱离…”不想惹麻烦的罗云雅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有问题就跑。 “恩.”成功的结束了和食物的战斗,凤白站起来满足的伸了个懒腰“那小罗云雅我们出去逛逛魔法商店把。”吃饱了的凤白打算把逛商店来当作饭后运动。 “恩…。也好.说不定还能得到更有价值的消息呢”同意了凤白想法的罗云雅率先向门口走去。 “啪啦…。哗…”忽然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黑色的身影窜进了房间,迅速的跑到了罗云雅的旁边并用手扣住她的脖子。 莫名其妙被人扣住脖子的罗云雅已经无奈到了极点“诶.讨厌什么来什么…。麻烦…。麻烦…。”想到这里的罗云雅想起自从她被死老头报复后,好运就从来没降临到自己身上过… “尊敬的….厄…盗贼?杀手?先生?不知道您抓着我的脖子干什么?”没有一点作为人质觉悟的罗云雅仿佛聊天一样问着将手扣在自己脖子上的人。 第42章 杀手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尊敬的….厄…盗贼?杀手?先生?不知道您抓着我的脖子干什么?”没有一点作为人质觉悟的罗云雅仿佛聊天一样问着将手扣在自己脖子上的人。 “嘿嘿.小姑娘.还满镇静的嘛!不过只要我手轻轻一扣.你的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示意性的稍稍将手紧了紧,看着罗云雅有些扭曲的表情“知道了把.好了不说废话了,我知道你们这藏着一条幼龙,告诉我龙在哪里?” “幼龙?”听完黑影的话,罗云雅和凤白同时叫了出来,满脸写着疑惑。 “.没错.幼龙,你们不用隐瞒,我能感觉的到,虽然很微弱但是的确是龙的气息…好了.快点告诉我那条幼龙在哪.?”黑影施恩似的说 “小罗云雅怎么回事,他所说的龙?莫非?”凤白用心灵对话的方法询问着罗云雅“龙之精华?是龙之精华让他感觉到龙的气息?”凤白忽然想起罗云雅给自己用来躯赶魔狼的龙之精华,既然能产生龙威那么就很可能也会产生龙族的气息。 “恩.没有错,是因为龙之精华,不过按主人的实力来说即便有龙族的气息人类也是无法感觉到的啊,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种可能!!!”罗云雅悄悄的望了下扣着自己脖子的黑影“这个家伙不是人类哦.!!” 听到罗云雅说黑影不是人类凤白略微一楞“不是人类?那他为什么要找龙呢?” “为什么要找龙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他不是人类”罗云雅又想了想.道“我有个办法可以知道他为什么要找龙,不过需要主人配合一下,计划是这样的………”罗云雅将自己的想法用心灵对话的方式告诉了凤白。 “喂.想没想好,小姑娘你在不说的话.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黑影有些焦急的等了半天以为这两个小姑娘考虑好了,结果还是不说话,莫非是吓傻了? 罗云雅和凤白对视了一眼,互相微微的点了下头。 “这.这.这位先生,请.请不要杀我,我.我知道龙,她.她就是”稍稍酝酿了一下感情后,罗云雅“惊恐”的伸出手,指着自己前面的凤白。 看到罗云雅表现的样子和刚刚的镇定完全不同,黑影单方面的认为,一开始罗云雅所表现出的镇静完全是装的。听完罗云雅说的话,再次打量了一下凤白“恩...果然,虽然很微弱,但是的确是龙的气息呢,哈哈.谢谢你小姑娘,那么你就没有用了”说完,黑影将扣在罗云雅脖子上的手用力一握。 “喀嚓”骨头断裂的声音从罗云雅的脖子上发出,慢慢的罗云雅的脸色变的惨白,失去了血色,黑影松开了扣着罗云雅的手,认由“尸体”落到地上。 看到罗云雅的“尸体”惊慌失措的凤白被吓的跌坐到了地上。 “那么尊贵的‘龙’小姐,为了我的主人您就把您的血液和你的晶核交给我把”黑影一步步的靠向凤白,并伸出手慢慢的接近凤白的脖子。 “这…这位先生…在我死前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我?”看着逐渐接近自己脖子的手凤白用绝望的眼神看着黑影。 第43章 竟然还活着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这…这位先生…在我死前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我?”看着逐渐接近自己脖子的手凤白用绝望的眼神看着黑影。 “……好把,那我就告诉你让你死个明白”看到凤白绝望的眼神,黑影犹豫的收回已经伸出去的手“我的主人,是个信仰魔族的魔法师,因为要准备一个繁琐的召唤魔法而需要强大魔兽的晶核和血液作为媒介,而最好的莫过于龙的血液和晶核了,本来是想先拿到多铼裁商队货物中的龙之诱惑,引诱龙出来然后在捕捉的,没想到啊,商队里居然有龙的存在,这可真是节省了我不少工夫呢!” “那大群的魔狼也是你做的了?”看见黑影点头,凤白终于解开了魔狼违反常规行动的原因了“就只是这样么?多铼裁商会可是德兰亦尔非亚帝国最大的商会,即使你的主人是信仰魔族的魔法师也无法与之敌对的”多铼裁虽然只是商会,但是因为在整个大陆上拥有众多企业,魔法师、骑士等众多工会也在金钱方面得到过它的资助,所以单凭一个信仰魔族的魔法师是无法与之抗衡的。 “哈哈.你认为我的主人会不清楚这个道理么?”黑影轻蔑的笑了笑“德兰亦尔非亚帝国最大的商会,也无法和德兰亦尔非亚帝国抗衡把。告诉你,这次主人之所以敢让我来抢多铼裁商会的东西,就是因为这次召唤的东西是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长公主安妮。塞菲缔娜需要的” “安妮。塞菲缔娜……”凤白没想到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长公主居然会做这样的事,不过现在正好可以,用这个作为条件来接近安妮公主呢“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你的目的,这样你便可以死的明白了”已染恢复平常表情的凤白慢慢的站起身来,弹了弹落在身上的灰尘后直视着黑影“动手把.!!!” 黑影看到凤白没有半点惊恐的表情,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而过于相信自己实力的他也没有听懂凤白所说的话。 依然是将左手伸向凤白的脖子,可是就在要接触到凤白的一瞬间,一个白色的刀刃划过他的手臂。“碰”的一声,本应当抓住凤白脖子的手臂掉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黑影看向眼前“绝望”的人,当视线落到眼前的时候,黑影楞住了“怎么…怎么会…我刚刚明明将你的脖子…”本应当躺在地上的“尸体”此时正站在那个“龙”小姐的面前,而她的手中则拿着一把雪白的巨大镰刀。 “什么怎么会??我的脖子被你扭断了我怎么会活着??”罗云雅一只手抓着镰刀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白皙没有一点伤痕的脖子后,耸了耸肩“难道你真的以为你刚刚将我杀死了???哈.哈.哈.”狂妄的笑声让黑影不住的后退“象你这样的存在怎么可能杀死我,你是笨蛋么???而且你没有注意听别人说话的习惯么?” 第44章 被发现了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什么怎么会??我的脖子被你扭断了我怎么会活着??”罗云雅一只手抓着镰刀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白皙没有一点伤痕的脖子后,耸了耸肩“难道你真的以为你刚刚将我杀死了???哈.哈.哈.”狂妄的笑声让黑影不住的后退“象你这样的存在怎么可能杀死我,你是笨蛋么???而且你没有注意听别人说话的习惯么?”说完指了指凤白“这个是我的主人呢,那么我主人刚才所说的话是‘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你的目的,这样你便可以死的明白了’注意哦.是.你.死的明白,你明白了么现在?”话罢一道白光闪过,仍傻在那里的黑影好象豆腐一样被切开,而被切开的地方好象粉末一样慢慢的飞散消逝,不一会整个房间仿佛除了罗云雅和凤白从来没有另外一个“人”存在过。 甩了甩刚刚攻击黑影时镰刀上所沾染的粉末,罗云雅轻轻的将镰刀抛出,在离开她的手后镰刀好象空气一样消失了。 转身看到正坐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的凤白,罗云雅走到她身边坐下“诶呦…我的主人是什么事让你这么‘惊慌’啊” 听到罗云雅刻意突出惊慌这两个字,凤白抬手向着她的头上就是一记爆栗“什么叫惊慌啊,我这是在调节,调节懂不懂?”凤白瞪了一眼正捂着头的罗云雅“过几天商队出发的时候,我们继续和商队一起上路…至于为什么自己去想!!!现在睡觉!!!”说完凤白便躺到床上不在说话了。 “什么嘛…刚睡醒又睡…”很是无奈的罗云雅揉了揉刚刚被敲的头,转身也躺下继续睡觉了。 ================================================= 距离旅馆不远的一个小巷里,一个隐藏在阴影中的人好象很痛苦的样子半跪在地上。 “怎么可能…是谁杀了我的契约生物…”半跪在地上的人不断的喘着粗气“可恶,没想到一个普通商队里居然有能杀死魔族存在的人。” 过了一会黑影扶着墙勉强的站了起来,看着旅馆的方向“无论是多强的人,居然敢杀死我的契约生物,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说完便走进阴影中消失了。 清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罗云雅很是郁闷,先不说自己在这不长的两天里.竟然和床一起度过了四分之三的时间,而相反她的主人则睡的很舒服的样子,这才是让她颇为郁闷的地方。 “诶.”习惯性的叹了口气忽然.一丝熟悉的感觉被罗云雅捕捉到,对于这种久违了的感觉,罗云雅实在是太讨厌了,因为每次在这种时候她就会遭受很大的“麻烦”。而她现在只希望这已经是最后一次命运的磨难了,为了那位还在神界等着自己报复的死老头,(神王“没有没有.你忙你的别回来了……”)她可不想出现“麻烦”。不过,当前对罗云雅来说,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在“麻烦”还没有发生以前扼杀它。想到这,罗云雅开始回忆最近所发生的种种事情,希望能摸索到一丝端倪…… 第45章 出现麻烦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神王“没有没有.你忙你的别回来了……”)她可不想出现“麻烦”。不过,当前对罗云雅来说,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在“麻烦”还没有发生以前扼杀它。想到这,罗云雅开始回忆最近所发生的种种事情,希望能摸索到一丝端倪……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当罗云雅从思绪里清醒之后,凤白已经从床上起来了,街道上也已经热闹得很了。匆匆的把刚才所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总结了一番,罗云雅不顾凤白奇怪的表情拉着她走出房门。 “小罗云雅.怎么了?你好奇怪啊?”已经被拉到旅馆院子的凤白终于忍不住问出她心中的疑惑 来到院子后罗云雅忽然楞在了门口,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得排列着两队骑士,而骑士中央站着两个男子,一个黑色头发及肩深邃的眼睛看不出一丝情绪,嘴上挂着的笑容明显是虚假的。另外一个黑色短法,深蓝色的眼睛好象旋涡一样,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人罗云雅知道“麻烦”在她想要扼杀之前已经来临到了自己的面前。 感觉到刚刚还拉着自己的罗云雅忽然停下脚步,而且似乎还楞在了那里,凤白探出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让罗云雅楞在了那。刚刚探出头头的凤白看到眼前的人不禁叫了出来“金德森。安皮萝王子!!!” 站在罗云雅和凤白前面的金德森。安皮萝,看到凤白后也漏出惊讶的表情,不过很快便恢复常。慢慢的走到凤白前面饶有兴趣的看者她,轻轻的凑到她的耳边“我们又见面了呢,迈雅特兰。凤白公主,不过站在这里不太适合我们聊天呢,我们进去把”挥手示意后,刚刚站在两侧的骑士都撤出了院子,骑上自己的战马后便离去了。 凤白看到眼前的人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冷静,紧张的她用求助的目光看向罗云雅,可是身边的罗云雅根本就没有注意她,而是盯着安皮萝王子身后的“随从?”,奇怪罗云雅为什么会这样的凤白看向安皮萝王子随从的时候,也发现和罗云雅同样的情况 短暂的沉没后,罗云雅忽然动了,伸出左手在虚空划开一道白色的裂缝,一把全身白色的镰刀从裂缝中飞出落到了罗云雅的手上。稍稍旋转手上的镰刀后仅仅一瞬间便出现在安皮萝王子随从的身后,而镰刀的刀刃则抵在目标的脖颈上。 毫不犹豫割断镰刀前面的颈项,不顾惊异和被忽然发生状况而吓到呆楞在当场的凤白和安皮萝王子,罗云雅双手将镰刀横放在身前,对着前面已经失去了头颅的身体满脸戒备 “真是.独特的打招呼方式呢”已经失去头颅的身体,慢慢的转过身对着罗云雅,猛的全身散发出仿佛可以阻隔一切的黑色光芒,光芒散去后安皮萝王子随从便又完成的出现在了罗云雅的面前“好久不见了,岚。罗云雅” “啧.”听到眼前的人和自己说那是打招呼,罗云雅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后便将自己的武器收了起来,对于她来说没有能在第一时间解决“麻烦”是多么麻烦的一件事啊。 第46章 第一魔神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啧.”听到眼前的人和自己说那是打招呼,罗云雅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后便将自己的武器收了起来,对于她来说没有能在第一时间解决“麻烦”是多么麻烦的一件事啊。 完全无视眼前的人和自己打的招呼,罗云雅径自走到凤白的背后,作出犹如一般侍女的样子便不再将视线从凤白身上移开了。 凤白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自己背后的罗云雅,可是从她的眼神里凤白并没有得到任何答案,而凤白身边的安皮萝王子则只是笑了笑。 “看来.我们都有想要问自己侍从的事呢.!!”安皮萝王子看了一眼仍站在凤白背后的罗云雅,和自己的侍从“不过站在这里也很不方便,凤白公主,是不是可以请我们进去了”再次说出现在仍然站在院子里不方便谈话的安皮萝王子露出高深的笑容。 ================================================= 凤白将安皮萝王子和他的侍从请进了自己的房间后,转身拉着罗云雅坐到床上“安皮萝,你怎么会出现在这,还有你身边的那个是什么东西?”已经失去冷静的凤白直接问出压抑了她半天的问题。 “我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历练”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侍从“而他则是我的契约生物,相信你身边的也和他是一样的存在把” “放屁..”听到安皮萝说自己和他的侍从是一样的存在罗云雅一拳砸在床头,伴随着一声“喀.”木制的床头已经结束了自己短暂的生命“让我来告诉你,你的契约生物是什么样的存在,他可是号称全魔界,不.是全神界+魔界+人界里最不要脸的,魔界都引以为耻的垃圾.巨大的垃圾.明白了么?”已经呈现爆走状态的罗云雅若不是被凤白按住自己的手,恐怕就又会出现一场人头分家的表演了。 安皮萝只是笑了笑后,并不去在意罗云雅所说的话“那么.为了解开凤白公主的疑惑,就让我的契约生物自己介绍一下把。” “侍从”在得到安皮萝的同意后,走到凤白面前行了一个贵族礼“尊敬的凤白公主”说完看了一眼,已经双眼通红的罗云雅轻笑了下“在下是安皮萝王子的契约生物,在成为契约生物之前,是魔界魔王手下20魔神中的第一魔神.我的名字叫麻锝。幽咽”说完又向凤白行了一礼,便又走回到安皮萝的身边。 “凤白公主,那么是不是现在也应当介绍一下你的契约生物了?”看着被凤白按着的罗云雅,安皮萝已经确定罗云雅就是凤白的契约生物了,毕竟能拥有在瞬间.斩下幽咽头颅的本事,那力量和爆发力怎么可能是凤白这个柔弱的牧师能摆布的。所以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身为契约生物,受到规则的限制,无法作出违抗主人的任何事。 “介绍个屁,.有什么好介绍的.!问你身边的废物就知道了,有那么便利的移动‘垃圾’你问他啊,还介绍.我有什么好介绍的.!!!”无奈被凤白按住双手的罗云雅只好用嘴对眼前的人进行攻击。 “看来凤白公主你的契约生物好象对幽咽有什么偏见呢!!”说完看了看又要进行语言攻击的罗云雅安皮萝继续说“不过我相信这个问题一定可以解决的,你不这么认为么?凤白公主?”安皮萝看向凤白眼神中流露出特殊的感情 第47章 小偷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看来凤白公主你的契约生物好象对幽咽有什么偏见呢!!”说完看了看又要进行语言攻击的罗云雅安皮萝继续说“不过我相信这个问题一定可以解决的,你不这么认为么?凤白公主?”安皮萝看向凤白眼神中流露出特殊的感情 “呵.呵.”在听完安皮萝所说的话后,已经失去冷静的凤白只能回已两声干笑。 “呵呵.看来凤白公主果然是这样认为的呢,不过你的契约生物现在很暴躁,不太适合谈话呢,那么晚上我们在见把,我会邀请你共近晚餐的,凤白公主请一定给我这个荣幸!!!”绅士的笑了笑安皮萝和幽咽离开了凤白的房间。 在安皮萝和幽咽离开一段时间后凤白放开按着罗云雅的手“小罗云雅,你这是怎么了,这不像是平常的你啊.” 稍稍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罗云雅白了凤白一眼“还说我,你不也不是平时的你么.” ================================================= 旅馆走廊里安皮萝和幽咽正在向接待处走去。 “主人,你对那个凤白公主好象不仅仅是对待其他国家公主那样”路上幽咽说出自己主人刚刚眼神里流露出在他身上几乎不可能出现的感觉。 “呵呵.幽咽,对于我来说.其他的公主仅仅是棋子,是摆设相对于这样的来说,我更希望找一个自己喜欢的摆设呢”安皮萝说出自己的想法后看了看窗外的天空“迈雅特兰。凤白.我早晚会得到你的。” 看见自己的主人又露出这样的表情,幽咽在心里默默的为他祈祷“希望你能顺利的得到自己喜欢的摆设,不过摆设前面那一层利刃可是很不好惹呢……” 安皮萝王子和幽咽离开房间之后罗云雅和凤白对望了半晌,两人互叹一口气便开始说自己那悲惨的经历。 稍稍理了一下思路,凤白开始讲述为什么一见到安皮萝就会失去冷静的原因“安皮萝是.艾来塞帝国的二王子,从小就被人灌以‘天才’的称号,在别人眼里的他不仅聪明、礼貌、而且拥有一种独特的气质,那种气质给人的感觉是虽然高高在上但却又让人觉得很容易相处的感觉。”说到这凤白又长叹了一口气“可是这些全部不是真实的他…记得那是在我6岁的时候,他代表他的父亲艾来塞帝国的国王来参加我大哥的结婚仪式,刚见到他的时候我以为他是个很斯文的人呢,结果…结果.他趁我一个人的时候将我推进水池里,然后在用他刚学会的魔法把我打捞出来.……”凤白越说脸色越差。 听完自己的主人的话,罗云雅已经完全了解了凤白为什么会见到安皮萝王子就不知所措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小时候的阴影加上精神上的创伤,可怜的主人。 “那么小罗云雅呢?为什么看到那个幽咽就那么生气哦?”平息了一下自己因为回忆童年的阴影而产生的副面情绪,凤白轻轻的问罗云雅。 第48章 避难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那么小罗云雅呢?为什么看到那个幽咽就那么生气哦?”平息了一下自己因为回忆童年的阴影而产生的副面情绪,凤白轻轻的问罗云雅。 “他偷了我房间的所有东西,还把我的黑猫烤了吃了……”罗云雅咬着牙说。 “然后呢?”凤白奇怪的问。 “没了.…”罗云雅如实的回答。 “不是把.小罗云雅就这么简单?我看你对他好象恨之入骨啊????”凤白很奇怪罗云雅愤怒的理由只有这么简单? “简单的事情一样可以造成恨的,比如一个人杀了另外一个人的父母,那么另外一个人就一会会恨他,那恨他的理由也只是因为他杀了自己的父母.”罗云雅缓了口起继续说“而对于我来说,那个垃圾不仅拿走了我所积累的一部分财富,更杀死了我的伙伴,这两条就足够我杀他数万次了。” 凤白仔细想了想,也对呢自己不也是因为被安皮萝推进水池里那么简单的事而怕他么.。抬头看到心情不是很好的罗云雅,凤白决定要调节一下自己和罗云雅的心情“小罗云雅我们上街溜达把.让我们忘记那两个讨厌的家伙,去体验一下这个城市的魅力好了。” 凤白决定到那些城市中繁华的地方去玩玩,今天她不仅没有从早上这应当是最快乐的时间中得到任何乐趣,相反得到的却是受罪,今天是来到凯内亚城的第二天,按照她所想今天应当是她和罗云雅开心且热闹的一天,她本想要好好弥补一下昨天睡眠过多的损失,将快乐追赶回来。可是却发生早上不愉快的事,为了让心情重新好起来凤白拉着罗云雅跑到了街上,去体验凯内亚城的魅力。 当然,除了散心之外,凤白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迫使她到那些城市中最繁华的地方去“避难”,她可没有忘记今天早上那位安皮萝王子对自己的态度,那个有着两幅面孔,神秘而又可怕的王子殿下,凤白尽管不完全清楚到底是怎样一件事情,但是,她至少知道一点,能够避开那位安皮萝王子多远,就避开多远,那位王子拥有神秘而又可怕的性格和身份,那种人是自己绝对惹不起的,和那种人比起来,街上的诬赖和地痞简直就是天使了。想到这里,凤白又加快了脚步,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让她不开心的院子。 凯内亚城的街道是用一块块用青石板铺成的,在右方人眼可以看到的地方有一片稀疏的树林,那些树林是被人精心修剪过的,每一株树木都保持一种极为优雅的状态,罗云雅和凤白清楚那是凯内亚城特有用来装点城市的方法。城镇的街道沿着树林铺开,呈三角形布局,街道的一端一直绵延到凯内亚城的城主俯的墙角之下。这里位于凯内亚城中心,原本周围的居民都是些平民、普通的商人和猎人,但随着凯内亚城的发展,以及贸易的繁荣,在城主就任后不久,这里便渐渐有些大型商会进住了, 第49章 庆祝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凯内亚城的街道是用一块块用青石板铺成的,在右方人眼可以看到的地方有一片稀疏的树林,那些树林是被人精心修剪过的,每一株树木都保持一种极为优雅的状态,罗云雅和凤白清楚那是凯内亚城特有用来装点城市的方法。城镇的街道沿着树林铺开,呈三角形布局,街道的一端一直绵延到凯内亚城的城主俯的墙角之下。这里位于凯内亚城中心,原本周围的居民都是些平民、普通的商人和猎人,但随着凯内亚城的发展,以及贸易的繁荣,在城主就任后不久,这里便渐渐有些大型商会进住了,致使这个原本规模不大的小城突然之间发达起来,由于各个国家的那些商人们一到这里便开展自己的企业,因此这个小镇迅速繁荣起来。穿过层层街道,罗云雅和凤白来到一条芳香肆益的街道,这里主要是以经营香料为主,道路两旁的那些房子,大多数是各香料商店。当然也有几家杂货铺,那是位于交通枢纽必然会拥有的店铺。 罗云雅和凤白走在大路上,由于这里是香料街,因此大路上看不到车来车往的那种景象,相反,这里的大路上到处都是正值花季的少女,和一些身着华服的贵妇。从大路两旁的那些香料商店中传来一阵阵喧闹且宁静的声音,到处是清脆的少女交谈声,到处是贵妇们讨论香料的声音,到处是嘻嘻哈哈的欢笑声,到处都是……罗云雅和凤白感到自己愉快的心情又回来了,那个早上消失了的熟悉的心情。 ================================================= 悠闲的在香料街上逛着,罗云雅和凤白信步走进一家最大的香料店,那是一家比较高档的店,是为那些花得起钱的贵妇人们开设的。走进店里,一股清香的气息迎面而来,只见豪华的店铺中,挤满了人,一阵香气扑鼻的味道钻进了罗云雅和凤白的鼻孔之中。凤白知道,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可是只有节日才能够使用的绝顶香料了。 旁边走过来一个侍者,只见他相当有礼貌得问凤白道:“这位小姐您有邀请函吗?” 凤白被问得一愣,邀请函?突然间他意识到这里很可能是城镇上那些有钱人和贵妇人集会庆祝的地方,毕竟这家旅店看上去就是整个城镇之中最大装修最精致的一家香料店。 结果正如凤白所想,每到有大型商队来到凯内亚城的那天,城镇里面的那些有钱人那些贵妇人,就会聚集在这种地方,庆祝这个一年之中最为欢乐的时间,而这个时间则被他们称为“商行祭”。在自己的国家的有些城市也是这样的,凤白以前就相当羡慕城里那些能够参加这种聚会的人们,对于从前的自己来说,这种聚会是身为公主可望而不可及的。 知道自己走错了地方的凤白连连道歉,拉着罗云雅正要走出店铺,没有想到从热闹的人群之中走出来一位相当和气,乐呵呵的中年妇人来,只见她走到凤白面前说道:“远来的客人,既然您进入了我这个简陋的店铺,那就是有缘,如果您不嫌弃的话,请您和您的仆人进来坐坐,同我们一起庆祝这个盛大的节日。” 第50章 龙晶核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知道自己走错了地方的凤白连连道歉,拉着罗云雅正要走出店铺,没有想到从热闹的人群之中走出来一位相当和气,乐呵呵的中年妇人来,只见她走到凤白面前说道:“远来的客人,既然您进入了我这个简陋的店铺,那就是有缘,如果您不嫌弃的话,请您和您的仆人进来坐坐,同我们一起庆祝这个盛大的节日。” 听到中年妇人这么一说,旁边站立着的那个侍者连忙退到一旁。 凤白这才明白眼前的中年妇人就是这个店铺的老板。罗云雅和凤白随着老板来到了店铺大厅正中的餐桌前,那位老板亲自为罗云雅和凤白拉来两张座椅,将座椅安置在她的身边,原本坐在餐桌前的那些妇人也相当知趣得互相并拢,空出一块供罗云雅和凤白坐下的地方。 凤白明显感到周围的人出奇的客气,好像她们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一样,想到这些凤白这才仔细得注意了一下周围的那些人。 周围的人大多数都是一些中年妇人,只有一两个年轻人,而这位店铺老板在这群人中,已经算得上是年纪比较轻的一个了。在座的没有一个是同凤白年龄相当的,(至于罗云雅没人知道她多大了)同她年纪最接近的至少也比她大十来岁模样。 凤白还发现一件事情,所有的人都相当注意他。其实凤白自己并不明白,在那些上流贵妇人们的眼睛里面,她那身为公主殿下所琢磨出来的气质和贴身的女仆,无疑让所有的人觉得她是某个城主的女儿或者是某个大贵族家的千斤,那些人尽管是这个小圈子的上层名流,但是,离着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贵族阶层还很远呢!! 在聚会上,罗云雅和凤白充分得享受着大家的殷勤款待,而她们则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听着那些人的谈话。也许因为有凤白这样一位大人物在这里,谈话的气氛并不是相当活跃,大多数话题是那些香料上面的讨论,哪里的价格便宜,哪里的货物数量充足,哪里的价格下跌了。不过说着说着,大家终于忍不住将话题拉扯到了德兰亦尔非亚帝国之上。罗云雅和凤白对这个话题相当感兴趣,她想听听这些人是否有知道她们想要得到的消息,如果还能听到德兰亦尔非亚帝国安妮公主的事就更好了,毕竟未来还要面对这个曾经要取自己‘龙’血和晶核的人。 正在仔细听着大家谈话的罗云雅和凤白忽然听到一个另她们感兴趣的话题,安妮公主居然想通过禁忌法阵来召唤魔界强大的存在,用来成为自己的契约生物? 凤白认真的听着关于安妮公主的每一句话,果然,安妮公主是要召唤魔界强大的契约生物,不过凤白所不能理解的是,安妮公主居然向全帝国宣布了这件事…这是为什么?难道她所要召唤魔界的契约生物不算是秘密么?凤白实在不明白,难道能召唤一个魔界的契约生物能够增强自己帝国的实力?当然强大的契约生物是一个人成为强者的关键,可是即使早强也只有一个而已,仅仅一个是没有办法和一个国家的军队对抗的。疑问一直萦绕在凤白的心里,久久得不到答案。 第51章 青铜雕像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凤白认真的听着关于安妮公主的每一句话,果然,安妮公主是要召唤魔界强大的契约生物,不过凤白所不能理解的是,安妮公主居然向全帝国宣布了这件事…这是为什么?难道她所要召唤魔界的契约生物不算是秘密么?凤白实在不明白,难道能召唤一个魔界的契约生物能够增强自己帝国的实力?当然强大的契约生物是一个人成为强者的关键,可是即使早强也只有一个而已,仅仅一个是没有办法和一个国家的军队对抗的。疑问一直萦绕在凤白的心里,久久得不到答案。 而接下来的话题,则转到下午的“商行祭”上去了,对于她们来说,最为高兴的就是下午在中央大广场举行的由她们最为尊敬的城主大人主持的盛大祭奠,那些人说得眉飞色舞,而周围的人同样听得兴高采烈,所有的人(除了罗云雅和凤白)都沉浸在一种无比欢快的气氛之中。 从那种无比兴奋,如痴如醉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的那些人又开始兴致勃勃地谈论起,今天下午在庆典之中可能会出现的稀有商品。 罗云雅和凤白没有想到,仅仅一会的时间,她们就在安妮公主的事情上转移到节日祭奠上,是因为忽然想起了还有她们这两个外人在场的原因么? 只见,餐桌上两个中年妇人眉飞色舞得介绍着她们听来的关于那个可能会出现的稀有商品的消息,她们俩互相补充着对方所说的内容,而周围的人则个个伸长了脖子聚精会神得听着。现在这些人所说的那些话题,真是对凤白她们来说毫无价值的事情,只不过,经过这两个人的叙述,让那原本对安妮公主情况的注意力转移到她们所谈论的稀有商品上。在她们的口中那稀有商品更是增添了几分亮丽的色彩。而周围的人,对那两个人所说的内容,真是听得心驰神往。 等到这两个人叙述完这一切,她们指了指市中心的方向说道:“如果你们不相信,你们可以去看,在市中央大广场上树立着一座为了下午祭奠新造好的石膏像,听说是两位著名雕塑家看到了那稀有商品一眼,灵感踊跃连夜塑造出来的,作者正在募集资金希望将石膏像翻造成青铜像呢,你们快去看吧,那里可轰动呢。”听到这两个人的提议,所有的人全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很快有人提议到那个广场上去看看,甚至她们已经开始讨论一起去的时间。罗云雅和凤白同样也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这可是非常有趣的事情呢。 很快讨论就结束了,大家决定一会儿就去天空广场,而那个老板也殷勤得邀请罗云雅和凤白同她们一起出发。凤白当然同意啦,她可不知道中心大广场的位置。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周围的人一直在大谈下午那场祭奠仪式。而关于安妮公主的信息则是一点也没有出现,可能是自己刚刚在听到安妮公主的消息时表现出了兴奋的样子? 第52章 稀有水晶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周围的人一直在大谈下午那场祭奠仪式。而关于安妮公主的信息则是一点也没有出现,可能是自己刚刚在听到安妮公主的消息时表现出了兴奋的样子? 正当凤白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马车来了。众人陆陆续续从座椅中站了起来,罗云雅和凤白则跟着他们一起来到门口,在门外排着长长一溜马车,由于今天是“商行祭”,因此那些马车都是敞篷的观光马车,而身后的一个妇人自豪得宣称,这全都是她提供的。凤白猜测那个妇人应该是这里某个经营运输业老板的妻子吧。所有的人挤上了马车,在今天这个日子里面,这种敞篷观光马车可是最为紧俏的交通工具了,有钱都没地方雇得到,因此人多也只能挤一下了。 马车慢慢得往前行进,等到进到了中心大广场之后罗云雅和凤白大吃一惊,所有的大路上都挤满了慢慢推进的马车,这些马车汇聚成两条缓缓流动的车的河流,那幅景象绝对不比帝国的阅兵式逊色多少,只不过今天可没有庞大的军队来为维持秩序。 而车子上面乘坐的那些观光客们也不焦急,他们悠闲的拿出早已经准备好了的零食,一边吃一边愉快得谈论著。由于车辆同车辆之间靠得如此接近,因此隔着两三辆车也能够方便的交换零食或者是进行交谈,甚至有很多人从这辆车爬到那辆车,缓缓流动着的车的河流为所有的观光客搭起了一座长长的独特的互相交流的舞台,在这个舞台上他们自由得交谈着,分享着“商行祭”这个特殊的节日所带来的快乐,凤白实在是太喜欢这种感觉了,他深深得感到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她以前渴望而不可及的生活。 车辆随着车河缓缓得流动到一个更为开阔的广场上,大老远就可以听到广场上那喧闹的声音,那种热烈的气氛一下子感染了大多数的人,所有的人都好奇的望着那个方向,有几个不太有耐心的人已经从敞篷车上站了起来,他们踩在一辆辆马车的边沿,从这辆马车跨到那辆马车,向广场行进过去。 车流越来越慢,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那些跨过别人的马车到前面去看的人,又用以同样的方式回来了,他们的手中多多少少拿着一点什么东西。等到其中的一个人上了凤白她们的那辆马车之后,在众人的围拥之下,那个人取出那些东西给众人欣赏,原来都是些用石膏浇注的巴掌大的小塑像,虽然是只有巴掌大小的塑像,但是制作倒也精细,显示了雕刻者不凡的功力。可能是由于时间紧凑,因此塑像的创作者刻意得忽略了塑像细部的修饰,而只是着重于人物神态,表情,以及动作的刻画。 “这个就是那稀有的商品,难道商品是人么?”凤白轻轻的问着身边的妇人 “当然不是.这个只是那个稀有商品的复制品而已,而且商品当然不是人而是由一个传说中的人铸造的水晶人象”妇人回答道 第53章 意外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这个就是那稀有的商品,难道商品是人么?”凤白轻轻的问着身边的妇人 “当然不是.这个只是那个稀有商品的复制品而已,而且商品当然不是人而是由一个传说中的人铸造的水晶人象”妇人回答道 凤白看了一眼,那个人象是宝贝一般捧在手中的精美雕塑。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因为她更为在意那稀有商品的话,她也会对这精致的雕塑惊叹不已的,因为虽然那只是一件大批量制成的塑像,但是由于作者绝顶的技巧使得这小小的塑像好像存在生命一般,那所有的线条全都如同活了一般栩栩如生。 车子渐行渐近,终于来到了那个中央大广场,由于车辆实在是太多了,根本没有停车的地方,因此大家只好跳下马车,让不载人的空马车继续随着车流前进,那些空车绕着广场一遍又一遍地打着转。从马车上面跳下来的人们所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冲进广场上拥挤着的人群中去,希望买到一两个那种他们极为欣赏的雕塑。 凤白对此可没有什么兴致,因此她静静得看着那些个想要买雕像的人屁颠屁颠得艰难得挤进那些人群中去,万般无聊的凤白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显然这个广场是凯内亚城最大型的广场。同其他的那些小型广场完全不同,周围整齐得排列着几十座大型的青铜塑像,这些塑像庄严肃穆,但是同刚才的那件小塑像比起来,周围的那些塑像好像缺少了一些什么东西。整个广场占地近十亩,在广场的中央有一片高台,那些拥挤的人群正是聚集在高台之上。 罗云雅和凤白独自一人沿着广场的边缘踱来踱去,由于所有的人都拥挤在那个高台之上,这个地方,人倒是相当少,她们看着那些拼命挤到高台上的人们,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同时,凤白对那位雕塑家产生了一丝好奇,她实在无法想象到底那位杰出的雕塑家是怎样一个人物,要知道仅仅是看了真品一眼就能仿制出如此精致的作品的这份出众的艺术天分。 正当凤白对此感到极为好奇的时候,只见随着人群中一阵骚动,原本拥挤在一起的人群向四周散开,除了一些人手里拿着雕塑喜气洋洋得一边欣赏着一边朝着四周的人不时得炫耀着之外,大多数的人都惊讶得从高台之上往下走。凤白猜想可能是那真正的“稀有”商品登场了。 想要看看那稀有商品到底地是怎样一件东西的凤白,等到那些人群渐渐散开之后,这才透过了人群看到了那“稀有”商品 “这个是.艾尔里亚。娅娜.的人间宿魂体.!!!!”看到“稀有”商品后罗云雅惊呼出来 “什么.?”听到罗云雅的惊呼凤白能从她那震惊的语气中得知道,眼前的这个商品可能是非常了不起的东西,想到如此的凤白笑了笑,这个还真是意外发现呢. 第54章 契约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什么.?”听到罗云雅的惊呼凤白能从她那震惊的语气中得知道,眼前的这个商品可能是非常了不起的东西,想到如此的凤白笑了笑,这个还真是意外发现呢. “艾尔里亚。娅娜…艾尔里亚。娅娜…艾尔里亚。娅娜…”在回去旅馆的路上罗云雅不停的在嘴里念着刚刚提起的名字。 “小罗云雅怎么了.怎么一直提起这个名字?难道你和她也有仇啊.????”已经听罗云雅念这个名字不止一次的凤白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艾尔里亚。娅娜…艾尔里亚。娅娜…有了..”依然无视凤白的问题,罗云雅忽然叫道。 “什么.?什么有了?.有了什么了?”凤白很奇怪罗云雅的样子并将手放到罗云雅的额头上“没发烧啊…怎么乱说话呢…奇怪了…” 一把拍开凤白的手“你才发烧了呢.我是想到就算暂时回不到神界也能报复死老头的方法了.!!!”说完罗云雅得意的仰了仰头 “什么办法.不过你的样子…你确定你没发烧么.?”看罗云雅的样子凤白仍然不放心的问。 罗云雅再次将她的招牌卫生眼甩给凤白“安心拉.我没发烧.我亲爱的主人还真关心我呢.”抬头看了看马上就要到旅馆了罗云雅赶忙跑到凤白的身边挽起她的手臂向旅馆的反方向走去。 “喂.喂.小罗云雅走错拉.旅馆在那里…”被罗云雅拉的莫名其妙,明明刚才还在向那个方向走的,怎么这么快就转了呢。 “哦.错了啊.对哦..你要去见你的宝贝王子嘛.”依然没有停下脚步的罗云雅用略带讽刺的语气说着。 “啊!!怎么可能我多么渴望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呢!!”被罗云雅忽然说出的话镇住了,凤白在心里把那个曾经给自己造成心理阴影的王子骂了无数遍。 好笑的看了看自己的主人脸上变来变去的表情,罗云雅停下了脚步左右张望了一下迅速的将凤白拉进旁边的一个小巷里,进入小巷后看到凤白一脸不解的表情“想问为什么把.其实很简单呢,首先呢我们要脱离那个麻烦的王子和他身边的垃圾筒,然后呢再等到半夜的时候去找那尊艾尔里亚。娅娜的人间宿魂体,再然后.嘿嘿嘿就是秘密了.” 听到罗云雅说到最后竟然给自己来了个秘密.凤白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不要逼我用契约的力量”一步步的走到罗云雅的身边。 “好了.好了.好了.我的好主人不要动不动就提那个契约嘛.你看这么长时间没提我都忘了呢”双手及时的抵住了凤白的双肩制止了她的前进,看了下眼睛仍然是一条缝的凤白,罗云雅知道再不说就会100%被强迫的说出了,她可是非常讨厌那种感觉的“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晚上呢我们去艾尔里亚。娅娜的人间宿魂体那,然后我将用我的一部分神格,去强行的创造出宿魂体里被寄宿时的虚假记忆,也就是说呢当娅娜完成她在人间的使命后就会带着那一段本来没有发生的虚假记忆回到神界,然后.那个死老头就倒霉了.!!!” 第55章 她们失踪了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好了.好了.好了.我的好主人不要动不动就提那个契约嘛.你看这么长时间没提我都忘了呢”双手及时的抵住了凤白的双肩制止了她的前进,看了下眼睛仍然是一条缝的凤白,罗云雅知道再不说就会100%被强迫的说出了,她可是非常讨厌那种感觉的“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晚上呢我们去艾尔里亚。娅娜的人间宿魂体那,然后我将用我的一部分神格,去强行的创造出宿魂体里被寄宿时的虚假记忆,也就是说呢当娅娜完成她在人间的使命后就会带着那一段本来没有发生的虚假记忆回到神界,然后.那个死老头就倒霉了.!!!” 听完罗云雅所说,凤白用一只手摸着下巴“你所说的强行增加记忆我是能明白拉,不过这样真的能报复么?”毕竟那个被罗云雅所怨恨的死老头可是神界之王哦。 “当然,主人你不知道啊.艾尔里亚。娅娜是誓约女神,每年她都会在人界停留几天的时间,用来惩罚那些违背自己誓约的恶人”说到这罗云雅忽然笑了起来“而且。。而且。。娅娜在神界可是出了名的啰嗦,虽然神格并不是很高,但是神界里没有一个神敢惹她,就连死老头也忌惮三分。” “啰嗦.?仅仅是啰嗦,那这个也和你的报复没什么关系把”凤白依然没有理解罗云雅话中的意思。 罗云雅已经无奈了她的主人怎么这么.迟钝呢.“就是啰嗦啊,这个就是她的武器啊,曾经垃圾桶的一个手下来到神打算再欺负一下我这个被垃圾桶折磨过的神…结果很不巧的碰到了娅娜,在被娅娜发现后拉到众神殿中和他讲了一个星期的道理,后来因为受不了娅娜的啰嗦那个垃圾桶的手下自杀了…”想了想罗云雅忽然很庆幸,娅娜对她的印象还算好的,不然好象魔界那些魔一样被娅娜啰嗦到自杀。。想想就不禁汗然。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让誓约女神娅娜把神王啰嗦死.!!!”恍然大悟的凤白右手成拳敲了左手一下。 “早就应当明白了.还真是迟钝呢…”只能在心里想想这些话,罗云雅可不敢说出来,不然不一定被契约弄成什么样呢。 “好了.那么我们现在去吃晚饭把,晚一点还要行动呢.”有些跃跃欲试的凤白率先走出小巷,还转身向罗云雅招了招手“快点走把.我好饿啊!” “兴趣一起来就无比激动呢.”摇了下头罗云雅快步走到了凤白的身边,和她一起向旁边的旅馆走去。 ================================================= “主人,她们一直没有回房间”幽咽站在安皮萝身边说出刚刚从侍卫那里听来的消息。 “哦.?”轻轻的将手中的高脚杯放到桌上“看来我未来的皇后还真是腼腆呢.”安皮萝用一跟手指轻巧的敲打着桌面,慢慢的敲打的节奏越来越快最后安皮萝忽然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被映的有些发红的天边“凤白公主总有一天你是我的,你跑不出我的手心的。” 站在一边的幽咽看着自己主人站在窗边自言自语,心想“人类.还真是奇怪的生物.呢,喜欢就一定要得到么.那我喜欢的怎么得到??”慢慢的脑海里映出了个拿着巨大白色镰刀的身影。 第56章 代价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站在一边的幽咽看着自己主人站在窗边自言自语,心想“人类.还真是奇怪的生物.呢,喜欢就一定要得到么.那我喜欢的怎么得到??”慢慢的脑海里映出了个拿着巨大白色镰刀的身影。 ================================================= 入夜,在某个小巷中缓缓的走出两个身着黑衣的身影。 “小罗云雅这身衣服你从哪弄的.?”拉扯着身上所谓的“夜行衣”凤白很是无奈,这么别扭的衣服她还是第一次穿。 “嘘.小声点”说完还左右看了看“这个啊.是教我回旋踢的那个人,告诉我的,据说在他们那个地方夜晚穿这个不会被发现,我们主要是为了烘托下气氛.不要太在意.不要太在意”小声的向凤白解释了一下衣服的由来,罗云雅又左右张望了下。 “好了.趁现在没人.我们赶快去把.”罗云雅快步的走到凤白身边将她横身抱起,脚在地上轻轻的一点,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街上。 耳边呼呼的风声证明自己正在高速的移动,屡了屡被风吹的有些凌乱头发凤白说“那小罗云雅你知道那个宿魂体的位置么.?”看着抱着自己的罗云雅在这个陌生城市的屋顶上快速的移动着,凤白并不认为她为了那个宿魂体就会把这个城市的地形分析一遍。 “当然.白天我在摸宿魂体的时候悄悄的在上面留了一些便于追踪的东西.”得意的说着自己的先见之明,在又越过了一个屋顶后看了看写着一脸的不相信凤白,罗云雅有些郁闷“是真的拉.你忘了我不能对你说谎的嘛.再说我有那么不可靠么.真是的。” 凤白只是笑了笑便不再说话了,其实她当然是知道的,不过是想稍微作弄一下罗云雅罢了 在又穿过几条街道后,二人来到了一个很大的庭院边上。 “到了.”罗云雅将凤白放下点着脚走到墙边。 “你那是什么动作啊.”看着罗云雅怪异的动作凤白强忍住想笑的冲动。 “气氛啊.气氛.现在是当贼.当然要有做贼的样子了”不再理会凤白,罗云雅从她的空间手镯中又拿出两快黑布,丢给了凤白一块。 “这个.和那个动作,难道是…那个教你回旋踢的人告诉你的.??”看着手上的黑布,凤白已经猜到这个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讨好罗云雅的代价把。 已经将黑布完全绑在脸上的罗云雅,头也不回道“果然是我的主人还真聪明呢,那么我们要进去了,准备好了么?” 按罗云雅的样子也将黑布绑到脸上后凤白走到她的身边,向罗云雅点了下头确定自己准备好了。 看到凤白点头,罗云雅再次将凤白抱起单手在墙上画了一个三角形后便消失了。 凯内亚城一座豪华大宅的中堂里,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一尊水晶塑造而成的女性雕像,不停的围绕着它转圈。 “好美…好美…”微胖中年人的口中不断的重复着,他的目光仿佛是要将眼前的雕像完全的融入到自己的眼睛里似的。 第57章 你们是什么人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凯内亚城一座豪华大宅的中堂里,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一尊水晶塑造而成的女性雕像,不停的围绕着它转圈。 “好美…好美…”微胖中年人的口中不断的重复着,他的目光仿佛是要将眼前的雕像完全的融入到自己的眼睛里似的。 “呕…好恶心.我快受不了了…”中堂里一个“无人”的角落发出一个轻微的说话声。可是仍然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微胖的中年人则没有发现这个微小的声音。 “嘘…”凤白用心灵对话的方法让罗云雅闭嘴。 察觉到自己不小心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的罗云雅吐了吐舌头,让这个“无人”的角落发生了一点扭曲“不过啊!他都绕了一个小时了还没看够啊,这个人真的是人类么?他都看不腻的?”说出自己的想法顿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很不一般。 没有理会罗云雅的话,凤白依旧保持着隐藏的状态等待那个人去休息 又过了一个小时,中年男人终于离开了中堂回自己的卧室去休息了 悄悄的显出身形,罗云雅再次确认了中堂附近没有任何人她才长舒了口气并小声的说“恶心死我了,没想到那个人居然能一直盯着一个雕像看上两个多小时!!!” “算了,他不是走了么!你快点把接下来的事情做完我们好回去,这里毕竟是别人家里”忽视掉罗云雅的抱怨凤白催促着让她快点完成工作。 “恩,好的”说完罗云雅走到雕像面前面将左手抵在雕像上,慢慢的手与雕像之间散发出黑色的光芒,随着时间的推移罗云雅的身上出现了仿佛和缠绕在一起的丝线一样的黑色气体,气体围绕着她缓缓的旋转,当这一条条黑色的“丝线”完全分开时它们便脱离罗云雅的身边快速的钻进雕像中。 当最后一条丝线完全摸入雕像后,罗云雅的身体散发出强烈的黑色光芒,光芒将整个中堂变成了无底黑洞一般的存在。 渐渐的光芒散去,却没有出现罗云雅的身影,而在罗云雅刚刚所站的地方只剩下一套夜行衣和一只仅有手掌大小的猫。 “小罗云雅你在哪里???”没有看到罗云雅的身影凤白很是焦急。 “在这!” 听到了罗云雅的声音可是却找不到人,凤白很奇怪“小罗云雅在哪?我没有看到你啊!” “在这!在你下面,你低头啊!!!” 凤白寻着声音看向脚下,发现一只仅有手掌大小的猫,蹲下将小猫抓到手上仔细打量着,瞳孔和身上完全被黑色覆盖,若不是背上那条仿佛裂缝一样的白色条纹从眉心直至尾把末端它简直就是一只夜晚的精灵“你?是小罗云雅?” “当然了!”已经变成猫样子的罗云雅白了凤白一眼,不过变小的眼睛所释放的白眼仿佛没有什么效果。 “不过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凤白伸手捏了捏已经变成小猫的罗云雅。 本想用手排开凤白正捏着自己的手,可是刚将“手”举起来罗云雅忽然才想起来现在她已经没有反抗凤白的能力了(其实就算不是这个样子也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凤白折磨了。 为了停止凤白对自己的折磨,罗云雅说“我们快回去把,回去我再和你说”罗云雅的话很有效的让凤白停止了对自己的折磨。 从凤白的手上跳下,罗云雅走到已经无法穿在身上的夜行衣边上轻轻一点地上的衣服便消失了。转身跑回到凤白的身边跳到她的手上,罗云雅开始念着一段古怪的咒语。伴随着咒语凤白的头上和脚下逐渐形成了两个五芒星形状的法阵,就在咒语结束的那一刹那,两个五芒星合并到了一起消失了而被夹在中间的凤白则也随之消失了。 ================================================= 凯内亚城内的一个小巷中空间一阵扭曲,扭曲过后一个身影出现在小巷中,短暂的呆滞后便向着旁边的旅馆走去。 “小罗云雅有这么方便的魔法怎么一开始不用?”回到旅馆自己的房间后凤白抓起正趴在自己头上的小猫质问道。 “这个很简单啊,我们是去做贼当然要飞檐走壁了,用魔法怎么会像贼呢?”罗云雅轻轻的说着任由凤白抓在手上也不做反抗。 将罗云雅放到床上,凤白快速的把身上的这套让她很不舒服的夜行衣脱掉仍到空间戒指里“估计也是那个想讨好你的灵魂教你的把。不过小罗云雅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换好衣服的凤白走回到床边,将罗云雅放在自己的腿上。 “主人好厉害啊!连这个是谁教的都知道!!!”在凤白的腿上扭动了几下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后罗云雅继续说“至于我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嘛其实是这样的,刚才我在创造本不属于那个宿魂体的记忆时感到一丝娅娜的气息,我想她应当很快便会到那个宿魂体中了。但是我创造出来的记忆会带有我的气息需要一段时间才可以消失,可是娅娜很快便会到来那时候如果她察觉到的话倒霉的就不是死老头而是我了。所以我用了我大部分的神格将那些记忆中的气息去除,并强行修改成和娅娜一样的气息,所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那你以后也就一直维持这个样子了?”凤白惊恐的说着脸色也变的惨白。其实她很怕罗云雅因为力量消耗过度无法变回原来的样子,虽然她要求罗云雅叫她主人可是在心里她已经将罗云雅当成自己的好朋友了。 “这个可以安心,大约一个月的时间我就可以恢复神格了”看了下脸色已经缓和过来的凤白她又道“这一个月里我就只能维持这个样子了,不过对付人类是绰绰有余了所以主人你的安全还是可以放心的” “恩,我知道了”听完罗云雅所说凤白已经完全放心了,毕竟罗云雅可是现在在这个世上最好的朋友了。 刚刚放下了心中的石头凤白便被一天的奔波所积累的疲倦迅速的侵占了,稍稍打了个哈欠凤白抱着罗云雅躺到床上沉沉的睡去了 ================================================= 第二天凤白和罗云雅稍稍讨论了一下决定不跟商队一起上路了,而是自己出发去她们这次的目标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首都――安尔内亚。因为那个已经在商队旅馆住下的王子不可能不知道她们是跟商队一起来到这里的。如果回去的话岂不是自投罗网。 已经决定不和商队一起上路的凤白和罗云雅在买了一些干粮和水还有一些必需品后便向着她们这次的目标出发了 经过将近半个月的旅途,罗云雅和凤白终于来到了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首都――安尔内亚。可是在这半个月的旅途中她们已经将所有的金币消耗一空,俗话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现在她们若再没有补充的话她们将迎来一个前所未有的大问题“生存危机”。 “喂!!小罗云雅你不饿么?”凤白摇摇晃晃的走在安尔内亚城的街道上,现在她的样子好象如果来一阵稍强一点的风就会被掀倒似的。 “我?”趴在凤白头上的罗云雅用爪子(因为变猫了所以是爪子)摸了摸肚子说“还好把,现在身体小了消耗也小不是很饿。” “小罗云雅啊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半个金币了,如果再不想办法弄一些钱的话我们就要饿死街头了”将自己的想法完全说出来后凤白觉得自己更饿了,自从昨天晚上把最后一块干粮吃掉了以后她已经12小时没有见过食物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 “…这个很简单啊,晚上我们‘随便’找个贵族的家再‘随便’的从贵族的家里拿点贵重的东西,然后再‘随便’的卖掉”略微想了一下罗云雅说出自己的想发,在她的心中根本不觉得“偷盗”是可耻的行为反而是一种乐趣,自从上次做过一回贼后她好象喜欢上了那种感觉。 被罗云雅说的话完全震撼住了的凤白一把抓下趴在自己头上的“猫”道“开什么玩笑,你居然想当贼??这种有损家族声誉的事我怎么可以做”凤白生气的吼着,鼻子已经快贴到罗云雅的脸上了。 “什么嘛,又不是第一次了…”被凤白吼的有些心虚的罗云雅小声的说着,在她认为上次在凯内亚城的时候已经有过一次“偷盗”的经验了,虽然什么也没有拿。 “你…说…什…么…”已经将眼睛眯成一条缝的凤白两只手抓住罗云雅的猫脸一字一顿的说。 “额…那个…其实…想要钱的话去打工把,你们人类的平民不是靠着打工或者自己做一些买卖来赚钱的么?”为了防止凤白的爆发,罗云雅直接忽略掉了凤白所问的问题。 听完罗云雅的话凤白将她重新放回头上,一手捏着下巴缓缓的说“打工啊…也是个办法呢,不过打工的地点就…”一边走一边想,就这样凤白穿过了一条条的街道后来到了一个类似工会的建筑前面。 “主人,你看!!!”忽然正趴在凤白头上的罗云雅用爪子轻轻的敲打着凤白的头并指向那个工会的门口。 凤白顺着罗云雅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在那个工会的门口立着一个木版,木版上写着“刺客公会――暂缺一名雇员:主要负责发布一些工会的任务,月薪三个金币、提供住处、三餐” “哦,这个还不错哦,有免费住的地方和三餐”看完木版上所写,凤白没有一丝犹豫转身就向公会里走去。 刚刚走进公会凤白就发现这个工会里到处充满着杀气,心头微微一凛凤白想着如若不是自己的头上趴着一个更唯强大的存在恐怕自己早就已经被这杀气吓的无法移动了。 稍稍平静了下心情后她左右打量了一下这个略微昏暗的公会。整个工会成圆柱形建造共有两层,一层正中央的四跟粗大的石柱外一个圆形的柜台将四根柱子完全包裹在其中,四根柱子中间一个圆柱形的房间,在其中的一根石柱上挂着一块巨大的任务板。围绕着柜台有着许多供人休息的五人花桌,桌上坐着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的身穿刺客服装的人。整个大厅的地板都是用暗红色的巨石铺成,搭配漆黑的柱子和墙面整个公会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再加上到处充斥着的杀气,怪不得拥有如此优越的招聘条件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来应聘了。 正想的出神的凤白忽然听到一个声音 “这位小姐,您是来发布任务的么?如果是的话请跟我来!”一个蓝色长发的中年男子对着凤白礼貌的说。 “抱歉,我不是来发布任务的,我是看到了外面张贴的告示来应聘雇员的”说出自己的目的后凤白向着眼前的男子施了一礼。 听凤白说出她是来应聘的话后中年男子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当看到趴在凤白头上的猫后男子眼睛一亮。“哦原来如此,那么请你和我来把”说完男子转身向二楼走去。 跟着男子来到二****白简单的看了一下这里,和一楼略有不同的地方就是这里被分割成了一个一个房间,并行的排列方法在楼梯旁边一个约一米长的半敞开的柜台从墙边延伸过楼梯,让人一上楼就可以发现这里。 走到柜台旁边男子轻轻的敲了敲台面让趴在桌上正在打瞌睡的少女清醒,正趴在桌上的少女听到声音抬头看向男子后马上站起身恭敬道“会长,有什么事么?” 男子点了点头示意后指了指身边的凤白说“她是来应聘雇员的,你给她一张表格让她填好给她介绍一下环境和工作然后就让她开始工作把。”交代完一切后男子转身向二楼里角落的一个房间走去。 按照会长所交代的,少女将一张表格放到凤白面前并让她添好。 填写完简单的姓名、职业、年龄凤白将表格交还给少女。 接过表格后少女在身上拿出一个魔法印章,在表格上按过一下后表格发出一阵微小的光芒后落回到桌上。 收起落在桌上的表格,少女将一个刺客工会雇员的勋章交给凤白并友好的伸出手“欢迎来到刺客工会,我的名字叫艾美是负责接受任务和任务完成时的接受工作” 握回了艾美的手凤白道“谢谢,我叫凤白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呵呵,大家互相关照哦,看样子你比我小那我就叫你妹妹好了。现在我先带你熟悉一下刺客工会然后带你去你工作的地方和房间把”浅浅的笑了笑艾美带着凤白向楼下走去 二人来到楼下艾美带着凤白进到大厅中央的柜台里交给凤白一把钥匙后指着四跟柱子中的房间“这里就是凤白妹妹你的房间了,你手里的是钥匙,不过钥匙只有这一把小心不要弄丢了哦”看到凤白点头艾美又说“平时凤白妹妹你就在这负责发布一些公会接受的委托任务,然后将接受任务的人登记就好了,他们完成后会去我那交任务。”说完艾美又交给凤白一个绿色封皮的书“具体各种任务登记方法上面都有写。要发布的任务你会在柜台下面的那个传送魔法盒中看到,如果发现新的要在第一时间张贴在告示版上就好了。所以凤白的工作并不是很多哦还有工作时间是9点到下午3点结束工作后可以自由活动呢!晚餐是7点开饭如果出去的话要准时回来吃哦。那么妹妹还有什么问题么?” 听完艾美的介绍凤白觉得这份工作并不是很繁重呢“暂时没有问题了,如果遇到什么我无法解决的事的话还要麻烦艾美姐姐你哦。”能在这样的环境下自然的表现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孩很强呢凤白心里想。 “恩恩一定呢,那么我现在回去睡会了!!”说完还打了个哈欠,紧接着便向二楼走去。 待艾美走后,凤白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门刚刚打开凤白就被房间里的灰尘呛的连咳了好几下,而在她头上睡觉的罗云雅则被晃掉到了地上。 被摔醒的罗云雅看了看眼前满是灰尘的房间和苦着一张脸的凤白轻轻的说“诶,把门关上”待凤白将门关上后罗云雅步到房间中央,片刻的沉寂之后罗云雅的身上爆发出一阵黑色的光芒,仅仅一瞬间整个房间便被黑芒所笼罩。光芒散去后整个房间已经变的整洁如初,并且床单、墙壁之类的无一例外的变成了黑色。罗云雅轻轻一笑又跳回到凤白的头上“好了这回不用为住的地方担心了,晚点吃完晚餐我们也应当去我们想要去的地方走一走了” “恩”已经习惯于罗云雅的不合常理凤白并没有太多的惊讶,长时间的奔波让她又累又饿。忍受不了疲倦的侵袭凤白搂着罗云雅躺到床上睡去了。 ================================================= 刺客工会二楼的一个房间里 “哦,会长按你那么说今天新来的那个女孩很不一般了?”一个年约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做在椅子上,手里轻巧的把玩着一只匕首。 “恩,尤其是她身边的那只黑猫,看样子应当是她的契约生物而且凭我的力量居然无法看穿那只猫的力量…这个有些不可思议”刺客工会的会长靠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下巴沉思道。 “哦,要知道你可是欧雷丽撒亚大陆上仅有的十位顶阶的存在之一的影匿者啊”做在椅子上的男子将手中的匕首收起,惊讶的看着会长。 “我只是说看不穿并没有说它的实力在我之上”轻轻的笑了下会长打消了男子的疑虑“不过没有想到一个实力不是很强的小女孩竟会有这样的一只契约生物…”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这个会长的心里仍然有些顾虑。再看了看眼前的男子后,会长再次的笑了“毕竟只是个小女孩而已”稍微给自己下心理安慰会长边将话题转到关于委托上去了。 “妹妹,还在休息么?吃晚饭了!”艾美在门外敲着门说。 听到声音稍微有些清醒的凤白揉了揉眼睛“恩,我这就来。”从床上爬起,稍微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服对着镜子看了看觉得没什么问题,抱起仍在床上睡觉的罗云雅将她放到头上后凤白转身向房门走去。 打开房门就看到穿着围裙的艾美手里端着装着饭菜的托盘“诺这个是妹妹的晚餐了”说完将手中的托盘递到凤白的手上。 “哦,那谢谢艾美姐姐了”凤白接过托盘向艾美笑了下以示礼貌。 “呵呵,没有什么的那妹妹先吃把。”转身走了几步的艾美好象想到什么回头又说“吃完把托盘送到二楼的厨房就可以了。”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吃完晚餐后将托盘送到二楼的厨房后,凤白便和罗云雅回到房间商量着晚上去皇宫的事情。 入夜安尔内亚城的街道上,一个黑影“高速”的穿梭着。 “主人啊你能不能在快点,一会天都亮了。” “你趴在我头上你当然说的轻松了,不然我趴你头上你来啊”有些气喘吁吁的凤白怒道。 罗云雅很识趣的闭上了嘴继续在凤白的头上趴着。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凤白终于能够看到那她寻找以久的宫殿了。 “终于被我找到了…呼…”凤白一手按膝盖一手扶着肚子大口的喘着气。 罗云雅轻巧的从凤白的头上跳下看着眼前的这做豪华的宫殿“主人那我们进去把!!!”看到已经缓和过来的凤白向自己点了点头,罗云雅又跳回凤白的头上念了几句咒语,她和凤白便消失在了刚刚所在的地方。 ================================================= 在用隐身术躲开一波又一波的巡逻骑士后,罗云雅和凤白从窗户进到了宫殿里面。 “这就是皇宫?”现出身形后,罗云雅惊讶于她所看到的景象。整个大厅都是由一整块冰蓝色水晶雕凿而成,虽然不如神殿但是就以人类来说这个建筑已经不是一句豪华所能比喻的了。 正中央的地面上刻有复杂的文字,而两旁的墙壁上则是栩栩如生的精美壁画,一幅接一幅,连接成了如叙述诗般的场景。看画面,应该是描绘古代的某个大战。 “好惨烈的战斗,大圣堂的魔导大战根本无法与之相比……”凤白呆呆都注视着壁画,她曾在自己国家的大圣堂里看过描叙三千多年前大陆统一大战的壁画。 然而,罗云雅的注意力自进入大厅的那一刻起,就集中在了地面的古代文字上,再也未离开过。 “写了些什么?”凤白尔问罗云雅,知道她身为死神一定可以看的懂这种古老的文字,只不过这次她要失望了,罗云雅并没有接触过这种一个个好似方块一样复杂的文字。 “……不,我未为见过这种文字,只知道大概和壁画上的战争有关。”虽然努力的回想她所知道的所有种族的文字,但也没有得到任何可靠的答案。 “也许这种文字存在的时间太古老了。”罗云雅又仔细观看了文字,得出这个结论。 “算了……这没什么好看的,只不过是一些无聊的文字,没什么好想的。我们去找种子吧,我已经等这一天已经等得的太久了……”罗云雅不想多谈,直接要求凤白开始寻找种子。 即使有再多的疑虑,现在也不方便多问。叹了口气,凤白还是认真的完成她们这次来这里的目的。 “等等,有个办法可以试下说不定能很快的找到种子。”抱着一试的心理,就像在凯内亚城时一样,罗云雅把爪子贴在地面上暗暗聚集魔力,将咒语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随着魔法元素的凝聚,在罗云雅身边出现了一圈淡淡的黑环。一阵沉闷的破碎声过后,罗云雅身边的黑环好象被外力挤压过而产生了变形。 紧接着,有些变形的黑环碎裂后变成无数光粉迅速的消散。 “怎么回事?!”看到黑环破碎后,凤白连忙发问,但罗云雅却静静的注视着眼前。只见她面前忽然露出一个漆黑的空洞,一块晶莹的高纯度七彩水晶石透过空洞飞出,停留在罗云雅的面前。 漂浮在罗云雅前面的水晶充斥着巨大的魔力,就在罗云雅想要伸手去接水晶的时候,一阵金光从水晶中窜出,仿佛利刃一样将水晶切割破碎,化为一地的粉末。 “哈哈……死老头没想到你居然在种子上加护了这么强大的力量。你这些无耻的老家伙,看着吧,你千辛万苦才设下种子将成为你对自己所做的事忏悔的种子。”在罗云雅的狂笑声中,本来灯光灰暗的皇宫忽然亮了起来,数十名身穿荣耀骑士制式铠甲的皇家卫队将罗云雅和凤白围绕在当中 “诶,这个就是激动的代价吗?”看着罗云雅不停的狂笑,凤白顿时明白,所谓的激动就是不管时间地点的发泄自己的情绪。想起每次接近罗云雅报复死老头的时候她都会些须的激动。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这里的”众骑士走出一个身穿主教长袍的白发老者。 听到除了凤白以外其他人的声音,罗云雅迅速的从得知种子的所在的兴奋当中冷静下来,并把目光投向出言询问的老人。 第58章 折磨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这里的”众骑士走出一个身穿主教长袍的白发老者。 听到除了凤白以外其他人的声音,罗云雅迅速的从得知种子的所在的兴奋当中冷静下来,并把目光投向出言询问的老人。 “呐,不要那么严肃嘛我们只是迷路了,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们我们就走好了”轻巧的将来到这里的理由说出罗云雅舔了舔爪子。 “迷路?你当我是白痴么?会有哪个傻瓜迷路到皇宫的宫殿里,还有既然在这里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站出来说话!!!” 对于老者的话罗云雅先是一楞,自己现在已经站在他面前了,望了望身边的凤白她才反映过来。原来是自己的目标太小没能引起他们注意。 “我知道你担心在什么。我对你们为什么迷路的理由没兴趣,我现在的职责只是想请你们去房间里坐坐并不会伤害你们。”看到自己说完话还不见罗云雅的身影(实际上是他自己没看到)“好歹,我也是皇家主教说话一定算数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只好…”稍微说了句话的罗云雅念起了古怪的咒语,片刻过后在凤白的头上和脚下出现了两个五芒星图案“我只好逃走了”快速的跳到凤白的头上,随着咒语的结束罗云雅和凤白的身影消失了。 ================================================= 刺客工会里凤白的房间,忽的一阵空间扭曲凤白和罗云雅出现在房间之中 “哦,安全了。”长舒了口气后罗云雅跳到床上,刚想找个舒服的姿势睡觉就感觉身体忽然被人提了起来。 “小罗云雅刚刚都是因为你,你笑那么大声才会被别人发现的”伸出一跟手指狠狠的弹了下罗云雅的额头“还好有这个黑布挡着脸,不然被他们看到了就危险了”将罗云雅仍回到床上凤白开始动手脱下那身她所讨厌的衣服。 用爪子摸了摸被弹的有些疼痛的额头罗云雅说“知道拉,都是我的错…不过这也确定了种子就在那里,而且死老头在在上面施加了强大的力量,这下报复的时间就距离我不远了。” 换好衣服的凤白躺到床上将罗云雅抱在怀里“是是,不过在去的时候要重新准备一下呢,经过这次他们的警戒又会增强了”轻轻打了个哈欠后凤白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把,明天还要工作呢。” “恩”罗云雅轻轻的回答后,也睡了过去。 “特拉雷尔老大…..在这确实感觉到了神头力量的痕迹,但是…但是大姐头的气息也很强烈…怎么办???”安尔内亚城外的一山坡上站着20个身穿绿色长袍的人。 “恩…看来这次的行动很危险…”特拉雷尔站在最前面略微有些发抖的说。 “老大,我有个办法”站在特拉雷尔身边的一个人得意的说道“找一个人去吸引大姐头的注意,然后其他人去拿种子,然后在会合用20树之陨落将那个种子完全摧毁。” “恩…不错很好办法呢,那么谁去吸引大姐头的注意呢?”特拉雷尔回身看向身后的众人。 众人看到特拉雷尔看向他们,齐声说道“老大…我还不想死…所以老大去把…” “什么?我去?我也不想死啊!!!”听到手下居然让自己去做诱饵的工作特拉雷尔激动的大吼出来。 都不愿意去充当诱饵的工作,众人面面相觑,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一起去把东西拿出来一起销毁不成功便成仁。 “那就这么办好了…”特拉雷尔也认为这个办法是众多办法中危险系数最小的一个了。抬头望了望已经已经明亮的天空“那今天晚上行动”话罢20道绿光过后山坡又在度恢复了平静。 ================================================= 清晨简单的梳洗吃完早餐后,凤白开始了在刺客工会的第一天工作,而罗云雅则依然趴在她的头上进行着睡觉大业。 经过整整一天的工作,凤白筋疲力尽的瘫软在房间的床上,对于她这个新手来说一天的任务交接就已经够让她手忙脚乱的了,可是那个奇怪的公会会长时而的刺探式的搭话更是让她应接不暇。凤白很是奇怪她究竟怎么了居然能让一个公会会长如此在意,而且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公会公长也就算了,今天在艾美那里听说他可是大陆上仅有十位顶阶强者之一被人们称为――星之影匿者的克爱劳啊。 吃过晚餐后凤白放弃了那个她有些想不明白的问题,而开始和罗云雅商量如何去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皇宫拿“种子”。 ================================================= 入夜,昏暗的天空升起一轮满月,银色的月光撒在安尔内亚城中让一切显的那么平和安详。忽然正窝在凤白怀里睡觉的罗云雅感觉到有二十个她所熟悉的气息正在迅速的向城外移动,而在这二十个气息当中竟然有一股和那二十个气息格格不入的力量,也是她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力量。那就是昨天她寻找到种子所散发出的力量――死老头的力量。 从凤白的怀里钻出,推了推仍在熟睡中的凤白见依然没有清醒的迹象。罗云雅便用两只爪子捏住凤白的鼻子。 被捏住鼻子的凤白因为无法呼吸而被迫清醒,睁开眼睛后一把抓起仍在捏着自己鼻子的罗云雅“你想谋杀啊!” “不是啊,我怎么敢而且我想谋杀也不可能杀的死啊…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穿上衣服时间快来不急了!!!”已经感觉到那二十股气息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了罗云雅颇为焦急的催促着凤白。 听出罗云雅话中的焦急凤白没有过多的追问,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来到了罗云雅的身边。 罗云雅快速的跳到凤白头上,简单的几个咒语后凤白便出现了在安尔内亚城的街道上。 罗云雅从凤白的头上跳到地下,她的身体散发出强烈的黑光,光芒散去一只五米高八米长的黑猫出现在安尔内亚城的街道上,黑猫俯下身子“快上来…”罗云雅看着仍发呆的凤白催促道“快点…在不上来追不上了…” “…哦”勉强回过神后凤白爬到了罗云雅的背上。 站起身子后罗云雅示意让凤白抓紧自己,感觉到将整个上半身完全贴在自己身上后罗云雅说“抓紧了!!!” 又紧了紧双腿,手上紧紧抓着猫脖子上的长毛后凤白恩了一声。 听到凤白回答后,罗云雅化身做一道黑色的光芒从安尔内亚城内****而出如同一颗黑色的彗星,所过之处略小的石子被悉数被卷到半空中。 完全贴在罗云雅身上的凤白只觉得呼啸而过的风吹得自己脸旁隐约做痛,再次紧了紧抓在手上的长毛凤白尽量的在将身体放低一些,好让风不在肆意的打在自己脸上。 渐渐的在罗云雅眼前出现了二十道绿色光芒“果然是他们…”看到眼前的光芒后罗云雅再次加快了速度。 “不好”感觉到身后熟悉的气息,二十到绿光中为首的特拉雷尔只觉得自己的头翁的一声“大家快分头跑,大姐头追上来了!!!”话罢二十道光芒分别向不同的方向飞射而出。 看见眼前的绿光向不同的方向射出,罗云雅略微一楞后便向其中最亮同时速度也是最快的一束追去。 “不是把!!!大姐头啊!!!那么多人不追你追我做什么啊!!!”特拉雷尔发现没有去追其他人反而继续跟在自己后面的罗云雅大声叫到。 “哼,谁让你跑的这么快!!!不过你居然帮死老头…你现在乖乖停下我就少折磨你三天,不过你们这帮人还是聪明了不少呢居然没有用传送魔法而用跑的。”说完罗云雅再次加快了速度。 “大姐头啊,我们也不傻在你的感知区域内用传送魔法和站在你面前让你抓有什么区别…这次你放过我把一切都是神老大的责任,你好心让我把任务完成吧!!!”嘴上不停的哀求可是速度却丝毫不敢松懈,特拉雷尔知道如果有一丝松懈他就完了。 “废话少说,现在乖乖站住少折磨你三天!!!”不理会特拉雷尔的哀求,罗云雅继续加快速度。 安尔内亚城外,备拉而塞平原上一道绿光被一道黑色光芒追逐着,如同彗星一般在极快的速度下两道光芒都在身后留下了长长的“彗尾”。渐渐的黑色光芒距离绿色的光芒越来越近。就在这时黑色光芒猛的一震在次加速后撞上了绿色光芒爆发出巨大的声音,光芒相撞之处掀起大片尘土。 尘土散去后,只见一只巨大的黑猫脚下踩着一个绿色满身尘土的物体。 “跑啊,你在跑啊!!!”说话间罗云雅又稍稍用了用力,直接导致了她脚下的绿色物体发出悲惨的叫声。 “大…大…大姐头…我也是为了完成神头的任务啊…一切都是神头让我做的…”特拉雷尔为了不在让自己受苦把所有的问题全都仍到了神王身上,罗云雅的手段神界的所有人都很清楚。在神界任谁都知道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死神和誓约女神因为一个能折磨你到死,一个能罗嗦你到死。所以他不得不背叛了神王以保全自己的“生命安全”。 “哦,这个就和我没多大关系了,不过你们在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皇宫里拿了一个我需要的东西,麻烦你现在把它交出来!!!”不理会特拉雷尔的辩解罗云雅直接说出她的目标。 “哦,好!”没有一丝忧郁,特拉雷尔从怀里掏出刚刚拿到的“种子”放到旁边“喏东西我都拿出来了,大姐头能不能先高抬贵足,我这样很不舒服啊…” 看到特拉雷尔将“种子”拿了出来,罗云雅让背上的凤白下来后恢复了手掌大小来到了“种子”前面。 “恩,的确是死老头留下的东西…”罗云雅正在全神贯注的看着这个她所期待以久的东西,却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特拉雷尔正在悄悄的和她拉开着距离。 好奇的凤白也走到罗云雅旁边拿起这个“种子”打量着,一个一个小形的花纹拼接成整条项链,正下方一个种子形的掉坠呈黄金色,不住的闪耀着异样的光芒。 罗云雅注意着项链总觉得有些奇怪,可是一时之间竟也看不出是哪里奇怪。 就在这时身边的特拉雷尔忽然化做一道绿光并迅速的向北方逃去。看到特拉雷尔逃跑后罗云雅忽然想起项链的古怪。 “特拉雷尔,你别以为你跑的掉,你们二十个谁也别想跑!!!等我抓到你们折磨死你们!!!”看着已经远去的绿光罗云雅愤怒的大吼。 “小罗云雅怎么了?”凤白有些奇怪的问。 看了看凤白罗云雅轻轻的说道“刚才我就觉得项链上有点不对劲,看到那特拉雷尔逃跑才想起来,原来上面被他们下了二十方封印了!!!”越说越愤怒的罗云雅不停的用她那小爪子拍打着地面,留下了一个个梅花般的脚印。 “二十方封印?那是什么还有那个特拉雷尔是什么人哦?”看罗云雅愤怒的样子凤白对新出现的词语有着些许的好奇。 “他们是二十自然之神特拉雷尔是他们的头,而二十方封印又叫自然的禁锢是只有他们二十个人连手才可以施展的技术。被禁锢的任何东西除了他们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破坏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使用…他们一般是用这个方法先摧毁一个他们个人的能力所不能摧毁的东西…还好我们追的早,不然这个种子就消失了。”说完罗云雅更加愤怒了,因为她已经猜到那死老头派他们下来绝对是为了摧毁这个“种子”,而拥有死老头力量的“种子”却是非和他一样强大的存在不可毁灭的。除了特拉雷尔他们的自然的禁锢。 听完罗云雅所说的理由凤白完全知道了为什么她现在这么愤怒了,好不容易找到的东西却不能使用这个结果无论是谁碰到都会无比的郁闷。 就在罗云雅愤怒凤白正在沉思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她们两的思考。 “喂!!那面的小姐!!!打劫!!!把你手上的那个宝贝仍过来,我们还可以考虑留你一条命!”在罗云雅和凤白不远处,约有三十几个打扮古怪面相龌龊的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凤白手上的项链。 “打劫?”有些惊讶的凤白看了看前面的这些人,又看了看身边用爪子捂着嘴已经笑的在地上打滚的罗云雅颇为无奈道“真是敬业的强盗…现在可是晚上你们都不休息的么?”凤白很是奇怪,居然在夜晚还能碰到强盗估计若不是自己碰到的话,她绝对不可能这个比天上掉金币还奇怪的事居然存在。 “少废话,快点把东西仍过来!!!”为首的一个面相极度委琐的男子大喊道。 听完凤白刚想询问罗云雅怎么办的时候就听到罗云雅说“强盗先生们,你们有带钱在身上么?” 没注意到凤白身边的罗云雅,强盗撇了撇嘴“废话还真多,带没带钱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只是知道你身上的钱和宝贝很快就是我的了”说完还猥琐的笑了两声。 “切,原来是一群穷鬼!”罗云雅用不屑的口吻说。 “什么,老子最有钱了,一个小姑娘这么多废话,兄弟们上抢了那宝贝和她身上的钱!!!”听到罗云雅说他是穷鬼这个他们强盗最忌讳的词后,有些愤怒的强盗连忙指挥他们的手下把凤白团团围住。 “诶,主人啊反正我们这次的目的也达到了,而且现在正好有送钱来的人我们就离开安尔内亚去找那二十个白痴把!”已经拿到种子的罗云雅现在最要紧的是需要那二十个白痴(罗云雅习惯将作着无意义抵抗的人叫做白痴)解开这个该死的封印,这样她才能完成他的报复大业。 “老大!她疯了把!看样子她好象还想抢我们!”在强盗头旁边一个人大声的说,听他说完所有的强盗都张狂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狂笑过后强盗头刚想说话,只见眼前一个巴掌大小的黑影撞到了他的头上,忽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而其他的强盗看到老大晕了过去还没来得及反映就同样被一个黑影撞晕了过去。 几分钟后,凤白点了点手上的金币“1254枚金币,不错够我们的以后的路费了,没想到这些强盗还真有钱呢。”看了看在自己周围晕倒的一众强盗,凤白轻巧的跳出“圈”和罗云雅向北方走去。 ================================================= “什么?”一个身穿绿袍的人靠着一棵大树,手里拿着一颗水晶球不住的颤抖。 “特拉雷尔我现在也帮不了你啊…娅娜都在我耳边罗嗦三天了…我现在自己都难保了,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如果在人界逗留超过一天的话,就会因为力量的制约不一样需要三年后才能回到神界…不过你们在‘种子’上面下了二十方封印这样那死丫头也用不了了!做的不错!”水晶球中光芒闪动,传出神王的声音。 “那…大姐…死神不也和我们一样必须三年后才能回神界么?那为什么还要派我们来毁掉种子?”特拉雷尔问出自己的疑问。 “很简单啊,她有规则在身而且她现在的身份仅仅是一个人类的契约生物。”简单的回答出特拉雷尔所问的问题“现在主要的问题是特拉雷尔你们要小心了,毕竟二十方封印只有和你们二十个人的力量才能解开,那么那个死丫头一定会不希一切代价找到你们的…可以的话你们藏把…不好娅娜又来了我要先藏了…”说完特拉雷尔手上的水晶求便如同融化一样消失了。 “完了…彻底完了…怎么藏啊…”无力的瘫软在地上,特拉雷尔忘着天空满脸写着绝望。 在特拉雷尔将这个消息通知了二十自然之神的所有成员后,所有人的第一反映就是有多远跑多远,只要能躲过三年那么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 德兰亦尔非亚帝国――首都――安尔内亚城皇宫 “什么?传承被盗了?你们这些人是是干什么吃的?”蔼见之间上,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国王对着自己前面跪着的人大吼着。 “父亲大人请不要着急,传承是神赐予我们家族的所以除了拥有我们家族血统的人没有人可以使用”从国王身边一位年约17岁左右的少女安抚着国王“传承的话就让安妮去找回来把。” “可是安妮…你自己能行么?”有些不放心自己的女儿出去,国王很是担心。 “父亲大人放心,安妮已经召唤出了魔界强大的契约生物,现在就是大陆上最强的强者也威胁不到安妮了。”安妮公主颇有自信的说。 “那好把,不过一切小心虽然我们帝国始终保持着中立但是也有写地方对我们的态度不好,所以可能的话尽量不要暴露身份。”看到安妮自信的样子国王妥协了,不过还是叮嘱了她几句。 “知道了,父亲大人。”安妮听到国王同意了让她去寻找传承,蹦蹦跳跳的回去准备了。 国王看到安妮公主回去准备了,又看了眼仍跪在殿上的人“下去把,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在发生第二次。” “是”得到国王的话后,跪在殿上的人马上起身还礼后退了出去。 ================================================= 安尔内亚城刺客公会 “会长…会长…新来的雇员凤白不见了…”刺客工会二楼,艾美慌张的创进会长克爱劳的房间喊到。 “哦…”听到艾美所说,会长略微沉思了一下“去叫瑟比尔过来!” 听完会长的艾美连忙跑了出去,没过多久一个吟游诗人打扮的人来到了会长的房间。 “尊敬的星之影匿者阁下,瑟比尔在这里向你祝福”瑟比尔向着克爱劳行了一礼说。 点了点头示意过后克爱劳仍给瑟比尔一个魔法卷轴“卷轴上面印象术所印出的画像就是你这次的目标,她是前几天来我们这里应聘的雇员名字叫凤白,今天忽然消失了你去查明原因顺便找出她的踪迹。” 瑟比尔打开画像看了看,嘴角撤出一个怪异的微笑“美丽的小姐,看来我们又要见面了呢”轻轻的说完后向着克爱劳在次行了一礼,便离开了房间。 待瑟比尔离开后克爱劳拿起一被红酒在手里晃了晃“居然一天就离开了,而且离开前还爆发出那么强大的力量。你到底是什么人呢?”看着杯子里的酒克爱劳笑了笑后将杯子里的酒一仰喝光。 ================================================= 离开安尔内亚城已经有快一个月的时间了,恢复了神格的罗云雅已然从猫的形态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 在这一个月里罗云雅用过无数次搜神魔法,用来寻找那二十个白痴。今天终于来到了距离她最近的一处不知名的山谷,而且根据魔法反应这里藏有五个认为自己很安全的白痴。 经过数小时的旅程二人来到了不知名的山谷前,身着红色女仆装的罗云雅再一次使用了搜神魔法。魔法庞大的范围将整个山谷覆盖,片刻后罗云雅收回魔法对着身边的凤白说“没错哦,果然是五个…我们现在就去把他们抓出来把。”看到凤白点头,罗云雅再次用力握了握手里的种子。而手上微微爆起的青筋则表示着她的心情此刻非常不好。 山谷中某个山洞的角落里,五个身穿绿色长袍满脸萎靡的人好似浑身没有骨头一样滩软在地上。如果是不知道状况的人一定会以为是五具死尸,其实他们却只是因为心理压力过大而找一个比较容易安心的姿势在休息着。 “喂…你们谁知道今天是第几天了…还有多少时间到三年…”忽然一具“尸体”说出一句话来,从声音的嘶哑程度可以判断出这个“尸体”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过话了。 “大概…快三年了把……”另一具“尸体”从口中吐出几个字符后就全无生命反应了。 “哪里有那么久哦…才一个月而已嘛…”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众“尸体”上方发出,并传进他们的耳朵里。 “诶…才一个月…什么时候能过去啊三年…希望这三年里大姐头不会来…”刚才发问的“尸体”完全没有察觉回答他的声音是那么的不同。 “什么嘛…你们就这么不想见到我么…真是的难得我还想少折磨你们几下呢……诶…”清脆的声音再次的从“众尸”体上方传出,话语中透露出略带调皮的叹息声。 “说什么糊涂话呢…我们不是一直…一直……一…...”说着说着忽然“尸体”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艰难的转过头看向刚刚声音的来源“大…大…大姐头…” 其他尸体听到大姐头后也纷纷抬头,当看到身边的巨石上站着的人后,在众“尸体”的心中那无比“激动”的心情直接让他们的牙齿不断的碰撞,发出“喀.喀…”的声音。 “大…大…大…大姐头…不…不知道您来这里做什么…?”牙齿不住的打颤,眼睛中已经失去了焦距。怀着世界总是充满希望的心情,刚刚那句“尸体”在做了n+x次思想准备后终于问出了他想说的话。 轻巧的从巨石上跳到五具“尸体”中央,罗云雅漏出无比纯真的微笑“当然是先折磨你们,然后再麻烦你们去找出其他人,然后呢再帮我…”说到这罗云雅指了指手上的种子“把这个东西的封印解开呢!!!” 不顾尸体们已经变的黑的不能在黑的脸色罗云雅正了正神色“咳…咳…好了,抓紧时间让我们开始把!”话罢,整个山洞中充满了惨叫、求饶以及悲惨的哭泣声。 山洞外凤白听到山洞里发出的恐怖声音,深深的为那些作出逃跑这个不明智选择的众神祈祷…山洞内不断的传达出恐怖的音符。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伴随着最后一个五重唱高喊,折磨也接近了尾声。只见罗云雅缓缓的从山洞中走出,在她后面还跟着五个面如死灰的“神”而有的神脸夹上的泪痕还未干。 “好了,那么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将其他的神全部找齐。不要和我说你们不知道怎么联系他们,找到以后迅速找我报告。具体在哪找我你们就自己看着办把。”罗云雅用眼睛扫视了一下那些仍然不见一丝血色的脸“如果没找到,后果自负!明…白…了…吗??”特意将最后几个字一字一顿的说出来后,看到那五个神头如倒蒜一般罗云雅满意的挥了挥手。 第59章 献媚也没有用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好了,那么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将其他的神全部找齐。不要和我说你们不知道怎么联系他们,找到以后迅速找我报告。具体在哪找我你们就自己看着办把。”罗云雅用眼睛扫视了一下那些仍然不见一丝血色的脸“如果没找到,后果自负!明…白…了…吗??”特意将最后几个字一字一顿的说出来后,看到那五个神头如倒蒜一般罗云雅满意的挥了挥手。 看到罗云雅挥手,五个神争先恐后的冲出了山谷。恐怕万一等下她兴致来了再折磨他们… “好了,其他的可以慢慢找了!”走到凤白面前拍掉手上的粉末罗云雅将“种子”放回空间手镯里“那么接下来,我们去哪里?”没有以任何一个城市为目标的她们,近一个月都是走到哪里算哪里。因为长期没有在床上进行睡眠的罗云雅已经有些忘记了那柔软舒服的感觉,而且又在厌倦了那坚硬的“地铺”之后她已经在树上睡了好几天了。 “恩……”一手撑着头的凤白一副这个问题很难的表情“我记得…这里应当快到艾来塞帝国的边境了…我记得…再走不远大概…可能…应当有一个名叫…叫…叫什么来的?……忘了……” 听完凤白的话几欲昏倒的罗云雅勉强支撑住身体“那也就是说…到底有没有城市主人你也不知道,而这一切完全靠运气了?” “没错,小罗云雅你真聪明!”打了个指响后凤白的脸上出现了无邪的笑容。 无奈啊…现在的罗云雅已经无法再摆脱无奈这个词了,自己这个既聪明又愚蠢的主人…实在是…实在是太“可靠”了。长长的叹了口气勉强打起精神后,罗云雅和凤白开始向着那幸运且可有可无的城市出发了。 ================================================= 宽阔的商道上,一个装饰豪华的马车在路上飞速的奔驰着。 “安妮公主,现在我们已经快到艾来塞帝国的边境了。再走一段时间我们就会到达艾来塞帝国的边境城市极德城了” 坐在马车前面的车夫向车厢里的人报告着。 “恩,知道了。等下快到极德城时你放我们下去就可以了,我们步行过去。”如果乘坐这么豪华的马车的话,想不引起别人注意都难。毕竟安妮这次是为了拿回种子,可以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还是不暴露的好。可是这次偷“种子”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呢……努力的想找出有关种子的头绪的安妮陷入了沉思之中。 “是!”简单的回答后,车夫再一次加快了速度。 “主人,在想什么呢?好象很烦恼的样子…”车厢内一个小男孩伸出苍白的手拍着安妮的肩膀,用清脆的声音问着。 被忽然的声音打段了自己思路的安妮,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人”嘴角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没有什么呢。” 伸出一只手抚mo着眼前“人”的头“就算有什么困难,有你和我在一起也都会解决的。”看着正在享受自己抚mo的小男孩好象一只小猫一样,安妮再次的笑了“强大的存在,知心的朋友。呵呵…” ================================================= “主人,前面就是极德城了。”一个穿着黑色斗篷黑发蓝眸的男人对着自己前面的人说。 “恩,是啊。”站在前面的人用手扶下头上的兜帽,出现的脸赫然是金德森。安皮萝王子“我有预感幽咽,我们这次来到极德城,将会有很有趣很有趣的事情发生呢!”说话中安皮萝嘴角扯出一个狡猾的微笑。 “是啊……因为她也在那呢……”幽咽望着极德城的方向,眼中在次浮现出那个已经占据了他满心的影子。 “幽咽走把,去迎接让我们开心的事把,我也要去迎接我未来的皇后了…哈哈哈…哈哈哈…”招手向幽咽示意后安皮萝率先向城市的方向走去。 ================================================= 极德城的酒吧内,一个吟游诗人正在演唱着传说中的乐章。一曲过后得到了不少小费的吟游诗人,坐在酒吧台前手里拿着一杯暗红色的液体。 “哦…美丽的凤白小姐你总算来到这里了…我可是为了你准备了一场好戏呢…”晃了晃酒杯后将杯中液体一仰而进。 把酒杯放回桌上后,吟游诗人伸手将放在自己怀中的魔法卷轴打开,轻轻的几个咒语卷轴便化成了粉末消失在了空气中。而吟游诗人则迈着轻巧的步伐向就吧门口走去。 “好戏就要上演了,你们说是把?”走出酒吧后好象在自言自语的吟游诗人前面赫然出现了两双赤红的眼睛。 经过“漫长”的旅途罗云雅和凤白终于来到了这个只有在非常幸运时才能到达的城市。 已经临近黄昏的天空被阳光染成了红色,沐浴着这黄昏的阳光罗云雅心中忽然无限的感慨“伟大的运气啊,您终于…您终于眷顾我了…”并不是因为她多愁善感,而是自从来到人界再也没有过好运的她,终于在今天迎来了这第一次好运。 “小罗云雅!!走拉,再不去找旅馆天就黑了…”虽然很不忍心打断正在感慨的罗云雅,可是凤白知道如果再放任她这样感慨下去的话,不仅今天的晚饭可能没有着落而且连住的地方都有可能失去。 听了凤白的话,罗云雅停止了自己的感慨。向着凤白歉意的笑了笑。 经过长长的街道,二人来到了极德城里最大的一家旅馆的门口,而站在门口的罗云雅感觉到两股让她很是讨厌的气息“人界还真是小呢…垃圾扔的到处都是……”刚刚还认为运气终于回到自己身边的罗云雅,忽然又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飘渺…那么的虚幻。 看着已经走进了旅馆的凤白,罗云雅只好跟了上去“毕竟魔族不擅长感受气息…应当不会那么简单的发现我们把…虽然不想碰到垃圾……但是再找其他的旅馆又会消耗不少体力了……”心中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罗云雅和凤白在侍者的带领下来到了二楼的一间比较高级的双人房。 待侍者离开,罗云雅将门关上近乎鱼跃般的跳上了那久违的床。不断的在床上左右翻滚着,享受那舒适的感觉。渐渐的有些疲倦了的罗云雅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睡去了。 在梦中罗云雅穿过一条幽静的街道,在街道的另一端看到一家名字叫做“卜斯”的小酒吧。 那个酒吧的名字和招牌的式样深深地吸引着罗云雅,因为在那招牌上有着好象她饲养多年的黑猫的感觉。而那个酒吧的名字恰好和她饲养过的黑猫的名字是一样的。“卜斯…卜斯…”不断的在心中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因为她对这个名字所带来的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 那种完全融入自己灵魂般的感觉,是她生平的第一次尝试着接触自己以外的生物――“卜斯”时的感觉。绝对不会错,那种幸福的感觉现在还深深的印在罗云雅的回忆中。 带着激动的心情推开名为“卜斯”酒吧的门,一阵喧哗吵闹的声音迎面而来,罗云雅站在门口惊讶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适应过来。因为这家名为“卜斯”酒吧中的人全部都是“自己”。 当罗云雅带着奇怪的表情走进酒吧时,所有的“自己”都停了下来,抬起头盯著罗云雅。 罗云雅被那麽多眼睛盯得很不舒服,而且还都是“自己”。她连忙找到一个靠边的座位坐下,这里最大的好处就是因为位置恰好的挡住了那些紧紧跟随着她的目光。 安稳的坐下来后,罗云雅向四周张望着,每一眼都让她觉得是那麽的熟悉,同样的感觉和同样的名字,还有同样的“自己”这个地方到底是酒吧还是…… 当她呆呆的坐在那里发愣的时候,走过来一个酒吧女郎打扮的“自己”。 “请问小姐,您想要点什麽”酒吧女郎打扮着的“自己”问道。 罗云雅这时才想到既然进来了总要点些什麽。原本她只是想看看这个拥有他熟悉感觉的地方,但转念一想,总不好意思做在一个酒吧里什么也不点吧。所以,罗云雅在那里愣愣地呆想了半天,最後结结巴巴的对“自己”说道:“那个…我不是…来…还是来一杯…” 罗云雅说着这连自己也完全无法弄懂意思的话,远处一位“自己”大声说道:“小姐,你别去管那个结巴,她哪里会要喝你这里的酒!” 听到“自己”说的话后,罗云雅看向那个发出声音的方向。可是忽然的整个酒吧好象黑洞一般,所有的地方都变的漆黑、深邃。渐渐的“黑洞”中走出一个“人”?那怪异的形态,那猩红的双眼都表示着它并非人类。 “哦?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恢复了常态的罗云雅反手拿出那把白色的巨大镰刀,对着眼前那奇怪的怪物轻蔑的一笑“那么,作为你让我感受到那曾经失去的感觉。我决定给你一份谢礼。我就让你无痛苦的消逝把…连…你的那双讨厌的眼睛一起…一起…一起消逝…一起逝去把!!!”说到最后已经愤怒了的罗云雅冲向那双猩红的眼睛。作为她深藏在内心的感受,只有那曾经的伙伴卜斯和现在的主人凤白可以触碰的角落,是不允许任何“杂质”侵犯的! 就在闪着凛冽白光的巨大刀刃将要触碰到那“杂质”时一个声音停住了罗云雅的动作“小罗云雅…小罗云雅…”忽地整个空间都扭曲了,好象旋涡一样无情的卷入着里所有的东西,最终连罗云雅也被旋涡所吞咽。 ================================================= 睁开还有些模糊的眼睛,罗云雅勉强的看到自己的眼前有一个人。而那个人正在拼命的摇晃着自己。 “小罗云雅…小罗云雅…早上了!!!起床拉!!!起床拉!!!”凤白一边喊一边抓着罗云雅的肩膀不停的摇晃着。 “主…主人…我要散架了…”被晃的睡意全无的罗云雅,隐约觉得自己的骨头好象发出几近散架的悲鸣。 “哼…没想到小罗云雅你居然这么能睡,还有昨天晚上你就没有吃饭,怎么早上也不想吃了!?”凤白用大人教训孩子的口吻说。 “是…是…”起身整理好衣服,简单的梳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后,罗云雅跟着凤白出门去吃早餐了。 ================================================= 旅馆二楼的某个房间里,一个吟游诗人打扮的人,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坐在刻着奇怪图案的铁盘上脸色惨白。 忽然吟游诗人打扮的人猛地张开双眼,一屡红色的液体从嘴角流下。本来脸色就很是惨白了,而现在他的脸上已经完全失去了一个活人应有的样子。 “…没想到…她居然那么强…本以为只是…个女仆应当很好控制…”用手擦掉嘴角上的血后,吟游诗人打扮的人拿出一个蓝色的药丸吞入口中“哈……不过这样就更有意思了!希望你能再给我多一点的乐趣!凤白小姐…还有女仆小姐…” 从铁盘上坐起,吟游诗人来到镜子前面看了看自己确定与平常无异后,出门向旅馆的餐厅走去。 ================================================= 同一时间旅馆的另外一个房间内 安皮萝王子正在进行每天例行的功课――冥想 “主人,已经早上了我们去餐厅把”站在安皮萝王子身旁的幽咽看了看已经完全明亮的天空说。 “恩…好。”从床上起来后,舒展了一下身体安皮萝王子便与幽咽出门了。 ================================================= 旅馆的餐厅内 安妮公主坐在一张靠墙的座位上,手中正拿着从侍者手里接过来的菜单看着。而坐在安妮公主对面的小男孩,正满脸笑容的把玩着手中精致的短剑。 “…那就这些把…”将手中的菜单交还给侍者,安妮公主看着对面的小男孩轻轻的笑了“西克林,发生什么事了么?这么高兴?” “呵呵,其实也没有什么。”西克林将手中的的短剑插回腰间,看着餐厅的入口“只是感觉到一个老朋友要来了而已。” 听完西克林所说,安妮公主看向餐厅的入口。发现一个黑发及肩且黑色瞳孔的男子,和一个与西克林拥有相同气质的“人”站在那里。 与安妮公主相同,安皮萝王子刚进餐厅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看向视线传来的方向发现,一个拥有着与幽咽相同的气质的男孩似笑非笑的坐在那里,而他的对面坐着的一个长发及腰微微有些自然卷,五官颇为美丽的少女也正打量着自己。 收回目光后安皮萝王子看了看身边的幽咽,看见他眼里的挑衅似乎明白了什么。轻轻的笑了笑,便向着那个正在注视着幽咽的男孩所在的地方走去。 罗云雅和凤白来到旅馆的餐厅门口,罗云雅就感觉到两股令她非常讨厌气息“倒霉…我的运气完全消失了…倒霉…倒霉…”已经被郁闷的情绪占满了的罗云雅,紧皱着的眉头都好象会挤出水一样。 在罗云雅身边的凤白虽然看出她满脸的郁闷,但是无法忍受自己的肚子发出愤怒的呼喊,所以凤白只有拉着罗云雅向餐厅内部走去。 “哟,这不是罗云雅大人吗?怎么逃跑不履行约定的旅程还算有趣吧!要不然……正在进行逃跑旅程的人怎么会在这个豪华的旅馆?”幽咽满脸笑意的迎上刚刚踏进餐厅门口的罗云雅。一边打招呼,一边将满是讽刺的话语丢向罗云雅,也只有这样作才能让罗云雅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罗云雅突觉面上一热,连忙将头转开,不再看眼前的“垃圾”。先前还认为魔族是不擅长感受气息的存在,可谁知她刚一进门就见一个“垃圾”冲了上来。 “这位…幽咽先生是把?作为一个有着绝对诚信的人,我和我的女仆的所作所为从来没有不履行过约定,而你所说的那个约定无疑是你和你那个…自作主张。那既然是这样你又有何颜面来面对我们的行为进行指责?”看到罗云雅的尴尬,凤白冲上来站在罗云雅的前面,将刚刚幽咽所说的话全部反击回去。 “如何?幽咽先生?”凤白迫切的想解决眼前的这个麻烦,因为如果他在这里的话那么安皮萝那个讨厌的人也一定在。而凤白必须得马上离开这里。一但被那个讨厌的人发现的话,她这几天,或者更久的时间都要夜不安眠了。但另凤白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凤白公主……你这样说我很困扰的……就因为那晚你们没有来赴约,而导致我们的心情非常的不好哦。” 凤白听到那个她所讨厌的声音后,本来正常运行的大脑瞬间短路“是这样啊……我不记得有过啊……你邀请过我们么?从未听你提起过哦,而且你…你怎么会专程来请我们呢?”尽量维持着正常状态的凤白已经表达不清楚自己想说的话了。 “好吧,这个就先不说了,那么!”微微欠身向凤白行了一礼后,安皮萝王子做诚恳状“不知现在凤白公主殿下能否和我金德森。安皮萝共进早餐呢?”虽然态度很是诚恳,但是安皮萝的眼中却闪烁过狡猾眼神。 无可奈何的凤白只好跟着安皮萝来到了一张靠墙的桌上,同桌的还有一个小男孩和另一位…“安妮公…姐姐!!!”看到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凤白惊呼出来。 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的安妮公主,抬头刚好看到此刻正满脸写着惊讶的凤白“哦…这不是凤白妹妹么!好久不见了。”起身向凤白行了一个贵族的礼后,安妮公主坐回座位上笑着看向凤白。 “呵呵…呵呵…是啊是啊。”硬邦邦的回答后凤白心里不住的打鼓“难道她发现种子在我们这了?应当不可能啊…那为什么会…” “哦?既然大家都认识的话,不如一起早餐好了。”在凤白身边的安皮萝适时的说出自己的“忽然”想出的建议。 无法拒绝的凤白和无所谓的安妮公主都表示同意。在所有人都坐到座位上后,凤白看向安妮公主并问她此次旅行的目的。 略微考虑了一下后,安妮公主认为将自己的目的告诉凤白和安皮萝着两个人应当没有问题。“其实,我这次的目的是为了寻回我们家族的传承…”叹了口气,安妮公主便将“种子”如何丢失和她这次的所有目的告诉了凤白和安皮萝。 正当三个凤白和安妮还有安皮萝各自思考着不同的事时,忽然一股强烈的杀气将三人的思路完全打断。 凤白抬头看向杀气的来源,只见罗云雅的眼睛正瞪着坐在另一边的幽咽和那个小男孩。而她的左手手掌中,那正慢慢的探出头的巨大白色刀刃,则预示着马上要上演一场血腥的话剧。 眼看着镰刀的刀刃就要完全的从罗云雅手里探出,凤白连忙上去将自己的手压在罗云雅的手上,并在用心灵对话的方法告诉罗云雅不要冲动。 凤白看着巨大的刀刃在罗云雅手上消失,长长的舒了口气。毕竟这里是餐厅,而且对面的两个人又都是国家的王子和公主。如果真的上演了一场血腥的话剧,且先不说结果,光是想想未来凤白就觉得头已经变的巨大了。 反观幽咽和那个小男孩,正脸色发黑的盯着罗云雅的左手。幽咽明白虽然罗云雅不可能轻易的杀死他,但是激动了的罗云雅所做的事情均不能以常理判断。 “咳…咳…”干咳了两声后凤白笑着对安妮公主道“安妮公…姐姐不知道你身边的人是谁哦?能不能介绍一下。” “好啊!他啊……是我的契约生物。”说完看了一下眼前的凤白和安皮萝,而两人的表情并没有好象安妮所期望那样漏出惊讶的目光。反而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至于他以前的身份嘛,是是魔界魔王手下20魔神中的第三魔神!” “哼…又一个垃圾…”不屑听眼前正在炫耀的安妮公主说话,罗云雅从鼻子里发出只有自己和凤白能听到的细小声音。 听完罗云雅的话凤白只有在心中干笑了几声音。 “如此强大的契约生物啊!”安皮萝用感慨的语气说着,可是在他的眼中却找不到一丝这样的情绪“那么安妮公主也和我们一样了,呵呵。” 听完安皮萝所说安妮马上明白过来,跟在凤白身边和安皮萝身边的也都是契约生物。怪不得听到她介绍后没有惊讶反而是另外一副样子。 安皮萝示意身边的幽咽也介绍一下自己,在介绍完后又看向罗云雅“那么凤白公主,是不是你也介绍一下你的契约生物呢?” “…可以的话请安皮萝王子叫我凤白就好了,毕竟我还不想暴露身份。”先纠正完安皮萝对自己的称呼后,凤白刚想介绍罗云雅的身份时就听到一句令她差点掉到地上的话。 “我是扫垃圾的,专门清扫巨大垃圾!!!”五根纤细的手指,此刻已经完全陷入了由坚硬的林木做成的桌面中。 听完罗云雅所说安皮萝只是笑了笑,而安妮公主则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凤白想寻求一个答案。 “呵呵,安妮姐姐……其实她…”刚想给安妮一个答案的凤白忽然听到一串悠扬的琴声,伴随着琴声而来的一句话则完全的吸引了她的注意。 “美丽的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你是.是.?”凤白看着站在身边和自己打招呼的吟游诗人,不断的回忆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 “美丽的小姐您难道忘记了么??”吟游诗人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当初在伊尔城你还让我为你讲述传说呢!”说完还抚弄了一下手中的琴弦。 “啊…对了!你就是那个时候的…”被提醒后忽然想起来的凤白站起来指着吟游诗人说。 “没错,美丽的小姐,经过这么长时间我们还能见面这个…果真就是缘分呢。”吟游诗人再次抚弄琴弦发出一串悠扬的琴声。 就在凤白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她身边的安皮萝还未等凤白说话便站起身对着吟游诗人说“既然自由的吟游诗人先生,你也认识美丽的凤白小姐,那么可以接受我的邀请和我们一起早餐么?” 吟游诗人从安皮萝“礼貌”的言语中听出混有其他的情绪后轻轻的笑了“这位先生,谢谢您的邀请。”也不做作,吟游诗人径自的到来一张椅子上坐下。 “真的是很不客气呢……”看着身边眼角有些抽搐的安皮萝,又看了看坐在那异常安稳的吟游诗人凤白不得不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做好准备。 就在凤白正努力将脑中那可能要发生的种种事情慢慢的分析时,众人脚下忽地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魔法阵。紧接着一阵黑光闪烁,便有七个人从餐厅中消失了。 ========================================== 极德城外的一处山谷里,一阵黑色光芒过后七个身影凭空出现在这个安静的山谷中。 “这里是哪?”凤白很是奇怪,刚刚还在餐厅中怎么忽然就到这里来了。而且现在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这里啊!当然是处理垃圾的地方了!”大声的将话喊出,罗云雅反手拉出那把巨大的白色镰刀后,宛如一道白光****而出,向着对面的幽咽和西克林袭去。 因为变化太快而呆愣带当场的凤白,已经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她应当怎么做了。只是依然呆呆的看着山谷中央那肆意破坏的那个已经化作白色光芒的罗云雅,和时不时与白光碰撞的两道黑色光芒。 而另外一边的安妮和安皮萝还有吟游诗人也是和凤白差不多的情况。 只见在山谷中央,一道白色光芒不断的追赶着那两道黑光。其中一道每次都险险的避开白光的攻击,而另外一道时不时的与白光发生碰撞。每一次碰撞都发出巨大的声音。 只是一会的时间,偌大的一个山谷便被这三道光芒被拆的七七八八。 就在这时忽地其中一道黑光带着一丝赤红向白光冲去,而另外一道黑光则落回地面显露出幽咽的样子。 “快!快阻止西克林!!”刚刚落回地面的幽咽对着安妮公主惊慌的喊道。 听到幽咽所说安妮公主得意的笑了笑“哦,也对呢如果西克林再不住手的话,很可能那个可怜的女仆就要死于非命了。” “总之快点阻止西克林,不然死于非命的就是我们了!!!”看到仍然在那保持这得意样子的安妮公主,幽咽知道这个自大的公主已经完全误解了他的意思。 安妮听到幽咽所说和自己所认为的不一样,刚想要出言反驳。可是山谷中突然出现的一轮白色月牙完全的吸引了她的注意。 只见白天的山谷中,突然出现了一轮白色的月牙。而那带着赤红的黑光好像一丝头发撞在了月牙之上发出一个极轻的响声。 撞上月牙后已经完全失去冲力的黑光掉落在地上。已经不似开始那样虽然脸色苍白但是仍然精神的西克林,此刻正无力的跪坐在地上满脸惨白的看着空中的月牙,眼中满是战败的不忿。 猛地天上一阵白光闪烁,本就巨大的月牙飞速的旋转起来。伴随着月牙的旋转,整个山谷好要被撕裂一般的发出魔鬼般的嘶吼。 “不好了!”幽咽看了看山谷中央正发疯般旋转的月牙,又看了看身边的凤白后。一甩手一把青色的匕首直直的向凤白的脖子袭去。 就在匕首马上要刺到凤白脖子时,一个白色的身影瞬间便出现在凤白的面前将马上要刺穿她脖子的匕首变的粉碎。 “你…找…死…!!!”站在凤白面前的罗云雅满脸怒火的对着幽咽一字一顿的吼道。 “大姐啊!不是我找死啊,我在不那么做死的人就多了!”幽咽看着已经摆好架势准备再次发动攻击的罗云雅连忙解释。 无视掉幽咽的话罗云雅将镰刀的刀刃靠在地上准备再进行攻击,可是却发现自己的腰被一双手牢牢的抱住。 “小罗云雅冷静一下…先冷静一下!”已经从呆愣中回复过来的凤白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罗云雅的腰身。 无法忽视凤白的请求,罗云雅稍稍舒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转身对着身后的凤白笑了笑。又向着对面的幽咽丢了一个厌恶的眼神后便把镰刀收起并站回到凤白的身后。 看到罗云雅丢给自己一个厌恶的眼神,幽咽在心中暗暗叫苦“诶…追求她的道路真是越来越艰难了…难道真的要用非常手段么?” 安妮看了看身边的凤白和罗云雅,然后来到西克林身边询问是否有事。在得到确切的回答后她带着明显的怒意对着凤白说“凤白妹妹,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听到这句话后本想找个借口推脱掉的,可是凤白看到安妮眼中那不容许不回答的意思后只好对着安妮说“好吧…那就让小罗云雅自己说吧……”拉出站在自己身后的罗云雅,将她暴露在众人面前。 叹了口气,就在罗云雅刚想说话时,那被她认为是垃圾的幽咽忽然站出来 对着众人说“大家,请不要责怪罗云雅…这一切…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幽咽一边说一边做出一副请责怪我的表情,然后猛的正视所有人说出一句令罗云雅和凤白完全晕倒的话“都是我,都是因为我太…我太爱她了!” “你…你…你说什么…?”罗云雅颤抖的伸出手不断的挖着自己的耳朵,在她认为刚才的话一定是她听错了。 “亲爱的,不用怀疑你所听到的!…我说的…‘全部’是真心的!”幽咽用深情的眼神看着罗云雅说。 “疯了…疯了…他一定疯了!”罗云雅不断的在心中重复着“难道是刚才一不小心把他打的精神崩溃了?”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正在大家都在因为幽咽惊人的告白吃惊时,罗云雅的一句话让众人彻底晕倒了。 “垃圾只有喜欢垃圾桶的资格!哈哈…哈哈…”罗云雅用不断的狂笑来掩饰自己的心虚。本就已经凌乱不堪的山谷中此刻回荡着罗云雅发疯一样的笑声,以后每当再有冒险者经过这里时都会听到山谷里恐怖的笑声。后因此而得名――疯笑山谷。 “神说!再邪恶的存在也有善良的心!也有美丽值得别人爱慕的一面。”幽咽用一只手撩起头发,做出“飘逸”的姿态“更何况我这个魔界里最!正直!最真诚的魔了!” “哦!…有这个说法啊!…那么请问是哪个神说的?”罗云雅不断的掰着手指,发出喀喀的声音。而头上若隐若现的井字已经表示中她现在正在生气中。 “当然是!至高无上,仁慈无比,美丽动人…(上万字的献媚词语省略…)的死神!岚。罗云雅说的。”幽咽满脸陶醉的表情,浑然不知身边的罗云雅脸上已经画满了巨大的井字。 “去死!”罗云雅猛地冲到幽咽边上,飞起一脚踹在幽 第60章 他被人打跑了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将刚刚还在胡言乱语的幽咽踹飞后,罗云雅不住的叹气。想来想去,之所以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全部都是是那个!那个巨大的“垃圾”和恶心王子的过错!(镜头跳转到一个星期前) ================================================= “什么?你…你…你说什么!”罗云雅站在凤白后面对着安皮萝大喊。 “我说为了帮安妮找回种子,我决定!我、凤白、安妮和吟游诗人瑟比尔组成冒险团一起去寻找!”安皮萝无视掉罗云雅的带有强烈抗议的喊声,悠然自得的说着。 “什么?你…你…你在说一遍!”仍然站在凤白后面的罗云雅依旧向着安皮萝大喊,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听错了安皮萝说的一切。 “我说为了帮安妮找回种子,我决定!我、凤白、安妮和吟游诗人瑟比尔组成冒险团一起去寻找!”将刚刚的话再次说出来,安皮萝依旧保持着悠然自得的样子。 第二次听到同样的话,罗云雅即使不想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那么请问阁下!为什么要带上我们!还有为什么还要带上那个身份不明的吟游诗人?”找种子?种子就在她身上,他们怎么可能找得到。而且罗云雅也知道自己的主人在面对这个讨厌王子时,会完全的丧失判断能力。那么以后在碰到一些棘手事情时就会很不方便。所以她只好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再次问安皮萝,希望能找出一个不和他们一起行动的理由。 “哦?‘女仆’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安皮萝特意的将女仆两个字一字一顿的说出“我说的是我、凤白、安妮和吟游诗人瑟比尔,并没有说你也要一起来。而且众所周知吟游诗人的情报是大陆上第一的,所以当然是队伍需要的人了。”说完安皮萝摊开双手一副你白痴的样子。 看见安皮萝那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的样子,罗云雅现在真有一种想冲上去撕碎他的冲动。抚了抚胸口后,罗云雅把所有的希望全寄托在安妮公主身上,希望她能够否决这个无聊的决定。 可是当罗云雅看向安妮公主时,却在她脸上看到了一副我没意见的表情。“诶…倒霉…倒霉啊…”无奈只好接收事实了,而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凤白依旧没有恢复往时的精明。(镜头再次跳转) ================================================= “诶…”叹了口气后,罗云雅看了看身边和自己一样没有半点食欲的凤白。轻轻的拉了拉她的胳膊,待凤白注意到自己时用手指了指房间的方向后,便拉着凤白向那里跑去。恐怕那个几个麻烦过来和她们纠缠。 匆匆来到房间,罗云雅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刚想和凤白说话,突然从窗户那里传来一个声音。 “大…大姐头,我…我们…把头…头…抓…抓到了。”可能是因为着急而有些气喘,但是也掩盖不住话语中的献媚。 罗云雅看向声音的来源,原来是前不久被她折磨的那五个神。而他们现在则共同抓着一个衣着与他们相似的“人”。 “哦,很好!那这个你们就拿去吧。”挥手甩给那五个神一个翠绿色的瓶子,罗云雅来到脸色已经黑到不能再黑的“人”面前。 看到飞过来的瓶子!五个神连忙接住,并打开将瓶中的液体分成五份喝下去。 “耶特。华。特拉雷尔!”罗云雅故意将声音提高八度,而其效果也很显著。只见本来已经发黑的脸色瞬间变得翠绿如树。“哦?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呢?人家可是找的你好辛苦啊…那天你不顾一切的逃走,人家…人家…人家可是很担心呢…担心找不到你,没办法折磨你呢。”罗云雅双手放在胸前做慈悲状,仿佛是与爱人重逢一般的感觉。 听到罗云雅所说,站在她面前的特拉雷尔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大…大姐头…别说笑了…那时我…我只是…只是…” 还没等特拉雷尔将话说完,罗云雅就将他的话接了过来。“只是因为我很讨厌!所以你才逃跑的…特拉雷尔我不怪你,我也知道你很讨厌我,那么我只好用另外一种方法让你不讨厌我了!” 温柔的话语,恶作剧的眼神再加上已经发出“喀喀”声音的双手,特拉雷尔已经知道自己难逃一劫了。 时间慢慢过去,仍站在窗边的五个神,和坐在床上的凤白看着正在房间中打滚且不住求饶的特拉雷尔,与在桌子上的一堆瓶子里翻找的罗云雅。所有的观看者都怀着对特拉雷尔无限同情的心情,希望他能活过这段时间。 凤白正在心里想着,忽然听到一阵集体的抽气声。凤白抬头看了看身边的五个神,又看了看地上的特拉雷尔,无异都是一副惊恐的表情。觉得有些奇怪的凤白又看向正在桌子前面的罗云雅,只见她手上拿着一个深紫色,且上面画有一个巨大的叉叉的瓶子。瓶子中那怪异的液体仿佛拥有生命一般,不断的冲击着瓶子好像要撞破这束缚它的牢笼。 “小…小罗云雅…那是什么,好可怕的样子。”看着罗云雅手中的东西,凤白也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 “这个啊…其实是…”说了些意义不明的话后,罗云雅的脸上露出女巫一般的表情“是很好的东西哦,是不是啊特拉雷尔!” 而这时的特拉雷尔再也忍耐不住,冲上去抱着罗云雅的脚哭喊道“大姐头…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是那个千万不要让我喝啊…”刚刚说完,特拉雷尔居然不顾形象的趴在地上大哭起来。 “不要哭了…真是对不起你自己的身份…好了我知道了,不给你喝就是了。”看到特拉雷尔居然趴在地上大哭,罗云雅也很是无奈。 特拉雷尔听到罗云雅同意不给自己喝那个恐怖的东西后,坐起身子擦了擦还有泪痕的脸颊。刚刚要张嘴问罗云雅说的是否是真的时候,就感觉到一个液体顺着自己微微张开的嘴巴滑进他的肚子里。 “啊………”悲惨的特拉雷尔发出一声震天的喊叫,整个旅馆都被这个悲惨的声音震的有些发颤。 看到自己老大悲惨的样子,他的五个手下纷纷做祈祷状“老大…您安息吧…我们永远记得您…您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罗云雅满意的看着满地打滚,且不断的发出哀嚎的特拉雷尔!满足的露出了俏皮还带着点邪恶的笑容。而旁边的凤白和另外那五个神则依旧在为地上的倒霉“神”祈祷着。 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特拉雷尔的悲惨嚎叫终于接近了尾声。 罗云雅轻轻的走到特拉雷尔身边蹲下身子,好像在教训做错事的小狗一般。“轻轻”的敲打着特拉雷尔的头,发出“碰…碰…”的声音。 “诶…特拉雷尔知道了吧,这个呢就是逃跑的小小惩罚!哦…呵呵…呵呵…”看着满脸泪水的特拉雷尔,罗云雅心情舒畅的发出女王般的笑声。 可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罗云雅从忘我的笑声中拉回来。 微微皱了下眉,罗云雅小声的告诉那五个神和特拉雷尔离开,待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房间时,罗云雅走到门口做出仆人的姿态,轻轻的将门打开了。而出现在门口的人确实出乎罗云雅的意料,既不是那个讨厌王子,也不是主人的姐姐安妮,来到这里的居然是那个吟游诗人瑟比尔。 “不知道自由的吟游诗人瑟比尔先生,您有什么事么?”自从前不久在极德城再次碰到这个人以后,罗云雅就总是觉得身边充满不知名的感觉。而此刻这个奇怪的人来找她们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一个很大的疑惑从罗云雅的心中跳了出来。 “当然,尊敬的女仆小姐!我是来找您的主人,凤白小姐的。”温柔的将话说完,瑟比尔看到罗云雅还没有放他进去的打算,扬了扬眉毛说“那么,女仆小姐!是否可以让我进去和您的主人商谈一下事情呢?” “…当…当然…”本意是想了解他来的理由后,便关门送客的。可是罗云雅没想到这个瑟比尔的脑筋确是比脸皮细腻多了。 侧身将瑟比尔请进屋子后,罗云雅走到凤白的背后站好便不在说话了。 与罗云雅一样,凤白本身就对巧合这个东西不是很相信,本来吟游诗人这个职业就是四处飘泊,所以在这个大陆上,想和同一个吟游诗人巧合的见面两次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个瑟比尔却很巧合的在极德城碰到她们。而且还很巧合的在罗云雅正在忙的时候来找她。更加巧合的是他居然记得她们这个只是向他问了一点微不足道事情的人。想了想这些巧合后,凤白也开始怀疑这个吟游诗人的身份和目的了。 凤白看着眼前好像进到自己房间一样的瑟比尔,迈着轻松的步伐走到椅子边上后,轻轻的坐下。本以为会坐下后他会马上说出他的目的。可是这个怪异的人居然开始打量起了这个旅馆的房间。 “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旅馆这么多房间不看…偏偏来这里看…”站在凤白身后的罗云雅看到这个人迟迟的不说自己的目的,有些急躁的用心灵对话的方式向凤白抱怨。 “稍微冷静下,小罗云雅。我们在等一等,看他能打量到什么时候…还有哦小罗云雅这个人我总觉得很怪异,你有能详细了解他的方法么?”稍稍安抚了一下急躁的罗云雅,凤白说出她对瑟比尔这个人的感觉。 “恩,我试试看。”简单的回答了凤白的问题,罗云雅开始默默地施展着某种魔法。 约十五分钟以后,罗云雅和凤白眼前的这个人终于打量完了这个旅馆的房间。转而将视线放到凤白的身上开始说话了。 “抱歉,美丽的凤白小姐。我一向对建筑比较感兴趣,所以习惯仔细的观察每一个房间,请您见谅。”说完微微的点了下头已是歉意。 “白痴才会相信…”听瑟比尔说出他打量房间的理由,罗云雅和凤白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想。 “哪里,哪里,自由的吟游诗人一向以自由著称。所以兴趣爱好什么的自然异于常人。”凤白话中带着微微的讥讽。“打量房间,你不会看你自己的啊,没事来别人的房间看什么。”凤白再次在心中将瑟比尔的理由贬低了一番。 “不过建筑真是一门艺术呢!虽然房间一样,但是这个房间里却充满了各种力量呢,魔法师的力量,契约生物的力量,还有…”说到这,瑟比尔轻轻的看了凤白一眼后再次环视了一下这个房间“还有神秘的力量。” “呵呵…呵呵…自由的吟游诗人先生对建筑还真是有研究呢…”凤白表情略微僵硬的说着。而此时凤白的心中却是非常的震惊。难道眼前的这个人感觉到了特拉雷尔他们的存在了?凤白心中的疑问再次的增加了,对自己面前的这个人。 “那么,自由的吟游诗人先生……不知道您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呢?”凤白实在不想在与这个人在所谓的“建筑”上继续下去了,于是想直接问出他的目的。 “呵呵,凤白小姐还真是着急呢。”将视线完全放到凤白身上,瑟比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后郑重的说道“凤白小姐,不对。应当叫,欧哎德蓝帝国的三公主!迈雅特兰。凤白殿下!” 听完瑟比尔所说,罗云雅和凤白的心中一颤。这个人竟然知道了凤白的身份,不过他说这些是为什么呢? “放心,凤白公主殿下,您的秘密我自然不会乱说的。”看到凤白脸上有些僵硬的表情,瑟比尔好心的说“而那个金德森。安皮萝应当是艾来塞帝国的王子吧!还有德兰亦尔非亚帝国的长公主安妮。塞菲缔娜!”一口气说完这些的瑟比尔,看着面前脸色已经有些怪异的凤白轻轻的摆了摆手“凤白公主殿下不用奇怪我是怎么知道的,吟游诗人的情报请您相信。而我之所以说这些的也没有什么目的。” “哦?那瑟比尔先生,请问没有什么目的您来我的房间又是做什么呢?”凤白现在有些气愤,也有些焦虑。因为她相信这个人不会来这里只是为了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和揭穿她们的身份。 “请不要着急,凤白公主殿下!”瑟比尔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着,而他的脸上则堆满了怪异的笑容“我只是…对您女仆手镯里的东西,比较感兴趣呢!” “什么?”听到这里罗云雅和凤白不约而同的喊了出来。而她们心里想到的东西只有一个。那就是――“种子!” “不知道瑟比尔先生说的到底是什么?”凤白虽然不想,但是还是觉得这个奇怪的人所说的东西就是种子。 “不用在隐瞒了,凤白小姐!那种力量的波动我是不会认错的。”瑟比尔一副你不用在隐瞒的表情。 “真的不知道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听了这句话后,凤白已经完全确定瑟比尔所指的一定是种子。但是凤白还是决定装傻到底。 “非要说明的话,就是安妮公主所找的东西。”瑟比尔已经眯起了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就在凤白刚想说话时,罗云雅便突然吧话接了过去。“哦,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你也不是一般的吟游诗人吧。”慢慢的走到凤白的前面,满脸戒备的看着瑟比尔说“不对,应当说你不是人类吧――怪物先生!” “不愧是死神,岚。罗云雅大人。居然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瑟比尔完全没有被拆穿身份的惊慌,反而是一副坦然自若的表情。 “哼,奉承也没用,想要的话就靠你的本事了。”罗云雅看到对方居然没有惊慌,于是直接下了挑战。对于自己力量非常自信的她觉得这个是最好的方法了。 “果然,那么只好牺牲你了,死神大人。还有奉劝你不要对自己的力量太自负了。”从椅子上站起身后,瑟比尔对着罗云雅和凤白行了一礼后,背后升起两团蒸腾的黑气。 只见一个手中握著明晃晃的骨刀,下半shen是类似野牛一样的生物出现在罗云雅和凤白的房间中。 正在这个时候,天空中飘来一片反射出阵阵妖异的暗红色光芒的云,异样的云将那些样子恐怖狰狞的怪物映照得更加可怕,放射着妖红光芒的怪物站在房间中,这样一幅景象,简直是地狱被突然之间搬到了人间来一样。 看到这副景象,罗云雅转身丢给凤白一个类似卷轴的东西大叫一声;“主人你小心,我去吧问题解决。” 话音落下,罗云雅如同鬼魅异样向吟游诗人的方向冲去,瞬息之间本来完好的房间便被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看到眼前的景象,凤白和很是担心。难道这个吟游诗人有超越小罗云雅的力量? “看来不得不启用杀手锏了”虽然强行的将吟游诗人和那两个怪物击出旅馆外,但经过几个回合的对抗,罗云雅不得不承认这个怪物的力量远远超越她。 罗云雅迅速的从手镯中掏出一个类似钻石的黑色石头,将上面翠绿的魔法阵抹去,然后一把丢向正向自己冲来的三个怪物。 石头飞快的接近着那三个怪物,忽的只见一道道暗红色的火焰从罗云雅的身上蔓延出来。身披火焰,手中延伸出一把数米长,异常宽阔的血红火焰镰刀。 就在石头马上碰到三个怪物的时候,随著罗云雅一声大喊,那些火焰跳越著,飞奔著向眼前的怪物冲杀过去,这些火焰仿佛拥有生命一样,不断的围绕着罗云雅前面的怪物攻击着。 而因为罗云雅和“怪物”的战斗,本来繁华的城市此刻人的惨叫声,马的嘶鸣声,熊熊燃烧著的人形火团,被斩断成两截一时还没有死亡,还在扭动著的人和牲畜,映衬著四周围到处都是的尸体,这绝对是一幅地狱般的景象。 而此时因为卷轴的功劳,正站在地上呆呆的看着空中战斗的凤白很是为罗云雅担心。因为每次罗云雅刚刚将一个怪物消灭,立刻就会被另外一个新生的怪物所取代,并且更为疯狂得攻击她的时候,凤白的心里就为之一颤。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只手拍到了凤白的肩膀上。“凤白公主,担心么?需要我们的帮助么?” 凤白转身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安皮罗和安妮都站在自己身后。“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可能不来…因为那几个的战斗这个城市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难道你看不到么?”安皮罗用略带责备的口气说着。 听完安皮罗所说,凤白的眼神有些暗淡“是啊…没看到…”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安妮走到凤白身边拉了拉她的手“幽咽和西克林也去帮忙了,希望能解决那几个怪物,其他的等结束再说好了。” “恩!”简单的回答后,凤白又吧视线转到天空中。 原本还有序得互相配合的怪物,此刻再也顾不上相互配合了,它们自顾自的面对着眼前的敌人。如果不是因为幽咽和西克林的加入,只怕此刻罗云雅早就已经消逝了。 就在优势渐渐的偏向罗云雅的时候,化身做怪物的瑟比尔忽的好像全身浴血一样。变的赤红且带有血液的腥臭味。而后变好像利刃一样直直的袭向罗云雅的胸口。 而罗云雅则因为突发的状况,还没有反应过来变被巨大的好像利刃一样的红光撞飞了出去。 “罗云雅!”看到罗云雅被打飞,天上的幽咽,地上的凤白都叫了出来。 “哈哈!死神!又能怎么样?”瑟比尔在空中嚣张的大笑着。渐渐的笑声停止,瑟比尔又再次的化作红光向罗云雅袭去,打算给她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天上一道白光从云层中****而出。瞬间变撞在了瑟比尔化身的红光之上。被撞到的瑟比尔顷刻间就被弹飞出去数百米。勉强的在空中将身体稳住,瑟比尔看向白光。 只见天空中,一个身着华丽白色金边长袍的中年男人站在哪里。如果此时罗云雅还没有晕过去的话一定能认出,这个就是她想报复的对象――神王 “抱歉呢,你不可以杀这个孩子哦!”神王用长者的语气对着瑟比尔说道,而话语中略带的嬉笑与他的身份很不相称。 “哈哈,你以为你是谁!”瑟比尔依旧疯狂的大笑着,不顾一切的他转身化作一道更加赤红的光芒向神王冲去。 “诶…”微微的叹了口气,神王轻轻的伸出右手,顷刻间右手手中好像出现了一个倒置的乌龟壳。而瑟比尔则正好装在这个龟壳的中间。 忽的天空白光芒,倒置的龟壳瞬间便将瑟比尔包裹住,好像一个巨大的蛋一样。 神王看着眼前的巨蛋,轻轻一挥手,天空中出现了一个裂纹。而巨大的蛋好像被吸引一样,渐渐的进入了裂缝之中。 解决完问题后,神王来到罗云雅的身边将她抱起,后来到凤白的身边。 “还给你,你的契约生物。” 完全不似神王一样的表情和话语。让凤白一愣,就在神王转身要走的时候,凤白叫住他问道“为什么?小罗云雅不是经常折磨你么?为什么?” 听到凤白的话后,神王轻轻的笑了“一切都是枯燥生活的调味品,而丫头则是我们神界的至宝哦。”用手指抹了抹鼻子神王继续说“她所做的一切嘛,只不过是个调皮神的恶作剧而已。” 话毕神王变消失在了凤白等人的面前。 “调皮神的恶作剧么?”凤白喃喃的说着,忽然感到怀里的人微微的动了动。 “我怎么了?瑟比尔那个怪物呢?”刚刚回复意识的罗云雅连忙四处打量。 “他啊,被你要报复的死老头打跑了…”凤白将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罗云雅。 听完凤白所说,罗云雅略微撇了撇嘴“哼…我又没有叫他救我…不过看在这个事情上我就少折磨那死老头一分钟好了!” 看到罗云雅满脸开心的样子凤白在心里想“果然只是调皮神的恶作剧呢!” “那么小罗云雅我们出发去下一个城市吧…这里已经可以算是荒野了…而且还要去寻找报复的东西哦”凤白学着罗云雅的样子对她眨了下眼睛。 “恩,好的!”罗云雅说完便抱起身边的凤白,飞速的走掉了。完全的忽视掉了后面的安皮罗等人恶狠狠的目光。 第61章 你死定了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十六年前,春天的最后一天里,在一个温馨的小庭院里,一个胖乎乎的、憨憨的男人在院子里焦急地等待着,不时往屋里望着。 一声清脆的哇声,男人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他连忙跑进屋子里,妻子累得满头大汗,身边的接产婆一边抱着一团肉球似的小东西晃来晃去,一边笑着对男人说:“恭喜你啊,大牛,你妻子帮你生了个女儿呢,好可爱呀,你来抱抱。”说完走到男人身边,男人小心翼翼地接过小孩,真的好可爱啊,脸粉嘟嘟的,眼睛虽然还没完全睁开,但却依稀可以看出她的眼睛是那么的漂亮。 妻子笑了,说:“瞧你,抱孩子那么没经验,小心点呀!”男人才回过神,他边抱着孩子边靠近妻子,狠狠地在妻子脸上亲了一下:“老婆,你真厉害!给我生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儿。” 妻子虽然很累也很痛,但她还是那么幸福地笑着:“给孩子取个好名字吧。” 男人走出屋子,院子里的樱花树突然间开得那么盛,开得那么美,哦,是不是因为女儿的降生带来了生气?他记得啊,今年的樱花树特别奇怪,该开花时偏不开花,而明天就是正式的夏天了,樱花树这才懒懒地开了花。 “宝贝儿呀。你看,樱花树都为你开花了,一定是你太美了,吸引得花神都迫不及待地要来看看你了。” 说着,重新走进了屋子里,对深爱的妻子说:“老婆,咱的女儿就叫蓝艳璎。今天是春天的最后一天,而美丽的樱花树也在今天才开花,哈,一定是咱女儿吸引来花仙子了吧!” 妻子点点头:“好啊,就叫艳璎,多美的名字啊,孩子,你要好好长大啊!” 被抱着的艳璎,小嘴好像上扬了一下。 一转眼,过去了16年。 “小杰快出来啦,快迟到了啦。”艳璎抱怨地喊着。 “知道了,姐。”14岁的新杰慢慢地走出了,脸上还挂着睡痕。“好啦,走吧。就知道催我。” “你以为我想啊,下次我不等你了,让你睡死好了。”艳璎像怨妇一样抱怨着弟弟。 “魔女,你再不改以后就嫁不出去了噢。”小杰报复地说着。 “叫你不要叫我魔女了嘛,有损我淑女形象耶!”艳璎紧张地说。 “哈,姐,你啥时候成‘淑女’啦?”小杰好奇地问。 “蓝新杰,我什么时候成淑女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快迟到啦!”艳璎意识到快迟到了。 小杰看了看手表:7点15分。“不行啦,快跑。”说着,小杰拉着姐姐的手以火箭般的速度冲去学校,那架势,比神舟七号都牛。 “报告!”艳璎气喘吁吁赶到学校时,很遗憾,课已经上了十分钟了。 “蓝艳璎。”班主任严老师说。 “有!”艳璎回答。 “蓝艳璎,开学才两个星期,你已经迟到七次,这是多么恶劣的事。”说完,严老师扶了扶几厘米厚的眼镜。“说,这次又怎么迟到了。” “因为……因为我弟弟晚起床了。”艳璎弱弱地说。 班里的人都在大笑,一些势力的女生甚至还很鄙视地看着艳璎。 但严老师却没这么做,她的目光柔和了许多:“那进来吧。” 艳璎轻轻地走进来,坐到座位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怎么那么诚实啊,诚实到傻。 严老师又说了:“艳璎虽然老是迟到,但她起码很诚实,等弟弟起床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好,我们继续上课。刚才说到……” 艳璎无奈地趴在桌子上画圈圈,同桌黄芊玥碰碰她的胳膊肘:“艳璎,你知道不?全校要举行一次男女生集体友谊舞耶。” 艳璎边打着哈欠边无聊地问:“然后呢?” 芊玥幸福地说:“然后,高二级最帅的,不,是全校最帅的宫伊少爷也会参加。也就是说,我有一千份之一的机会和他跳舞哦!” 艳璎摸摸芊玥的额头:“你没发烧啊。” 芊玥甩开艳璎的手:“说什么啊,我是说,宫伊少爷好帅啊,要是能和他跳一支舞,我会幸福死的。” 艳璎继续趴在桌子上画圈圈:“要不就是说你们这些经常看言情小说的人就是喜欢发花痴,看见帅哥就发呆。” 芊玥僵僵地笑在那,然后就是打了艳璎的头一下:“和你没共同语言啦!” 艳璎嬉笑着说:“最好是这样啦,要是咱俩有共同语言,你会疯掉的。” 芊玥无奈地摊开手。 第二节是艺术课。 芊玥看着时钟,不耐烦地对艳璎说:“哎呀,艺术佬怎么那么变态又迟到啦!” 艳璎幽幽地说:“睡得太死了。” 芊玥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艳璎撩一下头发,自豪地说:“从我弟那总结出的。” 芊玥被雷得快从椅子上摔下去了。 说着,艺术老师吴老师冲了进来,靠在讲台上呼呼地喘气,一边断续着跟同学们打招呼。 讲台下的同学们,无不瞪大着双眼往讲台上的吴老师那里看: 只见吴老师头顶上那少得可怜的几根头发还在摇晃,而他戴着的眼睛也在摇摇欲坠。 大家愣了一下,接着是一阵哄堂大笑。 吴老师抓抓脑袋,然后很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哈!今天睡过头了……” 芊玥惊奇地说:“喂喂喂艳璎,真的是睡过头了。” 艳璎也惊奇地说:“哎呀,我乱蒙的居然蒙对了,看来我有当算命师的天赋喔!” 等大家笑完后,吴老师严肃地说:“大家想必也知道了,在下周五的晚上是我们学校建校三十周年的纪念日,所以,我们学校特开展了第一届男女生集体友谊舞的活动,希望大家也要参加哦。” 一些不知情的女生还很扫兴地说:“切,跳什么舞啊,白痴才去咧。” 吴老师又接着补充:“听说,宫伊少爷也会来哦。” “哇!宫伊少爷会来耶!” “宫伊少爷!我心中的白马王子啊。” …… 等到女生们的惊呼声停止了后,吴老师诱惑着说:“那你们,要不要参加啊?”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要!” “不要。”有一个不协调的声音。 吴老师扶扶眼镜,顺着那个声音,哦,是蓝艳璎啊。 吴老师问:“蓝同学,为什么不要啊。” 艳璎站起来,说:“因为我不想参加嘛,不是说自愿的吗?” 吴老师边向艳璎走去,边解释说:“话是这样没错,但是,宫伊少爷要来啊,你,不心动吗?” 艳璎回答:“不心动。” “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来不来关我什么事?” 吴老师叹息了一声,说:“随便你了,不过我先说清楚,如果到时候全校女生是偶数的话,我可会叫上你哦。” 偶数!? 艳璎坐下去,对偶数这个词很想不明白。 “哎呀,告诉你好啦,男生加上宫伊少爷就是奇数,因为女生和男生一样多,换句话说,宫伊少爷一来,你就一定要来。不然,就跳不成了。”芊玥对艳璎说。 艳璎理解了好久才明白过来:“哦,这样啊。” 下课了,女生们聚集在一起,大家讨论的自然是宫伊少爷。 “我听说啊,高二本来只有十个班,但宫伊少爷一转来,高二就有了十一个班耶!” “没错,而且,宫伊少爷自己在一个班里学习耶。” “啊?班里就只有他一个!?” “嗯啊。” “怎么有这怪癖啊。” 艳璎听得很奇怪。 “你们知道那个宫伊少爷什么样子吗?”艳璎问。 “不知道啊,好像都没人见过……不过教他的女老师可是透露他好帅的信息耶。” “噢……” “艳璎,你想一想,如果你和他跳会怎样。” 艳璎微笑着说:“没怎样啊,因为——我不会去参加的。” 大家都奇怪地看着她。 在座位上的艳璎,托着下巴,想着什么。 “宫伊少爷,下星期五的校庆活动是专为您设的。”校长恭维地说。 “呃……您会来吧?”校长有些担心地问。 “嗯。”宫伊终于发话了。 “那真是太好了。您要知道,到时您一出场,大家一定会疯了的。” “是吗。”宫伊的语气很平淡。 “是的……”校长都有些不敢出大气了。 大家口中的宫伊少爷全名叫宫伊杉落。 宫伊企业在这个大城市里是最出名的,不仅因为它的庞大,更是因为创立者的孙*伊杉落简直太帅了。 杉落转来这个学校也才有两个多星期,但是很奇怪的是,他愿意接受这个学校的邀请来这里读书,不过,却有个常人无法理解的要求:学校必须为他重新开一个班,而这个班,只能有他一个人。 学校尽管很不理解,但无奈迫于宫伊企业的压力,答应了。 于是,两个多星期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帅哥转来学校,不过,真正见过他的却没有几个人。 在大家口中,他是完美无缺、独一无二的。 不过,他却有个怪癖:不允许别人叫自己杉落或杉或落。就连他的爷爷也不能这么叫他,最多只能叫宫伊。 传说,宫伊以前在另一个学校读高一时,有一个爱慕他的女生壮胆叫了他一声落之后,就从此消失在那个学校,再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具体原因也没有人知道。 之后,宫伊就转到这个学校。 “姐,听说你们高中部下周五晚有个校庆活动。”小杰说。 “嗯。你要干嘛?”艳璎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想要去。”小杰嬉皮笑脸地说。 “不行。”艳璎拒绝了。 “为什么?”小杰疑问。 “没为什么。” “总得给我个理由吧!”小杰反抗。 “嗯……那你得给我个理由你为什么要去。” “当然是你们那个帅哥啊。那个什么宫伊。” “啊!不会吧,我可爱的弟弟居然是个同性恋。”接着,艳璎大笑了起来,本来她以为弟弟是要去看有那个美眉,结果是为了这个少爷。 “才不是呢,是我班女生巴着我带她去。”小杰说。 “是哪个女的!”艳璎问。 “说了你也不知道嘛。”小杰吓了一跳。“姐,带我去嘛。” “哎呀,怕了你了,好吧,你带你那个小女生去吧。学校后门你知道吧?不过你要小心噢。” “嗯嗯,姐最好了。”小杰亲热地说。 “好了好了,别恶心了。快吃饭啦。”艳璎说。 给弟弟盖完被子后,艳璎坐在了窗前,打开了日记本,刷刷地写着: 今天又过去了。爸爸妈妈,你们在天国好吗?四年前那场车祸使你们离开了我们,爸爸妈妈,有时我真的好想哭,因为我真的好累,但我没有哭,因为我不能倒下,一倒下,小杰怎么办。爸爸妈妈,你们一定要保佑我和小杰可以很幸福地生活下去。 时间很快到了星期一。 艺术老师吴老师今天没迟到了,他抱着一大叠资料。 “同学们好。今天我们继续上课,上节课我们说到了……” 艳璎拿起一张纸,在纸上乱涂鸦着,芊玥认真地听课,可是,注意力还是分散到艳璎这里:“艳璎,你在画什么呀?” “没什么啦,只是,突然好烦啊。” “怎么了嘛?对啦,星期五晚的校庆,你会来吧?” “不来啊,不过,如果玥玥你让我来,我就会来的。” “啊!你同意参加活动啦?”芊玥很开心。 “不是啊,我来当观众嘛。给你捧捧场你不要啊?” “我才不信你有那么好心呢。说,什么原因。”芊玥是准备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也没什么啦,就是小杰要带他朋友来看那个什么宫伊少爷,我不放心嘛。”艳璎说。 “嗯!艳璎,那你一定要来噢,最好……最好是参加活动啦,就当陪陪我嘛。”芊玥撒娇。 “不要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艺术细胞那是出了名的……垃圾。”艳璎无奈地说。 说来也奇怪,艳璎的主科还有一大部分副科都是很棒的,就连女生们惧怕的体育艳璎也能年年拿到优秀,可是,偏偏艺术科艳璎就没辙了。 初中毕业晚会上,艳璎抽到和一个全校帅哥跳舞的机会,她卯足了劲要好好跳的,可是,和帅哥跳舞时不是踩到他的脚就是节拍对不上,结果帅哥鄙夷地看着她,接着就是走开和另一个女生跳舞。 “唉。我可怜的过去啊,还是不提了。”艳璎叹气。 “不怕嘛,我可以帮你补补课嘛!相信我,我呢,其他科目是拖人后腿的,但是,艺术科我可是天下无敌的!” “还是不用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当观众吧。”艳璎无奈地说。 好听的下课铃准时地响了。 艳璎和芊玥收拾好东西,准备上体育课了。 “蓝艳璎同学,过来下。”吴老师‘亲切’地喊。 “老师什么事啊?”艳璎走过来。 “呵呵……呵呵……这个嘛……嘻嘻。”吴老师吞吞吐吐着。 “老师麻烦有事快说,你这样,很恶心耶。”艳璎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你……好了好了,正经就正经,是这样的,全校女生就你没参加喔。” “然后呢?” “就是你必须参加了。”吴老师坚定地说。 “啊!不是可以不要吗?”艳璎紧张地说。 “哎呀,没办法嘛,全校就你一人不参加耶。求求你嘛,上头给我的任务可是全校学生都要参加耶。”吴老师哀求道。 “没有转还的余地?” “没……没有。” “诶。好吧,参加就参加,又不是会死人。”艳璎无奈地答应了。 “哎呀,可爱的艳璎啊,你终于答应了。噢耶!”吴老师欢呼。 接着星期二到星期四就是紧张地学习舞蹈中。 突然,艳璎发现自己的艺术细胞突然变得好好噢,难记的节拍她居然都记得了,一旁的芊玥也很为她高兴:“太好了,樱樱。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参加活动了,我们一起为争取和帅哥跳舞加油吧!” “别那么恶心叫我樱樱。唉,本来不想来的,可艺术佬那么……” “樱樱,就一次啦。”芊玥摇摇艳璎的手,像小猫一样撒娇。 “都叫你别恶心啦,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参加么。” 星期五晚上,全校学生,特别是女生们都特别早地赶到了,为的还不是看一眼传说中的大大大帅哥——宫伊少爷,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想要看看究竟哪个女生那么幸运可以和宫伊少爷跳上舞。 艳璎和芊玥已经换好了衣服,听到旁边大家一直讨论着那个宫伊少爷。 “芊玥,那个宫伊少爷没名字吗?干吗老叫他宫伊少爷啊,这人是有多尊贵啊。”艳璎问。 “你知道宫伊企业吗?” 艳璎点点头。 “宫伊少爷就是宫伊企业创立者的孙子。家里你想是有多有钱啊!” “那为什么大家只能叫宫伊少爷,而不能叫他的名字呢?” “我也不清楚,不过听我高二的表姐说,宫伊少爷不让别人叫他的名字。” “什么人嘛,我看到他我一定要叫他名字,看他什么反应。” 芊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时,一个女声响了起来:“请同学们到大操场集中,准备抽签了。” 大家今天出了奇的配合,纷纷冲到操场,想要占个好位置可以抢先看到宫伊少爷。 可是,学校又怎么会让宫伊少爷那么快出来呢? 罗副校长走上发言台,振奋地说:“今天,是我们圣枫学校的三十年校庆日,今天,我们举行了第一届的男女生集体友谊舞的活动,也希望这个活动可以很完美的举行!” 说完,大家应付着鼓了掌。 “好。”罗副校长示意大家停止鼓掌。“等会,宫伊少爷也会参加此次活动。不过,大家要先抽签哦,男生到一号箱,女生到二号箱。” 还没说完,女生们冲到了二号箱,争着要先抽签,就算平时以死党著称的,这个时侯也我不让你,你不让我地互相推挤着。 一旁的男生慢悠悠地走到一号箱那里,他们只想抽到个美女一起跳舞,然后顺便可以发展发展感情。 男生秩序良好,很快就抽完了签,可是,最后一个抽签的男生却大喊:“里面还有一张耶,是谁没抽啊?” 可是大家都很整齐地说:“我抽好了。” 是谁呢? 罗副校长又站了出来:“是宫伊少爷还没抽。宫伊少爷还要等一下再抽。” 一旁的女生听到宫伊少爷还没下来,怦怦跳的心更被揪紧了。 艳璎随便抓了一张签,心中暗想:只要不是恐龙式的男生我就算积福了。 大家努力抑制心中的紧张,打开签一看,啊,顿时都失望了:不是宫伊少爷。 不过,大家很快恢复过来,虽然有过失望,不过,她们很快又期待究竟是谁有幸可以和宫伊少爷跳舞呢? 芊玥打开自己的签:金辰。 金辰,应该比不上宫伊少爷的帅气,不过,金辰也算不错了,在高二级成绩好,人缘也不错,也有很多女生追捧他,不过,自从宫伊少爷来了后,他的光芒或多或少减少了,不过,芊玥也曾一度暗恋他呢。 “艳璎艳璎,你抽到谁啊?”芊玥很紧张地问。 “不想开,你抓到金辰很棒嘛,唉,不知道我会不会抓到个男生版的贝蒂……” “不会的……既然你不想开,那我帮你开吧?” “随便,如果是丑男,千万别喊大声,别丢我脸。” “放心啦,我小声告诉你就行,如果是帅哥我就大声喊哦。”芊玥兴奋地说。 “嗯。”艳璎无趣地说。 芊玥打开艳璎的签比打开自己的签还要紧张:“不知道艳璎会和哪个男生跳哦……嗯,是——” 打开艳璎的签,上面赫然印着彩色字的—— “宫伊杉落!”芊玥傻了眼:艳璎居然能和宫伊少爷跳舞! 芊玥尖叫地喊出来:“艳璎艳璎,是宫伊少爷耶!” 艳璎也吓了一跳:“你不是开玩笑吧。” 芊玥摇摇头,把签递给艳璎看,啊,还真的是啊,白纸彩字啊印着宫伊的名字啊,1000度近视的人也会看清楚的啊。错不了的。 一旁的女生们听到‘大奖’的得主已经揭晓,只是没想到,居然是那个原本不要参加活动的蓝艳璎。 校长大人也走过来,笑着握着艳璎的手,说:“恭喜你啊,能和宫伊少爷跳舞,你很荣幸哦。” 艳璎的手冰凉冰凉的,至今,她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居然那么好,居然从一千个女生中脱颖而出。 “啊!宫伊少爷下来啦!”校长兴奋地说。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校长指着的方向。 一个贵族模样的男生走了下来,从远处看,他的身影也是那么的帅气,看清楚他的正面时,高贵而淡漠,俊秀得是那么让人无法将目光从他身上转移,细看他的眼神,俊美却又冰冷,再看看,他的头发黑中掠过淡淡的光泽…… 他慢慢走下来。 他的身上,是整齐的白色,白色的西装搭配一条浅蓝色的领带,看上去,就像王子般的矜贵。 校长恭维地迎上去:“宫伊少爷,您的舞伴是蓝艳璎。呃,请问您需要抽次签吗?不过,结果也是一样的。” “不用了。开始吧。”宫伊淡淡地说。 “是是。好,舞会开始,大家互找搭档,音乐声起,开始跳舞。蓝艳璎,过来。”校长喊着。 人群散了,他们边找着搭档,目光依然聚在宫伊少爷上:“真是太帅了啊。” 芊玥抓着艳璎:“艳璎,你太好运了!嫉妒死你了。” “真的啊,好帅啊,不过,人也太拽了,哼,我就要叫落,看他有什么能耐。”艳璎还是无法改变对他的态度。 “艳璎,你还是不要叫。因为……”芊玥想解释。 “不要说了,芊玥,你放心好了,我会把握好分寸的。”说完,艳璎走向校长那里。 芊玥担心地看着艳璎。 “校长。”艳璎走到校长旁边。 始终,宫伊没有看过艳璎一眼。 “呃,宫伊少爷,您可以和艳璎交流交流,我去交代放音乐咯。” 艳璎没有跟宫伊说话,而宫伊,也沉默着。 这时,音乐突然响起了,在音乐声中,还是那个女声:“同学们,大家跳起来吧!” 男女生们开始跳舞了,奇怪,默契还挺好的。 芊玥和金辰跳着舞,心里也很高兴呢:虽然失去了宫伊少爷,不过还有金辰,也不赖。 宫伊很绅士地走到艳璎前,做出一个邀舞的动作,艳璎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僵硬着,不情愿地伸出手,接受他的邀请。 宫伊手的温度暖暖的,很舒服,可是,艳璎的手却冰冷地可怕。 艳璎僵硬地做着动作,心里暗想着:快点结束吧,好怪的感觉。 宫伊表情虽然冷冷的,不过他的动作却是那么的温柔。 “对了,你为什么不让人叫你名字?”艳璎开口了。 宫伊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艳璎看他没回答,又问了几次同样的问题,结果还是一样。 艳璎恼了:“喂,你是哑巴啊!” 宫伊还是淡淡地说:“我不喜欢。” 艳璎鄙视地看着他:“你不喜欢,那干嘛还要取名字啊,随便叫个小猫小狗不就得了,还要叫什么杉落。” 艳璎没注意到宫伊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你不是不喜欢别人叫你落吗?那我就偏要叫。”艳璎停顿了一下。“落,你好帅啊!” 接着,艳璎很骄傲地看着宫伊,可是,宫伊的脸色很难看,艳璎吓了一跳:怎么了? 艳璎挣脱他的手,可被他用力地抓着,她被拉了回来。 两人的距离,只有几厘米。 “你要干什么。”艳璎怕怕地问。 “不干什么。”宫伊回答。 “你叫吧,随你叫吧。”宫伊看似很平常地说,接着还是继续跳着舞。 音乐进行到尾声,舞蹈的最后一个动作是经典的华尔兹里的一个动作:男生一边扶着女生,一边拉着她的手,女生的背慢慢下去,两人对望几秒,然后舞蹈就结束了。 大家做着这个动作,虽然有点尴尬,倒也没什么。 宫伊和艳璎做着结尾动作,到了对望的环节,艳璎睁大眼睛看着宫伊,心不停地跳着,脸也热热的,好像红了吧? 宫伊倒好像没什么反应。 音乐结束,艳璎逃离了宫伊,连芊玥也没等就奔回家。 艳璎不知道,宫伊其实,脸也红红的。 艳璎回到家,坐在沙发上喘着气:“呼呼呼,我干嘛要逃回来啊!不过,刚才我真的脸红了耶。不是吧……” “姐。”小杰尾随着回来。 “干嘛?” “姐,你好幸运噢,居然能和宫伊少爷跳舞耶!” “别跟我提那家伙。帅是帅啦,但是,人拽死了。”艳璎说着宫伊的不是。 “是吗?姐,不过,刚才你脸红了耶。”小杰抓到艳璎的把柄。 “说什么啊,我哪里有脸红……对了,你今晚去看活动,作业肯定还没写,快去写啦。” “没事,还有明后天呢。”小杰悠悠地说。 “快去!”艳璎以180分贝的超高音量大喊着。 “去就去,姐,你真是的,非要把我震耳聋了。”说完,小杰转身进了房间‘学习’。 “诶,那家伙,我叫了落耶,他会不会对我怎样啊?应该不会的。嗯!总算过去了。”艳璎想松口气,可是,没那么简单的哦。 房间里高贵的钢琴声传着。 “少爷。晚上的舞会,开心吗?”管家问。 “嗯。”还是淡淡地回答。 “舞伴怎样呢?” “有些粗鲁,有些可爱。”宫伊这样评价艳璎。“不过很可惜,他叫了我的名字。” “啊!”管家吃了一惊。“您,您不会生气吧?” “当然会生气了。”宫伊说。 管家开始暗暗地为这女孩子捏一把汗。 第二天,艳璎依然迟到。 终于坐在位子上,芊玥问:“昨晚和宫伊少爷跳舞感觉怎样?” “不怎样。玥玥,我告诉你喔,我叫了落了耶!” 声音不大,整个班里却都听到了:自从艳璎和宫伊跳了舞后,她就成学校名人了。 “蓝艳璎,你死定了!”大家异口同声,其中也有芊玥在对艳璎说。 “为什么?”艳璎奇怪地问。 “艳璎,你知道吗?以前宫伊少爷在另一个学校读高一,有个女生叫他落,结果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什么?”艳璎有些结巴。 “那个女生就从那个学校消失了,听说,学籍也被取消了。” “不会吧……”艳璎有点后怕。 要知道,艳璎能进圣枫学校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啊,先是考试,然后又是面试,搞得像找工作似的。 第62章 无精打采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要知道,艳璎能进圣枫学校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啊,先是考试,然后又是面试,搞得像找工作似的。 “艳璎,劝你最好去找宫伊少爷求情。不然,你准备等死吧。” 艳璎发抖着,拳头握得紧紧地。 “艳璎,你要怎么办?”芊玥担心地问。 “我去找宫伊。我就不信邪了。”说着,艳璎站了起来,跑出了教室,向高二11班跑去。 高二11班的成员只有一人:宫伊杉落。 艳璎边走边想:“宫伊杉落还真是怪,一个人的班级有什么好玩的。” 走到11班门口,有两个保镖似的人守在门口。 “让我进去好不好啦?”艳璎问。 “不行,少爷正在学习。”其中一人说。 “可是,我有急事找他啊。”艳璎紧张地说。 “不行。”还是遭到拒绝。 “关乎到我生命的安危啊……”艳璎说到快哭了。 两个保镖也好奇怪,看不得女孩子哭,互看了一眼,才说:“你不能打扰少爷,知道吗?快进去了。” “真的?!太谢谢你们了!”艳璎转了副模样,溜了进去。 下课铃响了,班里的老师对宫伊说:“宫伊少爷啊,下课了,希望你能好好学习哦。” 宫伊没有看老师,而是看着手中的书。 门被打开了,艳璎小声对那个老师打招呼,老师点了下头。 艳璎轻轻地靠近了门,学习中的宫伊突然感觉到门口有人,一看,是昨天那个女生。 “嗨。我可以进来吗?”艳璎小心翼翼地问。 “进来吧。”奇怪了,今天宫伊居然会回答艳璎。 艳璎坐到宫伊正前面,艳璎坐得整整齐齐的,看着宫伊。 宫伊受不了了,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昨晚不是叫了你落嘛。你不会真生气吧?” “……” “不要生气嘛。” “……” “求求你了。不要生我气啊!” “你怎么那么怕我生气。”宫伊的语气还是淡淡的。 “是这样嘛,听说以前有个女生叫了你落,然后,就消失了,连学籍也不见了……”艳璎小声地说。 “你相信吗?” “本来不相信啊,可是后来,也没办法只能相信了。”艳璎无奈地说。“你千万别这样做哦,我很害怕……对不起了啦,叫了你的名字,大不了以后不叫!ok?” 本来,宫伊想要告诉艳璎事实,不过,看她这个样子真的好好笑,宫伊忍住了,想要好好‘戏弄’这个女孩子。 其实,宫伊并不是那种冷漠的人,他的心里也是很孩子气的。 “好啊,不过,你要当我佣人哦。”宫伊开出个条件。 “什么啊,你家不是一大堆佣人嘛。需要我啊?鬼才信。况且,我也不是佣人科班出来的。”艳璎想拒绝。 “没问题,我这就找人把你弄走。” “好了啦,做佣人就佣人。不过,也有时限吧!?” “嗯……干到我满意为止。” “好吧……我先走了。这是我家电话,不准随便乱打。”艳璎留下电话号码,垂头丧气地走了。 宫伊看着艳璎的电话号码,嘴角上扬了一下:当了那么久贵族王子,是时候整整人了。 艳璎回到了教室,虽然脸色也没怎么好看,不过比起之前,好多了。 “艳璎,怎么样了?你不会有事吧?”芊玥问。 “不会啦。宫伊少爷已经答应我了,不会让我消失的。但是,有个很那个的条件。”艳璎闷闷不乐地回答。 “什么条件?”听到艳璎没事,芊玥总算放心了。 “唉……给他当佣人呗。唉。”艳璎叹气。 “啊!?不是吧!?”芊玥很惊讶。 “真的啊。”艳璎无奈地回答。 “你太幸福了啦!”芊玥反而这么说。 “什么。给人当佣人很幸福?”艳璎大跌眼镜。 “嗯嗯!特别是给宫伊少爷当。哇!羡慕死你了。”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没有啦!不过,我真是羡慕又嫉妒死你了。”芊玥说。 “唉。羡慕个头啊!”艳璎趴在桌子上,闷闷地说。 回到家。 艳璎还不敢相信那个冷漠高贵的宫伊少爷居然会让自己当佣人。 “不过,那个宫伊少爷也没打电话过来嘛。我还在担心什么啦。”艳璎自己安慰自己,明明心里就很害怕。 “姐。我回来了。肚子饿死了啦。”小杰回到家就唠唠叨叨地抱怨。 “干什么啦,你才几岁啊就肚子饿。” “姐,谁说年纪小就不可以肚子饿嘛。”小杰撒娇了。 “别跟黄芊玥那样恶心。好了啦,我去泡方便面。”艳璎说完,就进厨房准备泡面了。 “唉呀,怎么又吃泡面了啊。姐,我正在发育耶。”小杰抱怨。 “要吃不吃随你便。”艳璎简短地回答。 “吃就吃嘛……”小杰很无奈啊。 “铃铃铃……铃铃铃……” 家里那台老式的电话机不耐烦地响了。 “是谁啊?小杰快去听了啦。”艳璎叫小杰去听电话。 “好啦好啦,是谁嘛,这时候打电话。”小杰很不情愿地去接电话。 “喂,你找谁啊?嗯……对,有,你等等……”说完,小杰将电话筒轻轻放在桌子上,接着大喊:“姐!找你的。” “来了……都跟你说过多少次,接电话要礼貌点嘛,起码要说句‘你好’吧!” “你好,我是蓝艳璎,你是哪位?” “蓝艳璎。”电话那边很淡的说。 “你你你你……不会是……”艳璎顿时紧张起来。 “猜对了。” 果然是宫伊! “你干嘛啦。有话快说。” “佣人该用这种语气跟主人说话吗……” “知道了啦。请问有什么事?” “五分钟内换好正装,出门坐我的车。”也没等艳璎回答,电话就被挂断了。 “换衣服?还要换正装。什么人嘛……”艳璎不知道宫伊要干什么。 “姐,是谁啦?”小杰疑问。 “你不认识的啦……嗯,你自己去吃泡面噢,自己去盛……别吃太饱,别撑着喔。” “知道了,姐,你快去快回来噢。” “嗯,小杰要乖乖哟。”艳璎笑着说。 艳璎换上一套齐膝的粉红色的公主裙,看上去,真的好淑女好漂亮,如果这时候有个王子,那么,艳璎就是个幸福的小公主了。 “那我走喽。拜拜。” “拜拜!快点回来哦。”小杰边吃着泡面边说。 “嗯,记得写作业,我回来要检查的。” 说完,艳璎出了门。 走到门口,果然有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路边。 “哇……这辆车得多少钱哪……”艳璎自言自语。 这时候,从车上下来个管家模样的人。 “请问您是蓝艳璎小姐吗?” “是。” “请跟我上车。”管家恭维地说。 “啊?去哪里。”虽然糊里糊涂的,但还是跟着上车了。 坐进车的后座,还有一个人:宫伊。 艳璎不解地问:“你带我去哪里啊?” “等会就知道。” 车行驶着。 突然,车不走了,停在了“宫伊闲阁”前面。 “哇噻!是宫伊闲阁耶。我梦寐以求要来的地方呢……”艳璎惊喜地说。“等等……宫伊闲阁,那也就是说,这是你们家开的?”艳璎明白过来。 “嗯。下车吧。” “噢。”艳璎跟着宫伊下了车。 “喂喂喂,你还没说今天带我来的目的呢。”艳璎问宫伊。 “当我的女伴啊。”宫伊简单地说。 “哦,可你为什么不找别人呢?” “昨晚你跳舞很好看啊。”宫伊说。 “别恶心了,我跳舞还好看,你脑袋坏了。”艳璎自讽。 “来吧。”宫伊站好,左手插腰。 “干什么。” “挽我的手啊,女伴不应该这么做吗?” “可是……好吧。”艳璎略不愿地挽着宫伊的手。 此时的艳璎心里想着:真是怪,怎么这个宫伊少爷会让自己当女伴呢?不太可能吧。 但艳璎也没多想,她没想到,宫伊早已准备好好地整她了,呵,外人甚至他的家人也没能看出,这个宫伊,好像挺冷漠高傲的,可是,他可是个‘坏’人噢,艳璎,准备接招吧。 “hello,mrgongyi。howareyou?”一个外国人走了过来对宫伊打招呼。 “iamfine,thanks。”宫伊礼貌地回答,接着两人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艳璎听不懂的英语。 艳璎站在宫伊的身边,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们,想:他们一定是很有钱的人吧,有钱人才来得起这里。 “你给我认真点好不好。”宫伊有些不悦。 “拜托,我糊里糊涂地被你拐来这里,又和你们这些上流社会的人没共同语言,你让我怎么认真嘛。”艳璎有些委屈。 “好了,走吧,我带你去吃东西。”宫伊似乎在哄艳璎。 “真的啊?这里的东西肯定很好吃的耶!我要给我弟带点回去。” “……”宫伊无语,这女生怎么那么善变。 艳璎不客气地夹着东西送到自己的嘴里,丝毫没有半点淑女的矜持。那些过往的人不禁看了看在宫伊少爷旁边的这个粗鲁女生,自然,是带着奇怪的目光。 “蓝艳璎,吃慢点。” “知道了。”艳璎很开心。 吃完了,艳璎很知足地说:“太赞了,实在太好吃了。” “等会,你还要陪我去舞池跳舞,记得,不要丢我面子,知道吗?” 艳璎点点头,想转身继续夹其它东西吃,被宫伊拉住了。 “嗯?” 宫伊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抽出一条丝绸质的手绢,轻轻地靠近艳璎,用手绢拭去艳璎嘴边的蛋糕屑。 艳璎脸红了,连忙躲开宫伊的目光:“唉呀,你怎么那么无聊啊。” 明显听出艳璎语气中的紧张,一边的宫伊,趁艳璎没看到,有些坏地笑了。 舞池里男男女女们跳着一支支舞。 宫伊对旁边的管家说了几句什么,艳璎也没听清楚,接着,管家示意了伴奏乐队一下,音乐停了,人群散了,宫伊作出了昨晚那个邀舞的动作,艳璎没有停顿了,直接将手递给了宫伊。 宫伊还是那么绅士地牵着艳璎走到了舞池中央,音乐响了,悠悠扬扬的。 宫伊温柔地牵着艳璎的手,艳璎也很配合着跳舞,她知道,刚才那些好东西可不是白吃的。 两人似乎默契在一夜间就变得那么好,舞池中央的两个人,就好像是童话故事中的王子和公主,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派对结束了,艳璎吵着要回家:“晚上十点多了耶,我要回去了啦。” 宫伊不急不忙地对管家说着‘悄悄话’,然后管家退下了。 “你干什么?” “上车吧。”宫伊说。 “啊?你开吗?”艳璎吃惊地问。 “没错啊。” “安不安全啊?”艳璎有些信不过宫伊。 “你上不上车?”宫伊有点不耐烦。 “上啦上啦。”艳璎无可奈何。 车行驶着,艳璎突然兴致来了:“喂喂,带我去兜兜风嘛。” “可以啊,不过啊,我建议你,以后称呼我还是叫我宫伊少爷。” “……” 艳璎很无语地说:“宫伊少爷……你这个人……真是脑子抽筋。” “我劝你安静点,我正在开车哦。”宫伊说。 “知道了啦。”艳璎回答。“对啦,宫伊……少爷,我们去喝奶茶好不好?我知道这附近有间很赞的奶茶店噢。” “啊?” “去啦去啦。” “……”宫伊无语,从小到大,他还没碰过奶茶这玩意呢。“那你说在哪里吧。” “嗯嗯,左转下个路口就是啦。” 下了车,艳璎很自然地拉着宫伊进了奶茶店,然后坐下了。 “老板,我们要两杯奶茶,一杯草莓味的,还有……”艳璎开始点奶茶了。“对了,宫伊……少爷,你要什么味的?” “我?呃,一杯原味奶茶。”宫伊回答。 “一杯草莓味的奶茶,还有一杯原味的奶茶。”艳璎对老板说。 “好的。”老板边说,目光却停在宫伊身上。 宫伊浑身不自在,艳璎忙替他解围:“麻烦快点噢。” 老板回过神来,忙说:“好好好,请等一下。” 艳璎笑着说:“看来老板都对你有意思啦。” 奶茶送来了。 艳璎贪婪地喝着奶茶,宫伊则是慢慢地喝着。 “拜托哦,到这里还装王子。” “你不要我装吗?”宫伊反问。 “嗯……对啊,不装才自然嘛,装酷很做作耶。”艳璎真诚地回答。 艳璎边喝奶茶边拿起桌子上的菜单:“草莓味奶茶十元,原味奶茶十元……哇,敲诈啊,那么贵,校门口的奶茶两杯也才六块钱而已。” 宫伊继续慢慢地喝着奶茶:“才二十元,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 “诶,本来想请你喝的。可是,我才带了五块钱在身上耶。”艳璎摇摇头着说。 “……”宫伊无话可说。“五块钱……算了算了,我请你吧。” “真的啊!?那下次我请你哦。” “嗯。麻烦结下钱。”宫伊对老板说。 “一共是二十块钱。”老板温柔地说。 宫伊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钱包,哇,艳璎看傻了: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十几二十张的银行卡,另一个格子里还有好多张好多张一百大钞。 老板找完钱后说:“欢迎下次再来哦!” “还来啊?我要投诉你们呢,太贵了啦。”艳璎趁机抱怨下。 “小姐,有这样有钱的帅哥男朋友,还需要抱怨太贵吗?”老板客客气气地说。 “不是啦,我不是她女朋友。反正,下次不来了。” “……”一旁的宫伊也无语了。 送艳璎回家了。 车上,艳璎还意犹未尽地说:“哇,你真有钱哦,你爸妈真大方。” 宫伊只是顿了一下,但还是淡淡地说:“我爸爸妈妈,早已经去世了。” “啊?对不起哦,我说错话了。”艳璎很自责。 宫伊转过头看了看艳璎,竟然微微一笑地说:“没关系,你又不是故意的。那你爸爸妈妈不给你钱花吗?弄得你那么穷。” “嗯……四年前会给我啦,不过,他们四年前出了车祸,也去世了……” “原来我们是同类人啊。”宫伊说。 “是吗?”艳璎问。 “怎么不是呢。”宫伊说。 艳璎陷入思考中…… 到家了,艳璎下了车,向宫伊挥手告别。 进了家门,小杰像幽灵一样飘了出来:“姐,你总算回来了。” “干什么,装贞子啊?告诉你啦,人贞子都比你漂亮百倍。”艳璎讽刺小杰。 “姐,你都去哪里了啦?” “宫伊……少爷让我陪他出席个派对嘛。” “哇!那么棒呐。”小杰好羡慕。 “弟,你不是有同性恋倾向吧。” “你才有咧。不说了啦,我去睡觉了。” “对哦,都十一点了你还不去睡,快去啦,你明天还要去读奥数班呀!”艳璎想起来。 “都怪你了。本来我可以很快去睡的,唉,没办法,放心不下我可爱的姐姐。好啦,我去睡咯。”小杰很‘幽默’地说。 洗完了个舒服的热水澡,艳璎躺在了自己舒服的床上,好快好快地进入了梦乡: 梦中,艳璎和一个王子模样的男生慢慢地走着,那个男生长什么样,艳璎也没看清楚。两人就这么走着,这时候,耳边响起了悦耳的音乐,两人跳起了华尔兹,在梦中,艳璎也能感觉到自己很幸福呢!突然,一个比自己更美的女孩子走了过来,男生被她吸引住了,男生抛下艳璎,和那个女孩子走了,而艳璎使劲地在后面追着追着,却怎么也追不到…… “啊!”艳璎被惊醒了。“什么梦嘛。”接着,又躺了下去,慢慢地慢慢地,又进入了梦乡: 梦中的艳璎还是和一个帅气的男生跳着华尔兹,可是突然间,灯光暗了,艳璎身上的粉色公主裙变成了破破烂烂的乞丐装,可是,艳璎脚上的水晶鞋却还在,艳璎连忙挣开那个男生,想要试图逃走,摔了一跤,鞋子掉在了华丽的阶梯上,艳璎还是那么使劲地跑着跑着…… “啊!”艳璎又被惊醒了。“做什么灰姑娘的梦啊。” 艳璎再也睡不着了,她坐了起来,抓抓自己蓬乱的头发。“怎么老觉得那个宫伊少爷好像是故意要我当佣人,想折腾我吧?”但她很快又摇摇头:“不可能吧,人家好端端的干嘛要整我啊。嗯,不可能的。”艳璎这样安慰自己。 “艳璎,给宫伊少爷当佣人开心吗?”来到学校,屁股没坐热,可爱的同桌芊玥就问个不停。 “才一天而已耶,开心个头啊。”艳璎苦笑着说。 “哼,你很幸运好不好,叫了落,人家都没把你封杀掉,你该感谢宫伊少爷了啦……对了,昨晚我打电话去你家哦,怎么没接啊?” “噢,昨晚我和宫伊少爷在一起啊。”艳璎随意地回答。 “啊!?你昨晚和宫伊少爷在一起?” “没错啊。不过你可别乱想,我只是和他出席了个派对,没什么的啦。”艳璎怕芊玥乱想,连忙替自己辩解。 “唉呀!艳璎啊艳璎,你真是太幸福了,我羡慕死你了啦。” “……”艳璎再一次无语。 “蓝艳璎,外边有人找。”班长李园说。 “知道了,马上出来。”艳璎喊。“我先出去看看是谁哦。” “嗯嗯。回来再告诉我细节哟!” “知道啦。” “你是?”艳璎问,不过,她觉得眼前的人好熟悉哦。“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宫伊少爷的管家吧?” “是的。蓝艳璎小姐。少爷让我请您去贵宾室找他。请您跟我走。” “唉呀,让我去可以啦,不过,麻烦你别叫我您,直接叫我艳璎就行了。” “呵呵,好的,艳璎。” “嗯!那走吧。”虽然口上这么说,不过艳璎想破脑袋也没想出学校究竟哪里有贵宾室了。 在管家的带领下,艳璎很快来到了一个很豪华的类似于会客厅的门口。“请进吧,少爷在里面等着您呢。” “哦,谢谢哦。”艳璎说。说着,艳璎打开贵宾室的镀金大门,惊叹学校居然有这么豪华的贵宾室。 走进里面,哇,好宽阔哦,全校人塞进去还塞不满呢。 走得更进,居然还有个游泳池!艳璎更惊讶了。 走到游泳池旁边,还是没看到宫伊少爷的身影:“宫伊……少爷。喂,你在哪里啦?”走着走着,突然从水中浮出一个脑袋,哦,是宫伊少爷啊,原来他在游泳呢。 “你来了。”边说着,宫伊握着游泳池旁边的扶手起来了。 “啊!”艳璎大叫,然后将身子转到一旁。 “你干嘛?”宫伊不解。 “拜托,你只穿游泳裤好不好……”艳璎有点害羞。 “……” “快穿上衣服啊。” “知道了。” “找我什么事。宫伊……少爷。”艳璎问。 “这个周末,我的好朋友会从美国回来。”宫伊不紧不慢地说。“然后,我要你和我一起接待他。” “哦……可是为什么啊?” “呃……你管那么多啊,反正,到时候我会去接你,你一定要表现得好点哦。”宫伊说。 “知道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走过游泳池边缘,脚下一滑,艳璎掉进了游泳池内。“啊!我不会游泳……快救我啦。” “……”宫伊无语,但也没想太多,“扑”地跳到了游泳池内将艳璎抱了起来。 “呼呼呼呼。”艳璎还很紧张呢。“吓死我了,以为差点会死掉呢。” “……”宫伊无话可说。“拜托,那水很浅的好不好。” “都怪你啦,没事干嘛游泳,游泳干嘛不把周围的水擦点,害我掉进去。哼!” “……” “阿嚏……阿嚏。”艳璎打起了喷嚏。 “你没事吧?”宫伊问。 “你说呢?阿嚏……都你害的,冷死我了,阿嚏。阿嚏,阿嚏……” 艳璎全身湿漉漉的,因为池水太冷了,艳璎在发抖。 宫伊突然靠近艳璎,将身上的浴巾披在艳璎身上,又将艳璎抱在怀里。 “你你你,干嘛?”艳璎轻轻地想挣开宫伊的怀抱。 “不要动。你不冷啊?” “当然……冷啊。”艳璎无力地说。 “这样抱着你,应该会暖和些吧。”宫伊说。 “嗯……”艳璎说。 就这样,宫伊抱着瑟瑟发抖的艳璎,艳璎被宫伊紧紧地抱着。 “啊啊啊!蓝艳璎,你干什么去了?全身湿成这样?咦,这衣服好像不是你的耶。嗯,我想想……貌似,这是男生的衣服哟!”芊玥打量着艳璎,说。 “黄芊玥,我……我,冷死了啦,到底你是不是我死党啊,还在一旁说风凉话。”艳璎浑身发抖。 “对喔……”芊玥说了半天才想起艳璎全身湿透了。“可是,这衣服……” “宫伊的。”艳璎不耐烦地说。 “!!”芊玥两眼冒红心,色色地盯着艳璎身上的衣服。“啊呀,艳璎,你真是爽到家了啦!你到时候还衣服记得叫上我哦!” “……”艳璎真的对眼前这个见色忘友的人,特别无语。 第二天,艳璎的座位空着。 “少爷,今天,蓝小姐没来上学。” “早应该知道的。”宫伊淡淡地说。“去她家看看她怎样了。” “是。”管家恭敬地说。 “这丫头。”宫伊轻轻地说。 “请问这是蓝艳璎小姐的家吧?”管家问小杰。 “没错啊,你这老头是谁啊?”还是那么无礼。 “……”管家无语。“我家少爷想看看她怎样了。” “那你家少爷在哪啊?” “他没来。” “……”小杰有些生气,以为管家在耍自己。“少罗嗦!”说完,一拳重重地落在管家眼睛上。 “啊!”一声惨叫。 “呼……”小杰轻轻吹着自己的拳头。“你这糟老头,敢耍我?说,报上你家少爷的大名。” “你……我家少爷的名字,不能说。” “……”你还想耍我?!说着,又一个拳头落在了管家的另一只眼睛上。 “啊!”又一身惨叫。 “小杰,谁啊?”一个略有虚弱的声音传来,越来越近了。 “是蓝艳璎小姐吗?”管家也有气无力地说 “啊!是管家……你的眼睛怎么……怎么像熊猫。”艳璎控制不住地大笑了起来。 “呜呜……”管家有些委屈。 再看看一旁的小杰一脸的得意状。 艳璎什么也明白了。 “小杰……是你打管家对不对?” “没错啊,谁叫他耍我……对了!姐,你认识他?”小杰明白过来。 “你怎么乱打人啊?很好玩吗?屁股痒痒了?” “姐……你不可以打我屁股啦……” 艳璎哭笑不得:“谁要打你屁股啊。” “姐,他是谁啊?” “他是宫伊少爷的管家。” “啊!”这糟老头居然是传说中宫伊少爷的管家,惨了!“嘿嘿,原来是宫伊少爷的管家喔,对不起啦!是我下手太重了,本来想和您切磋切磋武艺的,嘿嘿……” 小杰试图以套近乎让管家原谅自己。 “进去啦。”艳璎呵斥小杰。 “知道了啦。”小杰无奈地进去了。 “很抱歉哦,我弟弟对您太无礼了。”艳璎不好意思地对管家说。 “没关系,呜呜,只是,下手太重了……”管家轻揉自己脸上的伤。“其实,是少爷让我来的。” “?” “少爷听说您今天没来上学,很关心呢。” “是吗……” “是啊!那请问您感觉怎样了?” “呃……还有点头晕,也有点小感冒,不过没事的,明天我就可以去上学了。请让宫伊少爷别担心我。” “是这样啊,那就好了,我想,您没事少爷最开心了,呵呵……”管家的笑有些意味深长。“那我走了,请务必照顾好自己。” “呃……那慢走哦!” 管家走了,艳璎心里却有个疑问:宫伊,担心我吗? “少爷,蓝艳璎小姐,病情没太严重,整个人精神也很好,明天就可以来读书了。” “嗯……”还是那么淡淡地语气。“没事就好。” 突然,宫伊注意到管家的眼睛好像被人打了一样,周围的一圈都是黑黑的,就像,嗯,就像——国宝大熊猫! “扑哧”宫伊笑了起来,然后,就止不住了。 “少爷……” “哈哈,哈哈哈,太像了,太像熊猫了,哈哈哈……”宫伊从没像现在这样地笑着。 “少爷,您知道吗,艳璎小姐也这么说我……” “啊,是吗……”宫伊不笑了。“那家伙……” “呵呵,少爷。”笑,依然那么意味深长。 一夜过去。 今天的阳光格外的灿烂。 “艳璎!你昨天生病了吗!没来呢……”芊玥关心地问。 “嗯……”艳璎微笑地说。 “没什么事吧?” “嗯,好多了。” “呼!吓死我了啦!” “你也会担心我呀?”艳璎开玩笑地问。 “拜托,我也是有人性的好不好!” “嘻嘻,开玩笑的啦。” “哇!宫伊少爷耶!”突然一个女生惊喜地大叫。 “宫伊少爷来了啊!”好几个女生大喊,喊到喉咙有些沙哑。 “宫伊少爷居然会来咱高一级!不知道会去哪个班哦。”有些女生感兴趣地讨论,边探出头向宫伊挥挥手。 宫伊的确来到高一级,不过,后面还跟着几个彪形大汉,估计是他的保镖,免得等会被女生狂挤到受伤。 “艳璎艳璎,宫伊少爷来了耶!”芊玥疯狂地晃着艳璎有些虚弱的身体,疯狂地说。 “知道了啦。不过,我也有东西要还他。”艳璎想起来。 “什么东西?” “衣服啊,我已经洗好了,等会就还给他。”艳璎笑了说。 “宫伊少爷,一班欢迎您!”一班的女生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轻喊着。 宫伊没看她们一眼,走着。 一班的女生泄了气。 “宫伊少爷,我们好爱你哦!你是我们的superstar耶!”二班女生的气势那是相当强大。 宫伊依然没看她们一眼,仍然向前地走着。 二班的女生无精打采了。 突然,宫伊的脚步停在了三班门口 第63章 我认识她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啊!!”三班女生疯狂地大叫。 “咳咳!”几个大汉跟着进来,维持秩序。 女生们安静了会。 慢慢地,慢慢地,宫伊走进了艳璎,一个大汉将艳璎身边的芊玥赶走了,芊玥一眼幽怨。 全世界好像只剩下宫伊和艳璎两个。 “你好多了吗?确定身体没事吧。”宫伊问。 “嗯。”艳璎乖巧地点点头。 “对了,衣服还你。”艳璎将一个袋子递过去。 宫伊接过袋子,交给旁边的一个大汉。 “星期天我会去接你,记得穿好看点。”宫伊淡淡地说。 “哦。”艳璎说。“你干嘛来我们班啊?” “不行?” “也不是啦,只是觉得好奇怪哦。” “……”宫伊顿住。“看看你。” “……”艳璎脸红。 “对了,这些药记得吃。”宫伊从大汉手里拿来一个袋子,里面装满了药。 “呃……这个是一天吃一颗,然后,这个一天吃三次,每次两颗,然后……” “知道了啦,你真当我白痴啊,后面有说明书,再说,我又不是得了重病,吃那么多干嘛……” “……”宫伊又顿住。“那好吧,记得保护好自己,我走了。” 宫伊离开后,班里的女生,哦,也包括芊玥在内,纷纷围了上来:“蓝艳璎,你和宫伊少爷关系很不错啊!” “嘿嘿……”艳璎苦笑着,无奈啊! “蓝艳璎,今天怎么穿得那么好看啊?”宫伊问。 “不是你说的吗?让我穿好看点。”艳璎说。 “嗯。” “对哦,你老是说让我当佣人,其实,一件事也没让我干耶。” “今天不是让你和我一起接我朋友吗?” “哦,这么简单啊。” “宫伊!”从关口走出了一个微笑着的男生。 他,和宫伊差不多高,长得也差不多帅,不过,宫伊更多的是贵族的气质,而他,更多的则是亲和力,嗯!艳璎喜欢这种类型的男生。 “藤希。你终于回来了……洁恩,你也回来了……”宫伊说。 哦,藤希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很漂亮的美眉呢!她有着一头微微卷曲的密发,皮肤白皙得让人心醉,一袭浅粉色的长裙衬托出她的美丽,把艳璎也比下去了。 “这位是?”藤希看着艳璎。 “她是蓝艳璎,我的……”宫伊突然想不出怎么介绍艳璎了。 “你的女朋友啊?哈哈。”藤希看玩笑。 “啊!不是不是。”艳璎连忙解释。 “……”宫伊无语。 “啊,这位帅哥和这位美女好般配哦!”艳璎打哈哈。 “你在乱说什么。藤希和洁恩是兄妹……”宫伊掐了艳璎一下。 “啊!对不起哦!嘿嘿。” “没关系,呵呵,这位美女也不是故意的。”藤希笑着说。 “嘿嘿……”天哪,艳璎这时候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宫伊哥哥……”一旁的洁恩轻轻地说。 “……”宫伊没有回答。 “?”艳璎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一路上,四个人都静静地走着,一开始,藤希还想说几句笑话缓和气氛,但是,还是被沉默淹没了。 洁恩垂着头轻轻地走着,艳璎打量这个女孩子:真的好美啊!她是那么温柔,真是个美眉呀! 想到这里,艳璎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同性恋。 突然,洁恩抬起头,眼神澄澈地看着艳璎,然后,是一个浅浅的微笑。 那个微笑,是那么的好看,是那么的真诚,艳璎连忙也回一个大大的微笑。 “这次怎么突然回来了?”宫伊问藤希。 “想回来看看啊,去美国太久了,也会想这里的。” “是吗……那。”宫伊看看在远方和艳璎聊天的洁恩。“洁恩怎么也回来了。” 哦,说说艳璎和洁恩,嘿嘿,要不就是说艳璎人际方面还是比较得分的,一下子就找到了和洁恩的共同话题,很快就无话不说了。 “洁恩啊……你也应该清楚,她一直很喜欢你……” “够了……”宫伊止住藤希说下去。 “我还想说,你究竟,对我妹妹有感觉吗?”藤希问。 “没有。”宫伊回答得很干脆。 “是因为那个叫艳璎的女孩子吗?”藤希问。 “……”没想到,宫伊竟然回答不出来。“我……我不知道。” “呵呵,那就是了吧。”藤希故作轻松地说。“可是,你该怎么对我妹妹说?她等了你四年啊。” “……” “唉。可怜我的妹妹啊。” “……”宫伊若有所思。 四年前,藤希一家搬了家,成为宫伊的邻居。 那时候,宫伊只有十三岁,恰好和藤希同岁,而藤希的妹妹洁恩比他小了一岁。 那时候,宫伊很孤单,整天一个人坐在窗口,看着远方的景色,一言不语。 藤希和洁恩经常来宫伊家作客,和宫伊玩,慢慢地,宫伊和藤希成为了好朋友,自然而然,也和洁恩相处得很愉快。 一晃,两年过去了,藤希一家要到美国去了,宫伊虽然很舍不得,但也很无奈。 “宫伊哥哥,你会去美国看我吗?”十四岁的洁恩问。 “……”宫伊没有说话。 “宫伊哥哥,我想,我一定会很想你的!” “……”宫伊选择沉默。 “宫伊哥哥,再见了,我一定会回来的!洁恩会想你的。” “……再见。”宫伊挤出两个字。 “宫伊,四年前,洁恩就很喜欢你了,最后去了美国,她还是每时每刻在想你,这次要回来,她比任何人都开心。”藤希说。 “我,我并不喜欢洁恩……” 宫伊还想说下去,被藤希打断了:“然后,你就要说,你一直把她当妹妹!?” “是的。” “宫伊,你真的对我妹妹一点感觉也没有?”藤希问。 “是的。就像你说的,只有兄妹之情。” “……”藤希无语。“你还是没变,还是那么坚定。” “……” “洁恩,你哪月出生呢?”艳璎问洁恩。 “我是十二月出生的。你呢?艳璎。”洁恩很温柔地回答。 “嘿嘿!我是四月末出生的啦!你要叫我姐姐噢!”艳璎装出一副很姐姐的样子。 “呵呵。”她的笑,还是那么的温柔。 “对了,你认识宫伊少爷吗?好像,只有你不叫宫伊少爷哦。” “是啊,我和宫伊哥哥四年前就认识了。”说到宫伊,她有些忧郁。 “哦哦。” “那艳璎,你什么时候认识宫伊哥哥的呢?”语气很温柔。 “嗯……应该是学期头吧!你在哪里读书呀?” “呵呵,很快,我会和你同班的。” “真的!?” “嗯。我哥哥也会转到圣枫学校的。” “真的啊!”虽然和藤希不太熟悉,但是,他阳光的形象已经打动艳璎的芳心了。 晚上,宫伊开着车,沉默不语。 “宫伊少爷,你和藤希和洁恩很熟哦?” “嗯。” “宫伊少爷……” “等等。”宫伊打住艳璎。“以后叫我宫伊就行了。” “真的啊!” “嗯。” “太赞了,宫伊宫伊宫伊。” “……”宫伊微微一笑。“你这家伙。” “嘿嘿……” 第二天,艳璎一改往常,没有迟到。 上课了,严老师走了进来,微笑着说:“同学们,今天,将有另一个同学加入我们高一三班!欢迎金洁恩。” “哇啊!是个美眉耶。”男生们看着洁恩,议论纷纷。 洁恩向艳璎微笑,艳璎也笑得好灿烂好灿烂。 “艳璎艳璎,你认识这个新同学嘛?”芊玥问。 “嗯!刚认识的,不过,很谈得来呢。” “有我谈得来么……”芊玥有些不悦。 “唉呀,你想到哪里去了,你还是我的死党嘛!”艳璎笑着对芊玥说。 “是么……” “洁恩,你坐哪里呢?”严老师看看教室还有没有空座位。“嗯,那洁恩,你就坐艳璎前面吧。刚好有个空位。” “是,严老师。”说着,洁恩走到了座位边,坐了下来,转身对艳璎说:“以后,我们就是好同学咯。” “嗯嗯!还是好朋友!太棒了!”艳璎很高兴。 “嗯……还有这位同学。”洁恩也笑着对芊玥说。 “啊!……嗯,我们仨以后就是好朋友啦!”芊玥转了一副样子,嬉笑着说。 “这样真好呀!”艳璎不仅笑了出来。 “艳璎、洁恩,我们去喝奶茶吧!今天我请客。”芊玥‘大方’地说。 “嘿嘿,洁恩,既然芊玥这么大方,我们就一定要去哦。”艳璎毫不客气。 “啊?” “不瞒你说,我和芊玥认识六七年了,她还一次也没请过我呢!”艳璎埋怨地说。 “你胡说啦!至少也请过一次吧……”芊玥努力回想着。 “那你就说说嘛。” “嗯……嗯……应该有的啊……嗯,怎么想不出来?”芊玥想破脑袋也想不出。 “哈哈!”艳璎忍不住大笑。 “呵。”安静的洁恩也忍不住笑出声。 “好啦好啦!今天是庆祝咱仨成为好朋友,我,忍痛请客啦!”芊玥‘豪爽’地说。 奶茶店里。 “请问三位要喝什么味道的奶茶。”老板问。 “嗯,我要草莓味的。”艳璎点了一杯草莓味的奶茶。 “我要巧克力味的。”芊玥点了一杯巧克力味的奶茶。 “那我就要一杯原味的奶茶。谢谢了。”洁恩,点了一杯和宫伊一样口味的原味奶茶。 “好的,请等等。” “洁恩,你也喜欢和原味奶茶?”艳璎问洁恩。 “嗯,从小就喜欢了。怎么了吗?” “喔,那倒不是,就是很奇怪你和宫伊的口味一样耶。”艳璎说。“上次我和宫伊去喝奶茶,他也是点了原味奶茶。” “是吗……宫伊哥哥还是老样子……” “慢着慢着,洁恩,你认识宫伊少爷?”芊玥好奇地问。 “嗯,四年前就认识了。”洁恩说到宫伊,总是有些羞涩。 “哇,那么幸福!四年前就认识了……”芊玥好羡慕又好嫉妒洁恩。 “呵呵……” “奶茶来了,请慢慢享用。” “谢谢。”三个人说。 “开喝啦!哇,巧克力味真棒噢!” “嘿嘿,今天的奶茶,格外的甜呢!”艳璎说。 “为什么呢?是不是老板多放糖了?”洁恩问艳璎。 “不是啦!只有芊玥知道什么意思吧!?” “哼,不就是我请客么……至于这么开心嘛。” “呵。”洁恩的笑容就像她一样,温柔。 喝完奶茶,芊玥和艳璎、洁恩不顺路,先走了。 艳璎和洁恩慢慢地走着,洁恩还是那么的安静,安静得还是那么美。 “艳璎,下个星期六,是我的生日。”洁恩开口了。 “是吗!?嗯,送什么礼物呢?”艳璎想着:玫瑰?那是男朋友送的。发夹?太千篇一律了。蛋糕?她的家人早买了。项链?太贵了……送什么好呢!? “不用了,你能来我家和我一起过生日吗?今年大概只有我哥哥帮我过了。好孤单呢。” “当然啦!我也好想去你家看看哦!” “真的吗?” “我蓝艳璎说话算话啦!” “这是我家的地址,下星期六晚上,你一定要来哦!”洁恩说。 “好好好。我一定会去!”艳璎接过写着地址的纸条。 两人继续走着。 “好像,你对宫伊很有感觉呢?”艳璎问洁恩。 “是……这是一个秘密,你不可以和别人说哦,我哥也不知道呢……” “我保证!” “我很喜欢宫伊哥哥的。”洁恩走到一架秋千边,轻轻坐下。“宫伊哥哥人很好的,虽然有些冷漠……但是,他人真的好好,又很帅……” “噢?”艳璎也坐到了另一架秋千上。 “嗯。四年前,搬到他家附近后不久,我就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宫伊哥哥了,每天都好想见到他……但是,他对我,就像我哥哥对我一样,好像只充满兄妹之情,这让我很苦恼,想问却又不敢问……我怕,宫伊哥哥对我会很反感。”洁恩轻轻晃动秋千。 “那我帮你问吧!”艳璎拍拍胸脯说。 “可是……” “没有可是啦,我帮你问问啊。怎样?” “真的吗?可是,要是宫伊哥哥问起来……” “我就说是我自己要问的。” “那真是太好了,艳璎,谢谢你!”灿烂的笑容重新回到洁恩脸上。 学校贵宾室里。 宫伊刚刚游过泳,全身湿漉漉的,但却散发出一股清香。 “对了宫伊,下个星期六你去不去洁恩家里啊?”艳璎问宫伊。 “干什么?” “洁恩生日耶!”艳璎说。 “噢……是吗。”宫伊边用毛巾擦擦头发,边冷冷地说。 “拜托你啊,态度热乎点行吗!本来天气就很冷,再加上你这样的冷,真的好冷!” “你绕口令啊……” “……”艳璎瞪了宫伊一眼。“好啦,不管怎样,你要陪我去她家啦!” “陪你去……”宫伊轻轻一笑。“我是你什么人,得陪你去呢?” “唉呀……”艳璎犯了难。 “你说得出来,我就陪你去。”宫伊特别把‘陪’字加重了语气。 “嗯……因为……”艳璎着急地抓抓头发,想啊想。 “好了,我陪你去。”宫伊说。 “真的啊!你人真好耶!”艳璎激动地晃晃宫伊的身体。 “……” “啊,对不起噢!”突然,艳璎想起了另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对啦,宫伊,我问你个问题哦,你要如实如实回答。” “嗯?” “就是,如果有一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女生暗恋了你很久,保证一定是很喜欢你的哦,但不敢对你表白,你……的想法怎样?” “是你吗?” “不是啦,我不会喜欢你的啦。” “……”不会喜欢我。宫伊有些失落,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是洁恩吧……” “啊,你怎么知道!”艳璎有些惊讶。 “我早就知道啊,这个问题,我想,我没必要回答你吧。” 哼!死宫伊,臭宫伊!艳璎在心里咒骂了宫伊一千遍,一万遍了。 很快到了星期六,今天是洁恩的16岁生日。 “啊!对了啦,宫伊宫伊,我忘了给洁恩买礼物啦。”车子快行驶到洁恩的家时,艳璎想起来了。 “……” “不行啦!你得陪我去买礼物。” “……” “好不好嘛!宫伊宫伊。” “嗯。” “嘿嘿!宫伊最好了。” 礼物店里,琳琅满目的精美礼物摆满了货架。 “嗯……送什么好呢?嗯……对了宫伊,你帮我想想啦。” 一旁的宫伊略有出神,但很快回过神来:“随便吧,有份心意就行。” “嗯……送什么啦!真头疼。有了,就送这个吧!”艳璎发现了什么。 “哇!”艳璎被洁恩家的豪华震撼了。 洁恩家整体是欧洲风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纯金色,真是有钱。 “艳璎你来了!宫伊哥哥,你也来了……”洁恩有些惊讶:从来,宫伊也没给自己庆祝过生日。 “啊是艳璎啊,还有宫伊……欢迎哈!”藤希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艳璎,先到我房间里来一下。”洁恩拉着艳璎走到自己的房间。 “艳璎!怎么宫伊哥哥会来啊……”洁恩努力抑住激动的心情。 “嘿嘿!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哦!开心吗?”艳璎狡猾地说。 “嗯嗯!我太开心了!谢谢你,艳璎!”洁恩笑着说。 “你开心就好啦!呼,刚才我还想不出送什么礼物呢。” “我们出去吧,我哥还有宫伊哥哥肯定在下面等我们了。” “嗯!”艳璎和洁恩手拉手准备下楼时,在房间门口,却看见了宫伊。 宫伊面无表情地站着,刚才他还在疑惑究竟艳璎会送什么礼物给洁恩,没想到,这份礼物却是自己…… “宫伊。”“宫伊哥哥。”两人叫了宫伊一声。 “呵,没想到我就是那份礼物啊。”宫伊冷笑着说。 “呃……宫伊啊,你听我说嘛!”艳璎想要解释,其实也没什么嘛,你和洁恩的关系人人都知道啦。 “住口,我不想听你说话。”说完,他很愤怒地下了楼。 艳璎和洁恩呆呆地互看着,楼下藤希的声音将她们拉回神来:“宫伊宫伊,洁恩的生日派对还没开始,你干嘛要走啊?” “艳璎,宫伊哥哥要走了……”洁恩有些不知所措。 “不行啦,我们快下去跟他解释。”艳璎拉着洁恩快步下楼。 “哥,宫伊哥哥呢?” “走了……”藤希摊摊手说。“呃艳璎,宫伊先走了,不过,生日派对还是继续吧,呵呵。” “不要了……”洁恩伤心地坐到软软的沙发上。“宫伊哥哥走了,怎么会这样。”然后,轻轻地哭了起来。 “对不起,洁恩,是我搞砸了,如果我不把宫伊当做礼物就不会这样了……”艳璎自责地说。 “不怪你……”洁恩轻泣着说。 “把宫伊当成礼物?”藤希问艳璎。 “是啦,洁恩不是很喜欢宫伊嘛,我就想啊,让宫伊来不就是最好的礼物么,这样,洁恩就会很开心啊!” “从小到大,宫伊最讨厌被人利用了……” “啊!?那怎么办。”艳璎紧张地问。 “快去追他,然后解释啊。” “噢!我知道了,那我先走咯。洁恩,我先走了,明天再说。” “嗯……”洁恩小声地应着。 艳璎追了出去。 艳璎边跑边四处望着:哎呀哎呀,宫伊你在哪里啦! 突然,停住了脚步。 今天下着阵阵的小雪,整个城市被白雪轻盖着,真的很美。 但是,艳璎怎么会去管这些呢。 她快步走向前面,轻轻地拽住宫伊:“宫伊,你听我解释嘛……” 宫伊冷冷地甩开她,想要离开这里,似乎很厌恶艳璎。 “拜托嘛,给我点时间解释。” “……”宫伊停住脚步。 “嘿嘿,刚才是我不好嘛。我向你道歉。”然后,她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表示赔礼道歉。 “……” “唉呀,宫伊,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啦!原谅我啦,我知道你不喜欢被利用,可是,这严格意义上也应该不算利用吧。” “……” “宫伊,拜托你开开口嘛。这样好像显得我在说双簧……”艳璎很无奈。“你也应该知道,洁恩很喜欢你啊,不管我今天带了什么好礼物送她,没有你在,她也不会笑得很灿烂的嘛,为了她开心,把你带去带‘礼物’,有什么不好,再说了,对你也没损失嘛,还有,你干嘛躲在门口偷听我们说话喔!” “我,我哪有躲在门口偷听。”宫伊反驳。 “嘿嘿,没有没有啦!原谅我吧!可爱的宫伊。”艳璎嬉皮笑脸地说。 “我生气的不是我被你当成礼物,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艳璎睁大眼睛奇怪地问。 “老实说,你有没有看清楚你的心。”宫伊问。 “心?” “嗯。你确定你喜欢的人是谁吗?” “没有啦,现在我还没有喜欢的人,嘿嘿!”艳璎笑着说。 “可是我有了。” “噢!这样啊,那是谁呢?噢,你是不是担心洁恩做第三者破坏你和另一个女生的爱情啊,没关系啊,早说嘛,我帮你和洁恩说说。” “不用了,那另一个女生是……” “是谁啦?” “蓝艳璎,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我喜欢的就是你啊。” “……”这回,换成艳璎沉默了。 “蓝艳璎,我,我真的好喜欢你。” “可是……没有理由吧。”艳璎自找宫伊喜欢自己的理由。 “呵,本来喜欢一个人就不用理由,既然你要理由,好我告诉你,我喜欢你的自然,我喜欢你的大大咧咧,我喜欢你的有话直说,我喜欢你的天真,我喜欢你的心地善良……这样,够了吗?足够我喜欢你了吗!?” “呃……别那么激动,嘿嘿!”艳璎尴尬地笑了笑。“呃,你看啊,今天下了雪,真的好美哦,是吧?” 当艳璎转向宫伊时,一个热热的吻贴在了她的嘴唇上,暖暖的,好舒服,又好像甜甜的,就像草莓味的奶茶一样……啊!不对啊,这是自己的初吻耶,不行啦! 艳璎挣开了宫伊,努力擦拭着宫伊在自己嘴上留下的痕迹:“臭宫伊死宫伊,这是我初吻耶。怎么可以……” “这是专属于我的私人印章,你怎么擦也擦不掉的。”宫伊骄傲地说。 “你……哼!”艳璎生气地说,边委屈地擦着嘴。 “蓝艳璎,我喜欢你。”宫伊将艳璎抱进怀里,紧紧地,不允许她丝毫地挣扎。 “艳璎……” “呃,宫伊啊,其实呢,你可以……”艳璎想要说着什么。 “从今天起,不准你叫我宫伊。” “你真暴力……那么,还是叫宫伊少爷咯。” “不要。” “啊,那叫什么?” “叫我‘落’。” “不敢……” “那天你不是叫过了吗。天底下还有蓝艳璎不敢的事啊。” “可是,一叫我就人头不保了啦。” “是谁告诉你的啊,那我今天就将事实告诉你,那个曾经喜欢我的女生那个时侯已经高三了,到我转到这个学校,她已经上大学了。” “可是,学籍……” “她上大学,学籍自然就不会留在旧校了啊。真是的,看你们这些八卦女生乱篡改。” “嘿嘿!宫伊……”艳璎舒了一口气。 “嗯?” “……落。” 宫伊把艳璎搂得更紧了。 远处,一个瘦弱的女生站着,浑身发抖着,发抖着…… “早上好!洁恩、芊玥。”艳璎一早来到了学校。 今天艳璎好早好早就到学校了,可不是因为她早起了,而是啊,昨晚的事情搞得她好烦好烦,一夜都没有睡觉,失眠了,整得今天黑眼圈来找她了。 “早上好!”芊玥笑着对艳璎说。 放下书包,艳璎坐了下去,今天天气还是那么好,虽然有些冷。有些异常!艳璎察觉到了:洁恩今天怪怪的。 “洁恩,你怎么了?是不是还在想昨晚的事?没事啦,宫伊没有生你气啦。已经好啦!”艳璎笑着说。 “是吗……艳璎,你不要骗我好吗。”洁恩抬起头,眼睛有点红肿,眼前有晶莹的泪光在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就会掉下来。 “啊!你不要哭嘛……我没有骗你啊,宫伊真的没生你气啦。”艳璎连忙对洁恩说,边递给洁恩纸张。 “艳璎!昨晚,你和宫伊哥哥做什么了?”洁恩有些激动。 “呃……没什么呀。嘿嘿……”嘴上这么说,但艳璎有些心虚,洁恩怎么会知道呢?该瞒着她还是说出来……这样不好吧。“你是不是听到别人说什么了?”艳璎的声音有些小声。 “还用我听吗?我都看到了,艳璎,我看到了你和宫伊哥哥在拥吻,你还想继续骗我吗?我真傻,竟然把你当成最好最好的朋友,我讨厌你!”说完,洁恩推了艳璎一把,艳璎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洁恩摔门而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什么宫伊少爷和你拥吻啊?真的吗?”芊玥边扶好艳璎,边不解地问。 艳璎全身软绵绵的,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她靠在芊玥身上,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嘛……她看到了……” “哎呀!起来啦。”芊玥把艳璎推到椅子上,把她按了下去。“老实交代清楚!” “唉呀,也没什么嘛,就是啊,昨晚宫伊误会了,然后我就去追他跟他解释清楚,可是啊,突然他就说他喜欢我,然后就抱我吻我……没想到,被好喜欢好喜欢宫伊的洁恩看到了……所以,她就很生气啊,唉,整天解释解释的,烦死啦!”艳璎无奈地说。 “啊!宫伊少爷喜欢喜欢喜欢你!?”芊玥用高分贝的声音大喊,然后好激动好激动地晃着艳璎的身体。 “啊?宫伊少爷喜欢艳璎?” “不会吧?就蓝艳璎那模样?宫伊少爷会喜欢她?” “就是嘛!可是,也不得不承认,宫伊少爷和她关系倒挺暧mei的。” “对啦,两人挺配的。” 同学们听到芊玥的大喊声,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啊!那么棒啦!艳璎,你真赚到啦!”芊玥好激动地说。 “唉!不行,我要去跟宫伊说清楚。”艳璎很坚定。 “少爷,昨晚,和蓝艳璎小姐告白成功了吗?”管家问宫伊。 “应该是成功了吧……可是,她没给我任何答复。”宫伊边弹着钢琴边说着。 “是吗……”说到一半,贵宾室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个少女毫不淑女地快步走了进来。 “管家,能不能请您先出去?”艳璎问管家。 “呃……这个……”管家看看宫伊,宫伊点了一下头,管家退出贵宾室,轻轻关上了门。 “怎么了?”宫伊的态度有些温柔了。 “宫伊杉落!”艳璎怒吼着。 “叫落。” “不要!这不是问题的重点,只是……”艳璎停顿一下。“洁恩看到了……” “呵,看到不正好?什么都不用说了。”宫伊笑着说。 “什么啦,我和她是好朋友啦!这样怎么可以,她会怎么想我啊。抢别人的男朋友……呜呜,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了啦!”艳璎委屈地说。 “等等,我,不是任何人的男朋友,所以,你不算抢,也不用对她很内疚吧?”宫伊温柔地说。 “对哦!可是,她很难过啊……”艳璎又泄气了。 “没事,洁恩方面交给我好吗?”宫伊起身,轻轻地将艳璎拥入怀中。“只要这样,每时每刻都可以看到你,就好了。” “宫伊……” “叫落,好吗?艳璎。” “落……好不习惯啦。” “嗯?” “知道了啦,落落落落落……” 第64章 你们联合起来了吗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落……好不习惯啦。” “嗯?” “知道了啦,落落落落落……” 搂得更紧了。 星期日,宫伊、艳璎、藤希和洁恩一起去郊外露营。 这次露营,是宫伊主动提出来的,既然宫伊邀请了,洁恩也就不好意思拒绝了。 搭帐篷了,宫伊和藤希搬来工具,这两个大少爷放下工具,手足无措地站着,不知道该怎么搭。 “哎呀,你们这两个大少爷还是去休息吧,我来搭就行啦!”艳璎走上前,对两人说。 “你会吗?”宫伊问。 “嗯啊。”边说着,艳璎搭起了帐篷。 帐篷搭好了,艳璎主动牵起洁恩的手,说:“啊,这间最好看的帐篷当然是我和洁恩的啦!”洁恩没有说话,艳璎显得有些尴尬。 “嗯,那我和藤希就住另一个帐篷吧。”不知道什么原因,宫伊今天话有些多,不像他平时的样子。 “好!”藤希爽朗地说。 “藤希,你带艳璎四处走走,我有话要对洁恩说。”宫伊对藤希说。 “好……艳璎,我们四处看看去。”藤希对艳璎说,艳璎点点头,看了一眼宫伊,宫伊微笑着,她放心地走了。 “宫伊哥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洁恩轻轻地说着。 “是吗?那就直接说了吧。”宫伊微笑着说。“洁恩,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我乖巧的妹妹,可是,四年前,没有跟你说清楚我们的关系,让你那么痛苦……对不起,洁恩。” “不,宫伊哥哥,不关你的事,都是我一厢情愿罢了……”洁恩垂着头,有些难过。“看到你和艳璎在一起,我真的有说不出的感觉,一方面,我又觉得你和艳璎在一起会很幸福,我想祝福你,可是,另一方面,再也得不到宫伊哥哥的关心了,我又很难过,我知道艳璎不是故意的,可是,你们的关系,我又觉得很难受……” “谁说我不会继续关心你呢?洁恩,我是真的好喜欢艳璎的,但是,我也好喜欢好喜欢洁恩你呢,不过这两者是有很大区别的,不是吗?虽然我喜欢艳璎,但是,我也可以继续地把你当成好妹妹啊,不是吗?” “真的可以吗?宫伊哥哥……”洁恩抬起头,问宫伊。 “当然啊,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对艳璎说些什么呢,她可是很自责很自责啊。”宫伊轻轻地抚mo洁恩的头发,说。 “是啊,我很对不起艳璎,你说,我和艳璎还能不能成为好好的朋友呢?” “当然可以啦,你知道吗,我喜欢艳璎还有一点,她是那么的真诚,那么的看重友情。” “宫伊哥哥,我,我知道了,从此,你是我的大哥哥,艳璎是我的好朋友,你要好好地爱艳璎哦!”洁恩豁然开朗,笑了。 “嗯!洁恩。”宫伊笑着看着洁恩。 藤希和艳璎走着走着。 “藤希学长……洁恩是不是很讨厌我呢?”艳璎问。 “是啊,不过,洁恩还是很想和你和好的啊,她也很难过呢。”藤希笑着说。“艳璎,你,爱不爱宫伊?” “宫伊……不知道,那种感觉,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爱情,朦朦胧胧的。”艳璎轻叹口气。“不过,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觉得好开心、好放松哦,虽然他不是那么的浪漫,但是,总可以让我觉得是那么的踏实。”艳璎轻轻地笑了。 “呵呵,爱情呢,可以让人改变好多的,你知道吗,宫伊以前话很少的,可是,这次回来,我发现他话真的开始慢慢变多了,而且,他看你的眼神,真的好温柔哦。”藤希笑着说。“宫伊,其实好笨的,他以为自己伪装王子伪装得多像,其实啊,他真的好孩子气,他是第一次爱人,这是他初恋呢,恋爱中的人肯定会很有好多好多缺点,你要多体谅他啊!”藤希认真地看着艳璎,说。 “藤希学长,你对爱情还真了解呢。”艳璎开玩笑地说。 “呵呵,有空我还可以多教你呢。好了,我们回去吧,宫伊应该和洁恩说好了。” “嗯……”艳璎说。 洁恩看到艳璎和哥哥回来了,她看了一眼宫伊,宫伊微笑着给她打气加油,她点点头,起身走到了艳璎前面,藤希很识趣地走开了。 “艳璎。”洁恩微笑着,牵着艳璎的手。“很对不起,前几天,我的态度不太好,对不起,不过,以后不会了,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吗?” “好好好!”艳璎也笑了。“洁恩,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可是,宫伊……”艳璎有些犹豫。 “宫伊哥哥,从此是我的另一个哥哥,我还是会喜欢他,不过,是喜欢家人那种的喜欢,祝你们幸福。”洁恩看看宫伊,又看看艳璎。 “真的吗?太好了洁恩,我们一辈子是好朋友哦!” 宫伊和藤希看着这两人,也笑了。 洁恩接着走向宫伊,调皮地说:“宫伊哥哥,不是有什么要跟艳璎说吗?” “啊?”宫伊很疑惑。 “就是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些嘛。” “什么啊?”艳璎奇怪地问。 洁恩将宫伊推到艳璎面前,宫伊傻傻地站着,凝视着艳璎,艳璎垂下头,脸红了。 “宫伊,重新告白一次啊。我和我妹可以当见证人啊。”藤希起哄。 “艳璎。”时间好像停止了,全世界只剩下了艳璎和宫伊,宫伊轻轻牵起艳璎的手,说:“就这样,一辈子,我牵着你的手,永远不会放开好吗?” “这,是告白啊?”艳璎问。 “嗯……回答我,可以吗?” “嗯……不过,你只可以牵我的手哦。”艳璎害羞地说。 听到艳璎答应了,宫伊忍不住抱住了艳璎,好紧好紧,连藤希和洁恩都感觉到了两人的小幸福。 在外露营了几天,回家了。 艳璎和宫伊手牵手走在前面,藤希和洁恩则走在后面开他们的玩笑。 “啊!”一声惨痛的叫声,艳璎顿时蹲了下去,宫伊、藤希和洁恩都察觉到了什么。 “怎么了?”宫伊紧张地问。 “我的脚。啊,好痛。”艳璎痛苦地说。 一看,是一条蛇狠狠地咬了艳璎一口,藤希眼疾手快地将蛇抓了出来,甩了出去。 “还好,伤口不是很深。”对蛇有研究的藤希说。“不过……”不过,接下来他要说的话被宫伊打断了。 “不过什么?是不是,这是剧毒的蛇。”艳璎害怕地问。 “不是,这是蛇类中最没毒的蛇了,不用怕。”宫伊安慰艳璎,但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蛇,恰恰是毒最深的。 不能让艳璎这样下去了。“洁恩,你去拿一瓶水来,要干净的。” “嗯!”洁恩马上从行李箱中取出一瓶水,递给宫伊。 宫伊轻轻地将水撒在艳璎的伤口上,艳璎轻轻地叫疼,突然,宫伊将嘴靠近了伤口,不犹豫地从艳璎的伤口中吸出毒。 “不要啊!宫伊。”艳璎意识到什么,因为她看到藤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要啦!”艳璎拼命想阻止宫伊,但是宫伊哪里会管她呢,他继续吸着,吸了一口的毒吐了出来,又继续吸,他害怕这种毒会蔓延到艳璎的其他部位。 终于,宫伊确定艳璎腿上的伤口已经没有毒的存在了,他轻轻扶起艳璎,但艳璎却有些站不住,腿软软的,没有力气。 宫伊温柔地看着艳璎,将她抱在怀中,对藤希和洁恩说:“走吧,麻烦你了,藤希,帮我拿行李。” “没关系,但是你……”藤希有些担忧。 “没事,相信我。”宫伊坚定地对藤希说。 “那好吧……” 宫伊温柔地抱着艳璎走着,艳璎幸福地躺在他的怀中,真好啊,可是突然一摇晃,艳璎被重重地摔在地上,还没等臭骂宫伊,却发现,宫伊已经倒在地上,晕过去了…… “宫伊,宫伊。”藤希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宫伊哥哥……”洁恩轻晃着宫伊的身体。 “宫伊,宫伊……”艳璎扑了上去,晃着他的身体,试图让他醒过来,没用的,他还在睡着。“起来,宫伊……” “快送医院。”藤希对洁恩和艳璎说。 手术室正在急救,红灯亮着,一直没有灭掉。 三人在手术室门口走来走去,好焦急地等待着。 “究竟怎么了?”艳璎问藤希。“不是说蛇没毒吗?宫伊怎么会晕倒呢?藤希学长,你告诉我啊!” “艳璎,宫伊从小到大唯一的兴趣就是研究蛇,研究蛇这方面,我是输他一大截的,所以,他是知道那条蛇是含有剧毒的,我想,他是怕你害怕才编了那句话安慰你。”藤希脸色凝重地说。“而且,那种蛇的毒是最要人命的……” “那,他知道有毒,还为我吸毒吗?”艳璎意识到什么。 “没错。” “宫伊,你为什么那么傻啊!”艳璎喃喃地说。“藤希学长,那宫伊不会有事吧?” “很难说。” “呜呜呜……宫伊,你不可以有事啊……”艳璎慢慢地顺着墙壁滑了下去,呆坐在地上,将头深深埋进膝盖间,抽泣着。 “艳璎,你别担心了,宫伊哥哥不会有事的。”洁恩安慰艳璎,但自己也很没底。 这时,从耳边传来好多人的脚步声,艳璎抬头一看,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约六十多岁的老人,后面跟着十几二十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人。 “宫伊爷爷。”藤希和洁恩认出来了,对老人说。 “哦,是藤希和洁恩,很久不见了……宫伊呢!?”老人正是宫伊唯一的亲人——他的爷爷宫伊莫。 “还在里面抢救……”藤希小声地回答宫伊莫。 “大致的情况我都知道了……就是你这个女孩子吧。”宫伊莫冷冷地看着艳璎,说。“就是你,让宫伊心甘情愿为你吸毒,然后,面临生命的危险!?”宫伊莫有些激动。 “我……我……”艳璎有些语无伦次。“对不起……对不起……”此刻,似乎除了说对不起艳璎想不出应该说什么。 “对不起,几句对不起就够了吗!?”宫伊莫朝着艳璎怒吼着。 “宫伊爷爷,艳璎也不是故意的,您可以不责怪她吗?”藤希走到宫伊莫旁边,替艳璎求情。 “哼,我告诉你,如果宫伊有事,你也别想没事。”说完,宫伊莫走到医院走廊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艳璎的眼泪刷的掉了下来,不是因为宫伊莫的凶狠,而是,她此时此刻才真的好怕宫伊会死去,她好怕,她不要宫伊死去…… 噔,手术室的灯便成了绿色,门打开了,宫伊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护士推着床向另一个病房快步走去。 医生走了过来,询问:“谁是病者的家属?” 宫伊莫连忙起身,态度突然很好,说:“是我是我,医生,请问我孙子怎么样了?” “哦,已经差不多了,没什么大碍了,休息几天就行,不过,这几天还是要留院观察。麻烦您跟我去登记一下住院手续。” “好的好的。”宫伊莫跟着医生去登记住院手续,他的手下也跟着他走了。 “艳璎,我们去看看宫伊吧。” “嗯……”艳璎终于可以舒口气了。 病房里,从窗户射进一两丝阳光。 病床上,宫伊静静地躺着,他醒了,不过,突然的,他的脸色好苍白哦。 藤希和洁恩已经先回去了,艳璎坐在病床沿上,紧握着宫伊,看着宫伊,两人对视着。 “宫伊杉落,你怎么那么傻啊……”艳璎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宫伊微微一笑,挣开了艳璎紧握着的手,轻轻地为她拭去眼泪:“不要哭好不好,艳璎,我都没有哭,你干吗哭呢?” “呜呜呜……”艳璎哭得更惨了。 宫伊挣扎着坐起来,轻轻地看着艳璎哭,等她哭得累了,他将她轻轻地搂进怀里,轻轻地抚mo着她的头发。 艳璎的头深深埋进宫伊的怀中,眼角带着泪痕,她好怕,就差点,宫伊就会死掉了。 “宫伊,你不会死的,对不对?”艳璎问。 “当然啊,我要一直守护着你啊,艳璎。”宫伊微笑着。“还有啊艳璎,你该叫我落了,知道吗?你的记性真的好差。” “只要你不死,我答应你,一定叫你落。落,落,落。”边说着,艳璎又不争气地掉下了眼泪。 “不要哭,我还没死你干嘛哭成这个样子,哈哈……”宫伊笑着,然后又轻轻地将艳璎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宫伊吻上了艳璎的眼睛。 “宫伊……不,落,你不要死哦!” “今天怎么变得那么伤感啊,呵呵,这不是我认识的蓝艳璎哦。”宫伊又吻住艳璎的唇,她的唇冰凉冰凉的,他想用自己的温暖让艳璎不再害怕。 晚上,艳璎睡在病床上,宫伊给她盖好被子,站在窗口前,想着什么。 宫伊莫推门而进。 “宫伊,你没事了吧?”宫伊莫对于孙子,态度真的好慈爱哦。“这女孩子……” “爷爷,拜托你,不要凶凶地对着艳璎好吗?”宫伊望着窗外,没有看着宫伊莫,说。 “是藤希那孩子跟你说的?” “没错。爷爷,这次真的不关艳璎的事,是我主动替她吸出毒素的,她还很自责,爷爷,我跟你说,我是真的好喜欢艳璎,希望你不要再对她凶巴巴的,我这辈子,都只会喜欢艳璎一人,如果你对她不好,我也会以同样的态度对您的。”宫伊转了过来。 “呵,为了一个女孩子,你竟然会来威胁我……”宫伊莫想不到平时冷漠的孙子居然面对着爱情,会那么的冲动,可见这个女孩子是个狠角色。 “爷爷,求求你,好吗?”宫伊换了一种态度。 “你决定一辈子要和这个女孩子在一起吗?” “是的。” “难保你以后不会遇到更适合你的。” “不会了。” “好,只要你们的感情很坚定,那就可以了。不过,我不喜欢这女孩子,以后的事情,很难说。”宫伊莫留下这句话,离开了。 “……”宫伊望了望宫伊莫离开的背影,没有说告别之类的话,从小就是这样的,习惯了。 艳璎在熟睡,宫伊轻轻地坐在病床的边上,轻轻抚着艳璎的脸,好像受伤的不是他,而是她。 “嗯……”艳璎醒了,懒懒地打了一个呵欠。 “你醒了吗?”宫伊端着一盘早餐走了过来,放在桌子上。“过来吃吧。” “有什么哦?啊,我不要喝牛奶啦。”艳璎抗拒牛奶。 “来啦,喝一口。”宫伊面带笑容地将牛奶递给她,艳璎不情愿地喝了一小口。“落,你昨晚没睡吗?怎么我糊里糊涂的,就睡到病床上了……” “呵呵,没事啊,我睡沙发就行了。”哦,顺便说明下啦,宫伊住的病房自然是vip病房啦。 “嗯……那你好多了吧?”艳璎不知不觉中边喝牛奶边问宫伊。 “好多了,应该快可以出院了吧……”宫伊微笑着。 “嘿,宫伊、艳璎。啊,宫伊,气色不错了,是不是因为爱情的滋润啊。”藤希走了进来,提着一篮水果。 “藤希学长。”艳璎笑着说,宫伊也微笑着。 “啊哈,宫伊你居然会笑啊,真是少见。”藤希对宫伊开玩笑。 “呵,我也是个人好吧……” 藤希和宫伊互说笑着,艳璎托着下巴,看着微笑着的宫伊,也微笑了…… 过了一个星期,今天宫伊可以出院了,但宫伊莫却没有来。 “啊,终于你可以出院啦!”走出医院大门,艳璎深呼吸,快乐地蹦跳着。 宫伊停住了脚步,就这样看着艳璎,就足够了。 好快啊,圣诞节过了,新年过了,情人节也过去了,呵,今天可是一个大日子——艳璎17岁啦! 一早来到了学校,(注明下,现在艳璎应该是高二的学生了,那么,宫伊也就是高三的学生啦。)艳璎愉快地跟芊玥和洁恩打招呼。 “今天你好像很开心哦?”洁恩笑着问。 “嗯嗯!”艳璎坐到位子上,开始想着今天大家会送什么礼物给自己呢。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芊玥假装不知道,边吃着零食边问。 “啊?你忘记了?”艳璎惊讶地问。 “嗯……是什么重要的节日吗?4月31日,好像没什么大节日吧,对不对洁恩?”芊玥问洁恩,可是,边说着边要笑出来,还是忍住了。 “嗯,对了艳璎,是不是因为明天是劳动节可以放假,所以你就很开心啦?”洁恩问艳璎,可自己也快憋不住了,谁都知道,今天是艳璎的生日啦。 “是嘛……”艳璎闷闷不乐地趴在桌子上,不可能啊,去年芊玥可是记得比谁都清楚,怎么今年却这样了呢?真是的…… 放学了,艳璎一个人走着,因为芊玥和洁恩都说要去超市,不和她一起走了,她说要跟她们一起去,被惨惨地拒绝了。 边踢着无辜的小石子边不爽地自言自语:“什么烂朋友啊,还死党咧,连我的生日也忘记了……” 突然背后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是藤希学长。 “怎么了藤希学长,是不是有什么事呢?”艳璎很开心地问,以为藤希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啊,没什么事啊,就是碰巧遇到你了嘛。呵呵。” 两人走着走着,嗯,今天很奇怪啊,别说没有人记起自己的生日,自从宫伊告白后,每天都会有两三个电话或者出去玩的,但今天,离奇的没有,艳璎心里有些不安。 “怎么了?”藤希‘看’出了艳璎的忐忑。 “平时啊,落都会打电话给我的,但今天一个也没有……”艳璎拿出手机,看着手机屏幕,拼命期待着一个“落”的来电显示。 “哦,是吗?宫伊好像不在学校啊,今天他去了宫伊企业实习呢。” “啊,是吗?那么快实习干嘛啦,什么时候不好,偏偏选今天……”艳璎抱怨着。 “怎么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藤希又装糊涂地问。 “啊,你不知道吗?”艳璎问。 “嗯,不然你告诉我啦。” “也没什么啦……”艳璎有些委屈,啊,难道17岁的生日就这样被人遗忘了吗!?不要啦。 回到了家,小杰懒懒地斜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看到姐姐回来了,小杰目光没有离开电视,说:“姐,你回来啦,我饿死了,快点煮饭啦。” “知道啦,对了,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艳璎问。 “嗯……没有啊,干嘛啊?” “今天是什么日子!”艳璎有些激动了。 “啊,别激动别激动,嗯,我想想。不知道啦,你提醒我啊。” “不要了!我去做饭了!”艳璎气鼓鼓地走进厨房。 “嘿嘿,姐姐啊,晚上你就知道咯。”看着姐姐生气地走进厨房,小杰奸奸地笑着。 厨房里,艳璎边郁闷地做着晚餐,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怎么会这样啊。我的生日耶……呜呜呜……” 晚餐吃完了,艳璎闷闷地收拾,然后去洗碗。 电话铃很准时地响了。“小杰去听啦。”艳璎喊着。 “没空,你去听,偶尔换换嘛。”小杰装上耳机,看着杂志,悠闲地说。 “真是的!”艳璎气呼呼地说,连生日这天也不让自己轻松轻松,算了,这个生日也不想过了。 “喂,谁啊?”艳璎的态度很不好。 “唉呀,艳璎艳璎,我和洁恩要去逛超市,你要不要一起来?”是芊玥的声音。 “你还好意思找我啊!”艳璎气不打一处来。 “好啦好啦,下午是我们不对啦,快点啦,你要来就快点来中心广场这里,我和洁恩等你哦。” 电话那头挂了。 艳璎无语,好啦好啦,去就去啦,总比在家里好吧。 “小杰,我出去一下哦,作业记得要写。”艳璎迅速换好衣服,边穿鞋边说。 “知道啦,快点回来哦。”小杰也在行动了。 奇怪啊,平时出个门就可以打到计程车,今天居然连一个车影,哦,是连一个人影也没碰到,郁闷啊! 呼呼,走到中心广场已经是晚上8点了,累死人了,该死的出租车,怎么也跟自己作对,今天本来已经够惨的了,呜呜…… 重点不是这个,整个广场都暗暗的,怎么走遍中心广场的四周都没有人!?黄芊玥和金洁恩不会放自己鸽子吧!不是吧,打不到车走来速度是慢了一点,可是,也得等等啊!唉,白来一趟了,是不是!? 艳璎愣愣地站在原地,慢慢地蹲了下去,今天究竟怎么了,生日也没人记起来,最好的朋友还放自己鸽子,艳璎的头埋在膝盖间,真的好委屈啊,她放声大哭起来。 突然,广场四周的灯都亮起来了,五颜六色的,艳璎傻傻地抬起头,站了起来,四周突然都冒出了人,嗯,估计有好几万人的阵势,洁恩、芊玥、藤希和小杰都走了出来,藤希手捧五六层的大蛋糕,他们微笑着走了过来。 “艳璎,你被我们整蛊啦!”芊玥笑着说。“艳璎,生日快乐!”在场的人都说出了这句话。 “啊……”艳璎傻傻的,怎么回事啊? 突然,广场四周的巨大柱子都有一幅幅的竖幅落了下来,上面都清清楚楚地写着“艳璎,生日快乐!” “姐,生日快乐啦,我们的演技很好吧。嘿嘿……”小杰恶笑着说。 “死小杰,就属你最坏了,思想品德课都白上了……”虽然这么说,但艳璎却感动得要死,现在,她最讨厌的就是宫伊杉落了,自己的生日居然可以忽略了。 突然,人群让出一条路,形成了一个心形,一个人慢慢地向她走来,看清楚了,是,是落! 杉落(嘿嘿,从今天起我就用这个名字啦!时机成熟了嘛。)走了过来,微笑着,走到了艳璎的面前,问:“这份礼物喜欢吗?” “啊,你不是忘记我的生日了吗……” “怎么会忘记呢。”杉落淡淡地微笑着。“对不起,今天让你委屈了,不过,现在很惊喜,很感动吧……” “嗯嗯嗯,都怪你啦……”艳璎忍不住流下眼泪,实在,这份礼物她幻想多少次了,好像只会在偶像剧中才会出现的这一幕,此刻,却那么真实地出现在她的生日这天中。 “不过,你最好别那么快感动哦,还有一份礼物。”杉落说着,走向了广场中心的礼台上,四周有摄像机等装备,是现场直播哦。 杉落站上礼台,广场四周有七八个超大显示屏幕,可以好清晰好清晰地看到杉落的脸哦。 “蓝艳璎,今天是你17岁的生日,首先,我祝你生日快乐。”杉落深情地望着艳璎,说。 礼台下人们鼓着掌。 “艳璎,很奇怪的,平时的我,不喜欢说笑,不喜欢与人交流,你误打误撞闯进我的生活中,误打误撞地‘得罪’了我,本来你的出现不会带来什么,万万没有想到,你能让我为你改变一切,呵,不知有没有人发现,我话变多了,我喜欢敞开自己的心了,我能学会正视自己的心了,谢谢你,艳璎……” “艳璎,去年的十二月,我跟你告白后,你曾经很疑惑地想着,为什么我会喜欢你呢,你在找着理由,那么现在呢,我再重复一次,因为你的自然大方,因为你的敢做敢负担,因为你的大大咧咧,因为你的心地善良……” “不知不觉中,你让我慢慢地,感到生命中不可以缺少你,以至于你有生命危险时,我竟然连想也没想就会去救你,哪怕,我会死掉,看到你那么难过地不要我死时,我心很痛,但又很开心,起码,我能知道,我在你的心中,是zhan有分量的,是吗?” “我的话,是不是多了一点呢?呵,艳璎,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我为你过的第一个生日,我希望,从今以后,你的每一个生日我都可以帮你过,而且,每一次都可以让你那么那么的感动,好吗?艳璎,当着全国人民,我再一次重复那晚上的话。” “蓝艳璎,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我爱上你了,从今天起,你是我的——”边说着,杉落慢慢走下礼台,不断有摄像机录着,也不断有一阵阵的白光闪着。 走到艳璎面前,艳璎早已经感动得泪流满面,杉落微笑着擦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突然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项链:“艳璎,这是我从小戴到大的项链,上面的图案是一个心,代表着我把我的心交给你,你,愿意接受吗?” 艳璎没有说话,只是拼命地点点头。 杉落笑着,将项链戴在了艳璎的脖子上,又将艳璎搂在怀中,在杉落的怀中,艳璎笑了…… 在场的人们都好感动哦,又不忘鼓着掌,为这对小恋人鼓掌。 一缕缕烟花活泼地飞上了天,绽开了笑脸。 晚上人们散去了,艳璎和杉落坐在广场的木椅上,艳璎看着杉落送的项链,兴奋不已呢。 “嗯。应该告诉你了……”杉落抱着艳璎,说。 “嗯?” “刚才啊,全国直播哦。” “什么!”艳璎嗖地挣开杉落的怀抱,起身惊讶地叫。 “别那么大声啦,就是全国直播嘛。” “全国直播!?全国,全国。”艳璎晕乎乎地,全国是个什么概念啊,13亿人都在看!? “嘿嘿……”什么时候杉落也学会腹黑了。 “艳璎,你还没许愿呢!”杉落想起来了。“嗯……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忏悔,我再送你一个愿望可以让你实现,好吗?” “好好好!”艳璎好开心。“嗯,第一个愿望——”艳璎心里默念着:我希望,小杰可以很好的长大,我和落都可以很幸福,还有大家都是哦!“嗯,许好啦。第二个愿望嘛,我希望,落,你可不可以加入其他班呢?不要老是一个人嘛。” 杉落有些震惊,艳璎的愿望竟然是那么的简单地希望自己可以加入新的班。“为什么呢?” “因为啊,一个人实在不好玩,你加入班集体才可以更好地结交朋友啊,一俩个朋友不够啊!好不好嘛。” “好,只要你提出来的,我就一定会实现的。”杉落答应了。 “真的啊!太好了啦!”艳璎环住杉落的脖子,愉快地笑着,杉落的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上,微笑着。 第二天,高三三班的同学都好惊讶啊,宫伊杉落居然会加入,成为三班的成员。 “同学们,从今天起,宫伊少爷就加入我们三班啦!”班主任激动地说着。 “哇!”“呀!”尖叫声一片。 “同学们好,我是宫伊杉落,大家可以叫我宫伊,嗯,希望我们相处愉快。”杉落微笑着介绍着自己。 昨晚大家一打开电视机,所有的台都是直播杉落向艳璎告白的场景,哇,收视率爆涨,各电视台高兴极了。 “宫伊宫伊欢迎你!艳璎艳璎爱死你!”同学们齐声喊着,以往,宫伊肯定会非常愤怒,但是,今天,他却一直微笑着,因为,这是艳璎的心愿。 放学啦,艳璎、洁恩和芊玥仨人边走着边说笑着。 “臭 第65章 抱抱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什么!?一人一千块,还好几万人,还高价买下电视台节目,但就只为了自己一个小小的生日,这,这也太不值了吧。 “嘿嘿没事啦,谁叫宫伊少爷家里那么有钱啊。要过几次都没问题,唉,艳璎你太幸福啦。” 是啊,真幸福啊。艳璎感慨着。 突然一辆黑色面包车飞驰而来,车门开了,车上一个带着面罩的黑衣人把艳璎狠狠地拽到了车上,然后,车驶走了…… 当洁恩和芊玥回过神来时,车已经不见了。 “怎么办!?洁恩?”芊玥突然好紧张地问。“那些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快点去找宫伊哥哥。”洁恩觉得此刻只能找杉落解决问题了。 “什么!?艳璎被人绑架了?”杉落正在教室里静静地看着书,(高三上午五节课,高二四节课,所以,此刻杉落应该在教室里,请勿鄙视我。)听到艳璎被绑架的消息一下子紧张了。“快说怎么回事!”几乎是怒吼着。 全班同学惊怕地看着他。 “我们三个人在走着,可是突然一辆车过来,车上一个黑衣人就……就把艳璎绑走了……可是我们回过神来时,车已经不见了。”洁恩小声地回答着。 “呜呜呜……”芊玥忍不住颤抖起来,又悄悄地抽泣着。 “不准哭。听着,洁恩和芊玥你们快去报警,知道吗?”杉落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知道了,那我们这就去。”说着,洁恩和芊玥奔去打电话报警。 “金辰,我要请一天假。”杉落冷冷地抛下这句话然后就跑出了教室。 全班诧异,这宫伊少爷究竟怎么回事了? “马上派一号队出列,迅速帮我查找蓝艳璎所在的位置,准确定位,马上!然后快开一辆车来学校门口,马上!”杉落边小跑着边用专门的对讲机对管家说着。 “是,少爷!” “少爷,准确定位:1。37点,距离差四小时十八分钟。”管家计算着,说。 “ok。马上让一号队准备着,听我的指挥。” “是。” 杉落疯了似的开着车,向定位点开去:蓝艳璎,你不准有事。 “你们干嘛啦!”艳璎手脚被绳子绑着,又被歹徒狠狠地扔到了地上。“要钱还是要命啦,钱我是没有,命倒有一条,算了算了,你要就拿走了。”艳璎拼命想掩饰住自己内心的害怕。 “嘿,到死还嘴硬啊,小妞啊,你放心,老子没那么快让你死的。” “哼……”艳璎气死了,怎么那么衰啊,被人绑架了,落啊,快来救我啦! “想啥呢?是不是想你的那个宫伊少爷来救你呢?没戏了,哈哈!”另一个黑衣人嘲笑地说着。 “啊?你们知道宫伊少爷啊!?知道就好啦,害怕不?害怕就快滚啦,识时务的,快放我走啊!”艳璎说。 “笨蛋,既然绑了你就不会放你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以宫伊杉落的命换你的命。哈哈哈……”黑衣人狞笑着。 “哼……对了,我在想哦,你是不是长得很丑啊,哈,肯定是的啦。” “什么啊贱女人。”其中一个坐着的黑衣人站了起来,不爽地问。 “你别生气啊,就是你们嘛,一个个戴着面罩,不让人看清楚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对自己的长相不自信咧?嘿嘿,就算不是,憋着了也不好嘛……”艳璎想通过自己的妙语让黑衣人摘下面罩。 “噢,是这样啊……才不是呢,我长得可帅了。”一个黑衣人上了艳璎的当,就快摘下面罩证明时,另一个黑衣人阻止了。 “你白痴啊,那贱妞不就是要你摘下来好看清楚吗?真是笨蛋。” “对啊!你这贱女人。”刚才那个黑衣人恼羞成怒自己差点上了这小妮子的当,上前打了艳璎一耳光。 “啊……好痛啊。”艳璎无奈地喊着。“救命啦!救命啦!” “你喊吧……”黑衣人们悠闲地坐了下来。“这里这么偏僻,你喊喊看有没有人啊,喊啊喊啊。” “呜呜呜……”艳璎小声地哭了起来:真的会死吗?好倒霉啊,昨晚还那么幸福,今天就不幸了…… “我劝你给我安静点啊,咱俩睡个觉补充下精神。”说着,歹徒们睡着了。 “不行了,一定要自救了,落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发现我被绑架了,所以,赶快挣开绳子。” 艳璎就这样,拼命用绳子摩擦着墙壁……终于不知过了多久,绳子被磨断了,艳璎轻悄悄地想要逃走,可是,一个歹徒醒了,看到艳璎准备逃走,气恼地用棍子狠狠地打在了艳璎的脑门上。 软软的,艳璎晕倒下去了…… “大哥,这么耗下去那宫伊杉落也不会来的,不如……”其中一个歹徒拿着棍子,恶狠狠地盯着艳璎,说。 “你是说,干掉她?” “没错。反正干了也没人知道。” “嗯,那好吧,那快点。”歹徒没人性地说。 歹徒一人拿着铁锤子,一人拿着刀子,慢慢地靠近了艳璎。 快靠近艳璎了,快了,快了,就动手了,突然,门被狠狠地踹开了,一道刺眼的阳光斜射了进来。 是杉落! 杉落冷冷地走了进来,两个歹徒惊慌失措地对看了一眼,接着恶狠狠地冲了上去,准备连杉落也干掉。 杉落还是有两下子功夫的,从小他在柏熙道馆学过一个月功夫,可是短短一个月却比学了几年的人学得还要好。 杉落徒手对抗着两个歹徒,丝毫不留情,很快,歹徒被打趴了,随之而来的警察将他们带走了。 杉落走到艳璎前面,轻轻地抱起艳璎,离开了…… 艳璎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她轻轻摸着脑袋上的伤口,疼! “傻瓜,知道疼吧……”杉落将她的手反握着,微笑着说。 “啊,是你喔,都怪你啦,没有快点赶来救我,让我受伤了!”艳璎抱怨着,杉落微笑着听。 “那不应该怪我吧,你以前学过功夫啊,别以为我不知道哦。”杉落笑着说。 “嗯……啊?学过功夫?”艳璎努力回想着,以前自己并没有学过功夫啊,怎么落却这么说…… “对啊,你忘记啦?你以前不是在柏熙道馆学过功夫吗?你小我一岁,功夫却比我厉害,那时候,呵,我还暗恋着你呢,就是因为这样啊,我才会转来这个学校,就是为了……找到你。”杉落回忆着。 “可是,我从来也没有学过功夫啊。”艳璎坐了起来,说。 “什么?不可能啊,你难道忘记了吗?再想想。” 艳璎摇摇头。 杉落从钱包中小心地抽出一张已经有些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的合影,背景是‘柏熙道馆’。 “你看啊,记得了吗?这男孩就是我,那女孩,就是你。呵呵,就是凭着这个,我找到了你,爱上了你,让你也接受了我。不过,这十一年来,你变化很大哦。” “对不起,实在我是没学过功夫……”艳璎无奈地摇摇头。 “是吗……”杉落突然意识到什么了。“嗯,你先休息下,我出去一会。” “嗯……” “管家,怎么回事!?”杉落问着守在门口的管家。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不会是找错了吧?我问问看,请等一下。”管家拿起电话询问了一番。 “呃……曾经在柏熙道馆和您学过功夫的女孩也叫蓝末瑛,不过,并不是樱花的樱,而是以王为偏旁的瑛……实在很抱歉,真的是搞错了……” “什么……那我这么久,却找错人了?” “是……” “……”杉落转身要进入病房,可是打开门,艳璎却面无表情地站着。 “艳璎……”杉落想解释什么。 “原来是搞错了……”艳璎喃喃地说着。 “艳璎……”杉落轻按住她的肩膀。 艳璎甩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消失在医院走廊的尽头…… “……”杉落担心地望着艳璎。“马上帮我找那个女生的住址。” “嗯,不用找了,很巧合呢,末瑛小姐也在圣枫学校念书呢,在高二级10班。” “是吗……”杉落不知道该不该去找那个女孩子,可是,他知道自己第一次有了喜欢的感觉却是因为那个女孩子,他很矛盾。 “原来,是搞错了……”艳璎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始终把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间。这些天,自己已经喜欢上杉落了,可是,这么半天,杉落却是因为另一个女孩子而跟自己在一起的,是个笑话吗?还是她从来不配得到爱情? 他,没来找自己。 过了几天,艳璎来到学校上课了。 洁恩和芊玥,还有全班同学都发现了,艳璎变得沉默了,不爱说笑了,上课变得异常地认真,偶尔有人谈起杉落时,她会默默地抽泣着。 “艳璎怎么样了?”杉落坐在车里,担忧地问着。 “您是说哪个小姐呢?”管家也有些糊涂了。 “……” “呵,是的,早应该知道少爷应该是关心艳璎的。这几天艳璎小姐心情不太好,比平时跟不爱说话了……”管家开着车。“或许,您应该去解释一下吧……” “……”杉落看着窗外,眼神中掠过一丝不舍。 今天芊玥和洁恩先走了,艳璎一个人静静地走着。 突然,停住了脚步,是他。 她抬起了头,两人对望着,似乎才过了这几天,两人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了。 艳璎低下了头,继续走着。 “我们,谈谈好吗?”杉落问。 奶茶店里,可口的奶茶摆在了面前,艳璎却连喝的意思也没有。 “很抱歉,是我搞错了,其实,一开始我要找的是另一个女生,可是,因为管家一时疏忽了,我,找错人了……” “也喜欢错人了,对吗?”艳璎抬起了头,终于说出这句话。 “我……”杉落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 “是不是呢?” “……” “然后,你就要说,‘我们分手吧’,对吗!?”艳璎激动地说着,直视着他。“是不是呢……” “对不起……”杉落瞬间,只会说这句话。 “我恨你!为什么一开始不搞清楚,让我爱上了你,却告诉我是你搞错了,你应该喜欢的不是我,是另一个女生!为什么!曾经的幸福瞬间就被夺走了,不要!”艳璎拿起了书包,哭着跑出了奶茶店。 杉落无助地趴在桌子上。 连桌子上的奶茶,也流泪了。 外面开始下起了大雨,杉落意识到什么,也跑了出去。 一个人在雨中走着走着,淋湿了,艳璎却不注意这些,她此刻,只会痛哭着,她真的好痛苦…… “不要哭了。”是藤希撑着伞,微笑着说。 “藤希学长,我真的好难过……”艳璎哭得更难过了。 “我能理解,可是,宫伊也不是故意的啊,我看得出他是真的好喜欢你的啊。”藤希说着。 “不是的,根本不是的,那只是假象!”艳璎继续哭着。 藤希心疼地看着艳璎,却也想不出该怎么让艳璎止住眼泪…… 远方,杉落也被雨淋湿了,他的心情好复杂……他最喜欢的不是艳璎啊,是末瑛啊! 第二天,第三天,艳璎没有来学校上课,她生病了。 末瑛和杉落聊得很愉快,她告诉杉落,她一直也记得小的时候曾经也很喜欢过一个男孩呢,没想到,竟然是他。 可是,杉落和末瑛聊着的时候,心里,却一直惦记着某个人…… 放学了,杉落站在学校的走廊上,就这么静静地望着远方。 “宫伊!你知不知道艳璎生病了。”藤希跑了过来,紧张地说着。 “知道……可是,我知道她不想见到我,所以,我就没去看她了,麻烦了,帮我照顾她。” “宫伊,这样何苦呢!小时候的感觉难道可以延续到现在吗?难道你敢说,和艳璎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你没有爱上她吗?还是,你一直只记得那个末瑛?”藤希激动地说着。 “我……我不知道……我也好痛苦,看着艳璎一次次地哭,我也跟着好难过,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杉落痛苦地说着。 藤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又这么过了几天,艳璎又来上课了,同样还是那么地异常,她每天早早地来到学校,静静地看看书。上课了,认真地听着,还很认真地做着笔记,连最讨厌的艺术科,也好认真地听着,可是,一旦有女生谈起了杉落,她又变得好痛苦…… 杉落也是这样,虽然找到了小时候最喜欢的末瑛,每天也有她相陪,可是,却一直无法开心、快乐起来。 宫伊莫看过了末瑛,很喜欢呢,末瑛的爷爷蓝季野和宫伊莫可是老朋友了,两人都说要快点给杉落和末瑛先订下婚,末瑛倒是表现得好开心好开心,可是杉落,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却反而变得更不开心了。 “听说宫伊少爷要和10班的蓝末瑛订婚了耶!” “唉,咱班的艳璎真惨,搞了半天原来是弄错的。” “就是啊!” 女生们不知道去哪里打听到这个消息,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一旁的艳璎虽然还是那么平静地看着书,可是,她的心却好痛好痛,终于,他不是自己的了,他属于别人的了,她,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艳璎,你别太难过哦!真的没什么啦,大不了再找一个啊。”芊玥牵着艳璎的手,说。 “就是啊。”洁恩牵着艳璎另一边手,说。 “你们放心好了,从今天起,我不会难过了……”艳璎微笑着说。“不过,可能……我要走了。” “什么?你要走了?你要去哪里!?” “呵,我想,既然留在这里也只会让我更难过,也没什么意义了,反正也快放假了,所以,我准备下学期就转学到别的学校了。” “不要啊,艳璎……我舍不得你。”芊玥难过地说。 “我也舍不得你们啊,不过,我们可以qq聊天啊,可以打电话啊,我还可以回来看你们啊。”艳璎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可是,她也好难过啊。 “这样吗……” “嗯。” “那,艳璎,你,一定要加油哦!我们仨,还是好朋友哦,一辈子的好朋友哦。”洁恩说着,哭了。 三人相拥着,哭着…… 今天,是杉落和末瑛订婚的日子,杉落麻木地站着,末瑛尴尬地笑着:是自己做错了吗?可是,明明是宫伊说他喜欢我啊,不行,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他订婚!我要做他的妻子。 交换戒指时,杉落一直没有动着,末瑛忍不住提醒他:“宫伊,宫伊!” 他,还是出神着。 “喂,妹妹啊,嗯啊,宫伊在我旁边啊。什么!?艳璎,要走了,知道了,我尽量吧!”藤希得知了艳璎要走了的消息。 “宫伊,艳璎要离开了……” “她要去哪里!?”杉落顿时回过神,紧张地问。 “不知道,那……”藤希期待着杉落的回答。 “快走,我要留住她,告诉她,我最爱的人是她。”杉落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的心,自己喜欢的是艳璎,不是末瑛! “宫伊!”末瑛无助地喊着,可是杉落早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孩子……”宫伊莫也好生气地说着。 杉落开着车,以最快的速度向机场开去…… “艳璎,你,真的不等宫伊哥哥了吗?”洁恩努力想拖延着时间。 “等他干什么呢?今天他就订婚了,从此,我不会再去想他了……嗯,差不多了,洁恩,我要和小杰进去了。拜拜了哦!”艳璎微笑着说。 “啊!再等等行吗?” “请a-413航班的旅客请准备。”机场女声响起。 “嗯,那我们走了,再见!”艳璎微笑着和洁恩告别,和弟弟渐渐消失在关口了…… “艳璎呢!?”杉落赶了过来。 “刚刚进去了……”洁恩好难过啊,还是没能让她等到最想见到的人啊。 “为什么不能等一下呢……”杉落还是控制不住了,他痛苦地哭着,当他真的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艳璎时,她却离开了…… 四年过去了。 艳璎已经大学毕业了,而杉落则在宫伊企业担任着总经理的职位,这四年里,发生太多太多的变化了,宫伊莫去世了,藤希和洁恩已经回美国了,芊玥也和金辰谈起了恋爱,感情很好呢! 只是剩下艳璎和杉落,两人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杉落依然记着艳璎,还在无时无刻地想着她…… 艳璎却已经开始慢慢地淡忘杉落了,她曾经也想过要去找他,可是,他的身边可能已经有另一个女生了,不需要自己了,所以,她开始选择忘记他。 “喂,是秋琳啊,嗯?好啊,真的可以吗?我适合吗?嗯嗯,嗯,好,我马上过去哦。”艳璎和好朋友江秋琳通着电话,秋琳是艳璎大学时候的好朋友,和她一样大,是sny公司的一个小职员。这次,sny公司要招一些刚毕业的大学生来实习,准备招100人,然后留下1人,可继续留在公司里,秋琳当然马上告诉艳璎这个好消息啦。 两人一见面,艳璎就好开心:“秋琳秋琳,这次要招多少实习生?” “100人啊!”秋琳笑着说。 “那,最后留下多少人?” “1人。虽然几率可能小了一点,不过,你也有可能进的嘛。”秋琳说。“你知道吗,公司是属于一个企业的分公司,这个企业是很厉害的,但是总经理却好年轻哦,而且好帅啊!我就见过他一面,而且是远距离的,但却好喜欢好喜欢他哦。” “哦?是吗,是哪个企业啦?”艳璎好奇地问。 “不说啦,等你可以留下来再说,嘻嘻。”秋琳耍神秘 今天天气晴朗。 艳璎很早就来到sny公司门口报名了,因为面试表现很好,被招进来当实习生了,运气真好! “总经理,这是sny分公司此次招进100名实习生的名单。”助手递给杉落一份单子。 杉落仔细地翻看着,每发现一个问题就一定会问清楚,这是他一贯的工作态度,这次也不例外。 翻看了一会儿,突然翻到一页,他惊呆了,是她吗?真的是她。 上面的资料清清楚楚地写着:姓名:蓝艳璎。而且旁边附着的照片也帮助杉落确定了,就是她。 又过了几天…… 通过这几天的训练,今天就要公布进入前10名的名单了,而剩下的人则要离开。要知道,能进入sny公司实习的人,是很不容易的。 “好,公布进入前10名的名单,请听好——”艳璎很没底,因为她觉得这几天她的表现很不好,唉,肯定被淘汰掉的。 “曾蕊、马倩芸、陈鑫、丁杰、陆之琦、谢梓晴、林凯、魏思琪、钟子涛和——”所有人都屏住了气。“蓝艳璎。” “哇!”艳璎尖叫了起来。 公司的副总经理走了过来,冷冷地说:“你以为你靠实力走进来的吗?哼,还不是靠拉关系。” 犹如一盆冷水狠狠地泼在自己的头上。 “什么靠拉关系?” “还用我明说吗?自己去找总公司的总经理,这步够阴的。”说着,副总经理不屑地走了。 周围人异样的眼光。 奇怪了,自己并没有去找过任何人啊,难道,不是凭实力进来的吗? “艳璎恭喜哦!你有百分之十的机会最后可以留下来啦!太棒了!”秋琳开心地说着。 “可是,副总经理说什么靠拉关系……但是,我连总公司的总经理都不认识,怎么拉关系……有些不安耶。”艳璎总是觉得不对头。 “哎呀,你没有就好了嘛……嘿嘿,告诉你啦,副总经理的女儿蔡晓婕也是一百个实习生其中之一,可是啊,偏偏总分排在了第十一名,所以啊,就没进咯,所以,副总经理才会那么冷冷地对你啦。”秋琳捂着嘴偷笑着。“副总经理啊还一直认为他女儿一定会进呢。” “是这样吗……” 又过了三个月,逐渐的,十名实习生只剩下了两名:艳璎和曾蕊。 很奇怪呢,艳璎老是觉得一定会被淘汰掉,可却一直被留了下来。 “这次一定会被淘汰啦,曾蕊那么优秀,唉,算了算了,能进入到前两名我已经很庆幸了。”艳璎这么对秋琳说。 “是嘛……没关系啦。”秋琳安慰着艳璎。 “好了,今天就会从你们两人中淘汰出一人,留下一人正式成为公司的职员。”副总经理依然那么冷冷地说着。“蓝艳璎。” “知道了……曾蕊,恭喜你哦,可以留下来了。” “谢谢!你也要加油哦!”曾蕊好开心啊,以为是自己留了下来。 “错了,是蓝艳璎留了下来,曾蕊,离开。”副总经理的话竟然那么惊人。 “啊!?”两人几乎同时吃惊地出声。 “没错。蓝艳璎跟我过来,曾蕊你就可以先走了。” “什么……”曾蕊有些接受不了。“我竟然会输给蓝艳璎!?呜呜呜……”说着跑着离开了。 “曾蕊……”艳璎还是很奇怪。 “蓝艳璎,进去。”副总经理冷冷地说着。 “干什么……”艳璎怯怯地说着。 “总公司的总经理要见你,快点。”副总经理这么说着,自己也很奇怪,以往招到最后的实习生,总经理也不会见他,而且,总经理也从来没有来过sny公司,这次怎么…… “哦。”艳璎说着,推开了那扇褐色的大门…… 走进去,一抬头,本来要很礼貌地说声,总经理好,可是,刹那间,她惊住了,是他…… 杉落冷冷地看着她,不过,眼神中是那么地温柔,四年了,他终于再次见到她了…… 杉落起身,慢慢地走进艳璎,她浑身发抖。 “你,好吗?”杉落问着艳璎。 “……”艳璎此刻只想转身离开。 “对不起……”杉落这么说着,轻轻牵着艳璎的手,可是,艳璎挣开了。 “怎么是你……” “你难道不知道?sny公司就是属于宫伊企业的。”杉落说。 “是吗,那我就不应该来了,对吗?而且,我可以留在公司,也是你帮我的吗!?这是作弊。”艳璎激动地说着。 “没错,是我做的,我只是要你留在我身边,这有什么错!?”杉落也好激动。 “对,对,只是,这有什么意义!?你都有未婚妻了你还干什么来纠缠我!?” “我没有未婚妻,订婚那天我跑了出来,就是为了去找你,告诉你我爱的是你,可是,你已经走了……呵,没想到这四年里却一次也没见到过你。”杉落轻轻地说着。 “真的吗……”艳璎哽咽了。 “艳璎,sny公司的名字也是为了你,思念樱啊……”杉落也哽咽了。 思念樱,思念樱,缩写就是sny…… “宫伊……我们不可能的……”艳璎理智地说,后退着,离开了会客室。 只留着杉落一人在孤独地站着。 门外所有人都惊呆了,其中也包括着秋琳。 杉落追了出去,大家更惊呆了…… “你给我停住。”杉落追上了艳璎,艳璎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放心,我不会在公司里继续呆着的,这样没意义!”艳璎说着。 “你也应该知道,在这里,sny公司是数一数二的,作为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可以进入这个公司是很荣幸的……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离开。” “……” “如果你不想见到我,我可以以后不来这个公司,这样,你愿意留下来了吗?” “……”还是他,还是四年前的他。“不要!我要靠我自己的能力找到工作!”说着,艳璎转头要走。 “蓝艳璎……要什么条件你才肯留下来?”杉落几乎是以恳求的语气。 “就算我穷到要上街乞讨去,我也不会因为某种不光明的手段而安然地坐在办公室里!”艳璎说着,招来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杉落看着车子驶去,一个人站着:这次绝对不可以让她离开了。 “呃……司机大哥,麻烦你在前面停车哦。”艳璎看着自己口袋里干瘪瘪的几块钱,说着。 “哦。” 下了车,艳璎四处张望着:唉,哪里可以找到工作呢? 突然艳璎看到了一家小餐厅门口贴着招聘启事,她目光一亮,算了,目前先有份固定的工作要紧。 走进餐厅,淡红色的墙纸,人们的谈笑声,立刻营造出了一种温馨的气氛。 “老板,我想应聘服务员。”艳璎对一个微笑着的中年妇人说着。 “嗯,你刚才自我介绍说,是正光学校毕业的,学历很高啊,怎么会想来我们这种小餐厅应聘呢?”女人说着。 “可是,应聘难道分学历吗……嗯,那如果需要一个理由,就是我需要打工挣钱让我弟弟可以读书,可以生活,这就够了啊。”艳璎真诚地说着。“请给我这份工作,我会很勤奋的!” “ok,蓝艳璎,这份工作是你的了。”女人爽朗地笑着。 “谢谢你哦!老板……对了老板,你姓什么呢?”搞了大半天,还不知道老板叫什么呢。 “我的名字是江舒华。叫我华姐吧,呵呵。”华姐从头到尾都无时不刻在微笑着,或是浅浅的笑,或是爽朗热情的笑。 “是!华姐。” 艳璎的工作很简单,有客人来就给客人引座位,然后记录客人点的餐交给厨房,然后再帮客人送餐就行了。 这么简单的工作,工资却高得吓人,一个月竟然有三千的工资,而且还包吃包住,而且每个星期有三天的休假时间。 天哪!这是什么工作啊!艳璎暗暗想着。 工作了几天,艳璎和华姐也相处得很愉快。 “艳璎啊,休息下吧……嘿嘿,等会我儿子就会来看我了。”华姐说起自己的儿子,一脸的笑容啊。 “华姐,你的儿子是?” “呵呵,就是目前很受人欢迎的江越临啊!怎么样,我儿子帅气吧?”华姐笑着对艳璎说。 江越临!?就是那个演过好几部偶像剧,而且部部都是男主角,还出过四五张专辑,次次排在排行榜前三名的江越临吗!?艳璎有些吃惊。 “的确好帅的。”艳璎是说真的,她看过一两集越临的偶像剧,也觉得他好帅哦,不过,和杉落比起来,也差了一点。 “是吧……艳璎,你看看这些照片啊,哎哟,我真是越看越喜欢了。” 接过一本厚厚的相册,里面是越临和华姐的一张张合影,照片上越临都是微笑着的,但是,微笑中却又露出一丝忧郁,而且,那么多张照片中,却没有一张是他爸爸的。 “啊!小临来了。”华姐兴奋地喊着。 餐厅外面涌动着大量的人群,不时地有白光闪过,又掺杂着尖叫声。 第66章 你是谁啊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艳璎你呢?” “呃……” “那就一起留下来吧。我去买菜咯。”华姐提着菜篮出去买菜了。 店门外的人渐渐散去了。 “你说,你叫蓝艳璎是吧?” “嗯啊。真没想到哦,华姐的儿子居然是你啊。” “呵呵……”从头到尾越临都是很温和的,就像一个绅士,令艳璎觉得很温暖。 “对了!蓝艳璎……”越临似乎想起了什么。“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四年前在电视上被一个男生告白的人啊?” “啊……”艳璎没想到,居然到这里还有人记得那件事情。“呃。是的。嘿嘿……” “那个男生很帅啊,你很幸福吧?” “是很帅……只不过,我们已经不在一起了,呵呵……” “是吗……不过那时候你很感动吧?” “嗯。那倒是。” “呵,那时候我打开电视机,每个台都是你们,我还真恼火呢。”越临放下了杯子,懒懒地靠在了沙发上,说着。 “那很抱歉哦……” “没事啊,呵呵。”越临起身。“我再去倒杯咖啡哦,你要不要?” “哦,不用了,谢谢。” “嗯。”越临又倒了一杯咖啡,重新坐在沙发上,可是一个颤抖,咖啡洒在了艳璎的衣服上。 “啊!对不起啊。” “嘶……没事,哎呀。”咖啡很烫,有些轻微地溅到了艳璎的皮肤上,立刻有些火辣辣的感觉席卷而来,艳璎拼命忍住疼痛,可是还是忍不住。 “都有些烫到了……”越临走到艳璎的前面,蹲了下来,凑近艳璎,轻轻地呵了一下,又轻轻地在艳璎被烫到的地方吹了几下,凉凉的。“真的很抱歉。”越临陪笑着。 “没事啊,呵呵。” 突然一阵白光闪过。 一个记者模样的人提着相机,猛地拍着,嘿嘿,这可是个大独家。 越临一看有人偷拍,立刻冲出门,使劲力气想要夺下相机,可是这个记者人高马大的,自然力气比越临大。 越临又转而威胁着那个记者:“你妈的,把照片删掉。” “哈哈,偶像明星江越临居然爆粗口,又是个大头条。” “哼,你认为你威胁得了我吗!?” 记者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你应该认识它吧?它就是录、音、笔。哈哈。” “你太阴险了,给我去死。”越临恼火了,一个拳头过去,记者立刻倒地,越临没有住手,而是上前抢去相机,狠狠地扔到了地上,发疯似的狂踩着。 “你……你,明天你就知道了!江越临!”记者趁机跑了。 越临不屑地望了他一下,转身走进了店里。 越临懒懒地斜躺在沙发上,对一脸吃惊的艳璎说:“怎么了?吓到了吗?” 艳璎呆呆地点着头。 越临大笑着:“哈哈哈,不用怕蓝艳璎,黑道的人,都是这样的。呃……” “可是你是偶像明星啊!这样会让你很惨的!” “我不怕,我只是不想我身边的人因为我受到牵连而已……” “也包括我?” “嗯,也包括你。” “可是,我们认识超不出三个小时耶。” “那也算认识了,不是吗?呵呵。” “值得吗!?” “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值不值得的问题,只有愿不愿意的问题。” “江越临……”艳璎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大明星真的好陌生哦。 第二天,报纸中的巨头――八爪鱼日报的头版撰出了大头条:偶像明星江越临和一神秘女生秘密约会。而下面则就附带着几张照片。 今天报纸的销售量特别大,刚摆出来,不到几分钟就被抢销一空。 “对不起。”越临对艳璎说。“果然还是连累到你了。” “没关系啦。我不要紧。”艳璎微笑着说。 “谢谢你。艳璎。” “哎呀,这些报纸怎么乱写啦,艳璎你不要往心里去哦。”华姐安慰着艳璎。 “没有啦,呵呵。”艳璎笑着说,边吃着华姐做的早餐。 突然,有一个人走进店里,是杉落。 华姐微笑着对杉落说:“欢迎光临,请问您要吃什么?” 杉落没有回答她,直直走进艳璎,拉住艳璎的手,走了出去。 越临看着这个男生,觉得很眼熟,啊,对了,就是四年前跟艳璎告白的男生啊,至今印象还很深刻。 “妈,我出去看看。” “哦,小心被人偷拍啊。” “知道了。” 杉落紧紧地牵着艳璎,没有目的地走着。 直到艳璎甩开杉落的手,他才停下来。 “干什么。”艳璎问着。 “那个男的是谁?”杉落看了报纸,很着急。 “你不用管。” “不行!你是我的,你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你不是看过报纸吗?还问我。” “我要你亲口回答我。” “好好好,他是江越临,满意了吧。” “蓝艳璎……你喜欢他,对吗……”杉落有些哽咽。 “没有。” “真的吗?” “嗯。” “那你喜欢我吗?” “……” “说啊。” “不知道。” “可是我好喜欢你。我该怎么办?”杉落说着。“不过,我又很自信,你一定还喜欢着我。” “?” “你看你的脖子上,还戴着我送给你的项链呢!” 对哦,四年前杉落送给艳璎的项链,艳璎直到现在还戴在身上。 “宫伊杉落……我……” “又忘了吗,你该叫我什么?” “宫伊,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从四年前你告诉我你弄错了的时候,我就恨透你了,我就不会再叫你那个字了!” “对不起……艳璎,不要恨我。” “没办法了,我会一直恨着你。” 突然,杉落的唇贴在了艳璎的唇上,他紧紧地抱住她,她没有挣扎,任他吻着、抱着,幸福感顿时蔓延开来…… “你从来也没有恨过我,对吧?” “啊?”艳璎有些吃惊,其实她也不知道心中的感觉是不是恨。 “艳璎,回到我身边,好吗?” “不要!” “为什么?” “我……”艳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拒绝他了。 “因为蓝艳璎现在是我女朋友了。”越临懒懒地走了过来,从杉落手里拉回了艳璎,揽住了她的腰。 “你是江越临。” “没错。” “凭什么说艳璎是你女朋友。她刚才还说不喜欢你。” “哈哈哈哈……刚才不喜欢,现在就喜欢了。”越临边嚼着口香糖边说着。“要不要证明给你看啊?” “你想干什么?”艳璎小声地问着。 “吻你。”说着,越临吐掉嘴里的口香糖,闭上了双眼,深深地吻住了艳璎。 仿佛全世界只剩下越临和艳璎两人,而一旁的杉落,是多余的。 “……”杉落望着拥吻着的两人,心中好痛。 越临继续吻着艳璎,艳璎没有挣扎,或许这样杉落就会离开了吧。 杉落的心越来越痛。 可是,吻还在继续着。 越来越痛了。 慢慢地,慢慢地,杉落倒在了地上,世界在旋转着,渐渐地,眼前慢慢地变黑了。 “落!”艳璎挣开了越临,扶着杉落,拼命喊叫着。“落,落,你怎么了!落。” “快送医院。”越临冷静地说着。 “嗯!”艳璎好后悔自己伤害到了杉落。 医院走廊上,艳璎自责地打着自己。 “喂,你干嘛啦。这样有用吗?” “都怪你啦,要是落有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可是,我……” “你还爱着他?” “……”突然间,艳璎才知道,这四年间,她以为已经彻底忘掉他了,可是禁不住,最爱的,还是他…… “是就是呗。”越临靠在走廊地墙上,抽起了烟。 “喂,你不可以抽烟啦,要再被人拍到了……”艳璎停了一下。“还有,早上你强吻我,被人拍到又该怎么办?” “……”越临扔掉烟。“都说不怕了。嘿嘿,难道你怕和我传绯闻呢?” “……” “嘿嘿……” 手术室的大门开了,杉落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 噔,手术室的灯便成了绿色,门打开了,宫伊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护士推着床向另一个病房快步走去。 …………………………………………………… 仿佛是四年前的一幕重演了。 “谁是病人的家属?”医生摘下口罩,问。 “是我。我跟你去登记……蓝艳璎,好好照顾你的那个谁。”越临邪笑着,跟着医生走了。 “……”虽然对越临很无语,但心里,却莫名其妙地有一股温暖的感觉。 杉落静静地睡着,艳璎轻轻握着他的手,绝对不会再放手了。 杉落的面容有些憔悴,有些苍白。望着他,四年前的一幕幕像放映似的重现着…… 十六岁那年,一次校庆,她认识了他,甚至算不上认识。 那年冬天,他告诉她,他喜欢她。 还是那年冬天,他为了救她,中了毒。 十七岁生日那天,他为她举办了超级生日大派对。 生日不久,她被绑架,是他,找到了自己。 …… 他还在熟睡着,艳璎的眼前却有了一层蒙蒙的雾气。 以后,即使他不要她了,她还是会守护着他,从现在起,她要做他的守护天使,隐形的守护天使。 她专注地望着他,以至于越临走进病房她也没察觉。 “喂,不用那么花痴吧。” “……”艳璎依然专注地望着杉落。 “拜托,先吃点东西好不?我饿死了。” “你先吃嘛,我不想吃。” “不是吧,你不吃哪有力气照顾这个病人啊?” “可是我真的不想吃。” “要吃不吃随你,我放这了,那我先回去咯。” “嗯……拜拜。” “拜。” 越临离开时,故意用力地关上门,力度大得连窗户都有些颤抖,也让杉落醒了。 “你醒了……”艳璎握着他的手,轻轻地说。 “……”杉落挣开了艳璎。 “……”艳璎有些吃惊。 “你走吧……” “我不走。” “我叫你走!”杉落有些激动。 “你不可以太激动,医生说你从小患有心脏病,不可以太激动的……” “我激动又怎样?你会关心我吗?我死了,不正好可以撮合你和江越临吗?”杉落依然激动地怒吼着。 “是这样吗……原来你一直以为我和江越临有什么关系呢……”艳璎轻笑了。“其实,我和他认识还不到两天呢。” “不到两天他就可以吻你,就可以抱你,就可以说你是他女朋友了!?”他很激动,却激动得连吃醋的味道也飘了出来。 “原来,你是吃醋啦?”艳璎调皮地扎眨眼睛。 “没有……”杉落别过脸。 “对不起……不该,让你那么生气的。”艳璎眼前又冒出一片雾气。“所以,如果我走会使你开心点,我会走的,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那我走了……拜拜。” 艳璎起身要离开,可是,手却被紧紧地抓住了。 “蓝艳璎……不要走……我……我需要你。”杉落抓住了艳璎的手。 “是吗……可你不是要我走吗?”艳璎故意这么问。 “气你的……”杉落小声地说。 “其实,我也不会走的,因为我知道,宫伊杉落需要我,嘿嘿。”艳璎使出了一贯的蓝氏腹黑笑。 杉落的手轻轻碰住艳璎的唇,轻柔地擦着。 “?”艳璎不解。 他的手放下了,笑了说:“这样干净多了。” 艳璎还是不解,突然,他吻住了艳璎,用力的,深情的…… “真的可以出院吗?不用再好好休息几天吗?”艳璎紧张地对杉落说。 “不了,公司还有好多事要我处理呢,这几天耽误太多了。”杉落说着。 艳璎的表情有些失落:“对不起……” “不是你的原因……艳璎,重新考虑到我公司上班好吗?”杉落微笑地说着。 “可是我能干什么呢……我大学念的是新闻系,和你的公司毫不着边,去了那里,只会给你们添乱。”艳璎有些犹豫。 “不会的……嗯,你可以当我的助理嘛,好不好?就当是我求求你嘛。”从来,杉落没这么撒娇过。 “可是……” “没什么可是,反正,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杉落语气强硬地说。 “那……好吧。”艳璎答应了。 杉落开心地抱住了艳璎。 “从今天起,蓝艳璎就是我的助理。”杉落牵着艳璎的手,向公司所有人宣布。 “啊!”员工们一片哗然:这个女生不用费那么大力气就可以当上总经理助理,还真厉害啊。 其中也包括秋琳:艳璎实在太厉害了,她什么时候认识总经理的? “希望,我们能好好相处,相信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艳璎说着,谦虚地低一下头。 员工们鼓掌,看来,这个新‘伙伴’应该会很好相处的。 忙忙碌碌的,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怎么了,你看上去,不太开心。”杉落轻轻牵着艳璎的手。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的生活,不是我追求的……”艳璎无力地说着,无力地望着窗外。 “那,什么才是你追求的生活?是不是离开我,然后去找你的江越临!?”杉落松开手。 “不是……落,你究竟怎么了,我和江越临一直就没什么……我大学念的是新闻系,出来理应当作个一个记者或者什么的,我喜欢从事分享别人喜怒哀乐的工作,而不是整天面对这些文件!”艳璎坚定地直视着杉落。“所以,落,我想辞职,我要追求自己喜欢的职业,追求喜欢的生活。” 艳璎递上辞职信。 “随便你了……”杉落颤抖地在辞呈上签上了字,失落地走了。 “做得对吗……”艳璎望着杉落落寞的身影,说。“可是,我仅仅是辞职而已,落,应该会理解我的啊……” “华姐,中午我想在这里吃,好吗?”艳璎在厨房里给华姐打下手,说。 “好啊,太棒了呢!有艳璎在啊,气氛就会好多了呢,平时小临啊,也不太爱说话呢。”华姐好开心呢。 “嘿嘿……别夸我啦,我就只是超外向那型的。”艳璎呵呵地笑着。 “蓝艳璎,和你的那个谁,感情很不错吧。”越临边大口大口地扒着饭,边聊着。 “还可以啊……”和越临相比较,艳璎还是属于矜持型的。 “对了,江越临,我想要当一个记者,呃,你有没有比较熟的报社朋友呢?帮我一下嘛。”艳璎想起来了,有件事要麻烦越临呢。 “啊,帮你干嘛。” “小临,帮下艳璎又不会怎样。”华姐开口了。 “ok、ok,小case。呃,你的那个谁可以帮你啊,干嘛不找他?” “唉,他生我气呢……” “嘿嘿,俩口子耍耍脾气,反而很不赖呢。” “是啊是啊,俗话说啊,床头打架床尾和。”华姐笑着说。 “呵呵,我想是吧……” “蓝艳璎,你要当什么类型的记者,是娱记还是什么?” “随便吧,我想从基层做起,普通的跑腿记者也可以啊。” “呃……可是,我比较熟的,只有鹿新报社耶……所以,蓝艳璎,你就乖乖当个娱记吧……哪天我心情好,还可以给你个专访呢。” “嗯……那就拜托你了。”艳璎真诚地对越临微笑。 越临脸红。 杉落一个人来到一家叫做“天涯”的酒吧。 男男女女们,穿着时髦、性感,一群陌生的男女们,音乐下,疯狂地扭着身体舞动着。 不认识的,跳下舞,喝杯酒,就勾肩搭背上chuang去了。 貌似,杉落是整个酒吧穿的最正经,而且,也是最帅气的吧。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有些醉了。 一个穿得很性感的女人走了过来,坐在他旁边:“一个人啊?” 杉落没有理会她,继续喝着酒。 “帅哥,不理我呀?” 杉落继续喝着,懒得瞧她一眼。 “这么帅,肯定很有钱吧。”女人开始轻摸着杉落。 杉落厌恶地甩开女人:“走开……” “那么个性啊,我还从没遇到过呢……” “我叫你滚!”杉落似乎酒醒了,对着女人怒吼着。 但女人没有生气,继续妩媚地对着杉落说:“不要生气嘛,是不是看小女子不够漂亮呢?可是,我的床上功夫可是很了得的噢,要不要试试呢……” “给我滚。” “不嘛。”女人撒娇。 但杉落没有心动,他厌恶地给了一个拳头。 女人顿时呆住了,她没有哭,也没有喊来保安,而是浅浅微笑着。 杉落没有被女人的举动感到什么,而是继续喝着酒。 “不问我疼不疼吗?” 杉落继续喝着酒,没有再理会她。 这时候,杉落的手机响了。 杉落昏昏的,也没有去接。 女人替他接了:“喂,找谁呢?” 电话那头是艳璎。 “我找宫伊杉落……他,在你身旁吗?” “喔,如果他是叫宫伊杉落的话,那没错的,他喝醉了,不说了,拜……”女人合上手机盖,满意地笑了。 杉落似乎喝得太醉了,开始胡言乱语起来:“艳璎……艳璎,不要走……江越临有什么好的……艳璎……” “艳璎?江越临?你在说什么啊?”女人问着杉落。 “我爱你,艳璎……不要走……”杉落突然间以为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就是艳璎,他起身搂住了这个女人。 一阵白光闪过。 女人邪恶的一笑。 突然,杉落又清醒过来,挣开了女人,说:“真的醉了……认错人了……” “什么嘛,帅哥。那个艳璎有我漂亮嘛。” “艳璎,是最美的……”说着,杉落开始摇摇晃晃地离开了酒吧。 女人邪恶的一笑,远处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那个男人戴着帽子,戴着大墨镜。 “好奇怪啊……”艳璎坐在沙发上,为刚才那个女人声疑惑着。 “怎么了?”华姐吃着水果,问。 “没什么啦,就是刚才我给落打电话时,是一个女人接的……”艳璎摇摇头。“算啦,没什么,呵呵……” “对嘛对嘛,爱一个人啊,就应该相信他。”华姐笑着说。 第二天,各大报纸头刊都登出了杉落和一个女人相拥的图片,下面则是天花乱坠的文章。 “姐。怎么回事啊……”小杰看着报纸,皱着眉头说。 “啊?我看看……”艳璎接过报纸,看了一眼,扔回给小杰。“嘿,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没什么啦。” “姐,是不是你和未来姐夫吵架了?” “没有啊,你小屁孩管那么多哦,快赶上三姑啦。”艳璎取笑小杰。 “姐,我不是小孩子啦,我19岁了……” “唉呀,好啦好啦,你是男人了,行不?” “可是,你和未来姐夫真的没有感情不和谐吧?” “嗯。好啦,你快去打工啦,今天我还要去面试呢。” 在鹿新报社。 “你好,我叫蓝艳璎,我想要应征一名娱乐记者。” “呵……蓝小姐,你的条件倒是蛮符合我们的。不过……”马主任拿出一份报纸,是今天的。“你看看,别以为大家都忘记了,四年前,宫伊杉落向你告白的那一幕可是感动无数人啊,可是,相隔四年,他就抛弃你,和一个坐台女郎卿卿我我,这,怎么解释呢?” “马主任,相信我,宫伊是被偷拍的,事实肯定不像报上写的那样。” “证据呢?只要你拿到证据,我们就聘用你。一个最基本的娱记,起码要找到证据来反驳,是吧?” “没问题,给我两天时间。” “ok。说定了。” 来到sny公司。 正在工作的秋琳看到艳璎来了,惊讶地跑到她前面。“艳璎艳璎,看报纸了吗?” “看了啊,呵呵,没什么的……对了,落呢?” “落?” “呃……就是宫伊。” “啊!?你竟然称呼总经理为落,太让人羡慕了……”秋琳发花痴中。“对了,总经理今天没来上班耶……” “是吗……呃,那秋琳,你好好工作哦,改天咱俩再一起去逛街哦。” “嗯嗯!拜拜。” 凭着直觉,艳璎来到了一个地方。 杉落孤独地坐在树下。 “嘿……”艳璎拍了拍杉落的肩膀,微笑着。 杉落抬头,是艳璎,心情这么好,肯定还没看报纸吧。 艳璎坐了下来,挽着杉落的手,靠在杉落的肩上。 “心情很不错吗……” “嗯啊,对啦,今天怎么没去上班?”艳璎问着。 “呃……对哦,我忘记了耶。”杉落装傻。 艳璎心里暗笑着。“嘿嘿,别装了,不用问我看报纸了没有啊?” 杉落一惊。 艳璎靠着杉落,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着:“我相信你。” 杉落看着艳璎,无助地垂下头:“对不起……你肯定,很生气对吧……” “没有啊,我不生气啦。” “还是你,已经不在乎我了……” “你说哪去了啦。”艳璎轻轻打了杉落脑袋一下。“嗯,只不过,你应该跟我解释解释昨晚的事情吧?” “其实昨晚,我去了酒吧喝酒,因为我心情不好……那个女的主动过来对我拉拉扯扯……还有,其实,我抱她,是因为……我把她当成了你……这是真的,可是,听上去,好像是骗人的,对吗……”杉落又深深地垂下头。 艳璎微笑着,然后她将杉落转向自己,吻住了他。 “你……真的相信我吗?” “嗯啊,如果不是相信你,我干嘛来找你啊?” “谢谢你……” 杉落轻轻拥住艳璎。 树下,一朵一朵的樱花华丽地飘落…… “落,嗯……我想有件事要告诉你,我啊找到一份记者的工作,可是啊,他们给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澄清今天报上的八卦新闻。” “嗯,我知道怎么办了。”杉落微笑着。 艳璎揽住杉落的脖子,欢呼雀跃着。 杉落微笑着:艳璎,谢谢你。 再次来到天涯酒吧,不一样的心情。 人们依然疯狂地扭转着,舞动着。 来到那个吧台,酒保专心地调着五颜六色的酒。 “请问,你还记得我吗?”杉落坐在椅子上,问。 酒保抬起头一看,啊,当然记得啊。 “嗯,当然记得,昨晚啊,你喝的太醉了,我还真怕你会出事呢。”酒吧边调酒边问。“可是,今天报纸你看了吗?” “嗯,所以我才来问你。” “不是我爆的料……”酒保连忙解释。 “所以,我要你跟我说,昨晚那个女人是谁?” “哦,吓我一跳啊。她啊,是晓美啦,要找她吗?看,在那边――”酒保指着一个角落,说。 “谢谢了。” 晓美落寞地抽着烟,头发是刺眼的火红色,烟熏妆涂得很浓,穿着很是暴露、性感,过往的人总不忘望一眼。 杉落才不管这些,他径直上前。 晓美看到有人来了,立刻掐掉烟,满脸陪笑着说:“帅哥,来喝杯酒啊。”抬头一看,怔了一下。“怎么是你啊……” 杉落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说,昨晚,是你的阴谋吧。” “哼,原来啊,跑这么一趟,就是为了问问我是不是玩阴的啊?”晓美又换了一个表情,冷冷地坐了下去。“要做生意找我,没事给我滚开。” “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拜托啊,不就上报吗?必须搞得那么隆重啊。”晓美又抽起了烟。 “给我说!”杉落拉起了晓美,低吼着。 “给我放开……我就不说,你怎么着!?”晓美狠狠地瞪着杉落。 杉落力气放小了,也放开了她。 她又重新满脸堆笑着:“这样就好嘛,帅哥啊,坐下来好好说话嘛。”她上前开始肆意碰着杉落。 “给我放手!”这次,不是杉落的声音,是艳璎的声音。“你给我放手。落是你可以随便碰的嘛。” 艳璎上前,挽住杉落,对晓美说。 “你是谁啊?”晓美放开杉落,重新坐在沙发上,说。 “我?我是他的女朋友。”艳璎不知从什么时候,变得有些小任性了。 “喔,我知道了,就是他口中的那个什么艳璎的,是吧?” “没错!” “我还以为这么帅的男生会看上那个美女啊,原来是你啊,不过如此嘛,不就是你早点遇到帅哥嘛,如果我比你早一步,说不定啊,帅哥现在就是我的人了。”晓美斜视了一下艳璎,不屑地说。 第67章 不要伤害他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我还以为这么帅的男生会看上那个美女啊,原来是你啊,不过如此嘛,不就是你早点遇到帅哥嘛,如果我比你早一步,说不定啊,帅哥现在就是我的人了。”晓美斜视了一下艳璎,不屑地说。 “你说什么啊……”艳璎想说下去,又想起有更重要的事情。“对了我问你,昨天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是有人指使的吗?” “劝你啊,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给我说。”杉落从钱夹里抽出一叠大钞,说:“如果你说的话,这些就是你的。” 晓美被钱吸引住了,她连忙说:“真的?” “嗯。” “那好吧……其实啊,是——”晓美凑近艳璎和杉落,说:“是江越临喔,是他让我靠近帅哥,然后伺机拍照。其实啊,艳璎,我很羡慕你呢,有这个帅哥,还有那个明星……” “够了。这是你的钱,艳璎,我们走。”杉落把钱扔给晓美,牵着艳璎离开。 “怎么会是江越临呢……”艳璎想了大半天还是没想通。 “不知道,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杉落还是很奇怪。“艳璎,你……有对江越临动心吗?” “没有。” “真的吗?” “嗯……对于他,我只觉得人很帅,然后,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真的吗?” “落,你很啰嗦耶……” “那,现在,你还是我的女朋友吧?” 是啊,无数次告诉自己,已经忘掉他了,他再也不是自己的谁了,可是,在那个时间,却还是记得,自己是他的女朋友。 “如果,你希望我陪在你身边,那,我会的。” “艳璎……我爱你,永远像四年前那样爱你,而且,不因为是不是弄错认了。” “我也好爱你啦。”艳璎微笑着揽住杉落,小鸟依人地在他的怀抱中微笑着…… 晚上,艳璎来到了华姐的店里。 越临也在,悠闲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艳璎啊,今天的报纸……你俩没事吧?” “呵呵,没事啊,感情还特别好呢。”艳璎特别在‘感情特别好’这句话上加重了语气。 越临突然怔了一下,但又接着看电视。 “那就好啊,呵呵……来,我给你洗个水果吃。” “嗯,谢谢你哦,华姐。” “江越临!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你拍的。”艳璎气呼呼地坐在越临面前,拷问他。 “干什么……”越临继续看着电视,说着,语气中,明显的紧张。 “你还说——”艳璎抢起遥控机,关掉了电视。“你给我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什么啊,好玩呗。” “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非要我和落分手了才开心啊?” “你们怎么了?”华姐端着一盘水果,看到艳璎和越临似乎在争吵,很是疑惑。 “华姐,我告诉你……”艳璎还要继续说下去,被越临打断了。 “呃,妈,我和蓝艳璎出去说说。”说着,他拉着艳璎出了门。 他,戴着墨镜,戴着黑帽子。 “可以说了吧?” “好了啦……说就说,就是我找个女的,靠近宫伊杉落,然后,偷拍了呗……” “你真阴险啊,本来我还不相信,还真是啊!”艳璎很激动。 “喂,蓝艳璎……你不会真生气了吧?” “江越临啊江越临,一个偶像明星啊,居然干这么卑鄙的事,我,我鄙视你!”艳璎恶狠狠地瞪着越临。 “干什么啦……”越临一脸的无辜。 “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蓝艳璎,我,我,我……” “你,你,你什么你。” “我喜欢你啊。”越临终于说出口了。 “什么啊,你耍我啊。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是,就是我喜欢你嘛。” “拜托,这个笑话不好笑。”艳璎一脸不耐烦。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喜欢你?” “拜托啦,我有什么可以你喜欢的……” “那,宫伊杉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越临直视着艳璎,说。 “……”是真的吗?还是,他在耍自己?艳璎分不清楚。 “我,其实从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可是,你却已经是宫伊杉落的女朋友了,我,只能偷偷地喜欢你,没有任何人知道……后来,你转校了,我很难过,可没想到,四年后,居然还可以遇到你……”越临轻笑着说。 “……”不可能吧?江越临怎么可能喜欢自己?当初杉落说喜欢自己,都还很疑惑呢。 “蓝艳璎,我终于说出来了,所以,我还是会喜欢你,直到——你是我的。”越临看着艳璎,说。 “不要。”艳璎拒绝了。“我不会喜欢你的。永远不会。” “不能,给个机会吗……” “不可以。”艳璎拒绝了。 “可是,不管如何,我会一直爱着你的。” “你好恶心啊……”艳璎摸摸皮肤,咦,都有鸡皮疙瘩啦。 家门口,有一双黑色的皮鞋,光亮光亮的。 杉落坐在沙发上,笑着和小杰聊天。 看到艳璎回来了,小杰很识趣地回自己的房间。 “你怎么会来的哦?”艳璎坐在杉落旁边,问。 “你,问江越临了吗?” “问了。” “那,他怎么说呢?” “他说啊,他喜欢我。然后,就偷拍你,为的就是拆散我们了呗。”艳璎轻描淡写地说着。 “什么……那你,怎么说。”杉落有些吃惊。 “没有啊,我就拒绝他了嘛。” “就这样?” “就这样。”艳璎轻松地回答着。 “你没有心动吗……”杉落语气有些低沉。 “没有啦。落,你要相信我嘛。”艳璎撒娇地躺在杉落的怀中。 “嗯……”有些不坚定。 第二天一早,艳璎来到华姐的店里帮忙。 “艳璎,你工作找得怎样?” “呃,还没好,不过,也应该快好了。”艳璎轻松地说着,丝毫没有被越临的告白吓到。 “妈……”越临穿着松松的睡衣,一脸睡意地走了出来。“啊,蓝艳璎,你怎么也来了……” “你的衣服……好囧啊,哈哈。”艳璎忍不住笑了起来。 “哎呀……”注重形象的越临连忙跑回房间里换衣服。 “呵呵……”华姐也忍不住乐呵呵的。 华姐去买菜。 艳璎看着电视,越临偷偷地看着艳璎。 艳璎察觉到一丝不对头,她看了一眼越临,发现他在看自己。 “干什么啊?”艳璎问。 “嗯……你接受我的告白吗?” “不接受。”艳璎干脆地拒绝了他。 “为什么……” “不为什么。”艳璎依然看着电视。 “唉……”越临有点无奈。 “对了,麻烦你等会去报社澄清下落的绯闻,祸是你惹出来的,所以,也要你去说清了。”艳璎说。 “啊?可是我是明星耶,而且,今天我还有通告。” “管你啊,是明星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不行啦,现在就去。”艳璎硬拽着越临,拖着他去了报社。 鹿新报社里。 “什么?你说,是江越临乱杜撰的?”主编跌破眼镜。 “嗯!”艳璎把越临拽了过来。“江越临,你解释清楚。” “……”尴尬,尴尬,不知道说什么。 “呵,这是个大猛料啊,如果我们爆出是偶像明星江越临为了这个女孩子,而不惜乱爆料新闻来破坏别人,从而达到目的……你说,会有什么结果?” “喂,我叫你不要乱编!”越临有些恼火。 “好啦好啦,主编,请你别乱写,我们这次来只是澄清新闻,你现在也看到了,是吧?然后,请你履行诺言。” “好好好,没问题,你叫蓝艳璎是吧?还挺有实力的,好吧,就录用你当小娱记。不过,如果不想我们登出这些污点新闻,那就要……来一个江越临大专访,怎么样?”主编利诱艳璎。 “江越临……”艳璎看看越临。 “好啦好啦。”越临一脸不耐烦。 “合作愉快。”主编一脸笑容。 “落,你喜欢吃什么?我做给你吃啊。这几年,我的手艺突飞猛进的喔。”艳璎心情好好。 “随便了……”落的心情,却很一般。 “怎么了?心情不好啊?”艳璎小鸟依人地坐在杉落的旁边,问。 “没有……” “不要骗我了。你啊,我一眼就看得出心情极为不好。告诉我,怎么了?” “没什么……” “嗯?”艳璎一脸不相信。 “真的没什么……”杉落勉强地笑了一下。 “这样吗……”艳璎笑容也僵硬了。“那随便了……对了,落,你的绯闻啊,明天就会给你澄清啦。”笑容重新回到艳璎脸上。 “你怎么澄清的。”杉落的表情很平静。 “嗯……就是啊,我和江越临去报社啊,然后他承认文章是他杜撰的,然后,你就清白啦!”艳璎一脸愉悦。 “为什么……”杉落还是重重地坐下了。“为什么,每次你的身边都要有江越临呢!?” “你在说什么啊……”艳璎一脸迷惑。“只是需要啊。” “需要他陪你?为什么,你一直不愿意想到我呢!?”杉落沉沉地低吼着。“知道吗,四年来我一直想着你,当四年后,我找到了你,你的身边没有其他人,我很庆幸,我想要珍惜你,可是,每次,你的身边却总会有个江越临……你们才认识多久?不到几个月,就足够你把所有的信任都转交给他吗?” “落,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江越临,我一直把他当成普通的朋友,再普通不过了,为什么我不找你,因为,我不想要你太分心,我希望你能专心地工作,而不是把精力放在这无中生有的烂绯闻!”艳璎的情绪,又突然间变得激动。 “真的是不想要我分心吗?还是,你一直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杉落有些失神。 “落,是不是你,已经不愿意相信我了……”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四年前,我很想很放心地接受你给予的爱,我是个被宠坏的小孩。四年前,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而四年后,你却得不愿意给予我空间,不愿意全心信任我……也看得出,你爱我爱得很累,那么这样,先让我想想,好吗?” “不要。给我个答案。”杉落绝望地看着艳璎。“是要我,还是要江越临?” “我要你。”艳璎很坚定地说。“一辈子,我只会选择你……” “那江越临呢?”杉落的语气,缓和了些。 “朋友。” “嗯?” “对。”艳璎擦去眼泪。“他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而你,就是我的整个天。” “对不起……”杉落突然紧紧地抱住了艳璎。“我应该相信你的……对不起,艳璎……” “落……什么也不要说了……”泪水肆意地在艳璎脸上流淌着。 “艳璎,从今天起,我会信任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了委屈……”杉落轻轻擦去艳璎的泪水,落下一个吻。 艳璎傻傻地看着杉落,突然,杉落狂热地吻住了她,深沉的…… 这个夜晚不再孤单,杉落,留在了艳璎家…… 第二天一醒来,艳璎还在甜甜地睡着。 昨晚,艳璎已经完全交给了自己,为什么,还很慎得慌,是担心失去的害怕,还是依然无法全身心去相信艳璎呢…… 艳璎侧过了身,看着杉落也在看着自己,她甜甜地微笑着:“早安。” “艳璎……为什么……你愿意,将自己交给我……” “我只是希望,你能相信我……”艳璎乖巧地躺在杉落怀中。“这样,永远我是你专属的……” “谢谢你……”杉落紧紧地抱着艳璎。“我会让你幸福的……” 第二天的新闻头版,让人吓了一跳。 头版被鹿新报社夺去,登着令人大吃一惊的新闻:宫伊杉落的桃色绯闻居然是大明星江越临幕后操作!原因竟是一个女生。 看着看着,杉落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当他抬起头时,艳璎一脸灿烂的笑容。 艳璎端着丰盛的早餐,放在他面前:“吃吧……咦,你在看什么哦……” 艳璎将报纸夺了过来,一看,霎时什么也明白了:“所以,你又在怀疑了?” “不……我会相信你的……” “相信,不是用说的……嗯?”艳璎静静地看着杉落。 “嗯……”杉落拿起报纸,走到垃圾桶前,扔了下去。“我承认,刚才有些……吃醋……”吃醋这俩个字,杉落说得格外小声。 “宫伊杉落,以后心里藏着什么事都要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听见没!”艳璎靠在杉落身上。 “是,蓝大小姐……”杉落不自禁微笑了一下,艳璎,还是爱着自己的。 “艳璎,这个星期六,是什么日子?”杉落微笑着对艳璎说。 “嗯……对哦,我生日耶……”星期六,就是艳璎21岁的生日了。“我又想起四年前你给我过生日的那天,真的好感动……” “那就再来一次嘛……” “不要!你还嫌我丢脸丢不够吗!?”艳璎气鼓鼓地说。 “啊?你应该感到很幸福才对啊。” “什么嘛……全国直播,很要命耶!” “呵呵……嗯,既然不要那么铺张,但也要送你一份惊喜的礼物啊……” “嗯?是什么呀?” “嗯……先保密。” “哼!小气鬼!”艳璎一脸不高兴。“算了算了,反正星期六也快到了,到时,看你送给我什么惊喜大礼物。” 晃眼,星期六到了。 今天,杉落要来接艳璎去一个地方,嗯,是什么地方呢? “去哪里呀?” “等会就知道。”杉落微笑着。 车子在机场前停下了。 艳璎以为杉落要带自己去旅行呢,高兴极了。 “可是,不用带行李吗?” “什么?带行李干什么?” “你不是要带我去旅行吗?” “你想的好美啊,呵呵……才不是去旅行。”杉落轻轻牵着艳璎的手。“比旅行更棒哦。” 突然,关口走出那么熟悉的三人。 “啊!芊玥、洁恩、藤希学长……”艳璎好开心啊,那么久不见的三个好朋友。 “艳璎……我们都好想你啊……”洁恩和芊玥上来就一个大大的拥抱。 “黄芊玥!跟你的金辰帅哥怎样啦?” “嗯嗯,进展超好的……金辰说,他进修完后,我们就要订婚……”芊玥一脸幸福。 “好啦,恭喜你……洁恩!你呢?” “呵,这几年在美国,我也收获很多喔……” “有没有男朋友?”艳璎很八卦地问着。 “还没啦……”洁恩甜甜地笑着。 “怎样,这份礼物,惊喜吗?”杉落走过来,微笑着问着艳璎。 “什么嘛!他们是人,不是礼物,送来送去的……嗯,不算不算,重新送给我一份礼物。”艳璎耍起赖。 “嗯,早料到你会这样……”杉落似乎有准备。 杉落拍拍手,全机场的人们都静下来了,摄像机等设备齐刷刷举了起来,对准了艳璎和杉落。 不会又是全国直播吧…… 杉落单膝缓缓跪地,拿出一个精美的黑色小盒子。 打开,一枚嵌着闪闪发光的钻石的戒指,向艳璎露出了微笑。 “啊?”艳璎有些不敢相信。 “艳璎,嫁给我。”杉落微微笑着,对艳璎说。 现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全国直播啊,四年前一幕,又重演了。 艳璎感动极了。“蓝艳璎,快接受呀!”芊玥在一旁比她还着急。 艳璎微笑着,上前,想要说我愿意时,机场内一个超大电视却播出一个惊人的消息: “本台记者刚获消息,偶像明星江越临疑因情想不开在家自杀,目前陷入昏迷状态中,已送医院抢救,情况危急……” 艳璎傻了,江越临自杀? 杉落有些忍不住了,他站了起来,将艳璎转向自己:“艳璎,答应我。不要去看他……” “可是……”艳璎有些犹豫,不能见死不救吧…… “快答应宫伊少爷啊!”人们纷纷喊着。 “哦!我认出她了,她就是和江越临闹绯闻的神秘女生!怪不得那么眼熟……”一个抬着摄像机的记者模样的人开了口。 “我知道了,原来江越临自杀也是因为她哦。”人们纷纷猜测着。 “艳璎……快点答应我,再去看他……”杉落几乎用恳求的语气了。 突然,艳璎的手机响了,是语音信息。 艳璎颤抖着点击,江越临的声音: “蓝艳璎,不准你和宫伊杉落订婚……我要,你是我的。如果你和他订婚,我就死掉,永远让你后悔……” 声音断掉了,艳璎痛苦地看了一眼杉落,杉落表情很复杂。 “艳璎……答应我……”杉落愤怒地看着艳璎,低吼着说出这句话。 “对不起,我……我要先去看看他,好吗?” “……”杉落一言不语。 艳璎紧紧地握住杉落的手,又放开,紧张地跑向机场大门。 “蓝艳璎。”杉落失神地站在原地,大声地吼着。“你要他,还是选择我!” “落……我当然要你……可是,我没办法看着江越临去死吧……”艳璎边说着边望着机场大门,迫不及待地想要赶去医院。 “所以,你选择他……”杉落绝望地看着艳璎,痛苦地说。 “不是……我以后再跟你解释,对不起……”艳璎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现场一片哗然…… 杉落的头嗡嗡作响,周围人同情的眼光,汇集在一起的闲言杂语,杉落受不了了,顿时,他什么也听不见…… 他倒下了,犹如那次越临吻着艳璎一般的痛苦,心好痛,真的好痛。 终于,眼前全部被黑暗覆盖,再也听不到艳璎的呼喊声,呵,这比死了更难受,为什么,自己会被这个女生抓得那么紧,放手吧……可是,做得到吗?那,就要报复了,让她,更痛苦…… 杉落的嘴角突然流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少爷,少爷!”管家奔上来,扶起晕倒的杉落。“救护车!少爷心脏病复发了……” 一路狂奔向医院的艳璎,在街边的电视上,又得知一个让她心痛的消息: “宫伊企业年轻接班人宫伊杉落因订婚对象的离开,而旧病复发,目前也送往医院抢救……有知情人称,江越临的自杀和宫伊杉落的旧病复发都是由同一个女生所引起的……” 突然停住了脚步,艳璎终于忍不住了,她瘫坐在了地上,把头埋得深深的,痛哭起来…… 医院走廊上都是记者,听人说,越临还在抢救。 坐在椅子上的华姐,一脸痛苦的表情。 “华姐……”艳璎坐在她旁边。 “艳璎,小临他……是因为你……才自杀的……”华姐控制不了情绪,痛哭了起来:“是割脉自杀的,他是死意已决的,割得特别深……” “对不起……” “不,你不用说对不起……” 突然,手术室大门打开了,医生推着越临走了出来。 “医生,我儿子……怎样了。”华姐焦急地问着。 “还好,发现的及时,幸亏没什么危险,不过,还是要看紧伤者,不要让他再次情绪过激了……” “是是是。” 越临有些憔悴了,他没有睡着,他强忍疼痛睁开了眼,四处寻找那个人,终于还是在角落里看到了艳璎。 艳璎走了过来,满眼愤恨地看着他,他闭上眼睛。 病房里,只剩下艳璎和越临,许久安静得很,越临还是开了口。 “蓝艳璎,你有没有……接受他的求婚?” “暂时没有。”艳璎看着他。“你是因为这个才自杀的吗?” “嗯。我,绝对不会让你成为宫伊杉落的女人。”越临平静地说。 “你认为我会相信吗?你认为我和落几年的感情,会因为你而不堪一击吗?告诉你,绝对不可能!我永远专属于杉落……还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伤害到的只是你自己还有你的妈妈!?” “你已经是宫伊杉落的人了吗……” “……” “呵,就算这样又有什么了不起,反正,从我生下来,就不是被人重视的人,从这世上消失,又有多少人会在乎呢。” “江越临,你够了没有!至少你妈会很在乎!会很心疼!还有你的朋友们……” “包括你吗……”越临看着艳璎,脸色苍白的吓人。 “没错,我也会很心痛,但是出于朋友的关心。”艳璎瞪着越临说。“你以为你死掉,我会后悔一辈子吗?” “呵,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你的心里,至少会留下一个阴影,我就是要让你痛苦……所以,请你不要和宫伊杉落订婚。” “……”艳璎糊涂了。“你,为什么一而再地要拆散我和落?” “我喜欢你啊。”越临握紧了艳璎的手,艳璎感觉到了越临近似于冰冷的温度,如同他现在的心。 “可我不喜欢你。你死了心吧。”艳璎抽出手,起身。“对不起,我要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蓝艳璎。”越临叫住了艳璎。“就算我死了,你也还会和宫伊杉落订婚吗……”越临的声音,突然又变得很有力。 “……”不应该犹豫的啊。“没错……”终于狠下心说出来,只要能让越临死心,她就算变得怎么的冷酷也不顾了。 “是你说的……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越临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歇斯底里地冲艳璎狂吼着。 “随便你……”艳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艳璎……”华姐担忧地看着艳璎。 “没关系,华姐……请你好好照顾越临,我先走了……” “艳璎,也许我该跟你说说关于小临的事情了吧……” 草地边,长椅上。 “小临的父亲,并不是姓江,而是姓宫伊……” “宫伊!?”艳璎大吃一惊,‘宫伊’,顶级贵族的姓氏,在这个城市,只有杉落一家姓‘宫伊’,难道…… “没错,小临和宫伊少爷,其实是亲兄弟……而小临,也早已经知道了……” “什么?这不可能啊……”艳璎不相信这是真的。 “小临的爸爸,宫伊世希,因为一次意外,我和他相识了,我爱上了他,他也许诺愿意给我一个名分,就这样,我们经常这样瞒着别人幽会……后来,我怀了小临,当他要跟他的妻子说清楚时,却一起出了车祸,去世了……其实,这件事情,世希的爸爸宫伊莫早就知道了,这些年,也一直是他在帮助我们……”华姐一脸沉重。“从来,小临都没有正式被承认过是宫伊家的一部分,他也很痛苦,从小就没有爸爸陪伴……而近年,他的爷爷宫伊莫告诉了他的身世,他很震惊,却也发现,自己和亲哥哥喜欢上同一个人……也就是你,艳璎。” “华姐……那么,你一直知道越临是喜欢我的吗?” “没错,在高中时,小临就已经跟我说了,那段时间,看到哥哥向你告白,你成为哥哥的女朋友时,他就已经好痛苦了……他已经忍受了好久,他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子了……艳璎,你救救他好吗……” “那么,落知道吗?” “不知道。但他的管家很清楚。” “是吗……”艳璎有些失神。 恍恍惚惚地走着,不知不觉又走到一条绿荫小道上。 突然停下脚步,一看,是管家早已守候在那里。 “管家……你,是不是知道……江越临的事。”艳璎开门见山地问。 “没错,从头到尾,我都知道。”管家丝毫不含糊。 “那么说,落和江越临,就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了?” “嗯。”管家点点头。“但少爷还并不知道……请您,不要伤害他。” “告诉他事实就是伤害他!?” “是的……您要知道,越临少爷的母亲并不名正言顺,而少爷也知道有她的存在,但一直很介意,从来都没有提过……” “可是,既然也是宫伊家的一部分,为什么不能正式承认呢?”艳璎很奇怪。 “家丑不能外扬,这个您是懂的。”管家意味深长地说。“宫伊家是顶级贵族氏族,绝对不能有此污点的出现,既然没多少人知道,那也就这样下去吧。” “可是……” “好了艳璎小姐,您该知道的就只有这些。”管家鞠了一躬。“还有这段时间,少爷不想见到您,今天的见面,少爷也是不知道的。请您,不要再伤害少爷了。” “我……”艳璎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请替我转达几句话,我永远不会喜欢江越临,我永远只会喜欢他,还有,早上的事情,很抱歉……” “是。” “少爷。”管家恭敬地站在一旁,对还在看文件的杉落说。“今天,我见了艳璎小姐。” 没有多大反应,可还是可以看出,杉落愣了一下,随之又继续看文件。 许久,杉落合上文件夹,看了看管家,装作漫不经心地问:“谈什么了。” “艳璎小姐只是要我转告您,她不会爱上江越临的,永远喜欢您。” “哦,是这样啊。”杉落的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你先退下吧。” “是。” 第68章 我们也是会讲感情的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艳璎小姐只是要我转告您,她不会爱上江越临的,永远喜欢您。” “哦,是这样啊。”杉落的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你先退下吧。” “是。” 一个人,静静地想着,这几年来,艳璎为自己做的一切。 四年前的那次幸运,艳璎误打误撞地来到他的身边;又是误打误撞,他喜欢上她;却又还是误打误撞,艳璎来错他身边。 是吗,艳璎和他之间,只有这个词语可以形容。 他疲倦了,他想好好休息下了,让两人有些时间可以思考。 手机响了,是艳璎打来的,犹豫了一下,杉落按下‘取消’。 电话这边的艳璎,有些黯然。 家里很安静,突然,一阵急促的铃声响来,是,一定是杉落吧! 艳璎按下接听键,却听到华姐的声音:“不行了不行了!小临情况不太妙……艳璎,你快来啊!” 匆忙来到医院,门口聚集着七八十个记者,看到艳璎来了,他们围了起来,左右开攻,艳璎有些受不住了。 “请问你和江越临真的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吗?” “请问你和宫伊企业的宫伊杉落是不是已经分手了呢?” “还是你正在脚踏两只船呢?” …… 艳璎不知怎么应付,突然身后被人静静地揽住了,是,杉落。 “啊?怎么会这样哦。”记者哗然。 “你……怎么会来的……”艳璎有些吃惊,杉落不是不理自己吗? 杉落没有回答,径直拉着她走进了医院里。 医生正在全力抢救着越临。 华姐已经哭得不像样,原来越临又一次陷入昏迷,而且情况很严重。 “华姐你放心,越临不会有事的。”艳璎安慰华姐,而一旁的杉落看着她,心里也好痛。 …… 等到医生出来时,宣布了一个好消息,越临又一次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不过,这次需要隔离治疗了。 总算没事就好了,华姐和艳璎长舒一口气,艳璎突然想到身边还有杉落啊,转身一看,杉落早已经离开了。 一遍又一遍拨打着杉落的手机,结果都是无人接听。 艳璎明白,是杉落不想和她说话。 “对不起……”艳璎一遍又一遍对着手机说,希望那边的杉落可以体会到她的无助。 第二天,艳璎一早来到sny公司门口。 “请问一下哦,总经理在不在?” “总经理今天就要飞去法国啊。”柜台小姐回答艳璎。 心底里凉凉的,杉落没有跟自己说。 “那要去多久?” “不知道耶……不过应该会去很长一段时间吧,因为总经理把所有事情都交给经理打点,看样子,不是一两个星期的问题哦。” “啊……是这样吗……谢谢你了。” “少爷,真的不要告诉艳璎小姐吗?”候机大厅里,管家问杉落。 “不用了。让她专心点照顾江越临吧……” “可是,如果她找不到您,会很难过的。” “会吗……”杉落轻轻一笑。“我早已经,感觉不到艳璎很爱我了。她还会在乎我吗。” “会的。连我都看得出来,艳璎小姐始终是爱着您的。” “……”杉落闭上眼睛。 艳璎坐计程车来到了机场。 听柜台小姐说,杉落搭乘的这班飞机已经差不多快起飞了。 “杉落,千万要等我。”艳璎心里暗念着。 候机大厅满满的都是人,怎么找呢…… 艳璎有些失落,该不会,杉落已经搭飞机离开了吗? “请搭乘k-715班飞机的旅客到关口办理登机手续。” 对了!柜台小姐说,杉落搭乘的就是这班飞机,那也就是说,杉落还没走,他肯定还在这个大厅内。 “少爷,走吧。” “她没来吧?” “是的,目前还没来。要不要,再等等?”管家询问杉落。 “不必了,我们走吧。”杉落轻轻摇头,说。 “是。” 管家在办理登记手续,而杉落则站在一旁。 “少爷,走吧。”管家第二次说。 “嗯。”杉落转身要进入关口,但却又停了一下,他回头,期待的那个人没有来,或许,她还不知道自己要走了吧。 就快踏入关口时,“落!等等。” 杉落楞了一下,转身一看,是,是她。 艳璎跑到杉落前面,抱紧了他。“谁叫你不告诉我你要走……你知道我有多怕吗?” “我……”杉落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要走……要走,也要带着我……”艳璎把头深深埋进杉落的胸口。 手中的行李箱被重重地扔在了地上,杉落紧紧地抱住了艳璎。“是,是我不好,不该不告诉你就要走……” “是我不好……我不该,忽视你的感受……我答应你,从今天起,江越临的事情,我不会管……原谅我,好吗……” “什么也不要说。” 杉落深深地吻着艳璎,机场的人们,看着这对情侣,鼓起了掌。 管家会心一笑,他知道,这张机票,该退掉了。 “管家,你先出去吧。” “是,少爷。”管家微笑着退出房间。 杉落紧紧牵着艳璎的手,专注地看着她。 “落,你知不知道早上,吓死我了……”艳璎难过地说。“幸亏及时赶到,不然,我会懊悔死的。” “对不起……”杉落紧紧搂着艳璎。“不应该的。” “不是不是,应该我说对不起,我不应该每次都要理会江越临的,还忽视你的感受,我知道你很难过的……” “我也不好,不该那么不信任你……” 两人纷纷自责起自己。 “好了好了啦,嗯,落,我保证以后我绝对绝对不会再忽视你了!” “我也不会再这样……吃醋。”杉落说到“吃醋”这两个字时,声音压得好低好低。“我想去看看江越临,好吗?” “啊!?”艳璎惊讶极了。 “没什么,我只想,看看他好些了吗。你,陪我去吧。”杉落微笑着对艳璎说。 “啊!?落,你……” “嗯?” “嗯。”艳璎点点头。 病房里,华姐守着睡着的越临。下午,越临情况好转,由隔离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 “华姐……”艳璎轻轻地叫着华姐。 华姐一转头,是艳璎,还有……杉落。 “你好。”杉落不知如何打招呼。 “啊……宫伊少爷,您怎么会来……”华姐有些吃惊。 “我来看看江越临。” “啊,那怎么可以呢……”华姐有些心慌。 “华姐,没事的……”艳璎微笑着说。“呃,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呃……好。” “艳璎,宫伊少爷,知道了吗?”华姐紧张地问艳璎。 “我没说……可,我不知道管家有没有向杉落说起……不过你放心,杉落不会伤害越临的。”艳璎握紧华姐的手,说。 “那就好……” 杉落坐在越临旁边,打量着他。 越临慢慢地醒了,看到坐在身边的不是妈妈也不是艳璎,而是宫伊杉落,他有些失望。 “怎么,看到我很无趣吗?” “是。”越临直接了当地说。“你为什么来。” “没有为什么,只想来看看你好些了没有。” “就这样?” “嗯。” ………… 杉落从病房里出来,艳璎和华姐在外面等着。 “你们说什么了呀?”艳璎问杉落。 “没什么……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那我们先走了。” “啊,再见。” “艳璎……”杉落坐在石椅上,闭上眼睛,沉沉地说着。“对不起,这段日子,我不该一次又一次让你伤心难过。” “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个呢?”艳璎感到很奇怪。 “刚才我和江越临聊了一会,他说,看到我在你身边,而你却一点也不快乐,他很生气……” “没有啊!在你身边,我很开心,我很快乐,我很幸福!”艳璎连忙安慰杉落。 “不,我想,也许你在他身边会更快乐吧……或许是我扼杀了你这四五年来的幸福吧……”杉落难过地说着。 “落……你不要乱想嘛,没有的事啊。”艳璎拼命否认杉落的说法。 “艳璎,我真自私,真的拥有了你,让你不再是那么完整……” “落,那是我自愿的,你不用那么内疚……”艳璎着急地辩解。 “对不起……”杉落流下眼泪。“对不起……” “宫伊杉落!你很奇怪……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啊,你不要这样子,江越临究竟跟你说什么了,我去找他算账。”艳璎跟着哭了起来。 “艳璎,你去找江越临吧,我不适合你……”杉落说完,起身,慢慢地后退,然后飞快地跑着离开了。 “江越临!”艳璎怒吼着。 杉落一路狂奔着,眼泪也狂奔在他的脸上。 突然,他停下,世界好像在疯狂地旋转着,全身撕裂般地疼痛。 杉落挺不住了,他,又一次倒了下去…… “是管家啊,怎么了?……什么!杉落出事了?” “怎么了!”艳璎赶到医院,看到手术室的大门紧关着,而管家则神色严肃地守在门口。 “少爷,晕倒在路上,被人送到医院来了。” “为什么呢?” “具体情况,还不得而知。” 突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门随即被关上。 “医生,落怎样了?” “谁是宫伊少爷的家属?”医生严肃地询问着。 “我们是。” “宫伊少爷的情况很不乐观,我们刚才给他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结果发现,他的一个肾已经坏死……需要做肾脏移植手术。” “什么……”艳璎顿时瘫倒在走廊上,肾坏死!? “那么,请马上做手术吧,钱您不用担心。”管家冷静地对医生说。 “可是,宫伊少爷的血型十分特别,是rh阴b型,在我国,这种血型rh阴性血型只占千分之三到四,血源是非常紧张的,所以要及时配型,也是很困难的……”医生沉重地说。 “那,那要怎么办,你说啊!”艳璎疯了似地紧紧抓住医生,无助地大喊着。 “现在只能先靠药物治疗,再尽量寻找可以配型的肾了。”医生叹了一口气说。“不过,如果是直系亲属的话,配型的成功率就会更高了些。” “艳璎小姐……”管家拉住艳璎。“我们不能太悲观,少爷还有救的,一定会的。” 杉落经过抢救后,还是活了过来。 杉落沉沉地睡着,手冰凉得可怕。 艳璎紧握着他的手,她拼命告诉自己要坚强,可眼泪却还是不争气地掉落下来。 …… 为了自己,杉落一次又一次进出医院。 为了自己不被蛇毒伤害,他不顾一切替自己吸出毒素,即使知道会有生命危险…… 为了自己可以回到他身边,看到越临吻自己,他痛苦地倒下…… 为了自己可以答应他的求婚,看到自己离开,他又一次痛苦地倒下…… …… “难道,我真的是你的克星吗?”艳璎自言自语。“还是,我从来就不应该靠近你……对不起,其实应该是我,让你不幸福,不快乐吧……” 说着说着,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下来。 可眼泪没有感动杉落,他依然沉沉地睡着,似乎这一切与他无关。 “艳璎小姐……”管家走了进来,递给艳璎纸。“擦擦眼泪吧。” “谢谢你……”艳璎用纸拭去眼泪。 “您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照顾着。别累垮了,少爷也不想的。” “不,我不想离开落。”艳璎失笑。“啊,那我走了,你好好地照顾落,也许我离开,落才会好的吧……” “千万不要这么想,艳璎小姐。” “我知道了……”艳璎失神地离开了。 艳璎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已是深夜,街上久久才有一两个人。 “该怎么办呢?落的病,再这样拖下去肯定不行的。” “蓝艳璎。” 艳璎抬起头,是越临! “你怎么出院了……”艳璎有气无力地问越临。 “宫伊杉落的病,我知道了……你,没事吧?” “有可能不难过吗?虽然我知道掉眼泪无法改变事实,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医生说落的血型只占了千分之三左右,所以说,很难找到可以配型的肾……该怎么办……”艳璎又一次哭了起来。 “不要哭了,坚强点。”越临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 不过,如果是直系亲属的话,配型的成功率就会更高了些。 …… “对了!对了!直系亲属!”艳璎想起医生的话,突然明朗起来。“江越临,你是落的弟弟呀!你们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所以,你救救落,好吗?” “你都知道了。”越临冷笑了一下。“呵,所以,从头到尾,我只是你可以利用的工具,对吧?你放心,我永远不会捐肾给宫伊杉落,永远不可能!” “对啊,我不可以勉强你,还有,从头到尾,我都把你当成很好很好的朋友,没有利用你。”艳璎淡淡地说着。 “对不起,我不该说的那么极端。”越临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头了。 “没关系啊,啊,现在外面很冷,你快回去吧,不要再着凉了。我也要回去了。”艳璎转身离开。 “艳璎。”越临叫住了她。“我愿意去尝试配型。” 病房内,杉落还在沉沉地睡着,管家守在旁边。 “少爷,您要快点好起来啊。夫人和先生,一定会保佑您的。” 艳璎和越临来到医院。 “请帮他和宫伊少爷的血型进行配型。”艳璎焦急地对医生说。 “是。”医生丝毫不敢怠慢。 …… “恭喜!配型的成功率是99。99%!”医生也忍不住洋溢着笑容。 艳璎激动了一会儿,却停顿了下来:就算成功了,可越临如果不同意捐给落一个肾,那也是无济于事的。 …… “你愿意捐给落,一个肾吗?”艳璎小心翼翼地问越临。 “如果我说不愿意,你会很恨我吧?” “不会。因为,我尊重你,不会强迫你。” “你知道吗?我妈得知宫伊杉落得病后,让我去跟他配型。”越临笑了一下。“她说,宫伊杉落是宫伊企业的接班人,也是宫伊家族的九代单传,要让他好好地活下去。哼,讽刺啊,原来,我什么都不是。” “不要这么说!你不是什么都不是,你不一定是宫伊越临,但你一定是独一无二的江越临!”艳璎对越临说。“加油!” “谢谢你……好,我愿意捐给宫伊杉落一个肾。” 医生的安排下,越临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谢谢你,越临。”艳璎微笑着说,笑中却带着泪。 万事俱备,就只等杉落了。 在一个温暖的午后,杉落醒了。 “艳璎……”杉落迷迷糊糊地叫着。 “我在……”艳璎连忙坐到杉落旁。“感觉怎样?” “头好晕。” “告诉你哦,很快,你就会好的。” “我究竟怎么了?” …… “呵,肾坏了……艳璎,不要离开我。”杉落说着,又摇摇头。“你还是走吧。” “不!我要陪在你旁边。” “谢谢……” “傻瓜,说什么谢谢。”艳璎微笑着说。 “是不是,我的病,不会好?” “不!越临的血型刚好和你配对,而且,他愿意捐一个肾给你……” “可是,不是说我的血型是很少见的吗?他怎么会……” “啊……是很少见,不过,也有可以配对的嘛,说明,你们很有缘分呀!” “不要。”杉落一口拒绝了。 “可是越临已经签下手术同意书了。” “只要我不签,他就无法捐给我了吧。”杉落轻轻地说着。“不用了,不用他的肾。” “落!” “艳璎,真的不需要。” “可是……” “少爷,接受越临少爷的肾吧,有了它,您才可以继续活下去。” “如果接受了他的肾,我才可以活下去的话,那我宁可,马上死掉!” “少爷,是有原因的啊。”管家终于忍不住。“您和越临少爷,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呀!” “什么……”杉落呆住了。“我和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我哪来的后母?你开什么玩笑。” “是真的。”管家一脸沉着,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清楚。 …… “什么!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杉落大吼着。“江越临绝对不是我的弟弟!我也绝对不是他的哥哥!” “落,你冷静点。”艳璎害怕极了。 “少爷,尽管您不想承认,但血浓于水,永远,您都是他的哥哥。” “我不要!”无论说什么,杉落都不要越临的肾,都不要承认越临和自己是兄弟。 “落!” “你从头到尾都知道,是不是!”杉落问艳璎。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你们一直瞒着我,是吧!” “我们也是不想你太激动的啊……” “……”杉落变得沉默了,顿时,他觉得,这个世界,太虚伪。 “能不能,现在就做手术?”艳璎询问医生,她不想杉落的病再拖下去了。 “不行,因为我们要尊重病人本身的意见,征得他的同意,才可以进行肾移植手术。” “可是,落他不同意进行手术,那,就这么拖下去吗?” “这……”医生也为难了,因为杉落一旦决定了,无论谁也无法动摇。 华姐店里,艳璎愁眉苦脸的。 “怎么了?”越临问艳璎。 “落,他不接受手术。” “宫伊杉落,这家伙。艳璎,你不要太担心了。” “对不起,其实应该是我安慰你的,毕竟一个肾,对你来说,也很重要啊。” “不,无论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越临……” “好了,什么也不要说了,我想,亲自劝他,好吗?” “嗯……” “你,怎么来了。”杉落对越临的到来显得急促不安。 “想必你也知道我和你之间的事了吧。”越临的语气却显得轻松多了。“你知道吗,当年,当我得知了,我和你,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时,我没有感到很快乐,相反,我很沉重。是你的兄弟,这个包袱一直压在我的心里,我很想卸下来,可每次看到你和艳璎的甜蜜时,我好痛苦,自己喜欢的女生,是哥哥的了,我觉得,我没什么资本可以去争取这个幸福,所以我忍了,我想,等到一天我出人头地了,我再去把艳璎抢过来。可是,我连自己是谁我都无法确定,还如何去跟自己的哥哥炫耀呢?” “……”杉落没有激动,他静静地听着越临说的每一句话。 “这么多年来,我无法被家族里的人承认,这种感觉,你一辈子,是无法理解的,所以,即使在偶像明星的巨大光环下,我还是,感到很自卑。”越临的语气沉重了下来。“也许你很恨我妈,差点抢走了你妈妈的幸福,可你知道吗,当我妈从电视上看到了你得病的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让我去跟你配型,假如真的成功了,一定要捐一个肾给你,来弥补,她当年所犯下的错误。当艳璎出现在我面前,请求我捐一个肾给你,我吃醋极了,但同时又看清楚了,艳璎永远,是最爱你的,我永远,无法把她真正争取到。于是,我决定从此放弃艳璎,专心祝福你们,为了艳璎不要遗憾,我答应了跟你配型,却真的那么巧,我们刚好配型成功,当我得知我可以捐一个肾给你时,我没有那么地害怕,反而很快乐。” 越临笑了一下,又说:“或许你不会相信,这么久以来,我好想,叫你一声哥哥,你可以很亲热地叫我弟弟,然后我们哥俩……可以踢一场足球,可以一起去喝酒,可以睡在同一张床上,然后,聊天到天亮,这几乎,成了我每一年许下的生日愿望。可我太天真了,可能从头到尾,你只会把我当成你的情敌。我也知道,当你知道我是你弟弟时,你会有多么地愤怒,多么地不想见到我,也会不接受我捐给你的肾。我大可以转身离开,任你去等死,可我做不到,一方面我不想我妈自责,不想艳璎难过,一方面,我又不想看着我第二个亲人离开我,所以,我是无论如何也要把肾捐给你……” 越临平静地流下眼泪,杉落也流下眼泪。 “今天,我说了那么多,就只是想要你,接受我捐给你的肾。” “谢谢。”杉落看了看越临,说。“谢谢你对我的坦诚,弟弟。” “哥……” 兄弟两冰释前嫌,紧紧相拥着,享受着迟来的亲情。 而病房外的艳璎和华姐,早已感动地哭了。 杉落和越临的手术定在星期二。 时间那么快,今天便是星期二了。 “你们兄弟两个要放轻松哦!”艳璎一脸笑容地说。 “我倒无所谓,就是哥你啦,看你很紧张耶。”越临微笑着对杉落说。 “我没有啊,艳璎,给我个幸运之吻。” 艳璎微笑着亲了一下杉落的脸颊。 “那我也要!” “你滚啦!艳璎的吻,怎么可以随便给人。”杉落笑了,笑得那么轻松。“好啦好啦,艳璎,送他一个飞吻吧。” “嘿嘿……”艳璎做了一个飞吻送给越临。 “啊!好舒服哈!” 三人笑了。 八点,九点,十点,十一点…… 杉落和越临从七点半就被推进手术室了,华姐、艳璎和管家都在外面守着,医院门口还有着一大堆记者。 终于,在进行十一个小时的手术后,杉落和越临同时被推了出来。 医生开心地对华姐、艳璎和管家说:“手术很成功!现在只要再等排异期过后,宫伊少爷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谢天谢地!啊,太好了……”华姐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艳璎和管家也欢呼起来。 一个月的排异期过了,杉落已经完全康复了,而越临也调养得很好了。 他们出院了。 …… “落,感觉怎样?”艳璎迫不及待地问杉落。 “嗯,很好。”杉落对艳璎微笑。“谢谢你,没有离开我……” “说什么呢!”艳璎眨眨眼睛。“还有,我警告你哦,从此不可以再说那晚上的话!” “嗯,我也是希望你可以快乐点嘛。” “我知道嘛,可是,跟你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呀!” “艳璎,我爱你。”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嘴唇碰到一起,这个吻灼热而浓烈。 彼此的心里,都被幸福充实了。 “啊?你要出国留学!?”艳璎吃惊地问越临。 “是啊,反正现在你和哥感情那么好,我就没有那厚脸皮破坏了。而且,经过这段时间,我越来越感觉我肚子里的墨水太少了,所以呢,我要去纽约进修表演系一段时间,回国后,我一定会更加地耀眼。我也想,重新做回那个江越临。” “不是。”杉落微笑着。“你是宫伊越临。” “真的吗?”越临显得有些惊讶。 “当然,你回国后,如果愿意的话,就留下来,我们两人共同把宫伊企业经营好。好吗?” “呵,当然好啊。”越临接着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结婚啊?” “我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啦。”杉落笑了。 “什么嘛!还没订婚咧,又不浪漫,谁要嫁给你哦!” “不行啊!你一定要嫁给我的。” “不要!” 杉落和艳璎斗起嘴来,一旁的越临、华姐还有管家,都笑了。 晚上,杉落和艳璎手牵手,走在繁闹的街上。 “我们,结婚吧。”杉落装作不经意地说出这句话。 “不够诚意!”艳璎回答杉落。 “不是吧,这样还不够诚意哦!?” “那当然啊,不浪漫,没有戒指,没有派对,没有大餐……”艳璎抱怨着。 “可是上次很浪漫啊,是你不接受耶。” “可那次情况很特殊啊!你弟弟耶,自杀了,我能坐视不管吗?” “我……” “哼,就是你这人啊,太爱吃醋了!” “那要看是谁嘛,不然,我才不吃醋咧。”杉落调皮地捏了一下艳璎的鼻子。 “好了嘛。”艳璎乖巧地点点头。“不过呢,要我成为宫伊太太,也不是很容易的耶,嗯,落,你去想一个超级大惊喜的求婚仪式,我就答应啦!” 说完,艳璎向前活泼地乱跳着,杉落笑了一下,也跟着跑了上去。 “你们,帮我想个超级大惊喜的求婚仪式。”杉落愁眉苦脸地说着。 今天,为了想好一个超级大惊喜的求婚仪式,杉落把芊玥、洁恩、藤希、秋琳、管家、越临、小杰都叫到了一起。 “可为什么一定要今天之内想好呢?”小杰不解。“我姐,好像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答应你的耶,姐夫。” “我知道。可是,后天就是我和艳璎认识五周年的纪念日了,选这天求婚,最有意义了。” “哦,我知道了,艳璎肯定超爽的,总经理求婚,哇!这件事搁我身上,我肯定幸福死了!”秋琳忍不住羡慕起艳璎来。 “好了啦,快帮宫伊想想办法吧。”还是藤希够冷静。 “如果,像四年前那个艳璎的生日派对那样,怎么样?”洁恩提出了这个建议。“再用一次,也应该会很感动的吧。” “可是,我想有点新意点。” “那么,我觉得,最简单的求婚,反而会更感动的。”越临又提出这个建议。 “可是,这样会让我觉得很随便的。”杉落还是否决了这个建议。 “那么,你把艳璎带到豪华油轮上,然后,乘机求婚……哇,多浪漫喔。”芊玥忍不住发起花痴了。 “嗯……”杉落似乎想到什么了。 “艳璎,明天我有点事,不能陪你出去了。”杉落遗憾地对艳璎说。 “啊?哦。”明天是他们相识五周年的纪念日耶,居然放自己的鸽子,哼。“好啦,你去吧去吧,我才不稀罕你陪呢!” 漫长的四年里,艳璎这种转不过来的脑瓜子,还是没变化。 “对不起哦,下次再好好地补偿你。” “哼!” “喂,秋琳,陪我去逛街嘛,现在我超无聊的耶……啊?你要去相亲哦?什么嘛,是朋友重要还是男朋友重要!我?当然是朋友重要嘛……哼,还不可以?好了啦,去吧去吧。” “喂,越临哦,陪我去吃大餐……你哥?他没有在啦,嗯,就我一人呀,什么!?不背叛你哥!?哼,我挂了啦。” “喂,黄芊玥,你在哪里哦?啊!在我家附近哦,好耶好耶,我们一起去看你最爱的灵美演唱会吧!什么,你要和你的金辰约会!?哼,不理你了啦。” “喂,小杰哦,我?你姐啦。你今天不是没有课吗,陪我去看电影。什么?没空!?喂,你今天不用打工耶,什么!?还是没空,还是你在泡妞哦!什么,还是没空,你姐重要还是美眉重要哦,什么!美眉重要!哼,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挂下电话,艳璎一脸郁闷:“什么嘛,一个个重色轻友,哼,哼,哼!最讨厌就是宫伊杉落你了啦!这么重要的日子你居然给我忘了!哎哟喂……” 艳璎卧倒在床上,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不好啦,都是讲爱情的,哼。” “音乐,也是讲爱情的……”艳璎原本还想打开mp3听歌,还是不要了。 “唉,难熬的一天呐,原来,落,在我的心中,真的有好重要的地位哦。” 第69章 快去看看吧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音乐,也是讲爱情的……”艳璎原本还想打开mp3听歌,还是不要了。 “唉,难熬的一天呐,原来,落,在我的心中,真的有好重要的地位哦。” 艳璎一个人在街上走着,边走边舔着冰激凌。 “小姐,这是送给你的。”一个服务生打扮的人走过来,塞给艳璎一张纸。 “什么呀?”艳璎打开纸条。 上面都是花花乱乱的广告,但在最下面,却赫然印着几个大字:艳璎,我爱你。 “什么呀……谁弄的……”艳璎百思不得其解。 “艳璎,我爱你!”街上的人们,除了艳璎,每个人都大声地喊出这句话。 “?”艳璎更不解了。 一辆辆行驶过来的车子,无一例外地,车身都附着这样的横幅:艳璎,我爱你。 然后,各栋大厦,一瞬间,高高地悬挂着竖幅:艳璎,我爱你。 这时,天上飞着的飞机,机身上也都有“艳璎,我爱你”的横幅。 “啊……”艳璎吃惊极了,该不会又是杉落做的吧…… 突然,从周围冒出许多记者,一个个拿着摄像头对准了艳璎。 人群让出一条道,一个戴着杉落面具的人走了出来,身材比例都和杉落差不多,艳璎误以为他就是杉落。 “落,你……” “杉落”摇摇头,随即拔腿就跑。 艳璎愣在原地,旁边一个老大爷赶紧对艳璎说:“愣啥呢,快去追呀。” “哦。”艳璎醒悟过来,也紧追上去。 “落!等等我嘛。”艳璎用尽力气跑上去。“不要害羞嘛,我也好爱你的啦!” 艳璎一脸惊喜,而“杉落”一脸惊慌。 “杉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停下来了,艳璎乘机摘下他的面具。 “小杰!”艳璎气死了。“你干嘛装成落啊!” “我,我,我……” “艳璎,我爱你!” 艳璎抬头一看,什么!还有一个“杉落”! 这回,应该是落了吧,艳璎追了上去。 “杉落”二号狂跑,艳璎狂追。 “落!等等,等等!” 跑了一大圈,“杉落”二号的体力不支,停了下来,一股脑坐到地上。 “落!”艳璎摘下面具。“藤希学长!怎么是你……” “艳璎,艳璎,你,听我说……” “艳璎,我爱你!” 前面又是一个“杉落”。 “这回,应该错不了了吧……”艳璎虽然很累,但还是跑了上去。 这回,“杉落”三号体力可好了,带着艳璎乱跑,艳璎快跑不下去了,但她还是继续撑着。 在一座教堂前,“杉落”三号停了下来,艳璎紧紧抓着他,摘下他的面具,是越临。 “你们,你们,干什么啊……”艳璎生气死了。 “艳璎,我们,真的爱你。”越临微笑着。 “什么爱我啊。爱我就不应该……” 越临推开了教堂大门…… 小杰、芊玥、洁恩、秋琳、藤希、管家,还有许多不认识的人,还有神父,站在中间的,还有——杉落! 不过,杉落的服装就不一样了,是白色的西装。 “落……还有,你们?”艳璎顾不上累,吃惊地问。 “艳璎,杉落爱你!”在场的人们齐声喊出这句话。 “啊……”艳璎呆呆地愣住了。 “艳璎,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我……” “快点上去啊。”越临在后面提醒艳璎,艳璎一步一步走到杉落旁边。 “我穿得这个样子,你不会不知道要干嘛了吧?”杉落微笑着对艳璎说。 “我不知道……”艳璎还没回过神来。 “嫁给我。”杉落饱含深情地对艳璎说。 …… 艳璎一袭白色婚纱,从来,也没有这么美过。 在小杰的陪伴下,艳璎慢慢地来到杉落旁,小杰将艳璎的手放到杉落的手中:“姐夫,以后,我姐就是你的了,你要好好地爱她,疼她,不让她受委屈哦。” “我会的,我会好好地爱她,疼她,不让她受委屈。”杉落对小杰说。 “嗯。”小杰退到一边。 杉落和艳璎深情地对望着,此刻,他们只感受到彼此间的温度,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方。 “好,好,那么,请看我。”神父慈爱着对杉落和艳璎说。 杉落和艳璎转过身,紧紧牵着彼此的手,看着神父。 “宫伊杉落,你愿意娶蓝艳璎为妻吗?” “我愿意。” “蓝艳璎,你愿意嫁给宫伊杉落为妻吗?” “我愿意。” “请你一句一句跟着我说。” “是。” “我,宫伊杉落,我愿意娶蓝艳璎为妻,从此爱她,尊重她,不离不弃,忠诚一生,无论贫穷、富贵、健康、还是疾病,直到死亡才能把我们分开。” “我,宫伊杉落,我愿意娶蓝艳璎为妻,从此爱她,尊重她,不离不弃,忠诚一生,无论贫穷、富贵、健康、还是疾病,直到死亡才能把我们分开。” “我,蓝艳璎,我愿意嫁给宫伊杉落为妻,从此爱他,尊重他,不离不弃,忠诚一生,无论贫穷、富贵、健康、还是疾病,直到死亡才能把我们分开。” “我,蓝艳璎,我愿意嫁给宫伊杉落为妻,从此爱他,尊重他,不离不弃,忠诚一生,无论贫穷、富贵、健康、还是疾病,直到死亡才能把我们分开。” 神父微笑着点点头:“现在请交换戒指。” “可是,我没有戒指耶……”艳璎紧张地小声对杉落说。 “呃,怎么办,我忘了……” 坐在下面的一个老婆婆和老公公笑了,慢慢站了起来,走到他们面前:“我和我老伴儿结婚六十年了,一直恩恩爱爱,今天,能看到你们结为夫妇,太高兴了……这样这样,我们把我和我老伴儿的戒指给你们吧,也是祝你们,白头偕老,一辈子,恩恩爱爱……” 杉落和艳璎看了一下神父,神父点点头。 “谢谢阿婆和阿公。”杉落和艳璎笑着对老婆婆和老公公说,接下戒指。 “请交换戒指。” 杉落将戒指戴在艳璎的左手无名指上,艳璎也将戒指戴在杉落的左手无名指上…… “我先在以上帝的名义宣布,宫伊杉落和蓝艳璎,此刻起,结为夫妇!” 听到这句话,艳璎笑着流下眼泪,杉落轻轻为她拭去。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杉落上前,吻住了艳璎,两人幸福地吻着…… 众人欢呼。 三个月过去…… “哥,你和艳璎还真够意思啊,把公司丢给我,然后两人去度蜜月……” “呵,你不是管理的很好吗?”杉落笑着对越临说。 “唉,还害我没办法去美国留学。”越临无奈地埋怨着杉落和艳璎。 “反正你回来还是要来帮我的啊。” “唉……” “老公!越临!你们看我买什么了。”艳璎兴冲冲地跑了上来,提着一袋东西。 “什么?”越临和杉落同时问艳璎。 “超好吃的东西哦!”艳璎一脸快乐。 “是什么好吃的东西……”杉落打开袋子,晕,酸奶!话梅!山楂!这些零食!? “超幸福的,老公,晚上陪我看电视剧,然后,一起吃这些东西好不好?”艳璎挽着杉落的手,撒娇着说。 “好……”杉落一脸无奈。 “哼,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每天都困死了,看嘛,我的黑眼圈都出来了啦。”艳璎抱怨着。 “而且,脾气还很不好。”杉落乘机发泄。 “什么嘛!” “明明就是了。” “你冤枉好人!”艳璎狡辩。 “你是好人哦?”杉落捏了艳璎的鼻子一下。 突然,艳璎的手从杉落的手中滑下,她,突然,晕倒了。 “艳璎!”杉落连忙扶住艳璎。“送医院!” “医生,艳璎是怎么了?” “没什么。” “那,她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 “感冒了?” “没有。” “还是……有什么大病吗!?”杉落越问越着急。 “她……” “嗯?” “怀孕了!”医生开心地告诉杉落这一好消息。 “怀孕了!?”杉落有些吃惊。 “没错,您的妻子,也就是蓝艳璎小姐,已经怀孕一个月了!如果没有错,她肚子里就是有了您的孩子了。” “我,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杉落忍不住激动地大笑起来,一旁的越临也笑了。 八个月后…… “你好好走嘛,里面可是有我的小孩耶……”杉落看着已经大肚子的艳璎还在活蹦乱跳着,担心死了。“唉,真担心,以后小孩会不会遗传他妈的多动症哦……” “什么啦!遗传我有那么不好吗!我的基因很棒耶。”艳璎反驳。“你要是不让我开开心心的,等小baby生下来,愁眉苦脸的,有你好后悔的!” “好好好,老婆大人,那晚上,去哪里吃啊?”杉落连忙赔笑。 “嗯……我想吃你做的蛋炒饭哦!” “啊?” “我想吃嘛。” “好了啦……” “这……是蛋炒饭吗?”艳璎看着盘子里,一团烧焦了的东西,忍不住起了疑问。 “算,是吧?”杉落也很没谱。 “少夫人,少爷为了这盘蛋炒饭,可是花了很多心思呢。首先,这些绿豆不能碰到农药,然后,米饭一定要选最贵的,蛋也要是最新鲜的。虽然,做得不是很好看,但我相信,这盘少爷集所有心思于一身的蛋炒饭,会很好吃的。”管家微笑着对艳璎说。 “嗯!”艳璎点点头。“那我吃咯!” …… “很难受吧?” “你说呢!根本不好吃了啦。” 刚才只吃下第一口蛋炒饭,艳璎就受不了了:太咸!太糊! “好了嘛,下次我再好好学习吧……” “嗯……”艳璎奖给杉落一个吻。“老公,你说哦,小baby要叫什么名字好呢?” “我想好了。如果是男孩子,叫宫伊越杉;如果是女孩子,叫宫伊越樱。怎么样?” “越杉?越樱……什么意思。” “我希望,我们的孩子,他们的一切,都可以超越过我们,做一个更好的宫伊企业接班人。” “嗯嗯!老公,你是更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呢?” “男孩子也好,女孩子也好啊!我都喜欢。” “不行,你要选一个!” “嗯,女孩子。” “不行啦!你要是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那我还怎么办……” “好好好,我喜欢男孩子。” “你,你重男轻女!” “哎哟,你真的难伺候死了。” “啊……”艳璎突然捂着肚子。“肚子好痛。” “你,你怎么了!?” “肚子疼……”艳璎开始冒出冷汗。 “少爷,会不会,少夫人,要生产了?” “啊!快,快叫医生。” 一小时后…… “恭喜宫伊少爷,少夫人为您生了一个可爱的男孩。”护士抱着一个肉球似的小东西走了过来,递给杉落。 “越杉,真可爱……”杉落脸上流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少爷,把小少爷交给我吧,您,快去看看少夫人。”管家赶紧提醒杉落。 “哦,对!” “老婆,谢谢你……”杉落在艳璎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嗯嗯!啊,是越杉吧!?” “嗯。” “哇,真可爱耶!” “有我可爱吗?” “哼,当然了,比你可爱一百倍!” “不怕我吃醋哦?” “才不怕咧。” 两人笑了,杉落深深吻住艳璎,从此,两人,永远幸福了…… 第70章 着火了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痛!头好痛啊! 文子升艰难地睁开双眼,由于昨夜醉酒,身子十分疲惫。当看见一个雕有黑龙图腾的房顶时,文子升浑身僵了一下。 突然坐了起来,文子升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深蓝色的墙壁,这里似乎是某个人的卧房,而卧房通着一个很大的阳台,在卧房与阳台的连接处左、右各放有两个石青色的样子凶猛的麒麟,而她所在的软床上铺着、盖着的全是青一色的煞黑,整个房间摆设很简单,却不失一种威严,令人十分不安。 文子升仔细回想发生了什么事!她这是在哪?记得昨天他因为那个陌生的妹妹,心情十分的差,在超市里买了一大堆的酒,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酗酒,后来似乎是爸爸打了她一巴掌,她转身跑出了家,跑了好久都没有来找她,之后的事她就记不起来了! 文子升苦笑一下,那个女孩来了,林家也不再只有一个小姐了,少了她又有什么关系,人家当然不会来找她了,或许她出走才让他们高兴。 忽然,文子升感觉到眼角闪过一丝亮光,这样一个昏暗的房间,黑色的窗帘遮住了一切光亮。又怎么会有亮光呢?顺着亮光看过去,文子升看到灰色的书架上摆着一个三寸大的透明水晶小人,出于好奇文子升走下软绵绵的大床,双脚踩着地下银灰色绒毛的地毯,一步一步走向了书架,伸手拿下那个与周围环境十分不协调的水晶小人。 那个小人刻得棱角分明,样子好像一个人,是谁?文子升仔细想也想不出是谁。中指传来凹凸不平的触感,她把小人翻过来,看见小人的背上隐约刻着三个字:任萧放冥。 “你在干什么?”一声冷呼从门口传来,当文子升还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水晶小人被一阵狂风卷走,文子升只觉得双手被狂风刮得生生作疼。 文子升顺着那阵狂风吹过的方向望向门口,只见任萧放冥手中紧紧抓着刚才被风卷走的小人,向来平静的冷脸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激动。 “你干什啊!不就一个小水晶人么,你弄疼我的手了!”文子升不满地开口。 “滚!”萧放冥冷冷地说。 文子升被那生冷而带有敌意的声音给怔住了!呆呆地立于原地。 萧放冥看到文子升那惊讶而又受伤的眼神,心中咯噔一下,发觉自己的话有些过火。 “该死!你就住在这,那都不许去。”说完这句话萧放冥就转身准备走出了房门,忽然又停下了脚步,又是用命令的口气:“这房里的一切都不许你动。”然后重重的甩上门。 文子升听着他命令的口气,心中顿时产生了一把火! “该死的任萧放冥,一个高一的小屁孩,你凭什么命令我,你不让我动我偏要动!”文子升一屁股坐在了一张虎皮沙发上。 不对,不对,坐下来文子升像是想起什么,睁着双眼,又一次环视这个房子,肃煞、阴森、威严,而且简单的用品皆是上等品。这是任萧放冥的家么?难到他家是黑道么?她又怎么会到这的?一连串的疑问充斥着文子升的脑袋。 “什么啊!好烦啊!”文子升想不出自己是怎么到这的,直觉告诉她该走出房门,于是文子升站起来走向房门。 手刚触碰到门把手,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弹了回去,跌坐在地上的文子升来不及喊痛,整个脑袋中都在想,是这个门把她弹回来的! 她一脸惊讶!经验告诉她,那是不可能的事,于是逃走又一次走向门,这回很小心,一点点的靠近,结果还是一样!突然记起刚才任萧放冥用一阵风拿走了她手中的水晶小人。她惊呼一声,“天啊!”见鬼了? “小姐,魔王的房子是有结界的,你出不去的。”一个苍劲的声音从房顶传来。 “啊!鬼啊!”文子升飞奔到床上拿被子吧自己蒙的严严实实的,一会儿露出一双惊恐的大眼睛,左右扫视房顶的一切,什么都没有! “你……你……你是谁?在……在哪!我……我不……不怕你。” 第71章 魔王来了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你……你……你是谁?在……在哪!我……我不……不怕你。” “小姐,你的声音告诉我你很怕我!”声音透出一丝无奈,“我就在房顶上。” “鬼也会骗人啊!房顶明明什么都没有!” “我就是黑龙!魔界的守护魔兽!” 文子升的眼神一下子盯住房顶上的黑龙图,像是为了证明他是个活物,黑龙的眼珠转一转。 “哇!会动唉!好酷啊!”文子升跳起来,站在床上,踮起脚,努力伸手想摸一摸那条黑龙,脸上显得十分兴奋,“把龙须拔下来了编手链会不会好看?” “喂!喂!喂!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生气了!我可是魔兽。”黑龙紧张地瞪着文子升那双正在接近纤纤玉手。 “我开玩笑的!那么紧张干什么?还魔兽呢!”文子升不屑地瞄了一眼黑龙。 黑龙感到头上出现许多黑线。 “你不能下来吗?我仰着头说话很累啊!”文子升不满地对着房顶的黑龙说。 “好吧!”黑龙周围出现一股黑暗,随后文子升就见床边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脸上的皱纹都可以夹蚊子了! “你不能变好看点么!” “………你……。。!”又一阵黑暗,出现一个约七、八岁的小孩。 “太幼稚!” “这样行了吧!”黑龙突然又成为一个美丽的少女。 “跟我比美的同性没话。” “那这样总可以吧!”文子升前方是一个正在咬牙切齿的俊男。 “太……”收到黑龙那杀人的目光,文子升很聪明的禁声,然后勉强点点头。 “要不是魔王要我照顾你,我一定吃了你。”黑龙看着文子升那副勉强的样子,很明显忍耐快到极限了。 “嘿嘿,有话好说!嘿嘿!”发觉自己的小命岌岌可危时,文子升很努力地干笑,笑得脸都抽筋了! “不要笑的那么蠢好不好,真不知道魔王怎么会带你到魔界!”黑龙鄙视的对着文子升。 “喂!我是怕你把我吃了没错,但你也不可以太过分,我可是蝉联市跆拳道冠军的人!小心我踢你龙头!”文子升不服气地回瞪黑龙! “我才没那心思和你玩什么跆拳道呢!” “你不玩都不行,你激怒了我林大小姐!”说是迟那时快,文子升一个飞踢直冲黑龙的脑袋。 “啪!”由于支持身体的左脚被垂在地上的床单一绊,文子升姿势十分不雅的直直倒向面前的黑龙,事发突然黑龙很不意外的成了文子升的垫背! “你们俩在干什么?”一声震吼回响在还来不及站起身的文子升和黑龙头上。 任萧放冥气愤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床上被褥凌乱,地上文子升爬在变成俊美男子的黑龙身上。 “王……王,我……回房顶上去了!”黑龙看着萧放冥那喷火的眼睛,飞速冲上房顶! “下回再变成那样我抽了你的龙筋!”萧放冥冷冷地对已付上房顶的黑龙说。 房顶上已成为浮雕的黑龙额上渗出了几滴豆大的水珠! “你在吃醋!”文子升笑得意味深长。 “没有!”萧放冥有些心虚地扭过头,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只是因为文子升长的像晶晶,所以他才觉得生气。 “大石板,假装承认一下会死吗?”文子升白了萧放冥一眼。 “黑龙,你给我看着她,不许变成男人!”任萧放冥忽略了文子升的不满,冷着脸又走出了房间。 “你可身是幸运啊!”一个清脆的小女孩声音。 “哇!好可爱哦。”文子升转头刚准备把一肚子鸟气都撒到黑龙身上,可是看到一个扎着羊角辩,穿蕾丝花边公主裙的小女孩,立刻两眼放光,跑上去捏小女孩的脸。 “你这个白痴,你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就杀了你,快放开!”黑龙拼命的挣扎。 “好吗,好嘛,不和你玩了!”人家毕竟是个魔兽,惹急了他,说不定自己真会被杀掉,“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我为什么幸运啊!我又为什么会到这,这是那?不会真是……魔界……吧!那任萧放冥是……魔王!” 第72章 你能体谅我吗?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好吗,好嘛,不和你玩了!”人家毕竟是个魔兽,惹急了他,说不定自己真会被杀掉,“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我为什么幸运啊!我又为什么会到这,这是那?不会真是……魔界……吧!那任萧放冥是……魔王!” 这时文子升才意识到她的处境,魔界,开玩笑吧! “以魔王的脾气,你刚才说的话足以让你死一万次了!而你还好好的站在这,你当然幸运了!你知不知道昨天魔王带了醉得不醒人事的你回来,魔界的人集体下巴脱臼,太不可思议了!” “你是说我是被任萧放冥带来的,他为什么带我来这,不会……不会是想……吃了我吧!”文子升惊恐地瞪大双眼,“哇,……不要啊!……我还没活够呢!” “白痴女人,你给我闭嘴,魔界才不会沦落要吃人过日子呢!魔王带你回来是因为水晶公主。”黑龙送给文子升一个卫生眼。 “水晶公主?是那个水晶小人的主人吗?我又不认识她。” “就是你妹妹,你怎么会不认识,那个水晶小人是水晶公主还在天界时,送给魔王的礼物。” “晶晶吗?什么水晶公主,天界了,怎么回事?”文子升好奇地看向黑龙。 “这种事说来话长了!………。。” “这不是真的吧!”听完黑龙说的萧放冥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文子升苦笑了一下,原来萧放冥是为了晶晶才到凡间的。 “是真的。还有你现在所在的房间就是魔王的卧房!”黑龙很敬职地为文子升解说。 “哦!他带我来这儿,是因为晶晶,”文子升没落的坐在地毯上,“我长得很想晶晶是么?” “我不知道。”看着文子升那似乎是伤心的样子,黑龙的心情也沉了下去。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黑龙与文子升谁也没有开口,突然门被打开,走入一个看上去约十七岁左右的少女,少女穿着黑底白边的裙子,样子小心翼翼的。 “黑龙魔兽,魔王让你把那位小姐送回凡间。”那少女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文子升,“还有……请……请您封了那位小姐的记忆。” “好了,没什么事了,你出去把!”黑龙担心地看了看文子升。 “是。”少女走了出去关了门。 “黑龙,我求求你不要封住我的记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今天的事,我只是……只想多了解一下萧放冥。”文子升低了低头,“原来她也和我一样,一样没有父爱,一样没有所爱的人的心。” “文子升……”黑龙上前用手摇了摇文子升的肩膀,却发现文子升的身子在不停的颤抖,她在哭。 江川市娱乐街 大街上的人来来往往,霓虹灯闪闪发光,晚上,正是娱乐街最热闹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商店旁偏僻的台阶上突然多出一个少女。 文子升抬起眼,看了看周围,然后站起身来,目光空洞地走向车来车往的马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林家大厅里 站在三楼的文子升看着晶晶离去的身影,感觉到心中隐约泛疼,晶晶只多么好的一个女孩,难怪那么多人追随她,喜欢她,可是她自己呢?明明是晶晶被送出去十六年,而她过了十五年的大小姐生活,为什么晶晶可以接受她,她却那样对待晶晶。她好坏啊! “对不起,晶晶,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姐姐。对不起……”文子升对着楼下大厅的门自言自语。 “文子升。”林雄的声音从文子升身后传来。 “对不起,爸爸,我不是个好女儿,不是吗?”文子升没有回头。 “文子升,是我不对,这十六年来,我不曾真正关心过你,怪我太专注于找晶晶了。”听到这话文子升肩头微颤。 “可是,文子升,你和晶晶都是我的女儿,无论你们谁不在我身边,我都不会开心,文子升,你不能体谅我吗?我们一家都欠晶晶的太多了” “爸爸,这是十八年来,你第一次愿意与我一起分享你的心情。”文子升转过身来,露出一个笑容,而眼中却闪着泪光,“爸爸,我永远知道你是我爸爸,不会因为什么改变,我爱这个家,爱你和妈妈,还有――妹妹晶晶。” “文子升!”林雄激动的抱住文子升,这一刻他们是幸福的…… 电影院售票厅 接到晶晶的电话来到电影院,萧放冥也在。为了不连累黑龙受罚,文子升装作完全不记得那天在魔界发生的一切。 “姐姐,这是龙清魂,大白痴一个不用理他,这两个是凡尘和小茜,那个……嘿嘿……你认识就不用介绍了吧!”晶晶一一为文子升介绍了在场的人,那个一直在笑的俊美少年就是龙清魂,看晶晶看他的眼神就知道晶晶又一次喜欢上了龙清魂,那两个幸福的少男少女就是凡尘和小茜,是救晶晶的人。那个认识的就是任萧放冥了。 第73章 你真狠心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姐姐,这是龙清魂,大白痴一个不用理他,这两个是凡尘和小茜,那个……嘿嘿……你认识就不用介绍了吧!”晶晶一一为文子升介绍了在场的人,那个一直在笑的俊美少年就是龙清魂,看晶晶看他的眼神就知道晶晶又一次喜欢上了龙清魂,那两个幸福的少男少女就是凡尘和小茜,是救晶晶的人。那个认识的就是任萧放冥了。 十分钟过后………… “搞什么啊!这样都能走散。”文子升站在电影院大厅内不满地嘟着小嘴,她周围没有一个她认识的人,给晶晶打电话又没人接,无奈之下只好按着电影票先坐下,大家的票是一起买的,肯定是坐在一起的。 看了看手里的电影票,在一号厅,上演的电影是一部幻想片,走入一号厅,按着座号坐下来,左边好像有人,借着微弱的光线文子升看过去,啊!是任萧放冥,有没有搞错,坐在她旁边的竟不是晶晶和小茜,是任萧放冥。天哪! 像是发觉了文子升一直在盯着自己,萧放冥冷冷地说:“看电影” 文子升一下子反应过来,对,先看电影。电影开始了,可是周围的座位都被坐满了,也不见晶晶他们,文子升顿时悟:她被自己亲妹妹给设计了!强忍着想杀人的冲动,文子升看向大荧幕。 “呜……不要……魔王,你这个混蛋,你没一点感情吗?……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电影里一个丑陋的怪物(就是魔王)奸笑着,他身下是一具又一具浑身鲜血的尸体。 文子升偷偷转头,看向任萧放冥,冷眸确实又冷了一些。文子升暗暗为这个电影的工作人员祈福。 “你这个丑陋的怪物……你……魔王,你不要嚣张……不久之后,会有勇士,把你化为灰烬的……哈哈……你这个丑八怪,没有会爱你的。”电影里还是那只丑陋的魔王,脚下一个女巫大笑着,吐着鲜血,然后睁大双眼死去。 文子升再次偷偷看向任萧放冥,脸色变为铁青了,该不该联系这部电影的工作人员,让他们赶快逃命吧! “走,出去!”突然任萧放冥起身,拉起文子升大步向门走去。 “可是,电影……电影还没完。“ “你想看完它吗? “算……还是……算了吧!”文子升显然发现了萧放冥体内存在的火气。 不说一句话,萧放冥拖者文子升就出了一号厅,站在了没有人的走廊上。 “我说,任萧放冥!你对女生能不能温柔点,我的胳膊都快被拉断了!”文子升活动着受虐的胳膊,嘴上还不停地抱怨。 “他对你不温柔,我可是很温柔的。”走廊尽头传出一个男声,萧放冥立刻把文子升拉至身后,然后对着文子升大喊:“水晶,站在我身后不要出去。” “哈哈,任萧放冥,在人间魔王的法力会减弱至少一半,你保护不了云水晶的。”一股黑暗乍现,从黑暗中走出一个瘦高的男人。那男人披着过肩的银发,半边脸被鬼面挡住,从那半边没有被挡住的脸来看,样子像少女一样清雅,而他的眸子是紫色的。 文子升听得清清楚楚,萧放冥叫她水晶,难道萧放冥想晶晶想疯了吗?在魔界的时候,见到的萧放冥也是紫眸,这个男人也是魔族吗? “泡若,你也是魔族,法力同样会少一半的。”萧放冥无任何表情。 “我为了替我姐姐报仇,吃了凝神丸,寿命只有五天,可是,法力却上升很多,现在,你打不过我。”泡若邪笑着一步一步逼近任萧放冥和林文子升。 萧放冥知道,此时已经无路可逃,不如让泡若抓走文子升,再告诉清魂让他快带晶晶逃上天界,可文子升难免会泄漏出她不是水晶,于是萧放冥转头俯身吻住文子升,在文子升惊讶当中,一颗小丸滑进了她的嘴里,她不小心给吞了下去,萧放冥在这时放开她,对她说:“我会救你的。” 文子升刚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突然记起刚才吞进去的小丸,文子升受伤地看着萧放冥,仿佛在问他为什么。 不忍看着文子升难过的样子,萧放冥扭过头去和走近的泡若对视。 “哼,想不到魔王也会有这样的感情!我还以为我姐姐是为了一块石头而死的呢。”泡若讥讽地说完,就飞身冲向文子升。 萧放冥迎面挡住泡若,两人用法术缠打在一起,萧放冥假意在努力抵挡泡若,却故意输个一招半式。 文子升看着两人在对战,明显萧放冥处于下势,不由得为萧放冥担心。 终于,泡若一记漂亮的黑光束,击中了萧放冥,萧放冥被打出了五米远,碰到墙才停下来。 文子升很想喊出来,却没法如愿,只得飞奔过去看看萧放冥怎么样了,不料刚抬起脚,整个身子就被一股黑暗吞没了。 萧放冥感觉到泡若已经走了,连忙起身追向魔界烈火池,他猜想泡若会带文子升去那,在路上他拿起手机,按下龙清魂的号码。 他担心极了,仿佛泡若抓走的人就是他所爱的水晶,想起那时文子升受伤的表情,他心中一阵隐隐作疼,向来冷静处事的他失去那份镇定,疯狂地追向烈火池,只要到了魔界,他的法力就会恢复,就会救出文子升。 魔界烈火池旁 泡若用薄薄的气泡封住文子升,把气泡移到烈火池中央的上空。 文子升惊恐的看向下面滚滚的岩浆,想发出惊叫又出不了声。 “水晶公主,你好好看看。我姐姐的身体、魂魄所有的一切都在这化为乌有,是任萧放冥,是他杀了她。” 文子升看着泡若,明白了他误认为自己是晶晶,她暗暗兴庆被抓来的不是晶晶。 “护法,你在干什么?”感觉到魔界烈火池有异变,黑龙来到烈火池旁,看的了泡若把文子升封在起跑里,置于烈火池中央。 “黑龙,你来的正好,来一起见证魔王的最爱葬身于这池中吧!”泡若将文子升所在的气泡向下移了一些,“水晶公主,碎生门驱散不了你的魂魄,不知着烈火池会不会!” “泡若,你在干什么,她不是水晶公主!”黑龙大喊,冲向泡若,去不想被刚赶到的萧放冥拦住。 “魔王大人,你来的正好,告诉黑龙,她是谁?”泡若邪笑着指着文子升。 “她是水晶。”萧放冥心里只想拖延时间,好等待时机救出文子升,他和黑龙两人应该可以对付吃了凝神丸的泡若。凝神丸是一种很难找到的药,吃了它法力和灵力会汇聚于五天,五天之后服用的人就会死亡。只是现在只要泡若手指一动,文子升就会掉下去,所有以他必须等待时机。 听到这话,文子升的心霎时凉透了,泪水也不争气的夺框而出。萧放冥宁可牺牲她,也不想晶晶受到一丝伤害。 黑龙从萧放冥传来的感应中自然明白了他的用意,萧放冥示意黑龙绕到泡若身后池岸,待文子升掉下来去接住她。 不料泡若将气泡贴在池面上,黑龙根本没有就文子升的时间。 “任萧放冥,我生下来就是为了当你的护法,我不能杀你,我姐姐也不要我杀你,但云水晶我却可以杀,今天我就要你尝尝至爱之人惨死于毒火之中的感受。”泡若说完手指轻轻一动,围绕在文子升周围的气泡不见了。 “不。”萧放冥大叫一声,不顾自己安危跳下了烈火池。 “魔王!”黑龙盘旋在烈火池面上方,焦急的寻我找文子升和萧放冥。 “萧放冥!”刚刚赶到烈火池的云灵石,龙紫魄和龙华清魂来不及歇脚,三人便集中所有灵力护体,在烈火池中拉上萧放冥和他怀里紧抱的文子升。 由于元气大耗,萧放冥和文子升被救上池岸已经昏迷不醒,文子升毕竟是个凡人,虽然有萧放冥紧紧护着,背上还是被池火灼伤了巴掌大的一块地方,而救人的三个人累得气喘吁吁。黑龙也在搜寻萧放冥时被烈火池的毒气伤了灵力。 泡若眼看事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又发现自己在这群人面前占不了上风,只得逃走,他还有四天的时间,他会再来的。 文子升觉的浑身疼痛,她死了吗?不是说她会变为灰烬么?变成灰也会痛啊! “文子升,文子升…………”是谁?谁在叫她。 “文子升,文子升…………”好熟悉的声音,是谁呢? 任萧放冥坐在床边,看着文子升的眼睛缓缓张开,心里一阵狂喜,但表情还是万年不化的冰冷,床边的云灵石、龙紫魄、龙清魂,还有黑龙全都看得出他心中的喜悦。 文子升睁眼看到了萧放冥那张冷脸,心里像被撕裂一样的痛。她没死,记得在她掉下去那一刹那,有人冲向了她,护住了她,是萧放冥吗?文子升仔细看了看萧放冥,确定他没事后,才收目光。 一旁的三个仙加一条龙都看出了文子升眼中的疼痛与不忍,紫魄笑着对文子升说:“文子升,不用担心萧放冥,他好的很,凡尘去追泡若了,我们三个人用法力救了萧放冥,但你毕竟是个凡人,我们费了好些力才救活你的。”紫魄停了停,“好在那时有萧放冥护着你,你只是后背灼伤了一块,很快会好的。” 听到是萧放冥救了她,文子升心中又痛一下,是为了晶晶,他为了不让晶晶难过才救她的吧。 “晶晶…………晶晶她没事吧!”文子升不敢看向萧放冥,怕他那冰冷的目光会让自己更难过,她拉住了紫魄,示意她坐下来。 “晶晶很好,一会让清魂带她来看你,她可是天天吵着要见你呢!” “是吗?那谢谢你们了。”文子升沉一下眼,“我想回家。” “你害怕家人为你担心吗?清魂已经派两个侍女去变作你和晶晶的摸样了,你安心在养伤吧!”紫魄笑着让文子升放心。 “我只想回家,不想在这!” 文子升话音刚落,屋内所有人都担忧的看向萧放冥,萧放冥见到文子升的眼泪快要出来了,没说任何话,转身出了房间,示意紫魄送文子升回去。 “萧放冥,你没事吧!”魔界王宫的花园里,龙清魂和云灵石站在任萧放冥身后,清魂担心地问萧放冥。萧放冥没有回头。 “你看他那副样子像没事吗?”灵石不满地对清魂说。 “灵石,我倒是记起来了,你看到萧放冥跳下烈火池时叫那么大声,我那亲亲的耳朵都快震死了!”清魂笑眯眯地对着灵石。 “你还敢说,那时你不也是急冲过去,都忘了用灵力护体,要不是紫魄提醒你,这会我一定会替你收尸。”灵石给清魂一记白眼。 “谢谢!”萧放冥的声音虽然还是冰冷却带着常人能听出来的温柔。 “我可没原谅你们这两个混蛋哦。”灵石急忙解释。 “灵石,你好狠心。”清魂一转眼就变得泪眼汪汪,“你竟然抛下可爱的我们,呜 第74章 我会离开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文子升脸上不觉得浮出两道红霞,久久不能退去。 舞后结束后,清魂先送晶晶回来,而萧放冥带她去了魔界,强塞给她那个他视为生命的小水晶人,然后一句话没说,送她回到家,立马就消失了。 文子升拿起手中的小人,仔细看了看,突然想不明白萧放冥这是什么意思。 “姐?你回来了吗?”晶晶奸笑着走向林文子升。“还说我是你亲亲的妹妹呢,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 “我不告诉你什么?”文子升觉得莫名其妙。 “你还装,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一定会海扁你顿。” “喂,你有没有搞错!我好心好意为你挑礼服,让你紧紧的抓住了清魂的目光,你恩将仇报啊!” “我不是说这个啦!”晶晶脸一红,你自己看吧!晶晶递给文子升一封信。 “这是什么?”文子升好奇地打开信。 “是给爸,妈的,是萧放冥给爸,妈的。” “什么?晶晶,你在开玩笑吧!”文子升打开信,速读信的内容。 “没有啊!萧放冥说要预定你哎!” “任………。冥………。萧!”文子升铁青着脸大喊! “姐啊,你想让我变聋字吗?爸,妈好象已经同意了哎,刚才萧放冥亲自来送信的。” “刚才?”好个任萧放冥,走那么快说是有事办,原来就是这个事!”文子升有一种:就你笨,就你好骗的感觉。 “是哎,你不知道吗?不愧是魔王,先斩后奏!”晶晶眼中充满崇拜。 “爸妈凭什么答应他?”文子升无视晶晶那白痴表情。 “他说你的身体被他用过了!”很容易产生歧义的一句话,很明显,这句话听在一般人耳中都不会想到真实的事件。 “混………。蛋………。” 夜空中,一只飞过林家大宅的乌鸦被震晕,直直载到了文子升的卧室顶上……。。 林家客厅里气氛凝重,文子升以必死的心态去面对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父母。林氏夫妇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悲,这让文子升更坐立不安,虽然晶晶一再说父母没有生气,可是天下有那对父母听到女儿的身体被一个男人用过这样一句话会不对女儿发镖的。她很想解释,却不知该怎么解释,现在全家大概只有晶晶知道那句话的真实表达意思。 “文子升,很不错啊!”林雄笑兮兮地开口,一旁的杨霞云也笑着点头。 “啊?”爸,妈没被气疯吧!文子升看向晶晶,晶晶用眼神对她说不用担心。 “国外大学的高才生。”凡尘给他弄到手的身份,晶晶昨天有告诉他,文子升暗暗盘算。 “xx跨国公司的董事。”清魂给他的身份,那个公司是清魂在凡间那五年建立的。 “xx国家的参议员。”灵石给他的,因为灵石在凡间五年已成为那个国家的幕后控制者。 “真是英雄出少年呐!”还好任萧放冥没有把他自己在凡间五年的丰功伟绩说出来。拜托国际最大黑道组织的老大!知道这个非把爸,妈吓死不可。 “文子升,我们已经答应他了。订婚宴在下周六举行。”林雄很满意刚才那个准女婿。 “爸爸,我……。”文子升刚想反对,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冰冷的声音:“你要敢反对我就告诉你爸,妈我是国际黑帮老大,你就祈祷你爸妈的心脏足够坚强吧!” “你怎么了,有什么意见吗?文子升?”林雄问道。 “没有,我‘很’满意。”文子升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一连几天任萧放冥都没有再出现,可每次文子升想告诉别人她反对这门亲事时,耳边就会传来威胁的声音,就这样在众人的忙碌下,订婚宴于今晚在林家举行。订婚宴并不隆重,林雄只邀请了部分关系亲近的亲朋好友,而萧放冥慌称自己家在国外邀人不方便,也只邀了几个至交。 “姐姐,这件礼服好漂亮。”文子升卧室里,晶晶和紫魄,小茜一起帮文子升挑礼服。 “是啊!文子升和你很配!”紫魄也附和着。 “这么漂亮的礼服,文子升,你为什么用它压箱底啊!”小茜好奇地问。 文子升看着晶晶手中的礼服,眼神突然暗了下来,后又挤出一丝笑说:“它是我最喜欢的礼服,可是………。我穿上它不会好看的。” “为什么?”晶晶和小茜齐问,细心的紫魄看见了礼服是半露背的,自然明白了文子升话中的意思。 “文子升,就穿这件吧!”紫魄笑着拿走晶晶手中的礼服,“反正来参加宴会的都是自家人。” 文子升抬头看看紫魄,她知道紫魄的用意,紫魄给了文子升一个鼓励的笑。 晶晶和小茜虽然不明白紫魄和文子升之间的眼神交流,但直觉告诉她们要文子升穿上这件礼服,也都加入劝说的行列。 最后文子升勉强答应穿上这件礼服,晶晶她们也发现了文子升后背的黑疤,但她们都没有露出任何伤感的表情,笑着赞美文子升,的确文子升自己的美丽足以掩盖住那片伤疤的丑陋。 第75章 分别三年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服,也都加入劝说的行列。 最后文子升勉强答应穿上这件礼服,晶晶她们也发现了文子升后背的黑疤,但她们都没有露出任何伤感的表情,笑着赞美文子升,的确文子升自己的美丽足以掩盖住那片伤疤的丑陋。 众人拥着忐忑不安的文子升下楼,楼下的人看见打扮高雅清丽的文子升,全部鼓起掌来,萧放冥也绅士的迎上去,扶着文子升走向了订婚蛋糕。 认识萧放冥的人在看到萧放冥当着众人的面笑着吻上文子升时全部惊呆了,只有文子升没有。因为在萧放冥吻她之前,他俯身来对着她说:“你的礼服真漂亮。”然后萧放冥的手就放在文子升背后的黑疤上,吻了文子升。 文子升呆了好长时间,眼睛也不由变的迷蒙,萧放冥为什么这么做,他爱的是晶晶不是吗?那她算什么?晶晶的替待品吗? 萧放冥看着文子升的眼中的雾气,脸又瞬间冷了下来,用杀人的眼光扫了一遍那几至交,仿佛再说:谁说这个方法有用的! 其它人顿时晕倒,太迟钝了吧。大魔王,最后还是好心的凡尘用法术偷偷告诉萧放冥,让他快点说那三个字,萧放冥投给凡尘一个“要你多事”的白眼。 萧放冥突然抱住文子升,俯身说:“文子升,我爱你。”这句话说的十分快且轻,像逃命一般,说完萧放冥那僵直的身体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 文子升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这一哭弄得萧放冥手忙脚乱,连忙瞪向那群出主意人,质问的眼光射过去后。 “啊,灵石,你眼里有沙子,我帮你吹吹!” “好啊,好啊!” “小茜,这个地板质量不错!” “很不错,很不错。” “晶晶,我很可爱对不对。” “对啊,对啊!” 一群人都是一副“我很忙”的样子。 “你……爱我……不是晶晶吗?”文子升终于边哭边说话了! 萧放冥这才明白了文子升为什么哭,他的眼神变得温柔,对着文子升说:“我把水晶小人给了你,就证明我把我给了你,那个水晶小人刻的不就是我么,我爱的是林文子升。” 好长的一段话,萧放冥会说这么长且有人性的话,一群表面很忙,其实竖耳仔细听的人,集体石化。 某年某月某日。 魔界王宫花园里,文子升哼着小曲,拿着黑龙,在浇花,路过的侍卫侍女很想笑,但那是魔兽,他们可惹不起,所以统一抱住肚子跑过去,脸憋的通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王宫的人集体闹肚子,到处找则所呢! “你这个笨蛋,水喷大点好不好!”文子升不满地对着黑龙说,黑龙无奈,他不就是昨天找个侍女去帮魔王收拾屋子么,虽然魔王从不让那几个至交和未来王后之外的人进入,但屋子太乱(全是被文子升搞的),他堂堂一个魔兽越收拾越生气,干脆趁着月黑风高找了一个侍女进去收拾,很不巧就让未来的王后看见了!结果他就被当成喷水头,喷了一早上的水,整个王宫的花都快被他淹了,那个未来的邪恶王后还不放过他!命苦啊! “气死我了!”远处一个少女走来。 “晶晶?你怎么到这来了。”文子升暂时放了可怜的黑龙,黑龙感激地看了一眼晶晶,飞快地逃回房。 “你还说呢!赵阳铭那个混蛋,我就说婚礼那天他怎么上天的,他竟然看上假扮我的那个仙女!骗人家把他弄去仙界!” “他倒是挺聪明的。” “你还夸他,我都快被气死了,那个人简直无孔不入,我在魔界,不相信他还能找到我。”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阳铭的声音,“啊!魔女姐姐,你怎么了,想上则所吗。” “啊!我要疯了!”晶晶听到那个声音后,立刻晕掉。 “他缠着你干吗?”文子升踢了踢地上的晶晶。 “他要我给他找个聪明、能干、美丽、大方、又省粮食、又节俭、又温柔、又能武、又能文……的女人给他当老婆。” “那你就找给他啊!天上地下那么多女人肯定有适合的。” “是啊,姐姐,你就挺适合的。“晶晶翻身站起来,眼睛发光对着文子升。 “不许!”萧放冥不知从什么时候出现,搂住了文子升,“传令下去,把那个叫赵阳铭的凡人踢出魔界,再不许他来。” “是!“一群侍卫应声后,立刻消失。 “我说准姐夫!你能不能不那么敏感!我开玩笑的!”晶晶生怕自己也被踢出去。 “清魂,你不要带走晶晶吗?”萧放冥闭眼对前方空无一人的空气说。 “啊!我记起来了!我来这就是为了带走晶晶,不是偷窥你的私生活,呵呵!”此地无银三百两。 一阵清风过后,花园中只剩下萧放冥和文子升,文子升笑着为萧放冥整了整衣服,萧放冥的表情也变得温柔,花开碟落,蝶永恋花,文子升永照混蛋大魔王………… “你们这几个混蛋!”惊天的雷吼划破学思园上空,左侯国宿区的侍卫侍女纷纷急速奔向宿区外,像是逃难一样。逃的慢的只有一个下场,就是被十岁的左侯王子抓住。 不要误会左侯王子都是什么豺狼虎豹,相反左侯王子云灵石平日里,以礼服人,温文尔雅,但是前提是不被几位“大麻烦”惹怒。 “说,那几个混蛋去哪了?”云灵石披头散发,衣冠不整,俊逸的左脸上有一个大名乌龟,俗名王八的可爱小动物,右脸上有四五朵千姿百态的小红花,额上有一个恐怖的骷髅头。 由于脚扭了,没有来得及逃跑的可怜侍卫被云灵石那狰狞的面部吓得腿直哆嗦,但狂颤的肩头又表明他很想笑,更为棘手的是“那几个混蛋”都是“可爱”的王子公主,他哪个都惹不起!可怜的侍卫,谁让你跑的慢,这就是下场! “哥哥!”那侍卫准备“慷慨就义”,如前几次被逮的同事一样,可是那几个“混蛋”就回来了,今天他走鸿运吗?被救了唉! “你们还敢回来!”云灵石咬牙说。 “哈……哈哈……哈哈……”左侯公主水晶和天界王子龙清魂无视云灵石那一触即发的怒气开始全无形象的爆笑,一旁魔界王子任萧放冥虽然没有丢人的捧腹狂笑(他好像不会笑),但眼神中却出现“很有趣”的意味。 云灵石努力告诉自己忍下来,生气会顺了这三个混蛋的意,可是忍耐是很有限度的。 眼看云灵石要爆发了,云水晶强忍着笑,断断续续说:“哥……哥哥……形象……注意……嗯……哈……形象……哈哈” 云灵石简直就快要疯了,还注意形象。他睡了个午觉醒来,准备换衣服去天书苑看书,不料,往镜子前一站,就看见自己的这副“尊容”,肺都快气炸了,哪还顾着自己的形象。 “灵石……你……你……好……可爱,哈哈……”龙清魂边笑边挑衅云灵石的忍耐力。 眼见挑衅很成功,云水晶一个眼色,三个人掉头就跑,留下来一张很小的纸条在原地,云灵石强忍着快要冲上头的火气,打开纸条,上面用三种笔迹写着: 左――龙清魂题,右――云水晶画,上――任萧放冥书。哥哥的脸画上去好舒服啊! “该死的!”云灵石的关节在不停的响,手中的纸片转眼变成粉,本该人来人往的大厅此时空无一人,全部躲在了安全地带,灵石王子生起气来好恐怖啊!但他的脸真的!嗯!好可爱,哇哈哈! 第76章 我怎么会放弃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该死的!”云灵石的关节在不停的响,手中的纸片转眼变成粉,本该人来人往的大厅此时空无一人,全部躲在了安全地带,灵石王子生起气来好恐怖啊!但他的脸真的!嗯!好可爱,哇哈哈! 二年后…… “哇!好呀!打!上啊!”擂台下一片惊呼,人山人海,台上两个十二岁的少年在比拼武术。中间站着一个亦是十二岁的少年,但比起正在比赛的两人来说,浑身都溢出“生人勿进”的气势更让人觉得害怕。 擂台边,有一个九岁的灵秀小女孩,扎着两个小羊角辫,全无形象地对着人群喊:“来,来……快下注,一赔十,快快!赌天界王子龙清魂赢的下左边,赌左侯国云灵石王子赢的下右边!来。快下注……要想清楚哦!本次擂台赛保镖是魔界王子任萧放冥,谁想赖账先问问他!快……快下!” 人群顿时炸开! “以一赔十,赢了很划算。” “就是,赌天界王子赢吧!呀毕竟是天界的王子,比左侯王子的灵力法力都纯正。” “拜托,他们比的是武术!我倒觉得养尊处优的天界王子比不上左侯王子。” “好难选择啊!买定离手哦!魔界王子可不是好惹的,想赖?除非想死。” “就是,就是。庄家是左侯国的水晶公主!我觉得他哥哥赢得可能大。” “可是清魂王子和水晶公主是青梅竹马,应该是清魂王子赢得可能性大。” 擂台上,假装打架的云灵石和龙清魂一个飞身攻向对方后,玩起了太极拳,嘴里还发出很小的声音。 “灵石,差不多行了吧!我好累噢!” “我也累啊!水晶还没打手势给萧放冥,我们俩就不能停!” “好没天理,姐姐过生日,你要送礼给她,凭什么要我们一起干活啊!呜……” “你以为我想!水晶死不死的告诉紫魄,说我要送她一条灵力项链,我哪有什么灵力项链!全世界仅有五条!前几天侍卫说学思园有人卖,就被水晶听去告诉紫魄,说我要买给紫魄,我骑虎难下啊!” “那你不会用零花钱去买么!” “我父母每月定时给的零花钱全让水晶买零食吃了。剩下那么一丁点也仅够左侯宿区的所有人吃饭而已!” “怎么会是这样……没天理啊……” 眼看钱赚得差不多了,水晶向台上的裁判任萧放冥打了个手势,任萧放冥给正在玩太极的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立马眼睛发光,相互一推,同时掉下擂台。 “哇,同时掉下去,平了唉,庄家通吃!”不顾周围的人惊讶的目光,水晶笑着把钱装在事先准备好的大布袋里。偶尔有一、两个不傻的提出抗议,但在对上任萧放冥那双利眸后全部闭嘴。 “你们几个在干吗?”龙紫魄好不容易挤到了人群前面。 “紫魄姐姐!”水晶看着突然出现的柔美少女,先是惊讶,随后背起装钱的布袋,飞速离开人群,还不时回头说,“我是来看热闹的。”龙紫魄迷茫地看向最近的任萧放冥。任萧放冥把头一扭,假装没看见紫魄,追着水晶飘了出去。 龙紫魄又把疑惑的目光看向云灵石,收到信息的云灵石不慌不忙地文雅一笑,说;“我是带水晶来看清魂卖艺的。”然后“温雅”地飞了! 留下的龙清魂一听云灵石的话,深悟自己被“卖“了,立刻准备逃走。 “给我站住!”龙华紫魄揪住龙清魂的衣领,“堂堂天界王子,在学思园内卖艺,你丢不丢人!” “我亲亲的姐姐,真不是我!……灵石,灵石也卖艺了!还有为你哦!”清魂媚笑着对着紫魄。 紫魄的双霞出现两朵小红花,“你还敢狡辩,诬陷灵石,今天不教训你不行,跟我会宿区!” 呜呜!可怜的清魂百口莫辩,被紫魄拖回了宿区,后果堪忧啊! 又是六年后………… “混蛋!”任萧放冥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不停地咒骂,本想进去送文件的秘书在办公室门口徘徊了一个小时,始终不敢进去。 “叮……”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第77章 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混蛋!”任萧放冥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不停地咒骂,本想进去送文件的秘书在办公室门口徘徊了一个小时,始终不敢进去。 “叮……”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喂!“冰冷地问候。 “哦……是萧放冥啊!灵石的办公室你怎么会在!”电话另一头,一个不怕死的声音传来。 “有事!”萧放冥头也不抬地继续看文件,准备挂上这个烦人的电话。 “有……有……有。”电话另一端的人生怕电话会被挂掉,“我公司的事麻烦你处理一下!我要去欣赏凡间的大好河山!哦呵呵,你若不想干,我回去会告诉水晶你放任一个公司倒闭,害上千名普通员工流离失所!哦呵呵,就这样,我去了!哦呵呵!嘟……” “该死的龙清魂!”萧放冥的双眼由冻人的寒光变成了灼人的怒气!吓得在门外徘徊的秘书退到了这楼层的电梯门外,继续徘徊。 一个小时前……。 处理完帮务的任萧放冥闲坐在家里,看着准备送水晶的凡间电影vcd。 “叮……”电话响了。 “喂!” “萧放冥!我要和紫魄去渡甜蜜的二人旅游,xx国的国事就拜托你了!你若是不****回去就会告诉水晶,你害一个国家乱套。上万名平民流离失所,风餐露宿,就这样,我们走了!嘟……”电话被飞快地挂了。 “混蛋云灵石!”任萧放冥咒骂一声,无奈地起身,开车去了云灵石的办公室。 可怜的魔界王子大人,身兼数职,还不能有任何差错……快跑啊!王子大人要吃人了! 遥远的天界 “王子……不是……王……您,您不去…刑场吗?”鼓起勇气的若飞终于说出了这句话,虽然声音中满是颤抖,但足以让在大殿上端坐的男人听见。 那个男人身着素袍,与大殿中的金碧辉煌格格不入,精瘦的身体微微一颤,褐瞳中闪过一抹深沉,不似悲伤,也不似开心。 “若飞,现在的月亮升至哪里了?” “嗯,…只差一点…就到时间了,王…您真的,真的不去看看吗?” “不去了,既是相别,何需回头!” 那个被称为王的男人,手中紧紧握住一块闪光的水晶小人,越来越紧,终于有人闯入殿内那一瞬间,破碎了…… “清魂,不好了,水晶被卷入碎生云了!”闯入殿内的似是十八岁左右的少女,清丽的五官,高挑的身材,或许是跑得太急,额上沁出一颗又一颗的汗珠。 女孩低头喘口气,再次抬头。殿内已空无一人,便再次掉头,一阵风似得离开…… 天界刑场 “你们两个混蛋,该死的,给我滚。永远别让我们再看到你们……”灵石那往日和顺的脸庞,因为过于生气扭曲,褐瞳中布满红色的血丝,仿佛一只受伤的猛兽。 “公主,公主,你不要离开我那!……”“呜……公主…”小茜拼命地对着早已关闭的碎生门大哭大叫,却换不回一丝回答。 那两个被称为混蛋的人,一个着素袍,一个着黑袍,同样的身高,同样的年龄,却散发出不同的气质。着素袍的是天界现任的王―龙清魂。而着黑袍的是魔界魔王―任萧放冥。 他们似无知觉地面对着云灵石的咒骂,一双眼皆盯着碎生门,无任何表情……他们知道,入碎生门者,无论是何物,皆会变为一缕青烟…… 人间 “妈,妈那个……”两三岁的小女孩一脸惊恐地看着另一张床上血淋淋的肉球,害怕的小脸越显苍白,“好可怕!” “唉!又是女孩……唉。”躺在床上的产妇,看着大女儿,又看看刚出生的二女儿,一脸落寞。 “霞,就别在哀怨了,我去帮你洗干净那个孩子!”刚刚接生完的女医生,边安抚产妇,边走到另一张床边,抱起浑身鲜血的新生女婴…… “是女孩吗?”门中走进一个青年男子,看不出是喜是忧。 “是啊,还是女孩。”产妇微湿的眼睛盯着大女儿,一动不动。 “送走她吧!”青年男子顿了一下,“我们养不起她!” “是吗!好……吧”终于产妇眼睛里不断涌出晶莹的泪珠…… “我会为她找个人家的。”青年男子略微沉了一下眼,还是忍不住地望向刚出生的女儿!小女婴也看向他,似是对他微微一笑,他一僵,很快掉过头去,再看下去,只怕他会心软,做大事者不能心软,他发誓,总有一天,他会很有钱,那时他会接回女儿的,一定会。 十六年后……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赵晶铭,今年十六岁,以前在云阳读中学,很高兴来到江川。”赵晶铭站在讲台上,小脸略微有点发红,很自然地苑然一笑,露出一排整齐而洁白的牙齿。片刻,安静的教室吵成一团。 “你听见了吗?她叫赵晶铭啊,名字好听,声音好听,人更是漂亮的没话说!”男生大发议论。 “是啊!是啊!真是太完美了!”又一个男生扯着大嗓门喊道。 顿时男生的赞美,女生的讽刺在教室此起彼伏,老师连喊了好几声也没有停下来。 “什么啊!每回都是这样,还说大城市里人素质高呢!”晶晶低下头小声嘀咕。 “对不起!我来晚了!”一声宏亮的大嗓门在教室门口响起。 这对镇压了十几分钟混乱的班主任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值得庆幸的是,教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晶晶抬头看了一下讲台下面,哇,太不可思议了,女生全都面带微笑,还掏出小镜子看一看发型乱了没有,然后一致望向门口,更有甚者还在流口水。 太壮观了,晶晶顺着大家的目光望向门口,哇!宇宙无敌超级大帅哥啊! “李凡尘,开学第一天你就迟到!你看看都几点了,你想被罚扫则所么?”接近五十岁的女班主任,瞪大了眼睛,像吃人一样。 “呵呵,老师啊,有话好说么,大清早的生气伤身。”李凡尘掉转头对着所有人说:“哪个鬼崽子敢惹老师生气啊!没人说是么……老师啊,您先消气,等我把罪恶的学生揪出来送交给您!” “可是,你就那个罪恶的学生啊!”晶晶很老实地说出了实话。 “……那个……老师……那个纯属意外,嘿嘿,意外…。…喂,你是谁啊!”敢坏他好事,看样子不给点小教训不行了。 可当李凡尘的目光落在晶晶身上时,他浑身颤了一下,接着无由的一阵狂喜。太奇怪了,李凡尘觉得眼前的女孩很熟悉,却又不知再哪里见过,他的任务是保护她,这是他唯一知道的。 几天后,江川三中全校都传遍了,顶级校草李凡尘和转学生赵晶铭一见钟情,从此对人家死缠烂打。这是每天都说的热门话题,上至学校的校长,下至学校里可怜的流浪小猫都知道。 “晶晶,我借你书。你没有吧!我就知道,哦呵呵,我很聪明吧!” “你是白痴吗?“ “…………” “晶晶,你家在哪,放学一起回家吧!” “我家在你家的反方向。” “啊,晶晶,你好关注我啊!好高兴哦!” “那是因为昨天你太兴奋,忘了问我家在哪!就直接拽着我坐上你的脚踏车,然后我就被送到你家楼下,最后在你犯病期间,我自己打车回家的。你是白痴吗?” “…………” “晶晶,一起去吃午饭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第78章 你好厉害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晶晶,一起去吃午饭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因为你是白痴!” “……” 在相处一个月后,晶晶很确定,李凡尘是白痴三颗星。但或许是因为在新学校,女生嫉妒她,男生不敢接近她的缘故,她很信赖那个白痴,那个叫李凡尘的白痴。 今天是晶晶的生日,放学后她和李凡尘一起吃了火锅,以示庆祝,李凡尘送她了一条水晶手链,晶晶很喜欢,回到家以后,在家人的祝福下,晶晶吃了许多蛋糕,她的饭量可是超乎常人的大,还好晶晶不会因此变胖,却也和瘦沾不上边。 晚上11点以后,家人都睡下,晶晶也想睡觉,却怎么也睡不觉,穿着卡通睡衣,站在窗边,对着纯净的月亮,晶晶没由来的感到悲伤,或许是太累了吧! 从晶晶上初中,偶然偷听见爸爸妈妈谈话,她才知道,自己竟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那她是父母又在哪呢?为什么要抛弃她。她为这件事闷了许多天,也哭了好多次,一想到自己是被抛弃的人,就很难受,却又怕爸爸妈妈看见担心,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习惯性的挂上一幅微笑,而晚上却又独自对着月亮哭。从那以后,她总是在笑,夜里偶尔会伤心,会哭,但她从不再别人面前哭,因为晶晶告诉自己,现在的爸妈对自己很好,所以一定要开心,去告诉每一个人,我很幸福。但自己的心却不能被骗,没有人的时候,她还是会很难过。 “月亮,我是晶晶,今年十六岁喽!今天是我的生日哦!但是我想我实现不了今年的愿望了,亲生父母不可能来找我,对不对,我很傻,还在等他们,……”泪水一滴一滴滑落,滴在水晶手链上…… 天界左侯国 “水晶,水晶!”云灵石猛然大叫,吓得堂下的侍卫各个如惊弓之鸟。 “左侯,您怎么了!”一个人侍卫上前,小心提问。自从十六个月前,左侯国的水晶公主含冤魂飞魄散后。左侯思妹心切,只是一味办公,从没有任何异变,今日怎么会如此失态。唉!水晶公主为人和善,又古灵精怪,很受左侯国人爱戴,而且听说水晶公主体内有最高灵力,就连左侯也及不上,但是水晶公主不会使用法力,这才让右侯国的公主经常用法力欺负水晶公主,最后还不是那个可恶的右侯公主陷害水晶公主致死的。 公主本是被判去下界轮回的,可不知为什么被卷入万年不开的碎生门,被活活的驱散。在公主死后,左侯才拿出来证据,证明公主含冤,却为时已晚,只知公主当时用尽最后一丝灵力,告诉可左侯什么,然后变化为一缕青烟,碎生门也被关闭。 侍卫越想越觉得水晶公主苦命,心也不由得沉了下去。 “水晶,是水晶没错,她还活着!”云灵石兴奋地大叫,完全不顾侍卫们的一脸迷茫,径自飞到水晶镜前,念了一堆咒语,很快镜中出现影像,越来越清晰。 镜中在哭泣的清秀女孩不会别人,就是赵晶铭。“水晶,哥哥找到你了,不要哭,我会给你一切的。水晶……哥哥终于找到你了” “水晶,到了学思园可不许调皮!”云灵石又一遍的在只有五岁的妹妹耳边叮咛。 “知道了,呆头呆脑又啰嗦的哥哥!”小水晶不耐烦地看着八岁的灵石,伸出六个手指头,“第六遍了!” 然后她从肚子前口袋里拿出苹果,吃了起来。 “哥哥是为你好,爸妈说了,不可以让你胡来的,学思园可是天界精英才可以读的,除了左、右侯国的公主、王子和天界王子、公主,就是一些法超强的人物,可不是让你闹着玩的。” 小水晶扔掉苹果核,伸出七个手指头,“第七遍!” 云灵石顿时觉得他一定会辜负父母的托付的,妹妹太调皮了! 学思园位于天界中心,是为培养天界精英而设的学园,学园内无论是住宿环境、建设、吃穿、用具皆是天界上乘,天界之人无人不想进入学思园。 可是里面的人法力和灵力超高,想死的人才会闯进去呢! 学思园 此时宽广的路上有一个穿着黑袍,栗色发,紫色瞳的小男孩走过,周围的人不断指指点点,小男孩皆若无视,小小的身躯散发出一种令人害怕的气质。 “听说了吗?魔界王子要在学思园学习!” “不会听错吧!魔界,怎么可能!” “是真的,我偷听到的,就是他吧!” “栗色紫瞳,肯定是魔……” 周围不断发出议论,最后宁静的道路像菜市场一样喧闹。许是声音过大吵到这个魔界的小王子任萧放冥了,他的小眉微皱,转身飞入一条小径,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就靠在一棵树上,休息一下。 “喂,小不点!”“小不点”任萧放冥抬眼看了一下那个有胆叫自己“小不点”的家伙,是个小女孩,明明很小却叫别人“小不点”。他轻挑一下眉。 “喂,别人问你话,你不回答是很没有礼貌的,而且我是女孩唉,有女孩搭讪你应该高兴,不是吗?再者说你有七、八岁吧,我,只有五岁,长者要让小者。明白吗?所以,综上所述,你该回答我的话,不是吗?”水晶把平日里哥哥那一套大道理全用上了,还好自己偶尔有听哥哥唠叨。 “你很烦!”任萧放冥继续低头小憩。心想天界的人真麻烦,讨厌他就别来烦他,他也不懈于和天界的人有任何瓜葛。要不是顾忌天界如魔界的约定,他才不会如此忍让他们。 “喂,你要死啊!敢说我烦!”水晶大眼睛微微一眯:“那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烦,好了!” “随你!” “好,是你说的!” 水晶自肚子前口袋中找了半天,终于摸到一把水晶做的笛子,然后深吸一口气,找出两团棉花塞在耳朵里。 “我开始了哦!” “嘀………………” 话音刚落,魔音就起,尖锐的像金属摩擦的声音,顿时,百鸟纷纷逃离,动物们狂奔而出,所有花花草草全都调零,天空中连云都不见了。真是无可匹敌的杀伤力。 一曲下来,树叶落了一地,逃的慢的鸟也被震晕在地上,一动不动,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任萧放冥竟然好好地靠在树上,仿佛没事发生一样。 水晶不相信,真有人可以敌过她的“震不死你”曲,太厉害了! “喂,你叫什么?你好厉害啊!”小水晶眨了眨充满崇拜的眼,连她那法力高强的哥哥都怕的曲子,他听竟然没有任何反应,也没逃走,太厉害了! “…………”一分钟过去 “…………”十分钟过去 “…………”三十分钟过去 第79章 你怎么会在这儿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十分钟过去 “…………”三十分钟过去 “喂,你不想回答就早说!我在这站了三十分钟了!”水晶不满的嘟起小嘴,小手也不闲着,一掌拍在萧放冥的肩上。 “啪……”小萧放冥的身体在水晶碰到那一刹那,直直倒在地上。 “喂,你没事吧!”水晶用小脚踢了踢他,没反应不会有什么事吧!大家都说学思园的人都法力高强。应该不会挂掉吧! 水晶左右看了一下,四下没有人,她逃走应该没问题了吧!哥哥不会发现是她做的,她真是太聪明了,呵呵!她只不过想问一下左侯国的宿区在哪,没想到一个生气,就震晕一个人,她的“震不死你曲”又更上一层楼了!哦呵呵…… 水晶沉醉在喜悦中,大步走出树林。 “哥哥,我回来了!”水晶一进左侯国宿区的贵族区就大声呼唤了起来。 “水晶!你这个丫头,又跑哪去了,我让你在大殿外等我,怎么自己跑了,让我找了你好长时间!”灵石一见到水晶,就是一阵炮轰,大约一刻钟后…… “水晶,你有没有听我说话?”说的口干舌燥的灵石,此时简直气疯了。 水晶扔掉香蕉皮,眨眨眼,很无辜地耸一下肩,摇了摇头! “水晶!……你……你太过分了!” “快看,国王来了!“小水晶一指灵石身后的门。 “左侯国王子云灵石,参见王上!”云灵石转身,头也没抬,便屈一膝,跪在地上。 “哈哈哈……哥……你……你太好玩了……哈哈!水晶本想趁机溜走,却不想被哥哥那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直不起腰来,哥哥太好玩! 云灵石小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又是一阵青,周围的侍女、侍卫全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霎时,左侯国宿区中贵宾区笑声震天。 “水晶……你………我……我一定要罚你!” “哥,你身后有个穿白衣的小孩子!”水晶又一次指向灵石身后的门。 “水晶,你还想骗我吗?” “不是,是真的。”实景好奇地看向门口的小男孩“身高和你差不多,年龄也应该和你差不多,长相和你差好多!” “你在戏弄我吗?我的好妹妹。”云灵石眯起那双又细又长的丹凤眼。 “没有,是真的,不相信你掉过头去看!真的有啊!” “水晶,今天是第几次骗我了,你真当你哥哥我是白痴吗?告诉我,你去哪了,是怎么找到宿区的!”云灵石一脸严肃的对着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后的水晶,仿佛他身后真有什么似的,水晶这丫头,太会装相了吧! “啊!哦,我在西边的树林绕了一圈,然后一路问人。走回来的啊!”水晶收回看向小男孩的目光,很老实的回答了哥哥的问题,当然忽略掉闯祸那一点儿。 “真的只有这样?云灵石太明白妹妹了,不闯祸那就怪了。 “真的是这样!”水晶脸上荡起一抹纯净的笑,状似无辜的说:“哥哥,你最好向后看一下,有人在笑你啊!” 龙清魂在侍卫的陪同下到左侯宿区。作为天界王子,他要在入学第一天,去见见左侯国与右侯国的王子、公主,以示友好。 左、右侯国分别在天界左面和右面,两侯国合占天界面积的三分之一。而天界中央是直属天界国王的,左、右侯分别是天界中除了王国之外,第二大的两个人。 现在左侯国是云氏家族管理,右侯国是雾氏家族管理,左侯国此次来学思园的是八岁的王子―云灵石和五岁的公主---云水晶。右侯国来的是右侯唯一的女儿,公主雾英琦,亦是八岁。 除此之外,这次经过魔界与以天界的协定,来的还有八岁的魔界王子---任萧放冥。 而以上四位就是龙清魂今日要依次见面的人,龙清魂今年只有八岁,却法力高强,头脑聪明,天界无一不敬佩这个只有八岁的小王子。 可是或许今天龙清魂走败运吧,去魔界宿区找不到任萧放冥,去右侯国宿区,右侯国说公主由于长途奔波,不适应,大病一场,两年之后,才可再来。现在到来左侯国宿区,先是在宿区外听见一阵震破人耳的笑声,然后刚进宿区门口就看见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孩,在训斥一个小一点的女孩,而那女孩似乎发现了他,一直看着他,并且告诉那个高她好多的男孩,可是那个男孩却头也不回,还一口咬定那个小女孩骗他。 龙清魂猜想,那个背对这她的男孩就是云灵石了,而那个状似无辜的女孩就是云灵石的妹妹云水晶了。不觉得他对小女孩微微一笑,正在他想要打断一下眼前这场训妹记,拯救那个可爱的小女孩时,那个男孩似乎微微一则头,瞟了一眼门口。 然后一愣,再然后红了一下脸,又白了一下脸,又红了一下。那个小女孩却是开口大笑,腰也直不起来,周围的侍卫强忍着笑意,每个人的身子都在不停颤动,发生了什么好笑的事么,看到水晶笑得那么开心,清魂也不由得一笑,上前对着脸如关公的云灵石说:“你是灵石王子吧!我叫龙清魂,是天界王子,以后我们就要在一起学习了。”然后以示友好地伸出右手。 灵石怔了怔。也伸出右手。微微一笑,握住清魂的手,说“王子,叫我灵石就可以了。”不知为何,灵石与清魂都有一种会和眼前的人成为好朋友的感觉,两人心里皆是一暖,然后会心一笑。 “两块大石板!”边吃香蕉边看这出“相见恨晚”的水晶,发出由心中产生的感慨。 厅中的两个男孩都看向水晶,然后产生一种共鸣“此女孩不好惹”,随后清魂约了灵石晚上到健身场玩,就匆匆走了。回去的路上清魂一直在想那个叫水晶的女孩,一头浓密黑发,扎成两个小辫,十分清秀,状似无辜,却像一个小恶魔般,太有趣了! 于是小清魂想着小水晶,一晚无眠………… 任萧放冥发誓,让他再次见到那个面容如天使,心里如恶魔的女孩,一定会杀了她,管他什么约定不约定的。他竟然被一个小了自己一个头的小女孩击倒在无人的小树林,直到第二天才转醒,太丢人了!当他回到魔界宿区,所有人都如见到救星一般,要是让这个冷冰冰的王子偷跑了,他们有一白条命也不够死的!太吓人了! 一句话也没有说,冷着一张脸,任萧放冥就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所有人看见萧放冥那冻人的目光后,也都不敢多说什么!只要王子回来就有法向魔王交代了!谢天谢地啊! 得到通知,学思园将于三天后开课,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 两天后………… 任萧放冥走在学思园的路上,他此时只有一个目的。观察天界的一切,之后记在脑子里。父亲交代过,这对他日后成为魔王有很大用处。 “二号,你别跑了,我实在跑不动了!”水晶声音从远处的传来,是她,任萧放冥的眼中充满杀气。 “水晶!你笨啊,不会用法术吗!为什么要跑呢?用跑的,当然追不上我!”龙清魂转过头。对着后面的气喘吁吁的水晶说:“还有,不许叫我二号!” “我不会用法术啦!笨蛋二号”水晶不满地冲前面大喊。 “什么!”龙清魂停下脚步,“不会吧!” 此时不远处的萧放冥也是惊讶,不是说学思园里的人法术都是很高吗?连侍女,大厨都个个法术高强啊。 “水晶,你是云家的女儿啊!优质的仙族血统!你耍我玩吗?”龙清魂脸上写满不信。 “是真的,爸爸说我灵力很强的!”水晶不服气的嘟着嘴。 “那怎么可能不会法术?” “不会就是不会么,你能把我怎么样!” “…………” 那个女孩不会法术,是左侯云家的人,若是他猜的不错,她就是云水晶吧! 正在他想自己的复仇计划时,远处又响起一阵惊呼。 “二号石板,一号石板哥哥来了,我怎么办啊!”水晶急忙跑离清魂,还回头对他说:“二号,一号就交给你了!”说完便如一阵似得风离去。 正在萧放冥还在消化这句话时,远处一个不明物体飞奔而至,就听见“哐当”一声,两个小身体各飞向一边。 “是你!”坐在地上的水晶一脸惊讶地指着萧放冥, “遇到你总没好事。”任萧放冥刚准备起身,给这个没大没小的女孩一点“小小的教训”,就听见远处传来另一个声音。 第80章 原来是你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是你!”坐在地上的水晶一脸惊讶地指着萧放冥, “遇到你总没好事。”任萧放冥刚准备起身,给这个没大没小的女孩一点“小小的教训”,就听见远处传来另一个声音。 “清魂?你怎么在这,水晶呢?你有没有看见她?”灵石望向水晶跑过去的方向。“我刚好像有听到水晶的声音。” “完了”水晶惊慌地起身,迅速拉起萧放冥的领子就向一旁的建筑跑去,萧放冥还在惊讶中,就被当作小狗一样,拉进建筑里。 遇到她很倒霉,这是萧放冥最想说的一句话,可是,他被领子勒住脖子,快要断气了。 “啊,你没事吧!”水晶进到安全的地方,才看到萧放冥被勒的差点死掉。 “你说呢!……咳……咳……该死的!”萧放冥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依旧一脸冷相。 “呵呵!对不起啊!”水晶露出歉意,“我不是故意的!呵呵!” 这还不是故意的,那她要是故意,他还真就死定了。 “啊,我想到了,你等一下!”水晶闭上眼睛,手放在心口上,过了一分钟分,伸出手在空中,睁开眼睛,手掌上瞬时出现一杯水。 “给你。”水晶把水递过去给坐在地上的萧放冥。 “你当我白痴吗?法术变出来的水能喝吗?”任萧放冥真想杀了她,但一转头却看到水晶略显苍白的小脸,呆住了。 “这不是法术变得,是用灵力做出来的!我不会用法术!”水晶微微一笑。 萧放冥怔了一下,是啊,她不会法术,用灵力作出的水,会耗费许多灵力的,难怪她的脸看上去显得苍白,心中隐约有一丝不忍。 “你笨吗?为一杯水耗费那么多灵力!“他没缘由的感到生气。 “呵呵,不要紧,灵力休息两天就恢复了!”水晶顿了顿,“何况,我有灵力也没用,学不会法术的!” 萧放冥看着水晶暗下来的眼神,觉得一阵不快,猛然接过水晶的水,喝下去。 “你是魔族吗?”水晶横来一问,让萧放冥停住了喝水的动作,转过头去,望向窗外,“是!”她会和其它仙族一样,排斥他,讨厌他吗?一想到她会讨厌他,他就觉得很落寞!讨厌么! “哇,好酷哦,你真的是魔族啊!”水晶的两只大眼睛对着萧放冥,眨巴眨巴。 “是……嗯……我是魔族!“萧放冥没有反应过来,她不会讨厌他吗? “好啊!太棒了,走,我们一起去左侯宿区!”全然沉浸在她那双眨巴眨巴的眼睛中,没有任何感觉的萧放冥,又被水晶拖者跑向另一处,而这次水晶是拉着他的手,很舒服呢!软软的。 当萧放冥神游回来,他们已经在左侯宿区,周边的侍女皆对他的到来目瞪口呆!魔族!小公主拉着魔族。 “水晶,你还敢回来!”刚踏入贵宾区的水晶就听见哥哥一声震天吼,人人都说云灵石是个斯文俊秀的小孩子,她怎么就从来没这么认为过! “哥,你看,快看三号,他是魔族啊,原来魔族也有像你和清魂哥一样的呆子大石板啊!”这一句话,听在在场的三位男孩耳中,都是那么刺耳,更让清魂、灵石、萧放冥欲哭无泪。 四个人的情谊,就从这天开始,茁壮成长,宛如和风絮日般的新起点,让四个人皆感到快乐,这时,龙清魂、任萧放冥、云灵石皆是八岁,云水晶五岁。 “水晶!” “走开!” “水晶,不是我们不带你去,只是……” “我不要听,就是不要听,” 龙清魂站在一脸落寞的水晶身后,不停地解释,十八岁的龙清魂出落的彬彬有礼,如一个最完美的王子,有着高贵的气质,出尘的外貌。和高挑的身材,而十五岁的水晶,也是清丽可人,让人忍不住去疼惜,亭亭玉立宛如白莲花一般。 在龙清魂的身后,站着和他身高年龄都相仿的两个少年。温儒尔雅,有一双丹凤眼的云灵石。依旧如冰,散发出“生人勿进”气质,却又俊美无暇的任萧放冥。 终于,云灵石无奈的拍拍龙清魂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多说了。 “水晶啊!紫魄让你到她那去,你忘了吗?”云灵石对水晶说。 紫魄是清魂的胞姐,同一天出生,但紫魄从出生就身子虚弱,因此在十二岁那年才进入学思园,在去年紫魄和大自己二个月的云灵石相恋,当时还在天界成为一段佳话呢! “对哦,我忘记了!”水晶顿时跳起,转过身来,“谢谢你哦,哥,不过你还真关心紫魄姐姐呢!” “灵石,你这招真灵!我可是说了半天都不理我,你一出马就行。”龙清魂脸上写满崇拜。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白痴吗?”云灵石白了清魂一眼。 “灵石,你太过分了唉!我可是很崇拜你的!”清魂装作晚娘相,“萧放冥,灵石欺负人!” “清魂,演技很烂。”任萧放冥毫不留情的揭穿清魂,虽然他依旧很冷,但明眼人一看便知他与云灵石、龙清魂还有云水晶,龙紫魄在一起的时候,眼神与平日完全不同。 “哇,萧放冥也这么说我,太过分了,呜……” “又来了!”灵石扶住头………… 远处,两抹身影,一直在盯着亭子中那三个男人。 身穿深蓝长裙的女子先开口:“英琦公主,我希望你能尊守承诺。” “魔界女护法都开口了,我小小一个右侯国的公主怎么敢不尊守承诺,”身穿橘色短裙的美艳女子顿了顿冷冷一笑,说,“只希望女护法不要一时心软,为了夺回我们自己所爱的男人,为了他们,一定要压倒云水晶那个臭丫头,还有她的后台---左侯国。” “我不会心软,我爱了他那么久,就算抛掉一切,我也不会后悔。”那名身穿深蓝长裙的女子显得有些激动。 第81章 魔界沦陷了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魔界女护法都开口了,我小小一个右侯国的公主怎么敢不尊守承诺,”身穿橘色短裙的美艳女子顿了顿冷冷一笑,说,“只希望女护法不要一时心软,为了夺回我们自己所爱的男人,为了他们,一定要压倒云水晶那个臭丫头,还有她的后台---左侯国。” “我不会心软,我爱了他那么久,就算抛掉一切,我也不会后悔。”那名身穿深蓝长裙的女子显得有些激动。 “那就好,我们合作愉快!”那美艳的女子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邪气。 十年后的他们开始了波澜的生活。 去人间之前 在天界居住的仙族,满十八岁就要下到人间去历练,直至在人间五年后,才可返回天界。 龙清魂,龙紫魄、云灵石和雾英琦都到了这个年龄,至于任萧放冥虽然他不是仙族,却从八岁起就在学思园,自然也要遵守学思园的规定,下凡去历练。 很不幸,只有十五岁的云水晶要被落下了!虽然她很努力想要跟上他们,却始终得不到下凡的允许,自己又只会点小法术,想逃都不行。学思园的松峰院,本是天界贵族学习的地方,此时就只剩下水晶了!水晶坐在园中秋千上,十分孤寂,虽然哥哥他们有给她做通讯器,可以随时与他们联系,还可以看到他们周围的一切,可是她还是想和他们一同去人间。在人间的五年相当于天界的五个月,不算很长吧! 坐在秋千上的水晶回忆起了过去十年的日子。 自从她把萧放冥拖回来后,萧放冥与清魂,哥哥三人人一见如故,后来她才知道萧放冥就是魔族王子,想想她可以用笛子打败魔族王子,还真是了不起呢!清魂是天界王子,也不例外!她曾经试验过的。那时,哥哥和萧放冥一见她掏笛子,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只有清魂还傻傻的留下来听她吹笛子!后来清魂倒是没有晕倒,只是变成白痴了,整整三天痴痴呆呆,谁说话都听不见,请了所有天界大夫,差点连国王和王后都要撇下一堆事,来学思园探望了,好在三天以后清魂恢复了原样。 清魂清醒过来,第一件做的事就是把哥哥和萧放冥揍一顿,说他们忘恩负义,只顾自己跑掉,丢下他一个人。 那几天,天界学思园到处传言,天界王子痴呆恢复后,精神错乱,追杀左侯王子和魔界王子,还有甚者抱头疼哭,惋惜天妒英才,他们可爱可亲可敬又聪明的小王子变成这个样子! 两年过后,他们四个感情好的不的了,性情不一的四个人,却一样做得亲如一家的朋友,可是松峰园来了另一个人,右侯国公主雾英琦。那时十岁的雾英琦出落的美丽动人,让水晶都不由的窒息,雾英琦脸上总挂着一抹倾城的笑容。水晶问那三块大石板,有没有觉得看到英琦有种要窒息的感觉,结果三人都是把头一偏,似在沉思什么。 一会儿以后,萧放冥拍拍水晶,当着雾英琦的面对水晶说:“戾气太重,不要接近。” 当时雾英琦的笑颜一下子垮了,而灵石和清魂相视一笑,又看向萧放冥,清魂说:“萧放冥,话不要说的太明白了!”然后继续挂着一幅笑脸。 雾英琦当下狠狠瞪了一眼水晶,扭头出去了,从她的步伐看,雾英琦的法术很高,这是留在水晶心里最重的一笔。 又过来两年,紫魄来到学思园,水晶看着她和清魂相似的脸,一样高挑,却显得清瘦,楚楚动人,眉心紧促在一起,一双眼中中满孤寂。 只有九岁的小水晶走到她面前,踮起脚尖,用小小的手拂开紫魄那隆起的眉心,紫魄睁大眼睛,看着眼前那个带着纯真笑脸的小女孩。 “你是紫魄姐姐,对吗?我叫水晶,那三块大石板都是男生,英琦姐姐又不喜欢和我玩,你陪我,好吗?”小水晶荡起笑脸。“还有姐姐你好漂亮,笑一笑会更漂亮的。” 紫魄先是惊讶,随后很自然的扯开嘴角,那一笑,在紫魄那苍白的脸上显得那么诱人,以至于在场的三个少年全都为之一怔。 紫魄和那四个人吃、喝、玩、乐皆在一起,从小体弱的紫魄,身体也随之越来越好。 而雾英琦看着清魂与水晶日益增长的情谊,连清魂的姐姐也被那个小妖精收买,她很不甘心,初次见面,清魂的羞辱她一直没有忘,全都是水晶,是她害的。 不知为什么?水晶总觉得雾英琦很可怜,所以她不顾萧放冥的话,偶尔去找英琦玩。可是总是被英琦欺负,到后来甚至英琦用法术来欺压她。 她每一次被赶出来都很生气,有时还会哭泣,可当她和哥哥他们一起玩时,看到旁边那落寞的身影就有一点不忍,又去找雾英琦,当然结果不变。 被送到学思园,没有允许,不许回家,园子中的人都不是她所熟悉的,英琦姐姐很伤心呢!水晶每回都这么想。 她从没有让哥哥他们知道她在右侯国宿区受人欺负,可是纸总是包不住火,云灵石他们早就知道了,只是他们没有挑破,水晶性子倔得很,即使他们劝告她,她也会照着自己的意愿去做,不会听他们劝的。碍于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他们也没有对雾英琦怎样,只能在水晶身上施法术来破解雾英琦的法术。雾英琪的法术日渐凶狠,水晶由于受他们保护自是没觉得,但是他们却发现了,三个人心中记下了雾英琦的这笔帐。 雾英琦不知道水晶只懂得一些小小的法术,自认为水晶自己破除了她的法术,也越是恨水晶,她绝不会输给任何一个人。 自从紫魄加入以后,水晶就求紫魄去找雾英琦,她自己躲在右侯国宿区门外。水晶发现自己去只会惹得英琦不高兴,而紫魄姐姐去就不会,英琦好像很喜欢紫魄姐姐,总是对她微笑,这样就好,不会觉得寂寞了。 紫魄经常会被水晶拉到右侯国宿区,虽然她很反感雾英琦一身的邪气和戾气,还有虚伪假的笑容,可是水晶央求她,她只好强忍着去见雾英琦了。 有时云灵石看出她的为难,就偶尔为她解围,对水晶说:“紫魄身体不好,不要总是拉她出去。” 紫魄每每听到云灵石这么说,总会觉得心中暖暖的,她喜欢云灵石,没有错的。 云灵石自从在十二岁那年见到紫魄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喜欢紫魄,很喜欢很喜欢。 水晶十四岁那年,她偶尔看到紫魄姐姐眼神空洞望着前方,很明显紫魄姐姐有心事。有一回,紫魄姐姐哭着跑回房间,把门锁上,任谁敲都不开,过了一会见哥哥一脸着急,在天界宿区外徘徊,真是奇怪了。 第82章 我很生气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水晶十四岁那年,她偶尔看到紫魄姐姐眼神空洞望着前方,很明显紫魄姐姐有心事。有一回,紫魄姐姐哭着跑回房间,把门锁上,任谁敲都不开,过了一会见哥哥一脸着急,在天界宿区外徘徊,真是奇怪了。 又过了一个月,天界侍卫来说要接紫魄回家疗养去,还说是紫魄姐姐自己要求的,水晶哭着挽留她。紫魄也哭得很伤心,还不时望向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 谁知就在此时,一向稳重的灵石衣衫不整的来到送行队伍前,疲惫得眼睛里布满血丝,他手里拿着一株发光的嫩草,递到紫魄面前,在场所有人都惊愕时,他说:“悠绮草,吃了就会康复,不要走。”说完便直直倒下。幸好一旁的萧放冥和清魂接住了他,清魂还说:“灵石,你这又是何苦,明知紫魄早已康复,只是借口离开,还费那么大劲去找悠绮草。” 结果紫魄没有走,还和灵石订了亲,就在学思园里,左侯夫妇,天界王和王后都到场了,唯独右侯家没有人来庆祝。天界王和王后是两个慈祥的人,见到水晶甚是喜欢,好打趣着说要水晶将来嫁给清魂。这话一出,原本在招待客人的龙清魂脸微红,却掩不住笑意,而水晶先是惊讶,之后偷看了一下清魂,两人视线一对,水晶赶忙转过红透的小脸。在远处角落了看到这一幕的萧放冥原本柔和的眼神出现一丝寂寞。转身离去。 大厅中正在应付各路登徒浪子的雾英琦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继续不动声色,依旧笑着打发走了那些无用的贵族。 “萧放冥,你怎么了?”任萧放冥刚走出大殿,黑暗中便闪出一个清丽的黑影。 “泡雅!”任萧放冥看清来者后,收回那抹孤寂,恢复一贯的冷漠。 “萧放冥王子,暗中来人,你却未察觉,这不像是你。发生什么事了?”那名叫泡雅的女孩,走上前,借助微弱的光线,看出她那冰冷而不失清丽的面容。 “泡雅,希望你记得我是王子,而你是护法,不该这样质问我。”任萧放冥转头看了看夜色中的树林,“况且每年来这“关照”我一次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你可以走了。” “为什么?”泡雅紫眸中闪着泪光,“萧放冥,小时候我们在一起时,你说过我是你最信任的人,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哼!”萧放冥转哼一声,“我从没有信任过任何人。” “你骗人,那四个人,那四个仙族,你信任他们,不是吗?”看到萧放冥听到那四个人后眼中一闪而过的温柔,泡雅更是生气,“你怕我杀了他们吗?” “你杀不了他们的。”任萧放冥顿时寒光满面,让泡雅不由地倒退一步。 “你喜欢左侯国公主,是吗?”泡雅鼓起勇气,终于问出了她想知道的事。 半刻沉默后,泡雅得不到任何回答。 “我喜欢你!从四岁起,我们就在一起修炼法术,你总是保护我,你忘记了吗?我很喜欢你啊!”泡雅眼中溢出了泪水。 “哼,喜欢?喜欢我就帮助魔界监视我么!泡雅,多日不见,你变笨了。”任萧放冥说完,就飞身离去。 “萧放冥,我真的爱你,我接受监视你的任务,只是为了能来见你啊!”泡雅对着任萧放冥离开的身影大喊。 “算了吧!他听不见的,即便听见他也不会理你的。”远处幽幽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谁?”泡雅立即收回表情,换上一幅冰冷的面容,“有胆就走出来。” “女护法火气何必那么大!我出来就是了。”说完从北方飞过来一个明艳的女子。 “原来是右侯国的英琦公主。”泡雅看了一眼就认出是谁。 “女护法好眼力,不过头脑却不怎么好哦!” “你说什么?”泡雅怒视眼前的女人。 “先别着急生气,你该气的是云水晶吧!” “你到底在说什么?” “女护法,我心爱的人也被云水晶那个贱人抢走了,你我可是同病相怜,要是你、我联手,让水晶离开他们,我们不就可以争回本属于我们的东西。” “你是说杀了云水晶?” “杀一个小丫头当然容易,可是要让任萧放冥恨她,而亲手杀了她就难了。” “你可以做得到。” “当然!只要你肯合作不肯了。” 泡雅心想,只要萧放冥恨云水晶,并杀了她,自己便可以得到萧放冥。“好,我跟你合作。” 雾英琦冷笑几声,让任萧放冥和龙清魂共同杀了云水晶,他便可以得到清魂了。 大殿里,依旧高兴的龙清魂和云水晶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云灵石和龙紫魄却看到了任萧放冥离去,暗叹一声。 第83章 行刑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大殿里,依旧高兴的龙清魂和云水晶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云灵石和龙紫魄却看到了任萧放冥离去,暗叹一声。 在龙清魂他们去人间前的那一个月一直在陪同水晶,以补偿未来5个月水晶的孤独。他们难得可以出学思园,去天界的街道上。 刚到街道上不久,远处就有一堆围观的人。 “那是在干什么啊?”水晶指着前方那水泄不通的人群。 “不知道”任萧放冥淡淡地回答,为避免麻烦,他带上了水晶给他的褐色隐形眼镜。 “大石板,我当然知道你不知道,你有法术不会看吗?”水晶白了任萧放冥一眼。 “哈……哈……”后面的龙清魂一定极不雅观地笑了起来。 “你想死吗?”前面的水晶和萧放冥一起转头,阴森地看着龙清魂。 “我……”龙清魂很识相的闭嘴,并且看向一旁的云灵石和龙紫魄,发出求救信号。 “哦,水晶,旁边有一条小河,我和紫魄就不和你们一起走了,紫魄,我们去河边约会去!”云灵石笑眯眯地对着紫魄。 紫魄脸微红,“好啊!”也笑眯眯地回视灵石。 龙清魂愤怒地看着眼前这一对只顾谈情说爱的人。 灵石,你重色轻友! 我也没办法,你看水晶和萧放冥那神情。 紫魄。你连弟弟都不顾! 我没办法啊!况且你也从不叫我姐姐。 龙清魂彻底被气疯了,刚刚他们也明明有笑啊!为什么只有他受罚。 正在龙清魂准备接受不公的命运时,远处飞来一个人,速度飞快,直冲水晶而来。 “小心!”龙清魂飞身揽过水晶,萧放冥也转身回击那个飞过来的人,“咚”一声,那人直冲到地面上。 远处那群围观的人都纷纷扭过头来看着他们。 “啊!”待水晶反映过来后,连忙跑过来去看底下那人的情况,俨然是死掉了。 水晶二话不说,双手放到胸口,闭住眼睛,一会把手放在地上那个人的额头上,睁开眼睛,又过了一刻,地上那人的手指动了一下,他似乎是活过来了,水晶站起来,一个不稳差点摔倒,清魂和萧放冥上前扶住她。 “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值吗?”任萧放冥似乎有点生气,看着眼前那个脸色白的像纸一样的女孩。 “喂……呼呼……你……你别……别这么说!”水晶吃力地说,“好歹……是……是个生灵,而且……是你……打死他的。” “不是他打死的,是我。”从围观的人群走出一个修长俊朗的少年,他的手中抱着一个快接近透明的女孩(仙界人死了,躯体会变得透明,灵魂会回归冥界,等待安排)那女孩看上去和水晶差不多大。 “是你把他扔向水晶的?”任萧放冥眼中顿显寒气。 “是!”话音刚落,萧放冥和清魂同时冲向那个少年。那个少年将胸前的女孩护的死死的,又一步步化解眼前的攻势。 好厉害!水晶瞪大眼睛,萧放冥和清魂法术是天界顶级的,他却能抱着一个女孩,化解他们联手的招数,虽然有一些吃力,但还是很厉害!水晶看了一眼他怀中的女孩,由心中升起一种疼惜。 “住手!”水晶用尽力气喊了一声后体力不支,坐在地上。 “水晶!”清魂和萧放冥同时抽身,飞到水晶身旁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小姐!”那个怀抱女孩的少年,屈膝跪在水晶面前。“请小姐救救小茜。” “等……等,你……你这是……干什么!”水晶示意清魂叫他起来。 “起来吧!”清魂瞄了那个少年一眼,“水晶答应救她了。” “谢小姐。”那少年顿时狂喜,“小姐就快救救小茜吧!” “你想让水晶累死么?”龙清魂恨他恨得咬牙切齿。 “没……关系!给我一天,……一天以后,……我……我就可以救她了!”水晶停了停,“你们……跟……跟我们……到学思园去吧!” “学思园?”那少年眼神暗了一下,“好吧!” 之后,他们回到了学思园,那个少年化妆为水晶的侍卫,也混了进去。 水晶整整睡了一天,一醒来就去救那个已经死了有两天多的女孩,到成功后,又晕倒在床前,足足睡了三天,才睁开眼睛。 水晶睁开眼,看见了一屋子人,清魂,萧放冥,灵石都站在床前,床尾坐着紫魄,而远处站着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 “水晶,你终于醒了。”紫魄激动地拉住水晶的手,清魂和萧放冥乍见她醒来都是一脸激动,随后又赌气的别过头去。 “水晶,三天之内连救两个人,就算你灵力在高,也是很危险的。”灵石沉着一张脸,又开始了训妹记,但眼神却又闪着欣喜。 “嘿嘿,哥哥,我记得了,下回……嗯……没有下回,嘿嘿!”水晶又状似无辜的一笑,然后将目光落在远处那个眼里充满雾气的女孩。 “你叫小茜是吗?”水晶微微一笑。 “是!”女孩颤颤微微地回答了一句。 水晶穿好鞋,走到女孩面前,女孩旁边的少年紧紧的揽住那个女孩,水晶细细打量这个女孩,虽不是美艳,却也生的水灵可人,然而那一双蓝眸,是个精灵,没错。 “你是精灵吗?”话一出,少年立刻拉过女孩,放到身后,戒备地看着水晶,那女孩轻颤了一下,一句话没有说就把脑袋埋在少年的背后。 “不用这样吧!好歹我也是小茜的救命恩人。”水晶看了看少年,又转向他的背后的小茜,“我叫水晶,今年十五岁,你也和我差不多大吧!可以留下来陪我么?哥哥他们就要走了。”水晶微微扯出一个笑容。 小茜看了看前面的少年,然后小声对水晶说:“我是精灵,可以留在这么?” “可以啊!”水晶兴奋地说,“你可以和萧放冥一样带隐形眼镜啊!” 小茜先是顿了顿,又看了看前面的少年,少年看向她微微点了点头,小茜得到了少年的允许,露出一个笑颜,对一脸期待的水晶点了点头。 “太好了,哥哥,你们走了还有人陪我!”水晶兴奋地满屋子跳。 龙清魂无奈的笑了笑,萧放冥一直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上窜下跳的水晶,龙紫魄和云灵石也相视一笑,水晶昏迷的这几天,他们已经打探到这对少年少女的底,知道他们对水晶并不会有害,留下来陪着水晶也好。 “你叫什么?”水晶突然停下,问那个少年。 “雾凡尘。”少年回答。 “姓雾,是英琦姐姐家的亲戚吗?”水晶疑惑的问。 少年是震了一下,没有说一句话,小茜担忧地看着凡尘。 似乎是看出他们有难言之隐,水晶也没有再多问,日后日子还长呢!自然会知道,再看看旁边那三块大石板,肯让小茜他们留下来,一定是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很快就到了云灵石他们下界的时候,水晶由小茜和凡尘陪同着去天门送行,经过几天的相处,小茜和凡尘虽表面上是水晶的侍女和侍卫,实则是水晶的好朋友,最令水晶难以接受的是凡尘的个性。看小茜康复了,竟变得一幅嘻嘻哈哈的样子,一点也没个大人样。问小茜才知道,感情我们凡尘大公子本性就是这样,水晶想初见凡尘时,他那不苟言笑的样子一定是因为小茜的死。来日方长,等她好好探听小茜与凡尘的事吧! “哥哥,紫魄姐姐,你要好好的,要快点回来。”水晶顿了顿,看向灵石,“还有哥哥不许欺负紫魄姐姐,小心准新娘会逃婚。” 云灵石和紫魄双颊微红,龙清魂很不介意地就笑起来,萧放冥也是满眼笑意,远处的雾英琦听见他们的笑声后,冷笑一声,便先行出了天门。 “萧放冥,出门在外别绷着一张脸,像我一样多笑笑,要不然你那副样子,会吓坏人间的小孩的。” 萧放冥感到头上飞过一只乌鸦,再看周围那几个损友,都是身体剧烈颤动,却不敢出声。 “我会注意的。”萧放冥冷冷地说。 “还有啊!记得穿几天前我给你买的衣服。老师穿黑色衣服,你不腻么!” “我记得了!”萧放冥微微一笑。 “凡尘,”远处小茜低声对雾凡尘说,“萧放冥王子也会笑啊!”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说完便看向小茜,然后给小茜扯出一个我了解的大笑脸。 “你去死吧!”小茜知道他的意思,脸一红,用手肘打了凡尘肚子一下。 “哦!”凡尘抱着肚子,在原地哼哼。 “凡尘,你怎么了!”水晶好奇地看着雾凡尘。 “公主,他吃多了,肚子疼,不用理他。”小茜给水晶一个微笑。 “哦!”水晶回过头,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其它几个人自然明白不止是肚子疼那么简单吧! “清魂,不许在人间占花惹草。”水晶看了看周围人有好戏看的目光,很快就补充了一句。“我只是怕人间的女孩被他毒害罢了。”说完脸上仍有一丝淡淡的红晕。 所有人都用“你是欲盖弥彰”的眼神看着她。 “现在是什么情况?”远处小茜又小声问了一声还抱着肚子的凡尘。 “三角恋爱!” “不会吧!” “很肯定,而且看样子萧放冥王子要退出,而成全公主和清魂王子。”凡尘很老练的做起了现场解说。 “哇,那萧放冥王子岂不是很亏。” “爱情的力量是永远伟大的。” 眼看灵石他们就要走了,水晶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等一等!” 然后在肚子前的兜兜了翻了起来。 不会是吹曲送别吧!在场所有人都惊恐万分。 “那个,水晶,不用那么大费周章了吧!”云灵石很小心地出面阻止。 “对啊,水晶,我们很快就回来了!”龙清魂也加入劝阻之列。 “啊!找到了!”水晶一呼喊,周围的人则惊恐地倒退三百步。 你们站那么远干什么,我只是想送你们东西么!水晶嘟着嘴。 “啊,原来是送东西啊,呵呵,水晶你早说么呵呵!”灵石如获大赦地笑起来。 “我送你们,一人一个水晶娃娃。我自己做的哦!”水晶手中有四个水晶娃娃。 “水晶,你又用灵力做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龙清魂不悦地说。 萧放冥和灵石、紫魄都沉下脸。 “好么,好么,仅此一次,好吗?“水晶无害地朝他们一笑。 每个水晶娃娃上都刻有主人的名字。清魂的娃娃左心口上多了一个小小的云,“心挂云水晶”,是吗?龙清魂对水晶一笑,水晶侧过红着得小脸,故意回避清魂的目光。 就这样,云灵石一行人走出天门,独留下水晶,眼中蒙上一层雾气,一直留在原地。 精灵界水牢 “里面是什么人啊?” “你不知道吗?公主的私生子啊!”说话那个人,左右看了一下,见没有人,“听说是公主与仙界的某位贵族生下的,可惜那位贵族已有妻女,不得已抛弃了精灵界的公主和里面的小孩,而公主受不了爱人弃她而去的消息,自杀了。” “唉,那还真是可惜呢!那个公主听说才貌双全,灵力法力都可以与仙族和魔族相媲美呢!” “红颜薄命呐!” 七岁的凡尘自从母亲死后,便被人带到精灵族,那个国王,应该是他的舅舅吧!怕这件事让仙族知道后会惹麻烦,就把他仍在这暗无天日的水牢里。 “凡尘,凡尘,你在哪?我看不到你。”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从水牢中穿墙而入。 黑暗中,凡尘露出一笑,世上大概只有小茜会关心他吧!小茜是王后家的亲戚,自幼父母皆死于抵御外族侵略的战争中,王后收她在身边,也封了她为公主,但实际却是王后的专属婢女。从她在大殿上见到凡尘开始,她便每日偷偷潜入水牢,用家族中祖传的穿墙术来见他。 起先凡尘还防备她,后来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小茜,我在这!”凡尘向墙角那发出一声低低的呼喊。 “凡尘,我在王后的书房里发现这个,你看看吧!”小茜小心翼翼地自怀中拿出一本厚厚的书。 借助微弱的光,凡尘看见书上写有“《天界法术大全》”底下写有“学思园” “凡尘,你体内有仙族的血,肯定可以练好法术,到时候就可以出去了。” “谢谢你,小茜。” “凡尘,我希望你可以天天对我笑,对我开玩笑,好吗?不要死气沉沉的。“ “好!“凡尘干脆地回答。”“小茜给我十年,十年以后我一定会练好法术,带你一起走。” “好。” 十年后 “快,抓住他们!”精灵界乱成一片。 “小茜,你抓紧我,”凡尘紧抱小茜,纵身一跃。 “野种,你还想往哪里逃!”眼看凡尘就要带着小茜离开精灵界,自远处飘来一抹妖艳的身影。 那远处飞来的女子迅猛出招,招招残忍,猛烈,怀抱着小茜的凡尘拼命挡住她的攻势,带着小茜往精灵界与天界之门飞去。 “野种,你还想去天界,你妄想。” “你是谁,为什么口口声声叫凡尘野种。”小茜气不过地对那女子吼回去。 “野种就是野种,右侯国只有我一个继承人,野种你休想去破坏!” “右侯国?你是雾英琦。”小茜曾听过一些天界的事情,而她特别留意右侯国,因为凡尘的父亲就是右侯。小茜不敢置信:“凡尘是你弟弟,你怎么可以要杀他。” “我杀的就是他,他才不是我弟弟。”雾英琦凶猛、狰狞的面孔,消去了它那原本美艳的感觉。 “那帮无用的精灵,竟然让你跑了。”雾英琦冷哼一声,“野种,你可以上天界,你怀里那个精灵可不行,即便我不杀你,有她在你也不可能躲过我的追踪。” “不用你管。”雾凡尘微隆着眉,像是正在沉思。他刚一疏忽,雾英琦从袖中飞出三根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飞向凡尘。小茜眼看银针冲凡尘身侧飞来,连忙推来凡尘,用身体挡在凡尘身侧。 “小茜!”凡尘大叫一声,小茜刚中针,便觉全身剧疼,心像是被缠住,被迫停止,她自知针上有毒,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微微张口,对凡尘说:“我……爱……爱你!”很小很小的声音,但凡尘听的很仔细,他听到了,来不及回答,小茜就闭上眼睛。 “英琦,我和紫魄姐姐来了!”雾英琦隐约听见云水晶的声音,又是那个死丫头,坏她好事。 雾英琦住在学思园中,不被允许,自然不得出去,但每回有事办,雾英琦总以灵魂出壳的办法出学思园,由于她法术很高,所以总能成功,可是云水晶总是闯进右侯国宿区坏她好事,迫不得已,雾英琦抽身回学思园。 “小茜,你们后来怎么样?还有雾英琦是怎么出学思园的?”两个月的相处,小茜和凡尘都和水晶以心相对,自然也说了他们的过去。 “水晶,你真的很笨,后来是你救活小茜的,当然是碰到你了!”李凡尘躺在草地上,吃着一串紫葡萄。 “雾凡尘,不要忘了,你是侍卫,怎么可以说我笨。” “是,公主殿下。”李凡尘眼睛都没抬一下。 “呵呵!”小茜在一旁忍不住笑了出来。每回看水晶和凡尘拌嘴都很有意思。 “唉!凡尘,刚见面时,你为什么杀死那个人啊?”水晶疑惑地问。 “因为他不能让小茜活过来。” “哦,那你为什么拿他砸我。” “我没有砸你,是你站位不好,我随手一扔就砸到你那了!”凡尘满脸无辜。“水晶公主,您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背啊!” “雾凡尘,你想死么!”水晶摆出一个接招的架势。 “你别忘了,小茜的法术都比你高。” “你不说会死么!”水晶的小脸一瞬间垮下来。 “水晶!” “公主!” 凡尘和小茜一见情况不对,立马上前。 “没关系,只是有点伤心,明明别人都说天界云家血统纯正,后辈哥哥法力灵力都很强大,为什么我只有强大的灵力。法术却怎么学都不会,在学思园都将近十年了,就只会一些用来哄小孩的小法术!”水晶十分落寞。 “公主你很厉害,天界……哦不,整个世间也只有你的灵力可以让人起死回生。”小茜很努力地想让水晶高兴起来,踩了一脚凡尘,示意他也参加。 “哦……”凡尘地哼一声,连忙捂住脚,看到小茜那杀人的眼光,抱怨的话都收回去了。 “对啊!水晶,你的灵力高的没话说啊!呵呵!何况你要法力干什么,你救了我和小茜一命,把我们藏在这,不让雾英琦找到,我们以后会保护你,必要的时候,我雾凡尘为你失去性命都行。”雾凡尘信誓旦旦地说,水晶和小茜自然明白凡尘说一不二的性子,也都会心一笑。 “那……”水晶脸色一变,贼兮兮地看着小茜和凡尘,“小茜说‘我爱你’了,那么你怎么回答!” “咳……”凡尘轻咳一声,脸和番茄一样红。 “我一睁眼就听见他说爱我了!他跑不掉的!”小茜以一副“你休想逃走”的表情看向凡尘。 凡尘是一脸赖皮相,看向天,不过很快就被小茜“修理”一顿。 水晶笑着看他们打情骂俏。 “小茜,你为什么爱上凡尘?”水晶冲小茜眨眨眼。 “这个么……是一种感觉吧!从我第一眼看到凡尘那双空洞的眼睛就觉得很心痛,后来我苦修穿墙术,去见他……长大了,就觉得喜欢他了。”小茜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完。 凡尘在旁边揽过脸红红的小茜,在小茜额上映下一吻。 水晶很识趣地退开了,她这个电灯泡亮了一天了,该消失了。 他们不再这段时间多亏小茜和凡尘陪她说话,小茜是个公主,凡尘也算是右侯国王子,却来给她当侍女和侍卫,自己可真是不知从哪里修来的福气。 不过,小茜和凡尘可以随时为对方牺牲生命,可以为了对方背叛一切,她呢?她可以为清魂做一切事,可清魂会吗?当初哥哥也为紫魄姐姐找悠绮草差点丧命,唉,如果可以她不要清魂为她去死,那样她会伤心的,从她五岁起,清魂和萧放冥就一直在保护她。在五岁时,第一次看见清魂站在门边,微微对她一笑,她就觉得清魂很好玩,清魂总是呆呆的,记得他曾经被她震得疯呆了三天,她一恼,他就会像“苍蝇”一样在她身边劝说,赶都赶不走。有时觉得他好可爱,就喜欢上了清魂了,喜欢他可爱的样子。 “公主,听说魔王和王后来见天界王和王后了!”小茜摆弄手中的花,不经意地问。 “是啊!萧放冥的父母是赶来迎接萧放冥回来的,我的父母也大概在赶往天界中心的路上吧!右侯国也会到,再过五天哥哥他们就要回来了”水晶擦拭着自己的水晶笛子,非常愉快。 “水晶公主,国王、王后召见,好像是说让您去见左侯与左侯夫人,”一个侍女前来通报。 “哦!老爹、老妈来了!呵呵,小茜我们一起去吧!”水晶把笛子放入口袋。 “不行啊,公主,我是精灵啊!万一让人认出来不就死定了么?”小茜惊慌地摆手。 “也对啊,那我自己去吧!小茜我走了哦!”水晶向小茜挥了挥手,飞一般地冲出去。 小茜微微笑着,但总是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到底怎么了啊! 左侯一家去往天界中心的路上,突然出现两名女子,这两名女子看上去差不多大,但一个冷傲,一个美艳,此时正挡在左侯的车前。 “左侯与夫人请见谅,我是右侯国的公主雾英琦,刚从人间返回,不知可否与左侯一起通行。”美艳女子开口。 “左侯,我是魔界女护法,奉王子之命护送英琦公主回天界中心。”冷艳女子亦是自报家门。 两人皆掏出了证明身份的令牌,确定无误后,为人和善的左侯就与雾英琦和泡雅一起同行。 夜晚,雾英琦和泡雅偷偷潜进左侯的卧房中。 “没想到这老头这么好骗。”雾英琪冷哼着踢了踢中了迷药晕倒的左侯与夫人。 “你还是快动手吧!”泡雅依旧孤傲地说。 “左侯,夫人。就麻烦二位屈就屈就,要怪就怪你们的好女儿吧。”雾英琪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右侯国国宝——摄魂珠!念了遗传的咒语后,珠子渐渐变色,两道蓝光从左侯夫妇的体内飞出,泡雅手脚俐落的把两道蓝光收入一个白瓶中。 一天之后,左侯房中,雾英琦和泡雅站在床前,对着跪在她们面前的“左侯夫妇”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们知恩图报的时候到了!”雾英琦对着面前的一对夫妇威严地说。 “公主和女护法把我们从万劫不复中救出,我们定当为你们效力。”“左侯”和“夫人”对着雾英琦和泡雅不停地道谢。 “听着,我们把你们从冥界救出来,为的是要你们扮演好左侯夫妇,不然凭你们两个小鬼也想当左侯和左侯夫人!给我好好听话,否则要你们好看。”雾英琦恶狠狠地看着这两个替身。 “英琦公主,”泡雅举起一个白瓶“这左侯夫妇的灵魂该放那呢?” “先拿着,万一出什么差错也可以用来威胁云水晶和云灵石。” “英琦公主真打算连右侯一起杀。” “那有什么不可以,那个死老头,在外面生了个野种来威胁我的地位,又气死我的妈妈,我一定不饶他,”雾英琦冷然一笑,“而且我当上右侯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嫁给清魂。” “是么?”泡雅想:这仙界和魔界还不是一样,为了达到目的不惜杀亲父,难怪魔王对自己的儿子萧放冥都一直心存戒备。 “泡雅,你不会心软,不忍心杀魔王和王后吧!他们可是你的干爸妈呢!”雾英琦冷然对着泡雅。 泡雅从袋子中拿出以黒瓶,“这种药无色无味,连向来不信任任何人的魔王都发现不了,一滴即可杀死十个仙族,我即已经骗魔王和王后到仙界,就会把这毒药喂给他们喝。 “很好,想不到你还真弄得到这种药。你先去放一瓶在云水晶的枕下吧!” “英琦公主,你真的可以开碎生门吗?” “泡雅,你放心好了,雾家祖先就是看护碎生门的,我自己的法术与灵力完全结合,就可以启动碎生门,”雾英琦转身望向窗外,为了清魂,她可以牺牲一切,哪怕是所有法力,这就是开碎生门的代价。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水晶便被打入天牢。太难以令人置信了。 当水晶欢快地走入大殿时,父母还没有到,魔王、王后,右侯,天界王和王后撤走了所有侍女侍卫,以示对彼此的尊重。 水晶还没有坐到位置上,就看见王他们突然倒了下去,她连忙扶起离她最近的王后,发现王后没有了心跳。顾不得惊讶,水晶准备救人。 就在这时,水晶的父母被一群侍卫抓了进来,一见到水晶,左侯夫妇立马指着她,说:“都是水晶的主意,是她说要让云家变成统治天界和魔界的家族。”水晶愣在当场,她那对“父母”拉住她的手,哭着说:“水晶,事情败露了。你不要怨我们!大势已去,赶快认罪,免得被罚进入十八层地狱。” 不一会,另一帮侍卫冲进来,拿着一个黑色的瓶子,说是在水晶枕下找到的。里面的药水与王他们中的毒一样。 她莫名其妙地被打入天牢,而她那“父母”由于认罪态度好,及时悬崖勒马,又有功绩,被囚禁在偏殿中,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水晶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一切太快了,她怎么会杀了王他们呢?现在整个天界一定乱套了,还有那两个人绝不是她的父母,她父母呢?怎么样了?不知小茜和凡尘有没有事。 “叮叮……”随着“叮叮……”的声音,牢门被打开了,水晶往门口一看,是清魂。 “清魂”水晶激动地跳起来,“清魂,为什么我会被关在这,还有外面怎么样了,王他们被救活了吗?” 龙清魂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不再有那温柔的笑容,看不出任何表情,冷哼一声,说:“你可真会装,十年了,我们被你骗的好惨,你连灵石一起骗了,是吗?是为了继承左侯之位吧!好得很,我父母都死了。不会活过来了。恶魔!” “清魂,”水晶的心揪得好疼,“你……你不相信我,你和那些人一样,不相信我,是吗?”水晶受伤的大喊,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充满泪水。 龙清魂微颤一下,又恢复了一脸严肃,“云水晶,你还想骗我吗?还是你因为真的爱上我了,而没有下手杀我,我很幸运,不是吗?照这样看来,萧放冥,你也爱他是吧!可是……”龙清魂微眯了一下眼睛,又开口讽刺地说,“他不可能爱你了,你杀了他最爱的母后,你也杀了我的父王、母后,也就是紫魄的父王、母后,如你所愿,紫魄病倒了,你的计划里也还有紫魄的一条命吧……” “紫魄姐姐病倒了,怎么样了?”水晶慌忙问。 “你别假惺惺了,她病死不正如你所愿了吗?” “我没有,清魂,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龙清魂没说任何话,转身准备离开。水晶立马伸出手拉住他的胳膊,清魂呆了呆,瞳孔放大,忆起拉住他的是他的杀父仇人,清魂闭住眼,毫不留情地甩开水晶的小手。 “相信你,我为什么相信你。”清魂看也没看水晶一眼,全然不顾泪已决堤的水晶。 “我爱你啊,清魂!”水晶不顾一切地喊出了口。 清魂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爱你,以前不爱,现在不爱,将来也不爱!” “为什么?”水晶泣不成声,“十年了,十年的相知相伴,换不到一夕的信任,我爱你!呵---呵----呜呜-----我怎么就会爱上一个心瞎眼盲的人。” “啪!”清魂转身,一记很重的巴掌打在了水晶的左颊上。水晶承受不住这个巴掌的力量,倒在了地上,左脸又红又肿。她摸了摸左脸,皮肤上的痛哪比得上心里的痛,曾经那个对她珍视万分的清魂彻底不存在了。 “我心瞎眼盲,是,我是心瞎眼盲,我错看了你!”清魂嘴上对水晶怒吼,可他刚刚打水晶右手在不停地颤抖,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压下那疼惜的感情。像是逃命一般,清魂匆匆出了牢门。 随后又是一阵“叮叮……”响,牢门又被关住了。 水晶看着那紧闭的门,泪流不停。“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公主,公主……”天牢中传出一声声呼唤,水晶卷缩的小身体微微动了一下。 “公主,我是小茜啊!你看看我。” 小茜,是小茜,水晶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牢门口的人,“小茜,你没事太好了!” “公主……”小茜看到水晶那副落魄的样子,眼睛因为哭泣而变得红肿。也随之哭了起来, 第84章 因为必须要这么做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水晶,你还想着他干什么!”灵石气愤地瞪大双眼,“那两个口口声声说关心你的混蛋,是他们下令这样对你的。” “是么,原来萧放冥也不信我啊!”水晶暗下眼来。 “大胆,你们竟敢当众劫囚。”雾英琦眼见事情有变,不得不怒发冲冠。 “雾英琦,你还记得我吗?”雾凡尘站在了刑架前。 看到雾凡尘的雾英琦脸霎时一变,泡雅眼看场面突变,机警地站出来,“你是谁?不许扰乱刑场。” 雾凡尘自身后的袋子里拉出扮成左侯夫妇的恶鬼。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是雾英琦和女护法逼出左侯夫妇的魂魄的,不关我们的事!”两人连忙跪在凡尘面前。 “你们两个家伙,去死吧!”眼见事情快要败露,雾英琦飞身出去,想去杀了两个恶鬼。 雾凡尘挡住雾英琦的攻势,示意灵石保护好水晶。 “雾英琪姐姐,你可别不认我这个小弟啊!”雾凡尘边挡雾英琦的法术,边向人群大喊。 “你这野种胡说什么,谁是你姐姐。” “姐姐,你可别翻脸不认人啊!我身上可有雾家的图腾,不相信我给你看。”说完雾凡尘把袖子扯掉,在左臂上露出一幅云雾缭绕的图腾。 “他真是雾家的人。” “怎么没听雾家还有个儿子。” 顿时,刑场边的人声像炸开了锅一样。 泡雅眼见事情不对,牵制住雾凡尘,对雾英琦喊道:“英琦公主,快去开碎生门,我来挡住他。” 雾英琦拉回了理智,迅速开始在原地念咒,凡尘身上流着雾家的血,知道雾家世代守护的碎生门将要开启,大喊一声:“灵石,快按住水晶。” 碎生门一开,刚受过雷电鞭的人就会被吸进去。雾英琦由于耗尽法术,已倒在地上,而水晶则像一阵风一样,被吸进碎生门。 一片又一片的碎生云向水晶靠过来。 “水晶!” “公主!” 灵石、紫魄、凡尘、小茜全跑向碎生门,而碎生门又有一股斥力,霎时排开了众人,紫魄努力起身,转头飞向大殿的方向,让清魂来,他肯定能救水晶。 “哥,快。接住它!”水晶用尽力气抛来一个水晶笛子。 “哥,这是我所有的灵力,用它去救活所有人吧!还有,不要恨萧放冥和清魂,和紫魄姐姐好好生活,照顾小茜他们,照顾爸妈……” 水晶刚说完,众人就看到水晶身体渐渐变得透明,然后化为一缕轻烟,随后碎生门缓缓关上。 “水晶!” “公主!” “哈哈,云水晶终于死了!” 一时间刑场乱成一片。 “公主!不要……呜呜……不要抛下我。”小茜一直在哭。凡尘拧着眉,痴痴的看着小茜,一会过后,凡尘递给哭得肝肠寸断的小茜一张纸条,飞身离开。小茜很伤心,以至于连手中多了张纸条都不知道。 很快,自两个方向,飞过来一白一黑两道身影…… 昔日的学思园嫣然了无一丝生机,大部分区域都是空着的。 大殿上做无心木偶的龙清魂目光呆滞,几乎没有任何感情。 “碰”一声,平静的大殿门被人用脚踢开,站在门前不是别人,正在于前日丧妹的云灵石。 侍卫若飞上前阻挡,他是龙清魂在人间“捡”到的,若飞的娘是仙族,而父亲又是凡人,所以被遗落在凡间,父母又自幼双亡。龙清魂在下界第一年就碰到靠卖艺为生的他,而那一年若飞才十岁。那年他被龙清魂看出身份,龙清魂就教他法术,他跟在龙清魂身边当侍卫,又陪他回到天界。 “下去吧!”龙清魂阻止了若飞。 “你去把任萧放冥给我叫来。”云灵石对着若飞吼道。 “去吧!若飞,照他的话做。” “还有,把王他们的遗体全抬过来。” 龙清魂闭住眼睛,不发一字,是默许了。 很快云灵石要的人全到了大殿,地上共放着五张尸床,分别是魔王夫妇,天界王夫妇和右侯。萧放冥不发一声,像寒冰一样立在大殿内。 云灵石走到尸床前,掏出水晶的笛子。看到这个笛子龙清魂和任萧放冥身体皆是一颤,脑中浮现了水晶拿着笛子,对着他们坏笑的场景。 灵石用笛子在五个尸体的额上轻轻一点,笛子就消失不见,清魂和萧放冥又是一阵轻颤,很快尸床上的五个人都睁开眼睛。 “水晶的全部灵力只能让他们活过来,不能恢复他们的法术。”灵石顿了顿,“至于事情的前因后果,你去问那两个恶鬼和两个该死的女人吧!我父母的躯体,我要带回去让他们灵魂归位,另外,紫魄我会照顾。我不想与你们再有任何瓜葛。”说完灵石拂袖而去…… 小茜暂住左侯国,却突然发现凡尘不在身边,回想起那日凡尘似乎递给自己什么东西,小茜连忙掏出各个口袋,找那天凡尘给她的东西。 终于在一个口袋中找到一张小纸条,小茜仔细看了看纸条的内容上面写道: 小茜; 我们欠水晶一命,今日水晶有难,只要我用法力和灵力在碎生门中把水晶的灵魂拼凑起来就可以救她,因为我是雾家的人,所以不会有危险的。想见我和水晶的话到凡间来寻,勿念 爱你凡尘 看完纸条,小茜急忙用尽一切办法掉入凡间,一时着急竟然忘了告诉云灵石和龙紫魄、以及左侯夫妇水晶还活着的消息。 命运之轮又开始旋转………… “紫魄,我找到水晶了,她还活着,父王、母后水晶还活着。”灵石跑到左侯国大殿大喊,高兴得连头上落鸟屎都不知道。 “真的吗?”霎时,原本死气沉沉的宫殿从各个地方跑出来许多人。 “是的,不会错的,水晶的样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灵石简直乐开了花。 “要不要告诉清魂和萧放冥?”紫魄很小心地问。 “不要,紫魄,别提那两个混蛋。”灵石怒视紫魄。 “可是…………”紫魄有些担心。 “我要下凡间一趟……”灵石说。 魔王宫殿 “你确定没听错?”任萧放冥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眼神中却掩不住欣喜。 “没有,属下潜在在左侯王宫,确实听见左侯说水晶公主还活着,就在人间。”黑衣人单膝跪地。 “好,干的不错,下去吧!” 撤走手下,萧放冥开始沉思,他派人到左侯国并不渴望能见到水晶,只是想知道水晶的一切,不曾想得到水晶还活着的消息。 这次他不会放手了,他放手过一次,却害水晶那么伤心,龙清魂不会给水晶的,他会给水晶………… 天界王宫 “王,属下接到一信鸽,鸽子腿上的信写有‘水晶在人间’的字样。”若飞拿着一个小纸条,飞快地找到龙清魂。 “什么?”十六个月不曾任何过激反应的龙清魂从殿上飞身而下,接过若飞手中的小纸条。 是紫魄的字样没错,难道水晶真的没有死。 “若飞,准备准备,我们到凡间去。” 江川三中 “李凡尘,你想死吗?”晶晶发挥狮吼功。 “晶晶,我昨天真的不是故意放你鸽子的。”凡尘无可奈何地扁扁嘴。 “那你有什么理由?说来听听。” “我昨天看见一个女孩……,她……嗯……” “你对人家一见钟情啦!” “是,也不是,她给我感觉很熟悉。” “真的吗?你很白痴啊!” “晶晶,你又骂我白痴。” “是事实么,喜欢就去追人家嘛!” “可是……我又不认识人家。” “你是白痴吗?” “…………” 江川市中心公园,两条鬼鬼祟祟的身影藏在假山后面,不时瞄向不远处的一条长凳。 “白痴,你确定在那里吗?” “确定,昨天她就坐在那条长凳上。” “你笨死了,昨天不会去问问人家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在哪,在哪上学,手机号是多少吗?” “晶晶,我又不是户籍调查员。” “死白痴,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来这” “好晶晶,哥们一辈子幸福可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至于么,要让人知道,江川三中校草竟然没谈过一次恋爱,那可是轰动性的消息啊!” “我会被说成同性恋的!” “你同不同性恋我不管,可是我能问您一下,为什么我们俩要像做贼一样躲在假山后面吗?” “这个么……嗯.…。我不知道哎!” “李凡尘,你去死吧!”随着一声举响,李凡尘被一脚横踢,直接踢出了假山后面,暴露在人来人往的公园小径上。 “妈妈,那个大哥哥怎么会飞出来呢!他是神仙吗?”一个小男孩指着凡尘,问着走在他后面的妈妈。 “妈妈想,大哥哥大概……恩……。。可能,在练武功吧!呵呵!”那个妈妈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突然从假山后面飞出来。 “哦!大哥哥好厉害哦!”小男孩回给他妈妈给一个可爱的微笑。 。 “晶晶,你当我是沙袋吗?”李凡尘黑着脸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 “是你这个笨蛋害我无缘无故在假山后面站了半个小时,踢你一脚算轻的。”晶晶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 “公主!”远处响起了一个带有兴奋的声音。 “公主?”水晶顺着声音看向那个少女,背对着那个少女的李凡尘也转过头去。 “凡尘!”那个少女看到凡尘的脸时,激动得呆立不动,一会儿过后,那少女的双眼蒙上了一层雾气,晶晶正在惊讶状态下,那少女飞扑向凡尘的怀里,爬在凡尘胸前开始大声哭泣。更让晶晶惊讶的是,平日最讨厌女生爬在他身上的凡尘,竟然没有推开那个少女,太阳要打算从南边出来吗?还是天要塌了! 等到凡尘和晶晶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后,晶晶鄙视地看着凡尘,凡尘回给她一个无奈地眼神。 人家哭那么伤心,你欺负人家了。 天地良心,我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晶晶用一个“信你就鬼了”的眼神望向凡尘,然后用手拍拍那少女的肩膀:“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说,我会帮你修理这个白痴。” 那少女看了看晶晶,哭声亦发大了,扭头抱住晶晶就说:“公主,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小茜啊!我找了你和凡尘16年?终于见到你们了!”说完亦发哭的大声。 “唉?.。。小茜是吗?你没认错人吧!我不什么公主,中国现在是社会主义社会,没有什么公主了!你要找公主或许在欧洲还有啊!呵.。。呵!况且你从出生就认识我们了吗?16年?你没有数错吧!呵…。。呵呵………。。!”晶晶看了看哭的昏天黑地的小茜,实在不知道是该推开她呢!还是当一个大玩偶,供她抱着哭。 最后,凡尘和晶晶见小茜哭个不停,太引过路人注目了,没办法,他们只好把小茜带到了离公园不远的凡尘家。 “你说你认识我和凡尘?”晶晶不置信地看着好不容易不哭了的小茜。 “恩!”小茜红着一双大眼睛,看上去十分委屈。 “你说凡尘是你男朋友?”晶晶眼看小茜的泪水又快决提了,立刻换了个话题。 “恩!是凡尘让我来找你们的。”小茜委屈地说。 晶晶瞪向凡尘,你还说你不认识人家! 凡尘无辜的看着晶晶,耸耸肩。 “李凡尘,我不管你有多想狡辩,我也不会给你机会,小茜,你一定要负责!” 晶晶大义凛然地看着李凡尘,不知道为什么,晶晶对小茜就是有一股疼惜的感觉,听小茜那荒唐的话就知道,李凡尘真的不认识小茜,但是为了小茜,她就牺牲一下凡尘,哥们,对不住了。 “好!”晶晶没料到凡尘一口气答应了下来,当场石化。 “你叫小茜是吗?”凡尘直接忽略掉石化的晶晶。 “是,你真的忘记我了吗?”小茜眼神暗了一下。 “不是,不是,我当然记得!呵呵!你是小茜,不是吗!”佳人当前,说说瞎话也无所谓。 “真的记得我吗?”小茜的眼神又充满希望。 “真的!”凡尘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小茜,你家住在哪?” “我在这里没有家!” 小茜是孤儿吗?“那你平时住哪!” “我有时住在云里,有时住在河里,有时住在树上………。” “………。。”小茜的脑袋有问题,凡尘心想,不过他会帮小茜治好病的,治不好,他李凡尘也会守着小茜的。 “你父母呢!小茜。”凡尘又问。 “你不记得了吗?他们很早就去世了!”小茜又暗下眼。 “呵呵!我有一点点健忘症!呵呵!小茜,我刚刚突然记起来了,是这样的!”又是一个谎言。“那你住在我家吧!” “凡尘,你对小茜有什么阴谋!说!不说我就告诉小茜你在骗她。”等晶晶从石化恢复后,凡尘已经把她送到了楼下。 “我能有什么阴谋!”凡尘红光满面。从小茜答应住下后他就一直笑得像个真正的白痴一样,“晶晶,我告诉你,你一定想不到有这么巧的事,我要找的那个女孩就是小茜。” “难怪你会一口答应下来要照顾小茜!”晶晶恍然大悟。“可是,凡尘,你家公寓多出一个女生,你爸,妈会同意吗?” “我爸,妈在我上高中后就出国了!” “难怪见你家没有其他人呢!”晶晶转过身,“那你上楼去吧!我自己回家喽!好好照顾小茜,我会来看他的,要我发现你欺负小茜,我打掉你大门牙!” 凡尘反射性的闭嘴,把大门牙包得紧紧的,使劲摇头。 “那就好,拜拜!”晶晶满意的看着凡尘的反应。 很快双休日过去了,一大早晶晶如同往常一样,起床后飞快地摊开英语书,默默得背起了课文。 “晶晶,看样子双休日作业又没有作完哦!”晶晶的卧房门不知何时让人推开,一个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大男生咬着面包,站在门框边。 “你这大混蛋,告诉你多少回了,进屋要敲门,敲门,你懂不懂啊!”水晶气愤地看着那个大男生。 “反正你又不会裸睡,哥哥我不敲门进来就不行吗?”刚说完那个男生迅速躲在门后,果不其然,瞬间过后,一本书笔直地朝门边飞来,他要不是躲在门后,恐怕会被砸成脑震荡。 “赵阳铭,你皮痒吗?”晶晶的牙正在咯蹦咯蹦的响。 “呵呵!晶晶你慢慢背,哥哥我先走了!呵呵!”赵阳铭讪笑地退出晶晶的卧室,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自从晶晶十岁,阳铭十四岁以来,天天早晨都会上演“惊魂记。”从未间断过。 江川三中 晶晶来到学校,一进班门就看到李凡尘坐在课桌前,对着桌上的一个“hellokitty”的饭盒傻笑。想也知道,这么可爱的饭盒一定是小茜准备的。 “喂,李大才子,多日不见,变得更白痴了!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水晶坐在李凡尘前面的座位上,放下书包。 “啊,晶晶!你知不知道,小茜一大早就叫我起床,还帮我准备早点,好幸福哦!”凡尘傻笑。 唉,白痴三颗星变四颗星了!“难怪你今天没有迟到!” “叮当……。”随着一阵悦耳的声音,招示着上课了。 “同学们,今天我们班上来了两位插班生,下面请他们为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绍。”来上课的语文老师说。 “哦……。”随着一声惊呼,走入了一男一女,男的斯文俊秀,女的高挑清丽。 两个走进教室,先是用眼神环绕了教室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还在和凡尘聊天的晶晶的脸上,掩不住惊喜了一下。 “大家好,我叫云灵石………。” ‘云灵石,’一听到这个名字,凡尘和晶晶都无缘由地停下了说话。 晶晶望向讲台上的两个人。两个人都朝她一笑,晶晶愣了愣,也是回以一笑。 “大家好,我叫龙紫魄………。。” 介绍完了以后,老师指了一指凡尘和晶晶旁边的空座,说:“龙紫魄你座在赵晶铭的旁边!至于云灵石就暂时座在李凡尘旁边!” 就这样,这四个人就坐在了一起。 “叮……。。”又一阵悦耳的声音,又一节课上课了,经过一个课间的相处,晶晶已经和灵石,紫魄很熟悉了,晶晶觉得他们三个人之间有一种自然的亲和力。灵石像哥哥,至少比赵阳铭像!紫魄像姐姐。 “同学们,班上来了一位插班生,我们请他为我们做一下自我介绍。”来上课的数学老师说。 “哗,又是插班生,不会又是帅哥或美女吧!”底下议论纷纷。 当那位插班生走入教室,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晶晶抬头一看,又是位帅哥,可惜眼神冷得吓死人,难怪那帮花痴全都不敢大喊大叫。 那个三号插班生,也如灵石他们一样,先是用目光扫描一遍全班,最终落在晶晶脸上,眼神霎时变得惊喜,为什么插班生会惊喜的看着她,正当晶晶还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就听后面“咯蹦”一声,所有人顺着声音看向云灵石,只见刚还文质彬彬的灵石,面目狰狞地看着讲台上的人,他手上的钢笔帽,硬生生的被掰断。 插班生看到这一幕敛了敛惊喜的眼神,变得深沉,冷冷地说了一句“我叫任萧放冥”!不等老师分配就走到晶晶前面的那个男生旁边说:“我坐这”。 那个男生看了看萧放冥那杀人的目光,很识趣,地说:“您坐,您坐……。。”说完像个被霜打过的茄子,幽幽的走到李凡尘后面,也就是最后一排的座位,由于受不了萧放冥那浑身冷气,坐在紫魄前面的男生也很识趣的坐到最后面去了。 课间晶晶那一片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云灵石死死地盯住任萧放冥,连着掰坏了七个钢笔帽,直到最后,灵石错拿正在睡回笼觉的凡尘的手指当笔帽掰,掰到凡尘当场尖叫,才连忙回神给凡尘道歉,奇怪的是按理说凡尘的手指一定会骨折,可是凡尘的手指让灵石一抚之后,竟然变得活动灵活,凡尘自己也不喊痛了。 “叮……。”又是一阵悦耳的声音,第三节课又上了。 “同学们………。”进班的数学老师还没开口,底下不少同学看着老师那正经的表情,异口同声“班上又来了位插班生”。 “对呀!你们怎么知道!”老师疑惑地问。 “猜的!”底下同学无奈地回答,一天之内来这么多的插班生,而且不是帅哥就是美女,他们这些平凡的人该怎么活呢!以前有赵晶铭和李凡尘就够了,怎么帅哥美女都喜欢这个班啊! “咳………”老师示意底下的同学应该欢迎新同学,然后笑着说:“那么请他来做一下自我介绍。” 果不其然,又是位帅哥,晶晶抬头对上那个人期待的眼神,先是一阵伤感,过后就没有任何感觉。那人见到晶晶后立马像变了个人似得,明明进教室前不苟言笑,怎么进了教室后换上了一幅散发着高贵气质的笑脸。 “咯蹦”又是一声响,众人顺着又回头,只见云灵石将仇视的目光从萧放冥身上投向讲台上的人,而萧放冥的眼神亦是越发寒冷地瞪着讲台上得到人。萧放冥手中有一块碎成粉的手机,灵石手中有一堆钢笔笔杆碎片。 他们三个有仇吗?所有人都这么想。 “我叫龙清魂,是龙紫魄的双胞胎弟弟,任萧放冥的哥们,云灵石的大舅子!”龙清魂全然不顾讲台下那有杀人也有惊讶的眼光,继续扯着一个笑脸,“由于我从小受他们的保护,离不开他们,所以,老师,请你让我坐在离他们近点的地方吗?最好坐在他们的中间,只要紫魄往前移一下,我坐在那个小女生旁边就行了,老师,您是如此善良美丽,成全我吧!”说完露出一个无邪的笑给一旁的老师。 那女老师脸微微一红,“咳……那龙紫魄你往前一移一下,龙清魂去坐到赵晶铭旁边吧!” “谢谢老师!”龙清魂飞奔到晶晶身边……… “你叫赵晶铭是吧!以后我就坐你旁边了,请多关照!”龙清魂无视周围一片杀人的目光,拉开凳子就坐下了。 “哦!”晶晶替龙清魂捏把冷汗,周围那目光太吓人了! 一刻钟后, “晶晶!我没有书唉!”龙清魂很不介意地就亲切地叫起晶晶的小名,“我们一起看吧!” “咯噔咯噔……”前面的萧放冥和后面的灵石同时发出一阵关节做响的声音。 气氛不对,下课了,原本想上前搭讪的同学们全都避开三尺远,而班门口那一大群从各个年纪“幕名”而来的人,也都仅限于站在班门口“欣赏”,不敢上前一步。 晶晶偷瞄一眼凡尘。 死白痴,怎么办啊! 凡尘假装没看见晶晶的眼神。 晶晶怒视在那左顾右盼的凡尘,心中大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 就在空气已经快凝固的时候,远出响起一声响亮的呼喊。“晶晶,你忘带早点了!” 是赵阳铭,晶晶从来没有觉得哥哥那么可爱。 “我这就来!”晶晶一脸如获大赫的样子,高兴地冲向班门口。 灵石看看萧放冥,又看看清魂,十分得意。 “怎样,情敌来了吧!”一看晶晶那高兴的样子,就知道那个大男生在她心中zhan有一定地位。 萧放冥和清魂暂时先放下彼此间的暗潮汹涌,静观其变。紫魄忧心忡忡,凡尘此刻越来越觉得这些人好奇怪。 “哥哥,谢谢你啊!”水晶对班门口的阳铭微笑。 天要下人民币了!晶晶竟然又笑又叫哥哥,这不是在做梦吧! 晶晶这一声哥哥叫的灵石顿时青了脸!竟然是哥哥,他才是水晶的哥哥呢!清魂和萧放冥一下子放松了警戒,紫魄看着灵石那张青黑脸无奈地叹气。 凡尘为了实验一下这几个人那瞬间变化的表情,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喊:“晶晶,你哥哥不是有恋妹症吧!不然怎么大老远给你送早点。” 这话一出很快就收到效果,在场的三个男生都变为青铜脸,紫魄扶着摇摇欲坠的头,无力地爬在了桌子上。 晶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门内门外一堆人惊讶的看着晶晶,赵阳铭是个厚脸皮出了名的,依旧但笑不语,更加深了所有人的误会。 晶晶用尽了最后一丝理智,抓起阳铭送来的饭盒,笔直地扔向了李凡尘的脑袋。 说是迟,那时快,只见李凡尘脑袋往边上一闪,班主任正好从后门进来,很不幸,饭盒直接盖在班主任的头上。鸡蛋花和白菜成了班主任头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一秒,二秒,三秒……… “晶晶,我先走一步了,早点没了可以再买,不用伤心!”说完赵阳铭就像箭一样冲了出去,门口围堵的人也都以比防空演习还快的速度撤离了。 晶晶看了看班主任满头鸡蛋花,觉得天都要黑了……… “晶晶,哥哥我来看你了。”赵阳铭扒在女厕所门框上对着女厕所里面惊天大吼。 “叭!”一个刷厕所的刷子,还滴着刚从厕所中沾出的水,飞快的飞向厕所门口,阳铭一个漂亮地闪身,躲过了“刷子镖”。天天早上练出来的!可是很不幸,几滴冲厕所的水溅到了阳铭那修长的手指上。 “哇!晶晶,好臭哦!”阳铭嫌恶的挪开了手,毫不避讳地走入了女厕所,开了水龙头,使劲搓手指头。 “这里是女厕所,赵阳铭!”晶晶从一个门内走出,手上还拿了另一个刷子。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放学了又没人会来!”阳铭不慌不忙,继续搓着手指头。 一秒钟后,一个女生开门走入厕所。看到阳铭在悠然地洗手,飞快地跑出去,站在厕所门口,仔细看了看门上的标志,确定是女厕所没错,又走了进去,疑惑地看着阳铭。 阳铭关了水龙头,掉过头,笑呵呵地对着那个女生说:“你没有走错,这里是女厕所。” “哇!变态啊!”那名女生大叫一声,转头就跑。 “赵阳铭,以后出去不要告诉别人我和你认识。”晶晶放下刷子,走到水龙头前开始洗手。 “晶晶,全校谁不知道你是我这个高才生的妹妹啊!”赵阳铭无赖地说。 晶晶瞟了他一眼,继续洗手。赵阳铭今年21岁,大学四年级,现在在江川三中做实习老师,晶晶一家也是因为赵阳铭将来可能会在江川三中做老师才举家迁到江川。 “晶晶,你把那么大一个饭盒砸刘老师头上,她竟然只罚你打扫这一楼层的女厕所,够便宜你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赵阳铭,你想被按进马桶里吗?”晶晶一步步的逼近赵阳铭。 “晶晶……。我不是那个意思,……”赵阳名一步步的后退。“我是说…。。你把马桶刷那么干净,把我塞进去会弄脏的……。你还要重刷一遍!”退到墙根了! “我不介意!”晶晶还在一步步的接近……。 “不要啊!”当晶晶的手碰到赵阳名的衣服时,赵阳铭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叫声。 “碰!”一声厕所门被打开了,开门的两个女生看到了一幕难忘的场景,停了一下,其中一个女生恍然大悟,勉强笑着说:“对不起,不打扰你们了!”然后“碰”一声,门又被关住,留下迷茫的晶晶和阳铭……。。 第二天,江川三中盛传:赵晶铭和赵阳铭之间的禁忌之恋……。。 “晶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原谅我吧!”李凡尘哀求。 “……。”晶晶扭过头,不理他。要不是李凡尘那个白痴,她又怎么会被罚打扫厕所,不打扫厕所又怎么会发生那样的误会,归根到底就是李凡尘的错。 从校门口碰到晶晶一直到班里,凡尘的嘴都说干了,晶晶就是不理他。都整整三天了。害他在家里被小茜追问晶晶怎么好长时间没来了,在学校又被周围一帮奇奇怪怪的人搞得快要疯掉,上课了也不敢睡觉,生怕手指骨折,痛苦啊! 晶晶与凡尘一同进班,一个前一个后。萧放冥,清魂,紫魄和灵石随后也逐次到了班里。 “叮……。”随着上课音乐响起,班主任刘老师一本正经从前门进来。 “同学们,为提高中学生素质…。。(省略一堆废话),学校决定让高一年级与江川市英才高中三年级共同参加郊游。” “哇!明华高中啊!就是那个连最便宜的早点都要十元人民币的贵族中学啊!” “我们怎么和人家比啊!” “都三年级了,还可以郊游!” “不愧是贵族学校啊!” 众人开始议论,除了后排那几个怪人…… “晶晶,昨天我有道题不会,你帮我讲一讲好不好?”龙清魂坏笑,拿着书爬在晶晶的桌子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眨啊眨啊。 “好吧!”晶晶接过书,刚准备看书,从前面伸 第85章 我不会去的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因为学校高兴那么做。” “为什么学校高兴那么做呢!” “因为校长高兴。” “为什么校长高兴呢!” “你这个白痴!”晶晶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由于场面太暴力,就连平日里盯着清魂死死不放的任萧放冥和云灵石都忍不住侧过头去。 终于在龙清魂还没有被晶晶打成残疾前,郊游要开始了,从上车开始,场面就无法控制。 由于江川三中并不是什么贵族学校,所以出游时学校只会从公交公司借几辆车,再加上几辆破烂的校车便组成一个车队,一个班一辆车。 高一年级一共有十四个班,其中派给第十四个班的那辆车,又破又烂还很狭窄。很不幸,晶晶他们所在的班就是十四班,对于晶晶他们来说更不幸的是,赵阳铭是那辆车的带队老师。 按照队伍,女生先上车,全坐下了以后男生再上车。当晶晶和紫魄坐下以后,他们前后的四个座一直是空着的,直到后面上来的男生都没有座位可坐了,他们宁愿站着或跟别人挤一挤,都不愿坐在那几个座位。 最后李凡尘与云灵石坐在了水晶她们的后面,而当萧放冥和清魂上车后,只剩下前面两个座位了。先开始两个人,谁都不坐下,直到龙清魂走到紫魄旁边,泪眼汪汪的看着紫魄,说:“姐姐,我跟你换,好不好么?” 当紫魄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回答时,清魂就被人从后面拽住领子,强拖到前排座位上,虽然没有转头看,但清魂根据后面那股寒气就知道,除了萧放冥以外再就没别人了。 就这样清魂和萧放冥在前,紫魄和晶晶在中,凡尘和灵石在后。前排一股冷气一直笼罩着笑意满面的清魂身边,左,右两张脸的表情形成了鲜明对比。中间紫魄和晶晶丝毫不理前排两个人的不和谐气氛,一直在有说有笑。后排灵石戒备地盯着站在最前面滔滔不绝的赵阳铭,凡尘沉醉地抱着一个卡通小饭盒。 最前面的赵阳铭一路上都在滔滔不绝,一会儿扯到祖国的大好河山,一会儿又扯到不可以随便大小便等等。全车的人大概只有“特别”关注他的云灵石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好不容易挨到了车停下来,所有人都冲下车去活动筋骨。郊游的地方在树林中的一片宽阔的草地上,环境很不错,远处有一个露天排球场,里面共有六个小排球场。可以容纳上千名观众。一看就知道这是有钱人砸钱的地方,这种地方也只有英才中学会包下来。 “同学们,为宏扬中学生体育锻炼精神………。(省略废话)。”一会儿过后江川三中的校长站在各班队伍前,拿着大喇叭例行的动情发言,惹的一片白眼,“那个,最后赶在明华中学还没有到场之际。各班将会比赛排球,取前四个班级与明华中学高三年级对抗排球。若没有疑问,各班带队老师派人上前抽签。” 赵阳铭坏笑地看着晶晶,不用说也知道他想让晶晶上去抽签,晶晶白了他一眼,很明显的意思是坚决不去,赵阳铭无助,只得看向其他人,而很快他就看到和晶晶站在一起的紫魄。 赵阳铭讪笑地走向紫魄,“这位同学,是叫龙紫魄对吧!”云灵石飞快的盯住赵阳铭的一举一动,“紫魄,就麻烦你上去抽签吧!” 紫魄微微一笑,“好啊!”然后就走向校长所在的位置,云灵石的脸由青变到了黑。 赵阳铭全然没发现云灵石的黑脸,径直转向晶晶。 “晶晶,你是女生对不对?” “对!”晶晶没有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明显赵阳铭不怀好意。 “你是学生对不对?”“对!” “你热爱祖国对不对?”“对!” “你热爱人民对不对?”“对!” “你要打排球对不对?”“对!” “哇!晶晶你答应的好快啊!”赵阳铭一见奸计得逞,赶紧趁热打铁,“晶晶,一言即出,驷马难追哦!” 于是晶晶在一堆人的注目下,狠狠的瞪着阳铭。 赵阳铭,今天回家后你会死的很惨。 阳铭直觉得背脊上冷汗直冒,扯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勉强笑脸。 晶晶从小就没有运动细胞!跑200米最快都要十分钟,打篮球只会抱着球跑,打羽毛球只会打空球,就连全国人民最引以为傲的乒乓球她都可以在挥拍打球的时候,连球带拍一起挥出去……。。赵阳铭就是看准了这点才非要骗晶晶上场打球的。 “咳咳……。那么赵晶铭算一个,还要谁要报名吗?”赵阳铭假正经地说。 “我要!”龙清魂,云灵石和任萧放冥同时出声。 “呵呵,好啊!还差二个人。” 晶晶瞄向李凡尘,李凡尘本想扭过头装作没看见的,可是感觉到身体快要被目光射穿了,无奈之下,李凡尘也报了名,当然随后归队的紫魄也报了名。 经过一翻激烈的角逐,晶晶他们以第一名的成绩晋级了!可是晶晶在场上没起到任何正作用,副作用倒是不少。例如和正在打球的凡尘撞到一起,往起掂球会直直砸在前面的龙清魂头上。跳起来什么作用没起到反而踩到旁边的任萧放冥等等,好在其他几个人的技术都很棒。全当她是一只碍事的小猫。 当然除了晶晶的白痴运动细胞外,也有其它不近人意的事情,那就是除了紫魄和凡尘外,那三个人纯粹是玩个人表演,谁也不输谁,也不会相互传球,三个人仿佛只把彼此当为对手,网那边的人就像是陪练一样,可有可无。 “哇,那个场上的人好帅啊!” “是啊!是江川三中的吗?” 随着一辆接一辆的豪华小轿车到场,排球场边又来了许许多多男男女女,看那派头就知道明华高中的学生来了,而江川三中的排球赛也即将结束了。 排球赛结束后,球场上的人纷纷跑去休息,晶晶跑下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赵阳铭打了一顿。凡尘跑去树下吃饭盒里的小点心,灵石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紫魄就躲在离赵阳铭最远的地方,龙清魂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没有事做的萧放冥独自走入树林,随便靠在一棵树上,闭目沉思,八岁时和水晶第一次见面也是在一片树林中,不知不觉萧放冥陷入了回忆,当初他父王认为他天生就有超人的学法术能力,从小严格训练他,根本不把他当儿子看待。只有母后和小泡雅真心对他,后来他发现泡雅也有了私心,他能信任的只有母后。八岁时父亲说要送他去天界,天界的人都用鄙视的目光看他,因为他是魔族,直到碰到水晶那天,他的一切都改变了,清魂,灵石,紫魄他们皆真心待他,可是……。那件事改变了那美好的一切………。 萧放冥独自沉思,戒备也放松了不少,直到一个甜美的声音传入耳中,“喂,小不点!” 萧放冥浑身上下皆轻颤一下,这个场景太熟悉了,十九年来他不时回忆这个场景。五岁的小水晶叫他“喂,小不点!” “喂,别人问你话,你不回答是很不礼貌的!我是女生唉!有女生搭讪你该高兴不是吗?”萧放冥又是一怔,又是差不多的话。 他木然地转过头,看见一个矮自己很多的少女,样子与现在的晶晶十分相似,可是不知为什么,晶晶眉宇间有股不易察觉的哀愁,而眼前这个女孩却没有。 那女孩礼貌性的笑了一下,对着面无表情的萧放冥说:“看你穿的校服,你是江川三中的吧!” “………”萧放冥扭过头没有理她,本来他可以大步走开的,可是他却久久不曾离开。 “喂,想装酷,也不应该这么装吧!既然你想装酷那姐姐我告诉你该怎么装才会讨女孩子喜欢!小不点。” 萧放冥挑了一两道剑眉,“我不是小不点。” “你明明就是高一的小不点么!” “………。。”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其实小不点你不装酷,光凭你这张脸就知可以迷死多少人呢!” “你很烦!”萧放冥毫不留情。 “喂!你这个人真是……”少女刚准备开口,树林远处传来一阵呼唤。“文子升小姐,你在那边吗?” “在!”少女语气中透出不耐烦,“我马上过去。” “我在这等着小姐过来。” “那你就等着吧!”那少女似乎有些温努。 “喂,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林文子升,英才高中三年级a班。我们俩遇见算缘份!认识一下吧!” “任萧放冥。”下意识的萧放冥脱口而出自己的名字,连萧放冥自己都觉得奇怪,他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告诉一个陌生少女自己的名字。 似乎知道萧放冥说出自己的名字都是对别人的格外施舍,文子升也没再多问,转身跑向树林的一边,回头对萧放冥说:“bye-bye!”很快树林中又只剩下萧放冥一个人,似乎没有一个少女出现过。 休息时间结束,所有人都归队。赵阳铭很敬业的顶着两个熊猫眼依旧站在十四班的旁边,被打的惨不忍睹。 “你们三个是怎么打排球的,知不知道规则啊!排球是六个人打的。”队伍里晶晶抓住个机会就开始对萧放冥,灵石,清魂做起了思想教育,全世界大概只有她敢同时教训这三个大哥大级的人物了。 站在一旁的凡尘看晶晶说的义愤填膺,心里暗暗想,也不知道是哪个无运动细胞的人在“很努力”的扯他们的后腿。只不过凡尘有胆想而无胆说出口。他可不想像赵阳铭一样。 “同学们,本次江川三中高一届与明华高中高三届友谊排球赛正式开始!”江川三中的校长满脸春guang,站在排球场中间临时塔的台子上,手拿着明华高中提供的麦克风。贵族学校就是不一样,校服又高档又美观,连道具都很齐全。但毕竟“贵族”占人口总数的少数。一个年级只有a,b,c,d四个班。每个班平均人数不到40个。而晶晶他们学校每个班都有50多个人,一个年级有十四个班,光高中部就有三个年级。可是论占地面积,江川中学还不到明华高中的三分之一。 “在开始比赛之前,我们欢迎赞助本次活动的明华中学创立者,林雄理事长讲话!”江川三中校长陷眉地将话筒递给走上台的中年男人。 “什么啊!又讲话。”晶晶不爽地瞄了一眼走上台的理事长。心突然无故的咯噔一下,一直盯着台上的人,直到林雄讲完很简短的一段话。 赵阳铭看到台上的人后,惊讶的无法说出一句话,严肃地回头看了看在发呆的晶晶,担忧起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16年前,他五岁的时候,送出生不久的晶晶到他家的人就是明华中学的理事长-----林雄。 江川三中的队伍旁边就是明华高中的队伍,因此十四班紧挨明华高中高三年级a班,站在队里无聊得快要发疯的林文子升随意扫了一眼旁边的班级,不经意间看到了任萧放冥。 于是无聊的林文子升趁人不注意,抽身绕到晶晶班的队伍里。 “任萧放冥!”林文子升对背对着自己的萧放冥大喊一声! 周围所有人都回头看了看文子升,霎时间所有人都惊讶了!太像了,文子升的样子简直和晶晶一模一样。只不过晶晶比文子升多了些灵秀,而文子升比晶晶多了些活力。 当回神后的晶晶回头看到文子升时,整个人都怔住了。好像啊! 任萧放冥看了看晶晶那怔怔的样子,不由得对造成这场面的文子升感到生气。目光煞时变的冰冷,文子升直觉倒退一步。原本看热闹的人,除了灵石他们,其他人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生怕萧放冥会用那种眼神看他们。 文子升看到萧放冥突然间变寒的目光,眼神不由自主的飞向了萧放冥目光变化前看的那个方向,那边站着一个女孩,看上去比她小一,两岁,而她们俩的样子出奇的相像。 文子升看过来的目光惊醒了呆了好长时间的晶晶,在明白现在的情况后,晶晶升起一股要保护文子升的感觉。她飞快地挡在文子升和萧放冥之间,对萧放冥说:“萧放冥你的目光会吓着这位姐姐的。”萧放冥的目光果然在瞬间温和了下来,文子升看着这一切,似乎明白萧放冥喜欢眼前这个女孩,心里顿时觉得苦涩,默默转身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看着林文子升落寞地离开,晶晶产生一股失落感,低着头陷入沉思。灵石他们同样陷入沉思。赵阳铭借故离开,去了解,也是确认一下林文子升与林雄的关系,自然而然就可以知道晶晶与林雄的关系。 排球赛开始了,晶晶他们是江川三中的第一,所以可以直接晋级第二场比赛。经过一个小时以后,第二场比赛开始了。此时,赵阳铭已经回到晶晶他们身边,带着晶晶他们六个人上场。一个小时之内,六个人都很快的整理了一下思绪。龙清魂似乎一直在犹豫什么,直到上场前一刻,龙清魂脸上尽显担忧。 比赛开始了,为了赢得比赛,所有人都把刚才的事先放到一边,只有龙清魂和赵阳铭显得格外的沉稳。休息时间清魂去找若飞了,若飞已经把晶晶的身世调查得很清楚。阳铭也明白了晶晶与林雄的关系。 晶晶依旧在队伍里面捣乱,清魂又明显心不在焉,这使得比赛打了很长时间才结束,晶晶他们晋级了决赛。 果然不出阳铭和清魂所想,打完比赛后林雄借故说要见见胜利的队伍出现在他们所在的休息室里。那双精明的眼睛却一直盯住晶晶不放。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林雄笑着问晶晶。 “我吗?我叫赵晶铭。”晶晶十分诧异,为什么会被问到名字。 姓赵,林雄心中盘算着。 “今年16岁了还是17岁了?”林雄继续问。 “16岁。”晶晶疑惑为什么林雄对她特别关注。 “好,我知道了。”林雄顿了顿,眼中闪出欣喜,还有些伤感,“我可以叫你晶晶吗?” “理事长愿意的话,怎么叫我都可以。” “那,晶晶,我们再见喽!”终于找到了,我的女儿!晶晶莫名其妙地看着林雄离去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霞云,我找到了,我找到我们的女儿了。”刚走出休息室的林雄就拿起了手机飞速地按下了妻子的手机号。 “什么?”手机另一端的妇人声音显得十分激动,“你真的见到她了吗?你在那里?我马上过去!” “霞云,她跟文子升简直一模一样,今年16岁。她现在就在江川市的排球场里。”林雄自顾自兴奋地说,全然没有注意到已经在她身后很长时间的林文子升。 文子升看着爸爸高兴的样子,又听到他说的话,明白了刚才和萧放冥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就是自己的亲妹妹。 她曾听妈妈说过,16年前爷爷的公司因为受人陷害,一夜之间欠下巨额债务。那时爸爸才28岁,刚刚读完博士学位,完全没有社会经验,只靠着爷爷给的生活费,他们一家子在海外生活。爷爷的公司倒了以后,爷爷就心脏突发去世了,奶奶埋怨爸爸不争气,天天疯疯颠颠的,还说要让妈妈生个儿子才行。有了孙子家里的产业就有人继承了。爸爸被迫偿还债务,怎知怀胎十月的妈妈有生下个女儿,为了不再刺激思想封建的奶奶,也为了不拖累这个家,爸爸把妹妹送到了他们之前的邻居家,给他们家当女儿,后来爸爸完全变了一个人,像是没有一丝感情,从来都不笑,只是工作,工作再工作,直到送走妹妹的第二年,爸爸不但还清了债务,还挣了许多钱,于是爸爸又去找妹妹,可是收养妹妹的那家人搬了许多次家,早已找不到了,但爸爸这些年始终没有放弃,一直在找。 文子升转身走向另一个出口,走进一片树林,低头看着树干。自从她懂事这十五年来,她从没有见到爸爸那么开心。不管她怎么努力都不能让爸爸开心。她从小考试都是年级第一,高二就拿到ya大学的保送通知书,她在全市钢琴比赛上拿一等奖,她在省级跆拳道比赛上蝉联四年冠军,那些都不曾让爸爸开心,为什么?为什么?文子升抱着膝盖,坐在树下,眼泪一滴又一滴的往下落。 18年来,她最爱的爸爸喜欢那个女孩,她唯一喜欢的男生也喜欢那个女孩。可偏偏那是她妹妹,她亲生的妹妹啊! 郊游结束以后,大家各自回家了。赵阳铭和晶晶相伴着向家里的方向走去,平时一向爱逗晶晶的赵阳铭一路上一直沉默不语,脚步也十分缓慢,仿佛一到家就会丢失什么东西一样,晶晶十分不适应赵阳铭的安静。看到阳铭那疑重的表情,她只好把一切疑问全都埋心底了。 当他们俩走到家里的小别墅边时,就见家门口停了四,五辆豪华小轿车。 “咦?家里来客人了吗?”晶晶迷惑地说。 “晶晶,不要忘了这永远是你家,爸,妈永远是你的爸,妈,而我永远都是你哥哥!”阳铭突然拉起晶晶。 “啊?”晶晶不解地看向阳铭,阳铭深吸一口气,接着拉着她的手腕,迈着大步走入家里。 “晶晶!”刚一进门晶晶见到飞扑过来的明华高中理事长,还有另外一个美妇。他们怎们会在我家?晶晶心中纳闷。 晶晶的父母眼中暗然无光,妈妈的眼中似乎还含着泪。 “这是怎么回事?”晶晶被那个理事长和美妇抱在怀里,满心疑惑。 “晶晶,这两个人就是你的亲生父母。”赵阳铭严肃地说:“也就是当年抛弃你的那两个人,也就是你天天流泪想的那两个人。” “啊!”晶晶惊讶地扫了一眼林雄和杨霞云,然后震惊地看向父母和阳铭,赵母瞬时流下了眼泪,赵父则是落寞的安慰着赵母。“晶晶,我知道你很早就知道爸,妈不是你亲生的父母了!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会在夜晚听到你在哭,不是吗?”赵阳铭略显苍白的脸无奈地苦笑一下。 晶晶完全被震呆了………。。 晶晶与赵父,赵母还有林雄夫妇共同协商了一个下午,最后原谅了亲生父母抛弃她的事实,她也能体谅当时像林氏夫妇的难处。并且愿意和他们住在一起,只是她要林雄保证她不要转学,不要改名改姓,想回赵家随时都可以,林雄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赵家一家也没有之前那么伤心了,名义上女儿还是他们自己的,晶晶也还可以回到家里住。 最后,晶晶简单地拿了些东西,和林雄夫妇一起去她原本应该住的家。晶晶走时告诉赵家人,等双休日一过她就会回来上学了,安慰了养父母后,晶晶扯开一个甜甜的笑脸。 “晶晶,你的大门牙好大哦!”阳铭惊叫。 “………。。混蛋,………你去死吧!” 当着众人的面,晶晶一记重拳打在阳铭的肚子上, “哦……”阳铭抱着肚子闷哼。 女儿好恐怖啊!四个长辈心心相印的想。 哇!大! 哇!好大! 哇!太大了! 晶晶坐在车里看着眼前的这幢豪宅发出了感慨!很难想象这如皇家园林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晶晶,该下车了!”杨霞云笑着推了一推还在发呆的晶晶。 “哦!”晶晶回神后走下车。 “二小姐好!”训练有素的女佣和保镖站成两排,同时向走下车的晶晶鞠躬。 “吓!”晶晶一下子适应不过来,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后面的杨霞云扶住晶晶的身子,对一旁的刘管家说:“刘管家,让他们撤了吧!晶晶刚来有些不适应。” “是!”看上去有60岁的管家立即去把一堆人撤了。 “晶晶,爸爸妈妈给你准备了晚餐,去吃吧!吃完饭后带你去看你的卧室。” “哦!”晶晶随便应了一声。 到了晚餐时间,桌上摆着过于丰盛的饭菜,让晶晶口水直流,坐在餐桌上的只有林氏夫妇和晶晶,可是晶晶右手侧也摆了一套餐具,应该还有人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下来,让我们一家人陪她挨饿吗?”林雄震怒地对着站在后面的佣人喊,打断了正在流口水的晶晶的美食梦。 “理事长,小姐……。哦,不是,是大小姐她说……说……。。不下来吃饭了!”一旁一个女佣断断续续的说。 “大小姐”引起了晶晶的注意!她还有个姐姐,姐姐好啊!总比赵阳铭那个混蛋强。 “她说不吃就不吃吗?太没礼貌了!”林雄不明白,向来优秀又懂礼貌的大女儿怎么会在晶晶刚来就如此失礼。 “礼貌,礼貌能当饭吃吗?”正当大家都惧于林雄的怒气当中时,从餐厅门口传来一个有些模糊的甜美声音。众人顿时看过去,只见文子升篷头乱发,衣服也有些凌乱,步伐有些蹒跚,双颊微微泛红,明显是一个酒鬼的样子。林雄霎时脸都绿了,杨霞云看到这场面连忙示意刘管家带文子升回房去。 可文子升却甩开刘管家,径直走到林雄面前。 “爸爸!我要去美国上大学。” “不许!”林雄心知留学的不易,小女儿刚回来,可不想大女儿就走。 “为什么!既然18年来我都不曾让你笑过,而妹妹一来就可以,你有了妹妹就不要缚住我”。 “啪!”一个清脆的响声,文子升左颊上浮出五个指印。杨霞云连忙过去安抚文子升。林雄也有一丝懊悔,不知今天的文子升是怎么了,平日的文子升只会顺从他。晶晶见到这一幕也连忙跑过去,去看看文子升。想不到那天那个女孩就是她的姐姐。 文子升含着泪推开晶晶和一堆佣人,径直跑出餐厅。 “理事长!”刘管家略显担心地看向文子升离去的身影。 “让她去,饿了总会回来的!” “阿雄,去看看文子升吧!”杨霞云不放心文子升。 “不准去,谁也不准去管她。” 就这样一顿原本盛大的洗尘宴不欢而散了。 回房后,晶晶越想越不放心文子升。她很喜欢文子升,从第一眼见她的时候就是,不过文子升姐姐似乎不太喜欢她。晶晶拿起手机想打给凡尘,又想到凡尘家中有小茜,带上文子升很不方便,况且他又和文子升不熟,文子升似乎是喝醉了,该怎么办呢! 对了,晶晶突然想起任萧放冥,他和文子升应该熟吧!但那个像寒冬一样的人会照顾好文子升吗?试一试吧!有人照顾总比没人照顾好。于是晶晶拨通了萧放冥的手机…。。 江川市娱乐街 “哟!小姑娘,喝醉酒还敢一个人跑出来?”一个混混样子的男人色迷迷地对着文子升笑。 因为醉酒文子升全身无力,坐在商店门前台阶上。混混样子的男人身后的人也都上下打量着文子升。 “滚!你们都给我滚开,我可是跆拳道冠军……。我什么都可以拿冠军……。。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开心,不喜欢我。”文子升似醒非醒地喊着。 “我们喜欢你呀!”几个男人讪笑着说。 “滚!……。”文子升发疯一样的站起来,推开带头说话的男人。 “嘿!脾气还挺大,大爷我今天就教训教训你!”那个男人被推得坐在地上,“看什么看,你们几个给我上,这个贱女人随你们怎么样。” 另外那几个人得到了准许,都奸笑着逼近文子升,文子升感觉到情况不对,连忙想抬起腿攻击那几个靠近的人,眼看那几个人就要碰到她了,文子升觉得很想哭,接着就大声哭了起来。 “住手!”从那几个人后面传来一声很冷很冷地命令,那几个人转身一看,就见到一身黑衣的萧放冥,他眼中的寒光足以让黑社会老大吓得后退。几个混混都下意识地停住了靠近文子升的手。 萧放冥一步一步走到那几个人面前,那几个人看到萧放冥身后横躺着一个人,就是刚才跌坐在地上的老大,它的眼睛睁得老大,眼球突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下混混们全都慌了神,纷纷四下逃窜。可他们没跑多远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抓住了,萧放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微眯了一下眼睛,刚才逃窜的那几个人就突然直直地栽向地面。 “去,把他们扔到野外!”萧放冥横抱起还在呜咽的文子升,对着身后的黑暗说。 “是!”黑暗中传出一声回音,下一瞬间地上七凌八乱的尸体消失不见,周围只能听见文子升的呜咽声,不知在什么时候文子升已经睡着了。 萧放冥低头看了看沉睡中的文子升,陷入沉思,大约一刻钟后,萧放冥抱着文子升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转眼间双休日过去了,在这两天间晶晶打电话给萧放冥了好多次,好确定萧放冥在认真照顾文子升。 星期天晚上,晶晶收拾东西,准备回赵家去,刚走到大厅,就听见一个女佣说,大小姐回来了。 文子升走进大厅,看到晶晶后,停了一下,没有说任何话,就转身走上楼梯。刚上了三个台阶文子升突然说:“没有经过别人的同意,不要随便穿别人的衣服。”晶晶当场楞住了。 “可是,大小姐,二小姐身上穿的衣服是你嫌颜色不好就仍到一边从没穿过的呀?”一旁的女佣连忙解释。 “那也是我的!”文子升头也不回就走上楼去。 留下的晶晶心口像被刀剜了一样疼。 这时,要去送晶晶回家的林雄从另一个门进来,看到眼神黯淡的晶晶和一旁慌张不安的女佣。 “发生什么事了?”林雄问那个女佣。 “刚才……。。” “没什么,只是我想到要离开了,不放心我的新爸,新妈啊!”晶晶截断女佣的话,佯装轻松的对着林雄,还做了一个鬼脸。 “晶晶,女孩子家不可以太调皮!”林雄宠溺地看着晶晶。 “我知道嘛!姐姐是我学习的榜样,不是吗?姐姐知书又答礼,又通晓音律,还文武双全呢!”晶晶的眼中泛着崇拜的光,这些是佣人这两天告诉她的。 “对!……。唉,也不知道文子升现在在哪里呢?”林雄暗了一下眼。 “就在楼上!” “是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有没有怎么样?”林雄略显激动。 “嘿嘿,新爸想知道自己去问不就行了!让开车的叔叔送我回去就好,我又不会走丢!” “晶晶,你真的不用我送吗?” “不用,不用!” “那我就去找文子升了!” “去吧!我过几天还会来的,还有对女孩子家不可以用吼的,要温柔一点,新爸!” “我知道了!”林雄对晶晶一笑,匆匆转身走上楼。 晶晶在林雄走后暗下眼,默默走出大厅。 站在三楼的文子升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江川三中 “晶晶,周末你怎么会在明华高中的理事长家?”凡尘疑惑地问。 “晶晶,是和亲生父母相认了!”龙清魂给李凡尘解迷惑。 “你怎么知道?”凡尘和晶晶同时发问。 “因为电视剧上都是这么演的!” “白痴!”凡尘和晶晶异口同声,并加两大白眼。 “萧放冥,他们俩欺负我!”清魂摆出受委屈的样子,转向任萧放冥。 第86章 跟我走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你明明就是高一的小不点么!” “………。。”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其实小不点你不装酷,光凭你这张脸就知可以迷死多少人呢!” “你很烦!”萧放冥毫不留情。 “喂!你这个人真是……”少女刚准备开口,树林远处传来一阵呼唤。“文子升小姐,你在那边吗?” “在!”少女语气中透出不耐烦,“我马上过去。” “我在这等着小姐过来。” “那你就等着吧!”那少女似乎有些温努。 “喂,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林文子升,英才高中三年级a班。我们俩遇见算缘份!认识一下吧!” “任萧放冥。”下意识的萧放冥脱口而出自己的名字,连萧放冥自己都觉得奇怪,他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告诉一个陌生少女自己的名字。 似乎知道萧放冥说出自己的名字都是对别人的格外施舍,文子升也没再多问,转身跑向树林的一边,回头对萧放冥说:“bye-bye!”很快树林中又只剩下萧放冥一个人,似乎没有一个少女出现过。 休息时间结束,所有人都归队。赵阳铭很敬业的顶着两个熊猫眼依旧站在十四班的旁边,被打的惨不忍睹。 “你们三个是怎么打排球的,知不知道规则啊!排球是六个人打的。”队伍里晶晶抓住个机会就开始对萧放冥,灵石,清魂做起了思想教育,全世界大概只有她敢同时教训这三个大哥大级的人物了。 站在一旁的凡尘看晶晶说的义愤填膺,心里暗暗想,也不知道是哪个无运动细胞的人在“很努力”的扯他们的后腿。只不过凡尘有胆想而无胆说出口。他可不想像赵阳铭一样。 “同学们,本次江川三中高一届与明华高中高三届友谊排球赛正式开始!”江川三中的校长满脸春guang,站在排球场中间临时塔的台子上,手拿着明华高中提供的麦克风。贵族学校就是不一样,校服又高档又美观,连道具都很齐全。但毕竟“贵族”占人口总数的少数。一个年级只有a,b,c,d四个班。每个班平均人数不到40个。而晶晶他们学校每个班都有50多个人,一个年级有十四个班,光高中部就有三个年级。可是论占地面积,江川中学还不到明华高中的三分之一。 “在开始比赛之前,我们欢迎赞助本次活动的明华中学创立者,林雄理事长讲话!”江川三中校长陷眉地将话筒递给走上台的中年男人。 “什么啊!又讲话。”晶晶不爽地瞄了一眼走上台的理事长。心突然无故的咯噔一下,一直盯着台上的人,直到林雄讲完很简短的一段话。 赵阳铭看到台上的人后,惊讶的无法说出一句话,严肃地回头看了看在发呆的晶晶,担忧起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16年前,他五岁的时候,送出生不久的晶晶到他家的人就是明华中学的理事长-----林雄。 江川三中的队伍旁边就是明华高中的队伍,因此十四班紧挨明华高中高三年级a班,站在队里无聊得快要发疯的林文子升随意扫了一眼旁边的班级,不经意间看到了任萧放冥。 于是无聊的林文子升趁人不注意,抽身绕到晶晶班的队伍里。 “任萧放冥!”林文子升对背对着自己的萧放冥大喊一声! 周围所有人都回头看了看文子升,霎时间所有人都惊讶了!太像了,文子升的样子简直和晶晶一模一样。只不过晶晶比文子升多了些灵秀,而文子升比晶晶多了些活力。 当回神后的晶晶回头看到文子升时,整个人都怔住了。好像啊! 任萧放冥看了看晶晶那怔怔的样子,不由得对造成这场面的文子升感到生气。目光煞时变的冰冷,文子升直觉倒退一步。原本看热闹的人,除了灵石他们,其他人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生怕萧放冥会用那种眼神看他们。 文子升看到萧放冥突然间变寒的目光,眼神不由自主的飞向了萧放冥目光变化前看的那个方向,那边站着一个女孩,看上去比她小一,两岁,而她们俩的样子出奇的相像。 文子升看过来的目光惊醒了呆了好长时间的晶晶,在明白现在的情况后,晶晶升起一股要保护文子升的感觉。她飞快地挡在文子升和萧放冥之间,对萧放冥说:“萧放冥你的目光会吓着这位姐姐的。”萧放冥的目光果然在瞬间温和了下来,文子升看着这一切,似乎明白萧放冥喜欢眼前这个女孩,心里顿时觉得苦涩,默默转身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看着林文子升落寞地离开,晶晶产生一股失落感,低着头陷入沉思。灵石他们同样陷入沉思。赵阳铭借故离开,去了解,也是确认一下林文子升与林雄的关系,自然而然就可以知道晶晶与林雄的关系。 排球赛开始了,晶晶他们是江川三中的第一,所以可以直接晋级第二场比赛。经过一个小时以后,第二场比赛开始了。此时,赵阳铭已经回到晶晶他们身边,带着晶晶他们六个人上场。一个小时之内,六个人都很快的整理了一下思绪。龙清魂似乎一直在犹豫什么,直到上场前一刻,龙清魂脸上尽显担忧。 比赛开始了,为了赢得比赛,所有人都把刚才的事先放到一边,只有龙清魂和赵阳铭显得格外的沉稳。休息时间清魂去找若飞了,若飞已经把晶晶的身世调查得很清楚。阳铭也明白了晶晶与林雄的关系。 晶晶依旧在队伍里面捣乱,清魂又明显心不在焉,这使得比赛打了很长时间才结束,晶晶他们晋级了决赛。 果然不出阳铭和清魂所想,打完比赛后林雄借故说要见见胜利的队伍出现在他们所在的休息室里。那双精明的眼睛却一直盯住晶晶不放。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林雄笑着问晶晶。 “我吗?我叫赵晶铭。”晶晶十分诧异,为什么会被问到名字。 姓赵,林雄心中盘算着。 “今年16岁了还是17岁了?”林雄继续问。 “16岁。”晶晶疑惑为什么林雄对她特别关注。 “好,我知道了。”林雄顿了顿,眼中闪出欣喜,还有些伤感,“我可以叫你晶晶吗?” “理事长愿意的话,怎么叫我都可以。” “那,晶晶,我们再见喽!”终于找到了,我的女儿!晶晶莫名其妙地看着林雄离去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霞云,我找到了,我找到我们的女儿了。”刚走出休息室的林雄就拿起了手机飞速地按下了妻子的手机号。 “什么?”手机另一端的妇人声音显得十分激动,“你真的见到她了吗?你在那里?我马上过去!” “霞云,她跟文子升简直一模一样,今年16岁。她现在就在江川市的排球场里。”林雄自顾自兴奋地说,全然没有注意到已经在她身后很长时间的林文子升。 文子升看着爸爸高兴的样子,又听到他说的话,明白了刚才和萧放冥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就是自己的亲妹妹。 她曾听妈妈说过,16年前爷爷的公司因为受人陷害,一夜之间欠下巨额债务。那时爸爸才28岁,刚刚读完博士学位,完全没有社会经验,只靠着爷爷给的生活费,他们一家子在海外生活。爷爷的公司倒了以后,爷爷就心脏突发去世了,奶奶埋怨爸爸不争气,天天疯疯颠颠的,还说要让妈妈生个儿子才行。有了孙子家里的产业就有人继承了。爸爸被迫偿还债务,怎知怀胎十月的妈妈有生下个女儿,为了不再刺激思想封建的奶奶,也为了不拖累这个家,爸爸把妹妹送到了他们之前的邻居家,给他们家当女儿,后来爸爸完全变了一个人,像是没有一丝感情,从来都不笑,只是工作,工作再工作,直到送走妹妹的第二年,爸爸不但还清了债务,还挣了许多钱,于是爸爸又去找妹妹,可是收养妹妹的那家人搬了许多次家,早已找不到了,但爸爸这些年始终没有放弃,一直在找。 文子升转身走向另一个出口,走进一片树林,低头看着树干。自从她懂事这十五年来,她从没有见到爸爸那么开心。不管她怎么努力都不能让爸爸开心。她从小考试都是年级第一,高二就拿到ya大学的保送通知书,她在全市钢琴比赛上拿一等奖,她在省级跆拳道比赛上蝉联四年冠军,那些都不曾让爸爸开心,为什么?为什么?文子升抱着膝盖,坐在树下,眼泪一滴又一滴的往下落。 18年来,她最爱的爸爸喜欢那个女孩,她唯一喜欢的男生也喜欢那个女孩。可偏偏那是她妹妹,她亲生的妹妹啊! 郊游结束以后,大家各自回家了。赵阳铭和晶晶相伴着向家里的方向走去,平时一向爱逗晶晶的赵阳铭一路上一直沉默不语,脚步也十分缓慢,仿佛一到家就会丢失什么东西一样,晶晶十分不适应赵阳铭的安静。看到阳铭那疑重的表情,她只好把一切疑问全都埋心底了。 当他们俩走到家里的小别墅边时,就见家门口停了四,五辆豪华小轿车。 “咦?家里来客人了吗?”晶晶迷惑地说。 “晶晶,不要忘了这永远是你家,爸,妈永远是你的爸,妈,而我永远都是你哥哥!”阳铭突然拉起晶晶。 “啊?”晶晶不解地看向阳铭,阳铭深吸一口气,接着拉着她的手腕,迈着大步走入家里。 “晶晶!”刚一进门晶晶见到飞扑过来的明华高中理事长,还有另外一个美妇。他们怎们会在我家?晶晶心中纳闷。 晶晶的父母眼中暗然无光,妈妈的眼中似乎还含着泪。 “这是怎么回事?”晶晶被那个理事长和美妇抱在怀里,满心疑惑。 “晶晶,这两个人就是你的亲生父母。”赵阳铭严肃地说:“也就是当年抛弃你的那两个人,也就是你天天流泪想的那两个人。” “啊!”晶晶惊讶地扫了一眼林雄和杨霞云,然后震惊地看向父母和阳铭,赵母瞬时流下了眼泪,赵父则是落寞的安慰着赵母。“晶晶,我知道你很早就知道爸,妈不是你亲生的父母了!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会在夜晚听到你在哭,不是吗?”赵阳铭略显苍白的脸无奈地苦笑一下。 晶晶完全被震呆了………。。 晶晶与赵父,赵母还有林雄夫妇共同协商了一个下午,最后原谅了亲生父母抛弃她的事实,她也能体谅当时像林氏夫妇的难处。并且愿意和他们住在一起,只是她要林雄保证她不要转学,不要改名改姓,想回赵家随时都可以,林雄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赵家一家也没有之前那么伤心了,名义上女儿还是他们自己的,晶晶也还可以回到家里住。 最后,晶晶简单地拿了些东西,和林雄夫妇一起去她原本应该住的家。晶晶走时告诉赵家人,等双休日一过她就会回来上学了,安慰了养父母后,晶晶扯开一个甜甜的笑脸。 “晶晶,你的大门牙好大哦!”阳铭惊叫。 “………。。混蛋,………你去死吧!” 当着众人的面,晶晶一记重拳打在阳铭的肚子上, “哦……”阳铭抱着肚子闷哼。 女儿好恐怖啊!四个长辈心心相印的想。 哇!大! 哇!好大! 哇!太大了! 晶晶坐在车里看着眼前的这幢豪宅发出了感慨!很难想象这如皇家园林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晶晶,该下车了!”杨霞云笑着推了一推还在发呆的晶晶。 “哦!”晶晶回神后走下车。 “二小姐好!”训练有素的女佣和保镖站成两排,同时向走下车的晶晶鞠躬。 “吓!”晶晶一下子适应不过来,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后面的杨霞云扶住晶晶的身子,对一旁的刘管家说:“刘管家,让他们撤了吧!晶晶刚来有些不适应。” “是!”看上去有60岁的管家立即去把一堆人撤了。 “晶晶,爸爸妈妈给你准备了晚餐,去吃吧!吃完饭后带你去看你的卧室。” “哦!”晶晶随便应了一声。 到了晚餐时间,桌上摆着过于丰盛的饭菜,让晶晶口水直流,坐在餐桌上的只有林氏夫妇和晶晶,可是晶晶右手侧也摆了一套餐具,应该还有人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下来,让我们一家人陪她挨饿吗?”林雄震怒地对着站在后面的佣人喊,打断了正在流口水的晶晶的美食梦。 “理事长,小姐……。哦,不是,是大小姐她说……说……。。不下来吃饭了!”一旁一个女佣断断续续的说。 “大小姐”引起了晶晶的注意!她还有个姐姐,姐姐好啊!总比赵阳铭那个混蛋强。 “她说不吃就不吃吗?太没礼貌了!”林雄不明白,向来优秀又懂礼貌的大女儿怎么会在晶晶刚来就如此失礼。 “礼貌,礼貌能当饭吃吗?”正当大家都惧于林雄的怒气当中时,从餐厅门口传来一个有些模糊的甜美声音。众人顿时看过去,只见文子升篷头乱发,衣服也有些凌乱,步伐有些蹒跚,双颊微微泛红,明显是一个酒鬼的样子。林雄霎时脸都绿了,杨霞云看到这场面连忙示意刘管家带文子升回房去。 可文子升却甩开刘管家,径直走到林雄面前。 “爸爸!我要去美国上大学。” “不许!”林雄心知留学的不易,小女儿刚回来,可不想大女儿就走。 “为什么!既然18年来我都不曾让你笑过,而妹妹一来就可以,你有了妹妹就不要缚住我”。 “啪!”一个清脆的响声,文子升左颊上浮出五个指印。杨霞云连忙过去安抚文子升。林雄也有一丝懊悔,不知今天的文子升是怎么了,平日的文子升只会顺从他。晶晶见到这一幕也连忙跑过去,去看看文子升。想不到那天那个女孩就是她的姐姐。 文子升含着泪推开晶晶和一堆佣人,径直跑出餐厅。 “理事长!”刘管家略显担心地看向文子升离去的身影。 “让她去,饿了总会回来的!” “阿雄,去看看文子升吧!”杨霞云不放心文子升。 “不准去,谁也不准去管她。” 就这样一顿原本盛大的洗尘宴不欢而散了。 回房后,晶晶越想越不放心文子升。她很喜欢文子升,从第一眼见她的时候就是,不过文子升姐姐似乎不太喜欢她。晶晶拿起手机想打给凡尘,又想到凡尘家中有小茜,带上文子升很不方便,况且他又和文子升不熟,文子升似乎是喝醉了,该怎么办呢! 对了,晶晶突然想起任萧放冥,他和文子升应该熟吧!但那个像寒冬一样的人会照顾好文子升吗?试一试吧!有人照顾总比没人照顾好。于是晶晶拨通了萧放冥的手机…。。 江川市娱乐街 “哟!小姑娘,喝醉酒还敢一个人跑出来?”一个混混样子的男人色迷迷地对着文子升笑。 因为醉酒文子升全身无力,坐在商店门前台阶上。混混样子的男人身后的人也都上下打量着文子升。 “滚!你们都给我滚开,我可是跆拳道冠军……。我什么都可以拿冠军……。。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开心,不喜欢我。”文子升似醒非醒地喊着。 “我们喜欢你呀!”几个男人讪笑着说。 “滚!……。”文子升发疯一样的站起来,推开带头说话的男人。 “嘿!脾气还挺大,大爷我今天就教训教训你!”那个男人被推得坐在地上,“看什么看,你们几个给我上,这个贱女人随你们怎么样。” 另外那几个人得到了准许,都奸笑着逼近文子升,文子升感觉到情况不对,连忙想抬起腿攻击那几个靠近的人,眼看那几个人就要碰到她了,文子升觉得很想哭,接着就大声哭了起来。 “住手!”从那几个人后面传来一声很冷很冷地命令,那几个人转身一看,就见到一身黑衣的萧放冥,他眼中的寒光足以让黑社会老大吓得后退。几个混混都下意识地停住了靠近文子升的手。 萧放冥一步一步走到那几个人面前,那几个人看到萧放冥身后横躺着一个人,就是刚才跌坐在地上的老大,它的眼睛睁得老大,眼球突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下混混们全都慌了神,纷纷四下逃窜。可他们没跑多远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抓住了,萧放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微眯了一下眼睛,刚才逃窜的那几个人就突然直直地栽向地面。 “去,把他们扔到野外!”萧放冥横抱起还在呜咽的文子升,对着身后的黑暗说。 “是!”黑暗中传出一声回音,下一瞬间地上七凌八乱的尸体消失不见,周围只能听见文子升的呜咽声,不知在什么时候文子升已经睡着了。 萧放冥低头看了看沉睡中的文子升,陷入沉思,大约一刻钟后,萧放冥抱着文子升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转眼间双休日过去了,在这两天间晶晶打电话给萧放冥了好多次,好确定萧放冥在认真照顾文子升。 星期天晚上,晶晶收拾东西,准备回赵家去,刚走到大厅,就听见一个女佣说,大小姐回来了。 文子升走进大厅,看到晶晶后,停了一下,没有说任何话,就转身走上楼梯。刚上了三个台阶文子升突然说:“没有经过别人的同意,不要随便穿别人的衣服。”晶晶当场楞住了。 “可是,大小姐,二小姐身上穿的衣服是你嫌颜色不好就仍到一边从没穿过的呀?”一旁的女佣连忙解释。 “那也是我的!”文子升头也不回就走上楼去。 留下的晶晶心口像被刀剜了一样疼。 这时,要去送晶晶回家的林雄从另一个门进来,看到眼神黯淡的晶晶和一旁慌张不安的女佣。 “发生什么事了?”林雄问那个女佣。 “刚才……。。” “没什么,只是我想到要离开了,不放心我的新爸,新妈啊!”晶晶截断女佣的话,佯装轻松的对着林雄,还做了一个鬼脸。 “晶晶,女孩子家不可以太调皮!”林雄宠溺地看着晶晶。 “我知道嘛!姐姐是我学习的榜样,不是吗?姐姐知书又答礼,又通晓音律,还文武双全呢!”晶晶的眼中泛着崇拜的光,这些是佣人这两天告诉她的。 “对!……。唉,也不知道文子升现在在哪里呢?”林雄暗了一下眼。 “就在楼上!” “是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有没有怎么样?”林雄略显激动。 “嘿嘿,新爸想知道自己去问不就行了!让开车的叔叔送我回去就好,我又不会走丢!” “晶晶,你真的不用我送吗?” “不用,不用!” “那我就去找文子升了!” “去吧!我过几天还会来的,还有对女孩子家不可以用吼的,要温柔一点,新爸!” “我知道了!”林雄对晶晶一笑,匆匆转身走上楼。 晶晶在林雄走后暗下眼,默默走出大厅。 站在三楼的文子升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江川三中 “晶晶,周末你怎么会在明华高中的理事长家?”凡尘疑惑地问。 “晶晶,是和亲生父母相认了!”龙清魂给李凡尘解迷惑。 “你怎么知道?”凡尘和晶晶同时发问。 “因为电视剧上都是这么演的!” “白痴!”凡尘和晶晶异口同声,并加两大白眼。 “萧放冥,他们俩欺负我!”清魂摆出受委屈的样子,转向任萧放冥。 “活该!”正在认真想事情的萧放冥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不知什么时候,萧放冥和清魂之间的火yao味少了不少,他们之间这样的情景倒让晶晶觉得有一丝熟悉。 “呜……。。三个人欺负我一个!”真不知道好莱坞的星探为什么没发觉龙清魂这个演戏天才呢!班里所有人看到龙清魂那委屈小样,都表示同情,并射向被指控的三个人埋怨的目光,但在任萧放冥用那冰冰的目光看他们时,他们又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各干各的,每个人似乎都很忙。 紫魄刚走进班,后面就响起一声呼喊:“紫魄,帮我去办公室整理教案好不好啦!” 不用看就知道是厚脸皮的赵阳铭,自从上回排球赛后,他似乎很喜欢让好脾气好相貌,能力又好的紫魄帮他忙,两人也因此很熟悉了! “不准去!”一向温和的云灵石以怒吼出了三个字,并且射向赵阳铭一道杀人的目光。 这个时候,就是赵阳铭的“每日一乐”时刻。 “紫魄,灵石好凶哦!你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不会被吓死吗?”阳铭忽略过灵石的目光,以大家都能听见的音量对紫魄“耳语”。灵石一手拉过紫魄,并给阳铭一个怒瞪。 “不会,灵石平时脾气很好的!这段时间不知怎么了!”紫魄对阳铭解释。 “原来是这样!紫魄,你不会和灵石定了娃娃亲吧!不然怎么那么护他。”赵阳铭故作惊讶。 “是又怎么样!”灵石终于忍无可忍了! “真可惜,本来我还想可以和紫魄……。。”听到灵石关节在咯噔咯噔的响,赵阳铭立刻适可而止,乐趣达到就行,他可不想被痛打一顿,“不打扰了,我走了哦!”说完赵阳铭飞一般地走掉了! “我受不了了!紫魄,我们马上回去结婚!”云灵石拉起处于惊讶状态的紫魄,直接忽略掉所有人诧异的目光,飞也似的消失了! “哇,灵石终于被赵阳铭摧残到不行了!”清魂风轻云淡的笑着。 “喂!紫魄是你姐姐,听到两个高中一年级的学生要结婚,你一点都不惊讶吗?”晶晶脸上写满置疑。 “呵呵,反正早结晚结都一样,呵呵,晶晶要不要去参加婚礼呢!” “我!我可以吗?”晶晶瞪大双眼。 “可以啊,到时萧放冥,凡尘还有小茜都会去的!” “凡尘和小茜?他们和你们很熟悉吗?我怎么不知道。”晶晶望向凡尘,凡尘马上聪明的回避晶晶的目光。 “呵呵,凡尘和小茜认祖归宗了!”清魂依旧笑着。 “哇!凡尘,原来你和小茜真的从以前就认识,你不说,害我误以为小茜脑袋有问题!” “我……那个……反正你去了就会明白了!”凡尘无奈地回答。 怎么,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只有晶晶不明白他们的关系。 又是一个双休日,星期六晚上,晶晶被接到了她那个豪华的家,经过跟萧放冥了解情况后,晶晶知道文子升只有在林雄面前装作知书答礼,其实文子升的性格十分活泼好动。晶晶想文子升一定是为了达到林雄心中完美的标准才故意封闭原本的自我。 就像之前的晶晶,明明很伤心,却要装作一副“我很开心”的样子。这样生活真的很累,晶晶打从心里疼惜18年来一直这样生活的文子升。 “晶晶!”刚下车准备进门的晶晶就听见有人叫她,她顺声看去,见庭院里站着支支唔唔不知怎么开口的文子升。 “姐姐,你有什么事吗?” 这一声“姐姐”叫的文子升有些发蒙。 “晶晶………对不起,之前…。。之前是我不好!我不该任性。” 这回换晶晶发晕了,“没……没关系的!” “我该死的是嫉妒你有爸爸的爱护,还有…。。萧放冥…。。他也喜欢你,所以……所以才那样对你。”文子升顿了顿,“我是你姐姐,本该我照顾你,却反过来让你照顾我。” “我……。。”晶晶想解释她和萧放冥的关系。 “晶晶,你听我说完!那天…。。那天在大厅里的事情,我在楼上都看到了!还有让萧放冥照顾我的人也是你吧!” “姐姐……。” “晶晶,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妹妹了!”文子升缀出一个美丽的笑脸。 “姐姐,你真的认为我好吗?”晶晶非常兴奋。 “是!还有,我收回上次的混话,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你可以随便用的。” “姐姐,我从第一面见到你就觉得好喜欢你哦!还好我不是同性恋,不然你就惨了!” “谁让姐姐我生得一张人见人爱的面孔呢!” “哈…哈…。。” 夜空中回荡着两个女孩爽朗的笑声 。 晚上,晶晶和文子升一同睡在文子升卧室里的大软床上,晶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文子升说。 “姐姐,你喜欢萧放冥吗?” 文子升略微颤了一下,“恩,”很小声地应了一下。 “我可以帮你哦!你那会说萧放冥喜欢我,那只是朋友间的关系,就像凡尘,灵石和我的关系一样!凡尘有小茜,灵石有紫魄,萧放冥有你就好了!” 文子升轻轻一笑,“那你们一堆里的那个龙清魂呢!”住在萧放冥家的那两天,她也知道了不少事。 “他…。。恩……他是个大白痴,没人要的!”晶晶脸略微一红。 “是这样吗?我觉得那个大白痴就是有人要,不是吗?”文子升奸笑着盯着晶晶。 “那个大白痴很会粘花惹草的,长着一张迷死人的脸,又老是挂着笑,他对男女老少都放电,死不要脸!” “是吗?你那么关注人家干吗?八卦婆!” “林文子升,你再说,再说我就不帮你追萧放冥了!” “谁要你个小鸡婆多心了!” “看我不修理你!” “别忘了我可是蝉联市跆拳道冠军的人哦!” “那又怎么样!我不怕你,接招!” 下一秒,晶晶就被揣下床了! 星期天,晶晶约了文子升,清魂,萧放冥,凡尘和小茜一起去看电影,本来还有灵石和紫魄的,可是晶晶打电话给他们,他们说在筹备婚礼,很忙的。 几个人一起进了电影院,晶晶故意买了不在一起的六张票,两张票在一号厅,两张票在二号厅,两张票在三号厅,接着她把票发给每个人,拉着龙清魂就跑开了,假装失散,另一面李凡尘也同样拉着小茜跑开了。只有萧放冥和文子升被留在原地。 看了看手上的票,晶晶和清魂进入了二号厅,一进厅里,电影就快开演了,晶晶刚才光顾着分票了,也没有看演的是什么电影。拉着清魂坐下以后,兴奋地等待电影开始。 然而电影刚一开始,晶晶发现她错得很严重,早知道就先看一看要演什么电影,难怪这个厅里全是小朋友,演的是什么,“宇宙无敌小超人”,还是幼儿动画片,幼儿会看电影吗?放电影的人是白痴,还是制片人是白痴。更白痴的是龙清魂,竟然看得全然忘我!简直是境界啊! 无聊得实在不行的晶晶只好环顾一下四周,周围几乎全是看得入迷的小孩子,而一转头,晶晶发现左上方有两个大人,那两个人正在热情的打kiss,“非礼勿视”晶晶念着孔夫子的名言,扫了那两个人一眼准备调头,不对劲,又扫了一眼,还是不对劲,晶晶瞪大了双眼!总算知道哪不对劲了!那两个人中的男的不就是他那厚脸皮的哥哥赵阳铭吗?而那个女的和她上回见的那一个又不一样了!oh,mygod! 感觉到被人注视,赵阳铭颇为不满,之所以选这个厅,不就是因为全是小孩,不会被打扰,怎么他那张英俊 第87章 你还是喜欢他吧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开玩笑吧你!”晶晶不舍地放开清魂,可当她一转头看到眼前这幅景象时,立马惊的目瞪口呆,下巴险些脱臼。 这不是真的吧!刚才他们还在电影院门口,现在眼前伫立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有些类似电视里欧洲皇室的宫殿,却有比那些宫殿更雄伟,更有灵气。 “晶晶嘴张那么大,虫子会飞进去的。”清魂很好心的提醒她,晶晶下意识的合起张大的嘴。 “你这混蛋!”说完晶晶便用后肘狠狠顶了一下龙清魂的肚子。 “哦!……”清魂一声低呼,就抱着肚子,就蹲到在地上。 “王,你没事吧!”清魂后面的大殿中“飘”出一个穿白长裙的女人,长相那就一个美。晶晶也顾不得惊讶她是“飘”出来的,就狠狠的瞪了清魂一眼,心里在想:死花痴,烂花痴,竟然金屋藏娇。 “晶晶……”清魂看着晶晶铁青着脸,实在不明白哪做错了。 那个女人这才发觉晶晶的存在,当她看到晶晶时十分惊讶,“水……。水晶公主!” “啊!”晶晶经那女子一惊呼,才想到那个女人刚才叫清魂“王”,叫自己又是什么公主,而且她刚才是飘出来的,还长得那么美!难道她大白天遇到了一个神经错乱的女鬼!.。。好恐怖啊!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清魂见到晶晶那幅活见鬼的表情,决定还是先让眼前这名侍女下去吧!“还有,一会叫若飞来见我。” “是!”那女子应了一声,转身离去,还不时回过头来看看晶晶,生怕是眼花一样。 “龙清魂,你不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会事吗?为什么有个********的女人在你家,还有你家有多少个这样美的女佣。”晶晶猜测那个女人是清魂家的女佣。 “女佣?………。。我家大概少说有几千个女佣吧!呵呵……”。 “那你的艳福还真不浅啊!”晶晶酸酸地说。 “呵呵,你一说我觉得还真是这样哦!” “啪”一记飞踢,龙清魂就从大殿前的台阶上被踢下去! 一个小时后。 “这不是真的,我一定在做梦。”晶晶不停摇头,无力地坐在一张软棉棉的大床上。太不可思意了吧!这里的人走路走急了用飘的,打湿了桌布可以用手一甩就干掉了,想要的东西可以用千里隔空拿物……。太恐怖了吧!“我要回家!” “晶晶,我已经让人去凡间代替你了!” “什么,你怎么办到的?还有为什么找人代替我。” “我找人变成你的样子了啊!因为天上的时间和地上的时间不一样,你在这的一个小时,凡间少说也过去一天了!” “龙清魂,你耍我吧!” “没有啊!我告诉你很多遍了,这里是天界!” “天界,天界不是该有孙悟空吗?你带我去见他,我就相信!” “那是凡人编出来的,天界没有叫孙悟空的猴子,不过有许多叫孙悟空的人。” “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仰天长啸。 “公主,你在吗?我进来了哦!”门口响起一声呼喊。 “小茜?小茜你怎么会在这!”门一被打开,晶晶看到来人后,激动的上前拉住小茜,“小茜,这些人是不是疯子啊!好怪啊!” “公主,这里是天界。”小茜很无奈地告诉晶晶。 “晶晶,小茜没说慌啊!”小茜身后站着的李凡尘也开口了。 “凡尘!你怎么也在这啊!不要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晶晶不信地看着凡尘。 “这是真的,我有了前世的记忆,要不然我也不敢相信。” “不会吧!凡尘,你也和清魂一样变成神经病了吗?” “公主,还是我来告诉你之前的事吧……。。”小茜很耐心的替晶晶讲了一年多前天界发生的变故。晶晶听得一愣一愣。 “就是这样的,灵石救了我父王,母后他们就再也没出现过,萧放冥也没有上过天界。”龙清魂在末尾加了一句。 “啊!”晶晶呆呆的张大嘴,努力消化发生的这一切,大约维持了两个小时后………… 凡尘终于耐不住了,找了个借口说改天来看晶晶,就带着小茜出去了……。 “晶晶,都已经三个小时了,好歹说句话吧!”龙清魂看着晶晶张了三个小时的嘴,有些担心她还合得回去吗! “水晶死了以后,你们是怎么处罚那两个主谋和两个从犯的?”晶晶还是不能接受她就是水晶的事实,好奇地问。 龙清魂的目光一下子变的寒冷,“雾英绮被罚趋敬魂魄,那两个恶鬼也是一样的下场,而另一个是魔界的人所以让萧放冥去处置了。估计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那你们的父母呢!法力尽失,他们还可以做王吗?” “他们已经去了转生园,去再次转生为仙了。” “那还不是和死一样!” “不一样,要不是你用灵力救了他们,他们魂魄会被埋在地城的地层,永不超生,更别说是做仙了!”清魂又恢复了笑颜。 “哦!难怪你那时会那么生气不相信水晶的话!”清魂在听到晶晶的这句话后,那张笑脸突然垮了下来。 “晶晶,对不起,我不该不相信你,原谅我,我是混蛋,原谅我好吗?”清魂小心的晶晶抱在怀里,不停地说对不起。 “那个……。恩……。。”被抱在怀里的晶晶双颊红云密布,理智上推开清魂,可她又舍不得。看着清魂的样子似乎很痛苦。 “只要你以后相信我就好了!”晶晶试图安慰清魂,她是很同情水晶的遭遇,但她不想看到清魂那痛苦的样子,水晶死后的一年多时间内,他一定很痛吧。他们都说她就是水晶,可她却一点也记不起来之前的事,原谅清魂吧!他已经痛苦了那么长时间,这个惩罚已经够了。只是,她已经记不起原来的事情,清魂还会爱她吗? “清魂,你爱我吗?” “爱,我很爱你,晶晶,从你的前世到你的今生。我以后一定不会伤害你了,你知道吗?你在天牢的时候,我说我不爱你时,我的心都在流血。在写你的罚书时,我的笔尖一直在颤抖。我好后悔,我后悔我不相信你,这一年多,我无时无刻不在恨我自己,晶晶,我好爱你,我怕失去你。”清魂又抱紧了晶晶。 “清魂……。”晶晶的眼睛湿了。 “龙清魂,你这个混蛋,放开晶晶!”云灵石很煞风景的出现在本属于清魂与晶晶的两人世界。 “你才混蛋呢!”紫魄从后面揪住灵石的衣服,“清魂好不容易又和晶晶在一起,你瞎掺和什么呀!” “可是晶晶不会喜欢他的!”灵石扭过头对着紫魄,完全没有之前踢门的气势,乖得像只小猫咪。 “你哪只眼看见晶晶不喜欢清魂的,走,跟我回去,改天再来。”紫魄拉着灵石的领子,像拎只小猫一样,对还抱着晶晶的清魂说:“你们俩继续,我们走了!”然后,拖着嘟这嘴的灵石走掉了! 经过灵石那么一闹,晶晶立刻拉回了理智,迅速跳离清魂,然后随便找了问题避免尴尬。 “凡尘不是也成为凡人了吗?为什么会上天呢!” “哦!晶晶,我还想抱抱!”清魂似乎很不乐意差开话题,立即换上了平日那个懒皮样。 “抱你个头呀。”晶晶直接把清魂推到门外,迅速关上门。她需要静一静。 “晶晶,我会穿墙术哦,我要进去了!” “你敢进来我就去找萧放冥。” “我不敢了” 次日小茜和凡尘又来看晶晶了,紫魄和灵石似乎去了凡间,说是有事要办,清魄也和他们一起去了。 “凡尘,你是怎么上天的?”晶晶好奇地问。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为了再造你,我也不用当凡人了!”凡尘鼻子都指上天了。 “那意思是要我也‘再造‘一下你了”晶晶已经在一旁活动筋骨了。 “那个不不用了!我这人最讨厌别人还债了,都是哥们么,分那么清干嘛!哈哈!”凡尘自认倒霉,明明救了人,人家连声谢谢也不说,还要送他再转生一回。 “你还没回答我呢!” “以前的右侯王法力尽失,去转生了,雾英琦又被皱散了魂魄,没办法,能立刻继承右侯位置的只有本公子我了!” “自恋狂,你是凡人怎么继承啊!” “因为我英俊,潇洒,又帅,又酷” “公主,我来告诉你吧!凡尘他这几天脑子坏了!”一旁的小茜终于听不下去凡尘那变态的话了。“右侯国的几位法力高强的大臣为了让凡尘继任右侯之位,亲自联手把法力和灵力都给了凡尘,然后追随右侯去了转生园。” “原来是这样啊!”晶晶一脸恍然大悟。 “小茜,你怎么可以说你未来老公脑子坏了呢?”凡尘在一旁满脸委屈。 “凡尘你要娶小茜了!什么时候啊?”晶晶全当是在开玩笑,凡尘才十七岁啊! “就在后天,和灵石他们一起!” “什么!”晶晶的嘴张得可以塞进去一个鸭蛋。 “不用那么惊讶吧!这还要全靠你那哥哥呢!” “关赵阳铭什么事!” “要不是他故意气灵石,灵石又怎么会受不了!灵石要不是受不了,又怎么会马上和紫魄结婚!他们要不结婚,右侯国那帮老古董又怎么会催促我结婚!他们不催促我结婚,小茜又怎么会答应这么快就和我结婚呢!” “凡尘,你挣到了哎!” “是啊是啊!” 小茜看着贼笑的两个人,总觉得俩人都很白痴。 “凡尘,带我下凡间吧!我想去看看家人,必竟代替我的人不是我自己,难免会有些破缀,我也想见见两对爸妈,赵阳铭还有文子升姐姐。” “不行!”凡尘一反刚才嬉皮笑脸的态度,拉下脸来。 “为什么!”晶晶十分不解。 “清魂没有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 “昨天他找若飞去调查凡间发生了什么事,萧放冥为什么会突然要你上天界,结果” “结果怎么样。”晶晶仿佛知道事情严重了,看来今天灵石,紫魄,清魂,下凡间去都是为了凡尘口中的事吧! “小茜昨天有告诉你,和雾英琦联手害你的那个女人是魔界护法把!后来她被愤怒的萧放冥扔进了魔界最残酷的烈火池中,躯体烧毁了后,魂魄也一起硬生生的被毒火烧为灰烬。” “好惨啊晶晶不由得同情一下那个女孩护法。” “她在死的那一刻还对萧放冥十分爱慕。魔界魔王共有两个护法,那女人只是其中的一个,另一个是她的弟弟,名叫泡若,泡若一直对她姐姐的惨死悲痛不已,只是碍于她们曾发下毒誓,作魔王护法,就要为魔王做一切事情,哪怕是死也无悔,所以他不曾对萧放冥怎样。可是他听说你还活着,就决定要你也和她姐姐有一样的下场,那时萧放冥带着文子升出了电影院,泡若误以为文子升是你,就强行抓起了文子升” “文子升姐姐被他抓了,不行,凡尘,你快带我去救文子升姐姐。”晶晶着急的拉住凡尘。 “她没事的,萧放冥拼死救了她!” “是这样啊!”晶晶松了口气。 “萧放冥在追赶泡若的途中给清魂说,让清魂赶快带你到天界去。泡若发现文子升不是你的话还会再去找你的。” “那文子升姐姐和代替我的那个人不是很危险了!” “有那几个人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凡尘安抚着晶晶。 “凡尘,我求你了,带我去凡间吧!” “不可以,你去又帮不上什么忙,只会让大家又多保护一个人。” “那凡尘,你去帮他们吧!有小茜陪我就好了,求求你了”晶晶焦急地看着凡尘,凡尘似乎有些犹豫。 “凡尘,去吧!我会保护晶晶的,何况这件事结束后我们才可以结婚啊!”小茜也上去劝服凡尘。” “那好吧!你们万一出什么事立马叫侍卫,知道吗?我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说完凡尘就不见了” 三天之后 “清魂,你们回来了!”一见清魂他们从魔界回来,晶晶立马冲上去。 “晶晶,我就知道你会想我的!”清魂笑着捏捏晶晶的脸蛋。 “混蛋,把你的手拿开!”灵石拍掉清魂的手,拉过晶晶。 “灵石!”晶晶站在灵石背后,看着他保护着自己,想起在她忘了的以前他是自己的哥哥,“谢谢你,……哥……。哥哥………” 灵石原本怒视清魂的双瞳,霎时张得老大,僵硬的转过头看着晶晶:“晶晶,你……。。你叫我哥哥了!” “你个大傻瓜,晶晶都叫你哥哥了,你不会回一声吗?”紫魄知道灵石激动,连忙唤回灵石的魂。 “傻丫头,哥哥疼你是应该的,你忘了吗?你五岁就随我到了学思园,哪回闯祸不是我顶着。”灵石宠溺地把晶晶抱在怀里,想想又可以听到那个甜甜的声音不停的叫着哥哥,灵石的眼睛有些湿。 “呜呜……。好感人啊!呜呜……。”晶晶和灵石正在动情,旁边传来一个像是家里死了人一般的哭声,两人掉过头,一起白了一眼煞风景的清魂。 “紫魄,人家的哥哥那么好,你怎么就老是欺负我这个弟弟呢!呜呜……好不公平啊!”清魂控诉。 “亲爱的弟弟,姐姐我好久都没和你“联络”感情了。”紫魄活动着手和脚。 “算……算了吧!我们姐弟向来关系很好,不用那么麻烦老是“联络”感情!呵呵…。。呵呵!”清魂赔笑。 “对了,萧放冥那的事办完了吗?怎么不见凡尘和你们一起回来。文子升姐姐怎么样了?”晶晶这才记起正事。 “凡尘把那个护法抓到了,受了点小伤,赖到魔界不走,非要萧放冥赔偿,还把小茜也接去,说是要在魔界旅游!”灵石一想到那时凡尘得意的对着面色铁青的萧放冥晃晃他那破了一小点皮的手指头,就想笑。“真有凡尘那小子的,他知道魔界的那个护法吃了凝神丸,不好对付,竟然给他下泻药,趁他上厕所时,一举拿下,让人哭笑不得,还害的大家为他担心!而他那个手指头,是在偷下泻药时被狗咬的。” “那个白痴!那萧放冥和姐姐呢?”晶晶继续问。 “他们没什么大碍,不过……感情上可能出了点问题!”紫魄说,“文子升已经回家了,你也去看看吧!” “好!我这就去。” “铃”闹钟不停地响,床上的少女立马起床,连卡通睡衣都没有换,就坐在写字台前奋笔疾书。 “晶晶,作业没写完哦!”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大男孩推开门,嘴里叼着一片火腿肠,站在门口。 “赵阳铭,告诉你多少回了,敲门你明白吗?” “那又有什么关系,你又不会不穿衣服就爬起来写作业。”说完就如风一样躲在门后。 一秒,五秒,十秒,怎么没动静。 赵阳铭好奇地从门后探出头来。 “啪!”一个文件夹笔直飞向赵阳铭的头,正中靶心! “赵阳铭,你不要老当我是白痴!” 晶晶走进熟悉的教室,见凡尘如以前一样坐在座位上,盯着桌上饭盒发呆。 “白痴,按“那里”和这里的时间差算,明天你就要结婚了,你还来这干什么?不如和清魂他们一样,办转学就好了!”晶晶走到四周空空的座位上,放下书包。 “你以为我不想啊!他们在人间又没有家,我在这还有个家呢!家中的父母都管着呢?有事没事就回国一趟,害我总要规矩的做人。”凡尘无奈的白了白眼。“哎,等到再过个十年,我又可以在人间和小茜结婚了,哦呵呵” 晶晶抖了抖被凡尘的笑声激起的鸡皮疙瘩 “叮”上课铃响了 班主任刘老师进门就扫视了教室一圈,凌力的眼神定格在凡尘身上。 “李凡尘,你这几天去哪了?共旷课50节!” “老师啊,大清早生气伤身。”凡尘走上讲台,扯出一个男女老少通吃的笑脸。“我旷课是有原因的,老师总是教导我们要做祖国的栋梁,反正有这么多栋梁在,少我一根烂木头有什么关系,反而是老师您,大清早为块烂木头生气伤身,何况” 经过一个早读,凡尘那脱罪的说词才接近尾声,这种事情经常上演,底下的学生都快睡着了,偏偏凡尘那张能把活人说死的嘴,总是能帮他蒙混过关。 “说完了!”班主任看了一眼嘴皮不动了的凡尘,然后慢慢地从耳朵中掏出两块棉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班主任刘老师发出了有史以来最令人兴奋的处罚命令,“李凡尘,给我吧这层楼的男女厕所各打扫一遍!” “”李凡尘式的脱罪方法终于被破解了!好崇拜班主任刘老师啊 。 “文子升小姐,二小姐来了,现在正在大厅里,林理事长和夫人也在,他们在等你一起去餐厅吃饭,”老管家亲自站在文子升卧房门口,请文子升去吃饭。 “晶晶来了啊!等一下,我马上去。” 温馨的晚饭过后,文子升和晶晶在影音室中一起看电影。 “晶晶,清魂给你找的替身真不错,和你本人差不多,连我都没发现破绽。”文子升咬着爆米花。 “是啊!很不错呢:明天又要用她了,我要去参加灵石和紫魂,小茜和凡尘的婚礼呢!”晶晶吃着薯片。 “那要打扮的漂亮一点,去做清魂的女伴吧!我有几套好看的小礼服,一会儿带你去试试。” “好啊!文子升姐姐,你不去吗?” 文子升敛了敛目光,“不去了,我是个凡人,你不可以带我上天,我自己又上不了天?” “我可以让清魂带你去啊,或者让萧放冥带你去。” “不用了,任萧放冥只当我是麻烦,才不会带我去呢!”文子升声音沉了沉,样子看上去也很落寞,一会之后勉强对晶晶一笑,“你去就好了,记得告诉紫魂他们,我祝福他们。” “姐姐”任萧放冥真是混蛋,晶晶心里不知把萧放冥骂了多少回了,他害文子升心痛,太混蛋了。 天界中心大殿一片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今天可是年轻的左、右两侯结婚的日子,不隆重怎么行。 在两对新人还没有准备好之际,随着音乐的响起,所有人都在大厅里翩翩起舞。 “该死的混蛋,让我找到他非要他好看!”晶晶的双眼像探照灯一样,一遍又一遍的扫过人群。 “晶晶,你在找什么啊!”清魂奇怪地看着晶晶 “找任萧放冥那个大混蛋!” “晶晶,我这个天上地下的拥有最良基因的帅哥哥站在你跟前,你怎么可以去想找萧放冥呢!”清魂嘟个嘴像个没糖吃的小孩。 “我又不是在找优种猪!看优良基因干什么” “晶晶,你好过分呐!”清魂刚想和平时一样张开嘴就哭,结果就听晶晶“哇”得一叫,然后像个吊死鬼一样,眼睛直直向前方看,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晶晶,你没事吧!不要吓我啊!”清魂很努力地摇晃着晶晶。 “你那个”晶晶被晃得差点栽倒,勉强举起手,艰难地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前方“那个是不是姐还有萧放冥!” 清魂顺着晶晶的手指看去,也“哇”了一声,同样变成吊死鬼样子,“不会不会吧” 他们之所以那么惊奇全然是有根据的,天界所有人在看到笑脸迎人的萧放冥拉着一个长相极像水晶公主而目光却很寒冷的少女时也全变成一副吊死鬼样子 大概是因为要举行典礼了,所有人才将吊死鬼样收回。典礼结束后,随着柔美的音乐响起,两对新人都伴着乐符跳起了舞,看到灵石他们跳得那么开心,清魂也想拉着晶晶去跳,可是晶晶呢?怎么不见了!清魂到处找晶晶,终于在一个小角落里找到晶晶,她在干什么?和萧放冥两个人在一起大笑不止,而不远处的文子升脸色越来越黑,这是什么情况! “啊,清魂!快过来,我告诉你哦!我姐姐也来了!”晶晶指着一旁嘴角上扬的萧放冥说。 什么,萧放冥是文子升,那么那边脸发黑的文子升就时萧放冥喽!哇,搞什么,灵魂互换吗?文子升不会法术,那就时萧放冥换的了!哇,萧放冥好有勇气,敢当文子升的“女伴”。 “清魂,我们也来玩互换灵魂好不好?”晶晶笑着对清魂说。 “嗯这个由于我没法术没萧放冥好,所以不会换魂的法术,嘿、嘿。”清魂随便说了一个理由, “他会!”远处文子升模样的萧放冥很不给面子,立刻拆了清魂的台,那是当然了,好兄弟就要有“福”同享么! 半个小时后, “晶晶,在玩换魂游戏之前,一起去跳支舞吧,求你了!”经过半个小时的狡辩,还是不得不承认他会换魂的法术,衰呀! “好!”晶晶很高兴地答应了。 “文子升小姐,我们也去跳舞吧!”萧放冥样子的文子升很礼貌的向文子升样子的萧放冥作了个邀舞动作。 “哼!”轻哼一声,算是答应了吧,于是萧放冥和文子升也一同去跳舞了! 一曲音乐响起,四对少男少女翩然起舞……… “晶晶,记得以前你送我一个水晶小人,心口上画了朵小云,意思为:心挂云水晶。”龙清魂把头低下,对着在他怀中水晶说。 “嗯,那你的心有挂着我吗?”晶晶也抬头,迎向清魂明亮的眸子。 “有,我的心时时刻刻都记挂着你,永远不会变,” “是吗?过了这段华年时光,你还会记的我吗?” “会华年的这支舞,我会永远跳下去因为,我爱你。”…………。 华美的灯光,衬着浪漫的音乐,幸福充斥着舞池,晶晶轻俯在清魂的胸前闭住眼睛,静静的享受爱情的美好。 然而…………。。 “神仙姐姐,你好漂亮哦!你是我见到最美的女人哦!” “不会吧!”晶晶突然推开清魂,眼光直直瞪向人群中,一声狮吼划破天界上空“赵阳铭,你这个色胚!神仙你都不放过” 本节完 夏日傍晚,天未全黑,“食荟轩”的霓虹灯已经亮起来。常明嫒站在马路边,略一抬眼,见到餐厅的招牌在闪闪发光,这就是全市有名的社会上流惯常就餐场所。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走近餐厅大门,早有前台小姐微笑着迎了上来。她紧紧地抓着肩上的皮包挎带,不自信地再次低头检视自己身上的衣物,前几天才在商场买的米黄色连衣裙,花了她半个月薪水;白色高跟凉鞋,是好姐妹借给她的;拉直的过肩长发,也于下班后在洗手间细心梳理过。应该……不会失礼吧? “小姐,您好,请问您有预先订座吗?”真真礼貌得令人自卑。 她望着迎宾小姐姣好的面容,尤其她身上穿的藏青色的制服套裙,搞不好她的还更高级…… 一分钟前接到男友给的电话,说随后到,让她先进去等。想到他,常明嫒不再迟疑。报上名字,小姐马上彬彬有礼地把她带到贵宾包厢。 包厢不出意外的装修高档雅致,里面已经坐着两个人。 常明嫒犹豫地站在门边,其中一个男的已站了出来,笑着对她说:“李小姐吗?很高兴见到你,我是程熙安。” “是……我叫常明嫒,抱歉来迟了,因为有塞车……”程熙安长相异常俊美,和他有得一比,常明嫒突然有点脸红,低头闪开视线,任由小姐引到桌对面入座。 “先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表妹,段文喜。” “你好。”段文喜微笑着对她点点头。 “啊……你好。” 她可真漂亮!常明嫒吓了一跳,段文喜毫无疑问的和这个叫程熙安的男人有血缘关系,长得非常像,皮肤白皙滑腻,五官精致,剪着俏丽的沙宣式短发。旁边的程熙安一身得体的深色休闲西装,段文喜则穿着蓝黑牛仔裤和白色衬衫,两个人在一起,有说不出的般配。常明嫒忍不住慢慢把手伸到桌底攥着裙身。 “抱歉,我迟到了。”包厢门被推开,清亮的女声先飘进来。 一头栗色的长卷发,杏眼黛眉,又是一个大美女! 她毫不犹豫地径直走到程熙安旁边坐下,挨过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才挑衅的语气对段文喜说:“你终于敢回来了。” 段文喜眯眼笑笑说:“有什么敢不敢!梁静江,你若还想进程家呢,就不能再得罪我了。” 梁静江哼了一声,形势比人强,段文喜在程家是人人宠爱的宝贝,她现在确实不能开罪未来小姑子,不再说什么,拿起杯子喝水。而对常明嫒,她只是在初进包厢时瞥了一眼,就没再正眼看她。 常明嫒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异世界的莽入者。梁静江身上不断发散的浓郁香水味道也一直地刺激着她的神经,头渐渐眩晕起来,接下的他们说了什么也听得迷迷糊糊。 这些都是他的朋友?这就是他平日生活的世界? 坐在这里她就象被抛到孤岛上。活了二十五,长得很平凡,生活也一直很安静平凡,周围的人和她一样过着普通的人生,这样的俊男美女,这样的豪华场所,她是一次经历,她该怎样适应他的生活水平,而他又该如何去适应她的平凡? 和他完全不在一个世界里。 以前也是,同在一间公司,她是前台接待小姐,他是部门高级经理。每天早上只要可以看到他,都会让她整一天心情雀跃。他的上班时间很规律,除了出差外,工作日每天九点前都可以见到他在面前经过。但却从未交谈过,职位等级差太多。 这样痴痴暗恋了两年,她仍单身,家里已经着急要安排相亲了。为了要自己死心,她在停车场等到他晚上加班结束,鼓足勇气表白,低头闭上眼睛等他拒绝。 良久,才听到他轻轻地说:“嗯,然后呢?” 然后?她彻底懵掉。 “一般不是还有下一句,‘请和我交往’吗?” 她抬头,看到他眼里的笑意。 从他开始和她拍拖至今不过一个月,每一天她的心情都像吊在云端,没有真实感,既兴奋又带些忧心。她从没有过恋爱经验,她知道这种男人不可多得。但他一直对她很好,细心温柔又体贴有礼。于是她慢慢接受了自己有了个帅且多金的男朋友,心里却隐隐不安。 他为什么会答应和自己交往?她一直不敢深思,但现在这个问题象锥子一样敲进她的大脑。 包厢门再次被推开,常明嫒急切等待的人终于出现了。 “韩翀!” 段文喜却是一个跳起来的,把自己面前的满杯水也碰倒,染湿了桌布和衣服,只瞪大眼睛望着他。 “段文喜……”他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沉,“有几年不见了。” 穿着一身名牌西装,高大挺拔,以及和看过无数次的相片里一模一样的面容,剑眉朗目,真的是他,看起来比以前更成熟了,但依然那样有礼而疏远,她的心里涩痛。想过千百次再见面的情形, 第88章 撞见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那天早上是去看望一位住院的亲戚。医院的苍白单调和弥漫的消毒水让她气闷,她站在窗前呼吸新鲜空气,看到楼下的草坪上,一个年轻的男子在后面徐徐推着轮椅,时不时俯低下身,大概在和轮椅上的中年妇女在说话。 温和的阳光下,段文喜觉得这个画面很美,可惜是看不到男人的正面。她小小声地重复:“让我看看你,回头啊,回头啊……” 显然他和她没有心灵感应。 终于结束了无聊沉闷的探访,她大步离开这个令人头晕的地方。在医院一楼的大厅门口,他正推着轮椅,和她迎面而来。 高瘦的身材,清秀的面容,穿着白色长袖衬衫,黑色长裤,显得温和斯文。 就这样的一照面,段文喜怦然心动。 “他大概看上你了!”叶嘉用手肘碰碰段文喜。 “哈?” “从你来了之后,他一直往这边看。” 段文喜顺着她指的方向瞥了一眼,和左前方一个男人的视线对上,他马上向她点头微笑。 “你条件又不差,有那么多人喜欢你,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死心眼。”叶嘉一直很羡慕她,长得漂亮又很聪明。 “是啊!”段文喜故意歧义,“为什么就他看不上我。” “怎么样?”小柔是她的好友兼同居人,“是不是吃到好料了。” “这个……”该怎么说呢,直说她紧张得差点胃痉挛吗?常明嫒脱掉鞋子放回架上,这双借来的高跟鞋,很不合脚,只走了一点路,双脚都磨破皮了。 也许,只是她的脚不适合这双鞋? “你男朋友真的一流啊!”那天小柔到楼下时刚好碰到韩翀送她回家,惊鸿一瞥。“拜托你一定要让他介绍一个男朋友给我,天啊,有他一半帅足矣。” 常明嫒闪过程熙安的面孔,突然又浮现出梁静江妩媚的模样,再对上小柔胖胖的充满期待的圆脸,她猛地摇摇头,甩掉一些想法。 自己都朝不保夕呢。 那顿丰盛的晚餐她如同嚼蜡。尤其在开饭前段文喜接到朋友的电话匆匆离去,剩下四个人的气氛就变得更怪异。梁静江是他的前女友,而她这个现任女友和她简直是云泥之别,还有那个段文喜对他的态度也很奇怪。 为什么?很多疑问,她不敢问。 送她回来的路上,他都保持沉默,她也不敢吭声。 等她下车时,就只说了一句:“晚安”,他就掉转车头离去。 这样就是谈恋爱吗? 他的态度一直都是如此,约过她吃过几次饭,温文尔雅,却没有任何肢体碰触,她安慰自己那是因为他的性格冷淡。当看到梁静江和段文喜后,她醒悟是自己太天真了。 或许,她这种人是专门给富家公子作调胃口的,所谓清粥小菜! 灰姑娘毕竟是童话。 美轮美奂的礼堂。 “韩翀先生,你愿意娶你旁边这位女人做你的妻子吗?无论好或坏,富贵贫穷,无论疾病健康,永远相爱互相珍惜,从生存之陆地直到天堂。并且承诺对彼此忠诚,直到死亡将彼此分离。” “说你不愿意!”段文喜冲上去大声喊:“静江她不是真的喜欢你。” 披着婚纱的新娘转过头,“我不是静江,我是常明嫒,我很爱他。” “不行,还是不行……”段文喜泪流满面,“韩翀,你不能和别的女人结婚……” 段文喜倏然惊醒,眼前一片黑暗,还是半夜。摸摸额头,全是汗。她把手放在心口,跳得厉害,幸好……只是梦。 呆滞了一会,她伸手拿过床边的电话,按下号码接通。 “大哥?” “现在你那边可是凌晨四点,出什么事了吗?”程熙平轻柔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过来。 段文喜哽塞地说:“大哥,我决定了,不管怎样,还是不想放弃他,太难过了。” “嗯……” “我很幸运投胎在好人家,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然后碰到他。大哥,我知道你安排他和他女友出现在我面前是想让我死心,虽然他对我不屑一顾,但其他的人我都不想要。”她顿了顿说,“两位哥哥都很出色,事业很成功,家族不需要我再锦上添花,而且我也没有什么野心,不想要成为什么女强人。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和他在一起,我觉得这样就是我的幸福。只要他还没结婚,我想再试试……” “好吧……我明白了,你自己想清楚了就好,将来不能后悔。”他沉吟片刻,“段文喜,你知道你的长处吗?” “长处。”为什么话题突然跳到这个?“长相吗?”很多人说过她漂亮来着。 “不是。” “聪明?”她曾是跳级生。 “你真聪明就不会看上块木头。”啊,太直接了。 “性格?”同性异性朋友她都很多。 “都不是。”程熙平很果决,“说到长相,每年全世界都有很多的选美大赛,漂亮的人多了去;说到才智,高学历高智商的人才也不少;至于你的性格,根本算不上温柔贤淑。但是段文喜,你有钱,你比这世上大多数的人都富有,这就是你的的长处。” “所以……”他的意思是? “你唯一比得过他的,就是比他钱多。他既然不理你,你就用钱把他砸过来,但是记得用技巧。” “用金钱能买到他的感情吗?”怎么可能,要真这么简单的话,她愿意倾家荡产。 “当然不能!钱只是可以买到一个机会,让他在你身边的机会。”程熙平讥笑,“普通人要得到这个机会就必须靠老天恩赐了,所谓的缘分。” “然后,让他爱上你就靠你自己的本事了……” 常明嫒一早准时上班,就见到同是前台接待小姐的秦明表情怪怪的。她刚放好皮包,换上制服站在岗位,就有电话通知她马上到行政部。 她的顶头上司洪丽芸是行政主任,是个胖胖的中年妇女,平日对谁都很和气。此时常明嫒看到她板着脸,心里忐忑,努力在脑海回溯她近些天有无工作失误。 “常明嫒,我问你。”洪丽芸的语气也很严肃,“上个月你是不是收过某公司业务代表送的电子产品?” 常明嫒一惊,这件事只有她和秦明知道,而且收的时候她不在场,是后来秦明拿给她的。这里是有名的大公司,出入管理很严格,很多小公司的业务代表削尖脑袋想混进去但不得而入,有些脑子比较灵活的代表就会经常送一些小礼物给前台小姐,这样得到有关部门接见洽谈的机会就会多很多。虽然公司规制度是不允许,但总归不很重要,可大可小。 这样一问,常明嫒的冷汗就冒出来了,她一向做事小心谨慎,没出过大错,工作以来,是一次给人这样质问,下意识地就向左右看看,秦明没有被叫上来,她该怎么回答? “不否认,这么说,你承认了。”洪丽芸一边察看她的表情:“你还不只收过这个吧!” 常明嫒低着头,不能回应。 “好吧。”洪丽芸叹了口气,表情尽量柔和,“我也不说你什么了。” “公司明文规定,职员利用职位便利收受财物是要追究责任的,你在这里工作也有两年多,不难为你,就自己递上辞职信,让财务再补给你三个月薪水。” 有这么严重吗?常明嫒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泪水一下就流了出来。 洪丽芸可怜地说:“不管怎样,你在这间公司是很难呆下去的!这样结束还好。” 这件事来得这么突然奇怪,她也不是傻子,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问:“秦明,她……” “她是主动揭发,所以公司的决定是给她记个大过。”洪丽芸最后送给她一句:“媛媛,树大招风。” “你有几天没去公司上班了!一直都见不到你。”常明嫒长叹,“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吗?” “你不要想太多。”韩翀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间咖啡屋的情侣包厢昏暗沉闷,让极度疲累的他渴睡。 “可是如果不是我这次主动打电话给你,要求你出来见我,还以为你失踪了,一点音讯也无。” “我母亲现在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韩翀心情烦燥,掏出根烟点燃。“快死了。”所以这些天他不眠不休,也没去上班。 “啊……对不起!”这一天的惊吓够多了。“伯母是得了什么病?” “肾病。” “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为什么你都没有告诉过我,伯母生病住院,而且已经这么严重。” “有必要吗?你又不是医生,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韩翀语气很冷,“这么急把我叫出来有什么事?” “其实我一直都很想问你。”她很幽怨,“为什么和我拍拖?我知道你没有喜欢我。” 韩翀无语。 “好吧,这个问题当我没说。”原本也没指望他有什么好的解释。 “恋爱之所以美好不就是因为身边有个人可以和你一起分担痛苦悲伤,显然你一点也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常明嫒一字一句地说:“虽然我对你是象偶像一样爱慕,但我受不了要一直这样仰头遥望高高在上的你。” “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很不应该,但我想你也不会在乎。”她低头闭上眼睛,狠狠心说出这句话。 “我们分手吧!” “咦。”段文喜合上手机盖,盯着手中的文件袋出神,喃喃自语,“还没正式出招呢,这么快就散了。” “这位美女,要不要搭便车啊!”紧挨着人行道逆向停下一辆红色跑车,车窗降下,探出来一个头身向她打招呼。 “林志谦,你怎么老开这种骚包的车。”段文喜嘟嘟囔囔地绕过去打开车门。 “诶,很多女人都想坐你现在的位置的,你还嫌。”林志谦瞥了一眼她手里拿着的东西,问:“那是什么?” “哦。”段文喜握紧,“调查报告。” “什么内容。”他一边说话,一边把车开入车流中。 “不能告诉你。” “那你找我出来干什么?”林志谦抱怨,“我很忙的。” “你整天游手好闲!有什么可忙?”段文喜不卖他的帐,“我可听说了,最近你在泡一个姓肖的小明星。” “我这叫劳逸结合。”人生得意须尽“欢”,这是林志谦一贯的宗旨。 段文喜认真打量了一下,这家伙确实有一副好皮囊。“其实以你的条件,去钓大明星也是可以啊,为什么总勾搭不入流的小明星?” “女人只要长得漂亮就行了。”林志谦解释说,“大明星曝光率高,要是因此上报被老爷子知道,我大概会被剥皮处置。” “哈哈。”听得她很乐,“好想看你被林伯伯剥皮的样子。” “想看吗?”他邪邪地说:“现在去我家,我表演给你看。” “好啦。”段文喜不想给他占口头便宜,“言归正传。我要找份工作,能不能给我安排去你的公司上班?” “为什么?”程家名下产业不少,段文喜想要什么工作都不难,以他对她二十几年的认识,林志谦知道她一定另有打算。 “这个……暂时还不能告诉你,而且我要进你们的企划部。” “乐大小姐!”林志谦狐疑,“最近是成立了一个和程氏公司合作的专案项目组,等等……那边的项目负责人是韩翀,你别告诉我你这样做又是为了吃回头草。” 他瞪了她一眼,却发现她的脸微微泛红,长长的睫毛垂下,头轻轻低着,心里不由一荡。 “唉。”他将视线转回路面,慢慢将车停靠路边,“这都几年了,你又兜回来了。” “而且,你直接做他的秘书不就可以朝夕相处了吗?”相信这个也不难,程熙平很疼段文喜的。 “这样太着迹了,而且我怕他会烦。” “他还是那样不上道吗?干脆叫几个人揍他一顿,也许他就是吃硬不吃软的主。” “这主意不错,开打的时候记得通知我,我去拍现场留念。”对韩翀不是没有怨气的,段文喜有时候也恨得牙痒痒。 “段文喜。”林志谦说:“你选男人的眼光真差。” “不过……把他拉进程氏企业,是你最英明的选择了。”林志谦大有感触:“这家伙手段高招,挖走我好几张大单。” “那当然!”有人称赞韩翀,段文喜与有荣焉。 “所以……”林志谦笑笑说:“我不能给自己安插一个小间谍。” “你的目的只是韩翀,我可以让你做我的私人助理,会给你一间办公室,你在里面打滚都行,但不能深入涉及公司事务。每次有和他接洽见面的机会,我都会带上你去,别嫌闷就好。” “倒是你近水楼台天天和我在一起,到时可不要移情别恋。” “嗯。”问题解决,她欣喜地说:“我只想问,当你的私人助理,薪水高不高?” 办公室的门大开,程熙安还是立在门口客套地用力敲了敲。 韩翀闻声从文件堆中抬起头。 “我从下面经过,看到你这层楼还亮着,就上来看看。”程熙安伸腕看表,“现在是十点二十五分。” 时间不知不觉过得很快,韩翀站起身,稍稍运动下有点僵硬的手臂,问:“想喝点什么?这里只有咖啡和绿茶,而且秘书小姐不在,我冲的大概不会合你的口味。” “那就免了。”程熙安舒舒服服地靠坐在沙发上,“你这样卖命工作对公司是很好啦,但我还是不想你太早过劳死。” “没办法。”韩翀还是给他泡了杯茶,“前几天请假积下很多事没做。” “伯母的去世……” 韩翀的母亲生前就曾说过不办丧礼,所以后事处理很简单。久病卧床,周围的人对她的去世早有心理准备,可她始终是韩翀心中最大牵挂,程熙平难免有点担心。 “她早点走了也好,这样拖着她也很痛苦。” 能够想开就最好,程熙安沉吟。 “对了。”他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最后在医院时怎么没有看到你的女友?” 韩翀苦笑:“被她甩了。” “不是吧。”程熙安发现自己很有八卦精神,“还有人舍得甩你!太帅了,我要对她刮目相看了!” 韩翀见他主动提到常明嫒,本想借机问她被逼走辞职一事。他一回到公司上班就听到关于这件事的流言,打了电话去人事部查问,不得要领,但隐隐觉得她被迫离开是和他有关。他微微张口,话还是没有说出来,想想常明嫒毕竟还是犯了错,公司是正大光明地把她赶走。他也不过是个领薪水的,两人又已分手,追问原因也没有立场。 对常明嫒,韩翀心里有份内疚。他的长相不俗,进公司后又步步高升,一时间追求众。但他全心投入工作之余还要照顾病卧老母,分身乏术,对这些女人他从没有放在心上。当收到医院发的病危通知书,常明嫒刚好羞答答地出现在他面前,本来想随便打发掉,突然转念一想,她看起来象是母亲常常叨念的理想的媳妇,乖巧又老实,于是兴起交往的念头。可惜他的母亲那时候已经处于昏迷状态,直到死亡也没有清醒过,他也就没有把常明嫒带到她床前表现孝顺的机会。 “我妹妹真的很哈你,现在你又是孤家寡人,要不要再考虑一下。”程熙安见他一脸默然,长吁:“好吧不勉强。” 程熙安站起身,“太晚了,你把文件收拾下,留明天再做吧!我请你吃宵夜。” “等等。”韩翀拉住他的手臂,“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韩翀很认真地望进他的眼里:“我母亲可以安心在医院治病,并因此多活了几年,全都是因为程家的财力支持;我这个一文不值的小子可以有今天,也是你们的背后支持。我一直记在心里也很感激。我别无长物,如果可能的话,我这辈子都会为程氏工作。” “这个……”一次听到他的肺腑之言,但相交几年,程熙安对他了解很深,并不意外,“其实借你点钱,是帮你救急,对我们却算不上什么;至于工作提升,也是因为你自身能力出众。” “钱债易清,人情难还。”韩翀喟叹。 “我也知道,之所以能得到你们的礼遇,是因为段文喜。” “我欠她的……必要时可以为她卖命。”韩翀垂下眼眸,“但是感情,是我仅余的一点自尊了。” 对段文喜出现在林志谦公司队伍中,韩翀有一丝意外,但没兴趣追求原因。 和他们简单寒暄后直接进入会议室商讨主题。 段文喜有点失落,他甚至都没再多看她一眼。 她是林志谦名义上的总经理助理,堂而皇之地坐在他旁边,和韩翀正对面。会议室关了灯,藉着投影仪的光线,昏暗中,她可以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 他的头微侧,凝神看着投影仪放出的屏幕,听着对手公司代表的讲解。在场的十几个男人,全都是衬衫领带西装,但段文喜就觉得只有他是全身上下散发着气质与俊秀的魅力,且愈看愈舒畅。 林志谦暗中观察了几分钟,发现他的助理全神贯注的目标,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这样正大光明地将他冷落在旁,心里难免吃味,悄悄凑在她耳边细语:“口水流出来了。” 段文喜正在神魂颠倒中,下意识就用手抹了一下嘴角,一秒后才反应过来,马上在台底下用脚去踩他。他们从小就嬉戏玩惯了的,林志谦很熟悉她的招路,早把双脚收起来了,段文喜一个落空,觉得不解气,就伸手去拧他的手臂,林志谦身体本能倾侧想躲开她的手,刚好碰到正准备上咖啡来的秘书小姐,一声惊呼,她盘子里的数杯咖啡全翻倒在他的身上。 林志谦满身狼狈跳起来,一时间会议室灯光大亮,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他那边,秘书小姐惊慌不已地鞠躬道歉,众人手忙脚乱地用纸巾为他擦拭,场面混乱。如果事情不是发生在他身上,林志谦倒会大笑两声,可惜这回是他全身湿答答地又烫又难受,他皱着眉头脱下外套,吩咐部下出去帮他买身衣服,然后先去洗手间整理。 会议被迫暂停。 段文喜手足无措,又在韩翀面前出丑了,偷眼见他沉着脸,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韩翀看着段文喜又窘迫又愧疚的表情,心里了然: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大小姐。 但他最后还是走近她问,“有没有被咖啡烫到?” 段文喜受宠若惊,连连摇头:“没有,我没事。”就算衣服被溅到几点又如何,为了他主动和她搭话,她可以泼墨上去。 没事就好,韩翀点点头走开。 段文喜见难得的机会,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他回头。 “待会你要不要吃饭?”笨蛋,有谁不吃饭呢,段文喜窘得甩头,“不是……我的意思是,待会我们要不要一起吃午餐?” “我……” “还是算了。”段文喜松开手,小声打断他的话,喃喃说:“我知道你会说什么了。‘我已经订好午餐了’,‘我已经有约会了’,‘我还有些事要先处理完’,总之,就是不可能和我一起。” 段文喜的样子很沮丧。 望着她酡红的双颊,韩翀有点恍神,不了解段文喜为什么至今仍固执地对他青眼有加。 而他对段文喜全无好感却是有原因的。 除了少时的旧怨,还有大学时的再度重逢。 那时他尚未毕业,母亲初入院,父亲提出离婚并卷走家中财物,事情突然以及金钱拮据令他焦头烂额。一天中午在学校饭堂打了饭,他心事重重地端着饭盒回宿舍,被一个女孩迎头撞上,猝不及防,整个饭盒打翻在地上。 他愣了下,女孩迅速掏出钱包扬出一张红色大钞,说“这个赔你吧。” 他盯着她雅致秀丽的脸庞,认出来她几年前那只牧羊犬的小主人,已经长大了。 没有接下她的钱,他慢慢蹲下去清理散落的饭菜,段文喜旁边站着一个女生,对他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后来知道她是段文喜的朋友梁静江。肇事主却站着不动,他起身绕过她,也不想和她打交道,把饭菜倒掉,直接离去。他不意外她的倔傲,有钱人就是这样,无论做错什么都可以理直气壮。 然后二天晚上从图书馆出来回宿舍途中,听到绿化带那边传来惨叫连连。一时忍不住走过去,看到几个学生在痛殴一个瘦小的男生,从背影看,有一个打得特别狠的居然还是个女生。那个男生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他正犹豫要不要出手解围,那个女生刚好回头看到他,大惊停手。 又是段文喜! 一次两次三次,她留给他的印象简直可以说是恶劣。 即使后来她对他百般讨好,还是摆脱不了在他心中是个骄横跋扈恣意妄为的富家千金形象。 “谢谢。那么两位点的菜就是这些了,请稍候,很快就可以送上来。” 这个服务生的身材不错。 “我猜是c,,。”林志谦的视线仍**辣地追着她跑,当她走动时,短裙裙摆飘动,隐约可以看到一小截嫩白的腿肉。 “你还想被淋咖啡?”程熙安想到就觉得好笑。 “别提了。”这句话浇灭了他色迷迷的心,终于把头转回来正视朋友说话,“那次不单单报销了我一套阿曼尼,还很受了点皮肉之苦。” 可怜他被烫得够呛。 “就为了你表妹的追夫大计。”他猛喝了一口白开水,“那小子仍是拽得可以。” “谁说女追男隔层纱?”一路看来,程熙安深有体会。 “所以说,女人就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坐在家里等男人上门追求才好,段文喜自讨苦吃。” “那你还跟着她胡闹?” “我也不想啊。”把她带进公司上班,办公室还在旁边,不就等于给自己装了个监视器,段文喜跟他家老爷子的关系可是铁的。 唉,林志谦叹了一口气。 “前段时间某人得罪了程熙平,估计会被整得很惨。希望你大哥看到我有为他心爱妹妹的幸福出了一分力,去求他时能高抬贵手。” “某人?”程熙安很好奇,脑子里急速搜索可疑人物,“是谁?能劳动到你的大驾,还牵涉到我大哥,他不是一直在国外吗?” 林志谦的表情有点阴郁。 “和你也有关,到时你一定会知道是什么事,但现在还不能说。” 早上七点。闹钟大作,段文喜磨蹭着把修长的细臂伸出温暖的被窝里,按掉那吵死人的各国早安问候语,睡眼惺忪地从靠着床沿坐起垂著头。她总要维持这个姿势发呆十分钟以上,才能够完全清醒。然后把自已从温暖舒服的床窝里强硬爬出来,眯着眼摸进浴室盥洗。刷牙、洗脸,拿出昨天熨烫备好的浅黄色套装换上,头发很短顺贴容易打理,再花点时间妆点自己的脸。八点前可以准备完毕出门吃早餐。 九点准时到公司上班。林志谦不愧是青梅竹马,给她的待遇不错,有间**的办公室,再派给她一些轻松胜任的活,因为没有压力,她也干得很起劲,很多时候她甚至觉得如果只是工作,这样一直做下去也不错。一个多月过去,她没有机会再见到韩翀,两间公司的合作并不是天天坐在一起商讨,即使有细节问题出现需要接触时也不是非要韩翀出面不可,这和她最初设想相去甚远。 男人追求女人,可以鲜花礼物约会,但是反过来女人追求男人应该怎么办?尤其他还是已经断然拒绝过她的冰山男。都说爱情是有时效的,段文喜怀疑自己的爱情经过几年仍在保鲜期也许是因为他对她的不理不睬,正好应验了“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这句,为了证明韩翀不是“最好的”,她正努力钻研如何得到“得不到”。 只是苦于缘悭一面。她趴在办公桌上叹气,也许应该求大哥安插她做他的秘书就好,反正她也不是一次对韩翀做出厚脸皮的事。 敲门声响,一定是林志谦怕她闷让秘书拿些资料让她整理,也是,多做点事情才不会让自己胡思乱想,她有气无力地叫了声:“请进。” 进来的是韩翀。 她用力眨了眨眼,确定不是自己相思过度产生幻觉。 “段文喜……。”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早上去总公司办事,因为顺路,熙安托我把这个拿给你。” 段文喜伸手接过他递来的信封。里面有两张盛和公司在明珠大酒店举办的的酒会派对入场券,中间夹着一张字条,上面的内容是程熙安以上司的身份指派韩翀当晚和段文喜去参加,她掩不住的笑容满面,把纸条拿给他看。 程熙安真有兄妹爱,她想。 “听说那个姓李的女人挺弱,三两下就被你从韩翀女朋友的宝座拉下来。”梁静江语气戏谑,“只是你碰上韩翀就没辙,亏你有得天独厚的条件,费尽心思花了几年也搞不定一个男人。” 这个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段文喜穿着银白色细吊带长裙,手里端着一小碟点心,静静站在宴会大厅不起眼的角落里,刻意闪开衣香鬓影的人流,梁静江还是很不识趣地凑过来。 “是……”段文喜低瞥了一眼她若隐若现的****,“哪里及得上你的手段高明,我是该好好向你学习。” “你记住你是我的手下败将就好。” 梁静江望着远处和几个商界同行谈笑正欢的韩翀,微微绽了一个笑容:“如果当年……现在我最后悔的就是放弃他,上了程熙安这条船。” 如果当年不是梁静江兴风作浪,说不定她现在和韩翀已经结婚了,段文喜这样想。 “不过,他也不能挣扎很久了。”梁静江的眼睛亮晶晶的,“被你们程家人盯住的猎物,没有逃得掉的。” “最近气温升高,你的脑子也烧坏了吗?”段文喜平静地说。 “你别得意,就算有一天他和你结了婚,也一定是被逼的,你们程家一向很擅长此道。” “即使如此,我还是很欣赏韩翀。”梁静江对段文喜说:“可以让男人少奋斗几十年的家世,他都看不上眼。他让你吃闭门羹真让我心情舒畅。” “你是吃错药了我可以理解,但若为了要和我吵架恕不奉陪。” “小公主,我哪敢!”梁静江微笑,慢慢地说:“你尽可以向你两位哥哥哭诉,说我欺负你了。不怕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呢,只在乎你大哥的看法。” 段文喜盯着梁静江妖娆的背影,若有所思。 “刚才你们在谈些什么。”林志谦走过来,递给她一杯饮料。 “她疯病发作,被咬了几口。” “你们还是水火不容?”林志谦摇头,“当年那么好的朋友。” “你的女伴看起来很眼熟。”段文喜叉开话题,指了指一群男士包围的高挑美女。 “咦?”林志谦说:“不大可能吧,她只是新出炉的模特大赛亚军。” “那你还不赶紧守住她,快被别人抢走了。” “这我倒不担心。”他捕到在另一处的韩翀往这个方向望了一眼,“我看到你坐韩翀的车下来,今天你是他的伴?” “嗯。” “那么是他约你的?终于有进展了?” “一丁点都没有。”段文喜 第89章 我也看上他了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韩翀闷声不响地抓住她的手臂拉进屋内,退后两步,借着灯光仔细打量她一番,“人没有受伤吧?” “人没事,就是包被扯走了。”段文喜在路上已经想好对白,只是见到他就莫名心虚。 韩翀盯着她酡红的双颊,一次觉得她有点可爱。段文喜的住处在市中心,他的住处近郊,附近就只有一个中小型超市,这个时间也早已关门了。 “那你先进来坐吧,我倒杯水给你。” 段文喜走进他的公寓,跟在后面迅速扫了四周一眼,房子不算很大,装修是一般的单身男贵族设计,简洁大方,墙上挂着一幅暖色调的风景画。 韩翀很快倒了一杯清水出来,“现在喝的只有这个。” 注意到她的视线,指指那幅画解释说:“搬家时朋友送的。” 韩翀坐在她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段文喜捧着水杯,双手微微发颤,一次和他独处一室,她不安地挪挪屁股。 “损失严重吗?”他问。 “啊?”段文喜严重走神。 “被抢的包里有重要的东西吗?” “哦,手机,钱包,里面有一些零钱和几张卡。” “那明天一早就要赶快去银行报失。” “嗯……”包包连银行卡都被她“送人”了,二天的确得去重办,只是怕他问得仔细露出破绽,她把自己埋坐进松软的沙发里,不自觉回答的声音越来越小。 客厅的灯光柔和晕黄,两个人不出声的时候仿佛处在一个幽暗宁静的境地。 韩翀也注意到了这种暧mei,他站起来,“我拿车钥匙,待会送你回家。” 段文喜连忙把杯子放在茶几上,站起来扯住他:“我家里的钥匙也在包里面一起被抢了。” 他顿了下:“那今晚先送你去熙安那里睡一晚,钥匙明天再想办法。” “这么晚去打扰他不太好啦。”段文喜只能忽视自己现在正在打扰韩翀。 “那么到酒店开间房?”这样就不担心不打扰谁,有钱就好。 “酒店开房很浪费。”段文喜头皮发麻,头搭得低低的,眼睛盯着地板上的花格子地毯,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无赖。 韩翀双手交叉抱胸,似笑非笑地说:“那,乐小姐想要怎么办?” 算是成功赖在他家了。 段文喜关上浴室门,这才松了口气。她想:早知道他是面冷心热的人,就不知梁静江当年是不是用过这招。 她好奇地打开柜子看看,陈设简单,放着男人的刮胡用具和一些常用卫生用品,栏杆上挂着毛巾和浴巾,她走过去嗅嗅,上面有淡淡的味道,和他身上的一样。抬眼看到镜中的自己,脸上红潮未退。 洗过澡心情放松不少,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 韩翀坐在客厅里胡乱翻着杂志,听到声音转头望去,一时呆住,浴后的段文喜比妆后更胜几分:标准的瓜子脸,饱满的前额,浓淡适中的两道柳眉,长黑密翘的睫毛,高挺秀气的鼻子,红润的樱桃小嘴。更要命的是她全身上下居然只穿着他一件衬衫,袖子过长被卷到肘处,衣服下摆堪堪遮过屁股。 “那条裤子太大,老掉下来,所以……”段文喜被他看得心虚,小小声解释。 韩翀没有出声,面无表情经过她走进卧室。 糟糕,果然不该用****,惹他生气了,段文喜心头乱乱地呆在原地。 过了一会,韩翀走出来,往她头上罩了一条干净毛巾,“吹风筒我拿出来了,客房已经收拾过,我还要查点资料,你把头发吹干就先睡吧。” 韩翀走进书房,掩上门,舒了一口气。这丫头,一点防备心都没有,真当他是柳下惠。 好不容易克制住升起的绮思,于是打开电脑查看邮箱,才过了不一会,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他叹气,无奈地打开门。 “打扰到你,很抱歉……” 段文喜怯怯地立在他面前,“想问问有什么吃的东西吗?我饿了……” 韩翀扫了一眼她瘦弱的身体,认命地说:“面条好吗?现在太晚了没有外卖。” 空气中飘散着食物的香气……段文喜深吸一口,心里被一股幸福感给占得满满的。宵夜的卖相也很好,金黄的面条上放着一个煎得很漂亮的荷包蛋,是她喜欢的半熟鸡蛋,旁边撒着切细的绿色葱花,她漾出笑容。 “你不吃吗?”段文喜的面前只有一碗。 “我不饿。”他一个人坐在沙发那边抽烟。 段文喜迫不及待尝了一口,味道果然很好。这个男人,长相好,工作能力出众,连厨艺都有一手,还让不让人活了。段文喜把那碗面吃得涓滴不剩,并下了决定:二天就去报烹饪学习班。 八 九 段文喜在出国前二十年一直和家人生活住在一起,回国后坚持要一个人搬出去住,但是答应了至少每个周末会回家和父母亲一起吃晚饭。 父亲乐正宏是政府要员,位高权重,工作繁重,在电视新闻时间看到他的次数比在家里见到的时候还要多;母亲程芸有心脏病,不堪操劳,自从侄子程熙平掌管公司大权后已经渐渐退出管理事务,专心在家休养。 这天是中秋节,刚好也是程芸的五十岁生日。虽没有张扬,但佣人都放假回家过节,段文喜不愿意母亲劳累,就安排在酒店定了一桌酒席,乐正宏也特别从外地赶回来。谢绝了其他亲友的贺礼,只是一家三口团圆在一起庆祝生日。 所有的菜色都是按程芸习惯的口味下的单,但她自己没吃几口,只是不停地给段文喜夹菜,段文喜笑着说:“妈妈别只顾着我,今天您生日,要多吃点。” 程芸心疼地说:“你不愿意回家住,在外面吃得又不好,每次见你都瘦了点。” 乐正宏细细看了看有一个月未见的女儿,皱眉道:“好像是瘦了,出国两三年回来,还没学会好好照顾自己,最近在外面做些什么?” 虽然在心里一样是对女儿宠爱无度,但乐正宏习惯就是板着一张脸,所以段文喜自小就对父亲有着敬畏的感情。“那个,我现在在林大哥的公司上班……在跟他学习呢。”段文喜小心回答。 “林家那小子?难怪前几天林老还跟我说要和我结姻亲,原来你真的和他谈上了?” “志谦这孩子就象长不大似的,段文喜也不成熟,两个人在一起会很麻烦。”程芸对他的评语不高。 “林大哥的女朋友多得要排队,我才不会去凑热闹。” “正经在公司上班是好事,但你为什么自己的企业不进,要在别人的底下打工?”程芸又夹了一只虾放她碗里。 “那样哥哥会特别关照我,让我更不方便。”段文喜对着给妈妈一个讨好的笑容。 “以前拗着性子不肯读管理专业,现在又——” “她年纪还小,喜欢做什么,可以慢慢考虑。”怕他责备女儿,程芸打断丈夫的话。“想清楚以后,妈妈也可以教你。” 段文喜伸长手摸摸妈妈戴在左手腕上的玉镯,这是刚刚送给她的,转移话题说:“妈妈喜不喜欢这个生日礼物?” 程芸举手抬起手镯端详,灯光下它温润晶莹,触手滑腻,“这个看起来像是上乘的羊脂白玉,质地很好,也没有瑕疵,难为你这么细心,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段文喜笑嘻嘻地说:“没关系,是大哥出钱,我只是负责挑选礼物。” “熙平一早打过电话给我了,他也很久没有回来了。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呆在国外,是不是在那边交了女友,你在国外时有没有见到过?” “是有很多女人肖想他,不过没见他和哪个走得近过。” 程芸点头:“他向来洁身自好,这点我很放心,他不像熙安那样到处拈花惹草。” “没有啦,二哥那些绯闻是一些外界八卦乱掰的,他的女友就只有静江一个而已。”段文喜说话时偷眼观察父亲,发现提到静江的名字的时候,他的神情明显怔了一下,拿着调羹的手停了下来。 段文喜微笑着对着父亲说:“爸爸,静江你认识吗?她是我的同学,也就是梁秘书的女儿,以前也经常来我们家。现在和二哥在交往中,说不准他们会结婚呢。” 乐正宏拿起酒杯,慢慢酌了一口红酒,然后沉声说:“是吗?那很好啊!” “这样搭配好吗?” 梁静江从试衣间袅袅走出来,文楚不由得眼前一亮。 “完美。”她啧啧赞叹。同是电视台播音员,文楚不无竞争意识,但梁静江天生丽质,外表化妆和身上的衣服都完美得无懈可击,让她不自觉收起嫉妒,由衷地赞美出声。 “这是最新款,您穿得非常合适。”旁边服务的店员也不失时机地附和。 “文楚,你要不要也试试这件?” “不必了,再买下去,这个月我就得喝粥了。”文楚还是个不出名的节目主持人,薪水并不是很高。她和梁静江不算挚交,不过是因为同时录制节目错过晚餐时间,一起吃饭后,被她拉来一起逛街买衣服。 这间是所谓的名媛淑女服装专卖店,标榜高价位、高品味,所有衣服都是由知名设计师设计,并限量制作,当然价格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得起。她手里已经有选好要买的衣服,再多买就将超出她的预算,何况她也没有自信可以穿出梁静江刚才的效果。 梁静江左右顾镜,自己也觉得很满意,于是想回到试衣间换衣服时,无意在镜子里一瞥到站在较远处的一位销售小姐,她微笑着向她勾勾手指,“你,过来帮我换衣服。” “你和她有仇吗?”连自觉比较迟钝的文楚也看出不妥了,已经说好就要买单的梁静江,接着却诸多挑剔地又连试了十几套衣服了,当她再从试衣间走出来时,文楚实在忍不住凑过来小声问。 梁静江但笑不语。用优雅的姿态地坐在沙发上,然后用手指了指脚下,示意那位任劳任怨的店员帮她穿鞋子。 “好了。”她穿好鞋子站起来,挺高胸部,从钱包中拿出信用卡,很轻松地说:“就要最初试的那条裙子。” 刷完卡,店员们打开玻璃门,鞠躬礼送。 繁华街市,夜灯璀璨。 明月当空,只是天气闷热,从冰凉舒爽的店里走出来,迎面一阵热浪,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梁静江心情愉悦,问她:“若是你很喜欢的衣服放在衣柜里却被佣人偷偷拿去穿了,你会怎么样?” “我当然会很生气啊。”文楚老实回答:“不过我家请不起佣人,最多忙不过来的时候会叫钟点工。” “是吗!”梁静江微笑,她已经看到程熙安的车子停靠在路旁。 “我的车子来了。”她向文楚挥挥手:“那么我先走了,祝你中秋节过得愉快。” 梁静江一上车,程熙安就递给她一个文件袋。 “这是?” “dna的检测报告,今早已经以你的名快递寄给他了。”他一边说话,一边将车子缓缓行驶于夜色中。 “嗯,下午他已经给过电话我了,约我明天出来见面。” 程熙安看了她一眼,然后探手轻轻触碰她的手臂,“一切都会很顺利。” “我不担心乐正宏,但我们是不是太过忽视段文喜了?” “她现在满脑都是韩翀,其它的……应该对她没太大影响。” 梁静江没有出声,她从来不认为段文喜是那么“单纯”的人。 “媛媛,你认识她吗?”店长问。 “这个……她好像是电视台的新闻主持。”常明嫒整理好衣服,一件件挂起。 “哦,这个我知道,英文台的梁静江。我是想说你是不是得罪过她?”店长跟在她旁边问。 “没有吧……我想。”常明嫒想起韩翀,心里刺痛,“不清楚。” “有名有钱了不起,这种人真拽,就盯住你,算你不走运了。”一位店员在旁边插嘴。 “店长。”常明嫒想了想说:“你上次说想给我介绍的人……” “哦,是我的远房表亲,三十岁,性格太老实所以一直没有女朋友,在一家企业任软件工程师。”店长微笑对她说:“你要是有意思,我帮你联络见面的时间地点。” “好……”她心里在叹气。 十 当程芸在饭桌上提到程熙平一个人在国外过中秋节时,段文喜不由得想起韩翀,他的母亲刚逝世不久,今年的中秋节他也是只剩一个人了。 这样合家团圆的夜晚他一定很难过,想到这个她开始坐立不安,吃饭中途找借口去了趟洗手间,他的手机是拨通了,但是响了很久都没有接,拨通他的家里的座机也是响了许久无人应答。段文喜知道他的公司今天中午开始放半天假,且这样的节日里应该不会有客户应酬,他也没有很多朋友,那么他现在在哪里? 有丈夫和女儿陪在身边,程芸的兴致很高,在vip房内吃饭聊天花了两个多小时,段文喜心里烦躁,脸上却带着微笑,努力地说一些留学趣闻哄妈妈开心,眼睛却偷瞄腕表。程芸也是个刚退下来的职业商人,早察觉到女儿的心不在焉,频频看表,心里想着果然女大不中留,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说:“让服务生结账,我们回去吧。” 在等服务生拿卡结算回来的时间,程芸问她:“今晚回家住吧?” 段文喜支支吾吾地说:“妈妈,我和叶嘉几天前就约好了,接下还有节目。” 程芸明了地笑笑:“没关系,等你有空再回家,出去玩不能太晚了,注意安全。” 刷完卡,服务生拿回账单,签完名,段文喜一个站起身欲走。程芸在后面看着她袅婷的身形想,明天要给个电话问问熙安知不知道段文喜是不是交了男朋友。 “工作有问题吗?我见你好像整晚在想什么事?”程芸出声问,她有留意到丈夫在饭席上没什么胃口。 “有点……不是什么大事。”乐正宏温和地对她笑笑说。 “这次回来能在家多久?” “明天还要办点事,最迟明晚走。” 程芸刚想说什么,被一声惊喜的呼声打断。 “程总……” 从酒店大堂另一边疾步走来一位中年男子,热情地拦住他们的脚步。段文喜先走几步,回头见到爸爸妈妈被堵在那里,不得已折回站在旁边。 “您是……风越传媒的许董?” “许明越!程总,您的记性真好,我们以前见过一次,我那间公司是小规模啦!”显然这个许明越刚吃完饭,腆着肚子,满嘴喷着酒气,一边客套,一边忙着派名片,然后热情和乐正宏握手:“这位是……程总的丈夫吧!久仰久仰!咦,看起来很面熟。”他想了几秒决定放弃,转头对段文喜说:“这位小姐是程总的千金吧,啧啧,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聪慧美丽。” 只要跟着父母,身边多是阿谀逢迎之人,这些话真是听到腻了,段文喜不耐烦地扯扯妈妈的手臂,程芸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安抚。 “许董,您看我们还有事,要先行一步了,下次找机会我们再聊。” “哦,好好,我们再约时间,再见。” 没等许明越说完,段文喜挽着妈妈的手往大门走。 “段文喜,你赶时间吗,要去哪个地方,让你爸爸先送你去?”程芸温言道。 “妈妈,不用了。”唉,中秋之夜,自己不陪父母,却想着另一个男人,段文喜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孝:“爸,妈,我搭计程车就可以了。” 坐在车上段文喜给韩翀接连打了几个电话,还是接通没有应答。 她的心里惴惴,家里没人接电话,想着他也许是一个人心情不好,孤独地躲在哪个地方喝酒了,她却不知道去那里找。 有些怅惘的感觉,她重重叹了一口气,说了地址,让司机载到韩翀的公寓,她决定去他的住处等,再怎么他也会回家睡觉的吧! 也许是她今晚的运气不佳,车子走到半路停了下来,前面可见排着长长的几条车龙,司机回头跟她说:“附近的城市公园有花灯展,大家都赶去观赏,所以塞车了。” “没有其它的路可以拐过去吗?” “只有这条路了。”司机大叔爱莫能助:“看样子要塞很久,要折回去吗?” 段文喜稍有犹豫,看看手表,已经到十点了,这里到韩翀的住所约莫还有三四公里的路程,望望窗外,街道的一间间商铺都已经关门了,路旁的街灯放着晕晕的光。她拿出钱包递上钞票给司机说:“不必了,我就在这里下车。” 虽然地处近郊,时间也比较晚,但好在前面是灯展的地点,一路上前行停塞的车子很多,行人道三三两两的路人也有。段文喜只恨自己为配合今晚在酒店吃饭,衣着比较正式,脚上穿着的也是细高跟鞋,刚下来走不远路就将她的脚踝磨出水泡。 从来没有觉得坐车是这么方便的事,段文喜觉得自己像是走了一个世纪才到达他家楼下。她一腐一拐步进电梯,靠在墙上,看着时间已经快到十一点钟,路上塞车,他不知道回来了没。 电梯到达门滑开,段文喜心跳得厉害。整个晚上想着韩翀只身一人让她心疼不已,这时候她才内怯,想起韩翀经常对她冷冰冰的态度,说不定她的突然造访才是韩翀的大困扰。 也许他还没有回家,段文喜这样安慰自己,反正都来到了,至少把带来的食物拿给他。 站在门口,可以听到里面传来隐约的音乐声,里面有人!段文喜颇为吃惊,按下门铃。 门打开,一阵香水味袭来,段文喜闭上眼睛都猜得出是谁。 “静江?” “段文喜。”梁静江还是一副戏谑的口吻:“你也来了!” “是谁?” 突然听到韩翀的声音,段文喜的心像是堵住了。 “是你,怎么这个时间?”梁静江闪回屋内,韩翀走前把门大开,“进来吧。” 段文喜静静站在门口,望着玄关地面上摆放着许多对鞋子。 “段文喜。” 段文喜抬起头,她的表哥程熙安正站在韩翀的背后。 “我以为你在陪姑姑过生日。” 她没有回答,呆呆地立在门外。 “今天是中秋节,公司的几个单身的同事就约好买了东西过来这里一起过,熙安和静江是后来刚好打电话才来的。”每次见到段文喜,她都会给他最灿烂的笑容,看到她此时平静的表情,韩翀却突然觉得很不忍心,脱口解释。 “这是什么?”程熙安上前接过她手里的一袋东西。 “嗯……是京华酒店的糕点,很有名。今晚在那里吃饭,就顺便带了些过来。”段文喜低着头,声音沉沉的有点沙哑:“就这样……我先走了。” “段文喜……” 段文喜慢慢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见到韩翀站在门口,问道:“今晚打你的手机和固话都没有人接。” “他们把音乐放得很大声,没有听到。” 段文喜点点头:“嗯,那没事了,再见。” 她转身走进电梯,眼泪就流下来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他不会孤独,即使他没有亲人,也还是有很多朋友的,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 走出大楼,她抹掉泪水,深深吸一口气,仰头,月亮又圆又亮地挂在那里,郊外的空气污染较少,可以见到的星星也比城里的多几颗。 她眨眨眼,抬高手去抓了一把,遥不可及。 十一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电梯门已经合上。 韩翀和程熙安对望一眼,想法相同。 “这么晚了,而且她看起来怪怪的,我去送她回家吧。”程熙安说。 “还是我去吧。”韩翀拦住他说:“也许她找我有事。” 等他匆匆忙拿上钥匙等到电梯走出楼下,已经不见段文喜的踪影。 段文喜走了几步,觉得脚上被高跟鞋磨损的地方愈加疼痛,她四处张望看到绿化带里有张长椅,于是拖着脚尖挪过去坐下,脱下鞋子解放双脚。 她把鞋子钩在手指上,耷低着脑袋,看着脚底试探地接触温热的水泥地面,不是很舒服,但比穿着华丽的鞋子的感觉里好多了。 脚踝两侧仍是隐隐作痛,心里也沉甸甸地。晚餐上喝了几杯酒,这时候好象才开始后劲上来,觉得头晕晕的。她揉揉额际,长长叹了一口气。 只是坐了一会,她发现地面一团黑影慢慢移过来,然后停在她的前面,罩住她的光线。 “为什么坐在这里?”是韩翀的声音。 他立在她前面凝视了几秒,然后坐在她旁边。 此时段文喜的心情已经平静很多,她望望高空上挂的满月说:“月亮很圆。” “当然,今天是八月十五!” 韩翀转头看着她优美的侧面轮廓,月色清辉下,树影虫鸣,花香隐隐,突然觉得很久以来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了很多。 不由得声音也放柔和:“你说打电话给我了,是不是有事?” “嗯,没有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今晚是不是只有一个人在。”她指了指他住的楼层说:“没想到你原来很有人气。” “平时总板着一张脸,原以为你是个不近人情的上司。”她轻笑自嘲:“其实只对我冷淡而已。” “你要不要上去和他们一起。”她的情绪似乎不稳,韩翀也不知如何接话。 “不了,我还是回去好了。”段文喜站起身说:“你能帮我打电话叫部的士吗?” “我开车送你回去,太晚了不安全。” “我是不是让你很觉得麻烦。” 韩翀没有回答,指指她光着脚提着鞋走路:“怎么了?” “刚刚发现双脚没有束缚更舒服。” 段文喜坐在驾驶座旁,两个人一直无言。 车内安静得令人尴尬,韩翀打开收音,悠扬的乐曲流泻。 “那里出车祸了。”韩翀说。 段文喜侧头望着车窗外,来时的塞着的车龙已经缓缓通行,源头是出了四车连环相撞车祸引起之前的堵塞,车子经过时可以见到状况惨烈,车子都象被压缩一样黏在一起。 她想起见到韩翀的一个中秋节时候。 那天傍晚,她开着车准备回家,在车子开出学校不远时她看到韩翀。 他手里拿着几本书,正对着她的方向在人行道行走。 她的心骤跳,下意识把车速放缓。 和时下流行时尚的大学生不同,他的穿着很朴素,身材也稍嫌瘦削,表情是一贯地沉静,虽然那时还只是匆匆照过几次面的缘分,但她就是一眼就认出他,而且视线习惯不自主地只凝在他身上。 “砰”一声闷响,把段文喜的思绪拉回来了,才醒悟自己还在开着车,赶忙把头转回前方行车道,猛踩刹车,已经晚了,之前没有留意红绿灯转换,行人道绿灯亮,她的车子仍继续驶过斑马线,撞到了一位正要横穿马路的行人。 时值下班潮高峰,路人很多,见到有人出车祸,不少人围了过去。 段文喜很紧张,下意识抓起手机要打给母亲,按下号码又想起她今天是寿星,于是马上拨给前天刚回国的大表哥程熙平。 他听完段文喜慌乱描述后很镇静地安抚她,让她呆在车里别出去,他尽快叫人过去处理。 她刚合上手机,听到车窗敲响,扭头看竟是韩翀。 她连忙降下车窗,只见他冷着脸对她说:“这位小姐,你开车撞了人,好歹也要下车关心一下伤者的情况吧!” 她吓得马上开门下车。 好在那个倒霉的行人只是腿部受伤,已经被围观的人群帮忙移到路肩上坐着,对着肇事人也没有过多指责,只是让她打电话叫救护车和警察。 十分钟内,程熙平派来的人先赶到。 他先简单察看车祸情况,和伤者交谈了几句,然后文质彬彬地对段文喜说:“乐小姐,我叫司瑞,是程先生的秘书,这里交给我处理。您可以先坐我那辆车,司机会带您到会场,程先生已经在那里等着。” 段文喜没有主意,乖乖听从安排。临跨进车时下意识又在人群中寻找韩翀,但此时已不见他的身影。 叹气,她总是很不巧地给他看到她最糟糕的一面。 “你来的时候已经塞车了吗?” 韩翀的声音把段文喜的思绪拉回,她随口回答:“啊……是的。” “塞了很久吗?” “没有。”段文喜想了想说:“前面一小段路是走过来的。” 想到她赤脚走路时不自然的姿势,所以她那娇嫩的脚被鞋子损伤了?韩翀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说:“这样做不值得。” “什么?” “也许是我们生活的环境不同,你会对我产生好奇。”韩翀婉转地说:“但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你就那么看不起我吗?”段文喜望着他的侧面问。 “我的意思是你人很好。”他冷静地回答:“但我们不合适。” 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他又一次拒绝她。 段文喜把头扭向车窗,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如何可以,她宁愿选择不认识他,不要爱上他。她也曾无数次想找出答案,找出她这样毫无理智地爱上他的原因。 可是枉然。 她的泪水滑下脸庞。 十二 乐正宏推开咖啡店的玻璃门,扑鼻而来一股浓郁的咖啡香,穿着绿色制服的服务生说:“欢迎光临。” 他点点头,环视四周的环境。里面的面积不算大,只摆放十几张桌子,椅子是那种看起来就很舒服的双人沙发,客人不算多,都是三两人散落坐在几张桌子旁。 然后他找到坐在最角落的梁静江。 他走过去。 “请坐。”梁静江说,黑亮的美眸直勾勾地望着他。 服务生走过来,乐正宏随便点了杯咖啡, 乐正宏暗暗打量她一番,蓬松的鬈发,面容秀丽,雪白的皮肤在昏黄的光线中更见温润,即使不是初次见面,他还是在不由得再次感慨造物主的神奇,她长得和她母亲当年简直一模一样。尤其当他知道她是他的女儿后直让他百感交集。 “你的名字叫静江……”乐正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场白:“你妈妈知不知道我们见面的事?” “她不知道这件事。”梁静江跟他解释说:“我也是不久前无意中听到她和爸爸在房间里争吵时说到,虽然爸爸对我很好,但我还是很想弄清楚我的亲生父亲是谁,所以才寄给你我的检测报告,” “是的,dna结果比对我的确是你的父亲。”乐正宏说:“但我一直都不知道,郁璇……你妈妈从来没跟我提过。” “你放心,你们以前的事我都不想理,也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我只要弄清楚事实就好。现在大家的生活都很好,我们就装作不知道,维持原状。” “但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对你尽到责任。” “你不必内疚,我过得很好。”梁静江微笑说。 “听说你是和熙安在交往?”乐正宏很想表示一下他的关心,他以前没有机会看到她的成长。“虽然你是我的……但好在你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如果你们打算要结婚我也会支持你。” 自昨天得到确切结果后, 第90章 约会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不是这个。”叶嘉用力把她拉回座,附在她身上耳语。 段文喜闻言转头望出玻璃窗外,脸上渐渐凝肃。 十三 段文喜郁郁离席,叶嘉道声抱歉匆匆跟上她。 “长得漂亮的女人脾气也总是比较大。”何彦对着满桌的食物啧啧摇头:“可惜了这些美食。” “程大少满腹城府,乐大小姐却是七情上面,听说她还是个不事生产的公主。” “看得出来,她被保护得很好。” “我原以为你想勾搭她呢?” “勾搭?不敢。”何彦懒洋洋地说:“程熙平的宝贝妹妹,我不敢。” 何笑蓉说:“我倒是有个疑问,你刚回来,在这个城市认识的人也不多,怎么能知道段文喜会来这里?” “秘密。” “既然意不在段文喜,你就只是跑来这里看热闹的?” “没错,既然特地回来看戏,首先要先认识一下这位女主角。” “程熙平为了他妹妹的幸福费尽心思,你我也是兄妹,不打算帮帮我吗?” “就你和程少订的那个可笑的赌约?” “你就追上段文喜,我也算是赢了,你有好处,老头也求之不得,结果会是皆大欢喜。” “但在那之前我会先被程熙平五马分尸。”何彦戏谑说:“不要说我没提醒你,他的字典里可没有‘输’字。” “可是这次主动权在我手里,而且我觉得他也不会想赢。” 何彦冷笑:“就算最后程熙平帮你把那个家伙保了出来,你以为老头会轻易让你们在一起吗?” “我曾以为希望是属于每个人的。”何笑蓉幽幽地说。 “知足吧,当你降生在何家的那一刻,你已经拥有了这世上大部分人一辈子也无法实现的希望了。” “你们就那么在乎门当户对?” “不是我们,笑蓉。”何彦叹气:“你在那个阶层就该做那个阶层的事。等着吧,我随时借我的肩膀给你哭泣。” “你在哭吗?”叶嘉追上去问。 “没有。”段文喜闷闷地说:“只是心情很烦躁。” “外面很热,站在人行道说话也很不方便,我们找个地方。” 叶嘉把段文喜拉到k房。 一进到清凉的房间,叶嘉用力把自己扔进沙发上,舒服地摊开手脚,“好了,这里关上门没有人打扰,我们可以说说话,心情不好吼吼发泄一下也好。” 从炎热的空间进到空调房,段文喜也觉得精神了一点。 “你不打算找你爸爸问清楚吗?”叶嘉问。 段文喜摇摇头,想了想说:“这不是巧合对吧?按你往常的消费习惯,你一般不会去那种餐厅,还有那个时间那个地点,不可能这么巧,除非是你刻意安排的。” 段文喜晶亮的眼睛盯着她问:“怎么回事?” “这个……我刚想跟你说。”叶嘉闪开她的眼神,望着载歌载舞的屏幕说:“不是我安排的,是她叫我想办法让你去那里,特意让你看到那一幕。” “静江?” “对。” “你现在才坦白这件事,为什么不是一早先告诉我?” 叶嘉解释说:“今天早上她跟我说的时候我还是半信半疑,最初想想也不大可能,你们曾是最好的朋友,你们的父亲是上下属关系,结果你们还是姐妹关系,这根本就是连续剧吧?所以我想按她说的看看,说不定她只是在开玩笑。” “结果流言是真的呀。”段文喜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 “没什么。”段文喜说:“我知道你和静江的关系也很好,你把事情告诉我不担心她会生气吗?” “这个等她知道了再说吧,比起她,我更在乎你的感受。”叶嘉关心地问:“你要告诉你母亲吗?” “真是诸事不顺,让我想想再说。”段文喜有气无力地说:“小黑生病了,我要赶在宠物医院下班前把它接回家。你招呼其他朋友来这里玩吧,我先走了。” 叶嘉望着她关上门,大大舒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她已经走了,刚才的对话都听到了吧?” “连背景音乐都听得很清楚。” “你要我做这么为难的事我也做了,那,静江……” 电话那头的梁静江闷笑出声:“我还真欣赏你这点!放心吧,你什么时候把账号告诉我,我马上划钱给你。” “现在!” “叶嘉,段文喜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梁静江心里偷乐,心想幸亏我早知道你是只白眼狼。 “你以为你们这些大小姐很好服侍么!”叶嘉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得罪金主,语气变软:“我现在就把账号传送给你。” …… 叶嘉打电话查询完银行账户余额,语音提示她的账面上已经增加了六位数,心里却没有预想中的开心。 也许划不来,出卖和段文喜近十年的友情,这个数额并不是很高。她想。 段文喜经常借钱给她,也没有催她还过;出去吃喝玩乐都是段文喜买的单,她还经常送给她一些价格昂贵的衣服和化妆品;现在的工作也是她帮忙的…… “朋友就是拿来利用的。” 她并没有做错,人本来就是自私的。 她这样安慰自己:段文喜的大小姐脾气的确很大。也许段文喜并不是那么把她放在眼里,因为每次都是自己先主动给电话约她;每次去玩的时候都是去她喜欢的地方;每次吃饭都是去她喜欢的餐厅;每次吵架都是自己先给她打电话…… 如果不是因为段文喜家有权有势,她根本不想和她交朋友。 段文喜长得这么漂亮,打扮又入时,去到哪里都是瞩目的焦点,每次有帅哥搭讪都是冲着她去的,没有人把段文喜旁边的她放在眼里。她已经负重忍很久了。 “而且她根本不把我当朋友。”叶嘉自言自语:“我父母待业这么久,她也没有主动开口帮他们找个工作。她的家族企业那么大,她只要说句话,要多少职位都有。” 叶嘉握紧拳头,决定不再烦恼段文喜的事,她开始计划怎样合理安排用这笔收入。 首先是要留一大笔钱给父母,因为他们没有养老金;她的弟弟明年上大学需要用钱;她的父亲腿部不好因为没钱一直没敢去医院看,但明天就可以带他去挂号;还要给自己买那件挂在精品时装的橱窗里模特穿的衣服,她看中很久了…… 这样算算这笔钱就花得差不多了,她叹气。 十四 “二十几年前的资讯远不如现在的发达,八卦也比较少,幸亏她是当年红极一时的电影明星,找到她的资料并不难。”他小心翼翼地又补充了一句:“提起季郁璇这个名字,上一辈的都认识,我妈说她以前还是我爸的梦中情人。” 段文喜默默地看着摊在办公桌上的旧杂志报纸,随手拿起其中一份,封面就是季郁璇的一幅大彩照,凤眼柳眉,樱唇琼鼻,巧笑嫣然,俨然一个旧版的梁静江模样,但比后者更多一种蛊惑的魅力。 照片旁边还有一行醒目的黑体大标题:“季郁璇宣布退出影坛,将与名门公子乐正宏结婚”。 段文喜盯着那行字,神思恍惚。 这么多年来乐正宏和程芸分别在政商两界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虽然因为工作忙碌聚少离多,但两个人在人前人后都是一对恩爱夫妇的模范,段文喜从来不知道她的父亲差点和别的女人结婚。 她想:一定是在爷爷的反对下分手的,他最看不起娱乐圈的明星,他常说那些人都是作风不正的。 “季郁璇最终是和现在的s市的市委书记梁立文结了婚,但他当年只是一名默默无闻的中学教师,不过据说他们是同学。季婚后育有一女,叫梁静江,现在省电视台工作。”他报告说。 “梁静江。”段文喜轻轻念着这个名字,她默想起父母的结婚日期和静江的出生日期,心里一阵阵发寒:静江是在自己父母婚后二年的时间出世…… “辛苦你了。”良久,段文喜才省起从抽屉拿出一个里面已经装着报酬的信封,在递给他的时候突然想起程熙平曾说的话:“人通常是表里不一,所以要了解一个人,观察他的言行,还不如去分析他的信用卡消费情况,他的生活习惯,兴趣爱好,工资收入便一目了然……” “还有一件事,你帮我去调查一下梁静江最近大笔的支出收入情况。”段文喜最后说。 “唉……”两个人同时长叹出声。 两个垂头丧气的人同时抬起头对视苦笑。 “女士优先,你先说吧。”林志谦说。 烦恼说出来如果于事无补,不如不说,大表哥的教导之一。段文喜想了想决定还是保留一半:“我在想韩翀会不会出现在这个餐厅,他最近对我避之不及,我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 “他升职调去总公司,大中午不可能跨半个城市来这边吃饭的。” “我想也是。”段文喜用力切牛扒泄气。 “你的‘一往情深’真让我无语,其他的男人在你眼里都是死的吗?” “是啊,我单恋上瘾了。” 幸好他的众女友没有段文喜这样的固执,林志谦清清嗓子说:“现在说我的,听完后你一定要帮我!” “陪你的女友去妇产医院吗?” “小孩子不要乱说话。”林志谦对站在旁边添水的女服务生尴尬一笑。 “借钱没有。” “别忘了你现在的工资还是我发的。” “嗯,那说吧。”段文喜拿起餐巾纸拭嘴:“我在洗耳恭听。” “我的曾祖母今年九十六高寿,最近的健康情况转坏,医生说她最多就是今冬明春了。” 林乐两家相识数十年,关系极好,段文喜记得她幼年随父母去林家拜访时也很受她的疼爱,是个纯朴善良可爱的老人,想到这个她坐直身子,摆出认真聆听的态度。 “我能帮上什么忙?” “我老爷子说她现在最大的心愿是――看到她唯一的曾孙子娶媳妇。”其实是希望五代同堂,林志谦想想还是不要说这句,一来他自己也不想这么快当人家老爸,二来怕接下说的话会直接吓跑段文喜。 “这个不难啊,你有很多女朋友,要几个媳妇都行。”段文喜心里七上八下的。“难道……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他点头:“嗯,那些莺莺燕燕都过不了我家人那关。” “老爷子的意思是――”林志谦用他钓女人时无比诚恳的眼神望着段文喜,吞吞吐吐地说:“曾祖母还记得你,对你的印象极好。老爷子也希望我把你娶进门。” “我……” 他打断段文喜的话:“我马上跟他表示乐大小姐已经心有所属,老爷子表示很遗憾,但还是不能接受我的那些女友。” “最后他说假的也成,希望我能说服你扮成男女朋友,偶尔去医院看望曾祖母,让她老人家没有遗憾地走。时间最多也就半年。”最后能弄假成真就更好了,这是老爷子当时的话,当然这句还是不能对段文喜说出来。 就是以两家的关系,情理上段文喜也是要探望这位老人的,只是偶尔去的时候和林志谦演演戏,父辈都开口了,她自然是要帮这个忙的。 她瞅着他故作忧郁的表情,忍俊不禁:“你给点诚意,我考虑看看。” 林志谦听她的口吻也知道她是没问题了,一时玩心大起,抽出桌面上花瓶里的那枝红玫瑰,离开座位,在段文喜面前单膝跪下说:“请段文喜小姐做我的女朋友吧。” 段文喜喜笑颜开地接过他的玫瑰说:“这时要是有颗钻戒,那就像是在……” “求婚。”这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她已经看到林志谦身后站着的人,笑容僵住,脸刷得涨红。 “林总。”何笑蓉的声音:“段文喜,又是这么巧。” 林志谦转身,看到了她和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以及在后面的――韩翀。 “我叫何彦。”那名男子伸手向他。 他点头回握:“林志谦。” 何彦笑眯眯地说:“一进来就看到这么浪漫的一幕,我们是两位的爱情见证人吗?” 林志谦回头,对着目瞪口呆的段文喜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何笑蓉凑在何彦的耳旁细语:“这家餐厅又是你指定的,怎么回事?” 何彦作了一个起誓的手势说:“这次没有大仙的神机妙算,真的是巧合。” 十五 段文喜忍不住又一次回头望。 在她身后四排桌子,韩翀和何笑蓉并坐背对着她,何彦坐在他们的对面。他似乎感觉到段文喜的注视,抬起头对着她露出一个暧mei不清的微笑。 段文喜红着脸转过头,林志谦好笑地说:“要不要和你换座位。” “不需要。”她气嘟嘟地说。 “待会我找他解释一下吧。” “没必要。” “那……”刚开口,他的话被一曲悦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他看看来电显示,跟段文喜做了个出去接听电话的手势。 她点点头。 他一走开,她也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胃口对付这份午餐了,扬手示意服务生帮她清理台面,她将背靠向椅背让出空间,还是忍不住再一次回头。 这次她看到何笑蓉把身子挨近和韩翀说了些什么,韩翀微侧似乎很认真地在聆听…… 不得不黯然回头。 她很固执,他也很固执。无论她怎样付出,只是一句“我不喜欢你”,他的身边便换了几个女友也没有她的份。静江退出后是常明嫒,接着是也许是这个何笑蓉,她并不嫉妒她们,只是羡慕。 段文喜一个人低头气闷了一会,然后向服务生勾勾手指,后者走近躬身等她吩咐。 她小声地向他说了几句话。 “这――”服务生面有豫色,这是违反职业操守的。 段文喜心领神会地从钱包夹出十数张大钞,塞到他的手里。 服务生很礼貌地点头微躬退后。 “愿意为您服务。” 工作原因和何笑蓉接触过几次,这位才貌兼备的美女抓住机会就向他抛媚眼,韩翀不胜其烦,尤其当他察觉何笑蓉也可能是出身豪门,他开始考虑要找位大师祛除他身上这种吸引富家女的桃色气场。 但何彦的邀约他不能拒绝。何彦不仅如他自称的是终极boss的挚交好友,还是个拥有国际品牌日化品公司的三代接班人。前几天他高调回国,韩翀在报纸上也看到了,政经新闻将他此行炒得沸沸扬扬,都说他携巨资回国开拓事业。当何彦今早亲自打电话给他时,韩翀很是吃惊,他不认为自己有出名到能引起这位商界大人物的注意。 他没有妄自菲薄,只是有时难免觉得――这些有幸含着金汤匙出世的天之骄子,挟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在玩着数字后面加零游戏的同时,他却是在战战兢兢地为了房子、车子和温饱在努力工作。两种人实在没有办法用同样的心情坐在一起聊天气。 韩翀还是不假思索地接下何彦抛给他的橄榄枝,因为他无法推辞所谓工作方面的的会谈。 见面后看到何笑蓉也在的时候才知道他们是兄妹。 何彦寒暄几句后便开门见山地说要挖角,韩翀没有因此觉得受宠若惊,瞥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何笑蓉,沉稳地说:“日化我是外行。” “你大学念的是机械,现在还不是在做经营管理。”何彦说。 韩翀微微有点吃惊,这个何彦还真把他调查一番,并不全然是何笑蓉的面子? “我和公司签的合同远未到期。” “违约金由我们这边负责赔付,薪水待遇是……”何彦很干脆地说了一个令人乍舌的数字,“我们计划开拓中国市场,需要熟悉本土操作的管理人才。” “我想您可能高估了我的能力。”韩翀决定还是实话实说:“优秀的人才对自身会有高要求,而我连起码的‘野心’都没有。” “你不用急着决定,在我回美国前给我答复就好。”何彦微笑说。 “我想不出你要继续留在那间公司的理由。”何笑蓉游说:“你待在那里只做到区区的部门经理,还是担了个‘驸马’的虚名。” 话不尽实,但韩翀无语。他被调进总公司,却莫名地被权力架空,工作环境远不如前的合作几年的团队友好和谐不说,也确实顶着伪皇亲国戚的名号,流言四起,谄媚和不屑的同时有之,他再洒脱也不能完全无视。 “还是说你不想离开那间公司其实是因为段文喜?”何笑蓉继续投了个直球。 何彦差点哽到,他的妹妹说话太直率了吧,交浅言深,把他的工作和女人扯在一起,这种不怀好意的话韩翀一定不是一次听到,也不会乐意听到。 果然听到韩翀回答:“何小姐,这是我的私事。” 何笑蓉当然知道这么简单的激将法不可能就让他动摇,她心里另有打算。 她刚想继续说话时,一位服务生持着水壶走过来站在韩翀的旁边为他们添水。 她微微皱眉,挥手让他避开。 这个服务生却似乎在愣神,韩翀面前玻璃杯的水已经迅速满溢,当韩翀出声提醒他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用抹布吸桌子的水时又把杯子弄翻,韩翀闪避不及,水沿着桌布流滴到他的裤管上…… 服务生惊慌不已,连声道歉。 不出所料地听到后面传来小小的骚乱声,段文喜绽露微笑。 林志谦刚好接完电话,走回来就看到她阴转晴的表情。 “怎么突然心情变好了。”他问。 “我去去洗手间。”段文喜敛起笑容起身说。 真是糟糕透顶,韩翀很费劲才把淋湿的裤子用纸巾吸得半干。 他望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冷然的脸,脑子里想的是何彦提出的条件,不是不动心。除却优渥的薪水待遇,更吸引他的是可以独当一面,大展拳脚。只是现在他头上还悬着“恩情”两字。最近公司里头激流暗涌,也许他是该好好考虑考虑自己的未来计划了。 他木然地扯松领带,洗手,扯张纸巾吸干水珠,抛进纸篓,推门走出洗手间。 然后,一眼就见到站在外面的段文喜。 隔着几米远,静静地站在走廊边上望着他。 就是这种眼神…… 韩翀觉得自己几乎不能迎视她那纯真却越来越黯淡的眼神。 十六 在靠近他的地方,连周围的空气都是不同的。 段文喜一见到他,自然地微仰着头,张着明媚的笑脸迎向他。 韩翀从来没有想过真得远远地避开段文喜,但此刻有了这种念头。自从他和总经理宝座失之交臂后,公司里面开始听到他和段文喜恋情未果等等闲言碎语,刚上任的副总更是趾高气扬地公开“问候”他的感情生活。他从小就被人称赞性格稳重沉静,但这阵子他烦躁得不行。不少人羡慕他被财貌具佳的大小姐垂青,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其中难以言喻的无奈。 韩翀走在她前面一米远停下来,他可以肯定段文喜站在那里是在等他。 段文喜从提包找出一张纸条拿给他。 “这是什么?”他打开纸条,上面写有名字和电话号码。 “我是无意中从网上搜索到的……”她把他的名字输入搜索,说出来觉得不好意思:“她自称是你的远房亲戚,她在找你,我打电话去问过,她确实能说出你的一些基本情况,我就把她的号码记下了。” 韩翀把纸条揉成一团,说:“我没有这样的亲戚。” “啊……”段文喜自责多管闲事。“那是个骗子吗?对不起,我多事了。不过我没有把你的手机号码给她。” “没关系。”韩翀越过她,向大厅走去,“他们在等……” “诶――”段文喜拉住他的衣袖。 “你们刚进门时的那个……我和他,其实不是那样的。”她不知从何说起。 “我看到了,你要问我的感受吗,是你自己的意见就好,不必管我的想法。” “你一定要说这种话吗!”段文喜觉得委屈,“你明知道我的心意。” 如果她不是那个在他最困窘的时候帮了大忙的人,那样就简单多了,他就可以遵循自己的意思完全视而不见或忽略她的感情告白。 他不喜欢暧mei,而且他很清楚段文喜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韩翀平静地凝视她,良久才慢慢说道:“是不是我越对你不在乎,你就越注意我?” 他倾身逼近她,“目前我最不需要的就是爱情,我要的只是一夜情,但显然你不是那种女人。”送上门的美女他或许不拒绝,但不能是她。 低醇的声音在耳边,段文喜满脸通红。“我知道那是你拒绝我的借口,你不是那种喜欢玩玩的人。” 她定定神,仰头凝睇他的黑眸说:“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会发生,也许这一秒你看我不顺眼,下一秒就会觉我很可爱。如果你不来的话,我自己过去!说不定哪一天你就喜欢我了。” “我只能说,你真的看错人了。” 韩翀几乎要为她这种全力以赴的勇气折服了。他没有再和她争辩,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这时候他除了佯装漠然,希望时间能解决一切外,实在别无他法。 他一走开,段文喜便重重靠在墙壁上,全身无力。 傻瓜和装傻是不同的。 事情过去一个星期,没有等到段文喜向她兴师问罪。梁静江一次觉得自己不是那么了解她。最后她还是忍不住给段文喜打了个电话约出来面谈。 约会的地点是在她们以前友情万岁的时候常混的小酒吧,自从两人翻脸后就再也没有结伴来过。小酒吧位于热闹的商圈里巷,生意却是一般。老板是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虽然调酒技巧一流,但是邋里邋遢的外表和古怪的个性,流失了大半客人。 他一眼就认出段文喜这个老顾客,“很久不见了!” “出国了几年。”段文喜微笑回答,打量着老板还是老样子,酒吧格调也基本没变。 他把酒杯轻轻放在吧台上,把刚调制完成的酒汁倒人杯内,酒汁呈透明的橙红色,颜色非常漂亮。 “这杯送给你。”他说。 “谢谢。”段文喜啜了一口,香醇润口,她举起酒杯端详,“这酒的名字?” “别来无恙。”他面无表情地说完转身继续调酒。 蛮有个性的老板。段文喜轻笑。 梁静江坐在旁边,点抽一根烟,很惬意地吐出一个烟圈,懒洋洋地瞅着他们,像是在看戏。 “说吧,找我出来有什么事?”段文喜把那杯酒喝完,终于侧头向她搭话。 “我寄去的录音你听了吗?” “很幼稚的把戏,你的目的是什么就直说吧?”段文喜先她一步查出她和叶嘉的金钱过往,在听到叶和她的对话前心理已经有所准备,但始终和她有多年的友情,心里还是很受伤害。 “不错,你还笑得出来!” “为什么我不能笑?”段文喜反诘。 “我挺失望的,本来我的乐子就是让你伤心难过。”梁静江很无畏地说:“看来出国几年还真让你成长不少。” “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你要这样煞费苦心找我麻烦。” “我想没有,只是单纯地看你不顺眼罢了。” “你是为我是乐正宏的女儿不满吗?”段文喜说:“你要用什么损招对付我都可以,但是请你不要去打扰我妈妈,她身体不好。” 梁静江冷哼一声。 “你终于想起来我是你姐姐的事情了吗!” 段文喜很诚恳地说:“说起来,那是我爸爸对不起我妈妈,你妈妈也做了对不起你爸爸的事。但这些都是上一辈的爱恨纠结,事情过去这么久,我们小辈的也不方便插手。” “如果你的童年也是过着和我一样的生活,你就不会说这种话了。”谁也不知道她的父亲梁立文表面谦恭的样子,在家里却是个暴君。 梁立文很爱他的妻子,他们曾是多年邻居。当季郁璇提出和他结婚的时,他欣喜若狂,他默默喜欢她多年了。 结婚后受到乐正宏的提拔他才能从学校调到政府工作并顺利地一路高升,白天对着上司乐正宏他感激涕零,但回家时却忍不住猜忌季郁璇的不忠,想着不顺心就是对她一顿暴打,对年幼的静江也不放过,她也一样挨了不少皮带鞭打。梁静江前十几年的人生几乎都是在母亲的眼泪和父亲的咆哮和暴打中度过,直到她上高中后找了借口搬出来,才算暂时解脱。 梁立文在打骂妻子的时候,嘴里经常会提到乐正宏这个名字,梁静江懂事后了解到是那个人也许和她的母亲有不寻常的关系,才使她和母亲成为父亲泄气的工具。那时她父亲正是乐的秘书,有时在电视上也可以看到这个人,下意识地和父亲的话联系在一起,她的心里认定乐正宏才是她亲生父亲,一心对他充满幻想,每次挨打的时候她都希望乐能从她父亲手里拯救她们母女。这个希望在遇到段文喜后破灭。中学时碰巧认识到乐正宏的女儿段文喜,她刻意和她接触成为好朋友,去过她家里才发现原来乐正宏已经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他永远不可能接走她们母女。 她认为是段文喜和她母亲程芸夺走原属于她和母亲的幸福。 “我不知道你以前是怎样,但现在你不是和熙安哥哥在谈恋爱吗?也许不久你们还要结婚,就这样不好吗?何必要把事情闹大。” “段文喜,你还真是天真。”梁静江用力按熄香烟头。 十七 “监控系统在去年全面升级过,用的都是国外进口的一流设备。”一群商场部门主管众星捧月般跟在何彦屁股后面,安全部主任正卖力地介绍:“同行业中我们的保安工作是做得最好的。” 墙上安装着半墙大的屏幕,分成几十格显示商场各楼层各柜台的实时图像。 其中一个正显示某个化妆品柜台很异常地簇拥着一群人。安全主任察颜观色,见何彦正盯着那一格,忙用鼠标操作一下摄像云台,将那台摄影机观察角度切入至人群中心放大,可以清楚看到柜台小姐和一名年轻的女顾客在争执。 主任额头微微沁汗,解释说:“有时难免会出现这种顾客纠纷的情况,我们的后台监控管理就会马上通知相关人员进行处理。” 何彦不置可否,只是看着屏幕里的人,慢慢露出微笑:程熙平,我和你的表妹――真是有缘。 那个小女孩瘦瘦的身子突然撞了她一下,然后跌坐在地上,没有哭闹只是瞪着乌溜溜的眼睛望着段文喜。 她的妈妈骂咧几句扯着小女孩的手臂把她拉起来。 段文喜蹙眉,这个中年妇女带着小孩在几分钟前就和她挤在一个化妆品柜台挑选产品,当她换到另一个柜台,她似无意般又跟上来挨近。 “啊,对不起。”她道歉后终于走开了。 段文喜莫名地感到心烦,匆匆选了一套化妆品,拉开提包拉链准备拿出钱包付账时,发现原该在里面的钱包已经不翼而飞。 她略一思索,已经判定刚才的女人有问题。 她急忙环视四周寻找, 第91章 因为我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猜对了吗!”他望着她,故意顿了几秒才慢慢地说:“猎头公司提供的数个挖角对象,韩翀是名单中前几名,我看过他的一些资料,没记错的话明天是他的生日。” 段文喜微窘,默不作声。 “午餐我想吃日式料理可以吗?” 十八 “一般的女孩在选购送给男友的礼物时通常会拉上一两个朋友一起。” “那么你要当我的参谋吗?” “以前只是听你哥哥的描述,我一直想象你是那种在教会学校出来的女孩,聪明、严谨、清高。” “让你失望了?” “不,比我想像中的更加……坦率和明确。”何彦说:“不像是一般恋爱中的那种软弱的女孩。” 段文喜抬头认真地观察着他的表情,似乎在寻找他说出这句话的意思,但她看不出他眼里有嘲讽。 “怎么更像是在说我的感觉迟钝。”她说。 “也许在外人眼里,是有那么一点过分执著。不过我是很欣赏你这种**的精神。” “现在看来,也许对你而言我的行为很傻。但是我觉得傻的是……这二十几年活得很失败的想法。表面看,我出生富裕,有学历,有外表,但是,我连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都没有。而且,当你对别人说你喜欢他们的时候,并没有人真正会去在意,但他们表面上还是会讨你欢心,因为这样他们可以获取到其它的东西。” 她垂下头,有点低落地说:“我也不是**,只是连一个可以商量男友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更好看的闺蜜都找不到。” 何彦心里大敲警钟,和笑蓉这种雷厉风行的女人相处多了,段文喜怯生生地一示弱他就没辙。 “我没有日行一善的习惯,而且还是陪女人买礼物送给另一个男人。”何彦还是忍不住说道:“不过――你是例外的!” “到楼上的男士专区去吧。你放心,我交往过的众多女友对我抱怨不少,但还没有听到批评我的品味的。” 何彦很熟捻地牵起她的手,这个动作让他突然想起他起码有十年以上没有这样“纯洁”地牵着女人的手而没有和她更“进一步”的念头。 段文喜很乖巧地没有甩开他的手。 只是见过两三次面,交谈都不多,但她就这样静静地在身旁,感觉却很熟悉。他不禁打量她那雅致的侧脸,白嫩的皮肤,纤细的四肢,还有那清爽飘扬的头发,开始觉得自己有点羡慕韩翀。 “为什么盯着我看,我的脸上有什么不妥吗?”她忽然侧头,翦翦黑瞳对着他,害他心跳漏了一拍。 “没什么。”他回答,下意识躲开她的视线。 虽然口袋有钱,但要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中选中称心如意也非易事。好在何彦就如他所自荐的一样是个很称职的导购,有他的陪伴,不到半个钟头段文喜就买到了合适的礼物。一桩心事已了,接下去和何彦一起吃的午餐她也没有觉得那么难受了。之后的接触使她发现其实他满风趣的,并不如之前她所想象的只是个哗众取宠的纨绔公子。 吃完饭何彦很绅士地让司机先送段文喜回去,让她意外地发现他的座驾居然是很一般的商务车。 “我知道有很多男人对汽车的品牌和性能有着异乎寻常的执著。”段文喜想,尤其对何彦这种年龄和有经济地位的男人而言。 “这是办事处提供的车子,一开始他们给的是另一辆。可是交通工具而已,这样的车子更适合一点,我不太在意这方面。”何彦望着她有点迟疑:“不喜欢坐这种车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想着林志谦平时开着的那台令人侧目的青蛙车,段文喜颌首一笑,心里对何彦的认同度上升一点。 “谢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了。”段文喜指的是帮她挑选礼物的事。 “不用客气,能帮到你就好。”何彦说。 “说起来,明天你若和韩翀过生日的话,那明晚在西园举行的慈善拍卖会你是不会来了?” “本来妈妈说让我代行,也许……”段文喜轻叹:“看来你真是名人,才来这个城市几天就收到邀请柬了。” 何彦微笑:“你哥哥――程熙平要我帮他把程熙安捐拍的字画给标回来。” 二天晚上何彦见到段文喜坐在在他身后举牌应价的时候很是吃了一惊。但更让他吃惊的是当他一眼看到她时欣喜的心情,尤其之后的拍卖过程他开始心不在焉,心里只有她就在身后的那种强烈的意识感。 该死的程熙平,你没有说过你的表妹可能是妖精。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句。 等到拍卖结束他忍住和一众人士寒喧一番后才踱到段文喜身边。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说不来的吗?”何彦伸腕看了一下手表,“这个时间?” “他的秘书说他出差了。”段文喜顿了顿,耸耸肩做了一个潇洒状,“也好,省去被拒绝的尴尬。” “礼物都没有送出去吗?” “嗯。” 何彦浅笑:“你们两人互相逞强的心态倒是极为相像。除此之外,我看不出你们的共同点。为什么会喜欢他?” “当我还是个学生的时候,想的不是工作以后象爸爸妈妈一样成为一名成功人士,而是想象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温暖的家庭。当我在追求韩翀的时候,看到的是父亲的影子,希望有一天我和他的未来也象父母亲的感情一样真挚。不过,现在有些事情……我不能很确定。” 段文喜几乎是在低声自言自语,但是说完自己心里也是一惊,最近突然发现父亲的外遇,父亲的另一个女儿,朋友的背离……所以,她是太寂寞了吗,对着何彦这样只见几面的人也会有想要倾诉的yu望? 她仰头对着何彦扯了一个笑容。 何彦只是静静地望着她,过了许久才沉着声说:“你的信息比较落后。” 段文喜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两个小时前笑蓉给我来过电话,她说她在机场接韩翀,也就是说,韩翀现在可能已经回到他的家里。” 何彦恶劣地加上一句:“不过,我记得笑蓉说,她是订了蛋糕去的。” 十九 何彦的话这让段文喜回想到那次出国前最后一次见到韩翀的情景。她提着一个为他特别订制的蛋糕,呆呆地站在宿舍的门口,里面有好多人,笑语不断,只有她一个人是站在外面。韩翀被大家包围着,从人缝中她看到他正低头切蛋糕。还是梁静江最先看到她,笑语盈盈地将她拉进来,嗔怪她没有准时,段文喜望着这位通知她“正确”时间的好友,几乎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但静江给她更有力的一击是在送生日礼物的时候,她抢在段文喜前头拿出来――一样大小的包装盒,包装纸,缎带花结都是一样,然后,一如她所不安的,当韩翀拆开包装,段文喜看到连里面的物品和她手里提着准备要送的礼物完全一样…… 她恍若做梦般立在桌旁,左手紧紧捏着装着礼物的提袋。静江走过来热情地挽着她的手向韩翀邀功说礼物是她俩逛了很久才买到的。没错,是逛了很久走到脚软挑到眼花,最后才选中这个礼物,她清楚地记得当时静江说:“我猜你送他这只手表,他一定会喜欢……” 段文喜对自己单方面追求的疲倦感油然而生。 何彦望着久久不说话的段文喜。 像是担心看到他眼里的同情,良久,段文喜才迎向他的视线,给他一个安定的眼神。 何彦从侍者的托盘上拿了两杯香槟,段文喜接过他递给的其中一杯,开始慢慢轻啜几小口。两个人都没有出声。她静静地站着一会,眼前晃动着热闹缤纷的会场人流,心里翻腾起伏,一时克制不住地烦闷,将杯中的剩酒一饮而尽。 当她伸手拿四杯的时候,何彦微微皱眉,他不自觉地在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他上前一步挡住她的手,刚想说话,一位腆着肚子的中年男士挽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人走了过来,一开口就是夸赞何彦和段文喜的才子佳人配。 何彦微笑应付。 这种场合总不缺阿谀巴结之能事的人群,段文喜的耐性消殆,敷衍几句悄悄退出门口。 月亮孤寂而冷清地悬挂在高空上,晚风吹在脸上,凉凉地,将那一点点的醉意也带走。 段文喜站在大门前的台阶上,像是发泄一样重重呼了一口气,随后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何彦。 他走到她身边,近到她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味,她在脑中浮现出韩翀衔着烟的嘴唇和细长的手指。 突然开口问:“你平时抽什么牌子的香烟?” “二手烟。”他将衣袖凑到鼻前嗅出烟味:“我不抽烟,这是里面的人抽烟时沾上的。” “哦。”段文喜突然觉得意兴阑珊。 “你就这样出来好吗?”她想起来里面有几位政府官员应该是何彦要结交的,如果他认真想在这个城市发展事业的话。 “我是没关系。”何彦差点忘记出来找她的目的:“刚才熙安在找你,进去吗?” 段文喜摇摇头,走下几级台阶才回头跟他说:“我是坐他的车来的,麻烦你跟他说一声,我自己搭车先回去了。” 扬手拦下一辆的士,段文喜走上前打开车门,后面伸过来一只手推回车门。 “她不搭的士了。”何彦向司机说。 段文喜退后几步静静地望着等他的解释。 “我送你回去。”何彦凝视着她的双眼,“或许你觉得我多事,但我觉得今晚是因为我的话才会让你情绪低落。” “你多虑了。”她的情绪从来就与他无关,“谢谢你的好意,我可以自己回去。” “你若是不喜欢昨天那辆车子,我已经换过了。”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讨好。 段文喜考虑的根本不是车子的问题,一时摸不透他的用意,她想了一下说:“那就麻烦你了。” 晚上已过十点,路上人车较少,一路畅通,十几分钟后就将段文喜送回到住处楼下。 “时间不早,我就不请你上来喝咖啡了。那么晚安。”段文喜客套两句准备下车。 何彦握住她的手臂,目光投向她身后车窗外幽幽的路灯,犹豫再三:“段文喜,我妹妹她――笑蓉,她其实不是……” “算了。”在她温良的注视下,他觉得自己像是在跟师长打小报告的弟子,让他说不来话。 “没事了,你上去吧,晚安。” 段文喜机械地上楼,拿出钥匙开门,进去关上门鞋也不脱就把自己扔在沙发上,一个人,没有打开灯,她对自己都不用伪装,就静静地睁着眼睛在黑暗中的客厅中躺着。 很久没有这种糟透了的感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木然地坐起来,愣了一会拖着疲惫的身体到浴室清洗。 等她悠悠地泡完澡,围了一条白色浴巾在卧室的镜子前使用吹风筒的时候,不觉意发现镜子里反射出床头柜上放着包装精美的小盒子,下意识瞥了一眼台面上的闹钟,指针指向十一点半,她的心里突然怦怦直跳。 她放下吹风筒,霍地站起身,望着镜子里那湿答答的头发,只犹豫了几秒,便拉开衣柜,随手拿出一套衣服,用最快的速度穿上。 段文喜跑出楼下便拦了辆出租车,一路频频看表催促司机加速。 等她气喘吁吁跑上韩翀的公寓门口,时间已是十二点十分。 她挫败地背靠在门上,深呼吸,这一刻,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自虐。 她没有去按墙上的门铃,只隔着一堵墙,却让她感觉那么遥远。 更担心打开门看到他又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今晚的她绝对会当场崩溃。 她只是慢慢地让自己滑坐在冷冷的地上。 对着那盒礼物,低低地说了一声:“生日快乐。” 二十 韩翀郁闷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望那热闹喧器、灯火通明的繁华都市。过了好一会,客厅里仍没有动静,他转身,不耐烦的说:“如果你没有文件拿给我,那……” 话没有说完,所有的灯突然全熄了,眼前一片黑暗。几秒后,从厨房闪出光亮,何笑蓉端着一个点着一枝蜡烛的蛋糕走出来。 “怎么回事?”他疑问。 恍惚的烛光后面,何笑蓉莞尔一笑:“生日快乐。” 他的视线停在精致的蛋糕上,由巧克力制成他的名字缀在其中。 他略一想,记起今日的日期,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稍用心就可以知道,这点程度的资料根本不是秘密。” “谢谢。”他苦笑:“不过,你不需要这样煞费苦心,我们的公司已经签了三年的合同。” “你在装糊涂吗?而且那点金额的合约我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她把蛋糕凑在他面前,“许愿后吹灭它。”她要求。 他照做。何笑蓉满意地把蛋糕放在桌上,再把灯重新打开。 “坐下来聊吧!”何笑蓉从柜子上拿出一瓶酒和两只杯子,坐在乳白色小牛皮沙发上。 韩翀无奈地坐在她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接过她递来的酒杯,凑近鼻尖,嗅到白兰地的香醇,浅尝了口。 “这是礼物。”她神奇地从身后变出一个盒子,“打开看看。” 韩翀放下手中的杯子,只盯着她说:“我应该将你的行为理解成对我有意思吗?” “我已经做得够明显了吧!” “可是我们见面的次数总共不超过五次。”而且还都是工作会谈,他说:“你对我的了解能有多少。” “很多夫妻相处一辈子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了解’是一种奢侈品。”她侧身对着他,一边交叉修长的双腿,黑色窄裙收到大腿中部。 她妩媚地望着他说:“你不相信我对你一见钟情吗?” 他似笑非笑地说:“我相信你的幽默感,但话题涉及到我就一点也不好笑了。” “我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拜托!”她放弃似地把身子靠在沙发上,喃喃道:“不如你告诉我,其实你喜欢的是男人我也许会好受点。” 偏偏正是夜深人静时,他听得一清二楚,很配合地说了一句:“好吧,其实我对何先生比较有兴趣。” “挺冷的笑话。”何笑蓉抿嘴笑道。 她端起酒杯,一口喝干,“我已经老到一点魅力也没有了吗?” 韩翀正颜道:“相信我,如果你不是何禾集团继承人之一的身份,我早已经忍不住扑过去了。” “虽然知道你是在说谎,但我承认这句话挺受用的。”她问:“怎么察觉出来的?” 韩翀盯着她的眼睛说:“因为你看着我的眼神一直都很理智。” “果然,你很敏锐。不过这样也好,我也不用再装模作样。”她笑笑,望着他扬声说:“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吗?” 把段文喜送到楼下,何彦看着她走进去才吩咐司机开车回去。 他拿出手机按了号码接通。 “字画都已经被我安排的人标回来了,为什么你们非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直接捐钱就好了。”何彦说。 “那是爷爷生前珍藏的,我不想它流出去。”电话那头是程熙平的声音,“不过没办法,遗嘱里指名留给他的。” “他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大概这是给我的挑战信号吧!” “也许。公司里的人已经被他换掉不少,你就由着他乱来吗?” 程熙平低低笑道:“再让他折腾一阵吧。” “你对熙安没有兄弟爱我理解。”他忍不住抱怨说:“可是对段文喜,你有必要这样设计她吗?还把笑蓉牵涉其中。” “段文喜,你见过她了?” “有接触过几次。” “那你是想替段文喜出头呢,还是替你妹妹抱不平?”电话另一头不急不缓地问:“在我的印象里,你不像是会好管闲事的人。” 何彦一时语塞。 “你在那边的事情办完了吗?昨天你家老头还向我抱怨说你们走太久了。”程熙平说。 “是的,最多一星期后我就要回去了。” “那你干完你该做的事就马上给我飞回来。至于何笑蓉小姐,她明着暗着和家族作对,关于这点我实在很欣赏她,只要她能让段文喜对韩翀死心,那她喜欢的人我自然如约设法保全。而我妹妹,我并不想象你父母一样霸道地干涉她的人生,只要她喜欢的,是什么人无所谓。只是她值得更珍惜她的人。” “如果……我是说假如,我若对段文喜……” “何公子。”程熙平打断他的话,冷冰冰的声音传来:“那我建议你先查查自己手机电话薄上的honey名单。” “……就是这样,我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愿意帮我吗?”何笑蓉诚恳地问。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我不能答应你。”韩翀说。 “为什么?”她的神情窘然。 “那不是我该插手的事。” “你要钱还是要其它的条件都可以商量。” 又是用钱砸?韩翀心里低叹。 “我一向循规蹈矩,遵纪守法,但是也不常做好事。”尤其是这么麻烦的事情,而且算起来他和何笑蓉前一阵子才通过工作认识,见过几次,也就比陌生人更熟一点。 “真是一点人情味也没有,亏我还特地去机场接你了。”她嘟囔着。 “何小姐,是你先行把公司派来接我的司机给打发走了。”结果何笑蓉不单是路盲,还是无照驾驶,最后还是韩翀开车把她送回来的,到了之后又说有文件要拿给他。 “可那是我想帮你庆祝生日啊。” “谢谢你。但我一点都不在乎过什么生日,因为将我生下来的人已经逝去了。”他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出差这几天忙得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过,如果没有你的多此一举,现在我已经在家里洗完澡躺在床上舒服地度过生日。我真的很累了。”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快快离开这里,爬回自己公寓的床上好好睡一觉。 “可是,帮了我你也就可以甩开段文喜的痴缠,这样不是两全其美吗?”她仍企图说服他。 “请不要这样评说段文喜,她和你是不同的。”一字一句,韩翀清楚地听到自己这样说。 二十一 “那个人为什么可以直接上楼去?”魏月茹不满地问道。 “因为他是公司的客户,而且有预约过!”接待小姐理直气壮地回答。 “可我是他母亲……的妹妹,也就是他的阿姨,你们竟然把我拦在这儿,到底有没有搞错啊?”魏月茹原以为报上了和韩翀的关系就可以直接上楼找他,结果等了很久连一楼大厅都过不去。 “这位女士,就算您是韩先生的亲戚,但这里是公司,我们还没有确定韩先生的同意前,是没办法让您任意在公司里进出的,请您一定要谅解。”韩翀行事低调,一向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来公司找过他,小姐很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 “我已经等了半个多钟头,你还没有打电话给他吗?” “韩先生现在在开会,我们已经跟您报告过了啊。” “那你把他的电话给我,我自己打电话给他。” “韩先生在开会的时候不能随便给人打扰。”打量她的衣着寒酸廉价,说是亲戚却连他的电话号码也没有,小姐更加确定她只是个想混进去的行销人员。 魏月茹想要继续争辩,台面电话铃响,接待小姐乐得接电话不理她。 等她挂上电话,已经收起微笑的脸孔,充满轻视的眼光望着她:“韩先生的秘书刚才转达了他的回话,韩先生不认识叫‘魏月茹’的人。我看你是认错亲戚了。” 魏月茹气结,嚷着说:“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我来跟他说。” “我看你还是自己离开比较好,如果你要继续在这儿吵,我会让警卫来,还有别的问题吗?” 魏月茹愤愤地走出公司大门,踏下台阶她仍依依不舍地回头,仰望了一下这座高楼,玻璃反射的光线让她的眼睛不习惯地眯起来,心里很快忘了相见的人不肯见她的事实,油然而生出满足和自豪――他终于也长大成人,而且是在这样一流的企业上班。 她沿着大楼慢慢转了一圈,走到地下停车场的入口,看到保安亭里的警卫大叔,她翻了一下提包,找出一张以前保险人员派发的名片,走上前去。 “你好。”魏月茹向他微笑,“程氏公司的规模真是大,这座几十层高的大楼有一半是属于它的吧。” “整座大楼都是程氏的,部分租给了其它公司,都是大企业。您是?” 她递给他那张名片,“我是保险公司的出险员,早上的时候韩翀经理的车子和其它车辆发生了轻微碰撞,我们取证回去后才发现拍的照片不够清楚,我现在想去重新拍过车子的受损部分,小事情就不麻烦他本人了,你能告诉我他的车子停放在哪个地方吗?” 下班时间,韩翀从办公楼层搭电梯直落到负层,快到自己车子停放的位置,发现有个女人正背靠着驾驶位的门上,他怔了一下,底层的灯光昏暗,一时看不清。 魏月茹站直身子,慢慢向他移前一步,他的身材高大,俊秀的五官却长得象她。她微微有点骄傲,心里同时充满酸楚愧疚和喜悦的感觉。 韩翀眯着眼,旧日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和她的面孔重叠。时间过了那么久,她的身材仍然保持得很好,她对他微微绽笑,光线暗淡下她的面容也似未变,韩翀有一瞬间的恍惚,一秒后他猛然想起他已经长大成年,他甚至比她还高出一个头,早不是当年那个抱着她的腿哭喊着别走的小孩童了。 他把眼光从她身上移开,视线放在她的身后,大步越过她,打开遥控锁,拉开车门。 她急忙拉住他的手臂,“韩翀,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 韩翀甩开她的手,冷冷地说:“不认识。” 他迅速地坐进驾驶座,要关上车门却被魏月茹先一步抓住。 韩翀直直望着车前方位置,说:“请放手!” “我……”她的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她费尽心思才找到他的工作地点,从未奢想过这次重逢会有抱头痛哭的感动场面,也想过可能会被他责问她当年的抛弃,却没想到他会象现在这样完全无视她。 想着想着她的泪水就酝酿出来了。 她腾出一只手拭了一下眼睛,另一只手牢牢抓住车窗,她担心只要一放手,车子就会“嗖”一声开走。当年她只要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韩翀的父亲就马上举手投降,现在她的眼泪都掉下来了,他的儿子却毫不动容。 “韩翀,我们谈谈好吗?”她向他哀求。 “我们没什么可说的。” “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 “你可以继续在这里自言自语。”他拿出手机,按了几个号码,“但是如果你再不放开手,我马上叫警卫过来。” 魏月茹望着他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神是很认真的。只怕她再坚持一秒,他的手指就按了下去。她失望地松开手指,慢慢退开两步。 韩翀砰一声关上车门,疾驰驶离。 从医院一出来,段文喜就大大舒了一口气。 林志谦的曾祖母乐天知命,外表根本看不出来是罹患病痛的高龄老人,尤其当见到他俩牵着手走进病房,她的脸上象笑开花。 “怎么,医院让你难受吗?”林志谦看她一脸解脱的样子。 段文喜点点头,她的爷爷去世前她正读高中,那些日子她在他住院时天天探望。爷爷平日非常疼爱她,而她眼见着老人无助地躺在病床上,生命一天天在消逝,最后变成皮包骨,自己却束手无策,这种感觉让她进到医院就想逃。 “生老病死总是难免的。”林志谦理解地拍拍她的肩膀说:“但那股消毒水味实在让人气闷。” “我……”她的话被手机铃声打断,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她按了接听键。 二十二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执意见我!”等服务生关上包厢门,段文喜开口问何笑蓉,她认为彼此几次见面就算没有什么过节也称不上留有好印象可以让何打电话邀请她喝茶谈心。 “我是很有诚意的。”何笑蓉微笑着说,恭恭敬敬地端起茶壶亲手给段文喜倒茶,“如果知道今天我们会这样坐在一起聊天,相信前几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一定会表现得更有善意。” 段文喜没有回答,只是狐疑地望着她。 何笑蓉继续保持着和善的笑意:“昨天晚上我见过韩翀,昨天是他生日,我想你也知道吧。”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着段文喜毫无表情地点头。 “我是在国外长大的,自十五岁开始我身边就经常围着各种男人,加上这些年在工作上摸爬滚打接触了更多的大男人,我以为自己对他们已经有很深的了解。”她给段文喜一个明媚的笑容说:“我承认我是带着目的,昨晚他一下机我就先把他接到我住所,我原以为他会象其他的男人一样,结果让我颜面扫地。” 所以,她不是来跟我炫耀的?段文喜想。 “他的意志力不是一般的好。”何笑蓉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说道:“我无计可施。” “那你是觉得我比较可以理解你被拒的心情,所以找我安慰你受伤的心……”段文喜嘲讽地说。“还是说你是来找我一起成立一个叫做‘被韩翀拒绝过的女人联盟’?” “这是我之前看轻你的报应。”何笑蓉一哂:“也许你可以理解,女人都认为自己的魅力才是最大,我把自己高估了。” “如果你只是找我诉苦,我的同情心恐怕不够。”段文喜说。 “希望听到最后你会给我加点同情分。”她说。 “今天我会来找你是因为韩翀临走前说了一句‘段文喜和你是不同的’。”为了抓住救命草,何笑蓉的把姿态摆得很低。 段文喜低眉,轻轻端起茶杯,品了一口。 何笑蓉继续说:“我不是很明白他说这句话的背后意思,但是他的话启发了我,我想也许你和我们真是不同的。” “嗯,可以转入正题了吗?”段文喜放下杯子,望着她说。 “抱歉。”何笑蓉苦笑。 她喝了一口茶,理了理思绪说:“大约一年半前,家族有个年轻人和一个白人小子争吵,后来还叫了几个人教训了他一顿,把他打惨了,没想到这个人是有黑帮背景的。” 她耸耸肩:“结果可想而知,这个家伙吊着臂膀带了一帮人直接到公司总部要补偿,他们原来早看中了我们在郊外一块待开发的地皮,要求低价转让,我们当然拒绝,他们就威胁着要对我们整个家族进行报复。” “大家都知道他们不是开玩笑的,于是公司和家里都加强了保安,平时出入很小心,重点的几个人也随身跟着保镖。” “结果还是出事了。”她叹了一口气:“那天晚上在回家的半路,我的车被截停,他们人多,我们这边只有三个人,我,司机和保镖。他们还带有枪,还好保镖的身手不错,我们安然无恙,但是不妙的是混战中他们那 第92章 把他打昏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请原谅,把你大哥说成老鼠,这个比喻不大好,但我真恨他的袖手旁观。你也有很喜欢的人,一定也理解我的心情,我不想徐洋这样死掉。能救他的只有程熙平,而程熙平在乎的人只有你,请帮帮我!” 二十三 方捷推开房门,魏月茹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妆。 她在镜子里看了他一眼,问道:“又输了?” 他没有回答,脱掉上衣,随手扔在床头,身上只穿着一条深蓝色牛仔裤,黝黑健硕的上身****着,转身走出客厅拿来一个空的啤酒罐,再折回房间。 他走到魏月茹的身后,跨坐在床沿,从屁股后面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眯着眼看她仔细地往脸上擦护肤品。 “找到你儿子了?” 魏月茹手上涂抹的动作缓了一下,不自觉地用手抚碰额角。 “嗯……看到了。”她含糊地答了一句。 方捷松了一口气,身子仰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吐出一口烟圈,“晚上在老赵店门口看到黑皮几个人,幸好我闪得快,没给他逮着。” “这几天你就待在这里,等我拿到钱之前暂时出去了。”魏月茹回过头对他说。 “你儿子今年多少岁?” 她犹豫了一下说:“二十七。” “只是小我一岁啊。”方捷伸手捞过啤酒罐,把长长的烟灰弹进去,“他是干什么的?” “程氏高管。” 啊!这个公司听说过,他叹气说:“你说我们都不是亲娘养大的,为什么他就能混得人模人样的,而我还是个穷打杂的,还欠了一屁股债?” 魏月茹微微发怔,她只知道韩翀现在外表的风光,没去想过他那么多年也许过得也不容易。 “你这么笃定能在他那要到钱?”方捷不客气地说:“这么多年你都没照看过他,一见面就是拿钱,要是我才懒得理你。” 她有点难堪,想起下午韩翀决绝的表情。 方捷瞅着她的表情,笑嘻嘻地坐起身,轻轻揽住她的肩头,深吸一口她身上的香气,说道:“你看,我和你儿子差不多年纪,现在还不是被你吃得死死的,只要施展你的魅力,没有什么不行的。” 魏月茹有点不安,回过头,手轻轻抚mo他光滑的脸,心里转了几个念头。 “我前一阵子做美容时认识了一位文太太,她说过她的女儿在电视台工作的。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用上这个关系了。” 文楚的长相不算很出众,但胜在口齿伶俐,工作勤快务实,在台里不久已经和周围的同事打成一片。当大家知道她还没有男朋友后很积极帮她介绍,她也毫无芥蒂地接受安排,反正这年头认识的朋友少,可以交往的对象也不多,所以相亲也不失为一种认识异性的好办法。只是她直爽善谈的性格没有帮她拉住一个男朋友,倒是很奇妙地将相亲对象一个个变成她的好哥们。 今天是她n次相亲。 她在进餐厅前对着擦得亮闪闪的玻璃门端看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暗暗握了一下拳头,给自己一点鼓励,这次是同事韩大姐介绍的,据说对象是她的本家堂弟,三十岁,英国海归,外企经理,她对这个条件满意。她已经二十四岁了,还没有交过男朋友,天知道平日她看到周围的女同事捧着男友送的花时她是多么的羡慕。 推进门,文楚站在入口环视了一下,时间渐晚,入眼的几乎都是满座,只有在靠边的角落上单独坐着一位年轻男士,正低着头在看着资料。 她下意识看手表,尚在约定时间前五分钟,没有迟到,定定神,慢慢朝他那边走过去。 “韩先生?” 韩翀抬起头,望着文楚,“我是。” 那个凡事喜欢夸张的韩大姐居然没有告诉她对方长相如此之佳,文楚仔细打量他一番,温文俊秀,衣冠楚楚,找不出什么瑕疵。 高学历,高收入,外表一流,她心中激动,但是不免稍作揣测:或许他是性格有缺陷? “我是文楚。”她自我介绍,见他脸上带着疑问,却没有开口请她坐下,她只好自行坐在他的对面。 韩翀微微讶异。 “你是他的秘书?” “我不是她的秘书,我的工作是做节目主持。”文楚纳闷,他的堂姐没有告知他有关她的情况吗。 项目主持人?好年轻!韩翀重新看了她一眼,很青涩的样子。 “韩先生吃过饭没有?要不先点些饮料?”文楚见他一派悠闲的样子,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是,她很迟才下班,为了赶时间过来,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餐。 韩翀还是有疑惑,想要问清楚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他向文楚说声抱歉,接通电话。 打电话来的是他要约见的经理,说是路上塞车过十分钟后才能赶到,致歉云云。 他合上手机,端看着文楚,她也很无辜地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望着他。 反正还有十分钟的空闲,韩翀将资料拨到一边,慢吞吞端起水杯喝口水。 “文小姐,刚才你说你的职业是?” “以前是做娱乐的,最近新增了一个会谈节目,就是讲讲老百姓的情感故事什么的,现在这种所谓真情流露的节目很受欢迎。” “就是说,你是在电视台工作的?”真的是“节目主持人”,他闷笑。 “是啊。”他从来不看电视的吗?虽然她不是很红,好歹在电视上她每周至少还出现几个小时的,有点伤到她了,她闷闷地回答。 韩翀可以肯定她是找错人了,只是她找的人刚好也是姓韩的。他打量她一丝不苟的妆容打扮,以及联系上刚才的问答,她若不是骗子就是很有可能是来相亲的。 “文小姐平时的爱好是?”他试探地问。 “烹饪,音乐,有空时爬爬山。”完美的回答吧!这些喝洋墨水的男人往往更加喜欢会家事的,有品位的和健康的贤淑女人。眼前的这个男人很完美,她很想给他留下好印象,只是她肚子实在是很饿了,她偷偷地将手伸到台下摸摸瘪瘪的肚子,望着菜单流口水。 “你要吃点什么吗?”他终于发现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什么地方了,并且帮她叫来服务生。 “我吃过了。”他解释,很体贴地将菜单递给她。 文楚听了他的话,犹豫了一下,抬头对服务生点了一杯咖啡。 她已经感觉他不是个多话的男人,到现在他自己的情况一点也没透露过,她也不敢旁敲侧击对他打听,以免他心生不悦。而且这点也没关系,她对着他微笑,心里想着明天她一定要好好去问过介绍人。 文楚的工作使她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不缺交谈的话题,她又是靠嘴“吃饭”的,跟她在一起的好处是永远不必担心冷场。她既然对韩翀有好感,自然充分发挥她的职业精神,一边说话,一边仔细地观察他的表情,寻找他可能感兴趣的话题。 如果不是那位经理匆匆赶到,这场愉快的谈话可能会继续下去,因为韩翀几乎忘记他坐在这个餐厅的初始目的。 “对不起,韩经理,我迟到了。”他满头大汗地站在桌旁,“这位是?”他望着文楚问。 “她叫文楚。”韩翀站起身,对着文楚微笑说:“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韩翀。” 二十四 “然后呢?” “然后,我马上打电话给另一位韩先生,才知道是自己搞错了。”文楚承认自己摆了一个大乌龙:“你告诉我是文化路,我去的是仁华路,而且那家是连锁餐厅,刚好两个地方都有。” “是吗!昨晚我堂弟打电话跟我说对你的印象很好,那你的意见呢?” “他是不错啦,我因此迟到了一个多小时他也没有抱怨。”后来的交谈也满投机,结束后也有很绅士地送她回家,如果没有见过一位的韩先生的话,那他算是不错,她闷闷地说:“但是有过对比后,让我不自觉地把选人的标准拔高了一个层次。” “我的堂弟长得也是不错的,连他你都看不上的话,我也开始对那位韩先生有兴趣了,知道他是何方神圣吗?” “嗯,当时尴尬地要命,只顾地赶快离开,可惜没有问到手机号码,只记得他说过他叫做韩翀。” “咦,韩翀?这名字好像听过。” “他很你同姓,你想一下,搞不好也是你的亲戚。”文楚打趣说。 “文楚,接待室有人找。”这时有同事在外面喊她。 “那你想到了告诉我,如果是无主的我收了。”文楚笑笑丢下这句后才走出去。 “你是想通过上我们的节目,跟你儿子对话,来唤醒他的孝心?”文楚问道。 魏月茹用纸巾擦擦眼角的泪水,点点头。“我也是没有办法了。以前也是生活所迫才把他送人,这么多年我天天都在想他,现在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我想让他知道我的苦衷,希望他能原谅我,可是……” “他连见都不肯见你一面?” “不怪他,真的,只是我现在得了癌症……也不知还能有几天,这是我最后的愿望了……就算他最后还是不肯原谅我,至少在我死之前能让他知道事情的原委。”她抽泣着说。 文楚继续递给她纸巾,“魏阿姨,生活所困不全是你的错,是你儿子太无情了,而且你又是我妈妈的朋友,你放心,我会尽力帮你的。” “只是――”她心里在打鼓:我该不该希望他是同一个人? 最后,文楚小心地问:“你一开始说的,你儿子是叫?” “韩翀!”魏月茹很清楚地说出这个名字。 “你找我?”段文喜飞奔下楼,一见到他站在门前车旁等着,跑到他的面前,一时有点喘,双颊泛红,语气却带着兴奋。 韩翀转身望了对街一眼,“不算特地,顺路。” “你要上去喝杯咖啡吗?” “不用了。”他回过头对着段文喜说,左手从裤袋掏出香烟,抽出一根衔在嘴边,右手熟练地甩开火机盖,红色的火苗窜起,他微低头将香烟点燃。 段文喜脸微微发热,将视线撇开。 韩翀伸手将那个精致的打火机平放在掌上,望着她问:“这是你送的?” 段文喜看看他点头。他有随身带着使用,这个发现让她忍不住嘴角含笑。 他随意地转动它,说道:“这个牌子的好像不便宜。” “那是用我自己的工资买的……”她弱弱地争辩。 段文喜低着眼眸,韩翀望着她那微微翘起的睫毛,良久,心底某个地方渐渐变得柔软,他轻声说:“下次请直接拿给我,挂在门上会被人拿走的。” 段文喜抬头,怔望住他,蓦地脸红。 “还有,谢谢你。”他说。 段文喜有点受宠若惊,低低地说:“只要你喜欢就好。” 韩翀望着她,她却只够勇气盯着他衬衫胸口上的纽扣,两个人一时静默。 “那――”韩翀打破沉默,准备说再见。 段文喜抢先开口,盖住他的话:“我请你吃宵夜吧。” 她心虚地小声补了一句:“我肚子饿了……” 韩翀好笑地看着她,“现在才是八点多。” “不行吗?”她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他。 他没有作声,和她一起吃东西没有关系,他只是不想给她太多的希望。 “我知道有一家店做得很不错,但是只做宵夜场,那个,你不去吃过会后悔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恳求,韩翀发现自己实在无法狠心拒绝。 “好。”他暗叹。 “那走吧,我带路。”他答应陪她一起,让她象中大奖一样高兴。 “让我请你吧,算是答谢你送我礼物。”他说: “不过在那之前先等我几分钟。” 段文喜看着他快步走过马路,走到停在路边的一辆小车前,俯身对着车里的人说了什么,然后车门打开,下来一位中年妇女。 “你在跟踪我!”韩翀质问她。 “她是你的女朋友吗?长得很漂亮,跟你站在一起很般配。”魏月茹顾左右而言其他。 “你究竟想要怎样?” 她无辜地说:“我不想怎样,只是刚好看到是你的车,忍不住就跟上来了。” “需要我提醒你自私自利的本性吗?我不相信你这阵子突然冒出来搞了那么多花样会是什么单纯的目的。” “谁叫你怎么都不肯理我,电话也不接。”她故意叹气说:“我只是想看看我多年未见的儿子,想知道他的情况。这也是所有做妈妈的心情啊。” 韩翀退了一步,审视她说:“这么多年该你出现的时候你不来,现在才假惺惺地跳出来扮演好母亲,可是很抱歉,我根本不想认你。而真正养育我的母亲已经去世了,我心里的妈妈只有她一个,所以,请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真是可惜,我们血缘上的关系你不想承认也没办法。”魏月茹依然气定神闲。 “这是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韩翀恨恨地说:“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想要身上流着和你这种人一样的血。” 魏月茹轻笑:“我却很高兴有你这么个争气的儿子。” “和你这种人真是无话可说。”韩翀转身离开。 “哦,儿子,等等。”魏月茹在他背后喊:“听说你怎样都不肯接受采访,不过没关系,我一个人也能把戏唱好,记得周日晚八点收看电视。” “他应该听到了吧?”她望着他的背影,喃喃低语。 二十五 番外篇:路人甲 一记重肘打中徐洋的左下巴处,他踉跄退了一步,没等他站稳,对手左拳直击他的胸腹部,徐洋动作稍有滞缓,本能用双手挡住他的拳头,卸下他的大半力量,但对方的右拳紧接着又狠又准地捶中他的下腹部,徐洋钝痛弯腰,对手抓起他,膝盖用力冲击他的胸部,他立刻被重重摔出一米远。 “起来,再打过!” “打死他!” “再补上一脚。” 这场势均力敌地比赛已经进行了二十几分钟,台底下的观众的情绪已经被挑起沸腾,每个人都在疯狂地为下注方呐喊。 徐洋猛地吐出满口血沫,他碰了碰痛得几无知觉的下巴,用手背抹过嘴角的血迹,勉强爬起来,胸腹被击中的地方象火烧一样痛灼,他的头晕重,眼前的对手正走过来,却是晃动着变成两个、三个模糊不清,周围的喧闹声也似静止,他全身只有痛彻入骨和瘫软无力的感觉。 徐洋甚至还不能站稳,没看清眼前一晃,先已感到面上迎来的虎虎拳风,他却毫无招架之力,只在被对手凶猛击中的一瞬间脑子闪过:结果还是要死在这里? 晚上十点,餐馆的客人渐少,厨房三两厨师收拾洗刷着台面,准备收工。徐锴穿着白色的厨师装,很轻松地拎着庞大的垃圾袋,从餐馆后门走出来,把垃圾抛进垃圾车里。巷子不到两米宽,在七八层高的两栋楼间,一天里难见阳光,墙边下堆放着前街各店铺的垃圾和杂物,发散着阵阵的酸腐味。 他不急着走回去,从裤袋里掏出一包压瘪了的香烟,摸出一根点燃。一个多月里,每天都躲在厨房超长时间机械工作,太过紧张疲累让他的精神开始麻痹,他给自己偷点时间休憩,就象现在这样偶尔的吞云吐雾中,他时时提醒自己偷渡过来究竟是干什么。 在繁华城市的角落,这一带可算是贫民区,地痞帮派出没,街上常有骚乱,他站在巷子里望出街口,正好一辆警车响着警笛呼啸而过,他下意识地转过身。徐锴啊徐锴,你也有今天。他自嘲。 一根烟差不多抽完,一个瘦小的人影从街角拐进来。 他一眼认出来人:“小海。” “锴哥。” 徐锴扔下烟蒂,用鞋底踩熄。 “有消息吗?”他问。 “人找到了,带上钱,我们现在就过去。” “这位是全哥,这位是锴哥。”小海做中间人介绍。 “全哥是我的朋友,他是做私人司机的,他的老板经常让他载着去,所以他可以自由进出那个赛场。”小海对徐锴说。 全哥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常年给大老板开车,也算见多识广,此时打量着徐锴,见他虽然身材高瘦精壮,却是长着一副细皮嫩肉的小白脸样,心里嘀咕:他就是那个连赢了一百来场的徐洋的师弟? 徐锴给他手上塞过一叠钞票说:“那就麻烦全哥了。” 全哥稍作推辞,嘴上说着:“大家自己人,这怎么好意思。” 小海抢着说:“以后还有劳烦全哥的地方,你就收下吧,收完我们赶紧办正事。” 听后全哥也就大方地把钱放进自己的口袋了,打开车门说:“时间有点紧了,上车再说吧。” 徐锴和小海一起上了这台豪华的加长车里,小海摸着真皮座椅,打开里面的冰箱电视,啧啧称羡。 “我的老板是那里的常客,保安员认得车子,可以不用检查,我们直接开进去。老板今晚自己开车出去泡妞,我才能偷偷开他的车出来。不过我只能送你去到里面后就得把车开回去。”全哥一边开车一边解释说:“钱带够了没?去到是一定要下注的,每注是五千美金起,最高到一百万。” 此时徐锴身上只有口袋里的一叠不多的钞票,这也是他在国外所拥有全部财产,其它的证件什么的一张都没有。车子越开越往隐秘的地方走,他初来乍到,一个多月来都躲在中国餐馆的厨房里不见天日,所以对他而言,这个国家的所有地方都是陌生,索性放下心,由着他载到哪个地方。 将近开了一个小时,到达一个不起眼的建筑前,全哥说了一声:“到了。” 车子缓缓驶进停车场,门口的保安扫了一眼车子的人,果然没有为难,起栏通行。 全哥把车子开到电梯口才停下,递过一张名片说:“你拿着这名片自己上去吧,进去前你就说是名片的人介绍你来的就行了。我最多再等你一个小时,过了这个时间我就要先走了。还有身上不能带武器,你是生面孔,进去要搜身的。” 徐锴点头致谢,并坚持让小海留在车上等。 他一个人来到电梯前,有两个白人情侣也在等电梯,勾肩搭背地抱在一起。 电梯门打开,里面只有一个年轻男人,和他一样,黑头发黑眼睛,正准备要出来,徐锴闪开一侧,让他先行。 那个男人刚跨出来,这一瞬间那两个白人已经掏出枪,男的枪口对准他,女的则将枪对着徐锴。 徐锴一下子愣住,盯着黑洞洞的枪口,上面还是加了消音器的。 女的用头晃晃电梯,对徐锴说:“进去。” 那个也被枪指着的年轻男人对徐锴无奈地笑笑。 看来不是冲着他来的,徐锴顺从地走进电梯,按上“关门“键。 电梯门关上,徐锴才放松地靠在壁上,看着号码不断跳动,背后已是一片湿凉。 这个鬼地方!他脱口咒骂。 电梯到达,门打开,他的眼前却突然闪过那个男子的面容,不知怎地,他觉得他不是一次见他,而且小海和全哥还在停车场,也不知有没有事。他步出电梯,望着赌场大门,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就只差一步。但是事有缓急,他咬咬牙,从旁边的消防楼梯飞跑下去。 等他焦急地跑回地下停车场的地点,发现那两个白人已经被撂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那个电梯的男子好好地站在那里,周围还多了几个身材高大的保镖,不知怎地,他松了一口气,刚一从柱子后面走出来,马上被他们用枪指着。 “我是想来帮你的。”徐锴举高双手解释说:“看来你自己解决了。” 那个男子盯看他几秒,挥手让手下收枪。 他慢慢向徐锴走过来,温和笑道:“我好像见过你?” 徐锴望着他斯文清秀的脸,想了想还是报上名字:“我叫徐锴。” 果然是他,徐洋的同门,而且是四年前的武术比赛冠军。他的笑容更深了:“我是司瑞。” “你来晚了一步,你的师兄,徐洋的比赛刚刚结束。” 二十六 “为什么?那个节目的收视率一直很稳定,观众反应也很好,这一年来我不是做得很好吗?为什么把我换掉。”文楚乍听上司要把她调离原来的节目组,大惊问道。 “你做得很好,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是……”他用手指了指上面,脸上有无可奈何的表情,说道:“你不知道吧,新进的凌玲是台长的侄女。” 他很同情地望着文楚说:“大家都很努力,这个节目已经做到有一定的影响力了,其中你的功劳最大,这时候换主持人对你是很不公平。但这些都是废话,你也工作有一两年,应该知道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没有公平只有规则。”应该说不单娱乐圈,到哪都是一样,他在心里默念。 文楚性格勤勉谦和,且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他一向对她关照有加,见她低头不语,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不由得温言开解:“你也不要太在意,去做另一个节目未必不好,你年轻,还有大把机会。” 知道这些场面话是安慰她的,文楚最大的长处就是乖巧,何况就算她撒泼也于事无补,她只能顺着领导给的台阶下。但眼看着手中的巨无霸被人换成粗面馒头,精神怎么也提不起来,语气郁郁:“好,我知道了,我会继续努力。” 临走前上司问了一句:“你和静江有过节吗?” “没有啊,怎么这么说?”文楚问。 “没事……”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提点了一句:“想在这种环境生存下去,没点眼力是不行的。你要知道,那个女人很不简单。” 回到办公室,文楚把资料“啪”一声甩在桌上。 “文楚,领导找你谈话了?”同事韩姐走过来,递给跟她一杯咖啡。“我昨天先听到小道消息了,说是有人盯上你的位置了。” 她安慰地拍拍文楚的肩膀说:“谁叫咱们没有人家那种得力的亲戚呢。” 文楚闷闷地说:“大不了重新来过。” 韩姐倚在窗边,给她一个鼓励的笑容。“要不就学梁静江,找个有权有势的小开,工作若不开心就直接嫁了算。” 她望着窗外继续说:“你看,她的男友又换车了,长得帅又有钱,真让人羡慕。” 她忍不住又看了几眼,“咦,不对,是别的男人……” 她急急地把文楚从椅子上拉起,指着楼下的人说:“上次不是说那个叫韩翀的名字听起来很熟吗,现在看到就想起来了,韩翀,他是梁静江的前任男友。” 文楚顺着她指的方向凝望,楼下的对面马路旁停靠着一辆小车,和一男一女。女的那位她一眼就认出是梁静江,而那个男的正帮她开车门,然后关上,绕过另一边,坐进驾驶位,几秒后车子开动,渐渐驶离她的视线。 她仍傻傻地愣了很久。 刚才她有看到男人的正面,没错就是那个人――韩翀。 文楚突然想起了什么,心情沉到谷底。 “这次谢谢你了。”韩翀说。 “能帮到你我荣幸之至。”梁静江说:“不过,你告诉我的时机晚了点,都已经制作好了准备上档的,还是用了点手段才把它撤下来。请原谅我忍不住看了下,那个自称你母亲叫魏月茹的,确实很有表演天赋。声泪俱下,说自己有绝症什么的,你被描述成一个无血无泪的不孝子,节目一出来,估计骂声一片,你的形象全无。” “是吗?”韩翀淡淡地说,听到这些他一点都不吃惊。 坐在他的旁边,梁静江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侧脸,说:“她长得是和你有点象,如果不是清楚你不是这种人,我几乎都要相信她的话了。怎样的一个母亲才会这样诋毁自己的孩子?她真的和你有血缘关系的母亲吗?” 韩翀沉默了一会,才回答:“是的。” “以前从没听你提过她。” “你想知道?” “可以吗?你的事我总想多关心一点。” 韩翀笑道:“这句话会令人误会的,因为甩过我心里内疚吗?” “内疚?那样我才叫自作多情了,说分手时你正中下怀吧,我知道你没有爱过我。”梁静江说:“别转话题了,说说那个魏月茹吧,这样满口胡言的女人,抱歉即使是她二十几年前生你出来我也不能很尊敬她。我看她精神倒似正常,你做了什么让她这样对你?我很好奇。” “大概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做。” “你不肯认她是恨她没有尽到养育责任吗?不单这个吧?” “她把我送走时我只四五岁大,那之前我的幼年是黑暗的。” “如果提及往事让你伤感吗?”梁静江说:“我可以收起我的好奇心。” “没有什么,时间过去这么久,现在的心情是无奈更多一点。”韩翀说:“其实是个很老套的故事,生母是和有夫之妇搭上,生下我这个私生子,结果她还是不能如愿结婚,每当喝得醉醺醺的时候就会拿我出气,她说我是那个男人的种。” “她虐待你?” “我被关在房子里,偶尔她心情好的时候会带我出去给我买吃穿的东西,大部分时间我都是一个人呆在家里,经常挨饿挨打。” “有一次她两三天没有回来,我从三楼的窗台不小心摔下去,被邻居发现报警,因为除了摔下骨折,身上的陈旧伤痕还有很多。后来被辗转送到生父那里,他的妻子心地善良,且自己不能生育,我在那里她把我照顾得很好,甚至比我的父亲更好,因为后来的妈妈,我才能正常的长大。” “那现在这个姓魏的怎么还有脸对你横加指责?”梁静江问。 “我想,左右离不开要钱吧。我不相信她这时候还有什么母性亲情。”韩翀冷冷地说:“后来我听说,那年我被送走而她妥协的条件就是钱。” 梁静江低头不语,女性的直觉告诉她好像还有点什么问题,但是却说不上来。 回忆旧事让气氛有点沉重了,韩翀想了下,转换话题说:“你最近和程熙安做的那些事情,最好还是小心一点。” “你知道?”梁静江吓了一跳。 “本来不知道,刚刚才知道你也参与其中。”韩翀刚才那句话是试探她的,之前只是猜测。 “放心吧,我知道的并不多。”他加上一句。 二十七 方捷在士多店和年轻的女店员打趣混了一个小时才走出来,停在门口,低下头叼了根烟,不出所料,眼角的余光捕到街角有人影闪了一下。那些人仍在,他面上若无其事地打火点烟,心里却暗暗叫苦。 他猛吸了几口烟,盯准了人行道上绿灯转红灯的瞬间,把烟蒂扔在地上,突然撒腿就跑,直直冲过对面马路。 他喘着气回头看时,车流已经挡住行人的去路,几个跟了他半天的男子在对面气得跳脚。 他稍微松了口气,但是不敢大意,趁这个机会赶紧溜掉。 他没有直接回家,在熟悉的巷子里左拐右转,确定没有跟尾的才找回家的路。 爬上住处的六楼,他弄出些声响,头顶上的感应灯却没有亮,咕哝一句:“又坏了。”从裤袋摸出钥匙开门,才发现门是虚掩着没有锁上,他脑子闪过“ 第93章 这真的是我?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齐哥站起身,向手下打了个眼色,站在后头的打手干脆利落地用手刀劈在方捷的后颈,一下把他打昏。 “齐哥,接下怎么处理?” “把他带回去,先别弄死他。告诉那个女人方捷在我们手上,让她把钱送来后再好好招待他们。” 韩翀从楼梯里出来,一眼就见到魏月茹站在门口。 他叹了口气,这次她居然直接找上门,真是神通广大,看来他有必要交待公寓管理员不能随便放陌生人上来。他只瞟了她一眼,就当她是透明般不理她,自行拿着钥匙开门。 魏月茹默默地移了脚步,挡住门锁位置。 “韩翀,我们谈一下好吗?” “没这个必要,我和你不可能有共同话题。”韩翀退开一步,和她拉开距离。 “你可以继续不理我,但是我这样经常出现在你面前,你也很伤脑筋吧。” 韩翀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道理,“说吧,你这次又是什么花招?” “你现在已经长大了,我能把你怎么样?”魏月茹眼睛湿润地望着他说:“我们能进去说吗?” 韩翀盯了她几秒说:“最多十分钟。” “对不起,上次电视台那个我不过想吸引你注意而已。”魏月茹坐在松软的沙发上说:“其实录完我就后悔了,好在你认识人多……” “说正题吧,你究竟想干什么?”韩翀不耐烦地打断她。 “你真的很恨我对不对?难道你就没想过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 “那你先想想自己有没有尽过做母亲的责任先。” “你就讨厌到不想和我说话,不想看我一眼?” “是!”几乎没有思考,他斩钉截铁地说。 “果然。”魏月茹轻轻自嘲。 她想了几秒,抬起头对他微笑说:“那好,给我五百万,我永远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二十八 “你能来我真高兴。”何笑蓉说。 “没什么,你明天就要走了,就当是给你饯行。何大哥临走前也请我吃过饭。”段文喜说。 “他现在还有跟你联系吗?” “回到美国后给我打过一次电话。” “这样啊。”何笑蓉淡淡地说:“段文喜,这么多人宠着你,你真是个幸福的人。” “我更羡慕你呢,长得漂亮又能干,不像我一点事业都没有。” 何笑蓉把酒杯推到她的面前,“来吧,我们先喝一杯再说。” 段文喜没有推辞,接过酒杯慢慢酌饮。 何笑蓉细细地看着她细致无暇的脸蛋,轻声说:“你长得很美,真是可惜了……” “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段文喜问。 “没有什么……”何笑蓉微微一笑。 段文喜以为她在烦恼徐洋的事情,安慰说:“嗯,你放心,我跟大哥说过了,他答应帮忙,也许很快你就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是吗?那可真是谢谢你。”何笑蓉让调酒师再上两杯,递给段文喜一杯,举起手上的酒杯和她碰杯,“这个,是多谢你的帮忙。” 今晚何笑蓉的情绪好像不高,段文喜的也不是很快就能和人熟络的性格,接下两个人渐渐地就没什么话题可聊,何笑蓉不停地上酒,段文喜也只是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不知不觉陪她喝了好几杯。 周末晚酒吧里的人较多,夜渐深,客人就更多,两个美女坐在那里旁边却没有男士陪伴,足以吸引了不少人上来搭讪。 再次冷言拒绝了两个男人的搭讪,段文喜开始觉得厌烦,看看表后对何笑蓉说:“时间不早了,准备回去吧。” 段文喜站起身说:“我先去下洗手间。” “好。” 等她走开,何笑蓉不再掩饰自己眼中的苦楚,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心里喊了一句:“徐洋……” “好像喝多了。”段文喜在洗手间对着镜子里脸颊泛红的自己说。 来到光亮的地方,感到头有点晕,她用冷水拍拍自己的脸,待伸手去拉吸水纸时看到旁边站着一位女人,看起来很面善。对方已先望着她微笑致意:“乐小姐。” 她愣了一下,回以微笑说:“常明嫒……这么巧。” 一会段文喜回到吧台发现何笑蓉不在座位上。 吧台走过来对她解释说:“那位小姐走出去接个电话,她说让您在这里等等。” 段文喜坐回座位,她刚才喝的酒还剩下半杯,这里的调酒师手势一流,今晚的酒感觉都非常好,没有喝完很可惜,她拿起来慢慢地把余下的饮尽。 段文喜坐等了几分钟,何笑蓉还没有回来,她觉得头开始晕沉得厉害,感觉好像过了很久,旁边的座位终于有人坐了下去。 她眯着眼,身子软软地向她靠过去,“笑容,我可能醉了……头好重。” “是吗?”那人紧搂着她,摸摸她的脸颊,段文喜已经合眼昏睡在他的怀里。 他将段文喜抱起,临走前扔下几张钞票在吧台,冷冷地对着有点吃惊的调酒师说:“管好自己的嘴。” 文楚一进来就在男人堆中找到韩翀,她不慌不忙地选了一个角落的地方,对侍者要了一瓶啤酒。她舒适地靠在沙发椅上,手里握着冰冰的玻璃瓶,就着瓶子灌了一口,心里的郁闷消散了许多。 她的位置在暗处,文楚可以肆无忌惮地一直注视着不远处的韩翀,在一群年纪相仿的男子当中,她觉得他是最起眼的那位,不得不赞一下梁静江的眼光,前任现任男友都优秀得让人羡慕。 她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发现韩翀好像转头朝向她这边看过来,她吓了一跳,赶忙举起啤酒咕咕地灌了几口,掩饰自己的偷窥行为。 等她放下酒瓶再望向韩翀那桌时,发现他毫无异状,继续和朋友喝酒聊天。 文楚暗骂自己多心,人家可能早就忘了她,自己却在这里小鹿乱撞。 过了不多会,她看到韩翀站起身,然后走过来她这桌。 他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材挡住光线,文楚看不清他的表情,心里怦怦直跳。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韩翀很有礼貌地问。 “可以。”文楚有点慌张。 他坐在她旁边的位置,手里拿着两罐啤酒,递给她一罐,说道:“没有开过的。” “啊?”文楚过了几秒才醒悟他说的意思,连忙放下手中未喝完的那瓶,接过他的,嘴里连说着:“谢谢。” “在等人吗?” “是……是的。”文楚有点脸红。 “我的朋友说好像你刚才一直在望着我们这边……” “我没有。”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大了点,偷眼看他的表情,果然在微微笑着,她小声地解释说:“只是无聊,所以到处张望,没有什么意思。” “我跟他们说我们是认识的,他们不信。”韩翀回身望去,朋友们对着他举杯起哄。他转过来对文楚说:“他们在打赌,赌我能否把你带过去,我们那桌有几个落单的男人。” “说起来……文楚小姐,我们不久前曾见过,你还记得吗?” “很难忘记。”这是大实话。 “是吗?”韩翀微笑道。 “其实今晚我要等的人已经来了。”文楚说。 “哦?”韩翀微讶,“我妨碍到你了吗?” “没有,那个人是你。” “……” “我今天去了你的公司,打着记者的工作牌上了楼,但被你的秘书挡下了。” “……” “后来我用两张电影首映票收买了你的秘书,她才告诉我你今晚的行程安排。” “原来出卖我还有这种好处。” 文楚叹了一口气说:“刚才说假的,事实上你的秘书很尽责。” “我缠了她很久也撬不开她的嘴,后来趁她去倒水的时候偷翻她的记事本看到的。” “抱歉,是我让她挡住记者或电视台的一些人,最近出了点小麻烦。”韩翀解释说。 “那么,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嗯,公事私事都有。”文楚说。 她理了下思绪准备开口,韩翀却低头拿出手机,调了无声,此时手机在他的手里震动,他看了一下手机来电号码,对文楚说:“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先。” 二十九 常明嫒会在那个酒吧里碰到段文喜,是因为她来送一套衣服给一位熟客。这位客人经常光顾她们店,且信誉良好,因在酒吧里不慎弄脏了身上的衣服,接下有二摊活动,又懒得回家换掉,所以电话打到常明嫒的店里,简单说了要求,让她们挑一套衣服送过来。店长于是派性格稳重的常明嫒外务,当她在洗手间等客人换衣服的时候,遇到段文喜。 一开始段文喜并没有认出她,常明嫒也没有和她打招呼,她想也许对方早不记得她这个韩翀的“前女友”,尤其当她默默地站在旁边对她的相貌衣着进行一番打量时,她的心里油然生出久违了的自卑感。 自己有什么可以和她比?在店里见多了颐指气使的富家女她心里也不会有这样灰的感觉,只是因为段文喜她们是韩翀身边的朋友她才会不自觉地将自己和她们对比? 恍神中,她发现段文喜已注意到她,于是先礼貌地和她问好。 段文喜还记得她,但彼此只是很淡地互相打了个招呼,没有说什么,只是两个人都认识韩翀而见过面的关系。 段文喜走后,她闷闷地想:今晚又要失眠了。 陪客人去了附近的自助银行提了付衣服的钱她就可以回去了,店里早就关门,所以她可以直接回家。最后一班公车已经过了,于是她只能站在路旁拦的士,刚来了一辆却被一个男人在前面抢先截到车,这个男人的的怀里还搂抱这一个女人,他把她抱上车时她看到那个女人的面貌,她居然是段文喜,而且看起来软趴趴地好像已经完全醉倒。 常明嫒直觉告诉她不寻常,才十几分钟前段文喜还很精神地站着和她说话。 她的身体比思想先行,马上拦上一部的士,一坐进车里就冲口对司机说:“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大哥不慌不忙地踩油门紧跟,他并不感觉奇怪,这年头,妻子跟踪丈夫抓奸的不少。 前面的车子开了不远就在一家小宾馆停了下来,然后常明嫒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又将段文喜抱出车内,走进宾馆里。 她赶紧付了车资,下车跑进宾馆,一楼大厅里已不见两人。 常明嫒的心七上八下,想了想最后还是拿出手机拨通韩翀的号码。 那个宾馆离韩翀所在的酒吧不远,韩翀接过电话在十分钟内赶到。 常明嫒一直站在路边翘首等他。 大致情况在电话中她已经跟他说过,韩翀也大感不安,一路极尽超车,远远就看到常明嫒象坐标一样站在那里,“吱”一声把车子刹停在她面前,也顾不上那里是否可以泊车,甩了车门拉上常明嫒就直冲到宾馆一楼柜台,对着值班的服务员就说:“请问,大约十分钟前进来的一男一女,他们登记的是哪个房间?” “先生,这个属于客人的私隐,我们是不能随便说的。”这位很年轻的女服务员经验很老到,很礼貌地拒绝。 韩翀拿出钱包,掏出一叠钞票,放在她的面前。 服务员脸颊微微发热,左右望了下,小声地说:“先生,这是我们的规定……” “我们只是想找个人。”韩翀冷着脸在她面前翻手机号码,说:“警察局的刘队是我的朋友,只要给他个电话举报这里有****交易,他马上会带队过来,我想这样做你们也会很麻烦吧?” 服务员看了看他的俊脸,又看了看那数张大钞,小声地说:“请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她拿起电话说:“小刘,刚才的客人问要是送洗衣服最快多长时间可以取回来?……好,知道了,谢谢。” 她放下电话后对韩翀微笑说:“我没对你们说什么哦!” 韩翀用力地敲门,等得他没耐性地想踹门而入的时候,里面才有人开门,嘴上还念叨着:“别敲了,这里没有叫服务!” 门一开,韩翀推开面前的男人,闯进房间,一眼见到段文喜**裸地躺在床上。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随便闯进我的房间!”那个男人大喊。 时间耽误了十多分钟,他多少有点心理准备,但看到这个情景他的心还是一下跌到谷底,猛一转身就对上正想要把他拉出去的男人。 “你这个混蛋!” 韩翀一把抓过他的浴袍,对着他的下颌用力挥了一拳,把他打得连退几步,撞到墙上。 常明嫒趁机挤过去,进来看到段文喜躺在床上也是吓了一大跳,她马上跑过去拉过一张床单盖在她身上。 “你对她做了什么?”韩翀揪住他一顿暴打。 “没有。你为什么打我,你是什么人!” “我们是她的朋友!” 那个男人大约三十岁左右,身材也算高大,打架却是很肉脚,韩翀对他拳打脚踢,他毫无回手之力,只能用手护住要害,连连叫着:“我只是看她喝醉了,好心带她来这里休息的。” “那你脱她衣服干什么!”韩翀踹了这个家伙一脚。 “我什么都没做,她一进来就吐了我一身,我刚刚帮她也清理完毕,你们就闯进来了。真倒霉。” 韩翀回头看了下段文喜,她仍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床下堆放着她的衣服,他走过去随手翻了一下,果然是沾满了呕吐物。 “啊,他溜了。”常明嫒喊道。 那个男人跑路倒是很快,韩翀回头只看到他的背影,但他依然站在原地不动。 “不追吗?”常明嫒问。 “他说还没对段文喜动手,看样子可能是真的,只要段文喜没有被侵犯,揍他一顿也就算了,将他留在这里我恐怕他马上被程家整死,他的行为是可恶,但罪不至死。若真有什么事,他的衣服钱包都还在这里。那个混蛋只穿着浴衣就跑掉了。”他走过去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钱包,翻看了一下,抽出里面的身份证,看了一眼说:“希望这是他的真实身份。” “再不济一楼还有监控录像,有这么多线索不怕找不到人。” “需要报警吗?” “她的家庭……报警了比较麻烦,我猜她的家人不会希望声张出去。”韩翀解释说:“接下的处理就由程熙安决定安排,现在重要的是段文喜。” “她一直都叫不醒,但是呼吸很正常,可能被人下了安眠药之类的,我们还是先送她去医院检查比较妥当。”常明嫒提议说。 “好。”韩翀也是这样考虑。 韩翀俯身看着段文喜,她的脸颊酡红,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睑上,微微颤动,一副睡得安详的模样,他的心里不禁叹息。待要把她抱起来,却想到她身上未着半缕,脱下的衣服又都弄脏了不能穿,他踌躇了一会,索性就着床单把她整个身体裹了两圈,只露出个头。 常明嫒很默契地另拉过一张床单,把所有的衣物都放在上面,用它包扎成一个大包裹。 韩翀驾车驶向医院,常明嫒抱着段文喜坐在后座。 “段文喜不会一个人去夜店喝酒,不知道和什么朋友在一起,居然让她落单。也算她运气好碰到了你,我替段文喜和她的家人谢谢你。”韩翀说。 “不客气,大家都是朋友。” 他想了一下问道:“你说他只是抱着段文喜上车,不是还有两人是朋友关系的可能?你怎么这么笃定她是碰上坏人了。” “他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慌张,还有他穿的的衣服。”常明嫒说。 “衣服?” “我现在是在做时装销售,职业习惯。这个男人身上穿的衣服和你们的不是同档次的,你们一般只和同一国的人结交吧?” “……” “最让我有较大把握的是,我在洗手间碰到段文喜的时候,她手里还拿着一个白色的提包,那个男人抱着她的时候我没有看到那个包,如果是她的朋友应该不会忘了带走她的随身物品的。” “再有就是女人的直觉了!” “……” 三十 “媛媛,又有人找你了。” 常明嫒从库房走出来,看到段文喜正在店内随意地翻着架上的衣服,她的神情自若,看来好像没什么事了。常明嫒微笑着迎上去,“需要帮忙吗?” 虽然做好了心理建设,但一见到她,段文喜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前一晚醉倒,二天早上醒转,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程熙安一直守在床边,待她醒后询问了她一些问题并转述了她发生的事情,段文喜才知道自己是被人下药了,幸好常明嫒警觉,才算没有受到无法挽回的伤害,她醒后除了酒后头重,身体倒是没有大恙。韩翀她暂时是没脸见了,但眼前的常明嫒她是无论如何也要亲自对她道谢的。 段文喜稍有踌躇,这个时候刚好店里没有其他客人,越过常明嫒的背后,几位店员的眼睛都亮闪闪地望着这边。她略一想,昨天程熙安已经带上“谢礼”先来过一趟,他向来招摇,也许反而给常明嫒带来困扰也说不定。 思及此,段文喜微笑着对常明嫒说:“好,麻烦你帮我挑几套。” 段文喜只试穿一套,其它几款按同一码数全部买下。 划完帐,她客气地对店长说:“能不能让李小姐和我出去一下吗,我想和她单独聊几句?” 一点挑剔也没有,也不看价格,几分钟就买下几套衣服,店长见着这样爽快大方的客人,早乐得不行,连连点头说:“当然可以!” 走出店外几米处,常明嫒指着路边安放的供行人休憩的长椅说:“乐小姐,我还在工作时间,不方便偷空太久,就在这里谈好吗?” “你大概也猜到,其实我是特地来谢谢你的。”段文喜低下眼脸,没想到自己有这样面对她的时候。 “不需要这样客气的,昨天你的表哥也来过致谢了。”常明嫒说:“医院检查……你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吧?那晚等到你家人来了我就先走了。” “嗯,医生说没什么问题。昨天早上吃了点东西又睡了一觉,现在感觉好多了。” “那就好。” 沉默了一阵,段文喜开口问:“你……还是不肯收那张支票吗?” “你们已经道过谢,我也接受了,这样就可以了,我的行为不需要物化。” “很抱歉。”段文喜很诚恳地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真的很谢谢你。”段文喜想起还觉得后怕,她站起身对常明嫒:“现在你的时间不方便,那么不打扰你了,下次有空再请你吃饭好吗?” “好。” “小姐,今天是星期天,韩先生如果没有出去就是在家里呆着,你这样坐在车里也不打个电话上去,他怎么知道你来了?难道你是想守株待兔?要是他一天都不下楼怎么办?” 段文喜白了他一眼,这个多嘴的保镖兼司机。自昨天一出院,这个保镖就一直奉命跟着她。她虽然不满,但是因为自己的不慎差点shi身,这种时候她没有立场反对程熙平的安排。 据说是韩翀接过电话后飞车跑去救她并抱着她送去医院,她知道后很高兴,但她脱guang昏睡的样子给韩翀见过,这点使她暂时还没勇气找上门见他,但是想说待在他家楼下来个“偶遇”,这当然也是行不通。司机的话不无道理,但是没有顾及她的面子。 段文喜愤愤地拿着手机推车门下车,准备走开装作打过电话,说明韩翀不在家,然后她再让司机载她离开。 她将着手机放在耳边,晃了一圈走回车旁,想要拉开车门,听到背后有人在喊:“这位小姐……请等等。” 她回头,见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衣着看起来普通,但整个看起来却有种耐人品味的成熟韵味。 她细细打量段文喜一番,确定是没有认错人,于是笑笑望着她说:“我们见过的,好像是在你家楼下。我叫魏月茹,是韩翀的妈妈,你……是他的女朋友吗?” 段文喜眨了眨眼,没有说话,这个女人,不久前韩翀找她时,在她的楼下曾远远地见她一面,也见到韩翀跑过去和她说话,但说是他的妈妈……她不是去世了吗?何况那时韩翀也没有向她提过和这个女人的关系。 魏月茹像是看穿她的心事:“你可能不知道,韩翀大概不肯说他自己的事。我是他的亲生母亲,死掉的那个是养母。” 段文喜半信半疑,但说过之后再看看她是觉得和韩翀有点象。 “你是来找韩翀的吧,我刚上去过,他不在家。”魏月茹和善地对她说:“你若是现在有空,要来我家玩吗?我有很多韩翀小时候的照片。我也想多了解一下他的女友。” 段文喜被她左一句“女友”,右一句“女友”哄得晕乎乎地,心里对韩翀的幼年照片也是非常有兴趣,她望了望车内的保镖,说:“好。” 魏月茹被请坐进车内,说完地点后,开始打量着车内的豪华装饰,心里惊喜不已,名车,私人司机,这下发现宝藏了。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她的语气更加柔和。 “我姓乐,叫段文喜。” “你和韩翀关系很好吧?” “还好啦……” 车子左拐右转地钻进越来越窄的巷子,段文喜心想:韩翀怎么会让他的生母住在这种地方。 魏月茹叫停车子,“不好意思,还要步行一小段路,那里车子开不进去。” 段文喜跟着下车,却是打定了主意对魏月茹说:“伯母,不好意思,我才想起来还有事要办,要不下次有机会再和韩翀一起去看相片吧。” “择日不如撞日。”魏月茹清了清嗓子,准备无论如何都要留住贵客,却看到司机突然拉过段文喜,把她塞进车内大声说道:“小姐,有危险,快进车里。” 但是已经晚了,这个巷子很窄,前进无路,后面的道路被突然而来的面包车塞住,下来六七个持木棍水管的人,迅速包围段文喜的车子。 一个染了金色头发的家伙拿棍子猛地打击车前位置的玻璃,喊到:“姓魏的,赶快滚出来,我不想打女人。” 保镖松了一口气回头说:“还好,不是找我们麻烦的。这位女士,他们说不打女人,你就听话下去吧,不要连累我们。” 魏月茹想想车里两个女人,一个貌似怕死的司机,挣扎无益,叹了口气,推门下车。 她一下车,不待他们开口,抢先说:“你们要的钱我已经筹到了,在她的身上。”她指了指车内。 保镖骂了一句娘,回头对段文喜说:“小姐,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出来,我要是打不过你就自己找机会跑吧。”说完不等段文喜回答就下了车。 他一边观察周围环境,一边活动手指关节。 那个金毛挥动这木棍上来,他侧身闪过,抓住棍子的另一端,顺势回推,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心口上,金毛哀嚎一声,身子软软地滑下去。 这时马上另有两个拿着半米多长水管冲上来,地形狭窄,保镖背后靠着车,他眼疾手快,右手反抓住当头挥来的一条水管,用脚大力一踹,被踢中的收势不住,撞到后面的打手身上,双双倒地。 保镖甩了甩麻痛的手掌,暗喜道:“看来收拾这几个软脚虾还不成问题。” 余下的见状挥动武器准备一起冲上,被人大声呼住。 面包车上下来一位身材高壮的男子。 众人闪过一边让他走近负隅顽抗的司机。 “兄弟,有这样的身手居然只给人开车?” “没办法,这年头工作不好找,领人工资的都得卖命了。”保镖说。 “我很欣赏你的敬业,不过,我没时间和你玩。”他突地掏出手枪,稳稳地指着保镖的脑门,“我看你是不是真的可以舍命!” “但这样是犯规的……”保镖举手,喃喃说。 三十一 “让你把魏月茹带来,这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齐哥皱着眉头问。 “齐哥,姓魏的老女人说钱在这个女人身上,为免她耍什么花样,我们就把她一并抓来了。这个小妞可能真的有钱,她的车子价值不菲,还有私人司机。” “你能为她付三百万?”齐哥对段文喜问。 段文喜和魏月茹被枪指着上了他们的车,她的双手被反绑,眼睛被黑布蒙住。一路上她努力让自己强记车子行走和转弯的时间、次数,这样她的惊慌不安就分散了许多。过了二十几分钟车子停下,她被推下车,然后似乎走了很长的回廊,最后被推进一个房间里。过了一会就听到有个男中音说话的声音,好像是这帮人的头头的样子。可以听到声音,看不到说话的人。她的心里害怕,感觉到有人靠近她,对她说话,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什么三百万?” “我问你,你和魏月茹是什么关系?”还是同一个声音在问她。 段文喜苦笑回答:“见过一次面,现在是二次见面的关系。” “她是我儿子的女朋友,儿媳给婆婆出点钱也没什么。”魏月茹抢着说。 段文喜现在大约能理解韩翀从不提有这个女人存在的道理,才交谈一次,魏月茹就陷害她被一起抓来,她的司机也受了伤,万幸是没有也被一并抓来。对魏月茹说的话她恨得不行,可怜她眼睛被蒙住,连瞪她一眼都不行。而且现在重要的是她要怎么争辩?说她不是韩翀的女友,她确实不是,但她却宁愿现在可以大声说是这个关系。 “有意思……”齐哥轻笑说:“把方捷也带过来,让他看看他结交的好女人,为了小白脸,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出卖。” “这位小姐,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至少恩怨分明,你说的和她没有关系,我就相信你。但你既然来到这里,就请你多待一会,然后我会让人送你回去。”齐哥解开她手腕的绑绳,轻轻拉开她眼上的黑布,房间里灯光明亮,段文喜过了两秒眼睛才能习惯。 她一眼先认出站在前面的魏月茹,见她的黑布刚被拉开,突然就是一声大叫,拼命地想要挣扎出去,但是手上还是被绑着,身体被两旁的打手们牢牢按住。再远一点,有个男人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他大概就是那个叫方捷的人了,身上血迹斑斑,破开的衣服看得见许多处深长模糊的伤口。 魏月茹仍在哭喊,这时走来一个人用宽面胶把她的嘴粘上。 段文喜知道自己被绑架虽然慌恐,但一直认为这些人莫过于求财,拿了钱就会放人,而钱她有的是。这一眼把她打入残酷的现实,她的心忍不住狂跳,恐惧感陡升,不忍再看方捷的惨状和魏月茹的发狂的表情。 段文喜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叫,低头退开几步,却碰到一个温热的身躯。 她吓得马上跳开,却被他握住双肩,力道不是很重,却让她害怕地浑身颤抖,她甚至不敢抬头看。她的手臂被他拉着,牵到一张黑色长沙发上。 “坐下吧。”他说。段文喜认出那个声音。 她用眼角偷偷看了下周围,除了魏月茹和方捷,左右都是站着好几个高大的男子,待段文喜坐下后,那个男人也远远地坐在 第94章 我不喜欢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他温柔地帮段文喜拉好衣服,然后把她平抱起来,假装没有看到她的哭泣,在她耳边轻轻说:“我们进去再继续。” 三十二 段文喜刚一被抱进房间,他的手机音乐声就响起,他将她放在床上,把被子拉过盖好,象突然换了一张脸似的,用认真的表情对她说:“放心,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你在这里睡一晚,明天一早就让你走。” 段文喜惊疑不定,紧紧抓住被单看他,却见他背着她远远地坐在另一头的床沿上,拿出手机接听。 “齐适?” “你的电话来得真及时。” “什么意思?” 齐适没有回答,转过话题:“我找人问过了,那个女人好像疯了,派人到处散布强奸悬赏,虽然道上大多的人都不屑做这种事,但金额非常高,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女人真是不可得罪的,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让她对你有这样深仇大恨!” “什么都没做,被迁怒而已。” “那你打算怎么对付她?” “她既然那么喜欢这种事情,我就把她卖到东南亚做妓女,而且不是打算,是进行时,现在已经在海上。她发神经,我也跟着疯了,什么也不想就和何家翻脸。” “那,这边麻烦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你多谢我吧,。” “具体?” “段文喜现在我这里……刚刚在一帮兄弟面前上演了一出霸王强上弓,我已经拔得头筹,我还从没做过这种事,估计这个消息很快就会穿开,所以那个悬赏已经作废。” “你……” “为了表演逼真好像做得过了点,不小心把她弄哭了!”他没有告诉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几乎就想背约。 “你故意的?” “是,你真聪明,我等这个机会很久了,可惜不能亲眼看到你气得跳脚的样子。”齐适说:“十几岁时经常被你欺凌,让我不得不加入帮派自保,等我好不容易练足了身手和胆量要找你算账时,你却跑到国外留学。你大概不记得你甚至还抢过我的初恋女友。” “你还记得这种小事……我身边的女人你要哪一个都随便你,但是别打我表妹的主意。”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这样很卑鄙,但是能让你生气就好。顺便告诉你,以前在学校时你勒索我的钱,我已经在你妹妹身手加倍收回。” “随你高兴……但是不要对她太过分了。” “我哪敢……前晚对你妹妹下药的家伙死得那么惨,我不想做二个。” “那个人不是你杀的吗!” “你只是让我调查他的底细,昨天我找到人时他已经死了,我以为是你让人做掉他的。” “齐适……不是你我,那也可能不是她……她那时还在飞机上。” “什么?” “我自诩聪明,这次栽了一个大跟斗……我认定是何笑蓉因为男友之死迁怒在我身上,而她奈我无何就动段文喜的脑筋,她知道段文喜是我的软肋,对段文喜做得越过分我就越不好过。一个女人为了爱人失去理智合情合理,但是,不是她……唉,我怎么没想到!她这样的人,不会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的确把我惹恼就会对付她……原来她是他争夺家产的障碍,而我则成了帮他清除障碍的工具。” “真高兴能看到你失算,不过好在知道的还不晚。” “……” “那我要的人呢?” “明天到,码头集装箱仓库,我会将他系上蝴蝶结送给你。” “程熙平……”齐适慢慢地说:“现在,我们两清了!” “这是你一次主动找我,害到你的女朋友,所以来找我算账的吗?”魏月茹忍痛对他扯了一个笑容。 “你不用勉强自己笑,每次你笑的时候都像是难过得要哭。”韩翀说。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望着她苍白的脸,没有精心化妆,她看起来老了很多。过了好一会他开口问:“好点没有?” “死不了。” 韩翀从口袋拿出准备的一张支票放在她的枕边,“我没你想像的那么有钱,我卖掉所有的股份基金,加上存款,这是我的全部身家。如果你还嫌不够,我就只能继续卖车卖房了。” 魏月茹背上有伤,只能趴在床上,她拿过支票看了看金额,把它塞进枕头底下,“很大方”地对他说:“也不少,够了。” “我会守约定不会再找你麻烦,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有这笔钱,等方捷治好伤,我会和他搬离这个城市。” “你或者做点小生意什么的,不要再做以前的那些事了。”韩翀说。 “你怎么知道会那些?” “在你找我之前我就知道了。” “你找过我?你找人调查过我?”魏月茹难得的脸色表现得有点怅惘,“其实你没有那么恨我对吗?” 韩翀答非所问:“以后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待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魏月茹突然叫停他:“等等……” “我――其实也不是你的生母!” 韩翀愣住,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回头瞪着她,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慢慢挪动脚步走回她面前。 “我们是双胞胎姐妹,你真正的生母是我的姐姐。” “那时我们不仅长相一样,心意也相同,同时爱上一个男人。没错……你父亲脚踏两条船,不,是三四条船。你不知道,韩家原来有家小工厂,后来你父亲接手后给败掉了。但那时他有钱,同时和几个女人在交往,可怜的是我和姐姐都以为我们会是他最后的那个女人,尤其她后来先有了身孕,满满的希望以为他会娶她。我还曾经很嫉妒她,私下诅咒她流产,即使她是我的双胞姐姐。” “但当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的时候,他却听从父母的安排和另一个女人结了婚。” “姐姐得了忧郁症,身体很差,生你的时候不可避免地难产……我的诅咒生效了,但是死的人却是她!” “临死前她最后一句话是让我把你当成亲生骨肉抚养长大。” “小时候你长得很像他,每次回家看到你的脸我就忍不住想到他,想到姐姐,这让我痛苦不堪,所以常常拿你出气。” “有时候我甚至想捏死你,你永远不能体会我的心情,那时我才二十出头,也没结婚,却要养着你这个累赘,天天对着――我所爱的人和姐姐的儿子,害死我相依为命的同胞姐姐的肇因。” “后来我欠了一大笔赌债,到处东躲**,不得不把你让给你父亲,讽刺的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孩子的母亲真正是谁。” “这里面唯一没有错的人只有你――可是我就是忍不住要将所有的罪过全算在你头上,因为这样我才不会怪责自己……” “这下……你知道我们只是姨甥关系,真的可以永远不见了……” 凌晨,韩翀接到段文喜的电话,马上飞车过去,看到她蹲在路边电话亭里,抱成一团。 “我要去你家。” “好。”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温柔地扶她上车。 很快到了他的住所,韩翀给她打好热水,让她先去洗澡,他在客厅给程熙安报了平安电话,此时程乐两家忙得没有人手照顾段文喜,段文喜在他家程熙安也比较放心。 段文喜穿着他过大的睡衣出来,韩翀让她坐在沙发上,递给她一杯热牛奶,顺便就坐在她的旁边。 “喝完牛奶先睡一觉吗?”她的样子看起来很疲惫。 段文喜摇摇头。 “那,我们谈谈好吗?”韩翀问。 “我不想说昨天发生的事……” “那我们说别的――你还喜欢我吗?” 段文喜吃惊地望他,他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以前他是避之不及的。 韩翀却很认真地看她:“如果……你喜欢我,我们结婚好吗?” “为什么?”听到这句梦寐以求的话,段文喜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因为魏月茹连累我被掳走,因为我为她出了那笔钱?” “这是一部分原因。”他坦言。 “即使是你,我也不可能因为这个理由和你结婚。”她甚至觉得很受伤害。 “段文喜,你性格单纯,心地善良,爱上你并不难。”他微微叹息:“我的母亲住院几年,很久以来我都是一个人过,很多时候我都希望回到家有个人可以帮我做好饭菜等着我。所以,请给我多一点时间,我会爱上你。” 段文喜忍不住要哭出来:“你看我可怜,哄我开心的是不是?” “不是,你财貌具有,可怜的人是我才对。”他轻柔地帮她拭去眼泪:“我把最后一点钱都给了魏月茹,还要还你的三百万,若是你答应了我可能暂时连戒指都买不起,你会嫌弃我吗?” 段文喜难以承受韩翀突然而来的求婚,泪水止也止不住。 韩翀叹息一声,轻轻把她搂在怀里。 段文喜在他怀里哭咽地说:“你让我等了好久……” 他安抚似的摸摸她的背部,“嗯……对不起……” 谁也没有松手,两个人就这样平和安静地搂着,过了好久,段文喜搂着他的双手渐渐松下来,韩翀知道她睡着了,因为他在牛奶里加了安眠药。 他把她抱起放到他的床上,小心地帮她盖上被子。他希望受了许多惊吓的她好好休息够。 因为,等她睡完一觉醒来,他还得小心措词告诉她:她的母亲在她昨天出事前半小时心脏病发作,现正躺在医院的重症观察室;同一天,她的父亲因有人举报经济问题被隔离审查。 以及,永远不能告诉她的是:和她结婚……这也是昨晚程熙平和他的交易――同意不对魏月茹进行秋后算账的条件。 本节完 十六年前,春天的最后一天里,在一个温馨的小庭院里,一个胖乎乎的、憨憨的男人在院子里焦急地等待着,不时往屋里望着。 一声清脆的哇声,男人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他连忙跑进屋子里,妻子累得满头大汗,身边的接产婆一边抱着一团肉球似的小东西晃来晃去,一边笑着对男人说:“恭喜你啊,大牛,你妻子帮你生了个女儿呢,好可爱呀,你来抱抱。”说完走到男人身边,男人小心翼翼地接过小孩,真的好可爱啊,脸粉嘟嘟的,眼睛虽然还没完全睁开,但却依稀可以看出她的眼睛是那么的漂亮。 妻子笑了,说:“瞧你,抱孩子那么没经验,小心点呀!”男人才回过神,他边抱着孩子边靠近妻子,狠狠地在妻子脸上亲了一下:“老婆,你真厉害!给我生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儿。” 妻子虽然很累也很痛,但她还是那么幸福地笑着:“给孩子取个好名字吧。” 男人走出屋子,院子里的樱花树突然间开得那么盛,开得那么美,哦,是不是因为女儿的降生带来了生气?他记得啊,今年的樱花树特别奇怪,该开花时偏不开花,而明天就是正式的夏天了,樱花树这才懒懒地开了花。 “宝贝儿呀。你看,樱花树都为你开花了,一定是你太美了,吸引得花神都迫不及待地要来看看你了。” 说着,重新走进了屋子里,对深爱的妻子说:“老婆,咱的女儿就叫蓝艳璎。今天是春天的最后一天,而美丽的樱花树也在今天才开花,哈,一定是咱女儿吸引来花仙子了吧!” 妻子点点头:“好啊,就叫艳璎,多美的名字啊,孩子,你要好好长大啊!” 被抱着的艳璎,小嘴好像上扬了一下。 一转眼,过去了16年。 “小杰快出来啦,快迟到了啦。”艳璎抱怨地喊着。 “知道了,姐。”14岁的新杰慢慢地走出了,脸上还挂着睡痕。“好啦,走吧。就知道催我。” “你以为我想啊,下次我不等你了,让你睡死好了。”艳璎像怨妇一样抱怨着弟弟。 “魔女,你再不改以后就嫁不出去了噢。”小杰报复地说着。 “叫你不要叫我魔女了嘛,有损我淑女形象耶!”艳璎紧张地说。 “哈,姐,你啥时候成‘淑女’啦?”小杰好奇地问。 “蓝新杰,我什么时候成淑女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快迟到啦!”艳璎意识到快迟到了。 小杰看了看手表:7点15分。“不行啦,快跑。”说着,小杰拉着姐姐的手以火箭般的速度冲去学校,那架势,比神舟七号都牛。 “报告!”艳璎气喘吁吁赶到学校时,很遗憾,课已经上了十分钟了。 “蓝艳璎。”班主任严老师说。 “有!”艳璎回答。 “蓝艳璎,开学才两个星期,你已经迟到七次,这是多么恶劣的事。”说完,严老师扶了扶几厘米厚的眼镜。“说,这次又怎么迟到了。” “因为……因为我弟弟晚起床了。”艳璎弱弱地说。 班里的人都在大笑,一些势力的女生甚至还很鄙视地看着艳璎。 但严老师却没这么做,她的目光柔和了许多:“那进来吧。” 艳璎轻轻地走进来,坐到座位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怎么那么诚实啊,诚实到傻。 严老师又说了:“艳璎虽然老是迟到,但她起码很诚实,等弟弟起床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好,我们继续上课。刚才说到……” 艳璎无奈地趴在桌子上画圈圈,同桌黄芊玥碰碰她的胳膊肘:“艳璎,你知道不?全校要举行一次男女生集体友谊舞耶。” 艳璎边打着哈欠边无聊地问:“然后呢?” 芊玥幸福地说:“然后,高二级最帅的,不,是全校最帅的宫伊少爷也会参加。也就是说,我有一千份之一的机会和他跳舞哦!” 艳璎摸摸芊玥的额头:“你没发烧啊。” 芊玥甩开艳璎的手:“说什么啊,我是说,宫伊少爷好帅啊,要是能和他跳一支舞,我会幸福死的。” 艳璎继续趴在桌子上画圈圈:“要不就是说你们这些经常看言情小说的人就是喜欢发花痴,看见帅哥就发呆。” 芊玥僵僵地笑在那,然后就是打了艳璎的头一下:“和你没共同语言啦!” 艳璎嬉笑着说:“最好是这样啦,要是咱俩有共同语言,你会疯掉的。” 芊玥无奈地摊开手。 第二节是艺术课。 芊玥看着时钟,不耐烦地对艳璎说:“哎呀,艺术佬怎么那么变态又迟到啦!” 艳璎幽幽地说:“睡得太死了。” 芊玥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艳璎撩一下头发,自豪地说:“从我弟那总结出的。” 芊玥被雷得快从椅子上摔下去了。 说着,艺术老师吴老师冲了进来,靠在讲台上呼呼地喘气,一边断续着跟同学们打招呼。 讲台下的同学们,无不瞪大着双眼往讲台上的吴老师那里看: 只见吴老师头顶上那少得可怜的几根头发还在摇晃,而他戴着的眼睛也在摇摇欲坠。 大家愣了一下,接着是一阵哄堂大笑。 吴老师抓抓脑袋,然后很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哈!今天睡过头了……” 芊玥惊奇地说:“喂喂喂艳璎,真的是睡过头了。” 艳璎也惊奇地说:“哎呀,我乱蒙的居然蒙对了,看来我有当算命师的天赋喔!” 等大家笑完后,吴老师严肃地说:“大家想必也知道了,在下周五的晚上是我们学校建校三十周年的纪念日,所以,我们学校特开展了第一届男女生集体友谊舞的活动,希望大家也要参加哦。” 一些不知情的女生还很扫兴地说:“切,跳什么舞啊,白痴才去咧。” 吴老师又接着补充:“听说,宫伊少爷也会来哦。” “哇!宫伊少爷会来耶!” “宫伊少爷!我心中的白马王子啊。” …… 等到女生们的惊呼声停止了后,吴老师诱惑着说:“那你们,要不要参加啊?”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要!” “不要。”有一个不协调的声音。 吴老师扶扶眼镜,顺着那个声音,哦,是蓝艳璎啊。 吴老师问:“蓝同学,为什么不要啊。” 艳璎站起来,说:“因为我不想参加嘛,不是说自愿的吗?” 吴老师边向艳璎走去,边解释说:“话是这样没错,但是,宫伊少爷要来啊,你,不心动吗?” 艳璎回答:“不心动。” “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来不来关我什么事?” 吴老师叹息了一声,说:“随便你了,不过我先说清楚,如果到时候全校女生是偶数的话,我可会叫上你哦。” 偶数!? 艳璎坐下去,对偶数这个词很想不明白。 “哎呀,告诉你好啦,男生加上宫伊少爷就是奇数,因为女生和男生一样多,换句话说,宫伊少爷一来,你就一定要来。不然,就跳不成了。”芊玥对艳璎说。 艳璎理解了好久才明白过来:“哦,这样啊。” 下课了,女生们聚集在一起,大家讨论的自然是宫伊少爷。 “我听说啊,高二本来只有十个班,但宫伊少爷一转来,高二就有了十一个班耶!” “没错,而且,宫伊少爷自己在一个班里学习耶。” “啊?班里就只有他一个!?” “嗯啊。” “怎么有这怪癖啊。” 艳璎听得很奇怪。 “你们知道那个宫伊少爷什么样子吗?”艳璎问。 “不知道啊,好像都没人见过……不过教他的女老师可是透露他好帅的信息耶。” “噢……” “艳璎,你想一想,如果你和他跳会怎样。” 艳璎微笑着说:“没怎样啊,因为——我不会去参加的。” 大家都奇怪地看着她。 在座位上的艳璎,托着下巴,想着什么。 “宫伊少爷,下星期五的校庆活动是专为您设的。”校长恭维地说。 “呃……您会来吧?”校长有些担心地问。 “嗯。”宫伊终于发话了。 “那真是太好了。您要知道,到时您一出场,大家一定会疯了的。” “是吗。”宫伊的语气很平淡。 “是的……”校长都有些不敢出大气了。 大家口中的宫伊少爷全名叫宫伊杉落。 宫伊企业在这个大城市里是最出名的,不仅因为它的庞大,更是因为创立者的孙*伊杉落简直太帅了。 杉落转来这个学校也才有两个多星期,但是很奇怪的是,他愿意接受这个学校的邀请来这里读书,不过,却有个常人无法理解的要求:学校必须为他重新开一个班,而这个班,只能有他一个人。 学校尽管很不理解,但无奈迫于宫伊企业的压力,答应了。 于是,两个多星期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帅哥转来学校,不过,真正见过他的却没有几个人。 在大家口中,他是完美无缺、独一无二的。 不过,他却有个怪癖:不允许别人叫自己杉落或杉或落。就连他的爷爷也不能这么叫他,最多只能叫宫伊。 传说,宫伊以前在另一个学校读高一时,有一个爱慕他的女生壮胆叫了他一声落之后,就从此消失在那个学校,再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具体原因也没有人知道。 之后,宫伊就转到这个学校。 “姐,听说你们高中部下周五晚有个校庆活动。”小杰说。 “嗯。你要干嘛?”艳璎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想要去。”小杰嬉皮笑脸地说。 “不行。”艳璎拒绝了。 “为什么?”小杰疑问。 “没为什么。” “总得给我个理由吧!”小杰反抗。 “嗯……那你得给我个理由你为什么要去。” “当然是你们那个帅哥啊。那个什么宫伊。” “啊!不会吧,我可爱的弟弟居然是个同性恋。”接着,艳璎大笑了起来,本来她以为弟弟是要去看有那个美眉,结果是为了这个少爷。 “才不是呢,是我班女生巴着我带她去。”小杰说。 “是哪个女的!”艳璎问。 “说了你也不知道嘛。”小杰吓了一跳。“姐,带我去嘛。” “哎呀,怕了你了,好吧,你带你那个小女生去吧。学校后门你知道吧?不过你要小心噢。” “嗯嗯,姐最好了。”小杰亲热地说。 “好了好了,别恶心了。快吃饭啦。”艳璎说。 给弟弟盖完被子后,艳璎坐在了窗前,打开了日记本,刷刷地写着: 今天又过去了。爸爸妈妈,你们在天国好吗?四年前那场车祸使你们离开了我们,爸爸妈妈,有时我真的好想哭,因为我真的好累,但我没有哭,因为我不能倒下,一倒下,小杰怎么办。爸爸妈妈,你们一定要保佑我和小杰可以很幸福地生活下去。 时间很快到了星期一。 艺术老师吴老师今天没迟到了,他抱着一大叠资料。 “同学们好。今天我们继续上课,上节课我们说到了……” 艳璎拿起一张纸,在纸上乱涂鸦着,芊玥认真地听课,可是,注意力还是分散到艳璎这里:“艳璎,你在画什么呀?” “没什么啦,只是,突然好烦啊。” “怎么了嘛?对啦,星期五晚的校庆,你会来吧?” “不来啊,不过,如果玥玥你让我来,我就会来的。” “啊!你同意参加活动啦?”芊玥很开心。 “不是啊,我来当观众嘛。给你捧捧场你不要啊?” “我才不信你有那么好心呢。说,什么原因。”芊玥是准备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也没什么啦,就是小杰要带他朋友来看那个什么宫伊少爷,我不放心嘛。”艳璎说。 “嗯!艳璎,那你一定要来噢,最好……最好是参加活动啦,就当陪陪我嘛。”芊玥撒娇。 “不要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艺术细胞那是出了名的……垃圾。”艳璎无奈地说。 说来也奇怪,艳璎的主科还有一大部分副科都是很棒的,就连女生们惧怕的体育艳璎也能年年拿到优秀,可是,偏偏艺术科艳璎就没辙了。 初中毕业晚会上,艳璎抽到和一个全校帅哥跳舞的机会,她卯足了劲要好好跳的,可是,和帅哥跳舞时不是踩到他的脚就是节拍对不上,结果帅哥鄙夷地看着她,接着就是走开和另一个女生跳舞。 “唉。我可怜的过去啊,还是不提了。”艳璎叹气。 “不怕嘛,我可以帮你补补课嘛!相信我,我呢,其他科目是拖人后腿的,但是,艺术科我可是天下无敌的!” “还是不用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当观众吧。”艳璎无奈地说。 好听的下课铃准时地响了。 艳璎和芊玥收拾好东西,准备上体育课了。 “蓝艳璎同学,过来下。”吴老师‘亲切’地喊。 “老师什么事啊?”艳璎走过来。 “呵呵……呵呵……这个嘛……嘻嘻。”吴老师吞吞吐吐着。 “老师麻烦有事快说,你这样,很恶心耶。”艳璎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你……好了好了,正经就正经,是这样的,全校女生就你没参加喔。” “然后呢?” “就是你必须参加了。”吴老师坚定地说。 “啊!不是可以不要吗?”艳璎紧张地说。 “哎呀,没办法嘛,全校就你一人不参加耶。求求你嘛,上头给我的任务可是全校学生都要参加耶。”吴老师哀求道。 “没有转还的余地?” “没……没有。” “诶。好吧,参加就参加,又不是会死人。”艳璎无奈地答应了。 “哎呀,可爱的艳璎啊,你终于答应了。噢耶!”吴老师欢呼。 接着星期二到星期四就是紧张地学习舞蹈中。 突然,艳璎发现自己的艺术细胞突然变得好好噢,难记的节拍她居然都记得了,一旁的芊玥也很为她高兴:“太好了,樱樱。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参加活动了,我们一起为争取和帅哥跳舞加油吧!” “别那么恶心叫我樱樱。唉,本来不想来的,可艺术佬那么……” “樱樱,就一次啦。”芊玥摇摇艳璎的手,像小猫一样撒娇。 “都叫你别恶心啦,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参加么。” 星期五晚上,全校学生,特别是女生们都特别早地赶到了,为的还不是看一眼传说中的大大大帅哥——宫伊少爷,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想要看看究竟哪个女生那么幸运可以和宫伊少爷跳上舞。 艳璎和芊玥已经换好了衣服,听到旁边大家一直讨论着那个宫伊少爷。 “芊玥,那个宫伊少爷没名字吗?干吗老叫他宫伊少爷啊,这人是有多尊贵啊。”艳璎问。 “你知道宫伊企业吗?” 艳璎点点头。 “宫伊少爷就是宫伊企业创立者的孙子。家里你想是有多有钱啊!” “那为什么大家只能叫宫伊少爷,而不能叫他的名字呢?” “我也不清楚,不过听我高二的表姐说,宫伊少爷不让别人叫他的名字。” “什么人嘛,我看到他我一定要叫他名字,看他什么反应。” 芊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时,一个女声响了起来:“请同学们到大操场集中,准备抽签了。” 大家今天出了奇的配合,纷纷冲到操场,想要占个好位置可以抢先看到宫伊少爷。 可是,学校又怎么会让宫伊少爷那么快出来呢? 罗副校长走上发言台,振奋地说:“今天,是我们圣枫学校的三十年校庆日,今天,我们举行了第一届的男女生集体友谊舞的活动,也希望这个活动可以很完美的举行!” 说完,大家应付着鼓了掌。 “好。”罗副校长示意大家停止鼓掌。“等会,宫伊少爷也会参加此次活动。不过,大家要先抽签哦,男生到一号箱,女生到二号箱。” 还没说完,女生们冲到了二号箱,争着要先抽签,就算平时以死党著称的,这个时侯也我不让你,你不让我地互相推挤着。 一旁的男生慢悠悠地走到一号箱那里,他们只想抽到个美女一起跳舞,然后顺便可以发展发展感情。 男生秩序良好,很快就抽完了签,可是,最后一个抽签的男生却大喊:“里面还有一张耶,是谁没抽啊?” 可是大家都很整齐地说:“我抽好了。” 是谁呢? 罗副校长又站了出来:“是宫伊少爷还没抽。宫伊少爷还要等一下再抽。” 一旁的女生听到宫伊少爷还没下来,怦怦跳的心更被揪紧了。 艳璎随便抓了一张签,心中暗想:只要不是恐龙式的男生我就算积福了。 大家努力抑制心中的紧张,打开签一看,啊,顿时都失望了:不是宫伊少爷。 不过,大家很快恢复过来,虽然有过失望,不过,她们很快又期待究竟是谁有幸可以和宫伊少爷跳舞呢? 芊玥打开自己的签:金辰。 金辰,应该比不上宫伊少爷的帅气,不过,金辰也算不错了,在高二级成绩好,人缘也不错,也有很多女生追捧他,不过,自从宫伊少爷来了后,他的光芒或多或少减少了,不过,芊玥也曾 第95章 无奈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宫伊还是淡淡地说:“我不喜欢。” 艳璎鄙视地看着他:“你不喜欢,那干嘛还要取名字啊,随便叫个小猫小狗不就得了,还要叫什么杉落。” 艳璎没注意到宫伊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你不是不喜欢别人叫你落吗?那我就偏要叫。”艳璎停顿了一下。“落,你好帅啊!” 接着,艳璎很骄傲地看着宫伊,可是,宫伊的脸色很难看,艳璎吓了一跳:怎么了? 艳璎挣脱他的手,可被他用力地抓着,她被拉了回来。 两人的距离,只有几厘米。 “你要干什么。”艳璎怕怕地问。 “不干什么。”宫伊回答。 “你叫吧,随你叫吧。”宫伊看似很平常地说,接着还是继续跳着舞。 音乐进行到尾声,舞蹈的最后一个动作是经典的华尔兹里的一个动作:男生一边扶着女生,一边拉着她的手,女生的背慢慢下去,两人对望几秒,然后舞蹈就结束了。 大家做着这个动作,虽然有点尴尬,倒也没什么。 宫伊和艳璎做着结尾动作,到了对望的环节,艳璎睁大眼睛看着宫伊,心不停地跳着,脸也热热的,好像红了吧? 宫伊倒好像没什么反应。 音乐结束,艳璎逃离了宫伊,连芊玥也没等就奔回家。 艳璎不知道,宫伊其实,脸也红红的。 艳璎回到家,坐在沙发上喘着气:“呼呼呼,我干嘛要逃回来啊!不过,刚才我真的脸红了耶。不是吧……” “姐。”小杰尾随着回来。 “干嘛?” “姐,你好幸运噢,居然能和宫伊少爷跳舞耶!” “别跟我提那家伙。帅是帅啦,但是,人拽死了。”艳璎说着宫伊的不是。 “是吗?姐,不过,刚才你脸红了耶。”小杰抓到艳璎的把柄。 “说什么啊,我哪里有脸红……对了,你今晚去看活动,作业肯定还没写,快去写啦。” “没事,还有明后天呢。”小杰悠悠地说。 “快去!”艳璎以180分贝的超高音量大喊着。 “去就去,姐,你真是的,非要把我震耳聋了。”说完,小杰转身进了房间‘学习’。 “诶,那家伙,我叫了落耶,他会不会对我怎样啊?应该不会的。嗯!总算过去了。”艳璎想松口气,可是,没那么简单的哦。 房间里高贵的钢琴声传着。 “少爷。晚上的舞会,开心吗?”管家问。 “嗯。”还是淡淡地回答。 “舞伴怎样呢?” “有些粗鲁,有些可爱。”宫伊这样评价艳璎。“不过很可惜,他叫了我的名字。” “啊!”管家吃了一惊。“您,您不会生气吧?” “当然会生气了。”宫伊说。 管家开始暗暗地为这女孩子捏一把汗。 第二天,艳璎依然迟到。 终于坐在位子上,芊玥问:“昨晚和宫伊少爷跳舞感觉怎样?” “不怎样。玥玥,我告诉你喔,我叫了落了耶!” 声音不大,整个班里却都听到了:自从艳璎和宫伊跳了舞后,她就成学校名人了。 “蓝艳璎,你死定了!”大家异口同声,其中也有芊玥在对艳璎说。 “为什么?”艳璎奇怪地问。 “艳璎,你知道吗?以前宫伊少爷在另一个学校读高一,有个女生叫他落,结果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什么?”艳璎有些结巴。 “那个女生就从那个学校消失了,听说,学籍也被取消了。” “不会吧……”艳璎有点后怕。 要知道,艳璎能进圣枫学校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啊,先是考试,然后又是面试,搞得像找工作似的。 “艳璎,劝你最好去找宫伊少爷求情。不然,你准备等死吧。” 艳璎发抖着,拳头握得紧紧地。 “艳璎,你要怎么办?”芊玥担心地问。 “我去找宫伊。我就不信邪了。”说着,艳璎站了起来,跑出了教室,向高二11班跑去。 高二11班的成员只有一人:宫伊杉落。 艳璎边走边想:“宫伊杉落还真是怪,一个人的班级有什么好玩的。” 走到11班门口,有两个保镖似的人守在门口。 “让我进去好不好啦?”艳璎问。 “不行,少爷正在学习。”其中一人说。 “可是,我有急事找他啊。”艳璎紧张地说。 “不行。”还是遭到拒绝。 “关乎到我生命的安危啊……”艳璎说到快哭了。 两个保镖也好奇怪,看不得女孩子哭,互看了一眼,才说:“你不能打扰少爷,知道吗?快进去了。” “真的?!太谢谢你们了!”艳璎转了副模样,溜了进去。 下课铃响了,班里的老师对宫伊说:“宫伊少爷啊,下课了,希望你能好好学习哦。” 宫伊没有看老师,而是看着手中的书。 门被打开了,艳璎小声对那个老师打招呼,老师点了下头。 艳璎轻轻地靠近了门,学习中的宫伊突然感觉到门口有人,一看,是昨天那个女生。 “嗨。我可以进来吗?”艳璎小心翼翼地问。 “进来吧。”奇怪了,今天宫伊居然会回答艳璎。 艳璎坐到宫伊正前面,艳璎坐得整整齐齐的,看着宫伊。 宫伊受不了了,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昨晚不是叫了你落嘛。你不会真生气吧?” “……” “不要生气嘛。” “……” “求求你了。不要生我气啊!” “你怎么那么怕我生气。”宫伊的语气还是淡淡的。 “是这样嘛,听说以前有个女生叫了你落,然后,就消失了,连学籍也不见了……”艳璎小声地说。 “你相信吗?” “本来不相信啊,可是后来,也没办法只能相信了。”艳璎无奈地说。“你千万别这样做哦,我很害怕……对不起了啦,叫了你的名字,大不了以后不叫!ok?” 本来,宫伊想要告诉艳璎事实,不过,看她这个样子真的好好笑,宫伊忍住了,想要好好‘戏弄’这个女孩子。 其实,宫伊并不是那种冷漠的人,他的心里也是很孩子气的。 “好啊,不过,你要当我佣人哦。”宫伊开出个条件。 “什么啊,你家不是一大堆佣人嘛。需要我啊?鬼才信。况且,我也不是佣人科班出来的。”艳璎想拒绝。 “没问题,我这就找人把你弄走。” “好了啦,做佣人就佣人。不过,也有时限吧!?” “嗯……干到我满意为止。” “好吧……我先走了。这是我家电话,不准随便乱打。”艳璎留下电话号码,垂头丧气地走了。 宫伊看着艳璎的电话号码,嘴角上扬了一下:当了那么久贵族王子,是时候整整人了。 艳璎回到了教室,虽然脸色也没怎么好看,不过比起之前,好多了。 “艳璎,怎么样了?你不会有事吧?”芊玥问。 “不会啦。宫伊少爷已经答应我了,不会让我消失的。但是,有个很那个的条件。”艳璎闷闷不乐地回答。 “什么条件?”听到艳璎没事,芊玥总算放心了。 “唉……给他当佣人呗。唉。”艳璎叹气。 “啊!?不是吧!?”芊玥很惊讶。 “真的啊。”艳璎无奈地回答。 “你太幸福了啦!”芊玥反而这么说。 “什么。给人当佣人很幸福?”艳璎大跌眼镜。 “嗯嗯!特别是给宫伊少爷当。哇!羡慕死你了。”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没有啦!不过,我真是羡慕又嫉妒死你了。”芊玥说。 “唉。羡慕个头啊!”艳璎趴在桌子上,闷闷地说。 回到家。 艳璎还不敢相信那个冷漠高贵的宫伊少爷居然会让自己当佣人。 “不过,那个宫伊少爷也没打电话过来嘛。我还在担心什么啦。”艳璎自己安慰自己,明明心里就很害怕。 “姐。我回来了。肚子饿死了啦。”小杰回到家就唠唠叨叨地抱怨。 “干什么啦,你才几岁啊就肚子饿。” “姐,谁说年纪小就不可以肚子饿嘛。”小杰撒娇了。 “别跟黄芊玥那样恶心。好了啦,我去泡方便面。”艳璎说完,就进厨房准备泡面了。 “唉呀,怎么又吃泡面了啊。姐,我正在发育耶。”小杰抱怨。 “要吃不吃随你便。”艳璎简短地回答。 “吃就吃嘛……”小杰很无奈啊。 “铃铃铃……铃铃铃……” 家里那台老式的电话机不耐烦地响了。 “是谁啊?小杰快去听了啦。”艳璎叫小杰去听电话。 “好啦好啦,是谁嘛,这时候打电话。”小杰很不情愿地去接电话。 “喂,你找谁啊?嗯……对,有,你等等……”说完,小杰将电话筒轻轻放在桌子上,接着大喊:“姐!找你的。” “来了……都跟你说过多少次,接电话要礼貌点嘛,起码要说句‘你好’吧!” “你好,我是蓝艳璎,你是哪位?” “蓝艳璎。”电话那边很淡的说。 “你你你你……不会是……”艳璎顿时紧张起来。 “猜对了。” 果然是宫伊! “你干嘛啦。有话快说。” “佣人该用这种语气跟主人说话吗……” “知道了啦。请问有什么事?” “五分钟内换好正装,出门坐我的车。”也没等艳璎回答,电话就被挂断了。 “换衣服?还要换正装。什么人嘛……”艳璎不知道宫伊要干什么。 “姐,是谁啦?”小杰疑问。 “你不认识的啦……嗯,你自己去吃泡面噢,自己去盛……别吃太饱,别撑着喔。” “知道了,姐,你快去快回来噢。” “嗯,小杰要乖乖哟。”艳璎笑着说。 艳璎换上一套齐膝的粉红色的公主裙,看上去,真的好淑女好漂亮,如果这时候有个王子,那么,艳璎就是个幸福的小公主了。 “那我走喽。拜拜。” “拜拜!快点回来哦。”小杰边吃着泡面边说。 “嗯,记得写作业,我回来要检查的。” 说完,艳璎出了门。 走到门口,果然有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路边。 “哇……这辆车得多少钱哪……”艳璎自言自语。 这时候,从车上下来个管家模样的人。 “请问您是蓝艳璎小姐吗?” “是。” “请跟我上车。”管家恭维地说。 “啊?去哪里。”虽然糊里糊涂的,但还是跟着上车了。 坐进车的后座,还有一个人:宫伊。 艳璎不解地问:“你带我去哪里啊?” “等会就知道。” 车行驶着。 突然,车不走了,停在了“宫伊闲阁”前面。 “哇噻!是宫伊闲阁耶。我梦寐以求要来的地方呢……”艳璎惊喜地说。“等等……宫伊闲阁,那也就是说,这是你们家开的?”艳璎明白过来。 “嗯。下车吧。” “噢。”艳璎跟着宫伊下了车。 “喂喂喂,你还没说今天带我来的目的呢。”艳璎问宫伊。 “当我的女伴啊。”宫伊简单地说。 “哦,可你为什么不找别人呢?” “昨晚你跳舞很好看啊。”宫伊说。 “别恶心了,我跳舞还好看,你脑袋坏了。”艳璎自讽。 “来吧。”宫伊站好,左手插腰。 “干什么。” “挽我的手啊,女伴不应该这么做吗?” “可是……好吧。”艳璎略不愿地挽着宫伊的手。 此时的艳璎心里想着:真是怪,怎么这个宫伊少爷会让自己当女伴呢?不太可能吧。 但艳璎也没多想,她没想到,宫伊早已准备好好地整她了,呵,外人甚至他的家人也没能看出,这个宫伊,好像挺冷漠高傲的,可是,他可是个‘坏’人噢,艳璎,准备接招吧。 “hello,mrgongyi。howareyou?”一个外国人走了过来对宫伊打招呼。 “iamfine,thanks。”宫伊礼貌地回答,接着两人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艳璎听不懂的英语。 艳璎站在宫伊的身边,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们,想:他们一定是很有钱的人吧,有钱人才来得起这里。 “你给我认真点好不好。”宫伊有些不悦。 “拜托,我糊里糊涂地被你拐来这里,又和你们这些上流社会的人没共同语言,你让我怎么认真嘛。”艳璎有些委屈。 “好了,走吧,我带你去吃东西。”宫伊似乎在哄艳璎。 “真的啊?这里的东西肯定很好吃的耶!我要给我弟带点回去。” “……”宫伊无语,这女生怎么那么善变。 艳璎不客气地夹着东西送到自己的嘴里,丝毫没有半点淑女的矜持。那些过往的人不禁看了看在宫伊少爷旁边的这个粗鲁女生,自然,是带着奇怪的目光。 “蓝艳璎,吃慢点。” “知道了。”艳璎很开心。 吃完了,艳璎很知足地说:“太赞了,实在太好吃了。” “等会,你还要陪我去舞池跳舞,记得,不要丢我面子,知道吗?” 艳璎点点头,想转身继续夹其它东西吃,被宫伊拉住了。 “嗯?” 宫伊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抽出一条丝绸质的手绢,轻轻地靠近艳璎,用手绢拭去艳璎嘴边的蛋糕屑。 艳璎脸红了,连忙躲开宫伊的目光:“唉呀,你怎么那么无聊啊。” 明显听出艳璎语气中的紧张,一边的宫伊,趁艳璎没看到,有些坏地笑了。 舞池里男男女女们跳着一支支舞。 宫伊对旁边的管家说了几句什么,艳璎也没听清楚,接着,管家示意了伴奏乐队一下,音乐停了,人群散了,宫伊作出了昨晚那个邀舞的动作,艳璎没有停顿了,直接将手递给了宫伊。 宫伊还是那么绅士地牵着艳璎走到了舞池中央,音乐响了,悠悠扬扬的。 宫伊温柔地牵着艳璎的手,艳璎也很配合着跳舞,她知道,刚才那些好东西可不是白吃的。 两人似乎默契在一夜间就变得那么好,舞池中央的两个人,就好像是童话故事中的王子和公主,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派对结束了,艳璎吵着要回家:“晚上十点多了耶,我要回去了啦。” 宫伊不急不忙地对管家说着‘悄悄话’,然后管家退下了。 “你干什么?” “上车吧。”宫伊说。 “啊?你开吗?”艳璎吃惊地问。 “没错啊。” “安不安全啊?”艳璎有些信不过宫伊。 “你上不上车?”宫伊有点不耐烦。 “上啦上啦。”艳璎无可奈何。 车行驶着,艳璎突然兴致来了:“喂喂,带我去兜兜风嘛。” “可以啊,不过啊,我建议你,以后称呼我还是叫我宫伊少爷。” “……” 艳璎很无语地说:“宫伊少爷……你这个人……真是脑子抽筋。” “我劝你安静点,我正在开车哦。”宫伊说。 “知道了啦。”艳璎回答。“对啦,宫伊……少爷,我们去喝奶茶好不好?我知道这附近有间很赞的奶茶店噢。” “啊?” “去啦去啦。” “……”宫伊无语,从小到大,他还没碰过奶茶这玩意呢。“那你说在哪里吧。” “嗯嗯,左转下个路口就是啦。” 下了车,艳璎很自然地拉着宫伊进了奶茶店,然后坐下了。 “老板,我们要两杯奶茶,一杯草莓味的,还有……”艳璎开始点奶茶了。“对了,宫伊……少爷,你要什么味的?” “我?呃,一杯原味奶茶。”宫伊回答。 “一杯草莓味的奶茶,还有一杯原味的奶茶。”艳璎对老板说。 “好的。”老板边说,目光却停在宫伊身上。 宫伊浑身不自在,艳璎忙替他解围:“麻烦快点噢。” 老板回过神来,忙说:“好好好,请等一下。” 艳璎笑着说:“看来老板都对你有意思啦。” 奶茶送来了。 艳璎贪婪地喝着奶茶,宫伊则是慢慢地喝着。 “拜托哦,到这里还装王子。” “你不要我装吗?”宫伊反问。 “嗯……对啊,不装才自然嘛,装酷很做作耶。”艳璎真诚地回答。 艳璎边喝奶茶边拿起桌子上的菜单:“草莓味奶茶十元,原味奶茶十元……哇,敲诈啊,那么贵,校门口的奶茶两杯也才六块钱而已。” 宫伊继续慢慢地喝着奶茶:“才二十元,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 “诶,本来想请你喝的。可是,我才带了五块钱在身上耶。”艳璎摇摇头着说。 “……”宫伊无话可说。“五块钱……算了算了,我请你吧。” “真的啊!?那下次我请你哦。” “嗯。麻烦结下钱。”宫伊对老板说。 “一共是二十块钱。”老板温柔地说。 宫伊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钱包,哇,艳璎看傻了: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十几二十张的银行卡,另一个格子里还有好多张好多张一百大钞。 老板找完钱后说:“欢迎下次再来哦!” “还来啊?我要投诉你们呢,太贵了啦。”艳璎趁机抱怨下。 “小姐,有这样有钱的帅哥男朋友,还需要抱怨太贵吗?”老板客客气气地说。 “不是啦,我不是她女朋友。反正,下次不来了。” “……”一旁的宫伊也无语了。 送艳璎回家了。 车上,艳璎还意犹未尽地说:“哇,你真有钱哦,你爸妈真大方。” 宫伊只是顿了一下,但还是淡淡地说:“我爸爸妈妈,早已经去世了。” “啊?对不起哦,我说错话了。”艳璎很自责。 宫伊转过头看了看艳璎,竟然微微一笑地说:“没关系,你又不是故意的。那你爸爸妈妈不给你钱花吗?弄得你那么穷。” “嗯……四年前会给我啦,不过,他们四年前出了车祸,也去世了……” “原来我们是同类人啊。”宫伊说。 “是吗?”艳璎问。 “怎么不是呢。”宫伊说。 艳璎陷入思考中…… 到家了,艳璎下了车,向宫伊挥手告别。 进了家门,小杰像幽灵一样飘了出来:“姐,你总算回来了。” “干什么,装贞子啊?告诉你啦,人贞子都比你漂亮百倍。”艳璎讽刺小杰。 “姐,你都去哪里了啦?” “宫伊……少爷让我陪他出席个派对嘛。” “哇!那么棒呐。”小杰好羡慕。 “弟,你不是有同性恋倾向吧。” “你才有咧。不说了啦,我去睡觉了。” “对哦,都十一点了你还不去睡,快去啦,你明天还要去读奥数班呀!”艳璎想起来。 “都怪你了。本来我可以很快去睡的,唉,没办法,放心不下我可爱的姐姐。好啦,我去睡咯。”小杰很‘幽默’地说。 洗完了个舒服的热水澡,艳璎躺在了自己舒服的床上,好快好快地进入了梦乡: 梦中,艳璎和一个王子模样的男生慢慢地走着,那个男生长什么样,艳璎也没看清楚。两人就这么走着,这时候,耳边响起了悦耳的音乐,两人跳起了华尔兹,在梦中,艳璎也能感觉到自己很幸福呢!突然,一个比自己更美的女孩子走了过来,男生被她吸引住了,男生抛下艳璎,和那个女孩子走了,而艳璎使劲地在后面追着追着,却怎么也追不到…… “啊!”艳璎被惊醒了。“什么梦嘛。”接着,又躺了下去,慢慢地慢慢地,又进入了梦乡: 梦中的艳璎还是和一个帅气的男生跳着华尔兹,可是突然间,灯光暗了,艳璎身上的粉色公主裙变成了破破烂烂的乞丐装,可是,艳璎脚上的水晶鞋却还在,艳璎连忙挣开那个男生,想要试图逃走,摔了一跤,鞋子掉在了华丽的阶梯上,艳璎还是那么使劲地跑着跑着…… “啊!”艳璎又被惊醒了。“做什么灰姑娘的梦啊。” 艳璎再也睡不着了,她坐了起来,抓抓自己蓬乱的头发。“怎么老觉得那个宫伊少爷好像是故意要我当佣人,想折腾我吧?”但她很快又摇摇头:“不可能吧,人家好端端的干嘛要整我啊。嗯,不可能的。”艳璎这样安慰自己。 “艳璎,给宫伊少爷当佣人开心吗?”来到学校,屁股没坐热,可爱的同桌芊玥就问个不停。 “才一天而已耶,开心个头啊。”艳璎苦笑着说。 “哼,你很幸运好不好,叫了落,人家都没把你封杀掉,你该感谢宫伊少爷了啦……对了,昨晚我打电话去你家哦,怎么没接啊?” “噢,昨晚我和宫伊少爷在一起啊。”艳璎随意地回答。 “啊!?你昨晚和宫伊少爷在一起?” “没错啊。不过你可别乱想,我只是和他出席了个派对,没什么的啦。”艳璎怕芊玥乱想,连忙替自己辩解。 “唉呀!艳璎啊艳璎,你真是太幸福了,我羡慕死你了啦。” “……”艳璎再一次无语。 “蓝艳璎,外边有人找。”班长李园说。 “知道了,马上出来。”艳璎喊。“我先出去看看是谁哦。” “嗯嗯。回来再告诉我细节哟!” “知道啦。” “你是?”艳璎问,不过,她觉得眼前的人好熟悉哦。“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宫伊少爷的管家吧?” “是的。蓝艳璎小姐。少爷让我请您去贵宾室找他。请您跟我走。” “唉呀,让我去可以啦,不过,麻烦你别叫我您,直接叫我艳璎就行了。” “呵呵,好的,艳璎。” “嗯!那走吧。”虽然口上这么说,不过艳璎想破脑袋也没想出学校究竟哪里有贵宾室了。 在管家的带领下,艳璎很快来到了一个很豪华的类似于会客厅的门口。“请进吧,少爷在里面等着您呢。” “哦,谢谢哦。”艳璎说。说着,艳璎打开贵宾室的镀金大门,惊叹学校居然有这么豪华的贵宾室。 走进里面,哇,好宽阔哦,全校人塞进去还塞不满呢。 走得更进,居然还有个游泳池!艳璎更惊讶了。 走到游泳池旁边,还是没看到宫伊少爷的身影:“宫伊……少爷。喂,你在哪里啦?”走着走着,突然从水中浮出一个脑袋,哦,是宫伊少爷啊,原来他在游泳呢。 “你来了。”边说着,宫伊握着游泳池旁边的扶手起来了。 “啊!”艳璎大叫,然后将身子转到一旁。 “你干嘛?”宫伊不解。 “拜托,你只穿游泳裤好不好……”艳璎有点害羞。 “……” “快穿上衣服啊。” “知道了。” “找我什么事。宫伊……少爷。”艳璎问。 “这个周末,我的好朋友会从美国回来。”宫伊不紧不慢地说。“然后,我要你和我一起接待他。” “哦……可是为什么啊?” “呃……你管那么多啊,反正,到时候我会去接你,你一定要表现得好点哦。”宫伊说。 “知道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走过游泳池边缘,脚下一滑,艳璎掉进了游泳池内。“啊!我不会游泳……快救我啦。” “……”宫伊无语,但也没想太多,“扑”地跳到了游泳池内将艳璎抱了起来。 “呼呼呼呼。”艳璎还很紧张呢。“吓死我了,以为差点会死掉呢。” “……”宫伊无话可说。“拜托,那水很浅的好不好。” “都怪你啦,没事干嘛游泳,游泳干嘛不把周围的水擦点,害我掉进去。哼!” “……” “阿嚏……阿嚏。”艳璎打起了喷嚏。 “你没事吧?”宫伊问。 “你说呢?阿嚏……都你害的,冷死我了,阿嚏。阿嚏,阿嚏……” 艳璎全身湿漉漉的,因为池水太冷了,艳璎在发抖。 宫伊突然靠近艳璎,将身上的浴巾披在艳璎身上,又将艳璎抱在怀里。 “你你你,干嘛?”艳璎轻轻地想挣开宫伊的怀抱。 “不要动。你不冷啊?” “当然……冷啊。”艳璎无力地说。 “这样抱着你,应该会暖和些吧。”宫伊说。 “嗯……”艳璎说。 就这样,宫伊抱着瑟瑟发抖的艳璎,艳璎被宫伊紧紧地抱着。 “啊啊啊!蓝艳璎,你干什么去了?全身湿成这样?咦,这衣服好像不是你的耶。嗯,我想想……貌似,这是男生的衣服哟!”芊玥打量着艳璎,说。 “黄芊玥,我……我,冷死了啦,到底你是不是我死党啊,还在一旁说风凉话。”艳璎浑身发抖。 “对喔……”芊玥说了半天才想起艳璎全身湿透了。“可是,这衣服……” “宫伊的。”艳璎不耐烦地说。 “!!”芊玥两眼冒红心,色色地盯着艳璎身上的衣服。“啊呀,艳璎,你真是爽到家了啦!你到时候还衣服记得叫上我哦!” “……”艳璎真的对眼前这个见色忘友的人,特别无语。 第二天,艳璎的座位空着。 “少爷,今天,蓝小姐没来上学。” “早应该知道的。”宫伊淡淡地说。“去她家看看她怎样了。” “是。”管家恭敬地说。 “这丫头。”宫伊轻轻地说。 “请问这是蓝艳璎小姐的家吧?”管家问小杰。 “没错啊,你这老头是谁啊?”还是那么无礼。 “……”管家无语。“我家少爷想看看她怎样了。” “那你家少爷在哪啊?” “他没来。” “……”小杰有些生气,以为管家在耍自己。“少罗嗦!”说完,一拳重重地落在管家眼睛上。 “啊!”一声惨叫。 “呼……”小杰轻轻吹着自己的拳头。“你这糟老头,敢耍我?说,报上你家少爷的大名。” “你……我家少爷的名字,不能说。” “……”你还想耍我?!说着,又一个拳头落在了管家的另一只眼睛上。 “啊!”又一身惨叫。 “小杰,谁啊?”一个略有虚弱的声音传来,越来越近了。 “是蓝艳璎小姐吗?”管家也有气无力地说 “啊!是管家……你的眼睛怎么……怎么像熊猫。”艳璎控制不住地大笑了起来。 “呜呜……”管家有些委屈。 再看看一旁的小杰一脸的得意状。 艳璎什么也明白了。 “小杰……是你打管家对不对?” “没错啊,谁叫他耍我……对了!姐,你认识他?”小杰明白过来。 “你怎么乱打人啊?很好玩吗?屁股痒痒了?” “姐……你不可以打我屁股啦……” 艳璎哭笑不得:“谁 第96章 他是一条毒蛇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他,和宫伊差不多高,长得也差不多帅,不过,宫伊更多的是贵族的气质,而他,更多的则是亲和力,嗯!艳璎喜欢这种类型的男生。 “藤希。你终于回来了……洁恩,你也回来了……”宫伊说。 哦,藤希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很漂亮的美眉呢!她有着一头微微卷曲的密发,皮肤白皙得让人心醉,一袭浅粉色的长裙衬托出她的美丽,把艳璎也比下去了。 “这位是?”藤希看着艳璎。 “她是蓝艳璎,我的……”宫伊突然想不出怎么介绍艳璎了。 “你的女朋友啊?哈哈。”藤希看玩笑。 “啊!不是不是。”艳璎连忙解释。 “……”宫伊无语。 “啊,这位帅哥和这位美女好般配哦!”艳璎打哈哈。 “你在乱说什么。藤希和洁恩是兄妹……”宫伊掐了艳璎一下。 “啊!对不起哦!嘿嘿。” “没关系,呵呵,这位美女也不是故意的。”藤希笑着说。 “嘿嘿……”天哪,艳璎这时候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宫伊哥哥……”一旁的洁恩轻轻地说。 “……”宫伊没有回答。 “?”艳璎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一路上,四个人都静静地走着,一开始,藤希还想说几句笑话缓和气氛,但是,还是被沉默淹没了。 洁恩垂着头轻轻地走着,艳璎打量这个女孩子:真的好美啊!她是那么温柔,真是个美眉呀! 想到这里,艳璎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同性恋。 突然,洁恩抬起头,眼神澄澈地看着艳璎,然后,是一个浅浅的微笑。 那个微笑,是那么的好看,是那么的真诚,艳璎连忙也回一个大大的微笑。 “这次怎么突然回来了?”宫伊问藤希。 “想回来看看啊,去美国太久了,也会想这里的。” “是吗……那。”宫伊看看在远方和艳璎聊天的洁恩。“洁恩怎么也回来了。” 哦,说说艳璎和洁恩,嘿嘿,要不就是说艳璎人际方面还是比较得分的,一下子就找到了和洁恩的共同话题,很快就无话不说了。 “洁恩啊……你也应该清楚,她一直很喜欢你……” “够了……”宫伊止住藤希说下去。 “我还想说,你究竟,对我妹妹有感觉吗?”藤希问。 “没有。”宫伊回答得很干脆。 “是因为那个叫艳璎的女孩子吗?”藤希问。 “……”没想到,宫伊竟然回答不出来。“我……我不知道。” “呵呵,那就是了吧。”藤希故作轻松地说。“可是,你该怎么对我妹妹说?她等了你四年啊。” “……” “唉。可怜我的妹妹啊。” “……”宫伊若有所思。 四年前,藤希一家搬了家,成为宫伊的邻居。 那时候,宫伊只有十三岁,恰好和藤希同岁,而藤希的妹妹洁恩比他小了一岁。 那时候,宫伊很孤单,整天一个人坐在窗口,看着远方的景色,一言不语。 藤希和洁恩经常来宫伊家作客,和宫伊玩,慢慢地,宫伊和藤希成为了好朋友,自然而然,也和洁恩相处得很愉快。 一晃,两年过去了,藤希一家要到美国去了,宫伊虽然很舍不得,但也很无奈。 “宫伊哥哥,你会去美国看我吗?”十四岁的洁恩问。 “……”宫伊没有说话。 “宫伊哥哥,我想,我一定会很想你的!” “……”宫伊选择沉默。 “宫伊哥哥,再见了,我一定会回来的!洁恩会想你的。” “……再见。”宫伊挤出两个字。 “宫伊,四年前,洁恩就很喜欢你了,最后去了美国,她还是每时每刻在想你,这次要回来,她比任何人都开心。”藤希说。 “我,我并不喜欢洁恩……” 宫伊还想说下去,被藤希打断了:“然后,你就要说,你一直把她当妹妹!?” “是的。” “宫伊,你真的对我妹妹一点感觉也没有?”藤希问。 “是的。就像你说的,只有兄妹之情。” “……”藤希无语。“你还是没变,还是那么坚定。” “……” “洁恩,你哪月出生呢?”艳璎问洁恩。 “我是十二月出生的。你呢?艳璎。”洁恩很温柔地回答。 “嘿嘿!我是四月末出生的啦!你要叫我姐姐噢!”艳璎装出一副很姐姐的样子。 “呵呵。”她的笑,还是那么的温柔。 “对了,你认识宫伊少爷吗?好像,只有你不叫宫伊少爷哦。” “是啊,我和宫伊哥哥四年前就认识了。”说到宫伊,她有些忧郁。 “哦哦。” “那艳璎,你什么时候认识宫伊哥哥的呢?”语气很温柔。 “嗯……应该是学期头吧!你在哪里读书呀?” “呵呵,很快,我会和你同班的。” “真的!?” “嗯。我哥哥也会转到圣枫学校的。” “真的啊!”虽然和藤希不太熟悉,但是,他阳光的形象已经打动艳璎的芳心了。 晚上,宫伊开着车,沉默不语。 “宫伊少爷,你和藤希和洁恩很熟哦?” “嗯。” “宫伊少爷……” “等等。”宫伊打住艳璎。“以后叫我宫伊就行了。” “真的啊!” “嗯。” “太赞了,宫伊宫伊宫伊。” “……”宫伊微微一笑。“你这家伙。” “嘿嘿……” 第二天,艳璎一改往常,没有迟到。 上课了,严老师走了进来,微笑着说:“同学们,今天,将有另一个同学加入我们高一三班!欢迎金洁恩。” “哇啊!是个美眉耶。”男生们看着洁恩,议论纷纷。 洁恩向艳璎微笑,艳璎也笑得好灿烂好灿烂。 “艳璎艳璎,你认识这个新同学嘛?”芊玥问。 “嗯!刚认识的,不过,很谈得来呢。” “有我谈得来么……”芊玥有些不悦。 “唉呀,你想到哪里去了,你还是我的死党嘛!”艳璎笑着对芊玥说。 “是么……” “洁恩,你坐哪里呢?”严老师看看教室还有没有空座位。“嗯,那洁恩,你就坐艳璎前面吧。刚好有个空位。” “是,严老师。”说着,洁恩走到了座位边,坐了下来,转身对艳璎说:“以后,我们就是好同学咯。” “嗯嗯!还是好朋友!太棒了!”艳璎很高兴。 “嗯……还有这位同学。”洁恩也笑着对芊玥说。 “啊!……嗯,我们仨以后就是好朋友啦!”芊玥转了一副样子,嬉笑着说。 “这样真好呀!”艳璎不仅笑了出来。 “艳璎、洁恩,我们去喝奶茶吧!今天我请客。”芊玥‘大方’地说。 “嘿嘿,洁恩,既然芊玥这么大方,我们就一定要去哦。”艳璎毫不客气。 “啊?” “不瞒你说,我和芊玥认识六七年了,她还一次也没请过我呢!”艳璎埋怨地说。 “你胡说啦!至少也请过一次吧……”芊玥努力回想着。 “那你就说说嘛。” “嗯……嗯……应该有的啊……嗯,怎么想不出来?”芊玥想破脑袋也想不出。 “哈哈!”艳璎忍不住大笑。 “呵。”安静的洁恩也忍不住笑出声。 “好啦好啦!今天是庆祝咱仨成为好朋友,我,忍痛请客啦!”芊玥‘豪爽’地说。 奶茶店里。 “请问三位要喝什么味道的奶茶。”老板问。 “嗯,我要草莓味的。”艳璎点了一杯草莓味的奶茶。 “我要巧克力味的。”芊玥点了一杯巧克力味的奶茶。 “那我就要一杯原味的奶茶。谢谢了。”洁恩,点了一杯和宫伊一样口味的原味奶茶。 “好的,请等等。” “洁恩,你也喜欢和原味奶茶?”艳璎问洁恩。 “嗯,从小就喜欢了。怎么了吗?” “喔,那倒不是,就是很奇怪你和宫伊的口味一样耶。”艳璎说。“上次我和宫伊去喝奶茶,他也是点了原味奶茶。” “是吗……宫伊哥哥还是老样子……” “慢着慢着,洁恩,你认识宫伊少爷?”芊玥好奇地问。 “嗯,四年前就认识了。”洁恩说到宫伊,总是有些羞涩。 “哇,那么幸福!四年前就认识了……”芊玥好羡慕又好嫉妒洁恩。 “呵呵……” “奶茶来了,请慢慢享用。” “谢谢。”三个人说。 “开喝啦!哇,巧克力味真棒噢!” “嘿嘿,今天的奶茶,格外的甜呢!”艳璎说。 “为什么呢?是不是老板多放糖了?”洁恩问艳璎。 “不是啦!只有芊玥知道什么意思吧!?” “哼,不就是我请客么……至于这么开心嘛。” “呵。”洁恩的笑容就像她一样,温柔。 喝完奶茶,芊玥和艳璎、洁恩不顺路,先走了。 艳璎和洁恩慢慢地走着,洁恩还是那么的安静,安静得还是那么美。 “艳璎,下个星期六,是我的生日。”洁恩开口了。 “是吗!?嗯,送什么礼物呢?”艳璎想着:玫瑰?那是男朋友送的。发夹?太千篇一律了。蛋糕?她的家人早买了。项链?太贵了……送什么好呢!? “不用了,你能来我家和我一起过生日吗?今年大概只有我哥哥帮我过了。好孤单呢。” “当然啦!我也好想去你家看看哦!” “真的吗?” “我蓝艳璎说话算话啦!” “这是我家的地址,下星期六晚上,你一定要来哦!”洁恩说。 “好好好。我一定会去!”艳璎接过写着地址的纸条。 两人继续走着。 “好像,你对宫伊很有感觉呢?”艳璎问洁恩。 “是……这是一个秘密,你不可以和别人说哦,我哥也不知道呢……” “我保证!” “我很喜欢宫伊哥哥的。”洁恩走到一架秋千边,轻轻坐下。“宫伊哥哥人很好的,虽然有些冷漠……但是,他人真的好好,又很帅……” “噢?”艳璎也坐到了另一架秋千上。 “嗯。四年前,搬到他家附近后不久,我就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宫伊哥哥了,每天都好想见到他……但是,他对我,就像我哥哥对我一样,好像只充满兄妹之情,这让我很苦恼,想问却又不敢问……我怕,宫伊哥哥对我会很反感。”洁恩轻轻晃动秋千。 “那我帮你问吧!”艳璎拍拍胸脯说。 “可是……” “没有可是啦,我帮你问问啊。怎样?” “真的吗?可是,要是宫伊哥哥问起来……” “我就说是我自己要问的。” “那真是太好了,艳璎,谢谢你!”灿烂的笑容重新回到洁恩脸上。 学校贵宾室里。 宫伊刚刚游过泳,全身湿漉漉的,但却散发出一股清香。 “对了宫伊,下个星期六你去不去洁恩家里啊?”艳璎问宫伊。 “干什么?” “洁恩生日耶!”艳璎说。 “噢……是吗。”宫伊边用毛巾擦擦头发,边冷冷地说。 “拜托你啊,态度热乎点行吗!本来天气就很冷,再加上你这样的冷,真的好冷!” “你绕口令啊……” “……”艳璎瞪了宫伊一眼。“好啦,不管怎样,你要陪我去她家啦!” “陪你去……”宫伊轻轻一笑。“我是你什么人,得陪你去呢?” “唉呀……”艳璎犯了难。 “你说得出来,我就陪你去。”宫伊特别把‘陪’字加重了语气。 “嗯……因为……”艳璎着急地抓抓头发,想啊想。 “好了,我陪你去。”宫伊说。 “真的啊!你人真好耶!”艳璎激动地晃晃宫伊的身体。 “……” “啊,对不起噢!”突然,艳璎想起了另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对啦,宫伊,我问你个问题哦,你要如实如实回答。” “嗯?” “就是,如果有一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女生暗恋了你很久,保证一定是很喜欢你的哦,但不敢对你表白,你……的想法怎样?” “是你吗?” “不是啦,我不会喜欢你的啦。” “……”不会喜欢我。宫伊有些失落,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是洁恩吧……” “啊,你怎么知道!”艳璎有些惊讶。 “我早就知道啊,这个问题,我想,我没必要回答你吧。” 哼!死宫伊,臭宫伊!艳璎在心里咒骂了宫伊一千遍,一万遍了。 很快到了星期六,今天是洁恩的16岁生日。 “啊!对了啦,宫伊宫伊,我忘了给洁恩买礼物啦。”车子快行驶到洁恩的家时,艳璎想起来了。 “……” “不行啦!你得陪我去买礼物。” “……” “好不好嘛!宫伊宫伊。” “嗯。” “嘿嘿!宫伊最好了。” 礼物店里,琳琅满目的精美礼物摆满了货架。 “嗯……送什么好呢?嗯……对了宫伊,你帮我想想啦。” 一旁的宫伊略有出神,但很快回过神来:“随便吧,有份心意就行。” “嗯……送什么啦!真头疼。有了,就送这个吧!”艳璎发现了什么。 “哇!”艳璎被洁恩家的豪华震撼了。 洁恩家整体是欧洲风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纯金色,真是有钱。 “艳璎你来了!宫伊哥哥,你也来了……”洁恩有些惊讶:从来,宫伊也没给自己庆祝过生日。 “啊是艳璎啊,还有宫伊……欢迎哈!”藤希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艳璎,先到我房间里来一下。”洁恩拉着艳璎走到自己的房间。 “艳璎!怎么宫伊哥哥会来啊……”洁恩努力抑住激动的心情。 “嘿嘿!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哦!开心吗?”艳璎狡猾地说。 “嗯嗯!我太开心了!谢谢你,艳璎!”洁恩笑着说。 “你开心就好啦!呼,刚才我还想不出送什么礼物呢。” “我们出去吧,我哥还有宫伊哥哥肯定在下面等我们了。” “嗯!”艳璎和洁恩手拉手准备下楼时,在房间门口,却看见了宫伊。 宫伊面无表情地站着,刚才他还在疑惑究竟艳璎会送什么礼物给洁恩,没想到,这份礼物却是自己…… “宫伊。”“宫伊哥哥。”两人叫了宫伊一声。 “呵,没想到我就是那份礼物啊。”宫伊冷笑着说。 “呃……宫伊啊,你听我说嘛!”艳璎想要解释,其实也没什么嘛,你和洁恩的关系人人都知道啦。 “住口,我不想听你说话。”说完,他很愤怒地下了楼。 艳璎和洁恩呆呆地互看着,楼下藤希的声音将她们拉回神来:“宫伊宫伊,洁恩的生日派对还没开始,你干嘛要走啊?” “艳璎,宫伊哥哥要走了……”洁恩有些不知所措。 “不行啦,我们快下去跟他解释。”艳璎拉着洁恩快步下楼。 “哥,宫伊哥哥呢?” “走了……”藤希摊摊手说。“呃艳璎,宫伊先走了,不过,生日派对还是继续吧,呵呵。” “不要了……”洁恩伤心地坐到软软的沙发上。“宫伊哥哥走了,怎么会这样。”然后,轻轻地哭了起来。 “对不起,洁恩,是我搞砸了,如果我不把宫伊当做礼物就不会这样了……”艳璎自责地说。 “不怪你……”洁恩轻泣着说。 “把宫伊当成礼物?”藤希问艳璎。 “是啦,洁恩不是很喜欢宫伊嘛,我就想啊,让宫伊来不就是最好的礼物么,这样,洁恩就会很开心啊!” “从小到大,宫伊最讨厌被人利用了……” “啊!?那怎么办。”艳璎紧张地问。 “快去追他,然后解释啊。” “噢!我知道了,那我先走咯。洁恩,我先走了,明天再说。” “嗯……”洁恩小声地应着。 艳璎追了出去。 艳璎边跑边四处望着:哎呀哎呀,宫伊你在哪里啦! 突然,停住了脚步。 今天下着阵阵的小雪,整个城市被白雪轻盖着,真的很美。 但是,艳璎怎么会去管这些呢。 她快步走向前面,轻轻地拽住宫伊:“宫伊,你听我解释嘛……” 宫伊冷冷地甩开她,想要离开这里,似乎很厌恶艳璎。 “拜托嘛,给我点时间解释。” “……”宫伊停住脚步。 “嘿嘿,刚才是我不好嘛。我向你道歉。”然后,她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表示赔礼道歉。 “……” “唉呀,宫伊,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啦!原谅我啦,我知道你不喜欢被利用,可是,这严格意义上也应该不算利用吧。” “……” “宫伊,拜托你开开口嘛。这样好像显得我在说双簧……”艳璎很无奈。“你也应该知道,洁恩很喜欢你啊,不管我今天带了什么好礼物送她,没有你在,她也不会笑得很灿烂的嘛,为了她开心,把你带去带‘礼物’,有什么不好,再说了,对你也没损失嘛,还有,你干嘛躲在门口偷听我们说话喔!” “我,我哪有躲在门口偷听。”宫伊反驳。 “嘿嘿,没有没有啦!原谅我吧!可爱的宫伊。”艳璎嬉皮笑脸地说。 “我生气的不是我被你当成礼物,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艳璎睁大眼睛奇怪地问。 “老实说,你有没有看清楚你的心。”宫伊问。 “心?” “嗯。你确定你喜欢的人是谁吗?” “没有啦,现在我还没有喜欢的人,嘿嘿!”艳璎笑着说。 “可是我有了。” “噢!这样啊,那是谁呢?噢,你是不是担心洁恩做第三者破坏你和另一个女生的爱情啊,没关系啊,早说嘛,我帮你和洁恩说说。” “不用了,那另一个女生是……” “是谁啦?” “蓝艳璎,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我喜欢的就是你啊。” “……”这回,换成艳璎沉默了。 “蓝艳璎,我,我真的好喜欢你。” “可是……没有理由吧。”艳璎自找宫伊喜欢自己的理由。 “呵,本来喜欢一个人就不用理由,既然你要理由,好我告诉你,我喜欢你的自然,我喜欢你的大大咧咧,我喜欢你的有话直说,我喜欢你的天真,我喜欢你的心地善良……这样,够了吗?足够我喜欢你了吗!?” “呃……别那么激动,嘿嘿!”艳璎尴尬地笑了笑。“呃,你看啊,今天下了雪,真的好美哦,是吧?” 当艳璎转向宫伊时,一个热热的吻贴在了她的嘴唇上,暖暖的,好舒服,又好像甜甜的,就像草莓味的奶茶一样……啊!不对啊,这是自己的初吻耶,不行啦! 艳璎挣开了宫伊,努力擦拭着宫伊在自己嘴上留下的痕迹:“臭宫伊死宫伊,这是我初吻耶。怎么可以……” “这是专属于我的私人印章,你怎么擦也擦不掉的。”宫伊骄傲地说。 “你……哼!”艳璎生气地说,边委屈地擦着嘴。 “蓝艳璎,我喜欢你。”宫伊将艳璎抱进怀里,紧紧地,不允许她丝毫地挣扎。 “艳璎……” “呃,宫伊啊,其实呢,你可以……”艳璎想要说着什么。 “从今天起,不准你叫我宫伊。” “你真暴力……那么,还是叫宫伊少爷咯。” “不要。” “啊,那叫什么?” “叫我‘落’。” “不敢……” “那天你不是叫过了吗。天底下还有蓝艳璎不敢的事啊。” “可是,一叫我就人头不保了啦。” “是谁告诉你的啊,那我今天就将事实告诉你,那个曾经喜欢我的女生那个时侯已经高三了,到我转到这个学校,她已经上大学了。” “可是,学籍……” “她上大学,学籍自然就不会留在旧校了啊。真是的,看你们这些八卦女生乱篡改。” “嘿嘿!宫伊……”艳璎舒了一口气。 “嗯?” “……落。” 宫伊把艳璎搂得更紧了。 远处,一个瘦弱的女生站着,浑身发抖着,发抖着…… “早上好!洁恩、芊玥。”艳璎一早来到了学校。 今天艳璎好早好早就到学校了,可不是因为她早起了,而是啊,昨晚的事情搞得她好烦好烦,一夜都没有睡觉,失眠了,整得今天黑眼圈来找她了。 “早上好!”芊玥笑着对艳璎说。 放下书包,艳璎坐了下去,今天天气还是那么好,虽然有些冷。有些异常!艳璎察觉到了:洁恩今天怪怪的。 “洁恩,你怎么了?是不是还在想昨晚的事?没事啦,宫伊没有生你气啦。已经好啦!”艳璎笑着说。 “是吗……艳璎,你不要骗我好吗。”洁恩抬起头,眼睛有点红肿,眼前有晶莹的泪光在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就会掉下来。 “啊!你不要哭嘛……我没有骗你啊,宫伊真的没生你气啦。”艳璎连忙对洁恩说,边递给洁恩纸张。 “艳璎!昨晚,你和宫伊哥哥做什么了?”洁恩有些激动。 “呃……没什么呀。嘿嘿……”嘴上这么说,但艳璎有些心虚,洁恩怎么会知道呢?该瞒着她还是说出来……这样不好吧。“你是不是听到别人说什么了?”艳璎的声音有些小声。 “还用我听吗?我都看到了,艳璎,我看到了你和宫伊哥哥在拥吻,你还想继续骗我吗?我真傻,竟然把你当成最好最好的朋友,我讨厌你!”说完,洁恩推了艳璎一把,艳璎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洁恩摔门而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什么宫伊少爷和你拥吻啊?真的吗?”芊玥边扶好艳璎,边不解地问。 艳璎全身软绵绵的,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她靠在芊玥身上,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嘛……她看到了……” “哎呀!起来啦。”芊玥把艳璎推到椅子上,把她按了下去。“老实交代清楚!” “唉呀,也没什么嘛,就是啊,昨晚宫伊误会了,然后我就去追他跟他解释清楚,可是啊,突然他就说他喜欢我,然后就抱我吻我……没想到,被好喜欢好喜欢宫伊的洁恩看到了……所以,她就很生气啊,唉,整天解释解释的,烦死啦!”艳璎无奈地说。 “啊!宫伊少爷喜欢喜欢喜欢你!?”芊玥用高分贝的声音大喊,然后好激动好激动地晃着艳璎的身体。 “啊?宫伊少爷喜欢艳璎?” “不会吧?就蓝艳璎那模样?宫伊少爷会喜欢她?” “就是嘛!可是,也不得不承认,宫伊少爷和她关系倒挺暧mei的。” “对啦,两人挺配的。” 同学们听到芊玥的大喊声,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啊!那么棒啦!艳璎,你真赚到啦!”芊玥好激动地说。 “唉!不行,我要去跟宫伊说清楚。”艳璎很坚定。 “少爷,昨晚,和蓝艳璎小姐告白成功了吗?”管家问宫伊。 “应该是成功了吧……可是,她没给我任何答复。”宫伊边弹着钢琴边说着。 “是吗……”说到一半,贵宾室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个少女毫不淑女地快步走了进来。 “管家,能不能请您先出去?”艳璎问管家。 “呃……这个……”管家看看宫伊,宫伊点了一下头,管家退出贵宾室,轻轻关上了门。 “怎么了?”宫伊的态度有些温柔了。 “宫伊杉落!”艳璎怒吼着。 “叫落。” “不要!这不是问题的重点,只是……”艳璎停顿一下。“洁恩看到了……” “呵,看到不正好?什么都不用说了。”宫伊笑着说。 “什么啦,我和她是好朋友啦!这样怎么可以,她会怎么想我啊。抢别人的男朋友……呜呜,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了啦!”艳璎委屈地说。 “等等,我,不是任何人的男朋友,所以,你不算抢,也不用对她很内疚吧?”宫伊温柔地说。 “对哦!可是,她很难过啊……”艳璎又泄气了。 “没事,洁恩方面交给我好吗?”宫伊起身,轻轻地将艳璎拥入怀中。“只要这样,每时每刻都可以看到你,就好了。” “宫伊……” “叫落,好吗?艳璎。” “落……好不习惯啦。” “嗯?” “知道了啦,落落落落落……” 搂得更紧了。 星期日,宫伊、艳璎、藤希和洁恩一起去郊外露营。 这次露营,是宫伊主动提出来的,既然宫伊邀请了,洁恩也就不好意思拒绝了。 搭帐篷了,宫伊和藤希搬来工具,这两个大少爷放下工具,手足无措地站着,不知道该怎么搭。 “哎呀,你们这两个大少爷还是去休息吧,我来搭就行啦!”艳璎走上前,对两人说。 “你会吗?”宫伊问。 “嗯啊。”边说着,艳璎搭起了帐篷。 帐篷搭好了,艳璎主动牵起洁恩的手,说:“啊,这间最好看的帐篷当然是我和洁恩的啦!”洁恩没有说话,艳璎显得有些尴尬。 “嗯,那我和藤希就住另一个帐篷吧。”不知道什么原因,宫伊今天话有些多,不像他平时的样子。 “好!”藤希爽朗地说。 “藤希,你带艳璎四处走走,我有话要对洁恩说。”宫伊对藤希说。 “好……艳璎,我们四处看看去。”藤希对艳璎说,艳璎点点头,看了一眼宫伊,宫伊微笑着,她放心地走了。 “宫伊哥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洁恩轻轻地说着。 “是吗?那就直接说了吧。”宫伊微笑着说。“洁恩,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我乖巧的妹妹,可是,四年前,没有跟你说清楚我们的关系,让你那么痛苦……对不起,洁恩。” “不,宫伊哥哥,不关你的事,都是我一厢情愿罢了……”洁恩垂着头,有些难过。“看到你和艳璎在一起,我真的有说不出的感觉,一方面,我又觉得你和艳璎在一起会很幸福,我想祝福你,可是,另一方面,再也得不到宫伊哥哥的关心了,我又很难过,我知道艳璎不是故意的,可是,你们的关系,我又觉得很难受……” “谁说我不会继续关心你呢?洁恩,我是真的好喜欢艳璎的,但是,我也好喜欢好喜欢洁恩你呢,不过这两者是有很大区别的,不是吗?虽然我喜欢艳璎,但是,我也可以继续地把你当成好妹妹啊,不是吗?” “真的可以吗?宫伊哥哥……”洁恩抬起头,问宫伊。 “当然啊,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对艳璎说些什么呢,她可是很自责很自责啊。”宫伊轻轻地抚mo洁恩的头发,说。 “是啊,我很对不起艳璎,你说,我和 第97章 原来竟然是搞错了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不是,这是蛇类中最没毒的蛇了,不用怕。”宫伊安慰艳璎,但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蛇,恰恰是毒最深的。 不能让艳璎这样下去了。“洁恩,你去拿一瓶水来,要干净的。” “嗯!”洁恩马上从行李箱中取出一瓶水,递给宫伊。 宫伊轻轻地将水撒在艳璎的伤口上,艳璎轻轻地叫疼,突然,宫伊将嘴靠近了伤口,不犹豫地从艳璎的伤口中吸出毒。 “不要啊!宫伊。”艳璎意识到什么,因为她看到藤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要啦!”艳璎拼命想阻止宫伊,但是宫伊哪里会管她呢,他继续吸着,吸了一口的毒吐了出来,又继续吸,他害怕这种毒会蔓延到艳璎的其他部位。 终于,宫伊确定艳璎腿上的伤口已经没有毒的存在了,他轻轻扶起艳璎,但艳璎却有些站不住,腿软软的,没有力气。 宫伊温柔地看着艳璎,将她抱在怀中,对藤希和洁恩说:“走吧,麻烦你了,藤希,帮我拿行李。” “没关系,但是你……”藤希有些担忧。 “没事,相信我。”宫伊坚定地对藤希说。 “那好吧……” 宫伊温柔地抱着艳璎走着,艳璎幸福地躺在他的怀中,真好啊,可是突然一摇晃,艳璎被重重地摔在地上,还没等臭骂宫伊,却发现,宫伊已经倒在地上,晕过去了…… “宫伊,宫伊。”藤希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宫伊哥哥……”洁恩轻晃着宫伊的身体。 “宫伊,宫伊……”艳璎扑了上去,晃着他的身体,试图让他醒过来,没用的,他还在睡着。“起来,宫伊……” “快送医院。”藤希对洁恩和艳璎说。 手术室正在急救,红灯亮着,一直没有灭掉。 三人在手术室门口走来走去,好焦急地等待着。 “究竟怎么了?”艳璎问藤希。“不是说蛇没毒吗?宫伊怎么会晕倒呢?藤希学长,你告诉我啊!” “艳璎,宫伊从小到大唯一的兴趣就是研究蛇,研究蛇这方面,我是输他一大截的,所以,他是知道那条蛇是含有剧毒的,我想,他是怕你害怕才编了那句话安慰你。”藤希脸色凝重地说。“而且,那种蛇的毒是最要人命的……” “那,他知道有毒,还为我吸毒吗?”艳璎意识到什么。 “没错。” “宫伊,你为什么那么傻啊!”艳璎喃喃地说。“藤希学长,那宫伊不会有事吧?” “很难说。” “呜呜呜……宫伊,你不可以有事啊……”艳璎慢慢地顺着墙壁滑了下去,呆坐在地上,将头深深埋进膝盖间,抽泣着。 “艳璎,你别担心了,宫伊哥哥不会有事的。”洁恩安慰艳璎,但自己也很没底。 这时,从耳边传来好多人的脚步声,艳璎抬头一看,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约六十多岁的老人,后面跟着十几二十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人。 “宫伊爷爷。”藤希和洁恩认出来了,对老人说。 “哦,是藤希和洁恩,很久不见了……宫伊呢!?”老人正是宫伊唯一的亲人——他的爷爷宫伊莫。 “还在里面抢救……”藤希小声地回答宫伊莫。 “大致的情况我都知道了……就是你这个女孩子吧。”宫伊莫冷冷地看着艳璎,说。“就是你,让宫伊心甘情愿为你吸毒,然后,面临生命的危险!?”宫伊莫有些激动。 “我……我……”艳璎有些语无伦次。“对不起……对不起……”此刻,似乎除了说对不起艳璎想不出应该说什么。 “对不起,几句对不起就够了吗!?”宫伊莫朝着艳璎怒吼着。 “宫伊爷爷,艳璎也不是故意的,您可以不责怪她吗?”藤希走到宫伊莫旁边,替艳璎求情。 “哼,我告诉你,如果宫伊有事,你也别想没事。”说完,宫伊莫走到医院走廊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艳璎的眼泪刷的掉了下来,不是因为宫伊莫的凶狠,而是,她此时此刻才真的好怕宫伊会死去,她好怕,她不要宫伊死去…… 噔,手术室的灯便成了绿色,门打开了,宫伊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护士推着床向另一个病房快步走去。 医生走了过来,询问:“谁是病者的家属?” 宫伊莫连忙起身,态度突然很好,说:“是我是我,医生,请问我孙子怎么样了?” “哦,已经差不多了,没什么大碍了,休息几天就行,不过,这几天还是要留院观察。麻烦您跟我去登记一下住院手续。” “好的好的。”宫伊莫跟着医生去登记住院手续,他的手下也跟着他走了。 “艳璎,我们去看看宫伊吧。” “嗯……”艳璎终于可以舒口气了。 病房里,从窗户射进一两丝阳光。 病床上,宫伊静静地躺着,他醒了,不过,突然的,他的脸色好苍白哦。 藤希和洁恩已经先回去了,艳璎坐在病床沿上,紧握着宫伊,看着宫伊,两人对视着。 “宫伊杉落,你怎么那么傻啊……”艳璎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宫伊微微一笑,挣开了艳璎紧握着的手,轻轻地为她拭去眼泪:“不要哭好不好,艳璎,我都没有哭,你干吗哭呢?” “呜呜呜……”艳璎哭得更惨了。 宫伊挣扎着坐起来,轻轻地看着艳璎哭,等她哭得累了,他将她轻轻地搂进怀里,轻轻地抚mo着她的头发。 艳璎的头深深埋进宫伊的怀中,眼角带着泪痕,她好怕,就差点,宫伊就会死掉了。 “宫伊,你不会死的,对不对?”艳璎问。 “当然啊,我要一直守护着你啊,艳璎。”宫伊微笑着。“还有啊艳璎,你该叫我落了,知道吗?你的记性真的好差。” “只要你不死,我答应你,一定叫你落。落,落,落。”边说着,艳璎又不争气地掉下了眼泪。 “不要哭,我还没死你干嘛哭成这个样子,哈哈……”宫伊笑着,然后又轻轻地将艳璎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宫伊吻上了艳璎的眼睛。 “宫伊……不,落,你不要死哦!” “今天怎么变得那么伤感啊,呵呵,这不是我认识的蓝艳璎哦。”宫伊又吻住艳璎的唇,她的唇冰凉冰凉的,他想用自己的温暖让艳璎不再害怕。 晚上,艳璎睡在病床上,宫伊给她盖好被子,站在窗口前,想着什么。 宫伊莫推门而进。 “宫伊,你没事了吧?”宫伊莫对于孙子,态度真的好慈爱哦。“这女孩子……” “爷爷,拜托你,不要凶凶地对着艳璎好吗?”宫伊望着窗外,没有看着宫伊莫,说。 “是藤希那孩子跟你说的?” “没错。爷爷,这次真的不关艳璎的事,是我主动替她吸出毒素的,她还很自责,爷爷,我跟你说,我是真的好喜欢艳璎,希望你不要再对她凶巴巴的,我这辈子,都只会喜欢艳璎一人,如果你对她不好,我也会以同样的态度对您的。”宫伊转了过来。 “呵,为了一个女孩子,你竟然会来威胁我……”宫伊莫想不到平时冷漠的孙子居然面对着爱情,会那么的冲动,可见这个女孩子是个狠角色。 “爷爷,求求你,好吗?”宫伊换了一种态度。 “你决定一辈子要和这个女孩子在一起吗?” “是的。” “难保你以后不会遇到更适合你的。” “不会了。” “好,只要你们的感情很坚定,那就可以了。不过,我不喜欢这女孩子,以后的事情,很难说。”宫伊莫留下这句话,离开了。 “……”宫伊望了望宫伊莫离开的背影,没有说告别之类的话,从小就是这样的,习惯了。 艳璎在熟睡,宫伊轻轻地坐在病床的边上,轻轻抚着艳璎的脸,好像受伤的不是他,而是她。 “嗯……”艳璎醒了,懒懒地打了一个呵欠。 “你醒了吗?”宫伊端着一盘早餐走了过来,放在桌子上。“过来吃吧。” “有什么哦?啊,我不要喝牛奶啦。”艳璎抗拒牛奶。 “来啦,喝一口。”宫伊面带笑容地将牛奶递给她,艳璎不情愿地喝了一小口。“落,你昨晚没睡吗?怎么我糊里糊涂的,就睡到病床上了……” “呵呵,没事啊,我睡沙发就行了。”哦,顺便说明下啦,宫伊住的病房自然是vip病房啦。 “嗯……那你好多了吧?”艳璎不知不觉中边喝牛奶边问宫伊。 “好多了,应该快可以出院了吧……”宫伊微笑着。 “嘿,宫伊、艳璎。啊,宫伊,气色不错了,是不是因为爱情的滋润啊。”藤希走了进来,提着一篮水果。 “藤希学长。”艳璎笑着说,宫伊也微笑着。 “啊哈,宫伊你居然会笑啊,真是少见。”藤希对宫伊开玩笑。 “呵,我也是个人好吧……” 藤希和宫伊互说笑着,艳璎托着下巴,看着微笑着的宫伊,也微笑了…… 过了一个星期,今天宫伊可以出院了,但宫伊莫却没有来。 “啊,终于你可以出院啦!”走出医院大门,艳璎深呼吸,快乐地蹦跳着。 宫伊停住了脚步,就这样看着艳璎,就足够了。 好快啊,圣诞节过了,新年过了,情人节也过去了,呵,今天可是一个大日子——艳璎17岁啦! 一早来到了学校,(注明下,现在艳璎应该是高二的学生了,那么,宫伊也就是高三的学生啦。)艳璎愉快地跟芊玥和洁恩打招呼。 “今天你好像很开心哦?”洁恩笑着问。 “嗯嗯!”艳璎坐到位子上,开始想着今天大家会送什么礼物给自己呢。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芊玥假装不知道,边吃着零食边问。 “啊?你忘记了?”艳璎惊讶地问。 “嗯……是什么重要的节日吗?4月31日,好像没什么大节日吧,对不对洁恩?”芊玥问洁恩,可是,边说着边要笑出来,还是忍住了。 “嗯,对了艳璎,是不是因为明天是劳动节可以放假,所以你就很开心啦?”洁恩问艳璎,可自己也快憋不住了,谁都知道,今天是艳璎的生日啦。 “是嘛……”艳璎闷闷不乐地趴在桌子上,不可能啊,去年芊玥可是记得比谁都清楚,怎么今年却这样了呢?真是的…… 放学了,艳璎一个人走着,因为芊玥和洁恩都说要去超市,不和她一起走了,她说要跟她们一起去,被惨惨地拒绝了。 边踢着无辜的小石子边不爽地自言自语:“什么烂朋友啊,还死党咧,连我的生日也忘记了……” 突然背后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是藤希学长。 “怎么了藤希学长,是不是有什么事呢?”艳璎很开心地问,以为藤希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啊,没什么事啊,就是碰巧遇到你了嘛。呵呵。” 两人走着走着,嗯,今天很奇怪啊,别说没有人记起自己的生日,自从宫伊告白后,每天都会有两三个电话或者出去玩的,但今天,离奇的没有,艳璎心里有些不安。 “怎么了?”藤希‘看’出了艳璎的忐忑。 “平时啊,落都会打电话给我的,但今天一个也没有……”艳璎拿出手机,看着手机屏幕,拼命期待着一个“落”的来电显示。 “哦,是吗?宫伊好像不在学校啊,今天他去了宫伊企业实习呢。” “啊,是吗?那么快实习干嘛啦,什么时候不好,偏偏选今天……”艳璎抱怨着。 “怎么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藤希又装糊涂地问。 “啊,你不知道吗?”艳璎问。 “嗯,不然你告诉我啦。” “也没什么啦……”艳璎有些委屈,啊,难道17岁的生日就这样被人遗忘了吗!?不要啦。 回到了家,小杰懒懒地斜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看到姐姐回来了,小杰目光没有离开电视,说:“姐,你回来啦,我饿死了,快点煮饭啦。” “知道啦,对了,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艳璎问。 “嗯……没有啊,干嘛啊?” “今天是什么日子!”艳璎有些激动了。 “啊,别激动别激动,嗯,我想想。不知道啦,你提醒我啊。” “不要了!我去做饭了!”艳璎气鼓鼓地走进厨房。 “嘿嘿,姐姐啊,晚上你就知道咯。”看着姐姐生气地走进厨房,小杰奸奸地笑着。 厨房里,艳璎边郁闷地做着晚餐,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怎么会这样啊。我的生日耶……呜呜呜……” 晚餐吃完了,艳璎闷闷地收拾,然后去洗碗。 电话铃很准时地响了。“小杰去听啦。”艳璎喊着。 “没空,你去听,偶尔换换嘛。”小杰装上耳机,看着杂志,悠闲地说。 “真是的!”艳璎气呼呼地说,连生日这天也不让自己轻松轻松,算了,这个生日也不想过了。 “喂,谁啊?”艳璎的态度很不好。 “唉呀,艳璎艳璎,我和洁恩要去逛超市,你要不要一起来?”是芊玥的声音。 “你还好意思找我啊!”艳璎气不打一处来。 “好啦好啦,下午是我们不对啦,快点啦,你要来就快点来中心广场这里,我和洁恩等你哦。” 电话那头挂了。 艳璎无语,好啦好啦,去就去啦,总比在家里好吧。 “小杰,我出去一下哦,作业记得要写。”艳璎迅速换好衣服,边穿鞋边说。 “知道啦,快点回来哦。”小杰也在行动了。 奇怪啊,平时出个门就可以打到计程车,今天居然连一个车影,哦,是连一个人影也没碰到,郁闷啊! 呼呼,走到中心广场已经是晚上8点了,累死人了,该死的出租车,怎么也跟自己作对,今天本来已经够惨的了,呜呜…… 重点不是这个,整个广场都暗暗的,怎么走遍中心广场的四周都没有人!?黄芊玥和金洁恩不会放自己鸽子吧!不是吧,打不到车走来速度是慢了一点,可是,也得等等啊!唉,白来一趟了,是不是!? 艳璎愣愣地站在原地,慢慢地蹲了下去,今天究竟怎么了,生日也没人记起来,最好的朋友还放自己鸽子,艳璎的头埋在膝盖间,真的好委屈啊,她放声大哭起来。 突然,广场四周的灯都亮起来了,五颜六色的,艳璎傻傻地抬起头,站了起来,四周突然都冒出了人,嗯,估计有好几万人的阵势,洁恩、芊玥、藤希和小杰都走了出来,藤希手捧五六层的大蛋糕,他们微笑着走了过来。 “艳璎,你被我们整蛊啦!”芊玥笑着说。“艳璎,生日快乐!”在场的人都说出了这句话。 “啊……”艳璎傻傻的,怎么回事啊? 突然,广场四周的巨大柱子都有一幅幅的竖幅落了下来,上面都清清楚楚地写着“艳璎,生日快乐!” “姐,生日快乐啦,我们的演技很好吧。嘿嘿……”小杰恶笑着说。 “死小杰,就属你最坏了,思想品德课都白上了……”虽然这么说,但艳璎却感动得要死,现在,她最讨厌的就是宫伊杉落了,自己的生日居然可以忽略了。 突然,人群让出一条路,形成了一个心形,一个人慢慢地向她走来,看清楚了,是,是落! 杉落(嘿嘿,从今天起我就用这个名字啦!时机成熟了嘛。)走了过来,微笑着,走到了艳璎的面前,问:“这份礼物喜欢吗?” “啊,你不是忘记我的生日了吗……” “怎么会忘记呢。”杉落淡淡地微笑着。“对不起,今天让你委屈了,不过,现在很惊喜,很感动吧……” “嗯嗯嗯,都怪你啦……”艳璎忍不住流下眼泪,实在,这份礼物她幻想多少次了,好像只会在偶像剧中才会出现的这一幕,此刻,却那么真实地出现在她的生日这天中。 “不过,你最好别那么快感动哦,还有一份礼物。”杉落说着,走向了广场中心的礼台上,四周有摄像机等装备,是现场直播哦。 杉落站上礼台,广场四周有七八个超大显示屏幕,可以好清晰好清晰地看到杉落的脸哦。 “蓝艳璎,今天是你17岁的生日,首先,我祝你生日快乐。”杉落深情地望着艳璎,说。 礼台下人们鼓着掌。 “艳璎,很奇怪的,平时的我,不喜欢说笑,不喜欢与人交流,你误打误撞闯进我的生活中,误打误撞地‘得罪’了我,本来你的出现不会带来什么,万万没有想到,你能让我为你改变一切,呵,不知有没有人发现,我话变多了,我喜欢敞开自己的心了,我能学会正视自己的心了,谢谢你,艳璎……” “艳璎,去年的十二月,我跟你告白后,你曾经很疑惑地想着,为什么我会喜欢你呢,你在找着理由,那么现在呢,我再重复一次,因为你的自然大方,因为你的敢做敢负担,因为你的大大咧咧,因为你的心地善良……” “不知不觉中,你让我慢慢地,感到生命中不可以缺少你,以至于你有生命危险时,我竟然连想也没想就会去救你,哪怕,我会死掉,看到你那么难过地不要我死时,我心很痛,但又很开心,起码,我能知道,我在你的心中,是zhan有分量的,是吗?” “我的话,是不是多了一点呢?呵,艳璎,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我为你过的第一个生日,我希望,从今以后,你的每一个生日我都可以帮你过,而且,每一次都可以让你那么那么的感动,好吗?艳璎,当着全国人民,我再一次重复那晚上的话。” “蓝艳璎,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我爱上你了,从今天起,你是我的——”边说着,杉落慢慢走下礼台,不断有摄像机录着,也不断有一阵阵的白光闪着。 走到艳璎面前,艳璎早已经感动得泪流满面,杉落微笑着擦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突然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项链:“艳璎,这是我从小戴到大的项链,上面的图案是一个心,代表着我把我的心交给你,你,愿意接受吗?” 艳璎没有说话,只是拼命地点点头。 杉落笑着,将项链戴在了艳璎的脖子上,又将艳璎搂在怀中,在杉落的怀中,艳璎笑了…… 在场的人们都好感动哦,又不忘鼓着掌,为这对小恋人鼓掌。 一缕缕烟花活泼地飞上了天,绽开了笑脸。 晚上人们散去了,艳璎和杉落坐在广场的木椅上,艳璎看着杉落送的项链,兴奋不已呢。 “嗯。应该告诉你了……”杉落抱着艳璎,说。 “嗯?” “刚才啊,全国直播哦。” “什么!”艳璎嗖地挣开杉落的怀抱,起身惊讶地叫。 “别那么大声啦,就是全国直播嘛。” “全国直播!?全国,全国。”艳璎晕乎乎地,全国是个什么概念啊,13亿人都在看!? “嘿嘿……”什么时候杉落也学会腹黑了。 “艳璎,你还没许愿呢!”杉落想起来了。“嗯……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忏悔,我再送你一个愿望可以让你实现,好吗?” “好好好!”艳璎好开心。“嗯,第一个愿望——”艳璎心里默念着:我希望,小杰可以很好的长大,我和落都可以很幸福,还有大家都是哦!“嗯,许好啦。第二个愿望嘛,我希望,落,你可不可以加入其他班呢?不要老是一个人嘛。” 杉落有些震惊,艳璎的愿望竟然是那么的简单地希望自己可以加入新的班。“为什么呢?” “因为啊,一个人实在不好玩,你加入班集体才可以更好地结交朋友啊,一俩个朋友不够啊!好不好嘛。” “好,只要你提出来的,我就一定会实现的。”杉落答应了。 “真的啊!太好了啦!”艳璎环住杉落的脖子,愉快地笑着,杉落的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上,微笑着。 第二天,高三三班的同学都好惊讶啊,宫伊杉落居然会加入,成为三班的成员。 “同学们,从今天起,宫伊少爷就加入我们三班啦!”班主任激动地说着。 “哇!”“呀!”尖叫声一片。 “同学们好,我是宫伊杉落,大家可以叫我宫伊,嗯,希望我们相处愉快。”杉落微笑着介绍着自己。 昨晚大家一打开电视机,所有的台都是直播杉落向艳璎告白的场景,哇,收视率爆涨,各电视台高兴极了。 “宫伊宫伊欢迎你!艳璎艳璎爱死你!”同学们齐声喊着,以往,宫伊肯定会非常愤怒,但是,今天,他却一直微笑着,因为,这是艳璎的心愿。 放学啦,艳璎、洁恩和芊玥仨人边走着边说笑着。 “臭洁恩、死芊玥,昨天敢整我喔!?”艳璎想起来了,哼哼,要报仇了啦。 “嘿嘿……”芊玥不好意思地笑了。 “呵,艳璎,昨天啊,我们差点笑出来了,真的好难演噢!”洁恩温柔地笑着,那么好看。 “对了,昨天究竟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好像联合起来一样哦。”艳璎搞不明白。 “其实是上个星期啦,宫伊少爷找到我们,然后告诉我们这个计划,我超兴奋耶!”芊玥沉浸在兴奋中。 “可是,那么多人耶,还全国直播。”艳璎仍然糊糊涂涂的。 “宫伊哥哥很用心呢,他通过网络等途径,征来两万多人呢,以一人一千块的高价雇佣了他们,就为了你这个生日,然后,他又出高价买下同时段全国所有的电视台节目,全部换成了告白直播。真的好感动哦。”洁恩说。 什么!?一人一千块,还好几万人,还高价买下电视台节目,但就只为了自己一个小小的生日,这,这也太不值了吧。 “嘿嘿没事啦,谁叫宫伊少爷家里那么有钱啊。要过几次都没问题,唉,艳璎你太幸福啦。” 是啊,真幸福啊。艳璎感慨着。 突然一辆黑色面包车飞驰而来,车门开了,车上一个带着面罩的黑衣人把艳璎狠狠地拽到了车上,然后,车驶走了…… 当洁恩和芊玥回过神来时,车已经不见了。 “怎么办!?洁恩?”芊玥突然好紧张地问。“那些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快点去找宫伊哥哥。”洁恩觉得此刻只能找杉落解决问题了。 “什么!?艳璎被人绑架了?”杉落正在教室里静静地看着书,(高三上午五节课,高二四节课,所以,此刻杉落应该在教室里,请勿鄙视我。)听到艳璎被绑架的消息一下子紧张了。“快说怎么回事!”几乎是怒吼着。 全班同学惊怕地看着他。 “我们三个人在走着,可是突然一辆车过来,车上一个黑衣人就……就把艳璎绑走了……可是我们回过神来时,车已经不见了。”洁恩小声地回答着。 “呜呜呜……”芊玥忍不住颤抖起来,又悄悄地抽泣着。 “不准哭。听着,洁恩和芊玥你们快去报警,知道吗?”杉落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知道了,那我们这就去。”说着,洁恩和芊玥奔去打电话报警。 “金辰,我要请一天假。”杉落冷冷地抛下这句话然后就跑出了教室。 全班诧异,这宫伊少爷究竟怎么回事了? “马上派一号队出列,迅速帮我查找蓝艳璎所在的位置,准确定位,马上!然后快开一辆车来学校门口,马上!”杉落边小跑着边用专门的对讲机对管家说着。 “是,少爷!” “少爷,准确定位:1。37点,距离差四小时十八分钟。”管家计算着,说。 “ok。马上让一号队准备着,听我的指挥。” “是。” 杉落疯了似的开着车,向定位点开去:蓝艳璎,你不准有事。 “你们干嘛啦!”艳璎手脚被绳子绑着,又被歹徒狠狠地扔到了地上。“要钱还是要命啦,钱我是没有,命倒有一条,算了算了,你要就拿走了。”艳璎拼命想掩饰住自己内心的害怕。 “嘿,到死还嘴硬啊,小妞啊,你放心,老子没那么快让你死的。” “哼……”艳璎气死了,怎么那么衰啊,被人绑架了,落啊,快来救我啦! “想啥呢?是不是想你的那个宫伊少爷来救你呢?没戏了,哈哈!”另一个黑衣人嘲笑地说着。 “啊?你们知道宫伊少爷啊!?知道就好啦,害怕不?害怕就快滚啦,识时务的,快放我走啊!”艳璎说。 “笨蛋,既然绑了你就不会放你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以宫伊杉落的命换你的命。哈哈哈……”黑衣人狞笑着。 “哼……对了,我在想哦,你是不是长得很丑啊,哈,肯定是的啦。” “什么啊贱女人。”其中一个坐着的黑衣人站了起来,不爽地问。 “你别生气啊,就是你们嘛,一个个戴着面罩,不让人看清楚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对自己的长相不自信咧?嘿嘿,就算不是,憋着了也不好嘛……”艳璎想通过自己的妙语让黑衣人摘下面罩。 “噢,是这样啊……才不是呢,我长得可帅了。”一个黑衣人上了艳璎的当,就快摘下面罩证明时,另一个黑衣人阻止了。 “你白痴啊,那贱妞不就是要你摘下来好看清楚吗?真是笨蛋。” “对啊!你这贱女人。”刚才那个黑衣人恼羞成怒自己差点上了这小妮子的当,上前打了艳璎一耳光。 “啊……好痛啊。”艳璎无奈地喊着。“救命啦!救命啦!” “你喊吧……”黑衣人们悠闲地坐了下来。“这里这么偏僻,你喊喊看有没有人啊,喊啊喊啊。” “呜呜呜……”艳璎小声地哭了起来:真的会死吗?好倒霉啊,昨晚还那么幸福,今天就不幸了…… “我劝你给我安静点啊,咱俩睡个觉补充下精神。”说着,歹徒们睡着了。 “不行了,一定要自救了,落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发现我被绑架了,所以,赶快挣开绳子。” 艳璎就这样,拼命用绳子摩擦着墙壁……终于不知过了多久,绳子被磨断了,艳璎轻悄悄地想要逃走,可是,一个歹徒醒了,看到艳璎准备逃走,气恼地用棍子狠狠地打在了艳璎的脑门上。 软软的,艳璎晕倒下去了…… “大哥,这么耗下去那宫伊杉落也不会来的,不如……”其中一个歹徒拿着棍子,恶狠狠地盯着艳璎,说。 “你是说,干掉她?” “没错。反正干了也没人知道。” “嗯,那好吧,那快点。”歹徒没人性地说。 歹徒一人拿着铁锤子,一人拿着刀子,慢慢地靠近了艳璎。 快靠近艳璎了,快了,快了,就动手了,突然,门被狠狠地踹开了,一道刺眼的阳光斜射了进来。 是杉落! 杉落冷冷地走了进来,两个歹徒惊慌失措地对看了一眼,接着恶狠狠地冲了上去,准备连杉落也干掉。 杉落还是有两下子功夫的,从小他在柏熙道馆学过一个月功夫,可是短短一个月却比学了几年的人学得还要好。 杉落徒手对抗着两个歹徒,丝毫不留情,很快,歹徒 第98章 我们一定会坚持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艳璎怎么样了?”杉落坐在车里,担忧地问着。 “您是说哪个小姐呢?”管家也有些糊涂了。 “……” “呵,是的,早应该知道少爷应该是关心艳璎的。这几天艳璎小姐心情不太好,比平时跟不爱说话了……”管家开着车。“或许,您应该去解释一下吧……” “……”杉落看着窗外,眼神中掠过一丝不舍。 今天芊玥和洁恩先走了,艳璎一个人静静地走着。 突然,停住了脚步,是他。 她抬起了头,两人对望着,似乎才过了这几天,两人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了。 艳璎低下了头,继续走着。 “我们,谈谈好吗?”杉落问。 奶茶店里,可口的奶茶摆在了面前,艳璎却连喝的意思也没有。 “很抱歉,是我搞错了,其实,一开始我要找的是另一个女生,可是,因为管家一时疏忽了,我,找错人了……” “也喜欢错人了,对吗?”艳璎抬起了头,终于说出这句话。 “我……”杉落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 “是不是呢?” “……” “然后,你就要说,‘我们分手吧’,对吗!?”艳璎激动地说着,直视着他。“是不是呢……” “对不起……”杉落瞬间,只会说这句话。 “我恨你!为什么一开始不搞清楚,让我爱上了你,却告诉我是你搞错了,你应该喜欢的不是我,是另一个女生!为什么!曾经的幸福瞬间就被夺走了,不要!”艳璎拿起了书包,哭着跑出了奶茶店。 杉落无助地趴在桌子上。 连桌子上的奶茶,也流泪了。 外面开始下起了大雨,杉落意识到什么,也跑了出去。 一个人在雨中走着走着,淋湿了,艳璎却不注意这些,她此刻,只会痛哭着,她真的好痛苦…… “不要哭了。”是藤希撑着伞,微笑着说。 “藤希学长,我真的好难过……”艳璎哭得更难过了。 “我能理解,可是,宫伊也不是故意的啊,我看得出他是真的好喜欢你的啊。”藤希说着。 “不是的,根本不是的,那只是假象!”艳璎继续哭着。 藤希心疼地看着艳璎,却也想不出该怎么让艳璎止住眼泪…… 远方,杉落也被雨淋湿了,他的心情好复杂……他最喜欢的不是艳璎啊,是末瑛啊! 第二天,第三天,艳璎没有来学校上课,她生病了。 末瑛和杉落聊得很愉快,她告诉杉落,她一直也记得小的时候曾经也很喜欢过一个男孩呢,没想到,竟然是他。 可是,杉落和末瑛聊着的时候,心里,却一直惦记着某个人…… 放学了,杉落站在学校的走廊上,就这么静静地望着远方。 “宫伊!你知不知道艳璎生病了。”藤希跑了过来,紧张地说着。 “知道……可是,我知道她不想见到我,所以,我就没去看她了,麻烦了,帮我照顾她。” “宫伊,这样何苦呢!小时候的感觉难道可以延续到现在吗?难道你敢说,和艳璎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你没有爱上她吗?还是,你一直只记得那个末瑛?”藤希激动地说着。 “我……我不知道……我也好痛苦,看着艳璎一次次地哭,我也跟着好难过,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杉落痛苦地说着。 藤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又这么过了几天,艳璎又来上课了,同样还是那么地异常,她每天早早地来到学校,静静地看看书。上课了,认真地听着,还很认真地做着笔记,连最讨厌的艺术科,也好认真地听着,可是,一旦有女生谈起了杉落,她又变得好痛苦…… 杉落也是这样,虽然找到了小时候最喜欢的末瑛,每天也有她相陪,可是,却一直无法开心、快乐起来。 宫伊莫看过了末瑛,很喜欢呢,末瑛的爷爷蓝季野和宫伊莫可是老朋友了,两人都说要快点给杉落和末瑛先订下婚,末瑛倒是表现得好开心好开心,可是杉落,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却反而变得更不开心了。 “听说宫伊少爷要和10班的蓝末瑛订婚了耶!” “唉,咱班的艳璎真惨,搞了半天原来是弄错的。” “就是啊!” 女生们不知道去哪里打听到这个消息,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一旁的艳璎虽然还是那么平静地看着书,可是,她的心却好痛好痛,终于,他不是自己的了,他属于别人的了,她,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艳璎,你别太难过哦!真的没什么啦,大不了再找一个啊。”芊玥牵着艳璎的手,说。 “就是啊。”洁恩牵着艳璎另一边手,说。 “你们放心好了,从今天起,我不会难过了……”艳璎微笑着说。“不过,可能……我要走了。” “什么?你要走了?你要去哪里!?” “呵,我想,既然留在这里也只会让我更难过,也没什么意义了,反正也快放假了,所以,我准备下学期就转学到别的学校了。” “不要啊,艳璎……我舍不得你。”芊玥难过地说。 “我也舍不得你们啊,不过,我们可以qq聊天啊,可以打电话啊,我还可以回来看你们啊。”艳璎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可是,她也好难过啊。 “这样吗……” “嗯。” “那,艳璎,你,一定要加油哦!我们仨,还是好朋友哦,一辈子的好朋友哦。”洁恩说着,哭了。 三人相拥着,哭着…… 今天,是杉落和末瑛订婚的日子,杉落麻木地站着,末瑛尴尬地笑着:是自己做错了吗?可是,明明是宫伊说他喜欢我啊,不行,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他订婚!我要做他的妻子。 交换戒指时,杉落一直没有动着,末瑛忍不住提醒他:“宫伊,宫伊!” 他,还是出神着。 “喂,妹妹啊,嗯啊,宫伊在我旁边啊。什么!?艳璎,要走了,知道了,我尽量吧!”藤希得知了艳璎要走了的消息。 “宫伊,艳璎要离开了……” “她要去哪里!?”杉落顿时回过神,紧张地问。 “不知道,那……”藤希期待着杉落的回答。 “快走,我要留住她,告诉她,我最爱的人是她。”杉落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的心,自己喜欢的是艳璎,不是末瑛! “宫伊!”末瑛无助地喊着,可是杉落早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孩子……”宫伊莫也好生气地说着。 杉落开着车,以最快的速度向机场开去…… “艳璎,你,真的不等宫伊哥哥了吗?”洁恩努力想拖延着时间。 “等他干什么呢?今天他就订婚了,从此,我不会再去想他了……嗯,差不多了,洁恩,我要和小杰进去了。拜拜了哦!”艳璎微笑着说。 “啊!再等等行吗?” “请a-413航班的旅客请准备。”机场女声响起。 “嗯,那我们走了,再见!”艳璎微笑着和洁恩告别,和弟弟渐渐消失在关口了…… “艳璎呢!?”杉落赶了过来。 “刚刚进去了……”洁恩好难过啊,还是没能让她等到最想见到的人啊。 “为什么不能等一下呢……”杉落还是控制不住了,他痛苦地哭着,当他真的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艳璎时,她却离开了…… 四年过去了。 艳璎已经大学毕业了,而杉落则在宫伊企业担任着总经理的职位,这四年里,发生太多太多的变化了,宫伊莫去世了,藤希和洁恩已经回美国了,芊玥也和金辰谈起了恋爱,感情很好呢! 只是剩下艳璎和杉落,两人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杉落依然记着艳璎,还在无时无刻地想着她…… 艳璎却已经开始慢慢地淡忘杉落了,她曾经也想过要去找他,可是,他的身边可能已经有另一个女生了,不需要自己了,所以,她开始选择忘记他。 “喂,是秋琳啊,嗯?好啊,真的可以吗?我适合吗?嗯嗯,嗯,好,我马上过去哦。”艳璎和好朋友江秋琳通着电话,秋琳是艳璎大学时候的好朋友,和她一样大,是sny公司的一个小职员。这次,sny公司要招一些刚毕业的大学生来实习,准备招100人,然后留下1人,可继续留在公司里,秋琳当然马上告诉艳璎这个好消息啦。 两人一见面,艳璎就好开心:“秋琳秋琳,这次要招多少实习生?” “100人啊!”秋琳笑着说。 “那,最后留下多少人?” “1人。虽然几率可能小了一点,不过,你也有可能进的嘛。”秋琳说。“你知道吗,公司是属于一个企业的分公司,这个企业是很厉害的,但是总经理却好年轻哦,而且好帅啊!我就见过他一面,而且是远距离的,但却好喜欢好喜欢他哦。” “哦?是吗,是哪个企业啦?”艳璎好奇地问。 “不说啦,等你可以留下来再说,嘻嘻。”秋琳耍神秘 今天天气晴朗。 艳璎很早就来到sny公司门口报名了,因为面试表现很好,被招进来当实习生了,运气真好! “总经理,这是sny分公司此次招进100名实习生的名单。”助手递给杉落一份单子。 杉落仔细地翻看着,每发现一个问题就一定会问清楚,这是他一贯的工作态度,这次也不例外。 翻看了一会儿,突然翻到一页,他惊呆了,是她吗?真的是她。 上面的资料清清楚楚地写着:姓名:蓝艳璎。而且旁边附着的照片也帮助杉落确定了,就是她。 又过了几天…… 通过这几天的训练,今天就要公布进入前10名的名单了,而剩下的人则要离开。要知道,能进入sny公司实习的人,是很不容易的。 “好,公布进入前10名的名单,请听好——”艳璎很没底,因为她觉得这几天她的表现很不好,唉,肯定被淘汰掉的。 “曾蕊、马倩芸、陈鑫、丁杰、陆之琦、谢梓晴、林凯、魏思琪、钟子涛和——”所有人都屏住了气。“蓝艳璎。” “哇!”艳璎尖叫了起来。 公司的副总经理走了过来,冷冷地说:“你以为你靠实力走进来的吗?哼,还不是靠拉关系。” 犹如一盆冷水狠狠地泼在自己的头上。 “什么靠拉关系?” “还用我明说吗?自己去找总公司的总经理,这步够阴的。”说着,副总经理不屑地走了。 周围人异样的眼光。 奇怪了,自己并没有去找过任何人啊,难道,不是凭实力进来的吗? “艳璎恭喜哦!你有百分之十的机会最后可以留下来啦!太棒了!”秋琳开心地说着。 “可是,副总经理说什么靠拉关系……但是,我连总公司的总经理都不认识,怎么拉关系……有些不安耶。”艳璎总是觉得不对头。 “哎呀,你没有就好了嘛……嘿嘿,告诉你啦,副总经理的女儿蔡晓婕也是一百个实习生其中之一,可是啊,偏偏总分排在了第十一名,所以啊,就没进咯,所以,副总经理才会那么冷冷地对你啦。”秋琳捂着嘴偷笑着。“副总经理啊还一直认为他女儿一定会进呢。” “是这样吗……” 又过了三个月,逐渐的,十名实习生只剩下了两名:艳璎和曾蕊。 很奇怪呢,艳璎老是觉得一定会被淘汰掉,可却一直被留了下来。 “这次一定会被淘汰啦,曾蕊那么优秀,唉,算了算了,能进入到前两名我已经很庆幸了。”艳璎这么对秋琳说。 “是嘛……没关系啦。”秋琳安慰着艳璎。 “好了,今天就会从你们两人中淘汰出一人,留下一人正式成为公司的职员。”副总经理依然那么冷冷地说着。“蓝艳璎。” “知道了……曾蕊,恭喜你哦,可以留下来了。” “谢谢!你也要加油哦!”曾蕊好开心啊,以为是自己留了下来。 “错了,是蓝艳璎留了下来,曾蕊,离开。”副总经理的话竟然那么惊人。 “啊!?”两人几乎同时吃惊地出声。 “没错。蓝艳璎跟我过来,曾蕊你就可以先走了。” “什么……”曾蕊有些接受不了。“我竟然会输给蓝艳璎!?呜呜呜……”说着跑着离开了。 “曾蕊……”艳璎还是很奇怪。 “蓝艳璎,进去。”副总经理冷冷地说着。 “干什么……”艳璎怯怯地说着。 “总公司的总经理要见你,快点。”副总经理这么说着,自己也很奇怪,以往招到最后的实习生,总经理也不会见他,而且,总经理也从来没有来过sny公司,这次怎么…… “哦。”艳璎说着,推开了那扇褐色的大门…… 走进去,一抬头,本来要很礼貌地说声,总经理好,可是,刹那间,她惊住了,是他…… 杉落冷冷地看着她,不过,眼神中是那么地温柔,四年了,他终于再次见到她了…… 杉落起身,慢慢地走进艳璎,她浑身发抖。 “你,好吗?”杉落问着艳璎。 “……”艳璎此刻只想转身离开。 “对不起……”杉落这么说着,轻轻牵着艳璎的手,可是,艳璎挣开了。 “怎么是你……” “你难道不知道?sny公司就是属于宫伊企业的。”杉落说。 “是吗,那我就不应该来了,对吗?而且,我可以留在公司,也是你帮我的吗!?这是作弊。”艳璎激动地说着。 “没错,是我做的,我只是要你留在我身边,这有什么错!?”杉落也好激动。 “对,对,只是,这有什么意义!?你都有未婚妻了你还干什么来纠缠我!?” “我没有未婚妻,订婚那天我跑了出来,就是为了去找你,告诉你我爱的是你,可是,你已经走了……呵,没想到这四年里却一次也没见到过你。”杉落轻轻地说着。 “真的吗……”艳璎哽咽了。 “艳璎,sny公司的名字也是为了你,思念樱啊……”杉落也哽咽了。 思念樱,思念樱,缩写就是sny…… “宫伊……我们不可能的……”艳璎理智地说,后退着,离开了会客室。 只留着杉落一人在孤独地站着。 门外所有人都惊呆了,其中也包括着秋琳。 杉落追了出去,大家更惊呆了…… “你给我停住。”杉落追上了艳璎,艳璎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放心,我不会在公司里继续呆着的,这样没意义!”艳璎说着。 “你也应该知道,在这里,sny公司是数一数二的,作为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可以进入这个公司是很荣幸的……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离开。” “……” “如果你不想见到我,我可以以后不来这个公司,这样,你愿意留下来了吗?” “……”还是他,还是四年前的他。“不要!我要靠我自己的能力找到工作!”说着,艳璎转头要走。 “蓝艳璎……要什么条件你才肯留下来?”杉落几乎是以恳求的语气。 “就算我穷到要上街乞讨去,我也不会因为某种不光明的手段而安然地坐在办公室里!”艳璎说着,招来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杉落看着车子驶去,一个人站着:这次绝对不可以让她离开了。 “呃……司机大哥,麻烦你在前面停车哦。”艳璎看着自己口袋里干瘪瘪的几块钱,说着。 “哦。” 下了车,艳璎四处张望着:唉,哪里可以找到工作呢? 突然艳璎看到了一家小餐厅门口贴着招聘启事,她目光一亮,算了,目前先有份固定的工作要紧。 走进餐厅,淡红色的墙纸,人们的谈笑声,立刻营造出了一种温馨的气氛。 “老板,我想应聘服务员。”艳璎对一个微笑着的中年妇人说着。 “嗯,你刚才自我介绍说,是正光学校毕业的,学历很高啊,怎么会想来我们这种小餐厅应聘呢?”女人说着。 “可是,应聘难道分学历吗……嗯,那如果需要一个理由,就是我需要打工挣钱让我弟弟可以读书,可以生活,这就够了啊。”艳璎真诚地说着。“请给我这份工作,我会很勤奋的!” “ok,蓝艳璎,这份工作是你的了。”女人爽朗地笑着。 “谢谢你哦!老板……对了老板,你姓什么呢?”搞了大半天,还不知道老板叫什么呢。 “我的名字是江舒华。叫我华姐吧,呵呵。”华姐从头到尾都无时不刻在微笑着,或是浅浅的笑,或是爽朗热情的笑。 “是!华姐。” 艳璎的工作很简单,有客人来就给客人引座位,然后记录客人点的餐交给厨房,然后再帮客人送餐就行了。 这么简单的工作,工资却高得吓人,一个月竟然有三千的工资,而且还包吃包住,而且每个星期有三天的休假时间。 天哪!这是什么工作啊!艳璎暗暗想着。 工作了几天,艳璎和华姐也相处得很愉快。 “艳璎啊,休息下吧……嘿嘿,等会我儿子就会来看我了。”华姐说起自己的儿子,一脸的笑容啊。 “华姐,你的儿子是?” “呵呵,就是目前很受人欢迎的江越临啊!怎么样,我儿子帅气吧?”华姐笑着对艳璎说。 江越临!?就是那个演过好几部偶像剧,而且部部都是男主角,还出过四五张专辑,次次排在排行榜前三名的江越临吗!?艳璎有些吃惊。 “的确好帅的。”艳璎是说真的,她看过一两集越临的偶像剧,也觉得他好帅哦,不过,和杉落比起来,也差了一点。 “是吧……艳璎,你看看这些照片啊,哎哟,我真是越看越喜欢了。” 接过一本厚厚的相册,里面是越临和华姐的一张张合影,照片上越临都是微笑着的,但是,微笑中却又露出一丝忧郁,而且,那么多张照片中,却没有一张是他爸爸的。 “啊!小临来了。”华姐兴奋地喊着。 餐厅外面涌动着大量的人群,不时地有白光闪过,又掺杂着尖叫声。 走在最前面的是江越临,他一身休闲装,戴着一个墨镜,看不清他的模样,却又也觉得他是真的很帅。 越临走进了店里,店外十几个保镖挡住了人们。 “小临,你回来了。工作辛苦吗?”华姐望着儿子,开心地说着。 “还好了……妈,这位是?”越临的目光转而移向艳璎,问着。 “喔,这是妈妈新聘的员工,叫做蓝艳璎。来艳璎,跟小临自我介绍下呀!” “啊,哦……你好啊,我叫蓝艳璎,多多指教。”艳璎客气地说着。 “你好。”越临伸出了手,艳璎礼貌地握住了,表示两人认识了。 “小临啊,妈妈去泡你最喜欢的赤豆咖啡哦,等等啊。”华姐走进了厨房。 艳璎和越临坐在了沙发上,两人沉默着。 “来来,小临、艳璎,来喝喝我泡的特制咖啡啦。” 艳璎和越临坐在了沙发上,喝着香浓的咖啡。 “小临啊,晚上回来吃吗?” “嗯。” “艳璎你呢?” “呃……” “那就一起留下来吧。我去买菜咯。”华姐提着菜篮出去买菜了。 店门外的人渐渐散去了。 “你说,你叫蓝艳璎是吧?” “嗯啊。真没想到哦,华姐的儿子居然是你啊。” “呵呵……”从头到尾越临都是很温和的,就像一个绅士,令艳璎觉得很温暖。 “对了!蓝艳璎……”越临似乎想起了什么。“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四年前在电视上被一个男生告白的人啊?” “啊……”艳璎没想到,居然到这里还有人记得那件事情。“呃。是的。嘿嘿……” “那个男生很帅啊,你很幸福吧?” “是很帅……只不过,我们已经不在一起了,呵呵……” “是吗……不过那时候你很感动吧?” “嗯。那倒是。” “呵,那时候我打开电视机,每个台都是你们,我还真恼火呢。”越临放下了杯子,懒懒地靠在了沙发上,说着。 “那很抱歉哦……” “没事啊,呵呵。”越临起身。“我再去倒杯咖啡哦,你要不要?” “哦,不用了,谢谢。” “嗯。”越临又倒了一杯咖啡,重新坐在沙发上,可是一个颤抖,咖啡洒在了艳璎的衣服上。 “啊!对不起啊。” “嘶……没事,哎呀。”咖啡很烫,有些轻微地溅到了艳璎的皮肤上,立刻有些火辣辣的感觉席卷而来,艳璎拼命忍住疼痛,可是还是忍不住。 “都有些烫到了……”越临走到艳璎的前面,蹲了下来,凑近艳璎,轻轻地呵了一下,又轻轻地在艳璎被烫到的地方吹了几下,凉凉的。“真的很抱歉。”越临陪笑着。 “没事啊,呵呵。” 突然一阵白光闪过。 一个记者模样的人提着相机,猛地拍着,嘿嘿,这可是个大独家。 越临一看有人偷拍,立刻冲出门,使劲力气想要夺下相机,可是这个记者人高马大的,自然力气比越临大。 越临又转而威胁着那个记者:“你妈的,把照片删掉。” “哈哈,偶像明星江越临居然爆粗口,又是个大头条。” “哼,你认为你威胁得了我吗!?” 记者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你应该认识它吧?它就是录、音、笔。哈哈。” “你太阴险了,给我去死。”越临恼火了,一个拳头过去,记者立刻倒地,越临没有住手,而是上前抢去相机,狠狠地扔到了地上,发疯似的狂踩着。 “你……你,明天你就知道了!江越临!”记者趁机跑了。 越临不屑地望了他一下,转身走进了店里。 越临懒懒地斜躺在沙发上,对一脸吃惊的艳璎说:“怎么了?吓到了吗?” 艳璎呆呆地点着头。 越临大笑着:“哈哈哈,不用怕蓝艳璎,****的人,都是这样的。呃……” “可是你是偶像明星啊!这样会让你很惨的!” “我不怕,我只是不想我身边的人因为我受到牵连而已……” “也包括我?” “嗯,也包括你。” “可是,我们认识超不出三个小时耶。” “那也算认识了,不是吗?呵呵。” “值得吗!?” “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值不值得的问题,只有愿不愿意的问题。” “江越临……”艳璎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大明星真的好陌生哦。 第二天,报纸中的巨头——八爪鱼日报的头版撰出了大头条:偶像明星江越临和一神秘女生秘密约会。而下面则就附带着几张照片。 今天报纸的销售量特别大,刚摆出来,不到几分钟就被抢销一空。 “对不起。”越临对艳璎说。“果然还是连累到你了。” “没关系啦。我不要紧。”艳璎微笑着说。 “谢谢你。艳璎。” “哎呀,这些报纸怎么乱写啦,艳璎你不要往心里去哦。”华姐安慰着艳璎。 “没有啦,呵呵。”艳璎笑着说,边吃着华姐做的早餐。 突然,有一个人走进店里,是杉落。 华姐微笑着对杉落说:“欢迎光临,请问您要吃什么?” 杉落没有回答她,直直走进艳璎,拉住艳璎的手,走了出去。 越临看着这个男生,觉得很眼熟,啊,对了,就是四年前跟艳璎告白的男生啊,至今印象还很深刻。 “妈,我出去看看。” “哦,小心被人偷拍啊。” “知道了。” 杉落紧紧地牵着艳璎,没有目的地走着。 直到艳璎甩开杉落的手,他才停下来。 “干什么。”艳璎问着。 “那个男的是谁?”杉落看了报纸,很着急。 “你不用管。” “不行!你是我的,你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你不是看过报纸吗?还问我。” “我要你亲口回答我。” “好好好,他是江越临,满意了吧。” “蓝艳璎……你喜欢他,对吗……”杉落有些哽咽。 “没有。” “真的吗?” “嗯。” “那你喜欢我吗?” “……” “说啊。” “不知道。” “可是我好喜欢你。我该怎么办?”杉落说着。“不过,我又很自信,你一定还喜欢着我。” “?” “你看你的脖子上,还戴着我送给你的项链呢!” 对哦,四年前杉落送给艳璎的项链,艳璎直到现在还戴在身上。 “宫伊杉落……我……” “又忘了吗,你该叫我什么?” “宫伊,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从四年前你告诉我你弄错了的时候,我就恨透你了,我就不会再叫你那个字了!” “对不起……艳璎,不要恨我。” “没办法了,我会一直恨着你。” 突然,杉落的唇贴在了艳璎的唇上,他紧紧地抱住她,她没有挣扎,任他吻着、抱着,幸福感顿时蔓延开来…… “你从来也没有恨过我,对吧?” “啊?”艳璎有些吃惊,其实她也不知道心中的感觉是不是恨。 “艳璎,回到我身边,好吗?” “不要!” “为什么?” “我……”艳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拒绝他了。 “因为蓝艳璎现在是我女朋友了。”越临懒懒地走了过来,从杉落手里拉回了艳璎,揽住了她的腰。 “你是江越临。” “没错。” “凭什么说艳璎是你女朋友。她刚才还说不喜欢你。” “哈哈哈哈……刚才不喜欢,现在就喜欢了。”越临边嚼着口香糖边说着。“要不要证明给你看啊?” “你想干什么?”艳璎小声地问着。 “吻你。”说着,越临吐掉嘴里的口香糖,闭上了双眼,深深地吻住了艳璎。 仿佛全世界只剩下越临和艳璎两人,而一旁的杉落,是多余的。 “……”杉落望着拥吻着的两人,心中好痛。 越临继续吻着艳璎,艳璎没有挣扎,或许这样杉落就会离开了吧。 杉落的心越来越痛。 可是,吻还在继续着。 越来越痛了。 慢慢地,慢慢地,杉落倒在了地上,世界在旋转着,渐渐地,眼前慢慢地变黑了。 “落!”艳璎挣开了越临,扶着杉落,拼命喊叫着。“落,落,你怎么了!落。” “快送医院。”越临冷静地说着。 “嗯!”艳璎好后悔自己伤害到了杉落。 医院走廊上,艳璎自责地打着自己。 “喂,你干嘛啦。这样有用吗?” “都怪你啦,要是落有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可是,我……” “你还爱着他?” “……”突然 第99章 不用说对不起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那……好吧。”艳璎答应了。 杉落开心地抱住了艳璎。 “从今天起,蓝艳璎就是我的助理。”杉落牵着艳璎的手,向公司所有人宣布。 “啊!”员工们一片哗然:这个女生不用费那么大力气就可以当上总经理助理,还真厉害啊。 其中也包括秋琳:艳璎实在太厉害了,她什么时候认识总经理的? “希望,我们能好好相处,相信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艳璎说着,谦虚地低一下头。 员工们鼓掌,看来,这个新‘伙伴’应该会很好相处的。 忙忙碌碌的,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怎么了,你看上去,不太开心。”杉落轻轻牵着艳璎的手。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的生活,不是我追求的……”艳璎无力地说着,无力地望着窗外。 “那,什么才是你追求的生活?是不是离开我,然后去找你的江越临!?”杉落松开手。 “不是……落,你究竟怎么了,我和江越临一直就没什么……我大学念的是新闻系,出来理应当作个一个记者或者什么的,我喜欢从事分享别人喜怒哀乐的工作,而不是整天面对这些文件!”艳璎坚定地直视着杉落。“所以,落,我想辞职,我要追求自己喜欢的职业,追求喜欢的生活。” 艳璎递上辞职信。 “随便你了……”杉落颤抖地在辞呈上签上了字,失落地走了。 “做得对吗……”艳璎望着杉落落寞的身影,说。“可是,我仅仅是辞职而已,落,应该会理解我的啊……” “华姐,中午我想在这里吃,好吗?”艳璎在厨房里给华姐打下手,说。 “好啊,太棒了呢!有艳璎在啊,气氛就会好多了呢,平时小临啊,也不太爱说话呢。”华姐好开心呢。 “嘿嘿……别夸我啦,我就只是超外向那型的。”艳璎呵呵地笑着。 “蓝艳璎,和你的那个谁,感情很不错吧。”越临边大口大口地扒着饭,边聊着。 “还可以啊……”和越临相比较,艳璎还是属于矜持型的。 “对了,江越临,我想要当一个记者,呃,你有没有比较熟的报社朋友呢?帮我一下嘛。”艳璎想起来了,有件事要麻烦越临呢。 “啊,帮你干嘛。” “小临,帮下艳璎又不会怎样。”华姐开口了。 “ok、ok,小case。呃,你的那个谁可以帮你啊,干嘛不找他?” “唉,他生我气呢……” “嘿嘿,俩口子耍耍脾气,反而很不赖呢。” “是啊是啊,俗话说啊,床头打架床尾和。”华姐笑着说。 “呵呵,我想是吧……” “蓝艳璎,你要当什么类型的记者,是娱记还是什么?” “随便吧,我想从基层做起,普通的跑腿记者也可以啊。” “呃……可是,我比较熟的,只有鹿新报社耶……所以,蓝艳璎,你就乖乖当个娱记吧……哪天我心情好,还可以给你个专访呢。” “嗯……那就拜托你了。”艳璎真诚地对越临微笑。 越临脸红。 杉落一个人来到一家叫做“天涯”的酒吧。 男男女女们,穿着时髦、性感,一群陌生的男女们,音乐下,疯狂地扭着身体舞动着。 不认识的,跳下舞,喝杯酒,就勾肩搭背上chuang去了。 貌似,杉落是整个酒吧穿的最正经,而且,也是最帅气的吧。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有些醉了。 一个穿得很性感的女人走了过来,坐在他旁边:“一个人啊?” 杉落没有理会她,继续喝着酒。 “帅哥,不理我呀?” 杉落继续喝着,懒得瞧她一眼。 “这么帅,肯定很有钱吧。”女人开始轻摸着杉落。 杉落厌恶地甩开女人:“走开……” “那么个性啊,我还从没遇到过呢……” “我叫你滚!”杉落似乎酒醒了,对着女人怒吼着。 但女人没有生气,继续妩媚地对着杉落说:“不要生气嘛,是不是看小女子不够漂亮呢?可是,我的床上功夫可是很了得的噢,要不要试试呢……” “给我滚。” “不嘛。”女人撒娇。 但杉落没有心动,他厌恶地给了一个拳头。 女人顿时呆住了,她没有哭,也没有喊来保安,而是浅浅微笑着。 杉落没有被女人的举动感到什么,而是继续喝着酒。 “不问我疼不疼吗?” 杉落继续喝着酒,没有再理会她。 这时候,杉落的手机响了。 杉落昏昏的,也没有去接。 女人替他接了:“喂,找谁呢?” 电话那头是艳璎。 “我找宫伊杉落……他,在你身旁吗?” “喔,如果他是叫宫伊杉落的话,那没错的,他喝醉了,不说了,拜……”女人合上手机盖,满意地笑了。 杉落似乎喝得太醉了,开始胡言乱语起来:“艳璎……艳璎,不要走……江越临有什么好的……艳璎……” “艳璎?江越临?你在说什么啊?”女人问着杉落。 “我爱你,艳璎……不要走……”杉落突然间以为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就是艳璎,他起身搂住了这个女人。 一阵白光闪过。 女人邪恶的一笑。 突然,杉落又清醒过来,挣开了女人,说:“真的醉了……认错人了……” “什么嘛,帅哥。那个艳璎有我漂亮嘛。” “艳璎,是最美的……”说着,杉落开始摇摇晃晃地离开了酒吧。 女人邪恶的一笑,远处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那个男人戴着帽子,戴着大墨镜。 “好奇怪啊……”艳璎坐在沙发上,为刚才那个女人声疑惑着。 “怎么了?”华姐吃着水果,问。 “没什么啦,就是刚才我给落打电话时,是一个女人接的……”艳璎摇摇头。“算啦,没什么,呵呵……” “对嘛对嘛,爱一个人啊,就应该相信他。”华姐笑着说。 第二天,各大报纸头刊都登出了杉落和一个女人相拥的图片,下面则是天花乱坠的文章。 “姐。怎么回事啊……”小杰看着报纸,皱着眉头说。 “啊?我看看……”艳璎接过报纸,看了一眼,扔回给小杰。“嘿,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没什么啦。” “姐,是不是你和未来姐夫吵架了?” “没有啊,你小屁孩管那么多哦,快赶上三姑啦。”艳璎取笑小杰。 “姐,我不是小孩子啦,我19岁了……” “唉呀,好啦好啦,你是男人了,行不?” “可是,你和未来姐夫真的没有感情不和谐吧?” “嗯。好啦,你快去打工啦,今天我还要去面试呢。” 在鹿新报社。 “你好,我叫蓝艳璎,我想要应征一名娱乐记者。” “呵……蓝小姐,你的条件倒是蛮符合我们的。不过……”马主任拿出一份报纸,是今天的。“你看看,别以为大家都忘记了,四年前,宫伊杉落向你告白的那一幕可是感动无数人啊,可是,相隔四年,他就抛弃你,和一个坐台女郎卿卿我我,这,怎么解释呢?” “马主任,相信我,宫伊是被偷拍的,事实肯定不像报上写的那样。” “证据呢?只要你拿到证据,我们就聘用你。一个最基本的娱记,起码要找到证据来反驳,是吧?” “没问题,给我两天时间。” “ok。说定了。” 来到sny公司。 正在工作的秋琳看到艳璎来了,惊讶地跑到她前面。“艳璎艳璎,看报纸了吗?” “看了啊,呵呵,没什么的……对了,落呢?” “落?” “呃……就是宫伊。” “啊!?你竟然称呼总经理为落,太让人羡慕了……”秋琳发花痴中。“对了,总经理今天没来上班耶……” “是吗……呃,那秋琳,你好好工作哦,改天咱俩再一起去逛街哦。” “嗯嗯!拜拜。” 凭着直觉,艳璎来到了一个地方。 杉落孤独地坐在树下。 “嘿……”艳璎拍了拍杉落的肩膀,微笑着。 杉落抬头,是艳璎,心情这么好,肯定还没看报纸吧。 艳璎坐了下来,挽着杉落的手,靠在杉落的肩上。 “心情很不错吗……” “嗯啊,对啦,今天怎么没去上班?”艳璎问着。 “呃……对哦,我忘记了耶。”杉落装傻。 艳璎心里暗笑着。“嘿嘿,别装了,不用问我看报纸了没有啊?” 杉落一惊。 艳璎靠着杉落,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着:“我相信你。” 杉落看着艳璎,无助地垂下头:“对不起……你肯定,很生气对吧……” “没有啊,我不生气啦。” “还是你,已经不在乎我了……” “你说哪去了啦。”艳璎轻轻打了杉落脑袋一下。“嗯,只不过,你应该跟我解释解释昨晚的事情吧?” “其实昨晚,我去了酒吧喝酒,因为我心情不好……那个女的主动过来对我拉拉扯扯……还有,其实,我抱她,是因为……我把她当成了你……这是真的,可是,听上去,好像是骗人的,对吗……”杉落又深深地垂下头。 艳璎微笑着,然后她将杉落转向自己,吻住了他。 “你……真的相信我吗?” “嗯啊,如果不是相信你,我干嘛来找你啊?” “谢谢你……” 杉落轻轻拥住艳璎。 树下,一朵一朵的樱花华丽地飘落…… “落,嗯……我想有件事要告诉你,我啊找到一份记者的工作,可是啊,他们给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澄清今天报上的八卦新闻。” “嗯,我知道怎么办了。”杉落微笑着。 艳璎揽住杉落的脖子,欢呼雀跃着。 杉落微笑着:艳璎,谢谢你。 再次来到天涯酒吧,不一样的心情。 人们依然疯狂地扭转着,舞动着。 来到那个吧台,酒保专心地调着五颜六色的酒。 “请问,你还记得我吗?”杉落坐在椅子上,问。 酒保抬起头一看,啊,当然记得啊。 “嗯,当然记得,昨晚啊,你喝的太醉了,我还真怕你会出事呢。”酒吧边调酒边问。“可是,今天报纸你看了吗?” “嗯,所以我才来问你。” “不是我爆的料……”酒保连忙解释。 “所以,我要你跟我说,昨晚那个女人是谁?” “哦,吓我一跳啊。她啊,是晓美啦,要找她吗?看,在那边——”酒保指着一个角落,说。 “谢谢了。” 晓美落寞地抽着烟,头发是刺眼的火红色,烟熏妆涂得很浓,穿着很是暴露、性感,过往的人总不忘望一眼。 杉落才不管这些,他径直上前。 晓美看到有人来了,立刻掐掉烟,满脸陪笑着说:“帅哥,来喝杯酒啊。”抬头一看,怔了一下。“怎么是你啊……” 杉落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说,昨晚,是你的阴谋吧。” “哼,原来啊,跑这么一趟,就是为了问问我是不是玩阴的啊?”晓美又换了一个表情,冷冷地坐了下去。“要做生意找我,没事给我滚开。” “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拜托啊,不就上报吗?必须搞得那么隆重啊。”晓美又抽起了烟。 “给我说!”杉落拉起了晓美,低吼着。 “给我放开……我就不说,你怎么着!?”晓美狠狠地瞪着杉落。 杉落力气放小了,也放开了她。 她又重新满脸堆笑着:“这样就好嘛,帅哥啊,坐下来好好说话嘛。”她上前开始肆意碰着杉落。 “给我放手!”这次,不是杉落的声音,是艳璎的声音。“你给我放手。落是你可以随便碰的嘛。” 艳璎上前,挽住杉落,对晓美说。 “你是谁啊?”晓美放开杉落,重新坐在沙发上,说。 “我?我是他的女朋友。”艳璎不知从什么时候,变得有些小任性了。 “喔,我知道了,就是他口中的那个什么艳璎的,是吧?” “没错!” “我还以为这么帅的男生会看上那个美女啊,原来是你啊,不过如此嘛,不就是你早点遇到帅哥嘛,如果我比你早一步,说不定啊,帅哥现在就是我的人了。”晓美斜视了一下艳璎,不屑地说。 “你说什么啊……”艳璎想说下去,又想起有更重要的事情。“对了我问你,昨天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是有人指使的吗?” “劝你啊,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给我说。”杉落从钱夹里抽出一叠大钞,说:“如果你说的话,这些就是你的。” 晓美被钱吸引住了,她连忙说:“真的?” “嗯。” “那好吧……其实啊,是——”晓美凑近艳璎和杉落,说:“是江越临喔,是他让我靠近帅哥,然后伺机拍照。其实啊,艳璎,我很羡慕你呢,有这个帅哥,还有那个明星……” “够了。这是你的钱,艳璎,我们走。”杉落把钱扔给晓美,牵着艳璎离开。 “怎么会是江越临呢……”艳璎想了大半天还是没想通。 “不知道,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杉落还是很奇怪。“艳璎,你……有对江越临动心吗?” “没有。” “真的吗?” “嗯……对于他,我只觉得人很帅,然后,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真的吗?” “落,你很啰嗦耶……” “那,现在,你还是我的女朋友吧?” 是啊,无数次告诉自己,已经忘掉他了,他再也不是自己的谁了,可是,在那个时间,却还是记得,自己是他的女朋友。 “如果,你希望我陪在你身边,那,我会的。” “艳璎……我爱你,永远像四年前那样爱你,而且,不因为是不是弄错认了。” “我也好爱你啦。”艳璎微笑着揽住杉落,小鸟依人地在他的怀抱中微笑着…… 晚上,艳璎来到了华姐的店里。 越临也在,悠闲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艳璎啊,今天的报纸……你俩没事吧?” “呵呵,没事啊,感情还特别好呢。”艳璎特别在‘感情特别好’这句话上加重了语气。 越临突然怔了一下,但又接着看电视。 “那就好啊,呵呵……来,我给你洗个水果吃。” “嗯,谢谢你哦,华姐。” “江越临!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你拍的。”艳璎气呼呼地坐在越临面前,拷问他。 “干什么……”越临继续看着电视,说着,语气中,明显的紧张。 “你还说——”艳璎抢起遥控机,关掉了电视。“你给我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什么啊,好玩呗。” “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非要我和落分手了才开心啊?” “你们怎么了?”华姐端着一盘水果,看到艳璎和越临似乎在争吵,很是疑惑。 “华姐,我告诉你……”艳璎还要继续说下去,被越临打断了。 “呃,妈,我和蓝艳璎出去说说。”说着,他拉着艳璎出了门。 他,戴着墨镜,戴着黑帽子。 “可以说了吧?” “好了啦……说就说,就是我找个女的,靠近宫伊杉落,然后,偷拍了呗……” “你真阴险啊,本来我还不相信,还真是啊!”艳璎很激动。 “喂,蓝艳璎……你不会真生气了吧?” “江越临啊江越临,一个偶像明星啊,居然干这么卑鄙的事,我,我鄙视你!”艳璎恶狠狠地瞪着越临。 “干什么啦……”越临一脸的无辜。 “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蓝艳璎,我,我,我……” “你,你,你什么你。” “我喜欢你啊。”越临终于说出口了。 “什么啊,你耍我啊。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是,就是我喜欢你嘛。” “拜托,这个笑话不好笑。”艳璎一脸不耐烦。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喜欢你?” “拜托啦,我有什么可以你喜欢的……” “那,宫伊杉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越临直视着艳璎,说。 “……”是真的吗?还是,他在耍自己?艳璎分不清楚。 “我,其实从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可是,你却已经是宫伊杉落的女朋友了,我,只能偷偷地喜欢你,没有任何人知道……后来,你转校了,我很难过,可没想到,四年后,居然还可以遇到你……”越临轻笑着说。 “……”不可能吧?江越临怎么可能喜欢自己?当初杉落说喜欢自己,都还很疑惑呢。 “蓝艳璎,我终于说出来了,所以,我还是会喜欢你,直到——你是我的。”越临看着艳璎,说。 “不要。”艳璎拒绝了。“我不会喜欢你的。永远不会。” “不能,给个机会吗……” “不可以。”艳璎拒绝了。 “可是,不管如何,我会一直爱着你的。” “你好恶心啊……”艳璎摸摸皮肤,咦,都有鸡皮疙瘩啦。 家门口,有一双黑色的皮鞋,光亮光亮的。 杉落坐在沙发上,笑着和小杰聊天。 看到艳璎回来了,小杰很识趣地回自己的房间。 “你怎么会来的哦?”艳璎坐在杉落旁边,问。 “你,问江越临了吗?” “问了。” “那,他怎么说呢?” “他说啊,他喜欢我。然后,就偷拍你,为的就是拆散我们了呗。”艳璎轻描淡写地说着。 “什么……那你,怎么说。”杉落有些吃惊。 “没有啊,我就拒绝他了嘛。” “就这样?” “就这样。”艳璎轻松地回答着。 “你没有心动吗……”杉落语气有些低沉。 “没有啦。落,你要相信我嘛。”艳璎撒娇地躺在杉落的怀中。 “嗯……”有些不坚定。 第二天一早,艳璎来到华姐的店里帮忙。 “艳璎,你工作找得怎样?” “呃,还没好,不过,也应该快好了。”艳璎轻松地说着,丝毫没有被越临的告白吓到。 “妈……”越临穿着松松的睡衣,一脸睡意地走了出来。“啊,蓝艳璎,你怎么也来了……” “你的衣服……好囧啊,哈哈。”艳璎忍不住笑了起来。 “哎呀……”注重形象的越临连忙跑回房间里换衣服。 “呵呵……”华姐也忍不住乐呵呵的。 华姐去买菜。 艳璎看着电视,越临偷偷地看着艳璎。 艳璎察觉到一丝不对头,她看了一眼越临,发现他在看自己。 “干什么啊?”艳璎问。 “嗯……你接受我的告白吗?” “不接受。”艳璎干脆地拒绝了他。 “为什么……” “不为什么。”艳璎依然看着电视。 “唉……”越临有点无奈。 “对了,麻烦你等会去报社澄清下落的绯闻,祸是你惹出来的,所以,也要你去说清了。”艳璎说。 “啊?可是我是明星耶,而且,今天我还有通告。” “管你啊,是明星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不行啦,现在就去。”艳璎硬拽着越临,拖着他去了报社。 鹿新报社里。 “什么?你说,是江越临乱杜撰的?”主编跌破眼镜。 “嗯!”艳璎把越临拽了过来。“江越临,你解释清楚。” “……”尴尬,尴尬,不知道说什么。 “呵,这是个大猛料啊,如果我们爆出是偶像明星江越临为了这个女孩子,而不惜乱爆料新闻来破坏别人,从而达到目的……你说,会有什么结果?” “喂,我叫你不要乱编!”越临有些恼火。 “好啦好啦,主编,请你别乱写,我们这次来只是澄清新闻,你现在也看到了,是吧?然后,请你履行诺言。” “好好好,没问题,你叫蓝艳璎是吧?还挺有实力的,好吧,就录用你当小娱记。不过,如果不想我们登出这些污点新闻,那就要……来一个江越临大专访,怎么样?”主编利诱艳璎。 “江越临……”艳璎看看越临。 “好啦好啦。”越临一脸不耐烦。 “合作愉快。”主编一脸笑容。 “落,你喜欢吃什么?我做给你吃啊。这几年,我的手艺突飞猛进的喔。”艳璎心情好好。 “随便了……”落的心情,却很一般。 “怎么了?心情不好啊?”艳璎小鸟依人地坐在杉落的旁边,问。 “没有……” “不要骗我了。你啊,我一眼就看得出心情极为不好。告诉我,怎么了?” “没什么……” “嗯?”艳璎一脸不相信。 “真的没什么……”杉落勉强地笑了一下。 “这样吗……”艳璎笑容也僵硬了。“那随便了……对了,落,你的绯闻啊,明天就会给你澄清啦。”笑容重新回到艳璎脸上。 “你怎么澄清的。”杉落的表情很平静。 “嗯……就是啊,我和江越临去报社啊,然后他承认文章是他杜撰的,然后,你就清白啦!”艳璎一脸愉悦。 “为什么……”杉落还是重重地坐下了。“为什么,每次你的身边都要有江越临呢!?” “你在说什么啊……”艳璎一脸迷惑。“只是需要啊。” “需要他陪你?为什么,你一直不愿意想到我呢!?”杉落沉沉地低吼着。“知道吗,四年来我一直想着你,当四年后,我找到了你,你的身边没有其他人,我很庆幸,我想要珍惜你,可是,每次,你的身边却总会有个江越临……你们才认识多久?不到几个月,就足够你把所有的信任都转交给他吗?” “落,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江越临,我一直把他当成普通的朋友,再普通不过了,为什么我不找你,因为,我不想要你太分心,我希望你能专心地工作,而不是把精力放在这无中生有的烂绯闻!”艳璎的情绪,又突然间变得激动。 “真的是不想要我分心吗?还是,你一直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杉落有些失神。 “落,是不是你,已经不愿意相信我了……”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四年前,我很想很放心地接受你给予的爱,我是个被宠坏的小孩。四年前,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而四年后,你却得不愿意给予我空间,不愿意全心信任我……也看得出,你爱我爱得很累,那么这样,先让我想想,好吗?” “不要。给我个答案。”杉落绝望地看着艳璎。“是要我,还是要江越临?” “我要你。”艳璎很坚定地说。“一辈子,我只会选择你……” “那江越临呢?”杉落的语气,缓和了些。 “朋友。” “嗯?” “对。”艳璎擦去眼泪。“他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而你,就是我的整个天。” “对不起……”杉落突然紧紧地抱住了艳璎。“我应该相信你的……对不起,艳璎……” “落……什么也不要说了……”泪水肆意地在艳璎脸上流淌着。 “艳璎,从今天起,我会信任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了委屈……”杉落轻轻擦去艳璎的泪水,落下一个吻。 艳璎傻傻地看着杉落,突然,杉落狂热地吻住了她,深沉的…… 这个夜晚不再孤单,杉落,留在了艳璎家…… 第二天一醒来,艳璎还在甜甜地睡着。 昨晚,艳璎已经完全交给了自己,为什么,还很慎得慌,是担心失去的害怕,还是依然无法全身心去相信艳璎呢…… 艳璎侧过了身,看着杉落也在看着自己,她甜甜地微笑着:“早安。” “艳璎……为什么……你愿意,将自己交给我……” “我只是希望,你能相信我……”艳璎乖巧地躺在杉落怀中。“这样,永远我是你专属的……” “谢谢你……”杉落紧紧地抱着艳璎。“我会让你幸福的……” 第二天的新闻头版,让人吓了一跳。 头版被鹿新报社夺去,登着令人大吃一惊的新闻:宫伊杉落的桃色绯闻居然是大明星江越临幕后操作!原因竟是一个女生。 看着看着,杉落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当他抬起头时,艳璎一脸灿烂的笑容。 艳璎端着丰盛的早餐,放在他面前:“吃吧……咦,你在看什么哦……” 艳璎将报纸夺了过来,一看,霎时什么也明白了:“所以,你又在怀疑了?” “不……我会相信你的……” “相信,不是用说的……嗯?”艳璎静静地看着杉落。 “嗯……”杉落拿起报纸,走到垃圾桶前,扔了下去。“我承认,刚才有些……吃醋……”吃醋这俩个字,杉落说得格外小声。 “宫伊杉落,以后心里藏着什么事都要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听见没!”艳璎靠在杉落身上。 “是,蓝大小姐……”杉落不自禁微笑了一下,艳璎,还是爱着自己的。 “艳璎,这个星期六,是什么日子?”杉落微笑着对艳璎说。 “嗯……对哦,我生日耶……”星期六,就是艳璎21岁的生日了。“我又想起四年前你给我过生日的那天,真的好感动……” “那就再来一次嘛……” “不要!你还嫌我丢脸丢不够吗!?”艳璎气鼓鼓地说。 “啊?你应该感到很幸福才对啊。” “什么嘛……全国直播,很要命耶!” “呵呵……嗯,既然不要那么铺张,但也要送你一份惊喜的礼物啊……” “嗯?是什么呀?” “嗯……先保密。” “哼!小气鬼!”艳璎一脸不高兴。“算了算了,反正星期六也快到了,到时,看你送给我什么惊喜大礼物。” 晃眼,星期六到了。 今天,杉落要来接艳璎去一个地方,嗯,是什么地方呢? “去哪里呀?” “等会就知道。”杉落微笑着。 车子在机场前停下了。 艳璎以为杉落要带自己去旅行呢,高兴极了。 “可是,不用带行李吗?” “什么?带行李干什么?” “你不是要带我去旅行吗?” “你想的好美啊,呵呵……才不是去旅行。”杉落轻轻牵着艳璎的手。“比旅行更棒哦。” 突然,关口走出那么熟悉的三人。 “啊!芊玥、洁恩、藤希学长……”艳璎好开心啊,那么久不见的三个好朋友。 “艳璎……我们都好想你啊……”洁恩和芊玥上来就一个大大的拥抱。 “黄芊玥!跟你的金辰帅哥怎样啦?” “嗯嗯,进展超好的……金辰说,他进修完后,我们就要订婚……”芊玥一脸幸福。 “好啦,恭喜你……洁恩!你呢?” “呵, 第100章 她闹自杀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对不起……” “不,你不用说对不起……” 突然,手术室大门打开了,医生推着越临走了出来。 “医生,我儿子……怎样了。”华姐焦急地问着。 “还好,发现的及时,幸亏没什么危险,不过,还是要看紧伤者,不要让他再次情绪过激了……” “是是是。” 越临有些憔悴了,他没有睡着,他强忍疼痛睁开了眼,四处寻找那个人,终于还是在角落里看到了艳璎。 艳璎走了过来,满眼愤恨地看着他,他闭上眼睛。 病房里,只剩下艳璎和越临,许久安静得很,越临还是开了口。 “蓝艳璎,你有没有……接受他的求婚?” “暂时没有。”艳璎看着他。“你是因为这个才自杀的吗?” “嗯。我,绝对不会让你成为宫伊杉落的女人。”越临平静地说。 “你认为我会相信吗?你认为我和落几年的感情,会因为你而不堪一击吗?告诉你,绝对不可能!我永远专属于杉落……还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伤害到的只是你自己还有你的妈妈!?” “你已经是宫伊杉落的人了吗……” “……” “呵,就算这样又有什么了不起,反正,从我生下来,就不是被人重视的人,从这世上消失,又有多少人会在乎呢。” “江越临,你够了没有!至少你妈会很在乎!会很心疼!还有你的朋友们……” “包括你吗……”越临看着艳璎,脸色苍白的吓人。 “没错,我也会很心痛,但是出于朋友的关心。”艳璎瞪着越临说。“你以为你死掉,我会后悔一辈子吗?” “呵,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你的心里,至少会留下一个阴影,我就是要让你痛苦……所以,请你不要和宫伊杉落订婚。” “……”艳璎糊涂了。“你,为什么一而再地要拆散我和落?” “我喜欢你啊。”越临握紧了艳璎的手,艳璎感觉到了越临近似于冰冷的温度,如同他现在的心。 “可我不喜欢你。你死了心吧。”艳璎抽出手,起身。“对不起,我要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蓝艳璎。”越临叫住了艳璎。“就算我死了,你也还会和宫伊杉落订婚吗……”越临的声音,突然又变得很有力。 “……”不应该犹豫的啊。“没错……”终于狠下心说出来,只要能让越临死心,她就算变得怎么的冷酷也不顾了。 “是你说的……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越临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歇斯底里地冲艳璎狂吼着。 “随便你……”艳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艳璎……”华姐担忧地看着艳璎。 “没关系,华姐……请你好好照顾越临,我先走了……” “艳璎,也许我该跟你说说关于小临的事情了吧……” 草地边,长椅上。 “小临的父亲,并不是姓江,而是姓宫伊……” “宫伊!?”艳璎大吃一惊,‘宫伊’,顶级贵族的姓氏,在这个城市,只有杉落一家姓‘宫伊’,难道…… “没错,小临和宫伊少爷,其实是亲兄弟……而小临,也早已经知道了……” “什么?这不可能啊……”艳璎不相信这是真的。 “小临的爸爸,宫伊世希,因为一次意外,我和他相识了,我爱上了他,他也许诺愿意给我一个名分,就这样,我们经常这样瞒着别人幽会……后来,我怀了小临,当他要跟他的妻子说清楚时,却一起出了车祸,去世了……其实,这件事情,世希的爸爸宫伊莫早就知道了,这些年,也一直是他在帮助我们……”华姐一脸沉重。“从来,小临都没有正式被承认过是宫伊家的一部分,他也很痛苦,从小就没有爸爸陪伴……而近年,他的爷爷宫伊莫告诉了他的身世,他很震惊,却也发现,自己和亲哥哥喜欢上同一个人……也就是你,艳璎。” “华姐……那么,你一直知道越临是喜欢我的吗?” “没错,在高中时,小临就已经跟我说了,那段时间,看到哥哥向你告白,你成为哥哥的女朋友时,他就已经好痛苦了……他已经忍受了好久,他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子了……艳璎,你救救他好吗……” “那么,落知道吗?” “不知道。但他的管家很清楚。” “是吗……”艳璎有些失神。 恍恍惚惚地走着,不知不觉又走到一条绿荫小道上。 突然停下脚步,一看,是管家早已守候在那里。 “管家……你,是不是知道……江越临的事。”艳璎开门见山地问。 “没错,从头到尾,我都知道。”管家丝毫不含糊。 “那么说,落和江越临,就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了?” “嗯。”管家点点头。“但少爷还并不知道……请您,不要伤害他。” “告诉他事实就是伤害他!?” “是的……您要知道,越临少爷的母亲并不名正言顺,而少爷也知道有她的存在,但一直很介意,从来都没有提过……” “可是,既然也是宫伊家的一部分,为什么不能正式承认呢?”艳璎很奇怪。 “家丑不能外扬,这个您是懂的。”管家意味深长地说。“宫伊家是顶级贵族氏族,绝对不能有此污点的出现,既然没多少人知道,那也就这样下去吧。” “可是……” “好了艳璎小姐,您该知道的就只有这些。”管家鞠了一躬。“还有这段时间,少爷不想见到您,今天的见面,少爷也是不知道的。请您,不要再伤害少爷了。” “我……”艳璎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请替我转达几句话,我永远不会喜欢江越临,我永远只会喜欢他,还有,早上的事情,很抱歉……” “是。” “少爷。”管家恭敬地站在一旁,对还在看文件的杉落说。“今天,我见了艳璎小姐。” 没有多大反应,可还是可以看出,杉落愣了一下,随之又继续看文件。 许久,杉落合上文件夹,看了看管家,装作漫不经心地问:“谈什么了。” “艳璎小姐只是要我转告您,她不会爱上江越临的,永远喜欢您。” “哦,是这样啊。”杉落的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你先退下吧。” “是。” 一个人,静静地想着,这几年来,艳璎为自己做的一切。 四年前的那次幸运,艳璎误打误撞地来到他的身边;又是误打误撞,他喜欢上她;却又还是误打误撞,艳璎来错他身边。 是吗,艳璎和他之间,只有这个词语可以形容。 他疲倦了,他想好好休息下了,让两人有些时间可以思考。 手机响了,是艳璎打来的,犹豫了一下,杉落按下‘取消’。 电话这边的艳璎,有些黯然。 家里很安静,突然,一阵急促的铃声响来,是,一定是杉落吧! 艳璎按下接听键,却听到华姐的声音:“不行了不行了!小临情况不太妙……艳璎,你快来啊!” 匆忙来到医院,门口聚集着七八十个记者,看到艳璎来了,他们围了起来,左右开攻,艳璎有些受不住了。 “请问你和江越临真的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吗?” “请问你和宫伊企业的宫伊杉落是不是已经分手了呢?” “还是你正在脚踏两只船呢?” …… 艳璎不知怎么应付,突然身后被人静静地揽住了,是,杉落。 “啊?怎么会这样哦。”记者哗然。 “你……怎么会来的……”艳璎有些吃惊,杉落不是不理自己吗? 杉落没有回答,径直拉着她走进了医院里。 医生正在全力抢救着越临。 华姐已经哭得不像样,原来越临又一次陷入昏迷,而且情况很严重。 “华姐你放心,越临不会有事的。”艳璎安慰华姐,而一旁的杉落看着她,心里也好痛。 …… 等到医生出来时,宣布了一个好消息,越临又一次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不过,这次需要隔离治疗了。 总算没事就好了,华姐和艳璎长舒一口气,艳璎突然想到身边还有杉落啊,转身一看,杉落早已经离开了。 一遍又一遍拨打着杉落的手机,结果都是无人接听。 艳璎明白,是杉落不想和她说话。 “对不起……”艳璎一遍又一遍对着手机说,希望那边的杉落可以体会到她的无助。 第二天,艳璎一早来到sny公司门口。 “请问一下哦,总经理在不在?” “总经理今天就要飞去法国啊。”柜台小姐回答艳璎。 心底里凉凉的,杉落没有跟自己说。 “那要去多久?” “不知道耶……不过应该会去很长一段时间吧,因为总经理把所有事情都交给经理打点,看样子,不是一两个星期的问题哦。” “啊……是这样吗……谢谢你了。” “少爷,真的不要告诉艳璎小姐吗?”候机大厅里,管家问杉落。 “不用了。让她专心点照顾江越临吧……” “可是,如果她找不到您,会很难过的。” “会吗……”杉落轻轻一笑。“我早已经,感觉不到艳璎很爱我了。她还会在乎我吗。” “会的。连我都看得出来,艳璎小姐始终是爱着您的。” “……”杉落闭上眼睛。 艳璎坐计程车来到了机场。 听柜台小姐说,杉落搭乘的这班飞机已经差不多快起飞了。 “杉落,千万要等我。”艳璎心里暗念着。 候机大厅满满的都是人,怎么找呢…… 艳璎有些失落,该不会,杉落已经搭飞机离开了吗? “请搭乘k-715班飞机的旅客到关口办理登机手续。” 对了!柜台小姐说,杉落搭乘的就是这班飞机,那也就是说,杉落还没走,他肯定还在这个大厅内。 “少爷,走吧。” “她没来吧?” “是的,目前还没来。要不要,再等等?”管家询问杉落。 “不必了,我们走吧。”杉落轻轻摇头,说。 “是。” 管家在办理登记手续,而杉落则站在一旁。 “少爷,走吧。”管家第二次说。 “嗯。”杉落转身要进入关口,但却又停了一下,他回头,期待的那个人没有来,或许,她还不知道自己要走了吧。 就快踏入关口时,“落!等等。” 杉落楞了一下,转身一看,是,是她。 艳璎跑到杉落前面,抱紧了他。“谁叫你不告诉我你要走……你知道我有多怕吗?” “我……”杉落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要走……要走,也要带着我……”艳璎把头深深埋进杉落的胸口。 手中的行李箱被重重地扔在了地上,杉落紧紧地抱住了艳璎。“是,是我不好,不该不告诉你就要走……” “是我不好……我不该,忽视你的感受……我答应你,从今天起,江越临的事情,我不会管……原谅我,好吗……” “什么也不要说。” 杉落深深地吻着艳璎,机场的人们,看着这对情侣,鼓起了掌。 管家会心一笑,他知道,这张机票,该退掉了。 “管家,你先出去吧。” “是,少爷。”管家微笑着退出房间。 杉落紧紧牵着艳璎的手,专注地看着她。 “落,你知不知道早上,吓死我了……”艳璎难过地说。“幸亏及时赶到,不然,我会懊悔死的。” “对不起……”杉落紧紧搂着艳璎。“不应该的。” “不是不是,应该我说对不起,我不应该每次都要理会江越临的,还忽视你的感受,我知道你很难过的……” “我也不好,不该那么不信任你……” 两人纷纷自责起自己。 “好了好了啦,嗯,落,我保证以后我绝对绝对不会再忽视你了!” “我也不会再这样……吃醋。”杉落说到“吃醋”这两个字时,声音压得好低好低。“我想去看看江越临,好吗?” “啊!?”艳璎惊讶极了。 “没什么,我只想,看看他好些了吗。你,陪我去吧。”杉落微笑着对艳璎说。 “啊!?落,你……” “嗯?” “嗯。”艳璎点点头。 病房里,华姐守着睡着的越临。下午,越临情况好转,由隔离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 “华姐……”艳璎轻轻地叫着华姐。 华姐一转头,是艳璎,还有……杉落。 “你好。”杉落不知如何打招呼。 “啊……宫伊少爷,您怎么会来……”华姐有些吃惊。 “我来看看江越临。” “啊,那怎么可以呢……”华姐有些心慌。 “华姐,没事的……”艳璎微笑着说。“呃,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呃……好。” “艳璎,宫伊少爷,知道了吗?”华姐紧张地问艳璎。 “我没说……可,我不知道管家有没有向杉落说起……不过你放心,杉落不会伤害越临的。”艳璎握紧华姐的手,说。 “那就好……” 杉落坐在越临旁边,打量着他。 越临慢慢地醒了,看到坐在身边的不是妈妈也不是艳璎,而是宫伊杉落,他有些失望。 “怎么,看到我很无趣吗?” “是。”越临直接了当地说。“你为什么来。” “没有为什么,只想来看看你好些了没有。” “就这样?” “嗯。” ………… 杉落从病房里出来,艳璎和华姐在外面等着。 “你们说什么了呀?”艳璎问杉落。 “没什么……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那我们先走了。” “啊,再见。” “艳璎……”杉落坐在石椅上,闭上眼睛,沉沉地说着。“对不起,这段日子,我不该一次又一次让你伤心难过。” “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个呢?”艳璎感到很奇怪。 “刚才我和江越临聊了一会,他说,看到我在你身边,而你却一点也不快乐,他很生气……” “没有啊!在你身边,我很开心,我很快乐,我很幸福!”艳璎连忙安慰杉落。 “不,我想,也许你在他身边会更快乐吧……或许是我扼杀了你这四五年来的幸福吧……”杉落难过地说着。 “落……你不要乱想嘛,没有的事啊。”艳璎拼命否认杉落的说法。 “艳璎,我真自私,真的拥有了你,让你不再是那么完整……” “落,那是我自愿的,你不用那么内疚……”艳璎着急地辩解。 “对不起……”杉落流下眼泪。“对不起……” “宫伊杉落!你很奇怪……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啊,你不要这样子,江越临究竟跟你说什么了,我去找他算账。”艳璎跟着哭了起来。 “艳璎,你去找江越临吧,我不适合你……”杉落说完,起身,慢慢地后退,然后飞快地跑着离开了。 “江越临!”艳璎怒吼着。 杉落一路狂奔着,眼泪也狂奔在他的脸上。 突然,他停下,世界好像在疯狂地旋转着,全身撕裂般地疼痛。 杉落挺不住了,他,又一次倒了下去…… “是管家啊,怎么了?……什么!杉落出事了?” “怎么了!”艳璎赶到医院,看到手术室的大门紧关着,而管家则神色严肃地守在门口。 “少爷,晕倒在路上,被人送到医院来了。” “为什么呢?” “具体情况,还不得而知。” 突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门随即被关上。 “医生,落怎样了?” “谁是宫伊少爷的家属?”医生严肃地询问着。 “我们是。” “宫伊少爷的情况很不乐观,我们刚才给他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结果发现,他的一个肾已经坏死……需要做肾脏移植手术。” “什么……”艳璎顿时瘫倒在走廊上,肾坏死!? “那么,请马上做手术吧,钱您不用担心。”管家冷静地对医生说。 “可是,宫伊少爷的血型十分特别,是rh阴b型,在我国,这种血型rh阴性血型只占千分之三到四,血源是非常紧张的,所以要及时配型,也是很困难的……”医生沉重地说。 “那,那要怎么办,你说啊!”艳璎疯了似地紧紧抓住医生,无助地大喊着。 “现在只能先靠药物治疗,再尽量寻找可以配型的肾了。”医生叹了一口气说。“不过,如果是直系亲属的话,配型的成功率就会更高了些。” “艳璎小姐……”管家拉住艳璎。“我们不能太悲观,少爷还有救的,一定会的。” 杉落经过抢救后,还是活了过来。 杉落沉沉地睡着,手冰凉得可怕。 艳璎紧握着他的手,她拼命告诉自己要坚强,可眼泪却还是不争气地掉落下来。 …… 为了自己,杉落一次又一次进出医院。 为了自己不被蛇毒伤害,他不顾一切替自己吸出毒素,即使知道会有生命危险…… 为了自己可以回到他身边,看到越临吻自己,他痛苦地倒下…… 为了自己可以答应他的求婚,看到自己离开,他又一次痛苦地倒下…… …… “难道,我真的是你的克星吗?”艳璎自言自语。“还是,我从来就不应该靠近你……对不起,其实应该是我,让你不幸福,不快乐吧……” 说着说着,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下来。 可眼泪没有感动杉落,他依然沉沉地睡着,似乎这一切与他无关。 “艳璎小姐……”管家走了进来,递给艳璎纸。“擦擦眼泪吧。” “谢谢你……”艳璎用纸拭去眼泪。 “您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照顾着。别累垮了,少爷也不想的。” “不,我不想离开落。”艳璎失笑。“啊,那我走了,你好好地照顾落,也许我离开,落才会好的吧……” “千万不要这么想,艳璎小姐。” “我知道了……”艳璎失神地离开了。 艳璎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已是深夜,街上久久才有一两个人。 “该怎么办呢?落的病,再这样拖下去肯定不行的。” “蓝艳璎。” 艳璎抬起头,是越临! “你怎么出院了……”艳璎有气无力地问越临。 “宫伊杉落的病,我知道了……你,没事吧?” “有可能不难过吗?虽然我知道掉眼泪无法改变事实,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医生说落的血型只占了千分之三左右,所以说,很难找到可以配型的肾……该怎么办……”艳璎又一次哭了起来。 “不要哭了,坚强点。”越临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 不过,如果是直系亲属的话,配型的成功率就会更高了些。 …… “对了!对了!直系亲属!”艳璎想起医生的话,突然明朗起来。“江越临,你是落的弟弟呀!你们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所以,你救救落,好吗?” “你都知道了。”越临冷笑了一下。“呵,所以,从头到尾,我只是你可以利用的工具,对吧?你放心,我永远不会捐肾给宫伊杉落,永远不可能!” “对啊,我不可以勉强你,还有,从头到尾,我都把你当成很好很好的朋友,没有利用你。”艳璎淡淡地说着。 “对不起,我不该说的那么极端。”越临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头了。 “没关系啊,啊,现在外面很冷,你快回去吧,不要再着凉了。我也要回去了。”艳璎转身离开。 “艳璎。”越临叫住了她。“我愿意去尝试配型。” 病房内,杉落还在沉沉地睡着,管家守在旁边。 “少爷,您要快点好起来啊。夫人和先生,一定会保佑您的。” 艳璎和越临来到医院。 “请帮他和宫伊少爷的血型进行配型。”艳璎焦急地对医生说。 “是。”医生丝毫不敢怠慢。 …… “恭喜!配型的成功率是99。99%!”医生也忍不住洋溢着笑容。 艳璎激动了一会儿,却停顿了下来:就算成功了,可越临如果不同意捐给落一个肾,那也是无济于事的。 …… “你愿意捐给落,一个肾吗?”艳璎小心翼翼地问越临。 “如果我说不愿意,你会很恨我吧?” “不会。因为,我尊重你,不会强迫你。” “你知道吗?我妈得知宫伊杉落得病后,让我去跟他配型。”越临笑了一下。“她说,宫伊杉落是宫伊企业的接班人,也是宫伊家族的九代单传,要让他好好地活下去。哼,讽刺啊,原来,我什么都不是。” “不要这么说!你不是什么都不是,你不一定是宫伊越临,但你一定是独一无二的江越临!”艳璎对越临说。“加油!” “谢谢你……好,我愿意捐给宫伊杉落一个肾。” 医生的安排下,越临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谢谢你,越临。”艳璎微笑着说,笑中却带着泪。 万事俱备,就只等杉落了。 在一个温暖的午后,杉落醒了。 “艳璎……”杉落迷迷糊糊地叫着。 “我在……”艳璎连忙坐到杉落旁。“感觉怎样?” “头好晕。” “告诉你哦,很快,你就会好的。” “我究竟怎么了?” …… “呵,肾坏了……艳璎,不要离开我。”杉落说着,又摇摇头。“你还是走吧。” “不!我要陪在你旁边。” “谢谢……” “傻瓜,说什么谢谢。”艳璎微笑着说。 “是不是,我的病,不会好?” “不!越临的血型刚好和你配对,而且,他愿意捐一个肾给你……” “可是,不是说我的血型是很少见的吗?他怎么会……” “啊……是很少见,不过,也有可以配对的嘛,说明,你们很有缘分呀!” “不要。”杉落一口拒绝了。 “可是越临已经签下手术同意书了。” “只要我不签,他就无法捐给我了吧。”杉落轻轻地说着。“不用了,不用他的肾。” “落!” “艳璎,真的不需要。” “可是……” “少爷,接受越临少爷的肾吧,有了它,您才可以继续活下去。” “如果接受了他的肾,我才可以活下去的话,那我宁可,马上死掉!” “少爷,是有原因的啊。”管家终于忍不住。“您和越临少爷,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呀!” “什么……”杉落呆住了。“我和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我哪来的后母?你开什么玩笑。” “是真的。”管家一脸沉着,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清楚。 …… “什么!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杉落大吼着。“江越临绝对不是我的弟弟!我也绝对不是他的哥哥!” “落,你冷静点。”艳璎害怕极了。 “少爷,尽管您不想承认,但血浓于水,永远,您都是他的哥哥。” “我不要!”无论说什么,杉落都不要越临的肾,都不要承认越临和自己是兄弟。 “落!” “你从头到尾都知道,是不是!”杉落问艳璎。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你们一直瞒着我,是吧!” “我们也是不想你太激动的啊……” “……”杉落变得沉默了,顿时,他觉得,这个世界,太虚伪。 “能不能,现在就做手术?”艳璎询问医生,她不想杉落的病再拖下去了。 “不行,因为我们要尊重病人本身的意见,征得他的同意,才可以进行肾移植手术。” “可是,落他不同意进行手术,那,就这么拖下去吗?” “这……”医生也为难了,因为杉落一旦决定了,无论谁也无法动摇。 华姐店里,艳璎愁眉苦脸的。 “怎么了?”越临问艳璎。 “落,他不接受手术。” “宫伊杉落,这家伙。艳璎,你不要太担心了。” “对不起,其实应该是我安慰你的,毕竟一个肾,对你来说,也很重要啊。” “不,无论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越临……” “好了,什么也不要说了,我想,亲自劝他,好吗?” “嗯……” “你,怎么来了。”杉落对越临的到来显得急促不安。 “想必你也知道我和你之间的事了吧。”越临的语气却显得轻松多了。“你知道吗,当年,当我得知了,我和你,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时,我没有感到很快乐,相反,我很沉重。是你的兄弟,这个包袱一直压在我的心里,我很想卸下来,可每次看到你和艳璎的甜蜜时,我好痛苦,自己喜欢的女生,是哥哥的了,我觉得,我没什么资本可以去争取这个幸福,所以我忍了,我想,等到一天我出人头地了,我再去把艳璎抢过来。可是,我连自己是谁我都无法确定,还如何去跟自己的哥哥炫耀呢?” “……”杉落没有激动,他静静地听着越临说的每一句话。 “这么多年来,我无法被家族里的人承认,这种感觉,你一辈子,是无法理解的,所以,即使在偶像明星的巨大光环下,我还是,感到很自卑。”越临的语气沉重了下来。“也许你很恨我妈,差点抢走了你妈妈的幸福,可你知道吗,当我妈从电视上看到了你得病的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让我去跟你配型,假如真的成功了,一定要捐一个肾给你,来弥补,她当年所犯下的错误。当艳璎出现在我面前,请求我捐一个肾给你,我吃醋极了,但同时又看清楚了,艳璎永远,是最爱你的,我永远,无法把她真正争取到。于是,我决定从此放弃艳璎,专心祝福你们,为了艳璎不要遗憾,我答应了跟你配型,却真的那么巧,我们刚好配型成功,当我得知我可以捐一个肾给你时,我没有那么地害怕,反而很快乐。” 越临笑了一下,又说:“或许你不会相信,这么久以来,我好想,叫你一声哥哥,你可以很亲热地叫我弟弟,然后我们哥俩……可以踢一场足球,可以一起去喝酒,可以睡在同一张床上,然后,聊天到天亮,这几乎,成了我每一年许下的生日愿望。可我太天真了,可能从头到尾,你只会把我当成你的情敌。我也知道,当你知道我是你弟弟时,你会有多么地愤怒,多么地不想见到我,也会不接受我捐给你的肾。我大可以转身离开,任你去等死,可我做不到,一方面我不想我妈自责,不想艳璎难过,一方面,我又不想看着我第二个亲人离开我,所以,我是无论如何也要把肾捐给你……” 越临平静地流下眼泪,杉落也流下眼泪。 “今天,我说了那么多,就只是想要你,接受我捐给你的肾。” “谢谢。”杉落看了看越临,说。“谢谢你对我的坦诚, 第101章 你欺负我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可为什么一定要今天之内想好呢?”小杰不解。“我姐,好像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答应你的耶,姐夫。” “我知道。可是,后天就是我和艳璎认识五周年的纪念日了,选这天求婚,最有意义了。” “哦,我知道了,艳璎肯定超爽的,总经理求婚,哇!这件事搁我身上,我肯定幸福死了!”秋琳忍不住羡慕起艳璎来。 “好了啦,快帮宫伊想想办法吧。”还是藤希够冷静。 “如果,像四年前那个艳璎的生日派对那样,怎么样?”洁恩提出了这个建议。“再用一次,也应该会很感动的吧。” “可是,我想有点新意点。” “那么,我觉得,最简单的求婚,反而会更感动的。”越临又提出这个建议。 “可是,这样会让我觉得很随便的。”杉落还是否决了这个建议。 “那么,你把艳璎带到豪华油轮上,然后,乘机求婚……哇,多浪漫喔。”芊玥忍不住发起花痴了。 “嗯……”杉落似乎想到什么了。 “艳璎,明天我有点事,不能陪你出去了。”杉落遗憾地对艳璎说。 “啊?哦。”明天是他们相识五周年的纪念日耶,居然放自己的鸽子,哼。“好啦,你去吧去吧,我才不稀罕你陪呢!” 漫长的四年里,艳璎这种转不过来的脑瓜子,还是没变化。 “对不起哦,下次再好好地补偿你。” “哼!” “喂,秋琳,陪我去逛街嘛,现在我超无聊的耶……啊?你要去相亲哦?什么嘛,是朋友重要还是男朋友重要!我?当然是朋友重要嘛……哼,还不可以?好了啦,去吧去吧。” “喂,越临哦,陪我去吃大餐……你哥?他没有在啦,嗯,就我一人呀,什么!?不背叛你哥!?哼,我挂了啦。” “喂,黄芊玥,你在哪里哦?啊!在我家附近哦,好耶好耶,我们一起去看你最爱的灵美演唱会吧!什么,你要和你的金辰约会!?哼,不理你了啦。” “喂,小杰哦,我?你姐啦。你今天不是没有课吗,陪我去看电影。什么?没空!?喂,你今天不用打工耶,什么!?还是没空,还是你在泡妞哦!什么,还是没空,你姐重要还是美眉重要哦,什么!美眉重要!哼,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挂下电话,艳璎一脸郁闷:“什么嘛,一个个重色轻友,哼,哼,哼!最讨厌就是宫伊杉落你了啦!这么重要的日子你居然给我忘了!哎哟喂……” 艳璎卧倒在床上,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不好啦,都是讲爱情的,哼。” “音乐,也是讲爱情的……”艳璎原本还想打开mp3听歌,还是不要了。 “唉,难熬的一天呐,原来,落,在我的心中,真的有好重要的地位哦。” 艳璎一个人在街上走着,边走边舔着冰激凌。 “小姐,这是送给你的。”一个服务生打扮的人走过来,塞给艳璎一张纸。 “什么呀?”艳璎打开纸条。 上面都是花花乱乱的广告,但在最下面,却赫然印着几个大字:艳璎,我爱你。 “什么呀……谁弄的……”艳璎百思不得其解。 “艳璎,我爱你!”街上的人们,除了艳璎,每个人都大声地喊出这句话。 “?”艳璎更不解了。 一辆辆行驶过来的车子,无一例外地,车身都附着这样的横幅:艳璎,我爱你。 然后,各栋大厦,一瞬间,高高地悬挂着竖幅:艳璎,我爱你。 这时,天上飞着的飞机,机身上也都有“艳璎,我爱你”的横幅。 “啊……”艳璎吃惊极了,该不会又是杉落做的吧…… 突然,从周围冒出许多记者,一个个拿着摄像头对准了艳璎。 人群让出一条道,一个戴着杉落面具的人走了出来,身材比例都和杉落差不多,艳璎误以为他就是杉落。 “落,你……” “杉落”摇摇头,随即拔腿就跑。 艳璎愣在原地,旁边一个老大爷赶紧对艳璎说:“愣啥呢,快去追呀。” “哦。”艳璎醒悟过来,也紧追上去。 “落!等等我嘛。”艳璎用尽力气跑上去。“不要害羞嘛,我也好爱你的啦!” 艳璎一脸惊喜,而“杉落”一脸惊慌。 “杉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停下来了,艳璎乘机摘下他的面具。 “小杰!”艳璎气死了。“你干嘛装成落啊!” “我,我,我……” “艳璎,我爱你!” 艳璎抬头一看,什么!还有一个“杉落”! 这回,应该是落了吧,艳璎追了上去。 “杉落”二号狂跑,艳璎狂追。 “落!等等,等等!” 跑了一大圈,“杉落”二号的体力不支,停了下来,一股脑坐到地上。 “落!”艳璎摘下面具。“藤希学长!怎么是你……” “艳璎,艳璎,你,听我说……” “艳璎,我爱你!” 前面又是一个“杉落”。 “这回,应该错不了了吧……”艳璎虽然很累,但还是跑了上去。 这回,“杉落”三号体力可好了,带着艳璎乱跑,艳璎快跑不下去了,但她还是继续撑着。 在一座教堂前,“杉落”三号停了下来,艳璎紧紧抓着他,摘下他的面具,是越临。 “你们,你们,干什么啊……”艳璎生气死了。 “艳璎,我们,真的爱你。”越临微笑着。 “什么爱我啊。爱我就不应该……” 越临推开了教堂大门…… 小杰、芊玥、洁恩、秋琳、藤希、管家,还有许多不认识的人,还有神父,站在中间的,还有——杉落! 不过,杉落的服装就不一样了,是白色的西装。 “落……还有,你们?”艳璎顾不上累,吃惊地问。 “艳璎,杉落爱你!”在场的人们齐声喊出这句话。 “啊……”艳璎呆呆地愣住了。 “艳璎,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我……” “快点上去啊。”越临在后面提醒艳璎,艳璎一步一步走到杉落旁边。 “我穿得这个样子,你不会不知道要干嘛了吧?”杉落微笑着对艳璎说。 “我不知道……”艳璎还没回过神来。 “嫁给我。”杉落饱含深情地对艳璎说。 …… 艳璎一袭白色婚纱,从来,也没有这么美过。 在小杰的陪伴下,艳璎慢慢地来到杉落旁,小杰将艳璎的手放到杉落的手中:“姐夫,以后,我姐就是你的了,你要好好地爱她,疼她,不让她受委屈哦。” “我会的,我会好好地爱她,疼她,不让她受委屈。”杉落对小杰说。 “嗯。”小杰退到一边。 杉落和艳璎深情地对望着,此刻,他们只感受到彼此间的温度,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方。 “好,好,那么,请看我。”神父慈爱着对杉落和艳璎说。 杉落和艳璎转过身,紧紧牵着彼此的手,看着神父。 “宫伊杉落,你愿意娶蓝艳璎为妻吗?” “我愿意。” “蓝艳璎,你愿意嫁给宫伊杉落为妻吗?” “我愿意。” “请你一句一句跟着我说。” “是。” “我,宫伊杉落,我愿意娶蓝艳璎为妻,从此爱她,尊重她,不离不弃,忠诚一生,无论贫穷、富贵、健康、还是疾病,直到死亡才能把我们分开。” “我,宫伊杉落,我愿意娶蓝艳璎为妻,从此爱她,尊重她,不离不弃,忠诚一生,无论贫穷、富贵、健康、还是疾病,直到死亡才能把我们分开。” “我,蓝艳璎,我愿意嫁给宫伊杉落为妻,从此爱他,尊重他,不离不弃,忠诚一生,无论贫穷、富贵、健康、还是疾病,直到死亡才能把我们分开。” “我,蓝艳璎,我愿意嫁给宫伊杉落为妻,从此爱他,尊重他,不离不弃,忠诚一生,无论贫穷、富贵、健康、还是疾病,直到死亡才能把我们分开。” 神父微笑着点点头:“现在请交换戒指。” “可是,我没有戒指耶……”艳璎紧张地小声对杉落说。 “呃,怎么办,我忘了……” 坐在下面的一个老婆婆和老公公笑了,慢慢站了起来,走到他们面前:“我和我老伴儿结婚六十年了,一直恩恩爱爱,今天,能看到你们结为夫妇,太高兴了……这样这样,我们把我和我老伴儿的戒指给你们吧,也是祝你们,白头偕老,一辈子,恩恩爱爱……” 杉落和艳璎看了一下神父,神父点点头。 “谢谢阿婆和阿公。”杉落和艳璎笑着对老婆婆和老公公说,接下戒指。 “请交换戒指。” 杉落将戒指戴在艳璎的左手无名指上,艳璎也将戒指戴在杉落的左手无名指上…… “我先在以上帝的名义宣布,宫伊杉落和蓝艳璎,此刻起,结为夫妇!” 听到这句话,艳璎笑着流下眼泪,杉落轻轻为她拭去。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杉落上前,吻住了艳璎,两人幸福地吻着…… 众人欢呼。 三个月过去…… “哥,你和艳璎还真够意思啊,把公司丢给我,然后两人去度蜜月……” “呵,你不是管理的很好吗?”杉落笑着对越临说。 “唉,还害我没办法去美国留学。”越临无奈地埋怨着杉落和艳璎。 “反正你回来还是要来帮我的啊。” “唉……” “老公!越临!你们看我买什么了。”艳璎兴冲冲地跑了上来,提着一袋东西。 “什么?”越临和杉落同时问艳璎。 “超好吃的东西哦!”艳璎一脸快乐。 “是什么好吃的东西……”杉落打开袋子,晕,酸奶!话梅!山楂!这些零食!? “超幸福的,老公,晚上陪我看电视剧,然后,一起吃这些东西好不好?”艳璎挽着杉落的手,撒娇着说。 “好……”杉落一脸无奈。 “哼,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每天都困死了,看嘛,我的黑眼圈都出来了啦。”艳璎抱怨着。 “而且,脾气还很不好。”杉落乘机发泄。 “什么嘛!” “明明就是了。” “你冤枉好人!”艳璎狡辩。 “你是好人哦?”杉落捏了艳璎的鼻子一下。 突然,艳璎的手从杉落的手中滑下,她,突然,晕倒了。 “艳璎!”杉落连忙扶住艳璎。“送医院!” “医生,艳璎是怎么了?” “没什么。” “那,她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 “感冒了?” “没有。” “还是……有什么大病吗!?”杉落越问越着急。 “她……” “嗯?” “怀孕了!”医生开心地告诉杉落这一好消息。 “怀孕了!?”杉落有些吃惊。 “没错,您的妻子,也就是蓝艳璎小姐,已经怀孕一个月了!如果没有错,她肚子里就是有了您的孩子了。” “我,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杉落忍不住激动地大笑起来,一旁的越临也笑了。 八个月后…… “你好好走嘛,里面可是有我的小孩耶……”杉落看着已经大肚子的艳璎还在活蹦乱跳着,担心死了。“唉,真担心,以后小孩会不会遗传******多动症哦……” “什么啦!遗传我有那么不好吗!我的基因很棒耶。”艳璎反驳。“你要是不让我开开心心的,等小baby生下来,愁眉苦脸的,有你好后悔的!” “好好好,老婆大人,那晚上,去哪里吃啊?”杉落连忙赔笑。 “嗯……我想吃你做的蛋炒饭哦!” “啊?” “我想吃嘛。” “好了啦……” “这……是蛋炒饭吗?”艳璎看着盘子里,一团烧焦了的东西,忍不住起了疑问。 “算,是吧?”杉落也很没谱。 “少夫人,少爷为了这盘蛋炒饭,可是花了很多心思呢。首先,这些绿豆不能碰到农药,然后,米饭一定要选最贵的,蛋也要是最新鲜的。虽然,做得不是很好看,但我相信,这盘少爷集所有心思于一身的蛋炒饭,会很好吃的。”管家微笑着对艳璎说。 “嗯!”艳璎点点头。“那我吃咯!” …… “很难受吧?” “你说呢!根本不好吃了啦。” 刚才只吃下第一口蛋炒饭,艳璎就受不了了:太咸!太糊! “好了嘛,下次我再好好学习吧……” “嗯……”艳璎奖给杉落一个吻。“老公,你说哦,小baby要叫什么名字好呢?” “我想好了。如果是男孩子,叫宫伊越杉;如果是女孩子,叫宫伊越樱。怎么样?” “越杉?越樱……什么意思。” “我希望,我们的孩子,他们的一切,都可以超越过我们,做一个更好的宫伊企业接班人。” “嗯嗯!老公,你是更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呢?” “男孩子也好,女孩子也好啊!我都喜欢。” “不行,你要选一个!” “嗯,女孩子。” “不行啦!你要是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那我还怎么办……” “好好好,我喜欢男孩子。” “你,你重男轻女!” “哎哟,你真的难伺候死了。” “啊……”艳璎突然捂着肚子。“肚子好痛。” “你,你怎么了!?” “肚子疼……”艳璎开始冒出冷汗。 “少爷,会不会,少夫人,要生产了?” “啊!快,快叫医生。” 一小时后…… “恭喜宫伊少爷,少夫人为您生了一个可爱的男孩。”护士抱着一个肉球似的小东西走了过来,递给杉落。 “越杉,真可爱……”杉落脸上流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少爷,把小少爷交给我吧,您,快去看看少夫人。”管家赶紧提醒杉落。 “哦,对!” “老婆,谢谢你……”杉落在艳璎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嗯嗯!啊,是越杉吧!?” “嗯。” “哇,真可爱耶!” “有我可爱吗?” “哼,当然了,比你可爱一百倍!” “不怕我吃醋哦?” “才不怕咧。” 两人笑了,杉落深深吻住艳璎,从此,两人,永远幸福了…… 本节完 开学两个月不和任何一个人说话,天底下有这样的人吗? 有!十年级a班的东方傲雪! 给她取名的人实在是有先见之明。“雪”是冷的,班上同学都说她是“冰雪美人”。这小姑娘的性子何止是冷,根本是冰得要死,冰到全校第一色胆包天的大色狼都不敢和美若天仙的她搭话,冰到连老师上课点名提问都不曾叫她。“凝雪似冰”,她那层冰冻三尺的冷是没人敢领教的,仿佛被她看一眼自己就会结冰。如果不是她的学籍档案的备注栏里一片空白,表明她一切正常,大家会以为她是哑巴或是有严重自闭症。 为什么在科技发达、人际关系紧密到不行的现代社会还会有这种独行侠?就算她和中国武侠小说里的独行剑客东方傲雪同名同姓,也没必要和他一样冷吧? “姓路名惜的小猫崽子,你给我滚出来!”红润的樱唇吐出轻柔细致却不失宗气的悦耳声音,但话语的内容却是极具威慑力的中文吼叫。 甫一踏进书吧的大门,“vi”副阁主“妖狼”便甩下书包开始喷火。 在柜台理帐的“艳蛇”——泉叶清抬起头,问:“她又犯什么事啦?”顺手指了指东边的阅览室,“在那儿看书呢,今天刚到了一批不错的漫画。” 不顾墙上高悬的“静”字标语,妖狼大声闯进阅览室揪人去也。 “小混蛋,小学时的老班长亲自到我这儿来告状。说,你又干了什么好事?你最好给我一个完整的交代!” 大部分学校现在才刚放学,书吧里人不多,所以妖狼吼得肆无忌惮。 前一刻还看书看得不亦乐乎的“魔猫”——路惜立刻凭着求生本能立刻第n次闪出“无辜”的、可怜兮兮的眼神对坐在她身边的“vi”阁主大人“冥凤”——皇甫凤舞猛“放电”:“喵!老大~~~” 皇甫凤舞挥挥手,表示不管“闲”事,继续看她的绝爱》。 手一伸,“欧阳杨式万里天罗擒猫手”惊现江湖,妖狼逮住了路惜——一个长着天使外表的不折不扣的小恶魔。 “好嘛,人家说啦,”颈部软筋被掐住的滋味实在不好受,“那天人家上网时和老班长偶遇,一时开心过头了,结果,结果‘不小心’把老班长的电脑给爆了。喵!” “老班长说过,电脑是他的老婆、他的最爱、他的生命。”皇甫凤舞突然抬头插了这么一句话,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地提醒着事情的严重性。 “呃~~~这个~~~我知道。”路惜的脑中飞快闪出四个字:大难临头! 妖狼青筋爆起,拳头捏得关节发白外加“咔!咔!”作响,但是—— 却第n次舍不得动手扁人! 见此情景,皇甫凤舞和泉叶清很没义气地放声大笑,破坏了现场浓重的火yao味。 “活该你被气死!”泉叶清边笑边指着妖狼,“哈哈,谁叫你把她宠坏的。” 皇甫凤舞非常认同泉叶清的观点。 从小到大,大家有目共睹,有能耐管教小恶魔路惜的是这个妖狼,最宠路惜这个小恶魔的也是妖狼,路惜最会黏的还是妖狼。尽管路惜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恶魔,但所谓“一物降一物”,妖狼却能奇迹般地从各方面牵制住路惜,她正是小路惜的克星。所以在“vi”里,基本上不需要身为老大的她出马管教路惜。也因此,她当了一个轻轻松松的老大。但是,没想到妖狼在管教之余还是太宠路惜了,把路惜这小鬼宠得越来越放肆。 不过,为了不被妖狼揍、安全地保住自己的小命,皇甫凤舞很聪明的没把她的想法说出口——畏惧于妖狼不可估量的暴力指数,纵使她身为一帮之主,也没胆挑战妖狼的狂暴火气——只有路惜这个不怕死的怪胎才有这个胆子。 “哦?是吗?”妖狼松开了抓住路惜的手,笑容“灿烂”的看着实话实说的泉叶清,“小叶子,你的意思是说我自作自受喽?是不是太久没陪我‘练功’,所以脖子痒了?” 妖狼动了动食指和大拇指,估计很快就会使出杀手锏——“擒猫手”。 所谓“擒猫手”,乃是妖狼参考医书、人体穴位后独创的绝技,且历史比“欧阳杨式万里天罗擒猫手”更悠久。此手法与“欧阳杨式万里天罗擒猫手”有异曲同工之处,中指、无名指、小拇指勾住对方衣服后领,防止对方落跑,而食指和大拇指掐住对方后颈的一个对称的穴位。别以为这是按摩,被掐住的话会酸疼得要死,比起掐住后颈软筋让人觉得酸软、无法反抗的“欧阳杨式万里天罗擒猫手”,这招攻守兼备的“擒猫手”更狠! “呃……这个……那个……我知道错了……”泉叶清开始边逃边求饶。 妖狼会放过路惜,但不见得会放过她!真不公平,妖狼她偏宠路惜! 在被妖狼逮住后,泉叶清开始没有淑女形象地破口大骂:“暴力狂!冷血动物!……” 嬉笑、叫骂、狂笑……很快,四个姑娘闹成了一团。 哎!好好一个宁静的书吧被这四个家伙搞的和菜市场无异。 书吧的老板,泉叶清的姐姐泉雪灵无奈地叹气。 这四个姑娘平时各自行事时看起来个个文静贤淑地可以去竞选“世界小姐”,可她们凑在一起呢?简直媲美龙卷风——过境之处一片狼籍,至今为止无一处能幸免!早知道就不让妹妹来书吧来打工了,搞的书吧就像“vi”的基地,她们四个天天报到。叶清一个破坏狂就够可怕了,居然还“一拖三”带来三个麻烦精! oh,mygod! 这四个女人真可怕,尤其是妖狼!别看她现在玩得那么疯,倘若没有皇甫凤舞、路惜、泉叶清在她身边,她会冷漠到没有任何情绪,怪胎一个! …… “我们刚才是不是看见什么了?”维真尼亚转头问微丽安。 “你是说经过书吧门口的时候?” “嗯!” 两人对看,沉默…… “不会吧?!”回归现实的两人同时惊叫,“那个人、那个人是……” 天要下红雨啦!那个笑的那么阳光那么开心、玩的那么疯、说话那么大声那么罗嗦的人是班里那个不动如山、沉默是金、浑身寒气的——东方傲雪?! 看着笑闹的死党们,妖狼竟然温和地笑了。 是啊,这个有着丰富人类情绪的妖狼的确是学校里的“冰雪美人”东方傲雪没错。 只有三个死党才值得,值得她改变她的冷淡性情,滔滔不绝的大声谈笑,毫无保留的袒露心声。她们,就像是太阳,在邂逅的瞬间闯进了她那个原本是黑白色的冰冷世界,给她带来了美丽的色彩和温暖的阳光。 ———————— 老师在讲台上讲得兴致勃勃,东方傲雪趴在座位上直打哈欠。她无聊得发荒。 也许她是太冷情了一点,但……哎!这个班里的白痴也实在蠢的让她没兴趣玩闹。男生几乎个个是“蛋白质”——笨蛋、白痴、神经质!女生更厉害,不但有“蛋白质”,还有花痴的幼稚儿和只会*的书呆子。天哪!这叫她——爱作恶的东方傲雪怎么和他们相处?和这群人同班她简直觉得是耻辱。 处理好同学关系?切! 交朋友?做梦比较快! 她是冷,天生的,性情温和浪漫的父母没办法遗传给她太多的热情基因,她不习惯表现出太多的热情也极不擅长人际交往。但由于隔代母系遗传,她又拥有母方家族的顽皮恶劣的性格。简言之,她是双重性格。所以,对她了解到骨子里的皇甫凤舞、泉叶清、路惜才会送她两个性质完全相反的代称——冷血动物&暴力狂!换句话说,在死党面前玩得疯狂没人性、在不在乎的人面前冷得冻死人这些反应对她而言都是合乎情理的正常情绪。 看着周围的一堆“异种”人类,东方傲雪不禁要哀号:难道高中三年就这么度过?不要啊! 老天爷真会整人! 从一到九年级,她东方傲雪和皇甫凤舞、泉叶清、路惜一直是同班,拥有同一个故乡、感情深厚的她们一起玩、一起闹、一起念书、一起开心、一起难过,一起说只有她们听得懂的中文,日子要多逍遥有多逍遥。可等到了要升十年级的时候,皇甫凤舞被第七中学拐走了,路惜被第三中学骗去了,泉叶清溜到市二中混日子去了,她则在父亲的强烈要求下心不甘情不愿的进第九中学——因为爸爸说第九中学倡导中式教育,教学制度没有美式教育那般松散开放,而那里的华裔学生和中国留学生特别多,他希望在美国长大的她多了解故乡中国。如果是为了要学习中国文化,那当初干吗把她送到美国来?这老爹,当初分明是怕她继续在家里捣蛋!哎,从此她和死党们就东西南北,天各一方了——第七中学、第三中学、市二中、第九中学这四个中学的地理相对位置正好是东、西、南、北。 苦啊,相思苦!她想念凤舞,她想念小叶子,她想念小恶魔。 无聊地翻着课本,东方傲雪思索着放学后到书吧怎么发泄憋了一天的郁闷心情。不能在同一个学校念书,泉家的书吧俨然已变成了她们天天聚会的据点。 “西门小姐,请你和李美佳小姐换一下座位。”即将下课时,班导自开学以来第一次点到了东方傲雪的名字。 原本埋头大睡的东方傲雪抬头,眯着眼,一脸迷茫:李美佳?who?哪根葱?……好像是坐在她身后的女人吧? 下课,简单地理了理东西,东方傲雪没有异议地和那个女生换了座位。 从第二排换到第三排,东方傲雪发现坐在她左边的正好是班上的头号死书呆,忽略不计;至于右边这个,她有点印象,他是个很活跃的人物,好像叫……向日思麟,她不确定。其实无所谓,是谁都一样——与她无关。 没和任何人打招呼——没必要!她径自看起书来。 “喂,借看一下。” 一只手臂伸过来,抽走了东方傲雪手上的明星手册》。 东方傲雪转头,看见那个可能叫向日思麟的人正在翻她的书。 这算不算半路打劫?东方傲雪有一瞬间的呆愣。 “看不出来你喜欢韩国音乐,”那个可能叫向日思麟的人说道,“你喜欢哪种音乐?” 不说话好像不太礼貌,虽然她冷淡惯了。再说,他提到的又是她的最爱。 “我比较喜欢hip-hop和j-pop。”东方傲雪说出了她在第九中学说的第一句话。别怀疑,开学近两个月来她的确没和任何一个人说过话没错。 “最喜欢谁的歌?” “很多,大部分日韩歌曲都喜欢。你呢?” 真难得,除了开口说话,她居然还会相互交流。东方傲雪肯定没听见教室里一片跌爆眼镜的声音。 “我啊?我很少听韩国音乐,不过也蛮喜欢的。没有特定的喜欢对象。” “你……是向日同学?日本人吧?” 她知道“向日”是日本的姓氏。中国古怪的古老复姓有很多,像“皇甫”、“西门”就是从千年前留传下来的。如果不是因为她妈妈是日本人,而她的姨妈的夫姓也是“向日”,她大概不但是他的名字而且连他的国籍也乱猜了,她会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把“向日”也当成中国的古怪的复姓。同班两个月还会出这种状况,实在有些尴尬——东方傲雪总算意识到了这一点。 沉默! 东方傲雪隐约可以感觉到那个可能叫向日思麟的人头上冒出一滴冷汗。但这不能怪她,她真的不确定他的名字嘛!她只不过是很诚实地问出来而已。 “呃……是的,我叫向日思麟,日本来的留学生,东方傲雪同学。” 不认识扬名全年级的他的人只有东方傲雪这个人称“冰山”的人了,别人都说她是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的。 她就是“凝雪似冰”的“冰雪美人”?!向日思麟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在他现在看来,她一点也不难相处。或许有一点冷冷淡淡的,而且也的确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忠实奉行者,但并没有传言中所谓“冰冻三尺”的寒气,他随手拿她的东西她又没生气,和她说话也没不理他或给他一个白眼。去,什么“冰雪美人”,骗人。说“美人”还可以,若说“冰雪”真是骗鬼都不会相信! 看她一张略带英气的秀气脸蛋,肌肤胜雪白皙粉嫩,红唇如樱小巧红润,双眸若星明亮有神,弯眉似月刚柔并具,纯美清灵,朦胧的美感带有一丝神秘,美女呵!但是,以他的判断,她并非如外表那般 第102章 别走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严肃变成了邪佞。长手一伸,“啪”,一个爆栗“光临”东方傲雪的脑袋。 “小人!”东方傲雪揉着被敲疼的地方,扁着嘴控诉向日思麟的“罪行”,“动手欺负人,你混蛋。很痛的耶。” “我没说我是君子。”不当一回事地一挑眉,“我已经很收敛我下手的力道了。不要叫我狐狸,你可以叫我思麟。” “不要。狐狸!狐狸!狐狸!” “雪儿,想知道什么是重心不稳吗?”向日思麟脸上的笑越来越“温和”! 被问得莫名其妙的东方傲雪一脸茫然地看着向日思麟,看着他越来越靠近她的笑得诡异的脸。 “想知道吗,小雪儿?” 东方傲雪打了个冷颤,因为向日思麟那声诡异而亲昵的“小雪儿”。叫她“雪儿”她没意见,但“小雪儿”……她的亲亲老爸也不曾这么叫她,怪肉麻的! 此时,向日思麟伸出手,拉住了东方傲雪的椅背。 东方傲雪不傻,已经明白了向日思麟的意思。不再去为那特别的称呼分心,她一手扶着桌子保持平稳,另一只手迅速伸向向日思麟,“欧阳杨式万里天罗擒猫手”在第九中学首次登台亮相。 东方傲雪和向日思麟就这样僵持着。如果向日思麟继续拉东方傲雪的椅子,东方傲雪会摔倒;如果东方傲雪掐住向日思麟的部位再移动一点,那么向日思麟就会尝到“西门式擒猫手”的滋味了。 颈部觉得酸软的向日思麟隐约觉得东方傲雪这一招不好对付,而两人这样僵持着除了浪费时间对谁都不会有任何好处。所以,向日思麟不得不开口结束这僵局。 “一起放手,如何?” “你不使诈?”兵不厌诈,这个道理她懂。更何况他自己也说他不是正人君子。 “放心,我不屑那种卑鄙的手段。倒是你,手别乱动,你不知道乱掐会掐死人吗?” “安啦!我没那么逊,不会掐到你脊柱的。在人体穴位方面我小有研究,死不了人的。” “放手。” “好。” “一、二、三!” 两人同时放了手。 “臭狐狸,我是女生耶,你都不会让我一下下。你妈妈怎么教你的?你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吗?”东方傲雪抱怨着向日思麟的恶行。当然,对于她自己并不比向日思麟光明的恶行恶径,她永远不会自我反省。 居然还敢叫?!这可恶的东方傲雪! 别和她一般见识!别和她一般见识!别和她一般见识!别和她一般见识!别和她一般见识!…… 向日思麟努力地压制着内心的火气。 “嘿嘿!”东方傲雪诡笑一下,心里正盘算着今后要多逗逗这可爱的小狐狸。 小狐狸多可爱啊,以后就当她的玩具吧! 今天收获不小,晚上去书吧告诉凤舞她们。 第一回合,东方傲雪小胜向日思麟! ※※※ “早啊,狐狸。” 尽管向日思麟反复警告,但东方傲雪依旧管他叫“狐狸”。 向日思麟忿忿地抬起头,看着东方傲雪很开心地坐下。 “不要这么瞪我,我是粗神经,纯精神系攻击对我不起任何作用。” 起先向日思麟打算不理她,但在听完她整句话后就愣了:这小丫头也知道“精神系攻击”这种名词?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东方傲雪觉得向日思麟看她的眼神像在看怪物,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你也懂‘精神系攻击’?”真看不出来,“玩什么游戏?” “游戏?no,我讨厌那玩意儿,总让我晕头转向的。我只看小说。” 小说?哭哭啼啼的少女小说里会有这种词语吗? 向日思麟纳闷。 见状,东方傲雪翻了个白眼:又是一个小说白痴! “拜托,老兄,小说有很多种!武侠是小说的一种,哭哭啼啼的是小说,爆笑幽默的故事也是小说,科幻、魔幻、玄幻、奇幻也是小说。” “是吗?好复杂。小说好看吗?” “每个人爱好不同,喜欢的故事类型不同。我喜欢爆笑幽默的言情小说和魔幻玄幻故事。有些故事真的很好看,让人笑到肚子抽筋,有意思极了。像我现在看的很多书都是‘笑’果一流,回味无穷。” 被东方傲雪这么一说,向日思麟也对小说有点兴趣了,“你手上有吗?” “现在?有!问题是,我的书是从中国带过来的,你能看懂吗?” “放心,我懂中文。拿来吧。”向日思麟把手伸向东方傲雪。 整整一上午,向日思麟和东方傲雪都沉迷在小说世界里了。 “好险,差点被发现。”东方傲雪边吃饭边瞪向日思麟,“没想到你开小差的‘功力’这么浅,害我也提心吊胆的。” 原来,向日思麟上午看书时好几次差点破功笑出来,引来了任课老师n多次关注。 “别骂了,你这恶毒的女人!你看看我的手!” 向日思麟将一片青紫的手臂伸到东方傲雪面前。她可真狠! 每次向日思麟快要笑出声的时候,东方傲雪都会很“好心”地帮他止住笑意,而方法……手臂上留下了一堆乌青作纪念的向日思麟只能自认倒霉了。 “我这是攻击性防御!万一你被发现了,我和我的宝贝书就危险了。” 看着向日思麟咬牙切齿的样子,东方傲雪突然心情一片大好,又不知死活地挑衅向日思麟。 这女人是恶魔! “咔啦!咔啦!” 不要怀疑,这是向日思麟紧捏拳头的声音。 “东方傲雪,你完了你!” 说着,向日思麟的手迅速伸向东方傲雪…… 这一招是东方傲雪始料未及的,待她反应过来时,向日思麟的魔爪已经捏住了她的脸蛋,还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的捏着玩。 “秋无里,放属!(臭狐狸,放手!)” 东方傲雪不得不放弃美味的午餐,腾出双手和向日思麟“抢夺”她的脸蛋。但是,毕竟向日思麟是男生,力气比东方傲雪大,因此,无论她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倒是向日思麟,依旧乐呵呵地捏着东方傲雪的脸蛋。 “你的脸蛋看起来瘦瘦的,”说着,又大力地捏了几把,“没想到捏起来倒是嫩嫩软软的很舒服。” 反抗无效,东方傲雪只能干瞪眼。 “哈哈哈哈……”向日思麟笑得万分欠扁。 臭狐狸!死狐狸!混蛋狐狸!变态狐狸!小人!卑鄙!狡猾!无耻!…… 东方傲雪在心里把向日思麟骂了不下百遍。 这次,向日思麟终于占到上风了。 …… “臭狐狸!” 晚上,东方傲雪在电脑前与死党们视频聊天。白天没骂够,晚上接着骂那只可恶的狐狸。 看着东方傲雪无情地蹂躏着她怀中可爱柔软的抱枕,皇甫凤舞、路惜、泉叶清在心中暗叹:她八成把那可怜的抱枕当成“狐狸”老兄了。狐狸?是不是也该请他加入“vi”呢?如果他加入“vi”,那么她们是不是可以经常欣赏雪儿欺负人样子?虽然平时欣赏的很多了,她们自己也常身受其害…… 哦!又多了一个难兄难弟! “喂,你们那是什么表情?”东方傲雪看着神色古怪的三个人。 “感叹又多了一个牺牲在你的狼爪下的小可怜。”皇甫凤舞非常诚实地说出了她的感想。 是的,诚实是她的优点!反正雪儿现在揍不着她。 “什么?狼爪?喂喂,你什么意思?欠扁啊?”她的确是狼――妖狼。但是,凤舞说话的口气,好象“狼爪”是另有他意,她还没气糊涂到听不出凤舞的弦外之音。 “咦?小恶魔没告诉你吗?你、是、一、只、冷、血、的、暴、力、的、大、恶、狼!”皇甫凤舞一字一顿地、非常清晰地把她们的观点告诉一直不正视现实的东方傲雪。 “小恶魔”是路惜。 “而我们是无辜的受害者,‘狐狸’兄弟更是****受苦受难于你的狼爪下的可怜人。”路惜补充道。 “有没有搞错?我才是受害者呃!”想到中午被坏狐狸捏了好几把,东方傲雪不禁要抗议,“他、他、他会欺负我呃,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更可恶的是他还捏我的脸……” “no,no,no,no,no,”泉叶清一开腔就是一连串否定词,“受害者是他。对了,他叫向日思麟是吧?因为,首先遇上你这本身就是一种天大的不幸;再者,倘若你又把你的贪玩本性显露出来的话,他就更惨了。所以,即使他欺负你,我认为也属于正当防卫。最后结论依然是:向日君是一只可怜的小狐狸,正在遭受你的残害!” 不过,看雪儿这气急败坏的样子,那个向日思麟也不一定是完全处于下风。毕竟,能把雪儿气成这个样子的人并不多,几乎可以说是寥寥无几了。在童话故事中,“狼”和“狐狸”通常是最佳搭档――一样坏,既然雪儿是“狼”,那么向日兄弟这只狐狸想必不会比狼善良多少。也许,狼和狐狸之间会发生意想不到的“战争”。 “很‘好’,很‘精彩’的言论。” 东方傲雪的脸已经开始变色了,中午死狐狸的可恶行径及现在死党们胳膊肘向外拐的论调几乎要把她气吐血,“那么,我们明天放学后再继续‘讨论’。” 啊!惨了!踩到地雷了! 皇甫凤舞等人预感到末日即将来临――就是明天,明天下午! 不能怪她们这么不客气地反驳雪儿,实在是很少有人能让雪儿把她隐藏的劣质本性表现的这么彻底。她们很高兴终于出现了一位能和雪儿针锋相对的神人,很高兴,高兴过头了,高兴到忘了雪儿是一枚“即爆地雷”,而此时实话实说就等于是在地雷上踩了一脚! 惨了,末日降临! 所幸,第二天放学时,向日思麟一时兴起拉东方傲雪去吃她最喜欢的东西――冰激凌。书吧里的三只“待宰羊”在事后感激得差点给向日思麟磕头谢恩。 ※※※ “向日同学,请你上来解一下黑板上的题目。” “这下你死定了。”东方傲雪奸笑道。 同学眼中的东方傲雪的形象虽然因为和向日思麟不断的嬉笑打闹而有了很大的改变,但在不甚了解班级具体情况的老师眼中,她依然是个冷得有点绝的怪小孩,所以老师不会点名叫她。光想到她冷冷的眼神就禁不住会打寒战了。但是,向日思麟,这一个老师眼中的资优生,在东方傲雪的坑蒙拐骗之下,现在的他几乎和她一个德性:上课看小说、听音乐;下课抄作业;放学后看闲书、泡网。“学习”成了一个遥远的名词。 哈哈,看他怎么对付黑板上那道又难又复杂的解析几何题。 “这可不一定。”向日思麟站起来,向讲台走去,还不忘向等着看好戏的东方傲雪抛一个“你等着瞧”的眼神。 这种程度的问题会难倒他?简直是开国际玩笑!也不想想他可是个门门考满分的鬼才啊。和这丫头混在一起后,因为要玩要闹要看闲书,才懒得浪费脑细胞去填满试卷和作业本上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空白。如果她认为他成绩退步了,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讲台上的向日思麟写出了一套又正确又简单的答案,看得东方傲雪傻了眼:“不会吧?真的假的?这小子这么强?” “老师,还要不要我写另两种解法?”向日思麟转头看向被“尊称”为“万贱归宗”的端木红老师。 “不用了,你请坐吧。”端木红赶紧赶人。 要知道,她只会两种解法,而向日思麟写的这种解法已经是她没见过的了,再让他写下去,她这个当老师的面子往哪儿搁?甭混了。 不过,她还是不忘摆摆老师的架子:“上课不要分心。” “哦,我会注意的。不过,老师,你讲课的内容太简单了,我几年前就会了。”向日思麟说话的声音很轻,端木红是唯一的听众。 当他带着一脸胜利的微笑走回座位时,端木红那放在讲台下的手把粉笔捏了个粉碎。 “臭狐狸,数学学那么好干嘛!真是没天理!”东方傲雪不服气地瞪了向日思麟一眼。 这臭小子,理工科四门课的成绩好得人神共愤,可恶!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向日思麟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西门大小姐,请你认清状况,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中文、英文、世界历史、公民、世界地理这五门课你是怎么学的?上课不听讲、下课不写作业(抄的)、回家不预习也不复习;每次考试你只在考前翻一下书,连背都不背。可是,居然还让你次次都考全年级第一名,无一例外。要不是我好心,没有把你的‘学习经验’告诉别人,我怕早有人被你气得吐血身亡了。” 像她这样不用功都能混到第一名,不把那些拼命读书的人气死才怪!他也曾几度怀疑她是靠作弊取胜的,但现实很无情,他是她的同桌,他亲眼看见她的不用功,亲眼看见她考试没有任何的作弊迹象,亲眼看见她每晚都泡在网上捉弄人。天哪!应该是她比较没天理吧?连他都不得不承认文科的成绩她比他更胜一筹――虽然他们同样能达到无人能及的高分甚至满分,但毕竟他还需要用功复习这几门需要记忆大量文字知识的课程,而她,都混到有时候连要考试了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步了,更别说考前复习了。 无辜地一耸肩,“这可不能怪我。我向来是这么学习的,大概是我有天分吧。别太羡慕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学得很轻松的。”的确是天生的优势,她只要小看一会儿书,再用自己的思维方式理解一下,就好命的能考高分。但是因为心里妒忌向日思麟那颗善于学理科科目的好脑袋瓜,她忍不住拿他的弱项开涮。 如果东方傲雪的语气不是那么欠扁的话,他会相信她的话。 “谢谢,我也祝愿你的数学、物理、化学早日脱离红灯行列。”向日思麟皮笑肉不笑地回敬她。 别看东方傲雪的文科成绩好得气死人,她的理科成绩可是好比八月里放了十几天的柿子――烂得惨不忍睹!这是她的弱点,她的耻辱! “哼!”不理你。 “去!”谁稀罕。 “狡猾!” “小心眼!” “卑鄙!” “恶毒!” “恶魔!” “黑心妇!” “蛋白质!” …… 吵得不亦乐乎的两个人最终被“万贱归宗”“请”到了教师办公室。 不到半个小时,向日思麟和东方傲雪从办公室里出来了――嬉皮笑脸外加吊儿郎当的模样。至于办公室里面的那位,正在心跳加速、血压上涨中。 “没想到你小子嘴这么毒!”东方傲雪斜瞟了向日思麟一眼。 刚才他睁眼说瞎话差点把万贱归宗气得一命归西。 “这只是小case而已。你也不简单,如果她真的被气死了,你也是凶手之一。” 这小妮子真是看小说看到骨子里去了,居然把书里那些骂人不带脏字的话拿来对付端木红。 会不会她掐人的那招也是从书里学来的? 向日思麟其实猜对了一半,“欧阳杨式万里天罗擒猫手”(参见微酸学院abc》,本人是此迷~)就是从书上学来的,呵呵。 “得了吧,我可比不上你,贼狐狸。” 几个月来的相处让她充分体会了“恶魔”这个词的含义,并且参与了各种恶魔活动。原来地球人也可以坏到他这种地步的啊! 他瞟了她一眼,“女孩子应该温柔大方贤淑,即使是使坏也该含蓄一点,别一副召告天下:‘我是拥有恶魔血统的小恶魔’的样子。你啊,锋芒太露,小心吃亏。还有,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狐狸’!” 这丫头的确有点能耐,从来都是一副见多识广、处变不惊的样子,但她却没有与之相符的沉稳,凡事都按自己的喜好行事,由此看来她的生长环境有些特殊――只有背景不一般的家庭才会有条件培养出接近神童等级的孩子却又放心任他们胡闹。就像他。 “不――要!”她孩子气地厥起了嘴。 温柔?大方?贤淑?含蓄?哈!天知道光她“妖狼”这个身份就已经辱没了他那些个形容词,更何况她天性如此,就算要装也装不成大家闺秀,顶多安分地当万年冰山,就像刚开学时那样。 “臭狐狸!死狐狸!混蛋狐狸!呆瓜狐狸!笨蛋狐狸!白痴狐狸!傻瓜狐狸……”她不停地给他加形容词前坠。 他气闷地看着她,有一种堵住她那张可恶的樱桃小嘴的冲动。 这无法无天的小东西!简直不把他放眼里! “走啦,已经放学了,我们回家。”东方傲雪才不理会他的火气,伸手捏住他的脸皮拽着他往外走。 “丫头,放手。”会痛的耶。 “我才不要咧。你的脸捏起来也很舒服哦!你上次捏我那么多下,这次我要捏回来,我要报仇。” 为什么这丫头非要和我作对?!他哀怨地想。 “那要是我吻了你,你是不是也以同样的方式‘报仇’?”他一时兴起,借题发挥开了个玩笑。 东方傲雪回头,毫不客气地赏他一个栗子,“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想占她的便宜?他还得再练几年功夫!果然是男性本“色”! 在东方傲雪到书吧前,她和向日思麟有很长一段路是一起走的。自从他们发现他们两个回家的路线几乎相同以后,就抛弃了“车”字辈的交通工具,每天一起步行回家,在路上一边走一边编织着许多“整死人不偿命”的美梦。 “喂,狐狸,为什么今天的小巷子这么安静?” “八成有人想在这儿打架。”他随口答道。 “乌鸦嘴,被你说中了。”她扯扯他的手,“你去解决。” 在向日思麟和东方傲雪面前,正站着三个等着抢劫的小混混。 “太没义气了吧?”向日思麟小小声地抗议,“你不帮忙?” “你忍心让我这弱小女子参加街头斗殴?你忍心见我受伤?”但是她的眼神中却闪与她的话背道而驰的光芒,可以解读为:我会帮忙,在你英勇牺牲之后。 “你这小没良心的。” “快上啦,他们动手了。你要是被打伤了,我可不管你哦。要是手断了,你就残废了;要是腿断了,你一八三的身高就毁了,连带你自豪的模特儿身材也没了;尤其是你的俊脸,破相的话你可有的哭了。” “闭嘴!”他的心中再一次升起了堵住她的嘴的冲动,距离上一次这样的想法还不到半小时。 不帮忙也就算了,她非要把他全身上下全诅咒一遍吗? “狐狸,小心左边!” “狐狸,小心右边!” “狐狸,踹死他!” “狐狸,你的飞腿架势不错,记得教我。” “狐狸,你是不是学过中国武术啊?” “狐狸,你右边的小混混像不像咱们的班长?” “狐狸,有人偷袭。” “狐狸……” “闭嘴,女人!”连小混混都受不了了。哪有人在同伴打架时自己不但不帮忙还尽在一边看好戏、聒噪制造噪音的? 一个小混混放弃了和向日思麟继续较量的念头,转而攻击严重扰乱他们“军心”的东方傲雪。 可惜啊,他太小看东方傲雪了。 闪过小混混的拳头,只见东方傲雪一记干脆利落的“擒猫手”掐得小混混差点痛昏过去;再来一记不逊于向日思麟的飞腿,小混混摔了狗吃屎:最后,再接再厉,加踹一脚,小混混作变加速运动沿小巷的斜坡向下滚动。 真是名副其实的“小”混混,不禁打。 解决完另两个小混混,向日思麟走到东方傲雪身边。 “害我白担心一场,原来你也挺能打的。” “小看我?”她白了他一眼。 “暴力狂”是叫假的吗?黑帮是白混的吗?她堂堂“vi”副阁主是当花瓶的吗? 他在心里不得不承认还真是小看她了。“看来以后干架可以找你一块上了。”他瞟了被东方傲雪踹得老远的小混混一眼,“没必要手下留情。” “那么绝干嘛?教训一下就够了。”她不赞同他的话。 看看被向日思麟扁的老兄,已经躺在地上不能动了,比被她扁惨多了,她可记得手下要留情。 “喂,小雪儿,你父母给你取名时真的是因为‘凝雪似冰’吗?” 东方傲雪转头看他,“‘凝雪似冰’那是同学给我取的好不好!没文化!我爸爸把‘雪’解释为‘凝雪如玉’。” “凝雪如玉?我保证小雪儿你绝没有小家碧玉的风范。” 至少小家碧玉没有这么利落的打架身手。他对给东方傲雪取名字的人的文学功底表示怀疑:她这样子叫“凝雪如玉”吗?早该改名了。 “臭狐狸,你找死?” “不敢,小雪儿!” “不要叫我‘小雪儿’!” “为什么?说个可以让我接受的理由。” “感觉怪怪的,太肉麻。” “小雪儿、丫头、小笨蛋、小乖――四种叫法随你选。” “你……你这不正经的混蛋!真是越来越滑头了!” “怎么样?我给你选择的机会了。” 向日思麟笑得奸诈而得意。 “你……算了,我放弃,你还是叫‘雪儿’吧。” 向日思麟笑得更加奸诈得意了,“小雪儿,据我所知‘东方傲雪’是中国武侠小说里的一个著名剑客。既然已经是‘凝雪如玉’了,又为什么非要给你取这个名字?我觉得‘凝雪’也不错,而且更切合‘凝雪如玉’。” “你去问我的爷爷奶奶吧,是他们给我取名字的。” “有机会的话我会问的。” “去地底下问吧。”他们早作古了。 “……” 又度过了“西线无战事”的美好一天。 转眼,两年过去了。 简直像是命中注定一般,向日思麟和东方傲雪这一对恶魔一直是同桌。这一对宝贝,说他们是搭档,他们吵啊闹啊,每天“战役”不断,两人都奉行“有福同享,有难你当”,要是哪天安静了,同学老师才觉得奇怪咧。说他们是冤家,这两个家伙在竞争过程中又有那么一点互利共生的关系,典型的“有架一起打,有祸一起闯”。 不止是吃喝玩乐,连读书时两个人都是同一副德行。他们在老师眼中从原先安分、努力的乖宝宝形象转变为市九中头号难缠对象,被他们俩恶整的老师的数目绝不下百位。 “狐狸,‘有色玻璃’找你干嘛?” “有色玻璃”:现任a班化学老师,男性,年约五十。这外号是向日思麟取的。 当初端木红是因为够贱够欠骂欠扁,为天下贱人之首,才得名“万贱归宗”。现在的这位新任化学老师之所以有此“尊号”,原因一,他老不羞的非常好色;原因二,这位变态大爷专找小男生下手,是玻璃一族的族人。加起来,就是“有色玻璃”。而此等贴切之至的形容词广受学生欢迎,一夜之间在全校不胫而走,惟独众老师们不明其意。 “美其名曰‘课外辅导’,其实还是不死心想吃我的豆腐。”向日思麟不以为然地答道。 收起手上的小说,东方傲雪专注且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上上上上次你给他下强力泻药,折腾了他半条命;上上上次你绞了他的胡子、拔了他的眉毛、烧了他的头发,让他至少半个月见不得人;上上次你把他敲昏了丢到垃圾场,还故意告诉大家让他‘遗臭万年’;上次你施催眠术让他在校庆时表演脱衣秀,他彻底颜面扫地;这次呢?” 向日思麟看着东方傲雪:哎!她用这么一本正经的表情说出那样搞怪的话实在是让人觉得好笑。这小丫头真可爱! “催眠外加一点点特殊的药粉。估计半小时后他会找我们可爱的校长先生发qing。老不死的变态,我看他这次在这个学校还待不待的下去。” 恶毒吗?不,对那种不死心的超级变态就该下手狠一点。他已经很手下留情了。 东方傲雪没敢告诉他“有色玻璃”会这么钟爱他全是因为她的缘故:是她在“有色玻璃”面前说小狐狸有多漂亮多可爱,使“有色玻璃”对小狐狸产生了浓厚的“性”趣。 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东方傲雪有一种把小红帽送给大灰狼的罪恶感――小红帽是被修理了很多次的“有色玻璃”,大灰狼是长得像好好先生但绝对不能惹的向日思麟。 这两年,她很清楚地认识到,哪怕小狐狸只是狂暴一下下,也是恐怖的不得了的呢! 或许小狐狸才是一只不露利爪的恶狼! 决定了,绝不能告诉他她在他背后干的“好事”,否则她肯定死得很惨! “小丫头,为什么教化学的‘有色玻璃’、教物理的‘自恋狂’、教英文的‘男人婆’、教生物的‘灭绝师太’、教政治的‘大猩猩’、教历史的‘娃娃鱼’都特别喜欢找我麻烦?”隐约觉得和这小丫头脱不了关系。 “我怎么知道。”东方傲雪装成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但事实呢?完全相反!除了那几个老师,全世界就只有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因为―― 是她告诉“有色玻璃”小狐狸有多可爱多漂亮;是她告诉“自恋狂”小狐狸曾狂妄的自称比“自恋狂”厉害;是她告诉“男人婆”小狐狸有多希望继续提高英文水平请她多多指教;是她告诉“灭绝师太”小狐狸养植物养宠物的结果和“灭绝师太”一样――死光光,引起的“灭绝师太”强烈的“英雄惜英雄”的感慨;而教政治的“大猩猩”是她“vi”的成员“魁猩”,奉她“vi”副阁主之命找狐狸麻烦;是她告诉“娃娃鱼”小狐狸超喜欢“娃娃鱼”那如同婴儿啼哭般的嗓音,“娃娃鱼”感动地差点痛哭流涕;是她……当然,除了给魁星的命令,她所说的每一句话100%都是――假的! 所以啊,绝对绝对不能让小狐狸知道这些事。 亲爱的思麟兄弟是一只惹不得的大恶狼,而她这只受欺压的小绵羊偶尔作怪一下也不算过分吧! 人生真美好! “有色玻璃”的事情闹得空前的轰动,大家终于认清了恶魔的恐怖面目――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且永不翻身! “向日同学,你和佐伯同学换座位。” 忍了两年,老师们终于无法再忍受向日思麟和东方傲雪这对恶魔搭档了,集体要求换座位把他们分开,以减少“杀伤力”。 不过,由于屈服于“恶魔二人组”的淫威之下,班上没同学敢同意和他们对换座位――谁愿意把恶魔引到身边?最后,坐在东方傲雪后面的佐伯郁在班导的苦苦哀求下勉为其难地同意了。基本上东方傲雪的座位和向日思麟的位子还是连在一起的,只是一前一后而已。 老师们,自求多福吧! 换过座位后,向日思麟和东方傲雪继续完成他们伟大的使命――整死老师、气死同学――这是恶魔的天职。 日子似乎没什么变化,但― 第103章 彼此彼此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先走了,bye。”没等向日思麟说完,东方傲雪就挥挥手,在拐弯处消失了。 “这小丫头……”向日思麟郁闷。 …… “凤舞、叶子、惜,我心情不好。” 皇甫凤舞瞟了东方傲雪一眼,“知道,已经一个月了。” 泉叶清把东方傲雪怀中的抱枕抽出来,把她从沙发里挖出来,“立正,站好!” “干嘛?”东方傲雪皱了皱眉。她喜欢懒骨头似的赖在沙发上。 泉叶清绕东方傲雪走了一圈,“说吧,为什么不开心。” “呃……我不知道,我想找清宇。” “咚!”泉叶清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噗!”皇甫凤舞喷出一口茶。 “啪!”路惜手上的书掉在了地上。 “不行!”泉叶清大叫,“你别把那个魔王招来。” 皇甫凤舞放下茶杯,很严肃地说,“你要是把那个恶魔找来,我就再也不帮你补习功课了。有他没我。” “雪儿,”路惜拉住东方傲雪的手臂,可怜兮兮地说,“不要找清宇,清宇会欺负人家。” “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想他嘛!”说着,竟毫无预警地掉起了眼泪。 “行了行了,我们投降。你要找清宇过来,可以,但你得保证他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这丫头的眼泪对男人有用,对女人也一样有用。 “……好。”但我不保证你们会出现在他面前。 泉叶清等人在得到保证后迅速离开了西门宅,仿佛那个清宇马上就会出现一样。 东方傲雪虽然天性贪玩,性格也有一点点恶劣,但由于环境使然,她有时还是可以很安静很安静(安静到冻死人)。如果说东方傲雪是杂合体――半人类半恶魔,那么,那个来历不明的清宇就是天生来整人的恶魔纯合体。 遇到清宇比遇到雪儿还惨! “清宇!”东方傲雪冲向她想念已久的怀抱,“你真的来了?” 清宇温和地笑着,“我的公主召见我,我当然要来。我们去吃冰激凌好不好?” “好啊!”冰激凌可是她的最爱。 吃完冰激凌,清宇拉着东方傲雪在街上乱晃。 “说吧,找我来干嘛?” “我很无聊。” 清宇看着她,确定这小丫头似乎还不想说明原因。没关系,慢慢来。 “小case,但是,把你的一脸哭相收起来,我可不要一个哭鼻子美人陪我玩。” 清宇不愧是“恶魔之王”,找的乐子可不是一般的好玩,惊险又刺激,让东方傲雪兴奋极了。 “雪儿,这下开心了吧?” 东方傲雪笑了笑。其实,只要她一想到狐狸,心里就高兴不起来。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许可以问问清宇。 “清宇,我们去那里吃饭好不好?”她指了指不远处的日式小餐厅。 “不回家吃?” “家里三只小绵羊会被你吓死。”和清宇这个大魔头比起来,凤舞她们简直乖得像绵羊。 “凤舞、叶子和小惜儿?” 不知是不是东方傲雪的错觉,清宇提到路惜时似乎显得特别兴奋。 “当然,她们被你整怕了。” 两个人走到了餐厅。 “请问两位要点什么?”一个男侍应生走过来,公式化地问道。 清宇和东方傲雪同时抬头―― 向日思麟?! 狐狸?!糟了,忘了狐狸每个星期天下午都会来这家店义务帮忙的。 两个人愣了。 男侍应――向日思麟也愣了:怎么是他们?! 心情down到底的东方傲雪拉了拉清宇的手,小声说:“我们换个地方。” “怎么了?”清宇挑眉。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既然没理由就不要换地方了,我觉得这里不错。”清宇自作主张地决定留在这里,他笑地怪怪的,“就点你喜欢的乌龙面吧。” 看着他的小雪儿依旧一副“不爽理你”的样子,向日思麟识趣地走开了,但看见他走开后雪儿和清宇聊的很开心的样子,他突然觉得非常不爽。 他的小雪儿被抢走了!――向日思麟脑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无辜被骂、少了个玩伴、被冷落的怨气一下子全浮上心头,他想惩罚一下罪魁祸首――东方傲雪。 向日思麟端上两碗乌龙面,一碗放在清宇面前,另一碗加“料”的放在东方傲雪面前。 “两位慢用。” 然后,他走开了,躲起来等着看东方傲雪的反应。 “等等,”清宇阻止了东方傲雪,“我和你换一碗。” “为什么?” “我觉得我那碗料比较多,会比较好吃,你是我的宝贝,当然要给你。好了,吃吧。”清宇吃起原本属于东方傲雪的面。 东方傲雪带着疑问吃起了面。 “混蛋,竟然坏我好事。”向日思麟气得咬牙切齿。 十几分钟后,清宇开始觉得不舒服,不停地冲向洗手间。 东方傲雪终于明白了清宇要和她换面的原因,忍不住叫道:“死狐狸,你给我滚出来!” 只见向日思麟已经换下了侍应生的制服,悠悠闲闲地走过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她生气极了,口气相当的冲。 “少爷我不爽!”他的口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雪儿,你去给我拿瓶冰水。”清宇打发东方傲雪离开。 东方傲雪还想发飚,但看到清宇难受的样子,还是先忍下了火气想办法帮清宇减少痛苦。 “你怎么知道我在她面里加了东西?”看着东方傲雪离开,向日思麟在清宇对面坐下。 “好歹我们相处了那么多年,你那点心思我会看不出来?”清宇喘口气,继续说,“你给我听着,雪儿是我的宝贝,即使是你我也不允许你伤害她!”雪儿身体不好,受不得一丁点伤害。 “你的……宝贝?”向日思麟皱起了眉。 他不喜欢清宇的说法,好像丫头是属于清宇的一样。而且,清宇现在的表情非常严肃,不像在开玩笑。 “清宇,给你水。”很快,东方傲雪回来了。 喝了几口冰水,清宇惨白的面容有了一些血色。 看着一脸虚脱的清宇,向日思麟突然觉得那碗面给清宇吃很合适,因为他很不爽看到清宇对雪儿笑的样子,清宇只对重要的人露出那样真实的笑。如果,雪儿真的吃了那碗面……想到她会惨白着一张脸,他想他也许会有一点点心疼! …… “无聊啊~~~” 向日思麟趴在桌上大叫。 自从上次下药害了清宇,小雪儿已经有半个月不理他了。不晓得丫头是气他想下药害她,还是气他阴错阳差让清宇遭殃。 清宇把丫头当宝贝,那雪儿呢?她把清宇当什么? 郁闷!真的很郁闷,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郁闷! 客厅里呈现一片怪异的景象―― 清宇和东方傲雪坐在一侧沙发上悠闲地喝茶,泉叶清、路惜、皇甫凤舞坐在另一侧像防贼似的盯着清宇。 东方傲雪在心里狂笑。 她是保证过不让清宇有机会去恶整她们,但是她们自己跑到她家来给清宇整就不是她的错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在你家?”皇甫凤舞有些气急败坏道。 “凤舞,清宇的家在东京,这里是纽约!他不住我家难道要住宾馆?他是有钱,但也不能这么浪费吧?更何况他是为了我的事来了。”她纯粹是陈述事实。 “可是,可是……”呜~~~好惨!为什么跑到哪儿都会遇上这个大魔头? “小惜儿,”清宇笑吟吟地看着路惜,“好久不见。” “你想干嘛?”路惜警惕地问道。 清宇这个大魔头,已经坏地登峰造极了,被他“关注”绝不是件好事。除了吹雪,无论是谁,清宇都照整不误,连他自己家族里一百多岁的老太爷也不放过。 “这次我来纽约,呵呵,一方面是为了雪儿,呵呵,另一方面呢,呵呵,”清宇一边说,一边阴险地笑着,“是为了,呵呵,小惜儿你!” “啊!”路惜惨叫一声。 东方傲雪、泉叶清、皇甫凤舞诧异地看着清宇:他搞什么鬼? “清宇,你该不会是……”东方傲雪有点吃惊。 “嘘!”清宇朝她别有用心地眨眨眼,“说出来就不好玩了。” 东方傲雪浅笑。以前她就觉得清宇特别喜欢欺负路惜,原来这不是她的错觉啊!嘿嘿,听说清宇家的老太爷为了报被清宇恶整的仇,正在逼清宇找女朋友,看来小恶魔路惜是清宇的第一人选!呵呵,不知道这对于路惜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不要!不要!不要!清宇,你这个大魔头、大混蛋!不管你想干什么,别来找我!我不要看到你!……”路惜边叫边躲到皇甫凤舞身后,以寻求保护。 总是把别人气个半死的路惜在不被东方傲雪追杀的时候难得会有如此痛苦的表情。 东方傲雪有些同情地看着路惜。看样子清宇是认定路惜了。 此时门铃响起,东方傲雪起身去开门。 “狐狸?” 东方傲雪很意外,向日思麟居然跑到她家来了。他从来没来过她家。 “雪儿,谁来了?怎么不让客人进来?”清宇在屋里对东方傲雪说道。 东方傲雪有些不情愿地让向日思麟进屋,有些不情愿地拿了罐他喜欢的饮料给他。 向日思麟在清宇对面坐下。 她又不情愿地为两边人作介绍:“向日思麟。清宇,那天被你整的人。这是皇甫凤舞和泉叶清,我的死党。还有这个,路惜,小恶魔,封号‘路惜法’(lucifer,堕落天使、恶魔),不幸惹上的小捣蛋鬼,我干妹。” 气氛在不知不觉中僵化,因为,向日思麟和清宇从一开始就互瞪对方。 “该死的清宇,还钱!”向日思麟先大吼。 “就当医药费好了,那天你下药害我的事我还没找你算帐呢!” “一百万!大哥!你欠我一百万,有那么贵的医药费吗?” “外加我和雪儿的精神损失费。” “谁让你白痴地要把面吃下去,你活该!” “你不害雪儿就不会出这样的事!” “那是我和雪儿的事,与你无关,你闪边去。” “我偏不!你敢动雪儿一根毫毛我就宰了你。” “你管不着。还钱!” “我不!” “还!” “不!” …… 东方傲雪四人很郁闷地看着吵得不亦乐乎的两个人。 向日思麟和清宇吵了近一个小时后,两个人突然同时停止,又同时拿起自己的饮料补充口水,再同时放下杯子。 “你小子嘴还是那么利!”清宇白了向日思麟一眼。 “你还是死鸭子嘴硬,不认帐!”向日思麟忿忿地瞪了清宇一眼。虽然一百万对他来说不算大钱,但他不喜欢别人欠他的钱不还。 “臭小子!” “黑心鬼!” 两人说着说着竟笑了,还哥俩好地以茶代酒干杯。 东方傲雪很吃惊。 “清宇,”她不爽地揪起清宇的耳朵,“过来。” 她将清宇揪到后院,“怎么回事?” 清宇有事瞒着她!他似乎和狐狸很熟悉! “是这样的……啊!雪儿,你轻点,很痛的!”东方傲雪手劲之强连清宇都招架不住了。 “快说,不许骗我。” “是是是,我说,我说。是这样的……” 正当东方傲雪和清宇窃窃私语时,向日思麟在客厅的皇甫凤舞她们聊了起来。 “你们和丫头很早就认识了?”他问。 “丫头?你是说雪儿?国小一年级开始我们就是同班同学。你就是雪儿说的‘狐狸’吧?” 向日思麟点点头,“她是喜欢这么叫我。” 皇甫凤舞、泉叶清、路惜三人心里为这只被荼毒了近三年的可怜狐狸默哀三秒钟。 “雪儿和清宇很早就认识了?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他们的关系……”泉叶清顿了顿,诚实地说,“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认识雪儿后才发现世界上还有清宇这种超级大混蛋的存在!” 皇甫凤舞给泉叶清、路惜使了个眼色。说实在的,她们总觉得东方傲雪和向日思麟的关系不太正常,毕竟能让冰山变成恶魔的人全天下除了她们和清宇就只有向日思麟了。 “雪儿和清宇……”皇甫凤舞思索着用什么方法表达会产生最好的效果,“至少在我们认识雪儿之前他们就已经认识了。” 这时,路惜接口道:“从身份证上看雪儿比我大一个月,其实呢,雪儿应该比我小,她是早产儿。就因为她是早产儿,天生体质特别弱,容易生病,她小时侯经常躺在病床上。那个时候清宇经常陪她玩,老是带她出去作乱,不但让雪儿很开心,也无形中让雪儿有了适当的锻炼增强了她的体质(同时又教出了一个危害世界和平的小恶魔)。这是雪儿告诉我们的。上国小以后清宇也还会不时地来找雪儿。” 向日思麟的脸变得超级难看。 雪儿体质差?这倒看不出来!她有时就像是某昆虫,那种打也打不死的生命力极强的似乎别名叫“小强”的昆虫。还有死清宇,原来早就认识丫头了,居然都不告诉我!清宇你死定了!看我下次怎么整死你!混蛋清宇! 路惜、泉叶清、皇甫凤舞细细欣赏向日思麟变脸。 虽然生活在雪儿魔爪下的狐狸兄弟已经很可怜了,但她们三个也同样是雪儿手下的受害者。被欺压久了总要发泄一下,否则会憋出病来的,所以就牺牲一下这只狐狸吧。 “我先走了。”向日思麟突然站了起来,迅速离开的西门宅。 看者门“轻轻”地被关上,皇甫凤舞说:“他被我们气跑了。”达到目的了。 路惜说:“正确地说是被清宇和雪儿气走的。” 泉叶清说:“no,no,no,是被雪儿一个人气走的。看的出来他和清宇早就认识了。” 皇甫凤舞接着说:“欠了一百万都能一笑而过,可见他和清宇的关系不一般,可以说是无法预料地好。” 路惜说:“所以他不会是在生清宇的气。” “他也不是生雪儿的气,只是在意雪儿的‘某些事’。”泉叶清下结论。 “阿门!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向日思麟同志牺牲小我,拯救了大我。” “yes。惹上那个危害世人的魔女而不逃,狐狸同志精神可嘉!” “向日思麟同志永垂不朽!” “向日思麟同志的精神与天地共存!” …… “清宇,狐狸因为你欠了他一百万所以追着你跑?就因为这个?”狐狸有那么无聊吗? “是。”其他的以后在告诉这小家伙。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下次告诉你。”既然她没发现,就不要这么快告诉她了,不然就不好玩了。 “不要!” “雪儿,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你会不开心。不能让你开心,那我这一趟不是白来了吗?我来纽约这么多天,我们似乎还没好好谈过这个问题。” “你是来拐惜儿的。” “我有一辈子的时间来拐她,也不急于一时。更何况这次是你叫我来的。别再岔开话题,说,为什么不高兴?出了什么事?”他的口气非常强硬。 “我……”东方傲雪低下了头,“不知道。”心里闷闷地,有些难受,东方傲雪钻进了清宇的怀里。 “那有什么人或什么事出现会让你特别不高兴?”清宇温柔地轻抚她的背,放软口气,很有耐心地慢慢问。毕竟她是他的宝贝,无论如何他都舍不得她有一点点不快乐。 “狐狸!”这一次东方傲雪回答地很干脆利落。 果然! 清宇在心里暗叹。他就觉得雪儿和思麟之间不太对劲,原来真的出了问题。 “雪儿,那他做什么事时你会非常不高兴?” “不知道。他……很吵!” “吵?”清宇皱了皱眉,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怎么会吵呢?思麟又不是长舌公。 “他好烦,老是和左右同桌讲话讲个没完。” 原来如此,重点在“左右同桌”呢! 清宇明白了,“雪儿,你十七岁了吧?” “对啊,干嘛?”这跟她的年龄有什么关系? 清宇笑了,摸摸东方傲雪的头,“小女孩长大了,该找男朋友了。” “去!找男朋友我就会开心吗?才怪!”死狐狸,都是你害我不开心! 摇摇头,清宇对东方傲雪的迟钝有些无奈。 “雪儿,你是不是常和他一起作乱?” 点头。 “你不擅长交友,但你是不是和他关系很好?” 点头。“废话,我们相处快三年了。” “你喜欢和他一起玩吗?” 点头。 “你觉得和我在一起比较有意思还是和他在一起比较有意思?” 皱眉,“不知道,不一样的感觉。” 很好,她懂得区分思麟和别人的不同。 “你不喜欢他和别人讲话?” “还好,就是很吵。” “他和别人说话你就觉得很吵?” 点头,很用力地点头。 “你不喜欢他不理你?” 迟疑片刻,东方傲雪轻轻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你只喜欢跟他一起玩。”只有思麟在和别人玩时她才会不爽,这与他估计的状况有点差距。不过,没关系,他可以点醒这傻雪儿。 “雪儿,你不觉得你喜欢他吗?” “不,狐狸是我的玩具。”清宇的意思是狐狸当她的男朋友?让他去死! “可你希望他成为你的专属玩具。” “那又如何?” “男女之间不可能有纯友谊,你那是特殊的zhan有欲心态。” “他是我的玩具!” “雪儿,别固执,正视现实。”清宇很努力地给东方傲雪洗脑。 “你说我喜欢他?” “对!”终于开窍了。 “不会吧?我这么倒霉?” 倒霉?清宇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思麟相貌长得不差啊,家里又有钱,和雪儿门当户对,又和雪儿一样坏,所谓“物以类聚”,雪儿应该觉得思麟不错啊,怎么会说自己倒霉呢? 没注意到清宇不自然的表情,东方傲雪自顾自数落起向日思麟的恶行,还很孩子气地扳手指边说边数,“那个混蛋狐狸,老是捏我的脸、敲我的头、玩我的头发,和我抢书看、抢东西吃,不让我玩个够,话太多,会教训我不好好读书,考试老是考得比我好,上次还想害我……” 清宇啼笑皆非地看着东方傲雪。原本,他以为雪儿只有一点点喜欢思麟,还算不上心动。可是,听到她把除了有恶搞性格以外其它各项条件都很完美的好青年说得和卑鄙小人无异,他发现雪儿早就是“小女子春心动矣”!而,思麟会为了这丫头不惜破坏形象变成痞子,甚至显露出那么多真性情,估计也是…… 事情会变得很有趣哦~ 在纽约住了半个月,清宇终于要回东京了。 “清宇,你这样把惜儿带到东京去,这样好吗?”东方傲雪担心地问道。 “放心,我会照顾好小恶魔的。反正她父母也已经同意把她交给我了。接下来只要我家老太爷接受就ok了。不过那老家伙巴不得我早点带女人回去,小恶魔又那么可爱,他应 该不会反对才是。” “你不在乎惜爱不爱你吗?” “我会让她爱上我的。”清宇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深沉,“雪儿,有句话你给我记住:爱的本身是自私的,从某种角度来说,爱也是一种侵略。雪儿,真心喜欢的话就放手去 追。” 追?清宇说的轻松,他大概完全没想到玩起来胆大包天的东方傲雪在感情上胆子比鼠胆还小。 东方傲雪趴在桌上,手无意识地转着笔,她已经发呆很久了。 老实说,她至今仍怀疑清宇为她下的结论。虽然她的确不喜欢别人抢走她的玩具,但是这能证明她喜欢他吗?好吧,她承认,除了不喜欢别人抢走狐狸,她也不喜欢狐狸对别 人太好,尤其是女人!另外她是有一点点喜欢和狐狸一起闹,有一点点喜欢欺负狐狸,有一点点不介意被狐狸欺负,有一点点在乎狐狸……可是,这就是“喜欢”吗?她还是觉得 狐狸比较像玩具,是用来玩的。 不晓得清宇如果知道东方傲雪此刻的想法时会不会吐血昏倒。 “丫头,发什么呆?”向日思麟塞上来一张纸条。 “狐狸,清宇说爱也是一种侵略,你认为呢?”清宇的观点总是很怪。 向日思麟:“你怎么啦?问这种怪怪的问题。看来你被清宇教的越来越呆了。” 东方傲雪:“不说拉倒。别吵我。” 向日思麟:“你又吃火yao了?好吧!基本上我同意他的观点,但有一点也是不能忽视的,就是不能强求。倘若对方真的不能接受,该放手时就应该放手,否则就没有幸福可言 。” 东方傲雪:“废话!这我也知道,否则我那些小说不就白看了。狐狸,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向日思麟:“有吧。” 东方傲雪:“结果呢?” 隔了很久,向日思麟的纸条才传上来:“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叫工藤云岚。” 东方傲雪的心像潜水艇下沉一样迅速down到了底。 死狐狸,原来早就有女朋友了! 一种揪痛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到全身,眼前蒙上了一层水雾。 一滴滴液体滴落在掌心,东方傲雪这才发现自己流泪了。看着晶莹的泪珠沿掌心滑落,她才不得不承认突然泛起的心痛感觉和流下的泪全是因为―― 她喜欢他! “喂!”向日思麟冲着发呆的东方傲雪大叫了一声。 “啊!干嘛?死狐狸!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东方傲雪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张口反骂。 翻个白眼,向日思麟反驳:“你发什么呆啊?从上课发呆到现在,你中了石化术是不是?”现在她上课都不跟他传纸条了,他好无聊。 “发呆又怎么啦?要你管!” “我就是要管!丫头!” “闪边去啊你!” “又吃火yao了?!有没有搞错,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没!有!可以了吧?” “不可以!你在生什么气?” 原本中气十足的语调突然软了下来,东方傲雪呐呐地说:“没什么,纯粹心情不好而已。” 向日思麟弯下腰,趴在东方傲雪的桌面上,与她面对面认真地问:“真的不是生我的气?” 叹口气,东方傲雪说了谎,“不关你的事。还是……你在我背后干了什么坏事怕被我知道?” 闻言,向日思麟伸手想敲她一个暴栗,却被她躲开了。 瞪着她一脸“你打不着我”的表情,向日思麟咬牙切齿:“小人雪!在别人背后干坏事的人是你!我才没你那么小人!” 本打算和过去一样跟他开吵,可东方傲雪没什么心情。 试问,你喜欢的人在你面前,可是他却和你“哥俩好”,而且他还已经心有所属,你会有什么好心情? 她不能追他啊!不能像清宇那么轻松的说追就追。他有女朋友了,第三者插足这样的事她做不来。而且,如果他不接受她,那么她和他恐怕连朋友都当不成了,她不要这样的 事发生,她宁可退而求其次和他当一辈子的朋友。 朋友就像两条平行线,可以在人生路上共同前进,但恋人有时却像相交线,拥有一个短暂的交点后就越走越远。 “走啦,回你自己座位上去。”东方傲雪挥手赶人,“快上课了。” 向日思麟站了起来,习惯性地轻捏几下东方傲雪的脸蛋,“放学等我,不许开溜。” 东方傲雪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省省吧!她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他。 放学了,本来要开溜的东方傲雪才刚迈开脚步就觉得后领被人拎住了。 “小雪儿~~~我说过让你等我的,你居然还有胆子在我面前开溜?!”向日思麟凉凉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倒霉!她的座位就在他前面!为什么她是狼而不是鼹鼠?东方傲雪好想钻个地洞溜走。 “走了,别想逃。”向日思麟拉起东方傲雪的手,不让她有开溜的机会。 走在路上,他并没有忽略她心不在焉的表情。 “丫头,最近怎么啦?很反常耶!根本像变了个人,脾气真的不太好呃!” 还不都是因为你!东方傲雪在心里怨道。 “丫头,别不说话嘛!凭咱俩的交情,还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吗?” “没什么。”她无奈地叹气,“我说过了,纯粹心情不好而已,你别瞎操心。” “我不信。我认识你又不是一天两天,已经两年了!” 她的逃避态度让他觉得极度不爽。对他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东方傲雪瞄了他一眼,“都说了,没什么!”打死她也不会说出口。 “少来!你心情不好是很少有的事,肯定有原因。我还不了解你?” 她皱起了眉,“干嘛这么追根究底?你今天也很怪呃!真是鸡妈妈的妈妈。” “我关心你不好吗?”他给她一个暴栗,“好心关心你居然还说我是鸡婆,小没良心的!” “老兄,很痛啊!嘴上说关心我,手上却在打我,过分呐你。” “是你先不乖的好不好。” “我哪有不乖?”她嘟着嘴,不服气。 “就是有!”他瞪她,“上课分心、发呆;不理我,不和我说话;凶我;不给我书看;没精神;不陪我捣蛋……反正哪一条都犯了我的大忌。” “去你的!我干嘛要以你为标准?谁听你的!” “可是,可是这样我很惨啊!”向日思麟百般委屈地说道,那无辜可怜的表情就像是小孩子被大人欺负了一样的垂然欲泣,没有了原先的凶样。 “你……”东方傲雪笑了起来。 真是只可爱又可气的狐狸!自己怎么会喜欢这种“宝贝”?哎!没救了! “你还笑!小混蛋!” 她不答话,伸手捏住了向日思麟的脸蛋,捏得过瘾极了。 温温软软的,很好玩嘛! “喂,丫头,我的脸不是玩具。” “哟!狐狸抗议了。”她不理他,继续大玩特玩。 “西!门!吹!雪!你给我住手!” 她每次都能把他气疯。 “不要!好玩!舒服!” 这回,向日思麟真的没辙了。只有她,敢在他太岁头上动土,丝毫不把号称“混世魔王”的他放在眼里,真是有够大胆。是不是他太宠她,她才会这么放肆?该教训她一下。 “小雪儿~~~” 肉麻兮兮的称呼又叫了出来,东方傲雪警惕地看着他,但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 “你再动,我就……” 第104章 忘记他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向日思麟:“你就为小路惜祈祷祝福吧!不过你就算了,你无论再怎么祈祷也逃不出我的荼毒的。”形式不同吗?不见得…… 东方傲雪:“呜~~~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是何居心?为什么我这么命苦?老天无眼!天嫉英才!地也,你不分好歹枉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为天!呜~~~” 别以为她真的会哭,纯粹是小恶魔装可怜!瞧,连中国元曲窦娥冤》都用上了。 向日思麟:“晕!你也没少荼毒我!想想你背着我干的那些好事吧!不要哭,我会心疼的。” 东方傲雪:“你哪来的心?” 向日思麟:“我当然有。” 东方傲雪:“我怎么没发现?恶魔有心脏吗?”他可是典型的纯血统恶魔,和清宇一样。 向日思麟:“不和你瞎扯了。总之一句话,不可以再说‘放过我’之类的话。” 东方傲雪:“好吧,那就‘离开你’好了,杜绝你的荼毒。” 看到这里,向日思麟将头凑到东方傲雪耳边:“东方傲雪,我现在十分认真地告诉你:绝对不可以说要离开我,否则我会翻遍全世界找你,一旦你被我找到我就会狠狠惩罚你 。听清楚了没有?不许离!开!我!” 他真的是认真严肃地说这些话的,所以东方傲雪很疑惑地转头看着他:他凭什么这么说?就算是死党也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吧?他有什么权利将她禁锢在他身边? 这时,下课铃声响起,向日思麟站起来,伸手拍拍东方傲雪的头,一句话也没说,然后离开了教室。 这么有趣的丫头,他怎么舍得让她离开他呢! …… “哇,干吗打我?”向日思麟瞪着东方傲雪。 “你迟到半个小时。”东方傲雪两手叉腰,颇有悍妇的架势。 “对不起啦!”都怪清宇,在他出门打电话耽误他时间。 “是男人就不该迟到让女人等。”说好八点在图书馆门口等的,他倒好,八点半才来! “女人怎么都这么狠啊?”他想起家里那个老算计他的妈妈了,不但老算计他还老是动手动脚捏捏他、打打他。 “还是秋灵对我最好,又温柔又体贴。”他随意说道。秋灵是他童年时的玩伴,搬家后好多年没见了。 一瞬间,东方傲雪的心像是被刀割了一般的疼,接着泪水就毫无预警得像断了线的珍珠掉了下来。 东方傲雪呆了,她竟然会当着他面落泪!尽管她好强,尽管她想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尽管她一点也不想让他知道他的心情,可在那一刻,她无法控制的落泪了。 先是一个女朋友,再是一个秋灵,这些都刺痛了她的心。对她而言,每个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都像是在提醒她她与他之间的距离。 她转过头,不愿面对他。 她们对他好,那么她呢?相处了三年,过去并没有喜欢他――或许是没发现自己喜欢他,但是这三年是她和他相互陪伴着度过的,每当他情绪上有什么变化,她都很在意。他 伤心难过,她陪着他、逗他开心,想办法帮他解决问题;他高兴,她也高兴,和他一起闹、一起玩。即使只是朋友关系,她作为朋友的关怀就这么微不足道吗?就因为她偶尔发了 小脾气就抹杀了她所以的付出? 这样的想法或许是今天她夸大的担心,但不难保证将来某天他会为了别的事而斩断他们间的友谊。这就是身为朋友的悲哀呵。 向日思麟也惊呆了,也有些惊慌。因为第一次见她落泪,也因为不知道她为什么哭,更是因为他有些心疼。他对她说过,她落泪他就会心疼,这不是说着玩的,是真的。 “雪儿,怎么啦?”他慌了,赶紧安慰她,“别哭,告诉我怎么啦?” 东方傲雪转身想走,却被向日思麟按住了肩头。 “雪儿,”他贴近她的背,“怎么突然哭了?告诉我。” 他的声音、他的动作都温柔极了,却惹得她更想哭。他掌心传来的温暖更让她觉得他与她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远。他的温暖与温柔是不属于她的。 向日思麟轻叹一口气,“雪儿,听我说。”他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向他,“我说过你哭的话我会心疼的,不要哭,告诉我为了什么,好吗?” 东方傲雪摇头,泪珠越掉越凶,却仍是不肯说一个字。 她怎么开的了口啊! 他皱起眉,“为什么你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你生气时不告诉我原因,你心情不好也不说是为什么,现在你哭了连一个安慰你、帮你解决问题的机会都不给我。难道我们不是 朋友吗?” 东方傲雪只字不提,只是默默垂泪。 见她仍是不回答,他无奈,只能将她的头按在他的胸口给她一个倚靠,让她痛痛快快得哭个够。 …… 临近升学考,九中的全体师生开始高兴起来:那对恶魔搭档终于要离开这里了。三年来,他们把九中搞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外加惨不忍睹,若要评选“十大恶魔党”,他们 俩必占榜首。 不过,让全校师生真正高兴的原因并不是恶魔党即将离开,毕竟只要他们一天没毕业九中就多一天的危险。他们真正最最高兴的是:恶魔党搭档之一的东方傲雪最近安分了许 多,没有和向日思麟一起作乱。少了东方傲雪,恶魔党的危害性降低了不少。 东方傲雪并不是良心发现变成了大善人,而是迫于升学考的淫威不得不花点心思在学习上。九中师生都知道,东方傲雪文科成绩好得人神共愤,但身为理科班学生,她理科成 绩却烂到满江红的地步。眼看升学考在即,东方傲雪为此伤透了脑筋,也自然没有太多精力和文武双全的向日思麟共同兴风作浪。更何况,西门家的当家人――东方傲雪的父亲已 经下了指标,如果她没有考到父亲指定等级的学校,那么大学的四年时间她会承担起少主人的担子并被禁止继续为祸人间,这对东方傲雪来说是何等残酷的惩罚啊!所以啦,她西 门大小姐终于放下了小说书,认认真真地啃起了数理化的习题。 正当东方傲雪与一大堆数字、公式苦战时,被“抛弃”的向日思麟开始大叫无聊。往日双人作战惯了的他不习惯少了搭档,空闲时就找了正在努力降伏“魔猫”的清宇。可是 不找清宇还好,找了清宇他更郁闷。先不说清宇口中冒出的“小雪儿x岁时怎么怎么样”、“小雪儿x岁时干什么什么”让向日思麟很不爽,光是清宇左一句“小雪儿”、右一句 “小雪儿”就已经让他很火大了。怪了,清宇怎么知道雪儿这么多事情?而且听起来他们两个关系超级亲密! 他可没注意到他自己和东方傲雪的关系也已经不一般了。只是单纯的认为――玩伴被抢走了。 而“失去了玩伴”的感觉因为清宇的话而越来越明显,再加上东方傲雪近几日本来就忙于恶补功课无暇理他,向日思麟更有种被孤立的感觉。 “雪儿,你和清宇是什么关系?”既然有问题,就要去找答案,他是好学宝宝。 “干吗?”她还想问他和清宇是什么关系类!清宇老是说狐狸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值得交往,纯粹是在给她洗脑嘛!她才没那么好拐类!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们很熟!”熟得有点暧mei!――他在心里悄悄补上一句。 “表兄妹。他妈和我妈是双胞胎姐妹。你们俩又是什么关系?” “堂兄弟。他爸和我爸是亲兄弟。” “……”沉默…… “……”沉默…… 晕!狂晕! 怎么会有这么搞笑的事? “哦,我知道了,清宇经常去中国,难怪你们那么熟悉。”向日思麟恍然大悟,“他经常挂在嘴边的‘心肝宝贝小表妹’就是你啊!” 这个清宇老是念叨着自己有个活泼惹人爱的表妹,而且清宇对那个小表妹的疼爱程度不下于疼爱他,原来就是这丫头。老实说,这对母亲是双胞胎的表兄妹长得还真有点相象 。 东方傲雪也瞬间明白了许多,“表哥的中国名字叫‘清宇’,日本名字就叫‘向日思麒’,和你的名字好像。”两人名字仅一字之差,更暗含了祥瑞之兽――“麒麟”之意, 她竟然迟钝地没有发现。思麒也真不够意思,居然都不肯坦白告诉她。 知道了堂哥向日思麒和雪儿的关系,向日思麟徒然觉得舒畅了许多。雪儿贪玩,思麒也爱玩,如果雪儿和思麒是那种关系,他不就没有玩伴了?雪儿可是他大好人生中不可缺 少的好友玩伴! “雪儿,升学考有没有把握?” “没!” 回答得真干脆! “要是能和你考上同一所学校就好了,我们继续兴风作浪。”他笑地好奸,脑海中已经编织起了“害死人不偿命”的美好梦想。 她斜瞄他,暗想:不要!你只会欺负我! “干嘛?”向日思麟像是看透了她,“我告诉你,别想打逃离我的主意,我会生气,我说过的。你要是真的敢躲我,你最好祈祷这辈子不会被我抓到!” 她白了他一眼。 霸道的家伙!他从未认真想过她说这些话的原因。 “哼!你跟我作对了三年,继续和你作对我怕我会被你气死!”她没好气地应道。 “不会不会,”他笑呵呵地伸手拍拍她的头――像主人拍猫咪一样,“你这么好玩,我怎么舍得玩死你?我还想多玩你几年!” “你这混蛋!” “我承认我是恶魔!放心,联考结束我会去找你的。” “你……”东方傲雪气得说不出话来。 “雪儿。” “干吗?” “你的唇粉粉嫩嫩好象很好吃,我想吃!” 她瞪了他一眼,“色鬼!” 依稀记得两年前他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如今,他的吊儿郎当不改,而她的心境却是早就不同了。当初真的是把他当朋友的啊,谁会想到今天她会喜欢上他!事情怎么会变成这 样? “我不是色鬼!”他抗议。 “动不动就说些暧mei不明的话,不是色鬼是什么?” 什么“想咬你的嘴唇”、“你的腰好细,让我抱一下”、“我离不开你”等等这些让人误解的话他十一年级开始就常常挂在嘴边对她说了,她也早已有了“防毒”功能,不管 他说什么都不会当真,即使是发现自己喜欢他以后也是如此。他本性如此,爱开玩笑,她又怎么能当真呢?那只会让自己更难过。 “好嘛,我不说了。”他像是受了万般委屈似的,扁着嘴。 她给他一拳――玩笑性质的。 “好了,真是个大怨男!要亲热找你女朋友去!”她故作轻松,跟他开玩笑。 “呵呵,我告诉你哦,岚她上次……”他如往常一样,一旦被提及工藤云岚,就开始对她述说工藤云岚的种种。 东方傲雪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多听一个字就多一分心痛。她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用微笑掩饰她心中的泪,掩饰那锥心的痛! 她的微笑,在他的眼里是最美丽的。他却不知道,那微笑的背后有多少酸楚。 联考结束后第二天,向日思麟果然很守约地来找东方傲雪。 “小雪儿~~~” 东方傲雪盯着不怀好意的向日思麟:“你到底想干嘛?” “不要这样嘛,好像我是恶徒一样。我来找你玩啊,这可是我们约定好的耶。” 向日思麟笑得很奸诈,在东方傲雪看来他就是一个恶徒,而且是脸上写着“玩儿死你”这几个字的恶徒! 不过,她并不知道向日思麟在看见她、发现她没开溜时有多高兴。即使只是朋友,他仍不喜欢雪儿与他人太过亲近。思麒的出现 及思麒对雪儿的疼爱让他决定了一些事,而完成这些事的前提是东方傲雪不能溜!他不允许她开溜,他是认真的,她则是不可或缺的 女主角。 “玩?用不着找我吧?你女朋友呢?不趁放假回去多陪陪她?”虽然极不情愿提到那个女人,但只要能赶走这只惹人嫌的狐狸 ,要她干什么她都愿意。 “提她干嘛?喂,丫头,你打算读哪个学校?” 第一次,他没有对工藤云岚的事多说什么。 他在她身边坐下,把玩起她长长的头发。柔柔滑滑的,并有着和她其中一方面性格相符合的阴凉。很舒服的触感。坐在她后面的 座位时他就经常玩她的头发,惹得她总是横眉怒目噘着嘴瞪他――在向日思麟眼里是很可爱的表情! 东方傲雪颇无奈地说:“我爸爸要我考mit。” 虽然要吊儿郎当念书的她考mit似乎有点困难(幸好还有英文、世界历史、公民、世界地理这四门课顶着她的总分),昨天刚结 束的考试她几乎是用尽了全力,但是,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期盼自己的分数不要太高――她不想进mit,因为她知道向日思麟 已经决定考mit了,而且以他的能力绝对没有问题。父命不可违,她只能选择mit,但如果她的分数不够就不会被录取,那就不用再见 他了。 呜~~~不要再见到他了! “耶!太好了,我们又有机会当同学了,这样你就逃不掉了。呵呵呵呵~~~” 她瞪他,“笑笑笑,最好笑得你下巴脱臼。” 可恶,早知道就不告诉他了。 “小雪儿,我……”向日思麟靠近东方傲雪。 “嗯?”她没注意到他已经贴近她的耳边了,只是双眼盯着电视机虚应他。 他不说话,突地在她的唇上夺下一记香吻,快得像蜻蜓点水一般。 东方傲雪双手反射性地捂着嘴,清灵的双眸无措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惊讶。她被吓到了。 “你、你、你什么意思?”他…… “就是这个意思。”他转过头去,脸上有不易察觉的微红。 “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又问。 胸口小鹿乱撞,她小心翼翼,不敢随意猜测,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以前,他逾矩的动作并非没有,他曾无缘无故地突然从她背后 抱起她,事后他只是不当一回事地笑着说她有点轻,该增肥;他也曾和她在肢体上有过分亲昵的接触,那是他为了惩罚她而挠她痒痒 。但,这次他未免也太…… “就是那个意思。你真的不懂吗?”他的口气听起来虽然很凶,但越来越红的脸却泄露了他的羞涩。 “我……”她低下头,不敢看他。 “别告诉我你不喜欢我。”她应该是喜欢他的吧,相处那么久了总会有点好感吧? 东方傲雪的脸瞬间炸红了。原来他知道…… “可是,工藤云岚呢?”她皱眉,就是因为顾及到他有女朋友,所以她才一再逃避。 “我是因为希望和她分手才到美国来的。雪儿,当我的女朋友,好吗?” 他伸手缓缓抬起她的头,看着她的眼,等待她的答案。 “嗯!” 轻不可闻的回答包含了东方傲雪所有的喜悦。虽然她还有些不敢相信。 “耶!太好了!”向日思麟开心地笑了。 她低头偷笑。 好意外,原以为不可能的事变成了现实,除了吃惊,当然还有喜悦。 “还有,”他俯在她耳边轻声说,“秋灵是男的。” 他居然还记得那件事! …… 相恋的日子永远是快乐的。 他们经常出去作乱,这是他们共同的本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郁闷了那么久以后,两个人终于有机会大玩特玩了。 无意中,向日思麟得知东方傲雪是“vi”的副阁主妖狼,当有人告诉他这个消息时他足足愣了三分钟――是的,即使叛逆不羁久 经沙场的他也被吓到了。妖狼的名号他可是如雷贯耳呢! 他的小雪儿似乎还保留了很多事情没让他发现呢!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来发掘她的一切。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也向向日思麟证明了传言并非虚假,东方傲雪就是闻名黑街的妖狼没错。 下课了,东方傲雪拎上书包匆匆离开了教室,甚至没有和向日思麟打招呼。 据下属回报,前段时间暗杀泉叶清未果的杰克会在西罗街出现,她要去堵人为叶清报仇。 原本就坐在东方傲雪后面的向日思麟见东方傲雪神色严肃地匆忙离开,便猜到了她要去干架,他没有阻止她,而是悄悄跟在她身 后。 哎!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是“vi”的副阁主,还居然是以控制犬类和残暴无情闻名黑街的妖狼。老天!要是他是个普通人,他还真 不敢招惹她。不过,可惜他不是,他才不会害怕她背后的身份,所以他惹定她了。 到了西罗街,东方傲雪在一家pub门口找到了她要找的人。上次械斗,杰克那一枪虽未打中叶清,但他敢对叶清放枪就惹恼了她 们姐妹、惹恼了“vi”。帮叶清报仇,是她这个好友、副阁主应该做的。 “嘿,兄弟,借一步说话。” 东方傲雪站在杰克面前,挡住了杰克的去路。 杰克看着眼前的小女生,原本不以为意,却在片刻后被她浑身散发出来的阴冷杀气所震慑,一股无形的压力迎面而来,使他几乎 动弹不得。 一个十**岁的女孩子竟会有这种压迫力,而且明显是冲着他来的,是凶兆! 未等杰克反应过来,东方傲雪已不耐烦地开拳扁人。 由于出生于豪门大家,再加上东方傲雪她近年来在“vi”的历练,她的拳脚功夫绝不会弱,至少以她现在暴怒的样子,把杰克打 死也是有可能的。每打一拳,东方傲雪的下一拳就打得更狠! 那一枪是瞄准叶清的心脏打的,如果不是有人替叶清挡了那一枪,叶清必死无疑。不知不觉,东方傲雪下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打的杰克连哀号的力气都没有了。杰克犯了个大错,他错在企图伤害泉叶,而惹到了“vi”上上下下所有人,尤其是她西门大小姐 ! 看着东方傲雪双眼中透出来的凶残目光,连向日思麟都惊呆了。那完全不像他以往所认识的雪儿。这就是“妖狼”?!凶残、噬 人,没有理性,除了愤怒,她的双眸中再没有任何情绪。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实在难以想象那是他的小雪儿。 向日家族在日本是关东一带首屈一指的大家族,而向日思麟又是向日家族里长辈们最宠爱的小辈之一。极有可能继承向日家族产 业的向日思麟从小就受到各方的关注,当然也包括窥觑向日家财产的黑暗势力。因此,他从小就练习各种防身功夫,也对黑暗层面的 事接触较深。这样的他对身为“妖狼”的东方傲雪不该感到吃惊,但是,他仍是意外。 他知道,西门家族是中国南方的一大家族,雪儿是西门家族长的独生女。身为下任族长,雪儿她也必定和他一样,从小就接受一 些防止被绑架、暗算的特殊教育。只是,这种残暴不适合她。在他的印象中,她有乖巧,有任性,有搞怪,有文静,有火暴脾气,有 冷漠似冰,有君子的大度亦有小人的奸诈,但她始终秉持人性的纯良而不刻意伤人。不该啊,他的雪儿不该被污浊的血污染! 回神的向日思麟冲上前,制止了东方傲雪,“够了,不要再打了。雪儿,会出人命的。别打了。” 狂怒中的东方傲雪转头,看见是他,慢慢平静了下来。世界逐渐的清晰了,无情的双眸中渐渐有了他的影子,她恢复了理智。 “他差一点杀了叶清。”边说,泪水边滑落下来,那是后怕,“只差那么一点,叶清就……” 他将她的头按在他的肩头。他不希望她哭,怕她哭,她的泪水会让他心痛,但他知道此刻她需要发泄残存在她心中的恐惧,提供 臂膀让她依靠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低泣的东方傲雪和忙着安慰东方傲雪的向日思麟完全没有发现刚才还躺在地上不能动的杰克站了起来…… “叮!” 手腕感受到的冲击力使向日思麟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而东方傲雪也因意外的响声回神。 回头,看见的是杰克和他手中的枪。 原本射向东方傲雪的子弹由于杰克伤势过重无法瞄准而打在向日思麟的手表上。 如果说杰克犯的大错误是惹怒了东方傲雪,那么他将会明白他此生最不该犯的错误就是―― 惹怒向日思麟! 向日思麟变脸了。 胆敢伤害他的雪儿,他决不饶恕! 将东方傲雪温柔地推到一边,不理会她善意的阻止,他走向杰克,抬手就是一记右勾拳将杰克打到了几米之外,然后,他的拳脚 便不断袭向杰克…… 收起泪水,东方傲雪觉得情况变得有些异常。 不对劲,她没见过这样的思麟,他真真正正地生气了。那样黑地无情的双眼让人看了就胆战心惊。她不是没见过他生气,可是以 往他所有的怒气加起来也不及他这一次的愤怒。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体力差异是天生的,向日思麟的拳脚远比东方傲雪狠,打得杰克吐血不止。原本就已经被扁得不成人形的杰克 现下更是去掉了大半条命。 这样的向日思麟太恐怖!东方傲雪一时看呆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他却散发着让人脊背发凉的怒意。冷俊的脸,黑色的 衣着,纯黑色的眼瞳,浅浅散发的杀气,毫不留情的拳脚,在她眼中她仿佛看见了死神。 “思麟!”她跑上前,拉住他将要挥出的拳,“住手!” 他在她叫他的一瞬间停下了动作。机械似地转头看她,他无语。 当雪儿扁杰克时,由于担心、后怕和愤怒,雪儿几乎是没有理智的,但他不同,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只是以他一贯的作风“ 回报”杰克。可他忘了,忘了会吓到雪儿,忘了收敛一些。 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在那一刹那,她的呼唤却像一股岩浆烫了他的心头,他想到刚才雪儿的狂暴气息。 看到她眼眶中未尽的泪水,他伸手抱住她,“雪儿,吓到你了。对不起。” 她摇摇头,“我们走吧。” 回头看了彻底不能动的杰克一眼,向日思麟带着东方傲雪走了。 次日,东方傲雪在新闻中看到有人在市郊发现一具男尸,经查证男尸是一名叫杰克的男子。 杰克怎么死的东方傲雪不再去理会,对她来说,杰克死了也是报应。但,她现在不得不在意向日思麟的态度。自从杰克事件以后 ,狐狸就禁止她参加械斗,还超级夸张的从中国少林寺弄了本“鹅米豆腐”的经书叫她念,说什么要她收心养性!她晕啊!到底是谁 比较狂、比较需要收心养性啊? “思麟!” 一开门,一个女人便冲进了向日思麟的怀里。 不是雪儿!――这是向日思麟的第一反应。 低头,看到的是一张清秀扬着些许稚气的脸。 “岚?!你怎么来了?”他满是惊讶。 此刻,他怀中的人正是工藤云岚。 “岚说想来看看你,就来找我了。”向日思麒站在工藤云岚的身后。 向日思麟抬头看向向日思麒,眼神中分明在问:怎么回事? 向日思麒从他身边经过时,别有用意地拍拍他的肩,要他少安毋躁。“咱们进屋再说。” 向日思麟搂着工藤云岚进屋,其实确切的说是工藤云岚不愿放开他。 “思麟,我好想你。”工藤云岚溺在他怀里,“你想我吗?” “岚,最近过的好吗?”对她的问题他避而不答。 自从认识雪儿,他甚少想起远在日本本家的亲朋,更何况整日想着如何和雪儿一起去搞怪,他又哪里来的时间去思考别的事情。 虽说他们在交往,但因为兴趣爱好相同,他们在一起时做的最多的事还是捉弄人。 “我很好啊,但是我很想你。” “哦。”他虚应道。 “可是,思麟,你真的好过分哦!”她噘着嘴,“三年都不回来,也从不和我主动联系,一个月才一封公式化的email。我知道 你肯定很忙,可是你都不能给我多一点点回应吗?” 当初思麟说要到美国待几年,她真的舍不得放手让他走,她会想他想到心痛,她不能跟他到美国。但是她又阻止不了思麟去做他 想做的事,磨到最后她还是只能放手。这三年来,她真的是好想他,哪怕是收到他公式化的邮件,她也会忍不住高兴好久。 三年未见,她的思麟更加英俊挺拔了,看着他,即使是从小便与他相识的她也不禁脸红心跳。 “我……”他竟无言以对。 心里没有由来的泛起一阵罪恶感。听她说那些话,他无法像过去那样摸摸她的头,然后笑着对她说:“小傻瓜,我在心里爱你。 ”如今他做不到了。 对岚,他已说不出“爱”字。三年前,就是为了想淡化岚对他的感情他才决定离开日本的。这和雪儿没有关系,早在来美国前他 和岚之间就出了问题。早已不再爱她,只觉得她是个可爱的妹妹。只是岚她不愿意正视这个现实,他却不能残忍地将她从美梦中拉到 地狱。 “思麟,这次我会在这里待两个月,你可以陪我吗?” 工藤云岚满是期待地看着向日思麟,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向日思麒暗自翻了个白眼:有麻烦了! 工藤云岚的出现让向日思麟措手不及,还来不及向东方傲雪说什么就已经被工藤云岚拉着到处游玩了。 “思麟,你会放掉雪儿吗?”向日思麒问。 “我……”他犹豫地看着向日思麒,“你老实告诉我,工藤云岚在日本待得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跑来找我?” “上个月的体检报告表明她只能再活半年。” 与不带任何感情说这句话的向日思麒相比,向日思麟的反应大了些。手中的书因思麒的话而掉在了地上。 太意外了。 也许他曾真心喜欢过岚,而现在他把她当妹妹。但无论如何,听到这样的消息他都会心痛。岚是那样可爱,可她却即将走到生命 的尽头。那样鲜活的生命就在他身边即将消逝,他更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无奈感。 看到向日思麟这样的反应,向日思麒已经知道了答案。他并未再多说什么。 还是让这小子自己去体会吧。只是雪儿她…… 思考许久,向日思麟决定让工藤云岚短暂的生命有个好的结局。 岚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她出生时医生就断言她活不久。不知不觉,十九个年头过去了,岚坚强地活了下来。可是,年龄越大,她 的心脏就越脆弱,稍受刺激,便有可能送命。倘若将雪儿的事告诉岚,她必定无法接受。他知道岚对他用情很深。 而雪儿……她是那么的 第105章 自虐也没有用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雪儿现在的情况很严重,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否则,不出三天就会引起心脏衰竭!”皇甫凤舞简单的几句话总结了东方傲雪的病况。 “你说她不肯接受治疗?”向日思麒皱眉,若有所思道,“怎么会?这……她很久没有这样了。” “你是说她以前有过这种情况?”三个女孩惊讶。 路惜、泉叶清、皇甫凤舞是小学一年级时认识东方傲雪的,对一年级之前的东方傲雪她们几乎毫无了解,她们现在所知道的一些关于东方傲雪年幼时的事也只是听她自己偶尔提及的。 “有!小时侯,当她心情极度不爽又正好生病的时候她就会这样。有两次险些因为她这样无端的任性而送命。” “那怎么办?”路惜眼泪汪汪地瞅着他,她好害怕这个疼爱她的姐姐离开她。 “找出原因,解决问题。而且,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以她的个性她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要我们去找。” “如果找不出原因或解决不了问题呢?”泉叶清问。 向日思麒沉默,看了三个女孩一眼,才开口问:“你说雪儿的病再拖三天就会引起心脏衰竭,对吧?”他看向皇甫凤舞。 “对。” “就是这个结果。”向日思麒缓缓说道。只字片语间,听得出他心疼至极。 傻雪儿啊…… “去找向日思麟!”路惜吼道,“都是他的错……” “惜儿,”向日思麒皱眉,搂住他的小猫,“别冲动。思麟固然有错,但他也是无可奈何的,相信我,他也很为难。” “可是……”路惜忍不住哭了,“雪儿怎么办?” “惜儿乖,不哭。让我去找思麟好好谈谈。”向日思麒看向皇甫凤舞和泉叶清,“雪儿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我也不希望她有事。” 三个女孩无语,只能点头。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呢? 向日思麒轻叹。 工藤云岚此时的生死是思麟的责任,雪儿的生死不也是思麟的责任吗?雪儿的病确实是因思麟而起,解铃还需系铃人。 “小子,雪儿那天淋了雨,病了,你该去看看她吧?” 向日思麒并未将东方傲雪严重的病况告诉向日思麟,他也不想思麟的心理负担太重。 当这两个家伙的哥哥还真累!以后一定要向他们两个敲一大笔劳务费! 向日思麟双手支头坐在书桌后,“只怕她不想见我。” 如果可以,他仍希望和她保持朋友关系,可那日见她决绝地转头就走,他便知道他与她之间再不可能挽回那份友谊了。 “不会的。”不见也得见,否则谁也没办法劝雪儿住院治疗。 “好吧,我去。” 即使向日思麟答应了向日思麒,向日思麒的眉头也始终没有舒展。是他决定不点醒思麟,让思麟自己去体会发现真爱的,可这却使雪儿受到了那样深的伤害,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倘若雪儿有个三长两短,他也难辞其咎。岚或许还能活半年,但现在的雪儿已经挨不了三天了,无论如何,他要阻止事态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 他最疼的人一直是雪儿,那个妈妈去世了也不对着任何人哭,反而很用心去安慰爸爸的乖孩子;那个躺在病床上还不忘欺负人的调皮的孩子;那个被敌人打的遍体鳞伤还是硬骨气的一声不吭的坚强的孩子;那个一到了美国就混进****却只是为了好玩的胡闹的孩子;那个会“哥哥,陪雪儿玩吗~”“哥哥,给雪儿讲故事吗~”跟在他身后的可爱的孩子;那个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出乎意料来安慰他的早熟的孩子;那个把他当成亲哥哥的孩子…… 向日思麒将向日思麟带到了东方傲雪的家。 推开东方傲雪卧房虚掩的门,向日思麟看见的是窝在沙发里的东方傲雪,她双手抱膝缩成一团,病怏怏地,只穿着薄薄的睡衣,坐在那里发呆。 “怎么不到床上躺着,感冒了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他不悦。同时,拿起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 她总不好好照顾自己。 她闻声抬头,瞟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你来干什么?”并不怎么友好的口气。 “你……”看到她无神的样子,他忽地感到心疼,“思麒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 “现在你已经看过了,你可以走了。” “雪儿,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我不想和你谈任何问题。” “雪儿!”他皱眉。她的态度冷得出乎他的意料。“我真的想和你好好谈谈。” 东方傲雪终于抬头正视他,“没什么好谈的了吧,向日思麟同学?事实那么清楚,还有什么好谈的?”口气依然冷得让人心凉。 该死心了不是吗?如果她仍然对他抱有幻想,那么她就是个彻底的大傻瓜。对他的绝情,不过是为了对自己绝情,断绝情丝! “西!门!吹!雪!”他生气了,“不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你太任性了!我是真的关心你啊。” 她冷冷地看向他,“我向来任性,你才知道吗?看我不顺眼你可以走啊,我可没有留你。门就在那里,你自便。回去陪你的岚,我的生死与你无关。” 她知道自己病得有多严重,久病成良医,自小生病的经验让她知道这次她的病再拖了一二天就没救了。叶子说她在自虐,也许是吧……她是有些期盼将病体拖到最后的结果,那样,似乎可以轻轻松松地摆脱一切呢。 提及生死,他想起了岚,也以为她一语双关地恨他为了岚的病而与他分手。 “不要怪岚,那是我自己决定的。”她知道岚的事?思麒告诉她的? 其实东方傲雪并不知道工藤云岚的病,又怎么会责怪向日思麟为了顾全工藤云岚的性命而放弃她呢。她只不过是知道自己即将走到那一步。 “哼!”她自嘲地笑了笑,“怪她?我怪的了她吗?我能把她怎么样?她是你的心肝宝贝。我恨她气她又如何,你会保护她,不是吗?” 因为向日思麟的出现的刺激,她的热度又继续上升了。意识有些模糊,她并不完全意识到自己病态的任性已经全发泄出来了。 “你……”完全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他吃惊,“如果你敢伤害岚一分一毫,你后果自负。” 是啊!她是心情阴晴不定的妖狼,或许她真会因为一时之气而去伤害岚。尽管他心底里认为雪儿是善良的,可在黑街扬名的妖狼的残暴无情也是不争是事实,他也曾亲眼所见。倘若她真的会没有理智地去伤害岚,那么,只能说他看错人了。 别开眼,她不愿让他看见她的泪。晶莹的泪珠倔强地不愿落下,直在眼眶中打转。 后果自负?好绝情的字眼! 她只是个朋友呵!不,现在连朋友也算不上了,永远没有工藤云岚在他心中那般重要。他在乎的还是工藤云岚,他的心里没有她的位置。居然还会认为她是那种会牵连无辜、不讲道理的人。他将一个女人保护得那么紧密,而那个女人……不是她。 心好痛! 终于忍不住哭了。生性倔强的她生平第一次失声痛哭,不再只是默然垂泪。 累了,受伤了。心,碎了。 先玩弄她的感情,后又对她说这样绝情的话。她奉上一颗真心,他却这样伤她。他何其残忍,这样的他,她要不起,无法接受……也根本就不属于她。 “雪儿?!”见她的泪、她的泣,他才惊觉自己说的话太重了,“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他将双手按在她的肩上,才发现她的体温高得吓人。 “雪儿,怎么会这么烫?” 他拿来桌上的耳温枪给她测体温。 “41度?!”烧的那么厉害她都没有去医院?这会出人命的啊! 脑中几乎一片空白,他才明白她脸上的“红润”根本是不正常的。 “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从那天起她一直病的很重,一直在发高烧,却不愿去医院。”向日思麒倚在门边,“医生说再这样下去,她不出二天就会心脏衰竭。这几天她的意识都很模糊,刚才她也是在说胡话,你别当真。” 向日思麟转头看了看他,“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他横抱起她,要送她去医院。 她没有反抗,因为没有气力,也因为她的意识早已模糊不清了。 她瘦了好多!细细看她,无神空洞的眼,削瘦的脸,灰白的唇,看的他心疼极了。 这傻丫头,何苦为了他这样折腾自己?不值啊! 在送医的路上,东方傲雪的眼就闭上了,呼吸也停止了,幸好及时抢救,使她停止跳动了7分钟的心脏又跳动了起来。 紧握东方傲雪始终冰冷的手,向日思麒忍不住叹气。 他错了。 雪儿病危时思麟是那么心疼焦躁,原以为那小子开窍了,可没想到雪儿脱离危险期后他又要走了,说好几天没回家了怕岚担心。 见鬼了!向来出产天才的向日家怎么出了个思麟这样的蠢蛋?明明那么在乎雪儿,却硬是要将这份感情归为友谊,真是个空前绝后的―― 大!笨!蛋! 东方傲雪醒了,病也好了,但病愈后的她已不再是她了。 没有了情绪,没有了精神,麻木地对待一切,她是没有心了。 “雪儿。” “嗯?”东方傲雪从书堆中抬头,看着泉叶清,问,“有事?” “这个……向日思麟来了。” “哦,让他进来吧。” 泉叶清愣了。尽管最近雪儿的情绪冷得够绝,但……向日思麟真的不能引起她的情绪波动了吗?是她想通了,还是痛到麻木了? 向日思麟再次走进东方傲雪的房间,依旧见她窝在沙发里,手中捧着一本书,大病一场后的她还没什么精神。 东方傲雪抬头看了他一眼,“坐。” 他应声坐下。 “有事?”她问,口气淡淡地,但并不冷。 “病全好了吗?”由简单感冒发展成肺炎和心肌炎再到全身器官衰竭,她那时的病况的确是把他吓坏了。 “嗯。” “……雪儿,对于之前发生的一切我真的非常抱歉。”无论如何,他不能弃岚与不顾。 她看着他,不说话。 “我现在真的不能离开岚。”他继续说,“所以……我希望我们还能做朋友。” “嗯。”她点点头。 “真的……可以?”他以为她不会原谅他了,“那真的太好了!” “可以啊。”她轻应了一声,听得出她情绪上并没有什么变化。 “那就好了。”他在她背上拍了一下,“我还担心你不理我呢!” 她脸一白,“喂,老兄,很痛啊!” 他那一拍痛得她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拜托,她是病人呃! “笨哦,这么拍一下就嫌痛。”他又回复了以前的样子。 “你欠扁是不是?我不介意活动活动筋骨。” “一样,我郁闷了那么久,我也想活动一下筋骨。是想打一架,还是玩别的?” “单挑我当然打不过你。”她斜瞄他,“这样好了,你坐着不动让我打。” “去死,我有那么呆吗?” “有!”她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你去死吧!”这小丫头真放肆!把她宠坏了! “我会拉你当垫背的。不用考虑了,到时候一起‘走’好了。” “不要,还有一些人会舍不得我‘走’的。” “反正我们是恶魔搭档,既然你说过不会放我一个人离开,那我又怎么能让你失望呢?当然要同生共死啦。” “说的好!一起‘走’就一起‘走’。” “我先踹死你如何?”她抬脚作势要踹他。 “你这丫头,你今天死定了,这么放肆。” 她挑眉,“来啊,我不怕你!” “你!完!蛋!了!”他奸笑着靠近她。心想:太好了,过去的感觉有回来了,这才像他的搭档东方傲雪。 “喂,”她伸出食指顶住他的胸口,阻止他继续向她靠近,“老兄,这句话你说了三年,没一次见效的,请问什么时候才生效啊?” “就今天!” “切!谁信你!我还有事,要出门。” “那好,我先走了,有空再来找你。” 他起身走了,没有发现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她瘫在沙发上掩面而泣。 他还想要和她做朋友?他不觉得他们的关系很尴尬吗?他不认为她受到伤害后,应该有疗伤的时间吗?难道他以为他的伤口会那么容易复原?还是他根本不在乎这个伤口? 强装出来的面具在此刻崩溃了。 在经历那么多事以后,东方傲雪收到了mit的录取通知书。 好累!她瘫坐在沙发上,满脸是难掩的疲惫,看得皇甫凤舞直摇头。 东方傲雪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虽然不断对自己说要坚强,可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心里还是忍不住揪痛,还是忍不住要掉泪。夜晚的梦魇天天折磨着她的身心。明明站在他身边,明明看得到他灿烂的笑,明明握着他温暖的手,却始终觉得离他很远很远,遥不可及。那是一种让人窒息的痛苦。 “凤舞,帮我一个忙。” “姐妹之间客气什么,有事就说。我尽力而为。” “在mit读书的那段时间,我不想见到向日思麟。” “你……决定了?” 东方傲雪轻点了一下头,“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在他面前伪装了。凤舞,好痛……我的心真的好痛……我、我不想看见他。”她忍不住啜泣。 彻底崩溃了。 没有力气再强装微笑;没有力气再强装坚强;没有力气再装得若无其事。一颗好像被撕成千片万片的血淋淋的心;欲哭无泪的干涩的双眼;夜夜被噩梦折磨的几乎崩溃的神经――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好脆弱好脆弱,不堪一击。 下定了决心要离开他。只有离开,才能让时间有机会帮她疗伤。否则,她的痛只会日渐加深而没有痊愈的时候。 皇甫凤舞轻轻将东方傲雪搂进怀里,轻抚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她。 …… 麻省理工学院内―― 向日思麟揪起第n个无辜路人的领子,“你是不是国际贸易系一年级的学生?” 对方很用力地点点头,身怕一不小心就惹恼了头号魔王――企业管理系、经济系的向日思麟。 “你们系的东方傲雪呢?” 开学才一个月,雪儿就被公认为校花,那帮公子哥们追她追得天昏地暗,这小子没有理由不认识雪儿。 “她、她已经回家了。她下午没课。” “**!” 正在气头上的向日思麟毫无往日的翩翩风度,像个恶霸似的在mit里到处揪人质问东方傲雪的下落。 这死丫头,收到录取通知书后她竟然开始躲他,而且手段还比较绝,让明明和她同校的他找不到她。他生气了,很生气!她有胆子躲他,那他只好像当初威胁她时说的那样干了――用非常手段把她找出来。 说到东方傲雪的躲法,其实也一般――只因为她动用了“vi”及它附属的势力,用了障眼法。 所谓的“vi”,只是一个不成帮派的帮派,帮里成员并不多,甚至可能连街头的哪个小混混组织都比他们人多。帮里什么类型的人都有,只是他们都有一个共有的特异之处:偏爱某种动物,且与那种动物有特别强的亲和力。 阁主皇甫凤舞,代号“冥凤”。“冥凤”,顾名思义,“冥”代表“黑暗”与“地狱”,别看她一副如出水芙蓉、不染尘俗的仙子模样,出生于帮派家族的她天生有一身的王者气魄,果断狠辣之势可是不输她那几个名镇江湖的父兄的,得罪她绝不会有好日子过;“凤”表示她爱鸟并对鸟类有奇异的号召力,她是真正的“百鸟之王”凤凰。她养的一只白雕“飞凤”总是形影不离地跟着她,飞凤也是皇甫凤舞号令鸟儿的帮手。 副阁主东方傲雪原来被称为“狼女”,但现在人称“妖狼”,取用“妖”字是因为她是美人,虽然不是妖娆婀娜但却古典清灵,魅惑那些喜欢“小绵羊”的男人是绰绰有余的。可是,人不可貌像,千万别把她当成美女花瓶,要像向日思麟一样透过现象看本质――骨子里叛逆不羁的她对犬类有绝对的统驭能力,尤其是狼,而且除去她的玩劣性子,冷淡性格之下的她和狼是一样冷血且必要时也和狼一样残暴可怕(只是近年来决绝的锐气被向日思麟管制住了),所以“狼女”之称、“副阁主”之位非她莫属。 猫,洁白如天使,黑暗如恶魔。如果两者结合,那就是情报组长“魔猫”路惜,天使外貌却有着恶魔心肠。她浑身猫样儿,和猫一样爱玩,和猫一样懒,和猫一样可爱,和猫一样的脾性,连基本动作行为也和猫一样,说话句句带一声猫叫:“喵!”。爱猫的她自然也赢得了猫儿们的厚爱,举凡猫类都非常听她的话。贪玩的她经常带着一群猫儿四处捣蛋――说好听是“搜集情报”,其实说白了就是见不得天下太平,出去作乱。 财务大臣“艳蛇”泉叶清又被称为“蛇蝎美人”,天蝎座的她艳冠群芳,如果说东方傲雪是清纯古典型的,那泉叶清就是艳丽的时髦少女,但她最喜欢阴毒的蛇类,随身带着她的小baby――一条叫“吉儿”的竹叶青。这样的她不是“蛇蝎美人”是什么?她天生有训蛇的本事,让人对她的血统产生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纯种中国人?谁知道! 除此之外,“vi”里还有管猴子的、管兔子的、管老鼠的、管猩猩的……总之各有异能。 但,为什么不做黑帮生意、不参加帮派械斗争抢地盘,除了玩动物几乎就别无用处的“vi”能立足于帮派竞争激烈的美国东部一带?原本,是没多少人把“vi”当成一回事,但是在某年某月某日某个恶魔头子得罪了路惜以后,皇甫凤舞禀持“别人对我一份仇,我还他一百份”的原则动用家族力量对付“敌人”,跳出来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报仇,由此,“冥凤”和“vi”的来历便传遍了整个江湖。其实,“冥凤”皇甫凤舞本就出生于帮派家族,她的父亲是欧美著名的****教父皇甫天宏,她大哥则是整个美国东部势力最大的“天龙帮”的帮主“天龙”皇甫龙飞。惹到皇甫天宏的宝贝女儿、皇甫龙飞最宝贝的妹妹,无异于找死。所以啦,“vi”能安然无事的逍遥到现在。 这一次,为了帮东方傲雪摆脱向日思麟,皇甫凤舞很有义气地帮她打通学校内外的各路人马,“请”他们帮忙掩护东方傲雪的行踪。当然,这还得借用哥哥和父亲的名号――万一出了事,与她无关。她可不希望哪天向日思麟“清醒”了以后发起火来挑了她的“vi”。 …… “龙,帮我找个人。” 向日思麟真的用了非常手段,动用了他特殊身份的特殊权利――“天龙帮”幕后首席军师的无限权利。 同窗三年,她竟然可以在他警告之后仍然一声不吭地离开,完全不理会他的感受!她难道不知道她的失踪会让他担心、着急、思念吗?就算他们之间发生过一些尴尬的事,但她就真那么介意吗?那件事真的足以毁掉他们肝胆相照的三年同窗情谊?亏她曾经还说视他为知己、死党;亏她还点头答应和他继续维持朋友关系。全是骗人的!如果她生气,她可以像以前一样打他、骂他,她是他唯一的知己,能像她这样知心有趣的朋友他已经找不到第二个了,他绝不允许她离开他。 “找不着这个女人我立马就走,再也不回‘天龙帮’。” “别,有话好说。”帮主皇甫龙飞忙陪笑脸,“咱们慢慢谈。” 开玩笑,好不容易挖到这么一个又厉害又好玩的军师,说什么他也不放人。 “我要找她,她叫东方傲雪,英文名叫‘shirley’,mit国际贸易系的学生。”向日思麟拿出一张东方傲雪的照片,“你马上调人手给我,找其他帮派的人帮忙也行。总之我一定要逮住这小妮子。” 皇甫龙飞凑过来一瞧,不瞧还好,这一瞧差点吓死他,“不、不是吧?你找她?” 完了完了,这回惨了。 向日思麟的脸色很不好,“怎么?不行?你敢说一个‘不’字,我马上走人。” 呜~~~好惨,为什么会这样?皇甫龙飞觉得整个世界一下子变的灰暗了。 “嗯~~~是这样的,我实话告诉你好了。你知道‘vi’吧?” “废话。否则我当哪门子军师?它不是你妹妹吃饱了撑着搞出来玩儿的吗?” “你知道不知道你要找的女人正是‘vi’的副阁主妖狼?” “知道。” “不久前,我妹妹通知我及各大帮派,要我们集体掩护这个女人的行踪(那个时候不知道是为了躲你)。你说我该怎么办?”一边是宝贝妹妹,另一边是金牌军师,到底该听谁的?得罪谁他的日子都不好过。 向日思麟看着皇甫龙飞,半晌后,才说,“那好,我自己找。” 他知道皇甫龙飞无法做违背皇甫凤舞的旨意的事,所以也不为难他。 他就不信他逮不住这小妮子。 整整一年,东方傲雪过着没有向日思麟的日子。没有刻意的想要忘记他,听别人说越想忘记就越难忘记,所以她只是安静地等,等时间把这份苦恋冲淡的一天。 不过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她明明不去刻意想他,也不去刻意忘记他,为什么会越来越频繁的想他?甚至,到了如今依旧三天两头做梦梦到他!怎么会这样?! 每当午夜梦醒,泪已沾枕,他在她梦中的一举一动、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让她心痛不已。思念的苦和受伤的痛总是在不停地折磨她。她真的无法忘记他吗? “你没刻意想他忘记他?”泉叶清翻了个大白眼,“那你每天刻意躲着不见的人是谁?” 雪儿的脑袋在去年发烧时烧坏了吗?她怀疑。 “啊?”东方傲雪呆住了。 也是啊。每天出门都在想会不会遇到他,祈祷着别看见他,午夜更是在有他的梦中惊醒。这不就是在“想”他吗?可是不躲着不见他是不可能的,在发生那样的事后,她无法再坦然面对他了,即使她答应和他维持以前的关系,但可能吗?她与他的的那份友情早已经变质了。 一阵凉风吹过,东方傲雪搓搓手臂,有点冷。记得以前,只要她感觉到冷的时候稍稍有一丝怕冷的举动,他都会自动递上他的外套给她御寒呢。现在,她只是一个人了…… 哎!过去那些玩玩闹闹快乐的日子全成了过去,再也没有他陪她了。将来,毕业、工作、结婚……从她决定离开他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全成了过去,再也回不来了。 好可怕的感觉。 为什么?既然已经离开了他,为什么还会因为离开他而那么痛? 她不禁潸然泪下。 东方傲雪每天变着法地躲向日思麟。而向日思麟,在火气飙升到极点后,终于决定不顾一切要找到东方傲雪。 这小妮子一天不出现他就不爽一天。这一年来他时常想起中学时与她一起搞怪作乐的日子。她作怪后阴险的笑,装可怜时无辜的大眼睛,在他面前嚣张大胆的恶搞胡闹,毫不做作的爽朗大笑,小孩子气的任性,甚至是她生气时阴沉的臭脸,这一切都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中。 他始终再难找到能和她一样跟他志同道合的人。孤单一人,这时东方傲雪在他心中的地位更加突出了。独自饮酒,他想起她和男生一样豪爽地喝酒,但她又总是很有分寸的没有喝醉过;上课,想起她左手支头听音乐、右手边抄笔记边和他传纸条时忙碌可爱的模样;吃饭,想起她令人发指的挑食和与他抢东西时的敏捷;对着电脑,想起白天与她整日实行整人计划,晚上依旧与她相约在网上的视频聊天室里继续编织“恶魔计划”。连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他也会因为回想起她那张超级恶毒的小嘴而笑起来……那么多回忆是现在唯一能填补他的空虚的东西。 可是,无论他有多想她,这丫头始终不愿出现在他面前。打电话,才发现她家的电话号码停机了;打手机,传来的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这样的语音提示;到她家找人,她根本就已经搬家了;学校里,无论他怎么找,总是见鬼地堵不到她的人。为了找她,他几乎已经尝到了心力交瘁的滋味。 他发誓,如果让他找到她,他一定要狠狠教训她一顿,绝不心软。 “皇甫龙飞!”向日思麟把“上司”皇甫龙飞的领子揪了起来,“我不管你答应过你妹妹什么条件,我现在就要你撤除所有安插在东方傲雪身边的人。” 皇甫龙飞一脸平静,“如果我说‘不’呢?” 他眯起眼,“拆了‘天龙帮’!” 皇甫龙飞应该知道他有这个能耐,且也不会因为他在“天龙帮”待了五年而心软。 皇甫龙飞挑了挑眉:乖乖,还真被他的宝贝凤舞说中了,思麟发起狂来真是不得了! “好吧,你自己去下命令吧。”他可不想拿“天龙帮”开玩笑。而且他们家宝贝凤舞说了,只要思麟抓狂,就答应他的任何要求。 向日思麟松手,转身下命令去了。 东方傲雪,这次你死定了!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 怪了,以往采用的人海战术无效了! 当东方傲雪出门上课时,她突然发现凤舞刻意安排在她身边的人都不见了。以往出门,她身边全是人,现在,没了!真的一个人都没了,连带凤舞她们也奇迹般的失踪了,根本联系不到她们。现在就只有她一个人走在路上,其余的路人甲乙丙丁根本起不了掩护作用。 不好的预感! 东方傲雪整天都疑神疑鬼的,就怕向日思麟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暗处的向日思麟看到东方傲雪像防贼似的防着他,心里非常不爽。居然这么不想见到他,她真无情。 “她无情?只怕是用情太深才会这样吧。”当晚,向日思麒给了向日思麟一个暴栗。 这小子要是再不开窍,他真该拿把刀宰了他。真是枉费雪儿为他流了这么多眼泪、吃了这么多苦! 向日思麟揉就揉痛处,郁闷地看着向日思麒,“你什么意思?” “白痴!你自己想!”向日思麒闪身走人,不再理会这个笨蛋弟弟。 怎么回事?是dna遗传规律出了问题了吗?西门家出了一个感情胆小鬼,而向日家出了个感情迟钝的白痴!这两个家伙一点也没继承到他们家族里遗传至今的优秀性格。 向日思麒走了,留下向日思麟一个人发呆。 用情太深?! 思麒该不会是要说雪儿真的对他…… 雪儿是爱他的?! 这答案让向日思麟有些惊讶,也有些喜悦。 天哪!为什么他到现在才发觉?如果雪儿不爱他,怎么会介意他与别的女生亲近?如果雪儿不爱他,又怎么会让他那般亲密的靠近她?如果雪儿不爱他,又怎么会在分手时那样伤心?如果雪 第106章 人性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人性? 向日思麟歪着脑袋。 这是雪儿教他的。打架时她虽然胡闹却总会给对方留条后路,起初他对这种做法极为不屑,后来却渐渐受了她的影响改变了自己的作风,除非有人惹到雪儿,否则他不会赶尽杀绝。那次杰克想杀泉叶清,雪儿去报仇时他在场,他第一次看见另一面的她——狠、绝!当时她眼中的残暴他至今记忆犹新。他知道他生气时也是这样,甚至比雪儿更恐怖,所以从那以后他收敛了自己的戾气,怕会吓到她,也要求她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他不愿她沾染过多的血腥。曾几何时,在雪儿的影响下他已经学会了考虑别人的感受了。 “虽然云岚有病,可你真的忍心让雪儿伤心让自己痛苦?” 一个是心爱的小表妹,一个是从小疼到大的堂弟,他当然希望他们两个会有好结果。至于工藤云岚,尽管也是把当她妹妹一般看待,但他希望岚能放开思麟,毕竟思麟不爱她。 “思麟,你向来不在乎外界的影响,你何时变的如此优柔寡断了?倘若是以前的你,绝不会因为岚而放弃你爱的女人。” 向日思麟迷茫地望着窗外。 记忆搜索,和雪儿在一起当善人当得太久了,似乎记不起过去的自己了。他的脑海中只有断断续续的生活片段:因为无聊空虚而时时和思麒出去惹麻烦的片段。有些模糊了。和雪儿在一起的记忆却是鲜明的,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记忆空间。 满脑子都是她!思麒的话挑起了他更多的回忆。原来,爱上一个人就是从这些点点滴滴开始的,不知不觉地,便将她的所有留在了心底。 原来找她找得心力交瘁的感觉就是相思;原来那些要抓狂的冲动,只想马上将她找到,然后一辈子将她禁锢在他的身边的感觉就是爱。这种让人麻木的痛楚,就像是一把钝刀,感觉不到刀锋,却也在心上一刀一刀地磨着。 “没必要有那么大的罪恶感吧?就算云岚有什么不测,那也只能说明她太死脑筋,那只是她单方面的想法,你无须背负什么。”思麒继续说服他面对现实。 三角恋注定会有人受伤,但在其中两个人两情相悦的情况下,受伤的只会是单恋的那一方。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所谓的道义只会让三个人都痛苦,总有一天岚会发现思麟不爱她,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样的。 “而且,即使你真的认为云岚是你的责任,那你也别忘了,一年前雪儿是为了什么才会在鬼门关前徘徊的。”那一次雪儿的心脏在送医途中停止了跳动,吓坏了所有人,包括明知她体质羸弱的他。 思麒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思麟。 长叹一口气,向日思麟看向思麒,“我懂了,谢谢。” 思麒终于笑了,“想通了就好。那么岚……” “我会向她坦白的,只是……” “我向你保证,尽我的全力继续为岚找一位最好的医生。” “思麒……”向日思麟紧扣住向日思麒拥抱他,感激之情已无法用言语表达。 “傻小子,你是我弟弟啊!” 又来了!又是那种被窥视的感觉! 东方傲雪不爽地皱起了眉,对身后怎么也甩不掉的窥视的视线有些不耐烦。 自从天龙帮的兄弟们和龙飞、凤舞、叶清集体失踪后,她一天比一天没有安全感,今天早上右眼皮还跳个不停。虽然现在的日子平静得让她发霉,可是,今天不祥的预感实在太强烈了!她有些不安。 走进教室,翻出课本,才发现今天上午是高等数学课——无聊又令人痛苦的科目。 即使进了大学,东方傲雪的数学成绩依然烂得没有一丝起色。数学依然令她头疼。不过大学课堂相对比较自由,东方傲雪咬着笔杆,思绪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以至于没有发现她四周的巨大变化。 向日思麟在东方傲雪神游太虚时走进了教室。他很小心,悄悄示意所有惊讶于他的闯入的人保持安静,然后在东方傲雪身边的空位坐下,等着他的小雪儿发现他为她准备的“惊喜”! 就算东方傲雪再迟钝,在一张字条传到她面前的时候,她也不得不回神。 摊开字条一看: shirley,全院的第一帅哥就坐在你身边,给点反应嘛。 俗话说:“大一娇,大二俏,大三拉警報,大四沒人要!” 东方傲雪正是娇俏的大二学生,虽说性格冷淡,但却是不折不扣的美人。如今公认的全院第一帅哥在她身边,真是史上最经典的帅哥美女配! 咦?她愣了。谁啊?谁是全院第一帅哥? 和向日思麟分手后,她又变回了认识思麟以前的样子,对任何事物都不闻不问。 转头往身边一看…… oh,mygod! 东方傲雪傻眼了。 居然是他?!居然是向日思麟这个大混蛋?! “嘿!小雪儿,我们又见面了。”向日思麟很愉快地和她打招呼,十分满意在她脸上看到“世界末日来临”的表情。 “你、你、你……”吃惊!吃惊到几乎说不出话来。 “真难得啊,我们虽然在同一学校,却隔了一年才得以重逢。小雪儿,我们的见面真难得。” 看着他近一分钟,她认命地叹口气,“是好久不见了。” 该来的还是会来。何况他已经来了,她除了认命又能如何? 他隐忍的笑意全显露出来,“是啊,为了和你重逢,我可是守株待兔等了你好久了。” **!她暗暗低咒。原来近来一切的不祥之感全是拜他所赐。还说什么“守株待兔等了你好久了”,根本就可以肯定一直是他在动手动脚弄走了“天龙帮”的兄弟! “等我干吗?我又没有欠你钱。”她绝情地回应。 “你没欠我钱。但是,”他俯到她耳边俏声说,“你欠我一份情、一颗心。” 东方傲雪愣了,不愿意想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毫无疑问,向日思麟这是打算找东方傲雪“算总帐”了。 下课后,东方傲雪任由向日思麟将她带到一个茶吧。 坐在小包厢里,东方傲雪尽量装得若无其事——尽管她心乱如麻。 呆坐了许久,向日思麟终于沉不住气了。伸手霸道地钳制住东方傲雪的下颚,“你想逃避到什么时候?我说过不许你躲我、离开我,你在挑战我的火气和行动能力吗?” 她无言以对。此时她紧张地找不到一个像样的借口来敷衍他。 他靠得更近了,她感觉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明显的怒气。 “枉我们相识相知三年,你居然可以那么干脆地离我而去,你真的很狠心!” 下颚被他扣住了,她只能别开眼以逃避他的视线。 她能说什么?说她爱惨了他才无法释怀他给她的伤害吗?不!那只会让自己更不堪。 “我要惩罚你。”他直直地看着她。 “你想怎么样?”她无力地问。 惩罚?是他先背叛的啊!是他将她给他的心伤透,逼得她不得不选择离开以寻求解脱。她知道他在生她的气,可他又有什么可生气的?他有了工藤云岚了,又怎么还会在乎她! “惩罚你!惩罚你的不辞而别!惩罚你弃我而不顾!……惩罚你抢走了我的心却又离开我。” 未待东方傲雪消化完这句话,他的唇已覆上她冰冷的唇瓣。对她,不辞而别的气,杳无音信的担忧,还有那不曾发现的对她的爱恋,这一切全化成浓烈的吻。发泄怨气,却也是更多的珍爱疼惜。 直到向日思麟的唇离开,始终呆愣的她才略有反应。 她茫然地看着他,没有丝毫喜悦,只有震惊。这一切来的太快,她还不能适应。 “别傻愣着,面对现实吧你。我兑现我的话,我说过我会找到你的,我不会再放开你。” 她回神了,有着微微地怒意,她推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走了又来,你把我当成什么?你有你的工藤云岚了,别再来招惹我。” 尽管只是说了短短几句话,她却已是泪流满面。 他说他喜欢她,却在工藤云岚出现时将她甩在一边;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他却又来搅乱她的生活。他……到底想置她于何地?他要伤她多深才觉得够? 一年前刀绞般的心痛又再次清晰地浮上心头。 “雪儿?!”他先是一惊,随即疼惜地捧起她梨花带泪的脸,“对不起,我只想再次把你留在我身边。也许你不相信,但我真的爱你。我不能忍受没有你的生活。我和岚是很早以前的过去,从第一天认识你开始,我的心就被你占据了,我只要你,雪儿。” 尽管他说他要惩罚她的不辞而别,但自从想明白了她对他的情,他就知道了她的痛,知道她是因为他才这么做的。 她怔住了。看着他从未表现过的真诚,还有那一种莫名深沉的感情,她不知该如何反应。 该相信他吗?她的内心在挣扎。这一年来她几乎无时无刻都在想他,她依然恋着他。但一年前的那件事已让她的心受到了不可修复的伤害了。真的不想再受伤,也已经经受不起再一次这样的伤害了。 “不要哭,雪儿。我懂了,真的,我都懂了。你的情、你的义、你的爱,都明明白白地在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心,“我不会再让你伤心,经过这一年,我已经知道我不能没有你,所以我会更珍惜。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她迟疑。 “雪儿?” 手心有些出汗,原来他也会有这么紧张的时候。真怕她会对他说“不”字。 她不动,双眸只是凝视着地面。 他缓缓拉起她的手,她没有甩开他。 见她没有拒绝,他增加了一分信心,小心翼翼地问:“不反对我就直接当你答应喽?” 她还是没有反应。 他大胆搂住了她。 许久后,她无奈地轻叹一口气,伸手回抱住他。 还是没有办法放开他啊!那颗心给了他就收不回来了。 “这一次,我一定好好爱你。” 东方傲雪的逃离计划失败。 “雪儿,我们去新开的游乐场玩好不好?很久没陪你出去玩了。” “不想去。”她专心地窝在向日思麟的怀里看小说,对游乐场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他把玩着她的长发,“怎么啦?” 再次找到她后,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变了很多。胡闹恶搞的性子不改,但大部分时间她总是很安静地待在他身边,或发呆或看书或听音乐,沉静地一如高中刚进校时一样淡漠。 “什么‘怎么啦’?”她停下看小说,转头看向他。 “你变了,不再活泼,也不再笑。这不像你,为什么?”看着她淡漠不变的表情,他坦白说出了自己的感受,“为什么封闭了快乐的自己?” 她的改变他早有所觉,也一直在试图挽回一切。然而,他却发现他改变不了她。他多想再看她开怀地笑,听她银铃般地笑声。 “不为什么。” 继续看小说,但她的心思已经不在书上。她还是爱着他的,只是介怀着心中那个深深地伤口而不敢放手去爱。只有在他的身边,亲眼看到他的一举一动她才能安心。 “雪儿,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在害怕什么?” 没有了过去的欢声笑语玩闹嬉戏,雪儿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在逃避某些事情!她那颗封闭的心离他越来越远,他快抓不住她了,这让他感到疲惫,他绝不愿意再失去她。 “害怕”吗?东方傲雪愣了愣,她害怕什么?她怕梦境重现,怕他站在别的女人的身边。她是惊弓之鸟,如此小心翼翼,只因为曾经受伤太深;紧紧地守住这份爱,只怕它又变成镜花水月;她牢牢地封闭自己的心、自己信任他的心,只怕一不小心又被伤了。那样的伤、那样的痛,她已经承受不起了。 “雪儿,”见她脸色泛白,他紧握住她的手,“你还是不原谅我,对吗?”事隔四年,她还是不信任他。 “我……”被说中心事,她无言以对。 “我们结婚。”向日思麟作了决定。 将她一辈子绑在他的身边,好好疼惜她,相信终有一天,她会完全信任他的真心。 “结、结婚?!”东方傲雪吓到了。 结婚?!不会吧?他们才刚大学毕业呃?这未免也太早了点。况且,他事先都没有半点预兆的就提“结婚”二字,想吓死她啊! “你、你开什么玩笑啊?”而且连求婚的姿态也没有,那就别怪她要刁难到底了。 “小雪儿,我可不是在开玩笑哦!你这祸害人间的刁蛮小野狼除了我之外恐怕没人敢接收了,我就勉为其难地娶了你吧。” “哦?是吗?”东方傲雪皱皱俏鼻,“这就是你求婚的态度?既然你这么委屈,我想我们还是不结婚的好,否则不会幸福的。”说的她好象嫁不出去似的,这个该死的狐狸! 她的回答让他意外。这小妮子和他杠上了? 悲哀啊!这种时候她还不忘和他抬杠。不过,他亲爱的母亲大人貌似说过,男子求婚的时候是女孩子最幸福的时候,是最矜持的时候,但同时也是最扬眉吐气的时候,最会借机会报复恶整男子的时候! 糟糕,刚才说错话了!这种时候最不能得罪她了。 “我亲爱的小雪儿,刚才是我说错话了,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小小的错误,答应嫁给我吧。” 她扬起贼贼地笑:“我——不——要!我相信除了你以外,其他男生一定会很高兴地娶我,而不是‘勉为其难’地娶我。” 事实!她的确有一大票爱慕者。 他闻言,瞪大了眼。靠!她想红杏出墙不成?她只能是他的。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小雪儿,其实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一样会缠你一辈子。总之,无论如何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你耍赖!威胁我!”她嘟起小嘴。 “我不管。”他笑着将她抱个满怀,在她噘起的樱唇上偷亲了一口,“只要有你就好。我做过的最疯的事就是爱上了你。我最大的希望就是有你陪我疯一辈子”。 “呵呵,看你那么诚恳,我就勉强考虑考虑吧。” 看来温情告白并没有起什么作用,她还你打算那么快点头。 不是吧?她还没玩够? “雪儿,”他沉下声,“别闹喽,否则我可是会生气的。” “哇~现在就这么凶,那以后岂不是会有家庭暴力,我好怕怕~” “……” 向日思麟欲哭无泪。雪儿的恶劣本性复苏了,瞧她玩的多开心!这可恶的小狼女,现在不整别人专整他!看样子这辈子是要被她吃的死死地了。 见向日思麟一脸郁闷,东方傲雪的嘴角渐渐上扬。这小狐狸越来越笨、越来越好整了。 向日思麟瞪她:她居然还敢笑得那么明目张胆!看来他要重振“夫”纲了。 低下头,他堵住了她任性的小嘴。 他偷袭! 她抡起小拳头要打他,却被他制住了双手。 别看两人交往了那么久,他们之间的亲昵举动却是少之又少。在作风开放的美国,像他们这样的情侣几乎是不可见了。 东方傲雪被吻得晕头转向,向日思麟仍越吻越深,越吻越不能自拔。 “雪儿,你好甜!”停不下来了,但这正是他的目的。 “你好诈!”他在引诱她。 他不安分的手除去了两人身上的衣物,抚mo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开始不规矩地探向最后的“禁地”。 他的毛手毛脚如同一把火焰,点燃了两人的情火,烧毁了最后的矜持与理智。最后,在向日思麟主导下,他们倒向一侧的大床…… 次日,东方傲雪被向日思麟的小动作弄醒了。 “讨厌!让人家睡啦!好困!”她不愿睁开眼睛,小脸在他的胸口蹭了几下,又想继续睡。 他好笑地看着在他怀中几乎要缩成一团的她,“怎么,很痛吗?”昨晚他已经很克制自己了,她还是痛到流眼泪,还直说没有第二次。天!好夸张!女人的第一次都这样吗? 她瞪他一眼,脸蛋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今天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哦!” “重要的事?什么事?”什么样的事会被这痞子抬举成“重要的事”? “去注册结婚。” “啊?”她瞬间清醒,“你说什么?” “去、注、册、结、婚。”他一字一顿清晰地告诉她。 “可是、可是……” 会不会太仓促了?家里人一个都没有通知呃!如果清宇没有向爸爸提过思麟,那么爸爸就根本不知道她和思麟的事(她好象也没提过,忘了)。而思麟家里也是,说不定向日家除了清宇根本没人知道她的存在。 “雪儿啊,我都已经是你的了,难道你不该给我一个名分吗?”他的手又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提醒着他们两个人昨晚干了什么“好事”! “你、你颠倒黑白!”她懊恼地大叫,“明明是你诱拐我!”拜托,被吃抹干净的人是她好不好! “好了,雪儿,我知道你没有严重的处女情节,不要再哀悼昨晚的事了。别磨蹭了,乖,快起床。” 说完,不由分说地将东方傲雪从被窝里挖起来,注册结婚去也。 “向、日、思、麟!你居然跟我玩‘先上车,后补票’的把戏!” 东方傲雪,哦,是新上任的向日太太在事后发现一切来的太快也太混乱,于是费心思回忆了一下整件事的发展过程。最后,她得出了以上结论。当她“发表”这个“重大发现”时,向日宅被那一声怒吼吓得抖了三抖。 向日思麟早就躲到一边偷笑去了。 先造成既定事实,再名正言顺地注册结婚。比起言语上的追求,用这种方法来对付他顽皮恶劣的妻子显然有效多了,虽然卑鄙了点。 由于向日思麟和东方傲雪是先斩后奏私定终身,所以当隔天他们公布他们已经结婚的消息后,向日宅那200坪的小房子里陆续有人来“拜访”。说“拜访”是客气了,其实他们简直是来拆房的。而“他们”,不外乎就是远在日本京都的向日家长辈和远在中国的西门家族的家人,还有几个好友(损友?)。 首先,长辈们先是对小两口先斩后奏的行为表示极为不满,大肆责怪了一番,接着在浪费了七小时二十五分钟又三十一秒的口水后,家长们才发现谈论的主题似乎偏离了原轨道。于是乎,喝喝茶,补充一下口水,然后才心平气和坐下来,重新开始讨论。 向日家老太爷向日洪第一个出场:“小子,你的心定下来了?” 这小兔崽子没和可爱乖巧的岚丫头在一起他是有些失望,不过思麒这个小表妹也挺不错,性格可爱又漂亮,重要的是她制得住这个混小子。但愿这小崽子别在身在福中不知福,再辜负人家。小夫妻俩曲折的过往他也从思麒口中略有耳闻。 “当然!我什么时候做过错误决定了?”向日思麟自负地哼哼。 一只玉手伸过来,猛敲正得意的某仁兄一记。 他瞪向玉手的主人,眼神中分明在问:小雪儿,干吗打我? 东方傲雪瞟了他一眼:当初谁提的分手?你没错的话干嘛事后向我道歉? 心灵相通,他明白她的意思,眼中不禁流露出歉意。他拉住她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今生今世我绝不再负你。” 东方傲雪很给面子的温柔一笑,“我相信你。” 哼!谁信你! 小丫头,看来你很不满意我的表现哦。 谁会相信你这只奸诈的狐狸!——她还在记恨他拐她结婚的事。 今晚我一定好好“表现”。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做梦!今天你去睡客房! 不可能…… 小两口的明争暗斗被众人当成了浓情蜜意,向日洪笑盈盈地退场了,安坐在一边喝着中国龙井茶。 接下来,是向日思麟的父母——东方傲雪的公婆。 “雪儿,思麟这孩子从小就很**,和我们也鲜少亲近。如今,他有了让他懂得如何付出真情的你,我们就将同样交给你了。” 东方傲雪微微一笑,“爸爸妈妈,我一定努力当一个好妻子。”每天跟他捣蛋增加乐趣!她在心里保证。 向日夫妇笑了,很满意这个儿媳妇。 “思麟,”向日思麒开口了,“我说过雪儿是我的宝贝,我可不允许你再伤害她,否则就算你是我的堂弟,我也一样不会轻饶你。祝你们幸福。” 向日家的重头人物发言完毕,其余姑妈啊、叔叔伯伯啊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更何况老爷子和思麟的父母都不反对了,他们当然是乐得送上一份结婚厚礼,要知道当初他们这一家子人最怕的就是思麟这小子娶不到老婆,因为这小子脾气最坏了。 向日家人的人说完了,轮到西门家了。 西门家族长西门伯——东方傲雪的父亲当然是第一个上场的。 “思麟啊,雪儿是我唯一的女儿,她自幼丧母,被我宠坏了,她的任性和不懂事你可要多包容啊。如今你也算我的半子,今后我西门家的产业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我的女儿。想想当初雪儿在我怀里才这么一点大,可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哎……这时间过的真是太快了。” 好慈祥的父亲啊! 向日家的人乱感动一把,又同时为终年生活在老顽童向日洪的恶整中的自己哀叹一下! “我明白的,岳父,我一定好好照顾雪儿,我是真心真意爱她的。” 接着,西门伯转向东方傲雪。然后,一反慈父形象说出了一连串令人跌破眼镜的话。 西门伯先是狂笑,“哈哈,宝贝女儿你终于干了一件好事,给你老爸我找来了这么优秀的女婿,这样我就不怕你让我们西门家传了十几代的祖业毁在你手上了。真是太好了。” 又摆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你这小妖女怪胎终于有人接收了,我终于可以摆脱了。以后别再来欺负你可怜的老爸我,太闲了就去折腾你老公!” 这一段话和他欠扁的神情与先前对向日思麟说话的样子简直如同是两个人,前后态度天差地别。之前还以为他是德高望重的族长,却没想到他和向日洪一样是个老小孩!也难怪东方傲雪的性格不怎么正常,看来也是源于父辈,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西门伯说完,接着就是西门伯亡妻的胞姐、向日思麒的母亲向日优。 “雪儿,你嫁给思麟咱们就亲上加亲了,以后在向日家姨妈和思麒给你靠,思麟要是欺负你我们帮你修理他。” “伯母,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话?我才不会欺负雪儿呢!伯父,你不是说伯母要在美国多玩几天吗?你是大忙人,为了抓紧时间,你还是快点带伯母去观光吧。” “小兔崽子,你这是赶我呢?”向日优孩子气地噘起了嘴。 紧接着,就是东方傲雪唯一(三?)的朋友:皇甫凤舞、泉叶清、路惜。 皇甫凤舞:“好好照顾雪儿。” 向日思麟点头:“那当然。” 泉叶清:“雪儿,虽然你很脑袋不清地嫁给了这个混蛋,但毕竟你们已经结婚了,我也只能祝福你们幸福。向日思麟,再让雪儿伤心我就叫吉儿咬你。” 向日思麟白了她一眼:“这么凶,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路惜:“你欺负姐姐的话我会和思麒一起报复你的。”还示威性挥挥她的小拳头。 向日思麟看向向日思麒:“快把你老婆带回日本去,别来烦我们。” 回答他的是向日思麒的一个暴栗。 再看看屋子里其他的人,东方傲雪扬声问道:“还有哪位要发言?” 不就是结婚么?怎么跑出这么一大堆人来说教?她有点不耐烦了。 “很好,没人要发表意见了吧?”向日思麟见没人应声,便宣布他的决定,“在下个月初我要和雪儿办一个盛大的婚礼。”他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是属于他的。 东方傲雪会心地笑了。 看着微笑的她,他突然发现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 于是,到了月末,日本、中国两大家族开始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既是为了这对新婚燕尔,也是为了正式宣布两大家族的联姻。 婚礼举行时正值樱花盛开,婚礼在日本最美丽的樱花道举行,并未安排在教堂里。 婚礼正式开始前,向日思麟在化妆车外等候。 看着有些坐立难安地向日思麟,伴郎向日思麒好笑地说:“别这么紧张,雪儿不会当落跑新娘的。” “她当然不会。但是,我现在真的没有什么真实感。我知道我仍未完全得到雪儿的信任。或许我曾得到过,但过去我没有珍惜,还因为自以为是的决定而使她受伤。我怕,我怕有一天雪儿会后悔嫁给我。” 他摊开手,手中空空地,他无力地感到他抓不到雪儿的心。 “你能明白存在于你们之间的问题就好。雪儿曾经因为朋友的背叛而遭绑架,被折磨地遍体鳞伤,从那以后她便不再轻易相信别人。要想她忘记你和云岚那件事,再一次完全信任你是很难的。但我了解她,我可以保证雪儿至始至终都是深爱你的。” “我也爱她。我不要她再害怕那些心伤,我会抚平它。我绝对不要雪儿再次离开我。” “喂!”这时,伴娘路惜从车里走出来,“你们两个男人在说什么废话!爱与不爱是要用行动证明的,光用嘴说有什么用?好了,时间到了,姐姐也准备好了,可以通知大家准备开始了。” 东方傲雪从车上走了下来。 身着中式礼服的她往日可男可女的俊秀变成了惊人的艳容,有着一分艳丽、三分脱俗、六分灵秀,冰肌玉骨。一身红衣华而不俗,一对红珠耳坠与她闪耀着灵气的星眸相互辉映,古典而又灵动的她美得不可思议。 他着迷了。她是那么的美,美得让人屏息,美得让人忘我,美得让人迷醉。这就是他的妻子呵,让他无法不爱恋的女人,要与他共度一生的女人。 在主和神父面前许下神圣的诺言,他执起她的手,为她戴上结婚戒指,并紧握着她的手不愿再放开。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日本女人嫁人后都要从夫姓,嫁给日本籍的向日思麟的东方傲雪并没有在户籍上改姓氏,一方面是因为她是中国人,不想完全顺从日本的习俗,另一方面她是独生女,西门氏族长之位将由她继承。 在婚礼举行前,西门伯曾说过要将西门家的产业交给向日思麟,在向日思麟和东方傲雪的蜜月旅行结束后,他老人家就真的将偌大的一整个集团公司干脆利落地丢给向日思麟,将西门氏族长的位子留给了东方傲雪去头疼,然后偷偷摸摸包袱款款地和向日思麟的父母一起溜去环游世界了。 从此,向日思麟便和东方傲雪回中国居住,反正向日家子孙众多,那些公司缺他一个继承人没关系。 由于东方傲雪九岁就被父亲送到了美国,因此除了西门家族中与她父亲同辈的叔伯,没 第107章 是不是你搞的鬼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总裁,有什么问题吗?”夏日注意到到了向日思麟不自然地表情。 “不,没什么。” “那么一切就按照行程安排进行了。” 夏日收起了行程表,抬头看着向日思麟。 她不得不承认董事长的明智。[西门集团]是家族企业,一直由西门家族族长担任董事长和总裁的位子,虽然前几任总裁实力都非常强,但家族企业总有它不可避免地弊端,而董事长终于明白了这一点,在家族外挑选人才,为[西门集团]注入了新鲜的血液。这位向日总裁虽背景不明,但他精明能干,是天生的经商高手,而且人帅性格也温和,可以说是完美了…… “夏日,你可以去工作了。”向日思麟开始赶人。 天哪!夏日那种花痴表情一天要对他摆上几十遍,摆明了对他有意思。见鬼,要不是现在他暂时找不到工作能力好的男秘书,他绝对不会把这个“不定时炸弹”放在身边。要是雪儿误会就完蛋了,他还没完全得到她的原谅呢。 呜~~~他好想他的雪儿…… 向日思麟忙于工作,东方傲雪乐得轻松。少个人管她,她倒是自由多了。 夜晚,觥酬交措的宴会中,向日思麟周旋于商界的老狐狸们之间。表面上看,他谈吐得宜,对于此类应酬游刃有余,但他的内心,恐怕没人看的出来他快抓狂。 一旁陪向日思麟参加宴会的夏日则始终处于对向日思麟的迷恋状态。 婉拒了一位贵夫人的邀约,向日思麟转到一个小角落。在所谓的上流社会的宴会中与人虚与委蛇已经令他厌倦,只是为了雪儿他才愿意承受这一切。但在烦躁之外心底还隐隐有些不安,整日待在公司与宴会中好吗?他冷落了他的雪儿了,他真的不想这样。 “总裁,您怎么在这儿?龙崎先生在找您呢?”夏日出现了。 向日思麟闻言暗自翻了个白眼。这个夏日,干吗这么尽责! 不得已,他只能再次投入人海,不,是“狐狸海”中。呵,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他早晚会被折磨疯了。他只想回家去陪他的亲亲娘子。 正在看碟吃零食的东方傲雪突然打了个喷嚏,“谁骂我?” 抬头一看时钟,哇咧咧,都快十二点了。 “小狐狸怎么还不回来?” 没人管她她是很开心啦,可整日不见思麟也难免会有些难过。哎,她还是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经嫁人了。这样的生活,似乎更像是大一那年她离开思麟的时候。 他真的爱她吗? 心中不免泛起这样疑问。 他多爱她?有爱到可以让她真心敞开心扉来接受吗? 不由得,又想起四年前的那个雨天,心又痛了起来。 工藤云岚呢?思麟有多爱她?为什么思麟会放开交往那么多年的岚?思麟心中还有岚的位置吗?岚和她,谁更重要?谁是他的最爱? 明知不该这样怀疑思麟,这几年他的表现连皇甫凤舞都啧啧称奇,直夸他变成新好男人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去想,尤其是这当她环顾满室孤寂,却又开始思念思麟的时候。 双手环抱住自己,好冷啊。离开了他的怀抱,真的好冷。 思麟,你在哪里?在参加哪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宴会对不对?是不是有很多年轻美丽的小姐围绕在你身边?还有那么明显的爱慕你的夏日是不是也以搭档的身份霸占在你身边? 黑暗渐渐侵蚀,东方傲雪觉得眼皮很重…… 清晨,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东方傲雪发现自己昨夜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双手抚过脸庞,才发现脸上犹有湿意,她在梦中哭了。 那个很久不曾出现的噩梦又回来了。 自嘲一笑,她还是不能真正相信他!一有风吹草动,她便又开始怀疑他了。 无奈啊,那颗收不回的心不想被伤害了。她没有那么坚强。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雪儿?” “思麟?” “对不起,昨天在宴会上待太久了,又被灌了很多酒,所以我就回公司睡了,不想吵醒你。” “哦。” “雪儿,对不起。”让雪儿一个人寂寞的待在家里,是他的不应该。 “没关系。”东方傲雪轻声应道。 她能说什么呢,原本那该是她的责任,是她推给了他。 听到东方傲雪声如蚊呐,向日思麟还以为她身体不好,“怎么啦?不舒服吗?” 有时深夜回家,将她搂入怀中的时候总觉得她瘦了,是不是她生病而他没发现?四年前他真正认识到雪儿不同于常人的虚弱体质,而那之后雪儿她又多了一个不容易根治的心肌炎的毛病,这让他很担心。 “没有,你别多想。” “真的吗?那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挂了电话,门铃又响了。 “雪儿,今晚要在你家借住一晚,没问题吧?” 来者是泉叶清。 “当然没问题。”东方傲雪很高兴,她很久没和好朋友这样面对面的见面了。 “雪儿,你脸色好象不太好。”泉叶清狐疑地看着她,“怎么了?” “没什么,没睡好。” “真的?” “我骗你干吗。”在沙发上当然睡不好。 “不会是向日思麟这混小子又欺负你了吧?” “才没有,你别瞎猜。” “他人呢?” “上班去了。” “上班?现在才八点,他就上班去了?” “是啊,公司里比较忙。” 她可不敢说思麟昨天没回来,叶清会乱想的。 这天向日思麟没有回来,当晚他又去应酬了。 沉沉的睡去,东方傲雪又进入了那个挥之不去的噩梦…… 半夜梦醒,东方傲雪已是泪流满面,冰冷的娇小身躯不停地颤抖着。 她依旧记得那个梦。 梦里,周围是那么的黑,思麟站在她面前,他对她笑。她正要朝他走过去时,他的身边突然多了个女孩,那女孩紧偎着思麟。然后,思麟说:“雪儿,对不起,我不能离开她,我们还是当朋友吧。” 四年前,思麟身边的女孩是工藤云岚。不知何时,女孩的影象变得模糊,她怎么也看不清那女子的容貌。 “思麟……” 伸手摸着另一侧冰冷的床被,她哭了。从梦中延续下来的孤独和恐惧紧紧包围着她。 “雪儿?!”灯突然亮了,泉叶清走了进来,“怎么了?” “没、没什么。”东方傲雪慌张地擦拭着眼泪,“只是做了个梦。” 泉叶清皱了皱眉,“什么梦?”相识十几年,她怎么会看不出她慌张害怕的表情。 “真的没什么,叶子。别担心。” “我――要――听――实――话!”泉叶清非常严肃地吼道。 “我……又做噩梦了。”东方傲雪低下了头,仿佛认错的小孩。 泉叶清捧起东方傲雪的脸,发现她又流泪了,这个景象在瞬间和四年前的重叠了起来,“是不是和向日思麟分手的那个梦?”她有一股先揍向日思麟、再叫吉儿咬他的冲动。他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让雪儿流泪伤心。 “不!那不是梦,思麟他就站在我面前,工藤云岚在他身边!那不梦,不是……”东方傲雪歇斯底里地放声哭倒在泉叶清的怀里。她忘不了那刀绞般的痛,即使之后的日子很幸福也无法使她忘记。 泉叶清抬头,正好看到床头东方傲雪和向日思麟的结婚照,照片上的东方傲雪笑得是那么幸福。反观雪儿现在的苍白憔悴,泉叶清决定找皇甫凤舞商量商量。 第二天,泉叶清找皇甫凤舞商量了一下。考虑到东方傲雪因为四年前的事在心里留下的阴影始终没有消除,比较容易疑神疑鬼,所以她们先不定向日思麟的罪,由皇甫凤舞去找狐狸兄弟好好谈谈。 皇甫凤舞吹了声口哨,不一会儿,蔚蓝的天空中出现一只无比巨大的白雕。 …… “咚咚咚” 哪来的声音?向日思麟抬头―― “皇甫凤舞,你搞什么鬼?!” 向日思麟气急败坏地冲到窗口,打开窗户,“你找死是不是?要死就死到别处去,别来找我麻烦!” 这女人疯了,竟然坐在雕背上在天上飞!要是有个万一……她想害他被皇甫天宏和皇甫龙飞追杀吗? 皇甫凤舞从白雕的背上跳进向日思麟的办公室,“飞凤,你先回去。”她对雕儿下令道。 “有何贵干?”向日思麟坐回他的椅子,等着皇甫凤舞的话。 “雪儿又开始做噩梦了。” 尽管觉得皇甫凤舞的话有点没头没脑,但向日思麟不说话,等着她的下文。他知道皇甫凤舞和雪儿一样,在外人面前话不多,很收敛本性,但往往一语命中问题中心。如果没事,皇甫凤舞不会来找他,既然来了就一定会把事办完再走。 “那次你对雪儿说你爱工藤云岚并和雪儿撇清关系以后,雪儿她每夜噩梦不断,但她不让我们告诉你。你们结婚后她就不再做噩梦了。但是,前天夜里,叶子在你家暂住了一晚,她发现雪儿又做噩梦了,而且和以前的那个梦差不多。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让雪儿误会了,还是你真的做了对不起雪儿的事?” 雪儿做噩梦?!难怪她最近瘦了很多。这小丫头为什么不说呢!难不成因为他近几日彻夜不归?他就知道,经常参加那些无聊的宴会肯定会出事! “向日思麟,雪儿很脆弱,这你已经知道了,她禁不起折腾,有什么误会就快点解释清楚,否则依雪儿什么都憋在心里的个性她又会把自己避出病来。倘若你真负了她,她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妹妹,我们姐妹绝不会放过你,天下之大亦没有你容身之处。我哥不敢把你怎么样,但是――”皇甫凤舞走向办公室正门,“哼哼,我敢!”说完,她的人和她的声音一样消失不见了。 向日思麟呆坐了5秒钟,突然拿起车钥匙向外冲。 “总裁,今晚的宴会……”门外的夏日被向日思麟吓坏了。 “不去。” 甩下这么一句话,向日思麟头也不回的开车回家陪老婆去也。 公司哪有老婆重要! “雪儿,我回来喽!” 才刚进门,向日思麟就不停地四处张望找东方傲雪。 客厅里没人,厨房里没人,书房里没人,洗手间里没人,卧室里没人,阳台里没人,花园里没人,储藏室里没人,阁楼里没人,天台上没人…… 到处没人,向日思麟开始急坏。东方傲雪心里有阴影,他心里也有,他怕雪儿消失不见,怕雪儿像四年前躲着他。 当初大学刚开学的时候雪儿躲了他一阵子。一开始,他很生气,气雪儿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断绝他们四年的同学情谊。后来,等他想通了原因,他开始担心,怕她过得不好,仍找不着雪儿的他急得几乎夜不能寐。后来,仔细思考过后,他才发现自己对她的在乎程度早已超出了他所愿意承认的范围,一颗空虚的心在见到她时便盈满了喜悦,曾折磨他的无根源的担忧、不安、烦躁、迷茫、害怕全因她的出现而不见了。几乎耗尽心力的寻找让他不得不承认他那么爱她,他怕失去她。失去雪儿的日子,他倍感痛苦。他知道自己爱她爱的是何等的深刻。失去她,他就像失去了灵魂、失去了心。 此刻,找不到东方傲雪,他开始担心。失魂落魄、剜心之痛他已尝过一次,他不想再尝第二次。他不知道那次事件给雪儿带来的影响深刻到什么地步,但他知道那足以让雪儿再离开他一次。她已经躲了他一次了,不是吗? 向日思麟正打算叫人来找东方傲雪,路过二楼客房时突然间瞥见一间客房的门开了一个小缝,隐约可以看见客房里有个人影。 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发现他要找的人儿正趴在床上睡的香甜。 向日思麟在东方傲雪身边坐下,轻轻地将遮在她脸上的青丝拂开。凝视她苍白的睡颜,他心疼了。 “思麟,你回来了?” 东方傲雪醒了,在睁开眼睛的瞬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是他。 “嗯。”向日思麟伴着她躺下,“为什么不在房里睡?我差点找不着你,吓死我了。” “困了,就进来睡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她不想告诉他不在他们的卧室睡是怕见到他们的结婚照。 “晚上没睡好吧?今晚我不出去了,以后也天天晚上在家陪你。”他心疼地摸摸东方傲雪的头。 好像有点烧啊。去它的应酬,老婆最要紧。 这一晚东方傲雪在向日思麟的怀里睡着了,但仍然不安。 半夜,东方傲雪又开始做噩梦。 向日思麟一直醒着,因此很快感觉到了东方傲雪的异样。 “雪儿?”他打开台灯,试着叫醒东方傲雪,并抱紧她颤抖着的身躯。 东方傲雪醒了,带着哭腔道,“思麟,真的是你吗?” “当然是我。别怕,我在这儿。” 东方傲雪冰冷的身体紧偎着向日思麟,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思麟……”泪水依然不停的流下,但心却塌实了许多――思麟在她身边,她不需要独自面对冰冷的一切。 下颚轻轻婆娑她柔软的发,向日思麟不敢想象他的妻每夜都有如此可怕的经历。他记得他的小丫头是个勇敢坚强的小蛮女,甚至被他戏称为“刁蛮的小野狼”,但此刻即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也受到了这样的惊吓,这足见噩梦的可怕。 “怎么了,雪儿?告诉我,好吗?” “我……没什么,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凤舞都已经告诉我了。你天天做噩梦对不对?雪儿,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梦。” “我、我、我梦见你站在我面前,你对我笑。但是你的身边又突然多了个女孩,那女孩紧紧的和你靠在一起。然后,你说:‘雪儿,对不起,我不能离开她,我们还是当朋友吧。’我看不清那个女孩是谁。思麟,没有那回事对不对?没有,对不对?思麟,我好怕。每次醒来,周围都冷冰冰的,思麟你在哪里?我好怕。思麟你在哪里?”由于情绪过于激动,东方傲雪显得有些神志恍惚,她胡乱地挥动着手臂,像是找不着向日思麟。 “雪儿!”向日思麟轻斥了一声,抓紧了东方傲雪的手,“我在这儿,我陪着你呢。” “思麟……”东方傲雪抬头,一双泪眼看见了向日思麟紧皱的眉头,“对不起。” 默然。向日思麟心里全都明白,对她这样的无中生有、胡思乱想原本有些微恼,气她那么的不信任他,可此刻心中更多的是满心的心疼、自责与不舍。他早该想到,重情重义的雪儿必定比一般的女孩更重视爱,所以她才会如此紧张。因为岚,雪儿她成了惊弓之鸟,她不信任他,是因为事后他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和雪儿恋爱至今,他一直都没有完整的解释他和工藤云岚的事,只是一味的告诉她他爱她。 “我爱你”――现在才知道这个词多空乏,没有一点实际意义。路惜说的没错,爱与不爱是要用行动证明的,真正有意义的,应该是“爱”的行动。 “不,雪儿,我很高兴你能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这才像我的小雪儿。雪儿,你梦里的梦境并非虚幻,它曾经出现过。记得吗?我曾经和云岚交往过,可后来我爱上了你,但云岚有心脏病,我怕刺激云岚就强迫自己继续和她在一起,所以我明明想和你在一起却选择和你维持朋友关系。雪儿,我真的没想到它给你带来的影响大到使你对我们的爱直到现在还在产生质疑,对不起,这是我的错。” 正视现实才是最好的方法。 “……那时,是工藤云岚……”过去的情景重现,但经由思麟的诉说已不再那么令人难以接受了。 “可是现在……”东方傲雪住口了,接下来的话她不该说。 “可是现在我夜夜不归让你担心了对不对?雪儿,相信我,我绝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不要再胡思乱想。我保证以后每天晚上都会在家陪你。” “思麟,我很任性对不对?明明是为了我你才会去公司,我却在家里无中生有、胡思乱想,歇斯底里的,不信任你。你会不会讨厌我?” “怎么会?我的雪儿那么可爱,我怎么会讨厌你?怎么舍得放你离开我?你想都别想。” 东方傲雪不说话只是紧紧抱住向日思麟。 “雪儿,你不任性也不娇纵。不要怀疑自己的好,在我心里你是完美的。别担心,我不会离开你。对于你说的‘不信任’,我想那是我的错,我以为结婚、用心去爱你就能使你的心平静下来,我的想法太单纯,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我没有给你足够的时间适应所有的改变。 “雪儿,我们两个是那么的契合,同样只认定一份真爱,同样怪怪的性格,同样的欣赏对方。在这世上我还能再找到你这样懂我、能和我一起玩闹作恶的好女孩吗?你还能找到像我这样又帅又不会被你这表里不一的小恶魔吓坏、又可以把你宠上天、甘心被你玩的好男人吗?我们是为彼此而生的,是彼此唯一的爱人,这一点我从来不怀疑,你也一样不需要怀疑。我爱你,永远!” “你是我一个人的狐狸。” “当然,我只属于你。乖,睡吧,现在还早,再睡一会儿。” 向日思麟真诚的话语让东方傲雪真正平静了下来,静静地闭上眼,她已经很久没有安睡过了。 …… 次日。 “雪儿,我想我该把我和工藤云岚的事完完整整地告诉你。” “不……” 东方傲雪看着向日思麟,不知如何反应,只是下意识的有些抗拒听他提起那件事。 “雪儿,我必须说。我可以肯定那是你噩梦的根源。”将东方傲雪拥至胸前,他继续说,“我舍不得你夜夜受噩梦的折磨。” 她无语。 “我们向日家和工藤家是世交,我和云岚从小就认识,也常常一起玩闹。”他顿了顿,“就像肥皂剧的剧情一样,双方父母都认定我们两个是一对,总认为我们将来会结婚。而我,对当她男朋友一事从不反对。我一直喜欢云岚,觉得她乖巧可爱,是好女孩。而我知道云岚喜欢我,也从小就知道她有先天性的心脏病,不能受刺激,我不能拒绝她。等我们渐渐长大了,我开始觉得我和云岚在一起并不如我想象中那般美好,我发现我对她的感觉停止于对妹妹般的喜欢,再没有加深。这并不是好现象,这意味着我和她的关系是错误的,我知道。那时我还并不认识你。 “国中毕业后,我决定到美国来读书,希望给自己、给云岚一个思考的机会。真的没想到会遇见你。除了初次见到你时,你的美和古灵精怪带给我极强烈的震撼,在后来相处的日子里我只是把你当朋友。我喜欢和你一起整日嬉笑打闹,喜欢看见你笑,喜欢你可爱的表情,喜欢你在我失落时给我的真诚的关怀,喜欢你的点点滴滴。和你一起相处的日子我非常开心,原以为你会是我最好的知己,可是…… “原来初次见面时你给我带来的强烈震撼早已扎根在我心底。当我意识到我对你的感情超过对朋友的感情、希望和你有另一个开始的时候,云岚来美国找我了,她不打算放弃我。从思麒的口中我得知云岚的病情其实已经加重,我害怕,怕我的决定会害死她,我不忍心、也没有权利伤害她。在现实面前,我选择伤害你我的心和感情,因为那关系到云岚的生命。这是我百般无奈的选择。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并不好受。 “你选择彻底离开我的时候,我生气,不敢相信你如此绝情,也想念你。第一次发现你对我的重要,但依然觉得即使是朋友关系我也无所谓。我太笨了,竟然没发觉自己真正的心意。渐渐地,生活变得单调,我总觉得自己的灵魂缺少了一部分,心里空虚极了。当生气、思念、担忧、烦躁、迷茫、害怕这所有感觉涨满我的心的时候,我才肯承认,我真真正正地被你收服了,你牵动了我整个的灵魂。失去你的痛,让我不得不承认,我不只是单纯的喜欢你、欣赏你,我是爱你,爱到心里。无法忍受再欺骗自己,所以,我不顾一切地断绝了和云岚的关系,然后找到你,要你接受我,没有考虑后果,只知道已经不能没有你了。你回到我的身边后,我觉得自己才变得正常。” 向日思麟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向雪儿剖析自己的感情。这长长的诉说,既是告诉雪儿自己如何的爱她,也是在为自己理清这一路走来的混乱。 “思麟……” 向日思麟的话让东方傲雪感动。心中的结也全因他真心的告白而解开。思麟对她的坦白,让她也说出了自己的心意。在几年的相处、交往过程中,她也同样没有像这样直白的告诉思麟她的感情。 “思麟,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这些年我爱你爱的好累。”两行清泪自她的眼角滑落,伤心的记忆依旧十分深刻地映刻在心底,“十年级、十一年级的时候,我觉得在高中三年有你这样有意思的同学是不幸中的万幸,你很好玩,和我一样另类,可以陪我玩闹,让我的高中生活不那么枯燥。但谁知道到了十二年级就变样了。那一年对我而言变化真的好大。在十二年级刚开学的时候,因为换座位和思麒对我说的话,我发现自己喜欢你,那时,就已经是非常深刻的感觉了。当你提到云岚的时候,我尝到了心痛的感觉。但是,我只能用微笑伪装自己。” 向日思麟拥紧她。记忆中她总是微笑着听他说着云岚的种种。那时候,她是不是很痛?换成是他,绝对不可能忍受心爱的人总是在自己面前提起别的异性。 她双手环抱住他,“喜欢你,这是发自内心的感受,我没有办法停止;但是,也气你、讨厌你,气你总是提起你的云岚,讨厌你明明惦记着她却又经常对我说些暧mei不明的话还毛手毛脚的,让我猜不透你到底在想什么。虽然看了不少小说,但我还是笨的不会说谎,难得见我一面的思麒也发觉我喜欢你了。是思麒点醒了我。从发觉喜欢你开始到毕业离校,我一直实行鸵鸟做法,一味的回避。我害怕,怕一旦告白,不但会被拒绝,也会失去你这个好朋友。我告诉自己只要你幸福,得不到你也没有关系。十二年级毕业后大家就会各奔东西,所以我曾告诉你我一定要彻底忘掉你,那并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你并不知道,那时我就已经好爱你,你对我的影响真的很深,你的一举一动、你有意无意的暧mei话语,都会影响到我一整天的情绪,所以我极力想逃避你,减少你对我的影响。对我而言,所有的回忆越早忘掉越好。 “整个十二年级,和你相处的日子我觉得累极了,也伤心极了。爱你却不能告诉你,这真的很痛苦。那时我流了不少眼泪。我很脆弱,但我很少哭,从小到大,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哭那么惨、次数那么多的人。自己也搞不懂怎么会变成这样,轻而易举的就掉了泪,觉得自己很没用。现在想起来,那时侯有些因为我心情不好而被我整的同学好无辜啊,可没办法,我没有多余的力气去伪装自己。你明明离我那么近,可事实上我们却是相隔千里。 “记得有一次在学校里给思麒写信的时候,我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哭了,后来你问我是不是和云岚有关,我说关她什么事,但事实上我真的被你吓了一跳,你说对了。我以为你猜到我的心思了。你第一次吻我的时候,我以为你懂了,接受我了。我不相信爱情,这是天性使然,但我说服自己相信你,可没想到不久后你就回云岚身边去了,我的信任换来的是心被狠狠地摔了一次,彻底地碎了。我是真心爱你的呀,承受不起那样的伤痛,我才决定躲着你,希望时间能让伤口愈合。你再次出现的时候,我无法再相信你,但是爱你的心却从未变过。好辛苦,总担心一切都是黄粱一梦,害怕那伤痛又一次出现。在后来的相处时间里我明白你是真心的,我也希望自己能更相信你,只是心碎的感觉依旧清晰,我总怕又……” 她所经受的担心害怕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但是他懂。 “对不起,雪儿。” 雪儿所经受的痛苦与曲折远比他多。当他才刚发现自己爱她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为他流了多少泪了。 “雪儿,最近我只是应酬太多,但是我已经决定以后每晚都在家陪你。我知道你爱我,也请你再一次相信我。爱你有多深,我说不出来,只知道你已成为我生活中的一种习惯,不可或缺的习惯,每天每天,可以不吃饭、不睡觉、却无法不想你。今生如果不能没有你,我会好恨自己。幸好,我及时意识到我犯的错,及时将你挽回……” 有些事,只有说出来,才能让人明白。向日思麟费了那么多口舌,终于让东方傲雪安心了。 “怎么啦,雪儿?” 放松下来的东方傲雪一下子眉头纠结,呼吸急促。 “我……没事……”自己好没用啊,那么弱的身体,这样子怎么长长久久的陪在狐狸身边啊。 “别乱想了”向日思麟猜到东方傲雪不安分的脑袋又在胡思乱想了,“你躺着,我去叫医生,乖。” 那次雪儿重病同样吓坏他,也自责自己让雪儿吃了那么多苦,如果医学界没有新技术的发展,像心肌炎的这样的毛病恐怕会跟着雪儿一辈子。这两天雪儿时不时的发烧,早该叫医生那个来了。 东方傲雪的高烧总算是虚惊一场,没有引发其他毛病。 “丫头,你要是不放心,不如去公司帮忙,我正缺一个秘书。” 东方傲雪瞪了向日思麟一眼,“干嘛拖我下水?我才不要累死累活地去操劳公司的事。” “喂喂,你知不知道公司里的色狼女们已经快把你老公拆卸入腹了?你这正主儿再不登场,真打算把我送进狼窟么?” “是吗?我看是公司里的小姐们应该小心你这色狐狸才是。我听说我三堂姐、四堂妹的魂已经被你勾去了呢。” 叔叔伯伯们就为了这件事,不止一次的请她公开她和狐狸的身份,免得公司里一大票本来前途无量的女将们折在狐狸手里。 “那你还不看好你老公我?”向日思麟伸手刮刮东方傲雪的俏鼻,努力想拐她进公司上班。 东方傲雪歪着脑袋想了想。最近好像是太闲了,所以狐狸夜不归宿的时候她才会胡思乱想,“我考虑考虑。” “雪儿,最近公司忙,我老是见不到你,你到公司来,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不知道公司最近运营状况怎么样了,虽然她不管公司,但也该去视察视察了解一下情况,“看情况吧。” “雪儿,公司的****们可是每天都对我虎视眈眈地哦,你不想标明所有权?” 真不想公司里的得力女将们被他蒙晕了头,“我会注意的。” “雪儿,你堂姐堂妹最近很过分呃,就差把我敲晕了直接拖进房间了。” “哪有这么夸张,堂姐堂妹又不是色狼女,别诬蔑她们。” 第108章 你竟然不相信我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不相信我你还能相信谁啊?赶快赶工吧,我先下去把这些送到下面去。” 东方傲雪抱着向日思麟好不容易批阅完的几份文件出去溜达了。 …… “等一下。” 东方傲雪正打算上楼回总裁办公室,却被三尊“大佛”――三堂姐西门若冬、四堂妹颖月、夏日给挡住了去路。 “三位有事?”看她们三个来势汹汹,东方傲雪故意装出一副怕怕地样子。 她们应该是来示威的吧。她进公司前是什么局势她不清楚,但是她进公司后倒是亲眼看到众姐妹们还有夏日一直是想尽办法想创造机会和狐狸独处,好培养感情,其中就以这三位为甚,可是狐狸总是不甩她们,公事公办不给一点机会。但是,狐狸又很不避嫌得跟她同进同出。她还在想这两个傲气十足的堂姐妹什么时候会来找她这个罪魁祸首来呛声,没想到这就来了。 西门若冬向前站了一步,“就算你在总裁身边工作,他也不可能娶你这样的平民百姓,你别妄想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向****只会和自己身份相当的名门淑女。” 东方傲雪听得目瞪口呆。 若冬堂姐的脑袋没烧坏吧?她很了解狐狸吗?什么叫身份相当?且不说狐狸已经归她东方傲雪所有,就算狐狸还是单身,也不是会介意门第的人,娶她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西门家的规模;还有,“名门淑女”?真是笑死人了,思麒教育出来的小孩没一个是正常的,狐狸曾经可是号称“混世魔王”的小恶魔头子(大恶魔头子就是思麒)。娶个洋娃娃一样一板一眼遵守礼仪、没有主见、没有见过大世面的淑女,只会把狐狸闷死。 心里隐隐有一股怒火,她可不喜欢有人抢她老公,堂姐她们也不行,任何女人都不行,夏日更不行!夏日眼睛贼溜溜的,一定不安好心。 西门若冬说完了,西门颖月上场了,三七步一站,颇有太妹的架势,“我警告你,最好离向日远一点,我们西门家的总裁不是你能高攀的。” 是哦,你是想说你才能“高攀”是吧? 在西门家两位千金退场后,夏日登场了,“你一个小小秘书,有什么资格勾引总裁?别以为能得到总裁的青睐。” 眯起了眼,东方傲雪的“妖狼本性”复苏了。她如同看猎物一样看着夏日,“说什么‘小小秘书’,夏日,别忘了你也是秘书,还是一个刚刚被降级的秘书。” “你……”夏日气得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 “何况我已经是总裁秘书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我光明正大地跟在总裁身边,你要见总裁还得通过我的通报呢!”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跟我耍狠,你还嫩着呢! “再怎么说,这里也是我们西门家的产业,你少嚣张了!”西门若冬站出来。 “莫非你以为他会永远待在西门家?”对于不知情的人来说,这的确实一种很大的可能性。 西门颖月也不甘落后,“至少这是我们西门家的事,我们会有办法留住他的,你只要识相一点滚远一点就好,听到了吗?” 东方傲雪冷笑。放着工作不做,为了一个男人来跟她示威,张狂的目中无人,这就是家族企业的弊端吧,不管是否有才能有担当,是亲戚就一律有工作。如果在西门家这样的情况很严重,那她绝不介意来个“新官上任三把火”,好好烧烧他们自以为是的优越感。 “西门家有族长掌权,很多事情你们管不了吧?” “那也是我们家的事,没你插手的余地。” 真不好意思,她正好姓“西门”,名叫“吹雪”,西门家当家族长、[西门集团]下任董事长是也。不管是狐狸当不当总裁,还是谁当狐狸的秘书,又或者是西门颖月、西门若冬、夏日还会不会坐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工作,全是她说了算! 还以为这个shirley很好欺负的西门颖月拿出一张支票,“拿着这五十万,马上给我离开公司。” “五十万?”东方傲雪嗤鼻一笑,“抱歉,劳您费心了,如果跟着总裁,我能得到的何止五十万。”她故意说的暧mei不明。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夏日的手掌扇向东方傲雪。 东方傲雪轻松避过,“夏日,你太过分了吧。” 有没有搞错?完全八点档狗血剧情节,她们电视看太多了。面对坏心的第三者,她是不是应该演个苦情小媳妇以应观众爱好? “夏日,从今天起你被开除了。” 身后传来冷冽而熟悉的声音,东方傲雪回头看到了一脸阴沉的向日思麟。 苦情小媳妇演不成喽! “总裁,我……我……” “不用再辩解,你的所作所为我亲眼所见。”向日思麟边说边将东方傲雪带入自己怀中,“还有,两位经理,希望你们以公司为重,不要公私不分,毕竟[西门集团]的盛衰是直接关系到你们自身利益的,你们好自为之。” 这丫头,才离开他十几分钟,就又闹事了。 带东方傲雪回办公室,一路上向日思麟板着脸不言不语,东方傲雪知道他生气了。 “又不是我去惹她们的!”东方傲雪小声抱怨。 “是她们来惹你对吧?”他恼火地按压住她的双肩,“你不知道女人发起疯来有多疯狂吗?你居然还去挑拨她们。”那些挑衅的话,他一句不落全听进耳里了。 “本来就是她们来跟我呛声的啊,那态度就好象明天就要嫁给你一样,人家听了好不爽!” “笨!”他抱紧她,“我只爱你一个,理她们做什么?你不是也有一大堆追求者么,因为你心里没有他们,所以我才不会吃醋,你学学我啊。而且,你说不要公开我们的身份的,这样的麻烦肯定还会有的。” “你这么说也没错啦,可是,人家真的真的不喜欢当什么族长。我没去美国的时候,每天都有很多老人家向我下跪请安,真让人很不舒服,明明是长辈,明明是连路走不稳的老人了……现在,虽然这样的老人家已经很少了,但是要我掌控一个家族的一切,每一个决定都牵扯到不同的族人不同的利益,真的……真的很让人伤脑筋。” “难怪你对当族长的事避之不及。” “能躲就躲喽,叔叔伯伯他们阅历深,处事比我公平严谨多了。” “你也不差啊,把‘vi’管理得井井有条。” “小孩的游戏,怎么能和一个家族的事相比。” 她靠在向日思麟的胸口,拉起向日思麟的手,将自己的小手与他的大掌相比。 向日思麟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你的手比我大好多呢。以前,我以为自己可以撑起一切,西门家族也好,‘vi’也好,我一个人也可以很好的管理。但是,现在的我才发现原来我很懒,懒得去管那些事了,懒得撑起那些原本属于我的责任。现在的我,虽然要让你代替我操劳,但是我只想像现在这样待在你身边。思麟,有你真好。” 有他,她的心完整了;有他,她可以放手一切。他的大掌,为她撑起了一片晴天,给了她宁谧的幸福。 “小傻瓜,”他包住她的手,“我是你老公啊,为你分担也是应该的。即使你三天两头要整我,即使你把所有事情都丢给我,我也甘之如饴。”抽空的时候再反击也不迟。 “厚!你这口气,好象很委屈哦。”她瞪他。 “哪有!”他激动地大吼。 东方傲雪突然笑了,拍拍向日思麟的肩,“乖,觉得委屈也来不及了,本姑娘这辈子都不打算退货,上了我这条贼船你就任命吧。” “遵命!老婆大人!”他在东方傲雪红艳艳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东方傲雪笑得好不得意。老公永远是她。 “你说什么?”东方傲雪丢掉手中的话梅,“你再重复一遍。” 向日思麟叹口气,重复他刚收到的消息,“和龙崎广的计划有变,有人将我们的商业机密透露给我们的敌对公司[思雪]集团,而且不知为何,公司里谣传是你卖出去的消息。” 他就知道,肯定会出事的。 “这……这……”东方傲雪张大嘴,“我的天哪,哈哈哈哈……”她毫不客气地爆出一阵狂笑,“好有趣啊,居然说我出卖公司,这真是这个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拜托,就算她有可能像老爸说的那样败掉[西门集团],但是她还不至于大逆不道的故意出卖公司。 向日思麟好笑地摇摇头,“就知道你会是这种反应。” 就算全公司的矛头都对准她又怎么样?她什么时候知道“怕”字怎么写了。 “老公~~~” “干嘛?”向日思麟警惕的看着她。 雪儿笑得好贼,有阴谋! “我们快去上班吧!” “别玩了,雪儿!”他就知道! “你不爱我了!”她扁着嘴,装可怜。 “不,雪儿,我……” “你都不顾我的感受。”眼眶中开始蓄水。 “雪儿,我当然爱你,可是这是两码事。”她根本是在耍赖嘛。 “你不爱我,你一直都在骗我!”蓄水完毕,开始泄洪! 瞬间,泪珠滑落。 “你胡说什么啊?”完了,她几时学会用眼泪来对付他了?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的眼泪。 “那你证明给我看!”她仰起哭得凄惨地脸。 “好,我们去公司,让你去当过街老鼠,让你这个幕后族长去蒙骗世人,可以了吧?”看来这辈子他是完了,别想翻身了。 “狐狸果然还是爱我的,早投降不就好了,害我白流那么多眼泪。”她的脸在听到他的话的时候就像翻书一样,瞬间变得笑逐颜开。 小路惜告诉她用眼泪来对付思麟这一招真得很好用呢,难怪最近思麒也叫苦连天,说小路惜变狡猾了。 到了公司东方傲雪马上就感觉到了众人投注给她的异样目光,也立刻感受到了明显的敌意,虽然向日思麟很护着她,但这只会让她受更多的敌视。 一连几天,整个公司都把东方傲雪当成敌人,那些精英们痛恨东方傲雪将他们跟着总裁忙了大半个月、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的结晶出卖了;那些把上班当成混日子的人则一边看好戏,一边落井下石;“向日迷”们更是借机排挤她、中伤她。 下属上交文件会直闯总裁办公室而不肯交给她,交待下去的工作没有人当一回事,在谈论公司的时候看到她就闭嘴,这都是小事,她也能理解,她是嫌疑犯嘛。可是那些人身攻击就很过分了:进电梯时门会突然关上,存心要吓她;走路的时候会有人绊她;不是自己冲的饮料决不能喝;翻抽屉翻书翻文件要小心针和刀片;甚至去餐厅吃饭也要小心翼翼,说不定菜汤里就有“高蛋白质物质”。更有甚者,当着她的面又假装没看到她似的骂她,那些骂她的话绝对句句精彩,她们都为她们的向日总裁看上她这个坏女人抱不平,同时也突显她们对总裁的关心。 但这些,她绝不会告诉思麟这些小事,她不是太善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也没伟大到以所谓的大局为重,而是在心里记住了那些人的嘴脸。撇开她自己有仇必报的个性,她也不能容忍他们在公司里做出这样的事情。这里是公司,是正正经经经营的企业,不像她以前待的黑街,可以为所欲为。为公司也好,为自己也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她从来都不是天使。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对于仇怨,像她这样的小人可是一辈子记恨的,到了适当的时候,狼会反扑咬向猎物的。小叶子说过,她一直是一只披着羊皮欺骗世人的狼。 不知道在其他遇到困难的时刻公司员工有没有这么团结,这么嫉恶如仇。看来她有必要来个大改革,学习西方国家消除家族企业的弊端,不然真要像她爸说得那样把西门家给败了。 “狐狸,你的行情涨停版哦!”东方傲雪盯着西门若冬和西门颖月中午强行留下的便当盒。 “怎么,吃醋啦?” “是啊。” 正打算扔掉便当盒的向日思麟手头的动作顿了顿,“你几时变得这么诚实了?” “人家一直很诚实啊。” 向日思麟翻个白眼,当作没听见。 “对了,刚才接到凤舞的电话,她说她寄了张光碟给我们,下午大概就会到货。好像是跟这次的事有关。” “她怎么知道的?” 东方傲雪一耸肩,表示不知道。 “狐狸啊,你说,谁会是主谋?” 向日思麟嗤笑一声,“这个啊,还用得着猜么。” “也是,也就她们这两个笨蛋会做这种事” 最近东方傲雪安分,除了西门若冬和西门颖月,没得罪别的人。而她们两个也正好具备了轻松潜入总裁办公室、与[思雪]集团高层接触的条件。虽然她们很巧妙的删除了监控录像的影像,却没有修补时间轴的漏洞,也让他确定了作案时间就在凌晨一点。 下午,收到了皇甫凤舞的光碟,内容竟然是西门若冬和西门颖月在凌晨一点时潜入总裁办公室的作案全过程。 向日思麟满额头黑线,“这个疯女人什么时候在我办公室装监视器了?” “哦呵呵呵,好像是前不久。”东方傲雪发出巫婆式的奸笑。 “小雪儿,你知道?那为什么不早说?”他在办公室的一举一动岂不是全在那个疯女人的监视之中? “我忘了告诉你了。而且凤舞根本没有装监视器。” “那这玩意儿是哪来的?”他拿起“证据”在她面前晃了晃。 “凤舞说,她只是弄了颗卫星从太空直接定位拍摄。不过你放心,她说她也不是一直盯着你看,她经常会‘换台’的。这一份也是凑巧拍到的。”她指指光碟。 “这个疯女人!皇甫龙飞把她宠坏了。” “喂,小心呐,狐狸,说不定凤舞正看着你呢,小心她叫来一群乌鸦啄死你。”天下飞禽无一不听从皇甫凤舞的命令。 向日思麟无奈地看着东方傲雪,“干嘛帮外人,我是你老公,帮我才对。” “哦呵呵呵,”东方傲雪捂嘴再一次奸笑,“因为凤舞不会欺负人家。”从小到大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 “我就有欺负你吗?”他抗议。 “当然有,像今天早上逼人家吃胡萝卜,还有昨晚跟人家抢薯片,前天偷吃人家的巧克力,还有……”还没说完,就被向日思麟捂住了嘴巴。 “闭嘴!够了,雪儿,我承认我是世纪大恶人,行了吧?”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他可没兴趣让“皇甫疯舞”来分享他的生活乐趣。 她拉下他的手,“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人家还没说呢。” “什么?” “你不让人家去找若冬姐和颖月玩。” 他瞪大了眼睛,“你想都别想!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你的。” 厚,就知道小狐狸不会这么好心的! 不过,东方傲雪不可能会那么安分,趁着向日思麟去和龙崎商谈这次泄密事件的时候,东方傲雪溜了出去。 当夜,向日思麟发现他的雪儿不见了。 与其说是西门若冬和西门颖月处心积虑找机会要对付东方傲雪,倒不如说是东方傲雪自己送上门去给她们抓。当东方傲雪背着向日思麟溜出公司的时候,就知道有人跟踪她,闻到哥罗芳味道的时候就立刻很合作地昏倒,一点反抗的样子都没有,纯粹自投罗网。 东方傲雪被绑架了。 醒来时,东方傲雪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卧室里,她被绑在床边的椅子上,手脚被绑着,但眼睛和嘴都很自由。这跟她上一次,也就是幼年时候被绑架的那次经历比起来,这次得待遇还真是优厚。不过,她一直都确信颖月和若冬姐不会伤害她,也没能耐伤害她。看她们用柔软顺滑的丝巾来绑她,就可以看出她们两个一没经验二没脑子三没胆量。 外面的天还亮着,她确信自己昏迷的时间不长,应该还没有人发现她失踪了。贼贼一笑,她猜想着小狐狸发现她失踪以后会是如何的怒火中烧。 天色渐渐变暗,门开了,进来两个带面具的人。 东方傲雪嘴角上扬,“没能耐赶我出公司,所以绑架我?威胁我?” 那两个人互看了一眼,不说话,应该是怕泄露自己的身份。 “不说话啊?如果我连你们是西门若冬和西门颖月都猜不出来,那我在美国那么多年还真是白混了。”老爸在中国管不着她,认识凤舞以后她就“堕落”进了****,把凤舞她家的总堂当自己后院一样没事就去玩玩儿,在那里也多少学了些东西。那些东西,可不是西门若冬、西门颖月这样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可以了解的。 她们还是不说话,倒是拿出一张纸放在东方傲雪面前。东方傲雪瞟了一眼,是一份没签字的辞职信。 “让我签字吗?我说,”东方傲雪在她们惊愕的目光中轻而易举地挣脱了丝巾,闪到门边堵住了门口,“下次绑人的时候,拜托你们聪明点,多看点警匪片学习学习也好,别傻傻地用这种滑不溜丢的东西来捆人。” 狼爪伸出,东方傲雪一手一个,轻易地抓住了想跑的二人,看起来很哥俩好地将手臂重重的挂在她们的肩上,让她们逃无可逃。 “迷药你们是选对了,但是最好找男人来当帮凶,你们力气不够,我脑袋上都被你们撞出了一个包了,若是不小心把我撞挂了,绑架可就变成谋杀了,很划不来的。而且啊,也别找这种安全系数不高的民宅,目标容易逃跑也容易被救,自己的宅子更不行,还会留下犯罪证据。你们别看绑架行为很低级,但效果确实很好,电视里那些很容易就被破解的绑架案完全是因为导演的水准问题。要完成一件精密的绑架案,就要掌握它的要领,我来教教你们。” 小时候,待遇如众星拱月的她之所以会在众人保护中被绑,就是因为对方太聪明了,整个案件设计得非常完美,她爸爸几乎都要绝望了。若不是她运气好,有一个聪明才智更胜一筹而且非常非常疼爱她的思麒坚持不懈地努力救她,估计她早就活不成了。 “比如你们这次绑架我,首先要有详细的计划,对我的家属做彻底的了解,弄清楚我是绵羊还是恶狼,弄清楚我报复的时候会不会把你们大卸八块,弄清我家是不是有一只宁可杀人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狡猾狐狸;然后呢,最好弄清楚我是不是有一个把我当亲妹妹一样宠,不对,是比对亲妹妹还要宠的恶魔表哥,或者我是不是有一群跺跺脚就能让地面抖三抖的狐朋狗友,不过她们远在天边,你们不很担心。”要近在眼前也很简单,所以真的不用很担心,稍微的“非常担心”一下就好。 顽皮地摘掉西门若冬和西门颖月的面具,好笑的看着她们惊恐的表情,东方傲雪笑得很诡异,“现在,该是你们正式‘学习’如何绑架的时候了。” 一人一支足以让她们昏迷五分钟的麻醉药不知何时出现在东方傲雪的手上,当西门颖月和西门若冬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麻绳绑在椅子上绑得死死的了。 绑人威胁不成,反而成了阶下囚,西门颖月和西门若冬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奈何她们现在已经动弹不得,只能瞪着眼睛看着东方傲雪。 “虽说是你们绑架我在先,可是要我反过来绑架你们依旧很容易。西门若冬,西门家前任族长的二弟西门仲的二女儿,在校期间各方面表现一般,工作后也没有什么突出表现,你的父亲是[西门集团]的总经理,不过思想守旧对族长非常衷心。”东方傲雪转头看西门颖月,“西门颖月,[西门集团]副总经理西门叔的独生女,从小娇惯任性,而且不思上进,长这么大一样是无所作为,而你父亲的性格脾气和西门仲一样,不,应该说到西门家前任族长这一代为止,所有家族族人都非常拥戴族长,绝不会逾矩,更是惟命是从。 “所以现在呢,你们就指望你们的族长来救你们吧。不过,很不幸得告诉你们,我正好姓‘西门’名‘吹雪’。很熟悉吧?跟你们的族长同名哦,而你们的族长呢,正好今天中午被两个女人绑架了。” 带着令人背脊发凉的微笑,东方傲雪的游戏时间正式开始…… 向日思麟在找遍所有东方傲雪可能去的地方却依然没有找到他的亲亲老婆以后,终于确定了他的老婆失踪了,而且很有可能是被绑架。焦躁不安地他不断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回到公司,查找西门若冬和西门颖月的踪迹。 然而,刚到公司,却是西门仲和西门叔慌慌张张地跑来跟他说,西门颖月和西门若冬被绑架了,还接到了一个只有八秒钟的电话,张口就说要五百万赎西门家姐妹,时间地点另行通知。 这下,向日思麟纳闷了。是三个人同时被绑,还是西门颖月和西门若冬搞得障眼法,还是雪儿她…… “二叔、三叔,你们先去通知族人到会议室,我一会儿就来。”他需要想想是怎么回事。 过了半晌,向日思麟呻吟一声,“这个鬼丫头,又顽皮了!”他想明白了。 进入会议室,向日思麟示意大家安静,然后问西门仲:“报警了吗?” 西门仲摇摇头,“一切听族长的。”他别有深意的看着向日思麟,意思就像是在说“你老婆这回逃也逃不掉了,该现身了”! 但还没等向日思麟有所反应,众人已经开始议论起来: “吹雪小姐回国了吗?” “十几年都没见过吹雪小姐了。” “就是啊,为了安全起见,她从来不露面,连过年和祭祖都不回来。” “可是没有吹雪小姐的指示,我们该怎么办啊?” “现在老族长也不知道跑到世界哪个角落里去了,找也找不到啊。” …… “可是,总经理,shirley从昨天中午起就不见了。”向日思麟无奈的说道。 “什么?!”知道东方傲雪身份的西门仲和西门叔大吃一惊,慌了神。 “天哪!这如何是好?”族长失踪,这才是大事啊。 “什么呀,那个叛徒失踪关我们什么事?肯定是被[思雪]的人灭口了。”东方傲雪的大堂哥西门昀拍着桌子吼了起来。 不能怪他这么激动,和龙崎的合作计划除了向日思麟,就是他投入的精力最多。而他这么一吼,又带动了一轮激烈的议论。基于东方傲雪尚未被“平反”,所以众人不是拒绝谈论有关“shirley”的事就是直指东方傲雪就是绑架案主谋。 西门叔最后听不下去了,拍着桌子让众人安静下来。 一阵诡异的寂静后,向日思麟才慢悠悠地说:“照你们的说法,那么,该救的人应该是shirley,而不是西门颖月和西门若冬。shirley是不可能出卖公司的。”会不会绑架他倒是不敢下定论了,说不定他的妻子正在玩绑架游戏。真是让人头疼的家伙。 “明知道她是叛徒,你还帮她,你安的什么心?” “向日思麟,就知道你跟shirley是一伙儿的。公司资料被泄露以后,你一直都护着她。” “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滚出我们西门家的公司。” …… 面对众人的责难,向日思麟只是悠闲地坐在他的总裁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向日思麟,你倒是说话呀?” “终于让我说话了?”他们废话真多,“如果shirley是叛徒,我干脆从这里跳下去算了。”他指指身边的落地窗。这里是二十七楼。 “shirley她啊,中文名字叫‘东方傲雪’,跟你们的小族长同名哦,而且呢,呵呵,相貌也一样哦。懂我的意思吧?雪儿可没那么笨,去出卖自己家的公司,会被她爸爸追杀的。泄密的人是西门颖月和西门若冬,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们看录像,还可以请[思雪]的总经理来证明卖消息给他的人是谁。再说了,谁说[思雪]是[西门集团]的敌对公司?若[思雪]是敌对公司,和龙崎合作的计划早就因为被[思雪]抢走生意而告吹,我还跟龙崎广谈什么?而且,我忘了告诉你们了,[思雪]的董事长,是我堂哥。其实,你们应该也认识他的,他在中国用的名字叫‘清宇’,也是雪儿的表哥哦。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清宇很宠雪儿,清宇和我说过,[思雪]的‘雪’指的就是雪儿。” 笑得和恶魔一样的向日思麟,满意的看着刚才还是对东方傲雪一脸痛恨的族人现在震惊的表情。 “而且,向日总裁,就是吹雪的丈夫。” ――西门仲居然雪上加霜,他的话让众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笑笑笑,从今以后,向日思麟的笑变成了当日所有人的梦魇。 西门若冬和西门颖月失踪,已经在家族内引起了轩然大波,而族长东方傲雪的失踪更是搞得族人们人心惶惶。一堆在家族分支中有发言权的族人坐在一起也商量不出对策,绑匪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像玩心理战术一样几乎把烦躁不安的大家逼疯。最后,向日思麟决定放过大家快死绝的脑细胞,将这件事的交给西门丰岳全权处理。其余人旁观,要帮忙也可以,但不能擅自行动,全听西门丰岳的命令。 西门丰岳――东方傲雪的三堂哥,西门仲的小儿子。事情交给他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专人负责!谁叫他是[西门集团]下属[西门保全公司]的总裁呢。而且还一举数得,一来可以防止引起更大的混乱引来警察,西门保全可比警察可靠多了,西门家人比较不相信警察;二来西门丰岳生性耿直老实,雪儿应该会喜欢以他为途径来和西门家的大大小小玩一玩;三来最后一切曝光,以西门丰岳那跟西门仲一样死忠的个性,不会让族人们把雪儿大卸八块的;四来他可以在一边名正言顺地“看戏”。 他并不打算说出真相,就算之前全公司的人同仇敌忾的排挤雪儿有好的理由――把东方傲雪当成出卖公司的叛徒,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到底安了什么心,他们那些小动作他不是不知道,所以他一点也不反对雪儿整他们。只不过,这小妮子摆明了是在跟他作对,都跟她说了,不要接近危险人物,她偏不听,所以呢,他还是会惩罚她的,至于他怎么修理他这个不听话的老婆,就等她玩够了以后再说了。 “你不急着救吹雪吗?” 西门仲一脸郁闷地看着坐在总裁座位上一小口一小口品酒的向日思麟。为什么把事情交给丰岳?他以为他会自己处理,吹雪是他老婆不是吗? 救雪儿? 向日思麟在心里冷哼一声。 现在恐怕是她玩得正高兴的时候吧? “二叔、三叔,我们可不能自乱阵脚。”那只会让那丫头玩得更高兴,“要保持冷静。现在就放心的让三堂哥来处理吧。” 这个磨人精啊,自己落到西门若冬和西门颖月手里,再反过来教训她们一下也就算了,居然还当真当起了绑匪,开口就要五百万赎金,真是…… 娶妻如此,他无话可说,自找的――他早就知 第109章 你不要再隐瞒了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向日思麟不由得翻个白眼。丰岳什么都没说好不好!而且看他冷静的表情,应该已经想到什么了。 “爸,别急,我正在查找其他线索。” 西门丰岳总算是开口了,但他的话仍然让西门仲不甚满意。 “我说,把人都叫来我们大家再一起商量商量,怎么样?”西门叔提议。 “我赞成。”向日思麟说道。 这样才对嘛,大家一起掉进圈套里才有意思。向日思麟坏坏的想着。 “咦?他们去查别墅啦?” 东方傲雪盯着电脑,身子陷在柔软的大皮椅里,双脚架在桌子上,手上捧着冰激凌,有一口没一口地悠闲的吃着。 她在别墅里装了监视器,所以看得到他们的行动。不过,她可不只有监视别墅而已,[西门集团]内部监视器的她也已经全部连上线了。现在,她面前的三台电脑屏幕上尽是别墅里和[西门集团]内部的画面,丰岳哥的举动尽在她眼中。 “嗯?终于想到用卫星追踪了啊?不过会不会太晚了一点?”东方傲雪看着他们用卫星追踪她们的位置。 西门家的小孩是从小就随身藏有卫星定位器的,不过大概是因为好近百年来绑架事件只有东方傲雪年幼时那一起,而且那次追踪器也没派上用场,所以大家一时都想不到还有这个东西存在。 “我早就把我们三个身上的定位器丢到游艇上了,他们找得到才有鬼呢。” 东方傲雪笑嘻嘻地看向她身后的西门若冬和西门颖月。其实原本她也没有想到追踪器的,只是她装在假牙里的追踪器在被她们带进别墅的时候撞掉了,她才想起她们的身上都有追踪器,于是她想到让追踪器让他们找个半死,他们果然中计了。 “好无聊!”东方傲雪打了个哈欠,“找点好玩的事情做。” 打开电脑上事先设置好的程序,一个个只有八秒的“绑匪”电话透过不断变换ip地址的网络接连不断地打到[西门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就是正在开家族会议的地方。虽然每个电话都很短,只能说几个字,但是把内容全部连接起来,就能明白她的意图。 “我的要求很简单噢。”东方傲雪又回头看西门若冬和西门颖月,笑得诡异地说,“只不过呢,让那个在我的文件、抽屉里藏刀藏针的大婶半夜十二点去白云山墓地正中等我去拿赎金而已。怎么样,很简单吧?” 是啊,是很简单!问题是,那个大婶――叫她大婶其实过分了一点,人家在二十九岁,都还没嫁人呢。那个大婶,她最怕那种地方了。 西门若冬和西门颖月忙不迭地点头,就算知道实话也不能说!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能少被这个混世魔女整。对于小时候被整得经历她们至今记忆犹新。 东方傲雪满意的点点头,继续笑,露出白亮亮的牙齿,就像狼看到了猎物一样…… 当夜,怕鬼的大婶被西门家的大大小小逼着拿着五百万独自一人跑到白云山墓地,然后她看到了东闪一下西闪一下的鬼火,她看到了时不时出现的白影,她听到了诡异的音乐,然后,她晕倒了…… 见今天要整的主角晕倒,东方傲雪才大笑着从一边走出来。只见她披头散发,一身白衣,一手拿着绿色荧光棒一手提着录音机。 似乎她还不甘心,拿出红色漆笔,在大婶身边涂涂画画好一阵: 无限延绵的丝 牵扯着阴阳两界 太多无可奈何的感情 太多无法实现的希望 太多无法放弃的执着 太多无法割舍的牵挂 我真的很羡慕你,做鬼,实在太孤单了…… 写完以后,东方傲雪扬长而去,赎金则还留在大婶身边。游戏还要继续玩,太早拿赎金了就没意思了。 五百万赎金分文未动,被派去(准确地说是被逼去)交赎金的人却被吓得魂飞魄散回来,这让西门丰岳的脑门上不由得冒出一片小丸子黑线。 “绑匪太可恶了,简直是在耍我们!” 或许就是众人议论时有人说出了这句话让西门丰岳受到了启发,他将视线转向向日思麟,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位妻子失踪却一点也不紧张的总裁。冷静过头了吧? 向日思麟也不回避西门丰岳的目光,只是笑,浅浅的笑,有一丝对西门丰岳的敏锐地赞许,也有一丝看好戏的玩味。 晚上,已经心生疑虑的西门丰岳单独找向日思麟谈话。 “妹夫,吹雪有消息吗?” 西门丰岳开口叫向日思麟“妹夫”而不是“总裁”。这两种叫法意义截然不同。一个是以兄长的身份关心妹妹(注:此“关心”非彼“关心”),谈的方面广泛些;另一个是以下属的身份谈,涉及公司以外的事可不适合用这个身份交谈。 向日思麟摇摇头,“我得到的消息不比任何人多。” “那吹雪小妹打算什么时候收手?”这才是西门丰岳关心的。 好小子,果然已经猜透了前因后果了。 “谁知道!那得看雪儿是打算只整那些欺负过她的人,还是打算整遍全公司。”向日思麟边说边笑。 “你就这么纵容她?” “丰岳哥,‘物以类聚’你听说过吧?” “我明白了。”西门丰岳很无奈的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说,你不跟着兴风作浪就已经很不错了,是吧?” “我想你也不会希望我亲自动手去对付那些欺负过我宝贝老婆的人,然后把公司弄的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向日思麟说的理所当然。 “……还是拜托你安分一点吧。”一个吹雪就够了。 “好说好说。” 向日思麟答应的很爽快。好歹公司还是由他来管的,出了大乱子还不是得由他来负责善后,他才没那么笨,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呢。 “那我又该怎么做?”好家伙,现在变成他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了。这个妹婿够阴险。 “真心奉劝你一句,千万别和雪儿作对,除非你不在乎一辈子生活在雪儿的‘关爱’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雪儿一个人还不至于把自己的堂哥整那么惨,不过要是加上本性上有点六亲不认的他也来助纣为虐的话,那就很难说了,嘿嘿…… “……我明白了。”西门家将彻底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听说雪儿小时候就很能捣蛋,长大了她可是一点也没有变哦。”向日思麟最后提醒。 在两大头的纵容下,还无知无觉的人就这么被出卖给东方傲雪去荼毒了。 被指名抱着兑换成十元纸币的赎金徒步满城跑,喝下奇奇怪怪的“饮料”,从一楼到二十八楼青蛙跳十个来回……这些都是小case,不过足够让那公司人仰马翻了。 让公司一干人等恨的牙痒痒以后,绑匪突然销声匿迹了…… “吹雪,你真要这么做?你可要想清楚了。”西门若冬胆战心惊的问东方傲雪。 东方傲雪收手,不是为了结束游戏,而是来个“暴风雨前的宁静”,打算玩得更大。接下来,她打算让思麒和[思雪]也一起来玩一下。 “之前陷害你出卖公司是我们不对,但是你也用不着真的出卖公司吧?”西门颖月也加入劝说行列,“这可不是小事,还是别玩了吧,好不好?” 这个玩笑开大了吧?吹雪把从公司偷出来的重要文件,当着她们的面交给一个人……呃……一个她们大家从小就避之不及的人,这……这……这……太恐怖了! “知道他是谁吗?”东方傲雪神秘兮兮的说。 “不就事你表哥清宇么?”恶魔清宇!幸亏吹雪后来去了美国,他才终于没有再来光顾西门家。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思雪]总裁。” 西门若冬和西门颖月的脸顿时吓的刷白。撞枪口上,[思雪]的总裁居然是就是他! “还有哦,”东方傲雪亲昵的抱着向日思麒,“清宇本名‘向日思麒’,是咱们公司向日总裁的堂哥哦。” 悔不当初的两人脸色更白了,“难怪总裁不相信我们。” “错,他不是不相信你们,而是他只相信我,他知道我是族长,而且还不至于大逆不道的出卖公司来气死我老爹。” 向日思麒冷哼一声,“他要是敢不相信你,你还不跟他离婚?他又不是活腻了。” “这种事根本不会涉及到‘离婚’问题好不好,[西门集团]本来就是我们家的,我怎么可能会出卖自己的家啊。” “谁知道你会不会卖了公司啊,你不是说当族长很麻烦吗?而且你不是已经隐藏身份把所有问题都丢给你的笨蛋老公思麟去头痛了吗?” “哥,我没这么大逆不道吧?” “没有吗?” “吼~你少诬蔑我!” …… 就在他们两个闹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西门颖月和西门若冬越来越震惊于事实的真相。 “我们没听错吧?总裁是吹雪的老公?” “我可不可以昏倒?” “就算昏倒了也会被整醒过来吧?” …… 一份文件重重的砸在向日思麟面前。 “吹雪会不会玩得太过分?”西门丰岳的声音中透漏着抑制不住的怒火。 向日思麟翻了翻文件,挑了挑眉,“[思雪]已经掌握了一部分[西门集团]内部的重要资料?问题不大啊,你们都知道[思雪]的总裁是谁,也应该都清楚思麒向来宠雪儿。”毫无疑问,资料是雪儿交出去的。没想到他的老婆还很有当商业间谍的天分,他都没发现资料被偷了。 “就算是表哥也不能做这样的商业侵犯吧?[西门集团]和[思雪]向来没有任何交集。” “放心,以思麒对雪儿的宠爱,不会做出不利于[西门集团]的事的。何况,你别忘了雪儿才是主谋,她还不至于那么不孝,存心败坏公司,关于这一点没有什么好质疑的。”向日思麟压根儿就不会去担心那种莫须有的问题。 “可下面的员工会担心。” “那就让他们担心去吧,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不到一天,[思雪]掌握公司重要资料的消息就在公司上下传开了,对办公司外一片人人自危的景象,向日思麟完全无视,反正不过就是个游戏而已。原本还想和雪儿斗斗法,现在看来干扰到雪儿的话雪儿会抓狂,算了,让她玩去吧。只不过,他好想老婆哦,半个月没亲到老婆了,不知道她有没有瘦…… 在经历不利于[西门集团]的消息被散播,股票下跌这样大动荡之后,突然,[龙崎集团]宣布与[西门集团]建立长期合作关系,然后[思雪]公司在不但拥有丰厚的资产而且有广泛的客户资源的情况下决定并入[西门集团],让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样的大起大落让所有人都捏了一把冷汗。这样的心理刺激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 “hello,各位,有没有想我?”一大早,东方傲雪带着无比灿烂的笑容,挽着向日思麒走进公司。 所有人,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全都傻在那里了。 “雪儿,你看你,做人多失败啊,你跟他们打招呼,他们都不理你。”向日思麒说道。 “那是因为他们知道我是谁喽。看到大老板突然出现,受到惊吓是很正常的嘛。颖月和若冬一听说要作为先遣部队被派到[思雪]跟着你熟悉业务的时候,看到你这位大老板不一样也吓呆了。” “你确定他们都知道你是西门家族长?” “当然!否则的话,他们老早一口一个‘叛徒’的把我赶出去了。” 他们两个人的说话声音不算小,周围一干员工听到后都不由得衍生出恨不得钻到地洞里的羞愧感。 “好了,他们说到底也不过是普通员工,当初也不知道真相,你就不要欺负他们了。” “你说的没错。至于那些个有明显超出道德标准范围的人呢,反正都已经被我整过一回了,接下来也会被我派去你那边接受你的‘试练’,我就干脆收手吧。” 一干员工又不由得在心里大喊:“董事长(族长)英明!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至于动过手脚的那些人,应该也已经猜到自己将来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你要是不打算收手,你会回来吗?”向日思麟像是料到老婆会回来一样,在东方傲雪和向日思麒刚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老公,有没有想我?” “有,不过如果你还是抱着思麒不放的话,我想我就不会想了。”向日思麟的眼睛一直盯着东方傲雪挽得向日思麒的手。 “不会吧,连自己哥哥的醋你都吃?”东方傲雪走上前,抱住向日思麟,“小狐狸真是越看越可爱了。” “鬼丫头,居然玩这么久才回来,不知道我会担心吗?”他不爽的捏捏东方傲雪的脸蛋。不好,雪儿瘦了…… “嘿嘿,你了解我的嘛~不玩个够本我怎么会停止啊。” “可是我会担心你的身体啊,你也该有点自觉,你之前的身体状况一直都不太好。你看你,瘦了吧,我都捏不到肉了。” “好啦,以后不会这样啦,一定带上你一起玩。” “两位,不用一大清早就在办公室门口打情骂俏吧,办公室里的人可都是脸色铁青,要你们给他们一个交代呢。”向日思麒尽责的提醒若无旁人的两个小鬼。 进了办公室后,东方傲雪先向叔叔伯伯们说明西门颖月和西门若冬目前正在[思雪]接受新工作的大逆转的消息。然后,她就把她和思麟从同学发展到结婚,接着偷偷回国接受老爹的任命的事稍微介绍了一下。然后,把她进入公司后被某三人挑衅,接着出现诬陷事案,再到吹雪被绑架,但是凭着她的聪明才智反过来把绑匪绑架了,接着闹出这一大串让[西门集团]鸡飞狗跳的大小乱子等等所有事实详细叙述了一遍。其中,她还重点描述了证人过程中以及当大家被她整以后她愉快地心情。 还没等众人消化完,向日思麒站出来说:“最后会有[思雪]参与其中,有三个目的,第一,从西门颖月和西门若冬的状况来看,[西门集团]太安逸了,给你们制造一点危机感;第二,[思雪]就当是我送给雪儿和思麟的结婚礼物了;第三,那些曾经企图伤害我宝贝妹妹的人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在接下来[思雪]与[西门集团]的工作交接的过程中,我会把他们调过去听我差遣,让他们亲身体会一下我的怒火。” 说完,向日思麒优雅一笑,潇洒退场。 “吹雪,你……” 众人几乎气到无话可说,压根儿不敢相信这一切的一切全是他们的新任小族长的胡闹所为。 “好了啦,不要瞪我了,不过是玩个游戏嘛?老爸还不是一样胡闹,怎么不见你们去瞪他啊?‘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不过是受到遗传影响而已,不能全怪我吧?” 如果,东方傲雪此时不是笑得犹如偷腥得逞的猫一样的满足的话,如果她的笑容不是那么欠扁的话,他们倒是可以原谅她一下…… 众人正要大吼,有一个人却先他们一步大吼,不,应该说是惊叫―― “雪儿?!雪儿?!” 脸上,恶魔的微笑还没有褪去,东方傲雪却已经闭眼软倒在向日思麟的怀里。 “因为,夫人的身体不算健康,所以建议还是尽量要卧床休息,家里最好请专业看护照顾。” “谢谢医生。” 向日思麟送走了医生,回到床边,看着还在昏睡的东方傲雪,不由得产生一股怒火和恐惧。 这个丫头,明明身体就不好,居然还敢这样胡闹! “狐狸,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清醒过来的东方傲雪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得看着绷着脸的向日思麟。 “你……你……身体这么弱还敢乱跑胡闹,被你气死了!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怀孕了!” “你知道了?” 向日思麟眯起眼,阴森森的说:“你早知道了,是不是?” 东方傲雪吐吐小舌头,“完了,说错话了。”这下她惨了。 “哼哼,后悔也来不及了。从今天起,你给我乖乖待在床上,我会请叔叔伯伯们帮忙介绍两位最好的看护照顾你,你要出门也必须有我陪着,总之不许你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完蛋啦~叔叔伯伯们一定会公报私仇找最严格最难说话的看护来看着她,狐狸也一定会盯着她不让她出去玩!她好想哭…… 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向日思麟和东方傲雪这两个祸害在一切结束后觉得太无聊了,于是整天一致对外恶作剧,所以众人决定将他们“孤立”,让他们自己闹去,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从那以后,狼和狐狸的“战争”在距离中学毕业六年后再次上演。 “东方傲雪,你完了你!” “亲爱的老公,这句话你说了好几年了,没有一次是见效的。” “所以把你宠坏了!今天你死定了!” “嘿嘿,气死你活该。怕你啊?” “有胆就别跑。” “我!没!胆!不跑等着被你抓?我又不是傻子。你还不知道我吃软怕硬、有难就逃的个性吗?” “你……你……好,今天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他露出暧mei的笑。 “啊?不要!老公我错了~~~”好丢脸! “嘿嘿,现在求饶来不及了。” “呜~~~老公你欺负我,呜~~~我好可怜~~~” “少装可怜。你逃不掉的。” “小人!卑鄙!霸道!坏心!……” …… 狼和狐狸不见得一样坏,总有一方会稍占上风。 以常人的思维方式,很多人会说:身为坏心狐狸的向日思麟会欺负可怜小狼东方傲雪。 但是,皇甫凤舞、路惜、泉叶清等权威专家是这样说的:向日思麟是一只披着狼皮的可怜狐狸,东方傲雪是披着狐狸皮的“妖狼”;狐狸再狠,终究会栽在狼的手里。 为什么这么说呢?再举个例子―― “东方傲雪,你别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跑是笨蛋!” “嘿嘿,抓到你了吧~” “狐狸,我饿了~~~”装可怜。 “饭早做好了,谁让你又来惹毛我!快吃饭去,小笨蛋。”放弃“报仇”,见不得她挨饿。被她吃定了! “但是我要看动画片,老公你帮我把电视机搬到饭厅好不好?” “……你几岁啊你?”儿子都生了,还这么幼稚! 东方傲雪毫不犹豫地比出三根手指头,“三岁!” 汗…… 向日思麟啼笑皆非地摇摇头,“我的小姑奶奶~~~№☆◎§@&#¥%∧$” “哎!乖孙子!”回应的还真顺口。 火气上涨,“西!门!吹!雪!” “不要叫那么大声,我知道我自己的名字,不用你提醒我。” “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no,no,no!气死你我就没有老公,没有玩具了。” “……”(欲哭无泪外加无语问苍天!) “呵呵呵呵~~~”得意的奸笑。 “真是宠坏你了!” 一辈子有那么长时间,不想办法自找乐趣岂不是要闷死? 婴儿床上,向日真秀和西门凌秀愣愣地看着他们的那对看起来有点神经质的父母。 …… ohmybaby,youwillbeinmyheartforever。 后悔没有问你离开我的理由, 听不到你的音讯时, 我明白你是真的想要把我忘掉。 虽然你还会在某个角落注视着我, 但歉疚的心让我无法躲避。 爱你多些, 悲痛多些; 理解多些, 伤痛也多些。 明知为时已晚, 还想对你转达我这份迟来的爱…… 本节完 老婆子,快来看。胡老伯俯身在阳台的窗子,往窗外看着。 老伴抬眼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不高兴的嘀咕,也不知道到底回不回来,这都几点了,也不打个电话。什么事?我还忙着呢,快说。 胡大妈忙着做饭,语气并不很开心。胡老伯扭头看了老伴一眼,说,对面俩口子又打起来了。 胡大妈没好气的说,打就打,和你和我没关系,人脑打成狗脑,随便,要就好好过,要就离婚,没二话。。 她手里的锅铲叮当乱响,心里埋怨,这个死老头子,就知道每天当个甩手掌柜的,也不来帮忙,还看别人家打架,真好信。 胡大伯,心里的确很担心,对面楼里的小两口,出出进进的,都很有礼貌,可是问什么老打架?透过窗口看过去,俩人打的还很凶,瞧,女的指着男的骂,神态激动,男的抱起家里所有的花盆,花瓶使劲摔,这哪行?过不是过日子的法儿。 胡大妈叫,你过来往桌上端饭呢哇,快给他们打电话,回不回来。 胡大伯悻悻的走到厨房,端了一汤盆排骨汤,就听门铃响了。胡大妈高兴地说,不知道那个回来了,快给开门。 胡大伯对着对讲器叫着,是哪个? 胡大妈瞪了他一眼,一把就按了开关,不大会儿就听到敲家门的声音。胡大妈赶忙开了门,进来的大女儿和大女婿,胡大妈看一样他们手里的东西,说了句,一家人,客气啥?快进来。 大女婿将高档烟酒和一大盒装潢精美的保健品,放到茶几上,说,爸,生日快乐。 大女儿边脱外衣边换拖鞋,边问,妈,做什么好饭?这么香。 她又把一张购物卡交给父亲,说,爸,我们单位发的购物卡,上头有个俩千块,你和妈用吧。 胡大妈将一盘红烧鲤鱼端上桌,说,给他?全瞎花了。 胡大伯将卡又交给老伴,胡大妈看一眼说,放好了,一会儿给我。你来帮忙,明奎,和你爸坐一会儿。 大女儿和母亲进厨房忙活,女婿,刘明奎和胡大伯坐在一起闲聊着。 门铃又响,这回来的是小女儿俩口子。进了屋,小女儿燕子一样扑进厨房,和胡大妈,姐姐,讲个不停。小女婿坐在丈人和连襟身边,默默听着他俩的谈话,自己也不做声。 门被打开,儿子有道和媳妇来了。胡大伯问,小玲没来? 儿媳妇笑着回答,一会儿就来,今天放学晚,补课。 胡大伯又问,明奎,墨涵也该回来了? 大女婿回道,快了,就是这几天他们学校放假。 胡大伯又问小女婿,永,你和林由云,也快要个孩子吧,都三十几了?林由云已经是高龄产妇,再不要孩子,就怕生不了了。我和你妈现在还能动,还可以帮你们看几年,要不,将来,我们可就帮不上忙了。 小女婿林寻勇还是默不作声,胡大伯很不高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着。 大女婿连忙打圆场,快,大家都上座,来,爸,您老坐这里,主位。 饭菜陆续上桌,一家子围坐桌边,胡大妈脱了围裙,拢了拢头发,坐在胡大伯身边,看着三个儿女,和他们的伴侣,不由满面笑容,刘明奎首先举起酒杯,说了番祝福的话,又由大女儿林由丽说了几句代表弟妹祝福爸妈幸福的话。一家子举杯干杯,门铃又响,外边传来一个小女孩清脆的声音,爷爷奶奶,开门。 老胡俩口子不由喜上眉梢。有道媳妇起身开了门,不大会儿,一个小姑娘风一般扑进来,有道说她,没礼貌,见了大人,咋不叫? 小姑娘脸被风吹的红扑扑的,说,大姑,大姑父好,小姑,小姑夫好。 大人们都笑着答应了,只有林寻勇淡淡应了一声。胡大妈看了他一眼,有些不高兴,按捺住脾气,说,小玲,快让你妈妈领着你去洗手,回来吃饭,一会儿有大蛋糕,你大姑父给买的,可好吃了。。 小玲小嘴真甜,很会说话,说,大姑父,你真好,又会挣钱,又会买蛋糕。 刘明奎高兴地几乎笑的何不拢嘴。平时他也最疼小玲,逢年过节,也不少给钱,所以小玲和他很亲近,连带的,有道一家也和他很好。 林寻勇顾自喝着酒,还是一言不发。林由云看了他一眼,用脚一踩他,他放下杯子,质问着,你踩我干嘛? 林由云很尴尬,说,好好吃饭吧。 林寻勇说,这不吃呢?你踩我干么? 胡大妈问,林寻勇,我和你爸得罪你怎么了?我们这俩个当老的,还得看你的脸子?今天是你爸生日,你一进门就拉着个脸,给谁看?你到底想干嘛? 几句话问的林寻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好意思起来说,妈。我也没啥。就是林由云。 胡大妈脸子一沉,不高兴的说,你爸身体不好,难得今儿高兴,谁要是扰了今天的局,我可不放过谁。我告诉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自己家里的事情,回去解决,不是小孩了,遇到事情就跑家里老闹腾老人,没这么不懂事的。 刘明奎忙举起杯,说,就是,就是,来,大家举杯,爸,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祝你和妈,越活越年轻,也祝咱家所有的人,幸福顺利,来,干杯。 一家人的酒杯都碰在一起,响亮的一声,胡大妈,胡大伯脸上终于有了笑摸样。吃过饭,收拾干净餐桌,蛋糕很快就上来了。偌大的蛋糕,一打开,就香气扑鼻。小玲狠狠的看着,一眼就认出来,叫道,喜礼来蛋糕,很贵的。 胡大妈笑吟吟为老伴戴上一个纸帽子,明黄色,上面写着,生日快乐。 林由丽将塑料莲花插上,把一个打火机交给爸爸,胡大伯认真的打开打火机,火苗哧的一声冒了出来,点着莲花的线捻,莲花里头响起生日快乐歌,慢慢的绽放,一朵莲花的每片花瓣都点着星星火光,一家人围在一起,拍着手,唱着生日快乐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唱道最后,小玲嘴甜甜的人又唱了一句,祝我爷爷生日快乐,祝我奶奶也快乐。祝大家都快乐。 清脆的童音就像大夏天的冰激凌,让所有的人心头爽亮,连林寻勇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胡大伯,胡大妈几乎笑开花。胡大妈用小刀子细心地分着蛋糕,将最大的一块放到小盘里,摆到老伴面前,又把一朵好看的奶油花点缀的蛋糕分给小玲,又给每个人分了一块,放在林寻勇面前的,也是一朵奶油花的蛋糕,胡大妈说,一家子和和气气的,多好,来,快吃。 林寻勇有些脸红,林由云也不看他,吃着自己的蛋糕,小玲边吃边说学校里的事情,她妈妈说她,快闭嘴,老实吃你的。 小玲一撅嘴,凑到大姑和大姑父身边,刘明奎忙让了让,小玲举起小叉子,喂了大姑父一口奶油,自己就甜甜的吃着。 二 一顿生日家宴之后,已是夜色深沉,林由云最先提出告辞。林由丽和刘明奎还要陪老俩口坐一会儿,有道俩口子也要回去。胡大妈就忙着找食品袋,把桌上好的剩菜打包分给每个子女。 林由云坚决不要,胡大妈说,你不要 第110章 他不简单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林由丽的眼睛瞪大了,胸脯子起伏着,气愤的说,这个混蛋。 想了一会儿,林由丽说,你既然说他和女同学死灰复燃,就是说,你有证据,那么,林寻勇是过错方。你还怕啥? 林由云苦笑,我是翻看他的手机短信,猜到的,结果,闹了几次,他就借坡下驴,自己提出离婚。 林由丽认真的看着妹妹,就是说,你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是猜的? 林由云不语,终于还是点燃一棵烟,抽了一口,又被呛得不停的咳嗽。 姐妹俩人静静的相伴坐着,不知道何时,天色渐渐的亮了,林由云淡然道,我这段时间,从单位请了几天假,今天就不去了。 林由丽说,也好,你想吃些什么? 林由云摇头,起身说,我要睡一会儿。 等她一进卧室,林由丽想了会儿,皱着眉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刘明奎自书房走出来,揉着眼睛,问,老婆,你起得真早。有事吗? 林由丽说,哦,没啥。你今天是去单位上班,还是去公司? 刘明奎坐在妻子身边,笑着说,今天要去和阳市开个会儿,晚上要是晚,我就不回来了。你一个人在家。 林由丽说,这几天先让林由云住咱家。 刘明奎哦了一声,问,她和林寻勇有事了? 林由丽狠狠一点头,说,我们林由云怎么了?他林寻勇一个小工人,居然还敢找第三者?我今天要和他会会,给我妹妹找找公道、 刘明奎啊了一声,停了停,欲言又止。林由丽看出来,就说,到底你想说什么? 刘明奎看了妻子的眼色,慢吞吞的说,其实,你妹妹不一定和林寻勇离婚,林寻勇也不一定是找下第三者,要我说,夫妻间的事情,自己解决好了,要是解决不了,咱再适当的帮着,也只能是提供建议,而不是大包大揽。 林由丽眉毛一挑说,怎么?我妹妹的事情,我这个做姐姐的就不该管?你为啥帮着那个林寻勇说话?你有把握他俩离不了婚? 刘明奎肯定的一点头说,离不了,不过,他俩分开一段时间也好,彼此冷静一番,也好让林由云改改她那个辣椒脾气。 三 林寻勇一接到林由丽的电话,心里就不停的打鼓。近来,他在一次同学聚会上,遇到高中时候的同桌刘文婉。当时俩人曾经有过一段时间朦朦胧胧的爱恋,后来刘文婉去外地上了大学,林寻勇进了大型国企西昆钢铁公司做了一名普通工人。这段感情就不了了之,但也在心里留下了青青岁月的美好印记, 然后就是枯燥的上下班,后来遇到妻子林由云,生命才翻起激情的浪花。 林由云也是一家国企的工人。但是家庭条件好,自己的工作,其实就是靠着姐夫的帮忙找上的。在上世纪**十年代,有一份国企的稳定工作,对于许多人来说,还是一种旱涝保收的梦想。林由云是厂里的一支花,但这只花就看上了没钱没背景的林寻勇,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坚决的和林寻勇走到了一起。这让好几个林由云的追求者发出,癞蛤蟆吃到天鹅肉的感叹。 但是婚后的日子,一直都是磕磕绊绊。结婚六七年,林寻勇一直磨叽不要孩子,说一来经济紧,二来林由云的脾气性格太爆,不好要孩子。 林由云也指责林寻勇太懒,不干家务,不拿家用,人太自私。当初互相看好的优点,这时候都看淡了,反而很是觉得对方一堆缺点。 林寻勇遇到刘文婉后,发现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刘文婉更加动人,是的,动人,一丝半毫的改变也没有,精致的妆容,合体讲究的衣着,得体优雅的言行举止,让林寻勇怦然心动。留了联系方式后,俩人又通过几次电话,都知道了彼此的现状。 刘文婉也是刚刚离婚,具体原因,她不说。但心情很失意。林寻勇又和她出来坐过一俩次,虽说,发乎情止乎礼,可是,一回到家里,看到林由云穿着几年的睡衣,披着头发,在不大的家里,晃来晃去,不时还不停的唠叨自己,林寻勇的心,立刻倾斜。 林由云见到了他发给刘文婉的暧昧短信,对方也很响应,发回的短信看是礼貌,细细品味,满是挑逗,林由云的心情就像油锅泼上火,立刻炸锅。 俩人大闹了好几次,林寻勇烦的不行,提出离婚。这可让林由云立刻惊呆了。 林由云的心情跌落到谷底。多少影视剧,和文学作品里描绘的情景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觉得未来一片茫然。 她不知道姐姐把林寻勇叫了出来,严肃认真的谈了半天。她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晃。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离婚的念头,觉得或许换个人会比身边这个更好,又懒又肉唧还没钱,一分钱掰成好几瓣花。有的时候你要是说他,他倔哄哄的,一句话就把人噎的半死,气的就想,我怎么嫁了这么个男人,真是当时瞎了眼。 可是,过后,俩人好的时候,还是觉得生活就像河流,拐弯跳荡的时候也有,平坦的时候也有,那都是因为脾气性格说话和思想方式导致,真的出现另一个女人,因为这个离婚,林由云心里真的很不平衡。 就这么在街上乱晃,回自己家,不想回,去姐姐家,老去也不是办法,回父母家,还不想让爸妈操心。走在大马路上,抬头看天,被重重高楼切割成一块块的天空,看上去,灰扑扑的。 迪!一声刺耳的汽车鸣笛,惊吓了林由云。缓过神看去,是一辆小车横在自己面前。林由云忙让开,差点被撞上。 老是这么神经恍惚,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信步走进了一家快餐厅,林由云坐下来,要了份饭,木然的吃着。离不离?她忽然发现,这段被她视为鸡肋的婚姻,真的要割舍,还是很心痛。就像灭火器,放在哪里,想不起来,但是,没有,可是实在不行, 到底以后该怎么办?林由云正在没滋没味的吃着,不由愣了一下神。透过饭店的玻璃窗,她看到,嫂子正和一个男人站在一个角落拉拉扯扯。还是那个男人拉住嫂子的手,硬是把一个小兜子放在嫂子手里,又说了几句什么,就匆匆离去。 嫂子呆了一会儿,眼睛红了,然后推上自行车,就急忙离开,看方向该是要去学校接小玲放学。 林由云一时间愣住了。下意识的她给哥哥打了个手机。 有道正在家里忙活着,和妹妹说话的口气有些冲,连问,啥事? 林由云一听他的语气,心里憋出一股火,话也没说完,就把手机按了停止通话。 吃完饭,还是盲目的在街上转,发现路上满满的,密密麻麻的汽车堵在一起,骑自行车电动车的人堆在一起,整个世界全是人,可是,就是没有一个可以说的上话,可以依靠的温暖的怀抱。 姑姑!一个清脆的童音大声叫唤着。顺着声音,林由云看过去,是嫂子骑着自行车带着小玲,小玲坐在车后座上,正高兴的对着林由云不停的挥着手。绿灯亮了,可以通行,车龙,人流都在向前蠕动。嫂子回头对林由云笑了笑,就骑车带着小玲先走了。林由云失意的站了一会儿,就想慢慢走回姐姐家。 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胡林由云。 林由云转回头,看到,不远处,金辉精品百货商厦的大门口,站着一个衣着华美的女人,正喊着自己,胡林由云。。 林由云认了出来,是以前的同事,后来,请了长假和老公一起开饭馆的罗子美。 她怎么在这里?看穿着,就是日子不错。当年,她上班的时候,和林由云的关系处的极好,做生意的时候,还和林由云借过一笔钱,林由云的钱不够,就又和姐姐那里拿了一笔,借过这个罗子美,好久以后,她才还回来,但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想不到,在这里遇见。 林由云走过去,还未笑脸打招呼,罗子美一把拉过她的手,笑着说,好久不见,走,一起找个地方坐坐。 这正中林由云下怀,反正晚上也还找不到地方去,就一起走吧。记得罗子美家不是还开了个饭馆吗? 这样想着,罗子美说,要不是我的饭馆转出去,就让你去了,走,去华府酒家,那里的饭菜也还不错。 什么?转出去了?这样想着,林由云掩饰着自己的惊讶。 华府酒家也是个高档的酒店。林由云很少来这样的地方。进来后,很有些小心翼翼。罗子美熟练的拣了个小雅间,服务员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点菜机进来,罗子美一口气说出了几个菜名,又问林由云吃啥?看着菜单上昂贵的菜价,林由云很是不好意思,就说,你点的就够了。 罗子美又要了瓶白酒,一个饮料。林由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了,说,我可不喝白酒。 罗子美一笑,是给我自己要的。晚上有事没? 林由云摇摇头。罗子美哈哈一笑,好啊,晚上别回家了,陪陪我,就在这家酒店客房开一间房,住上一宿。 林由云也没犹豫,点点头。 罗子美正要说什么,林由云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是姐姐,就接听了。 林由丽在电话里说,林由云,你回家吧,林寻勇想和你好好谈谈,以后过不过,是你们的事情,林寻勇也和我说了,他是有不对的地方。但是。 话未完,林由云就打断了姐姐的话,说,姐,我有事,晚上不回,也暂时不想和他谈,我在一个同事这里,我先挂了。 林由丽在手机里追问,哪个同事?男的女的? 林由云简单的说,罗子美,女的。 林由丽嚷着,你不回家,林寻勇还在家等你,你。 林由云干脆关机。罗子美讥诮的看着林由云,笑问,是不是和老公闹矛盾?要离婚了? 林由云也不说话,慢慢的喝着茶。罗子美边抽着烟,边说,其实,男人呢,一旦婚姻出了问题,都是一个原因,就是外遇,不管是谁,因为他们都是下身思考的动物,一旦审美疲劳,手头又有钱,就考虑换掉身边的黄脸婆。 林由云惊讶的瞪视着罗子美。她大口喷出一缕香烟的烟雾。 这时候,菜已经陆续上齐。罗子美浅浅的吃了几口,林由丽不饿,下午才刚吃完快餐,也是浅淡的吃着。罗子美问,和老公怎么了? 林由云说,不提,说说你这几年怎么过的? 罗子美满不在意似的说,还会怎样?典型的老段子。夫妇俩,辛辛苦苦,白手起家,开了饭店挣下钱,男的又去做别的,什么期货,黄金,工程,乱七八糟的搞了一堆,又发了大财,然后,就和女的说,离婚吧,他又爱上了别人。 说着说着,罗子美的眼里流出俩行泪水,顺着涂抹细致的脸蛋流到嘴角,她也不擦,抽着烟,吐着烟雾,忽然就咳嗽起来,又和林由云说,吃菜,你咋不吃? 林由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就为她舀了一碗热腾腾的玉米羹,说,你喝些。 罗子美就端起碗,喝了一小口,放下,又要抽烟。林由云说,吃些在说。 手机又响,是林寻勇的来电。林由云犹豫着,还是接听了。 林寻勇在电话里说,小美,你回来吧,我不在和你吵闹,你也改改脾气,我们以后好好的。 林由云冷冷问,那个刘文婉呢? 林寻勇说,还是老同学。但,各有各的生活,咱们过咱们的,把心放开就好。 林由云一听就很生气,嚷道,我把心放开?你呢?和别的女人勾搭,还理直气壮的。 林寻勇憋着气,尽力温和的说,我和她没有什么,你放心好了,回家吧。 林由云静默着,林寻勇等了一会儿,还要再说,林由云说,今晚不回。 说完就挂了手机。罗子美直勾勾的看着她,说,胡林由云,小心把男人逼急了。 林由云说,怕啥?错了,还脾气那么大,为啥不认错? 想起前几天林寻勇给自己的气,和自己大吵大闹,林由云的心里火烧的旺旺的,对罗子美说,给我倒杯酒。 罗子美也不劝阻,给林由云倒了一小杯。林由云一口喝下,呛得直咳嗽。 你以后咋打算? 俩人几乎同时问出这句话。林由云苦笑着说,我不知道,他对别的女人心动了,对我厌烦了,我想起来,就不平衡,我和他寒酸着这么些年,没出门旅游过,没有穿过什么好衣服,去超市买东西,哪个打折我就买哪个,连小饭馆也没去过几回。身边玩的这些人,哪个不比我嫁得好?有房有车,老公又会挣钱,又会体贴,还能干,我呢?他在家就像爷爷,到头来,居然说出,我算什么? 许是酒到了肚里,被悲愤的情绪化作燃烧的火焰,林由云越说越气,越气就越喝,几杯下肚隐约听得罗子美说,人啊,还是想着自己有的,不要老想自己没有的,得学会知足。 林由云含混着说,劝别人,谁也会。说完,就睡了过去。 四 四 林由云好容易醒过来,只觉得头疼的厉害,不由用手揉揉太阳穴,欠身先四下一看,不由吃了一惊,原来是在自己家里。怎么会,明明是和罗子美在一家高档酒店吃饭的。一抬头,看见林寻勇沉默着坐在床边,也不看她,脸上的表情就像镀上一层硬壳。林由云也不理他,翻个身,后背对着他。 林寻勇说,林由云,你到底想怎么样? 林由云就当听不见。 林寻勇又说,我和那个刘文婉根本就没有怎么样,你一直都不依不饶,这么下去,还过个什么劲儿? 林由云忽的坐起身,冷笑了一声,说,好,说了实话,还是不想过下去是不? 林寻勇被她冲的说话都磕磕巴巴,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是说。 林由云打断他,我当初不顾全社会反对嫁给你,你才挣几个钱?我是在外头招引野汉子,还是败坏家,还是花你多少钱了?家务活儿你干过啥?家用你又拿过多少?你给我买过什么?我少给你买东西了? 林寻勇一声不吭。林由云倒吸一口凉气,平静的说,你不爱听,我平时这些话说的太多。你要想怎么,就怎么好了。 林寻勇倒是很干脆,说,我花钱就是不爱乱花,咱们挣得也不多,你一向花钱手大,不计划行吗?你一天到晚就叨叨这些,就没点别的说?咱过日子,就非得说钱,就认得钱吗? 林由云的笑声就像粉笔在玻璃黑板上尖锐的划过,不客气的说,我要是认钱,当初干嘛嫁给你个穷鬼?但你也该保证家用,该拿也得拿呀。 林寻勇说,给你拿,你就瞎花,还不如放我手里,攒点钱呢。 林由云说,攒够了,和别的女人,比如刘文婉一起花。 林寻勇一听,气的干脆不说话。林由云也不理他,自己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过了会儿,林寻勇又说,还有,你一个女人,出去喝什么酒呀?那个你的什么同事罗子美给我打的电话,我现打车去接的你,醉醺醺的,这一来回打车,又得不少钱呢。 林由云背对着他,自鼻孔里发出一股凉气,冷冷的说,就知道你还是心疼钱,要我说,你这号人,放屁蹦出个豆儿,都得捡回去。 林寻勇起身,说,你先睡吧,我去小屋睡。这几天咱们都好好想想。 林由云一回头,看他夹着一床被子要出去,就又嚷了一句,就是不知道刘文婉喜不喜欢你这个抠得恨不得喝风顶饱的性格。 林寻勇也不理她,去了小屋,放开沙发床,拿沙发靠垫当枕头,躺上去,盖上被子,闭上双眼,却怎么也睡不着。手机响了一下,是短信声音。 林寻勇拿过手机,看了一下,是刘文婉来的,问他明天中午有空没?有点儿事想找他商量。 明天正好歇班,林寻勇就回了过去,说,可以。 已经是后半夜,慢慢的,林寻勇也就滑入梦乡。林由云可怎么也睡不着,头还是很疼,心里堵得慌,自己和林寻勇过得紧巴巴的日子,到底我哪里次了,他居然对别的女人动心?还要和自己离婚?就算是气话,可是,话一出口,还是很伤人啊。 这么想着,林由云就咋也睡不好,翻过来调过去,折腾了一会儿,窗外的天空渐渐退却了夜色,出现了晨光。 林由云不想再躺着,起身上厕所,想了想,又走到小屋,推开门,看向屋里,林寻勇还是睡着的,手里的手机搁在肚子上,睡着他的呼吸而起伏着。 林由云也不知怎么,就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一下,肺几乎气炸,就要把林寻勇推醒大吵一架,可是又寻思了一番,强压下火,把手机放回林寻勇手里,自己走到卫生间,上趟厕所,把水龙头拧开,水流开的大大的,就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然后,刷牙,然后,对着洗手池上的镜子,认真的梳着头发。 林寻勇一觉醒来,叫了俩声,没有林由云的回答,他本打算告诉妻子中午和刘文婉会面的事情,听不到妻子的声音,猜想她出去了,就起身,去卧室一看,果然,林由云不在了。 林由云一大早就打车跑到姐姐家,姐夫不在家,姐姐睡眼惺忪的给她开了门,林由云也不说话,就自己打开冰箱找东西吃,等林由丽起了床,准备早点,发现冰箱里就剩了10颗鸡蛋还全让林由云白水煮蛋吃了。林由丽说,小美,你不怕鸡蛋吃多了,胆固醇高啊? 林由云说,姐,不是吧?吃你些鸡蛋就心疼了? 林由丽扑哧一笑,没有说话,拿豆浆机,打了杯豆浆,问,喝吗? 林由云说,不了,现在一打嗝,嘴里全是鸡蛋味儿。 林由丽问,鸡蛋啥味? 林由云说,硫磺味儿。 林由丽慢慢喝下豆浆,林由云问,姐夫去哪里了? 林由丽说,出差。 林由云担心的说,姐夫现在那么忙?姐,你小心姐夫让哪个狐狸精勾走,现在的狐狸精,手腕多的防不胜防 林由丽一笑,说,我不怕,倒是你姐夫,老是担心我被人勾走。 林由云扫了姐姐一眼,觉得四十多岁的姐姐,就像三十出头,眼睛水汪汪,高挺的鼻梁,胸脯丰满高耸,腰肢纤细,柔嫩的皮肤,脸上几乎看不出一丝细纹,活像个不老仙妻。 你看什么呢?林由丽和蔼的问,边收拾着桌子。上面全是鸡蛋壳,牛奶袋。都是林由云搞的。光是牛奶袋子就三个。 林由云问,姐姐,最近买新衣服没? 林由丽一笑,说,买了,你去看吧。 林由云经济状况远不如姐姐,所以,老来姐姐这里蹭衣服穿。 林由云不客气的去了姐姐的大卧室,打开衣柜认真的找着,一定要穿的美美的,中午和那个狐狸精会会面,气气那对狗男女。 翻了半天,有些眼花,想了会儿,还是基本款好了,搭配些别的。可是,林由云的手停住了,人也愣了。她自一件衣服里翻出一张孕检证明,正是姐姐的名字,怎么回事? 姐,你来。林由云喊道。 林由丽笑笑的过来,问,看上哪件?这次可不行穿的脏了再还回来。 她一看到林由云手里的证明,脸色立刻煞白,劈手夺过那张纸,也不说话,几下就撕得粉碎。林由云怔怔的看着姐姐。 姐妹俩沉默了一会儿,林由丽说,不要让你姐夫知道。下个礼拜,我会解决好。 林由云问,怎么解决? 林由丽说,已经找好可靠的人,去外地,把胎打了。 林由云说,可是你已经四十多了,你的身体。 林由丽说,放心,但你一定要保密。 林由云沉默片刻,说,姐,我有事,要先走,注意身体。有事就找我。 林由丽看着妹妹换鞋要出门,问,没有看中的衣服?你不拿了? 林由云回头,只是看着姐姐身上的衣服扣子,说,我有衣服。 她只觉得脚步沉沉的,离开姐姐家,还是打车回了自己家,林寻勇不在。林由云一下子精神了,时间不早了,他该是会那个狐狸去了? 林由云梳洗打扮了一番,穿上一件米白色镶花边的开衫,搭配一条小a裙,一双短靴,拎上金色虎纹包袋,长长的头发特意用细齿梳子打毛了,蓬松的扎成马尾,戴上朵逼真的花朵形头花,这才精神抖擞的出了门,按照那俩人短信里约定的地点,一鼓作气的冲了出去。 可是到了那个饭店,转了好几圈,就是没有见到丈夫。怎么回事?难道发现我发现他们幽会,就临时换了地方? 正找着,就听有个熟悉的声音,笑着招呼,林由云。 胡林由云的心弦就像凝滞了千年,忽然一下子被拨动,心里就流动着一条欢乐的春天里的小河。 真是巧。昨天遇到罗子美,今天竟然遇到他。林由云循声望去,笑着招呼,你好,真巧。 一个男人一身整洁的休闲西装,干干净净的容貌,清朗文雅的气质,微笑着,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齿,招呼着,我正好和几个客户来这里吃饭,你和谁来的? 林由云脱口而出,老公。 那个男人脸上笑容未变,道,哦?俩人看来感情很好。哦,我的客人来了,来,留下电话,以后方便好联系。 互相留了电话,林由云也不知道对方看出自己心里的激荡心情没有,那人和几个衣着气派一看就不一般的人,一起说笑着进了一间雅座,林由云觉得反正也找不到丈夫了,不如去这附近的麻辣串店,狠狠的吃上一顿。 她刚一进店,就拉长了脸。林寻勇正和一个中等个子,清秀文静的女子,并肩站在一起,俩人有说有笑,看神情就很亲密。林由云的胸腔里满满的都是酸意。 林寻勇看见她,先是一愣,然后就笑着走过来,问,老婆,你怎么来了,我还有件事情和你好好说。 林由云不高兴的说,逛街累了来这里吃口饭,有啥事? 林寻勇说,我们几个同学,一起合股,把这家快餐店包下来了。 林由云瞪大了眼睛,看着丈夫,等着下文。 林寻勇说,这间大排档十来个档口,都是经营快餐,这里周围全是商场,每天来吃饭的人很多。老板有事要回老家,正好和刘文婉是亲戚,就以本钱,把这家店转给她,她对餐饮不熟悉,又缺乏资金,就叫上我和另外一个同学,一起合作,大家共同入股份,这里接手过来就能营业。 林由云还是不说话,只是看着那个女人。 林寻勇心情很好,笑着说,我不是和你说过吧?过日子,就得节省,把钱用在刀刃上。结婚六年,你老说我抠,抠了六年,省了几万,就做了本钱。 林由云看到刚才和林寻勇说笑的女人正走过来,心里顿时沉甸甸的。 女人笑着说,你就是林由云吧?总听林寻勇提到你,口气满是自豪,现在一看,林寻勇果真是有自豪的资本。 这句话就像****,让周身的每个毛孔畅流,林由云的恼怒一下子烟消云散,笑着说,这个林寻勇,就会瞎说。 女人伸手过来,我叫刘文婉。 林由云和她握了握手,暗里把自己和她的长相比较了一下,心里很是放心。又看看四下的环境,笑呵呵的说,这家店经营好了,很不错的。 五 林由云和林寻勇和好了。她打电话告诉姐姐这个消息,又把刘文婉请回家做客。她围上围裙,洗净双手,进了厨房,叮当的开始炒菜。 刘文婉得意的对林寻勇一眨眼,林寻勇小声说,真的谢谢你,要不,我这个母夜叉还不知道给我多少气受,不过,我也担心,万一这招不灵,真离婚怎么办? 刘文婉手里捧着林由云给她特意沏的花草茶,目光在屋子里到处打量,慢慢地,轻声的说,不会的,因为,你们彼此在乎对方。 林由云在厨房里喊,林寻勇,过来给帮个忙。 林寻勇屁颠颠的就去了。刘文婉不由笑了一下,但很快,心里就又弥漫了一层冰水般的感觉。这个小家,还是温暖的,可是,晚上自己回家,那偌大的屋子,就一个人住,孤零零的,就算装修的在怎样华美,还是冰冷缺少人气。 林由云的目光停留在客厅电视背景墙上的一副画上,是林由云将她和林寻勇俩人平时的生活照,剪下人物,拼贴在一幅蓝天白云的画面上,就好像是俩人拉着手,在天空飞翔的感觉,其实,林由云这个女人,不简单。 刘文婉这样想着,就听林寻勇喊道,吃饭了。 小小的厨房和客厅是通着的,中间放了张餐桌,铺着鲜红的桌布,边上是翠绿的餐巾,红和绿搭配,看上去不觉得俗气,反倒有种趣味。 桌子正中是一个大海碗,满满的都是清水,里头漂着绿色的树叶,中间是一捧草。林寻勇看刘文婉认真看着,就笑说,林由云不爱插花,说花谢得快,就养了些草,又有树叶点缀。她这个人和别人不一样呢。 刘文婉笑了一笑,没有说话,饭菜都上桌,香喷喷的,林由云打开一瓶果酒,笑着说,这酒是我嫂子家的人,从她老家给邮来的,很好喝,也是补品。 刘文婉轻轻饮了一小口,只觉的入口清甜回味,林由云的分量在她的心里越来越重了。再看林寻勇,满面红光。 刘文婉想起,同学聚会后,他俩又单独聚了一次,林寻勇大吐苦水,说妻子刁横,几乎不让自己说话,自己嘴笨,也说不过她,想想真是窝囊。 刘文婉很是同情,她从前是个地道的贤妻良母,于是和声细气的劝说了一番,又给林寻勇出了个主意,刺激林由云,逼迫她改正自己。 林寻勇假装有外心,回家和林由云冷战,林由云果然激怒,和林寻勇大吵,吵着吵着,林寻勇提出离婚,这可让林由云如中利器,很是难过,果然不再吵闹,而是冷静下来。 经过多少天的思索,林由云也想的清楚了。尤其知道林寻勇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又和同学合伙开饭馆,虽然还是不放心,但,刘文婉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男朋友介绍过来,是个温文尔雅的中年人,应该是个单位的头头脑脑一类,但人家不说,林由云当然也不问。那人待了一会儿,说还有事就走了,但看着刘文婉的眼神,还是很温暖的。林由云看在眼里,一下子就放了心。于是,她热情的邀约刘文婉和林寻勇的另一个同学回家吃饭。那个同学有事没有去,于是刘文婉就跟了回来。 此刻饭桌上,林由云言笑爽朗,林寻勇听她叫自己做事的时候,也不再大呼小叫,用语也不再出口成脏,林寻勇的心里很是满意,决定,要好好回报刘文婉。 吃过饭,又坐了会儿,刘文婉告辞,俩口子挽留了一会儿,刘文婉一定要走,林由云就一再说,那你慢走,有空再来聊。 刘文婉看着她和林寻勇亲密的神情,忍不住心里一酸。打了车回到家,摁开开关,屋里一片通明。她抬脚甩掉鞋子,光脚走在地毯上,把包包扔在在沙发上,进了宽敞精美的大卧室,倒在床上就睡。 忽然手机响了,一看来电,居然是林寻勇,一接听,他在电话里焦急的说,文婉,你是不是有个哥哥在市中心医院心脑血管科做主任呢? 刘文婉一紧张,睡意全消了,赶紧说,是啊,怎么了? 林寻勇大力叹息一声,说,我老丈人突然昏倒, 第111章 饭里有毒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不大会儿,胡大妈就回来,说,你爸以后得注意了,不能激动,不能剧烈运动,刘大夫就是不简单。 有道忙问,就是说,花不了多少钱? 胡大妈白了他一眼,坐在胡大伯身边,握着他的手,说,老头子,你这回要是好了,我再不对你呵呵达达的,你看这回可把我吓坏了。 心电图很快测完,刘大夫看着长长的一溜儿纸上的道道,说,心肌缺血了。先输液吧。 有道赶着问,不是啥贵药? 刘大夫笑了,说,都是平价药。 说完就出去开方子,让护士配药。有道这才放下心,再看父亲,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眼里就流出泪。胡大妈一下子就心疼了,忙说,你爸没事,就输丹参,维脑络通什么的,出院以后,再把阿司匹林吃上,软化血管,这都是刘大夫说的,我看那人挺好,正直。你爸这回命大,救回来以后你们都给省点心就好。 林由云和林寻勇互看了一眼,林由云瞪了丈夫一眼,林寻勇就笑了。有道低头看着父亲,他媳妇倒有些不自然起来。 过了会儿,胡大妈说,你们先回去,我在这里守着,早上,林由云过来替我,秋萍,你就不用来了,还得上班。 有道媳妇忙说,妈,没事,我在就好,就一上午,请个假不算啥。 胡大妈一摇头,说,那不还得扣钱?算了,上班去。也不用你俩口子送饭,有空,来看看就行。 林寻勇暗里一撇嘴,胡大妈也不看他,只说,林由云单位好说,她们厂子领导还是你爸当年的徒弟,也认识刘明奎。你们先回吧。 林由云和林寻勇打车回了自己家,路上一看,有道俩口子骑着电动车,夜风很大,吹得他俩的衣服都鼓了起来。 林由云要打招呼,林寻勇说,看风大,他们和你说话,戗风,回头你老娘怪你。 林由云一想也是,反正也是经常见到,就不再吱声。回了家,林由云张罗着找存折,算费用,林寻勇抹身去了小屋,不大会出来,在林由云面前放下一沓钞票说,五千,先用着,回头我饭馆挣了钱,给你买好衣服穿。 林由云一下子就美美的笑了,开口就是,你个死鬼。 天一亮,林由云就急忙往医院赶,路上看到买早点的小推车,就给妈妈买了个夹肉饼和一杯豆浆。到了医院,胡大伯已经清醒了,看着小女儿,不由满脸笑容,林由云问了母亲几句的父亲病情,就说,爸,好好养病,林寻勇刚给拿了五千,不够还有,我俩现在可好了,你也快些好。 胡大妈接过女儿的钱,也不说啥,放进衣兜,吃着早点,她的手机响。胡大妈接听,就说,你爸醒过来了,没事,反正以后要注意脑梗。你不用急着过来,好,知道了,你也别着急。 看妈妈挂了电话,林由云问,姐? 胡大妈点头,说,她可着急了,昨夜也没睡好。还问缺不缺钱,我这俩女儿啊,没得说。 说完还叹口气。林由云弯着身子,给父亲按摩手脚,问,妈,啥时给我爸输液? 胡大妈说,一会儿,我先去刷个牙。 病房里只有父女二人,胡大伯就问,林寻勇现在对你挺好? 林由云连连点头,胡大伯说,其实,我最不担心你俩,倒是有道俩口子,还有林由丽,我。 话未完,林由丽急忙的推开病房门进来,一看父亲的脸色,半放下心,胡大伯问,你脸色咋这么难看? 林由丽强笑道,没事,路上赶得急了。 胡大伯狐疑的问,你去哪里了? 林由丽一愣,正要说话,胡大妈端着脸盆和刷牙缸回来,说,林由云看你爸,林由丽和我回家收拾点儿东西。 母女二人离开后,林由云和父亲闲聊起来。不大会儿,护士进来给胡大伯输上液。胡大伯又慢慢睡了过去。 林由云静静的在一旁守着,想起姐姐的神态,很虚弱,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到底是怎么了? 林由云的手机响了,她担心惊醒父亲,一看,父亲还是很安静的睡着,就出去站到走廊里接听。一听这声音,她的心激动的跳着,尽量将声音放平静。 手机里传出的声音还是那样清亮干净,经过了岁月的打磨,又多了层平和雍容,这声音就像敲入心里,说,小美,你父亲住院,病的怎么样? 这句话让林由云一愣,你怎么知道?她问,声音有些颤抖。 那人说,我一早看见你往医院去,后来你母亲和姐姐从我身边经过还说,你父亲出院以后平时要怎么保养。 林由云轻轻咳了一声,说,你看见我,又看见我妈和我姐? 那人说,昨晚陪客户去洗桑拿又住了一宿,早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因为昨晚喝的酒,我就没开车,所以早晨打的车,路上看见你,我还下车等你一会儿。也很巧,你妈和你姐从我身边经过,还边走边说。我就知道你父亲住院了。 林由云问,我爸没大事,你为啥等我? 那人平静的就像说别人的事情,我怕你有啥事情,所以等一会儿,要是超过半小时,我就给你打电话。 林由云愣了,当年,她和这个人有约定,在我家外头等我半小时,我还不出来,你就给我家打电话,我就说有同学找我,我好出门见你。 往事历历,鼻子一酸,林由云吸溜了一声,那人客气的问,需要我帮忙吗? 林由云说,谢谢,你忙你的,我们没啥。 那人又叮咛了几句,就挂了机,林由云心里忐忑,站了一会儿,觉得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摸,不知怎么流了泪,她赶忙去水房洗了把脸,又匆匆回了病房,一看,父亲刚好醒来,液体也刚好输完,林由云就按了电铃叫来护士拔掉针头。 胡大伯问,你刚才出去接电话去了? 林由云应了一声,胡大伯不在说话,又闭上眼睛。林由云正要给父亲按摩一番,胡大伯说,林寻勇那孩子是个好人。 父亲这话什么意思?林由云满腹狐疑,愣了一下。 六 连日的陪床,林由云脸上明显出现了疲倦的神色。林由丽身体不舒服,送来一笔钱,就再没出现过,有道俩口子更是不用说,面也不露一下。林由云和胡大妈连轴转,累的俩人,都是脸上挂俩大眼袋子。 林寻勇和刘文婉,还有另一个男同学一起新接手的快餐馆比较忙,偶尔过来医院一趟,也是呵欠连天,他还得上班,有的时候就从店里带饭给林由云和岳母,谁知,岳母吃了就上吐下泻,还得自己来回跑回家做饭,再送到医院。 林寻勇听妻子学了这话,就不敢再往医院带饭,背地里悄悄的和妻子说,你妈就是个操劳命,再把你捎带上,不过,话说回来,你哥和你嫂子不能搭把手?又不出钱又不出力,想干啥? 林由云这几天陪床又累,又上火,听了丈夫这么一说,越想越气,和母亲嘀咕一句,老太太就当听不见,装聋作哑的。林由云就更加生气,就给姐姐打手机说这件事,结果,林由丽的声音在手机里听着,真是有气无力,林由云知道姐姐不舒服,也就不敢多说,虽说父亲病不算太严重,可是也需要开心,不能受刺激,林由云就强忍着,但心里有些责怪母亲偏心。 好在,熬了一阵子,父亲终于可以出院了。胡大妈明显的松了口气。林由云打车接上父母,带上一堆东西,回了家,胡大妈准备晚上的饭菜,鸡鸭鱼肉买了一大堆,到吃饭的时候,有道俩口子带着小玲来了。 林由云一见,就拉下脸,说,还有事。 就走了。胡大伯沉默着,胡大妈赶忙叫儿媳妇来帮忙,小玲依偎在爷爷身边,小嘴甜甜的说个不停,这才让爷爷脸上有了笑纹。有道有些尴尬,坐在一边,听着爷孙俩的对话,慢慢的,脸色才缓和。 吃过饭,一家子坐在客厅看电视,胡大伯才慢慢问,我住院这几天,你都干啥去了?住院费是你姐掏的,你妹也拿了些钱,还天天陪我,你呢? 有道低下头不敢吭声。有道媳妇坐在一边怎么也不是,脸一下子就红了。小玲东张西望,看看爷爷,又看看奶奶,胡大妈说,你个老头子,病刚好,才出院,哪里来的这多废话?来,吃水果。 说着,递过一盘水果拼盘。胡大伯也不看,只是说,不是我说你,老太婆,你可太偏心,小的孝道,你倒把她气走了。 有道终于说,爸,我说了,你别上火。 胡大妈紧着使眼色,秋萍也不让丈夫说,但是有道还是说,其实,爸,我是前一段时间,把家里的钱都拿去集资,结果,那人是个大骗子,我的钱都打水飘了,家里处处用钱,我单位放假,秋萍单位又不景气,月月开不出全资,我俩就各自找了份兼职。秋萍晚上上居民楼里收亮化费,我给一家厂子晚上下夜。所以,我俩又没钱又没人。 说道这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股担忧的神色,紧张的看着胡大伯。小玲的小手紧紧握着爷爷的大手。 胡大伯的脸色倒是一下子晴朗了,和气的说,其实我早就知道,就这么一直憋着,心里不痛快,才窝的火,气血一下子上头,昏过去了。你要是早说,我不就没事了吗? 有道的脸孔痛苦的一抽,苦笑着说,我四十来岁的人了,不能孝敬爸妈,还要你们来操心,我还是个人了? 媳妇埋怨,那你刚才还说? 有道叹息着,要是不说,爸心里生气,妈又为难,还是不好,早晚得知道,就说了,可是,林由云那块儿。 胡大妈忙说,你放心,你妹妹别看性格脾气爆,可是心眼实在,听说你的事情,她一定啥都不怪你,就是你要星星,她都敢给你摘去。 有道俩口子对看一眼,明显的放松了一口气。胡大伯叹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也都老了,管不了你们太多,要是实在辛苦,就直说,我们也有些积蓄,再说,你姐也可以帮你。 有道脸一下子红了,秋萍小心的说,爸,每次我俩来,都大包小包的拿上,姐和妹子不说,可是,姐夫和妹夫就一定会有想法的。我俩拿的多了,自己都不好意思,还去问姐姐开口?又不是她一个人的钱,还有姐夫呢。 有道又接着说,再说,爸,你和妈攒的那是过河钱,万一有个病痛,拿那个看病吃药用的,我不能要。我也想清楚了,以后,做啥都要踏踏实实,也别想着一步登天了。 胡大伯满意的一点头,问,你集资的事情,是咋说? 有道一咬牙,就是那个金客隆集团的老总,到处借钱融资,给自己装面子,看上去,他的企业蛮好,洗浴,洗车,超市,酒店,一条龙,好的很,可是,他不善经营,年年亏损,就高利息融资,借一返三的点儿,一开始,还可以兑现,谁知今年一开春,这利息就再没见过,一帮人上他家去堵他,谁知咋叫门不开,有那性子急的,借的钱又多,一使劲,啥也顾不上,就撞开门,冲进去,哎呦,那人已经上吊了,留下遗书说,实在还不起钱。我才投了十来万,有那投的狠得,几十万,上百万,甚至上千万的,都没有着落了。有的人还是挪用公款投进去的,这下可赔惨了,前一阵子抓到好几个这样的。 胡大伯默默听着,眉毛紧紧皱在一起,说,你可得吸收教训,好好地,不要老想着天上掉金子,就算掉,中国十来亿人口,凭啥就掉你身上? 有道不好意思的一笑,不再说话,看了会儿电视,他小声的问母亲,妈,你说,我啥时候给林由云打个电话?别让她心里别扭。 胡大妈满不在乎的说,放心好了,林由云不取心。 而此刻,林由云正一个人在家里,穿着一件碎花紫色的小睡裙,头发梳成个抓角,坐在沙发里,边吃着一个大西红柿,边看着电视。新上演的电视剧是根据一部红极一时的网络小说改编的,后宫甄嬛传。情节很抓人,又不用陪床,虽然还是有股闷气,但明显就轻松了,林由云看的很投入。 门铃响了几下,林由云摁开门,对讲器里说,小美,今晚月色很好,天气也不错,下来溜达一圈? 是林寻勇。难得他有这样的兴致。林由云说,不了,我不想下去,累的不行,想好好歇着。 林寻勇就说,那我就回家。你想吃啥?我从小卖部给你买。 林由云说,给我带几块瓜子糖和巧克力来。 林寻勇答应一声。过了会儿,就回了家,真就给林由云买了糖。林由云甜甜的吃着,林寻勇在一旁坐着,周身的不自在,林由云瞥他一眼,问,怎么了? 林寻勇陪着笑脸说,小美你不上网吗? 林由云故意说,不呀,咋了? 林寻勇苦着脸说,咱看看别的频道不行吗?今晚有球赛。 林由云故意动也不动。 林寻勇又说,我每天那么累,好容易回来看会儿电视,你天天都看。 林由云起身,把遥控器递给林寻勇,就去了书房,开了电脑,刚上网没一会儿,就听电脑里传来一阵敲门声,林由云一看,是一个同学的头像在闪。她就点击了一下,那个同学发来一句话,认识罗子美吗? 林由云回道,认识,怎么了?你们也认识? 那同学说,她和你是旧日的同事,和我是初中的同学,一直都有来往。前天,她死了。 林由云惊得凝固在电脑前,同学又问,怎么了?很震惊吗? 林由云的手,颤抖着,发过去一行字,太可惜了,怎么回事? 那个同学说,她老公找了个第三者,还有了孩子,背着她把家里财产都转移了,要和她离婚,她不离,找私家侦探调查她老公,结果,第三者就找了几个人,上门把她打了一顿,她报了警,派出所就出了趟警,就再不管。前几天,敏娜开她那辆红色索纳塔,等在一家酒店门口,刚好,她老公和那个女人有说有笑的出来,罗子美就一脚油门,使劲过去,当场就把她老公和那女人撞死了。她自己狠狠把车撞向一堵厚墙,车和人,都毁了。 林由云呆呆的看着这几行文字,只觉得,血液似乎在血管里凝住了。怎么会这样?前一阵子,还见过面,喝过酒的。人生,为何,这样? 老婆,老婆。林寻勇在客厅里火急火燎的喊叫。 林由云急忙过来,问,怎么了? 林寻勇一扬手机,来电话,让咱们赶快过去老刘那里一趟。 老刘?林由云一愣,定定看着林寻勇。他边换衣服边解释,刘文婉。 林由云看他那个急样,心里不痛快,但还是也换上了一件牛仔裤,一件休闲夹克,和林寻勇匆忙出了门,道路上打了个车,就直奔刘文婉家。 门口围了一大群人,救护车,正堵在一个单元门口。穿绿色抢救服,脸上带大口罩的医护人员,正把一个担架抬到救护车上。 那个和林寻勇,刘文婉一起开店的男同学,大老宋,在人群里一眼看到林寻勇俩口子,就赶过来,说,你俩都来了? 林寻勇急忙问,你火急火燎的给我打电话,到底老刘咋了? 大老宋叹息着说,这辆120是我叫来的,老刘自杀了,刚才给我打电话,歇斯底里的,嗨,也不知道她是为啥,现在咱俩都跟去医院吧。 说时,眼看着林由云,犹豫了一下,说,在医院还不定呆到几点,要不,你媳妇,先回家吧? 林寻勇看看林由云,说,你回去吧,我一会儿没啥事,也回去。 林由云同情的看着那辆救护车,想着刘文婉,又是担心又是可怜她,就说,一起去也行。 林寻勇说,医院也不是啥好地方,你别去了,谁知道呆到啥时候?快回吧,有事,随时电话联系。打车回吧,晚上冷。 大老宋也劝,林由云胆儿小,也实在不敢跟去,就答应了。俩个男人匆匆赶去医院,林由云就走到路边,准备打车。 可是,虽然是晚上,车过了一辆又一辆,就是没有在林由云面前停下来的。路灯热闹闹的在头顶上照着,夜色也还是那么深的笼罩过来,一阵夜风吹来,林由云不由抱紧双臂,一辆车型优美的车静静地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男人清爽俊朗的笑脸,一口白牙在夜晚的路灯底下,就像镶了一层白瓷,他温和的说,这么晚,还在外边?去哪里?我送你。 林由云的心跳一下子急促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呆呆的望着这个男人,男人微笑着,耐心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七 又是他 林由云想微笑,可是,脸颊的肌肉僵硬,她的喉咙轻微的紧了一下,声音清晰有力的说道,谢谢你,我打车回家,你快回去吧,也不早了。 男人一笑,点点头,说,好,我看你打上车,我再走。 正好,一辆出租开过来,车窗里显示出里头车牌上,空车,俩个闪亮的红字。林由云招手,车开过来停下,林由云拉开车门,正要上车,又回头看看那男人,说,我走了,你也慢走。 那男人含笑点头,看着林由云的出租很快的溶入夜晚街上的车流中,自己也启动车,开往另一个方向。 林由云回到自己家,可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这么多年,以为心境早已经恢复平静,可是,见到这个人,心里为何还是波澜起伏? 她一摇头,想忘掉刚才那个男人的影像,一看墙上的钟表,12点了,不知道林寻勇在医院里的情况怎样了,要不要打手机过去问一下? 她正犹豫着,她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林由云的根根汗毛几乎倒立起来,居然是罗子美的电话,她不是,死了吗? 林由云的手颤抖着,就要把手机扔了,但还是,犹豫着,接听,手机里的声音年轻脆亮,说,你是胡林由云姐姐吗?我是罗子美的妹妹。 想起来了,罗子美有个小妹妹,是她父母一九八几年收养的一个孤儿,是个很漂亮的女孩,长大了,就去了北京。怎么是她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林由云想着,问,你是谢敏慧吧? 谢敏慧的声音干脆爽亮,但也透着丝丝疲惫,说,抱歉,可能你听说了我姐姐的事情?我刚刚处理完她的后事,明天就带爸妈回北京,回我自己的家里。在这个伤心地儿,父母也不好住下去了。我的手机丢了,只好用姐姐的。出事的时候,她没带手机走的。 说到这里,谢敏慧停顿了一下,手机里依稀听见她好像在哽咽,林由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暗自叹口气,静静地等着,好一会儿,谢敏慧平静下来,说,本该白天给你打电话,可是,我光忙着收拾家,打包行李,赶紧要带我父母走,我们一天都不想再待下去,真的,姐姐。 说着,说着,谢敏慧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林由云的眼里也不由充盈着泪水,柔声劝慰着,可是却感觉到自己的语言,是那么苍白无力。 谢敏慧哭着说,对不起,林由云姐,我控制不住,大晚上的,我刚想起来,姐姐出事前,留下一份遗书,里头提到你,她给你留下了些东西,你明天早晨过来拿,我们一家子上午就走,所以,你早些来好了,我是检查行李,才想起来这件事,就赶紧给你打电话,别见怪,姐姐,这么晚打扰你休息。 林由云说,不打扰,我也该过去,可是,我刚听说这件事,真的,好惋惜。敏慧,你一定要好好生活。 谢敏慧的声音仿佛满是一股说不出来的强壮力量,就好像转眼间换个人说话,一定的,姐姐,我在北京这些年,也有了些家底,我爸妈的房子我给租出去了,把他们接走,我坚决不会像我姐姐,爸妈在身边就是我最大的财富,我是怎样都要好好的生活的,你明天早上过来就好了。见面再说。 说了再见,林由云不感到恐惧了,可是悲从中来,忍不住放声大哭,是因为罗子美还是别的?她也说不清,只是,觉得很累。慢慢地,就哭着睡了过去。 到闹铃声把她吵醒,她睁眼一看,自己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是林寻勇回来给自己换了衣服,又把自己抱到床上的,一定是。林由云很有些头疼,一看梳妆台上的钟表,赶紧起身,胡乱套上衣服,把头发用松紧头花一绑。匆匆出了卧房,来到客厅一看,桌上摆放好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馄饨,可是林寻勇不在家,可能是上班去了。他昨夜啥时候回的家?这么早又走了,没休息好,还得上班干活,下班还得去看店,好累的。林由云很有些心疼,但想起和谢敏慧的约定,就赶紧抓上手包,换上鞋子,急急忙忙的出门了。 到路口打上车,就奔向罗子美的娘家。好几年前,林由云倒是常去,随着俩人各自成家,各忙各的,渐渐就不怎么去了,此刻看到那熟悉的楼房,林由云一阵心疼。下了车,付了车费,就急忙奔向谢家。 敲门,谢敏慧开的门,一脸的疲倦,但还是礼貌地接待了林由云,将她迎进客厅,屋里有些空荡荡的,靠墙边就是一组沙发,还蒙上了一层旧单子。地上是几个行礼包。林由云探头往里屋看,但是关着门,伯父伯母呢?林由云小心的问 谢敏慧说,我这几天就让他们住宾馆呢。我姐出事前几天,就一直都在家里住,我怕爸妈在家里,触景伤心。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弯腰从地上的行礼包里挑出一个精美的小包,递给林由云说,就是这个。 林由云接过来,问,你姐姐,遗书上说的什么? 谢敏慧停顿了片刻,林由云不由暗自后悔,不该这么问。但谢敏慧还是说,她遗书上说,她要感谢一些人,曾经给过她帮助,其中就有你。 说道这里,谢敏慧背过身子,肩头耸动,过了一会儿,回过身低下头看着地面,说,我前几年,光忙着在北京打拼,以为有了钱就具有了一切,然后好好孝敬父母,可是,现在,我也想明白了,时间不等人,变化永远比计划快,以后我就守着父母,不让他们受一丝委屈,我也就他俩这俩个亲人了。 说着,她抬起头,双眼红肿,但是语气渐渐松快些,说,姐姐,你以前就和我姐姐好,我也就不和你客气了,你要是有事,就先走,我得去宾馆接我爸妈,我家大件行李都托运走了,这些小件,还得再找个合适的车运,所以,你先走吧。 林由云忙说,我帮你找出租去。 谢敏慧一摇头,说,谢谢,我都提前找好了,一会儿我一个同学来,我等他,可是我现在想静静的待会儿。 林由云一愣,还是客气的告辞走了。出了门,她忍不住又回头看着谢家,心里感喟着,就看到,从另一头开来一辆越野车,车停下来,车里跳下一个男青年,正和林由云打个照面,他也没在意,急急地就跑进楼道里。 不大会儿,他双手满是大包小包的出来,后头跟着谢敏慧。 谢敏慧看到林由云还在,就说,姐姐,你还没走?这是朝晖,我同学,这是林由云姐。 朝晖对林由云微笑着叫了一声,林由云姐。 林由云看到朝晖对谢敏慧的呵护神情,心里有几分明白,就说,我还担心你,现在看,不用我了,那我先走了。 辞别谢敏慧,她想了想,给姐姐打了个电话。林由丽在家,声音有气无力的,林由云很是担心,就又打车赶过去。 到了林由丽家,林由丽穿着一件棉睡袍,给妹妹开了门,就又回到床上躺着。林由云吓了一跳,问,姐,你咋了? 林由丽说,做了流产手术,正养着呢。 林由云更是惊吓,想起那张孕检证明,和姐姐的告诉,不要和你姐夫说。 林由云呆呆的看着姐姐,林由丽说,给我倒杯水,渴死我了,我找的月嫂,今天有事没来,正好你来了,我还说给你打电话,让你好陪陪我呢。 林由云手脚麻利的去厨房找到热水壶,给姐姐倒了杯开水,又拿炉灶上的小白不锈钢锅接了半锅自来水,把热水杯放在凉水里,过了一小会儿,一探水温,热水温和了,就端给姐姐。 林由丽一口气,咕嘟嘟喝完,把杯子递给妹妹,一眼看到她手里始终拿着一个小包,就问,什么好东西,还不放手? 林由云这才想起来,打开小包,不由惊呆了。林由丽探过半个身子,用眼一看,就说,你哪里来的这些好东西? 里面是一串颗颗滚圆光亮的珍珠项链,和一个黄橙橙的金手镯,这都是罗子美以前戴过的。没想到,她留给林由云了。为什么不留给她妹妹呢? 林由云心里又是伤感,又是疑惑,和姐姐说明了事情经过,林由丽也忍不住叹息一番,又说,再看看。里面还有什么? 找了找,果然在小包的夹层里,发现一封信,上面写着: 林由云,当你看到这封信,我已经不在了。记得刚上班,我俩关系最好,无话不谈,那时候,我们还是小姑娘,青春时期的友谊,真的是纯洁美好。但,我们每个人都会长大,成熟,也都会痛苦。我不想再痛,再苦了。你可以说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曾在我当年困难的时候帮过我,那时候真的很穷,但心里很快乐,既然我现在不快乐,也没有必要让害的我不快乐的人生存下去,在这个盲目的世界快乐,所以,我得带他们走。这些东西,我用不上了,我父母和我妹妹,我都给他们留好了,这些,你就留着,算是我对你当年帮助的一点儿答谢,是纪念也好,是如何处理也罢,你自己看吧。 林由云看完,忍不住泪水成串的顺着脸颊滑落,捧着信的手,也在抖着。 林由丽在一旁也看了,忍不住叹口气,虚弱的躺回床上,慢慢说,心死了,活着就没有意思了。 林由云说,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为什么不放手,寻找自己的幸福去?你看她的父母现在多伤心。 林由丽默然,过了会儿,问,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东西? 林由云说,当然都是还给她的父母,我不想留着,就在心里怀念这个人,不要她的东西。这封信,我留着,警醒自己,凡事一定要想的开,心要大些。还有,以后,我会给她父母打电话问候的。 林由丽先是瞠目结舌,听妹妹说完,忍不住提醒,老人本就因为女儿的事伤心,你一打电话,他们又勾起伤心了,先不要打了,时间久了再说。 是这样吗?林由云有些茫然,林由丽打了个喷嚏,往被窝里又钻了钻,说,好冷,是不是窗子没关严,你给我看看。 林由云起身到处检查了一下,门窗好好地,她就给姐姐把电暖宝通上电,过了会儿,烧热了,就用一块毛巾包好,塞进姐姐的怀里,林由丽紧紧的抱着,缓了会儿,感觉好些,叹口气,脸色很是黯然。 林由云终于忍不住问,姐,到底是怎么了? 林由丽艰难的说,我遇到你姐夫以前,你还记得吗?小陆? 哦!林由云一下子恍然,当年自己管他叫过陆哥哥,是姐姐的同学,俩人从初中到高中,感情很好,高中毕业后就谈了恋爱。后来,姐姐上了班,他还待业,父母嫌他没工作,那个时代,老人们很是看重稳定的工作的,尤其,陆哥哥家庭条件还不好,父亲重病,母亲也没工作,于是,父母坚决的反对,甚至一同绝食,姐姐是含着泪,和他分的手。后来这个人怎样,就不知道了。 第112章 我记住了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林由云心里一阵酸楚,别让等急了,当初,你还不是让我等急了?可是,往事已矣。还是惜取现在吧。这样想着,林由云赶快就去了金吉饭馆。 打好饭,她又站在饭店的玻璃窗前,向外看了一眼,王春望已经不在假山绿化带那边,林由云放下心,提着食品袋走出去。可是这个小区说是很大,其实也小,高楼之间空开的距离很大,满满都是停车位,隔一栋楼,一片绿化带,一圈灌木,几座雕像。就在前方那座雕像前,林由云清楚的看到,王春望正站在一座沉思的少女雕像前,望着雕像一动不动。 一眼看过去,这雕像如此熟悉。林由云知道,那尊雕像就像姑娘时候的自己。可是,青葱岁月已经过去,往事,流影着甜蜜,也造成了伤害,费了多大的心力,才一步步走到现在,还是,好好过好现在吧。 林由云还是绕过王春望,径直走了。她没想到,王春望就在她转身走开的刹那,回过身,一眼看到她,注视着她的背影,王春望的脚步就像定在地上,目光追随着,直到看不见她,心里,已是波涛起伏。 手机响,王春望掏出一个又方又大的黑色手机,外壳亮闪闪的。一看来电,他接听,说,妈? 母亲在电话里说,饭好了,回来吃饭,中午,你李阿姨来,上回说的那女人,我看挺好,就也请来家里吃饭,你快回来。 王春望急了,说,妈,你为啥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把一个陌生人让到家里? 母亲有些生气,说,这个家也是我的家,我是你妈,我就有权说了算。赶快回家吃饭。 说完母亲就挂了机。王春望无奈的叹口气,回了自己的家。心里却还是想着林由云,岁月不饶人,她不是当年那副清纯的女孩摸样,但平添了一层熟女风韵了。 林由云将米粥,水饺都给姐姐倒在她家厨房里的小不锈钢盆里,端到卧室,看着姐姐香甜的吃好,她自己却一点儿胃口也没有。林由丽吃完,看妹妹脸色不对,待她收拾完,坐在床边,就问她,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样子? 林由云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姐姐,就说,姐,还记得当年我曾在外地念大专吗?九几年的事情。 林由丽心里就明白了几分,静静的听妹妹说下去。 林由云的脸色有些变幻不定,过了会儿,轻轻咬下嘴唇,说,当时我认识一位师兄,早就毕业,自己开了个电脑公司,可是,还常会回到学校,看望他的一个同学,是留校任教的一个助教,他俩关系很好。那个助教,朱老师,也是我们的导员,于是我也就认识了那位师兄。 他早毕业了五年呢,人很风趣,说话很逗,我就爱和他说话唠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俩就慢慢的走到一起,姐,那段时间,真的是太好了。我俩约定,只要我一毕业,不管我找不找到工作,就结婚,但当时,家里人,我谁也没告诉,因为,他是单亲家庭,而爸爸,一向就不喜欢单亲家庭的孩子,说他们心里头有问题。其实,有问题的,又何止单亲家庭?不知道,爸爸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偏见。 可是,毕业了,我回了趟家,那段时间,也不知道爸爸妈妈怎么了,看我看得好紧,行动,都要问个清楚,又限制时间出去玩,我俩联系就少了。那个时候,还没有手机,呼机,就是写信,但我给他发出去的几封信,一开始还有个回信,他也偷偷来找过我几次。我们约定,他在外头等我,半个小时过后我还没有出门,就给我家打电话说是我同学,我就可以出去和他约会。而这几次,他也都知道了咱家人的长相,都是我给他看照片,他认识的。后来他说,老是这样不是会儿事,我们又没怎么,干啥偷偷摸摸?他说,抽空就会上门,带着礼物和我们爸妈说清楚。当时我真的很高兴,认真的等着他来。可是,我都快把眼睛盼酸了,心也都凉了,他都没有来。我那个时候,真的很绝望,差点崩溃,就为了爸妈,我强忍着不表现出来。等姐夫给我安排下工作,我去厂里上了班,当时有好几个人追求我,我一门心思等我的师兄,都没有看上,林寻勇一直是默默地对我好,为我做什么也不说,上下班接送,有了事情,他就在一边陪着我,嗨,想想,他可真的是个好人。 后来,我听了一个同学说,才知道,原来,我的师兄已经结婚了,怪不得联系不上。而且,和他结婚的女人,家庭背景很好很有钱,我那个时候,真的是心灰意冷,就突然选择和林寻勇结了婚。 说到这里,就好像胸口被什么堵了,林由云使劲的揉着前胸,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林由丽心里全明白,想起自己的经历,再看看妹妹,她的嘴唇动了动,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眼里慢慢的浮上一层怜爱的神色。 林由云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说,过了这么些年,和林寻勇生活,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他默默守了我几年,又在一起结婚几年,就像皮和肉一样密不可分,姐姐,当相守成了一种习惯,就算有想法,也不会付诸实现。我又遇到我那个师兄,就在你这个小区里住,不过,就算我心里有什么,我的家,我还是,要守住。 林由丽轻轻地说,我们的家,就像一个大树,不管,我们的心,在外飘得多远,不管我们的生活,怎样的起伏,可是,我们的家,还在,家这棵大树给我们依靠,让我们踏实。你,有道,我,我们各自的小家,还有爸爸妈妈,我们又是一个大家,其实,这个大家就是一棵让人心里踏实的大树。 家,就是一棵树?林由云想着这番话,眼睛慢慢的湿润了,她微笑着,说,放心,姐姐,我会好好呵护我家这棵树,爸妈老了,我们也该回头好好孝敬他们,为他们,把家,这棵大树养活好,让他们安心的养老。 林由丽欣慰的笑了,伸出手,握住妹妹的手,心里决定,还是把当年的往事,埋在心里,既然,要好好相守自己的家,这棵树,为何,还让旧日的实情痛苦妹妹的心?那秘密,就让它在记忆里尘封吧。同时,林由丽也决定了,以后,养好了身体,还是好好养好自己的家,这棵树。 林由云在姐姐家待到中午,接到林寻勇的来电,说,自己下夜班,回家睡了一觉,中午还得去快餐店,刘文婉还在医院,快餐店忙不过来,问林由云能不能去帮个忙? 林由云不放心的看着姐姐,林由丽说,不就一中午吗?你就去吧。 林由云这才离开。出小区的门口时,一辆黑色的现代车正好在保安室登记,林由云没有看清司机的长相,只是听到了一个好听的声音,十六栋,四单元,302室。 林由云心里一动,坚决的不回头看,就直接打车走了。 林寻勇很高兴妻子来,就让她帮忙算账,自己和另几个服务员,一起,来回忙着跑堂。看着林寻勇忙忙碌碌的身影,林由云的心里忽然有一种自豪感。 服务员里有个看上去很大气的中年女人,总是一脸和气的笑容,接待顾客不温不火,干活时,手脚又麻利又有条理。林由云对她很有好感,就悄悄问林寻勇,她很不错呀,你从哪里找的? 林寻勇一笑,说,是大老宋的老婆,是个才女呢。 林由云心里很是好奇,是个哪方面的才女? 忙到快俩点,顾客明显少多了,林寻勇也略显疲惫,但还是对妻子说,我给你准备下一些还饭菜,都是大姐爱吃的,你带回去,给她晚上吃,你先走吧,你不说她病了,需要人陪哪?你也路上慢些。 林由丽心里很是感动,对林寻勇一笑,甜甜的说,死鬼。 拎着食品袋,袅袅的走出快餐厅时,正好从那个女人身边经过,她正收拾一张桌面,抬起头,对着林由云友好的一笑,说,走啊?慢走,哪天去我家里作客。 林由云一下子就答应了,心里觉得,这个女人就像一抹阳光。 又打车赶回姐姐家,走进小区的院落,正好碰见王春望缓步行走,身边一个衣着大方讲究的中年女人,气质高雅,面目清秀,虽然人到中年,依然不失美女风韵。王春望看到林由云,不由愣了一下,还未打招呼,林由云对他客气的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就去向姐姐家。 那女人看王春望一直看着林由云的背影,心里起了几分猜测,但毕竟是初次见面,也不好问的,就默默走着,到了自己的车位边,说,我的车就停这里了。 王春望礼貌的说,那你慢走。 女人也彬彬有礼的说,谢谢你的款待。 她开上车走了,在倒车时,从反光镜里看见,王春望还是看着刚才那个女人的去向,神态间几分寂寥。 林由云却没有想得很多,回了姐姐家,用姐姐给的钥匙开了门,一进门,就高兴地喊道,姐姐,林寻勇给你拿了一堆好吃的。 屋里静静地,林由云心里一阵紧张,怎么了?她跑到姐姐屋里一看,吃惊的发现,姐夫也在,俩人看到她,谁也没说话,但眼睛都是红红的,林由丽忍不住轻轻的啜泣。 林由云忙问,怎么了? 刘明奎叹息着说,我接到墨涵学校的电话,他在学校里出事了。 墨涵?想到自己的这个清秀阳光的外甥,林由云很是心疼,忙问,怎么了? 林由丽说,他自杀吗,但是抢救过来,我们必须去一趟。林由丽,这阵子,你来帮我看家。 刘明奎说,你身体这么弱,就在家养着,我去看看。不是说,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吗?你放心好了。 林由丽连连摇头,一个劲说,是我不好,不关心孩子,我一定要去。 刘明奎叹口气,看向林由云,说,那就得麻烦你来帮我们看家了。 林由云点点头,心里可着实不踏实,惦念着墨涵,又忧心姐姐的身体,一半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三个人陷入深深的沉默。 九 林由云和林寻勇说好了,就在姐姐和姐夫走后第二天,自己带了些简单的衣物,打车搬到姐姐家。到了姐姐家收拾完,她一看冰箱里,啥吃的都没有,林由云就下楼去小超市买。她心里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果然,走了没多远,迎面就看到那辆已经熟在心里的黑亮的车。 车窗缓缓摇开,露出王春望的笑脸,和林由云打过招呼,就直接开车走了。林由云愣了一小下,来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会和王春望碰见,但是,彼此都有家,就当是认识人见面打个招呼,不会再有什么交集,其实细想想,真也没啥。 但心里还是像下了毛毛雨。漫步走进小区的小超市,林由云挑了几样食品正要走,就听一个老太太和老板吵了起来。 你这里的东西,明明比外边大超市都贵,还说什么?就算这里是高档小区,你也不应该宰人呀,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老太太激动地说。 老板中等个头,胖胖的,很有些和气生财的样子,但这时也忍不住说话挺冲,老太太,我都和你解释几遍了?这件牛奶是进口牛奶,不是普通的牛奶?你每次来,每次都挑事,我就和你解释了,还干不干别的? 老太太一撇嘴,哧的一声,说,包装不都一样吗?还不是找个借口宰人。 老板红着脸,横眉竖眼的,正要开口说话,林由云凑了过去,看了一下,笑着说,大娘,不一样,我们这里的牛奶盒包装上没有这个标记,这就是进口牛奶的意思,我妈买过这种牛奶,所以我知道。 林由云指点着包装盒上一个记号,解释着,后来我妈又觉得贵了,就没再买。 老太听她这么一说,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拿上牛奶,老板脸色也缓和了。 林由云一看老太也要出门,手里拎着一个好大的袋子,就接了过来,说,大娘,我送你一段路。住在哪一栋? 老太说,10栋。 林由云就乐了,说,正好,我姐家也住在这栋。 俩人并肩走着,老太就絮絮叨叨的说,你可是个好女儿,你妈有你可够幸福的,嗨! 老太说着,就神色黯淡的叹口气。林由云忙要找话安慰她,老太倒接着说,其实我也有个女儿,也像你一样,不胖不瘦,中等个,匀溜溜的,可好了,瓜子脸,大花眼,双眼爆皮的,写字才好看呢,有一年,出席咱穆伦市的英语比赛,还得了第一呢。可惜了啊,我这人命苦,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女儿后来出车祸死了,我都没有活着的心,要不是还有个累赘,你说,我还活着干啥? 老太说时,眼泪不停地流。林由云心里很是不忍,忙好言安慰。这时已经到了10栋,老太停下来,一指一单元说,我就住这个楼门口,一楼101,好了,谢谢你孩子,以后有空来玩啊? 林由云忙答应着。和老太告别,就回了姐姐家。她正给自己煮一袋速冻水饺,就听手机响了,忙拿起一看,是母亲打来的,就赶紧接听。胡大妈在电话里说,林由云,你姐他们去墨涵的学校,到底怎么了? 林由云说,没啥,就是过去看看墨涵。 胡大妈有些生气,说,胡说,墨涵就快放假了,他们就等不了这几天?千里迢迢的就过去南方那边看去?还是墨涵有事了。再说你姐那身体,说走就走,要不是大事,能那样? 林由云一听这话,感觉母亲知道些什么,就问,妈,你说我姐的身体咋了? 胡大妈停顿了一会儿,说,一会儿我给你爸做完饭,我过去一趟,你别走,在家等我,我得好好了解清楚,要不,我这心里可不踏实。 林由云忙说,那,妈,你别骑自行车来,路上车多,打车来,我给你报销。 胡大妈说,知道了。 挂了机,林由云心中忐忑,具体墨涵那边怎么了,她也不清楚,她只知道,墨涵一向开朗,可是毕竟那么年轻,心里经受力还是有限,不是遇到什么事,怎么会自杀?就算脱离危险救了回来,可是以后可得好好进行心理治疗。 现在母亲这么急,临走姐姐明明是没有和父母说过什么,他们怎么知道的?还是,父亲不知道,母亲一个人听说了墨涵的事情? 水饺好了,热乎乎的盛了一碗,但是没有胃口,不知道在姐姐家里还要住几天,林寻勇那边生意怎样?他又上班,还是倒班,又得打理快餐店,多累呀,刘文婉又怎样了?好好地,住院了,这个女人可是够命苦的。想想,自己也还是挺幸福的。父母在堂,兄弟姐妹相处的还好,尤其和姐姐,更是亲厚。林寻勇虽然缺点明显,优点也突出,自己的工作也挺轻松,就是个在厂里看仪表,这段时间请假不用去,天天在姐姐家里住着,这么大的房子,很舒服,。可是,墨涵那边,到底怎么了?这孩子呀。 正满心里胡思乱想着,就听对讲器响起,林由云摁了一下,问,谁? 传出一个声音,你妈,开门呢。 林由云就摁开大门,不大会儿,胡大妈就上了楼,一进屋,看见女儿碗里的水饺,一皱眉说,多大个人,就不说给自己正经做顿饭?光吃那些方便食品,你将来还要孩子不了?好好吃上营养的呢哇。 说着,胡大妈把一个尼龙布的兜子放在桌子上,打开来,是个保温桶,林由云看着,问,妈,是什么? 说着就打开,一股香气直钻入鼻孔,周身上下无不舒服。林由云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 就跑进厨房,拿出一个小碗,盛了碗汤,说,好香的鸡汤,妈,炖了很久? 胡大妈脱了外衣,换了拖鞋,坐在沙发上,四下看了一圈,说,大半天,是乌鸡,用红枣枸杞炖的,给你爸补身子,也给你带过来些。你姐他们到底怎么回事?走的那么急。 林由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墨涵病了,好在脱离危险了,但他们不放心,就过去看去了。妈,你放心,真的没事。你还是当心你和我爸,俩人的身体吧。 胡大妈重重的叹口气,没有说话。看着小女儿香香的喝着汤,脸上不由流露着慈爱的神色,说,慢些喝,烫。三十几岁的人了,还那么性子急。 林由云笑了一下,问,妈,你怎么知道姐姐的事情? 胡大妈愣了一下,不说话。林由云说,妈你偏心,姐姐的事情我都知道。 胡大妈看着女儿又喝第二碗鸡汤,就说,我偏心?这三个里头,就属对你最好,还说我偏心? 林由云笑着说,那你咋啥都不对我说? 胡大妈啊了一声,沉默片刻,还是说,你姐有个同学,和她关系不是一般的好,你姐什么事情都和她说,她就和我说。 林由云不由瞪大眼睛,说,原来妈在姐姐身边还有个间谍?那个同学,应该是王梅?妈,你咋让人家,啥话都和你说? 胡大妈笑了说,她家年前搬到咱家那趟楼了,我买菜的时候看见她,没事就叫她来家吃饭,这么的,拢过来的。 林由云有些吃惊,问,妈,你为啥老让王梅姐来咱家吃饭? 胡大妈嗨呀一声,说,那可是个苦命孩子,年前老公病没了,孩子在外地上大学,当初为了给她老公治病,把大房子都卖了,在咱家那里买了个小户型的,现在一个人住,又内退了,钱开的还少,你姐给介绍的工作,她就给人打工呢。所以我才老叫她来家吃饭,也是为了你姐吗,俩人关系好啊。 林由云咂咂嘴,心里也是一阵叹息,但当着母亲未曾流露,心想,人到中年,倒多风多雨了。但愿老天有眼吧。 胡大妈坐了一会儿,又在大女儿屋里到处转了一圈,说,我倒不咋来,你姐家就是大,就是好。吃完了? 林由云把保温桶洗的干干净净,放回母亲的尼龙口袋,说,妈,姐这里好多衣服,给你几件? 胡大妈说,我不要,你姐回来,看动她东西,要不高兴了。 林由云说,没啥。 就拉着母亲去了大卧室,拉开衣柜,胡大妈忍不住惊叹,这么多衣服,你姐都穿不完。 林由云给母亲挑了件羊绒衫,一条羊毛围巾,一件枣红色外套,胡大妈说,你姐净是好东西,这衣服样式都挺大方。 林由云把母亲拉到穿衣镜前,说,妈,你看你穿上这件外衣,多年轻啊。 胡大妈笑着嗔怪女儿,你私自把你姐的衣服给妈,你姐乐意呀? 林由云满不在乎,说,有啥不乐意?我从来都是想穿她的衣服就拿走,只不过,她老是买一些样子老气的。对了,姐也给你买衣服,你咋老是不要? 胡大妈说,不寻思,给你们省几个吗?我看这些旧衣服,也挺好。 胡大妈担心老伴,觉得自己走了半天,老伴在家里有点儿啥事,该着急了,就要回家,林由云说,妈,咱俩一起回。我也回去看看爸。 胡大妈很开心,就一口答应,林由云穿好衣服,锁好门,和母亲一起下楼,母女俩边走边闲唠嗑。 胡大妈说,你每天打车,多费呀。要不自己买台车,出行也方便。 林由云想起一件往事,心里一阵悸动,但在母亲面前,没有表露,只是说,买车干啥?养车很贵呢。 胡大妈说,那是,不买车,打车也方便。多攒点钱,要个孩子,你都多大了?该要还得要,我现在还有精力,能帮你看,再过几年,你也不好要,我也没劲了。 林由云说,我要和林寻勇好好商量,是得要了。 正说着,对面一个老太,出来遛狗,看见胡大妈,愣了一会儿,眼神定定的看着胡大妈,胡大妈也眯缝着眼睛看着她,俩人几乎同时喊出,是你呀。 那个老太显得很高兴,问,桂英,你来这里干啥? 胡大妈不知怎么,显得很不自然,看着小女儿,很勉强的说,来我女儿家。 。老太看着林由云,说,这是个好孩子,上午帮我从超市拎了一大袋子东西。是你女儿? 胡大妈脸色很是紧张,说,啊。 老太就好像查户口,问的很仔细,你就这个女儿啊? 胡大妈开始不耐烦了,说,这里是大女儿家,这是我小女儿,我还有事,林由云,走。 林由云不知道母亲为何不高兴,忙跟上母亲匆匆的步伐,胡大妈边走边说,以后这个老太,你少理她,有神经病,说啥你也别信。 林由云问了一句,妈,你们以前认识? 胡大妈哼了一声,林由云又说,我看她可精明了。 胡大妈忽然激动了,生气的说,你妈说啥,你听就是,那么多话干啥? 她快步走着,大声说着,正好前方开来一辆车,胡大妈一时间没看见,脚下步子急了,差点儿撞上,亏了那辆车,开的慢,又立即停下,林由云吓了一跳,忙过去扶住母亲,连声问,妈,你没事吧? 胡大妈惊魂未定,一半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小女儿,一再说,你可要记住,那个老太,无论和你说啥,你都不要信她的,她有神经病,记住没? 母亲很少如此激动,林由云很是担心,忙答应着。再看,那辆车的主人下了车,过来问,大娘,您没事吧?林由云,这位是你什么人? 林由云一抬头,看到是王春望,不由有些尴尬,胡大妈说,你们认识啊?这是我女儿,我没事。 王春望看着胡大妈和林由云,心想,母女吗?一点儿也不像。 胡大妈年轻时,应该也是个好看的女人。现在也能看出青年时候的摸样,淡淡眼眉,细小的眼睛,鼻直口唇薄,很是精干。而林由云是柳眉大眼,小巧的鼻子,圆嘟嘟的嘴唇,虽然没有青年时候的清纯神采,脸上也不如那时候的紧致,但依然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好多,别有一番风韵。 王春望的车上又下来一个人,叫着,胡林由云。 林由云看过去,不由又惊又喜,唤道,朱老师。 十 这个人正是林由云上大专时候的辅导员,朱老师,此刻虽然身材发福,但是,脸上依然还是显得很年轻,就像十多年的岁月不曾经历过。 朱老师和林由云简单的聊了几句,互相留了电话,林由云就带着母亲打车走了。 朱老师,看着王春望,笑了一下,调侃他,多年过去,你和她又遇到了,看来缘分未断。 王春望苦笑了一下,说,这么着经常见到,反而心里别扭,毕竟她是别人的老婆了。 朱老师忍不住收起笑容,严肃的问,那你当年结婚的真相,也没有说给她听? 王春望摇摇头,说,我不想打扰她的平静,再说,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时光又不可以倒流,反而让她痛苦。倒不如,让她带着对我的误解,好好和她老公生活,只要她幸福,我就高兴。 朱老师叹口气,你真是个文艺中年,一股文艺腔调。可是,老兄,人啊,还是现实最重要。你希望她好,那你呢?也得过得好啊,不要老是抱着过去不放。 王春望微微一笑,转过话题,问,这次从北京回来,打算在这里住多久? 朱老师想了想,就呆上一个礼拜,办完事就走,你能联系多少老同学,就赶紧聚一聚,我出钱。 王春望笑道,你看你,真是的。我是地主,就该我做东,我联系,你就好好做客吧。 朱老师说,提前声明,我住宾馆不动,你家那一百五十平的房子,再大我也不去住,不方便,这些年,我都单惯了,不习惯和别人住。 王春望笑了,说,石头,咱俩一起长大,我妈也是打小儿就看着你,你还见外?我妈肯定不干。 朱老师哈哈一笑,上了车,说,先回家再说。 此时林由云和母亲已经到了父母家。胡大伯还在午睡。林由云和母亲说话就轻声细语。林由云问,妈,我爸这几天还挺好吧? 胡大妈连连点头,将手里的东西,都轻手轻脚的放好,和女儿坐在一起,但她老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时不时看看女儿,就好像她会飞走了一样。 林由云觉得奇怪,就问,妈,你怎么了? 胡大妈赶忙掩饰,没啥,就是有些累,也不知道你姐那边到底怎样了。你和她这几天电话联系过没? 林由云摇头说,这几天一打电话,姐就不接,发短信过去也没有回音,倒是给我发回来信息,说,没啥事,等他们一家都回来再说。 胡大妈不高兴的说,她那是啥话?你不知道家里人担心?你多打一会儿,她要是挂机,你就再打,我就不信,她不接,怎么了不接? 听母亲这么一说,林由云立刻掏出手机,给外地的姐姐,打了个电话。 好半天,林由丽才接了电话,但一听声音就有气无力的。林由云还没说话,胡大妈一把抢过去,问,丽呀,还好吧?墨涵咋样了? 林由丽一听是母亲,就尽力把声音恢复的轻松,说,妈,墨涵没啥,就是胃不好,输上几天液就好了。 胡大妈忙又问,那你咋样? 林由丽回答,很好啊,妈。我爸这几天还挺精神? 胡大妈说,你爸没啥,主要是你们得好,他心里才敞亮呢。 林由丽在手机里的声音停顿了好一会儿,胡大妈说,喂? 林由丽还是不说话,隐约好像听见她啜泣的声音。胡大妈急得一个劲儿的喂,喂的喊,林由丽终于说,妈,让林由云听电话。 林由云从母亲手里拿过手机,胡大妈忙把耳朵贴过去,林由丽嗔道,你和妈说什么了?那么大岁数,还得操心。我不是说,你不要给我们打电话,我有空就打回去吗?你看,这下,妈又该担心了。 胡大妈在一旁叹息着说,你别这么说你妹妹,你不说实话,我猜疑着,更担心。告诉你,有啥事,一定要和家里说清楚,咱们一家人就像一棵树,谁有了事,都得帮着。 林由丽就像被人重击了一下,哇的一声痛快的哭了出来。胡大妈静静的听着,眼睛也湿润了。林由云忙劝着姐姐,林由丽慢慢停止哭泣,还是抽泣着,胡大妈正要说话,胡大伯的声音响了起来,说,怎么了?啥动静? 林由云忙说,没事,爸,你午睡醒了? 胡大妈也说,咋了,老头子? 胡大伯说,我听你说话,是不是林由丽有事了?好几天没来。 说时,胡大伯慢慢走出来,一身格纹睡衣,脚上一双布拖鞋,脸有些肿,一看就是睡觉睡的。他慢慢坐在客厅沙发上,询问的看着老伴和小女儿。 林由云忙说,没啥事,姐是出差了,对吗,姐? 她后一句是对手机说的,林由丽一听立刻不哭泣。胡大伯伸手要手机,林由云一犹豫,胡大伯自己把手机拿过去,问,林由丽呀?有啥事了? 林由丽说,我没啥,在外地和刘明奎旅游呢,我手机快没电了,爸,我挂了。 胡大伯怔怔的看着林由云说,你俩说的不一样呀。你说出差,她说旅游,到底咋回事? 林由云说,就是没啥,爸,你还不信我?借着出差的机会旅游,不对? 胡大伯叹息着说,可别让单位的人说闲话。 胡大妈忙说吗,没事,没事,刘明奎正好和林由丽去的一个地方,白天办事,抽空就俩口子不一起旅游了? 胡大伯点点头,说,不过,单位的便宜尽力不要占,都有眼睛看着呢。 胡大妈生气的说,你就闲操心,药吃了吗?我不提醒你,你就 第113章 你有没有考虑过别人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林由云说,请假了。反正姐夫的面子在那里,单位领导也不会怎样,我的岗位又不累。 胡大伯皱着眉头,说,你也三十好几了,林由云,做人一定要踏实,不要觉得工作简单就不认真,干啥都要负责任,否则,真要有人对你动手脚,你没了这份工作,你怎么办? 林由云心里很不认可父亲的话,但脸上没有表露,低下头,看着父亲的手还在抖,就握住父亲的手,耐心的给揉着。 胡大妈正好进门,听到了老头子的后一句话,就说,我姑娘怕啥?谁敢动她?明奎不找他算账?我姑娘的工作,那是雷打不动。就算她下岗了,我也养得起她。 胡大伯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说,林由云,还是那句话,别拿啥都不当回事,这人呀,还应该是干啥像啥。 胡大妈说,她也是个中年人,啥不懂?你不要吃酸甜的吗?给,果丹皮。 胡大伯不乐意了,说,买那玩意干啥? 胡大妈说,这个老头子,真是,不吃了? 胡大伯起身,说,我有些累,再躺会儿,林由云,记着爸说的话,对你妈要好,对工作要认真,对家庭要负责。 他慢慢起身,双手攥成拳头,轻轻捶着后腰,慢慢走回卧室,背影有些佝偻但是,后背还是那么敦实。 胡大妈对着老头子的背影一撇嘴,问女儿,你吃不?果丹皮。 林由云笑着摇头,胡大妈说,今儿就别走了,妈下午拌馅儿,和面,给你包饺子,你最爱吃的,三鲜馅,妈刚买的大虾仁,好不? 林由云立刻乐了,问,那哥他们来不? 胡大妈说,他们最近都忙,你嫂子白天上班,晚上给人收楼道亮化费,你哥晚上给人干保安,下夜,小玲在她姥家,都没空过来,其实,我倒想我孙女过来,不过你爸这病情,我怕老的顾不来,也照顾不好小的。 正说着,林由云的手机响了,是个老同学打来的,问,胡林由云,晚上有空吗? 林由云说,怎么了? 那个同学说,晚上同学聚会,在福庆楼,你来吧。 林由云一看母亲注视自己,脑子一转,就说,几点? 同学说,七点多呗,你早些来。 林由云说,我还有点儿事,得晚点,八点来钟好不? 那同学说,你看吧,反正你来就是了。 林由云答应着,就挂了电话,胡大妈说,吃完我的饺子,再去? 林由云搂着母亲的脖子,说,世上,哪里还有比我妈做的饭菜,好吃的? 胡大妈不由心花怒放,又故意瞪了女儿一眼,说,就会哄你妈。 嘴上这么说着,立刻就挽起袖子,说,我早点儿干,你好早点走,让人等着不好,来,给妈帮忙。 林由云答应着,和母亲一起忙活着。胡大妈说,林由云呀,这几天去林寻勇那里没? 林由云应着,胡大妈说,你没事也去帮帮忙,那孩子怪累的。 林由云一想也是,她决定,晚上经过那家快餐店,就进去看看,这阵子在姐姐家住,林寻勇也喝不上自己熬的汤了。 香喷喷吃了顿饺子,胡大妈一定要林由云给林寻勇拿过去,装了满满一饭盒,林由云提着塑料袋子,还是打车去了林寻勇的店里。才六点多,店里满满的都是人,刘文婉还是没有来,林寻勇和大老宋可能又找了几个服务员,倒也能忙得开,林寻勇正在吧台算着什么,大老宋的老婆在吧台里写着东西。 林由云过去,叫,老向。 林寻勇一抬头,愣了一下,嘴角的笑容牵了几下,才变成完整的笑,问,媳妇,你咋来了? 林由云说,我妈包的饺子,给你送来的。 又对着正和她微笑的女人打招呼,嫂子好,忙什么呢? 林寻勇有些尴尬,说,其实上回搞错了,我老不去大老宋的家,也没见过他媳妇,我看悠兰姐来帮忙,也没问大老宋,就以为是他媳妇,其实,是姐弟俩。 悠兰姐温和的笑着说,没有关系。我弟弟,前一阵,刚离婚,要不,每天让自己忙得不可开交,我怕他累坏了,就来帮忙。 悠兰姐说话慢条斯理,语气和悦,很让林由云心生好感,觉得和她在一起,自己的心也是安静的。林寻勇惊讶的说,哎呀,都不知道这回事,我说呢,一说去他家,或问他媳妇的事情,他就岔开话题。 林由云脑子里灵机一动,一下想起一个人,就说,宋哥要是愿意,我给他介绍个对象好不好? 悠兰姐眼前一亮说,那就麻烦你。人怎么样? 林由云笑着把王梅的条件说了一遍,林寻勇说,一会儿问问宋哥。 悠兰姐想了想,说,小美,你就辛苦些,事成不成,我都会好好谢你。 一句小美,叫的林由云心里甜丝丝的,忙说,不用谢,都是自己人。 林寻勇问,你吃过饭了,还是在这里吃? 林由云说,我下午吃的饺子,晚上同学聚会,对了,你晚上去我姐家? 林寻勇的眼神掠过一丝复杂的意味,摇摇头,说,你姐家离我单位太远,他们快回来了吧? 林由云说,还不知道呢,应该快了,家里很乱吧?你有没收拾? 林寻勇嘻嘻一笑,没有回话,悠兰姐笑着说,男人哪有几个干家务的? 林由云问,刘文婉好些吗? 林寻勇不由自主的脸色阴下来,说,身体好些,就是心劲儿过不去,可得养了。 悠兰姐若有所思的看着林寻勇说,关键是看自己的心了,知道什么是自己应该的,什么是自己必须做的。 不知为何,林寻勇脸上一红,说,我算算这几天进的货,林由云,你要有事,就先走,我们这里忙着,我用空就去你姐家。 林由云说,那倒不急,我明天就回家,不知道家里让你造成啥样,得回去收拾,还有,再给你炖一锅汤呢,看你,嘴唇都起皮了,上火了吧? 悠兰姐明亮的眼睛看着林寻勇说,多好的媳妇。 林由云笑着说,姐姐,我这人脾气不好,你没见,我发脾气骂他的时候,他都说是泼妇。 自己说着,不由呵呵一笑,林寻勇并未笑,低头看着账单,看来确实忙。林由云不想再打扰他,就对悠兰说,姐姐,我马上就联系王梅姐,给宋哥相相。 悠兰温和的笑着又一次道谢。林由云一看墙上的挂钟,快七点了,就打了声招呼,赶着去参加同学聚会。 看着她的背影,林寻勇的眼光格外的复杂。但是林由云根本不知道,她轻快地打上车,去了福庆楼。在一个大雅间,看着几年未见的大专同学们,林由云觉得好像又回到了上学的时光,一一亲热的打着招呼,心情都是热乎的。 给林由云打电话的同学说,再等一会儿,朱老师也来,下次再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都也忙。 有个同学就问,几年不见了,班花,你的孩子多大了?早就会打酱油了吧? 林由云哈哈一笑,说,就快有了。 那同学哦了一声,说,还没要孩子呢? 一个女同学说,林由云你得快要了,女人有了孩子,才叫完整的女人,家也才叫一个家呢。你都多大了?高龄产妇了,快要吧。 林由云嘴上嬉笑着,心里想,是得要个孩子,抽空好好和林寻勇合计合计这事。 正想着,雅间的门开了,朱老师笑呵呵的进来,后边跟着王春望。林由云一下愣了,才想起,见过朱老师是坐在王春望的车上的,算起来,当然俩人得一块来了。林由云的脸,立刻发烫。 十一 同学们都知道林由云和王春望的的过往,有几个机灵的,就笑着打哈哈,活跃气氛。王春望大大方方,一如他外表给人的大气,温文尔雅的和每一个曾经熟悉的师弟师妹说着话儿,对林由云的态度和别人一样。 到凉菜和热菜都上齐了,白酒和啤酒也都倒在每一个人的杯里,在一个很会说话的男同学提议下,大家干了杯,又有人说了几句笑话,气氛这才活络起来。慢慢地,每个人也都和上学的时候一样,有说有笑的,同学间的气氛更加热络。 林由云和王春望隔着几个人,她努力不去看王春望,和几个上学的时候关系好的女同学说着话,但心里就好像有只眼睛,老想偷偷瞄瞄王春望在干什么。一个男同学正开玩笑,不知道说道哪里,顺嘴就来了一句话,那叫闷骚! 哈哈。雅间里爆发出一阵大笑声。林由云觉得是不是说自己,顿时脸上火辣辣的,心情在扑腾,有几分不自在起来。 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话题,好像没有人是拘束的,热烈欢乐的情绪和着香浓的酒香,菜香,在雅间里弥漫。林由云努力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些,再自然些。 有个同学提议,大家玩一个真心话的游戏,很快就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积极响应。于是,发出倡议的男同学,就把一个已经喝空的酒瓶子放在大圆桌的转盘上旋转,当瓶子停下来,瓶口对准谁,谁就要回答瓶底子所对的同学提出的问题。 第一对,很快产生。他们刚一站起,就引起大家的一片哄笑声,上学的时候,他们曾是一对情敌,打的不亦乐乎,可是当年他们一起追过的女孩,现在却不知所终。而,俩个人,各自又都结婚了,孩子也都十来岁。 高个子的问中等个子的,你爱你媳妇不? 这个问题?同学们都怀着好奇好笑的心情,期待着,中等个子的说,说实话,你爱你媳妇有多深,我对我媳妇就有多爱。 高个子故意说,我不爱我媳妇,我还想着乔慧。 中等个子忙说,不管别人咋样,我就是在乎我媳妇。 有的人笑了,有的人沉思着。高个子满意的笑了,说,他媳妇,是我表妹。 哦!一片惊叹!这样啊! 瓶子又转,很快就到了下一对,也是关于男女方面的问题。大家觉得很有意思,不时的配合着掌声,嘘声,笑声。 又一对男女同学最有意思,男的问女的,咱俩分手,你后悔过没? 女的说,后悔有啥用?要不你再来找我吧。 男的说,那哪儿行?我媳妇敲断我的腿。 女的一撇嘴,说,就这还问我后悔不?你要是当初找我,我保证不会敲断你的腿,我是把你所有的鞋,一水儿的改成左脚的。 哈!一片哗笑声。那个男同学眼睛亮晶晶的,但是,明显脸色是红的。 轮到林由云了,很巧,瓶底子对着朱老师。他问,林由云,这么些年,你快不快乐?还有,是我个人的问题,你老公对你好吗? 雅间顿时一片寂静,人们的眼光都不约而同的看着王春望,但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林由云笑眯眯的说,我还好,我老公当然对我好了。 她的心里泛起一片片涟漪,耳根子多少有些发烧,但脸上满是甜美的笑意。王春望还是若如其事的样子,于是游戏接着进行。 很快就到了聚会结束的时间,有同学提议去唱歌,几个女同学就说,孩子在家不放心,要早些回去。林由云也找个借口,要回去。 也该男同学说,要是你老公对你好,你就从他那里请个假,唱歌怕啥? 林由云笑着就是不答应,再三说,要回家,各位同学也就放了她。 林由云打车回了自己家,可是屋里冷清清的,林寻勇根本不在家。林由云看着墙上的挂钟,心里七上八下,就给林寻勇打手机,他好像睡觉了,在手机里懒懒的说,哦,今晚上关门晚了,明天早上还得去单位上白班,就在店里睡了。 林由云很是心疼,就说,那你快睡吧。 挂了手机,她洗漱一番,就上了床,但折腾半天,怎么也不好入睡,心里不知为何,还是对林寻勇的话,有个疑窦,而且,想起王春望在聚会上淡漠的表现,她心里还是很失望的,又想,不知道姐姐那边怎样了?也该回来了?看来,这几天得把她家好好打扫一番,省的姐姐说自己就知道白住,也不收拾,懒。 哦,以后还是要多看看老爸,你看他那身体,还是多对父母关心关心吧。 这么东想西想的,窗外,隐隐透出晨光,林由云才觉得浓重的睡意袭来,于是,立刻就进入了睡眠中。 也不知道睡了多加,急促的铃声惊醒了她,她一看来电显示,是母亲的号码,于是赶紧接听,胡大妈激动地说,你快点来吧,你哥疯了。在家里闹腾呢。 林由云愣了一下,还没问清楚,胡大妈挂了机。耳边满是母亲焦急的声音,林由云不由心急如焚,赶忙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打车去了母亲家。 一进门,林由云看到嫂子也在,坐在沙发上,沉默着,一言不发。 有道铁青着脸,闷坐着。胡大妈不在,胡大爷也不在,林由云心里乱跳,叫道,爸,妈,在吗? 有道吼道,你叫个糗毛? 林由云听了哥哥的粗活,皱着眉头,问,你是咋了?疯了? 话未完,有道就真的像疯了,冲上来,就要打林由云,吓的林由云下意识的用手护着自己。胡大妈听到动静,急的顾不上穿拖鞋,自胡大伯的屋里冲出来,下死力拉住儿子,叫着,你是怎么了,就打你妹妹? 有道红着眼睛,指着林由云,乱扭着身子,还是伸手要打,叫道,谁让她说我?我要她和我一起死。 林由云心里又恨又怕,使劲往门边躲着,看嫂子就像个没事人,管也不管,林由云心里有气,但又不敢说啥,心里盘算着,胡有道是怎么啦?该怎么办? 大门一下子打开,林由丽俩口子进来了,刘明奎一看这阵势,鼻子里喷出一股冷气,上前几步,拉住有道,林由丽护着林由云,就叫道,你有本事,挣来钱再说,和小妹耍什么能耐?就会窝里横,叫个本事了? 有道看是大姐俩口子,又是意外,又有几分胆怯,不再抽疯,看了自己媳妇一眼,又瞪了妹妹一眼,就狠狠坐在沙发上。 胡大妈惊喜的问林由丽俩口子,你们咋就忽然回来了?孩子呢?还好吧? 林由丽脸上不由掠过几丝疲惫,酸楚,但还带着一些儿欣慰,说,墨涵还在医院里,不过恢复得还好。我们又惦记家里,就都回来了。 林由丽的眼光来回在弟弟和弟媳身上梭巡,问,妈,有道咋今天来了?不是大礼拜呀。 胡大妈拿嘴对着儿媳妇一努嘴,瞪了她一眼,声也不吭。 林由丽说,有道,你是不在外头遇见啥了?心里不舒服,没本事施展,回家找家里这几个人来能耐。 弟媳妇冷冷的开了腔,大姐,说话听音,锣鼓听响,你这话是啥意思?难道有道就不是你弟弟,有了事,不会回家找家里人帮忙呗?看你把他说的,成啥了? 林由丽气的直哆嗦,一指她,说,妻贤夫祸少,你要是个好样的,就不会看着自己老公来婆婆家闹,要是你哥哥你嫂子来你家这么闹腾,老人又有病,你说你啥心情? 弟媳妇恨恨的说,可是我没有你说的那种好哥哥,好嫂子,我们都是凭自己的本事吃饭,凭自己的力气挣钱。 林由丽哼了一声,难道有道少从家里,和我这里拿钱了? 弟媳妇一翻白眼,不再顶嘴,而是瞪了林由云一眼,说,小姑,事到如今,大家把话谈明白,今天你哥发疯,都怪你。我一向不爱多说,也是气不过。 林由云一听,居然就怪到自己头上,瞪大了双眼,说,我可一向没怎么着你们。 一听这话,有道红着眼睛又要站起身,刘明奎把他拦着,家人的目光一起都看着林由云。 有道指点着林由云,说话结结巴巴的,你,你******,不是个东西,小玲和同学,去你们,店里吃东西,林寻勇,不,不带理睬的,有个女的,还照收,收小玲的钱,孩子没带钱,同学,就垫的,还笑话小玲,孩子回家就哭,我给林寻勇打电话,他,他,笑话人,还和我要钱。说是你让要回去的。 林由云皱着眉头,什么钱? 弟媳妇一拉有道的衣服,林由丽一眼看见,就问,怎么回事 有道一犹豫,还是说,我在外边投了点儿钱,和林寻勇那里串了一部分。 刘明奎吃了一惊,你投的什么钱? 有道对刘明奎很害怕,就客气的说,一个朋友邀约我,一起炒房子,我怕,姐夫你说我,就没和你说。 家里气氛降下来,冷的就像冰雪中,林由云很不解,你投钱,又没和我说,你就去找的林寻勇吧?我不知道,再说,小玲,没事去林寻勇的店里吃什么饭?就算吃了,林寻勇还收她的钱? 有道急了,一下子站起身,指着妹妹,大声说,小玲和同学路过,就进去吃了,我们小玲不骗人,同学笑话,她回家哭半天,小人儿最爱面子,你生不出孩子,不理解,怪谁? 林由云脸顿时涨的通红,一声冷笑,可是我们家林寻勇,不会窝囊到老婆都养不起,靠家里这个,那个的帮,还厚着脸皮,以为应该。 有道吼了一嗓子,就要扑过来打人,林由云一来是姐姐在场,二来也属实气不过,看到茶几上一个水果盘子,拿起来,照着哥哥的头上就砸,有道一下子躲过去,探手抓住林由云的头发,使劲拽。林由丽俩口子忙拉住有道,林由丽用力的掰着有道的手指头,喊着,你疯了?林由云,你也是,就不会少说? 林由云头发被拽着,双手握成拳头,用力对着有道的大腿一通砸,胡大妈拍着双手,哭开了,老天啊,作孽啊,早知道,就不养这俩个妖精啊。 林由丽喊着,你就不会过来拦住你老公? 弟媳妇哼了一声,你妹妹也不消停,打她个哥哥,我咋拦? 有道一听,手上更加使劲,林由云又火又急,干脆,俩手抠住有道的大腿肉,往死里头掐。 正闹得不可开交,就听一声苍凉的喊声,都住手。 儿女们回头看,胡大伯颤巍巍的站在客厅里,下巴抖着,愤怒的看着有道,儿媳妇,林由丽,胡大妈淌着眼泪,去扶住老伴。 胡大伯的眼里老泪纵横,颤声说着,家和万事兴,家不和招歹人。家,就像棵,大树,家人心齐,才会开花结果,长的旺盛啊。 说着,说着,胡大伯忽然双眼一翻,头向后一仰,昏了过去,家里所有的人都慌了手脚,林由云哭叫,爸。 她放开了手,有道还拽着她的头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巨大力气,林由云狠狠推开他,他一个屁墩坐在地上,林由云扑过去扶住父亲,连声唤着,爸。 刘明奎赶快掏出手机,打了120。 十二 胡大伯是脑梗。住进了icu里。大夫宣布,随时都有意外的可能。所以,每天每夜病房外都要有家人候着。 林由丽听了,第一个说,我留下,你们回去,休息一会儿好来替我。 林由云看也不看哥哥一眼,坚决的说,我要留。 有道吭吭哧哧的说,我也留吧。 胡大妈摇着头,叹着气,眼里暗淡无神,喃喃念着,现在留有啥用?平时多省心,比啥也强。 林由云的心里就像着了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有道红着眼睛,一指林由云,吼着,要不是你闹腾,我爸还会躺在医院不知死活? 林由云反唇相讥,谁闹?你不往死里作,我爸会犯病?你犯法的还挑无罪的? 有道冷笑数声,谁无罪?你没让林寻勇从我那里拉钢筋?当初我找你们借钱,说的可好听,这还没多久,就翻脸?你没有情意,还怪我来? 林由云瞪大了双眼,质问,你说啥呢?我咋啥也不知道? 有道冷笑一声,不是你给林寻勇出的招?他说,你让他这么干的。 林由云的脑子,轰的一声巨响,人就懵在那里。 林由丽和胡大妈说了什么,林由云都不知道,她知道,林寻勇那里一定出了什么问题。眼下,爸爸的生命还垂危,可是,自己的婚姻,好像也出了大篓子。 她无力的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条椅子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脑子里乱纷纷的。胡大妈转而又担心起小女儿,就责骂儿子,你胡说什么?林寻勇自己做的事,关林由云啥事?再说,你一个做哥哥的,没个哥哥样,别老想你小妹不好。多想想林由云好的时候,你爸不是说,家人团结,家,这棵大树才会茂盛吗? 有道很不爱听,脚点着地面,神色漠然。林由丽瞪了他一眼,坐到妹妹和妈妈中间,沉默着。 林由云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是林寻勇的,心里还是感到一缕温馨和安慰,于是赶忙接听。林寻勇在手机里冷冷的说,晚上回来一趟,我还是有事和你说。 林由云听他的口气,只觉得一股凉气由头到脚,就尽力用平淡的语气说,我爸抢救呢,病重。 林寻勇在手机里啊了一声,就不再说话,就说了句,那就这样吧。 胡大妈观察着小女儿的神色,就说,你也先回去,把家里安顿好了,再来。 林由丽也说,就是,这么多人都在这里守着,都也累,还是一个一个的在这里好了,真有啥事,就打手机,到时候大家一起来。 胡大妈听了,苦着脸,深深地叹口气。但还是一叠连声的催促林由云。 林由云心里七上八下,也就起身出发。她打车回家,到了家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得厉害。估计这个点儿,林寻勇应该是不在家。林由云的手哆嗦着,用钥匙开了门。屋里光线很闷,都大白天的,还拉着窗帘。 林由云觉得一颗心就要跳出体外,强迫自己深呼吸,她大步走进卧室,看到,天哪!在那张自己精心收拾过的,干净的大床上,林寻勇和刘文婉,双头幷卧,俩个人拥的紧紧地,身上盖着一条棉被。 林由云呆呆的看着他们,满心里除了愤怒,还有焦躁,痛恨,唯独没有以前以为的深度的痛苦。他俩还好好地睡着,就像一对熟睡的婴儿。 林由云看着他们,第一个念头,就是,应该手边有把刀。 她一下子想到了,厨房那把锋利的菜刀。但脚步确是粘的,定在地上走不动。 就在一刹那,林由云做出了决定,心里除了沉重如山的烦闷倒还有一丝丝轻松。 她迅速用手机拍下二人的睡卧姿势,转身就摔门出去,“咣当”一声,惊动了床上一对安睡的男女,刘文婉担心的看着林寻勇,他脸上的肌肉抽动着,嘴里说着,好了,这件事解决了。 看着他落寞的神态,闷声不响,刘文婉心疼的抱住他,林寻勇任她抱着,表情木然,空洞的目光不知道看向哪里。 林由云一个人在大街上乱转着,就算下了决定,可是心里怎么这么难受? 滴滴!尖锐的一声汽车鸣笛,吓到了她,她这才回过神,定睛看过去,一辆汽车横在眼前,车上的男人胖头小眼的,探头车窗外,放声大骂,你******瞎眼了,不开路?爷撞死你。 林由云的体内就像被火堆上泼了汽油,大声还骂,你要该死?你敢撞老娘,你立马就进火葬场,你好不了,你个倒霉脑袋。 车上的男子立刻拉开车门,跳下来,奔着林由云就过去,林由云冷冷的看着他,定定的站着,做好了拼命地准备。但是,这个男人被一个人拦住,那人问,你想怎么样?动手打女人? 林由云看到是王春望,她心里一暖,说不清是为了什么,好像冰天雪地跋涉久了,遇到一间温暖的,炉火燃的正旺的屋子,可是,还是隔着一段距离,就是进不去,清晰地感受着温暖,就是进不去。 林由云的心里眼里,酸酸的。她注意着王春望,脑子里乱糟糟的,几乎就没有听到他很那个男人怎么说的,那个男人恨恨的看了林由云一眼,不甘心的开车走了。 王春望担心的看着林由云,问,还好吗?去哪里?我送你? 林由云四下打量,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走到了一条繁华的商业街,前方就是林寻勇的快餐店。林由云一股火冒上来,狠狠的喊着,不用你管。 王春望吃了一惊,看着林由云青白的脸色,眼神就好像燃烧着一股疯狂,可是眼里又蒙着一层泪水,一看就是受了什么打击。 王春望又是尴尬又是担心又是不安,还有,一种莫名的心疼。林由云,你到底怎么了?需要我做什么? 王春望的一句话,让林由云顿时清醒。医院!对了,医院! 林由云转身就往医院的方向跑过去。王春望担忧的看着她,他本是来这里和一个客户见面的,可是见了林由云这个样子,心里一急,赶快取出手机给客户打了个电话,取消了见面,就要跟上林由云,可是她走的太快,一下子就见不到了。 王春望实在不甘心,就又给林由云的一个要好的女同学打了个电话,让她问问林由云,遇到什么事情了,并要求对方问清了赶快告诉他。对方受过他的好处,也担心林由云,就一口答应。 王春望光顾着说电话,心不在焉,走着走着,就不小心撞到一个柔软的身体。王春望正要道歉,那人笑着说,王老板啊。 王春望一听这甜软的声音,笑道,小焦啊? 对面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衣着时尚,臂膀上是一个斑纹精美的大挎包,脸上精致,一对美好的眼睛笑成了弯月,嫣红的嘴角也弯弯的上扬着,任谁见了这么青春甜美的笑脸,都会坠入一种蜜糖般的感觉里。但王春望是个例外,他虽然也是心动,但更多的是担心,还是那眼睛搜寻着林由云的去向。 小焦故作好奇,问,王老板做什么呢?是在找人吧? 王春望哦了一声,说,不好意思,小焦,改日聊,我有事先走一步。 小焦甜甜的笑着说,有需要,您一定要说话。 王春望看着她笑了笑,点点头,就先走了。小焦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闪烁着,流露着一种得意的光彩,就像猎物就要进入口中。 王春望找不到林由云,索性回到自己的车上,坐着,等着电话,果然,林由云同学的电话打过来,说林由云遇到的事情,还说,自己打算这一俩日就去看看林由云。 王春望沉吟片刻,说,你最好劝劝她,无论怎样,都要冷静,如果缺钱,就和你说清楚,然后,你从我这里拿。 那个女同学答应了,并且满口同意如果从他这里给林由云拿钱,就不和林由云说。 关了机,王春望的心里沉甸甸的,往事好似又回到眼前,青春岁月里的种种一旦在脑海里浮现,心情就怎么也不平静了。林由云,但愿你一切平安。王春望这样祝福着,心里又升起一缕希望,他不想去正视这个希望,可是,就是希望着。 林由云感到医院,看到母亲,哥哥,姐姐都在,每个人都面露倦色。有道也不看她,林由云也不理他,就问姐姐,爸,有消息吗?大夫怎么说? 正说着,一个护士出来叫,胡明朗的家属? 胡大妈赶快过去,说,怎么了?老头子醒了? 护士示意胡大妈和自己进去再说。大门关上了,看着门上玻璃上的icu三个字,林由云鼻子一酸,靠着姐姐,姐俩都是满心的沉重,也都累得不想说话。有道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望着icu 第114章 我会处理好的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林由丽也不追赶,独坐床上,泪水慢慢的,滑落脸颊。 林由云直奔自己的好朋友家,人家一口答应,把家里的另一套房子借给她住几天,但也劝她,父亲正病重住院,等等再提离婚的事情,先冷静一番。 林由云就暂时住在自己这个同学家里。她没有想到的是,同学立刻就把她的消息告诉了王春望,而且,这套房子还是王春望的。 王春望挂了手机,此刻,正是繁星满天,夜幕低垂,王春望还没有回自己家,他开车到了林由云的住的那栋楼,停好车,透过车窗,看着林由云住的那户,窗子已经拉上窗帘,但还是透出柔和的灯光,王春望一直看着那扇窗,直到灯光熄了,他才开车离开。满天的星光静静地照着他的车融入了夜的街头。 十三 十三生活的变化,突如其来 胡大伯的病情终于有了转变。先是去了呼吸机,然后又是去了心电监测仪器,后又转到普通病房。整个历时一个月。 这一个月中,三个子女每个人都经历很深刻的事情。每个人的神色,心情都变得和从前不一样。 林由丽把房子卖了,在靠近郊区的地方买了个俩室一厅,有70来平米小户型的房子。 有道整个人在家闲下来,成天哪里也不去,就是收拾家,做个饭,然后是上网,溜达,和几个老头在小区里下下棋。 林由云在同学家住了好几天,天天到医院看父亲,见了重病房里,别人家上演的生离死别,心情很是沉痛,忍不住思考一番,冷静下来打算和林寻勇好好谈谈。 可是,林寻勇不在快餐店干了,整个转给老宋,老宋一个人又干不来,就又转给别人,林寻勇干脆搬到刘文婉家,家的大门还换了锁。一切发生的这么突兀,林由丽彻底心死了,提出离婚。 可是,房子的名字是婆婆的,家里存款也根本没有多少,而且,也根本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林由云带着自己的行李,真正住到同学家。 同学家的这套房子,是在一所旧小区,周围的环境很是方便,商店,学校,银行,医院,公园,出门就是商业街,公交路线四通八达。 林由云和同学商量,租她的房子,问租金,同学说,你住就行了,哪里那么多事? 林由云一定要付,同学说,我和家里人商量一下。 然后次日就给林由云回话说,一个月,就交200元好了,水电费全包括了。 林由云很是奇怪,问,你家里人不反对?。 这个同学的老公很是爱钱,会让妻子这么大方?林由云心里嘀咕。 同学说,哪里,你是我的好朋友,等你过了难关,还和我们好好相处,这份情谊不也还是一样吗? 说到这里,同学神秘的一笑,再说你不会老是这么潦倒,我很看好你,潜力股。 林由云听得莫名其妙,她心情简直就是说不出的难过,连日来,去医院的话,就把头发胡乱扎个马尾或是挽起来,脸也不洗,有的时候,眼角还带着佌目胡,脸上还有睡觉时候压下的痕迹。衣服一连几天就是那么一套。林由丽看在眼里,一直都要说她,但也顾不上。 刚刚林由丽抽空把妹妹叫道自己新买的房子,坐下来,姐妹俩好好谈了一番。林由云才知道,墨函当初是为何自杀。这个孩子看似一向阳光,可是内心却很是小气。他遇到的事情是:先是喜欢的女同学又和别的男孩好上了,又是好朋友出国,他的心情很是郁闷,导致墨函的成绩急剧下滑,但他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就这么的,坏心情不断发酵,终于有一天在和室友因为一点小事发生口角后,越想越烦,就选择了吃药自杀。 亏得同学发现的早,于是紧急送医院抢救。虽然救了回来,但是这个孩子,成天郁郁寡欢,不说话,也见不到笑容,精神科大夫会诊后,说,是染上了抑郁症。 为此,林由丽俩口子给孩子办了休学,打算等他身体好彻底了,就接回家好好养养,抑郁症好了,再回去重新上学。 而有道,把家里攒的十来万块钱,又借了二十来万,其中还有从林寻勇那里借得五六万,交给一个朋友,准备炒房子,人家带他去看的房,钥匙房本都有,说买下来,一出手,就可以挣到大几万,结果这个朋友是个骗子,拿上钱,人家蒸发了。 那几天有道真是焦头烂额,可是林寻勇又不知道为何就是和他催钱,他又拿不出,上了火,秋萍也埋怨他,俩口子大吵一架,差点离婚,想到父母那里借钱,又不好意思张口,就把火都发到林由云身上了。 林由云默默听着。林由丽观察着妹妹的神色,心里担心着,但林由云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姐,你把大房子卖了,买在这里住,倒是环境好,安静,不过,是不你家里还有什么难事没说? 林由丽叹口气,说,你姐夫生意赔了,单位一把手也换了,可巧就和你姐夫当年不对付,这下好了,他得乖乖回单位上班,心情也是很不舒展,所以,我才没让你来家住。 林由云握住姐姐的手,说,姐,我啥都不计,咱都是一家人。 林由丽的眼里不由充盈着一层泪水,透过模糊地泪眼再看妹妹,虽然很是模糊,可是,感觉还是那么温暖,实在。 林由云本想搬到妈妈那里住,谁知,有道和媳妇一商量,为了早日还债,也为了照顾爸妈,他们把自己的房子租出去,住来父母家。有道那几天心情不好,不好好上班,结果打工的地方也把工作丢了,他单位效益不好,又放假,就把有道放回家,他天天闲着,合计怎么还钱,除了把房子租出去,住到父母家,没事就出门转悠,近日又新买了个三轮车,找地方做了个玻璃罩,购置上铁皮炉子啥的,预备去热闹的街口卖煎饼果子。 胡大妈对于儿子来家,啥话也没有,只要儿女们都平平安安,过的顺心,她是咋样都好。尤其老头子可以出院了,就是脑梗后遗症,走路再不灵便,一步步挪着脚走,很慢很慢,就这也是天天扶着他,让他一手扶着墙壁,不断地练习,才有的成果。 家里都是这情况了,林由云很不明白,同学为何说自己是潜力股。 同学也不说明,只是笑笑的样子,就好像林由云身上闪着金光。 林由云心想,就先交每月200,有机会,自己钱冲了,就好好补报人家。 她这么一想,对同学很是感激,也就先这么答应,算下来,等于是自己白住人家的房子,就交个煤水电费。但她现在手头实在紧,也就先这么的了。 想想以前,工资花着,不够了,姐姐,母亲,都补给。可是,现在,就得靠自己。眼泪也不知道流了多少,遇到事情,你不去面对,能咋办?指望谁帮你?哥哥姐姐都自顾不暇,父母都老了,又都有病,再不靠自己,靠谁去? 这么想着,林由云是抻着精神,强去医院看望父亲,等父亲出了院,她一个人在租的房子里,哭了好几天,真是哭的比水流的还多。哭过了,想好了,也就决定离婚,没有什么再去挽回的,生活还得接着来,遇到啥事,也得活下去啊。 她和林寻勇办了离婚手续,打算还是回单位好好上班吧。可是,单位人事科的人通知她,她请假的日子太多,而且,整个大公司清查闲散人员,厂里就把她的名字报上去,给她按放长假算了,每月只有基本生活费,几百元,发到啥时候,不知道,让她尽快去厂里办个手续。 林由云的手机滑落到地下,人已经定住了,父亲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你要就好好上班,要就干点啥,整天晃来晃去,万一有个啥事,哭都来不及。 当时自己还不以为然,笑呵呵的说,能有啥事? 可是生活,不是你想象的,是有变化的。 林由云这样想着,觉得眼前一片黑。就像爬山,一路风景,都是高处,可是,一下子到了阴冷的坡地,只觉得四下风声呼呼。 忽然想起刘欢的一首歌,从头再来。可是人到中年,没有什么技能,去哪里从头再来? 窗外,夜幕已经拉开,林由云起身开灯,拉上窗帘,屋里流泻的光线包围着她。林由云默默地坐着。脸上冰凉的泪水慢慢也都干了,又有新的泪水流下来挂到脸颊。 她不知道,就在楼下,还有一个人,停好了车,仰望着她住的屋子,眼睛里映着星光,心里满是对她的祝福,和一腔又在迸发的激情。 王春望直到林由云熄灯睡下,才开车离去。第二天一早,林由云早早起来,用冷水敷眼睛,等眼睛的红肿消失,就又洗了个澡,里外都换上一身干净秀气的衣服,把头发盘起来,别上一枚好看的发夹,收拾立正了,就出门,这次不再打车,而是坐公交,去了俩个地方,一个是劳动力市场,登记了自己的情况交了些费用,另一个去了姐姐家,和她简单说明了自己的情况,让姐夫帮忙找份工作。 林由丽本来是为了妹妹担心,心烦意乱的,可是林由云的精神状态让她多少放心些。她说,要不让刘明奎再和林由云单位的头头说说,干脆还是回去上班算了,林由云说,过阵子再说,姐,你就让姐夫给我留心工作的事,我计划好了。 林由丽说,三十大几,又没有特长,还是个大专文凭,你还计划什么,老实的回去上班吧。 林由云叹着气,单位领导一向对我关照,为啥就让我放假?还不是不看姐夫的面子了?姐夫去说,也许好使,也许不好说,他那人又要脸,还说啥?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就像爸以前说的,干点啥吧。 林由丽沉默,好一会儿,起身去了里屋,一会儿出来,拿着个存折,硬塞给林由云,先说了密码,又说,先拿去用,将来条件好了,还给我。 林由云也就不再推辞。从姐姐家出来,又坐了公交回家,路上,看着马路两边掠过的风景,想想以后,林由云心里很是不舒服。 到了家,正要上楼,脚步就停下了。俩个老太太正好去菜市场买菜回来,边走边唠。一个说,你儿子那儿,找到库管没?。 另一个说,不好找人。没有合适的。得勤快干净的,还要知根知底,中午还得给做顿饭,外边人,不了解的,我儿子不太想用。你帮我问到合适的人没有? 先一个老太不好意思的一笑说,我问了,没问上呢。 林由云眼前一亮,笑着走过去,说,大娘,我去,合适吗? 十四 十四朝晖 那老太用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的看着林由云,沉吟着,不说话。另一个老太很热情,对要给儿子找库管的老太说,多干净利索的一个人,长的还好看,你就问问看合适不,行就用,不行,各走各的,有啥? 要找人的老太给说动了心,详细的问着林由云的情况,林由云一一耐心的解答。听说林由云是住在这个小区,但是一个人住,老太犹豫起来,上上下下的看着林由云,只是不做声。 林由云心里就像漫过一层凉水,不再抱什么希望,就想折回自己家,那老太说话了,我给你个电话,你自己和我儿子联系。 林由云顿时心花怒放,忙取出手机记下了老太说的手机号码。 和俩个老太告别后,林由云进了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就拨打那个号码,电话里的声音倒是个很干脆爽快的人,问了林由云的大概情况,就约好时间,又说清楚地点,让林由云过去相个面,看合适不。 林由云简单收拾了一下,拎上包,出门直奔那个地方。 是个批发贴膜的点儿。坐落在一个小区的院子里。原先这里是个锅炉房,后来,小区采暖改造,重设了新锅炉,旧的锅炉房,就废了。但所属的西昆房产公司又把院子改了一下,租了出去。于是,那个老太的儿子,鞠天浩就把它租来,一部分房子用作库房,一部分用作加工点儿,生意倒是不错,有几个工人,鞠天浩俩口子一个进货发货,一个管账。 鞠天浩四十来岁,中等身材,方脸,寸头,样貌普通,但是眼神犀利。他媳妇人很实在,穿着朴实,话不多,戴个眼镜,虽然貌不出众但气质很好,一看这个女人,林由云的心里就充满好感。 交流了几句,俩口子对林由云印象也很不错,就让她明天上班,带上身份证复印件。 林由云高兴地回了家,这阵子绷紧的弦儿,一旦放松,刻意压抑的悲伤,就潮水般涌满心房,堵得她都喘不过气来。父母那里,自己的婚姻,工作,未来的方向,林由云好像看不到什么亮光。 哥哥有道刚说集资赔了,又拿钱炒房,又被骗了,还是从林寻勇那里串的钱,现在,钱也要不回来,自己的婚姻也结束了。姐姐林由丽那里,儿子不省心,老公也不像以前的风光,父亲又半瘫,人啊,活的好累,真就像一句话说的那样吗?中年时期,以步代语,处处是碰不完的壁,走不完的路? 林由云的泪水还是不停地,悄悄地流。就流吧,明天,新的一天,林由云一咬牙,无论怎样,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我都要撑住,就算碰壁,就算路难走,可是我都要努力,这才碰了,下次不碰,难走,也要走下去。可是,家里人呢? 林由云叹息着,好乏!她决定先冲个澡好了。可是,刚要进卫生间放水,就听到门铃响。 林由云愣了一下,现在住的地方,没有几个人知道,谁呀? 林由云透过猫眼一看,是个年轻的女子,一身时尚的打扮,肩上挎个漂亮的小包,等在门口。 林由云问,谁呀? 女子微笑着说,姐,春望让我来的。 啥?林由云心里勾起大大的问号,还是打开门,将那个女子让进来,女子客气的说,我说完就走,姐,这套房子是春望哥的,他本来是借给你住,又怕你不好意思,就假说是你那个同学的,本来你可以一直住下去,可是最近,他遇到些事情。 林由云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圆圆的。 那个女子又说,具体我就不和你说了,反正他现在挺难,得收回去房子顶账了,可是他这个人,你也知道的,很要面子,当然不会自己开口,我就来说了。姐,很不好意思,也就这几天,会有人来看房子,你看? 林由云脸上好像没有什么表情,淡淡说,我今晚收拾,明天就搬。 女子很抱歉的样子,说,姐,真是为难你,对不起,可是,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我们?这个词让林由云再一次惊得张大了嘴巴。 女子笑着解释,我们下个月就结婚了,不管春望哥怎么了,我都会和他,在一起的。不过,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来过,那样,他会觉得对不起老朋友。 听着她轻飘,坚决的口气,林由云一口凉气自脚底串上头顶。再不说什么,只是苦笑。就好像小时候,心爱的玩具被别人抢走,可以当场大哭,而现在,呼吸一口都是痛的。 强忍着,林由云答应着,我谁都不会说,你放心好了。 那个女子似乎很感动,送给林由云一车好话。送走了那个女子,林由云扑到沙发上,几乎就要瘫了。 房间里静的只听见钟表滴答滴答,林由云一咬牙,昂起头,还是去洗个澡,明天,明天,该去上班,一份新的工作! 当热水冲击着她的身体,一个声音在心里喊着,我就不信了,我一定还要找到幸福! 洗完澡出来,身上清爽了一些,虽然心里还是重重的,可是,她告诉自己,以后,我有了房子,一定要有个舒服的浴室,将所有的烦恼都泡走。 她连夜收拾自己的东西,倒是不多,装进一个大拉杆行李箱就行,可是明天,去哪里找住处?还是得回父母家。 这样想着,林由云不由苦笑,先去上班,回来再搬,好在东西也不多。上班的地方离得也不太远,坐上几站公交路线就到了。 林由云到的很早,老板娘,菊姐正好在,看到林由云,她倒是挺高兴,就把林由云领到库房,一一交待事项,又说,中午不能回家,还得给大伙做顿饭,至于工资,一个月,暂时定在2500元。 林由云为难的问,菊姐,咱这里有没空房?我想。 话还未完,菊姐爽快的说,有呀,西头那一间,以前是朝晖住,后来他搬走了,有床,有简单的家具,好像还有个旧电脑没搬走,你要住,收拾好了,就住,一个女人住不方便,我们养了条看院子的狼狗给你做伴。 林由云的热泪充溢着眼眶,不知道说什么好。菊姐一看她的神情,笑着说,放心好了,我不会收你房租,你就负责管库,进出货品负责好,把我们的午饭做好,饭菜的材料,有人买。 林由云的心情轻松了一些。来应聘时,她说,自己是单位放假的,又离异,当时鞠天浩有些不愿意用她,还是菊姐认真看了她一番,说,那就留下吧。 此刻看着菊姐相貌平凡但神韵柔美的脸,林由云觉得,她真是自己的幸运星。 林由云到库房里认真的熟悉各种货品。这里批发的各种贴膜,有室内的,有车辆的,有外墙涂层用的,很全,厚薄不一,种类也多,但一个上午,林由云就都记个差不多。 很快到了中午,菊姐过来喊林由云做饭。 林由云去了厨房,一看虽然是平房改建的,但设施很全,她利索的洗菜,焖米饭,热馒头,又切菜,切肉,然后炒菜,做汤。 当热乎乎香喷喷的饭菜都摆上桌,鞠天浩俩口子对看了一眼,菊姐满意的点点头,鞠天浩没说什么,但眼神里闪过一丝满意,被林由云迅速的捕到。俩工人吃的也很开心,都说,比菊姐做的好,还比外头买的饭香,这更让林由云心里满意。 大家伙正吃着,门开了,送货的司机老张带着一个男人走进来,说,老鞠,货送过去了,对方把上次的钱都给结了。 老张身后的男人打着招呼,姐,姐夫。 鞠天浩对老张说,好,快洗手,来吃饭。 又对那个男人说,朝晖,你咋有空来了?吃了吗? 朝晖?自己要住的房间就是他以前住的,林由云看了他一眼,觉得很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倒是朝晖笑着招呼,姐,你咋在这儿? 菊姐说,我们新招的库管,做的饭可香了。你们认识? 林由云一时想不起来,笑着不说话,心里在仔细合计着,这人在哪里见过? 朝晖说,我是敏慧的同学,我们在她家见过。 林由云想了起来,问,她还好? 朝晖笑了,当然,把她父母也接到北京,混的不错。 这口气,就像,就像。林由云心里想着,脸上也带了出来。 朝晖看出来,哈哈笑着,说,姐,你是不以为我俩当初是搞对象呢?实话说,敏慧在北京已经有了男朋友,马上就结婚,我和她男朋友是好哥们,要不也不会那么帮她,她就像我小妹妹。 林由云听着,恍然,心里但有些惋惜。朝晖和老张一起坐下来吃饭,都说,这饭菜好吃。 吃过饭,菊姐把朝晖叫过一边,和他说着什么,林由云收拾了饭桌,洗碗。鞠天浩用满意的眼光看着她,听了妻子的话,也没反对,说,大晚上,一个女人住这里,就算有旺旺也怕不安全,朝晖你就住这后头,没事多照应着。 朝晖听了菊姐说的林由云的遭遇,也很同情,就一口答应。到下午下班之后,林由云去了菊姐说的房间一看,不由吃了一惊,虽然屋里是水泥地,墙面也都是旧旧的白颜色,可是,屋里还是很干净,一张单人床,桌子上放着电脑,桌边是个暖壶,前边是把木椅子,靠墙边是一个大大的铁皮文件柜,屋角有个洗脸盆架子,厕所和洗手池就在屋里,被一扇木门紧紧掩着。 林由云吃惊的是,窗台上,几个花盆里,满是好看的,星星般的小花,开在绿色的叶片间,点缀的屋里满是生机。而窗帘,一看就是新换的,图案是卡通小熊,很是可爱。 姐,屋子我都收拾好了,你放心住好了,这是旺旺。 林由云低头看到一条健壮的大狼狗,乌黑的眼睛正好奇的看着自己,林由云一下就喜欢了,俯身去抚摸,旺旺不停地摇着尾巴,还舔着林由云的手,林由云就逗她,问,是公的母的? 朝晖说,是个女性。姐,我就这个院的后楼的二楼,一看窗户,就看到你这个屋子,有啥事,你就叫我,你记下我的手机号。 林由云一听他可以看到这个屋子,有些尴尬,倒是朝晖大大方方的说,你一个女人住这里怕有啥不方便,你放心好了,有我。 林由云一听,就抬眼看了朝晖一眼,他不知怎么居然有些脸红,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林由云,就赶忙出去了,林由云没有在意,蹲下来,不停地逗弄着旺旺,有了这条乖巧的大狼狗,林由云觉得,自己的生活,一下子不寂寞了。 朝晖在屋外看着林由云和旺旺玩耍的样子,有些愣神,过了会儿,他缓过神儿,叫了声,姐,你这间屋是双层门,外层防盗门,里头木门都得锁好,防盗门关上就行,木门得划上插销。 这个男人心真细,林由云想,就对他笑了笑,朝晖看着她也是一笑 十五 十五家里又怎么了 林由云在新的工作岗位很努力,所有的人对她都挺满意。菊姐一见到她,不由自主就对她笑脸相迎。胡大妈听女儿说有了新工作,怎么也不放心,就和林由丽一起过来看了看,但什么也没说,有些黯然的样子,林由丽倒是鼓励了妹妹一番。 林由云听姐姐说,哥哥一家都住到父母那里,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对于自己的未来怎样,她真的不知道,也不敢想,就决定还是一天天踏实的过就好了,把每一天都过得充实。 为此她真的是很认真的工作。除了库管和中午做一顿午饭,她还把院子里外的卫生都打扫的很好。她所住小屋里的窗台上,天天开也开花了,粉红的小花,热烈的绽放,一路活泼泼的从窗台开到地面,就像一面水彩画。林由云的住所,也被她收拾的格外整洁,她整个人看上去,也似乎闪闪发亮。 朝晖时不时来这里转一圈,尤其中午的时候,来的最多。鞠天浩就悄悄和妻子嘀咕,他咋老是在饭点儿来? 菊姐笑而不答,就是用下颌轻轻一点忙碌的林由云的身影,鞠天浩恍然,不由笑道,小牛想吃老草? 菊姐白了丈夫一眼,说,好容易这么些年,他对一个女人有这样的表现,很难得。年龄不是问题。 鞠天浩不以为然,哧的一声冷笑,说,男人生理心理都远比女人抗老,女人四十来岁,体能就走下坡,男人六十还能生孩子,你们女人试试?男小女大,时间长了,就是不行。现实的问题多了,要是差个二,三岁,也还说的过去,问题是,他俩不止差了六岁吧? 菊姐一摇头,不清楚,估计也就六七岁。谁知道呢?看他俩的缘分,反正,我觉得林由云还是很不错的。 鞠天浩就不再说话,眼里闪着好奇的光,似乎要探究什么谜底。 林由云完全没有想到这些,她不断地用忙碌冲击着自己的头脑,以免闲下来,想到太多的事情。就在前几天的一个晚上,她去附近的街心花园溜旺旺,结果,竟然见到林寻勇和刘文婉互相掺着胳膊,慢慢散步。俩人没有见到她,刘文婉一脸的满足,林寻勇的表情,看不清,可是看着他和刘文婉的背影,林由云的心理,堵得沉甸甸的。 回了居住的小屋,她早早就拉上窗帘睡了。朝晖给她打手机,她也不接。就那么躺着,任泪水不甘心的一遍遍的流淌。 原来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自己会很要强,现在才发现,真的很难,过了这些年,熟悉的感觉已经深入骨髓,一旦分离,除了愤恨,还有仇恨,憎恶,林由云最希望的,还是,那俩人,那一对男女,她是这么认为的,倒大霉好了,越快越好。 但是,她也知道,现实和想象真的很难一致。大晚上,朝晖来敲门,边喊着她,姐,姐,在吗? 林由云很诧异,隔着门,问,你来干嘛? 朝晖说,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我以为你有啥事了,就赶来看啊。 林由云问,你打电话啥事? 朝晖很老实的说,明天中午问问你做什么吃,我想吃的清淡些,喝个汤。你要什么材料吗? 林由云哭笑不得,就说,不需要,我要休息了。 她愤愤的躺回床上,心想,真是个神经病,看来以后得防着他点儿,别有什么不良企图。 林由云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朝晖好像还没走,就不高兴的问,你到底咋呀?还不走?这大晚上的,你想干嘛? 朝晖一听林由云生气了,赶忙说,姐,姐,我走,你自己当心,最近这个小区里来了一伙儿入室盗窃的,你有什么不对,一定给我打电话,我赶紧过来,好吧? 林由云哼了一声,也不再理他,朝晖很不安的走了,又回头看了看,才慢慢折回自己的住所。 林由云慢慢沉入梦乡。梦里,林寻勇和刘文婉的身影不时出现,俩人都是满脸得意的笑容,气的林由云尖叫着就要冲过去,和他们厮打一番,可是,不知道何处传来朝晖的叫声,一声声,那么清晰。 林由云顿时惊醒,旺旺也不停地大声叫着。林由云一颗心都要跳出胸腔,缩在角落里,旺旺跑到门前,使劲的挠着门,尖声叫着,就像痛哭。屋外,在没有动静,林由云实在不放心,穿上衣服,拿起早前备好的一根棍子,那还是一个拖布把,悄悄地走到门边一听动静,又小心的拉开木门上的拉划,透过防盗门的猫眼向外一看,黑魆魆的,啥也看不清,可是旺旺使劲的哼唧,就是用前爪不停挠着门,还用头去撞门,林由云终于一横心,打开门,立刻吃了一惊,门前倒着一个人,旺旺扑上去,用舌头舔着那人,喉咙里呜咽着。 林由云一看旺旺的表现,就大着胆子,蹲下来,仔细的看着这个人,居然是朝晖,一惊昏迷过去。林由云惊得不知如何是好,放下木棍,抱起朝晖,不停地呼唤着,朝晖嘟囔着,姐,有坏人,我帮你打跑。 林由云猜想是有人想要怎样,让朝晖发现,结果被那人搞成这样? 她心里热乎乎的,洋溢着感动,这才想起,打手机。先打120,又打110。夜风吹了过来,寒意透体,林由云紧紧抱着朝晖,抬头看,星星满天,倾泻下漫天的星光,朝晖的形象看不大清楚,可是,林由云头一次觉得他的外轮廓,其实很英俊啊。 救护车怎么还不来?林由云呼唤着朝晖的名字,忍不住落泪,朝晖不会有事吗?到底发生什么了? 阵阵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夜的寂静,救护车,警车接连赶来,就连菊姐和鞠天浩,还有一个住在近处的工人,大刘也都赶来了。 警车勘察现场,像林由云做询问笔录,救护车上的人员,忙抬走了朝晖。鞠天浩就让大刘先坐上救护车一起跟去医院。旺旺看着朝晖被抬走,大声的叫着。菊姐伤感的说,旺旺还是朝晖打小养起来的呢。 林由云多少放心了,救护人员说,朝晖没有生命危险,那就好。 第115章 不如我们姐妹相称吧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你们确定你们是山贼?俗称强盗、学名土匪、说好听点是绿林好汉、实际上不过是打家劫舍的一群没文化没素质的贫下人口集合? 我很郁闷。就算我背到家了也犯不着从天而降这么群人来消遣吧。我、我、我的身价不菲哎!至少也应该找些看起来有点气势的好咩!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山贼甲念台词中。 我激气。拜托,有点创新意识好不好?与时俱进知不知道?自从绿林文化开始之初这首五言绝句就频繁出现而且永葆常青。你们说得不烦我都听出茧子了,果然是没文化没素质的贫下人口集合啊啊啊―― “这位兄台,此间空有明月清风却无茶无酒。良辰美景不容虚度不如在下跟随诸位上山寨煮酒以论天下英雄?”老天啊,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其实我的胆子不能算很小,不过这是入夜啊入夜荒郊啊荒郊,是人都会怕的啦。 “哪里来的臭小子,竟敢在老子面前逞英雄!”山贼乙,呃、不是,这显然是位二当家三寨主之类的角色。穿是穿得好些了,还知道在打了补丁的麻布袍子外面披一层狐狸皮。 啊――难道他不觉得很热么?都快入夏了哎,他何必打扮得像个皮草商人?远看还以为是只体积不大的狗熊。 “在下区区一介书生,何足挂齿。”哦呵呵,谦虚是美德。尽管我的火气已经飙升到喉咙口了但还是尽量压制不爆发出来。看看这才叫素质。 皮草商人斜了我一眼冷哼一声:“不过就是个刚断奶的小屁孩,认识几个字就人五人六了也太不会看好歹。兄弟们把这小家伙抓到寨子里关几天暗房看他再嚣张!” “我、我、我会武功的哦!我师父是那个、那个天山怪侠鹰眼剑客!我很强的,不信你们试试!”我真后悔当初怎么不好好学武功,老爹你真是有先见之明,念书念到满腹经纶除了能用口水淹死人之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我悔不当初! “二当家,这小屁孩说他会武功。那正好,咱们不是干大事的人么,不如让哥儿几个试试那个天山什么侠教出来的功夫。”贼眉鼠眼的山贼甲对着我淫笑。我说这位兄台你一脸不怀好意唯恐人家不知道尔非善类是吧,也不怕被雷劈死。 三五个山贼向我步步逼近,我退、他们进,我再退、他们再进,我退退退……我能退到哪里去?身后是小山坡――呃,虽然摔不死人,但是、但是山坡始终是个坡,掉下去会受伤的。受伤很疼,我怕疼。 “你们这群匪类,光天化日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过来单打独斗!” 观音娘娘弥勒菩萨终于有人拔刀相助啦,我长长舒了口气。尽管这位英雄显然有些搞不清状况,这哪里是“光天化日”啊,“月黑风高”才对。定睛看是谁及时出现救我小命,英雄唉―― 好不容易眼神焦距定格到一株梧桐树旁的白衣人影,我当场泄了气。天要亡我! “哟,小娘子,刚才是你喊停的吧!还是说你有兴致陪咱们玩玩?”皮草商人转向白衣人,笑得一脸猥琐。 原来是个女人!老天爷你还让不让人活了?喂,我说姑娘你就是想逞英雄也要顾及下状况。且不说整座山都是他们地头,光这里十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就够把我们打趴下了。姑娘你的大恩我是没齿难忘,不过我想我们很快就真的会被收拾得没齿了。红颜薄命喔…… “我会武功的哦,天山怪侠鹰眼剑客就是家师。所以各位好汉还是早早战略性转移为妙。” 这年头流行拜天山怪侠做师父么?还是说扯谎都喜欢拖上鹰眼剑客的大名?果然是人怕出名猪怕壮么,啊不不,应该说是树大招风。 “哈,小娘子真来劲!战略性转移,这不就是逃么?老子不是那种没底气的孬种,再说小娘子你――恐怕也只能在床上……呀哈哈哈……” 果然是人品卑劣没气质没腔调的山、贼,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虽然我是武功不济好歹跑得很快,惹不起我总躲得起吧。“呃,我说这位姑娘。”我对着白衣人影勾勾手指,“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她依稀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我身边。近看才发觉她长得不是普通的漂亮,跟观音大士身后粉雕玉琢的玉女没两样。 要说美人是闭月羞花沈鱼落雁可能是有点过头,从小到大美人我见得多了倒没碰上谁真漂亮到能把月亮都赶跑的。如果沉鱼落雁的话要猎人渔夫干嘛用,美人就能自给自足也用不着天天守在香闺等着嫁人当米虫了。不过眼前这个还真有点往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上靠了,三分秀美三分明艳三分英气,身材高挑了些算不上小鸟依人,不过倒跟她整体气质很般配。 “小哥,小哥……”美人打断我冥想,我连忙抓起袖子擦口水。“姑娘有何赐教?” “小哥你会不会武功?”美人低垂眉眼怯怯发问。 说真话?那会在美人跟前丢面子。我这人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看美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说假话?到时候恐怕就上演一出鸡飞狗跳天崩地裂神鬼共愤的深山追杀戏码了。 考虑再三我决定相信古人一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像面子这种身外物该舍就舍,还是小命要紧。 “在下一介书生……”美人我们赶紧脚底抹油才是上策啊! 美人轻叹一声吹气如兰,在我即将晕死在她那口香气里忽然石破天惊地扔出一句,“喏,那里有棵鬼抓手,你躲在树后。让我来对付他们。” 观音娘娘弥勒菩萨啊我好歹也算是……呃,不管怎么说让这么个美人身先士卒不符合我一贯体恤美人的优良传统嘛。“不要紧姑娘,小生虽然不才,自保还是可以的。”姑奶奶,槐树就槐树嘛,干嘛说成鬼抓手。呸呸呸,大吉大利童言无忌。 “那一起上,我攻你守。” 我守?环视山贼甲乙丙丁手中明晃晃的弓弩,我极有可能成为一只刺猬。“不要了吧,还是我冲出去好了,姑娘你乘机搬救兵。” “这荒山野岭的到哪里去叫人来救我们呢,还是我杀出去好了。我学过功夫,对付他们几个还绰绰有余。”美人秀眉微蹙,已经把身侧的利剑握在手中。 这可不是握剑的手呐,画眉点唇还差不多。哎哎,老毛病又犯了。眼下的第一要务是先逃出去! “不要不要,当然应该让姑娘先行离开这是非之地。”这可不是娇滴滴的美人该待的地方。 美人似乎语带哭音:“小哥,我看还是不用了吧。” 啥啥?我还神一看……原来在我们你推我让争执不下的时候山贼甲乙丙丁和他们手里明晃晃的弓弩已经把我们包围得水泄不通了。美人弱弱地耷拉下肩膀,“哐啷”一声随手把宝剑扔在地上。 在美人单方面的缴械投降后,我――风liu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小狗见到摇头摆尾的一代天娇武林新秀,和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被一群俗称强盗、学名土匪、说好听点是绿林好汉、实际上不过是打家劫舍的一群没文化没素质的贫下人口集合,浩浩荡荡地绑去了山寨。 “既然我们两个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和美人一起像山猪一样被塞在一条破烂扁担的两个箩筐里还扔在板车上,想秀色可餐却有心无力的我现在一肚子火气没处爆发只好烧到对面的纤弱女子身上。 “你不会武功就别做出一副英雄无敌的大无畏样子到头来还落得弃械投降虽然这是荒郊野外也是月黑风高的时候没人看到我们两个像过街老鼠一样落魄的样子但是这会对我幼小的心灵产生巨大的打击你知不知道我活了十八年从来没这样灰头土脸过都是你一声不吭地扔了兵器结果我们就成了不战而降这是最丢脸的举白旗行为这绝对会对我今后阳光灿烂的人生烙下沉重的阴影这都是你的责任全是你的错以后我要是想不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啊啊啊――”咻,这一大串话说得我快断气。 美人含羞带怯地看了我半晌,看得我心跳加速小鹿乱撞差一点开始心虚想为刚才的冲动道歉的时候又一桶冷水醍醐灌顶而下:“那个,小哥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真是好绵长的内息,其实你会功夫的对不对?” 苍天啊,来道响雷劈死我算了! “喂,我跟你说,现在这样是没办法逃了。等到了山寨我就会想方设法逃走,到时候别再自说自话地扯我后腿知不知道?”快被她气死了,真是绣花枕头一包草。亏她一副仙女的模样,原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脑筋还有点不好使。 她唯唯诺诺地点头:“其实我真的会功夫,我师父就是鹰眼剑客。不过我的天赋不大好,内力时有时无。像刚才那样我一拔剑就觉得手软,说明现在没有内力。所以我就投降了。” 笑话,从来没听说鹰眼剑客那个怪癖狂可能收女人当徒弟的,那老不修不是最瞧不起女人了么。没想到她还有当说书的潜质。可以考虑逃出去以后让她到茶楼说书,赚点小钱弥补我心灵蒙受的创伤。 “对了,我姓龚,叫文长。” 名字倒不错。“我叫莫离儿。” “莫离儿。”她怔了怔,随即划开一抹苦笑。 “有问题么?”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有个妹妹应该也是这个名字。” 什么叫“如果你没有记错的话”,自己的妹妹也能记错?这人到底在干什么?我还想损她几句,忽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喊停。声音是从上面传来的。我连忙抬头看,借着鱼肚白的天色依稀看到山壁上有一群人。是仇家上门寻仇,还是官兵来剿灭山贼?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不操心那些有的没的。反正有个算命的说我一脸富贵相,能没病没痛地活到**十。据说那个算命先生“赛半仙”的招牌屹立三十年不倒,大概是能信得过吧! 不知道颠簸了多久,渐渐现出了一座大规模的山寨轮廓。 “没想到这种级别的土匪竟然有这么气派的山寨。”我扁扁嘴,本来阳关道和独木桥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不过威胁到我游山玩水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离家出走一趟我容易么?何况还是从那种庭院深深深几许的高墙深院里偷跑出来。 文长看看我,又看看出来接应的山贼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我刚刚试了下,内力还没有恢复。等我的内力来了我们就能逃出去了。” “与其指望那些不可靠因素,不如想想怎样凭着现在的状态逃出去。这个山寨看似比较壮大,不过究竟有多少人还是未知之数。或者我们可以制造麻烦再趁乱逃走,如果对方人数不多的话。” “比如说可以去柴房放把火,在他们的酒食里放蒙汗药也不错。” 原来她没我想象中那么不中用,脑袋是迟钝了些,总算还不笨。不过还是要纠正一下:“蒙汗药不一定行得通,那些人也算下药的祖宗了,应该会有人发觉。再说我们去哪里弄蒙汗药?” “那还是放火好了。” 来了个接应的小贼把我们抬下车。我还没活动下刚松开绳索后僵硬的全身就被他推推搡搡地押进大堂。 “忠义堂。”文长念出大堂牌匾上的名号,“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 看得出她是读过书的,虽然没见识到诗书礼乐易春秋的功夫,但也是一脸书生气。我更不相信这个看上去纤弱的小女子会武功了。 “这些个绿林好汉也不过是群扶不起的阿斗。《水浒》中说晁盖死后,众人推选宋江为首领,他把‘聚义厅’改成了‘忠义堂’。本来聚义厅有聚集天下义士共谋大业的意思,他改成忠义堂就成了想报效朝廷封官加爵。倒不是说报效朝廷不对,不过既然有心做绿林好汉劫富济贫替天行道,就不应该临头倒戈,结果落得个骂名还连累了诸多兄弟。” “看不出这位小哥还满有见地的。我也不喜欢这块匾,不过撤不下来。”大堂里一个看似文弱的人说,“哪个男人不想干一番事业,但也不能一味投靠朝廷。” 原来也不尽是一群阿斗,“这位兄台看得出是个明理的人,不如跟你们大当家说说,放了我们两个吧。” “那不行。” 求人不如求己,到头来还是要行火烧山寨之类的手段了。卑劣是卑劣了一点,换作平时我肯定嗤之以鼻,不过事到如今也顾不得江湖道义这种空话了。 “我就是这座山寨的当家。” 啥啥?你说你是当家?看起来比我还文弱呢,怎么这年头流行让书生当家作主么?“啊,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失敬了。” 寨主挥挥手:“小兄弟客气了,我本来就不是寨子里的人。只是被前任当家拜托才挂个名而已,我不管事的。” 一眼看上去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指望了。 “倒是两位怎么会被绑来?” 当然是因为运气不好嘛,还能怎么样。于是我把前因后果跟他说了,怎么看这位大当家总比其它那些虎背熊腰的好说话。 “照理说是他们不对,对付你们两位毫无反抗之力的书生和姑娘家,实在很失侠义。我虽然不管事,不过开口放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太好了皇天不负苦心人啊,总算让我找到个好说话的。 “我还没说完,虽说我有放你们的资格,可并不代表我会放你们走。这位小兄弟极有见地,也和我的秉性相似。既然志趣相投,不如留在寨子里共商大计如何?” 挖墙角也不带这样的吧?我差点晕倒。只不过说了几句关于《水浒》的公道话怎么就成了志趣相投了?这大当家也太霸道了。 “那太折杀我了。像大当家这样的英雄人物,哪需要我这种小角色呢?”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既然聚义厅是聚集天下义士共谋大业的意思,不如我们把‘忠义堂’改成‘聚义厅’,干出一番绿林大业。”一个软钉子碰回来。 志向是挺远大的,就是不怎么上道。“山寨毕竟算****,不是长久之计。如果大当家能带领弟兄们做些正当生意,谁说不是一番大业呢?”看起来这位大当家是吃定我了,逼得我不得不早点开溜。 “大当家,刚才这小娘们儿想在后院放火,被兄弟们抓住了。大哥想怎么处置?”小山贼抓着一个被捆成粽子的人在门口通报。 文长?老天,她什么时候溜到后院去了?光顾着游说寨主没注意到她,一不留神又去惹事生非了。姑奶奶你没看见我正卖力从寨主这边下手么,很多事情只能智取不要力敌啦! “其实我跟她不太熟……”文长不是我想出卖你,实在是这次闯大祸了。 “如果小兄弟不想这位姑娘有麻烦,还是常住在此保她周全为好。”变相威胁。 现在我像练功练到走火入魔的人,身体里有两股力量暗自较劲。一股力量叫我当作事不关己赶快溜之大吉,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么再说文长也未必会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应该没这个胆子。另一股力量叫我做人不能不顾义气,怎么说她对我有恩,至少当时她跳出来为我打抱不平是一片真心。虽然我觉得事情变成这样完全都是她一手造成的,无奈家教太好,丢下她独自逃命这种事情我实在做不出来。 寨主扣住文长的肩膀继续威胁我:“这位姑娘国色天香,真是难得的上品。你也看到了我没有压寨夫人,就算我不想要她,手下的兄弟们全是一群豺狼虎豹,他们也不可能平白放过这一大块到嘴的肥肉。这么漂亮的姑娘要是在山寨里住上几日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我收回起初对他的好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山寨里没一个好人。 “我能不能说句话?”一直被我们忽略的文长抬起头,“莫公子不用担心我的,我又不是姑娘家。” 我听到很多个下巴掉到地上的声音。环顾四周,果然在场每个人都是一脸诡异到极致的表情,眼珠子瞪得像个枇杷,嘴巴张得像一个不大的苹果。很合理的大小比喻。 “真的,我没骗你。要不要脱掉上衣?” 不要了不要了,非礼勿视。要是被我那两个家教极严的老爹老娘知道我有份看过男人的身体,恐怕我这辈子就毁在这个变装狂身上了。 “大当家,有人偷袭。哨岗说看到一队官兵举着火把过来了。”又来一个小山贼在门口通报。 寨主皱眉:“官兵?有没有打字号?” “好像是一个‘柳’字。” “他还是来了。”寨主好像如释重负一样地舒了口气,“你们走吧。”扬手叫了个手下把我们的包袱和随身品还给我们。 我抱着包袱还有点回不过神:“你确定?”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如果将来有机会碰面,我还是希望能和你一起开创一番事业。”寨主明显底气不足,想必那群官兵来头不小。 真是个死脑筋,最好再也不要见到你。 “喂,我们走了。”我解开文长身上的绳索,一把扯过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男女授受不清这句话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文长发挥他一贯的迟钝:“这就走了?” “你当然可以不走,说不定那些人里会有性喜男色的。”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他的喉结呢,看他宽肩蜂腰,尽管瘦了点也是标准的男人身材。这次真的走眼了。 在树林里走了一阵,我看着被蹂躏过后皱成枯叶一样贴在身上的衣服,实在忍不下去了。“你有没有替换衣服?”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是女装啊!”他一脸理所当然。 “废话我当然知道是女装。”我快不耐烦了。 “难道你想男扮女装?”抽气的声音。 “喂,你看我从头到脚哪里像男人了?”我快爆发了。 “怎么看都像男人啊!”他果然从头到脚扫了我几遍,“简直比我还像男人。” “老子不干了,老子要换回来。”我真的要疯了! “不是吧,你当真是女人?”好像是看到天上下红雨的表情。 “如、假、包、换、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女、儿、身!”如果他耳力好的话还可以听到我的磨牙声。 “那你还‘老子’‘老子’这么叫,怎么看都像男人嘛!”委屈地噘着嘴喃喃自语。 虽然他说得很轻,可我还是听到了! 纵然我看文长千般不爽,但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比我这个如假包换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女儿身更像女人。所以一气之下我跑去成衣店买了大堆男儿衣衫继续扮大爷。 “莫姑娘,其实你生得这么好看为什么喜欢扮男装?”文长帮我付了银子,边抱起我还给他的女装边问了这个看得出他已经疑惑了很久的问题。 等一下,莫姑娘?这是什么称呼?“既然我叫你文长,你也叫我小离好了。家里都是这么叫的,我听着顺耳。我们不要公子来小姐去的,我最恨客套话了。” “好啊,小离。”他倒是适应得很快,展露了个月光般和煦温软的笑容。 我的心漏跳了拍,不是因为他是美人,而是觉得他的笑脸像极了我娘。“有的时候我还真希望我是你妹妹。我是独生女,从小到大就想有个哥哥,能和我一起捣蛋,挨罚的时候他帮我挡。要是被关柴房,我还可以偷偷送饭给他。” “为什么你会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文长毫不留情打碎了我的冥想,“如果我跟我妹妹一起长大,一定会对她严加管教,让她成为大家闺秀,最起码也要小家碧玉。” 这话就是说我不是小家碧玉更谈不上大家闺秀了。几天相处下来他摸透了我的性子,知道我满口的之乎者也只不过是骗骗生人的,骨子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野丫头。 “算了啦,想这些有的没的又没用。我们还是好吃好喝逍遥去,你不是说你要去那个……你说你要去哪里?”我看他有点黯然神伤,还是换个话题好了。 “师父让我去京城找个人。对了你不是京城人士么,可以带路吧?” 我扁扁嘴装可怜:“可是人家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想这么快就回去。”只要一进城门肯定被老爹密布四处的眼线盯住,一炷香之内就会被罚跪书房了。离家出走唉你以为好玩,老爹不让我跪个三五七天是决计不会放我过门的。 文长想了想:“我的事情也不急,师父说只要在八月十五之前找到那人就好了。你要是想四处玩玩,我可以跟你一起,两个人有照应些。” “嘿嘿,文长,干嘛这么顺着我?”我朝他挤眉弄眼,坏笑着往他耳朵里吹了口气,“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我想如果他现在喝水的话十有**会被呛死。 “没有没有,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穿了一身红衣的文长像只煮熟的虾子,从头到脚红成一片。“你千万别误会啊!” 只是循例耍耍他嘛,这么紧张。“我开玩笑的。我啊,只是把你当成大哥看待,你爱上我也没用啦!”看他总算恢复了正常脸色,我才很认真地说,“原本我想说我喜欢扮男装的理由就像你扮女装一样,不过看在你刚刚很乖地被我耍了一下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我老爹老娘很喜欢男孩,可惜就只生了我一个女儿,所以他们有的时候会把我打扮成男孩子,然后呆呆地看着我叹气,大概是很想有个儿子继承衣钵吧。” “当你想起你爹娘的时候就换上男装?” 他怎么知道的?这个秘密连素来对我换男装无语的爹娘也不知道。还是说他也因为相似的理由扮成女子? 他看我脸色一变连忙改口:“我随口说说的。小离是坚强的孩子,就算一个人在外闯荡,也不会要家人担心的。” 怎么像哄小孩子一样?不过还满受用的。如果真的有这么个细心的大哥在身边,日子一定会很好过。 “那你呢?”毕竟为了方便行走江湖而女扮男装的人不少,像他这样反其道而行的却寥寥无几。 文长淡淡一笑:“我天生性子软弱,从小被师父捡回去收养。他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说让我去找人,我就下山入关千里迢迢来这里。他说扮女装就不会有人碍事,我就扮女装咯。” 这也太听话了吧?要是我有他十分之一的顺从,老爹老娘一定会笑到下巴脱臼。 “也许是怕你惹什么麻烦。”照他这么喜欢惹事生非,男扮女装倒是挺好的法子。至少一般江湖中人自诩英雄豪杰,不会为难弱女子。 文长可怜兮兮地望着我:“我惹麻烦了吗?” “哪里啊!”我掐尖了嗓子笑得不怀好意,“大爷太谦虚了,您简直是很会惹麻烦、非常会惹麻烦、相当会惹麻烦、一个麻烦到极致的人物。” 接下来的日子很快活。有一个保姆、丫鬟、苦力、钱袋兼一身的女装美男跟在身后一路游山玩水,总算这一趟离家出走有些价值。 回想在家里天天泡书房的日子,虽然不愁吃穿也有不少乐趣,然而到底比不上天高皇帝远的惬意。 途经云莲镇正赶上集会。文长已经养成习惯跟在我身后付账并做苦力。他抱了一堆比他个子还高的东西在后面颤巍巍地挪步子,我很不给面子地边吃糖葫芦边哼童谣。 “小离,你买了这么多东西,带走?”听起来气喘吁吁的样子,还一直强调自己会武功,骗谁啊? 那堆东西?当初也只是看着喜欢,其实家里什么没有啊,辛辛苦苦搬回去还不是塞进储物房。买东西就是一个享受挥霍的过程嘛,何必这么执着是不是有用呢。到时候往当地贫困百姓聚集的大杂院送不就好了么。 看他疲累的样子,还是休息一下再逛庙会好了。“前面有个小吃摊子,我们坐下来吃点东西好了。我请客!”我豪爽地一拍胸脯,“记得给我报账!” 我要了一碗元宵,看着这些圆嫩嫩滑溜溜的小圆子,忽然突发奇想要扮成尼姑,还怂恿文长扮和尚陪我招摇过市。他说这样会亵du佛祖,是大不敬,而且一个小和尚带着个小尼姑晃来晃去太不成样子。 文长绝望地看着我:“你怎么尽喜欢想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你不觉得这碗元宵很像小和尚小尼姑光溜溜的脑袋吗?”我笑得天真烂漫。 他差点摔到地上。 我无视他要喷饭的表情,继续没心没肺地建议:“听说今天晚上这一带的花街有选花魁的比赛,我们看看去。” “你一个女孩子去那种地方会招人闲话,不要去了。”老妈子一样苦口婆心。 “可是人家从来没进去过嘛!听说男人都会醉死温柔乡,人家很想见识见识温柔乡到底是怎么个好法。再说有文长少侠担当护花使者,怕什么。”以前对家人都是这么撒娇的,这一招杀手锏屡试不爽。 文长难得斩钉截铁:“不行。” “喂,你什么时候翻身啦?现在是谁当家?是谁做主?”我柳眉一竖话锋一转,软的不行来硬的。 “那你打算怎么进去?”说到底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只要我嗓门大些,什么事情搞不定。 我邪邪一笑:“老本行,女扮男装。”然后又一把拖过文长屁颠屁颠买衣饰去。 文长在我身后微弱地抗议:“小离,不管男装女装我们都已经有很多了。” 风太大,我没听见。 “那个,小离,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一声。”在茂盛的灌木丛中换衣服,听到文长懦懦的声音。 他又怎么了?连换衣服也不让我清静。 “我说了啊,我真的说了啊。你先做好心理准备,不要没办法承受冲过来暴打我一顿。” 本姑娘有这么暴力吗?说得我好像飞扬跋扈天天压迫他一样,那个、虽然、事实如此。不过我愿压迫他愿被压迫周瑜打黄盖也没什么好怨天尤人的。 “你要先保证冷静。” 天要塌下来了么?“你废话真多哎,到底什么大不了的?” “钱袋……我们的钱袋,不见了。” 天真的塌下来了! “你是白痴么?你是傻子么?你是笨蛋么?”难为我还能如此冷静,慢条斯理穿戴好出来,面带微笑走到蹲在树底下画圈的文长身边,满怀深情地……狠狠踢了他一脚。“现在怎么办?你说,现在怎么办啊啊啊啊!我的家当都是你背在身上的,你竟然跟我说钱袋不见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你说你说你说――” 文长自知理亏任我劈里啪啦发泄了一通,末了小声说:“那怎么办?” 不要每次出了状况都问我怎么办,我哪有这么多办法。“你说怎么办?吃喝嫖赌抽……呃、说错了,坑蒙拐骗偷,你擅长什么就干什么吧?” “我怎么可能会呢?这些下九流的招数师父没教过。” 以你的天赋教了也学不会。“那现在只有最后一条路了。” “我愿意以死谢罪。” “死就不用了,倒是活着有点用处。据我所知这个小镇的花街是很出名的,每年这个时候都会选一次花魁。花魁可以得到一百两黄金……” “不行不行,即使我们饿死也不能让你去做这档子事。”文长的脑袋像拨浪鼓一 第116章 俗气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那我倒还要谢谢你了?! “这位姐姐,我……在下可是男人,不得已才男扮女装。”文长总算想起来他是男人,不存在被困青楼的理由。 “笑话,老娘行走花楼多年,是男是女会看不出来?告诉你,要的就是你。我们秦楼楚馆只卖男人。龟龟,先把他带下去梳洗打扮,晚上就能挂牌接客了。” 一个姿色妍丽的龟奴闪出来抓住文长。我看形势不好,连忙拖住老鸨:“姐姐,让我再跟他聊几句。”没等她答应就从龟奴手中抢下文长。 “你现在状态怎么样?还是没内力?”虽然他一再称自己会武功,不过多日相处我实在看不出来。所有的烂摊子都是我在想办法,他除了拖后腿之外没有任何贡献。不过事到如今只能随口问一声了,就当是对他师父面子的尊重好了。 他点头:“不然也不至于沦落成这样。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你只有认命了。职业不分贵贱,行行出状元嘛。放心,我不会歧视你的,大家都是凭本事吃饭。”大声喊完做做样子,然后压低声音告诉他,“我会找机会逃跑,到时候捎上你。千万别再出纰漏了。” 走回老鸨身侧对她笑了笑,暂时还要看她脸色过活,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要不是被文长弄丢了钱袋,本姑娘至于么。 “仔细瞧瞧你长得也不错,也下去打扮打扮晚上接客。” 脑袋一麻我问了个很蠢的问题:“你不是只卖男人的么?” 老鸨的脸上写着“你是白痴啊”白了我一眼:“不然呢?”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喂,老太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男人了?谁规定穿男装的就一定是男人啦?” 老鸨有些诧异:“他都是男人了,你会不是?”又盯着我上上下下看了半天,忽然冷冷笑道,“编这么烂的借口想跑,当老娘三岁小孩啊!龟龟,带下去带下去。” 我、生、气、了!“你,过来!跟我进去验明正身!” 由于我的活跃表现使老鸨缕娘纵横花街十多年的无敌招牌有松动的迹象,估计她原本想先抽我一顿再把我转手卖给其他老鸨。不过在我挽起袖子做了几道小菜之后,她决定把我留在秦楼楚馆当厨子。 平生我的长处只有两个——拽文和做菜。虽然数量是少了点,不过刚好高度概括“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这八字考语,所以老爹老娘还比较满意。只是他们一直想不通我平时不念书不下厨,凭什么练就了这身功夫。 其实答案很简单嘛,从小到大只要我一犯事我爹就罚跪书房,要是他觉得这还不消气,我就要再去柴房住几天。他让我跪书房,难道我就乖乖地跪么?当然不会啦,但是书房除了能看书以外也没别的消遣,那就只好看书咯。柴房就在厨房隔壁,晚上无聊我就溜到厨房去把白天偷看到的菜式再做一遍,久而久之也就小有所成了。 “这盅罐煨山鸡丝燕窝不错。”缕娘吃饱喝足,朝我挥了挥手。“以后你就负责我和四位红牌的一日三餐。” 做厨子总比做花娘好,我忍气吞声答应下来。反正早晚也要从这里逃出去,难不成本姑娘一辈子留在青楼做厨子? “龟龟,刚才那个打扮好了没有?带过来看看。” 尽管我不是第一次被文长惊艳到了,但没想到他做男人,呃,是穿男装的样子真的很好看。龟奴很会打扮,他把文长的头发打散,挑了一小半用红丝带松松扎了把,任大片长发软软垂到腰际。选了一身宽松的月白长衫,腰上系了火红的流苏腰带,有点飘飘欲仙的样子。不过文长很煞风景地抱着他的剑,看上去有点不伦不类。 “缕娘他非要抱着那把剑,怎么说都不肯放手。” 我在这边厢看得想流鼻血,缕娘却不轻不重地哼了声:“随他去了。还凑合能上台面,以后就叫多多吧。” 多多?我记得小时候养过一只花猫也叫多多,那是想它多生点猫崽。难道缕娘昏了头指望文长儿孙满堂? 缕娘像一个刚嫁了女儿的妈,感触地说:“原来的多多嫁了个好人家,也是时候找新人补上了。这孩子什么都不懂,找几个有经验的调教调教他。” “缕娘啊,久……多多这样才叫能上台面,那谁才是秦楼楚馆的招牌呢?”我谄笑着搓手,差点就开始流口水了,爱看美人是我的习惯。 “是我。” 你哪位啊?冒个头出来,别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学人家武林高手神龙见首不见尾咩? “婀婀来啦,我找人请了你好久了。是不是昨晚喝太多了宿醉头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缕娘也会有这种低头哈腰的时候。 我抬头正眼打量冒出来的人。人,果然是不能比的。虽然我觉得文长已经是天上有地上不多见的美人,不过显然眼前这个高一级。眉眼低垂含笑不语,远看已经是莲花君子般的人物。周敦颐怎么说来着?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我实在想不出应该怎么形容他,只好照搬文人的溢美之词了。 缕娘连忙把稀珍黑米粥端过去,附赠媚笑一个:“新来的小丫头手艺不错,先喝碗粥暖暖身,想吃什么让她去做。” 能为美人做菜是我的荣幸。只是婀婀这个名字……太恶心了,肯定是缕娘的杰作。 婀婀放下瓷碗朝我瞟了眼,然后看向我身后的文长,却在问缕娘:“这就是新来的多多?” “是啊,你觉得怎么样?”缕娘的丹凤眼都快成铜钱状了。 “我要了。”很简短、很有力的三个字。 “什么?”缕娘有失风度地吼,“难得才找到能上位的人,你说你要了?” “对,我要了。”英气十足的男人呵。 缕娘蹙着眉显然在思考利害关系:“如果不行呢?” “你把他给我,我跟他一起待在秦楼楚馆;你不肯给我,我就带着他走。”摆明了只给缕娘一条路走。 “好啦好啦,随便你。”缕娘只能无力地点头。 婀婀优雅起身缓步走向文长,拉着一脸迷茫手足无措的后者明目张胆从缕娘面前走过,大摇大摆地上了楼。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丫头,上茶。”缕娘的火气大概要烧到我身上了。我的运气真不好。 毕恭毕敬奉上一盏茉莉雀舌毫,我有点幸灾乐祸地对失了宝贝的缕娘说:“这个茶消火最好了。” 换来白眼一枚,顺带去厨房洗一夜的锅碗瓢盆。 翌日早晨我眨着酸疲的眼硬打起精神上楼找文长。尽管不知道那个头牌婀婀在哪间厢房,不过看他阵势多半就是走廊深处的那一套雅致小间。 我发誓我真的不是去偷看美人睡姿的,更不奢望能看到些别的。我向我家书房和柴房发誓! 但是端着脸盆敲门进房还是不大不小地吃了一惊。文长裹着一床丝被蜷缩在塌上,婀婀靠在床沿把玩他的长发。 书房柴房我真是无心的,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没看见文长一手抓着婀婀的衣角另一只手抱着他的剑,我真的没看到。 硬着头皮上前,毕恭毕敬地端上洗脸水,“呃,早上好啊,婀婀。” 婀婀还没说话,文长倒醒了,揉了揉眼睛朝我笑笑,“早啊,小离。”他想起身,忽然“哎哟”呻吟了一声,红着脸对婀婀羞涩地抱怨,“都是你啦,害我腰疼到现在。” 脸盆“哐当”落在地上。婀婀冷冷皱起眉:“你怎么做事的?水溅得到处都是,快点清理干净。” 苍天啊,虽然我不谙男男情事,但是、但是、不管怎么看文长的表情,他们都一定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文长啊,你,唉……” “唔?我怎么了?” “你昨夜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啦。我、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只不过需要一点时间。”只一夜而已,我的保姆、丫鬟、苦力就成了别人的了。我欲哭无泪。 文长低头轻声道:“说起来真的很丢人,昨天我跟清雕聊天聊到三更,迷迷糊糊地想去喝杯茶提神结果撞到椅子扭到腰,还占了他的床。”他斜了婀婀一眼,“都是他啦,要听我这几年的故事,害我想睡不能睡还撞到腰。” 清雕?清雕是谁?他不是被婀婀要了么?难道婀婀逼他接客? “喂,我不管你是不是头牌,也不管你在秦楼楚馆能呼风唤雨,总之一句话,你不能逼他做他不愿意的事。”我指着婀婀的鼻子。 婀婀赶苍蝇似地挥开我的手:“我什么时候逼过他了?” “那你说,清雕是谁?是不是你的恩客?你竟然叫文长去陪他?你、你、你!”竟然连文长这样温顺的小动物都能下手,这男人真冷血。 文长“噗嗤”笑了,指着婀婀对我解释:“小离你又在胡思乱想了。清雕不就是他咯,婀婀是花名啦!” 那也不行。我看婀婀不是好惹的,一双桃花眼这么勾人,肯定风liu韵事不断。 “既然你们没什么,那你还不快点走。”去哪里都比留在这里好,才第一天就上了床,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不过凭我小女人的直觉,文长被吃掉是早晚的事。 婀婀斜眼盯着我,我觉得我好像被蛇缠上的青蛙:“缕娘把文长给我的时候你也在场,他当然应该跟着我。” “可是、可是……”我的确没有反驳的余地,“我跟我哥说两句也不行吗?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我们兄妹俩的事情跟你没关系吧!”挑衅地甩了他一眼,叫你大清早对我凶,叫你霸着文长不肯放,叫你拐了我的保姆丫鬟苦力还连累我洗了一夜的碗,哼,这下没话说了吧。 文长还没反应过来,傻傻地想澄清:“小离我们什么时候……” “你们是兄妹?”婀婀打断文长,看看他再看看我,然后又去看他,显然在对比我们的相貌。 既然能让缕娘俯首称臣,婀婀当然不是省油的灯。大不了骗他说不是一个母亲生的,总能把我们相貌的差异糊弄过去吧。 “还真是挺像的。只不过你凶神恶煞,不像他这么温柔,气质差太多了。难道是家教的差异?”婀婀若有所思地点头,“还好文长从小就去跟他师父学艺了,要不然肯定是小魔王。” 你说谁凶神恶煞?你才是披着羊皮的狼好咩?还有、还有、文长怎么把身家都交代清楚了?这个婀婀一看就不是好人。哎呀,他一定会被吃掉的啦! “文长,你跟我出去!” “一炷香之内回来!” “你怎么回事啊?干嘛把你的事情都告诉他?”我气势汹汹地对文长吼,“他不是普通人唉,你没看到缕娘对他的态度吗,我真怀疑到底谁才是老板。” 文长眨巴着大眼睛无辜地望着我:“清雕对我很好啊。他想知道我以前的事情,我就告诉他咯。再说那些只是小事情,你不是都知道的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文长近二十年的人生据他本人概括来说就是吃饭睡觉读书练武的循环,这么无聊的日子他竟然能过二十年,我佩服到五体投地。不过这不代表他就可以跟婀婀说实话,天晓得那只花狐狸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觉得他是个好人。小离你总是疑神疑鬼的,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被害妄想症?这不像文长能说出口的话嘛,先不管这些有的没的,他凭什么认定婀婀是好人? “喂,你搞清楚。我也不想疑神疑鬼的,可是,请问是谁总在惹麻烦?是谁莫名其妙弃械投降的?是谁在我快要成功说服寨主的时候跑去后院放火的?是谁弄丢了钱包害我们来选花魁挣奖金?又是谁相信坏人的一面之词让我们身陷秦楼楚馆的啊?” “可是,清雕他不一样,真的。”文长这次很坚定,没有被我咄咄逼人的气势吓倒。 我激气:“我真怀疑你们昨天晚上做了点什么,你看你,这么快就站在他那边了。” 他连忙否认:“除了聊天之外什么都没有。” “那你有没有问他为什么第一眼就问缕娘要了你?” “我问了。他说他觉得我看起来满顺眼的,他需要一个小厮伺候着。” 这什么人呐,要小厮不会自己找去,抢我的干嘛! “我跟你说,你还是不要跟他太亲近,以免又发生什么事。你可以不相信我的直觉,但你一定要相信你的霉运。现在我跟他说我们是兄妹他也信了,以后就这么着。”这样我还能有点理由呆在他身边,以免羊入虎口。 对这件事文长明显很高兴:“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的,现在你能叫我哥哥我开心极了。” “我知道了。你记得别再跟他说我们的私事,我觉得这间青楼怪怪的,但一时说不清怪在哪里。还是要找机会逃走比较好。” “那个,小离,一炷香时间快到了。”文长开始心不在焉起来,频频往婀婀的房间张望。 怎么会有奴性这么强的人?而且还是混淆视听的那种,跟错人也不自知。 “我先回去了,你乖乖的。”他朝我招手。 你自己乖乖的我就省心了。看着他转身走了几步,我咬了咬牙还是叫停了他,“喂,你自己小心点……哥。” 远远看见文长的眼睛泛着水色,朝阳在他身上满布金光。我有一瞬间的错觉,好像他不再是霉运缠身的麻烦精。他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年,是我捡到的宝贝。 在厨房里待不到一刻就被气急败坏的缕娘拖走,她说文长惹火了婀婀,要我过去替他收拾烂摊子。 “他又怎么了?”我懒洋洋地问。 缕娘对我的习以为常表示惊异:“听你这口气他好像经常闯祸?” 我干笑着回答:“好像麻烦比较喜欢找上他。” 缕娘就差当场捶胸顿足:“看他有一张漂亮面孔我还以为这次捡到宝了,原来是个事儿精。” 文长比较迟钝这是不假,不过也不至于把人惹到火冒三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有点担心。 “有个熟客来找婀婀,文长硬不肯让他接客。”缕娘越说越火,“他只是个小厮,凭什么管到婀婀头上!来的可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掷千金。” 我就知道缕娘那个守财奴无非看中钱而已,不过文长的确管得太多了,婀婀虽然好看,可冰冷的气息足够冻死人。换成是我敬而远之还来不及,哪像文长心甘情愿被他差使。 “不要闹了,快点让路。”婀婀不耐烦地对拦在门口的文长下最后通牒,看起来已经僵持许久。 文长堵在门口,苦口婆心地念叨:“清雕你怎么能不知自爱呢,身在烟花之地不怨你,可你不能自甘堕落。” “自甘堕落?”婀婀冷笑,“那又怎么样?跟你有关么?” 文长瞪大了眼,想反驳却没有立场,半晌才轻声道:“我希望你好。” “让开!” 文长沉默,身形依旧挺拔。 “我说两位,”终于轮到我出场了,“主仆一场,犯得着剑拔弩张么?” 婀婀拿冷眼瞟我:“你把他拉走,堵在这里我怎么做生意。” “哥,跟我去吃点好吃的。”我伸手拉文长,“人家也有事情要做,不要添麻烦啦!” 文长不依,竹筒倒豆般对我发了一通牢骚。 “我都知道,可你也要看看人家是什么身份。这里是秦楼楚馆哎,云莲镇花街的招牌青楼。他是婀婀,秦楼楚馆‘婀娜多姿’四大红牌之首。人家就是吃这碗饭的,难道你要断了人家生路?” “还有婀婀……”说够了文长我转向婀婀。 “叫、我、清、雕!”他有点青筋爆出的趋势。 “噢噢,清雕、清雕。我哥这人就是死脑筋,你不要跟他计较啦。我保证他不会来打扰你,好吧?”真是块千年寒冰,我还奇怪他怎么能爬上头牌的位置,现在这副尊容没把客人吓跑就算不错了。 文长还是不肯罢休:“可是……” 笨文长,你就不懂阳奉阴违咩?暂时收声全身而退,想破坏清雕生意那还不简单,到时候包你如愿就是。“走了啦,乖,跟我去厨房。那个,清雕,你请便。缕娘我们走了哦。”我一路低头哈腰,寄人篱下真难。重重叹气。 好想念以前在家里呼风唤雨的样子。由于不喜欢有人太过亲近,所以没有贴身丫头伺候,因此老爹才准许家里大大小小的家仆供我随时差遣。虽然家教严格不假,不过老爹老娘真的把我当掌上明珠捧在手心里。 呜呜……好想回家…… 哎呀你干嘛拉我啦,让我再冥想一下在家里的美好生活。到底是谁还在拉我,叫你不要打扰我的。“你想干嘛啦?”我回头瞪文长。 “现在怎么办?”小动物般可怜巴巴的眼神。 “不要每次都问我怎么办,我不知道啦。”把头撇到一边无视他的可怜巴巴。 小动物立刻移到我眼前,继续拉扯我的衣摆:“可是清雕这样真的不好,明明是很好的人,却要在烟花之地……” 人家喜欢哪里轮到你管?唉,这么在乎清雕,不会是已经看上他了吧?抬头、正视、很认真地问他:“你到底对他是什么感觉?” “什么什么感觉?”文长还不知就里。 “你啊,是不是喜欢清雕?”非要让我说出来这两个字,真是牛皮灯笼不点不亮。 “喜、欢?”他失神地重复一遍,“喜、欢?你说我喜欢清雕?” 我模仿缕娘当初看我的那个表情,把“你是白痴么”这行字写在脸上。 文长呆滞,随即爆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们都是男人哎!一个男人喜欢上另一个男人,很不正常吧!” 也谈不上不正常,男风由来已久,不然这秦楼楚馆的生意也不会蒸蒸日上。不过这种风花雪月的地方只是逢场作戏,都说烟花之地没有真感情,谁喜欢谁、谁爱上谁,谁能分得清呢? 我觉得有必要为文长洗脑,在荒山上住了近二十年,生活枯燥又无聊。估计他那个师父也不会跟他讲这些********的事,呃、虽然我讲的是男欢男爱,姑且算在一类吧。 “怎么说呢,喜欢,真的是一种很美好的感觉。简单到凭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能倾心,也能缠mian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生死相随不离不弃。说容易是容易,说复杂也很复杂。喜欢一个人会让你的心变得很小,除了他以外什么都装不下。同时你的心也会变得很大,因为你装着的那个人就是你的全天下呀。” 滔滔不绝过后发现文长一头雾水,我耐着性子继续引导。“现在我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清雕呢?” 文长低头想了想,抬头看看天,又低头想一想,最后回答我:“不知道。” 我想我绝对能听到我的七窍玲珑心碎成八瓣的声音,怎么会遇上这么迟钝的人? “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在秦楼楚馆待了几天,见风使舵的本事有没有长进我不知道,不过看人脸色的水平倒是有了很大提高。“小离你不要生气嘛!” 我挤出一个微笑:“我不生气,我没有生气。这么点小事就生气的话本姑娘早就被你气死八百回了。” “可是你看上去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是不是我不生气你不高兴啊?这么期待我生气,想让我多长几条皱纹嫁不出去咩? “你是不是不想清雕接客?”换话题吧换话题,不然我真的会被他气死。 文长不假思索地点头。 “看到他为了其他人打扮,对其他人笑,你是不是很不舒服?” 文长继续点头。 如果当事人不是文长,我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这是爱上清雕的征兆。不过面前的迷糊蛋是另类,一定要从长计议。 “那我们去砸了他的生意,怎么样?”邪恶地诱拐小动物。 “他会生气的。”岂止生气,说暴跳如雷也不夸张。尤其主谋者是我,足够他火冒三丈了。 我故意摆出为难的表情:“那为了他不生气,也不至于迁怒到你头上,我们还是乖乖去厨房吃点好东西吧!” “不行!”文长拒绝得很坚决。 “可是清雕会生气……”后果一定很严重。 “生气也不行,不能让他继续这样。不如我们帮他赎身吧?”多么天真的人呐,遇见他我何其本事! “缕娘是不会放掉这棵摇钱树的。”再说我们也没钱赎这位头牌。 文长似乎很想把清雕解救出来:“那我们去求缕娘,诚心一点。” 那个嗜财如命的女人是不会为了一点诚心放掉头牌的,诚心值多少银子一两?再说那位大牌我们也养不起,看他锦衣玉食的日子过惯了,难道敲锣打鼓带着他去街头卖艺?卖笑还差不多。 “现实一点,如果你不想清雕待在秦楼楚馆,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待不下去。” “怎样才能待不下去?”文长变身成私塾里的好学生。 我邪邪一笑:“当然就是没有待在这里的理由咯。” 当天晚上秦楼楚馆爆发出有史以来最轰动的声音,远近闻名的四大头牌“婀娜多姿”其中两位为了一个客人争执不下,周围看客把秦楼楚馆围得水泄不通,光是酒水小菜的银子就让缕娘合不拢嘴。 “小茉莉,这是你的主意?”缕娘心情大好,对我眉开眼笑。 小茉莉?为什么缕娘想出来的花名都奇奇怪怪的?茉莉、莫离儿,算了,我忍。 “缕娘你不是一直抱怨清雕恃才傲物么,有人能挫挫他锐气不是正好?”我淡定地品了口香茶。 “是啊是啊,那的确不错。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多多会上场跟他杠上了?”缕娘柳眉微蹙盯着台上的文长——现在应该叫他多多。 轻挥绣扇,我盈盈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挑拨文长实在很容易,只是跟他说如果清雕没有客人那么他自然不能留在秦楼楚馆了。文长想不出有谁能抢走头牌的光环,于是在我暗示下挺身上台。本来他就长得好看,再经过龟奴的巧手装扮更清秀脱俗。 光说姿色他或许及不上清雕,不过文长胜在性子随和。微微一笑好像三月春guang灿烂,和煦而温暖。这一点冷静自制的清雕无可比拟。而且清雕的头牌名号打响已久,云莲镇方圆百里都不陌生。现在有新晋佳人上场,文长显然比清雕更招人眼光。 现在两大头牌正为了办事途径此地的六王爷争得不亦乐乎。 “你在搞什么?”清雕皱眉,“你不在房里待着反而打扮得花枝招展上前台来干嘛?” 文长嗫嚅着说:“你在干什么我就在干什么。” “我、在、接、客。”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文长软软耷拉下肩:“我知道啊。” 清雕双手交叉冷笑道:“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你在干什么我就在干什么。” “你!” 终于有人受不了这场毫无营养的对峙,六王爷打了个哈欠问:“两位……你们不是要献艺么?” “啊呀,怠慢了六王爷。”缕娘风姿绰约地扭着腰上前,“婀婀、多多,不如你们合奏一曲给王爷接风。” “不行!”对峙的两人异口同声。 看起来他们铁了心杠到底了。我为六王爷哀悼,他大概没到过这样的青楼吧。 “你们两个别太过分,到底谁是老板?是谁在当家?是谁做主?是我还是你们?!”缕娘也不甘示弱,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台上两人作泼妇骂街状。 这话听着耳熟,貌似当初我也跟文长说过一次。再看缕娘,不愧是纵横花街多年的美人,即便泼妇骂街也不会有茶壶的感觉。 “老鸨,少啰嗦!”要说气势清雕更强,吼完了缕娘吼文长,“我是秦楼楚馆的头牌,云莲镇花街第一红人,你凭什么跟我抢风头?” 文长难得勇气可嘉地回嘴:“缕娘说让我挫挫你锐气很好,省得你目中无人的日子过惯了,忘了自己不过是个风尘中人。” 不知道缕娘是不是这样跟文长说的,反正清雕的冰冷视线已经扫到缕娘身上。 “缕娘你冷不冷?要不要我上楼拿床棉被给你?” “好像是有点冷。也不用拿被子,再泡点热茶去。” “那个谁,对对,就是你。麻烦你去泡点热茶来。拿我的招牌茉莉花香片,再放一调羹蜂蜜,有缓解紧张的功效。” 文长还在挑衅:“小离也说了,不能由着你这么欺负我。我们只是走霉运才不得不在秦楼楚馆暂时安身,等发达了以后才不会跟你有半点关系。怎么说我也是清白人家的孩子,早晚会离开的。” 我有这么说过么?没有吧。我只是叫他顾着自己别被欺负,后面那些清白不清白的话可不是出自我口中的。完了,这下肯定会被清雕整死。 “缕娘我上楼去一趟。” “怎么了?” “好冷啊,裹棉被不好看我拿件披风。” “小茉莉我们还真是一条命。” 我不大想跟花街老鸨一条命,不过事实如此也没办法否认。刚想溜之大吉躲避清雕那冻死人的眼光,就听到文长一声大喊:“我不要——” 又怎么了? “王爷你还是到我这边过夜吧,他不好。”文长拉着六王爷想上楼。 “王爷——”清雕冷冷清清的声音别有一番韵味。 怎么不知不觉两个人的抬杠的内容已经升级到过夜问题了? 清雕毕竟是老手,轻解纱衣风情半露,看得我差点流鼻血。这男人一身冰肌玉骨衬着一张旷世美颜,真是、真是、不做这一行都浪费。 “喂!”文长眼见清雕的纱衣就要落地,连忙转身帮他披好。“王爷他太不知自爱了,你不要跟他去,会被他带坏的。” 六王爷大概呛着了,抽出丝帕捂着嘴不停咳嗽。 “还是不知自爱的更解风情。”清雕不露痕迹地替文长拉好领口,对六王爷莞尔一笑。 我一向不信美人有“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这么夸张的魅力,没想到清雕一笑我的口水就泛滥了。 “那个……我好像没有说过要找人陪宿吧?”六王爷“咕嘟”吞了口香茶,慢条斯理地化解了这场争宠纷争。 “王爷,您不会就是来喝喝茶听听曲的吧?”通常缕娘笑得越妩媚就说明她越生气,六王爷要倒霉了。 六王爷干笑几声:“我、我、本王是听说秦楼楚馆的厨子乃云莲镇一绝,所以特地前来品尝美酒佳肴。” 老爹老娘你们听见了么?女儿我已经成了云莲镇一绝了。就算将来没什么大出息,还能开家饭馆维持生计,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赚翻了,呀哈哈哈。 缕娘笑得更加妖娆:“王爷您的意思是,您是来吃饭的咯?” “算、算是吧。” “王爷把秦楼楚馆当什么地方?京城的饭馆子,还是您皇帝老哥的御厨房?”缕娘柳眉倒竖,“老娘开的秦楼楚馆是这么廉价的地方么?” 天下首屈一指的御厨房也能算廉价,真的幸好天高皇帝远,不然缕娘哪有命在? “那老板娘想怎样呢?”六王爷到底是王爷,很快站住阵脚,对缕娘不怒反笑。 缕娘嫣然一笑 第117章 他们是想造反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我带着几分缱绻的心情目送六王爷启程,正幻想自己的如意郎君也能有这样的痴心,那个专门破坏人心情的文长就垂头丧气地闯入视线了。 轻叹一声痴儿,转向文长:“清雕又怎么了?” 他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他?” 笑话,他还有别的话题可说么?清雕都成他生活的重心了。最初几天还知道来厨房帮忙打个下手陪我聊天,现在成天跟清雕腻在一起。我在厨房切菜,他们在花园里下棋。正巧厨房的窗子正对他们下棋的那个亭子,那份悠然自得看得我真不爽,就把砧板上的大白菜想象成拐走我家文长宝宝的清雕,我剁我剁我剁死你这个花狐狸! 那时候旁边不知道谁来了句:“茉莉姐,今天我们是吃白菜末么?你又想到什么新菜式了吧?” 我那个呕啊!真是同人不同命,明明大家把我跟他当成兄妹的,凭什么一个天天吃喝玩乐被捧在手心里,另一个就灰头土脸在厨房里做小工?我不服! 不是我不愿意做厨子,我很满足、很乐意、很喜欢,但我就是不能接受文长看清雕的目光越来越……缠mian,对、就是缠mian,再这么下去怕是心甘情愿被他吃了。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文长跟清雕真的怎么怎么,我家文长也不能是被吃的那个! “小离,你走神了。”委屈的眼睛又转到我面前了。 我回神,正视文长:“他怎么了?” “他出去玩了。” 那很正常,清雕这人附庸风雅,经常跑到郊外泛舟什么的。看不出来他这块茅坑里的石头还有为赋新词的雅兴。“那又怎么样?” 文长一扁嘴:“他是跟姿姿一起出去的啦。” 四大头牌表面上争名夺利,私下里感情却很好。这也是秦楼楚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感觉上并不像一般青楼那样只是风月场,似乎每个人都藏着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故事。 “你不是这几天身体不好不能吹风么?那他找姿姿去没什么不对啊。”这种事也能吃味,文长越活越回去了。 “可是他说过做什么事都会带上我的,怎么食言呢!” “那也没什么吧,不过是出去一趟,不会怎么样的。”我打了个哈欠,好像是春困犯了,想找张床躺一躺。 文长义愤填膺:“谁知道会怎么样,清雕、清雕可是很会对人毛手毛脚的!” 苍天啊,我听到什么了?毛手毛脚?真的假的? “你给我说清楚!”这当口我不再跟他唧唧歪歪了,那头披着羊皮的狼果然不安好心。 文长红云上脸,声音堪比蚊子叫:“就是、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喜欢、喜欢抱着我睡。” 不是吧?已经同床共枕了?这么快! “文长,你是男人不错,男人没有贞节不贞节的说法。不过你也不能就这么跟他怎么怎么了,他、他……”没想到一向口若悬河的我也有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的时候。 “什么怎么怎么?”文长的小动物表情出现了。 我挠头,思量了半天还是文不对题:“就是说,你们还是不要太亲密的好。嗯、就是这个意思。” “一起睡就是很亲密吗?那接客算不算亲密?”好学生的表情也出现了。 接、客?嘎,你要我怎么说?什么叫接客?有问一个黄花闺女什么叫接客的么? “缕娘说,四个头牌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上次清雕说要留六王爷过夜,其实是跟你闹着玩的。最后六王爷不是睡柴房去了么,对吧?” 让堂堂王爷睡柴房,秦楼楚馆也算开天辟地头一家了。 “我不喜欢那个王爷,上次是你说的跟清雕抢客人他就能不待在这里了,我才硬着头皮上的。” 我知道他勉为其难,这样也能看出来他对清雕不一般。两个人在台上一搭一唱边耍花枪边互相拉紧衣襟当我没长眼睛咩? “文长,你现在能不能回答我那个问题,到底、你、喜不喜欢清雕?”我望向他的眼,仿佛一潭墨色的清泉。 他笑了笑,“嗯”了一声。 “看不到他的时候会挂念他,看到他的时候又不知道怎样才好。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脸红心跳,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特别想待在他身边。这样,算不算喜欢?” “你跟我走,马上!”我一把拖起文长往清雕早晨出门的方向风风火火地赶去。 云莲镇郊外三里有一个大湖,清雕似乎特别钟爱那里。我跟文长赶到的时候他大爷正四仰八叉地躺在莎草地上晒太阳。 “姿姿呢?”文长现在对姿姿心存芥蒂。 清雕哼了哼:“他去别处玩了。” “喂,清雕。有句话我要告诉你,我一直看你不顺眼,你知道的。可是我哥喜欢你,所以我忍你。虽然我们是兄妹,但我不可能一直跟着他。既然他喜欢你,我就把他交给你,你不可以欺负他,一定要对他好,就这样。” 清雕听了我没头没脑的一通话,先愣了半晌,然后划出一抹绝艳的笑:“如果我拒绝呢?” “至于你是不是愿意,我不管。如果你喜欢他你以后就要更喜欢,你不喜欢他的话你也要开始喜欢。”很久没有这么张扬跋扈了,我心情大爽。 “还真是霸道的人呢。”清雕头一次朝我露出不冷的笑容,“文长。” 文长很听话,乖乖腻到他身边。 “我们坐到那边去。”清雕把他牵到一旁的大树下靠着树干席地而坐。 “文长,秦楼楚馆还有事,我先走了啊。你慢慢玩。”跟他打过招呼走了几步,我有些不放心地回望,却看到―― 文长合眼窝在清雕肩头,后者温柔地搂住他。然后伸出另一只手为他遮挡琐碎的阳光。 为了清雕跟文长那档子事忙得晕头转向,回到秦楼楚馆我想到厨房做几样小菜犒劳叫嚣了一天的五脏庙,路过暗房的时候听到里面有说话声。俗话说好奇心杀死猫,我不是猫应该杀不死的。暗房是极少使用的储物室,到底是谁在里面? 模模糊糊听到几个词“……今晚……刮地将军……双喜楼……”。虽然时间地点人物都有了,重中之重的事件我还是一无所知。 “孔雀胆……”哇,这可是重量级的剧毒。没有不共戴天的仇一般是用不上的,谁要对付谁? 我听我听我听听听,可惜说话声音太小我听不见。靠近点把耳朵贴在门上再听,忽然―― 年久失修的门不堪我重压“嘭”的一声光荣牺牲。我尴尬地和门内的缕娘、龟奴六目相对。 “缕娘,我、我是来问你要不要来一碗莲子膳粥去去火,哈、哈。”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吧。 天不从人愿,被龟奴一把抓住衣襟带进暗房,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好对着缕娘干笑:“缕娘,你这样、我不好去厨房做东西吃了。” “你已经吃不了兜着走了。”缕娘狠狠盯着我,“龟龟,带她去我房里。既然已经听到了,那我也不用客气。本来就没找到合适人选,现在倒好,自动送上门来了。” 我的一身冷汗马上顶替了鸡皮疙瘩的位置,连忙对缕娘摆手否认:“你误会了,我真的什么都没听到。真的,我什么都没听到。” “哦,是么?”缕娘绽放她的招牌妩媚笑容,“不知道也没关系,你不是很想知道么,我已经打算让你全盘都知道了。” “我、我可不可以不听?”看来不仅祸从口出,飞来横祸也是可以从耳朵里出来的。 缕娘笑意更浓:“你、说、呢?” 看来是铁了心拖我下水了。呜呜,光孔雀胆三个字就让人有很不好的感觉,而且他们还说到刮地将军。刮地将军这个人我以前在家的时候听爹说起过,是个专门搜刮民脂民膏、打着朝廷的旗号中饱私囊的贪官污吏。说是世袭将军,其实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痞子。百姓们送了他一个“刮地将军”的绰号,却碍于淫威敢怒不敢言。 他们多半想对付刮地将军。虽然这是件大快人心的好事,不过、不过这也不代表我就是那个冤大头好咩? 以前来缕娘房间觉得花好稻好看什么都好,今天怎么一股寒气只往头顶上升呢? “我还年轻啊,缕娘,你忍心让我出去送死么?我是没给秦楼楚馆做多大贡献,不过我们也挺合拍的对吧?呜呜,缕娘……”第一招,摇尾乞怜。 缕娘叹了口气摇摇头:“我也没办法,事到如今一切都布置好了,只欠东风。现在看来你的确是最佳人选,小茉莉你就答应了吧!” “缕娘,话不能这么说啊!虽然只欠东风,可是这东风也不一定是我呀,我既不姓东也不叫风,我还不会武功,你不能随便指定我出去送死吧!再说我也不能算你秦楼楚馆的人,你不能这么推我出去。”第二招,晓之以理。 “有人多事偷听结果自己下水,这好像不能怪我吧!”缕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真可恨! “那这样吧,我替你找人,你告诉我有什么特别要求。大不了我花钱买我的小命总可以了吧。”第三招,诱之以利。 缕娘斜了我一眼,意思是如果你有钱的话还至于沦落成这样么? “啊啊啊,不行!你说吧,怎么样我才能不去?”我真要一哭二闹三上吊了,这不是摆明要逼死我么。 缕娘轻声而坚定地粉碎我的幻想:“那不可能。” 我放弃挣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有认命。“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你说吧。” “你知道多少?”缕娘见我终于妥协,口气立时软了下来。 “我只是听到今晚、双喜楼、刮地将军、孔雀胆这些零碎话,大概是今晚双喜楼会有一场鸿门宴招待刮地将军,当然是孔雀胆伺候。” 缕娘赞赏地笑笑:“果然机灵,看起来这个任务真的非你莫数了。” “我就是不知道你要我干什么。”我垂下肩,想我一介弱质女流,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没听说过百无一用是书生么,书生好歹是个“生”呢,我自然更不济了。 “你的任务就是把掺有孔雀胆的酒端给刮地将军,然后全身而退。放心吧,双喜楼我已经派人打点过了,不会出事。刮地将军性喜女色,楼子里的俊哥儿都排不上用场,丫头们又不够伶俐,所以只能拜托你了。” 还好不是送死,送杯酒而已,应该没什么。 我不死心地问:“为什么你不能亲自出马呢?” “笑话,杀鸡还用牛刀啊!这种小事我相信你可以胜任。” 原来这是小事啊!不知道什么程度才会被缕娘认为是大事。 “你先去准备准备,黄昏时送你过去。机灵点,没问题。”缕娘交托大任似地摁我的肩。 真的逃不掉了呀,呜呜。 双喜楼是云莲镇最上等的酒楼,晚上有丽人献艺,一派莺歌燕舞四海升平。 刮地将军被美女簇拥,坐在上位大快朵颐。 吃、吃、吃,活该肥头大耳一副蠢猪样,就快一命呜呼了还不忘揩身边美女的油水。 唉,想我莫离儿一生虽然不算光明磊落侠义青天,但也是清清白白的。如今却要去行刺刮地将军……虽然那人该死,不过也会弄脏我的手啊!苍天啊,谁能替我杀了他?! 在我把夜光杯端到刮地将军面前,甜甜喊了声“将军”之后,他居然“咚”地倒在餐桌上! 陪酒美女以为他醉倒了,伸出柔若无骨的手臂想扶,却摸到一手的血红! “哇――将军、将军他、他、死了!”美女娇呼一声,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一向把我视若无物的苍天竟然破天荒眷顾了我一次!但、但这绝对不是件好事! “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他还没喝我手上的酒呢,真的――”双手一软酒杯落地,剧毒孔雀胆把羊毛地毯灼破一个大洞。我也想昏过去啊!完了,这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抓住她!”一群官兵接到命令,齐刷刷亮出兵器把我围在中间,眼看我是插翅难飞了。以前听人说一个人要是死了,会把生前所有难忘的片断都回想一遍。长这么大我认识的人不多,在被抓起来千刀万剐之前应该来得及全部想完。 老爹,好后悔没有听你话好好练功。现在没办法了,虽然我经常捣蛋惹你生气,不过总体来说还算是个好女儿吧。欠你的养育之恩下辈子再还,当然最好你能做我儿子。 老娘,谢谢你总是为我求情,尽管最后的结果还是我被拖进柴房。早知道这么快就要去转世投胎了,我应该把看家本事都使出来请你和老爹吃顿好的。呜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啦! 文长,除了家人以外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了。真的很希望有你这么一个哥哥呢,来世吧!还有虽然我一直编排清雕的不是,但如果他真的对你好你就跟着他算了。像你这种麻烦精也只有这种段数的人才能罩着你。男才男貌挺般配的,好坏也算一对美人夫夫。 还有六王爷,我们只是有几天的缘分而已。不过你的确跟一般皇亲国戚不一样,你真的是个好人。天公疼好人,相信你能找到你的心上人。然后做一桌我教你的寻常小菜,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到时候别忘了我这个有功之臣呐! 连高姓大名都不知道山寨寨主,难为我还能在临危之际想到你,念在你欣赏我一场。我还是不赞同你的做法,弃暗投明多好。不知道你们山寨现在怎么样了,大概我永远都不能知道了。好自为之吧。 还有,缕娘你这老太婆我恨你!最好你的秦楼楚馆赶快关门大吉!咒你八辈子沦落风尘! “再见了各位!”我在心里嘀咕了遗言,一脸慷慨赴死的表情。 想我花骨朵般短暂的一生就要因为刺杀猪头这个莫须有的罪名而夭折了。我真冤枉! “小离!” 咦?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我幼小的心脏实在受不了这么刺激的局面,暂时停止了跳动。刮地将军在我还没动手之前莫名其妙地死了,现在我被官兵围困,马上就会变成刺猬! 此时文长从天而降,导致我的下巴“呱嗒”一声,光荣脱臼。 “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你快点走吧!”没想到还能见文长最后一面,呜呜,光我一个人倒霉就够了,他可不要被牵连进来。 文长正经八百地说:“我来救你啊!” 救我?凭什么?除非他是当世大侠,不然只能成为另一只刺猬而已。 “走!”文长从官兵群中跃出,一把抓起我抛上房梁。 头昏眼花中我依稀看到文长挥动他那把从不离身的剑撂倒了大片官兵,然后捞着我飞出窗外。 “文长,这里是三楼!”我们不会要摔成肉酱了吧! “放心。”腾云驾雾一般,他用轻功带着我在屋檐上跳来跳去。我的心也跟着他的步伐跳个不停。 一路飞到郊外,眼看四下无人。他才收起轻功,放我下地休息。 “我信了。”我发誓我现在看文长的眼神简直是膜拜的。 文长疑惑地问我:“你信什么了?” 信你会武功啊!“没想到你真的是个高手,而且还是很高的那种!”刺激太大,我有点语无伦次。 “还好内力恢复了,不然连轻功都使不出来。”他武功恢复的真是时候啊,苍天果然是眷顾我的。 他那手轻功看着有点像“苍鹰飞天”,鹰眼剑客的独门武功。没想到他真是天山怪侠的弟子! “幸好我听清雕说了你被缕娘派去行刺刮地将军,来得及赶过来。行刺这事情可不好玩,你怎么还傻傻去做,出事了怎么办!” “呜哇哇,人家也不想的嘛!还不是缕娘那个老太婆逼我的,不然我怎么会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嘛!”想到终于虎口脱险,我的眼泪就稀里哗啦流个不停。“还好有你救我,不然真的死定了啦!” 文长难得见我流眼泪,不由慌了手脚:“小离你不要哭啊,别哭别哭。哎呀我不是怪你,真的,没事就好,你别哭了。” 人家只是发泄下上穷碧落下黄泉的心情咩,说得好像我很没出息一样。 抹了把眼泪,我问文长:“清雕呢,他没跟你一起来?” “他在跟缕娘谈赎身的问题。”文长露出甜蜜而羞涩的微笑。 嘎、赎身?我没听错吧?缕娘会让他赎身才怪,那个钻在铜钱眼里的老太婆! “既然是他,应该能成。缕娘看到他一愣一愣的,想必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呢。”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过……“我们这样杀出重围,不就变成逃犯了吗?”为什么磨蹭了这么久我才想起这件生死攸关的大事?! “呃,原则上来说,的确是这样的。”文长慢吞吞地说。 天啊地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刺杀刮地将军未遂,还落下个逃犯的罪名。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头一次本末倒置,我揪着文长的衣领把他晃得像风中树叶。 文长有点吃力地开口:“小离,冷静一点。我要被你摇散架了。” “散架了也要帮我摆平这档子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到他回报我的时候了。 他有些为难:“我怎么帮你摆平呢?眼下我们是逃犯,说不定很快到处都会有我们的画像,然后走到哪里都有人杀出来缉捕我们归案。这么严重,我帮不了你唉。” 原本想死马当活马医的,可惜死马就是死马,活不了。 “不如我们变装好了,互换衣服。官兵看到送毒酒的是女人、救人的是男人,我们倒过来,这样不就好了。” 乍一听的确有几分道理,可是他忽略了很重要的一件事。“你忘了么,我们两个偏偏好死不死的长得很像,即便颠来倒去在他们眼里都是一张脸吧?” “对喔!”文长丧气地垂下肩。 无计可施了,难道真的要亡命生涯了吗?呜呜,我不要! “哼,你也有这一天。” 这声音好熟,熟到一听见我就想捋袖子跟他干架。 文长小狗一样奔上前,笑道:“赎身的事情怎么样?” “不怎么样。” “耶?不怎么样是怎么样?”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到底是怎么样嘛?” 这两人的对话真没营养,我听不下去了。 “你看他一副上天入地唯我独尊的样子,缕娘肯定被他搞定了。”我对清雕嗤了一声。 文长闻言喜笑颜开:“那很好啊!以后就是自由身了,不用在秦楼楚馆里卖笑过活。” “可是我喜欢。” “啊?不是吧……” “骗你的。” “清雕你老是捉弄人。” “只捉弄你而已。” 他们完全无视我,自顾自打情骂俏。把月黑风高当作花前月下,真有境界。 “你来干嘛?”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打断他们。 清雕没理我。拽什么拽,秦楼楚馆里你是头牌花魁、我是首席大厨,地位是不相上下,不过没你赚得多而已。何况眼下又不在秦楼楚馆,再说他不是已经甩了缕娘了么。 文长解释道:“清雕得知缕娘派你刺杀刮地将军的事,通知我赶来救你。前几天我们一直在商量要离开秦楼楚馆,就趁这个机会一起出来了。他说他能说服缕娘准他赎身,让我救了你之后在这边等他。” “话已出口,自然要做到。”清雕说。 “也就是说,我们是三个无处可去的人,对不对?”我濒临绝望。 文长挠头想了想,在我期望的眼神中重重地点了点他的小脑袋。 我倒地。“这个晚上惊心动魄,我有些脚软,休息一下到天亮再说。” “可是小离,天亮的话要等很久。” 我找了棵粗壮的大树,解下披风铺在地上,豪无气质地一屁股坐下靠着树干养神。“那就多休息一会儿,夜里赶路不安全,也做不成什么事情。” “恐怕以后我们要习惯夜晚行事,如果大街小巷都有我们画像的话。”文长这人除了迟钝还喜欢泼我冷水。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想想天亮以后大有可能就成了一只过街老鼠,我很有冲动想大哭一场。 这算什么人生啊?一路上事件不断,好歹都过关斩将摆平了麻烦。结果还是落下个刺杀将军的罪名。老天啊,我那叫未遂好不好?他的死跟我无关的。 清雕晃到我面前,抛下一封信。 我伸手接住:“挑战书?” “你配么?”他白了我一眼。 我咬牙:“绝交书?” “原来你我有交情可言?”他划开嘲讽的笑意。 “哦,那我知道了。一定是――婚、书。”我有些邪恶地瞟着文长。 文长果然马上变脸,哭丧地呢喃:“清雕你对小离……” 哦呵呵,挫败多时终于告捷一次。 “呕――”清雕以行动制止他发神经。 我继续邪恶地笑:“你误会了,那的确是他给我的婚书。提亲用的,因为我是家长。” “什么意思?” “就是他要嫁给你的意思。” 清雕挑眉:“就算是提亲,也是我娶他嫁。” “你娶他嫁?”我正玩得高兴,当然不会放过难得耍他一次的机会,“你确定对象是我哥?” “你确定是他娶我嫁?”清雕朝我冷笑。 文长讪讪地笑,不用看也知道肯定脸红成个熟螃蟹。“八字还没一撇呢,小离别乱说了。”他倒没有说这世道还没听说过两个男人成亲的,那一点点小小的居心……比司马昭还人尽皆知。 “你很无聊么?看信吧。”清雕结束这场嘻闹。 我展信,入目便是娟秀的字迹。看台头三个大字“小茉莉”,原来是缕娘给我的。 她还有脸写信给我?! “你嘀嘀咕咕个什么劲儿,看信吧。事情的前因后果缕娘说都写在里面了。” “不是婚书啊?!”听不出失望还是高兴。 原来文长被耍的表情是这样赏心悦目的。我决定以后不放过任何可以玩他的机会,嗯、好吧我承认,其实我一直没有间断过捉弄文长。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写给你师父。”清雕轻佻地往文长耳蜗吹一口气,后者的脸更红了。 我“嗖”地站起身,再也忍不住了。跟这两个肉麻的人在一起我一定会发疯的,赶快找个清静的地方,我倒要看看缕娘打算怎么给我个合理的交代。 “喂,给你们出个智力问答,省得你们无聊。”临走甩下一句话。 清雕暧mei地眨眼:“你觉得我们会无聊么?” “好啊,小离你说。” 还是文长好,真乖。“一个胖子从山崖上摔下来,变成了什么?” 文长当即回答:“当然是摔成一摊烂泥了。” “不对。” “是肉泥才对。”清雕纠正他。 我得意地笑,“哪有这么恶心。” “那是什么?”好奇宝宝瞪大眼睛的样子好可爱。 “等我看完信你们就知道了咩!” 终于轮到我潇洒地给他们一个背影飘然而去了。 缕娘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张信笺,概括一下其实只不过是个白烂到不行的话本。 当今皇帝老子,也就是我那挂名徒弟六王爷的老哥,年轻时候是个风liu人物。养了三千后宫佳丽不说,还不定时下江南上扬州寻花问柳带些美女回宫。有个很受宠爱的曹妃,跟皇帝情深爱笃,虽然稳坐皇帝心目中第一爱妃的位置,但很不满意皇帝的风liu本性。一气之下买通宫门守卫潜逃出宫,从此就在民间过活。 曹妃辗转来到云莲镇,开了一间青楼专卖小倌,赚了大把银子过她滋润的小日子。她虽然离开了皇帝但还是很挂念他。以前跟皇帝在一起的时候听过他抱怨有些贪官污吏无法无天,但碍于官官相护没有确凿的证据没办法将他们绳之以法。曹妃就想动用自己的人脉帮皇帝铲除这些人,这次的刮地将军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曹妃还真够没出息的。高高在上的贵妃不做跑去做老鸨,还不卖女人专卖男人。开了家青楼叫秦楼楚馆,养了“婀娜多姿”四大头牌。据说都是靠他们向达官贵人打探消息什么的,如意算盘打得劈啪响。 如果没有这封信,打死我也想不到缕娘原来是当朝皇帝的爱妃,那个喜欢自称“老娘”的彪悍女人。难怪她对六王爷说了点大不敬的话还面无惧色,有皇帝这个大靠山在的确可以无法无天了。不过她也太夸张了点,居然逃了十年,还没被官兵找到。大概谁都想不到皇妃会跑去做老鸨,还把秦楼楚馆打理成云莲镇花街第一楼。 也罢也罢,我娘以前说过,为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原谅的。我就当时运不好,成了缕娘相思无门于是变相表达相思的牺牲品吧。 说到离家出走这一条,我们还真够投缘的。难怪她看我好像还蛮顺眼的,原来还有这一层。 把信收好回到文长那里,他跟清雕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清雕问:“信看完了?” “嗯。” “不气了?”文长小声问。 “勉强接受她的说法。” 清雕不怀好意地道:“现在活该认命了?” “怎么可能,我莫离儿是这么容易低头的人么?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作大无畏状,“我一定要……翻、案!” 文长脸上写着“不可思议”,对我诧异地说:“翻案?翻案哪有这么容易,我们只是平头老百姓。” “我可不是噢。” 清雕哼了哼:“就算跟六王爷有几天交情,那又能怎么样,人家四处找情人,天大地大还不知道人在哪里呢。” 我怎么把他到秦楼楚馆的来意忘了呢?他倒是乐得逍遥,那我怎么办? “远水救不了近火,我要找能帮忙的。” “原来你认识大人物啊!” 怎么可能,如果我跟官场有所交集,怎么会搞成现在这样。 “我虽然不认识,但你的清雕哥哥或许认识很多哦。”我装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象征性地揉揉眼睛,“如果清雕哥哥不帮忙,那我就死定了。哥你来冒险救我,也肯定会被连累。我们俩兄妹就这么糊里胡涂地被抓进监牢,说不定碰上个不负责任的官,说不定一口咬定是我们杀了将军,说不定二话不说秋后处斩。呜呜,哥,我舍不得你。” 文长当即泪眼婆娑地转向清雕:“清雕……哥……” “叫我清雕就行了。”文长的第二个“哥”字还没出口就被嘴角抽搐的清雕打断,“你就会被她牵着鼻子走,只不过装装可怜而已,你就急成这样。你看她做戏也不会认真点,连眼泪都没有还假哭。” 文长不好意思地笑了:“她是我妹妹嘛!清雕你就帮帮忙吧!” “你记着欠我一个人情。” 我就知道他肯定趁机狮子大开口。钱财好还人情难偿,往后的日子怕是过不安生了。 “我有几个好朋友在京城。”清雕说。 “那我们就去京城,本来我跟小离就要去的。” 文长当然兴奋,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我的离家出走历险记就这样结束了么?我不要回京城啦! “在 第118章 我错了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我不想去。”事到临头好歹也要抗议一下。 “你不去?不去更好。荷包留下,慢走不送。”清雕一点都不客气。 文长连忙拉住我:“你家就在京城不是么,怎么不去呢?” “我不想回家。”答案很简单,一到京城你们很可能就找不到我。因为那时候我已经在书房里没日没夜的受罚了。 “你可以不回家啊!不过小离,你出门也有一段时间了。家里人不着急吗?如果有机会回家还是会去一趟,报个平安也好。” 一入侯门深似海。我家虽然不算帝王将相,可至少也是庭院深深。报完平安以后才是不太平的开始。 权衡再三,我还是不敢冒险。“我们家老头很凶的,不管跪书房还是睡柴房,都能要了我小命。我还不想英年早逝。” “如果你的本事真是关禁闭关出来的,那我倒建议你还是回去关个十天半月。也许又琢磨出什么新花样,到时候开间酒楼发财,你爹娘也不至于要了你小命。”清雕式风凉话又开始刺激我耳膜。 文长提出新建议:“不然你打扮成商人什么的,平凡无奇的中年妇人、络腮胡子的大汉、年旬花甲的老人,干脆贴张人皮面具更彻底,任是生你养你的人都认不出来。” “请问我到哪里去找一个易容高手?”我承认文长的想法很好,可惜可行性太低。 文长吃惊地道:“难道我没有告诉你师父教过我易容么?” 我比他更吃惊,差点跳起来:“你会易容?不是开玩笑的,你真的会易容?” “你们到底是不是兄妹?”清雕一针见血,我跟文长倒抽冷气。 “当然是――”极有默契的异口同声。 清雕口上不再追问,神色却摆明了重度怀疑。 我摸摸下巴,看着文长:“要是你的易容本事能好到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的话,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到京城去看那个无聊的武林大会。” “连自己都认不出来可能有点困难,你照着镜子看我帮你易容,应该不会认不出来。”文长一边比划一边解释,以为我记不住易容的相貌。 这根本就是理解性的错误,我又不是那个意思。 “为什么你觉得武林大会无聊?” 都是些打打杀杀的玩意儿,多少年了也不知道推陈出新。谁看了十多年大同小异的比武擂台都会嫌无聊的好吧。“选武林盟主嘛,武林大会还能有什么新花样。能者居之的事情,除了武力解决之外还会有什么办法?”我根本就不指望一群多半白丁的江湖草莽说些斯文话,更别提吟风弄月了。 “小离是姑娘家,当然不喜欢血腥杀戮。我们男人就不一样……”文长溺爱地拍拍我的头,喂,发型都弄乱了啦!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男人哎!”这是实话。现实总是残酷的。 文长有变成石像的趋势,清雕则是一副想笑又勉强克制的表情。老实说他对文长真的很够意思,如果换成被损的是我他肯定笑到东倒西歪。 “好啦,不逗你了。不是要易容么,什么时候开始?”可怜的文长,连手臂都僵硬了。 被我摇了半晌他才从失落中回神,满脸沮丧地说:“我去买些工具材料,你问掌柜要间厢房。很快就能开始了。” 清雕等文长出去以后问我:“想不想刺激一下?” 你会有好事?“什么意思?” “不如在文长帮你易容的时候闭上眼睛,等结束的时候再看看是不是还认得自己。” 听起来没什么作弄我的嫌疑,可以考虑。 文长果然很快回来,买了些面粉颜料之类的工具,跟我一起上了厢房。 清雕对着他点的一桌大餐大快朵颐。 我心疼这桌美味佳肴,更心疼我荷包里的银票。 我对着铜镜坐好然后告诉文长:“我想看看是不是真能神奇到连自己都认不出来的程度,完工以后叫我。”然后头一歪倒在躺椅上开始浅眠。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被文长的轻声呼唤叫醒,对着镜子一看差点两眼一黑。 妈呀,虽然我说希望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但不代表可以搞成这副尊荣好咩? 可能我的脸部神经抽搐得太厉害,文长忍不住问我:“很难看么?” 那倒不是,镜子里一张白皙的瓜子脸,明眸皓齿、柳眉樱唇,即使再挑剔的人都不会说难看。 “那是太好看了?”所以才惊艳到抽搐? “比这张脸更好看的脸虽说不多,可从小到大我还是见过一些的。”我勉强压制即将爆发的火气,对文长笑脸相迎。 文长问:“到底怎么了?我看你好像不大喜欢这副样子。”现在他总算知道我的笑脸是要爆发的信号。 当然不喜欢!怎么可能喜欢?没有人会喜欢一张不属于自己的脸,况且这张脸的主人差点害死我!虽然我说过勉强接受她的理由,但并不代表我咽下了这口恶气。 没错,文长什么脸不好弄,偏偏给了我一张缕娘的脸!我有这么老吗? 对此文长的解释是他没办法凭空想象一张脸,所以只能照搬别人的。又因为从小到大他见过的人不多,能记住相貌的更少,缕娘已经是所有他记得的女人里最漂亮的一个。 而且即使老一点也无所谓,风韵犹存的缕娘比秦楼楚馆里许多年轻丫头美丽得多。更何况易容成缕娘可以直接借用她的身家背景,不需要捏造假身份就不容易露马脚。谁也不会想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其实是二十不到的小姑娘改扮的。 总之按照文长的说法这是一张很完美的脸。 “现在只要提起缕娘我就一肚子怨气。”我告诉文长,“你把我弄成这个样子我就不能照镜子了。” “为什么?” “我怕忍不住对着镜子一拳打过去。” 文长抓住我的手:“哎呀那可不行,镜子会碎的。” 我以为他至少能关心一下我的拳头,没想到连一块镜子都比我重要。 于是我彻底爆发! 下楼的时候清雕正拿了根牙签剔牙。我头一次看到有人剔牙也能剔出优雅的气质。可惜他的优雅在看到我的脸时劈里啪啦地碎了一地。 “如果我不是看着你们上楼的,我真的会以为是缕娘本人。”这算对文长手艺的最高评价。 请给我一炷香时间迎风liu泪。这是什么人生啊! “文长呢?” “瘫在床上一时半刻起不来的。”我不屑一顾地撇撇嘴,哼、有胆子把我弄成这副德行就要承担后果。 我自认没有清雕棘手,不过辣手摧花的本事也不会小到哪里去。 “不要跟我说怜香惜玉,我不是君子。”看到清雕勾起嘴角,我连忙端出文长妹妹的身份,“他是我哥,我们家的家事闲人莫问。”到底是假的,我心虚啊。 “下不为例。我的人只能我来欺负。” 你的人?“什么叫你的人?”难道他们真的……我要晕过去了。 他咬牙切齿地说:“我的小厮。”我又活过来了。 “是、是、是,清雕大爷!” 文长还是一瘸一拐地下楼来了,其实我没怎么修理他。我是想赏他几拳头几巴掌的,可是他在逃的时候撞到凳子结果成了现在的孱弱样子。 清雕不禁皱眉:“莫离儿你出手太不知轻重了。” 听听这话说的,我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能对天山怪侠的徒弟做什么?好像他一身的伤全是拜我所赐一样。 “是我自己不好,又撞到凳子。”说起来他好像和凳子有缘,不是扭到腰就是撞到腿。“什么时候去念忘山庄?” “明天。” 不会吧?清雕肯定没经验,武林大会召开当天最无聊了,无非是介绍这派的掌门那派的头目,还有方丈、道长、师太、帮主、舵主、堂主、宫主、岛主、洞主和一些被冠以“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实际上鲜为人知的独行侠。 原则上武林大会只邀请所谓的正道人士,不过还是会有很多绿林好汉来凑热闹。当然也有闹场的人,到时候免不了刀剑相争。那一般是后几天的小过场。 “第一天不好玩,都是五湖四海的前辈高人到场,然后大家叽里咕噜的聊天,再稀里哗啦的吃饭,真的一点都不好玩。” 清雕似乎不大相信我的话:“你好像很了解,真是这样么?” “哎呀,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么?好歹在这里住了近二十年,没有目染也有耳闻啦,武林大会说得盛况空前,其实就是大家一起吃吃喝喝聊聊闲话,聊到兴起再动动刀剑耍耍拳脚。” “小离你说反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文长纠正我。 你才说反了,本姑娘养在深闺多年,怎么可能见过猪跑? “还是明天去。”清雕斩钉截铁。 他不会就是想去看那一大帮方丈、道长、师太、帮主、舵主、堂主、宫主、岛主、洞主、独行侠吧? 文长当然拥护:“那我们就明天去吧。” “你带路。” 北郊念忘山庄是吧? 很早就听过念忘山庄的大名,老爹说庄主刘痕是个很厉害的剑客。名字叫刘痕,出手几乎不留痕迹。算不上武林泰斗,不过凭一手快剑赢得不少威望。看起来很有继任武林盟主的架势。 没想到这样诗意的山庄是出自剑客世家之手。庄子建在北郊一座荒山上,平时罕有人迹。庄内亭台楼阁花草树木一应俱全,细腻精致之余呈现出蓬勃大气。 我跟文长说,如果谁能建一座这样的庄园给我,我一定二话不说以身相许。 文长笑我贪心,清雕却说没有哪个笨蛋会用那么好的山庄来换我这个人。 于是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直到武林大会开始。 忘了说了,进念忘山庄的大门是需要拜帖的。原本我在为这件事头大,没想到快到山庄清雕甩出三张拜帖给我。 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下九流的招数他玩得如此流利,不会是因为经常从恩客身上顺银子练出一手出神入化的手底功夫吧?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清雕那双白玉般的手。手指细长,肤色几近透明,怎么看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这种手弹棉花不错。做小偷?没有经验我不知道。 都说了嘛武林大会真的很无聊。一群人在庄子里互相询问身家背景,然后抱拳说“久仰大名”。一转身的工夫谁都不记得谁,多虚伪多浪费感情。聪明人都不想来浪费时间,比如现任武林盟主――武林大会的挂名主办人,据说他云游在外要过几天才到。 这种破烂借口都编得出来,大概真的不想干了。 清雕不断往人群里张望,问文长:“你师父会不会来?” “应该不会。师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他说人气会侵蚀剑气。” 这算什么理论? “这位小兄弟有见地,请问师从哪位高人?” 竟然有人支持鹰眼剑客那怪老头的理论?我转身看是谁,那人又发话了,“练剑的高手一般都会找一处僻静地方清修,就是为了让剑吸取天地间的灵气,发挥最大的功力。” 文长看看他,“这个,师父倒没说。原来是这样的么?” 喂、大哥,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咩?人家可是鼎鼎大名的快剑无痕,对、就是念忘山庄的庄主刘痕刘前辈。脚下踩着人家的地皮,你还不痛不痒地在讲你师父。是啦你师父是鹰眼剑客,不过也要对庄主恭敬一点好吧。 “刘庄主,我哥、呃,拙弟从小被家里宠坏了,不知道规矩。庄主海涵,请别跟小孩子计较。”差点忘了现在是缕娘的脸。 清雕作揖:“原来是庄主,失敬。”嘴里说着失敬还拿眼角瞟人,怎么这两个人都不懂规矩的嘛? 庄主没注意清雕,象征性地抱了抱拳,继续追问文长:“对了,小兄弟的师父真的没有前来么?如果是鄙庄没向尊师发帖邀请,那是在下的过失。” “啊,不会。师父真的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跟大叔无关。”文长坦然地一笑。 大叔、大叔?那小子倒是很会攀亲戚啊?这么一喊快剑无痕就成他熟人了,念忘山庄可是个大靠山。 庄主摆摆手表示不介意:“小兄弟对剑术的领悟也不一般,不如我们找机会切磋一下。” “庄主说笑了,小弟资质鲁钝只是略懂皮毛,庄主若说切磋可太折杀他了。”虽然经过刮地将军一事我对文长的武功有了很大的信心,但快剑无痕的名头也不是白叫的。人家驰骋江湖的时候怕是他还没出生呢。 庄主以为我谦虚,还对我晓以大义:“夫人这么说也不尽然。看令弟的样子武功不弱,想必是个英才。而且武功不好可以后天修炼,悟性却是天生的。如果天赋极佳却不加训练,那可真是浪费了上好的资质。在下不才,很想跟小兄弟探讨剑术,若能动手试练是再好不过。” 这位庄主厉害,说话一套套的让我不好推却。难得有这样文武兼修的剑客,江湖中支持他做盟主的人也算有眼光。 “庄主目前忙于大会,不如等大会结束再计议。”清雕轻描淡写地帮文长挡掉了庄主的盛情。 “这倒不错。对了还没请教小兄弟高姓大名?” 文长心直口快:“我叫龚……” “文长”二字还没出口,庄主已经直直倒下。 难道我最近犯煞,老是会有人莫名其妙倒在我面前? “救命啊――”我扯开嗓子喊。 其实不用我喊,在场的武林人士早就听到响动聚到周围。 看上去一个管家打扮的老伯扶起已经软成一团的庄主,不停呼喊。庄主脸色苍白依旧昏迷不醒。 “怕是不行了。”人群里冒出来一个声音。 管家正伤心,听到这句不怕死的话当即发狂:“是谁?是谁说庄主不行了?庄主纵横江湖多年,怎么会这么轻易……轻易……” 我不懂医术也能看出庄主出气多入气少,文长拉拉清雕衣摆示意他低头,咬着他耳朵说:“大叔是不是真的不行了?” “应该撑不过半个时辰。” 一向心软的文长急了:“能不能救啊?大叔人很好,不应该这么早死。”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很多事情人是无能为力的。 人群里又冒出来一句:“少庄主来了。” 一道黑影“嗖”地进来,速度快到我根本没看清楚他用的是什么轻功步调。 “爹――”少庄主从管家手里接过庄主,然后抬头对在场众人说,“家父遭遇不幸导致大会中断,念忘山庄先给诸位赔个不是。不过还请各位英雄留在鄙庄,在家父的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擅自离开。” 看起来少庄主比庄主更有气势,一番话立刻掀起轩然大波。 “这怎么可以?过几天我们泰山派还有掌门师叔的寿辰要办。” “肃威镖局还有桩大买卖要做,耽搁不了许久。” “这不是变相的软禁么?” “念忘山庄也太狂妄了!” 少庄主不顾众人反对,交待管家和护院看好念忘山庄周围,保证连一只苍蝇也不能飞出去。然后就抱着庄主用来时的速度消失了。 我佩服少庄主的雷厉风行和当机立断,我记得他的名字叫刘星,果然人如其名。 到底是谁要加害庄主成了眼下最热门的话题。虽然别有居心的人暗自幸灾乐祸,庆幸少了一个劲敌竞争武林盟主的位子。不过大多数人还是很诚心地想帮念忘山庄找出凶手,为庄主报仇雪恨。 “你怎么看?”其实我不想跟清雕有瓜葛,无奈这种时候文长派不上用场。只好问清雕对庄主遇害有什么看法。 他的回答只有两个字:“蛊毒。” “什么蛊?”我对蛊毒了解不多,只知道那是苗疆一种能害人的毒虫。 “通常蛊有十一种:蛇蛊、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生蛇蛊。” 我佩服之余大为不解:“为什么你对蛊毒这么了解?” “曾经在苗疆待过几年,耳濡目染。”典型的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 我继续追问:“你怎么知道庄主是中了蛊毒?我看他的症状和中毒差不多。蛊和毒有什么区别?” “蛊一般是虫蛊,毒就有多种,常用的有药毒和虫毒。至于为什么我会说庄主是中蛊而不是中毒,那只是猜测。” 亏他把推测说得比真相还像真相。“制蛊术复杂么?”听起来好像巫术。 “大多在端午日制,乘阳气极盛时制药,可以致人病,严重者死。多用蛇、蛊、蜈蚣之类来制蛊,一触便可杀生。” “好深奥,听不懂。”他说得似乎很专业,不知道会不会做。 清雕摊开他好看的手掌往我眼前比了比,说道:“六十两。” “什么六十两?”怎么忽然冒出来六十两? “你问了我六个问题。一个问题十两,不贵。我还能保证回答详尽准确。” 这算哪门子详尽准确?我问他怎么知道庄主中蛊,他竟然说是猜测。这还叫详尽准确? 清雕仿佛知道我在暗地里揪他小辫子,悠悠开口:“就算有个问题我没给你信服的答案,不过剩下的五十两你还是要还我的。” 奸商!完全的奸商! “你事先可没说要收银子!”认得他真是我平生最大的祸事。 “我也没说要跟你谈庄主的问题。”他比我还有理。 “你……”我一时词穷,“我、没、钱。”一字一顿字字血泪。 清雕一脸勉为其难:“看在你是文长妹妹的份上,破例一次允许赊账。” 什么叫登鼻子上脸我算认识到了。这煞星! “文长!”他还有没有义气啊,看着我被清雕恶整一把也不吭气。我们到底是挂名兄妹好咩? 左看右看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他不见了。” 废话我要你说啊,长眼睛的都知道他不见了。不过念忘山庄人生地不熟,他能去哪里? 我气急败坏地对清雕吼:“你就不知道帮忙找找,还有闲情喝茶看把戏!” “他有手有脚,会跑到哪里谁都不知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人成天惹祸上身,万一搞出什么花样怎么办!”我实在不放心文长独自在山庄,碰上一些不讲理只动拳头的武林“高手”就不好办了。 清雕还是维持他喝茶吃点心的优雅形象:“你能跟他一辈子么?总要让他一个人试练。不让他自己收拾一次烂摊子,他就不知道节制。” 虽然清雕的话不错,可是……“你这人真冷血,你们不是很要好么?我怎么觉得你对他事不关己一样?” 清雕只是哼了哼,转身走了。 这是什么态度?说不过我就走人。哎呀,管他这么多干嘛!先把文长抓出来要紧。他的霉运我可是能用血泪见证的,如果一不小心误闯禁地或者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谁都保不了他,这可是走江湖的大忌。 凭着记性把念忘山庄的死角都逛了一圈,却没看到文长。难不成夹在人堆里我没注意到?这不大可能,文长虽然身材不高,不过相貌还是很漂亮的。在一群草莽样的江湖人中会显眼才对,他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我问了山庄各入口的守卫大哥,都说没看到有这号人物来过附近。再说少庄主下令不能放任何人出庄子,他们盯得比平常更紧,不可能有人溜出去。 不过少庄主也不全然聪明,即使时刻有守卫列队巡逻山庄的各个角落也不能保证滴水不漏。我手指墙头问一个守卫:“如果有人轻功很高从墙头翻出去怎么办?” “夫人别小看了念忘山庄。少庄主早有交待在每一处墙头抹上西域特产的软骨香,只要在墙边徘徊就不可能不吸入这种无色无味的软骨香,内力也就泄得一乾二净了。” 我对刘少庄主肃然起敬。 只要毒害老庄主的凶手还在山庄之中,那么理论上是不可能逃出去的。难怪少庄主敢冒大不为阻止庄子里的宾客出庄,原来是有十足的把握瓮中捉鳖。 可是……文长跑到哪里去了?整整一圈搜寻下来还是不见他人。 “夫人问的是文长公子?”在我不懈努力下终于从管家口中问到了文长的下落。 “对啊,老先生知道他在哪里么?”文长你皮痒了,敢让本姑娘劳心劳力在庄子里像无头苍蝇一样团团转了半天,不给我个合理解释少不了一顿教训。 管家立时感动得差点热泪盈眶:“文长公子可是神人啊,庄主能保住性命全靠他。” 文长是神人?庄主保住了性命?我没听错吧?! 麻烦精文长保住了活不过半个时辰的老庄主的性命? 真的假的?! “夫人请受小老儿一拜!”管家激动地当场下跪,我开始相信文长的确救了庄主。 “老先生不必多礼。那文长他现在何处?”我一把扶起几乎拜倒在地的管家,拜托你快说他在哪里吧,文绉绉地扯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告诉我。 管家抹了把眼泪吸吸鼻涕回答我:“公子应该和少庄主一起在庄主的屋子里。” 居然跟少庄主也攀上了关系。文长的交际功夫不容小觑。 问清了庄主屋子在哪里我一刻不停冲过去。虽说文长保住了老庄主性命,谁知道他做了什么! 文长,可是一个不能用常理推测的人! 象征性敲了敲门,下一刻我推门而入。“不好意思打扰各位,听管家老伯说我小弟在这里,他没闯祸吧?” 搭理我的是刘星。“姐姐这话真谦虚,有文长兄这位高人在此才得以保住家父的性命。如果这也算闯祸的话,刘星倒想全天下的人都闯祸了。” 还有心思开玩笑,说明他家老头子是真的没有性命之虞了。 文长盘腿坐在床上替正在打坐的庄主运功。我没看出来是逼毒还是疗伤,只能问刘星。 “文长兄在为家父疏通穴道。这毒着实奇特,竟然封住人体穴道克制内力,不然以家父身手也不会如此轻易中招。” 清雕说这是蛊。蛊术本就玄妙,能封住人体穴道的蛊虽然不曾听闻倒也未必没有。 不过我想知道的是,就文长那个稀里糊涂的脑袋和时有时无的内力他凭什么救了庄主。 “文长兄慈悲心肠,见到家父遇害当即找到我说他有一颗三花丸能救家父一命,并尝试以内力将毒逼出……” “三花丸?”就是用天山雪莲、优昙花、七色紫萝三种奇花调配而成的三花丸?医书上说能治百病解百毒。虽然做不到起死回生,不过续命延年不在话下。传说天下间只有医神一脉掌握冶炼之术,目前江湖上也就流传十几颗而已。 这么珍贵的东西为什么文长会有?! 而且他二话不说就用来救人?! “文长!”看来他要解释的问题还不少。 刘星扬手拦住我往床边靠:“姐姐千万不能在此时打扰他们,走火入魔的话轻则残废重则毙命。” 呃、忘了他们两个在运功……还有、我忽然想起来,刘星一口一声“姐姐”是什么意思?他跟文长拜了把子? 算了现在不是追究这种鸡毛蒜皮的时候,我对刘星说:“我不方便在这里打扰,等文长替庄主运功结束之后劳烦少庄主跟他说一声到大厅来找我。” 刘星应了声,眼光始终没离开床上打坐的两人。 我在花园里逛了圈,再悠悠踱回大厅。清雕在人少的角落喝茶,还是一脸冷漠的表情。 他就不能换个表情?整天拉长一张麻将脸给谁看啊,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他几万两银子一样。 “喂……”刚想告诉他我找到了文长,他却忽然瞪大凤眼。 我什么也没做呀?这么诚惶诚恐地盯着我干嘛? 我不爽,用力回瞪。 原本充斥着说话声的大厅霎时安静。 我知道出了状况,连忙回头。 老天啊,我胆子虽然不小可也经不起这样的吓法。 我、我、我竟然看到应该早就是个死人的刮地将军出现在门口,他还挟持了一个中年大叔。 而这个中年大叔,他是―― 想知道是不是在做梦或者出现幻觉,有一个很俗气却很有效的方法。 我用力掐了一把大腿,差点疼出眼泪。 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刮地将军没死!他没死!他真的没死! 他怎么可能没死?十几天前在双喜楼他明明倒在我面前,我清清楚楚看到他身下的鲜血。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当时文长也在现场,我们都看到刮地将军被几个护卫推搡了半天都没动静。 是那个时候他没有死么,还是说,他的确是死了,那么现在他就是死、而、复、生? 明明是初夏的天气,我却从头冷到脚。 刮地将军脸色青白,这种脸色、很像……僵尸…… 我有点头晕目眩,靠着墙壁勉强还能保持站立姿势。 如果是一般人遇到这种状况,想必早就两眼翻白晕过去了吧? 碰上这么诡异的事情,我现在真的很想晕过去。为什么我的身体健朗,不给我晕过去的机会! 对了、找文长。文长他来救我,他也看到那时的场面。文长、文长…… 文长不是应该还在庄主屋子里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就出现在刮地将军身后不到一丈的地方? 我已经有晕过去的趋势了。 偏偏被挟持做人质的中年大叔还喊了一声:“小离!” 结果我眼前一黑,终于还是晕过去了。 立马有人扑过来掐我人中,毫不留情地狠狠用力。 死清雕,别以为我晕过去了就不知道是你趁机整我。这笔帐我们先记着。 感觉到被人腾空抱起往什么地方直冲,然后触手一片柔软,应该是被安置在床上了。 人中快被掐爆了,我猛地睁开双眼让清雕吃了一惊。 没工夫得意刚才扳回的一成,我睁眼以后第一句话就是:“我爹怎么样?” “你爹?”清雕重复我的话,当即明白了我所指,“就是那个被挟持的大叔,吓得纹丝不动的那个?” 爹啊你真没用,被挟持就算了还让清雕揶揄。 我没好气地翻白眼:“对啊,那位大叔就是我爹。” “他有些痴呆。” 要不是我现在浑身无力,早就一脚踢飞你个臭嘴巴。 清雕面带微笑,在我眼里成了冷笑:“他认不出你。” 废话,我现在可是一张三十多岁的老脸好咩?莫家家规里有一条是不准家里成了亲的男人看别的女人,老爹可是兢兢业业遵守了二十年。他才不会来看我。 “而且,他对着文长喊小离。” 这才是重点! “我爹呢?我爹在哪里?”纵然软成一滩泥我那狮子吼的功力还在,吸口气扯开嗓子大喊:“爹――” 角落里有个声音答应了:“吼什么吼,我没耳背!” 真是爹的声音!离家这么久再听到亲人的声音,我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爹拨开围在床边的人走到我面前,往我脑门上甩了一记响亮的巴掌。 “啪――”在偌大的屋 第119章 这就是嫁妆?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是聪明人就不会在对自己不利的话题上多绕圈子。“爹,你继续往下说好不好?碰上土匪之后不敌,结果被绑进了土匪窝?”多半就是这样了。 文长问:“为什么不敌?” 我没好气地回答他:“因为我们家只有我娘会武功,不过她身体不大好。而我爹,别看他一副神奇活现的样子,其实是个半点武功都不懂的书呆子。” “咳咳,你们两个一人一句话,还让不让我说了!” “亲爱的父亲大人,您继续。”我谄媚地笑。 爹白了我一眼:“当时你娘怀着远儿,没办法动武。所以我们眼看只有挨宰的份,这时候远儿的师父――就是鹰眼,他救了我们。但是你娘动了胎气马上要生,鹰眼把我们安置在他的地方好让你娘顺利生产。” “生下文长以后那怪老头肯定觉得救了你们应该索点报酬,所以就问你们要了文长?”按照天山怪侠的脾气这大有可能。 “呃、差不多。他说文长的资质很好,是个练武的材料。就想收他为徒,不过前提是他要文长二十年不能下山专心学武,要我们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怪老头就是怪老头,自己没儿子还不准人家有儿子。 “所以我们就跟你说你是我们的独生女儿,我们也想不到远儿还有回来的一天。” 难怪文长说他有个妹妹叫莫离儿! 难怪爹和娘喜欢把我打扮成男孩子又看着我叹气! 居然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我还有个哥哥! 我开始郁闷。 “文长,你说要找的人是不是姓莫?”我想起来文长以前跟我说过,在八月十五之前要到京城找一个人。 “不知道。师父说那人住在莫园。” 既然住在莫园当然姓莫啦! 于是顺理成章地推测:“你的生辰是八月十五?” 文长惊奇地看我:“小离我好像没有跟你说过吧?” “你到今年的八月十五就是二十了。”天山怪侠怪是怪了点,不过很讲诚信。说好二十年不准下山见爹娘就刚好是二十年。 “远儿,你原本的名字叫做莫远。”现在爹一定在心里感谢苍天待他不薄,盘算回到家里弄只猪头祭祀一下。 莫远、莫离儿,完了,怎么看都是兄妹了。我竟然有这么一个木头木脑的哥哥,难道说后天教养比先天遗传更重要? 除了一张脸有**分相似之外,我跟文长几乎找不到任何共同点。 “我还是习惯叫你文长哎。”把“莫远”两个字放在舌尖上咀嚼一番后,我如是对他说。 爹为文长打抱不平:“小离,你对我跟你娘没大没小我们忍你。远儿是你哥哥,他可受不了你这副没规矩的样子。要叫‘大哥’。” 他早八百年就习惯我没规矩的样子了好咩? “没想到真是兄妹,啧。”清雕一贯的冷言冷语。 这什么口气啊,我是高攀了文长还是占了他便宜? “其实,这样很好。”我看着文长,很真心地叫了一声哥,“我们可以不用等到下辈子就做兄妹,真的很好。” “小离……”文长感动。 “以后你会陪我玩的对吧?” 文长呆了呆:“玩?” “对啊,我不是很早就说过嘛,从小到大我就想有个哥哥,捣蛋我来,挨罚他挡。被关进柴房的话,我就偷偷给他送饭。” 我可以看到文长的眼角在抽筋。他轻声轻气地说:“小离,这……还是不用了吧。” “丫头,你稍微节制点。”爹看不下去了,“你哥哥不是用来替你背黑锅的。虽然你不介意把书房跪穿把柴房睡穿,可是我不能放任我们莫家的继承人成天疯疯癫癫的。” “爹哦,原来你就想要个继承人!你可以跟娘再努力一下的嘛,多生几个弟弟妹妹不就好了!”虽然这个可行性不高,不然这么多年就不会只有我一个人在莫园上蹿下跳了。 如果爹有胡子的话现在的表情就是名副其实的吹胡子瞪眼了。可惜娘不喜欢爹留胡子,所以他只能对着我干瞪眼。 我赔笑:“爹,你别生气了。儿子平白无故地回来了,你知足吧。” “那倒是,我们一直以为远儿跟着鹰眼不会回来,没想到他真的会放远儿下山回家。远儿,你师父怎样?那老家伙还生龙活虎的吧?” 文长淡笑道:“师父身体很好,经常云游在外。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就连叫我下山入关也是用飞鸽传书的。” 是不是那些武功好的、年纪大的、资格老的、名气响的人都喜欢云游四海?直到现在武林盟主还没现身呢。 光顾着认那个假戏成真的哥哥,我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文长、文长,那个刮……将……”一想到刚才诡异的局面我连“刮地将军”四个字都说不全了。 “刮地将军?”文长温柔一笑,“放心啦,只是一个酒囊饭袋,武功不值一提的,三两下就被我摆平了。” 谁问你这个啊!“刮……他、他是活着还是死了?” “小离你晕傻了么?他当然是活人啦,不然怎么挟持爹?”文长作势要来摸我头,被我一掌拍开。 “可是、可是在双喜楼……他明明流了那么多血……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他没死。”清雕插话。 我回头瞪他:“你又不在场,怎么知道他死没死?” “你很笨哎,从云莲镇一路上京城,有没有看到过缉捕你和文长的皇榜?如果将军真的死了的话,你想你们还有没有可能大摇大摆的进京?”清雕摇摇头,“朽木就是朽木,什么都雕不出来。” 人家不过是一时脑筋转不过弯来,用得着这么损我咩? 我要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炷香感谢老天爷这么帮忙! 刮地将军没死,我没有毒杀他的嫌疑,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好人! 清雕打断我的自我陶醉:“看他的脸色肯定不会是正常人,不知道是中了什么蛊。” 蛊?怎么又是蛊?“你怎么看谁都是中蛊?” “有一种蛊可以控制人心脉。刮地将军没道理莫名其妙就挟持莫伯父,而且按照他的行为来看,极有可能是被人操纵的。” 我反驳:“那也可能是中毒。” “无论虫毒还是药毒都没有能控制人心智的,所以肯定是中了摄魂蛊。” “说不定是被下了什么阵法之类的。” 见我跟清雕争执不下,文长摆开笑脸出来打圆场:“不如我们找少庄主,请他问问山庄的宾客里有没有人会医术。” 正巧刘星推门进来,一眼看到躺在床上的我,不禁失笑:“文长兄什么时候穿起女装来了?” “呃、贤侄,这是我女儿小离。”爹指着我介绍。 “原来是莫世伯的千金,久仰大名了。江湖传言莫园的离小姐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是莫家的接班人。”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听着恭维话受用,也喜笑颜开地说:“江湖传言总是夸大其词,我哪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顶多就是记性稍微好些罢了。再说莫家的重责大任也轮不到我一介女流之辈掌管吧。” 文长圆溜溜的眼睛睁得老大:“嗯、爹,我们家好像很有名望,是做什么的?” “呃、贤侄,这是我儿子远儿。”爹指着文长,“从小就拜师学艺去了,才重逢的,家里的事情都不清楚。” 刘星抱拳:“原来是莫世伯的公子,失敬。” “少庄主不用客套,我们不是才说好以兄弟相称的嘛!” 这都已经兄弟相称了,文长攀交情的本事真够大的。 “文长兄,怎么不见令姐?” 爹脱口而出:“我只有这两个孩子。” 我爆笑,跟刘星说明了来龙去脉,又道:“我们想拜托刘兄问一问山庄里的武林同道有没有会医术的,最好是能解蛊解毒懂点巫术的。” “我已经听说莫世伯被人挟持一事,文长兄可是三招就把人救出来了。” 文长不好意思地笑笑:“本来刮地将军就是三脚猫功夫,我又是从背后出手,实在很失风度。” “无妨,自然是救人重要。”刘星报以一笑。 我对刘星说:“少庄主要不要先去问问谁懂医术,我们想快点把将军的事解决掉。” “没问题。” 刘星才刚踏出门槛,清雕凉凉的声音又冒出来:“哟,感情不错啊。” 文长连忙撇清他跟刘星的关系:“少庄主只是感谢我救了他爹,才想跟我拜个兄弟的。” “本来好心给你一颗三花丸防身,没想到莫大少爷出手真阔气,不痛不痒地直接送人了。” 原来三花丸是清雕的。他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有三花丸?还轻易给了文长。 “那也没有办法,难道眼睁睁看着刘大叔死吗?他是个好人。”文长可怜兮兮地看着清雕,“你不是这么小气的吧?” “没有莫大少爷博爱。”清雕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清雕――”文长追着他背影跑出去。 惹清雕生气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更要命的是,惹清雕生气而不自知。 文长现在的状况就是他不知道清雕为什么忽然翻脸,所以他像无头苍蝇一样围着清雕嗡嗡乱飞,下场只有一个――清雕继续翻脸。 我为文长哀悼。既然无意识让清雕吃味,清雕十有**会让他吃鳖。 “小离,那位清雕是……” “一个朋友。” “哦,他跟远儿的感情很好啊。” 岂止很好?在秦楼楚馆的时候可是每晚同睡一张床的,虽然什么也没发生。 “算是患难之交。” 爹赞许地点点头:“等大会结束以后请他来家里住一阵子,远儿没什么朋友,难得有一个交心的。” “还是不要了吧……”爹你想引狼入室么?在秦楼楚馆我好不容易护住文长不被吃干抹净,总不能在阴沟里翻船,让他在家里被……嗯……我脸红了。 “小气的丫头!”爹以为我耍小性子,揉揉我的头。 歇了一阵子我渐渐恢复了元气,下床找人带我去关押刮地将军的屋子。刘星已经在房里了,还有一个中年人正往将军头上施针。 “他谁啊?” 刘星做了个要我噤声的手势,示意我走到外头,确保不会干扰施针,才缓缓道来:“哦,这是沈公子。” “没听说过有哪个出名的大夫姓沈的。”看他年纪也不小,应该不是后起之秀。 “他的大名你一定听过。” “什么?” “一个字――荻。” 我要进去仔细看看! “离小姐……离小姐你别着急,等治好了将军自然有机会说上话。”刘星拦住我,“在下也久仰他大名,今日才得见庐山真面目。” 荻,闻名江湖的蛊毒师。极少露面,反倒像传奇人物。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很少,只听说是个仙风道骨的男人。 没想到在我一贯鄙视的武林大会上真能碰见响当当的大人物! “少庄主,届时你们要是秉烛夜谈可千万别漏了我。”转念一想似乎不妥,只好把文长清雕一起拖下水,“我哥,还有我朋友清雕都想见见这位传奇人物。” “那是自然。” 原本还想在房里偷师看看扎针驱蛊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被刘星拉到院子里。 “大丈夫光明磊落,为避偷师嫌疑我们还是到别处去吧。” 我又不是大丈夫,我只是小女子好咩?! 念忘山庄的花园很大,山庄建在半山腰,空气清新舒爽宜人。 我对刘星说:“你们这山庄挺不错的,多少钱肯卖给我?” “呃……离小姐说什么?”想证明自己听错了,刘星还使劲掏了掏耳朵。 我为他难得孩子气的小动作一笑,重复道:“我说你们这山庄挺好,多少钱肯卖给我?” 刘星愣了半晌,喃喃地道:“离小姐确定不是说笑?” “你看你这山庄,鸟语花香、山清水秀、日光充足、空气清新,对吧?” “念忘山庄传承至今将近百来年,是曾祖所建。离小姐若是喜欢这布局格调,不如找师傅来考量念忘山庄,再一草一木照搬到莫园里做一份不就是了。”刘星单纯以为我是欣赏念忘山庄的布置。 “这里风水好啊!” “嗯?”他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其实我垂涎的是念忘山庄的地皮。” 刘星无力地说:“大小姐你别耍着我玩了,你家庭园可是以秀丽出名的。离小姐不会看上我们这小小的念忘山庄的。” 我邪邪一笑打破了刘星的自我安慰:“是啊我是没看上念忘山庄,只是――看上了这里的风水。” “貌似你我是谈不下去了,您请自便!”刘星转身欲走。 “喂!”我连忙拉住他,“人家只是很多年没有见到你了嘛,开个玩笑都不行么,真小气!”想起眼前俊秀男子孩童时的样子我不禁开怀,“你小时候真的很可爱哎,笑起来小脸就像个圆滚滚的豆包。” 刘星帅气的脸黑了一下。 我继续不怕死地惹他:“还有哦,伸手一掐还能留下红红的手印子。你皮肤很白,比狗不理包子的精白面还白……” “咳咳。” “哎呀人家就是想说你以前那么可爱,又很喜欢笑。开心也笑,不开心也笑,只要看到你就会发自心底快活起来。现在好了,人大心大什么都变了,一本正经的样子看起来比刘世伯还像老头子。” 刘星忽略了我对他老爹的评价,只是很平静地说人长大了自然不能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家业和责任一样一样压到肩上,逼得人不得不成熟。 “我很羡慕你有文长这样的兄长,他会把一切都扛掉,让你过自己想过的日子。而我,就没有你的运气。”夕照下他颇有几分沧海桑田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感觉,文长这号人物,永远都是别人替他收拾烂摊子。我的运气,也许不是那么好的…… “莫、离!” 看吧,我就知道―― “文长……他又怎么了?”这句话很有可能会成为我余生的口头禅。 “他呕血了。” “骗人的吧!”清雕说的话,我一向都是要斟酌的。 “没工夫跟你贫嘴。少庄主,现在急需医术高超的人替他看看,你能不能帮一下忙?” 清雕这么毕恭毕敬地请刘星帮忙找大夫让我心生动摇。 “他不会是捡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吃所以吐了吧?”也许,没有他说的这么严重?呕血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少庄主!” “我马上去请沈公子。那个纨绔将军,随他自生自灭好了!” “这样不好吧……”老爹一直强调人命都是平等的,呃、不过文长是我哥,我一定肯定以及坚定地站在文长这边。 “我去叫他!”我的脚比我的嘴动起来更快。 还有比我更快的,清雕一闪身就往刘星指的房间冲过去。 看起来他的轻功不错啊,不知道武功好不好。我没办法跟他切磋,有空叫文长跟他打一场给我开眼。 事关文长,我收起玩笑心思,先问了下人文长被安置在哪间屋子,拖了刘星就想过去。 “离小姐,男女授受不清……”刘星还在做无谓的抵抗。他身手好是不假,不过不会往我身上招呼。我乐得肆无忌惮看着童年小友露出正常的表情,不用对着一张麻将脸真好! 还有――男男授受更不清,少庄主你该庆幸我是个女人! 不得不承认会轻功的人就是不一样,当我还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气喘吁吁往肚子里灌茶的时候被清雕带来的沈公子已经帮文长把完脉了。 “喜事啊――” 此言一出我一口碧螺春全数喷到刘星身上。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呆滞的清雕喃喃自语。 “原来……文长兄……是女子……”呆滞的刘星喃喃自语。 “还好刘星的衣服是黑的,茶渍不会留下印子。”我暗自舒了口气,这位刘少庄主虽不铺张,不过他的衣服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赔出来的。 “什么……远儿有了?!”爹一声大喊把我打回现实。 “文长,是谁的?”我扑到文长身边摇着他柔韧的肩膀追问。 呆滞的文长喃喃自语:“完了,全傻了。”他转头向沈公子求助,“劳烦先生替他们看看,他们……该不是、被我呕血吓傻了吧?” “你才傻了。”榆木疙瘩一样的脑袋还敢说别人傻,当即被我嗤之以鼻。“沈公子,这个呆瓜有什么可喜的,难道他的脑筋好使了?” “呃……这位姑娘……” 我马上端出一张谄媚的笑脸:“我叫小离。” “呃……离小姐……” 怎么又一个叫我离小姐的?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先叫开的,搞得大家都一口一个“离小姐”,很不自在唉! “这位公子……” “他叫文长。” “那是小儿莫远。”老爹抢在我前头,“这孩子刚才莫名其妙开始呕血,他没什么大碍吧?” 沈公子对我们详细解释道:“莫公子体质有点虚弱,我推测他可能是在娘胎里受过伤害导致先天不足,所以内息一直不稳,无法贯通全身。莫公子虽然武功上佳而内力却时有时无……” 我禁不住拍手:“神医啊!”连这么细枝末节的事情都能推测出来,荻果然名不虚传! “莫公子呕血是打通筋脉淤血的表现,各位不用紧张。可是我不知道他怎么会无端端呕血,请问莫先生令公子有没有内伤或者其它外因?” 以我的经验他被清雕教训的可能性应该是最高的。不过话说回来,清雕虽然一直说惹他生气就会对文长不客气,但这仅限于口头上逞威风。我们在一起时间也不短,我能看出来他是真心关心文长,他才不可能把文长搞到呕血。 “我记得远儿喝过一杯茶……” 我瞥了眼桌上的茶杯:“是这杯茶么?”见爹和文长一起点头,我抓起杯子递给沈公子,“这茶是不是有问题?” 沈公子接过杯子用银针试毒,凝眉看了半天才脸色沉重地说:“这茶……没什么异样。” 看他表情我还以为这茶怎么了呢,这一脸的严肃吓着我了。 “文长,你说,是不是有人打你了?”如果茶没有问题的话,那一定是谁对文长动手却没想到歪打正着替他打通了筋脉。 文长忽然红了脸,轻声道:“我能不能不说?” “你、觉、得、呢――”对付他一定要作凶神恶煞状。 “可是,很丢脸……”小绵羊看到大灰狼瑟瑟发抖中。 你丢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无所谓再多一次啦。“你不会是又撞到凳子桌子之类的吧?”看他扭捏的神色我汗颜。 “没有……”文长不好意思地把头埋进被子里,“我……撞上了树……”被子里传出细若蚊吟的声音。 清雕蹙眉:“不会是之前你追在我身后那时……我听到‘砰’的一声,回头看却没什么异样……” “那是因为我倒在地上了嘛!”文长在被子里嗡嗡地解释。 撞树撞散淤血打通筋脉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文长、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他……傻得够可以,运气却好得可怕! “我信了。” 爹问我信什么,我跟他说以前一直觉得傻人有傻福这话是安慰傻子用的,现在才知道不是空谈,至少我面前这个人就傻到有福。 “你教我怎么撞树吧,说不准我也撞通了周身筋脉,撞出一身武功了呢!” “离小姐,文长兄才刚呕过血,你就别再逗他了。”刘星习惯了我的恶趣味,见我玩心又起连忙打消我念头。 有人冷哼一声。很轻,不过既然我能听到那么估计一屋子多少会点功夫的人都能听到了。 文长伤了元气,正好吃鳖补补身子。 “莫公子稍微休息一下,我马上为公子将所有淤血逼出并用内力打通周身穴道,这样公子的内力就不会时有时无,并可以控制自如。”沈公子朝文长抱拳,“虽然我没看出来公子师从何处,不过从内息来看,公子的内功心法十分高明,想必尊师一定是前辈高人。” “远儿从小跟着天山鹰眼剑客练武,练了十多年总算略有小成。”爹的语气虽然谦虚,可是一脸的骄傲却分明表示他很看好文长的武功造诣。 喂喂,有什么好自豪的?做那个怪老头的徒弟做得呆头呆脑,二十年没下山不懂人情世故,文长的问题大着呢! “原来是鹰眼剑客的弟子。”沈公子怔了怔,“怪不得……” “呃、沈公子,我想问问那一头怎么样了?”既然文长已无大碍,那么刮地将军的事还是早点解决比较好。 “他中了摄魂蛊,心智受人控制,所作所为都不由自己。我已经用针灸替他将蛊虫逼出,再服一剂汤药就能根除毒性。”没想到让清雕说对了,刮地将军真中了这种奇怪的蛊。 我愈加怀疑清雕的来历,秦楼楚馆的头牌不可能对蛊毒了解甚深。得知文长用来救老庄主的三花丸是他给的时候我就隐隐觉得,也许一向冷言冷语雷厉风行的清雕其实大有来头。 清雕忽然对沈公子说:“公子姓沈,不知名什么?” “你既然在苗僵待过一段日子,不可能没听说过荻吧!”就算我不是正统的江湖中人都对荻的大名如雷贯耳,他肯定比我更了解。“在你眼前的沈公子,单名一个荻字。” 从来没见过清雕这么诧异的样子。 “怎么,很惊讶吧?我也惊讶,没想到江湖闻名的蛊毒师竟然会在这里出现,还救了文长。”难得看到清雕有这么生动的表情,我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荻真的好厉害,只一把脉就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不愧是传言苗疆最好的蛊毒师。” “苗疆还有另一个闻名的蛊毒师,不知道沈公子跟他孰优孰劣呢?”清雕冷冷地盯着沈公子。 沈公子笑道:“名利场上的无谓之争其实不值一提。”这么一说倒显得清雕小气了。 “是么……”清雕收敛了气势,忽然一笑,“看沈公子的样子,倒真像个世外高人。” 摆明了在怀疑嘛! “呃、沈先生,这位清雕公子也是担心小儿安危所以有些冒犯,还请公子海涵……”爹生怕清雕惹火了沈公子,到时候他一气之下不管文长就糟糕了。 不过沈公子大度能容:“不碍事,大家都是一心想把莫公子的身子调养好。莫公子,我们开始吧。” 大家都懂规矩,人家要运功疗伤,我们这些闲杂人等自然不好干站在旁边瞪眼。爹对文长嘱咐了句就拉着我出去,清雕、刘星还有几个帮忙伺候的也一溜跟着出来。 我正视清雕:“喂,不闹了。” “噢?”清雕笑得暧mei,“什么意思?” “到一边去说。” 我和清雕走了一段,正值午时庄里上下都在用膳和休息,花园里没什么人。 “难得正经。”清雕见我谨慎地左右环顾,不免出声,“究竟是什么惊天秘密让离小姐这么小心?” “我都说不闹了,要闹以后再闹。”我又不是来跟他抬杠的,怎么见了我不损两句他就不安生呢!“喂,那个沈公子,你觉得他不对劲吧?” 清雕眼神一凛,立即又恢复一贯的散漫:“你想说什么?” “应该是你有什么想说才对。”我朝清雕笑笑,“既然你问起苗疆的另一位蛊毒师,那至少说明你知道一些内情。比如说,能和荻争风的人,是你?”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看不出什么表情。 这无声无息的状况最急人! “能和荻一叫高下的人,叫芦。”沉默半晌他终于开口:“他和荻一样都是孤儿,被同一个师父收养。” “师兄弟?” “不过两人年纪差了十多岁。师兄自立门户的时候,师弟还没出生。两个人都是在苗疆一片开满芦荻花的岸边被他们师父发现的,所以就有了这名字。” 那个地方……风水不大好…… 接下来又是一个白烂的话本。 以前跟爹去梨园看戏,总说那些戏码太滥。看多了就有编唱本的能耐,后来就不喜欢看戏了。因为大戏还没唱到一半,我已经能猜到结局。 可这人世间的故事,有时候还真是白烂得可以。比如千金小姐出走、得宠贵妃夜逃、萍水相逢认亲结果假戏成真。又好像现在这样,一对未曾谋面的师兄弟对峙。师弟代师父清理门户,从苗疆一路追到中原,为了探听更多的消息于是在花街当起了头牌。 “怎么看,你都是那个师弟吧?”末了我同情地看了清雕一眼,光是孤儿这一条,我就不知道比他幸运多少了。 清雕沉吟道:“那位沈公子,应该就是我的师兄。” “原来你是荻的师弟!”他果然是个有来头的人物! “错了。” 错了?难道说他才是师兄?不对啊,“明明是你自己说的,荻自立门户的时候,芦还没出生。” “过目不忘的离小姐原来耳力不大好。我刚才是这么说的么?” 是啊!师兄、师弟……“不是吧……”我开始从头到脚认真观察清雕,“不是吧,就你……” “那当真是对不住离小姐了,小的不才,的确是货真价实的荻。” 秦楼楚馆的人都一个样子,只要他们自己不说出来,想破头也没人能想到本尊的真实身份。 想到清雕在秦楼楚馆的所作所为,我呆呆地说:“你真的比头牌还像头牌。” “过奖。”他皮笑肉不笑。 “喂喂,你别生气呀。我的意思是,呃、你真的很厉害呢,竟然一点破绽都没有。根本就看不出是个蛊毒师,所有人都以为你只是个单纯的小倌。” 看他不悦的神色我自知已经越描越黑。 在他没发飙之前我立即话锋一转:“对了,你师父让你清理门户吧,那沈公子……哦,应该是芦,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还有他干嘛要冒你的名字?” “他的确姓沈,我也叫清雕没错。清雕是我的姓。至于他为什么冒我的名,很遗憾,我不知道。” 有这个姓咩?有空回家查查地下室的卷宗,核实一下。 “他用蛊毒害人。师父原本只想一脉相传,把一身制蛊解蛊的功夫全教给他,可他用人体试验蛊毒,十几岁的时候就独自去闯江湖了。” 清雕眉眼间闪过悲戚,只有一星点,在一个极短的瞬间。我甚至怀疑是不是看错了,像他这样孤傲的人也会有这样令人伤怀的表情么? “师父收我做徒弟,教了我很多解蛊的方法,关于制蛊术却从来没有说过。所以我不会制蛊,只是略知一二。” 很明显他师父只是想有个传人来克制另一个徒弟嘛!清雕真的很可怜,他师父收养他只是想找个人对付离经叛道的芦,而不是因为他本身。 “关于那些传言,说荻是天下最好的蛊毒师。我只是会解蛊,并不会制蛊,不能算完整的蛊毒师。从苗疆一路来中原,碰上了中蛊的人我会帮忙解。并不是因为我慈悲为怀,我只是想知道这是不是师兄下的蛊。 第120章 挑战我的耐性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如果是花痴点的女孩子,想必早就流着口水拜倒在他裤脚下了。 不过很可惜,我不是。 “那个,清雕……”我迟疑了下还是决定把话说清楚。 清雕兀自装黯然,“哟,我高攀了,离小姐看不上也难怪。” “那个,清雕……你能不能站过去点,我要掉进池子里了。” 一心以为我会说些软话的清雕瞪了我一眼,往里走了几步。 “既然这么想做我们莫家的人,行啊,我就把我哥指给你了吧!” 这下轮到他愣住,不过很快对我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地下室算莫园的禁地。从小到大我来过的次数屈指可数。那地方阴森森的,我不喜欢。 我拿出一大串钥匙的时候清雕傻眼了。 “这是?” “你很快就知道了。我们莫家做事一向讲究万无一失,所以……”一边走近些一边摸出火褶子让他拿着,“这门是用精钢打造的,即使是一流的高手也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才可能打开。” 清雕似乎对如此老套的机关不屑一顾,“如果多来几个高手不就遭殃了。” “你错了。”我费力推开门,“这样的门一共有九道……而且,最后一道门是用万年断龙石改装的,更夸张的是,门闩上扣着九子连环锁……喂,别在一旁看戏,帮忙推一把!”我一个弱女子哪有这么大力气! 光开锁就花了半个时辰。清雕已经满脸无奈,我暗骂老爹迂腐,搞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折腾人力气。最后一把九子连环锁开得我满头大汗,真庆幸每次被他锁书房和柴房的时候用的只是普通的小锁,一根发簪就能搞定。 卷宗虽多,不过爹分类详细,找起来倒也方便。 我对清雕说:“大爷您请便,容奴家休息一下。” 他早就一头栽进那堆陈年卷宗里了。 他说要大概找一些关于蛊术的资料,如果能看到关于芦的生平轶事就更好。 掌管典籍的差事真不是好做的!想象着老爹每次整理卷宗就要重复我刚才那半个时辰里做的那些苦力,我不禁掬一把同情泪。 不是同情我爹,而是感伤我以后的日子。爹老了之后,自然是由我接手。 唉…… 尽管我有个兄长,不过是指望不到他了,半个时辰以前已经被我许配人家了。 我发誓当时那句话是开玩笑的。不过清雕的表情很认真,连带我也认真起来。如果爹娘知道文长跟清雕的事会有什么反应? 呃、等一下……文长跟清雕,他们到底是真是假? 这个问题要仔细研究一下。清雕这人一看就是风liu面相,天晓得以前招惹过多少人,有多少颗心倾到他身上。文长除了生就一副好皮囊,似乎没什么优势。 唉…… 过阵子再说吧,眼下最重要的是帮清雕对付他师兄。 我对清雕关注的资料没兴趣,结果就在卷宗室席地而坐发了一下午呆。 清雕跟我说可以走了的时候我正设想东窗事发后爹娘会对文长用什么手段。锁书房?关柴房?那都是对付我的。如果是文长的话至少能升级到跪祠堂,怎么看他都是个乖孩子。爹不敢让我跪祠堂那是怕我拿祖宗牌位盖板房玩,他很肯定他的先祖们没有他的承受能力,可以挣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便我折腾。 回到念忘山庄才知道出事了。 芦挟持了文长,以清雕作为交换条件。 一群人围在西院门口干着急。 直到清雕出现,芦才出声,“我早看出来你是荻。” 清雕似乎已经料到会暴露身份,镇定自若地叫了声师兄。 “你进来。” 摆明了只能听他号令,清雕走进西院。 “我要跟你比一场。”芦指了指一旁的文长,“拿他当范本。我在他身上施蛊,你来解。你若是解不了,他就死。” “远儿!”爹的呼唤透着揪心的痛。 我扶住他,低声安慰:“我们要相信清雕。”话虽如此,按惯例师兄弟相争一般都是年纪大的占先。既然同出一门大家的本事都一样,自然是谁历练得多就是谁胜。 “你还真是找对人了。”清雕冷冽的眼神忽然闪现出嗜血的光芒,“赌注越大,赌的时候才会越认真。” 这句话,我可以理解成文长对他很重要吗? 有眼泪盈眶,忽然辛酸得想哭。 “清雕,你行吗?”不是我不信任清雕,既然江湖传言他是天下第一的蛊毒师,总不会空穴来风的,可芦的本事也不容小觑。 “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我跟文长一起出这扇门,要么只有芦一个人出来。”他轻声嘱咐我,“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决定。” “你……”他竟要跟文长同生共死?! 尽管我很想说些为了文长你一定要活下去这种话,不过临到嘴边却变成了:“如果你能把我哥带出来的话,我就在城里最好的酒家摆上半个月流水席。” 清雕恢复我熟悉的戏谑口吻:“话说得这么满,到时候可别赖账。” 然后人影一闪推开房门进去。留下我独自面对一大堆人不明就里的表情哭笑不得。 佛经上说一弹指是三十个刹那,一刹那是三十个须臾。不过就是须臾间思绪的一转,一弹指的九百分之一……门发出“吱呀”的一声,终于开了。 不由自主地闭紧双眼,我无声地骂自己:这种缩头乌龟的幼稚举动,堂堂莫园离小姐也会做出来?现实是逃避不了的。 意识是很清明,可惜身体不听使唤。我没办法睁眼看走出门的人是谁。 “小离。” 能把我的小名叫得那么好听的人没几个,只有家人的声音才会让我心底升起一阵暖意。 睁眼就看见文长温和的笑脸。是文长,真的是文长! “小离,我们好好的。”他轻轻地说。 眼眶里涌出一股湿意。 文长宠溺地笑着:“哭什么呀,我们不是安然无恙地出来了么?” “什么呀,人家、只是……眼睛里进沙子了嘛……” “没事了。我们没事啊!”忽然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我的眼泪终于止不住流下。 “呜呜,以后不可以这样了!大家都很担心……”如果心脏不够强壮,怕是不能等到开门的一霎那了。就好像我那个表面强悍实则虚弱的老爹,因为实在害怕从房里出来的不是文长,于是让刘星陪着在大厅里等消息。 我招手叫来一个下人,“麻烦你告诉我爹和刘星,他们很好,都没事。” “喂,你可欠我半个月流水席。”真好,又听到清雕戏谑的口气了。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心甘情愿挨他的宰,还巴不得多贴一点。 我“噗嗤”一笑:“好啊,我不赖账的。算嫁妆。” “是酒席才对。”清雕一本正经地纠正我。 “有谁要成亲么?”文长听糊涂了。 清雕点头。 “谁呢?” “你呀。”掩嘴偷笑。 他莫名其妙地瞪着我,“我?” “就是你。” “不是吧?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文长的样子好可爱,我扑上去捏他的脸。 “啪――”手被清雕拍开,他大爷一脸“我的人只能我来碰”白了我一眼。 看在他才救了文长的份上,我忍。“芦呢?” “死了。” “你杀了他?”清雕哥哥好本事! 当事人还没开口,旁观者已经忍不住为他辩白:“怎么会呢,清雕从来不杀人的。” “难道是你动手的?”以文长的武功看不无可能。精通蛊术又如何,动作总快不过文长从不离身的剑。 “我不敢。”他倒是坦率承认胆小。 也对,文长怎么可能杀人呢,他是那么纯良的孩子。“那也就是说,芦……自尽了?” 没人反对,推断成立。 推门进去,一股腥臭扑鼻。我连忙逃出来,“什么味道?” “死掉的蛊虫就是这种味道。” “你们在屋子里待了这么久,没被熏死真是奇迹!”我的毛病不大好,每当想说些感伤的动人的煽情的话时出口就是另外一句。 清雕依旧云淡风清,“我习惯了,倒是他……”他微微低头凝视怀里的文长,“他是真的很辛苦。” 咦,文长什么时候钻到清雕怀里去的?还好老爹不在,不然肯定大闹一场。 眼见这已成了一桩铁定的姻缘,我也只能感慨:“你们两个人……”好自为之…… “你好像一个刚嫁了女儿的妈。”清雕就是见不得我煽情。 这句话让我想到了缕娘,不知道她好不好。好想去云莲镇看看她,再过几天小茉莉的大厨生活。 “为什么是我嫁?” 看这姿势,文长小鸟依人……呃、不能这么说,他虽然瘦了点不过身材颀长,清雕也不是虎背熊腰的那类壮汉,两个人都是风度翩翩、衣袂飘飘……竟然、说不出的般配…… 又跑题了,我原本是想问他们跟芦的对决究竟怎样,居然扯到般配不般配的问题。“你们怎么对决的,详细点说说。”我两眼放光,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蛊术比拼! “无可奉告。”清雕忽略我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喂!”不是这么绝情吧?又不是要偷师,就当我是搜罗资料编进武林轶事的典籍不行么? 文长苦着脸说:“小离,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比较好。”显然这场比拼自有不适合我知道的东西。也许是特别恶心?想到这里鼻尖仿佛还萦绕刚才屋子里的那股腥臭,呕―― 看我一脸不爽的样子,文长伸长手拍拍我头,这动作跟我小时候爱抚我家小猫多多的动作一致,我“啊呜”一口作势想咬他手,他咯咯地笑。 气氛一下转换成欢愉。我们几个在一起似乎总是严肃不起来,每次都没说正经事的腔调,真不应该。 “总之我们都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不是么?”文长轻声说,“回家,好不好?” 怎么又缠mian起来了?好吧,其实我一点都不排斥这种夕阳西下时的郎情妾意……只是郎和妾角色转换成我们兄妹两个,似乎、有那么一点奇怪。 “好啊!”爹娘要是看到文长回家绝对会帮我付账。喔,那半个月的流水席…… 忽然想起来爹说要请清雕回家住几天,寒颤……“呃、清雕,我爹说你是文长的好朋友,所以、他说请你去莫园住几天,呵呵、不过我想……你……” 他不等我说完就笑得春guang灿烂,“算是回报我的救命之恩,我当然会赏光莅临。” 喂喂,说得自己好像什么大人物一样! “你笑起来很好看啊!”文长显然已经迷走三魂七魄,“笑得心无城府真心实意的时候最好看。” 清雕的回答是握紧了他的手。我想如果没有别人在场他肯定不会这么含蓄。啊啊,难道我真的要做那个引狼入室的牧羊人、把亲哥哥丢进火坑的刽子手么? 任人欺压不是我的风格,也不是我们莫家人的个性。所以我决定―― 我、要、帮、久、远、吃、了、清、雕! “嘿嘿,看看这株桃花!这可是五岁那年我和爹一起种下的,虽然那时候就打下手。” “你也就只能打打下手。” “呐,就是这棵梧桐树啦!嘻嘻,我十岁的时候调皮爬到树上掏鸟窝结果下不来,眼睁睁等到黄昏时候爹娘回来才把我抱下来的。” “三岁看到老。不过十岁上树还不会爬下地,啧啧……” “啊啊,跟你们说这片晚香玉花圃很神奇的。夏天的时候蚊虫闻到香气居然不会靠近哎,所以每年夏天我们都在这边纳凉。” “鲜花应有美人配,真是可惜了这片上好的花圃。” “那些竹子是我去年种的,无竹令人俗嘛!有了竹子之后果然隽秀了些,这园子最漂亮了!” “附庸风雅。” “假山这边还会有萤火虫哦!因为听说萤火虫喜欢有水的地方,所以我死活缠着爹让他在这边挖了一个池子,真的有很多萤火虫。” “除了败家之外离小姐还做过什么?” 忍无可忍了! “喂,你什么意思啊?过门就是客听说过没有?你家还我家啊?用得着每句话都讽刺我么?小女子究竟哪里得罪您了啊,清、雕、大、爷――” “这么多问题,倒是又能赚一笔。”清雕还自顾自掐指,“原价五十两,老顾客可以便宜,算你八成价,四十两成交。” 他根本就是在挑战我的耐性! “你……” 清雕竖起四根白玉般的手指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有没有四十两?没四十两免谈。” 好想把他一脚踢进池子里喂鱼! “小离,这十多年你过得很快乐很幸福吧!”文长意味深长地抚mo假山上坑坑洼洼的凹凸,“这样,我就宽心了。” 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哥哥…… “从现在开始,你也可以过得很快乐很幸福!”我展开笑脸,喜滋滋地告诉他,“前几天我就找人通知管家福伯把你的房间收拾好,照你的喜好添置了些起居用品,我带你去看……呃、在这之前还是先去跟爹娘打个招呼才好,娘可从来没有见过你呢,好不容易才虎口脱险……” 大概回想起以前在天山学武的日子,文长不乏冷清地说,“师父对我挺好的,只是他时常喜欢云游四海,所以很多时候我都是一个人……”他不想让我们感伤,随即笑说,“我养了很多小动物,还有一群仙鹤经常会栖息在我练功的地方,也不是那么无聊……” “以后不会了。”清雕没有多余的言辞,只是很轻声、很坚定地跟他保证。 我们不会让你再一个人了。 我们到大堂拜见爹娘,二老见到文长大有抱着儿子大哭一场的架势。爹已经跟娘说了他们跟芦的事,不过按他的作风很可能大大添油加醋一番。不知道他是怎么跟娘说的,娘反正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庆幸他们能凯旋归来,对清雕这个救命恩人自然礼让有嘉。 清雕一向寡言,只是一笑示意。娘对着他的微笑两眼放光,如果不是爹假咳一声她很可能仪态尽失地扑上去了。 可见上梁不正下梁歪,不要说我是个爱看美人的花痴,那绝对是娘的遗传。 今天兴头上来,我踱到厨房打算亲自下厨给文长接风,算是庆祝他认祖归宗。 洪字鸡丝黄瓜、福字瓜烧里脊、万字麻辣肚丝、年字口蘑发菜,这四道前菜讨个好口彩。凤尾鱼翅、宫保野兔、祥龙双fei、爆炒田鸡、芫爆仔鸽、绣球干贝、奶汁鱼片、干连福海参、花菇鸭掌、五彩牛柳,都是爹娘文长清雕他们喜欢的。点心是肉末烧饼和阳春龙须面。饭后一品时令水果拼盘厨娘已经着手准备,剩下的就是…… “大娘,酒窖里的女儿红还没动过吧?”家里不常饮酒,但愿爹从绍兴带回来的十年陈女儿红没成酒膏。 厨娘原本想帮我把女儿红捧出来,我当然微笑婉拒。笑话,我可是要在酒水里做手脚的,哪能让人看见! 把无色无味的泄力散放进酒里,这种迷药只对会武的人起作用。至于解药我已经放进灶头上煮得正沸腾的蛤什蟆汤里,清雕不吃蛤蜊,应该不会喝汤。这下就被迷得头晕目眩,等着被我家文长吞进肚子吧! 话说回来,有哪家的妹妹为哥哥做这些的?我不禁面红耳赤,枉费文长比我多过了两年日子,在那什么方面明显没我开化呀……不过那也没什么可光荣的。 “上菜了。”我朝厨房大吼一声,一群丫头端着各式菜肴鱼贯而出。 色香味俱全那是谦虚话。要说我的水准,那可是就连吃尽美味佳肴的六王爷都赞不绝口,你们有福啦! “今天是谁主厨,功夫真好!”娘最先发现这顿晚膳可见一斑。 “是不是原来的厨子放假了,找人顶替的?”爹猜测。 我眼巴巴想看他们摩拳擦掌抢东西吃的样子,止住了即将泛滥的话头,“啊呀,饿都饿昏了,你们还管是谁做的菜!” 文长朝我温柔一笑,“这掌勺的人可费尽心思,我们不要辜负人家了。” 清雕难得合作一下,没有在爹娘面前点破我的花花心思。 几个人各自对准喜爱的菜式下筷,一个个啧啧有声。 “做的很好,等一下去问问今天谁主厨。”爹对吃的追求还是很执着的,他大概盘算着要重金挽留好厨子做一辈子的菜了。 我可是个好厨子,有水准、不收工钱、服务到家,还对家里大大小小的口味了若指掌。 娘也夸口:“真是色香味都到家,菜式也有新意,外边馆子里少见。” 那是自然,这些菜式是我最新发明。清雕文长在玩闹的时候,我可是安安静静窝在房里想菜式呢! “而且这些菜似乎很对大家口味。”文长也在打敲边鼓。 我喜上眉梢,见清雕一言不发,就拿蛤什蟆汤逗他:“这汤虽然清淡,可是很滋补的,你不试试么?” “不用。”他果然对汤不感兴趣。 “那文长一定要尝尝,娘身体不好,要多喝点汤水。”解药是一定要喂他们吃下去的。 “下回再做点好吃的犒劳大家。”看他们都食指大动,我壮着胆子问爹,“我的厨艺怎么样?” 爹说得欣慰:“到底出去历练过了,进步不小。” “那,我能不能开个馆子挣钱?”随口问问,我根本不抱希望。 “再说吧,现在还不是时候。”对于我从小追求而从未得到满足的梦想爹似乎有了松口的余地。 那也就是说我有希望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啦?太好了! 不管转念一想,那绝对是建立在爹娘把文长当作继承人的基础上。 虽然文长已经是莫家一份子,不过总觉得他还是不属于这里。也许有一天,他可以自由自在的,不用在家整理卷宗――就像爹这几十年来做的无谓工。反正我是没觉得有多大用处,跟史官差不多。 一壶杨河春绿端上来,这顿接风宴算告一段落。个个酒足饭饱,或拿牙签剔牙,或边品茗边意犹未尽。 文长生了几分醉意。他喝得不多,脸却通红。酒量不行! 清雕还是谈笑自若,完全看不出他包办了大半坛女儿红。人家到底在秦楼楚馆历练过,就是不一样。 缕娘每趟请喝酒,文长都不会主动喝一杯助兴。还得翻来覆去的哄,他才嘀咕半晌勉强把一小杯酒灌下肚。现在差距出来了…… 这可是关系上下xing福的大事啊,文长、你要争气! 一路跟着东倒西歪的两个人摸回厢房――准确来说应该是清雕半抱着东倒西歪的文长一路折腾回房,我真佩服他们没走错屋子。 月黑风高……其实是和风送爽花好月圆。蝉鸣不绝,蛙声连绵。 以下画面儿童buyi。至于我这个成人,自然有权偷看……始作俑者可是要把成果看到底的不是么? 烟笼寒水月笼沙,更深月色半人家。两个人拉拉扯扯倒在不宽的床板上,“嘭”地一声,交迭在一起……然后,衣襟大开、春guang乍现,我的鼻血将近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翻滚、翻滚、再翻滚,文长压在清雕身上……花开并蒂共携连理比翼双fei我终于功德圆满……他大爷竟然轻轻地响起鼾声! 如果不是我扒在墙边,我想我肯定能晕倒在地上。 你们两个没职业道德的家伙,赔我的女儿红! 隔天宿醉,一片狼藉。 仿佛回到在秦楼楚馆第一夜……的隔天早上,我眨着酸疲的眼硬打起精神去清雕房里找文长。一晚上噩梦连连,我没睡踏实。我发誓我真的不是去偷看美人睡姿的,更不奢望能看到些别的。我向我家书房和柴房发誓!再说什么都看光了,白花花的一坨也没什么好看的…… 但是端着脸盆敲门进房还是不大不小地吃了一惊。文长裹着一床丝被蜷缩在塌上,清雕靠在床沿把玩他的长发。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情景,人是物非。 “每次来看你们,都是你起得比他早。”我把脸盆放到架子上,绞了条帕子。“你的精神还真好。” 清雕满脸宠溺。不是对着我,是对床上酣睡的文长。“他累了一夜。” 不是又讲故事讲了一夜吧?他们还真是好兴致。“我说,你也该节制点……” 清雕、他、他竟然红了脸,我连忙探头到窗外确定今早太阳升起的方向。奇怪,没从西边出来呀! 这时文长被我们吵醒了,揉了揉眼睛朝我笑笑,“早啊,小离。”他想起身,忽然“哎哟”呻吟了一声,红着脸对清雕羞涩地抱怨,“都是你啦,害我腰疼到现在。” 我对这重复上演的画面无语。不用问,他肯定又碰到桌子凳子柱子什么的。好孩子可不能学他们,撑到半夜三更不睡迷迷糊糊的保证会撞到东西。 “你们就不能放到白天来做么,夜里也不怕吵到别人。”我抱怨,都是清雕把我们家乖宝宝文长带坏了。 文长倏地变成一只龙虾缩进被子里。我说错什么了么,还是这话……呃、比较暧mei,所以他们想歪了? 都说男人是用下半shen思考的动物,果然特别容易想入非非。不过能揣测他们心意的我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你们两个……”脑子里忽然有根弦绷紧,这两个人的反应……莫非――“发生什么事了?”我、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非常非常不好! “你不是都知道了么?”吱声的是清雕。 天地良心,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不会已经……”千万要否认!千万千万要否认! 可惜事与愿违。文长更往被窝深处缩,清雕也有点悻悻地扭头假装看窗外风景。 不是都睡着了么,难道在我走后他们才…… 苍天啊,来声响雷轰死我!来道闪电劈死我! “如你所愿。”过了半晌,清雕半是柔情半是尴尬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如我所愿?那就是说……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曙光乍现、豁然开朗,我向清雕致以赞许的目光――听说接受的一方初次很疼,不过看清雕神清气爽的样子,想必是文长把他的温柔作风贯彻到床上,并且贯彻始终。 “你没事吧?”作为家属我例行慰问。 清雕指指裹成一条大虫的文长,“他不大好。” 估计是一下子没控制好,咳……第一次嘛没经验,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多睡一下,今天没什么事。”虽然爹娘很想待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可惜事务繁忙分身乏术,结果大清早就跑出去处理事情了。他们临走时候还吩咐让我带文长清雕出去玩玩,不过看现在这种状况,文长想必是爬不起来了。 “要不要给你炖个虎鞭鹿鞭什么的补补?”话一出口我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哪有女孩子家这么厚脸皮的! 清雕果然大笑,“多谢厚爱,我身体不错,不需要。” “谁说你呀!”喂喂,累的是我家文长宝宝好不好! 清雕戏谑道:“自然应该给我。” 关你什么事…… 文长有越钻越往下的趋势。都已经这样那样了,还害羞呐,这孩子就是脸皮薄。 “文长,你起来了叫我,给你炖点好吃的。” “他可能今天下不了床,你端过来我喂他。” 这两个人真是与众不同,那个什么完了以后好像角色互换。 “他昨天太累了,你下手还真重,这么强的药性!” 才怪,药性强你们还能半夜醒来那啥啥…… “不过女儿红加泄力散的药性的确能跟‘国士无双’媲美,我倒不知道你对春药这么有研究。” 春、春药?国士无双? 国士无双,无数采花贼梦寐以求的顶级春药。头一次听到这名字的时候我不禁想这四个字如此风雅如此贴切,取这名字的人应该去考状元。 原来女儿红加泄力散能变成春药? 误打误撞,我算运气好呢还是运气不好? “反正现在米已成炊,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会负责。” 这一点我倒是可以信得过,清雕虽然没什么口德,人品倒不错。出淤泥而不染这种境界,风月场里没几个人能做到,尽管他是冒牌小倌。 “文长一定会把你娶进门的。”纵然华山天险在面前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谁叫我自觉自愿地推波助澜,何况我一早存了这心思。 他们俩在一起挺好。看一个俊男养眼,看两个俊男更养眼,看两个俊男花开并蒂如胶似漆的养眼到极致,我何乐而不为。 “怎么成了他娶?”清雕显然很奇怪,“明明做相公的是我。” 他说得很含蓄,以至于我没一下子反应过来。 清雕刚才的意思是说文长才是被吃的那个? 不是吧! 但是眼前这副情景丝毫没有说服力让我相信是文长吃了清雕。 不是吧―― 佛经上说一弹指是三十个刹那,一刹那是三十个须臾。不过就是须臾间思绪的一转,一弹指的九百分之一……门发出“吱呀”的一声,终于开了。 不由自主地闭紧双眼,我无声地骂自己:这种缩头乌龟的幼稚举动,堂堂莫园离小姐也会做出来?现实是逃避不了的。 意识是很清明,可惜身体不听使唤。我没办法睁眼看走出门的人是谁。 “小离。” 能把我的小名叫得那么好听的人没几个,只有家人的声音才会让我心底升起一阵暖意。 睁眼就看见文长温和的笑脸。是文长,真的是文长! “小离,我们好好的。”他轻轻地说。 眼眶里涌出一股湿意。 文长宠溺地笑着:“哭什么呀,我们不是安然无恙地出来了么?” “什么呀,人家、只是……眼睛里进沙子了嘛……” “没事了。我们没事啊!”忽然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我的眼泪终于止不住流下。 “呜呜,以后不可以这样了!大家都很担心……”如果心脏不够强壮,怕是不能等到开门的一霎那了。就好像我那个表面强悍实则虚弱的老爹,因为实在害怕从房里出来的不是文长,于是让刘星陪着在大厅里等消息。 我招手叫来一个下人,“麻烦你告诉我爹和刘星,他们很好,都没事。” “喂,你可欠我半个月流水席。”真好,又听到清雕戏谑的口气了。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心甘情愿挨他的宰,还巴不得多贴一点。 我“噗嗤”一笑:“好啊,我不赖账的。算嫁妆。” “是酒席才对。”清雕一本正经地纠正我。 “有谁要成亲么?”文长听糊涂了。 清雕点头。 “谁呢?” “你呀。”掩嘴偷笑。 他莫名其妙地瞪着我,“我?” “就是你。” “不是吧?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文长的样子好可爱,我扑上去捏他的脸。 “啪――”手被清雕拍开,他大爷一脸“我的人只能我来碰”白了我一眼。 看在他才救了文长的份 第121章 他就交给你了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小离,这十多年你过得很快乐很幸福吧!”文长意味深长地抚mo假山上坑坑洼洼的凹凸,“这样,我就宽心了。” 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哥哥…… “从现在开始,你也可以过得很快乐很幸福!”我展开笑脸,喜滋滋地告诉他,“前几天我就找人通知管家福伯把你的房间收拾好,照你的喜好添置了些起居用品,我带你去看……呃、在这之前还是先去跟爹娘打个招呼才好,娘可从来没有见过你呢,好不容易才虎口脱险……” 大概回想起以前在天山学武的日子,文长不乏冷清地说,“师父对我挺好的,只是他时常喜欢云游四海,所以很多时候我都是一个人……”他不想让我们感伤,随即笑说,“我养了很多小动物,还有一群仙鹤经常会栖息在我练功的地方,也不是那么无聊……” “以后不会了。”清雕没有多余的言辞,只是很轻声、很坚定地跟他保证。 我们不会让你再一个人了。 我们到大堂拜见爹娘,二老见到文长大有抱着儿子大哭一场的架势。爹已经跟娘说了他们跟芦的事,不过按他的作风很可能大大添油加醋一番。不知道他是怎么跟娘说的,娘反正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庆幸他们能凯旋归来,对清雕这个救命恩人自然礼让有嘉。 清雕一向寡言,只是一笑示意。娘对着他的微笑两眼放光,如果不是爹假咳一声她很可能仪态尽失地扑上去了。 可见上梁不正下梁歪,不要说我是个爱看美人的花痴,那绝对是娘的遗传。 今天兴头上来,我踱到厨房打算亲自下厨给文长接风,算是庆祝他认祖归宗。 洪字鸡丝黄瓜、福字瓜烧里脊、万字麻辣肚丝、年字口蘑发菜,这四道前菜讨个好口彩。凤尾鱼翅、宫保野兔、祥龙双fei、爆炒田鸡、芫爆仔鸽、绣球干贝、奶汁鱼片、干连福海参、花菇鸭掌、五彩牛柳,都是爹娘文长清雕他们喜欢的。点心是肉末烧饼和阳春龙须面。饭后一品时令水果拼盘厨娘已经着手准备,剩下的就是…… “大娘,酒窖里的女儿红还没动过吧?”家里不常饮酒,但愿爹从绍兴带回来的十年陈女儿红没成酒膏。 厨娘原本想帮我把女儿红捧出来,我当然微笑婉拒。笑话,我可是要在酒水里做手脚的,哪能让人看见! 把无色无味的泄力散放进酒里,这种迷药只对会武的人起作用。至于解药我已经放进灶头上煮得正沸腾的蛤什蟆汤里,清雕不吃蛤蜊,应该不会喝汤。这下就被迷得头晕目眩,等着被我家文长吞进肚子吧! 话说回来,有哪家的妹妹为哥哥做这些的?我不禁面红耳赤,枉费文长比我多过了两年日子,在那什么方面明显没我开化呀……不过那也没什么可光荣的。 “上菜了。”我朝厨房大吼一声,一群丫头端着各式菜肴鱼贯而出。 色香味俱全那是谦虚话。要说我的水准,那可是就连吃尽美味佳肴的六王爷都赞不绝口,你们有福啦! “今天是谁主厨,功夫真好!”娘最先发现这顿晚膳可见一斑。 “是不是原来的厨子放假了,找人顶替的?”爹猜测。 我眼巴巴想看他们摩拳擦掌抢东西吃的样子,止住了即将泛滥的话头,“啊呀,饿都饿昏了,你们还管是谁做的菜!” 文长朝我温柔一笑,“这掌勺的人可费尽心思,我们不要辜负人家了。” 清雕难得合作一下,没有在爹娘面前点破我的花花心思。 几个人各自对准喜爱的菜式下筷,一个个啧啧有声。 “做的很好,等一下去问问今天谁主厨。”爹对吃的追求还是很执着的,他大概盘算着要重金挽留好厨子做一辈子的菜了。 我可是个好厨子,有水准、不收工钱、服务到家,还对家里大大小小的口味了若指掌。 娘也夸口:“真是色香味都到家,菜式也有新意,外边馆子里少见。” 那是自然,这些菜式是我最新发明。清雕文长在玩闹的时候,我可是安安静静窝在房里想菜式呢! “而且这些菜似乎很对大家口味。”文长也在打敲边鼓。 我喜上眉梢,见清雕一言不发,就拿蛤什蟆汤逗他:“这汤虽然清淡,可是很滋补的,你不试试么?” “不用。”他果然对汤不感兴趣。 “那文长一定要尝尝,娘身体不好,要多喝点汤水。”解药是一定要喂他们吃下去的。 “下回再做点好吃的犒劳大家。”看他们都食指大动,我壮着胆子问爹,“我的厨艺怎么样?” 爹说得欣慰:“到底出去历练过了,进步不小。” “那,我能不能开个馆子挣钱?”随口问问,我根本不抱希望。 “再说吧,现在还不是时候。”对于我从小追求而从未得到满足的梦想爹似乎有了松口的余地。 那也就是说我有希望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啦?太好了! 不管转念一想,那绝对是建立在爹娘把文长当作继承人的基础上。 虽然文长已经是莫家一份子,不过总觉得他还是不属于这里。也许有一天,他可以自由自在的,不用在家整理卷宗――就像爹这几十年来做的无谓工。反正我是没觉得有多大用处,跟史官差不多。 一壶杨河春绿端上来,这顿接风宴算告一段落。个个酒足饭饱,或拿牙签剔牙,或边品茗边意犹未尽。 文长生了几分醉意。他喝得不多,脸却通红。酒量不行! 清雕还是谈笑自若,完全看不出他包办了大半坛女儿红。人家到底在秦楼楚馆历练过,就是不一样。 缕娘每趟请喝酒,文长都不会主动喝一杯助兴。还得翻来覆去的哄,他才嘀咕半晌勉强把一小杯酒灌下肚。现在差距出来了…… 这可是关系上下xing福的大事啊,文长、你要争气! 一路跟着东倒西歪的两个人摸回厢房――准确来说应该是清雕半抱着东倒西歪的文长一路折腾回房,我真佩服他们没走错屋子。 月黑风高……其实是和风送爽花好月圆。蝉鸣不绝,蛙声连绵。 以下画面儿童buyi。至于我这个成人,自然有权偷看……始作俑者可是要把成果看到底的不是么? 烟笼寒水月笼沙,更深月色半人家。两个人拉拉扯扯倒在不宽的床板上,“嘭”地一声,交迭在一起……然后,衣襟大开、春guang乍现,我的鼻血将近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翻滚、翻滚、再翻滚,文长压在清雕身上……花开并蒂共携连理比翼双fei我终于功德圆满……他大爷竟然轻轻地响起鼾声! 如果不是我扒在墙边,我想我肯定能晕倒在地上。 你们两个没职业道德的家伙,赔我的女儿红! 隔天宿醉,一片狼藉。 仿佛回到在秦楼楚馆第一夜……的隔天早上,我眨着酸疲的眼硬打起精神去清雕房里找文长。一晚上噩梦连连,我没睡踏实。我发誓我真的不是去偷看美人睡姿的,更不奢望能看到些别的。我向我家书房和柴房发誓!再说什么都看光了,白花花的一坨也没什么好看的…… 但是端着脸盆敲门进房还是不大不小地吃了一惊。文长裹着一床丝被蜷缩在塌上,清雕靠在床沿把玩他的长发。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情景,人是物非。 “每次来看你们,都是你起得比他早。”我把脸盆放到架子上,绞了条帕子。“你的精神还真好。” 清雕满脸宠溺。不是对着我,是对床上酣睡的文长。“他累了一夜。” 不是又讲故事讲了一夜吧?他们还真是好兴致。“我说,你也该节制点……” 清雕、他、他竟然红了脸,我连忙探头到窗外确定今早太阳升起的方向。奇怪,没从西边出来呀! 这时文长被我们吵醒了,揉了揉眼睛朝我笑笑,“早啊,小离。”他想起身,忽然“哎哟”呻吟了一声,红着脸对清雕羞涩地抱怨,“都是你啦,害我腰疼到现在。” 我对这重复上演的画面无语。不用问,他肯定又碰到桌子凳子柱子什么的。好孩子可不能学他们,撑到半夜三更不睡迷迷糊糊的保证会撞到东西。 “你们就不能放到白天来做么,夜里也不怕吵到别人。”我抱怨,都是清雕把我们家乖宝宝文长带坏了。 文长倏地变成一只龙虾缩进被子里。我说错什么了么,还是这话……呃、比较暧mei,所以他们想歪了? 都说男人是用下半shen思考的动物,果然特别容易想入非非。不过能揣测他们心意的我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你们两个……”脑子里忽然有根弦绷紧,这两个人的反应……莫非――“发生什么事了?”我、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非常非常不好! “你不是都知道了么?”吱声的是清雕。 天地良心,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不会已经……”千万要否认!千万千万要否认! 可惜事与愿违。文长更往被窝深处缩,清雕也有点悻悻地扭头假装看窗外风景。 不是都睡着了么,难道在我走后他们才…… 苍天啊,来声响雷轰死我!来道闪电劈死我! “如你所愿。”过了半晌,清雕半是柔情半是尴尬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如我所愿?那就是说……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曙光乍现、豁然开朗,我向清雕致以赞许的目光――听说接受的一方初次很疼,不过看清雕神清气爽的样子,想必是文长把他的温柔作风贯彻到床上,并且贯彻始终。 “你没事吧?”作为家属我例行慰问。 清雕指指裹成一条大虫的文长,“他不大好。” 估计是一下子没控制好,咳……第一次嘛没经验,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多睡一下,今天没什么事。”虽然爹娘很想待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可惜事务繁忙分身乏术,结果大清早就跑出去处理事情了。他们临走时候还吩咐让我带文长清雕出去玩玩,不过看现在这种状况,文长想必是爬不起来了。 “要不要给你炖个虎鞭鹿鞭什么的补补?”话一出口我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哪有女孩子家这么厚脸皮的! 清雕果然大笑,“多谢厚爱,我身体不错,不需要。” “谁说你呀!”喂喂,累的是我家文长宝宝好不好! 清雕戏谑道:“自然应该给我。” 关你什么事…… 文长有越钻越往下的趋势。都已经这样那样了,还害羞呐,这孩子就是脸皮薄。 “文长,你起来了叫我,给你炖点好吃的。” “他可能今天下不了床,你端过来我喂他。” 这两个人真是与众不同,那个什么完了以后好像角色互换。 “他昨天太累了,你下手还真重,这么强的药性!” 才怪,药性强你们还能半夜醒来那啥啥…… “不过女儿红加泄力散的药性的确能跟‘国士无双’媲美,我倒不知道你对春药这么有研究。” 春、春药?国士无双? 国士无双,无数采花贼梦寐以求的顶级春药。头一次听到这名字的时候我不禁想这四个字如此风雅如此贴切,取这名字的人应该去考状元。 原来女儿红加泄力散能变成春药? 误打误撞,我算运气好呢还是运气不好? “反正现在米已成炊,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会负责。” 这一点我倒是可以信得过,清雕虽然没什么口德,人品倒不错。出淤泥而不染这种境界,风月场里没几个人能做到,尽管他是冒牌小倌。 “文长一定会把你娶进门的。”纵然华山天险在面前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谁叫我自觉自愿地推波助澜,何况我一早存了这心思。 他们俩在一起挺好。看一个俊男养眼,看两个俊男更养眼,看两个俊男花开并蒂如胶似漆的养眼到极致,我何乐而不为。 “怎么成了他娶?”清雕显然很奇怪,“明明做相公的是我。” 他说得很含蓄,以至于我没一下子反应过来。 清雕刚才的意思是说文长才是被吃的那个? 不是吧! 但是眼前这副情景丝毫没有说服力让我相信是文长吃了清雕。 不是吧―― 有一句话叫作赔了夫人又折兵。我是赔了老哥又成皮条客,现在清雕理所应当的把他们俩的终身大事扔到我身上。 我真的、比窦娥还冤! 他们在那边厢你侬我侬,我在这边厢苦思冥想。真不公平,明明占便宜的是清雕,为什么头疼的却是我! 真是可惜了厨房大婶特地做的一桌对我胃口的江南美食,我面无表情看清雕拿白瓷调羹舀了一口生滚鱼片粥吹了又吹,小心翼翼送到文长嘴里。我那宝贝哥哥一脸羞涩的甜笑可以腻死一堆蚂蚁。 他们两个就是典型的自私自利,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当心报应不爽!我恨恨地自言自语。现在米已成炊木已成舟,他们逍遥快活过了轮到我心烦意乱! “喂,现在怎么办?”角色互换,我手托腮作无奈状对着文长瞪眼。 “这个……我们完全没有想。”蜜里调油的两只有一瞬的停顿,然后嘻皮笑脸的轰了我个霹雳。 报应不爽的人是我。投胎不好、交友不慎、遇人不淑。“是我错了,不应该在你们玩喂食游戏的时候打扰你们。两位自便,当自己家就成了。”本来就是自己家对吧! “那个谁,我们的终生幸福就托付给你了。”清雕一脸严肃,如果不是一开口那个不入流的称呼我想我会很感动他的信任。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跟文长到底是真是假?” 清雕嗤了一声,“事到如今是真是假还重要么?” 我握拳作扑上去捶打状:“喂!” “如果离小姐至今还没看出我对他是真情还是假意,我很为莫园的将来犯愁呢。”眉头一皱作心痛状。 我不禁会心一笑,想继续刁难这个嘴硬的家伙:“那你告诉我,你有多喜欢……或者说多爱我家文长。” “我不知道,也没办法告诉你。”他睨了我一眼,肯定在心里骂我想套他的肉麻情话。 文长闻言脸色不怎么好看。意料之中,让清雕慢慢安抚好了。 他这句答复我倒是欣赏。 如果能说得出有多爱,就说明爱得还不够。 看他们两个腻在一起,我也连带幸福起来。这两个人相遇是因缘际会,相恋是情之所至。但是、我就是没想通他们是怎么好上的。照理说我全程亲身在旁边跟着,应该是不会有疏漏才对。啊,一定是他们晚上同床共枕的时候…… 不过眼下都已经花开并蒂,我应该认命去帮他们摆平爹娘了。 唉,任重而道远。我尽人事,你们听天命。 古人云食不言寝不语,不过我们家一向百无禁忌。于是我在饭桌上像三姑六婆一样跟爹娘说些小道消息。“听糕点铺子的小伙计说天宝银楼王老板的独养儿子跟人私奔了。” “那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这下要痛心疾首了。”爹纯属幸灾乐祸。人家王老板不过在年轻时追求过娘,他有必要记仇记大半辈子么? 这消息还有后半句:“是个男人――”我抬眼偷瞄他们的反应。 “王家小子还挺标新立异的嘛!”爹说得稀松平常,到底事不关己。 娘喝了口玉米粥叹息:“那孩子挺不错的,怎么就……”没说下去的一定是离经叛道之类的话了。 世人总以为大多数人认定的事实才是对,却不曾想如果爱也算是错,那什么又是对呢? “他们应该是真心的吧。一个穷书生、一个不能继承家产的过气公子,他们两个人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呀。”想必在私奔之前已经有所觉悟了。这种毅然不悔的人我很敬佩。 “娘,如果文长也喜欢上一个男人,你和爹会怎么样?”思忖良久还是把核心问题摊开来说。 娘“噗嗤”一笑,“远儿生得一表人才,又是莫园的少主,他干嘛绝望到去喜欢男人?” 娘呀,很多事情不是想当然的。 “如果呢?”不死心继续追问。 娘挑挑眉:“那当然是把这种错误的感情扼杀在蜡烛包里啦。”爹也在旁边点头赞同。 看起来形势很不利呀。这话题不能再继续了,我摆开笑脸,“娘啊,今儿个天气不错,不如我们吃过饭去城南的凝香阁看看胭脂水粉怎样,听说李老板又进了批新货……” 把餐桌上的对话如实转述给在厢房里胡天胡地的两位美人。果然都是脸色黯然。 “也不一定啦。听我娘的意思她是根本就没想过有这可能。要是东窗事发让她知道了,说不定也就认了……”可能性很小呀,连我自己都说得有心无力。 文长闷闷地道:“娘也说了,如果真有这么回事,就扼杀在蜡烛包里了。她不可能会成全我们的。” “哎,我说你呀,一头栽进去之前也不想想后果会怎样。”我有些无理取闹地埋怨文长。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会有家人呀!再说这种事情,忽然就来了,谁还有工夫去想有多少舆论压力。” 说得也是。“你就没想过怎么跟你师父交待?”忽然想起他还有个很强悍的师父。 “我师父喜欢的也是男人啦!”他脱口而出之后一惊,连忙捂住嘴。 晚了,他就这么把他师父的秘密抖出来了。 我露出谄媚的笑讨好地问:“文长乖,告诉姐姐你师父的相好是谁?” “不知道。”他一脸大义凛然。 哼哼,从小跟在鹰眼剑客身边的他会不知道内情?骗三岁小孩子呐? “以后再问吧,眼下还是先把我们的事情搞定。”清雕出面维护。 哟,摆出一家人的姿态一致对外啦?我好歹也是当事人之一的亲妹好吧。“你以为我不想么?关键是爹娘根本就不可能接受这个事实,虽然现在男风也刮得挺厉害的……”如果还在秦楼楚馆就好了,至少能跟缕娘打个商量想想对策。 对噢,干嘛不去找缕娘呢?我没欠她债也没卖身给她,说起来她还欠我一个人情呢。尽管那个刺杀任务未遂就是了。害得我惊魂未定又像过街老鼠一样过了阵提心吊胆的日子,她欠我的。 “我出门一趟。大概、呃、半个月回来。文长家里就拜托你帮我顶着了。” 文长被我一惊一乍吓到,“小离你出门那么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还能怎么样,无非是黔驴技穷去找个有经验的救兵想对策。”清雕斜了我一眼,“替我勉勉强强给她问声好。” 他倒精明,一下就猜到我的心思。“什么叫勉勉强强问声好?难度很大哎,不如你示范一遍?” 我们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之际,底下有人通报:“离小姐,有人送了张请帖给你。” 我正疑惑什么时候成了大人物竟然能收到请帖,就被请帖上一股清淡的香味吸引。这味道很熟悉,好像是――缕娘。真巧,省得我找上门去了。 明日午时三刻汇贤楼芙蓉厅一叙。真够简明扼要。 “汇贤楼是什么地方?”文长见我嘴角抽搐不由出声。 “那是一间……青、楼。” 翌日我应邀而至。汇贤楼小二说包下芙蓉厅的夫人已经到了。 “缕娘,好久不见了。”眼前的女子还是雍容的气质,不过花枝招展的老鸨打扮已然换成了尊贵的淑女装扮。“转性了?” 缕娘盈盈一笑,“回去了,自然不能再像楼子里一样胡闹。那边规矩多,不比外面逍遥自在。” 我大惊:“回去了?在外头玩了十年终于被抓回去了?”这倒出乎意料。 缕娘――现在应该称之为曹妃,轻描淡写地耸耸肩,“他们要是有这么大本事还会在皇宫里混么,老早做大侠闯江湖去了。是我自己想回去的。” 那多亏呀,皇宫里都是规矩,外面才好玩。“总算想通了,觉得还是回到皇帝身边最好?”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只想待在有他在的地方。” 看她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真不习惯。“对了我正想去秦楼楚馆找你呢。” “有事?” “还不是我家文长跟清雕么,现在头疼怎么让爹娘接受他们呢!” 曹妃哼了声,“早就看出来他们俩有暧mei,哪有一见面就问我把人要过去的说法!” 后来听清雕说那个时候他要了文长是因为看到了他的剑,知道他是鹰眼剑客的徒弟。我追问他为什么会对鹰眼剑客感兴趣他却不语。 “现在很头疼呀,爹娘不接受他们。” 曹妃笑笑,“以小茉莉的三寸不烂之舌居然也没办法说通莫园主?” 听她说出我家底我也不意外,可能在当初进秦楼楚馆的时候她就已经打听清楚我跟文长的身份,不然也不会让我们留在那里。“就算我长了三尺不烂之舌,面对爹娘也成了聋子的耳朵,纯属摆设。” “所以小茉莉来找我商量对策?” 我点头如捣蒜,“对呀对呀,姐姐最有本事了。快点把他们俩送作堆吧。” 曹妃想了想忽然一笑,“其实很简单呀,等我几天,保证如你们所愿。” 我一本正经地叩谢:“多谢曹妃娘娘。” 她白了我一眼,“少来这套。” 正事说完就开始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比如御膳房的大师傅不会做江南小吃,又比如御花园池塘里养的几只王八咬死了西域进贡的锦鲤。 两个女人在一起嗑瓜子说闲话永远不会意识到天黑。终于在家丁每过一炷香时间就催命一次的情况下我挥着小手绢跟曹妃再会。反正都住在京城不怕没有见面的机会。眼下把好消息带回家让他们两人宽宽心。 “文长啊,你知道我今天是被谁约出去了?” 小孩皱着小脸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不是缕娘么?” “噢噢,你知道的哦!”我想起来出门之前跟他们交待过,“对了清雕呢?” “他出去走走,今天月色不错。” 是阴天好不好,谁能看到月亮我佩服他。 “他不是天不怕地不怕连曹妃看到都要抖三抖的么?”这种人也会有死气白赖的时候? 文长怔了征,很快明白我在指谁,“曹妃?你是说缕娘……她好么?” “嗯,过得很滋润。”简直比在秦楼楚馆里横行霸道的日子还滋润。 他咧了咧嘴,“只要待在那个人身边就是幸福。” 果然中毒够深! “如果我们换一换就好了,你是男人继承莫园,我是女人的话就能……”他迷迷糊糊地站起来往里屋走,“对了我听说……”稀里哗啦也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 屋子里的檀香熏得我犯困,眼皮不由自主地合起来了…… “你在干什么?”清雕甫一进门就看见文长拿着支银针要往耳垂上扎。我被吓醒,慌忙冲过去夺下他手里的凶器。 文长垂下手嗫嚅道:“我听园子里一些姑娘说,穿了耳洞,下辈子可以做女人。” “傻瓜。”清雕倾身上前,将他一把撰进怀里。 自从文长自残未遂……呃,其实就是想穿耳洞但被我跟清雕合力扼杀后他就有点无精打采的。清雕似乎带有惩罚性质的对他刻意疏远。于是莫园两大美男不再上演卿卿我我的戏码,我百般无聊。 这样下去他们还没憋死我会先成为第一个无聊致死的人,要想个办法活跃气氛。 总算把两个人都约到郊外,打算开开心心玩一天。没想到一个如鱼得水,心情好得像枝头上的小鸟一样――除了不理人;另一个皱着一张苦瓜脸,好像人人都欠他几万两银子似的。 “现在来智力问答。”我斜了一眼在好山好水里流连忘返的清雕和身后愁眉不展的文长,决心顾念一点点老爹老娘的面子拉他一把。 没人作声。“我来问了。两个人掉进了陷阱里,死了的那个叫死人,活着的那个叫什么?” 清雕嗤之以鼻:“不就是活人咯。” “哎呀呀,真是恭喜你――答错了。”笨清雕,那么容易答出来还叫智力问答咩? 清雕转身盯着我,狭长的眼似笑非笑:“活、死、人。”大有我不判他对就把我变成活死人的架势。 “不对。”瞪回去,我怕你啊。 “伤患?” 我摇头,暗骂文长那个不解风情的家伙也不知道掺和进来,我可是在为他跟清雕的幸福不懈努力。 “救命!” 终于对了,我满意地点头,“是啦,死了的那个叫死人,活着的那个当然叫救命啦!”文长的脑袋还不算无可救药嘛! “你还在这里摇头晃脑,文长呢?”清雕急了。 “他刚刚……”回头看身后已经空空如也,“惨了!”不会遇上什么不测吧,那一声“救命”真的很凄惨的样子。 跑了几步看到文长躲在树后,面前有一条正在吐信子的小蛇。 “小离……”文长泪眼婆娑。 我嘴角抽搐。拜托你是个男人好不好,看到蛇虫鼠蚁就吓破胆了,不要说你是我哥。你不怕丢脸我还想钻地洞呢。 手抚上额头,我正思量怎么赶跑那条蛇,清雕已经用一片尖利的小石子将蛇钉死在树干上。他走到文长身边认命地叹口气,把吓软腿的小白兔打横抱起。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一紧张就特别脆弱。文长现在三魂去了一魂半,说话都是语带哭音的,“清雕,我以为你不想理我了,这几天你那么生气。” “虽然你一向很迟钝,不过这次说对了。我是很生气,现在也非常生气,谁让你这么……你这个小磨人精!”清雕放软了语气,“但我不会不理你。”他将怀中人搂得更紧,“我不理谁也不会不理你的。你是文长啊,我的文长。” 破镜重圆花开并蒂共携连理比翼双fei,我终于功德圆满了。 清雕无视我牵线搭桥的功劳,自顾自跟文长说情话:“虽然你妹妹这个人一无是处,不过有一样东西还不错。” 喂喂,论武功我的确不是你对手,我也知道文长空有一身功夫但不可能对你动手。不过你不要以为我拿你没辙啊,逼急了拐带你的文长亲亲跑去天涯海角让你看不到更吃不到。 “名字。莫离儿,莫要离开。”清雕的声音很温柔,像我眼前泛起丝丝涟漪的湖水。耸耸肩独自赏玩风景去了,不打扰你们两个卿卿我我。照刚才文长稀里糊涂地碰上蛇让清雕担心,多半又逃不掉一场甜蜜的惩罚了。我这么纯洁的姑娘家还是非礼勿视吧。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风景,清雕虽然是风雅人,可惜醉翁之意不在酒。 莫离儿,这名字你要你拿去用好了,我们莫家肯定不介意多个儿媳,虽然文长才是嫁出去的那一个。莫荻,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做墨子想疯了呢。 春风拂面地回到家迎面就是老爹铁青的脸色。 “爹……”多年经验告诉我无论这次是谁惹事都绝对难逃一死,就是死罪可免也活罪难逃。 爹把一个黄布卷轴扔给我,“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东西?我打开看……好个曹妃当 第122章 你输给了自己的心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他,就交给你了。”我指指文长,“相信你绝对能制住他。” 他抱拳道:“好说。” “走吧,现在月黑风高最适合私奔了。”私奔也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我会想你的,文长。” 文长一步三回头被清雕拖走,我站在风中目送他们远去。这是多么诗情画意的一幕,如果没有那一声马嘶…… “莫离儿,你这死丫头在干什么?”爹的狮子吼从老远的地方传过来依然清晰。 我掏掏耳朵。他们走了……我完了…… 今夜的月亮,好圆呀…… 有一句话叫作赔了夫人又折兵。我是赔了老哥又成皮条客,现在清雕理所应当的把他们俩的终身大事扔到我身上。 我真的、比窦娥还冤! 他们在那边厢你侬我侬,我在这边厢苦思冥想。真不公平,明明占便宜的是清雕,为什么头疼的却是我! 真是可惜了厨房大婶特地做的一桌对我胃口的江南美食,我面无表情看清雕拿白瓷调羹舀了一口生滚鱼片粥吹了又吹,小心翼翼送到文长嘴里。我那宝贝哥哥一脸羞涩的甜笑可以腻死一堆蚂蚁。 他们两个就是典型的自私自利,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当心报应不爽!我恨恨地自言自语。现在米已成炊木已成舟,他们逍遥快活过了轮到我心烦意乱! “喂,现在怎么办?”角色互换,我手托腮作无奈状对着文长瞪眼。 “这个……我们完全没有想。”蜜里调油的两只有一瞬的停顿,然后嘻皮笑脸的轰了我个霹雳。 报应不爽的人是我。投胎不好、交友不慎、遇人不淑。“是我错了,不应该在你们玩喂食游戏的时候打扰你们。两位自便,当自己家就成了。”本来就是自己家对吧! “那个谁,我们的终生幸福就托付给你了。”清雕一脸严肃,如果不是一开口那个不入流的称呼我想我会很感动他的信任。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跟文长到底是真是假?” 清雕嗤了一声,“事到如今是真是假还重要么?” 我握拳作扑上去捶打状:“喂!” “如果离小姐至今还没看出我对他是真情还是假意,我很为莫园的将来犯愁呢。”眉头一皱作心痛状。 我不禁会心一笑,想继续刁难这个嘴硬的家伙:“那你告诉我,你有多喜欢……或者说多爱我家文长。” “我不知道,也没办法告诉你。”他睨了我一眼,肯定在心里骂我想套他的肉麻情话。 文长闻言脸色不怎么好看。意料之中,让清雕慢慢安抚好了。 他这句答复我倒是欣赏。 如果能说得出有多爱,就说明爱得还不够。 看他们两个腻在一起,我也连带幸福起来。这两个人相遇是因缘际会,相恋是情之所至。但是、我就是没想通他们是怎么好上的。照理说我全程亲身在旁边跟着,应该是不会有疏漏才对。啊,一定是他们晚上同床共枕的时候…… 不过眼下都已经花开并蒂,我应该认命去帮他们摆平爹娘了。 唉,任重而道远。我尽人事,你们听天命。 古人云食不言寝不语,不过我们家一向百无禁忌。于是我在饭桌上像三姑六婆一样跟爹娘说些小道消息。“听糕点铺子的小伙计说天宝银楼王老板的独养儿子跟人私奔了。” “那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这下要痛心疾首了。”爹纯属幸灾乐祸。人家王老板不过在年轻时追求过娘,他有必要记仇记大半辈子么? 这消息还有后半句:“是个男人――”我抬眼偷瞄他们的反应。 “王家小子还挺标新立异的嘛!”爹说得稀松平常,到底事不关己。 娘喝了口玉米粥叹息:“那孩子挺不错的,怎么就……”没说下去的一定是离经叛道之类的话了。 世人总以为大多数人认定的事实才是对,却不曾想如果爱也算是错,那什么又是对呢? “他们应该是真心的吧。一个穷书生、一个不能继承家产的过气公子,他们两个人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呀。”想必在私奔之前已经有所觉悟了。这种毅然不悔的人我很敬佩。 “娘,如果文长也喜欢上一个男人,你和爹会怎么样?”思忖良久还是把核心问题摊开来说。 娘“噗嗤”一笑,“远儿生得一表人才,又是莫园的少主,他干嘛绝望到去喜欢男人?” 娘呀,很多事情不是想当然的。 “如果呢?”不死心继续追问。 娘挑挑眉:“那当然是把这种错误的感情扼杀在蜡烛包里啦。”爹也在旁边点头赞同。 看起来形势很不利呀。这话题不能再继续了,我摆开笑脸,“娘啊,今儿个天气不错,不如我们吃过饭去城南的凝香阁看看胭脂水粉怎样,听说李老板又进了批新货……” 把餐桌上的对话如实转述给在厢房里胡天胡地的两位美人。果然都是脸色黯然。 “也不一定啦。听我娘的意思她是根本就没想过有这可能。要是东窗事发让她知道了,说不定也就认了……”可能性很小呀,连我自己都说得有心无力。 文长闷闷地道:“娘也说了,如果真有这么回事,就扼杀在蜡烛包里了。她不可能会成全我们的。” “哎,我说你呀,一头栽进去之前也不想想后果会怎样。”我有些无理取闹地埋怨文长。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会有家人呀!再说这种事情,忽然就来了,谁还有工夫去想有多少舆论压力。” 说得也是。“你就没想过怎么跟你师父交待?”忽然想起他还有个很强悍的师父。 “我师父喜欢的也是男人啦!”他脱口而出之后一惊,连忙捂住嘴。 晚了,他就这么把他师父的秘密抖出来了。 我露出谄媚的笑讨好地问:“文长乖,告诉姐姐你师父的相好是谁?” “不知道。”他一脸大义凛然。 哼哼,从小跟在鹰眼剑客身边的他会不知道内情?骗三岁小孩子呐? “以后再问吧,眼下还是先把我们的事情搞定。”清雕出面维护。 哟,摆出一家人的姿态一致对外啦?我好歹也是当事人之一的亲妹好吧。“你以为我不想么?关键是爹娘根本就不可能接受这个事实,虽然现在男风也刮得挺厉害的……”如果还在秦楼楚馆就好了,至少能跟缕娘打个商量想想对策。 对噢,干嘛不去找缕娘呢?我没欠她债也没卖身给她,说起来她还欠我一个人情呢。尽管那个刺杀任务未遂就是了。害得我惊魂未定又像过街老鼠一样过了阵提心吊胆的日子,她欠我的。 “我出门一趟。大概、呃、半个月回来。文长家里就拜托你帮我顶着了。” 文长被我一惊一乍吓到,“小离你出门那么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还能怎么样,无非是黔驴技穷去找个有经验的救兵想对策。”清雕斜了我一眼,“替我勉勉强强给她问声好。” 他倒精明,一下就猜到我的心思。“什么叫勉勉强强问声好?难度很大哎,不如你示范一遍?” 我们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之际,底下有人通报:“离小姐,有人送了张请帖给你。” 我正疑惑什么时候成了大人物竟然能收到请帖,就被请帖上一股清淡的香味吸引。这味道很熟悉,好像是――缕娘。真巧,省得我找上门去了。 明日午时三刻汇贤楼芙蓉厅一叙。真够简明扼要。 “汇贤楼是什么地方?”文长见我嘴角抽搐不由出声。 “那是一间……青、楼。” 翌日我应邀而至。汇贤楼小二说包下芙蓉厅的夫人已经到了。 “缕娘,好久不见了。”眼前的女子还是雍容的气质,不过花枝招展的老鸨打扮已然换成了尊贵的淑女装扮。“转性了?” 缕娘盈盈一笑,“回去了,自然不能再像楼子里一样胡闹。那边规矩多,不比外面逍遥自在。” 我大惊:“回去了?在外头玩了十年终于被抓回去了?”这倒出乎意料。 缕娘――现在应该称之为曹妃,轻描淡写地耸耸肩,“他们要是有这么大本事还会在皇宫里混么,老早做大侠闯江湖去了。是我自己想回去的。” 那多亏呀,皇宫里都是规矩,外面才好玩。“总算想通了,觉得还是回到皇帝身边最好?”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只想待在有他在的地方。” 看她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真不习惯。“对了我正想去秦楼楚馆找你呢。” “有事?” “还不是我家文长跟清雕么,现在头疼怎么让爹娘接受他们呢!” 曹妃哼了声,“早就看出来他们俩有暧mei,哪有一见面就问我把人要过去的说法!” 后来听清雕说那个时候他要了文长是因为看到了他的剑,知道他是鹰眼剑客的徒弟。我追问他为什么会对鹰眼剑客感兴趣他却不语。 “现在很头疼呀,爹娘不接受他们。” 曹妃笑笑,“以小茉莉的三寸不烂之舌居然也没办法说通莫园主?” 听她说出我家底我也不意外,可能在当初进秦楼楚馆的时候她就已经打听清楚我跟文长的身份,不然也不会让我们留在那里。“就算我长了三尺不烂之舌,面对爹娘也成了聋子的耳朵,纯属摆设。” “所以小茉莉来找我商量对策?” 我点头如捣蒜,“对呀对呀,姐姐最有本事了。快点把他们俩送作堆吧。” 曹妃想了想忽然一笑,“其实很简单呀,等我几天,保证如你们所愿。” 我一本正经地叩谢:“多谢曹妃娘娘。” 她白了我一眼,“少来这套。” 正事说完就开始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比如御膳房的大师傅不会做江南小吃,又比如御花园池塘里养的几只王八咬死了西域进贡的锦鲤。 两个女人在一起嗑瓜子说闲话永远不会意识到天黑。终于在家丁每过一炷香时间就催命一次的情况下我挥着小手绢跟曹妃再会。反正都住在京城不怕没有见面的机会。眼下把好消息带回家让他们两人宽宽心。 “文长啊,你知道我今天是被谁约出去了?” 小孩皱着小脸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不是缕娘么?” “噢噢,你知道的哦!”我想起来出门之前跟他们交待过,“对了清雕呢?” “他出去走走,今天月色不错。” 是阴天好不好,谁能看到月亮我佩服他。 “他不是天不怕地不怕连曹妃看到都要抖三抖的么?”这种人也会有死气白赖的时候? 文长怔了征,很快明白我在指谁,“曹妃?你是说缕娘……她好么?” “嗯,过得很滋润。”简直比在秦楼楚馆里横行霸道的日子还滋润。 他咧了咧嘴,“只要待在那个人身边就是幸福。” 果然中毒够深! “如果我们换一换就好了,你是男人继承莫园,我是女人的话就能……”他迷迷糊糊地站起来往里屋走,“对了我听说……”稀里哗啦也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 屋子里的檀香熏得我犯困,眼皮不由自主地合起来了…… “你在干什么?”清雕甫一进门就看见文长拿着支银针要往耳垂上扎。我被吓醒,慌忙冲过去夺下他手里的凶器。 文长垂下手嗫嚅道:“我听园子里一些姑娘说,穿了耳洞,下辈子可以做女人。” “傻瓜。”清雕倾身上前,将他一把撰进怀里。 自从文长自残未遂……呃,其实就是想穿耳洞但被我跟清雕合力扼杀后他就有点无精打采的。清雕似乎带有惩罚性质的对他刻意疏远。于是莫园两大美男不再上演卿卿我我的戏码,我百般无聊。 这样下去他们还没憋死我会先成为第一个无聊致死的人,要想个办法活跃气氛。 总算把两个人都约到郊外,打算开开心心玩一天。没想到一个如鱼得水,心情好得像枝头上的小鸟一样――除了不理人;另一个皱着一张苦瓜脸,好像人人都欠他几万两银子似的。 “现在来智力问答。”我斜了一眼在好山好水里流连忘返的清雕和身后愁眉不展的文长,决心顾念一点点老爹老娘的面子拉他一把。 没人作声。“我来问了。两个人掉进了陷阱里,死了的那个叫死人,活着的那个叫什么?” 清雕嗤之以鼻:“不就是活人咯。” “哎呀呀,真是恭喜你――答错了。”笨清雕,那么容易答出来还叫智力问答咩? 清雕转身盯着我,狭长的眼似笑非笑:“活、死、人。”大有我不判他对就把我变成活死人的架势。 “不对。”瞪回去,我怕你啊。 “伤患?” 我摇头,暗骂文长那个不解风情的家伙也不知道掺和进来,我可是在为他跟清雕的幸福不懈努力。 “救命!” 终于对了,我满意地点头,“是啦,死了的那个叫死人,活着的那个当然叫救命啦!”文长的脑袋还不算无可救药嘛! “你还在这里摇头晃脑,文长呢?”清雕急了。 “他刚刚……”回头看身后已经空空如也,“惨了!”不会遇上什么不测吧,那一声“救命”真的很凄惨的样子。 跑了几步看到文长躲在树后,面前有一条正在吐信子的小蛇。 “小离……”文长泪眼婆娑。 我嘴角抽搐。拜托你是个男人好不好,看到蛇虫鼠蚁就吓破胆了,不要说你是我哥。你不怕丢脸我还想钻地洞呢。 手抚上额头,我正思量怎么赶跑那条蛇,清雕已经用一片尖利的小石子将蛇钉死在树干上。他走到文长身边认命地叹口气,把吓软腿的小白兔打横抱起。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一紧张就特别脆弱。文长现在三魂去了一魂半,说话都是语带哭音的,“清雕,我以为你不想理我了,这几天你那么生气。” “虽然你一向很迟钝,不过这次说对了。我是很生气,现在也非常生气,谁让你这么……你这个小磨人精!”清雕放软了语气,“但我不会不理你。”他将怀中人搂得更紧,“我不理谁也不会不理你的。你是文长啊,我的文长。” 破镜重圆花开并蒂共携连理比翼双fei,我终于功德圆满了。 清雕无视我牵线搭桥的功劳,自顾自跟文长说情话:“虽然你妹妹这个人一无是处,不过有一样东西还不错。” 喂喂,论武功我的确不是你对手,我也知道文长空有一身功夫但不可能对你动手。不过你不要以为我拿你没辙啊,逼急了拐带你的文长亲亲跑去天涯海角让你看不到更吃不到。 “名字。莫离儿,莫要离开。”清雕的声音很温柔,像我眼前泛起丝丝涟漪的湖水。耸耸肩独自赏玩风景去了,不打扰你们两个卿卿我我。照刚才文长稀里糊涂地碰上蛇让清雕担心,多半又逃不掉一场甜蜜的惩罚了。我这么纯洁的姑娘家还是非礼勿视吧。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风景,清雕虽然是风雅人,可惜醉翁之意不在酒。 莫离儿,这名字你要你拿去用好了,我们莫家肯定不介意多个儿媳,虽然文长才是嫁出去的那一个。莫荻,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做墨子想疯了呢。 春风拂面地回到家迎面就是老爹铁青的脸色。 “爹……”多年经验告诉我无论这次是谁惹事都绝对难逃一死,就是死罪可免也活罪难逃。 爹把一个黄布卷轴扔给我,“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东西?我打开看……好个曹妃当真干净利落,竟然想出这招――皇帝赐婚。 “原来圣旨就长成这个模样啊,我还以为贴金子的呢。” 爹朝我吼:“解释一下!” 为什么是我?“爹,又不是赐给我的,怎么让我解释?”他不识字么,写得清清楚楚是赐婚文长跟清雕的呀。 “搞这种荒唐事情不是你的作风么?现在本事大了居然能弄到圣旨。跟你讲了很多次,你大哥是要继承家业的,要玩找别人玩,别把他拖下水。” 爹一口咬定是我做怪。好吧,算你火眼金睛。我还是从实招了,反正有圣旨在,你奈我何。 “爹……”文长轻声唤道,“这件事情跟小离无关,其实是我……” “远儿你怎么跟他一起胡闹呢,还把清雕公子搭上,太荒唐了!”爹的口气在面对文长时永远硬不起来。**裸的差别待遇啊! 文长依旧轻声而坚定地说:“这不是胡闹,事情就是这样。我跟他,很早以前就打算……” 爹还没反应过来,“远儿你这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跟他是一对。”清雕利落的一句话把爹打入地狱。 “反了你们!先冷静冷静再说。阿福把他们两个带到柴房去住几天……”顿了顿冷眼瞟向我,“还有看好莫离儿,别让她惹事生非。” 我为他们赔上了自由。 想我堂堂离小姐也不是好欺负的,你说看好就看好,你说不要惹事生非就不要惹事生非么?这么多年当我白混的?笑话。 我把福伯迷晕了,轻手轻脚溜到柴房附近。 虽然月色昏暗很难视物,不过我还是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看来爹这次真的很生气。 花了点时间进柴房,看到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我苦笑,果然无时无刻不在花前月下。爹没把他们俩分开关禁闭真是失策到家了。 “吃的呢?”清雕劈头就问。 “什么吃的?”我又不是进来送饭的。 “那你来干嘛?”他显然不欢迎我打扰他们。 我好心好意想放他们一马,他大爷还好心当成驴肝肺。看来我要重新考虑让文长跟这么一个不识好歹的人走是否明智。 “小离,爹娘怎么样?”文长还是很孝顺的。 “他们不错啊,至少还没被你气死。”这是爹的原话。 清雕哼了声,这家伙就是不买账。怎么说也是丈人丈母娘吧,就不能识趣点卖个乖再伺机把文长拐跑么。 我到底是站哪边的呀?自己也糊涂了。 “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他忽然想到这个问题,“看起来不像是爹娘叫你来的。” 还说呢,这间柴房被爹下了重重关卡。先是周围布了五行八卦算了我半天,连手指都快掐肿了才进得来。然后对着柴房门闩上的改良版九子连环锁抽搐,这绝对是我平生解开的最麻烦的一把锁! “这么说,你是偷偷潜进来的?” “爹娘这么精明,当然知道我会站在你这边。连我也提防,光是这把九子连环锁就够要命了!” 在角落里无所事事的清雕问:“你到底来干嘛?” “我来、放你们走。”这话真是鼓足勇气说出来的! “要消遣找别人,大爷现在火气大着呢!”大爷还不信我是真的想让他们暗渡陈仓。 拜托,我就是要消遣也只会卯着清雕,没道理把文长一起拖下水吧! “不信拉倒!”爱走不走,走了我还要收拾烂摊子呢。私放莫家继承人这顶大帽子绝对能把我压死。 “要是我们走了,那你怎么办?”还是文长有良心,知道关心妹妹的处境。 大不了在这间房待上一年半载,老爹年纪大了想象力有限,是不可能搞其它花样来整我的。“无所谓啦,你走了我就是下一任当家,他们能拿我怎样?” 文长犹豫不决:“可是……” 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是我不是你,大哥你还在这边拿捏不定!“走啦,这里不适合你!再说毕竟有赐婚的圣旨在,爹娘能拿我怎样。”莫园虽好,始终不如山高水长。这不过是一顶漂亮的笼子,金丝雀这种身份,不适合文长。 “走吧!”清雕拉着文长就走,“你就成全你妹妹难得做的一桩好事吧!” 怎么说话的?这是对再生父母的态度么?我大人大量在这种关键时刻决定不跟他计较,右手一指,“马房在那边。”再把手上的小荷包交给文长,“我的私房钱不多,省点花能撑上十天半月,往后你们就要自食其力了。” “小离……”文长眼泪汪汪。 我挥挥手,“好啦,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放心吧我们绝对有再见的一天。” “算我欠你个人情。” 能让清雕说出这句话我当真死而无憾。 “他,就交给你了。”我指指文长,“相信你绝对能制住他。” 他抱拳道:“好说。” “走吧,现在月黑风高最适合私奔了。”私奔也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我会想你的,文长。” 文长一步三回头被清雕拖走,我站在风中目送他们远去。这是多么诗情画意的一幕,如果没有那一声马嘶…… “莫离儿,你这死丫头在干什么?”爹的狮子吼从老远的地方传过来依然清晰。 我掏掏耳朵。他们走了……我完了…… 今夜的月亮,好圆呀…… 因莫园整体状况不良,生活作风懒散。故重新实施家规。 内容如下。 第一条、未经当家允许,不得擅自离开莫园。 第二条、长幼有序,遵守规矩。 第三条、从基本功夫开始训练,为强身健体必须努力学武。 第四条、正常作息,不得在入夜喧闹影响大家休息。 第五条、不得逾越上下之礼,众人须各司其职。 第六条、充实文化修养,重点培养诗词歌赋及琴棋书画的技能。 第七条、女子须掌握女红技能。 以上家规仅针对莫离儿。莫园园主掌握最终解释及审判权利。 莫离儿盯着面前这张轻飘飘的纸笺,欲哭无泪。 这一纸家规的起因自然是文长那档子事。 在清雕文长走后的某一天,莫离儿忽然心血来潮地问她爹:“爹,如果娘是男人,你是不是就不娶她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莫园主正为儿子被拐跑一事暗自咬牙,身为罪魁祸首的女儿还没心没肺地问了这么一句。 正是叔可忍婶不可忍!莫园主虽然宠爱女儿,但并不是没有脾气的。于是一气之下跟夫人撰写了一套家规,每一条都针对他们家那位古灵精怪的离小姐。 这一剂猛药让莫离儿彻底绝望。 不就是放文长跟清雕一起私奔了么,有必要这样大动干戈的修理她咩?竟然搬出这么一长串家规,末了还来一句“以上家规仅针对莫离儿”,摆明了跟她秋后算账。 说什么男人跟男人在一起是错,什么迂腐思想嘛!真是越想火气越大,如果爱是错,那什么又是对呢?莫离儿一把抓起滚烫的茶杯还不自知,倒进嘴里的热茶烫得她直吐舌头。 莫离儿恨恨地想,你莫大老爷有脾气,我莫大小姐就不能有脾气么?想把她桎梏在大家闺秀的条框里,别说门没有,窗户都没一扇!激气,狠狠把杯子摔个粉碎。 说到底,这纸家规也只是迁怒。莫离儿只能自认倒霉,她就当替文长的幸福尽一点绵薄之力。他们兄妹两个,至少有一个可以有自己想要的人生。 既然她有舍己为人这么大无畏的牺牲精神,那作为受益人的文长应该要知恩图报一下吧…… “哼,家规!”莫离儿脸上浮现跟清雕学来的冷笑,“老娘就犯规给你们看!” 收拾了一些衣物,胡乱塞了把细软,顺手抓起挂在墙头的宝剑,莫离儿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跨出房门。 小小的莫园怎么可能关得住她离小姐呢。 风和日丽、峰峦滴翠、碧波荡漾、草木葱茏、鸟语花香。 清雕是极会享受生活的人,即便隐居也找到一片桃花源般的地方。 “啊――这里真的很漂亮呢,可以多住一阵子。”虽然离家多日,莫离儿的怨气还没有平复,“什么乱七八糟的家规,哼――” 过门是客,不过离小姐显然没什么做客人的自觉。伸手推开院落的柴扉,径直往竹屋里大踏步向前。 “滚。”清雕只说了一个字。 莫离儿当然不依:“喂!喂喂!好歹我是文长的妹妹!” “那又怎么样?”冷笑。 “我、我对你们可算掏心掏肺了。”岂止啊,简直连心肝脾肺肾全都掏出来了。 冷美人继续冷笑:“是啊,狼心狗肺。” “你、你可是我哥夫啊!”像八爪鱼一样扒在房门上,“你不能见死不救。” “行啊,你先死给我看看。” 屋子里另一个人面红耳赤:“咳咳咳……” “哥,我来看你啦!”连忙搬救兵。莫离儿窃笑,要对付清雕还不容易么,把文长抬出来一切搞定。 “哎,让她进来吧。莫园,离这里很远。”清脆的声音掩不住落寞。 “本来就是嘛!我对你们两个也算掏心掏肺了,清雕哥哥不可以忘恩负义哦。”莫离儿作西子捧心状。 “对啊,掏出来是狼心狗肺。” 莫离儿怒,想追上去捶清雕几拳。无奈身量不高力道不大动作不快,当然更怕男女授受不清。当着她老哥的面总不能对“哥夫”动手动脚吧。 文长披着一袭披风躺在竹椅上望天。屋子是两人一起动手造的,房顶有天窗,天窗下则是一方小水潭,有些鱼虾肆意游动。 莫离儿一直很喜欢这个布置。上可观天下可观水,人生享乐也不过就是如此。 “爹娘好么?”这是文长每次见到莫离儿后的开场白。 莫离儿撇撇嘴:“他们最近闲得发慌,搞了一套要命的家规,想把本姑娘框死在园子里。” “你不是还没死么?”清雕替文长端了碗凉茶,顺便也给了莫离儿一碗。 离小姐一手抄起茶碗很不淑女地咕嘟咕嘟灌下肚,“如果继续在园子里待下去很快就会死了。” “离小姐,就算你家压迫你也不代表你能上这里来混吃混喝。” 莫离儿暗骂清雕没人性,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摆出一张笑脸好话说了长篇。总而言之就是她离小姐不爽作为直系亲属的他们有责任有义务让她开心起来。 “不如我们去后山玩玩。前阵子清雕打猎的时候发现一处温泉,你肯定喜欢。”文长爱怜地看着有崩溃表情的小妹。 “啊呀那真是太好了。”莫离儿咧开嘴刚想舒畅的大笑却被清雕的寒气煞到,“呃,这个,还是,再说吧……”有段日子不见怎么清雕的眼神更凌厉了呢……“啊,忘了说。”她把随身佩戴的宝剑解下扔给文长。“上次问你借这把剑回去玩,没想到玩出了花样。” 清雕与文长不语,等着莫离儿下文。 “你师父在这剑的剑柄里藏了些东西。” 文长发问:“为什么……” “你是想说问什么会在剑柄里藏东西?这我怎么会知道,你得去问你师父。” “不是,为什么你会没事把剑柄挖开看呢?”文长眨眼作迷糊状。 莫离儿搔搔头,“这个么,因为江湖传说里名剑的秘密总是会在剑柄里嘛!所以我就试着拆开看看咯,没想到真的有玄机。” 清雕暗想鹰眼剑客真没创意。“到底是什么东西?” “智力问答时间,你们猜。”莫离儿存心吊人胃口。 文长想了想,“藏宝图?” “虽然这是很普遍的 第123章 逃跑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文长手托腮思忖良久后幡然醒悟道:“好像不是。虽然整个过程恶心得我不愿意回想,不过他没有真的危及到我性命。也许他真的一开始就打算好了。还有,我时有时无的内力也是他帮忙彻底贯通的。” “大概是吧。”莫离儿甩甩头想结束掉悲怆的心情,戏谑地盯着清雕,“那个温泉,我可以去吧?大老远的过来舟车劳顿腰酸背痛,不然文长帮我捏捏?” “出后门直走到一座凉亭,右转再走上五百来步就到。离小姐请自便。” 莫离儿窃笑,任清雕拽到谁都不放在眼里,碰上文长还不是化为绕指柔。 “哦,差点忘了曹妃要我问你,她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看上文长的。”这个问题莫离儿也老早想问了,碍于清雕的杀人眼神一直憋在心里。还好她不是猫,要不早被杀死一百次了。 “这跟她有关么?”冷眼。 “她早猜到你会这么说。她让我告诉你别忘了跟她的约法三章。”莫离儿哼了声,又好奇地探头探脑,“什么事情让你们大动干戈还约法三章这么严重?还有你们约了点什么啊?” “这跟你有关么?”继续冷眼。 看起来有些事情可能一直是秘密了。莫离儿干笑三声,“好了我不问就是了。我乖乖去泡温泉,不打扰你们卿、卿、我、我。”说罢朝文长抛了个肉麻的媚眼。“爹说过年如果你们没地方去可以回莫园蹭顿年夜饭。”这句才是正经话。 文长抬头凝视屋顶上见方的天空,笑得温暖,“好呀。” 云语朝歌、天涯水湄,唱的不过一出梦的传奇。 谁阖眼?谁醒悟?谁的午夜梦见庄周?谁的庄周梦见蝴蝶? 谁的蝴蝶醒来,发现人间多了些神仙眷侣比翼双fei,于是翩翩舞开另一出传奇。 ――我们也来约法三章如何? ――你想怎么样? ――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 ――那,一言为定。 本节完 在浩瀚无边的沙漠尽头,远远就能看到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山。它巍峨、壮丽、圣洁!当无私而热烈的阳光,将雪山顶那皑皑白雪融化成涓涓细流,再一点一滴注入沙地时,这里就有了一片温暖而肥沃的“阳光之地”;也哺育了一个世代居住在这的神秘部族――东桑。 他们率领成千上万的沙漠民族,共同信仰世代供给他们生存的神冥――雪山“南木察”。 东桑也成了神的部族、神脉的守护者! 而每一代的东桑人都选出一名部落中最美丽、圣洁的少女,成为能与“南木察”对话,领受神喻的人。她必须拥有东桑本族的神貌:拥有一双如神脉湖般的绿眸、和圣“南木察”雪山顶上最耀眼阳光的红发。那么,她便是人们膜拜的图腾――法兰巫! 雪山山谷,一直都有一对纯白的雪鹰驻守着。它们柔软而亮丽的羽翼,在阳光下、在白云间、在每一个盘旋俯冲的极速里,都闪动着耀人的光茫。它们最爱追逐猛烈的山风飞行,骄傲地向蓝天展示它们坚毅的羽翼。 族人称它们为“圣鹰”。 只有拥有一对来自“圣鹰”纯白雏翼的东桑少女,才是神选的“法兰巫”,才能住进神圣的“卡玛拉宫”。 宫檐下总是挂着一串风钤,轻风袭过,它就会“叮叮铛铛”发出悦耳的声响。不论过了多久,不论世事有何变迁,只要有风,它就会不知疲倦地相互碰撞,唱着恒久不变的歌谣―― “叮叮铛铛……叮叮铛铛……” ――受供奉的、受膜拜的,只是“法兰巫”这个名。 真正的“我”唯一仅有的,只是等待…… 我在烛台下书写着。虽是夜深,空气中还是不依不挠地弥漫着闷闷的热气。太阳的威力到了深夜还是不肯因为落山而有丝毫减弱,反倒是幽蓝明静的夜空,能让我感觉出一丝凉爽的意味。星星离我那么近,还有月亮,明晃晃地挂着。 二十年来,这样的夜晚是陪我最多的伙伴。 在这宽敞空荡的殿内,一条条挡风沙的白绸,,一根根支撑屋顶的白柱,光滑洁净、透出丝丝凉意的白石地板……一切的白,在月光下,都仿佛被青纱包裹着,变得不真实起来――包括一身白袍的我。 一阵带热气的风,吹过白绸账,吹得檐下的风钤“叮叮铛铛”直响;吹灭了烛台上的火星子,游出一缕袅袅青烟…… 我不急着去点燃,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在这沙漠尽头,在这守护“南木察”的东桑部落,在这神圣雄伟的卡玛拉宫里,唯有我,是可以享有一切最优越供奉的人。我住在万人敬仰的卡玛拉宫里,成为这里每个“南木察”信徙膜拜的图腾。可以操纵人的生死、或部落的存亡,而我必须为之付出的,也是整个的生命:童年的梦想、青春的岁月、甚至连我的快乐、痛苦……都必须一一隐藏,包括我的自由――我将从踏进卡玛拉宫的那一天,便只需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唯有死,才能解脱这里的一切,才能离开卡玛拉宫。 于是,我除了尊贵和神圣,便什么都不再拥有。当然,除了等待――等待我信徙的朝拜、等待发丝染上了白霜、等待时光将我一点一滴耗尽、等待黎明又变成黄昏时,又进入无休无止的下一个等待…… 风钤,响个不停。“叮叮铛铛……”这是这儿唯一可以不受礼数束缚的声音。 我赤着脚,走向白绸后的阁楼。阁楼上仍是我看惯了的白绸,层层、叠叠,连同我宽大的白袍和泛红的长发一起,被热风卷得狂乱地飘舞着。 我站在整个部族的最高点,和远处的“南木察”静静对望着。那座千百年来被整个沙漠民族视为神灵的大雪山,在月色的映照下,仍是那么威严尊贵、神秘而不可侵犯。它拥有人类无法估量的破坏力,却也能创造出生命的源泉、沙漠上最最珍贵的财富――水。 东桑人坚信:有个人是连接“人与神”的阶梯,拥有开启神之门的力量。 东桑人也世代寻到这样一个人,然后像神灵一样供奉她。她们代代替换,到我身上已不知是第几代了。 他们也给我们一个名,不论几代都只得一个名,具有和神一样的权力,像“南木察”一样受膜拜…… 我们是人化了的“南木察”。他们叫我:法兰巫。 我并不是一个在部落里长大的孩子。 从我有记忆开始,便已经生活在一个繁华热闹的现代城市中。我是孤儿院代领的孤儿。从小到大,都没有好心的人家肯收养我,因为他们不能接受我的模样:我有一双碧绿的眼眸和一头泛红的卷发。这碍眼的“怪异”,便让我自得其乐地在孤儿院“安家落户”了。好心的院长给我一个名:东方。――因为我是在城市东区的方圆广场被发现的。像这样有趣的名字在院里十分普及,到现在我仍记得的有“商一”――他是在商业区的一字街被捡回来的,还有“北里”――不猜也知道,那肯定是在北区的里仁道被发现的…… 这些奇怪的名字成了孤儿特有的、也是将来寻找生世的线索和终生的印记。 我们一起许愿:长大了,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家! 印象里,那一双双肥瘦的小手、一双双信誓旦旦的眼睛,都常在我梦里闪现。 而我真正去履行那个诺言,则是在我二十岁的时候。距离今夜,不多不少――整好二十年。 ――记忆将我带回。我是那个年轻、冲动的主角。 寻家后悔过吗?或许。 可如果真的不寻呢?我想,我会更后悔。 二十年前盛夏某城市 “已经是第二十张生日卡了,终于等到这一年了!”我默默地想。习惯性地把卡翻到背面,熟练地背念出那一串地址。“没有一点改变!”我有些气恼地摇摇头。依然寻不出任何线索! 两年前,我就找到过那地址所处的杂志社。好不容易见到总编,他却比我还要茫然。我厚着脸皮翻出自己的一大堆生日卡和随卡的提款账号,看得出,他也吃了一惊!告诉我这的确是杂志社的账号,而且这一个分号,还是杂志社的老总**设置的。看来,这是我探索身世的唯一线索了! 我,东方。在“圣心孤儿院”长大。可能是由于我的“怪”,我从小都是沉默而不善言谈的。 高中毕业那年,我竟是孤儿院中唯一可以上大学的人。这既不是因为我的成绩特优或是什么别的因素,只是因为我从入院的第一年起,每年都能收到一张一模一样的生日卡及一张全年使用的提款卡。十八岁以前,我都毫不知情,一直由院长代管。成年后,院长就把以往的十几封贺卡统统交回我手上。每张卡片上都没有署名,也没有过多的话语,始终不变的“幸福、祥乐”四个字,却总是能深深打动我、吸引我。仿佛蕴育了切切的情意。也是从那时候起,不论有多困难、多遥远,我都铁定了去寻家的念头。此时,这个念头于我,已比生命还更重要。 院长带领我穿过后院那长长的林荫道,周围是绿色的草坪。衣服上还留着同伴们和我告别时,相互拥抱滴下的泪痕。看着自己熟悉的一草一木、想到自己的即将远行,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流了下来…… 很快,我们来到了贮物室。院长拿出钥匙,静静地看着我:“东方,在我开这门之前,有些话要问你。” “院长?”我看到平日里对我最慈祥不过的院长眼中,闪烁着慎重、严肃的光芒。 “东方,每个要离开这里的孩子,都可以要回他入院时随身的物品,大半都会去寻找自己的家人。你也一样,是吗?”院长握住我的手,关切地问。 我低下头,看着如今已和院长一般大小的手掌,毫不犹豫地答道:“是的,我会。” “如果你找不到,或者找到的不是幸福、不是你想要的,那么,告诉我孩子,你还要进去拿回那些东西吗?” 我知道,她只是善良地希望每个在这里的孩子,都能像任何普通人一样过正常、幸福的生活。可是,寻家的念头像是注入到我身体内一股无穷的力量:“是的,我不后悔!不论结局幸与不幸,我都会全身心地去领受、去面对的!” 院长抬手抚着我的长发,微笑着说:“去吧!每个人都要去面对自己的人生,相信‘勇者无惧’!” 火车呼啸着在山脉间蜿延穿梭。看着车窗外瞬间闪过的景色,我越来越不知所措了。 杂志社的老总始终不肯露面,而我将近一个月对总编的苦苦逼求,才知道那老总在二十年前,是新闻界中专写西部风情而闻名的老一辈记者;而他也刚好在二十年前从西部某一部落采风回来,便执意隐退,办起了这个杂志社。关于那次采风,却到如今也只字未提。 我确实不能明白,自己为何在听说了这一切后,便毅然联想到自己身上。特别是当我看到他隐退前拍摄的一些西部风景图片后,更是感受到有种无形的引力:图片上,沙漠中的驼队、草原与静湖、白云与雪山之间,有某种力量牵引着我,仿佛有些东西是在等着我的到来后,才会发生的…… “小姑娘,你旁边有人坐吗?”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慌忙挪开了旁边唯一的行李袋。 “你在想心事呀!”声音又传来。 我抬头一看,对方是一个扎着头巾的老婆婆。看样子,不像汉人。特别是下凹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我一路西下而来,也见了越来越多的异族人,所以倒也不觉奇怪。 她和善的语气令我觉得亲切、放松,便歉意地回了一笑。 “唉呀!这是你的‘腰翼’吗?”她忽然问。 “腰翼?!”我惊讶得说不出话。不错,我手上确实拿着一对小小的纯白色羽翼,用一根红线相连着。事实上,这是我从孤儿院中领回的唯一物品。我也为这奇怪的东西查阅了很多书籍,却都没有任何记载;我也试图从羽毛质地上寻求答案,但,除了知道它是飞行动物的皱翼之外,仍是一无所获。可是,竟然在此刻、在途中,一个陌生老婆婆居然轻易叫出了它的名字! “噢,我有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这种‘雪翼’了!”老婆婆从我手中接了过去,高高举了起来。 对着阳光,我看见她脸上竟露出一种尊敬、近乎膜拜的神情!我迷惑了。 阳光照耀下的羽翼显得非常柔软,并且透明,洁白的羽毛没有因为年代的久远而变得发黄,反而被阳光照射出一层淡淡的白金色光晕,每一丝绒毛都被照得一清二楚,正随着微风轻颤着…… 我相信,只要风再稍大一些,它一定会在阳光下飞翔而去…… “法兰巫!圣巴拉多!”异族老人目光激动,她虔诚地仰拜着这对羽翼,口中喃喃不休地重复着这句像咒语似的语言。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怪异举动惊得心跳加快,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呆呆瞪着那片呼之欲出的“雪翼”。 异族老婆婆虔诚地将羽翼缓缓放下,双手轻捧着放在自己额头上小心地碰了一下,仿佛在施一种尊贵的礼节。然后,眼光才慢慢转向我。 我迎着她的目光,想要问、要知道的太多了!一时间竟不知从何问起?只急急地张大着嘴巴。 老婆婆不慌不忙地开口:“你不是汉人?” 我瞠目结舌…… 她接着说道:“你不是!你穿汉人的衣服,讲汉话,可是你的眼睛……”她紧盯着我:“还有你泛着红色光茫的头发……”她停住说话,双眼深深地瞅着我。 我忽然感到有冰冷的寒意,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些。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反应,立即收回了眼光:“噢,我不过是在仔细辩认,因为我的确要必须看清楚。”她歉意地笑了笑:“现在,看清楚了。你是东桑人。” 这太离奇了!我竟被认做一个从未听过的民族!“东桑?!”我重复。 “是的。你这如神脉湖般的绿眸,圣南木察雪山顶上最耀眼阳光的红发,是最地道的东桑人特征。现在,有这特征的东桑人在东桑本族部落都很难再看到了。”老婆婆不容置疑地肯定道。 我精神一震:“我是东桑人?你确定?” 异族老人撇撇嘴:“你知道,本地东桑和异族通婚就会使后代失去这些神貌。而在东桑,本族是受人尊敬的。也只有东桑本族才能担任神职、为神尽责。” 我连忙插嘴:“也就是说,如果我是东桑人,那么,我的父母就都应该是红发绿眼的本族了?” “那当然!”老婆婆摊了摊手。 我急忙拉住她,指着羽翼:“那它呢?” 老婆婆再次虔诚地举起羽翼,让它迎着阳光:“东桑部落是神的部族。只有东桑部落的婴儿,才能得‘南木察’的允许,在他(她)的腰肢上,用红线系上两片羽翼,寓意着飞翔。使东桑的族人能越过重山峻岭,跨过万水千山;避过灾难、超越人世纷争以及生老病死的纠缠。凭这两片小小的‘腰翼’,一一跨越过去,在飞翔中得永生!得福祥!法兰巫!圣巴拉多!”说罢,又举起羽翼碰触自己的额头。 “我还想知道更多!”我说:“请您告诉我更多的事情!” 老婆婆侧身向车窗外望了望,转回头看着我:“恐怕我来不及告诉你更多了,我快到了。 “不!请求您!我……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我指着老婆婆双手捧着的羽毛急切地说:“这羽翼,是我从孤儿院里出来时认领的随身物,它对我非常重要!所以,请求您,只要是您知道的,请一定告诉我!请您……”我快速地说着,真是庆幸没有急到语无伦次。 老婆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孤儿院?难怪你对自己的部落一无所知。” “是的,所以不论怎样,我都会去东桑!”我有了决定。 老婆婆看着我,伸手指着车窗外。此时,列车已行驶在满目黄土的荒原中。 “看那边,到了终点站,顺着太阳的方向走,沙漠尽头,你会找到东桑的。”说罢,她将羽翼捧起,碰了自己的额,又碰了我的额,才将它慎重地交回到我手心:“我该下车了,孩子。”她吻了我一下:“我想,我们还会再见的。法兰巫佑你!” 虽然我想知道更多的,但还是回吻了她,与她道别。 以我现有的知识而言,这次的谈话我还不能完全的理解、接受,但至少已经为我确定了下一个目标――东桑。 ――沙漠、深夜、我“与狼共舞”。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车窗外已是一片黑暗。我想,自己已经走得很远了…… 思绪,在那些“神话”中游移着。不知身在何处的无助感,弄得自己头痛欲裂。想到了连续几个月的一路飘泊,真是累了!头靠在后座背上颠簸着,无暇去顾忌它的冰硬。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能有这样一列简陋的硬座列车,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西部的白天和夜间温差很大,即使在关紧车窗的车厢里,也能明显感觉到越来越冷的寒气。车窗上渐渐蒙起一层雾气,我不禁伸出手指,轻点薄雾。随着列车机械地颠簸,车窗上留下我点点凌乱的指印――凌乱如我。我昏昏睡去,不知不觉又是一夜…… “咚――”一阵剧烈地冲击让我惊醒过来。还好,除了一些乘客的物件被移动以外,火车仍是照旧艰难地往前挪着。我捡起掉下的行李袋,听着同车的阵阵咒骂声,忽然对这可怜的旧车担心起来:它不会旧到不能回程了吧?这一趟别成了它的不归路才好…… 抬眼看天,白天西部的太阳早已火辣辣地烘烤着地面了。打开车窗,一阵热气马上袭卷进来。 终点站快到了,我稍稍打理了一下,等待下车。 这旧车还是比我想像中坚强,放下我之后,仍是努力地向回程“爬”去。 我站在这个漫天黄沙、满目荒凉的“终点站”前,看着几间像是在风沙中临时搭成的房舍,不禁懊恼起来。 太阳毫不留情地让我在沙地中央留下一个长长的影。抹了一下鼻尖,粘粘的,竟一下子出了许多汗!我调整了一下情绪,环视着四周。终于,在一间稍大的平房前发现了一个站牌!不管怎样,那个叫“站牌”的可怜支架还是有一些没有掉落的木板,遮荫还是行的。我背上背包,迅速走了过去。 哈!这平房竟还是个杂货店!这令我精神为之一振。我冲过去:“是东桑族?” 一个守店的异族小姑娘惊奇地摇头:“我不是。你去东桑?它在那……那边,在高那!”说着伸出手,指向我背后那一望无际的沙漠。 我顺着她的手回头看,呆住了。我明白了她的意思:穿过沙漠! 天啊,穿过沙漠!?我险些被自己吓倒。 我不信任地转回头:“沙漠里有高那?” “不!高那在沙漠的尽头。‘高那’就是‘阳光之地’的意思。”她说完低下头,想了又想,才抬起头看着我:“我没去过。要过大沙漠!”说着将眼光放到我身后的无际大漠上,畏惧地伸了伸舌头。 我明白,再也问不出什么了。她给我指了方向,我想我大概是记住了。反正就和那“夸父”一样,追着太阳跑就对。 我试图向她打听这里是否有导游,或是有没有哪个本地人肯带领我穿过沙漠,可她却一脸莫名地一个劲儿摇头。看来,还是只有自己孤身奋战了! 走到了这里,我已没有退路。 小姑娘咖啡色的皮肤把眼仁映衬得特别白,眼睛也很大。她笑笑地向我挥手再见,露出了一排雪白整齐的“小钢牙”。 当然,在这样的小店里能够买到堆满灰尘的旅游用品,已经是非常非常幸运的了。我猜想这些东西和这个小店本身一样,可能都是受了某段“旅游探险”热潮的推动而产生的。所以,“小钢牙”很轻易地让我几乎破了产。 背着睡袋、帐篷、食物和水,我艰难地向沙漠迈进。 没有起风的沙漠,像被拍打过似的平整。天空是湛蓝的,没有一丝云彩。远处的沙丘如轻浪一般,不断地错落成形,连绵到视野的极限。大一点的波纹像极了金黄色少女沉睡的**,光滑的肌肤轻颤着,我几乎可以感觉到她均匀的呼吸!看着自己深深浅浅的足印在沙漠上排列成行,心里忽然充满了一种伴着疼痛地感动! 这是我看得见的回乡的脚印。每一步都饱含了我的勇气与坚持! 起风了,风吹沙滚。远一些的脚印已被轻抚不见,近处的也开始模糊起来,仿佛在催我走吧……快走吧…… 到了下午,我已经休息了好几次,吃了些干粮。我也不清楚到底走了多远,只知道刚才的小站早已被一片无尽的黄沙所湮没,望也望不到了。而前方,仍是刺目的阳光、无尽的大漠……要不是一坐下来就会引出那些蝎子、蜘蛛的话,我恐怕老早就四脚朝天地躺倒了。我只有自己替自己打气,成了烈日下荒漠中,慢慢向前移动的黑点。 灼热刺目的太阳渐渐变得越来越红,像个温热的血球,慢慢低了下来,低到像堆在了沙丘上,而且就在你对面那样近。“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是一份我从未体验过的美景! 温度开始下降,整个人都凉爽、轻松了不少。我猜想这温度不但会越来越低,黑夜也将来临了。一想到大漠上的黑夜,我浑身都提前变得毛毛的。我加快了脚步。 黑暗降临的极快,人也越来越冷。放眼望去,天地间都已染成了暗红的血色。迫人的寒气使我不得不背着那些超大的行囊在沙地上狂奔。 风也夹着砂砾飞舞起来。很快,衣服折皱、背包、牛仔裤上都积下一层黄沙。 不能再走了!会被风沙埋掉!我迅速张望,寻到了块稍大的岩石,可以让我依靠着搭个账蓬。我将账篷搭在岩石和坚韧的仙人掌之间,立即逃了进去。 风力越发强了,飞沙滚滚。砂砾打在账篷上“哗啦啦”直响。看着随风沙摇摇欲倒的账顶,我祈求它:再撑一会儿…… 很长时间过去,账篷慢慢停止了晃动,帆布被风沙拍打的“哗啦”声也渐渐小去了。 我蜷缩在睡袋里,穿得多却仍是冷到骨头发疼。幸好,在夜晚那些虫子没有再爬出来加入恐吓我的行列。 终于,风停了。我没有丝毫睡意,我不怕孤独,那是我成长的伙伴;可现在的我却充满了对大自然陌生的恐惧、对前途渺茫的恐惧。 蓦然,一声凄励的长鸣划过夜空。 我紧张得浑身一颤。什么声音?!我爬出睡袋,探出了账篷。 黑蓝色的天际,大漠被月光对比成了白色。 又有一声悲鸣传来,却不是一个方向,像是在和前一声回应。天啊!别再吓我了!一瞬间我联想起所有恐怖的东西!如果现在我可以立刻昏倒的话,我会毫不犹豫! 悲鸣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响亮。借着月光我看到有东西正渐渐靠向我:矮的,突闪着惨绿色的小点,一点、两点!我捂住嘴巴,瞪大眼睛――我看到狼!一群狼! 还有比这更糟的吗?深夜!荒漠!孤身!狼群! 我脚一软,跌坐在沙地上。什么坚强勇敢!什么信誓旦旦、义无反顾!什么东桑、雪翼、法兰巫!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一切都不会有答案。是的,统统即将变成它们的晚餐! 谁来帮我?!我泪如雨下。对着大漠上离我如此近的星空,放声大哭!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里,找到归乡的路。老天,非要我在此刻变得一无所有?! “不!!”我狂叫一声,我不甘心!我决定死都不放弃。 狼群慢慢靠近我,却不急。相互站成一个圈,稀拉地围住我。看着它们在黑夜中幽幽泛着绿光的眼,顺着长舌一直垂涎到沙地上的粘稠口水,我心一横:大不了就在今晚,死也拼一拼! 我停止了无用的哭泣,狠狠地抹干净鼻涕、眼泪,自顾钻进账篷,查看是否有防身的物件。我小心地把雪翼放在帖身的腰包里,打开手电,找到了一个打火机。我把所有带着的衣物全抱出账外。狼群已又逼近了一些。我咬紧嘴唇,没有人会来救我,只能靠自己了!我打亮火机,注视着这些饥饿的生命。 狼群再次逼近。看来其中有一只是领头狼,所有狼都跟随着它的动作,而它此刻正试着小心地向我靠近……没时间了! 我迅速抓起一件衣服,点燃它!当火苗向衣服上蔓延时,我拎起了衣服袖子向包围我的狼群轮甩着……看来这法子很有效,它们畏缩地止住了脚步。 火光闪烁中,狼群开始往外退了一些。我又燃起一条长裤,依旧朝它们疯甩起来,嘴里还“依呀”地乱叫着。我一定是个疯子!跋山涉水来到这个荒漠,燃尽自己所有的衣物,只为“与狼共舞”? 哦!我已经没有力气了,长发一缕一缕地粘在脸上。在这极低的气温下,我浑身都几乎被汗水浸湿!我大口喘着气,瞪着那些可恶的掠夺者。它们虽是畏惧火光,但也并不散去,只远远地看着,聪明地等待可乘之机! 跳吧!跳吧!我只能继续胡乱挥舞着!可是,我连睡袋都快烧尽了! 别无选择!我脱下外衣,继续点燃。我这个荒漠中夜半“做法”的女巫,已用尽“法力”了! 看着火焰一点一点地蔓延上最后一件可燃物,我开始绝望了!我虚脱地停止了跳动,跌坐地上。我尽力了!只等着和这燃烧的外衣一起绝灭! 火光中,仿佛有人骑马而来,却在不远处停住,静静地不动。我潜意识地用尽最后一分力举起衣服,朝他一挥、再挥……他还是不动。我彻底绝望了!莫非是我看见了海市蜃楼?我不再指望他,把脸重重地埋在沙地上…… 几声尖锐的长嚎响起,我软弱地抬起头,看到狼群中似乎有了极微的骚乱。包围我的队列也像乱了分寸一般凌散起来,正不安份地相互低吭着。 这是怎么了?我警觉地向长嚎声响处望去:是领头狼!它的前胸什么时候被射中了一箭?伤口还滴答地流着血,正痛苦地悲鸣着…… 我不信任地呆望着。在我还未分辩清这是否是我的“美好假想”时,一阵马蹄声连着滚滚的黄沙向我扑卷而来……背上一惊!我已被凭空抓起。 我吃力地想睁大眼睛,看看抓我的是不是刚才幻觉里的英雄,可我只能看到奔跑的狼群在飞扬的马蹄下奔窜…… “救我了吗?你救我了吗?”我喃喃地念着。当我想努力回头看他一眼时,身体已被重重担在了马背上。 他朝账篷砸碎一个瓶子,我马上闻到一阵浓烈的酒精味。手里的火机被拿了去,扔向账篷。刹时,燃起了猛烈的火焰迅速吞噬着帆布。 一阵火光中,马啸扬蹄。他带领我飞奔而去…… 我得救了! ――加答、巴鲁,和那一群率真的勇士,给予我的不止是带领我穿越沙漠,让我找到东桑,他们还给予了我一份最真挚的友谊,让我整整亏欠了一辈子。 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醒转过来,只知道早已下了马背,躺在谁的账篷里。 一闭起眼睛,就看到荒漠 第124章 你又救了我一次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到我高烧完全退尽,差不多用了一个星期时间。 我能健康地跑出账篷了! 账外还有好几个错落相搭的账篷,有穿长靴的人们在忙碌着、还有围成圈驮着货物的骆驼…… 加答告诉我:她和巴鲁是专门带领商队穿梭于戈壁滩上交易物品的商人。一队要出戈壁,一队则要向沙漠另一头走去。我可以跟随他们去到“终点站”。 我一听,急了:“不回!不回!让我去沙漠的另一边吧!我必须去,那里可能是我的家!” 加答吃惊地看着我,她一直以为我只是个好奇的探险者:“原来这样,难怪你看起来和赤见很像。” “赤见?”我问。 “是啊,赤见就是救你的那个人。他和我、巴鲁是好朋友。他的族人就在沙漠那一边。你棕绿的眼睛和泛着红光的头发,像极了东桑人。要不是你醒来只会汉话,我是怎么也不会把你想成个探险者的!”加答爽朗地笑着拍我的肩。 “东桑人?”我叫了起来:“你是说东桑人?!” “是啊,我们这一组商队要去的地方就是赤见的部族,东桑。” 我激动地看着她,半晌不能说话。 灼热的阳光照射在加答闪亮的肌肤上。生病后,第一次感觉到太阳那么惬意。我快速地、重重地呼吸。 在加答和巴鲁商队的带领下,我又踏上了寻找东桑的征程。 我穿上加答的异族服装,戴上她为我搭配的饰品,我活脱脱就是一个异族的少女。整个商队,除了驼铃阵阵就是我和加答的笑声。我们之间无疑建立起了友谊和信任,而巴鲁只会让他的骆驼跟在我们后面,静静听我们的嬉闹,从不插话。 一路上,有了商队的随行,我又重新热爱起这片土地来。如梦如幻的海市蜃楼、迎面猛烈的风沙、焦裂的大地、坚韧扭曲的仙人掌、千万年前枯干的河床、深蓝到凝住的长空、满布乱石的荒野……这一切景像都使我意乱神迷、目不暇接!我常常在这片土地给我的强烈震撼下,在这颠簸不堪的归程中,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辛劳。 转眼,我们已在这浩瀚的沙地上行走了二十多天。我和商队中的妇女一样,用块头巾包裹着脸,不会浪费一滴金子般的水,更别说洗澡了。我感觉自己已经和她们一样带有了浓重的体味。我差不多成了他们的一份子。 商队的人对我很亲切,甚至有些尊敬。他们认定我是东桑人。这使我有一种轻微的虚荣和快乐,更是想迫不急待地早日到达“阳光之地”。 这天,我仍坐在驼背上经受烈日的烘烤,看着近处、远处早已看乏了的沙丘。忽的,远远的沙丘上竟映着些许绿色。我坐直了身体,再仔细望去,绿色愈浓。是草地!沙漠中金黄色的砂砾间竟点点地冒着绿色,越往前绿色越多! “草!草――”我兴奋地狂叫。 商队中的人们也和我一般发出爽朗的笑声。 我回头看着加答,她也正向我看着:“看到草地,就快看到高那了!整个东桑部落都在那里。” “真的吗?加答?!”我快乐地要流泪了。我翻身下了骆驼,拔起沙地中一根幼嫩的青草,狂笑着冲向加答紧紧地抱住她,旋即再抱住静静的巴鲁,我拥抱商队中的每一个人…… “巴鲁脸红了!噢――”不知是谁叫了起来。 我转头看他,他真的羞怯地转过脸去。我又大笑着冲了过去,再次紧紧拥抱了他。起哄声更是此起彼伏…… 看过满满的黄沙和刺棱棱的仙人掌,原来,点点翠绿的嫩草是这样温柔地柔软进我的心里,叫我一喘气,泪就掉了下来…… 黄沙地在我身后越来越远,而眼前是如此有生机的辽阔的草原。在草原深处,依稀生长着一丛丛的树木,再走近些,仿佛林之尽头又有丛山环绕。而远远的山与山之间,正巍峨地耸立着一座高耸入云的山脉。山之巅的白云深处,那一片亘古以来就存在着的积雪,仍然闪动着银光。 商队停了下来,商客们纷纷下了驼背,朝着雄伟的雪山恭敬地“五体投地”。他们是真的趴在地上,头手伏地的膜拜着。我不解地跟随他们的动作。 “这就是南木察,整个沙漠上的民族都共同供奉的神冥。”加答向我解说:“从这里开始,只要南木察的神脉流到的地方,都是高那。再走一程,到了南木察的脚下,就是你要找的东桑。他们世代都居住那里,是负责守护神脉的神族。” 我静静凝视着这“南木察”,呼吸着旷野中极富生命的空气,踏在厚实芬芳的泥土中,心中狂叫着:我如夸父,追日终至阳光之地! 一层层回归的欢悦涌向我:高那,我来了! ――我仍记得那个救我的人。不是样子,而是影像:一个完全黑色的男人。他走入了我的生命…… 晴空万里,云淡天青。远处雪峰在望,近处一片沃野平原。 我骑着骆驼走在最前面,加答没有追上来。只有安静的巴鲁跟在我身后。绕过浓密的树林,渐渐可以看到沿路上稀稀落落的账篷。人们抖落着自己的货品,平铺在账前的毛毡上,等待能交换到一件自己称心的物件。 看到我,货主或往来的人们都弓下腰,等待我经过才又重新忙碌起来。我雀跃地转回身看巴鲁:“巴鲁,他们喜欢我吗?我像东桑是吗?” 巴鲁静静地笑着点头。 “那么,我该怎样表示我也喜欢他们呢?”我得寸进尺。 巴鲁双手交叉叠在胸前,我也跟着比划:“对吗?巴鲁?你呀,是我见过最沉默的人了。”我边小小地挖苦他,边转回了身子,兴奋地学巴鲁的手势,一路答礼。嘴里还叨念着:“我喜欢你呀,啊,你也喜欢我呀……” 巴鲁毫不掩饰地狂笑起来,我亦狂笑。 在这人越来越多的散落集市上,我们一路欢笑,一路招摇。 账篷逐渐密集起来,兜售的皮货也越来越上乘。虽然热热的太阳透过这些猎来的皮毛,把空气都变得有些野腥味,可我还是对着不答话的巴鲁问这问那,兴趣盎然!似乎踏上了这片土地之后,我就变换了一个人。 加答和商队跟了上来。他们并不急着在这里下货,加答说到了大庙旁的集镇有更多更好的货品。 远处钟声齐鸣,一声声梵唱随风飘来。循声望去,似乎有一个高耸的宝塔在太阳下闪着金光。商队的人们在钟声中互相祝福能有一个好收成。 这份喜悦让我们充足了劲往前赶 远处的城堞和殿堂隐约在望。加答说那个有最高尖塔的宫殿是卡玛拉宫,东桑最美丽、尊贵的圣女“法兰巫”就住在里面。 我从来没有想到,在塞外的边陲之地,竟有如此美丽的地方:辉煌而又神秘。白色的卡玛拉宫在骄阳下,亮如纯银,在夕阳下一定灿烂如黄金。 我被这美感动了,迷惑了。 进入高那的中心,我才真正看清它。石砌的城垣横担着连接山脉。以卡玛拉宫为中心直通城边的六条街市,每一条都是热闹的市集。街上久已被油烟熏黑的店铺里,有来自四面八方、各式各样的货品。 加答如数家珍地告诉我:豹皮、熊皮、黑貂皮、山猫皮……高挂在货架上的丝绸、布料、精美的手工毯子;香料、铜器、大米…… 在往来拥挤穿梭的人海中,我简直是只没见过世面的“井底蛙“。 加答和巴鲁忙碌地清点货物、算清盈利,尽快分给每一个应得的人,让他们去享受应得的欢乐。 “啪啪”忽然有人拍我的肩膀。我一回头,是她!那个火车上的异族老婆婆。她摇头,示意我不要声张,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一旁:“记得吗?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的。”她轻声对我说。 “是的,我记得,这太好了!您可以让我知道更多吗?”我惊喜地问道。 “跟我来。”她说罢,牵着我的手带我挤进人群。我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加答、巴鲁忙碌的身影,还是跟进了人群。 我们很快被人群淹没。穿过人群、穿过矮巷,终于,她引我来到了一座宏大壮丽的寺院前。这里依旧布满了祈福的信徒,跟随着正中一个穿着动物皮毛、打扮艳丽的东桑老人,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地吟唱着。老婆婆带我静静地绕过他们。我好奇地注意着那个老人:他头上戴着无数羽毛做成的围头,两侧还顺着耳际垂下无数条五颜六色的绸带,长长拖到腰下,每根彩带末梢又都系着一个铃。他身上的衣物也都是艳丽的七彩搭配,边角还裹上一层柔软的皮毛,露出一双黝黑、苍老的胳膊。他拿着一个像“铃鼓”一样的器具,正陶醉地闭着眼,用力将他精瘦的双手高举向天,赤脚蹦来蹦去地跳跃吟唱着,浑身的银铃也被震得一直在响。像在举行一个“唱经仪式”。 为了紧跟婆婆,我没有再多加逗留。但那极具风格的吟唱和那有节奏的铃声,却久久地萦绕在我耳旁,不肯散去…… 步入寺院,光线十分幽暗。数千支巨烛和用酥油点燃的青铜灯,在风中闪耀着。高耸的寺墙上,绘满了各种面目怪异的神像,那艳丽的色彩在摇曳的烛光下,像水波纹般缓缓游动起来…… 这里有种力量,使人的心神完全被拘摄,完全忘记了自我。 我看到有些本地人脚上甚至带着铁镣,在地上爬行。像是在借**上的痛苦,来消除心灵上的罪恶。空气中弥漫着酸奶和香烛的气味,风中回荡着钟鼓铜钹声,隐隐传来低沉的咒经声…… 我忽然领悟到宗教力量的神奇、伟大。 婆婆忽然停了下来,停在一个穹形的石窟前。烛火将她的脸打上一层诡秘的阴影,我竟有些害怕起来。 她看着我,慢慢伸出手:“你的雪翼呢?” 我赶紧翻出来,慎重地交到她手上。 她看着雪翼,目光激动起来:“法兰巫,圣巴拉多!”说着又施了我见过的那种礼节。 她把目光移向我:“事实上,每个东桑孩子都有一副‘腰翼’,可是,他们只有山鹰的黑白色羽翼,而你的这一对……却是雪白的。” 我迷惑地倾听着。 她接着说:“这雪白的腰翼,是从南木察雪山之巅,浑身雪白的圣鹰身体上得来的。整个东桑只有法兰巫才配拥有这种‘雪翼’。告诉我,这是你的吗?” 这是个大大转折!我惊得开不了口。 “如果这副雪翼是你出生时,南木察允许为你系在腰肢上的那一对,那么,你,就是法兰巫!” “法兰巫?!住在卡玛拉宫里的美丽圣女?”我仍是毫无头绪。 她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却无法相信地摇头:“我会是法兰巫?宫里不是住着法兰巫吗?我不是!”我剧烈地摇头,眼光死死地注视着她,期盼她给我另一个答案。 她的目光也迎着我的,眼睛因烛火闪耀变得幽亮:“你是的。二十年来你一直都是。是她!是她占了你的位,多享了二十年的尊贵供奉,却让你流落异乡!你应该恨她,她不配住在卡玛拉宫!你才是那儿真正的主人!”她异常愤恨地低吼起来。 我完全被震摄得呆住了! 她抬起我的下巴:“你不信?可怜的孩子,跟我来,我会让你明白的。”说着,她拿着雪翼牵我站了起来。朝旁边的内廊走了进去。 气势博大的寺庙、古老的禅院、虔诚的信徙……从她带我离开加答、巴鲁之后,我的心神仿佛都不被自己控制,像在神话般的云雾里游移,耳旁尽是僧侣们低沉的咒经声…… 她带我在这回廊里绕来绕去走了很长时间。猛一抬头,老婆婆不知什么时候没了踪影!我惊慌地转回身往回跑,四周根本没有半个人影,旁边的间间禅房也紧锁着。 低低的咒经声伴着一阵狂风“哗”地卷袭过来,所有声音顿时消失地一干二净。整个禅院,仿佛除我之外,再也没有一个人!她也似乎根本未曾来过。寂静得只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我站着不动。内衣也被一层薄汗浸湿。良久,我才猛然惊醒:啊!她拿走了我的雪翼!怎么办?这怎么办?! 我徙劳地在禅院里奔寻、趴在每一间禅房的镂花木门外向内窥探,边找边痛骂自己的愚蠢、轻信! 趴过多少间房已不可数,而前面没寻过的房还望不到尽头。 “咚咚咚……”几声重重的锤打声远远传来,我迅速追随这声响,来到最后一间禅房前。我小心地趴在门边往里看:透过镂空花的格子,看到这间禅房的摆放不同于前面的任何一间。没有床、没有桌、只有一块块形状各异的岩石放在屋内。光线从高高的天窗折射下来,柔和地照射在一尊正被雕凿的石像上。“咚咚”声正是从这里传出来的。而雕刻人的背影,我一定在哪里见过。我盯着背对我的人影,努力回想。 他穿着东桑人的服饰:黑色的衫子,有毛边的领,长长的下摆和长长的袖。腰际用一根火红的带子束起,黑裤、长靴。短得不能再短的泛红光的短发,衬着黝黑的皮肤。他脱下一只袖子任它垂着,露出强壮的右臂,举起锤子拿着刻刀卖力地雕凿。 可是,非常奇怪的,在我看他这一眼的时候,只觉得他是一个完全黑色的男人,就如大漠中没有看清的“幻影英雄”一样。 我确定,他就是那个救我的人! 我仍记得加答叫他“赤见”,我高兴地拍着木门:“赤见!赤见!” 背对的人影陡地停止了动作,垂下双手。我奇怪他为什么还不转回头?仍继续拍叫着。 他忽然迅速如黑豹般转过全身,完全伫在了我的面前。一头短短的红发,宽阔的额头、浓黑的箭眉、高挺的鼻梁、紧抿着如一抹清水般的唇。一双碧眼被黝黑的皮肤衬得大而明亮,清澈如碧潭。 他的眼光死死瞪住我的眼,如果没有木门拦隔着,我相信,他的鼻子一定会触扁我的。他比我想像中高大,足足高过我一个头。我须仰视才能看到他的脸。 在这一路上,我从没有见过一个东桑人拥有这样强烈的气势和如此不可抗拒的震撼力! 他就这样保持着姿势毫无表情。我被动地回望着,开始怀疑自己的直觉。怯怯地问:“你是吗?赤见?”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我身后传来。我转回头,一队红衫的僧人向我这边急步走来。不祥的感觉让我又回头望了望赤见。该死!他连眼光都没抬,像是旁若无人似的,依旧死死缠住我的眼光。我只有重新转回头,看着那队奔来的僧侣,紧张得贴紧了门。 僧人在我身旁停下,围住了我。当其中俩个僧人伸手抓住我手臂的时候,我失控地尖叫起来:“放开我!你们干什么?!” 任我拼命地挣扎也无力与强悍的僧人对抗。他们不理会我的乱叫,四个人架起我就往回走。我垂下头向赤见叫着:“救我啊!你救过我的,你认识我!……该死的赤见!” 凭我怎么叫喊,他还是如他雕刻的石像一般,除了亮亮的眼跟随着我之外,依旧纹丝不动地立在门内。 我一直真的想回到我的故乡,也一直真的想再见救我的那个人!很快的,上天让我如了愿,让我刚刚才燃起的热爱在瞬间变做了咒骂和抗拒。 我失去了自由…… ――这是我踏上这片土地的第一天,却落进悲哀的漩涡里,上不得岸。痛苦才刚刚开场。 任我一路怎样地叫骂和挣扎,那个该死的东西始终没有如我企盼地跳出来营救我。于是,我被莫名其妙地带到一间挂满黄账的禅房里,也不理我,放下我便锁门走了。我不顾疼痛地爬起来追了上去,徒劳地用力捶打着门! 叫累的我筋疲力尽,顺着门板坐了下来,揉着生疼的掌心。 我不知道这些僧人怎么会绊了我?更不知道那个老太婆为何骗走我的雪翼?我忽然又强烈地思念起加答、巴鲁来,但愿他们能发现我被带进了大庙,能来这儿寻我!还有赤见,他映着古铜色脸的大眼,和怔怔地望我的样子……哦!我混乱得快无法思考了…… 连日的奔波加上刚才的声嘶力竭,让疲倦很快爬上我的眼。想着想着,我竟睡了过去…… “哐”一阵开锁推门声,我醒了过来。 外面已是大睛天。门一开,太阳光马上毫不客气地射了进来。禅房里已伫立着一个人,身后跟着的是昨天绊我的僧人。 那人背对着阳光,挺直地站在我面前。迎着强光,我无法看清他的样子,可是,连看不清的黑影都给我一种强烈地压迫感,似乎你不得不尊重他。 我站了起来,后面的僧人马上又冲向我。黑影轻轻摆了摆手,他们便恭敬地退到他的身后。他站在原地注视我,我可以感觉到他凌历的目光。 “你确实很像。说吧。”他终于开口。 我愣住了!本想等他们来放我时暴跳如雷地发一通牢骚,我认定他们是抓错了我。可是,竟来了一个叫人不敢直视的人,问了一句又古怪、又答不上来的话。 我舔了舔焦裂的唇:“我得告诉你,我,我不懂你要问什么?或许你们要抓个人,可一定不是我,因为我到这儿才仅只一天,根本谈不上犯什么事……呸,不!我是说我不是坏人,到这儿来也根本不想干坏事。事实上,是你们这里的人先骗走了我的东西,再莫名其妙地把我抓来!“我一口气说完这些,真庆幸他没有打断我。我万分企盼他听完后就马上放我走,也许还会向我赔礼道歉一番! 他呆立了一会儿,朝我慢慢走近。我终于可以看清他了。他是个俊美的东桑人。与别的东桑不同,他的一头红发是长长垂着的,直至肩膀。一身的黑衫显得肤色有些苍白。长衫垂地,没有腰带系起,似乎不像别的东桑穿长靴。他五官轮廓分明,而他的眼,让我一时之间脑里竟闪出赤见那一双深邃的目光来。他的眼光与赤见如此相似,要不是他眼角额头稍有些细纹,我真会以为他们是兄弟。 “我自然知道你才到一天。谁骗走东西?什么东西?”他不温不火地问。 看他的气势,我猜他是个能管事的,马上理直气壮起来:“她和我坐一趟车到沙漠边小镇就分手了。昨天我刚到,就遇到她,她引我到大庙,骗走了我的雪翼!” “雪翼?!”他突地大声重复了一遍。“你刚才说你有一副‘雪翼’?不是‘腰翼’?” 我立刻也大声起来:“对嘛!她还说我是法兰巫!” “哗”地一声,他身后的一群僧人统统跪了下去,齐声道:“法兰巫,圣巴拉多!” 我紧张地向后退了一步。 “她骗走的,不会就是‘雪翼’吧?”他仍问。 我赶紧点头:“是!” 他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他的背影一样是非常有吸引力。 “你很聪明。可惜你不该让我知道。”他停了一会儿,接着道:“凡我知道的任何想伤害真罗的人,都得处死!” 他静静地向我宣布:“明天早上,大庙场,绞刑。真罗佑你升天、转世!”说罢就要走。 我像大梦惊醒一般:“你凭什么?!我犯什么罪?!”我大叫着冲到他面前,却被几个僧人拦住。 他停下步子:“第一,你擅闯大庙后殿;第二,我接到密报说你要刺杀真罗;第三,你妖言惑众,说自己有‘雪翼’,说自己是法兰巫。虽然你聪明到编造借口,但这几项罪责足够以诬蔑真罗之名将你处死。至于我……”他贴近脸瞪着我:“我是萨满。” 他冷冷地说着,让我再次感受到他的威压。 “什么乱七八糟?你这个野蛮、愚昧的萨满!你不去怪罪你的族人,只会处死我!你可以道貌岸然地讨好了族人,再不分青红皂白的让我死无对证!这就是你们东桑!这就是伟大的神脉守护者?!”我挣扎着,气得发抖。 他逼近我。我知道我的话一定让他发怒了。他咬牙切齿地问:“你敢再说一遍!” 我气极了:“少威协我,萨满。有种就让她出来和我对质!” 他狠狠地瞪了我半晌:“好,明天早上,你一样到大庙场。所有东桑人都在,你一个一个认,如果没有……”他又凑近了一分:“你一样要死!” 我想我惹急他了。我豁出去,叫起来:“她如果不是东桑人,赶完集昨天就回去了呢?” 他摇头:“我保证。如果有你说的那个人,她绝对是东桑族。没有一个外族人有胆进大庙神殿。” 他边说边转回身往外走,不打算再和我争辩下去。门一上锁,我整个人虚脱下来。我忽然觉得,自己从踏上归乡的路开始,就像被人编排了程序一样,套进了连环扣。 夜凉如水,月色怡人。 此时,加答、巴鲁在干什么呢? 还有赤见,我看了一眼的赤见,你又在干什么呢? 夜凉如水,月色怡人。 明晚的月色是否如今夜一般怡人? 明晚?我还有明晚吗? 一夜无眠。充分让我尝到了等待的可怕。那是一种比死亡还更要折磨人精神意志的东西。 天刚蒙蒙亮,太阳就迫不急待地跳了出来,刹那照亮整个天地。而我,则是今天要登场的主角。 天空格外湛蓝,丝毫不受我心情的影响――又是一个大晴天。 我老早就坐在床沿,等待着。 门开了,两个女孩子拿进脸盆、食物和一件白色袍子,放下便退了出去,锁上了门。 我无意识地看着这些东西。好啊,让我把自己收拾干净,喂得饱饱的。反正现在我也没有退路了! 一阵狼吞虎咽之后,才发觉自己先前的确是饿了。我将自己梳理整齐,换上那件白袍子,管它是不是死刑服。 门前人影晃动,我知道,那些红衣僧要来带我上刑场了。我强作镇定,任由他们像绊我来时一样,横架起我走了出去。我眼前尽是晃悠悠的庙顶,一格捃着一格,然后没有了庙顶,尽是蓝天与白云…… 听到一片嘈杂声,我猜想已经到达人声鼎沸的大庙场。在大概三四十级台阶下,就是那****与加答、巴鲁分手的那条集市。我任由红衣僧将我放平,靠在场中央一根立起的巨大木柱上,反手抱木柱捆绊起来。台阶下,整条集市都站满了人。 我心“咚咚”地跳着。 大庙场木柱旁,铺着一层深红色的手工细毯,直达庙口。上面支着一把椅子。萨满由红毯一边静静向我这边走过来,人潮顿时变得寂静无声。 萨满走到刑场中央,双手扬起,宽宽的黑色袖摆迎风摇曳,长至肩膀的红发在脑后被风吹得飘飘扬扬…… 整个集市的民众都恭敬地跪在他的面前。 我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个萨满所拥有的力量和在东桑人心中的位置。 他尊贵地收回了手,交叉叠在胸前。口中大声地读念着我不懂的语言。我猜,他大概是在宣布我的罪行。 讲了一会儿,民众们齐声跪拜道:“法兰巫,圣巴拉多!”才站了起来。自动一个接一个排起了长龙。 萨满转回身望我,突然诧异地走近了两步:“我不该让你穿上白袍,看起来你更像法兰巫了。”他的眼中瞬间跳出一种我不理解的光茫,似乎有些许迷惘,些许警惕。 我不解地回望他。他立即收回了眼光:“我们昨晚有协议,你最好看清楚每一个人。我真希望能处死你。你太危险了。” 他不再看我,慢慢地踱回座位。一点头,人们便一个接一个鱼贯地走上阶梯,慢慢经过我的面前后,又从另一条阶梯退下。 我茫然地一个个看过。我实在是不明白,这个有权力的萨满为何一心一意要我去死? 人一个一个地走过,依旧寻不到那老婆婆的影。我安慰自己,也许她会排在最后面。 突然,我看到加答和巴鲁!他们竟也跟随着排队的长龙。他们的眼定定地看着我,我像忽然看到亲人一样脆弱起来,眼变得湿湿的,实在想说很多、很多的话,很多、很多道歉的话,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加答的眼也红了起来,我知道害他们担心了。巴鲁也怔怔地望着我,眼里有坚定的神情,手一直紧握着腰际一把锋利的短刀。 我立时紧张起来:他们,他们不会是要冲上刑场救我吧?这里这么多人,太危险!而且,他们又不是东桑族人,闯上刑场不知又会犯了什么忌。 我着急得不停地朝他们摇头:不要上来!不要! 加答也轻轻回摇着头,似乎在说:不行!一定要救! 眼看他们就要踏上石阶,忽地一个黑影闪在了加答前面,插到队伍里去了。一个完全黑色的男人――赤见。 我的心安了下来。不知为什么,看到他会让我心安。我知道他会阻止加答和巴鲁,他们是好朋友!虽然昨天在禅房他不认我,可我还是由衷地高兴,毕竟,我又见到他了。 虽有成千上万的东桑人,但一个个在我面前经过也用不了太长时间。人群大部份都移到了另一边,而还需认的也就只剩几十个了。我几眼就看完了众人。没有,根本没有那人的影! 赤见、加答、巴鲁是最后三个! 我绝望了。老婆婆骗走了我的东西后怕是早就逃离了,我找不到她了!现在只有祈求:加答、巴鲁别因为我而受到任何处罚,我欠下的已太多了! 立刻,只剩他们三人站在我面前了。赤见的眼还是像那天我初见他一样,死死地缠住我。加答紧张得手握成了拳,巴鲁握刀的手背也暴起青筋……我心惊肉跳地注视着他们。一切状况都一触即发。 突然,赤见独自走了上来。深刻地眼光炽烈地扫过我的眉、眼、唇、发、直到身体,旋即又盯回我的眼。我忽然觉得赤见与萨满有许多相似的地方。比如:一样喜欢盯人的眼。 赤见伸出手,拉起我一缕红发,在指尖上绕一个圈又放下,让它垂在我的胸前。又把手指轻放在我脸颊,游移到鼻尖、唇、下颌……我将头重重地抵在木柱上出无处躲闪。心脏狂烈地敲击起来,破口大骂:“你干什么?!你疯了!你!你……” 他竟敢当众调戏我!还好,他终于收回手,却饶有趣味地看我骂他的样子。我奇怪竟然没人上前阻止他! 加答和巴鲁站在他身后。巴鲁仍是紧握短刀,只是眼光已垂下呆呆望着地板。 我怒视着赤见,他竟然笑了。淡薄如一抹清水的唇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我有些呆了。他的笑超过阳光的强度,直直射进我心里,似乎整个天际都为之灿烂起来…… 他绕过我,径直走到萨满的红毯上。萨满身后的红衣僧人立即跪了下来,朝赤见拜了一拜。等他们都站起来时,赤见才对萨满拜了下去。 我惊诧不已,难道这赤见也是个什么人物? 萨满摸了赤见的头,要赤见起身。可赤见仍是跪着。我看不到背对我的赤见在干什么?只听萨满小声地用他们的语言在说话,每说完一句赤见就点头或摇头。过了相当久一段时间,赤见满面喜色地向我走来,从怀中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割断了我的绳子,双手举起我,像扛东西一样把我搭在他肩膀上。我听到萨满又 第125章 火潭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巴鲁终于拦住了赤见。“等一等。”巴鲁犹豫地走到我面前,看着倒过来的我:“你别担心,赤见会好好照顾你的。这个拿着。”说着,他把自己腰间的短刀扯下,交到我手里。 赤见忽然转过身来,放下了我。眼睛威协似的盯紧巴鲁。 巴鲁也迎战般回盯着。 加答像早已看惯了这场面,拍拍我的肩,朝我轻松地摇摇头。 我只有傻立在一旁,看着这两个男人之间奇怪的沟通方式。 足有两、三分钟过去,赤见才转回头,一把抢走巴鲁给我的短刀,重重塞回巴鲁手里。自顾扯下为我割绳的小匕首,放在我手中才又重扛起我,向前走去。 我已经习惯了赤见的这种态度,任由他像扛米一样高吊着我。 我手忙脚乱地想向加答、巴鲁再说些什么,可已经听见加答远远地喊道:“赤见――、东方――!明晚老地方见――” 还好,我还可以再见她们。 看着眼前一双双来往奔忙的靴子,我感觉赤见正扛我走出热闹的集市。我们穿过一垛垛石砌的矮墙,像是走到了郊外的树林中。 他终于放下了我。天啊,我已经快被吊到脑充血了!麻酥酥的脚一沾地就像踩针尖一般。 赤见扶我向前走着。离开了加答巴鲁、离开了卡玛拉宫、大庙,离开了繁荣热闹的集市,我感觉自己和赤见都轻松起来。特别是他,一入树林,眼光都变得柔和了几分。 树林深处有幢奇怪的木屋。周围是几棵巨大的树木环绕,木屋的四周都有栏杆,屋檐像遮阳似的向外延伸出去,而檐下竟挂满了鸟笼! 我兴奋地向小屋冲了过去:“赤见,别告诉我这里是你的家!它太精致了!” 赤见感染了我的兴奋,张大嘴巴朝我狂点头。 我就是一个大悲大喜的人。容易难过也容易快乐。我奔上了门前的木楼梯,踩在凉爽干燥的木板上,浑身都舒畅极了! “哗!”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个小脑袋探了出不:“赤见,你回来了?我等了你好半天!“ 我立在门前,两人同时惊了一下。 我打量着:她应该是个女孩子,很年轻,差不多十六、七岁。虽然穿的是男装,头发也剪成小平头,没有佩戴任何少女的饰物,但她的声音,她大大的眼,和稍显特征的身材都证明了这一点。 她也瞪大眼睛看着我,且越瞪越大! “赤见,你……你把真罗带来了!”她边说边一骨碌跪了下来。 我又气又好笑。那个什么真罗?差点儿害死我,才不稀罕像她呢! 我忙扶起她:“不是不是!你不要跪呀!” 赤见站在门前,不解释也不动。可恨地眯起眼睛像看大戏一般。 女孩子迅速跳了起来,冲出去一把揪住赤见的衣襟边比划边骂,赤见只顾笑破了肚皮任她捶打踢骂…… 我叹口气,也坐在檐下拦杆上,学着赤见眯起眼来看大戏。 “叮叮……铛铛……” 我抬头,屋檐下居然挂着一串只有在非常悠闲的人家里才能看见的风铃。它正随风胡乱地晃动着“叮叮……铛铛……” 我忽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声音。 赤见从不出声。 不论是死盯着我的赤见、救我的赤见、温和的赤见还是此刻开心的像孩子一样的赤见,都没有声音。甚至笑声! 我呆住了。 木屋里宽大空阔。洁净的木板散发出独特的芬芳。屋里有一扇很开阔的窗子,可以看到屋外檐下挂着的精致鸟笼,听到阵阵鸟语啾啾。 整个木屋里只有一张低矮的木桌,一个巨大的火盆和一张很大、看起来也很温暖的地铺。 沙弟,也就是那个女孩子。从屋后的厨房端来一些牛肉和饼。 我们三个人席地而坐,围着木桌大块哚饴。沙弟兴奋地和我交谈,因为我告诉她一些沙漠外的世界。而赤见仍是笑笑地吃着他的,听到我们说到高兴,就像大孩子一样拍着桌子往嘴里塞牛肉。并不做声。 “赤见,你会……说汉话吗?”我忍不住试探。 他愣了一下,摇摇头。 “那么,你平时是说东桑话吗?”我更进了一步。 沙弟已经止住了笑。紧张地看着我。 赤见默不作声,眼光死死盯住桌面。像又成了那个树林外的赤见。 而我,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了。心马上凉了大半截。 “赤见,你……是哑巴。”我无限惋惜地轻声低叹,心底莫名地隐隐作痛。 赤见“哗”地站了起来,力量大得几乎把木桌掀翻! 沙弟也吓得扔开牛肉,惊慌地跳起来。 我被赤见燃火的眼睛怒瞪着。他攥成拳的手激动得发抖,牙也咬得“咯咯”直响。 他重重地走过来,粗野地抓起我的衣襟。我被动地回望着他。我相信,他一定恨不能马上掐死我!我紧张得不能喘息。 他强壮的胳膊轻松地将我提离地面。我能看到他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大过于愤怒的无奈!一瞬间,我开始痛恨自己。 我被扔了开来,重重跌在墙角。 我浑身立即拆散了般的疼。我后悔极了。因为赤见此时的眼里已完全没有了愤怒,取而代之的尽是无边的痛苦和深切地无奈…… 他慢慢松开僵硬的手指,用力地捂住脸,机械地受伤般开了木门,走了出去。 我坐在地上呆望着,我知道我严重的伤害了他。 沙弟这时才慢慢从角落摸出来,看看我,又看看走掉的赤见,极不信任地说:“他居然没动手?你可是第一个敢在他面前提‘哑巴’这两个字而没遭毒打的人!”她慢慢站了起来:“不过,你不该伤害他。” 窗外白云点点,林间清风徐徐。 我的心陪着门外的赤见变得沉沉的。 我不知道该怎样弥补自己的过失,因为我怕我任何的言语,对此时的他都会造成再一次地伤害。道歉都是多余的了。 “叮叮……铛铛……”风铃响个不停。 夜幕很快垂了下来,最后的夕阳也恋恋不舍地被夜色赶走。 整整一个下午,赤见都蹲在屋外一个不远的小沙丘上。像凝住了般,一动也不动。 我不敢去猜想他的心事,怕他的苦痛会让我痛得喘不过气来。 沙弟没有走。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我聊着。她告诉我:她和赤见都是孤儿,赤见从小就被萨满收养。因为赤见拥有东桑本族的神貌,所以一直在大庙雕刻神像。可能是不能说话的缘故,他从小都喜欢雕来刻去的。 我不懂萨满到底代表着什么?为什么能有很大的权力? 沙弟告诉我:在整个信仰“南木察”的东桑,“法兰巫”像神一样被人供奉着,总是住在卡玛拉宫里。除了有大祭典时她会出现外,其余的任何部落事务都由萨满处理。他和“法兰巫”一样是从族人中代代挑选出来的。而萨满还有一项最重要的职责――保卫“法兰巫”。 沙弟还告诉我,赤见不大喜欢和人接近,所以他的朋友很少。只有不常来的加答、巴鲁,而经常和他一起的就是沙弟自己了。 当她讲到这儿时,忍不住地有些骄傲。 她说她从小一个人住在城外的账篷,并不是东桑人。饿肚子的时候就来找赤见,反正他在东桑大庙受人尊敬,不愁吃嘛…… 一阵凉风袭来,赤见推开门踱步进来。 我小心地看着他,他面上毫无表情,眼睛也没有再死缠着我。他朝我们走了过来,一把拉起沙弟便朝门外推。 沙弟叫起来:“干什么?!我不回去!你以前都不管我住在这里?” 赤见沉着脸,还是推。 沙弟推不过赤见,便回头指着我:“我知道了!你喜欢她!就因为她长得像真罗嘛!我也可以很像,头发长了就像呀!” 沙弟的叫声还是在赤见关上门后变得减弱了。 赤见转身回来,在木桌旁背对着我坐下。 沙弟在门外捶打叫骂了好一阵子,终于还是重重跺着楼梯、骂骂咧咧地走了。 屋里只剩我们俩人。 他仍坐着,我亦不敢作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靠着木墙打起瞌睡来。 半夜,我被丝丝凉意惊醒。睁开眼,烛火已被风吹灭。漆黑的屋里,我感觉到赤见一双闪亮的眼竟一直凝视着我。我顿时紧张地坐直了身子,本能地护住身体蜷缩起来。 黑暗中,赤见站起身朝我走了过来。我一直坐在大大地铺上,这个位置显然太过尴尬了。我戒备地注视着他。 赤见仍是一直走过来,走到我面前蹲下。眼里没有一丝愤怒、甚至任何yu望。只是无助地、过份闪亮地凝视着我。 他伸出手,静静轻抚我的头发。修剪平整而饱满的指尖在我额头、鼻尖、嘴唇上游移着…… 我紧张得向后缩。 他立刻察觉到了,沉静下来。 我却忽然很失望。 黑暗中,他把一件冰凉的东西塞进我手里。我一摸,正是他白天送我防身的匕首,被我刚才随便地搁在桌子上。 我疑惑地握着。他已横抱起我,把我放进地铺的里侧,自己则在外侧躺了下来。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住了。这……不会这样快吧? 赤见侧身面对着我,拉起我空着的手,熨贴在他脸颊。他的身体像婴儿般蜷抱着紧贴我,如在我的怀抱中。 我不明白,在我怀中的赤见一动不动,他要干什么? 直到我紧贴他脸颊的手指触到一滴滴滚烫、湿润的东西,才恍然大悟!为自己先前多余的担心感到脸红。 我愧疚地放下匕首,反身抱住他。 “赤见,对不起。”我尽量轻柔地道歉。 赤见在我怀中无声地抽泣起来。 此时,屋外仍是风铃阵阵。“叮叮……铛铛……” 我们保持相拥的姿势,沉沉睡去。这一晚,我们心无杂念,反而还生出了一些相互牵绊、谅解、依赖的情愫来。 这一夜,相拥而眠的我们一夜无梦。 转眼,天已大亮。 一阵吵闹声逼迫我不得不睁开眼睛。多好的一觉啊!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 窗外已是阳光普照。突然想起昨夜与赤见相拥而眠,不禁脸红心跳起来。 赤见已不在床上。听到从外面传来的吵闹声,我便拉开毛毯,走去打开了木门。 原来是沙弟。她小小的身子正欲穿过赤见的拦阻想跑进木屋来。 我笑了。这小女孩,一定是喜欢赤见,而且很不放心我吧! 沙弟被赤见推得好几次摔在地上,看见我站在门口便马上指着要赤见回头。赤见果真回头看我,眼光一碰都同时惊了一下。我马上垂下眼。虽然我们之间坦坦荡荡,但仍是免不了的有些尴尬。 沙弟早已乘虚冲了过来。赤见却还是站在原地,不眨眼地看着我。像第一次在大庙时死死盯我的样子,只是今天,他的眼和嘴角都带着笑意。 于是,我也毫不顾忌地回望他。 这样的场面,自然又惹沙弟在一旁跳骂。 赤见不理她,拉我到檐下看他自己做的精致鸟笼和里面各种美丽小鸟。看我欢喜的样子,赤见也开心地冲我无声地笑。 铃声阵阵,鸟语啁啾。沙弟的跳骂,赤见的快乐。 ――这是我自踏上东桑之后最爱的一副景致。竟不是众人膜拜的大庙与雄伟圣洁的卡玛拉宫! 虽然我仍是忘不了自己来时的目的和丢失的雪翼,但我还是珍惜着此刻的欢乐。 毕竟,过去的已过去,将来的也未可料。只有此刻才是最真实的。 ――我们正在编织着一个神话中才有的传说。我虔诚地俯首感谢上苍,让这个神话发生在我身上,这个关于“爱”的传说…… 这天,赤见骑马出去了很久,傍晚才回来。沙弟飞奔出去迎接他。他带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塞到我怀里。 沙弟忙着抢去打开,叫了起来:“好漂亮!全东桑最美、最贵的衣服!” 赤见一把抢了过来,放在我身上比划。 我不解。 沙弟在一旁没好气地哼着鼻音:“笨!他让你换上!说你漂亮呢!” 赤见立刻真心地点着头。 我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你,赤见,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这么美的礼物。” 沙弟跳了过来,拦在我和赤见中间:“赤见,你不够朋友!你……” 话还没说完,赤见就像对付小男孩一样举起了她,把她从我们中间拿开。他从怀里拎出一串美丽的黄色珠子在她眼前晃悠,沙弟马上尖声狂呼起来…… 天色渐暗。赤见牵马让我和沙弟乘上,朝城外走去。沙弟一路戴着珠子炫耀着,讲话都比平时大声了许多。 她看着赤见的嘴唇和比划,翻译给我听:现在要出城去,和加答、巴鲁聚会。 我高兴极了!他们就像我的好姐妹、好兄弟! 远远就看到林外一片平整草原上,几座账篷围着篝火熊熊。商队中的欢饮高歌比往日更加欢快嘹亮!队伍中的女子都是穿越沙漠的勇士,她们和加答一样,骑快马、喝烈酒,围着篝火和商队中的兄弟、情人跳着快乐的舞蹈,喝着醇烈的美酒。 加答迎了上来,我们很快就溶入了他们之中。我和加答、沙弟大块嚼着香美的烤肉,喝着醇烈的美酒,待到烈焰烤红了我的脸,烈酒焚热了我全身,便拉起旁边一直互不做声,只嚼肉拼酒的赤见和巴鲁,到围成圈的人群中跟随他们的舞乐,狂乱地跳跃起来…… 跳到累时,我大汗淋漓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暖烘烘、麻酥酥的,舒服极了! 赤见和巴鲁也停了下来,赤见扛起我,回到我们喝酒的地方。我对赤见的身体很是受用,已经习惯了他的背扛。酒足饭饱的我满意地靠着赤见宽实的肩膀,带着醉意肆无忌惮地笑着。赤见柔和地轻揽住我的腰,保持我的平衡。 加答静静地注视我:“东方,你很美。特别是喝醉了的时候。” 我抬起身子,看着身旁的加答越发笑了起来,醉醉地抱住她:“加答,你是我的好姐妹,永远都是!” 夜,更深了。狂欢的人们一些都回到了账篷,一些醉了的就席地而睡,只剩篝火仍徒自燃烧着…… 赤见和巴鲁仍未倒下,比拼似的大碗接大碗地继续豪饮着。沙弟已靠在赤见的腿上沉沉睡去。我和加答醉眼朦胧地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喝醉了,也唱累了。此刻正痴傻地看着天际数星星。 “才两天,看起来你和赤见好多了。”加答轻声说。 我笑:“他人蛮好的,习惯了就好。” “其实,今晚你一来,我就明白赤见对你有多好了。”加答慢慢地说:“我认识他六年,你是第一个能让他和我们一起跳舞的人。” “哈!”我笑:“那以前你们跳舞他干什么?” “喝酒。”加答边回答边朝他们看了过去。 我也跟着她转过了头:“难怪赤见和巴鲁会成朋友,他们俩个谁都不需要说话,坐在一起一人一碗就行。” 加答笑起来:“都是一种倔脾气。” 人们欢饮的歌声渐渐微弱了,竟似带着淡淡的悲伤、淡淡的离愁。 加答看着我道:“天一亮,我们就要出发了。” 我愣住。 加答拉着我的手:“别担心,我们每三个月都会来一次,每次赤见都会来和我们喝酒。你还会再见我们的。” 我慢慢地点了点头,难过地不再作声。 加答轻轻地拥了我一下:“衣服很漂亮。” 我听着加答突然有些飘渺的声音,愣愣地没有说话。 赤见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旁,任由沙弟像别的醉客一样在篝火旁摆着姿势沉沉睡去。 他拉起我,熟练地扛在肩上。没有任何告别的动作,只看了加答、巴鲁一眼,就头也不回地向马儿走去。 加答也不说话,只朝我摆着手。巴鲁本来是坐着一动不动的,可突然间却冲了过来,拦在赤见面前。他的脸涨得红红的,呆看着我。 我不舍地叫:“巴鲁……” 巴鲁渐渐收回眼光,转回身瞪着赤见。赤见也毫不客气地回瞪着他。 好半天,巴鲁才莫名其妙地对赤见说:“你,你要好好照顾她。”然后头也不回地又冲回原地端起烈酒猛喝起来。 天还没有亮,只朦胧地露出一丝曙光。大地依然寒冷。 赤见抱我在马背上向小屋赶去。我在他怀中,在他泛着酒气的衣襟里,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时光我都和赤见、沙弟一起快乐地渡过。 在赤见的怀抱中我夜夜都睡得那么安祥。我最爱每天早晨醒来时,能看见身边的赤见。有时他是醒着的,比我早一步开始凝视对方,每当这个时候,我们就会相视一笑,算是我们独特的问早;有时候我醒来,赤见仍熟睡着,我便可抓紧机会仔细地端详他。早晨的亮光从窗外淡淡地洒了进来,像在赤见的脸上打了一层柔柔的薄雾。每次我都由衷地赞叹,他黝亮的皮肤,他的眼睑,他的鼻梁、他的唇,都犹如雕刻般,精细、准确。我需要极力克制自己才能忍住不去伸手触摸他。 我经常在想,自己来到东桑便连唯一认亲的信物都被骗去,还险些死了一回。寻亲的希望已微乎其微,可我还是不舍得离开这里,不舍得离开东桑,离开高那。 在沙漠的另一边,有我的朋友、伙伴,有我钟爱的电影、咖啡、汉堡包;可是一定没有加答、巴鲁!一定没有挂着鸟笼、风铃的木屋!也一定,一定没有我每天早晨醒来,盼望见到的赤见! 这些日子,沙弟也很少来了,而每次出现也没有再暴跳如雷。我发现她拿下了赤见送她的珠子,她不好意思地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布袋。她说不舍得戴,怕坏了。等头发和我一样长的时候再戴。 我笑了笑。 她认真地告诉我:从没见赤见对哪个人这么好,因为赤见喜欢法兰巫,也就喜欢我。 我问她赤见为什么喜欢真罗? 沙弟傻傻地摇头:“没有人知道。” 看着沙弟沉默的样子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我告诉她:等到头发长长了,再戴上珠子的时候,一定有一个对她很好的人会很爱她。 沙弟慢慢地说:她知道,这个人不是赤见。 我没说话,我知道,沙弟开始成长了,感情上的成长。 晨光明媚,碧空如洗。我一睁开眼就立刻发现赤见不在屋里。这是我在木屋里渡过的第一个没有赤见的早晨。 木桌上有他留给我的饼子。没有赤见和我一起争抢,好味的大饼也没了味道。我无聊地开始打扫屋子。每一块木板我都精心擦拭着,可擦得越认真越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一阵马蹄声传来,我飞也似的扔下抹布朝门外奔去。阳光下,密林间,赤见正骑马向这边奔来。耀眼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挺拔的一身黑衫更显得神采奕奕。 我迫不急待地拥抱住他。他已经令我变得敏感而脆弱了。从来没有这样迫切地感到需要他。我紧抱住他,生怕他真会一去不回。他也拥紧了我,没有言语、没有对话,可我知道,他能感受到我的感受。 我们相互间都被一种奇妙而美好的感情给封印了。 原来,赤见一大早到集市买回了许多食物和美酒。他把东西装好在马鞍上,抱上我,带我向林后奔去。 我已经能够像沙弟一样和赤见“交谈“,主要是仔细看他唇的动作。他一路讲得很慢,可我仍是笨得老猜错,每次错赤见就掐我的鼻子,还大口地喘气表示嘲笑。我一定要练到和沙弟一样好,因为每次注视他的唇,对我都是一种享受,好让我终于可以不必只在他熟睡时偷看他了。 马蹄踏在林间布满落叶的小道上,发出碎裂地“沙沙“声。翠绿的树荫遮住了大部份阳光,只有在树枝稀松的地方才透出缕缕的光茫。于是,赤见和我、和整条小道、整个林子都溶为了一体,一样都不时闪烁着绿亮的光片。 凉凉的风顺着树梢斜拂过来,吹起我的白衫、红发,吹到了赤见的黑衫上、脸上、耳旁…… 一切都太美妙了!我真想立刻昏睡过去,像神话中一样和赤见一起变成风的精灵…… 在赤见怀中,即使是在马背上,我也很容易睡着。赤见说要带我去他见过最美的地方,而我将成为除他以外的第一个登陆者。我兴奋地等待着,希望一觉醒来就能看到。 一阵阵撩拨人的气息顺着我的脸和耳朵上下游动着,痒极了!我知道这是赤见叫醒我的方式。我立即睁开眼,眼前的景像令我瞠目结舌―― 我和赤见竟置身于南木察的脚下。 赤见抱我下马。周围的气温已经开始寒冷起来。赤见拉我头手伏地向南木察跪拜。 他将黑衫披在我身上,拉着我和马儿一步步地向山道上走去。半山有已融的雪,高山上也已经有雪融后清澈的泉水流下来。 赤见又跪拜了下去。我想,这就是东桑守护的神脉吧!我仰视这座银色的山峰,在这一片银色的世界里,万事万物仿佛都已全部静止,没有变化。可是,就在这静止的一片银光里,却蕴藏着无尽的活力!无尽的生命之源! 我真正感受到了神的意义。 走到三分之一的高度时,赤见已又替我裹上了一层毯子。我们放弃了原有的山路,艰难地朝山的另一侧走去。走了相当长一段距离时,路上的积雪已渐渐稀少。太阳可以直接照射在这一片山崖上。很明显,我们走到了山的偏东面。虽然气温还是比较寒冷,但崖间仍然生长着一丛丛绿荫荫的植物,叶子上还垂着湿湿的露水。 道路变得越来越窄了。我们牵着马艰难地侧身而过。就在我以为快无路可走的时候,前面的路又突地豁然开朗起来。山崖间的草木也越长越多了,几乎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奇怪地看到在好多植物上或是山崖突起的地方,都担着许多条长长的白绸。我拍赤见的肩,指给他看,他停下来慢慢张合着双唇解释。大概意思是说每一条白绸代表一个东桑人的灵魂。东桑人死了之后便把一条白绸抛下山崖,就表示他们把灵魂还给了南木察。 我点头表示明白,走路也小心了,尽量不去打扰到那些变成白绸的守护者。 走着走着,赤见忽然停了下来,随手折下一根木枝,朝山壁上满是藤蔓的地方拨弄起来。他耐心地刺探着。不一会儿,厚厚的藤蔓竟被赤见撩开来!原来,这里有个山洞。 我们依次小心地进入。放下了藤蔓后,这洞口看起来和别的山壁没什么两样。赤见牵马走在前面,我则紧跟着他。隔着藤蔓仍有丝丝极亮的光芒从缝隙中穿透进来,把洞内照得依然光亮。 越往里走越觉得寒气逼人。喘气都冒着白雾,洞壁上似乎还覆着晶亮的薄冰,脚下也有凹凸的硬冷冰块。 我瑟缩地靠紧了赤见,继续往深处走去。 渐渐,洞壁上的薄冰闪动起一道道柔和的亮波,仿佛在月下湖边看到的景色。果然,随着寒气的强烈,我们来到一个冰潭面前。潭水不深,清澈透明,潭面上结着一层厚厚的但却晶莹透亮的冰面。粼粼水光正是透过这层玻璃般的厚冰折射在四周石壁上,清亮清亮的,把整个洞穴都照得光亮起来。 我惊叹着蹲下身,轻轻用手抚在冰面上,一阵剌骨地寒气马上通过指尖袭遍我全身。我赶紧收回手,机伶地打了个寒颤。 早等着看我好戏的赤见幸灾乐祸地拉起我,面对面握紧我的手,试图踩着冰面,一步步小心地挪过去。这真实的“如履薄冰”的感觉,让我开心地大笑起来,赤见也咧开嘴笑笑地看着我。终于,我们已在冰潭的正中央站定,道道水光映在我们身上、脸上。 我们小心地放开一只手,并列站着,冰面上镜子般投射出我们的样子。虽然我们冷得不住哆嗦,但冰镜上的我们,笑得是那么灿烂。 我抱着赤见:“这里真美!真的!” 赤见高兴地摇摇我的肩,兴奋地指着冰潭后更里面的入口。那里已经窄得难以容身了,但赤见却像邻家男孩献宝一样,拉马牵着我走过冰潭,向那个小洞挤去。 我已经放弃了对那里美妙的幻想,我知道赤见是不会让我失望的。于是,我像一个流着口水的探宝者,艰难地通过那条大约两分钟的甬道。甬道尽头,是一个发着红光的溶洞,赤见牵马小心地爬过来,先扔给了我食物和水袋,才从拥挤的缝隙里挣扎出来。 我紧张地看着赤见:“红的?里面有什么?” 赤见温和地笑着,摸摸我的脸拉我继续往里走。 天啊!当我站定的时候,我已经坚信南木察就是神!因为除了神,没有人能完成如此伟大的杰作―― 这里也是一个潭。却是泛着热气的温泉!潭水咕咚咕咚地吐着气泡,大约有一人那么深,潭底像燃着烈焰一般发着红光,把潭水、山洞都映成了桔红色。 难怪在过甬道的时候,会有一丝丝微暖的气息。现在整个的进入这里,浑身便立时暖了起来,如温室般的舒爽怡人。我忍不住惊喜地狂呼:“南木察――你好伟大!赤见――你也好伟大!”我的声音徊环着响彻洞中…… 我脱下赤见的长衫,拉起赤见围着冒蒸汽的水潭绕了好几圈。那匹一直坚持到这里的老马竟自顾走到潭边,伸长了脖子涉起水来。 “不要!”我惊呼着要冲过去救它。 赤见拉住我,笑笑地摇头。我转回头看那匹马,仍是自得其乐地喝着,没有任何异常。我不信任地走了过去,看着滚滚地热水,伸出手……我不相信这水的温度竟是可以直接饮用的!这雪山的下面应该是埋藏着一座火山。 在我的手指还没有触及水面时,身后的赤见忽然扑了上来。“啊!”我尖叫一声,连同赤见一起跌落进了火山潭里……热热的水流冲过我的头顶,我惊得狂跳起来。 我拨开湿发,看到也浑身湿透站在水里的赤见正恶作剧后得意地眯眼笑着。我心跳得“扑嗵扑嗵”直响,傻瓜般呆站着。 原来,这水和潭底的温度都是极其舒服的,并非我想像中的上百度高温。我立即恼羞成怒,在水潭里追着他不放,打死这个狗仔子! 人没抓到,我却狂笑起来,整个山洞都回响着我快乐地笑声…… 赤见忽然不跑了,在水里站定。双眼炯炯地望着我。 我知道,我的白衫已被潭水浸湿,正紧紧地贴裹着我的身体。 我不愿回避。 赤见发上滴下一滴滴的水珠,滑下脸颊。烟雾缭绕中,分不清滴落的是潭水还是他的汗水? 我亦湿漉漉地站着。 他慢慢地从潭的那头划向我这头,弯下脖子,鼻尖碰着我的鼻尖…… 我感觉到他和我一样心脏在猛烈地跳动。这是和小木屋里我们每晚的相拥而眠完全不同的!他的眼神、他的呼吸、他的嘴唇、连他划上我脸颊的手指,每一部分都在表明――他要我! 是的!他亦如我。我激动地喘息着,眼神也毫不畏惧。在我们相互呼吸着对方的气息 第126章 你为什么要害我?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他先爬到火山潭里,捞上一些稠稠的白浆,我负责将它们一点一点晾在洞壁上,直到整个洞壁都填上了块块白泥,他才停手。我还真担心他会把潭底捞空呢。 接下来,要让那些白泥在洞壁上晾个一、两天。也就是说,有一、两天是可以只须“聊聊天”,睡睡觉,吃饱喝足后还可以闹一闹的神仙日子啦! 如此逍遥的时光果然是过得极快。不过,两天时间,我和赤见却已“聊”到我们未来的五十年之后了!原来,男人也爱喝“浪漫”这种毒药。 等到墙上的泥稍干些之后,赤见便开始雕刻了。他拿出工具,认真地在一旁刻着。我不敢打扰他,静静在他身旁端详他雕刻时认真的样子。此时,我才真正地感到科学文明的好处,至少能有照相机拍下你喜欢的镜头。不像现在,只有努力地要自己多看几遍,生怕以后会有忘了的一天。 闲着也闷,我也干脆抠下块泥来学做泥人。虽然屡被“嘲笑”,但我还是有模有样地捏出了很多“怪物”。我替它们取了一个相同的名字――赤见! 很显然,战争是残酷的!我的“赤见”都被他统统没收,还将我扔进了火山潭。 于是,我便替自己暖暖地洗起了热水澡。而赤见也立即转回身子,红着脸继续雕刻了。我真爱他脸红的样子。 我不但自己洗,还替驮我们的马儿也好好洗了一个。玩到累,我就坐在赤见身旁打瞌睡。每次赤见一看到我累,就总会抓我过来,抱住我静静地休息一会儿或好好睡一觉。而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全身心地感觉到:我是一个容易满足的小女人。 在洞里,没有时间的概念,不过赤见摸摸水温就会知道现下的时辰。这几天,水温升高了些,大概进洞不超过五天吧! 赤见刻的白泥“真罗”美极了。泥质细腻、晶莹、润泽,雕工栩栩如生。真罗像已经完成了,可是赤见仍没有要高开的打算。因为这几天,闲下来时我就讲“罗米欧与朱莉叶”的故事给他听。他最喜欢头靠在我的腿上,手指玩着我的头发听我讲。他听得很入神。看着他闪亮的眼,我几乎也被自己的加油添醋感动了。 再过今晚,故事也就快结束了。 赤见裸露着健壮的肌肤,泡在水潭里。我静静地走到他身后,用手一捧捧地将水浇在他古铜色的脊背上。雾气缭绕中,他肌肤上凝满了一小颗一小颗晶莹的水珠。我是这样地看不够他,老是怕有一天会再也看不到一样。 我一边慢慢地讲述着故事的最**,也是最最悲剧的地方,一边轻抚他的背,帮他冲洗着。讲到结束时,他拉住我的手绕到胸前,紧紧地围住自己。或许是故事的伤感还是因为塑像的完成,我们忽然变得忧郁而依恋起来。总是要时时拉着对方的手,或者紧紧地拥住对方不肯放开。对这山洞也充满了眷恋,像是出去了便不会再来。 终于,由于食物的完结,我们还是必须回到现实中去。 我和赤见收拾起东西,准备出洞。赤见先把马牵过甬道带到冰潭,然后是我,最后他自己才带着塑像过来。当他到达冰潭,并没有马上出去,而是跪伏在冰潭边,拿出他给我的匕首,狠狠地凿起冰面来。我也蹲下来看,冰面虽是透明,但却相当厚实,凿起了片片冰碴,才“波”地涌出水来。 赤见小心地将塑好的真罗像缓缓放进冰水中,又从怀中拿出另一个塑像。我奇怪地探头看着:“咦?有两个?” 赤见温柔地拉过我的手,把像放进我掌心。我仔细地辩认着:这个塑像和冰水里的塑像有几分相似,可是就有一些不同,哪里呢?我把像翻来覆去地研究。 赤见无奈地笑着摇头,帮我把像翻到底座,我凑近一看,像底细细地刻着两个字:东方。 “是我?”我惊喜。“什么时候刻的?我怎么不知道?”我小心地捧着。 赤见抿起嘴,笑笑地低下头。 我恍然大捂,重重地捶他:“不学好!偷看我!” 赤见抓过我的手放在他唇上轻碰了一下,看着我。我立刻乖巧起来。小心地把像交还给他,飞快地亲了他一记便跑到一旁等他。 他呆了一呆,脸变得和我一样红。 他小心地将这个塑像也放进冰水中,站起来拍拍手,留恋地注视了一会儿静立在冰水中的我们,才走过来,拥着我一路退了出去。只等三个月后,塑像在冰水中被冻得成了形,坚固无比,就可以再来洞中拿回塑像,当然,又可以渡过一段浪漫的时光了…… 出洞口,才发现此时正值清晨,温和的太阳才刚露出半个脸。 我一路唱着回程。享受着久违了的阳光,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重新踏上草地的柔软感,都让我想起从沙漠刚刚看到草地的那份喜悦。唯一不同的是,当时我的喜悦来自踏上了故土,来自我对寻家的希望,而现在,我的喜悦却全都来自赤见。 我已经不再幻想能有寻到亲人的一天。也许,上天要我来到这里,就只是为了要我与赤见相遇吧! 我紧紧地握了握一路牵着的双手,回头看他,他也正深情地望着我……两人相视一笑。 我任性地靠着他问:“我们会很快乐是吗?不会像‘小罗和小朱’一样悲惨。他们下辈子能在一起吗?” 身后的赤见紧紧地拥住我,重重地点着头。 忽然,他像想起了什么,拉住我策马狂奔。对于他的动作,我已经习惯了不去问为什么?我放心地跟随他,哪怕天涯海角。 赤见没有带我回木屋,而是直奔进集市。 前面就是让我没有一丝好感的大庙和卡玛拉宫。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局促起来。赤见已下了马背,让我一个人坐着,他则快步奔进一间拥挤的店铺里去。不一会儿,拿着一件精美的手工制毛毯子披肩走了出来,毫不避讳地披在我肩上。我肯定这里的人都曾经在那日经过我的面前,赤见的举动无疑使本来60%的回头率提高到100%。毕竟,我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取保待审”的囚犯。 赤见仍是兴奋地拉马继续向前走,比划着让我别着急。 嘹亮的钟钹声阵阵传来,我又听到那低沉的咒经声。闻着独特的烛火酥油味,我越发不安了。 赤见将马牵到禅房后院,抱我下马。我害怕地缩在他怀里:“来这干什么?我不喜欢,回去吧!” 赤见温柔地拥住我,抚着我的头发安慰我。他牵我向大庙正殿走去。那里正一排排坐满了诵经的僧人。他执意拉我走到了最里面。这是香火旺盛,供奉着一尊千手欢喜佛。佛像也身着地道的东桑服饰,红红的发挽成一个髻,镀金面的脸上是一双笑咪咪的绿眼。看起来似笑非笑,却又极其庄严。 赤见拿起供台上的一个灯台,加上酥油,点燃它,再用手指蘸了一下转回身涂在我的额头正中间。灯火映着他的碧眼,发出炯炯的光茫,似乎在向我诉说一个坚贞的誓言。他凝视着我,也将酥油抹在了自己额头。他缓缓地将手中的灯台放下,将它和供台上千万盏灯放在了一起,它们一起跳跃燃烧着…… 伴着诵经声,他从怀里拿出一颗用粗线系着的紫色水晶,神圣地挂在我颈上,拉住我一起对着神像膜拜。 我感激地做着这一切。这是我唯一一次怀着如此真切的虔诚,无尽的感激和无限的企盼跪拜了下去。 我快流泪了。 殿内钟鼓齐鸣。赤见拉我跑了出去。我们穿过一道道门墙、绕过一座座小塔。他拉紧我带我上了一路堆满经书,布满梯子的转经阁。 整个转经阁的墙壁上都用炫丽的色彩画满了一幅幅非常民族特色的精美壁画。 赤见放开我的手,推dao墙边堆放经文的书架,好让我一副副接着看个仔细。我边走边着迷地阅读着,赤见也乐此不疲地跑在我前面推dao书架。 随着壁画故事的延续,我们边看边上了楼梯,直到最高一层,才将整个故事看完。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桔色的夕阳透过白棉纸的窗棂斜照进整个阁楼,恰到好处地替壁画涂上了一层朦朦金光。这是一个东桑的神话传说:一对俊美的东桑男女真诚相爱了。他们快乐地在溪边玩耍、在山林嬉戏。当男孩向女孩的家庭提出婚约时,却遭到了拒绝。女孩被家人送到大庙请求僧人看管,男孩三番两次地来寻,都被僧人无情地打出庙门。头破血流的男孩跪在庙口不肯离去。女孩的家人出庙告诉男孩:他们早以许愿将女儿奉献给神舍,要将她送进卡玛拉宫,终生侍候法兰巫,这样,自小体弱的女孩才可得以继续生存,全家也能得真罗佑了! 男孩恍然大悟,也无计可施。他带了食物准备拼死救出女孩一起逃走。当他们逃到南木察脚下时,追赶的僧人已将他们团团围住。无奈,他们只有进入南木察的圣地,那里是僧人不敢进入但却能将他们困住的地方。 男孩和女孩知道,一出圣地就会永世分离,不如就厮守在南木察的庇护下,直至死亡。 他们在圣地向南木察许愿:他们愿留在圣地,直到食尽最后一点食物,双双饿死。只祈求南木察允许他们,今生不能相聚,愿来生也可团圆。 于是,在最后一副图画上,在两人相拥而卧的尸首旁,生长出两株相互交缠的青藤。青藤顶上,两只白鸟比翼飞去。从此,许多不能相守的爱侣都来到圣地,在藤蔓下祈祷。变做白骨后又化成了无数对齐飞的比翼鸟…… 暮色已渐入。赤见为我点起了烛火照亮壁画。其实我早已看完,可目光却久久不能离开那些凄美的画卷。 ――那是怎样的一种以死鸣志?怎样的一种生死相许?他们灿烂的爱情是充满痛苦还是苦酿的幸福? 我完全被震撼了。 赤见抬着烛火,从身后环抱住我,头紧紧地埋在我的肩上。我偏开头用鼻子摩挲他的短发,闻着他的气息。“我知道,你带我来看这些,是为了让我知道,‘罗米欧和朱丽叶’的死亡并不是悲剧的结束,而是开始了来生团聚的幸福。” 赤见拥我拥得更紧了。我将脸轻轻地在他发上蹭着,他短短的头发擦过我的脸颊、唇边,痒痒的。 我忽然惊醒:自己是多么幸福啊! 面对整个墙壁上那些只能在来世相爱的伴侣,此刻紧紧相拥的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幸福?不去感激幸福? 我幸福得流下泪来。 我转回身,固执地望着赤见:“你,爱我吗?” 赤见的眼像是注满了深情的碧潭,深深的望不到底。我就是掉进了他的深潭里,一生都逃不出来了。 他凝视着我,伸手拂去我脸上的泪珠,肯定地一点头。 我却仍固执地不放过他:“那么,你要我吗?” 赤见眯起了眼睛,疑惑地看着我。 我不愿去解释了,我现在只想、只想好好地爱他。我略一偏头,“呼”吹灭了他手中一直抬着的烛火。顿时,四周安静了下来,一片黑暗。只有月色透过窗棂隐约地射进淡青色的光来。光影映在壁画上,映在满地凌乱的经文上,映在赤见的眼中,我的脸上。 我试着勇敢地靠近他,打掉他傻抬着的烛台,并让他的手环在我腰际。一阵凉风吹过,我觉察到自己和赤见都身体滚烫。 我拥紧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始。”我幼稚地说着,并踮起脚轻轻地用唇碰了一下他的脸。他急促的呼吸让我不知所措。 “或许,我们该马上回去?”我想,我已经在勾引他了。 他没有动作,仍是圈住我呆立着。 也许我的举动吓倒了他,我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我们……回去吧。”我欲离开他的怀抱。 “啊!”我惊呼出声。赤见不但没有放开,反而更用力地拥紧了我。在我还不能反应过来时,他已将我熟练地扛起,急奔下楼。我只能闭起眼,抓紧他的衣襟。 夜风,在我身侧掠过,却吹不熄我们身上散出的热焰。 终于,我们停了下来。我轻轻张开眼,这里仍是一座殿堂,唯独不同的是:这里没有供奉仍何神像,也没有一个沙弥;壁上绘着炫丽的图案,尽是对对恩爱的男女;地上铺满柔软的毛毯,四周挂满了层层白绸;连门窗上都密密的用白绸遮紧。 赤见轻轻放下我,拉我慢慢走上殿堂,那里放着一盏巨大的烛台,两根火烛并成一根灯芯正“滋滋”地燃烧着。 他牵起我,手把手地拿起烛台旁的一个白棉罩,将它罩在了烛火上。整个殿堂刹时都变成柔和而温暖地桔色。我紧张地低下头,借着昏黄、暧mei的光亮,看着自己露出的半截光滑的脚背…… 昏黄中,走过来另一双脚,离我那么近,灼人的热浪卷袭着我…… 赤见伸出手,用力将我拥住,他紧拥我逼我一步一步后退……滚烫的身躯将我完全紧贴在壁上,单手环过我的头垫在我脑后,另一只手炽烈地抚着我的脸颊……我的眼……唇……然后停留在我的颈上。他慢慢用力抬起我的下巴,让我看清他的唇:这――里――是――“苏地”,是――“天堂”――的――意思。东――桑――男――子――壹――生只――能――来――壹次,带――他――最――爱――的――人。所以――“苏地”――也――有――“归宿”――的――意思。我――只――娶――壹个――妻子,盟誓夜――也――该――在――这里过。 他说着,俯下头,柔软温暖的唇碎碎地落在我的额头、眼睑、下巴上。我紧张得浑身不能动弹,只知道紧抱住他的腰。他抬眼直视着我,我最爱黑夜中赤见的眼,总是那么光茫万丈。我忍不住抬起手,抚上他的脸,轻轻划过他的双眉,他的鼻梁,直到他的唇…… 我们是如此珍爱对方的每一寸肌肤!他用唇轻轻衔住我的指尖,不让它逃走,珍而怜之地亲吻着,眼神却还没有离开我的眼。我快被他迷醉了!当他咬住我的指尖,轻轻啃咬的时候,我不禁轻呼出声“哦”我吁出一口气。 赤见马上迅速地捉住了我的唇,狂热地甚至野蛮地让我不得喘息!他是火!一定要点燃我的火! 我激烈地回应他。我将手探进他的衣襟,触摸到他健实、火烫的肌肉时,他喉咙深处立刻发出了一声低叹! 他滚烫的手指每抚过我一寸肌肤,都会令我肌肤猛烈地燃烧起来!我剧烈地喘息着,任由他将炽热的唇留在我的耳背……颈下……肩上…… 一阵凉意,我知道,此时已衣衫尽褪…… 我们倒了下去,倒在满地柔软的毛毯上,拉下了层层刚才还正随风鼓动的白绸。它们顺从地覆在我们身上,成了我初ye柔软温暖的床铺。 满壁的爱侣是我和赤见爱的见证。 我们急切地让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贴紧对方,我从来没有这样清晰的思维,知道自己要什么。赤见啊,赤见!这又何偿不是我的“天堂”我的“归宿”? 我所有对赤见的爱,都凝聚在一阵嘶裂的疼痛中,被释放了出来。 “啊――”我不禁痛苦地叫出了声。 赤见立即停止了动作,小心地凝视着我。在他爱怜的眼里,我不禁泪如泉涌。 我挺起身子,颤抖地抱住他:“你知道我爱你吗?” 赤见抱住我。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的泪一直在流。“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只一声……”我抱紧了他,泪滴在了他的肌肤上。 我知道,我的要求很低,也很简单,可对赤见却是极其为难的要求。 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 赤见静静地抱住我,静静地凝视我…… 我倔强地看着他的眼睛:“如果你爱我,就别停下,让我感受到――你在爱我!” 赤见低下身子,仍长久地、长久地凝视着我,他的眼睛闪烁成我见过最美的星星。 他小心地、轻柔地开始了动作…… 我疼痛并幸福地跟随着…… 他的肌肤上凝出了汗水,感染着我。我们像是要把对方努力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成为彼此的一部分。 天窗外,星星不知羞地眨着眼。夜色微凉。 当赤见终于喘息着在我身上抽搐时,一滴滚烫的泪珠自他的眼中滴落,溶进我的眼里再缓缓滑下我的脸庞。 我明白了,这是赤见在向我诉说他的爱情――忠贞不渝! 如果世上真有什么是永恒,那么,我看到了。 在赤见凝泪的眼里,我们都看到了――永恒! ――天堂与地狱相隔多远?不知道。我只知道:很快,很快就到。 “咚――咚――”一阵雷鸣般的钟钹声,震得天窗上栖息的小鸟“扑哧扑哧”急飞了去。我睁开眼,天已大亮。寺中的僧人已经开始做早课了。 意识正逐渐恢复。我转身,赤见仍从背后拥我熟睡着。我撑起额头看着这里:满地乱七八糟的白绸、满墙的图画、哦!我们的衣服!这些都在提醒我回想昨夜的种种…… 一旁的赤见因为我的移动而醒了过来,睡眼惺松地看着我。我知道,经过昨晚,到现在他确实很累了。可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 赤见一点不急,用手撑住头很坏地笑着盯我。看着他裸露的肌肤,我才蓦然想起自己也竟乎****!我立刻转过身去,伏在白绸上背对他。 “我们该回去了吧!”我问。 赤见没有回答。 我忽然感觉赤见的手指正从我的发顶往下滑,慢慢滑过我的脊背……我敏感地僵直了身子。 “不要,赤见。”我轻声阻止。 事实上,经过昨晚,赤见已经能够轻易地找出我的敏感带了。脊背就是其中之一。 “不要!”我更加轻声地肯求。 赤见不理我,整个身子都从背后迎了上来,紧贴我的身体。头埋在我颈边,细细地咬我耳朵…… 我能感觉他亦完全****。 “天亮了,见!”我近乎哀求。 天知道!从昨晚到现在,他一整夜都精力旺盛的如同一头健壮的小牛。 他扳过我的脸,这样,他可以更仔细地看着我。很惊讶,他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倦意,相反的,他眼中甚至还燃烧着昨夜未烬的烈焰。 “见?”我看着他。 他认真地回看我,温柔地低下头来…… “你们该离开这儿了!”一个冰冷的声音蓦然响起。 我惊得跳了起来。“是萨满?”我记得这声音。 还好,他人还在门外。赤见平静地笑了笑,仍低下头完成了那个被打扰的吻后,才不慌不忙地穿戴起来。 我是窘得早已穿戴整齐了。赤见紧握我的手,慢慢向门口走去。一开门,果然是一身黑衫的萨满。随着我们脚步声的靠近,他“哗”地转过身来。依旧是有些苍白的面色在看到我之后愠怒起来。 “你和她盟了誓!还带她到‘苏地’?!”他盯住我颈上的紫水晶,“她不会带给你幸福的!”他极气地告诫赤见。 我气不过,从赤见身后跳出来:“不错!我们盟了誓,我已经是赤见的妻子了!昨晚整个大庙的神冥都是我们的见证!”我不让他反驳,继续说:“我们相爱,这就是幸福!那些冷酷、愚昧、没爱过也不会爱的人,有什么资格来谈幸福?又凭什么去断言别人会不幸福?!”我激动得涨红了脸,抬起头直视他。 他的愤怒渐渐转为了平静,静静地看着我,目光如冰屑一样刺人。 赤见上前遮住他看我的眼光,转身横抱起我。我们就这样从萨满的面前,从代表“天堂”的“苏地”里走了出来,而我也就这样,在赤见怀中,在惊恐的扫地僧张大的口形里,如凯旋般,策马狂笑离开了大庙,奔回了木屋。 我这一生中,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物能取代赤见所带给我的快乐。即使是让我能一路顺利地寻到亲人却不能与赤见相遇,那么,我还是选择赤见。毕竟,因为他我才有了现在的这个家、有了一份我一直执着于的归属。 夕阳下,我们沐浴在橙色的光茫里,并肩坐在松软的草地上,看着天际与地面那一条壮美、绮丽的连接线,听着牧人晚归的阵阵琴声…… 这一切都太美了,美得都让我觉得不真实! 夜间,我们到林中漫步,躺在草地上数星星;下雨时,相拥着在檐下感受下雨的“味道”;天空晴朗时,打开每一个鸟笼,让鸟儿都如我们一般自由…… 我一直都不能用确切的语言来表达出我此时的幸福,只能笨拙地感激着、小心地领受着这相爱的分分秒秒,唯恐会把我们一世的幸福全都预支在此刻享用尽了。 转眼,距离法兰巫的庆典只有一个月了。赤见必须回到大庙去完成他的雕刻工作。而他也每日带着我,在大庙与木屋间来回奔走,一直是形影不离。我们也尽量避免与萨满接触,虽然,我时时感觉到他的一双眼总是冷冷地在观察着我们。 我最爱静静坐在雕刻房,专心地看着握刀轮锤的赤见。此时的赤见是另一种让我心动的理由。他时而对着巨石凝视,时而兴趣盎然地大刀阔斧、时而又对着每一个细微的瑕疵小心打磨……不论是哪种神态的赤见,都是那样认真、尽职,且才华横溢。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我透过门格子看过去,是一个年幼的小沙弥。我们都略感惊讶,因为像我们这样不合礼数的一对在大庙是很少有僧侣肯接近的,他们只对单独的赤见充满敬意。 小沙弥怯怯地走了进来,看了我一眼,朝赤见跪下行礼,说了一串东桑话。赤见一点头,他便慌张地奔了出去。 赤见走到我面前,“告诉”我在这里乖乖等他,萨满要他过去一会儿便回来。 我清楚萨满对我的偏见,也不愿跟去见他。任赤见轻拥了我,吻了我的额头便走了出去。 我们呀,告别得如此仓促。却怎样也没有料到,这一吻,会是我这一生,赤见这一生,最后的一次印记了…… 我就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渐渐消失于幢幢禅房中。 刚才通报的小沙弥马上一阵风似的溜到我面前,紧张地看着我:“你,你能跟我去吗?”他慌张地转回头看了看,像是个怕别人发现的小贼。 “去哪?”我奇怪。 “有……有人找你,问,问你还要你的东西吗?”他结结巴巴地说。 “我的东西?”我惊叫起来:“是她吗?是那个骗走我东西的老太婆吗?”我太吃惊了!我几乎忘记了本来属于自己的那对美丽羽翼! “反正……反正她要你去见她,我带你去,她等你!”小沙弥急急地说完,立即冲出门飞也似的跑了。 她出现了!她还敢出现!我愤怒地想立时掐死她。我没有多想小沙弥的怪异,决定马上就去找她问个清楚。至于赤见,我想他会谅解我的失约的,没准我还能在他先回来呢! 我迅速地跟紧了小沙弥,奔了出去。 我怕再次跟丢,于是倍加小心地紧跟他带我向越来越深寂的内院奔去。现在应该正值诵经时间,禅院里一个僧人都不见。小沙弥忽然止住了步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我说:“她,她要我带你到这里,你自己进去吧!”说完,马上一溜烟逃得无影无踪。 我打量着面前的禅房,的确是有些奇怪。在房间门、窗上凡是有镂空花的地方,全都用一层厚厚的黑布从里面严严实实地遮住了。相信在屋内是没有一丝光线的。 我站在门边轻拍门:“有人吗?我来了。” 半晌,没有丝毫回音。我小心地推开门探头往里望,光线从我推开的门缝里射进去,借着那极微弱的亮光,我只能看清屋内有层层灰扑扑的黑幔。 我警戎起来,扬大声音:“你到底在不在?不要故弄玄虚了!” 突然,我背上被人重重一推“啊!”我惊呼。一个站不稳跌坐进屋内。门外立即传来一阵急促的锁门声。我从阳光万丈的屋外刹那跌进一片黑暗的牢笼里,心马上凉了大半截。这让我想起上次被关进萨满屋里的情形,上次等待我的是死刑,这一次呢?到底是谁在一路安排我? 这一切,是我怎样都不得知的。而这次等待我的,我想也很快便会知道了。 “有人吗?喂?”我叫着,试图引起别人的注意。但,很明显这里根本没有人在。我环视四周,很可惜,屋子里比我想像中还要黑暗,完全就不能活动。我坐在地上摸索,希望能找到些什么。“哐……”我的指尖碰到一个冰硬的金属制品,我挪近一些,感觉出那是一个烛台。“哦,太好了!”还有什么能比光明更让人在黑暗中感到希望?我迫切地拉过烛台,可手指怎么感觉烛台边上有些湿湿粘粘的东西。管它,先点亮再说。我继续在地上摸索,希望能摸到蜡烛什么的。 “咚――咚――”大庙的钟声忽然倾刻间全都响起,随着钟声还有凌乱、慌张的吵闹声。有脚步朝我这边过来,我高兴极了,马上站起来立在门边,想拉开门格子上的黑布向外面的人呼救……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只轻轻一拉黑布,门就开了。是的,门很容易就被我完全拉开来。它――根本就没有上锁。 可是,我明明是听到锁门声的!还是……还是假装锁门的人本来就只想让我以为他锁上了?我呆立在门口。 本来站在门口的数十个红衣僧也立即和我一样呆立着,瞪着我。 我什么都不愿再想了!我只想立即奔回赤见怀中,做那个该乖乖等他的我。 我抬起手,想仍掉那个捡来的烛台。“天啊!”我捂住嘴。 在光线充足的屋外,在呆立的数十个僧人眼前,我举起的竟是个沾满鲜血的烛台!我惊恐地扔掉它,才看见在我的手指上、衣袖上、衫角边都星星点点的沾着鲜红的血迹! 一队人马远远的过来。萨满走在前面,在他身后的竟是赤见!萨满怒目瞪着我,我慌乱地看着赤见,心里急喊:不要相信!赤见!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 可是,面对赤见直视我的眼,我竟哑口无言!百口莫辩! 萨满一声令下,众僧绕到了我身后,将整个禅房的黑布一齐扯下。我不敢回头。 一阵惊天动地的恸哭声传了出来。我一直望着的赤见的眼,低了下去。我慢慢转回头。 扯下黑布的禅房有意想不到的光亮。一排排僧人痛哭的跪卧在地,围着一个红黑袍子的僧人。已经开始凝黑的血块布满他整个头颅,还流淌到他脸颊、脖子……剧烈的疼痛使他双眼瞪得要掉出来,面部诡秘地扭曲着。可见他死时是极度震惊与痛苦的。而那个烛台,被我吓得扔下地的烛台,正徒自倒在一边…… 我没有再转回身看赤见。我明白他正痛苦于他亲眼看到的景像,看到的我。 任由愤怒的僧人像上次一样架起我,关进了地牢。我没有挣扎,没有辩解,我正努力使自己冷静、再冷静下来。我知道,他们会有让我说话的机会。 很长的时间,我将自己紧缩于牢墙角落。冰冷的青石壁可以让我感觉清醒些。这里没有别的门,只有一扇放我下来的天窗,地牢也小得只能容一个人。 第127章 我也要让他尝尝背叛的滋味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小沙弥忽然“呜……呜……”地哭了起来。“我,我不是要害你,呜……呜……我还有两个弟弟、妹妹,呜……要是不听法兰巫的话,他们,呜……他们会死……” “法兰巫?是法兰巫?”我急切地问。 “呜……”他一直哭着,不肯答我。 “明天,你会死吗?”他忽然问。 “是的,如果你还是不肯说真话的话。”我回答。 他立即擦干了眼泪,从怀里掏出一个漂亮的苹果。“给你,这是她给我的。是被祝福过的,我给你吃,你就被祝福,就不会死了!” “哼!”我笑他的幼稚。“如果萨满抓到你,你会说实话吗?”我已不报太大的希望了。 他不语,伸手把苹果递下来:“吃吧!你吃吧!吃了就不会死的!” 我漠然地看着他。夜暮下,他的小脸因为哭泣而涨得红扑扑的,还印着几条黑黑的手印。泪汪汪的大眼珠拳拳地望着我,可怜的眉毛矛盾地扭曲着。 他只是个想保护家人又容易内疚的善良小孩。我已经原谅他了。“拿上去吧!这个帮不了我。”我摇摇头。 他却仍是保持姿势,不愿放弃。 我叹口气,试图说服他:“你撒了谎对吗?你骗了我和赤见,而且还将骗萨满。所以,这个苹果只对你有用,拯救不了我。你吃吧!” 他犹豫起来。终于收回手:“我一半,你一半!”说完,毕恭毕敬地捧起:“法兰巫,圣巴拉多!”他把苹果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再重新低下递了过来。 我不要接,我讨厌他念的咒语。 “你相信那个静思房的僧人是我杀的吗?”我幽幽地问。 他肯定地摇头:“你打不过他。” 我笑了!那个萨满的智慧远远不及这个十一、二岁的孩童。 看着他一直内疚的小脸和垂了老半天的手,我决定吃他一口苹果。 我笑笑地抬手,指尖还未触到苹果时“扑嗵”一声,小沙弥一直拿得很紧的圣果,忽然间掉了下来!我奇怪地抬眼再看:他那张稚气的小脸,突然变成了绛紫色;鼻子和嘴角渐渐流出发黑的血来;眼睛也如那先死的僧人一般,大大的向外突瞪着,瞪着那个掉下来的圣果! “救命啊!来人……救命啊!”我疯了般拍打墙壁,尖声狂叫着。 惊起的僧人奔了过来,念念有词的为这个幼小的生命悲痛着,最后,终于拖走了他。 我虚弱地跪坐在地上,脑里闪着他的样子,最后的样子。 他到死都瞪着那“圣果”,突出的大眼睛里,满是怀疑、惊恐与不相信…… “你真狠!下一个到谁?赤见?还是法兰巫?”这是萨满的声音。 我已经没有抬头看他的意义了。 “你听着,我不会再相信你的任何鬼话!也不在乎你是什么妖魔!你有多**力都帮不了你了。我,不会允许你再活下去。任何要伤害真罗和赤见的人或魔鬼都必须毁灭!”他说完“哗”地站起了身子,对着众僧人大声地宣布了我的罪行。 于是,僧人围住了我,念着镇压我的咒语在天窗上贴上了黄色的封印。 我已经没有了感觉。听着他们不快不慢的经咒声,我像活在梦里,没有真实,也没有愤怒。唯一的证人也死在我眼前。我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赤见,快回来!让我再见你一面,让我最终能做一个守约的刀下魂! 又过了一夜。天灰蒙蒙的还未散出光亮。僧人早已退去,只留下黄色的封条。 三天了,我依旧虚弱地等待着。每一天我都祈求:再多给我一天! “东方,东方……”是沙弟!我立即抬头望上去。 “赤见回来了!他通知了加答、巴鲁,他们三天后就到。现在赤见去见萨满,马上就来看你!”她关切地告诉我。 “他回来了?还好,还赶得上。谢谢你,沙弟!”我非常感谢她带来的消息。 “东方,怎么会这样?”沙弟为我难过着。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确实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沙弟陪着我坐在天窗上。因为上了封条,我们都看不见对方的脸。 “赤见,赤见!怎么样?萨满答应了吗?什么!?又死了一个?决不会是东方。三天,只有三天了?不!”我听到外面沙弟的声音,她似乎哭了。 另一个高大的人影印在纸面上,继而趴了下来,将手伸进唯一一个递送食物的窄口里。是赤见的手! 我虚弱地爬过去,扶着墙站起来。这几天我几乎没吃下什么,送来的食物多数又原封未动地被拿走,以至我现在想跳高握一下他的手指都不能! “见!我抓不到!”我又哭了。我总爱对着赤见流泪。 他的手又向下努力探了一些,我也极力伸长着手臂……天啊!我们只不过想拉住对方的手,稍微感受一下彼此的存在都不行吗? 我扯下披肩扔上去。“见,拉住!我会握住另一边!” 终于,我不再心急如焚了!我们静静地握着那条传递慰籍的披肩。我紧紧地握着,拉它在我脸上熨贴着,一如赤见温暖的手! “我们只有三天了,是吗?”我异常平静。 看不到赤见的脸,只感觉披肩的一端在剧烈抖动着。 我镇定地抓紧披肩。“见,我终于能等到你回来,这真好!其实,我还真的是怕死,死了就看不到你的脸,也感受不到你的好了。”我不停地用披肩擦着落也落不完的泪。 “对不起,见。我从来没有回报过你,只会让你为我痛苦。我不能再陪你过那五十年了。”说完,我沉默了。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讲,可是,讲再多也不过是一片空白。 沙弟仍是哭着:“东方,赤见要我告诉你,别放弃,还有时间。他拼了命也要救你!”她接着说:“我也是!东方,别放弃呀!” 我听着这些,刹时感觉到死亡并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事了。他们:赤见、沙弟、加答、巴鲁,都在陪着我,一起面对着。 三天能有多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赤见的手一直都垂在那里,握着披肩没有放过。手臂上尽是大粒大粒的汗珠,封印上也被赤见的汗浸湿了一大圈。 我求他放开手休息一会儿,他不理。守护的僧人也来阻止了很多次,都没有办法让他离开。我只有求沙弟,求她替我揉一揉他已经肿胀的胳膊,擦一擦他止不了的汗水…… 我无法看到他,只能通过沙弟与他相互安慰对方。萨满让僧人送来三个人的食物,再没有胃口也必须吃完,因为我们都不能忍受还没看对方一眼就先自己饿死。 今夜,该是最后一夜了。 洁白的棉袍已整齐地放在我身旁。赤见仍睡在天窗上,让沙弟讲给我星星有多么明亮,阵阵晚风有多么温柔。 我亦温柔地倾听着,甜蜜地讲述着初相见的点点滴滴。 我们像任何热恋的情人一般轻言细语,仿佛真的可厮守一生! 渐渐的,天要亮了。僧人送来了我们的最后一餐。 我们慢慢嚼着,谁也不肯先吃完。 我放下食物,长长地叹了口气:“见,我很满足,我像是已经陪你过了一辈子了!”我很坦然。 沙弟最先哭了起来。 “别这样,沙弟。你知道你在我心目中有多坚强吗?”我轻轻笑着:“还有你发脾气的样子……噢!记得那次聚会吗?我、你、加答都喝了好多酒,那时,我们多高兴啊!”我笑笑地回忆。 “是。可是,赤见只带走了你。”沙弟轻声说。 “所以,你才要答应我!沙弟,你答应我,替我好好照顾赤见!让我放心!”我终于暴露了自己的软弱,快不能再坚强下去了。 我换上了白袍,理了理赤见喜欢的长发,静静地和赤见靠那条披肩享受着最后的时光。 “咚――咚――”悠远,恒古不变的钟声响了起来。伴着杂乱的脚步声,我们知道:时间到了。 虽然我早已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可这时,仍心跳个不停。 “哗啦――”披肩落了下来。 我知道,赤见和沙弟一定被退到了一旁,而我,也终于要被押上去了。 天窗打开,我紧紧抱住披肩被提了出去。 强烈的光线刺得我睁不开眼,而我的腿却因为弯曲太久而无法站立。我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我要看,看一眼赤见! “东方――”沙弟的声音引我转过头去。他们已经被拉得离我那么远,数十个僧人将我们隔离开来。 “赤见――赤见――”我向那边狂叫着。 我看到他了!他憔悴得如变了一个人。红红的大眼眨也不眨地望着我,张着大嘴向这边无声地叫着。 他和沙弟一次一次地冲过来几步,又被众僧拦回了几步。赤见已经疯了般和僧人打了起来…… 我惊恐地看着僧人的棒子,歇斯底里地挣扎、狂叫起来:“不要打!不要打呀!” 我徒劳地从架起我的僧人身上滚翻下来,向赤见爬去…… 赤见终于还是将一些僧人打倒,向我这边急冲过来。眼看,我就可以拉到赤见的手了,可是我身后的僧人还是立即从地上拖开我,重架起来往前赶。我尖叫着,地上只留下那条披肩。赤见冲过来,也不顾头上流的血,拾起披肩没命地朝我追过来。他的眼瞪得大大的,干涩的嘴唇不停地抖动…… 我尖声叫着转回身想拉住他,可他身后又冲上来一群僧人,用棍子团团架住了他,使他不能动弹。 我吓得收回了手,我不能忍受赤见再为我挨打了!我用力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抠进掌心。 “不要过来,不要追了!”我哭叫着,声音已沙哑得不成样子。 我一把扯下颈上的水晶朝他扔过去:“等我――下辈子――”我浑身都是挣扎的汗水、流下的泪水。 赤见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抓住水晶,呆立地望着我。 风忽然大了起来。赤见蓦地一把拉开了彩色的披肩,让它迎着风向我这边铺展着…… 我远远地看着那炫丽的色彩。那迎风拍打着的是赤见的心、我的心。 我的泪流成了小河,死死地盯着那已渐渐缩成一个红点的影,像刹那间没有了水的鱼,痉挛着,如死一般。最终,再也望不到他。 我又被抬上了那块红毯。萨满早已坐在那里。 看着安静的人群,我猜想,他们应该早已了解了我的罪行。我木然地被捆绊在木桩上。相同的场景、相同的主角,只是,这次我是真的要离开赤见了! 我抬高头,迎着刺目的阳光。我不愿那些不知情的民众看见我的泪。 “嗡――嗡――”一阵轻脆悦耳的铜钹声响起。 萨满走到我面前:“法兰巫会出来为死刑犯祈福。你悔悟吧!”说完便带领众僧,连同台阶下的千万民众都一齐跪倒,齐声念了起来:“法兰巫,圣巴拉多!”“法兰巫,圣巴拉多!”“法兰巫,圣巴拉多!” 声势震天,回音不绝。连寺内的大钟都被震得低鸣起来,惊飞起群群白鸟…… 太阳光把金色的塔顶照射成异彩夺目的宝珠。神圣的卡玛拉宫终于打开了庄严的宫门。两行白衣蒙面的侍女裸着脚站在宫内,一人抬一卷白棉,轻轻一抖,任白棉滚了开去,在鲜红的地毯上铺出一条平整、洁净的白棉路来。她们六个人分成两排,头两人滚好路走了出来,另外两人再接着滚出白棉,最后两人的白棉直滚到大庙刑场正中。 “哼,好大的排场!”我恨极了那个法兰巫。 隐约地从宫门里闪出四个中年妇女,一样的白衫,一样的蒙面,只是强壮了许多。她们前后排列着,肩头重重地压着一根裹着白绸的粗大木柱,上面抬着一个有轮廓的平台,四周全围上轻柔透明的白纱,正随风飘扬着。 她们稳稳当当地抬着椅中的人,缓缓地从白棉上走来。所有的人又开始一遍遍地欢呼起来,低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我却是看清了。现在的我还有什么是需要惧怕的? 随着来人的渐近,我不相信地张大了眼睛:她不是那个一再害我的老太婆。难道老太婆只是她的帮凶? 我猜测着。 但无论如何,我还是由衷地相信她的力量:她是个无论怎么看都会为她折服的女人。 在白纱轻拂的间歇,端坐着一个身着宽大白袍的女子,泛着红光的美丽长发在她身后随意飘扬着。这酷热焦裂的天气里,她的脸上却连一粒汗珠都没有。纤巧细致的鼻尖光滑、洁白,棕绿的眼眸与世无争地平视着前方。略显苍白的嘴唇轻轻嘟着,柔软极了! 一时之间,我竟分辨不出她的年龄,也完完全全被她带来的圣洁震摄住了! 她在刑场中间停住,稍稍挺起了身子,将双手对着天空扬了起来。对着圣山“南木察”的方向,缓慢地比划着我毫不理解的手势。我恍惚的目光跟随她:宽大的袖摆随风翻飞,时而露出她一截纤细晶莹的手指,摇曳生姿。 四个抬架的侍女随民众一起跪下,低念着她们的经咒。萨满跪伏着挪过来,让真罗在他头顶轻轻一拂,随即挪回红毯才又站直身子,用他们的语言大声宣布着对我的处罚。 我静静地注视着法兰巫。她绿色的眼一偏,也看见了我。她像是突然受到了很大震动,惊得她那美丽的嘴唇微张着…… 我不得不承认我们的相像,可我也决不输给这人一分气势。我挺直了身子。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一名蒙面侍女,捧着一条洁白的白绸走到她面前,伏身跪下。她却迟疑地望着我,久久没有祈福。 我知道,那白绸正是我和赤见到圣山山洞时一路见到的那些白色灵魂。只要她转回头完成了祝福,就是我与这个世界诀别之时。 可是,她碧绿的眼一直望着我……一直望着我……竟然一动不动…… ――奴卡可怜吗?是的。她阴险吗?是的。她有没有人性?有!她是魔鬼?……不。我想,她是个太想得到爱,却又不懂得爱的牺牲品。 我疑惑了。这个法兰巫陷害我这么多,无非是要我死。可现在,她还在迟疑什么? “东方――”一片寂静伏跪着的人潮中,忽然涌出了数十个手拿大刀的男女。执棍的僧人都还跪伏在地上,一时还来不及阻挠。于是,这些人很快冲上了台阶,冲到我面前。 僧人迅速有了反应,冲上刑台和他们搏杀着。叫我的是加答,她们果然赶了回来,还有巴鲁、沙弟、赤见和当时一起穿越沙漠送我到东桑的商队中的人们。整个刑场刹时混乱起来,涌动的人群有些散开来,有些往上冲……妇孺们哭叫着躲避这混乱的场面…… 赶来支援的僧人越来越多,法兰巫被萨满护着,由那四个人抬着往后退。 “巴鲁!小心!”我狂叫,却仍是不能让巴鲁避过身后的僧人。重重的木棍狠狠地击在巴鲁肩颈上,震得他倒了下去。 我叫:“赤见,救巴鲁!”可赤见正被众僧围困着。巴鲁似乎是昏了过去,一动不动。我放眼望去,哪里还有空闲的人?自己又被牢牢捆住。我急得四处乱望,却发现先前跟随法兰巫手拿白绸的侍女正静静立在一边,正在……欣赏着,没错!她的脸虽是遮护着看不见表情,可露出的一双眼却分明闪烁着胜利、发泄的快感。我一惊!这人的眼神很怪异,可我却一时想不起来! 那边,沙弟也受了伤,加答还在苦苦撑着,看样子也撑不了多久了!我一时间变成了千古罪人!看着这些什么都不问却不顾一切为我拼杀的人,任何的语言、任何的表示都不及我感激的一分! 我正急切地看着这一切,忽然听到萨满大叫了起来。我看过去,只见萨满与赤见分别立在法兰巫的两侧,那四个抬椅的侍女早已跑得不知去向。赤见手持利刃架在法兰巫的颈上,而萨满的刀原是刺向赤见却被法兰巫用身体护住,鲜血正从真罗的手臂“泊泊”地涌出,染红了白袍。 刑台上,几乎所有人都停了手,愕然地呆立着。 萨满激动得泛红了眼:“你!你这是干什么?我是不会真刺过去的!” 我更诧异,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激动的萨满。 赤见也红了眼睛,却绝不是愤怒。他抱住抬椅上的真罗,直直地跪了下去,却还是不肯拿下抵住她的长刀。 看着赤见握刀的手不住发抖,我知道,他全是为了我!他一定也是明白大家坚持不了多久,不愿再看到有人倒下,才逼迫自己用刀指着自己平生最最敬拜的人,想以此来救得大家,救得我! 可他自己,却背叛成了罪人! 沙弟哭着跪爬过来:“真罗,萨满,求求你们不要怪罪赤见!他是没有办法!”沙弟哭着揉眼睛:“他这样全是为了救东方,他不能看着心爱的人去赴死呀!” 真罗疑惑地看着赤见:“你们,相爱?” 赤见立即重重地点头。 萨满忽然迅速冲到我面前,将刀架在我脖子上,对着赤见痛心疾首道:“就是这个人!让你迷惑到可以和我对抗,可以伤害真罗吗?!从她来到高那进入我们东桑,发生了多少事?我绝不允许她活在世上继续迷惑你。即使你忍心对真罗下手,我也一样杀了她!” 看着萨满极为冷静的神态,我相信他一定说到做到。冰冷的刀锋已让我的咽喉感觉到了刺痛。 “萨满,住手!”是法兰巫的声音。她努力撑起身子:“不要伤害她!” 法兰巫竟会阻止我的死亡?啊,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我们都呆立着,不知接下来还会怎样? “哼哼……哈……哈哈……”一阵尖锐的笑声打破了僵局。那个手拿白绸的侍女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一般,弯下腰,捂着肚子停不住地狂笑起来…… “奴卡?”法兰巫叫。 “我实在忍不住了。真罗,宽恕我!这实在太美妙了,哈哈……”侍女更放肆地狂笑起来。 我呆住了!这声音,这声音,天啊! “是你!是你!!”我控制不住地尖叫:“是你害的我!我认得你的声音!”我不顾萨满的尖刀,使劲儿地扭动着。 全部人的目光刹时都落在那个狂笑侍女的身上。 她缓缓地笑着走到了刑场正中,面对我慢慢拉开了面纱…… 在她白衫包裹的窈窕身体上,露出的竟是一张苍老、布满皱纹的老脸! “小姑娘,我知道你是不会忘记我的!哈哈哈……”她开心地望着我。 果然是她!那个指给我希望,又全部毁灭我整个世界的人。 她不住地“咭咭……”尖声笑着,走到众人的中间。她眼光慢慢地扫过每个人的脸:赤见、我、萨满、真罗…… “奴卡,你的脸?!”当她转向真罗的时候,法兰巫惊呼起来。 她慢慢地温柔地抚mo自己的脸颊:“我很老,是吗?你终于肯看我了。” 她缓慢地诉说着:“我陪你进宫也有整整二十六年了,你记得我是多大年纪?” 法兰巫美丽的眼睛打量着她:“我记得。进宫的时候我十二,你小我一岁十一。” 她一听完,蓦地又成了狂笑不止的女巫:“很好,很好!你还记得。我当你什么都忘了!” 她满意地走到我面前,抬起我的脸,阴冷地看着我。她激动地呼吸振得鼻孔放大了很多倍,暖臭的口气直喷我脸上。我厌恶地转过头。 “你不愿看我?因为我丑?还是因为我老?我才不过只有三十七岁!三十七岁!可你在火车上,记得吗?你一开口就叫我老婆婆,哈哈哈……老婆婆!”她脸上的肌肉失控地抖动着,下巴剧烈地颤抖,像是受了很大委屈。 我害怕地叫起来:“你疯了!走开!” 萨满一直冷冷地看着她:“奴卡,我一直很信任你,真罗也是。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下去吧!” 奴卡像是触电一般跳了起来:“不要再拿信任来压制我!我已经忠诚了二十六年!” 她的眼光转向我:“况且,我怎么能下去呢?我下去了就没有人替这可怜的小姑娘证明了。” 萨满惊异地问:“证明?” 我精神为之一震:“你肯承认?你肯说实话替我证明?” 加答已冲到了我的面前,一刀砍断了绊我的绳子,热烈地和我拥抱。沙弟也替法兰巫包扎了伤口,冲过来和我们抱在了一起。与加答一同来解救我的人们也顿时轻松了起来,仿佛一切问题都已经迎刃而解了。 我们将昏迷的巴鲁扶到荫凉的地方安置好。唯有赤见仍是跪在法兰巫面前,法兰巫正慈祥地轻抚他的头。 我朝赤见走了过去。非常奇怪地,她们的动作并没有让我感到有一丝怪异,反而有种非常亲切的感觉。 我在赤见对面跪了下去,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心疼得又落下泪来。他缓缓抬手摸着我的脸,接住我的眼泪。他布满血丝的大眼里迅速涌出一层泪光,嘴唇抖动着。 “见,见!她肯承认了,我们没事了!”我轻颤着抓住赤见的手。 赤见呆呆看着我,好久,好久才猛地紧紧拥住我。他从来没有这么用力地紧拥过我,仿佛要把我嵌入他的身体里,融成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再也没人能得去…… “啊,哈哈!没有那么早,小姑娘。我还没开始承认呢!”奴卡欣赏完了我们的演出,忍不住要出场。 “你们不要这么僵立地站着,因为,我得先说一个故事。不算太长,刚好二十六年。”她意气风发地扯下包着的白色头纱。立时,满头的灰发随风翻卷着,凌乱的被风吹得高高扬起,再配上那双散发强烈仇恨光芒的大眼和不住痉挛的满脸皱纹,她真正像极了一个恶毒的诅咒者! “我们没时间听你疯话连篇!”萨满静静地注视她,提刀走了过去。 “不!萨满。你让她说,她有权说出她想说的。况且,她也许正替不能说的我完成心愿。我想,是时候了。你认为呢?”法兰巫平静异常地望着萨满,眼里尽是无畏的决心。 这让我们都好奇起来。我们顿时都无声地等待着倾听,感觉到一切事物都终将得到答案。 略显冲动的萨满在法兰巫平静、无畏的凝视下,渐渐又恢复成了我认识的那个萨满:稳重、冷静、无情到甚至带上点超脱的意味:“是的,或许是时候了。奴卡,你开始吧。” 奴卡玩味的眼神闪动着:“我自然要讲。”她仿佛自言自语:“为了今天,我多有耐性!等了二十年啊!” 她成了我们众人此时心智的焦点。加答护到昏迷的巴鲁旁,沙弟和我们在一起,萨满站在真罗身侧。僧人在萨满的授意下也打坐在地,众人三三、两两堆坐,开始成为奴卡耐心的倾听者。 “那年,我十一岁。”奴卡的眼波温柔起来,整个人都沉醉在往事的回忆里。 “虽然我的母亲爱上异族的父亲,没能让我继承东桑的神貌,可是,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有多美!邻屋的旺多大妈最爱帮我梳头了,她总可惜我没有长成东桑的红发、碧眼,不然,我那么美丽,一定会被选为法兰巫的!”奴卡甜蜜地将一缕灰发理在襟前,仿佛真回到了那段时光。 刑场下早已围满了刚才还想立时就跑回家的人们。此刻,他们已一片寂静地和我们一起好奇地听着奴卡的叙述。 “我多生气!多生气!我为什么不能成为部落神圣的圣女?我不相信还有比我更美丽的女孩儿!于是,我就央求父母带我参加了那年选举法兰巫的大典。”她环顾着四周:“就在这里,我们很多人站在了高高的庙台上。下面也很热闹,也是这么多人,老远的异族人也赶来观看那次盛会。我穿着父亲用五头羊为我换来的盛装,我多骄傲!我是她们当中最耀眼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我身上。” 她幸福地笑着,可忽然她愤怒地转向法兰巫,伸出枯瘦细长的手指,恶狠狠地指着她:“可是你!你却在我最骄傲的时候突然出现,抢走了我所有的光芒。你娇弱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饰物,简单的一件白袍就夺走了众人的宠爱。他们说你不带半点笑的脸叫高贵!说你粗糙的棉袍叫圣洁!甚至你的弱不禁风都变成了纯洁、脱俗!再配上你天生的红发、碧眼,你就轻而易举地夺走我所有的骄傲、自信、自尊,包括我的自由。因为,我竟被选为你的侍女,注定要侍奉你一辈子!” 奴卡无止尽地悲伤起来:“当我意识到,自己不但输给了你,而且还要与家人永远分别时,你说!我该不该恨你?!” 法兰巫仍是平静地看着奴卡,只是眼光迷惘起来:“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就伤害了你。” “哼哼……你当然不知道。那时你已成为圣女,成为法兰巫了!”奴卡愤怒地嘲讽道。 法兰巫没有再说话,沉默了。 奴卡继续说着:“于是,我就跟随你住进了卡玛拉宫。我被宫殿雄伟的气势折服,被宫里白绸、白袍的圣洁吸引,也为可以住在宫里而荣耀。可是,我也渐渐发觉,你的确很美,比我还美得多:你善待身边的每一个人,从不刁难,包括对你不满的我。你也比我聪明,早就能看完转经阁的经书。你待我情同姐妹,我们一起在卡玛拉宫里打发寂寞的时光。” 奴卡凝视着法兰巫,哀怨地接着诉说:“我又被你打倒了。我喜欢上你,开始无时无刻都想见到你,和你在一起。即使只在一旁看着你静静地写上好几天的字,也心满意足。我真的愿意一辈子陪着你住在卡玛拉宫过着单调、寂寞的生活!一辈子侍奉你,直至死亡!” 听到奴卡动情的诉说,我差点忘记了这是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告白。 “可是,好景不长。我们才只快乐的过了四年,短短的四年,你就变心了。”奴卡哀伤极了:“我们那么深的感情,四年的时光,却还不及他的一眼!” 她愤怒的脸因激动而变成了极不自然的红色:“他只回头看了你一眼!你的心就给他了!你开始对着夜空发呆,在无人时落泪,独坐檐下听风铃的哭声……你不再需要我,不再和身边的人说话了!你就这样抛下了默默爱你四年的我。你说!我该不该恨你呢?!” 奴卡激动地说完,身子摇晃着走到萨满面前:“我尊敬的萨满,法兰巫是不是把心给了你了?” 看台下立时引起一阵骚乱,民众心中神冥一样的人竟互有爱慕之心!这是犯了天大的罪呀!我们都惊了一下。我和赤见对望着,握紧了相牵的手。我们能预感到这是个深刻的故事。 萨满没有理会奴卡,自顾与法兰巫的眼神相遇。那是种熟悉的感觉,一如赤见炽热而深情地望着我的眼。只是,他们的眼里似乎多了些谅解、执着、深沉与无奈。 “不要不肯承认!你们的丑事可以瞒过全部落,却不能瞒过我!”奴卡暴怒起来:“就在那一年求雨的祭礼上,你们!你们!竟然在庆典上胆大妄为,做下了有辱神灵、玷污部落、令东桑蒙羞的丑事!”奴卡暴跳如雷,声音大得吓人。她故意要让所有台上台下的民众都听得一清二楚! 果然,她的话马上引起了僧人和看台下更大声的骚乱。 “哈……哈哈… 第128章 我恨他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奴卡伤伤心心地伏在地上痛哭起来:“你连拒绝我的时候都在想法兰巫!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啊……” 她的眼泪陷在一层一层的皱纹里:“萨满!我是不是该恨你!法兰巫!我又是不是该恨你!” 奴卡伏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我看着这个极为容易爱上别人的女人,心情复杂极了!但更多的却是为萨满与法兰巫的情愫而动容。 此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和我一样,感受到了一个全新的、陌生的萨满。 ――他是有感情的!他的无情源自于对于一份无望的爱的忠诚! 爱与恨之间的距离是如此微妙。很容易恨就成了爱,爱亦成了恨。 奴卡将这份微妙演绎得真实、动情。她爱着她、和他,也恨着她、和他。 这,便是她一生的内容。 ――有的花开是为了一个不经意的眼神,有的花开只为了一次普通的回首……即便是转眼凋落,却仍是挥不去满襟的馨香…… 奴卡仍伏在地上痛快地哭叫着,惊天动地的哭叫声让我体会到她确实压抑了自己太长时间。没有人阻止她,也没有人劝慰她,因为她所承受的这些巨大痛苦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就如没有人能帮她改变现实一样。我真希望她在长久的发泄之后,能领悟到唯有自己才是唯一可救赎自己的人。 风声伴着哀嚎声在我们身边盘旋着。我们都沉默了。 法兰巫的红发被吹得飘飘扬扬,配着她晶莹的肌肤,真是美得令人心碎。 她一直、一直盯着痛哭的奴卡,看了很久才慢慢一个字、一个字地喃喃自语:“可怜的奴卡,你真可怜。” 她仿佛还想上前轻抚奴卡的背,但却还是转回了眼,温柔地注视着萨满。 “格尔,那一年满院都是素罗花开,连风里都带着素罗的香气。我就坐在树下拾花瓣。那是我第一次见你,你还记不记得?”法兰巫眼波流转,轻声问道。 我们每个人都愣住了! 我望着赤见:“什么格尔?谁?” 赤见不解地摇头。 “我当然记得。”萨满温柔地回答,并慢慢踱到法兰巫的身侧。 他们俩都注视着对方,释然地笑了。 原来,萨满也如真罗,在未成为“萨满”之前,也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 “那是你第一次见我,可却是我第二次见你了!”萨满深情无比地与法兰巫眼光交缠,开始像一切平凡人一样诉说着自己的恋情。 台上大庙的僧人们惊恐地张大了嘴,根本不相信说话的是他们敬畏的那个萨满。而台下年长的东桑人也惊讶于萨满对法兰巫的亵du,摇头跺足地为宗教悲叹!可仍有一些人,比如我们、比如任何的年轻男女、任何期待爱情的恋人,都兴奋无比地激动起来,发出阵阵轻呼! 我们都好奇地等待着属于她们的那段缠mian! 这是另外的一个故事了! 格尔手枕着头,悠闲地含着一根嫩草,慵懒地躺在柔软如茵的草地上。 空气中尽是清新泥土的芬芳。 他眯起眼睛,朦朦地看着那个**的火球,低声咒骂了几句。转回头,欣赏着洁净的蓝天与时而飘过的淡淡白云。 “她真美。”他心里想。 从早晨在大庙法兰巫的选举大典上看到她,到现在差不多已过了两个时辰了!可是怎么搞的?竟然一直无法抹去她的样子。他所能看到的一切都变成了她苍白、美丽的脸。她那么小、那么无辜,一身洁白飘逸如一只垂死的蝴蝶。 就这么一眼,仿佛就已触及到他心底最最柔软的地方。 ――他想要保护她。 这是多么奇怪的念头!可是,要保护这个女人,似乎已经成了他今后最大的责任! “格尔,你的羊呢?”远远地过来一个妇人轻声责问道。 她是一个美丽能干的妇人,是格尔的母亲。她经常为能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儿子感到骄傲。但也如任何一个母亲一样,时时准备着为儿子闯祸后收拾烂摊子。当然,越出色的儿子闯的祸也就越多,而且还更麻烦! 她无奈地笑着,看着格尔大梦初醒一般惊跳起来,搔着头,左找找,右看看,仿佛羊群会缩小成非要低头才见。 终于,他好像才突然想通这个道理,畏罪般地拔起双腿迅速向草原深处奔去,头也不回地嚷道:“我去找――别等我吃饭了!” 格尔健硕的身影渐渐成了一个小点。但愿他能变成一只狼狗,可以叼回一张羊皮。 妇人忍俊不禁:他的身体比一般同龄的孩子都要健壮得多。从十二岁到现在,骑马射箭从未输过!可他也敢犯别的孩子不敢犯的错。他为了和朋友打赌,一个人进入荒漠,想打倒一只饿狼。结果,他的父亲在第四天才在半路捡回他,他已遍体鳞伤、昏死过去。怀里却还紧紧攥着一张狼皮。那次,他休养了两个月。十四岁时,他参与族人将一群无耻的沙漠盗匪赶出东桑。他们整整恶战了四天四夜。他是被抬着进家的。和他一起的族人都说他是东桑勇士,不但保护了一同作战的父亲,而且还独自迎战对方五人!那次,他奇迹般的只休养了半个月…… 妇人慢慢地转回身向住处走去。他呀!什么时候才能体会到母亲的担心?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地成长起来? “到了第二天,我才总共找到了五只羊。”萨满眨着眼,温柔地笑起来:“那年,我不过十五岁。” 法兰巫温柔的眼波回应他。 他看着她的眼,似乎有些痴了:“也是那一年,我决心要成为终身保卫你的萨满。” 他羞涩地微笑着,仿佛一个初次向情人表白爱意的美少年。 八、九月的天气,不再似以往那么闷热。 拥有所有白色的卡玛拉宫里,和往年一样,在这个季节开满了点点嫩黄的素罗花。阵阵清风拂过,吹落满院花瓣,四周都洋溢着淡淡的素罗香气…… 这是她进宫成为法兰巫的第四年了!漫长的日子,连时间都似乎停滞了! 她独坐在檐下,听着“叮叮铛铛”的风铃声。就如她寂寞的岁月,一尘不变的“叮叮铛铛”。 她久已习惯了这种寂寞、安静的生活,因为她的生活就是等待。等待已成为她生存的全部意义! 花瓣渐渐被风吹上台阶,吹过她****的脚趾,痒痒的……吹上了她的衣襟,依恋地不肯再落下。她小心地伸出手,轻轻拈起一小片嫩黄,放在掌心,沁香扑鼻! “呼”她轻吹一口气,花瓣顿时离开手心飘扬开去,在她的眼前忧郁地起舞…… 看着看着,她不禁站了起来,赤脚向那棵素罗树走去。 她穿着一件白色宽大的棉袍,泛红的长发在风里轻扬,白袍被风吹得起伏如波浪。 她静静地站在树下,任花瓣落了她一头、一身,再轻柔地仔细将它们归在一起。当她已经在白袍上收集了一整堆嫩黄时,再用力一齐将它们全都吹散!刹时,满天、满地、满身又都成了它们旋转的舞台…… 她闭起眼睛,抬高头,感觉花瓣落在脸上的清凉――多舒服! 她忽然笑了。 当她再慢慢睁开眼时,就吓了一跳! 因为她看见粗壮的素罗树枝上竟攀着一个男人!一个顺着庙顶从树枝上爬过来的英俊男人。 他是谁?为什么也用他的碧眼深深地盯住她?可是,她又为什么再也收不回目光呢? 格尔在树枝上痴痴地看着真罗。他终于又见到她了! 就是这份带着忧郁的美丽,让自己知道什么是想念?也学会了忍耐。现在,他终于完成了大庙给他的四年艰苦磨炼,告别他敬爱的父母,只为成为担负保卫真罗的萨满! 如今,他已成为。忍不住爬上庙顶树枝,想再看她一眼。 就在刚才,他看到了她的笑。可忽然之间只感觉:她好寂寞。 她瞪着美丽的眼睛望着他:“你是谁?” 他痴痴地回她:“我叫格尔。” 她仿佛已记下了这名字。 “我叫佳雅。”她说。 他亦记下。 不知过了多久,花又落满一地。 直到现在,他和她仍记得那满院的素罗香气和满天飞舞的嫩黄。 法兰巫与萨满的第一次对话,报出的竟是他和她早已被别人遗忘的名字。当然,他和她却是记得的,那才是最最真实的自己。这也成了他们今生不变的记忆和永恒的暗号! 法兰巫无限依恋地将头枕在萨满的胸膛。 “直到在祭礼上见你,我才知道格尔就是萨满。”法兰巫愉快地回忆着。 萨满握紧她的手:“那年,我已十九岁。” 法兰巫笑了:“我也满了十六。” 刑场上依旧是那么多人,可转眼间已变成了另样一种气氛。每个人都凝神倾听着那段凉爽的记忆,差不多都快忘记了自己原来要期待观看的场景。 “你们!你们竟还敢说!你们犯下了十恶不赦的死罪,还敢站在这里诉‘旧情’!”奴卡猛地从地上跳起,张牙舞爪地对着真罗扑过去,像极了一条垂死的恶狗。 “啊!”立即,奴卡干瘦的身子已被赤见用力撞了出去,顿时失去重心“啪嗒”一声摔落在地,痛苦地滚了好几圈。 赤见总在很多时候会像一些敏感的动物,能够嗅到危险的气味。所以,他的动作也比别的人要迅速。 萨满赞许地拍着赤见的肩,赤见也同样微笑地看着萨满。 这是他们之间感情的交流,真正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交流。 法兰巫也和我一样注视着他们。只是,她的眼中却满含着胜过感激的喜悦,竟喜悦到落下泪来。这奇怪的感情是我不能理解的,但我仍是高兴赤见冲了出去,因为他这一冲,竟把我和萨满、和真罗冲到了一起。我们一起去迎战那个阴险可怜的奴卡。而萨满原先对我的火yao味也几乎闻不到了。 萨满蹲下,温柔至极地轻拂去法兰巫的泪珠:“你确定,你能承担下今天我们说出这些事后的罪责吗?” 法兰巫闪动泪光的眼迎着萨满:“是的,我愿意承担。我不要你再过那种只靠听风铃来思念我的日子。”她又流下泪来:“我怎么忍心?” 她无限爱怜地抬手抚着萨满的脸:“你总是只知道替我担心,你就没想自己也要受到责罚吗?”她心疼地望着他:“结束吧!你不知道我每天只要一想到你一个人坐在檐下听风铃,思念我,我有多心疼!你也不知道,素罗花又开了二十二次,每一次我都盼着能和你一起再吹散它!” 法兰巫泣不成声:“结束吧!求你,格尔。不要再为我保留那个虚无的圣名,我不要!我只求能像现在一样,离你那么近,哪怕马上就受到惩罚!”她扑在他怀内痛哭。 那个愿意为这个女人什么都不顾而成为萨满的男人,在她的眼泪里又什么都不顾地为着她重新变为格尔。 他轻拍她的肩:“我明白。我会答应你结束这一切。我们会以另外一种方式来永远在一起的。”他显得镇定而从容。 我被眼前这个男人深深打动了。相信被打动的还不只我一个,加答、沙弟、赤见,还有那些聆听的人。 我紧紧拥着赤见,决心等巴鲁醒来后,一定要让他知道这个故事。赤见洞察了我的内心,正深深地望我,轻轻吻了我的额头。 “咳!咳咳……哈,哈哈……咳!”滚倒在地的奴卡因为赤见的一撞,疼得不能站起。她扑倒在地上,用她闪着凶光的眼一真瞪着我和赤见。她脸上疼痛得冒出许多汗,面颊也痛苦地扭曲着,但还是伸出手“啪啪啪”狂笑着拍起手来:“哈哈!好,最动人的故事!接下来呢?你不会不讲最精采的那章吧!哈!我可是最期待的听众呀!” 萨满平静地踱到奴卡面前:“我会如你所愿。” 看着奴卡恨得咬牙切齿的样子,我们被萨满低沉而温暖地带到了另一个章节。 ――也许在很早以前,也许就是现在,注定了要有这样一种燃烧。好让那些燃烧过的人们,读懂“就是一个淡淡的微笑,也足以让我心跳一辈子。” 那年,是东桑的另一个夏日。气温比往年都高出许多。整个高那陷入了濒临干涸的恐惧之中。 原本茂盛的草原已变得枯黄干瘪,随时都可能在烈日下焚烧;牛、羊、马没有了食物和水,相继倒在了荒野中;就连高那仅剩的那条尊贵的神脉,也渐渐露出倦意,不再像往日那般潺潺不息,仿佛失去了生命的动力。 法兰巫站在卡玛拉宫的高阁上,在这里她可以看到远处的南木察和脚下的高那。放眼可及的高那几乎成了荒漠,整个地面被烈日烤得升起一层游移不定的热气,呈现着不自然的金黄色! 檐下的风铃没有再欢快地“叮叮铛铛”,而是像死了一般,徒自垂吊在那里。 酷热、无风。这些都使得法兰巫烦燥起来。她不停地在地板上踱着步子,想借助脚上****肌肤与冰凉石板的接触来获得些许凉爽。 可是,她显然适得其反。她虽然越走越快,几乎接近奔跑,但来回的打转只使她全身都被汗水湿透。她清楚,这不单单是因为气温,更多的是因为她对萨满的想念。 每年,她和他只能在祭典上见面,而他们炽烈的眼光也只能躲躲闪闪。可是,见了他的那一整年里,她都要被思念折磨着,回忆着她已经回忆过千百遍的每一个场景,再祈盼着明年的祭礼。 哦,每天都这样渡过。她知道:她快疯了! 她忽然恨起来,恨起那个她和她的族人从来都只敢仰视才见的南木察! 她从高阁奔下,直奔到种着素罗的院子。素罗树已经开始枯黄、萎糜,就像她自己。 她脱下长袍,长袍下的她几乎****。她走到高那唯一仅有的专为法兰巫才能享用的蓄水池旁,提起桶,将被太阳烤得温烫的清水从头冲下。这个动作能给她带来一丝丝的快意。 她不怕别的人看见。因为这里永远不敢有人走近。除了与她相伴的奴卡,和那个再也没有出现过第二次的爬到树上男人。 奴卡走了过来。那时的奴卡是温柔美丽的,露着一张姣好的脸。她看着****的真罗,爱怜地走过去牵起她,拉她进了宫内。熟练地用丝巾替她轻抹身上的水珠。 “你的皮肤像水晶一样透明啊。”奴卡不舍地轻抹着:“我真希望我是一个男人。” “我也希望你是。”她回答着奴卡,心里再次浮上格尔的脸。 当法兰巫知道今天要举行为降雨而设的祭典时,立即兴奋地套上白袍,任由奴卡为她梳理着。 “你似乎越来越喜欢参与祭礼了?”奴卡边梳头边不解地问。 “嗯。”法兰巫毫不掩饰。 烈日当空。人们也被烤得汗出不断。 在神脉湖畔已聚集了成千上万的东桑人。他们都带着各自准备的祭品,将以他们的方式来获得吉祥、福佑。 法兰巫端座在白绸椅上被抬至湖畔。沿途尽是跪拜的信徒。她不在乎,她的眼只想早早捕捉到那祈盼再见的影。 萨满静静地伫立在湖畔。周围早已铺上了红色的毯子。他将眼光远远地移至湖面,因为,他怕自己的兴奋与激动会不经意地流露出来。 ――他是不该有喜怒哀乐的。 “法兰巫,圣巴拉多!”随着族人的朝拜,他知道:她来了。 他慢慢转回身,朝已铺好白棉路上的真罗拜了下去。他不敢抬头。他知道这段时间自己想念她的日子增多了,而且不能控制。在某种程度上,这就是危险! 他不敢注视她的眼,却看见了她一双洁白柔弱的裸足! 法兰巫轻轻呼出一口气。她终于见到他了!祭典上的他总是那么冷静、俊朗,一身黑衣显示着他的威严,鲜红的披风却是他尊贵的象征! 他还是不肯抬头望她。他挺直的鼻梁和深锁的眉到底在封锁着什么? 跪拜的族人将祭品排列在一起,匍匐着向林外退去。他们将在离神脉湖十五丈的地方保持跪拜的姿势,直到太阳落山。因为,他们圣洁的法兰巫将在护卫萨满的牵引下进入圣潭,在湖水里请求尊贵的南木察将流入神脉湖的神脉分散到天空,将南木察的恩泽雨露洒向高那干涸的大地。 这是所有祭祀中最庄严艰苦的一种。法兰巫必须在刺骨的湖水里浸泡到太阳落山。 萨满依旧跪在地上。他知道族人已全都退至林外了。他缓缓站起,现在只剩下法兰巫、奴卡和他。奴卡低下身,小心地打开捆绊住法兰巫脚踝的铁箍。这也是每个法兰巫必须配备的,为了提醒、防止法兰巫踏上卡玛拉宫外的任何一寸土地。 他低垂着眼,转过身子,背对着法兰巫。奴卡为真罗脱下了白袍。 他看到地上散落的衣绸,顿时握紧了拳头,努力使自己不去设想白袍内的景色。 可是,这是徒劳的。法兰巫柔软温暖的身体已马上附上了他的背,他几乎能感觉到她的体温。 奴卡将一条白棉从法兰巫身后拉到萨满手里,使他能利用白棉条将她稳当地固定在背上。 他拉紧了棉条,向湖心走去。 奴卡在原地跪了下来,她是唯一一个不用退开的族人。而萨满将背负着法兰巫进入湖心,保护她,直至太阳落山。 远处退开的族人已经开始祭祀了,经咒声和舞乐声不时地穿插传来。 萨满朝湖心缓缓走去。法兰巫双手紧紧地环住萨满的脖子,将头深深地熨贴在他背上。她听到了他的心跳。 先前浅的湖水已被太阳烤得有些温热,但越往深处越觉得湖水冰凉刺骨。必竟,这也是南木察上千年的积雪融化而成。 法兰巫柔弱的身体开始渐渐颤抖。当走到湖心时,湖水已漫至下颌。再炽热的阳光也不能使他们感受到一丝温暖。 “你,想过我吗?”她不住颤抖,声音也虚弱起来。 萨满感觉到她温暖的鼻息在自己耳际摩娑,加上后背对她柔软身体的敏感,不禁轻轻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你想的。你和我一样想。”她环在他颈上的手抚到他的心脏。“我听到你的心跳了,和我跳的一样快。”她将头又向他靠了靠:“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不看我。因为你和我一样怕,怕每次看过之后,又要经受远离的痛苦。”她落下泪来,滴落在他静静凝视的湖水里。 他可以看到,她的泪正在他身前划出层层美丽的涟漪。 他终于开口。“你,别哭。”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哭了,会更冷。” 可她却更加地抽泣起来。她紧紧地用力贴紧他:“我不怕,在你身边冷死也好过回到那个隔断我见你的地方!” 她继续伤心着。他却呆呆地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 湖水越来越刺骨了,岸上祭祀的声响仍若有若无的传过来。萨满可以看到奴卡模糊的身影还是一动不动地跪拜在那里。真的是离得太远了,那些信徒、那些教条都仿佛被远远地搁置在了岸上,没有带下水来。 好半天,背后的真罗都没有再说话,也停止了哭泣。他感觉到贴紧他的身躯已不再柔软,变得冰冷迟钝起来。 他的心被突地揪了一下,他开始轻轻摇晃。 “法兰巫?法兰巫?”他轻唤。 背上的身躯稍有了点反应。她气若游丝般地在他耳旁轻语:“我,法兰巫!祈求尊贵神圣的南木察,将神脉降为雨露,拯救高那这些守护你的子民!” 她费力地接着讲道:“再请求您,尊贵的神,免去您给予我的荣耀,让我在日落前,死在格尔的怀里……” “不――”萨满狂吼着,猛地松开棉条,一转身将****的法兰巫紧拥在怀里。她已冰冷到僵硬了。 他急切地在水里用力搓揉她的身体。他不在乎他是否已触犯了教条,他只在乎不要让她再继续昏睡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许那样的愿?”他要发怒了。 法兰巫在他怀里露出了苍白的笑容:“为了,那天我在花瓣里看到了你。” 她甜蜜的诉说着,好像是最最困倦的小孩倒在最安全的胸膛里,闭起了眼睛,准备好美美地睡去。 萨满怔怔地不能说话。看着她沉沉睡去的样子,他突然狂叫起来:“不要睡!起来!我不允许!不管是谁,有胆实现你的那个愿,我都诅咒它!永世诅咒它!!” 他疯狂地摇晃她的身体,可她还是甜甜地熟睡着。他一咬牙猛地低下头寻到她冰冷的唇,狂热地吸吮起来。他只知道:他不能,让任何东西夺走她! 他感觉到:他要她! 他痛苦地落下泪来:“佳雅,醒过来!” 他滚烫的泪滴在她冰冷苍白的面容上,她似乎惊醒了一些。他不放弃,继续用热烈的吻呼唤着,用力地搓揉她渐渐柔软的肌肤! 慢慢地,她开始软弱地回应他。他欣喜若狂!直到她苍白的脸上染上淡淡的红晕才缓缓放开了她。 他静静地凝视她:“不能再待下去了,我背你上岸。” “不!”她急切地拉住他。“只有在这里,你才是格尔,我才是佳雅!”她抱住他,非常用力地抱住:“把你给我,我需要你。” 她美丽的红发飘散在水面,雪白的肌肤衬着碧绿的眼眸正紧紧缠住他的眼,叫他不得离开。玫瑰色有些微肿的嘴唇正湿润的半张着,他知道上面还留有他的味道,而她的味也正在他口中引诱着……他崩塌了!重新俯下头与她交缠起来…… 他明白自己是多么爱这个水中的精灵。 连接他们的白棉带,早已顺着他们制造的冲浪飘了开去。 他们就这样在湖水里忘情地释放着自己的爱情。当佳雅痛苦而又幸福地忽然将上半身挺出水面时,他们都经历了爱情最灿烂、最真挚的一瞬! 格尔紧紧抱住她,将头深深埋在她的胸前…… 他们在圣潭里不受束缚地结合了!完成了佳雅对格尔的心愿。 转眼,太阳已斜斜地照射着水面了。 夕阳西斜,湖面上荡漾着一片玫瑰色的紫光。湖水更美了,像佳雅一样。 他们平静地保持着刚下水的姿势。萨满背着法兰巫从水中缓缓向岸边走来。唯一不同的是,少了那条隔离的白棉带。 奴卡失神地跪在原地,看到萨满走了上来,也慢慢走过去搀扶下真罗。萨满仍是背对着她们。 奴卡熟练地擦净水珠再为她穿上白袍。法兰巫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萨满的背。她看见他攥紧的拳头,和他颈上暴起的青筋。她知道:他正在为自己剧烈地矛盾着。他和她都不能勇敢地向宗教、向命运挑战!甚至不能坦然地接受一切惩罚!因为,在他和她的身后是父亲、母亲、兄弟、姐妹深深的祈盼!他们的爱牵连到的不仅仅是他们自己!各自的家族都会受到无尽的诅咒和残酷的惩罚。 特别是现在,整个干旱的高那都把希望寄托在法兰巫身上,这是关系到整个族人生存的重要时候,族人们绝不能够相信圣洁的法兰巫会犯下最严重的罪责!在他们最需要她的时候背弃信任! 她理解他的矛盾,也为他的痛苦心疼。她轻轻走上抬椅,任奴卡放下了那对永远箍住她的脚环。 萨满仍是不动。背部却突然剧烈抖动起来。 她无奈地看着他。“谢谢你。”她轻声说。 她想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怪他,一点儿都不!相反的,她非常地感激他。 太阳又落下了一些。林外祭祀的舞乐也渐渐隐去。抬椅的侍女从林中走了出来,抬起了法兰巫。 夕阳里,一队纯白的色彩渐渐在道路上隐去。 夕阳里,只有他一个人,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仍静默地伫在神脉湖畔。 起风了,他的红发在风里肆意乱舞着,人却变成了岩石。 法兰巫静坐在檐下,出奇的坚强。 随着天色的黯淡,气温也逐渐降下了些。有风吹了起来,似乎还带着小小的雨点。 她伸出手接住了。真的!真的下雨了! 她莫明地感动起来,一抬头却看到“叮铛”作响的风铃上系着一条长长的白棉,正随风铃狂乱地飞舞着。 “啊!”她认出来了。那是今天拴住她和格尔的白棉! 回来时就怎么也找不到了!难道是顺水飘到奴卡面前,被她捡了回来?她想到今天奴卡看她的眼神!她不想连累格尔! 雨点疯狂地落了下来,大点大点打在了屋檐上。她想站起来去解下那白棉……可刚一起身,便天旋地转地晕倒在地。她病倒了。 高那下起雨来了。瓢泊大雨整整下了七天七夜。东桑每个人都欢天喜地起来!他们虔诚地为法兰巫祈福,感谢她为东桑求雨,祝福她早日康复。 而每个东桑人也都听说最最虔诚的萨满。大庙的僧人说萨满自求雨那夜回来后,便一直跪在神台前,下了多少天雨,他便跪了多少天。 于是,从那以后,东桑人和整个信仰南木察的人们都更加敬重萨满,更信奉法兰巫了!也再没有人敢对法兰巫有丝毫的不敬,因为,萨满绝不会放过他! ――赤见的小木屋,小木屋檐下的风铃。“叮叮铛铛……”赤见最爱的声音,可惜,诉说的却是他不能懂的语言。 刑场上一片寂静。只有风时不时地扬起人们的衣襟。 虽然他们已讲述了一个冗长的故事,但还是没有人感觉到累。大家都似乎能预感到,这还不是故事的结尾。 沙弟小声地嘀咕:“这些和东方有什么关系?” 我一惊!是啊,自己都快忘了最重要的问题。我抬起眼刚想问,加答却朝我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心急。赤见也拥紧了我,让我舒服地靠在他怀内。 “应该有二十一年了吧!”法兰巫轻叹一口气。 “是,这件事的确是埋藏了二十一年。”萨满呼出一口长气。 法兰巫笑了:“说出来真舒服!” 萨满愉快地拥住真罗。 我从来没有发现萨满拥有如此迷人的笑容!我相信,如果他们是普通人,只是格尔和佳雅的话,他们一定是高那最幸福的夫妻。 我受了感染,紧紧偎在赤见怀内。看着赤见望我的深情的眼,不禁探起头吻了他一下。赤见浅浅地对我笑了。他的面容依旧憔悴,但笑容却是那么迷人。只一瞬间,他和萨满的笑容似乎可以重叠起来! 我有些疑惑,伸出手心痛地抚着他新长出的胡渣,有点扎人的下巴。 “真是那天!我就知道!”奴卡一个人跪在地上自言自语地说着:“那天,我跪着跪着就看到白棉条飘了过来,我从水里捞起了它,”她对的空气比划着动作:“我就知道,你抢走她了!你抢走她了!”她又“呜呜”地哭起来。 “我把它系在风铃上,我要惩罚你!我要让你痛苦!呜呜……”奴卡难过得捂住眼睛。“你病倒了!这是神给你的惩罚。可我却那么难过,我多希望你是为我而受折磨呀!”她嘶心裂肺地狂叫:“我多爱你呀!你却看不到我的爱!!就是因为:我不是男人!” 她捶打着地面:“如果我是,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啊…… 第129章 答应他们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我对不起你!我不知道她会这么恨你!”法兰巫颤抖地哭泣起来。 我们都明白了。赤见不是萨满领养的孤儿,他根本就是萨满的亲生儿子,是萨满和法兰巫的儿子! 所有关于赤见和法兰巫的疑问都解开了!赤见对法兰巫独特的依恋和亲切都源自他们与生俱来的血缘。可怜的赤见,他最爱听的风铃声怕就是幼年时在卡玛拉宫里听惯的吧!不知道赤见成长的岁月里,是不是还经常会梦到有阵阵风铃和美丽母亲的卡玛拉宫? 我不敢想,只知道抱紧剧烈颤抖的赤见。 奴卡欢喜极了!高兴地蹦跳:“你不谢我吗?不是我,你那么大的声音早被发现了!哈哈!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她话还没落定,我身旁的赤见已如一只发怒的豹子般迅猛地冲了出去,一只手狠狠掐住奴卡的喉咙,提了起来。赤见仍是全身激动得发抖,眼睛瞪得铜铃般大,死死盯住奴卡。颈上、手上全是因愤怒而暴起的青筋。 我一点儿也不想阻拦他,也没有人上前劝阻他,我了解他的愤怒,如果我可以,我想,冲上去的一定是我。 奴卡因为呼吸困难而张大了嘴,面色也越来越青。她挣扎着,双手握住了赤见掐她的胳膊。她突然发出一阵嘶哑的笑声:“咳……哈!你,你尝到了恨到想杀人的滋味了!很美妙吧!咳咳……但是,你太冲动了,你……可不如你的父亲,哈哈……可以忍住不认自己的亲生儿子!” 奴卡已接近无法喘息了!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可是,你忘了你亲爱的恋人了?咳……你想杀我?你杀死我呀!你杀我,就等于亲手杀死了她!哈哈哈……咳!我,我可是她唯一脱罪的证人啊!”奴卡拿出了她的法宝。 赤见似乎震动了,他极不甘心地控制自己。他缓缓地将她乱蹬的双腿放到地面。赤见手稍微松开,奴卡便立即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咳嗽起来。 我真恨自己拖累赤见。而赤见仍是咬紧了牙,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恶瞪着她,过了这么些时候,他的身体还是在不住颤抖着。 萨满走了过来:“让她先替东方洗清罪名吧!”他拍了拍赤见的肩。 赤见马上被针扎了似的跳起来,躲开了萨满的手径自朝我走了过来。 这是个尴尬的场面。我们都没办法一下子接受这复杂的关系。特别是赤见。 我心疼地靠近他,尽量轻柔地握住他的手。 “不管怎样,这是好事。你找到父母,比我好多了!”我轻轻抚着他的手心:“况且,不论怎样,你还有我呀!” 赤见像落水者抓住浮木一般紧紧拥住我。我吸了吸鼻子,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流泪。 加答冷静地扯扯我:“要问她什么,快问!” 我感激地点着头,转身看向萨满。萨满一直低着头。这也是我没见过的悲伤的萨满。 “我可以开始问了吗?”我小声问。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叹了一口气后又恢复了他原先的冷静从容。 “我来问!”他简单地说着走到了奴卡面前:“我现在仍是萨满,这宗罪责我还是要追究的。” 奴卡伏在地上咳了很长时间,面色才稍微转正。她邪恶地笑着:“不用再发号施令,我会讲!”她丑恶的样子令每个人都厌恶起来。 她理了理乱发,故作高贵地站了起来,扫视了周围每一个人,大声说:“我承认,这个女人犯的所有罪责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顿进,刑场上下全部的人都诧异地议论起来,周遭一片嘈杂。我和赤见、加答、沙弟,和每个相信我的人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她指着我继续说:“她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是我在火车上引她进入沙漠,然后再要赤见进沙漠运雕神像用的岩石,好让赤见能有机会接到她。” 她笑起来:“我多好心,我就是担心你一个人不能活着到高那。那样,我可白费心机了!”她慢慢扭动着身子走了过来,像极了娇艳的丑脸鬼。 “赤见是个傻小子,救了你却把你丢给商队,害我白白在高那等了你许多天。”她凑近了我:“不过,真好!你还是来了。” 我疑惑地靠紧赤见,赤见立即用力推开了奴卡,不要她靠近我。 “啧啧啧!多恩爱!多像你的父母亲呀!”奴卡连退了好几步才站定,摇着头说:“这可是不在我计划内的,不过,哈哈!”她又狂笑着笑痛了肚子:“这是上天给我最大的乐趣!却是你们!每个人……”她狠狠的眼一个接一个盯住了萨满、法兰巫、赤见和我。 “这是你们每个人最大的痛苦!这是惩罚!”她慎重地朝南木察的方向跪拜了下去:“神圣的南木察,你是不会允许任何人对你冒犯的!” 萨满面色凝重:“你还做了些什么?” 奴卡幽幽地说:“我骗走了她带来的雪翼。” “什么?!”法兰巫惊叫起来。 萨满连忙冲到她面前:“怎么?” 法兰巫皱紧眉头,满是强烈的惊讶:“雪翼?她怎么可能带来呢?事实上,在我生下赤见的那几天里,雪翼就失踪了!” 我茫然地问:“就只有你那一对雪翼?” 没有人给我动作。连点头或是摇头都没有。人人都惊讶到愣在当场,没有了表情。 “哈哈!我亲爱的小姑娘,我不记得有没有告诉过你:雪翼是唯一的。只有现任法兰巫才能拥有。”奴卡热心地告诉我,再得意地望了一眼法兰巫:“而她带来的那对,也确实就是原本属于你的雪翼。”她目光闪动:“二十年前,是我拿走了它。” ――我的悲剧正在上演,重复着不同悲哀的剧情。我的世界里从此不能再有他的存在。这巨大的痛苦吞噬了我整个生命。而这一切,只是因为:我们相爱。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奴卡的话又引来人群中更大的骚动。 法兰巫不解地看着奴卡:“你?为什么?” 我也一头雾水:“是你拿给我的?为什么?” 奴卡非常满意我们的表情:“待会儿,你们会明白的。现在我得顺着讲下去呀。” 她慢慢地又开始叙述起来:“我骗走你的雪翼后,故意带你往大庙内院走,就是要让你见到赤见。我却找到了萨满,告诉他你可能对法兰巫不利。哈!萨满对任何不利真罗的人都格外谨慎,这是萨满最好利用的弱点,”她赞许地看着萨满:“所以,你果然没让我失望,马上就抓到了她,而且还把她送上刑场。这多好!如果那时你真的杀了她,那么,或许你们现在会少一些痛苦。而我也不会等到今天才说出这些秘密了!” 我忍不住叫了起来:“你为什么一定要害我?我得罪过你吗?”我边叫着边就要冲上去。 赤见立即一把拉住我,对我摇着头。 萨满冷静地看着奴卡:“然后呢?” 奴卡已立时笑红了脸,指着赤见:“这个傻小子,这个傻小子竟然救走了她!他毕竟要比你当年勇敢得多!” 她嘲笑着毫无表情的萨满,又接着把话转向了主题:“你救走了她,给了我最大的快乐。因为,我知道你们一定会相爱。赤见,我太了解你,你从小到大一直要跟萨满做对:他不喜欢的你要喜欢,他要杀的你偏要救!况且,这姑娘太像真罗,你一定喜欢!哈……哈哈!”她让自己笑个痛快:“于是,我所有的计划都必须重新改动一下。” 她像个深思熟虑的阴谋家:“首先,必须耐心的给你们时间让你们发展,然后,在你终于在大庙露面的时候让小沙弥引你到静思房。” 我尖叫起来:“房里的僧人是你杀的?” “不错!他显然到死都不相信我会对他下手!”她得意极了:“我毕竟是卡玛拉宫里唯一可以代表着真罗的人!” “那,是你推我进去,再假装锁上门的?”我问。 她微笑着点头:“而且还是我通知大家赶到门口去迎接你!” 我几乎不能出声,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也是你,毒死那个可怜的小沙弥来灭口?” “真聪明!不然怎么能让你第二次站在刑场上?”她开心地笑着。 “我没见过比你更恶毒阴险的女人!”我咬牙切齿地咒骂她!周围也发出阵阵惊忽和愤怒的声音。 “是吗?!你还没有听到更精彩的哩!”她无比愉悦地又兴奋起来。 她忽然转头望身法兰巫:“你还记得,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蒙面的吗?” 法兰巫不出声。我们每个人都心悸地看着奴卡,我们都无法想像她还会说出多么可怕的事情来。 奴卡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忘了!是在你生下赤见之后的第二个月。我必须帮你把这个小哑巴带出去,交到萨满手上,让他以领养孤儿的名义来照顾他。”她停了一下:“所以,出宫机会多了,我也便不再拿下面纱了!” 萨满适机打断,严肃地问道:“那么,奴卡,你承认是你连杀大庙两名僧人的罪名了?” 奴卡兴奋地答他:“当然!我承认!是我杀了他们!”她指着我:“她是无辜的!” 法兰巫痛心地要站起来:“奴卡!你是奴卡吗?我不认得你了!你不是我的好姐妹奴卡!你不是!” 萨满将痛哭的法兰巫揽进怀内,用东桑语大声地向族人宣布这个事实。 奴卡并不在意宣布的罪行,只是呆了一般喃喃自语:“你自然不认得我了!我也快不认得自己了!哈……我为今天花的心神,让我自已老成了这样!这仇恨,竟让我老成了这样……” 整个刑场立时人声鼎沸起来。有为我高兴地欢呼声,有对奴卡愤怒地咒骂声,还有对萨满和法兰巫的嘲讽声,连绵不绝的口哨声…… 加答和沙弟打胜仗般的冲过来拥抱我,可我却没有喜悦地感觉。我还有些疑问是不得解的。我把幸福的她们留在赤见身旁,自己缓缓朝一个人出神的奴卡走去。 她抬起眼,面含微笑地打量着我。 “你,一定还有什么没有说?”我静静地问。 “你想知道?”她在吊我的胃口。 我叹了一口气:“你所有的仇恨我都听清楚了,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报复了赤见,报复了萨满和真罗,可是,我不明白!”我停了下来,集中思绪,我必须想出有哪里不对!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千辛万苦地引我来到这里?如果,只是为了报复,那你又为什么总想让我死在萨满手上?”我一连串地想出了很多不对劲:“还有,你偷走的雪翼怎么会跟我出现在另一个城市?还是……还是你本来拿雪翼的目的就是为了要让我在今天回来?”我的心里一片混乱,脑子里尽是一个接一个的问号。 “扑嗤!”奴卡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心里又开始发毛,我怕她的回答又会是另一个出人意料。 奴卡笑得非常甜蜜:“你聪明得出乎我的预料!”她走进我,又将她酸臭的鼻息喷在我的脸上:“作为奖赏,我决定告诉你!” 我难受得撇开了脸。 奴卡绕过我,慢慢走到赤见和加答面前:“赤见,你可不要怪我!这是她自己要问的。” 赤见鄙夷地看着她。 她忽然悲伤起来:“这个答案,我几乎不忍心说出来。可是,我又真的很想看你们的表情,那应该是最有意思的时刻了!哈……哈哈!我经常都会梦到你们的样子,现在我可以真的看到了!”她又显现出快乐的神情。 萨满道:“还有什么诡计,一块儿都说了吧!” 我亦站定,相信每个人都须鼓足勇气来听。她实在太邪恶阴毒了。 奴卡又开始卖力地表演她丑恶的角色。她奔到法兰巫面前,笑容天真得像个坏小孩:“在生下赤见之前,有一个生下来就死掉的小孩是不是?” 法兰巫点头。 “我,我去扔的!”她兴奋地拍着自己的胸脯邀功。 “你当时为了生产根本就只剩一口气了,所以,一切都是我告诉你的。”她瞪大了眼:“其实,我本来也以为是死的!可我刚一抱出宫,她哇哇地突然大哭起来,吓了我一跳!我打开棉被,她活了!她是活的!我真想立即掐死她!” 她踉跄地朝萨满走了过去:“可是,有人过来了!你知道是谁吗?”她问萨满,却又不等他答。“是那个记者。他说没见过沙漠边境的暴雨,半夜跑出来拍照!他是个疯子!哈哈……呵……”她笑个不停,浑身都颤抖起来。 直到她笑了个够,才继续说:“他问我,你抱的什么?我慌了!就跑!他追了上来,一把抢了过去,问这是谁家的孩子?”她大口喘着气:“我,我就说是真罗和萨满的孩子,是真罗让我抱来找你,要你带走她。” 她忽然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个傻瓜,是我见过最傻的!他竟气得哭了起来!哈哈!原来,他自从来到高那在祭礼上拍到真罗后就喜欢上了。可没想到,突然间暗恋的人竟会生出个孩子来!这多可笑?哈……我,我马上就抓住机会,告诉他:如果说出这个秘密,真罗犯的可就是死罪了!还会牵连到真罗本家的族人,所以事关重大,而真罗最信任的人也只有他了!毕竟他也不是这里的族人,真罗决定把这孩子交给他,要他带孩子远远地离开东桑,去他们的城市,永远不要再回来!否则会害死真罗的!我还跟他说:真罗要我告诉你,她是不会忘了你的!永世都记得你的恩情!” 奴卡说到这已笑得坐在地上:“于是,那个笨蛋就答应了!还口口声声说为了真罗他粉身碎骨都愿意!” 她忽然止住了笑声,目光呆滞地自语:“每个人都喜欢你!每个见了你的男人都会喜欢你。” 她徙自悲伤了一会儿,立即又恢复了神采。 “我把那孩子交到他手上,让他等我,我回去拿些东西。然后我又回到了卡玛拉宫里。我一路都在想:既然不能杀掉她,那么要怎样才能让她比死亡更痛苦?”她边说边裂开嘴笑着:“我拿走了雪翼,拿了些供奉来的神器交给他,让他回到他的城市里去。我知道,那些神器在他们那里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完全可以让这孩子长大、成人。” 她边说完,边意味深长地盯住我:“而那雪翼,也一定会让她重新回来!” 我整个呆住了!我的思维刹那间似已脱离开我的身体。 “你还不明白吗?你在那个城市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包括你去找那个不肯见你的记者!哈哈……你不能怪他,他一辈子都在为真罗痛苦,你像极了你的母亲,他又怎么可能会忍心见你呢?” 她笑声刺耳:“我每年都给你寄去贺卡,我在摧你早早回来!你可都知道?” “不――” 我听到法兰巫尖叫了一声。 我迟顿地转头看去,法兰巫已昏倒在地。 萨满没有扶住她,也呆了一般伫在原地。 我再茫然地转回头看着奴卡。 她无限悲悯地看着我:“你,是那个没死的婴儿。是萨满和真罗的女儿!是,赤见的孪生姐姐!” 奴卡终于说完了她所有的秘密!正止不住地笑呀、笑呀、笑个没完…… 似乎所有事情都有了答案。 我木然地站在原地。 所有的声音都在一瞬间全部消失灭迹了! 我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声,然后就再也不能听到别的…… 我成了观看哑剧的观众,看见四周的人们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比划着……看见痛哭的沙弟扑过去抱住赤见摇呀摇……看见手舞足蹈的奴卡嘴里讲着什么在我面前跳呀跳、笑呀笑……没有丝毫声音。 我很无助,我想开口请求有人过来帮帮我!任何人!可是我张大嘴巴使尽力气也发不出任何声响! 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我眼前一片混乱。 有凉凉的东西滴在我身上。我伸手接住,是雨滴!我抬头,原本灿烂的阳光已被整片乌云遮盖了。哪里来的大风吹得我差点往后跌倒!这是什么天气? 雨点迅速加密,已变成了狂暴的风雨急急地卷袭着地面。眼前有人已经开始奔走起来,站到可以躲风避雨的地方。可是我呢?我淋湿了又能躲到哪里去? 加答不知什么时候抱住了我,不停地摇呀摇,拍着我的脸,叫着…… 雨水顺着她的脸流了下来,我听不到她想要告诉我什么?仍是呆呆地望着她。 “啪!”一个厚实的大巴掌重重地打在我脸上,是萨满。我被打得滚了出去。我痛极了,直起了身子。马上,所有消失的声音又回来了。 我听到沙弟、加答的哭声和“哗哗”的雨声。萨满蹲在我面前,抚着我火辣辣的面颊:“哭出来!” 他的声音在哽咽。双唇剧烈地抖动使他不能再发出声音。 加答泣不成声,朝我叫喊着:“东方!东方!不要这样……” 我抓紧加答的手,想发出一些声音,想像她们一样可以哭出声音!可是,我努力到不能呼吸也没能哭泣起来。我全身猛烈地颤抖、瞪大了眼睛,徙劳地张大嘴巴……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能哭泣的人都是幸福的! 一直呆了一般的赤见,突然推开了抱住他哭泣的沙弟,朝我走了过来。萨满也站起身,拉走了一直陪在我身旁的加答。 赤见在我面前蹲下。我不敢抬眼望他。他用力抓开我的手,制止我不断捶打着自己、想让自己哭出声来的举动。他逼我看着他的眼睛。 他静静地看着我。 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明亮,过份的明亮…… 我努力重复着想叫出他的名字,一遍、两遍……终于,我听到自己撕裂的嗓音:“见……” 赤见马上用力地抱紧了我! 天啊!他竟还愿意像这样地抱紧我! 我抓住赤见终于大声地狂哭起来!“我不信!我不信!”我的泪疯也似的和着雨水流遍了赤见的肩头。痛苦到无法控制。 这是怎样的一种惩罚! 在我把心、肝、肺、肠全都搅碎再哭出来后,我竟幻想这是在看别人的一场戏――一场可笑的悲剧!这种不幸怎么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呢?! 这强烈的悲痛,让我几次都差点在赤见怀中昏厥。 ――下雨了,乌云遮住了阳光。风铃呢?我听不到它的低叹!还有雪翼,它也不能带领我穿越人世的纷争……原来,我们只是微尘。 我确实不能,确实不能承受这一切。 雨渐渐小了。狂裂地嘶叫和哭泣已使我筋疲力尽。我瘫软在赤见怀里,紧抓住他不肯放开。我们一同止不住地颤抖着。 檐下躲雨的人慢慢走了出来,一个个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我紧张地抓紧赤见,我恐惧他们,他们是在可怜还是在嘲笑?这里还有什么看不完的热闹? 萨满紧搂住毫无生气的法兰巫,冷冷地说:“萨班,你出来。”他们用汉话开始宣布与我有关的信息。 一个年长的僧人马上站了出来,听候吩咐。 “我不再是萨满了!你现在,根据东桑的刑律,宣布处罚吧!”萨满正色道。 四周的僧人马上小声地议论起来。那个叫萨班的僧人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终于点头站到了刑场中间。 萨班扬声道:“萨满,利用神职,亵du法兰巫、沾污东桑神名,废除你萨满的神名,处以――”他迟疑地回头看着萨满。 “说下去。”萨满冰冷地命令,眼睛抬都不抬。 “处以――爆裂之刑!”萨班低下了头继续说:“法兰巫,有辱圣名!沾污南木察!一样处以――爆裂之刑!赤见,公然藐视刑律!破坏教规!带领外族杀伤僧众数人!与其一干人等均处以绞首之刑!奴卡,连杀大庙僧人两名,对法兰巫与萨满的奸情知情不报!偷盗神翼!按律――处火焚之刑!” 他一口气宣布完所有的罪责。手执棍棒的红衣僧马上冲了出来,将他刚才点到的人统统包围了起来。 我虚弱地挣扎:“不对!不对!和赤见他们没关系,和加答、巴鲁、沙弟都没关系!” 我嘶哑地对萨班叫着。他同情地看着我,缓缓摇头。萨班转向紧拥着的格尔和佳雅:“处死法兰巫的话,应该有人来代替。这个位子是不能空的!你看……”他小声地走近他们:“是不是让她来?一是可以不再受到牵连,二,是她将雪翼带回东桑的,按神令:她拥有雪翼就是法兰巫呀!况且她又拥有东桑的神貌。”他叹了一口气:“唉!这么多人,总该活一个吧!” 格尔看了一眼虚弱的佳雅,缓缓点头。 萨班转回了身子,大声地宣布:“由她――这个拥有东桑神貌和雪翼的女子,接任下一任的法兰巫!明天,举行接任仪式!” 我死死地抱住赤见:“不行!我不去!我和你一起死!”我知道,我和赤见都没有再活下去的理由了!死亡已是最好的解脱。 那个毁灭我们全部的奴卡,一直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的坐倒在红毯上。一头一身都被淋得湿答答地。她失神地垂着眼睛,嘴里咕噜咕噜地叨念着什么。当她听到萨班宣布由我继任真罗时,忽然直挺挺地站了起来:“你?你当真罗?不对!不对!我引你回来是演好戏的!你怎么又能当真罗呢?” 我们厌恶地转回头。仿佛她全身尽是致人死命的毒药,连看一眼都会令人死于非命。 “东方!”加答一声惊呼,朝我纵身扑了过来。我回头,只见奴卡手持匕首朝我狂冲过来,而加答用身体护住了我,整个匕首都深深地插在加答的腹中! “为什么?为什么?这是怎么啦?”我狂哭怪叫着抱住倒在我怀中的加答,她的鲜血热烘烘地浸透我的衣服。“救命啊!谁救救她?她不能丢下我!”我使劲按住她的伤口,可鲜血仍是不断地透过我的指缝渗透出来…… 很多人围了上来,却只摇头不肯帮我!他们是顾忌她是死刑犯,还是早已看穿她无医可治了?!我惨裂地悲号着,原本就嘶哑的声音此时更是难听地发出我陌生的音调…… 赤见已在匕首刺入加答的同时跳了起来,一把捏住奴卡的咽喉令她倒退地撞在墙壁上。萨班马上带僧人上来阻止,他们要赤见住手,因为奴卡必须要活着接受大庙的处罚。可赤见显然不愿立刻住手,他仍愤怒地想要硬生生捏死她。 我抱紧加答:“对不起!对不起!我害了你们!”我的泪滴在她脸上。 她苍白的脸颊对我挤出了一个无奈地笑容。她慢慢抬起手摸住我的脸,费力地摇摇头:“我不怪你!咳!咳咳……”她痛苦地咳嗽起来,好不容易才稍稍缓和了一些:“记得吗?那次聚会,你说,我们是永远的……好姐妹!”加答边说边“哇”地吐出一大口血。“并不是,只有你和沙弟才喜欢赤见,我嫉妒过你!”她流下泪来。 我笨手笨脚地去替她擦眼泪,却擦得她满脸的血。我懊恼地大哭:“不要说话!我不要你死!” 她平静地看着我:“我才是不要你死!” 她艰难地讲:“你要活,一定要活!而且要答应当上法兰巫!” 我镇住。 她抓紧我:“听着!跟我来的每一个人,他们都有家人在等他们回去,你明白吗?我带他们出来,就一定要让他们回去!不能再延续更多的痛苦了!东方,我求你,你答应我!”她激动得“哇”地呕出一大口鲜血,涨红了原本毫无生气的脸庞。 “我答应,我答应你!”我已经哭得看不清楚她的脸了。 “救巴鲁,照顾他!”加答祈盼的眼死死地盯着我。 我哽咽到不能出声,狂乱地点着头。 怀中的加答终于满意地呼出长长一口气,没有再呼吸了!我紧紧地抱住她,把她埋在怀里,像她用力摇醒我一样用力摇着她…… 我怎能不叫醒她?在我有事的时候,是她一直,一直在我身边从不离弃!甚至是以生命来保护我!我怎么能够就此丢弃她呢? 我脑里全是她说的话“永远是――好姐妹!” 我停住了。我知道再用力地摇也唤不回我至爱的姐妹了!我缓缓放开了手,目光停留在她小腹的匕首上。我慢慢把手搭了上去,抬起眼,看着那个仍被赤见死死捏住的魔鬼!只一会儿,她就又夺走了一个我深爱的亲人的生命! 我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总有一个方法是可以完结这一切的。 看着奴卡在僧人的阻挠下,仍可于赤见的掌中偶得喘息,我便完全没有了理智。我用力将刀拔了出来,上面沾满加答的鲜血。我握紧它,坚定地一步一步朝赤见他们走去。 我看到脸色发青的奴卡,所有的仇恨都涌了上来。我狠狠地将匕首“扑嗤”一声刺入了她的腹中,就如她刺入加答腹中一样,同样地立即流淌出热热的鲜血。我不能控制地将刀不停地往她身体里剌进去…… 看着她向外翻出的眼珠,我快乐极了! 我高兴地乱喊:“死了!死了!哈!没事了!” 我抓着赤见:“没事了!她死了!” 赤见木然地一放手,奴卡马上烂泥般瘫倒在地。 我疯狂地一脚一脚踏着她的尸体:“杀死你!我杀死你!” 我已经疯了。我真的想像只要毁灭了她,我就还是原来的我!赤见也还是原来的赤见!加答也可以重新醒过来,和我们一起去渴酒,跳舞、数星星…… 我疯狂地踩着她,鲜血浸到**的红毯上,好看极了! 没有人阻止我,他们能用什么理由来阻止我? “仇恨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我蓦地停住了动作,傻傻地愣在原地。 说话的是法兰巫,她那飘然的轻轻一句,俨然已是看透世事了。 我僵立在当场,愣愣地看着翻出白眼的奴卡。我居然可以看清她瞳孔的渐渐放大,一层一层,不断向外扩开来,像是断了电的玩具正消散着能源。可是,这似乎是个太长的过程。我不信任地靠近几步,蹲了下来。 “啊!”我惊叫,奴卡的眼睛居然眨了一下!是的,她又连眨了几下! 我本能地身子向后一屁股坐了下去,极度惊恐地往后缩着,同一时刻,已死的奴卡以惊人的速度“哗”地站了起来,笔挺地瞪着我! 所有人都恐慌起来,尖叫声此起彼伏。 赤见是最先跳到我身前护住我的人。一些僧人也赶上来,将奴卡团团围住。 潮湿的地毯上那刺骨的寒冷渗进我体内,我难以克制地发抖。可更加让我颤粟的却是奴卡的眼睛!她如一具索命的僵尸,浑身是血的挺立着,金箔般的面皮,嘴里“泊泊”的不住向外涌着鲜血;发黑的双眼死死地瞪着我,再没往别处瞧过一眼!她瞪着我,流血的嘴唇抖动起来,渐渐咧开喃喃地说:“谢……谢你!” 我疯了!我怎么可能听到她说这样的话?可是却是真的!她正一遍一遍地朝我念着:“谢……谢你!” 她在谢我什么?谢我解脱了她吗? 她流血的嘴一直咧开,咧到很大,像是在笑!她用力地拔出了我刺入她身体的匕首,竟似笑盈盈地向我抛过 第130章 雕塑是活的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我悲痛欲绝地卧倒在地上。 赤见朝巴鲁走了过去,沙弟正搀扶着刚刚醒过来的巴鲁。我不敢回头,我宁愿我是昏倒的巴鲁,也不愿做再次叙述悲剧的人。 赤见默默看着巴鲁,重重地拥抱了他,又重重地拥抱了哭泣的沙弟,忽然转回头大步冲下刑场,抓过市集的一匹马,扬鞭迅速奔去。 这一切都太快,僧人们赶紧冲下去慌乱的忙着追赶……空气中扬起一片厚重的尘土。 我呆呆地望着他们早已消失的踪影,不能动弹。 萨满低着嗓音说:“明天,处刑的时候他一定会回来!他是东桑勇士,绝不会选择逃避的!” ――真到了诀别的时候,自己与自己诀别的时候。在他匆匆回首的一瞥中,我得逞了!终于能先死于他那一束摄人的碧波里…… 这一天,终于过去了。我仿佛已过了几个世纪。 我已经开始不能回忆。因为我不敢,只要一想起发生过的任何一个片段,我的心都像刀割般疼痛。 可是,我仍要活下去!我答应了加答!答应了赤见!我已没有选择死亡的权力。 死的人,尸首已被安葬。待死的人已全部押入大牢。而我,也答应了留在大庙,参加明天的继任。现在,我只要求在初见赤见的雕刻房里,坐一晚。静静地像等待他归来似的,坐一晚。 窗外,月圆、风清。 我却再也等不到那个归人了。 我轻抚着那尊未完成的雕像,那巨大的岩石是赤见救我时运回来的。我闭起眼睛,仍能清晰的记得我初见赤见的模样。那时,他雕凿的也正是这块岩石。我把脸贴在这冰硬的石面上,甚至还能感觉到赤见温暖的体温,闻到他轻痒的鼻息,听到他用力雕凿的“咚咚”声…… 我用力地抱紧岩石,仿佛用力抱紧赤见:“不要回来!明天,不要回来!” 窗外,月依旧明亮,夜却更深了。 我推开门走了出去。我只有一夜的时间来道别。 我向巴鲁睡的禅房走。昏暗的烛光里,他还是没有醒来。沙弟正在小心地照顾他。看来,萨班还是明显地关照了,没有让受伤的巴鲁和其他人一同进入大牢。至少在明天以前,他们还是东桑的死囚。 我轻轻推开门,生怕惊挠了昏睡的巴鲁。看他在睡梦中都皱紧的眉头,我实在希望他晚些再醒过来。 沙弟一见我就扑上来抱住,担心地哭起来:“东方,你要当法兰巫了吗?明天,你会处死我们吗?” 看着她惊慌的样子,我不禁也拥紧了她:“不会的。我怎么会处死你们呢?你们那么好,我那么爱你们!” 沙弟蓦地抬起满是泪的脸:“那赤见呢?你也会放过他吗?” 我的心沉重得快停止了跳动。 “说呀!东方!我知道,他是你亲兄弟,你们不能在一起了。况且,你当了法兰巫也不能再见他了!可是,你不能就这么狠心处死他呀!在你出现以前,他一直是被认定的萨满的接替者,你可以让他继任萨满!他救过你!”沙弟激动得叫了起来。 我无力地看着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疯淌了下来。这是太残忍的现实!可我又是其中最不能逃避的悲哀。 沙弟似懂非懂地看着我,难过地放开了手。 “我,记得他救过我,不只一次。我也知道,他为了救我可以背弃自己的宗教,甚至放弃生命!为我,他犯下了所有可犯的罪责!可是,我和赤见都是不该出生的人,我们的存在就是天大的罪过,能让我成为法兰巫已经是开了大恩,不管怎样,族人认为是我带回的雪翼,可是赤见,他为我一错再错,即便他原来是萨满的接替者,我想,你们的教义也不会放过他的,怎能让两个罪人共事神职?!而且,难道要我们的一生也和我们的父母亲一样,永隔两地,永受煎熬?不,还不如让我们死去!我只能够坚守我们的约定救走你们!”我静静地看着沙弟:“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 我说完了该说的话,转回头望了望巴鲁沉睡的脸:“如果他醒过来,告诉他发生的一切。再请告诉他,他的姐姐是为我而死的,我已经为她手刃了凶手。要他好好地活下去。” 沙弟噙住泪点点头。 “谢谢你,代我照顾他。我答应加答的话,只有拜托你来完成了。”我说着对沙弟深深地拜了下去。 她赶紧过来搀起我。我看了看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东方……”沙弟轻声叫我。 我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着。 夜凉如水。世上哪有什么真能回头的事呢? 我缓缓走向萨满的禅房,那里依稀还闪着光亮。透过木格子,我看到格尔和佳雅幸福而宁静地依偎在一起,喃喃私语着。房内烛火并不明亮,可他们脸上却分明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芒,教我无法觅到悲伤的气息。 我轻敲了门,慢慢走到他们面前,跪了下去。 佳雅慈爱地伸出手抚着我的头:“你来看我们?” 我点头。 “你和赤见一定很痛苦!一定怨恨我们!”她温柔地叹息。 我无法干脆地点头或摇头,呆呆地愣着。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又何尝不是我们的痛苦!”她轻抚我的长发,突然恳求起来:“让我,为你梳次头,好吗?很快就好的!”她哽咽起来。不等我回答,便立即站起来四下翻找,自顾地念:“梳子呢?梳子呢?” 格尔马上从桌上抓起木梳拿给了她。她兴奋地笑着,急切地跪在我身后,极其轻柔地为我梳理起来。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格尔,他微笑着拍拍我的肩,让我安然地顺从她。 “你真漂亮,头发这么好!原来,我有这么美丽的一个女儿!”她忽然埋头抽泣起来。 我难过得哭了。就是这句话!就是她讲的这句话!是我二十年来一直在睡梦里才能听见的!我这么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就是想寻到父亲、母亲,听他们说这句话!可是,为什么要让我寻到这样的结果呀!我才刚刚找到他们,刚刚体会到父母的一丝温情,天一亮,却要亲自将刚得来的亲生父母双双送上刑场! “妈妈――”我抱紧了她,痛哭起来:“对不起!我明天必须先送走你们,才能救下那些为我受处罚的人!没有别的办法呀,妈妈!” 她轻拍着我:“嘘!别哭。我可怜的女儿,其实,这对于我和你的父亲都是一种再好不过的解脱了!” 我止住泪,看着他们。我忽然明白了他们脸上洋溢的光茫,那美丽的光辉原来都来自于他们内心的不悔! “咚――咚――”庙内钟声响起,窗外已渐渐有了亮光。 我无言地对他们重重磕了响头,默默退了出去。 就把这段最后的时光留给我至死相爱的父亲、母亲吧! 爱,到底是什么?充满辛酸,充满痛苦。可是,只要还能握住它,到死也是不肯放!到死也是甘心! 直到我被抬着由大庙出来,到达早已聚满东桑族人的祭台红毯上,我都还一直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层层的红衣僧人已密实的围满祭台,我美丽的母亲早已坐在圣洁的白绸椅上,等待着我的继任。只待到恒古的钟声再次响起,我便成为另一个悲哀的法兰巫! 祭台上下都鸦雀无声,大家都在默默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我抬眼看着蓝净的天空,祈祷着,希望赤见能感应到我的呼唤――不要回来! “咚――咚――”这一刻终于到来。萨满跪拜着抬出一个精致的拖盘,里面盛的正是我曾珍视的神圣的向征――雪翼。他将拖盘高高举过头顶呈献给法兰巫。母亲轻轻接住,也高举向天空。刹时,所有的僧人和族人都低低地念起经咒,和着钟声在我耳旁盘旋着。这是我熟悉的声音,它能令我想起第一次来到大庙、看到卡玛拉宫时的情景。 跪拜在台下的民众们手里都握着一个盛着清水的小水瓶,两名红衣僧抬出一个大银盆,向祭台下走去。众人立时双手高举水瓶跪拜在地,不停歇地念唱着低沉的咒经。银盆依次从每一个族人面前经过,每经过一个人,那人便将高举的小水瓶倾斜,将水注入盆中。不一会儿,盆已注满。僧人将银盆抬回祭台,放在了母亲面前。她又恢复了往时超然脱俗的神态。她优美地扬手扯下一根细发,再接过侍女的小刀削下一小片指甲神圣地放入水中。她抿起双唇,一用力竟将嘴唇咬出血来,指尖纤然带过嘴唇抹下一记血丝浸入水中…… 我被抬到了母亲面前。她默默地用一个精致的银杯,舀起一杯水来,对着我:“这是圣南木察神脉潭中的圣水,每个东桑族人的信仰都交到了这里。喝下这杯,你就完全继承了我,接受了族人的命脉。你!就是真正的法兰巫了!” 我注视着母亲美丽的眼睛,仰头喝了下去。 颂经声越来越大了。父亲上前将银盆高举,念着咒文将水顺着我的发际徐徐冲了下来…… 冰冷的潭水使我原本麻木的神经打了个寒颤。 母亲将雪翼在我头顶转了一圈,然后慎重地交到我手里。她注视着我慢慢地跪拜了下去:“法兰巫,圣巴拉多!”她叫。 “法兰巫,圣巴拉多!”立即,所有低念着咒经的人都附和着高呼起来。 我缓缓将雪翼举向天空,人群中的欢呼声更是高涨起来!看着对我膜拜的父亲、母亲和所有族人,那众人之上的感觉让我忽然明白了奴卡对母亲的仇恨! 我被抬至母亲坐的白绸椅上。冰冷的铁箍锁住了我****的脚背。我已完完全全成为了法兰巫! 一阵嘶烈的马鸣声不合谐地传过来。我的心“咯噔”一下被提至嗓子眼。 我看到他了!他终于还是要回来。 赤见骑马穿过密集的人群,在石阶下翻身下马,徐徐走了上来。 他的目光还是那么深邃、明亮,眉宇依旧舒展、平滑,挺直的脊背,坚定的步伐…… 我几乎又看到了那个第一次为救我上刑场的赤见。他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们曾经相爱的事?只是,如果他真的忘了,又为什么会一直披着那件曾迎风铺展的披肩? 我呆望着他。 红衣僧立即围了上来,却不敢靠近他。只紧紧跟随他的动作。 他从怀中抽出一条白绸,上面写满了东桑的文字。萨班接了过来,跪拜在我面前,轻声说:“他要求和格尔、佳雅一同受爆裂之刑,以报生、养之恩。” 我痛苦地望着赤见,点头。 我是个无用的人,赤见可以放弃生命地去救自己心爱的人,我却只能做送他上刑台的刽子手! 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死在我的手下? 萨班已经开始宣布他们的罪状,昏迷的巴鲁被红衣僧抬了上来,后面还有沙弟和其它救我的二十几人,他们都整齐地跪到了一边,黑压压地让我不得喘息。 萨班跪爬着问:“真罗,请为他们祈福!” 我没理会。我的眼正与赤见强烈纠缠着。我真的想,我真的想什么都不顾地去陪他一起,我才不在乎什么真罗?什么律令?我只想陪他一起死去! “真罗?请为他们祈福!”萨班再问。 我仍在迟疑着:“我……我知道。” 赤见一直看我的眼明亮地闪烁着痛苦。他缓慢地向我摇头,坚定地摇头。他不要我救,不要我陪,他心意已决! 我的泪涌了出来。我闭起眼睛:“我,要赦免巴鲁、沙弟和其他随从人等的罪责。格尔、佳雅和赤见罪责难恕!立――处!” 我的泪溢出眼睑流了下来。 人群中马上引起一阵哄乱。 萨班沉声道:“历来东桑都没有这规矩,这……”他为难起来。 我蓦地睁开眼:“一定有!以前没有,现在也要有!”我瞪着他:“不能免的已经注定,能免的为何还要执刑?我一家人的性命,还换不来个规矩吗?!” 萨班低下头:“不是由我一个人说了算,要服众呀!” 我一咬牙,“哗”地抽出赤见送我的匕首,朝着自己手腕狠狠地割了下去…… 鲜血立即染红了我的白袍。我扬起手臂,让血液顺着胳膊浸透下来:“我,以法兰巫的鲜血来代你们向南木察赎罪!即使救不得你们,也可以让你们的灵魂属于我二十年!这二十年之中,你们的一切都只属于我,你们谁要是死去,或是谁令你们死去,那么他和令他死去的人都将受法兰巫诅咒,永世不得转生!” 我大声说完,急促地喘息着。 台下一片寂静,我想,我保住他们了。 被红衣僧围住的商队中有人高叫起来:“法兰巫,圣巴拉多!” 刹时,四周也立刻有人回应。 一片欢呼声中,我虚弱地垂下了手臂。侍女立即上前替我包扎伤口。 赤见缓缓走上前来,对着我“扑嗵”一声跪拜下去。我这时才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疼痛,这痛远比我手上的伤口要痛得多! 红衣僧人散开去,不再包围住他们。 沙弟朝我这边扑过来:“谢谢你!谢谢你!” “没有人会追究你们了,至少二十年里不会!”我像完成了一项最艰巨的任务,累到说不了更多的话。 萨班继续主持着仪式。我知道,父母和赤见的死亡已成了定局!我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按律:每个死犯都被真罗祈福,可以说一个愿,转为下世就能实现。 他们也不例外。 母亲走了过来跪下:“我请求法兰巫允许我下世能一辈子偿还格尔为我付出的。” 父亲也一同跪了下来,怜惜地看着母亲:“我请求法兰巫允许我,在下世来完成这一世的职责――保护她!” 我点头,甚至是有些嫉妒地答应他们。 轮到赤见了。他站了起来,直直走到我面前。眼睛明亮地像火焰般燃烧着。他静静地望定我。 “你没有话要告诉我吗?”我又流下泪来。 他扯下我一块衣袖轻轻擦过我嘴角,上面沾上了丝丝血痕。我一惊,我竟将自己嘴唇咬出血来!可是怎么连一丁点疼痛都感觉不出呢?还是,我已经痛到麻木了。 赤见从怀内拿出一个精致的塑像,全身精莹剔透。我认得出那是我和他在南木察的山洞里雕塑的。他将塑像递到我怀里,我死死抱住。这是我和赤见对那一段美好时光的最好的记念! 我的泪止也止不住。他摊开手掌,里面睡着那个盟约的紫水晶。他拿了起来,如当天盟誓般慎重地挂在塑像颈上。 我知道了。他昨天突然离去就是为了去山洞拿回这个为我塑的人像,好代我挂上这颗今生我都不能再挂上的盟约石。 我已泪流满面:“和我说话!一句也好……”我哭着哀求。 他终于嘴唇微动“别――哭。” 他紧闭起眼,没有再留给我更多的言语,将带着我血印的白袖塞入怀内,昂首阔步向外走去。 “见――”我叫着他的名字大哭着,他的愿我根本无力实现。 僧人马上围向他们,我所有的亲人一步步往更远走去…… 我呆呆望着他们的背影,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一样狂叫起来:“不要走!父亲――母亲……见,不要走,再回头一次!再看我一眼!”我哭叫着扑了出去,脚上的铁箍割进我脚背里,绊住我不让我能追上他们。 侍女急忙上前拉我:“脚流血了!您不要再扑了!” 我哪里顾得了这许多!只恨那铁箍怎么不再锋利一些,干脆割断我的脚,让我爬也爬过去,爬到他们身边呀! 我狂哭起来!盯死他们的背影:“回头啊!再看我一次!我怕你们会忘记我,见,我怕你下世认错了我呀!” 天地间绝没有再比我更撕心裂肺的呼喊了! 终于,在嘈杂纷乱的背影里,我看到了他――赤见,匆匆回头的一瞥! 我如愿以偿地闭上了眼睛,昏死过去。 这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他。 ――这是一个繁琐的过程。所有的前因只不过为了造就现在这一个后果。死亡成为我最美好的向往。悲剧,也该落幕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三天后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心脏再能去撕碎了。而当我睁开眼睛注视着卡玛拉宫时,我才惊讶地发现:我的眼睛里,只存在着黑、白、灰色了,那个原本鲜艳、灿烂的世界,甚至是血淋淋残忍的世界,都随着父亲、母亲、赤见的死亡灭迹了!现在的我只是一具空壳,是悲哀的被封印住了的行尸走肉!或许是在我昏迷的刹那,还是在赤见回头的一瞬,就摄走了我的魂魄,让我在那时就陪着他们一起死去了!恍惚中,人又昏死过去…… “叮铃铃……叮铃铃……”昏迷中,我一直听见那有节奏的铃声和若有若无的吟唱声。那朴实的音调萦绕着我,冲撞着我的神经。那是我跟随奴卡进入大庙时,看到的吟唱老人。他仿佛就在我床前吟唱,我能看到他光鲜的衣着和身上挂满的银铃……他陶醉地闭起眼不停地跳跃吟唱,让我想起了沙漠上的狼群、加答巴鲁的驼队、赤见的小木屋、屋檐下的风铃、南木察的山洞……南木察?……南木察! “不――”我终于尖叫着清醒过来。 接下来的几日,高那一直在下雨。不论是电闪雷鸣、风雨交加还是连绵不断、细雨霏霏,都不能改变我对下雨的热爱。我总是把那雨声和风铃声当成是父亲、母亲还有赤见对我思念的迅息!而那吟唱的老人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梦中了。 我能坐着听风声、雨声、风铃声,一听就是一整晚。我也常常梦到当年自己在孤儿院手持雪翼信誓旦旦地向院长辞行时,总是惊叫着“不要回来!不要回来!”而惊醒。我就这样昏昏沉沉地干熬着日子。 当我愿意张口说话时,第一句话就是问关于那个老人的。沙弟告诉我:“她从记事起就见过那老人,没人知道他究竟有多大年纪,也没人知道他住在哪里。他会在部落中突然出现,东桑人都把他看作是成佛的人。沙弟将老人的吟唱翻译给我听,竟是一个有关南木察和法兰巫的凄美传说: 没有太阳,没有月亮,大地是笼罩着黑暗的“结地”。 伟大的首领南木察哟,率领族人寻找生存的乐土。 他们翻山,他们越岭,他们穿过象征死亡的沙漠。 伟大的首领南木察哟,没有被遍地的白骨所惧怕。 他们安营、他们扎寨,他们要寻找水源繁衍生息。 伟大的首领南木察哟,在暴风雨中救下神奇白鹰。 风也静了,雨也停了。首领和白鹰也随风雨消失。 伟大的首领南木察哟,托梦给美丽的妻子法兰巫, 要她记住,要她记住,自己已经化作巍峨的雪山。 请她一定,请她一定,勇敢地率领族人守护家园。 伟大的首领南木察哟,再托梦给最好的兄弟萨满, 要他记住,要他记住,阳光之地即将在这里诞生。 请他一定,请他一定,永世保卫他的妻子法兰巫! 太阳升起,黑暗顿逝,沙漠中长出了嫩绿的青草。 点起篝火,跳起舞蹈,东桑人用歌声来悼念勇士。 伟大的首领南木察哟,你是族人的英雄,沙漠的神! 你的血液流淌到哪?哪就有你不灭的生命之源。 伟大的首领南木察哟,你留下一对雪翼交给妻子, 为的只是,为的只是,让妻子借羽翼飞上南木察, 好在夜里,在星空下,静静传递永恒的福乐安祥…… 我入神地听着,并默默记下了这串民谣。我不再痛恨这里的教义,也不再为自己的不幸去悲伤了。任何的宗都也都始创于人,都是因为人类的丰富感情而生出的。它们原本也就是人类对美好向往的追求,而我,只不过做了一个牺牲再完成的过程。我已释然。 我还能做什么呢?除了听声响和做梦,我已不愿去做任何事,甚至是每年一两次的祭典。因为,那些都是我无止尽痛苦的梦魇。于是,等待成了我生活的全部意义,在某些时候,甚至会成为一种快乐!因为等待越长,距离与赤见相伴的日子就越近了! 在我成为法兰巫的第五年。那个时候,我早已废除了萨满制,废除了过多无用的祭典。 救我的那些人也陆续回到了商队,巴鲁却因受伤而留了下来,由沙弟一直照顾他。我可以经常见到他们俩,因为那次赦免中让他们的灵魂都属于了我,在东桑人的眼中他们是我的奴仆,可在我眼中,他们已是我在东桑唯一愿意说话的朋友了。 我时常在想:如果是一个悲剧的故事,那它该有一个怎样的结尾呢?我应该是激烈地死去?悲哀地活着?还是重新开始生活? 这一切的迷惘,在我见到巴鲁后,就有了确切的答案。 脚步声传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沙弟。这里已没有别的侍女了,我遣走了她们,我绝不能再制造出另一个奴卡、另一个悲剧! 沙弟轻轻、碎碎地脚步渐渐靠近。在眼睛失去色彩后,倒是习惯用听的了。 “东方?”沙弟轻轻叫我。这是我喜欢的名字,比起另外一个称呼,这个名字显得舒服多了。 “什么?”我转回头。 “别老站在风大的地方。”她关切地说。 我点头朝她走了过来坐下。 眼前的沙弟已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为赤见和我过不去的小丫头了。 “你又在想了?”她问。 我低头不语。 “这么久了,你还想他?”沙弟有些吃惊。 “没有多久,对我来说那只是昨天发生的事。每个眼神,每个场景……我一闭起眼睛就能看到。”我停了停,回头看着阁外的南木察:“这就是我每天的日子。” 我现在已不会悲伤。沙弟早已习惯了我的平淡,没有太多惊讶。 “其实,我问你,是……有些事想和你商量。”她忽然局促起来,像偷吃了糖果的小孩。 这样的表情我已有太久没有见过了。心情忽然好了起来,我拉住沙弟的手:“怎么了?” 她犹犹豫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拿出一串珠子,不好意思地看着我:“你,还记得这个吗?” 我小心地接过来,仔细端详。“啊,是这个!”我不禁颤栗起来。 我怎么会忘记?虽然我已看不到它的色彩,但这是我怎样也忘不了的呀! ――这就是当年,赤见在木屋送我衣服时一起送给沙弟的颈珠呀! 我轻轻抚着珠子光滑的表面:“我记得,它是艳丽的黄色,对吗?” 沙弟淡淡地笑着:“我一直不舍得戴,因为,这是赤见唯一送我的东西。”她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可是,那时有你。” 我不语,我在等待她后面的话。 “我那时真傻,我一心一意等着头发长长,”她笑起来:“以为,头发长了,就可以争回赤见。”她看着我:“现在,头发长了。”她笑笑地拉起一缕长发:“可也明白了,赤见和你是怎样也分不开的。我连等待下世的机会也没有。”她苦笑。 我抚着她的长发:“怎么想到说这些?” 她红了脸:“我,想请你为我戴上这串珠子,因为……我希望能有个人像赤见对你那样对我!” 我吃了一惊:“是谁?难道……是巴鲁?” 沙弟抿嘴甜蜜地笑着。我真心地为她高兴,慎重地接过珠子,慢慢环在她颈上。 她真的长大了。长发的沙弟此刻是闪耀着喜悦光彩的美丽少女! 沙弟对我一谢再谢地欢喜着跑了出去。 这一夜,我梦到了赤见,梦到了加答,我们欢快地在草地上骑马奔驰……醒来时,天已大亮。我知道,我所有的欢乐与悲喜都只会跟随赤见一同出现! 当娇嫩的素罗花瓣落满宫院的时候,在我眼中仍是点点斑驳的碎白。我站在树下轻叹:这树要无情才好!不然,经历了母亲的不幸又要来陪我的悲愁,若是再遭遇了上几代愁苦的女人,那它现在怕是早就堪破了尘世,不愿留在这伤心地了!还是,它也伤心,才将它的哀伤都化成了眼泪,每年只洒一次,细细地洒满整个庭院…… “你已经站了一个上午了。”是巴鲁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巴鲁?沙弟呢?” “我在她就一定在吗?”他反问。 我笑了:“你们应该常在一起,能相聚是多不容易呀!” 巴鲁忽然怔怔地望着我,不说话。 我慢慢朝檐下走去:“再过几年,我想办法把你们也送出东桑、离开高那,这样,我也就放心了。”我习惯地坐在檐下,听着“叮叮铛铛”的风铃声。 巴鲁也慢慢走了过来,站了半晌才悠悠地说:“我不会走的。” 我没抬头:“走好!谁知道将来还会发生些什么事呢?” “我不怕!”巴鲁大声说。 我微微抬头,巴鲁说话的时候眼直视着我,腰挺得笔直,一脸坚定与认真。这神态我很熟悉,像极了当年的我。我记得从出孤儿院开始,这句话就一直挂在我嘴上。 现在呢?现在的我回头想一想,真的什么都不怕吗? 我笑了笑:“你应该和沙弟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你们都还年轻……” “你不年轻吗?”巴鲁打断我:“我要在这里陪你,哪里都不去!” 看着巴鲁的眼,我似乎预感到什么。我决定终止这次谈话。 “我累了。”我说着便往宫内走去。 “你不明白?”巴鲁追了上来:“我不能让你过这样的日子!至少我应该陪你一起!你还可以重新生活!我……其实我……” “我有一个秘密。”我没有回头,只站定打断了他:“我从来不去想赤见。” 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他的震惊。 “因为,我和他早已盟过誓,他把我带到苏地,带到天堂,而我也嫁给过他找到归宿了。” 巴鲁呆住。 “所以,不必去想念,他根本就在我的身体我的心里,不用想念也时时都在。”我轻声说完便笔直地走入内殿。 时间过去了很久,我以为巴鲁已经离开了。可突然间又听到他的声音:“对不起。原来你根本就不在乎赤见是你的……”他停住,清了清喉咙,忽然大声说:“可他却是我的好兄弟!永远都是!” 这才是巴鲁!才是那个不多话又善良的巴鲁! 他接着道:“我错了!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我仔细地听着。 他慢慢地说:“其实,那天在刑场,赤见拥抱我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他对我说话。” 我猛地抬高了头,紧张地依靠在石柱旁。 “他好像在说‘借你的声音,替我喊一声她的名!’”他的声音颤抖起来:“东――方!” 巴鲁轻轻地喊完,便转过身走了出去。 我怔怔地倚在那里,久久不能动弹。 他简单的一声呼唤却刹那唤出了我所有的青春岁月、所有不能忘的欢喜与悲愁! “见――见――”我轻呼着,倚着冰冷的石柱滑了下去:“你叫我吗?你在叫我呀……”我虚弱地叫着却没有 第131章 去找他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我起身进入热水潭,温暖的水流如赤见贴紧的肌肤,充实着我、包裹着我。我整理好自己,幸福地戴上了紫水晶。 洞外,已阳光普照,又是一个大睛天! 我站在崖边,风猛烈地吹着。我笑了,赤见又在催我。我将匕首狠狠朝手腕的旧伤口上割下,顿时,血流如注…… 温暖艳丽的血液立刻染红了我的衣襟。我拿出那对美丽的雪翼,它曾是圣洁的、神圣的。如今,它雪白的羽毛上已沾满了我的鲜血,竟异样地刺目而美丽!我将它高高举过头顶:“如果真的有神灵,那么请接受我的祈求。我祈求这片壮美、广袤的土地上,再也不要有虚无、悲哀的法兰巫了!” 山谷中,传出我阵阵回音。我顺风抛下了那对沾血的翅膀,它迎着山风翻飞,似乎真的在振翅飞翔…… “赤见,你还认识我吗?”我温柔地诉说着,眨着眼笑了:“是我呀!你不记得了吗?还是你千百年都不会忘记?”我幸福地笑:“是我呀!我孪生的兄弟,我挚爱的丈夫,我来了!”我抬头,注视着蓝天白云下积雪的圣山:“我来了!来赴你等待的旧约!” 我幸福地闭起眼睛,跃向层层缭绕的云雾里…… 风变得那么轻柔,云也过来裹住我,我轻盈得像飞了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 我仿佛又听到那久违的吟唱和那老人的铃声,他还在唱着那首凄美动人的歌谣…… 伴着铃声,我看到了赤见的脸。赤见来接我了!我知道,我们总会在某个地方相遇的! 这多好!这就是我期待的结局。 当巴鲁和沙弟追到山脚下时,远远就看到半山腰飘扬起一条条的白绸,它们被猛烈的山风吹得在空中飞旋起舞,迟迟不肯落下…… “咚——”远处大庙的钟声又敲响了!惊飞起对对白鸟。 有风吹过。 沙弟靠着巴鲁:“你听见了吗?风铃声?” 巴鲁点头:“又是个好天气!” 山际间,一对白鹰傲然飞过,伴随着的却是恒久地“叮叮……铛铛……叮叮……铛铛……” ——如果真有来世,我们该会是怎样的相遇呢?我无法估算。但我仍希望,让我们今生这“无望的爱”能在来世,有一个平凡的相遇,平静的一生! 和往常一样,才六点三十分东方玲颖就醒了过来。今天可是星期天呀!她立即哼哼着捂起头又睡了过去。 “叮铃——”电话响。 足足响了七、八声,她才从拖鞋里找到电话。 “谁呀?”难得的睡懒觉时间,被吵醒自然是给不了好声气。 “东方啊,我林雪!你还睡?别忘了今天什么日子!我们这些老同学是一定要给你庆祝生日的!快起床,我大概九点到,起床哦!拜!嘟……嘟……”听着电话挂断声,东方玲颖真是觉得自己无辜极了!每年都这样,自己生日却从来没有自主权。今年自己才二十岁,未来的岁月呀,这苦难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今天天气出奇的凉爽,一扫往日的炎热燥闷。 林雪拉她在人来人往的街道穿梭。 “看,随便打理一下多好,整个人都变漂亮了!女大十八变,何况你都二十了!”林雪精心勾画的迷人嘴唇里,总带着一连串的惊叹号。 可东方玲颖并没有专心听她的感叹,她的眼光被前面一间玻璃橱窗吸引了。 东方玲颖慢慢走了过去。 这是一间精品屋,平常是吸引不了她的,可这一间却例外。 整个橱窗里布置得十分有异族情调,精美的彩色人工织毯高高矮矮地横担在木架上,每条毯子中间又挂着一颗形状各异的水晶石。 “这!这怎么会?”东方玲颖突然感到一阵揪心地疼痛袭遍全身,脑中刹时一片空白…… “东方?东方?”有人在叫,可这声音怎么会是穿越星空、草原、从风里传过来的? 好一会儿,东方玲颖才恢复了意识。眼前仍是玻璃橱窗,身边呼唤自己的仍是林雪,可是,这绝不是刚才听到的声音。明明是站在原地,却怎么会像刹那间已穿梭了时空好远? “东方?你怎么了?像是突然灵魂出窍,吓死我了!”林雪惊慌失措地拍着东方玲颖的脸。 “没,没事了。”东方玲颖揉着头,也搞不清这是怎么回事。“请问,这石头是什么?”她好奇地问店家。 “盟约石。这是老板上个月才带回来的。好像是什么东桑部落的信物。”店家客气地解说。 “东桑?盟约石?”东方玲颖奇怪极了,因为这些名称竟是如此熟悉,竟像是存在于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 “东方,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这么难看!我们要迟到了,先过去再说吧!”林雪扶住东方玲颖催促起来。 “小姐,给你个名片吧!哪天有空再来光顾!”店家热心地递过名片替她解难。 东方玲颖接过名片,仍不舍地注视着橱窗。橱窗玻璃上反映出车辆穿梭的街道。人来人往的流影中,忽然闪现出一个健硕的身影,他只不过是从店前走了过去,迅速地一闪而过,可是他的脸,东方玲颖是肯定看清了的! 她立即回身追了过去。一转眼间,街上窜流的人群里已不见他的影,竟像消失于空气中一样。 “你干嘛呀?走这边!”林雪急得上前抓住她。 “林雪!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很高,穿黑色外衣的男人?”东方玲颖抓紧林雪问道。 “男人?”林雪眨着拉长睫毛的大眼,坏坏地笑了起来:“当然,当然,那里会有很多的!我们快走吧!” 这是一间独具匠心的饮食城,有个很特别的名字“东桑部落”。 东方玲颖一进入这里,就又有了先前发作过的异样感觉,可她很聪明的没有再声张。 大学很多同学都已聚集到齐,正席地而坐于挂满兽皮、桌中煮酒的木质格间里,天南地北地闲侃。是的,这就是一年一度的同学聚会,哪是生日会嘛。不过,这次的聚点,东方玲颖却非常满意。 寒暄、闲侃、吃东西。 寒暄、闲侃、吃东西。 东方玲颖有些坐不住了。她悄悄起身,顺着熟悉的奶酥荼味,摸了出来。 “东桑部落”搭建得像是一个巨型的露天账篷。穿过木格房间,中间是一片平整的草地,上面稀落地建起几个帐篷,一些穿着异族服饰的服务员正忙着准备晚上的篝火烧烤。 这一切都太熟悉了!东方玲颖慢慢走过,来到了一间燃着烛火的展览厅。厅里亮如白昼,还真有不少稀奇的物件!令人目不暇接。 东方玲颖专注地看着,来到了一棵根植于地面的粗壮藤蔓前。立即,她只觉得自己喉咙哽咽起来。这其实并不只一棵藤蔓,而是一棵粗壮的绿藤包裹着当中一棵细弱的小藤。两藤相互交缠、相互依附,一时间倒真让人以为是一棵藤了! 注释牌上写着:移植于沙漠边陲的绿洲上,当地族人称此植物为“格雅藤”。因为这植物和当地部落里转世传说中的绿藤相似,便取传说中相爱男女的姓名来命名。 东方玲颖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不就是两株藤蔓,不就是一个简单传说?怎么让自己心里最深、最柔软的地方触痛起来,竟痛到落泪! “别哭。”一个男人好听的声音传来。 东方玲颖一转头,就看到了一张似乎熟悉的脸。流行的红发短得不能再短,黝黑的皮肤配着闪亮的大眼睛和雪白的牙齿!他正微笑地望着她,递过来一张纸巾。 东方玲颖傻傻地立在当场,呆望着这个高过她一个头的男人。她知道,这就是在橱窗上闪过的那个影,可是,她认识的!一定是认识的!她努力回想,泪又落了下来。 他把纸巾塞到了她手中,燃起一支烟背靠着墙壁慢慢吐出一口轻雾:“我经常来这。越晨开的这几间店最好的就是这里。这里的酥油香、烛台、木屋、账篷,都让我有种……” “回到故乡的感觉。”她不禁接口。 他转回头看着她:“而感觉最深便是这藤蔓,它总让我亲切到伤感,牵绊着我让我不能忘记,可每次来见它总是……” “心痛到……忍不住落泪。”她又接着说。 他愣了。他们相互凝视足有一世纪那么长。 “东方玲颖!你跑到这里干什么?他是谁?”林雪忽然杀了进来,看到他,又坏坏地对她笑:“哦,男人?他吗?” 东方玲颖一时竟无法开口。 “东方?”他叫着:“我记住了。下次我不会认错!”他笑笑地转回头走了出去,似乎又要再次隐没于人群中。 东方玲颖心痛得快裂开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等他这句话像是已等了一万年!更是痛得无法呼吸! “东方!快看看今天精品屋里给你那张名片上印的老板是不是叫越晨?这间店也是他开的!要是的话可以打折哦!喂!喂!”林雪一副捡了大便宜的样子。 东方玲颖一股脑将手提袋塞给了林雪,向着他隐没的地方冲了出去。 “喂!你去哪?”林雪急了。 “去找他!”她嘟喃着。 “喂,等等!他是谁呀?我不知道你有这样一个帅哥朋友啊!”林雪莫名其妙地追了上来。 “对,我等不了下次了!”她边跑边叫起来:“这次我就要他不再认错我!”说着,东方玲颖也消失在人群中。 顿时,“格雅藤”旁只剩下了一头雾水的林雪。她不解地摇摇头:“哼!什么台词!” 有风吹过。“叮叮……铛铛……” 咦,这里有挂风铃吗? (全文完) 一个黑点四处转动,周围是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线条。 黑点向左移动,仰望着那线条耸立成高墙,挡住去路。 黑点退回原处,高墙又变爲线。蚂蚁仿佛在热锅上被煎熬,“滋滋”作响。 各条线化成制作人员名字。 黑点不知所措的转动,渐渐拉远,才看清这原是一只蚂蚁,趴在一张上海地图上。 地图被两只手折叠,合拢来。 地图被轻轻一抖,蚂蚁以自由落体的方式从地图缝隙落下。 巨大的汽车车轮,猛地停在蚂蚁旁,“咣当”的开门声如丧钟在敲。 一只巨大的黑色皮鞋压过头顶,蚂蚁慌忙躲闪到一旁,许多只鞋紧跟着纷至遝来。细高跟鞋、拖鞋、烂了一个洞的军鞋…… 鞋子互相挤着,激烈的往前移动,扬起一阵尘土。 後面不远处,一双雪白球鞋,静静伫立。 等前面鞋子都没有了,白鞋才踏上公车。 嘎吱、嘎吱,门关了两次才关上。 蚂蚁探起头,望向远方,公车正像老牛慢吞吞、摇晃晃的前行,拖着从车屁股冒出的长串黑烟。 烟雾弥漫整个画面。 :2 公交汽车上 日 人群、洛文沅、男人甲 香姻烟圈後面,洛文沅素洁的脸上嵌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淡漠而安静的睁着。 她脚上的两只白鞋紧紧靠在一起。 烟圈又丝丝缕缕的飘到洛文沅跟前,洛文沅的眉头不易察觉的轻皱了一下。 公车响起例行公事的机械报站声。 乘务员重复着买票和撕票。 男人甲的巨大身躯溢出他自己的座位,他肥胖的手臂和肩几乎压在洛文沅身上。 洛文沅靠向另一边,将包挡在胸前,紧紧握住。 男人侧目洛文沅一眼。洛文沅将目光投向窗外。 一辆红色的计程车停在路边。司机门还半开着。 墙角边,身着制服的司机背对着街道站着。他低着头,旁若无人的小便。 洛文沅把头转向前方,一个精瘦的女人,顶着高盘的发髻,一颗接一颗,朝窗外用劲吐着瓜子壳。 伴着她吐壳的节奏,她身後男人左右摇晃、闪躲着,那些吐出的瓜子壳又被风吹进车内,仿佛流弹一般。 洛文沅想笑又笑不出来。她闭上了眼睛。 洛文沅随车身微微颠簸着。 两排泛着光的白杨飞快向後倒去,前方越来越亮,穿越白杨向前,看不出是奔跑还是飞翔,逆着阳光,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在尽头,满身金光。 随风飘荡的是整齐机械的童声朗读。 童声旁白:这宽大明亮的世界上/人们走来走去/我们围绕着自己/象一匹匹马/围绕着木桩…… 一阵细细的清脆的笑声从朗读声中冒出来,越来越响亮,有一种说不出的嘲讽。而大路尽头,那身影越来越清晰,光亮越来越强。 就快看清楚人影,却被剧烈抖动,世界一下黑了。 洛文沅的头撞在窗边栏杆,她醒了。忙起身往外挤。 跳下车,擡头是的一排鳞次栉比的高楼。喧嚷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回头车流滚滚,周围人流滚滚。已到繁华的市中心了。 :3 繁华的南京东路 日 人群、洛文沅 洛文沅逆着人群穿梭,她的步伐比周围起码慢一半。 她神情悠然,悄悄的凝视人群。 一个握着手机的女人,刚接电话还巧笑倩兮,後一秒就破口大駡起来。 一个提着公事包的男人,不停的看表,擦汗,不断踩上前面女孩的鞋後跟,又不停的点头道歉。 一个背着大包、落魄地外省劳工,捏着地图,茫然四顾。她向商店服务员问路,服务员头也不擡,也不拿正眼瞧他,擡起手随随便便一指。问路人略带失望的退出去。依旧茫然的在街上比照地图。 一个男人一边吐痰、一边擤鼻涕。 粘稠的白色脓沫粘在路边栏杆。 洛文沅微微悲凉的脸。 洛文沅站在一座人形立交桥,桥上很少人来往,望着桥下车来车往。 她背靠着栏杆,慢慢的、慢慢的仰下去,大片大片的云朵蔓延过头顶,天空湛蓝。 她看见大厦楼顶、汽车,远处。都是颠倒的。 手机铃声响了。 洛文沅站直,掏出手机,显示着:林放。 洛文沅脸上有些不耐烦。 洛文沅:有事麽?……暑假?不回来了……找工作啊……体育记者?谁敢聘用一个连越位都不知道的体育记者?(极度不耐)……知道了!面包总会有的,房子也总会有的! 洛文沅挂断电话,发了一会愣。 starbucks咖啡馆 日 两个小女孩、洛文沅 洛文沅面前是一杯喝掉一半的冰咖啡。 她小心翼翼将奶精杯扯开一条线,挤压、松手,让奶精一滴一滴的落入咖啡。 黑色的表层立刻浮起了螺旋状的白沫。 世界好安静。 她忽然感应似的朝窗外望去,两个小女孩亲昵的牵着手,从窗前跑过。 她们不约而同的朝洛文沅看来,挂着无忧虑的笑容。 洛文沅陷入回忆... 上海高档的淮海中路 日(半年前) 方小月(21岁)、洛文沅 洛文沅调皮的笑容,她挑战一样的望着方小月。 方小月也不甘示弱,两人谁也不服气谁。 两个人的手指间都夹满了甜筒冰激淋。并排站在一条人行道上。 同时把头一点,以奥运会竞走选手的姿态向前冲刺,一边大口嚼着冰激淋。 两人的屁股扭来扭去,像失了控的火箭,在人群里东冲西撞的。 融化的冰激淋掉得满身、满脸,这两个大花猫,仍憋住笑意,铆足劲的冲。 路上行人好奇的回头,望着她们。 (闪回完) (第4) 咖啡馆 日 方小月、洛文沅 一只手拍拍洛文沅的肩。 穿着鲜艳的女孩一屁股坐在洛文沅对面的位置上。正是方小月,比起洛文沅,她更小巧和丰满,衣着鲜艳,个人风格强烈而抢眼。不像洛文沅,总是素净的,淡淡的顔色,简单至极。 方小月:想什麽呢,那麽专注? 洛文沅:没有阿。(她看看手腕的表)破天荒啊,你也会准时啦…… 洛文沅还没说完,就被方小月打断。 方小月:哎呀,(故意叹气)谁叫你每次都来那麽早。 洛文沅:(揶揄地)我是闲人嘛,不像你,忙完学业还要忙爱情。等会儿是不是又要早走,去见你的熊哥? 方小月边听洛文沅讲,一边端起洛文沅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方小月:熊哥哪有你重要啊?今天本小姐都是你的啦,(故意做出妩媚的样子)怎麽,有什麽打算啊? 洛文沅:(意味深长的一笑)你说呢? 南京西路的久光百货公司 日 方小月、洛文沅 公司内四处贴着sale的张贴画。 货架上的服装密密排放。每一个专柜都被人群挤得水泄不通。 方小月熟练的穿梭其中,见到衣服就冲,把洛文沅晾在一边。 洛文沅提着方小月的薄,漫不经心的跟着。 方小月拣出自己看中的衣服,和一个女人争着照镜子。 方小月:上个星期啊,熊哥说,无论我毕业去乌兰巴托还是南沙群岛,他都会跟着去的,他说他这辈子赖定我了。爲了表示决心,他还跑到我们学校来住了一个星期,天天刷我的饭卡吃饭。 方小月又是骄傲又是无奈的表情。 洛文沅忍不住笑了。 洛文沅:(很认真的问)你真相信他会爲你不顾一切麽,一辈子跟你在一起?然後你也不会厌倦他? 方小月:(白洛文沅一眼)像你这种不相信爱情的人不会懂的。你看看他,他能做什麽除了会看***,满脑子发财致富的幻想,偶尔有点小幽默让我开心。(信心十足)他觉得我就是他生命中最好的事了,我不要他,随时都可以。他说,如果我离开她,他一定上吊自杀,他就是这种人。就那麽点勇气,我对他有责任。 洛文沅:责任不是爱情吧。 方小月:爱情不一定在一起,责任却非要捆在一起。(把话题岔开了)你呢,什麽时候也找个爱情。 洛文沅:爱情跑太快,我跑太慢。 方小月:那你弄个责任呗,总不能大学毕业还没有一次战果吧。我有时候真怀疑,你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方小月对着镜子左瞧右瞧。 洛文沅故意傻笑。她站在镜子旁,点头微笑或者摇头。 方小月又挤进人堆淘衣服去了。 洛文沅(v。o。):每周这一天,我都会和方小月见面。内容永远是吃饭、逛街、聊天、分手,各自继续各自的生活。三年了,我们把彼此里里外外都摸的熟透了。她一瞪大眼睛,我就知道她开始说假话。她亦懂得我一厌倦就只剩下微笑。我们几乎什麽话都讲,也把所有话都讲光了,可还是雷打不动的,在同一时间和地点延续着见面。因爲在这个城市,只有她,和我有关系。也只有她明白我是怎麽从17岁走到21岁的。所以我们宁愿互相忍耐,也不分开。 地铁内的书店 日(半年前) 方小月、洛文沅 洛文沅拿起一本哲学书,书店另一头,方小月翻着时尚杂志,研究得津津有味。 方小月出现在洛文沅身边。她左转右转很不耐烦的样子。 洛文沅依旧埋头她的书。 方小月强硬把书从洛文沅手中抽出,放回原位。扯着洛文沅的衣袖往门口走。 洛文沅无奈的笑笑。跟着走出去。 街口 日 方小月、洛文沅 方小月:吃寿司? 洛文沅:麦当劳。 方小月:我最害怕麦当劳。 洛文沅:老规矩,赢了的人说了算。 在街口,两人认真的玩起剪刀石头布来。 方小月输了,一脸沮丧。 洛文沅:我们……去吃寿司。 寿司店 日 方小月、洛文沅 方小月:你吃什麽? 洛文沅:你先点吧。 方小月:反正你吃什麽,我就吃什麽。那我就一起点咯。 洛文沅:(微微沈吟)那好,你决定吧。 街口 日 方小月、洛文沅 两人挥手告别。 洛文沅望着方小月登上一辆公交车,长舒一口气,转身缓缓往回走。 (完) 试衣间 日 方小月、洛文沅 方小月站在试衣间门口向洛文沅挥手。 洛文沅穿过人群挤过去。 方小月举着两件衣服。两件同一款式,都有着精致的花边,有一种低调的华丽。 方小月:这件,这件好,你看这种领口的线条、还有这种收腰的设计简直太妙了,这期elle上面专门有介绍,原版就是gucci的!买不起gucci,你也绝对不能错过这件。试试吧,试试又不花钱。 门开了,一个女人走出来,抱着一推衣服。 方小月倚着门,把衣服递给洛文沅。 洛文沅接过衣服,一同跨入试衣间。 试衣间外排着长队。每个人都急不可待,却又不得不等在原位。 狭小的试衣间,仅供两个人转身。 头顶的白炽灯反光在镜子上,两人都白得有点吓人。 方小月手忙脚乱的捋起衣服。 洛文沅转过身,才慢慢的开始脱衣服。 粉红的bra带,横亘在洛文沅光洁的背部。 从洛文沅开始脱,方小月就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 雪白的背露在外面,方小月忽然伸手熟练的解开了洛文沅的胸罩扣。 洛文沅下意识的护住胸,防止它的滑落,她扭头,不解的望着方小月。 对视。只一秒。空气凝固了。方小月也呆呆的怅然。像是把真实情绪都摆放在了台面,不知道怎麽收起来。 然後方小月笑了,一种促狭的玩笑的笑容。 洛文沅明白过来,她放下衣服,遮住胸口,也伸手去解方小月的扣。 方小月嬉笑着,左躲右闪的,缩成一团。 两人笑够了,才将新衣服穿上,一起对着镜子照起来。 洛文沅穿上方小月推荐的衣服,贴在身上,所有的线条都露出来。那形象简直就是方小月的翻版,冷而艳,失掉了她本来的清新感。 洛文沅知道方小月的用意,她总是有意无意的把两人合二爲一。 方小月:看你…多麽合适!我…… 方小月皱着眉。新衣服短一截,像捆在身上,露出小肚子上一圈赘肉。 方小月:怎麽办,又出来了。小肚子啊,天哪,我才21岁啊。 洛文沅也抚mo着自己的,还好她没有方小月那麽明显,不过也是隐隐鼓鼓可见。她惆怅起来。 洛文沅:那有什麽办法,我们永远是坐着。坐着吃饭、坐着学习、坐着对电脑、连休息也是坐着看dvd。我们的腿还能走路,这才是奇怪呢。 方小月白了洛文沅一眼。 方小月:在腿还没退化到那个地步之前,还是先管管你的小腹吧。 方小月转来转去,努力吸气想把小腹吸进肚子里。可总是徒劳,白肉依旧赫然。 方小月:糟了!你看啊,收都收不回去了,怎麽办啊? 洛文沅脱掉那衣服,换回自己的。 洛文沅:我倒是听说过一种减肥法,很有效的,就看你有没有胆子了? 方小月:要是真有效,断肠草我也吃啊。 洛文沅悄悄的低头对方小月耳语。 方小月:(嫌恶的)咦,那麽恶心,我才不要吃蛔虫呢。 洛文沅:(取笑她)有什麽关系,反正你也是条大蛀虫嘛! 方小月:(朝洛文沅嗤鼻)算了,不减了,反正熊哥也不会嫌弃我的。 寿司店 日 方小月、洛文沅、一男生 两人坐在寿司店。 方小月:吃什麽。 洛文沅:你点吧。 洛文沅倒茶,方小月研究菜谱。 洛文沅朝方小月努努嘴。 方小月顺势望去,一个男生正埋头吃面,身後的头发随意的紮成一束。白色的t-shirt、牛仔裤,乾净、清爽。他身边的座位放了一个大大吉他袋。 方小月回过头来,咬一口她的寿司,好像什麽也没看见。 洛文沅:像不像三宝? 方小月:三宝可以跨越民族流行,他的音乐那麽美,因爲三宝够纯粹,够耐得住寂寞。 洛文沅:你知道若干年後,他不会是另一个三宝? 方小月冷冷的,又带着几分自嘲的笑。 方小月:我还不知道麽,他们不就是一头热吗?以爲音乐是人生,痴人说梦。 成都高中校园 日(2001年) 方小月、洛文沅 校园里,方小月经过电线杆,眼睛一亮。 她停下来细细凝视。上面是觉醒乐队的招募广告,他们需要一名键盘手。 方小月有些兴奋。 成都乐器行 日 方小月、一男孩、小张 一个简易的器乐行。不大的房间,墙上挂着各式的吉他,散落在房间里的还有一些鼓、键盘等乐器。乐器大多陈旧、有些磨损,看得出使用频繁。 一个女孩正坐在最里面一个小板凳上,抱着把普通的吉他,独自练习着简单的音符。 一个男孩正在打鼓,鼓声沈闷而巨大。他却一板一眼的练习。 方小月闯进去,径直走到键盘旁边。她光鲜亮丽的外表与简易的房子极不搭调。 她弹了几个键,没有声音。 她蹲下来,四处寻找。看到插头插了上去。 方小月又直起身,调试起键盘来。 画外音:哎,你干嘛呢? 方小月没有理会,开始弹起来。 鼓声停了,吉他声也停了,他们都停下来看着方小月。 一首流浪者之歌,几种合弦巧妙结合,原本悲壮的音乐加入电子的空灵,更显得回肠荡气,悲悯不已。 一个身影渐渐走近,站在方小月的对面。 方小月停了最後一个音符。她自信的擡起头,望着眼前的男孩小张。 小张是嬉皮的,松松垮垮的上衣,破破烂烂的裤子。 小张:愿不愿意当我的键盘手? 方小月笑起来,重重的一点头。 成都排练室 日 方小月、一鼓手(连戏)、一贝司手、小张、小张的女友主唱 在一个封闭简陋的排练室,一个小型乐队正紧张排练着。 一个鼓手(上次练鼓的那个人)、一个贝司手、还有方小月和小张和他的女友主唱。 曲子是张惠妹的“我可以抱你吗爱人?”。妖艳的主唱却有沙哑的歌喉,很适合演绎这首曲子。 方小月不慌不忙的控制着键盘,她操作键盘时总有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 鼓点总是不合时宜的响起,打断原有节奏。於是乐队又重头来过,演奏始终断断续续,卡在同一个地方。 小张终於朝鼓手发火。 小张:你他妈干什麽呢?!你以爲是开演唱会,专门给你个人solo?搞清楚,我们要去的是酒吧。是唱歌让 第132章 你后悔了吗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她依稀看见两双脚正齐齐踩着舞步。 一个慈祥的、风度翩翩的老人正带洛文沅大跳waltz。 周围圈圈是同样跳舞的人群。 洛文沅笑着望向恺风,他正被一个胖乎乎的妇女紧攥住手。 而另一边,star也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对着他6岁的小女伴,生怕踩碎她的脚。 洛文沅陷入回忆的眼睛充满感情。 方小月望着洛文沅,犹豫着,她想开口,又不知怎麽开口。 音乐声越来越大,节奏越来越快。 所有人应声而动,发了疯一样。 方小月忍不住拍拍洛文沅。 方小月:我要回去了。 洛文沅没听清,凑近来。 方小月翕动着嘴唇,没有发出声音。 洛文沅:听不见。 方小月:(发足全力的大吼)我必须回去,我要回成都去!不会再回来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洛文沅一愣。 音乐声嘎然而止。 所有的灯都灭了。 成都街道 日 洛文沅 字幕:2001年春。 洛文沅(v。o。):那时候,我17岁,生活在一个充满规定的世界里,这个世界没有对错,只有规定,规定你做那样,规定你不准作这样,所以我逃走了,可是我又回来了。回来是爲了再次离开... 晨曦微凉。周围人还拢着厚外套,洛文沅已是短袖短裙。 洛文沅努力蹬着车。 车轮转得飞快。 洛文沅的衣抉飘飘,露出洁白的小腿。 她扬着头,让风从衣领中灌进去,这让她有一种恣意的快感。 :21 洛文沅家(成都) 日 阮烈(46岁、洛文沅母亲)、洛文沅 洛文沅的定是典型的老公房,没有多余的小摆设,几件简单的老家具。简洁而整齐。 洛文沅背着书包从自己的房间走出。 阮烈神情肃穆的坐在客厅。 洛文沅径直往门口走去。 阮烈:你等等,我只说几句话。 洛文沅背着书包转身,在原地顿了顿,坐到阮烈坐的沙发的另一头。 阮烈并不看她,她的声音空空的,如同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阮烈:我不会再管你了。你爱上学也好,愿意混社会也好,随便你。你离家出走半个方小月,不就是嫌我管得多麽。现在你满意了?(下定决心似的)我不会管你了,也管不了你了。(稍停顿)我只有一个条件,10点以前,你必须回来。你可以不用叫我妈,但你要住我这里,就得遵守规矩。我依照法律规矩把你养到18岁,就算尽了义务。到时候你想去哪就去哪,我倒要看你有没有本事养活自己?不读书是绝对没有出路的。你只有考上最好的大学,才能摆脱我,过你想过的生活! 阮烈自觉以说得太多,终於收口,她瞟一眼挂在墙上的锺,等着洛文沅的反应。 洛文沅面无表情,盯着空白墙壁。 屋内一片沈寂着。 阮烈:你走吧。 洛文沅背起书包走出去,她身後的柜子上,一大一小两只猪正互相依偎。墙上吊了如同纸挂日历般的高考计时本,清晰地写着:“离高考还有66天” 阮烈像刚经历完一恶仗,在砰的关门声後,疲倦的靠在沙发上。 :22 高中校外街道 日 洛文沅、star(17岁)、方小月(17岁)、同学们 洛文沅飞奔的车渐渐慢下来。 学校高大的教学楼已露出一角轮廓。这所学校坐落在市区里一条安静的小巷身後,略显陈旧的教学楼和校园处处可见的获奖名单无一不标志着这所校园的历史和骄傲。这的确是这个城市最老也最好的学校了。 学生们的自行车从小路拐角处堵起。 身穿一模一样校服的学生们缓缓推车涌入校门口那条狭窄的路。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洛文沅身旁飞速擦过,他红色的外套在人群里像火一样。凭着高超的技巧在车和人之间左拐右拐,很快就闪到前面去了。 旁边的几个女学生低声谈起这人。 女学生:徐鑫啊! 洛文沅擡眼望去,那人正是年级赫赫有名的star。他虽然出了名的令老师头疼,却深受女生的欢迎。因爲,他有着令人迷醉的笑容,阳光一样的灿烂。 校门口,黑色的轿车正是造成堵塞的罪魁祸首,它几乎堵住了一大半校门。 star也没辙的从车上跳下,跟在人堆里,推着车一点一点往前挪。 轿车门开了。方小月轻盈的从车上下来。 她回头望着身後的人龙,往校园内走去。 洛文沅很讨厌这种人,有钱来显摆,所以尽管同学了近两年,她们几乎没有说过话。 star忽然抗起车,像挎着zha药包冲锋陷阵的勇士,身边的人纷纷侧开身,给star也让出一条路来。star冲了进去。 洛文沅不禁莞尔。 校门背後正是古旧的教学楼,颤巍巍的耸立着,用灰白石灰粉刷得外墙更显得破旧。 校门渐渐疏通了,学生们涌入。 :23 教室 日 洛文沅、方小月、女老师、男生甲、star、老头教师 教室很吵,洛文沅充耳不闻地走向她的位置,最後一排靠门的位置坐下。 她的前桌还空着,她却认出靠椅上的书包是方小月的,洛文沅一愣。 一阵上课铃响过,教学楼中的各条走廊都变得空空荡荡的。 方小月和一个衣着古板,没有丝毫笑意的女老师一起走进教室。她是她们班主任,被称作灭绝师太。 同学们一见灭绝师太走进来,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方小月走向洛文沅前坐,坐下前对洛文沅粲然一笑,以示友好。 洛文沅只是望着她。 灭绝师太敲着教鞭走上讲台。神情严峻。 灭绝师太:还有66天,就是最後的战役——高考!(煽动性)能不能打赢这仗,关系重大。不仅是你们自己,你们家庭,还关系到学校的声誉,国家的未来!所——以,(拉长音,加重语气)你们要重视,要百分之两百的重视,决不能被分心。要一鼓作气,冲出最後的辉煌。(安慰的)打个比方,高考,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谁掉下去就只有被滔滔江水冲走的命。可是你们不用怕,因爲你们是育才的学生,你们有条件骄傲。只要在最後日子里,好好听老师的话,你们就可以傲视群雄,直取中原。 她在台上滔滔不绝,大多数人只是无精打采的坐着。她敲击着教鞭。 灭绝:坐直,坐的直才有精神,才能显出我们育才的风范。 她听见轻微声响,男生甲两手都躲进课桌,不知在摸索些什麽。 灭绝:你手放哪里,做学生的,不好好放在桌上,在底下冬摸西摸,摸什麽? 全班的眼神齐刷刷的扫向甲。 甲:(窘迫的)我……我好像没带书。 灭绝:又没带书?上节课你也没带。 甲:(小声认真反驳)上节课不是我,我是上上节课。 灭绝:(笑着询问)读书不带书,你跑学校来做什麽?(自己找到结论)噢,那就是存心来捣乱的,(立刻变脸)後面站着听去。 人人噤声。 灭绝:还有谁没带? 方小月缓缓却坚定的把手举起来。 老师脸上有点挂不住。 方小月:昨晚写文化节的发言稿,早上走得太匆忙忘了装了。 灭绝:那你跟洛文沅一起看吧。下次不要忘了。 甲:(不服气)凭什麽她不用罚站阿? 灭绝:(故作威严)方小月是第一次,我们总要给同学改过的机会。可是你,你有哪节课带了书?(老师不再理会他,转向其他人)好,现在把书翻开182。 方小月侧身面向洛文沅而坐,她友好的冲洛文沅笑,一脸歉然。 教室响起琅琅书声。方小月趁机压低嗓门跟洛文沅说话。 方小月:真不可思议,你睫毛怎麽那麽长? 洛文沅假装读书,没有搭理方小月。 忽然,对门班级爆发出一阵哄笑。 洛文沅悄悄侧过头去看。 star甩着手,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他背後站着给气得鼓鼓的老头教师。 star朝站在最後一排的男生甲做个同情的鬼脸。 :24 教师办公室 日 洛文沅、灭绝、方小月、老头教师、潘教师、老师甲 一间办公室摆放着并列的7张大桌,头顶的吊扇摇摇晃晃。 灭绝:(对洛文沅)你身体好些了吧? 洛文沅:好多了。 灭绝:在这个节骨眼上,可千万不能再病啊。要是在像你这回生病休息半个方小月,那就真的危险了。老师觉得你还是很有希望的,加把劲儿,啊? 洛文沅:嗯。 灭绝:我把方小月调到你前桌,你有什麽不懂的多跟她学学。 隔几张桌,一个长着地中海的秃头大肚老头,正端着茶杯擦拭脑门的汗。他正是star刚才那节课的老师。他不停的和别桌的老师议论着star。 老头:老潘啊,我说你们班那个徐鑫,真是胡闹的不行,完全没有办法。 清瘦得老潘穿着洁白硬挺的衬衣,更显得挺拔。像一般过了四十岁的人一样,他的额头也有明显的皱纹,而他似乎更显得深沈些,因爲他总是习惯性的微蹙着眉头。 老潘:他又怎麽了? 老头:上课想走就走,一点规矩都没有。没有规矩,怎麽成方圆? 老潘:他自动出去的? 老头:我让他出去的。这小子,校服里面,居然还有一条牛仔裤。裤子上十几个口袋,裤脚还有这麽肥。(他连比带画)我让他脱了,他还说学校得规定是要穿校服进(强调)学校,他有穿着进啊。我只有让他出去了。 一旁边批改作业,边侧耳倾听的老师甲接过话头。 老师甲:他们现在就喜欢用这种招数,气得你把他赶出去,又光明正大不用上课。徐鑫还算好的了,起码他成绩不错,也没惹过祸。我们班那个恺风,经常不来上课,一上课就引得轩然大波。我还到希望他不来了呢,反正他也用不着工作。 老头:他爸不是交通厅厅长吗?(冷笑)难怪这麽有恃无恐啊。 老潘:学生嘛,总会有些自己的个性,我看还是别管得那麽严,让他们自由发展嘛。 老头:老潘啊,你就是太仁慈。照我说,现在不管严点,这些人以後进了社会,指不定变成什麽样呢。 洛文沅嫌恶的看这老头。 :25 教室 日 洛文沅、方小月、star、同学们、男生甲、女生乙 洛文沅坐在位置上,她稍微翘起椅子,便对着对门班上star的座位。 star像英雄凯旋,带着胜利的笑容。 衆人见他回来纷纷关心。男生甲跟他击掌,女生乙拉着star张问着些什麽,star说句话她便开怀的笑了。 star边或坐或站好些人,多数是女生。他们聊天玩闹,气氛欢快。 洛文沅望着,眼中流露出小小渴望。 两个嬉戏的女生不小心撞上了方小月的课桌,一课本掉落出来。 女生把它捡起来,放在课桌。正是方小月藉口没带的那本。 方小月正好走来,十分诧异。 方小月:这不是我的麽?(她自顾得说,却只看着洛文沅,像是要对她解释)一定是卡在书中间,一时没找到。(笑嘻嘻的)你说,我是不是很迷糊? 洛文沅微微一笑。 :26 教室 日 洛文沅、方小月、学生们、数学老师、男生甲 空镜头过 教室中一片嘈杂声。学生们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男生甲(即第一节课被罚站者)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女生乙对着一面小镜子左看右看,不时刨弄自己的刘海。 镜子反射出她身後两男生扔纸团,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男生丙和他後排的女生丁交头接耳,好像很亲密。 洛文沅静静坐在位置上,看着这混乱的面。 讲台上站着尴尬的数学老师,他多日没洗的头发耷拢在额前,转身可见裤子上黑乎乎的油渍,配合他形象的是那口有浓厚地方口音的普通话,一听就知道来自偏僻地区。 数学老师用手锤打着讲桌,想盖过同学们的喧哗,但根本无效。 数学老师:“阿炳”,“阿炳”! 女生乙:(问後排)他说什麽? 後排人:“阿炳”?我怎麽懂它家乡话,我又不是他们那儿的……(灵光一闪),是安静吧。(大声)老师你是不是说安静? 教室又炸开锅,学生们嗤笑起这口音来,都悄悄重复着“阿炳”。 方小月转过身对洛文沅解释着,满脸同情。 方小月:你请假的时候,他转来代言敏的课,言敏说是回去准备生孩子了。高考说得那麽重要,还不就是我们的事,那些老师还不是各做各的。他也真可怜,好端端的数学系高材生,不好好做研究,却跑这里来受气。不过也没法,他那口腔调谁听得懂啊。第一天自我介绍,他硬说自己叫“长有毛”,结果呢,还是去外面调查才知道,他叫数学老师…… 方小月说的轻声细语,洛文沅还是捕捉到她眉宇间一幅看笑话的样子。 数学老师沈默的站在讲台中央。他擡手看表,还有三分钟点。 教室的骚动终於渐渐平息,大家都望着他。 数学老师:俄(我)不说,哩(你)们也就不说了,是吧。那喉(好),以後哩(你)们上课说,俄(我)下课说。喉(好)不喉(好)啊。 全班齐吼:喉(好)。 数学老师强忍着愤怒。 数学老师:还有一分钟,那额(我)们就当(等)着吧。 铃声大作。 睡着的男生甲猛然惊醒。 全体起立,鞠躬向老师问好,收拾书包,心急的已经有人要匆出教室。 数学老师:(着急的)俄(我)还没喊下课呢。 女生乙:老师,学校规定不准课——後——拖——堂,(一字一吨,故意用力),你可以去校门口看通告。 一男生:老师,下课了,你现在可以开始说了。 另一男生:(接嘴)我们把教室留给你。 一阵哄笑,陆陆续续的学生都往门口走。 方小月: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身体还没好? 洛文沅:我没事。 方小月:去我家吃饭吧,很近,而且中午就我一个人。还可以顺便给你补一下功课。 洛文沅:下次吧。我中午有点事的。谢谢你。 方小月:哦?要见男朋友?那我就不强求了。 洛文沅笑笑,没有答话。 方小月用一种奇怪的神色看着洛文沅走出校门,她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 :27 网吧 日 洛文沅、star、顾客们、顾客男人甲、网吧老 小小的网吧中,烟雾缭绕,十几张电脑桌密密的排着。被无数人用过的电脑和这网吧一样肮脏。 几个看似懒散的人分散其中。他们对着萤幕却很专注。男人甲正用聊天工具说话,他讲得超级大声,辅以各种表情。 甲:(认真地)我一直在那里等你的…(皱眉)不信啊……(冷笑)我还不信啊…你根本不敢来嘛……我看了半天,也没有人穿红色衣服,胸口别着玫瑰花……(激动地)那我现在来……敢不敢嘛… 仍穿着校服的洛文沅也正坐在一张桌前,开着一个聊天窗口,却并不聊天。她翻看着有关笑话的网页。不过她依旧是冷冷的,没有笑容。 男人甲说完急忙忙冲出去。 洛文沅不经意的往门口一瞟,穿过站在门口的网吧老板,冲出门的男人甲。她的目光与上另一道目光,温暖的,细微的,深切的。正是star。 star骑着车,身边还有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洛文沅和star收回各自的目光,都是看似漫不经心的一瞥。 洛文沅继续盯着她的萤幕,手指无意识的打出一连串乱码。 :28 网吧外街道 日 star、光、飘、同学们(皆17岁,穿校服) star继续往前骑,望着前方空空的一片路。网吧被甩在身後。 star:光。 光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star。 star:我都给忘了,我妈要我去买药,还是你们去吧。 光:什麽药?前面不是有药店吗? star:嗯…她认定那家药店,在那头(他用手往身後指指)。女人嘛,就是麻烦,认准什麽就是什麽的。 光:那我们在那等你吧。 star:恐怕来不及了。(他凑近些,悄悄说)飘在,不要放过机会,嗯?(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给光)。 光:去你的。 飘长得挺漂亮,她频频回头看落在後面的star和光窃窃私语。 star:兄弟们,有点事啊,先走一步,下午再会。 飘着急的看着star。 star掉转车头,往回走。 :29 网吧 日 洛文沅、star、网吧老板、顾客们 洛文沅正坐在网吧里愣愣的。 star风风火火从门口闯了进来。他扫视了一圈,最後选了个位置。 洛文沅见star进来,心一阵乱跳。她稍微侧头,却看不见star身影,只听见star与老板对话。 star:老板,我要这一台。 洛文沅身後响起拉椅子的声音。原来两人背靠背的坐着,谁也看不见谁。 洛文沅听见身後劈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烦躁难安。 忽然灵光一闪,洛文沅留下自己的聊天窗口,起身走出网吧。 star坐的端端正正,目不斜视。 等洛文沅刚走出门口,star立马侧身,拉长脖子,跷起凳子,偷看洛文沅的电脑萤幕。 star猛一回头,把脖子给拧了。 他痛得眦着牙,倒吸冷气,却正看见门口老板看着他乐不可支。 他做个鬼脸,转回身对着自己的萤幕。 洛文沅进来了,见star还是原封不动的坐着,有点失望。 洛文沅刚坐下,忽然看见自己的窗口一闪一闪,有人来找她聊天。她的网名是紫霞。 洛文沅闪过一丝笑意,她知道那一定是star。 洛文沅注视着电脑萤幕... star(v。o。):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star的电脑萤幕... 洛文沅(v。o。):什麽人? 洛文沅的电脑萤幕,打出:我将於茫茫人海寻找我唯一之灵魂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这是你说的! star的电脑萤幕,打出:我怎麽知道是你呢? 洛文沅的萤幕... starv。o:紫霞不是说,总有一天,她的意中人会踩着七彩的轮子来接她,所以有天你若是遇上一个人从﹣天﹣而﹣降,那便是我了。 star的萤幕... 洛文沅v。o:希望那天不要下雨,不然你要赶着收衣服! 洛文沅愉快的靠在椅背上,star也靠在椅背上。 洛文沅前倾,star也前倾。 洛文沅用余光偷瞄star,star也用余光偷瞄洛文沅。 :30 校内篮球 日 洛文沅、star、光 篮球框下,只有star和光两人在练习。 光将球扔给恍惚的star。球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胸口。 star大叫一声,却还是带着笑看着光。 光:你中邪了,成天只会笑,跟个傻子似的。 star只笑不语,带球走步,试图突破光的防守。 光忽然搂住star,打掉他手里的球,逼近他。 光:(狡猾的看着star)心里有鬼哦,是兄弟就说啦! star正要开口,忽然间洛文沅的身影从篮球边走过。 她一脸淡然,独自走路。 star:(奋不顾身)(大声的)喂!紫霞! 洛文沅早就听见他的声音,却没有回头,匆匆而过。 光停下来,看着star有点疯,他更是摸不清状况。 光:不会是她吧?你刚才居然叫隔壁班那个小飞娥吧? star避开光的眼神,转身投篮。 光:洛文沅哪,就是小五和刺蝟都认栽的那个。 star:刺蝟?他不是号称“育才第一花心男”麽? 光:所以才说她冰力十足,追她的人是飞蛾扑火自找死路啦。 star歪着脑袋想了想,有点不甘心。 光把球狠狠抛给star。 光:要不要赌一赌,小飞娥要是被你吊,我…我就去吊飘。 star:你本来就想泡她吧! 光:(被窥中心事,不好意思)赌不赌啦? star一个三分远射正中篮筐。他得意又自信的笑。 :31 篮球边一棵树 日 洛文沅、star 洛文沅路过一棵树。 star忽然就出现,没有预兆的,仿佛从天而降,站在她面前。她仰头看看,树枝正微微颤抖。 star额上渗着滴滴汗珠,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局促不安,紧张难言。 洛文沅静静的望着他,好像丝毫没有诧异,好像老早就在等着他来把他的誓言实现。 在她平静温暖的注视下,star於是笑了。 :32 校内楼梯 日 洛文沅、star 洛文沅正下楼梯,star静静地跟在其後。 洛文沅淡淡的表情,star又开始前所未有的紧张。但他还是鼓起勇气,向她搭话。 star:下节…你什麽课? 洛文沅迟疑着要不要告诉他。 不等洛文沅回答,眼尖的star,一下看见洛文沅拿着的美术课本。 star:八爪鱼的美术课?正好,那非要我陪你去了,不然她会咬人的。 他不由分说抢过洛文沅的课本,三级并成一级跳下楼梯。 star:我在楼下教室等你。(他的声音飘远) 洛文沅跟着缓缓下楼。 star长吁一口气,祈祷洛文沅没看出他刚才有多紧张。 :33 美术教室 日 洛文沅、star、美术教师、学生们 美术教室,十几张画板围着一个中央的石膏像。美术老师长裙曳地,自以爲风情的把头发烫成爆炸式的。 美术教师:这节课我们要描摹是中央的石膏头像。注意在不同的角度,看见的光影变化。我会给大家做些示范。 说完她走向自己的画板,稀稀拉拉一些人围过去看她画。 star站在洛文沅旁边,两人共用一张画板。 洛文沅握着铅笔,望了好几眼石膏,却迟迟没有下笔。 star不解的望着洛文沅。 洛文沅:(艰难的解释)其实我,不会画画。 star:那你爲什麽选美术课? 洛文沅:这是学校最安静的地方了。你看那只鸟,他总在上课时飞到这里来,好像要跟我说话。 两人躲在画板後,小声对话。教室里几乎只有铅笔沙沙的声音。 star笑笑,抽出洛文沅手中铅笔,专注的看着教室中央的石膏,在素描纸上动手画起来。 洛文沅看着star熟练的姿态,有些惊异。她看着他的侧面,在阳光下有着柔美的线条,泛着青春的光芒,带着隐隐的笑意,她有些呆了。 洛文沅的目光移到画板上,差点笑出声来,原来他画的根本不是中央的石膏头像,是站在那边美术教师的漫画头像。 洛文沅看看她,再看看画,漫画精确的表现了她那像美杜拉一般满头蛇发。 star把笔递给洛文沅。 star:画画是想什麽就画什麽。 洛文沅想了想,画了一条蛇,却像一个宽檐帽。让漫画头像正好藏在它的肚子里。 star:蛇吞八爪鱼。 洛文沅有点感动,她没想到自己的画能被star一眼看穿。 star拿出身後上节课被人遗落的稀释的水粉版,将顔料随意的撒在画板上。 star神秘莫测的笑。 顔料要往下落,star赶紧一口气把顔料吹散。 画布上呈现出放射状,顔料混合在一起,画面很奇特。 洛文沅也对着努力吹起来,顔色层叠着,仿若一个头从茫茫黑夜和光明交界处冉冉而升。 安静的教室响起大口吹气的声音。 美术老师循声望去,洛文沅和star围着画板转来转去,不知在做什麽。 美术老师:後面两个人在干嘛?画完了吗? 她边说边往这边靠近。 star扫一眼半开的门。 star:快跑。 洛文沅和star从後门逃走了。 :34 成都天府广 日 洛文沅、star star骑车却放开双手,一双手展开得像翅膀。 洛文沅坐在後面也一样展开双手,就像两只鸟在飞翔。 绕着10米高的**像纠缠。 她的笑意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那种简直不知如何是好的快乐。 比**臃肿的脸容、阴深的眼神,她俩的快乐笑容简单得多。 star车轮的每根钢丝,用不同顔料涂得五彩缤纷。这就是他许诺中的七彩轮子了。 如同一个风火轮,自行车很快的冲向前了。 :35 监狱外墙 夜 洛文沅、star 一堵杂草丛生、长满青苔的墙,斑驳陆离的墙面已经退色,墙头残绕着三条铁丝还有一些电线。 star将车停好,小心翼翼的拨开墙上的围藤,踩着墙的裂缝爬上墙头。 洛文沅依样也小心的撑过去,她不如star那般高,只能透过铁丝网的缝看。 墙内几束强光扫来扫去,五米一哨,站着的都是负着荷枪实弹的警察。 墙内中央那些灰扑扑的囚犯服,光亮的头顶,远看上去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他们排着队一圈圈绕着走,无声无息,不知疲倦,亦不明所以,只知道要走。 一声尖锐的哨响,囚犯们缓缓的排着队走向另一个更黑暗的入口。 洛文沅跳下墙,坐在墙根,star坐在她身边。 洛文沅:你说我们像不像他们 star:像他们? 洛文沅:一样是被囚禁的。只是他们关在这四堵围墙里。17岁的时候,我们被锁在高考里,以後又会被锁在别的什麽地方。 star:我们总要比他们住得宽敞些吧。(细细想 第133章 不是我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洛文沅眼睛亮了。 洛文沅:哪里搞的? 飘:我香港的舅舅买的。新歌加精选,让我一次听个够。(看着封面,自己陶醉)真是迷死他了,什麽都美到极致,可惜啊,就是不能嫁给他,哎! 洛文沅好笑她的痴情。 飘观察着洛文沅的渴望,可是洛文沅淡淡的,她总是小心的收藏自己的情绪。 飘:想不想听?想听就说啊,你不说我怎麽知道呢?你永远都这个样子,明明想得要死,就是不开口要求…喏,拿去。 飘又抽出了一张一模一样的。 洛文沅更加惊奇。 洛文沅:两张? 飘:一张给你啊。怕你早想晚想,得了相思病,还要找我报销医药费。 洛文沅:(有点不知所措)太…贵了。 飘:跟我说这些,朋友用来白说的啊? 飘看表,学着张国荣在阿飞正传中对张曼玉讲话。 飘:(对洛文沅)二零零一年五方小月七号下午三点之前的一分钟你和我在一起,因爲我送你的这盘cd,我会记着这分钟。你会永远记着我。 洛文沅:(毫不迟疑)那还用说。 洛文沅和飘开怀的交谈着,不知不觉中,光走到他们身边。 光迟疑的拍拍飘,小心翼翼。他的额上渗出细细的汗水,脸有些涨红。 洛文沅看着光狼狈、紧张的样子,一下子明白了什麽,她抿着嘴笑吟吟的看着光。 飘:(不大耐烦)干嘛? 光:(很快地说)中要起球? 阮一点都听不懂,飘却听得一脸自如。 飘:还有谁? 光:(仍很快地说)就次些啊。 飘:好啦,去啦。 光如释重负的松口气。注意到飘手上的cd,十分好奇。 光:是麽? 飘:女生讲话,管你什麽事啊。 光眼尖,一看是张国荣的cd,大惊。 光:张荣啊不喜荣他…… 飘:(凶巴巴的)他怎麽了? 光:不欢男? 飘:(像母鸡维护小鸡那样奋不顾身)喜欢又怎麽样?又不是喜欢你,你那麽大惊小怪干嘛! 光:(满头雾水,又不想惹飘生气)好只不欢你管什事。 光说完就跑了,光是个子不高,看上去透着股机灵劲儿的男孩。 飘在一旁嘟嘟囔囔的。 阮哑然失笑。 :38 校内食堂 日 洛文沅、star、学生们 只有三两个学生在吃着小吃闲聊。 洛文沅刚卖了小点。 star来找洛文沅。 洛文沅:你跟光很好吗? star:怎麽? 洛文沅:光是不是喜欢飘? star:(故作严肃)不能说! 洛文沅:飘是我初中最好的朋友,你不会不告诉我吧。 star:光的秘密啊,说了我就…… 他做了个吐舌头的动作,头歪向一边。 洛文沅:其实…(她盘算着怎麽骗过star)你不说我也知道,只是想确定一下。 star:(有点疑惑)你知道?那你说啊。 洛文沅:我也不能说。(她脑筋一转)不如我们把各自的答案写在手心,然後来交换啊? star:(想想)好。 洛文沅找出两只笔。 star走到一边,生怕被洛文沅看见。 洛文沅估摸着star的速度也写了几个字,两人同时停笔。 star:要同时打开,不准偷看。 两只拳头靠在一起。 star:一、二、三! 两只手掌同时翻过来。 洛文沅扯过star的手,上面写着:喜欢飘。 star也扯过洛文沅的手,上面大大的几个字:大笨蛋! star:你耍赖! 洛文沅故意不理,往前走。想想好笑,便得意地回头。 洛文沅:笨——蛋!(一字一顿) :41 教室 日 洛文沅、star、方小月 方小月站在窗户前,清楚地看着窗外的star和洛文沅。 star拍拍洛文沅的左肩,洛文沅猜到是star在作弄,她敏捷的朝右回头。 一股水流扑面而来。 洛文沅好容易在水的浸泡中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star因爲得意大笑而变形的脸。 他手上的水枪水珠还在滴落。 洛文沅气急败坏的脸。 star立刻收声,转身就跑。 洛文沅拔腿就追。 方小月木然地看着。 男生甲、乙进门,他们手提着拖把和扫把。 方小月:灭绝师太说今天不用做清洁了,等下学生会要用这教室开会,他们会帮忙打扫的。 男生甲:(欢呼)耶!那不是有机会去cs一把吗! 男生乙忙将扫把以抛物线甩到门後的清洁用具堆放角落。 男生乙:(学着灭绝师太讲话的姿态和声音)就知道打游戏!马上就要高考,你们要抓紧一切时间,上厕所也给我跑着去! 两人相视大笑。 方小月也笑了。 两人跟方小月告别。 男生甲、乙:美女,byebye。 方小月略带高傲地点了点头。 男生甲、乙离去後,方小月望着黑板上写得值日一栏,跑上去改掉了原有的名字换做了:洛文沅、方小月。 洛文沅一头湿漉漉,有点生气的跑进来。她收拾书包准备回家。 方小月:洛文沅... 洛文沅望着她。 方小月:今天轮到我们做值日。 洛文沅有点疑惑。但她看到黑板上得值日安排,看着方小月的等待。 洛文沅:好吧。 方小月松了一口气。 方小月和洛文沅各扫一条过道,都隔在教室的两边,彼此没有说话。 方小月:听说有部新片,【快跑罗拉】,说一个红发女孩不停爲爱情奔跑,你看过没。 洛文沅:没有。 方小月:我家有碟,要不要去我家看。 洛文沅:(敷衍着)考完试吧。 方小月:嗯,那你喜欢听谁唱歌,我家里有很多原版唱片,我可以带来给你啊。 夕阳的余烬正在那个时候撒进教室,洛文沅望着方小月的方向有点呆了,她站直身子,忘了扫地。 方小月不明所以,却有些没由来的心虚。 洛文沅突然冲向窗口,回头一看,很多架纸飞机浩浩荡荡的从窗口飞进来。 方小月也扭头一看,star正带着光和衆兄弟正站在窗户外放飞机。 飞机乘着风势,稳稳当当的滑翔。 洛文沅感动极了。 star走了进来。 他们彼此凝视,世界在没有别的存在。 方小月在一旁看得十分不是滋味。方小月嫉妒、羡慕还有深深的失落,她努力装作平静。 方小月:你有事先走吧,我来打扫就够了。 洛文沅:(仿佛醒悟还有她)不,该我扫。 star也去拿起扫帚,和洛文沅面对面的扫,顺着洛文沅扫过的路。又把洛文沅扫走的灰尘扫回来 两人的扫把纠结在一起。灰尘就在两把扫把间转来转去。 方小月站在一边,孤零零的。她把扫把一丢,便冲了出去。 洛文沅和star仍浑然不觉得沈浸在扫地的乐趣中。 取消:42﹠43 :44 街道 黄昏 恺风、star 恺风慢吞吞往一栋高层公寓走去。他汲着拖鞋,染黄的头发微微卷曲着,他长得很单薄,眉宇间结着浓郁的哀愁。他的手半握着拳,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目不斜视地走。 远处有一棵大树,枝繁叶茂。 恺风停下来,他的拖鞋断裂开来,他翘起一根脚趾,将鞋背和侧面分了家。 他提起一只脚,鞋顺势落地。他歪着头看半天,只有一拖一拖的前进。 一只篮球飞速旋转,直扑脸门。 恺风顺势将球旋下,往地上拍拍,球在他手里十分配合。他的姿态熟练而潇洒。 star吹了口响亮的口哨。 恺风抱起篮球,顺眼一望,star正站在不远处,他五彩斑斓的自行车停在身边。 star:看来你还没有懒死在家里。 恺风:当然不能让你这麽容易就如愿了。 star:那就快回学校来。我的篮球队需要神射手恺风。 恺风不啃声的把球仍还给star。 star:到时候我们双剑合并,看谁敢嚣张? 恺风:你不怕我回去,你那些校花纷纷弃暗投明,离你远去。 star:(豪气十足)哈!你要就都拿去,兄弟,说这些,反正你记得明天给我来就对了。 star跨上车准备离去,他又叮嘱道。 star:记住了,我可不想每半个方小月来看一次你这家夥的死活。 他边说飞车离去,放开双手,坐挥别状,却头也不回。 恺风看着他的背影,一种被朋友关怀的感动油然而生。 :45 校园电话亭 日 star star在校园内的公用电话亭打电话。 star:机主有没有复机?……再帮我call,请他回电,(突然改口)不用回了,你帮我call他一百遍…不能call一百遍?那就99遍吧。 star挂上电话,自言自语。 star:我就不信吵不醒你。 :46 恺风家里房间 日 恺风 床头柜上的bb机震个不停。 一只手摸索着,摸住了bb机,立马扔了出去。 bb机在厚厚的地毯上仍不住抖动。 恺风翻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bb机停住了,一会儿又开始震动。 恺风穿着短裤,垂头坐在床边。 他迷迷糊糊的,好像不知道要去哪里,要做什麽,就只是发呆坐着。仍凭刺眼的阳光直接射到床上。 墙上挂着的锺已接近11点。 恺风慢吞吞的站起来。只听见厕所咕咕碌碌一阵声响,冰箱门开了关了,恺风走回来,捡起bb机。 大门关门声。 :47 校门口 日 恺风、star、洛文沅、学生们 放学了,剩下少数的人稀稀拉拉的从校门走出。 洛文沅和star划着剪刀、石头、布,用输赢决定谁上前一步。 star:这麽玩,天黑都吃不了饭啦。 洛文沅:怕输就直说,我可以赦免你。 star:我怕输,等下打得你落花流水,你不要哭。 洛文沅赢了,她大步的向後跳一步,因爲她是倒着再走。 恺风走到校门口的小巷时看到的就是这麽一幅景。两个玩得不亦乐乎的人。 他有点动容,说不清是什麽打动了他。他停在原地,眼看洛文沅就要退过来踩上他,却毫不避开。 洛文沅一路都在赢,她蹦蹦跳跳的,像头欢快的小鹿。她很快就照着恺风的想象撞上了他。 洛文沅一边道歉,一边用一种防备的神色望着恺风。 洛文沅:对不起。 star:(见是恺风,异常高兴)你倒是会挑时间啊,大家都放学你才来上课。 恺风深深凝视着洛文沅。 洛文沅平静的脸恢复了一贯的自若表情。 star:(兴高采烈的对着恺风)洛文沅。(又对着洛文沅,开玩笑的语气)他,你应该听说过吧,就是育才最神奇的人,出现频率一学期不到一周,不过考试还是能过的恺风。 洛文沅笑笑,表示认识了。 恺风:吃饭没,一起吧。 洛文沅和star都有点失望,不过他们都不忍拂了恺风的好意,不约而同点点头。 :48 中高档的餐厅 日 、恺风、star、洛文沅、服务员 优雅的餐厅,桌上摆放精致的食具,闪闪发光。餐厅很安静,几乎没有什麽人。 star环顾着四周的奢华,有些不自在。 恺风熟悉的表情就好像这是他家,他的风度、神情和这家高级餐厅相得益彰。 洛文沅对着恺风坐,star坐在她身边。她看着恺风的脸,那不是像方小月一样的优越感,只有抹不去的寂寥和忧伤。 恺风兴致勃勃地对洛文沅谈话。 洛文沅笑得很克制,但看得出,她并不是虚僞敷衍的笑容,好像也对恺风很感兴趣。 坐在一旁的star反而收敛了一贯的多嘴,沈默的坐着,让恺风讲个不停。 star:(有些气呼呼)我去洗手间。 star就走出去了。 恺风敏感的觉察到star的不快。他没有再跟洛文沅讲话,两个人都看着刚上的菜肴,回想刚才的话。 star从洗手间出来,在门口的洗手池,却不知道怎麽把水打开,他拧拧龙头,或者按下去,都没有用。 路过的服务员示意他把手伸到龙头底下的感应器,水自动流出来,原来是自动的。 star有点尴尬,对自己开水都不知道有点自卑。 恺风忽然再度开口,却好像突然陷入莫名低落情绪。 恺风:听我讲话是不是好无聊?(几分自嘲的笑容浮起)你知道,我总是一个人在家里,不像他,(看着star的方向)有那麽多把戏,会哄你开心。 洛文沅看着恺风,他们的距离好像拉近很多。恺风那种孤独感也正是她一直摆脱不掉的。 洛文沅:(真诚地)没有,你讲的很好,真的。 洛文沅温柔的凝视恺风。 恺风:不知道爲什麽跟你讲这些,只是觉得好像有你在,感觉好像有点不同。 洛文沅没有在回应,她不想接过这个话题。 star站在洗手间的出口,透过前方一些装饰的植物遮掩着,他看到洛文沅和恺风,面对坐着,淡淡微笑,仿佛有什麽把他们联系在一起,他们在一起,有着浑然天成的自然和舒服。 :49 街道 日 恺风、star、洛文沅、外国人、路人甲、乙等 街道忽然刮起一阵无由来的风。 恺风把衣服脱下来,递给洛文沅。 恺风:给你,挡挡风。 恺风做得再自然不过,好像他本来就该这样,star在不在都一样。 洛文沅默默接过外套,穿在身上。 star故意没有看她。 star和恺风并排走在前面,洛文沅磨磨蹭蹭的在後面,看着star背影,隐隐感觉他的不快。 恺风轻轻叹气。 star:干嘛? 恺风:是不是你的? star:什麽? 恺风:(似笑非笑的)听不懂啊普通话啊?ok,issheyourgirl? star下意识的回头看一眼洛文沅。 洛文沅正紧攥着外套拉链,不让风把衣服吹起来。 star:(迟疑的)no… 恺风:(严肃又认真地)那就是我的了。等我回了学校就去追她。 star看一眼恺风,欲言又止。 恺风又笑了,它语气轻松得抹掉star的不安。 恺风:笨蛋,跟你开玩笑的啦! 男人v。o:(从前方传来)不,不... 一个威猛的金发外国人,正握着钱指向一个看似猥琐的男人甲。甲比他低一个头,年约40,弓腰驼背、面黄肌瘦好像营养不良。 甲坚决地摇头,用手推开外国人的钱。旁边还有几个人拉拉扯扯的,推搡着老外。 洛文沅:前面怎麽了? 恺风:(有点鄙视地)中国人看见老外就一个字:宰。 star:去看看。 star说完率先跑上前去,恺风无奈的对洛文沅笑笑,也跟着上去。 star:干什麽? 恺风:(对外国人)what’shanppened? 外国人不停摇晃着头,一脸无可奈何。 外国人:you,chinese? 恺风:你们真行,合夥欺负外国友人? 路人甲:(怒不可遏,对着恺风喊)就是有你们这种人维护,才让他那麽逍遥。 外国人打断他的话,转身对恺风说。 外国人:fetit。theydon‘tunderstandaword。maybeyoucandoit。well,canitakesomepicturesofyou?youcandoanythingyoulike,suchaspickingyournoseorspitting。i‘llpayyou。 恺风和star面面相觑,恺风不怒反笑,好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恺风:whatareyoutalkingabout? 外国人:i‘llpayyougoodmoney。don‘tyouchinesealwayspickyournoseorspit? 洛文沅:(镇静的)ok,icanposeforyou。 几个路人不无鄙夷的看着洛文沅。 外国人举起照相机正要拍,洛文沅一把夺过,扔给身後的恺风。 star阻挡住外国人急欲抢回的手。 路人甲、乙等人见状,也一同阻止,他们团团围住外国人,使得他无法动弹。 恺风打开照相机後盖,把胶卷一尺一尺的扯出来,长长的胶卷曝光在空气中。 外国人:(焦急的)whatareyoudoing?stopit! 恺风把相机还给他。 star:thereisachineseoldsaying—answerafoolaccordingtohisfolly。rememberit! 路人甲看着外国人尴尬的表情,脸上了开花。 路人:(对恺风他们由衷赞叹)哥们儿,好样的! 0 校门口 日 、恺风、star、洛文沅、林放 恺风、star和洛文沅三人边朝校门走去,边胡闹地乱说一通英语。 star:发片会有什麽goodlook?!,peoplemountainpeoplesea! 校门外远处,一个中年男人提着两大袋塑胶袋,站在树荫下等候。 恺风明显感觉到洛文沅忽然紧张。 洛文沅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男人,脸上有一种奇怪的表情。 洛文沅稍稍缩起来,她贴在star宽阔的背,用他的体格挡住她,又扯着他的衣服,把头缩近恺风的外套中,小心翼翼的盯着中年男子的反应。 她躲闪着中年男人四处寻觅的目光。 走进校门,她仍频频回头。 star还以爲洛文沅跟他做游戏,好玩的看看洛文沅。 洛文沅立刻直起身,正常的走路,掩饰掉一切。 恺风将一切看在眼底,可是他什麽也没问。 1 校园壁报前 日 、恺风、star、洛文沅 空镜过。 洛文沅:你猜,那个老外还敢不敢再找人拍那种照片? star:不知道。放心,只要有中国人在,他的诡计没那麽容易得逞啦。 洛文沅:(想起来似的)恺风又没来上课? star想起恺风对洛文沅的态度,心里不满。 star:你很关心他啊? 洛文沅:(反问)你不关心他? 洛文沅瞟了一眼,没有搭理他。 star觉得不好意思,又找话跟洛文沅说。 star:他爱来便来,爱走便走,谁也管不住的。 洛文沅:这样吗? 2 恺风家门口 日 、恺风、star、洛文沅 恺风一样慢吞吞的,汲着另一双拖鞋往家走。他的表情有点懒散,有些落寞。 前方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 star忽然从天而降,就站在他面前,笑嘻嘻的望着他。 恺风一点也不吃惊,star的每次出大概都是这样,他早已习惯。 star却忽然吃了一惊,在地上东瞅西瞅,又擡头仰望,这才稍微放心。 高高的树枝上,洛文沅蹲在那,像只可怜的小狗,哆哆嗦嗦两腿发软。 恺风惊异。 star:跳啊! 洛文沅摇摇头。她往树干那边靠靠,树枝摇摇欲坠,她立马又不敢在动。可怜的话都说不出来。 恺风:她怎麽上去的? star:爬得时候比我还快,居然不敢跳。 恺风:洛文沅不要怕,跳下来,我保证接住你。 洛文沅还是摇头。 star:你再不下来,我就走了啊,你一个人在上面过夜噢。 洛文沅:喂!(见star假装要走,着急)那你们一定要接住我啊。 她站起来,摇摇晃晃的,闭上眼把心一横,咚的跳下去。 她睁开眼,软软的,才发现身下躺了龇牙咧嘴的两个人。 洛文沅得意地扬起嘴唇。 3 天府广 日 方小月、方小月父、洛文沅、star、恺风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天府广门口,正是方小月父的那辆。 方小月站在後座窗边,玻璃缓缓下降,露出一张威严的面孔。 方小月父:我马上要去外地谈笔生意,顺路来看你。功课怎麽样? 方小月:还好。 方小月父:你跟恺风呢? 方小月默不作声。 方小月父一看就明白了。 方小月父:爸爸不是说过了吗,这笔生意成败关键全在恺风他爸哪。你想想看,凭你跟恺风从小学就同学的关系,约他爸爸吃个饭,要是能让恺风在旁推波助澜,这事还能不成麽? 方小月:(委屈的)可是,他很久没来上课了。 方小月父:那你不能去看他吗?这种时候关心他,才能显示出你们不一般的交情。 方小月:嗯。 方小月父:(冷漠的)回家别忘了练琴,下周我有些生意上的朋友来,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方小月擡头仰望十米高的*像,觉得目眩。 黑色的车玻璃摇起,车玻璃正好反光出洛文沅、star、恺风三人兴高采烈的在*像下走过。 轿车扬长而去,洛文沅他们也从另一边走了。 方小月无比落寞的站在原地。 4 街心广 黄昏 star、洛文沅、恺风、跳舞的人群 一些衣着朴素的普通人在广中央跳舞。华尔兹的音乐从一个大的收录机里传出的,不太清晰,嘈嘈杂杂的混在自行车的铃声和人的喧哗声中。 跳舞的多是一些中老年人,简陋的仪器和条件并没有影响他们的心情,每个人面带微笑,满足而愉悦。 洛文沅、恺风和star混在人群里,他们似乎也被舞者的神情感动,简单的舞蹈也看的兴致盎然。 一只乾枯苍老的手伸到洛文沅面前,手的主人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眼中闪烁着顽皮的光芒,笑容却还是像个孩子。 洛文沅惊异的将手轻轻放在上面。 老人带着她走进舞池,站定随音乐一齐转动起来。 洛文沅有些紧张,她从来没有跳过,所以总低头看脚。 老人:别害怕,跟着我就好了。 这话仿佛又魔力一般,让洛文沅一下放松下来,她倾听着音乐,跟着老人的步伐滑动着。 老人把手臂擡高,示意着洛文沅转圈。 洛文沅笑着旋转起来。 老人满含鼓励的眼神,洛文沅跳得更加自如。她甚至左顾右盼,搜寻其star和恺风来。 恺风被一个很胖的中年妇女紧紧握住,他愁眉苦脸的表情让洛文沅忍俊不禁。 star更惨,像个机器人一样生硬,只顾着低头看鞋,仿佛如履薄冰,生怕踩碎他6岁小舞伴的小脚。 star感应到洛文沅的目光,他擡起头来,无辜的无奈的望着洛文沅,像要洛文沅解救他。他眉毛抽动一下,原来是他的小舞伴踩住了他的脚。 他乾脆把她提起来,放在鞋背上跳。 5 教室 日 star、洛文沅、恺风 洛文沅和star恺风围坐在一张桌上,桌面摊开一些课本和本子。 star一改嬉笑的面孔,严肃万分的讲着代数课本。 star:这里先要改变程式,才可以在把二次方根相加。 洛文沅看着star的神情觉得好玩。 洛文沅:(故意装作不懂,很认真地问)爲什麽? star又把原因重复一遍。 洛文沅还是无辜的表情,一脸诚恳地请教star。 洛文沅:爲什麽? 满头大汗的star耐着性子又讲了一遍。 洛文沅把原因复述一遍,star点点头。 洛文沅立刻接着又问爲什麽,表情是一贯的诚恳。 star终於明白洛文沅早就弄懂,只不过是爲了逗他玩。 star生气的要打洛文沅,洛文沅灵敏的闪开。 洛文沅推着star看另一边,身边的恺风睡得正香。 star皱眉,这可把他气坏了。他凑到恺风耳边大叫。 star:起——床——了! 恺风回魂似的立刻醒过来,懵着烟,茫茫然的。 6 教室 夜 star、洛文沅、恺风、灭绝师太、学生们 晚自习教室,灭绝师太一本正经的站在讲台,像监狱长一样看管着自己的学生。 教室里鸦雀无声,每个人把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脑袋都长在书里。 忽然两个尖锐的声音大有冲破云霄之势。原唱的美妙女高音,被两个彻底走调的假音取代,那假声像太监一样尖锐破碎,班上立刻被这声音逗笑了。 star(os):珠——穆——朗——玛… 恺风(os):珠——穆——朗——玛… 灭绝:有什麽好笑的!简直就是公鸭啼鸣! 灭绝觉得自己讲了一句幽默感十足的话,自顾得意地笑起来。 洛文沅警觉的寻觅这声音的来源,她笑是因爲她听出了唱者何人。 7 校门口 夜 star、洛文沅、恺风 校门口,隐隐约约的一个人影闪过来,正是洛文沅。 恺风和star立刻迎了上去。 洛文沅:好险啊,我差点就出不来了。 star:爲什麽? 洛文沅:还不是你们那天籁之音,那麽出类拔萃,我都不好开溜了。 恺风:你怎麽出来的,灭绝会那麽容易放你? 洛文沅:我一直憋着不笑,你看,脸都红了,她以爲我真的肚子痛,赶紧叫我走了。 star:(有点得意)还是 第134章 放弃吧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阮烈疲惫倦怠的心,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塞的满满的,流露在脸上。 2 洛文沅家 夜 、阮烈、继父 阮烈的丈夫在身边呼呼大睡,阮烈推推他,他睡沈的像头猪。 阮烈扭开小台灯,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本古老的相册,她一页一页的翻看着,黑白照片已经泛黄,她的青春的容顔却始终被定格在那里。笑顔如花。 阮烈穿着旧而拖遝的睡衣,这睡衣穿了大概三年了,阮烈从没有意识到它是那样破败、陈旧,难堪。她厌恶的脱掉它。 阮烈光着身子坐在化妆台前,她的已经有些乾瘪的**,像两个破口袋挂在精瘦的几乎看见肋骨的胸前,她的脸上一些黄斑在微弱的灯光也遮掩不住地跳脱出来。 她从来没有这麽仔细的端详过自己,从没料到自己竟苍老得这般迅速。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简直要骇哭了。 3 方小月家 夜 方小月 琴声流转,是一曲萨拉萨特悲情的流浪者之歌,琴声飘飘荡荡的。 方小月一个人在弹钢琴。 一张银色的银行卡,静静摆放在琴上。 :* 教室 日 洛文沅、方小月、数学老师 洛文沅做得很专心的样子,认真看着书,其实她在看藏在课桌里的一本小说,耳朵中的耳麦用头发遮住,仍旧传来摇滚乐的嘶叫。 数学老师一连叫了三遍,洛文沅才恍然般的站起来,茫然的望着老师。 老师的嘴唇翕动,可是洛文沅实在听不清她说了什麽,也不好意思当拔掉耳机。 危急时刻,方小月偷偷递过一张纸条。 洛文沅(照着念):x平方加y平方开根号除以二… 老师总算满意的点点头,洛文沅坐下松了一口气。 方小月转过身,冲洛文沅笑笑。 洛文沅也回报一个笑容。 下课了,方小月向着洛文沅坐着,仿佛漫不经心的问这问哪,好像跟洛文沅很是熟络。 方小月:(嘴里不停嚼着东西)你觉得恺风怎麽样? 洛文沅并不想和方小月谈这个。 洛文沅:他很好。 方小月:(不满意她的标准答案)那他和star哪个好? 洛文沅:不同的人,怎麽能比较? 方小月:我看还是恺风好,star那个人,太活泼太花心了,听说他跟着三届的校花都有点说不清的关系。 洛文沅:那是他的事。 洛文沅假装看书,不再理会,心中却开始有些涌动。 5 教室 日 star、同学们、女教师 上课铃刚响过,star急冲冲的往教室赶。 他刚一踏进教室门口,就听见一片女生的尖叫和嬉笑。稀稀拉拉的教室只有女生的身影。 star有些愕然,迅速擡头,讲台上女教师面露尴尬,黑板上挂着一幅印刷的****女性教学图。 女生:男生在3楼。 star忙点头,退出去。 又是一阵笑声。 6 教室 日 star、同学们、光、秃头老师 star和光窃窃私语,教室中央的黑板上同样挂着一幅画,只不过是男性的生理结构图,也只有秃头老师和男学生。 star:(抱怨)搞什麽啊,不就是生理课,还要男女生分开上! 秃头老师(连24)看到star,点名要他起来发言。 教师:徐鑫同学,你不论什麽课都要发言,请问这节课你又有什麽高见? star:(很真诚的)我怕学校浪费资源,把生理课分在两个教室两个老师,遮遮掩掩德,(小声地)结果最後还不是会被看见。 男生均会意的大笑。 老师:(没听清)你说什麽,你再说一遍。 star:我说,反正最後什麽都要看光的,不用浪费精力把男女生分开上。 老师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可他转念一想,笑了。 老师:你每次都想气我,把你赶出去,好让你光明正大的在外面转,今天我偏不让你如愿,你给我坐下。 star坐下,继续跟光小声说话。 光:你等会去哪儿? star:不知道。等洛文沅下课再说。 光:(欲言又止,疑惑的看了star,终於说)洛文沅究竟是你们谁的? star:嗯? 光:我看你真是晕了头了,三个人一天到晚同进同出,像什麽?!你知不知道外面甚传你在翘恺风的女朋友,说什麽的都有。 star:(一愣,旋即恢复他满不在乎的样)管它!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光:(严肃的)你就一个人傻吧,这话不是别人传的,可是恺风自己说的! star这才有些愣了。 7 学校走廊 日 洛文沅、飘 飘堵住洛文沅,她没有笑意的脸上强忍着愤怒。 飘:(心直口快)你也太贪心了吧,恺风你把他从家里拉到学校,还要天天跟star在一起,你这算什麽? 洛文沅:(试图解释)我们是好朋友。 飘:(尖利)好朋友就是三个人同进同出,吃同一碗饭,穿同一件衣服吗?你少自欺欺人了,你到底要谁,选一个吧。 洛文沅:(看出端倪)你喜欢star,是不是? 飘:是!而且我敢大声说出来,你敢吗?你敢说喜欢谁吗? 洛文沅的心底乱糟糟的,好像有了个答案,又不敢面对,只有维持一贯沈默。 飘:你永远都是这样,以爲不说出来就没事了吗?发生的就发生了,根本改变不了。你们三个,总是要留一个人在外面,这就是事实。 洛文沅:(艰难地)我不会喜欢你喜欢的。 飘:(傲气的)谁要你让了。 飘说完,拂袖而去 洛文沅望着飘的背影,有些委屈。 8 校园电话亭/办公室 日 洛文沅、star、恺风/阮烈 洛文沅的bbcall响起,洛文沅看着,神情竟有几分激动。 她飞快跑去电话亭回电。 路过一旁的star见状,好奇心四起,想要吓她一跳,便也偷偷尾随。 洛文沅:找我? 电话那头传来阮烈的声音。 阮烈:(故作平静)我最近有点事要去外地一趟,你是愿意住在家里,还是搬去学校? 洛文沅:还是家﹣﹣ 阮烈:在家我怕你爸爸有时不能好好照顾你,现在高三那麽紧张,你还是在学校方便复习些,你觉得呢? 洛文沅:(愣住了)(她仿佛想起了什麽,就恢复了淡漠的口吻)随便吧。是不是今天就要搬? 阮烈:过两天吧,等我回来了,你可以搬回来住的。 star发现洛文沅的不对劲,起身来关切地望着她。 洛文沅:(眼睛红了,却空空洞洞的落在star身边)哪里住有什麽分别,不都是寄人篱下麽! 阮烈:你说什麽? 她啪的挂上电话。 star就站在她面前,有些不知所措,默默无语的,拿不定主义要怎麽才能安慰她,期待着她讲出来,让他替她解忧。 洛文沅却始终没有开口。她一向是隐忍惯了,越低落时就越喜欢压抑自己。她不想让star看见她的泪,转身往学校大门冲。 她没有跑,只是大步流星的走。 star一直紧紧跟在後面,却又隔着一些距离。她陌生的脸,悲戚到极点,他不敢出碰她的秘密。 带着笑意的恺风,遇见了几乎擦身而过的洛文沅。 他拉住她,细细端详,这才发现她情绪可怕,神情紧张。 恺风:洛文沅,怎麽了? 洛文沅停住脚步,一言不发。她一直强忍着,泪水打着转儿,却始终没有掉落下来。 恺风看着她倔强的神情,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忽然就抱住了洛文沅,把她的头放在自己肩上。 恺风擡眼才看见背後的star站在那里,像是凝固了一般。 9 篮球馆 日 洛文沅、star、恺风 star故意自动站得远远的,握着篮球,用一根指头转呀转呀的。眼神却擦着篮球飞速旋转的边缘,射到洛文沅和恺风身上。 恺风正温柔的对洛文沅说话。他们挨的很近,洛文沅的脸色依然没有平复泛红。 篮球馆里拍球声此起彼伏的。star心如刀割也要作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若无其事的看着他们。 恺风走过来,留洛文沅一人低头。 star:她怎麽了? 恺风:(显然不愿多说)没事,让她静静吧。(故意挑起兴致)嘿,单挑,敢不敢? star:(没有心情勉强答应)好。 恺风左闪右闪,几次抢到star手中的球,带球上篮得分。 star却几次投不进。 两人对峙的站立,恺风要抢star手中的球。 star拍着球,神情戒备。 恺风:你跟光打的赌就此结束吧。 star:(一时没反应过来)什麽? 恺风:(站直,认真地)你要是不喜欢她,就给我吧。不然,我们就公平竞争啊。 他说完,抢夺过球,上篮得分。 star看着远处失魂落魄的洛文沅,迟疑的无法回答。 :70 学校宿舍楼 黄昏 洛文沅 洛文沅提着鼓鼓的蓝白编织袋,站在宿舍门口,朝里望。 宿舍里,整齐划一的十几张铁床,统一的床单,被褥,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用具。这看起来更像个监狱,而不是宿舍。 夕阳仅有的几缕余光的泻进来,却给凄冷的宿舍更增添几分暗淡。 :71 教学楼门口 日 洛文沅、star、光、同学们 放学了,star和光几个好友有说有笑的走出教学楼。 洛文沅伫立在教学楼出口,似在等人。她望着star,有些哀伤。 光和几个朋友见状,对着star一阵起哄。 光:(用力推推star上前)哎,你那个,来了哦! 朋友甲:不厚道!阿star还说要跟我们走,结果早就有安排了。 朋友乙:你小子欺骗我们感情! star被推搡着靠近洛文沅,他的步伐却和内心一样迟疑,在恺风拥抱洛文沅之後,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甚至不敢肯定洛文沅是不是来找他的。 洛文沅终於露出半个淡淡的笑容,有点勉强,但是却很努力的让自己看来很高兴,因爲他们的距离正在缩小。 star在洛文沅跟前停了下来,几个好友都绕道走了,一边大声唱着歌。 洛文沅深切盼望地看着star。 洛文沅:出去走走吧。 star:(惊喜地)嗯。 洛文沅转身朝校门走,star跟在她後面,两人就一前一後,沈默的走。 洛文沅一直没有看star,她走得很用心。star却一直凝视着她。 star关切的敲敲洛文沅的头。 洛文沅询问的眼神。 star笑着摇摇头。 洛文沅不开口,star也不知道怎麽打破沈默,只是这沈默好像不那麽令人难堪。就像他们本来应有的联系,就是在沈默中彼此陪伴的走。 :71 年青人的购物中心 日 洛文沅、star 洛文沅和star仍然一前一後,沈默的走。 star在橱窗玻璃中看见自己。 洛文沅听见一阵重重敲击玻璃声,她侧头一看,star不见了。 她四下寻找,听见周围人群一阵大笑。她挤过去,拨开人群。 star正站在橱窗的对面,将整张脸压在玻璃上,压成一个猪头一样的烧饼,哪里还有一丝原本帅气的模样。 任凭star在玻璃後挤眉弄眼,将面孔变得一再面目全非,洛文沅也笑不出来。她的忧伤轻而易举的泄露眼底。她只是哀哀的望着star。 她缓缓的转过身,继续前行,star追了上来。 两个消失的身影。 :73 小食馆/法庭 日 洛文沅、star、胖墩的小仔、货铺的主人/5岁的洛文沅、30多岁的林放和阮烈 一家很小的食馆,推满了酱油或者别的日用品。店铺是前铺後屋。货铺门口有个蜂窝煤,上面放置的铁锅正扑棱棱的烧水。货铺门口摆放着两个藤编的小椅子。大概是被坐过很多次,椅子磨损得很厉害,表面也失去了光泽,有些黑。 洛文沅在椅子上坐下,star也坐下了。 馆子的主人看一眼他们,什麽也没说。他慢腾腾的把锅端下,通通煤炉,又换上另一个炒锅。 油烟渐渐升起来,肉的香味传了出来,star夸张得猛吸一口,一幅馋嘴模样。 star:好香!(回头一想)好像少了什麽……嗯,是肉桂让酱油不够多。 话音刚落,店家约5岁胖墩的小仔就双手捧着酱油从里屋走出来。 洛文沅立刻来了兴趣,她疑问看着盯着star。 star:我是天才厨师,不管什麽菜,只要尝一口,就可以照着做。我们家全是我一个人做饭。 洛文沅:骗人的吧,那你爸妈呢? star的眼睛闪过一丝哀痛,他有些黯然。然後又亮起了,他滔滔不绝描述自己的理想的家庭。 star:他们啊,两个懒人。每天我爸就守着我妈,我妈就守着我的菜,等到吃饱喝足,两个人把碗一扔,就牵着手出去散步,剩下一大堆锅碗瓢盆给我。 洛文沅羡慕的望着star,被他的描述弄得心驰神往。 star:你们家谁做饭? 洛文沅:(想想)我爸做得好吃,他做。我妈.工作很忙,不过每晚回家都陪我聊天。 洛文沅的眼睛落在手摇遥举着酱油的小孩,陷入回忆... 5岁的洛文沅,两只手被父母各牵一个。 阮烈:洛文沅,跟妈妈吧。妈妈给你买好多的玩具和吃的。 林放:别听你妈的,洛文沅,跟爸爸! 阮烈、林放在法*吵起来。 警卫将他俩分别拉住。 高高在上的检察官装作和蔼的样子。 检察官:洛文沅,你愿意跟爸爸还是跟妈妈? 洛文沅一会儿看阮烈,一会儿看林放,他们看她的眼神都充满装出来的渴望、焦急;彼此对视的眼神却充满仇视。 洛文沅不知怎麽选择。 star:(os)你喜欢吃哪种水果? 洛文沅:(刚回过神)啊? star:你喜欢吃哪种水果? 洛文沅:榴莲。 star:我现在打个比方,只是打个比方啊,如果恺风是凤梨,我是榴莲,你喜欢哪个? 洛文沅:...怎麽比? star:怎麽不能比,都是水果。那或者,恺风是狗,很会安慰人,而我是一匹骏马,可以带你驰骋天涯。你选那个? 洛文沅:不晓得! star:(有点急)怎麽不晓得?!不要敷衍我,说! 洛文沅困恼地看着他,脑海闪着法*的困境。 star用手拐碰碰发呆的洛文沅。 star:想好没有?说! 洛文沅:(生气地)不知道,不喜欢选择,为什麽总不会给我最好的,为什麽总要我选择?! star被洛文沅坚决的语气镇住了。 starv。o:虽然我不明白她说的是什麽,但她没有要选我。她不说,是怕我尴尬?我不会尴尬的...因为我伤心... :74 star家厨房 日 star star熟练的将一些炒好的青菜和番茄装进饭盒,外加一个煎蛋。菜肴虽简单,但可见很用心,连色调搭配都考虑了,红的红,青的青。 star小心翼翼的盖上盒盖,还剩下一点点留在锅里,他把锅盖也盖上。 匆匆从厨房走出去,墙上贴着一张巨大的手绘漫画,一个笑眯着眼睛的母亲,亲热地搂抱着一个大脑袋的小孩,这个小孩像极star。 :75 街边报摊 日 star、star妈妈、男甲 一个摆在路边的卖报纸的小摊,一个戴墨镜和帽子的女人整理报纸。 一个买报纸的人,拿着一份报在女人面前晃晃。 男甲:这个多少钱? 女人:五毛。 男甲:摸出一张一元,递给女人。 女人:我看不清楚,请您在旁边的盒子里,自己找零钱吧。 男人正要放下,忽然停住,伸手从另一个包里掏出一个一毛硬币,丢进去。 男甲:(故作大方地)不用找了。 女人:(充满感激地)谢谢,谢谢。 star看得清清楚楚,他火冒三丈,把脚踏车一停,饭盒搁在报摊,上前去扭住男甲。 男甲:(莫名其妙地)你干嘛的? star:五毛钱的便宜都要贪,你是不是人? 男甲:(恼羞成怒地)管你什麽事,要你小毛孩在一边多管闲事! 女人喝住star,她不想扩大事端。她原来是star的母亲。 女人:鑫,算了吧。 男甲:哦,原来是你瞎子老妈啊! star大怒,他狠狠地抓住甲,几乎想要拧断他的脖子。 star: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男甲被捂得喘不过气来,挣紮的手在空中挥动,试图抓住些什麽,正好将star带来的饭盒扫落在地。 两人的扭打纠缠中,饭盒的汤汁、菜肴都洒了一地,男甲跌跌撞撞的踩在上面。 star妈妈摸索着过来,她搂住star的腰。 女人:鑫,停手!你忘了答应过我的吗? star的手慢慢松开,缓缓的落下。 star:(委屈的)妈! 男甲忿忿的摸出一个一元硬币,抛一个弧线落在star脚下。 男甲:算我倒楣,不用找了。 star又作势要打,男甲火速逃跑。 妈妈:你怎麽这麽冲动啊?万一人家只是拿错了钱。 star:拿错?他那个嚣张样会像是拿错吗? 妈妈:就算他故意的,这事发生又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你每次都要动手吗? star:我绝对不能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star心中一阵阵难过。 :75 教室走廊 日 洛文沅、林放、恺风 恺风远远看见林放提着两个大袋往洛文沅的教室走去,他记得这是洛文沅曾经躲避过的男人。他於是尾随。 恺风看见洛文沅从教室出来,面上仿佛结着霜,带他走到走廊尽头无人角落。 恺风站在洛文沅身後远处,瞟望着洛文沅和林放。他虽看不见洛文沅的表情,可是他能够感觉,她仿佛如临大敌,全身都处於极度戒备中。 洛文沅很用力的挺直了腰,维持着两人的距离。 洛文沅:(强硬的)你怎麽来了? 林放:想看看你。你怎麽满头的汗? 林放费力的把两个口袋提到一只手,腾出另一只手摸索着全身上下的口袋,他扯出裤袋,零零碎碎的钱,揉得皱皱的,中间夹杂了一点同样皱皱的餐巾纸。 他想拿出来,看看朊朊,又不好意思地笑笑。 林放:这个不乾净,我再出去给你买包吧。 洛文沅:(硬生生的)不用了。你不用上班吗? 林放:我说要去看我女儿,谁能拦得住我? 洛文沅轻轻哼笑一声,有些鄙视。 洛文沅:她知道你来吗? 林放:(愣了愣)管她呢。 恺风看见林放堆满笑容的脸,他拉开一个口袋,好像在给洛文沅展示什麽。 林放:你看我给你买了什麽,都是你爱吃的。 洛文沅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一旁,没有帮忙也没撑头探望。那种超然态度,就像林放根本不在眼前。 林放有些讪讪的,他举着袋子想要给洛文沅。 洛文沅:(强硬的)我要上课了。 林放:(奇怪的)不是都放学了吗?我看其他人都走了。 洛文沅:我还有晚自习。 林放递过去的口袋停留在半空,洛文沅已经转身跑进了教室。 留在原地的林放,落寞而哀伤。 :76 教室 日 洛文沅、恺风 洛文沅坐在教室里,看着窗外并肩起飞的小鸟和大鸟。 洛文沅:(并不转身看走进来的恺风)你看见了? 恺风:嗯。 洛文沅:(冷冷地)他是我爸,不过七岁以後,我再没开口叫过他。 恺风:大人都一样,都爱他们自己多一些。 :76a 洛文沅小时候家 日 五岁时洛文沅、30多岁的阮烈、30多岁的林放 洛文沅的家,狼藉的客厅,就像世界大战的遗址。几乎所有的大型家具都没有了。地上淩乱的是破碎的瓷器、食具、玻璃,纸屑,头顶吊灯还在不停的来回晃动,照的阮烈和林放的脸半阴半阳的,扭曲着,很是恐怖。 一张三人沙发亘在房间当中,靠门最远处还现有半张书桌抵在卧室入口,卧室的门垮了一半,斜靠在厚重的红木书桌,像随时会滑到。 沙发一头站着阮烈,她披头散发的,铁青着脸,很是疯狂的用全部身躯挡住半开的大门。 沙发另一头林放,站着提着皮箱,无奈又生气。 林放刚迈出一步,阮烈立刻用力推着沙发挡住其去路。林放又往另一边跨步,阮烈使出全身力气搬回沙发,把林放始终隔在沙发另一头。两人就象小孩做游戏,对峙着,僵持着,谁也不肯认输。 四目对视,大眼瞪小眼,阮烈的眼中是满腔怒火,哀怨,欲绝的伤心。 林放:(不忍的劝说)你何苦呢?我们马上就要签字离婚了。 阮烈:(声嘶力竭吼叫)你急什麽,赶着投胎还是赶着去见那个女人? 林放站在原地,不想回答。 阮烈:你说啊! 林放:(斩钉截铁)是。 阮烈:(嘲讽地)怕她着急啊,还是怕她等不到就走啊?那叫她来过来坐啊,看看一只狐狸精能把一个家拆成什麽样?我看以後拆房子也不用炸弹了,养几个狐狸精什麽问题都解决了。 林放:我不想跟你说。 阮烈:你当然不想跟我说。我跟着你七年,熬成黄脸婆,你的那些话当然要省下来给新来的说。 林放:(坦白的想要化解阮烈的怒气)你讲点道理!她早就在了,比你还早,7岁我就认识她了。要不是*我爸被打进牛棚,我下了乡,她去别处,我们早就结婚了,哪还有你跟洛文沅。 阮烈无力的靠住墙,被事实震住,几乎站不稳了。 阮烈:那我是多余的咯?…我才是不该出现的啊! 阮烈喃喃自语,神经就快崩溃了。 阮烈想起什麽,眼睛放出强烈的光,直射林放。像挽救她伤心欲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怎麽努力也要把它抓住。 阮烈:(怀着三分希望,有些哀求的)你…有没有…爱过我? 林放看着那满怀期望的眼神,狠狠心,一咬牙。 林放:...有,有爱过你...但是,我爱她比爱你多。 阮烈:(大骇,继而大笑,像是要狠狠地嘲讽这些年来的一切)你骗我,(她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你﹣骗﹣我!! 她尖叫着,努力的说服着自己相信,这不过是林放急於摆脱她的谎言。 阮烈终於什麽力气都失尽了,她缓缓的瘫坐在地上,她像被掏空了,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有些癫狂的继续纵声大笑。 林放走过来,想扶阮烈一把。他的手迟疑的停在阮烈肩膀上空,最後还是收回去了。他的裤管一闪就消失在门外了。 阮烈坐在地上,缓缓擡起头,茫然的看着躲在红木书桌下的洛文沅。 洛文沅安静的坐着,脸有泪痕。 :77 林放的家 日 洛文沅(5岁)、林放(30多岁)、女人(林放的情人) 画面只有黑白两色,强烈的对比,像她记忆中无色的世界。 幼年的洛文沅睁着惊恐的大眼睛,安静的坐在外屋。 里屋林放正和一个女人争执。 女人os:她什麽意思啊?让我给她做鱼吃,她当我是保姆啊! 林放os:你不要跟小孩子计较嘛。 女人os:你是说我肚量小罗!是,我是不会照顾孩子,那你送他去阮烈那啊,她的女儿,她会照顾。 林放os:那怎麽行,我跟法院争取了好久才争取的。 女人os:那我呢,你忘了我们怎麽千辛万苦才再见了面,你又是怎麽赌咒发誓说要一辈子照顾我,再也不离开我的! 林放os:我当然没忘。 女人os:(尽量心平气和地)我也是爲了洛文沅好,现在大家都忙,洛文沅在这确实缺乏照顾... 林放沈默。 洛文沅一字不拉的听着,她的眼睛停留在房间上那尊观世音菩萨像上,菩萨慈眉善目,微微笑着和洛文沅对视。那微弱的佛龛中,宏光笼罩在泥塑像上。 林放os:当初我跟阮烈争得头破血流,就是想留住洛文沅,这没几天就送她走,也太没道理了。 洛文沅站在小板凳上,踮着脚要去勾那菩萨座台上莲花。真正的水莲供奉在菩萨塑像的脚下。 女人os:那把她先放在你妈那里吧。(轻声地)等环境容许,我给你生一个属於我们的孩子。 她的椅子摇摇晃晃。她的手就快勾着了。忽然,她的椅子一斜,手试图抓住淩空而建的菩萨像,菩萨像一同歪了,一阵破碎的声音。 破碎的泥像,摔得四分八裂。 :78 街道 日.雨天 年幼的洛文沅、林放(30多岁) 雨绵绵不绝,林放披着雨衣骑着车, 洛文沅的洁白的小腿露在雨披外面,雨水滴滴答答的溅在上面。她躲在林放的雨衣下,背着小书包,手握着龙头。 林放的雨衣帽老是掉落在後面,他乾脆不理,任雨水落在自己头上脸上。 林放:洛文沅,在奶奶家要有礼貌,奶奶年纪大了,你也要帮着做力所能及的事啊。等爸爸忙完了,就来接你。你要听话啊。 洛文沅一声不吭,紧紧抓住车龙头,看着雨水滴在自己的黑皮鞋上,溅开花来。 她被蒙在雨衣中,只看得见世界的边缘,地上积聚的流水,沿街道的边沿,流入下水道。 洛文沅v。o。:我知道他一定不会回来接我的。我跟自己说,不要原谅他,至死都不要。 :79(76) 课室 第135章 难道你一直都在骗我吗?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她晃了神,惊叫一声,手忽然松了,从铁链上滑落。 秋千仍旧兀自晃动着。 3 教室 日 star、光、男同学甲、男同学乙、飘、同学们、老师、洛文沅 黑板上昨夜的漫画已被抹去,留着不知谁写的几个大字:性生理课。 教室内议论纷纷,同学们纷纷猜测这回又怎麽个**。 围绕在star身边的几人,讨论得最热切。 男甲:会不会又分开上课? 男乙:我看不会,这节不是讲性嘛,总不能一个人,****! 光:(立刻接嘴,小声反驳)怎麽不能? 听见的人惹得一阵乱笑,光这才恍然自己说话的歧义。 男甲:说得那麽顺畅,你肯定经常一个人,性。(故意拖长一个人,加重性)star,你说是不是? star被唤回了神,擡头望望讨论的衆人,勉强一笑,不置可否。 飘听见有人叫star,立刻来了兴趣,见衆人低低的偷笑,更是参与热切询问。 飘:什麽那麽好笑,说来听啊? 男乙:(指指光)你问他。 飘又去纠缠光。 光余光瞟见star一反常态的沈默着。 光正要询问star,带着厚底瓶眼睛的老师,穿得严严实实的,走进来。光连忙坐正。 老师扫视一眼全班,见几乎人人脸上都写满好奇的渴望,又转身看见黑板上的字。 老师:(故意若无其事宣布)从这节开始,爲了复习迎考,生理课都改成自习,课本内容大家回去自习。 教室一阵失望的不满声。 star见门口一个熟悉身影(洛文沅的)一晃,他坐不住了,无视老师站在讲台,就起来跟着冲了出去。 4 教室外走廊 日 star、洛文沅、恺风 star追出门去,他满腹心语迫不及待的要讲给洛文沅,但是他停住了。 他看见洛文沅跟恺风一起,恺风蹲下去,细心的替洛文沅绑好鞋带。 两人十分亲昵,洛文沅撑着恺风一步一步下楼梯。 star迷惑、怀疑、嫉妒又怯懦,最後只有站在原地,目送她与恺风的背影离去。 5 火车铁轨 日 洛文沅、恺风 铁轨向夕阳落下的远方延伸。 洛文沅的身上洒下落日的余烬,温暖的黄色。她一瘸一拐的沿着铁路往太阳走。 恺风:还疼不疼? 洛文沅:(勇敢的摇头)早不疼了。(她试图俯身想拍拍自己的膝盖,结果还是被肌肉拉扯了一下,疼得直皱眉)小时候摔过太多次,都习惯了。 恺风:你小时候一定很皮? 洛文沅:没有,我一直都很安静。只是每次遇见石头堆,或者什麽烂泥路,大人越说“不可以走”,我就越要去,也总会摔跤。(想起来自己也觉得好笑)你呢? 恺风:我,我一直都被抱来抱去,不然就坐车,根本没机会摔跤。 洛文沅:嗯。 她沈默一下,忽然伸出仅有那只好脚,使了个绊。 恺风冷不防,一下绊倒,摔了个四仰八叉的。他紧捂住胸口,好像很痛苦的表情。 洛文沅顽皮的笑了,她很满意这样的效果。 洛文沅:别装啦,又不是拍电影。这下知道什麽是痛了吧。摔过一次,以後就不会痛了。 恺风放松下来,忍住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恺风:(故作疑惑)再不痛了吗?(露出顽皮的笑)那我也试试看。 恺风故意把一条腿伸得老长,去绊洛文沅。 洛文沅连忙拖着瘸腿往前跑,边笑边回头。 一阵呜咽的火车声过,洛文沅又是一瘸一拐的在铁轨上跳来跳去,欢快的像只小鹿。 恺风在洛文沅後面,极温柔的注视着她的背影。 恺风:洛文沅。 洛文沅停下来,回头望着他。 洛文沅的脸上有种平静祥和的美,怎麽看都舒服极了,恺风像是要沈醉了。 恺风:你有什麽愿望吗? 洛文沅想一想,歪着头,用力指一指前方。 洛文沅:(大义凛然的口吻)一直走,走到底,永不回头! 大概是太激动,洛文沅动作幅度太大,转身回来时,一个不稳,幸好恺风扶住她的手。 恺风:(几乎是表白的)让我陪你吧。 洛文沅深深地望着那双真诚的眼睛,她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她只是把手放在他的掌心,一起伸直了,洛文沅站在铁轨上,恺风在铁轨下,并排往落日走。 6 闹市街道 日 恺风 恺风在闹市中,神情愉快,电话响了。 恺风:张叔?…我在街上…我爸?!…你大声点,听不见!… 恺风的表情严肃起来。 恺风:不可能,他绝对不会贪污!我妈?…下岗?!…有人陷害他,肯定有人!(说着说着,乱了分寸,有些慌乱起来)…买房子…我怎麽知道钱从哪里来?!…(他几乎是吼叫着)…喂喂…(他看看电话,奋力的甩动电话)操,没电! 7 教师办公室 日 方小月、潘老师 方小月捏着自己的作文本,轻轻走进教师办公室,老师们都不在,除了潘老师。 方小月一阵欣喜,她等待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她望着那张线条深刻的脸,不由得一阵心悸。她走过去,靠近潘老师的座位。 潘老师擡头见是方小月,友爱的笑笑,看得出他是很欣赏这个学生的。 潘老师:方小月,怎麽样,复习得累不累? 方小月:(有点撒娇地)老师,你说,爲什麽我这次作文没有拿到优? 潘老师接过本子,细细翻阅一遍。 方小月趁机细细的观察它,他瘦削得脸庞,乾净得笔挺的衬衣,他随轻轻呼吸上下蠕动的喉结。方小月赞美的眼光看着他。 潘老师:方小月,你的文笔是很美的,可是,它是空的,它里面没有灵魂。 方小月脸色有些难看。 方小月:没有灵魂,灵魂是什麽,老师,你有吗? 潘老师:当你专注於一件事情,一个人,或者一个物,就会看到它不一样的地方,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看到,可以感受到的,这才是它的灵魂。 方小月:那灵魂…就是爱嘛? 潘老师:(赞同的点点头)我喜欢中文,它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了,所以像你这麽大的时候我就到这里来了,一待就是20年。 方小月∶(巧笑倩兮地)老师,你说对了,我那篇作文是空的,我那篇文章本来就是给党歌功颂德的,自古以来又有哪一种“颂”文是出自真心呢?(有些迫不及待)不过,我看见了。 潘老师:看见什麽? 方小月眨着忽闪忽闪的眼睛,坦率地望着潘老师,里面有一种极真诚的青春的力量在,简直就像要让潘老师迷失一般。事实上,她的确也要这麽做。 方小月:我看见了…你的灵魂(她的眼睛像是要看穿他所有的灵魂深处,坦率的不带一丝遮掩。低声的)我想,只有我才看得见。 她大胆的几乎表白的语言,让两个人都有些意乱情迷起来。 窗外,长日已尽。空气里流转出一种说不清楚的甜蜜还是凄迷的味道。 潘老师和方小月都没有离开的意思,两个人继续着低语。 8 教室 日 数学老师、衆同学、洛文沅、男生甲(连23睡觉) 数学老师走进教室的时候,班上还是喧喧嚷嚷的,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 数学老师还是那副不怎麽让人喜欢的样子,可是不再那麽邋遢,脸上的神采飞扬的,他大概有了一些经验,也站在台上不说话。 教室安静了。 数学老师:(把书一合)哩们这麽喜欢讲话…这节课我们就讲话吧…每个人都讲。 男生甲:讲什麽? 数学老师:你们爲什麽读书? 台下一阵嘘声。 衆人纷纷表态。 男生乙:老土! 女生丙:给点新鲜的,行不行啊,大哥! 数学老师:这个问题讷…其实,是很严肃地…真的… 数学老师诚恳的表情在他憨厚的脸上,怎麽看也不像个能让人联想到师威得人,他更像担着菜篮的沿街叫卖的菜农,所以这一本正经的话从他嘴里出来,惹得同学笑不停。 男生甲:(站起身来,严肃的)老师,我要爲中华崛起而读书! 男生甲坐下来的时候,周围同学纷纷掷纸团在他身上,发出一些嘘声。 数学老师:同学有远大志向是很好的。 某学生:(轻声地)狗屁! 惹得一阵哄笑。 数学老师:这,这个严肃的问题,被你们提起过很多次,却没有人真正想过它。或者,你们根本不像那个同学一样敢说出来。 女生乙:(认真地)老师,他骗你的,他的理想就是好吃懒做,有花不完的钱。 男生甲:(反驳地)那只是理想之一,最远大的还是“中华崛起”! 这次的笑声少了一些,同学看见男生甲的样子的确十分认真。 数学老师:我相信他。你们猜我爲什麽读书? 男生丙:爲了支援家乡建设。 男生丁:读书改变命运。 数学老师笑着摇摇头,他的眼睛含情脉脉望在窗户对面班级正在授课的女老师身上。 数学老师:我是从山区来,我们那旮瘩,什麽都没有,就只有“穷”。那个穷啊,比你们电视上看的那种穷多了,我去读书每次都要翻三座山,走十几里路。 女生甲:(戏谑的)老师,是不是从那个时候起,你就立志要改变山区落後模样。 同学暗笑他的那种类似故事,听过几百次的陈腔熟调有被拿来一本正经的教训人。 数学老师:不是!(他有点得意没人猜得准)我们山区穷是穷点,可过得自在,乡里乡亲的也好的没话说,不像你们着,人的心眼都不怎麽实在。 女生丙:老师,是你缺心眼吧。 数学老师:(并不计较,憨厚一笑)我以前,班里有个女同学,她倒是很想出来,後来我也就出来了。 女生甲:(揶揄的惊叫)老师,你…早恋哦! 数学老师:(微微涨红脸)没,没有。我们那个时候,连话都没有说过一句。(他又有些的得意)不过没有人猜得到,我读书、我的生活,都是爲了她。 他的眼神又不自觉地瞟向了窗边的女老师的倩影,金黄的阳光给她读了一层金边,那更像是爱情的光芒。 同学们被他的浪漫情怀所打动,他那邋遢的形象也逐渐高大,同学们都聚精会神等着下文。 数学老师:爲了能每天看见她,我每天早起第一个到学校还替她把桌子擦乾净。 女生们纷纷鼓起掌来,男生更是大声叫好。 数学老师的另类理由和浪漫举动让他的憨厚的样子增添了几分可爱。 同学们聚精会神的听他讲着。 数学老师:我读书、我的生活都是爲了爱情,可是有些人会爲了名利、或者别的,没什麽不同,但是你一定要确定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没有人可以代替你选择,因爲这是你自己的人生。 同学们都默默思考起他话的意义来。 9 宿舍 日 飘、star、洛文沅、数学老师 宿舍楼底,飘飘然而至和等候已久star大声说笑,嬉闹着。 正欲回宿舍的洛文沅,眼看就要和两人正面相遇,她慌不择路的闪进一旁的电话亭中。 洛文沅假装拿起电话,支支吾吾的,一边斜着眼睛小心翼翼的观察着star的反应。 飘斜眼看见洛文沅,笑得更大声,故意要笑给洛文沅看,还拉扯着star的衣袖。 飘:然後呢,然後呢? star在与洛文沅擦肩而过时,漫不经心的瞧了瞧她,很快收回目光,继续与飘说说笑笑。 洛文沅一点点地看着star和自己靠近,又擦肩而过。陌生的表情和距离,是要将过去被抹煞的一乾二净,这样的轻而易举。 star:然後…然後…就没有然後了。 画面被划成双画格:画面左边是偷偷窥视star和飘举动的洛文沅。她哀痛的脸又有一丝期待,等待着star随时的转身走来。画面的右格是star瞟向洛文沅的眼睛,他一直隐忍着要冲回去的强烈渴望,心不在焉的。 飘:(娇嗔地)你最无赖,就知道骗我。 洛文沅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词,尖利刺耳。不知是什麽鼓动她,她对着无人应答的电话大声讲话。 洛文沅:去哪里?……儿童乐园还是我们的秘密基地? 洛文沅的高分贝,如愿以偿的引起star和飘的微微变色,却不能遮挡传到她自己耳朵里——那个无人电话嘟嘟声——她举动如此可笑,她却浑然不知,恍若走火入魔。 star最初的那份冲动,被电话嘟嘟声,硬生生的切断。他的脚步还是一直向前,他终於没有回头的走远了。 洛文沅看看远处握着一朵即将衰败玫瑰的数学老师,一脸腼腆,又神圣的凝视着宿舍楼中某个窗口。 0 恺风房间 日 恺风 日上三竿。 恺风的传呼机在地毯上震动个不停。 桌上的手机开始欢快的唱歌,正是“beyond”的那一首光辉岁方小月。 恺风呼呼的蒙头大睡,手摸索着,在桌上找到手机,卡掉。一会,手机又欢快的响起来。恺风按住接听键,随意地握着电话,依旧蒙着头。 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电话中os:(急切的)哎,懒人,起床了!没忘兄弟今天生日吧?早点到。把你那个也带来…不过,你真放心洛文沅一个人在学校麽,你忘了star也在了!star他﹣﹣ 话没说完,电话就被恺风被掐掉了。 1 豪华的餐厅 夜 方小月、方小月父、刘处长 方小月、方小月父及刘处长坐在一个豪华的餐厅雅座中,空洞的大包房,堆满一桌的玉酿琼浆、山珍海味。 方小月味同嚼蜡的吃着嘴里的菜,可她不吃也没有人理她,父亲正和刘处长谈的兴起。 方小月父:(举杯)来,老刘,祝我们合作愉快! 老刘:(碰一下杯)(有些担忧)可是那件事,我们还没有摆平麽。 方小月父:哼,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厅长,这麽冥顽不化。 老刘:他那个人我是最清楚的了,同事十几年,他向来谨小慎微,从来不收现金甚至不跟相关人员同桌吃饭,要想攻破他,不好办。 方小月父:那个老顽固,我还让方小月去找他儿子,他们两不是从小就同学。 老刘:这个主义倒是好,不会太醒目。 方小月父:没想到他一点面子也不给。哼,他以爲他卡着我的生意,就要看他脸色,我还治不了他麽? 老刘:他现正顺风顺水,官运亨通,恐怕没那麽容易。 方小月父:卡着我的又不是他,丢了那顶乌纱帽,他能做什麽?(阴险的)其实,也不需要费大力气把他弄下来,毕竟他在这行有点路子,到时候只要吓他一吓,什麽都好办了。 老刘:吓他? 方小月父:(胸有成竹的)到时候,可要劳烦老兄你帮忙了。(他又举杯)你放心,跟我合作,保管万事大吉。来,吃菜!(他挟一筷子给老刘) 方小月父瞟一眼方小月,她百无聊赖的吃着菜,一个人居然能吃掉一大半。 方小月父用筷子敲敲餐盘边缘。 方小月父:一个女孩子怎麽这麽能吃? 老刘:(赔笑的)哎,小孩子长身体,多吃点好。方小月,快高考了吧,想考哪里? 方小月翕翕嘴,没有说,她知道轮不到她开口。 果然方小月父武断的下了结论。 方小月父:学管理或者学法律,随便她。 老刘:好啊,学出来以後就是家族企业了。 方小月父:(得意地笑)嘿嘿。 方小月依旧埋头大口的只顾着吃,充耳不闻。 2 校园电话亭/恺风房间(互切) 日 洛文沅、恺风 房间里,恺风对着电话紧张地说话。 恺风:(质问地)爲什麽不要我来接你?问你啊,怎麽不说? 电话亭里,洛文沅半张涨红的下颚,咬得紧紧地唇。 洛文沅把话筒挂上了。 恺风:喂?…操! 3 老师办公室 日 洛文沅、灭绝师太、阮烈 洛文沅闷着气走进教师办公室。 灭绝师太的桌前已经坐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正是阮烈。阮烈毕恭毕敬的坐着,好像一个听话的小学生,专注的听灭绝讲话。 洛文沅走到灭绝桌前,阮烈略带气愤地看了一眼洛文沅。 灭绝师太:既然你妈妈来了,你就先回去吧。记着老师跟你说的话,好好想想。 洛文沅点点头,退了出去。 4 洛文沅家 日 洛文沅、阮烈 洛文沅在自己的房间塞着耳机听张国荣的歌,边开始画画,像star教她的那样,肆意的随心所欲的画,结果画还是像幼儿简笔画一样幼稚。 隐隐约约的音乐声後,似乎有咚咚的敲门声。她赶忙收好cd,把书摆在桌上遮住画,才起身给阮烈开门。 阮烈:(刻意压抑着怒气)你在做什麽? 洛文沅:没什麽。 阮烈:不要锁门了,你快做作业,等下我有话跟你说。 洛文沅又小心翼翼的锁上门,重新在桌前坐下来。 洛文沅端详起自己的画,没过多久,又是一阵急促的猛烈的拍门声。 洛文沅觉得烦,慢吞吞的起身开门,阮烈站在门外,满脸不高兴。 阮烈探头张望,洛文沅的书桌上只有书。 阮烈:不是跟你说了吗,你锁门干嘛? 洛文沅:没做什麽。 阮烈:没什麽?干嘛偷偷摸摸的? 阮烈看看洛文沅满不在乎的表情很是恨铁不成钢。) 阮烈:今天我去你们学校,你老师说你早恋。说有人看见你跟男生在街上搂搂抱抱的…… 洛文沅:(斩钉截铁的打断她)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阮烈:没有?学校那麽多人,你老师怎麽就光说你了。 洛文沅:我怎麽知道? 洛文沅的反抗态度激怒了阮烈,她原本准备好好跟她谈的,但是她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只要一看到那张像极了林放得脸。 阮烈:你以爲你现在,翅膀硬了,随时都可以飞了,就开始早恋。你才多大啊,你知道什麽是爱情?我跟你说,爱情的苦,远没有生活的苦多,有你哭的时候! 洛文沅轻蔑的故意不去看阮烈,让阮烈自己感觉自己就像个唠唠叨叨的老太婆。 阮烈:你自己看还有几天高考,你要谈恋爱不能等以後吗? 倒数计时本显示出还有20天。 阮烈:你以爲男人靠得住?你老师说你那个男朋友,是出了名的到处留情,跟你爸一样,你就等着哭吧! 洛文沅听见这麽尖酸的毫不留情的诅咒从母亲嘴里流出,冷漠地瞪着阮烈。 这更加激怒阮烈。 阮烈:你瞪着我干什麽? 洛文沅:(可怜她似地)17岁爲什麽不能懂爱情?!难道只有你懂? 阮烈愣住。 阮烈劈头盖脸的打下来,洛文沅没有护住自己,只是任凭她发泄。 阮烈:你以爲你离家出走我就怕你,事事依你,你要是有能耐你就走啊,你不是有爱情後盾嘛,你走啊,你怎麽不走啊? 洛文沅转身冲进厨房,一阵钢铁碰撞的清脆响声,洛文沅提着菜刀冲出来。 阮烈惊住了。 洛文沅:(指指自己的房间门)你不是很想进去吗? 洛文沅用尽全力,啪的一声砍下了身後房间门的木质手柄。 木质手柄向被砍断,歪歪唧唧的斜掉着,又掉不下来。 5 洛文沅家 黄昏 洛文沅、阮烈、继父 阮烈的房门虚掩着。继父坐在床边,挡住了阮烈的面。 继父的手不停的替阮烈抹着胸口,替她疏解心中郁气。他担心的观察着阮烈的反应。 洛文沅赤脚站在门外,看得见阮烈敞开的小腹上一条丑陋的线,她像蜈蚣一样长满了蜘角,黑色的线,那是洛文沅带给她的伤口,那麽明显,要带着行走一生。洛文沅看得很清楚。 洛文沅走回自己的房间,躺下,只听得见阮烈大口大口的呼吸,那麽用力,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她空空的睁大眼睛,看着房间一侧的阳台,那一米来高的铁锈斑斑,脆弱不堪。 对面的大厦还有另一丝灯光微弱。 两种呼吸清晰的传入洛文沅的耳朵﹣﹣阮烈的和她自己的。 洛文沅看见自己从床上起来,光着脚,仿佛失了魂一般,飘向阳台。 背後仍旧是阮烈重重的呼吸。洛文沅坐在阳台的栏杆上,两支脚挡在外面,她白色的睡裙化成白色的世界。 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笨重。分不清是洛文沅还是阮烈的。 毫无预兆的,洛文沅就跳了下去,如一道白练,只是一闪。 阳台又是那样暗淡的阳台了。 洛文沅空着的眼睛闪过一丝恐惧又像一丝安慰。 她还是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看着阳台。 6 学校後面的小巷 日 洛文沅、阿响及其兄弟、光、学生们 洛文沅心神不宁的走出校门,几个人迅速围拢了来,堵住了她。 她擡头一看,立刻认出了这些人,都是跟着阿响混的小太保。 男甲:响哥找你。 周围的学生频频回头,看着这群把惹事生非四个字刻在脸上的混子,他们目空一切的嚣张表情和出位的穿着,都跟这个学校形成太大反差。 洛文沅面无表情得跟他们走。 远处,光担心的注视着。 7 学校後面的小巷/天府广/阿响的房间 日(约3个方小月前)/夜(约8个方小月前)/雨夜(约8个方小月前) 洛文沅、阿响及其兄弟、star/警察 学校後面僻静的小巷。 阿响倚着墙,他冷峻的脸,竟然跟恺风有那麽几分相似。他穿着夸张的皮衣,见洛文沅来了,弹掉了手里的烟头,走到洛文沅对面。 他那一张桀骜张扬的脸,难以驯服的野性眼神,站在洛文沅面前,就像一个阴影,挡住了一切阳光。他居高临下的狠狠截取着洛文沅的闪躲的目光。像一个猎人看守她的猎物一样,不遗余力。 洛文沅对视着他,她几乎就承受不起他那样凶狠****的目光,但是她还是仰起头来回瞪他。 阿响俯身下来吻她。 突如其来的吻,洛文沅没有挣紮,也没有闪躲,她就像一块木头一样,一动不动,瞪着他。 阿响:跟我回去。 洛文沅倔强的把头一扭,不做回答。 star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被阿响的兄弟拦住了。 阿响敏感的看看star焦急的脸,再看看洛文沅微微变色的脸,心有所悟。 他上前去拉洛文沅,洛文沅挣紮着甩脱了。 star往洛文沅处冲,却被阿响的兄弟推搡着往外。 star仍是一个劲的往里冲,也不动手,只是把身体变成一个盾牌,往里冲撞。 阿响把洛文沅逼在墙边,凑近她的耳朵。 阿响:你忘记我们的快乐了吗? 洛文沅猛地望进阿响的眼底。 洛文沅和阿响一群人在黑夜的街道上游荡,肆无忌惮的大笑,互相搂搂抱抱。 坐落在城中,天府广的有十米多高的**雕像,**微笑着挥手。 洛文沅醉眼迷蒙的看着雕像,咯咯的笑个不停。没等阿响回过神来,她把外衣一甩,带着酒兴,一个劲的往上爬。阿响连忙跟上去。 两人渐渐将城市俯瞰在脚底。街道延伸,霓虹闪烁,人如蚁群。 阿响的兄弟们在下面甩着衣服欢呼雀跃。 阿响和洛文沅叫着劲儿往下面吐口水。 洛文沅笑容甜美,她手一松,差点掉下去。阿响赶忙扶住她,洛文沅又咯咯笑,原来她是假装的。 下雨的夜晚,警察毫不留情的用警棍狠狠敲打着阿响的头和身体,阿响也像star一样倒下。 洛文沅痛哭地看着。 暴风雨。阿响的房间内,阿响****着的上身、头上裹缠着绷带。 洛文沅细心的替他包裹着,眼神温柔。 阿响的眼神也变得温柔起来,他捋捋洛文沅的头发,偎在自己的脸上。沿着头发,他的眼神蔓延像上,她美好的唇。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那就像是他的出路,在他最悲惨的世界中唯一柔软的美好的东西。 洛文沅回应着他的吻,外面世界的漫天风雨,都被隔挡在外。阿响熟练、热烈的吻,渐渐把一切都溶化了。他们的纠缠变得激烈,洛文沅迷离的眼神却逐渐有了焦距,她瞬间清醒的推开了。(完) 洛文沅清醒而痛苦的望着star,她试图跑到star身边,却被阿响拽了回来。 阿响:(发疯般咆哮)爲什麽,你不留一言的就走了? star看着阿响激动的样子,终於忍不住的动起手来。他要保护她。 star被阿响的兄弟围攻。血顺着嘴角留下,也毫不在意。 洛文沅看着star,着急又难过。可是她在阿响的挟持下,动弹不得。 阿响仍旧执缪的要寻找答案。 阿响:你说啊,爲什麽? 洛文沅:我不能跟你zuo爱,因爲,你不是我的出口! 阿响整个人都要垮了,他一直紧绷的脸变,好像是巨大的震惊过後,就只剩下麻木。 洛文沅却全身都轻松了,她摆脱了一个秘密,或者一个梦魇。 然後阿响笑了,最酸楚的嘲笑,他不知道他想了好久的答案居然是这样。 阿响无力的松开洛文沅,他又是那个冷漠凶狠的混子了。他没有再看洛文沅一言,也没有再说话,转身就走了,他的兄弟也给随着去。 star坐在墙边,挣紮着站起来。 洛文沅她感激地看着star,star也终於松了一口气。 8 学校宿舍楼 日 star、洛文沅 洛文沅站在宿舍楼上,看着楼下不愿离去的star,她缓缓挥手,算作告别。 star回了一个潇洒的军礼。 两个人都站着,一个楼上,一个楼下,谁也不肯先走,但也说不出话来。 他做个苦涩的鬼脸,他一直张着口,动动嘴唇,想叫又叫不出来。 洛文沅突然间像一阵风一样冲下来。 洛文沅眼睛亮闪闪 第136章 找到出口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父亲和母亲面面相觑,彼此沈默看了一眼。 恺风:难道…是骗我的吗? 心电图的仪器突突的跳动,恺风激动的脸都白了。 母亲抚mo着他的头,试图平静他的心。 母亲:医生让你不要激动,听你爸爸说啊! 父亲:的确是你妈妈赚的!只是因爲我们有内部消息,所以… 恺风:内部消息!…厉害…手上不沾钱…一点把柄都没有…难怪这麽快…就放出来… 父亲:你怎麽这麽说? 恺风: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父亲:你以後就会知道,人总会有很多时间陷入环境的规则! 父亲不忍的离去了。 3 街道 夜 洛文沅 洛文沅的脚踏车车轮在纷繁的大街上行驶着。 街灯已亮。 洛文沅眼前各种束缚着她的过去,一幕一幕的演过来。 (蒙太奇) (30多岁的)林放走出家大门。 那个破乱的房间,阮烈抱着洛文沅,瘫坐在地上。 阮烈:(含着眼泪,告诫着)不要相信男人,也不要相信爱情,那是变化太快的东西。 林放新婚房子楼下,5岁的洛文沅像木偶一样,等着林放替她背小书包,送她走。洛文沅擡头起来,住宿楼上继母靠在窗台,冷眼旁观一切。 star身上耀眼的光芒,他把洛文沅放在自行车前,飞快的,放双手,作出飞翔的姿态。 洛文沅和恺风沿着铁路,一直往落日尽头走去。 恺风躺在病床上,消瘦憔悴,他密密麻麻的线缠在身上。 star放着飞机,飞机飞进教室。(完) 洛文沅信心坚定的样子。 4 教室 夜 star、飘 star轻轻的走进教室,教室很静很黑,窗帘被拉起,什麽也看不见。 他微开着门,透出一点光。 star刚想退出去,忽然听到身後一点桌椅碰撞的声音。 star:(下意识的)洛文沅? 一个人伸出手,从背後紧紧圈住了他的腰。 star惊喜。 5 教室 夜 方小月、洛文沅 洛文沅心急火燎的赶回学校,她迫不及待的要见到star。 穿越教室时,她被一个带着哽咽又恣情大声地朗读声吸引住了,因爲那个熟悉的声音正读的是顾城的诗﹣﹣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方小月os:我想画下早晨/画下露水/所能看见的微笑/画下所有最年轻的没有痛苦的爱情/她没有见过阴云/她的眼睛是晴空的顔色/她永远看着我/永远,看着/绝不会忽然掉过头去... 洛文沅推门而入,是方小月,红着眼睛孤独的坐在角落里,她可怜的模样跟白天神采飞扬的那个优秀学生判若两人。 方小月也愣愣的擡头看着洛文沅,好像没有料到会被洛文沅撞见。 洛文沅欲退出去,她怕自己的冲动打扰了方小月,方小月却忽然叫住了她。 方小月:洛文沅! 洛文沅停住了望着方小月。 方小月:陪我一会儿吧。 洛文沅看看黑暗的走廊,还是走了进去,在方小月旁边坐下来。 洛文沅:你喜欢顾城? 方小月:嗯,我喜欢他的勇气,始终要冲破世俗的黑暗。 洛文沅:而且当他在这个世界找不到出口,他就自己用斧头劈一个出来。只是必须以生命作代价。 方小月:如果我知道,在某个角落有个出口,通往不被束缚的世界,我也愿意承受这样的代价。 洛文沅带着惊异的看看方小月,不过她不大相信。 方小月感觉到洛文沅的诧异。 方小月:(自嘲的)我也奇怪,怎麽会喜欢顾城,像我这样被当成家族生意武器,所有的使命只是爲了让家族的那个姓氏更加闪耀光芒,怎麽会喜欢他那麽真诚的彻底的人? 洛文沅看着她眼眶中的泪珠,有点同情她。 方小月:连我自己都发现,这个人虚僞透顶,讨厌至极,跟所有人交好,却从来没有真心过。没有朋友,也没有人爱我。 洛文沅:如果你相信,在这个世界某个角落有一个出口,那你就一定会找到。 方小月:你相信吗? 洛文沅:嗯。 方小月:(恳求的)我们一起找,好不好? 洛文沅:(鼓励的微笑)好。 校园内一片喧哗,人声嘈杂。 洛文沅:((想起)我有事,要走了。(说罢急地离去) 方小月若有所思。 6 教室外走廊 夜 star、洛文沅 洛文沅在每个课室找到,终於在走廊遇上看见star,洛文沅满心欢喜,她想把自己的决定得心意说出来。 star表情很奇怪,他紧皱着眉头,好像有什麽苦衷,又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洛文沅:我猜个谜给你。 洛文沅从口袋摸出一只笔,顺势擡起star得手,摊开他的掌心,很认真的写字。 star的掌心出现几个字母﹣﹣shmily。 洛文沅浅笑着,把手掌送给star看。她歪着头,等待着star开口。 star的一滴眼泪掉落掌心上的“shmily”字上。 star推开洛文沅,发足狂奔,往校外跑去。 洛文沅不明白,跟着跑一阵,却根本追不上。 star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里。 洛文沅vo:那个时候,我从没想过,奔跑竟然有这麽大的力量,可以一跑,就从此再也不见。 7 校内布告栏 日 洛文沅、学生们、学生男生甲、乙 白云大朵大朵的漂浮在湛蓝的天空。一阵风驶过,白云互相拼撞,天空就像要被割裂。 一张红色的薄纸在校门口被风吹得劈啪作响,它的一角被风掀起。 洛文沅远远的看见许多的人围拢在校布告栏前,紮着堆挤来挤去,撑头探望着什麽。 通告写,star昨晚因在学校里和一名女生作出不适当行为,被勒令退学。 洛文沅震惊。 学生甲乙在议论。 男乙:听说是接吻。 男甲:我看一个接吻就让他退学,恐怕没那麽简单...(坏笑)谁知道那个吻,是做那个前面的吻还是做完之後的吻? 男乙:哈哈!听说那个女生不是star的女朋友。 男甲:(妒嫉又鄙视地)star不就是那种人! 洛文沅无法相信,但是“star不就是那种人!”一直在她耳边回荡。 一些人看见洛文沅,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挪开身子要给她让出道来。 洛文沅定了定神,坚强的昂着头,努力让自己看来很镇定,然後擦着人群走开了。 8 学校布告栏 黄昏 布告栏上空空的,白天的红色布告已经不见了,只有没被撕下的一些碎片还粘在上面。 8a 教室 日 方小月、同学们 方小月在自己的桌子里赫然发现一袋果冻。 方小月眼中闪烁的喜悦的光芒,她偷偷环顾四周,似乎一切照旧。聊天的依旧聊天,抄作业的也抄作业,可是似乎每个人,都在用眼睛偷偷睨她。 9 篮球旁大树(即洛文沅和star第3次相遇的大树)/学校宿舍楼 日 洛文沅、方小月/数学老师 star第一次跳下来吓唬洛文沅的那棵树下,树枝荫蔽,阳光稀疏,安静得仿佛世外桃源。洛文沅坐在树下,轻声吟诵手里的顾城诗集。 洛文沅:一个人活过/一个人在海边活过/有时很害怕/我想那海一定清凉极了/海底散放着带齿的银币/我想那海一定清凉极了/椰子就喜欢海水... 一颗果冻甩在洛文沅的诗集上... 方小月: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 方小月一样倚着大树席地而坐,不过她先找了本书垫着。 方小月晃动着手里的果冻,像个孩子一样得意。 方小月:你看,果冻! 洛文沅:(点点头)我认识,你每天都给我看,我怎麽不认识! 方小月:你说,是谁放在我桌里的,还每天一袋。(苦苦思索地)你说,他怎麽知道我喜欢吃果冻。观察得那麽仔细,肯定是暗恋我。 洛文沅:也许吧。他送你果冻,肯定是希望你快乐。你快乐就行了,查不查得到来是谁,不重要。(说完,又埋头看她的书。) 方小月:可是我很想知道嘛,你帮我想想看,会是谁呢? 洛文沅:想太多有什麽用,想不出来就丢开,没处去想岂不更好。 方小月:没处去想怎麽可能?就像数学老师,虽然不在了,可他会不想那个葫芦娃吗? 数学老师握着一朵红玫瑰,在宿舍楼下,满怀期待的等候。 他纯良的眼神,满脸的光辉,是恋爱带来的焕发。 洛文沅os:(唏嘘地)他到底去那里了呢? 方小月os:有人说他被驱逐回家了,老师办公室盛传他已经疯了。 时间过渡...一支凋零枯萎被人的脚印踩平在地上。 数学老师拿着另一朵玫瑰在宿舍楼下徘徊。 方小月os:(冷笑着)他真傻,爲了她跑到这来当什麽老师,还要在她窗下****站岗、夜夜放歌,爲了送花给她,被新的男朋友打。什麽都爲了她,最後连人都没了。 洛文沅os:可是,总该有什麽他自己觉得值得如此奋不顾身吧。 数学老师站在窗外竭力嘶声,纵情放歌。(只看见他的表情和形体,没有歌声。)他陶醉在自己的巨大爱恋中,整个面部都舒展开来。像一个男高音在舞台上,完美的释放出他所有的激情。 幽浮一般的女声唱着莫劄特的安魂曲。静谧的忧伤,哀愁的绝望弥漫开来。 方小月os:值得去爱,哪有什麽用?.(完) 方小月:…爱得死去活来,最後还不是,只剩下个疯子的称号。 洛文沅一愣。 :110 宿舍窗边 日 洛文沅 洛文沅站在窗边,望着曾经数学老师喜欢守候的地点,现在已经没人经过了。 洛文沅在桌前写日记。桌上只有很小的一块地方,其余的都是堆积成山的书本、习题、试卷。 洛文沅vo:倒数30天、star走後第7天,数学老师也走了,可是只有这个疯子跟我们说过别的老师没有说过的话,只有这个疯子透露过人生的真相。很奇怪,star走了以後,我开始写日记,可是他已经不见了,我没有办法再写下他。真的,好想念,1他和他。 洛文沅慢慢的俯身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111 校园里 日 洛文沅、方小月 洛文沅和方小月并肩在校园里行走。 方小月带着不由自主的笑容,洛文沅却总有些心神不宁似的。 洛文沅的耳畔一直响起着star的笑声,还有star的呼唤。 洛文沅没走几步,却频频回头。 方小月不喜欢洛文沅这种迷失的模样。 洛文沅四下寻找,见到校园里走来走去的人,但是找不见star的身影。 洛文沅愣愣的,几乎是被方小月拖着在走。 :1 小巷/麻将馆 日 star父亲老徐、群麻友、摆地摊的、警察们 老徐在黑不见天日的小巷熟练的穿梭,身边有水沟的散发的阵阵腐臭。 摆地摊的在巷口东张西望,老徐与之交换一个眼神,看来早就熟悉了。 他七拐八拐的拐进巷子深处一项虚掩的门户。 暗号三长两短的敲门声,一颗头伸出,警惕的打量老徐,把他放了进去。 屋内又是另一番风光。不大的两间房,竟然摆了七八桌,每桌前坐满麻友。 麻将牌在桌上碰的稀哗作响、麻友们的叫嚣吆喝声此起彼伏,烟雾缭绕灯光昏暗,老徐熟练的蹭到一张三缺一的桌前,几个穿着破背心,赤着膀子的中年男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围坐着打麻将。几人看是老徐,一愣。 男甲:怎麽着,老徐,又来啦? 男乙:前两天你那几幅举世无双的牌,可是狠捞了兄弟一把,今天还想在敲一笔? 老徐坐下,得意地笑。 老徐:害怕啦?我今天可是甘当活雷锋,助人爲乐来了。(他得意的扫视一圈)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老徐主动搓起了桌上的牌,男甲、男乙轻蔑的看了一眼老徐,四人开始打牌。 第二天...烟雾腾腾的小房间,另几个穿着破背心,赤着膀子的中年男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围坐着打麻将。 气氛十分紧张压抑,每个人顾着自己的牌,同时扫视着桌面。 老徐:(低声)(打出一张)二筒。 沈寂了一刻,男甲忽的扬起手中的牌,狠狠往桌上一拍。 男甲:糊了! 屋内恢复了一阵旋绕。大家一边洗牌一边讨论着这把牌的走向。 男乙:(对大家)老徐今天可真是炮手,见谁点谁。(对老徐,洗雪的)怎麽,刚从局子里出来,怕别人不知道你猛,是不? 老徐隐忍着怒气,默不吭声。 男丁:(闻出空气中的火yao味儿,规劝着)我看今天,就先到这儿吧,(对老徐)你不是要去帮你老婆收报摊吗?咱们下次再玩儿。 老徐:(嘟嘟囔囔地)想跑!?看老子输了那麽多,就不打了(把手一挥)不行,今天谁也别想跑,我非把这笔账给捞回来不可! 男甲:哎,这把你还没给钱呢! 老徐一拉抽屉,低头一看,又猛地合上。 老徐:先欠着,过两把我就赢回来了。 男甲:这不行,你都欠了多少了,你今天这输的可有你老婆一个报摊了啊! 男乙:等下赔了报摊,你们一家喝西北风,我们还成了黄世仁了。(和男甲相视而笑) 男甲:他不是还有个儿子吗? 男乙:刚退学,听说是什麽猥亵女生,是不是阿老徐,这招是跟你学的吧。(甲乙两人偷笑) 老徐:(粗暴不耐烦地)******,说那麽多废话干什麽,要打就打! 男甲:好,打,继续打,输了可别怪我! 老徐一把抓起搁在身边小茶几的二锅头,喝了一大口,把嘴巴一抹。 老徐:(豪气的)再来! 麻将在桌上互相碰撞,被几只手搓的稀里哗啦的响。 一阵急促的拍门声,里面人慌做一团,麻将桌被推翻,凡是能躲的地方都藏起了人。 老徐那桌也慌不择路,男甲、男乙挤着要跳窗,老徐却趁火打劫,搜罗出麻将桌抽屉里的钱和掉落一地的钱。 警察破门而入,见人便抓,蹲着拣钱老徐的衣领被一个身着制服的警察粗暴的一拖,跌坐在地上,老徐又挨了几脚,这才被拉扯到墙根,紧紧趴在墙上,像一只树袋熊。这面墙,爬满了这样的熊。 :113 学校走廊 日 洛文沅 黄昏中最後一抹落日的余烬即将熄灭,万籁俱静,昏暗的走廊里只有洛文沅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黑色的皮鞋退两步,再上前缓缓的靠近白墙边,站定。 然後她转身就跑,只听见踢踢踏踏一阵皮鞋声响,跑远了。 雪白的墙面用用红色油漆刷出了谜语shmily的谜底:see﹣how﹣much﹣i﹣love﹣you! 整整一面墙,红的红,白的白,那麽耀眼和刺目,简直就像一道光。 洛文沅:(笑着高呼),star你在那里? :114 教学楼外校园、美术教室、走廊、大树等校内各处/校外街上、star的家(互切) 暮/暮 阮、star、女甲(电话中)/star家邻居、star父老除、star母亲 star躲在校园暗处,他清瘦了不少,却依然满怀信心、耐心的笑着等待,望着教学楼的出口。 忽然他bb-call响起来。他不得不到另一边回电话,眼睛仍旧不忘凝视着那个出口方向。 star:喂? 洛文沅os:(笑着高呼),star你出来啦! 时,star看见洛文沅从那个等候已久的出口冲了出来,她左看右看,四下搜寻着什麽。 女甲os:(异常焦急的)快回来,你们家又开始砸东西了!…… 洛文沅焦急地寻找star的身影。 star眼睁睁洛文沅从电话亭一边跑向另一边,逐渐走远。 star:阮﹣﹣ 女甲os:……你爸喝了酒,怕是要出事啊!(电话一端传来东西砸在地上破碎的声音) star惶恐,把电话一甩,蹬起车就开始往校门口冲,他甚至来不及再回头看洛文沅一眼。 洛文沅感应到什麽,她回过头来,身後什麽也没有。 校外街上,star死命的骑车往家赶,自行车所有的零件都矿当作响,好像随时会散架。 洛文沅继续四处寻找。她走过美术教室,走过走廊,走过大树。 star像风一样掠过大街小巷。 洛文沅走过每一个他俩曾经相遇的地点。 star家楼下,star听见碗碟被砸碎,母亲苦苦哀求的呻吟。 母亲os:求求你,别砸了,求求你!(低低的抽泣声) star三步并两步的冲上楼梯。 学校里,洛文沅推门看她俩多次在深夜里谈话的教室,但教室里只有几个学生在复习。 star家门外,star抖抖嗦嗦的几次都打不开门,他使劲拍打着门,又不停的用脚踹着。 学校走廊上,洛文沅用手抚过鲜红的油漆,拉开血一样的一条河流,几个字母模糊掉了。 star踢开门,冲进去推开举着手作势要打的父亲,扶起跌坐在狼籍残败中的母亲,母亲带着的墨境歪向一边,露出可怕的旧日伤疤。 被推向一旁的老徐开始骂骂咧咧,每说一句他的大巴掌就劈头盖脸的甩向star。 star却浑然不觉似地,他单脚跪地,只顾着照顾母亲,抹平她乱了的发,替她把眼镜带好,又擦去嘴角的血渍。 star妈妈紧紧握住star的手,示意他不要动手。 star紧咬牙关,用力的回握妈妈的手。 老徐:(大着嗓门地)你他妈怎麽教儿子的,教他去打架啊!(一个巴掌)教他泡女生啊!(又是一个巴掌)还要退学!(一个巴掌)我让你退!啊,你知不知道你老子在外面被人家笑,因爲你,全都因爲你。 star妈妈摸索着伸出手去,试图挡住老徐的巴掌。 star妈妈:别打了,做人哪能不犯错呢,你也有过去啊,别责怪孩子了。 老徐就像火上浇油,愤怒的跳脚。他指着star妈妈的鼻子,更大声地吼叫。 老徐:******,轮不到你来教训老子。要不是你,老子能进监狱吗?要不是你,老子会找不到工作,还要被人笑做吃软饭!(他带着酒意,抽出腰上的皮带)我今天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什麽是男人! 老徐把皮带很响亮的一甩。 star紧张地站起来,凝望这被酒精迷醉、被负担扭曲的父亲的脸。他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父亲,又像看着仇人一样看着他。他迷惑极了,他怎麽可能是他父亲?不是的,他不相信,那麽他就是他的仇人! 洛文沅站在学校天台上,天高云阔,巨大的夕阳就要落下,它像一个火球燃烧殆尽,不得不落下那样的下坠。 洛文沅忍不住大声呼唤star的名字。可是只有一阵风吹过,和她相应相合。 star家里,老徐看着儿子像冰窖一样的眼神,他只愣了一秒钟,因爲後一秒,star的拳头已经落在他的颧骨上。 star和他父亲两个人扭打纠缠在一起。年老的老徐根本不是愤怒的star的对手。慌乱中,老徐举着皮带便毫不留情的抽下去,star手臂上立刻一道血印。 老徐见皮带十分管用,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又使了出来,正好劈在star母亲的脸上,墨镜被打落,鼻梁被墨镜挂出血来。 star见到母亲的惨状,怒不可遏。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就像一头隐忍已久的狮子,终於找到一个可以给他发泄的出口,就不顾一切地陷入了自己压抑许久的愤怒中。 洛文沅坐在学校天台的边上,两支脚吊在楼顶,晃阿晃的。她把耳机挂在自己的耳朵上,旁边散落着的正是飘送给她的那张张国荣的cd封面。 耳机中张国荣浅唱低吟,仿若行云流水,歌声渐渐散开,漂浮在天地间... (张国荣的歌声衬底)star借力打力,淩空劈下的皮带围住了父亲的喉咙,他狠狠地拉着皮带的一端,将父亲扼在其中。 star着了火的眼睛看不见一切,他封闭的耳朵也听不见母亲的呼唤和恳求。任凭父亲胡踢乱打,star都拉紧这皮带,把所有怨恨的都倾泄在其中。 学校天台上,封套上张国荣站在炽热的沙漠中,黄沙幕天席地,神情焦灼。 渐渐的,父亲不再挣紮,他不可置信的眼光打量star最後一眼,断了气,身体滑落下地。 star耗尽全力,跌坐在地,看着父亲的脖子上捆缚的皮带慢慢张开了。 洛文沅摊开自己的手心,那抚mo过star刻下谜底的手掌,被油漆染的鲜红,她把头深深埋进去。 star愣住了,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些什麽。他望着母亲,无助的痛苦的望着母亲。 母亲发疯似地抽出埋在抽屉底的钱,塞给star。 star妈妈:(哭腔的)跑!有多远就跑多远,不要回来,永远都不要! 母亲猛力的拥抱star,推搡着他推出门。 star的眼泪都来不及掉下,他最後回头望一眼自己的家,就跑了。 洛文沅心灵感应似的一触,她仿若接受召唤的猛一回头,望着天台通往地面之门,黑黝黝的深不见底。 star的母亲站立在一具屍体和满屋的破裂之间,站成了一具雕像。 :115 学校宿舍 日 洛文沅、宿舍同学甲、乙 洛文沅回到宿舍,发现宿舍焕然一新。她的床单和被套都换成她喜欢的样式,她的桌上堆放得满满的水果食品,还有巨大的生日蛋糕。 同学甲:(羡慕的)你妈妈真好,给送蛋糕,还做菜给你吃。 同学乙:岂止,连衣服都帮你洗了,简直是全能型的母亲啊! 洛文沅微微一笑,她走上前发现桌上还有一张生日卡。 阮烈os:洛文沅,我亲爱的女儿,今天是你18岁的生日,妈妈很希望你能快乐,可是我总是让你不快乐,对不起。因为人生虽然漫长,但是关键处只有几步,妈妈生怕你走错一步,就万劫不复…… 洛文沅把卡片小心的夹在书里,书里还夹着另一张照片,正是阮烈年轻时候的照片。 洛文沅仔细的小心的摩挲着照片。照片上的阮烈,年轻得好像是早晨九点的太阳,清新明媚。 洛文沅vo:那天晚上,我看见她肚子剖腹産的那条缝线、听见她那种像潮水一样随时会褪去的呼吸,忽然就怕了,真的害怕那个呼吸会就此停住,让她带着一身的伤口离去。不要再跟她斗气了,因爲,她的身上,在没有一处可以容纳下一个新的伤口。 :116 阮家楼下 日 洛文沅、阮烈、搬家工人 洛文沅在车旁边守着,看搬家工人将家具一件件搬上车。 阮烈一头大汗的下楼来,长吁一口气。 阮烈:(问洛文沅)你真的不要回去看看,还有什麽没拿? 洛文沅确定地摇头。 阮烈:(向工人)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洛文沅和阮烈一起坐在後面的家具中,他们被家具隔着,看不见彼此。 两旁的街道和人群都飞快的倒退着。 洛文沅:妈? 阮烈:嗯? 洛文沅:你会不会後悔?爲了一个不见多年的男人,离开另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还赔上自己的全部家当,让自己也变得一无所有。 阮烈:(过了好一会儿,轻松地)爱是好大的冒险,可是我愿意! :117 体育馆外 夜 洛文沅、飘、人群、卖票的人 洛文沅在拥挤的人群里挤着向大门去,远远的飘拼命舞动手臂。 飘:(大叫)洛文沅,这里! 洛文沅和飘在体育馆大门口相见。很久没有说话的两个人见面都有些尴尬,一开始不知说什麽好。 飘:我们去买票吧。 洛文沅:(不好意思地)我还以爲你有赠票,才叫我来的。 飘:赠票是有啊,可是我爸不准我去。说什麽(飘学着父亲的声调样子)“你看哪个不男不女的家夥做什麽,你也要变成那样是不是?”……你不是搬回家了吗?你妈妈准你来看演唱会啊? 洛文沅:她现在懂得尊重我的选择了。 两人边走边说,洛文沅指着远处一个握着票,四下张望、神情机警的男人,示意飘去那边买。 飘和洛文沅刚走入人群,飘忽然想起来的摸摸身上的口袋,惊诧的大叫起来。 飘:我的钱包! 她原本鼓鼓胀胀的口袋憋了下去,她伸手上下其身,发现钱包真的不见了,沮丧的望着洛文沅。 飘搜寻钱包的时候,洛文沅也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口袋,还好,还在。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百来块。 洛文沅:只够买一张。你去吧,替我好好看。 飘摇摇头。 洛文沅:下次吧,我们去香港看!好不好? 飘:(一笑)走吧。 阮和飘往入口的相反方向走。 飘留恋的往身後看去,兴高采烈的歌迷正涌入会。人群紮着堆,倒卖入券的人高声吆喝着。 一个卖票的靠近洛文沅,不厌其烦的推销他的票。 卖票的人:快来看啊,巨星张国荣演唱会,仅此一次,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洛文沅推开他手上的票,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她不是不想回头,她是不敢回头。 洛文沅和飘垂头丧气的越走越远,也不讲话。 忽然音乐震耳欲聋,张国荣的声音响起,台下的掌声、口哨声连绵不绝。 飘忽然奋不顾身的往回跑,洛文沅追了上去。她们避开正门,一口气登上二楼的侧门,绕着巨大的体育几乎转了圈,才找到一个听得最清晰的角落,停下来。 飘努力的透过铁栏,想要往里瞧。 洛文沅站在一旁大口得喘着气。 飘:(一脸无奈地)还是看不见。 强劲音乐声突然 第137章 她已经长大了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荧幕上,罗拉不同的选择,影响了她的命运。 洛文沅若有所误。 1 餐厅 日 洛文沅、阮烈、林放 餐厅内,洛文沅、阮烈、林放三人围坐一桌,桌上摊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高考志愿申请表”。 林放:(兴致勃勃地把功能表递给阮烈)要吃什麽,自己点,今天我请客。这…好像是咱们离婚以来第一次一家人吃饭吧? 阮烈:(没好气地)不吃,看见你就没胃口。你搞清楚,要不是爲了洛文沅填志愿,我才不会跟你坐下来。 林放有些尴尬的。 洛文沅拘束的坐在父母中间,看着父母一如当年的斗气,神情淡漠,她已经不再是当初只会哭哭啼啼的小孩了。 林放:不吃算了,洛文沅点,洛文沅喜不喜欢吃鱼啊,这里的鱼得不错的。 阮烈:(抢白地)你怎麽当人家爸爸的,连女儿吃不吃鱼都不知道。自从她去医院把卡在喉咙里的鱼刺取出来後,洛文沅就不吃鱼了。 林放尴尬极了,默不作声。 阮烈:还是先填志愿吧。洛文沅,你想读什麽大学?以你现在的状态,川大还是能上的。读中文还是新闻随你自己喜欢。 林放:川大?川大现在不行了,女孩子还是学点外语比较实用。洛文沅,外语大学好,以後你想出国或是找工作都好。 阮烈:她们这一代,外语谁不会!这样一点竞争力都没有,女孩子要学个一技之长,才好傍身,不然将来被甩了,才发现根本没有活路可走。 林放:你…你怎麽又扯到那些事上面去了。 阮烈:我说错了吗?我哪句话说错了,当年你说走就走,想过我们母女要怎麽活吗!? 洛文沅再也不想听下去,她忽然用水杯狠狠一捶桌面,水花四溅,吓了阮烈和林放一跳。 洛文沅:(平静的)我决定考电影学院。 阮烈:(大惊地)电影,你从有没有学过,怎麽考啊? 林放:你怎麽会想到去干这个,搞电影的那都是些什麽人?! 洛文沅:(坚决地)我﹣决﹣定﹣了。 阮烈和林放面面相觑,看着洛文沅坚决的样子,谁也不敢不信。 洛文沅:爱一个人是会变化的,今天爱了,明天又不爱了。只有电影不是的,你爱它有多深,它会同样回报你。它只会一点点累积,它是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林放:(小心翼翼地)如果…你考不上呢? 洛文沅:我一定考得上! 2 教室 日 洛文沅、方小月、同学们、男同学甲 教室中每个人桌面都堆积如山,每个人都沈默的埋头苦功。教室中间弥漫着一股战的硝烟味。 最爱睡觉的男甲偶尔擡头,神情黯淡,充满迷茫,看没有人擡头,他又赶紧埋头下去。 洛文沅对着习题,在纸上写写算算。她的纸上,剩下交错纵横的几何图形,公式,潦草的数位和笔记。 方小月偷偷放过来的字团,原封不动的留在原地,洛文沅看也没看一眼。 方小月轻轻的敲敲她桌子,洛文沅依旧没有擡头。 3 教室阳台 日 洛文沅、方小月 方小月:(埋怨的)刚才给你纸条,你干嘛不看啊?那麽认真,一点都不像你。 洛文沅:你要问我什麽? 方小月:你志愿决定了吗?记不记得我们说要去上海啊?天刚亮的时候我们就去外滩跑步。我们都去上海吧!我爸替我找了一所大学,听说学校特别漂亮,你去读中文系,我来读法律,然後我们可以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玩。 洛文沅摇摇头。半晌,她终於说出来。 洛文沅:我决定考电影学院!还有20天,我想全力以赴,所以…我们最好分开一段时间,各自爲战。 方小月:(赌气地)好,各自爲战就各自爲战,祝你心想事成。 方小月转身就走。 4 教室 日.雨 洛文沅、林放、同学们 雨下的哗啦啦的,像一欢歌。 独坐在教室中的洛文沅出神的望着窗外,雨水模糊了窗玻璃,但她却清楚地认出了徘徊在校外的林放。 林放依旧是那个造型,永远骑一辆破车,提着两个塑胶袋。他不打伞也不穿任何雨衣,就光秃秃的站在大雨里,甚至不肯往路边的树荫下去躲躲。 同学稀稀疏疏的背着书包走出教室,洛文沅却磨磨蹭蹭的,任凭大雨倾盆在林放的身上,她不肯走出门口。 5 宿舍/校门外的街道 日/日 洛文沅/洛文沅、学生们 洛文沅把大袋的大白兔倒在桌面,然後一颗一颗的排列起来,排满整个桌面。 洛文沅vo:倒数16天。以前他说要买大白兔给我,没想到过了13年他才想起他的诺言。...我曾发誓永远不要原谅你,可是,我办不到。 雨水顺着林放的头发和脸颊流进衣服里,打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上,显示出他发福的肚腩。林放的双手有点不住的颤巍巍抖动,不知道是因爲冷,还是他提的口袋太重。 一把黑色雨伞,撑在街对面,压得极低的伞檐,根本看不清伞下的人。它轻轻的旋转着,怀着踌躇的心绪,将从天空低落的雨滴溅出去。 林放小心翼翼的打开口袋看一眼,又细致的封好口袋,不让雨水浸入。 林放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毕竟是50多岁的人了。可他仍旧不管,焦急张望着从学校大门中涌出来的学生。 巨大的人流和车流汇聚成河流,阻隔着街道两边的林放,和那始终站在原位的黑伞。他在此岸,而它在彼岸。 黑伞缓缓的放下来,露出黑色的发,正是洛文沅的身影。 林放一眼就发现了洛文沅,只有她和他一样没有打伞。林放立刻就朝洛文沅咧嘴笑了,慈爱的面容竟能化去几分衰老。他精神的朝洛文沅挥手,示意她等在原地,等他过去。 林放穿过马路,始终挂着一种愉快的笑容,这笑容自从看见她之後就不曾消失。 洛文沅将雨伞举高,往林放那边挪挪,不再让雨有一滴落在他身上。 洛文沅注意到林放手中的伞,他手中的挂着的折叠伞已经被淋的湿透。 林放:(憨憨一笑)你看我多聪明,不打伞,我就知道,你准能一眼看见你爸的大头,(他还故意说个笑话给洛文沅,他那麽急迫的想要她开心)记不记得那句话,你小时候最喜欢念的,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有雨伞,我有大头…洛文沅的眼泪纷乱下坠。 林放:(手足无措的)怎麽了,洛文沅别哭啊。 洛文沅:(笑笑,真诚地)没有,爸,是雨水落进眼睛里了。 她仰起头来,望着从天而降的雨,轻松的笑了。(完) 3 校园 日 洛文沅 洛文沅和方小月,他们在一条路上,眼看就要相遇。 洛文沅犹豫的看着方小月,她迟疑的不知自己是不是该打个招呼。 就在她迟疑之时,方小月绕道而行故意对洛文沅视而不见。 6 教室 夜 洛文沅、方小月 晚自习後,夜已经很深了,教室里只剩下洛文沅和方小月坐在两个角落,洛文沅还在攻克她的数学试卷。 洛文沅听见桌椅被摩擦着,不禁擡起头来。 方小月坐在洛文沅前面,洛文沅一眼就能看出方小月在哭泣。 洛文沅站起来,走到方小月身边站定。 方小月只是低垂着头,偶尔发出一声呜咽。 洛文沅缓缓的伸出手去抚mo着方小月的头,她温柔的、轻轻的安抚着方小月。方小月猛地搂住洛文沅的腰,把头埋在洛文沅的腹部,那种温暖——那种被人拥抱和关怀的温暖使方小月无法抑制的哭出声来。她断断续续的哭泣,含糊不清的恳求着洛文沅。 方小月:不要让我一个人……面对高考……如果没有你……我真的没有勇气反抗我爸……不要跟我分开,永远都不要。 洛文沅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像哄一个小孩。 洛文沅:(轻声地)好……我答应你。 7 (上海)高台 晨 洛文沅、方小月 字幕:2005年夏天 天边泛出微微的淡蓝,在一个高台的顶部,洛文沅和方小月并肩站着,他们一起看着这个落寞的人间。 一夜即将过去,新的时光流过来。 方小月:(强做笑容地)真快啊,都三年了!可是我都觉得好像没有变过。 洛文沅:你说我啊,我当然还是青春常驻。 方小月:(瞟洛文沅一眼)在成都的时候,我们讨厌人们得过且过,只会守着麻将。那个时候,我们拼了命也要来,以爲来了就可以改变,结果呢... 洛文沅:(故意东拉西扯的,减淡离别的情绪)结果你来了,变漂亮了。 方小月:这算什麽变化。还记不记得恺风?追过你的那个啊?听说他去加拿大了,有父辈荫蔽的就是不同。那个谢文... 洛文沅一脸茫然。 方小月:就是上课最喜欢睡觉的那个,他爸不是军区政委吗,你猜他现在去哪里了? 洛文沅摇头。 方小月:哼哼,北大! 洛文沅:他能考上北大? 方小月:考有什麽用!不如有个有钱有势的老爸,找点关系,交五万块就给他弄进去了。还有还有啊,(神秘兮兮的)记不记得送我果冻的那个神秘人,我一直怀疑是土豆,他那个四只眼一看,我就知道绝对有问题。 洛文沅:他承认啦? 方小月:不是,那天在路上遇见他简直认不出来了,t-shirt,西装球鞋,整个一紧跟时尚最新潮流的痞男。还记不记得,他以前不是在班上宣布他的偶像是那个,那个,发明什麽水稻那个人…… 洛文沅:(接上去)袁隆平! 方小月:对,土豆以前还说,(故意学着他豪气万丈的样子)“我要考农业大学,当个农业专家,解决中国八亿农民吃饭问题!”,现在啊——(故意卖个关子)混进演艺圈了,谁知道是做什麽的,反正看见漂亮妹妹就说:有没有兴趣拍电影啊?所以啊,你没考上电影学院是对的,迟早变成他那样。 洛文沅:可是也不用落在体育学院啊。 方小月:体育学院有什麽不好,如果不来这里,你怎麽会再次遇见我。 洛文沅:我在这里来遇见你,你却又要回到原处。(她终於露出凄迷惶惑的笑容)一切,爲了什麽? 天亮得越来越快,世界变得越来越清晰,街道显露出它的轮廓。早起的人带着朝气开始在街上各自活动。 方小月:(静静的)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哪有那麽多爲什麽?我爸爸破産了,我妈身体又不好,从政是他们处心积虑铺好的路,只要我回去,他们就感到安全和幸福,我知道,回去意味着放弃当年的勇气,可是我还是要回去。(郑重其事的)洛文沅,我已经不会再有17岁了,也不会再有20岁了! 8(上海)高级乐器行外街道 日(2003年) 方小月 露天巨型大电视的萤幕上闪现的是张国荣的灵车出殡的实况转播。 电视新闻播报员os:4方小月1日跳楼身亡的香港演艺界一代巨星张国荣先生今天出殡。中午时辰一到,张国荣遗体随即由位於北角的香港殡仪馆,送往歌连臣角进行火化。出殡队伍由张国荣生前挚爱“唐唐”捧遗照引灵前行。届时,守候在街道的歌迷约定以掌声爲张国荣送最後一程。 街上有一家高级乐器行,方小月正在外面,渴望的看着。 乐器行的橱窗,摆放着一家高级电子琴。 她的脸慢慢贴近玻璃。 电子琴上的红色标签标明五位数。 9(上) (上海)ktv包房 日(2003年) 洛文沅、方小月 洛文沅就像当初在演唱会门外那样,陷入一种癫狂中。 洛文沅握着话筒,放声合着张国荣的原唱,唱起“风在起时”。 洛文沅:这个/茫然困惑少年/愿一生以歌/投入每天/永不变/任旧日路上风声取笑我/任旧日万念俱灰也经过/我最爱的歌最後总算唱过/无用再争取更多…… 方小月就站在旁边,看她像一个疯子一样转啊转。 洛文沅停住了,她低着头,然後潮水一样的,她努力压抑的悲伤和泪水终於决堤,就在那一刹那,她像受伤的野兽撕心裂肺的哀啼。 那一声哭啼,释放了压抑了20年来的所有悲怨。她跪倒在地。 洛文沅:(凄楚地、哀鸣,压抑的)啊…啊… 方小月跪下来,紧紧地抱住她。 歌声依然在暗黑的房间中流淌。她们看上去是那麽无助。 0 (上海)十字路口/成都街头/演唱会会外/上海街头 清早/2001年/日 洛文沅、方小月、star/洛文沅、方小月、阿响、飘/人群 天终於亮了。在十字路口,洛文沅和方小月面对面地站着。 两人的面孔都很平静,心底确是百般起伏。 方小月:(孩子气地命令着)一、三、五我打给你,二、四、六你打给我,星期天我们在网上聊天,这样你就不会觉得我走了。 洛文沅:你不用担心啊,飞机两个小时就到了,我们还是可以常常见面的。 方小月点点头,依依不舍的挥手,跟洛文沅告别。 洛文沅:我还是看着你走了才走。 方小月没走几步,忽然放慢脚步,停下来,回过头。 方小月:(洞悉真相的语气)其实,我们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渐行渐远渐无书,因爲你从来都不喜欢我,这麽多年,从头到尾,你喜欢的,只有他。 方小月想了想,终於下定决心把所有话都痛痛快快地说出来。 方小月:(鼓起勇气地)高三的时候,你请病假,但给我看见你,在街上那麽放肆自由的笑,我想,如果我跟你在一起,我也可以拥有那样的笑容,所以,我要靠近你,不惜一切代价的靠近你。那天晚上,是我告诉飘,star会去那里找你的,(陷入了痛苦的记忆,神色慌乱)...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他会被校卫发现,会被退学,会杀掉他爸爸!...(语无伦次地)一切怎麽那样接二连三的就发生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自责地)是我毁了他,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我不想一个人! ...方小月在轿车里,从街边驶过。风吹起洛文沅的短裙,洛文沅放私恣意的大笑,身後的栏杆上坐着阿响,看上去那麽快乐。(闪回完) 洛文沅上前去拥抱住方小月,眼神丝毫没有惊诧的表情。 洛文沅:(轻轻的)我早就知道了。 当日张国荣演唱会会外... 飘:你怪我吗?都是我害他退学的! 洛文沅难以置信望着飘,什麽都来不及反应。 飘:方小月告诉我star会去那里找你,她说只要我躲在黑夜里,star就不会发现。我真傻,守在那儿一整晚,最後让他抱着我却以爲抱着你!(哀怨地)你爲什麽要一直呆在黑暗中,拒绝所有人的关怀,自怨自艾,最後连star也被拖了进去。是你...毁了他。 洛文沅的心绞痛起来,眼睛全空了。(完) 方小月:你知道了?所以那个时候你说要跟我分开拼搏各自爲战?所以你怎麽也不肯跟我上一所大学?所以,高中毕业以後你就跟我断了联系? 洛文沅:可是我们还是在这个城市,再次相遇。 ...上海街头,熙熙攘攘的人流,洛文沅和方小月迎面相对擦身而过,并没有注意到人群中的对方。 一首乐曲声响起,是口琴吹奏的,洛文沅和方小月都停住脚步,四处寻找这首歌的来源。 她们的眼神相遇了,在空气中纠结。 方小月不敢置信的愣在原地。 洛文沅有一种被命运捉弄的戏剧感,嘴角浮起一个自嘲的微笑。(完) 方小月:爲什麽你没有再次离开我? 洛文沅舒展的笑,没有说话,只是更舒服得抱着她。 洛文沅和方小月紧紧相拥的那一刹,就在那个十字路口,那个拥抱的背景的那条街,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正匆匆骑过。 那个人穿着送报纸工人的工作服,灰扑扑的满身风尘,那辆破烂的超大永久牌自行车,似乎不堪负重後座上沈甸甸的报纸。 送报人胡子拉喳,神色憔悴,他的背微微佝偻着,连双肩也耸着,像个小老头。 他的眼睛里似乎没有一丝活的生气。他只是麻木的蹬着车。仅仅三年的光阴,几乎让人无法辨识,这竟然是star! 一片嫩绿的柳絮飘落杂遝粗壮的手臂,那一看便是做惯体力活的手,粗糙的皮肤上,似乎清楚地诉说着过往。 扑面而来的风席卷着满天的柳絮,纷纷扬扬的飘落。 取消1,133&134 2(star的闪回) 教室 日(高三时) star、洛文沅、同学们 star带着太阳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捧着一大罐折叠的五顔六色的纸星星,徘徊在洛文沅的教室门口。 他从後门的门洞看去,正是上课时间,洛文沅聚精会神的埋首在书本中。 star轻轻的将罐子放在门口,转身离去。 star又不放心的倒回来,将罐子捧在怀里,踌躇着,还是走了。 小休时,洛文沅走向阳台。她出神凝望着窗外的大树。 star在天台,俯视着那个熟悉的背影。 star试探的伸手扔一颗星星下去,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洛文沅的两手之间。 洛文沅捡起星星,疑惑的擡头张望。 star敏捷的闪身进去,躲过洛文沅搜寻的目光。 一会儿,他又扔了两颗下去,脸上露出一贯的顽皮微笑,摆脱不掉忧伤的阴影。 见洛文沅没有发现他,“哗啦啦”的他捧着整个剔透的罐子,一股脑的倒下去,那麽迫不及待,好像再也没有时间来明明白白的交代自己的感情了。 从天地间无端来的一阵风,吹散这星星雨,预示这无望爱恋的结局了。 洛文沅期待着擡头仰望,却遍寻不到任何人影,然後“星星雨”停了。(star的闪回完) 5(0) 十字路口/成都的高校校园、年幼时阮的家、儿童乐园 日 洛文沅、方小月 天地间一对小女拥抱在一起。 悲悯的女声轻声哼唱着mozrat的安魂曲,曲声、人声都极度虚无缥缈。 回忆像风轻轻的飘荡,穿过高三的那间教室,整齐的桌椅覆盖着薄薄的灰尘,看不出有人曾在里面逗留学习。 飘荡过那棵大树,那个洛文沅曾经呼唤过star的天台,飘过空空的走廊,那血红的油漆写成的谜语依然鲜活的刻在墙上。 飘荡到年幼的洛文沅的家,屋内仍是乱七八糟一地破碎。洛文沅原本躲藏的书桌下,只有那列电动小火车仍呼呼的转着圈,不知疲倦的跑着。 风吹拂着洛文沅的高三倒数计时本,上面只有一页纸,写着:离高考还有0天。 风吹过窗外,儿童乐园的秋千,孤独的在风里荡呀荡…… 本节完 成文玲一个人生活在这个都市里。 她经常会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是条鱼,一条游荡在都市里的鱼,优游自在、无拘无束,且怡然自得。 就像现在,优哉游哉地骑着辆半旧不新的自行车,一边慢慢欣赏湖光*,一边沿着西湖的北山路“龟速”前挪。 四月的西湖春guang正好,柳树青青,桃花灼灼,绿林间偶尔传出一两声动听的鸟鸣。尘嚣似乎远去,只剩一派静谧与安宁,这使刘晓苏突生浮于尘世的逍遥与快乐。 简单常见的运动装衬着她年轻、文秀的脸庞,乍看像个中学生,混扎在人堆里并不显眼。然而,她脸上流露的闲庭散步似的慵懒与怡然自得,却透露了对于这座城市、这个景区的熟悉。因此,经常会有面带焦虑与急迫的游客因为迷路而上前搭讪。 成文玲十分清楚人在异乡失去方向、寻不到路的那份凄楚和彷徨,自己初到杭州时也曾切身体会过。因此,面对询问,她总是显得格外的热心,耐心地为每一位游客指明道路和方向,顺带推荐几个值得玩赏的景点,实在说不清楚的,干脆画张路线图。 是的,刘晓苏是个外地女孩,已经在杭州独自生活了整整两年,很自觉地把杭州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故乡。 一个外地女孩能在杭州这样人才济济、竞争激烈的大都市里生存已是不易,更何况,还是相貌普通、毫无背景、目前仍是中专学历的刘晓苏。 、 开始的一年,自然是经历了一番艰难和困苦的:房东经常催要租金、求职到处碰壁、前途渺渺望不到方向。 夹杂在各大高等院校毕业的求职者中,刘晓苏显得那样的渺小和卑微。林立的楼盘、行色匆匆的人群和陌生的街道经常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为了能在这个城市生存下去,她卖过保险、做过销售,顶着炙热的阳光穿梭在高楼大厦之间。明明是矜持、害怕的,却还是堆起笑容、鼓足勇气去敲一扇扇陌生、冰冷的门。 已经是低到尘埃了吧,却倔强得一刻也不肯低头。 也不是没有过疲惫和厌倦。 一天下班,刘晓苏在拥挤的公交车上被颠得似醒非醒,身旁突兀地就响起两个妇女的高声对骂,因由竟然只是无心的踩踏。 看着气势汹汹、面红耳赤的两个人,刘晓苏一度以为她们会上升为进一步的姿体交锋。然而,那两人只是停留在不断的人身攻击阶段,相互挑衅着对骂了一路。 成文玲皱着眉头、大张着嘴震惊地看着这一切,那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的观看到杭州人吵架。各种粗俗、不堪入耳的词汇蹦跶出来,使秉承与人为善、热爱越剧的刘晓苏感到痛心和愤慨,她要紧紧地抓住冰冷的扶手,把指甲掐到肉里才能使自己保持镇定。 成文玲转过头去想要劝说几句,看到的却是周围一张张陌生的、毫无表情的的脸,昏暗、温暖的车厢顶灯都不能使这些脸染上半分温情。 车厢里虽然拥挤,却带着令人胆寒的疏离与冷漠。 一口热气堵在喉头,带着难言的酸涩与凄凉,疲倦顷刻间击败了刘晓苏,胸口只余下一片冰凉。 那个夜晚,听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嘈杂车流声,刘晓苏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忽然无比地想念家乡的父母,禁不住一遍遍地低声地问自己:那么坚持,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盏桔黄色的台灯肯陪伴她到天明。 成文玲的第一份工作是某公司的图书销售,凭着勤奋与韧劲,她的人缘和业绩一直不差。 在进入那家图书销售公司后的第三个月,刘晓苏迎来了她事业上的第一次辉煌——4月份,她的个人业绩跻身全国16强。 对于长期习惯业绩排名末尾的公司来说,这样的消息堪比强效兴奋剂。因此,当苏主任强抑着激动和喜悦在周会上宣布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后,偌大的会议室里顿时欢声雷动。同事们纷纷向刘晓苏投来羡慕和崇拜的目光,一边热烈整齐地鼓掌,一边高喊:“晓苏!晓苏!晓苏!”,各种声音汇聚成一面胜利的战鼓,撼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房。 20岁、刚出校门不久的刘晓苏,在同事们羡慕、嫉妒的目光中,在同小组组员热烈拥抱和诚挚祝福中,久久地不能回过神来。 她恍恍惚惚地站着,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她宁愿相信那只是苏主任和她开的一个玩笑。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这三个月来,虽然自己邀约到的客户数量和质量一直稳居前茅,而且还是大家公认的最好的助教,却没有参与过图书的销售、谈判和签单环节,她所有的业绩都是老同事帮她恰谈的。而现在,这样的她却轻易地获得了别人追求许久的成功与荣耀,又怎能不怀疑它的真实性? 成文玲从小就把“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奉为自己求学和生活的准则,她认定:通往成功的道路必定是荆棘满地、对手林立的,也必定是要经历过一番激烈、艰苦地竞争和角逐,才能满怀欣喜和骄傲,登上那个象征荣耀的顶峰。 可是现在,她满怀激情与梦想刚刚起步抬脚,还没撒开脚丫尽情奔跑呢,就突然被宣判成为了胜利者!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胜利,刘晓苏没有丝毫的喜悦,有的只是疑心误判的忐忑和疑虑。在确定了不是误判后,心猛然被掏空了,只剩一片空虚和茫然:如果这样也算成功,那她今后要如何努力?努力的方向和目标又在哪里? 打电话给好朋友王笑,王笑直说刘晓苏太傻、太书生气,现如今是经济社会,只要有钱拿,谁会计较这些?再说,你刘晓苏又不是真的没有实力,不然这样的好事为什么偏砸你身上了?! 多年以后,在不同的公司,当刘晓苏以晋升速度最快、受到赞赏最多的超级新员工形象出现时,总能迅速地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而她,早已习惯了在各种探究、羡慕、嫉妒的目光注视中侃侃而谈。 同事们都讶异于她超乎年龄的从容淡定、坚忍自信,而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岁月匆匆,带走了她年少时的青涩与纯白,并不断逼迫她成长。 成文玲所在的公司女多男少,平时都喜欢扎堆聊天八卦。 成文玲一向不太喜欢这样天南地北地海侃,觉得太无聊。但为了显得自己还算合群,她一般也会边看资料边旁听,却从来不主动参与讨论。但是,自从刘晓苏成了公司的明星级人物后,每次总有话题和探究的目光要落到她身上。 成文玲一向低调惯了,突然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顿时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有一次,她忍不住向一直提携她的查课长抱怨,查课长听了微微一怔,即尔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刘晓苏的头,微笑着说:“晓苏啊,快点长大吧。”声音里透着兄长般的关切,还带着一丝丝的伤感。 “什么呀!你才比我大几岁而……”那个“已”字终究没能出口,因为她发现前一秒钟还面露微笑的查课长已收敛了笑意,紧抿着嘴唇望向窗外,眸色深沉而迷茫,似乎已沉入某些久远的回忆。 很久以后的某天,刘晓苏才明白这种表情它有个刻骨的名字——相思。 成文玲还没想明白那天查课长的奇怪反应,就遇到了一件麻烦事。 一天晚训结束后,一个大胆的男同事拦住了她,说:“刘晓苏,你有男朋友吗?如果没有,就做我的吧。”语气直接,一副想当然的样子。说完,那男生还自觉风liu地朝她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 ... 第138章 她是在生你的气吗?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那男同事最开始还眯眼微笑地听着,似乎极为享受韩佳音的软声娇语,等到全部听完,已觉出不对。看见韩佳音正笑眯眯的、饶有兴味地盯着他看,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手指颤巍巍的指指韩佳音,又指指刘晓苏,话也说不利索了,最终快速的拿起遗忘在桌上的资料和笔,拂袖愤然而去。 一等那人离开,刘晓苏和韩佳音你看我我看你,再也憋不住,使劲拍打着桌子放肆地狂笑出声。 笑够了,刘晓苏擦擦眼角的笑泪,捂着肚子说道:“韩佳音啊韩佳音,可真有你的!牙尖嘴利的,骂人都不带脏字。佩服!佩服!”抱了会儿拳,还是觉得好笑。 “哼!对待这种自命风liu的家伙就应该迎头痛击!谁让他敢公然调戏我的好朋友。不过,你这家伙,刚才不是挺内疚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落井下石了?女人果真善变!” “……”刘晓苏彻底无语,似乎她从来都讲不过韩佳音,但是她的心情已经一扫阴霾,又可以重新快乐飞扬。 谈心结束的时候,韩佳音缠着刘晓苏,不甘心地问:“刘晓苏,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孩?难道长这么大,就没遇到过你喜欢的?” 看,女人的好奇心一有机会就会泛滥成灾。刘晓苏很后悔一时冲动忘了这个道理,惹来了韩佳音这只难缠的好奇之猫。 说出来,也许有人可能不信,20岁的刘晓苏确确实实没有谈过恋爱,连心动的几率都是少之又少。 上学的时候,刘晓苏在班上也算是个“另类”。 花样的年纪,同齡的女孩要么忙着逛街打扮、忙着恋爱,要么专心求学、只在图书馆和自习室里出没,然而只有她,醉心于文学社和广播站的工作,像只不知疲倦的蜜蜂,成天满校园地溜达闲逛,美其名曰为寻找灵感兼逮人采访。明明很聪明,功课上却并不见有多上心,每年得个三等奖的奖学金就一幅很知足的表情。 班主任老师找她,苦口婆心地劝:“刘晓苏啊,你收收心,搞好学习是关键哪!”她乖巧地点头,连连称是,稍稍收敛几天后,依旧我行我素。 有一次,王笑也忍不住了,问:“刘晓苏啊,你既不是社长也不是站长,只是个骨干分子和播音员,有必要这么拼命吗?有这闲工夫折腾,还不如谈场恋爱。” 成文玲斜睨一眼,冷哼一声,借此表达她的极度不屑:“庸俗!我这是坚持理想,为兴趣和信念而战!这其中的乐趣和成就感,你是不会懂的。他们那也叫恋爱?我看顶多是因为寂寞和无聊想找个伴而已,多不成熟呀!” “再说,我极度看不起那些拿父母的血汗钱谈恋爱的人,有本事以后自己挣钱谈!所以,在学校里,我坚决不谈恋爱!” 此语一出,全校轰动。一时间,对刘晓苏崇拜者有之,谩骂者有之,更有甚者用看怪物的眼光看待刘晓苏。 成文玲对这一切的反应始终是淡淡的,顶多一笑而过。 当然,也有不信邪的,送花写情书来一试真伪。 成文玲也不接花,只接过情书仔细看过,又拿起笔来一阵忙碌。正当那个男生一阵窃喜,露出“看来有戏”的笑容时,刘晓苏却把情书递还给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同学,你上语文课不认真哦!你看,这封信里有很多错别字呢,而且文笔也欠佳。” 黑色歪斜的大字被红笔圈出,旁边紧挨着方正秀气的小楷,显得滑稽和荒诞。这样强烈的对比,在普通的信笺纸上隔两三行就会出现几个。而刘晓苏的手正指着其中的一行,白晳柔软的小手,在阳光下却泛出透明晶亮的光泽,刺痛人的眼。 男生望着手里的那张纸,满脸通红加黑线,双手不停地抖啊抖。 直到那个男生跌跌撞撞地走出很远,刘晓苏才记起要转身。她低垂着睫毛,眼底有晶莹一闪而过。在没入黑暗时,她说:“对不起。”声音低沉而歉疚。 王笑知道了,深深叹息:“晓苏,你是这样地绝决!不给别人和自己留一点余地,小心有一天会后悔。” 当时的刘晓苏闻言只是一顿,回身轻拍好友的肩头,不以为意地说道:“放心吧,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很多年后的某天,刘晓苏再次回忆起这次谈话,心情颇为复杂,苦涩难辨,不得不佩服王笑的睿智与远断——因为她,确实后悔了。 杭州的西湖和清河坊是刘晓苏最喜欢的两个地方,尤其是清河坊,更是她心目中的爱情圣地。 清河坊是杭州有名的历史文化特色街,在城南依着吴山而建。街道两旁的商铺多是木质的双层建筑,白墙黑瓦,古色古香,很象刘晓苏老家的房子。商铺里卖的大多是具有江南特色的珍玩,有杭州的丝绸、诸暨的珍珠、龙泉的瓷器和古剑等等,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 如果逛得累了,抬头就可以看见一家茶馆。点了茶,到二楼选一处临窗的位置坐下,穿长衫的伙计立刻就会提着把细长壶嘴的茶壶来到你的面前,麻利地为你布好茶叶和碗,后退几步,开始为你表演茶道:只见他右手猛地一提一甩,将茶壶高高提起,置于脑后。右手手腕翻转,左手置离壶嘴一米远,轻轻下压,甘洌、清澄的茶水幻化为一道白箭,笔直地、准确无误射入碗内,茶叶瞬间上下翻滚,带起一阵阵清远的悠香。待到茶水将满,伙计及时收回双手,茶水即刻而止,桌面洁净干爽,不曾溅出过一滴。 整个沏茶过程一气呵成,干净漂亮得你想鼓掌称喝,伙计却腼腆一笑,垂手退立一旁。 喝着龙井或花茶,你还可以来几样风味小吃,如西湖的桂花藕粉、临安的笋干和山核桃、绍兴的臭豆腐和茴香豆、色彩艳丽的糖葫芦等等。品着香茗和小点,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风景,就是坐上一天,也觉得是种享受! 夜晚来临的时候,街上一溜的琉璃灯盏依次亮起,很多店家门前都挂出长串的大红灯笼,整条街显得温暖而祥和。 如果运气好,还可以赶上打更队盛大的夜巡场面。六个身着古装,手提铜锣的宫人并排而立,中间是盛装华服、带着矜持、善意的微笑的太子和格格。人们不禁被这新奇的装扮和阵仗吸引,乌压压的聚拢在一起,跟在打更队后面穿街而过。 薄暮初生,皓月当天,更夫们浑厚、粗犷的嗓音在辽远的天际间回荡。:“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平安无事喽……”尾音拖得长长的,传出很远很远…… 沉浸在这样的夜色里,刘晓苏很容易就忘了疲倦和烦恼,心底只剩一片澄明和宁静,嘴角的笑意直达眼底。 街上有一对对情侣手牵着手悠悠走过,连风里都含着丝丝甜蜜。 成文玲想,爱情也许就是这样的吧,温暖、宁静又带着些烟火气息,快乐而甜蜜。如果有一天,自己找到了生命中的那个男子,一定要和他相携着走过这个爱情圣地的每一个角落。 在刘晓苏看来,“爱情”是世界上最美好、最神圣的一个词汇,即使谈论它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惊破了什么。 “爱情”,不是因寂寞或无聊而滋生的产物,而是于芸芸中,找到那个和自己心灵契合的人时的那份欣喜与感激;是疲倦时可以安心依靠的胸膛,忧伤时可以放声哭泣的肩膀,是来自心底的那份温暖与感动;更是相携着走过风雨、阅尽人生的那份信任与坚持。 所以,刘晓苏是不会轻易恋爱的。可一旦决定爱了,就要爱得彻底和纯粹,不容一丝的杂念。 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动心的时候。有个人的名字,一直缠绕在刘晓苏的心底,若有似无存在着,不经意间就会漫上心头。 这个人就是卓旭。 成文玲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卓旭,是在一个阳光晴好的午后。 那天恰逢“六一”,刘晓苏所在的图书销售公司在临平做市场推广会,会场定在当地的“新阳光大酒店”会议厅。 成文玲依然被分配去做她最擅长的工作——助教,附助老师上课,看管小孩,和孩子们一起上台去做教学成果展示,如果空下来,也会参与销售。 那天,正好碰到一对特别难缠的夫妻,磨了很久都没有攻下。最后,和韩佳音一起堆着笑脸把大人小孩都送出酒店,回身进了电梯后才觉得浑身无力,小腿酸痛发麻。两人疲疲地对望一眼,累得都没有了说话的yu望,只想赶快找个地方躺倒,再也不问世事。 一进会议厅,刘晓苏就把自己深深地埋进后排的座椅里,紧紧闭眼不愿睁开。 大约过了十分钟,闹哄哄的会议厅里逐渐安静下来,苏主任上台讲话:“各位同事,请安静!下面我播报一下今天会议的具体情况:今天实到客户数量45户,签单客户15户,成交量约为30℅……” 千篇一律的内容!成交量这么低,接下来的时间就该挨个上台去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了。刘晓苏无奈地摇摇头,还是不想睁眼。为了今天的推广会,她们已经连续五天高密度、高强度地拜访,昨晚因为紧张和认床,近三点才安然入睡,她真的很累。 “下面,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很意外地,苏主任宣读完业绩表后没有要求她们上台去做检讨,反而玩起了神秘。 说起这个苏主任,可真是个人物。虽说他刚从上海分公司调到杭州不久,在公司却已颇具人气,大家都很敬重并喜爱他,刘晓苏也不例外。毕竟,象苏主任这样为人风趣幽默、真诚大气,业务公关能力极强的领导,是很容易就能取信于大众的。而且,又有几个领导能像苏主任这样,亲自带队作业,凡事以身作则,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就组建和培养出了一支业务素质强、作风好的优秀团队。 一群人听了苏主任的话后不由得神情一振,猛然间抬起低垂的头,收起疲惫和内疚,眼睛里是实实在在的疑问和期待。 苏主任满意地看着这一切,想到接下来要隆重推出的人,语气不由得带上激动:“这段时间在大家的努力下,我们的业绩虽然有所上升,但成交比例总上不去。因此,我向上海方面提请了人事增援。今天,这个增援人员刚好到杭州,也是我熟悉的一个同事。同志们哪,我看到了这个同事,我就像看到了希望。上海方面给我们派来了个好人才哪,绝对一等一的谈判高手……” 同事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不约而同地朝门口望去,显然是对这个厉害人物好奇得很。 韩佳音用胳膊肘撞撞刘晓苏,笑着说:“哎!快别睡了!你说夸得这么厉害,那人会不会长得三头六臂,可以遁天入地?” 成文玲笑着睁开眼,这个韩佳音,形容词用得总是很特别。 成文玲还没来得及发表自己的看法,苏主任已经热情洋溢、高分贝地喊道:“下面我们用热情的掌声欢迎这位新同事——卓……旭……” 成文玲转过头去,视线一下子就被正走进来的男子牢牢吸引:高大魁梧的身材彰显出男性的阳刚,五官并不出众,一张脸却是棱角分明,挺直的鼻梁上架一副白色的无框眼镜,显得儒雅而稳健,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眼里折射的锐利锋芒,一边的唇角微微向上弯起,带出几抺绚目的笑意,那笑意里含着六分狂傲,三分不羁和一分得意。 卓旭只是这样静静地向你走来,步伐从容而笃定,但浑身散发的那种傲视天下的霸气及自信却不容忽视,即使淹没于人海,那自信洒脱、卓然而立的挺拔身影也很容易分辨——他的身上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成文玲的心怦怦直跳,她想自己一定是累极了,才会被这个刚刚出场的卓旭震憾到,思绪出现短时间的空白和滞缓,只听见自己猛然间被放大无数倍的心跳声。 后来的事实证明,苏主任一点也没有夸张,卓旭确实是个谈判高手,也很优秀,刚来一周就创下了单场会议谈定六张订单的傲人战绩。卓旭身上仿佛拥有一种魔力,于谈笑风生中就能消弭顾客的一切顾虑和疑问,让他们乖乖签单。 一时间,卓旭成为公司里女同事竞相亲近的对象,卓旭对每一位都彬彬有礼,却带着明显的疏离,也没有见他和哪个女生走得特别近。 成文玲辗转听说原来他在上海已有女友,不禁对卓旭又心生几分好感,却从来不主动上前搭讪,只要能在卓旭认真、忙碌的时候,远远的望上一眼,就觉得安心和满足。 韩佳音却很快就和卓旭的好友孟海东陷入热恋,聚餐或外出邀约的时候都会拉上刘晓苏和卓旭,四人一组强强联合。刘晓苏特别的谨慎,怕一不小心就会泄露心底的秘密。 然而,少女的心总是存着希翼,即使害怕暗恋被发现,有着怕遭受拒绝的忐忑不安,也是希望那个自己喜欢的人待自己能特别些,或者说是更温柔、更细心些的吧。 有一次,苏主任带着他们到台州去做市场推广。回杭州的前一天,大家决定去附近的前所海湾游玩,刘晓苏雀跃不止。 美美地睡了个懒觉,养足了精神,一群人从椒江港坐轮渡向前所海湾进发。 那是刘晓苏第一次坐轮渡,也是第一次投进入大海的怀抱,兴奋得怎么也坐不住,在舱面上跑前跑后,摸摸扶手,看看浪花,感觉一切都是新奇的。 不知是谁提议的,后来他们在舱尾手拉手唱起了歌,卓旭当时就站在刘晓苏的左边,一双xiu长、有力的手紧紧地抓着刘晓苏的。 腥咸的海风迎面尔来,脸颊被太阳晒得滚烫,海鸟在不远处啄食嬉戏。阳光下是一张张激情飞扬、意气风发的笑颜,闪现着青春的耀眼光芒。当地人把他们当做了外出游玩的大学生,在一旁围着,带着善意的微笑欣赏他们的表演。 那份激荡着的青春与美好,印刻在刘晓苏的脑海里,成为她青春岁月里最美、最久的记忆。 他们到达前所海湾的时候,海水还没涨上来。 近处,只有金黄色的沙滩及湿软的滩涂,没有一滴海水的影子。十多米外矗立着一座小山,山上有小路蜿蜒而上,山顶有一座亭子可以俯看海景。 成文玲踩着绵软的沙泥来到山脚,蔚蓝的海水正在小山附近徘徊,轻轻地冲刷着山脚,显得宁静而温柔。 在刘晓苏印象里,大海应该是汹涌奔腾的,可眼前所见却相去甚远,甚至可以说是格格不入,她有些失望。 沿着小路爬到山顶,极目远眺,蔚蓝的海水和湛蓝的天色在远处相融,海天一色,显得辽远而开阔。太阳躲进云层里忽隐忽现,云被风吹着不断变幻形状,黑色的云影在地面上极速游走,甚为壮观。 刚坐几分钟,远处的天色突然暗下来,只在与海水交接处余下一片白色的亮光,那白光耀眼得近乎诡异。轻柔的海风霎那间变得又大又急,海水也开始骚动起来,颜色逐渐加浓,转眼就变成了蓝黑色,在山脚边冲撞出起几米高的浪花。 “糟糕!要下大雨涨潮了!大家快撤!”在海边长大的韩佳音大喊一声,拉起刘晓苏就往山下冲。 等她们跑到山脚才发现,海水已经漫过了山脚,一排又一排的的海潮正夹着风雷之势急速向前涌去。 情势极度危险! 卓旭也在人群里,他大声地喊道:“大家不要慌!听我指挥!男生把女生保护在中间,大家手挽手跑向海滩!记住,不能落下一个!要快!” 话音刚落,刘晓苏就被韩佳音一把拉走,和一群人在及膝深的海水里跌跌撞撞地向岸边狂奔,这里面却没有卓旭。 刚跑到一半,就被新一波汹涌的海浪追到,刘晓苏脚下正巧踩到贝壳,脚下一阵刺痛,踉跄着就要摔倒,幸亏有孟海东和韩佳音在一旁及时扶住,这才勉强站立,却扑了一脸的海水。 海水迅速上涨,已经漫到胸前!又大又急的雨点砸下来,落在背上又冷又湿。刘晓苏狼狈至极,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黏着脸颊,全身都湿透了,湿湿的裙摆在水里紧紧地黏在一起,跑起来又吃力,又难受。 成文玲微侧过头去,在人群里寻找卓旭的身影,发现他正背着一名漂亮的女同事朝这边跑来,女生大概是吓怕了,伏得低低地,紧紧地抓着卓旭,卓旭不时地回头去安慰些什么。明明是混乱的逃生场景,他们的身影却显得那样的突兀,一种温馨而亲密的突兀。 新一波的浪潮兜头扑到,腥咸、苦涩的海水一路向下,从眼里一直滴到心底,扎得她疼痛无比。 卓旭眼里,最特别的,终究不是她。 其实,是刘晓苏误会了卓旭,他于慌乱中背起那个胆小的女生纯粹是偶然,会对她软声轻语也是出于对弱者的怜惜,并没有掺杂着男女间的感情。 而他对于刘晓苏也并不是没有感觉的。 卓旭,从小就是卓越和优秀的“典范”。论成绩,年级排名前茅,论口才,每届校园辩论赛的“最佳辩手”非他莫属。相较于其他优等生的文弱,他又是阳光和充满活力的,校运动会赛场上他那矫健如羚羊般奔跑的身姿总是能将对手狠狠地甩在身后,引来女生们的一片惊叫呐喊助威声。 被这么多骄人的成绩和光环笼罩着的卓旭无疑是骄傲的。在他刚懂事那会儿,他就习惯这样向人介绍自己:“你好!我叫卓旭,“卓”是“卓越”的“卓”,“旭”是“旭日东升”的“旭”。”言语中是显而易见的自信和骄傲。 年少的他甚至可以称得上狂傲,因为不同意老师的观点,他敢于公然和老师展开激烈的辩论,充分阐述自己的观点,而不像其他同学那样只会在私底下悄悄嘀咕,发泄不满。对于他的针锋相对的逼问和反驳,老师们大多只是笑笑而过,不予计较的——对于优等生,他们总是特别的优待和宽厚。 年少张扬的青春,有着太多别人乞盼的荣耀与辉煌,总觉天离得那样近那样蓝,自己勾一勾手就能探到。没有什么梦想实现不了,没有什么困难和障碍不能跨越,自己是那样强大和无畏。 十八岁高中毕业那年,鬓发如霜、喜好古文的班主任在纪念册里留言:“此生聪慧敏捷,坚忍勤勉,言谈间颇有魏晋风骨,日后必成大器。然谦虚不足,狂傲有余,世途必定坎坷,望能敛之改之。”卓旭看到的时候,心里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然而骄傲如他,只是在心里小小的佩服了一下班主任的敏锐后,只是抿了抿唇,就将这一页轻轻翻过。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多年后这句评语竟然一语成谶,使他忍痛放开了那只小手,铸成了今生永不能更改的悔恨。 卓旭是在大学毕业一年后遇到刘晓苏的。 受了几年卡耐基和拿破仑。西尔著作的熏陶,再加上社会的历练,当初的狂放骄傲的少年已有所收敛,在外人眼里卓旭是聪明能干、谦和有礼、成熟稳重的,只有他自己清楚在内心深处住着的依旧是那个心高气傲的少年。 当苏主任把刘晓苏介绍给他时,卓旭多少是有些惊讶的。在他的认识和见闻里能取得如此优异的销售业绩的女孩应该是漂亮奔放、热情爽朗,光彩夺目的。可刘晓苏却不是。 她静静立在那里,玲珑小巧的身躯纤细而柔弱,却倔强地挺得笔直,如一株小小的白杨。五官算不上漂亮,却很清秀,眉目精巧,唇红粉颊,于沉静优雅间散发出淡淡的书卷气息。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眼睛,算不上特别大,却是最为美丽的丹凤眼,瞳仁深黑,眼神晶亮清澈如一望见底的小溪,就那样专注地、带着淡淡笑意地的看着他。 “你好!我是刘晓苏,请多多关照。”清脆的嗓音如环佩轻响,悦耳动听,欢快活泼的语调起伏间如最动听的音乐,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卓旭伸出手去轻握那只白皙纤弱的小手:“你好,我是卓旭,初来乍到,也请多多关照。” 成文玲轻轻地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唇角自然上翘,整张脸温暖舒展,带着几分稚气和可爱,让人不由得联想起清晨沐浴在阳光下的栀子花——清香、纯洁、快乐且朝气蓬勃。 卓旭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唇角,这时如果有人路过就会发现整容镜里的那个男子眉梢眼底都浸染上了笑意。 真是个令人身心倍感愉悦的女孩,有意思! 在那一刻卓旭开始有些明白刘晓苏能取得骄人业绩的原因,也许是因为苏主任说的勤奋踏实,也许是因为她清纯无害的外表,也许是因为她沉静从容的气度,又或者是因为她无意间流露出的那份知性与优雅。无论是哪一面,她给人的感觉总是美好的、愉悦的、值得信赖的。 无疑,刘晓苏留给卓旭的第一印象是深刻而美好的,在以后悠长的岁月里,每当卓旭感到疲惫困顿时经常就会想起她的笑容,那纯洁的、泛着栀子花香气的笑容似乎拥有某种魔力,使他感觉充满力量。 卓旭和刘晓苏真正熟悉起来是在一个月以后,因为他们彼此最要好的朋友友孟海东和韩佳音迅速陷入热恋,四个人经常在一起邀约客户。 真正接触后卓旭才发现,刘晓苏和第一印象里的又有所不同,她是个矛盾的综合体。 成文玲应该是优秀的,在人群里却习惯低调,保持谦虚和严谨。一群人讨论时,她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安静地坐在角落里认真倾听,像是世上最柔顺乖巧的倾听者。但只要你问到她,她的言辞必定锋锐,三言两语间就能切中要害,对问题往往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和看法。 成文玲笑起来明明是开朗明媚的,沉默时眉宇间却有淡淡的轻愁笼罩。她似乎不太喜欢和人主动交流,却很喜欢孩子,那种喜欢不是因为业绩,而是发自内心的。看到孩子们她会蹲下身去亲切地攀谈,言语活泼真挚,笑容明媚亲切。面对家长们强硬的拒绝,她不抱怨不气馁,抬起头来依旧笑得灿烂。 成文玲很上进也很勤奋,她的笔记端正清秀重点分明,一度成为典范,她每天都给自己制定一个目标量,不达到目标绝不停止工作,她…… 都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刘晓苏看似简单明媚,却又复杂神秘得犹如山水画。 这幅山水以沉静为底,泼洒着智慧的蓝、热情的红、明媚的黄、倔强清新的绿,每一笔都浓墨疏淡恰到好处,引人赞叹。 乍一看画面是沉静秀雅的,细细品味后才发现总有难以言喻的灵动与缥缈深藏于色彩之下。而那些灰色的、刀劈斧凿般的山脉犹似她的倔强与骄傲,在清丽俊美中隐隐透出几分冷峻。 山水迷蒙,重峦叠嶂,在你以为你早已看清它的全貌时,它又以崭新的姿态立于你眼前,带给你全新的感受。 卓旭想我一定是疯了,才会把刘晓苏比喻成为山水画,这世上哪会有女子如山水般隽永美好、清雅神秘呢? 孟海东嬉笑:“怎么?心动了?貌似你和前女友分手已经很久了,就不想再谈一个吗?你们很配。” 好吧,卓旭承认自己是有一点点的心动,却没有动过想要追她的心思。从小到大,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女孩围绕在身边,不用他开口,也不用他动什么心思,她们就会像彩蝶扑蜜般的蜂拥而至,赶也赶不走。大学时,也因为一时孤寂谈过几个,但最后都不了了之。 大多数的女孩看到他都是格外热情,刘晓苏却是不同的。她始终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尽管他们俩对事物的见解有许多惊人的相似,但她的赞赏和喜悦仅止于清澈的眼底,而不轻易表达。 而卓旭是骄傲的,可能是从小太顺、太受女生欢迎了,虽然对于事业他总是竭尽全力积极进取,但在对待感情的问题上他从来都是被动的。所以,虽然他对刘晓苏有一点点的心动,却并不急于出击。 在他看来刘晓苏是一个好女孩,虽然柔弱却**坚强,对人对事都真诚细致,那份纯真与美好令人想要维护,而维护的前提是你足够的强大,能撑起容她避风遮雨的一片天地,给她温暖和安全。 而现在的他却一无所有,所以他选择远远的欣赏。 “哎!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果她让别人追走了,你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孟海东这张臭嘴里永远都不会吐出象牙,还说是死党呢,他的这种假设令卓旭痛苦,辗转难眠。 完了完了,卓旭,任凭你如何心高气傲,遇到刘晓苏你注定只能举白旗投降。入睡前他决定乘明天去前所海湾游玩时向她表白,让蓝天大海见证他们的爱情,该是多么浪漫美丽啊! 谁知第二天竟然会突遇暴雨兼涨潮,当卓旭背着那个胆小的女生趟过齐腰深的海水上岸时,四周全是闹哄哄湿漉漉的人群,连他自己都是一身的狼狈不堪,哪里还会有表白的浪漫心思。 此后,刘晓苏对卓旭自然是避而远之的,就算有时不得不碰头也一律是冷淡而疏远的,这多少让卓旭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会是你说了或做了什么得罪她了吧?”孟海东提示。 “冤枉呀,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女孩子有时候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放心吧,找个机会哄哄就没事了。”孟海东以过来人的语气说道。 是吗?卓旭表示怀疑,再说,他也从来没有哄女孩的经验,而且刘晓苏貌似很难搞定呢。 这个问题让卓旭头疼了好几天,这天终于逮到了机会。 回杭前一行人又在绍兴停留了一周,六人一组挤在小旅馆的大单间里热闹非凡,让人错觉回到了住集体宿舍的学生时代。 那时候公司里已经有几对恋人,女孩们经常会替男朋友洗洗补补以显示她们的贤惠与温柔,那温馨的场景经常令卓旭这样的单身汉们既羡慕又嫉妒。 孟海东这厮则更为张狂,见了韩佳音总是“老婆,老婆”地叫唤,那股子甜腻与肉麻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直打哆嗦。而韩佳音居然颇为受用,只见她妩媚一笑,柔顺异常地接过一脸盆的脏衣服揉搓起来,平日里的泼辣刁钻顷刻间荡然无存,就连侧影也变得格外温柔婉约曲线秀美。 这对于卓旭来说绝对是种直接的强烈的刺激,他感到气血上涌,头脑发热,情不自禁地开始幻想刘晓苏为他低头洗衣缝补的画面。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一定是世上最温柔最美丽的女子,而他也将是最幸福的那一个! “兄弟,再不把恶狼似地眼神从我老婆身上移开,小心我揍你!”耳边响起孟海东恶狠狠地警告声,打断了卓旭的遐想。 卓旭很不爽地白他一眼,将双手交叉环抱于胸前,靠着树干继续气定神闲地欣赏韩佳音难得一见的柔顺样,越看越觉得顺眼。 “你!……”孟海东一把拎起他的衣领,拳头高高提起,眉头紧皱,呲牙裂目,满身的怒气与醋意。 精彩!这样的表情出现在自命风liu、潇洒倜傥的孟海东身上绝对是罕见和精彩,“哈哈哈……”卓旭不禁大笑出声。 “你!……可恶!”孟海东瞬间明白过来是被耍了,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甚是有趣,最后只能愤愤地吐出几个字解恨。 突然,他的愤恨的目光掠向卓旭的身后,,所有的尴尬、狼狈顷刻间一扫而光,眼中的精 ... ... 第139章 你不是一直和他在一起吗?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真是一个疯狂的念头!就目前来说,他和刘晓苏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比较谈得来的普通朋友而已,他还没有向她正式表明心迹,甚至连她的小手都没有碰过。如此大胆直露地喊“老婆”是不是太突兀,太荒唐了! 卓旭停下奔跑的步伐,猛力地甩甩头,企图将这个疯狂又荒唐的想法甩出大脑。深吸几口气,等呼吸不再那么急促了才大踏步地朝刘晓苏走去。 “嗨!”卓旭站在刘晓苏身侧对她笑得灿烂,心里却郁闷窝火得很。这个可恶的女人!我到底是哪里得罪她了?!我都一动不动地站在她身边快十分钟了,她居然瞄都没向我瞄上一眼,只顾低头抿嘴翻来覆去地洗同一件衣服。 成文玲闻言顿了顿,她侧了侧身,唇角勉强挤出几丝微笑,却没有抬眼看过来:“嗨,卓旭,洗衣服吗?” 声音低低地,居然有些无奈和苦涩。 刚才在孟海东面前笑得一脸灿烂,到我这儿了就是这副模样!卓旭被彻底激怒了。 一抺邪邪的坏笑出现在嘴角,之前那个邪恶张狂的主意在头脑里叫嚣着、翻滚着,呼之欲出。 冷静自持的刘晓苏、优雅美丽如画的刘晓苏,真想看看你接下来的反应会如何。听了我说的话,你还会一味地对我冷漠下去吗? 卓旭顺从了灵魂的呼喊,贴近她的耳边温柔地轻唤:“苏,老婆!帮我洗衣服。” “啪!”刘晓苏手里的衣服如愿地落到脸盆里,溅起一大片的水花。她猛地抬起头来,目光亮若星辰,就那样直直地盯着卓旭。震惊、迷茫、欣喜、害羞、苦涩,一瞬间她的眼里闪过太多复杂的情绪。 “你……你……卓旭,你……刚才叫我什么?” 想不到一向口齿伶俐的刘晓苏也有结巴的一天,卓旭的心情莫名地好转。也许她对我是有感觉的吧,要不然刚才眼里的欣喜和害羞又何而来? 想到此,卓旭不由得伸出手去将她额前散落的头发轻轻地别到耳后。没听清吗?我可爱的女孩,我不介意将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事实上看到你的反应,我开始喜欢上刚才对你的称呼,也有点明白孟海东的心情。 “苏,老婆,帮我洗衣服。”卓旭紧盯着刘晓苏的眼睛,一字一顿,异常温柔地说道。 成文玲浑身一颤,美瞳豁然张大,难以置信的狂喜涌上心头。她害羞地低下头去,脸一点一点地烧了起来,几秒钟内就红过了天边的晚霞,连耳根都红得通透,可爱至极。 “苏……苏……”卓旭上前一步,此刻的他只想将她圈在怀里好好地疼爱。 成文玲却象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不着痕迹地避开卓旭伸出的双手。眼里的晶光已经不见,只余下一片清澈明净的黑色,带着点审视的意味地默默地注视着他。 这样的刘晓苏让卓旭莫名地不安。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又是怎么了? 正僵持间,一个银铃般的声音插了进来:“卓旭,原来你在这儿呀,怪不得我找了你那么久都找不到。咦!晓苏也在呀?” 卓旭转过身去,眼前巧笑嫣然的不正是上次从小岛上背回的女孩吗? “找我有急事吗?”卓旭的声音显得得有些急。要快快打发了她,才能继续向刘晓苏表白呀。 “也没什么事。咦!卓旭,那不是你的衣服吗?还没洗吗?我来帮你洗吧,再晚过会蚊子就多起来了,早洗少受罪。”女孩麻利地挽起袖子就洗了起来。 “哎!……”卓旭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赶紧扭头去看刘晓苏。 月亮初升,照得刘晓苏的脸有些异样的苍白,她紧抿着唇,僵着脸,一言不发地从卓旭身边走过,胡乱地将洗到一半的衣服扔进桶里扬长而去。 哎!又惹到她了吗?可是我应该没做错什么呀,谁来告诉我女孩子为什么如此善变。望着刘晓苏绝决的背影,卓旭的心里一片哀嚎。 总以为还是会有机会再明确的表白的,却不料刘晓苏回杭州后不久就突然辞职,从卓旭眼前彻底消失。震惊、愤怒、难堪、失落,这许许多多的情绪在心里一遍遍地翻滚过后是无力和伤感,平静下来的卓旭坐在刘晓苏常坐的坐位上一声不吭,脸上是深深的疲倦。 一切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吧!对于刘晓苏来说也许他什么也不是,不然她不会走得如此洒脱,连最起码的招呼也不打。想不到自己第一次放下所有的骄傲和自尊,主动“示爱”居然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在刘晓苏面前他表现得真象一个傻子。 也许都是这样吧,当我们第一次爱上一个人时,因为骄傲、因为年轻,我们都忽略了很多,错过了很多,所以那句话才那样流行——“初恋时,我们不懂得爱情。”就连聪明如卓旭和刘晓苏,也未能逃脱这个初恋的咒语。 谁知第二天竟然会突遇暴雨兼涨潮,当卓旭背着那个胆小的女生趟过齐腰深的海水上岸时,四周全是闹哄哄湿漉漉的人群,连他自己都是一身的狼狈不堪,哪里还会有表白的浪漫心思。 此后,刘晓苏对卓旭自然是避而远之的,就算有时不得不碰头也一律是冷淡而疏远的,这多少让卓旭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会是你说了或做了什么得罪她了吧?”孟海东提示。 “冤枉呀,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女孩子有时候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放心吧,找个机会哄哄就没事了。”孟海东以过来人的语气说道。 是吗?卓旭表示怀疑,再说,他也从来没有哄女孩的经验,而且刘晓苏貌似很难搞定呢。 这个问题让卓旭头疼了好几天,这天终于逮到了机会。 回杭前一行人又在绍兴停留了一周,六人一组挤在小旅馆的大单间里热闹非凡,让人错觉回到了住集体宿舍的学生时代。 那时候公司里已经有几对恋人,女孩们经常会替男朋友洗洗补补以显示她们的贤惠与温柔,那温馨的场景经常令卓旭这样的单身汉们既羡慕又嫉妒。 孟海东这厮则更为张狂,见了韩佳音总是“老婆,老婆”地叫唤,那股子甜腻与肉麻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直打哆嗦。而韩佳音居然颇为受用,只见她妩媚一笑,柔顺异常地接过一脸盆的脏衣服揉搓起来,平日里的泼辣刁钻顷刻间荡然无存,就连侧影也变得格外温柔婉约曲线秀美。 这对于卓旭来说绝对是种直接的强烈的刺激,他感到气血上涌,头脑发热,情不自禁地开始幻想刘晓苏为他低头洗衣缝补的画面。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一定是世上最温柔最美丽的女子,而他也将是最幸福的那一个! “兄弟,再不把恶狼似地眼神从我老婆身上移开,小心我揍你!”耳边响起孟海东恶狠狠地警告声,打断了卓旭的遐想。 卓旭很不爽地白他一眼,将双手交叉环抱于胸前,靠着树干继续气定神闲地欣赏韩佳音难得一见的柔顺样,越看越觉得顺眼。 “你!……”孟海东一把拎起他的衣领,拳头高高提起,眉头紧皱,呲牙裂目,满身的怒气与醋意。 精彩!这样的表情出现在自命风liu、潇洒倜傥的孟海东身上绝对是罕见和精彩,“哈哈哈……”卓旭不禁大笑出声。 “你!……可恶!”孟海东瞬间明白过来是被耍了,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甚是有趣,最后只能愤愤地吐出几个字解恨。 突然,他的愤恨的目光掠向卓旭的身后,,所有的尴尬、狼狈顷刻间一扫而光,眼中的精芒一闪一闪的,脸色重新恢复为常见的温柔文雅。 他的目光收回来,闲闲凉凉地扫过卓旭的,竟然咧嘴而笑,一派如沐春风的样子。 卓旭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扭头去看身后,几米开外提桶端盆而来的果然是刘晓苏。 “啪”!孟海东的手重重地拍在卓旭的肩上,闲闲地低声调侃:“兄弟!你的真命天女来了。这次你可要懂得抓住机会掳取芳心。不然,以后真的只有眼红的份了。” 卓旭还没来得及开口反击,刘晓苏已从眼前低头而过。 “……” “嗨!晓苏,两大风liu俊朗、玉树临风的帅哥立于路旁,你居然就这样无视而过,我们幼小脆弱的心灵很受伤唉!”孟海东冲着刘晓苏的背影高声叫唤,还不忘对着卓旭眨眼做西子捧心状。看来,他还颇具几分戏剧表演才能。 成文玲不得不停下脚步转头,嘴头噙着抺苦笑,面色微微潮红,还残留着几分局促和不自然。 “你们好!孟海东、卓旭。刚才看你们聊得很开心,我没好意思打扰。”明明是在和他们两个人打招呼,她却吝啬得连余光都没向卓旭这边倾斜半分。明媚得体的笑容、活泼欢快的语调全是对着孟海东一人投放。 对!连日来就是这种显而易见的忽视和刻意的疏远折磨得卓旭几欲崩溃。这个可恶的小女人!枉我为她辗转难眠而她竟然敢公然藐视我的存在,对其他男人笑得如此灿烂肆意!卓旭眉心紧锁,拳头轻握,咬紧牙关强忍着心底不断翻滚的的怒气和酸涩。 “哦!原来是这样呀,那我就放心了,不然估计有人又要辗转反侧了。晓苏你洗衣服吗?快去吧,正好佳音也在那边。” 目送着刘晓苏远去,孟海东把卓旭拉到一边审问:“你确定你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没有!”卓旭瓮声瓮气地回答。 “那可就奇怪了!晓苏明明已经看见你了却当你不存在,她不看你也不和你说话,这一点也不像她平日里的作风,倒像是……”孟海东右手摸着下巴作沉思状,却在关键时刻截住了话头。 “像什么?”没办法,在女生的问题上有“情圣”之称的孟海东永远比卓旭经验丰富,他只能虚心请教。 “根据我的经验,恋爱初期的男女经常会因为某些小事而闹别扭,女生们生气起来经常会耍耍小性子或干脆直接对男生不理不睬作为惩戒手段,现在的刘晓苏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个和男朋友闹别扭的女生。可是又说不通呀,你又不是他的男朋友。但是如果说她不是在生你的气,那为什么她偏偏只对你不理不睬的……唉!兄弟,我看你要好自为之,刘晓苏这个女生令人捉摸不透……喂!卓旭!你去哪里?我还没分析完呢。……” 卓旭没有回头,只是朝孟海东挥了挥手,继续身轻如燕地在斜阳里飞奔。 孟海东的一席话令卓旭茅塞顿开,“闹别扭的男女朋友”这种大胆的猜测犹如一缕阳光,使连日来压积在卓旭心头的郁闷和烦燥一扫而空。他兴奋地想:这几日来只顾着为她突然的冷淡而烦恼,却没想过还有这样的可能性,真是当局者迷哪。 如果事实真如老孟说的,那么这些天来在他们之间已经浪费了太多宝贵的时间,所以他一定要抓紧机会去捕捉幸福。 卓旭飞奔回房间,捞起今早刚换下的脏衣服就往楼下冲。 成文玲,你知道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你吗?你会不会像韩佳音对待孟海东那样为我温柔地、心甘情愿地挽袖洗衣? 你是在我的气吗?你会拒绝我吗?如果我亲切地叫你“老婆”你又会是怎样的表情和反应? 远远地看见那抺玲珑小巧的身影,卓旭的心没由来的一阵狂跳。一个疯狂的念头突地闪现于脑海,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真是一个疯狂的念头!就目前来说,他和刘晓苏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比较谈得来的普通朋友而已,他还没有向她正式表明心迹,甚至连她的小手都没有碰过。如此大胆直露地喊“老婆”是不是太突兀,太荒唐了! 卓旭停下奔跑的步伐,猛力地甩甩头,企图将这个疯狂又荒唐的想法甩出大脑。深吸几口气,等呼吸不再那么急促了才大踏步地朝刘晓苏走去。 “嗨!”卓旭站在刘晓苏身侧对她笑得灿烂,心里却郁闷窝火得很。这个可恶的女人!我到底是哪里得罪她了?!我都一动不动地站在她身边快十分钟了,她居然瞄都没向我瞄上一眼,只顾低头抿嘴翻来覆去地洗同一件衣服。 成文玲闻言顿了顿,她侧了侧身,唇角勉强挤出几丝微笑,却没有抬眼看过来:“嗨,卓旭,洗衣服吗?” 声音低低地,居然有些无奈和苦涩。 刚才在孟海东面前笑得一脸灿烂,到我这儿了就是这副模样!卓旭被彻底激怒了。 一抺邪邪的坏笑出现在嘴角,之前那个邪恶张狂的主意在头脑里叫嚣着、翻滚着,呼之欲出。 冷静自持的刘晓苏、优雅美丽如画的刘晓苏,真想看看你接下来的反应会如何。听了我说的话,你还会一味地对我冷漠下去吗? 卓旭顺从了灵魂的呼喊,贴近她的耳边温柔地轻唤:“苏,老婆!帮我洗衣服。” “啪!”刘晓苏手里的衣服如愿地落到脸盆里,溅起一大片的水花。她猛地抬起头来,目光亮若星辰,就那样直直地盯着卓旭。震惊、迷茫、欣喜、害羞、苦涩,一瞬间她的眼里闪过太多复杂的情绪。 “你……你……卓旭,你……刚才叫我什么?” 想不到一向口齿伶俐的刘晓苏也有结巴的一天,卓旭的心情莫名地好转。也许她对我是有感觉的吧,要不然刚才眼里的欣喜和害羞又何而来? 想到此,卓旭不由得伸出手去将她额前散落的头发轻轻地别到耳后。没听清吗?我可爱的女孩,我不介意将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事实上看到你的反应,我开始喜欢上刚才对你的称呼,也有点明白孟海东的心情。 “苏,老婆,帮我洗衣服。”卓旭紧盯着刘晓苏的眼睛,一字一顿,异常温柔地说道。 成文玲浑身一颤,美瞳豁然张大,难以置信的狂喜涌上心头。她害羞地低下头去,脸一点一点地烧了起来,几秒钟内就红过了天边的晚霞,连耳根都红得通透,可爱至极。 “苏……苏……”卓旭上前一步,此刻的他只想将她圈在怀里好好地疼爱。 成文玲却象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不着痕迹地避开卓旭伸出的双手。眼里的晶光已经不见,只余下一片清澈明净的黑色,带着点审视的意味地默默地注视着他。 这样的刘晓苏让卓旭莫名地不安。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又是怎么了? 正僵持间,一个银铃般的声音插了进来:“卓旭,原来你在这儿呀,怪不得我找了你那么久都找不到。咦!晓苏也在呀?” 卓旭转过身去,眼前巧笑嫣然的不正是上次从小岛上背回的女孩吗? “找我有急事吗?”卓旭的声音显得得有些急。要快快打发了她,才能继续向刘晓苏表白呀。 “也没什么事。咦!卓旭,那不是你的衣服吗?还没洗吗?我来帮你洗吧,再晚过会蚊子就多起来了,早洗少受罪。”女孩麻利地挽起袖子就洗了起来。 “哎!……”卓旭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赶紧扭头去看刘晓苏。 月亮初升,照得刘晓苏的脸有些异样的苍白,她紧抿着唇,僵着脸,一言不发地从卓旭身边走过,胡乱地将洗到一半的衣服扔进桶里扬长而去。 哎!又惹到她了吗?可是我应该没做错什么呀,谁来告诉我女孩子为什么如此善变。望着刘晓苏绝决的背影,卓旭的心里一片哀嚎。 总以为还是会有机会再明确的表白的,却不料刘晓苏回杭州后不久就突然辞职,从卓旭眼前彻底消失。震惊、愤怒、难堪、失落,这许许多多的情绪在心里一遍遍地翻滚过后是无力和伤感,平静下来的卓旭坐在刘晓苏常坐的坐位上一声不吭,脸上是深深的疲倦。 一切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吧!对于刘晓苏来说也许他什么也不是,不然她不会走得如此洒脱,连最起码的招呼也不打。想不到自己第一次放下所有的骄傲和自尊,主动“示爱”居然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在刘晓苏面前他表现得真象一个傻子。 也许都是这样吧,当我们第一次爱上一个人时,因为骄傲、因为年轻,我们都忽略了很多,错过了很多,所以那句话才那样流行——“初恋时,我们不懂得爱情。”就连聪明如卓旭和刘晓苏,也未能逃脱这个初恋的咒语。 七月,刘晓苏找到了第二份工作,在“瑞氏化妆品公司”做“美容导师”,负责为签约的美容院员工提供产品培训、技术指导及进行产品销售。 虽然经过招聘人员的详细解释,刘晓苏对“美容导师”这个陌生的词汇还是似懂非懂,但她能进“瑞氏”,说起来也是一种机缘。 彼时的“瑞氏”才刚刚起步,规模较小,在市中心租了两间小小的办公间。因为去年代理的产品“白丽雅”美白效果非凡,持久而稳定,一时间顾客蜂拥而至,几个试点美容院几乎天天顾客爆棚,各县市的多家大型美容院纷纷争签“白丽雅”的独家代理合同。 “瑞氏”凭借“白丽雅”迅速打开市场,拥有了很高的市场知名度和zhan有率,一时风光无限,傲视群雄。 而原有的人力资源已经远远跟不上强大的市场需求,“瑞氏”总经理瑞泽明决定要亲手打造出一支专业过硬、素质全面的导师队伍。 瑞泽明明白:美容业,是个真正靠实力打拼天下的行业。自己现在取得的成绩只是暂时的,如果公司要持续、长效的发展,就必须狠抓以下三大方面:一是集观赏性和实用性为一体的、舒适有效的独门按摩手法;二是拥有多款适用于不同人群的稳定、有效、安全的明星级产品;当然,最最重要的是第三点——拥有一群通晓手法和产品、懂培训、会销售、能带动他人的“超级员工”。 这三个方面如果能做到业内最强、最好,而且是最具特色的,那么“瑞氏”将拥有绝对的竞争优势,成为美容界的龙头老大,但如果有一项稍显不足,就很容易被别人超越。 这是一个利润丰厚的行业,这也是一个竞争激烈、充满挑战的行业。 瑞泽明从来不隐藏自己的野心,他立志要做业内最大、最强的代理商。 但是,随着业务的不断拓展和伸入,瑞泽明发现:原有的美容导师大多出身于美容院,虽然经验资深,拥有过硬的皮肤诊断技术和熟练的手法,但是文化底蕴不足,整体素质不高,对于新知识、新技术的学习能力和积极性都不高,工作表现存在严重缺陷和不足。 这样的员工,瑞泽明自己看着都不满意,又怎能使精明能干、眼光毒辣的美容院老板们满意?!最近已经接到好几通投诉电话,愁煞人哪。 所以,瑞泽明决定亲自坐镇,招聘高中以上学历、对美容行业感兴趣的业外人士,砸重金、租场地,聘请业内知名技师、讲师进行为期两个月的岗前培训。每月发放每个学员800元的培训金,安定人心。 能有钱领又有技术可学,这样的好事自然吸引了一批象刘晓苏这样的外地女孩儿。 当然,培训课程的难易和这优厚的待遇也是成正比的,而且只有最后通过严格考核,达到标准的优秀者才能成为公司的见习员工,再通过三至六个月的考核才能签定用工合同。 课程内容丰富而多元,刘晓苏足足记了两个大大的厚本子。内容不仅有皮肤基础护理学、各类肤质适用的护理程序和按摩手法,还有公司的特色产品、操作程序和手法及相应的注意事项,另外,还有美容院接待顾客的详细流程、注意事项和各种销售技巧。 为了强化培训效果,检测学员学习进度,每天课堂上老师会不时点名提问,每周安排一次小考,月未安排一次大考。每个学员的神经都是绷得紧紧的。 面对那些拗口陌生的专业名词、纷繁复杂的知识重点,刘晓苏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努力的学习,在那间不足五平米的小单间里夜夜挑灯,独自背诵。 这天的小考,大家表现都不错。老师也似乎很满意,决定放半天假,让大家出去走走,放松放松。 教室里一时炸开了锅,女孩子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去哪儿玩。一群人里,刘晓苏算是在杭州住得久一点的了。有人问她的意见,刘晓苏说:“那就去西湖和清河坊吧。”然后就流利地报出了公交线路,以及周围她认为值得一游的景点。 女孩们流露出钦佩的神情,有人喊道:“哇!晓苏,你好厉害!才在杭州半年,就已对杭州这么熟悉了。” 成文玲笑笑没答,随着众人走向公交车站。 是啊,自己对杭州已经很熟悉了呢,熟悉到不用思考,就能迅速画出完整、准确的城区地形图。怎能不熟悉呢?做图书销售的这半年,她用脚步亲自丈量过杭州的每条大街小巷,清楚地知道它们各自的方位和走向。 更何况,这还是刘晓苏从小就十分向往、喜爱的一片热土!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杭州的,也许是孩提时坐在妈妈怀里,津津有味地听上一段越剧名段时;也许是学了苏东坡的《饮湖上初晴后雨》,沉醉于那撩人的、梦幻般的诗意中时。不,不,或许更早,是在第一次见到那幅描绘西湖风景的木画时。 小时候,刘晓苏家有一张大红色的雕花木床,是父母结婚时置办的。冬夜里,一家五口挤在木床上异常温暖。 木床的三面立着拱型的双层围栏,有半人多高,上面一层的正中镂刻着只啄食花蜜的蜂鸟,漆成金色;下面一层中间绘着一副山水画,画的正是雨后的西湖:青山空远,碧水幽蓝,两三只乌蓬船点缀其间,美丽的断桥只露出一角,宝俶塔在一色的青绿里显得秀气而挺拔。画面不知是用什么材料绘成的,颜色艳丽,经年不褪。 梦想的种子也许就是从那一刻起被埋下的吧,长大后要站在西湖里,成为那浓墨重彩里的一笔。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在这个城市里活下去,且要精彩地活下去。 成文玲并不是明眸皓齿的美女,但却自有一股江南女子的秀气与婉约,特别是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带着几分明媚娇憨,几分清纯和可爱,犹如一朵绽放着的白莲花,焕发出一种纯净、无邪的光芒,就象是个孩子,不由得让人心生亲近。因此,二十几岁的刘晓苏看起来就象十七八岁,比实际年龄要小很多。 韩佳音曾评价刘晓苏的笑为“天使笑容”,戏称它为刘晓苏“最厉害的武器”。 成文玲听了总是轻轻一笑,不以为意。 但是到了“瑞氏”大半年后,刘晓苏渐渐体会到了这个“天使笑容”给自己带来的欢乐和苦恼:“天使笑容”确实可以在短时间内让她赢得别人的好感,帮助她顺利完成销售,但却总给人太稚嫩的感觉,瑞总和一些美容院负责人很难对她委以重任。 作为依靠销售额生存的私营企业,“瑞氏”一直秉承“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的行业传统,刘晓苏一个月只有四天的休息时间,其余的二十多天,就是在不断地频繁出差。从一个地区到另一个地区,从这家美容院到另一家美容院。刘晓苏戏称,自己“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而且还是“食尽百家饭,朋友遍浙江”的那种。 出差在外,美容导师的压力是巨大的。 对于美容师来说,你就是行业内的楷模,是公司和产品的形象代表人,一言一行都是她们学习和模仿的对象,除了展现你超强的技术水平和销售能力外,还要展现你的知性和完美,赢得美容师和顾客的好感,以达成销售。 对于美容院老板,你既是一个超级助理和顾问,又是一个知心朋友。旁敲侧击地摸出美容师的心理动态,时不时地做些敬岗爱业的思想教育;评估员工各项表现,为院内的员工岗位配置和培养提供实质性的建议;又能让她安心地向你大吐苦水,帮她搞定最难缠的顾客、一直纠结的技术难题,还要为她在经营方面出谋划策,制定合适的营销方案和细节出来。 而对于公司,你就是具体销售目标额的承担者,目标达成量的好坏不但影响到公司的业绩额,而且还直接和自己、甚至部门的考核相挂勾,决定你的工资和奖金。 成文玲新手入行,没有这方面的工作经验,面对美容院各种纷繁复杂的问题及巨大的工作压力,难免觉得生涩和无措,满腔热情不知朝什么地方使是对的。 因此,在“瑞氏”的头一年,是刘晓苏觉得最苦闷、最疲惫的一年,她丝毫感受不到工作带来的快乐和成就,工资也一直是全公司垫底的,每月到手的只有薄薄的几张。她却咬牙坚持着,不愿轻言放弃,只能更努力地向前辈们请教和学习,仔细揣摩门道与方法。 其实,刘晓苏对这份工作也说不上有多热爱、多喜欢,只是现如今大学生就业都成为社会一大难题,她一中专生好不容易找着了一份,还有什么可挑的。更何况,从小受的教育就是“干一行爱一行”,如今遇到了困难,更是把她的性格里的倔强和不服输的精神激发出来,只想着如何克服与提高。 幸好,刘晓苏性格乖巧,人长得讨喜嘴又甜,因此人缘不错。同事们都很愿意帮助她,连公司里一向公认坏脾气的内勤小孙,也主动邀请刘晓苏搬到公司的集体宿舍去住,财务室的王大姐更是多次直言最欣赏刘晓苏的诚实和稳重。 偶尔得空,也会去看看卓旭他们,就象是看一个老朋友。卓旭已升职为主任,韩佳音和孟海东分手,做回了老本行,在医院当护士。 对于刘晓苏的心事,韩佳音多少是知道一点的,她鼓励刘晓苏:“喜欢就追呀!郎未娶女未嫁,有女朋友怕什么?追到了,就是你的。你再把自己藏得这么深,小心到时后悔。” 成文玲的唇角只有一抺苦笑,横刀夺爱这种事她做不出,再说,现在的她一无所有,爱情对于她来说是个奢侈品,她有什么资格对优秀的卓旭说爱? 果然,第二年的五月,卓旭突然从公司辞职,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和联系方式,刘晓苏的心情一下子荡到谷底,只有靠繁重的工作来麻木自己。 以为和卓旭的缘分应该就此而止了,放自己的心在城市里继续漂泊,却不想还能在茫茫人海里再次遇见。 那天恰逢“苏宁”在杭州的第一家大卖场开业,刘晓苏早就听闻当天步步高复读机以99元超低价r抛售,下午特意请假出来去排队抢购。家里的小妹明年就要上大学了,自己的工资虽然不高,但这个价位的品牌复读机还是买得起的,只是有点太委屈小妹了。 成文玲正想得入神,肩上却被人猛拍一记,回头去看,那一脸灿烂笑意的不正是卓旭吗? “真巧啊,刘晓苏!早就看到你了,就是不太敢认。你变漂亮了,也变成熟了。来买什么?”卓旭笑意盈盈的,露出一口白牙,手里挎着个真皮的手提包。 被自己心仪的男生当众夸奖漂亮,刘晓苏心里又惊又喜,脸颊涌上两抺红云,她害羞低下头,扬扬手中的发票,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赶紧把发票收回藏在身后,她不愿卓旭知道自己的清贫,那样会让她觉得窘迫与难堪。 卓旭却已看清楚,他一脸疑惑:“刘晓苏你买复读机干什么?为了抢购那个99元 ... ... 第140章 我要拿你怎么办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在工作上,刘晓苏可以做到足够的坚韧,足够的勇敢,为目标拼尽全力;但在感情上,她却从来就没有足够的勇气和自信,她是脆弱、敏感的,从小就是。 成文玲的童年,是在父母的激烈的争吵和打斗中度过的。姐妹三人哭抱成一团,惊恐地睁大双眼看着世界上最亲的两个人以最恶毒、最凶狠的方式相互攻击着、伤害着,赶来劝架和看热闹的邻居们落到她们身上的目光有怜悯、也有嘲笑,这些成为她童年记忆里最难摆脱的梦魇,她只有逃去和外公、外婆睡。 12岁的时候,双亲离开她们到外地去做生意,姐妹三人为此长舒一口气,很享受没有吵闹、新鲜自由的空气。没有了家长的监督,她们的学习反而更努力、更刻苦,成为老师和亲戚们交口称赞的好孩子。 那时的刘晓苏已经是班长,并且十分好强,什么事都要尽力做到最好,对自己和别人的要求都严,又爱打抱不平,因此和男生的关系十分紧张。 成文玲从小就偏科,上初中时进步更是神速,虽然总成绩在第二三名之间徘徊,却一直霸着语文和政治的榜首位置。班里总分第一的同学对此暗恨不已,曾多次在这两门功课上暗下苦功,试图超越刘晓苏,做一回全科第一,但终不能如愿。 成文玲写得一手好文章,她的文采在全年级都是有名的。老师一出题目,别人还在认真审题和挤尽脑汁地搜刮词语,她却只要凝神思索一会儿,立刻下笔如飞,一气呵成地写出一篇文笔细腻、意境深远的作文。尤其是议论文,不仅用词精确、老练,而且立意新颖,观点独特,透出一股超乎年龄的成熟和深思。 因此,刘晓苏写的作文经常被老师当成范文,在各个任课班级里朗读。这,是每一个学生梦寐以求的事情,也是对学生最大的肯定和褒奖。如果只是偶尔有那么一两次,荣耀降临,那将是一种幸运,可以带着喜悦和骄傲欣然接受,但是,当这种荣耀每次都毫无悬念地、频繁地降临到同一个人身上,那无疑是一种灾难。 成文玲因此遭到了班里大部分同学的孤立,没有人愿意和她做朋友,充当她的陪衬。她开始觉得孤独和失落,她找老师谈过,也刻意在写作时有所保留,但成效并不明显。 年轻的心渴望理解和友谊,陪伴她的孤独还是孤独,这种痛苦无处诉说,无法排解,有时,她会因为同学一两句无心的话而失声痛哭,却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忍受、慢慢消化。 在后来的学习和工作中,她开始慢慢学会保护自己,将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她渴望平凡而简单、诚实而坦承的友谊。她是那样的敏感和脆弱,比任何人都渴望拥有平凡、温暖的感觉,害怕一切的伤害。也学会用快乐、坚强的伪装来保护自己,不去做任何没有把握的事,当危险靠近,首先想到的就是逃离,让自己免受伤害。 王笑就曾经说过:“刘晓苏,你就象一颗巧克力豆,外表看上去坚硬且色泽艳丽,其实剖开来,里面的心却异常柔软与脆弱。” 语文老师也说:“刘晓苏,你是这样的骄傲与脆弱,纤细而又敏感,对自己喜欢的东西太过在乎,想要守侯,反而容易失去。学会放开一些,勇敢一些,你的人生将会更精彩。” 这些年,刘晓苏在社会上工作,已经改变了很多,同事们都形容她乐观、开朗、阳光、上进。可是面对卓旭,刘晓苏很容易就变成当年那个脆弱、敏感、患得患失、极度不自信的小女孩,渴望靠近,却又害怕伤害。 所以,对于卓旭的感情,他不表白,她也不会开口去点破,只能顺其自然,因为点破后带来的不良结果是她不能承受的伤痛。 也不是没有过埋怨和期盼的。 成文玲和厂家的一个导师私交不错,古道热肠的她极力为刘晓苏推荐各类“考谱”的男孩。刘晓苏推迟不过,就见了一个,不料只见过一面对方就很满意,很有诚意地追求刘晓苏。 有一次,刘晓苏因为频繁出差,疲劳过度,虚火上升,导致扁桃体发炎,满嘴肿泡,半边脸高高肿起,张嘴说话都成为一种困难,只能吃些流质类的食物。男孩子知道了,穿越大半个城市到刘晓苏的宿舍,硬拉着她去医院。 在输液室里,男孩看着刘晓苏的眼睛,表情真挚:“晓苏,这样频繁地出差太辛苦,我会心疼的。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北京,我去读研究生,你找个好学校去进修。我觉得你有才华,应该找个好学校去上大学,现在的生活和工作太委屈你了,你应该过更好的生活。请给我机会,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不是没有感动,也不是没有感受到男孩的真心,可是,刘晓苏的心里已经装着一个卓旭,又怎么容得下别人? 最后只有说尽狠话,才逼得男孩黯然离去。韩佳音说得对,如果不爱,连怜悯都是种残忍。 伏在医院冰凉的扶手上,刘晓苏早已泪流满面,她将自己蜷抱成小小的一团,指甲狠狠地掐到肉里,还是感到冷。 象有人扼住她的咽喉,胸腔和嗓子都紧得难受,她冷冷地对自己说:刘晓苏,你真残忍!真冷血!刚才又有一个你不愿意伤害的人被你伤害了! 没有比在那一刻,更加厌弃自己,恨不得立刻就能消失,象尘埃远去。 然而,连这样的自厌自弃也不能彻底,因为她舍不得,这世上还有卓旭,叫她如何能舍得?! 成文玲的唇边绽开一抺绝望的笑意:卓旭,是我自作多情吗?为什么你还不向我表白?如果我等不下了,那要怎么办? 国庆过后不久,刘晓苏向公司提请辞职。 一年多的频繁出差生活,已使她的体力严重透支。她想要结束这种四处漂泊的日子,有份稳定的工作和生活,有足够多的业余时间,继续自学进修大专课程,或者谈场像样的恋爱。 瑞泽明和经理们商讨了一下,决定元旦后把刘晓苏调回公司做客户服务,负责客户接待和咨询、接听订单、打印和整理文件等日常事务。 从技术人员转做客服人员,从市场销售转做公司内勤,负责的工作差异很大,一切都要从头学起。所幸,刘晓苏人聪明又肯下苦功,性格也很讨喜,和小孙相处也算融洽,不懂的地方小孙也时常帮她。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在繁琐忙碌的客服岗位上,刘晓苏不但做到得心应手,而且相当出色! 瑞泽明在第二个月就下达任职通知,任命刘晓苏为客服部副经理。刘晓苏的工资,更是每月以双倍的速度递增,令同事们都艳羡、感叹不已。 在短时期内能如此快速的升职加薪,在公司,刘晓苏还是第一个。 按说这样,是很容易引起同事的嫉妒和不满的。然而,刘晓苏却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和出色的工作表现,赢得了同事们的赞赏和尊重。 成文玲坐镇客服部时,正值“瑞氏”发展的第二个高峰期。“瑞氏”在全省力推“魅力女人”终端营销会,市场反响热烈,公司的订货内线更是异常繁忙,经常是上一个电话才结束,下一个电话又紧跟着进来。 那时候的客服部,就刘晓苏一个“光杆司令”。通常,她都是最早到公司却最晚离开的那一个,有时忙起来,中餐要到下午两三点才能顾得上解决。 对此,刘晓苏毫无怨言,也从不居功自傲。无论什么时候见到她,她都在快乐、认真和忙碌地工作着,就像是只陀螺,围绕着工作,不停地在转动着自己,一刻也不肯停歇。 那种对于工作的热忱和投入,很容易就感染到周围的人,使他们觉得工作是一件快乐的事、一件幸福的事。 成文玲的电话公关能力,更是令人叹服。这个岗位,似乎就是为刘晓苏量身设置一般。 客服部的工作,最主要的就是接听订单。只要有电话进来,刘晓苏都会迅速接起,嘴角自动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瞬间变身为淡定、优雅的职业女性。她一边准确、清晰地重复产品名称和数量,一边走笔如飞,快速、准确地记录订单内容。声音悦耳动听,态度谦和有礼,显得沉稳而从容。 一些和瑞泽明私交不错的美容院老板打电话给他,直夸瑞泽明知人善用,用刘晓苏这个“甜蜜宝贝”来麻痹她们的神经。每次订货,一听到刘晓苏温柔婉转的声音,心也跟着柔软舒畅,不由得想要再多订点货。 当然,也会碰到一些咨询和刁难。刘晓苏始终嘴角含笑,温和有礼。她思路清晰而明确,不时蹦出一两句专业术语,耐心地做着解答。而等到对方满意地挂上电话,不见丝毫的思索与停顿,刘晓苏又迅速地埋头,接着处理未完事项,好象从来不曾被人中途打断过。 天知道那些夹杂着投诉和专业技术咨询的客户来电有多难缠!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刘晓苏这样笑语晏晏,化一切明刺暗讽于无形的;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在这一连串刁钻的“电话轰炸”后仍然保持头脑清醒,继续迅速、有效地投入工作。前任小孙,在这个岗位上两年多时间,就常因解答不令客户满意,而被骂晕和投诉。 那段时间,“瑞氏”在市场上奠定了良好的服务口碑,业绩更是一路飙升上扬,除了市场人员的不懈努力和跟进,刘晓苏出色、及时的配合也功不可没。 成文玲感到由衷的快乐,工作上的得到的成就和赞赏,使她有受重视的感觉,弥补了心中的一些空洞。 这一年,刘晓苏认识了田妙可和她的男友何洋。 田妙可是另一家公司的美容导师,当初和刘晓苏在同一家美容院里“狭路相逢”。很奇怪的,她们之间没有任何敌对和排挤,反而一见如故,迅速成为知已。 田妙可性格精灵古怪,整天笑眯眯地,像只聪慧狡黠的狐狸。她满脑子都是逗趣的点子和笑话,能把一件最普通、最平常的事情说得妙趣横生、活泼生动,各种平凡的词汇,经过她出人意料的搭配、竹筒子倒豆般的诉说顿时让人倍感惊艳和新鲜,还泛着快乐的泡泡。 只要两人都在杭州,刘晓苏就会约田妙可见面。 田妙可多半是带着何洋前来,领着刘晓苏一起吃香喝辣。刘晓苏笑称田妙可左拥右抱,颇有女皇风范。 田妙可这时会带着幸福的笑意看向何洋,眼里有几分得意、几分调皮、几分满足,十足小女人的模样。 何洋大多数的时候是沉默的,他会主动帮她俩拎包,及时付账。她们说话的时候,他也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偶尔蹦出几句,也颇有“画龙点睛”之妙。目光始终专注且深情地看着田妙可耍宝,看着田妙可笑闹,眼里的宠溺和爱意藏也藏不住。 田妙可和何洋之间,还有着令刘晓苏惊叹不已的默契。只要田妙可轻轻飘过一个眼神,何洋立刻就能捕捉到,清晰、准确地领悟她的意思,迅速地接下田妙可没有说完的话题,或者站起来微笑着把一盘土豆或生菜递到她们面前。 对于田妙可的爱情,刘晓苏是十分羡慕的。后来,刘晓苏知道他俩原本是网友,田妙可为了何洋,一个人背井离乡地来从四川来到杭州,更是惊异于好友的勇气和执著,由衷地为田妙可的幸福感到高兴。 她想:那真是一对妙人!爱情该当如此,温暖得让人心安,默契中又蕴藏着爱意。 不由得想到卓旭,他们谈世事,谈人生,谈理想,许多的观点和看法都惊人地一致,经常是一个人还在编辑信息中,另一个人已将相似或补充的观点发送到。那份默契,让刘晓苏觉得卓旭是最贴近自己心脏的那个人,不禁窃喜不已,心生期待。 但他们却唯独不谈爱情。刘晓苏是小心翼翼,怕一触碰,这份默契就会突然从生命里抽离,卓旭却从来不曾主动提及。 有一次,刘晓苏实在忍不住了,就把对田妙可和何洋的爱情感悟发给了卓旭。 卓旭迅速回复,只有短短一句:“我也期待这样的爱情。” 成文玲望着那行字,有些欣喜,更多的却是酸楚和失落——她最想看的,不是这一句。 过了很久,短信提示音再次响起,卓旭问:“刘晓苏,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刘晓苏删了又写,写了又删,最终打上这两个字。 短信发出的时候,刘晓苏懊恼极了,不断猛烈敲打自己的头。她发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恨恨地骂道:“刘晓苏,你真没用!告诉他——‘卓旭,我想做你的女朋友。’会死吗?!你真没用!” 过了很久,手机依然平静,屋里空荡荡地,没有任何声响。刘晓苏紧紧抓着手机,几近绝望,也许这只是卓旭的无心疑问,并不能带来任何希望。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短信提示音再次响起。 成文玲迅速打开翻看,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心底一丝一丝的甜蜜缠绕上来,带着中奖般的狂喜。 手机上的那行字那么醒目,带给刘晓苏颤立的幸福。 “那么,刘晓苏,做我的女朋友吧!卓旭。” 这短短的一句,将刘晓苏从绝望的深渊中救起,顷刻间带她到达快乐的彼岸。那些长久坚守的岁月,只化作一瞬间,让她觉得那些寂寞和等待的苦涩,也是值得的,成了甘甜的回味——原来,卓旭对她也是有感觉的,也许他也已经喜欢她很久! 成文玲回道:“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没有比这一句,更能贴合她此刻的心情。 电话马上响起,是卓旭! 成文玲迅速接起,却相对无言,只有电流的刷刷声在他们之间游走。 过了几分钟,卓旭终于开口,问道:“晓苏,你这样说,我就当你答应了啊?!”声音低低地,透着小心。 “嗯!……”这样的卓旭,显得陌生,却又让刘晓苏感到欣喜。语言在这时显得如此苍白和多余,她只愿静静地聆听,带着qing动的羞涩与忸怩。 又是一阵无言的空白,两人不知该说些什么。卓旭的呼吸声通过听筒传来,仿佛近在身侧,惹得刘晓苏双耳滚烫,面颊通红,手心微微出汗,滑腻无比。 “早点睡,晚安!”卓旭的叮咛里有些不自然,带着几分可疑的宠溺。 “嗯!你也早点睡,晚安!”刘晓苏也不自然起来,她的声音也变得小小的,极尽温柔。 却舍不得先挂断电话,反而把手机贴得更近,压得耳朵痛痛的。 一直都没有听到挂断后的“嘟嘟”声,刘晓苏疑惑地把电话拿到眼前一看,赫然还是通话状态! “喂?!卓旭,你还在吗?” “嗯,我还在。你先挂吧。” “不,我舍不得。你先挂。” “乖!听话,你先挂。”卓旭的声音里满是宠溺,他哄道。 “不嘛!我偏不!我偏不!”刘晓苏语气里带着少有的骄横,几近撒娇。话一说完,就已察觉自己幼稚,先行笑开。 卓旭发出低沉的、愉悦地笑声,无奈地说道:“好吧,我投降!那我先挂了。……你要记得想我,吻你。” 电话里隐约传来一声亲吻,接着就是“嘟嘟”的声响。刘晓苏瞬间石化,她小小的心房被那么多的惊喜充斥着,满满的、胀胀的,似乎就要流溢出来。 她想要高声尖叫,振臂欢呼。刚才的那一吻,让她更加确定:现在,她——刘晓苏,是卓旭的女朋友了,卓旭也是她的男朋友了! 这不再是她的日夜企盼和希翼,也不是她白日做梦的臆想,而是事实,是他们相互确定心意后的一种事实! 幸好啊!这个人,自己没有错过。 这样感叹着,刘晓苏的脸上出现一个傻傻的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灿烂。 只是,任谁也没有想到呀,爱情的甜蜜竟然那么短,而留给刘晓苏的疼痛,又是那么伤。 元旦过后不久,就是卓旭的生日,卓旭提前好几天向刘晓苏发出邀请,请她共进晚餐,这是他们互表心意后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接到电话,刘晓苏的心里蜜一般地甜。她决定,要送卓旭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给他一个惊喜。 可那时候的刘晓苏,还不懂得如何给异性挑选合适的礼物。看《女友》等杂志上的推荐,无非是领带、手表之类,只是“套牢他”这个醒目的喻意标题,让刘晓苏倍感羞涩和别扭,虽然有些心动,但终究没有采纳。 她的卓旭永远是那样意气风发,卓而不群,适合在高阔、辽远的天际自由舒展和翱翔。她愿意和他并肩而立,却不愿将他牵绊。 又到商场的男装部去看,因为不清楚卓旭的尺码和喜好,又羞于向卓旭开口询问,挑挑拣拣了很久,最终在营业员连声的追问和鄙夷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满面羞红地夺门而出。 就这样,直到卓旭生日那天,刘晓苏还是没有选到合心的礼物,只得作罢。 临上车前,刘晓苏做自我安慰:卓旭过生日,自己能去已是最大的惊喜,还要礼物干什么?再说,以后的每一年,也许自己都会陪他一起过,到时再送也可以嘛。 这样一想,刘晓苏心中的愧疚和忐忑一扫而光,只盼望着能快点见到卓旭。 年轻的时候,我们总以为自己会有许多的机会,一次错过了,还会有很多次。殊不知,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真的是一辈子。时光永远不可能倒流,机会有时,最多也就那么一次。 很久以后,当刘晓苏和同事一起去逛街,才明白,如果要送生日礼物给男友,还有钢笔、盆栽之类既实用又独特,又显女方品位和气质的礼物可以选。只是那时,刘晓苏的礼物早已无处可以投递。 南方深秋的夜晚已有些凉意,星星稀疏地分布着,发出半明半昧的光,显得有几分寂寥。 走在小区的通道上,刘晓苏故意把高跟鞋踩得“嗒嗒”直响,她嘟着小嘴,一脸的沮丧和委屈,像极了没有讨到主人欢心的小狗。有路人经过,诧异地望了她两眼,这副幼稚可笑的模样,搭配一身精致、干练的套裙,实在不太相称。 成文玲也不理会,嘴里只顾囔囔自语:“这个卓旭,到底懂不懂啊?这可是我第一次、以女朋友的身份来耶,打电话给他都不知道出来接一下,还说要处理什么紧急事务。亏我还为了今天的约会,仔细打扮了一番。哼!气死我了,摆明了不重视我嘛!” 在别人看来,刘晓苏一直是大方稳重、温和良善的。其实,她骨子里却极具“魔女”气质,有些骄横、有些精灵古怪,看到好脾气的人,忍不住就想要使坏,想看看那人发怒的样子,有时也爱无理取闹,并且特别容易生气。 只是她年少时,父母远离身畔,早早地学会了自立和自强,而且自尊心又强,怕被别人比下去。因此,她总是时刻提醒自己要乖巧懂事,要做一个老师、长辈眼中的好孩子,在学业和生活上也总是力求完美,生怕被别人看扁。 所以,她一直将属于“魔女”的那部分情绪隐藏得很好,只在家人和好友面前偶尔发作一下,平日里也不像韩佳音和田妙可那样张扬。 可是现在,面对着卓旭,因为心生亲近和期望,虽然也知道这样的自己很无聊、很小气,却还是忍不住要发作一下。 来到卓旭楼下,抬头看见一屋明亮的灯光,有隐约的笑声从屋里传来。刘晓苏心里更是气极,干脆抱住一根树干不肯再走,伸手扯下几片叶子,在手心里反复地揉搓。 草丛里传来几声蟋蟀的鸣叫,刘晓苏静立半晌,看到自己在月光下的影子,是那样的单薄和柔弱,满腔气恼登时化为乌有,突生无力和伤感。 慢慢拾阶而上,门很快从里面打开。卓旭一脸灿烂笑意,一把将刘晓苏拉进门去,说:“怎么这么慢?我还以为夜黑你迷路了呢,正要打算下去接你。” 成文玲闻言,心中的不快已消大半。脱了鞋子踩在地板上,转身说道:“今天刚换了新鞋,走不快。”终究是意难平,语气中不由得带上了酸意和委曲。 卓旭已看清刘晓苏今天的装扮,不觉眼前一亮。 娇艳的粉色立领衬衣,干练中隐含妩媚,一身紫色的套裙勾勒出少女妙曼的身姿,在灯光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刘晓苏的睫毛既密且长,向上弯成很美的弧度,乌黑清亮的眸子里盛着水一样的精光,隐约可见雾一般的轻愁,正似嗔似怨地看着自己。粉嫩柔润的双唇微微嘟起,白嫩、娟秀的脸庞更显娇媚。 这样的刘晓苏,于成熟中透着几分少女的娇柔,更显清丽,卓旭不禁心神一荡。 他伸出手去,想要把刘晓苏揽进怀里。听见厨房的开关声,终究还是忍住,抬手摸了摸刘晓苏的头,说:“快进去吧。” 转到里屋,偌大的客厅里却空无一人,电视里正播着赵本山的小品,笑声从里面传出来显得有些空洞。 “我妹妹昨天刚来,在厨房忙着呢,一会你们见见。不知道你爱吃什么菜,就随便做了点。”卓旭招呼刘晓苏在餐桌边坐下。 成文玲定睛一看,桌上已摆着几道热气腾腾的菜肴,分别是:土豆排骨、酱爆螺丝、酸辣豆腐,蛋黄南瓜,还有一尾红烧鲤鱼。 每一盘菜都色泽艳丽、让人垂涎欲滴,只不过,那红艳艳一片的辣椒却让刘晓苏有些头皮发麻。 见卓旭正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刘晓苏慌忙说道:“这些菜我都很爱吃!其实我很好养的,不挑食。” 卓旭听了,笑得别有深意:“嗯!不挑食,是很好养的!”说到后来,已忍不住轻笑出声,眼里有光在镜片后一闪一闪地,左侧的酒窝忽隐忽现,一副心情愉悦的样子。 成文玲满脸通红,尴尬无比。她懊悔得想要咬断自己的舌头,真是丢脸到家了!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和联想的。 幸好卓敏端了盘辣子鸡丁进来,卓旭才收起笑意,起身去拿啤酒。 这顿饭,刘晓苏吃得颇为小心,尽量拣些辣椒放得少的菜吃。还是不免被呛到,连咳不止,急忙抓过啤酒猛灌几口,辣意却未消失,反从嘴里灼着咽喉直下,连带着胃都烧得灼热难当,眼睛红红的,辣出泪来。 忽然,卓旭在对面伸过手来,一把夺走刘晓苏手里的筷子,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怒意:“逞什么能啊?!不能吃辣就别吃!”收走了刘晓苏手里的碗,转身进了厨房。 成文玲和卓敏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卓敏疑惑:“我哥脾气很好的,很少会发火,今天是怎么了?”刘晓苏看着空无一物的双手也有些怔忡。 须臾,厨房门被拉开,卓旭端着个盘子、拿着碗筷出来,往刘晓苏面前一放,一脸平淡地说:“厨房里就只剩这些了,你将就着吃点吧。” 成文玲惊疑未定,低头去看,只见白色的瓷盘里盛着翠嫩水灵的油菜,粉色的火腿粒零星地撒在上面,显得可口诱人——盘子里没有一丁点辣椒的影子。 成文玲受宠若惊:“卓旭,你也会做菜?” 卓旭从鼻子里发出若有似无地一声冷哼,看也不看刘晓苏,只敲敲桌子:“专心吃饭,别乱说话。”竟真的不再多说一句,只顾埋头吃饭。 成文玲看看眼前的那盘菜,再看看卓旭略显阴沉的脸,心中早已乐开了花。她伸出舌头,俏皮地做了个鬼脸,夹着一大丛油菜入口,只觉得清爽可口,唇齿盈香,不禁摇头晃脑地大叹一番:“人间美味呀!好吃呀,好吃!” 卓敏被她逗乐,忙掩嘴偷笑。卓旭瞪刘晓苏一眼,说道:“吃饭!”,脸色终究还是缓合下来。 和自己倾慕已久的人相恋,应该是甜蜜无比的。然而,很快的,刘晓苏心中的喜悦和甜蜜消失,开始黯自神伤——她捉摸不透卓旭的想法,感觉不到他的真心。 女孩子对于自己的初恋总是充满期待和想象,希望自己的爱情是全世界最甜蜜、最完美的,也希望自己的爱人是世界上最温柔体贴、深情款款的人,能对自己细心呵护,百般疼爱。 成文玲也不能免俗,她渴望卓旭更多的爱!不仅爱她在众人前的美丽,更能爱她在繁华背后的残缺和不足。 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不是对等的。刘晓苏早已爱卓旭太久,太深,卓旭的表白,早已将她送到幸福的云端,她的脚步悬在轻飘的、虚幻的云彩之上,连心也是悬着的,虽然有着摔成粉身碎骨的担心和恐惧,但对爱的企盼和希翼使她变得勇敢和坚强。 她早已做好准备,要和爱人共同携手、全心投入,共谱一段完美的、爱的传奇。 可是,卓旭却始终只肯站在云雾之外,迟迟地不肯伸出手来。 他对刘晓苏总是淡淡的,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从来不说爱,也不牵她的手,他们之间,没有情人间的亲密和柔情,也不再象从前那样畅所欲言,轻松自在。 在他们之间,彷佛隔着一道浓雾,她看不清卓旭,显得疏离而陌生。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可怕,令人心碎,使刘晓苏生出许多的疑惑和不安。 难道这,就是爱情吗?为什么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没有温柔的呵护,没有炽热的情话,为什么明明说好要相恋了,留给她的寂寞和孤独更甚从前? 卓旭爱她吗?如果爱,为什么对她如此冷淡?为什么不对她说爱?为什么还要用短信联络她,恋人间不是都渴望能多见面,多听听对方的声音的吗?为什么总是她巴巴地跑去他那里,就不能照顾一下她女性的矜持和骄傲,换成他主动地来找她吗? 那么多的问号,使刘晓苏日夜焦躁,逐渐吞噬掉她在卓旭面前本已少得可怜的自信。 她迫切地需要了解卓旭对自己的感觉,想要清楚自己在卓旭心目中的分量,也想更深、更全面地了解卓旭,清楚他的想法和喜好。 可每当她稍露疑惑,想要开口询问,看到的都是卓旭低垂的头,他的眼睛藏在眼帘之后。 她想找个机会和卓旭好好谈谈,可看到卓旭平静、淡然的样子,又生生忍住。会不会是自己太多虑和敏感了?把疑虑说出来,卓旭会如何看她?他嘲笑她吗?会看不起她吗?会不会惹他不高兴啊? 而且,卓旭为事业已经够操心的了,又怎么忍心去烦他? 成文玲只能自我安慰,每当有疑虑冒头的时候,她就对自己说:卓旭是爱我的,卓旭是爱我的。结果,小小的喜悦过后是更多空洞的寂寞和无望——她不知道这段感情该何去何从,主导的绳索握在卓旭的手中。 这么多复杂的感受,对于崇尚快乐和简单的刘晓苏来说,无疑是种折磨。 就在刘晓苏被无数的疑问困扰,进退两难之际,卓旭对她的态度却突然发生转变,让她重拾信心。 这天下班,突然就在公司楼下见到卓旭,他斜倚着路边的栏杆,似乎等了很久。白色的衬衫配深黑色的西服,更显都市精英的稳重与洒脱,面容更显清俊、锐利。 看到发呆中的刘晓苏,卓旭的唇角勾出一抺淡笑,有着七分得意,三分邪气。 他走上前来,握着刘晓苏的手,眼睛漆黑如墨,溢满柔情,一眨不眨地盯着刘晓苏,温柔地说:“今天在浙大附近开会,忽然很想见你,就来 ... ... 第141章 我不需要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卓旭抓住刘晓苏的手,从背后环上来,把刘晓苏拥紧。他叹口气,低低地说道:“折磨人的小东西,我要拿你怎么办?” 成文玲的眼睛猛然一酸,心里又是苦涩,又是甜蜜,静静地靠着卓旭不说话。 过了一会,卓旭迟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晓苏,要不这样,你搬到我这儿来,工作也辞了,来帮我吧。我想天天能看见你,这样我感到心安……如果你愿意,我们也可以结婚为前提,先‘试婚’一段时间,如果彼此合适,就去领证……你看行吗?” 这一番话完全出乎意料,刘晓苏大为震惊,心情复杂难辩。 她也知道以卓旭狂傲、不羁的个性,能主动这般示弱,表明想要和她结婚的意向,已属不易。然而,此情此景下听来,却甚觉不妥和怪异。 自古以来,男人和女人对爱情与性及婚姻的看法就各不相同。 大多数的男人都认为性和爱是同步的、是对等的,女人如果爱她,就应该大大方方、心甘情愿地奉献自己;否则,便是不爱。 而女人们,多半是矜持的、羞涩的。她们可以义无反顾、全心全意的深爱着一个人,却并不会轻易地奉献出自己——在另一个人面前毫无遮蔽地袒露自己,会令她们倍感羞耻和不安,除了对男子深切的爱意,她们还需要莫大的决心和勇气。 ****之于女人,不仅是身体的裂变,更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心灵蜕变与体验。她要能百分百地确定男人对自己的爱意,觉得那个人安全、可靠、温暖,才会放心地将完整的自己交付出去。 恋爱中的女人拒绝男人,并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男人给的爱还不够多,不够深,也不足以令人心安! 成文玲虽然已经工作多年,也知道在鱼龙混杂的美容界,很多年纪比她小的女孩都很开朗奔放,但她一向自爱,有自己的原则和坚持。 年轻时的刘晓苏,拥有一颗单纯而透明的心,象颗白色的水晶,不能容忍一丝的尘埃。在她看来,爱情应该是纯粹和美丽的,是神圣的,如果过早地参杂****的yu望、婚姻的枷锁,那简直是对爱情、对婚姻的亵du和羞辱。 婚姻与性,是爱情的升华,是两个彼此深爱的人给对方的最高礼赞,有着水到渠成般的自然,和心甘情愿的相守相知。 很显然,她和卓旭才刚刚开始,还没有达到这个境界。虽然,她已经爱了卓旭很久,也想过要和卓旭白头偕老,可是却不曾想过要这么早就触及****和婚姻的话题。 而且,她又是如此的敏感和骄傲,卓旭言语中的迟疑也深深刺痛了她。她不禁想:是什么让一向坚定、自信的卓旭迟疑?是否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是否爱她?爱她,对他来说很勉强吗? 成文玲转过头去,想看清楚卓旭的表情,卓旭却扳紧她的头,不让她如愿。 “给我时间,我会好好考虑。”良久,刘晓苏听见自己的声音飘在空气里。 是的,刘晓苏需要好好考虑,她的顾虑太多。 如果她选择到卓旭身边去,那么她势必要辞去现在的工作,可是,瑞总对自己如此器重和栽培,要她如何开口?现在手下的两个新人才进公司不久,还不能**操作,让她如何能走得安心? 而且,如果选择到卓旭身边去,就等于是同意了他的“试婚”之说,是对自己爱情信念的一种否定,更是一种危险性的尝试,如果成功,结局自然是皆大欢喜,可是如果失败呢?她能有足够的勇气和心理准备,接受失败吗? 其实,早在很久以前,刘晓苏就已经想要赖在卓旭身边,受他呵护,向他撒娇,相伴到老了。 可是,前段时间的那些疼痛和苦涩太深、太长,在她的心里已经划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痕,令她心生恐惧和胆怯。而卓旭对她态度的转变,又来得太快、太突然,常常让她怀疑随时要失去,没有安全感。 她没有把握,自己真的可以抓住卓旭。卓旭是那样优秀,而自己是如此平凡,如果抓不住,到时候,她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工作、恋人、甚至连自己都要失去。那样的情形,一想起来,就令人胆寒。 而且,如今的她,早已不再是三年前初识卓旭时的纯洁少女。在她的身边,每天都会上演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戏码,为了在这个城市里生存下去,她也学会狡诈与奸滑、阿谀与奉承。真的让她去面对那些纯洁、无暇的孩子,她感到自惭形秽,并且有着深深的悲伤。 她什么也不懂,真的能帮到卓旭吗?不会成为他的包袱吗? 不得不承认,爱情有时会让人低到尘埃,心生胆怯,容易让人怀疑自己,总觉得自己不够完美,深怕配不上对方给予的信任和爱。 矛盾了很多天,刘晓苏决定冒险,选择到卓旭的身边去。她想:好不容易遇上个自己喜欢的,又怎能错过? 瑞泽明知道刘晓苏要离职,很惊讶:“晓苏啊,你一向工作很突出,就这样放弃,不是很可惜吗?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 “谢谢瑞总,您对我一直很照顾,我很感激。只是我已经做了决定,希望您能招到合适的人选,我会等她们能**上岗后再走,最长可以是三个月。决定得这么仓促,还希望您能谅解。” 瑞泽明看着刘晓苏,目光有些森冷:“晓苏,你这样突然离职,我很难做,不会是其它公司出高薪挖你吧?你知道我最恨这种人的。” “不是这样!瑞总,您别误会,我是要去帮我的男朋友,他不是做这一行的。” “噢?那祝你好运。”瑞泽明的脸色没有丝毫的缓和,刘晓苏退出经理办公室,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要难挨了。 进公司两年时间,刘晓苏对瑞泽明的脾气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 瑞泽明创业之初是和两个好友同开的公司,后来公司稍有起色,两个朋友却相继离开,自开公司或另谋高就,成了瑞泽明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有好几次,瑞泽明都败在对方手里。 因此,瑞泽明对于辞职或离职的员工,都记恨得很,从来不会给好脸色看。何况,还是刘晓苏这样的得力干将? 市场部总监邱凌梅奉命来劝刘晓苏打消离职的念头,见劝说无效,就低声地埋怨刘晓苏:“你既然已经决定要走了,那为什么不等时候到了再说,迟说晚说,又不妨碍你对新人的培训。现在好了,让瑞总提前知道了,他还不在心里记恨你呀?当心他给你穿小鞋!你平时这么机灵,怎么在这件事上这么糊涂呢?” “邱姐,谢谢你。我提前说,是想让瑞总能早做准备,你也知道,两个新人才来不久,能力也不行,我希望能有合适的人来顶替这个岗位,这样我才走得安心。” “唉!晓苏,你总是这样,一切都为别人着想,小心到时吃亏的是自己。”邱凌梅不放心地提醒道。 会吗?那也不怕,如果受伤了,应该还有卓旭的怀抱可以疗伤。刘晓苏望着楼下的车来车往,突然很想念卓旭。 不想却真的被邱凌梅言中,刘晓苏开始觉得度日如年。因为在公司,瑞泽明竟然毫不掩饰自己对刘晓苏的不满。 只要有刘晓苏在,瑞泽明必定是冷着一张脸的,使全场气压低到零点;看向刘晓苏的目光,也不再是蕴含笑意的赞赏,而是森冷和漠然。 成文玲的工作也开始正式进入交接阶段。 “瑞氏”一直都有自己的培训讲师,刘晓苏回公司后不久,原来的讲师辞职,刘晓苏在瑞泽明的示意下,将客服部的日常工作交由两个下属处理,又开始兼顾新进员工的产品培训工作,相当于半个讲师了。 很快的,瑞泽明就高调地从其它公司挖了名培训讲师过来,责令刘晓苏和讲师“进行充分、有效的沟通”,以后新员工的培训工作就交由培训讲师负责,刘晓苏只需旁听就行。 对于这样的突然转变,同事们都感到疑惑和不解,问到刘晓苏,她也是沉默不语。 她并不觉得自己的工作权力受到了剥夺,自己提出辞职请求的时候就想到过会发生这些,只是瑞泽明对自己的态度,让她感到悲凉和难过。 成文玲和培训讲师的“沟通”,进展也并不顺利。 培训讲师,是一家美容公司的核心人物,除了要对员工进行技术培训、在终端会上对消费者进行各种主题演讲,最重要的工作还在于对产品透彻、深入的了解和研究。 培训讲师必须深喑皮肤构造原理,是公司里最懂产品、最懂技术、拥有最丰富的市场临床操作经验的人。 只有这样,培训讲师才能及时、有效地处理各种市场突发事件,毕竟在强效美白类产品的操作过程中,稍有疏忽和使用不当,就极有可能会出现皮肤过敏、红肿、灼伤等严重问题;也只有这样,培训讲师才能经常提供些安全可靠、行之有效的产品搭配的方法,增强产品在市场上的竞争力,奠定自己在公司的威望。 成文玲自认一向对产品的钻研兴趣缺缺、悟性不高,技术是她的一个弱项。其实在市场上近两年多,她自己的经验也实在是少得可怜,只是她善于总结,又有不俗的文字应用功底,只要将别人的市场经验稍加梳理和修整,也能说得有模有样,赢得满堂彩。应付新员工的培训还可以,但要她对讲师深入、准确地解说产品,又谈何容易? 现在很多的美容产品看似大同小异,但其实每个品牌都有自己的独特之处,单品间的搭配方式和结果往往出人意料,并不能凭个人的经验作出判断。而讲师们大多资历较深,总认为自己做的判断是对的,难免会质疑刘晓苏的见解。 成文玲明明知道自己说的都是正确的,是同事们在市场上反复应用后得出的最佳经验和结论,但苦于没有扎实、深厚的理论根基,而且经验大多不是自己的,面对讲师深刻、犀利的疑问,也不能作全面的回答。 成文玲渐感吃力,她也知道,要在短期内对产品形成系统、全面的认知,最好的方法就是到市场上去实践和历练一番。 她向瑞泽明提议,瑞泽明不说话,只是却似笑非笑的看着刘晓苏。 成文玲甚觉无趣,也不再提。 缺少市场历练的讲师对产品当然悟不透彻,新进员工的培训也差强人意。几个市场经理旁听了几节课后,抱怨很大。 瑞泽明认为是刘晓苏培训不当,故意推诿。每晚都要留她下来,大讲特讲为人处事的道理。 其间的委曲和苦楚,令刘晓苏有口不能言。难道,就因为她要离开,她就成了罪人了吗?为什么所有的过错,都要由她来承担? 私下里,同事们都为刘晓苏鸣不平,邱凌梅更是为这事和瑞泽明大吵了一架。 这些事,刘晓苏都没有告诉卓旭,怕他担心。每次,卓旭打电话给她,她都装作很高兴。 她想:等到这边的工作一结束,她就解放了,这些所受的委曲,就当是对瑞泽明当年栽培的报答吧。 因此,当瑞泽明找她谈话时,她越发恭顺,静心聆听。然而,这样还是不能令瑞泽明满意,他认为刘晓苏在敷衍他,言语中不免带上苛责,语气也重了几分。 有一次,甚至发狠喝道:“刘晓苏,你这样不负责任,到哪里都别想获得重用,也别奢望能得到幸福!” 成文玲愕然,这个对她怒目而视的人,真的就是自己曾经崇拜和佩服过的瑞总吗?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愤怒和委曲使她夺门而出,她受够了这样的不公平待遇。她可以接受别人说她能力不够,工作不突出之类的评语,但如果要质疑和践踏她的人格,她不能接受! 坐在回家的公车上,刘晓苏越想越伤心,三年的努力和忘乎所以的工作,就换来了这样的一句评语,怎能不令人心寒? 这天夜里,刘晓苏失眠了。午夜十二点,电话铃声猛地响起,她吓了一跳,抓过来一看,果然是卓旭。最近,卓旭时不时地会在午夜时分给她打电话。 成文玲心底一热一软,声音也格外地温柔:“喂,卓旭!” 电话里传来卓旭的声音,也不说什么,只是一遍遍地叫着她的名字,疲惫而伤感、温柔且多情,那嘶哑的近似呢喃的语调,使刘晓苏莫名的心痛和酸楚。 “卓旭,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刘晓苏忘记了自己的烦恼,她急切地问。 电话那端沉默半晌,卓旭说道:“没什么,就是想你,想听听你的声音。” “是不是胃疼了?” “不是!不要瞎想。很晚了,我先挂了。晚安!”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刘晓苏看着手机一阵发愣。这个卓旭,怎么能就这样挂断电话呢?他难道不知道自己会担心他吗?他到底为什么不开心?是遇到不开心的事,还是身体不舒服? 成文玲拿起电话,准备回拨,想想终究还是作罢。 为什么总是这样?!卓旭从来不肯向她袒露心声,一味地任由她瞎猜;也从来不关心她心里的想法,不过问她是喜是忧。 这样的男子,是否真的值得自己抛开一切,托付终生? 难道,这就是爱吗?为什么他们现在明明已经是男女朋友了,却连做普通朋友时的坦承都做不到? 疑虑的种子在这一刻迅速膨胀,在刘晓苏的心里生根发芽,浓重的阴云压在刘晓苏的心头,使她感到窒息和疼痛。 周三中午十二点,卓旭来电说他母亲到杭州来看他,他们正在麦当劳,希望刘晓苏能过去一趟。 成文玲知道现在请假不易,只会加深瑞泽明对她的误解和敌视。幸好,公司中午有一个半小时的午休时间,她安排好工作,马上赶往离公司不远的麦当劳。 尽管刘晓苏觉得现在见父母为时尚早,但卓旭肯通知她,就是对她最大的肯定。 成文玲心里的欢喜却在入座前的那一刻悉数消散,被无言的苦涩和强烈的妒意侵占。她的心里不断地自嘲和冷笑:刘晓苏,你真是太自以为是了!太天真了! 四人一组的长桌已坐满了人,除了卓旭、卓母、刘晓苏,赫然还坐着另一个女孩。 那女孩穿一身精致唐装,一双妙目顾盼生辉,是个典型的美人。她浑身散发出一种女性的柔情,从容而淡定,更显出刘晓苏的青涩。 卓旭为她们做介绍:“这是刘晓苏。” “这是唐真,一个朋友,我们很久没见了,今天刚巧碰到,就一起吃了。” 唐真不认得刘晓苏,向她微笑点头致意。刘晓苏却记得她,是以前图书销售公司的同事,在自己辞职以后进的公司,有次回去看卓旭时见过,好像还是和卓旭同一组的。 那么,他们今天真的是巧遇,还是约好了一起的?卓旭还有多少个象唐真这样、一直保持着联系的女性朋友?他为什么不介绍说自己是他的女朋友? 恋爱中的女生总是敏感而善妒的,刘晓苏的心里一阵猫抓般的难受,心脏一阵阵抽痛,全身就象是放在火上烧烤,显得焦灼而恐慌。心底蹿起一股无名之火,急待发泄却无处发泄。 嫉妒令人想要发狂,但刘晓苏却不想也不能失控,这样的自己陌生得让刘晓苏既害怕又失望。她轻抿着嘴,咬着自己的嘴唇,放在桌子底下的一只手早已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是刺骨的疼痛。这样她才能保持清醒,向卓旭的母亲露出得体的微笑。 卓旭的母亲五十岁左右,一身朴素的打扮显得爽利、干练。她打发了卓旭去给刘晓苏买吃的,就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刘晓苏,看得刘晓苏不好意思起来。 “小刘啊,工作辛苦吗?”卓母亲切的问,一脸的慈爱。 “还行,不辛苦。谢谢阿姨。” “嗯,好孩子。你觉得咱们家卓旭怎么样?他对你还好吗?” “阿姨……”刘晓苏瞥瞥唐真,当着长辈和外人的面袒露对卓旭的感觉,她觉得尴尬,也有着羞涩。 卓母似乎很满意刘晓苏的反应,她转过头对唐真说:“小唐啊,方便的话,我想单独和小刘说几句话。” 成文玲惊讶地看着卓母,下巴都差点掉到地上。这个卓母,还真是不一般地直率!有个性,她喜欢! “哦……当然方便,我正好也要去洗手间,你们聊。”唐真尴尬地站起身来,脚步凌乱地走向洗手间。临行前向刘晓苏投来匆匆一瞥,那一瞥里明确地含着嫉妒、愤恨、还有挑衅。 成文玲心里警铃大作,这下她可以确定不是她敏感,唐真真的喜欢卓旭。那么卓旭知道吗?如果知道,为什么还要带上唐真?他有顾虑过她的感受吗? 成文玲正自胡思乱想,卓母已经握住了她的一只手:“小刘啊,现在就我们俩了,你可以放心说了。” 成文玲有些感动:“谢谢你,阿姨。卓旭他挺好的,对我也好。” “嗨!你别净说他好,我自己生的儿子我会不知道?晓苏啊,卓旭又傲又倔,不会照顾人,也不会迁就人,不够细心。你别看他好像样样能干,其实有时候像个孩子。如果他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多管着点,也多担待着点。看到你这么乖巧懂事,我把卓旭交给你照顾,也就放心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刘晓苏越听越不对劲,这话怎么听都像是电视剧里女儿出嫁时,丈母娘对女婿说的经典台词。卓母这样说,俨然已经把她当成了准儿媳,可她才跟卓旭开始正式交往没多久啊,而且,需要被照顾、需要被呵护的人应该是她吧?这个卓旭,到底跟她妈妈说了什么?或者,是不是她妈妈误会了什么? “阿姨……”刘晓苏又羞又窘,尽管觉得不够礼貌,但还是忍不住出声打断卓母的诉说。 卓母朝刘晓苏摆摆手,又道:“晓苏啊,你让我把话说完。我知道这样说有些为难你,你放心,如果卓旭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和他爸一定站在你这边。晓苏啊,能答应阿姨,和卓旭好好的走下去吗?” “阿姨,如果卓旭爱我、需要我,我一定会和他好好地走下去的。” 卓母还想说什么,卓旭却已经端着托盘回来了,唐真也回到座位,话题就此而止。 后来,卓旭私底下问刘晓苏:“奇怪了,你才和我妈见了一面,她就说很喜欢你。你和我妈究竟说了些什么?” 成文玲闻言心情超好,眼睛眯得只剩一条缝。她得意洋洋地看着卓旭,调皮地说:“你猜猜看。” 成文玲的心里早已乐开了花,不禁有几分沾沾自喜:哼!想我刘晓苏历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被你妈妈喜欢有什么可奇怪的?真正应该欢喜的人是卓旭你吧,现在到哪里去找像我这样纯情专一、乖巧可人、精通厨艺又工作突出的绝世宝贝?还不快点说些好听的,好好呵护一下我这颗倍受煎熬和摧残、渴望甜言蜜语滋润的脆弱的心灵! 卓旭却还在感叹:“我妈对你的喜欢,好像比起我对你的喜欢还要更多一些,真不可思议。” 这个呆子!刘晓苏在心里暗骂道。这就叫做缘分,有什么不可思议的。真是她不爱听什么,卓旭就偏说什么。不过,她现在心情很好,不跟他计较。 “那么,卓旭,你喜欢我多少?有这么多,或者这么多,还是比这些都多?”刘晓苏把手臂尽力左右舒展,双手比划出一段长度,想想不够多,又拿了根绳子,从房间这头量到那头,还是觉得不够,就放下绳子,跑到卓旭面前,抓着卓旭的手臂,踮起脚尖,笑意盈盈地问道。 卓旭看着刘晓苏近在眼前的灿烂笑脸,忍不住用手轻轻触碰,心里一声轻叹。如果可以,他希望用余生的时光去用心呵护这个笑颜,让她在每一天都能尽情绽放。 可是,他真的能做到吗?他能给刘晓苏最好的吗?一向目标明确、坚定自信的卓旭也开始迷茫和疑惑。 看着刘晓苏渴望的、纯净的眼睛,卓旭突然感到莫名地烦躁,顿时恼意横生:这个该死的、得意的小女人!为什么就能轻易地影响他的情绪?!她以为得到妈妈的喜爱,就能将他吃得死死的吗? 这样想着,卓旭的心中冲起一股傲气,一股邪念在心中萌芽——他想要击碎刘晓苏脸上那明媚的笑意。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刘晓苏,轻飘飘的说道:“我有说过我喜欢你吗?” 话一出口,卓旭立时后悔,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几个耳光。多少年以后,想起这一幕仍然悔恨不已。 成文玲眼里的光彩蓦地黯下,瞬间闪过错愕、难以置信、难堪和伤心,笑意僵在脸上,一点一点地消失,还未消散干净,唇角就勾勒出了一抺冷笑,显得诡异而苍凉。 这样的刘晓苏,是卓旭从来没见过的,那样的脆弱和悲切,身形单薄得仿佛在下一秒就会消失,令人心痛。 卓旭想要伸出手去抓紧,双手却只在两侧紧握成拳,终究还是没能抬起。 成文玲的手却从卓旭身上一点一点地退开,她无力地垂下双手,脸色苍白,通体冰凉。 她绝望而凄凉地想:是啊,恋爱以来,都是自己在说爱,卓旭却一直没有说过“我爱你”、“我喜欢你”之类的话,自己是多么地傻呀! 一波又一波的苦涩和委曲涌上来,化成满眼地雾气,想要夺眶而出。 卓旭,你好狠的心!这一次,你是真的伤了我,你知不知道? 成文玲被卓旭刺伤了,她暂时不愿再见卓旭,休息天也窝在宿舍里。 她需要冷静、认真地反思和卓旭的这段感情,然而结论却令她心灰意冷。 在这段感情里,她比卓旭爱得要早、要深,早在卓旭决定爱她之前,她就已身中情盅,不能自己。她是那样卑微地、执著地爱着卓旭,在卓旭面前,她收起骄傲的羽翼,努力想要做到完美,却总是显得笨拙和可笑。 刚开始,她是那样地渴求卓旭的正面的、肯定的回应,渴望他的赞美、渴望他对她说“爱”,可是卓旭却一味地放任自己在疑虑与不安中沉浮与挣扎。 那样的日子太久、太苦,几乎吞噬掉她所有的自信,她火热的心逐渐冰凉。 而当她几乎想要放弃,卓旭却又突然对她温柔起来,那些柔情与甜蜜让她无比欣喜和沉溺,甚至愿意舍弃一切,追随他而去。 可是,现在他说:“我有说过我喜欢你吗?”那样轻飘、疏忽的语气,带给她的却是无比的疼痛与伤害。 是啊,多可悲,他都没有对她说过“爱”,甚至连“喜欢”都不曾说过,她却已为他患得患失,迷失了自己,这种爱多么的可怕! 卓旭,你为什么会这么狠?!你爱我吗?如果爱,为什么不珍惜我、疼爱我?这样残忍的话语又怎能说得出口?! 如果不爱,为什么要来招惹她?那些甜蜜与柔情,又算是什么?难道只是您的一时兴起与冲动吗?! 卓旭为什么这样对她,是因为她做错了什么吗?还是因为卓旭终于发现了她不够优秀、不够完美,不值得他疼爱和珍惜,准备收回他的心了? 每一种假设和猜想,都是残忍的折磨,特别是最后一种假设,几乎令刘晓苏崩溃。 她悲伤地想,如果最后一种假设成立,那她将情何以堪? 即使那只是卓旭的一句玩笑话,卓旭还愿意爱她,她也没有了足够的勇气和信心再爱下去。 现在的刘晓苏,再也不是那个单纯快乐、阳光美好的纯洁少女,多疑、猜忌、嫉妒、怯懦占据了她的心房,陌生得连她自己都觉得可怕和厌恶。 爱,应该是相互欣赏和包容的呀,而这样的自己,真的还算是爱卓旭吗?这样的她,如何还有资格去启求卓旭的爱?!他们的感情还能走多久、多远? 在这段感情里,她要求得太多,也失去了太多,而卓旭回应得太少,爱得太冷静;她没有把握,自己可以抓住卓旭的心,她害怕将来的结局会是更惨烈的疼痛,会击倒自己! 她的心已伤痕累累,她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和力量继续爱下去。 如果,卓旭已爱得勉强,且对她的感情也不如她爱他的那么深;如果,他们最后注定要分开——那么,就让她来主动结束这一切吧! 如果恋情不能长久,那么就让她退回去吧,今生只做卓旭的一个普通朋友。在彼此爱得不够深的时候结束,总好过将来决绝的分手,从此天涯! 无数的声音在刘晓苏的心里呐喊着、催促着:“对!就这样吧!结束吧!结束吧!结束吧!” 越来越多、越来越响的声浪,一波又一波地从心底涌上来,将刘晓苏动摇中的心智和不舍摧毁。 成文玲抓过手机,编辑信息:“卓旭,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吧。让我退回去,做你的普通朋友。”看了看,一咬牙狠狠心,还是发了出去。 短信发出后,刘晓苏她的心反而平静下来,只是空落落的无所依靠。她呆呆地靠着墙壁,滑坐到地上,喃喃自语:“收不到!收不到!收不到!”,听上去低沉嘶哑,象是祈祷。 电话铃声突兀响起,又急又大。刘晓苏茫然四顾,探寻着声音的来源。过了一会才猛然惊醒,发疯般地跳起来四处翻找:手机!手机!一定是卓旭的电话!一定是。 翻找了一圈才发现,手机一直在自己的右手紧紧握着。 怕信号不好,刘晓苏跑到阳台上去接。 “喂,晓苏。你在开玩笑吗?为什么发这样的信息?!出了什么事?”电话里卓旭的声音又气又急。 真想说是和你开一个低劣的玩笑啊,可是如果结局注定不是完美,她宁愿提前疼痛地割舍。 “我是认真的,和你在一起太累,压力太大……我还是喜欢做朋友的感觉,轻松自在。”初夏的晚风为什么这样凉,吹在脸上只觉冰冷一片,刘晓苏冷然。 “晓苏,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如果是我错了,我愿意改……”卓旭的声音带着恳切和柔软。 成文玲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也许真的是她误会了卓旭,卓旭真的是爱她的,不然一个心高气傲的男子怎肯这样轻易低头? 心中的冰冷瞬间融化,却又生出无比的愧疚来,这样的卓旭,自己竟然还会怀疑他,自己真是配不上他! 成文玲又是感动,又是羞愧。她想说对不起,开口说的却是:“卓旭,你不要这样,我不值得,我不值得……” 卓旭却会错了意,以为她还要坚持分手,他迟疑着问:“晓苏,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还是……还是你爱上了别人?” 心里有什么东西刹那间就碎了,刘晓苏的眼泪戛然而止,她愤怒极了:“卓旭!难道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一个人吗?你这样说,当我是什么?又当你自己是什么?!” 说完绝然地挂断电话,转身回屋,抓了床被子将自己兜头盖脸地包裹起来。这样她才觉得温暖,不会有被抛弃的感觉,在温暖的黑暗里,她才可以尽情哭泣和宣泄。 手机一直在响,刘晓苏把自己蜷得更紧。 不接,不接,就是不接!为什么连卓旭都要怀疑我的人格?!你已把我伤透,我们已经结束! 终于,手机没电,四周没入沉寂的黑暗。 ... ... 第142章 成亲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现实是那样残忍,回忆过后是无限的凄苦和悲凉,看来是她太过于高估自己,高估了自己对于卓旭的影响力。 是啊,她从来就只是无足轻重的存在。从小就不得父母的疼爱,求学时又因为过于较真、追求过于“独特”而被同学孤立,即使上班后她努力去改变,变得开朗阳光、变得优雅自信,那又怎样?别人还不是照样说放手就能放手,说离去就能离去的。 你只属于你自己,谁也不能为你的人生负责。十七岁时就明白的道理,为什么到现在却渴望别人的温暖和救赎?看来这中间六年的光景算是白过了,越活越回去了。 一声轻微的开门声传来,钟淑琴去而复返,臭着张脸甩给刘晓苏一袋热腾腾的小笼包,硬帮帮地丢下一句:“记得吃药,别忘了做晚饭。”挎着黑色手提包神气十足地昂头上班去了。 那天晚上,钟淑琴吃到了刘晓苏煲的冬瓜排骨浓汤、蕃茄炒蛋、火腿黄瓜、什锦素鸡,直呼美味和过瘾。 熄灯睡觉,在黑暗里听钟淑琴说道:“晓苏,其实我刚进公司时特讨厌你,觉得你虚伪、清高又冷傲。你明明是在笑,可是笑容从来没有到达过眼底。你对每个人都客气、有礼,却只会让人觉得冷漠和疏远,尤其是你停下工作出神的时候,让人感觉冰冷冰冷的,是不太容易接近和相处的类型。可是时间长了,才知道你是面冷心热的人,其实也挺好相处。” 隔了很久,钟淑琴才听到刘晓苏的回答:“哈!钟淑琴,你突然这么诚恳、这么温柔地对我说话,我还真的不太习惯。如果不是你事先告诉我你是在说我,我还以为你是在写散文。非常感谢你对我长时间的、细致入微的关注,说到第一印象,我们彼此彼此。我对现在你的感觉,也正如你现在对我的感觉一样。” “哼!你这人,就是这样的得礼不饶人,臭死鸭子嘴硬。” “谢谢赞美,我们彼此彼此,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良久,刘晓苏将睡未睡之际,突然听到钟淑琴的低语:“刘晓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快乐,但是做为朋友,真的希望你能早点振作起来、快乐起来。” 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这个钟淑琴,没事这么煽情干什么。 四天后,刘晓苏消假去上班,脸上又挂了盈盈笑意。钟淑琴已经和她混得很熟了,两人一起上班下班,明明是形影不离的亲密室友,见了面却依然是你来我往的一番唇枪舌战,这已成为她们独特的相处方式。 和钟淑琴磨牙霍霍龇牙相向,能让刘晓苏轻易地找回快乐和自信。刘晓苏依然是还是那个的思维敏捷、活力四射的刘晓苏,她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失恋而改变些什么,在这个夏季,她依然生命旺盛得堪比满街欢唱的知了。 却不可制止地迅速消瘦下去――刘晓苏患上了厌食症。听上去是多么的可笑和令人匪夷所思,一向以能尽情享用天下美味佳肴为人生一大乐事、顿顿狂吃牛饮却依然苗条纤瘦的大胃王刘晓苏竟然也会有食不下咽的时候。 那段时间,刘晓苏的食量小得惊人:中餐是平日里最爱的馄饨,吃了三四只就会喊饱,晚餐多半只吃半个西瓜。就这样还经常感觉肚子胀胀的、饱饱的,有时甚至一天下来不吃任何东西都不会感到饿。 似乎对任何美食都失去了兴趣:酸甜可口的糖醋小排也只是象征性地动动筷子,雪白滑嫩、香气扑鼻得令人食指大动的酸菜鱼也不能令她老人家胃口大开。 钟淑琴逢人就发牢骚:和刘晓苏一走吃饭,真是她今生最错误的选择、最糟糕的经历。 和刘晓苏同桌用餐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对着一桌子热气腾腾、色香诱人的美食,刘晓苏永远都是一幅兴趣缺缺、意兴阑珊的样子,好象店家端上来的是隔夜的剩菜、发霉的馊饭。钟淑琴打算放开肚子、尽情享用美食的愉悦心情也在这样的怪异气氛下消失殆尽,甚至在未来的很多天里,居然也出现了脾胃失调、食量下降的现象。 最后还是惊动了田妙可和韩佳音,一番细致入微的“望闻问切”之后,两个毕业于不同中医院校的“专家”经过激烈的讨论、缜密严谨的推理,得出一致的会诊结果:“神经性厌食综合症”。 韩佳音拉着刘晓苏的手,细细端详脸色,几次欲言又止。临走时一声长叹,说:“晓苏,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要太为难自己,尽量让自己快乐起来。我们要朝前看,再大再难的坎也总能迈过去的。快点好起来,十月份我们还要相约着去嵊泗群岛过中秋吃海鲜呢。” 一席话说得林妙可和钟淑琴面面相觑,刘晓苏倚门而立,望着韩佳音离去的方向默默出神,黑色的眼珠象蒙了层水雾,有几分迷茫和脆弱。楼道间的灯光照进来,在地下投射出孤单的黑影,显得有些落寞和寂寥。 田妙可上前轻拍刘晓苏双肩:“回神啦,姐姐!我说你也真是的,那么爱臭美干什么?!你已经够苗够骨感了,不需要学人家无病呻吟乱减肥吧?你看你,整个人又黑又瘦的,眼神大而空洞,哪里象个青春飞扬的少女?我看,林黛玉都比你要强壮可爱。” 一通数落后,又笑嘻嘻地对着刘晓苏一阵左捏右掐:“啧啧啧,面黄肌瘦,皮包骨头,这手感也太差了。嘻嘻,我还是喜欢你原来红扑扑、胖嘟嘟的苹果脸。”说完,又在刘晓苏脸上狠狠地捏了一把,疼得刘晓苏惊跳起来,叫嚷着“以牙还牙”冲将上去。 田妙可早已溜到钟淑琴身后,对着刘晓苏奸笑道:“小妞,被人欺负了还懂得还击,说明你还有救。可喜可贺!嘿嘿,现在唯一能令你尽快恢复食欲的方法就是‘香薰情绪疗法’,算你命好,在这方面,本小姐我恰好是高手中的高高手。哼哼!可千万别把能救你于水火的活菩萨给得罪了呀!哈哈哈哈哈……” 成文玲“噗嗤”笑出声来,田妙可不顾形象地双手插腰、仰天长笑的怪样实在太可笑了,如此卖力地耍宝以博自己一笑,总是要领情的。 然而,临离去前田妙可不经意的一句问话,重新让刘晓苏的心情降回到了冰点。 在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公交车站,田妙可小鸟依人地偎靠着何洋,忽然笑得格外甜腻轻软:“噫?刘晓苏你都成这样了,怎么没见你上次说的那个幼教专家的踪影?没见过象你这么不厚道的,把男朋友藏得这么深。你可是白吃了我们好几顿大餐的,怎么说也得把人领了来任我们随意宰割几顿吧?” 大汗淋漓灰头土脸面无人色的刘晓苏只得可怜昔昔地顾左右而言他:“田妙可,你那个什么香薰吊坠不会要上千元吧?我先申明,那样我会很穷很受伤的。” 结果遭到田妙可和何洋的一顿白眼,更得了个“守财奴”的称号。 整个夏季,刘晓苏的胸前都挂着田妙可特别配制的香薰精油吊坠,所到之处满室生香。 深褐色的绳子,左右两边串着些紫罗兰色的景泰蓝串珠,小小的、长条状的一小溜,中间是一个深褐的小瓶子,各种混合的香气从象木塞子里散发出来,令人心旷神怡,快乐安宁。 田妙可向刘晓苏讲解精油配方时也带着几分“宝气”,居然将配方编成了短信:“薄荷茴香佛手柑,提神醒脑胃口好;柠檬甜橙迷迭香,忘忧减压少不了;洋甘菊加上薰衣草,舒缓安神睡眠好;荷荷巴油相搭配,祝君身强体健无烦恼。” 就冲着这首勉强还算工整、平仄有声的顺口溜,和那阵阵扑鼻的迷人香气,“财迷”刘晓苏也只是小小地心疼了一下近两百元的置办费,开始认真遵循“医嘱”,戒骄戒躁、努力开朗,积极配合治疗,有事没事地低头轻嗅一下那瓶“忘忧之水”。 只不过是场小小的失恋,只不过是没有她想象中的痴缠与纠葛,只不过是恋人没有做成连朋友都不是的最坏结局,只不过是事情没有按照她的想象发展、没有她想的那样简单,只不过是她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洒脱、那样无所谓而已。 是的,朝前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生活在继续,地球在运转,这世界不是谁少了谁就真的活不下去的。 况且,在装修别致、菜肴精美可口的店铺,周围都是大快朵颐欢畅淋漓的食客,只有她一人满脸木然、无动于衷,那绝对是无比尴尬和痛苦的经历。 她不是有钱人家的娇小姐,只是个依靠自己劳动和付出才能得以维持生计的灰姑娘。如果一味放任自己沉溺下去,情况只会越变越糟糕。 所以,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努力活得更好才是正道。 成文玲开始积极努力地学习“遗忘”这门课,上街时绕开所有和记忆有关的街道和餐厅,控制自己不由自主迈向特定公交站的脚步,努力地克制想要拨号的冲动。 既然爱情已经走远,不再值得让人留恋,她所能做得就是将和那个名字有关的记忆通通掘起、拔除,消灭得一干二净。 夜晚的时间太长,月色寂寞无边,刘晓苏和钟淑琴这两个21世纪的现代白领,日常、也是唯一的休闲消遣项目竟然是窝在宿舍里夜夜挑灯、发奋发狠地看言情小说。 作为一名勤奋上进、品味高雅的文学女青年,对于早已风行多年的言情小说,刘晓苏历来是秉承不屑一顾、横眉相向的抵触情绪的,但在那个夏季,在她发现了看言情小说的诸多妙趣之后,对这类通俗文学的喜爱程度竟然到了一日不可或缺的地步。 钟淑琴是典型的“花痴”型书迷,每每都要对书中温柔专情、桀骜冷酷的各种“绝色”多金男主角眼冒桃花、垂涎不止,无论是冷艳无双、风华绝代且才高八斗的a类女主角,还是娇俏可人、楚楚可怜、到处惹祸却仍得男主角不离不弃、“三千宠爱于一身”的b类女主角都令她惊叹、羡慕不已,也常常暗自纠结和烦恼:到底是以a类还是b类女主的言行和面目示人,更能成功地吸引适龄男士的关注和青睐,这可真是个值得探讨和研究的话题。 相对于钟淑琴的认真研究、深刻领悟,刘晓苏读得那叫热闹和与众不同:女主角落难,刘晓苏会惊呼:“天!钟淑琴,这世上竟然还会有这么笨、这么不自量力的人!真给我们广大女性朋友丢脸。她就不能有一点点的自我保护意识和能力吗?为什么每回都要可怜兮兮地等着别人来救。”男主角折服于女主角的美貌与智慧,刘晓苏也会讥笑:“钟淑琴,快看这里,这男主角也太低能了吧,这么简单的问题居然也会答不上来,居然也有脸号称文武双全?你说这冰雪聪明、冷艳无双的女主角怎么就单独会对这种男的热情似火、恨不能立刻以身相许呢?这个作者也太能掰了吧!” 作为言情小说的忠实粉丝和拥护者,钟淑琴悔不当初:如果早知道刘晓苏看言情小说能看到捂着肚子狂笑到泪奔的境界,如果早知道她会时不时地发表冷血评论肆意攻击、破坏小说带给自己的纯情唯美、梦幻温暖的感觉,那说什么也不会威逼利诱外加撺掇恐吓,让她做这种新的尝试和阅读的。 成文玲这个家伙的大脑到底是什么构造的,还是受了什么可怕的刺激,看上去明明是个斯斯文文、娇柔文弱的女孩,怎么一看言情小说就会变得如此可恶、如此疯狂呢? 所以,面对刘晓苏狂妄的行径,钟淑琴不止一次地表示自己的极度鄙视和强烈不满:“刘晓苏,看爱情小说看的就是一个意境!意境,你懂不懂?!你这样是对爱情和文学的不尊重、是对作者的不尊重。算我拜托你,不要再把爱情小说当成笑话来看!” 成文玲放下小说,对着钟淑琴妩媚一笑,声音甜软:“把爱情小说当成笑话来看,知我者钟淑琴是也!” 看着面前又笑到瘫软的室友,情感专家钟淑琴大发感慨:“完了完了刘晓苏,难怪你现在还是老姑婆一个。面对如此英俊多金温柔专情的男主角和近乎完美的恋情,哪个女人不是乖乖束手就擒的?象你这样冷静自持又挑剔的主儿,男人迟早是会被吓跑的。女人哪,在男人面前还是装得笨一点、糊涂点、可怜点,才会显得可爱,也才会有人爱。” 成文玲直接失语,以前怎么会没发现,她结交的都是些睿智、尖刻的朋友呢。 七月初,瑞泽明从其它公司挖来个资深内勤,交由刘晓苏培养。新人程丽贞精明能干、处世稳健圆滑,不出一月就已出师,且在公司混得风生水起,颇得人心。 夏季一直是美容院的营业淡季,却是美容公司争抢地盘的好时机。“瑞氏”今年就将攻克目标定在了影响力最为薄弱的浙中地区。 高层人员会议,面对瑞泽明如何攻克“浙中”的提问,经理们个个愁容惨淡。公司里可以独挡一面的人才实在太少,浙中市场早已被各大公司割据一空,从他们手里抢份额谈何容易?近年来,公司在这片市场不遗余力的频繁投入和造势,却犹似小石入湖心,兴不起丝毫的波澜,哪里还有什么法子可想。 最后还是程丽贞动用人脉,瑞泽明许以高薪挖了其原公司浙中地区的骨干人马过来,撒到浙中地块去频繁拜访接洽谈判,居然拿到了几张合同和订单,营造了不小的市场影响力。 瑞泽明君心大悦,任命程丽贞为人力资源部经理。和浙中地区的经理业务一番促膝长谈后,决定八月中旬在金华开一场大型招商会。 成文玲变身为专职文秘,三天两夜的不眠不休,终于赶出一份自觉象样的邀请函文案,瑞泽明仅瞄了五分钟就责令重写。又经过一番巧妙构思、精心搭配,反复的修改和商讨,文案终于在三天后通过。 两天后,广告公司的人打电话来请瑞泽明去看设计初稿,商讨修改细节。司机载着瑞泽明和刘晓苏赶过去,仔细校对、反复商讨,定下了邀请函的纸张规格和数量。 对方是瑞泽明的发小,自然是十分尽心和仔细的,商定完一切后,还亲自将他们送到楼下。 凌晨一点多的钱塘江大桥,凉风拂面,夜色深沉,两岸的建筑是一片暗蓝的朦胧。刘晓苏的手机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静,毫无声息。她将头歪靠在窗边,有些倦。 前座瑞泽明的手机却响了好几回,他不耐烦地接起,声音温柔,却略显烦躁地说:“回来了,回来了,都过桥了。先送晓苏回去,二十分钟后到,你先睡吧,别等了。” 是否都是这样,有人记挂时会觉得厌烦,无人记挂时却又偏生落寞与寂寥。 八月的招商大会在即,公司决定对全休员工进行强化修整和培训。 行政部在此时发挥了强大的作用:严肃考勤制度和纪律,严惩迟到、早退者;建立和挖掘公司文化,坚持每日晨会,坚持舞曲的练习和考核;加强公司章程和员工行为规范的学习与考核,严惩不合格者。 程丽贞执行起来绝对是铁面无私,罚不容情的。 长年出差在外、习惯自由分配时间的市场部人员起初怨声涛天,这样束手束脚的日子怎么过?反应到瑞泽明那里,结果是每人各扣了一百元,又挨了整整一小时的狠批,这才作罢。 不能畅所欲言,不能放声大笑,也有如钟淑琴这样暗自不满的人,虽然早就到了公司,每次都是悠哉游哉的荡过去,踩着秒点去打卡的。 成文玲觉得这样做太孩子气,劝了好几次,钟淑琴把头一扬:“哼!你管我!喜欢什么时间去打卡是我的自由,我现在唯一能尽情享用的自由。” 果然,女人要是倔起来,真是十匹马也拉不回的。 公司的办公氛围也发生了转变。 因为是依赖销售量生存的公司,市场部的人员多半时间是出差在外的,办公室里剩下的也就是客服、会计、出纳等内勤人员。 都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正是年华最好的时光,午休或工作闲暇时难免会聚在一起谈谈流行,聊聊八卦,讲讲笑话。如果话题有趣,瑞泽明有时也会插进来讲上一段。因此,虽然每天的工作量都很大,但大家都觉得过得轻松、快乐。 可是现在,办公室里通常是静得可怕的,每个人都正襟危坐不苟言笑,连日常工作的交接询问都是轻声慢语、细声细气的,那矫揉造作的模样直让人觉得恶寒和压抑。 钟淑琴大为不满:“晓苏,你说这算哪门子的臭条规?公司要改革要发展要扩大,就不允许人说段笑话来放松,唱个小曲来自娱自乐了?一天到晚就只会对别人挑三拣四的,动不动就扣工资罚奖金,还让不让人活了?” 成文玲也极不习惯,她劝道:“人家是大公司里出来的,做事当然有一套,瑞总都极力支持了,你反对有什么用?你还是乘机改改整天咋咋乎乎的毛病,就当是在上淑女养成课呗,这个还是免费的呢。” 小孙也来凑热闹:“就是就是,小钟哪,我们还是认命吧。谁让人家是大公司里出来的,而我们只是公司里的陈年烂枣呢。人家现在可是瑞总眼前的红人,她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们说什么都是错的,得罪不起呀!” “为什么要无条件服从?凭什么……”怒气冲冲的钟淑琴拍案而起,望向刘晓苏身后却猛然顿住了,大张着嘴巴,神色即尴尬难堪又恐惧害怕。 成文玲转过身去,在卫生间的入口赫然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夕阳的余晖射进来,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铁青的脸色、阴郁冰凉的眼神和紧抿的嘴唇,是瑞泽明! “呵呵,瑞总好!”小孙最先反应过来,笑眯眯的打招呼。 “嗯。”冰凉的语气,冷酷如冰刀的眼神从她们脸上一一扫过,刘晓苏感觉自己被狠狠地剜了一眼,抬起头来想要捕捉时,只看到瑞泽明远去的背影。 “好险!好险!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你们说瑞总到底听到了多少?我们明天会不会有事?”小孙一边拍胸脯压惊,一边忙不迭的发问。 钟淑琴缓过劲来:“怕什么?我们说的都是事实,就算因此被开除了,那也是因为他肚量不够大,不能容忍有异议,是他的损失。” “哟哟哟,这会倒牙尖嘴利起来了,刚才不知是谁吓得不敢说话呢,晓苏你说是不是呀?”小孙就爱戳人家的短处,三人常以相互斗嘴为乐。 “别吵了,在背后议论别人,终究是我们理亏,以后少犯这样的错误。有利公司发展的决定,我们还是遵守吧,每个人都不容易呀。” “晓苏,我真为你叫屈。你看程丽贞来了以后,瑞总对她多器重多维护,处处抬高她贬低你,不知抢了你多少功劳,你为什么还要替她说话?!”钟淑琴和小孙都疑惑不解。 虽然我做完下个月就要走了,但还是希望这个为之奉献过青春和汗水的公司能蒸蒸日上吧。原来在职场上也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刘晓苏苦涩地摇摇头,没有说话。 八月份的浙中招商会到场人数近百,真正签单的美容院却只有两三家,虽然如此,瑞泽明还是相当地高兴,在员工大会上狠狠地夸了所有新进员工一把,老员工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一时间,新老员工之间拉帮结派,暗潮涌动,各种明争暗斗愈演愈烈。 不想这天刘晓苏竟然接到了“江湖救急令”,新品牌厂家美导遭店家拒退,点名要刘晓苏到店培训,否则就要退货收场。 区域经理对着刘晓苏一番抱怨后,双掌合十诚恳殷切地说道:“拜托你了,晓苏,这可是我手上屈指可数的大客户,千万不能丢了。我还靠这家店吃饭呢,拜托拜托,辛苦辛苦。” 成文玲迅速收拾了行李,拍拍同事的肩:“放心吧,搞不定我就不回来了。” 并不是刘晓苏对自己的技术有多自信,而是因为她了解这家店,了解这家店的决策人――董姐。 董姐是刘晓苏在市场部时接触的最后一个客户,虽然仅有过两面之缘,彼此却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在任何场合,董姐都会毫不吝啬自己对刘晓苏的赏识和赞美。 成文玲知道象董姐这样精干爽俐的东北女子,在这个陌生的南方城市白手起家,稳扎稳打六年时光,每走一步必定是深思熟虑、谋定后动的,绝对不会盲目地选择和轻易放弃任何一个产品,以退货作为威胁,可能是被厂方美导惹毛了,觉得被忽视了,希望获得公司足够多的重视和尊重。 所以,刘晓苏很乐意出这趟“美差”,既能暂时离开这个令人气闷的城市,又能做一回和平使者,尽情享受东北人民的热情与豪爽,何乐而不为? 成文玲哼着小曲出门,刚到门口却被钟淑琴截住。钟淑琴斜眼遥指坐在刘晓苏位置上忙碌的程丽贞,小声道:“别高兴太早,悠着点,到时鹊巢鸠占就来不及了。” 成文玲心情好,懒得理睬钟淑琴如此大煞风景的善意提醒,挥挥手出门而去。 真是的,整天坐在办公室里看一群人明争暗斗,当她还稀罕那什么副经理的位置吗?谁爱谁拿去好了,出完这趟差,正好可以解除到期的劳务关系,到时窝在家里休息。 成文玲到达嘉兴,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平熄了董姐心头的怒火,追加了货物和订单。又驻店培训销售了三天,将产品重点和要义仔细讲解清楚,传了套“眼部特效护理手法”,笔试口试手试全部考核合格后才放心离去。 在火车站的侯车大厅却接到了卓旭的短信:“晓苏,你过得还好吗?” 手一抖,手机差点砸到脚背,刘晓苏弯腰拾起,起身有些急,一阵天旋地转,眼前漆黑一片且闪烁着无数小星星――她一直有点贫血和低血糖。 她滑坐在椅子上,明明四周是喧闹嘈杂的人群,却听不见任何的声响,只有她自己的心在擂鼓般地跳跃着,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将出来,两只耳朵嗡嗡作响。 窗外骄阳似火,蝉声阵阵,叶子油亮明翠得近乎夺目,她终于平静下来。 原来,他们之间分手只不过短短两个月而已,为什么在她看来却有如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为什么她还是那样的没用,只是最平常不过的一句问候,为什么还是能引起她心底的颤动?自己最美的青春年华已在对卓旭的痴恋中流逝,可是他对自己表达的用心和爱意是那样的少,少得近似于无。 这样的卓旭,凭什么成为我刘晓苏心底最温柔的依恋,最刻骨的唯一?成为自己想忘却总也忘不了的伤口?凭什么?!!! 失望和愤慨相继涌来,刘晓苏仔细分辨手中那杯咖啡的滋味:有一点点的醇香和甘甜,然而更多的是苦与涩的回味,带着刺骨凛冽的冰与寒。 她回道:“我很好,谢谢关心。” 她怎能不好?没有人疼爱的日子,她一样可以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不管天空多么晴朗,都会在包里备一把雨伞,因为知道如果碰到下雨,不会有人将她揽在身畔为她遮风挡雨;面对棘手的工作,已经竭尽所能却依然一筹莫展,她不会再闷闷不乐,不会再强求自己要出色要争做榜样,因为明白有些事光努力是不够的,你注定无法办到;郁闷时,她会听笑话、看特逗的小说、找钟淑琴斗嘴,会大声地笑,尽量地让自己开心起来,因为明白笑比哭好。 这样的她,当然生活得很好,只要倔强的她忘得了冰凉凄迷的月夜里肆意流淌的泪水,只要她忘得了午夜梦回时低吟的那个名字。 韩佳音也曾问过她:“你这样闷闷不乐、黯自神伤还不是因为你还放不下,你还爱着卓旭。那么为什么不能回头,为什么不告诉卓旭你的近况?你有割舍的勇气,为什么就没有爱下去的决心?” 是啊,到底是为什么呢?她宁愿咬牙忍受相思的煎熬,也不愿向卓旭开口倾诉她的眷恋与不舍、她的期盼与悔恨。只因她做不到!面对一个对自己并不用心的人,要她如何做到放弃自尊和骄傲,毫无保留地坦露心迹和诉说爱意?!光是想象,就已经让她感到无限的委屈和伤感,让她如何回头? 再说,就算她愿意回头,也许卓旭身边早已没了她的位置。虽然,自信优秀的卓旭是她多年的唯一,但他的身边从来就不缺优秀的红颜知己呀。 也许,还是不够爱吧,不能爱得忘乎所以,不能爱得失去自我。 所以,她不愿、也不能回头,只能坚信还有更好的人、更美的情在前方等着她,这样她才有力量,才能面带微笑地走下去。 走在绿荫葱葱的嘉兴街头,刘晓苏才猛然记起卓旭曾在这座城市上了三年的大学。不断有人和她擦肩而过,相似的眉眼,相似的身形,每一个却都不是他,也不会再有他。 成文玲给瑞泽明打电话,得到许可去巡视嘉兴地区的各大加盟店。 在市场部时,刘晓苏就是这一区域的主要负责美导,此次做为客服部主管巡视,自然是受到了各店家的热情款待,等她回到公司已是十天以后。 在烈日下奔波行走并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闷热的空气象是藤蔓,缠得人透不过气来,不过三五分钟,全身就会被大片细密的汗水浸湿,衣服湿漉漉、黏答答地紧贴在身上,别提有多难受。 办公室里却阴凉舒适得很,空调“嗡嗡”地运转,吹送出阵阵舒爽的凉风,银灰色的抗辐射窗帘低垂,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炎热。 成文玲几杯冰水下肚,才慢慢觉得缓过劲来,她拂一拂被汗水打湿的刘海,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的程丽贞接听电话。 嗯,不错不错!进退有度,不卑不亢,才思敏捷,临危不乱。看来,在她出差的这段日子,程丽贞很努力也很用心,已经熟练地掌握了业务知识,具备了良好的业务素养和技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接班人,她是时候解脱走人了。 或许是刘晓苏的注视太过探究与长久,程丽贞竟然不敢抬头与她对视,脸上涌起可疑的红晕,偶尔目光碰在一起,也是慌忙地错开去。 成文玲只觉好笑,本是同事谊,相煎何太急。 她站起身来,拍拍程丽贞的肩:“干得不错,继续努力。我去向瑞总汇报工作。”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汇报的,嘉兴市场虽然店铺不多,但都是规模较大的老店,每月返单量都很稳定,对公司也很忠诚。 最后重提辞呈,瑞泽明看了刘晓苏许久,才说:“好吧,我批准,但要等国庆过后。” 九月底,全体员工回公司开会,刘晓苏独自一人在电话机旁留守。 窗外晨光静寂,林立的高楼大厦将一座小小的街心公园环抱其中,但见碧水幽蓝,红枫依翠,是再也熟悉不过的美景。 一想到几日后即将到来的离别,还是忍不住唏嘘。原来时间竟然过得这样快,美景依旧,她却终将离去。 还是有些舍不得的吧,毕竟自己在这个地方、为这家公司洒下过辛勤的汗水,收获过成功的喜悦,当然也有同事间同甘苦、共患难的情谊,这些都是珍贵的、是值得她一生回味的奋斗着的青春篇章。 虽然她要走了,可是内心里还是希望公司能变得更好更强,因为只有这样,她们这些打工的异乡人才能生活得更好、更快乐吧。 所以,她一直向所有的人隐瞒着自己要走的消息,就 ... ... 第143章 她这么努力想要靠近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结婚”,这个似曾相识的词语,如今听来只能是强烈的讽刺。当初自己提出辞职时,何曾料到过今天的形单影只,还是自己先提出分手的形单影只。 真是讽刺啊讽刺,悲哀啊悲哀。 十月五日晚间六时,刘晓苏拎着个袋子走出大楼,走进车水马龙的街头。 袋子里除了水杯和笔,就只有薄薄的几张纸。 就象王笑说的,她刘晓苏一向绝决和无情,决定了要割舍的东西,从来不会过多的留恋。三年多的工作生涯,她想留下的、想带走的不过是几个客户、同事的联络清单而已。 红灯闪烁,刘晓苏最后一次在那个熟悉的街口停步,身后是高耸入云的办公大楼。她没有回头,只是向虚空里挥了挥手,轻轻吐一句:“永别了,瑞氏。” 绿灯亮起,人来人往的行道线上,刘晓苏走到一半突然小跑起来,晚风将她的长发吹散开来,露出一对弯弯的眉眼和唇角,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 夕阳为十月的杭城披上金纱,几盏桔黄色的路灯早早亮起,更显温情和暖意。 成文玲一向偏爱这样的街景,这时仰头望见灯光,忽然就笑了。 以为敏感的自己会悲伤的,却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地轻松和愉快。原来自己是如此地渴望离开,渴望自由、快乐,渴望能有大把大把自我支配的时间。 昨日已逝,明日天涯,不管未来如何继续,一定要比现在过得更好、更快乐,才不会后悔今日的割舍和决择,才能证明自己、对得起自己。 生活充满希望,未来无限可能。 加油,刘晓苏!加油! 在渐渐黑沉的夜色里,刚刚失业又失恋的刘晓苏对自己晃了晃拳头,立刻感觉到了来自心底的强大动力,嘴角咧到了耳后,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这才是真实的自我,自信、坚强,永不气馁的刘晓苏,加油!加油! 有人看过来,自我鼓励着的刘晓苏毫不收敛,反而越发起劲,一路做着加油的手势,直到整条右臂发麻酸痛为止。 很多年后,当刘晓苏回忆起这段往事,都会禁不住莞尔,年轻就是好啊,可以无惧无畏,即使前路渺渺,却仍然信心百倍。 成文玲和钟淑琴的小窝安在杭州城西的杨家牌楼,新造的一栋小洋楼,隐在大路边的羊肠小巷深处,颇有些闹中取静的意味。 从四楼的阳台上望出去,视野开阔,真是风景这边独好! 近处是梯田状连绵不尽的茶园,远处是松柏青青默默矗立着的群山,雨天云雾缭绕间活脱脱就是一副写意山水,韵味悠长令人沉醉。 天气晴朗的时候,却又是另一番鲜活的生活场景:晨光乍现,炊烟袅袅,附近的村民或茶农早已在地里忙碌开来。有时干得兴起,山林间会突然传出一两句纯朴的、原生态的歌韵,惊得鸟雀四散,余音不绝在山谷间萦绕回响,那神秘的歌者却始终隐匿在绿林松柏间,难以得见真颜。 这一静一动都是刘晓苏的最爱。所谓岁月静好,知足安乐也不过如此吧!刘晓苏支头望着门外的风景出神,不由得发出一声幸福的叹喟。 绾着长发身着套裙的钟淑琴听了,发出几声哀号,大声抗议:“晓苏,你要感慨要幸福也千万别在我面前表现出来!你现在不用上班两袖清风逍遥自在,可我还得每天起早摸黑地替资本家打工,你就可怜可怜,不要再刺激我早已倍受摧残的幼小心灵了。” 成文玲咯咯欢笑:“知道了知道了,你安心上班吧,晚上给你做顿好吃的。” “真的?!万岁!”钟淑琴欢欢喜喜地出门去了,对于她们这些平凡的上班族来说,美食真的是一种很好的情绪调节剂。 没有工作的日子真好,睡觉睡到自然醒,听听音乐看看书,兴致好的时候烧几个拿手菜,菜色清淡舒爽,红酒浓郁芳香,对着清凉的月色一番小酌,那真是天大的享受。 是真的享受,如此闲散、怡然的逍遥岁月,对于习惯充实忙碌、勤恳上进的刘晓苏来说,是一种难得的、奢侈的存在。 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终有一天她要重新找份工作,她无所依靠,在这个城市里所能靠的只有自己。因为清楚地知道这些,所以倍加珍惜这段自得的岁月,每一天都看成是生命的恩赐,当做是一种享受。 当然也不可能真的做到全然放松,十天后就是半年一度的自学考试,刘晓苏这次报了两门,每天都忙着埋首题海,圈默背诵。 工作这么多年,刘晓苏改变了许多,也放弃了很多,但依然坚持着最初的梦想――圆自己的大学梦。 以前跑市场的时候经常要出差,一个月没几天能着家的,不能去上夜校,只有去报自考。 最开始的时候,朋友同事都在劝:工作如此繁忙,自学考试课程既难通过率又低,你这不是明摆着自讨苦吃嘛。 可刘晓苏硬是咬牙坚持了下来,不但坚持下来了,她两年内考一门过一门竟然连过了9门,最好的成绩达到了87分!剩下的就只有4门没报考过的课程,眼看着毕业再即。 同为自考生的钟淑琴对刘晓苏无限崇拜:“晓苏,你是如何做到的?快教教我,平时也没见你怎么看书,为什么每次就能轻松过关呢?有什么秘诀,说来听听。” 其实也没有什么秘诀,无非是她选择了自己喜欢和感兴趣的汉语言文学专业,拿文凭的同时还想进一步提高文学休养,因此,再枯燥单调的文学理论都能看得津津有味;每一门课程从拿到书本的那一刻起就抱着必过的信念,考前做遍所有可做的习题,提高自我要求,以80分为基准,从来不为了追求过关而草草了事。 成文玲是那种锁定目标必定全力以赴的人,目前唯一的目标就是能出好成绩。因此,和未来、爱情、工作相关的念头一经萌芽,就被狠狠地掐断了。 这天却接到了一个长途,低沉悦耳的男音传来:“好久不见,晓苏。” 成文玲的有些惊喜:“好久不见!邱雷。” 沈邱雷是刘晓苏欣赏和钦佩的偶像,男性。 沈邱雷曾是“瑞氏”代理品牌的厂方全国营销总监,和刘晓苏相识于职场。 美容行业的从业人员大多为年轻亮丽的女性,男性业务员们整日混迹于女人堆里,时间长了多少会有些改变,要么油腔滑调华而不实,要么油头粉面缺乏男子气概。 在这一行做久了,看多了公司和厂方业务员的言行,女同事们难免对男性生出几分绝望,感叹一句:好男人难觅。 这时沈邱雷出现了,在“瑞氏”引起了不小的震撼。 沈邱雷,国字脸中等个,其貌不扬,平日里总是一脸灿烂,对每一个人都谦和有礼,不显山不露水,看起来就象是个邻家的大哥哥。因此,他留给刘晓苏的第一印象除了普通还是普通,并不深刻。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在下市场一周时间内签到了6份5000元的加盟合同,创造了“瑞氏”有史以来日常最高签约率,令“瑞氏”全体员工刮目相看。 瑞泽明向沈邱雷取经,请他开一场“如何做一名成功业务员”的培训课。 那节课,震撼到了“瑞氏”的全体员工,更令刘晓苏终生难忘,以致于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有人谈到沈邱雷,刘晓苏脑海里出现的形容词永远都是“光芒四射”。 是的,光芒四射。 站在主席台上,沈邱雷的目光沉着坚定,言谈间洒脱肆意,全无平日的沉默寡言和低调,蹦出的句子妙语如珠、风趣幽默,引得同事们低头沉思或哈哈大笑,会议室里的气氛空前热烈与融洽。 沈邱雷在讲述自己亲历的开发案例时,还将各种促成谈判的技巧及注意事项融入其中,娓娓道来,听者常有豁然开朗、耳目一新的感觉。面对业务员的刁钻提问及疑惑,沈邱雷一两句话就能切中问题要害,并给出最实际、最可行的答复和忠告,显得气定神闲、游刃有余。 真诚的态度、智慧的言语,让人如沐春风。沈邱雷能迅速赢得他人的信赖与好感,也确实有他的过人之处。 一种属于智者的生命张力及霸气,在沈邱雷身上奇妙地糅合为一体,于稳健中更现成熟,赋予他独特的人格魅力,使人不由自主地受到感染,接受他的主导和安排。 成文玲明明坐得离主席台最远,却错觉沈邱雷微笑的眼睛里不时有精光闪过,那一瞬间的他看起来非常迷人。 高人哪高人!极品呀极品!什么叫做深藏不露,今天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成文玲对沈邱雷景仰之情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似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在心里小小地雀跃了一下,刘晓苏立志向沈邱雷学习,将他奉为偶像来崇拜。 后来因为业务,两人的接触越来越多,渐渐就成了知己。 沈邱雷大刘晓苏五岁,把她当成了妹妹。 嘉兴回来的那次,刘晓苏的心情低落到极点,沈邱雷带她去吃九百碗的面和果蔬沙拉。 人来人往的十字街头,他们站在那根熟悉的灯柱下等绿灯,刘晓苏的眼里忽然潮涌,赶紧低下头去。 沈邱雷却问道:“晓苏,你出来工作几年了?” “第四年,怎么了?” “第四年?!……真是难得,很多人毕业后就变了,尤其是进入虚华浮躁的美容行业,象你这样上进、诚恳的女孩就更少了。” “……” “晓苏,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会嫁给一个好人,一个好男人!相信我。” 成文玲错愕地抬头,满脸问号。她从来没有向沈邱雷提起过卓旭,那么是她失恋表现得太过明显,还是沈邱雷太睿智?为什么没头没脑地来这么一句? 对于刘晓苏眼里的疑虑,沈邱雷选择忽视。绿灯亮起,他拍拍刘晓苏的头顶,笑着说:“走吧,傻姑娘。记得我说的话,一直向前走。” 成文玲当时并没有觉出什么,事后不久才知道并懂得,沈邱雷以及这次对话是她03年夏季过后暗淡岁月里最大的温暖和亮点,给了她支撑并勇敢走下去的勇气。 生命中有这样一个异性朋友、一个知己,何其有幸! “晓苏,你最近过得好吗?”沈邱雷低沉的声音将刘晓苏从回忆里拉回。 “好!非常好!你呢,过得怎样?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沈邱雷前不久在家乡湖南开了家美容公司,他们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联络了。 “呵呵,还不是刚刚听说某人辞职了,这正中鄙人的下怀呀。我很欣赏她的工作能力和表现,早就想挖她过来,可人要讲道德不是?不能去挖老东家的墙角呀,而且每次看到某人都是一副敬岗爱业、认真投入的样子,当时挖的话可能会碰一鼻子灰呢。不过现在好了,不知沈某人能否有这个荣幸,邀请到超级员工刘晓苏小姐加入我的工作团队?”沈邱雷笑声朗朗,看来心情不错。 呱呱呱,刘晓苏头顶飞过一群黑鸦,看来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专千里呀。 “邱雷,你确定?!我其实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你太抬举我了。” 这一次沈邱雷正正经经地回答道:“晓苏,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你是一个好员工。你就象过去的我,对人对事都永远怀着一份真诚的心,做事踏实,又力求完美,我非常需要这样的员工。” 停顿了一会,沈邱雷继续说道:“晓苏,我真心希望你能过来帮我,我很需要象你这样的人才。虽然我们刚开张不久,但也已经有了一部分客源,我有自信,我是个好老板,我的团队是好团队,将来会越做越大,走得更远,可以给你更广阔的天地。你难道还信不过我吗?” 信!当然信。做总监的时候,他们这些小辈就只有叹服的份了,如今当了老板,那还了得?估计员工们只有俯首称臣的份了。 “嗯……邱雷,你这个提议很突然,我没有思想准备,最近我在忙着考试,能不能容我想想,稍后再给你答复?” “好。那你几时可以答复我?给个确切的时间,不然我会等得很心急。” “那就月底前吧。” “好的,我期待听到好消息。好好考试,有事随时联络,真的希望你能过来帮我。” 沈邱雷反反复复这几句,把刘晓苏逗乐了,挂了电话还在想:难道我就真的如此重要、如此突出吗?值得沈邱雷如此卖力地邀请。 湖南,离浙江千山万水,如果真的决心去了,就可能是一辈子。自己真的舍得了杭州,舍得了那个想要遗忘却仍然住在心尖上的人吗? 她舍得吗? 人在异乡,有工作才有根,有牵挂才不会成为浮萍一缕。 然而,她早已没有了一切,没有人可以恋,没有工作可以做。曾经热爱的、拥有的东西留给她太多的伤痕,还有什么是值得留恋的? 去,还是不去,是个问题。 秋天的夜晚有点冷,刘晓苏紧紧了身上的外套。今晚的月色真美呀,很适合怀念,星星也不错, 很象卓旭的眼睛,温柔中总含着几丝清冷。 还是会情不自禁地想念他呀,那么他呢,他会想念我吗? 这终究成了一道谜,因为刘晓苏从来就不曾问出口。 成文玲迎接考试之前,经历了那年秋天里的第一次别离。 潮王路工大附近的酒吧,装修风格很文艺,每张桌子的头顶都有一盏桔黄色的灯,暖暖地打在人身上。 韩佳音的指尖冰凉冰凉的,刘晓苏赶到的时候,她已经独自喝了四五瓶冰啤。 成文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韩佳音一向爱美,不把自己收拾得光彩照人明艳夺目绝对不出门。可是眼前的她却一脸的憔悴,头发凌乱地披散着,眼睛下方是浓重的黑眼圈,象是一宿没睡,漂亮的丹凤眼里只剩空洞,毫无神彩可言。 “佳音,出什么事了?你别吓我。”刘晓苏靠过去,揽紧韩佳音的肩。 “晓苏,明天我就要走了。”依旧是平淡慵懒的语气,声音嘶哑,象是哭过。 “什么?!你要走?去哪里?”这消息太突然了,一点准备都没有。 韩佳音盯着墙壁上的某一点静静出神,眼里有流光闪过,又很快消失不见,许久后才吐出几个字:“他找过我了。” “谁?谁找过你?”声音太低,刘晓苏不敢确定。 韩佳音转过头来,眼里是无尽的悲伤,眼角有泪在慢慢流淌。 这样的表情似曾相识,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让韩佳音如此失常。刹那间一个念头划过脑海,刘晓苏“噌”地一声直立而起,激动地喊道:“你是说那个人,那个人找过你,对不对?!怎么会被找到?他想干什么?!”因为太过气愤,声音尖得刺耳。 周三的晚上,来酒吧的都是装扮青春的学生,闻言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成文玲赶紧坐下,挡住韩佳音的脸,担忧地看着她。 韩佳音凄然一笑:“他是省内著名的眼科权威,只要我还在医疗界,他向人打听总是能找到我的……他想带我回去。” “什么,回去?!回去做什么?是当他的徒弟还是做他的情人?佳音,他是有妇之夫,你难道忘了?!”刘晓苏攥紧拳头,在心里对那个眼科权威一顿痛骂加海扁。 “我不会忘的,不然当初也不会逃到杭州来。晓苏,你放心,我不会跟他走的,我要的是全心全意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男子,否则再爱再痛苦也要割舍。”韩佳音垂下眼来,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泄露了主人内心的波涛汹涌。 “所以,我要走得远远的,走到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放了他,也放了我自己。”冰凉的啤酒和着韩佳音的抉择灌下去,刘晓苏嘴里最后的回味只剩下苦涩。 需要经过多少痛苦的煎熬和挣扎、需要拿出多大的勇气和决心,才能将最初浓烈、刻骨的爱恋疗成一个小小的伤口,可以在人前平淡轻松地提起那个伤害自己最深的人,说出这样理智清醒的决定?!! 爱情,是世上最甜的蜜,带给你漫步云端的飘然与喜悦。 爱情,是世上最奇妙的毒,因由不明,无药可解。还没来得及分析出因为所以,那个人的一切就已令你泥足深陷丢盔弃甲。为爱留下的伤,最初时你认为会象普通的外伤那样快速痊愈,它却总是那样固执和顽强,时不时地发作一下,隐隐作痛,清冷的夜里甚至会不受控制,呼啸而出,令人无法招架。 那样的毒,明明已经深入骨髓,内里千疮百孔,表面却看不见一滴血。 就连一向张扬洒脱、泼辣爽朗的韩佳音,也终究不能幸免。 那一晚,她们都喝多了,笑嘻嘻地伏在桌上等钟淑琴来接。 酒保换了张新碟,一长串的吉他过后,一个略带忧伤的女声传出,辗转反复间轻易撩拨心底最深的脆弱。 午夜已近,酒保熄灭灯光,为每一桌的客人送上蜡烛。灯光摇曳,烛火温情,只能看清桌对面人的脸,远处的人和物都成为黑色的剪影。在这样的黑暗里,你是安全的,可以肆意宣泄你不轻易示人的情感。 钟淑琴进去的时候,找了一圈才看到缩在墙角的两人。韩佳音紧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刘晓苏醉眼朦胧得能滴出水来,嘴巴一张一合地跟着音乐在哼唱。 钟淑琴侧耳倾听,原来是《梦一场》。 那英唱道: “时常想起过去的温存 它让我在夜里不会冷 你说一个人的美丽是认真 两个人能在一起是缘份 早知道是这样 像梦一场 我才不会把爱都放在同一个地方 我能原谅 你的荒唐 荒唐的是我没有办法遗忘 早知道是这样 如梦一场 我又何必把泪都锁在自己的眼眶 让你去疯 让你去狂 让你在没有我的地方坚强 让我在没有你的地方疗伤” 第二天,刘晓苏和钟淑琴送韩佳音去火车站,三个女孩在站台上紧紧相拥,互道珍重。 火车急驰而去,终于淡成远处天际间墨绿色的一点。钟淑琴问:“晓苏,你说佳音她会幸福吗?会快乐吗?” 会的,这样一个懂得爱,渴望爱的女孩,命运一定会另有安排,一定会遇上一个知她、爱她、疼她的男子,她终将获得幸福。 那么自己呢,自己的幸福又将会是在哪里? 十月份的自学考试,刘晓苏答得很轻松,自信分数在七十到八十之间,当晚就约钟淑琴和田妙可去武林路上吃千岛湖鱼和新疆大盘鸡。 千岛湖鱼肉嫩汁鲜,美味无比。三个人大快朵颐,连呼过瘾,全无平日的淑女风范。老板是个热情爽利的大叔,和她们已经很熟了,见了她们的馋样甚觉有趣和自豪,再上菜时特意嘱咐厨房给她们加足菜量。 田妙可边吃边问:“晓苏,今后有什么打算?” “嘿嘿,吃饭睡觉,再吃饭再睡觉。先做够米虫,然后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在西湖边溜一圈,看能不能吊个金龟婿回来择日成亲。”刘晓苏眉眼弯弯,脸上是难得一见的俏皮。连日昏天暗地地奋战于题海,人又瘦了一圈,不过看起来精神不错,至少会开玩笑了。 “切!这种不现实的白日梦你也做,太幼稚了吧!”田妙可首先当头棒喝。 “刘晓苏,再做‘米虫’下去你就身无分文只能流落街头了。我先声明,到时别问我借钱!”钟淑琴再来个落井下石。 成文玲的安逸梦想遭到好友们的残酷打击,最后自感可怜哀叹悲惨境遇,刚从喉咙里发出一两声哀鸣,立刻遭到两大损友无敌大白眼的残酷封杀。 唉,真是越懂你的人,伤你却最深。刘晓苏再次感叹遇人不淑。 以后的路该怎么走?静下来想想还真是迷茫。 成文玲想要离开这个行业,从头开始,可是她的学历、工作资历在高要求的招聘启事前显得那样的单薄和可笑,除了门槛较低的销售类行业,还有哪一类公司愿意接纳她? 岁月蹉跎,年华易逝,而她依旧一事无成,不免心生悲切和懊恼――这样的无用,还不如早早回家,随便找个人结婚生子去。 但终究还是有些不舍和不甘的,当初那样雄心勃勃地来到杭州,难道就要这般灰头土脸地回去不成?! 那么,是接受沈邱雷的提议,离开这个伤心地,去新的地方开创新的事业?又或者,可以问一问卓旭,看他那里是否缺少人手? 这个想法一蹦出大脑,刘晓苏就被自己吓了一跳,对着脑门一顿猛捶:刘晓苏,你清醒点、自爱点。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异想天开,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人家已经表现得十分明显了,你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不是什么亲密爱人,如果真的对你有一丝一毫的怜惜和关爱,为什么这么久了连个问候的电话都没有?难道你还存在着幻想和期待吗?真是十足的大傻瓜、大白痴、大笨蛋。 未来,到底该怎么办? 成文玲最后还是答应了沈邱雷去湖南帮他,因为沈邱雷隔三岔五的打来诚意的邀请电话,他的女友出差路过杭州时还专门约刘晓苏见了一面,对她表示了充分的肯定和热烈欢迎。 出发前一周,刘晓苏决定再见卓旭最后一面。 离别在即,此后山高水远,她反而不想再逃避,再假装已经忘记,只想将那个自己深爱过的人铬刻在心底,成为永恒的、美好的回忆。 卓旭清瘦了不少,下巴上是一圈浓密深黑的胡子,看上去有些疲惫。看到刘晓苏看他,做了个稍等的手势,就晃到洗手间去了。 再出来时,卓旭已经将胡子刮干净,人看上去也精神了很多。他静静地看着刘晓苏,深黑的目光将刘晓苏笼在其间,眼底翻涌起几丝亮光,转瞬却又不见。 片刻后,卓旭微微一笑,轻声说:“你来了!” 成文玲突然感到莫名地悲伤,鼻子不争气地开始发酸,心里钝钝的一片疼痛。一瞬间有无数的念头在脑海里蜂拥翻滚,好想冲过去抱抱他,最后一次紧紧地拥抱他,却终究还是忍住,只是远远地站着回答:“嗯,我来了。” 这样稀松、平常的对答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真是适合他们呀! 所以,放弃吧,刘晓苏,卓旭对你真的没有一丁点别的感情,当初也许是你自己弄错了。 放弃吧,刘晓苏! 成文玲到的时候,恰逢早教中心午觉过后的室外活动时间,小宝宝们手拉着手到公园里做各种肢体舒展运动。刘晓苏站得远远地,小心地藏起自己的忧伤,用眼睛细细描摹卓旭的样子,看着一张张围着他的天使般可爱的笑颜,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买票前还是忍不住打电话给他:“卓旭,我是刘晓苏……我要离开杭州了。” 过了很久,依旧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刘晓苏急了:“喂,卓旭?你在听吗?” “啊……去哪里?去多久?”卓旭平淡自若的声音传来。 “去湖南,一个朋友开的公司,也许……也许再也不回来了。”刘晓苏要鼓起勇气才能把最后一句说完,却咽下了后面的一句――你会不会想我? “哦,那很好,祝你一路顺风。我很忙,先挂了。” 成文玲对着电话有几秒的愣神,这个卓旭,居然就这样挂断了电话,真干脆呀! 之前的那点不舍和留恋都被这通语气冰冷的电话打散了,刘晓苏大踏步地走向售票点,毫不犹豫地买了张直达长沙的火车票。 卓旭的冷淡令她彻底心寒,杭州已成为一座伤城,再也恋无可恋之处。 就这样吧,杭州,请让我将你忘记! 那一年的冬天,刘晓苏疯狂地迷恋上了听歌和写诗。颠簸摇晃的火车车厢里,周围是讲着陌生方言的陌生人群,刘晓苏喜欢在这样的陌生里写诗,一首又一首的写,写完就撕,撕完再写,一片又一片的碎纸屑象蝴蝶一样翩翩起舞,随风散去。 她的mp3里永远只存着一首歌,打开来听,一个清丽的女声唱道: “走吧走吧 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走吧走吧 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走吧走吧 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也曾伤心流泪 也曾黯然心碎 这是爱的代价 也许我偶尔还是会想他 偶尔难免会掂记着他 就当他是个老朋友啊 也让我心疼也让我牵挂 只是我心中不再有火花 让往事都随风去吧” 在沈邱雷的“懿美”,刘晓苏获得了新生与成长。 “懿美”虽然规模不大,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行业内的精英、能独挡一面的好手。刘晓苏从她们身上看到了自己的不足,同时也学到了很多。 更为难得的是,同事们工作时虽然都是霸气十足、八面玲珑的样子,私底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骄气与傲气,待人都很热情与真诚。 初到“懿美”时,刘晓苏就深有感受,每个人见到她都会上前来拥抱或握手,亲切地说:“你就是刘晓苏吧,真高兴见到你。经常听沈总提到你,说你是个优秀能干的女孩,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团队,今后一起加油!” 而当她完成培训当天的三分钟即兴演讲后,在休息室里,老员工们见到她都会毫不吝啬地给予最诚挚的赞美:“晓苏,说得真好,要加油噢!” 在“懿美”,随时随地都能听到这样正面积极的赞美、热烈真诚的鼓励和掌声,每个人的脸上时刻洋溢着充满希望和自信和微笑,员工之间既是竞争对手又是合作伙伴,但更多的时候是亲密的姐妹和兄弟。 沈邱雷更是凡事充当表率,员工加班他也加班,有时甚至为了制定出一个完美详细、独特可行的销售方案他可以连续两三个晚上都加班到凌晨一两点,第二天却依旧能精神饱满的来上班。 老板如此爱岗敬业,员工们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因此在“懿美人”身上看到的永远是全力以赴、踏实肯干的工作态度,积极乐观的进取精神。 就象沈邱雷所说的,这是一个由优秀的领导者领导的优秀团队,是一个充满活力、干劲十足的优秀团队! 沉浸在这样的工作氛围中,刘晓苏时刻受到鼓舞和激励,她对自己说:刘晓苏,振作起来!世界依然美好,工作依然可以带来快乐和自豪。从这一刻起忘记过往种种,只朝前看,做最好的自己,做最棒的自己。 是真的很努力了,也不得不努力。沈邱雷虽然平日里对下属很平和、宽容,但在工作上要求却是十分严格的。同事们个个如此优秀,对她又是如此地信任与支持,她又怎能甘于人后?! 成文玲到“懿美”时,正赶上公司人员扩招,她和大批的新员工一起充分领教了“懿美”的“地狱似”入职培训系统,彻底激发了内在的潜能及不服输的个性。 “懿美”的培训讲求“三高”:高强度、高效率、高要求。 从参加培训的那一刻起,考核就无处不在。培训前新员工就被划分为三大组,每天每个员工的仪容仪表、出勤状况、课堂问答、游 ... ... 第144章 世外桃源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就连沈邱雷也常常开她的玩笑:“哈哈,晓苏,你这么努力,不会是想成为湖南媳妇吧?要不要哥给你介绍几个?” 成文玲也会玩笑着挡回去:“好呀好呀,我先声明不符合条件的我可不要哦。你听好了,我的择偶条件是:英俊多金、气宇不凡,事业有成、专情善良,博学多才、宽容忍让,温柔体贴……哎!哎!我还没说完呢,邱雷哥你别走呀!” 望着沈邱雷匆匆而去的背影,刘晓苏笑得弯下腰去。胡言乱语一通,居然也能把人给吓跑,刘晓苏,你真是太有才了! 她之所以这么努力,是因为她放弃了奢望,长大了。 是真的放弃了,人长大后才明白,有些事、有些人是你不得不放弃的。 20岁的时候,我们可以一往无前、不求回报地爱着一个人,为他默默守候,觉得那样的情愫也是一种美。可是25岁以后呢,如果不能得到对方及时、足够的回应,那么就只能割舍和放弃。 所以,再也不会存有奢望,不再奢望会有谁来将满是辣椒的碗碟夺走,为她炒一盘清翠爽嫩的上汤油菜,不再奢望午夜时分会接到来电,也不再奢望在茫茫人海里能和那个熟悉的身影相遇。 不再奢望被爱,所以才更坚强、更勇敢,却同样失去了爱人的勇气和力量,不愿再谈论任何和爱情有关的话题。 却不想会遇见金铭俊。 又是一季春来到,刘晓苏到“懿美”的第三年,她又从市场回到了公司,任客服部经理。业余时间在大学里报读了本科,这天放学后心情很好,就骑了车子在校园里悠然而行。 双休日的午后,校园里行人稀少,到处都是春天缤纷的色彩:大片大片绿色的草地铺陈着,五颜六色的花朵摇曳生姿,四季常青的松柏和乔木随处可见,挺拔的杨树上长出了嫩绿色的叶子,看上去生机勃勃,各种花草的清香混合着泥土的芳香扑鼻而来。 看!前面的那棵樱花树,才几天不见而已,就已经花满枝头,开得如此繁茂了。 远远地看见那些淡粉色的花朵,刘晓苏就满心的欢喜,待骑近些将车速放慢后,不禁脚蹬踏板直立而起,仰头尽力凑近去嗅花朵的芳香。 呵,真香!快要醉了!刘晓苏微闭着眼,贪婪地呼吸着,一脸的陶醉与满足。 “哈哈!”斜刺里飞出几声轻笑,惊破了四下里的幽静,刘晓苏的惬意一扫而光。她恼怒地睁开眼睛,瞧见前面不远处的柳树下坐着个白衣男子,正满脸笑容地看着她。 简简单单的白衣黑裤,男子却穿出了一种闲静和优雅,剑眉朗目,英气逼人,笑的时候却仿佛象个孩童,那样纯净无邪和灿烂,满园的*都为之失色。 居然是个帅哥! 成文玲双颊飞过两朵红云,突然记起刚才就是这个男人出声搅了自己的好事,顿时恼意横生:哼!长得帅就了不起吗?无礼又轻浮的家伙! “看什么看,讨厌鬼!”刘晓苏吐吐舌头,恶狠狠地瞪回去。 却不想这一闪神,车子已从樱花树下穿过,顺着斜坡滴溜溜地急速而下。 成文玲赶紧手忙脚乱地去捏刹车,才发现人还没坐回车位上呢,一个站立不稳,天旋地转,连人带车摔了出去,四仰八叉地摔入了路旁的草坪里。 好半天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大脑混沌一片,耳朵里嗡嗡作响,背上感到灼热麻木的疼痛,膝盖和手肘部位传来刺骨的疼。 好象摔得不轻,努力了很久都没能爬起来,头顶上突然出现一张男人的脸,带着关切,眼睛漆黑如墨,正焦急地看着她,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 过了一会,刘晓苏才听清楚他的话,他说:“喂,要不要紧?摔得疼吗?要不要叫救护车?” 该死的!是刚才那个突然发笑,害他摔倒的男人! 成文玲痛得呲牙咧嘴,却不忘努力睁大眼睛再瞪他一眼。 男人倒先笑了,洁白的牙齿露出来,看上去一脸的灿烂:“看起来还挺清醒,应该不是很严重。需要帮什么忙吗?” 如果可以,请讨厌的你立马从我眼前消失。但是刘晓苏还是及时克制住了这个念头,她现在的确需要帮助。她硬邦邦地说:“麻烦你帮我拨个电话,请我的朋友来一趟。” 结果,沈邱雷赶来后和这个讨厌的男人一照面,立马就乐了:“怎么这么巧,铭俊,谢谢你帮助晓苏。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刘晓苏,我干妹妹;这是金铭俊,大学时的学弟。哦!对了,你俩好象还是老乡哩,都是浙江人。早就想介绍你们认识了,想不到这么巧,你们自己居然先碰一块去了。” 最后是沈邱雷和金铭俊一起将刘晓苏送到了医院。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刘晓苏还在生气:刘晓苏,你也太倒霉了吧。在空旷的路上骑了个车也能摔成这样,而且居然还被沈邱雷的朋友全程看个正着,这下子丢脸可丢到家了。 哼!都怪那个叫金铭俊的家伙。对!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这家伙,没事乱笑什么,搅乱她赏花的心情不说,还害她摔跤住院,等她好了,这笔帐一定要跟他好好算上一算。 窗外,草长莺飞,莺歌燕舞,大自然新一季春的乐章正在热闹上演。而命运的齿轮也在悄悄地运转,将真爱悄悄带到了刘晓苏的身边。 还没等刘晓苏想出对付金铭俊的具体方法,金铭俊就主动送上门来。 看着坐在床前气定神闲削苹果的人,刘晓苏又气又惊:“喂!谁准你跑来的?昨天我可没说欢迎你噢。” 罪魁祸首!一看到这个男人,心情就会非常不好,很想发脾气。 金铭俊闻言一顿,黑曜石般的眼睛直直地看过来,明明深得象一口幽潭,有几丝清冷,眼波流转处却只见一片柔和的光芒。 这样的目光让刘晓苏无处遁形,金铭俊似乎一眼就能将她看懂、看透。 虽然很英俊,却是个极危险的男人,千万要远离。 才对视几秒,刘晓苏就败下阵来,将头转向窗外。 却听见金铭俊低沉的笑声,他说:“还真是挺像的。” 像什么?!想要引起她的注意,主动和他搭讪聊天,她才不会上当咧,就当没听见,继续看窗外。 “昨天回去的时候,我请邱雷哥吃饭,席间说起你。邱雷哥夸你是个聪明能干、乖巧懂事的姑娘,就是偶尔会耍耍小性子发发脾气。从我见到你那一刻起到现在,还没有机会见识你的聪明能干、乖巧懂事,但坏脾气倒真是领教到了不少。所以说,你和邱雷哥说的还真是挺像的。” 这段话,金铭俊特意说得很慢,将那几个重复的词汇咬得既准且重。果然,收到了令他满意的效果:刘晓苏迅速将头转了过来,一张脸涨得通红通红的,眉头紧紧地皱着,双眼燃着熊熊烈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却还是一味恶狠狠、气鼓鼓地盯着他。 原来,女孩子生起气来是如此的可爱。金铭俊心情万分愉悦,不由得大笑出声。 真是个欠扁的家伙!如果不是现在有伤在身,下不了床,真想跳起来,将他海扁一顿。邱雷哥真是的,干吗要和这个家伙说这些,简直莫名其妙! 成文玲抓过手机,拨给沈邱雷,却传来关机提示音。 “邱雷哥今天飞广州去开会,他说现在公司的人都在市场上忙着办会开讲座,实在抽不出人手来照顾你,就把你托付给了我。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这个小老乡的。”金铭俊将削了皮的苹果切片装盘后塞到刘晓苏手里,再次愉悦地说道。 mygod!真是倒霉透顶了,天天面对这个男人,她会被气疯掉的。 “呵呵,金先生。我想,我能照顾好自己。俗话说:男女授受不清。*,所以谢谢你的好意。晚些时候我会给邱雷哥打电话,您还是请回吧。”刘晓苏打算改变对策,走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路线,这回总该满意了吧。快走快走,立刻从她眼前消失。 然而,金铭俊并没有立刻消失,他上下打量着缠满纱布、打着石膏的刘晓苏,双手抱胸,轻轻吐出一句:“我不这么认为!而且,我已经答应了沈邱雷。”就再也不出声,只是静静地立在床前看着她。 金铭俊很高,应该有一米八三吧,居高临下地看过来,还是相当有威慑力的。 好吧好吧,既然有人爱心泛滥喜欢多管闲事,那她就成全一下吧,反正也没几天,忍忍就过去了。刘晓苏再次很没骨气地选择投降。 金铭俊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临走前问:“晚上想吃什么?海带排骨汤怎么样?有没有想吃的水果或零食?过会我给你带点。还缺什么东西吗?” 成熟男人温柔起来真的很要命,刘晓苏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她说:“能不能给我带本书来?《安徒生童话》或者席慕蓉的《时间草原》。” 金铭俊笑起来,明媚的阳光从眼睛里反射出来,晶亮一片。他并拢双腿,“啪”的一声行了个漂亮的军礼:“yesmadam,一定办到!” 直到金铭俊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刘晓苏才敢笑出声来。其实,这个男人有时候还是蛮有趣的嘛。 没想到,金铭俊晚上就把两本书都买来了。刘晓苏给钱他不接,他说:“先记着,等你出院了,好好请我吃一顿。” 果然是精明的浙江人,一点亏都不肯吃。不过看到丰盛可口的菜肴后,刘晓苏竟然有一点点的感动和忧伤。 清淡酥软、入口即化的海带仔排,新鲜味美的葱花扁鱼,色彩艳丽、清脆爽口的什锦素菜,还有刘晓苏最爱的蕃茄炒蛋。一字排开的清淡菜肴,典型的江浙菜系和烧法,不见一点辣椒的影子。 似曾相识的过往浮现,雾气很快就在刘晓苏的眼中弥散开来。她赶紧埋头专心吃饭,听见金铭俊在耳边说:“医生说你的饮食要清淡些,这是那家我常去的江浙菜馆烧的,很地道,你要多吃点。我在湖南**年了,仍然还是吃不惯这里的菜,我想你也是一样的。” 结果,那顿饭刘晓苏真的开怀大吃,风卷残云地消灭了多半的菜肴和米饭。最后只能挺着滚圆的肚子躺在病床上,略带歉意地偷看金铭俊利落地收拾着残局。 实在是太丢脸了!见了美食就忘了要装淑女,一世英明毁于一旦哪!不对,好象每次在这个家伙面前她都要出尽洋相,早就没有“英明”可言了。 哎呀,不好!偷看被抓个正着,快点躲起来。这么能吃,都没脸见人了。 成文玲抓着枕头,把脸深深地埋了进去,从金铭俊的角度看过去,只看见一根高高扎起的朝天辫。又红又小的耳廓在雪白与深黑之间显得那样可爱、那样性感。 仿佛有什么东西悄然之间飘到了心湖,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霎那间扰乱了一池春水。还没来得及捕捉,分辨出些什么,它就已经在湖面隐没,瞬间沉入更深的湖底。 金铭俊听着自己的心跳声,那样强健而有力,提醒着他刚才刹那间的感受。他感到莫名的燥热,手心潮湿有汗,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在这个房间里四处流窜。 为了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默,金铭俊觉得他有必要说点什么:“嗯……这里太闷了,我出去透口气……其实,你吃饭的样子挺可爱的,也很实在,让人看了不禁食欲大增,这样挺好的……女孩子还是胖点好,你太瘦了,多吃点是应该的。” 在医院幽静的林间小道上,金铭俊点起一支烟慢慢地吸着,想想还是觉得荒唐,自己早已不再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今晚却为一个小丫头慌了心神,乱了阵脚,真是可笑啊。 而躺在病床上的刘晓苏也有瞬间失神。幻觉!一定是幻觉,刚才那个说话吞吞吐吐、离去时步伐零乱、面色潮红的疑似害羞男绝对不是金铭俊!绝对不是! 怎么办?!俗语说得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古人诚不欺我呀!只是一顿寻常的江浙菜而已,她竟然开始觉得这个金铭俊变得不那么讨厌了,甚至觉得越看越顺眼了,刚才仿佛还为了他害羞的模样小小的心动了一下哩。 噢呜!这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她摔糊涂了或者是吃得太饱犯困了才会这么想的,她要好好睡上一觉,等明天醒来就会发现这只是一场梦而已。他没有害羞,而她也没有心动。 对!就这样办。 等金铭俊从外面散步回来的时候,刘晓苏已经沉入梦乡。 轻柔的月色透进来,照着刘晓苏宁静甜美的睡颜:娇小的唇瓣微微开启,两边的唇角很自然地上翘,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再加上舒展的眉眼,看上去象是在轻轻微笑,带着几分近似孩童的纯真与满足,睡得香甜。 真是个有趣的女孩子呀!到底还有多少面是他不曾见过的。 医生、护士来察房,给她换药打针挂瓶,应该是很痛的吧,她却只是皱着眉头一声不吭,结束时还对人家柔声道谢。对其他人都是笑眼弯弯的样子,却唯独没给过他好脸色。 这样的女孩子应该是很坚强、很有主见的吧,但今天面对那些菜肴时,眉宇间却闪过不容忽视的轻愁与哀伤,令他心痛,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抚平它。 如果可以,真希望能象此刻这般守候着她,守候她的这份纯真与美好,让她快乐,在此后无数个夜晚都能拥有这样面带微笑的幸福睡颜。 本来还担心再见时会尴尬的,金铭俊却是一脸的平静如常,刘晓苏也乐得将昨夜的脸红心跳当做梦一场。 只是对他再也凶不起来,有时还会微笑着讲讲故乡的风土人情,童年趣事。谈开来才知道,原来他们之间还有那么多相似的成长经历和共同的话题,两人之间的距离感一下子被拉近了。 金铭俊虽然只比刘晓苏大三岁,却已经是大学物理系最年轻的一名教授了,而且就在刘晓苏进修本科的那所学校任教。 “哇,好厉害呀!鄙人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刘晓苏目放星光,双手抱拳频频作揖。上学时就对理化两科深恶痛绝,如今得见此中高人,焉有不崇拜之理? 金铭俊被她的样子逗笑:“其实也没什么的,只是我自己喜欢这门学科而已,各人有各人的长处。” 又来了,那种明媚灿烂的笑容,居然还带着一丝丝的腼腆,让人联想到青青校园里雨后初放的玉兰,本无意争春的吧,但那一树的纯白和清香竟引得路人伫足赞叹,只能迎着阳光更热烈地开放。 那种无意间流露的风情和魅力才是最具吸引力、最致命的。 成文玲的心突然跳漏了一拍,她从来不知道男人的笑也可以这样的魅惑。 因为有课,金铭俊多半是在用餐时分才出现,每餐都会给刘晓苏带几个地道的江浙菜,偶尔也会陪刘晓苏一下午。 春日的阳光柔柔地洒进来,驱散阴冷和黑暗,照得室内暖融融的一片,空气里有淡淡的花香在流淌。 这样暖和舒适的午后,刘晓苏多半是躺在病床上看看书听听音乐,这些能使她保持心情愉快。而金铭俊则是对着电脑准备课件,显得严肃而认真。他们之间并不怎么交谈,偶尔眼神交汇,也是淡笑着错开,而后各忙各的。 这种默契与安宁,经常让刘晓苏产生错觉,错觉和金铭俊是相识多年的旧友,在无亲无故的异乡,他照顾她他陪她是再也寻常不过的事,那样的自然,那样的心安理得。 有时,甚至会觉得只是自己的一场梦而已。 梦里的男子随意地坐在阳光里,雪白的肤色近似透明,浑身散发出一种柔和的光芒。乌黑的剑眉斜飞入鬓,淡褐色的眼睛紧盯着电脑屏幕,显得专注且温柔,鼻型英挺,性感的薄唇微微抿起,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男子有一双白皙修长的双手,多数时候是在黑色的键盘上轻盈飞舞,敲出一串串铿锵有力的音符。偶尔也会停下来,温柔地抓握白瓷的咖啡杯,自然流露出一种闲适和优雅。 这样的金铭俊,是那样的美好与温暖,遥远得犹如只在少女梦中出现的王子,却又真真实实地存在于刘晓苏眼前,让她失神。 有好几次,她都忍不住将目光从书本上移开,细细描摹金铭俊的样子。 结果,就象现在这样被他锐利的眼神当场逮到,无处可逃。只能急着找话题来掩饰:“嗯……那个……我是想问——你在学校里一定很受欢迎吧?” “还好,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被偷看的人还是一脸微笑,有些疑惑地问道。 “还好才怪,象你这样帅气又和善的男老师肯定很受女生的喜欢,现在的女孩子胆子可大了,你就没有收到过情书或爱心便当之类的?你女朋友不会为此而生气吗?” 帅哥如此和善,她不趁机挖掘一下内幕真是太对不起自己逐渐膨胀的好奇心了,尽管这样做连她自己也觉得很八卦。 “你对我很好奇?那好吧,第一,我还没有女朋友,第二,学生们给我起了个外号叫‘玉面罗刹’,我想你也知道那不是个好名号,所以在学校我也算不上受欢迎。” “‘玉面罗刹’?!为什么会叫你‘玉面罗刹’?”刘晓苏穷追不舍,她实在不明白,这样温暖谦和的金铭俊为什么会和“罗刹”扯上关系。 金铭俊的唇角扯出一抺无奈的笑意:“关于这个问题,请允许我有所保留,暂时不想回答。” 哼!小气鬼。不回答就不回答,反正总会有我知道的那一天。 一周后,刘晓苏的伤好了大半,已经能柱着拐杖自由行走。 沈邱雷和同事们陆续结束工作,回到长沙,就来接刘晓苏出院。 刚想通知金铭俊,却先接到他的电话,声音里是满满的歉意:“刘晓苏,对不起啊,我要外出几天。有个老教授病倒了,院里安排我顶替他去云南参加学术交流会,大概要三天吧。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在饭店订了三天的外卖,到时他们会送上门的。过会我给邱雷哥打电话,让他派人过来照顾你。” 这样的热心与妥帖,除了温暖与感动,还有小小的欣喜与忧愁:她刘晓苏何德何能,竟然得到金铭俊如此的关怀,不会真的只是一场梦吧?! “喂喂,刘晓苏?晓苏,你在听吗?”电话里传来金铭俊焦急的声音。 “哦……我在听,你放心去吧,邱雷哥他们今天来接我出院,所以外卖还要麻烦你再打电话过去取消……金铭俊,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会铭记在心。” “这样啊……那好吧,等我回来再来看你,好好养伤,记得……”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 “记得什么?”刘晓苏疑惑。 “没什么,我要登机了,先挂了,再见!” 挂完电话后,竟然有些怅然若失。才这么短短几天而已,心里竟然会生出希望。 这样温柔体贴的人怎么会有个外号叫“玉面罗刹”呢?还真的是很好奇,这天没忍住,就问了沈邱雷。 “‘玉面罗刹’?!哈哈,晓苏,金铭俊连这个外号都告诉你了,看来他对你很特别噢!”沈邱雷眯着眼睛,笑得意味深长。 成文玲的脸有些烫,只能恶形恶状地遮掩:“你到底说不说?不会连你也不知道这个外号的由来吧。” “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们可是铁哥们。说起我这个学弟,当年可是我们大学里的一宝,人长得风liu俊秀,成绩又好,脾性和人品也是数一数二的。当初在我们学校也算是个风云人物,不知有多少男生对他羡慕嫉妒得要死,多少女生为他黯然神伤,立志单身到毕业呀。” “象他这样的帅哥,女生们应该对他驱之若骛穷追不舍才对,为什么要为他黯然神伤,立志单身到毕业?”刘晓苏疑惑。 “晓苏,你问得好呀!这正是问题的症结所在,别看金铭俊一副风度翩翩、温柔多情的样子,其实骨子里是个很不解风情的家伙。无论人家校花、系花展开多么猛烈的追求攻势,他就这一句:‘我到学校里是来学习的、来追求我的理想的,不是来谈恋爱的。’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时间一长,对他非议的人就多了,有人说他是孤傲自赏,有人说他是欲擒故纵,甚至还有人说他是同性恋。金铭俊呢,对这些议论一概不理,一心一意地在物理学上下苦功,年年跳级,成了物理系教授们的心头肉。” “也有些成绩不错、倾心于他的女生发奋图强、默默追随,和他在实验室里同进同出两年多,最后实在熬不住了向他表白,他说:‘对不起,我暂时不想谈恋爱。’那女生气极了,就问他:‘那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谈恋爱?’金铭俊说:‘毕业工作后吧。’这事当年在女生群体时里轰动一时,有很多人伤透了心,也有很多人仿佛看到了希望,自愿为金铭俊单身到毕业。哪知金铭俊从本科一直读到博士才考虑工作,当年那些等待的人也都各自嫁人生子去了,毕竟女人的青春也就这么几年,有几个人能经得起这样的虚耗?” “也是金铭俊实在长得太惹眼了,后来留校当了老师还不断收到学生的情书和表白。对于这些学生的惩罚他从不手软的——扣学分,也有学生为了能多见他几面甘愿被扣分来年重修的,却不想重修时执教的却是学院里的老教授。不知从何时起,他求学时的那些事也在学生当中传开了,因此才得了个“玉面罗刹”的封号。”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毕业也有两年了,还真没见他谈过正儿八经的恋爱。我还真担心他性取向有问题,打算打一辈子的光棍。直到前几天他向我问起你,唉!现在想想真是越想越不对劲哪。” “怎么又扯到我头上来了?”刘晓苏还在金铭俊“雷人”的外号事件中没有回过神来,突然被点到,满脸的疑惑。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金铭俊向来对女生都是敬而远之的,那天居然会和我一起把你送到医院,知道我暂时安排不出人手后甚至还自动请缨要求来照顾你。哎呀呀!我当时就应该觉察到这小子的反常的,竟然就这样被他蒙混过去了。刘晓苏!快老实交待,这一周里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没什么。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发誓!”沈邱雷的目光太过锐利,刘晓苏竟然觉得心虚。 “怎么会,他就没跟你说点特别的,比如‘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之类的?你就没有觉得金铭俊对你很特别?” 原来,男人八卦起来也可以这样穷追不舍的。 “没、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金铭俊他是个好人。他、他会主动要求来照顾我,大概是他的同情心一时泛滥。而且,好歹我们也都是浙江人,总是要讲点同乡情谊的。”刘晓苏被沈邱雷看得脸色发烫,急忙撇清和金铭俊的关系。 “哈哈,好人?老乡?你的感觉就只有这些?不知道金铭俊听到后会是什么感觉,突然之间好期待呀。” “好吧晓苏,我来问你,这一星期内金铭俊是不是每天都到医院来陪你?他对你是不是很温柔很细心?他要出差为什么要告诉你?如果你们真的只是普通的同乡情谊,他有必要做这些吗?” 一连串的问题好象一个个惊雷在刘晓苏的耳边炸响,将她的七魂惊走了六魄,那呼之欲出的答案让她既惊且疑。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优雅优秀的金铭俊和平凡如野草的她之间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却见沈邱雷在一旁拍着胸脯说:“相信我,晓苏。以我对金铭俊的了解,我绝对绝对相信金铭俊这样做只有一个理由——他,喜、欢、你!” “呵呵,邱雷哥,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对!这绝对只是一个玩笑而已。 “晓苏,我真服了你了,说了半天你竟然还以为只是个笑话而已。金铭俊也真是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表白呢。不过你放心,据我的恋爱经验判断,这一天也不会远啦。碰到同样优秀、可爱、有个性的刘晓苏,金铭俊这座冰山马上就要融化了。哈哈哈哈,好期待呀!” 成文玲满脸黑线,看着沈邱雷在面前兴奋地走来走去兼手舞足蹈,当初怎么会认为这个干哥哥稳重成熟呢,分明是个天真得不得了小孩嘛。 金铭俊会喜欢上刘晓苏,真是个天真又荒谬的想法。 三天后,金铭俊从云南回来,当晚就来看望了刘晓苏。 一身修长挺直的银灰色西装,将金铭俊衬得更加俊朗。衣领处的扣子随意地敞开几颗,露出光滑健硕的肌肤,额前有几缕凌乱的发丝,勾勒出几分野性和随意的美。 虽然面容稍现疲惫,但眼神却明亮炽热,细细地将刘晓苏罩住,上下打量。 这样的目光太过陌生,令刘晓苏胆怯。她垂下眼帘,不敢与金铭俊对视,空气一下子变得紧窒而沉闷,危险的气息在步步逼近。 难道,难道邱雷哥说的都是真的?金铭俊不会要向她表白吧?那她要怎么办?是拒绝还是接受呀? 几丝细微的欣喜在心尖迅急而过,还来不及分辨,更多莫名的烦燥和不安就蜂拥而至,迅速占领了整个心房,大脑里闹哄哄的一片纷乱。 成文玲全身僵直,不由自主地轻轻颤动。她紧紧咬住下唇,握紧了拳头有些懊恼:刘晓苏,只不过是一个专注得有点过长的眼神而已,你有必要这样紧张吗?你是在害怕吗?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呵呵,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呀!”一道略带戏谑的噪音插进来,犹如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两人间诡异的沉闷空间,新鲜的空气迅速窜入,重新灵动流淌。 四外游走、滚滚奔流的情绪瞬间幻灭,重新归于平静。 成文玲轻吐一口浊气,脑中顿时清明一片。压下些许的不自然,她迅速地调整好自己,抬头含笑招呼:“邱雷哥。”这几年的市场历练,已经令她成长。 房门边上闲然而立的正是沈邱雷。 他朝两人点头招呼,举步上前轻拍金俊铭,一脸的似笑非笑:“你小子真够意思,一回来就飞车过来探望伤员。” 金铭俊一脸平和的淡笑:“应该的,晓苏曾经答应过出院后要请我吃一顿好的,我来看看才能知道离兑现这个承诺还要多久。” 原来是这样!有一些的怅然若失,但更多的是释怀后的轻松。刘晓苏全身紧绷的神经完全松懈下来,轻吁一声,她慢慢地靠向椅背,终于安下心来。 从容的气度,温和的谈吐,配上一脸无害的笑容,金铭俊依然还是那个金铭俊,既是那个温暖谦和的君子,又是计较承诺不肯吃亏的精明浙江人。这样的一个人,刚才竟然会令自己觉得危险和害怕,想要逃避。看来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神经极度敏感所致。 沈邱雷一瞬间沉静下来,锐利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地巡视,最后锁定金铭俊,眼底有无数的内容翻涌而过。金铭俊毫不畏惧地迎视着,目光清明且坚定。 片刻后,一抺愉悦的笑容在沈邱雷的唇角勾勒而出,笑意浸染上眼角眉梢。他喜气洋洋地拍着金铭俊的肩膀说:“好小子,我支持你!你们慢慢谈、慢慢谈。哈哈,这可是个值得讨论的问题。” 他又转过头来,一副语重 ... ... 第145章 痛心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但消费不低的场所,那我很快就会成为负债一族的耶。 忽然感到背后一阵轻暖,金铭俊正在轻拍她的背部,焦急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要紧吗?这样会不会好点?” 宽大厚实的手掌贴着她的背部,一片灼热,异样的感觉蔓延全身,刘晓苏感到双耳猛然发热。 “噌”!她直立而起,避开了那双手掌的触碰,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我去下洗手间。”就落荒而逃。 金铭俊的手还立在半空,维持着拍打的姿势,掌间剩下的清冷让他有些失落。 几秒钟后,丝丝的笑意在他的唇角眉梢晕染开来,目光深邃耀如恒星。很好!会害羞、会逃,那就表明晓苏对我还是有感觉的。 薄暮初起,晓月初升,竹亭里的男子望着远处纤细的一抺身影笑得灿烂且温柔。 成文玲重新落座的时候,一脸的严肃和正经。她清清喉咙说道:“嗯,那个……金铭俊,我想关于你刚才的要求,我不能答应。” 什么?金铭俊摸不着头脑,用眼神询问。 成文玲犹豫了一下,撇撇嘴。管他呢,反正在金铭俊这里她已经丢过很多次脸了,索性豁出去了,大家是朋友嘛,问题谈开就好了。 成文玲一副壮士断腕的样子,金铭俊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他坐正身体前倾,眼神专注鼓励,一副打算静心聆听的样子。 “我是说——你要我请你逛遍湖南的美景、吃遍湖南的美食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第一、我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没有这么多的钱,请不起。第二……第二,吃遍美食、玩遍美景是一件很浪漫的事,一件只能和爱人一起经历的浪漫事,这样的浪漫我们都应该珍视,我想和最珍爱我的人一起去亲历。所以,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对于骄傲、习惯隐藏心事的刘晓苏来说,要在另一个人面前、特别是一个还不算太熟的男人面前这样坦诚,勇敢地承认自己的贫穷,袒露自己的那点粉红的小女儿心思,是一种全新尝试和自我挑战,因此,她说得有些艰涩,说到后来神态间略见忸怩,但她还是坚持把话说完整了。 四周静得可怕,刘晓苏垂下眼帘,她不敢抬头看金铭俊的神色。面对拒绝,大概没有几个人的脸色是好看的吧。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放在桌上轻轻交握着的双手,修长而温暖,却一动不动。 成文玲感到难受和沮丧,这个朋友是否就要因此而失去?早知如此她就不会这样直接和莽撞了,应该象对待客户那样用些巧妙的社交技巧的,她总是会把一切都弄遭。 “哈哈哈哈……”阵阵狂笑震动耳膜,刘晓苏惊吓过度,寻声望去,金铭俊早已笑得形状全无。 过了好一阵,金铭俊才慢慢平静下来,眼底的笑意连夜色都掩不住,他问:“刘晓苏,你没有人说过你很可爱?” “可爱?朋友们只会夸我认真实在、努力上进,还真的没有人夸过我可爱。噢,我知道了,你是嘲笑我可怜没人爱。” 万岁!警报解除。就说嘛,他们浙江人的胸怀是无比宽广的,不会为这一点点的不快就和她绝交的。人家这么赏脸,她也要有点娱乐精神不是。 金铭俊却收敛了笑意,神情认真温柔,眼神深黑如墨,薄唇轻启:“不!刘晓苏,你是纯真得惹人怜爱,让人想要狠狠爱!” 月光柔柔地洒下来,金铭俊的面容更见清俊和英气,他的眼睛深如幽潭,亮若星辰,夺目的光辉要将刘晓苏的灵魂都吞没。 坚定温柔的声音被放大,在刘晓苏耳边轰隆回响,他说:刘晓苏,你是纯真得惹人怜爱,让人想要狠狠爱!!! 成文玲突然惊醒,她惊慌的移开目光。怎么办?!她应该怎么做?要微笑吗?还是应该快快地逃离?谁来告诉她手应该放在哪里,目光又该移往何处? 额前渗出细密的汗珠,她低垂着头,紧张到结巴:“金、金铭俊,别、别开玩笑……这个一点儿也不好笑。” “不!晓苏,这不是玩笑!!”金铭俊在她身前蹲下,炯炯的目光将她再次牢牢锁住,不容许她有丝毫的退缩和逃避。 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拂过面颊,将刘晓苏的下巴轻轻抬起,与他的目光平视:“晓苏,这是不玩笑。我是认真的,我爱你!” 英气的眉眼间透着坚定,金铭俊的脸在夜色里明暗交接,男性的刚毅与霸气尽显,却又温柔无限。 “为什么?你爱我什么?”刘晓苏用残存的一点理智提问。 金铭俊的唇角噙着一抺笑意,他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的弦鸣:“是啊,我为什么会爱上你呢?我爱你什么呢?这几天来我也一直问自己,但是我找不到答案。我只知道,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不能将你放下。上班的时候想你,出差的时候想你,睡觉的时候想你,每时每刻我的脑海里都会有一个你浮现出来。你微笑的样子、你调皮的样子、你发怒的样子、你忧伤的样子,每一样,都把我的心填得满满的。见不到你,我会担心和牵挂,我的心有一半是空的,在天地间飘浮着找不到落脚点;只有见到你,我才觉得自己的心是完整的,才觉得安心和踏实。晓苏,如果这样不算爱,我都不知道该叫它什么。” “晓苏,我爱你!!!我想要好好地爱你、狠狠地爱你,竭尽所能地让你快乐。看到你皱眉和忧伤,我会心痛,想要把你揽进怀里好好安慰和保护;看到你快乐,我才会快乐。晓苏,有时候男女间的吸引是没有理由可言的。请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会好好地爱你、疼你。请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平实的语言,炽热的情感,形成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强烈地震撼着刘晓苏的心房,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金铭俊说:我爱你,这不是玩笑!!! 她从来都不知道,命运女神竟然真的对她如此眷顾。今天,还会有个温柔俊朗、才华出众的男子对内心荒凉的她说爱。 天崩地裂!五雷轰顶!刘晓苏当场震住。所以的事物都在瞬间消散,宇宙洪荒,时空流转,天地间只余下他和她,两两相望。 一抺苦涩涌上心田,她笑笑:“金铭俊,我的择偶要求可是很高的,我的男朋友要:英俊多金、气宇不凡……” “我知道,你的要求是:英俊多金、气宇不凡,事业有成、专情善良,博学多才、宽容忍让,温柔体贴。你看,每一项我都符合。不仅人符合,你看就连名字——金铭俊,金铭俊,英俊又多金的意思,也符合贴切得不得了,所以这个人选非我莫属。”金铭俊说得俏皮,笑容更显温柔与宠溺。 成文玲也笑,笑得有几丝无奈。她将目光投射到远处的某一点,静静出神。 金铭俊在一旁坐下,默默地陪着她一言不发,他在安静地等待,等待刘晓苏的回答。 过了许久,久到金铭俊以为会听不到刘晓苏的回答,她的声音却缓缓地响起,有些寂寥和沧桑:“金铭俊,我曾经爱过一个人,全身心地爱过,最后却只能伤心地转身走开。当初爱得太过浓烈和卑微,那是留在我心口上的一道疤,如今想起来去还会隐隐作痛。” “你是个好人,一个很好的人,应该拥有更好的恋情。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对你来说我太复杂了,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痛快地爱一场,我怕自己不能以相同的爱来回报你,我不想伤害你。” 成文玲转过头来,静静凝视着金铭俊,将后面的话语一一说完。 感动与悲伤已经褪去,被泪水洗过的瞳仁格外深黑,象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有几分迷离和脆弱,却掩饰不住与生俱来的晶亮与坚毅。 金铭俊轻叹一声,他伸出手来,将刘晓苏的双手轻柔抓握,围在掌心,放在贴近他胸口的位置。他的双手修长宽大,指节分明,她的纤细白嫩柔弱无骨,四只手那样紧密地贴合着,没有一丝缝隙。温暖的掌心传来阵阵强健有力的心跳。 “晓苏,感觉到了吗?我的整颗心在为你跳动。你是一块瑰宝,那样透明纯真又善良,我想我这辈子都无法做到放手。知道吗?站在云南美丽的玉龙雪山我竟然觉得可惜,那样的美景,身边站的人却不是你!晓苏,全世界那么人,我只想牵你的手,一起看遍美景,吃遍美食,我只要你!” “每个人都会有过去,对于过去,我不会计较太多,因为那是你遇见我之前的事。晓苏,爱情不是交易,注定有人会爱得多一些、早一些,有人爱得少一些、迟一些。我愿意等待,等待你爱上我的那一天。” “我只要你敞开心扉,不要拒绝,接受我对你的爱。试着去了解我,试着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你会慢慢发现我的优点。我有信心终有一天你会爱上我,因为我很优秀!晓苏,我们一起努力,用我们的甜蜜去溶合、覆盖那些伤痛,让它痊愈淡化成生命里最微不足道的记忆。不要拒绝我,让我们彼此陪伴,彼此温暖,好吗?晓苏。” 成文玲早已泪流成河不能言语,眼前的世界雾蒙蒙一片,那样迷离而多情。对面男子的眼神炽热坚定,穿透层层迷雾,直达心房。 在这一刻,所有的纷扰散去,心中只余温暖和柔软,犹如晨间玫瑰的初放,犹如雨后草尖上露珠的闪亮,令人沉醉和欣喜。 在这一刻,她愿意相信爱情,愿意相信天长地久——发生在她和金铭俊之间的爱情与长久。 成文玲发现要爱上金铭俊并不是一件难事,他是那样温柔与贴心,一点一滴地消融她那层自我保护的坚硬外壳,令她切切实实地感受到幸福。 上班的时候,会收到金铭俊的短信:宝贝,我想你。短短的一句,是挡也挡不住的甜蜜。每天入睡前,他会在电话里说:晚安,宝贝!这一句就好象催眠曲,只有听过才能安然入睡。 手牵手地走在街上,金铭俊总是自动地走在靠近街边的那一侧。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他会将她揽在身侧,为她挡避人潮的拥挤和冲撞。 有好几次,她只是说了句想吃水果,金铭俊就立马冲下楼去,笑意盈盈地提了三四种水果回来,迅速地将水果洗净后递到她的面前,连额头上的汗都来不及擦拭。 如果他们去逛超市,每一次必定是满载而归的,袋子里装的永远都是刘晓苏爱吃的各种零食和水果,山核桃、薯片、果冻、葡萄、芒果、哈蜜瓜,花花绿绿的一大堆。 有一次,连沈邱雷都看不过去了,质疑道:“金铭俊,你确定你是在谈女朋友,不是在圈养某种动物吗?” 金铭俊望着忙着派送水果的刘晓苏,眼里是一片温柔的海洋。他闲闲地回道:“爱她,就是要竭尽所能地宠她、让她快乐,不是吗?而且,晓苏确实是太瘦了。” 沈邱雷当场被雷翻,这个、这个还是那个在女生面前冰冷孤傲的“玉面罗刹”金铭俊吗?这冰山的融化速度也太快了吧! 金铭俊对刘晓苏真的近乎宠溺,有时甚至会陪着她一起胡闹。 那次,金铭俊带她去江浙菜馆吃饭,坐在香气四溢的精美菜肴前,刘晓苏将双手一圈,很霸道地说:“这些全是我的,不许抢!”金铭俊立刻配合,可怜兮兮地哀求道:“求求您了,可爱的美丽的小姐,行行好吧。我已经五天没沾荤腥,三天没吃东西了,就求您施舍点儿吧,一点点就行。” 成文玲继续恶声恶气扮恶霸土豪:“不行!一点点也不行!” “那我用红钞跟你换,一碟菜一张。”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善良民众”金铭俊只能忍痛出高价换购。 “成交!”“财迷”刘晓苏利落地一把夺过几张大钞,让出最少最小的几碟菜肴,乐得像只鼹鼠。 而金铭俊居然能就着那几碟菜肴吃得津津有味,眼里不时有星光闪过。 结账的时候,金铭俊在刘晓苏耳边悄悄地说:“晓苏,既然你这么喜欢数钱,不如以后帮我管工资,如何?” “好!好!”正在审核菜单的刘晓苏一时不察,连声应好。过了半晌后反应过来,霍然抬头:“你……你刚才说什么?” 金铭俊眉目俊朗,笑意晏晏,平淡地陈述着刚才的事实:“你刚才答应帮我管工资。” 成文玲悚然而惊,她急急地分辨:“不,我对钱没兴趣!不对不对,我是说对于不是我的钱我没有兴趣。古语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是我的钱我是不会要的,刚才只是和你开个小小的玩笑……哎!金铭俊,你等等我呀,别走这么快,这个钱要还给你的,我真的不爱钱!” 金铭俊急急地立住脚步,刘晓苏追得急了,直直地撞进他温暖的怀抱,抬起头来看见的是一脸戏谑和宠溺的怪笑。 “哦!你耍我!!!”刘晓苏幡然而悟,抡起拳头作势要打。 “哈哈哈……”金铭俊搂着刘晓苏笑得毫无顾忌,立刻引得路人侧目。 这个人,真是的!刘晓苏羞得把头紧紧地埋进金铭俊怀里,心里如蜜一般地甜。 金铭俊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疼了吧,他包容她所有的坏脾气和小心眼,他温柔宠溺地看她撒娇,他陪她静静地看书看夕阳。和他相恋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幸福可以这样的近,可以这样的简单,不必去什么爱情圣地,也不必用玫瑰和钻石来表达,只要有相爱的人陪着,彼此间的默契和心灵相通就是一种幸福。 从小到大,刘晓苏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的重视和珍爱,她感到幸福、心酸,还有忐忑和害怕。 金铭俊的感情来得太过突然和浓烈,被他疼爱的感觉又过于美好,是时刻在云端飞翔的感觉,如梦一般,那样的不真实。 总疑心会失去的,上帝怎么会对她如此地偏爱,突然间赐给她这样一个温柔、体贴、善良、专情、又博学的恋人。那么,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上帝将这份偏爱收回,完美恋人消失,又重新留她在尘世里孤单地挣扎? 因此,她总是提醒自己:不要太沉溺,不要太依赖,要**、要自强。 可是,每次见到金铭俊都会不由自主地沦陷在他的柔情里。 甜蜜恋爱的日子里当然也会有疑虑。 这一日,刘晓苏熟识的客户梁姐到公司里来。 梁姐四十岁上下,大眼浓眉,风韵犹存,年轻时可见是个美人。她曾经荣膺“懿美”的十佳经理人称号,却不想今年却突然传来关门停业的消息。 区域经理叶朗亲自陪同她办完所有手续,结清所有款项。梁姐面露疲惫和憔悴,见到刘晓苏等一干熟人面色微红,颇为尴尬,沈邱雷多次邀请她共进晚餐,均未果。 叶朗送了梁姐回来,叹息不止:“唉!好好的一段姻缘就此毁了,好好的一个客户就此没了,我的心灵很受伤很受伤。” 原来,因第三者插足,倔强的梁姐和花心的丈夫离了婚,万分伤心无奈之下只好关了店门,打算到外地去发展。 这场变故来得太快太突然,办公室里唏嘘一片,几个人面有戚色。唉!又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痴心女被负心男所负,黯然神伤,从此远走天涯。 想当初,梁姐和他丈夫是多么的恩爱。他们这一对曾是美容界里最有名气的模范夫妻,男俊女俏,关键是夫妇俩这么多年来几经风雨相互扶持,把美容院经营得有声有色,当初不知羡煞了多少旁人,而今却落得了这样的结局。 成文玲尤其不能接受,因为她在梁姐店里驻店培训服务时,曾亲眼目睹过他们夫妇间的甜蜜幸福时光。他们的女儿——那个十七岁、以周笔畅为偶像的快乐不知愁的女孩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那样甜甜地、骄傲地告诉她:“刘姐姐,我爸可爱我妈了,想当年他们的爱情故事在我们这一带可是轰动一时的。穷小子——我爸爸见到我妈第一面就惊为天人,紧追着不放。我妈当年可是大家闺秀,方圆十里之内有名的美女加才女,每天坐着公交车去上学。我爸爸呢,就骑一辆破破烂烂的自行车紧追不舍,边追边喊‘哎!哎!司机,你慢点开。哎!哎!窗边那个穿白衬衣、扎蝴蝶结的小姐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 故事还没讲完,她们这几个女孩子就在一旁掩嘴笑开了,梁姐在一旁听到,瞪她们一眼,面色绯红,立时娇艳无比,回身作势去打丈夫。她丈夫“哎哟哎哟”地受着疼,眼里却是化不开的温柔与宠溺,看得她们最后只能脸红心跳地偷偷走开。 原来,这样的甜蜜、这样的美好也终究还是以支离破碎来收场,爱情敌不过时间的残酷及后来者的插足。那么,还有什么誓言可以相信?还有什么样的爱情可以永远? 心,不可抑制地往下坠,往下坠,坠到莫名的深渊。刘晓苏只感到彻骨的寒与冷。 爱情来的时候,我们都说永远,永远到底有多远?! 金铭俊发现刘晓苏今天有些反常,安静得很,眉宇间有挥之不去的忧伤。 他蹲下来,握住刘晓苏的双手,她的双手冰凉,眼神黯淡无光。 “晓苏、宝贝,怎么了?不开心吗?”这样垂头丧气的刘晓苏金铭俊没见过,不由得有些不安。 成文玲抬起头来,静静地注视着金铭俊,目光细细地似乎在探究什么,又似乎只是在描摹他的神态。 “怎么了,晓苏?是我做错了什么嘛。”不安被扩大,金铭俊不禁有些着急。 见金铭俊着急,刘晓苏勉强笑笑安慰道:“不,没事。今天上班事多,可能有些累了,不想说话。” “哦,那你快躺下,我再坐一会就走,要不给你按摩按摩?” “嗯。” 温暖宽大的手掌揉捏着她发酸的背部,力度适中,轻柔舒适,令人昏昏欲睡。 雾气轻起,半睡半醒间刘晓苏感叹道:“金铭俊,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对我这么好,我会舍不得离开你的。” 背上按摩的力道戛然而止,金铭俊一把将刘晓苏拉起,困在自己的怀里:“宝贝,为什么要离开?你要去哪里?” 金铭俊的神情是少见的严肃,目光锐利如鹰鸷,却又如漩涡般黑深莫测,就这样牢牢地盯着刘晓苏。 成文玲浑身激灵,瞬间清醒。是呀,她刚才说了什么,金铭俊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想要离开,而她又能去哪里? “不,我不去哪里,只是有些感慨而已。”金铭俊是在生气吗?好可怕呀。 金铭俊的表情在瞬间松懈,看见刘晓苏害怕的眼神,笑得有些无奈。他抬起手来揉乱了她的头发,将她抱得更紧。 “宝贝,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凶了,吓到你了,以后我保证不会了。但是,你不能再这样调皮,再用离开来吓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没有安全感,嗯,也许是我做得还不够。宝贝,相信我,我会好好地爱你、疼你,好到让你离不开我。” “记住,你是我的,哪儿也不准去。我们要相亲相爱一辈子!” 轻柔细密的吻霸道而缠mian地落在她的额上,吻****脸上蜿蜒而下的泪珠,最后在她娇艳的唇畔流连索取,烙下爱的印记。 成文玲瞬间沉沦,她开始青涩地回应,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去触碰,却换来金铭俊更猛烈的新一轮攻势。 好一会儿,他们才结束这甜蜜漫长的拥吻。金铭俊喘着粗气,一遍遍轻柔地抚mo着刘晓苏乌黑油亮的发丝,才逐渐平静下来。他的目光深黑晶亮,依稀还有几丝来不及褪去的****。 当看到刘晓苏害羞的模样时,金铭俊不禁哑然失笑。 只见刘晓苏用手将脸紧紧地捂住深埋在他的怀里,原本小巧白皙的耳朵红得通透娇艳,纤细修长的背部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金铭俊重新感到滚烫灼热,呼吸粗重,喉头发紧。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只有开口,声音粗哑艰涩:“晓苏,你再不抬起头来,我想我会忍不住又要吻你的。” 这招果然有效,刘晓苏迅速抬起头来。面色绯红一片,如一朵盛放的玫瑰般娇艳欲滴,眼神却清纯迷离如小鹿,带着三分娇羞五分甜蜜,那样怯生生地抬起头来,看着金铭俊。 金铭俊咬牙,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抬头而已,刘晓苏做出来居然可以美得这样不象话,他现在好想把她一口吃下,却只能尽力克制。 他低下头去,贴近刘晓苏耳朵,从牙缝里挤出声来:“晓苏,我不想伤害你。所以,快闭上你的眼睛从这个房间逃开!否则,我不能保证我接下来不会犯错误。” 灼热粗重的呼吸、滚烫的触感,再加上隐忍得近似严厉的警告,刘晓苏再迟钝也已感觉到了金铭俊的yu望。她惊跳起来,迅速逃离金铭俊的怀抱。 逃到门口,她又猛然立住脚步,回过头来,目光脆弱而疑惑:“为什么要我逃?男人们不是都很想要的吗?” 这样的刘晓苏让人只想好好地搂抱和疼爱,金铭俊却不敢动,yu望折磨着他几欲爆裂,深吸几口气,他答道:“因为我爱你,晓苏。我要你做我最美丽、最纯洁的新娘,在那之前,我不想让你受伤害。” 心脏骤然紧缩成一团,锥心的疼痛过后,无数的甜蜜、喜悦、感动纷至沓来——这个男子,竟然对她如此!竟然对她如此!! 迷雾散去,皎皎明月升起。刘晓苏回转身子,朝月光里静坐的男子走去,在他的身前蹲下,她的眸光坚定,灿若星辰,朱唇轻启:“金铭俊,我愿意,让我今夜做你的新娘。” “呵!”金铭俊倒吸一口冷气:“什么?晓苏你说什么?” 红云悄悄爬上脸颊,刘晓苏坚定地把话说完:“金铭俊,让我今夜做你的新娘,我愿……” 最后一个字消失在金铭俊的深吻里,他的热情将她迅速融化。 夜色旖ni,刘晓苏意乱情迷,金铭俊却在关键时刻停住,他的额头抵着她的,有汗珠潸然而下,他艰难地发问:“晓苏,你确定吗?不后悔吗?” 成文玲望着深爱她的男子,心中只余幸福。她轻轻摇首,给出答案:“不后悔,金铭俊,让我成为你的女人。” 那一瞬间,金铭俊的眼神炽热如火,他俯下身来,在刘晓苏的唇畔烙下爱的印记:“我爱你晓苏,只爱你!” 窗外,月亮羞得躲进了云层,夏虫鼓噪,鸣奏出一曲曲幸福的乐章。 “金铭俊,你爱我吗?” “爱、很爱,非常爱。” “有多爱?” “比天高,比海深。” “能爱我多久?” “一辈子。不!下下下下辈子,生生世世。” “爱我什么?” “嗯……还真说不上来。呵呵,瞧你又生气了!好吧宝贝,让我想想……嗯,我爱你的聪明,爱你的坚韧,爱你的善良,爱你的……” 成文玲嘟着的粉唇慢慢溢出笑来,最后幻化成艳丽的花朵,妩媚与娇羞瞬间在清丽的眉眼间浸染开来,带出夺目的光华与神采。 现在的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恋爱中的女人都希望爱人能多说些甜蜜露骨的情话。以前只觉得肉麻和俗气,却不想亲耳听到却是那样的幸福缠mian,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化了进去。 金铭俊却停了下来,眸光转为深邃:“开心了?” “嗯,开心了。” “那我要奖赏。” “奖什么?” “一个吻……” 干净温暖的男性气息就这样压下来,清凉舒润的薄荷香气将她包围,温柔霸道的吻落下来,瞬间火热,夺去了她的呼吸。 情潮退去,金铭俊在刘晓苏耳边呢喃:“晓苏,嫁给我!” “嗯……那你先回答问题,我满意了再考虑。” “好。”金铭俊正襟危坐,等待刘晓苏的提问,温润闲适的脸上稍现紧张。 成文玲看得有趣,她清清嗓子问道:“你上次去云南出差,在电话里没说完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 “哦……哪一句?我忘了。”些许的红晕悄悄爬上面颊,金铭俊的语气都变得有些不自然,他低下头去,错开刘晓苏探究的目光。 呵!难得!金铭俊害羞了耶!那一定非要知道答案不可,想蒙混过关,没门! “就是那句‘等我回来再来看你,好好养伤,记得……’后面是什么?说嘛说嘛,人家想知道。”刘晓苏走过去,抱着金铭俊的胳膊撒娇。 宠溺的笑意漾开来,金铭俊在刘晓苏粉颊上轻啄一口。他的双手搭上她消瘦的双肩,眼里有星光在闪动:“宝贝,你听好,那天我想说的是——好好养伤,记得想我,在你的梦里只能有个我。” “啊?……” 漩涡般温柔深黑的眼神,缠mian深切的吻再次成功地掠夺了刘晓苏的呼吸。 金铭俊的第一次求婚在美色面前宣告失败。 元旦,金铭俊和刘晓苏辗转参加了好几场婚礼,这天他们一起飞回杭州参加田妙可和何洋的婚礼。 新郎新娘男俊女俏,婚礼现场喜气洋洋,甜蜜而热闹。 伴郎金铭俊和伴娘刘晓苏这一对金童玉女的组合也引起人们的注意,纷纷打听他们的情况。 尤其是金铭俊,一身浅银色的西服衬得他身形越发修长挺拔,面容英挺俊朗,谈吐自如,进退有度,望着刘晓苏轻轻一笑更见光华流转,无声的温柔四处流散。他整个人就如同一块质地温润精良的美玉,各种爱慕、惊叹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流连不去。 钟淑琴对刘晓苏挤眉弄眼:“晓苏,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一个极品?什么时候可以喝你们的喜酒啊?” “铭俊提过,可是我暂时还不想嫁。” “哇哇!晓苏,我今天才知道你这么强。”钟淑琴怪叫。“你看,你家男人可是很受欢迎的,换成是我早就嫁了,你居然还不想。要是到时候他飞了,我看你连哭都来不及!” 不远处,有个穿粉红淑女裙的女孩正仰头对金铭俊说着什么,她的面色绯红,目光晶亮,虽然有些胆怯,却一眨不眨地盯着金铭俊。 金铭俊微微皱眉,轻轻摇头回了几句,见女孩站着不肯走,抬头向刘晓苏招手示意她过去。 待刘晓苏走近,金铭俊揽过她的腰向女孩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刘晓苏,这次回来顺便带她去见见父母。” 女孩的脸色刹那间雪白,眼里水光一片,看看刘晓苏又看看金铭俊,最后停在他放在她腰间的手上,忽然间猛力一跺脚,转身掩面而去。 成文玲目露疑惑,金铭俊开口:“一个邻家小妹,从小看着长大的,许多年不见了,想不到会在这里会遇上。刚才突然说她喜欢我,吓了我一跳,跟她说我已经有未婚妻了还不信,非要亲眼见见你。” “我什么时候答应跟你回去见父母的?” “……” 片刻后,金铭俊说道:“晓苏,我不明白你在害怕什么?但是,你难道就不担心我有一天意志不坚定被别人拐跑了吗?就算你不担心,我也已经过腻了这种老是被别人表白的日子。所以,晓苏,请你早点为我帖上已婚人士的标签吧!早点嫁给我,我会给你一个温暖的家。” 成文玲垂下眼帘,睫毛微微颤动:“给我时间,让我考虑。” 结婚吗?童年那些支离破碎 ... ... 第146章 成亲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嗯,好孩子,应该早点让铭俊把你带回的。你看,我和铭俊他爸一年也难得见铭俊几面,昨天刚巧我们老俩口从西双版纳旅游回来,不如这样,你们在杭州多待几天,就当陪陪我们,怎么样?” “……好!”金母期待的目光让人不忍拒绝。 “好!中饭在家里吃啊。你们好好坐着,我去给你们烧几道拿手菜,铭俊你陪着晓苏啊。”金母高高兴兴地进厨房准备去了。 成文玲作势要跟上,金铭俊拉住了她,取笑道:“这么快就想讨好未来婆婆了?快坐下吧,我妈烧菜的时候不喜欢其他人在一旁插手的。” “可是……噢。”第一次上门就白吃白喝好象不太好吧,会不会影响阿姨对我的第一印象呀? 他们坐下来看电视,刘晓苏显得心不在焉,不时偸瞄厨房,显然她还在进与不进之间天人交战。 “晓苏,今天的天气真好。” “……嗯。” “你今天的衣服也很漂亮。” “嗯。” “我们家的客厅很美。” “嗯。” “你答应嫁给我。” “嗯。” “噢!!!万岁!晓苏,你终于答应嫁给我了!”金铭俊激动万分,将刘晓苏拦腰抱起360度旋转。 “什么?我刚才答应了什么?……哦!金铭俊,你耍赖!”刘晓苏被金铭俊的喜悦感染,责怪的威力顿减,反而更添娇嗔。 “对!我就要耍赖,这辈子就赖定你了!要定你了!” 金铭俊正要吻下去,厨房的门却突然“哗”地开了,金母拿了菜铲探出头来:“发生什么事了?吵吵嚷嚷的。” “没……” “妈!晓苏刚才答应嫁给我的!” “真的?!哈哈哈,好儿子。快打电话叫你老爸回来吃饭,一会我们开香槟庆贺。”金母风风火火地跑过来给两个年轻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又喜滋滋地跑回厨房烧菜去了。 “嘿嘿!这下我爹妈都知道了,你想跑也跑不掉了,你注定是我们金家的媳妇喽。”金铭俊在刘晓苏的唇角轻啄一口,拿着手机跑开去。 哎!所以说,“一失足成千古恨”这话一点也不假,我们可爱的刘晓苏同志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把自己给卖了。 午餐过后,金家父母催着儿子带准儿媳去选婚戒。 辞别二老出来,金铭俊俯在刘晓苏耳边说道:“我活了近三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爸妈如此迫不及待,晓苏你太伟大了!” 说得刘晓苏又窘又羞,拧了金铭俊一把。 “哎哟哟!老婆打老公了,打是亲骂是爱哦!”金铭俊夸张地边跳边叫,笑得像个小孩,路人的目光纷纷侧目。 成文玲也笑得灿烂,楼宇林立间天空湛蓝,白云幸福舒展。 选钻戒前,刘晓苏拉着金铭俊去了清河坊。 依旧是古色古香的建筑,空气里漂浮着桂花藕粉甜润的香气。站在人来人往的古街入口,刘晓苏说:“在很久以前,我就有个愿望——和自己深爱的人一起携手过完这条街。现在,你陪我!” 成文玲转过脸来,温柔地锁住金铭俊,目光一片晶亮。 “我不要钻戒,也不要玫瑰,我只要你永永远远只爱我一个、只看我一个,我们相亲相爱,相依相守就以足够。” 在那一刻,她的温柔如春风拂柳,在金铭俊的内心轻易激荡出一圈又一圈温柔的涟漪;她的清纯坚贞又如茉莉,清远、甜美的气息令金铭俊沉醉,倍感珍视。 “好!”金铭俊将手伸过来,握住她的,迈开步子朝前走去。 最后刘晓苏还是被金铭俊硬拉着去选了个钻戒,很精致典雅的款式,四瓣形状的小花将钻石围在中间,套在刘晓苏白皙修长的手指上说不出的贴合精巧。 金铭俊为刘晓苏亲自戴上后,又变戏法似地从袋里掏出一条项链来。 成文玲认得这条项链,在清河坊的摊位前,她几次拿起它却又放了回去。 那是一条美丽精巧的项链。银色的链子间隔串着些细小的珍珠,中间的坠子薄若蝉翼,制成了扇贝的形状,一颗圆润精巧的珍珠被镶在扇贝的最凹处,那样紧实,那样亲密。 太阳底下扇贝五彩斑斓,珍珠柔和清丽,整条项链的散发出一种温柔、典雅的光芒。 金铭俊亲自为刘晓苏戴上项链,脸上一派温柔缱绻:“晓苏,如果你是这颗被捧在手心里的珍珠,那我就是外面的这层贝壳,一生一世将你保卫呵护。” 时空静止,刘晓苏沉醉。 三天后,金铭俊从云南回来,当晚就来看望了刘晓苏。 一身修长挺直的银灰色西装,将金铭俊衬得更加俊朗。衣领处的扣子随意地敞开几颗,露出光滑健硕的肌肤,额前有几缕凌乱的发丝,勾勒出几分野性和随意的美。 虽然面容稍现疲惫,但眼神却明亮炽热,细细地将刘晓苏罩住,上下打量。 这样的目光太过陌生,令刘晓苏胆怯。她垂下眼帘,不敢与金铭俊对视,空气一下子变得紧窒而沉闷,危险的气息在步步逼近。 难道,难道邱雷哥说的都是真的?金铭俊不会要向她表白吧?那她要怎么办?是拒绝还是接受呀? 几丝细微的欣喜在心尖迅急而过,还来不及分辨,更多莫名的烦燥和不安就蜂拥而至,迅速占领了整个心房,大脑里闹哄哄的一片纷乱。 成文玲全身僵直,不由自主地轻轻颤动。她紧紧咬住下唇,握紧了拳头有些懊恼:刘晓苏,只不过是一个专注得有点过长的眼神而已,你有必要这样紧张吗?你是在害怕吗?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呵呵,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呀!”一道略带戏谑的噪音插进来,犹如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两人间诡异的沉闷空间,新鲜的空气迅速窜入,重新灵动流淌。 四外游走、滚滚奔流的情绪瞬间幻灭,重新归于平静。 成文玲轻吐一口浊气,脑中顿时清明一片。压下些许的不自然,她迅速地调整好自己,抬头含笑招呼:“邱雷哥。”这几年的市场历练,已经令她成长。 房门边上闲然而立的正是沈邱雷。 他朝两人点头招呼,举步上前轻拍金俊铭,一脸的似笑非笑:“你小子真够意思,一回来就飞车过来探望伤员。” 金铭俊一脸平和的淡笑:“应该的,晓苏曾经答应过出院后要请我吃一顿好的,我来看看才能知道离兑现这个承诺还要多久。” 原来是这样!有一些的怅然若失,但更多的是释怀后的轻松。刘晓苏全身紧绷的神经完全松懈下来,轻吁一声,她慢慢地靠向椅背,终于安下心来。 从容的气度,温和的谈吐,配上一脸无害的笑容,金铭俊依然还是那个金铭俊,既是那个温暖谦和的君子,又是计较承诺不肯吃亏的精明浙江人。这样的一个人,刚才竟然会令自己觉得危险和害怕,想要逃避。看来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神经极度敏感所致。 沈邱雷一瞬间沉静下来,锐利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地巡视,最后锁定金铭俊,眼底有无数的内容翻涌而过。金铭俊毫不畏惧地迎视着,目光清明且坚定。 (以下文字皆为眼神交流的画外音) 沈邱雷:真心话?! 金铭俊:假的,我不想让晓苏有压力。 沈邱雷:哦,那你是真的对我这个妹子有意思了? 金铭俊:是!我早已爱上了她。 沈邱雷:当真?!我不许你伤害她,她是个好女孩。 金铭俊:当真,比金真还要真!我要追她,要她做我的老婆。 沈邱雷:哈哈哈哈,早就看出来你这小子动机不纯了。不过你前路漫漫,要走的路还长着呢!这小妮子现在还只当你是个老乡、一个普通朋友而已。 金铭俊:我知道,这种情况我不会让它持续太久的。 沈邱雷:哦?就要有所行动了吗?我很乐意看到你身陷情海呀!对你的追妻行动也很期待。 金铭俊:这不正想表白嘛,你就出来搅和了。算了,过两天等她伤好我把她约出去再说。 沈邱雷:哇,真的好期待呀!如果成功了,你记得请我吃饭。如果你们结婚了,我要当证婚人。 金铭俊:请你吃一个月都没问题。说完了?! 沈邱雷:完了。 金铭俊:那还不快走,要留下来当灯炮吗? 片刻后,一抺愉悦的笑容在沈邱雷的唇角勾勒而出,笑意浸染上眼角眉梢。他喜气洋洋地拍着金铭俊的肩膀说:“好小子,我支持你!你们慢慢谈、慢慢谈。哈哈,这可是个值得讨论的问题。” 他又转过头来,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晓苏,铭俊说得对。人家照顾你那么久,是应该好好请上几顿。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啊。” 成文玲望着沈邱雷远去的背影,表情有点呆:“邱雷哥他这是怎么了?天上掉馅饼了?!” “兴许是买彩票中奖了。”金铭俊的声音低低地,愉悦的笑意挡也挡不住。 这两个人,今天都很奇怪呢。难道是她刚才走神时错过了些什么吗?不管了,男人的世界也很奇妙,不是她这个小女子所能读懂的。本节完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3点45分了,匆匆的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就往学校教室里冲了。结果没看到一大群人疯闹,倒是看到一群女生抱在一起哭,一旁的几个男生也都一脸怪样。 “你们都怎么了啦,哭的样子都好丑哦。”我这样说,算不算得上是劝慰呢?为什么彬他们都开始瞪我了。 “臭朵朵,你怎么迟到了,快过来啦。我要抱抱你,不然以后就抱不到了。”呵呵,彬是个不错的女生,很坚强,我们几个要好的女生都叫她老公的。 我也是美吟,洁子,小玉的老公呢。 “老公,我也要抱。” “老公,我也要。” 一群女生象豺狼一样朝我扑了过来,男生在一旁一脸诧异。她们都很紧的抱着我,不知道是谁,冰凉的泪水不停的流入我的脖子,我的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大家在一起学习了3年,一起经历了好多的事,一起疯过哭过努力过,突然间要分开,还真的很舍不得呢。 “好了啦。你们不要害我哭了,我口渴,都还没喝水就赶来教室了。现在我们一起唱歌好不好?不要哭了。” 我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长大是与烦恼成正比的。我们会为了很多事难过,但是我们同样也能够为很多事而开心的。所以烦恼也可以变成不是烦恼了。呵。相信分离后的大家都会过得很好的。 “恩,大家都不哭了,你们男生也过来,我们一起唱歌聊天。” “好哦。那我们唱什么好啊?我想唱《童话》。” “不要,我要唱《小微》。” “俗死了啦。” “那我先祝大家在新的环境生活得更逍遥更自在。” 我对自己说,要永远记得有这么一天,有这么一群可爱的同学,有这么甜美的歌声和祝福。要记得我的初中3年,要记得我们曾经的点点滴滴。 3我到新学校了 9月1号早上,被爸爸妈妈送到了新的学校,即将开始一个人在外面寄宿的学习生活了。我住在5楼的501室,和另外3个古灵精怪的女生住在一起。她们分别是小韵,杜悦,还有可爱的晴蕾。很快的我们几个就混熟了,在一起肆无忌惮的开玩笑。当然,4位帮忙整理床铺的妈妈都一脸羡慕,感叹年轻真好。 妈妈回去前又发挥了妇人罗嗦的本性,对着我念念叨叨的说了一大堆,都是要我好好照顾自己,要改掉自己的坏脾气,和新舍友新同学好好相处,认真听课看书之类的话。而且还一直强调以后要听她罗嗦还要等放假咯,平时想听也没得听,害我又郁闷了好半天。我怎么会有这么个可爱到极致的妈妈嘛。 结果到中午12点多,好不容易我才将妈妈送走,当然啦,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还是有点不舍得的。人家以前可是和妈妈天天见面,还天天听她罗嗦的呢。 下午的时候去新班级逛了圈,和以后将是同学的人打招呼,互相寒暄了解下。从明天开始,我--郭弦依,又名朵朵的大专生活要开始啦。耶.耶.耶. “朵朵,你在干什么哦?怎么看起来很激动的样子啊?”是晴蕾在跟我说话,声音好甜美,人也好可爱哦。不象我,被老哥他们一群臭男生叫做臭弟,说什么我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点女孩样。结果是,除了老哥之外,每个人都被我海k了一顿。 什么?问我为什么不k我哥哦。白痴也知道,我朵朵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家老哥,他是我的超级克星耶。 “你表情怎么变这么狰狞了呀?”不会吧,我的脸和狰狞也会有关系吗?看晴蕾一脸恐惧的样子,还真是郁闷。 “没事啦。我在想事情嘛。”现在只能打马虎眼应付了。总不能告诉她,我正在回忆以前k人的过程吧。嘿嘿。 “那你是在想怎么欺负人还是在想怎么追神呀?” 4知神说神 “神?他是何方妖孽啊?”那个.其实我还不确定晴蕾说的神是个人或者是个东西。 “拜托,朵朵,就算你是新生也应该知道他的啊。怎么你.”瞧晴蕾看我的眼神,好象我是个超级乡巴佬。不过我好象真的是啊,以前在那个破城镇,我还可以算是个半调公主,但到这个全国闻名的大城市,我真是只能算是个乡巴佬了。 见我一副被打击且很茫然的样子,晴蕾又自发的向我解释。“所谓的神呢,其实就是大我们一级的学长。他长的很帅哦,而且听说他家里又是超级有钱呢。所以啊.在学校里,不管是领导老师,还是学生,都当他是神呢。” 很帅?很有钱?怎么感觉象是在看偶像剧,而他就是里面的男主角。不过,要是他真那么好,而且性格又不错的话,那我.追他好咯。哈哈。(其实,从小到大,我都不主动追人的。通常都是他们追我,至于被我喜欢上的人呢,我也会想办法让他先喜欢上我,并且主动来追我的。哈哈,是不是心机很重啊。因为我是朵朵嘛,就爱做梦,但也是很厉害很聪明的。你们不用太羡慕的啦。) “可是他为什么要被叫做神啊?”这与他的外表,家境有关吗? “那是因为他帅气,有钱,又很出色,在所有人的心目中,他就是神。而且他有和神一样的特质哦。”晴蕾的表情真的比我还象花痴哦。 “什么特质啊?”问清楚点好,看看适合不适合做我的优质男友嘛。别说我不自量力了,虽然我不是很漂亮,各方面也都不出色,但事在人为嘛。有志者事竟成,这还是古训呢。 “就是他和神一样是高高在上的,给人的感觉都是可望而不可及,就好象他只是所有人心目中的一个梦。”是这样的吗?这世界上真的存在帅气,有钱,个性的超级优质男吗?而且还和我一个学校?那我不是赚翻了? 5我的网友也叫神 听晴蕾还有后来加入谈话的杜悦,小韵说了好多关于神的事。现在我就把它整理出来给大家看好咯。 姓名:江彭。 绰号:神。 年龄:17岁。 生日:10月24号。 星座:和我一样是可爱而神秘的天蝎哦。 性格:冷漠,目中无人{当然,还未经本人证实} 身份:云龙集团的超级大少爷。 至于有关他的事迹嘛,这里就不举例了,留着以后大家和我一起了解吧。 不过,他的绰号叫神哦。这个倒提醒了我,我这两天都没空上网,和神聊天了。他是我在玩劲舞时认识的。舞技很高,第一天和他在同一房里跳,就因为我老跟不上房里人的节奏而被神嘲笑,结果同一房里的另外1个人也都开始嘲笑我笨。最后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和他们2个成了很好的网友。每天都上网乱哈啦。 后来才知道,他们2个在现实中也是很好的朋友,几乎每天都形影不离。对啦,另一个人的名字就叫做邵奇。他的网名叫灰奇鼠。而神一直不肯告诉我他的名字,也不准邵奇告诉我。他的理由是: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没必要在意。这点倒和我的想法相同。 我们通常都在群里聊。群是邵奇建的,里面的成员也只有我们3个。每次都是我和邵奇**ww说了一大堆废话,神就在一旁看,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他是很少发言的。 而且他们就住在我如今所在的a门呢。但是,这个神和我们学校大名鼎鼎的神应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直觉告诉我,他们不是同一人。(虽然我的直觉一向是不怎么准的,但这次我勉强相信自己的判断。因为妈妈说了,别人可以不相信自己,自己却不能怀疑自己。) 6两个引人注目的背影 晚上的时候勉勉强强吃了点妈妈带来的水果还有零食,便拉着3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们一起出去找网吧了。 毕竟我对新环境不熟悉,也讨厌一个人上街那种孤单的感觉,象是被世界遗弃了。当然,我最讨厌的是到网吧上网,在来这所学校以前,我都在家上网的,家里够舒适够自由,不象网吧人来人往,龙蛇混杂,空气又不好。而且在家里,电脑怎么摆弄都是自己的事,可以收集许多资料图片,但到了网吧就不同了。反正怎么说都是网吧麻烦。 “喂,朵朵,你既然这么讨厌上网吧,那干吗还要去呢?”她们3个居然都插着腰死瞪着我。那样子真凶,真是太破坏她们水水的漂亮形象了。阿门,真是我的罪过。 “因为我在家时,天天泡网的,现在突然一整天不碰电脑,感觉很怪。”以前在家的日子,我睡醒了就霸占着电脑,除了睡觉和吃饭时间,或者电脑被哥哥霸占去了。 上网的大多数时间我要么在听歌,要么就是对着论坛发呆,通常很少聊天的。但一旦有聊得来的网友,我就会很狂热的陷入聊天状态,恨不得24小时都在线和他们聊天。而且,这段时间又和神,邵奇聊得那么开心,我当然要委屈自己来网吧上了。 刚出校门不远,就看见一家网吧了。网吧的名字很个性,叫做--地狱。里面的墙面和电脑椅子全都是统一的纯黑色,感觉很阴森,但又很刺激。地狱大概有500台电脑,还有20多台空的。刚找了个4连座的位置坐下,就看见晴蕾对着我挤眉弄眼,而且还带着不可置信的笑容。顿时心里有了发毛的感觉,侧过头去看杜悦和小韵,她们的表情居然也和晴蕾一样。怎么搞的,这3个人都中邪了呀? “喂,你们3个怎么啦?表情诡异,很吓人的。” “看啊。” “正在看,真帅啊。” “就是啊,好帅哦,连背影都帅得喷火。” 这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只有我一个象白痴一样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视线顺着她们发直的眼睛望去,只看到2个挺直的背影。我瞧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不同,但是.好奇怪哦,整个网吧的女生都注意着前面2个人的背影,男生就都是一副恨恨的样子了。难道.不会吧?该不会他们其中一人就是传说中学校里的神吧。 7我打了神一拳 “晴蕾,你视力最好,瞄一下神的qq号啊。我们好加他,这样就可能和他成为朋友了。”是杜悦因为兴奋而略带颤抖的声音。 “对啊,对啊。晴蕾快帮忙看。”连小韵也参合进去了,而且是两眼放光的表情。 但是她们摆明了就是把我给晾在一旁了,我真是可怜哦。算了,还能怎样,我上我的网吧,开q聊天,不理她们了。至于那个神嘛,等下再找机会看他的样子,或者下次再看,反正是同校的,机会多的是嘛。 哇,在线的有3百多人呢。当然,那些人数只是摆设用的,好证明我也有很多的网友而已。最让我开心的是,神,灰奇鼠也在线呢。但我还没发信息给他们,前面的其中一人就站了起来,开始暴吼,声音很好听,但是也未免太中气十足了吧。 知道他喊什么吗?他喊,“你们这群花痴,笨女人,不要加我qq,很烦人。” 好象真如晴蕾她们所说了,冷漠,又目中无人,还很自以为是,而且还很白痴呢。怕别人老加他会烦,那他就不会把qq设置成不允许任何人加入吗?就算现在还有个临时会话的功能可以烦他,但那也是可以申请关闭的啊。哼,摆明是装酷,对他的印象分减低。对于他很出色这个说法,本人宣告,朵朵持怀疑态度。 “他还真有个性哦,帅呆了,酷毙了。” “就是啊..让人想不动心都难。” 无言了,现在才发现花痴也可以当到这种地步,简直就无可救药了。帅哥固然是迷人,但是这样被人家看不起,网吧里的女生居然还都是花痴的神情,花痴的言语,真是败给他们了。算了,反正没我的事,不管他们了。我聊天去。 “啊,不会吧。”这次发出声音的人是我,因为我发现,神还有灰奇鼠居然都下线了。靠,郁闷死了,难道他们都没看到我已经上了吗?气死我了,这一切都怪那个自以为是又很白痴的人那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造成的。现在呢,他们正准备走出网吧,而我要去杀了他。 8最好有个好理由 “喂,你给我站住。”我叫他,居然没反应,还是一直向前走。 “喂,姓江的,给我站住。”要我当面叫他神,才不要。突然感觉那叫法会很恶心。 “干吗啊?又是哪个疯女人在叫。”有没有搞错啊,叫我疯女人?这次我一定要k他。他不走过来,那我走过去总可以吧。 我很迅速的冲到他面前,还来不及看他的样子和表情,就一拳甩在了他的脸上。他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做,有点受力的向后退,结果还是他身旁的男生及时拉住了他。 “我告诉你,我不是疯女人,我叫郭弦依,听到了没。”说完话,我很勇敢的对上他的眼,也第一次正面看着这个大名鼎鼎的神。他的睫毛长而翘,而且眼睛好大好漂亮的说,鼻子很高很挺,嘴唇薄薄的,是热烈的桃红色,简直太迷人。 这个人的长相根本跟天使没什么两样嘛,那是帅气迷人都无法形容的震撼,让我几乎都忘了呼吸,也忘了网吧男男女女的注视。 “郭-弦-依,是吧?”这个家伙居然没对我生气,反而用与刚才完全不同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对我开口说话,眼睛很自然的微眯着,可爱.但我有那么点觉得冷。“我知道我很帅,你看够了没?” “呃.”我在干什么哦?现在自己的表现不才是最正宗的花痴吗?都怪那家伙长得实在太吸引人了,现在我也终于知道晴蕾她们的迷恋不无道理了。 “这一拳,我记住了。明天吧,最好你能给我一个很好的理由,否则.你就等着厄运的到来吧。”声音带着诱惑力随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我面前,而我还是很愣的样子。除了那一拳,我根本忘了要发飙,要对着他大声吼叫。如果他将是会是我的王子,那么这第一场战,我明显已经输了。因为我看到他的样子就忘了自己是谁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现象。是该怪他太帅,还是怪自己见识的帅哥太少,定力不够呢? “天啊,朵朵,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做些什么啊?你打了神耶。”晴蕾过来拉我的手,眼睛也因此而不由自主的瞪大了许多。 我听到周围越来越大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明天,我不会就成了学校里的超级人物了吧?因为我打了神的关系. 感觉脑袋里有个大大的问号压向了我。“不知道了,晴蕾,杜悦,小韵,我们回宿舍,我不想上网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好咯,现在我要回宿舍去,准备睡觉。反正现在脑子的运转开始实施罢工了,我什么都想不到,什么都想不好。 1被逼早起锻炼身体 早上才刚6点,就被晴蕾叫起来了。 搞不懂她要干吗,居然对着我和其他2位霉女实施她的毒手政策,不是打我们的pp,就是拉我们的耳朵,硬是把我们从被窝里给拉了出来。当然,我们都还是挣扎着躺回去了。 “我的姑奶奶啊,你到底是想要干吗?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虽然我昨天很早就睡了,但也不用这么早拉我起来抬杠吧。 “早点起来锻炼身体嘛。”她居然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对着我又拉又打的。“哎哟,我的大小姐们啊,你们快起来啦。我们一起去锻炼身体。” 锻炼身体?敢情这位美女的火辣身材是靠晨练给活活锻炼出来的?再一次扫视了她的身材,虽然娇小了点,但肉肉却不多不少,********的,那身材还真有让男生喷血的魔力呢。特别是,她现在身上只穿了一件露脐小背心和一条实在是.不敢恭维的热裤。 这会我有点受刺激了,看看自己的身材,唉,还是只适合穿着t恤衫和牛仔裤了。当然,这裤子还必须是长及脚裸的,要知道打从我上初中后,不管炎炎夏日还是寒冷冬日,我都穿着长裤的。原因无他,只是我对自己的身材实在是.实在是没有信心。与其穿着******或者热裤出去丢人现眼,那我宁愿还是哥哥那群兄弟口中的臭弟。 我也可以这么自我安慰嘛,当假小子其实也不错,不用老装出温柔可爱大方的样子,完全可以不掩饰自己,有什么心情有什么感受就有怎样的言语和动作,这多自在。要知道,这个时代,美女不是那么容易当的,至少对我而言是这样。 说了那么一大堆话呢,其实就是想告诉你们,我最终决定--不理晴蕾,不锻炼,我要继续睡觉。 但是,晴蕾好象很不死心耶,又继续她的毒手。老天,我的耳朵都快被她拉长成猪耳朵了。可怜的我要发威了。 “你到底要干吗,不要吵我行不行,我要睡觉。”这句话可是我用河东狮吼的功力给吼出来的,就不信她还不死心。 “不行,我就要你陪我去锻炼,她们2个可以不去,但你就是不行,听到了没?”靠,她河东狮吼的功力好象比我还了得,亏她还身材娇小,纯属欺骗大众嘛! “为什么非要我陪呀?”这回我装可怜得了。 “因为全宿舍里我观察了,就你的身材最需要锻炼。减肥你懂不懂?” 我晕了,减肥减自己好了啊,干吗减到我身上来了。而且我的身材又不比她们差,干吗非要打击我。 2说我简直不是人 最后我还是屈服了,被逼着和她出来锻炼身体。此时的住宿生都还在睡呢,就我两莫名其妙的饶着校园跑,特象2个疯子。一圈不够,两圈还是不够,三圈,四圈.持续增加着。 “晴蕾啊,我快累死了。不跑了行不啊?”过了2个月的逍遥日子,我每天就只有吃饭睡觉上网看片,突然被拉来运动,那感觉真的是累翻了,我就差象狗一样累得趴在地上喘气了。 “好啊,那我们聊聊。”挺佩服她的,跑那么多圈还脸不红气不喘的,倒是红通通的小脸煞是可爱。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我终于可以停下来休息了,想想聊天多好,多轻松呀,我举双手赞成呢。 “说吧,聊什么 ... ... 第147章 我很认真的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喂,朵朵,你不要走啊.”后面是晴蕾气急败坏的叫声。 4我迟到了 千错万错都是晴蕾的错,这下好了吧,害我只顾着休息和洗澡,把早上要到班级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说要7点30分到班级,现在都已经7点50分了。这可是开学的第一天啊,为什么我会这么倒霉啊。老师同学对我的印象要减了好几分了吧,而且我要怎么死都不知道了。上帝啊,如来佛祖啊,你们到底有没有在保佑我啊? 冲到班级门口已经是8点了,急匆匆的喊了句报告,结果老师同学的视线全都落到了我的身上,原本还算安静的教室也一下就喧闹起来了。大部分同学对着我指指点点的。那个.我只是迟到了半个钟头,没必要这么“招待”我吧。(后来才知道,他们对着我指指点点并不是因为我迟到,而是因为我昨晚打神的事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了。) “第一天就迟到,你真是.”讲台上那个带着大的黑框眼镜,穿着职业套裙的女老师看了我许久才蹦出这么一句话,但是话只说了一半就被我给阻止了。 “老师对不起啦,我.睡晚了。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我这么真切诚恳的样子应该能够打动老师了吧,原谅我吧,不要在开学第一天就惩罚我,拜托了.我闭眼祈祷。 “同学们都安静了。”老师对着学生们喊,又转过身对我点头,“你可以进来了。” 接下来的时间老师重新做了自我介绍,她姓许,叫做美风。(这名字还真有点俗!) “大家以后就是同学了,好好认识下吧。接下来的时间你们都上来做下自我介绍吧。” 3条黑线从我脸上垂下来了。这算什么啊,来这里只为做自我介绍?郁闷了。也不早说,要早知道是这样,我干脆就不来了,原本还以为是要交代一些有建设性的事呢。或者我也不用那么着急的跑过来了,反正迟到也是迟到了,再晚点也不错,听他们做自我介绍是有点浪费我时间了。毕竟以后要认识容易得很,何必这般麻烦。 以下是我的介绍词(大家凑合着看看):我叫郭弦依,你们也可以叫我朵朵。(朵朵这个叫法是我初中同学给取的,就因为我喜欢想些有的没有的,脾气又很多变,所以就这么被叫了。)我是天蝎座的女生,对于旁人来说,觉不觉得我神秘我不清楚,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一点也没有天蝎的歹毒心机哦。(最多也只是耍些小小诡计。) 5此神?彼神? 下午还是不用到班级报到,老许说了:明天才会开始正式上课。第一次体会到上大专的日子还真悠闲,现在那群高一新生大概都已经开始哀叹课业繁重了吧!其实,我现在只能算是中专生啦,等3年后又继续读大专,反正5年后就是大专生就是了。(大家要是看不懂我在说些什么就自动跳过,反正只是些无聊话而已哈。) 那3个女生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整个宿舍也就剩下我孤独一人了。没事做!只能去上网,顺便看看神和邵奇在不。 还是选择去地狱,因为够近,名字我也喜欢。进去的时候人不多,就三三两两的几个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开机,上q。仔细看了在线的好友,还好还好,他们2个都在呢。 “hi,2位可爱的朋友,我来了。”这信息我是发到群里的,但还没等他们回话,我就听到前面有人在叫。 “彭,小点点上了耶。”小点点?这好象是邵奇对我的叫法吧。(因为我网名叫起点。)但是,前面那个人是在说谁哦。我抬眼看去,然后猛然惊醒。是他们,江彭和昨晚在他身旁的人。 “闭嘴啦,叫那么大声,怕别人不知道啊。”那位神,还是酷酷的样子哦。 “小点点你上了哦,好几天没和你侃了。”我注意到那个人迅速的打字,然后发送,接着我就看到了这条信息。我的脑筋有一瞬间是转不过来的,这天底下应该不会有那么巧的事吧?难道此神就是彼神,而邵奇就是刚刚叫的那位?这个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但是,仔细想想也是,他们都叫神,而且昨晚是他们先关了电脑准备离开,然后我才发现神和邵奇下线了。 不行,我要认真搞清楚! 6此神亦彼神 “是哦,你们都在啊。在网吧吗?”我打字的迅速可是很快的,不过不是五笔。 “是啊。” “哦,什么网吧呢?” “你个笨女人问那么多干吗,罗嗦。”又是神,不回答就不要回答好啦,干吗那么讨厌。切。 “我就问问而已,爱说不说。”其实我知道就算他不说,邵奇那小子还是会告诉我的。 “你们不要吵哦,小点点,我们在一家叫地狱的网吧,就在我们学校外面哦。奇怪,你现在不应该在上课吗?你怎么有空上?”现在我是可以百分百确定了,这世界上最巧的事怎么偏偏让我给碰上了。 冷静冷静,千万要冷静啊,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没什么的。他们反正还不知道我现在和他们同校呢。也许,在某个层面上,我还可以庆幸我们有这样的缘分,或许以后我们还会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故事呢。 “呃.我逃课不行哦。” “行啊,我们也是逃出来的。因为神说不想去上。” “..” “笨女人,你还在县城一中(我初中学校)读是不是?”每次说话都要加上一个“笨女人”,搞得好象是他的特有标记似的,汗死了。不过,他突然问我这个干吗? 反正我现在怎么着也不能否认了,不然我还得想出个学校来敷衍他,干脆骗他好了。“是啊,我在县城一中。” “哦。”很好,很好。估计是我的抗议起效了,“笨女人”终于退场了。 “对啦,开学了,我以后就不能天天泡在网上了,你们也是哦,别逃课了。妈妈说要认真读书了,嘿嘿。”对于我这个超级网虫来说,没有电脑的日子是苦闷的,我为了以后的无网生活哀悼5分钟。 “小点点以后不经常上了哦,那我们也没有上的必要了。”这句话让我觉得自己好伟大哦。我可不可以自以为是的想,他们是为了和我聊天才上q的啊。哈哈..我就说嘛,我的魅力很大呢。 ..接下来聊了什么我也忘了,反正乱七八糟的又说了一些,我就借口有事闪人了。不然要是前面2个小子突然转头看到我,追着我要我给出打人的理由,然后又好死不死的发现我就是他们的网友--起点,那就真的会天下大乱了。因为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当然,如果没有昨天那件事的发生,我可是会很乐于其成的和他们在现实中“相认”。 1我们做朋友吧 晚饭时间,下楼时又在楼梯口碰到了他们--江彭和邵奇--有点巧过头的感觉。 他们拿着可乐坐在栏杆上,面无表情。见到我,首先反应过来的是邵奇。他一副快要被口水噎死的样子,指着我说,“你.你不就是昨天那个女孩么?怎么,想起来给我们阿彭说理由的事了?” 对哦,他不提这事我倒给忘了。但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欣赏一下邵奇的长相。要知道,我从和他们成为网友起,就不时的幻想他们的样子,高瘦矮肥?白皙黝黑?瘦弱健壮?江彭的样子我是见识过了,但邵奇的样子倒也不差嘛。公平点说吧,如果他不是站在阿彭身边,而是站在一群长相平凡的学生中,那他也绝对会是其中突出的一个。 “嘿,我知道其实自己长得也不错,但你也不用这么打量我吧。我不习惯。”邵奇那小子居然跳下栏杆,低着头在我耳边轻声说话。嘴边那抹笑容淘气而又阳光,他和网上一样,是个招人喜欢的主。 “郭弦依,对吧?”阿彭的眼光也落到了我的身上。说真的,觉得他带笑的眼睛给人的感觉--特冷,一点都不象是个17岁少年的样子。“你的理由可以说了,我听着呢。” 语气傲慢无理,和网上那副嘴脸也差不多嘛。 “你要听理由,是吧?”反正肚子也不饿,就陪他们抬杠了。“可是我想不出好的理由耶,所以啦,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们做朋友吧。”我还很认真的伸出我的玉手,等他们来握呢。 “啊.”显然,我的回复让他们跌破眼镜了,邵奇张大的嘴巴许久都没合上,江彭也静静的看着我。“你好可爱哦。” 我可爱?这是他们的评价吗?我还以为我这辈子跟可爱都打不上关系的。“是吗?谢谢夸奖了。”我继续卖弄我的可爱,对着他们做了个鞠躬感谢的姿势。 “你是第一个说要跟我们做朋友的女生哦。”怎么可能呢,他们不是很受女生欢迎的吗?想跟他们做朋友的女生应该多的是,连在q上想跟他们搭讪认识的人都那么多,怎么可能我是第一个?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邵奇又接着补充。“因为大多数女生都只是想和我们谈恋爱。对她们来说,我们可以成为他们炫耀的资本,但又有谁会真心想和我们做朋友了。” 切.那你们就确定我是真心的吗?白痴,白痴的样子。“握手啦,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以后还是不是就不一定了。这句我只敢在心里说。 2我拒绝飙车 第2天一大早,邵奇就在宿舍门口等我了,说是要带我去玩,而且他们已经自作主张帮我向老师打过招呼请好了假。我在晴蕾她们3个的眼皮底下被拉着离开。 “邵奇,放开我啦,那么用力我手痛死了。”男生的力气就是大,我的手都被他给握出一个红圈了。 他很快的放开我的手,还是挂着很可爱的笑容。“叫我阿奇就好啦,彭也这么叫我。” 阿奇?我们不是才刚认识的吗?为什么他让我觉得我们已经熟识了好久,久到已经可以安然的和对方玩闹聊天,久到可以和对方敞开心扉做知己。 阿奇--真是个笑容可爱,毫无心机的单纯孩子呢。(等等,这样说他,好象我就有点象是诡计多端的人了。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你要带我去哪里啦?今天才刚开始上课你就让我请假,你是不是担心我在学校不够出名啊?”要是被老妈知道我是这样的“认真”学习的话,那我的耳朵估计要生茧了,身上也会被老妈的利眼给瞪出好几个洞来。我可不想有那样可怕的下场。 “去玩啊。”阿奇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彭在校门口等我们呢。”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阿彭正坐在一辆黑色机车上,旁边还有一辆红色的。哇卡卡,好酷哦。 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被他拉到车旁了。阿奇扔过来一顶安全帽要我带上,说是要带我去飙车兜风。 “2位大少爷,你们是在开什么玩笑啊?大清早请假要带我去飙车?”疯了吗他们。先别说请假的事,就是周末要我跟他们飙车我也不会干。因为我恐惧飙车的下场。初中时,就曾经有一位学长因为飙车意外出了车祸,结果他的下半辈子就只能与轮椅为伴了,而留给他的父母和兄弟朋友的是一辈子伤痛的阴影。那种疯狂的代价是惨痛的(虽然我也很想尝试下这种刺激疯狂的滋味)。 “只是放松下自己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吗?”阿奇没有说话,倒是阿彭一脸不屑的看着我,似乎这一切在他看来都是司空见惯的事。 “放松自己的方法有很多,干吗非要这一种。如果你们真当我是朋友的话,那就不要去飙车。我先去班级了。至于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还是先走为妙,不然我怕自己会忍不住爬上他们的车,跟着他们去hi了,而且是拿自己的前途和生命在hi。希望他们也不要去吧。 3被扇第一个巴掌 反正我是乖乖的回去上课了,一天6节课也很快就过去了。但他们一整天都没在学校里出现了,也许.也许我太高估自己了--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朋友吧。 “想什么呢,朵朵?”是晴蕾,估计是要叫我去饭堂吃饭了。这个才认识2天的女孩,身上总有一种让人感觉到温暖的特质,感觉她和阿奇都是这样的人。 “没什么啦,走吧。”吃不惯学校里的东西--难吃。也许我该考虑和晴蕾溜出学校去小吃摊吃点东西,就不知道这里的小吃正不正点了,其实我还是比较怀念老家外面的粉丝摊,那个味道可是超级超级棒的。 “不准走!”我收拾东西的手被压住了。“你就是郭弦依吧--那个打了神的女孩?”感觉她的语气不是不确定的询问,倒象是不怀好意的肯定。 看她一副小太妹的样子,身后站着的2个女孩也是一脸嚣张的样子,说真的,有点碍眼的感觉。抽走自己的手,我转过身子很认真的注视着她,“对,我是。请问你有。。”事吗?我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巴掌已经朝我扇了过来,火辣辣的疼痛让我的眼泪几乎狂飙出来。记忆中,这好象是我有史以来被甩的第一个巴掌。原来被人打的感觉是这么不好哦。 “喂,你们怎么动手打人啊。太过分了.”一旁的晴蕾似乎比我还激动,可爱的脸又被涨得通红通红的。 “你闭嘴,没你事。”小太妹回吼她,接着又对着我鬼叫。“你他妈给我小心点,掂掂自己的斤两,神不是你想打就可以随便打的人,你最好搞清楚这点!下次你再敢这样,就不会是被打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靠,她的意思难道是我是她们想打就可以随便打的人吗?开什么玩笑。“小太妹,请问一下--要是还有下次,除了巴掌以外,你还想怎样?” 我承认我的样子有点叼,我的反应也绝对是她们料想不到的,这从她们愣住的表情中就可以知道了。 “你.”呵呵,估计她们是想问我,为什么没被她们的凶样给吓到了。我只能说,大家都是人,没什么可怕的。最惨的下场,不就是被打?而且就算动手,她们也不一定会赢--现在我有点感谢哥哥每年暑假逼我学的那些自保招式了--绝对派得上用场。 “没什么你你我我的。我肚子很饿了,如果没事的话,我就不奉陪了。”我拉着晴蕾很嚣张的走出了教室。我在刺猬面前,永远都是这么嚣张的。但在绵羊面前,我永远都是很好相处的样子。 4我想家了 我终于知道学校外面的那一摊粉丝有多难吃了,刚和晴蕾差点吃到吐了。唉,还是家乡的东西好啊。破家乡,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依赖你。 这2天发生的事让我连一点点闲暇下来想些问题的时间都没有,但当自己静下来,在陌生的地方吃着以为有熟悉味道的东西,却发现它的味道是那么的陌生,那种被忽略的难过就一直漫过心际,让你的心无法受控的疼痛起来。 如果我还是在熟悉的家乡熟悉的学校熟悉的街头熟悉的朋友堆里,那么是不是我还是会有原本一层不变的生活,是不是自己就一辈子可以那么当家乡里的半调公主,任性嚣张的在熟悉的地方对熟悉的人撒娇,是不是那火辣辣的巴掌就不会落下在我的脸上? 不知道爸爸妈妈现在在干什么呢?也许爸爸在外面和朋友泡茶;妈妈该是在家看电视,应该还有隔壁阿姨陪着吧。至于哥哥,应该在学校上晚自习吧--也许还一边分心和朋友传字条聊天呢。那么他们,有没有在想我。有没有象我这样,很想很想他们,也。。很想很想抱着他们哭。当初来这所学校是我所要求的,我从暑假开始就对这新的生活有了很多的期待,可是我发现自己忽略了陌生的感觉。陌生的感觉--那么令人难受。 “朵朵,你怎么啦?是不是刚那个女生打疼你了。”泪流到了嘴角,有苦涩的咸味。 “我没事啦。只是有点想家。” “不是吧你,才来2天就开始想啦。那以后的日子你可要难过了。” “会习惯这样的生活的,习惯了就不会难过了。”我现在终于明白欲欲(哥的女友)刚开始到学校住宿时每天流泪的原因了,但我也明白,人总要学着**,学着成长。 “唉,其实我也有点想家了。还是在家的日子舒服,至少不用自己洗衣服,不用自己整理那一大堆东西,不用做那些杂七杂八的事,不用..” “够了吧你,哪来那么多的‘不用’。”发现晴蕾其实很有逗乐人的本事,我想她会是我今后很好很好的一个朋友,甚至是死党,知己吧。 那将会是件让人快乐的事。 5姐,一中来了2个大帅哥 和妈妈通了电话,2个母女罗罗嗦嗦的讲了一大堆话,最后还是妈妈手机没电了才罢休呢。但电话刚挂上没一会,我就接到弟弟打来的电话。 他是我初中的同学,就坐在我后面,每天都过着被我欺负摧残的日子,但也因为如此,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他是全班最小的学生,后来我也就理所当然的认了他做弟弟,他也就老姐长老姐短的叫着我。 “老姐,你的新生活过得滋润不啊?有没有想我呢。” “滋润着你,害我都没空想你。你说怎么办?”我最喜欢这样和他乱调侃了,每次都是从东说到西,从西说到北,再从北说到南。 “凉拌好啦。老姐..”通常他说话一有吞吞吐吐的迹象,就表示他又要说出什么惊骇世俗的让人跌破眼镜的话。所以啊,我听他这样的语气就忍不住的从心里发毛。 “干吗..你又想干吗?”我好象太过紧张了点哦。想想我还是他姐呢,一定要放轻松,放轻松。 “没想干吗。嘴一个啦.”这家伙怎么还是这样,从初3开始就习惯说嘴嘴,不管对谁都这样,口头蝉--嘴一个。有时候不熟悉他的女生,就把他当色狼看待了。其实他也挺冤的。但是嘴一个绝对不是他最终想说的话啦,以我对他的了解,惊骇世俗的话还在后面呢。 “还有呢?拜托你有话就一次性讲完行不行啦。调我胃口你很开心啊?”我记得妈妈说过,我的缺点就是没耐性,现在看来好象真是这样哦。下次改进,下次改进。 “好。你听好,我要开始说了哦.”郁闷,真罗嗦,我就等着你说呢。“我要说的是今天学校来了2个大帅哥哦。超帅超帅的,其中一个还是那种你绝对想象不出的帅气呢。” “真的哦?他们是新生么?到底帅到什么程度啊。。形容一下。”通常呢,帅哥就是用来欣赏的。花痴的最高行经,就是不计一切知道帅哥消息,眼睛随时可以转换成爱心桃状,嘴边随时可以流出很长的口水线。 “就是那种很没天理的帅啊。你想想,今天全校好几个女生因为他们都没去上课呢,就站在那陪他们。哦,对啦,他们是来找人,不是什么新生啦。” “啊?找人?是哪个女生那么荣幸?”估计他们要真找到那个女生,那个女生会在感到虚荣和幸福的同时,被其他女生的眼光杀死,或者被她们的口水给淹死。反正一句话啦,横竖都只能是死。这就是被帅哥看上的悲哀之一。(至于其他悲哀嘛。抱歉,请你们注意下回讲解。) 6他们是去找我--起点 “不知道。听同学说好象是找一个叫起点的网友哦。呵呵,那个幸运女生和你的网名一样耶。可惜老姐没那样的福分受到帅哥青睐。” 这会儿我可没有心情和他吵嘴了。阿彭,阿奇他们2个小子整天都不在学校,正好一中又去了2个超级帅哥找一个叫起点的。该不会,真是他们2个跑去找我的吧?应该是这样,昨天阿彭还问过我是不是在县城一中读书的呢。 “那他们是不是一个穿白色衣服,一个穿淡绿色的?”我记得早上看到他们的时候就穿那颜色的衣服。“而且最后他们根本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是不是?” “啊?好象是哦。老姐你怎么知道?该不会你们..” “啊?真是他们哦.糟糕了,我根本就没有想过他们会去找我啊.那我要怎么办哦。” “什么啊?原来他们是来找你的啊?可是他们怎么会来这里找?”要我怎么回答他哦,这说下去就是一大窜了。他们怎么那么奇怪哦,都没事做吗?没事干吗跑那去找我呢。 “就是因为..。,所以..。。”我把所有的事都跟弟弟说了一遍,结果他一直重复着一个问题--真是这样吗?不会是梦吧。 我发誓我连宰了他的心都有,这个白痴弟弟。 “老姐啊,那样你应该赶快告诉他们你就是起点啊。” “为什么啊?” “他们今天会跑来这里那么认真的找你,就代表他们很在乎你这个网友啊--或许在他们看来,你已经不止是普通网友了。”弟这样说好象也没错哦,而且我也没理由不告诉他们这个事实啊。“你没看到他们今天找你的样子。他们大概只知道你的网名,就抓着全校女生一个一个的问--请问你是起点吗?请问你是起点吗?那场面真的是..” 有那么夸张吗?“好啦。等他们回来我就告诉他们好啦。” “老姐,你看上他们中的谁啦。随便勾引个回来,绝对会羡慕死所有的女生,也绝对会让不少男生自卑而死的。你想想看,他们今天来的场面--不少女生口水留个不停,而男生也全对着他们又瞪又恨的。散韭(初中我们班最丑但也最自恋的男生)还一直跟我说看到他们,他都想自杀了呢。” “闭嘴啦你。我不跟你乱哈啦了。现在,你-给-我-滚-去-睡-觉,听到了没?” “怎么老姐还是没变啊。拜托,温柔点好不好。” “你想死的话我就温柔给你看,怎么样?” “那算了,用我的命来感受你的温柔,那是很不值得的。” “你到底滚不滚去睡觉啦。现在已经11点了。”想温柔点都不行。 “好啦。马上.马上就去。” 7早晨空气很新鲜 “郭弦依,郭弦依.”靠,大清早的是谁在鬼吼鬼叫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啦。不理他,我继续睡我的大头觉。 “朵朵啊,是哪个男生在叫你哦?吵死了.” 对哦,那个声音好象是男声哦,而且就在宿舍楼下。老天,不会又是他们吧。大清早的又想干吗啦? 迅速的洗好脸,换下睡衣我就跑下楼去了。我怕要不快点,等宿舍的其他女生都被吵醒,那我就会成为她们的一号公敌了。 唉,楼下的大妈都不管事的吗?怎么任由他们胡闹。 “呀呵,你终于下来啦。” “阿奇,你到底要干吗啦。这么早就在这里鬼吼鬼叫,你头脑卡到了哦?”睡眠不足的人脾气不可能会有多好的。 “啊.”看他呆呆的样子,不会是被我的态度给吓到了吧。“你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女生哦。算算,你已经有两个第一了。厉害哦,弦依。” “我比较习惯别人叫我朵朵啦,那是我小名。”发现想对他生气还真是挺难的一件事呢。 “朵朵,这个名字很可爱嘛。”彭居然莫名其妙的从我后面蹦出来,在我耳边说话。这家伙,吓人都不用考虑后果的。“走吧。跟我们走。” “又想带我去哪。你们不会又替我请好假了吧?” “没替你请假,只是叫你和我们一起到楼后的绿地上走走。早晨空气很新鲜呢。”阿奇说话的时候,脸上有着很满足的笑容。他好象对世界的一切都充满了感恩。 “那走吧。”反正现在叫我回去睡也不可能了,那就陪他们去好咯。“你们每天都这么早起的吗?” “不是啦,我们还没睡呢。”还没睡?这是什么回答。 “不要告诉我你们通宵一整个晚上哦?”我曾经试过一次整晚不睡,结果第2天我的黑眼圈就出现了,而且整整一周都没有消退。 “宾果,朵朵你好聪明哦。”说话就说话啊,还附加一个漂亮的响指。 “你们不是吧。知不知道这样对身体很不好啊.”呵呵,母性的本能,总忍不住的会关心。 “知道啊。可是没办法,睡不着啊。”阿奇很无辜的绕着头,“昨天我们听你的话没去飙车,结果就去找一个网友了,可是我们却找不到她人。我和阿彭都很失望呢,尤其是彭..” “阿奇你闭嘴啦,话那么多。”显然,阿彭并不想我知道他的事,所以才会打断他。 8喂,我就是起点 “你没必要阻止他说什么啦,反正我又不想知道。”他们就是这样把我当朋友的吗?好不爽哦。彭和网上的一样,难以琢磨,也难以接近,好象他有着自己一个**的世界,除了阿奇,他害怕任何人去窥视他。 “呃.那个.朵朵你不要生气啦,彭就是这样,他没什么恶意的。” “我知道啦。你放心,我的肚量大的很,我才不会跟他生气呢。”说话的同时,我还故意看着彭,对他做鬼脸。哼,气死你好了。 “笨女人.”哈哈,彭居然没被我气到,而且他好象还脸红了,很不自在的把脸转开了。 “你除了骂别人笨女人之外,还有没有点新意啊?”象我,要是真想骂人的话,那句子可是一对一对的呢。要知道,我对自己的口才一直都很有信心的。 “..” “哈哈,朵朵你厉害哦。彭被你给呛到无言了你看。” “闭嘴啦你,罗嗦。” 哈哈,这2个男生,怎么都那么可爱呢?他们并不象外人传扬的那样难以相处,目中无人嘛。至少在我看来,他们都是单纯而善良的。 “你们昨天去县城一中找一个叫起点的女网友,对吧?” “你怎么知道啊?我们就是因为找不到她所以才心情不好,跑去通宵的。” “她对你们而言,很重要吗?”感觉自己的心跳有那么一点点的加快了。 “当然重要啊。如果我们昨天能找到她,我们就也会是现实中的好朋友,象你这样。哦,或许比跟你还要好。那个.是因为我们认识的时间比你长。” “呵,我知道啦。”他是怕我生气才这么说的吧。“你们都不怕见光死的吗?如果对方是个很丑的女孩,或者..”这里所谓的见光死就是在没见面时你侬我侬,真正约出来见面后就成了陌生人了--因为都发现对方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出色。 “那没关系啊。模样不是他们能够选择的啊,我们才不会因为这个不喜欢她呢。”阿奇的回答很坚定,而彭虽然一言不发,但他也绝对赞同的吧。 “那好,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们。你们听好了哦。”深呼吸一下,“我就是起点!” “什么?”这回惊叫的不止是阿奇,连彭的眼睛里也充满了问号。“怎么可能啦,起点她不是我们学校的啊。” “那你们应该知道她今年正好初3毕业吧?” “知道啊?这和她读哪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啦,因为我放弃了读高中啊,所以你们去县城一中当然找不到我了。” “可是我有问过她的,她明明告诉我她在那读的。” “呃,那是我骗你们的啦。其实那时候我就坐在你们的后面。我也是那时候才意外发现你们就是神和灰奇鼠的。” “所以.你就是起点(小点 ... ... 第148章 别躲了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先说晴蕾吧,她晚上大部分时间就是去上网,或者看一大堆的书,什么类型的都有,爱情类的,教育类的,文学类的,应有尽有。我很怀疑为什么她那么“用功”居然还没有近视呢。至于杜悦和小韵她们2个小妮子,一有时间就偷溜出去玩--shopping,每次都买回来一大堆的东西(看得我心痒难耐),然后还一边又哀叹自己的钱包又“瘦”了多少(害我也想为她们洒些同情泪了)。 只有我是乖乖留在宿舍的。不再当网虫是因为不喜欢网吧的气氛,这点大家都知道啦,还有一点顾虑就是我怕我再不牺牲点上网时间来保护我的眼睛的话,那估计我以后就是个半命瞎子了。也因为这个原因,我不再象暑假那样,老捧着小四的书,一边看一边感动着流泪。(其实有段时间我受他影响,陷入一种极度的忧伤中,沉溺在自己的世界想很多很多难过的事,而且疯狂的写作,希望自己成为他那样的人,写出很好很好的作品来。但结果总是令我失望的。虽然自己写的一些文会有人欣赏喜欢了,但自己却依旧是平凡得可以。什么一举成名,赚大钱的美梦,对我来说根本还是遥不可及的。所以啦,我识相的选择放弃写作。) 至于不和杜悦小韵她们一起去shopping,是因为每次出去我都会看到好多好多自己喜欢的东西,而本人有一个坏习惯,看上的东西如果没有得到,就会一直的心神不宁。为了我父母的辛苦着想,我是不可以为了一己私欲而浪费很多的钱去买一些只有可看性没有实质性用途的零星东西--看看,我这么孝顺,多懂得为父母着想啊。大家学着点哟。 3我们去放风筝 这几天都没有看过彭和阿奇了。因为学校实在够大,想碰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如果要我主动去找他们,又觉得没有那个必要,找了也没话说啊。总不能告诉他们,我找他们只是因为好几天没见到他们,所以找着玩吧。 但星期六的时候,阿奇居然跑来找我了。他拉着我的手跑,说是要带我去玩。 “阿奇,你要带我去哪里哦。”很久没这么跑了,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真该学晴蕾一样好好运动了,就算不为减肥,也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 “我要带你去放风筝啊。” 放风筝?那个我不会啊,我唯一一次学着放风筝是在初一年,和班主任的女儿一起放的,结果我试了半天风筝都飞不上去,但她的女儿却很轻松的放飞了它。那时候我就想,也许风筝不喜欢我的吧。嘿.. “我不会放啊。” “没关系,我会啊,我教你。” “..”奇怪,他和彭不是一直都象连体婴一样不分离的吗?怎么今天都没看到他人哦。“彭去哪了啊?怎么没看到他?” “他啊,太累了吧。在睡懒觉呢。估计今天是不会出现的。”他们2个,怎么好象天天都有时间玩,一点都不象学生了。老师也真是的,毫不管事,不负责任。哼..(其实也不能怪老师,因为中专,大专都是这样的。) 阿奇带我去的地方,居然是在学校后面的一栋别墅里面配套的一片绿地。整个绿地都没有人,只看到不远处石椅上放着一个白色的风筝。等到阿奇跑过去拿来递到我的手上,我才发现这是个蝴蝶的样式,很苍白的漂亮。 他手把手的教我怎么把这个白色的风筝放上了天空,线放得越来越长,风筝也飞得越来越高,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阿奇很高兴的叫着,闹着,还要我喊他风筝师傅。 蓝天,白云,风筝,线,绿地,我,阿奇,笑声,喊声,好浪漫的场景呢。真感谢他呢,第一个星期六就让我有这样的惊喜收获。 3放一点心思在学习上 慢慢静了下来,阿奇与我并躺在绿地上,看着蓝天白云。 “朵朵.” “恩?” “你今天要回家么?” 他不说我倒差点给忘了,爸爸说了,下午他会过来这边,等事情忙完就来接我回去。一个星期没看到爸爸妈妈了,还真想呢。 回到家他们一定已经准备了很多好吃的东西了,还有妈妈煮菜的手艺,啊.真怀念啊。 “我下午就回去啊。”阿奇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呢? “哦,知道了。”他的语气似乎有着失望,但一下子又开朗了。“原本还打算带你去更多的地方玩呢,看来是不行了。” “呵呵,没关系啊。时间多的是呢,下次你带我去啊。好不好?”说到玩呢,我最喜欢了。只是一直苦无地方玩,也没人陪。自己一个多没意思呀。 “这当然没问题啊,玩嘛,我和彭最拿手的咯。” “阿奇,你们干吗不把心思放一点在学习上呢?”他们并不笨,相信如果肯付出一点用心的话,一定可以学得很棒的。 “因为我们已经放弃了高中了啊。”这算是什么回答哦?这和他们现在要不要认真读,有关联吗?如果按照他的思想逻辑,那我是不是也该在放弃高中的同时放弃在中专认真了? “我也放弃高中了啊,可是我没有放弃学习啊,这两者是不一样的。既然当初你们选择了继续当学生,那么就该象个学生啊。相信我,只要你们付出一点时间和精力,把它们放在学习上,你们就会是很棒的大专生呢。”说这么一大堆话,感觉自己有点罗嗦了,象喜欢说教的老太婆(而且好象还不是普通的象呢。) “呵,”他居然歪着头傻笑了好久,“朵朵这样说好象也没错哦。” “当然啦。我说的可都是真理呢。” “歪理还差不多呢。” “你欠打哦。” .. 4曾经的初中生活 下午被爸爸接回家了,但刚回家坐了一小会就被拉着到附近的寺里拜拜咯。妈妈说是那样可以保平安,让我学业进步。我不觉得这是种迷信,倒象是一种精神寄托。我也并不想去在意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存在神灵,上帝,佛祖,重要的是其所带给人们的影响--关于心性,关于人生,关于善恶。这才是重点。 晚上的时候又被弟弟叫出去玩了。我,莲子,弟,3个人各自拿着冰淇淋,漫无目的的饶着体育场的跑道走边吃边走边聊(要是我是和欲欲一起的话,我们就会拿着甘蔗边啃边走边聊了。原因嘛,因为体育场晚上色狼满多的,我们手里拿着甘蔗必要时可以当武器嘛)。按照弟弟的理论,边吃边走边聊,可以在吃的时候顺便进行运动,使食物消化掉,也就不用担心肥胖的问题,而聊天呢,可以使我们进行脸部运动,增加美感。 弟弟没变,莲子也没怎么变,依旧是文文弱弱的样子,话也不多。大多时间都是我和弟弟乱哈啦,而她在一旁听着,偶尔跟着我们肆无忌惮的笑。 这样的日子真好,好象又回到了初中时。 初3是读初中最重要的一年,却也是我最放纵的一年。因为换了个男班主任的关系(他不怎么管学习,倒喜欢管我们的发型和穿着打扮,我们都叫他老变态),我们一大群人也就完全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了。上课要嘛听歌,要嘛睡觉,要嘛传字条,反正自己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老师说什么根本没听进去。更离谱的话,我们会选择一大群人一起逃课,这样即使老师要罚要骂也有一大群人做伴呢。而老师给得最多的处罚是交一元钱。这样的处罚对我们来说,并不算什么。于是逃课之风也就变得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有时候我在想,也许换了班主任对我们班来说也是一大转折。除了那些有明确目标有自制力愿意付出的学生还是一如既往的读书外,其他人也都因为新班主任的“错误放纵”,而导致了整天只想着怎么玩,怎么放松,怎么逃课不被发现了的情况的持续发生。(其实也不能怪老师,只能怪我们自己。) 初一年,因为在学校里还是处于“人生地不熟”的状态,也就只能安分的读书了。初二年,是有想过做些违反纪律但却刺激的事,但碍于女班主任的严厉(她的处罚是恐怖的,中午留你下来背英语单词,一个一个过关,没过关不准回家。又或者要你写几千字的检讨,写完了给她看,她看了满意后,还要等开班会时在全班同学面前念。想想,那样的处罚我们哪敢不安分啊。当然,那2年,也就理所当然的,我们的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学习上。我那时的排名大概是年段70名左右,到初3年就变成了250名上下了。) 也许这个就叫堕落。唉,也只能怪我们自己没有很好的自制力,把心思放到玩去咯。但我却没有后悔初3那样的生活,至少那段时间发生的很多事让我们长大了,明白了不少事。唯一觉得抱歉的是,我没有顺利的进入一中的高中部,让父母和很多人失望了(但我很早就决定不读高中了,所以没考入是我意料之中的事)。 5酸酸的感觉 星期天到校的时候才2点多,宿舍里根本没人。看了会书就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烦死,热死,无聊死。静不下心来看书,不看又只会更无聊。最重要的是,宿舍里根本没空调,只有一台点风扇吧嗒吧嗒的吹着,吹出来的风还是热的。老天啊,这根本就是个大火炉嘛,这样下去真的会死人的。 不如去逛商场好了,或者去冰吧喝杯饮料,至少可以享受下冷气待遇啊。可问题是,就我一个人,根本就懒得动弹嘛。呜呜呜,到底要怎么办,做些什么事好呢。 唉哟,差点忘了,可以找阿奇陪我玩哈。 我淘出手机刚想打电话给他的时候,手机铃声倒先响起来了。一看,居然是阿奇打来的呢。这个家伙,真好,总是救我于水火危难之中啊。 “喂。”我的语气兴奋到有点颤抖了。 “朵朵哦,我阿奇啦。你到学校了没?” “恩,刚才就到了,正无聊着呢。” “你无聊哦?那不如陪我和彭出去玩好啦。怎么样?”当然好啦,就是希望你这么说呢。不然我真得无聊死了。 “去哪?” “等下你就知道了。”.还卖关子呢,晕咯。“我现在过去宿舍接你。” “哦,好。” 下楼的时候,发现阿奇骑着那辆红色机车等在一旁。旁边是戴着褐色墨镜的彭骑着黑色机车,而且他的后面还载着一个女孩,因为戴着安全帽的关系,根本看不清她的长相,但看她的衣着打扮,应该是个大美女。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彭的后面载着别人,心里有种酸酸的感觉。 “朵朵,过来吧,我载你。”阿奇指着自己的后座对我叫唤。 我“哦”了一声就跑过去了,从彭身边经过的时候,他根本不看我,倒是她身后的女生好象一直盯着我看,而且也是那种不怀好意的注视(其实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和眼睛啦,只是就是感觉到她的视线一直落在我的身上罢了)。 6她才是我老婆 原来是带我到ktv唱歌了,而且来的不止我们4个。他们定的包厢是满大的,可以容纳30人。而包厢里面大概也有10个人吧,男男女女的一大群。 从下车到上楼进包厢,那个女生的手一直是挂在彭的身上的,但彭似乎不怎么理会,还是面无表情。她拿下帽子时我看到了她的样子,真的很漂亮,和彭站在一起也很般配呢。 “她叫庆姿啦,也是我们的.朋友。”这是阿奇告诉我的。相较于彭对我的无视,阿奇对我倒是体贴的很,那一脸笑容倒也让我对那女生释怀的很(更何况其实我没什么资格为此难过啊)。 一进包厢,一大群的目光就全落到我们身上了。 “彭,你和庆姿不会在一起了吧。”是坐在角落间的一个男生开的口,满脸暧mei。 “别说令我老婆误会的话,ok?”这家伙,说什么呢?难道他老婆不是庆姿,而是在座女生中的另外一个,那么是谁呢? 很快的,我的疑问得到了解答。因为这家伙居然把我从阿奇的身边拉过来,那重得要死的手臂也搭到了我的肩上,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清楚了,她才是我老婆。” ..这回不止是庆姿阿奇和在座的所有人,连我自己都被彭的举动给吓到了。我什么时候成他老婆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啊。 “哦,原来她才是正牌嫂子啊。嫂子好,嫂子好。”汗,他们干吗呢,都叫我嫂子了。那我该有什么反应? “呃,那个.那个.”天啊,我到底要说什么。 “你们不要吓到她了,没看到我老婆害羞了嘛。都闭嘴做你们的事。”彭一定是疯了,或者是演戏上瘾了。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对我故作亲密的样子,也不知道刚刚连看都不看我的人是谁哦。 现在我也无暇顾及庆姿难看的脸色了,瞪彭都来不及了(不过他的举动其实令我有那么一丝兴奋)。 7你到底在干吗 结果整个下午在包厢内,彭的手都没从我肩上放下过,一副赖定我的样子。而庆姿只进去一会就找理由让阿奇给送回去了。 “姓江的,拿下你的手,我不是你老婆。”我吼得很大声,但是他们拿着麦克风唱歌的声音却比我大多了,我的声音也就彭听得清楚吧。 “当我老婆有让你那么不甘愿么?”他居然对着我皱眉,一副很不好受的样子。 “我.”不行,不可以被他给迷惑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刚才对我不理不踩,结果一进来包厢就说我是你老婆,你什么意思呀你。” “你的样子好象在生气我忽视你,吃醋我刚刚载着庆姿没载你?”这还是不是本来那个冷漠的彭了,怎么现在倒是一脸的春guang得意了。 “鬼才有兴趣吃你的醋,我跟你又不熟。”是真的不怎么熟嘛,见面过的几次,我跟他说的话还是屈指可数的。虽然以前在网上就已经很熟悉了。 “不熟是吧?那现在就可以熟了.” 呜呜呜,这家伙说话就说话,干吗把唇靠近我。啊,只有1公分的距离了.没距离了。 他的嘴唇完完全全贴在我的唇上了,而我的反应只有瞪到了眼睛任由他胡来了。他的舌头轻轻的逗弄着我的嘴唇,感觉自己的神经一下子紧蹦了。啊哦,这就是初吻的感觉吗? “现在很熟了吧。” 他吻我就是要证明这个?拜托,他要去的可是我保留了16年的初吻耶。我的初吻,居然在这么不浪漫的情况下被一头猪给拿走了,这也太冤了吧。 “你有病啊,就因为这个,你有必要拿走我的初吻么?你到底想要干吗?” “不会吧,你的初吻?”他怎么一脸不信的样子,我会骗人吗?“我记得在网上你跟我说过啦,你曾经有过2个男友啦,怎么可能..” “喂,谁说有过男友就一定也把初吻给弄丢了啊,精神恋爱你懂不懂。”我一直都很“守身如玉”的,对我来说,初吻只有一个,才不要随随便便就给了别人,所以我都抗拒被男友亲吻的。最多也就是牵手,还有偶尔的拥抱而已了。这已经是我的最大限度了。 “哦,我懂。” “懂最好了,那你怎么补偿我?这是我的初吻,初吻.” “大不了你就真当我老婆啊,反正我不讨厌你。”不讨厌我?这是什么意思啊?“很少有我不讨厌的女生。”这算是理由吗? “呃.”想追我也不是这样追的吧,真没诚意。“我才不要那么容易就当你老婆,没意思。” “..你这女人真不好玩。”敢情他是把我给当玩具耍了?郁闷.. 8喜欢他吗 “晴蕾啊,你说那家伙说的不讨厌我是什么意思啊?而且他居然说我不好玩耶。。郁闷哦。”晚上我和晴蕾缩在一张小床上,杂七杂八的找话聊。 “不讨厌你.也许就差喜欢那么一点点了。那么朵朵喜欢他不呢?” 啊,这么说江彭那小子是真的对我有意思了?可是怎么可能呢,他明明一直对我很冷漠的,都是下午才变那么亲热的,一定是他下午中暑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一定是这样.但是,我喜不喜欢他呢?我自己也不很清楚啦。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一个男生身边有美女就有了酸酸的感觉。 虽然谈过2次恋爱了,但我一直都对恋爱不甚了解的。 我的2次恋爱,都是因为对方说喜欢我,而自己又不讨厌他们,双方相处得不错才答应交往的。我的前2任男友都对我极好,一个比一个更宠我,更从来不会跟别的女生亲近(自恋点说,他们的眼里只看得到我一个女生),所以我也理所当然的不会有任何吃醋的机会了。 至于下午酸酸的感觉,我不确定那是因为自己欣赏江彭,喜欢上他亮眼帅气的外表,所以才会有那种感觉,或者是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他,而又没有察觉到,所以看他和其他女生在一起我会有犯酸的感觉。 都说只要扯到恋爱,人人都会变得迟钝了,好象真是这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晴蕾的问题了。 “朵朵,你到底喜欢他不啊?喜欢你就追啊,不然等到他真被谁给追走了你才来后悔呢。” “追?要怎么追啊?”我从小到大都没追过谁呢,没有经验,更何况我又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你想怎么追就怎么追啊。不是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而且你现在又是他们的好朋友,要追他是很容易的事啊。” “才不要呢。”在我的思想里,只允许男生追我,要我自己去追别人,算了吧。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我才不做呢。“我宁愿委屈点等他自己发现我的好,自己先来追我。这样比较好玩嘛,是不是啊晴蕾。” “..朵朵,我真是败给你了。” “反正顺其自然好了。”因为有时候我们常常产生错觉把欣赏和友情当zuo爱,到最后也就理所当然的有人受伤。爱情啊,要学会谨慎。不然不是自己受伤就是对方受伤。 1小太妹又来了 又是上次那个小太妹,她居然又跑来班里找我了。而且是在下课时间过来的,班里还有很多同学的情况下又甩了我一巴掌。靠,比上次还痛呢。这死丫头,难不成还打上瘾了?我不发飙不代表我是孬种,更不代表我怕你,你个死小太妹。我真的生气了。 我扑上前在她洋洋得意的时候,反甩了她一巴掌。那是用尽我全部力道甩出的,就算她的脸不肿起来,也会留下个深深的红印子的。至少3天才能好。 忽忽,打完还真是爽哦。死丫头,看你还嚣张不. 可惜我也没得意多久,因为那丫头后面的2个女生全上来了,全都是175以上的身高以及150斤以上的重量,高大威猛的身材不是普通的壮观.老天,这还是女生吗? 我咽了咽口水,不自觉的往向后退,班里这时已经闹做一团了,大家都等着看好戏呢。 “姐姐,你打了我,你等死吧。”是那小太妹,声音可能因为脸上的疼痛而变得有些颤抖了。但她居然叫我姐姐。。郁闷了,这算哪门子的称呼。 “是你先动手打我的。搞清楚,不要冤枉我。”真是的,她根本就是在睁眼说瞎话嘛。她上次说的,不止是扇一巴掌那么简单,难不成就是指让那2个不象女生的女生上前把我给喀嚓了吗?我才不要死在他们手上呢,哼哼. 不过,心寒了。这个时候居然没人上前帮下我,连晴蕾那小妮子也没出现,不知道跑哪去了呢。虽然很想转头溜掉,但那样也太没个性了吧。 那2个女生已经来到我面前了,抓起我的手就要反折过去。靠,这一用力,我的手就废了。不反击也不行了。 我趁着他们没注意,弯下腰闪到一边,在其中一名女生把拳头辉过来的时候先提脚踢向她的肚子,她受不了力的向后倒。而我闭上眼睛不看了,天知道她那种身材摔下去会碰倒多少桌椅,说不定把地板都被她给坐出个洞,重要的是,她一定会摔得很痛。 看吧,她的惨叫声多刺耳啊,可是我也太得意了,忘记了还有另一号人物。结果一个不小心被她的手亲吻了一下,在肩部,我的整条手臂都麻了。 痛都痛死了,哪还有力量还击。现在也只有被任他们宰的份了。 2她是庆姿她妹 但我预料之中的第2拳并没有落到我的身上,相反的,我好象还听到了这壮女生的惨叫。周围一下子都静了下来。怎么回事呢?这个时候会有谁来帮我?晴蕾吗? 眼睛睁开的时候居然看到江彭的帅脸,他蹲下身把我扶起来,“朵朵,你没事吧?很痛吗?”那语气里的担心和温柔让我觉得温暖,突然就有了想哭的冲动。呜呜呜,都是因为他,我才会这么惨的。这个家伙. “朵朵,对不起,我们来迟了。”阿奇也来了,晴蕾就站在他的旁边。呵呵,这个小妮子原来是搬救兵去了。 “我没事啦,只不过是挨了一拳,死不了的。”忽忽,有这群朋友真好,现在也不怎么痛了。对哦,只是一拳,没什么的。 “哥哥怎么来了?”什么啊?那个小太妹是叫谁哥哥呢?怎么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江彭看哦,而且那双刚才还盛满杀气的眼睛,此时已经变得水灵灵的一片雾气,似乎被打的人是她。事实上她也确实被我打了,嘿嘿。 “庆允,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江彭刚才的温柔已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盛怒的表情,那模样,真的很吓人。“你居然敢动我的人?” 呃,他的人?指我吗?这家伙,不会真确认找我当老婆了吧。不过,他为我担心,为我生气的样子真让我开心呢。就知道他不是那么冷漠的人,嘿嘿。我太开心啦。 “可是呆在哥哥身边的人,只能是姐姐,只能是姐姐.”这小太妹居然就这么哭出来了,声音还一抽一抽的,那模样,让人想不心疼都不行了。想不通她刚才怎么可以变那么凶,现在又这么文弱的样子,搞得我都快怀疑真的是自己欺负了她了。 不过,她的姐姐是谁啊?跟江彭又是什么关系? “庆允,你乖,别闹了。你知道彭和庆姿是不可能的。”这次是阿奇开的口,居然连他也是一脸沉重的样子。 现在我也终于知道了,这小丫头是庆姿,也就是那天下午江彭后座上载的那位大美女的妹妹。 3你不用抱着我 “庆允,叫你姐姐别白费心机了,我不可能跟她在一起。我跟她,只能是朋友,其他的关系,就是奢求了。”江彭说的这些话,还真的有点残酷呢。对于一个喜欢他的人来说,这些话是何等的伤害呀。 “姐姐哪里不好,哥哥你说啊,凭什么你要这么对待她,这对她不公平。”叫庆允的丫头,别哭了啦你。 “难道你这么找朵朵的麻烦就叫公平吗?”这句话江彭几乎是用吼的,那样子已经不是盛怒可以形容的,反而是冷到极点,让人不由得感到恐惧,连站在他身边的我,都有种想从他身边逃开的冲动了。“这种事如果还发生的话,那就不要怪我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江彭,你.呃.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你口吃呀你,没事了,我先送你回宿舍吧。今天的课别上了。”他居然自顾自的把我抱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越过所有人向门口走。 晕,他也太夸张了吧,我只不过被打了一拳嘛,哪需要他抱着我走呢。但被他抱着的感觉,真好。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而他的胸膛,也给了我绝对的安全感,让我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呆愣着任由他抱着我消失在众人面前。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他在跟我道歉?可是这其实跟他也没什么关系的啊。 “干吗道歉,又没怎么了。倒是你刚才生气的样子有点吓到我了,还以为你一直都会是冷冰冰的样子呢。” “..如果我没赶到,你知道你会被打成什么样子吗?亏你现在还能这么轻松的调遣我。” “反正现在都没事了嘛。嘿嘿。”我现在可是很有心思开玩笑呢,倒是他好象不怎么爱理我,或者说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他保持沉默了。 “呃,那个.你其实不用抱着我啦,我可以自己走。”差点忘了这是在学校,他这样抱着我大摇大摆的走,不引起轰动才怪呢。 “没事。不用管别人怎么看。”这家伙,居然知道我在想什么哦。可是我没他那么看得开好不好,依照妈妈那一代人的说法就是,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啊,这样真的超不习惯耶,但也知道反抗没用,他压跟就没放我下来的意思,那我也只能缩着头躲在他怀里了,继续享受我的温暖(谁都知道那是夏天,天气很热的)。 4我真的不讨厌你 回到宿舍才发现,肩上居然被那女生给打到青了一大块了,不动的时候没事,但一不小心碰到就痛得半死。但我却不为此感到生气了,相反的,我对今天发生的事好高兴呢。 刚刚江彭那小子送我到宿舍门口,还一副不愿意放我下来的样子呢。在我进门之前,他叫住了我,再一次强调他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他说,“喂,朵朵.我是真的不讨厌你。” “我知道,你说过啦。”但是,他的不讨厌到底是什么样的定义,我又该对此有怎样的定位呢?这才是我疑问的地方呀。 “知道就好。”怎么这会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了。他今天的表情还真多,我还是在今天才第一次看到他除了冷漠以外更多更有趣更好看的表情呢。 “好什么哦?你的意思我不明白啦.”莫名其妙的家伙,真难琢磨呢。 “好就是好啊,哪还有好什么呢。”边说着还边推我进宿舍。“反正你记得我不讨厌你就行了,进去吧.” 然后他在我还没反应过来前转身狂跑了。这家伙,是害羞了么?嘿嘿,他一直说不讨厌我,难道是真的喜欢上我了?会不会只是我自作多情啊?或者是因为我和他还有阿奇以往在网上乱哈啦的原因,所以他对我不如其他女生那样讨厌,也许这与爱情无关呢。 那我到底是喜不喜欢他哦。照今天自己脸红心跳的情况来看,我好象.好象对他的感情不止是停留于外表的欣赏迷恋了,似乎是喜欢了。 “江彭,我也不讨厌你.真的不讨厌你.”我又跑到了宿舍的栏杆上,对着刚走到一楼的江彭喊,接着又对他比出一个胜利的姿势。哇,感觉一下子就轻松了。 至于我的“不讨厌”,大概和他所说的“不讨厌”意思差不多吧。 5朵朵你快来照顾他 又上完一天的课了,我们4个小女生洗完澡就凑到一起聊天了。这可是很难得的事,很难得晴蕾那小妮子会放下那堆杂七杂八的书,很难得杜悦和小韵她们也都乖乖呆在宿舍没去shopping呢。而我,反正也没事可做,当然对此很欢迎啦。 这不,一下子我们就都缩在床上又笑又闹的。都怪杜悦了,讲了那么好笑的故事,再加上小韵那活泼生动的表情搭配,还真的不是普通的搞笑呢。 “.不行了,我笑到肚子痛了。” ... ... 第149章 他又不是我的谁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一番话说得我都有点无地自容了,其实也没什么嘛,不就一地方不知道,用得着她那样说我嘛。唉。 结果可怜的我到了他们宿舍又被阿奇说了一顿,居然他卸下笑脸责怪我来得慢。好不爽哦,我这又招谁惹谁了我。 “江彭怎么了啊?哪里不舒服?”这语气搞得我好象是医生呢。 “胃疼,在那边呢。” 我顺着阿奇指的方向过去,正好看见江彭整个人缩在床上,脸色十分苍白,那2片嘴唇也紧紧的咬在一起,似乎正在忍受巨大的伤痛。 这种情况我要怎么办呢?我根本就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何况是象他这样胃疼到快要完蛋的人。到底要怎么做哦? 对,喝热水应该有效吧?试试了。“阿奇,你去拿他的杯子,倒一杯热水过来吧。还有,你给他吃药了没?” “恩,刚刚就吃了,就是好象没什么效果,我去倒水。你在这看着他。” 我战战兢兢的走到他的床边,把他的身子扶直躺着,拿起一边的被子给他盖上。他已经是满身汗了,不过,流点汗应该更好吧? “江彭,你还好吧?”其实看他这么难受的样子,自己也好难受呢。怎么样都看不惯他此时苍白的样子,和以往见到的生龙活虎的他可差多了。 “没事。”这2个字似乎是他费了不少力才说出口的。而他居然还拉起我放在他被上的手,紧紧抓着不放。 我想抽出手的,可见他一副难受的样子又不忍心了。他的口里似乎还念叼着,似乎是重复着“你不要走”这句话。他。。好不安,好孩子气的样子,有点让人心疼。 7他不让庆姿照顾 这家伙,真的是很帅了。 我好象从来就没有这么近距离,且这么肆无忌惮的看着他。他紧皱着的眉头,已经在慢慢的舒缓了,脸上也开始不那么苍白了,嘴角居然还微微有了上扬。这样应该是没事了吧,也许是阿奇喂他吃的药起效了吧。 “这家伙也不知道搞什么,不让我叫庆姿来,以往他不舒服都是庆姿照顾的。她比较有经验。”阿奇已经端着热水进来了,径直的朝我们走过来了。 “他和庆姿,是很好的朋友吧?” “恩,他们勉强算是青梅竹马的朋友。庆姿很喜欢他的,但彭却对他忽冷忽热的。” “哦。”真好,他们是青梅竹马。不管怎样,感情一定是不错的,而且庆姿一定非常了解他的。如果他们在一起,江彭一定会被照顾得很好吧。而我,对他根本就是一无所知了。 “他没事了?水还给他喝不?” “应该不用了,他似乎。好象是睡着了。” “哦,那样就好了。朵朵,还是你们女生厉害。刚看到他那难受的样子,我都吓到了。还有。刚才那么责怪你,对不起啦。我只是太着急了。”又露出笑容了,还是那样招牌的笑容。可是我已经没心情欣赏了。 “没关系的,既然他没事了,我先回去好了。”想把手从他掌心抽出,却又被他抓得死紧,怎么也抽不出来。没办法,只好用另一只手一指一指的慢慢掰开他的手指了。 好奇怪,我看着自己的手一点一点的从他掌心抽出,突然觉得好难过。那一种无语言状的伤感。。 “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了啦,都在学校,哪需要送。阿奇好好照顾他哦。我闪人了哦。”眨了几下眼睛,把想流出的泪又逼了回去,我跟阿奇说了句拜拜后就狼狈离开了。 是很狼狈。他们是青梅竹马呢,多好的关系啊。而且男的帅,女的漂亮,站在一起那么般配。朵朵你要祝福他们能在一起幸福才对呢。 8我要追你 “喂,笨女人。” “江彭?”他怎么一大早就站在宿舍门前了? “恩,是我。”这个白痴,什么回答呀。不是他那还会有谁长得跟他一样且正站在我面前跟我说话。 “白痴。”现在看到他好好的样子就好了。继续看下去会有酸酸的感觉。该死,我总是想起“青梅竹马”。 “笨女人,你找死啊。” “找我有事?” “呃。恩,是来。谢。。谢。。谢谢你昨晚的照顾。”跟我道谢有那么难吗?他的样子好象是有谁拿着刀逼他做什么坏事。“该死,讲谢谢真恶心呢。” 恶心?也亏他想得出来。不过他也没必要跟我说谢谢的,我记得我昨晚什么都没做。如果是庆姿在照顾他的话,也许他不会那么难受吧。 “下次不舒服记得找庆姿照顾了。” “没事干吗提她?” “没什么啊。我知道如果是她,会把你照顾得很好。” “我又不喜欢她。”哼,你喜不喜欢她干吗来告诉我,怎么说也是青梅竹马的。“但是,我不讨厌你哦。” “先生,我记得你已经说过3次你不讨厌我了。相信我已经非常清楚你的意思了,你可以不用再说这一句了。懂?”忽忽,感觉自己火气都快上来了。上课时间快到了吧,不管他了,闪人。 “笨女人。”郁闷,对着我的背影他也喊,真不可爱。“我的意思你真的懂?那我要开始追你了哦。你等着接招吧。我要追你了。” 天,我已经记不起这是这段时间的第几次了。 江彭从那天在宿舍门前开口说了第3次不讨厌我后,就开始付出行动追我了。用他的方法说,这是“掠多之心”的行动。 开始的几天,他莫名其妙的找来一大群校外的人,各个衣着光鲜的样子。一等我下课就跑到教室门口向我问好请安,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问我需要什么帮助,比如替我买些东西啦,帮我一些小忙啦,反正就是零零星星的一些小事。他们简直跟我的24小时贴身保姆一样。也因为如此,同学和老师也对我客气起来。偶尔我心情不好,在班里吼一两声都有可能让他们心惊胆战。 江彭本人并不经常出现在我面前,但他的每一次出现都带给我意想不到的惊喜。他会突然买来一个很大很可爱的娃娃给我,酷酷的说了声“我看到这个,满好玩的,就买来。给你。” 而今天,他居然为了我在学校里玩起街舞了。 他说,记得我说过的一个白日梦境。在大雨滂沱的情况下,我的白马王子站在雨中,他尽情的为我舞蹈,每个动作都是那么率性完美,他可以让我疯狂,不计一切的想要爱他,心疼他。他说,他相信自己可以成为那个人。 那些话是我以前在网上和他们在群里乱哈啦的时候说的,我没有想到当时一声不吭的他会将我说过的一个白日梦境记住。他真的好让我感动。 可惜的是,今天风和日丽,我看啊,根本不会下雨的。街舞是可以随时跳,但雨却不能随时下呀。我并没有想到,这世界上还有一种车,叫做。洒水车。而江彭居然叫来了一辆洒水车到学校来了。 这几乎将所有老师同学的视线给引过来了。但他们似乎都只是看热闹的心态,对于江彭这样白痴的做法倒显得司空见惯了。也许,他的做法本就不该用常理来推断,而我也没忘记他是超级有钱人家的超级少爷。这一点点的任性,谁都会原谅的。这么说吧,就连学校领导对他的胡闹也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心态。只要不把天地给翻过来的话,他们都不会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的。 “笨女人,我来帮你完成你的白日梦境了。” 2白日梦就只能是白日梦 随着他打的一个响指,洒水车开始洒水,音乐也响起来了。他身后的几个人开始又蹦又跳的和着音乐摇摆。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了。 “看着我,我就是你的王子。”他此时的神情是放肆,是自负的。我的心,也因为他的眼神,因为他指向我的手指而加快跳动的速度。 他穿着纯白的衣服,和那群狐朋狗友开始跟着音乐跳起了街舞。动作整齐,利落漂亮。我看着他的头发因为他一个率性的转身而跟着飞扬,落到他头发上的水也都在雨中回旋着。发觉自己的眼睛,象被磁铁给吸引住的铁,再也无法从他身上移开了。天,我现在居然有种幸福到暴的感觉。 身旁的尖叫声越来越高了。更多的,是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对着江彭发出花痴般的尖叫。就那么一瞬间,我所有的幸福感全没了。 这是我曾想过的生活--有个很喜欢我的男生,用尽一切心力的追我。他很帅气,很出色,且让我成为了一个完全受宠,被人捧在手心的公主。我接受所有人羡慕妒忌的注视,我活得高高在上,我任性且虚伪的对全世界宣告我的幸福。可我并没有想过,有一天,当自己真正过上了那样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刚刚是感到幸福了,可是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为什么此时的我感觉到更多的,是无奈和迷茫。已经可以确定自己是喜欢上江彭这个大男孩主义的人了,可为什么。。总觉得这一切很不实际,好没安全感。 我甚至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小肚鸡肠的一直去介意他和庆姿是青梅竹马的事,这就象是我和他之间的一个隔阂,让我在想让他靠近的同时,却又不自觉的退却了迎上的脚步。 他是真的很帅气,很出色,很迷人,而我自己,却仅仅只是个平凡的女生。我幻想过的那么多浪漫场景,称为白日梦境。大家对白日梦的定义,大概就在于它的难以实现和至幻至美吧。 白日梦,就是白日梦。干吗要奢求它成为一个事实呢。 江彭啊,谢谢你的费心了。可是你在我感到幸福的同时,也给了我沉重的自卑感。跟你在一起,我一定不会快乐。不是因为你给的好不够,是因为你身边的女孩太多,也太出色了。 发觉我开始变得不象我了。也许优质男友的美梦只能是个美梦。嘿嘿。。 “江彭,谢谢你。” “做我女友吧。” “。呃,我还有点事,先回宿舍了。”我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3可恶的人渣 海弟又打电话来了。唠唠叨叨的告诉我他学习的勤奋刻苦,搞得我都快颁个学习楷模的大奖给他了。最重要的是,这小子居然不负大家所望的成为了学生会主席。哈哈,就说我弟弟不是盖的嘛。要打架他不会,要读书,他厉害着呢。 “老姐,那你和上次那2位帅哥怎么样了,有进展没?” “小孩子读你的书就好了,干吗问那么多,真罗嗦。”他不这么问我倒忘了,这几天都没见到阿奇了,都没有来找我。甚至他也从江彭的身边消失了,以往形影不离的2个人,却有好几天没在一起了。也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又或者阿奇去哪里了。但为什么他连打个电话给我都不肯呢。真郁闷。现在好怀念他的笑容呢。 “哟,我们的学生会主席在聊天呢,和谁啊?”这是谁的声音,好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你们怎么会来学校,不是已经休学了?” “你别忘了,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的。臭小子。”糟糕,这好象是达云的声音。那个人渣,又来找我弟麻烦了。 “弟弟把手机给他,我和他说。” “达云,你吃饱撑着没事干啊?又跑去找我弟干吗?是不是上次勒索他的5百没拿到,你很不甘心啊。” “是很不甘心啊,不然我今天来干吗呢?我聪明吧,知道你在a门读书,现在是帮不了他的。哈哈。我会好好好好的修理他的。你放心。” “对,叫他等死。”又是另一个人渣的声音了。 “不准你们动我弟。人渣,信不信我现在就回去?” “等你到这里的时候,你弟已经送医院了。白痴。” 靠,居然就这样挂了我的电话。完蛋了,海弟那猪头,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他们一群人渣啊。而我回去至少也要35分钟啊。怎么办怎么办。 对哦。我老哥还在那读书呢。叫他帮忙就可以了,反正他学校离一中近得很。请他先过去帮忙,我自己也马上坐车回去。这样总不会怎样了吧。 至于那群臭人渣,我真的要杀了他们了。可恶的家伙。就只会欺负没法反抗的老实人。 4我跟你一起去 刚跑下楼梯就遇到了江彭,他好象正要和那群朋友出去玩。 “去哪,这么急。”经过他的时候,手被他拉住了。他皱着眉头问我。 “我要回县城。” “今天不是星期六,干吗回去?” “我有重要的事,必须回去。”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恩?” “不用了吧。” “没事。” 结果那小子居然骑着他那辆黑色机车,抛下他的一群朋友载我回县城了。他的车速并不是很快,但也不慢。也许他是怕把我给摔了吧,嘿。 “谢谢啦,江彭。” “恩。”又是单音字。“笨女人。” “啊哦,不是老这么叫我。” “我给你完成的白日梦,你似乎不是很喜欢,为什么?” “呃。”在这个时候问我这个,那要我怎么回答哦。“我没有不喜欢啊。” “强词夺理的女人。”虽然我坐在后座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以可以感觉到他突然紧绷的身体,和变得不自在的声音。不会是。生气了吧。 “你为什么喜欢我?”而且喜欢得莫名其妙。 “哪有为什么,就突然觉得你值得我喜欢。” 突然觉得我值得他喜欢?这又是什么跟什么啊,哪门子的说法? “我只说一次,你听清楚了。因为你让我觉得。不说了,说不下去。” “。。” “你还没告诉我,你回去干吗。” “我弟遇到点麻烦了。我回去看下。” 接着我把弟和达云所有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达云,是班里的混混级人物,而弟有着在我们班还算有钱的家境,也就理所当然成了他的勒索对象了。他不是自己来勒索我弟的,而是请校外的人来要钱,而他自己装出和事佬的样子,告诫我弟给钱就能息事宁人。那段时间也正好要中考了,谁都惹不起这种麻烦。而弟弟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跟父母要那么多钱,所以他就来问我借了。 那时,达云叫来勒索的人是校外一个外号青蛙的人,是我们那一个小社里的人。正好小提子(我哥的兄弟)就是那的人,就把这件事压下来了。 哥哥说过,那群小子只是一堆废物,也只敢对乖乖学生下手罢了,可是我想他也料想不到那群废物现在又敢去找我弟麻烦了吧。 5太帅不可靠 半个钟头后,我们就到一中了。因为已经放学的关系,整个校园都是往外走的学生。但可以在校门口看到明显纠集的一群人。跑上前去看,是哥哥在修理他们几个人。 达云和他的那群狗友正半趴在地上求饶,不停的跟弟弟说对不起。而弟弟则是一脸尴尬。 “嘿嘿,达云人渣,看吧。我也回来了耶,不是说要送我弟弟进医院?怎么换成你趴在这里了?” “。。” “我踢死你。”哈哈,踢这种人渣最舒服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上前对着他的身体乱揣,听到他的惨叫声,真觉得是种享受呢。 哼哼,对人渣就是不能太客气,不然他就爬到你头上去了。 “丫头,你干吗回来?不是说我会帮你摆平?让妈知道你回来我可帮不了你。”差点忘了哥哥也在一边了。听到他严肃的声音我就腿软。搞不清楚为什么他的兄弟都说他可爱得很,怎么他在我面前都是这么凶的样子嘛。 “呃,那个。我正好没事,就回来看看了。而且那个家伙他在电话上骂我白痴,我当然要好好的扁他了。”出气,出气,扁他出气,嘿嘿。“海弟,你要是觉得不甘心就继续k他好啦,反正我哥在呢。” 其实啊,有个哥哥是满不错的事呢。虽然平时多了个象爸爸一样的人管着我,不让我做这不让我去那的,但到了关键时刻,也总有哥哥来帮我解决问题。初中时候能成为学校的半调公主,一大部分就是因为我有这个帅气的哥哥罩着。捅了篓子哥哥总会想办法帮我,当然,事后,我免不了又要被他臭骂一顿。 “他是你新男友?”他的眼睛看着我身旁的。江彭。哈哈,我差点忘记还有个他呢。 “不。。”我话还没说完,那小子居然又是自顾自的把手搭到我的肩上来了。“我是她未来老公。” “。。”我的天,他在乱说什么啊。原本还想告诉哥哥他只是我哥们呢。 “丫头,你也老大不小了,认真点读书,其他的事先放一边。听到没。”又被当众上政治课了,真没面子,臭哥哥,一点都不体谅我,而且你自己不就大我一岁,还不是跟欲欲恋得火热。“而且,我看他这人长得太帅,一定不可靠。”哈哈,这句话说得好啊。看江彭的脸色都被说青了。哈哈。。 “你是朵朵的哥哥,我忍你。”汗,这句话让人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了,换哥哥的脸青了。2个人居然一副快要决战的样子。 6朵朵快回去 没办法,我比较可怜,只能当和事佬了。“哥,江彭,你们2个一样大呢。握个手哦。不要脸色这么难看哈。” “闭嘴。。”靠,这会2个人倒异口同声了。不管了,你们继续瞪好了。我不理你们还不行么。 “老姐,他真的在追你?”这回弟凑过来了,一脸的好奇。 “。。” “不象啊。老姐在我们这里受欢迎还比较可能,毕竟小地方嘛,你的姿色也不差啦。但是a门可是美女朵朵的地方耶,而且他又那么帅,干吗追你,等着别人来追他就可以了啊。何必那么麻烦。” “你是不是刚才没被打,你很不甘心啊。皮痒是不是啊,太久没被我虐待啊?”这什么弟弟啊,亏我还从大老远跑回来帮他,居然这么打击我,嫌弃我。可恶啊。。 “呃,是有点。” “你。” “丫头,你该回学校去了。”不瞪了吗他们?下次再瞪我也不理他们了,自生自灭的好,哈哈。 不过回去之前我要再警告下那人渣。“达云,还有这个。”趴在他旁边的,比达云白皙,也更高壮的小子,“好象叫青蛙,对吧?你们听清楚了哦,我是不在这读书了,可是我家老哥在呢,他的学校可就在这附近呢。下次要欺负我弟要经过他同意,知不知道啊,不然你们可能就会有比今天更难看的下场呢。”借着哥哥在,我耀武扬威。不过,我的用意大概哥哥也听得出来,我是把弟交给他管了。“我弟现在怎么说也是个学生会主席哦,出了什么事,你们可担当不起呢。”哈哈,学生会主席都象皇帝了。而我这只耀武扬威的狐狸也该收场了。 “好啦,丫头你快回去,你弟我会管着。下次不要有事没事就跑回来。” “。。好啦,知道了。” “上来吧,笨女人。”江彭已经坐在机车上等我了。还一副很不爽的样子。唉,他跟哥哥的第一次见面还真有点糟糕。 这个星期天就是中秋节了,晴蕾她们几个都打算这个星期不回家了,中秋节几个人好好在一起狂欢庆祝。我想回去和父母过,因为那是我长小到大的习惯了,但是又想在这里试着自己一个人过节。 记得萧荷说过,我象个永远也摆脱不了父母管束的乖乖女,没有私人自由。但我却觉得没有人比我更自由了。爸爸妈妈都对我很好,他们给了我足够的权力和自由。 记得政治课上的一句话,这世界上并不存在真正的自由,所有的自由都是建立在平等上的。我和家人的关系就是这样,我并不觉得父母对我的关心是一种管束。通常妈妈不肯让我做的事,我就不会去做(当然,也会有例外的时候),不是因为我怕她,也不是因为她管束厉害,而只是因为她是妈妈,她事事想得比我周到,她会站在我的立场考虑问题,所以她清楚哪些我该做可以做,哪些不该做也不能做。或者这么说吧,我是自愿当被管束的乖乖女的。(抱歉,好象有点扯远了) 最终我还是决定这个星期不回去了,学着长大,一个人在外的生活嘛。 下午时候,阿奇和江彭送来一大盒的月饼。看那精致高雅的包装就知道了价格不菲了。可惜哦,通常这种月饼就象那些虚有其表的帅男靓女,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啦。简单来说,就是这种月饼难吃啦。哈哈。不要怪我太会嫌弃了哦。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嘛。 “晚上出来和我们一起玩吧。”这是江彭邀请我的,而阿奇出乎意料的安静,从他进来到现在,都是很平淡的样子。甚至可以说是面无表情,而且我也可以感觉到他和江彭之间的气氛似乎有点怪。 “阿奇,怎么都没见你说话呢?还有,这几天你到哪去了啊,都没看到你呢。”我没有回答他,并径自的朝阿奇的方向走去。 我的话刚说出口,就见他又露出那种超级可爱超级单纯的笑容,“原来朵朵会想我的啊。”似乎他还挑衅的回望江彭一眼。这2个人在搞什么鬼? “但她更想的人只会是我。”江彭又上前来把我拉开了,而且我又看到了那种眼神。我被小太妹的2个朋友打那天,他所露出的那种盛怒的眼神。 “是吗?”阿奇还是在笑,可是迎上江彭的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以为然。 “喂,你们2个搞什么。怎么怪怪的哦?” “没事,晚上我们来接你。先走了,拜拜。”靠,又是这样,不回答我就闪人了。过分。 2朵朵,我喜欢你 那天晚上晴蕾陪着我和他们出去了。当然,除了我们几个,他们还找来了一大群人一起到山上烧烤狂欢。 花好月圆的时候,有的人忙着烤肉给喜欢的人吃,有的人则忙着对着圆又圆的月亮说着与情人间的山盟海誓。这样热闹的气氛,这样美好的夜,真浪漫。 江彭那小子不知道跑哪去了,丢我和晴蕾在一旁干坐着烤鸡翅膀吃。唉,爸爸妈妈现在一定是在家博状元呢。每年都是哥哥做状元的,今年应该也是呢。嘿嘿。 发个短信祝下他们节日快乐好咯,不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偷想我--这么个宇宙超级无敌可爱的女儿。 “朵朵,和我聊聊好吗?”阿奇居然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我的身后,还是一脸的笑容,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又对坐在我后面的晴蕾开口。“朵朵借我几分钟可以吧?”然后自顾自的拉起我的手往人少的地方跑。 “阿奇,你要说什么在那边说就好啦。干吗要跑来这里哦。”又一次让我体验了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可是这样没命跑的感觉,又让我觉得好畅快哦,好象是一种无言的发泄,发泄那些还来不及被我重视的难过和压力。 “因为这里人少啊。” “。人少?”我们又不是情侣,为什么要选择人少的地方说话呀。感觉好象是在偷情。 “恩。朵朵。我。你。” “你在你你我我些什么啊?想说什么就说啊。我听着呢。”我很用力也很自然的把拳头击在他的肩膀。 “朵朵,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了。” “呃。。”我不会听错了吧。怎么连阿奇也喜欢上我,而且他说喜欢我很久了。难道他从一开始和我在网上乱哈啦就已经是对我有意思了?所以他会和江彭一起跑到县城一中找我。他说过,起点是对他而言很重要的朋友,不止是网友。。 我的脑袋飞快的在想些什么,但一下子又变得空白了,什么也理不清。阿奇已经把眼睛闭上了,他的脸开始慢慢的靠近我,慢慢的,慢慢的靠近了。我开始有了恐惧,是从来没有过的恐惧,就连那2个壮得不象话的女生要过来扁我的时候,我也没有这么恐惧过,可是我此时面对着这样的阿奇,我觉得好恐惧,今晚后,我和他,还可能是朋友吗? 最后一刻,我把手放到自己的嘴唇上,阻止阿奇的亲吻。 “阿奇对不起。我。” “我只是要你知道,我喜欢你。对不起,刚刚是我太唐突了,不要生气哦。”还是和以往一样的单纯神情,可是却让我觉得越发的沉重。 江彭莫名其妙的追我,而阿奇说他喜欢我,这大概就是他们最近很少在一起,且2人之间气氛怪怪的原因吧。想不到,我居然有这样的魔力可以让2个如此出色的男孩为了我这样,是该庆幸还是该懊恼哦?郁闷,怎么搞得这么复杂。 “朵朵,你好好考虑下,我先过去了。” 3你们不要打了 在我还没有离开和阿奇谈话的地方之前,感觉有只手莫名其妙的搭上自己的后背,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色狼来了。 “色狼快放开我。”原本想反手甩开他的,却没想到他似乎早料到我会反击,一下子就抓紧了我的手往后拉,又扯痛了我肩上的伤了,当下就痛白了我的脸,哪还有什么力气反抗啊。 靠,这个男孩还有两下子嘛。 “放开我啦,你想干吗?”你个死变态,不要欺负我,不准欺负我。不然本小姐一定会找机会杀了你祖宗十八代的。 “没干吗,你单独一个女生站在这里,不就是要勾引人么?来让我亲一下啊。”这个臭猪头居然要把嘴靠过来了,我的天,我不要被这头猪吻到。 江彭,快来救我,快来。“救命啊。不要碰我。不要。” 我的叫声好象真引来什么人的注意了,那个色狼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被打了一拳,往后退,而我则被轻松的被拉进那个人的怀抱。唉,不用看也知道了,救我的这个人一定是江彭,也只有他才会用这种霸道的方式拉回我。 “妈的你找死啊,连我江彭的老婆你也敢碰。”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说粗话呢,有型。这次就准许他自动说我是他老婆的罪行吧。事实上,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而我也对他无可奈何。 “妈的,你是谁啊。找死的是你吧。”那个人已经站起来了,又转过身对着他身后的人群叫嚣了几句,很快的便有一大群人走过来了,且各个凶神恶刹的样子。 而江彭还没开口叫唤,一起来的朋友也都自动过来了,一个个很不屑对方的样子,一个字--叼。 “惹我们老大的人才找死呢。”他们口中的老大就是江彭吧,瞧他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但他的那群朋友却全都上前和对方扭打成一团了。 我第一百零一次的哀悼。今天可是中秋节耶。干吗非搞成这样啊。打群架,这也太刺激太好玩了吧。郁闷。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看着2大群的人在自己面前打架,而自己却可以站在一旁欣赏。打架好象真的如我想象中的刺激,可是。那些不绝于耳的惨叫声也是一阵一阵的,这一架打完,会有多少人受伤啊? “喂,你们不要打了啦。不要打了。”我快要喊破喉咙了,可是人群还是继续扭打着,一点也没有收手的意思,我的话在他们听来根本就是废话嘛。真郁闷。 “放心啦,这群小子很久没打架了。今晚让他们练练拳也没什么。我们看就好了。” “喂,你这家伙搞什么啊。叫他们不要打了啦,干吗非要惹事啊。” “你这女人搞清楚哦,我可是在 ... ... 第150章 笨女人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喜欢一个人就没有什么好可是了啊。只要2个人能在一起,就是幸福的,别的什么根本都不重要。没必要因为一些外在的条件因素而放弃一个他喜欢你而你也喜欢他的王子吧。”这些话我倒是反驳不了,也许根本就是我想太多了吧。只要我们互相喜欢,就一定会快乐吧。要给自己信心的。恩,朵朵,加油加油加油。 “啊,朵朵小心啊。”突然被晴蕾给推到一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个酒瓶又要砸向自己了,而晴蕾此时也只有尖叫的份了。我本能的往旁边闪,但酒瓶紧接着又朝我刺过来了,一步一步紧逼着我。靠,居然偷袭我。我找机会站了起来,趁他又把酒瓶砸过来的时候伸脚拌倒了他。 “哼,你个人渣,看你还神气不。”这记狗吃屎摔得他有够难看的了。“晴蕾我们闪远点,不要理他了。” 我们刚迈出没几步远,就又听到有人发出惨叫,而且就在我们的身后,转过身才看到刚刚被我拌倒的男生正向后倒去。而江彭就站在他的面前。 “你这个笨女人,能不能小心一点啊。没看到他又准备过来砸你们了吗?” “我.我脑后又没有眼睛,我怎么会知道啊。” 5我替你包扎吧 第2天上饭堂打饭的时候又看到了江彭,他的手上被厚厚的纱布缠绕着。阿奇也跟他在一起,不过倒没哪里受伤了。 “喂,你的手怎么啦?” “.没事啊。”又是一脸的无所谓样,郁闷了。 “他的手昨晚被酒瓶扎到了。”还是阿奇好,什么都愿意告诉我。 “啊?那有没有怎么样啊..这又是谁替他包扎的,这么乱?”我也没料到自己会突然那么在意的拉过他的手查看,一下子就让那个小子得意起来。 “原来你也这么关心我啊?”语气中不无嘲讽和得意,我的脸一下子红了,手也迅速的缩回。 “你们聊,我先闪人了。”这回阿奇生气了嘛?见他落跑的姿势,真的.象受伤的小动物。 “喂,干吗看他?你喜欢上他啊?” “我才没有..”这家伙说话就说话嘛,干吗老是把嘴靠近我的耳边,故作亲密的样子,让我想不脸红心跳都觉得难了。“手重新包扎吧,这样乱乱的一团,怎么会好?” “嘿嘿,是阿奇帮我包扎的。” “走吧,我来替你重新包扎。”算是谢谢他昨晚的救命之恩好了。 “哦。” 哇,上次来他的宿舍没发现,他的宿舍居然那么好,只有2张床,而且还有空调,洗衣机,电视以及一整套的音响设备。 “这间宿舍只有我跟阿奇住!”他们住2个人,我们住4个人耶,而且什么电器都没有,只有一台破风扇在吹。这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孩跟我们平常百姓的差别了。唉,这是我们羡慕不来的。 “其实,我也可以不住校的。”又是特权吧,学校对于我们这群平常百姓的规定可是除了特殊情况,不然都得住校的。 “那你干吗住这里啊,相信住在你家一定比这里更舒适得多吧?”如果我是他,我也会选住自己家呢。 “家太大,也很空,不如这里好,至少有阿奇那小子陪我。”家里不是该有父母的吗?他们会在你回家的时候煮好饭菜等你,在你孤单寂寞难过的时候陪你啊。这样的环境才可以叫做家呀。怎么会说家很空了?而且,他每年的中秋节难道都是象昨晚那样过,不回家陪父母的吗? “你.干吗不回家?我是说昨晚上。你家不是就在a门而已吗?要回去应该很方便的.”我把他手上的纱布解下,又从他拿过来的小医药箱里拿出药水,小心的涂抹上,再慢慢的把纱布重新包上了。虽然我不是护士,可是至少我的包扎比阿奇好多了,嘿嘿。这是难事羡慕不来的地方--女生天生就比男生手巧(而我可是女生中手最笨的那一种人呢)。 “很少有节日爸爸会陪我过的,他没有那么多美国时间。”爸爸没空,那他妈妈总不会也那么忙碌吧? “你妈妈呢?她应该可以陪你呀.” “我妈?都死了好几年了.”他脸上的神情让我看不出是无所谓还是刻意隐藏的忧伤,只是他此时的笑脸让我觉得好刺眼。这个大男生,又再一次让我有了心疼的感觉了。 6给我一个飞吻吧 以前一直很羡慕有钱人家的孩子,他们任性,可以为所欲为,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自己喜欢的想要得到的东西,可是我却忘了,钱并不是这世界上衡量幸福的唯一标准。就象妈妈所说的,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江彭也仅仅只是凡人,他当然也会有我们无法体会的孤独难过了。相比之下,似乎我比他更幸福得多了,不用担心家庭经济的问题,虽然没有够让我任性挥霍的资本,却有让我温饱快乐的本钱。而且,不管什么时候,我的身边总有默默关心自己,陪伴自己的亲人,而江彭却只能用钱来填补自己的孤独。他的高高在上,他的目中无人,也许只是一种掩饰吧。他是个需要很多爱很多温暖的孩子。 “江彭对不起啦,我不是有意去提起这些的。抱歉.”我话还没说完,他已经将我抱入怀里,搂得死紧。他的头很深很深的埋在我的肩部。 “根本用不着道歉,笨女人,这又不是什么事。”等他再抬起头来时,已经是和原来一样的冷静了。“倒是你应该感谢我昨晚把你从魔鬼的手中救出来哦。说吧,你怎么感谢我呢?” “哪有人这样要求别人感谢他的啊.”除了江彭,应该没有人这样了吧。脸皮够厚的家伙嘛。 “这样好咯,你就.给我一个飞吻好了,怎么样?”又不理会我的抗议,一个人在那里露出很白痴很自恋的神情。居然还提出这么变态的要求,真是的,早知道就不来帮他包扎了啦。 “你个死变态,你去死好了.”说话的同时,我很粗鲁的甩开他原本放在我手心的手,而他的脸也一下子就痛白了。 “你这女人,心狠手辣啊.”看他龇牙咧嘴的样子,说真的,还满享受,早知道就带相机来把他拍下来,然后再多洗几张,到学校各个大楼去张贴,气死他。哈哈..“拜托你不要露出那么恶心的奸笑好不好。真是破坏你水水的美女形象耶。” 这家伙,这是在夸赞我漂亮吗?哈哈,我就说嘛,我可是很有魅力的呢。“当然啦,我不漂亮又怎么会..” 完蛋了,这家伙又趁我不注意偷吻我了,害我原本要说出口的话都被吐回去了。只能张着大眼,任由他加深这个吻。彼此着迷。 许久,这家伙居然放开我,一点都不浪漫的开口,“你不知道接吻的时候要把眼睛闭上吗?眼睛瞪那么大那么圆干吗.” 然后在我发飙之前跑出了宿舍。 今天怎么搞的,一出教室就被几个穿黑西装的人给架出了学校,塞上了一辆黑色轿车。看他们不苟言笑的样子和那一身黑西装打扮,又加上他们无缘无故的不发一言一语的把我架上车,让我觉得象是在绑架哦。可是我记得我没有惹上什么黑社会之类的人物啊。他们,到底是带我上哪去呢? “喂,你们干吗抓我上车啊?我不认识你们啦,放我下去啦.”奇怪哦,我倒不觉得有多么害怕,总觉得眼前这几个人不象是心狠手辣的黑社会啊。不过,做做害怕着急的样子也好嘛。 “小姐请安静坐会,等下就到了。”很好,不会凶我嘛,只是语气有点冷漠而已。象我刚认识的江彭,嘿嘿.怎么又想到他了。 “你们干吗绑架我?”我没惹什么大人物,我家也不是很有钱呀。而且看他们的轿车和打扮,不象是要钱的呢。那么干吗绑架我.想不通耶。 “我们不是绑架,只是带你去见一个人。”带我去见一个人?我有认识那么大来头的人么?想见我居然用这种方式?郁闷.到底是谁那么没礼貌。可恶的家伙,让我见到他一定骂死他。 “那个人是谁啊,天皇老子吗?干吗用这种方式对待我啊。可恶耶.” “你认为他是天皇老子,他就是天皇老子。”啊哦,这个回答够劲暴耶,不会对方是什么大哥级的人物吧,大概有什么事求我吧(哈哈,大家不要介意,我又开始做白日梦了)。 他们的轿车停在一个半山腰上,又把我带到了那里的一栋大别墅前。一个人在前面替我领路,其他的人则跟在我后面,且在进入大门前停下了脚步。这些人,怎么看怎么象有钱人家的保镖呢。嘿嘿,要是以后我有钱了,也找几个人这样保护我,好玩呀。 “小姐,请等一会。” “去报告总裁,他要见的人我们带来了。”他对着刚从大厅出来的人开口,那人很快的转身进去了。 然后我听到一个磁性十足的男音。“让她进来吧。” 1你是谁 刚迈入正厅就看到沙发前排排站的几个黑衣人,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一个大概30,40岁的中年男子很舒适的坐在沙发上,微眯着眼。 他就是要见我的人么?可是我并不认识他哦。 “你就是郭弦依,又被叫做朵朵的女孩儿么?” “是我啊。”我的名声有这么大吗?连这个不相关的人都知道我。 “过来坐我身边吧。”他拍了拍他身旁的沙发,一脸的笑意。 我也理所当然的上前就坐,既然我是他请来的人,那么也没必要站着和他说话吧,那样很累。 “不错嘛,我家彭儿看上的人就是不一样。我喜欢.”啊?彭儿? “叔叔你是谁啊,干吗这么大费周章的把我带来这里呢?”反正这是早晚都要问出口的话,倒不如我现在就开门见山的问。 “我绑架你啊。”还是一脸令人无惧的笑容。 “呃,叔叔家看来挺有钱的,干吗绑架我?” “绑架你好玩儿呀。傻孩子.” “啊?”这是什么回答啊,绑架我好玩?他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啊。这下子我的脸色不难看也不行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老头儿,似乎是把我给当玩具耍了呀。 “怎么,朵朵生气了哦?叔叔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啊。”这么亲密的叫我,而且居然把手搭在我的手上了,希望他这把年纪不会是色狼,不然看他后面那群人,我也没反抗的份。 “那你到底是谁哦?我记得我不认识你这样的大人物呀。” “你怎么知道我是大人物啊?”这个问题也太白痴了吧。 “你不要告诉我,你后面这些人都是你家人,摆明了就是你的手下嘛,那难道你还不是大人物?” “你还真是.哈哈,真不愧是我儿子看上的人。”他刚才说彭儿,又说我是他儿子看上的人,那么他.“你想得没错,我是江彭的父亲。” “啊哦。”真无言了。没必要把他老人家也给惊动了吧。这也太扯了吧。 3你们在一起好了 “那个.那个.叔叔找我来是?”现在我都有点如坐针毡的感觉了。 “朵朵喜欢彭儿吗?”啊?这么直接的问我? “我.我.”发现要承认有点困难呢。 “如果我没说错,你是彭儿第一次这么用心追求的人哦。你们之间的事我也听说了.”我们之间的事,我们之间有什么事啊?“相信你也知道彭儿不是个坏孩子吧。” “我没有说过他是坏孩子啊,而且我更不觉得他坏啊。江彭他很.”好字还没说出口,就发现这个叔叔又是一脸得意的看着我。 “看来你也不讨厌他嘛,那你们就在一起吧。”..哪有父母这样叫自己的孩子早恋的哦,想当初我想谈恋爱,可还要跟妈妈讲好条件不影响学习,要学习进步才能谈的说,也幸好妈妈是个明理的人了。 “那个.叔叔我可不可以.”天啊,我想逃啦,谁来救我。 “我工作忙,很少关心过他。相信你也看得出他其实很孤独,只是故作坚强的。我只是希望能够有他喜欢的人陪着,给他一点温暖。你可以的,对吧?”还一脸希望的看着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样反应才好了。 正在这时. “少爷,老爷正在见客,请先别进去。” “走开啦。”这样暴吼的声音.显然他正在气头上呢。 太好了,江彭来救我了。嘿嘿,我的优质王子.这回想不喜欢你都不成了。 瞧吧,他风风火火的进来,一把将我从沙发上拉起来。“你个死老头,刚回来就找我麻烦啊?” 死老头?亏他叫得出口啊。那再怎么说也是他父亲耶,这个不孝子。“喂,你.” “你没事吧?这死老头最喜欢对小女生毛手毛脚的了。”汗,还有人这么说自己父亲的哦。江彭,我真的是被你打败了。 “彭儿啊,我只是看看你喜欢的人是谁,这样也不行啊?”叔叔居然是一副很委屈的样子,真难想象他是个可以命令那么多人做事的“大人物”呢。 “不行就是不行,她是我的。”对着叔叔吼完,他又转过身来拉着我跑。 留下可怜的叔叔在那边叫着,“朵朵,你们在一起好了。我是绝对不会反对的。” 当然,那些面无表情的保镖们还呆在一旁,只不过,让他们看到这样一场闹剧,不知道叔叔的威严会不会扫地了哦。 4笨女人,你到底选择谁 “江彭你怎么会来?”坐在他的机车后座上,我第一次这么兴奋的想搂紧他呢。 “不来你被那死老头吃了怎么办。”又不是我惹你,干吗用这么不好的语气和我说话呀。 “你干吗叫他死老头啊,你不知道你要叫他爸爸的吗?你个死白痴.” “我从小到大都没叫过他爸爸,你要我叫什么叫啊。” “又没人不准你叫他爸爸.”是你自己的问题嘛。不过我也叫爸爸老豆呢,结果我们家邻居养的一条龅牙的小狗叫做豆豆,所以每次我叫爸爸的时候,那只狗也会出现在我面前汪汪的叫,爸爸每次都被我气得半死。最后也就无可奈何的接受我的叫法了。 “你以为他天天在家等着我叫他爸爸啊?”对哦,叔叔都说了,自己工作很忙,没时间关心江彭,而且也应该没什么机会见面吧。江彭又没有妈妈陪着,他从小到大一定都很孤单,还好有阿奇那个笑容明媚的兄弟陪着。 “江彭,以后你孤单我都会陪着你。” “你.怎么这么恶心。”嘿嘿,显然是底气不足的一句话,江彭啊江彭,不要太感谢我哦。“喂,笨女人,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啊.那个.这个.你小心开车啦。” “喂,我连在雨中跳街舞的蠢事都做了,你还要怎么样啊?”拜托,搞清楚,我又没有逼你要这样做。哼哼,是你自己先喜欢上我,要来追我的耶。现在又是这种态度。可恶的家伙,不解风情的猪头.“回答我啊.” “可是阿奇.”我可没有忘记他那晚的告白,那令我措手不及的告白。如果我和江彭在一起,那么阿奇会不会受到伤害,他和江彭又会不会不再是兄弟?这是我担心的问题啊。 “阿奇怎么了?他.那晚,是跟你告白了吧?” “呃,是的。” “那你答应他了?你喜欢他?” “我才没有呢。我.”我喜欢的人是你好不好,郁闷。 “那你干吗不接受我?” “我.”本来是想接受你的,可是你现在这种态度,真的是太.哼,再整你个2,3天好啦。哈哈。 “我和阿奇,你到底选择谁啊?” “我干吗一定要从你们2个身上选啊?”目前我还是选择自己跟自己好啦,哈哈。“世界上的男生可多得是。” “除了阿奇,谁敢再对你有意思,我就杀了他。” “那就随便你了。”反正目前也没人让他杀。 “..” 5天,有人跳楼 刚被他载回学校,就发现楼前站着一大堆人,似乎在看什么热闹。 我冲入人群中,跟着他们的视线往楼顶望,看见一个女生正站在栏杆上,一副要掉下来的样子。 “你们走开,我要跳下去了。走开.”她居然是准备从上面往下跳。这样跳下来,多疼啊,而且血流满地,脑浆横飞的样子,多惨啊。还是不要吧。 “同学们先走开些,不要让她那么激动。”是许美风,她居然也在场。可是她怎么不上去顶楼阻止她呢。“小静不要跳啊。” 小静这个名字好熟哦?好象是和我同班的学生.对了,就是那个听说家境并不好的女孩儿,她好象不怎么喜欢与人接触来往,总是一副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可是她看起来是个满文静满善良的孩子呀,没什么事又为什么要跳楼哦。我最怕痛的,所以如果要死我也一定不会选择这种方法的。我还是上去拉她下来吧。不然她要是真一个情绪激动跳下来了,那后果是很严重的,绝对是不止学校死了一个女学生,我们少了一个同学那么简单的。那是一个生命呢。 呜呜,总算11楼,我跑到脚都快断了。还好她还没跳下去,还是站在栏杆上往下望,也许她也在犹豫着要不要放弃自己的生命呢。 我慢慢的靠近她,本想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拉下她的。可还是被她给发现了,她激动的移动着脚步,要我离她远点,不准靠近她,还说什么不需要我假惺惺的救她。 我的好心都被她给当成驴肝肺了,郁闷了。没办法,我只能改变计划,面无表情的跟着爬上栏杆,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你看啊,从这里看到的世界,多美啊。”天知道我现在有多么害怕,一个不小心掉下去的人可就是我。我怕痛的,老天爷一定要保佑我不会失足掉落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干吗要那么激动啊?坐下来说说话再跳,不行吗?” “你.” “你好奇怪哦,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在争取生存的机会,为什么你要那么轻易就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 “你以为人人都象你们那么幸福吗?我活着生不如死,我家境不好,没有人愿意和我交朋友,他们总是鄙视我。而我的父母,眼里也只有那个年幼的弟弟,在他们的眼里,我什么都不算,你知道吗?什么都不算.我一直很努力的读书,替他们做家务,想减轻他们的负担,可是他们永远都看不到我的努力,我好累了好累了。” “是别人鄙视你不愿意你和交朋友,还是你自己不愿意搭理别人?这点你要好好想清楚啊。其实班里很多同学想接近你,和你做朋友的,可是你总是一副很冷漠,不愿意和别人接触交谈的样子,也就理所当然的让所有的人不敢接近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做你最好的朋友。我也绝对不会鄙视你什么的,家境不是我们自己能够选择的,不是吗?你根本就没有必要因为这个而自卑的。至于你的父母,也许是你一味的寻求注意,却反而忽略了他们平日对你的关爱呢?每个孩子的出生,都给一个家带来希望。而且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弟弟,都是从你父母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也都是他们辛苦拉拔你们长大的,不是吗?也许他们冷落了你,但那并不代表他们不够爱你啊。你大可以去和他们谈心,听听他们的解释,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么偏激的方法来抗议呢?你如果真的跳下去,就真的什么事都没了吗?你有想过你的父母吗?有想过底下看着你的同学老师们吗?”忽忽,一口气讲完这么一长串话,还真有点成就感呢。我这么能说会道的人,就不信说服不了她。 4这辈子都不会放手 “小静,不要跳啊,不要跳。妈妈不能没有你。”啊,还好,连她妈妈也赶来了。江彭和阿奇也来了,就站她妈妈的后面。 “妈..。” “笨女人,你快下来,小心掉下去了。”呵呵,这么紧张我呢。 小静被她妈妈给扶下来了,2个人抱在一起泪流成河了。哈哈,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可是在我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又看到楼下黑压压的人群,恐惧感一下子就上来了,天啊,我的腿开始颤抖了。 镇静啊,慢慢站起来,慢慢的。 “啊,江彭救我。”我抬起来的脚一下子就踩空了,感觉身体向后倒,我吓得尖叫了。不要我救了别人一命,却又用自己的命来交换吧。老天爷,你怎么又没保佑我。 “朵朵,你抓紧了不要放手,听到没有。”是江彭的声音耶,他的手紧抓着我,没让我掉下去。 “恩,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手了。”这大概是我生平说过最恶心的话了,可是我怕以后没机会说了。 “你们不要这么恶心了,朵朵把你的另一只手给我,我也帮忙拉你。”是阿奇呢。差点忘了还有他呢,这回就算我要掉下去也不怎么可能了。 “恩,阿奇,我喊1,2,3,我们一起用力拉朵朵上来。” “好。1,2,3。” 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突然拉高了,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被江彭抱在怀里了。再一次觉得这样被他搂在怀里,是一件好幸福好幸福的事。 “你自己说的,这辈子都不准放手了。”我的手已经被他紧紧抓在手心了。看着他因担心而变得有些苍白的脸色,我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对不起,江彭,对不起.” “笨女人不要哭了,你的鼻涕弄到我衣服上了。”这家伙,真的是..我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人啊。老天.. 7我没事,祝福你 “你和我同班,是叫弦依吧?”是小静跟我说话呢,现在的她好象平静了很多,不象刚才那么激动了,而且她的手一直和她妈妈握在一起呢。呵呵,这一握手什么都不需要解释了,亲情就是亲情嘛。 “是啊,原来你记得我呢。” “恩,那次看庆允她们找你的麻烦,当时就觉得你好勇敢的。想认识你又不知道..” “傻瓜,现在我们就是朋友了哦。以后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嘿嘿。”我放开了江彭,一下子把小静拥入了怀里。这样,我又多了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了。 “谢谢你,谢谢.”没想到又把她逼哭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往我身上抹,江彭那小子在一旁笑到脸快抽筋的样子。而阿奇已经转过身要下楼了,那个背影那么落寞,让我一下子又难过起来了。 “阿奇。”我放开小静追上前去,却又筹措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对。。不起。” “干吗道歉?”在他的笑里我看到了一丝的勉强,此时他眼里的忧伤我根本就无法忽略。 “我.和江彭.我们.”现在都觉得自己有点口吃了,好象不止是有点啦。 “你们要在一起了,我知道。从你刚刚差点掉下去,第一反应喊的是江彭的名字我就知道自己输了。” “对不起.我真的.” “朵朵,没有必要说对不起的啦。我没事的。不要担心。”阿奇伸出手与我相握,“不管怎样,只要朵朵选择了,会幸福了,我也会开心的。” “谢谢你,阿奇。”我好感动哦,阿奇是个好男孩的,可是我却让他这么难过。第一次觉得自己其实也很可恶。 “没什么啊。朵朵啊,我祝福你。” “阿奇,我赢了哦。”这家伙,现在这种时候还说这样的话,他到底还当不当阿奇是兄弟了,真怀疑他对阿奇的友情呢。比我还可恶的家伙.. “你赢了,祝福你。”他们的拳头碰到了一起,而后分开,江彭继续搂着我,而阿奇下楼去了。 阿奇啊,对不起。 8谢谢江彭你看上了我 答应和江彭在一起后,这家伙就几乎是24小时对我进行“贴身保护”了。除了吃饭和睡觉的时间外,我大部分的时间都“被迫”和他呆在一起,他甚至于会跑来我们班和我一起上课,而老师也对之视而不见的。在此,我很怀疑叔叔究竟是对学校领导做了多少工作,为什么这家伙就会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特权来使弄他的任性。 当然,表面上他是来陪我上课,其实是来我们班睡觉。他根本就不会花心思在读书上,就只会抬高脚在班里旁若无人的睡觉。而他的一只手也总会适时的搭在我的肩上。 好啦,老实告诉你们哦,偶尔我上课的时候会因为这家伙在旁而走神,然后就忍不住的去打量他。至于感受嘛,只有4个字--越看越帅。 难怪他是神了,难怪那么多女生为他着迷了。因为不管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的他,都是一个近乎完美的人(这里里面所说的“完美”,不包括有内涵这一项哦)。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甚至于一个微微上扬嘴角的动作,都有可能让身边的女生看得如痴如醉,连我天天看他的人都忍不住要流口水了。好象和江彭越熟悉,我就越被他吸引住了。 而且这家伙居然写了一封情书给我呢,虽然内容有点烂啦,就只有几句话,而且他还是叫我笨女人哦,你说有人写情书会这样称呼自己喜欢的人么,当然是除了江彭之外的。他说,笨女人,虽然你不是很漂亮,身材也不很火辣,个性有点可爱却又暴躁白痴得可以,不过,你还是幸运的被我看上了。你记住哦,在我不要你之前,你的心里只能有我。否则.(以下内容自己想象吧。还有哦,这封信还是在我的“旁击”下才出世的呢,因为漂亮的晴蕾收到不少情书啊,我就一直在江彭耳边说我很羡慕晴蕾啦,怪江彭害得没人敢来追我之类的话咯,结果第2天这家伙就给了我一封这样另类的“情书”了)。 其实我满佩服他的,在那种时候居然还会去卖弄他自己,自恋得可以,还说什么幸运被他看上了。呜,后来我就一直在考虑是不是该写封感谢信给他,名字就叫“谢谢江彭你看上了我”。 阿奇似乎也接受了我和江彭的关系,不会再借故逃避见面什么的。他和江彭也恢复了以往的好关系。只是更多的时候,江彭都阻止我和阿奇单独见面了。3个人在一起闹的时候,他也总会适时的要我们注意保持距离了--说明他是个小肚鸡肠的爱吃醋的臭男孩。 江彭还带我去了他们初中的学校。那所学校很大,很漂亮呢。曾经以为自己读过的县城一中就很不错的了,但跟他的学校比,就只有一个字--差。 原本是必须有学生证才能进入学校的,结果我们刚到校门口,就被一大堆学生簇拥着进去了。更夸张的是,他们居然叫那家伙“彭哥”,叫我“彭嫂”。而江彭也在他们面前维持一惯的冷漠。 说真的,这种感觉是不好受的。这所学校里的学生,在看江彭的眼神中,除了迷恋,更多却象是恐惧。甚至于我会忍不住认为这家伙,当年在这所学校一定是个恶魔的。 “喂,你的初中3年是怎么过的?”老实说,即使是到现在,我仍觉得自己对他一无所知。 “除了读书的时间,就经常打架,惹事咯。” “哼,难怪哦.” “难怪什么?” “难怪你会放弃高中啦,你的成绩啊,一定比我还烂。” “我的成绩?还好啊,全年段第2。”全年段第2?这有可能吗?初中时我们班的班长学习成 ... ... 第151章 他很难过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笨女人,不要用这种可怜兮兮的样子看我。”这家伙,脸红了耶。而我就第一次主动的抱住他,在他的脸上飞吻了一下。然后他成了立正站好的番茄了。估计他这副样子又要令这里的人大跌眼镜了。 2说你爱我呀 记忆中江彭好象没有说过他爱我,他只是一直强调不讨厌我,也一直很认真的追我,让我开心,可是那最简单的“我爱你”3个字,他却从来都没有说过耶。这点还是鬼灵精怪的小丫头片子--晴蕾点醒了我。她还教我要想尽办法逼他说出那4个字,理由是这样很好玩。 “江彭..”我的声音已经尽量放柔了,使出的可是我向爸爸撒娇要东西的绝招呢。 “笨女人你想干吗啊?不要用这种声音和我说话啦,鸡皮疙瘩起来了你负责啊?”靠,这家伙居然在这种时候吼我,凶我.没情趣的烂猪头。不过我还是好期待他说那3个字耶,继续努力好啦。 “我要是有危险你会不会不顾一切的救我?”这次使用的绝招是放长线钓大鱼。 “废话,我怎么可能让我的老婆有危险。”抗议一下下,我可还没嫁给他。哈哈. “那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啊。”宾果,终于说出口了。 “你再说一次?我想听。” “说什么啊?”这个白痴,我快被他给打败了。 “说你喜欢我啊。” “你们女生怎么都那么恶心啊。喜欢就喜欢好啦,干吗一定要我说出来啊。”又发大少爷脾气了。气死人了。每次都这样.不懂得哄哄我。 “我不理你了,臭江彭,你去死吧。”抱歉啊,我一生气就语无伦次了,但那不是我的真心话哦。大家体谅下,嘿嘿. “除了要我说那句话,你要我怎样我都答应这样可以了吧?还有,不准诅咒我死,不然你没老公了。”哈哈,看吧。还是我发飙下才能吓到他,学着点哦大家,对付这样臭屁的男生就要发飙,这可比撒娇还有效呢。可是他还是不愿意松口呀。郁闷。 他会不会游泳呢?叫他跳前面这河好啦,应该不会死人吧?他会不会跳啊,这可是个问题呢。 “呃,这个河呢.是不是很漂亮呀,江彭?”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好啦。”居然这么酷. “我想你跳下去.” 结果这家伙居然没回答我,就一头扎进水里了,而且半天都没把头给露出来。天啊,他不会是没学会游泳吧,或者水太深了. “喂,江彭,你出来啊。我不跟你闹了,你快上来啊.”我对着水面喊了几声,但他还是没露出头来,水面一点反应也没。呜呜呜,完了呀,这回真闹出事了怎么办?我下去救他好了。 3你要我跳我就跳啊 我根本忘了自己不会游泳,一落入水连挣扎都费力了,才一会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沉下去了。在水里又呛了几口水,惊慌失措的想要呼救,却害得自己的肺部吞进了好多水了。完全被恐惧淹没的感觉。 我那时的念头只有一个--我怎么这么倒霉呀。这回江彭没救到,我自己也完了。算了,江彭,我们阎王那见面吧。这会,我也不敢奢求老天爷的保佑了。 但好象在我即将昏迷的那一刻,感觉自己的脚被谁拉了一下,随即身体被抱住了,嘴也被什么给堵住了。哇,有那种一下子就活过来的感觉。 接着好象身体就跟着被拉出水面了,慢慢的被抱到岸上。 “你这笨女人,能不能聪明一点啊。”..完蛋了,这回又是江彭救的我。“不会游泳你下去干吗啊?淹死了怎么办?”不过他不能怪我啊,是他自己不浮出水面,我是担心他才跳下去的耶,没感动他也就算了,怎么倒怪起我来了。 “谁叫你半天不露出水面啊,我只是害怕失去你,难道我错了吗?”好委屈哦,眼泪都快出来了。不过,我也白痴了点啦,遇到这种情况,自己应该去搬救兵的,而不是跳下去准备和他来个“同归于尽”。算我没大脑好了。“我刚只是玩笑,你干吗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跳下去了啊,这样吓我你很高兴吗?” “你要我跳我就跳啊,我只是想证明自己对你的在乎。我怎么知道你会笨到自己也跟着下去啊.”边说着还边脱下他同样**的衣服披到了我的身上。“要是感冒了怎么办啊,你这笨女人.” “江彭,我发现你好可爱哦。我好喜欢你哦。”这个酷酷的家伙,说不出那简单的3个字,却可以因为我的一句话而如此付出,怎么不让人喜欢呀。 “哪有女生一直说喜欢别人的啊?就算是自己老公也不用这样啊.”脸红就脸红,害羞就害羞啊,干吗还说这样的话来掩饰自己的情绪.这个男生,真的是很不诚实耶。 4晴蕾做我老婆吧 晚上的时候,又被江彭带着出去和他朋友聚会了。阿奇也去,还要我帮他找个“老婆”带去,理所当然,我带了晴蕾。 晴蕾对阿奇也感觉不错的,这回能有机会当他老婆,即使只是假冒,她也是很兴奋的。从她坐上阿奇车的后座那副认真兴奋的表情就知道了。而且,我发现他们2个站在一起真的是好登对呢。希望他们真的能成为一对吧,那样我们4个人就可以是无敌组合了,一定会一起一直一直的幸福下去的。 聚会的还是上次ktv的那几个人,上次就已经对着我嫂子嫂子的叫了,对我自然是谈不上陌生了。这回,晴蕾也就自然而然成了众人的焦点,因为她的身份是阿奇他老婆,也因为晴蕾本人就是个漂亮勾引男生犯罪的主。大堆的人向晴蕾聊天问好,而晴蕾一一微笑回答,且一直是小鸟依人的侧靠在阿奇的身上。阿奇一直是带着微笑的,他的手也一直紧搂着晴蕾的腰,可是我却看到他眼里无法修饰无法隐藏的冷漠。偶尔我和他的眼神交会,他会回以一贯明媚的笑容给我,但随即又将视线狼狈的移开了。 一个叫匀浩的男孩提议要阿奇和晴蕾接吻,众人也都一齐起哄了。阿奇的笑容未变,而晴蕾的脸却已经红透了,如果吻下去,那大概她这个初吻也要没了吧。ktv,根本就是我们女生失去珍贵的地方嘛。不过,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够接吻了,希望这样能够让他们擦出点爱情火花来,来个假戏真做是最好的了。 “大家安静了,看重头戏了。接吻,接吻,接吻..” “安静了。”阿奇似乎是做了个很深远的决定,深呼吸了一下,就把视线很认真的放在晴蕾身上,我听见他一字一句的说,“晴蕾做我老婆吧,我说真的,不是假冒。愿意的话,就把自己交给我。” 阿奇的话一说出口,晴蕾就完全愣住了,也许她根本没料到阿奇会这么说吧。我看着阿奇的吻落在晴蕾的眼睛上,而晴蕾下意识的闭上眼,那个吻一直落下落下,最后在晴蕾的唇上长时间的停留。 气氛一下子就火暴起来了,大家的起哄声一浪高过一浪。希望今晚,会给他们2个一个新的开始吧。 5就是找死怎么啦 ktv的门在这时候被粗鲁的踢开了,一大群的走了进来,对着匀浩就开始叫骂。“臭小子,你居然把我的女人,你找死是不是啊。” 而被叫匀浩的男孩倒也干脆,从他的座位上站起来,依旧是面不改色的样子,冷冷的回答,“就是找死怎么啦?你咬我啊。”那副模样与刚才他胡闹起哄的样子完全不同了。 唉,江彭他们这一大群人,怎么各个都让人琢磨不透的样子,好象人人都有好几面呢。而江彭说出口的话更让我喷血,他居然说,“阿奇,你和那个女孩继续啵吧。其他人,你们还坐着干吗,不知道要动手了吗?” 就是因为他这一句话,ktv就成了战场了,10几个男生就这样扭打起来了。只有江彭依旧老神在在的搭着我的肩,一副准备看戏的样子,而阿奇居然也没停下来,继续深吻着晴蕾--晴蕾啊,我该说你可怜还是说你幸运啊,初吻就这么火暴了,真的是太夸张了。 “笨女人,要不要我们也吻个来打发时间啊?”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思和我开玩笑呢。 “你个变态狂,走开啦。” 一个酒瓶就在此时朝阿奇的角落飞了过去,江彭适时的提脚挡掉了,对着扔来酒瓶的人当头一拳,肚子一腿后,又坐到了我的身边。 “看来我们不能亲亲了,还是保护阿奇他们2个重要。”而我,早就想吐血了,当然被这家伙给气吐的。 不过,好象从认识江彭开始,我的生活就不再是以往的一层不变,一下子就变得丰富刺激起来了。就好象现在,边喝饮料吃东西,边看着一群人在自己眼前表演打人特技,而旁边还有个超级帅哥会时时刻刻保护我的安全,这感觉还真不赖呢。只是这一场打完后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呀。就不信天天这么打不会出事呢。 “不要担心什么啦。这个家伙是这里的一个小混混头,除了会了点虚张声势外,没什么了不起的。”江彭又知道我想什么了,还自动替我解答了。 “真的吗?”我还是有点半信半疑的。没办法,妈妈教育的“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乱惹事”,我还深记着呢。 “你真罗嗦耶,放心就是啦。” “姓江名彭的大猪头,你难道不知道罗嗦就是女人的本性吗?居然嫌弃我..” “..恩,现在知道了。”一副很是受教的样子。 “•#¥•¥•¥-…………” 6大小姐 也不知道是我天生乌鸦嘴或者昨晚和我们打架的人原本就是个有后台的主了,反正第2天一大早,就又有一大群人到学校里找江彭了。 领头的是个大约25岁的男子,理着平头,戴着墨镜,穿着花衬衣,一脸的凶样。后头紧跟着的就是昨晚那个指控被玩了女人的家伙,还隐约可以看到他在昨晚被人打肿的脸呢。当然,最后面站着的是5,6个彪形大汉。 他们一路走到我的班级(因为江彭在班级里陪我),看见漂亮女学生就碰几下,看到男生一个不顺眼就上前k人了。 “江彭,******给老子滚过来。”那被玩了女人的家伙,说话还真难听呢。 “你滚进来啊,我等着你。”再看看江彭,没有动怒,也没有笑容,就一副冷冷的样子,且依旧是抬脚靠着桌子,很舒服的姿势呢。 “妈的,现在你还敢这么叼。”一大群人就这样冲进来了,还推dao了不少桌椅呢。妈呀,看他们来势汹汹的样子,不会把江彭给分尸了吧。这么多人,江彭一定对付不来的呀,亏他现在还敢这么闲适的样子呢。 “喂,阿奇和那些朋友都不在,怎么办呢?”我拉了拉江彭的衣摆,一脸愁容。唉.担心呀。 江彭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做了个动作,似乎是要我安心坐好,他会解决的。也几乎在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已经快速站了起来,冲上前去,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过来之前,给了刚才那出言不逊的家伙一记闷拳。“听着,永远别在我面前说让我滚这种话,我不喜欢听。还有,本少爷的老子,你当不起。”对着他的肚子又是一拳。 和他跟来的一群人还在傻愣中呢,除了张嘴惊叹着,没有丝毫动作。哇哈哈,我的江彭真的是太帅了。爱s他了。 “你们不一起上来玩玩?”又是这种不怕死的腔调,不过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也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也许他认为自己有那个能力解决这些垃圾呢。我还是先乖乖的看着好啦。 可是想象中的扭打却没来得及开始,庆姿就出现了。她似乎很生气,走到领头人的面前,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而那一脸凶样的家伙居然没有反手,反而弯下腰对着庆姿,响亮的叫了声“大小姐”。 江彭此刻已经坐回到我的旁边,脸上也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似乎已经了解那些人对庆姿会是这样一种态度。可是,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庆姿怎么又是那群小流氓口中的大小姐了呢? 7谁叫你们动驸马爷 “她是龙帮的大小姐,肖龙的掌上名珠。”阿奇也过来我们班了,且一到就对我解释了庆姿的身份。 看不出庆姿还会有这么个复杂的身份呢,也难怪她的妹妹庆允可以随便的找来跟班想对我大打出手了。 “你们找死啊,谁叫你们动驸马爷,不想活了吗?”庆姿此时的凶样也是我没看到了,可是我的注意力却被她的“驸马爷”3个字给完全吸引了。她的意思是.江彭是她龙帮的驸马爷,也就是和她有着恋爱关系咯。那我算什么呢? “庆姿,你听着.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我不是你们龙帮的人,更不是你所谓的驸马爷。”江彭总算是说话了,好样的。“还有,后面那群垃圾,你们可以滚了。这里是学校,下次找我麻烦也别来这里。” “.我不管,阿彭你从一开始就是我认定的人,我不允许你被别人所拥有。” “我只允许自己被朵朵拥有,这样够清楚明白了么?庆姿.” “你明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为了你我甚至没交过男友。” “你很清楚我对你只有朋友的感情,没有丝毫男女的爱情。” “..” 最后,庆姿还是被江彭亲自骑车送回去的。阿奇则留下来陪我聊天了。 “朵朵会吃醋吗?我是说.庆姿所说的‘驸马爷’。” “他都已经拒绝了,这就是对我最好的解释,我干吗吃醋呢。” “可是你看起来很郁闷的样子呢,怎么了。” “我只是好奇庆姿的身份,还有他和江彭的感情关系而已。”没办法,庆姿对我而言,虽然谈不上情敌,但每次我见到她,却都会有一种即将失去江彭的不安。我自己也说不清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她可以说是现代版的公主,从小就受尽宠爱。因为她爸爸的关系,她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阿奇顿了顿,“至于她和江彭,是在那个夏天认识的。那时候,我和江彭还是刚上初一的小毛孩,正好在路上遇到庆姿要被抓走,阿彭第一个反应过来上前帮忙,乘那群人不注意拉了庆姿的手就跑。那时候我们并不认识她,也就不知道她的身份,还以为她是遇到一般的绑架呢。直到几分钟后,我们看到一大群穿着黑西装的人冲过来,打趴了那几名黑派分子,也从江彭手中带走了庆姿。” “.真是个精彩的.故事。” “那时候的阿彭虽然还是一副孩子样,可是已经是非常俊秀帅气的一个人了。也许就是这样,庆姿就缠上了他,硬说她的命是阿彭救下来的,跟了我们整整3年。还好现在我们学校不同了,不然又要24小时被迫让她跟着了。” “什么呀,那我是不是也成了你们的跟屁虫了?” “不是啊,是我们希望你和我们一起玩的。和她不同。” 1笨女人,出来 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十一”国庆的7日长假啦。我可以回县城好好找同学玩咯,好好的享受几日妈妈对我的“特别待遇”了,也可以让爸爸带我去哪个旅游区玩玩咯。这.想不兴奋还有点难呢。 30号下午我就收拾好衣服,让爸爸来接我回去了。一路上还都在讨论着爸爸带我们一家子去哪玩呢。结果是--自己去玩。因为爸爸这几天忙,也没多少时间陪我们,而妈妈又说不太想出门,哥哥又已经和别人约好了一起去玩了。说来说去,就是我比较可怜嘛。亏我还拒绝和朋友一起出游的机会,特地跑回来想陪一家子出去玩呢,唉,真扫兴。 回到家,上了一晚上的网,和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乱哈啦的一阵,就跑去玩劲舞团了。玩了5,6小时,眼花缭乱了,才跑去睡觉。现在也不知道怎的,不想找同学玩咯,估计我这7天又要过起暑假那种吃饭,睡觉,上网的日子了,也不知道江彭,阿奇,晴蕾他们都在做些什么呢。早知道就不该拒绝江彭一起去旅行的建议了。看吧,现在的我,无聊都无聊死了(原谅我,睡觉前还要发一大串的罗嗦)。 中午12点整,硬是被妈妈给又拉又踹又关空调想热死我的方法给逼醒了,可还是累累的不想动弹。根本没地方去嘛,叫我现在去逛街,我也没兴趣。反正去了也只有人看人的份,何必呢。 但是呢,紧接着我接到江彭的电话了。第一句,就是让我喷血上火的话。 “笨女人,出来。” “出去哪呀?我还没起床呢。” “来你们县城一中大门吧。” “去那干吗.呃,等等,你现在.在我们县城?你来找我?”哇,太出乎意料了,他来陪我了耶。 “你到底要不要出来啊。我和阿奇还有那个晴什么的女孩在这等你啦。快过来。” “啊哦,好的,我马上起来洗脸刷牙,马上到呀。” “你还没起床?” “是哦。” “你猪啊?猪也该早起来吃饭了,你这白痴.” “喂,那你是不是准备当猪公啦?我无聊,没事做就睡啦,我怎么知道你们会来找我呢。嘿嘿..” “出来,我等你。”话一说完就把电话给挂断了,留我一个象白痴一样迅速洗脸穿衣,又用火急速度赶往一中。还好,我家离那近。 2一起去溜冰吧 呜呜,好不容易赶到学校门口,就看到他们又被一大群人给围着了。男男女女的围了一大圈,虽然他们都是帅哥,而晴蕾是美女,但也不需要这么招待他们吧?郁闷了. “帅哥,你还记得我不?上次你来这里找起点的时候,我就站在你旁边陪你们的.记得吗?” “对啊,那时我也在哦。你找到起点了吗?告诉你哦,我现在也改网名叫起点了,我的qq是*******希望你加我啊。我们一定可以成为好网友的。” “是啊,帅哥,也加我,我叫雪情。我的qq是*********” “..。” “你们都滚边去啦。烦死人了。”不要误会,这句话不是江彭说的,是我吼的。开玩笑,他们想勾搭的可是我朵朵的男友耶。 “老婆你终于来啦。哈哈。”江彭这会可是拼命往我这跑来,刚一接近就结结实实的吻了我。这家伙,估计是被那群女孩烦怕了吧,可是我倒很意外他没发飙呢。 “朵朵是你老婆呀?”那群女生大都是一中的,有些我认识,都是花痴帮元老,也难怪会这么缠着帅哥了。 “是啊,是我老婆,怎么啦?” “干吗,我是他老婆,你们有意见是不是啊?” “.不愧是朵朵嘛,勾引人的本事一流!”不用看也知道这句话是我的死对头,也是绝对的花痴元老优季开的金口了。 “说勾引人倒是不敢当啦,只不过魅力比某些人大了些罢了。”哈哈,萧荷是我的初恋男友,但却是她喜欢了几年的男孩,那时候轻而易举我就成了萧荷的女友,她可气得不轻啊。现在她看上的大帅哥又是我男友,不气死她才怪呢。哈哈.. 瞧她被我说红了脸,还真难看呢。 “彭彭,”这么叫一定更能气她,哈哈。“阿奇跟晴蕾哪去了,怎么没见到人?” “他们啊,去对街买饮料了。一会就来。”还好这家伙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满配合我的嘛。 “hi,朵朵想我了呀?”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突然从背后出现跟我打招呼,还真吓人。“这群女生是?” “别理她们了,跟花痴没两样。走吧,去玩。” “好啊,我带你们去玩。可是,你们想玩什么啊?”不是我嫌弃啊,只是这个破地方能玩的地方实在是少得可怜啊。想想看吧,这里连个娱乐城呀,儿童乐园都没有了。何况是我们这群人. “去溜旱冰吧。”这是江彭提议的,哈哈,也许他还记得我说过我喜欢溜冰的。 “好,就一起去溜冰好啦。”我上段时间答应哥哥不可以去溜冰的,但今天实在没办法,去一次应该不会又惹出什么事来吧,嘿嘿。 3“猴哥”的真面目 结果我发现我又错了,一进溜冰场就看到满满的一大群人,这当然是不要紧的,但问题是封田他们8,9个人也全都在。我以前在溜冰场上和他们起过冲突,当然,因为我是女生,到最后也只是互看不爽但无大事发生,但今天..似乎就不会那么幸运了。 要怪也要先怪他们3个,男帅女靓的,一进大门就把很多人的视线给引过来了,这其中当然包括了封田那伙人。 看晴蕾激动兴奋的样子,似乎也不可能走了。只好硬着头皮买票拿鞋了。但是鞋子还没穿上,那群臭小子,就过来向我“打招呼”了。 “哟哟哟,这个不是上次在这里非常非常叼的女孩嘛。这次她带来的朋友还真不赖啊,男的帅,女的靓的,真是让人想入非非呀。”天下流氓都一个样,郁闷。我必须得忍。哥哥就是因为怕我一个女孩来这里老惹一大堆的麻烦才不让来的,没想到我运气这么背,大节日里来玩玩也会碰到他们。 “说话小心点。”江彭的声音很冷,眼睛直视着对方。只怕又要看他们打架了。 “妈的,要小心点的人是你们吧。这里可都是我们的人,你哪来的小鬼,嚣张什么?” “..” “那你又是混哪的大鬼了,就这么嚣张啦?”真想不到呢,这次先出手居然是阿奇,他依旧是笑容满面的,但挥出去的拳头却是威力十足的,一下子就把封田打退了一段距离。 封田的朋友也都涌了过来了。老天啊,这回麻烦真的来了。 我拉着晴蕾退到角落,看着他们在我面前来来回回的打。不过,好奇怪呢,他们2个居然没打输他们8,9个人。反而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的。哇卡卡,江彭,阿奇,你们太帅啦,就知道你们不是盖的。 “妈的,是谁在溜冰场惹事啦。吵死了。”不知道是谁出的声音,但对方8,9个人却一下子全住了手,恭恭敬敬的对着声音来源的地方喊“猴哥”。 这个让人忍不住想笑的叫法,哈哈.但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我看到了“猴哥”的真面目了。 4让你男友出来打几下 这位所谓的“猴哥”,居然是我哥的兄弟之一,也就是以往经常被我打骂的小猴子。他出现在这里,是倒霉还是幸运啊?要是他告诉我哥他偷来溜冰,那我.会死得很惨啊。他们也都知道我怕我哥的,一定会拿他来压我,完蛋了。 “朵朵,你怎么跑来溜冰了?龙(我哥)知道么?” “不知道啦,你不要告诉他哦。我只是带朋友来玩。” “不告诉他可以啊?你怎么求我?” “去死啦你,没看见我正被人家欺负你?你是不是也想来掺一脚?” “封田,你欺负我妹妹?刚打架是你们找我妹妹他们打?”哇卡卡,猴哥真可爱。要替我出气了哈。 “不是啦,猴哥。那个.我们不知道她是你妹妹。” “小猴子,他们还说我叼哦。”哈哈,现在叫他小猴子,我都有点忍俊不禁了。江彭他们3个也由一脸茫然到现在的笑到抽筋。 “死丫头,别这么叫我。封田,过来跟我妹道歉.” “对不起.”哈哈,真舒服呀,没想到我家小猴子这么厉害哈。 “小猴子,你不准告诉我哥我来这了,行不行啊?” “这个嘛.”哼,最好他是不要说,否则我一定k爆他的猴头。“他们哪个是你男友啊,看样子2个人都是招惹美女的主哦,丫头你要看紧一点咯。” “小猴子,我现在在跟你说我哥,别跟我扯东扯西的行不行啊.”我现在最关心可是这件事呢。早就说了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老哥嘛。。唉。 “行啊.不过,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你说吧,最好不要太过分,否则你死定了.” “让你男友出来和我打几下.” 打几下?别开玩笑了好不,对付普通人江彭应该很有胜算,但对小猴子就算了吧。这家伙的一个拳头,一个脚踢,都会让人躺上十天半个月的。简单说吧,小猴子从小到大就是个练家子。看他每次打架都首当其冲就该知道了。 “换条件啦,这个不行.” “我就要这个条件了.” “..死猴子你欺负我.” “让我欺负没关系的,难得一两次嘛。放心啦,丫头,我试试他的身手,看看他够不够本事保护你,不然以你这种爱惹事的性格哦,迟早被人家给喀嚓了。在这个小地方,我们兄弟还能就近保护你,你去了其他地方就不一样了嘛。” 5他够资格保护你 “你的条件就这么简单?”我还没说好不好,江彭已经自己跳出来说话了。 “简单?好象是第1次有人说和我打几下叫做简单。”小猴子现在也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了。江彭你是倒了8辈子霉了吧,怎么一和我出来就没好事呀。 “动手吧。” “好。”小猴子叫周围的人后退,让出的一大块地。 2个人就这么扭成一团了,但看得出江彭一直在躲闪,侧身,弯腰,闪肩,就是死也不肯向小猴子动手,倒是那小猴子一个劲的出拳,很快就把江彭给逼到角落了。 “江彭啊,不要理他,尽管k他。那死小猴子,臭屁王,讨厌.”我的话音一落,江彭也顺势闪到小猴子的后面了。在小猴子又想转身追击的时候,一个拳头挥向小猴子的脸。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所有的人都屏息看着这一幕,那一拳下去,小猴子他那身铜皮铁骨会痛不啊?反正只要他不要直接晕菜了就好,哈哈.. 可是,江彭的拳头在离小猴子鼻子1公分的地方停住了,面无表情的收回了手。“你是朋友,不是敌人。” “不错嘛,你居然能这么轻易赢我.”小猴子总算是反应过来了,笑呵呵的发出声音。 这下最高兴的就是我了,看吧看吧,我男友就是这么厉害。“小猴子,你大概没想到江彭比你厉害吧,嘿嘿.答应我的条件要做到哦。” “是没想到啊,你男友确实不是盖的。他不仅比你以往的男友都帅气,而且.” “而且什么?”江彭居然比我还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呢。哈哈,这家伙呀. “而且.他够资格保护你。”小猴子的眼睛还是对着我,但他的话却更象是说给江彭听的。那是他对江彭的肯定呢。 “好了,丫头,我还有点事要先出去了。你们好好玩吧。” “.你不陪我们玩啊?” “没空啦,叫你男朋友陪你得啦。”边说边向外面走,不过小猴子经过封田身边的时候,倒是狠狠甩了他一拳,“封田,这拳是让你记住,朵朵这丫头连我们都不能欺负,你最好别惹,否则。。你得罪的就不止是我猴子了,还有弦龙。”然后在封田出现茫然的表情后,又自顾自的补充一句,“他是弦龙最宝贝的亲妹妹。” 茫然的表情又随即转为恐惧了,嘿嘿.我还真不知道我哥居然比 ... ... 第152章 吓人的雕塑 - 神王的腹黑丫头 - 钱羊羊 “你是那个朵朵吗?”是个女孩的声音,很柔的声音,但似乎有点急。 “我是啊,你是谁啊?有事找我?” “江彭呢?”这个女孩子有病啊,上课一直打电话来找我,就是问他江彭的事,神经病呀。 “你不会自己去问他啊。” “我找不到他才找你的,你知道他在哪不?知道就说啊,我是庆姿。”原来是她哦,哼哼,和江彭青梅竹马的家伙,是我的爱情劲敌耶,才不要理她呢。但,她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哪个白痴告诉她的?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啦。”我没说谎话嘛,就真的不确定那家伙有没有乖乖的在他们教室上课,或者又跑哪玩去了。 “你.” “我怎么.” “第一排第4桌的那个女孩,你给我站起来。”谁那么倒霉被老师叫到了哦。 等等,第一排第4桌?女孩?那不就是.我了嘛?我晕,叫庆姿的丫头,我被你给害死了。匆忙的挂了她的电话,我唯唯诺诺的象个小媳妇一样站了起来,“老师.叫我有事吗?” “你说有没有事呢?”语气中充满嘲讽,那双穿着特大高跟鞋的脚也顺势朝我这里移动了。我的天啊。这个恐怖老师要对我怎样啦? “呃.那个.这个.” “不用这个那个了,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终于走到了我的面前,那张大饼脸上满是愤怒,那双猪手也跟着话语指向外面。 “出去就出去啊。”哼,了不起啊。居然用“滚”这个词。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说“滚”了,这个臭家伙,你以为你是谁啊。居然叫我滚,那么爱滚你自己干吗不滚给我看看啊。 说来说去,都是那个叫庆姿的丫头害我的。哼,根本就是设计好了来害我被老师惩罚嘛。气死我了.. 结果我在外面站了半个多小时,北风那个吹呀,大雨那个下啊,差点没把我给冻死了。这回,江彭,阿奇,晴蕾,都没人出现来救可怜的我了。唉.我就这么被风雨给摧残着。摧残着。臭老师,我跟你的梁子可结大了.哼哼。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你的把柄,不然惨死的人就是你了。 2我出去找他们 放学回宿舍后就一直打江彭的手机,可那家伙居然破天荒的把手机给关掉了,阿奇的手机虽然打得通,却一直无人接听。 窗外的雨还是很大,一直都没有减小的趋势。开始觉得不安,总觉得他们2个似乎有事发生了,但又不知道是什么事。 午餐,和晴蕾坐在床旁吃着泡面。不想去饭堂吃了,没力气,没心情。 “晴蕾啊,你知道阿奇在哪里不?为什么打他电话都不接的呀?”我都不知道他们在哪,通常晴蕾也不会知道的,但还是问问看好啦,也许正好她就知道了呢。 “呃,我不知道。也有一天没看到他人了。怎么了吗?” “我找不到江彭,也找不到他,不知道他们怎么了没?” “你也会担心呀?”现在还一脸笑话我的样子,晕哦,都不体谅下我担心的心情了。 “.不跟你闹啦。真不知道他们在哪?” “这个,我也不知道.” “我出去找找看好啦。” “别开玩笑了,现在下这么大雨,你上哪找去?” “随便找。他在附近,我肯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肯定,只是有一种感觉让我一定要出去找他们。 和晴蕾2个人撑了把蓝色的伞就出去了,逛了大半个学校的班级都没看到他们2个的人影,篮球场和宿舍也去过了,还是没人。 再次打电话给江彭,一样是关机状态。最后还是晴蕾打通了阿奇的手机,但信号不好,我刚问了句“你们在哪?”,信号就莫名其妙的断了,再打过去也成了关机状态了。这2个家伙,搞什么鬼呢?大雨天的到底干吗去了.有必要连手机都不理会吗? 最后只能去阿奇带我去放风筝的那片绿地上看看咯,希望他们会在那里吧。 3一起感冒得了 终于在绿地上找到他们了,可是我高兴不起来。他们2个人象落汤鸡一样,浑身都是湿的。阿奇站在绿地上面无表情,江彭则坐在石椅上。他的旁边,还有一个女孩--那个龙帮的大小姐--庆姿,她的手还是象以往一样抓着江彭的,很亲密的样子。 有那么一刻我是十分生气的,想转身走人,是旁边的晴蕾硬是把我给拽过去的。 “朵朵,你.”第一个发现我的,是阿奇。看他的表情,似乎是为江彭被我的狼狈捉奸难堪。 “我怎么会来,对吗?” “来了就好,劝劝彭吧。他老是要淋雨。”庆姿总算是放开江彭的手臂了,朝我走了过来。她的粉红吊带衣和******都已经湿透了,火辣的身材展露无疑,真是个性感的人儿呀,如果我是男的,大概也会被她给迷住了吧。 江彭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很深很深的扫了我一眼,但那一眼却让我看到他满身的伤痛,让我的心也不由自主的痛了起来。连吃醋生气也给忘了。 “江彭.”我把伞塞给一旁的晴蕾,缓缓的朝他走了过去。“怎么了?” 他还是不说话,但近距离的看他,我可以感觉出他的颤抖。我也坐到了石椅上,搂过他的脖子,轻轻的开口,“不管怎么样,记得你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你不会孤独,因为有我在--奢求着你的快乐。”说话的同时,我感受着他身上刺骨的冰凉。 他依旧是很沉默,不怎么愿意搭理我的样子。 “阿奇,打个电话请几个小弟送他们的大小姐--庆姿回去吧。还有你,让晴蕾带你回宿舍去吧。你们.小心感冒了。” “朵朵.你.” “那你呢?” “他要淋雨嘛,我陪他好啦。你们先回去休息,接下来我来陪。ok?”反正现在拉他回去是不怎么可能的事了,与其请阿奇来打晕他带回去,倒不如我自己在这里陪他。 这雨是够大的,我呢,也很久没淋雨啦。有时候,倒也觉得淋雨是种享受,以前心烦意乱的时候,就在雨中跑步,心情会很快变好的。别说我疯了.我很正常。 “凭什么我要回去,你就要在这里啊。” “凭-我-是-他-真-心-追-来-的-女-朋-友,请问,这个理由够充分吗?”要我好好的对庆姿说话,说实在的,有点难。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嘛。 “你.不要脸,我才不要回去,我要在这里陪你们。” “随便你,反正我也只想把你当隐形人。阿奇,你呢?也不回去是吧?” “反正已经湿透了,不差这么点时间。”又摆出那样的笑脸,我晕了。想对他发火都不行了。 “那晴蕾,你先回去吧。不要你也感冒了才好.” “不要,来都来了。我就陪着阿奇吧。”那小妮子的手居然紧紧拉着阿奇的手臂,而且是一副很幸福的样子。 “..我不管你们了。” 他们爱留下就留下好啦,要感冒的话大家就一起感冒得了。就是我老觉得那庆姿好碍眼呢。 4我要滚了,再见 任凭他们各个笔直的站在大雨中,我跑过去拉江彭的手。 “姓江名彭的家伙,你要淋雨,是吧。好啊,我们都陪你淋。” 还是不说话。这家伙. “既然都要淋了,坐在这里多没意思。我们跑步怎么样?” “朵朵,你别闹了.”总算是开口说话了,虽然只有短短的6个字。而且,还是不耐烦的开口,声音象野兽隐忍着怒火。 “如果我偏要闹呢?”我也豁出去了,要疯大家一起疯好啦(虽然我不清楚这家伙干吗要这样不知死活的淋雨)。 “够了,你们不要烦我。都滚,滚得远远的。滚啊.”这家伙令我史料不及的站了起来,挥舞着手臂要我们滚。而我,也因为他突然的动作而失去重心,重重的摔进水吭里。 我闪开了阿奇和晴蕾伸过来想拉我的手,就那么坐在水吭,一言不发。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了,只是这么一摔,把我的委屈都给逼出来了。 庆姿这会又出场了,她推开我前面的2个人,蹲下身,重重的扇了我一巴掌。“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在这里惟恐天下不乱了。你只会让江彭更加难受,你不配做他女朋友。” “难道你就什么都知道了吗?”晴蕾也发飙了,推了庆姿一下,而她居然就这样软绵绵的摔到了我的旁边,一样的坐进了水吭里。突然又觉得好解恨。 “至少比你们知道得多。7年前的今天,彭妈妈也是在这样的一场大雨中走向死亡。那是一场车祸,是彭妈妈为了救年幼的正好要冲过马路的小江彭,而被一辆车撞到的。” “够了.庆姿你可以闭嘴了。”江彭也过来了,一把拉起了庆姿,阻止她继续说话。只有我一个人还象白痴一样被他们围着坐在水吭中。 等待江彭来拉我起来,哼.我还是靠自己比较好。站稳了后的第一件事,我扇了江彭第一巴掌,如果这样的疼能够让他清醒一点,理智一点,我不介意多扇几下。 “高贵的江彭少爷,你在淋雨表现你的悲伤,还是在哀悼你的母亲?你这样做,算什么?伤害自己吗?伤害这个当年你母亲用自己生命换来的躯体吗?你凭什么这样伤害,凭什么.你这个不敢面对现实的懦夫,我瞧不起你。” “朵朵,你不要说了.” “我偏要说.告诉你,我们家族是信佛的,小时候,我们就常听阿嬷说,每个人的生死都是注定的,生在另一层面上就已经注定了死的结局,而死,在另一层面上却有着重生的意义。我也相信,这世界真的存在着地狱和极乐世界的。我愿意相信,此时的彭妈妈不在地狱,她在极乐世界,会活得很好。只是,在每年的今天,你却总是那么不孝的让她再经历一次凡人的伤痛,你真的好自私.好自私。为什么要因为你的难过自责,而要让原本幸福的一大群人跟着难过呢,不止是彭妈妈,还有他们--阿奇,晴蕾,庆姿.” “我的话说完了,听不听得进去是你的事,如果你还要继续这么任性自私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了。现在,我要滚了.再见。”负气的用力擦掉自己脸上雨泪混杂的液体,我淡漠的开口。 5我永远都在 “不准。” 我刚转过身想往宿舍走,手就被江彭突然重力的抓过去。一个回转,我已经被他抱入怀里。 他的头迅速的低下,抵在我额头上,虽然满是雨水,可是还是能察觉到他烫人的温度。这家伙,8成是发高烧了。 “朵朵说过要陪着我的,对吗?”天啊,看他的样子,我都觉得自己快死了一千一万次了。这家伙,怎么老是那么令人心疼的样子呀。 眼泪还是不停的流呀流呀,我也反手搂着江彭,将冰凉的唇放在他发紫的嘴唇上,“是的,不管怎样,我永远都在。” “对不起,对不起.”他的头已经深深的埋入我的颈间了。 “不要说了,江彭,我会冷,我们回宿舍去好吗?”真的,再这么继续站下去,我们这一大群都该上医院了。 “好。”他的头抬了起来,对着我露出一个模糊的微笑,然后身体笔直的向我栽了过来--这家伙居然这么晕了。老天,我没心脏病都要被他给吓出心脏病来了。 最后还是我们3个人慌慌忙忙的打的把他送到了医院。整个医院的人也都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们,估计是把我们这几个落汤鸡都当疯子了。臭江彭,等你醒了你就知道错了。 医生检查了,高烧40度,说是只剩小命半条了,我还被他给骂了好久,说什么我不懂照顾病人。天知道是谁自己要那么白痴的哦。 这家伙,躺在病床上,那手还是不安分的抓着我,嘴里也念念叨叨的说着“对不起”“我会努力”之类的话。 失神的看着他苍白的脸,有点不是滋味。都说这个世界,太多的人总是在伪装着。每个人都带着面具生存着,也许该说是苟延残喘。他们伪装着冷漠,伪装着快乐。而如今,我看到的--这个苍白的寂寞的男孩,他才是真正的江彭吧。不是嚣张跋窟的,也不是冷漠自负的,是不安的,是需要很多温暖的。 江彭啊江彭,你要记得,我永远都会在,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 “朵朵,他没事吧。” “应该没事.你们都回去吧,我在就可以了。” “可是.” “不用可是了啦。反正他的手也抓着我,我也走不了。”实际上是我舍不得掰开他的手指啦,这样很好。“你们啊,都先回去换下衣服吧,不然都感冒了就不好了。” “哦。。那我们先回去了。” “恩,拜拜哦。顺便帮我请个假吧。” 6你原谅他了 他们一回去,我也就趴在病床前睡着了,但只稍微睡了一会,就又被手机震动给吓醒了。显示的还是个陌生的号码,估计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庆姿。接吧,要是不接的话,估计我的手机也会被她给打爆的。 “喂,江彭还在睡啦,他没事,你不要没事总打我手机好不好.”很努力的压低声音。 “呃,朵朵?”糟糕了,好象是我误会了,来电的不是庆姿耶,是个男的,声音磁性十足,不用说你们也猜到是谁了吧. “啊哦,叔叔哦,你怎么.”他不会又收到什么风声了吧? “江彭.他今天还好吗?” “他.”我该说他好吗?还是不好?而且是很不好? “今天,是他妈妈的忌日,他应该会很难过吧。” “叔叔难道都不知道要关心一下他么?他现在在医院里,高烧40度。”叔叔实在是过分,所有的人都在为江彭担心,他却总是无影无踪,连个问候都没有。到现在,江彭都在医院了,才打电话来问,而且还是打我的手机(压跟忘了江彭的手机是关着的,即使他打了一千次也打不通的)。 “朵朵啊,他妈妈下葬的那天,我在美国,有重要的原因赶不回来,你明白么?江彭他不能原谅我,如果我出现,他会更加难受的。” “叔叔.我.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 “帮我好好的照顾他.恩?” “恩。我会的。叔叔再见。” “老头儿的电话?”汗,这家伙有够吓人的。突然坐起身来,捏着我鼻子问话。而且他的声音也因为生病而变得粗嘎了。 “你醒啦.”估计是被我吵醒的。 “恩.” “你是白痴啊,晕倒都没有征兆的哦,你知不知道你快吓死人了.”说话的同时,我的手也从他的手心抽出,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阵打。 “小姐,我没力气耶.”言下之意就是我现在打他是在欺负他咯,那我。。干脆欺负得更彻底一点。“别打了.我难受.”又是一副可怜惹人心疼的样子了,这家伙根本就是料定这样我就舍不得打他了嘛。郁闷,狡猾的家伙. “..” “老头说什么了?” “能说什么,关心你而已。” “哦.” “江彭,该原谅他了吧.” “..嘟起嘴,快点。”这家伙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什么呢?不过我还是很听话的把嘴嘟起来了。 然后我就知道他在做什么了--他把那干烈的唇放到我嘟起的嘴唇上--简单的说,他在吻我。 “你这家伙,不要把病毒传染给我啦。”好不容易才把他给推开的呢,哼哼。这才过一会,就不象个病人了,真不安分。 “刚刚.” “什么?” “刚刚梦到妈妈了,她要我别怪老头,所以.” “所以你原谅他啦,不怪他啦?” “妈妈在极乐世界,过得很好,对吧.”他的眼睛看着我,很期待很期待. “对,过得很好,很好.”善良的人都会上极乐世界的,我们都该坚信。 7让不让人睡觉了 “好累哦。我要回学校了啦,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没问题吧。”身上的衣服现在也快干了,得赶快回去把它换掉了。 “恩,回去吧。好好休息。”居然还对我露出特满足特快乐的笑容,天啊,我都想流口水了哦。江彭啊,你真帅呢。 “知道了啦.拜拜。” “等会,笨女人.” “你又想说什么啦?” “呃,那个.这个.” “你支支吾吾干吗哦。”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只有说某2个字时,他才会这样吞吞吐吐,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家伙涨红了脸,总算把话给说出口了,“谢谢。” 话一说完就用被子把脸给整个盖住了,哈哈.这个家伙,真可爱呀。 唉,回到宿舍匆匆忙忙的洗了个澡,把衣服给换下来了,就钻进被子里开始睡觉了。老天啊,这场雨淋得我好痛苦啊,全身酸痛,累瘫了我. 结果.还是手机震动,那个该死的手机震动,又把我给吵醒了。在接电话之前,我是不是该先考虑下要不要把这该死的手机给扔出窗外啊。(还是不要好了,我这手机可是时下最新款的,贵着呢。) “又是哪个臭小子找我啊.” “谁是臭小子啊.” “啊.是老豆呀。”天啊,这回想骂都没人骂咯,吵我睡觉可是我老豆耶,晕了.“怎么有空打电话来?” “正好今天在家么,没事就给你电话了。” “啊哦,这样呀。嘿嘿.想你女儿了呀.”现在几点了呀,怎么周围全是黑的。晴蕾他们几个在干吗呢?就算出去也该开个灯吧。真是的. “你在干吗呢?怎么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呀.” “睡觉啊。嘿,洗完澡就睡了,都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现在?现在是.等我看下表.。北京时间10点整,好啦,乖女儿,你继续睡吧,再见。”老豆也太.话一说完,还没等我有了反应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哭笑不得了我,怎么那么衰啊。我惹谁了我.到底是不是老天爷要跟我作对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呀? 快抓狂了我.郁闷ing. 8把他打包给捆回医院 又眯了下眼,接着被晴蕾的无敌河东狮吼给叫醒了。 “尊敬的朵朵小姐,现在已经是早上7点钟了,再不起来,你上课要迟到了。” 结果我就这么顶了个熊猫眼坚持上课,在进入教室前看到江彭那小子悠哉悠哉的坐在我的座位旁边。依旧是那酷酷的姿势,不过这回不再是面无表情了,似乎还很兴奋的样子。 “你这家伙不好好呆在医院,你跑来我们班干吗啦。”40度耶,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有百分之几十的机率会因此而变白痴的呢。这么个大帅哥,要真变白痴了,那多浪费人类的帅哥资源呀。 “医院有讨人厌的药水味,我呆不住。”声音还是那么粗嘎,难听死了. “..你,这回你再晕了我也不管了,莫名其妙的家伙。”说来说去,全世界只有我最可怜了。 哼哼,臭江彭,反正都是你害的。看我怎么整你.. “阿奇,阿奇.”我跑到教室门口,冲着操场开始大声的呼叫阿奇。依照以往的惯例,这家伙应该就在附近,不会走远的。 “朵朵,叫我干吗。”看吧,这家伙,从楼上伸出头来了。 “你下来我们班,快点。” “哦,好。马上。” “你这笨女人搞什么鬼呀?”嘿嘿,江彭啊,你感觉到危险逼近你了吗? 哈哈,阿奇来了。“阿奇,你快过来。这个人是谁.” “江彭啊.”哈哈。阿奇也是一副不解的样子,眉头深锁。 “那个昨天发烧到40度,被我们七手八脚送进医院的人是谁啊?”我发誓我现在的笑容很甜美哦.超级迷人的。 “你到底要干吗?” “阿奇你说,身为一个病人,这么不怕死的溜出医院,而且跑来这里进行病毒传染,你说要怎么处理?” “打晕他好啦。”哈哈,这回阿奇也领悟过来了。 “恩,就是。打晕了再把他打包带回医院。” “郭弦依..”这回是粗嘎男声的暴吼。 不过我是不会怕的,“江彭大少爷,您是想自己乖乖回医院输点滴,等我放学再去看你呢,还是想现在被阿奇打晕,再请人扔到医院去?你自己选择吧..” “笨女人,你给我记住.” “我会一直记得你的。江彭大少爷..” 哈哈,还没见过江彭那么无奈狼狈的表情呢。总算是舒服啦。“现在要上课了,无关人员请自行滚出教室。” “该死的.” 1眼泪都出来了 终于呀,淋雨风波是过去了。江彭那家伙总算是出院啦。瞧他小子的兴奋样,似乎多呆在医院一天都会要了他的命呢。天知道,最苦的那个人是我,每天都要学校医院两处跑的。就因为他大少爷说了一句不喜欢医院的饭菜,一个人在医院很无聊,又不喜欢他的那群朋友去陪,我就要不辞辛苦的跑到他喜欢的店里买他爱吃的食物,还牺牲一大堆的时间在医院陪他闻药水味呢。 但,江彭还算有良心嘛。知道我好几天没碰过电脑了,居然良心发现在刚出院那晚就陪着我上网吧去了。 还是去那家“地狱”,里面人还是满多的,烟味也很重,总之啊,我刚迈进去一步就想着转身出来算了。但为了解解自己的网瘾,也没办法了,反正我只上一两个小时就好啦。 “老板,我的33,34号被人占了,是你去把对方请走,还是要我自己去呢?”33,34号好象是江彭和阿奇经常上的2台电脑哦。这会,倒是有2个男生在上。但对于这家伙擅自把33,34号当成他的,还真有点郁闷。 “啊.你等一下,我马上去请他们出去。”老板居然是唯唯诺诺的样子,迅速的闪到那两台机子前,陪着笑脸把2个男生给请出去了。唉,可怜的老板,恶势力下不得不低头呀。 那2个男生虽然一脸不爽,倒也不敢发作,还是乖乖把机子给让出来了。 而他则拉着我的手,大摇大摆的走到机前,“坐吧,上网呀。” “你这家伙.算了,我无言还不行吗?”话说一半就看到江彭对着我挑眉瞪眼的样子,我理所当然的乖乖住嘴啦。 坐上位置,我迫不及待的开了自己的qq。信息爆满耶,都是以前的同学朋友发来的。彬,美吟,洁子,光头,都留言问我过的怎样,也告诉我他们最近的状况了,好象大家的日子都过得满滋润的呢。彬还告诉我小影已经休学了,且都不跟同学联系了,一个人不知道到哪闯荡了。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小影总是觉得难过。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当她是妹妹,她叫我姐姐,她几乎天天都会来叫我一起去上学,放学一起回家,可是我们之间却总会有各自不相融的世界,可能是我单方面的不了解她吧。我们有过不愉快,也许仅仅只是误会吧。 也是在很长很长的时间过去后,我才知道姐妹不是那么容易当的。我们,以姐妹相称,却谈不上姐妹。 好难过哦.眼泪都出来了. “该死的,谁再吸烟,我就灭了他。”这个可爱的家伙,大概以为我是被烟雾给熏出泪来了,对着网吧里吸烟的人就是一阵暴吼。而他们也都乖乖被吼,把手里的烟给扔了。空气总算是好点了呀. 2好丢脸,我又输了啦 “笨女人,别聊天了,陪我玩会劲舞.” “好哦.等我,马上进。” 算算,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和江彭好好的玩游戏了,大概.是从他知道我是起点之后都没了吧。希望我的手指灵活点,不要舞技又退步了,不然这次就真要被江彭这小子当面嘲笑了呢。 “要跳多少的?” “呃.160的好啦.” “那么慢,不要。最少183。” “你开什么玩笑,我很久都没跳了耶,要先找下手感呀。” “反正再怎么找也输我,是不是?”居然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看了就想k他。 “你比我先玩,而且你级数那么高了,要是输我你才笨死了呢。”不要说我强词夺理啊,只是在陈述事实。你们想想看好啦,我现在级数才9级,那家伙却是45级了耶。是人都看得出这其中的差距吧。 “那我们比赛啊,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怎么样?”才不要呢。跟他比,我根本没赢的可能嘛,摆明是吃定我了,我才不要上当。哼.“我让你20w,怎么样?” 让我20w,这个条件不错呀。我有时一盘也就得个20w罢了.他让我这么多了,我要赢他应该也不难吧?“好啊,比赛就比赛,怕你哦。” “那比多少的?” “160,选《不得不爱》的高级版,我爱听。” “开始咯.笨女人,你等着输吧。” 前半部分都是我一个人在跳,江彭在一旁看着我紧张的按着键盘,一会这个按错一会那个跟不上的,笑得都快趴下了。等时间过了一大半后,我的得分是7w多一点,他才开始慢悠悠的跟着节奏和显示的指标方向跳。看他每次都轻松的得分,而且大部分都是p呢。厉害得让我想杀了他再自杀了。 最后比分,我将近12w,而他37w多,扣除他让我的20w,以及他前面浪费的时间,我还是差他一大截的。最后的结果,居然还是我输,丢脸丢到太平洋了.真郁闷哦,为什么那么笨啊。这样都能够输给他。是该怪他太厉害,还是怪自己太笨了点啊。 “你输了哦.” “你想怎样.”我猜啊,我此时恐惧的表情该是象一个女生面对着一大群色狼时的表情吧,因为逃不了了,就硬着头皮装勇敢。 “不想怎样.”不想怎样还笑得那么暧mei,怪吓人的。“朵朵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吧?要老实回答,不准隐瞒哦。” 回答他问题,这就是他所说的条件?怎么那么简单呀,“问吧。” “啊哦.就问你--第一次看到我人,什么感觉?” “不是吧,你就想问我这个呀?”亏我还紧张得半死,没想到能这么容易就过关。“第一次看到你好象也是在这里吧,觉得你很帅,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你也好狂妄哦,简单的说是好讨厌哦。哈哈.”我只是顺便气下他而已,让他赢得那么得意,我不甘心哈。 “那你的眼光就不怎么样了.”居然没被我气到,还一副看我笑话的表情。我有说错什么吗?他狂妄与否跟我的眼光怎么扯上关系了呀?“别忘了,我可是你点头承认的男友。” “..”我搬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 3生的哪门子气 接着又和他玩了几盘,每次他都故意让我好几w,我还是赢不了他,最后还是乖乖放弃和他玩劲舞了,一个人退出游戏和网友聊天,顺便去逛论坛。又莫名其妙的通过了几个陌生网友的身份验证,开始和他们没头没尾的聊天。 “你好哦,美女。” “恩,帅哥你好。叫我丑女 ... ...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